最毒,妇人心 - xp1024.com
《最毒,妇人心》


最毒,妇人心(01-10)

作者:八婆kiki字数:957、归Chapter。“小姐,新搬来的麽?”吧台的调酒师有些色迷迷地同她搭话,目光时不时地流连在她傲人的事业线上,“新面孔嘛,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A城是个小地方,一共就这麽几个高级酒吧,大家都相互认识。就连他们这些在酒吧里打工的人,住的都是一个月房租6人民币的高级公寓。

女孩答非所问,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在这儿。”意思是别在盯著我的胸部。

说话时语气中还有笑意,仿佛她一点不介意男人火辣辣的目光。

不过也对,穿成这副样子,就是要给人看的。

身上的裙子是她曾经一辈子都不会穿的款式,露背,超短,深V,前面暴露,後面暴露,上下遮盖的面积也相对偏少。她一身黑色,衬得肤色白皙剔透。

她一进酒吧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站在吧台另一边的一些富家公子早就虎视眈眈。

谁会想到这个看似风情万种的女孩才十九岁?

然後,好像在众人预料之中一样,酒吧里最出众的几个青年朝女孩走去,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猥琐或轻薄,嘴里说的话是搭讪里最老土的开场白,但却依然显得风度翩翩。

“给这位美丽的小姐一杯马丁尼。”

说话的人,她怎麽可能不认识。他是越氏夫妇的独生子,越飞。

越飞……真难得,他居然那麽礼貌地称她为美丽的小姐。

她离开前,要他老老实实地叫她的名字都困难地要死。

女孩的思绪飘了六年前的一个上午……七月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头顶上是一轮烈日晒得她头皮火辣辣的,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的,懒洋洋地矗立在那里。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让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

球球场上,男孩矫健的身影让球场外的一帮女生都看呆了。

“诶!肥妞!你擦擦口水吧,他和你不是一种人。”十五岁的越飞毫不客气地对女孩说道,“要不是因为你爸投资了埃伦家三个亿,埃伦才不会同意让你加入我们。”

她爸是这些人眼中的暴发户,而这些人则是世人眼中的贵族。A城是个小城镇,但却也是一个富人镇,能有钱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被誉为亚洲的everleyHills。

在A城,新贵都是一些演员,做生意变富翁的暴发户,他们在这个城里的地位与那些世家子都是不一样的。

“我有名字!”她对越飞翻了个白眼,继续专注球场上来奔跑的那个身影。

她长得像自己的爸爸,皮肤黑黑的,塌鼻子,夏天时满脸的油光。因为脸上的婴儿肥,这些世家的小姐少爷们都会嘲笑般地叫她一声“肥妞”尤其是越飞,没事儿就攻击她。

越飞轻蔑地笑笑,上下打量了她身上的运动衫:“啧啧,暴发户就是没品,连运动衫都可以穿的那麽土气。”那麽热的天,穿得那麽多,闷都闷死了,一定出一身臭汗,想到这里,越飞更加觉得恶心了。

一句话说得她心里生疼,她的皮肤偏黄还发黑,夏日炎炎的时候其他小姐们都穿短裙热裤,露出那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叫她无地自容。她不是不想要穿得像她们一样,是没资本。

她知道,她若是穿的和她们一样,还是一样会被嘲笑“东施效颦”……“小姐!”吧台的调酒师唤了遗失在忆里的她。

她这才神,她举起眼前那一杯折射著浅绿色光芒的马丁尼,视线转了越飞身上。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谢谢。”再次举杯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马丁尼,她微微勾起了嘴角,那一笑晃了周围一群男人的眼。

越飞比她印象中更成熟了,以前同那个人一样都有些玩世不恭,但现在那股气质好像也不见了。他身上穿著笔挺的白色西装,金色的袖扣的中间镶著爱马仕标志性的H字母。

果然,这个城市还是同几年前一样,富得流油,仿佛28的世界经济崩盘都没有给这些人造成任何影响。

几年前他还只比她高半个脑袋,转眼两年过去,他居然比她高了十几厘米。

越飞从成年之後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因为温润的气质,每一次同女生都总轻而易举的得手。他往她的身边走进了几步,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居然让越飞像个小男生一样心神荡漾。

“我叫越飞。”这个城市里不怎麽有不知道他名字的女孩,他笑容可掬,就连完完全全的命令从他口中说出来也不会觉得强势,“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再次露出那个会让人心跳停止的灿烂地度笑容:“我是安娜。”

安娜,那个两年前如同逃难一样从A城离开的女孩。

安娜,那个两年前体重超过一公斤的肥妞。

、性能Chapter。2女孩再次露出那个会让人心跳停止的灿烂笑容:“我是安娜。”

时过境迁,再一次重逢,如同她预想的那般,越飞没能认出她来。

“Anna?”越飞轻笑著,扶了扶挡住眼前美好视线的刘海,“和我以前一个认识的人同名呢。”

安娜侧头,用那漂亮白皙一的手托著下巴,脸上一副戏谑的神情:“怎麽?

是以前的女朋友麽?”

越飞身边的几个少爷反而先笑出了声帮他辩解:“Anna你和另一个安娜可不能比呢!以Fay在A城的身份,不是像刘安娜那种暴发户的女儿可以随便搭上的。”

安娜的心再次抽了一下,她爸都死了两年了,这些没有良知的少爷们居然还拿他开玩笑当消遣话题。

她垂下眼眸,待眼里的愤怒和仇恨平复之後再抬头与那些纨!子们打趣嬉笑说:“那太可惜了,我们家也不是什麽贵族,难得我对越飞有意思。”

听见安娜直接的表白,越飞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好像有些蠢蠢欲动,大男子义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A城虽然美女无数,但是安娜的容貌真的能算上数一数二,那火爆热辣的身材,修长高挑的美腿,白皙光滑的皮肤,那双有著小扇子般睫毛的大眼睛里好像有著很多让人读不清楚的情绪,比例完美的鼻子与嘴唇,简直就是总结每一男人的梦中情人之後所设计出来的。

那麽美的女孩居然在和他表白?越飞的喉结动了动,感觉胸口砰砰直跳,就像是青春期时见到自己的喜欢的女生一样,“家世背景什麽的,都不过是他们老一辈人的想法罢了。”

管她什麽出身,眼前的安娜就是乞丐的女儿他都会想要。

“啧啧,Fay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两面派。”站在一旁的少爷们听了越飞的这句话立马给他拆台,见著美女了就改意了,平日里看女孩子身世背景最多的就是越飞了。

平日里善於调情的越飞被一帮子损友吐槽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尴尬地急忙问别的,“你看上去不大,在A城念书麽?”

“我年底9岁。”安娜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读书那麽无聊的事情,不适我。”

似乎是收到了安娜赤裸裸的暗示,越飞会意,他的眼神在她大腿上流连:“那麽…什麽才是适你的事情?”

安娜轻笑出声,却不给人感觉浪荡,她踮起脚尖在越飞耳边轻声说道:“刚搬来,家里有点乱,还是去你那里吧。”

耳边呼呼的热气挠得越飞心里直痒痒,他大胆地搂住安娜的水蛇小腰,见安娜不但没有抗拒还很小鸟依然地靠在他怀里,自我感觉一下子涨到爆点。

越飞不理一帮富家公子哥们的抗议,就同安娜离开了酒吧,坐进了自己新买的阿斯顿马丁。

黑色的跑车很好的融在夜色里,车速已经飙到了6,越飞一心只想要快点家好和身边的人在床上驰骋,可引擎轰轰的声音叫安娜有些心烦意乱,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突然,安娜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让车子里的安全系统一下子就发出了“嘟嘟”的警报声。

“Anna你这是做什麽?快系好安全带?”越飞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车速一下子减到了3。

安娜的小手滑进越飞裤子的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塞在了座椅一旁的安全带插座里,“嘟嘟”声顿时停止了。她倾身凑近驾驶座的,让那两团浑圆又傲人的乳房隔著连衣裙薄薄的面料和摩擦越飞的手臂。

“怎麽办,我耐性不好。”安娜缓缓说著,眼睛里的勾引变得更加赤裸裸,“我现在就想要试试你的──性能。”

越飞即使是穿著衬衫和西装都能感觉到安娜胸前的丰满,没有胸罩的束缚,呼之欲出,她粘腻勾人的动作令他本来就有抬头之势的分身一下子就硬挺了起来。

“马上就到了……你等等……这样危险……”越飞的语气中多了些粗重的喘息声,安娜似乎是故意挑逗他,竟扣开了他的衬衫,让胸膛那一片敞开。

那无骨又冰凉的小手从他的锁骨一路向下,在他的乳尖边缘徘徊:“谁让你那麽帅,反映又那麽可爱,人家不想等了。”

越飞自认自己阅女无数,像安娜这般动的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只不过为什麽他会有一种被调戏的错觉?

车子的速度一点一点缓缓下降,安娜那火辣辣地挑逗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她轻吻著越飞的颈项,用舌尖描绘他喉结的形状。

越飞再也无法忍耐,将车停在路边的小道後便抱著安娜热吻起来。车里的空间狭小,但那并不影响两个人的欢爱。月光皎洁,空气中带著几分凉意,可车里的两人热情依旧,紧贴著彼此,喘息著,呻吟著,爱抚著。

高潮之後,安娜瘫在越飞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她第一次能够肯定地确认,越来他这个毒舌的坏蛋是有心的。

、父亲Chapter。3少爷的卧室内一夜旖旎,越家豪宅这一整晚都被那脸红心跳的声音吵得不得安宁。

清晨,安娜怕惊醒熟睡中的越飞,蹑手蹑脚地从卧来到了卫生间。

越飞的卧室极大,光是那张床就是穷人家的一间房间的大小,现在走进卧旁边的浴室,更叫她惊叹奢侈,这浴室里有淋雨的位置,一个桑拿间,一个如同儿童游泳池一般大小的浴缸,和一整面墙的落地镜子。

安娜曾经自己也住在如同越家豪宅一般的房子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应该是正确说法。她的爸爸因为喜欢法国凡尔赛宫的建筑风格,所以特意叫人照本宣科建造了一座如同凡尔赛宫巴洛克建筑的宫殿。

虽然大小不到凡尔赛宫的十分之一,但那个建筑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宫殿级别,而非豪宅。

她和爸爸刚入住那里的时候,每夜家里都会有宴会,A城的所有达官显贵几乎都有来过她家做客,那个时候的安娜傻傻地认为,她又矮又胖的爸爸就是A城的太阳王路易十四,而她就是一个住在宫殿里养尊处优的小公。

之後,安娜才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整个A城都把自己的爸爸当笑话,说他是一个烧包,傻乎乎地砸大钱建造一个与周边建筑格格不入的宫殿。

那些个来他们家晚会做客的上流都在背地里瞧不起父亲,觉得父亲层次低又土气,若不是因为在经济上需要父亲的帮助,他们是绝不会动来找父亲的。

莲蓬头喷洒著冰凉的水,安娜走进淋浴,感受著那水的凛冽和刺骨,仿佛是在提醒自己那些最不愉快,最冷酷的记忆。

父亲的生意在28年世界经济危机之後日渐萧条,不过靠著几十年拼搏所挣来的钱,家里还是维持了那高额开销一阵子,直到两年前……那一天,家里突然来了许多装著西装的男人,那些人什麽都没有告诉她,只是在其中一人的一声“!”下,朝四面八方奔去,他们翻乱了家里的每一个房间,从安娜父亲的书房里搬出了一箱又一箱的文件,家里所有电脑的硬盘也都被收集去了。

看著那架势,十七岁的安娜再傻也知道,这些人是检察官,她的爸爸闯祸了……人们说,自己的父亲逃了几个亿的税金,并且骗了作的公司许多钱,为了逃避刑事责任所以办了外国户籍逃走了。

那之後,A城政府没收了她的宫殿,她的家被银行搬空了,然後她没有了家。

那些曾经来她家做客,与父亲称兄道的人一个都没有来看过她。

安娜自己再也没有联系上自己的父亲。

再後来,安娜找到了父亲的律师,在律师的帮助下逃离了A城去了美国。律师告诉她,其实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死前遗留给了安娜几万遗产。

那之後,安娜就彻底变了。

沐浴中的人睁开眼,神色有些凝重。她关上水,浴室里如同宾馆一样凡是有毛巾架的地方都挂上了浴巾,随手拿了一根毛巾,柔软又蓬松,带著橘子花的芬芳,还是温热的,她有两年没有享受这种超奢华待遇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越飞懒散地睁开眼,想起了昨晚的激情,下意识的往身边的位置一摸,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昨夜还温香软玉,今早的被窝就空空荡荡的,让他顿时有些落寞。

难得带家一个看得上眼的女人,她居然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越飞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床头。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沐浴後的女孩浑身都散发著一股薄荷的清香,她光著脚走进房间,长发还滴著水,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一个湿脚印子。

“越飞,”她软绵绵地开口,听上去似乎心情不错,“你家吹风机在哪里?”

听见她的声音,越飞心里又雀跃了一下,他忍住自己想要欢呼的冲动,平静地开口说:“等一下叫佣人帮你吹。”

“哦。”也对,她有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身上还过著浴巾,她张望了一下找到了他房间的衣柜,那是一面很大的墙壁,墙里镶著衣橱。那橱门一开,入眼的全是衣服,安娜随手拿了一件白色衬衣给自己换上。

换上衬衣她才走到那KINGSIZE的大床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越飞拉到床上。

他壮硕的胸肌压著她胸前的两块棉花般的胸部,冲完冷水澡的她浑身冰冷,与从被窝里刚出来的温暖的越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怎麽这麽凉?”他的体温在触及到她皮肤的那一刻就在不停上升。

安娜用双臂环住越飞的脖子,亲昵地用鼻尖顶了顶他的鼻子:“是你浑身发烫才对。”

“这怪谁?是你一大早勾引我的。”越飞的手不安分地滑到她的两腿中间来抚摸。

“啊…那你这算是被我勾引到了麽?”她浑身因为快感而微微颤抖著,素颜的肌肤吹弹可破,找不到一丝瑕疵,眼睛少了眼线和睫毛膏却丝毫没有减色半分,她不化妆倒真的有几分纯情邻家妹妹的味道。

越飞感觉下半身一下子就苏醒过来了,他大手隔著衬衫握住安娜挺翘的乳房,心中苦笑,不被勾引到才怪。

、越氏Chapter。4越氏夫妇是A市身份显赫的上流之一,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希望与这对夫妇搭上关系,因为与越氏是地位的象征。

他们不仅仅是家财万贯,背景雄厚,更重要的是他们是A城的世家,几代人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就是贵族,新贵们见到了越氏都要低声下气的。

越夫人是A城的交皇後,在这个城市里,是由这个女人来定的游戏规则。

所有的宴会上都有她的身影,不论是谁都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越夫人”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出身名门,能够与自己的丈夫走到今天这个地位靠的不仅仅是金钱亦或头脑,而是她越夫人的心机与不择手段。

两年前,安娜的家被搬空之後,十七岁的安娜从宫殿里的公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垃圾千金。

那是一个阴雨天,安娜身上的钱只够住A城最便宜的旅馆几天而已,而那天她正式被旅馆赶了出来,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原本在家天天山珍海味,现在露宿在外,三餐都不饱腹,安娜的脸早就失去了光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就在她在大街上绝望的时候,一个美豔的妇人从黑色的劳斯莱斯里下车,女人戴著夸张的香奈儿蛤蟆镜,挡住了半张脸,她身边还跟著两个保镖,安娜隐隐约约有听见他们称她为“越夫人”

那个女人给了安娜一个手镯,金色镶边的手镯,镯子的最中间镶著一排蓝宝石。安娜怎麽说也是金色笼子里长大的千金,什麽样的宝贝没见过,她一看就知道这个镯子价值不菲。

正在她傻傻思之时,女人轻柔的声音响起:“可怜的孩子,当了手镯,重新开始吧。”

妇人一身白色连衣裙,脖子上挂著好几串大小不一的淡水珍珠项链,齐肩的黑色秀发,让安娜一瞬间以为自己遇见了圣母,女人温柔的声音让她原本绝望的心一暖,她连声道谢,傻傻地以为自己被好心人解救了。

她扛著自己一身的肥肉,匆匆忙忙地跑去当铺典当手镯,当铺的工作人员看了那个手镯之後拿著那个手镯钻研了好久,然後对安娜说道:“这个镯子挺值钱,起码五千块,我这儿只有两千块,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我现在去取剩下的钱。”

当铺坑人的本事实在是叫安娜吃惊,这个镯子少说也值个两万,但还是接过那两千块人民币,看那工作人员进了办公室之後好久没出来,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头。

她四周望了一下,却发现刚才还有好几个工作著的人都不见了。整个当铺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事情绝对有蹊跷,她心里才开始害怕起来,可是似乎已经太晚了。安娜拿著钱飞速跑到当铺大门口,可却发现门从外上锁了,她根本出不出去。远远的,她好像有听见警车的声音。

警鸣越来越近,安娜听见有人说“她就在里面!”

她飞快地往当铺的另一头跑,希望可以在别的什麽地方找到一个後门。

之後,有一个警官往当铺里扔了一个迷雾弹,眨眼间店铺里雾气缭绕的。

随後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隐隐约约还记得那个一身白又戴著蛤蟆镜的女人轻柔的声音:“谢谢警官,这就是我家遗失的蓝宝石手镯……”

安娜低著头注视著杯中的红茶,默不做声,越夫人就坐在离安娜所在几十步的地方。安娜想咆哮,想大哭,想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为什麽要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她希望然後再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那之後的她遭遇了什麽样的对待?

安娜从来没有想明白过,她到底是做了什麽令人发指的事情,所以才换得越夫人的这般设计陷害。如今自己来报复这麽强大的越氏集团,不知道越夫人的良知会不会提醒越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她的报应也快到了……越夫人就坐在正朝落地窗户的沙发上,她用余光打量著餐桌旁无声地吃著早饭的安娜。

她不介意儿子带女人来,A城是一个小地方,所有上流家的的千金小姐她都认识,今天这个女孩她却说不上来是谁家的孩子。

这个女孩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宽大的衬衣还是她儿子的,动作虽然大方大气,但是总有著一股不入流的味道,不像是上流千金的小孩。

越夫人思不得其解,既然不是在她交圈里的千金,为什麽她总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孩一直低著头,似乎是在想心事,不知道是想什麽事情那麽出神。

“怎麽,早饭不和你胃口?”越夫人看都不看安娜,语气中还有一点点轻蔑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上流交皇後的习惯,与人说话时连看都不看对方,安娜心里讽刺著,抬起头望著越夫人的侧脸:“让夫人见笑了,我只是不饿罢了。”

越夫人继续用余光观察安娜的一举一动,这个女孩果然漂亮,整个A城也找不出几个像她这般相貌出众的女孩子,只不过越夫人从没有在A城见过她这张脸,所以越发疑惑为什麽安娜会给她这麽多熟悉感。

尤其是女孩的嗓音……女孩叫她夫人的时候,为什麽会让她有心里发毛的感觉?

“妈,早安。”越飞刚冲完澡,远远地下楼时听见母亲与安娜交谈的声音,心里暗自担心母亲会为难安娜。

“越飞,你昨晚房间门没关好,吵了整栋屋子的人。”越夫人淡淡地称述著让人有些尴尬的事实,心里暗自给坐在餐桌旁的少女定下了狐狸精的定义。

越飞尴尬地捂著额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这房子的隔音也太不好了……”

“劳烦夫人款待,我就不多打扰了。”安娜淡淡地从桌边起身。她不恨越飞。

安娜与越飞之间,比起和越氏家族的矛盾,他们的关系就来的纯粹许多。越飞排斥刘安娜,却不排斥现在的自己。

见安娜要离开,越飞连忙穿起外套,顺手拿了自己的跑车钥匙:“我送你。”

她和越夫人之间的这笔帐,今後慢慢算。

、飙车(上)Chapter。5一夜之间,好像整个A城都知道了安娜的到来。

不知是因为她出众的外貌还是因为她勾搭上了A城最炙手可热的少爷之一。

传言有好几个不同的本。

有人说,她是某个官员保养的二奶,最近被抛弃了,所以搬来了A城找新的冤大头。

有人说,她是哪个欧洲富豪的千金女儿,来A城找同样有钱的金龟婿。

还有人说,她是神秘的暗夜杀手,昨夜的目标便是越飞。

不过最後那个传言在越飞完好无损地开著他那辆嚣张阿斯顿马丁进城时就不攻自破了。

那辆阿斯顿马丁就停在了她公寓门口,越飞尽了他做绅士的责任,不过现在就要放安娜家,他怎麽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就在两人要分别之际,越飞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竟是好友谭埃伦的电话。

“有事麽?”越飞的态度有点不耐烦,毕竟他现在正在享受和安娜独处的最後几分锺时间。

电话的另一头穿来了另几个男人的偷笑声,很显然对方开的是免提,“怎麽?

打扰到你和神秘美女幽会了麽?”

越飞挑眉,偷偷瞄了一眼正在看窗外的安娜,拉长声音说:“嗯哼。”意思是,识相的话就快点挂电话。

“把女人带过来吧,我很好奇。”对方才刚说完,背後就有好几个男人赞同地帮腔。

“对啊对啊!Fay你不能那麽小气,好东西不分享也得给大夥看看啊!”

“就是说!不过昨晚的SEX如何?正妹床上怎麽样?!”

越飞尴尬地捂住iPhone,再次用余光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安娜,确认了她没听到自己那帮少爷朋友们的调侃後才低声警告说:“你们这帮子渣,来不来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安娜的耳力还没有那麽差,更何况这帮子少爷们在电话里叫得那麽响,要她不听见都难,刚才她不过是不想让他尴尬,现在既然听到了他们有意邀请,她为什麽不去呢?

她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好奇地侧著脑袋问:“什麽愿不愿意?”

越飞其实心里是不太乐意把安娜带去见那群公子哥的,毕竟他现在和安娜只不过是一夜情的关系,她貌似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男人给拐走。

不过,看安娜这幅好奇又无辜的样子,越飞又不忍心骗她,只好老老实实地提出邀请:“今天下午我有约好和朋友们一起去飙车的,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去的话,她是不是可以会遇见那个人?

“我去。”想著安娜不由自地点点头,思片刻又问:“但……我去了,你会不会很尴尬?”

“那就这麽说定了,人家都同意了啊!”对方一听安娜说了『我去』二字就把电话挂断了,连再见都不跟越飞说。

“怎麽会尴尬呢?”越飞讪讪地挂上电话,“你会开车?”

安娜有些心虚,但表面上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嗯,很早就会了。”

但她没有驾照。

“那就好,”越飞说著又再次发动起了爱车,发动机轰轰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还没来得及踩油门就被安娜制止了,只见她可怜巴巴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小声说:“让我上楼去换套衣服吧,总不能这样去见你的朋友们。”

越飞这才反应过来,安娜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在酒吧里穿的那件V领露背的超短紧身连衣裙,外面批了一件他的男士衬衣,这样子把她带过去,准要被那群狼意淫N次。

见越飞不说话,安娜低头尴尬地开口:“我既没穿胸罩也没穿内裤……”

他急急忙忙点头让安娜上楼换衣服,十几分锺之後安娜下楼时,越飞觉得自己内心在抓狂,这一身衣服居然没有比她换衣服前的布料多多少。

她身穿一件紧身低胸白色吊带衫,贴身到那同样白色的蕾丝胸罩都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下身一条牛仔热裤,好像只包住了她圆润挺翘的臀部,下面修长白皙的长腿全部都暴露在空气中。

红颜色的波浪长发不知道她用了什麽发胶,变得自然蓬松凌乱,甚至有几分刚刚和他做完爱一般的感觉。

安娜戴上自己的Ray-an墨镜,快速跳进那黑色的奢侈跑车,跳坐副驾驶座的时候乳房还晃荡了几下,看得越飞直咽口水。

她发现他直勾勾的眼神之後只是嗔怪地拍了一下他健壮的肩膀:“看什麽呀,又不是没看过!”

越飞内心继续暴走,这个女人果然是妖精。

、飙车(下)Chapter。6越飞与安娜早早的就来到了赛车道,不过越飞的那一帮子少爷朋友似乎还没有到。

“我帮你热胎吧?”安娜秀气的指尖搭在他正准备熄火的手上,“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越飞低头看见的就是安娜丰满的胸部,美色当前,他好像真的很难拒绝:“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为你安全著想……”

她凑近越飞的脸颊,先是舌尖暧昧地舔允他的耳垂,然後又重重地吸了一下他的喉结,安娜低声说:“你知道我喜欢做很刺激的事情。”

说著,安娜掰开越飞紧握在汽车钥匙上的大手,又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用一副要赶人走的语气使唤说:“喏,俱乐部的会所里有卖饮料,记得帮我带瓶冰水。”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抱著什麽心态下车的,当反应过来时,那辆阿斯顿马丁早就在赛道上奔驰了。越飞这才懊恼自己一时间中了安娜的美人计。

她开的车速不算快,才一四,转弯时虽然不能够漂移但至少不会开出赛道。

安娜并没有好好学过开车,总是凭著感觉决定速度,也许就度|是靠著这不怕天不怕地的无知精神,所以才可以如此心狠地狂踩油门加速到现在的7码。

她从不开那麽快,因为这种车速会让她想起两年前的那一个晚上……那时候因为越夫人的栽赃陷害,她被送去了警察局,因为未满8岁又被转移到了城的少教所。

A城根本没有少教所,年轻的公子小姐们若是犯事了,都会被父母用大笔钱给保释出来。所以若是未成年人在A城犯罪,都会被送到城的少教所。

城相对A城就穷困了许多,大部分都是工人家或农民家出生的居民。安娜即使是2岁之後搬去的A城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像城那般穷困清淡的生活。

在那里,安娜算是饱经人间苦短,短短两个星期,她从一公斤重的女相扑选手狂跌到体重八十公斤的大胖妞。

她在少教所里的室友是个脾气暴躁的少女,心情不好时就拿安娜当出气筒,这里两拳,那里两腿的。安娜经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被这个女孩用香烟烫过,但没有人会去在意她们之间的小矛盾。

毕竟,是他们这些未成年人犯错在先,来这里就是给他们的惩罚。

安娜被欺负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原本就是娇娇胖大小姐,一举一动在许多人眼里都很匪夷所思,包括有时候她无心脱口而出的命令都叫其他人咬牙切齿。不仅仅是少教所里其他的少年少女,就连所里的教养人员们都看不惯安娜的“做作”姿态。

所以,安娜的饭菜里经常会有蟑螂,洗澡时就她没有热水,难得有时间“自由活动”锻炼身体她也总是会因为自己的体积而受到排挤。

也许还得感谢这一群总是欺负她,找她麻烦的人们。就在一个晚上,安娜被几个女生反锁在了少教所臭气熏天的垃圾屋里,她们不知道的是,那晚正好有垃圾车来收垃圾。

当时,安娜就藏在一个垃圾桶背後,当收垃圾的开了锁走进垃圾房时,她迅速地跑出那臭气熏天的小房间,然後关上门上锁。

还记得那几分锺,她的心脏似乎就快蹦出了胸口,肾上腺素飞一般地往上升,她就像是动作片里的女角一般跳进了那又破又旧的小卡车,忆著自家司机换挡时的动作,脚踩离器再拉了拉那根变速杆,然後不顾三七二十一地猛踩油门,开离了少教所。

那是安娜第一次开车,她只知道刹车和油门还有离器的位置,连换挡都不会。

在安娜好不容易开上公路时,她满脸都是鼻涕和泪水。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在那少教所呆上更久更久的时间,直到自己被那群人折磨致死。

不过她逃出来了,活下来了……忆结束,手上换挡的速度越来越快,跑车引擎的声音也越来越响,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跑道上如同鬼魅一般地漂移著。她哪里是给人家热车胎,明明就是在飙车“Fay,这是谁在开你的车?”杨若如眯起眼睛望著那台开得狂野的阿斯顿马丁,“别告诉我开车的人是你昨晚的豔遇。”

越飞点点头,原本她说要帮他热胎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想要开跑车玩玩,没有想到她会真的飙车。车子开得毫无专业技术可言,纯粹是硬闯。好几次他都为她捏把冷汗,深怕她会连人带车冲出跑道。

杨若如身边的一帮公子哥一个个都开始起哄:“真是个大胆的女人!看在弯道的时候还踩油门加速,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就看见那辆黑色的拉风跑车横在跑道中央。一个身穿白色紧身背心和热裤的女孩下车,打开发动机盖,弯下腰在检查引擎。

几个公子哥眼睛都直了,一旁的谭埃伦吹了个响亮的口哨:“Fay,眼光不错。”

她弯下腰时背部的曲线,臀部的轮廓,修长紧致的美腿,还有那对荡漾的乳房,简直就堪称完美。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吹乱了安娜的头发,她漫不经心地撩了撩自己波浪般的长发,侧头时才发现了那群站在不远处盯著自己的俊男美女。

然後,她的心再次像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似的漏了一拍。

原来两年之後再一次见到他,她还是会像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般悸动。

那个人,谭埃伦。

、破处(上)Chapter。7安娜从小就不是个漂亮姑娘,但家中有钱,她总是穿著名贵的衣服,戴著价值连城的首饰,刚来A城的时候,十三岁的她还可以算是一个挺清秀的千金小姐。

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要打扮自己,从不修眉毛也不剃腿毛,安娜爸爸曾很“中肯”地评价她说:“我女儿,浓眉大眼,身子圆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不同於从小就在A城长大的少爷小姐们,安娜虽然一出生就穿金戴银的,可毕竟当初她住的是个普通城市,其他的小朋友都只会一脸羡慕地看著她,不像这里的人。

这里的孩子,全部都是含著金汤勺出生的,大家都是有钱人的小孩,自然会攀比谁更加有钱一点,或者是谁家在A城更有权力一点。

安娜是个例外,因为她父亲是个土气却拥有著亿万身价的富翁,那些A城的上流,不论是新贵还是老贵都得有意无意地拉拢这个土财。

因为这样,安娜也得到了机会和A城最上流的贵族小孩混一起的机会。

这一夥人为首的就是他们三个:越飞,杨若如还有那个她仰慕了大半辈子的谭埃伦。

安娜虽然一直跟在他们身後,但从来不是一份子。越飞见到安娜开口闭口都是“肥妞”,除了鄙视的眼神就是毒舌的嘲讽。

杨若如则是一个什麽都完美的千金,她出身书香门第,样貌出众,还什麽都会。虽然从来没有正面表明过不喜欢安娜,但安娜总能够感觉到杨若如淡淡的疏离。

至於那个人,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

他们是彼此的初夜。

六年前,安娜怎麽样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谭埃伦有这样的关系。他是天骄之子,只要他下功夫就钻研或者练习什麽,他就可以做到最好。

毕竟谭埃伦比她大两岁,又是那群少爷小姐的头儿,平日里对她都爱理不理的,要不是以为他们两家的父母在生意上是作关系,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到她渺小的存在。

所以,当那晚,十五岁的谭埃伦悄悄从阳台翻进安娜卧室的时候,她震惊了。

谭埃伦什麽都不说,他褪下那镶银边的CK内裤,坐在安娜的床头迅速上下套弄那还软趴趴的分身。

“Aaron……你这是在干嘛?”安娜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她都十三岁了,学校里也有教过这种事情。

当他的下体一点一点变硬挺立起来时,谭埃伦才露出了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安娜,帮我个忙。”

“我第一次,”他不慌不忙地说著,将那粉红色的大条东西塞进来安娜的手里,“为了避免以後与女生们做爱尴尬,我得事先练习一下。”

安娜还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握著什麽东西,她结结巴巴地突出一句破句:“为,为,什麽,我,要…也没什麽…经验。”

为什麽会想到来找她做这种事情呢?

谭埃伦从小到大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态度,再加上他中法混血的帅气外貌,学校里成绩又好,家族又是A层的上流,愿意和谭埃伦做爱的人可以从地球排到月亮那麽多。

谭埃伦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给她解释说:“对啊,就因为你没经验,这样我们两个都第一次,就不会给对方难堪了。再说了,想来想去,你口风最紧了。”

安娜痴心於谭埃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虽然又土又娇气,却还是个老实的女孩子。同A城别的千金做这种事情的话,发生任何尴尬的事儿,第二天一定传遍大半个A城上流交圈,所以保险起见,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找安娜。

谭埃伦心里笃定就是因为吃准了安娜会答应和他做爱,也会傻乎乎地保守这个秘密。虽然她样子丑了点,身材稍微胖了些,可只要下面有个洞就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她没有考虑太多的时间,她第一次见到谭埃伦就喜欢上他了。初夜既然是谭埃伦,她能够跟他做那麽亲密的事情,应该庆幸还来不及呢。

安娜算是默认地点点头,谭埃伦见自己得到了许可,快速大力将安娜压在她柔软如海绵的大床上。她身上穿著一条长到脚踝的睡裙,粉红色并不适她的肤色,更加显得她皮肤发黄发黑。

谭埃伦一心只想要快点破处,所以努力让自己忽略安娜那张对不起大众的脸和她肉鼓鼓的身子。

他心急地扯下安娜的内裤,将安娜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腰上,抓起自己的分身就往安娜两腿中间直撞。

没有爱抚,没有前戏,没有亲吻。

“疼!”安娜低声呼道,他似乎撞错了洞,顶在她尿道口处,让她下身被很陌生的感觉完全掌控。

谭埃伦并没有理会安娜,他继续调整自己在她体内的位置,让安娜的下身又酥又痒。他的凶器烫烫的,让安娜连看都不敢看,只是紧闭著眼睛希望他能快点完事。

听说很多女孩初夜都很痛呢……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暴,找对洞口之後就全根没入,安娜从来没有自慰过,下身连最小号的卫生棉都没有塞进去过。她疼得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几秒过後,好像有很烫的体液射进了自己的下体。他居然一进来就高潮了。

破处果然痛。男生痛,女生也痛。

、破处(下)Chapter。8破处果然痛。男生痛,女生也痛。

“这就是我说的尴尬……”谭埃伦脸上倒没有一丝尴尬或者羞耻的神情,他抽出自己还硬著的下体,大力分开安娜的双腿,看著自己的浑浊的白色体液夹杂著一点点血丝从那个小洞里缓缓流出,“这一次你不准再夹得那麽紧了。”

安娜本以为他进来之後射完就完事了,听他还要再来一次,心里叫苦:“Aaron,你能不能轻点?”

谭埃伦翻了个白眼,摇摇头说:“不行,要不然我就没感觉了。”说完,他再一次插进安娜的身体里,因为有了下身顿时被一个火热的口给包裹住。他紧咬牙根,开始大力地摆动,在她的下身抽插著。

我正在做爱。安娜被他的顶弄而整个人一晃一晃的,她盯著房间里雪白的天花,心里再一次重复道,我正在和谭埃伦做爱。

这样想著,心里深处有个地方居然雀跃了起来,身体也开始逐渐应谭埃伦的侵犯。

见安娜开始放松身体,谭埃伦再一次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次都恶狠狠地,似乎想要插穿她。

被如此粗暴的对待,安娜的呻吟夹杂著呜咽,好像是树枝上的一片残叶,即将凋零,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下身发热,但没有什麽快感,只是不适应和疼痛。

被安娜那毫无性感可言的叫床声给吵的不耐烦的谭埃伦,直接扔了一个枕头在安娜脸上:“当心你爸爸听见我们。”

听了他的这般告诫,安娜忙咬住枕头,让自己的声音化作一团团湿湿的热气,在白色的枕头上留下形状奇怪的水渍。

似乎看不见她的脸之後,谭埃伦的快感又加剧了不少,他一边低喘一边猛烈地在她身下大幅度进出,然後再一次在她体内释放。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他抽出自己低下头来的分身,随便在被子上蹭了两下,将两个人的体液全部抹在了床单被褥上。

“第一次做,不会怀孕的。”谭埃伦穿戴好衣服,他将手指比在嘴唇前,“嘘,今晚只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安娜瘫在床上,双腿之间又湿又黏,一夜无眠。

他谭埃伦寄予的性爱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自我为中心,只要他爽到了,那别人的死活与就他无关。

他们两个人最多的交集也只在那一夜,那天以後,谭埃伦还是对她爱理不理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就算如此,安娜还是傻傻地喜欢了这个人六年,好像就连现在她都依然喜欢著他。

要不然,她应该如何解释现在胸口的不平静?

安娜的脑海里播放著那些成年旧事,每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一步,就会有更多的忆涌入,干扰著她试图平复的心脏。

她走的速度不快,一步又一步,发梢被风撩起,胯部带动著修长的双腿,胸部随著走路摆而一晃一晃的。这麽短短的几米,安娜彷如一个职业模特,就连走路都能叫那些看的人流口水。

越飞见那几个少爷们全部一副色相,有些无奈滴摇摇头,动给安娜介绍了他们的身份和名字。

“我是杨若如。”杨若如抢先越飞一步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若如。”在A城大部分人都用自己的英文名,例如谭埃伦就叫Aaron,越飞就被人称之为Fay,而杨若如因为出身书香门第,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文人,所以坚决不给孩子取英文名字。

杨若如比安娜两年前最後一次见到她时更加漂亮了,她有著古典东方美人的外貌,乌黑柔顺的直发,丹凤眼,小鼻子,小嘴巴,白皙的脸可能只有安娜的巴掌那般大。一看就是个纯天然的美人。

安娜笑笑不做声,侧头看著揽著杨若如肩膀的谭埃伦。

两年的时间,他的面容还是与她记忆中的一样。栗色的头发,高挺的欧洲人鼻梁,浅褐色的瞳孔,说他是中西结的完美结晶体也不为过。站在同样风华绝代的杨若如身边,让安娜自己心里也不得不叹一句“郎才女貌”。

没等她问,越飞就继续介绍说:“他是Aaron,是若如的男朋友。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

谭埃伦笑著走上前,用脸颊贴安娜的脸颊快速左右各一下,嘴里还发出亲吻的声音。

安娜十分自然地应,心里苦涩。他是半个法国人,继承了母亲那里的习惯,见到朋友时打招呼都会行贴面礼。安娜认识了谭埃伦六年,他们从没有那麽打招呼过,原来今朝换了一身皮囊,就受到如此待遇让她实在是受宠若惊。

她的眼神又到杨若如的身上,他们在一起了啊。记得在她爸爸出事之前,越飞还有谭埃伦一直都为了杨若如争风吃醋的。

想到这里,安娜心里一抽,嘴上扯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你们好,我叫Anna。”

“Anna?”谭埃伦看了看越飞,声音里又多了几分笑意,“和我们认识的人同名呢。”

谁都认不出她来了,这明明就是她的计划啊,为什麽心里会那麽哀愁呢?大家都一笑而过,Anna是个普遍的英文名,全世界叫Anna的人多著呢……越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若如好像和Anna同岁呢,Anna也是年底满2岁。”

几个少爷们被越飞那麽一提醒,争先恐後地提议说:“对了对了!若如的生日派对就在下星期,Anna你也一起来吧!”

“你和我同年啊。”杨若如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和另个安娜一样呢。”

只不过後半句她说得太小声,除了安娜之外,谁都没有听见。

、潘婶Chapter。9安娜到自己乱七八糟的公寓时,天已经黑了。

地上到处都是电线,餐桌上有好几台笔记本电脑,茶几上散著被圈圈点点过的文件。

潘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著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摄像头都启动了,你安装的那几个角度都不错。”

“就不知道越夫人什麽时候会察觉到这些摄像头。”安娜坐在餐桌旁,看著电脑屏幕上播放著的景象,心里感叹现在的高科技,屏幕上的一切都是高清。

越家大宅现在就在她的眼皮底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知道。

“花了那麽多的钱,就为了让你买几个迷你型的高清摄像头。”潘婶叹了一口气,提起了最让人头疼的问题,“你知道你现在名下只有不到两万块人名币了麽。”

安娜一听,好看的眉毛轻皱,但很快释然:“潘婶你别担心,现在我搭上越家的少爷,至少还可以维持一会儿。”

“你自信能够掌控越家少爷是好,可他毕竟是越氏的一份子,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潘婶语重心长地叮咛,将茶几上的一大叠文件递给安娜,“今早从美国传过来的资料。”

她垂眸接过那一张张被密密麻麻圈点过的纸,那些关键词都被潘婶用红色的水笔圈了出来。这些,居然是父亲公司出事之前的文件。

“你父亲在出事之前曾经从公司的账号里调出了十亿人民币,这些钱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这十亿原本就是和越氏交易所需要付给政府的税金。”潘婶指了指一张纸上的日期,又翻出另一张文件,给安娜继续分析,“而那钱被转走之後的一星期,越氏集团马上和你父亲解除了交易关系,那之後的几天,你父亲就被举报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而越氏与她父亲脱离关系的时间也太精准,根本就不像是巧。

就如同安娜这两年怀疑的一般,越氏夫妇与她父亲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举报爸爸的人……”安娜低头在那文件上一目十行飞速地扫了一遍,“居然是他!”

当年出卖她父亲的人,居然是安娜父亲生前最信赖的人,也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管,孟金全。

父亲还没有搬到A城的时候就视孟金全如同兄一般,做为财务总管,他的薪水与父亲不差多少,在公司里也受人尊敬3。安娜觉得可怕,这麽多年的友情既然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味。

安娜了解自己的父亲,他是个老实人,而且她家当时也不缺钱。父亲的公司是周转不如从前,可是每年照样都是可以有盈利的,她父亲是绝对不会为了多贪图一些钱而做那种亏心事。

“人心难测。”潘婶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安娜,“安娜,你现在既然到了这个狼窟,就必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两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她早就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安娜了。

现在的她,要为了背著臭名去世的父亲讨公道,让那些害她失去一切的人们付出代价。

“潘婶,我不是小孩子了。”安娜挑眉,如今她已经没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这是她最大的优势。

潘婶再次长叹一口气,“算我唠叨了,你知道,我也只是担心你。”

安娜不做声,只是等到潘婶进了卧室在小声说道:“我又怎麽会不懂呢。”

那时候,她咬牙开到了A城的边缘,然後跳下车徒步跑去了父亲曾经的办公楼。然後,在那里,她找到了父亲曾经开玩笑时给自己埋在大树底下的一笔现金。

用著那笔钱,她如同逃难一般离开了A城,一路艰辛地坐火车四处打探父亲的下落。再然後,她找到了父亲的律师,被接了美国。

而潘婶就是她父亲律师的妻子。

两年前父亲公司出事儿後,这位潘律师就帮助了父亲逃往美国,当父亲在美国突然心脏病发去世後,潘律师还为父亲料理了後事。

在美国,安娜法的继承了父亲死前留给自己的一大笔财产,但她却怎麽也无法相信父亲已经去世了的事实。忆起在A城发生的一切,那些事情全部变成了她的耻辱。

安娜在美国没有安定多久,潘律师就在国时出了“交通事故”,撒手人寰。

远在美国的两人都知道,潘律师和安娜的父亲死的蹊跷,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蓄意人为……横竖反正,那之後,就只有潘婶与她,相依为命。

潘婶待她就如同亲人一般,可安娜却没有了再去感受温暖的渴望。

安娜宁可愿意相信潘婶是为了为自己的丈夫报仇才会继续在安娜身边照顾她。

安娜变成了现在的她。

既然自尊和骄傲早就被人践踏光了,那就借用耻辱为动力,带动所有憎恨的情绪,把自己变成复仇最好的工具。

、暴食Chapter。杨家大宅,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所有的家具都是年以上的黄花梨等名贵木材加上精湛雕工做成的,颇有明清时代的古典范。宅子的後院就是一大片绿草坪,不远处还有个露天的游泳池。花园里成列著好几排米长的木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中式小点心。

穿著旗袍的服务生们托著一杯杯倒有香槟的高脚杯,旗袍的开叉很大,露出女孩们白花花的大腿,叫那一帮子色性不改的少爷们意马心猿。安娜一身宝蓝色低胸长裙亮相杨家大宅,在没有邀请函的情况下,大摇大摆地穿过豪宅,来到後院。

杨若如还真没创意,生日派对一年比一年,似乎连装饰都懒得布置了,就发了请帖邀请了圈子里的朋友来家里吃吃喝喝。

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安娜厌恶地看了一样木桌上种类繁多的各色港式定食,香槟配上虾饺,这是谁出的馊意?

安娜优雅地浅尝一口香槟,味道酸甜,不由得让她想起几年前杨若如十五岁生日派对上的覆盆子小蛋糕。

四年前,杨若如的十六岁生日派对……A城所有名流的孩子都有被邀请,包括总跟在谭埃伦、杨若如等人屁股後头的安娜。

所有的少年少女们都认识彼此,大家都早熟地攀谈著,聊著名牌,聊著大人们口中的经济,或者是侃侃A城上流之间的八卦。

而安娜显然就是在那世界中的外人,她虽然和名流混,但却被标签为暴发户,她虽然一身名牌,但总被人说土气、没品,她家有钱,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经济的概念,至於八卦,她总会变成那群少爷小姐消遣时的攻击对象。

不远处的大树下,谭埃伦抱著自己心爱的吉他在用法语唱情歌。眼尖的安娜甚至能够看见杨若如脸上的红晕。在一旁的少爷小姐们都很识相地没有去打扰,都一律保持著几十米的距离,装作不在意地闲聊著。

安娜孤零零地站在那几米长的木桌旁,桌上摆放著数不清的西式甜品。那是越夫人给杨若如的礼物,A城最好的西饼店给当天过生日的杨若如做了整整365种不一样的小蛋糕。

听说,为的是杨若如能有个365天,天天的十六岁。

十六岁正好是爱美的年纪,根本不可能吃的掉这麽多蛋糕,杨若如根本就只吃了小半个,其他的都放在那几张米长的桌子上给其他少爷小姐们品尝。

安娜不像那些幸运的女孩,可最新度◢以吃很多却不会胖,她恰恰相反,她就是喝水都会长肉,所以眼馋蛋糕许久却不敢下手。最终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那五颜六色的奶油以及翻糖的诱惑,一口气在那粉红色的陶瓷盘上贪心地拿了四个杯饼。

“你难道真的要吃那麽多?”越飞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开口就是一股火药味,安娜再迟钝也能听出他的不愉快。

她的手顿了一下,拿起一个满是奶油的杯饼准备放去。

“肥妞你动动脑子!”她的手被越飞大力地拍开,小蛋糕被她掉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安娜低头可惜著那美味的杯饼就这麽浪费了,耳边传来越飞没好气地训斥:“你的油手都碰过再放去,谁还敢吃啊?”

她早就习惯了越飞的毒舌,再加上他平日里对杨若如的好感,安娜很体谅他吃谭埃伦的醋所以才像个会喷火的怪兽一样乱发彪。可因为他大声的训斥,竟然引来了杨若如那几个讨人厌的闺蜜。

快点开溜才行,安娜心里想著,正想要逃跑就被一个高挑的女生拦住了去路。

“哟,安娜你这是什麽教养,都不和我们打招呼。”那高挑的女生说道。

安娜不说话,朝越飞投去几个求救的目光,他不但无视还转身就走。

“啧啧,几个月不见,安娜你似乎又变得像你爸爸了。”一个长著狐狸脸的千金一边坏笑一边指著安娜的小腹,“你看你裙子绷得实在太紧了,这边不应该是突出来的啊。”

“可不是麽!都胖成这样了就少吃点吧!”说话的女孩瘦得像个山里的穷困孩子,安娜知道自己胖,但很少会觉得自己胖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今日里被这几个女孩一刺激,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女孩们笑做一团,安娜死捏著盘子,头也不地再次走到甜品。其中的一张桌上有著一篮子的覆盆子蛋糕,动都没有动过。覆盆子偏酸,所以做蛋糕时普遍放许多许多的白砂糖,大多爱美的小姐们都知道这点所以对这覆盆子蛋糕望而却步。

可当时的安娜可没有多想,趁著没人注意就拿起那一篮子蛋糕往杨家走去,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享受这些美味。

片刻功夫,她发现自己来到了杨家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基本都是佣人的房间,因为杨若如的生日所以才空无一人。

安娜坐在地下室冷冰冰的瓷砖上,将一个小蛋糕塞入嘴里,覆盆子的酸甜的香味包裹著口腔,心里突然再次有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在後来的很久她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罪恶感。

既然他们都说她胖,那麽与其做个五十公斤的小胖妞被人说胖,她干脆做个一公斤的大胖子,那才够本!

安娜从来没有感觉那麽耻辱过,从来没有那麽曾恨自己的肥胖。

其实,她只有每一次遇见杨若如的时候才会觉得,肥胖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因为杨若如的完美,安娜才意识到自己应该自卑,应该感到可耻。

这样想著,她往嘴里塞了一个又一个的杯饼和小蛋糕。不知道吃了多少个,她的舌头已经感觉不到什麽味道,咀嚼的动作变得机械化,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然後咽下。

篮子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生疼。

那麽多的覆盆子小蛋糕,那麽多糖分,那是多少的脂肪啊!

眼泪竟然不由自地从眼眶流了出来,她自暴自弃地用手度在脸上摸了一把:算了,胖就胖!横竖都被人叫胖子,她就再不虐待自己的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做个开心满足的大胖子!

那之後的安娜就开始了习惯性的暴饮暴食,在安娜7岁的时候,她的体重达到了一公斤。

脑海里满是十五岁的自己在杨家大宅里暴饮暴食的样子,安娜仰头将高脚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这一次,香槟的味道甜得发苦。

最毒,妇人心(11-2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752、撞破(上)Chapter。

“Anna你来了啊!”杨若如一身纯白短裙,乌黑的直发编成一个漂亮的蜈蚣辫,看上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安娜的神游,她头见是杨若如,挂上一副虚伪的笑容:“是若如啊,祝你生日快乐呢!”

原来她还知道今天自己是过生日的角。杨若如心里怪安娜太招摇,名贵的宝蓝色低胸长裙,配上她耳朵上荡漾著的一副宝石耳环,这女人明明就是存心要来抢风头。

“怎麽不吃东西呢?”杨若如见安娜站在自助餐却只喝香槟,心里故意讽刺,“难道是◢度在减肥麽?”

听见减肥二字,安娜觉得自己心里的一块地方塌陷了,两年之後,杨若如似乎总有办法在不经意间伤害安娜的自尊心。

脑海中再次想起自己在地下室暴饮暴食的样子,安娜冷声应道:“我只是没有胃口而已。”

“也对。”杨若如笑笑,“减肥”二字果然是每个女孩子的软肋,她本不过是想要刺激一下安娜,没想到安娜会一下子变如此冷淡“像你这麽瘦的女孩子,怎麽会需要减肥呢?”

从小长大的礼仪和家教告诉杨若如她有必要挽救安娜的不愉快,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女人天生好胜,在察觉到安娜的失态之後,她竟然会有一丝恶意的痛快感。

安娜没有搭话,心里越发厌恶杨若如。曾经,她仰慕谭埃伦,羡慕可以获得谭埃伦注意的杨若如。

如今,她对杨若如,除了排斥之外,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安娜?”杨若如试探地叫了一声。

安娜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应了一声:“嗯?”

“你中文名字也叫安娜?”杨若如只觉得蹊跷,她很早就觉得安娜的声音熟悉,隐隐约约地总让她联想到两年前的肥妞安娜。

安娜不慌不忙地给杨若如一个礼貌的答案:“是的,不过越飞他们似乎不喜欢把我和你们认识的那个安娜搞混,所以就一直叫我Anna。”

“这样啊……”杨若如起了疑心,打算去问越飞安娜的来历。

杨若如果然聪明已经察觉了不对劲,不过安娜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凭杨若如这个千金大小姐的手段,还查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安娜也懒得再和杨若如周旋,干脆给自己打圆场:“我要去补妆,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

“进宅右转有"点b点佣人会带你去的。”杨若如再次尽到地之谊。

她头也不,只是丢了一句“谢谢”便走进宅子。

在杨家大宅内,安娜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几年前她第一次开始暴饮暴食的地方──杨家的地下室。

她脱下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今天是杨若如的二十岁派对,佣人们应该都不会在地下室的。

感觉到一股清凉的风,安娜知道自己来到了对的地方,一间间房间的门都紧闭著,除了最往里的一间房还有灯光亮著的样子。安娜本意没想要惊动任何人,可房间里却穿来了木床大力晃动和皮肤拍打的声音。

她一惊,知道非礼勿视却还是压不住好奇心,往房间走去。

越靠近房间,那喘息声就越清晰,当安娜在房门外的时候,她甚至能够分辨出那床上交媾著的男女,那个健壮的男人竟然是谭埃伦。

女人身上还穿著红色的旗袍,显然是今天杨若如派对上的服务生,她的下身光洁,紧贴著谭埃伦精壮的下体,他上身还穿戴整齐,又是领带又是西装的,远看还真像是个一本正经的男人。

木床显然不牢固,在谭埃伦大力地抽插之下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女人似乎是忍不住他粗暴的占有,张口松开紧咬的被褥,讨饶著呻吟到:“嗯啊…谭少爷,慢一点……啊啊……”

“谁让你松口的?”谭埃伦重重地打了一下女人高翘著的臀部,继续下身大幅度地挺弄,“再咬紧点!”

女人满脸痛苦地收紧小腹,扭著腰迎他猛烈狂野地撞击。她明明就是一个服务生,没想到会被天骄之子谭埃伦而选中,他身材健硕,下身又巨大,本以为SEX会很有感觉,谁知到这个少爷完全只顾著自己的快感,根本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

、撞破(下)Chapter。2谭埃伦闭上眼睛,下身因为女人体内的紧咬有了射意,他抓紧女人的臀瓣,更加快速地抽插,带出滴滴答答的爱液。

似乎是刚觉到了他的胀大,女人也不是第一次,她清楚的知道谭埃伦是快要高潮了,她忍不住推推谭埃伦的手臂,小声说道:“少…啊啊……少爷,别啊…你没带套……嗯啊……”

“吃药就好了。”在最舒服的时候怎麽可能停下?那也太不爽了。谭埃伦理所当然地说著,已经忍不住想要一冲到底高潮了。

女人似乎忍无可忍,最终开始放声浪叫:“少爷…啊啊……太大了…快插死我了…中出的话……小姐…小姐会不开心的……”

“若如不需要知道。”说完,谭埃伦一个挺身将自己滚烫的种子洒在女人下体的最深处。

“啊啊…真的是好烫…”女人喘息著,额头上都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看得谭埃伦一阵恶心,想著自己似乎也出了一身臭汗,似乎真的应该去泡个早,洗去这一身暧昧的腥味。

谭埃伦抽出自己的分身,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穿上内裤和西装裤。又对女人抛去个让人神魂颠倒的微笑,他的手指在好看的唇上一比:“嘘,这件事是只有你我能知道,是秘密。Ok?”

门外的安娜听到这句话全身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她不知道为什麽呼吸会变得如此沈重。

一瞬间,好像她爱恋了六年的男人在无形中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安娜本以为自己是不同的,做为谭埃伦的初夜,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彼此共同的秘密。当年,他也就是那样,有手指在唇上一比,魅惑地要求她保守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居然还就那样傻傻的答应了,谭埃伦就像是个有魔力的催眠师,再瞎再荒唐的谎言都可以强加给任何一个信赖他的女人。

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他众多胯下发泄物中的一个。

唯一特别的可能就只有杨若如了。

他就是出轨,也不想要让杨若如知道,这说明他珍惜她。

鼻头一酸,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任由那一滴泪珠通过颈项滑进自己的胸口,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房里一对男女的耳朵里:“真是让人太失望了啊……”

他果然不是什麽王子。

“谁?!”谭埃伦大力推开房间的门,见到双手环胸站在角落里的安娜,连声对床上的女人说道,“没你的事儿了,快去花园里帮忙去。”

女人抓著胸前的衣服,连看都不敢看安娜一眼就逃跑了,房间里淫靡的味道顿时充斥整个地下室。

安娜冷眼望著女人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不见了,语气倒还算客气:“若如被蒙在鼓里,还真可怜。”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谭埃伦也十分礼貌,但是谈论的话题却一点不留情面,一针见血地点破安娜不过是越飞的新欢,根本不属於他们的圈子。

安娜早就习惯了谭埃伦等人的排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真正成为他们几人中的一员,当时是心心念念期盼他们能够接受自己,如今她的目的早就不是这些人的友谊,谭埃伦的认可也变得不那麽重要了。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她依然还是很喜欢谭埃伦。

“怎麽办,我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安娜说著转身准备上楼,“我喜欢DRAMA,事情演变得越戏剧化越好。你说,如果若如知道你在她生日宴会上出轨,她会是什麽反映?”

谭埃伦没有安娜预想中暴跳如雷的反应,相反的,他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他微笑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穿上自己的长裤,缓缓说:“Anna,你不懂。肉体上出轨的人是我,但精神上出轨的人,却是她。”

他的意思是……杨若如心里有了别的男人?安娜难以置信地望著谭埃伦,怎麽可能呢?!

明明,两个人那麽般配的。这一点,她虽然不想要承认,但事实便是如此。

从十五岁起,谭埃伦就一直倾心於杨若如的,杨若如明明也就……一瞬间,刚才还对谭埃伦满心的失望突然烟消云散。

原来,他是受害者。

“所以,你就通过肉体上的出轨来惩罚若如麽?”安娜突然有些怜悯他,眼前的人是她从小到大都喜欢的人,她不知道杨若如为什麽会不珍惜他。

“这不是惩罚。”谭埃伦摇摇头,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味道:“所谓的惩罚就是我不会让她和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在一起。她并不知道我的事情,我也没有让她知道的打算。这样她永远找不到理由和我分手。”

看著这样的谭埃伦,安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心疼的感觉。他明明就被杨若如伤害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的逞强。

天骄之子,从何时起,变得那麽幼稚了呢?

谭埃伦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那女佣人的卧室,他打开窗户指了指正站在游泳池边的杨若如:“你知道若如心里的人是谁麽?”

安娜也走到窗边,顺著谭埃伦的视线朝游泳池望去,看见拿著高脚杯笑得让天地失色的杨若如,而大家闺秀的身边,站著的人竟是一身灰色西装的越飞。

“对。没错。”谭埃伦知道安娜在想什麽,他吊儿郎当地关上窗户,一脸痞气的笑容,“你想得完全正确,若如心里的人,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Fay。”

从那一刹那起,安娜有了不能放开越飞的理由。

、比赛(上)Chapter。3傍晚时分,夕阳烧红了半边的天,月亮在另一头的天空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一角。花园里种著几排高大的银杏树,风一吹,还会飘下几片小银杏树上的花瓣,似乎有心为了树下的一对男女制造浪漫的气氛。

“怎麽一个人呢?”越飞见杨若如一个人站在泳池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上前搭话,“生日寿星不开心麽?”

杨若如璀璨一笑,抚了抚耳边的碎发:“我哪里不开心了?你们能来为我庆祝,我高兴还来不及。”

“Aaron呢?怎麽不见他这个男朋友来陪你?”越飞有些不悦地掏出手机准备给谭埃伦打电话。做为他最好的朋友,越飞熟知这个男人的顽劣本性。

谭埃伦又不见了。杨若如心里一阵苦涩,她与越飞和谭埃伦三人间的纠缠从高中的时候就没有断过。最初的时候她和越飞交往过半年,後来因为性格不的关系两个人又分手了。

两年前,她在谭埃伦的热烈追求趋势下成为了A城天骄之子的女人。

天骄之子的女人不是那麽好当的。谭埃伦虽然对她般宠溺,但他天生玩世不恭,经常会让她捉到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杨若如不傻,她当然知道谭埃伦是什麽样子的男人。

他虽然优秀到人神共愤,但他自私自利,一切都是以他为先,只要他谭埃伦开心了,别人的死活一概与他无关。

“定是跟哪个美女搭讪去了。”杨若如表面上一副淡淡的样子,给人一种她早就习惯这种事情的错觉。

“Aaron那家夥虽然风流,但他是爱你的。”越飞好言安慰,他知道谭埃伦和几个女人出轨的事情,可他也知道谭埃伦很爱杨若如。

杨若如没有搭话,哪又有什麽用呢?

现在的她更加纠结自己是不是喜欢眼前守护了她四年的男人。

越飞很温柔,十六岁的时候杨若如和十八岁的越飞交往时她就知道了这点。

就算当年她伤透了她的心和他分手,他还是依然无微不至地守在她身边。别人都会说越飞说话犀利,但他对她总是很温柔,她每一次被谭埃伦伤了心找越飞谈心之後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而就在最近,越飞的身边出现了这麽一个妖豔的女人。杨若如从来就没有把越飞身边的莺莺燕燕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安娜却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承认自己贪心,有了谭埃伦还想要抓著越飞不放。

谁叫她习惯了同时拥有这两个优秀的男人的生活?

耳边是电话拨通後那有节奏的“嘟嘟”声,可谭埃伦却不接电话,就在越飞放下手机打算去找人时,就听见不远处一帮公子哥起哄声音。

“怎麽这麽热闹?”越飞好奇地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看得见一帮西装笔挺的男人的背影,正挤做一堆似乎争先恐後地想要和谁说话。

远远地,穿来了女孩有些轻浮的笑声。耳尖的杨若如很直接地说道:“好像是Anna呢。”

说话间,就见安娜和一帮子公子哥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杨若如无措地看著越飞的眼球自从看见了安娜之後就再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心里再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慌张。

围在安娜身边的有两种男人,一种是被她的美色倾倒,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後的,一种是想要与她玩玩,在她身边伺机而动的猎食者。

而谭埃伦虽然也在那群公子哥之中,却不属於其中的任意一种。

安娜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与她站在同一阵线,至少严格意义上,她得抓住越飞,而他谭埃伦得霸著杨若如。所以,他们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吧?

公子哥中有人提议要游泳,一帮人走到泳池边,也不知怎麽地,安娜下意识地不去看泳池对面站在银杏树下的杨若如和越飞。

“安娜,我们比赛吧?”谭埃伦脱下自己中指上的白金戒指,扔进了游泳池内。

“游戏规则很简单,谁先找到戒指谁赢。”他的脸上有几分我行我素的稚气,让安娜熟悉,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十几岁意气风发的谭埃伦。

安娜很想要拒绝:“我穿著裙子,不方便。”

周围的男人们似乎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地都给出了相同的建议。

“脱掉就好!”

“是啊是啊!若如家泳池的水温一直都是35度呢!”

“Anna,你手够不到我帮你拉拉链吧?”

“对啊,穿著内衣游不就好了。”谭埃伦一边坏笑,一边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听越飞说,你是个胆大的女孩,怎麽今晚那麽扭捏?”

是啊,都已经是婊子了还立什麽贞洁牌坊?似乎是听明白了谭埃伦话里的消遣,安娜自嘲地笑笑,搔首弄姿,这不是她自己给她设计的人物形象麽?

、比赛(下)Chapter。4是啊,都已经是婊子了还立什麽贞洁牌坊?似乎是听明白了谭埃伦话里的消遣,安娜自嘲地笑笑,搔首弄姿,这不是她自己给她设计的人物形象麽?

咬咬牙,心一横,安娜拉下自己裙子後的拉链,宝蓝色的连衣裙“哗”得落在地上,叫一帮围在她周围的男人心里一阵狼嚎。

安娜身材高挑,白皙光滑的皮肤,黑色的深V胸罩包裹著她胸前丰满的美好,平坦的小腹上,黑色的丁字裤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蕾丝层,半遮半掩著她挺翘的臀部。

在游泳池另一边的越飞脸色有些奇怪,他虽然没有把安娜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但是看见那麽多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完美的身体,他依然会妒火中烧,不过好像更多的是那不要脸的自豪感。

纨!公子们一个个都在用眼睛意淫安娜火爆的酮体,都说穿黑色内衣的女人性欲强,像安娜这般身材火辣的女人,不知道在床上会是什麽样子……谭埃伦也差不多扒了精光,他皮肤因为阳光浴的关系呈小麦色,精壮的胸肌和结实的八块腹肌,似乎嚣张地叙述著他曾经光荣的游泳史。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平角黑色CK内裤,因为紧身的关系还隐约能够看见他分身的轮廓。

看到这两个身材称得上是完美的一男一女,几近赤裸的站在那里,在泳池附近的所有雌性与雄性生物都开始蠢蠢欲动,往泳池靠拢。

“我赢了的话,有什麽好处?”安娜脱下自己脚上的红底高跟鞋,她会游泳,但是跟谭埃伦这种游泳健将比似乎一点胜算也没有。

谭埃伦显然是没有考虑到安娜会赢的概率,他耸耸肩“你赢得话,条件随便开,我尽量满足。”

尽量满足,太没有诚意了。

“相对的,如果我赢了,我的条件你也得做到。”谭埃伦说著,弯下腰做了一个预备跳水的姿势,“麻烦谁叫下开始。”

在一个少爷高亢的“Ready,Go!”之下,二人同一时间跳进了泳池里。

下水时,安娜最先庆幸的不是自己会水,而是自己的睫毛膏防水。

安娜用脚趾头想都能够猜到谭埃伦会开什麽条件,一定是要她保守今日的秘密。有关他与服务生出轨的事情。天晓得他是不是如此大费周章同所有抓著他把柄的女人玩这种比赛和赌约。

毕竟这些女人一开始就没有什麽胜算,在她们为他付出妥协的第一次开始,似乎就是已经注定的结局。她们会一直妥协下去,直到他不再需要她们的付出。

谁叫她们为了这个男人沦陷?安娜在水中著那一枚白金戒指,她好像也是为他沦陷的众多女人之一。

什麽叫好像,她明明就是。

自嘲之际,口中的氧气似乎快要耗尽,她不慌不忙地探出水面,大口地呼吸著新鲜空气。

然後就见,谭埃伦举著那一枚白金戒指,自豪地如同一个得了奖状的孩子似得跃出了水面。

“我赢了。”他笑得孩子气。让他混血的容颜看上去更加帅气,浅褐色的眸子在泳池边的灯光下更加璀璨,叫人一不小心就被这双眼睛勾去了心神。

“恭喜。”安娜淡定地答,她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谭埃伦慢悠悠地朝安娜游去,他颇为得意地盯著安娜,不想要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愿赌服输,你可不能抵赖。”

“说吧,你的条件。”安娜心里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论什麽比赛,她从小到大就一直输,这种情况早就发生一千多万次了,“我没打算赖账。”

话音刚落,只感觉自己腰际被人环住,一股大力从背後推来,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前胸已经紧贴著谭埃伦有力的胸肌。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谭埃伦身上多年不变的古龙水味道被她吸入鼻腔。

她怀念他身上的味道,因为那对她而言甚至有些神圣。只有她凑近他时,才会闻到这股DolceGaanna的古龙水味,这提醒了她从前的她为了离他近一点是需要花费多少努力。

或许,也只有安娜自己才知道,如今的近距离是她付出了多少代价之後才换来的。

谭埃伦的唇霸道地覆在她的唇上,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间,轻舔了一下她的舌尖,仿佛在等待她的反应。顿时,安娜只是靠著身体的本能在应,她总觉得大脑不工作了,身体似乎是她的,但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耳边,好像有听见别人的抽吸声,还有人鄙视的窃窃私语。

她想要拒绝。

心里在怒骂自己,傻女人你究竟在做什麽?光明正大在做第三者?

谭埃伦在杨若如面前吻她,是想要试探杨若如会不会生气麽?

她居然还是被他当枪靶子使……谭埃伦在利用自己。

过了那麽多年,换了一身的皮囊,他还是在利用她。

他终於放开了圈住安娜的胳膊,他的鼻息渐远,安娜才睁开了眼睛。

当他离开安娜的唇时,他凑近安娜耳边幸灾乐祸地小声说:“我猜的没错,Fay很在乎你。”

说完谭埃伦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到了气得咬牙切齿的越飞,和一脸苍白的杨若如,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更加好看的弧度^点^^b点。

“能够用你来小小的报复一下让若如变心的越飞,我现在总算感觉平衡点了。”

谭埃伦低声说完,又扯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对在泳池边的一帮少爷叫道,“你们这帮呆子傻看些什麽呀?羡慕的话也和美女比赛去!”

原来,他是利用她来刺激越飞。谭埃伦还真是抬举她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越飞有那麽在乎自己。

安娜扶了扶胀痛的脑袋,在心里苦笑。

原来自己相较几年前,一点长进也没有。

在谭埃伦面前,安娜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无法对他说不。

她还是没有办法拒绝他。

作家的话:美色当前……咱家的安娜很难说NO啊……啧啧,,真没出息……xoxo、淋浴Chapter。5虽然是夏末,但太阳落山之後,空气就变得冷飕飕的,让刚从水里出来的安娜不禁连打几个喷嚏。

“去冲个热水澡去。”越飞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钻了出来,披了一根白色的浴巾在安娜身上,不等她开口说什麽,就拉著她进了杨家大宅,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客用浴室。

杨家的浴室是一个还算宽敞的房间,一面墙上有一个中式设计的莲蓬头,淋浴的一侧为了挡水竖起了一面如同墙壁一样的玻璃。因为是书香门第,所以就连浴室里也挂著裱好的国画,可安娜却没有来得及欣赏,就被人猴急地推至莲蓬头下方。

越飞打开水龙头,莲蓬头里冰冷的水洒在安娜身上,她似乎早就习惯,根本没有觉得什麽不妥。

他本想要捉弄一下害他在众多少爷面前失态的安娜,可安娜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呆呆站在莲蓬头底下淋浴。

“你疯了麽?”越飞将手放到莲蓬头下感受著水温,“那麽冷的水,你都没有感觉?”

安娜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麽,此时此刻她猜不透越飞的想法,这让她感觉很渺小,也很微弱。若是现在,越飞大发雷霆,她还比较容易应对,可现在他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安娜心里很紧张。

正所谓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就是这个麽?

越飞见安娜再次游神,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又蹿了上来。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光著身子逼近安娜。

感觉到了头上的阴影安娜这才神,抬眼入目的就是越飞宽厚的肩膀。

越飞调热水温,一手又绕道安娜後背解开了她的胸罩。乳房失去了胸罩的承托,荡漾了下来,因为惯性两只乳房还打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

安娜下意识地用手臂围住了自己的前胸,却被越飞拉近了自己的怀里,他的一只大手揉捏著她只穿著丁字裤的臀部,另一只手环住安娜的腰,将她牢牢的固定在他的怀中。

“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脱衣服,你是想干嘛?”越飞的声音里终於听见了几分淡淡的怒气,“明明就穿著这麽暴露的内衣,被男人一怂恿你就乖乖脱衣服了麽?”

知道越飞是在生气之後,安娜一下子就觉得轻松很多,她调笑著伸手勾上越飞的脖子,後背紧贴著他的胸膛,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皮肤在逐渐升温。

“现在是2世纪,和我这般胆大的女孩子到处都是。”

确实是这样的,越飞和谭埃伦等人在国外开Poolparty的时候,多少女人都是一丝不挂地在泳池边喝酒跳舞,然後和好几个男人在Jacui里接吻做爱。

越飞原本就不是因为安娜当众脱了衣服而生气的,相反的,当那些男人们看见安娜火辣的身材时,他隐约还有些自豪感。可是当谭埃伦吻了安娜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法开心起来,这个女人摆明了就是个连他朋友都不会放过的祸害。

“这里是A城,收起你的野性子。”越飞没好气地说著,捏著她臀部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

“嗯…”安娜故意发出了像猫咪呜咽一般的声音,越飞的唇就在安娜的耳边,她的头发原本就是湿湿的,呈现著泛著紫光的酒红色,诱惑极了。

她坏心地扭了扭自己的臀部,挣脱了越飞的大手之後,挺起臀部往越飞的下肢顶了顶,“A城像我一样的女人一定也有很多,你怎麽不去管教她们?”

安娜性感的嗓音无疑是对男人最好的催情药,再加上被安娜这麽一顶,越飞的下身很没有尊严地硬挺了起来,高亢地戳在安娜的尾骨。

越飞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一只手钻进安娜的发丝之间,另一只大手滑到安娜的胸前,揉捏著她雪白柔软的乳房:“我看你是最恶劣的那一个,所以先来管你。”

“嗯…你听上去像我爸…”安娜的一只手覆在越飞在她乳房的手上,话出口才发现不妥,她真是太入戏了竟然会拿自己死去的父亲开玩笑。

见安娜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心上,越飞更加不满,他干脆两手都罩住她胸前挺翘的丰满,大力地按压著它们:“怎麽,你爸会这样麽?”

“死鬼你说什麽呀?!”安娜被越飞的话给恶心到了,她还没有恋父到想要乱伦的地步。

越飞轻笑出声,手上的动作更加大力,他故意用自己坚挺的分身撞了撞安娜的小腰,“因为我的话兴奋了吧?”

“我刚说的话听清楚了没?”越飞没好气地拍了拍安娜的肩膀,用管教地口气继续说道,“以後注意点,这里是A城。

||”

“你是以什麽身份啊说这些的?”安娜挑眉,似乎是故意要刺激越飞一样。

越飞的动作顿了顿,他轻咬著安娜的耳朵:“那你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安娜的呼吸还很紊乱,心跳也还没平静,却听她用冷漠却又不算是疏离的态度说道:“越飞,你不是我的谁。我们什麽都不是。”

他以为她的答案会是什麽别的,他有预先猜想过很多个答。

朋友,知己,炮友,甚至,情人。

唯独没有预料到她这样伤人的答案。

他们什麽都不是,她甚至比他还要急著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麽?”越飞有些挫败地低下头,下身依然还很嚣张,但他却没有想要再和安娜继续下去的欲望,人家都说和他没什麽关系了,再强行进入,不是腰被她当作强奸犯了麽?

安娜察觉到了越飞的失落,自己也不知道该是喜是忧。勾引越飞,是大局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她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就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她还是必须要继续她已经开始了的复仇大计。

定下心,抛开所有让她忧郁的杂念,她转过身,正对著越飞:“你知道麽?

普通女人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

转过身时,她又变成了那个喜欢刺激又不安分,爱慕虚荣的Anna。

眼睛有意识无意识地瞄了几下越飞身下的巨大,她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情欲的颜色:“其实,我很好追的……”

“所以,你要不要追追看?”安娜的话直白又露骨,越飞再迟钝也知道安娜是在等他动追求她。

原来她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想要迈出第一步而已。这样一想,越飞倒是觉得情有可原,她的行为都能得到解释。安娜所有的小动作都不过是为了刺激他,要他动提出交往而已。

一瞬间,越飞觉得自己找了动权,脸上笑著的弧度逐渐变大,他大手箍住安娜的臀部,用力挺身进入,全心投入於性爱之中。

“明天上午点,在白金广场,不见不散……”

一男一女,男的喘息,女的呻吟,在空旷的淋浴室里不断荡,让一帮子在浴室外偷听的少爷们猥琐地笑著。

杨若如在远处看著,身侧的手握拳,修得精致漂亮的指甲紧紧地镶嵌在手掌里。

而那个始终站在她身後的谭埃伦表情难以捉摸。

作家的话:下章继续肉肉……越飞有些生气了咩……咱们女要咋样弥补咧?

xoxo、南觉Chapter。6高跟鞋踩得地上的玻璃瓷砖“咯咯作响”,安娜酒红色的长卷发随著走路的动作而一晃一晃,叫那些在阑珊私人会所工作的招待们一个个都心神荡漾。

“小姐,您的包间。”招待带领安娜一路来到一个隐蔽的小包间,“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话,就直接按下茶几旁的服务钮,我们随叫随到。”

安娜点点头,习惯性地从皮夹子里取出元人民币给了招待。

阑珊私人会所是一个金融家的俱乐部,入会费一年就要十万,而且大家都得是金融街人物。安娜装模作样地近了这个俱乐部,说是想要感受体验一下,只交了一万块的体验金,原本不想要在这个地方常呆,但现在看看这里华美奢侈的装修,她还真有点想要入驻会员的心思。

这种私人会所最大的好处就是保密性,她和潘婶如果在这里商量对策,也不会怕隔墙有耳。

“潘婶。”安娜走进包间,潘婶早就在包间里捣鼓起了那几台电脑了,“让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自己人还客气什麽。”潘婶说著将自己的笔记本连接在了会所的高清液晶屏上,“一大早我就发现一个摄像头坏了,这是摄像头报废前电脑自动录下的”

说话间,液晶屏上跳出了越家大宅那宽敞的露天阳台,屏幕的一角还有隐隐约约的一片绿色,类似与植物的东西。安娜记得自己是将摄像头藏在了越飞卧室的盆栽里怎麽会跑到天台上去的?

难道是被人发现了?安娜一惊,却听潘婶不紧不慢地说:“越夫人今天心血来潮想要浇花,就让所有佣人把家里盆栽都搬到了天台上。”

液晶屏上,越夫人脸上妆容精致,正兴致勃勃地弯腰给一盆兰花浇水。她朱唇一抿,头也不地问身後的男人:“少爷一早就出门了,你可知他的行踪?”

“听说是去了白金广场,夫人。”说话的是越氏家族的保镖头领南觉,他是越老爷年轻时朋友的儿子,父子两人都为越家效力了许多年,如今南觉的父亲病重隐退,越家的许多事情就都交给了南觉处理的。

越夫人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去白金广场做什麽?是要去见埃伦麽?”

“这南觉不知,但属下猜测……”南觉谦卑地说著,一别低下头好像是在忏悔自己的失职,年轻的脸上,有著不符他年纪的深沈。

越夫人不语,继续浇花,却听见一旁的iphone“叮叮”响了几声,竟是收到了一条简讯,南觉识相地没有继续下去。

“是若如的简讯,她说少爷把越家的信用卡给了一个不值得信用的女人。”

越夫人简短地概括了短消息内容,似乎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他居然有心情和女人逛街?马上给我打电话到总公司,让他们快点让少爷公司上班去!”

南觉皱眉应了一声短促的“是!”

“等等,”越夫人突然打断了南觉,“电话可以等等再打。但上次我让你调查的那个女人现在可还有和少爷有来往?”

南觉从西装里取出一台ipadnano,同他的掌心一般大,他如同一个机器人般机械化地分析著自己收集的资料:“根据少爷手机的通话显示,他最近一直有和那位小姐往来,今日也很有可能是去见她的。”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麽来头?”越夫人冷冷地放下手机,语气中透著一丝不屑,“居然敢打我儿子的意,也不看看我们家的身份。”

“Anna小姐搬进A城还不到一个月,目前住在谭家旗下的连锁公寓。”

南觉顿了顿,看了看越夫人的神色之後再继续汇报,“Annag从小在英国长大,拿的是英国户籍,父亲是C城人,母亲来自T城,夫妻婚後五年移民英国。一家均没有犯罪历史,连借贷都没有,信用良好。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母亲是一所英国college里的中文教师。”

越夫人有些诧异,真是个诡异的巧。当年刘家暴发户的女儿也叫安娜,那个孩子在两年前的时候逃出少教所之後就失踪了……不可能,刘家女儿那个样貌和上次她在家里看见的那个女孩相差太多了,不可能是她!

可为什麽当时她对那个安娜会有那麽多的熟悉感呢?

越夫人安静了一会儿,随後又说:“全部底细都要给我查清楚,我就不相信她家没有污点!什麽都给我翻出来,保险,健康状况,还有平时的交圈!通通都给我调查清楚!”

南觉并没有觉得安娜有哪里可疑之处,他不解地低声问越夫人:“夫人,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这女孩不过9岁。”

“像她这种想要攀上高枝以後一辈子高枕无忧的人,在A城到处都是。”越夫人拿起水壶,给一盆中小型的绿色盆栽灌水,“但她错就错在把歪脑经打在了我儿子身上……”

说完,摄像头就被一层水务覆盖,镜头十分变得模糊。

“南觉,给她发一张越氏集团音乐会的请帖,我要亲自会会这个Anna。”

话音刚落,液晶屏上就是一阵闪烁著的黑白雪花点。安娜重金买的微型摄像头之一正式报废。

潘婶有些担忧地看了安娜一眼:“看来越夫人已经盯上你了,你还是小心一点微妙。精明如她,识破你的身份是迟早的事情。”

“潘婶,怎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安娜虽然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现在只能兵来将挡了。毕竟她在A城之前就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她已经付出了那麽多代价,现在早就不去了,“我们可以的,潘婶,我一定为潘叔叔和我爸报仇。”

潘婶的担心绝对是有道理的,越夫人的心狠手辣在圈中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若是身份被戳穿,那麽不仅是安娜,所有和她有牵连的人都会遭殃。

“潘婶,帮我个忙,调查一下这个南觉。”安娜心里盘算著,这个人怎麽看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作家的话:南觉不是男……但是是个重要的角色……咳咳,话说,男三也大概应该在後面的十张里出现了……亲们要不要猜猜形象》?

xoxo、姘头Chapter。7安娜所要的包间正处於阑珊会所最偏僻的位置,房间背後就是隐蔽的停车场。

一般来阑珊会所的达官显宦都是从正门进入的,让後将车钥匙丢给某个负责泊车的招待,不过安娜所在的房间位置,正对著的是阑珊会所停车场的另一个入口。

只听电子门开启的声音嗡嗡了好一阵,一辆拉风的墨绿色老爷车驶入了停车场。

安娜撩开窗帘好奇地打量那辆老爷车,这车完全就是极品,看这个款式应该是3年代的布加迪,这种车在市面上根本是千金难买,有求还不一定有应,能够整到手这样一脸车的人不仅得有钱,还必需要有很多人际关系。

这不,从轿车里出来的人就是A城上流中的上流,越氏集团的总裁,越程俊。

安娜不禁纳闷,开著这麽抢眼的车干嘛不从大门进呢?难道是怕泊车的招待把车开坏麽?

越程俊绅士地走到车子的另一边为车里的人开门,从副驾驶座出来的并不是越夫人,而是杨若如的母亲唐美惠。两人眼神暧昧,动作举止亲昵,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朋友。

越家夫妇的感情在A城都是每家每户的模范,越程俊三十岁成家,二十年後依然只爱自己的妻子一个,一家三口美满幸福。越夫人嫁到越家之後甚至改随夫家的姓,在A城只以越夫人的身份出入。

安娜笑著摇摇头,只觉得A城的上流们虚伪滑稽。说什麽最忠贞不渝的感情属越家夫妇,这不,越家老爷和杨家的少奶奶勾搭上了,难怪要那麽偷偷摸摸地从後门进来。

“潘婶,越程俊和杨家少奶奶来这儿了”安娜在自己的随身的皮包里倒腾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窃听器什麽的。”

潘婶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哎呀,哪里有那麽麻烦,我打扮成清洁工去包间打扫的时候带著手机你就能听见了。”

“潘婶,要不然让我去好了……”安娜有些迟疑,这阑珊会所除了私人的包间之外,其他的走廊还有大堂里都遍布著监视相机。

“你哪能行呢?这里的招待都是年轻小夥子,女的都是年纪大些的清洁工!

还是让我来吧!”见安娜犹豫不决地样子,潘婶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自信地说:“别担心了,你潘婶我大学里还是戏剧的,演戏的话我可有一套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安娜点点头,叮嘱道:“小心一点,员工的休息室好像在西面的走廊。”

潘婶离开了房间,留下了提心吊胆的安娜。平日里,都是她去安装窃听器还有摄像头,或者是伪装之後去套别人的话,这种有些危险的事情。如今要让潘婶做那麽有风险的工作,安娜良心上过意不去。

大约二十分锺後,安娜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看来电显示是潘婶的电话。

安娜接起电话,设置成了免提,只听见潘婶装模作样地声音道:“这位客人,您包间里的浴室还没有清理完毕,该位负责的清洁工请了病假,我们阑珊会所为您带来的不便还请多多见谅。”

越程俊不喜欢强人所难,而且美人在怀,他也无暇多想,挥挥手就让潘婶进了门:“动作快点就好。”

安娜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偷笑,潘婶演戏真有一套!只听唐美惠娇滴滴的声音:“程俊,你说这里究竟安不安全啊?万一被熟人撞见怎麽办呢?”

“阑珊会所刚开不久,知名度还不高。不过这里的员工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会所内的事情他们不会出去乱说的。”越程俊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唐美惠是杨若如的继母,今年才三十五岁。A城大部分的少爷小姐们都经历过父母离异,所以这里有钱人家的小孩也是因为如此,情商普遍比较低,性格也比较古怪。当初唐美惠嫁入杨家时收到重重阻拦,因为她虽然也是名门之後,但却是模特出身,杨家又是保守传统的人家,所以她进门时吃了不少苦头,就连杨若如也不给她好脸色看。

“嗯,程俊,我不想要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唐美惠的声音突然有些呜咽,“每一次在越家大宅看著你站在越夫人身边,我就难受。毕竟她是名正言顺的越夫人,我只能在站在我家老头身边看著你们。”

安娜听著饶有兴趣,这不是经典的小三段子麽?

“美惠,你别傻了。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越程俊是个聪明人,知道唐美惠是在暗示些什麽,“但是你得清楚,我心里爱的人是你。”

唐美惠不甘心地继续为自己争取:“我知道越夫人帮助了你很多,可是你既然不爱她,为什麽还要委屈自己的幸福呢?如果是因为你儿子的话,他也有二十二岁了,不会影响到你们父子间的感情的,唔……”

电话另一头安静的了一会儿,又响起了一阵阵喘息声,像是激吻过後一般。

安娜恶心地皱了皱眉头,真不知道在卫生间打扫的潘婶如何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保持那麽安静的。

“美惠,这是我去法国时给你带的礼物。”越程俊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和越飞的嗓音很像,但更加深沈,“这根项链叫做满天星,全世界一共只有三根,现在,一根在英国皇室,一根在美国,还有我现在手里的这根。”

啧啧,一听就知道它价值不菲,安娜只恨没有摄像头,她真的很想看看这满天星是什麽样子的。

“它一共有一千多颗碎钻,二十颗半克拉的钻石,以及一颗五克拉的蓝钻。

我看见这根项链的时候就想到了你,它和你一样完美无瑕。”

紧接著的就是唐美惠心急如焚的声音:“亲爱的,快为我戴上!”

“美惠,三天後在越氏集团的音乐会上,你就戴著满天星吧……”

安娜咂咂嘴,挂断了电话,她得到的消2度◢息够多了,足够她好好搅和越氏集团的音乐会。

琢磨了一会儿,安娜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便宜的充值手机,拨通了在上找到的越夫人助理的联系方式:“你好,我是珠宝爱好者杂志的编辑,我们有明确的消息说越老爷最近买下了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的最高之作『满天星』,我们杂志希望可以为越夫人和满天星拍摄一套照片……”

越家豪宅内,越夫人笑得一脸灿烂地对自己的助理说:“告诉这个杂志,他们似乎破坏了我丈夫想要给我的惊喜。”

作家的话:越夫人的家庭也不是完美滴……哢哢哢……xoxo、嫁妆Chapter。8A城的名流都很喜欢参加晚宴,穿著华美的衣服,戴著平日里不能戴的招摇首饰,结交新的上层或者是与名流间的熟人攀谈。

音乐会也许就是他们的最爱了。进了剧院之後,相互都找熟悉的人叨家常,当音乐响起时没有人需要继续戴著一副交际花的面具,放松身心沈浸在音乐里,然後当音乐会结束,再换上一副善於交际的嘴脸和不同的人聊音乐或者谈生意。

越氏集团公司的庆典,邀请了A城所有的上流。他们聘请了奥地利最好的交响乐乐团,包下了整个剧院。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大剧院本来就是越氏集团名下的。

照理来说,像安娜这一类的小辈,根本就不会有机会从入口铺著红地毯的地方进门。A城的上流们就像是明星一般的存在,他们甚至有自己的八卦杂志,所以像这样的活动,都会有许多家媒体公司派出记者守在入口处拍照。

不过,若她是越家少爷的新宠就是另一事了。

安娜身材高挑,穿上了高跟鞋後有一米八,只比越飞矮一点点,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比明星还要出众。

“越飞少爷!看这里!”狗仔们疯狂地拍著照片,今晚的越飞堪比好莱坞级大牌明星,白色的衬衫扣开了领口,露出锁骨,卡其色的长裤,看上去正式又有几分随性。

镜头似乎非常眷恋越飞,他自然随性地往哪里一站就是好几张杂志封面级别的照片。

安娜就没有那麽幸运了,她小时候自从搬到了A城後就不喜欢拍照,至今对照相机还有些厌恶,如今几十太单反在她面前闪烁著,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笑僵了。

A城的贵族们都在猜测安娜的身份,去了杨若如生日派对的人都知道,越飞很在乎这个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谭埃伦吻了安娜之後,一声不响地就拉著她近了杨家大宅里,然後又带著她一起来参加越家的音乐会。

不过,他们很想知道,越夫人会不会接受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所以知情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著安娜与越飞。

貌似,幸灾乐祸的性质比较多。

进了剧院之後,越飞不得不去同一些氏族的朋友打招呼,留下安娜一个人拿著一杯Ros!无聊赖地站在人群中。

“这麽美丽的小姐,怎麽会一个人站在这里?”装著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一脸色相地靠近安娜,让她不自在地後退了几步。

安娜定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又黑又瘦的男人,她认识他,虽然是很久以前有在家里见过他,但还是花了安娜一会儿功夫才认出他来。孟金全便是当初在父亲公司里的财务总管,当初举报父亲的人。

见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不说话,孟金全也不罢休继续自我介绍:“我是金全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孟金全。不知小姐你是……”

安娜倒也不急著报上名字,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金全投资公司?”还有人用那麽土气的名字做公司名称的?

“对对对。”孟金全以为安娜是听过自己的公司,越发骄傲地吹嘘道,“现在A城谁不知道我的金全投资,只要你有钱,我就可以让你资产翻倍。”

“这麽厉害?”她瞪著自己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里却在冷笑,就怕那些给了他钱的人到时候都被骗得落花流水。

安娜一副钦佩的样子让孟金全很好受,谁不喜欢美女崇拜的眼神呢?他整整领带,再次咧开嘴角:“小姐你是哪家千金?叔叔我一定帮你丰厚嫁妆。”

“呵呵,千金说不上,不过倒有点闲钱想要投资。”安娜的账户里不到两万块钱,她说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底气。

在A城,就连安娜所住的连锁公寓一个月也要近一万块人民币的租金,她现在所需要的是资金上的帮助。既然可以得到接近孟金全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越飞远远的就看见孟金全色迷迷地同安娜搭话的样子,他敷衍地答了几个亲戚的问候,径直走到安娜身边,隔开安娜和孟金全之间的距离。

“孟董事长。”越飞一脸戒备地看了眼孟金全,“失陪了,我得和Anna聊下。”

孟金全倒是不愿意放弃到嘴边的香肉,厚脸皮地站在原地笑道:“没事儿,我就在这里等著。”

越飞厌恶地撇撇嘴,低头在安娜耳边小声告诫道:“一定要万分小心这个男人,和他做生意,他会榨干你身上的每一分钱。孟金全他可没有下限,不到你倾家荡产他不会罢休的。”

安娜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一次得换到他孟金全倾家荡产了,她暧昧地在越飞耳边轻吹一口热气:“我有你越家大少爷罩著,他不敢怎麽样的。”

说完,不等越飞答,安娜便转身同孟金全约时间:“孟董事长,不知你下个礼拜有没有时间?”

“有有有!”孟金全见美女有兴趣投资更加开心了,黑黝黝的脸皮笑得一颤一颤的,他将一张名片塞到安娜的手中,“Anna小姐,我公司就在越氏集团的办公楼里,您找越飞少爷的时候就可顺便来找我。名片上还有我的联系方式,要收好啊。”

“那就这麽说好了。”安娜礼貌地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挽著越飞朝音乐厅的方向走。

越飞早就从父母口中听闻孟金全的奸诈,他的投资公司虽是A城最有潜力的公司,但是孟金全这个人实在是太贪心,有许多小户的投资人的钱都被他法地私吞,一分都没有还给人家。

他实在不懂为什麽安娜会想要和这种人做生意。

“你好好的干嘛要投资?”越飞不解地问道。

安娜当然有自己的理由,但又无法和越飞解释,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想起孟金全说的话,随即笑得千娇媚地答说:“我要赚嫁妆咯。”

嫁妆?越飞好笑地挑眉,她又是在暗示他什麽?“你想嫁谁?”

“你说呢?”安娜故意钓他胃口,一脸的狡黠。

越飞见她古灵精怪的样子,颇有种悸动的感觉,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跳频率太快,好像就要冲撞出胸膛一样。

作家的话:虾兵小将什麽的……要一个一个扳倒……女的大计开始咧……、报复Chapter。9音乐会很无聊。正确的解释应该是,古典音乐从来都不是安娜的菜。

越家因为是整场音乐会的办人,所以得到了音乐厅里最好的位置,更加华丽舒适的沙发座,还和普通座隔著两面墙,这样好的位置给了安娜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她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边就是越飞。整场音乐会,越飞一直牵著安娜的手,时不时地和她眉来眼去一会儿,看得一旁的越夫人眼皮一跳一跳。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自己的儿子,这个安娜胆子不小。

音乐会一结束,VIP席的人都纷纷在包间里走动,相互讨论著音乐会上所演奏的曲目有多麽动听美妙。

越夫人一身玫红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被盘成了一个圈,脖子上戴著一根华丽的红宝石项链,看上去高贵端庄。

越夫人朝杨若如使了一个眼色,杨若如会意便走向越飞,开始滔滔不绝地赞扬维尔纳乐团指挥的才能。

安娜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话,她识趣地退後了一步,就见越夫人站在自己身旁。

“你就是Anna吧?”越夫人一副和蔼友善的样子叫安娜心里发毛。

安娜每一次见到越夫人都有著很强的敌意,她心里总是会掀起狂风大浪,但面上怎麽样都得不动声色。她扯出一个微笑,点点头道:“是的,话说我还没感谢夫人您邀请我来这次的音乐会呢。”

“我一直就像要和你聊聊,所以就想要借著这次机会把一些话说清楚。”越夫人依旧是和颜悦色,可安娜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越夫人从随身携带的镶钻手包里取出了几张纸递给安娜,安娜接过一看,那竟然是账单。

“我看到这些账单之後就很好奇,什麽样的女孩子可以在美容院里一层性花两万块。”越夫人嘲讽人的功夫一年比一年好,说得安娜心惊胆战的,“见到你之後,我差不多也就理解为什麽。”

唉,姜还是老的辣。听越夫人讽刺自己,就那麽两句话,就把她从样貌到人品都质疑了一遍。

安娜下意识地用眼角扫了一眼和越飞正聊得起劲的杨若如,这个女人,打小报告的功夫还真不错。

她低头看了看那几张账单,巴西蜜蜡脱毛、激光祛斑、美白针,就是补充苹果肌上的玻尿酸就要三千块,这样子倒腾一下,两万块人民币都算是少的。看来美容院的人给她了友情馈价,看来她以後要多多光顾这家美容院。

“这些并不是越飞的钱,而是越氏集团的钱。”越夫人继续面带微笑地说,这下说的话算是斥责,“越飞不懂事把信用卡给你,是我们教导无方。只不过,Anna小姐与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觉得越氏集团有承担你逛街买衣服花费的义务。”

再一句话,就将越飞和她的关系也撇得干干净净。

“嗯,越夫人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安娜大大方方承认错误,来日方长,他日叫她越夫人低头给她道歉的时候就不会是一句『对不起』那麽简单了,“改日我就把卡换给越飞。”

等她成了越飞的女朋友,她再把信用卡要来。

越夫人点点头,达到了目的准备转身离开时,杨家的少奶奶唐美惠却跑来凑热闹。唐美惠一心想要讨好自己的继女杨若如,在杨若如的生日派对上看见谭埃伦与安娜接吻,就一直想要帮杨若如出一口恶气。

唐美惠在一旁偷听了许久,看越夫人教训完了安娜,又多管闲事地插嘴道:“现在A城的外来小年轻,素质一批比一批差哟,什麽事情都做的出来。”

“原来是美惠妹妹,Anna我给你介绍,这一位是杨家大老爷的夫人,唐美惠。”越夫人平日里很不喜欢唐美惠说话的腔调,今天看她也是针对安娜,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娜假装毫不在乎,反倒是热情地与唐美惠打招呼:“原来是若如的母亲啊,真的是好年轻呢,不过和若如长得一点不像诶。”

唐美惠尴尬地抽抽嘴角,整个A城的上流都知道她是杨若如的继母,她从不需要答这样尴尬的问题,这也是她的痛楚之一,因为她的年轻,杨家的几个老辈都不给她看好脸色。

不等唐美惠有机会发作,安娜又惊呼了一声,满是羡慕地指了指唐美惠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呀!美惠夫人您脖子上戴的可是法国著名设计师所设计的满天星?真的是太美了呢!全球一共就三条这样的项链,没想到亚洲唯一的一根在您这儿!”

安娜感觉到越夫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死死地盯住唐美惠的脖子,心里大叫快活。

唐美惠没有注意到越夫人突然黯淡下来的脸色,她笑得花枝招展地抚了抚满天星上最大的一颗钻石,“你还有点眼力见,这正是『满天星』”

越夫人感觉自己被人无形中扇了一个巴掌,就连珠宝杂志都知道自己的丈夫购买了一根价值连城的项链,她居然傻傻地被蒙在鼓里,这『满天星』居然是越程俊买给唐美惠的!毕竟,杨家可没有那麽多闲钱,给唐美惠买那麽贵重的珠宝。

越夫人想起这半年来自己丈夫的一些古怪举动,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测,同时却又为越程俊想到了许多借口,来解释他为唐美惠买下『满天星』的不理举动。

越夫人没有惊慌,十分镇静。她如同毒蛇一般眯起眼睛,凑到唐美惠耳边窃窃私语试探道:“唐美惠,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跟我抢丈夫?”

唐美惠一听,根本没有做好什麽心理准备,吓得腿都软了。她完全没有头绪,越夫人是怎麽知道的?唐美惠根本连狡辩都想不出来,支支吾吾地小声答:“对不起越夫人…我们是相爱的……我…”

越夫人冷哼一声,没有想到自己大胆的猜测竟是正确的,心脏顿时如同进入了冰库,凉透了身上所有的血液。越夫人阴著脸,语气中有著说不出的冷酷:“唐美惠,你好自为之!”

说完,越夫人提起自己的长裙快步走到了音乐厅最中央的舞台上,她站在麦克风前,脸上又换上了一副从容镇定的笑容:“感谢今日各位的到来,今晚是越氏集团四十年的庆典,虽然如此,我不得不在这里宣布一条令人遗憾的消息……”

台下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安娜倒是笑著给自己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手里就差一大桶爆米花了。

“从今往後,越氏集团将会终止与杨家的所有交易。”越夫人摆出一副惋惜的神色,像是真的很不舍,是迫不得已而做出的决定。

台下的越程俊根本就不知道妻子在说些什麽,却又没办法跳上台制止,这里全是一些虎视眈眈的生意人,他不可以暴露出什麽弱点。

“最後,我还得感谢一下杨家夫人唐美惠的慷慨。”越夫人笑了,这个笑容足以让天地失色,“唐美惠夫人决定在我私人操办的慈善拍卖会上,拍卖她所拥有的项链。那便是知名法国设计师所设计的珠宝『满天星』……我希望在场的各位都可以用掌声鼓励她的无私奉献。”

倾刻间,音乐厅内再次荡著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有一点见识的人都明白杨家惹到了越氏集团,现在越夫人就当众羞辱他们。

越程俊和唐美惠脸色苍白,杨家老爷怒气冲冲,也不知道越程俊为什麽会突然决定解约,更纳闷自己的妻子唐美惠什麽时候买了像『满天星』一般昂贵的珠宝。

安娜在心底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越夫人果然如同传言一般不好对付。

心狠手辣,铁石心肠。

最毒,果然还是妇人心。

、豔照Chapter。2安娜在音乐会之後就决定搞垮孟金全,不过这个奸诈的商人并没有那麽好对付,所以她必须得非常小心,一步都不能走错。

在几次商量探讨下,安娜决定让骇客技术还不错的潘婶入侵孟金全的私人电脑以及越飞的笔记本。

几小时後,潘婶不甘心地叫道:“孟金全这人贼抠门,连防毒软件都没有,我已经成功进去了!可是越飞的电脑连接著整个越氏集团,防火墙什麽的设置的特别复杂,我绕不过去啊……”

安娜对电脑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不过一些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懂的,潘婶的意思就是越飞的电脑很难进,那样的话就先把他放置一边好了:“先别管越飞了,赶快看看孟金全电脑里有什麽对我们有利的东西!”

孟金全的公司虽然掌控著很多资金,但毕竟是小公司,怎麽可以和越氏集团比。但孟金全的马虎还是让安娜非常惊讶,毕竟电脑里都是应该是一些很重要的资料,他难道就不怕被国家税局的人查麽?

潘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鼻梁上还驾著一副老花镜:“不好,孟金全这个人果然奸诈,电脑上什麽有用的都不留!就连邮件箱都空空如也!”

“潘婶,你先这样,给孟金全的邮件重新设定一下,只要是越飞或者越氏集团发过来的邮件,都让它自动转到我们这里。”看来从邮件入手是她们唯一的出路了。安娜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问:“我们不能试试传统一点方式麽?让越飞自己把木马病毒下到电脑里?”

潘婶思片刻,缓缓说道:“可以是可以,这样的话我可以用一种新的病毒,只要一下在电脑上就可以让整个杀毒系统瘫痪。”

“那就这麽做吧!”安娜喜笑颜开,原来也没有那麽难,害她那麽担心。

“其实不是病毒方面困难,是让越飞心甘情愿从上下载这个病毒这一点难。

他下载时电脑一定会提醒这个文件可疑,所以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就是危险整个电脑也把这文件给下下来。”潘婶为难地给安娜解释,这完全是个不可能的事情嘛,有谁会那麽傻,明知道是病毒还给下载下来?

安娜撅著嘴唇,看了眼镜子了的自己,好像真的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一下,“那越飞在下载完文件之後,还能探的到病毒麽?”

“那就不会了,只要下载到了电脑上,他的防火墙还有杀毒系统都会报废的,到时候这文件就变成了『无害的普通文件』咧!”潘婶的骇客技巧是在美国的时候学会的,她虽然是自学成才,但实力却真的可以和那些懂骇客技术的宅男们不相上下。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越飞心中是什麽分量……安娜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潘婶,我有办法!你在这里开始把准备工作都做好,我马上就好!”

安娜从自己的卧室内取出了一套情趣内衣,又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公寓里最明亮的房间──浴室。

浴室的瓷砖上还有著一沓时尚杂志,安娜取出一本快速地扫到了几张模特们的近照。安娜讨厌拍照,这一辈子都没有臭美地拍过所谓的自拍照。

在她最胖的那几年,她甚至看到照相机的闪光灯都会抱头就躲。

不过,现在安娜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发自己的豔照给越飞。毕竟她知道越飞对她现在身体没有什麽抵抗力,这个方法怎麽样都值得一试。

想著,安娜对著镜子挤眉弄眼了好一阵,最终才学会了杂志模特那种朦朦胧胧的眼神。

她心里依然有些不情愿,这真的是很丢脸的事情啊……当年,就是打死她,她都不会穿著比基尼拍照片。现在虽说身材几斤完美,但是要搔首弄姿地在镜头前勾引越飞,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安娜换上一套粉红色的情趣内衣,文胸根本没有钢托也没有罩杯,就只有两片粉红的蕾丝布料,平胸的女人根本就撑不起这样的胸罩。

她胸前两团挺翘的乳房高傲地支撑著那两片粉红色的布料,粉色的乳晕还若隐若现。

穿著这样的文胸,在任何男人面前出现,他们都会变成狼的吧?安娜暗暗想著,当初去隆胸果然是明智之举。

一年前在美国时,她从一公斤的胖妞绝食暴瘦到四十五公斤的白骨精,那时候的她营养不了,皮肤枯黄,乳房下垂又干瘪,完全看不出是个十八岁少女的身材。

那时候,是花了多少决心才走进整容医院的呢……安娜从医院出来时,完全是面目全非。整容医生给她设计了一张比例完美的脸,以及每个男人看了都会血脉喷张的身体。

安娜的手指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脸皮,她望著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她到现在都不是很习惯。

每一次看到镜子里的人,都像是在提醒自己,她不再是安娜,而是胆大放浪的Anna。

她长叹一口气,举起自己的iphone,翘起粉嫩的嘴唇,拍下了一张自拍。照片里的女人,妖冶豔丽,酒红色的头发自然地披落在肩头,盖住了一侧半遮半掩的乳晕,两片蕾丝布料的正中间是一条长长的事业线。

她弯下腰,乳房垂得更多,从下向上又是一张。

仰头,微张开嘴唇,眼神迷离,再拍一张。

她一手伸进那蕾丝内裤,另一手将手机对著镜子,满是诱惑地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只听连续几声“哢喳”,照相机就将她几个不同的表情记录了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安娜就拍了几十张她自己看了都会害羞的豔照相册。她换好衣服,打理了一下自己自拍时弄的凌乱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越飞刚刚给孟金全发了一封邮件,我在孟金全看见之前就把邮件转过来了。”

潘婶说著,又指了指另一台笔记本,“那边是准备发给越飞的邮件,你打算怎麽弄?”

安娜将存有自己豔照的优盘递给潘婶:“这里有一个名为Anna的压缩文档,把病毒拴在那里就好。”

她自顾自地走到厨房,倒了些冰水给自己镇火,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补充道:“顺便在邮件最後加上一句话……”

“祝打手枪愉快。”

潘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终於明白了那压缩当里包含著什麽内容。

不论是什麽年代,美人计果然还是让男人陷於水深火热的最好计谋。

最毒,妇人心(21-3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37、帮凶Chapter。2安娜身著一条白色紧身超短连衣裙来到了阑珊会所,手里提著用越飞信用卡新买的LadyDior,脚上漆黑的红底细跟高跟鞋看上去十分诱惑,光是一个背影就让路过她的招待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会员们色迷迷地垂涎。

一走进阑珊最豪华的包间,安娜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在了门背上,她也不惊慌,只是娇气地推了推对方的胸膛:“好久不见。”

男人没有说什麽,只是用那双凌厉的眸子看著她,仿佛她的美色在他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西装笔挺,看上去却和A城别的正装男人不太一样。这一类人是A城上流最避而远之的,他们有钱有势,却不是贵族,相反的这一群人都是混混出身。

他们掌控著A城黑市的经济,虽然一样家财万贯,却没有办法在白天自由行动,因为到处都是四面八方聚集来的仇家。

照叶晨自己的话来说,他们就是A城最上不了台面的人。

“A城现在,到处都是你的照片。”叶晨阳刚的五官很严肃,但安娜知道他平时就是这样,没有什麽表情,冷冰冰的。

“怎麽?不开心了?”她没地2有笨到会以为眼前的男人是在吃醋,她动环住叶晨的颈项,有些讨好地用自己的胸部顶了顶他的胸膛。

叶晨习惯性地将自己的大手滑到她的臀部大力揉捏,语气却一点没有变化:“小心被人认出你的真实身份。”手感居然比和一年前更加柔软了呢……“不会的。”安娜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叶晨的神情,“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帮我买下的,既然是你的人,就一定不会出事。”

叶晨办事向来一丝不苟,他是不会容许出什麽差池的。

叶晨的眼角旁有一个泪滴型的刺青,安娜无意中有问过他为什麽会在脸上纹这样一颗泪珠,当时叶晨并没有答,只是压在她身上狠命冲刺,像是要将她干穿一般。

那之後,安娜再也不过问叶晨身上的刺青有什麽寓意,他裸身时全身上下都是纹身,她有偷偷数过,一共十二个,三个大的,九个相对小的。

叶晨惜字如金,很多时候安娜和他说话,他都用最简短的方式答她,能够用肢体语言表示的话,他就干脆不说话了。

“叶晨,我现在又需要你帮我点忙……”安娜试探性地望了叶晨一眼,见他没有明显表示出什麽不满才继续说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散播个消息?”

他挑挑眉,示意安娜继续说下去。

安娜从自己灰色的LadyDior里取出一个皮质文件夹递给叶晨:“我现在掌控了越氏和孟金全的电脑,昨晚让越飞转了五万投资你在瑞士的空壳公司……”

话还没有说完,安娜的手就被叶晨一把抓住,他力气很大也不知轻重,一下子安娜的手腕上就被捏出了一道红痕,但她却很乖巧地忍住没有哭爹喊娘。

“自说自话。”叶晨他皱眉,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

不悦的神情让安娜心里一慌,她急忙解释道:“我知道那是你洗钱用的公司,但是这次如果能够让孟金全上钩,那这家公司就可以市值翻倍,我…我也能让孟金全身无分文。”

昨晚成功骇近孟金全与越飞的电脑之後,安娜就发现越飞从自己的私人账户转了五人人民币准备汇给孟金全。好像是为了给安娜投资的保证金。为了不让安娜的家产被孟金全骗走,越飞居然特意给孟金全塞钱。

潘婶得知了以後唏嘘好久说越飞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安娜却觉得越飞这样为了一个女人就随便动公司的钱实在不太妥当,让她这个所谓的『红颜祸水』担待不起。

不过既然越飞有这样的打算,安娜的计划就方便了许多。安娜让潘婶转走了那封邮件,又用新的邮件复了越飞,说那邮件是孟金全的私人,并将安娜事先准备好的银行账户发给了越飞。

然後安娜再用这钱投资了叶晨在瑞士的空壳公司,一下子这家公司就有了五万的资产。

这关他什麽事?叶晨没有放开安娜的手,大掌反而更加使力了:“要我帮你什麽?”

安娜只觉得自己手腕快被叶晨给拧断了,她吃痛地抽吸一声,随後答:“我需要在阑珊放出越飞投资你公司的消息,阑珊是你的,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叶晨和安娜都知道,这种金融界的小道消息走得很快,若是传得不好,这些传闻一下子就会很快传到越家耳朵里,这样会直接把嫌疑连接到想要孟金全忙帮投资的安娜头上。

为此,安娜不得不借助叶晨的背景。阑珊私人会所就是金融街大头的俱乐部,在这里所有的消息虽然看似不透风,但实际只要有心就可以认为操作。

所以除了阑珊会所,安娜想不到更好的消息传播场所。而叶晨作为阑珊的拥有者,安娜不可能在他眼皮下做这种事情还不汇报通知一声。於是她便干脆直接来找叶晨帮忙。

“你也只有有求於我时,才来找我。”叶晨一把松开安娜的手腕,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他就知道两人分道扬镳一年之後安娜会联系他准没什麽好事。

他自顾自地走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成年苏格兰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著,荡漾著金黄色的光。

“安娜,你知道我不做亏本生意。”叶晨的目光扫在安娜玲珑的躯体上,“我的报酬呢?”

、取悦Chapter。22“安娜,你知道我不做亏本生意。”叶晨的目光扫在安娜玲珑的躯体上,“我的报酬呢?”

安娜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叶晨的习惯,她好歹也跟这个男人一起住过一个月。

她既然肯动上门来阑珊会所约叶晨,她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一年前的时候,安娜刚做完整容手术,面貌上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当时潘婶就提议安娜是不是应该改名,注册美国国籍的身份,改头换面。

可是安娜根本就等不了那麽久,美国的绿卡很难拿,需要做很多的手续,只会将自己在美国的消息泄漏给远在A城虎视眈眈的那群上流们。

无奈之下,安娜想到了用钱买个新身份的意,她的账户里在整容之後还剩下一多万,足够她买下个新身份了。她有钱,可却没有联络,不知道应该找谁。

最後,她在美国的黑市上认识了在道上混的华侨叶晨。二十七岁的叶晨原本没有打算帮助才刚成年不久的安娜,可在听闻安娜的身世之後还是打算做她的生意。因为叶晨同样也来自於A城,他深知那个富丽堂皇的城市背後有多麽丑陋不堪。

当然,当初的条件除了一万之外,叶晨还额外提出要安娜陪自己一个月的要求。那时候的安娜没有多少选择,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清白看得很重要,父亲死後,她也没有多少自尊了……“愣著做什麽?”叶晨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打断深陷忆中的安娜,“过来。”

安娜调整了一下呼吸,撩了一下自己酒红色的波浪长发,笑脸盈盈地走到沙发前,似乎是在等待他进一步的命令。

在他面前她就不得不低头,不得不照著他的方式来。

“取悦我。”叶晨的眼神闪了一下,他似乎有点怀念和安娜在美国同居时那疯狂的一个月。

安娜熟练地跨坐在叶晨的鼠蹊部,眼里还有几分勾引,她缓缓扣开他衬衫的口子,却没有全部解开,只让领口开到他第一排腹肌的位置。

她纤长的手指滑过他胸口的龙纹身。那是一条狰狞的龙,听说叶家的每一个男子成年後胸口都会刺上那麽一条龙,象征著他们叶家在黑道的身份和地位。

这当然不是叶晨告诉安娜的,是她後来在上自己查到的。

安娜倾身在叶晨的额头上轻落下一吻,然後她柔软的唇零星地滑过他的眉毛,他眼角的泪珠纹身,他高挺的鼻梁,他犀利的颊骨,似是故意绕过他的唇来到他的下巴。

叶晨知道那是安娜的习惯,在这个女人心里,唇上的吻意义非凡,尤其是她动献上的吻。所以,若是叶晨不命令她吻他,她绝对不会动。

安娜卖力讨好叶晨,她熟悉他身上的敏感点,知道自己怎麽做会让他舒服。

她扭著上身,隔著裙子薄薄的面料用自己的乳房按摩他的胸口。她又凑到他耳边,轻轻舔吻他的耳垂。

叶晨很喜欢安娜的爱抚,那让他身心放松。

“舒服麽?”安娜见叶晨眯起眼睛享受的样子,像个努力想要大爷高兴的奴才,狗腿地问。

他不答,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叶晨很少笑,那麽难得的笑容,安娜只在心里欢呼,他大爷的冰山终於开心了!

叶晨冰冷的手从上伸进安娜的抹胸裙里,大手毫无顾忌地挤压她丰满的浑圆。

那一阵冰凉让安娜痒痒,她的舌从叶晨的耳际一路舔到他的锁骨。

那里,又有一个塔图,用艺术字体龙飞凤舞地纹上的,小小的就在他锁骨的下方。平日里他穿衬衫时就会露出来,那一个英文名,Patricia。

不知道,那个Patricia是谁。旧情人、亲人、初恋、偶像,安娜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敢问,介於第一次问叶晨泪珠刺青的时候,他的激动反应,现在就是借给安娜十个胆子她都不会动问了。

感觉到安娜在用舌尖勾勒著他锁骨下的Patricia刺青,他有些不满,大力地用指甲挂了一下安娜的乳尖。

那一瞬间触电般的快感害得安娜呻吟出声:“啊──”

她慵懒性感的呻吟,让叶晨的下身一下子就勃起了。安娜意识到自己的下身被他硬邦邦的鼠蹊部戳著,换做是越飞的话,她一定会好好调侃他一番,可是眼前的人是叶晨,她不敢。

安娜伶俐地跪坐在地上,解开叶晨的裤头,释放他的分身。他的下身用实话来形容就是狰狞,颜色很深,尺寸比常人大了一圈。

一年不见,安娜只觉得叶晨胯间的那根东西越发可怕了。

她轻轻握住叶晨勃发的底部,上下缓缓地套弄了几下。她张开唇含住他的顶端,用舌头舔弄他下身最敏感域的周围,然後再轻轻吸允,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一系列突兀的吸允声。

她熟悉他的偏好,知道这个动作会让他的全身酥麻。

如同一年前一般,在她的轻咬下,叶晨的下肢在她的嘴里变得更加粗大。她收紧双颊,将他的整个粗大缓慢地吸吁至喉咙深处,再用舌头包住最中间的柔软处,那里是叶晨的敏感点,想要取悦他就一定得大力地用舌头顶弄那一处。

安娜专心取悦叶晨,想要讨他欢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晨若有所思的神情。

眼前妖娆的女人就是他调教出来的尤物。一年前他刚认识安娜时,她虽不是处子,但在床上比处女还要青涩,连叫床声都很别扭。

那时候,叶晨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教会安娜如何才会让男性舒服,要求安娜每一次为他服务都得到他满意才可以停下,所以她的技巧是被他这个挑剔的男人所认可的。

想到安娜与他在床上彻夜放纵的场景,他的分身竟忍不住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安娜感觉到他的顶端在分泌那有些腥咸的液体,她开始大力收缩口腔,然口中处於真空状态。

安娜的头顺时针地做著一种“绕圈运动”,按照记忆里的步骤,用嘴来绕圈,让他的硕大在她口中左右地翻转,触及不同的部位。

这个动作无疑加快了他的高潮,安娜配地让他挺进自己的口中,让自己的喉咙蠕动绞著他的壮硕,让叶晨眯起眼睛享受地在她喉咙里释放自己。

看在她表现那麽好的份上,这一次就这麽算了,不再问她要别的了,毕竟,他们日後说不定还会再次作。

、爽约Chapter。23从下午开始安娜和潘婶就在家里忙活,片刻都没有歇息过。原因是今晚安娜约了越飞在自己的公寓里吃晚餐,并且安娜还夸下海口说要亲自做饭给越飞吃。

但从小就是含著金汤勺长大的安娜怎麽可能会做饭?就是最落魄的时候她都是买便宜的食物充饥的,从来没有自己动手在厨房里做过什麽。

於是,潘婶便接下了煮饭的艰巨任务,安娜则是忙著清理公寓里那些会引起人怀疑的几台笔记本电脑和那她杂乱不堪的客厅。

潘婶做的是西餐,当家里窗明几净的时候,她就识相地离开了公寓,把菜放在烤箱里保温,让安娜待越飞来了之後再取出来。

墙上的时锺滴滴答答,等过了约定的时间越飞还是没有来。眼看烤箱里的食物就快要烤焦了,安娜心烦意乱地戴上厚厚的手套,打开烤箱准备将食物取出来。

就在这时门铃一声“叮咚”一下子振奋了安娜,她小跑著来到门前,换上如沐春风地笑容打开门:“你来……”

话还没说完这句话就硬生生地变了调,安娜皱眉尴尬地看著有些惊讶的谭埃伦,她纳闷地问:“你来干嘛?”

谭埃伦穿的十分休闲,牛仔裤搭配一件墨绿色的针织衫,衬得他浅褐色的眸子格外漂亮,“你居然住在这儿?!”

上流出身的孩子,礼貌最重要。先打招呼,再提正事。

谭埃伦倾身向前将脸颊贴在安娜的脸颊上,左右各一下,他一半法国血统打招呼的习惯。“这是谭家名下的连锁公寓,原本是我表应该来的,但他临时有事,所以就由我来传达消息。”

见谭埃伦是做为房东的身份来的,安娜更加有些不好意思地搭话:“不好意思,刚搬来事情太多,忘记汇押金了。”

既然安娜都已经知道他来的目的,也很好脾气地赔礼道歉,谭埃伦倒也没有心思找人家麻烦。他并不排斥安娜,可却因为杨若如还有越飞与他三人之间的纠缠,让他对安娜怎麽样也喜欢不起来。

他正想要离开,无意中一吸鼻子竟闻到一股焦味,便好言提醒安娜:“你是不是在煮什麽东西?有股焦味……”

安娜这才想到烤箱里的食物,她手忙脚乱地惊呼一声“Damnit!”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厨房,连手套都不用就将食物从烤箱里端了出来。

烫烫烫!後知後觉的安娜在端出食物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疼痛,她咬著牙将食物端到了桌子上,然後再抓著自己被烫得通红的左手掌吹气。照这个形势,她左手明天准得起泡!

谭埃伦似是闻到了从餐桌上飘散著的芬芳,他走进公寓就看见安娜对著自己手掌猛吹气的狼狈样。他看桌上那几道精致的西餐菜肴,和两人份的刀叉与餐盘,明知故问:“你约了人一起吃晚饭?”

安娜没好气地将自己的手掌放在水龙头下,用冰水冲洗,她的口气中满是抱怨,像个希望落空了的小女孩儿:“嗯,原本和越飞说好七点锺的,现在都八点了,他还不来……”

虽说这是越飞和安娜之间的事情,而他谭埃伦最近也有故意疏离越飞的意思,但是一听安娜那被人欺负的小媳妇口气,他还是大发慈悲地劝解安娜:“你别等了,Fay他今晚不会来的。”

“你说什麽?我们明明约好的。”越飞居然爽约?!害她白忙活一场。

安娜一肚子的闷气,却被谭埃伦误以为是失落,他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自作张开启电视机转到了三台:“Fay现在在C城为越氏集团下星期的拍卖做宣传呢。这是现场直播,他今晚是肯定来不了的。”

看著电视屏幕上穿著西装帅气的越飞又听了谭埃伦的话,安娜安静了许久,然後有些赌气地关上电视。又是一小会儿的沈默她才慢悠悠地开口问:“你吃过晚饭没?”

他知道安娜是想要邀请自己,明明很想要拒绝,但看著她精心布置的餐桌和烤盘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谭埃伦有些於心不忍。长叹一口气坐在餐桌的一侧:“这些菜扔了太可惜了。”

怎麽会可惜?浪费是他们这些有钱人家小孩做的最好的事情之一,把这些菜倒进垃圾桶又怎麽会难倒谭埃伦?

谭埃伦好脾气地坐在安娜的对面,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怎麽说也跟在他和越飞还有杨若如身後好几年,什麽时候有换来他们如同朋友般的对待?

她从没料到他们竟然可以安安静静独处,这是多难得的机会?

想著,安娜走到厨房开了一瓶玫瑰红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就算是庆祝越飞爽约让她阴差阳错可以与谭埃伦共进晚餐吧。

“啧啧,你还真像是个土生土长的A城女人。”谭埃伦像是在活跃气氛似的调侃安娜,“什麽情况下都不会亏待自己,又是Rose又是卡地亚名点"b"点表。”

粉红色的酒在玻璃高脚杯里晃荡著,手腕上越飞为她购买的Cartier白色女表竟折射著嫩粉色的光芒,她笑著开玩笑说:“生活虽然不是只有Rose和钻石,但它本应该如此的。”

她的生活本来应该是很完美的,但却是因为他们这些人一下子被搅得天翻地覆。当初的她虽然暴饮暴食,自我感觉一塌糊涂,但她还有一个家,还有一个爱她宠她的肥老爹。

如果她爸爸还在世的话,她的人生说不定就只有各色价值连城的珠宝和各种珍贵香醇的名酒。

“这不是真大光明地告诉我你是个酒鬼麽?”谭埃伦也给自己倒了些玫瑰酒,他和越飞都不喜欢玫瑰红酒,相较下他更加喜欢香槟,越飞更喜欢葡萄酒。

玫瑰酒是女人的酒。

而喜欢喝酒的女人,怎麽样都给人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安娜笑了,似乎是觉得谭埃伦的话特别荒诞:“我哪里是告诉你我嗜酒?”

“我分明就是在正大光明地告诉你,我是个拜金女。”她再次晃了晃酒杯里的玫瑰红酒,又微微地浅尝一口,咧开嘴笑得妖孽极了。

不知道为什麽,谭埃伦就是觉得那笑容表面上的玩世不恭实际是苦涩,她的眼神中明明就有那麽多无奈,为什麽这种无奈会给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好像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也看到过这样的无奈。

、献吻Chapter。24安娜很喜欢静下心来和谭埃伦聊天的感觉。因为那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特等待遇。当年谭埃伦对她总是爱理不理的,只有在父母和长辈们面前,他才会装模作样地问候她几句。

而如今,他们可以谈笑风生,安娜真的很开心。

像是完成了少女时期的梦想一般。

“Fay说你没有在上学,那你是打算要去工作吗?”谭埃伦优雅地切著盘中的食物,随口找了一个话题。

“嗯。”安娜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嬉皮笑脸地说,“不过,估计也没有几个公司肯要我这样的。”

谭埃伦被她的话逗笑了,还没见过哪个女孩那麽喜欢讥讽自己的:“你是哪样?现在大部分公司都喜欢找美女,你不怕找不到工作。”

安娜心里只想到一句话,绣花枕头一包草,她虽然新身份的简历上都是去的英国私立学校,成绩优异,可是到了人家公司真的工作的话,一定会被识破的。

“光有一副皮囊,中看不中用,到时候还是会被解雇的。”安娜无所谓地耸耸肩,对谭埃伦解释道。

毕竟安娜从小虽然去的都是最好的学校,但因为父亲的宠溺,从来没有给她太多压力,她本生也不是念书的料,所以成绩一直处於中下游。现在就算简历上都是名牌学校的高等生出身,对她而言也没有什麽用处。

谭埃伦见安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加好奇了:“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

她不付公寓的抵押金不会是因为付不起吧?

见谭埃伦的神情安娜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她笑著打哈哈为自己开脱:“我家条件没那麽糟,两万块的押金还是出得起的,我过两天就汇款。”

“呵呵,你不想念书又没有工作……Anna你就没有什麽梦想麽?”谭埃伦俨然将安娜当作了朋友,对她这个人非常好奇。

她和大部分的上流千金们不一样,她真实而且胆大。

可同时她就如同一个土生土长的A城大小姐,习惯於享受奢侈的生活。

“我?我没什麽梦想。”安娜的眼神黯了黯,却很快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娇媚模样。

“又不老实!”谭埃伦没有忽略掉安娜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风流倜傥,从小在女人堆里打滚,有了杨若如之後还会招蜂引蝶,他当然知道女人都是理想义者,更何况安娜这个还不满二十的算得上是少女的丫头呢?

安娜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谭埃伦,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全盘交代自己的梦想,但她不可以这麽做,因为那会害她暴露身份。但她却很没有出息,不愿对自己曾经暗恋几年的人说谎。

“我曾经的梦想,是希望我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座宫殿里住一辈子。”安娜将酒杯中的玫瑰红酒一饮而尽,小声地坦白。她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谭埃伦可以爱上自己,然後他们两个人一起住在父亲建造的那座宫殿里,过上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

当初觉得这个梦想太不切实际,现在,这个希望似乎更加遥远,遥远到安娜想都不敢想。

“现在麽,”看著已经一滴不剩的杯底,安娜再次挂起Anna千娇媚,又有点玩世不恭的笑容,“现在的我只想要美酒和钻石陪我过每一天。”

谭埃伦一瞬间如梦初醒地意识到,为什麽安娜会给他如此多的熟悉感。

原来,安娜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竟然很像他。一样是很有魅力的笑容,一样是眼底那一抹身不由己的无奈,一样是用轻浮的态度来保护自己的脆弱。

谭埃伦有些心疼地望著安娜,他像是在照镜子,看见了一个女的自己。

他不想再继续,不想再深入认识安娜,於是便漫不经心地扯开话题:“这菜是你做的麽?真的是很美味呢……”

安娜头也不太抬地吃著自己盘中的食物:“没,买的外卖打算蒙骗越飞的。”

谭埃伦失笑,明明就看到她从烤箱里把菜端出来,水槽里还有烧菜用过後满是油水的锅具。安娜还真的是把他当没有眼力见的猴子耍。他没有戳穿安娜只是很配地点点头,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

安娜说的也不算是假话,晚餐确实不是她烧的,她确实是想要欺骗越飞自己会做菜。她只是不想和谭埃伦谈论起潘婶所以才随口扯谎的。

晚餐後,安娜和谭埃伦又闲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就快要十一点,潘婶也快要家了,安娜便礼貌地下了逐客令示意谭埃伦该离开了。

送他一路走到玄关口,安娜不知为什麽竟然还有些不舍,她强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失落感,扯出一个笑容:“今晚谢谢你陪我。”

“嗯,不用客气。”月光下,谭埃伦的容貌更加俊秀,就如同她记忆中每一次为谭埃伦心动时那样帅气,“今晚,我很愉快。”

他的话让安娜的心又狂跳不止。

谭埃伦从来就不是她的,这一辈子也都不可能会属於她。

谭埃伦俯下身,准备行贴面礼说再见,却突然感觉脖子被一只纤细的臂膀环住,自己的唇上突然紧贴著安娜温热的唇瓣。

这个吻明显和杨若如生日派对上的那个吻不一样。

她温柔地吸允他的舌尖,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藏,有些虔诚地与他交换口中的津液。谭埃伦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抱住安娜,将她抵在墙上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入迷,她却吻得著魔。

像是一片干燥已久的沙漠终於得到了雨露的滋润,像是她又完成了一个自己曾经以为不可能的梦想。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与他有那麽亲密的接触。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个吻可以永远不要结束。

不过现实不允许,潜意识再一次提醒了自己,谭埃伦这个天骄之子,一辈子都不会属於她。

安娜意犹未尽地轻咬了一下谭埃伦的嘴唇,他吃痛地离开她的唇,目光中满是不解。

还好,她现在动吻了他。以後就应该再也没有机会了。

安娜满足一笑,口气中有些歉意:“别多想,这个吻什麽都不是。”

她转身丢下一句“晚安”之後进了公寓,留下谭埃伦一人呆呆地愣在那里。

他们吻得缠绵,吻得悱恻,吻得热烈。

安娜的吻里明明就有那麽多感情,那麽多差点将他吞没的情绪,她怎麽能说那个吻不算什麽?

月光下,漆黑的阿斯顿马丁里,坐著另外一个黯然伤神的男人。

、圈套Chapter。25“我们家用期货赚的钱在28的时候已经亏得一干二净了,”一身正装的安娜从黑色的Prada包里取出一沓文件递给孟金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儿收敛了她原本妖媚张狂的气质,多了几分文静与成熟,加上她垂直的酒红色长发被高高的扎成了一个马尾,她还真看上去是个有模有样的商业女强人,“等了四年多,好像也没有等到市场复苏,希望孟董事长可以帮帮我。”

孟金全一副猥琐相,接过文件夹的时候在安娜的手上摸了好几下:“Anna小姐啊,现在期货是没希望了,你找我完全是正确的,我在28的时候可是赚了钱呢。”

四年前的时候安娜不过十六岁,孟金全自然知道钱不是安娜投资的,再看看她风情的样貌,直接把她归类於不懂行的小女孩,所以打算骗色骗钱。

越氏算个屁!?孟金全恶狠狠地在心里琢磨著,当初他帮助他们扳倒刘家的大金,算是功不可没,让他们越氏避免损失几亿资产!可越氏夫妇就是不把他孟金全当上流看,他们觉得他和老刘一样都是没什麽文化的暴发户,所以不到有求於他,他们从不动攀谈。

孟金全虽然知道安娜是越家少爷的新宠,但毕竟是女人,A城像越飞这样炙手可热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把安娜借来玩玩应该没有什麽问题。就不知道这个安娜小姐资底有多厚,若只是小康的话,他说不定还可以包下人家。

这样想著,孟金全竟然真的色迷迷地盯著安娜高耸的乳房看个不停。

“咳咳。”安娜不悦地轻咳,提醒孟金全的失态,“孟董事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容易走神!”孟金全讪讪一笑,心里却想著自己是不是应该假装摔倒扑在安娜身上摸个够。

孟金全调出自己公司设计的收益图,指了指墙壁上的投影说道:“Anna小姐你看,这是我们公司近五年客户的盈利收成。”

果然就如同孟金全所说的那样,从27年以来一直都是往高处走的趋势,而就在两年前盈利居然是以往几年的好几倍。

“真的如同您说的那样,居然在28年的时候还入账几千万,孟董事长您难道有颗能预知未来的水晶球麽?”安娜早就做好了自己的功课,她本身对经济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在研究了好几本华尔街的金融书籍加上潘婶给她的金融法方面的知识,她现在也可以算是小半个专家。

孟金全觉得安娜的话很中听,他没有什麽水晶球,不过是有著门客三千的人脉。小道消息接受的特别快,而且投资时出了名的快、狠、准,绝对不少赚或多亏一分钱。

“Anna小姐你别多说了,你年纪轻轻,又有心思想要投资,我给你再看样保证!”说完孟金全在电脑里插进一个U盘,墙壁上的投影顿时跳出一长串的名单,“你看,你跟著越飞少爷出席越氏集团音乐会的时候就应该听过或者见到过这些人……这些都是A城收益最多的上流们,他们的钱都是投资在我这里的。”

“确实是呢,都是金融界里的大腕儿!”安娜装出一副心动的样子,“我可以复制一封名单麽?”

“这个名单算是高级机密,不能外传的。”孟金全知道安娜的顾虑,他在金融界混了十多年,近两年更是骗了无数老姓的钱,骗安娜这种小丫头更是觉得简单,“我孟金全的宗旨就是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只要我在,你就不会损失什麽!”

孟金全的对付普通老姓的常用伎俩就是他们先投资之後,先给他们点甜头,然後把钱全部转到欧洲的市场之後在把钱自己私吞,在国内的普通人家们什麽都不知道只以为是投资失败钱没了而已。但知道事情的人们都闹得翻天覆地的,然後再被孟金全公司的人用暴力封住嘴巴。

安娜点点头,换上一副信赖的微笑:“有董事长这麽保证我也放心了。”

“哎!这就对了!”知道安娜是同意投资了,孟金全心里全是自豪感,“Anna小姐你目前有什麽锺意的股票麽?”

就等他这句话了!安娜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缓缓说道,“您对瑞士的Aey-Estate这家公司了解多少?”

“Aey-Estate……”孟金全想了想,使唤手下的几个分析师近了办公室,“你们可有听过一家叫做Aey-Estate的公司?”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分析师点点头,还很体谅安娜的用了白话给安娜解释道:“这家公司去年刚上市,市值为零,像是空壳公司,但就在一周前股票疯涨,就现在还在以很惊人的速度走高。”

“嗯,就是它。”安娜信心满满地对孟金全说,“孟董事长,我手下有一万,今天就要跟。”自从叶晨在阑珊会所放出了越飞投资那个瑞士公司的小道消息之後,安娜之前放进公司的五万在几天的功夫内就变成了六万,这可是分之二十的盈利,而且是在短短的几天内,这个盈利的趋势还在往更高的方向涨。

一万,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个大数字,只是个零头而已。但他很好奇,是什麽会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胸有成竹的一下子跟进一万。孟金全明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孟金全眼中精光一闪,他大手一挥迁走了那群分析师,小声问安娜:“Anna小姐……您可是有什麽内部消息?”连称呼也从你变成了您。

感觉到了孟金全对她称呼的改变,安娜笑得更加自信了,她暗示性地看了看他办公桌上一张与越老爷和越夫人的影,又不紧不慢地解释:“呵呵,哪有什麽内部消息,不过女人的直觉吧了。”

“是麽?”孟金全见安娜往越氏夫妇同他的影挤挤眼睛,立刻想到了她和越家的少爷关系,精明如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这个大大的商机?“不知道这个『直觉』值不值得信任?”

既然越家少爷投资了这个公司,就很有可能意味著越家内部的人知道这个公司在不久後的将来会升值。所以这个和越飞有牵连的女孩才会急急忙忙跑道他这里想要入股。孟金全心里算盘打地啪啪作响,照这个股票上涨的趋势,这个消息应该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了,他如果趁著现在全部入股,那他变成A城的首富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安娜见孟金全已然入了全套,心里特别爽快,就感觉手上的iphone震了震,她低头一看竟是潘婶的短消息:名单已到手。

今天,真是出其不意的顺利呢……想著安娜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孟金全的红木椅子:“孟董事长,我只信任我一个人的直觉。而且,信任到我打算把我刚才准备投资的数字翻五倍。”

安娜扬起胜利的微笑,高跟鞋“踏踏”走出已经乱做一团的金全投资公司。

隐约还能听见从身後渐远的办公室内电话铃声不断,以及孟金全激动的呐喊声:“所有人员停下手中的工作,全部给我买进Aey-Estate!”

如果孟金全可以多读点书的话,他就会知道Aey在美洲的土著语里代表叶子。

不过,也是时候孟金全为他的『无知』付出点代价了。

、对峙Chapter。26越氏集团子公司财务部,一个身穿粉红色套装的女生正吃力地追著快步走著的安娜,一个劲地喊著“小姐,小姐,你不能随便去找总经理!诶!喂!”

徐南茜才刚刚成为越飞的秘书不久,她不想要因为这个女人而丢掉饭碗。虽说她知道她家总经理长得很帅,而且是A城最炙手可热的少爷之一,但是越飞的私生活却处理的很好。她问过几个在公司呆得更久的女孩儿,她们都说越飞近年来只有过两个女朋友,而且都是大家闺秀,从没有带来公司过。

没有想到,她徐南茜一上任就碰到了这种倒霉事。准是这个女人勾搭上了越飞总经理,现在总经理又不理她,所以气急之下跑到公司里来闹事了。

徐南茜猜的八九不离十,安娜确实是从孟金全公司出来之後,见反正是同一座办公楼,她就顺带便来这里找越飞,把几天前晚上他爽约的事情说清楚。那晚越飞爽约,谭埃伦和她共进晚餐之後,她又给越飞发了简讯还打过电话,越飞既不接电话也不复她的短信,让安娜莫名其妙了好久。

“小姐,你真的不可以这样的!”徐南茜好不容易追上安娜的脚步,横著身子一把拦住安娜,“如果你要进去见总经理,我必须要通报一声的。”

安娜上下打量了一番的这个秘书,身材较小,气质还算甜美可人,越飞每天上班就是对著这麽一个清纯妹子,难怪他那麽乐意往公司这里跑……安娜摸摸下巴,对眼前的小秘书有了些想法,看她一口一个『总经理』叫的,不会是喜欢越飞吧?

於此同时,徐南茜也在观察安娜,心里马上下了三个字的结论:狐狸精。安娜的相貌妖娆,就算是穿著正装,戴著斯文的眼镜也遮不住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万种,更何况她的西装下的是一件半透明的V领上衣,露出大片肌肤和那对傲人的双峰。

“他不是什麽皇帝,你也不是什麽太监,哪里用得著通报?”安娜笑著挑衅徐南茜,倒也没有什麽恶意,只是纯粹的看她不顺眼而已。

不等徐南茜进一步的阻止,安娜就闯进了越飞的办公室,让办公室里其他几个正在汇报年终收益预算的员工们没了声音,一个个都像是僵尸一般麻木地站在原地。

安娜的心情不错,也没开口解释什麽,只是在等越飞把人都撵走。孟金全一脚一步地走进她设下的陷阱里,她非常期待之後一个星期将要发生的事情。现在,她只需要修复她和越飞之间的关系,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总经理,对不起,我,我,我拦不住她!”徐南茜结结巴巴地也走进办公室,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赔礼道歉,活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

“好了,你们都先去吧。”家丑不能外扬,虽然安娜和他还不算正式,但毕竟是他生活上的私事,越飞不可以让自己的同事凑这种热闹。

越飞是有意想要冷落安娜几天,他自己也没有搞清楚对安娜的感情,他只知道每一次安娜和谭埃伦有著亲昵的举动时,他会很生气。但是他没有办法分清自己的怒气是针对谭埃伦还是安娜。毕竟谭埃伦是从小和他长大的好兄,他没有办法就那样轻而易举地为了女人和自己的朋友发脾气,所以在杨若如的生日派对上他只对安娜发作。

可是,前几天的夜里,当他火速开著他的阿斯顿马丁来到安娜公寓时却看到了她和谭埃伦再一次拥吻的场景。越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时的心情,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背叛,他却觉得没有比安娜的不忠来得痛心。

当人都走光了,越飞的脸色就更加冷了,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安那倒是很陌生:“你怎麽来了?”

“来找你的。”安娜大大方方地承认,虽然她身上的衣服出卖了她刚才的行踪。

越飞不蠢,见安娜难得职业装的正式打扮就知道她有去找过孟金全。他甚至还为了她偷偷从公司里抽了五万塞给孟金全让他留几分情面给越家,不要去骗安娜的钱。想到这里,越飞都开始怀疑为了安娜到底值不值得。

见越飞不说话,安娜又继续开口说:“你从上星期开始就不我电话,或是我的短信。我有点担心你。”

甚至越飞都是第一次听见安娜说出这样关心人的话,他感觉受宠若惊,但反而却用冷漠来掩饰:“我们不算什麽关系,没有义务有求必应。”

嘿哟?他还给鼻子上脸了?!安娜心里气得吐血,这句话明明就是她的作风吧?越飞居然学她,反将她一军。他现在是想要安娜动麽?可是他的话不像是暗示,反而更像是有点想要好聚好散的意思。

“那爽约你总得解释一下吧?”安娜感觉越飞又变成了她印象中那个毒舌又别扭的大男孩,“大男人居然放我鸽子,你知道我为你做饭连手都烫出泡来了麽?”

说完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自己红肿的左手掌伸到越飞跟前。苦肉计,再配美人计,应该可以有用。

越飞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想起谭埃伦那晚上和安娜独处的事实又冷静了下来:“反正那晚也有人陪你,我去反而会打扰你和Aaron,不是麽?”那晚他都准备好从家里出门去安娜的公寓时才被母亲硬拖上私人飞机,飞去C城为越夫人的慈善拍卖做宣传,心急火燎从C城来之後却发现安娜早就有别人陪伴。

安娜心里一惊,他不是在C城麽?怎麽会知道的?难道是谭埃伦告诉了他自己的越轨举动?!

见安娜不说话,越飞心里的挫败感更加强烈了,他放弃刚才冷酷无情的语气,有些疲惫地说:“我千里迢迢从C城赶来,在你公寓楼下就看到你们打得火热。”

一听越飞的语气软下来了,安娜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一场游戏里,谁先心动谁就是弱小的那一方。

至少在她和越飞之间,安娜注定是掌握动权的那一个。

、强上Chapter。27见安娜不说话,越飞心里的挫败感更加强烈了,他放弃刚才冷酷无情的语气,有些疲惫地说:“我千里迢迢从C城赶来,在你公寓楼下就看到你们打得火热。”

“你看到我和谭埃伦接吻,会很不开心麽?”安娜知道越飞是嫉妒,但还是要越飞亲口承认才罢休。

越飞只觉得心累,他不想要再矜持地玩什麽追求游戏,然後再去揣测安娜的心思,他老老实实地答:“对,我是会不开心。”

“是因为Aaron是你兄的关系,还是因为你……在乎我的关系?”安娜逼近了几步,她现在离越飞只有一步的距离。

“我不知道。”越飞说谎了,安娜问他的那一刻他就有了答案。

安娜笑了,妖孽得让越飞一下子晃了心神:“越飞,你明明就很喜欢我。”

被安娜一下子点破心意,越飞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麽应对。和他交往过的女生都是A城的大家闺秀,基本上都有几分女孩子的矜持。安娜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类型,她胆大,经常说出令他也会脸红的话,平时没有时就勾引他,让他帮她买东西。

越飞的沈默只让安娜更好的掌控局势,她现在唱独角戏,可以一个人扭转整个事态:“太好了。那晚上你没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想要和我玩玩。”

“和你玩玩?”这下换越飞被气得够呛了,感情他三番两次在她面前失态只是因为想要和她上床?“不想和你认真我还把信用卡给你?”

安娜又走进一步,她将脸靠在越飞的颈项,双手紧紧地环住他健壮的背脊:“你是A城最受欢迎的公子哥,家里根本就不缺钱,也许你总给女人钱花,我又怎麽会知道?而且,你看我和Aaron上次在若如家接吻的那次,你都不吃醋,反而更气我在那帮人面前脱衣服……”

越飞觉得自己所有的疲惫都随著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烟消云散,明明刚才还很生气的,现在却怎样都没有办法再发作了。明明安娜没有什麽明确的表示,但越飞却觉得安娜是道歉并且向自己表明了心意。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吻上让他日思夜想了好几日的唇瓣。安娜的吻技很好,她深深地吻让越飞又想起谭埃伦吻过安娜的事实,越飞再一次有些别扭地离开安娜的怀抱:“Anna,我不小气。但我是真的很介意Aaron吻你。”

还在为这件事别扭?安娜眼似秋水,用两手捧起越飞帅气的脸颊,她魅惑的唇轻启,声音有点沙哑低沈:“越飞,你知不知道你嫉妒的样子,性感到我现在就想要把你吃掉?”

越飞一愣,这貌似是他做为一个男人应该说的话?没等到反应过来,安娜就把他办公桌上的所有文件都扫到地上,然後整个上身就被安娜压在了木质的台桌上。

“想不想要?”她的声音就如同催眠,越飞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就感觉一只凉滑无骨的小手钻进了自己的裤裆,正有节奏地套弄著他正沈睡著的分身。

安娜正装的打扮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成熟的商业女强人,现在她正跨坐在他身上,媚眼如丝地挑逗著他脑子里仅存的最後一丝理智。明明就很清楚的知道他做为父母放进公司的降落伞,一定要好好表现,让董事会承认他的成绩,若是在办公室里做爱被人传出去,他母亲一定会气晕的。

算了,气晕就气晕吧,反正死不了。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越飞的下身很快就变得硬挺。安娜扯下越飞的裤子,让他的巨大在她的裤子外摩擦。感觉到自己敏感的下身也有湿润的迹象,她动作熟练的从胸罩里取出一个避孕套给越飞穿戴好。然後又动作利落地脱掉自己黑色的西装裤和内裤,再扶著越飞的粗大一点一点的滑进自己的内里。

“你真的是好大……嗯……”安娜隐忍地咬住下唇,迫使自己的下身吞咽越飞粗涨的欲望,“唔,嗯,还差一点点……”

当越飞的整个分身都进入安娜的体内时,两个人都忍得额头上冒汗。他们上身的衣服都完好地穿在身上,只有下身光秃秃的,又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安娜有节奏地扭动著上身,如同骑马一样的上下起伏,女上男下的这个体位能够让她很好的掌握他进入的角度和位置,更好的加强她的快感,因为对他没有太大的刺激,所以还可以延长他的持久力。

“啊嗯…哈、嗯…”安娜每一次都会扭动臀部,让他的分身在她的体内捣弄,撞在她的性感,让她离高潮更近一步。这个体位对於熟悉自己身上敏感点的安娜来说无疑说最好的,他才进入几分锺而已,她就快要高潮了。

突然,安娜加快了胯部的动作,撑著桌子,开始用下身上下撞击的动作,她倾身向前,亲吻越飞的耳垂,又小声说道:“越飞,你知道麽,你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好……”

这个体位虽然可以带来很多快感,但也真的是好累人,体力不好的安娜早就香汗淋漓,她需要让越飞快一点攀上顶峰。

越飞从欢愉之中清醒过来,眼里有些慌忙:“我去关门……”

“不准去!”安娜用力地隔著衬衫捏了一下越飞的乳头,让越飞发出一声阳刚的呻吟。

门都没有关上,谁随时都有可能走进来,看到他们正在干什麽。这种打破禁忌的刺激感让越飞的脸逐渐深温。

安娜当然不会放弃这麽好的调侃机会,她加快扭腰的动作,语气中夹杂著粗重的喘息声:“越飞…嗯…你觉得我现在哈,嗯,在做什麽?”

“做爱?”被安娜调戏的越飞不甘心地将大手抚上她挺翘的双乳,他大力地揉弄她一边的浑圆,用指尖拨弄乳尖,那是她的敏感地带。

“也可以那麽说……”安娜放浪地轻笑几声,随即又补充道,“嗯嗯,我现在,在上你…”

这个想法让越飞的下身很激动,安娜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她分身在他体内之後又胀大了,直接抵在她的敏感点上摩擦。感觉高潮降至,安娜干脆继续用言语刺激越飞:“嗯啊…我在干A城最受女人欢迎的男人,越飞啊嗯…你配点,我要听你叫床的声音…嗯…哈嗯…”

她的声音就像是春药,撩拨著越飞的神经,她的提议真的很刺激,然越飞不由自地就开始扭腰使力,找做爱的掌控权:“哦…Anna你真棒…啊啊哦…”

她扬起自己修长的脖子,紧绷著脚尖,享受高潮来临时的奇妙感觉。一瞬间,身体变得好热,快感像是一阵阵小破浪侵袭她的感官,她突然有种阴道快要爆炸了的感觉。她不由自的收紧自己的花穴,害得越飞一下子全部缴械投降。

“啊啊……”好舒服,安娜眯起眼睛,胸部还因为刚才的激烈运动上下起伏著。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对越飞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但是他们之间的性堪称完美。

越飞依然深埋在安娜的体内,他气喘吁吁的起身抱住安娜,语气还因为情欲有些沙哑:“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是很认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肩头的安娜看不见表情,但听她语气轻快地答说:“好啊。”

早就说过了,在这个游戏里,谁先认真谁输。

、巧遇Chapter。28“干杯!”鸡尾酒杯碰撞後发出几声清脆的“叮叮”声一下子消失在VIP台下舞池边巨大音响发出的音乐之中。

一帮年轻的男女在A城最火热的夜总会里庆祝。让周围的人纷纷庆祝,各自都在心里好奇,这一群衣著光鲜亮丽,外貌出众的少爷小姐们究竟在庆祝些什麽。

越飞为了庆祝正式和安娜确定关系,所以邀请自己最要好的一群朋友在夜总会里庆祝。赴约的全部都是些公子哥,除了安娜外就只有杨若如一个女孩子。

做为仅有的两个在男人堆里的雌性动物,她们两个似乎有义务要照顾彼此的感觉,相互聊上一会儿女孩子家的事情。杨若如自然不担心自己会不群,毕竟她是从小和这些人长大的,所以她故意避安娜,只站在谭埃伦身边。

安娜从小就没有成为这一群人的一份子,被别人说是异类的她早就习惯了。

但今晚,角是她和越飞,所以就算杨若如不搭理她,安娜自然还有越飞以及其他好奇的公子哥们。

“Fay,你把Anna带家没?越夫人怎麽说?”谭埃伦搂著杨若如的肩膀,眼神丝毫没有避讳或者闪躲地看著越飞和安娜。

仿佛,安娜和他之间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确实是安娜想要的结局,但是她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绳掉了起来,半悬在空中,甚至还在晃荡个不停。

越飞环著安娜腰的手臂渐渐收紧,好像是在警告谭埃伦安娜的所属,他语气风轻云淡地说:“我母亲对安娜很满意。”

越飞的这个谎言让认识越氏家族的这群少爷们都纷纷撇撇嘴,撒谎都不打个草稿,除非是像杨若如这样的大户人家出身,越夫人可能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安娜这种说好听点来历不明,少难听点动机不纯的女人,越夫人怎麽可能会满意?

安娜没有拆穿越飞,很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中,乖巧地喝著杯中的鸡尾酒,目光扫过杨若如时还有点挑衅地眨眨眼睛。恶意地刺激杨若如她家所发生的事情。

越氏集团的音乐会上越夫人当众宣布了今後断绝与杨家的所有生意关系,并且还公开要拍卖杨家夫人唐美惠的满天星。整个A城上流都遍布著不同本的流言,是真是假也都只有深陷局中的人才知道。

杨若如敢给越夫人打小报告,安娜就能够让越夫人一辈子再也不待见他们杨家的女人。

杨若如虽是接收到了安娜讽刺的眼神,但她倒是淡定自若,轻轻推开谭埃伦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对其他人说:“站在这里多无聊,我们去跳舞吧。”

安娜心里很不争气地再次绞了一下,她最大的奢求曾是谭埃伦的怀抱,杨若如根本就不稀罕对她而言,曾经最遥不可及的东西。在杨若如面前,不论安娜再怎麽不想承认,她都是自卑的。有很多事情,在小时候成长的时候就注定了,想要改变,但却没有办法遗忘自己曾经的渺小。

越飞牵著安娜走下VIP台的阶梯,就在安娜想要肉麻越飞体贴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突然朝他们走来。

他热情地用英语和安娜打招呼:“Anna,好久不见了!”

安娜根本没有想要和来人打招呼的心思,她一见来人是Danson,立马拉著越飞往反方向走。

“干嘛急著走呢?”Danson不明白会什麽安娜会装作◢度2不认识自己,他急忙拉住安娜,仔细打量她的脸蛋,“恢复的怎麽样了?”

安娜沈住气,似是警告似是拜托地瞪了Danson一眼,低声用浓重美国腔的英语答道:“很好,不劳你多操心。”

Danson的大手有些轻佻地摸了摸安娜的下巴:“嗯,疤痕都不看见了。”

“你是──?”在一旁看得不耐烦地越飞见Danson动手动脚地便没好气地发问。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Danson。”Danson从自己的西装里翻出几张名片给在场的少爷小姐一人一张。

杨若如挑眉,饶有兴趣地念出名片上的一行英语:“PlasticSurgeon?”

“对啊。”Danson点点头,就在他想要解释和安娜之间的关系时,安娜抢先一步答:“我一年前曾被烫伤过,怕脸上留疤所以就去找了Danson。”

Danson不是蠢人,见安娜不愿意说真实理由,自然配地点点头,开始胡掐道:“当初她脸上的烫伤可吓人了,都能算是GradeA了,要不是及时来找我,她可真就破相了呢。”

在场的几个少爷小姐都精通英语,大多都不太相信安娜只是为了祛疤才去找Danson的。像安娜这麽美的女人,若是脸上没有动过刀,那仿佛才是奇怪的事情。

Danson发现自己给安娜添了麻烦,便识相地找了个借口开溜:“那,你们玩得尽兴,我就去了!”

他一走,谁都没有继续刚才Danson的话题,继续个管个的聊天。安娜还是很温顺乖巧的半靠在越飞身上,也不插话,就只是在倾听越飞和谭埃伦高谈阔论。

不过杨若如却是一点都沈不住气,她打断正在和越飞讨论跑车的谭埃伦,像是质问地问安娜:“你明明是在英国长大的,为什麽说的是美式英语?”

安娜在心底使劲翻了个白眼,她从没有长居过英国,在美国呆的两年里自然说的都是美式英语。她扯出一个假笑圆谎:“我不喜欢和美国人说话时说ritish,觉得做作,反正两种口音我都会。”

杨若如不满安娜的狡辩,想要继续根刨底地追问下去,却听谭埃伦怏怏不乐的声音:“别理她,Fay你们去跳舞吧。”

、辣舞Chapter。29安娜与越飞在舞池的一角,就在那扑朔迷离的灯光下,因为就在音响的一旁,所以音乐震耳欲聋。安娜甚至能够感觉到音乐低音让舞池的地都在震动,DJ放的是DavidGuetta的节奏,混著LilWayne的说唱。

四周的人,有些轻哼,有些醉的干脆大声跟著节奏说唱,还有得只是纯粹像是发泄一般的在尖叫。

“你不想要问我什麽麽?”安娜连跳舞的心思都没有,所以只是跟著节奏摆著肩膀而已。

越飞见安娜一脸严肃,知道如果自己问她,她一定会如实答,但他却一点在乎答案:“Anna,你知道我不是只喜欢你的外貌。”

“可是,你确实也很喜欢我的外貌。”安娜不确定越飞是不是只喜欢自己的外貌,但她可以肯定如果她没有现在的这幅皮囊,她是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拿下越飞的。

越飞又好气又好笑地望著安娜:“你对你外貌那麽自信,干嘛不多相信你的人格魅力?”虽然话是那麽说,但越飞自己也清楚,他对安娜的外貌很痴迷。痴迷到,他甚至不在乎她有没有整过容。

後天美女又怎麽样?其他女人就是动过刀子了还没有安娜一半的姿色。

“我没有整过容。”安娜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直直地忘记越飞的眼睛里,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诚实。

越飞抱住安娜,安抚似地拍了拍她海藻般的酒红色长发:“我信你。”

安娜的心脏狂跳不止,她现在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实在是令她自己都很佩服。

不是安娜害怕被越飞知道自己整容嫌弃自己不是纯天然,而是害怕他们怀疑她整容的理由,并开始追究她整容之前的样子。

那样她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既然都已经开始了,哪有放弃不做的道理?毕竟为了站在这里,重新到A城,她就已经付出太多太多的代价了。

突然之间,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开始尖叫了起来。原来是因为DJ放了现在A城最火的eautya,因为是所有人熟悉的曲调,所以大家都HIGH到爆,一个个前胸贴後背地开始热舞起来。

安娜和越飞在这一点上似乎都挺有默契的,没有去舞池最拥挤的地方人挤人。

本来夜总会里就很热,几杯子鸡尾酒下肚,早就被热气熏得迷了眼,怎麽可能还会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呢?

不过见周围的人都一个个热情地黏在陌生人的身上,开始扭动起来的时候,安娜和越飞也不好意思就站在角落里。於是学著那些人的样子,紧贴著彼此。

“我不会跳舞。”安娜吐吐舌头承认自己四肢不协调。

越飞叹气,无可奈何地让安娜勾著他的脖子道:“听我指挥就好。”像她这般的女孩子,他还一直以为她会是舞厅、夜总会还有俱乐部的常客。

“Yesoss!”第一次安娜这麽大方的让出动权,谁让他知道夜总会是谭埃伦和越飞的天下。这两个少爷从8岁成人之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是每三天就要去夜总会狂欢,而且都是从一个俱乐部紧接著去下一个,在一晚上可以去好几个不同的地方玩乐。

伴著Justinieer那还在变声期的公鸭桑,进入了NickiMinaj的说唱小高潮,紧接著就是很有节奏感的电子音乐。跳舞虽然不是越飞的最爱,但他起码从进入了teenage之後就开始狂欢了,这样能够近距离接触女孩子的热辣舞他怎麽可能不会?

越飞让安娜勾著他的脖子,大手轻推安娜的背脊让她更靠近他,这样一推,安娜胸前那两团挺翘的胸部就那样压在越飞的胸膛上。今晚,安娜穿的是一条露背裙,不方便带胸罩,所以干脆就没有穿,连乳贴都没有贴。被越飞坚硬的胸膛一磨蹭2|,她就感觉自己敏感的乳尖好像硬挺了起来。

“好热。”安娜别过头想要喘口气,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呼吸出的热气全部都呵在了对方的皮肤上。

察觉到安娜的闷热,越飞更是故意将自己火热的皮肤紧贴在安娜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他低头亲吻她的耳垂,轻轻带过,比起亲吻更像是瘙痒。

随著节奏,越飞的双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赤裸的背脊,感觉到她轻轻的颤栗,他愉悦地轻笑:“难得有我挑逗你的时候。”几乎每一次都被她吃得死死的,他今晚终於可以翻身了。

安娜无辜地眨眨她漂亮的双眼:“我很经常挑逗你麽?”

“有,无时不刻。”越飞双掌已经来到了她的臀部,他大力的揉捏著,一手的中指还隔著内裤在缝隙出来滑动,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令人害羞的事情,他眼神明显图谋不轨,“每一次你想要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会让我很想要压你。”

就今晚,自己得强势一点。越飞在心里打著小算盘,他巴不得可以在舞池里要了安娜,这里人多,而且大部分正在热舞的人都在做著这档子事请,难得安娜不导局势让他来做,他自然想要玩的刺激些。

“你还真坦诚。”安娜下身被越飞爱怜地抚弄著,却勾起她想要被用力撞击的欲望。

越飞感受到她内裤的湿润,用手指撇开挡路的蕾丝,两指直驱双腿之间最娇柔的部位,在嘈杂的音乐声之下,安娜竟然可以听见那似有似无的水声。她紧抓著越飞的衬衣,下身不由自地随著音乐的节奏配越飞的动作,让他可以更好地抚摸到她的敏感点。

“转身。”越飞的手指还在安娜的下身,安娜一转身,就感觉下体里的双指照顾到了那里的每一个角落,三六十度刺激得她一下子就双腿发软,幸亏越飞的另一只手托住她。

安娜眼神迷蒙,半靠在越飞的胸口。越飞一手继续在安娜的私处肆虐,另一只手从她腋下伸进她的裙子,玩弄著她高耸的双乳。从远处看,只会觉得是一对紧贴在一起热舞的年轻男女,近看就会发现两个人更加亲密的举动。

越飞轻扭著胯部,每一次低音鼓的声音传来,他都会重重地用胯部撞在安娜的臀部。於此同时,还继续用手指模仿著男性分身的动作,大力在她身下进出,让她的那里泥泞不堪。安娜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液正缓缓的从双腿间顺著大腿往下流。

“点到为止啦。”安娜觉得双腿间黏腻,顿时心里一阵恶心。她不做了,至少不是在这里,那麽热,她还出了那麽多汗。真不知道越飞对著她那对被汗弄的黏糊糊的乳房怎麽捏的下手。

“我都硬了。”越飞依然不死心地用自己已经勃起了的裤裆顶顶安娜的手心。

安娜没心没肺地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同样没穿胸罩的奔四女人:“想像一下她和你在舞池里做爱的画面……你大手罩著她松弛的乳房,下身紧贴她下垂的臀部,亲吻她满是皱纹的脖子,在高潮时神情地凝望她因为肉毒杆菌僵硬的脸部……”

越飞感觉自己体内那一团熊熊燃烧著的欲火被安娜的一泼冰水硬生生的浇熄了。

他实在是太天真了,导权从一开始就一直掌握在安娜手里。

、要挟Chapter。3周末的上午,潘婶早早地就出门买菜了,留下了安娜一个人在公寓里。她还穿著居家服,刚搭理完头发就听见门铃清脆的一声“叮咚”,安娜不知道这周末的清晨会有谁来找她。

安娜打开门,见Danson如沐春风的脸,连打招呼都没心情,她想关上门却被高壮的他制止了。

“你真客气,那我就进门啦。”Danson两米高的个头,轻而易举地就将安娜推至一边,从容不迫地进了安娜的公寓。

“你擅闯民宅,小心我报警!”安娜怒视Danson却根本没有一点效果。

Danson轻笑,脸上自信无比:“如果你想要A城的警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就尽管去找警察吧。”

安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Danson你在胡说些什麽?什麽真实身份?”

这个死美国佬是什麽时候知道这些的。

Danson在公寓里随便地四处走动,俨然就是将安娜的公寓当成了自己家:“前天晚上在夜总会见到你之後,我一直就觉得有些蹊跷,所以去做了些功课。”

见安娜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Danson笑得更加欢了:“你在美国要求我给你改头换面的时候明明是叫Liu,现在我去物业打探的时候,他们却说住在这里的小姐姓g。”

“滚出去!”安娜指了指自己的大门,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和Danson讨论自己的身份问题,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

Danson目光一闪,逼近安娜,两米高的身躯形成一大片阴影笼罩安娜:“你现在勾搭上的少爷,貌似是A城最受欢迎的男人呢。你觉得如果让他和他的朋友知道你的名字是假的,他会不会生气到和你分手呢?”

正常人都不会随便改自己的姓氏的,尤其是在像中国这样对家族和血统看得那麽重的国家。所以像安娜这种又是整容又是改名字的人,马上就让Danson嗅到了可疑的味道。

前天夜里在夜总会遇见安娜的时候,她不想要承认整容的事情Danson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从实整形医生这个职业也快十年了,他深知,整容就像是做爱,敢做不敢认。大部分动过刀的女人都不喜欢承认自己是後天美女。

但安娜的表现让他觉得特别可疑,所以从夜总会出来後他就去google了一下安娜的姓名,出现的最多的并不是安娜而是安娜的父亲,一个两年前在美国心脏病发的富豪,而这个富豪的名字又牵扯出了一大串相关的名字。

其中一个就是越氏家族,然後Danson再次在上越氏的时候就找到了越飞和谭埃伦一行人,便猜出这些人都不知道安娜的真实身份。今天早晨他来到安娜的公寓,经过再三的推理才发现她甚至有了新的身份。这样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个普通人?她一定有什麽更大的秘密。

“我改名字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安娜气得放在身旁两侧的手紧紧地握拳,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加速,大脑有些眩晕,“你可以走了。”

Danson见安娜如此生气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他假装一副怜惜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刺激说:“让我猜猜看,这个越氏在你父亲的公司出事之前,早早的抽身,落井下石,你是来找他们报仇的对吧?”

落尽下石?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安娜会付出那麽大的代价计划要报复麽?越氏做的恶事太多了,如果只是因为他们对生意夥伴不厚道,她根本不会A城。

安娜不答,Danson却只当她是默认,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其实,我不贪心。我要在A城开一家属於我自己的整形医院,现在资金上出现了些问题……”

他想要钱!安娜厌恶地扭头盯著Danson,没好气地问:“你要多少?”

“一千万。”Danson一下子狮子大开口,提出了自己匪夷所思的条件。

“你开什麽玩笑,我哪里来的一千万?!”安娜头疼欲裂,眼睛四周扫了一下,所有的家居都顿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Danson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你自己看著办,反正这个星期四,我要拿到我的封口费。”

安娜忍住自己挥拳将眼前的男人就地正法的冲动,对方有两米,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她一定是吃亏的那个:“我没那麽多钱。五万。”

“你当在菜市场买菜,还容你讨价还价?”Danson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生硬,他恶毒地要挟道,“你可知道你的那个朋友杨若如对你的事情很好奇麽?

她昨天给我发了好长一封邮件,里面全部都是关於你的问题。她甚至还在邮件里承诺,如果我愿意和她碰上一面,她就能够给我十万的现金。你说如果我把你的秘密透露给她……”

杨若如这个死缠烂打的讨厌鬼!安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礼拜四的时候等我汇款。但你拿了钱,我怎麽知道你不会告诉谁你知道的事情?”

“这你就只能相信我了。”Danson就是吃准了安娜没有翻身之地,所以更加嚣张地威胁道。

安娜感觉胸口堵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了,两年前的那种可怕的无助感涌上心头,她咬咬牙,坚决不在Danson面前暴露弱点。安娜指了指自己的大门,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Danson见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见好就收,抬头挺胸地走出安娜的公寓。

那大模大样的神情,让安娜一想起来就有想要杀人的心思。

她千算万算都不会预料到,曾经为她做整形手术的美国人会到A城开整形医院!她更没想到这个Danson如此狡诈,竟然会去调查她的身世,还会想到要以此来威胁要挟她!

这种无力感激起了安娜所有的斗志,她摇摇头,决定重新振作。Danson现在根本不是当务之急,孟金全才是关键!

孟金全已经走进了她的圈套,他倾家荡产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她必须要在周四之前拿出一千万给Danson……想来想去,安娜只想到了一个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以帮助她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叶晨的电话:“我需要借一千万……”

最毒,妇人心(31-4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3834、摧毁(上)Chapter。3正是下午两点,A城午餐时间的高峰。若不是越飞事前让秘书定了位置,那他们现在一定不能笃定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著那充满异域风情的黎巴嫩菜肴。

黎巴嫩菜就如同法国菜,一餐饭盘头有2道菜,看得安娜眼花缭乱,也不知道改从哪一盘下手。

“Anna,你听说了麽,”越飞无聊赖地跟安娜提起孟金全的事情,最近A城的金融街都在讨论这位新富豪,“孟金全现在是A城首富第三位,他在短短几天内因为投资一家企业,私人进账赚了十个亿。”越飞的吃相斯文,动作优雅,看得安娜都一愣,这厮比她还要注重形象。

“十个亿?!”安娜惊讶地捂住嘴,“短短几天就身价翻了那麽多倍?”

越飞轻蔑地耸耸肩,对孟金全完全是不屑一顾:“他投资的这家公司根本就是个空壳公司,也不知道是什麽来历。目前金融界都在传我们家要收购这家公司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在瞎传……”

安娜握著银色刀叉的手顿了顿:“瞎传?是谣言麽?”

“嗯,不过我父亲现在应该已经在记者招待会上了。”越飞看了看腕上的肖邦,转而指了指餐厅对面的时代广场,“时代广场的大屏幕现在有直播。”

这麽快?安娜偷偷拿出手机快速地给潘婶发了一条简讯,随後扭过头远观时代广场上的超大屏幕。

屏幕下已经围著好些人,大多都拿著手机,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忧,但大多人似乎都很忐忑不安。

大屏幕上,越氏集团的CEO,也就是越飞的父亲,越程俊面对著无数的记者和闪光灯做著发言。

餐厅里的安娜与越飞根本就听不见越程俊说了些什麽,但却也不难看出,短短的二十分锺,在他的一席话之後,围在时代广场的那群路人们一个个都痛心疾首的样子。有好几个甚至都趴在地上,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娜紧紧地皱著眉头,神色凝重,越飞立马就察觉到了安娜的不对劲,他温柔地拉起安娜的手,关切地问:“怎麽了?是不舒服麽?”

“越飞,我有让孟金全帮我代理……我怕……”安娜说到一半,就低下头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越飞反应很快,打了个响指直接命令一个服务生打开墙上的液晶屏电视。

A城财经频道正在播出金融界新闻,电视上穿著正装的播音员表情严肃,她不冷不热地声音传进了餐厅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越氏集团今日4点分召开记者招待会,官方公开澄清收购瑞士公司谣言。越氏集团表明收购Aey-Estate的消息纯属谣言,并且将在年末收购日本天山集团。”

所有人客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安安静静地听著这条新闻。顿时,原本嘈杂的餐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就连服务生都一个一个站在原地,聆听接下来每一个人都非常好奇的事情。

“初步估计,该瑞士公司Aey-Estate股份在二十分种前暴跌分之5,损失惨重……”

电视机上出现了一张Aey-Estate的股票跌涨图,可以看出从上个星期的低开高走到昨天还处於顶峰的白线在二十分锺前直线下降,那下坡的趋势现在还在持续,损失远远超过新闻里所说的分之五十。

餐厅里还是那样死了一般的沈寂,周围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脸色苍白地接起电话,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的脸就因为愤怒变成了紫红色,他气急败坏地将手机砸在地上,怒吼道:“孟金全这个王八蛋竟敢不经我同意用我的钱投资Aey-Estate!

他死定了!”

片刻功夫,许多餐厅里的顾客都收到了从金全理财公司的来电,每一个人在接起电话之後,都反应激烈。年纪大一点的昏迷;年纪轻一点的,投资又不算多的则是暴跳如雷;还有几个西装看上去威严无比的大男人因为砸了几千万财产都泣不成声……“喂?”桌上的Iphone不断震动,她迟疑好久才接起电话。她不安地看著越飞,拿著电话的手还在颤抖。

潘婶装模作样的声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Annag小姐麽?我是金全投资公司的财务,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坏消息,由於今日股市的震荡跌幅你的投资损失严重,请您尽快联系公司。”

安娜装作受到严重打击一般,怔怔地挂断电话,表情还有些不可置信:“孟金全,果然用了我的钱投资Aey-Estate。”

越飞想要开口安慰却突然听见新闻里的播报员提及孟金全的名字:“下面插播一则消息,A城首富之一,金全投资公司在刚才正式宣布破产,该公司目前负债十一亿……”

孟金全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暴富,成为A城最有钱的商人之一,十亿元的私人进账在二十分锺前化为须有,公司倒闭破产,孟金全负债十一亿。金全理财公司还为许多顾客投资Aey-Estate,而这一群人全都是A城最有权有势的上流们。

孟金全这个人在A城是肯定混不下去了,不,准确来说是在中国混不下去了。

这些有权有势的上流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打击报复还他们损失惨重的孟金全,所以这个人算是在A城,身败名裂了。

“我投资的钱,现在一分都讨不来了……”安娜两眼空洞地盯著电视机,轻声说道。

越飞了然,他大学时虽然不喜欢金融但好歹也是学经济的,现在局势他自然比谁都清楚,既然金全公司宣布了破产,安娜就根本无法把资金讨来,毕竟她根本就是让金全公司投资的众多客户里,算是规模最小的客户。

“别担心了,会好起来的。”越飞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安娜,毕竟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诫过她,别和这个孟金全做生意。越飞早就汇给孟金全五万让他好好照应安娜,别让她的钱打水漂了,没想到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越飞长叹一口气,心里也十分郁闷,他还不是一样也损失了五万?

安娜宝石般的眼珠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越飞你不懂……那五万,是我的全部家当。”

“你说什麽?”越飞惊讶地瞪著安娜。他一开始还以为安娜只是想要玩玩小投资,顶多一两万的资产。没有想到她会投资自己的全部,五万,对於越飞家不算什麽,可终究也是五万,能够在其他城市不愁吃喝一辈子的数目。

“我什麽都没有了,很快,我就会连房租都付不起,然後露宿街头……”安娜鼻子一酸,想到了两年前自己流落街头时的辛苦时光,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越飞心疼地抱住安娜,轻拍著她的头发安慰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明天就帮你搬家,我们同居吧……”

在越飞怀里的安娜吸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笑得得意。

作家的话:女出手了……孟金全已经不行了……接下来还可以拖死好几个……xoxo、摧毁(下)Chapter。32“上车!”黑色宾利的轿车门被打开,车里的女人戴著紫色TomFord墨镜,一身黑色香奈儿毛呢连衣裙,看上去温婉端庄,但语气却丝毫没有礼貌和客气。

孟金全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狼狈却还是想逞强:“我还没有那麽蠢会上您越夫人的车!”

越夫人倾身向前,不耐烦地拍拍副驾驶座上的南觉:“南觉,把孟董事长拉进来。”

孟金全一听南觉要抓他进车,也不再多犹豫什麽,心不甘情不愿地跳进了那辆黑色宾利。他坐在越夫人的身旁,胸膛还以为刚才的跑动而不断起伏著,孟金全嗔怒地问司机:“这车是要去哪里?!”

“嘘,小声点。”越夫人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张机票,“去我们越家在A城外的机场。委屈孟董事长坐airus了,越家的私人飞机现在在美国。”

“飞机?呵?你们想把我送去哪里?”孟金全气急败坏,继续大吼大叫。

越夫人摘下鼻梁上的夸张墨镜,理所当然地看著孟金全:“你难道还想继续呆在A城?现在A城所有的上流提起你的名字都咬牙切齿。”

孟金全听越夫人一提及自己的客户,他就觉得气血攻心。明明自己的客户名单都是最高机密的,不可能外泄。今日早晨股市的跌盘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让自己所有的大客户们知道,可奇怪的是,他所有的客户都在股票开始下滑的第一时间内收到了电话通知。孟金全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这些蠢事的,只要自己的客户们不知道他们的钱打了水漂,那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挽救损失。

可天不饶人,他所有的客户就硬是知道了在Aey-Estate上的损失,一个比一个激动要找他算账。刚才就跑到了他办公楼底下堵他的去路,还扬言要找人去杀他灭口解恨,让他孟金全如何能够淡定?

“越夫人,我今天落得这般田地,和你们越家脱不了干系!”孟金全恶狠狠地盯著越夫人细弱的脖子,只要他的双手一用力,他就能够掐断这女人的颈项。

“孟董事长,我知道你找◢请心里有恨,毕竟若不是我们越氏集团今日澄清谣言,那麽您投资股票也不会有那麽多亏损。”越夫人很平静,她的语气似乎很好得镇静了激动的孟金全。

孟金全摇摇头,脸色更加阴暗:“越夫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两年来我孟金全为你们越氏做了多少事情,您心里清楚。”

越夫人当然知道孟金全在说什麽,她从随身携带的皮夹子里取出一张支票递给他:“我们当然知道你这两年为越氏出过的力,这是我们越家给你的报。”

“报?”孟金全哈哈大笑,目光中竟有几分苍凉,“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报?!利用完了就想要把我遣送出城?”

越夫人扶了扶自己上午刚去做过护理的头发,坦然道:“那孟董事长,你觉得你还有什麽利用价值麽?”

不等孟金全有机会答,越夫人又是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般的补充道:“哦不,你的公司今上午破产了,你早不是什麽董事长,瞧我这记性。”

“你!好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孟金全见越夫人几次戳他痛楚,更是气急败坏地指著越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看这证件事情就是你们给我设下的圈套!

你让你儿子投资Aey-Estate,故意散播消息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们要收购这家公司,然後再澄清谣言,害我损失十一亿!”

“孟金全,污蔑人也要有个限度。”越夫人皱起她好看的眉头,不悦地打断他。

孟金全说话间就想过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觉得这个推测非常可靠。

毕竟,一开始对Aey-Estate这个股份信心满满的那个Anna小姐便与越家少爷关系不浅,言语间还暗示了她这投资与越家人有关系。那之後,他甚至还去阑珊会所打探过,那里确实有谣言说越家会收购此公司,所以他便更加大手笔的买断了这家公司的所有股票。

用的还都是他最有权势的客户的钱。

那之後的几天里,这家公司的资产疯涨,他的私人账户就进账十个亿,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等运气,可以在短时间内赚那麽多钱。原本想要见好就收,但那A城首富之一的荣耀宝座屁股还没坐热,他就被人从顶端硬生生地拉下了地狱。

想到这里,受益最多的恐怕就是越氏集团要收购的日本公司了。可这家日本公司与孟金全没仇,他们用不著这麽设计他,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越氏家族……谁叫他孟金全有他们越氏集团的把柄呢?!

想到这里,孟金全的底气顿时足了起来,他坏笑著接过支票:“越夫人,这支票可得每个月送啊,我还得靠你们东山再起呢!”

“消停点吧!”越夫人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比孟金全更不要脸的人,“你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别再和自己过不去了。”

孟金全一停越夫人把自己比喻成过街老鼠,气得脸通红:“你个臭不要脸的婊子,要记得当初你们陷害老刘的时候跟我说什麽?你们说只要我说服老刘在瑞士开户头,之後再举报他逃税,你们就保证我这辈子荣华富贵,受所有人尊样?!”

“孟金全,你这话怎麽说的?刘家老爷的事情和我们越氏没关系,我们一开始就怀疑他逃税,只是好心提醒你他的所作所为,并给你一条给好的出路罢了。

怎麽现在想要拉我们进刘老爷这趟浑水?我们可从没有陷害过谁。”越夫人重新戴上墨镜,让孟金全无法看透她脸上的表情。

人在做,天在看。孟金全恍然想起两年前被他陷害的兄,那个帮助了他那麽多的人,最後仓皇逃跑,家被卖了,死前连女儿都没有能够见一面……如今他孟金全也落得这般田地,也是报应啊。

孟金全死捏著手里的支票,见宾利已经停在了飞机场边,他算是认命地闭上眼睛:“我还要谢谢越夫人你的手下留情,这次只是送我出城,不是杀我灭口。

可怜的老刘,死的冤枉,死的凄惨,别人都以为他是心脏突发,但你我都知道他是被你们越氏的人杀死的!”

“好了,你可以滚了。”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弱肉强食,这是A城的生存守则,南觉难得插嘴代替越夫人说话。

孟金全下了车,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却无奈他终究无能为力,这是命中注定。

不,是现世报。比起当年被他陷害的刘家老爷,自己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好太多了。

“可悲的人呢,满嘴的谎言。”越夫人轻笑,闭目养神。

副驾驶座上的南觉推了推出神的司机:“越家大宅。”

潘婶压了压头上的帽檐,压低嗓音道:“是,南觉先生。”

、怀疑Chapter。33“查到了麽,南觉?”车子缓缓驶进越家庄园,恢复精神的越夫人心血来潮问南觉让她牵挂了一星期的事情。

“嗯,似乎谣言是从阑珊会所散播出来的。”南觉恭敬地答说。所有的金融人士都是从阑珊会所得到越家要收购Aey-Estate的消息的。

“阑珊会所……”越夫人若有所思地反复叨念了几次,“那似乎是叶家人的产业?”

南觉点点头,忽然想起了叶家那个如同鬼魅一般可怕的男人:“是叶家三少爷,叶晨名下的。”

越夫人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Aey-Estate不也是叶家的麽……终於找到罪魁祸首了。”

“越夫人,叶家不容小觑。”南觉有些担心,毕竟他曾经同叶家的人打过交道,这些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他们可不是正道人士。不知道这一次设计孟金全是地◢不是冲著越氏来的……”

“我也不能够分确定是叶家做的,毕竟我们越氏从没有得罪过他们叶家。

互不干涉,他们应该不会动发难的。”精明如越夫人,自然知道从中的利害,她也深知叶家人不会做那麽明显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会想要借叶家和越家之手除掉孟金全……”

一定是和越氏有仇又对叶家有怨恨的人。

越夫人一整天的心情一下子就因为孟金全而被毁得一干二净,她走进越家豪宅,一进门就听见了安娜娇柔的讨饶声。

“别…别这样……哈哈…好痒啊……”

越夫人心里大有不快,她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一脸狐狸相的Anna。没有想到一家迎接她的就是这个不三不四的拜金女。

越飞将安娜压在床上,双手不安分地挠著她的腰际,不顾她的拒绝,一边坏笑一边观察她弯成月牙形的眼角:“笑起来多好看啊,别再为了钱的事情难过了。”

一听越飞提起了钱的事情,安娜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抓住越飞在她身上大手,垂头丧气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啦,若是让我爸妈知道我的所有积蓄头都投资失败了,他们准被我气死。”

“别多想了。”越飞热情地吻住安娜,激烈的唇舌攻势让她吃不消,在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松开她的唇,“我们好久没做了,在俱乐部那晚,你还没满足我呢……”

“什麽叫好久,才四天前而已。”安娜汗颜,但还是很动地将自己的胸部送到越飞的眼前。越飞一点不客气,拉下安娜的衣领,从胸罩里掏出一侧的乳房就往那乳峰上种草莓,害安娜不断嘤咛。

“咳咳!”越飞又没把门关好,所有暧昧的声音都传遍大宅的每个角落,让越夫人忍无可忍地出现在越飞卧室的门口,听他们上演这香豔的一出十八禁live。

一听是自己母亲的嗓音,越飞立马从安娜的身上跳了起来,安娜也十分识相地拉好衣服,可乳房上方的吻痕似乎由於越飞的目测失误,怎麽样也无法用衣服遮挡住。

越夫人也不避嫌,仿佛一点不觉得尴尬似的,她一屁股坐在安娜和越飞两人的中间,硬是将安娜挤到床的边缘。

“今天A城出了那麽多事儿,你可知道?怎麽不总公司去帮你爸处理些事情呢?”越夫人的语气有些严厉,她虽然宠溺越飞,但对他的要求却还是很高的。

越飞根本没心思公司,他大手绕过越夫人在安娜的背上来游移,像是在安抚,因为他知道这是敏感话题,但他迟早都得和父母交待安娜的事情:“妈,我当然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Anna也是受害者,被孟金全骗去了所有的钱,一共五万……”

越夫人在家的路上早就听南觉提起过这件事,她心里根本不屑一顾,但还是处於礼貌换上一副深表同情的脸:“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所以,我想说能不能让Anna住在我们家一阵子。”越飞目光坚定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越夫人很想要拒绝,她试探著问越飞:“一阵子,那是多久?”

“等我找到工作之後可以付得起房租的时候,我就会搬出去的。”安娜马上保证,要她找工作比上天还难呢,她不呆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坚决不可能走的。

“妈,安娜现在是我女朋友,和我一起住应该也没什麽不对的。”越飞忘了自己根本没有提起过和安娜开始认真交往的事情,话脱口而出之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这下一定要生气了。

越夫人一听那刺耳的“女朋友”三字,一下子只觉得血压在攀升,她摇摇头,心里说不失望才是假的:“不是我不体谅、不理解。可是,你和Anna才认识多久,已经开始认真交往了不说,竟马上准备要同居,太不妥了!”居然决定和这个安娜交往之前都不和她这个做母亲的商量!

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不会那麽肤浅,不会被安娜这种虚有其表女人的蛊惑。

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两人都喜欢同唐美惠和安娜般一副狐媚相的绣花枕头。

越飞见母亲不愿意妥协,又开始拿他和安娜进展太快的事情大做文章,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两全的办法:“要不然,让Anna住在poolhouse那里好了,等一下让佣人去清理并打扫一下。”这样话也就不能算是同居了,毕竟是在越家豪宅外的一栋独立的房子。

越家豪宅外有一件独立的屋子,里面的一楼就是那三平米的室内游泳池,二楼则是为客人专门修建的,有两间卧室,还有厨房和浴室,一个正常的公寓该有的,它都有,再加上游泳池,根本就是比安娜原来住的公寓好上几万倍。

见越飞真诚的目光,越夫人也不忍心拒绝,她摇摇头对越飞说道:“你们年轻人,爱怎样就怎样吧。”

越夫人头看了眼微笑著的安娜,突然想到孟金全今日对她说得一席话。

『我看这证件事情就是你们给我设下的圈套!你让你儿子投资Aey-Estate,故意散播消息让所有人都以为你们要收购这家公司,然後再澄清谣言,害我损失十一亿……』为何,孟金全会说是越飞而不是别人呢?

难不成,这件事情真的和越飞有关系……可她儿子怎麽会无缘无故想到要去投资一家瑞士的空壳公司呢?

这家空壳公司还偏偏是叶家人的。

而安娜又很凑巧地叫孟金全代理投资……虽然是损失了很多钱,但却免去了嫌疑,毕竟谁会怀疑受害者呢?

为什麽会有那麽多些不常理的巧呢?

越夫人只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匪夷所思了,她暗自琢磨,如果这事情真的和安娜有关系的话。那麽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一定是个祸害,留不得。

“Anna,请原谅我的突兀,但你为什麽会让孟金全代替你投资呢?”越夫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发问。

“当时孟董事长再三强调自己知道一个很好的股票,说我投资的话一定可以拿到很好的报。”安娜小心翼翼地答,不留一丝破绽。

越夫人眯起了她好看的眼睛,这个动作牵起了她眼角的鱼尾纹,透露了她的青春早就离开的事实:“奇怪了,我还真没见过谁家的孩子,一次性投资五万,仅仅就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家越飞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五万抛进沼泽,更何况你的家境如此……实在是太猛撞了。”

越飞在一边心虚,他确实拿了公司的五万给孟金全,算是一种保险金,如今若是母亲知道了,自己估计就没有消停日子可以过了,现在他只求孟金全不会再到A城,与自己的父母再有所联系。

安娜知道她在怀疑自己,语气转冷:“我是初入会,A城人心险恶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料。”越夫人实在是太有心机,安娜自己都不清楚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这招害了人还装无辜骗取同情分还是跟越夫人学的。

两年前父亲的公司就是在越氏的玩弄下倒闭的。

越夫人心狠手辣,安娜只有变成如同她一样可怕的人,才可以与其抗衡。

而摧毁孟金全,只不过是她成功报复的第一步而已。

作家的话:越夫人很难搞的啦……接下来就著重写安娜和越飞还有谭埃伦的感情戏啦……哇哢哢哢……、倾心(上)Chapter。34越家豪宅的露天阳台很大,安娜目测估计应该有四多平米,上面有一个小型jacui,还有一个阿拉伯风格的亭子。亭子由红棕色的木头搭成,上面还用深色的颜料勾勒出许多翻覆复杂的花纹,头顶的横梁上还挂有奢华的波斯风窗帘,暗紫色的薄纱上用蓝色、白色和金色的针线勾出充满西域风情的图案,像个波斯风的万花筒。

安娜仰躺在亭子里的软垫上,侧目就能看到漆黑一片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初秋微凉的风吹过,说不出的惬意悠闲。越飞就坐在安娜的身边,在macook上敲敲打打,似乎是什麽重要的文件,他必须今天晚上之内就处理好。

“这里真的很舒服,其实我都可以睡在这儿。”安娜笑著仰望天空中的星星,她都快忘记A城的夜空长什麽样子了。由於越家庄园属於半山腰上,地理位置偏高,所以看到的天空更清澈,星星遍布,甚至都感觉不真实。

越飞好笑地看著一脸陶醉的安娜,他自己都不知道她还有那麽文静浪漫的一面:“这里晚上很多小飞虫的,你肯定到时候哭著要去poolhouse。”

安娜转头想要答越飞,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著自己,她有些惊慌失措地小声问:“我的脸上是不是有虫?”

“嗯,很大一只。”越飞一脸严肃,将笔记本放在身侧,倾身向前靠近安娜的脸庞,“别动哦,小心它咬你。”

安娜听了越飞的话,真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紧闭著眼睛,希望这种虫子可以快点从她的脸上消失。

感觉到越飞的大掌缓缓托起自己的两颊,然後嘴唇突然就被一个温热的口子包围。他的吻很轻柔,但同时充满了占有欲,似乎是想要给安娜的唇敲上属於自己的印章。

她勾著越飞配地吻,心乱如麻,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自己?没有想到越飞真的会对她有好感。当初有了新身份之後的安娜没有打算勾引越飞的想法,她起初是想要从越氏集团董事会里的几个老男人开始的,但後来一想,如果接近越飞的话,她才能够直接掌握到最好的情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骗我。”安娜结束那个吻,她努努嘴,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

越飞半搂著安娜,温香软玉在怀,心跳一点点还在攀升,见安娜装可爱故意卖萌的样子根本淡定不了。他的喉结沈浮一下,胸膛紧贴安娜的後背,好像是想要让安娜感受到他的心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进度太快了?”

一夜情越飞不是没有过,但没有哪个一夜情的女人会变成他日常生活里的一部分。他和安娜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了,之後他和她相处时间越多他就越喜欢这个有些神秘的大胆女人。现在,她居然变成了他的女朋友,而且还住在他家。这种进度是越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安娜居然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女人。

“好像是有一点。”安娜看越飞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她柔软的身躯半靠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热,“不过既然是和你,那也没有什麽关系了。越飞,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就看著一个人,心里不知道为什麽就很肯定的知道,这个人就是对的人。”

越飞搂著安娜的手臂圈得更加紧了,垂眼就只看得见安娜璀璨的笑容,她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如同黄莺娇啼一般动听:“我每一次看著你的时候就会有那种感觉……所以,就算我们现在发展速度很快,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好肉麻的表白。”越飞觉得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谁触碰了,他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用手指顶顶安娜的额头,“甜言蜜语的又是想要买哪个包?”

安娜娇气地推了推越飞,知道他是害羞,她好看的眉头紧皱:“难得我掏心掏肺,你还嫌弃我了。”

越飞见安娜虽然表情看上去懊恼,但眼睛里却满是笑意,知道她也在和自己开玩笑,就干脆继续刺激她:“追你的时候你有事没事就打击我自尊,现在不搓搓你锐气,我以後还可能管的住你麽?”

“你管不住我的。”安娜柔软细瘦的手从下钻进越飞的上衣内,在他壮硕的胸膛上又揉又摸,“我一碰你,你就兴奋。大少爷你的身体老实多了。”

越飞擒住安娜的手,每一次在她的撩拨之下,两个人一定会滚到床上去,这一次他想要安安静静的和安娜独处一会儿。越飞觉得他和安娜之间的性很完美,只是做为恋人两个人大部分的时候除了陪安娜吃饭逛街,就是在和她做活塞运动,两个人的沟通实在不算多。

“多和我说说你事情,好不好?”越飞轻吻安娜的耳畔,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我对你的了解真的好少,每次都被你吃的死死的。”

“呵呵,你想知道我的弱点?”安娜仰头,默许越飞更多的亲点^"b点吻和爱抚,她的手穿插在他浓密蓬松的深褐色头发中,轻轻地拉著他的头发,“是床上还是床下的弱点呢?”

他们每一次都可以把话题绕到性爱上。越飞失笑,他低头咬了一下安娜的肩头,抗议她的不正经。

安娜也笑了,她发出一声性感的喘息,然後再满是勾引的盯著越飞许久。越飞似乎是打定了意,如果安娜不开口好好和他沟通,那他就是再挺再硬也不随便给她。

见越飞无动於衷,安娜只好可怜巴巴地把球踢给他:“越飞,我一直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麽样子的,你能不能给我看照片?”

她又转移话题……越飞又好气又好笑,他点点头,拾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你这女人怎麽那麽神秘?”

为什麽她不喜欢提及自己的背景呢?

越飞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倾心(中)Chapter。35越飞登入Faceook,在他个人首页上点进了相册。越飞似乎是个怀旧的人,在上放了许多相册,其中最早的都是25年的。十五岁的越飞,就如同安娜记忆里的一般,穿的总是最贵最好的衣服,平日里有事没事就著个长脸。

“哈哈,没想到你小时候那麽严肃!”安娜指著笔记本上的一张照片毫无形象地开始大笑了起来。

越飞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小时候的他只不过是比较诚实而已,碰上无聊的事情,就会拉长张脸,表示自己的无趣:“没有那麽好笑吧?”

“有,真的有!”安娜发自内心地哈哈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自己都快忘记当初的越飞的脾气是有多麽臭了,现在他披著贵公子的伪装,虽然温柔,但他的傲慢一定深刻在骨子里,说不定哪天就真的藏不住脚,暴露在世人眼中。

安娜再一次打量越飞的五官,不断与笔记本上的少年进行对比:“啧啧,还是现在帅,小时候那傲慢的表情,鼻孔都翘到天上去了……”

年少时的越飞皮肤同其他男孩一样,因为长期在外运动都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如今越飞大多只在健身房锻炼,所以皮肤白皙干净。不同於大多数白净的男人,越飞的长相并不阴柔,因为高瘦的颧骨而显得更加阳刚。怎麽看,都是现在的越飞比较俊秀。

越飞仍由安娜点评,他宠溺地让安娜坐在他大腿上:“都是七年前的照片了,还请你嘴下留情。”

“嗯,我尽量客气。”安娜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心情,小时候她总幻想自己数落越飞的场景,现在算是如愿了。她单击鼠标,屏幕上顿时跳出另一张照片。

标明的日期是28,十八岁的越飞闭眼坐在长凳上和一个长发女孩接吻的照片。越飞的背後站著打算破坏两人气氛的谭埃伦,他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坏笑,食指比在嘴唇上,像是在对照相的人说“嘘──”

呵,他们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自己估计就在家里暴饮暴食了吧,一边哭一边吃著东西……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包含太多,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给这些感情一一归类。

安娜转头玩味地看越飞的表情:“这女孩是初恋麽?怎麽看得那麽像若如啊?”

她将鼠标移至长发女孩的身上,图片上顿时跳出了“杨若如”的标签,“果然是若如……越飞,这你好像从来没告诉我过我哦?”

“都是四年前多的事情了。”越飞全当安娜是在吃醋,沾沾自喜地臭美,“怎麽?你在介意些什麽?”

安娜没有理会越飞的臭屁,她又反问道:“那现在若如不是和Aaron是一对麽,你们都不会觉得和兄的前女友在一起会很尴尬?”反正都是四年前的照片,干什麽不删掉?

越飞无所谓地耸耸肩,对安娜解释说:“我和Aaron从进入青春期之後就一直在追若如,我和若如不适,所以既然Aaron是若如想要的,那我自然不可能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伟大啊,真感人。”安娜眼皮都没动一下,随口敷衍。谭埃伦和越飞从小就喜欢杨若如的事情安娜又不是不知道,但从当事人的口中听见这些话,安娜还是会不舒服。女人之间的骄傲也就是这麽事儿,就算曾经的安娜和杨若如没法比,但现在的安娜算是一个全新的女人,她自然想要击败杨若如,至少得和杨若如◢地||站在一个级别。

横竖反正,她就是不能够比杨若如差。

越飞听出安娜语气里的不耐烦,他轻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臀部:“怎麽不开心了呢?”

“越飞,你说我和杨若如比,谁比较漂亮?”安娜停止了一切色诱的动作,正色问越飞。

她果然是在吃醋。越飞更加开心了,小鸡啄米似的在安娜唇上亲了几下:“你漂亮。”

还是这句话中听,安娜总算露出了微笑:“你聪明,知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我。”

“天地良心,我是实话实说。”越飞立马举起右手,呈宣誓状。安娜没答,嘟著嘴点开下一张照片。

“啊,这张照片我找好久了呢!”越飞眉飞色舞地指著笔记本电脑,对安娜说,“这是两年前的复活节拍的,你看这是我们一帮人的最後的集体照呢!现在很多人都各奔东西了……”

安娜扫过那三排人,都是谭埃伦与越飞的男性朋友们,还有杨若如以及她的两三个闺蜜。这些就是害她十六岁的花季在绽放前就被迫凋零的坏东西们……“这个女孩是谁呢?”安娜突然发现照片的角落里,站著一个穿著公裙的女孩,很不群的站在他们身後的角落。女孩的半边都没有能够进照片,但光看那半边的身子,就知道这个女孩的身材一定庞大。

安娜怎麽会不认识这个女孩?那是她自己。两年前的刘安娜。

小眼睛,塌鼻子,皮肤黝黑,滚圆的脸下还有双下巴,那时候的她胖到连脖子都快看不见了。别的女孩都笑得灿烂,对著照相机露出或自信或羞涩的笑容。

而她见到照相机就像是躲瘟神一般,到处逃窜。

看照片上的自己,漫不经心的神情,一定不知道自己也被拍进照片里了。

“她?”越飞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这个胖女孩,“你说肥妞?”

肥妞?那二字如同针扎一般刺在她心头上。安娜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们刁难她,打击她,伤害她。让她感觉自己一文不值,让她觉得渺小,觉得自己丑陋。她自己都快忘了,当初把自己欺负的最惨的那群人,越飞也是其中一分子。他对自己太宠溺,害得她自己都快忘记了他刻薄的那些话语。

“她也叫安娜。是刘家老爷的独生女。”越飞的若有所思地解释,他好像也陷入了忆,“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就因为家里人的关系认识的。”

“你们不是朋友吧,她好像不是很群的样子。”安娜自嘲地看著照片里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只不过是想要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而已。

越飞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放低声音说:“确实不是朋友…她一直跟在Aaron屁股後面,一心只想要成为我们的一员而已。”

安娜好像隐约有听见他语气中的伤感,他这是在内疚麽?

“那她呢?这个安娜後来怎麽样了呢?”安娜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样的心情问越飞这些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也许只不过是一句话,或许也可能是三个字。

“後来她父亲的公司倒了,她之後就行踪不明了。”越飞抱住安娜,语气中的愧疚让她的心一颤,“其实那麽多年,我们都对她很差劲,那时候总觉得既然我的父母不喜欢安娜的父亲,那我也可以理所当然地讨厌安娜……Anna,你说我是不是很恶心?我根本连一个正儿八经排斥她的理由都没有,她什麽都没有做过。”

是,恶心到极致了!真的是差劲透了!她巴不得现在就甩越飞两个巴掌。伤害之後再後悔,那算是什麽?

“现在她下落不明,我在这里自责,後悔当初让她不好过,离开A城的时候她一定很讨厌我们。”

时间仿佛停止了,空气被凝固。那一瞬,天旋地转。

安娜在越飞的怀里转身,正对著越飞。她眸子里有好多好多越飞看不懂的东西,越飞只是看得入迷。安娜动吻住越飞,她吻得霸道又有侵占性,激烈地攻占他唇齿间的所有空隙。很少会有哪个女人那麽粗暴地接吻,可安娜的这吻却让越飞体会到了许多不一样的感情。

越飞的话,无疑是动摇安娜的最好武器。

所以安娜才不能原谅自己在那一瞬间,很奇怪的,怦然心动。

、倾心(下)Chapter。36越飞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们今晚一定会做爱。所以,当安娜的吻擦枪走火,愈演愈烈变得色情时,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要从安娜口中套出什麽的企图,乖乖任由安娜扒光自己的衣服。这次的性爱,如同之前的那几次一样,堪称完美。让越飞欲罢不能地搂住她赤裸的躯体,在高潮过後,还紧密地将下身连接在她的私密处。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安娜的脸上红潮还未散去,看上去风情万种:“明天得吃事後药了。”

“我帮你去买。”得到机会中出的越飞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两个人身上只是披了一根不算厚的毛毯,但因为赤裸,所以能够借著彼此的皮肤温度取暖。还不至於到冷得打哆嗦的地步。安娜觉得下身很不舒服,还有温热的体液不断地从两人相连的地方流出来,她甚至都能够闻到那暧昧的腥臭味。

越飞宠溺地让她缩在自己的怀里,还能感觉到她因为高潮而不断地颤抖,他抚著她酒红色的头发,低头亲吻她的眉心:“现在我们住的那麽近,真好。”

“啊嗯…是蛮方便爱爱的…”安娜呼吸还是很急促,但依然不忘开玩笑。

越飞用额头抵著安娜的肩头,在她的锁骨处吸允,种下大小不一的吻痕:“你知道麽,我父母最近好像吵架了。”

“是麽?怎麽会?”安娜顿时有了长谈的兴致,她早在越家音乐会的时候就知道越夫人和越程俊之间的感情破裂了,但她一直以为以越夫人的性格一定会将夫妻不的事情隐瞒过越飞。

“我不知道原因。”越飞只不过是偶然之间听见父母吵架的,具体原因他也没有听见,“但我父母的感情从没有传言的那麽光鲜亮丽。”

安娜也不惊讶,当你拥有像越程俊那麽多的资产,怎麽可能还会只对一个女人忠贞?“你想和我说说麽?”有些事情,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愿意提起,所以安娜很尊重别人的隐私。

越飞对安娜的礼貌不满,他咬了咬安娜的锁骨,抱怨说:“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我当然会告诉你……我父母在我十一岁那年有大吵过一次,那时候,我有听到母亲提起离婚二字。”

“他们是为了什麽吵架的?”安娜原本不想问的,但实在是太好奇了。毕竟A城口碑最好的一对夫妇,传言恩爱二十多年了,居然也闹过离婚?

“还能是什麽,当然是为了钱。”越飞苦笑,感觉浑身发冷把毯子拉高到胸口,“当年我父母吵架的时候,真的很可怕,我至今还印象深刻。我记得,我母亲从珠宝盒里取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对著我父亲……我很爱我母亲,她是个好女人,可有时候她很偏激,会做出特别可怕的事情。”

安娜在心里附和,她算是领教过越夫人的铁石心肠了。不过若是越飞知道,这一次他的父母再次吵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从中作梗,那越飞一定会气疯了的吧?真不知道如果越飞知道,他父亲出轨的对象是杨若如的继母唐美惠的话,他会有什麽样子的反应……“你父母呢?他们关系怎麽样?”越飞又问起了安娜,父母什麽应该不算是太隐私的问题吧?

安娜从小就是跟著自己的父亲长大的,是单亲家庭里的独生女,根本就没有体会过父母同时出现在生活里的日子,但安娜曾经很幸福,她想著自己和父亲曾经一起去野外出游的情形,情不自禁地就缓缓说道:“我的家很好。尤其是我老爸,我要什麽,他就努力满足我什麽……我小时候家里每年都会去赤道上的国家度假,因为老爸很喜欢太阳……那个时候,因为我喜欢吃芒果,他就带我去水果市场,坐上一天,就为了陪我吃芒果……也只有他可以为我花费一整天事情,什麽都不做,就为了陪我……”

越飞不仅羡慕起了安娜,越程俊对越飞要求很高,大部分的时候都很严厉:“你父亲很爱你。”

“嗯,对啊。”可惜他不在了。安娜心中又痛了起来,多谢你家父母,我家老爷子再也不来了。再也没有人会愿意陪她吃一天的芒果,再也没有人可以告诉她『我女儿浓眉大眼,看著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丫头,胖点儿没啥大不了的。』“真希望哪天可以无忧无虑的,不要再活在我父母对我无止境的期望下。”越飞向往地看著天空中数不尽的星星,“Anna,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和你一起去那些热带国家,然後浪费一整天吃水果。”

安娜也侧过头看著那黑得发蓝的天空,那些闪烁著的星星遍布天幕,有几颗星星大到不切实际的地步,好像伸手就可以触及。想著,安娜也举起自己的手,似乎真的能够摘下一颗星星。

越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但他好像有看到那颗悄然从安娜脸颊上滑过的泪珠。

、偷听Chapter。37“潘婶,别担心了,我会很注意的……嗯,你是……保险起见还是把公寓退了……从Aey-estate那里我们可是赚了一千多万,你住酒店吧……潘婶别顶嘴了,听我的,住酒店去,要住最好的,听到没有?”上午,越飞一早就飞往H市出差,要在那里住一晚,一下子安娜就是一个人留在了越氏的家原来昨天,越家的司机病倒了,所以就找了一位临时顶替的司机,而潘婶又买通了那位原本应该顶替的司机,开著那价值一栋豪宅的宾利轿车载著越夫人和南觉满A城跑。

潘婶告诉了安娜孟金全被送走时说的一番话,听得安娜全身寒毛倒立,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被谋害的。而杀害她父亲的真凶,就是越家的人。

虽然是她很久之前就一直怀疑的事情,但听到潘婶的确证之後,她的一只眼皮跳得厉害,心里发慌发凉。天气阳光明媚,她终究还是决定踏出poolhouse去花园里走走。

越家的花园的面积让安娜吃惊,从越家大宅一直到花园後的那片森林起码有几公里,在这个花园的西面似乎还有一个马场。花园里的中央就是一个很大的喷水池,水池的两边是两道高大的树丛,安娜眯眼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两个迷宫。这个花园实在是太大,完全可以算上是一个公园啧啧,真是奢侈……同样当年她也住在一个和越家豪宅差不多大小的宫殿里,可她父亲就没有在花园上砸那麽多钱。她的父亲总会很实在地说:“反正就是空地,花花草草什麽的公园就有,门票还是免费的。”

她走进迷宫,自在地大口呼吸著新鲜空气,阳光照射在她头顶,让全身上下都流过一股暖气。真的是很能够让人放松心情的地方,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身上所有承重的担子都不见了。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有了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时无忧无虑的感觉,那些美好的忆涌上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扯起嘴角。

在搬到A城,她明明就是最开心的小公。直到遇见了谭埃伦一群人之後,她变得好可悲,当初的她自暴自弃,如同一个饕餮,不断地将食物往自己嘴巴里塞。她甚至无视了父亲的担忧和劝告,冲动又倔强地考吃食来补偿自己的不愉快和自己的自卑。

不知道父亲眼里的自己,到最後是不是变得很不堪了呢?

在天堂看著的父亲一定很讨厌现在这个为了复仇而不惜一切代价欺骗别人的自己……她自己也讨厌现在的自己,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她是真的无法装作不知情地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自己的父亲是被陷害的,是被谋杀的,这让她怎麽可以一声不吭?命中注定,她要这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安娜睁开眼睛,心里变得冷静冰冷。突然听见了叶子“梭梭”的声音,周围一丝风都没有,不可能是被风吹的。她反应很快,察觉到有人在之後很快就躲到一颗被裁剪的很有艺术感的圆形树丛後,透过树枝和绿色的嫩芽偷偷窥视动向。

只见越夫人嗔怒地将一本红色的公文夹丢在了地上:“搞什麽鬼,孟金全这个家夥只会惹麻烦!才把他送出去一天,他就闹出事儿了!”

“夫人,孟金全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万一他……”南觉恭敬地站在越夫人身後,他身上穿著平日里的灰黑色西装,乌黑的头发用发胶向後固定,看上去光洁无比。南觉的样貌也很出众,一点不比越飞差,这一身帅气的保镖打扮配上他的发型竟有7年代在美国开著跑车梳著大背头的富二代。

安娜心里暗暗发花痴的同时,越夫人轻叹一口气:“老爷他保了孟金全那麽多年,现在真的是不能等了。南觉,等一下就去联系白家,让他们把孟金全处理掉。”

白家。A城亦正亦邪的家族。半边的白家是如同叶家人一般,世代的黑道家族,而另半边的白家是上一代的时候才走上“正道”的。越家老爷的表入赘白家,成为了白家年轻有为的当家,这个白朔原还真的不是简单人物。他因为家族的缘故,所以在黑道上有很多人际关系,平日里靠著这些通讯的帮助,在A城的政府混得如鱼得水。

今年白朔原甚至会要竞选议员呢……没想到越家和白家联手,狼狈为奸。越家还真是堕落,明里瞧不起那些黑道,但暗中还不是不得不同他们作。为了达到目的,用不择手段形容,是不是太客气了一点呢?

南觉点点头,“南觉知道了,一会儿马上就著手去做。”

“很好。”越夫人还是没有头看南觉,她弯下腰从草坪上捡起一边落叶,“快要入秋了啊……越飞那个孩子,也该早点接管公司了……话说,让你调查的怎麽样了?”

“Anna小姐确实损失了五万,最近银行账户也没有什麽进账。”南觉如实汇报,“夫人,属下觉得她没有什麽好担心的。年纪轻轻,冲动地一口气投资五万也不是不可能,这女孩只是无知罢了。”

安娜在树从背後听得心惊胆战,还好当初用那五万投资Aey-Estate的时候赚的钱都放在了潘婶的名下,要不然她的谎言就真的要被识破了。

越夫人似乎还是不太放心,她又问:“那她最近的行踪呢?有没有去过阑珊会所?”

“阑珊会所对会员的事情非常保密,根本套不出什麽话。”南觉为难地说,他很清楚的知道越夫人不喜欢听这种答复。

“那就算了。多多留意她吧。”越夫人依旧一副怀疑的样子,“这个女孩真的是很可疑。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把越飞迷得团团转,我不怕她动越氏钱财的坏脑筋,就怕她伤了越飞。”

这是雇和保镖应该聊得话题麽?看来越夫人和南觉关系不错啊……安娜正纳闷,就见南觉跨了一大步走到越夫人身後,环抱住越夫人的腰际,亲昵地将自己的下巴压在越夫人的肩头。

越夫人有些不满,她用手肘轻推了一下南觉:“园丁快来了,被看见不好……”

这句话在安娜耳朵里完全就是嗔怪。没有暴怒,没有激烈的防抗,居然还有几分宠溺……要命了,越老爷出轨,越夫人也出轨。这个家实在是乱了套了!

“就一会儿。”南觉恳求说,他圈在越夫人腰上的手臂更紧,“每一次在宅子里都得和夫人保持距离,我很难受。”

此时此刻的南觉就像是一个大男孩,根本没有一个三十岁男人的样子,平日里恭谦的样子全都不见了。越夫人的年纪起码比南觉大了一个生肖圈,还真没看出来,越夫人喜欢年轻的俊秀男人。老牛吃嫩草,形容的就是眼前这一对。

安娜恶心了好一会儿,悄声离开。

她早就有预感,南觉会很好利用。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的把柄会那麽快就被她抓到。

现在好像就连老天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呢。

、陪酒Chapter。38深夜,叶晨的一通电话就将安娜召唤到了阑珊私人会所,他在电话里特地嘱咐她要穿得暴露,原因是阑珊会所来了科威特的贵客,要让安娜去充数招待。

A城美女数不胜数,可是能够得到叶家人信任,来待人这种三陪工作的女人们却少之又少。叶晨找安娜的最大原因也就是,他手中有安娜的把柄,所以只要他不去触犯她的底线,那她也一定不敢将与科威特贵客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他们两个人,应该算是互相牵制。

安娜眼波荡漾,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地看著正想要灌她伏特加的波斯男人,她笑著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眼前的鸡尾酒,表示她不喝烈酒。男人不悦地别过头,扯了另一个年轻女孩让她坐在他腿间,将水晶杯里的伏特加倒在她赤裸的胸口,俯下身吸允女孩胸膛处流下的呛口液体。那女孩顿时呻吟不断,原本还有些安静的私人包间里顿时热闹暧昧了起来。

宽大的皮沙发上,每隔著四五个女人就坐著一位客人,将那超长的沙发坐得满满的。波斯男人们基本都处於中年阶段,体型因为长期不运动而发福,胡子又长又密,还带著束不和谐的卷发,看上去还有几分滑稽。

硕大的私人包间里,一共有十几个年龄各异的女人。最小的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老的都近四十岁。从身材还未完全发育完成的小萝莉到风韵犹存的妇女,有丹凤眼头发乌黑的亚洲女孩,有巧克力色皮肤的非洲辣妹,还有金发碧眼的欧洲模特。叶晨这般盛情招待,想必这房间里的三个波斯男人一定对他有大用处。

三个波斯男人里,只有一个会说中文,其余的两个就连英语都不会说,安娜只能跟他们用手笔画,还不能客套地推脱,才刚开始就惹了其中一位波斯客人不高心。

眼见房间里其他的女人都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那三个波斯贵客,却看到安娜不解风情地摆手挡酒,让叶晨自己也很不愉快。他一开始就同这三个波斯客人说好了,今夜来的,只能是最漂亮最顶级的女人,要不是他们叶家卖相好又忠心耿耿的女人不够多,他才不可能找安娜来充数。

“讨男人欢心都不会了麽?”叶晨在房间的另一头,不满地低声询问安娜。

安娜也不顾叶晨要挟的眼神,起身就往他的方向走去,她有些尴尬:“我没有义务来阑珊帮忙做招待的……你说好只是陪酒而已…”她身上的裙子很短,走路时也可以让裙下的春光大露,可叶晨似乎根本没有被诱惑到,还是一副凌厉的样子。

身材还算健壮的波斯男人褪下自己昂贵的意大利西装,让一个风情万种的金发女郎跪在他腿间,又拉著一个皮肤雪白的俄罗斯美女热吻,三方激情的口水声顿时充斥整个房间。

在一旁做为旁观者的叶晨和安娜充耳不闻,眼不见为净,继续谈论自己的事情。

叶晨挑眉,男人味的脸上多了几分隐藏的笑意:“那一千万?”

金发女郎美丽的金色长发在空气中一前一後的荡漾,波斯男人难耐又低沈的呻吟飘进了房内所有人的耳朵里。那是被取悦的声音,叶晨很满意,安娜却更加觉得房间里气氛诡异,每个女人都似乎无视了三位波斯客人的样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又是吻又是摸的。

“我昨天就还给你了!”当初因为Danson拿整容的事情威胁她,她不得不找叶晨借钱,因为安娜很有『先见』地买了越氏集团事先准备收购的公司的股票,所以当孟金全的公司因为投资了错误的工资破产时,安娜倒是进账了一千多万。

“利息呢?”叶晨无辜地耸耸肩,补充道,“5%,叶家只发高利贷。”

不远处的沙发上,另一个波斯客人已经褪去了身上的所有碍事的布料,压著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女在她的身上冲刺。少女青涩的呻吟在安娜的耳朵里仿佛是一把钥匙,开起了她在美国与叶晨的忆。当初在美国的那一个月,她和叶晨疯狂的做爱,让她从最初的稚嫩蜕变成现在的熟练。她怕叶晨,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那种恐惧就一直都在。

“我问你借一千万,一星期之内还钱,你居然跟我收一千五万?”安娜只觉得心惊肉跳,她怎麽之前问叶晨借钱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他会玩这一出?叶家应该不缺这五万,怎麽叶晨还好意思跟她要钱?

叶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们叶家人做事一向如此:“要不还钱,要不陪酒。”

“啊嗯、啊啊、啊、呃嗯、啊……”房间的一角传来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中国女孩破碎的呻吟,她的股间有一根深褐色的勃起正在剧烈抽插,兴许还是第一次被玩後面,那分身上甚至还从女孩的身後带出一些带有血丝的粘液。

安娜无奈地扯了扯叶晨的衣袖,瞟了一眼墙角里正发生的可怕场景,她只觉得做呕:“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

“行。”叶晨的反应让安娜很意外,她本以为叶晨一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让她陪酒,被吃点豆腐也都是应该的,谁叫他是她债,不过没想到她没报多大希望的请求居然被寄予了批准。

叶晨微笑著对其中那个会说中文正趴在少女身上狠命冲刺的波斯客人:“穆哈默德先生,失陪一下。”

两个人出了那豪华奢靡的包间,安娜只觉得和叶晨独处的压迫感让自己快要窒息,比刚才在房间里还要不舒服。

“我们能做个交易。”叶晨用麽指指了指门内的几个波斯人,缓缓解释道,“你出钱,我出力。”

“什麽交易?”还她出钱?她身边连五万的利息都不一定凑得到呢。叶家怎麽著都比她有钱,再说了叶晨出力算是要干嘛?

叶晨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他直切正题:“我帮你报仇,你给我和科威特交易的资金。”

“你帮我报仇?”安娜觉得荒诞,他堂堂叶家的三少爷,怎麽会闲到来帮她复仇?更何况,他要对付的可是A城最最有权有势,还有亦正亦邪的白家撑腰的越氏集团,“别傻了,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叶晨早就料到安娜会是这种反应,他早就想好了措辞:“凭你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办到。你和我交易,那整个叶家让你使唤。”

安娜没有傻到会心动,她只是知道叶晨既然可以把整个家族交给她使唤,他想要的究竟是多少钱:“和科威特交易需要多少钱?”

“十亿。”叶晨加重那个『亿』字的发音。所以他才必须得问安娜。

安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还是不希望让叶晨难堪,她语气里有藏不住的纳闷:“叶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什麽?我父亲两年前破产之後,我只分到几万,其中一大部分还给了你给我买身份用,现在我是越飞每天五千块零用钱养著的宠物。”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叶晨难得说那麽多长的句子,让安娜听得一惊一乍的,“全A城上流都知道你父亲偷偷给你留了十亿,你不知道麽?!”

、酒疯Chapter。39安娜匆匆忙忙地从阑珊会所赶越家大宅,时锺已经指向了两点,凌晨的天色很漂亮,漆黑一片的天空在边际有著一圈被淡红色的光照亮的碧蓝色,在深色的那一片天幕中,群星璀璨,看上去不切实际。从越家看到的星空,简直就像是从电脑里处理过的一般美丽。

Poolhouse第一层的游泳馆波光粼粼,水波一轮一轮地滑过那透明的玻璃墙,安娜发现那泳池边的躺椅上坐著一个人,她疑惑又有些担心,但见那个人好久没有动弹一下,她才壮著胆子走上前仔细打量。

“谁?”安娜见到那人手里紧握著的朗姆酒瓶,那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著『VOL7%』坐在泳池边躺椅上的谭埃伦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模糊,只是大约看得到一个人影而已,但她的声音却让他很熟悉:“你又是谁?”

见到那个人是谭埃伦,安娜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躺椅边:“我是Anna,你怎麽在这里?”

“我是Fay最好的朋友…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谭埃伦的语气明显就是醉了,咬字都不清晰了,“你是哪个安娜?行踪不明两年的安娜,还是越飞认识半个月的安娜?你又为什麽会在这里?”

听谭埃伦谈起刘家身份的自己,安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我是越飞的◢度2女朋友,我现在暂且住在这里。”安娜似乎更像是在跟自己宣告这个事实,她貌似应该把谭埃伦送进越家豪宅,让越夫人来处理他。

谭埃伦听了,呵呵一笑,浅褐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形:“原来是你。”他俯下身,凑近安娜的脸庞,可是却硬是偏差了二十多公分,对著空气行了贴面礼,他却浑然不觉,继续咧嘴问:“拜金女,你怎麽可以随便变成他的女朋友?”

安娜懊恼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明明就喝醉了却还是如同平日里那般帅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的眼神迷蒙,脸色又多了几分红晕,嘴唇上似乎还沾有未挥发的酒精。在这种情况下,他照样可以在不经意之间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摇头甩走自己所有的杂念,想要扶他去越家豪宅,她随口敷衍他的问题:“什麽叫随便?我们都很认真的。好了,快站好。”

谭埃伦一巴掌拍开安娜想要驾著他的手,他痴痴地傻笑:“那你爱他麽?”

“才认识了半个多月,哪有人说爱不爱的?”安娜抿嘴,被谭埃伦拍开手竟在隐隐作痛,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心理上的错觉。

“那你喜欢他麽?”谭埃伦紧盯著安娜的眼睛,试图从眼前的一片模糊中看清楚什麽,“是指情人一般的喜欢。”

安娜很害怕自己对越飞的感情,她不能把越飞搅进自己的事情里,所以现在就算是欺骗他的感情,也是对两个人来说最好的。若是她混淆了自己的情绪,那麽以後若是伤害了越家的人,越飞就一定会很恨自己,到时候她自己都会受伤。

她没有犹豫太久,戏不论是在谁的面前都是要演全套的:“我很喜欢他。”

“所以说你不是为了越家的钱接近Fay的?”谭埃伦说著又仰头将手中瓶子里的朗姆酒往嘴里倒,酒瓶里本来没有剩下多少,被他这样一倒那烈性酒就一滴不剩了。

安娜顿了顿,如果是钱能够解决的恩怨就好了,“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他。”

“呵,怎麽办?”谭埃伦双臂一挥,手中的朗姆酒瓶就被扔进了游泳池里,伴随著一声重物入水的声音,他游离地看向玻璃墙外,“我不相信你呢。”

“信不信无所谓,你都醉成这样了……”究竟是出了什麽事,他才会借酒消愁,做出那麽没有风度的事情?

谭埃伦一听安娜说醉,连忙摆手推脱,一声比一声叫得响:“我没醉!我没有醉!”

“嘘!”安娜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怎麽说都是二十二岁的人,怎麽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嚷嚷有什麽用,虽然poolhouse离宅有一定的距离,但她还是不想要冒险让越夫人听见谭埃伦,到时候问起他问什麽会在安娜的住处时,一定会越描越黑的。

“不准嘘我。”谭埃伦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瞪安娜,他的手指在空气中笔画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脑子里组织语言。“你,你们女人,都好狠心……”

你们女人??安娜似乎马上就意识到谭埃伦为什麽会酩酊大醉地跑来越家撒酒疯了。

“你们吵架了麽?”安娜半是扛半是提地将谭埃伦扯上了二楼,让他在书房的大沙发上躺下。

“我?我和若如?”谭埃伦傻笑著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那双浅褐色的漂亮瞳孔顿时充满了痛苦,“她不要我了……她变心了。她喜欢我最好的朋友。”

安娜也不知道自己是找了什麽魔障,她想都没想就坐在谭埃伦身边,下意识地将手贴上他的脸颊:“别难过了,会好起来的。”多麽瞎的安慰,怎麽会好起来,除非杨若如一晚上内改变意决定重新要谭埃伦。

“我经营一年多的感情。她说分就分。”谭埃伦凝望著安娜的眼睛,她的眉眼竟在一瞬间和一个与她一点不像的人重在一起,他无奈地告诉自己,他是真的真的,醉了。

安娜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旁,好像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谭埃伦低下头,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挫败的神情:“她居然要我长大。”

脑海里,杨若如与自己分手的情形又如同一张一张的影片分布在心中每个角落,想要收集起来扔掉却因为照片分布太散,根本没法全部捡起来……她说,Aaron,麻烦你长大,别再像个十几岁的少爷一样自私自利。

她的眼神里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她几乎是在尖叫,『谭埃伦,我在和你分手,你给点反应!』当时,他不过是懵了,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真的离开了之後,他才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却又同时很堵,让他很难受。

“安娜,她不爱我了。”谭埃伦叫安娜名字的那一刻,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伤心,原来自己也是会痛的。

明明就是以Anna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可他却偏偏只叫她安娜。

这可不可以算是酒後吐真言?

、乱性(上)Chapter。4在书房内幽暗的灯光下,谭埃伦纯白T恤上的酒渍看上去触目惊心,胸口的一大片到现在还是湿漉漉的,黏在他健硕的胸肌上,透出他健康的麦色肌肤。

安娜帮著他脱掉身上的灰色运动开衫,又从衣橱里取出了一件越飞的衣服丢给谭埃伦:“换上。”

谭埃伦完全不配,仰头就倒在沙发上,嘴里吱吱唔唔地说著一些安娜听不明白的法语。

“Aaron,你得换衣服。这样睡的话,你会著凉的。”安娜完全只是出於关心,她努力扶起谭埃伦,迫使他半坐半靠在沙发上。

谭埃伦一点想要睡下的欲望也没有,他的手臂往空气中一举,口气比谁都要大爷:“给我酒。”

安娜皱眉,努力忽略他身上压得过九重天的酒气,撩起他衣服准备帮他脱掉那件湿答答的T恤衫,谁知衣服还没有撩到他胸口,自己的双手就被谭埃伦给捉住了。

“我有女朋友了。”谭埃伦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傻笑,“我有女朋友,她会不开心的……”

一瞬间,怒火从内心深处咆哮著侵袭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安娜气得只觉得刚才听见的话是幻听。她挣脱谭埃伦大手的掌控,声音竟然因为怒气而变得沙哑:“你们分手了。”

谭埃伦没有说话,只是低著头。知道了杨若如变心之後他就每日心如刀绞,那种挫败和无力的感觉促使他和不同的女人出轨,眼睁睁地看著若如的心一天又一天地偏向越飞。他还以为只要他不提出分手,若如也不会,因为现在越飞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若如不会想要去打扰越飞的。

他太骄傲,万万没有料到,杨若如会真的提出分手。

迷蒙幽暗的灯光下,安娜看到了他脸上晶莹的水光一点一点滑落,滴在他的T恤上,与那一大片酒渍融成一体。

他在做什麽?他居然也可以为一个女人哭麽?

倾刻,安娜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她从小到大,最仰慕,最爱恋,最崇拜的男人,现在以这麽窝囊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就是因为那麽一个杨若如?安娜从来就没有看到谭埃伦哭过。她甚至还以为像谭埃伦这样,什麽都有的男人,是不会流泪的。

她熟悉的天骄之子,跑去了哪里?

“谭埃伦,”安娜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从小为了离他近一点,都喜欢像他的朋友一般叫他一声『Aaron』,“收起你这幅受伤的表情,给我振作一点!”

说完,安娜又再一次试图脱掉他身上的T恤可还是被谭埃伦制止了。他用著那几斤是恳求的语气,把安娜当成了另一个人:“若如,别离开我……”

那一句话无非是在往伤口上撒盐,安娜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谭埃伦践踏得从山峰变为平地,他喝醉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她连自我保护的余地都没有。

谁让她喜欢他?

身体的动作绝对是本能,下意识地为了保护自己而做的,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手掌已经顺势高高落下,甩在谭埃伦的脸颊上。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她却一点不後悔,冲动往往能让人做思之後不敢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的忠贞很廉价?”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疼,谭埃伦被安娜的一巴掌打清醒了,怒火代替了原本的伤感,他大力拉过安娜,将她扔在了沙发上。他温热又沈重的上身压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安娜听见了他解开裤带悉悉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怒视著他:“不行,你看清楚!我不是杨若如!”她双腿用力地四处乱踢乱蹬试图踹下压在她身上的谭埃伦。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谭埃伦用膝盖顶开安娜的双腿,她原本穿去阑珊陪酒的裙子本来就短,这麽一折腾裙子都缩在了她的腰际,露出那玫红色的蕾丝内裤。他的眼神暗了一下,从迷蒙变成了浑浊,他用麽指撇开她的内裤,将两只粗长的手指伸进她窄小的甬道。

“不行!不行!”安娜扭著下身,想要逃开他手指的侵犯,“谭埃伦你不能这麽对我!我是越飞的女朋友!”

谭埃伦充耳不闻,他上半身还是那样紧压在安娜身上,他蛮横地吻著她的颈项,下身休息著的分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他一手进入安娜的下体抽弄,另一手大力地套弄著自己的分身,那手淫的声音,刺得安娜耳朵生疼。

“你差劲到要靠强暴了麽?”安娜努力抽出被他压在身下的双手,她捧起谭埃伦的脸,迫使他看著自己,“你看著我!”

两个人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安娜的眼神似乎出卖了她的灵魂,游戏情场的谭埃伦怎麽会不熟悉这个眼神?他停下了在安娜下体的动作,倾身用自己的额头抵著安娜的额头:“你,真的喜欢Fay?”

安娜不知道谭埃伦的想法,她甚至怀疑他依然将她当作了杨若如,她干脆狠心继续说:“对,我非常喜欢越飞,所以现在你应该放开我,我可以不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作家的话:大家可以那麽想……想在虐安娜……是为了将来安娜可以痛虐谭埃伦……xoxo

最毒,妇人心(41-50)

作者:八婆kiki字数:9722、乱性(中)Chapter。4安娜不知道谭埃伦的想法,她甚至怀疑他依然将她当作了杨若如,她干脆狠心继续说:“对,我非常喜欢越飞,所以现在你应该放开我,我可以不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

“你骗人。”谭埃伦吻住安娜,酒精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口腔,辣得她舌尖发麻,但她却失败地无法拒绝他的吻。他轻柔地吸允她的上唇,他的舌在她的口腔里倒弄,挑起她满腔的爱恋和欲望。

谭埃伦结束那个吻,他用唇吻上安娜紧闭的眼皮:“为什麽你看我的眼神那麽炙热……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男人?”

因为你是谭埃伦,天骄之子谭埃伦。

安娜感觉自己的理智在沦陷,她用一只手臂圈住谭埃伦,她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别伤害我。”

她知道自己会无条件原谅他犯下的任何错误。

就算他把她伤害的遍体鳞伤。

“我不会的。”谭埃伦再一次吻住安娜,不过这一次安娜换被动为动,她吻得粗暴,咬著他的舌尖,又用自己的舌头去戳他的小舌,再大力地用自己的唇舌搅弄他的口腔,让他的呼吸变得紊乱,“我要你。”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伤害她,安娜清楚地知道,所以她愤恨,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对他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害怕这样能够心甘情愿为了他伤害自己的她。

身体脱离了大脑的掌控,她自己动脱下内裤,找到他的分身,用冰凉的手揉捏,直到他在她的手中胀大。明明那麽讨厌他颓废的样子,为什麽还会趁著他酒醉不清醒的时候和他做这种事情?

安娜抽离自己的唇舌,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和愤怒,她贝齿狠狠咬在他骨感的下巴。她怀疑谭埃伦把她当作杨若如,她讨厌做一个替身,她更讨厌现在即使是被当做杨若如二号她也没有拒绝。

谭埃伦因为疼痛紧皱著眉头,他报复性地将自己勃起的分身顶在她那已经潮湿的入口,迟迟不进入,双手暴力地隔著她的连衣裙揉捏那两团挺翘的乳房,将它们揉捏成不同的形状,在等安娜吃痛的呻吟。

安娜不以为然,她两腿圈住谭埃伦健壮的背脊,让他更好的对准自己,腰部轻轻使力,就让那硕大进入了自己。她继续野蛮地用唇齿啃咬谭埃伦的锁骨和其周边的皮肤,留下一个个青紫的吻痕和齿印。

谭埃伦不懂,他无法揣测她的心情。前一秒她看他的眼神好像爱他爱得无可救药,下一秒她的情绪就好像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把他拆了吞进腹中。

他不知,因爱生恨这个道理。

所以她的矛盾,她的纠结,全部都发泄在他身上。

明明是在做爱,谭埃伦却觉得他在打仗。从他进入安娜之後,两个人就卯足了劲地律动,他的腰打在她的胯骨,让两个人都痛,一直互相撞击著的皮肤也逐渐变成了粉红色。

谭埃伦给予的性爱就如同安娜与他的初夜一般,全都是以他为中心的。没有更多眼神上的交流,没有缠绵的爱抚,完全只是为了发泄他的欲望,一切都是应该按照他的需求来的。他除了技巧上更好,尺寸比几年前更大之外,安娜所在他身上得到的快感却一丝没有增加。

感觉到那双冰冷的手再一次捧起自己的脸颊,谭埃伦抬眼对上了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她的眼神明明就是热烈的,可是她的身体却没有温度。安娜像是在质问,她的好胜心在这一刻犹如蔓藤,一点一点地缠绕住她的仅存的理智:“你现在在和谁做爱?”

谭埃伦不想要答,他只是加快了下身抽插的速度,那巨大直顶她的最深处,他突然很想要看她娇媚喊疼的样子。这样的想法促进他更加蛮横地捣弄,毫无章法地冲驰让安娜瘦弱的身不住地晃动,她那高耸的双峰在这般蛮力下也上下跳动,这景象让谭埃伦口干舌燥,喉头充血。

“告诉我啊。”安娜紧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你知道我是谁麽?”

他也很混乱,脑海里还有著杨若如和他分手时的决绝,心里又是一抽。酒精再次作祟,迷糊了他的眼睛和他的深知,本能让他没有停下下身的动作,他低头注视著安娜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什麽,他答:“你是安娜。”

飘进鼻息的除了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还有那股辛辣朗姆酒的味道。他说她是安娜。她还记得从小时候起,她就一直很喜欢他叫她名字的声音,谁叫他很多时候都会跟著越飞叫她一声『肥妞』。

他只是叫了她的名字而已,她竟会觉得眼前的情形似梦非梦。

、乱性(下)Chapter。42他也很混乱,脑海里还有著杨若如和他分手时的决绝,心里又是一抽。酒精再次作祟,迷糊了他的眼睛和他的深知,本能让他没有停下下身的动作,他低头注视著安娜的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什麽,他答:“你是安娜。”

飘进鼻息的除了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还有那股辛辣朗姆酒的味道。他说她是安娜。她还记得从小时候起,她就一直很喜欢他叫她名字的声音,谁叫他很多时候都会跟著越飞叫她一声『肥妞』。

安娜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她双臂勾著谭埃伦的脖子,在他耳边继续固执地呢喃:“是Anna还是安娜?告诉我…告诉我…”

度谭埃伦不懂她为什麽会那麽纠结於名字,可是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这个女孩有和印象里的谁重。好像曾经也有那麽一个人,会用那种装满了爱意的眼神望著自己。爱慕他的女人有很多,他却偏偏想不起来安娜的眸子会像谁。

“你是安娜。”谭埃伦并不在名字的问题上多纠缠,“你是越飞的女朋友。”

安娜无奈地勾起嘴角,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她又傻傻地在期待什麽?期待他认出她来麽?如果谭埃伦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麽她的一切努力,一切计划都会付之东流。她现在做的事情太冒险了,她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自己的理智好像又来了。作为现在的安娜,她就是越飞的女友,怎麽可以做出那麽出格的事情?

她又再一次矛盾,两手开始推攘谭埃伦,她算是清醒了。她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这种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你还继续?你报复杨若如还是报复越飞?”

谭埃伦大手再一次擒住安娜企图阻止的手,他困惑不已却借著酒劲实话实说耍流氓:“当然是他们两个一起报复……”

安娜的唇快被自己咬破皮了,她好像知道今夜的代价了。越飞知道她出轨之後会暴跳如雷,杨若如只会找到一个陪在越飞身边的空隙。她居然真的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谭埃伦的手上。

他真的就是她的克星。谭埃伦上身的重量有很大一部分压在安娜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却同时还要隐忍下身该死的快感。她恨自己的幼稚,讨厌自己爱慕他的心情。

谭埃伦不满她咬嘴唇隐忍的模样,他用舌尖撬开安娜的齿间,色情地舔弄她充血的双唇:“别生气,我不会告诉Fay的。”他说话间,视线又飘到了她那双受伤的水瞳,他继续像是安慰一般地小声说,“我不会拖你下水的。所以……给我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安娜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动吻上谭埃伦,下身暧昧地应他的动作,她收紧下身,让那紧致一阵收缩,那窒息般的包围感让俯在她身上的男人畅快淋漓。

他在爱。她同谭埃伦的地位从来没有那麽接近过。

曾经的安娜爱得那麽卑微,怎麽会幻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种语气问她说『好不好?』他明明就是那麽骄傲的人。是因为被杨若如伤的体无完肤,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麽?安娜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感觉到嘴里湿软的长舌嚣张的挑逗,她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小虎牙咬了下去。

“唔!”谭埃伦闷哼一声,不再流连与她的唇,低头捧起一侧的胸部,舔弄吸允著那殷红的乳尖。

安娜的嘴唇在刚才野蛮的狼吻下早就肿胀,腰上还有两个红色的手掌印。可谭埃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背上都是安娜的抓痕,脖子和胸口上的牙印和吻痕遍地都是,舌尖好像也在刚才被她狠心的咬破了。

这根本就不是在做爱,他们是在互相伤害。

在感觉到疼痛的同时,给彼此一个理的安慰。

在他高潮发泄之际,他的意识早就飘去了别处,闭眼之前,他仿佛又听到安娜无助又感伤的叹息。

她从没有发现谭埃伦在自己的心里有根深如此。悲哀地发现,她真的可以为了他妥协,真的拒绝不了,就算是知道会受伤,她还不是傻傻把自己的身心都交於他。

“谭埃伦,你这个大混蛋。”

安娜的声音微乎其微,被时锺的滴答声淹没。

、慈善(上)Chapter。43越飞出差来了,距离谭埃伦在poolhouse发酒疯撒泼又乱性的事情有了一个星期,安娜自那之後就没有再和谭埃伦见过面,甚至连短信也没有收到过。

她庆幸两人之间不会再纠缠不清,可是心里似乎又有某个角落很失望。

站在那面落地镜前,安娜低头看了看身上KarenMillen优雅端庄的丝质连衣裙,她看上去真像是一个A城的大家闺秀,平日里狂野放纵的气势全都在那头酒红色长发被盘起来的那一刻消失了。

越飞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配上天蓝色的衬衫和宝蓝色的领带,看上去正式又帅气,眉眼里都是说不尽的潇洒气质。他走到安娜身後,双手贴在她的腰上,低头亲吻她的发丝:“你今天这样子真美。”

“是麽?”安娜低头看了看那长过膝盖的裙摆,她理由腰带又将裙子往里折了几公分,裙子顿时就在膝盖之上了,“这样好多了。”

越飞哭笑不得,他挽著安娜走出了poolhouse,越家花园里已经满是前来参加越夫人慈善拍卖会的客人。

听越飞说,越夫人很忠於慈善事业,A城所有的慈善企业和组织提起越夫人的名字那就只有滔滔不绝的赞扬。有钱人既然有钱,就应该救助一下穷人,这是A城的逻辑。所以在A城的上流,凡是有几万身价的都会前来参加越夫人每年举行的拍卖会,以显示自己的菩萨心肠和乐於助人,顺带便的炫耀一下自己可以随便慷慨奉献的经济实力。

走向花园中央,也就是喷水池所在的位置,那一路都是同越飞打招呼,想要讨好越氏未来接班人的上流们。越飞从容不迫的应付让安娜很钦佩,毕竟那些人献媚的语气实在是藏不住,赤裸裸地在交待越飞以後接管越氏要给他们好处。越飞虽然不喜欢,但早就已经习惯,他礼貌地与这些人客套周旋,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维持越家的名声而已。

“你一直都是这样过的麽?”安娜好奇地侧头看著越飞,她的印象里越飞的形象就定格在那个扑克脸又老毒舌刺激别人的小少爷上。从来不知道他还会这般镇定自若,又礼貌地应对这些他不怎麽喜欢的客人。

“怎麽样?”越飞不理解安娜在问些什麽,他用眼神瞄了眼身後那群刚才与他攀谈的达官显贵,“你说他们麽?”

安娜点点头,越飞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解释道:“才不是呢,是近两年的时候才被迫那麽虚伪的和这些人打交道。我母亲很注重越家的名声,所以不希望我太冲动得罪人。”

难怪刚才他说话的时候那麽圆滑,高傲的他刻意拉拢谁的同时也不去得罪谁。

不过,这也是像越飞这种名门贵族的无奈,安娜细心的留言到了他说话时所用的那个词『虚伪』。

“越飞,你是不是觉得越家的头衔很给你压力啊?”安娜心里很愧疚,毕竟当她发现越飞似乎对接管越氏集团不是特别热衷之时,她最多的感情不是同情而是喜悦,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以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方式。

安娜真的不讨厌越飞,所以不想要把他包括在复仇计划之内。因此若是可以让越飞想办法脱离越氏的话,她的计划也会方便许多……也许,这样她也会少一些负罪感,毕竟她没有完全牵扯进无辜的越飞。

“有压力是肯定的。”越飞苦笑,他指了指身後那幢白色的西式豪宅,“再过几年,我就要进入越氏的总公司了,如果不达到越氏的标准,董事会会有意见的。”

“进入董事会接手家族的企业,是你想要的麽?”安娜进一步诱导,她曾经有买过心理学的书籍研究过,在不经意之间给人下暗示的方法,她还没有实际操纵过,“你父母想要的并不代表是你想要的。”

越飞是越家的独生子,如果越夫人发现自己的儿子不愿意接管越氏集团的话,她和越程俊一定会气疯了吧?古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尤其是像越家这种代代相传的家族企业,如果交给外人管理,他们一定不会愿意的。

越飞刚开口想要同安娜诉苦,却见不远处的越夫人同几个打扮华贵的妇女向他们走来,他捏了捏安娜的手心,在她耳边轻声叮嘱:“别在我母亲面前提这事儿。”

安娜点点头,她还没有傻到当著越夫人的面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就得像莎士比亚笔下的麦克白夫人一般,通过暗示、诱导最终说服自己的丈夫,达到自己的目的。

“姐妹们,这就是我们和你们提起的Anna。”越夫人手中拿著一杯香槟,她用酒杯指了指安娜,又对身後的妇女们说,“以後还请你们多多照顾她了。”

一个身穿紫红色过膝裙的端庄女人走到安娜跟前,温婉地同安娜打了声招呼,然後又问她:“从越家到市中心要半小时的路,明天九点可以吗?这儿的附近没有公车,你有车吗?”

安娜被这个女人问得一头雾水,就听越夫人非常好心地解释说:“Anna你不是愁没工作麽,这些夫人是A城各大慈善机构的,你跟著她们多学这些,找不同的投资商,能让你有一份不错的收入。”

她心里嘲讽越夫人心急,巴不得快点让她找到工作把她踹出门,但表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地答那个身穿紫红色裙子的妇女:“以後还要您们多多关照呢。明天九点就好。”

“越家大宅离市中心远,怕累著你,等过两天我就让南觉去帮你找离办公室更近的公寓。”越夫人俨然一副体贴的模样,旁人听了还真会相信她对安娜有那麽在乎。

安娜和越飞心里清楚,越夫人不过是想要尽快打发走她,即使她不住在越家宅,但她就是谁在poolhouse里都碍著越夫人了。安娜不禁想起在花园里看见越夫人和南觉相拥的那一幕,心里更加了然为什麽越夫人急著把她赶走了。

“没关系,反正我上班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我送你去就好。”越飞希望安娜可以陪在自己身边,自然得为自己争取。

越飞的这个提议让那帮不知情的妇女们都点头赞成,越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越飞一眼,眼神中满是埋怨。

越夫人无奈,走向其他宾客之前拍了拍越飞的肩膀:“我的好儿子,别再让妈失望了。”

耳尖的安娜并没有遗漏那一句话,待越夫人走远,她仰头看著一脸阴郁的越飞:“越飞,你不是为她而活的。”

“嗯。”越飞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让你自己失望就好。”安娜轻捏越飞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她笑得明媚,“我挺讨厌这个简写的,而且我们也不年轻了,可这个词我总得用上那麽一次……”

阳光下,她酒红色的头发闪著美丽的光晕,那张娇俏的脸上难得有那麽几分青春的可爱:“YOLO!”

明明就是个丑陋又无知,还很愚蠢的词语。

却温暖了越飞凉了半边的心。

YOLO,youonlyliveonce。

、慈善(中)Chapter。44谭埃伦远远地站在喷水池边,他和若如分手的事情还未公开,可那些精明的女人见他没有和若如一同前来,所以都纷纷凑到他身边搭讪。他根本一点心情也没有,要不是因为那些女人都是些大户人家的千金,他还真的连话都不会和她们说上一句。

曾经还以为他能够给杨若如幸福的,现在她连机会都不想要给他。他们之间早就没了什麽激情,除了他偶尔动的甜言蜜语,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在两年里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爱杨若如的时候,是在自己十九岁和越飞一起追她的时候。後来,当杨若如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女人,她的一切也变得理所当然。谁会知道,几年之後,风水轮流转,杨若如会变心重新喜欢上越飞……然後再抛弃他?

谭埃伦觉得自己像个一个下堂妻一般在角落里自哀自怨,完全没了他平日里的骄傲。他换上自己风流倜傥的笑容,对著眼前打扮优雅的千金举杯,问了对方的手机号。

“Aaron,拍卖就快开始了。”千金优雅地勾著他的手臂,一脸的期待,“我们一起去吧。”

谭埃伦望见花园另一边人群的聚集处,越夫人正站在花台的讲台上,他也好奇今日拍卖的一些物品:“好,一起去吧。”

千金受宠若惊,小鹿乱撞地红著脸同谭埃伦走到了人群最後。

刚才已经以高价拍出了两件物品,一套十八世纪的欧洲文学珍藏,还有一把纯金制造的匕首。越夫人端庄得体地站在讲台的一侧,而真正持拍卖的则是一个中年男人。

“下面拍卖的是945年拉菲酒庄葡萄酒,这一瓶葡萄酒在99年被一位华人富商拍下,近年才转赠给越氏夫妇。今天将在这里拍卖,底价为两万人民币。”司仪说著,亮出了那一瓶红酒,叫花台下那一帮嗜好红酒的有钱人们摩拳擦掌。

安娜一眼就认出了那瓶红酒,那是她父亲的。父亲不懂酒,只知道越贵的酒就越好,所以当一位华侨生意人将这瓶酒高价让给父亲时,父亲甚至将那瓶酒当作珍宝,特意在房子里建了一座酒窖,放置这瓶酒。那时候安娜还没有出生,听安娜的父亲说,这瓶酒是在她母亲的再三怂恿下才买的。

原本属於她家的东西,怎麽会跑到越氏名下?

恶心的越夫人居然还好意思说是转赠给越氏夫妇的。安娜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家里凡是和母亲有关系的东西父亲是不可能会动的,更别提送给别人了。越氏夫妇欺人太甚,竟敢公然拍卖她家的东西……想著,安娜扯了扯越飞的衣袖:“你不是喜欢红酒的麽?要不要竞标看看?”

越飞本来就有想要叫价的意思,被安娜这麽一鼓动更加坚定了,他举起手对著花台上的司仪叫道:“三万!”

越飞一开口,安娜就隐约感觉到了越夫人灼热又不友好的视线。

“四万”“五万!”“五万三!”身後又陆陆续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几个声音,看来越飞这一次的竞争者很多啊……安娜并不知道,越夫人每年的慈善拍卖会上都会拍卖珍贵的名酒。在A城的上流都是以拍下越夫人慈善拍卖会上的酒为荣的,这样买来的酒,都比普通价值翻几个倍,在众目睽睽之下买得的名酒,以後再家里宴请宾客时再拿出来炫耀一番,提高自己在A城的好名。

炫富的同时再很赚人气分地捐款,再加上越家夫人选择的名酒都是顶级品,所以酒类物品在她的拍卖会上就成为了最热门的拍卖品。

“六万!”越飞再次举手喊价,直接跳过五万进入了六万。拍卖酒类的话大多把价格分,一万到五万是一个档次,六万到十万又是个档次,十万到二十万是比较少见的,但也不是没有,若是超出了五十万就纯粹是在烧钱了。

身後不知道是谁似乎是故意要挑衅,继续与越飞争执喊价:“七万!”

越飞不屑一顾,这瓶酒本来就是他越家的,他想要的话,谁也争不过他:“八万!”

“十万!”身後的人继续挑衅,越飞终於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人是谁了。

“十五万!”越飞咬咬牙,纳闷谭埃伦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何出来凑热闹,来搅他的好事。

“二十万!”谭埃伦故意和越飞竞争喊价,他不喜欢红酒,但是因为若如变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好好和越飞处理过,现在他处於很变扭的阶段,虽然知道不是越飞的责任,但心里却很埋怨越飞无意识之间抢走了自己的女朋友。

越飞的手掌心都气得出汗了,安娜拍拍他的肩膀,以表示鼓励,她凑在他耳边小声安慰:“没关系的,一瓶红酒而已,你们家里的红酒还不够多麽?”

这招激将法平日里用在越飞身上一定不会有用,可今天拍卖的是这瓶红酒是945年的拉菲红酒厂产的,懂酒的人都知道,945年是二十世纪产酒最好的一年。

“二十万一次!”司仪虽然报的是谭埃伦出的竞价,但眼睛却牢牢盯住了越飞,“二十万两次!”

越夫人告诫的眼神不停在越飞身上停留,碍於在A城所有有权有势的上流面前她无法发作,干瞪却无能为力。

越飞终究没有能妥协,他干脆豁出去了,狮子大开口叫道:“三十万!”

这下周围的人都没声儿了,谭埃伦不是热衷於红酒的人,他见越飞似乎是真的很想要这瓶红酒也没有了逗弄刁难他的意思。司仪喊了三次,见没有人再次应声,便宣布越飞的所有权。

安娜心里乐开了话,隐约瞄到了越夫人不怎麽好看的脸色,她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明显。

老爸买到这瓶酒的时候,才花了两万块。珍藏了那麽多年,这瓶酒确实有升值。这本来就是越家人强取豪夺得来的酒,现在越飞花了三十万买下这酒,安娜也就姑且全当是她代替她父亲将酒用三十万卖给了越氏。

知道这三十万会用去做慈善,安娜的心情就更加好了。

如果天堂真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又被天上的父亲看著的话,他现在心里会不会稍微好受一点了呢?

、慈善(下)Chapter。45在越飞用三十万拍下了红酒之後,越夫人的心情便一直很不好。虽然一直都是如沐春风地微笑著,但是她脖子上紧绷的肌肤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之後拍出了好几件物品,越夫人的不悦似乎依然没有改善。

“下面,我们将要拍卖本次慈善拍卖会的压轴,由杨家太太唐美惠慷慨捐赠的,全世界只有三根的钻石项链──『满天星』”司仪激情四射地介绍著,将手指了指身後的越夫人。

越夫人的脸上微笑依旧,她打开手中的丝绒首饰盒,一根满是大小不一晶莹剔透的钻石项链入了众人的眼。花台下,不论是什麽年龄段的女人都发出一声惊豔的赞叹。

“此项链它一共有一千多颗碎钻,二十颗半克拉的钻石,以及一颗五克拉的蓝钻。底价为两万人民币!”司仪继续说著,看著花台下一帮太太小姐们痴迷的目光,他就知道这项链的竞争会很厉害。

花台下的越程俊心里在吐血,这根项链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是无价之宝。

他当初买是花了人力,心力,又威逼利诱了项链的人好久,才将这项链本用三多万美金的友情价买下。之後送给了唐美惠做为爱情信物却被越夫人发现,他万万没料到,越夫人竟然自作张将这跟项链夺到了自己的慈善拍卖会上。

三多万美金,他买到这项链时窃笑了太久,没想到越夫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开价只要两万人民币。而且所赚得的钱还会全全捐给慈善机构……越程俊低声叹气,也许越夫人只是在讽刺他与唐美惠的爱情廉价。

“两五十万!”

“三万!”

“四万!”

“八万!”

“一千万!”

“一千五万!”

叫价的名流们很多,竞争很激烈,那根满天星在越氏集团的音乐会时被唐美惠戴在脖子上就受到了许多的瞩目,如今听司仪的介绍後才知道那颗类似於蓝宝石的石头竟然是蓝钻,而且有鸽子蛋的大小,热爱珠宝的太太们更是疯了似的叫价。

一下子,价钱竟攀上了两千五万。

一个妖豔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深褐色的波浪长发一直垂到腰际,朱红色的嘴唇边还有著一粒不大不小的美人痣。看她高挺的鼻梁和浅褐色的眸子,应该是俄罗斯那一代来的外国女人。她对著自己身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风情万种地一笑,富商顿时被迷得神魂颠倒,举起手来大叫:“三千万!”

“三千万一次!”司仪到处看了看,见几个太太有犹豫之色,便放缓了速度继续喊,“比三千万更多的有没有?三千万两次……”

这个身材臃肿的富商是A城人缘极好的上流之一,如同越家,他世代出生名门,家族传的A城地皮,靠著这些土地的在几十年来赚了千千万万。

司仪左看右看,见刚才都竞价激烈的太太们没了声音,便准|¨备宣布“三千万三次!成……”

“等等!”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了一句不怀好意的制止声,司仪竟硬生生地被打断了。

所有站在花台下的人都纷纷循声望去,在见到来人之後都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只见一群身穿黑色西装,又戴著墨镜的男人们大摇大摆地走进入群,刻意在人群里形成一个圈,将刚才喊价最高的富商和那个俄罗斯女人包围在了那个还算宽敞的圈子里。

见到了这一群面色不善的人,所有上流的脸色都变了。年纪轻的女孩子干脆如同孩子似的躲在自己的父母身後,连看都不敢多看,生怕被这些黑道上混的男人留意上。

“王老。”一个凌厉又霸道的声音响起,让那些惊慌失措的太太小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声音……居然是叶晨。安娜想著,竟不由自地踮起脚尖往人群中央的那个圈里眺望。

“叶少爷……”富商的声音都在发抖,显然是怕叶晨到了极致,“您,您怎麽来了?”周围的上流各个都面面相觑,这富商的年纪都可以做叶晨的父亲里,居然还恭恭敬敬地称这个小辈一声『您』叶晨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走近富商,拉过他身边那个妖豔的俄罗斯女人:“Eliaveta,幸苦你了。”

俄罗斯女人咧开红唇一笑,在叶晨助手的脸上留下一个香吻。气得富商全身上下都如同抽筋一般颤个不停:“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竟敢串通了叶家骗我!”

话音刚落,富商就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踹倒在地。

“有钱买珠宝,”叶晨用那双擦得蹭亮的意大利名皮鞋踢了踢富商的啤酒肚,语气听上去有颇多不满和不耐烦,“没钱还债麽?”

在地上的男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急得直摇头,说话时唾沫满天飞:“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一时冲动,没考虑後果。钱我准备好了马上就会汇款的,一定在一周内……”

话还没说完,叶晨的助手又在富商的肚子上补上了一脚,这一脚下得很重。

让上了年纪的富商哭爹喊娘,连气都没有缓上来。

“叶家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你迟迟推脱不愿意还钱,是把叶家当成了可以被人玩弄好欺负的了麽?”那个助手一手搂著美人,另一手从西装的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丢在富商面前,“王老,你今天自个儿决定,是要捐三千万给慈善,把满天星给我们,剩余的利息我们可以再商量,或者你可以自个儿剁掉三个手指头,当著我们少爷的面保证你一辈子不再踏入A城的房地产生意。”

不论是哪一个选择都是亏的。与其受身心上的折磨,还不如失去点面子将满天星买下来後再给叶晨。富商怎麽样都是一个生意人,他很快就权衡了局势,做出了决定:“我将满天星送给叶少爷!”

这一下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来这根项链就是他在俄罗斯情妇Eliaveta的怂恿下买了做收藏的,现在不但买下後要无条件送给叶晨,还在众多A城上流的面前出了丑……不过再怎麽样也比自断手指要来的幸运。他琢磨著又妥协地望了一眼叶晨的助手,对方很快也就明白富商的意思。

“哼。”那个助手用脚踢起那把军刀,刀在空气中翻了几个跟头,刀柄正好落在他手掌心,“算你识相。”

正当叶晨达到目的想要离开时,越夫人却发话了。

、破坏Chapter。46正当叶晨达到目的想要离开时,越夫人却发话了:“叶家人现在在A城也太不客气了,来去真是浩浩荡荡,吓著了我今天一花园的宾客。”

安娜也不知道越夫人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这麽跟叶晨说话。叶晨虽然是A城的小辈,但好歹也是A城人尽远之的黑道叶家少爷,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连A城的警察碰上了叶家的人还得顾虑三分。想想,越夫人也不过就四十多一些,竟然会有如此的魄力,在一群上流男人默不做声的情况下,点明叶晨的失礼。

叶晨并没有不高兴,他眼角泪滴型的纹身在阳光下别外好看,如同一个图腾:“打搅夫人的雅兴,叶晨明天便差人登门道歉。”

差人道歉。A城的男人们,果然一个比一个没有礼貌。

安娜在心里吐槽,本以为越飞毒舌,谭埃伦自私,没想到叶晨除了冷酷之外,还高傲的如同这其他两个男人一般。这果然就是A城男人的通病。

越夫人从叶晨口中得到的答案差强人意,她不满地看了一眼被几个黑大围起来的王老:“还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伤害王老。私人恩怨,不需要在我们越家庄园解决。”

“是我们的不是。”叶晨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大男人架起那个矮胖的富商往人群後的方向走,“希望夫人别怪罪。”

叶晨的助手朝所有的黑西装男人们比了一个手势,简短有力地命令说:“走!”

越夫人对於叶家也不是丝毫不忌讳。毕竟A城黑道两大家族之一便是叶家,纵是目前白家的实力和前程再雄厚,他们越家也不可能够随随便便和叶家这种黑会扯上关系。所以现在她才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叶家将人带走。

正装的黑会还没有全部走出人群,叶晨就在人群中的一角发现了安娜,他本来就预计著会在这里遇上她,可并没有想过要和她表明什麽关联,身体的反应完全快过与大脑,当他意识到时,他已经朝著安娜大步走去了。

“好久不见。”虽然一周前还在阑珊见过她,但叶晨还是选择说『好久不见』这四个字,比其他的问候方式都要暧昧许多,应该可以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安娜知道眼前的男人纯粹是来给她找茬来的,却又不敢对他不敬,至少老老实实地打招呼:“你好啊。”

“你们认识?”越飞心里多了许多的疑惑,安娜怎麽可能会认识叶晨这种黑会呢。再说,叶晨平时行踪不明,还有很大一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国外。

安娜点点头,“算是吧。”她当然知道为什麽叶晨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过不去。这完全是因为当晚在阑珊私人会所时,她不但没有按照说好的跟波斯顾客们陪酒,也没有答应叶晨後来的提议。叶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硬说自己的父亲当初偷藏了十亿人民币,而这个钱应该也只有安娜一个人知道它的所在。

她若是有十亿,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叶晨借钱了……“算是?”叶晨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滴纹身,原本冰冷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也对,只是住在一起过。”

越飞不可置信地望著安娜,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仿佛是在宣告对她的所有权:“和你?”

“一个月而已。”叶晨火上浇油地再补充了一句,撇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他不紧不慢地对安娜说,“还有事,下次再聊。”

语罢,叶晨就同他那一帮子凶神恶煞,又衣冠楚楚的叶家打手们大模大样地驾著羞愧地无地自容的富商离开了越家庄园。他们这群黑道一离开,宾客们就如同一个沸腾的锅,叽叽喳喳地争论个不停,讨论著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越飞脸色臭得要命,他拉著安娜来到了迷宫里。他从小在这篇花园长大,这迷宫还难不倒他,一下子就同安娜来到了迷宫的中心点,那里有一个被园丁精心修剪栽培过的小花园,有著一条白色的长凳和一片美丽的小雏菊。

“你现在可以说了!”越飞几乎是将安娜甩到长凳上去的,他的心情很复杂,有担心,有害怕还有几分怒气,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安娜和叶晨那种男人有牵扯,“你是怎麽会认识黑道上的叶晨?!”

安娜临危不乱,顺了顺在被甩在长凳上时弄散的头发,却装出受惊的样子解释道:“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

“还同居过,你怎麽都没有告诉过我?”越飞不满安娜简单的解释,他站著,她坐著,一上一下,他的气焰从表面上看一下子就遮盖过安娜,仿佛他是这场感情的宰者。

安娜怎麽可能会知道叶晨会突然出来给她捣乱?若是知道的话,她就能事先想到一个说辞了,现在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了什麽经得起推敲的说辞。

见安娜沈默,越飞的心也逐渐变得有些沈重,毕竟安娜平日里再如何狂野也都是正经人家出身的女孩,应该不会随随便便和叶晨这一类道上的人牵扯上的。

“我…我害怕坦白的话,你会不要我。”安娜抬头仰望越飞,眼神里在不经意间流露的不安让越飞心跳加速,“当初朋友在美国犯了事,惹了叶晨手下的人。

後来我们本是想要用钱解决,但叶晨却提出要我陪他一个月的要求……那个月之後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了。”

越飞连呼吸都感觉沈重了,安娜自己也真的有几分紧张,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可是这本就不应该让越飞知道。毕竟,安娜没有把握她和越飞的关系到底有多稳固。

“我很怕叶晨。”安娜坦白地说,用指甲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外侧,疼得泪花一下就从眼角滑落,“我努力想要忘记那一个月的……”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越飞现在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

他只觉得眼前的她像是一个受惊的仙子,她以往在他面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大胆又活泼的,很少会有这种脆弱又害怕的样子。越飞男性的保护欲再度突然泛滥,刚才的不爽和嫉妒全都不见了踪影。他亲了亲安娜的嘴唇,目光坚定地望著她,好像要望进她心里:“你能和我说实话就好。不想要记起来的事情就别再去想了。”

安娜拭去眼角的泪珠,破涕为笑:“嗯,知道了。”

她乖巧的样子让越飞很窝心,他牵起她的手,如同一个大哥哥一般体贴温柔:“对了,既然我们是恋人了,那Anna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安娜面上笑得无辜,她不喜欢答应承诺。

“答应我,以後我们彼此之间都不能再有秘密。”

安娜握著越飞的手轻颤了一下,她精致的脸上丝毫没有不自然,她重重地点头:“我答应你。”

当一切从开始就是谎言,那哪里还有什麽诚实可以承诺?

、重游Chapter。47秋季在不知不觉中来临,郊临湖的一侧大片枫叶在一夜间沾染了鲜豔的朱红色,顿时整个A城的上流们都心急如焚地想要在小凡尔赛订房间,以便欣赏那一片充满秋意的美景。

小凡尔赛指的便是安娜曾经住的宫宅,那里在被A城政府没收之後没几个月就被专卖给了谭家,如今是谭家名下的高级酒店。宫殿里的许多房间还是保持著几年前的原样,为了让更多客人们可以留宿又新建了许多较小的隔间。

鉴於越家与谭家的关系,越飞预定时根本不需要排队,一通电话就直接确定了最高级的套房,也就是宫殿西侧的卧室,安娜父亲曾经的卧室。

“真的是很漂亮呢。”她住在这栋宫殿里时却从没有发现过这些小细节,她不禁赞叹。轻轻抚摸著窗帘,那丝柔的触感,这是父亲生前花了很多钱去欧洲订制的,和凡尔赛宫太阳王所用的一样花色的窗帘。

这一切都没有改变,谭家保留了房间里大部分的装潢,整个宫殿里所有稍微值钱一些的艺术品,装饰物都被银行搬空了,安娜很庆幸谭家买下了原有的家具和布置,让她所谓的家,没有完全面目全非。

越飞又好气又好笑,窗户外就是那一片让人变得诗情画意的红枫林,安娜却对著那些过於华丽的巴洛克窗帘爱不释手的样子:“漂亮的是窗外的景色,这窗帘有什麽好看的?”

安娜没说话,只是很听话地放下手中的窗帘,转头看向最新窗外。她曾经住在这里,那片红枫林她每年都能看到。在秋季时节,她每天早晨一醒来,抬眼就是那一簇簇火红,当时还不以为然,没想到现在竟觉得这景色别有一番味道。

那一片红里又有许多不一样的颜色,淡黄、橘红、赤红、甚至还有一些枯萎残叶的土褐色。

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要失去之後,才会知道要珍惜?安娜自嘲地打开窗,仿佛那样就能够让她看到更广阔的景色,她下意识地感叹:“之前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幸福。”

“那倒不是。”越飞走到安娜身後,从後环住了她的腰,亲昵地用下巴蹭著她的肩膀,“你知道我和你提过的另一个安娜麽?她和她的父亲曾经就住在这里。

我好像也有最新度¨|和你提过他们父女二人最後的遭遇……”

安娜不以为然,“虽然结局可能悲惨,但你又怎◢|麽能说他们住在这里时不幸福呢?”结局只是针对安娜父亲,她的结局还未定呢。

安娜与父亲住在这宫殿里的日子,是她最最珍贵的记忆。虽然她越长大就越让自己的父亲操心,他们父女之间没有少吵过,但彼此的感情特别稳定,总是吵好就互相赔礼道歉和好如初。

“我当然不知道。”越飞耸耸肩,不明白为何安娜会那麽斤斤计较,他纳闷,“你怎麽知道这个宫殿以前是民宅?”他明明没有提起过,开车来这里的郊外他只告诉过她这里是个酒店而已,一般人应该不会猜想到这个富丽堂皇的小凡尔赛曾经是民宅吧?

“刚才大堂里有历史简介什麽的,我顺便就看了一下。”安娜很自然地一笔带过,接著又转移话题,“这整个楼面的西侧都是我们的麽?我们可不可以四处走走?”

越飞本就不是第一次包下最好的卧,自然知道这座小凡尔赛的布局,他牵著安娜的手,带她在整个楼面上参观。

因为是完全按照法国凡尔赛宫设计的,所以从地面到天花的距离也是参照欧洲文艺复兴时的传统,越高越好,为十三米。安娜仰头看著那满是油画的天花,突然很想念自己固执的老爸。当初他不顾所有上流的白眼,重金砸钱在一年之内神速完成了这个迷你的凡尔赛宫,许多细节都被父亲注意到,严格参照法国太阳王的宫宅设计的。

这明明就是她的家。现在居然沦落成了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住的酒店。

这些人怎麽可能看到她所能看到的呢?安娜看到的全都是忆,全部都是自己父亲倾注的心血。这些人说不定只是在背後偷偷嘲笑父亲的俗气,嘲笑喜欢这些华而不实传统的他。

“这里是原来人的书房。”越飞推开那扇巨大的镶金白木门,他为安娜介绍道,“听说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位老爷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在这个书房里,他有一段日子就只在这里办公呢。”

安娜走进她所熟悉的书房,那几个高大柜子上的书籍全部都不见了,只是象征性地摆著几本现代的小说集和一个插著鲜花的名贵玻璃花瓶以及装饰品。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滑过墙壁,书桌,书柜的边缘,折了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自己父亲的影子。

脑海里,出现了父亲宠溺的笑容。父亲不是最英俊的男人,相对越程俊还有其他A城的名流老爷们,她的父亲连中等都算不上,甚至都能苛刻地用歪瓜裂枣来形容他的长相。可是不知道为什麽,安娜却觉得能够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一定是全世界最帅气的男人。

她的父亲,不论旁人怎麽看待,怎麽认为,在安娜眼中他都是一个称职的好老爸。可是,A城的人们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她的父亲又多好,只是知道他那些不属实的罪名。

安娜恍惚著,脑海里出现了自己亲手将一个黑色的水晶蜡烛台送给父亲的画面。父亲还是那样慈祥的笑著,眼里好像是喜悦好像是欣慰,她记得他说,『我家安娜长大了,知道孝敬爸爸了,这个蜡烛台我要放在书房里,这样就可以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家安娜有多好!』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在那空荡荡的书柜上找到了那个附有一层薄薄灰尘的蜡烛台。她用衣袖擦去水晶蜡烛台上的尘埃,还没有好好怀念手中的蜡烛台就被越飞夺去。

“这不是我和Aaron当初在北欧买的Kostaoda蜡烛台麽……”

越飞皱紧眉头,一副不安的样子,“这个怎麽会在这里的!?”

“你怎麽了?”安娜心里突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详感,“别激动,Kostaoda做的水晶蜡烛台那麽多,怎麽确定就是你和谭埃伦一起买的?”

越飞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担忧,从黑色水晶的正中央掏出了一个只有核桃大小的摄像头。摄像头估计早就报废了,镜头上满是灰尘,原本应该亮起的小灯也呈现黯淡的灰色。他无奈地解释道:“这个蜡烛台是我和Aaron小时候去北欧旅游的时候特意定做的,当时觉得好玩,所以在里面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所以这个水晶蜡烛台的中心颜色会被外圈深很多。”

因为水晶独特的多棱角设计,所以摄像头从水晶内部探向外界时一切都是清晰的,从外侧看却无法看见摄像头的存在。

“那为什麽这里原来住著的人会有这个?”安娜因为越飞的这个发现突然恍惚了起来,忆翻天覆地地吞噬了她,随即而来的是无法互忽略的罪恶感。

越飞脸色苍白,他将摄像头收进自己的口袋,神色中满是失望和遗憾:“唉,她还是被他利用的彻彻底底。”

一句话抹杀了安娜所有的借口。她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倔强地捏著藏在身後的拳头,努力挂著一张无辜的笑脸。那个黑色水晶蜡烛台是两年前谭埃伦交给她,让她转交给父亲的。当时,他还让她不要说是他送的……她居然连都没有怀疑他会突然对她示好的动机。

所以谭家才会那麽轻而易举地买下她父亲建造的这座宫殿。因为他们掌握了父亲最隐私最秘密的,连她都可能不知道的信息。又或许,她父亲的败落和谭家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因为那意味著,间接性害死父亲的人,害自己失去一切珍贵的人,是亲手将摄像头交给父亲的她。

Chapter。48暂缺、宵夜(上)Chapter。49深夜,安娜在父亲三米宽的大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如法入眠。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是她的家,所以她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看看,究竟谭家改变了哪些地方,又有哪一些地方是被保存下来的。

身旁的越飞呼吸平稳,显然就是一副熟睡的样子,安娜轻手轻脚地掀开那丝滑的被子,光著脚离开了西侧的卧。

她熟悉这个家的结构和建造,可是却不清楚谭家对房间功能上的改动,所以只好跟著墙上的提示签,只身一人来到宫殿的北侧。整个小凡尔赛的长廊上用的都是蜡烛造型的装饰灯,灯光一闪闪的,仿佛真的有十八世纪的欧洲风范。

北侧是她的卧室所在。通往她卧室的走道很长,安娜心疼地看著原本夸张的粉红色墙壁被刷成了淡雅的米色,原本墙上挂著的油画和撒满亮粉的装饰物也变成了单调的风景照。

走道的尽头,白色镶金高大木门上,赫然是一道新型的卡锁。好像就在嚣张地挑衅安娜,她原本的家,现在就是一座高级酒店,她睡了五年的卧室,现在睡著另一位富有的宾客。

她怎麽可能忘记那一天银行到她家里来,理直气壮地将所有值钱的物品往十几辆大卡车里搬……那一天十七岁的安娜就是那样坐立不安地在北侧宫来走动,家里所有的佣人都聚集在大堂内,各个都神色凝重。因为他们的雇,也就是他们的刘老爷失踪了。

A城的各大报和新闻都播报著刘老爷涉嫌逃税十个亿,目前下落不明,很多人谣传他是卷款逃逸了。这一点经过检察官拿走了老爷书房里所有的文档和电脑存盘看来就应该是被证实,刘老爷就算是清白的也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冤屈。

许多上流趁著刘老爷不在,便每日登门来访骚扰安娜。告诉年轻的安娜,她的父亲失踪前与他们进行过何种交易,有欠他们多少资金,如今需要什麽物品来抵押。

安娜自己都不记得从家里不清不楚地拿出多少稀世珍宝作为抵押给那些上流。

父亲的名表,明清时代的瓷器,欧洲中世纪的油画,甚至还有她那几个爱马仕的手提包也有人厚脸皮地来要。

那时候的安娜慌了手脚,一枚地妥协,任人宰割,却傻傻地以为父亲会家和她一起度过这个艰难的关卡。当初的她以为,只要父亲来了,一切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她怎麽可能会料到,A城的政府见父亲逃逸,便通过法的程序没收了她的家。迷你的凡尔赛宫,价值就上亿,A城政府只是派人在准备搬空房子的三天前通知了安娜这个消息。

她的家不再属於她。包括她家里所有的家居,装饰,甚至连她的衣服也不再是她的。

那些都是用来抵债用的。

银行的人无视哭得稀里哗啦的安娜,径直走进她的房间,拿走了她所有的珠宝首饰,拆下了她墙上的几副油画,又掏空了她衣橱里的衣服和包包。

安娜自始至终还记得那日她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就连佣人们也都被遣散,走前连最後一笔工钱都没有拿到,哀怨地离开,对安娜也是不闻不问。当小公流落了街头,那些人也只是大喊恶人有恶报,痛快还来不及,更别提要帮她了……安娜苦笑,她轻轻抚摸著白木门上的金色把手,心里鄙视自己多愁善感。故地重游,脑海里涌上了很多在脑後的记忆,叫她的思绪混乱。

“睡不著麽?”一只手拍上她的肩头,安娜根本没有做好被人『突袭』的准备,也没有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他这麽一拍叫安娜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她张嘴还没有叫出声,唇就被谭埃伦的手给捂住了,只听他哭笑不得地警告她:“想要吵醒酒店里的客人麽?安静点!”

安娜的唇还是被他的大手罩著,他倾身向前,象征性地行了贴面礼打招呼。

“记得小点声。”谭埃伦松开捂住安娜唇瓣的手,那柔软的触感好像还依稀温热著手指间的缝隙,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手指,试图掩盖从手指传来的触电感,“你怎麽会在这里?”

安娜皱眉一时间也找不到很好的理由,随口说:“肚子饿,睡不著,然後就逛到这里了。”

谭埃伦低头打量她光著的脚背,像是故意要作弄她:“怎麽光著脚丫?把这里当家了麽?”

安娜听了只觉得心头一痛,又想起白天和越飞在书房内找到黑水晶蜡烛台里的摄像头,更是没有办法直接面对谭埃伦。这里曾经就是她的家,可是却因为那一群人,她沦落到什麽都没有的地步。

现在,连越飞还有谭埃伦都深陷其中,安娜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说服自己,他们二人当真和父亲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得走了。”安娜脸色有些苍白,素颜的她一看就小了几岁,像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身上是一条纯白的蕾丝吊带睡裙,外身披著一件宽松的蕾丝花边针织衫,光著脚走在冰凉的地上,好像她真的属於这小凡尔赛,如同一个真正的公。

谭埃伦也不知道是被什麽心魔蛊惑,身体竟然不受理智控制地拉住了她冰冷的手。见她不解地看著自己,他才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不是肚子饿麽,正巧我也饿著。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宵夜(下)Chapter。5“你不是肚子饿麽,正巧我也饿著。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都这个时间了,餐厅早关门了。”安娜瞄了一眼墙壁上的复古时锺,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餐厅是关了,可厨房是一点关门的。”谭埃伦突然弯下腰横抱起安娜,那昏暗的灯光下表情竟是说不出的柔和,“台阶都是大理石,会冻著你的。”

真是讽刺。曾经的安娜会因为他这麽体贴的举动脸色绯红,可是今夜为什麽她只有心寒?明明就是她暗恋了大半辈子的白马王子,A城长得最漂亮的男人,明明就是来自这个自私男人的体贴,被他公抱明明就是她曾经最多的幻想之一。

时过境迁,宫殿不再是她的家,王子也不属於她,而她也早就不是什麽公了。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安娜环著谭埃伦的脖子,冰冷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

“你忘了,这是我们谭家的酒店。”谭埃伦轻笑,他低头找著她的目光,却在触及她目光的那一刻不自然地移开自己的视线,“心情不好,就来这里散心了。”

他为什麽会心情不好?是因为杨若如而伤神麽?还是因为和她的那一晚分心了呢?安娜不明白他逃开她视线的愿意,下意识觉得自己是被讨厌了,她无可奈何地扯开话题:“越飞知道麽?”

“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直到下午che的时候发现最好的卧被Fay给定下来了,所以我才委屈自己住北侧的卧室。”谭埃伦解释著,嘴角上始终挂著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委屈?安娜自己知道,她的那间卧室和父亲卧差不了多少,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风景了。父亲的卧室正对著那一片火红的枫林,她的卧室可以看到半边枫林和另外不远处的苹果园。

谭埃伦一路抱著安娜来到了厨房的外间,他敲了敲外间的金属门,用流利地法文说:“Pierre?C『estmoi,j』aiuneamieavecmoietnousavonsvraimentfaim…”

安娜懂得法语不多,只是大概知道谭埃伦告诉那个叫Pierre的厨师他们很饿。片刻的功夫,一个神情不太愉快的法国男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没好气地在两人面前放了一盘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法国男人似乎是在抱怨什麽,用那快的惊人的语速,如同机关枪一般说了好多。谭埃伦只是点头应,法国男人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安娜,他收敛了态度,指了指桌上的巧克力蛋糕说:“Voila!”

待那个脾气看上去不怎麽好的法国男人走後,安娜才纳闷地开口:“喂,女孩子睡觉前吃那麽甜的东西很容易发胖的。”

更何况还是她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的巧克力蛋糕?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吃掉一整块的。

“你那麽瘦,又有什麽关系?”谭埃伦抄起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有用小勺子指了指蛋糕,“快吃啊。你不是肚子饿麽?”

安娜摇摇头,她只是微笑著婉拒:“不了,太甜了,我吃不惯。”会让她想起自己十五六岁时夜里偷偷起来,在厨房翻东西吃的情形。暴饮暴食,不顾时间和场地,为了缓解精神上的伤害,从而来伤害自己的身体。

“是不喜欢吃麽?”谭埃伦觉得奇怪,女孩子不是大部分都很喜欢吃巧克力的麽?

“不,是太喜欢了。”喜欢到不得不推开。安娜只想要等谭埃伦吃完蛋糕後再客套几句然後就房间睡觉。

谭埃伦将一块蛋糕含进口中,趁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口,硬是用嘴喂了她一小块蛋糕。似乎是害怕她之後再把蛋糕吐出来,他特意用舌尖揉捻她口中的蛋糕,让蛋糕上的巧克力融化在彼此的舌上。

安娜瞪著那双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想要挣脱谭埃伦的束缚。她别开头,逃离他唇齿的掌控:“谭埃伦你疯了!”

“可以这麽来形容。”谭埃伦环住她的腰,她性感中又带有几分清纯感的蕾丝睡衣紧贴著他的衬衫,那曼妙的躯体离他的皮肤只有那麽几毫米的距离,叫他意乱情迷他的唇再一次擒住安娜的粉嫩的唇瓣,仔细地品尝她空中残余的巧克力味道。她的舌尖满是可可的香甜,谭埃伦根本没有办法轻易妥协停止这个吻,用高超的吻技把安娜吻得七荤八素的。

谭埃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情不自禁,他只是很喜欢吻安娜的感觉而已。

明明每一次和她接吻时都会感觉到很多很多的情愫,可是当离开她的唇时,她对他又是一副疏离的样子,把他当作陌生人。

没有肢体上的挑逗或者暗示,只是想要把他当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一点,真的让谭埃伦很受挫。他不是没有勾搭过有夫之妇或者是有的女人,但是安娜做为他最要好兄的女朋友,原则上他是应该避而远之的。可安娜对他就好像有一种魔力,吸引著他的接近。

杨若如与他分手之後他确实是很受伤,但是那些心上的伤口好像就在和安娜酒後疯狂的那一夜之後痊愈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不再是杨若如,而是以女朋友身份站在越飞身边的安娜。

最可恶的是,她这个害他违背原则的女人却一点不自知,照样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还一副仿若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安娜看他的眼神里有感情,看越飞时却没有。

这一点熟悉女人的谭埃伦又怎麽可能会忽略呢?

他好像真的有对这个女人有势在必得的渴望。

不等安娜过神了,他又挖了一勺蛋糕塞进安娜嘴里,又用唇附上她的唇瓣,与她一起分享那一小块蛋糕。这甜腻又满是宠溺的一吻慌了安娜的心神,她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抓著她挣扎的两手不放。没有更多出格的举动,只是很轻柔很爱恋地吻著她,和她共享那盘子里的不大的一块巧克力蛋糕。

当盘子上的蛋糕被吃的干干净净时,安娜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究竟是不能拒绝巧克力蛋糕,还是无法拒绝谭埃伦。

但她不知道,谭埃伦对她,同样没有抵抗力。

第一卷完。

作家的话:谭埃伦小朋友只是被吸引而已,……不能谈上是彻底死心塌地……想要看谭小朋友被女玩弄於鼓掌之间……请大家尽情期待第二卷噢……

最毒,妇人心(51-6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2825、动摇Chapter。5安娜早早地就起来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一夜都没有睡,趁著天一亮,就打理好自己,来到了小凡尔赛的花园喝早茶。

不得不说,谭家将她的家打理得不错。虽然家里的布置和许多房间都面目全非,但是他们扩建了花园,聘请了最好的园丁修剪栽培花木,让小凡尔赛真正有了一个法式风格的花园。

“小姐,请问您需要些什麽?”说话的服务生安娜隐隐约约还有些印象。他曾经在安娜家的厨房当帮工,比安娜没有大几岁,她暴饮暴食的那几年里,还是他帮助她总是在厨房里备著一些食物。

当初的安娜是心情极度糟糕,借著食欲来发泄,可是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却不懂,只是单纯觉得这有钱人家的胖千金喜欢吃东西,为了讨好她故意帮她准备好吃的。

见眼前美丽的小姐盯著自己的脸发呆,年轻的服务生不禁红了脸,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咳,小姐!”

安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她狼狈地摇了摇头,满是歉意地对他说:“不好意思,我有些累。请给我一杯红茶和一份乳酪麦片。”

服务生也不好意思,但却希望可以和这个小姐多说上几句话:“乳酪是要什麽口味的呢?”

“原味,要低脂的,谢谢。”安娜不再看那个服务生,侧头看著花园里的那一片矮小的花丛。服务生见她没有想要攀谈或者闲聊的意思,只好拿著菜单闷闷地去厨房吩咐这个漂亮小姐的早餐。

安娜闭上眼,享受著清晨那柔和的阳光散在脸上的温暖,却突然感觉到大片阴影正往自己靠近。她睁开眼,竟是谭埃伦那五官鲜明的俊脸,朝著自己灿烂地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笑容还是像平常一样耀眼,甚至还有点让人自行惭愧的目的。

“早安。”在她脸上飞速用脸颊贴了两下,行了贴面礼,谭埃伦戴上一副Ray-an的太阳眼镜,在安娜对面的位置坐下。

“早。”安娜昨晚一夜没睡好,很大原因都归咎於谭埃伦不知从哪里来的柔情蜜意,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也估计就是他了。

似乎是看出来安娜疲惫,谭埃伦一副善解人意地样子说:“我只是不想要一个人吃早餐,你不必和我有所交谈,只要坐著就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安娜翻了个白眼,转头继续欣赏小花园的景色。

谭埃伦真的没有再找话题,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安娜对面,念著一本法语的小说。旁人看到的就是这麽和谐的一幕,面容帅气穿著考究的少爷悠闲地低头看著小说,对面的小姐面容姣好,打扮精贵,无聊赖又惬意地享受著阳光,眺望花园後苹果园林的景色。

见谭埃伦许久都没有吭声,安娜小心翼翼地余光瞟了他一眼,谁知这一看她竟无法再移开眼。谭埃伦栗色的头发在太阳的照耀下呈亮金色,他全身也因为阳光而折射出淡淡的柔光,如同披上了一层金沙。

天骄之子,在安娜的忆里,一直都是以这个形象出现的。

第一次见到谭埃伦的时候,安娜还不满十三岁,他也不过十五岁。那时候第一次见面,还是因为安娜的父亲投资了谭氏集团几亿资产,谭氏夫妇为了拉拢刘老爷,让谭埃伦好好招待安娜。虽然,刘老爷才搬来A城不久,但是整个城镇都有听闻这个土气的暴发户最宠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女儿。

安娜从没有见到过比谭埃伦长得更好看的男孩子。他明明就长著一张令她自己都羞愧不已的脸,比大部分安娜生活中的女孩儿都要漂亮。十五岁的男生和十二、三岁的女孩共同话题不多,加上谭埃伦本来就不屑与暴发户的女儿一起,他更是对安娜爱理不理的。

也许是因为安娜被父亲宠惯了的缘故,一开始的她对谭埃伦的冷漠很不爽,她甚至还会去和父亲告状,希望他对她的态度可以改善。後来,久而久之的也就习惯了他的忽视,只是她喜欢他的心情却在不经意之间滋长。

谭埃伦对安娜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能存在。他的相貌好,家境好,更气人的是,体育和头脑他也一样好。在学校里成绩一直排名前五,体育还是万向全能,游泳,球什麽都难不倒他。

她就是那个崇拜者,远远地看著他就好,虽然有抱著很奢侈的希望,但自己是知道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有多麽遥不可及。安娜原本是个被宠坏了小公,相遇了谈爱伦之後,却是在这种酸涩又自卑的心态下成长的。

她的心高气傲在越飞和谭埃伦那群人的面前就一文不值,安娜的妥协和委屈并没有换来他们的肯定。

当谭埃伦和越飞同时开始追杨若如时,安娜就知道,也只有像杨若如一般优秀的女孩子才可能成为谭埃伦喜欢的人。只是,安娜一直为了能够离谭埃伦近一点而努力,她有试过运动,但出汗不是她的菜,她也有试过学法语,可是光是在学校里学英语她的脑子就够涨的了……几年之後,安娜还是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同自己的期望背道而驰。她明明心里对谭埃伦的崇拜一年比一年多,可是他好像对自己一年比一年冷漠。她的存在,他根本就没有多放在心上。谭埃伦的优秀,衬托出她的渺小和卑微。

安娜实在是不明白,他分明就是让她自我感觉差到零点的罪魁祸首,为什麽就是知道这一点,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喜欢他?分明就知道他自私自立,分明就知道他不可能会在意自己,为什麽还是能够包容大肚地喜欢他的一切?

安娜托著腮帮子,看著谭埃伦的表情十分纠结,似乎是在努力思找答案的样子。

谭埃伦见她苦思冥想,终於不太好意思地打断:“你这幅表情,是在思考人生哲理麽?想出个所以然没有?”

“没什麽……”安娜摇摇头,还是一副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她到底是喜欢谭埃伦什麽呢?

她究竟是看上了他的哪一点,才可以喜欢到,两年时间过去後,在发生那麽多天翻地覆的变化後,还是依然那麽喜欢他。

、晚餐Chapter。52谭家小凡尔赛的法式餐厅闻名整个A城。谭埃伦的母亲有一半法国血统,无奈父母很早离异,所以童年时的谭埃伦经常在法国和中国之间来跑。许多时候不能说去法国就买一张头等舱机票了事,所以无奈谭家老爷只能从法国找了最好的厨师,为谭家的饭店工作,让谭埃伦想念法国的时候烧上几道正宗的法国菜肴。

越飞一早就发短信分别通知了谭埃伦和杨若如一起在小凡尔赛的法式餐厅吃晚饭。只不过,当谭埃伦和杨若如两人见到彼此时,表情似乎格外尴尬,叫越飞不解。

“Aaron,若如,你们难道不知道彼此要来麽?”越飞好笑地打趣,心里隐隐约约怀疑这对恋人是不是在闹什麽矛盾,所以气场那麽奇怪。

安娜比越飞还要清楚杨若如和谭埃伦两人之间的破事,可她并不想要为越飞点明,给自己找麻烦。掐指算来,杨若如和谭埃伦已经分手了一个多星期,两人的气色都很好,谁都没有变得更加憔悴。

“确实不知道。”谭埃伦皱眉落坐在安娜正对面的座位,他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越飞,“我以为你好不容易想起我这个兄来了,所以才要请我吃晚饭。”

“我没想过要单独和你吃晚饭,原本就是计划要douledate的。”

越飞一边赔笑,一边朝服务生挥了挥手,又问谭埃伦和杨若如“你们想要喝什麽?

红酒?香槟?”

杨若如见谭埃伦已经坐下了,她也2地度◢没有理由离开,就坐在了越飞的对面:“听说你在越夫人的拍卖会上买了一瓶三十万的红酒?怎麽样,愿不愿意现在请我们?”

还不等越飞答,就见谭埃伦从服务生的手上接过菜单:“今晚上厨Pierre会做蛤蜊,配白葡萄酒比较好。”

“那就来一瓶白兰地。”越飞对谭埃伦没有风度的表现很诧异,但还是好脾气地同意了好友的提议,“我好久没有吃蛤蜊了呢,被你一说还真的有点饿了。”

杨若如看都没有看谭埃伦一眼,她用自己精致的法式指甲点了点酒水单上的红酒,对服务生说:“给我一杯托德兄的小西拉红葡萄酒。”丝毫没有在乎刚才越飞和谭埃伦所做的决定。

“喝红酒应该配红肉吧?”安娜知道杨若如是故意在和谭埃伦较劲,但却觉得两个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幼稚。

杨若如本来就对安娜没有什麽好感,自从安娜和越飞正式交往之後她就更加觉得她身份蹊跷,当下开口语气里满是火药味:“我喜欢红酒配海鲜,你有意见啊?”

安娜两手举在耳边,做投降状:“没有,当然没有。”她现在还没有想要对付杨若如,毕竟她霸著越飞就是对杨若如最好的折磨。

谭埃伦抢先越飞一步帮安娜,虽只看著越飞和安娜,但话却是对杨若如说的:“吃海鲜就应该配白葡萄酒,喝红酒只会托出海鲜的腥味而已。”

“我喝什麽应该不在大少爷你的管辖范围内吧?我喝红酒难道碍著你了麽?

谭埃伦你真幼稚!”杨若如对於谭埃伦的无视很恼火,原本沈静又温婉的她实在无法咽下那一口气,皱著漂亮的眉毛指控谭埃伦的多管闲事。

没有料到杨若如会突然光火的谭埃伦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加难堪,只好阴著脸撇过头,不再理会杨若如。

安娜觉得餐桌上的气氛奇怪得可怕。一边是阴沈的谭埃伦,一边是嗔怒的杨若如,两人至今都没有正眼看过彼此一眼。坐在二人对面的越飞与安娜也都很不自在,空气僵住,尴尬到了极点。

越飞觉得眼前的两人之间发生了他不知道事情,心里不禁担心:“你们两个今天是怎麽一事?怎麽互相态度都那麽差?是吵架了麽?”

杨若如脸上画著淡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黯然或萎靡,她平静地答越飞:“我们分手了。”虽然是陈述句,但安娜总觉得她的话像是宣告。宣告她和谭埃伦感情的终结。

“别开玩笑了……”越飞只当是杨若如在说气话,可是见两个人脸上都极其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再开玩笑,都是很认真的,“Aaron,这是真的麽?”

谭埃伦听见杨若如如此平静的语气,心里竟很奇怪的没有惊涛骇浪翻腾起来,反而有种和她一样的释然和宁静。他知道越飞会对自己失望,但是这种事情又不能够隐瞒,他点点头,有些苦涩地一笑:“是的,其实是一星期前的事情了,没有能够及时告诉你。我道歉。”

越飞怎麽可能是想要他为了这种事情道歉?他抚著额头,还是难以接受两个人已经分手的事实:“怎麽就会那麽草率地分手了呢?你们为什麽不多考虑一下?

应该给彼此一个缓和的时间啊,怎麽会那麽冲动……”

“我们是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後才决定的。”杨若如不希望越飞对他们失望,爱情这种事情谁都无法预测,他们都没有预料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的,“如果因为考虑又再到一起,那估计就不会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害怕不知道的结局。”

杨若如的话无疑是对谭埃伦的第二次拒绝。她的意思是,就算再给她时间,再给她机会,她也不会重新到谭埃伦的身边,因为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爱情。

越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麽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情的。他还以为杨若如会在不久的将来和谭埃伦订婚。她明明就是他和谭埃伦从小到大就一直在意的女孩。

为什麽谭埃伦得到了她,却不能好好珍惜她?

、争执(上)Chapter。53“Aaron,你不是答应好要照顾若如的麽?都答应过我要一直对她好的。”

越飞想起两年前谭埃伦将杨若如追到手时对自己承诺,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辜负杨若如,看来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谭埃伦的心情更加郁闷了,明明出轨的人是杨若如,而让杨若如分心的人又是越飞,为什麽罪魁祸首可以理直气壮地来质问他做错了什麽?若是杨若如不提分手的话,他是真的可能会和她结婚的……“Fay,你别说了。”杨若如及时制止越飞,她理亏,是她变心在先,可也许又确实是因为谭埃伦和她之间缺少了年少时的干柴烈火。

“为什麽不让我说?若如,今天我要说个够!”越飞更加不满杨若如替谭埃伦辩驳,他继续质问谭埃伦,“你怎麽可以让若如伤心?我真的是个傻子,知道你花心的本性还把她交给你。你两年前怎麽说的?说会做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知道你可以做的比我好所以才把她让给你的!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花花肠子麽?”

让?安娜的眼神忽然闪了一下,原来越飞当初没有对杨若如死心。杨若如运气真好,A城最优秀的两个年轻少爷都围著她打转。

“提出分手的人不是我。”谭埃伦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动发出了刺耳又不和谐的声音,他将还没来得及使用的餐巾丢在座位上,没好气地对越飞说,“是她甩了我。我没心情了,你们慢聊。”

说完,谭埃伦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

越飞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口不择言一定中伤了谭埃伦,他懊恼地叫住谭埃伦:“Aaron!”

谭埃伦连头也没,脚上的步伐也没有停止,三步做两步越走越远。

“你去和他聊聊吧,把事情说清楚。”安娜为了塑造一个知书达理的形象,故意体贴地关切,“如果心结一直都在的话,那以後你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越飞感激安娜的知性,他宠溺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马上来。”

“嗯。”安娜点点头,催促他,“快去吧。”

越飞一走,安娜和杨若如之间的气氛就更加冰冷了。两个人之间一句话也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懒得交换。没有客套,没有虚伪的礼貌,只有清冷的疏远。那甚至是她们能够做到的最好状态,毕竟若是真的开口,那两个人都清楚,她们估计会再一次吵起来。

就是这样长久的沈默了许久,安娜还是忍耐不住发问:“为什麽要在这个时间段和Aaron分手?”

“这个时间段?”杨若如轻蔑一笑,如同安娜说了什麽匪夷所思的话一般,“早晚都一样,还不如在Fay被你抢走之前争取我想要的。”

越飞这几年来对她无微不至,她都有记得。所以,当她每每将谭埃伦和越飞之间作比较时,她总发现自己的心偏向於越飞。不仅仅是因为越飞是她的初恋,更是因为他的温柔和细心。

明明两个人都她都一样在乎,可是她对谭埃伦曾经有过的轰轰烈烈再当下她只觉得幼稚,杨若如突然开始向往细水长流的爱情,就像当年越飞寄予她的感觉一样。

“你想要越飞?”安娜明知故问,心里讽刺杨若如的贪心,面上还是普通的平静。就是因为她杨若如对越飞的感情,所以安娜万万不会放开越飞。不论是为父亲报仇还是纯粹那杨若如的痛苦做消遣,越飞在她的计划中是很重要的一环。

杨若如冷哼了一声,她紧盯著安娜,观察著她脸上细微的每一个表情:“是,我对越飞的感情比你们之间的感情要深厚太多找请。如果真的要竞争,那你最好得小心一点。”

“别威胁我。”安娜咧嘴一笑,仿佛杨若如的威胁对她根本无法构成任何伤害,“我离间你父母和越夫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就只用了一句话,你觉得如今越夫人还有可能接受你麽?”

安娜原本没有打算开口反击的,但她没有想到杨若如如此严肃地威胁她。毕竟从小杨若如就是什麽都出众,如同谭埃伦一般完美的女孩子。当初的她见到了那时候的肥妞安娜连表情都不会有什麽波动,如今的杨若如每一次都在安娜面前失态。

杨若如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从容不迫。

兴许就是因为感觉到了危机感的关系。

“嗯,你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要恶毒。”杨若如早就猜到是安娜挑拨离间,但越夫人是精明人,若不是自己的继母真的在什麽地方得罪了越夫人,越夫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二十岁女孩的挑拨,更不会公然在所有名流聚集的音乐会上羞辱杨家这样的名门。

就算知道越夫人可能不会接受自己,但杨若如却不想要再被谭埃伦牵绊住,她想要再次为自己争取一。

安娜摇摇头,完全不同意杨若如所说的话,她耸耸肩,无所谓地敬杨若如:“你也不差。和你认真交往两年的男友,你说变心就变心,说分手就分手,眼睛都不眨下。真够狠心的。”

“你这麽认为麽?”杨若如也笑了,不同於安娜笑容里的讽刺,她的笑容里倒多了几分恍然,“你不觉得,与其欺骗一个人的感情,还不如在适当的时候喊停会比较好麽?”

安娜挑眉,不确定杨若如究竟在含沙射影些什麽:“杨若如,把话讲清楚。”

为什麽她会觉得杨若如在话里暗指自己?

“我的意思是。相比和自己没有了感情的人说不爱,一个对自己不爱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爱,她才是真正的狠心。”杨若如直视安娜的眼睛,高傲地挑衅说。明明就没有说是安娜,但是她们互相对视的眼神早就清楚的表明这句话攻击的对象。

“杨若如,你的爱实在太善变,所以别拿我和你比。”安娜站起身,学著谭埃伦刚才离开的方式,将餐巾往座位上一扔,嘴角始终挂著那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恭喜你,正式把餐桌上仅留下的最後一个人气走了。”

虽然嘴上还可以继续逞强,但是心里安娜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挫败感。做贼心虚,因为她真的在玩越飞的感情,所以不需要杨若如说明,安娜就清楚的知道她的意思。只有安娜自己知道刚才自己的竟无言以对,谁叫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杨若如的话。

相较恶毒和狠心,哪个比较恶劣一些?

安娜心酸地发现,自己是恶毒和狠心兼具一身。

、争执(下)Chapter。54越飞追上已经步入了小凡尔赛後花园的谭埃伦,气喘吁吁地赔礼道歉:“Aaron,抱歉我说错话了,我并没有立场说那些。”他确实是太冲动了,可是越飞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很讨厌被人欺骗,他最重视的两个朋友的隐瞒让他很气愤。

谭埃伦斜眼扫过肩头後的越飞,他哼了一声答:“嗯,确实没立场。”

“既然发生了分手这种事情,为什麽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越飞还是执著於杨若如和谭埃伦的隐瞒,做为二人最要好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怎麽可以不和他说呢?

“相信我,如果你没有被搅在这件事情里的话,我一定会是第一个来找你的。”谭埃伦并没有说谎,其实当杨若如和他分手之时,他确实是带著一瓶烈酒去了越家大宅。那晚他忘记了越飞去了外地出差,所以只好在越家的poolhouse里喝闷酒,然後遇见了安娜……越飞越听越迷糊,他什麽时候被搅进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里了?“如果你是指我是若如的初恋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早和你说过,若如是动和我分开的。”

当初十七岁的越飞对杨若如是呵护备至,就算谭埃伦从中作梗又般阻挠,他还是坚持了半年的时间。最後杨若如虽然动提出分手,两个人还是维持了好朋友的关系,如同无话不谈的兄妹一般相处直到谭埃伦成功追到杨若如。

而就在两年前,谭埃伦和杨若如还没有正式在一起的时候,越飞为了不让三个人的关系改变,也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所以特地去和谭埃伦干了一架。那一个下午,鼻青脸肿的越飞逼著满身是伤谭埃伦保证,他会一辈子对杨若如好,不会见异思迁。

讽刺的是,就算再在乎,承诺再多,他们两个都还是一样被杨若如甩了。

“其实说来也真的挺好笑的,”谭埃伦低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当初我总是破坏你们,後来半年之後你和若如分手我也幸灾乐祸好久。你却大人有大量,在我和若如决定交往的时候只是打了我一顿,之後就再也没有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命运真讽刺,若如居然还是喜欢上了你。”

“你别乱说了。”越飞也觉得好笑,命运弄人,可是他不认为杨若如是因为喜欢上他的缘故才和谭埃伦分手的,至少他不希望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若如现在只有兄妹之情,没别的。

|”

谭埃伦望了一眼越飞身後的餐厅:“你不再喜欢若如是因为Anna的关系麽?”想起那个酒红色头发的背影,谭埃伦再度觉得郁闷,如果上天可以把事情安排的简单一点就好。

那样安娜归越飞,杨若如归他,不要错复杂的感情,也不要乱七八糟的出轨,就这样简简单单的。

“嗯,我对Anna是认真的。”越飞越和安娜相处,越觉得她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在她妖豔的外表下,她的内在丰富很多,不同於大部分的A城女孩。

谭埃伦脑海中突然出现安娜与他昨晚在厨房亲吻的场面,他好像一点也不希望越飞和安娜是认真的:“是麽?那她呢?你确定她爱你麽?”

明明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那麽多的感情……越飞难不成也感觉到了同样的情感?实在是悲哀,他好像每一次都可以和越飞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我们才交往一个月不到,谈爱不爱会吓到她的。”越飞也清楚的知道如果他和安娜进展太快他母亲会有的反应。

谭埃伦有些心慌,虽然越飞和安娜对彼此关系的说辞都差不多,但他还是清楚的知道越飞对安娜的认真。而他谭埃伦这一次也没有多少把握可以追到安娜,毕竟目前她是越飞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看来,他似乎又要扮演一个破坏自己兄幸福的反派角色。

“说到安娜……”越飞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他从裤子的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摄像头,“我在北侧书房里的蜡烛台里找到的……你当初是不是把这个给了肥妞?”

谭埃伦思了一下,终於想起了这一事,他无所谓地点点头:“嗯对啊,怎麽了?”

“你疯了麽?这是监视摄像头……”谭埃伦不是个傻子,越飞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退了几步,恍然大悟,“两年前刘家老爷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谭埃伦讨厌人提起两年前的事情。两年前A城很混乱,他的父亲与继母那一年也都很焦躁,他们提议如果谭埃伦能够帮助他们买下刘老爷的宫殿,那麽他们就可以允许谭埃伦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为了自己的自由,谭埃伦只是将一个装有摄像头的蜡烛台交给了安娜,仅此而已。

“他们用我的自由来做筹码。”谭埃伦说得很无奈,他当初并没有太多选择。

“所以你就为了你的自由决定牺牲别人麽?”越飞彻底对谭埃伦失望,却无法狠下心与他断绝兄之间的关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怎麽就不知道谭埃伦两年前的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她没脑子又喜欢你,你居然狠得下心利用她对你的信任?”

谭埃伦不明白为什麽越飞会如此激动,他从越飞手中抢过摄像头为自己辩驳:“对,我是利用她,但你为什麽会那麽激动?Fay,你不记得了麽?当初把肥妞欺负的最惨的人,你可是其中之一!你现在站在这里装好人,未免也太伪君子了一点……”

越飞哑口无言,因为那是无法争辩的事实。当初他没有理由地讨厌安娜,就如同安娜没有理由地喜欢谭埃伦一般。

树从後的安娜漠然地听著这一切,心里好像有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塌陷了。

、偷情Chapter。55越飞在同谭埃伦争执过後心情非常不佳,一个人在北侧宫的书房里发呆。安娜根本没有心思安慰越飞,她自己心里也够乱的了,所以便只身一人朝镜厅的方向走去。

“你和我真有默契。”还没有进镜厅就听见身後穿来了谭埃伦有磁性的嗓音。

安娜默不做声,只是退後几步,又转身朝谭埃伦反方向走去。刚才越飞和谭埃伦的对话她虽然只听到了一半,但是最重要的部分她一字不漏全部听见了。

“不准走。”谭埃伦拉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好看的眼睛里有著几分恳求,他再次开口说,“别走。”

安娜停住脚步,以为刚才谭埃伦眼里一闪而过的脆弱不过是错觉:“别抓著我,有话好好说,你弄疼我了。”当年,谭埃伦就是为了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所以牺牲了她还有她的父亲。

两年前,那时候谭埃伦也只有二十一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手段,毁了她原有的生活,夺走了她的家。谭埃伦就和越夫人一样可怕,而她却傻傻一直没有发现,以为他还是她如同忆中的那般完美无缺。

谭埃伦没有松开手掌,反而将安娜拉进了几步,让她就在他的怀中。这样的距离很近,让他感觉安娜是属於他的,而不是越飞的。

“Fay还很在乎若如。”谭埃伦宽厚的肩膀如同一堵墙一般挡住了安娜的视线,叫她看不清谭埃伦的表情。安娜不知道他的话是在挑拨她和越飞之间的关系还是在感叹他和杨若如之间因为越飞的关系而彻底结束。

“那又怎麽样?”安娜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谭埃伦的胸膛,他的衣衫下的温热让她的心跳失控,她语调礼貌又疏离地说:“Aaron,我觉得我们说话时应该隔段距离。”

“你这麽认为麽?”谭埃伦越发靠近他,还变本加厉地用强壮的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腰际,“我觉得现在这个距离都太远了。”

他不明白,不理解她的冷淡。明明今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虽有疏远,但却没有排斥他,为什麽现在她要把他当做陌生人一般推得远远的?难道说,这就是她早晨苦思冥想所得到的决定?

想到这里,谭埃伦都没有勇气再继续想下去,他也说不清楚对安娜是什麽样的感情,但他不希望只和她做陌生人,就连朋友的不够,他想要更多。

她的人,她的心,他都想要。

谭埃伦低下头,不顾安娜的阻挠吻住她,舌尖在她的嘴里大力地搅弄,色情地勾引著她的欲望。他气势汹汹满是进攻的吻只换来了安娜不客气的反击,她两手在他胸前推搡却始终抵不过他运动量极大造就的身体,他依然纹丝不动地强吻在她怀中的他。

他的吻技是靠著多年接触女人训练出来的,熟悉知晓怎麽做才能讨好女性的谭埃伦在这一方面就更占上风,安娜只感觉下腹升起一股燥热感,她下意识地夹紧大腿根的动作被谭埃伦看在眼里,他一副得逞的样子,坏笑著用自己的膝盖顶在安娜的两腿之间。

双腿根本无法并,上半身就被谭埃伦紧紧压在他怀中,唇舌也被他霸道的侵占,安娜觉得理智又在一点点消退,原先在谭埃伦胸口推攘的手也没有了力气,只是娇柔地抵在他强健的胸肌上,象征性地做著最後的挣扎。

“你明明很喜欢这个距离。”谭埃伦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安娜丰满的唇瓣,有向下吻住她的下巴,用舌尖舔吻她高挑白皙的颈项,“我们可以再近一些,就像那晚一样,二为一……”

在安娜下身隔开她两腿的膝盖也不安分地磨蹭起她的大腿根,时不时还向上顶弄一下她两腿间被蕾丝内裤包裹住的神秘地带。

安娜整个人已经瘫软在谭埃伦的怀中,她娇喘著用最後一丝理智告诫他:“那一晚,酒後乱性,你还能怪酒精……现在,我们的行为只能算偷情,你考虑清楚……越飞他……”

话还没有说完,她再一次被谭埃伦的唇扰乱了心神,他望著安娜迷蒙的双眼,嘴角勾出那个勾人心魂的微笑:“现在,我只要你。”越飞什麽的他都管不著了。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越飞,然後正大光明的和她做这种最亲密的事情。

“虽然,是真的很对不起Fay。”谭埃伦察觉到安娜不再反抗,便壮了胆子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大腿根,在蕾丝内裤外感受她下体的温度,“但只要你是我的,那我可以暂且忽略一下兄的感受。”

“唔…”那修长又微凉的手指拨开她的内裤,抚摸著她下身的缝隙,叫她不禁呻吟出声。她不满谭埃伦的说法,侧头咬著他锁骨处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你真的是自私自利又为所欲为。我不是物件,不会属於任何人。”

似乎是不同意安娜所说的话,他的手指粗鲁地拨开那两片紧贴在一起的阴唇,修长的中指倾刻穿刺进那窄小湿滑的甬道里。谭埃伦的手指被她下身的小嘴紧紧地吸允包裹著,他坏笑著消遣:“好多水,吸得那麽紧,Fay没能满足你麽?”

“啊…啊…”他在她身下的手更加放肆,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隐约都能听见水声,“不要在这里,这里不行…啊嗯…”两人还站在镜厅的大门外,这里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经过。

“在这里高潮,我就放你走。”谭埃伦又往她的身下塞了一根手指,两指一齐在甬道里探,时而快时而慢地进出,“为了证明我不自私,这一次我可以纯粹为了取悦你……”

如果谭埃伦以为一个高潮可以换来所有的原谅,那麽他就错了。安娜再一次试图推开谭埃伦,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墙壁上。

他另一只空闲的大手从上伸进安娜的胸罩,玩弄著一侧丰满的乳房,下身也没有停下,除却在她紧致的洞穴里肆虐的二指,他还用大麽指揉捻弹弄她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子情势就只对谭埃伦有力,她不得不因为自己身体最诚实的反应而屈服。

只是当年,他骗她将那个摄像头转交给她父亲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麽想的?

为什麽他看上去都没有一点自责?现在的他能够随心所欲地站在这里,同越飞和杨若如随时随地地碰面,都是因为他两年前的帮助,让他脱离了谭家的完全潜质。

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自由而去牺牲别人的全部。他怎麽会不自私呢?她根本就不想要什麽证明。因为所有她曾经想要证明的东西,现在都咱就摊开在她眼前,成为了不可动摇的事实。

安娜的呼吸越来越快,呻吟声一下比一下诱惑性感,大腿根已经因为爱液而泛滥成灾,在高潮来临之际,她如同感叹一般地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谭埃伦,我不想要爱你了。

、试探(上)Chapter。56隔天的上午,越飞和安娜才离开了小凡尔赛,驾驶越家庄园。安娜前脚才刚踏进越家大宅的玄关,就听见越夫人和蔼又亲切的声音:“Anna和越飞来了。”

白色亮堂的客厅里,米色绒布沙发上坐著两个衣著相较简单朴素的中年夫妇,正对著盛装招待客人的越夫人。茶几上还有一壶茶和几盆糕点和水果,但看样子却是没有人动过。

安娜觉得沙发上的背影眼熟,她快步走上前一看,惊道:“爸妈?!”

沙发上的中年夫妇和蔼地笑了笑,中年男人头发已经灰白,鼻梁上架著一副充满艺术气质的眼镜:“Anna你来了啊。”

安娜和越飞根本只是去小凡尔赛宫住了两晚,为什麽她一家,那一对应该远在英国的父母亲就出现在了越家大宅了呢?

这对夫妇就是叶晨为安娜找到的假父母,在英国生活,安娜还以为越夫人会再耐心观察她一会儿再来见她的家长,没想到越夫人竟等不及摸清她的底细。

看来,最近她和越飞的亲密威胁到了越夫人呢……越飞发现安娜见到自己父母的惊讶模样,自然知道是自己的母亲越夫人从中作鬼,他没好气地瞪了越夫人一样,眼神好像在责怪越夫人的多管闲事和逾越。

“爸妈,你们来A城怎麽都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安娜努力装出一副亲昵无间的样子,可是语气中怎麽都多了那几分尴尬的距离。

中年女人留著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著的还是正装:“越夫人前天就派送了私人飞机来接我们,我们还以为你知道呢。”

毕竟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安娜无法耍小性子,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而看向越夫人:“越夫人没有告诉我呢……是想要给我个惊喜吧?”

不知道越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安娜心里警锺大作,做好了度¨最坏的打算,又默默地将自己新身份的资料又背诵了一遍,生怕越夫人会问她许多她无法答的隐私问题。

“不知道您千里迢迢从英国接安娜的父母是做什麽?他们两人还有工作,路途遥远又会操劳,之後会耽误不少呢……”越飞突然插话,他根本没有做好见安娜父母的准备。虽然他决定和安娜认真谈一次,可是那并不代|表他可以现在就见她的父母。

越飞语气中的抱怨叫屋里所有的人一震,除了越家少爷谁敢那麽明目张胆地和越夫人说这样的话?

无视越飞的埋怨,越夫人拿起桌上的一杯英国红茶,镶金的杯柄在阳光下折射出金灿灿的光芒,刺得安娜眼睛生疼:“我不过是好奇呢,想要知道自己屋檐下住的Anna,她家里的一些背景而已………”

“越夫人您是说我家Anna住在这儿?”中年男人有些诧异,他转头呵斥安娜,“你怎麽都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你只说你有了男朋友,没说同居的事情……”

安娜心里很感激中年男人打破刚才的客套和疏远,这样的批评才更加像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感情。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扭捏地说:“没有同居呢,我住在poolhouse里……”

“那好好的公寓不住,为什麽要劳烦越夫人一家呢!”中年妇女也是一副严厉的样子批评道,颇有一副教师风范。

越飞猜出安娜估计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投资失败的事情,所以善解人意又有风度地出来打圆场:“是我提议的,希望Anna可以和我住的近一些,还请你们不要责怪安娜。”

“咳咳。”越夫人咳嗽几声打断越飞,又再一次问安娜的父母,“安娜现在既没上学也没有工作,我为她在慈善机构里找了一个不错的职位,让她为慈善做奉献,不知道你们觉得怎麽样?”

中年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还是一副无奈地样子拍了拍安娜的肩膀:“我们知道你不喜欢念书,但是工作还要麻烦越夫人帮助你找,你自己也得努力的啊!”

安娜点点头,十分同意中年男人的话:“爸,我知道了。现在越夫人帮了我那麽多,以後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努力到让越夫人後悔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後悔当初陷害了一个自己无辜的父亲。

中年女人起身,朝越夫人点了点头:“越夫人不好意思,有些话我想要私下里对我女儿说。”

越夫人笑得花枝招展,以为女人是想要私下里教训安娜,於是大方地说:“请便。”

安娜和中年女人来到了客房,中年女人换下刚才牵强的笑脸,一副哀愁的神情:“不知道我们这趟前来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我们也是通过叶先生批准才来的。”

叶晨知道,但她却不知道?这些人毕竟是叶晨买下的人脉,她貌似确实没有什麽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的。想想,安娜又释然,她开口安慰那位中年女人:“我知道要求你们做这种事情很困难,毕竟我用的是你们死去女儿的身份,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谅解这其中的很多事情我别无选择。”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妇女的眼眶竟变得湿润,脸上原本严厉紧绷的线条变得柔和,相比是想起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叶先生多少也有和我们提过一些,能够帮助小姐你,我们很乐意……”

“谢谢你们。”安娜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这对夫妇道谢,但是却是第一次这麽真心实意的和这个中年妇女交谈,“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玷污你们女儿的名声。

不会借著她的名字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中年妇女突然同情起了眼前的少女,她缓缓抱住安娜的肩膀,眼泪打湿了安娜肩头的衣衫。

於此同时在客厅内,越飞对越夫人的行为很不满,可碍於安娜的父亲还在沙发上坐著,所以只能拿出自己最好的表现,让这位中年男人对自己可以有个好印象。

“伯父,这是马来西亚来的芒果,很新鲜的。”越飞想起安娜说过她的父亲常带她去赤道上的国度吃芒果,於是决定投其所好将精致瓷盘里的芒果奉上。

只见中年男人一见那盘中的芒果,脸上挂起了牵强的笑容,手指不舒服地挠了挠脖子上的皮肤,他客气地婉拒:“不了谢谢,我不饿。”

越夫人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外来人,就算是在英国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但是这中年男人的打扮还是太过於朴素。

眼尖的越飞并没有忽略中年男人脖子上突然泛起的小红斑点,他若有所思地从男人面前拿开那一盆芒果,随手递给了一个佣人。

见中年男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越飞的疑惑更多了。

、试探(下)Chapter。57“听说Anna来A城之前去的是所私立的大学,学分还不错,为什麽会让她弃学搬到A城来呢?”这可不是安娜自己说的,而是听南觉调查之後,越夫人才知道的,她一直都为此疑惑,安娜的家庭背景良好,生活还很宽裕,怎麽会放弃在英国安康的生活跑到A城来?

中年男人第一次与安娜见面的时候,他们就核对过所谓的『事实』,所以他清楚自己应该答什麽:“Anna不喜欢念书,在英国的时候上学对她很有压力……其实我们本没有同意她休学,但又熬不过她,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国了。”

“但据我所知Mr。g你的老家在C城啊,怎麽不让安娜C城呢,那可是个摩登现代的大城市呢,她还可以有亲戚照顾著。”越夫人继续询问,安娜这个女孩身上有著太多说不出来的可疑点,让越夫人总有种不太和谐的预感。

中年男人尴尬的顿了顿,他听出了越夫人口中无限的质疑,想起自己两年前意外身亡的女儿,他咬咬牙答道:“本是想要送她去A城的,可是Anna自己不愿意,她想要去一个自己从没去过的城市。再加上A城的治安比C城好太多了,所以就同意她一个人在A城住。”

越飞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安娜很少和他提在英国时的事情,他也遏制不住好奇心,尽可能收敛自己的语气,让他的话听上去不像越夫人那般,像是质问。

他礼貌地插入话题:“不知道Anna在英国当初去的是什麽大学呢?”

“Anna当初去的是CollegeofLaw,在Maer。”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的脸上不禁多了几分自豪,“那可是英国前三位的法学大学呢。”

越夫人冷眼相待,A城分之八十上流的小孩都是大学毕业,就算去的是个不错的私立大学,没读完一年就休学的安娜,根本没有任何骄傲的余地。如果安娜是她越夫人的孩子的话,那她根本就不会在一开始同意安娜国,连大学一年都没有念完,这完全就是耻辱。

“我都没有听她说过呢。”越飞有些不悦,那还是一副温文尔雅气质型公子的样子,“不知道Anna在英国时有什麽兴趣爱好呢?您也知道,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她的生日了……”

中年男人沈默,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这个安娜的爱好,想起从前自己阳光又青春的女儿,他不加思地开口答:“Anna高中时是马的呢,骑马拿了好几个奖杯。”

越夫人眼中精光一闪:“是麽?和我一样呢,改日真的应该叫Anna一起来去马场溜达一圈呢。”

刚才与安娜私下里聊完的中年女人从客厅的另一头与安娜听见了中年男人和越夫人的对话,心里都大叫不好。

中年女人连忙上前,一副哀戚的样子拍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肩膀:“你这不是揭孩子的伤疤麽!都知道她不再骑马了!”

中年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歉意地看了眼安娜,转而又对越夫人说:“越夫人您不知道吧,Anna两年前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出过意外,所以到现在还有後遗症。”

两年前,他们的女儿从马上摔下来时,直接断了颈骨,当场死亡。

“严重麽?是颈椎上还是脊椎骨上的呢?”越夫人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安娜。

安娜摇摇头,无所谓地答道:“不,心理上的阴影而已,身体没有大碍。”

她根本不会骑马,连马背都没有上去过,让她和越夫人一起骑马,这不是给自己找露出破绽的机会麽?

“听你父亲的说法,你以前似乎很热衷於骑马呢……”越夫人话里有话,她眼神一撇又到了安娜身上,“因为心理上的阴影就放弃自己曾经那麽喜欢的事情麽?”

越夫人是在讽刺自己娇气麽?

此时的安娜犹如一个柔软又有弹性的海绵,越夫人任何刺激和话语都会反弹去,伤不了她。安娜只是很安静地坐在越飞身边的位置,一副好脾气子的样子答:“这一次从马上摔下来是真的怕了,算我胆小好了,阴影这种事情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的。”

“那样的话,我还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呢……”越夫人从自己的身边的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中年女人,“我一直都有去见这个医生做心理咨询,A城大部分的上流都在她这里谈心,她很专业一定能够帮助你克服困难。”

中年女人也察觉了越夫人似乎并不只是好心想要帮助安娜,但碍於礼貌还是接过那张名片,牵强地感谢说:“我替Anna谢谢越夫人关心呢。”

越夫人又和安娜的父母寒颤了一会儿後,依然没有得到太多值得她利用的信息。如同南觉所说的一样,安娜的身世背景真的没有太多可疑之处,只是安娜这个人却像是一个还未解开的谜团,让越夫人无法揣测琢磨这个年轻的女孩究竟想要些什麽。

她可不会傻傻认为这个样貌出众的女孩搬入A城一星期之内,就能够如此巧的遇上越飞,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原本还对杨家小姐有所留恋的儿子收为己有。

这个安娜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这秘密又会是什麽呢?越夫人似乎是放弃了从安娜父母这里套出更多的打算,她抬头吩咐南觉道:“南觉,麻烦你告诉司机,让他们送Mr。g和Mrs。g去谭家酒店。”

“这……”中年男人想要制止,毕竟他们都是临时决定来A城的,行李也没有带多少,他们并没有打算在A城久留。

“做为Anna的父母,你们可得呆到她生日之後才离开呢。”越夫人搭理了一下垂在肩头的卷发,笑得奸诈,“我决定下周为Anna在我们越家举行一个盛大的二十岁生日聚会,还请你们务必要参加。”

越飞并不知情,他惊讶地望著自己的母亲,为安娜在越家举办生日聚会,不论这个聚会的大小,都是变相地在对外宣布安娜在越家的身份。母亲的这个举动,难道是承认了安娜做为他的恋人了麽?

“劳烦越夫人你有心。”安娜受宠若惊,越夫人一定又在暗中计划著些什麽,“我们家都不怎麽庆祝生日的。”更何况,下周根本不是她的生日,是g夫妇死去女儿的生日。

越夫人根本就不允许安娜拒绝,她打断安娜的话:“那就这麽说定了,生日聚会我会一手包办的。”

这个生日,一定会叫安娜,永生难忘。

、情趣(上)Chapter。58离安娜的生日聚会还有四天,这星期之前的三天安娜都忙得不可开交。越夫人虽说是为安娜一手操办生日聚会,但是很多事情却直接推给了安娜,让她自己决定,例如生日蛋糕的选购,生日要穿的礼服,派送给宾客的请柬等等。

越飞自然是最开心的,这几天里和越夫人的关系似乎也缓和很多,在家还有说有笑的。自己的母亲终於能够接受安娜,还决定以越家的名义为安娜开办生日聚会,这完全是出乎了越飞意料之外的事情。

A城的天气已经步入了秋季,安娜衣著清凉的连衣裙,在十几度的天气下难免有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意味。她一进门,就被越飞捉个正著:“你不会就这样出门的吧?小心过生日的时候感冒发烧。”

“被你这麽你说,好像还真的是有点冷诶……”安娜摸了摸自己早就起鸡皮疙瘩的双臂,突然想起了什麽,从自己的irkin包里取出一个物件递给越飞,“我在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古玩店,送你的。”

越飞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那个被褐色皮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这两天他什麽也没做,也不是什麽特殊的节日,安娜怎麽会想到要送他礼物呢?思间,他拆开了包裹,惊喜地从皮纸里取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照相机:“这是…居然是5年代的Opema!”

Opema相机,也叫做奥比玛,是二十世纪时候捷克唯一防“莱卡”的照相机,虽然已经将近六十岁,但是这个相机优秀的制作让其可以保留年,就连现在都依然可以照相。尤其是五十年代的Opema,只有生产两款,越飞手中的那一款世界上也不过就只有产几台,五十年过後能够找到两三台国内是摄影照相爱好者的终极梦想。

安娜见越飞知道这个相机,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是呢,而且是五位同号的绝品呢!”

“你是怎麽找到这个的?”越飞爱不释手地把玩著手中的相机,他很久以前就想要一个古董相机了,可是越夫人总是斥责他不务正业,所以家里虽然单反,和高端的数码相机几十台,他也没有多少机会使用。

“就在城中心的古董店里。”安娜随口搪塞,这个照相机可是她花了好大功夫同潘婶找到的,相机的人一开始还不肯卖,在安娜的软磨硬泡加上金钱的威逼利诱之下才忍痛割爱。

越飞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不相信安娜的话,这种稀有的绝品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出现在不起眼的古董店之中?他一想到安娜是花费了心思去找这个相机的,心里便满是甜蜜,可他并没有和安娜提过摄影的事情:“你怎麽知道我想要古董相机的?我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摄影啊……”

安娜指了指越飞卧室里一个白色的柜子,解释说:“那柜子里全部都是照相机,你们家还有一个小房间是冲洗室呢,再加上你们家相册那麽多,我就猜你喜欢摄影了。”摄影是越飞从小的兴趣爱好,安娜自然记得小时候越飞总是喜欢捧著他的单反给杨若如拍照的情形。

杨若如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拍,人都会很好看。所以是最好的模特。

再加上越飞的照相机都是一万块以上的高档数码产品,所以拍出来的照片堪比摄影棚一般专业。

“这一定很贵吧。”这可是绝品呢,以安娜的经济能力怎麽会买得起那麽贵重的东西?越飞不禁有些疑惑。

安娜摇摇头,又点点头,答说:“我要求分期付款了啦,所以还应付的了,就算是在你家poolhouse借住著的一点礼。”

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礼而已。

几天前,安娜无意中听见了越飞和越夫人之间的谈话。越夫人竟是催促著越飞早点进入总公司,好多学著一些处理公司的事情。越飞再三推脱,用了各种理由,甚至还用了安娜做挡箭牌,为了就是不要现在就进入总公司。

而这一点是对於安娜有利的。只要越飞不和越家的企业扯上关系,那麽安娜就可以复仇的同时免去让越飞收到不必要的牵连。所以安娜现在所做的,就是接近自己所能让越飞分心,不让他插手越氏集团,进入董事会。

安娜要的是越飞不务正业,越玩物丧志就越可以更好的帮助她的计划,於是她补充道:“我希望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不要多想你父母对你的要求,过得开心对得起自己就好了。”

越飞被安娜的贴心搅得一心春水无处流淌,他温柔地用臂膀圈住安娜,感动得就差热泪盈眶了:“谢谢,礼物我很喜欢。”安娜这个女孩还真的是充满了惊喜,她每一天都在让他多认识一点她的优点,日复一日,他越陷越沈。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喜欢她。

越飞低头在安娜的唇上烙上深沈的一个吻,轻柔地将自己的舌伸入她的口中,让舌与舌互相推放,他施加适当的力道用舌在她的唇齿之间爱抚,用吻技挑逗著安娜的感官,给她带来刺激的快感。

他大手裹住安娜背下挺翘的臀部,有节奏地按捏著,他睁开一眼,小心翼翼的将另一手中的照相机放在台桌上,空闲出来的手轻佻地扣开安娜胸前的纽扣,露出那紧贴皮肤的豹纹胸罩。

“你真性感。”越飞干脆睁开双眼,如同一个登徒子似的打量安娜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再次毫不吝啬的赞美,“你绝对是A城最美的女人。”

安娜还没有从刚才暧昧色情的湿吻中缓过神来,见越飞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是盯著自己的身体,她娇嗔了一句:“你真的是土死了,都什麽年代了做爱前只能称赞女朋友性感,也太没情趣了。”

“对对对,我土。”越飞快速地脱下自己身上几千块买的T恤衫,用精壮的上身将安娜压倒在自己KingSie的大床上,他坏笑著在她耳边吹著热气,“那麽最前卫大胆的Anna小姐,麻烦你告诉我,我要怎麽做才能增加情、趣?”

、情趣(下)Chapter。59“对对对,我土。”越飞快速地脱下自己身上几千块买的T恤衫,用精壮的上身将安娜压倒在自己KingSie的大床上,他坏笑著在她耳边吹著热气,“那麽最前卫大胆的Anna小姐,麻烦你告诉我,我要怎麽做才能增加情、趣?”

安娜扭了扭正在被越飞撩拨著的脖子,又丢给了越飞一个“Challengeaepted”的眼神,她挑眉答:“你可以先从告诉我你接下来会对我干什麽做起……”

安娜绝对是越飞交往过最大胆的女生,她每一次做爱都可以有许多乱七八糟的鬼点子让他惊喜,有的时候是出其不意的地点,有的时候是技巧反腐的姿势。

越飞一直没有告诉她,其实就算他们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技巧,他们之间的性爱仍旧是他所拥有过最好性经验。

越飞觉得这个意很新奇,他也没有让安娜失望,温柔的嗓音里因为夹杂著情欲而变得嘶哑:“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说话间,他的手指便灵活的来到安娜的锁骨,一路向下滑进安娜深深的乳沟之中。

“我会先扒光你的衣服……”越飞用牙齿轻咬安娜颈项周围的皮肤,一边幻想著一边对安娜缓缓陈述他的欲望,“你的裙子会被扯坏,如同麻布一样被我仍在地上……”

安娜听越飞温柔地说著恶狠狠的话,不禁觉得好笑:“你想来粗暴的?”真看不出来平日里文绉绉的越飞会有这种……暴力?野蛮的性幻想。

“对,粗暴的。”越飞重复道,然後用唇亲吻安娜被罩杯托起的丰满乳房,“你的双臂会高举过头顶,被我用你的胸罩捆住……然後,我会剥下你的内裤,把它塞在你嘴里,让你尝尝自己味道……”

说话间,越飞将安娜的豹纹胸罩推高至她的锁骨,那一对浑圆柔软的乳房在空气中挺立著,叫越飞迫不及待地就用双手爱抚它们。他一边色情地揉捻她在他手中绽放的乳尖,一边抬头仔细观察安娜的表情,“我还会很用力地蹂躏你的乳房,把他们捏成各种不可思议的形状,然後在再在乳尖的周围种下很多吻痕……”

说著,他零星地在乳尖的周围落下几个轻巧的吻,他继续解释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的每一寸皮肤都是我的……”

安娜感觉到越飞的头正缓缓往下,他的舌头从乳房一路来到她的肚脐下方,只听他用如同春风一般温和的嗓音再一次说,“在下面的地方就是你的小穴,我前天刚刚用我的那里狠狠地爱过,今天小穴也会一样热情地咬紧我,不让我离开……”

被越飞用言语的挑逗已经动情的安娜脸上飘出了难得的红晕,她将脸深埋在那堆软绵绵的蚕丝枕头内,企图掩盖自己下身已经湿润动情的尴尬。

越飞没有忽略安娜的窘态,他故意拉下安娜的内裤,让那片蕾丝就那样勾搭在她的脚踝上,两指并拢往她阴唇之间一探就发现了那股粘稠的爱液:“就那麽迫不及待了麽?”

“啊……啊…不准那麽用力…啊…”越飞的双指虽然不用力,但却在她的体内拖泥带水地旋转搅拌,让她下身的水越流越多。

“啧啧,水液流个不停呢,我还没进来呢。”越飞抽出被那温暖的小穴包裹住的两指,低头俯在安娜的大腿根部,欣赏著她两腿之间神秘花园大敞开的风光,“巴西蜜蜡脱毛就这个麽?真不错,毛全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扎手…Anna,你的小肉珠变得好肿呢,真的那麽想要了?”

他话音刚落,也不等安娜寄予任何答,便将唇压在她的花核上,用舌尖勾绘,挤压。

这一举动无疑让安娜舒服得放声浪叫,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似乎都汇集聚拢在越飞舌尖所舔弄的那一处,他舌头的每一个动作她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越飞知道他做对了前戏,但似是打定意要看安娜更加放浪形骸的表情,他坏心眼地用舌头顶进她窄小的甬道里,学著刚才手指进出的速度模仿著性交的动作。

“啊嗯…额啊…再、再快一点嗯……”安娜知道越飞心里在想些什麽,十分配地咬著唇,娇吟著,“被你搞得好湿…好…想要你插进来嗯……”

“别急…”越飞口齿不清地复安娜,他张嘴吸允进她小穴里流出的所有水液,融著他的唾沫再被他舔舐在安娜的大腿根。

越飞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快要克制不住的欲火。这漫长的前戏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煎熬,安娜享受著的同时,他却在痛苦地忍耐著,“我会如你所愿,狠狠地插进你火热的下身,用力地爱你里面每一个角落……”

他巨大的硬挺就顶在她小穴的入口,却只在洞口的边缘打转磨蹭,他俯下身凑在安娜的耳边挑衅说:“我会插到你受不了,一遍一遍浪叫我的名字,插得床上全部都是你的淫水。”

安娜纤细无骨的小手捉住他恶意戏弄她的分身,压下腰在摆动了一下胯部让小穴吞进了最前端,她的声音都因为这疯狂的性爱变了调:“越飞…越飞…别逗我了…帅哥麻烦你快点……啊、啊啊嗯…”

一听到安娜的讨好,越飞大男人义的自尊心被再度填满,他扶著自己肿胀到发痛的分身一冲到底进入了她令人窒息般紧致的小穴。

“不逗你了,我们来真的……”越飞的喘息也很粗重,简单的话因为沙哑的嗓音而格外性感诱惑。他用力摆动著如同马达一般强健的胯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安娜最脆弱的地方,皮肤的拍打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他有力的双臂就撑在安娜水蛇小腰的两边,安娜动抬起下身,用双腿勾住越飞的健硕的背脊,迎著他最亲密的侵犯。

“这就是你要的情趣麽?”越飞因为刚才的前戏早就兴奋到了极点,才进入她抽插了没多久就有了射意。

“你明明…嗯嗯、啊,刚才自己就乐在其中……”安娜嘴上一点不客气,但下体却依然紧咬著越飞的分身,整个人随著他的顶弄和冲刺而上下晃动,呻吟声充斥整个房间。

墙上的时锺才刚刚指到三,这样悠闲的午後,本应该在花园里诗情画意地喝杯下午茶聊文学,他们却在大床上预习著今夜将会继续上演的火辣旖旎。

、作Chapter。6离自己所谓的生日只有一天了,越夫人难得给安娜“放假”,让她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有这种机会,安娜怎麽可能会放过?大清早的就出门去了市中心的阑珊会所。

“潘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安娜推门近了包间,浑然没有注意到房间的另一头站著外人,“还麻烦你住了那麽长时间的酒店,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潘婶面色尴尬地指了指包间角落里站著的叶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开口道:“叶先生他…昨天来找我,希望和你见面谈谈。”

安娜不悦地头一看,叶晨果然双手环胸站在角落里,黑色的西装硬挺有型,脸上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在见到安娜之後也没有改变多少。

“叶先生,你有何贵干?”安娜的语气有些生硬,客气的同时也多了几分陌生,“如果是关於那一千五万的话,我会这个月底想办法汇款的。”

“一千五万?”叶晨双手插进自己的裤袋里,表情严肃地摇摇头答她,“过了那麽久,利息都翻倍了。”

安娜一听只想两眼一黑晕过去,可惜体质没有那麽柔弱,她怎麽就没想到叶晨这个男人的钱是动不得的。她振作精神,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我觉得以我们之间的交情,谈钱还算利息什麽的,似乎有点生分了……”

潘婶在一旁看著直摇头,啧啧,安娜刚才还跟叶先生冷言冷语的,现在马上就态度大转变,意图太明显了。不过她还是出面帮助安娜解围道:“这一次叶先生就是来和我们讨论这件事情的。他可以帮助我们为你父亲讨公道。”

“潘婶,你不明白,叶家不可能白帮我们的。”安娜本意就不希望潘婶和叶晨有牵连,她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叶晨是如何知道自己有潘婶这个帮手的,但碍於叶晨在场她无法详细和潘婶解释清楚,“无论如何,我爸的事情得靠我自己的力量。”

叶家当然不可能做亏本生意,他们不是慈善机构。叶晨插话补充道:“并非帮忙,这是交易。”

安娜想起上一次叶晨在阑珊会所里和她提起的十亿,讥讽地笑道:“是,是交易。价值十亿的交易!我父亲如果真的留给了我十亿我还会在这里和越家人干瞪眼麽?”

叶晨不理会安娜的嘲讽,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叠公文对安娜说:“自己看。”

上一次在阑珊会所招待科威特的宾客之时,他就有和安娜提起这笔钱的事情,不过安娜表示并不知情,并且根本不相信这笔钱的存在。所以叶晨自己也去做了些功课,买到了一些两年前的情报。

安娜早就习惯了叶晨的发号施令,虽然不服气,可毕竟身处叶家的地盘,必须要安安分分地低头。她拿起茶几上的公文,快速地翻阅了一下,竟发现这公文是父亲当年公司的转账记录。

记录上显示,就在父亲的公司被举报逃税的几个月前,父亲确确实实在公司账头转走了十个亿。可是这十亿人名币却没有出现在父亲名下的任何一个银行账户,而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只有转账的证明,却没有具体转到哪里去的记录。

十亿是一笔庞大的数字,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的。当初A城的法院之所以没有能够早早给父亲定罪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十亿的公款去了何处。

“潘婶,你看过这个了麽?”安娜挥了挥手上的公文问潘婶,“你当初可知道父亲这十亿人名币的事情?”

潘婶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轻声答:“我知道……”

“你早就知道,那为什麽不告诉我?”父亲既然有遗留在外那麽大一笔钱,为什麽潘婶不告诉她呢?安娜诧异地继续说,“叶晨说,整个A城的人都知道,为什麽要瞒著我呢?!”

潘婶面露难色,这一笔钱的事她瞒了安娜两年,却是因为有难言之隐。她沈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为自己辩解:“这十亿人民币的下落只有你父亲一个人知道。两年前,你父亲去世後。做为你父亲的律师,也就是我的丈夫,他为了让你法继承这笔钱,所以A城打探这笔钱的下落……却被人谋害,出了意外死了。我是怕你有危险,才迟迟不告诉你的。”

潘婶的苦心安娜理解,但这毕竟是和她父亲有关的事情,她有必要知道全部。

现在既然叶晨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扯进了这趟浑水,那麽就干脆多借助一下叶家的力量。如今,安娜和潘婶势力单薄,她们总归是要找个实力雄厚的靠山。

安娜思片刻,做出了决定。“叶晨,你上次说你会帮我扳倒越家,条件是我给你父亲的那个十亿。这句话还做数麽?”

“当然。”叶晨点点头承诺。

“那好,我答应你。”安娜并不是第一次和叶晨做交易,她熟悉他的为人。

既然是他保证过的,那麽她就没有什麽好担心的了。

潘婶有些担心,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安娜:“可是,我们并不知道那十亿的下落啊。”

“别担心。”叶晨难得语气柔和,也许是因为是和长辈说话的缘故,“叶家会著手调查的。”

安娜有些疑惑,既然叶家有这个能力调查出钱的下落,那还要她的同意干嘛?

这似乎没有黑道硬派的作风。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安娜也没有工夫多想,她伸出右手,礼貌地笑道:“祝我们作愉快。”

叶晨挑眉,既然他已经是她的作夥伴,他就不得不告诫安娜一点:“既然有叶家做靠山,就离开越飞吧。”

“你说什麽?”安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叶晨刚才是让自己离开越飞麽?

叶晨不喜欢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他知道安娜刚才听见了,他神情严峻,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说,离开越飞。”

越夫人发现安娜图谋不轨是迟早的事情,以越夫人的能力,她说不定早就察觉了安娜的不对经,所以才会从英国接安娜的父母。若不是这对夫妇事先和安娜见过面,知道如何应对这种紧急情况,他们早就露陷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叶晨更加觉得越飞不是一个好的突破口,现在叶家可以帮助安娜的话,安娜也不需要继续再假装和越飞你侬我侬。

“越飞是我接近越夫人的唯一办法。”安娜觉得叶晨根本就不了解她的计划,“越夫人现在已经决定承认我了,她还打算为我举办生日聚会。”

“听说了。”叶晨冷漠地扫了安娜一眼,“别大意。”那毕竟是越夫人,不可能会那麽好心地给安娜开聚会。

安娜自然知道越夫人无事献殷勤,一定不怀好意,但她不明白这和越飞有什麽关系。她刚想要继续喋喋不休地问个所以然之时,安静许久的潘婶开口了:“安娜,其实我同意叶先生的话。越飞终究是越家的人,他迟早会接手越家,到时候你们一定会是对立的。万一哪天他脱离你的掌控,并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後果不堪设想。”

不对,越飞不是这样的人。她告诉过越飞要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安娜还想要开口辩驳,却听一旁的叶晨冷声道:“你这麽激动,是不是因为不舍得?”

安娜怔住,随即斩钉截铁地答:“当然不是。”

虽然嘴上底气十足,可是扪心自问,她竟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最毒,妇人心(61-7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3365、鑫蕾(上)Chapter。6“你今晚,绝对是全场最美的女人。”越飞俯在她耳边,亲昵地赞美道,他温柔的目光让在一旁单身的上流千金们都红了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麽安娜早就死了好几。

安娜酒红色的波浪长发乖巧地垂在她一头的肩膀,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她美好又火辣的身材,妩媚的眼睛因为化了妆而显得更加妖孽,颇像欧美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神秘又性感的猫女郎。

“谢谢。”安娜不客气地接受越飞的赞美,象征性地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越家大宅内满是宾客,明明是安娜的二十岁生日,但前来祝贺的大部分客人安娜都闻所未闻,基本都是前来阿谀奉承越氏集团的A城名流,年轻一点如同安娜年纪的也不是没有,但也全都是越飞和谭埃伦交际圈的人。

那几米高的落地窗前还摆设著几朵白玫瑰所拼凑成的一句英文:HappyirthdayAnnag讽刺的是,她既不是Annag,也不是今日过生日。

安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面对所有上前祝贺的A城上流,不论是真心的也好,巴结的也罢,就是鄙夷的,她都一律以一个璀璨的笑容。欺骗的时间久了,那谎言也就变成生活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她早该习惯。

越飞交圈里的那群公子哥们拥做一团,将安娜和越飞包围,一群年轻人嬉笑著同越飞抱怨说:“Fay你真不够意思,这半个月都没有再看见过你,只知道陪你女朋友!”

其他人都帮腔补充道:“是啊就是说!”

“两个星期,不上班的时候都陪著安娜,真不够义气!”

越飞无所谓地耸耸肩,宠溺地将安娜搂在怀里:“羡慕的话你们也去找个女朋友,在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才不够义气呢。”

“切!”公子哥们异口同声地答道,忽然其中一人似是想起了什麽,惊叫说,“对了!今天似乎Leila也会来,Fay你有看见Aaron和若如麽?”

安娜听後只觉得眼皮一跳,又发现越飞围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震,感觉心湖不禁掀起了一阵阵涟漪。她在A城长大的那些年,最仰慕的是谭埃伦,最嫉妒的是杨若如,如果当初论最反感的人,其实并不是毒舌又讨厌的越飞,而是那个麻利爽快的Leila,鑫蕾。

安娜她被睫毛膏刷得修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上扇子一般扑闪了几下,陷入了那早就被遗忘的忆。

十二月的冬季,就算靠近南方的A城也很冷,年末的最後几日还飘起了小雪,因为地面的温度不够,所以落地即化,变成雪水。

A城的少爷小姐们都换上了款的冬季大衣,不求保暖,只求前卫昂贵。

那一年,安娜刚过完自己的十五岁生日,全世界掀起了一股皮草热潮,所有上流家的孩子们都人手几件高级皮草,理所当然的,安娜也得了好几件。

那天,安娜身上穿的是市场上最好的皮草,是雪貂毛,通体雪白,而且皮草之间看不到接缝,是纯手工缝制而成的。那一年,十五岁的安娜食欲大增,体重一直是呈直线往上攀,体型开始逐渐露出臃肿的趋势,穿上那纯白又蓬松的大衣,好像整个人又宽大了一个尺寸。

她就站在越飞那群人的身後,像通常一样被遗忘,就算穿著再好再贵的衣服,她始终都不可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就是这样,安娜才无法释怀,无法不去反感那个同样另类,却一到达A城就成功与越飞和谭埃伦等人打成一片的鑫蕾。

鑫蕾从小就在英国长大,论家庭背景,虽然家里也是大企业,但和越氏和谭家集团相比根本不算什麽。相貌的话,鑫蕾五官分明,说不上绝美,但却让人过目不忘。她的风格偏中性,来到A城时就是那一头齐耳短发,个性也是心直口快,似乎没有什麽心计。

安娜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鑫蕾时,鑫蕾便是那样指著她毛绒绒的貂毛大衣,完全不客气地说:“你知道那些皮草厂是怎麽对待那些小动物的麽?把它们养在小小的笼子里,然後需要的时候再把他们活生生地熏死,再残酷地将它们的皮"点^"b^点^撕下,做成你的大衣。”

那时候的她想要反驳,想要答鑫蕾做成她大衣的雪貂都是散养的,那是她父亲说的,有过幸福愉快生活的雪貂,才可以长出漂亮的貂毛,做成最上等的皮草。他们一样用蛇皮用牛皮,那麽用貂的皮毛做皮草又有何不可?可是这并不能狡辩抵赖掉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为了她而死去的事实。所以安娜终究没有说什麽。

鑫蕾的话说得很大声,所以理所当然地就被越飞和谭埃伦听见了。他们对鑫蕾的话很感兴趣,因为整个A城现在都在穿皮草,而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陌生女孩,竟会如此直截了当地点出皮草的残酷。

“你真够直接的,和Fay真像。”谭埃伦坏笑著用手肘戳了戳越飞,挑眉问鑫蕾,“我不认识你,可是我很喜欢你的一针见血。你叫什麽名字?认识了以後就做朋友吧。”

正常情况下,鑫蕾这样的人在A城一定就是最吃亏的,因为在言语上会得罪人。可鑫蕾却偏偏不一样,越飞等人一反常态接受了她的直接,并且喜欢她的爽朗。他们欣赏她的独特,所以很快就接纳了鑫蕾。

“我叫鑫蕾。和你们做朋友可以,但是麻烦你们处理掉你们身上这些残忍的皮草大衣……”

那之後,A城上流年轻人之间的皮草就逐渐消失了……安娜再次抬眼,从自己的思绪里逃离出来,看到了不远处正和越夫人并肩朝自己走来的鑫蕾。还是一样利落干净的短发,鲜豔大红色的长裙,线条简单,但领口却用狐狸毛镶边,看上去摩登的同时又复古。

鑫蕾当年义正言辞的话再度如同录音带一般再安娜的脑海里放,安娜讽刺地咧开嘴角,轻蔑地笑了。曾经她多麽反感鑫蕾的直率和坦诚,多麽憎恨她的独特和惹人喜欢的另类。

如今,安娜似乎再也没有了可以反感鑫蕾的理由了,不是麽?

狭路相逢,也只有安娜才会无法释怀当年的说辞。

毕竟对於像鑫蕾这样的人而言,语言不过达到目的的工具,至於究竟需不需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想必那一定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说到底,A城终究没有一个诚实的人。

、鑫蕾(下)Chapter。62越夫人今夜的装扮比安娜要高调许多,虽然是安娜的生日聚会,但毕竟是在她越家大宅举行,她必须要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来迎接今晚将会发生的好戏。

想到此,越夫人轻轻扬起了自己的下巴,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一般,笑了。

站在越夫人身边的鑫蕾看见这个颇有气势的笑容,心里警锺大作,也不知越夫人今晚上是打算整顿哪个可怜虫,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脖子周围的一圈皮草,打算给自己找个离开的借口:“越夫人,Fay和Aaron他们呢?我也有一年多没有再见到他们了呢!”

越夫人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越飞和安娜,她瞥了一眼鑫蕾,随即换上一副亲切和蔼的容颜:“你跟我来,越飞他没有少和我说你在英国时发生的事情,他一定很想你的。”

鑫蕾还没有来得及答,越夫人就迈出了脚步,快步从人群中穿越,来到了越飞等人的面前。

“啊,Anna原来你在这里啊。”越夫人一副偶然遇见安娜的惊喜样子,仿佛见到安娜是一件如此令她愉快的事情,“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越飞的好朋友,鑫蕾。”

鑫蕾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越夫人推到安娜跟前,她有些不自在地朝安娜点点头,没有上流间拥抱或握手打招呼的习惯,只有尴尬的一个点头:“嗨。”

“嗯,你好。”安娜神情自若地抬首应鑫蕾的别扭。

一旁还搂著安娜的越飞本来是想要跟鑫蕾好好叙旧的,毕竟他也有很久没和她联系。可是鑫蕾在看见安娜之後表情就非常奇怪,似乎是在强忍著些什麽。

突然,鑫蕾还是忍不住打断开始和另一个公子哥闲聊的安娜,她瞪著那双大眼睛,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不悦:“安娜你不认识我了麽?!”

安娜听见之後,一瞬间脑子里的所有神经都崩断了。鑫蕾说什麽?!她问自己是不是不认识她了……鑫蕾怎麽可能会认出自己呢?她明明就做了那麽多的改变,从一公斤变成了现在的五十公斤前凸後翘偏瘦的体态,就连越飞和谭埃伦都没有认出她来,为什麽鑫蕾会……“你太过分了,我们从小玩到大的!”鑫蕾难以置信地补充道,随即又说,“你忘记了麽?在曼切斯特北边的AstonVila的五号,你的对门!”

英国…曼切斯特…难不成,鑫蕾认识真正的Annag?安娜脑子里飞快地分析著目前自己的处境。鑫蕾应该没有怀疑自己是假冒的,既然如此她和真正的Annag估计也有一段年份没有联系了,那样的话,安娜应该应付的过来。

思间,安娜立刻灵机一动答:“记得啊,你是Leila啊。”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鑫蕾爽朗地笑了起来,她掐指一算才想起自己和安娜断了十年的联系,顿时觉得世界真小,“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才十二岁,你才十岁吧?”

安娜每听鑫蕾说一句话,脑子里就多一份可利用的信息。如果是十岁就和鑫蕾断了联系的话,鑫蕾又怎麽会那麽肯定她就一定是她童年的对门AnnaChang?毕竟全世界名Anna姓g的华侨太多了。

“呵呵,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也不知道真正的Anna和鑫蕾到底是敌是友,现在真正的Annag已经不在人世,安娜的情况还真的能够算是死无对证。

鑫蕾点点头,完全同意安娜的话,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安娜的容颜,叹道:“你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变得好漂亮,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呢!”

明明就是无心的话,可却就是硬是踩到了安娜的弱点。安娜假笑著答:“哈哈彼此彼此,你也一样呢。”从那个解决反对皮草的动物保护者变成完全融入A城上流的一份子,也许这鑫蕾的真面目也说不定。

“你怎麽就会那麽肯定Anna就是你的对门呢?”不甘心被两个女人冷落在话题外的越飞插嘴问了安娜最想要问的问题。

鑫蕾这才想起越飞还在,她嬉笑著用拳头顶了顶越飞的胸口,算是打了招呼,又答他说:“是若如告诉我的呢。请帖也是她转让给我的。她说Fay你交了一个从小在Maer北部长大的女朋友,又看到她脸书上填的小学,正好是我去过的那个小学,所以就问我认不认识Anna…”

安娜努力忍住自己随时可以出言不逊的欲望,她僵硬地勾起嘴角,机械化地问:“那若如现在在哪里呢?聚会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她人影呢。”

“你还不知道麽?”鑫蕾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答安娜,“若如她心情不好,离家出走了。她有一星期没家呢。”

“你说什麽?!”这下换越飞著急了,这麽严重的事情他这个朋友怎麽没有听说过?

鑫蕾被越飞的大惊小怪吵得不耐烦,她皱起那对好看的眉头抱怨:“原来你不知道啊。若如打电话告诉我的,我以为她有告诉你。”

越飞根本不淡定,他咬牙切齿地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算是搪塞敷衍地在安娜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我去打个电话,马上来。”

安娜注视著越飞走远去人群外安静无人的角落,她也根本不知道杨若如离家出走的消息。这个女人心情不好,但不成是因为她们在小凡尔赛宫那一晚的晚餐麽?

见安娜不再说话,鑫蕾理所当然地以为安娜是嫉妒越飞听见了杨若如离家出走的消息就急忙丢下她跑去打电话了,她一副“我懂你”的样子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安慰说:“别多想,若如对Fay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这一点不会改变的。”

“特别?是因为初恋的关系麽?”安娜没有预料到鑫蕾会以为她是在吃醋,但却没有多过解释,只是打算随波逐流,看自己能不能够得到新的有用的信息,“听你的口气,你好像真的很了解越飞他们呢。”

鑫蕾听了安娜的话後一愣,却又很快恢复自然,她爽朗地大笑:“哈哈,当然,我和Fay、Aaron和若如四个人可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呢。”

这句话真够容易让人误会的。安娜在心里讽刺,她故技重施,装出一副妒妇的酸样问:“Leila,你这句话貌似有几分炫耀的成分在里面。”整个A城估计也只有鑫蕾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种会让人误会曲解的话了。

“不是炫耀,而是事实。”鑫蕾凑在安娜耳边,神秘地小声说道,“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你而已,以免日後你从别人口中知道後影响我们童年玩伴的感情……”

安娜点点头,示意鑫蕾继续说下去。

“我是Fay的前女友”

安娜终於知道自己错得彻底。鑫蕾不是因为性格如此才会那麽直接地说出那些容易叫人曲解的话。

其实,自始自终,鑫蕾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引人遐想。

、诱导(上)Chapter。63越飞对著自己的手机干瞪眼,郁闷地走安娜身边,丝毫没有察觉到安娜和鑫蕾之间的微妙气氛,他不耐烦地抱怨道:“若如的手机不在服务之内,天知道她是去了哪里,Aaron那家夥难道都不著急的麽?!”

“这麽说来,是没有看到Aaron呢。”鑫蕾一见越飞又来了,十分灵活地跟著越飞的话题扯到了谭埃伦,“他们反正都分手了,Aaron也没有义务为若如负责人的。”

“你连他们分手的事情也知道?”越飞更加郁闷了。谭埃伦和杨若如分手之後的一个星期他才从当事人的口中了解到此事,若不是当时情况特殊他又再三逼问他们不得不说明,要不然他们可能还会对他隐瞒更久。好笑鑫蕾远在英国伦敦念书还依然可以知道那麽多,甚至比他这个在A城与谭埃伦和杨若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知道得还要多。

鑫蕾从路过侍从的端盘上取了一杯粉红色玫瑰红酒,理所当然地说:“嗯,我在英国的时候经常和若如通电话呢,她和Aaron分手後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其实她不告诉你,也有她的理由……”

言语中似乎是在暗示杨若如的动机,话虽说的隐晦,但安娜和越飞全都是知情人,自然就知道鑫蕾是在影射杨若如喜欢上了越飞的事情。越飞显然不希望当著安娜的面提起这些,他根本就不清楚其实安娜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这次怎麽突然国了?英国那里学校怎麽办?”

“我想家了。”鑫蕾喝了半杯玫瑰红酒,“很想你们,所以就决定A城看看。”她再一次仰头喝光了酒杯里剩余的酒,转头问安娜,“Anna你父母呢?

我很想和伯父伯母聊聊呢。”

越飞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冷菜桌:“喏,g夫妇他们就在那里。”

“那我就去和他们打声招呼了。”鑫蕾见好就收,絮叨完了就马上找借口离开,毕竟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知道了她所需要知道的,并且传达了她需要传达的。

安娜若有所思,道别了鑫蕾之後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越飞这才察觉她的不对劲,於是关切的问:“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麽?”

“你怎麽都没有告诉过我,Leila是你的前女友?”安娜考虑再三,觉得继续扮演一个吃醋的女友会更好,如果这样还能够离间越飞和鑫蕾之间的关系的话,那就更好了。

越飞不知道安娜是从何知道这件事的,但他也没有打算隐瞒什麽,坦白道:“我以为过去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那就没有必要提起了。我是和Leila交往过,但那也是她去英国之前的事了。”

越飞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安娜也不是喜欢追究过往的人,毕竟要是说到过往,她才是那个隐瞒了一切的人,而不是越飞。

“Leila去英国是一年前的事,她既然是你的前女友就意味著你一年内没有再和别的女人交往过。她去英国的时候,你还爱著她吧?”安娜没有想要咄咄逼人的本意,可是话一出口却越来越像个没有风度的妒妇。也不知道是她潜意识里真的是在嫉妒越飞和鑫蕾,还是她天生就是个卓越出色的演员。

虽然他不喜欢安娜这种态度,可是安娜之前总是对他表现得有些若即若离,如今她这样的质问,是不是证明她很在乎他呢?

越飞再次将安娜搂进怀里,亲昵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了我的小醋缸,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如果还爱著Leila我会和你在一起麽?”

安娜轻哼了一声,继续维持她善妒的形象,没有答越飞的话。

越飞哭笑不得,无奈为了讨好安娜只得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白色天鹅绒的四方形小盒子:“生日快乐,本来应该在聚会结束再给你的,但我觉得你现在可能就会想要。”

安娜挑眉,嘲笑自己拜金的品质连越飞都知道,当无可奈何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就用礼物搪塞她。安娜心里是不甘心的,但面上还是喜笑颜开地接过那个漂亮的四方形小盒子:“这里面是什麽?”

“打开看看。”越飞满脸期待地催促说,他已经等不及看到安娜打开小盒子的神情。

安娜刚想要打开那小盒子,只听一个中年男人低沈的声音响起:“越少爷!

好久不见!”

越飞没有预料到中年男人的打扰,有些不悦,但还是非常礼貌地对男人点点头:“鑫先生,你好。”

“Anna小姐,祝你生日快乐啊。”鑫先生象征性地举了具酒杯,心里早就鄙视了安娜无数次,如果不是他的笨蛋女儿一年前出国留学和越飞分手,那麽像安娜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孩也不可能会有机可乘攀上高枝。

“谢谢。”安娜十分客套地应,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疏远的感谢。

鑫先生见安娜如此不识好歹,干脆直接无视安娜,他站在越飞面前显得更加矮胖,但为了体现年长辈分大,还如同长辈一般拍了拍越飞的肩膀:“光阴似箭啊,你当年才多大,如今已经到了可以接管越氏集团的年纪了。”

“接管越氏集团我还不够格呢。”越飞打心眼里不喜欢鑫先生,即使他是鑫蕾的父亲,越飞也一直没有喜欢过他,“我现在才22岁,要进入总公司还得再等几年呢。”

论资历,越飞是绝对没有能力现在就进入董事会的,但他也不著急,毕竟进了总公司就代表他必须完完全全地接管家族企业,而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

鑫先生听了之後完全不同意越飞的说法,他干笑了几声答:“越少你可不明白,今年是越氏集团董事会最薄弱的时候,因为年底就要重选越氏董事会的Chairman了,是少爷您进入总公司最好的时机。要不然你可得再重新等五年,那之後可会有很多变化的……”

安娜眯起眼睛,眼前的鑫先生真是危言耸听,就算是诱导也不带这样赤裸裸的。在古代的话,他这个举动绝对就是在引诱越飞这个太子爷谋权篡位,逼越程俊退位,让出统领越氏集团的宝座。

但越飞应该不会因为鑫先生的这几句话就有现在接管越氏集团的心思吧?

毕竟,一旦越飞接管越氏集团,那麽不管他乐意与否,他都会深陷越氏这滩沼泽。

到时候,安娜和越飞就再也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了。

、诱导(下)Chapter。64“越少爷,你可不要多犹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鑫先生继续循循善诱,如同地狱来蛊惑人的恶魔,一步一步诱导越飞自己跳下万丈深渊。

安娜想要阻止,但是心里却非常好奇。她好奇越飞会不会因为鑫先生这样的几句话就被利益迷晕了眼睛,看不清事实。越飞应该不会那麽蠢笨,但是凭鑫先生的误导就放弃自己的自由,放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鑫先生我目前真的没有加入董事会的打算。”越飞清楚的知道越氏集团终究会是他接管的,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之间的问题,如果自己可以自由就一些,那麽他还是情愿晚些再进入总公司。

鑫先生脸上笑容依旧,他好像早就预料到越飞会如此答:“唉,没关系。

等过了几年越少爷你进入了董事会,那我们鑫氏还需要少爷你多多照顾啊。”

他的阿谀奉承意图在清楚不过。安娜嗤之以鼻,没有想到A城上流还会有如此不要脸的巴结。鑫先生言语丝毫没有拐弯抹角,非常直接利落地指出要越飞包庇,给鑫氏特别照顾。

“鑫先生……”越飞刚想要拒绝却被鑫先生打断了。

鑫先生摇摇头,阻止越飞继续说下去,他接过越飞的话说道:“鑫先生老了,现在做生意不容易,如果越少爷可以答应鑫某的请求,那麽以後等越少爷接管了越氏集团,鑫某的公司就可以一同归属在越氏集团名下。”

鑫先生明显是在为了自己的未来招靠山。如今的鑫氏公司日渐衰败,出不了五年公司就会彻底倒台。鑫先生多次找过越氏夫妇求救,可是越氏夫妇的心狠手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他们似乎铁了心想要等鑫氏公司破产倒闭之後再低价收购,让後再强取豪夺他公司里最有价值的核心技术。鑫先生怎麽可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家族历代的努力毁在他自己手上,所以他必须要拉拢越氏的新一代继承人。如果鑫氏集团现在和越氏联手,那麽就会是未来双赢的局面,虽然越氏集团不会赚太多钱,但他起码可以挽救鑫氏的公司。

越飞有些动摇,他知道自己父母在商场上的惯用伎俩,他真的是很不喜欢这种需要的时候利用,不需要的时候就丢弃的做法:“鑫先生,请容我考虑一段时间。”

“那是当然!”鑫先生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他的眸子里全是喜悦和激动,“只要越少爷你一句话,那鑫某必定帮助你进入越氏董事会!”

“嘘。鑫先生,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越夫人举办的聚会上。”安娜完全没有想要保护鑫先生的意思,只是纯粹在担心越飞的安危,虽然他们之间的谈话非常小声低调,但难免有有心人在偷听。

安娜的告诫让鑫先生收敛不少,他堆笑著给越飞鞠了一躬:“越少爷,我知道你喜欢红酒,前些日子托人买到了一瓶986年的拉菲古堡,现在已经在你的卧室了。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完,他再次鞠了一躬,缓缓消失在了人群的另一头。

“他在贿赂你。”安娜一针见血的指出鑫先生的目的,“如果你接受了他那瓶拉菲古堡,那麽就是变相接受了要帮助他们鑫氏公司的条件。”

越飞很清楚安娜所说的话,他自己心里也十分乱,但害怕安娜担心,所以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安慰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的。”

安娜根本不相信越飞的话,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不让越飞跳进越氏这个大染缸:“越飞,我说过,我想要你做喜欢的事情。我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他为了权利和金钱变成如同越氏夫妇一样的人。

“嗯,我知道。”越飞牵起安娜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爱恋地吻著她的指尖,“我和你在一起就很快乐,你在我身边就好。”

“你会答应鑫先生的要求麽?”安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如果越飞和鑫家联手的话,那麽越飞就分之可能会接受越氏集团,到时候,她就不得不将越飞一起拖下水,让他也成为受牵连的人之一。

“我不会的。”越飞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他闭上眼吻住安娜的唇瓣,温柔地吸允她的唇舌,贪婪地用呼吸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我会把那瓶拉菲古堡还给鑫先生的。”

安娜喜欢越飞这种慎重的保证。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分之的诚实,但从很大意义上来讲,安娜很信赖他。

“嗯,越飞你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安娜从越飞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她需要越飞的保证,这是对她良心的一种救赎,“你答应过我了,你会做你喜欢的事情。只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情。”

越飞点点头,他没有意识到安娜的多愁善感,其实就算他有所察觉,他也一定不会理解的。

不远处,越夫人正在向越飞挥手,示意越飞到她身边去。

越飞垂眼看见了安娜手上的白色小盒子,他一脸神秘地叮咛道:“千万别在我不在的时候打开盒子。”他想要自己亲眼记录下她打开盒子後的每一个表情。

说完越飞最後给了安娜一个如同强心针一般安稳爱抚的吻之後便去了自己母亲的身边。安娜站在人群的中央,到A城之後,她都差点忘记了这里上流的一些规则。

那些不被人诉说,却一直存在的规则。

想起越飞去越夫人身边之前叮嘱的话,她垂眸看了看另一只手中还紧握著的白色天鹅绒小盒子。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忽略越飞离开前的再三叮嘱,她轻轻打开四方形小盒子的盖子,里面赫然坐著一枚设计简单的白金戒指。戒指的内环还刻有她和越飞英文名字开头的大写:F那是一枚订婚戒。

、惊喜(上)Chapter。65傍晚的越家大宅内,音乐声谈笑声夹杂,除了最底层的大堂灯火通明之外,大宅里其余的地方都幽暗得很。越飞站在自己的卧室里,手里还握著那瓶六升装的拉菲古堡,心乱如麻。

从房间里还可以听见窗外昆虫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若不仔细倾听那声音就很容易被楼下的音乐声盖过。这样只属於自己的平静和安宁,越飞很享受。

986年产的拉菲古堡,是所有红酒爱好者都梦寐以求的一瓶红酒。这一瓶最特别的地方莫过於在瓶身上有用金色的记号笔签上有美国第三任总统ThomasJefferson的签名。

越飞不打算答应鑫先生的提议,越氏集团终归是要他来接管的,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急於一时。但这一瓶红酒他却心痒难忍,所以他在纠结究竟应不应该收下这瓶红酒。

收下红酒的话,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他就是答应了鑫先生的offer,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所以就是将红酒当做礼物收下,也应该没有太多问题吧?

就在越飞纠结之时,卧室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的女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啊,总经理,我不知道你也在!”徐南茜一个转身看见了越飞,连忙点头哈腰地行礼打招呼。

房间里没有任何照明,只有窗户外的月光投射进房间里的微弱光线。越飞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才发现是自己的秘书,这麽说来还是他邀请了子公司里的同事们,他今晚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上话呢。

“Nancy是你啊。”越飞文质彬彬地朝徐南茜点点头,也没有问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卧室,只是等待著她自己解释。

徐南茜并没有解释自己出现在他卧室的原因,她看见越飞手中的红酒瓶眼睛一亮,她上前几步仔细打量那瓶红酒,惊叹道:“这不是大拉菲麽!这上面还有ThomasJefferson的签名…这不会就是传说中最贵的那一瓶ChateauLafite-Rothschild?”

“你懂红酒?”越飞很惊讶徐南茜的懂行,但惊讶之余却多了几分结识知己的喜悦,“A城懂红酒的女孩子不是很多呢。”虽然A城名门之後都会品红酒,但是真正去下功夫了解红酒历史的千金们都已经很少了。

徐南茜听後,满脸地期待望著越飞:“总经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突兀,可是我可不可以尝尝看?”

越飞被徐南茜的话给逗笑了。她明明就是他的下属,上司拥有的东西她怎麽可以随便开口就来讨?在嘴里味了几遍徐南茜所说的话,越飞只觉得她单纯可爱,他点点头破天荒地答:“好啊,那就一起品尝一下世界上最贵的红酒。”

徐南茜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是冲动之下问的问题,见越飞一开始好久没有答,她还以为她惹他不开心了。没有想到她仰慕已久的总经理真的会请她一起品红酒。

越飞弯下腰从书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两个水晶高脚杯,他熟练地打开那瓶红酒,在高脚杯里倒上了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他拿起一杯红酒递给徐南茜:“请吧。”

徐南茜确实懂得品酒,她将手伸到床边,在月光下将酒杯倾斜四十五度,观察酒杯中红酒的色泽。“真的是好酒,充满光泽又通透。”徐南茜身姿娇小玲珑,五官可人,像是个纯情的邻家女孩。越飞根本不曾预料到这种清纯的女孩也会像个妖娆的女人一样品酒。

品酒,这种事情应该会比较适安娜吧。越飞想著,晃了一下酒杯里紫红色的液体,嗅了嗅那浓郁的酒香,抿了一小口的红酒。

味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浓郁,反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越飞还在味著刚下咽的红酒,却只见徐南茜略微泛红的脸色。他不禁纳闷,这才喝了一小口酒,徐南茜就好似醉了的神情,谁会如此不胜酒力?

月光下,徐南茜的脸还泛著晶莹的光泽,她面色潮红,漂亮浓密的眉毛紧皱,樱桃小嘴微张,大口地呼吸著口气。她的眼神早就迷离,只觉得呼吸变得紊乱,口干舌燥,她仰头又将酒杯中剩余的红酒意一饮而尽。

越飞觉得红酒的口味差得匪夷所思,好像是被人掺兑了什麽别的,就那样三分之一杯下肚,他都能很肯定这酒绝对不是原品。酒的味道偏酸偏淡,虽然色泽晶莹,酒还泛著果香,可是味道绝对骗不了人。鑫先生看来是拿了假酒来搪塞忽悠他。

就在越飞想要气冲冲地下楼找鑫先生理论一番时,越飞忽然感觉房间里气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攀升,刚才在他眼前和一副无辜纯真样子的徐南茜脸上竟多了几分妖媚。下腹突然发热,他感觉自己的下体在不受控制地胀大,理智好像也一点点被侵蚀,站在他对面徐南茜的脸也逐渐和安娜精致的容颜重……“Anna,你可有看见过越飞?”越夫人打断正在和宾客攀谈的安娜,问道。

安娜心下疑惑:“没有啊,越夫人你刚才叫他之後我就没有看到过他。”

越夫人一副茫然不解地摇摇头,她勾起安娜的手臂,佯装熟络亲昵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孩子跑去了哪里,女朋友过生日怎麽可以把她丢在一边呢。”她加重了那个『丢』字的发音,说得安娜真的是个被越飞抛弃的玩物。

安娜没有接话,她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不安些什麽。她不知道为什麽,只是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黑夜一般吞噬著她,两年前父亲消失後的那种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惊喜(下,双更)Chapter。66安娜脑海里再次出现越夫人得逞的笑容,还记得她说“那就这麽说定了,生日聚会我会一手包办的……”越夫人究竟是为她策划了什麽样的惊喜?安娜现在是一点都不期待。

“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找他吧。”越夫人根本不容安娜拒接,大步地拉著安娜离开了人群,像是知道越飞会在哪里一般,直接来到了越飞卧室的门外。

“叩叩”越夫人敲了几下,不等房间里有所应,就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越飞,你在麽?”

打开房门後,扑鼻而来的便是那股欢爱後特有的汗水味,房间的地上到处散落著男女的内衣和外衫。床上原本半躺著的女人听见了动静,急忙跳下床扯著被单遮挡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安娜进入越飞的卧室之时,入眼的就是用雪白的床单围著自己赤裸身体的徐南茜。她面色依然还殷红,脖子上还有著零星的吻痕,嘴唇也有过被人狠狠吸允过的痕迹。

胸口像被人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安娜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来,胸腔缺氧,脑袋里有什麽轰得一下爆炸了,让她根本无法专心思考整理所发生的一切。

“你是谁?怎麽会在这里?!”越夫人抢先惊声叫道。若是有别人在场,看到越夫人的这般神情和语气,一定会以为她和所发生的一切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我,我是总经理的秘书…”徐南茜见到了越夫人和安娜,连忙弯腰捡起了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和内衣,她吱吱唔唔地解释:“我们醉了……”

安娜听後,视线飞去了越飞书桌上的那一开过瓶的拉菲古堡,和那两只高脚杯。藏蓝色的瓶身一段深一段浅,不难看出酒瓶里还剩余了很多酒,两个人估计也只喝了那麽一杯的量,怎麽可能会喝醉?

徐南茜想要叫醒越飞,让他为自己做。还没有走近床边就被越夫人低声喝住:“不准吵他!他也是你能碰的麽?”

安娜漠视著眼前的一切,视线再度飘还在床上熟睡的越飞身上,一杯红酒下肚就能够让人乱性,除了春药,安娜也就想不到别的了。

徐南茜低著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想便是极其委屈,我见犹怜的样子。她满是爱恋地望了大床上越飞俊俏的侧脸,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口。

引人无限遐想刚才的性爱是多麽激烈,害她连腿都不上,走路还如同一个跛脚的老太婆。

“夹紧你的腿,别忘了你还在越家大宅。”越夫人冷声说道,语气里的轻蔑与不屑一顾让徐南茜一震。这个越夫人心机太深,明明就是她叫自己来越飞的卧室,还说只要和总经理上了床,就给她在总公司秘书室工作的机会。

徐南茜低著头,转而对安娜说:“Anna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什麽不是故意的……”

安娜身侧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镶嵌在肉里。这一切和越夫人脱不了干系,要不然越夫人也不会心血来潮要为她过生日,更不会在如此巧的时机下硬是拖著她来找越飞。

越夫人根本不买账,知道徐南茜是在做戏便愤恨地代替安娜警告徐南茜:“管好你的嘴,今日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了一点风声,我会让你後悔活在这个世界上!”这句话戏里戏外都成立,如果越夫人和徐南茜的这个交易败落,那麽他们都会成为A城最炙手可热的八卦话题。

徐南茜心里鄙夷越夫人但她却依然不得不继续低头呜咽:“我知道了越夫人。”

说完,她再度留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床上的越飞,离开了房间。

真讽刺,这一切都是越夫人一人自导自演的。春药是她让佣人在红酒里下的,徐南茜也是她出钱安排。安娜终於算是明白了越夫人当初执意要为她展开生日聚会的理由了。

这就是越夫人准备给安娜的生日礼物。一个隐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颊上。这便是越夫人给她的羞辱。就在她以为越夫人承认她,开始接受她的时候,再上演这出戏码,这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为的就是要证明她越夫人从来没有把她安娜放在眼里。

安娜不得不再一次对越夫人的心计与狠毒佩服得五体投地。

“Anna,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如果无法原谅,无法无视,那麽就请你离开他。”越夫人温文尔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好似房间里淫靡又暧昧的味道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正色对安娜说,“这就是越家男人给予的爱情,A城里的爱情也是如此,你早点认清事实吧。”

“越夫人,如果真是想要我离开越飞,这麽大动干戈设计自己的儿子,何必呢?”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安娜终於开口了。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越夫人装傻,她一脸的震惊,仿佛安娜的话是对她天大的侮辱:“你、你难道觉得是我策划了这一切?”

“越夫人,既然是你送的礼物我便没有拒绝的余地,但即使收下,我也不得不坦白,这礼物糟糕透了。”安娜走到床边,优雅地跪坐在地上,轻柔地抚著越飞蓬松的头发,打量著他的睡颜,“别低估越飞的智商,就连我都能察觉到是越夫人你一手设计的闹剧,越飞醒来之後,怎麽可能熟视无睹,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安娜的冷静沈著让越夫人非常意外,她从来没有看出来安娜如此沈得住气,举止大气,却给她一种心里发毛的错觉,仿佛安娜正在酝酿什麽更加恶毒的计策好来报复她。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越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同意过。我若是反对,越飞只会更加倔强地和我对著干,所以我只能从你入手。”越夫人见安娜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蠢笨,便将话挑明直说:“Anna,这都是你自找的。你不适越飞,也不适做这个家未来的女人,所以请离开他。”

现在如果她再不把话说清楚,那麽就是对安娜更大的羞辱了。越夫人相信,如果安娜是个聪明人的话,一定懂得她的离开会换来一张尾数很长的支票。

“越夫人,这不是成全。”熟睡中的越飞根本就不知道他身边正在上演什麽,安娜倾身在越飞的唇上动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她转正身子直视越夫人的眼睛,脸上的表情是越夫人从未见过的严肃,“这是妥协。”

她必须要将立场表明清楚。她并不是动放弃越飞去成全越夫人的,而是因为越夫人的逼迫而妥协的。

“我会离开越飞的。”虽然,这与她计划的很不一样,但这下,早就告诫她要离开越飞的叶晨和潘婶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越飞终究还是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根本就不能够改变他会成为越氏集团总裁的事实,所以现在对於安娜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越飞。而且,就算越夫人不提起,安娜迟早也是必须要离开越飞的,谁叫越飞犯下了那个最可怕的错误。

安娜不知道自己在看见徐南茜在越飞卧室里的那一瞬是感觉是什麽。也许是对越飞选择的失望,也许是因他出轨背叛的愤怒,但她却就是不愿承认那最明显的心痛。

她最痛的根本不是越飞与徐南茜的出轨,而是越飞接受了鑫先生贿赂的事实。

那一瓶拉菲古堡,终究是注定了安娜与越飞日後敌对的命运。

、慰籍Chapter。67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嘴角的笑容扯得快要僵住了,安娜微笑著鞠躬,礼貌地送走了在越家大宅里的最後一位客人。

“今晚,还真是幸苦你了Anna。”越夫人见宾客走远之後语气讽刺尖锐地对安娜说,“明早我就叫佣人帮你收拾东西,我帮你在市中心新租了一套公寓,离你未来上班的地方很近。”

“还真是麻烦越夫人您费心了。”脸上的肌肉早就僵硬的没有了感觉,安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麽样的心态,笑著撑过了这该死的二十岁生日聚会。

她今晚是没有力气再牵强的笑了,安娜随手拿了一根披肩罩在自己不怎麽保守的礼服外,走进了越家庄园後方的森林。

安娜看了看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却毫无睡意,只想要一个人散散心。她是真的需要冷静下来。因为她的管判断失误,她已经错过了很多扳倒越夫人的机会,现在她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

提到失误,安娜苦涩地咬咬牙,她最大的失误就是信赖了越飞,错估了越氏在越飞心中的位置。她居然还傻傻以为越飞会潇洒地放弃越氏集团上亿的资产,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没想到,越飞终究还是选择了越氏集团。

安娜不应该忘了的,越飞就是这两年来改变再大再多,他终究还是冠以了越氏之名,是越氏夫妇的儿子。她实在是太天真,天真地错认为他会不一样的。

“终於找到你了。”谭埃伦在安娜生日聚会开始後就一直在,可是无奈遇上了太多熟人,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安娜见面聊天,聚会的一开始安娜还好好的,到了後半场越飞不见之後,安娜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看,虽然一直努力强颜欢笑,但谭埃伦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我在poolhouse里等了你一个锺头呢,聚会结束你都不累麽?怎麽跑到这里来了?”

“我不累。”安娜疲惫地说著,丝毫没有任何可信度,她那双灿烂明媚的眼睛下有著一圈暗沈,与其是在答谭埃伦,她倒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谭埃伦手里抱著一箱六听装的啤酒,在安娜身边的空地盘腿坐下,他拉了拉从她肩膀上垂荡下来的披风:“喏,坐下。”

安娜本是不打算久留,但却无法给自己想出一个现在越家大宅面对越夫人和越飞的理由。她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就见越飞。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暴露自己受伤的事实。A城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她一旦暴露弱点,那麽那些虎视眈眈的猎食者就会有机可乘。

“你说……你和越飞是不是很像?”安娜突然开口道,她的目光有些涣散,看上去多了几分悲伤和空洞,“你在若如过生日的那天和一个服务生偷情,越飞也就选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和自己的秘书出轨。A城的男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贱……”

“你说Fay他出轨?这不可能啊?!”谭埃伦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越飞上个星期还一脸严肃地说和安娜是认真的,他还听说越飞为安娜买了一个订婚戒,这完全就是一个陷入爱恋中的男人应该有的表现,那他怎麽还会去和自己的秘书有一腿?虽然他很了解越飞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可没有忘记越飞和他在安娜的立场上是竞争对手,所以他改口道,“Fay他也太过分了……”

安娜感觉自己的腿也没力了,双腿不再有可以支撑整个身体的力量,她缓缓跪坐在地上,光线虽暗,但她能够分辨出自己正坐在一大片柔软的苔藓上。

“我运气真不好。若如过生日那天撞破你就算了。居然在我自己生日上,撞破我的男朋友和小秘书上床……”安娜嗤之以鼻,想到越飞房里的那瓶红酒,她的心就更加抽痛,“虽说是被人下了药。但如果,他没有去打越氏董事会得意,那什麽都不会发生的……”如果他没有接受那瓶红酒,如果他干脆放弃继承越氏集团,那麽他们以後就不会必须成为敌人了。

谭埃伦听了之後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听明白了最最3新度2◢关键的部分。安娜的意思是,越飞被人下了药,和秘书出轨之後被安娜撞见了。可是这时间也太巧了,还偏偏在安娜生日,谋划这种事情的人到底是有何用意?

“你很伤心麽?”谭埃伦俯下身,将安娜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离安娜的额头很近很近,他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她的眉心,让她感觉很温暖,“既然伤心的话,为什麽不哭?”

安娜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怎麽会为了越家的人掉眼泪?”

谭埃伦没有明白安娜话中隐藏的意思,但他似乎潜意识里认定这件事和越夫人脱不了干系:“是不是越夫人找你说什麽了?”

“她告诉我,A城的爱情都是一个样的;欺骗,背叛,欲望。如果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就得离开越飞。”安娜轻声叹息,越夫人这能否算是有感而发?毕竟越夫人和越程俊的爱情就是如此。这好比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船长给初上水的菜鸟水手的忠告。虽然刺耳像是恐吓,但句句属实,且是亲身经历。

谭埃伦熟悉女人,知道所有女孩子在经历男友的背叛之後是最脆弱的。他低头亲吻安娜的眉毛,爱恋的用唇瓣轻轻拂过她的眼睑,她的鼻梁,他一边吻著她,一边用他那好听性感的声音安慰说:“别多想了,哭不出来,只能证明你不爱他。”

但愿如此。安娜自嘲地心想,说不定是因为她天生蛇蝎心肠,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无法挤出一滴泪水。平日里和越飞相处装可怜时,那泪水总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不停往眼眶外外掉,如今明明心里不舒服,脑子又混乱的情况下,她却没有一点想要哭的欲望。

“Anna,A城不适你。”谭埃伦捧起安娜小巧的下巴,虔诚地吻上她的唇,他浅褐色的眼眸眼神真挚,没有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和风流世间的调侃,除了认真之外,似乎就真的没有别的了,“和我走吧,我们一起去Paris。”

安娜不理解谭埃伦的提议,她不著痕迹地挪开自己嘴巴与他双唇的距离:“为什麽要去巴黎?你的工作,你的家人怎麽办?”

“法国的一家奢侈品公司请我去做法务顾问。”谭埃伦将怀里的安娜抱得更紧了,他第一次那麽清晰的体会到渴望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的感觉,“你还没给我答复,我刚在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我们一起离开A城,去法国巴黎,我们可以一起做任何事情,无拘无束……没有谭家,没有越家,没有任何规则拘束,我们将会是自由的。”

原来,二十一世纪也有人会用私奔这个词。

安娜觉得自己的心在哭,但脸上好像却是笑了。

私奔,多麽不负责的词语,真的就如同谭埃伦的人一样自私自利,我行我素。

安娜终於明白,谭埃伦的这一生,最重要,最想要守护的,是他的自由。

、戒指Chapter。68“你在和我开玩笑麽?”安娜不喜欢自己的患得患失,她对谭埃伦曾经抱有过太多不切实际的期望的,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一脸严肃的让自己和他私奔去法国,这对她而言是匪夷所思的。

谭埃伦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并不是一时冲动,他都已经计划好了在法国的一切。“我很认真的,Anna。Paris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你会爱上那里的。”

所以,谭埃伦要她放下在A城的一切,不顾自己父母的意愿,不顾越飞的感受,不顾A城其他人的想法和说辞,跟著他一起去法国巴黎做对野鸳鸯?安娜有些恍惚,心里的某个地方叫嚣著: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了谭埃伦,那麽她就可以像小时候幻想的那样。和自己从小长大都仰慕的王子一起,在世界上最浪漫的城市,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那样,她就不会再执著於为父亲复仇。不用再给自己扛起那麽多的责任,不需要再装成是另外一个人,过得那麽辛苦。

安娜感觉自己的手不听大脑使唤地在颤抖,她抬眼对上了谭埃伦的视线:“你爱我麽?”

“爱。”谭埃伦重重地点头答。爱这个字对谭埃伦来说意义绝对没有那麽神圣。谭埃伦爱他的衣服,爱他的工作,爱他的生活。他爱很多事物,也爱很多人。这种爱,和安娜要的,似乎不是同一种感情。

他认识Annag才多久?和若如分手又才多久?前几个星期还因为杨若如和他分手肝肠寸断的,现在怎麽可以信誓旦旦地地说爱她?

安娜轻笑:“鸡同鸭讲。”虽然,从谭埃伦的嘴里听到“爱”这个字是她不曾预料的。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她骂谭埃伦的同时竟然将自己也一起骂了进去。不过,用鸭来形容谭埃伦在适不过,他滥情,不过将身子给了几个男人却依然还喜欢他这个多情的混蛋的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安娜不禁又自娱自乐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的话,就老老实实答我吧。”谭埃伦仪表非凡,所以就连嗔怒的样子也很帅气,他递给了安娜一听啤酒,“你有喝光一听啤酒的时间考虑。”

安娜哭笑不得地接过还有些冰凉的听装啤酒,她打开易拉罐,灌了自己一嘴巴的啤酒花:“我需要更多时间。”

谭埃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们趁著还年轻,可以做些年少轻狂的选择时,就应该凭借著自己的直觉去做。冲动一点没什麽不好的,你考虑得多,错过的也多。”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安娜不满谭埃伦一脸正经还和自己不负责任地瞎掰,她反驳说:“我们就活那麽一辈子,正因为我只年轻一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错的决定,到时候後悔都来不及呢。”

“我不会让你後悔的。”谭埃伦拉开啤酒的易拉罐,将铝制的拉环捏在两指之间,“我知道Fay给你买了一个订婚戒指,这个虽然比不上,但等我们去了法国之後我就帮你去买最好的。”

安娜盯著谭埃伦双指间捏住的那一枚拉环,心跳飞速地加快:“不要给我任何保证……”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证什麽。她已经对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经足够。

同样的错误犯了那麽多,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对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负担。”谭埃伦将戒指推进安娜纤细的中指之上,他握著安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温暖她阴冷的皮肤,“这不是拘束。我也不喜欢束缚。我们不应该成为彼此的牵绊,我可以想象我们在法国的生活会多完美。”

安娜看著自己左手中指上廉价的易拉罐拉环,想起越飞和谭埃伦在小凡尔赛宫那晚的谈话。当年,谭埃伦为了和父母谈判自己未来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骗她,将那个装有摄像头的蜡烛台给她,让她转送给父亲。这一切的利用和欺骗,仅仅是为了他的自由。

一想到当年父亲的落败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安娜的心就更加绞痛,她真的无法原谅让她经历这些痛苦的人们。她必须要留下来,留在A城,解决两年前没有解决,没有圆满的事情。

安娜低声问谭埃伦,这是她的最後一个问题:“如果爱情和自由必须只能选择一样的话,你会选什麽?”

谭埃伦迟疑不决,自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生来不愿意被人管制。爱情并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可是眼下这个关头,安娜似乎很重视他的答,权衡半天,他还是坦诚地开口说:“一样重要,我两者都不会放弃。”

安娜原本就没有报期望,她惊喜的发现没有期待,她就不会失望,就不会有可恨的悲伤感。谭埃伦的答就如同她所猜测的一般模棱两可,可他心中的答案她亦早就知晓。

鱼与熊掌终究不能兼得。谭埃伦太贪心,两者都自私地想要拥有。

安娜仰头喝下啤酒罐里的最後一大口啤酒,她侧头凝望谭埃伦坐在她身边随和平静的身影。她心中的谭埃伦,就以这个形象一直出现好了。他从未属於她过,就算现在机会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属於她。

虽然,很希望儿时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赌自己的魅力为让谭埃伦在法国对她死心踏地,她也不会後悔放弃复仇和他私奔的这种冲动举动。

她终究是看透了谭埃伦这个男人。

谭埃伦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

自由和爱情相比,自由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谭埃伦自始至终,最爱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答呢?”见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谭埃伦心急的渴望知道她的答案。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说不的。

安娜紧紧握住手心,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带棱角的形状:“好啊,就私奔吧。”

这一次,她也要谭埃伦体会一下那种被给予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入现实世界的痛苦。体会一下,她从认识他之後就日复一日再不停重温的折磨。

谭埃伦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後脑勺含住她的双唇激烈地深吻,通过唇舌传递他的喜悦。安娜爱恋温柔地应,用尽自己心里对谭埃伦所剩的最後一些情感。谭埃伦并不知道,那是一个告别吻。

安娜笑著离开谭埃伦的唇,扬起戴著拉坏戒指的左手用法语说:“Jet『aime。”(我爱你。)谭埃伦,我不爱你了。

、分手Chapter。69头疼欲裂,自己是在哪里?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睁都睁不开,他这是睡了多久?

他之前似乎是在和徐南茜喝红酒,然後喝著喝著安娜居然出现了……他和安娜?想到这里,毫无睡意的越飞掀开被子,自己的下身竟什麽都没穿!

他隐约感觉事情有些古怪,四处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卧室里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安娜的影子。

墙上的时锺嘀嗒,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越飞惊讶地发现他竟然睡了五个小时,那意味著他错过了二分之一的生日聚会……可安娜不是和自己在一起的麽?她为什麽没有叫醒他?

越飞思不得其解,他穿戴好衣物,纳闷地捡起床边的一个米黄色文胸。

安娜的胸围越飞了解,眼前文胸的罩杯他目测小了两个尺寸,明显是个娇小女人的内衣。越飞下意识地想到了玲珑迷你的徐南茜,太阳穴越发胀痛,不安的感觉逐渐强烈了起来。

他应该要怎麽解释除安娜之外女人的内衣出现在自己的床边?

越飞无奈地发现他竟然连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都没有。

记忆还是有些混乱,房间里还弥漫著一股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安娜的香水。越飞恼羞成怒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

对了!酒!越飞飞速跑到自己的书桌台前,那瓶拉菲古堡原封不动地摆在哪里,瓶子边还有两只剩余一些红酒的高脚杯。越飞拿起其中的一个高脚杯闻了闻杯中的酒液,这红酒完全和普通的上等红酒无差异,但是味道……越飞想起这红酒诡异的味道,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惑,他检查了一下红酒瓶的瓶塞,木塞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好似一个尖锐物品曾经刺入过的痕迹。这明显是用针筒下药时留下的证明。

越飞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至於下药的人和目地,越飞则有一个可怕大胆的猜想,这个假设逐渐占据他的思维,让他毛骨悚然。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越飞二话不说便冲出了房间……告别了谭埃伦的安娜刚进越家大宅的门,迎接她的便是一阵阵清脆的陶瓷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接著一个,砸东西的那个人似乎一点不解气,砸东西的速度更加频繁,力道更大,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将家里所有值钱的易碎品都砸的粉碎。

“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越飞举起一个意大利威尼斯手工吹制而成的花瓶,狠狠地摔向客厅的大理石瓷砖,“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怎麽可以给我下药?!”

客厅的另一头,安娜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中年女人严厉的批评:“你瞧瞧你现在是什麽样子?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的话,就给我停手!”

“我什麽样子?”越飞气得怒火中烧,他随手又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琉璃烟灰缸砸在墙壁上,撞掉了雪白的墙壁上的一块油漆,“你为什麽会给我下那种药?

你做的是一个母亲会对自己儿子做的事情麽?!”

越夫人理直气壮,完全不将越飞控告当作一事:“你若是没有接受鑫家那老狐狸的贿赂,没有喝那瓶红酒,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如此心急得想要加入董事会,居然还想著联手外人在越氏集团最有可能动荡之际乘虚而入!”

越飞根本就没有答应鑫先生的提议,他只是接受了那瓶红酒而已。越飞清楚的知道,这就是越夫人的狠心之处。她的这一招无非就是要告诉越飞,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冲动和不负责付出代价。越夫人误以为越飞接受了鑫先生的提议,所以要惩罚他对家族的不忠诚。

“这就是你给我下药的理由?”越飞对越夫人失望至极,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在你和父亲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吧?

没有足够的能力,所以|必须要靠外人的帮助得到越氏集团?”

越飞悲哀地笑了,他抬手想要用拳头打碎挂在墙上的一面落地镜,却被安娜制止了。

“你够了。”安娜平静的声音让越飞安心,可是她冷冰冰的神情却叫越飞陌生。

越飞只想要将她揽在怀里,对¨她道歉,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将在原地,想要说的许多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了。

安娜见客厅地上的瓷砖上到处都是玻璃和陶瓷的碎片,雪白的墙壁上还有一块墙壁被重物撞击後掉了漆,留下一个凹槽。“你现在真像个疯子。你毁了我的生日,现在还想要毁了你的家麽?”

不,不是这样的。她必须要听他解释。越飞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安娜硬生生地打断。

“你想要和我解释些什麽?解释你和你秘书上床是因为被人下了药麽?”安娜残酷地不给越飞任何解释的余地,她狠下心不去直视越飞的眼睛,“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不必解释。我早知道了。”

安娜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四方形的白色天鹅绒小盒子,塞进越飞的手里,继续用那平和得可怕的语气说:“分手吧。”

越飞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响亮,绕在耳畔边,挥之不去。他原本打算今晚和安娜求婚的,想要告诉她自己这半个月有多麽快乐,和她在一起时有多轻松幸福,希望她可以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没想到,他一心牵挂的女人居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我不同意。”越飞发现自己声音在颤抖,他的害怕,失去安娜的恐惧迫使他再次大声地重复了自己的话,“我不同意!”他将白色的小盒子又重新放安娜的手心里,感情不能够退货,安娜不可以说分开就分开。

“我们真的结束了。”安娜垂眸,害怕泄漏此时此刻自己的真实心情。她自己都害怕承认她会舍不得,她会心疼越飞,她会不忍心伤害他。“不是因为你出轨所以才和你分手的……”

安娜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站在厨房看好戏的越夫人,对越飞解释道:“你答应过我会做你喜欢的事情的。可你让我失望了,当你接受那瓶鑫先生送的红酒时,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你母亲说的没错,你们越家男人给予的爱情就是这麽让人无奈。”

越飞摇著头,嘴里喃喃地说著:“不,不是这样的。”安娜的话如同刀子,一刀一刀地划在他心口,痛得他无言以对,只能独自面对鲜血淋漓的内心和伴随著愤怒向他汹涌袭来的自责,“等你自由之後,不需要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下生活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吧……”安娜过头正对著越飞,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却在看见越飞的神情之後再也无法逞强佯装笑容。

安娜感觉空气凝重得快让她窒息,她无法继续再和越飞相处在同一个空间。

她咬牙,当著越飞的面将那白色的小方盒扔在地上,小盒子里的那枚戒指掉落了出来,被瓷砖上的玻璃陶瓷碎片埋没。

转过身大步朝著大门,无视越飞黯然的脸色,她落荒而逃。

安娜根本无法面对越家大宅里的那个越飞,那个从小就喜欢恶劣地欺负她的男孩,说她土说她爸暴发户,叫她肥妞的那个越飞……他哭了。

、喜事Chapter。7阳光明媚的周六,风和日丽本该是个全家外出郊游的好日子,但杨家和谭家的人却一定不那麽认为。谭家豪宅内,那几米长的沙发上坐著两家坐卧不安的长辈们。

沙发前站著一对相貌出众的年轻人,两人都低著头,一声不吭。

“你…你再说一遍?!”杨家老太爷年过七十,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他颤颤巍巍地指著杨若如,破口大骂道,“我怎麽会有你个伤风败俗的孙女!?”

“爷爷……”离家出走一个星期的杨若如消瘦苍白了许多,她的眼睛还很红肿,显然是狠狠哭过的关系,“我真的知道错了……”

谭埃伦的父亲也是一脸凝重:“若如,你可确定这事?有做过检查麽?”

杨若如依旧低著头,她委屈的点点头,乖巧地答谭埃伦的父亲:“已经做过好几次孕检了。”

“C『estpasvrai!”谭埃伦气急败坏地用法语嚷嚷了起来,他完全不相信杨若如的话,“你怎麽可能怀孕?你每天都吃药的啊!”再说他们分手之前的两个月都没有再上过床,杨若如怎麽可能会怀孕呢?

谭埃伦不负责任的话激怒了杨家太老爷,老先生啐了一声,山羊似的胡须抖了抖,“不像话!这种话你怎麽说得出口?还是男人麽?”

杨若如心虚地撇了谭埃伦一眼,她怎麽可能告诉自己的家人真相?:“分手前的两个月就断著吃了…可能最後一晚运气不好就……”

那时候他们都没有上床,所以她理所当然就停止吃了,也就是那一个月,她外出晚上一时冲动和不应该的男人发生了关系,一星期前她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无法接受事实的情况下离家出走。

毕竟这里是A城,杨家又是A城上流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她未婚先孕的丑闻传到媒体,那麽她定会被逐出家门的。其实未婚先孕不是最可怕的,令杨若如担心的是媒体会为了孩子的亲生父亲而追缠不休,这样的话,对小孩子会是更大的伤害。

即使这个孩子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可那毕竟是一条生命,而且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可能做人流去打掉这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所以,谭埃伦成为了杨若如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果谭埃伦可以和她奉子成婚的话,那麽孩子就能有个完整的家庭,一对体面的父母,她的一切担心就不会存在了。

“不可能!”谭埃伦和杨若如的最後一晚是在两个月前,要他相信孩子是杨若如在吃药的情况下怀上的,他怎麽样也不会相信,“不行,我得做亲子鉴定,必须要做DNA鉴定!”

杨若如害怕真相暴露,同时又不敢强烈反对,怕引起一帮长辈们的怀疑,只好垂著头黯然伤神地小声抽泣:“呜…Aaron,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我们曾经明明那麽相爱的,你怎麽可以现在因为我有孩子就不要我?”

“若如,我终於见识到什麽叫恶人先告状了,分手是你先提的,当初你和我怎麽说的?现在有了孩子就想要把我绑住?你做梦!”谭埃伦怒极反笑,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不去看杨若如,以免自己会真的忍不住一走了之。

谭埃伦的父亲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呵斥批评谭埃伦的放肆,随即向杨若如保证道:“若如,你是个好女孩。谭伯伯为你做,你就做亲子鉴定证明给埃伦这个混小子看。只要是他的孩子,那麽他就会立即娶你进门。”

杨家年纪大一些的长辈们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杨若如搓著手心,脸上的笑容早就僵住:“全听伯伯的。”

谭埃伦轻哼一声,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他几乎可以确定。无妨,DNA测验只能让杨家那群老古董们见识到杨若如其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抱著这样的想法,谭埃伦也同意了自己父亲的提议。

谭家的私人医生取了谭埃伦和杨若如腹中胎儿的DNA之後送去了A城最大的医院化验结果。亲子鉴定的结果会在最快速度下用传真的方式发给谭家豪宅里的众人。

一小时後,在众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的时候,杨若如的继母唐美惠抢先发现传真机接收到的鉴定结果,她大声念出纸上的结果:“鉴定结论,从上述结果可以看出,在DX628S,PENTAE,CSFIPO,D3837,FGA等遗传基因座上,胚胎与谭埃伦的基因相吻,双方为父子关系。”

谭埃伦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3◢这怎麽可能呢?

杨若如听後也非常惊讶,不过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笑著扑进谭埃伦的怀里:“Aaron,太好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谭埃伦呆若木鸡,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他不会是个好父亲,更不可能会是个好丈夫。他天生就不应该是被束缚的人,杨若如怎麽可以用婚姻和孩子为由囚禁他的自由……不行,他必须要找安娜,尽快离开A城!

“真的是太好了!恭喜啊!”杨家的所有长辈们都纷纷像谭老爷和杨家老爷道喜祝贺。

谭埃伦脸色苍白地推开杨若如,失魂落魄地离开谭家豪宅。没有人注意到谭埃伦的离开,因为他们都忙著挑好的日子决定谭埃伦和杨若如的婚礼日期。

杨若如偷偷跑到阳台上,她取出手机快速地拨通一个号码:“为什麽要帮我?”

对话另一头的人没有答。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怎麽会能够篡改亲子鉴定?”

对方依旧是沈默。

“无论如何,”杨若如真心实意地感激道,“这一次真的是谢谢你。你救了我孩子的未来。”

对方如同刚才一般安静了半晌,随後才缓缓答:“不客气。”

最毒,妇人心(71-8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5367、狠心Chapter。7离开越飞之後有三天了。安娜如同越夫人安排的那样搬入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也去了越夫人好友的慈善机构报到。白天如同一个正常的上班族去上班,晚上就去阑珊和叶晨等人会面,商议讨论计划。

傍晚时分,谭埃伦急冲冲地闯入公寓之中。

“Anna!Anna!赶快收拾行李!”谭埃伦在公寓里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安娜身影的他更加焦躁了,他必须得争分夺秒,时间不容许他浪费的。

“我不关门不代表你可以不按门铃。”安娜听到声响,急忙从卧室里跑出来。

谭埃伦这是唱得哪一出?这麽直冲莽撞地进门,他是想要来干嘛?

谭埃伦看见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整理的行李箱,点点头,满意地说:“很好,你都整理好了行李,我们现在就走。”

“走去哪里?”安娜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行李,她瞪大眼睛等待谭埃伦的答,“Aaron,你现在很奇怪。”

“没有时间解释了,我们必须今天就去Paris。”谭埃伦打开安娜的行李箱,翻乱了行李箱里的那一堆衣服,“你的护照呢?别的东西也不需要带了,衣服什麽的到了法国之後再帮你买。”

安娜心下了然,她讥讽地环胸俯视跪坐在地上翻乱她行李的谭埃伦,语气中还有几分果不出其然的意思:“出什麽事了?急急忙忙地想要拉著我离开,你是闯了什麽祸?”

谭埃伦知道纸包不住火,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她:“若如怀孕了。是我的孩子。”

“呵?她怀孕了,所以你的应对方式依然就是拉著我一起去法国私奔?”安娜觉得谭埃伦可笑,这麽善自为谋的做法也只有他可以想得出来,“你就没有想过小孩子没有父亲很可怜麽?Aaron,你不懂麽,你现在应该陪著杨若如,不应该出现在我这里。”

谭埃伦觉得自己快被杨若如给整疯了,他不可能会和杨若如奉子成婚,这完全就是他的噩梦。被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牵制住,成为一个父亲意味著不必要的责任和包袱,他的洒脱,他的玩世不恭都必须要因为这个孩子的降世而成为过往。

“我不爱若如,我想和你一起去法国重新开始。”谭埃伦倔强地试图说服安娜与他一起离开,“杨家会处理好若如的孩子。”

安娜摇摇头,内心再一次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欣慰:“你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我拜托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受够了你的幼稚,你早不是小孩子了!也是时候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了!谭埃伦,麻烦你清醒一点,给我长大!”

安娜的话就如同杨若如和他分手时所说的,如出一辙。谭埃伦只觉得自己最後的希望也灰飞烟灭了,他似乎能够看见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他会被牵绊,会被人用所谓的血缘和亲情一辈子束缚住。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骗人的。”安娜见谭埃伦不说话,便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麽多年来所积压的不满和失望全部在此刻倾泄,“谭埃伦,你不爱杨若如,你也不爱我。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全世界谁都不会有你自己重要,只要你开心了,别人的死活都和你无关!”

一想起那个水晶蜡烛台里的摄像头,安娜再也忍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指了指自己的大门狠声叫道:“带著你的自私自利,还有你的自负自傲,从我的视野里消失!天骄之子也得学会负责任,你不是彼得潘,你必须要长大,连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人的勇气也没有,你还是男人麽?”

谭埃伦也被安娜的话激怒,气得全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摔门扬长而去,留下安娜一个人站在公寓里。

结束了……安娜和谭埃伦之间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是她亲手掐断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幻想。

安娜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了支撑身体重量的力气,她瘫坐在客厅的中央,眼泪真的就一点也不争气地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下从脸颊上滑落。

身後卧室的门被推开,叶晨无奈的声音响起:“既然真的那麽喜欢,那干嘛狠下心说这种话?”话虽这麽说,但安娜如果真的和谭埃伦不负责任地私奔去法国的话,最先抓狂的人一定会是他叶晨,毕竟他和安娜之间的交易不是儿戏,是不容许她因为儿女情长就反悔的。

“他欠我的。”安娜抽泣著答,她胡乱地擦拭脸上的泪珠,但眼泪却依旧不受控制地继续掉落,“因为他的自私,我父亲两年前被人有机可乘,我的家也变成了谭家的酒店…我现在根本是便宜他了……”

叶晨从来没有看见过安娜如此脆弱的模样,她就好像是初春湖面的一层薄冰,因为太阳炙热的照射所以即将碎裂,然後融化在湖水之中,与湖水融成一体,再也不复存在。

“叶晨,我真是个狠心的坏女人……”安娜红著眼睛将左手中指上还戴著的易拉罐拉环取下,像是个对神父忏悔的罪徒坦言,“明明知道他最最宝贵的就是他的自由,我却亲手断送他最珍视的东西…让他被迫和杨若如结婚…为不是他犯下的错误负责……”

叶晨挑眉,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你的意思是……?”

“帮杨若如篡改DNA鉴定的人是我……”罪恶感像是个魔鬼一般折磨著她的良知,“她居然和我说谢谢…我根本没有帮她……谭埃伦和她不会幸福的,他会一辈子憎恨结束了他宝贵自由的杨若如和这个孩子……杨若如会一辈子因为孩子不是谭埃伦亲生的秘密而心惊胆战…可小孩子是无辜的…”

当潘婶在巧下发现了杨若如是因为有了身孕而离家出走後,安娜便联系了杨若如,在杨若如多次狡辩抵赖下,安娜还是确认了这一消息的真实性,并且承诺会帮助杨若如。

叶晨沈默了片刻,随後他淡淡地开口安慰:“你确实便宜他了。”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折磨要来的痛苦,叶晨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比起金钱和地位或者是爱情,谭埃伦最重视的是他的自由。所以安娜便借用杨若如腹中的胎儿剥夺谭埃伦可以不择手段维护的──自由。

安娜先给谭埃伦希望,答应会私奔,随後再利用杨若如怀孕的事件将谭埃伦打入万丈深渊。

从云端上跌入地壳,这种感觉,任谁都不会享受的……这种报复远比让人倾家荡产或是身败名裂要来的恶劣心狠得多。

因为安娜的插手,这所谓的一家三口今後都注定会不愉快不幸福。

叶晨对安娜的手段与心机刮目相看,同时也暗暗钦佩她的狠心。

也只有细腻如同女人,才能够想得到这种需要人用一辈子的不幸来弥补错误的计谋。

安娜就是要谭埃伦去追逐,去渴望,去祭奠,他被她夺走的自由。

、初遇Chapter。72一年前的某个上午,在美国纽约市中心的一所办公室内。

未满十九岁的安娜第三次和叶晨见面谈判,今日她就是来支付叶晨为她搞定新身份的酬金的。

“一万?”叶晨将安娜的存折如同垃圾一样丢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动员叶家人脉做事,只值一万?”

安娜低著头紧紧盯住自己的膝盖,眼前男人的气势让她慌张失措:“我只有一万了。叶先生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到A城之後再慢慢还给你。”

“叶家高利贷你还不起。”叶晨摇摇头,用手指轻点著他脸上泪滴型的纹身,打量眼前的少女。身上是最简单的衣服,明明手头就有一大笔钱够她安安稳稳过一生,她却偏偏改头换面想要到家乡去报复那些害她一无所有的人。

只不过是个不满十九岁的少女,所以才会如此天真地以为她可以成功扳倒A城最有权有势的越氏夫妇吧。叶晨自己也很好奇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会用什麽样的方式接近越家。

“叶先生,事到如今你不能反悔。如果是钱的问题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安娜坚决地答叶晨,若是以刘安娜的身份去只可能打草惊蛇,还会陷入不必要的危机。所以这是她A城最後的希望了,她必须有一个新身份,才能够重新接近越家人。

叶晨抬眼看到了墙上的日历,已经是十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十一月。

十一月是一年中他唯一的假期,只有这一个月,他可以完全放松,不想要思考,做任何家族交待他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麽就帮她一下好了。叶晨挑眉收桌上的那本存折,语气也多了几分温度:“一万我收下了,不过我有一个额外的条件。”

“谢谢叶先生!谢谢你!”安娜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感激,根本没有预料到叶晨会起身站起来坐在她身边。

叶晨语调一转,带著几分试探和玩味:“陪我一个月。”

安娜失语,不知该如何答。她是听错了麽?还是理解错了?陪眼前这个冷酷又冰冷的男子一个月?他是指简单的陪同还是……别的?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叶晨从西装口袋里取出存折,作势要将存折扔掉。

安娜一把拉住叶晨的手臂,将存折再次放他的口袋,她换上和颜悦色的笑脸答:“没问题,我答应就是。”

“很好。”那一切都会在她自愿的前提下发生的。叶晨淡漠清冷的脸上好像露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笑容。微乎其微,但还是被安娜捕捉到了。

可能是因为坐著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所以叶晨才有机会更加好的看清安娜的容颜。她不是特别美豔的类型,乌黑的头发又直又长,脸色苍白,素洁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但却无法掩盖五官的精致。叶晨有看到过安娜原来的护照,知道她曾经的样貌,他不得不承认安娜整容後的样貌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对那张脸有好感。

叶晨的缓缓逼近让安娜很不自在,她将手抵在他的胸口,企图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被他衬衣下的体温给烫到。安娜长到那麽大,除了初夜和谭埃伦的近距离之後就再也没有和任何男性有如此接近过。

“你在发抖。”叶晨心里觉得好笑,他确实脸上有纹身,看上去可能有些可怕,但他又不会吃了她,她用的著那麽害怕麽?

不过,怕他并不是坏事。一个人的恐惧换来的是忌惮和尊重。就如同这个世上大部分惧怕他的人一样,叶晨不需要安娜的亲近和好感,只要她的害怕和疏远就足够了。

安娜见叶晨走神,急忙推开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往他办公室的大门走:“叶先生,那我今天就不多打扰了。”

叶晨并没有让安娜离开,他拉住安娜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另一手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木门,还特意将门上了锁,似乎是有意想要吓唬安娜。

安娜很不争气的害怕了。叶晨让她想起一年前在城少教所里的那群不良少年和不良少女们,他们身上散发著同样的一种气质。或者说,更像是一种对周遭和自身出境不满的态度,安娜排斥这一种几乎是自暴自弃的态度。

“就从今天开始吧。”叶晨说完,将安娜推在墙壁上,低头就强势地吻住她娇嫩的嘴唇,霸道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却得不到她的应。

安娜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明明就是她的初吻……虽然不情愿,但她也没有拒绝,半推半就地仍由叶晨的舌尖在她的口腔里肆虐。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青涩,叶晨体贴地用舌头教导带领她应,他温柔地让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打圈。叶晨一只手撑著墙壁,另一只手抵著安娜将她压在墙壁上。

明明是经典的强吻姿势,可是一个吻到了最後却变了味,成了勾引挑逗彼此的工具。

叶晨很喜欢安娜纯情又笨拙的应,他交圈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是风月场所的老手,热辣又风情万种,像安娜这般纯得似是白纸一样的少女他却从未接触过。

“你成年了对吧?”叶晨抵著墙壁的手慢慢向下,游移在安娜的发丝之间,他明知故问,但还是开口问安娜想要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像是在事先预告她接下来他想要对她做些什麽。

安娜被吻得七荤八素,她缓缓睁开眼,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欲望:“对啊,怎麽了?”

“那就好。”他对诱奸未成年少女没兴趣,叶晨得到自己满意的答,低头再一次吻住安娜。

这一次叶晨的吻变得更加霸道,他一手捏著安娜胸前的乳房,另一手抚摸著她浑圆的臀部。安娜对这一转变很不习惯,她企图拿开叶晨正揉捏著她胸部的大手,可力气有限,根本无法阻止他进一步轻浮的侵犯。

安娜有气无力,想起刚才自己既然答应了叶晨会陪他一个月,那这一个月她就注定会和叶晨做很多类似的事情,还不如趁著现在就早点习惯,这麽想著,安娜也逐渐默许了叶晨的爱抚,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

下腹一阵酥麻的感觉,好像有什麽东西从两腿之间流了出来。安娜夹紧双腿,却发现两腿根本使不上力,整个人硬是靠著墙壁慢慢滑了下去。

叶晨在安娜跌坐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她,他大手探进她双腿间一摸,感受到了她的湿润,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似乎是预料到安娜会紧张,叶晨故意继续和安娜热吻,让她闭上眼睛。他动作迅速地褪下自己的长裤,然後又抬起安娜的臀部,拨开那碍事的内裤,将自己火热硬挺的分身顶入她体内。

安娜感觉到身体里有异物的侵入立马睁开了眼睛,但为时已晚,叶晨已经全根没入,她吃痛的呻吟全部被他坏心眼的用湿吻堵住。窄小的甬道里没有受到处女膜的阻碍,但那里仍旧出奇的狭小,让叶晨行动艰难。他架起安娜的双腿,让她用小腿环著他精壮的腰骨,然後开始小幅度地在她下身抽插。

背後的墙壁冰冷,可是用上半身抵著她的叶晨却很温热,他的体温与他的气质完全呈反比。叶晨的唇时不时地会留恋亲吻安娜,像是在关心体贴她的感受。

这一场性爱远比安娜印象中的要来得舒服得多,就算叶晨对她而言还是陌生人,但是这远比谭埃伦所给予的有感觉多了。

黑色细跟高跟鞋在他的动作下上下摇晃起伏著,看上去诱惑极了。少女初尝情色稚嫩又隐忍的呻吟随著叶晨更加快速大力的抽插荡在整个办公室里。

“滴滴滴滴滴滴……”扰人清梦的闹锺铃声响起,打断了枕边人的春梦,安娜嘟囔著嘴,闭著眼睛摸到闹铃的开关,关上了那烦人的闹锺。

安娜疲惫地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想到梦中自己与叶晨第一次见面时的激情旖旎。

还好,这一周发生了那麽多,她昨晚还算是,一夜好梦。

、(2鲜币)坏债Chapter。73光洁雪白的走道,干干净净,空气中还飘散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最高标准的卫生环境,如同大多数的医院。安娜跟在高大的男人身後,走进院里装修最豪华高级的院长办公室内。

“说,找我来有什麽事!”安娜没好气地将自己的FENDI皮包丢在沙发上,她现在还每天去慈善机构上班,算是工薪族,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Danson叙旧。

Danson根本不理会安娜的不礼貌,他张开双臂呼吸著办公室里高级皮革的味道,笑著挑衅说:“你难道不想要好好欣赏一下我的办公室麽?说来还是用你慷慨赞助的钱装潢的。”

安娜摇摇头,依旧是冷著一张脸:“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得走了。”她今晚还有约潘婶和叶晨一起讨论如何抵制白家的方案呢。

“你的急性子还真是一点没改。”Danson继续用那浓重的美国腔和安娜絮叨,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故意想要测试安娜忍耐力的极限,“想不想要喝点什麽?果汁?红茶还是咖啡。”

安娜深吸一口气,努力遏制自己的情绪,在确认自己不会发飙之後拿起自己的包包,往办公室的大门转身走去。

Danson见安娜是真的生气了,於是改口叫住安娜道:“停下!我说我说,我进入正题还不行麽?!”

若是安娜有别的选择的话,她一定会拿著包包走人的。安娜转过身,僵硬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麻烦你,长话短说。”

Danson撇撇嘴,腹诽安娜的不识趣,他奸诈的将桌上厚厚的一叠账单递给安娜:“劳驾了,鄙人感激不尽。”

安娜快速地扫了一眼账单上的数字,气得就差额上冒青筋了:“你现在又是在跟我要钱麽?”

“哎呀,我以为我够坦白,够明显的了。”Danson手一摊,笑得一脸无辜。好像是故意在提醒安娜,是她让他长话短说,所以他才一点不拐弯抹角直说的。

安娜明白了Danson的用途,再次低头一目十行快速地阅览了一遍账单,全部都是医院购进不同医疗器械的花费。安娜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郁闷极了:“Danson,中文里有句话,叫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用的就是来形容你这种人。”

Danson不在乎安娜的讥讽,他现在只想要安娜乖乖付账,所以更加厚脸皮地嬉笑说:“啊,没关系。现在这个世道,脸皮不能当饭吃。我现在抓著你的把柄,所以你还是地乖乖低头给我买单。”

Danson的话完全触碰了安娜的软肋,当初若不是Danson要挟她,她才不可能跑去叶晨那里借走一千万。後来就算是还了应该还的钱,却还是欠了叶晨所谓的利息,利滚利就这笔钱就变成了不可能还清的坏债,成为了叶晨理直气壮要十亿元的契机。

不过若不是Danson这个小人从中作梗,安娜还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父亲给她留了十亿……“这些医疗器具还需要我付账?这医院变我开的了?!还要一千万?我第一次能够你一千万已经够不错了,你还真把我当银行麽?”安娜翻了个白眼将那叠账单仍在了地上,“你不能再敲诈我了。我和越飞分手了,越夫人不会再来理会你的那些小道消息。”

Danson咬牙切齿,发誓以後一定会再度敲诈安娜知道把她榨干为止,他拉下脸,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恶狠狠地威胁说:“Anna小姐,你一定不希望A城的报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改头换面,还花钱买了新身份,你说这种事情很容易添油加醋捏造故事,你说我若是把这个消息卖给报……他们会怎麽写?”

如果那发生的话,那麽安娜这一次A城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安娜是不可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安娜早就应该从Danson第一次拿她的身份要挟她就预料到,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Danson这个混蛋也没有什麽节操,如果这一次再妥协的话,他还会有下一次,和下下次。这一切都会像是一个无底洞,直到她无力再来承担他的账务之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她。

想至此,安娜在心里恶狠狠地酝酿著今夜找叶晨商量该如何处置Danson这个贪婪无下限的吸血虫。

Danson见安娜不说话,以为安娜是妥协了,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将他们放桌上整理好:“Anna小姐,以你现在的外貌,再去傍个万富翁支付这笔钱也不是难事。上次的一千万换我的不知情,这一次的一千万换我的沈默。我做事很有原则的。”

“不要脸就无敌,我真的是怕你了。”安娜觉得自己再和Danson在一间房里待下去,她会被气晕过去,她接过Danson递给她的账单,不去看Danson得逞的笑脸。

安娜快步离开Danson的院长办公室,身後传来Danson不知好歹的大叫:“记得要在月底之前付清账务哦!”

走出整形医院,安娜大口的呼吸著新鲜空气,她无奈地低头再一次阅读那叠账单。该死的,Danson。安娜实在是不愿意让叶晨替她解决和复仇无关的私人纠纷,如果让叶晨知道了,一定会让他多一个日後方便交易的借口。

就在安娜心烦意乱之时,她却发现了账单里有一张看上去不太一样的文件,比起账单,这张看上去更像……更像是客户名单!安娜惊讶地看著这张客户名单,Danson这个家夥真的是太粗心了,居然将那麽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安娜抬头,笑得没心没肺。

这张名单上面的名字真的是非常有意思呢……例如这个,白朔原。是亦正亦邪白家的当家呢,听说今年还会竞选议员。他的整形项目居然是,阴茎增长手术。

安娜刚才在Danson办公室里受得气,终於舒缓了些,她嬉笑颜开地往A城一家新闻的路上走去,却非常巧地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整洁简单的正装,梳得服帖的slickack发型,这不是越家的南觉麽?

“南觉?好久不见。”安娜抢先上前打招呼,也不管这一举动会不会冒昧。

南觉从未和安娜说过话,但他自然知道安娜是谁。自从安娜和越飞分手之後他便没有再见过安娜,如今在越家外,她动打招呼,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礼貌地点点头,微笑说:“你好啊。”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稳重男人的风范。

安娜好奇地问:“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正巧要去杂志送越夫人的一篇专访。”南觉答之後才想起他必须要对安娜多加提防,毕竟越夫人一直很怀疑她是有理由的,“Anna小姐,你呢?”

安娜笑得灿烂极了,她从包里取出装有Danson客户名单的信封递给南觉:“真的是好巧,我也想要去那里,但是我正好有事不方便。如果南觉先生你方便的话,就请将这个转交给编吧。”

南觉想要拒绝,但看安娜笑得如此心满意足便点点头:“知道了。我会转交给编的。”

“真是太谢谢你了。”安娜嘴角上扬,谁说她一定需要叶晨的帮助来解决Danson这笔坏债?

就是凭她自己一个人,她也有办法让Danson,自取灭亡。

、(3鲜币)丑闻Chapter。74“怎麽耽误了那麽久?”安娜看了看手腕上的锺表,时间已经超过了约好的三刻锺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叶晨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才开口解释说:“A城今天很热闹。”

全城都在谈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八卦。

坐在电脑前操控摄像头的潘婶忽然也来了兴趣,她好奇地问:“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啊?”

叶晨神秘地眨眨眼睛,他故弄玄虚地小声说:“秘密不再是秘密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安娜嘟囔一声抱怨道,黑道就是不一样,迟到他还可以找那麽多理由。

叶晨撇了安娜一眼,随即淡定自若地打开电视机,转到了A城当地的新闻娱乐台。

不同於一般的新闻播报人员那机械又职业化的官方用语,轻快的女声转述著今日A城最炙手可热的八卦新闻:“A城从政者白朔原今日上午被爆做过阴茎增长手术,当事人至今未正面应该新闻,据知情人透露白朔原今年将会终止议员的竞选……阴茎整形手术负责医生来自美国,目前本台记者还没有联系上该医生,但可想而知这位医生将会面临诽谤、侵权等多重起诉……”

安娜面色不改地看完新闻,内心快要笑得气岔了。起诉吧,越多官司越好,让Danson那个没有做为医生职业操守的家夥一辈子都不敢再踏入A城一步。

叶晨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安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插手过麽?”

惜字如金的他其实就是想问安娜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叶晨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他认为安娜就是这整场闹剧的策划者。

仿佛是知道叶晨心里在琢磨些什麽,安娜大大咧咧地承认道:“确实是我。

谁叫Danson那个整形医生动不动就跑来我这里敲诈勒,我被2他弄烦了,不得已而为之。”

“啧啧,惹到了白朔原这爱记仇的男人,那个叫Danson的医生真的是应该快点收拾好行李美国,要不然他就真的惨了。”潘婶摇摇头,她也是不久前才听安娜提起过这个Danson,还好安娜现在出手收拾了他,要不然她都可能忍不住为安娜代劳,解决他这个大麻烦。

叶晨关上电视机,如今他和安娜属於同一阵线,他必须要告诫安娜一点:“白朔原很危险,你小心点。”这个白朔原的手段在黑道界叶晨也曾有所耳闻,这个男人嗜好特殊,最喜欢扮演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里一副文弱的绅士模样,其实私底下残酷暴虐,是个喜欢体罚下属的。

“放心,资料不是我送去报的。”安娜早就将一切打点妥当,她语气轻快地答叶晨,“我路上遇见了南觉,是叫他送的。”

提起了南觉,潘婶倒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安娜交待她的事情她早就完成了,现在应该就是收成果的时刻了。潘婶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了片刻,随即对安娜和叶晨说:“我今早已经将照片发给了越程俊,现在就等越夫人和越程俊的谈话了。”

安娜听後急忙走到桌边落坐在潘婶的位置边,她需要知道这些照片会给越夫人带来什麽样的麻烦。最好可以让越夫人措手不及,然後慌乱阵脚,露出她的狐狸尾巴给全世界的人看。

所谓的照片便是安娜前不久偷偷差人偷拍,越夫人和南觉之间亲密动作的照。许是南觉天生警觉,为了不让他发现,私家侦探不得不乔装打扮多次接近越夫人和南觉。一个多星期下来,也只不过拍到零星两三张稍微亲密些的照片,但也只是局限於南觉凑在越夫人身边耳语,并没有安娜期待中的拥吻或别的出格举动。

不过,照片若是用不同的角度拍摄入镜,那麽看上去的效果也会大有不同。

潘婶用电脑处理後的照片看上去大有不同,一张张照片里看似真的是眼神暧昧,举止亲昵。

安娜非常期待越程俊收到这些照片後的表情。

潘婶又在键盘上敲打了一小会儿,笔记本电脑的荧屏上顿时出现了越家书房的画面,那是安娜装设的微型摄像头,看来越家人还没有发现摄像头的存在。

越程俊正站在窗台边打电话,他神情严肃地说:“朔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但是这一次的事情绝对是丑闻,对你今年的选举是非常有影响的……”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了些什麽,让越程俊扯了扯嘴角,但他还是语气平静地答,“你消消气,既然把那个美国人抓来了,那麽就将他处理了吧,免得日後他不消停。”

书房的门被打开,是衣著华贵鲜丽的越夫人,越程俊见是自己的妻子,便识相地对电话里的人说:“朔原,做为你的表哥,我也是为了你好,趁著现在丑闻还没有传到全国各地,就快点退出选举吧。”

说完,越程俊便挂上了电话,他见到了越夫人後神色就开始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刻意隐忍些什麽。他知道如今和越夫人生气只会僵持两个人之间原本就破裂的关系,做为丈夫,做为男人,他必须要更加有气度,成为那个更加有风度的一方。

越夫人清了清嗓子,慢条斯里地开口问:“刚是朔原打来的电话麽?你怎麽告诉他要退出A城的选举呢,以後我们越家在政府必须得有靠山啊。”

越程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带,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我打算去竞选。

感觉这个时间段真的没法信任谁,所以放不下心还是决定自己去了。”

“呵,你进入政治圈的话,那麽越氏集团的董事会不就更加要动荡了麽?”

越夫人对越程俊的提议嗤之以鼻,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越程俊这一次是下了秤砣铁了心。

越程俊竭尽所能避免和越夫人发生冲突,他改口转移话题说:“越飞那孩子怎麽样了?”

“还是老样子,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佣人说,他今天又没吃晚饭。”越夫人摇摇头,提起越飞,她的脸上终究是多了几分忧愁,“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这孩子都多大年纪了还总让我操心。”

听到越飞的名字,安娜的心也揪了起来,她明明很努力的不去想越飞,每一次提到越家时,大脑都会自动过滤掉越飞的名字,可是现在越夫人的话却让她内疚。如果不是她那麽狠心绝情的离开了越飞,那麽越飞现在也不可能变成这副样子。

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快点斩断她和越飞之间的感情,日後彼此才不会受到更大或更多的伤害。

“还不是你硬要将Anna那个小姑娘赶走麽。”越程俊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他不是没有见到过安娜和越飞相处的时候,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看到过越飞那麽幸福满足的神情。

“我这都是为了他好!”越夫人不满越程俊似是责怪的感叹,“你现在是在怪我了麽?Anna一看就不老实,可疑的地方多著呢,我不也是怕我儿子受到不必要的伤害麽!”

越程俊心里讥讽越夫人就是越飞这一辈子的梦靥,但表面上去还是一副缓和地样子纠正越夫人:“越飞不是你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

说到儿子,越程俊这才想起白天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他拉下脸将自己从电脑中打印出来的照片扔在越夫人的脚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越飞,你看看你究竟对得起越飞不!”

越夫人听得莫名其妙,她恼火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照片,看见照片时还是不禁怔住:“这是……”

“你啊你,好歹也注意点。你是我的妻子,是越家的女人,A城不可以知道这个丑闻。”越程俊缓缓走近越夫人,手掌附上越夫人圆滑的肩头,来互轻抚,“南觉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你们走得那麽近,会让有心人去拿去做文章……”

“毕竟,那些外人不知道,南觉是你的儿子。”

、(鲜币)驱逐(上)Chapter。75南觉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天,他感受著大雨瓢泼打落在他皮肤上带来的冰凉,就如同他几近石化的心脏。他好像真的感觉不到什麽了,是否是麻木,他不知道。如果,平日里为了越夫人的幸苦是心甘情愿,那麽他现在被最敬仰的人背叛,应该只能称之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了别人。

今日里的早些时候,越家来了一位客人……白朔原怒气冲冲地走进越家豪宅,一进大门便破口大骂道:“南觉那个混小子死去哪里了?给我出来!”

越夫人正在厨房里泡茶,听见家里来了人,她不悦地皱起那对修得精致完美的眉毛。能够在她越家用这种语气态度说话,还将南觉当作仆人来使唤的人,除了白家最年轻的当家白朔原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南觉他出去帮我办事了,晚些才会来。”越夫人冷淡又不失礼貌地开口,她捧著一杯茶,缓缓从厨房走入客厅,打量玄关口站著的白朔原。

白朔原如同平日里穿著一身卡其色的西装,已入中年,但平时脸上却总洋溢著年轻人有的意气风发。可今天他脸色极差,那表情越夫人只能读出怒气,没有半点其他。

“我靠,那死小子呢?赶快打个电话让他来!”白朔原根本不卖越夫人任何情面,开口命令道。

越夫人本来就心气高傲,她怎麽可能容忍白朔原这等嚣张跋扈的男人命令她?

越夫人转过身,不去看白朔原:“不知道你找南觉什麽事,怎麽那麽著急?”

听白朔原的口气,似乎是南觉哪里惹到了他,也不知道平时谨慎稳重的南觉究竟是做了什麽让白朔原那麽怒不可遏的事情?

白朔原将茶几上的水晶古董电话搬到越夫人的面前,他扣开自己的领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希望自己可以镇定,但却根本没有效果。话一出口就是恶毒的诅咒:“你不知道麽?南觉那死小子去报揭露我做过手术的事情!他毁了我的政客生涯!我要让他下地狱!”

A城有多少人知道,平日在大众面前一项大方礼貌又有激情的白朔原的真面目是如此呢?越夫人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根本不相信白朔原所言:“南觉为我家效力已经十年了,他就如同我越家的一份子。你又是程俊的表,也就是我们自家人,南觉定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这其中一定有什麽误会。”

“误会?”白朔原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我看不是吧,你说的对,南觉就是你们越家的走狗而已。”

这话说的越来越难听了,越夫人不禁皱眉,想要让白朔原噤声。刚开口就听越程俊深沈的声音从客厅的另一边传来:“表,你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你现在是在质疑我和你嫂子麽?”

白朔原根本不顾越程俊的突然出面以及越夫人逐渐变冷的脸色,他亦正亦邪的风范在此时此刻诠释得完美:“我看,这一切就是表哥你和越夫人的计划吧?

A城上下都知道你们夫妇有多会算计,没想到你们会这麽快就针对我……”

“你究竟在说些什麽,给我解释清楚!”越程俊走到越夫人身边朝白朔原叫道,“什麽叫我们算计你?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跑到我家来撒泼是想要干嘛?”

白朔原将手中捧著的水晶电话狠狠砸在地上,他怒蹬著越氏夫妇吼道:“不是你们叫南觉去报透露我阴茎手术的事儿麽?你们早就清楚这等丑闻会毁了我的名声!表哥,我早就知道你觊觎A城政治界已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在拉拢赞助,想要进入A城政府了!”

南觉怎麽可能会做这等事情?越夫人觉得匪夷所思,这对南觉一点都没有好处,她也没有命令南觉做这些事儿,他是不可能随便针对白朔原的啊……这一切,她怎麽想都觉得有些蹊跷古怪。

不等越夫人有时间为南觉开口争辩,越程俊便决定了要撇清和南觉的一切关系:“南觉只是我家的保镖,为我们处理打点生活上的一些事物而已。他的这些所作所为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南觉若是真的做了这些事情的话,我会为表你讨公道的。”

白朔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总算是对越程俊的答稍微满意了些。

越氏夫妇一通电话召了在外为越氏夫妇处理琐事的南觉。

四人表情各异的坐在越家宽敞豪华的客厅内,气氛诡异又古怪。

“南觉,你可有去报泄露白表的手术消息?”越程俊冷冷地问南觉,心里对南觉的存在有了更多的芥蒂,他果然还是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年过去了,南觉总是出现在他的家里,提醒著他,自己的妻子,曾经和另一个男人有过孩子。而就是他越程俊,亲手抢走了自己挚友的妻子,剥夺了南觉享受母爱的权利。而那个傻男人却可以原谅他,然後再如同他一辈子一直在做的一般,保护越程俊,帮助越程俊。

“南觉没有。”南觉摇摇头,不理解为什麽越氏夫妇和白朔原会想要坐下和他谈论此事。

他应该自称属下。越程俊愤恨地想著,突然改变立场站在了白朔原那一边,他反问白朔原:“表,你对他这一说词怎麽看?”

“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小人渣!”白朔原嗤笑一声,答:“我已经问了那杂志编辑,整个杂志都可以证明是他南觉送来的资料。”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南觉盯著越夫人缓慢地说道。他似乎在等待越夫人为他辩驳,因为她是他的母亲,他从十岁之後就不能再叫母亲的越夫人。

越夫人躲开南觉的视线,她无法在此时此刻帮助南觉,因为她不能够让白朔原觉得她在袒护南觉,那会让她和越程俊看上去有嫌疑的。现在的越家还不可以和白家结仇,他们之间暗中进行过太多交易,每一个秘密,都可以让越家声名狼藉。

“事实如此,你怎还能狡辩?”越程俊冷声斜视南觉,他的高高在上就像是在提醒南觉,他在越家再久,他的身份永远都只可能是一个下人,一个跑腿,一个影子帮手。

一个是,一个是仆。

奴性,似乎是他南觉与生俱来就应该学会要接受的。

、(鲜币)驱逐(下)Chapter。76南觉从头到尾视线没有离开过越夫人,他多麽希望她可以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哪怕越程俊不听也没有关系,只要越夫人可以为他开脱,那他就能够以後一如既往地帮助越家。哪怕,他始终都可能会是一个影子。

“我、没、有、做、过。”南觉再次盯著越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语气诚恳,心里不断地在祈求越夫人可以为他解围。那样,他还可以傻傻地说服自己,她的心里是有他这个儿子的。

那样,南觉才可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呆在她身边。不去嫉妒那个同母异父的越飞所享受的,他从来没有过的母爱和关怀。

“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样低贱,满嘴谎言的走狗!”白朔原晦气地啐了一口,却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激怒了南觉。

南觉的父亲相较白朔原和越程俊这些心狠手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父亲可是要正直诚实万倍。南觉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冲到白朔原面前,不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抡起拳头就朝白朔原的脸上挥去。

被来就是练家子出生,又从事保镖的职业多年,南觉的拳头快狠准,力道极大,一下就将白朔原打得鼻血飞溅,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涌从中年男人的脸上滴下,落在那雪白的沙发套上,留下一大块腥红的印记,不断在白色的绒布上蔓延,扩大。

“南觉!给我住手!”越夫人见南觉动了真格,这才出声怒叱制止,“你疯了麽?!怎麽可以对朔原表动手?!”

白朔原捂著自己的鼻子,他哀声对著越程俊大吼道:“表哥,我要杀了这小崽子!你快给我拿把手枪来!”

“南觉,给我跪下!”越程俊一脚踹在南觉的小腿肚,南觉根本无法还手反抗,谁让那个男人是让他又尊敬又怨恨的越程俊?他的母亲义无反顾离开了父亲,为的就是这个男人,他同母异父的父亲。

南觉闷哼一声双膝落地,屈辱,不甘还有失望充斥著他的脑海,混乱了他的所有理智思绪。

越程俊见越夫人脸上有一丝不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干脆将一切不满都全部发泄在南觉的身上:“你为了越家出力也有十年了,你和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前提是你现在就给我滚出A城。”

“程俊!”越夫人难以置信地望著越程俊,他难道真的要拆散他们母子?她这麽多年在家,连看都不敢多看那个孩子一眼,为的就是不让越程俊不满意,将南觉送走。

南觉同样也是她的儿子,她已经亏欠了他太多,如今她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著南觉被赶出越家?

“南觉这麽多年跟著你,你也将他当作亲人看了吧?”越程俊故意在南觉面前搬弄是非,在坐的除了白朔原之外,都清楚的知道南觉和越夫人的亲子关系,“我的好妻子,现在南觉已经在我们越家能够驾驭的范围之外,他可是当著我们的面伤害了表,让他走这个决定已经很宽容了。”

越夫人哀愁地看了南觉一眼,一想到那个什麽也不知道的小儿子越飞,她心里再一次自私地想,成熟又稳重的南觉一定会理解她的迫不得已的。这个家是她的全部,她不能离开越程俊,不能离开越飞。

现在,只能牺牲南觉,来成全她越夫人日後的幸福。

越夫人狠下心,咬了咬牙,颤声说:“南觉,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天黑之前就离开吧。”

“夫人!”南觉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母亲现在真的是要他收拾包袱离开麽?

“还不快去?”越夫人抬高了嗓音,那声音尖锐的如同刀子刺痛著南觉的耳膜。

南觉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千斤重,仿佛被石化,他根本就无法动弹。想要移动却无法抬起身体,大脑再也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他从九岁开始就没有了母亲,她的一走了之几乎毁了南觉的父亲。南觉知道虽然父亲表面上从来没有多过一句怨言,但那个男人心里是憎恨的,所以他才会在每次喝醉的时候对南觉挥拳头动手。

将对夺走他母亲的越程俊的不甘,对越夫人狠心离开抛弃的愤怒,对南觉没有办法留住她的哀怨,全部借用暴力发泄在还是孩童的南觉身上。

南觉知道,他父亲最最恨的便是他像个懦夫照旧如同挚友一般对待越程俊,帮助越家的事业。南觉九岁之後的童年岁月里没有母爱,母亲的面容在他的印象里是多麽的模糊,但她寄予的关爱却是那麽清晰,那是南觉成长至成年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的母亲。

而如今,他的母亲,真的要将千辛万苦离开了父亲,又低头屈辱地为越家效力十年的自己,赶出家门?

越夫人起身从自己的身上摘下了一枚闪耀的红宝石钻戒递给南觉,她心如刀绞,却不得不狠下心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卖了这个戒指,足够你不愁吃穿地活下半辈子了。”

“对,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山沟,像条狗一样无声无息地安静过完下半辈子吧。”白朔原幸灾乐祸地捂著鼻子补充道,虽然这个结局他并不是完全满意的,但越氏夫妇驱逐南觉这个如同左右臂的人,就能够证明他白朔原的重要性。

南觉弯腰捡起那丢在他面前的宝石戒指,眼里满是被伤害了之後的脆弱,他额上的青筋凸起,多年的隐忍到了现在已经跨越了极限。他攥紧了那枚戒指,似乎想让那一枚戒指镶嵌进血肉。

“没听见夫人的话麽?”越程俊再度如同王者一般高高在上地命令南觉道,“她让你在天黑之前就滚,还不快给我从越家大宅消失?!”

他恨,他不甘心。南觉缓缓起身,抬起眼想要找越夫人的视线,想要看她最後一眼,却只看到了她冰冷并且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她看他的眼神,仿佛他就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如同他的存在不会影响她越夫人的一丝一毫。

南觉嘲笑自己的幼稚,他怎麽可以那麽天真地幻想越夫人会为了他而放弃她的幸福?

越家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所以她才会改名,让原来的名字被世人遗忘,然後成为越家唯一的女人。

越夫人。

、(3鲜币)同盟Chapter。77离开了越家大宅,南觉去了A城的黑市,黑道云集的场所。他知道有一处收购珠宝,不问出处,而且高价收。南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会乖乖听话地去卖掉戒指,他不知道他留在A城还有任何别的意义,他貌似必须得离开才不会给越夫人添麻烦。

毕竟,越夫人她已经表示得那麽明确了。

她希望他离开的话,那他便离开吧。

南觉来到一家隐蔽的小摊,这家摊点虽然小,看上去破旧,却是A城黑市上最出门的一家珠宝走私店。

“嘿,兄,想要我怎麽帮你?”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小夥从店里走了出来,看上去一副痞样,从外貌上看就能断定是个黑道上的小混混。

犹豫了片刻,南觉还是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一枚昂贵的宝石钻戒放在小混混的手中。

小混混将手心里的戒指掂量了一下,来了兴趣。他从一边堆积著的工具里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打量观察戒指上的钻石和宝石的成色,他啧啧叹道:“真可是个上上品啊,兄!24k白金,五十颗碎钻全部都是最A级别的,白中透蓝的顶级钻石,这颗红宝石更是少见,这麽精湛的打磨工艺,现在只有比利时布鲁塞尔的一家钻石打磨厂可以做到。”

南觉没有搭话,他心里苦涩,他难道应该感谢越夫人的慷慨麽?

“兄,买之前,我必须看看这个戒指的来历。渠道不纯没关系,但是如果警局已经报案的话,我们买进来再脱手就会很困难了。”小混混熟门熟路地对南觉解释道,基本原则都应该在做生意之前声明。

“嗯。”南觉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这一点对他而言非常理。再说,越夫人的这枚戒指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小混混拿出一台笔记本,在电脑上飞快地输入了宝石的类型和戒指的设计,眨眼间的功夫,那张年轻的脸上就脸色大变。

南觉察觉到了小混混脸上表情的僵滞,他试探地问:“有什麽问题麽?”

“兄,你快点扔了戒指逃命吧。”小混混一脸真诚地告诫道,“这枚戒指是越氏夫妇今早上午丢失的,不久前警察局接到了报案,听说戒指上有追踪器,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的!你还是快点逃吧!”

南觉如同被一声惊雷劈中,轰隆一声他所有的一切希望全部被雷电击碎。越夫人居然设计他!?南觉心里大叫不好,他拿起戒指发现了宝石底座上一枚正在闪著绿光的小芯片。

越夫人果然没有给他任何後路,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她可是越夫人,A城最有权利,最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怎麽可能会放心让他带著越家那麽多的秘密离开?

他失语,随即很快恢复理智,南觉感激地看了小混混一眼:“谢谢你!”他从戒指的底座扯下那个闪著绿灯的追踪器设备,将那小小的芯片在手中捏碎後,头也不地快步离开了那个小摊铺。

见南觉走远後,摊铺里的小混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满是献媚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叶大哥,我在戒指上贴了追踪器,也按照你教我的告诉他了……”

灰蒙蒙的天空,冷风涩涩,南觉不知走了多久,他以及走得麻木。一滴湿润触及额头,南觉抬头望向天空,水滴零星而下,先是如同牛毛细雨,却在片刻之内转化成了大雨倾盆。

南觉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天,他感受著大雨瓢泼打落在他皮肤上带来的冰凉,好在他已经感受不到冷热,感官好像已经麻木了,就如同他几近石化的心脏。

他是真的感觉不到什麽了。南觉确信自己是麻木了。

平日里为了越夫人的幸苦是心甘情愿,那麽他现在被最敬仰的人背叛,应该只能称之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了别人。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天真又幼稚的以为越夫人有将他当作儿子来看待。南觉曾一度幻想,终有一天他能够得到与越飞等同的母爱和关怀。

今日,他终究是得到了这该死的证明。他南觉在越夫人的心目中永远不可能多过越飞。而越夫人的偏心就是这样残忍,毫不遮掩。

“结束了。”南觉低声长叹,仍由冰冷刺骨的雨滴浸湿他的衣衫。他不再幻想奢求了,他不会那麽愚蠢再去期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是麽?现在就放弃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挡住了南觉头顶的天空,水滴从阳伞的一角如同珍珠一般滑落,坠入地上的池塘,溅起一圈圈的水花。

南觉头一看,撑著阳伞的人,竟是昨天他曾偶遇的安娜。

“你怎麽会在这里?”南觉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脆弱,而此时此刻正好是他最渺小的时候,可他却无法佯装强大,因为心已经太疲惫。

安娜头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潘婶,对南觉解释说:“我们坐车尾随你很久了。”

“你们跟踪我是想要做什麽?”南觉想起昨天在去报的路上偶然遇见了安娜,她转交给他的那个信封,又想起白朔原对自己的侮辱,他自嘲地笑笑,“透露白朔原整形的人是你吧?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敢和白家做对。”

“不,不仅仅是白家。”安娜算是默认了南觉的话,她坦白承认自己的最终目的,“越家,谭家,白家,都是我的目标。”

南觉皱眉,这个年轻的女孩是在说些什麽?她的目标都是A城最有权有势的家族,这样的说法,他是该说她自不量力,还是初生牛犊?

安娜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开口时,话题有所转变,她反问南觉,“你难道就不想要麽?越飞拥有的一切,有一部分也本应该属於你的。看著越飞接手越氏集团,将越夫人的关怀当作理所当然,看著他不情愿地接受你想要的一切,你难道就不恨麽?”

南觉听後,先是惊愕,然後是诧异,可最後却只有放松的愉快。他不知道安娜是从何处知道这些事情的,听她的语气,她充分知道越飞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而这是一个秘密。除了越家夫妇和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之外,这根本是一个无从查起的秘密。

看来越夫人的直觉是对的,安娜果然没有表面上那麽简单,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九岁少女。她接近越飞,接近越家,全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我想要的都去抢过来。因为那本应该是属於我的。”

安娜再一次看透南觉的心中所想,她直视眼前的滂沱大雨,空气中的湿气让她安心,下雨的时候,人都会有一种冷静的理智,能让她思考的同时放松。

南觉将手伸入雨中,接落许多水珠,他看著手中晶莹的水珠喃喃自语:“属於我的东西麽?”曾经的他太幼稚,才会被越氏夫妇玩弄於股掌之间。他真的是好不甘心,如果全部都能重来过,那这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吧。

可是,越家夫妇又怎麽可能是好对付的?这是一场不会有结果的战斗,他们的结局都是注定要失败的。南觉低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安娜的幼稚:“你这真的是逞强,A城三大家族你一次性都想要对抗,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虽然是问句,但南觉却并不想要答案,他似乎是肯定安娜会输。

“别笑我,起码我在为了我想要的做争取。”安娜脸上依旧是她的招牌笑容,“我有我的理由,我的执著,所以我在努力。拼了命的努力。为了这一切,我赌得是我的全部。”

“南觉,如果你可以和我下一样的赌注。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同盟。”

“同盟?”南觉挑眉,她现在是在拉拢他?“你想要我针对越家?”

安娜摇摇头答:“不,我要你去争取你想要的。”

南觉心里清楚的知道,安娜说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他便成为了安娜的同盟。

、(鲜币)秘密Chapter。78自从安娜和叶晨那一日在监视摄像头的对话中得知了南觉的真实身份後,安娜就绞尽脑汁想要找到挑拨离间南觉和越氏夫妇关系的机会。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机会会来的那麽快,而制造这个机会的人,正是她本人。

因为安娜拜托南觉转交Danson客户资料给杂志,才导致这一场闹剧中的当事人白朔原一直以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南觉。白家和越家本来就是狼狈为奸的作关系,越氏夫妇是不可能允许南觉来搅这其中的一切利益的。当安娜和潘婶看到了在越家摄像头内所拍射到的景象时,安娜就知道自己等来了那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拜托了叶晨在黑市上放话,让人诬陷越夫人在戒指上装了追踪器。如同两年前越夫人设计安娜的计谋发过来挑拨越夫人和亲生儿子之间的关系,若是被越夫人知道了的话,她一定会被气得想要将安娜碎尸万段的吧?

安娜和南觉无声地坐在汽车的後座,他沈默良久,终於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你可知道我今日被越家夫妇赶出越家了?”

“知道。”安娜点点头,并没有打算在南觉未呈现分忠诚之前表示她的坦诚,“我在越家里用佣人是眼线,是他转告的。”

“那你又是从何知道我和越夫人的关系的?”这一点她是决定不可能从越家家里的佣人那里得知的。

安娜半真半假地答:“有一次偷听到了越夫人和越程俊之间的谈话。得知原来你是越夫人的儿子。”

南觉苦涩一笑,她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越夫人却今日连续几次让他失望,让他心寒,让他想要大吼大叫著摧毁一切。越夫人的心狠手辣实在是超乎了南觉的预期。可是头想想,这十年来,他又为越氏家族做了多少肮脏龌龊的勾当。

这一点,足以让他南觉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你……想要我怎麽帮你?”南觉心里如同了一个打翻的五味瓶,所有不同的情感交杂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信任眼前这个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的少女,也不知道他能否相信自己的决定和判断。

安娜瞪了南觉一眼,纠正他的说法:“不是我帮你,你帮我,这其中都是互相帮助。你只要做你想做的,那你就是帮助了我。”

南觉了然,他是憎恨的,是想要报复的。他想要将越氏集团从越程俊的手中抢过来,让越程俊一无所有之後穷困潦倒到也日夜嗜酒发泄。

“我们成为同盟的话,我有一个条件。”安娜在南觉的眼中看到了更多的坚定,她明白南觉在上车之时便早已决定他会帮助她,成为和她同一战线上的人。

“无论如何,越夫人都得最後留给我处置。毕竟她地是我的母亲。”南觉对越夫人的敬仰是不可磨灭的,但是那份崇敬早就在今日消失殆尽。可血终究浓於水,他会让越夫人为自己的心狠手辣得到教训,但那仅限於他,别人不可以动越夫人一分一毫。

安娜与越夫人之间的事情是注定不可能一了了的,但在这个关卡上,安娜还是假装配地答应敷衍:“嗯,就这麽说定了。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越程俊而已。”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放心了。南觉点点头,最新3|虽然他不知道安娜与越家到底有什麽样的恩怨,但他原因与安娜作。在他最颓废脆弱的关头,他怎麽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机。他居然有了报复越家的动力,并且还找到了一个同盟。

南觉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安娜一些讯息,於是开口道:“做为结盟的礼物,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安娜洗耳恭听,倾身靠近南觉示意他快点说。

“两年前,A城的首富之一因为逃税被告,全款逃逸去了美国时留了十亿给他的女儿。”南觉轻声在安娜的耳边缓缓阐述,说得安娜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事情麽?“那个十亿最後并没有被那个女儿继承,而是被越夫人偷走了。这件事情越程俊也不知道。”

“越老爷都不知晓的话,你又是怎麽知道的?”安娜对南觉的话半信半疑,十个亿可不是小数目,越夫人怎麽可能如此避人耳目的藏起这笔钱?再说,她又怎麽可以确定这两年来越夫人没有将拿钱花光……这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南觉苦笑著摊开手心答:“有一次越夫人喝多了在昏睡时胡乱呢喃被我听见的。她说她有刘家老爷的十亿,而且就藏在越家的某个角落,可刘家老爷却一点不知道。越夫人还说这钱是她未来的保命钱。”

有够不要脸的。安娜在心里怒骂越夫人的贪婪,在陷害又杀害他父亲之後,变卖了她的家之後,居然还敢动他父亲留给她的最後笔钱财?

凭借著越夫人的性格,如果那钱是保命钱的话,她一定不会现在随便乱花销,这样的话,安娜的当务之急就应该是找出那一笔钱。然後在理地将钱分期投资借给叶晨,也给他放个高利贷什麽的,让他以後不得不为她老老实实地办事。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这个秘密。”安娜笑著亲了一下南觉的脸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让南觉慌了手脚。南觉心里觉得好笑,他比她大了十岁,却会因为她小女孩一般的举动而手足无措。不过,他没有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安娜这般亲昵的举动。

“你说你喜欢大雨,真的是因为大雨让你思考的关系麽?”南觉不自然地看向车窗外的大雨,努力掩饰自己脸上不争气的红晕。

安娜没有纠结於他突然的转移话题,她也侧头打量车窗玻璃上的水珠,答说:“大雨痛痛快快的,可以洗刷走一切,冲净所有的污点,不像小雨绵绵不断那麽烦人。”

第一次,南觉似乎终於理解为什麽越飞会那麽迷恋安娜,这个神秘又充满了惊喜的女孩,他如同一个长辈般地赞美说:“好有人格魅力的性格,我好像是明白为什麽越飞会为了你而疯狂。”

安娜听到越飞的名字,心里咯!的一下,撞得胸口发闷。她努力佯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越飞爱上的不是这个我。”

越飞喜欢的,是她伪装出来的那个Anna。

那个大胆又喜欢刺激,会搔首弄姿的Anna。

不是她。

、(3鲜币)凶手Chapter。79潘婶载著安娜和南觉来到了叶晨的公寓,因为安娜还无法完全信赖南觉,所以她并没有将潘婶介绍给南觉,只是佯装潘婶不过是一个司机,并不参加任何和复仇有关的计划。

“这里是,叶家人的地盘。”南觉并不意外安娜和叶家之间有联系,曾经越夫人就怀疑过安娜是否为孟金全的倒台和叶家人有所作,如今只能是证明安娜著实不简单,年纪轻轻便成功将A城的首富孟金全在一夜之间拉入万丈深渊。

安娜点点头,不以为然地答:“嗯,忘了告诉你,叶家二少爷也是作夥伴。”

叶家二少爷,叶晨。黑道上年轻有为的少,只比南觉小了两岁,在很小的时候就出道独挡一面。做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因为冰冷又少言的气质所以在A城的黑道界出名。叶晨胆子颇大,就连越夫人的聚会可以照样硬闯,南觉也是在那时候第一次见到叶晨的本人。

安娜带著南觉来到了叶晨的公寓,门并没有上锁,似乎是知道会有人来,所以刻意没有将门带上。

“来了。”明明就是问句,但是从叶晨嘴里出来时却硬是变成了没有任何语气,波澜不惊的陈述句。

“嗯,我介绍你们两个人认识一下吧。”安娜拉南觉入夥叶晨最先便是反对的。他甚至到了现在还是不支持的吧,所以现在才会比平常更加冷淡。安娜想著,更加试图调整气氛,“南觉,他就是叶家而少爷,叶晨。”

南觉微微抬头,礼貌又风度地打了一个招呼:“久仰。”

“哼。”叶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敢当。”

安娜不满与叶晨的坏脾气,她嗔怪地推了推坐在沙发上喝著威士忌的叶晨:“以後大家就都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就不能客气一点麽?”

叶晨不为所动,他根本就无法理解安娜怎麽敢信任越夫人身边的南觉,尤其是当她知道南觉其实是越夫人的亲子之後。血浓於水,就是再不甘心,不满意,南觉也不可能会真的至自己的亲生母亲於不易之地的。再说,若南觉真的是可以为了自己私欲而伤害亲母的人,那安娜和叶晨也必须得地方这种人捉摸不定的心狠手辣。

“尽量。”叶晨还是如同刚开始一般的冰冷,他保持著同样的坐姿,阳刚地喝著水晶杯中的威士忌。

“他总是这样子的,你别放在心上。”安娜见叶晨依旧还在耍酷,无奈地安慰南觉,好似他像是真的会将叶晨的毫不在乎放在心上。

南觉温柔和煦地一笑,他早就猜到叶晨不会那麽好相处了:“没事的,毕竟我是新加入你们的,叶少爷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

他成熟的说辞让安娜颇为放心。那一天,当安娜、叶晨与潘婶在电脑前目睹越程俊亲口道出南觉是越夫人的儿子之时,安娜几乎是一瞬间就做出了要利用南觉的决定。似乎就是看准了南觉的忠诚和稳重。

如同一个影子一般,默默无闻地跟在崇敬的母亲身後,做为保镖,做为下人一样的活了十年。这样的人,是靠著什麽样的毅力坚持著同一种心态为越家效力的,安娜真的是非常好奇。

安娜敬佩南觉的忍耐力,同时也觉得南觉的感情值得利用。不发作,并不代表是没有脾气。每一个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度的,所以南觉会和越家起冲突爆发,在安娜这个旁观者看来,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毕竟越程俊从一开始没有决定长期留下南觉。南觉是一个隐患,是一个对越飞^点b点成功法继承越氏集团的阻碍。因为越氏集团最发达昌盛的时期是在越夫人和越程俊结婚之後,所以越夫人手中的股权一点都不比越程俊的少。若是越夫人决定遗嘱给南觉分割越氏集团一部分的话,越程俊一定不会轻易同意的。

他们越家辛苦打下的江山,是不可能随意地分给外人的。

“我找到她了。”叶晨打断安娜的游神,他按下遥控器,墙壁上的超大液晶屏电视机上赫然出现一副黑白监控录像的画面。

“他?”南觉好奇地问,他需要得到更加详细的补充,谁让叶晨那个冰山少爷总喜欢拉长个脸说词组。

安娜走近电视机,神情变得严肃又凝重,她前几日拜托叶晨找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没有想到他这麽快就有眉目了。她过头对南觉说:“我拜托叶晨找杀害我亲人的凶手。”她现在还不能让南觉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至少在他没有表现出分之的忠诚之前,她还不能完全信赖他。

“这是那家美国医院上周被删减掉的录像。”叶晨按下一个按钮,大屏幕上的视频开始播放,只见摄像头从斜上方往下拍摄,入目的就是一张简单的单人床,看床周遭的摆设,那像是一间医院的病房。病房的墙上还挂著一个单调的时锺,看那时间似乎是凌晨三点的样子。

病床上躺著一个脸色呈病态的中年白人,他虚弱又安详地躺在床上,手上还打著点滴输营养,身旁的探测仪器发出平均又缓和的“哔哔”声,证明床上的中年人心跳正常。

一个穿著白衣大褂的亚洲女人走进了病房,她动作小心翼翼,却不像是理的探查,更像是未经允许而偷偷摸摸地进入了病患的房间。女人从白大褂里取出一个针筒,她面露一个邪恶的微笑,然後一股脑地将针隔著病患的裤子,扎在了中年人的大腿处,注射了针筒里的不明液体。

亚洲女人就那样在床边静静地看著,大约二十秒後,中年白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身边的机械设备也开始发出了急促的“哔哔”声,告诫著医院里的其他医生,这位病患危在旦夕,需要最及时的救助。

从不远处传来了其他还在医院加班医生匆忙的脚步声,亚洲女人从白大褂里取出听筒,装出一副在给病患做紧急检查的样子,嘴里还用英语朝房门外大叫:“58号房病患血压剧烈上升!心率过一五十了!”

另外几个医生和护士急急忙忙跑到病房,但当他们感到之时为时已晚,中年男人的心跳已经停止,只听床边仪器的那一声长久又刺耳的“哔”声,延续不断。

“你说这个人…这个女人,是杀害我家人的凶手?”安娜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看了场电影,刚才那个女人看样子也不过就三十岁出头些,在录像带里杀害自己病患时那个狰狞的笑容让安娜想想都心悸。

叶晨丢给安娜一叠厚厚的文件,这是叶晨一贯的出事作风,他喜欢用文件来证明许多事情,白纸黑字比他自己来耗费口水解释,要来的方便的多得多。

“她叫徐小柔,是越家以前的私人医生。”南觉认识视频里的女人,十年前的时候,她和南觉同一时间开始为越家工作。不知道是处於什麽原因,在两年前这个徐小柔辞掉了在越家私人医生的工作去了美国,在美国一家大医院工作落户。

真没有想到,看上去文弱的徐小柔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她怎麽也不像是一个会在医院里杀害自己病患的嗜血天使。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得也就是像徐小柔这般的女人。

安娜仔细阅读著手中的资料,文件上记载著,两年前自己父亲入住医院的记录,治医生那一栏赫然是:XiaoRouXu的名字。父亲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因为半夜心脏病突发而身亡的。就如同刚才录像带里的那个中年白人一般,心跳血压骤然上升到身体无法负荷承载的地步,当众人发现之时已经无力天了。

“她几月前国了。”叶晨关上电视机,漫不经心地扫了安娜一眼,像是想要确认她还应负得来现在所发生的状况,“我们可以去找她。”

然後,让那个披著医生行善救济假面的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鲜币)房租Chapter。8“她几月前国了。”叶晨关上电视机,漫不经心地扫了安娜一眼,像是想要确认她还应负得来现在所发生的状况,“我们可以去找她。”

南觉挑眉,完全不同以叶晨的做法:“找她做什麽,打算以牙还牙?这样会不会太莽撞了一些?毕竟你也不是分之肯定她杀害了安娜的家人吧?”

“别扯话题。”叶晨不屑地斜睨了南觉一眼,又指了指安娜“她亲人的死和越家脱不了关系。”

这个女医生十有八九就是被越家夫妇指使的,因为当初刘老爷和越家的关系,这种解释再适不过。就连孟金全也曾说过刘老爷是被谋杀的话,现在将多重证据线拼接在一起,一切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但南觉却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安娜的真实身份,所以也没有联想到刘老爷那一边去,只觉得徐小柔滥用医生的权利决定病人的生死这种做法是变态无人性,可这种女人他们应该交给警方,而不是自己去解决处理。

南觉依旧不同意叶晨在这件事上的看法:“你们应该将这个视频传播出去,这样才会让这个徐小柔被法律制裁,然後身败名裂。”

叶晨实在是看南觉不顺眼。为什麽他明明就是新加入了,还需要摆出一副他什麽都知晓的样子?叶晨一饮而尽杯中的威士忌,开口时语气中多了些火药味:“哦?我们还得听你的麽?”

他就是对南觉的措辞不满,什麽叫他们应该?现在南觉应该是寄人篱下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叶晨就搞不懂南觉是从哪里来得自信对他和安娜指手画脚的?

“叶少爷,这不是命令,只不过是一个建议而已。”南觉彬彬有礼地击叶晨的挑衅,他沈著的声音非常有说服力,“现在,我们三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会害你们。”

“叫叶晨,别叫他也少爷。”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安娜终於开口打破两个人僵持的氛围,她拍了拍南觉的肩膀说道,“南觉,在我们这里不像越家,不分尊卑。大家都是同等的,是互相帮助,所以你以後也可以随意点。”

南觉听後点点头,却也不再去看叶晨。

安娜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任何好转,她头疼地看了眼叶晨,随即再次对南觉说:“南觉,最近你出门还是小心为妙,越家夫妇一定会非常注意你的一举一动,所以这段时间还请你住在这里。”

“谁同意的?”叶晨惊愕地看向安娜,他答应让南觉加盟成为一部分安娜就应该欢呼了,她居然还变本加厉想要将南觉这个不知道能不能依靠的家夥放在他家?

安娜直接无视叶晨的不满意,她将南觉带到一间装潢摩登简单的客房,见他满是疲惫的脸,也知道他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不应该,所以干脆让他快点休息,养精蓄锐才好继续他们的计划。

安娜一从南觉所暂住的客房出来,就被叶晨拉到了他的卧室。

“你疯了。”叶晨恨铁不成钢地望著安娜,她怎麽会如此大意就把南觉带来,万一南觉心里还有越家的话,他随时可以出卖安娜和叶晨,“这是我的公寓。”

他最气的除了南觉的加入外,就是安娜随随便便将这个不定时炸弹安在了他叶晨的公寓。

安娜不为所动,却也对叶晨的怒气非常不满意:“我知道让南觉加入是个非常有风险的举动,但是他确实是非常有利用价值。他知道太多越氏夫妇做过的龌龊交易,我们可以通过他轻而易举地扳倒越氏夫妇。”

叶晨与安娜对视了一会儿,看见了她眼里不可动摇的坚定後,他偃旗息鼓:“唉,多防著他。”

安娜见叶晨妥协,露出一个千娇媚的笑容:“南觉就麻烦你了。”

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叶晨无语,大手附上安娜胸前高耸的胸部,有规律地揉捏著:“房租怎麽算?”

知道叶晨在暗示些什麽,安娜翻了个白眼,轻推了一下叶晨健硕的胸肌:“你自己去问南觉要,问我做什麽嗯?”话语间因为叶晨在她胸上的动作夹杂了几声暧昧的喘息,挑逗著紧贴彼此的男女。

“他在你负责范围内。”叶晨低头俯在安娜的耳边,亲吻她的耳垂,又再坏心地朝她脖子吹热气,害得她脖子皮肤上的细小毛发都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安娜被叶晨撩拨著自己的敏感点,许久没有和叶晨那样亲昵的她竟会有些怀念一年前他们在美国的那一个月。那一个月陪同著叶晨,她从女孩蜕变成女人,是他教会了她如何在床上让男人们醉仙欲死,这样算起来,叶晨还是她的性启蒙老师。

“我来收房租了。”叶晨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温和的颜色,他覆在安娜胸上的大手缓缓向下。一只手轻柔的在安娜的小腹和腰际打转,还有一只则在安娜穿著透明丝袜的大腿上来互抚摸。丝袜光滑的触感阻隔著她柔软又温暖的皮肤,叫叶晨有些意犹未尽。

安娜没有答,像是在默许叶晨进一步的动作。见安娜没有阻止,叶晨更是加快了爱抚的动作,将大手滑入她腿间,隔著丝袜感受她下身温吞的湿热。

“嗯…叶晨,要我…”感觉到那粗长的手指捅破了裤裆部分的丝袜,直接进入了她欲望的入口,安娜无法再继续假装矜持,说出了自己的渴望。

叶晨将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肩头,这个动作让她下身的春色一览无遗。那里火辣香豔的景色可以叫任何一个男人疯狂,更何况是曾经体验过她美好酮体的叶晨。

他倾身上前,霸道地吻住安娜,随著顶身的动作,将自己的巨大一举到底,与她为一体。

虽然前戏已经做足,但叶晨猛力的进入还是让安娜吃痛。想要喊停,却因为唇舌都被叶晨的口堵住,所有的呜咽和抱怨全部被他化解在嘴里,成为绵长勾人的呻吟。

就如同他们一年前第一次做爱那般,站立著的姿势。叶晨托著安娜的臀部,强壮有力地扭动著腰部冲刺。安娜的身後便是白色的木门,因为叶晨猛烈的撞击,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声音暧昧又色情地提醒著门外的男人,这房间里正在上演的激情。

最毒,妇人心(81-9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755、(2鲜币)利益Chapter。8南觉原本坐在客房里,思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和叶晨说清楚,走到叶晨卧室的门外却听见了他房里少儿不宜的动静。门因为房内二人的动作,不断震动,时不时的从门缝里飘来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南觉识趣地没有打扰,转身到自己的房间。

脑海里不由自地幻想到了安娜赤裸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景象。南觉好笑地摇摇头,甩走了自己莫名其妙的遐想。他这是禁欲了太久,所以才会对像安娜这样的小女人有了欲望麽?

但安娜成熟又火辣的身体完全就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想至此,南觉的喉结又不禁上下动了动。在越家大宅时,他经常会在走过越飞房间时听见房内打得火热的二人。那销魂又勾人的呻吟声,让他第一次听见时就给安娜贴上了狐狸精的标签。

可是,刚才在大雨中,南觉明明就看到了另外一个安娜。深沈又神秘,背负著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充满人格魅力的──女人。他居然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就把这个小他十岁的安娜当作女人看了。

而且南觉还不得不承认,他深深被这个小女人吸引。

南觉无语地望著天花,他现在这是在想些什麽?现在的他,可有比性爱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眼前。再一次用力甩甩头,南觉懊恼地关上门,抛开所有乱七八糟下流的杂念,专心致志地开始构思策划如何可以报复越程俊的计划。

於此同时,在叶晨的卧室内旖旎还在继续,两个人已经转移阵地,倒在床上厮磨了。

丝滑的床被因为两个人大幅度的动作起了许多褶皱,像是个螺旋形的漩涡,而欢爱中的这一对人就是陷入无尽欲望,在漩涡内无法逃脱的,只能在天旋地转之中,抵死缠绵。

叶晨就那样用最传统的姿势压在安娜身上,下身的动作比起刚开始的猛烈要缓和很多,只是九浅一深,时而轻柔时而霸道的占有。这种轻柔的动作让安娜很不习惯,她竟会因为叶晨爱怜的攻势而想起越家大宅里那个对她般宠爱的越飞。

“在想什麽?”叶晨加大了下身地力道,唤醒游神中的安娜。这个女人也太打击他的自信了,明明在他床上她居然也可以走神想别的,“你找死麽?”

安娜好笑地用小腿勾住叶晨精壮的胯部,抬高腰身迎他的顶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得好像是因为他不行所以她不得不开小差的样子。叶晨不悦,报复心作祟让他低头狠狠吸允她胸前挺翘的柔软。大手还非常恶意地压著她的小腹,感觉自己的分身在她体内冲刺。

感觉到了叶晨报复性的行为,安娜哭笑不得,低声在叶晨耳边夸张地讨好呻吟:“好大…好大…好舒服,再用力一点…嗯……”

“别装了。”叶晨最受不了女人在床榻上假装舒服,他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拍了一下安娜的脸颊,开始说正题,“我不信任南觉。”

“啊…啊…”这下不是装的,安娜不明白为何叶晨会在做爱的时候提正事,但还是很配地正经起来,老老实实答,“他很重要…南觉知道那十亿在哪里…啊,轻点!”

听安娜的话,叶晨一下子变得很激动,那十亿可是他和科威特交易的重要资金,若是南觉可以帮他找到那笔钱的话,那麽父亲就不得不考虑他做叶家当家的可能性了。

“钱在哪里?”叶晨一边俯在安娜的耳边问,一边加大马力进出。

安娜紧抓著身下的床单,痛和快感交杂,让她无暇他顾:“他不知道具体位置…嗯,只是知道那钱在越家…”

“什麽?!”在越家?!叶晨心里咒骂越氏夫妇不是人,在害死了安娜父亲,剥夺了父女两人的一切之後,再将原本刘老爷逃税的公款一并私吞。这对夫妇著实是心狠手辣,“你怎知是真的?”

安娜摇摇头,呻吟闷哼了几声,随後喘息著答:“我不知道,也不能确定…嗯…但这至少是一个突破,我只能相信他了……毕竟,我们是同盟……”

她并没有多少选择,所以安娜宁愿相信南觉的话是真的。

因为,现在南觉是安娜的同盟,他们是互相依赖的存在。

“呵?”叶晨平时不喜欢咬文嚼字,但他却一直纠结於安娜的这个用词,让他怎麽样都无法释怀,“为什麽和我是作,和他就是同盟?”

南觉和叶晨都注意到了,安娜以作夥伴来称呼叶晨,而她却叫南觉是同盟。

同盟和作,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词,同样都是互相帮助的意思。但同盟和作最大的别便在於,同盟有共同的战略目标,而作只不过是按照约定各自分享利益和承担风险。

“因为你我是各取所需…啊……互相帮助的同时,也是互相利用……”安娜好不容易因为叶晨放慢了速度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但话刚说完却又换来了他似是惩罚的大力冲撞。

各取所需?也亏这个女人说得出口。叶晨更加没好气地咬了一下安娜的锁骨,他有些诱惑地抬眼注视著她如同群星一般璀璨的眸子:“你也会和南觉做这种事麽?”

惊愕於他难得完整的句子,也纳闷与如此诱惑勾人的神情会运用在叶晨那张冷俊的脸上,安娜半晌没有答,盯著叶晨眼旁的那颗泪滴纹身发愣,嘴里却不由自地跑出好多断断续续的娇喘。

“不说麽?”叶晨不乐意了,她不答的话,他就当她是默认了。“还是你早和他睡了?”

这是哪里跑来的酸味?安娜扑闪著那双无辜灵动的眼睛,“你说什麽呀?不是说了麽,你是大爷,所以给你特权,咱们是作关系,南觉是同盟,没带额外服务的……”

叶晨无奈,也只有她才会怎麽褒贬自己,把自己说得像是个出卖肉体的妓女。

也许,就是在安娜的潜意识深处,她就是将自己当作了一个靠身体达到目的的女人。既然上天给了她安娜做为女人的优势,她又为自己争取到了令人神魂颠倒的资本,那就得物尽其用,可安娜却依旧为此而感觉羞辱。

额外服务……叶晨翻了个白眼,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讨债的和欠债的到房东和房,这实质性的变化都没有差别,他们之间总是不平等。

这也是叶晨最纠结的地方。明明说了要作,他们就应该是平等的。就连安娜自己都和南觉说要平等待遇。可每次当安娜独自面对他时,她就又没了气焰,化身一只听话的小猫。

曾经,他很享受安娜的尊敬和惧怕。这是叶晨赖以生存的方式,别人尊敬他,仰慕他,追随他,都是寄予害怕的基础的。

什麽时候起,叶晨竟开始讨厌起了这种他适应了大半辈子的畏惧。

尤其是当他在安娜的眼里看到了因为没有尊严地讨好他而存在的,深深的耻辱。

、(2鲜币)心疼Chapter。82“越少爷,以後我们鑫家还都得靠你了啊。”鑫先生谄媚地在越飞的新办公室里,眉飞色舞地感激越飞的慷慨相助,将他比作菩萨转世,有著佛祖的慈悲,又夸奖他年轻有为,将来一定可以超越他的父母带领越氏集团成为全球最强大的企业。

越飞麻木地听著鑫先生不切实际的阿谀奉承,他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鑫先生可以离开了:“鑫先生,我累了。”

“那我就不打扰越少爷你休息了啊。”鑫先生一脸献媚的笑容,一步三点头地後退离开越飞豪华的新办公室。

现在在总公司上班,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办公室里的所有家具都是最好的,工资也从月薪晋级成为年薪和分红。现在的越飞,是越氏集团指日可待的继承人。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越飞借著鑫先生的帮助,成功跻身越氏集团的董事会,不顾父母的阻挠,赢得了董事会其他股东的看好和青睐。想起安娜与他分手时决绝离开之前所说的那句话,越飞就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

当时,安娜说等他足够强大到不需要靠父母的时候再去找她。越飞现在就是拼了命地在朝那个方向努力。等到他在公司里有了更加多的发言权,他就会开始剥夺越氏夫妇所持有的股份,然後成为越氏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继承人。

到那个时候,越夫人就再也不能够阻止他和安娜之间的事了。只有越飞变得足够强大,他才能够保护好安娜。

安娜的离开全是因为他的幼稚和懦弱,如果当初他够努力够强大,那他就不可能会让越夫人有机可乘给他下药,害得安娜离开她。想起安娜头也不离开的狠心,越飞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那一日心碎时所体会到的绝望和悲伤再度席卷而来,想要将他吞噬进无边的黑暗。

“Fay!”刚走进越飞的办公室就看见他浑身发抖的模样,徐南茜丢掉手中的杂志,急急忙忙地跑到越飞身後抱住他,“身体不舒服麽?要不要去看医生?”

越飞无法从忆中逃离出来,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晚都会重温一次这种让他痛不欲生的心痛。当初那一晚,明明他有计划好要求婚的,可事情居然会演变到那种地步。越飞从来没有预料到,安娜会那麽狠心地离开他。

她甚至不愿听他的解释,不给他任何补偿的机会,就那样果断地决定分手。

那一晚,越飞是实实在在地体会了一下心被践踏蹂躏的感觉。

由於徐南茜的匆忙,办公室的门还是大开著的,房内的两人一个太专注於忆还有一个心急如焚,早就忽略了其他,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外还站著一个表情丰富的外人。

良久,越飞终於整理好了情绪,恢复了原样,他冷淡地推开抱著他的徐南茜,走到办公室的另一头问:“你有事麽?”

徐南茜对越飞的冷淡和疏远很是失望,她俏丽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无奈:“今天的A城的八卦杂志写了三页关於你的报道,本是想要来给你看的。”

说完,徐南茜捡起被她扔在地上放到越飞的办公桌上。看越飞一直是背对著她,徐南茜识趣地鞠了一躬:“不打扰你了。”

“慢著。”越飞突然叫住徐南茜。

徐南茜欣喜地头:“嗯?”这一个月来,越飞再也没有给她看过好脸色,他的疏远和冷漠,每日都折磨著她。

“以後别在叫我Fay了,那不是你能叫的。”越飞淡淡地走自己的办公桌,漫不经心地对眼前的徐南茜说出最残忍的话,“还有,我会和人事部说,以後就让秘书部的Molly负责我这边,你不用再来了。”

徐南茜身侧的拳头紧握,她泪眼汪汪地看著越飞:“你怎麽可以那麽对我,明明那一晚的时候你说过……”

“闭嘴!”越飞呵斥徐南茜的不知好歹,那一晚他被越夫人下了药,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噩梦,“那晚你我都知道发生了什麽,我母亲策划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参与了多少,但我觉得你应该庆幸我的不计较。若真的要和你算账的话,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徐南茜不敢相信平日里温柔又礼貌的越飞会有这样恶劣的一面,她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泪珠就不受控制地顺著脸颊滑了下来:“别这样,我只是很爱你而已……呜呜……”

越飞轻笑一声,藐视著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清纯小女人,换作是别的男人早就上前安慰了,怎会像他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牛皮办公椅上看好戏?

“爱我?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作态。你根本不懂爱”扭捏装纯又喜欢哭哭啼啼的,讨厌死了。越飞厌恶地移开视线,不愿意在花费口舌和徐南茜好脾气地解释什麽,用最简短的话答说,“在我改变意开除你之前离开我的办公室。”

徐南茜哽咽著点点头,低声如同个乖宝宝一般:“总经理我知道错了,千万别开除我,我什麽都愿意做……”

“快给我消失!”越飞瞪了一眼徐南茜,她是听不懂人话麽?

徐南茜哭著从越飞的办公室离开,越飞精疲力竭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扫了眼办公桌上的杂志。

红色醒目的大标题横扫整个页面,整整三张都是有关他越飞的私生活的。上面匆匆带过越飞和神秘少女安娜的恋情,重点描写著他高额的私生活开销以及最近强势进入越氏集团的事情。

文章页面的右上角,有一张安娜和他共同出席越氏音乐会的照片。女孩美丽夺目的笑容让越飞心跳加速,酒红色的波浪长发随和地摆在肩膀的一侧,就是那最漫不经心的美才美得夺人心魂。

指尖眷恋地触碰著杂志里女孩的脸颊,冰冷又薄破的纸似乎是在嘲笑著越飞的狼狈。他居然只能坐在办公室里触碰杂志上的她。这样疯狂地想念一个人,越飞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果告诉安娜的话,她也只会不以为然地笑他变态吧?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铃铃地响起,越飞扫了一眼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底楼前台打来的内线电话。

“嗯?”上扬的尾音,他疲了,倦了,心累了,连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了。

“总经理,刚才有一个慈善机构的小姐的情况下来找你,可是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她离开了,我担心她可能是没有找到经理办公室……”

“慈善机构?”他确实好像有和母亲朋友的慈善公司预约过今日要会面谈赞助的事情,“那这个小姐现在人呢?对方有留联系方式麽?”

“嗯,是个叫安娜的小姐,但她没有愿意留联系方式。”

越飞听後完全是懵了。对啊,他怎麽忘了,在慈善拍卖会上,母亲是介绍了安娜去那里工作的。越飞怔怔地挂上电话,她定是跑到办公室门外的时候看到他和徐南茜的时候误会什麽了,所以才没有进来谈赞助的事情吧……每一次徐南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安娜似乎总能撞见。

是他运气太背还是徐南茜运气太好?

越飞万般无奈地看著杂志上的安娜,对著空气喃喃自语地感叹道:“你怎麽就那麽会挑时间呢?”

、(9鲜币)逼问Chapter。83安娜本没有想要来见越飞的。纯粹是因为慈善机构里的人知道安娜与越飞曾经的关系,所以让安娜去越氏集团总公司拉赞助。虽说安娜有想过要推脱婉拒,但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去看看越飞动向的这个提议,她真的很想要知道越飞现在还好不好。

不过,当安娜站在办公室门外看见徐南茜的存在时,她就彻底没有了兴趣知道越飞过得如何。她还以为越飞依旧会因为两人分手的关系而消愁,没想到是她自作多情了。安娜所有情绪在看到越飞和徐南茜相拥的那一刻就全部被毁於一旦。

明明就不过是拥抱,没有亲吻,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但谁都可以,就是徐南茜不行。因为徐南茜是在那一晚和越飞出轨的人,在她所谓的生日的那一晚,在原本越飞会和她求婚的那一晚。

安娜压抑著自己所有苦涩的情绪,攥紧了手中一本厚厚的慈善宣传书,离开了越氏集团的大厦,驾车前往了A城郊的一所医院与叶晨和南觉会和。

走进叶晨事先通知她的病房,安娜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绑在病床上的徐小柔。

医院里的病床上总有捆绑带,为了镇静病人时用的,徐小柔手脚都被固定,动弹不得。她嘴里还被塞了一大块纱布,她见到安娜时拼命尖叫,却只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向安娜求救。

安娜朝南觉和叶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打碎徐小柔的所有期待:“你们动作真快。”

南觉脸上始终有几分犹豫,刚才劝说了叶晨半天,叶晨理都不理他,现在安娜来了,南觉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尝试说服安娜:“现在才下午两点,你们打算做坏事的话,这也未免有些早了点吧?这医院来来往往都是人呢。”

“这里是监护,大部分都是些植物人,来这里巡逻的医生不多。”安娜随口搪塞南觉,知道他还是有些踌躇,她笑著再次解释说,“现在负责监控摄像的保安有午休,一天之中也只有这麽短短的空档能够让我们利用,所以我们只有二十分锺的时间。”

南觉还想要开口说些什麽,却被安娜打断了:“南觉,如果可以的话,能否麻烦你现在去一趟保安室,将监控录像给删除,我不想要留下证据。”

叶晨意味深长地瞥了安娜一眼,随即又挑衅地看著南觉,仿佛在等待他的动离开。南觉知道安娜是故意要支开他。他明白安娜的理由,毕竟他刚加入计划,还没有向安娜和叶晨展示过多少忠诚,他们不信任他是正常的。

“唉,你们抓紧,二十分锺後那些保安们一旦到监控室里我就不能帮你们什麽”南觉好言告诫了一番才离开了病房。

叶晨确认南觉走远之後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带有针头的注射器,递给了安娜,他淡淡地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床上的徐小柔听了叶晨的话後,害怕地浑身发抖,大力地扭动著身子试图挣脱那些捆绑带的束缚。这些人究竟是谁?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难不成,是她哪个病患的家属?那样的话就更不行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徐小柔的脑海里。

那个冷酷的西装男人说要以牙还牙,难不成那个注射器里是肾上腺素麽?

“唔!唔唔唔!”徐小柔奋力地摇著头,刹时间,脸上便布满了泪痕。想到了那些被她用肾上腺素杀死的病人死前的痛苦和垂死挣扎,她的大脑就一片空白,背後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

“好吵。”叶晨觉得徐小柔的声音刺耳,若是当初不做这种缺德事,她现在也不至於落得这种田地,他不轻不重地用大掌拍了一下徐小柔的脸颊,示意她闭嘴。

安娜拿著注射器在徐小柔的面前挥了挥,微笑著恐吓道:“你应该知道这针筒里有什麽吧?你一定知道5mg就足以杀掉任何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更何况是那些本来就身体不好的病患?”

“唔唔唔!”徐小柔绝望地摇著头,紧盯著安娜的眼神仿佛在说『让我解释吧,我可以解释』。

叶晨见安娜没有直接给徐小柔注射肾上腺素,以为安娜是不敢,他推了推安娜的肩膀催促说:“抓紧,就十五分锺了。”

想起自己慈爱的父亲客死他乡,还是被徐小柔这个女人亲手断送在病床上的,安娜满腔的仇恨和愤怒都在瞬间宣泄出来,她举起注射器,狠狠地扎在了徐小柔的大腿上。

“唔!”徐小柔惊声叫道,声音却全部被堵在那层层纱布之中。

安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刚才将注射器扎在徐小柔大腿上的是另外一个人似得,她语气轻柔地告诫道:“嘘,我帮你把纱布拿出来,你可不要大声叫哦?”

徐小柔脸上全是鼻涕和泪水,她一听安娜愿意给她说话开脱的机会,连忙激动地点点头,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保证她绝对不会大吼大叫。

安娜缓缓取出徐小柔嘴里的纱布,她另一只手还握著那支注射器:“不许叫听到没有,你一叫,我就将针筒里的肾上腺素,全部注射进你的血液。”说完,她还恐吓性地小幅度按下活塞芯杆。

“说,这些年来杀掉的病患都是谁致使你杀的?”安娜继续握著注射器,两只明亮的眼睛死盯著徐小柔的双目,不想要错过她眼里的一分一毫。

徐小柔吞了口唾沫,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是…是我自己……”

、(9鲜币)失手Chapter。84徐小柔吞了口唾沫,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是…是我自己……”

“哼?你自己?”安娜冷笑,面不改色地将注射器里的液体再度注射一小部分进入徐小柔。“你真的是厉害,这三年间杀的全都是国际上金融界的人物呢……”

徐小柔感觉到了大腿肌肉下被注射进凉凉的液体,她泪如雨下,急忙制止:“别再注射了!我说,我说……是越氏夫妇,他们三年来要求我为他们解决那些人的,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好个奉命行事,你难道以为就因为越氏夫妇指使你去杀人,你就没有任何责任了么?你滥用你医生的权利,神不知鬼不觉地为越家铲去了那么多绊脚石,这些年来一定收了他们不少钱吧?”安娜捏着徐小柔的下巴,像看砂石尘埃一般看待徐小柔,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医生。

徐小柔不答,听见病房外的不远处好像有脚步声,便扯开嗓子,卯足了全力地大叫道:“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叶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安娜一眼,他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将纱布塞进了徐小柔的嘴里,又在同一时间握住安娜的手,帮她按下了芯杆,将针筒内的所有液体一并注射进了徐小柔的体内。徐小柔继续放声大叫,可声音根本穿不出去,全都被纱布化解变成热气和湿气。

安娜责怪叶晨地突然插手,她斜睨着他问道:“都录下来了么?”

“嗯,都在录音带里了。”叶晨点点头答。

那就好。安娜满意地想着。

就在安娜想要离开时,病床上的徐小柔突然面色变得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她似乎是呼吸困难,努力深吸氧气却无法得到任何的解脱。安娜害怕徐小柔在玩什么花招,所以并没有上前帮助。谁知,徐小柔竟开始克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她的嘴唇呈现青紫,嘴里的白色纱布上,逐渐被粉红色泡沫样的痰打湿。

这不可能啊,注射的是安眠药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临床反应?呼吸困难,剧烈咳嗽,口唇紫绀……这不是肾上腺素中毒的症状么?安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晨:“你居然换了针筒里的药剂!?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用安眠药的么!”

那晚,安娜以为自己已经和叶晨很明确地交代清楚了,她要将徐小柔交给警方处理,叶晨虽然不乐意但他也同意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尔反尔,自作张地更换了注射器里的药剂。

安娜不是医生,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知道因为肾上腺素而引发的中毒症状应该如何采取急救措施。她想要帮助徐小柔,但是将纱布从她口里取出的时候为时已晚,徐小柔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没气了。”叶晨从容不迫地提醒着安娜他们应该快点离开病房,“我们没时间了。”

安娜怔怔地从徐小柔的大腿上拔出那个注射器,大脑还没有从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切中缓和过来。病床上的徐小柔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面色煞白毫无血色可言,额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汗珠,双唇发紫,嘴角还有粉红色的泡沫。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死在她面前。安娜觉得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死亡味道,纯粹是心理作用,但她就是讨厌那股味道,她再也不想要和床上的那具尸体共处一室,可良心却无法逃避是自己亲手杀害了徐小柔的事实。

“该走了。”叶晨再一次催促道,他拉起失魂落魄的安娜离开病房,在医院的大门口在车里与南觉会。

坐在车中时,狭小的空间让安娜非常压抑,她的一声不吭引起了南觉的注意。

南觉细心地发现安娜的不对劲,不禁关切地问:“Anna,你还好么?”

“我很不好。”安娜虽是在答南觉,眼睛却始终盯着反光镜里的叶晨,“计划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进行。”

“出了什么事?”南觉心里一紧,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叶晨冷哼了一声,代替安娜答南觉道:“徐小柔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偷偷换了注射器里的药剂么?”安娜愤愤不平地跳了起来,捏着拳头就狠狠往叶晨肩膀上捶去,“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么?你凭什么决定徐小柔的生死?我们不都说好了要把她交给法律制裁了么?!”

叶晨被安娜的敲打闹得心烦意乱,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公路边,随即转过身同安娜理论:“你就这点决心?那样就想要报仇?”

“叶晨你什么意思?!”安娜很少如此不规矩地和叶晨大吼大叫,可今天叶晨真的是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从来没有预料过谁会因为她而死,“你也就这点胆子和决心。”叶晨故意激怒安娜,好让她可以不再愧疚和伤心,说的话也比平日里要多,硬是说了好长的句子,“这些人当初怎么对待你爸的,你忘了么?”这句话,也不顾忌南觉的存在,好在南觉并没有放在心上。若是追究起来,就有太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对啊,她父亲……安娜没有答,她的原则里从来没有夺取人性命的,如今错误以及犯下,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原谅自己。

“别自责了,你们倘若真的将徐小柔交给警方,凭借着受害者的数目,上了法庭她肯定也逃不了死刑的。”徐小柔的针头下还杀过很多很多人,南觉是想要告诉安娜,徐小柔被他们举报后了的命运注定只有一个下场,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越氏夫妇不可能让帮他们做了那么多亏心事的徐小柔被抓去法庭的。

他们会趁在那一切发生之前,就将徐小柔灭口。

叶晨再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最初在安慰安娜的,南觉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正纳闷着,却听得安娜埋怨地声音再次响起:“可叶晨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呢?那样随随便便就夺走一条人命,我们和徐小柔那女人有什么两样?”

这个晦气又一根筋的傻丫头。叶晨心里啐了一句,表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该死。”

那是什么破理由?安娜依然不满意与叶晨的答:“她该死难道就意味着你要借我之手杀了她么?”

唉,不跟安娜商量自然是害怕她反对。今日他们取得的录音是可以日后用来要挟越氏夫妇的最好筹码,可是若让徐小柔活着被揭发,那么那时候在房间里威胁徐小柔的安娜和叶晨还有叶晨的身份也会被曝光,那样反而会让他们的计划毁于一旦。叶晨充分了解安娜的个性,知道她不会做出这些害人性命的事情,所以他才将安眠药换成了肾上腺素。这样才可以最顺其自然地杀害徐小柔,并不是像安娜所说的是想要借她之手除掉谁。

“反正和你说不清楚。”一向不善于表达的叶晨也懒得解释,他干脆无视安娜的抗议和不满,重新发动起汽车驶公寓。

、(3鲜币)窥探Chapter。85越飞已经有很久没有和越程俊一起出去吃午餐了。简简单单就父子两二人。

但越飞却一点无法期待,因为他知道父亲一定会为了他进入董事会的事情而小题大做,越飞也很清楚,他的父母现在是在害怕,在担心。害怕他这个做儿子的有一天会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夺走他们所拥有的江山。

这所谓的企业财产,只有当他们愿意留给他的时候,他才可以欣然接受。要不然,那些资产是不会属於他的。这就是上流家孩子的无奈,越飞不要遗产,那是离经叛道,越飞想要遗产,那又可以是不仁不义。所谓遗产,就是父母所以留下来的财产。

可做为继承人的越飞,他是没有任何权利选择继承与否的。

谁让他是越家的独生子?

越飞早早从公司离开就来到了这幽静的高级日式餐厅,被招待的服务生带到了一间日风十足的榻榻米包间。整个地上都是铺垫好的竹席,矮矮的木桌下有一个很大凹槽,给不适应跪坐的客人们搁放小腿。包间的四面都是拉门式的纸墙,看上去就是一层薄薄的米纸。

看样子,这地方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啊……越飞摇摇头,无奈自己父亲订了这样的一间餐厅谈私事麽?

“请你适可而止!”一个熟悉的女声在隔壁的包间响起,越飞浑然一震,因为没日没夜地工作而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听见了那个声音之後竟然奇迹般的复苏了,心跳又在加快,越飞这周以来第一次重新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是有温度的。

这个声音,他夜思梦想了一个月。如同她习惯性的那样,说话时总爱上扬的语调……可是,为什麽她听上去语气中怒气和委屈占多数?难道她过得不好麽?

强压下冲到隔壁包间的欲望,越飞在纸墙的边缘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从那小洞口里窥探另一边的景象。

叶晨冰冷又疏离地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安娜,沈声说道:“别让我重复。”

越飞看见了叶晨後,心里的喜悦就消失了一大半。难道现在安娜真的又和叶晨在一起了麽?难不成前些日子他在八卦杂志上看到安娜和叶晨双双出入阑珊会所的照片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确有其事?他有些失望,想要收目光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继续窥探。

“叶晨,够了,我不接受你的命令的!”安娜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目光诚恳,像是想要努力劝动叶晨改变意,“我上次已经按照你要求的那样去陪过酒了,说过下不为例的。”

“这次只是饭局而已。”叶晨将小口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口味让他爽快地赞叹一声,随後又转而对安娜说,“对方指名要你陪。”

安娜咬牙切齿,她别过头去不再看叶晨:“我不是妓女!你的生意夥伴指明要我去,难道我就去了麽?”

“你和妓女不一样。”叶晨理所当然地坦白道,“妓女要付钱的,你却是免费。

地”

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麽?越飞身侧的拳头紧握,他按耐著满腔的怒火,脑海里竟出现了他将叶晨打到在地的画面。究竟是谁给叶晨的胆子,好让他这样跟安娜说话?

越飞见安娜憋屈又隐忍的模样,心里著实是不好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容易这样,他会去心疼她的心疼,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神情都会牵动他的情绪。

“我拒绝。今晚我是不会去的。”安娜决绝地站起身,打定意这一次不会再因为叶晨的威逼利诱而妥协。

叶晨不慌不忙见安娜起身要走,他淡定自若地敲了敲那低矮的木桌,随即放下狠话要挟说:“不去没关系,我会和报说越飞贿赂孟金全的事情……”

在另个包间里偷窥的越飞犹如五雷轰顶。他贿赂孟金全?难不成,叶晨说的是几个月前正好要让安娜投资孟金全的公司时,汇给了孟金全五万的保证款,为的就是孟金全可以好好照顾安娜,别吞去了她的钱。

这五万对於越飞来说,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安娜的钱全部被那Aey-Estate操作成空气之外,他的五万也被孟金全私吞打了水漂。现在叶晨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说他贿赂了孟金全?越飞愤恨地想著,就差跑进包间里真的将叶晨暴打一顿了。

“别!不可以!”安娜急忙连声阻止,她如同小兔子一般受惊的缩了缩脖子,垂眼向叶晨道歉认错,“叶晨,我错了,今晚我会乖乖去陪你客户吃饭的。越飞没有贿赂过孟金全,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

叶晨满意地点点头,颇有感慨地答道:“这才对,刚听话些我就不用拿你伤心事威胁你了。”

“别说了……”安娜拿起饭桌上的筷子,闷闷不乐地吃起了盘中的寿司。

在另一间包间内的越飞怒不可遏,他怎麽也想不到安娜离开了越家之後就是过著这种低声下气的生活。他…他甚至还以为…安娜是真的不爱他了,所以才会和他那麽果断地分手的。

现在越飞才得到了解释,安娜之所以会呆在叶晨身边,完全是因为受到了叶晨的威胁,而这要挟甚至还和他越飞有关。从刚才的情形不难看出,安娜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才会妥协叶晨所有的无理条件和冷嘲热讽。

现在,也应该轮到他来保护她了吧?

越飞再也无法在包间内呆下去,知道她就近在咫尺却无法上前的感觉让他呼吸都痛。他必须要在叶晨看不见的地方和安娜尽快会面。想著,越飞便离开了包间,酝酿该要如何将安娜从叶晨手里夺来才好。

听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安娜松了一口气,随即默契地与叶晨对望了一眼:“辛苦你了。”冷冰山配她演这麽一个人渣的角色还挺逼真的,若不是安娜早就和叶晨事先商量好了要在越飞面前上演的戏码,安娜差点自己也被骗过去了。

“不会。”叶晨原本冷酷的脸上再一次多了些温度,因为清酒的关系而增添了两片淡淡的绯红,“也难为你了。”

昨天从医院到公寓时,叶晨和南觉一致认为安娜应该重新到越家,以便更快的找到越夫人私吞的那十亿。毕竟,叶晨是不可能走进越家人一步的,南觉也没有希望在短时间内重越家得到越氏夫妇的信任。也只有安娜才可能名正言顺地去。

毕竟爱情就是分分的,分手之後再破镜重圆很正常,不会引起越夫人太多的怀疑,只是会让越夫人非常不爽而已。安娜本人似乎也不是很乐意到越家,她似乎质疑著自己对越飞感情是否超越了普通的喜欢,所以很抗拒到越飞身边的这个想法。

可是,就如安娜曾经说过的那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只有在越家,她才能更好的掌握她所需要的信息。

“你有多少把握?”他的意思是,安娜有多少把握可以在越家找到那笔钱。

叶晨和潘婶曾经是希望安娜和越飞分开的,因为越飞是越家上亿资产的继承人,他很容易就能够脱离安娜的控制,成为和越氏夫妇一条战线上的人。

“我没把握。”安娜老实又无奈地坦白。现在是到了万不得已,她不得不重新到越飞身边的境况,“可是我很想知道我在越飞心里的位置。”

安娜很想赌一把,她想赌,越飞究竟是有多爱她。

、(2鲜币)肺腑Chapter。86安娜同叶晨离开餐厅後,两个人便分道扬镳。叶晨是被突然召唤了本家,而安娜也有慈善机构那里的工作需要完成。

一辆黑色嚣张拉风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安娜的身前,黑色的玻璃窗缓缓被放下,露出越飞俊美的侧脸:“上车。”

那麽简单直接的命令,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硬生生的多了风度和礼貌。

安娜愣了半晌,随即扭头不理会越飞,径直迈开步子向前走。

阿斯顿马丁就在她身後顽固缓缓尾随,越飞打了下双跳灯,再次探出窗口对安娜心平气和地说:“上车吧,我有话和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麽好说的。”潘婶昨日叮咛了她好久,说什麽一定要叼越飞胃口的话,就算是他动要求要复,也不可以太快答应,欲擒故纵在这个情况下必须要反复使用。

越飞很紧张,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那麽上心过。当他知道安娜为了他一直在叶晨身边委曲求全之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又碎了一起,自责和懊悔,各种各样的情绪侵袭而来,折磨著他的理智。

“拜托你,就一会儿。”越飞放弃了所有的大男子义,他想要见她,想要再多听一会儿她的声音。

这近乎卑微的请求让安娜很快就心软了,她佯装镇定地点点头,“就一会儿,我还得去上班呢。”

见安娜答应了,越飞欣喜地从车内为安娜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他没日没夜发疯了工作,就是为了停止想念她,现在她就在他的车内,千言万语,想说的太多,让越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酝酿语句。刚才还有的几分从容不迫早就在安娜坐进车内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我…我是想和你说……”越飞方寸大乱,他不知道应该先说什麽,他是该先道歉麽?那样会不会显得很没有诚意?还是说他应该解释那一晚所发生的事?

但安娜那一晚够伤心了,他不应该再去提让她难堪的忆吧?

纠结了半天,越飞才尴尬地开口说:“Aaron和若如要结婚了,你想来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这样说的话,他动机会不会不那麽明显?

“你找我,就是想要和我说这个麽?”安娜哭笑不得,她有些无奈,自己究竟是有多可怕,越飞竟然会连话都说不好?“我和他们不是很熟,以前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相处的。现在既然都分开了,我去也不太好。”

越飞暗骂自己是个大白痴,谭埃伦和杨若如分手之後又闪电复,他这不是明显在给安娜灌入错误的信息麽?安娜现在是不是以为他在暗示她什麽?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怎麽会犯那麽低级的错误?现在安娜一定以为自己是在给她施加压力了吧……安娜见越飞不做声,作势想要离开:“如果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你已经得到答案了。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别走。”越飞抓住安娜的手腕,力气一点都不大,只是松松地牵住了她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想到不能够太大力弄疼她的,也只有越飞这个体贴到无微不至的家夥。安娜不禁将越飞和叶晨还有谭埃伦三人做起了比较,会这麽考虑她情绪的人,也只有越飞了。

“我听到你和叶晨在饭店里的谈话了。”越飞强迫自己镇定,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安娜脸上的表情,生怕自己的一句话惹得她生气或感伤,“你呆在他身边都是为了我吧……”

越飞自责的神色让安娜心里过意不去,这都是她和叶晨演的戏码,就是为了让越飞内疚的,这样才可以更有利於她快点到越家。利用越飞对她的感情让她也良心不安。

“别多想,和你没关系的。”安娜假装安慰,心里开始厌恶起自己的虚伪。

越飞扼腕长叹,他们的对话他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就算安娜执意不让他知道都难:“当然和我有关系,他用我的事情来威胁你。Anna,今晚别去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安娜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越飞,嘴角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你怎麽处理这件事?你甚至没有办法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你又有什麽办法去和叶晨抵抗?”

安娜明显就是在指越飞进入了越氏集团董事会的事情。毕竟他曾经告诉过安娜,他没有兴趣那麽早继承越氏集团,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可以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越飞这一生都是活在父母的期望之下,从小和父母希望自己交往的人成为朋友,去父母想要他去的学校,去上父母期望他上的专业。

就连女友,他都需要母亲的同意才可以交往。越飞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日子好比翻滚著的火车轮,没有任何改变,机械化地不断前行。直到遇见了安娜,他的生活里才出现了变数,才多了不一样的惊喜和色彩。

安娜的离开彻底地摧毁了越飞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幸福,安娜分手时的话一直提醒著越飞,他必须要变得强大,让他有足够的能力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幸福。

因为安娜,越飞想变强大,想得都快想疯了。

“我日夜发了疯地工作都是为了你,是你要我变得强大的。”越飞懊恼地低下头,安娜的话曾经是他的软肋,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进入了董事会,脱离他父母的掌控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貌似确实说过“等你自由之後,不需要在你父母的掌控之下生活的那一天,你再来找我吧……”但安娜的意思却是,当越飞可以脱离越氏集团的头衔,能够自由得不受越氏夫妇听命的时候再去找她。显然,越飞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现在马後炮也只是徒然,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越飞已经进入了董事会,也变得足够强大足以让越氏夫妇忌惮。

“Anna,我不会让你一直为我付出的。”越飞轻柔地揽住安娜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他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那熟悉的香味让他可以镇静放松,“我会解决叶晨那边的事情,你别再担心了。”

不管她之後会不会重新到他身边,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快点将安娜从叶晨的身边解救出来。

越飞久违的怀抱让安娜慌了神,她惊慌地发现自己很怀念他温暖又柔和的拥抱。安娜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挣脱越飞的怀抱。耳边是他苦涩又卑微的请求:“就让我抱一会儿,求你了。”

这一个月,他做梦都在想她。现在她就在他怀中,竟多了几分不切实际。

人果然就是喜欢犯贱的动物,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珍贵。

以前一直觉得理所当然的拥抱,现在却变得好似奇珍异宝般珍贵难得。

安娜不知是怎麽事,像是被鬼迷了心窍,她破天荒地抬起头,动吻上了越飞的唇。轻柔又简单的吻,却有著别样的意义。

“越飞,”安娜直视越飞惊喜的双眼,微笑著说,“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仅此一言,发自肺腑。

、(鲜币)突变Chapter。87到了叶晨的公寓,安娜正想要如释重负地告诉二人越飞已经上钩了,却发现南觉和叶晨面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怎麽事?”安娜茫然不解地看了看南觉,又注视了一会儿叶晨,见他们二人不说话,心里更是一沈,她再一次提声问道,“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

叶晨慢条斯里地靠坐在舒适又昂贵的皮革沙发上,他转头看向南觉,客气且疏离地下了逐客令:“我需要单独和她谈。”

“嗯,你们好好谈谈吧。”南觉见叶晨不愿意同他一起说,心里虽然有憋屈,但他还没有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面色不太好看的叶晨。不久前,当叶晨到公寓时就一直拉著个脸,南觉隐约记得叶晨似乎是因为一通电话而去了本家,想必也是在叶家那里出了什麽事。南觉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家里内部的隐私,所以他也不方便追问。

南觉离开後,安娜便坐在叶晨身边,等待著他的开口。因为熟知叶晨惜字如金的性格,安娜非常需要知道他的想法,因为叶晨有很多时候都选择不说。安娜为了避免不再让类似於徐小柔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必须要竭尽全力和叶晨沟通。

“我去过本家了。”叶晨长叹了一口气,如同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人,“计划改变了。”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计划改变了?”安娜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叶晨可别吓唬她啊,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够多了,她拉了南觉入盟没多久就出了徐小柔这个差错,她经不起再受什麽打击了。

提心吊胆是正确的,叶晨满是歉意地忘了安娜一眼,随即答:“叶家要选继承人了。”

“但你们叶家代代不都是长子接管家族的麽?”安娜还记得曾经在络上过叶晨家族背景的时候就有读到过A城黑帮的继承制度,历来都是将当家的位置传给长子或长女的,但真正控制家族的则是最有实力的子嗣。

“所以说计划有变。”叶晨也很不情愿,因为家中长辈们的突然,他现在也左右难做人,“我和我的兄们都会收到不同的任务。”

“任务?不会是那种谁完成了任务谁就可以做当家的这种事情吧?”安娜在心里默默祈祷,就希望叶晨不要这麽倒霉,收到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

叶晨看出了安娜在想什麽,他嗤笑了一声,眼中满是歉意:“抱歉,这真的要你失望了。”这一次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准了,他的任务安娜是不可能会喜欢的。

“你收到的任务到底是什麽?”安娜紧张地问叶晨,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既然叶家这一次要用这样的方式选出当家,也就意味著实力最强,最有能力完成任务的那个人会接管叶家,其他的子嗣也就注定不会有机会获得等同的权利。

叶晨努力了那麽久,拼了命地想要和科威特做成那笔十亿元的交易,也就是为了想要成为叶家长辈们眼中最优秀的接班人吧?现在难不成,他注定是与当家的位置无缘了麽?

“他们要我刺杀一个人。”叶晨还是没有直接道出他要去暗杀谁,因为他知道安娜一定会情绪非常激动地反对的。

安娜闭上眼,甚至害怕去想那个答案,她弱弱的问,声音居然还在颤抖:“谁?”

“越夫人。”叶晨答的同时脑海里也在不停酝酿有什麽好的理由可以说服安娜,“她是你的仇人。”

安娜一听,惊得脸色大变,她奋袂而起,怒气冲冲地说:“不行!不可以!

叶晨,你不准动她!”

“我就知道你会反对。”叶晨和其了解她的性格,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激动的,可是又不能不告诉她,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先斩後奏的话,那安娜一定会痛恨他一辈子的。

可是叶晨虽然知道安娜会反对,却不理解为什麽她会制止。毕竟越夫人是安娜的仇人,杀父之仇,安娜应该会想要越夫人快点消失才对,他不明白为什麽安娜会想要制止他刺杀越夫人,他明明是会解决她的心头恨才对。

安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义正言辞地告诫叶晨:“答应我,你不会去刺杀越夫人!她是我的,你不准动她。”就如同南觉的心理一样,安娜提起越夫人就恨得压根痒痒,她非常想要看到越夫人凄惨的下场,可是安娜也同时希望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不会去动越夫人。因为她想要亲手将越夫人推下地狱。

“我不能答应你。”叶晨不顾安娜是否会大发雷霆,直接绝了安娜的要求,“这不仅仅是接班人的关系。”叶家人还提出了完成任务後丰厚的奖赏,除了钱之外,还有一样让每一个候选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或者见到的人或事物。

而叶晨就偏偏无法抗拒这个奖赏。为了这个奖励,他可以放弃性命,放弃一切去试试看。

“为什麽?!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麽?你帮我复仇,我给你十亿。你若是现在杀了越夫人,那就会毁了我的计划!”安娜碍於客房里的南觉还在,所以压低了嗓音提醒叶晨两人之间的作条件,“你明明知道越夫人对我的复仇有多重要的!”

安娜重A城,就是要越家身败名裂,在越夫人做得那些丑事被曝光之前,让她死,实在是便宜了作恶多端的越夫人了。安娜想要越夫人用这一辈子去忏悔她所犯下的错误,每一日都活在耻辱与不甘以及愤恨之中。

死亡不过就是那些人的解脱,死了之後就什麽也没有了,带不走荣耀和骄傲,同时也无法背负那些罪恶和愧疚。安娜的目的很明确,她要越夫人用一生为所她的罪行负责。这样活著就会变成一整折磨。当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消失之时,就是安娜复仇结束之时。

所以,越夫人还不能死。

尤其是不能够被叶晨以这种缩头缩尾地方式暗杀了。

“这对我也很重要。”叶晨的手下意识地覆上自己的锁骨,那个龙飞凤舞的英文名字在安娜眼中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如果完成了任务,他们就让我见她。”

她?她是谁?安娜疑惑地看向叶晨。

“他们会让我见Patricia。”叶晨坚定不移地望安娜,一切竟在不言中,一个眼神就打消了安娜继续劝说他的意思,因为安娜知道他是不会改变意的。

那个匪石匪席的目光让安娜畏惧,尤其是当她知道了原来叶家所谓的奖励是Patricia之後。那个重要到让叶晨将她的名字纹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究竟是谁?

、(鲜币)因果Chapter。88越飞驶著自己的阿斯顿马丁火速开往了白朔原的别墅。现在他能够想到可以帮助越夫人的人,除了亦正亦邪的白家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叶家是A城最大的黑道家族之一,有著悠久的家族史,也可以算是世家。在黑道上名气颇大,没有多少人有那个胆量公然同叶家做对的。

“表叔呢?”越飞进了别墅将外套递给一个佣人,转而问白朔原的管家。刚他在外停车时就注意到,宅子里的灯都亮著,不像是熄灯休息的样子,明明都以是午夜了,也不知道白朔原是在忙些什麽。

“老爷还在工作。”老管家低头不语,有些紧张地瞥了一眼白朔原的书房,随即对越飞说:“越少爷,我家人现在不太方便。”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越飞见老管家沈默,也不打算靠老先生帮助,径直走到白朔原的书房外,正准备要敲门,却听见房内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越飞浑身一震,这白朔原哪里是在工作?明明就是在房间里与哪个情人干柴烈火。

“噢…噢…太棒了,扭起你的屁股…喜欢我这麽用力麽?噢…”中年人高亢的声音再次从房间里传来,越飞顿时尴尬地後退几步。

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叔竟然会那麽明目张胆的带女人家,放著糟糠之妻独守空闺,自己却在书房里借工作知名欢作乐,这也实在是太掉身份了。

“爽…继续让我干…”屋里的人还在继续忙活,越飞终究是仍不住没有风度地敲门房间内正干得激烈的二人,“咳咳,表叔,是我越飞。”

“小兔崽子,你没听到我正忙著麽?”白朔原一听越飞在午夜的时候到访,估计也没有什麽好事。他恨铁不成钢地大力拍了一下身下人浑圆紧致的屁股,将自己的浓厚的种子洒在对方的身体深处,随即又大声朝门外的越飞喊道,“你给我等下!”

白朔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下凌乱又狼狈的办公桌,随即对刚才还在自己身下的人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OUT!”

对方如释重负地拖著残破不堪的身体走到门前,打开门时竟将门外的越飞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越飞认识,这个男人便是半个月前在A城失踪的美国整形医生Danson!

一想起刚才白朔原暴虐的呻吟,越飞就感觉恶心,他熟知自己的表叔是什麽脾性。

因为白朔原做了阴茎增长手术的消息是从Danson那里流传出来的,所以当初白朔原的丑闻一被曝光,他第一个找的人便是Danson。可怜Danson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客户的机密资料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莫过於日夜都被强行逼迫做同意愿相反的事情。

Danson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者,可却硬生生沦落为白朔原这个道貌岸然禽兽的胯下玩物,因为害怕他逃脱,白朔原还命人毒哑了Danson,让他无法与人沟通,本来就不懂中文的Danson这下连话都不能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和白朔原独处的时候之外,都会有人盯著,以防他逃跑。

越飞没有再多留意Danson,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越飞相信因果报应。

若不是Danson做了什麽不道德的事情,他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找我什麽事?”白朔原用雪茄火柴燃起一根深褐色的雪茄,轻抽一口含於口中,“这麽晚了,一定是急事吧?”

“是的,我母亲有危险。”越飞点点头,希望白朔原可以给他出谋划策,“叶家二少爷要刺杀我母亲,就在明晚。”

白朔原吐出口中的浓浓白烟,心下了然,他早就听说今年叶家会要利用竞争的方式选出新一代的当家。而这竞争方式也就估计是每个候选人都得杀一个A城上流的重要人士,在约定时间内成功的候选人便会成为新一任的叶家继承人。

看来叶晨得到的目标竟然是越夫人。白朔原狠毒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毫无想要帮助越氏夫妇的意思。毕竟他这一次前脚因为阴茎整容的事情无缘政治界,越程俊後脚就开始拉赞助,想要自己竞选议员。

这样典型的越家手段,白朔原早就目睹了一遍又一遍,没想到现在就轮到他被越家夫妇玩弄在鼓掌之间了。想到这儿,白朔原冷哼一声,他说:“消息可靠麽?流言而已,你不必当真。”

“不,我可以肯定我的消息来源很可靠。”安娜都被叶晨囚禁了,再说了越飞刚才在来的路上也有自己做过调查,貌似叶家确实最近在谋划些什麽隆重的仪式,像是为了选出新的继承人,这样看来,叶晨似乎确实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为了继承人的位子而去射杀自己的母亲。

白朔原见自己无法糊弄过越飞,只好有所保留地答:“这样的话,表叔我唯一能帮忙的也只有送去你家几个得利的保镖啦。”

“表叔!”越飞不满白朔原的见死不救,他比起保镖需要的更是对策。

白朔原深知转移越夫人根本不解决问题,但为了搪塞越飞还是开口补充说:“你可以让你母亲去你们家的夏日别墅,战且去避避风头,总比呆在家里安全。”

“嗯,也只能这样了。”越飞察觉到了白朔原的生疏,所以也不再追问,暗自决定一家就赶快将母亲送去夏日别墅,并且加倍夏日别墅的保卫。

“嗯,越飞,表叔我累了,去睡觉了啊。”白朔原打了个哈欠,下了逐客令要越飞离开。他走出书房,拉过站在墙角的Danson,让他跟在自己身後。

Danson也记起了越飞,想起他似乎就是安娜的前男友,於是便抱住越飞的大腿跪了下来,用力摇著越飞,嘴巴无声地动著,好像是在说“Helpme,helpme。”

白朔原一把捏住Danson的头发,将他从越飞身上拽走,也不顾Dansou是否听得懂中文,就扯著嗓子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美国佬,害我没能进入政治界,现在在那里装个P无辜,看我今晚不玩死你。”

越飞眼睁睁地看著Danson被白朔原拖走,心底好像是一片漠然。

A城什麽样的人,什麽样的事都有。

他这个在A城出生长大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不公平又不人道的事情。

而习惯了之後,就是麻木。

、(2鲜币)出卖Chapter。87安娜知道叶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随随便便地就改变意的。所以她必须想办法组织叶晨打乱自己的计划。安娜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影响她和叶晨之间的作,但在这种两方都不愿意妥协的情况下,她也只有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的立场。

安娜佯装嗔怒又无奈的样子跺了跺脚,“你真的别无选择麽?难道Patricia不可以别的时候见麽?”语气中多得是无计可施的无奈,好像多了几分随你便的味道。

叶晨笑得颇为凄凉,心里同时惊讶於安娜的突然妥协:“她失踪了十五年。”

十五年?青梅竹马?安娜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没有想到叶晨也是一个痴情种。

也不知道失踪了十五年的人现在是如何有了音讯,被叶家人找到了。安娜只是觉得事情似乎没有看上去那麽简单,心里不禁开始计划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你……打算什麽时候动手?”安娜看了看墙上的日历,想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也许你应该等到谭埃伦和杨若如的婚礼,你知道他们快结婚了……”

安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晨硬生生地打断了:“本家给我36小时的时间。”

才一天半的时间?安娜低头瞄了眼自己的手表,她失语地推算出明日晚上2点之前,越夫人就可能会倒地身亡。叶晨是整个黑道上闻名的狙击手,若他真的是有心想要射杀越夫人的话,那麽越夫人她是会必死无疑的。

“南觉他不知道吧?”安娜明知故问,若是南觉知道叶晨要去暗杀自己的母亲,他现在就不可能这麽淡定地坐在客房里了。

叶晨危险地眯上双眼,警告安娜说:“别耍鬼意,南觉不能知道。”若是南觉知道了,这一切还不都乱了套了呢?那个护的男人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的,而叶晨这一次还偏偏是非赢不可。越夫人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叶晨刺杀她根本就不会犹豫,可叶晨还是有些担心安娜。

天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动什麽歪脑经去破坏他的计划。

察觉到了叶晨探究的目光,安娜转身丢给叶晨一个千娇媚的笑容:“我最讨厌杀人这种事情了。虽然我很不服气,但是你杀了越夫人的话,也算是为她害死的那些人出了口怨气。我只要下一步专心搞垮越程俊就好。”

真的麽?叶晨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相信安娜,她的态度似乎转变的有些太快了。但反过来想想,本家原本就没有给予叶晨多少时间去完成这个任务,而且安娜也知道这个任务对他的重要性,安娜也又是聪明人,知道事情的利弊,所以叶晨全当安娜是束手无策地妥协了。

“你能理解就好。”叶晨点点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命令道,“从现在直到明晚,你就别出去了。”

这厮是想要囚禁她?安娜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叶晨就走了自己的房间。

午夜,窗外的月光高照,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床头。床上的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突然,床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个不停,越飞接起电话一看,竟是安娜的来电。

越飞惊喜叫价地接起电话,却怕自己喜出望外的声音太过明显,所以只得压低声音道:“Anna?”

“嗯。是我”安娜语气中还有著几分哽咽,她顿了顿又问,“吵到你休息了麽?”

“当然不会。”越飞听出了她的不对劲,他有些担心,“你听上去有些奇怪,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安娜吸吸鼻子,强忍住自己的呜咽,努力理清思绪道:“是叶晨。”

“叶晨?他怎麽你了?”越飞一下子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早就知道自己今日就该强行将安娜带走,不该放她公司上班的。

安娜原本就坐在叶晨公寓的阳台上,现在天气已经是深秋,夜晚的时候空气里都是凛冽的寒风,穿著凉薄衣衫的安娜自然而然地牙齿打颤,而那声音在越飞耳朵里却变成了安娜是因为恐惧而发抖的。他非常担心安娜的处境,想要现在就动身去安娜的所在地将她接家。

“他…我今天没去陪他客户的饭局,他,他很生气…”安娜吱吱唔唔地答道,话里半真半假的,越飞自然不可能猜到实情,“叶晨威胁我说要抖出你的事情…我没理他,他就改口威胁我说他要杀你母亲……”

“你说什麽?”越飞更加担心了,这听上去颇像A城里那些霸道又痞气的混混作风。叶晨又是黑道出身,越飞害怕这个男人的狠心会让他说到做到。毕竟在母亲的慈善拍卖会上,叶晨就有大摇大摆地带著一群人去越家庄园搅,他可丝毫没有将在场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样嚣张跋扈的黑道少爷,说不定真的是会不顾利害去刺杀越夫人。虽然,越飞这一个月都在生越夫人的闷气,但是那好歹也是他的母亲,如今知道了越夫人会有生命危险,越飞自是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他思片刻随即先开口安慰安娜:“Anna你别怕,我不会让叶晨伤害你或我母亲的。”想要与叶家二少爷抗衡,他必须以毒攻毒,看来这一他必须要去求他同样也在黑道上混的表叔,白朔原。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安娜惶恐不安地补充道,“叶晨这个人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来。我听他说,他明晚就会去解决越夫人……”

“明晚?”越飞根本没有时间胆颤心惊,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转移越夫人,毕竟和白朔原达成一致共同阻止叶晨,“安娜,你现在在哪里?”

安娜不加思地答道:“叶晨的公寓,他把我囚禁了。”叶晨还不就是为了见这个名叫Patricia的女人麽,居然敢关她禁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想的。就算无法出门,但只要有通讯设备,安娜照样就可以搬救兵。

“Anna,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越飞不是轻易给出承诺的人,他的保证让安娜安心也宽慰许多。

安娜挑眉,希望话说出口时听上去不要太假:“你别管我了,叶晨的目标是你母亲,你得先保她安危。”

越飞听了安娜的话著实感动,毕竟越夫人对安娜做了那麽多对不起良心的事情,总针对、刁难安娜,可安娜却依然如此为越夫人著想,这一点让越飞很窝心,他发自内心地感激说:“谢谢你,Anna,真的。”

“嗯。”别谢她。当越飞发现了安娜的真实意图和她真正的身份之後,他再也不会感谢她了。

“等我。”越飞匆忙地挂上电话便翻身下床准备将越夫人送出城了。

越夫人可不能死太早,毕竟她和安娜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呢。

日後,越家亏欠安娜的,她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全部讨来。

、(4鲜币)奢望Chapter。89暮霭轻轻飘落在被残阳笼罩的大地上,吞噬了天幕中最後的一点飞霞,黑暗仿佛就是有包容一切的魔力,收敛了车水马龙和人来人往。光阴荏苒?,在不经意之间已是深夜,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一片灰云和那躲在云彩之後的繁星。

安娜忐忑不安地坐在宽敞的阳台上,今晚就是叶晨要动手的日子,但令人讶异不解的是,离午夜还有两个小时,照理来说谨慎如叶晨,早该出门去准备完成任务,而不是悠闲地呆在家里喝著威士忌。

“你怎麽还在?”看到阳台的门被叶晨推开,安娜没好气地嘟囔道。

叶晨得意洋洋地坐在安娜身边的空位,西装笔挺的大人盘膝坐在地上却也不显得滑稽,那张平日里寡情少笑的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奕奕,他挑眉故意惹安娜:“你以为偷偷告诉越飞,让他们把越夫人转移了阵地,我就无可奈何了麽?”许是因为沾沾自喜,炫耀的成分颇多,万年冰山的话居然也多了。

“你知道了?”安娜局促不安地缴著手指,知道了越夫人不在越家大宅,他还不慌不忙地坐在这儿?

安娜的疑问正中叶晨下怀,他已经等不及看到安娜吃瘪的样子了。叶晨再一次自鸣得意地答:“我早在越家有细作,现在只要我的一通电话,他就会立刻行动。”

原来叶晨早就准备好通过别人之手去刺杀越夫人。安娜居然被叶晨这个家夥给耍得团团转?难怪他没有没收自己的手机,估计就是因为叶晨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打电话给越飞搬救兵。这麽说来,这一次叶晨是把安娜整个人给看透了。

安娜惘然若失,感觉胸口有一个气怎麽也咽不下去,心情一点都不舒畅。她有些焦躁地推了推叶晨,没好气地说:“归你也想得出来,玩我很有意思麽?”

“等我完成了任务,我会帮你扳倒你剩余的仇家的。”叶晨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安娜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一开始就是为了挑衅她,但毕竟是作关系,太过了反而会伤害甘心,所以叶晨掐住了时机,给了一记鞭子再给了安娜一颗糖。

他当她是小狗这麽好哄麽?安娜仍旧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却在琢磨,搞不好,她真的只有最後那麽一个办法了。

叶晨意气风发的俊脸在月光下格外炫眼,他短而有型的黑发与他漆黑的西装很好地融入黑夜,他侧头看著一声不吭的安娜,心里好笑:“生气了?”

安娜撇撇嘴,讽刺说:“我哪里敢跟您叶家二少爷过不去?”明明就是作关系,但叶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背後做小动作,也许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纯粹是利益关系,所以他才会丝毫不避讳地打乱改变她的计划。

“找抽麽?”叶晨虽然口上是威胁,心里却一点不生气。毕竟这一次是他违约在先,破坏了安娜的复仇计划,他自己也知道安娜和越夫人之间的过往,当然明白安娜的妥协有多难能可贵。

“你完成任务,是为了成为叶家当家还是为了Patricia?”安娜不会到了现在再打退堂鼓,她为了复仇付出了太多代价,已经那麽接近的时候,她是不可能会让叶晨打乱她的计划的。

叶晨抬头仰望著天空中的星星,他漫不经心地说起最不为人知的隐私:“我是为了Patricia才想要做当家的……所以只要可以见到她,做不做继承人都无所谓。”

安娜心凉的大半,感觉心跳的速度都在下降,但撞击的力度却在增加,一下比一下沈重。虽然安娜知道Patricia一定是对叶晨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叶晨真的拍人去刺杀越夫人的这个决定。他们谁都不愿意妥协,所以比起坐下来将事情说清楚,叶晨宁愿再一次在安娜不知情的情况下做这些小动作。

“从你这里看到的星星和越家看上去的不一样。”安娜突然扯开话题,也就是不久前,自己曾经在越家顶楼的天台上和越飞一起看星星。

越家位於半山腰,又地势偏远,怎麽能够和他正处於市中心的公寓相比?

叶晨耸耸肩一副不管他事的样子。本来买了公寓就不是为了看星星的。

安娜继续打量著天幕中零星的几颗星星,她忽然用手肘推了推叶晨,惊叹道:“看那边那颗星星,真的是好闪哦。”

叶晨抬眼一看,忍俊不禁,斜睨著安娜说:“那明明是飞机上的灯。”

“飞机?你有见过在天空中一动不动的飞机麽?”安娜不同意叶晨的话,这男人也太不浪漫了,那颗星星明明就闪著蓝光,像颗钻石一般地闪烁著,不同於一般飞机上一闪一闪的红色信号灯。

被安娜一说,那颗星星好像真的是真假难辨。叶晨自己也不明白安娜会什麽总会执著於这样的小事,她每一次都会对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而花费时间和心神。

“我还是觉得那是架飞机。”叶晨实事求是地说道。也就是他的现实让浪漫的理想义有了许多不堪和挫败感。

安娜与他再次各执己见,她调侃叶晨的刻:“为什麽凡事都那麽消极地去看待呢,你可真无聊。能够往不切实际的地方幻想,又有什麽不好的?”

叶晨低头不再去看天空,如果世间的一切有了幻想就会好的话,那麽大家都可以去做白日梦了:“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了。”为什麽人都喜欢给自己虚假的期望?明明就可以活得那麽纯粹的,却硬是要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去自欺欺人。

安娜无法反驳叶晨的话,无奈自己必须调节现在的气氛,让叶晨放下防备。

叶晨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就不断绕在自己身上,让安娜一点机会都没有,无奈她只得突兀地指向天空,惊声叫道:“快看,流星!”

叶晨根本就没有上当,他好笑地望著不知所措地安娜,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线条分明的脸上,那泪滴的纹身,嚣张又霸道,就如同纹身的人一般。

“你干嘛不转过去看流星?”安娜郁闷又无语,这个大冰山是真的没有过童年麽?

“转过去干嘛?”叶晨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好让你偷亲我?”

那是安娜第一次看到叶晨笑得如此灿烂。上天就是那麽公平,当一个人一笑可以倾城的时候,老天就会减少这个人笑得机会,好免去世间所有目睹这个笑容的人为其倾倒疯狂。

安娜低头也闷声笑了出来,她倾身向前,离叶晨的脸庞只有很小一段的距离:“你说我要偷亲你?真想要亲你的话,我不会偷偷摸摸的。”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得暧昧又亲昵。似乎真的有电光石火般的磁场,明明就是互相吸引的两个人,所以才可以一拍即。安娜冰冷的双手覆上叶晨轮廓分明的下颚,叶晨抢先吻住安娜性感的唇瓣,在月光之下相拥的二人看上去是别外的和谐。

醉人的深吻,伴随著叶晨似是痛苦的一声闷哼戛然而止。他捂著脖子,荒凉而又失望的望向手里握著注射器的安娜:“针里是什麽?”他怎麽就真的掉进了她所设下的陷阱里呢?明明就知道她那麽危险的。

“放心,这是上次在徐小柔的病房里没有用上的安眠药。”安娜抱住浑身发软的叶晨,用早就在大衣口袋里准备好的绳子反捆住叶晨的双腕,“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够眼睁睁地看著你破坏我的计划。”

安娜从叶晨的西装侧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狠狠地扔出了阳台,她头看向快要没有意识的叶晨,语气中多了几分愧疚,“没有你的命令,你的人也不可能会行动的吧?抱歉毁了你的手机……叶晨,我还是无法妥协。”

事已至此,她早就没有了头路。

所以,这一切,都必须要按照著她的计划来走。

抬头,恍然发现那颗原本静止的璀璨『星星』正在缓缓向北边的天空飞去。

不论她想要承认与否,叶晨终究还是说对了。

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

、(2鲜币)复Chapter。9安娜是被越家特派的本特利接大宅的。一家上下所有的佣人都出门迎接,可见排场。越程俊和越夫人也站在大门口,当安娜下车时,熟络地欢迎她。

越程俊满脸的堆笑,看上有大半都是刻意:“Anna,我们等了你一早上。”

“这真的是折煞我了,劳累了你们,我怎麽过意的去?”安娜语气中的讽刺很明显,她这一次归越家大宅,纯粹只是为了找到越夫人的十亿,并没有打算长居,所以也无妨表现下自己的立场。

被安娜满是火药的话语吓到,越程俊讪讪地到正题:“这一次太感谢你了,都是你救了我妻子的命。”

越夫人虽然心里不乐意,可她也知道,若不是安娜及时打电话告诉越飞叶晨的计划,那麽她很有可能成为叶家的枪下亡魂。她走到安娜身边,亲昵地挽住安娜:“Anna,真的是多亏了你。我今早看电视的时候看见X议员昨晚在家中被枪击身亡了,若不是你的提醒,说不定我也会出什麽意外。”

这两天当越飞带来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之後,越家上下都乱套了。警戒制度翻了倍,保镖全是二十四小时随身的,越夫人之感叹这种时候南觉不在身边,有他在的话,她起码还能够安心些。为了保险起见,越飞还转移了她去在城外的夏日别墅内,也许就是因为此,所以叶家人没有能够找到越夫人。

“不客气,应该的。”安娜冷清地扯了下嘴角,带著淡淡的疏离拒绝越夫人的客套。越夫人又怎麽可能知道,安娜为了救她的那条贱命,可是将她和叶晨的关系推至了悬崖边缘。安娜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今後叶晨与她会是敌是友。

越夫人猜想安娜估计是因为生日会上的事情而一直有所怨恨和不满,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当初她那麽反对安娜和越飞在一起的事情,现在她的佯装亲密只怕更让安娜反感了。

“咳咳。”越程俊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那尴尬的沈寂,“越飞那孩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昨日在夏日别墅守了一夜,天一亮又去了公司,真是难为他了。”

“Anna,你一定也倦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下?”越夫人也装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听越飞说你是被叶家二少爷囚禁了,那你今早是怎麽出来的?”

安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她顺口说:“他昨晚离开得匆忙,虽然锁了们但没有锁阳台,他又住得不高,我从阳台翻下来的。逃出来之後,因为害怕所以就入住了谭家的酒店,拖他们联系上了越飞。”

“真是可怜了你了。”越夫人说著还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珠,装模作样地感叹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总反对你和越飞,现在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和我儿子重新开始。”

越夫人脆弱又谦卑的样子让安娜觉得毛骨悚然,她点点头指了指二楼越飞的卧室:“我累了,可以去休息一会儿麽?”

“嗯,就去他房间等他吧。他一会儿就来。”越夫人见安娜没有直接答应和越飞复的请求,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礼貌地答。越夫人一直就觉得安娜是个想要钓到金龟婿的拜金女,现在给了安娜机会和越飞重新交往,安娜的毫无反应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越飞宽敞的卧室内。手下丝滑的被褥是冰岛雁鸭绒制成的奢侈品,蚕丝面料的床单,和名牌设计师名下颇有现代感的枕头。还是犹如平时一般的奢华和挑剔。

越飞一个月内从希望可以再游山玩水几年的富二代变成了年轻有为又野心勃勃的继承人,这一点对安娜而言不知道是好是坏。

好处是越飞可以在无形中帮助她扳倒越夫人,而坏处便是他万一有一天得知安娜的真实身份,他便会义无反顾地帮助越氏夫妇来对付她。因为,他先是越家的少爷,再是他越飞。

安娜疲惫地倒在越飞柔软的Kingsie床榻上,她已经一宿没有上眼了,如果仔细算起来的话,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得踏踏实实的了。现在的安娜也和一个月前不一样了,当她失手害死了徐小柔的那一刻,她就注定再也没有了头路。

复仇必须要进行下去,现在谁都不可能阻止她。

不论是叶晨,还是越飞,都不会有能够动摇她的能力。

沈重的脑袋深陷在那如同云雾般的鹅绒被褥之中,安娜缓缓上眼睛,想要小睡一会儿。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全部都是叶晨倒地时不可置信的眼神。

明明就是叶晨自己的说的,只要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可当他察觉被自己注射了安眠药之後,他眼中那根本无法掩藏的失望和伤痛又要从何解释呢?

某个人的指尖轻柔地划过安娜紧皱的眉心,想要抚平她的伤痛和不愉快,他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是我。”

“嗯……”安娜慵懒地挪了挪身子,让来人可以躺在她身边,“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吧。”

越飞非常庆幸安娜没有将这一切小题大做,搞得复杂。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没有华而不实的你侬我侬,有的只是她完全分之的信任和依赖。安娜像是小猫一样得动作著实可爱,纯真又简单得朴实,那好像就是越飞从来没有过的爱情。

他爱恋地搂著安娜的腰际,温热的胸膛靠上她越发瘦弱的背,低头呼吸她发丝间的香味。没有激情,浪漫或是如同以往的诱惑,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变得更加平淡惬意,温暖著越飞一度被冰冻的血液和心跳。

他不知道该怎麽样去形容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好像没有一个形容词是贴切的,用俚语或成语,反而会显得做作和俗套,但他真的是词穷,唯一能够想到最接近的词,也许也只有舒心一词。

安娜的再次归就像是填补了越飞生活中那一块遗失的发条,不论他再怎麽努力去遗忘那块地方的缺失,生活总是因为没有那一块发条而不完整。现在,她的到来,弥补了太多,越飞觉得自己的生活终於可以再次正常运作。

“我们,现在是不是ok了?”越飞俯在安娜耳边,小声地问。答案似乎很明显,但他需要知道,他需要听她亲口说才能够完全放心。

安娜懒洋洋地转过身,靠在越飞的肩头,讨好般地蹭了蹭他的衣衫:“ok,不和你闹了。”所有发生过的往事都无需再提起,两个人的过去都会被以往,他们会重新开始。

“嗯,再也不闹了。”越飞自然地低下头,在安娜光洁的额头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第一次,安娜的心也体会到了那种洋溢身心的温暖。

如同一杯淡淡的清茶,朴实无华,让她心静如水,惬意自在。

还记得,她父亲,管这种感觉叫爱情。

最毒,妇人心(91-10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798、(鲜币)决裂Chapter。9A城最大的花店,是欧洲人经营的。与其说是花店,到不如说是一家奢侈品店。A城上流的太太们闲著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家花店逛,一次的花销就是其他城市里老姓一个月的生活费。

整个花店就如同一个浪漫的花园,在不同的域可以找到不同种类的话。不论是花类,还是草木,这里应有尽有,成为了所有爱花之人的天堂。

酒红色的长发被爱马仕红蓝相间的方巾罩住,精致的五官被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墨绿色的长裙看上去端庄又高贵,明明几天前还是在A城上班的工薪族,现在一夜之间又摇身一变再度成为越氏继承人的女朋友。

安娜在几排水桶中挑选著玫瑰花,她也不看身後站著的男人,礼貌地打招呼道:“南觉,早安。”

“早。”南觉脸上有著明显的疲倦,若不是安娜前一晚什麽都没说就将昏迷中的叶晨所在公寓里,他现在也不至於那麽累了。

俯身向前,轻闻那玫瑰花的芬芳,安娜原本不想要问的,但还是按耐不住:“他怎麽样了?”

他,自然指的就是叶晨。自从叶晨被安娜设计错失了刺杀越夫人的机会之後,安娜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关於叶家的消息。除了越氏夫妇提到前晚有一位议员在家中被射杀,很有可能是叶家另个候选人所为之外,安娜什麽都不知道。

南觉今早就是被叶晨从公寓里赶出来的,南觉面带难色,但还是实话实说:“他昨天醒来的时候都快疯了。”他拉开领口,露出锁骨上难堪的三道刀疤,“这也是他弄的。”

叶晨发狂的样子安娜不是没有见到过。所以她自然知道当那个冰冷的男人爆发之时是有多恐怖,谁都无法阻止他,靠近他完全就是找死,能够全身而退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安娜转身就看到南觉颈下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急忙上前担忧地问:“有去做过医疗处理麽?如果不认识私人医生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真的没关系的。”南觉礼貌地打断安娜,比起他自己,现在叶晨才是最大的问题,“叶晨,要我给你带话。”

“给我带话?”安娜再次转向那一桶桶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她随手取了一束白玫瑰,仔细检查花瓣上是否的瑕疵,“为什麽他不自己来,还要拖你带话?”

哪怕是一通电话也好,毕竟她想要再次和他道歉的。她本是想要亲自和叶晨见面的。

南觉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自己说的话一定会中伤安娜:“叶晨不会来的,他知道我会来见你,所以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划地绝交,形同陌路。”由於安娜一直是背对著南觉的,所以南觉根本就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他察觉到了安娜背脊无法控制的一震。

划地绝交,形同陌路。安娜吃痛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正深深扎在玫瑰花锋利尖锐的花刺上,她看著血珠从指尖滑落,染红了那一片纯白的玫瑰花瓣。

安娜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她失神地咀嚼著南觉传达的这句话。这听上去,还真的是像叶晨会说的。简单直接,丝毫不婉转,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考虑她的心情。或许说,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後悔,要她懊恼的吧。

这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的背叛,她的出卖和她的自私。

“他和我绝交?他难道就不想要那十亿了麽?”安娜已经非常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了,可是握著花束的手却因为那翻腾汹涌的心海而颤抖著,“难不成,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他就什麽都再想要了麽?”

南觉十分同情安娜的处境,毕竟她和叶晨结盟比他还早,两个人本来关系似乎就很不同常,现在叶晨的决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安娜的舍弃。

安娜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叶晨抛弃了,她苦笑著再次从另一桶玫瑰花起取出一束血红的玫瑰:“所以他现在是因为这个Patricia而和我决裂了?”

那个Patricia究竟是谁?安娜想都不敢去想,能够让叶晨那个冷情的男人如此上心的女人,会是什麽模样,会有什麽样的性格,叶晨是不是会很温柔的对待她,是不是常常对著她笑……“Anna,你得知道一件事。”南觉认为安娜有义务知道这个真相,不管她得知事实之後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叶晨昨日爆发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其实……Patricia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t“你说什麽?”安娜惊愕地头望著南觉,这怎麽可能?失散多年的妹妹,既然是妹妹,为什麽他都不愿意告诉她呢?

南觉知道安娜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自责,但还是丝毫不隐瞒地交待说:“昨日他喝得烂醉,拼命说他再也不会找到Patricia了。听他迷迷糊糊之中所说的,好像当初是叶家人拆散了兄妹二人,他妹妹行踪不明了十几年,叶晨从没有放弃找过她。如今,叶晨失败了任务,他妹妹对叶家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定是在哪里解决了他妹妹……”

安娜犹如被惊雷击中一般,原来他也有苦衷的,安娜怎麽可能不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明白叶晨正经历著什麽样的煎熬。他们两个人都有绝对不能够妥协的理由,都在为自己所爱的亲人坚持著努力。

而安娜,终究还是无法先成全他。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安娜还是会做一模一样的抉择,哪怕她知道这样会让她和叶晨彻底分道扬镳,她还是会这麽做的。就算,她会背上害死叶晨妹妹的仇恨,她也在所不惜。

“Anna,你必须要小心点。”南觉轻拍了下安娜的肩膀,想起昨夜叶晨放他走之前,恶狠狠的要挟,警告安娜说,“叶晨说,那十亿他不想要了,以後他一切都会针对你。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你找麻烦……”

安娜笑得苍凉,一边挑拣玫瑰一边轻声答,“明白了。这就是他所谓的形同陌路……”

叶晨可懂得形同陌路的意思?他们现在根本不是陌生人,而是敌对。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是早就在将安眠药注射进叶晨体内的时候就预料到的麽?

既然这样,为什麽心还会那麽难受呢?

、(2鲜币)婚宴Chapter。92一尘不染的白玫瑰铺满了诺大的教堂门前,如同一席由花瓣制成的地毯。教堂内部坐满了衣著华丽的宾客,这是一个神圣又庄严的地方,没有收到邀请的大多都是一些慕名而来的年轻人以及各大杂志和新闻报的记者。空气中飘荡著每个人轻松的喜悦,因为今日是A城最登对恋人大婚的日子。

教堂内部的一间休息室内,新娘正捧著礼花,身边的几个伴娘们正在为她补妆打理,准备迈向红毯的另一端。杨若如一改平日里保守古典的东方美人形象,身身穿一条纯白无暇的婚纱礼服。长长的鱼尾後摆足够有两米,抹胸式的领口设计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腰间还有用水钻镶嵌拼凑成一条束腰。腰下蓬松撑起的裙摆很好的掩饰了她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那象征纯洁的白纱半遮半掩她精致的容颜。

就这麽一套婚纱也是谭家从法国订制的,LauredeSagaan,就这麽一套就要上万,再加上分发给宾客的请帖,教堂的租金,以及新人的蜜月费用,一切的一切加起来都上万。讽刺的是,这还是谭家和杨家在几次商量之下决定要走低调路线的结果。

他们说,这个婚礼也不过就是A城众多奢华婚礼之一而已,别小题大做。

杨若如大力地坐著深呼吸,裙子紧得她连气都透不过,她有些焦躁地看了看四周,却浑然找不到新郎官的影子:“Aaron呢?天啊,他人呢!?”

“别急别急。当心花了你的妆!”鑫蕾拨弄著杨若如婚纱的後摆,她羡慕地看著美若天仙的新娘,赞叹道,“Aaron真是个幸运的家夥,能够娶你这麽美丽的女人。”

“哎呀,你怎麽老是那麽直接!”杨若如强颜欢笑地推了推鑫蕾,心里却是无尽的苦涩。她明明就不再爱谭埃伦了,现在却要成为他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他名义上的孩子。曾经她有过那麽多的幻想,在红毯另一端站著的人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柔又体贴的越飞。谁知到现在她真正会嫁的是花心自私的谭埃伦。

鑫蕾发现了杨若如的不在状态,她心知肚明杨若如为何会这幅样子:“别再想Fay了,他不是你今後能够再仰慕的人。”

“嗯,我知道。”杨若如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看上去纠结极了,“可是说真的,比起Aaron,我真的更想要嫁给Fay。”

“Fay是个好男人……”鑫蕾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可是她也早就没有了当初那般对越飞的感情,“若如,你快点准备好进入教堂吧,外面都在催了。Aaron估计已经在外头等著了。”

杨若如点点头,终究还是无奈地上眼,心里对自己说:再见了,Fay。

她终究是错过了越飞,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麽,现在越飞的身份是一日比一日显赫,很快当他成为越氏的最高统治者时,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会更多,更美豔做为伴娘的鑫蕾搀扶著杨若如走出了休息室,忽略了一直站在休息室另个入口的谭埃伦。一身纯白西装的谭埃伦,浅栗色的头发用发胶搭理得帅气有型,西装一边的侧戴里还别著一朵冰清玉洁的白玫瑰,帅气的脸上是说不尽的不甘心和愤怒。

“你都听见了吧?”谭埃伦转过身,大力地抓著安娜的手臂,语气中满是祈求,“求求你了,帮帮我。”

安娜当然听见了鑫蕾和杨若如的对话,但她并不同情谭埃伦的遭遇,他也会不知道迫使两个人结婚的幕後策划者其实是安娜本人。安娜挣脱谭埃伦野蛮的禁锢,她冷漠地答:“抱歉,爱莫能助。”

谭埃伦认为安娜还是他的最後一丝希望,几星期前,他苦苦哀求安娜私奔,换来的是她狠心地驱逐,但这谭埃伦虽然不领情,可他却能懂得缘由,毕竟是他搞大了杨若如的肚子,害得安娜伤心在先的。所以安娜想要怎麽骂他,他都无所谓。

“我不求你跟著我一起去法国,我只希望你可以借我一些钱。”谭埃伦自从杨若如腹中孩子的亲子鉴定出来的那一天就失去了所有自由,他的银行卡被冻结,交圈里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谭家老爷的告诫,就连银行也一样,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生怕他拿了钱逃跑悔婚,“你现在不是到了Fay身边麽,他一定有给你钱的!”

“谭埃伦,你把我当成什麽了?我和越飞才复三天而已,你觉得我有那个脸问他要钱?”安娜讥讽地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熟悉的天之骄子麽?

她为什麽看到的是一个卑微又自私的乞丐?

谭埃伦挫败地低下头,眼底里满是绝望,他真的不甘心:“我不想要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更不想要在这个年纪抚养一个孩子。”

安娜打量著如同斗败野兽一般毫无尊严仅存的谭埃伦,随即取下了腕上的卡地亚腕表递给谭埃伦:“喏,不够你在法国重新开始,但足够买机票和付清公寓一个月的租金了。”

谭埃伦难以置信地看著安娜,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感激:“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快走吧,趁著教堂内的人等不及之前。”安娜催促道,她自己心知肚明,谭埃伦根本就跑不了多远,最多在机场的时候就会被人拦下来送谭家。可她就是想要看看杨若如发现新浪在婚礼开始十分种前逃婚的样子。

她真的等不及看到杨若如羞辱又无地自容的表情。

安娜到教堂内,她落坐在越飞身边的位置,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婚礼怎麽还不开始?Aaron呢?”

越飞自己也不清楚,他除了刚才在休息室和恭贺过谭埃伦之後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不知道啊,好奇怪,他应该早就该在这里了。”

“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所以躲在休息室里不敢出来啊?”安娜心情愉快地开起了玩笑。

“你怎麽心情那麽好?”越飞牵住安娜的手,十指相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手,“是不是也想要做新娘子了?”

安娜撇了越飞一眼,继续调笑打哈哈:“你想得美。”

越飞低头溺爱地吻上安娜的唇。是啊,他每天都在幻想,幻想有一天,她可以完完全全属於他,仅属於他。

突然一声汽车急刹车的刺耳声贯穿整个教堂,让原本安逸幸福的气氛戛然而止。只听站在教堂外的某个人惊愕的大叫道:“啊,那是新郎官!”

话音刚落,所有在教堂里的宾客都蜂拥而出来到街头。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横堵在路的中央,驾驶坐上的人早就逃跑了,留下倒在血泊里的白衣青年。

那辆车安娜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Aaron!”新娘撕心裂肺的尖叫荡在教堂之中。

那一刻,所有人都只看见了仰躺在地毫无生气的谭埃伦和他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西装。

却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那块被摔得解体的白色卡地亚女表。

、(4鲜币)失忆Chapter。93医院里是一片死寂,坐在手术室外的都是谭家和杨家的长辈,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手术室的门上方悬挂的“手术中”灯还亮著,手术已经经行了几个小时了。

安娜和越飞坐在离手术室最远的位置,不愿意去打扰那几个坐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的长辈们。

“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安娜轻抚著越飞的背脊,看著他严肃又疲倦的容颜小声安慰道。

越飞点点头,朝手术室的方向看到了哭得天昏地暗的杨若如:“唉,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但愿谭埃伦不会有什麽大碍,已经在手术室里那麽久了,为什麽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安娜轻柔地吻著越飞的侧脸,希望减轻他的忧愁和疲惫。谭埃伦再怎麽样也是越飞从小长大的兄,两个人情同手足,如今他命在旦夕,越飞除了心惊胆战地在手术室外祈祷和等待之外,其他什麽也做不了。

相比越飞和杨若如的痛彻心扉,安娜相对要显得镇定自若的多得多。明明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她曾经最仰慕的王子,可是如今她对谭埃伦仅剩下的感情只有鄙夷和厌恶。

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到了最後也就习以为常。习惯一个人的自私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那意味著包容的那一方必须要不求报地原谅一个人的自私自利,而且直到最後,所谓的自私自利会变成普通的相处模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日复一日地继续下去。

“请问,哪位是谭埃伦的家属?”几个人民警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

谭埃伦的父亲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快步走到警察身前,答道:“我是那孩子的父亲!”

警察看了谭老爷一眼,将一本厚厚的公文档交给他:“开车撞人的司机虽然逃逸了,但汽车是注册在叶家名下的。”

叶家?!竖起耳朵倾听的安娜突然被惊醒,对啊,难怪她会觉得撞了谭埃伦的黑色面包车看上去那麽眼熟,叶家的下属所有人基本都会有一辆这样的车子。

看来叶晨这一次是打定意要和她对著干了……安娜有些头疼地想著。也不知道叶晨是怎麽打算的,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被撞的是谭埃伦而不是对她更加重要的潘婶?

“叶家?我家Aaron什麽时候惹过他们叶家人!”谭老爷吃惊地叫道,他心痛地望了一眼那还亮著的手术灯,义正言辞地对警察说,“麻烦你们一定要找出撞了我儿子的人!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就能给多少,务必将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绳之以法。”

几个人民警察尴尬地互相对望了一眼,这年头大摇大摆地公然行贿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其中一个操著官腔对谭老爷保证道:“谭先生,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谭老爷和杨若如又泪眼汪汪地抓著警察们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一会儿才肯放人家走。

其中一个警察在走过越飞之时像是想起了什麽,对越飞说道:“你一定就是越氏企业的独子越飞吧?”

越飞不知警察是为何会找他搭话的,於是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戒备:“对,我就是。”

“看你是谭埃伦的亲友,我们也就不带你去局里问话了。”警察发现自己的话似乎非常容易引人误会,於是急忙解释道,“其实是你的秘书徐南茜,我们需要知道她前天夜里在哪里。”

徐南茜?安娜顿时有了听下去的兴致。那个看上去清纯又无辜的小秘书这下是犯了什麽事?怎麽会让警察跑来越飞这边问话的呢?

“前天夜里的话,我虽然一直在公司,但没有碰上徐南茜。徐南茜曾经是我的秘书,一星期前就被调去别部了。”越飞提起徐南茜时还非常警惕地瞄了一眼安娜,生怕自己的女友不开心,“请问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警察啧啧了几声,随後感叹道:“徐南茜几个小时前因为涉嫌杀害自己的亲姊徐小柔而被逮捕了。根据医院里的录像带,她曾经在案发後到过案发现场,然後又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开了,她又没有可以证明自己不在场证明的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啊……”

安娜震住,徐小柔居然是徐南茜的亲姐姐?她垂眸一笑,虽然所有的证据都对徐南茜不利,但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藏在安娜公寓里做为凶器的注射器,警方是不可能掌握的。所以只要徐南茜不会傻到认罪,她就不会为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背黑锅。

想至此,安娜的良心也好受了许多。

“是麽,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越飞虽然反感徐南茜的黏人,但是如今听说她因为杀人而被逮捕了,却感觉有些後怕,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知道那张无辜可爱的脸皮下是什麽样的恶毒心肠。

警察同意越飞的看法,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再度问越飞道:“对了,徐南茜几次要求越氏集团为她申请律师,不知道……”

“我不是她的直属上司,所以我无法做决定。”越飞思片刻,随即又补充道,“但是做为越氏董事会的一份子,我个人是反对将越氏集团牵扯进这类丑闻里的。”

“嗯,也对。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谭埃伦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警车会意,越飞的话明显就是客套的拒绝,他们再次朝越飞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走廊里再次恢复了鸦雀无声的宁静。

突然,手术室上方的灯被熄灭,一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取下口罩,对围上来关切的家属说:“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只需要转移到普通病房就可以了。”

“谢谢你,医生!”谭家和杨家两家的长辈们都纷纷和手术医生握手表示感谢。

苍白又充满了消毒水味的病房之中,谭埃伦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一片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浑身上下好像都在疼痛著。一睁开眼,病床边便围绕了许多张脸,谭埃伦突然觉得房内的白色亮得刺眼。

“水……”他张开嘴,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磁性。

他这是发生了什麽事?

“Aaron你终於醒了!”杨若如激动地扑到床边,紧紧握住谭埃伦还在打点滴的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死呢!”

谭埃伦只能感觉到疼痛,尤其是大脑:“出什麽事了?”看著周围的样子,这明明就是个病房。为什麽他没有丝毫记忆自己是为何来到医院的呢?

“你这是怎麽了?Aaron别吓我!”杨若如突然一下子又哭了起来,“你在我们的婚礼上不知跑去了哪里,然後大家有人看到你的时候你就被车撞了。”

“婚礼?”他和杨若如要结婚了麽?这怎麽可能?谭埃伦觉得匪夷所思,“我们的婚礼?”他再次确认道。

越飞心里大喊不妙,有种不好的预感:“Aaron,你难道不记得了麽?

若如有了你的孩子……”

“Quoi?!你说什麽?!”谭埃伦被越飞的一句话堵得气都岔了,他怎麽会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Fay,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这一点都不好玩……”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医生,医生走到谭埃伦的床边,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和口腔後说道:“刚才忘记和你们说了,谭少爷因为被撞时头部先著地,收到了很大的冲击,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局部性失忆症……”

“Aaron,现在是几月几号?”越飞听了医生的话後慌忙问谭埃伦。

谭埃伦思片刻,随即答:“七月十二日。”

“现在都快十一月了!”谭埃伦的父亲惊讶地告知。

“其实,还有一件事……”被遗忘在一边的医生再一次站了出来告知病患家属下一个噩耗,“谭少爷的腿在车祸的时候粉碎性骨折,伤到了经络,恢复後如果能够正常行走就是万幸了,以後是不能够再做剧烈运动。”

顿时病房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著谭埃伦的反应。

片刻後,房里穿来了谭埃伦气急败坏的怒吼:“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2鲜币)厮磨Chapter。94安娜自从到越家之後,还从未有和越飞独处的夜晚。因为越飞日渐繁忙的工作,他经常早出晚归,如今谭埃伦又出了车祸,所有人的状态都不是最好。越氏夫妇经常在书房里商谈如何压制越飞的对策,安娜走过路过书房时都会顺带著听上几句。上流家的亲情就是这麽无奈,嘴上说的好听,是为了越飞,实际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利益。

又是一个晚归的夜晚,越飞到卧室时灯都是暗著的,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安娜已经睡下。

“你今天又很晚呢。”床上的安娜保持著坐姿近一个小时了,就是为了等待越飞的到来,“公司里有很多事情麽?”

越飞见安娜还没睡,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抱歉又让你等了,最近董事会有很多事情。”

安娜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无奈的神情在黑暗中根本没有被越飞捕捉到,“是不是以後就真的要接手越氏企业的全部了呢?”这一直都是安娜最关心的问题,越飞扯松了自己的领带,一点一点地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答说:“放心吧,就最近得和我父母对抗一会儿。之後我想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越飞说的理所当然,明明就是很困难很复杂的事情,在他的口中却变成了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轻松简单。

纤细的手指开启了床头的水晶吊灯,微醺幽暗的灯光照亮了窗前的男人,让安娜更好的看清了他衬衣下精壮强健的身体。也许是太久没有注视越飞的身体,安娜甚至都觉得他的身躯有些陌生,胸肌似乎比以前要健硕,腹肌好像也比以前多了一排。

安娜直勾勾的眼神让越飞反而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几声打断安娜不怀好意的出神:“在看什麽?”

床上的人却没有因为他的尴尬而停止那赤裸裸地扫视,安娜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她身穿一件黑色真丝睡衣,没有文胸的承托,那对挺翘浑圆的乳房就那样高耸挺立著,撑起了睡裙领口深V的轮廓。睡裙本是为了娇小的女性设计的,穿在高挑有著模特身姿的安娜身上就显得危险性的短,好像一弯腰,裙下的春光就会全部乍泄。

她眼神诱惑地走近越飞,拉著他敞开的衬衣,冰凉的手指缓缓滑过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你和我分手之後,是去健身房勾引女人了麽?怎麽突然之间会那麽健壮?”

“我怎麽敢?只能说是靠锻炼身体来让自己忙碌。”越飞就是喜欢安娜吃醋的样子,他又是欢心又是心疼地拉她入怀,宠溺地在她唇上印下自己的印记,“忙著的时候就不会突然想到你了。”

安娜的目光依然还留恋在越飞全新的身体上,如果说魔鬼身材可以运用在男人的身上的话,那麽安娜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越飞的身上贴上『魔鬼』的标签。所有的肌肉的轮廓都是那样健美,这个身体的每一处皮肤都在叫嚣『SEX』。

那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前上下移动著,越飞喉头一紧,他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要撩拨挑逗他,但上一次两人的亲密又是太久以前,所以越飞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她折腾去了。

“你知道我有很想你的。”安娜一手往下有意无意的按压著他的鼠蹊部,另一只手深深地插进他浓密蓬松的发中,她送上自己柔软的唇亲吻他的喉结,每一个动作都在膜拜这个被上天格外眷恋的躯体,“尤其是你在我身体里的时候。”

越飞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下身在安娜那句『你在我身体里』之时就已经无法控制地硬了。安娜重越家大宅也有几天了,她根本没有搬进poolhouse,而是直接在他的卧室入住,可越飞却硬生生地是忍住没有动她。每晚都只是中规中矩地搂著她入睡。

天知道他每晚半夜醒来发现温香软玉在怀,却迟迟不敢做出逾越举动的心情。

越飞是害怕自己憋了一个月的欲望吓跑安娜。这一个月来,安娜不在的日子,他是度日如年,明明就是那麽三十天,他却连著几次差一点搞垮自己的身体。用忙碌和疲劳来惩罚自己没能够留住安娜。

安娜突然猛地将越飞推倒在毛绒绒的巨大地毯上,她解开他的裤头,释放他的火热。她倾身向前凑在他耳边挑衅说:“现在身材那麽壮,不知道技巧有没有进步?”

越飞原本就没有耐心再等待太久,虽然被她压在身下,但动权却在他手中。

他跻身进入她双腿间最娇柔的位置,哪里竟全真空什麽都没穿,他很方便地就进入了她火热的体内,开始有节奏地扭动腰部上下顶弄了起来。

急促的喘息伴著娇吟一声又一声从她的唇间泄漏出来,越飞痴迷地抓著她的胯骨,大力地进出撞击著:“怎麽样?还满意麽?”

“嗯…确实有很大的进步…嗯啊…”呻吟不受控制地打断她的思绪,安娜俯下身大力地吻著越飞,用舌尖搅乱他的心神,让他的魂魄跟著自己身体的律动和她唇齿间的爱抚一起攀升到顶点。

越飞明明就是用著同一种姿势占有她,可是却能够通过不同的力道和速度以及角度,挑逗她欲望的极致,叫她疯狂。

“你真的好棒,好厉害。”话语中夹杂著粗重的喘息,安娜搂著越飞的颈项,让自己胸前的丰满送到他嘴边,仍君品尝,“好深,好舒服。”

越飞咬著她胸前的殷红,逼迫她发出更加绵长的呻吟:“说,告诉我,你以後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安娜不喜欢承诺无法视线的诺言,她抱紧了越飞,只是一味地呻吟著,通过肢体语言告诉越飞她有多麽享受此时此刻的性爱。她的沈默让越飞有些失望,但他并不灰心,他吸允著她胸前的一团丰乳,在她胸口那一大片赤裸的皮肤上留下吻痕。

“为什麽不说?”越飞惩罚性地大力在她身体捣著圈,叫安娜吃不消,“难道是决定了还会再离开我麽?”

安娜紧绷著身体攀上了欲望的极致,淋漓的快感还在延续,越飞看著自己倒映在她迷茫的双目之中。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身下越飞占有性的抽动还在继续,安娜累了,却因为舒适惬意又没办法喊停,她拨开挡住越飞视线的一束碎发,无尽眷恋地用唇吻过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唇,“但这一次,你有推开我的权利。”

越飞反复酝酿著她所说的话。

她不会再离开了,可他却有了推开安娜的权利。

他突然翻身将安娜压在身下,捧起她五官精致的脸庞,在她的眼睛里找著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你保证过了。”越飞直视安娜的双目,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和疑惑,他再一次肯定地强调,“我不可能会推开你的,所以你一辈子也不能再从我身边离开了。”

就这样,一辈子都待在他的身边,再也不去任何别的地方。

就算他要过她那麽多次,他要的也从来不是她。

安娜无力吻著越飞炙热又霸道的湿吻,她再一次在心底提醒自己,越飞想要一辈子拥有的人,是Anna。

不是她。

、(鲜币)求助Chapter。95鑫家的企业已经濒临破产,虽是借著越飞的帮助在越氏集团的董事会拉了许多小股东,但终是无法挽救近年来的亏损,这是一个账簿上的大窟窿,填也填补上。

除非现在可以有大笔资金来拯救鑫家,例如越氏夫妇的股权和资产。

“越夫人,拜托你们了。”鑫蕾穿的简单朴素,面容憔悴,原本的神采奕奕早就消失殆尽,“我们家真的无法再支持多久了,我父亲已经欠了银行很多钱了。”

越夫人抿了一口浓郁的英国红茶,她放下手中价值上欧元一只的镶金瓷杯:“Leila,你和我家越飞关系那麽好,怎麽不去找他呢?”就如同她那个狡猾的父亲一样,用一瓶红酒去贿赂他儿子。

“Fay刚入董事会,没有什麽实权。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才来找您的。”

鑫蕾半哭半笑地答,她的父亲帮助了越飞进入董事会,这一举动可是深深地迁怒了越氏夫妇,她今天来就是来化解这一误会,让越氏夫妇可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助他们家。

“哎呀,Leila你从小和越飞一起长大,你和若如都像是他的妹妹一样,他不可能拒绝帮助你的。”越夫人就想要虎视眈眈看鑫家彻底倒闭破产,最後越家再介入用最低的价格收入所有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越夫人一再用越飞做挡箭牌,想要鑫蕾向越飞求助,可如果行得通的话,那她家现在也不会再破产边缘徘徊了。越飞已经看在他们过去的关系份上拉了许多新的小股东和投资人,可这并不足够拯救日渐衰败的鑫家。

“越夫人,我给你下跪了。”鑫蕾抛弃所有自尊,双膝落地,跪在越夫人面前,低头哀求道,“求求你了,救救我们鑫家。只要一亿元的资金一入,鑫家就可以重市场。”

“Leila,快起来。”越夫人根本无动於衷,她从上往下俯视曲膝的鑫蕾,“一亿不是小数目,现在董事会因为越飞的加入动荡著呢,我不可能问大股东们来投资一个未知数。”

鑫蕾清清楚楚地知道越夫人在说谎。越氏企业拥有的是上亿的资产,不可能什麽都取不出来。再说了,就算公司的钱他们动不了,那私人的账户里也再怎麽不景气的时候也能够提出好几亿,现在不过是问越氏夫妇借一亿,不会影响越家一分一毫的收益。

“越夫人,您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鑫蕾希望自己的决绝可以打动越夫人,她倔强地继续跪在那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眼神中满是恳求。

越家是他们最後的办法了。鑫蕾咬著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於心不忍,可偏偏鑫蕾问的是越夫人而不是越程俊。铁石心肠的越夫人再理智不过,她怎麽可能放著更大的利益去帮助鑫家?

“Leila,我是不会帮鑫家的。”越夫人起身,狠心地无视依然跪在地上的鑫蕾,恶毒又绝情地说,“你如果喜欢跪著,那麽就继续跪著好了。跪得脚麻了想家时会有佣人招呼你,往後别再随便来我们家了,Anna现在住来了,你总出现在这里不方便。”

什麽时候起越夫人如此承认Anna了?虽说A城上下都知道越飞和前女友一起出席了谭埃伦和杨若如的婚礼,但仍然有许多小道消息猜测他们之间矛盾重重。没想到现在,就连越夫人都肯定了Anna的存在。

鑫蕾绝望地低著头,心里恶狠狠地诅咒著越夫人的薄情寡义。泪珠在不经意间就从脸颊滑落,可越夫人竟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直接离开了客厅,进入了越程俊的书房。

不行,她必须要再试试看越程俊!鑫蕾想著,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快步跑到越程俊的书房门前,刚想要敲门,却听见房内越程俊懊悔不已的声音。

“早知道就不同意她国了,现在死了,警方调查时万一开始调查她的背景……”

越夫人打断越程俊的担心害怕,她阴毒地笑了几声,答:“死无对证就是这个意思,她反正知道得太多,现在死了,反而对我们有利。”

他?死了?这对夫妻怎麽会如此谈论一个死去的人?这其中一听就知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鑫蕾将耳朵贴上门背,好奇地继续听夫妻二人的谈话,同时按下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

“当初都是你的意!说什麽一个医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还不会被追究责任!现在好了,她一死,万一我们之间的交易被世人知道了,那麽我俩都是要去坐牢的!”越程俊的担忧可不是没道理的,深证不怕影子歪,而他们却是做了太多亏心事,不小心点不行。

“是你要徐小柔去美国解决刘…你知道谁的,後来她钱开口得越来越多,我也曾有让南觉处理她的打算。现在她被那个徐南茜给杀了,对我们而言只是省时省力而已。”越夫人不满越程俊的心惊胆战,男人就应该一人做事一人当,刚才越程俊说的话让越夫人很不满。这一切虽然是她的意,可都是越程俊指示的,她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若是真的要坐牢,也是越程俊一个人去。

“真没想到徐小柔为我们工作那麽多年,会是这种死法……”越程俊一想到徐小柔是被自己的亲妹妹徐南茜杀死的,心里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个徐南茜他也在公司里见到过,明明就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真让人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弑亲这般残忍的事情。

越夫人轻哼了一声,再次在心里责怪越程俊不应该有的妇人之仁。

门外的鑫蕾笑得诡异。现在越氏夫妇是不得帮她鑫家了!她要越夫人为自己的狠心决绝而後悔,她会让越氏夫妇吃不了兜著走!鑫蕾收起自己的手机,表情狰狞的离开了越家大宅。

安娜从房间内的窗户看到了鑫蕾笑得猖狂地离开,心里不禁疑惑。

鑫蕾突然这般自信满满,是不是掌握了什麽重要的消息呢?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安娜只需要静静等待他们这些人自相残杀,然後坐等渔翁之利就好。

、(9鲜币)识破(上)Chapter。96离谭埃伦的车祸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他终於在几天前康复出院。越氏夫妇和越飞一早就因为一通电话而急急忙忙地赶去了机场接人,留下了熟睡中的安娜。

一只大手在她的脸上游移,恶意地拉扯著她的脸颊,和她的颚骨,还用手指推起了她秀气高挺的鼻尖,做成猪鼻子的样子。

半睡半醒地安娜一把拍开在她脸上恶作剧的大手,却听那人低沈性感的声音喃喃道:“能做猪鼻子,看来没有整容啊……”不过现代技术那麽好,隐形隆鼻的话听说也可以把鼻子往上推。

一听那个声音,安娜睡意全无,她猛地拉扯著被子坐了起来:“你怎麽会在这里?!”

谭埃伦笑得妖孽又诱惑,他凑在安娜身前行了贴面礼,随即答:“初次见面,我是谭埃伦,你可以叫我Aaron。”

“我知道,我们认识。”安娜没有忘记谭埃伦车祸後得了局部失忆症,但那并不代表他现在是一个好人,他的性格就和车祸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抱歉,我的记忆里没有你,所以对我而言,我们并不认识。”安娜的冷淡让谭埃伦微微吃惊,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对著他这张脸那麽冷淡的。他忽然来了兴趣:“住院的两个星期,我从若如和Leila那里,听说了很多关於你的事情。”

“噢?是麽?”安娜别过头不去看谭埃伦,她面色不悦地继续说,“你打扰我睡觉了,如果可以,麻烦你出去。”

就如同杨若如和鑫蕾告诉他的那般,这个突然从A城冒出来的年轻女人不但无理还很不识趣,除了一张长相妖娆妩媚的脸和火辣的身材外,完全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也不知道越飞是看中了这女人的什麽……谭埃伦嫌弃地想著,依然坐在越飞豪华宽大的床沿,他无视安娜越发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问道:“你喜欢别人叫你安娜还是Anna?”

“Anna。”安娜咬牙切齿地答,谭埃伦怎麽出了车祸醒来之後就变成了无赖?

“这样啊?是为了不和某个人混淆对吧?”谭埃伦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中饱含刺探和怀疑,是非常坦诚的不信赖。

安娜挑眉将问题丢还给谭埃伦:“某个人?”

谭埃伦轻笑,眼前的女人果然不好对付,想要让她动破功道出接近越飞的目的一定不会那麽简单的:“你没听Fay提起过刘安娜麽?”

“有。”安娜简短地答,但却不愿意多提起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她转而望向谭埃伦的腿,故意戳他痛楚地问,“你的腿好些了麽?”

听安娜提起了自己的腿,谭埃伦的眼神一暗,“多谢关心,能走路了。”但是再也不可能奔跑著打球,再也不能在水里尽情游泳。他最喜欢的运动,他一项都不能再继续。

安娜见谭埃伦黯淡下来的脸色,心里大叫痛快,这种建立於他人痛苦上的快乐她还是第一次那麽切身体会其中的滋味。那种感觉,真的叫她乐不思蜀,叫她可以为了再一次看到他黯然伤神的表情而继续违背自己的原则。

就连安娜自己不知道,她对谭埃伦厌恶不亚於自己对越夫人的憎恨。

“啧啧,这些都是越飞帮你买的麽?”谭埃伦的目光飞向房间另一头大包小包的奢侈品,衣服,首饰,皮包,鞋子,香水,应有尽有,“你父母一定很自豪吧?你知道了那麽个有钱又体贴的金龟婿。”

安娜不去理会谭埃伦言语中的攻击,她慢条斯里地伸了个懒腰,露出被子下身著睡裙的火辣躯体:“这些是越夫人帮我买的,最近夫人对我3很好。”

自从安娜救了越夫人的性命之後,她在越家的身份和地位就得到了越氏夫妇的绝对肯定。越夫人不仅每日笑脸相迎,还给安娜买了许多东西。平日里没事就告诉安娜多去吹越飞的枕边风,让他快点退出越氏的董事会。

“太了不起了,你居然收服了越夫人。”谭埃伦不禁咧嘴一笑,觉得眼前的女人确实有两下子,“不过,我这下更肯定了,你接近Fay一定有目的。”

安娜似乎是明白了谭埃伦此次而来是为了什麽,他一定是从鑫蕾和杨若如的口中听闻了自己的事情,以一个好兄的身份来越家侦查她是否真的如同杨若如和鑫蕾口中的那般拜金有心机。

“目的?你究竟是在说些什麽?”安娜根本不把谭埃伦的话放在心上。

谭埃伦想起鑫蕾与杨若如告诉他的话,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猜测分析给安娜听:“若如提起过你好像有整过容,这从某些程度来说就能解释为什麽你的脸书是一年前刚注册的。听鑫蕾说,你们是童年玩伴,可是重逢的时候你却没有直接认出她来,还有,你虽然是英国长大的,但却说的是美式英语……”

安娜伸手喊停,她头疼地打断谭埃伦的滔滔不绝,讽刺说:“请问你在角色扮演名侦探柯南麽?真的是把生活当悬疑剧了啊?”虽然他说的都是安娜确确实实有的破绽,但如今安娜也只能佯装镇定的逞强了。

“嘿,我其实有个更加的猜测。”谭埃伦往床头的位置挪了挪,更加靠近安娜,“我觉得Annag根本就是你的伪装。容貌可以改变,但声音却不行。”

心脏猛的一颤,安娜不可思议地盯著谭埃伦,见他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你,分明就是肥妞。刘、安、娜。”

、(2鲜币)识破(下)Chapter。96心脏猛的一颤,安娜不可思议地盯著谭埃伦,见他一字一顿地继续说:“你,分明就是肥妞。刘、安、娜。”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没有想到,失意後的谭埃伦竟然会如此敏锐,居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刘安娜的很像。她的嗓音确实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她说话的方式全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她才瞒过了越飞。谁知到,现在竟然被失忆的谭埃伦识破了。

在现在谭埃伦的记忆里,他们两人就是陌生人,所以才会得出那麽大胆的猜测。但他自己也说是猜测,那就证明他并没有证据去证明她是刘安娜的事实。空口无凭,安娜并不需要害怕。

安娜的纤细的手指在谭埃伦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揪著被单,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什麽荒唐愚蠢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安娜笑得花枝乱颤,以假乱真地推了推谭埃伦,好似真的被他的话逗笑,“学福尔摩斯也得学得靠谱点,这麽匪夷所思的猜测亏你说得出口!”

谭埃伦被安娜如此自然的反应弄得然无味,难道说真的是他猜测错了?可是明明她的声音很熟悉很像当初那个又黑又丑的刘安娜。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两个人说话的方式有著天差地别的差异。

安娜见谭埃伦开始动摇他的猜测,於是趁胜追击,为自己辩驳说:“你好像很听若如和Leila的话呢,也难怪你会被她们骗得团团转。”

“你说什麽?”谭埃伦如同一只炸毛的猫咪,他不喜欢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所以当杨若如她们提起安娜的身份可疑之时他才会冲动地跑来越家找她对峙。

“唉,她们当然不会告诉你,越飞也不会说的。”安娜一副『我好人,我开恩告诉你』的表情,循循善诱,“若如几个月前就变心了,她爱上了越飞。”

“你骗人。”谭埃伦有些惊慌,因为他确确实实醒来之後发现他和杨若如之间的激情消失了。虽然杨若如一直都在病房里照顾他,对他无微不至,但是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兄长,而不是看自己新婚丈夫的眼神。但有意思的是,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很正常,好像他早就不爱杨若如似的。

安娜在看到谭埃伦不知所措的那一刻就有了绝对的优势,她诱惑地揽住谭埃伦的脖子,丰满的胸部隔著丝滑的睡裙轻蹭著谭埃伦的手臂,她在他耳边吹著热气,满意地感觉到他的紧绷:“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谭埃伦疑惑又混乱地点点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集中在他身下的那一点:“为什麽?”他明明就不认识她!照著鑫蕾和杨若如的话来说,他甚至都不是很喜欢安娜,他应该排斥她如此亲昵的触碰的。

“所以说,你不应该信任她们。”安娜继续危险又勾引地打量著谭埃伦,两个星期,他的脸倒是恢复的很好,基本没有遗留下任何疤痕。

安娜眸子里的火热和欲望让谭埃伦口干舌燥,脑海里出现了零星几个安娜在他身下呻吟的画面。当时的她表情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他唯一能够记得的除了她眼神里的爱恋之外就没有别的。

谭埃伦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那个画面如同一个隐形的许可,促使他将安娜压在越飞的床上胡作非为的许可。

他大而灼热的双掌还有些犹豫的捏上她丰满的双峰,在触及她清冷又光滑的皮肤之时,他就失去了控制。虽然精神上对安娜不熟悉,可他的身体完全记得她酮体的美好。

“想起一些什麽了麽?”安娜的表情还是如同一开始那般撩人,那个神情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犯罪。

谭埃伦俊美的脸变得非常纠结,他一手将安娜的双臂拉过头顶,她高举著手,那对乳房也就在不经意之间往前挺,感觉到她的乳尖在他的技巧熟练的揉捻下变硬,让他更加沈溺在安娜的媚态之中:“我们上过床?”

“嗯。”安娜缓缓点头,酒红色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看上去妖豔极了,“你和越飞一样喜欢我的身体……”

“他知道?”谭埃伦问了才发觉那是个笨问题,越飞对安娜的真心天地可鉴,不可能任由他随心所欲地上自己的女朋友,“你怎麽可以这麽对Fay?”

呵呵,好笑是他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说出来的话。明明一开始想要将她从越飞身边夺走的就是他。

安娜听了谭埃伦的话,再次笑得灿烂,她抬起自己修长的腿,环住谭埃伦的後背:“那你呢?做为越飞的好兄,你现在又在对兄的女朋友做什麽?”

“我……”谭埃伦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驳安娜的话,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要离开这具曼妙的身体。

安娜抽出自己被谭埃伦压在头顶上方的手臂,用手指轻柔地抚摸谭埃伦浅棕色的头发:“别担心,我现在没有想让你负责。你毕竟和若如结婚了。”

谭埃伦不乐意,自己的记忆还是很混乱,他就是想不起来他和安娜究竟是什麽关系。床伴?情人?知己?他的潜意识竟会因为安娜今日所说的话而有些雀跃,他竟会高兴自己和她有过肉体关系。

不论如何,这一切都只能证明,他根本就无法抗拒安娜的魅力。

“我们,究竟是什麽关系?”谭埃伦现在更加好奇了,自己的下身早在他将安娜压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肿胀硬挺了起来,他巴不得现在就脱下裤子进入眼前这个性感得不切实际的人。

安娜娇豔柔软的红唇微启,舌尖勾引地舔过他的颈项,看见谭埃伦不由自地颤抖,她更是坏心眼的用脚丫轻轻踢弄磨蹭他的裤头,发现他的勃发早硬挺了:“你怎麽不去问你亲爱的新婚妻子呢?你刚才还那麽相信她的话的。”

谭埃伦明明就是情场老手,但是安娜和他禁忌的出轨却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明明只是隔著衣物的摩擦和爱抚,他却无法自控的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不,她并没有……和我提过我们这样的关系。”

安娜含住谭埃伦的耳垂,色情地吸允著,脚摩擦他鼠蹊部的速度越来越快:“杨若如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和你在你结婚之前,是要私奔去法国的。”

他就知道!谭埃伦激动的一挺身,将自己浓厚的特体放射在自己的裤子之中。

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和杨若如奉子成婚,原来出车祸前的自己是准备和眼前这个美豔不可方物的安娜私奔的。

有些惊讶於他爆发的神速,安娜笑著调侃压在自己身上出神的谭埃伦:“好了,快枪侠。能从我身上起来了麽?”

真是讽刺,在她无法自拔爱著他的时候,谭埃伦总是能够找到理由伤害她。

而如今,她不爱他了,他却一下子就掉进了自己编织的陷阱之中。

谭埃伦狼狈地从衣衫不整的安娜身上爬了起来,只见安娜妖媚地摸了摸他衬衣下的腹肌,低声再次蛊惑说:“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叙、叙、旧。”

安娜已经等不及将谭埃伦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间。

然後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

、(2鲜币)冒充Chapter。97窗外汽车的嘟嘟声叫谭埃伦从安娜的美人计之中清醒过来,他见越氏夫妇的劳斯莱斯已经开进了越家庄园,便手忙脚乱地催促道:“越氏他们来了!”

安娜斜睨了惊慌失措的男人一眼,镇定自若地走到衣橱取出了一条昂贵的连衣裙,随即答:“你整理好之後先下楼,最好在他们进屋之前坐在客厅里。”

谭埃伦事到如今只能够听安娜的,她的话就好像有魔力,让他不由自地服从。他整了整衣服,又搭理了一番头发,这才离开了越飞的卧室。

安娜快速换上衣服,又用最快地速度疏通了自己凌乱的头发,快步走出房间也准备去客厅与越氏夫妇打招呼。越家一家三口一早同一时间离开的家,好像是去接什麽人,由於越飞将这个消息告诉安娜时,她睡得太沈,所以她根本不记得或者压根是没听见越飞的话。

走进客厅时,就看见一个身著米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站在越氏夫妇中间。她身材略微丰满,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头乌黑又长的直发松松垮垮地扎成一个马尾绑在脑後。脸上还有著几分未完全退去的青涩和稚嫩,许是因为脸颊上的婴儿肥所以看上去格外年幼。

“Anna,你来了,我们给你介绍一下。”越夫人笑著将安娜拉到少女的面前,刚想要介绍安娜的身份,就只见少女甜甜一笑,勾住安娜的手臂。

安娜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友善和亲昵,笑了一跳,她不自在地推开女孩,尴尬地说:“你好。”其实比起『你好』,安娜更想要说的是『别碰我』。

少女并没有因为安娜的疏离而不开心,她指了指安娜身上的连衣裙说道:“这裙子是Marni的吧?我从前衣橱里也都是Marni的衣服。”

“真的麽?”安娜惊讶地说,嘴角的微笑在不经意间上扬,在她父亲破产前,她衣橱里全部都是Marni的衣服。因为喜欢色彩,所以喜欢Marni有些复古的花色,可那些衣服经常被越飞嘲笑老土,所以安娜大多时候只在家里穿Marni。

少女点点头,如同相遇知己一般喜悦的笑了:“你品味真好。”

“呵呵,过奖了。”哪个女人不喜欢赞美?安娜的身材高挑显瘦,再加上卖相好,穿什麽衣服在她身上都很漂亮。

少女伸手,白皙的手腕上挂著一根根金色的手链,让安娜感觉熟悉,少女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刘安娜,你可以叫我安娜,很高兴认识你。”

刘安娜?!这是个玩笑麽?安娜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少女明明就是个假货,但她又是怎麽瞒得过慎密的越氏夫妇的呢?而且,越夫人与她之间可是有那麽多的仇恨的,如今这个假货大摇大摆的进出越家也太奇怪了吧?!

安娜好看的眼睛猛眨,虽然震惊,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女孩的手:“原来你就是刘安娜。我有听越飞说起过你。我也叫Anna,AnnaChang。”

“我在车上也听越夫人说起过你了。”少女点点头,好不掩饰地赞叹对安娜的惊豔,“你还真的是很漂亮啊,难怪Fay会那麽喜欢你。”

安娜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少女是在玩什麽样的把戏,但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安娜只需要静观其变,就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有什麽目的,她的利益是钱还是什麽别的。

站在一旁久没能插上话的谭埃伦听了少女的介绍也非常惊讶,他到少女身前,难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安娜?!真的是你??”半小时前,他还以为妖娆的安娜会是刘家的肥妞来著……原来真的是个误会!

安娜一副『我早告诉你了吧』的眼神看著谭埃伦,心里却暗自琢磨自己应该以什麽样的态度来看待这个冒充自己真实身份的少女。不论如何,这个女孩一定做好了功课,竟然还知道安娜原来的衣橱里都是Marni的衣服这麽隐私的事情。

少女见到谭埃伦,似乎就真的像是曾经的安娜那般,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轻声打招呼说:“Aaron,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那个神情,和自己十五六岁时的如出一辙,安娜恍惚地想著,居然有些心酸。

看著眼前个子微胖的少女,安娜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而那镜子里就在折射如果安娜没有走进整容医院,没有挑起复仇的担子,没有选择用仇恨来代替不甘心所会演变成的样子。

眼前的少女看上去随和又大方,但在见到了谭埃伦时却露出了不太一样的自卑。不得不说,她将安娜小时候的神情和心态都模仿得维妙维肖。

“你这两年,是去了哪里?”谭埃伦皱眉,心里好笑自己是发了什麽疯竟然会以为Anna就是刘安娜,两个人的相貌,气质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人就是改变,也不可能改变那麽多的吧?就如同原本一公斤的肥妞安娜,就算瘦了,也不可能和Anna同样苗条,五官也不会有Anna那般精致,性格也不会有Anna大胆刺激。

少女别有深意地看了越氏夫妇一眼,随即坦白道:“因为一些误会,我被送去了城的少教所。後来逃出来了之後,被父亲的律师找到,带去了美国。”

不可能。她怎麽知道的?安娜再次瞠目结舌。这些明明就是除了潘婶和她知道外,就没有任何人会知晓的秘密。就连对叶晨安娜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在少教所里的日子,因为那段时间是安娜人生中最黑暗,最可怕的日子。

再次讶异与少女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毅力,安娜开始试探起这个假冒她的少女到底是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无理,但你当初是怎麽会进少教所的呢?”

“啊,那个我还真的是不好意思说呢。”说完,少女再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越氏夫妇,那个眼神仿佛就在告诉他们,她什麽都记得,但她选择不说。

谭埃伦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越飞的身影,於是问:“Fay呢?他见过肥…咳,他见过安娜没有?”

“越飞去接刘小姐的律师了。他的航班误点了,所以我们就让越飞在机场等著了。”越程俊答谭埃伦的话,他和越夫人的手心里都捏著一把汗。

刘安娜的归对A城许多人来说都是噩耗,因为就在几天前,这个刘安娜在美国,聘请了一位非常杰出的律师做为代理人,高调在美国的某个杂志周刊上表示要到A城取自己应得的东西。

而对於强取豪夺了大半个刘家而言的越氏夫妇,他们自然而然是最害怕最晦气刘安娜的到来的。可是却必须要尽到地之谊,因为刘安娜在美国还签约了一本自传,这次国就是为了给这本自传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的。

安娜再一次瞄上少女手腕上的金手链,心里确定了女孩真正的身份。

心里不得不再次讥讽,自己还真傻,花了那麽久才因为手链认出来了。

能够将自己饰演的那麽维妙维肖的,除了她,还可以有谁?

安娜再次看向少女,心里默默地说:郑媛媛,好久不见。

、(3鲜币)律师Chapter。98安娜是被郑媛媛的奶奶一手带大的。那时候,郑奶奶一直都是刘家的管家,打理小凡尔赛宫里的大小事物之外,还非常贴心地照顾安娜。但终究不是自己家里的孩子,安娜还是发现郑奶奶在对待自己的孙女时更加慈爱,更加耐心。

而且,郑奶奶平日里经常会提起自己的孙女有多麽优秀,在学校里成绩名列前茅,而且还是戏剧老师重点培养的学生。照顾安娜衣食住行一切的郑奶奶当然知道她生活中的小细节。所以郑媛媛会知道安娜衣橱里的衣服,会知道越飞和谭埃伦等人就不奇怪了。

更何况,十三岁之前,每年郑奶奶总会将郑媛媛带到小凡尔赛宫几次。每次到了那个时候,郑媛媛都会提出要和安娜玩交换身份的游戏。郑媛媛会穿著安娜的衣服,在安娜的房间里使唤别的佣人做这做那。而安娜则会呆在佣人住的房间里,看看郑媛媛带来的书籍,吃吃郑奶奶亲手为自己孙女做的小煎饼。

安娜和郑媛媛从来就不是朋友,因为再迟钝安娜都能够感觉到郑媛媛在利用她。所以当安娜进入了初中时就告诉郑奶奶不许再带郑媛媛到小凡尔赛里来了。

安娜抱怨自己没有一下子就联想到对方是郑媛媛的可能。这世上可以装她装得如此相像的,除了郑媛媛之外,还能有谁呢?

“啊,越飞那孩子来了。”越夫人笑著对客厅里气氛有些微妙的三个年轻人说道,“刘小姐你的律师也应该也跟著来了。”

“是麽,他终於来了。”郑媛媛甜美的笑容在安娜眼里看上去有些刺眼,毕竟她现在什麽时候还可以那麽轻松自在地笑得坦然?现在真正的安娜正背著复仇沈重的担子,出卖了良心地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争取,为什麽郑媛媛这个冒牌货却可以笑得如此欢乐?

安娜的嫉妒并没有改变郑媛媛心情愉悦的事实。这让安娜不禁好奇,令郑媛媛开心的是越飞的到来,还是这个神秘律师的到来找请。

不过安娜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越飞走进客厅,见所有人都围在郑媛媛的身边,他便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虽然面貌变化了很多,但越飞似乎还能够认出她身上的气质:“刘安娜,你过得还好麽?”

语气诚恳。就如同他和安娜在阳台上缠绵的那一夜时所倾诉的那般,越飞对刘安娜的感情从原本的恶劣,到现在的愧疚和自责。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原来的毒舌对刘安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呵?你怎麽不叫我肥妞了?”郑媛媛也猜出了越飞的身份,她一下子便收敛了笑容,半开玩笑地说道。

“以前是我不好,现在不会再惹你不开心了。”越飞态度良好,一上来就低头认错,让郑媛媛有些意外。

明明按照那本奶奶交给自己的日记里,越飞是个毒舌又坏心眼,被父母宠坏了的大少爷,如今一见,似乎并没有刘安娜在日记里记载的那麽夸张。郑媛媛纳闷地想著,随即又释然。那本日记是刘安娜几年前写的,而这些年足够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了。

如今越飞成熟了,变得负责了。也让假冒刘安娜的郑媛媛轻松很多,至少现在不会有刁难她的人了。

越飞走到安娜身边,完全是出於本能和习惯地拥住她,给了她一个轻柔又平淡的浅吻。他环著安娜的肩膀,指了指郑媛媛道:“你们两个打过招呼了没有?”

“嗯。”郑媛媛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女朋友很漂亮。”

“我知道。”越飞嬉皮笑脸地再次亲了一下安娜的脸颊,浑然没有看见一旁谭埃伦铁青的脸色。

倚靠在越飞怀里的安娜反而注意到了谭埃伦的不正常,她在心里坏笑著叫好。

嫉妒吧,疯狂吧,但愿他的记忆,他的情绪还有感情越来越混乱。然後就这样沦落成为执著於找自己所失去记忆的棋子,在安娜的棋盘上所用的棋子……她的棋子。

运动鞋塑胶的鞋底摩擦大理石的声音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只见一个身穿运动裤和荧光绿色休闲外套的男子穿著鞋走进客厅,无视所有站著的人们,以及这间豪宅的人,男子自顾自地走到了厨房,慢条斯理地打开一个又一个的柜子,终於在其中一个柜子里找到了水杯。他打开冰箱,取出了一瓶依云的矿泉水,惬意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旁站著的几个佣人根本无可奈何,想要帮助却被男子固执地请走了。刚才在玄关大门之时也是,有个小女佣好心想要帮他脱外套挂起来,却被男子不悦地一瞪而吓得溜了休息室。

越夫人觉得自己的脸笑得有些僵硬,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Jeff!”郑媛媛欢快地叫了一声男子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在他的出现後就被点亮。

Jeff,乔杰夫。安娜无语地向厨房望去,一天中遇上两个故人,最近的生活真是越来越丰富多彩了,一个个都是能够搅乱她计划的人。

厨房里的乔杰夫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不礼貌和突兀,他染成浅亚麻色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虽然长但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邋遢,反而多了几分艺术气质。

英俊秀气的五官拆开看一定很平凡,可是结在一起却特别耐人味,尤其是下颚上那恰到好处的小胡子,让他男孩气又阳光的脸上多了几分属於成熟男人的粗矿。

“他就是你的律师?”安娜根本无法阻止自己越来越明显的笑意,这样打扮的男人,法院若是会让他进门,他就很幸运了。

“是的,全纽约最年轻,成功率最高的律师。”郑媛媛骄傲地说道,明眼人多少都能够看出或听出她对乔杰夫的锺情。

GodlessAmerica,但愿乔杰夫不是这一行头在最高法院里溜达的。

谭埃伦和越飞同时默契地朝乔杰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安娜自然知道三人的关系,但还是明知故问:“唉?你们认识?”

“嗯,以前念的一所高中。”谭埃伦笑著说起他以为乔杰夫会非常不愿让人知道得事情,“那时候的Jeff是神童呢,跳了两年和我们一个年级。”

这安娜怎麽会不记得?那时候的乔杰夫可没有现在那麽帅气,当初的他因为荷尔蒙爆发,饱受了青春痘的煎熬,因为跳级,所以发育都比班里其他的男孩要晚,被班里别的高大男生欺负完全是家常便饭。最严重的那一年,几乎每一次安娜遇见乔杰夫时,他的脸上都有淤青和破皮的伤口。乔杰夫自己早就习惯,毕竟,谁让他与众不同。

“啊呀,当初你们学校里的女孩一定都为了那麽多帅哥而疯狂了吧?”安娜漫不经心地恭维,没有别的意思,却不料触及了乔杰夫不愉快的记忆。

乔杰夫放下手中的水杯,阳光的笑容,青春洋溢的容颜,虽是责怪,但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想要呵斥教训的意思:“女孩们都为谭埃伦和越飞疯狂了,怎麽可能会注意到我啊?”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还是让两个帅哥当事人尴尬了一小会儿。越飞为了缓解气氛,友善地提议道:“别生分了,还是直接叫Fay和Aaron吧。”

“可我确实和你们不熟诶。”乔杰夫喝完杯中的水,感觉补充完了在飞机上被空气吸干了的水分,继续解释道,“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我也对你们没啥好感,我们没必要假装熟络的。”

安娜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个家夥,那麽多年,除了样貌变了之外,其他的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像从前那样固执,怪癖。A城最容不下的,就是诚实、直接和不会说谎的人能。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也受尽了欺负和侮辱。

乔杰夫的特殊,就如同安娜的肥胖。

在这个枪打出头鸟的城市里,是不允许存在的。

、(2鲜币)朋友Chapter。99初三的暑假,A城最炎热的一个夏季之一,小凡尔赛宫里迎来了一位常客。

佣人们熟门熟路地将十六岁的乔杰夫带到安娜的游戏厅中,体型臃肿的安娜正坐在地毯上一边吃著薯片一边打游戏。

“麻子脸你来啦。”安娜头也没抬下,只是继续努力攻克X-OX上的游戏。那时的安娜已经患有暴食症了大半年,一天大部分的时间只要醒著就在吃东西,在A城已经没有几个人名流的孩子愿意和她在一起了。

而乔杰夫恰好也是一群上流小孩中的异类,他的古怪让他被排斥,就如同安娜一般。因为懂得彼此正在经历的痛苦,明白被无视被忽略,被讽刺被嘲笑的不甘心,所以两个人一认识,就成为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瘦弱的乔杰夫在大热天还穿著长袖的衬衫,纽扣一路扣到了最顶端,仿佛感受不到那火烧一般的天气,汗水滑过他满是青春痘的额头:“嗯,今天真热,还是你家凉快。”这天气邪门地火辣,害得他的皮肤越发出油,痘痘如同瘟疫爆发一般,控制都控制不住。

安娜笑笑,在嘴里塞了一块薯片,又将茶几上的零食递给乔杰夫,却在看到他的脸时,变了表情:“又是他们麽?”

“嗯。”乔杰夫点点头,想到自己被班上几个高大的男生打到在地的情形,他早就习惯也麻木了,这些肉体上的疼痛并不能够伤害他。

“嗯个毛线啊,麻子脸,你告诉你爸妈没有?!”他们对彼此有相互调侃的昵称。她叫他麻子脸,因为他总是因为满脸青春痘而被人欺负。他叫她小肥婆,因为谭埃伦等人叫她肥妞。可只有安娜自己知道,这声『小肥婆』里多的是亲昵和赞美,而不是故意为了中伤人而有的尖酸刻薄。

自卑又安静的安娜在和乔杰夫相处的时候是最自然惬意的,她不会需要隐藏真实的自己,因为乔杰夫可以接受她的土气和粗鲁,懂得她做为另类的不愉快。

安娜知道乔杰夫每一次被人欺负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搪塞自己的父母。

乔家是A城法律界的新贵,在上流里口碑还算可以,一家都随和友善,除了小儿子乔杰夫,生来好像就是为了与众不同。从小就不愿意做其他小朋友喜欢做的事情。

还在幼儿园里时,别的小朋友在玩玩具,乔杰夫却会将玩具拆开然後再想办法拼起来。上小学时,其他的孩子都在背九九乘法表,小杰夫却已经在背圆周率小数点後的一位了。中学的时候,乔家夫妇发现了乔杰夫过人的学习能力,於是便让乔杰夫连跳两级去了初三。虽然学习上没有难倒乔杰夫,可是班级里的那群男生却成为了他的噩梦。进入高中之时,班上大部分的男生都已经长了个头,可是乔杰夫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小两岁,又先天发育得慢,所以和女生一样瘦弱矮小,成为了班中几个小恶霸的欺负对象。

“这次是我爸妈自己调查清楚的。”乔杰夫闷闷地打开一包薯片,闻到一股烤肉调料的香味,却没有任何食欲,“他们给校方发了邮件,要给我转学。”

“什麽?!”安娜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她爬到乔杰夫的脚边惊声说,“你可以不能转学啊,我们初中部和高中部离得那麽近,我找你才方便!你如果转学了我去哪儿找你?”

乔杰夫苦笑著喂了安娜几片薯片,好像是在让她闭嘴:“小肥婆,我爸妈想要我去美国。”以後估计就再也不能见到这个朴实又娇气的她了。

安娜咀嚼著嘴里的薯片,心一下子凉了大半,大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乔杰夫的离开意味著什麽:“喂,麻子脸。你去了美国,我就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其实并不单单是这样。乔杰夫离开了A城,那就意味著最格格不入的人就只剩下了安娜一个。而她就如同自己的结局注定的一般,变成了所有人攻击嘲讽的对象。那时候的安娜根本就没有想的那麽远,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麽?”乔杰夫很向往在美国的日子,因为爸妈说那里的人比A城要包容,他们接受不一样的另类,他们崇尚不平凡。如果安娜愿意,那麽自己父母帮安娜安排学校也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对於安娜而言,这就不是同样的事情了。虽然讨厌A城中人们的虚伪,可是安娜的父亲在A城,她的家,她的宫殿,还有那个人,他们都在A城根生。

只要她的家还在,她就哪里都不会去。

“别开玩笑了。我的家在这里。我不能走。”虽然很感激乔杰夫的好意,但安娜还是拒绝了。

乔杰夫并不强求,他知道安娜留恋A城的理由:“我不会逼你。但我只是觉得,你跟我去美国会比在这里好过。”

安娜吸允著自己油腻腻的手指,咧嘴一笑:“我也这麽觉得。可是我要陪我老爸,如果不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很孤单的。”从小,就是安娜和她爸,她的世界里爸爸充当著父母两个角色,她怎麽会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抛下父亲一个人呢?

乔杰夫知道安娜和刘老爷之间深厚的感情,他开启一个游戏遥控器,活跃气氛道:“嗯,那麽我们就来玩最後一局lackOps怎麽样?!”

“好啊!”安娜拿起遥控器,振奋地坐在乔杰夫的脚边,“这一你死定了!”

“切,你哪一次有赢过?”乔杰夫笑得爽朗,他从来不会想到要偶尔让安娜赢几次,毕竟他这个倔强的直肠子总是认为,只有在不断的失败中才可以更加强烈地体会到想要赢的欲望。

可偏偏,安娜就是从来没有想要赢过。她一直都只是想要玩得尽兴,因为长久以来她总是一个人,所以当乔杰夫在她生命中那段短暂的出现,安娜第一次体会到好朋友是什麽样的存在。

那个夏天之後,安娜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乔杰夫的消息……“Jeff!你快来认识一下,这个美女也叫Anna呢!”郑媛媛朝厨房里的乔杰夫挥了挥手吆喝道。

安娜看著乔杰夫走向自己,时过境迁,他也不会认出她来。他们都变得太多,可让安娜庆幸的是,乔杰夫还是如同曾经那般独一无二。他的不一样没有因为被世俗而抹去。

“幸会。”乔杰夫朝安娜点点头,眼神里的探究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

“嗯,你好。”当两个人有如此熟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出卖彼此的情绪。可是安娜隐藏的很好,她没有泄露一丝一毫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忆早就是过去。

既然郑媛媛霸占著自己的身份,那麽就让她做一A城的刘安娜好了。

穿著她的鞋,走一次,她走过的路。

、(5鲜币)默契Chapter。

“直接进入正题吧。”同安娜打完招呼,乔杰夫便自说自话地走到餐桌旁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从自己的运动裤口袋里取出几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公文,在桌上摊开。他斜睨了一眼站在客厅里呆呆望著他的一干人,“你们还在等什麽?

快过来坐,座位不够所有人坐下的啦。”

郑媛媛协同越氏夫妇一齐走到餐桌旁,围坐在乔杰夫的身边。这一次她做为刘安娜前来就是为了谈正事的。

餐桌一共就只有摆放六张椅子,越飞和谭埃伦分别坐在了仅剩下的两个空位之中,害得安娜只好在站在一旁。越飞见安娜被冷落在外,便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可这一举动竟然受到了从四面八方的怒视,连越飞自己也不清楚那些眼神是谁丢给他的。

“这一次我的客户上门来访就是为了取一些原本属於她的东西。”忽略乔杰夫休闲又青春的打扮之外,他的语气和神情都格外认真,完全符一个律师应有的气质,“刘安娜小姐认为,越家有在不正当的情况下,从她家取走二十套珠宝、三瓶红酒和一副画。”

“这无凭无据,怎麽可以乱诬赖我们。”越程俊抢先叫了起来,典型的此地无银三两,他不叫还好,一叫反而就显得特别心虚。毕竟越家当年法抢走的东西都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剩下的一些他们偷偷抢来的,在每年的慈善拍卖会上也有卖出一些,这些可都是收不来的。

郑媛媛照著自己奶奶告诉她的缓缓说道:“怎麽是诬赖呢?当初在我父亲失踪之时,法院还没有定案之前,你们不就带著一群人跑到我家,跟我要这要那的?”

安娜想起郑媛媛说的那一幕,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快意。现在就让这个冒牌货替她搅和一下越氏夫妇,如果真的可以将那些东西拿去的话,安娜也会将那些身外之物做为礼物送给这个假冒她的郑媛媛。

“刘小姐,这你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越夫人紧绷著脸,努力压抑著自己想要将郑媛媛重新打入万丈深渊的冲动,“都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会不会记错了呢?”

乔杰夫理了理那两张惨不忍睹的起诉书,递给了越程俊:“如果以下物品不能够归还我的客户的话,那麽刘小姐会选择上诉的。”

郑媛媛点点头,并不想要完全激怒越氏夫妇,毕竟她的目的只有钱而已:“我也不想要把事情闹大,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不想要闹大的话,还找律师大动干戈?”谭埃伦因为郑媛媛的土气而再一次翻了个白眼,却被越飞一个手肘偷袭在腹部。

越飞小声告诫谭埃伦道:“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王子脾气,现在是我们俩赎罪的机会。”他一直就想要补偿安娜,为他曾经的无理和幼稚道歉。

说完,越飞满是歉意地忘了一眼郑媛媛,正儿八经又毒舌地道歉说:“不好意思,Aaron刚出车祸,撞到了脑子,你别听他的。”

安娜听後也笑著附和越飞:“是呢,车祸之後就变傻了。”说完还用脚在桌下蹭了蹭坐在越飞对面的谭埃伦。谭埃伦被越飞和安娜两个人轮番奚落,心里有气没地出,但桌下被安娜柔软的玉足一蹭一勾引,所有的怒气好像都烟消云散。

“啊,车祸啊,要紧麽?”郑媛媛没来没有想要关切的意思,但想到真正的刘安娜曾经对谭埃伦的留念,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下。

“嗯,就走路还有点瘸。”谭埃伦仰靠在椅子上,挑眉答,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他不喜欢别人提起车祸的事情,又是伤了腿又是失意的,足够他烦了。

“咳咳,正题。”乔杰夫再从自己的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了另一分被约成小四方型的两份同递给了越氏夫妇和越飞以及谭埃伦,“刘小姐在美国签约了出要出一本忆录,我们需要得到你们的允许用各位的真名。”

乔杰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花里胡哨的U盘,起身准备离开餐桌:“还请你们好好看看同上的条例和要求,同意的话再签。刘小姐已经写了一部分忆录的内容,我可以拿给各位看看。Anna小姐,你可以带我去书房打印点东西麽?”

安娜指了指自己,见周围的越氏夫妇和谭埃伦都在认真阅读同上的内容,又头看了看越飞,想要争得他的同意。越飞非常体贴地让安娜从自己的膝上离开:“去吧,就用书房的打印机好了。”

“嗯,乔律师,请跟我来。”安娜礼貌又客套地带领乔杰夫进入了书房,并开启了打印机和电脑,“就这样,那我就出去等乔律师了。”

手腕突然被身後的男人大力地抓住,那只手在擒住安娜的手腕後就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只见乔杰夫笑容明媚地望著她:“你还打算瞒著我多久?”

安娜没有挣脱乔杰夫的手,她挑眉应一个千娇媚的笑容:“乔律师,你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呢?”

“你以为你换了容貌,改了身材,变了气质,我就会认不出你了麽?”乔杰夫将安娜拉进怀中,亲密地抱著她,“声音是不会变的,就算你改变了说话的方式,我还是能够认出你的嗓音。”

一天内接连被两个人男人揭穿身份,安娜苦笑著推开乔杰夫,他并没有谭埃伦那麽好对付,谁让他原本就被谭埃伦要聪明,又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一个理解又懂得她的人。

“他们认不出来,是因为你的眼神变了。”乔杰夫细腻的手掌覆上安娜精致的脸颊,那温柔的大麽指轻柔地拂过她的眼皮,“你眼里的东西我看不懂,但不论改变的再多。你始终还是你。”

多叫人痛彻心扉的一句话。『你始终还是你。』这句话真的不能够在安娜身上运用了,她为了复仇背弃了太多曾经执著的东西,现在是真的面目全非了,也没有头路好走。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安娜。

“真的是声音麽?”安娜抬眼直视乔杰夫,打量他因为岁月而改变的面容,原本遍布著青春痘的地方现在连痘印的痕迹都不复存在,成熟又英气的面貌,和曾经的那个乔杰夫也有著天差地别的变化,“你真的是从声音断定我的身份的麽?”

知道安娜已经不再执著於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乔杰夫高兴地答:“嗯,声音是一部分。你的衣服也泄露了一部分。”还有就是她对越飞的笑容。那个笑容让他太熟悉了,安娜曾经也会那样对他笑,这个笑容是只对信赖的人才会出现的。

“你知道外面那个是假的?”安娜更加疑惑了,为什麽乔杰夫揭穿自己的时候都不会疑惑门外坐在餐桌边,那个和曾经的刘安娜更加相像的郑媛媛究竟是谁。

乔杰夫本就是打算利用郑媛媛假冒刘安娜的名义出书,又公然向越氏夫妇讨曾经的财产,来激出真正的安娜。却没有想到,在越家会得到这样意外的收获。

他原本在看到安娜的时候还不确定,但後来经过十多分锺的相处,他很快就能够打包票她是安娜本人。

“当然啦,她第一次在纽约找到我,说自己是刘安娜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假的。”乔杰夫笑著见下巴搁在安娜的肩膀上,继续说道,“虽然一举一动都模仿得很像,但她有两个致命的破绽。”那些破绽乔杰夫几乎是在瞬间就察觉到了,但他却假装没有察觉,还非常配地为她出谋划策,扮演著童年好友的角色。

“那根金手链。”安娜咧嘴一笑,毫不犹豫地指出破绽之一。原来的她是不可能带那麽寒颤又小根的金手链的,如果真的要戴金子,那麽也是越贵重越花哨越好。

乔杰夫和安娜非常最新有默契的对视一眼,他再次补充道:“其实,还有点……”

“你从来不会叫我Jeff的。”乔杰夫拉起安娜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当初你一口一个麻子脸叫得多开心。”

安娜失笑,确实是的,眼前的男人,曾经就和她一样。是在A城交圈最最底层苟延残喘的弱小生物。如果当初没有他的陪伴,用积极地目光调侃彼此被欺负孤立的缘由,那麽安娜也不可能会那麽坚强地走到今天。

“小肥婆。”乔杰夫用额头抵著安娜光洁的上额,语气中有些受伤地低声说,“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麽?”

明明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乔杰夫才不明白,她怎麽可以在家里发生了那麽多事情之後,音讯全无地消失两年,对他不闻不问也不去向他求助。再一声不响地去改头换面,改掉了以前所有的习惯,不声不响地成为完全不一样的Anna。

然後一个人,独挡一面地重新到这群危险的人身边。

第二卷(完)

最毒,妇人心(101-11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4269、(鲜币)转变Chapter。

书房门被推开,安娜和乔杰夫捧著好几份文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乔杰夫将每一份文稿分发给餐桌边的每一个人,解释道:“这是刘安娜小姐在美国时写得一部分,还请各位过目。”

郑媛媛的这本忆录都是靠著郑奶奶交给她的那本日记改编的,将真正的刘安娜从十二岁时的人生都洋洋洒洒地用最戏剧化的笔触记录下来。这本日记在刘安娜的家被谭家买下来的时候就被当作垃圾一样扔掉了,是郑奶奶无意中捡到收起来的。

郑奶奶也没有预料到,两年後的今天,她和她的孙女最落魄的时候会需要用这本日记,和这日记人的身份,来还取一笔在未来不愁吃穿的养老和抚恤金。

“刘小姐。”越夫人放下手中的文稿,语重心长想要劝告她别和越家作对,“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本忆录,这本书如果面世,对我们大家都是一种不方便。”

“噢?是麽?”郑媛媛冷笑,随即换上一张悲戚的神情,“当初你们害我父亲,害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怎麽没有考虑到今天?”郑奶奶曾经去打探过刘安娜的下落,却听闻刘安娜被捉去了少教所,虽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但据A城的警察局透露,刘安娜当初是被越家的律师送进少教所的。总而言之,这一切都和越家脱不了干系。

坐在一旁的越飞听得心惊胆战,他不满意地瞪著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到底在说些什麽啊?刘家老爷不是因为逃税才被没收家产的麽,什麽叫你们害的?”

越飞知道两年前刘家老爷出事之时,自己的父母也有牵连,可是他虽然好奇,但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就连谭埃伦知道得都比越飞多,毕竟谭埃伦也有参与剥夺刘家家产的计划之中,所以一听郑媛媛提起当年失去父亲失去家宅的话,他的脸色也变得愧疚又自责。

“越夫人,越老爷。”郑媛媛顿了顿,再转向越飞和谭埃伦,“我这次来,只不过是想要一些补偿,不是来和你们追究责任的。”

一席话说得实在是没有尊严。好像她父亲的死根本就不重要,安娜在心中冷哼一声讥讽郑媛媛的不厚道。用她的身份敲诈骗钱,好歹也得有些自尊和骄傲吧?

这样明明白白地指明是要钱也太不妥当了。

乔杰夫也似乎觉得郑媛媛的这句话太过直接地表明了来意,於是帮她挽救局面:“刘小姐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可以将属於刘家的东西归还她,并且同意签下同的话,那麽做为补偿,刘小姐不会深究两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郑媛媛听乔杰夫不得不插入话题去纠正她的话,心知自己是说错了话,她一改刚才平易近人的气质,有些矜贵地对乔杰夫撒娇说:“做了那麽久的飞机我也累了,Jeff,要不然我们今天就告一段落吧?”

“我父亲刚才短信来通知说如果刘安娜你愿意,可以在小凡尔赛住下,做为谭家给你的归礼物。”谭埃伦只是转达著自己父亲的意思,但也明白为什麽突然之间越家和谭家都对重A城的刘安娜这般重视。

原本是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A城的人。如今不但来了,而且还是高调地来的。美国那里的媒体都大肆做了郑媛媛忆录的宣传,将她这个从亚洲比福利山庄出身的贵族千金小姐家破人亡逃到美国的故事做了各种各样戏剧化的渲染。

如今,若是她在国期间出了什麽意外。他们这些在郑媛媛忆录中以反面形象出现的人,就一定难逃嫌疑。所以现在越氏夫妇虽是气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对郑媛媛退让三分。

“乐意之至,我还真的是想家了呢。请务必给我用我原来的卧室。”郑媛媛心安理得地吩咐著谭埃伦,转而再次问乔杰夫,“Jeff,你也一起来吧?”

乔杰夫摇摇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委婉地拒绝说:“抱歉,我接下来还要去见另一个客户,不能一起了。”

“一国就要工作啊。”越飞感同身受地叹道,原来乔杰夫比他表面上那副不正经的穿桌打扮要认真卖力得多。

“是啊。受人委托要为一个年轻女孩做辩护呢。”乔杰夫收拾了一下餐桌上的文稿,漫不经心地说,“A城事情就是多,这个案子还是妹妹涉嫌谋杀姐姐。”

越飞听後不由自地一震,他试探地问道:“请问这个妹妹是不是叫徐南茜?”

“嗯,你怎麽知道?”乔杰夫随後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额头,“也对啊,她原来是在越氏集团做秘书的。你当然知道。听说那个姐姐原本还是越家的私人医生呢。”

越氏夫妇尴尬地皮笑肉不笑,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如果警方过多调查徐小柔的案件的话,那麽徐小柔这些年来在国内外为他们所做的肮脏交易就会有可能被人发现。

“那还请问你的委托人是谁?”越夫人颇有些『你不告诉我,我就死缠烂打』的意味问乔杰夫。

乔杰夫看见安娜也非常好奇的眼神,也不忍心让她失望,将职业道德什麽的先抛在了一边,毕竟他的委托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委托他为徐南茜辩护时态度也很差:“委托我的貌似是个道上混的少爷,叫叶晨。”

越氏夫妇和越飞三人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叶晨居然会插手徐南茜的事情。

难不成,杀害徐小柔,是徐南茜和叶晨联手所策划的麽?

没有察觉屋子里的人都凝重著脸色,乔杰夫自顾自地继续说:“不过照目前的证据来看,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徐南茜是凶手,所以今天我去局里就可以将徐南茜带出来。”

越氏夫妇的脸色更加黑了。放那个女人出来继续迫害他们越家麽?

安娜心凉地发现,叶晨的干扰不过是一个开始。如果真的像南觉所说的,他会竭尽其所能为安娜捣乱,那麽开车撞谭埃伦,再让乔杰夫做徐南茜的辩护律师,那之後他又会做什麽来阻止她呢?

、(25鲜币)示威Chapter。2白天的时候,安娜几天的提心吊胆终于变成了她现实世界中的噩梦。越飞如同往常一般出门要去公司上班,可是今日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开着那辆拉风的阿斯顿马丁离开的,而是坐着警车被载走的。

越飞离开后的几个小时内,各大新闻频道,和页上都纷纷发出了各种关于越氏独子的新闻。如同现在安娜正在预览的一个页上,鲜黄色的打字触目惊心地霸占了整个页的头条:越氏独子动用公款行贿五万,疑似幕后操控aey-estate黑手几个月前,当安娜为了搞垮孟金全而扬言要投资之时,越飞曾经偷偷汇给孟金全五万,而这五万并不是越飞的钱,而是越氏集团公司里的钱。是公款,没有董事会的批准,越飞是不允许随随便便动用这笔钱的。

许是抱着不会被人发现的心里,越飞竟是将这笔钱拿了用急,谁知道孟金全会在投资之后破产,变成一分钱都没有的穷光蛋。越飞虽然也有担心过这事,但这几个月如此繁忙也逐渐忘了公司里这五万的漏洞。

如今也不知道是财务部的谁查账时发现了越飞挪用了这五万,报警之后还联络了报透露了这个巨大的经融消息。一般来说,现在越飞不过是有嫌疑而已,并没有被定罪,但所有的媒体都在写关于越飞的报道,好像真的确有其事一般。

明显就是有人暗中操作,故意要败坏越飞的名声。

安娜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叶晨的身影。他先是撞了谭埃伦,再是派给徐南茜一个律师,现在又来整越飞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想起叶晨和她那天在日式饭店里用来骗越飞上钩时就是用这五万的借口,安娜就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叶晨从中作梗的。

不行,她必须得找叶晨将一切说清楚!安娜抄起自己的Valentino手提包,不再多做考虑就离开了越家。安娜依然还有叶晨公寓的钥匙,知道他已经开始了自己一年一度的休假月,所以她几乎是分之的肯定他会在家。

“你居然还敢来?”叶晨冰冷如同寒雪一般的声音剑锋利刃,提醒着安娜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娜直接无视叶晨浑身散发的危险警告,她走上前完全打破了安全距离:“你现在真的是要来和我玩那么幼稚的把戏么?撞了谭埃伦,Fine!他反正就是个人渣。给徐南茜找律师,whatever!谁让她本来就是无辜的。但是现在你将越飞的事情捅出去,NOTOK!”

叶晨推开安娜,他不喜欢她的咄咄逼人,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借来的勇气,可以在如此惹怒又背叛他之后,再光明正大地到他的公寓来找他理论。叶晨的身上卸去了那一身西装,只穿了牛仔裤和简单的白色T恤,露出一部分手臂上的龙纹身:“换个语气再来和我说话。”

他明明就应该是抓狂的那一个,她凭什么这样理直气壮地来找他谈论究竟什么Ok与否。还用这样冲撞的语气,还好现在面对她的是自己,若是碰上了A城黑道上的其他男人,她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呵?换一种语气?”安娜早就不在乎叶晨会不会喜欢自己的态度,她一想到自己曾在他身上所受的屈辱就来气。她什么时候对叶晨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难道她还不允许生气么?“哪一种语气叶二少爷会认可?是趴在你腿间给你口交的语气,还是直接让你压在墙上干的语气?”

“死女人,快闭嘴。”叶晨忍无可忍,他知道安娜对他有阴影,也知道安娜憎恨自己没尊严没骄傲的在他身下承欢,可是现在叶晨根本无法和安娜好好谈,因为她根本就急得失去了理智。原本叶晨以为安娜会跑来道歉的,没有想到她一来就是这一副吃了火药的死样子。

对自己的口不择言没有丝毫懊悔的安娜嗤笑一声,她再次步步逼近叶晨,用手指用力戳着他胸口,好像要在他的胸膛上戳出个洞来:“不是让南觉给我带话,说以后都要跟我对着干的么?那好啊,有本事你来啊!十亿你现在一分都拿不到,你有本事就一直和我做对下去,别老牵扯局外人!”

叶晨口莫辩,被安娜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语气给呛得说不出话来。其实这一切他都冤枉的很。谭埃伦被车撞的事情,他也不知情,撞了谭埃伦的是他的部下没错,酒后驾驶,为了保命,那个小喽啰自然是逃了,还给他们叶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徐南茜本来就是无辜的,所以叶晨也是好心给她找了一个律师,让她免受无谓的牢狱之哭。

而越飞的事情叶晨就更没有意了。他是有想要报复安娜,但那和越飞没有关系,他不会随便牵扯进无辜的人。而让叶晨更加恼火的是,安娜竟会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第一个就找他叶晨算账。

“你现在因为越飞那么生气……”叶晨看安娜根本就是急得失去了所有理智和判断能力,“你是爱上他了么?”

安娜皱眉,她不悦地答:“怎么可能,他是我仇家的儿子。”

真是个蹩脚的骗子。叶晨隐藏住心里不尽的失望,他再次面无表情地质问说:“既然不爱他,干嘛那么当真?你心急,担心,又是为什么?”如果不爱越飞,为什么她可以壮着胆子来到他家对着无辜的他大吼大叫的?

明明以前都那么怕他的。叶晨虽然暗自庆幸安娜在他面前更加平等的转变,但他并不喜欢安娜是为了越飞而转变的事实。

安娜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答叶晨的问题,她随口搪塞道:“越飞是个好人。他…他不值得被牵扯进来。”

“他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叶晨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安娜,她似乎总是能够有牵动他情绪的魔力,总让他气到内伤。

叶晨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也不是畏畏缩缩的人。既然他说和他没关系,那么揭发又陷害越飞的人就不会是叶晨了。那样的话……安娜突然想起越氏夫妇在白天越飞被带走的冷静模样,好像就是预料到警察们会来一般!可笑,她的判断力真的因为越飞而变成了零,竟然会忽略了那么明显有动机的越氏夫妇。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叶晨,安娜有些懊悔地想要开口挽救眼前尴尬的现状。就在这时,公寓的门再次被开启,穿着紧身牛仔裤和普通上衣的鑫蕾踏进了公寓,在见到安娜的一刻,不悦地开口道:“Anna,你怎么会在这里?”

彼此彼此。安娜心道,胸口在看到鑫蕾有叶晨公寓钥匙的那一刻闷得无语。

她突然一点想要留在叶晨公寓里的心都没有了。

鑫蕾见安娜不答,随即又撇了一眼怒容满面的叶晨,她推开安娜直接贴上叶晨健硕的上半身,爱抚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纹身:“晨,你怎么看上去那么不开心呢?是想我了么?”

叶晨本是想要推开鑫蕾的,但鑫蕾从小就有很好的锻炼,所以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她猛地拉过叶晨的领口,对着他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强吻。

安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快长针眼了,鑫蕾从小就中性化,帅气的面容从侧面看,竟有几分像个俊秀的奶油小生。两个人明明就激情四射,但在安娜眼里却硬是多了那么几分滑稽。

“鑫蕾,送客。”叶晨见安娜脸上丝毫没有嫉妒或吃醋额神情,心里也很不争气地郁闷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叶晨巴不得她这辈子也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鑫蕾乐不思蜀,满脸得意地走到玄关为安娜打开了大门,她手一挥,说道:“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安娜就是看不得鑫蕾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故意打击鑫蕾道:“这么得意干嘛?你不知道他每年的这个月都会有一个女人陪伴的么?”

说完,安娜又头看了看叶晨,笑得暧昧:“一年前的这个时间,和他日日滚床单的人,是我。”

鑫蕾听后,脸色立马就变了,谁知安娜还不愿意住口,她变本加厉地继续道:“他晨勃很厉害啦,不过你也别担心,身子吃不消的时候就用嘴巴解决,你懂的。”

语毕,安娜还非常诱惑地用舌头顶了顶自己口腔内壁的一侧,模仿着男性在嘴里抽插的动作。

“滚!”鑫蕾见叶晨根本就没有反驳,终于忍无可忍大叫道。

安娜将双手举过头顶,呈一副投降状:“好,马上就走。不过也许你应该试着问叶晨为什么每年这个月会都找女人陪。”

如果他真的将缘由告诉了鑫蕾,那就意味着他身上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一并揭开。

一瞬间,安娜竟会嫉妒自己的猜想,嫉妒那个会让叶晨敞开心扉的鑫蕾。

转而一想,安娜才笑话自己那刹那间的不切实际。

叶晨和她是一种人。

若是破开所有的外壳和秘密,那么躯壳下那最脆弱的灵魂就会暴露,被最危险的人利用。

、(鲜币)阴险Chapter。3安娜火速赶越家大宅之前给乔杰夫打了一通电话,现在的她需要乔杰夫的帮助,让越飞快点保释。毕竟骄傲如同越飞的男人,是不可能愿意在媒体大肆渲染扭曲事实的同时被关在派出所过夜的。虽然知道越飞一定有请律师为自己辩护,可是安娜还是更加信任乔杰夫的实力,一定可以保证越飞的完璧归赵。

当安娜到越家时,她确信她有将门摔得很大声。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吓到了大宅里所有的佣人。

越夫人和越程俊二人相对就冷静很多,两人坐在客厅里不言不语,神情严肃。

毕竟如今他们就很顾忌越飞在董事会里的位置,越飞现在出事,对他们而言也不全然是坏事。

安娜没有脱鞋或者脱下外套,她就这样任由自己的高跟鞋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踏踏”的清脆声响。都说怒极反笑,安娜今日算是切身体会了这一点,她嘴角自己的招牌笑容,可是目光中却是熊熊烈焰:“越夫人,越老爷。多谢你们今天让我再次见识到A城最廉价的亲情。”

“Anna你这是怎麽事,和我们说话是什麽态度?”越夫人估计安娜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放肆地和他们这些长辈说话。

“态度?我觉得我态度很好了。”安娜翻了个白眼,为什麽今天每个人都在质问她的态度?再说了,和越氏夫妇这样的狠心阴险之人,她需要有什麽态度,难不成她还要毕恭毕敬地给他们端茶倒水麽?

越夫人鄙夷地轻哼一声:“如果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我无话可说。”

亏得她因为安娜救了自己的性命一事之後,她就不再反对安娜和越飞交往的事情,还给她买了不少衣服做为谢礼。看来安娜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报他们的认可的。

安娜心里讽刺越夫人居然有脸提家教的问题,明明就是越家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些阴险又下作的事情:“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你们连动物都不如!想要压制越飞,当然可以用别的办法,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扭曲实情陷害他!”

安娜早晨是因为担忧焦躁而被冲昏了头脑。叶晨没有必要针对越飞,那对他没多少好处,如果他想要对安娜复仇的话,那他应该会直接和她光明正大地过不去。

叶晨不是那种会在暗中操作事态的人。相较之下,越氏夫妇则是这方面的老手,这麽多年来,他们就是靠著这些阴招损招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你可别含血喷人。”越程俊放下手中的报纸,悠然自得地喝著咖啡,看上去完全没有自己独生子正在接受警察审问而应该有的忧心。他虽然不知道安娜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安娜根本没有证据,谁让所有的证明都已经被他们消除得一干二净。

“不用抵赖,我会告诉越飞这件事的。至於越飞会相信谁,那就是他的选择了。”安娜为越飞愤愤不平,她无法理解,世界上怎麽会有如同越氏夫妇这样的父母,明明越飞就按照他们为他计划地活了这麽一辈子,如今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之时,他们就掐掉他的翅膀,不让他飞翔。看著他痛苦,看著他挣扎,当他好不容接受现实的同时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决定防抗,他们再亲手将他送进另一个火坑之中。

越飞自然是越夫人最宝贵的财产之一,她不可能让安娜再度离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毕竟如今,她和自己儿子之间的感情已经因为上次在安娜的生日会上所发生的闹剧而出现了极大的裂痕:“你可知道你告诉了越飞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将会更加固执地做不应该做的事情,你会毁了他的。”

“你们怎麽就没有考虑过你们现在就是在摧毁越飞的前途?如果这件事让越飞有了案底,那麽在将来他接受越氏集团的时候,他在董事会还有什麽说服力?”

安娜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越氏夫妇这些年来做了那麽多的坏事,他们没剩下多少良知了。就算她指出他们的道貌岸然,那也不可能会改变什麽。

在他们眼里,自身的利益永远是最重要的,就算所谓的利益里意味著别人的牺牲,他们也不会在乎。

越氏夫妇并不想要解释他们现在的决定。毕竟,他们让财务部查账时发现子公司里的这五万漏洞的时候,越夫人就直接想到要将越飞晾出去,以便於削减他在董事会日益增长的势力。

只要可以牵制住这个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们去自由的世界!翔的儿子,越夫人就可以在所不惜。

“Anna,我觉得你应该收拾下行李。这个家,不欢迎你这种不分黑白,挑拨是非的人。”越夫人再次下了逐客令,她不想要在这个家再看到安娜,她受够了这个女孩的无理与放肆。

而这一次安娜不再是妥协也不是成全,她敢打包票她自己是自愿的:“想要我离开?没问题!”现在,既然她和叶晨不再是作关系,那麽自己被越夫人夺走的十亿不要也罢。

最後,安娜会确保越夫人的一无所有。

安娜离开时,什麽都没有带。没有大包小包的行李,没有带任何越夫人为她买的衣服,没有戴上A诚名流在她生日上送她的首饰,也没有所谓的愧疚或後悔。

她走得潇洒,因为安娜知道不是她的,她一分都带不走。

可是属於她的,她却会在不久的将来,一分不少的,全部讨来。

不,确切地说,她是会连本带利,连同这些年她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全部讨来。

、(鲜币)无奈Chapter。4正是秋末入冬的节气,郊外对岸的那一片红枫叶也到了飘零纷飞的时候。如火的红枫林,终究还是逃不过了凋落的命运,也许就是因为它忤逆注定的决心,所以才会有现在那麽震撼又近乎是悲壮的叶落漫天。

漫天纷飞的枫叶染红了整个大地,从对岸的岛屿飘到小凡尔赛宫的大门口,好似感应到了宫宅真正人的到来,铺上了一席红毯为她接风洗尘,恭敬的迎接公的大驾光临。

安娜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後的景色,慌忙交集地跑进大堂,然後撞进了一个高大又温暖的怀抱。

“这麽急,你要去哪里?”越飞温柔中带著一点笑意的语气绕在她耳边,让安娜一下子就镇静又安定了下来。

“你没事麽?”安娜试图从越飞怀中爬起来,这样半挂在他身上似乎也不是办法,可他却固执地搂著她的腰,仍由她的双脚从地面腾空,“放我下来吧,又不是小孩子。”

“怎麽会有事?不过是被带去问了几个问题。”越飞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自己在派出所受审问的事情,随即宠溺地将安娜放下,“全听你的。”

安娜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乔杰夫,她再度问道:“乔律师呢?我还没有谢谢他。”

越飞心里顿时了然,原来乔杰夫是安娜送去派出所的,他虽然不知道安娜为何会请乔杰夫帮助,但心里却因为安娜对自己的|2上心而感到甜蜜:“他和刘安娜已经在餐厅里吃晚饭了,你要不要去加入他们?”

冒牌货在和乔杰夫共进晚餐,安娜实在是不想要掺。毕竟每一次郑媛媛以她的身份说话时,她心里总是捏著一把汗,万一在越飞这个从小就认识真正的安娜面前出了什麽差错,那麽指不定做为郑媛媛的律师也可以被越氏夫妇看作为帮凶,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安娜想要拒绝,却看见越飞满是期待的眼神,好像在等待她的一个点头,她违心一笑,体贴地答应说:“正好我也饿了,如果不打扰他们的话,就一起吃饭吧。”

越飞诚信的如意地揽著安娜向餐厅走去,在进入人多嘈杂的地方前,安娜还是提起了困扰了她一下午的事情。

她拉著越飞的袖扣,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才不会伤害到他:“越飞,你知道,这次你的事情为什麽会被揭发麽?”话说出口,安娜才觉得用词不恰当。揭发一词说的,好像越飞做的事情有多麽严重一般。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反正现在Jeff已经接手了我的事情,以後有问题,他都会帮我挡掉的。”越飞平静地安慰安娜,知道她的担忧,也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他不想要安娜再因为他而急躁烦心了。

越飞的平淡让安娜冲动地出了不该说的话,她的初衷只是想要告诫他提防自己的父母而已,但是自己却实在是忍不住,以这种方式将那麽寒心的事实告诉了他:“可是你知道是你父母策划这些的麽!”

越飞沈默了。他确实不知道那是他父母做的。可是他惊讶麽?不但不惊讶,还有种『我早就预料到』的如释重负。明明从一开始就有这种预感自己的父母在这件事情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可是当答案就在他面前之时,他就算是失望,也无法去憎恨自己的父母。

明明就知道,他们总是这样子。不会改变。也不知悔改。

可是,当他自己成为目标的时候,他又无法鼓起勇气去和他们挑明一切。越飞没有能力离开越家的保护,至少现在他还不足够强大,如果越家断了给予他金钱上的资助,那麽不出几个月他就会流落街头。更何况,现在他并不是一个人,安娜也是他的责任,他想要给她最好的,所以怎麽可能舍得让她跟著自己过苦日子?

“你就不想要说些什麽?”安娜更加吃惊了,普通人一定都会有很强硬的反应吧?为什麽他的脸上一点没有震惊和怒气,难道他早就知道了麽?“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是你父母了?”

越飞不得不对看上去比他还要讶异的安娜解释:“我只不过是有怀疑过而已。”

他现在为什麽就没有一点表示呢?说他有多气愤,多失望,多不甘心,或者是他有多寒心,所以决定要离开自己的父母,去自由地生活在没有他们掌控的世界。

可是越飞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後万般无奈地看著安娜说:“Anna,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

安娜苦笑,心里酸涩极了。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忘记,越飞终究是越氏夫妇的儿子。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头衔,所以就算越氏夫妇做了再出格的事情,他都会包容原谅他们。

越飞和谭埃伦,就是这两个极端。一个为了自己的自由可以出卖放弃一切,还有一个却能够为了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自由。若是两个人可以一下,是不是一切都会变的简单很多?

“所以你是不是今晚之後还会当作什麽也没发生一样地家去?”安娜完全不能够认可越飞的想法,她有些挫败,傻傻的她,竟然会在告诉她这个消息时,暗暗期盼他会想要挣脱越氏夫妇的束缚,脱离越氏集团独自生活。

“我……”越飞想要答却被安娜打断了。

“你妈把我赶出来了,所以如果你去的话,我就一个人住酒店了。”安娜转身就像要离开,用力的手臂就将她捉那个有力又健壮的怀抱之中。

越飞虽然不知道安娜和母亲之间又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从她刚才焦急的语气中就能够听出她估计就是为了他的事情而和自己的父母闹了矛盾。长叹一口气,越飞将下巴压在她的头顶,恨铁不成钢地叹道:“真拿你没办法,放你一个人住宾馆我怎麽放心。陪你一起啦。”

“那还差不多。”安娜对越飞的答案还算满意,现在应该将越飞从越家分离开,然越夫人误以为越飞是站在她一边的才好,“你就不打算做些什麽?到了董事会後,他们一定会拿这件事情来针对你的。”

越飞摇摇头:“董事会那里,我自有办法,你也别瞎操心了。”

瞎操心?安娜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是瞎操心就好了。

怕就怕,在真的万不得已的时候,越飞也会沦落为越氏夫妇的牺牲品。

、(鲜币)道歉(上)Chapter。5加入乔杰夫和郑媛媛二人的晚餐,越飞与安娜心安理得地坐在二人身边的位置,点了与他们相同的菜肴,熟络地加入了他们的话题。几杯红酒下肚,郑媛媛的脸已经有点微醺,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看得安娜心惊肉跳的,生怕她会说出什麽不应该说的。

既然选择要用她刘安娜的身份,那麽郑媛媛就必须得敬业点,若是打乱了她的计划,那麽安娜会在最快的速度下将郑媛媛送美国。

“乔律师,谢谢你今天能够赶去帮助越飞。”安娜举起红酒杯,默契地和乔杰夫对望一眼,一个眼神就可以代替所有的言语。

虽然不满安娜生分的称呼他乔律师,但是毕竟知道安娜现在是以另外一个的身份出现在越飞面前的,所以他很配地点点头,饮下杯中所剩的一点酒精:“没有关系,举手之劳而已。”

若不是安娜要求他帮忙之外,乔杰夫自己根本就懒得去理会越飞的那一篓子破事。毕竟当年欺负安娜的人中,越飞就是其中一员,乔杰夫当然对他和谭埃伦都没有什麽好感。也不知道安娜如今是抱著什麽心态,在越飞身边如此淡定自若的。

“Jeff,真的很谢谢你。支票我会让秘书明日送到酒店来的。”越飞今日也真正见识到了乔杰夫的实力,那样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直接,将派出所里那些颇有经验的警官和探长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都说了是举手之劳。钱就不必了。”不过是因为安娜的关系才去的,而且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乔杰夫可不敢收越氏企业的钱。

越飞还想要执意,却见郑媛媛傻乎乎地指著越飞对乔杰夫呢喃道:“Jeff,为什麽这个讨人厌的少爷会在这里?你和我不是最讨厌他了麽?”

“呵呵,你说呢?当初貌似是你比较讨厌他。”乔杰夫虽是在答郑媛媛,但是眼睛却从未从安娜的身上离开过。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为什麽安娜可以现在仿佛没事人一样地和越飞以恋人的身份走动。

越飞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他知道曾经的过往他有多恶劣,但是两年没有刘安娜的音讯,他想要道歉没有机会。如今刘安娜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告诉自己曾经的他是有多麽恶劣,越飞决心一定要做些什麽好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郑媛媛摇晃著杯中的红酒,脸色红润,明显就是醉了,开始口不择言地嘀咕说:“日记里写到越飞的时候,没有一件好事情。如果不是有Jeff你的出现,刘安娜早就支撑不了的……”

越飞只当是郑媛媛有些微醺所以在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而安娜的心中却警铃大作。她用腿在桌下踢了踢乔杰夫,使了一个眼色道:“乔律师,你是不是应该送刘安娜房间?”

“我还没吃完。”乔杰夫挑眉指了指盘中仅剩的几颗西兰花菜,明显是一副他不乐意离开餐桌的表现。

安娜不满,还想要继续威逼利诱,却见越飞起身扶起微醺的郑媛媛,他平静地说:“还是我送她去吧,反正我吃饱了。”

越飞只是吃了前菜而已,他根本就是在说谎,现在送郑媛媛房间,估计也是因为有话想要对她说。安娜脑经转得极快,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她对乔杰夫指了指自己,又看了一眼乔杰夫放在桌上的手机,意思是要他打电话给她。

不愧为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乔杰夫很快就理解了安娜的意思。毕竟他也是律师出身,所以平日里偷偷摸摸录音的小把戏做了不知道多少,安娜一地2提,他就完全明白她的做法。

察觉到自己手机的轻微震动,安娜接起了电话,随後站起身假装要送郑媛媛的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越飞西装的口袋里。安娜一副关切地样子叮嘱越飞:“要照顾好她呢,我去让大堂给刘安娜送醒酒茶。”

越飞点点头,架著郑媛媛离开了餐厅。

乔杰夫见越飞和郑媛媛已经走远,便取出自己藏在膝盖上的手机,开启了免提,好让他和安娜都更好的听见越飞与郑媛媛二人的对话。

他斜睨著安娜,语气中还有几分不解:“你就这麽放心不下越飞?”所以必须要这样时时刻刻地监控著他麽?

安娜嗤笑一声,好似乔杰夫的话是有多麽荒诞:“我只是想要知道他要和她说些什麽而已。”而且她很需要知道郑媛媛会不会在越飞面前说错话,这样她就可以有个很好的理由将这个坏事儿的丫头送走。

“你的意思是,越飞要对你说什麽吧?”乔杰夫咋咋嘴巴,女人就是纠结又麻烦,A城的男人也是如此的别扭,恩恩怨怨如果都能够摊开在桌上,不隐瞒任何一个秘密,那样就会简单许多。

她笑而不语,却听见桌上的iphone里传出了郑媛媛的挣扎声:“喂,我不要你扶我,我要Jeff!”

“刘安娜,你清醒点,别闹了。”越飞非常好脾气地支撑著比安娜块头要大一倍的郑媛媛,心里感叹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眼前的人比小时候来说已经瘦下来了很多,但仍旧无法和自己魔鬼身材的女朋友安娜相比。

郑媛媛如同一直树袋熊一般将所有的体力都强压在越飞身上,她指著越飞鼻子毫不客气的骂道:“被你父母亲宠坏的人渣,十五岁的时候嘴巴就那麽毒,你知道被人叫肥妞的痛苦麽?”

郑媛媛虽然没有暴食症,但是从小体型就比其他女孩子要丰满,两年前从郑奶奶手中得到了刘安娜的日记,从中体会到了刘安娜的苦楚,从那时起就打心眼里讨厌日记中虚伪的谭埃伦和毒舌的越飞。

“对不起。”越飞郑重地直视郑媛媛因为酒精而浑浊的眼神,也不在乎酒醉的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需要将这句压在他心里多年的道歉说出来。

“屁,伤害了再道歉,这谁都会!”郑媛媛的性格爽朗,越飞印象中的刘安娜从来都不是如此的。

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越飞只是将一切都怪在了酒精头上。他步步艰难地扶著郑媛媛来到了北侧的卧室,再一次向郑媛媛道歉说:“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真的真的是很抱歉。”

那个时候的他,一直都很嫉妒而已。

、(2鲜币)道歉(下)Chapter。6越飞在郑媛媛的口袋里找到房卡,将双腿发软的肥妞扛进了北侧装修优雅的卧室内。

郑媛媛神志不清地倒在床上,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个不停:“你为什麽和我道歉?和我有什麽关系啊?现在抱歉又有什麽用,当初干嘛总是那麽毒舌?”

“其实……”越飞纠结了一会儿,见郑媛媛躺在床上快要入睡的神情,觉得这样告诉她也无妨,毕竟明日当她醒来时也不会记得什麽,於是他缓缓解释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那个穿金戴银土气的小公。那个时候,本来没有特别讨厌你的,可是记得後来有一次我们大夥都在埃伦家hangout的时候,你父亲亲自来接你……”

“你以为A城是什麽地方?你难道觉得这个城市里有多少小孩的父母会亲自接送自己的孩子?”越飞想起年少的自己在看见安娜父亲的那一刻嫉妒又不平衡的心情,他不禁苦笑著继续说,“当时,你理所当然地告诉你父亲你不想走,说你还想要再呆一会儿。然後你父亲就真的在他那辆赖斯赖斯里等了三刻锺…”

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声音,发出吐纳均匀的呼吸声。

也好,越飞给床上的人盖上厚实的被褥,无奈地叹息道:“你唾手可得的亲情是我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的。我的父母从没有听过我的意愿,从小到大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我都是按照他们的想法生活的。A城大部分的千金少爷都是那样,所以我习以为常。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意识到,原来亲情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你怎麽可能理解我的嫉妒?A城的父母没空时就用零花钱打发孩子,因为这样被宠坏的人数不胜数,可是却没有几个为了孩子而浪费时间的父母。所以那时候才会那麽针对你的,因为确实是羡慕你和你父亲之间的感情。”越飞说完,再次是长久的沈默,思片刻之後,他再一次懊悔地补充道,“真的真的对不起。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重蹈覆辙的。”

可惜时间是再也不可能逆转去的。

在餐厅里的安娜和乔杰夫都安静得可怕,但越飞提起她的父亲时,安娜的眼眶顿时充满泪水。明明就一直在等这样的一个道歉,可惜现在太晚,她不再是刘安娜,她的父亲也不复存在。

乔杰夫挂断电话,他不喜欢看到安娜哭泣的样子:“你哭什麽?当初他们欺负得你那麽惨的时候你也没哭过几次,现在他来道歉了你反而要哭了麽?是太感动了?”

不喜欢也不习惯乔杰夫直白诚实的讥讽,安娜咬著牙忍住泪水,不让那暴露一切脆弱的水珠从眼角偷偷滑落:“你难道忘了麽?忘了我们一起度过的是什麽样的日子?那时候每次都在问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麽会换来这样的对待,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所以才会那麽让人讨厌。现在我得到了理的解释,知道不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被欺负的,我为什麽就不能哭了?!”

乔杰夫自然懂得安娜口中的感觉,他讨厌那时候他们的弱小。被别人打击,被别人伤害,却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在那个时候他们能够做的,仅仅是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才会被欺辱。他们总是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的根源,然後变得自卑消极,痛恨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就打算因为他的这个解释而原谅越飞了?”乔杰夫突然担心又害怕了起来,越飞对安娜曾经的伤害那麽深,既然现在安娜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他身边,那就意味著她早就原谅了越飞,他眯起眼睛下了结论,“你爱上他了。”

一天内,又一个人再一次提到她对越飞的感情。不同於叶晨的问句,乔杰夫几乎是肯定地用了称述句。

“我没有。”她爱上越飞了麽?虽然嘴上是最坚定的否认,但心里却不由自地再次怀疑她对越飞的感情。

“但愿如此。不要因为你对越飞的感情,而耽误了你来的目的。”乔杰夫自然不相信安娜的话,他太了解她了,仅仅是她看越飞的眼神他就知道越飞在她心中的地位。

“你认为呢?你难道觉得我改变样貌,换走了一切的习惯,就是为了来听他们道歉的麽?”安娜苦笑著反问,她计划太过庞大,所以现在花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去准备,不过很快一切就会就绪,她的复仇很快就能够付诸於实践。

乔杰夫不懂,他当然不知道,毕竟安娜这消失的两年没有试著和他联络过一次。想至此,乔杰夫顿时胸腔里一股怨气无处散发:“我怎麽会知道?你从A城消失一下子就是两年,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就已经被那个律师接了美国,我四处打探而你这个人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是肯定的,因为当初,安娜为了避人眼目,所以非常低调又小心地活了整整一年,当整容之後,她就认识了叶晨,得到了Annag这个新身份。

可乔杰夫却不知晓安娜躲躲藏藏的原因,他甚至都不知道安娜是为了什麽到A城潜入越家的。他只是很肯定她有自己的目的而已。

“你还不懂麽?郑媛媛难道不知道,还是她没有告诉你?我父亲是被越家夫妇害死的,谭家和白家在两年前都有牵连,我父亲的财务,在美国时的医生全部都是当年害了我的人!我来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安娜激动地低声说者,害怕周边有心人会听见,所以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用了只有她和乔杰夫才能听见的声音。

郑媛媛当然不会知道那麽多,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而利用刘安娜这个身份的意也是因为受到了安娜日记的启发。那本日记在安娜7岁的时候被赶出宫宅就没有再继续写下去,所以郑媛媛只知道刘安娜7岁以前的那些遭遇。被关进少教所的这些资料都是後来郑媛媛为了确保安娜真的消声灭迹之时在A城的警察局打探到的。郑媛媛并没有深入究竟是谁害死了越家老爷的事情,毕竟对她而已,钱才是最终目的。

乔杰夫觉得安娜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他虽然不知道两年前安娜的父亲事件的全部,但他也有听闻过越氏夫妇的手段:“你现在的做法也太危险了,若是被越家的人发现你是为了复仇,他们不会饶了你的!”

本来就知道安娜的做法疯狂又有风险,但当他听闻安娜的敌人还不止越家一个之时,他就知道安娜是注定不可能赢得这场不公平的较量。

“现在後悔早就晚了。”缓缓闭上眼睛,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从脸颊上凋落,溅在膝间的餐巾上,在米白色的布料上形成一个小而圆的泪痕。

“当然不会,放弃复仇,和我美国。”乔杰夫俯身上前用大麽指拭去安娜脸上的泪痕,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助她,“和我去。”

安娜向後靠了靠,拉开了她和乔杰夫的距离,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早就没有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乔杰夫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怒火:“我没有退路了。和你去,不是一个选择。”

在那些人没有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之前,安娜,哪里都不会去。

、(2鲜币)控制Chapter。7“啊…啊…再重一点…”喘息声夹杂著欢愉又痛苦的声音,安娜两手扶著窗户的边缘,感觉健壮的男人从身後进入她的刺激,“Aaron,再快些…啊……”

明明知道越飞会在公司上班努力工作,调解在董事会的尴尬处境,安娜却在谭家名下的小凡尔赛宫的卧与越飞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偷情。

偷情的二字如同一针肾上腺素,让谭埃伦第一次在车祸之後有了如此强烈的欲望和性冲动。他正在激烈占有的女人是他如同手足一般兄的女朋友,而他如今也是有妇之夫,妻子的腹中还有三个月大的胎儿。

自从在越飞卧室的床上找了一部分同安娜的零碎记忆,谭埃伦再也没有了兴致去触碰杨若如,就连和她说话时也觉得很矛盾。如他谭埃伦一般骄傲又自负的男人,怎麽可能容许杨若如的欺骗和隐瞒。他是不可能原谅心里有著越飞的杨若如的。

就如同失忆前的谭埃伦,他和安娜再次因为一半的报复心和一半肉体上的吸引而纠缠不清。只不过这一次,谭埃伦明显处於弱势。习惯玩弄女人的谭埃伦竟对安娜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束手无策。

这一个星期,谭埃伦每天都有趁著越飞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安娜的卧室,可安娜总是拒绝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她越是这样,就越是钓得谭埃伦心痒难耐。

不得不说,安娜绝对有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的资本,所以谭埃伦心甘情愿沈沦。

“舒服麽?要不要再快一点?”谭埃伦卖命地挺弄著自己的胯部,用著自己最快的速度撞击冲刺,他纯粹是在取悦眼前的女人,和他自己的快感无关,他仅仅是想要她醉生梦死在他一找请个人的胯下。

安娜身上一丝不挂,大开的窗户正对著的就是那一片快要凋零的红枫林,她庆幸在这个时节和时间段没有人会在对岸的岛上观光,没有人会窥视到窗口正在上映的这幅旖旎画面。她向後伸手搭住谭埃伦的臀,好让他更加深入自己:“嗯…好舒服…你禁欲多久了,怎麽像个孩子…”像个问大人讨糖吃的孩子。

谭埃伦两只大手抓著安娜的细腰,他取无度地开始再一次大幅度地进出:“从上个星期起,我就没有碰过若如……她心里的人既然不是我,那我也不会强求……”

“啊…这样子好深…”安娜仰著头,有节奏地根据他进入她的速度耍著她那头狂野的酒红色波浪卷发,让谭埃伦意乱情迷地在不经意间也发出了快乐到极致的呻吟。

感觉到男人细长又黏湿的舌头在自己的背部游走,安娜用力夹了夹自己下身的肌肉,换来谭埃伦隐忍的闷哼声,他的大手从她的水蛇小腰滑到她的尾骨,在那里用麽指轻轻按摩,想要惩罚安娜刚才勾引他的动作。

“狠心的女人,自己快高潮了就要我快点完事了麽?”谭埃伦又是重重地一顶,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安娜高昂的尖叫声。

“疯子!”她嗔怪著,继续发出那些让人血液倒流的销魂呻吟。五感就是很奇妙的东西,那样几声短促又简单的呻吟也可以让谭埃伦振奋得化身为野兽,改变在她身体内冲刺的速度和力道。和一周前他在越飞床上被自己爱抚几分锺就高潮有了明显的变化,“上星期还没有那麽久的,啊嗯…怎麽今天那麽勇猛…”

谭埃伦笑著弯下腰在她耳边吹著热气,挑逗又暗示性地答:“我在家预习了很多次…每晚都在浴室幻想占有你的场面…”

安娜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打心底里恶心谭埃伦这个男人的恶劣本性,脸上却是一副得意又满足的样子:“放著家里美娇妻不动,你想我干嘛?”

“她怀孕呢。”谭埃伦最烦听到杨若如的名字,因为杨若如肚中的孩子,他甚至没有了自由,“她没有你懂我。我心里只有你。”谭埃伦难得甜言蜜语里是实话实说,这一星期安娜第一次和他有这样亲密的接触,前几天他没能够如愿碰她的时候他都快急疯了。

安娜就是有一种蛊惑人心神的魔力,让谭埃伦臣服。她竟然可以一语道破他的渴望,他最崇尚的自由,他最厌恶的束缚,她都知道。仅凭著这一点,谭埃伦就能够肯定自己失意之前和安娜的感情一定深厚,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那麽了解他。

“别说了,专心做。”安娜冷淡地答并没有浇熄谭埃伦示爱的欲望,他这几天几次和安娜表明心意,得到的都是她这样不冷不淡的答。

谭埃伦从安娜的身体里抽出分身,将她转向自己,这样面对面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後,他再大力地进入了她的紧致:“为什麽不让我说?我就是要说!”

“我爱你,我爱你爱得疯狂,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谭埃伦情不自禁地说著自己此生说过最诚实的情话,疯狂猛烈地驾著安娜的双腿,折叠著她柔韧的身体,将她压在窗边,她的後背已经在窗外,那美背皮肤下几十米才是陆地,这样腾空,又危险又刺激,“抱著我,告诉我你也爱我!”

安娜根本就不理会谭埃伦的威胁,她清楚的知道,他这一辈最需要的就是拒绝:“谭埃伦,我不爱你。”脆弱的男人最好控制,她要他为了她的人,她的身体,她所给予他的快感而疯狂。

“不,别这样…Anna,宝贝儿,我对你是真心的…”谭埃伦更加大力地捣弄著在她身体里的分身,刺激著内里所有的敏感点,他再一次保证道,“我真的能够为你做任何事情……”

“哦?”安娜抬起头,如同奖励一般吻了谭埃伦的眉心,“告诉我,你真的什麽都可以为我做麽?”

谭埃伦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倾尽全力将自己体内浓稠的液体撒进她的娇嫩之中,快感让他甚至无法组织言语:“嗯,为了你…一千万次…”

为你,一千万次。天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安娜轻笑,她双腿勾著谭埃伦的背脊,眼神中带著些许怜悯地望著谭埃伦:“!我可怜的Aaron,像你这麽好的男人,若如怎麽忍心背叛你,怀著别人的孩子……”

“你说什麽?”谭埃伦惊愕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但心中却又一种果不出其然的预感,“你说若如的孩子不是我的?”

“哎呀,我说漏嘴了。”安娜装出一副懊恼地样子掩著嘴,思片刻随即才答道,“她篡改了亲子鉴定。是我亲耳听医院里的医生说的。”

“什麽?!”谭埃伦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杨若如那个女人当他是傻子麽,怎麽可以如此欺骗他?

安娜咬著唇,楚楚可怜地说:“你知道我不应该告诉你的,我只是不忍心你被她耍得团团转而已。”

她改变意了,她不要谭埃伦一辈子去追逐得不到的自由。

与其让他可以梦想美好的生活,安娜更想要谭埃伦得到他梦寐以求多年的自由。

然後再让他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自由,被他亲手摧毁。

他的自由将会成为他今生,永不会结束的噩梦。

、(2鲜币)挖掘Chapter。8越飞坐在自己豪华又宽敞的办公室内,董事会已经没有太多可以值得担心的了,自己前些时候被媒体炒作的丑闻大股东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越氏夫妇黔驴技穷的把戏,只不过这一次对象是他们的亲子而已。

今早,在董事会里提出要将父母的股份分出一部分让给小股东,母亲的脸色可想而知,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提著手提包就离开了会议室,留下面色铁青的父亲越程俊,眼睁睁地看著他和越夫人原本一起分之四十的股份被剥夺为分之3。

虽然只是分之十,但那些股权在董事会就是说话的份量,如今他们早就抵不过董事会里的几个偏心於越飞的股东们。

长江後浪推前浪,就连越程俊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

心满意足地为自己倒了一瓶红酒,越飞又问坐在自己对面的私家侦探道:“要不要来一杯?”

侦探摇了摇头,直接打开了公文包,将自己的作业上交给雇:“越少爷,您要我挖掘两年前的事情,我已经调查出一些眉目了。”

越飞接过那一沓厚厚的文稿,他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发现每张文稿上的内容都不一样,全部都是不一样的记录。有的是财务记录,有的是银行出入帐的汇款记录,还有的是税金记录,以及一些拍卖的证明和其他琐碎的证明。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越飞根本没有耐心看完这一大叠的文稿让後再自己将线连接起来做推理,既然付了钱请了A城最好的私家侦探,那麽他就有权利听到最精简的答案。

侦探低声叹了一口气,他琢磨著答:“越少爷,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毕竟您的父母亲都……”

越飞知道侦探的意思,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两年前多少都有牵涉进刘老爷的事情之中。但是他非常好奇,也很想要知道两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些什麽。

他需要知道刘安娜两年後再度携著律师乔杰夫高调归是什麽意思。

她所期待的又是什麽样的补偿。

越飞都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并且满足她,因为那是他亏欠刘安娜的。

“两年前,刘家老爷的被公司里的财务孟金全举报逃税,刘老爷畏罪潜逃,经官方确证之後没收了他的所有财产,包括当时刘安娜居住的小凡尔赛。”侦探娓娓道来,他现在所说的都是A城流传著最普遍的本,也就是众所周知的,所谓的真相,这些越飞都知道,“可是如果看到这些收支记录和交易证件就不难看出。当初是孟金全转移了十亿税金给了刘老爷,之後马上再跑去举报的。而且就在他举报前,原本一直有长期交易的越氏集团突然解约。避免了那星期之後刘家企业破产後所带来的牵连损失。”

越飞冷冷地听著侦探讲述著这一切,心如同落入了一个无底深渊,不停地再往下坠落。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对父母亲失望了,因为他在听这些事情之前就有想过最最坏的打算,可是这远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可怕得多。

自己的父母居然串通好了谭家一起去陷害设计刘老爷。他们早就买通了孟金全让他半是逼迫半是诱导地让刘老爷接受那十亿的税金,然後在孟金全跑去报警之前,越氏夫妇再解除作关系,避免日後他们已经预测到的可怕损失,然後谭家再等到小凡尔赛宫被政府接手时,用最便宜的价格买下了整座大宅。

之後,越夫人为了让安娜永远不了A城,故意设计圈套给了安娜自己的镯子,再去警察局报案。将镯子拿去当铺的安娜很快就被警察捉住,送去了A城的少教所,在那里不到一些时日之後又逃了出来,在去了美国之後,就再也没有了音讯。而刘老爷在安娜去美国之前就心脏病突发身亡了。

知道如今前不久的时候突然在美国的媒体上高调露面说自己是刘安娜,并且想要写一本忆录,记录全亚洲最纸醉金迷的城市里的不堪与腐败。这个题材吸引了个别出,为了让忆录更加,刘安娜到了A城,并且重新找到越家,一来是为了要得到用书中所有人物的真名,而来她是来理讨一下属於自己的东西的。

越飞听完这个长而可怕的故事,心里还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串通白家的当铺和警方,将当初流落街头的刘安娜送入少教所。想想也就知道在城的少教所里条件有多糟糕,任何一个A城长大的孩子都不会习惯那里的氛围和环境的。

更何况是被父亲宠坏了的刘安娜?

没有考虑多少时间,越飞将一张支票递给了侦探,他感激地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谢谢你,这是报酬。”

到自己的工作台,越飞立马就联络了A城的房地商,让他们以刘安娜的名义在离越家不远的郊外买了一栋别墅,以表示对她这麽多年的愧疚做为一些小小的补偿。

“总经理,你的电话。”秘书室新调来的是个男秘书,比徐南茜要顺眼许多。

越飞忙於手中的稿件,他头也不抬地答道:“让他等下会儿再电话吧,我还要处理些事情。”

“对方说是杨家的夫人,唐美惠,她说您一定要现在接电话,有即使找您。”

男秘书毕恭毕敬地传达著唐美惠的消息。

“嗯知道了。”越飞挥挥手,示意男秘书可以离开了。他接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语气中有著不易察觉的不耐房,“是我越飞,找我有事麽?”若如的母亲在上班时间找他最好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

电话另一头的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只听唐美惠忐忑不安地说:“越飞,你快去医院看若如。刚从谭家打来电话说,埃伦那个孩子推了若如一把,害得她肚子撞在桌角上,现在他们已经送她去医院了,也不知道孩子保不保得住!”

唐美惠如同机关枪一般快速得语气让越飞也变得急躁,他著急地问道:“Aaron怎麽会做这种事情?到底发生了什麽?”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谭家的佣人就说若如流了好多血。我和若如父亲今天都抽不开身,还麻烦你能去看看她。”毕竟现在杨若如醒来後一定不会想要看到谭埃伦的,无论孩子终究能否保住,她想要见到的人终究也不会是谭埃伦。

“嗯,我知道了!”越飞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发胀地太阳穴,靠在了椅背上得背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一点也不想要去医院,他害怕知道若如失去了孩子,也害怕知道害若如流产的罪魁祸首真的是谭埃伦。

杨若如和谭埃伦都是他从小长大得好朋友,现在二人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无法抉择要选择他们之中得哪一个。

不论选择哪一方,越飞注定是会失去他们其中得一个。

、(2鲜币)表白(上)Chapter。9雾气缭绕的浴室中,安娜正在想用自家浴室的亲切感。两年没有在小凡尔赛宫里的浴室冲澡,竟然快忘记了家就是这样的感觉。温热的水,柔软的大毛巾,如果忽视墙上的架子上放置的是有谭家LOGO的沐浴液和洗发露之外,这里还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她用那最最柔软呵护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听见了浴室外的动静,知道是越飞下班酒店了。

越飞疲惫地倒在大床上,他并没有去医院探望杨若如,也没有给谭埃伦打电话。现在,他根本连想都不愿去想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麽。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才可以让谭埃伦如此失控,去伤害就算现在不爱,但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Anna?”越飞听见了浴室里的水滴声,试探地叫了一声。

浴室里的安娜一边摸著润肤露一边答道:“嗯,你来啦。公司怎麽样?”

“一切都好。”越飞松开自己颈间的领带,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不久前得知的噩耗告诉了安娜,“若如流产了。”

流产了?“怎麽会呢?”安娜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可能和她白天告诉了谭埃伦杨若如肚中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有关系。

越飞捂著额头,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听唐美惠说,是被Aaron推到桌角上撞著了。”

看来谭埃伦真的爆发了。安娜努力忽视自己良心的谴责,杨若如从一开始就是抱著侥幸的心里去欺骗谭埃伦的,所以她应该为自己的不诚实而负责……可是,当初帮杨若如修改了亲子鉴定的又是她,现在再将杨若如从平静中拉入惊涛骇浪,著实是狠心。

安娜咬著唇,直到下唇被咬破皮,留著血,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孩子是无辜的,就算她有心要报复杨若如和谭埃伦,但那个孩子却是无辜的。安娜低头看著自己的双手,仿佛她的手上又背负著一条生命。这一次与之前徐小柔的事情不一样,那个三个月大,还未出世的小孩是无辜的。

对於一个母亲而言,还有什麽比丧子之痛更加折磨人心的呢?

“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了。”越飞见浴室里的安娜许久没有答,因为她还在因为杨若如流产的事情而难过,他随口转移成令人愉快的话题,“对了,我为刘安娜买了一栋别墅。”

越飞显然估算错误了,这个话题只是令他愉快而已,他的这句话著实让浴室里的安娜气得不轻。

“为什麽?干嘛给她买别墅?”安娜的语调微微上扬,根本没有试图隐藏自己的不愉快。

以为安娜是在吃醋,越飞哭笑不得,他连忙解释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觉得亏欠她,所以才买的。”

浴室的门被“啪”的一声推开,安娜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贴身浴袍,酒红色的波浪长发还滴著水,她的双颊因为刚才温热的淋浴而泛著粉红色的光芒。可惜这麽美的人脸上现在却没有一点笑意:“就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你觉得越家对不起那个刘安娜,所以就打算施舍些小恩小惠,好对得起你的良心是不是?”

不仅仅是越家对不起刘安娜,就连他越飞自己也对不起刘安娜。所以就如同安娜所说的,他是想要用这一栋别墅来化解心中的自责,可越飞不理解为什麽安娜会如此激动:“Anna,你别这麽偏激,不过就是买了一栋别墅给她,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没有什麽大不了的?所以安娜才生气。

“如果真的是自责,我觉得刘安娜想要的更是一个名正言顺的道歉,而不是你们的钱。”安娜完全是在为自己说话,毕竟越飞前几日和郑媛媛道歉时,郑媛媛根本就是醉得不分东西南北,安娜很怀疑越飞就是因为这个关系才肯道歉的。

他终究还是大男子义又骄傲的男人,所以不肯拉下脸,在所有人面前,趁著刘安娜清醒时,好好地给予一个严肃的道歉。

越飞不懂安娜为何要小题大做,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反问安娜:“你现在真是莫名其妙。我为刘安娜买一栋别墅想要道歉,你干嘛那麽有意见?”

安娜失望地走向房门口,她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和越飞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他实在是太让她寒心了,“用钱去买所谓的原谅,那是他们的作风。我还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是我看错你了。”

一下子,越飞被安娜的话堵得无法想出任何理的解释,原来这些时日在越氏集团董事会工作,他早就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一个像自己父母一样的人,他正在慢慢向他们靠拢。

“你其实就和你父母一样不堪。”因为她是真正的刘安娜,所以她才无法释怀越飞的这一举动对她而已是多大的伤害,“你难不成真的认为你们犯下的错误,对她的伤害,就因为这一栋别墅,会一笔勾销了麽?”

“不是,那至少是我努力给予的补偿!”越飞心虚地为自己辩驳,他有一种安娜正在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那让他恐惧,“Anna,你听我好好给你解释,你不明白……”

安娜打断越飞的话,她开起那扇高大的房门,头对越飞说:“真的,你不需要解释。我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说完,她离开了卧,用後背将门紧紧关上。

用钱去打发她这两年所受的痛苦,那是对她的侮辱。

可笑,郑媛媛的目的,从来就只有钱而已,她又怎麽可能会在乎刘安娜那仅剩下来最後一点点的尊严?

安娜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酒店的最顶楼,她曾经的游戏室。湿润的发梢还在像下雨一般滴著一点一点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她转身好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准备离开,却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乔杰夫。

“你是不是又因为越飞而控制不了情绪了?”乔杰夫一下子就看透了安娜的不自然,他的职业让他养成了非常好直觉感官,“怎麽这样狼狈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安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因为被湿漉漉的发丝自己的前襟已经全部湿透,丝质的浴袍从白色变成了半透明的颜色,胸前挺翘的乳房在被浸湿的布料紧贴的情况下勾勒出最完美的形状。

她伸手环住自己的胸,想要直接房间,却被乔杰夫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去路。

“你不是要复仇麽?你现在这个样子怎麽为你父亲报仇?”乔杰夫原本就不同意安娜的做法,现在看见她因为越飞而几次没有了镇静,他更加是为她担心,“你的计划现在出现了那麽大的漏洞,你还要怎麽继续?”

什麽漏洞?安娜抬头,却被乔杰夫一下子抱在怀里,他低头苦涩地答她心中的问题:“别在狡辩了。我太了解你,就算你不承认,做为旁观者,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别自欺欺人了,快点看清事实。”

他在说什麽,为什麽她听不懂?她听不懂,她不懂,她不要,她不想。

安娜啼笑皆非,而眼眶里居然再次有泪水在那里打转。

乔杰夫的话,安娜怎麽不可能懂得他的意有所指。

她终究,还是爱上了越飞。

、(9鲜币)表白(下)Chapter。

乔杰夫依旧紧抱着安娜瘦弱的身躯,他曾经从来没有预料到想她原来的那个体型可以现在那么纤瘦,这些年,她怕是真的吃了很多苦。乔杰夫心疼地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安慰说:“趁还来得及,就快点和我走吧。我给你幸福。”

“乔杰夫,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鬼话么?”他要她背弃两年以来的所有努力,忘记这些年的痛苦和屈辱,那怎么可能。这样,她根本就不能够对不起自己。

乔杰夫以为安娜是指他对她的感情,他壮着胆子,胡乱地用手指摸着安娜的容颜,拂过她的眉毛,她的鼻梁,还有她的嘴唇。就算是变了一个样子,但是容颜下的灵魂还是一样的。

“我可以照顾好你,跟我走吧,我们可以很幸福的……”

幸福?跑到美国去,让后再继续用地着Annag的身份苟且偷生么?

那样的话,她不要也罢。安娜用力推开乔杰夫,从他的怀抱中挣脱:“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恕难从命。”

她的话实在是太生分,如同一个无形的刀子,扎在乔杰夫的心上,他几年前自从搬去了美国,就一直会想起她。做为最好的朋友,他根本无法放任安娜这样在仇恨中迷失方向:“既然你一定要复仇,那就离开越飞!为什么一定要做为他的女友而复仇呢?你为什么就不多相信你自己可以通过别的能力扳倒越家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乔杰夫话语中深层的讽刺,安娜只觉得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无法喘气。她换上Anna平时那个魅惑又勾引的笑容:“你觉得呢?

我现在除了身体是资本之外,我还可以靠什么?”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乔杰夫这些年最气不过的还是这一点,他们明明关系那么好,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找他帮助,就连之后安娜在美国的时候决定报仇也没有事先找他商量。

安娜记得自己早就给予这个问题一个答案,但既然乔杰夫会再次问,就意味着他不满意与上一个答案。她凄凉地笑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一下?我的父亲死了,我的家没有了,我来找你,你就能够帮我夺一切么?我想要这些人都下地狱,你这个正直的呆子还会帮我么?”

“我不能做违背我原则的事情。”乔杰夫挫败地低下头,她果然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她那样。他居然自己都没有看清这个事实,所以说,他们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彼此。

安娜得到了自己预期的答,她狠下心对他说:“所以,你还是快点带着冒充我的郑媛媛离开比较好。”

“我不会离开的。在你复仇结束之前,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乔杰夫坚定地撂下话,不容安娜拒绝,也不允许她的质疑,“我不会帮你做违法的事情,可是别的,我能够帮助的我一定尽力。”

这就是乔杰夫一项的作风啊。安娜无奈地摇头,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他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他们两个人一样倔强。现在乔杰夫的说法已经是他最后能够妥协的了。

安娜轻手轻脚地到卧室,尽最大可能地不让自己惊扰到房间里的人。

、(5鲜币)表白(下,第二部分)Chapter。

安娜轻手轻脚地到卧室,尽最大可能地不让自己惊扰到房间里的人。虽然不能说自己因为刚才遇见了乔杰夫就可以谅解越飞的做法,可是至少她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失常,多麽值得让有心人怀疑。

一进门,她是被带进一个她所熟悉的怀抱里的。因为他的突然,安娜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随即又被半抱著她的男人压在了地上。

“你想逼疯我麽?”越飞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感觉到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安娜才意识到越飞的不对劲。

“你到底怎麽了?”安娜报住他不断瑟瑟发抖的身躯,抚著他的背脊。

越飞低头吻住安娜,急切地在她口中找应和安慰:“我这是怎麽了?我也不知道。你告诉我啊……Anna,你究竟对我做了什麽?”

安娜无言以对,只是很平静地安慰著他。越飞能够轻而易举地牵起她心中的所有情绪,而她似乎对他也有这样的影响力。可是当她不再是Anna的一天,他还会这样爱她麽?

“不许你再这样从我身边走开。”越飞惩罚性地在安娜的脖子上种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仿佛在对自己证明对她的所有权,“该死的,总有一天你会把我逼疯的……”

安娜刚才的离开让越飞再次体会了一个月前与安娜分手时日夜经历的痛彻心扉,看著她离去的背影,他甚至连呼吸都会困难。越飞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去面对这些汹涌的情感,明明知道会吓到她,明明自己也很讨厌这样矫情肉麻的爱情。

可是,在她面前的时候。曾经以为讨厌的、喜欢的、习惯的东西都变样了,甚至就连他看待事物的方式都变了。安娜的出现改变了他太多,所以就算是矫情,就算是太过让人窒息的束缚,只要她能够一直呆在他身边,他都不会在乎。

“我不会再这样了,今天是我不好。”安娜吻著越飞,感觉到不知从何而来的眼泪的咸味钻进了口腔,“我不会再离开了,不会了……”她不做没有办法兑现的承诺,可是现在眼前的越飞太让她心疼。她不会离开了,可是越飞始终都会有推开她的权利,就如同她上一次承诺越飞的时候,说过的那样。

越飞将安娜抱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就好像再提醒她时刻记得她在他心上有多少份量。没有平日里那样玩世不恭的调侃,安娜只是很平静很安宁地用自己的身体寄予越飞所有他需要的平静。她的身体就如同越飞上了瘾的毒品,好似鸦片,让他欲罢不能。

没有花哨黏人的前戏,没有要死要活的激情四射,没有海誓山盟的宣誓,只是纯粹在用身体交流著灵魂里的情绪。

那一刻,安娜清楚的知道。

越飞会是她计划里,最致命的弱点。

最毒,妇人心(111-12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5464、(鲜币)发现Chapter。

“杨记者?我上次告诉你们的消息你们已经刊登了…是麽,报酬就不需要了…对,当然不用…别客气…恩好的再见。”安娜心满意足的看著桌上的几本杂志上的头条,心里不禁快意十足。潘婶的效率实在是好,短短几天功夫就将杨若如流产又篡改了亲子鉴定的事情透露给了好几家杂志。

杨家这样的名门氏族是不可能丢得起这样的脸的,所以现在到处都在流传杨若如被逐出家门的事情。最近,许多事情都让安娜逞心如意,越飞在董事会地位稳定还剥夺了越氏夫妇的股权。叶晨也没有来再给她捣乱,谭埃伦听话的如同一只小狗,杨若如也被扫地出门。似乎最近的运气一直很好。

只可惜,她最想要拉下台的人还在A城的最高层悠然自得。不过安娜有种预感,很快她想要的复仇就会拉开序幕。

安娜喝著高脚杯里的玫瑰红酒,惬意地靠坐在沙发上:“南觉,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不但入住了新的酒店公寓,还开展了自己的公司。这让安娜不得不佩服他的速度与惊人的毅力,明明在A城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但一个月内南觉却硬是通过从前的人脉在别城发展著自己的公司,毕竟做的是和越氏集团一样性质的事情。

收购破产或者濒临破产的企业,重新包装後,再上市转手。不得不说南觉在越家工作的这十年来,学到了很多东西。

“叶晨最近没找你麻烦吧?”南觉反问安娜,自己其实过得不好,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看著越程俊和白朔原双双下台。他在这两个人面前所受的屈辱,他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之以其人之身。

安娜摇摇头,随即想起了突然成为了叶晨女人的鑫蕾:“他现在可自在了,怎麽会有时间找我们麻烦?”

手提包里的iphone不停震动,安娜一看,竟是乔杰夫的简讯,她抬头和南觉打了声招呼,随即低头预览简讯:越家愿意归还一切,但越夫人不同意交出那油画。

她出一万买画,你怎麽说?

简讯的下侧还附带著一张油画的图片,经过安娜的再度确证,那确实是在她从小到大的卧室里挂著的油画。在搬入A城小凡尔赛宫的宫宅之前就一直有挂在她卧室里的油画,大小可能也不过只有x7,白颜色的油画布上,用冷色的油画勾勒出一个女人抽象的背影,如果不是那一头黑色的长发,从背面看甚至像个男人。

说艺术含义的话安娜是不懂的,但光看作画之人的笔触和技巧,画像虽然看上去充满了美感,但细节上根本就不能和专业的画家媲美。用一万来买这样一幅画,去别的画廊可以买好几十幅更加优秀精美的油画来做收藏。

安娜不解,自己母亲的作画根本没有那麽精贵,对於她而言也只是意义上的价值。为什麽越夫人会愿意花重金保留那副画呢?不行,无论如何,这幅画是她母亲的,怎麽能够因为一万就留在越家,被越夫人那个女人玷污?

随後,安娜快速地复了乔杰夫的短信,狮子大开口道:抬价到五千万,看看她怎麽说。

安娜就是吃准了,越夫人会知难而退,所以才会开出那麽不切实际的价钱。

片刻,安娜马上又收到了乔杰夫的信:越夫人同意了。

这不可能啊……五千万?就为了一幅油画?还是业余画家的作品,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越夫人为了能够法继续保留油画能够出五千万给刘安娜,那麽就意味著那画从某种意义上说价值远比五千万更高。

“出了什麽事?”南觉看安娜的脸上变幻莫测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南觉既然是越夫人的儿子,越夫人应该当初很信任他的吧?安娜挑眉,将手机里油画的图片拿给南觉看:“你有见过这幅画麽?”

这不是在越夫人更衣室里的油画麽?南觉点点头,解释道:“越夫人的更衣室里挂著这幅画,从两年前的时候那副画就一直挂在那里。有一次一个佣人为了打扫想要把画拿下来,却被夫人很激动地说了一顿然後开除了。”

“你可知道为什麽这幅画对越夫人那麽重要麽?”安娜继续询问,脑海中一个个如同拼图一般的线在刹那间好像有了眉目,拼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知道,似乎就连越程俊也不喜欢那副画,可越夫人就一直执意要把油画挂在那里。越程俊也没有办法。”南觉想起越夫人对那副画的重视,自己也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和可疑,“越夫人的更衣室从来不锁的,但就两年前开始,她有了锁更衣室的习惯,除非是打扫,要不然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安娜突然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她认为那一幅画远比所有人预估的要有价值。这幅油画,说不定就是她现在复仇最大的突破口。如果可以将这幅画抢到手的话,她就拥有了威胁越夫人的最好筹码。

“南觉,你有没有拿过不属於你的东西?”安娜笑得明朗,那璀璨又夺目的笑容晃了南觉的眼睛。

南觉轻咳一声,努力赶走心里奇怪的感觉,老老实实地答:“嗯,为越氏夫妇做事的时候,会有去偷些东西的需要。”

没想到他还是个有经验的贼,安娜笑得更加欢了:“那可再好不过了,今晚能否麻烦你和我一趟越家。”

“我想越氏是不会欢迎我进门的。”南觉苦笑著答,他爱莫能助,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

“当然不是正大光明地去,我们是要潜入越家。”安娜说得轻巧,仿佛这一切不过就是个游戏。

南觉斜睨了安娜一眼,他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在想些什麽,怎麽竟会有些那麽疯狂的意:“你打算怎麽潜入?越家的保安是吃素的麽?那些智能锁又要怎麽办?”

安娜并没有思考太久,她灵机一动马上就得到了解决办法:“也时候让你见一个人了。”

现在,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名正言顺,不受人怀疑地进入越家。

──潘婶。

、(4鲜币)灵媒Chapter。2越家今日上上下下都在打扫,所有的灰尘都已经被扫除,玻璃窗的边缘,桌脚下,甚至就连强角落都擦扫的一干二净。A城是个奇妙的城市,充满著许多……思想独特的上流会,也许说当一个人的钱多到不可原谅的地步时,花钱的理由也可以变得荒唐离谱。

今天是灵媒来清扫肮脏恶灵寄居的日子,大部分A城的上流都会定期请灵媒或者道士来家里驱魔。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正是因为做了太多的亏心事,所以才会害怕被邪恶或者不干净的东西缠身报复。也就是因为如此,灵媒、驱魔师以及道士在A城是不可缺少的一群人。

越夫人一身素白的长裙,妆容也没有平日里那麽浓豔,她本就是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可是嫁给越程俊这个虔诚的教徒那麽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家里会来灵媒『清扫』的这个传统。

“快!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再过一会儿大师就要来了!”越程俊的衣服也同样的朴素,他先是对佣人们指手画脚了一番,又转而抱怨越夫人的不配,“我亲爱的夫人,麻烦你也帮著做些什麽,等大师来了之後,家里还是那麽龌龊不堪,让大师不悦就不好了。”

大师?越夫人鄙夷地哼了一声,还不是一些穿著诡异,满嘴胡言的骗子麽?

“我这就去帮忙,你今天最好问问你的大师我儿子什麽时候能够家!”

越飞和安娜两个人已经两星期都住在酒店了,这一点真是让越夫人每一次想到就气得血压升高。感叹花了一辈子用心栽培的儿子真的是有了女朋友之後就抛弃了母亲,居然至今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家。在董事会见到时也很冷淡,甚至有些时候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母子关系如此恶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安娜了。

若不是安娜将他们夫妇在暗中操作了越飞这一次动用公款的丑闻,那麽现在越飞还是应该在家里住的。一切也能够像从前一般宁静,轻松。

“你的儿子?你问的是我们的越飞还是你的南觉?”越程俊见下人们都在专心干活,也不顾及太多,低声讽刺越夫人道。

南觉也是她的儿子,将南觉赶出家门是迫不得已的,越夫人强压下心中对越程俊的埋怨,可却偏偏无法就这样低头:“南觉是和前夫正大光明的孩子。你为什麽就容不下他?就连你和杨家那个小贱人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就不能放过南觉那个可怜的孩子麽!?”

越程俊无法辩驳,他确实只是纯粹看不惯南觉在他的家里走动而已。南觉这十年来对越家的忠诚天地可鉴,可是越程俊就是容不下那个流著别的男人血液的南觉。

“你怎麽不答了?还是说你要我等一下问你的灵媒?”越夫人见越程俊不答,更加激烈地讽刺道。

“咳,今日来的是一位新的大师,在美国贝弗利山庄最受欢迎的华侨灵媒。

你可别在人家大师面前失礼问南觉那麽扫兴的问题!”越程俊为自己开脱的同时,严肃地叮咛越夫人。

无奈整个越家上下,也只有越程俊一个人将灵媒这麽迷信的一说当事。就连佣人们年年都因为灵媒的到来而摇头表示无奈。有钱人赚钱都是靠著高学历高智商的,可是到了某些事情上,作风实在是诡异又匪夷所思。那些人不知道的是,当一个人做得坏事和越程俊一般多的时候,他就必须要相信世界上有更高层的力量,能够保佑帮助他不受到别人怨念的报复。

也算是花钱,给自己做尽坏事的良心买一个心安理得。

“笃笃”大门外明明就有门铃,可是门外的人却还是选择了敲门这样的方式。

越程俊猜到门外的人一定是他花重金从美国请来的灵媒,他喜出望外地打开门欢迎道:“欢迎你的到来!西尔维娅!”

潘婶的脸上用红色、白色的人体彩绘颜料圈圈点点,看上去颇有美洲印第安土著的风范。她身穿一件米褐色的大炮子,脖子上挂著不同的木质十字架项链,一手拿著几串牛骨珠子的手链,另一只手上拿著一瓶插著熏香的圣水瓶。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奇特灵媒西尔维娅。

“空气里,有股不一样的味道。”潘婶装神弄鬼的本事实在是值得佩服,一进门,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她就开始了表演起了安娜交给她的剧本,“请问,越老爷,你们家是不是最近有人来讨旧债来了?”

越氏夫妇互相对望了一眼,心里都不由自地一抽,随即点点头。两个人都想起了不久前刚来家里的刘安娜与她那古怪的律师乔杰夫,二人竟然理直气壮地来问他们讨两年前从她家取走的珠宝和油画。不论是红酒还是珠宝,越夫人都能够想方设法还给刘安娜,唯独那副油画,对她而已价值太重要,所以她不得不用五千万的价钱买下这幅画。

不过五千万对越夫人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数目,对她而言,这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啊呀!纳米达,嗒嗒丝米塔!”潘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嘴里振振有词地念著她随口想到的咒语,叹道,“快开窗,开启所有的门,阳台的门也要!

将这充满著恨意的空气释放出去!”

越程俊一听恨意二字,赶忙吩咐所有的佣人道:“听到西尔维娅大师说的了麽?快点去啊,将整个房子里所有的窗户和门都给我打开!”如果房顶是能够掀开的话,那麽现在越程俊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屋顶给揭开的,这样就可以让刘家那个该死女儿那充满恨意的空气都释放出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越家所有能被打开的门和窗户都大大的敞开。已经是十一月中旬入冬的天气,大宅里一通风,就顿时多了几分阴冷。潘婶满意地点头笑笑,随时一边如同和灵魂接触沟通一般的癫痫抖动了几下:“啊,我感觉到了官运。

你们家可有人在政治界?”

越程俊正在拉赞助打算进入A城的政治界,但那是少有人知晓的事情。除了越飞南觉等人之外,就只有A城几个上流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西尔维娅看上去一点不像是个糊弄人的骗子,这样想著,越夫人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对对对,正是鄙人。不过也是在准备竞选而已。”越程俊谄媚地笑著,心里暗暗祈祷西尔维娅能够告诉他,他想要听到的话。

潘婶没有让他失望,她又叽里咕噜地掐指念了几句咒语,说道:“您官场前途无量,如果可以现在召集家里所有人来客厅为您祈福收集好运,那麽您成为A城最成功的政客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所有人都给我来大厅里集!所有人!把保安也全部给我叫进来!”

越说越离谱,可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越程俊也不愿意多管方式,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从越夫人更衣室的天窗翻进房间的南觉打开了蓝牙通讯设备,连接上了坐在他公寓里和红酒的安娜。

“Anna,我成功潜入了。”南觉走进那副油画,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那个不怎麽宽敞的天窗,心里琢磨著到底应该要怎麽将如此高大的一幅画从那个狭小只够他身宽勉强通过的圆形天窗,“油画就在我面前,你要我怎麽做?”

南觉能够成功进入越夫人的更衣室,就证明潘婶成功饰演了西尔维娅这个灵媒的角色。安娜原本担忧的心释怀了些许,随即又紧张地问:“那个真的西尔维娅呢?她现在在哪里?”

“那个打扮得像印第安人的女人麽?她现在正在我後车厢睡得香甜呢。”一想到潘婶那副美洲土著人的打扮南觉就哭笑不得,听安娜说这个大婶也是她的帮手,南觉著实没有料到安娜身边会有如此卓越的演员做帮手。而A城的富豪也实在是荒诞,这麽瞎的事情也会相信。

安娜点点头,交待说:“你小心点,带著画离开时务必要躲过保安的耳目。”

“嗯,问题来了。”南觉苦笑著看著眼前的油画,“天窗太小,我不可能将整幅画搬走,除非我从後门走。可现在潘婶召集了所有人在客厅,我一出更衣室就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鲜币)突破Chapter。3“南觉,将摄像头打开,我想要看看那副画。”安娜心里沈思了片刻,提出了这个要求。她需要亲眼见到这幅画,确定油画的真伪,然後再决定是否要南觉冒著被发现的风险带著油画离开。

南觉取出口袋里的摄像头,站在距离墙壁近两米的位置,好拍摄进全景,让安娜可以更加好的看到整幅油画。一丝微弱的阳光通过更衣室里的天窗照射近房间,照亮了油画上的一点,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走进点!往油画的右下角聚焦!”安娜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点璀璨,她看到了一件非常非常特别的东西。

南觉走进油画,按照安娜的要求聚焦在黑色的一点之上,恍然发现那是块黑色的凸起,不像是油画颜料的疙瘩,而是一个塑料质地的小小扁平四方体,那个扁平正方体的周围还有一圈用黑色线缝补过的痕迹。好似这个四方体曾经被取下来过之後又被重新缝进了油画之中。

“这是……”南觉惊讶地小声叫道,“这好像是一枚芯片!”

安娜仔细观察著那扁平的小芯片。看那芯片周围两种不同针法缝补过的痕迹,好像能够推测出,这芯片被缝上去之後,被取下来过一次,之後再被原物返还地缝了去。这样大费周章,也不知道越夫人是何苦。

这个芯片在安娜的印象之中是从未存在过的。这幅画在她的卧室里挂了十七年,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芯片的存在。安娜闭眼迫使自己思考,忆起两年前所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似在父亲消失的那一晚之前,他有来过自己的卧室…会不会是当时?也许,这是他父亲留下的芯片?

“南觉,别管那副画了,那个芯片才是关键!”一瞬间,安娜很快就明白为何越夫人不愿意将这幅画还给郑媛媛了。毕竟如果将芯片取下来返给郑媛媛,细心如乔杰夫一定会发现油画上的破损,并要求越夫人解释破损的由来。所以越夫人才会花费五千万出钱买画的吧……那也就意味著,这芯片里所拥有的价值,远比五千万更加值钱。

南觉听後知道安娜这麽说自有她的理由,於是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瑞士小军刀,在油画上小心翼翼地切断了那几针黑色的细线,将芯片紧握在手心里。

虽然从自己的亲身母亲手上偷东西让他良心感觉很奇怪,但是比起他在越家所受的委屈,这一点和钱财利益相关的身外之物,也不会算是家财万贯的越氏夫妇什麽太大的损失吧?

“现在呢?”南觉问道,“楼下那个假扮西尔维娅的灵媒大婶要怎麽办?”

“她再过十分种就要离开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赶快从越家大宅出来吧!”

安娜谨慎地提醒道,毕竟她现在是幕後的使者,所以她肩负了两个人的信任和责任,她必须要保证这两个人的绝对安全。

虽然安娜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但她心里还是为南觉和潘婶捏了一把汗,知道他们两人都平安出现在南觉的公寓之时,安娜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一直没有介绍你们认识,”安娜指了指自己身边洗去了夸张彩绘的潘婶,介绍道,“这是我最信赖的人──潘婶。”之前一直不信任南觉的彻底忠诚,如今他既然能够帮助安娜从越夫人手中偷了东西,那麽就表示了他站在她这一条战线的决心。

知道认识潘婶意味著安娜对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南觉笑著握住潘婶的手:“今天若没有潘婶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如此顺利,在不打破警报的情况下进入越家的。”

“呵呵,别谢我。是Anna她想出如此聪明的计谋的。”潘婶本就是个谦虚的老实人,经南觉这麽个稳重又有风度的美男子一夸奖,竟红了脸。

安娜见他们两个友善又谦让的样子,心里颇为满意。不像是南觉和叶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针锋相对的。她将芯片塞进自己电脑的读卡器里,对正在含蓄交流著的一老一小道:“你们等下再去寒酸吧,先来看看芯片上有什麽。”

一下子,公寓里的三人全部都坐在了电脑之前。黑色的屏幕上缓缓地出现了几行白色的小楷字体,上面写著:致我最亲爱的女儿刘安娜,这是老爸最後能够给你的礼物。

这个芯片价值十亿,卖了它够你穿金戴银一辈子,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如果你找到这芯片时,我已死,那就带著芯片离开A城,跑得远远的。

永远、永远不要再来。

你的父亲。

“这难道就是……刘家老爷给他女儿的十亿?!”南觉惊喜若狂地看著那屏幕上的几行字,却没有发现他身边的潘婶已经热泪盈眶。当年,潘婶的丈夫A城,就是为了找这十亿,他被告知那十亿就在越氏的手上,所以就去A城讨这幅油画,可是却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成功到美国。

现在这十亿就饱含在这小小的芯片里,潘婶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情。

悲伤的同时又带著些喜悦和释怀。

黑色屏幕渐渐转成蓝色,电脑屏幕上开始自动编辑著一些程序,对电脑一窍不通的安娜费力地紧盯著那一行行的代码和数字,努力理解电脑正在运行一些什麽。突然间,安娜的电脑里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窗口,窗口上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动画蝎子,仿佛随时会跳出屏幕攻击他们坐在电脑周围的人。

“Scorpioner……”懂电脑的潘婶很快就认出了这个蝎子的标记,她震惊地缓缓对安娜说,“这个软件远比十亿要值钱…孩子,这个软件是现在全世界都在找的Scorpioner!”

什麽?Scorpioner?蝎子者麽?……对电脑没有任何深入知识的安娜根本不知道这个软件的强大,可是南觉却一受到潘婶的提醒就意识到眼前电脑里所插著的小小芯片有著控制全世界经济的强大势力。

“通过这个软件,你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入任何一个大公司的核心,夺得他们最最私密的资料,甚至篡改它们。而这个过程若是靠Scorpioner的话,甚至不需要五分锺。”潘婶一直以为这个软件不过是个都市神话而已,没有想到它真实存在。

Scorpioner,是安娜至今最大的突破口。

只要有这个软件,那麽安娜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任何一个她想要扳倒的公司。

包括,A城最强大的越氏集团。

、(5鲜币)决心Chapter。4潘婶精神高度紧张了一个下午,当三人终於搞清楚了Scorpioner的所有细节和能力之後,安娜就交待潘婶酒店公寓去休息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安娜无法拿潘婶的身体当儿戏。若是真的因为她的关系而累倒了,安娜是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今天让我见潘婶,是因为正式开始信任我的关系麽?”南觉待潘婶走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他和安娜虽是同盟关系,但是似乎两个人之间并不是分之的诚实。

安娜将还插在电脑读卡器里的芯片取了出来,守在了一个天鹅绒的小袋子之中,随即答南觉说:“抱歉,没有让你见潘婶,确实是为了留一手,为我自己留些余地。”

“你不信任我,你甚至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复仇的原因。”南觉已经多次向安娜表明忠诚,可是她却还是谨慎,说明她依旧是顾忌他是越夫人亲子的关系。

南觉无法相信安娜究竟是背负了什麽样的仇恨,才会让她放弃在英国的学业来到人生地不熟的A城,去接近A城上流最有权有势的越家。然後还扬言要扳倒谭家和白家。不知道A城的这三大家族究竟是做了什麽,才让年纪轻轻的安娜决定这样危险的复仇。

“他们让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安娜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她不能现在在南觉面前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她还不能完全肯定南觉会不会因此而重新到越夫人身边。在中国这样一个血浓於水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家,亲人是多麽重要的存在。安娜又怎麽可以指望南觉去大义灭亲呢?

仅此而已,南觉反复在嘴里咀嚼那四个字,对越氏夫妇的恨意也涌上心头。

也许也只有在有一切再掌握之中的时候,才可以如此镇静又平淡地说起自己的仇恨,因为知道她将来的某一天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现在有什麽打算?”南觉看著安娜手中那个装有芯片的天鹅绒口袋,再次问道,“既然当初到越飞身边就是为了这十亿,那麽现在既然找到了钱,你是不是要离开他了呢?”

现在留在越家也只会增加越夫人对安娜的怀疑而已。而且越飞和安娜现在甚至都不住在越家本宅,越夫人一定因为这件事而气得牙根痒痒,若是得到了整治安娜的机会,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怕就怕,安娜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越飞的关系而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最後将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一个一个都要她离开越飞。不论是叶晨,潘婶,还是越夫人、杨若如,就连乔杰夫和南觉也要她快点和越飞断绝往来。安娜左右为难,理智根本就不允许她犹豫,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强烈地说著:“你答应过他的,你答应过他不再离开的!『”我不觉得在他身边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安娜随口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心里那个呼唤著的声音从劝告变成了强势的宣告。她需要留在越飞身边,至少在他推开她之前,她不能够离开的。

“他已经影响到你了。”南觉温暖的手掌托著安娜的下巴,摩梭著她的颈项和下颚,“你不可以爱上越飞的。”

安娜已经无力再去反驳这个事实。她确实是对越飞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情愫,她不想要再去狡辩,因为她根本连自己都骗不过。他们之间的感情太强烈,安娜能够肯定那不是单方的爱情。只不过,安娜却连猜想的勇气也没有,她不想要知道越飞在她和越夫人之间会选择谁,也不想要知道越飞在未来的某天里若是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长痛不如短痛。趁现在还来得及,就快点断了吧。”南觉语重心长,如同一个更懂世事的兄长给安娜最公正的建议。这个建议,他不带任何私心,他确确实实认为安娜应该为了两个人著想,在沈陷得太深之前快点从爱情里走出来。

一个即将要复仇的人,是不能因为爱情而拖後腿的。

“我会毁了他的。他说过,如果我离开他,他会发疯的……”安娜将额头抵在南觉健硕的胸口,声音听上去就是很明显的不愉快。她讨厌预测他们之间的未来。

因为,最大的可能,就是没有未来。

南觉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从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本杂志,翻到了越飞的专刊报道,解释说:“你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现在是时候看清事实了。”

安娜抬起头接过那本八卦杂志,白底黑字的文字远没有图片来的抢人眼球。

照片一张张不同像素,不同光线,不同大小,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不同的记者和不同的摄像机械。照片里的内容也不太一样,但唯一的共通处就是,照片的男人公全都是越飞。而同他一起出现的女人,全都是不一样的。

有许多脸孔安娜都不太熟悉,但看照片上那些女人的服装,安娜估计她们也就是A城或者是全国各地的名门闺秀。做为越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越飞的魅力在一天一天地增长,如同藤蔓一样根本无法阻止它发展的速度。大部分有些眼力见的女人都在这个节骨眼上倒贴越飞,希望能够将他从安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狐狸精手上抢走他。

那些照片上都有表明日期。原来这一个月越飞一直都在晚归,是因为总是有应酬。和美女的应酬。而且他还从来没有和安娜提起过。

他不是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永远都不能够有秘密的麽?

还是说,那仅仅只是限於她而已?

他们的感情就是建造於谎言之上的,所以安娜又是以什麽身份来对越飞的隐瞒指手画脚的?

毕竟,从头到尾她安娜才是隐瞒欺骗最大的赢家。

“你还真是不给我留一点余地。”硬是要让她看清事实,她更加依赖越飞的事实。安娜怔怔地上杂志,苦笑著对南觉坦白道。

越飞现在有了掌握她感情的能力,如今的安娜就如同那易碎的玻璃花瓶,不堪一击。

“别那麽脆弱,拿出你要扳倒A城三大家族的勇气来!”南觉努力试图改善安娜忧愁的脸色,他轻拍著安娜的後背,想让她镇定下来,“不要急,慢慢来。

慢慢从这段感情里抽身就好。”

慢慢地抽身?但愿这一切有听上去那麽容易就好了。

“我要怎麽做?怎麽做才可以抽身?”安娜愁眉不展,那张往日里总是挂著豔丽笑容的脸上现在全都被忧郁所替代。

南觉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安娜。他的心中,早就为那个神秘又充满魅力的她留下了一席之地。如今见到她挫败又颓废的神情,让南觉自己心里也很苦涩。

“我来帮你。”南觉的手忽然从她的肩膀滑到了她的後背,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就紧贴在她身上,现在的姿势早就超过了所谓同盟相敬如宾的界限,“让我帮你忘掉他……”

他俯身吻住安娜,轻柔地如同羽毛,不愿意给她带来一分一毫的不适应。多的是风度和礼貌,还有一些不轻易让人察觉的欲望。安娜失神地吻著南觉,他的吻虽然温和,但却不容拒绝。她也许是应该找一个能让她分心的男人,将越飞从她的心里给抹去。

“铃铃铃……”手机非常煞风景地响起,安娜睁眼一看,竟是越飞的来电。

“等等。”南觉不想要理会那通电话,但他进一步的动作却被安娜制止,她满是歉意地望向南觉,却没有接起手中的电话,“南觉,我今晚得去。”

她在南觉的脸上读出了很多神情,最多的,莫过於失望。

“南觉,这个Scorpioner现在我借给你。”安娜将天鹅绒袋子放进南觉的手中,她漫不经心地再次在南觉的脸颊送上一个香吻,“你帮了我那麽多,现在是你大放异彩的时候了。用这个芯片,破坏越程俊的政客梦,然後让你的公司成为越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只要通过Scorpioner的程序,南觉就可以做到偷天换日,在最快的时间内,篡改别家公司的内部经融情况。

“你不留下来麽?”南觉很感激安娜将那张芯片姐给自己使用,可是现在他更加想要关心安娜的去留。

安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必须要和越飞先说清楚。”

说完,她换上自己最妖媚勾引的笑容,用手轻轻压了一下南觉的裤裆:“今天没完成的,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好好补偿你。”

“你不用觉得愧疚,所以在我面前逞强。我不是叶晨,你不用讨好我。”南觉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让安娜良心不安,可她却不知道南觉心里那翻江倒海的嫉妒。

越飞他根本就不需要多做些什麽,就可以得到他南觉最奢求的东西。

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是如此。

比起越程俊,现在南觉最最想要对付的人,应该是越飞才对。

、(鲜币)情Chapter。5“你去哪儿了?”越飞坐在茶几前,桌上的红酒瓶已经见底,他在酒店里等了一个下午。安娜早就不在慈善机构的公司工作,可她今日却早早就出门,到现在傍晚十分的时间才来。

“去逛街了。”安娜看也不看越飞一眼,径直将自己的手提包丢在了床上,“不过什麽也没买,没有看上眼的。”

越飞将信将疑,并没有完全买账:“今天周五,商店晚上六点就关门了,现在都快九点了。”要知道,安娜在A城应该没有什麽朋友,就算是去逛街做脸,也不会需要一天时间。

他的话显然是在质疑安娜所言的真实性,安娜坐在床的边缘按压著自己因为高跟鞋而磨破皮的脚,若无其事地答道:“嗯,交通堵塞。”

交通堵塞会堵两个锺头麽?越飞并不想要去怀疑安娜的,可是最近她的行为表现实在是很反常。除去经常会外出之外,安娜每一次到酒店里的时候,身上都会有名牌男士古龙水的味道。令越飞最气愤的更是,安娜连搪塞他的理由也不愿意想,直接用最简单最瞎的借口敷衍了事,仿佛他根本不会在意一样。

越飞走到床边,跪坐在地上打量安娜的面容,在看到她殷红的双唇时眼神一黯:“交通堵塞?那你是自己把嘴唇吻肿的麽?”

安娜别过头不再去看越飞,她不想要看到他现在的神情。他眼里会不会有失望、憎恨或愤怒,她都不想要知道。

“为什麽不敢看我?心虚了麽?”越飞用指尖勾住安娜的下巴,迫使她正对著自己,可却无法得到她直接的眼神交流。

“我只是默认了而已。”安娜拍开越飞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衣衫,无视心里如同暴风一般席卷摧毁一切的愧疚感,她再次冷冰冰地开口说,“我们还是分……”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就被越飞用他温热柔软的双唇堵住。明明,就是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分手的,可是一当越飞用他细腻到极致的吻来收买她摇摆不定又脆弱的理智之时,她就会举白旗投降。照理来说,是越飞先爱上她的,可现在将她吃得死死的人却是越飞。

安娜早就失去了她的动权,在她为越飞沦陷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她没有任何反抗他的余地。

从浅吻愈演愈烈装变成深吻,越飞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没有松开紧抓著安娜裙摆的手,反而拽得更加用力了:“不准说。我不准你离开我。”

前两天还好好的,为什麽现在她会硬要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拖入第三方的角色?越飞不理解自己究竟是错过了什麽,安娜前几天时还对他保证过她不会再离开他,不会再从他身边走开。但现在为什麽还会想要分手?

“我…我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安娜说话时嗓音还在颤抖,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开口说这句话时心里会有那麽大的抗拒。她讨厌越飞在她心中的位置,讨厌越飞害她如此多愁善感,更加讨厌话一出口就立马反悔的自己。

“为什麽?”越飞疲了也倦了,和安娜前段时间的不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好一会儿,他曾恨每一个失去安娜的猜测和想法,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做错了什麽。

越飞更希望这一切问题都是出在他身上,这样他就可以尽全力地去改正,若是问题的根源在安娜身上,那麽他就真的只能够眼睁睁地看著安娜从他身边慢慢走远。

“我…”安娜没有一个能够告诉越飞的理由,她不能够坦诚相待,因为她真实身份和目的,注定了她设下一个又一个谎言的命运,“我想要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是我给你负担了麽?”越飞急忙做出了保证,“那我答应你以後会给你足够的空间。”像今天这样质问她的去处这样的蠢问题他都不会再问了。

他只想要她留下来。

越飞为了她而急切做出的转变就好像在变相地请求安娜,恳求她改变意。

他的话就好像是在默许安娜的任性,放纵她那嚣张又正大光明的出轨。

“你为什麽要这样子?”为什麽要用这麽卑微的身份去包容她?为什麽不跟她大吵大闹,为什麽不因为她的不忠而憎恨她?安娜不仅是疑惑,她有的更多的是内疚,“你知道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之後,还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你疯了麽?”

“我不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不,正确的说,他的一切我都没有兴趣了解。”越飞起身落坐在安娜身边的位置,揽她入怀,用最轻柔爱怜地动作梳理著她的发丝,“你现在如果是为了惩罚我,那麽恭喜,你做到了。因为我长这麽大,从来没有感觉那麽受伤过。”

既然被伤害了,那就离开啊。快点推开她吧。

越飞解开安娜雪纺衬衫的衣领,一边吻著她曲线优美的颈项,一边低声继续叙说道:“Anna,我只会在你面前那麽渺小。如果是别人,我是不可能放下我的骄傲,因为尊严是我曾经的全部。”

他的吻停顿了一下,安娜垂眸去找他的视线,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在他眼睛里看见了最坚定,最无法动摇的决绝:“而现在,你才是我的全部。”

所以,如果失去她,那麽他就会是最大的输家。

“你若是离开了,那麽我会一无所有。”越飞在不经意间已经扣开了安娜衬衫上所有的纽扣,她光洁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她颤栗,皮肤上那细小的绒毛都一根根地竖立了起来。

“我不值得的。”安娜的双手就抵在越飞健壮的胸口,她必须要最後告诫越飞,毕竟让他爱上自己,一直都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他们的感情就是堆砌在她编织的谎言之上,这个谎言就如同蜘蛛,错复杂,但同时在真相面前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

万一蜘蛛破了,那麽他们的感情也就会在瞬间崩塌。

、(3鲜币)腻味Chapter。6越飞用力地吻著安娜的嘴唇,用自己的唾液标记安娜是他的所有物,当他的唇离开她时,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当然值得。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从来没有那麽爱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万一我没有你预想得那麽好……真的,我不值得。”安娜感觉鼻尖不住地酸涩,她很想要揪著越飞的衣领痛哭流涕,可是她不能那麽做。她不能在越飞面前表现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因为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将事实和真相都告诉他。

越飞不是傻子,他察觉到了安娜近来的改变,也知道她现在背负的是属於她一个人的秘密。如果她不愿意说,那麽他是不会逼她的。但前提就是她必须要在自己身边。

裙摆被一点一点撩到腰际,缠绵悱恻的吻还在◢|2继续,越飞舔舐著安娜锁骨的肌肤,大手从小腿一路向上划到她的大腿根处:“值不值得,是由我来判断的。”

若是他认定她值得,那麽她就是值得的。

“可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判断能力。”安娜喘息著,理智还在抗拒他进一步的接触,可是身体早就化作一摊春水,无力地靠在他健壮温暖的怀中。

性感的蕾丝内裤被推到脚踝处,男人坚挺又炙热的分身就抵在她双腿之间,来摩擦,越飞的声音因为情欲耳边的沙哑低沈:“彼此彼此。”两个人是一起沦陷的,那麽她又有什麽权利来告诉他,什麽才是最理智的决定?

越飞知道安娜有因为自己动用公款的事情急得上蹿下跳,他知道她为他和越氏夫妇吵翻,也知道她可以一次次到他身边是下了决心和努力的。他有看到安娜眼中莫名的忧郁,有的时候甚至是惧怕。

惧怕什麽,越飞很想知道。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会害怕会失去他。那样他们两人就拥有一样的恐惧。

双手向上移至安娜挺翘的双峰,敞开的衬衫下是深紫色的深V蕾丝胸罩,衬得她皮肤白皙,包裹著那对浑圆的罩杯边缘还有一层层蕾丝花边,让那性感的胸罩多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两只大手隔著蕾丝面料揉捏著她的胸部,柔软的触感就如同往日里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我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能和你谈事情。”安娜万般无奈,却在他熟练的爱抚下娇喘呻吟,“每次总能吵著吵著就吵到床上去。”

原来的话,性一直是她的武器。

现在,越飞也举一反三,将这门艺术性的学文运用得彻底。

越飞一手绕道她的後背解开了文胸,释放那对受文胸禁锢压迫的双峰,他低头含入一侧粉嫩的花蕾,用舌尖撩拨著尖儿上最敏感的地方,一边舔允,一边口齿不清地答说:“还不是跟你学的?”

仔细想起来,每一次他们有矛盾的时候都是安娜先扑上来,巧妙地将他们之间的不通过性变成契。曾经的安娜大胆,看他的目光中十次里有九次充满勾引和诱惑,但如今真的相熟之後,越飞却发现她眼中的撩拨变少了,多了她不愿意承认的敏感和脆弱。

“天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肉麻!”安娜立马坏心眼地调侃他,最近越飞是患得患失很脆弱,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肉麻狗血的表白。虽然土气又老套,却让安娜还是甜得心花怒放。

他们之间早就没了一开始的轰轰烈烈,可是他却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他们拥有的细水长流。就算是熟悉彼此的爱好之後,他们也没有开始厌倦,这样小打小闹倒是让越飞乐此不疲。

“我可以进来麽?”越飞低头擒住安娜的唇,虔诚地用舌尖与她的唇舌缠绕。

就算下身已经肿胀到发疼,但他还是得征取她的意见,今夜的安娜没有动,所以越飞吃不准她心中所想。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安娜吻著越飞,卧室里的明亮,让她清楚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纠结,愤恨,懊恼,她不想要这样再继续下去的。

明明就是要和他分手说清楚的,可是她却真的是做不到。

这下真的要让南觉失望了。她没有办法动从他身边离开,那实在是太困难了。

越飞得到安娜的应允,抬起安娜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一个顶身进入了那窄小火热的甬道。他在她体内的动作又慢又磨人,像是故意在撩拨著她抓狂的极限。

耳边再度传来越飞坏笑的声音:“是不想拒绝麽?”

缓慢的摩擦进出,让两个人都在忍耐著这种煎熬,安娜心中终於放弃了和越飞分手的念头,她用双臂揽著越飞的头颈,缩短两个人的距离:“是不能拒绝。”

这是安娜爱上一个人之後的弱点,她无法拒绝自己做爱的人,就算会伤害到自己,她也不会拒绝他。

“以後,我再也不会无理取闹了。”越飞显然很满意於安娜的答,他加快了在她身体里进出的速度,“从现在开始,你有我全部的信任……”

答他的是酥软又娇媚的呻吟声,她美好曼妙的躯体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她双唇微启泄露的呻吟全部都是他带给她的欢愉。身体里的快感在加剧,他强健有力的手臂抱起安娜的上半身,让她正对著自己,抱坐在他的腿间。

这样的姿势让他更加深入,更能够充分填满她身下的每一寸缝隙。越飞加快了占有她的速度,皮肤的拍打声听上去暧昧又诱惑。有过那麽多次的亲密接触,他们两个人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一个眼神,勾起彼此的所有欲望和爱恋。

“我不要、你的全部…嗯、啊信任…”安娜的语句支离破碎,她不能接受他的信任,不能再给他更多不切实际的期待,除了现在自私地呆在他身边之外,她不能再保证承诺更多她终将辜负的诺言,“…嗯,爱我就好…”

“你明明就知道那是最简单的要求。”越飞轻笑著加重腰部挺弄撞击的重量,心满意足地聆听她为他发出又痛苦又沈醉的声音。

思绪全部被快感冲淡,爱情就是她的负担,越飞是她现在最大的压力,可是她却心甘情愿地呆在他身边,继续给自己无尽的懊悔。这根本就是自虐,可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庆幸她在为他痛苦。谁让安娜知道,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越飞是不可能会原谅她的欺骗的。他寄予她的全部信任,她终究是要辜负的。

因为高潮的来临,她全身紧绷,每一个毛孔都在释放热量,空气似乎被那股强劲的快感挤出了肺部,大脑因为缺氧而晕眩著。她的身体感觉不再属於自己,那股因为欢愉而发出的尖叫荡在思绪全无的脑海里。

越飞的吻零星落下,夺走安娜的呼吸。他一刻也不想要离开她,就算知道有些话肉麻的让人反感,但他恨不得全部都说出来,这样就不会憋在心里腻味死他自己了。至少,现在他很享受可以将所有甜得腻人的情话丢给安娜一般,让她帮他负担一部分的俗不可耐的甜蜜。

“我一定死在你手上。”安娜费劲所有力气推开越飞,她大口的喘息著,随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正确的说,是在我身下。”越飞再次翻身压住安娜,霸道强势充满占有欲的吻再一次夺走她的呼吸。

、(鲜币)离异Chapter。7风和日丽的一天,越家大宅显得有几分空荡,所有的佣人都被要求呆在休息室里,没有越氏夫妇的要求不得出来。欧式装潢风格的书房里,越夫人面色苍白地坐在牛皮沙发上补妆,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增添一些玫红色的光泽。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越程俊恶狠狠地将书桌上的文稿全部扔在地上,“一个从上个月开始就在剥夺我们在董事会的股权,还有一个野种现在也开了公司和我过不去!你说说你这个母亲是怎麽当的?”

越夫人冷静地用腮红刷在两颊扫上珊瑚色的腮红,她隐忍地答说:“越飞他不懂事都是因为那个Anna挑拨离间,南觉的事情就更不能怪我了,是你当初将他赶出家门的!”

南觉消声灭迹了一个多月,就在他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A城惹事生非之时,南觉不知道是得了谁的帮助,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总裁。这公司的市场前途还非常好,前日下午就跻身近了A城市场,在一夜之间,这家公司股票的收益就翻了个倍。

“别化了,再化也遮盖不住人老珠黄!”越程俊恶狠狠地打掉越夫人手中的腮红刷,都什麽时候了她还只想著化妆?

越夫人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化妆刷,横眉一挑就将手中的粗长的红木化妆扫朝越程俊的额头丢去:“是,我是人老珠黄了,所以你就去找唐美惠那小贱人麽?别的女人不行,还偏偏就是看上她有夫之妇麽?”

见越夫人提起了自己的情妇,越程俊也收敛了气焰,他揉了揉刚才被化妆刷击中的额头,沈著脸道:“不论怎麽样,南觉这个小子留不得。现在他收购了原本要赞助我的企业,下一步可能就要来直接针对越氏集团了。”

南觉本不是这样睚眦必报的男人,这十年为越家效力以来,他受过的苦和委屈越夫人都看在心里,如今他一个月前被白朔原和越程俊双双羞辱之後再被驱逐出城,相比南觉也是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透顶。越夫人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证南觉不会再次被越程俊驱逐:“你就随他去吧,他不会怎麽样你的。不过就是三十岁的小夥子,能够有什麽能力和越氏集团抗衡?”

这可不是白朔原告诉越程俊的。从白家那里的情报透露过来的消息都说,南觉现在不容小觑。他的公司在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内不停扩展,从几个员工的小公司变成现在的上市公司,才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前几天,南觉还收购了原本会投资赞助越程俊加入政治界的两个财团,在一晚上的时间就破灭了越程俊的政客梦。

没有了赞助,越氏就必须要自己掏腰包进入政坛,可是如今董事会那麽动荡,他们夫妇的股票还被越飞夺走了一部分,他们怎麽可能有机会抽出那麽多钱让越程俊好去做政客,这样就是送走了董事会股权的掌控。

“呵,你可别小看他了。这十年来他在我们身边可学了不少,他运用的都是我们平日里用来打压人的计谋!”越程俊现在一提到南觉就恨得牙根痒痒,巴不得能够亲手解决那个讨人厌的他,“他果然是你的儿子,还真是继承了你的心机。”

“他还不是被你和白朔原那个禽兽给逼得麽?”越夫人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对她而言,她是无辜的。她会狠声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离开A城,都是局势所迫,是不得已而为之。

若不是当时白朔原将他阴茎整形手术消息曝光的事情全部都怪在他们越氏头上,那麽越程俊也不会那麽急急忙忙地和南觉撇开关系。十年,就算越程俊不想要承认,他也必须得默认南觉那出色的办事能力。让为他们效忠十年,知道那麽多秘密的人离开,本就是一个危险的举动。

越程俊现在算是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了。现在南觉就要冲著他来报仇了。越程俊从自己抽屉里取出一张银色的卡片,全神贯注地默念卡片上的号码,随即对越夫人道:“也许,我们现在也只有一条路了。”

越夫人看见了越程俊手上的银色卡片,不安和恐惧如同一个黑色的落幕笼罩她的心头:“你,不会是想要派人去暗杀南觉吧?”

“现在也只有那麽一个办法了!南觉留不得!”越程俊仿佛忘记了南觉是越夫人亲子的事实,他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取出那镶金的vertu手机,将号码输进了手机里。

越夫人眼疾手快地从越程俊手里抢过手机,她将那手机放在背後,猛力地摇头道:“不准你有这种念头!想都不要想!那是我儿子!”

越程俊气急败坏地跺著脚,意大利进口的鳄鱼皮皮鞋撞击木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是傻了麽?越飞也是你儿子,若是南觉开始攻击越家,那麽将来影响到我们越飞你负责麽?”

“南觉不会动越家的,我会去跟他说的。”越夫人删除了越程俊刚输入的号码,害怕越程俊会背著她找人谋害南觉。作为一个原本就不格的母亲,越夫人是怎麽样都无法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她没有思考太多冲动之下,只能撂下狠话道,“如果你伤了南觉的一分一毫,我就告你和唐美惠通奸!A城所有的媒体都会知道你们的丑闻,杨家不会放过唐美惠那个小贱人的!”

越程俊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越夫人如此不避讳地挑衅威胁,他的火气反而就一下子上来了。他讽刺地哈哈大笑说:“好啊,你有本事就去做!我现在就去和律师说,我要跟你离婚!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告我通奸!”

越程俊居然会为了唐美惠和她离婚?!越夫人难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笑得张狂的男人,她内心一片荒凉,可表面上却还是那样刀枪不入的强硬态度:“离婚?

好啊,离就离!这二十多年来我早就受够你了!”

越夫人话一出口才忽然想起,她的婚姻和她的家庭,在不久前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如今她和越程俊争锋相对,到底是她哪一步走错了,所以才会不爱了呢?

她曾经以为最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好像根本就不重要了。

越飞宁可住在公寓也不家,南觉也被她恶狠狠地扫地出门,就连她的丈夫也不知从什麽时候起有了情妇,在她发现之後,还依然有保持著联系。

越夫人紧握著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璀璨无比。

就算她和越程俊要离婚,她也不打算让唐美惠和越程俊双宿双栖。

这样的结果,才能够算是公平。

、(5鲜币)怂恿Chapter。8她的呼吸就喷撒在他的耳根处,让他不受控制地一震,冰凉的双手在他的背脊游移,隔著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她时不时用她傲人的前胸磨蹭他的手臂。

谭埃伦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房产证递给南觉,神色里还有著几分犹豫不决:“这样,真的好麽?”

他身後的安娜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如果忽略她胸口那不太符职业形象的深V,那她看上去就是一个气质十足的事业型女强人。安娜再一次用自己的胸器顶了顶谭埃伦,祸水地反问道:“你现在不是需要资金麽?”

明明是谭埃伦一直在她面前抱怨没钱的,现在她想到了这麽好的解决办法,他难道还想要拒绝她的好意?朱红色的指甲轻点著嘴唇,安娜侧头一副思的样子:“你想要去法国,可是你父母不同意。所以断了你的经济来源,还和各大银行还有你的交圈打了招呼,不让他们借钱给你…Aaron,你要的也不是小数目,现在除了越飞之外也只有南觉先生可以帮你了。”

安娜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也是她昨晚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说辞。每一次他自己单独思考时都觉得来找南觉不妥,毕竟他曾经的雇是越家,整个A城上流都有听闻南觉是犯了错後被赶出越家的,这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相信。可是当他和安娜一聊起此事时,她总有办法说服他来找南觉帮忙。

“谭少爷,请不要担心。只要签下这个协议,那麽当您还款之时,抵押也就会直接换给您了。”南觉礼貌地解释著,又低头看来眼谭埃伦放在他面前的房产证,他面露难色,“这是小凡尔赛?谭少爷,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吧?我们不是说好要市中心的酒店麽?”

谭埃伦整了整衣衫,颇有些没面子地轻咳了一声:“小凡尔赛是我现在唯一能够的抵押。”他昨晚在父亲的保险箱内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小凡尔赛的房产证。毕竟小凡尔赛做为酒店而已规模是没有谭家其他的酒店企业大,可是收入却也是非常可观的,谭埃伦以为南觉应该会满意。

“南觉先生,小凡尔赛是A城的一道风景线呢,你什麽时候也应该去看看,和法国的凡尔赛宫是如出一辙。比别的谭家酒店要有情调的多。”安娜笑著朝南觉轻微点头,示意他见好就收,免得谭埃伦等下再反悔。

原本安娜没有期待预想那麽多,只是要谭埃伦拿出谭家的产业,没有想到谭埃伦会用小凡尔赛做抵押。现在倒是完全符安娜的心意,如果能将她原来的家抢来,那麽现在的计划也就能算是一石二鸟。

“是这样麽,那麽我也不好意思再为难谭少爷了。”南觉笑著收下那房产证,既然安娜觉得好,那麽他也没必要再去纠结什麽,“这里是契约书,还麻烦谭少爷你签字。”

谭埃伦倒是一点也不掉以轻心,他仔细地阅读约上的每一行字,在确认一切无误之後才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只价值不菲的钢笔,在白纸黑字的下方龙飞凤舞的签上了他的大名:“嗯,钱的话……”

南觉笑著打断谭埃伦,客气地答:“钱今晚就会汇了,如同说好的那般。”

安娜和南觉一唱一和,搭配地极好,她见事情已经谈妥便想要离开:“那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南觉先生了,他可是大忙人啊。”现在南觉公司在A城的地位,让越氏夫妇都忌惮三分。安娜不想要耽误南觉,毕竟他也有他的计划和报复,现在两个作的非常顺利,也让应付谭家的计划变得简单很多。

“还真是谢谢你的帮助了。”谭埃伦心情一下子大好,他揽著安娜的水蛇小腰,简单地再和南觉寒暄了几句,便於安娜离开了南觉的公司。

大楼底层,一辆辆豪车停在大门口,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黑色的本特利轿车里走了出来。他一从车里出来,几个装著西装的男人们便围在他身边,满脸谄媚地说这些什麽,引得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其中一个男人将自己身後畏畏缩缩的女人推到自己身前,骄傲地介绍道:“王导演,这就是我们若如!书香名门的後裔,这长相和身段都复您这次新片的女人公的要求啊!”

“好,确实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王导演色迷迷地将摸了一下杨若如的脸蛋,照他和杨若如经纪人的承诺,他今晚是会有一整夜的时间能和这个大美人独处的。

杨若如厌恶地别过头,想要打开王导演不安分的肥手,却被自己的经纪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经纪人大力地在杨若如的臀上一捏,威胁道:“如果你想要一举成名,那就给我配点!”

杨若如本就自视清高,曾经一直瞧不起演艺圈出道的继母唐美惠,如今却为了要生存,不得不加入娱乐圈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她鼻头一酸,作势就快要落泪。

“哎呀,这怎麽那麽晦气?你她妈哭个什麽劲儿?女的位子给你你还不要?!

还有很多人巴不得现在站在这里呢!”王导演也在圈中滚爬了多年,知道这些女人为了成名上位可以出卖灵魂和肉体。他就等著今晚杨若如在床上哭著喊著求他。

杨若如根本无法违抗,她现在也只有讨好这些恶心男人,才能够生存下去,她胡乱地摸了一把眼泪,换上一个妖媚的笑容说:“人家还不也是见到了大名鼎鼎的王导所以喜极而泣了麽!”说完,她身子一软,便倒在了王导演的怀里,一股粗俗的古龙水味夹杂著香烟味刺激著杨若如的鼻腔,让她想吐,可她还是小鸟依人地环著王导演的粗腰。

王导演非常满意,他油腻腻的嘴在杨若如的脸上亲了一下,低声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美人,今晚我要你哭著在床上喊我干爹……”

不远处的安娜和谭埃伦在轿车里看到这一幕,安娜心知肚明这个王导演是个什麽样的角色,看杨若如那苍白又震惊的脸色也知道定是那个王导演说了什麽恶心人的话,顿时安娜心里无限同情。

“毕竟是你曾经的未婚妻,你不去帮帮她麽?”安娜转头看向谭埃伦,没有忽略他嘴角那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谭埃伦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我们一个月前就离婚了。

谭家给了她一笔丰厚的抚恤金,是她放不下自尊接受的。”

“可她这样刚流产一个月就出来工作,怎麽也不太好吧?”安娜虽然不喜欢也很反感杨若如,但却还是著实为杨若如的身体捏把汗,演艺圈不是个好混的地方,杨若如若是想要出名,那麽还得上好几个人的床……“你别忘了,她可是欺骗了我和我的家人,肚子里有了别的男人的野种还强行要我负责的。”谭埃伦一把拉过安娜,双手有节奏地揉捏著她柔软挺翘的胸部,继续说,“若不是你及时告诉我,我们的关系,还有她的欺骗,那我可是会一直被戴绿帽子。若如她根本就是自作自受。”

当初若是她有接受谭家的抚恤金的话,她也不用现在低声下气在导演和制作商面前赔笑又陪睡的。在被杨家断绝关系後,还因为自己的骄傲不接受谭家经济上的帮助,杨若如真的是太倔强太骄傲了。

“你还真是狠心,她毕竟和你以前相爱过。”安娜长叹一口气,终於将目光从杨若如的身上抽了来。杨若如虽是倔强骄傲,但谭埃伦也著实是无情无义。

昔日的未婚妻如今都沦落到要靠身体赚钱的地步,他眼睁睁目睹一切之後还无动於衷。这让安娜心寒,却并不在她意料之外。

谭埃伦从来没有改变过,就算是现在大脑有一段记忆的缺失,他还是那个永远只为自己的最大利益考虑的男人。

“狠心的人是你才对。”谭埃伦充满魅力的一笑,他俯身将安娜压在车座上,一手干脆伸进了她的衣领揉弄,“我每次对你示爱,换来的都是你这样不冷不淡的应。嘴上说离不开越飞,但每星期还不是要来找我好几次?”

安娜隐忍地眨了眨眼睛,告诫自己必须要忍耐。她笑著从V领中抽出谭埃伦非礼她的手,魅惑地说:“你是失忆,还是变傻了?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寂寞时来一炮的关系。”

幸好,谭埃伦离他的报应不远了。

毕竟每一次背叛越飞,她也会痛。

、(3鲜币)混乱Chapter。9幽暗的咖啡厅,因为时间段的关系,人并不多。坐在最角落位置里的安娜和乔杰夫一人大杯美式咖啡,一个在拖延时间,还有一个是在消磨时间。

“咳咳,你那副画还挺值钱。”乔杰夫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还不算尴尬的宁静。

安娜自己都快忘记了母亲的那副油画,自从得到了油画上镶嵌的那枚Scorpioner的芯片之後,她就根本没有考虑到油画的问题。安娜喝了一口苦涩的美式咖啡,试探地问:“你拿到钱了?”

乔杰夫重重地点了点头,从牛仔裤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存折,放在桌上:“你数数看那5後面的!”

个十千万十万……五千万!安娜直接忽略因为乔杰夫的不细心所以褶皱得如同咸菜一般面貌的支票,她根本难以掩饰住神情里的笑意:“越夫人给你支票的时候…神情如何?”

越夫人不可能没有发现画上的芯片被人偷走的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不可能将破损的油画还给郑媛媛。赔了夫人又折兵,越夫人被盗了芯片,还要被迫支付乔杰夫五千万的买画钱。

毕竟是她安娜母亲的油画,花这个钱买下,也算值得。

不知道在天堂里注视著她的母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油画被卖了五千万的高价,而感到自豪欣慰。

“越夫人的脸色真的很不好。”乔杰夫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空无一人的越家大宅,越夫人憔悴又毫无血色的脸,著实像个独居几个世纪的女吸血鬼夫人,“听说越氏夫妇最近在闹离婚呢。”

“我也听说了。”安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整个A城似乎都知道了越氏夫妇如今撕破了脸皮在打离婚官司。

乔杰夫不停地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白砂糖,他见安娜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猜测她一定和越氏夫妇离婚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在越夫人身上赚了那麽多钱,你是不是好停手了?”虽说五千万并不是很多钱,但是足够安娜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的目的不是钱。”安娜以为乔杰夫会最了解她的个性的,可是她们之间还是有了四年的空白,多了四个三六十五天的距离,“这五千万你拿个那个现在正坐在豪华别墅里冒充我的女人去。”

郑媛媛这个人,若是今後想要安安稳稳地和她的郑奶奶一起生活下去的话,那麽她就必须要趁著现在越夫人因为离婚而脱不开身之际,快点离开。要不然当越夫人养精蓄锐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冒充刘安娜这个重要身份的郑媛媛是不可能成功逃离越夫人的报复的。

“你要她拿这笔钱?”乔杰夫近两日被郑媛媛缠得紧,所以一提到她就感觉头昏脑胀,“五千万那麽大笔数目,她肯定拿著钱就离开了。”

“嗯,这就是我想要的。”安娜巴不得郑媛媛离开得越远越好,她为了以防万一,再次开口补充说,“如果她不同意离开的话,就说这是越夫人让她拿这五千万的条件,要不拿钱滚蛋,要不然就一分钱没有呆在A城。”

正常人都会选择拿钱离开的,再加上郑媛媛本来就是冒充刘安娜用的都是假身份,在A城多呆哪怕是一天都是有被人揭穿的风险的。怕就怕,郑媛媛这个女人太贪心,除了钱之外,还想要拿什麽别的。

“万一她不走呢?你也知道越飞那家夥给她买了一栋别墅。”乔杰夫著实不赞同安娜将五千万那麽大笔数目交给用她身份和名号去招摇撞骗的郑媛媛。能够拿到一万,郑媛媛就应该笑不动了,更何况是五千万?

乔杰夫再一次纳闷安娜母亲的油画到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珍贵秘密,才得以让越夫人花五千万的重金购买。他不是没有看到过那副画,那油画非常普通,根本就不值现在越夫人出的这个价钱。

安娜扫了乔杰夫一眼,平静地答说:“她最听你的话了,你如果跟著她一起美国,她是不可能说不的。”安娜可没有错过郑媛媛看乔杰夫的眼神,那眼神里饱含的爱意和崇拜根本就是毫不掩饰的,也不知道乔杰夫察觉到没有。

这才是安娜的本意吧?乔杰夫被安娜现在温婉的驱逐惹火了,他放下手中的咖啡,一本正经地盯著安娜说:“你真的就等不及要我离开了麽?难道我在A城就那麽影响你的计划麽?”

“对,是有那麽一点。”她最要好的朋友当然是她在意的人,他在A城出现只会让她多一个可以被人利用的弱点和破绽。安娜现在根本不能冒这个风险,在如今的时间段暴露了真实身份的话,她就前功尽弃了。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甚至还可以帮你!”乔杰夫也有猜到安娜现在一定有同夥在暗中帮助她,他也想助她一臂之力,只要是法律允许的前提下。

唉,她就知道乔杰夫会有这样炸毛的反应。安娜无语地耸耸肩,现在她根本无法劝服乔杰夫这个倔强的家夥:“别给我帮倒忙了,你如果想要呆A城,就麻烦给我消停点。”

“你为什麽不让我帮你?”还是他最纠结的老问题,乔杰夫知道安娜已经厌倦了这个问题,可是他还是要为自己取得答案,“犯法的我不做,可是你难道就只做犯法的事情麽?”

当然不是…可安娜却不想要将无辜的乔杰夫牵扯进她私人的恩怨,她烦躁地重新建议乔杰夫美国:“你还是带著冒牌货小姐一起美国吧,毕竟你的事业还在那里。老是呆在国内对你的将来也是有影响的。”

乔杰夫心机败坏地站起身,这个女人难道听不懂人话麽?!安娜以为乔杰夫是要离开,抬头想要告别,却只见男人高大的身躯如同一个黑影一般笼罩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杰夫已经将她压在靠椅上了。

“喂,你很重!”安娜推搡著乔杰夫沈重的上半身,抱怨之际就被乔杰夫用嘴唇堵住了嘴巴。

乔杰夫的身上有著那最简单的肥皂清香,他下巴上的那撮小胡子如同羽毛般瘙痒著安娜的下巴,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吻,却因为乔杰夫强势地用舌尖探进安娜的口中而变了味。

这根本就不像是朋友之间的吻,安娜从他唇舌的动作中感受到了占有欲和爱恋。安娜没有应,却还是被口中的舌头搅动的速度和力道搞得心烦意乱。

自从乔杰夫这次从美国来和安娜相逢之後,安娜就模糊地意识到乔杰夫和她举止变得比曾经更加亲昵了,她只是将那种亲密归类於友情之内,但若是乔杰夫打破了朋友和恋人之间的那一条界限,那安娜就无法再继续像以往一样面对他。

“要我美国,除非是和你一起。”吻了良久,乔杰夫才终於放开安娜,从她身上起来。

安娜胡乱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双唇,因为刚才激烈的深吻还有津液流到下巴上,她没好气地瞪著乔杰夫答:“我以为我立场很明确了。这一次不完成我应该做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去任何地方。”

乔杰夫早就预料到了她的答,他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琢磨了片刻还是开口提醒道:“刚才那是朋友之间的吻。”

有哪对最要好的朋友会吻著吻著就硬的?安娜低头没有再看乔杰夫:“嗯,我知道。不会误认为是别的的。”

乔杰夫和安娜都清楚的知道,一旦他们之间友谊的那条界线被更复杂的情愫捅破,那麽他们就再也不会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鲜币)弱者(上)Chapter。2A城最赫赫有名的两位律师面对面的坐著,没有恭迎的微笑,没有客套的和善,今日的谈判,是决定他们客户未来命运的谈判,也是决定他们今後在A城律师界地位的一战。相交於两个西装笔挺,神情严肃的律师,越氏夫妇的脸色倒是轻松很多。

越程俊拍了拍自己律师的肩膀,示意道:“可以开始了。”他这一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离婚,仍越夫人怎麽阻挠怎麽威胁,他也不愿意再继续和越夫人生活下去。

那位律师年纪不大,看上去和南觉差不多岁数,越夫人认识这位律师,他也是A城上流的某个少爷,在外名声极好,A城纨!子的所有恶习都和他沾不上边。

律师将平电脑放在越夫人面前,指了指上面的几个数字说:“越夫人,这是离婚後的财产分配,还请你们过目。”

越夫人聘请的是位女律师,年龄比越夫人还要大上五六岁,是行业里出了名的谈判高手。女律师扫了一眼平电脑上的分比,直接拒绝说:“赡养费只是越氏股权的分之三?这是存心想要让我的客户饿死街头麽?”

越氏集团的分之三可不是小数目,少说也能够在现在董事会动荡的时候提出几千万,这位女律师夸张的本事著实叫人可敬。几千万的人民币,越夫人就是饿死街头,也需要好吃懒做四十年才有可能。照常人而言,几千万应该是一笔可观的赡养费,可是越夫人怎麽会满意於此?她毕竟和越程俊两人做为夫妇二十余年,她是不可能会轻而易举地放弃那些应该属於她的财产。

“这是经过银行预算之後得出的数字。现在是平等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我方已经非常慷慨地寄予了双方共同拥有的分之五十。”年轻的律师显然不害怕为越夫人辩护的女律师,他从容不迫地将一沓厚厚的文稿交给越夫人,再次开口说,“私人财产根据我国婚姻法是不能够在离婚後要求分割的,这些文稿上有详细罗利双方的共同财产。”

女律师与一直保持镇定作态的越夫人对望一眼,随後缓缓地开口说:“根据我国婚姻法及其司法解释的规定,离婚财产分割时,在男女双方同等条件下,照顾女方、照顾残疾或生活困难的一方以及照顾无过错一方。因此,越程俊先生出轨有了婚外情,理应在分割财产时应照顾女方。”

“噢?”越程俊似乎早就预料到越夫人会用出轨的事情来压榨他的钱,所以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在桌上有节奏的敲著手指,似乎是故意要用手指敲打木桌的声音去扰乱越夫人的心神,“你可有证据,证明我有婚外情?”

“当然!”越夫人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几张照片摔在木桌上,“你上个月法国出差,带著这个小贱人一起去的。这是我上星期拜托酒店传过来的录像截图。

这些就是证据,是事实!”

见越夫人拿出那些照片之後,越程俊心里终於有了几分慌乱,可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不可以败在气势之上,他必须要换上自己最冷静的一面。

“你以为用这些照片就可以让我分割我多年打拼所得来的钱?”越程俊鄙夷地轻哼一声,心里对越夫人最後的一点留恋都全然散尽。“你别傻了!你要不看看看这是什麽?!”

说完,越程俊的律师便非常配地从一个牛皮信封里取出了一张精致的信件。

米黄色的精致信纸上,一行行潦草秀气的字体,这是一封亲笔信。信上是用最危险,最具恐吓信的话语去针对收信之人的。信上写著:“唐美惠,你抢走我的丈夫,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最近出门给我小心一点,你若不腐烂在地狱,我誓不罢休。『”这?“女律师惊讶地看著越夫人,这个信件对越夫人太不利了。信件中的内容分能算上是恐吓,威胁,如果成为真的闹上了法庭,越程俊用这个做为公堂证据,那麽越夫人就一定不可能如愿得到法官的照顾。

“这根本不是我写的!你造假!”越夫人气得拍桌而起,她才不会蠢到去写信给人留下证据,如果真的是要折磨或恐吓唐美惠,她多的是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唐美惠从A城驱逐。

越程俊的律师笑著摇摇头,他对越夫人解释说:“越夫人,这个字迹我们已经和您日常的字迹比对过了,完全符。”

A城如今有那麽多可以代笔的人都会模仿字迹,这点雕虫小计难道也可以成为公堂证据?

越夫人还想要争辩,却被女律师拦下了。女律师俯在越夫人耳边窃窃私语地告诫说:“现在您真的没办法,这个信件就算是假的,但它对您太不利,因为您没有证据证明它是假的。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像矛头对著您,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快点和解同意赡养费的条件比较好。”

思片刻,越夫人也发现了失态不妙。在A城这个声誉决定一切成败的地方,若是现在传出她恐吓威胁唐美惠的消息,对她越夫人而言是只有害处的。

难怪今日她和越程俊两人都如此坦然自若,原来都是有备而来的。

“怎麽样?你考虑清楚了麽,是接受这个分之三,还是法院上让判官决定?”

越程俊耍卑鄙手段第一次赢过越夫人,心里无尽自豪,他看越夫人的脸色就知道她无计可施了。

当初和唐美惠出轨之时就是因为越夫人的脾气让他受尽闷气,小鸟依人的唐美惠的出现,让他近两年的生活增添了乐趣和激情。刚开始偷情时越程俊还经常会有愧疚感,每一次和唐美惠见面之後都总要给越夫人买珠宝礼物,後来时间一久,罪恶感也就随之不见。越程俊反而多了一种越夫人活该被抛弃的感觉。

最毒,妇人心(121-13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74、(9鲜币)弱者(下)Chapter。2现在的局势对越夫人著实不利,越程俊硬是逆转了形势,开始引领这场谈判的走向和趋势。

“房子。”越夫人意识到一切後,心里像是被麻痹了一般,良久她才喃喃地再次重复道,“我什麽都不要。你的钱,我一份不会动。我就要房子。”

这房子连带著家具和房子里藏著的古董和宝贝也有一个亿的价值,可是这房子属於越程俊的私人财产,原本就不应该和越夫人分割的。越程俊理所当然地犹豫了,毕竟房子是他们越家历代留下来的,近两年还刚刚做过大装潢,在A城一代是等级最高,装修最豪华的豪宅之一,将房子留给越夫人,似乎怎麽也不太划算。

“房子给我,我就写保证书。这二十年来,你我一同做的那些亏心事,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任何人透露一个字。”越夫人再一次为自己的利益做著最後的争取,越家豪宅确实是她的底线了。曾经她为自己留了那副油画上价值十亿的芯片做为保障和退路,可那个芯片在两个星期前便不翼而飞了。

越夫人没有了那十亿的金钱保障,但她还有越飞这个儿子,以及她的家。越夫人在眨眼之间,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和报。

“行,那就这麽做吧!”越程俊只想要快些离开越夫人,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离婚的这一步,所以现在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一切都和越夫人摊牌,这样也免得日後有什麽风险。

越程俊的律师在二十分锺内就拟好了协议书和保证书,在双方的同意和确认之下,分发给越氏夫妇签字。

迫不及待开始新生活的越程俊在协议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而越夫人却迟迟无法落笔。

就是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曾经牵著她的手,承诺他会照顾她一辈子,答应她会爱她疼她一辈子。而如今,他甚至无法再多等待一天,急著要名正言顺地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越夫人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无尽的恨意,她为了越程俊甚至舍弃了自己原有的名字,心甘情愿让整个A城都以越程俊的妻子的名义来看待她。这麽多年过去了,越夫人早就习惯这个头衔,也因为这个身份引以为傲,所以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来的名字。

她二十年没有被人唤起的名字。

“你快点啊,还在等个什麽?”越程俊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昔日里对越夫人的情谊在越夫人开口要大宅的那一刻就真的全部都成为了过去,舍弃他们家历代相传的祖宅真的是万不得已。

“马上就好。”越夫人攥紧了手中的钢笔,她现在就是离了婚,也不会轻易放过唐美惠和越程俊的。

几天前,唐美惠刚刚成功与自己的丈夫离婚,就眼巴巴地等著越夫人和越程俊快点也将离异的手续办完,这样她也就能早点登上越氏夫人的宝座,名正言顺地搬进越家大宅做越家的女人。

若是和越夫人离婚之後,越程俊火速就和唐美惠结婚的话,越夫人决定会捷径自己所能,放话给各大报诉苦,她一定会让整个A城都知道,她在这一场婚宴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被唐美惠破坏了家庭幸福,被越程俊狠心绝情地抛弃了的弱者。

这样就算越程俊如愿以偿地和唐美惠在一起,他俩也要遭受整个A城的唾弃和指责。

这就是破坏她越夫人家庭幸福的代价。

双方签字之後,事情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一切都会按照法律的正常流程来进行。越程俊和他的律师在达到目的之後,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越程俊的东西,今晚就会让佣人整理好,随後他会派人来领取。相爱厮守了二十年的这对越氏夫妇,终究还是在今天,结束了他们的婚姻。

谢过了为自己辩护的女律师之後,越夫人浑浑噩噩地乘著越家的黑色劳斯莱斯到了越家豪宅。她打量著客厅上方悬挂著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意大利进口牛皮沙发,那一个个在家里四处挂著的艺术品和古董花瓶。

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被越程俊带走。不论是家里纯银制的餐具,还是那些做为装饰的威尼斯琉璃窗户,越程俊一样都没有想要拉下。他唯一大发慈悲准备留给越夫人的除了那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就只有家中日常生活必备的一些家居。

甚至就连酒窖里的红酒还有家里的几个佣人以及司机,越程俊都会全部打包带走。

这些人,这些物件,越夫人都可有可无。她曾经最最珍视的就是这个家,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都不在了。这硕大的豪宅又如何能称之为是家?

越夫人抓起电话拨通了越飞的号码,心里祈求越飞可以快点接电话。自从她和越程俊二人联设计了越飞,害得越飞不得不进入派出所被调查问话之後,越飞就再也没有过家,日日和安娜在酒店里居住。而现在这种情势下,越夫人根本就顾不得安娜了,只要越飞可以家就好。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暂时无法接通。Sorry,thenumer……”

不行,她不能再多等了,她需要越飞现在立刻马上就家陪她!

越夫人闭上眼睛,咬咬牙,狠心地将头撞在楼梯扶手尖锐的角落上。顿时,腥红的血液从越夫人的额角滑落,钻心的疼痛让越夫人止不住地抽吸著。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一摇一晃地走到沙发前,仰躺在沙发上,随後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Anna,请救救我……”

、(6鲜币)苦肉Chapter。22缓缓睁开眼睛,额头上的一角火辣辣地生疼,越夫人抚著胀痛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水……”醒来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命令,显然就是骨血里流著爱命令使唤人的习惯。

“快躺下!”坐在大床边的越飞见越夫人恢复了知觉,立马就向房门外的医生嚷嚷道,“医生,我母亲醒了!”

在房门外叮嘱安娜要如何照顾越夫人的医生听见越飞的声音後,急急忙忙地跑进房间。他从白大褂里取出听筒和一枚迷你型的手电筒,检查了一下越夫人的心跳和瞳孔,随即对越飞汇报说:“越夫人已经没有什麽大碍了,就是要注意纱布的更换,避免伤口感染。”

“嗯,好的,我知道了。麻烦医生你了。”越飞见越夫人没有其他的问题,心里悬著的那块大石头也终於著地了,“明天一早越氏集团就会给你汇款的,谢谢你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就赶过来。”

医生摆了摆手,他客套地笑著说:“能为越家效力是我的荣幸。越夫人以後定要当心些,免得再一不小心撞到。”

房门外的安娜心里极为矛盾。当越夫人打电话求救时,越飞就在安娜身边,所以自然听到了越夫人的那声『安娜,救我……』一句话,让越飞顾不得工作还是其他,火速带上安娜驾著他那辆拉风的阿斯顿马丁到了越家豪宅,在客厅沙发上找到了陷入昏迷的越夫人。

明明安娜是不想要帮助越夫人的,这样算来,她好像都已经『救过』越夫人一次了,这可是第二次。上一次的时候,叶晨得到任务要刺杀越夫人,还是安娜从中作梗,才保住了越夫人的一条性命。

如今安娜再度因为巧救下了自己的仇人,她心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她不会那麽快,那麽早就让越夫人死的。至少越夫人必须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之後她的死活就与安娜无关了。安娜巴不得越夫人可以一辈子活在愧疚与挣扎之中。

越飞在赶越家大宅途中通知的私人医生也匆匆忙忙地来到越家为越夫人包扎治疗。经过反复的检查之後,医生告诉安娜和越飞,越夫人的伤口并不深,是因为撞在了尖锐物上导致的,不会对脑部造成任何影响。

医生走後,躺在床上的越夫人便紧握著越飞的手不放,她满脸委屈,苍白的脸上因为刚才失血而微微泛青:“儿子,我的好儿子,现在也只有你能照顾我了……”

“母亲,你究竟是怎麽事?怎麽会突然摔倒的?”越飞觉得豪宅里的气氛诡异,家里安静得连一个佣人也没有,他检查过佣人的房间,所有的行李似乎都被人打包带走了,“家里的佣人呢?父亲呢?”

越夫人知道现在就是她牢牢抓住越飞的机会,於是她装模作样地拼命摇著头,黑色的长发被甩得乱七八糟,活像是一个女鬼,语气中怨气冲天:“那些人都被你爸要走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现在我就换了一张纸!他连佣人和司机都全要带走……”

越飞怔住,难不成这几天在A城铺天盖地的传言都是真的?自己的父母真的是在闹离婚?听自己母亲的口气,似乎她们都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分割好财产了?!顿时,愧疚感充斥越飞的大脑,让他感觉不仁不义还很不孝顺。父母离异这麽大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的,怎麽可以现在才知道这种事情?

见越飞不说话,越夫人干脆更加夸张地拍打著床被,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端庄优雅的样子,好似一个疯女人:“你觉得我是摔倒的?我当然是故意的!让我死吧!为何要救我呢?”

这麽说,自己那个骄傲的母亲是真的放弃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企图自杀?

“母亲,你冷静一点。为什麽决定和父亲离婚这麽重大的事情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呢?”他也只是听说,一开始还以为是谣言,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越夫人很好的利用苦肉计想要赚得越飞的同情,再加上她现在确实又看上去处於弱势,越飞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帮助她的:“你父亲为了杨家那个唐美惠抛弃我了!他说他和我离婚後就会娶她过门……我这是哪儿对不起他了,他居然要这样对我!”

早就知道越程俊出轨事情的安娜在听见越夫人的哭诉後,非常漠然。她甚至察觉了越夫人神情间的夸大其词,明明这个高傲自负的夫人就算是真的被人抛弃也不敢成为落魄的下堂妻的。可是,现在越夫人却卖力地为自己的儿子演绎著一个受了巨大打击创伤的柔弱妇人。

越夫人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想著,安娜心里对将来要如何应对越夫人就更加担心了。现在越夫人磕著额头越飞就那麽紧张,将来若是安娜把越夫人弄出个什麽意外突然消失什麽的……她不敢想象到了那时候自己要如何继续面对越飞。

“好好的,干嘛要想不开?和父亲离婚又不是结束生命的理由?”越飞听见自己父亲与唐美惠出轨,倒也不是特别惊讶。A城大部分的已婚男人在外都是三妻四妾,自己父母那在世人眼中完美又和谐的婚姻终究只不过是个假象。

这一切不过是再度证明,他越飞的父母只不过是常人而已。

“我现在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越程俊现在和我离了婚,我甚至就不能再让人叫我『越夫人』……我若不是越夫人,我还能是什麽?”越夫人捂著脸痛哭流涕,好不凄惨。就连站在房门外的安娜也忍不住走进房间一探究竟。

越夫人再怎样也是自己的母亲,越飞听自己母亲这般难受,著实於心不忍。

他轻拍著越夫人的背脊,好言安慰道:“有我在一天,你就依然是我的母亲,既然是我的母亲,你就总会是越夫人。”

这句话,间接性的意思就是,越飞以後若是继承了越氏集团,做为他的亲生母亲,越夫人还是能够继续掌握越家母的位置的。最终,从越家豪宅离开的人,是越程俊而不是她。就算离婚了之後,越程俊带走再多宝贝,他也无法带走越氏集团的未来──越飞。

想至此,越夫人不禁偷偷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就算她现在没有了越程俊,她还有越飞。越飞现在在董事会拥有那麽大的发言权,他就是她将来的保障。有了越飞,越夫人还是依然能够继续做A城最有权利地位以及声望的女人。

“儿子,母亲现在真的只能靠你了。”越夫人擦干眼角的泪滴,抽吸著靠在越飞怀里,心里还在酝酿著如何才可以通过越飞之手,从越程俊那里夺走更多的股权。

越飞自然不知道越夫人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十分同情又怜悯地拍了拍越夫人的肩膀,交待说:“母亲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快点躺下睡一会儿吧。”

越飞贴心地为越夫人掖好被子,想要让她一个人在清静的卧室里休息会儿时,越夫人又再次抓住越飞的手腕不放,她悲哀又诚恳地请求道:“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人了,你和Anna要不然今晚就在越家大宅睡下吧?”

“嗯,知道了。”越飞头看了安娜一眼,又转向越夫人,笑著打趣,活跃气氛说,“既然我和Anna要搬来的话,那麽你们可不能再继续吵架了。”

“怎麽会呢!”越夫人万分感激地望向安娜,她的脸上也终於露出了一个真切微笑,“这一次多亏了Anna接电话,要不然我就真的要一个人死在这大宅子里了…”

安娜赶忙打断越夫人的话:“别折煞我了,这不过是我应该的。”日後改受的折磨,越夫人一样也逃不掉。再说了,精神上的折磨怎麽也会比肉体的折磨来得痛苦,让越夫人一下子就死,她不反而是解脱了麽?

“Anna,过去是我不好,现在我真的很想要感谢,也想要弥补你。”越夫人假惺惺地看了一眼安娜和越飞,一副大义凛然地牺牲样子继续说道,“等我身子好些了,你们两个就订婚吧。婚礼的钱我来承担。你们在一起也有些时间了,我知道你会给我儿子幸福。”

越夫人的苦肉计演得非常好,差点就骗过了安娜,可惜安娜了解了越夫人的脾性,所以明白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她无法做到的空谈而已。这些话其实都是说给越飞听的,越夫人在用他们二人的幸福来确保她自己的未来。

越夫人不过是要越飞知道,她这个做为母亲的,会支持他的决定和想法而已,所以日後如果她有什麽需要,她也期待越飞这个做儿子的等同报。

安娜对越夫人除了鄙视之外,剩下的所有情绪就只有轻蔑。虽然想要开口婉拒婚礼的事情,却害怕伤害到越飞的心情,正在内心挣扎的阶段,却听得床边的越飞不温不热地说:“婚礼的事情还是以後再谈吧…现在董事会的事情太多,根本忙不过来呢。”

说的明明就是安娜最想要说出口却不敢说的心里话,可是当越飞拒绝越夫人这个提议的那个瞬间,安娜的心,偏偏郁闷了。

原来,曾经给她买订婚戒指的越飞──现在不是那麽想要娶她了。

、(4鲜币)妒妇Chapter。23灯光灰暗的大房间里,十几个穿著黑色西装带著墨镜的高个男人们横列在房间的中央。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地望著前方,等待著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解放他们。

铃铃铃……电话铃声响起,叶晨接起电话的同时,房间里的所有黑衣男人们全部都抽吸了一口气,神情都变得格外紧张。叶晨就如同平日里一样,表情冰冷,他严肃地点点头,随著电话另一头之人的报事儿应著几个简短的『嗯』。

“嗯,我知道了。”叶晨挂断电话,抬头看见房间里的黑衣男人们一个个都期待渴望得到答案的表情,他哭笑不得地放松表情对他们说,“别紧张了,事情成功了。”

“啊!太好了!”顿时,房间里的大男人们都抱成一团,有的拿起电话就拨通所爱之人的电话,有的蹲在地上喜极而泣,还有的则是一个劲地上蹿下跳表示无尽的欢喜。

会有这麽激动的表现也不奇怪。刚才的那通电话,就是确实了这些男人在过去的几年中,不顾一切,冒死为叶家效力终究是有所报的。他们为了叶家在A城黑道的荣誉,付出了太多,今日总算是得到了肯定。

叶晨见房间里这一群大男人们如此激动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平日里穿著西装去恐吓去勒之时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谁知今天当他们知道自己的付出得到了成功实践和报後,大多都表现得像孩子。

“少爷!我们成功了!现在白家没了,A城就是我们的天下!”叶晨最得力的助手跑到办公桌边,他早就知道叶晨不喜喜形於色的习惯,可是还是努力试图将自己的喜悦传达给自己最敬仰的少爷。

“嗯,白家能倒,多亏你们了。”叶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这一次成功击败白家多亏了房间里的这些人几年来的付出,就在刚才叶家成功抢占白家在A城的所有赌场。现在白家如果想要重A城的黑道界是不可能的,白朔原不可能那麽傻,会想要和现在实力强大的叶家过不去。

助手再次激动地一蹦三尺高,他大笑著答:“如果没有少爷的妙计,我们也不可能那麽轻而易举就霸占白家所有的赌场啊!这一次扳倒白家,少爷你功不可没!就希望本家可以看到少爷您的用心,再次考虑少爷您做继承人!”

叶家的上上下下都知道现在的继承人实在是太阴戾狠毒,不同於叶晨的冷酷,如今的继承人是残忍到了没有人性的地步。不论男女老少,就算是小孩子,只要挡著他的道了,也就只有必死无疑的下场。

为此,叫他们这群誓死效忠叶晨的男人们非常不服气。明明他们的少爷就比现在的继承人优秀一万倍,却偏偏因为没有弯成本家交待的任务,所以无法成为叶家下一辈的接班人。

“但愿如此吧。”叶晨其实无心於竞争叶家接班人宝座的位置,如今他已经失去了见到自己妹妹Patricia的机会,他只能让本家那群人开心,讨好那些老辈们,说不定他们可以开恩让他用自己的妹妹重逢。

另外一个黑衣男人打断了叶晨和助手的谈话:“少爷,鑫蕾小姐来了。”

“不见。”叶晨想起几日前和鑫蕾提起一个月的时间快到,暗示她是时候该整理行李从他的公寓离开之时,鑫蕾面红耳赤地对他大吼大叫的情形。现在他可真不想要鑫蕾来打扰他的好心情。

黑衣男人尴尬地往身边一侧退了一步,露出始终站在他身後的鑫蕾。只见身著黑色性感连衣裙的鑫蕾满脸委屈地说:“晚了,我已经来了。既然我在这里了,你就必须今天和我把话说清楚。”

苍天啊。叶晨内心仰天长啸,他抿唇不悦地对房间里其他的男人们说:“你们先出去吧。”接下来说的事情都是隐私,他很少遇见过会在陪了他一个月之後还死缠烂打的女人,现在就算是要摆脱鑫蕾,也得给她留几分面子,谁让她在他一年最寂寞空虚的一个月里充当了床伴的角色。

鑫蕾见其他不相关的男人们都离开後,她也不再隐忍,直接走到叶晨的牛皮椅边:“你难道就真的要我离开麽?这几个星期的时间,你就没有对我多什麽感情?”

叶晨挑眉,反问道:“你对我有感情了?”明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的,要她听话少言,陪他一个月之後,就好聚好散。可是鑫蕾硬是做不到任何一个要求,即没有完全服从他,不该说的话也一句没有少说。

“当然对你有感情了,要不然我怎麽还会来这里找你?!”鑫蕾难得画著浓妆,穿著不符她特色的暴露连衣裙,叶晨竟然连看到没有看一眼,“你不能好好和我说话麽?看著我!”

一向不喜欢听人命令的叶晨实在是被鑫蕾吵得不耐烦,他坐在皮椅上一转,正对著鑫蕾,刚想要开口却注意到了她与众不同的打扮。黑色的丝质深V连衣裙,露出鑫蕾大片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连衣裙危险的长度在高挑的鑫蕾身上仅仅能够遮住屁股,这般诱惑又性感的风格,明显不适身材偏中性化的鑫蕾。

这条裙子,如果穿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一定很好看。叶晨若有所思地想著,几乎是在看到那个深V领口的瞬间就联想到了安娜。如同夜间出没,神秘妖豔却又危险的猫女郎,这完全就是为了安娜量身打造的裙子。

见叶晨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就紧紧盯著自己,鑫蕾顿时感觉有些羞涩,因为他的目光而感觉全身发热:“叶晨……”快点抱她去卧室吧!要不然把她就地正法也可以!鑫蕾幻想著,原本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就消失不见,被小女人的扭捏而取代。

“裙子哪里买的?”叶晨从抽屉里取出了纸和笔,想要记下裙子的品牌。

“你看到的难道就只是裙子麽?!”鑫蕾火冒三丈地跨坐在叶晨身上,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勾起叶晨的欲望,“是不是因为这裙子让你想起某个贱货了?嗯?”

这条裙子俨然和安娜二十岁生日会上所穿的裙子是类似款,穿上这样性感的裙子之时,鑫蕾心里别提有多排斥了。可是她就是很想要测试叶晨是不是对这一类型的女人有偏好,或者只是仅仅对安娜不太一样而已。

“贱货?”叶晨冷若冰霜的声音在鑫蕾耳畔响起,“你说你自己麽?”

现在跨坐在叶晨身上,穿著暴露又卖力地勾引取悦他的是鑫蕾,而不是别人。

明明犯贱的人就是她,她又有什麽资格去说别人的不是?

鑫蕾怨恨叶晨的无情无义,她双拳捶打著叶晨坚实的胸肌,满脸通红地骂道:“你不是人!干嘛对我这样?干嘛就让我陪你一个月?我难道配不上你麽?”

“我喜欢有能力的女人。”叶晨异常冷静,他一直就反感那些没有男人就无法存货的弱小女人,可是同时他也讨厌如同鑫蕾和越夫人一般强势的。

女人,其实就应该像安娜一样。恰到好处得在适当的时候独立,在恰当的时机顺从迎。

他这是怎麽了?怎麽说什麽都可以联想到安娜?叶晨心烦意乱地推开鑫蕾,从皮椅上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办公室。对,一定是因为鑫蕾这一身和安娜神似的打扮,所以才会让他那麽奇怪的。

刚走到门口,却听得背後的鑫蕾大吼一声说:“我可以帮你得到越家!”鑫蕾就不懂她哪里没有能力了,不过为了证明给叶晨看她的全部实力,她会将叶晨现在觊觎最久的越家夺来献给叶晨。

“你?”叶晨一步一步退鑫蕾的身边,他不仅好笑地问,“就凭你?”她一定是吃错药了。要不然怎麽会说出如此狂傲又不负责任的话?

“叶晨,你就等著看吧!我这星期内就能够把越氏集团的分之五十拿下!”

鑫蕾胸有成竹地夸下海口,她早就酝酿了许久这个计划,报复见死不救的越氏集团是迟早的,现在不过是提前拿出她的秘密武器而已。

鑫蕾有信心,因为她知道,只要利用她手里的筹码,那麽越氏夫妇,就注定只能对她妥协。

、(3鲜币)偏心Chapter。24公司里的电话声接连不断,整个楼面都忙成一团,到处都是纷飞的约和文稿。有意思的是,办公室里的人全都面带笑意,像是知道他们现在的忙碌将会在短时间内取得最大的收获。

“请带我去见你们的董事长。”越夫人一席纯黑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闪著圆润的光芒,她优雅又端庄地吩咐著前台的职员,全A城应该没有人会去违背她的命令。

小职员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他犹如一个皇後身边的小太监,搀扶著越夫人,越过那一群忙碌中暴走的白领们来到了平静的董事长办公室。小职员对董事长办公室外的女秘书说了几句,随即对越夫人谄媚地说:“董事长刚刚开完会,现在很是疲惫还在小睡,不知越夫人能否多等那麽一刻锺……”

“我有急事。”越夫人扫了那个小职员和女秘书一眼,她直接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惊扰了房间里还在熟睡之人的美梦。

越夫人关上门,丝毫不客套地就脱下大衣外套挂在了门边的衣橱里:“南觉,可以醒醒了。”

“夫人……”靠在椅背上小憩的南觉被越夫人的声音惊醒,他不免有些讶异越夫人竟然会来自己的公司,“有事麽?”

像越夫人这样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就算他是她的亲子,这麽多年来她也没有动去找过他,成年後决定为越家效力的南觉甚至都是自己长途跋涉来到A城与越夫人相认的。就连相认,越夫人也没有真正承认过南觉的身份。越家更没有对外公开过南觉的存在。甚至对於他同母异父的越飞而言,南觉一直就是一个仆人,为越家效力的员工而已。

“我是你母亲,我没事不能来找你麽?”越夫人努力挂上一幅慈爱的笑容,可是对於南觉,她的母爱始终无法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她对南觉更多的是愧疚,大於亲情或别的感情。

南觉摇摇头,从办公桌前起身,恭敬地带著越夫人落坐在办公室最中央的牛皮沙发上,他思片刻还是决定澄清自己的本意:“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预料到夫人您会来而已……”

越夫人快速打断南觉的话,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拉近并且改善她和南觉之间的亲子关系:“往後也别叫夫人了,我和越程俊负心汉已经离婚了,如今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以母子相称。”

“母亲……”南觉试探地叫了一声,这是他从十岁起就一直梦想的事情,如今就他眼皮底下发生,让他感觉不切实际,“您到底是想要和我说些什麽呢?”

“我们既然是亲人,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的了。”越夫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客气,越氏集团现在面临著巨大的危机,而这危机的起源竟都是来自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南觉,“其实这次我来,是希望你们公司可以不要收购THS这家公司,毕竟越飞为了收购这家公司辛苦了好久,你们公司现在确实是财大气粗,竞价出得比行情要高分之五十,这好像实在是不太公平呢。”

南觉的公司财力雄厚,而且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越飞已经和THS公司谈得差不多之时,南觉的公司又出现给THS双倍的收购资金希望可以将这家公司加入自己名下。

“怎麽会不公平?我们并没有不择手段,只是愿意花更多的钱买这家公司而已。”南觉临危不乱,缓缓地对态度逐渐强硬的越夫人解释说。

在商界,就是弱肉强食。

谁钱多,谁关系多,谁计策多,谁就是强者。

越夫人觉得自己必须给南觉一个更加清晰的命令,毕竟现在牵扯到了她的利益,她的未来可还在越氏集团。如果越飞的越氏集团被南觉搞垮了,那麽她多年来在越氏集团的努力和心血也会付诸东流。越夫人放低姿态,细声细气地说:“请你们退出吧,越飞为了忙收购这个公司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眼了。”

“来找我,就是因为你不想要越飞的辛苦白费麽?”南觉只感觉讥讽,他也有好几天没有眼了,难不成他的辛苦就不是辛苦麽?

“现在越氏集团的董事会很不稳定,你也明白越飞他刚刚进入董事会,还没有稳固实力。现在如果他负责收购的公司被你们公司夺取,在董事会是会受到很多不必要的打击的。”越夫人其实自己也很矛盾,她现在的话就是在婉转地要求南觉放弃他的努力成全越飞的将来。

虽然她承认这种作风非常狠心也没有原则,可是越飞现在真的不能失去在董事会的地位,那样她做为越夫人的未来也无所保证了。

南觉不语,心里对越飞的嫉妒再度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搅乱了他的所有理智。

越夫人这样的偏心未免也太明显了一点吧?他身边的人全部都是这样的,母亲是如此,安娜也是如此。

越飞似乎从来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他南觉想要的一切。

他的奢求,他感觉最遥远的愿望,在越飞身边就显得那麽理所当然。

见南觉不说话,越夫人再次开口安慰说:“南觉,是母亲对不起你,可是越飞他好歹也是你。你们这样竞争只会两败俱伤的。”越夫人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越飞和南觉扛上,这样的话,一旦意气用事,两个大型公司的碰撞後,结果最严重还可能导致市场的动荡。

一方面是未来会全权继承越氏集团的越飞,还有一面是她亏欠了一辈子的大儿子南觉,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如果牵扯进了她越夫人的利益,那麽就算是伤害了南觉,她也在所不惜。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你儿子。”南觉苦笑著指出这一点,他最敬仰的母亲现在会要求他去成全从小到大就得到所有母爱的越飞。这其中真的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南觉,千万别这麽说。”越夫人揽住南觉壮实的肩膀,试图给他些安慰,像是在施舍些母爱,“你现在的公司那麽有前景,就算是让越氏收购这家公司,你们也不会损失多少的。算是母亲我拜托你了。”

南觉还想要为自己做最後的争取,却见越夫人已经站起身取了外套准备离开了,她撇了身後的南觉一眼,言语中有著几分不容许人拒绝的意思:“好孩子,别让母亲失望。”

“是,母亲。”南觉脸色一黯,他伴著越夫人走出办公室,对著办公室里来走动的职员们大声宣布道,“全体人员都听好了。THS公司我们放弃收购,现在就撤离资金。”

所有的员工都顿时不知所措,大家都交头接耳,抱怨声不断。

越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扬起一个笑容道:“这才是我有魄力又体贴的好儿子。”

南觉失望地看著越夫人逐渐走远的背影,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现在的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在被妒火吞噬,他不知道除了去报复越程俊和越飞之外,还可以怎样去缓解他的不愉快。

“董事长,这样真的没问题麽?”公司里职位较高的一个经理担忧地看著南觉,“现在员工们都很没有干劲呢,大家都很不满意撤资的决定……”

“放话下去,让管理层的去联络越氏集团的Ma,下个星期前,我要越氏的高层全部到我们公司来报道。工资就按他们原本在越氏集团的两倍算就好。”南觉气定神闲地吩咐著经理,他的公司现在一点点都在扩大,如果多招几个高层的管理人员,也只会事半功倍。

现在,南觉倒想要看看,越飞要如何接手一个没有高级管理层的越氏集团。

、(6鲜币)谋害Chapter。25到越家大宅时,越夫人已经是筋疲力竭,她没有闲心再估计其他琐碎的小事,也无心再去考虑越氏集团收购了THS公司後是否会依然一帆风顺。

南觉当时看她的眼神,让越夫人心里发毛。他眼底里有很多怨恨,不甘心,零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听了自己的话,退出了收购THS公司的竞争。

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南觉,她究竟是亏欠了一辈子的……如今越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越飞在董事会的实力可以稳固,让她取出她这些年应得的股份之。这样越夫人就能咽下越程俊抛弃了她二十年婚姻的这口怨气了。

“越夫人,好久不见啊。”鑫蕾坐在一把天鹅绒沙发椅上,她悠然自得翘著二郎腿,俨然是把越家大宅当成了自己的家。

越夫人被客厅中的人吓了一大跳,她轻拍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平静刚才被鑫蕾吓到的心脏:“你怎麽进来的?Leila你的教养跑去哪里了?擅闯民宅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越夫人刚才进门时门明明就是锁著的,那就意味著鑫蕾是从窗户或者别的地方翻进屋子里的。

鑫蕾摇著头,还是一样的淡定自若:“不不不,越夫人,我来找你,不是来谈论我的教养的……”

越夫人阴冷地眯起眼睛,不知鑫蕾究竟是在耍什麽鬼把戏,但她见鑫蕾现在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那你是想要来这里来感谢我们越飞收购了你们濒临破产的鑫家?呵呵,不客气,是越飞那个孩子自作张,我们夫妇可一直没有赞成过。”

“呵呵,越夫人,不知道等一下你还能不能再趾高气昂地这麽和我说话。”

鑫蕾将自己的短发划到耳後,尖声笑著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Leila,我现在真的累了,如果没事,还请你离开。”越夫人根本就没有去看鑫蕾一眼,她现在算是心力憔悴,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的清静。

鑫蕾依然还是刚才那副小人得势的样子,她按下了播放键,让手机里的音频荡在整个客厅:“当初都是你的意!说什麽一个医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还不会被追究责任!现在好了,她一死,万一我们之间的交易被世人知道了,那麽我俩都是要去坐牢的……真没想到徐小柔为我们工作那麽多年,会是这种死法………是你要徐小柔去美国解决刘,你知道谁的,後来她钱开口得越来越多,我也曾有让南觉处理她的打算……”

越夫人目眩魂摇,一瞬间天旋地转,她不知道鑫蕾是从何得到这录音的,但她清楚的知道,说话的那个声音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便是她的前夫越程俊。录音里,自己虽然没有承认他们夫妇让徐小柔谋害了刘家老爷的事实,但是却亲口说了越家和徐小柔多年来这肮脏的作关系。知情人一听就可以联想到两年前刘家出事,越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样的角色。

这段录音,对於越氏的存亡,有著毁灭性的作用。

“我全部都录下来了,你还要听全部麽?”鑫蕾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不择手段有哪里不妥当,她笑著收起自己的手机,佯装起一副无辜又天真的样子说,“听说刘家的肥安娜A城了,你说如果将这个录音放给她听,她和她那位大名鼎鼎的律师朋友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呢?”

越夫人心里早就不淡定了,但还是鄙夷地讥讽眼前那个洋洋得意的年轻女孩:“鑫蕾,你爸爸一定会为了有你这麽个狡猾阴险的女儿骄傲的。”不愧是那个老狐狸的女儿,一样狡诈,一样不要脸。居然有胆子来威胁越家!

“呵呵,我哪敢和越夫人您这心狠手毒的始祖比啊?”鑫蕾的话刺耳极了,当初自己是如何低声下气地恳求越夫人帮助鑫家,还被越夫人那样狠心拒绝,现在她就要越夫人卑微的在她脚底哀求得到原谅。

“所以呢,现在你是在要挟越家?你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麽?”越夫人嗤笑一声,装作没事人一般地靠在一个玻璃柜旁,漫不经心地触碰著柜子里的琉璃装饰物。

鑫蕾干脆直接讲话挑明,她提高了嗓音,让一字一句都清楚地绕在对方的耳边:“越夫人,我不想要难为你的。毕竟你现在也很落魄,丈夫还和唐美惠跑了,越氏集团也不愿意分给你多少。我要求不大,你只要让越飞拨分之五十的股份给我就好。”话语间还故意戳著越夫人的软肋,希望快点看到越夫人抓狂或服输妥协的样子。

越夫人听後只觉得是无稽之谈,再贪心也得有个限度,鑫蕾的要求好比是要越夫人去外太空摘月亮会地球一般不可理喻:“分之五十?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鑫蕾,我真的没有时间和心力和你开玩笑,现在就给我个实际的价格吧。”

鑫蕾可不管越夫人是怎麽想的,她满心在乎的都是自己在叶晨面前的形象。

既然她答应了叶晨要帮助他得到越氏集团,那麽分之五十算是少的了。不过,就算是分之五十,那也是越氏集团的二分之一,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财产,那之後,叶晨一定会肯定她的能力的!

“这就是我最实际的价格,比起坐牢,你现在还能自由自在地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其实就是一种幸运!越夫人,这个录音若是被警方听到了,你知道你会经历什麽麽?”鑫蕾狠声再次威胁,希望在气势上震住越夫人。现在她必须让越夫人知道,如果得不到钱,那麽她一定会让越家付出代价的。

越夫人当然知道後果。她和越程俊都不会逃过牢狱之灾,更加可怕的是,他们夫妻二人将会在A城臭名昭著,永无翻身之日。而越飞也会背著骂名和屈辱,越氏集团的名字将会附上不可抹去的污点。

“呵,那你真得失望了,现在越氏集团不比从前,越飞刚进入董事会,根本掉不出分之五十。”越夫人实事求是地说著,心里想要讨价还价,她自己也没有想过鑫蕾竟然会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要分之五十的越氏集团。也不知道她是傻还只是纯粹的贪。

鑫蕾担心又顾忌越夫人波澜不惊的样子,明明在鑫蕾的预想中越夫人就应该惊慌失措然後用更加谦卑的姿态来协商筹码的问题。可现在越夫人为什麽那麽镇定?她又凭什麽那麽镇定?

难不成,这其中有她不知道的隐情麽?鑫蕾顿时警锺大作,一下子提高了警惕,越夫人一定留了一手,所以她才可以信心十足,因为越夫人早就知道万一这个录音暴露後她能够全身而退。

“别耍花招了!我要分之五十,而且得在一周内!一点不能少,一天不能晚。”鑫蕾攥紧了风衣口袋里的手机,这手机里的录音是她的终极筹码,如果现在越夫人不好好表态,那麽她出门就立马会去警察局。

鑫蕾真的是想太多了,越夫人根本没有把握,也没有什麽绝招。她只是有足够的经验能够让她冷静地处理此时这个紧急事态而已,不过现在越夫人也无法再继续佯装镇定多久:“越氏办不到的,你强求我也无可奈何。”

“越夫人,我反正现在并不是缺钱,我要的就是越氏集团。如果你交不出那分之五十,那麽我就会将这个录音交给媒体,到时候越氏集团若是毁了,我也不会後悔的!”鑫蕾顿时怒不可遏,计划根本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进行,但是事到如今,她就算不能够在叶晨面前长脸,她也得将越夫人拉下水。

她一定要越夫人声名狼藉,成为A城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这是强人所难!”越夫人的平静也不复存在,她脖子上紧绷著的皮肤很好地证明了身体人那可以吞噬一切的怒气。

越夫人这个样子似乎是打定意不肯配交钱了。鑫蕾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大门走去:“交钱或者去坐牢!你二选一吧,告辞!”

看鑫蕾转身时那决绝的表情,阅人无数的越夫人非常清楚的知道,一旦鑫蕾走出了越家大门,那麽越氏集团就会在明天深陷无数丑闻中。而如果警方真的开始著手调查越家近两年的动向的话,那麽牵扯出来的将会是更多不可告人的勾当。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鑫蕾离开越家大宅!大脑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越夫人甚至没有多加考虑,便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一个实心的琉璃榔头装饰物,这个装饰物的重量和一个真的榔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榔头锥头的尖端有著许多琉璃刻成的凸起花纹。随著身体的反射性行动,手臂高高举起之後就往下挥去,直接就击中了鑫蕾的後脑勺。

“砰”的一声,鑫蕾已经倒在了地上,深红色的血液缓缓蔓延至越夫人的脚边。越夫人惊愕失色地盯著自己手中沾血的琉璃榔头,顿时感觉自己的魂魄已经飞离了躯体,恐惧、震惊和懊悔在一瞬间如同荆棘一般攀缠她的心脏。

越夫人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子,伸手去试探了一下鑫蕾的鼻息,一探又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地上的血迹还在不断往别处扩散,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鑫蕾,断气了。

、(2鲜币)家破(上)Chapter。26推门而入越家大宅的第一秒,安娜就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刺鼻的味道让她不由自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找找著宅子里被清洁过的地方。

“看样子,母亲好像不在家。”越飞看了看玄关还放置著越夫人的室内拖鞋,疑惑地张望了一下二楼,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奇怪了,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家的。”

“也许是去见了朋友吧。”安娜无所谓地耸耸肩,她看著越飞身後一个接著一个进入大宅的搬运工,心里是说不住的感慨,但嘴上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问,“这样不要紧麽,在你母亲不在家的时候让他们把家具都往外搬?”

越飞哭笑不得,他对安娜解释说:“我母亲一定会生气,可就算不妥当,那些属於我父亲的东西总归还是要还给他的。”越程俊这一次离婚是诚心要气越夫人,所以家中凡是超过五万单价的家具或是装饰品以及艺术品,凡是用他的钱买的,他都统统要拿去。

明明和唐美惠还没有落实下来,二人现在还临时住在越家郊外的夏日别墅里,可越程俊却怎麽样都想要给越夫人这个下堂妻离婚後的最後一次羞辱。他就是要越夫人眼睁睁地看著原本属於他们夫妻二人的家具一件又一件地被搬出越家大宅。

从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告诫。

就算越夫人名正言顺地拿到了房子的所有权,但并不代表她还拥有越家。

对於A城其他上流而言,有越家当家在的地方才能够算得上是越家。

当然越飞还是有私心的,如果越夫人不在的话,那麽眼不见为净,将那些家具全部搬出去的话,还可以买新的。越夫人也不是因为这些家具的价值而不舍得,而是这些年,这些家具都成为了『家』的一部分,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每一件被越程俊带走的家具都象征著越夫人被他带走的自尊。

“我还要去发几封邮件,你要不然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越飞虽是在征求安娜的意见,可是却没有让安娜拒绝的余地,现在董事会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多,强大昌盛了几代的越氏集团在最近就意外不断,好像如同上天故意要和越氏集团做对一般。

知道自己的答案无论是有否都不会影响到越飞,安娜还是换上了自己最体贴地模样答说:“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最新3越飞如释重负地奔向了书房,留下安娜一人无聊赖地监督著那群搬运工往大门外的卡车里抬出各式各样的品牌家具、古董花瓶、昂贵油画等等。

这一幕,多麽熟悉。

好像这就是西方人常说的D!j!vu,中文里叫『似曾相识』。

大约两年前的时候,她就亲身经历过这一样的事情。

亲眼目睹,自己最爱的家被搬空。不仅仅是家具,就连厨房抽屉里装油盐酱醋的水晶罐也被取走了,英国十八世纪的杯具,法国文艺复兴时的油画,甚至还有安娜房间里那几个爱马仕的皮包也没有逃过被人抢走的命运。

那时候的自己多挣扎,多绝望?安娜还记得自己心急如焚地上蹿下跳,可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来在乎她这个家道中落的肥千金。家里的佣人走的走,散的散,甚至还有好一些都是偷偷从小凡尔赛宫里拿了东西後再离开的。

自己明明就那麽低声下气地去恳求他们不要将自己的家夺走。她请求他们再给她一些时间,这样一旦能够等到父亲的归,那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娜低头揉了揉发胀发酸的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初她就是这样不断地催眠自己的。流离失所的那两个星期,在少教所的那些日子,还有在美国开始计划复仇之时,她都是凭著这样的信念支撑过来的。

到现在,安娜都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有好起来。

无家可归的感觉绝对是安娜经历过最糟糕的忆了,尤其是当时她被赶出自己家的家门,然後被银行的人告知,自己的家不再属於自己之後,安娜甚至清楚的感觉到了身体里有一部分什麽消失了。

随著风,飘散在空气之中,笼罩著整个小凡尔赛宫。

安娜一直认为那消失的东西,是她灵魂的一部分,随著她的家被夺走,那部分灵魂就变成了牵挂,在小凡尔赛根深蒂固。

如今,小凡尔赛宫被谭埃伦抵押给了南觉,那本房产证明已经在安娜的手上。

可是,安娜却觉得那远远不够,谭家和越家怎麽会懂得当时她被人夺取最心爱的栖息之地那种痛苦?所以,现在安娜才要加倍的将这一切还给他们。

一股刺鼻的味道飘入安娜的鼻息,她察觉到了那是什麽味道後,急忙从忆中脱身。随手拿了一瓶水样的物体,安娜直接跟著那股气味走向了越家的储物室。

越接近储物室,那一股扑鼻而来的烧焦味就越浓烈,还有一丝丝黑烟从门的缝隙里飞了出来。白色木门的边缘已经因为烟雾地的熏陶变成了发灰发黄的颜色,让那些从空隙里飘出的黑烟看上去诡异至极,好比从地狱之门飞出来的黑色幽灵。

安娜鬼使神差地没有大呼小叫要求人来支援灭火,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储藏室的门,房间并不大,但却也不小,大约有5个平米。只见房间内最里边的几个纸箱已经燃起火花,虽然在房间最里边的角落,还不会在短时间内殃及到房间外,但室内大部分的物品都是些泡沫塑料,木头地等易燃物,搞得不好真的可能引起大火。

好笑越家大宅什麽地方都是最高科技的现代装修,唯有储物室里装潢简陋,连探测烟用的防火警报器都没有安装。举臂想要用手中的水来灭火,却在看到瓶身包装的那一刻无比无语,她马虎大意地取的并非是矿泉水,而是一瓶白酒。

还好自己及时反应过来,要不然险些酿成大祸,让火越烧越旺。

正想要厨房取水灭火,安娜却恍然间看见了脚边的烟蒂,她不仅皱眉暗骂越程俊找的搬运工没素质,竟然在搬东西之时在越家大宅这样的地方抽烟……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地在她脑海中划过,让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开始叫嚣,体内每一处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仿佛在拥护支持这个念头。

对!就这样!这样才对!也叫越夫人体会一下没有家的滋味!

思绪在片刻间就化成了实际行动,她走近火源,将白酒浇洒在了火苗附近的纸箱、泡沫塑料以及那一排排木地之上。火是也就是在眨眼间膨胀扩大变成烈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吞噬著火焰周边的事物,将那些物体变成灰烬或黑烟又或者成为火心的一部分。

安娜的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好似什麽也没有发生那般坦然自若地走出储物室,关上了门後,将那空空如也的白酒瓶放了厨房。咖啡壶里的咖啡已经煮开,安娜取出一个咖啡杯,倒入牛奶搅拌著黑色的咖啡,直到奶咖的颜色变浅後,她再又加入了些糖浆。

这是越飞最喜欢的咖啡。

也会是他在这所大宅里的最後一杯。

、(3鲜币)家破(下)Chapter。27走著那一层层的台阶,安娜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在颤抖,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也许是心理作用,她好像甚至都能够闻到空气中的呛鼻的烟味。现在的安娜只要再拖延一些时间,在越飞面前做好不在场证明,就不会有任何的嫌疑了。

“我能进来嘛?”安娜站在书房门外,礼貌地敲了敲门,却不等越飞的答就推开了房门,“我帮你煮了些咖啡。”

越飞看见安娜带来了咖啡和小点心,有些意外,但心里却泛起了丝丝甜蜜的波纹:“这麽体贴?你现在真的是接近满分了。”满分的外貌,满分的身材,满分的性爱。安娜整个人完全就好的不切实际,就如同是被人精确设计出来的机器人一样。

安娜对於越飞的称赞却有著不一样的解读,她皱起那对好看的眉毛,努力让自己听上去不要像个怨妇:“为什麽是接近满分,而不是满分呢?”一想到前些日子,越夫人和越飞提起他们之间的婚事之後,越飞竟然委婉地说要过些时候再提。虽然,当时安娜并没有非常在意,可现在她心里竟多了几分忐忑。

“这…”越飞一时间根本无法答,他并不是很希望安娜的完美,相反的,他倒是迷恋安娜前些日子倔强地和他小打小闹时表现出来的性格,那好像才更加像是最真实的她。可这一切,他又怎麽可以随便说出口?万一伤害到了安娜,那麽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见越飞为难的脸色,安娜的心如同被抛进了汪洋大海,一点点沈入那冰冷的海水之中。对啊,前不久前,她还亲口在越飞面前承认了自己在外和别的男人厮混过。一个不忠诚又不忠贞的女友,怎麽可能会得满分?

“没关系,当我没说。我不想要为难你的。”安娜将托盘里的咖啡和进口饼干放置越飞的办公桌旁,她撇了眼越飞的笔记本,试图转移话题,调节这有些僵滞尴尬的气氛,“有很多要忙麽?”

越飞心里拼命暗骂自己是傻瓜,本意是不想要让安娜不开心,但他好像还是伤到她了。他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开口,但是却也无法无视安娜现在脸上那明显的失落。

他长叹一口气,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安娜身边:“你怎麽了?”至少越飞认为他有必要知道安娜是为了什麽而失落的。

安娜摇摇头,无所谓地耸耸肩答道:“只是累了,你不用理我。”

恋爱中的女人似乎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安娜现在算是清楚这一点了。她明明一点不想要在乎越飞所说的话,可是她实在是无法忽视越飞现在日渐对她疏离的行为。

“最近董事会的事情真的是很多。”越飞搂著安娜,温柔地轻声解释道,“抱歉最近冷落了你,等这阵子忙完之後,我们就一起去旅行吧。散散心也好。”

越飞的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但是安娜却时锺没有办法得到她想要得到的安全感:“真的没有关系的。”

看著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质疑,越飞顿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痛,他搂紧安娜,重重的用有力的双臂圈住她:“别傻了,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会冷落你真的是万不得已。”

“我知道的。”安娜转头去找越飞的双唇,不加思地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他的唇上,用舌尖带动所有的热情,将情绪倾注在吻里,只希望可以用一个吻来代替她心底默默所说的话。

对不起,现在她会毁了他的家。

对不起,她联著南觉正在搞垮越氏集团。

对不起。因为不久的将来,她还会让他的父母,身败名裂。

越飞没有顾及安娜心中的挣扎,他直接忽视了那些似有似无的矛盾情绪,加重了吻的力道,直至房门外传来了阵阵手忙脚乱的惊叫声。

“著火啦!著火啦!”

安娜有些愧疚地将脸埋在越飞的肩头,她无辜地小声地问:“怎麽事啊?”

她当然知道是怎麽事。现在既然搬运工人们已经发现了,那麽意味著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别处。

“不知道,我去看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越飞将安娜护在身後随即推开了书房的木门。

滚滚黑烟从四面八方袭来,将越飞和安娜二人呛得直咳嗽。火势比安娜预料之中要旺盛许多,大半和底层已经被火焰吞没,房子里的气温顿时高得可怕,楼梯的两边还有零星的小火苗正在熊熊燃烧。

原本光鲜亮丽,设计装潢高调奢侈的越家大宅,现在看上去像是个炼狱。火烧著,滚烫的,昏暗的,地狱。

“天啊。”越飞惊呼,眼睁睁地看著厨房的壁纸比大火给烤成黑色,“抓紧我的手,我们…咳咳…得赶快离开!”

烟雾迷得安娜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呼吸进入的空气也很稀薄,她根本就看不清路,也不知道脚上的肌肉在下一步迈出时还会不会有站定的力气。大脑缺氧,让她精疲力竭。本能的唯一反映就是紧紧地抓著越飞的手。

对於越飞,安娜寄予的是全部的信赖。

几个从火势最大的地方窜逃出来的搬运工看见了越飞和安娜,急急忙忙地跑到二人身边,协助他们离开大宅。现在火势已经无法轻易控制了,已经有工人联络了消防车,可是消防员也需要一会儿才能够抵达。

紧握著越飞的手掌心早就出了汗,但那并没有让越飞松开手,相反的,二人握得更加紧了,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彼此的手从对方手中脱离开来。

“越少爷!你安全了!”搬运工们将越飞和安娜一路拉到越家大宅之外,他们见二人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或烫伤便也放心了许多。

“这是怎麽事?!”越飞还没有震惊中神,他从小长大的这所越家大宅,现在是正在被大火毁灭麽?所有的忆,包括他的童年,全部都在这座大宅之中。

安娜咬著唇,努力不让自己看上去自责,她轻抚著越飞的背脊,无声地安慰著。

比起别的,现在越飞需要听到的不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蠢话,而是事实。

只可惜,安娜不能够将这个事实给他。所以她唯一能做地除了安安静静地安慰他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越飞!我的儿子!你还好麽?!”披头散发的越夫人脸色煞白,她从远处跑向越飞而安娜二人,身上的外套看似像是随手披上的,根本和她外套内的长衫不配套。这也不奇怪,谁让她刚刚是扛著鑫蕾地尸体开车去了附近的湖畔抛尸去了。

离开时还好好的,家时,越家大宅就变成被烈火吞噬的巨大火屋。

“妈,我没事。”越飞暗自庆幸这一次就算是大火,却没有烧伤任何一个他在乎的人,“只是最近可能要麻烦您住酒店了。”

努力在最坏的情况下调节气氛,安娜以为越夫人会开始绝望的咆哮,会悲愤地痛哭流涕,可是她并没有。越夫人只是非常冷静地拍了拍越飞的肩膀,微笑著答说:“嗯,你没事就好。这个家,不要也罢。”

现在,所有的血迹和鑫蕾来过越家的痕迹都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也就是说,只要没有人发现鑫蕾的尸体,那麽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在越家大宅再找到任何可以证明她越夫人嫌疑的证据。

想至此,越夫人嘴角的笑容更加洋溢,看得安娜毛骨悚然。

、(2鲜币)决策Chapter。28额上的汗珠一滴滴从发梢滑落,双手撑著桌面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站姿。

谭埃伦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强撑著多久,也许下一秒,待他听到消息之後,他就可以如释重负地放松精神。

这一星期A城的财经界很疯狂,不,正确的说,不仅仅是财经界,就连黑道也非常动荡。先是黑道氏族叶家吞并了白家的整个赌场支脉,然後再是越氏集团忽然动荡的董事会,最後又是谭家现在面临的最大危机。

A城金融界最近不知从哪里蹿出了这家神秘的上市公司。在公司最年轻的董事长的带领下,成功收购了好几家拥有年历史的巨型企业。现在这家公司竟然将意打到了谭家房地产的身上。

而这家公司的董事长便也就是不久前曾经借钱给叶晨的南觉。想至此,谭埃伦便气得咬牙切齿。就是因为南觉不久前在金融界放话说谭家少爷将小凡尔赛卖给了南觉的公司,原因是谭家快要倒闭,急需要资金,所以还得现在谭家内部人心惶惶,动荡不已。就连董事会的几个股东也开始起了疑心,纷纷都有想要撤资的意思。

“你究竟做了什麽?!”谭老爷破门而入,见到面色紧张的谭埃伦二话不说就直接严厉地斥责道,“为了去法国,你居然把谭家的房产给卖了?!”

一大早董事会就召开了紧急会议,谭老爷再得知自己亲生儿子的所作所为後,血压一度上升,在会议室内几度快要晕厥。他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败家儿子,会将他们谭家的房产卖给外人。

“爸!你听我解释!”谭埃伦见父亲如此激动又愤怒的模样,心里一沈,知道董事会上谈论下来的结果一定不是好消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为自己开脱,“我并没有把小凡尔赛卖给南觉,我只是…只是将它抵押给了南觉…”

既然是抵押,那就意味著他总会有将小凡尔赛要来的余地。

谭老爷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他恨铁不成钢地跌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你个逆子!你抵押给南觉後,知道现在人家开价多少麽?人家要谭家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小凡尔赛宫的总价值还不到谭家集团的分之五,可是南觉却狮子大开口要分之三十五最新3|,并且还明确表示如果没有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那麽他便不会归还小凡尔赛宫。

令谭老爷最最生气的就是,虽然小凡尔赛相交於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言,并不是那麽大的财产。可是,那地产消失的不明不白,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儿子给偷去抵押给南觉的。他甚至一点不知情,要不是南觉的公司现在上门开口来讨股份,那麽到现在他和整个董事会还会被蒙在鼓里。

“爸,我是被南觉那个家夥给骗了!”当初明明就说好了,利息都是他们讨论过的,应该在两年後付清,而且当初商量好的价格非常理,根本没有现在自己父亲所说的那般庞大。

谭老爷脸涨得通红,因为愤怒呼吸也变得紊乱:“你还敢说!南觉是什麽人啊?他当初可是得罪了越氏夫妇,你现在和他交易,往後越家要是知道了,你说他们会有什麽想法?”若是让那个心肠歹毒的越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谭家以後还会有什麽惊涛骇浪的动荡。

谭埃伦根本不觉得越家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他心里因为被南觉欺骗而滋生出无尽的不甘心。他怎麽就会因为当初急著要钱,就落入了如此明显的圈套?

当初他们在商量利息的时候,谭埃伦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毕竟南觉实在是太好说话了,就连当他拿来做抵押的是比原来说好价值低了一个倍的小凡尔赛,南觉也没有多犹豫,爽快地妥协了。这番重新思一遍就能够发现其中的破绽。

“家里给你的钱还少麽?你干嘛还要问南觉去借钱?”谭老爷红著眼问谭埃伦,这一次被拿去抵押的,可不是别的,而是两年前他们出卖了灵魂所得到的小凡尔赛宫。但这一切,在这个只顾及到自己的儿子心里并没有那麽重要。

谭埃伦双手握拳,将头倚靠在墙上,羞愧难当地答道:“我想要自由。我不要继承谭家的一分一毫,我想去法国工作。”谭家为了阻止他逃去法国,当初还通知了所有A城的银行以及谭埃伦的所有好友,让他们不要借钱给他。谭埃伦也是走投无路,所以才不得不找南觉借钱的。

谭老爷对谭埃伦是失望透顶,他声嘶力竭也不顾平日里温润稳重的形象便对自己的儿子大叫道:“你说家是有哪里不好?你为什麽心心念念就是想要离开这里呢?你说这二十年来,谭家哪里亏待了你这个做少爷的?!”

“爸,真的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谭埃伦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父亲失望的神色,他扭过头斩钉截铁地保证说,“您别担心,我一定将小凡尔赛要来!”

“要来?怎麽要来?”谭老爷再度失声大吼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只见谭老爷的秘书慌忙跑进办公室,对房内的二人说道:“董事长,南觉董事在线上,说是要找埃伦少爷。”

谭埃伦和谭老爷对望一眼,随即点点头,示意秘书离开。谭埃伦身深吸一口气,确认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了些之後,接起了办公桌上的水晶电话:“喂?”

“谭少爷!”南觉的音色欢快,丝毫不遮掩他的好心情,他客套地寒暄道,“近来可好?”

“好极了!”谭埃伦阴阳怪气地答说,“如果南董事长不私吞我谭家的产业的话,那就更好了。”

电话另一头的南觉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将谭埃伦的不悦放在心上:“哈哈,谭少爷,你这话说得…我可没有私吞小凡尔赛宫,是你亲笔签名同意将那地产抵押给我的。现在我来要利息,不算过分的吧?”

谭埃伦对南觉的手段嗤之以鼻,他生来就不喜欢生意人的那套阳奉阴违,却也从未料到自己会掉入南觉这样的人的陷阱中:“你可真是太贪心了!居然要谭家的分之三十五?!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吧?!”

“谭少爷,你别激动。”南觉相对谭埃伦就显得镇定许多,因为现在局势都在他的一手掌握之中,“你听上去,需要出来玩玩放松下心情。这样好了,今晚,我们就在白金兰大赌场会面如何?”

一下子就听懂了南觉话语中的第二层意思,谭埃伦愣愣地说:“你的意思是──要我靠赌博将小凡尔赛赎来?”

“INGO。”南觉见谭埃伦明白了他的目的,也没有了想要继续和他攀谈的理由,他语气轻快地再次说,“那就这麽说定了,今晚九点,不见不散。

、(2鲜币)陷阱(上)Chapter。29几十米的象牙白石柱矗立在大门的两侧,那白色的大门入口内闪著金色的光芒,偶尔还能够飘出几声欢笑和乐声。这个建筑参照了雅典帕特农神庙的建筑风格,古典又高雅,四十多节白色大理石台阶正对著大门,如同天堂的入口。这,便是A城最大最豪华的白金兰赌场。

就在不久前,白家的赌场支脉全部被叶家吞并,所以现在这壮丽的赌场已经不属於白家,而是归黑道现在最大的氏族叶家所有。

谭埃伦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迈开脚步走进了那富丽堂皇的赌场。

他样貌英俊,身上还穿著意大利最高级的男士西装,就算是如此低调地入场,他的出现也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谭少爷?”一个穿著大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试探著问谭埃伦。

谭埃伦点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和南觉董事长有约……”

迎宾小姐很快便打断了谭埃伦的话,她笑脸盈盈地说道:“南董事长已经预约了包间,还请您跟我来。”

尾随著迎宾小姐穿过大堂,走进一条隐蔽幽暗的走廊,廊道的尽头有一个金色的木门,木门两旁则站著两个身著黑色西装又戴著墨镜的彪悍保镖,守候在那里。

“这里便是您的包间。南董事长已经恭候多时了。”迎宾小姐鞠了一躬後,便缓缓退下了。

谭埃伦刚想要进门,却被那两个高大保镖揽住。只见其中一个保镖冷冷地开口说:“例行检查身,请见谅。”

虽然不乐意被奇奇怪怪的人触碰身体,但谭埃伦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选择。他不耐烦地转过身,举起双臂,让两个保镖拿起黑色的器械设备做扫描和检查。在确保他身上没有武器和尖锐物品之後,才放谭埃伦进门,好似他是什麽危险的恐怖分子一般。

“谭少爷!”一进门,南觉便礼貌地站起身,笑容可掬地与谭埃伦打招呼。

谭埃伦第一次发现,原来一直为越家效力的南觉其实也可以有如此霸气的时候。

南觉一身白色的衬衫和卡其色西装裤,明明就是非常休闲的打扮,却难掩那领导者的风范,那种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的气质。

谭埃伦轻咳一声,并没有直接答南觉。毕竟,谭埃伦心里还因为南觉出尔反尔的行为耿耿於怀,既然被南觉这个人骗了一次,那麽他就不会再掉以轻心被骗第二次。

这一次既然将地点设为赌场,那麽南觉一定会想要从自己这里赢走更多的钱。

想著谭埃伦暗自握紧了裤袋里的拳头。

“放轻松,谭少爷。”南觉云淡清风地走到谭埃伦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似是希望谭埃伦可以放下戒备和警惕,“这只是游戏,纯属是为了娱乐。”

“这对我而言可不是游戏!”谭埃伦冷声从南觉的身边走开,他落坐在扑克桌前的镶金椅子前,“南觉董事长,我不是赌徒,今天会来赴约,纯粹是因为要赎我家的小凡尔赛。”那个被南觉强取豪夺给私吞了的宫宅。

南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毕竟将谭埃伦带进赌场等一系列的计划都是安娜的意,和他根本没有太大关系。想起这十年来在越家等越夫人说起的一些消息,南觉忽然嗤笑著讽刺道:“谭少爷还真是谦虚啊。A城谁不知道,当年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赌赢三十万美金的谭少爷在扑克桌旁表现多。”

谭埃伦的脸色一黯,目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当年他在拉斯维加斯未成年偷偷溜进赌场赢得三十万美金後,被赌场里的人扣住,还是自己的父亲千里迢迢带著张五十万美金的支票飞去了美国将他给赎来的。

那是谭埃伦这一辈子最羞耻的事情之一,他根本没有预料到南觉竟会如此不客气地掀他伤疤。

“那还请南觉先生说到做到,如果我赢了,就将小凡尔赛宫还给我们谭家吧。”

对於谭埃伦而言,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的家产赢来。一想起在公司内父亲对自己失望的目光,谭埃伦便羞愧得无地自容。

所以,他没有任何後退的余地。

今晚,他必须要将小凡尔赛宫赎来。

“一下子就要用小凡尔赛做赌注麽?”南觉坐在谭埃伦对面的位置,微笑著观察谭埃伦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知道谭少爷你有什麽等同价值的筹码?”

谭埃伦早就预料到南觉会这麽问,他也熟知扑克桌上的规则,他从西装的侧戴里去出一张同,沈声说道:“这是我问谭家的律师要的…这是我在未来应该继承的谭家产业。”也就是他父亲的遗嘱,如果父亲有去世了,那麽这同上所罗列的家产就会属於谭埃伦。

毕竟谭家集团里的许多都是属於公司的,而不是谭家私人的,能够称得起小凡尔赛这个价值的,除了谭埃伦的继承权,就没有别的了。

南觉满意地点点头,挥手示意扑克牌桌前的发牌小生可以开始了:“谭少爷,我们还是慢点来吧,给你热下身。”说完,他便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取出了一只通体镶著蓝宝石的钢笔丢在扑克桌上,随即补充说,“这是梵蒂雅宝的限量Masterpiece钢笔,市面上售价是二十万左右,和你手上那萧邦赛车表差不多价钱,我们就用这些开始吧?”

谭埃伦心里暗骂南觉心黑,表面上却无所谓地说道:“如果南觉董事长需要先试试身手,那麽我乐意奉陪。”

上钩了。南觉嘴角微微勾起,“谭少爷,不知道你是比较喜欢德州扑克还是梭哈?”

“梭哈。”谭埃伦自然选择的是自己最擅长的玩法,毕竟今晚他不能够输,只能够赢。

南觉并没有任何顾忌,惬意地靠坐在椅背上喝著威士忌。与谭埃伦那副紧张的样子成了明显的反比。两人的面前各分发到一对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谭埃伦从容不迫地缓缓翻开自己面前的扑克的一角,在看到花色後,目光微微一动。

明牌的话,谭埃伦被发到一张红心捷克,南觉的则是一张方块五。

很明显的,谭埃伦的明牌要大,所以由他先开始决定要不要下注。扑克赌博就是这种基於数学机率论以及心理学的游戏,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观色,看对方的反应。谭埃伦见南觉的反应,心里了然,他放松了心情扯出一个灿烂笑容,将自己手腕上的萧邦表摘下:“跟。”

南觉心里赞叹谭埃伦蠢得可爱,表面上却装出一幅犹豫为难再三後咬牙逞强的样子说:“我也跟……”

就这样,四圈过後,到了最後一圈。

“三条,Threeofakind。”南觉翻开自己最後一张底牌,缓缓说道。

谭埃伦努力克制著自己欢呼雀跃的情绪,也翻开了自己的底牌,激动地说:“满堂红,Fullhouse!”

南觉轻笑著将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推到谭埃伦面前,半是挑衅半是恭维地说:“真不愧是谭少爷,果然厉害。刚才只是热身呢,游戏现在才开始。”

谭埃伦并不知道,其实南觉口中的游戏,从一开始就不是在扑克桌上进行的。

、(3鲜币)陷阱(下)Chapter。3从小到大,谭埃伦就听惯了别人恭维的话语,说他是被神眷恋的男人,所以才会万向全能的同时还有一副值得骄傲的皮囊。今夜,谭埃伦自己都深深相信,幸运女神是在这他这一边的,因为他的运气好得不切实际。

从最开始的一局,至现在,谭埃伦和南觉已经赌了将近两个小时。每一次都以南觉的彻底失败告终,眼看著南觉身前的筹码越来越少,支票本子里的支票也已经不剩不多少了,谭埃伦轻咳一声希望南觉可以进入正题:“南董事长,这麽久了,你也该将我们谭家的小凡尔赛拿出来了。这才我是今夜来赴约的目的。”

“抱歉让谭少爷您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下一轮吧。”南觉拖延时间自然是有目的的,他需要谭埃伦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耗尽他所有的精力,这样到时机对的那一刻,南觉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地进行了。

说完,南觉将那小凡尔赛宫的房产证推至扑克桌的最中央,他笑著说:“如果这一局我赢了的话,还请谭少爷将您手上的最大筹码交给我。”也就是谭埃伦的继承权,法接手谭家集团的分之十的一张证明。

谭埃伦摩拳擦掌地点点头,今晚他的手气那麽好,他一定不会在最紧要关头的时候输掉。发牌者见二人都准备好後,便开始发牌,房间里除了南觉和谭埃伦之外,就只有牌桌前的发牌者和一个端茶送水的侍从,顿时包间内鸦雀无声,只有四个男人似有似无的呼吸声。

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极度紧张,南觉的脸色在被发到扑克牌後就如同前两个小时一样,焦躁不安,满是懊恼。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对一旁待命的侍从喊道:“给我杯红酒。现在就要!”

谭埃伦由衷觉得南觉外行,喜形於色都挂在脸上,所以才让今晚如此轻而易举,他再度垂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手中的扑克牌。眼下的牌可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完全有朝同花顺发展的可能性。那样的话,他十有八九就可以赢过南觉了。

“Allin。”扑克赌博完全就是心理战,所以谭埃伦见南觉面露难色,更加加重压力,将筹码全部赌上。

南觉烦躁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大叫道:“红酒呢?怎麽还不来?”

侍从急急忙忙地托著一个高脚杯快步走到南觉身旁,刚想要将红酒杯递给南觉,却被地毯给绊住,手中的红酒杯也硬生生地朝南觉的衬衣上袭击而去。

“你这是在干嘛?!”南觉诧异地推了一把那个已经被跌倒在地的侍从,浅色的衬衫上现在有著一大片的酒红色印子,“真是扫兴!”

侍从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用随身携带的绢布擦拭者南觉身上的酒渍却只是让那几团印记越发扩大张扬:“对不起对不起,南董事长,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谭埃伦见侍从慌张失措的样子,觉得这人也著实可怜,正好撞在了南觉的枪口上,於是便为他开脱道:“南董事长,别太动怒了。我们这里的游戏还得继续。”

“那是当然。”南觉心烦意乱地到座位,随口答应道,“跟!”

二人再度被发到一张牌,这一下谭埃伦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同花大顺,现在就是南觉手中的牌再好,也不可能会敌过他手中的这五张牌。他今晚实在是太太幸运了。

南觉揭开自己的底牌,微笑著说:“我输了,只有同花。小凡尔赛宫如同说好的那样归还给你。”

从那些明牌就可以看出谭埃伦今晚的牌最小也是同花顺,他一揭开底牌,更让人吃惊,因为那竟是一副同花大顺。最好最高等级的组。

谭埃伦见好就收,轻快地将桌上的那纸房山证明收进口袋之中,刚想要告别南觉离开,却听得包间门外穿来了一个冰冷又坚定的声音:“等下。”只见一身正装的叶晨和几个手下进入了包间,房内的气氛在他们进入的那一刻就变得天翻地覆。

“叶大老。”南觉客套地笑著,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不知道您是有什麽事?”

叶晨走到扑克桌前,看了看谭埃伦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轻蔑地对谭埃伦说:“看来今晚收获很好。”

谭埃伦不喜欢叶晨那冷酷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和叶晨接触,他这才发现了叶晨脸上那泪珠的纹身,在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上去诡异极了。

像叶晨这样的男人,在谭埃伦的观认知里,是不可能会为谁流泪的。

“南董事长。”叶晨也非常客气,配著南觉装出一副二人并不相熟的样子说,“你被骗了。”

“这话从何说起?”南觉惊讶地望向谭埃伦,猜测说,“难不成叶老你的意思是……”

叶晨的助手擅长於察言观色,他见南觉开始了话题便接下了话头,为南觉解释说:“南董事长,我们白金兰赌场内的VIP包间都有另外的隔间好做监视用途。刚才在您和谭少爷的牌局时,在下偶然之中有看到,谭少爷偷偷在口袋里藏牌。”

这一番话说得谭埃伦面红耳赤,这摆明了就是无凭无据的诬赖!他低声用法语啐了几句,随即转而对叶晨说道:“抱歉,我没有空理会你们这些不切实际的遐想,麻烦你们在诬赖人的时候,拿出些证据来。”

南觉似是非常同意谭埃伦的话,他思片提议说:“既然谭少爷你都那麽说了,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就让他们身吧。”

谭埃伦并不乐意,他进门之时就被两个保镖过身了,现在居然还要被人怀疑,难不成他还得任由这些人不靠谱的猜测和诽谤麽?

“没得你选择,在我们动武之前,你还是点头同意比较好。”叶晨的助手再次坏心眼地插上了一句。

谭埃伦就是在气愤也无法在叶晨和南觉的面前发作,他双手一摊,隐忍地说:“随你,反正你们也不会找到什麽的。”

叶晨的助手走上前,赤手在谭埃伦的裤脚摸了摸,又来到他衣裤口袋,在其中一个袋子里捣鼓了一会儿,一惊一乍地叹声道:“这是什麽?!”

话音刚落,只见助手从谭埃伦的口袋里取出了好几张皱巴巴的扑克牌,扑克牌的背面还有著白金兰赌场的徽标。

“这不可能?!”谭埃伦觉得这一切完全不符逻辑,他进门时还被身过呢,为什麽那两个大汉当时没有揽住他?难不成是他们将扑克牌在身之时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南觉低头做沈思状,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麽补充说:“这样也就能证明你今晚好得不切实际的牌运了呐……你是趁著刚才服务生将红酒打翻在我身上的时候把扑克牌掉包了的吧?”

谭埃伦顿时意识到了什麽,他脸色苍白,拼命摇著头为自己开脱道:“不是我!我发誓我没有使诈!我是被人算计陷害的!”

叶晨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几个高大的壮汉架起谭埃伦,只听叶晨那位得利的助手继续火上浇油地说道:“白金兰赌场有规定,赌博中出老千,要赔偿对家自己所赢得的十倍。敢在叶家人的眼皮底下使诈,谭少爷你还挺有胆子的啊,你知道叶家赌场还有的规矩麽?”

谭埃伦根本无法挣脱两个彪形大汉的擒制,他不甘心地转过头对南觉求饶道:“南董事长,我真的没有出老千,你可必须要帮帮我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晨的拳头威胁性地在谭埃伦的嘴角边蹭了蹭,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仿佛可以将时间冻住:“叶家规矩,赌博出老千者,断左右双手。”

最毒,妇人心(131-14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5927、(3鲜币)陷阱(下)Chapter。3“不行!你这是犯法的!”一听到要被断双手,谭埃伦吓得直冒冷汗,他俊美的脸变得苍白,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以防抗的力气,“我们一切好商量,你们不可以滥用私刑的!我我…我会报警的…”

叶晨的得力助手鄙夷地轻笑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恐吓道:“放心,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自断双手,到时候看你在警察那里还说不说得清楚。”

谭埃伦切齿腐心,意识到眼前所发生的事,将会是他生命中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他悲戚地望向南觉,希望南觉可以给自己解围:“南董事长,请您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出老千。”

语气叶一些字变得恭敬了不少,南觉满意地点点头,将双手插进裤袋里:“这似乎有点让我为难呢,毕竟谭少爷你今晚的手气好得不可思议,让我实在是不太能相信你没有耍赖……”

“而且,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将扑克牌掉包的。你现在是在公然说我污蔑你麽?”

叶晨的助理凶神恶煞地将瑞士军刀抵在谭埃伦的下颚,他继续要挟说,“要不是因为现在我家少爷在,我早就用刀画花你这张女人脸了!”

谭埃伦感觉到下巴上刀子尖锐的触感,害怕得连大气叶不敢喘了,无论如何,钱都是身外之物,还是保命要紧:“别!你们说什麽我都认了,钱要多少我都会想办法的……”

叶晨见他们几人的威逼利诱有了效果,便也不再兜圈子,他指了指南觉说道:“把你今晚所得和你最大的筹码全给他。”

谭埃伦如同一只斗败公鸡,低著头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被几人践踏成粪土的挫败和无力感,他听话得将今晚从南觉手上赢得的筹码全部归还给了南觉。

以为南觉会就此作罢,却听得他满含笑意的声音道:“白金兰赌场的规定貌似说,使诈要赔偿对家多赢得筹码的十倍吧?你最大的筹码比起我被你骗去的钱,可没有十倍那麽多呢……”

南觉的话就是赤裸裸的求,他想要更多的钱,并且他在拿到钱之前是不会准备帮助谭埃伦的。发现了这一点的谭埃伦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的怒气,他压抑著自己扑向南觉和叶晨将他们暴打一顿的欲望,沈声说:“你想要什麽?”

“其实没有多麻烦的,只要让你父亲乖乖在那分之三十五的约上签字就好。”南觉用著最温柔的语气说著对谭埃伦而言最可怕的条件,他对谭家的房地产企业势在必得,而且并没有将『不』的答算在可能性之一之中,“谭少爷,我好心提醒你,你现在可没有拒绝的余地。”

身侧紧握著的拳头终於松开,谭埃伦终究是得面对他败了自家家产的事实,现在的他根本无力招架南觉和叶晨的任何要求。因为他是菜上的鱼肉,在叶家的地盘上犯了事,所以现在只能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他绝望地跪倒在地,轻声答说:“知道了。就听南董事长的意思。”

眼前的男人早就没有A城所有女人梦中情人的样子,叶晨突然很希望可以给谭埃伦照相,将他这张挫败颓废的脸庞永远的保留下来。然後再去拿个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去看看,不知道她会不会心疼……“白金兰赌场的规矩完成了,你在叶家人的头上动土,就得按照叶家人的规矩处置。”叶晨的助手显然是很讨厌谭埃伦这一类型的小白脸,他经常在A城的八卦杂志上瞄到这个男人和不同女人暧昧不清的照片,这下谭埃伦落在叶家手中,让这个助手巴不得可以亲手折磨一下这种只会败家玩女人的二世祖。

谭埃伦的心再度悬到了嗓子眼,想起刚才叶晨所说的要断他左右手的话语,颤颤巍巍地说:“我们不都说好了麽,我会给钱的……”

“别太过火。”意思是不要留下明显痕迹,也就是说谭埃伦不会被断手断脚。

叶晨丢给自己的助手一句话後,便和南觉一同离开了包间。

南觉和叶晨一同站在包间另一边的监视室内,隔著一层泛著青紫色的玻璃,淡漠地看著包间内的谭埃伦被几个大汉拳打脚踢。

叶晨得知南觉在白金兰的赌场订了包间之後,就亲自找了南觉,并且猜到南觉来赌场是有目的性的,在得知了南觉针对谭埃伦的计划後,他破天荒地要求参与这项计划,决定帮助南觉一起剥削谭家企业。

两个男人都不得不感叹他们的作非常默契。今晚在赌场包间里出现的所有人,不论是保镖、发牌者甚至是侍从都是叶家人最得力的心腹,他们从一开始就串通好了要设计陷害谭埃伦,所以才会有刚才包间里的那一幕。

牌是事先准备好的,发牌者格外关照谭埃伦,就如同叶晨吩咐的那样,一整晚都将最好的牌发给谭埃伦,然後在侍从在等时机到了的时候将红酒泼在南觉身上,假装给谭埃伦制造调换扑克牌的空档,然後叶晨和自己的助手进包间假意识破谭埃伦出老千,让助手在查谭埃伦的裤带之时,将事先放在手心里的扑克牌取出来给所有人见证。

“她知道麽?”叶晨递给南觉一小杯威士忌,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我作的事情。”

南觉抿了一口甘醇的威士忌,无需叶晨多补充什麽,就知道他在说安娜,他笑得如沐春风,答说:“还没告诉她呢。我自己都意外你会帮我,毕竟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很生她的气。”明明说好了要分道扬镳,还会处处和她做对的。

“我没原谅她。”叶晨一想起上一次和安娜见面时的争锋相对,心里完全不是滋味,心里顿时嫉妒起了可以和安娜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南觉,可嘴上还是在逞强,维持著他万年冰山的形象。

“没原谅她,还会帮她?”南觉直觉认为叶晨对安娜的感情不一般,毕竟任何一个接近她的男人都知道她的魅力,“你应该和她好好谈谈。”

他和那心心念念只有越家少爷的女人没什麽好谈的。叶晨摇摇头,对隔壁包间内的血腥和暴力丝毫不反感,彷如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觉得打够了,就进去喊停吧。”包间里的几个保镖下手都挺不知轻重的,告诉他们不要留下明显的痕迹,他们照样一拳一脚都恶狠狠的,要是把人家打残了可就不好了。

“让他们停手吧,我现在又有另外个计划。”南觉眼中精光一闪,心里酝酿出了一个新的计划,能够让他和叶晨一石二鸟,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另一个大头给拿下,“还麻烦你进去像谭埃伦要一个亿。”

叶晨挑眉,完全不理解南觉是在想些什麽。谭埃伦已经被南觉剥削光了,就连谭家的地产企业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分之三十五属於南觉的公司。现在这一亿是要谭埃伦从哪里变出来?

“他拿不出那麽多。”叶晨在心中揣测南觉的想法,却无法猜透他的真正意图。

南觉摇晃著水晶酒杯中金棕色的威士忌,为叶晨解释说:“他没有,不代表越氏没有。”

叶晨这才明白南觉打压谭家集团最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越氏:“这是你的意?”

“不,是Anna的计划。”虽然和叶晨联手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南觉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她。

当然是那个狠心女人的计划。叶晨哭笑不得地感叹说:“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狠了。”

南觉才一次抿了一口威士忌,动作优雅一气呵成就如同一个真正的上流贵公子,他望了一眼叶晨,随即理所当然地说:“那不也就是我们迷恋她的原因麽。”

叶晨听後一愣,南觉说『我们』,撇去他叶晨明明就有很好的隐藏对安娜的感情之外,南觉又是什麽时候沦陷的?

、(鲜币)兄(上)Chapter。32谭埃伦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他懊悔不已,希望可以逆转时间。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麽南觉会要他来白金兰赌场通过赌博来赎小凡尔赛宫,为什麽他今夜的手气会好得不切实际,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觉和叶晨计划好的。

“好了,你们可以停下了。”南觉也叶晨再度走进包间,在适当的时候叫住了那些对谭埃伦拳打脚踢的保镖们,“幸苦你们了,还麻烦你们再待命一会儿。”

南觉蹲下身,轻拍了几下谭埃伦毫无血色的脸颊,叶家的人为了不留明显哼唧都避著他的脸大,一下下全部都踹在他腹部和胸口:“谭少爷,再坚持下,你如果不想死在这儿就找人带来一个亿。”

一个亿?剥削了他家分之三十五的资产,吞了小凡尔赛宫还巧取豪夺了他的继承权,现在他们竟然还要问他讨一个亿?

“我真的…没钱了…”谭埃伦绝望了,他有种预感,他今晚可能就真的会死在叶家人的白金兰赌场。

叶晨将自己的手机丢到谭埃伦面前,提醒道:“越家有。”

对啊,他从小长大的好兄一定会在这最危急的时刻来帮助他的。谭埃伦用尽自己所剩下的最後一丝力气,在手机里输入了自己最要好朋友的电话:“Fay,我在白金兰赌场,需要一个亿的赎身钱……”

话音刚落,手机就被叶晨夺走,不给越飞任何问话的机会,便将电话掐断了。

“你最好现在快点祈祷自己最好的兄可以快点带著一个亿来。”南觉笑著落坐在包间里的高级牛皮沙发椅上,他有些阴冷的眼神扫过谭埃伦即将失去神智的面孔,“看看,你们这对从小长大的兄到底关系有多好。”

明明他和越飞之间有血缘关系,可越飞却一直将南觉当作家里的佣人,越氏夫妇的员工,越夫人也从来没有对越飞澄清过南觉的真实身份。他们才应该是互相扶持的兄的,但如今南觉也没有想要和越飞相亲相爱的打算。

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过。越程俊夺走了他的母亲,害得他父亲终日借酒消愁,他也从小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下长大。好不容易成年找到了亲身母亲後,却必须要忍辱负重变成守护越家人的影子,永远只能在暗处看著受尽父母关注的越飞。

所有的注意力,所有南觉觉得最遥不可及的东西,都是越飞唾手可得的。如果南觉现在不动手改写命运,那麽他的未来还会像是过往那般。越飞还是依然可以享受被父母一手打理好的完美人生,就算父母离异,他依旧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庞大的越氏集团,说不定还会和那个妖娆的女人结婚……南觉怎麽样都无法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安排,所以他现在在竭尽所能改编他的未来,夺应该属於他的东西。

谭埃伦最终体力不支陷入了休克状态,南觉又陷入了沈思,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安静得诡异。

“为什麽要叫越飞来?”叶晨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安娜一直不想要将越飞牵扯进复仇的事情之中的,她不可能会默许南觉将越飞拉进这趟浑水,“她真的知道麽?”

毕竟南觉早就开始对越氏集团虎视眈眈了,现在叶晨名下的阑珊会所里所有的经纪人都在传著越氏高层都纷纷跳槽到了南觉旗下公司的消息。据说是被南觉的公司以越氏支付三倍的高额薪水挖走的,几晚上的时间里,越氏的最高层管理人员就走了一大半。

南觉如果真的要对付越氏集团,那麽他大可在白天的时候去和越程俊在金融世界来一次硬碰硬。可他偏偏选择大费周章地从谭埃伦著手,那意味著他的目的并不是庞大的越氏集团,而是和谭埃伦从小交好的越飞。

南觉苦笑著摊开双手,一副『你厉害』的模样坦然承认说:“她知道我打算要越氏集团的一部分,却并不知道我准备让越飞做那个将公司送给我的冤大头。”

如果董事会的人知道越飞亲手将一个亿的资产双手奉上送给了他南觉,那麽日後越飞在越氏集团里的地位和可信度也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真狠啊。”叶晨感叹南觉和安娜处事久了居然和她一样会使心机了,用的全是心理战,在精神上给对方创伤,“他可是你。”在叶晨的世界里,家人便是有著无上重要性的,尤其是兄,那可是如同手足的存在。

“他到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哥哥。”对於越飞而言,他南觉就一直是个下人一般的存在吧。言语间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南觉的理智并不责怪越飞,因为这一切并不是和越飞没有关系,可是良心上,南觉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就如同越夫人那般,南觉也执著於公平二字。既然他受到不公平待遇了一辈子,现在上天终於开眼,将安娜送进他的生命之中,他便一定得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协助安娜复仇,也重新规划他自己应该得到的机会和崭新人生。

包间的门被推开,只见一身休闲西装的越飞走进了包间,无视於坐在一旁的南觉和叶晨,径直奔向了谭埃伦。

“Aaron!”越飞在谭埃伦的鼻息下一抹,感受到了晕厥之人那微弱的呼吸後,悬著的心也落地了,“快醒醒!Aaron!”接到谭埃伦电话之时,越飞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妙。白金兰赌场本来就不是什麽好地方,再加上前不久的日子里被叶家吞并,所以若是在那个赌场被人拦下来了,十有八九会被交给黑道上出了名狠心的叶家人处理。

叶晨和南觉还是保持著坐姿,一人坐在一把高级皮革的沙发之上,他们一个冷俊,一个温和,像是两个极端,两双眼睛的视线都击中在越飞一个人身上。

、(3鲜币)兄(下)Chapter。33那一瞬间,这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感叹,不论安娜有多狠心,有多冷情,她的心自始至终都是牵在眼前这个越飞的身上的。而越飞他又有什麽地方好呢?

“我带了一个亿过来,你们快点放人吧。”越飞冷静地转过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大叠文件和一支钢笔,丢在了那绿色的扑克桌上,“我已经签了名了,这是越氏集团IT子公司的转让约,你们签上字後,这公司就是你们的了。”

几句话出口,霸气外露。越飞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优柔寡断的富家公子哥,这几个月进入了越家董事会之後,他也变得更加独立有见。用来个谭埃伦赎身的这个公司确实是越飞手上唯一可以法转让的公司,市值也正好在一亿左右。

这样强势的越飞,就连南觉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竟一时间不知道改以什麽样的态度去面对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越飞见了南觉和叶晨在赌场房间内似乎也并没有特别惊讶,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他在乎的似乎只是谭埃伦的安危而已。

明明就知道如果将子公司转让给了南觉,他日後在越氏集团的职业生涯会非常艰辛,就连董事会也可能会质疑越飞在未来的继承权。这完全是在自毁前程的做法,越飞不可能不知道。

“越少爷。”南觉从沙发椅上起身走到扑克桌旁,扫了一眼约上的内容,“你可知道将这个公司转让给我之後会导致什麽样的後果麽?付出这麽大的代价,就为了救你这个没脑子的好兄麽?”

越飞抬眼直视南觉,眼中满是决绝的执著:“为了谁付出什麽样的後果,我自己会决定的。”

“我改意了。”叶晨突然走到兄二人之间,他脸上泪滴的纹身在他寡言又少笑的脸上闪烁,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重复声明自己的话道,“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南觉心一沈,叶晨这突然之间是玩得哪一出?

越飞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叶晨再度开口,却见叶晨拿过南觉手中的转让约,伸到越飞的面前:“把Anna让给我一夜。”只要让安娜陪他一夜,他就不会再要越氏的一分钱。

用一亿来买安娜的一夜陪同,叶晨还是第一次愿意做这样的亏本买卖。话音刚落,南觉和越飞那两道愤怒的射线就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叶晨身上。

不带这样出尔反尔的,居然还敢用安娜来做交换条件。南觉使劲给叶晨使眼色,却被叶晨给无视了,他再度问越飞道:“你怎麽想?就只是一夜而已。”

“不了,我女朋友不是货物。我不用自己的女人做交易。”越飞淡淡地推开那本转让书,坚决地绝了叶晨的条件。

叶晨被拒绝心里浮躁极了,他自己也是一时冲动才会提出了这样冒昧的要求,虽然内心狂风大作,可他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ok,没问题。”现在至少那个坏女人可以洋洋自得她喜欢的男人没有用一个亿把她给卖了。

失去的意识逐渐又到了大脑,刺激著全身上下的神经,横躺在地上的谭埃伦捂著自己发胀的前额,腹部和前胸那窒息般的同感汹涌而来,让他吃痛地低吼了一声。

“醒了?”南觉鄙夷地看著地上的谭埃伦,用一个王者打量蝼蚁的眼神撇了他一眼,“你可得好好感谢你这好兄,他可是牺牲了自己的未来为了救你的。”

谭埃伦抬头一看,发现了越飞的到来,他总算是彻底体会绝处逢生了一:“Fay!还好你来了!”

果然是他从小玩到大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扪心自问若是今日陷入如此处境的人是越飞的话,谭埃伦还不一定会帮助他。毕竟,对於谭埃伦而言,越飞固然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他是不可能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成全任何一个人的。这一点,就连越飞也心知肚明。

“一个亿。我们的友情就值这些钱。”越飞将谭埃伦从地上拉了起来,平静如水的目光让谭埃伦陌生,他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外人。

谭埃伦感到腹部火辣辣地作痛,他已经无力再和越飞解释或者争辩什麽了:“Fay,我明天再和你解释,你先送我家。”现在他最想要去的地方就是谭家,到他的卧室,他的大床,拥抱他的被褥。

越飞根本就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他现在的失望。他所认识的谭埃伦曾经是如此骄傲的男人,现在他却匍匐在别人的脚下,仍人搓扁捏圆,没有了昔日的理智。

就算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麽样的隐情,谭埃伦既然踏足了赌场,在赌桌上赌钱,那麽就应该做好了输钱後全身而退的准备。

没有想到,如今的谭埃伦被贪恋和自私迷了心窍,越飞也不明白谭埃伦是如何惹到了叶晨和南觉,居然会欠了足足一亿。这其中也不排除叶家人用特殊手段设计陷害的可能性,可谭埃伦怎麽就能会笨到掉进了南觉和叶晨所设下的陷阱里了呢?!

“送你家?谭少爷,你自己打的去吧。”越飞拍开谭埃伦拽著他手臂的手,漠不关心地继续说道,“我说过了,我们这麽多年来的友谊,因为这一亿,今後就当作是过去。从此,我们不再是朋友。”

谭埃伦以为越飞只是一时间赌气,也不以为然,他自知理亏,所以放低身段道歉说:“Fay,这一切是有原因的,但无论如何…很谢谢你能够过来帮我…地|…你真够义气的,不愧是我的好兄!”真兄就是在患难时期还不离不弃的。

越飞忍无可忍,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翩翩公子的温润形象,他疾言厉色地嘲讽说:“噢?好兄?你真的有把我当兄麽?如果真的有,你又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动我的女人的?”

谭埃伦一怔,觉得无地自容,他根本就无法狡辩,因为越飞的质问太突然,谭埃伦的无声就等同於是默认。除了对不起,谭埃伦真的想不出有什麽别的解释。

见谭埃伦低著头不说话,越飞更加是心如刀割:“我们的友谊,早就在你和Anna上床的那一刻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南觉和叶晨再次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心中对越飞又有了全然不一样的看法。

越飞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麽简单,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公子哥,而他对安娜的感情也不仅仅是男女朋友那麽简单了。能够包容自己的女人和好友出轨,那就意味著越飞对安娜有著绝对的把握。他足够相信安娜对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对他们的出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点,不论是南觉还是叶晨都无法做到。

“Fay,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很抱歉…”谭埃伦还想要再做最後的解释却被越飞无情地阻止了。

“别,真的,多说多错。现在想想,你从小时候起就从来不是个好朋友。”

越飞来到包间的门口,最後望了一眼谭埃伦,“整整两个星期,她身上全部都是你那该死的D房间内的另外三个男人都哑口无言,愣愣得等待著越飞的解释。

“除非是她演技太好,但我相信她爱我。”

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最聪明的赢家,一直都是他们以为被骗得最惨的人……、(鲜币)爱你(上)Chapter。34初冬刺骨的寒风冻得安娜微微轻颤,她身上虽然穿著还算厚实的大衣,但却根本不能够抵挡得住深夜的温差。越飞因为谭埃伦的一通电话,晚上十点准备休息的时候就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酒店公寓。最近,点b"点^越氏集团事情接连不断,越家大宅又在几天前被烧毁,越飞已有好几天没能够好好休息了。

现在也不知道谭埃伦是为了什麽将越飞叫去了。设计谭家确实是安娜的计划,她和南觉详细的策划了如何一步一步将谭家集团骗进这个圈套,可是越飞绝对是不在计划之内的。安娜最担心的就是谭埃伦会想通她和这一切的关联,然後将他所知道的真相告诉越飞。

如今,安娜唯一的顾虑和牵绊,就只是越飞了。

说真的,若越飞并不是越夫人的儿子,也不会是越氏未来的继承人的话,那麽她早就有千个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地扳倒越家。

可安娜做不到,因为她的这颗心完全就被越飞的情绪左右。将越家大宅烧毁这一举动给越飞带来的伤害也叫安娜至今还在自责。因为同样失去过自己挚爱的家,所以安娜明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园被毁灭是什麽感觉。

本意是想要让越夫人痛苦的,却没想到感伤的人却变成了越飞和安娜。越夫人这一次出奇得冷静,当大宅的熊熊大火不受控制地蔓延之际,越夫人露出的那个诡异笑容,依旧让安娜非常在意。

“谢天谢地你终於来了!”安娜就站在公寓最底层的大堂内,见不远处走进大门的越飞,心里一块悬著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脸上没有伤疤,衣服也没有破损,看样子精神状态也还算好。安娜总算松了一口气,越飞这麽晚被谭埃伦叫去了赌场,让她心里警锺大作,还好现在越飞完璧归赵。

越飞没想到安娜会在大堂等待自己,急忙快步走向她,将她抱在怀中:“天气那麽冷,你干嘛下来?”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等了自己多久,就连大衣外套都是冷的。

“你去了哪里?这麽晚了,一切都还好麽?”安娜自己也只知道一部分可能性,虽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问的问题,却真真切切有几分关切越飞的意思。

“去了白金兰赌场,Aaron他出了些事。”越飞并不想要再继续细说,他不喜欢在安娜面前提起谭埃伦,虽然知道安娜对谭埃伦没感情,可她和谭埃伦之间有过的那一段插曲却让越飞很在意。

白金兰赌场。那不是叶家霸占白家之後巧取豪夺的赌场麽?!难不成南觉去找了叶晨一起帮忙?安娜心里一紧,表面上却继续问:“他出事的话,找你去干嘛?越飞,你不能总帮他擦屁股的。”

越飞满意於安娜对谭埃伦的安危不闻不问,他抚摸著安针织连衣裙下曼妙的躯体,解释道:“他欠了叶家和南觉的公司一个亿,然後我就去用越家名下的IT公司抵押了。”

“什麽?!”这可不是她和南觉的计划。他们明明说好就要谭埃伦拼命输钱给南觉之後,南觉再既往不咎地理拿走小凡尔赛宫的房产证。这其中,并没有包括叶晨或者是被拖入浑水之中的越飞,更没有提到过这整整一个亿的资产,“你如果把你们那个IT的子公司拿去抵押,日後董事会不会找你麻烦麽?”

越飞长叹一口气,聪明如安娜,问他这种问题的时候也该早知道答案了。越飞并没有想要隐瞒,他老老实实地坦白道:“会,但Aaron是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我必须要帮他最後一把。要不然,叶家的人可能真的不会放过他。”

想起谭埃伦在他赶到白金兰赌场时那个奄奄一息的样子,越飞还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现在帮助了谭埃伦,但日後他们既然断绝了朋友关系,那麽谭埃伦未来的造化就和越飞没有一点关系了。

“你太善良了。”安娜踮起脚尖亲吻了下越飞的下巴,著迷地抬眼望著眼前霸占她所有心绪的男人。这几个月越氏集团经历的接连风波,让越飞被迫放弃曾经的优柔寡断,成为了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真正能够接手越氏这个庞大企业的继承人。

现在的他,在不经意间也散发著王者的气势,可即使如此,他还是那个将朋友放在第一位的越飞。

越飞眼神一黯,他若是真的善良的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原谅谭埃伦了。

可是谭埃伦染指了安娜,这是最不可以饶恕的错误,触犯到了越飞的底线,所以将谭埃伦赎出白金兰赌场是越飞最後能够做到的。

“母亲睡了麽?”越飞将安娜紧紧圈在怀里,温香软玉在怀,他顿时多了几分心猿意马的坏心思。

“早睡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安娜理所当然地答说,却感觉一只大手从她的大腿一路摸到她的臀部,还重重地拧了几下她的屁股,她娇嗔了一声推了推越飞,“怎麽?终於想起我这个被你冷落多时的女朋友了麽?”

因为要忙大宅的保险,还有董事会那一大堆破事儿,越飞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碰过安娜,想至此,他自己也是一肚子憋屈。看安娜这幅怨念的样子,越飞也顿时来了兴致,他解开安娜的大衣,双手熟练地钻进她的连衣裙内,隔著文胸爱抚她胸前的双峰。

“那麽久没做,是不是很饥渴?”越飞坏笑著舔了添安娜的耳垂,加大了双手蹂躏她柔软丰满乳房的力道,“有没有一个人偷偷玩过?”

久未被人如此触碰过的乳尖马上就变硬了,安娜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未如此敏感过,她瘫软在越飞的怀里,仍他对自己胡作非为,说话间还不时飘出几声细碎的呻吟:“人家自己嗯……玩哪有被你碰舒服……”

越飞被这句露骨又直接的话说得马上就起了最原始的生理反应,他的定力跑到安娜面前就全部烟消云散,他拉下她连衣裙的拉链,让那比例完美的女体绽放在他眼前。他对这美丽的躯体怎麽样也看不够,每一次都能够有第一次见到安娜裸体那样惊豔“今夜一定喂饱你。”越飞没有直接在大堂内继续,他为安娜穿好大衣外套,知道她大衣下只穿了内衣,欲望更加汹涌,但他希望今夜可以特别些,所以还是咬牙忍住,“带你去个地方。”

、(鲜币)爱你(中)Chaper。35四面的墙壁都被刷成了豔红色,玫瑰花瓣摊铺而成的地毯,空气中还弥漫著芬芳的玫瑰花香水味道,粉红色的爱心水床,浅红色的爱心吊灯,房间内的一切全部都充满了热恋的气息。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安娜惊喜地半靠在越飞怀里,这还是她第一次住情侣酒店。

越飞载安娜来这酒店的一路早就忍得欲火焚身,再等下去他可能会憋得爆炸。

他让安娜转身面对自己,急切又饱含欲望的吻就这样铺天盖地地落在安娜的脸颊,颈项和露出的锁骨上。安娜配地解开自己外套的衣扣,将大衣随手丢在了地上,满意地看见了越飞近乎痴迷的眼神。

黑色的蕾丝丁字裤搭配著同款的深V黑色胸罩,挺翘的臀部,丰满的乳房,平坦的小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光滑又洁白。越飞怀疑他能否在安娜身上找到任何一丝瑕疵,她就好像是造物最偏心的宠儿,完美到他没有办法拿任何一个女人来比较。

有些小得意地见越飞著迷於自己的躯体,安娜勾引地将膝盖伸进越飞的双腿间,小幅度地来摩擦了几下,她无辜地眨了眨那双魅惑的眼睛,“这里…有没有想我?嗯?”

“你说呢?”越飞反问道,大手伸进安娜的文胸内,有些粗暴地揉捏著她左侧浑圆的胸部,越飞喜欢安娜诱惑自己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对她很重要,所以她才会千方计想要勾引他的意。

安娜娇喘著挺著胸,让自己的双峰全部送进越飞手里,她自己的手则绕道後背,动扣开文胸的口子,释放那对呼之欲出的胸部。越飞低头吻住安娜,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极具技巧性地玩弄著她胸前的两点殷红。

口中的舌头不断交缠,旋转,熟悉地滑过彼此嘴里每一个角落。舌尖时而轻时而重地舔弄,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们熟知彼此的喜好,知道什麽样的吻可以给彼此带来什麽样的反应。

越飞的一只手还罩著安娜的胸部,虽然无法一手掌握,但那手却一点不抱怨地一次性照顾两侧胸部,左边捏捏,右边捏捏。另一只手侧不怀好意地滑到安娜那被蕾丝遮盖保护的很好的下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双指磨蹭。

安娜早就被吻得晕头转向,没有了任何抵抗力。忽然感觉下身被布料狠狠的一勒,原来是越飞恶作剧似的扯了安娜的丁字裤往上提拉,那一镶嵌在双臀之间的蕾丝布料让她难受极了,情不自禁发出了难耐地喘息。

“叫得这麽好听,很有感觉麽?”越飞感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涨得发痛了,但还是想要将前戏做足,他快速用手指拨开那卡在肉缝之中得蕾丝布料,直直地将二指插入那窄小得泥泞入口。

下身感觉到了异物的入侵,敏感地收缩著小道里的每一个角落,紧紧包裹住越飞的手指,因为刚才他的撩拨,那里早就湿润,更加方便与那二指的进出。待安娜适应了二指进出的速度,越飞又加了一只手指,为自己今夜之後的动作做更好的开拓准备。

“嗯…嗯啊…再快点…好舒服……”安娜就倚靠在越飞的肩头,全身的所有重量都在他的身上,她的呻吟全部化作一团热气,喷在越飞的锁骨,刺激得他现在缴械的冲动都有。

越飞加快在那窄小空间里进出的速度也加大了手指的力道,感受著她内里的温热和潮湿,那象征著热情的水液不断从她体下流出,因为越飞三指大幅度的抽插,爱液还被带到了地毯上,让那满地的玫瑰花瓣上都多了几滴暧昧的水渍。

“啊、不行了,轻、点儿嗯……”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被越飞爱抚,安娜竟是被那几只手指就玩到了高潮,她紧紧抓著越飞的双臂,仰头享受今夜的初次高潮,直觉告诉她,今晚还会有接连几波的高潮等著她。

她靠在越飞壮实的胸口,不断喘息,听著越飞因为自己而不断加快的心跳,安娜露出一个满足又妖媚的笑容:“下面换我来取悦你了……”

说完,安娜双手灵活地解开越飞的裤头,拽下他的内裤,让那压抑已久的分身可以仰首挺立在空气之中。她心疼地用自己的手包裹住越飞粗壮的勃起,往顶端吹气,嘟囔了几声道:“好可怜啊,憋了那麽久。吹吹就不痛了,呼。”

冰冷无骨的玉手,配著从那双娇豔欲滴的唇瓣中吹出的冷气,越飞只感觉自己的理智完全被欲望宰,这一刻他根本就顾不上其他的。不论是越氏集团,还是谭埃伦,这一切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再重要了,唯一能够让他解脱的除了安娜就没有别人。

安娜跪坐在地上,双手来套弄越飞腿间嚣张的凶器,想起他为了取悦自己从还在公寓的时候就一直忍著,心里顿时被甜蜜和幸福感填满。她捧起自己傲人的乳房,让那根深色的粗大挤进双乳之间,然後更加用力地挤著胸部,上下摩擦揉按越飞的下身。

“噢…Anna…”越飞陷入那无尽的快感之中,那舒适的感觉简直不切实际,让他也不住呻吟喘息。

她还是第一次帮越飞做这种事情,不同於被叶晨逼迫的无奈,安娜只是发自内心想要取悦讨好越飞,看见他舒服的表情,她也会很有成就感,而且腿间好像更加湿润了。

“别…别继续了,我要出来了……”越飞想要制止安娜胸部的夹击,因为不想要最後搞得她全身都是自己的体液,却见安娜干脆低头含住了自己的硕大,刹时,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本来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更加不淡定了,“噢…Jesus…”

所有的快感,都在自己最敏感的顶端被安娜含进口中,用舌尖顶弄的那一刻爆发。火热的液体在分身的颤抖下全数被射在安娜的喉咙深处,顺势下滑被咽尽。

安娜吐出越飞依然气势汹汹的分身,双颊泛著健康的粉色红晕,她再度诱惑地盯著越飞,用指尖拭了拭自己的嘴角,挑逗地说:“夜还长,接下来……你还想要怎麽玩?”

、(4鲜币)爱你(下)Chapter。36硕大的水床上,衣衫褪尽的赤裸男女,交缠的身躯,不断律动著,震得被水灌注的气床不住地摇晃著,分散两人的重量,在那疯狂地奔驰动作之下,看上去像是个一个晶莹剔透的果冻床。

已经被迫承受身上男人的重量好几个小时,明明就是那样沈重又坚硬的身子,安娜却有一种她的身体生来就是为了被他压得喘不过来的错觉。就算是痛苦的,但那痛只是无尽欢愉中的很小一部分而已。

“慢、慢些…”安娜的声音已经变了调,今晚的越飞很不一样,一连要了安娜好几次,却始终没有疲倦的样子,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和几小时之前一样,仿佛前几次的活塞运动都没有消耗任何体力一般。

越飞的胸肌压著安娜胸前的两团绵乳,好像要将那对丰腴的双峰给压破才甘心,他没有理会安娜的阻挠,继续腰上猛力的挺进:“慢了一会儿你又要喊快点了…这样难道不舒服麽?”

安娜被那火热又粗大的下身顶得呻吟连连,她咬著手指,想要唤自己那飘渺的理智:“越飞,真的不要了…嗯…我受不住了…”已经快好几个锺头了,天都快亮了,若是再继续,她明天还要不要下床了?

难得安娜还会在床上讨饶,越飞今晚可真是雄风大作,将一星期没有吃到美人的憋屈一股脑地全部发泄了出来。

“一开始还那麽玩火的,现在总算知道後果了吧?”想起刚开始安娜对自己媚眼不断,又是勾引又是挑逗的,越飞突然觉得自己精力无限好,可以再来好几次。

男性强健的胯骨不断地撞击著她的大腿内侧,皮肤拍打发出那一声声单调又直接的“啪啪”声。越飞用双臂支撑著自己的重量,离开了安娜的上半身,他爱恋地低下头亲吻她修长又白皙的脖子,乐此不彼地在锁骨和双胸上种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嗯啊…啊哈啊、你吃过伟哥了麽,怎麽还没软下来…”安娜抗拒被越飞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那让她感觉无助又无力,如同他带给她的每一次高潮,一切都在她所能够预测,所能够操控的范围外。

安娜的激将法根本没有用,反而倒是让越飞坏笑著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让那女体的幽口溅出了好多水液,沾染在白色的床单上。水床很好地化解所有的重量变成反弹的推动力,配越飞每一次的进入摇晃一下,晃得安娜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装出身体外的地方。

“吃了伟哥的话,按照这个速度你早就痛晕过去了……”越飞大手覆上安娜胸前一侧的乳房,用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刮弄著,仔细看得话,更不难发现安娜胸上那几个淡淡的红手印子,他有些心疼地感叹说,“皮肤真是娇嫩,稍微捏了两下就红成这样…”

说完,他干脆再度俯下身去亲吻那肿胀的殷红,小口地吸允著,另一只手还在胸上按捏,像揉面团一样爱抚著那雪乳。

快感接踵而至,从越飞今夜第一次进入她之後就没有停断过,一波接著一波,用浪潮来形容总觉得不够贴切,每一次那欢愉都因为越飞下身的再度觉醒复苏而无限地被延续。

再用力做下去的话,她真的要被玩散架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酸痛了,也不知道越飞究竟是压抑了多少欲望,还非得在一晚上的时间内全部用尽,这样的翻云覆雨再多经历几次,安娜一定不会吃得消的。

“啊…这次之後就不准再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的…”安娜娇喘著迎来极致的欢愉,下身一颤一颤不住地抖动,她猛地仰头发出一声绵长又婉转的呻吟,勾得越飞一下子忍不住就将炙热滚烫的液体全数洒在她体内。

高潮顶峰过後,两个人都趴在床上喘粗气,越飞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发,可著实是心疼体力不支连动都不能动的安娜。他大手轻轻抚著她酒红色的头发,温柔地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梢:“真是累坏你了,以後不会再这样求无度了…”

“你真的,还好麽?”安娜不知道越飞今夜为何会如此一反常态,心里暗想会不会是之前和谭埃伦在赌场,发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越飞低下头,撩开安娜的长发,亲吻她的後颈:“真的是什麽也瞒不过你。”

安娜心一抽,果然是有发生一些越飞没有告诉她的事情,她故作镇定地强颜欢笑:“愿意和我说说麽?”

若是不愿意的话,安娜就知道,这一切是和她有关系的。

“唉。和你说也无妨。”越飞和安娜承诺过彼此总是要坦诚相待的,他现在察觉到了安娜对他有越来越多的隐瞒,也恍然发现自己也在安娜的背後,做了太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他明明就很讨厌这样的,“我去白金兰赌场准备赎Aaron的时候,叶家二少爷叶晨还给了我另一个条件。”

心里紧张地扑通扑通只跳,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正对著越飞,想要看清他脸上所有细微的每一个表情:“什麽条件?”

越飞扯过那虽薄透但却厚实的棉被盖在安娜赤裸的身体上,一同钻进那被窝里,他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占有性地在她唇上舔咬了一番後,缓缓说道:“他说,如果把你让给他一夜,他就无条件放了Aaron,不要那一亿。”

什麽?叶晨竟会用一亿去买她的一夜?!安娜一时愤恨了起来,没有想到叶晨居然把自己当作妓女,再一次用金钱来衡量她,通过钱来得到她的性。就如同两年前的最开始一样,她和叶晨之间的每一次交集都一定会有交易关系。

最初相识就是因为几万的酬金而陪了他一个月,之後到A城,安娜也不断靠自己的身体来取悦叶晨,为的就是让叶晨配协助她达到复仇的目的。

仔细想想,她和叶晨之间怎麽可能会有虚幻又不切实际的感情存在。

安娜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听到越飞提起这事时的表情刹时震惊,明显就是第一次听说这事。越飞放下了心中所有的顾虑和猜忌,让安娜将头倚靠在他肩头:“别担心了,我怎麽可能会舍得卖你呢,当然是直接就拒绝了。”

“真的?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麽?”安娜挑眉反问道。

越飞点点头,牵起安娜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当然,你知道我对你的所有权有多热衷的。”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就算她有出轨过,但那越飞可以既往不咎。至少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只属於自己一个。而他也再也不会给安娜任何机会去喜欢上别的男人。

她只能是他的。

“越飞,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以後的某一天,当越飞知道她的身份,还有她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安娜希望越飞可以想起今夜自己所对他说过的这番话,“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她对越飞的感情,比起对谭埃伦的执著要来得深沈的多。

这一次,是真实存在的情感。

而不是儿时最遥远最不可能的梦想。

安娜的额头就抵著越飞的锁骨,她垂眸不再去看越飞,自顾自地说:“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彻底的感觉,所以我自己也很混乱过。不过,我想这种感觉足够强烈,可以算得上是爱。”

身边的男人心跳不断加快,耳边传来了越飞狂喜的声音:“这明明就是我先该说的话…”

安娜的手依旧和越飞的大掌十指相扣,她好像就这样一直牵著他的手,然後让时间停止,再也不要流逝一分一秒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谁让她知道,这个她自己为自己吹出的美丽泡泡,在越家倒台的那一天,就会破碎,就连曾经存在过的证据也会消失在空气之中,就如同她和越飞的爱情。

那一夜,他们依旧是没有对彼此说那神圣的三个字。

只是,那三个字对他们而言早就失去了意义。

因为最真挚的『我爱你』,自古就不是靠说来表现的。

、(6鲜币)噩耗Chapter。37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华的都市,摩登的建筑大厦,A城最热闹的商业中心上,米大的广告牌。黑灰色的背景,女人曼妙的身躯横跨整个广告,赤裸的肌肤让人垂涎,也让人小小的讶异於那大尺度的暴露。女人的半张脸被乌黑的长发遮住,朱红色的双唇暗示性地微微张开,看上去风骚极了。

仔细一看,才能够发现女人的手上捏著一小小的白色手机。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边,一行白色的大字写著『我也能是你的。』也不知指的是手机,还是那性感的美人。在广告语的最下方还有著佳人那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那下面还有著三个工整的印刷体注释著美丽女人的本名──杨若如“若如在演艺圈似乎混得不错。”安娜从越飞的办公室的窗户内放眼一望就能够看到那硕大的广告牌,“A城最大的广告牌都给她了,这其中能拿不少钱吧?”

“不太清楚她呢。不过既然有收入就是好的。”越飞也有好一阵子没和杨若如联系了,他自从杨若如流产之後,只去看望过她一次。之後她被杨家逐出家门,越飞也只有发过短信问候,也提出要帮助杨若如,可却被她拒绝了。越飞知道,依照杨若如那个高傲的性子,就算是成为了斗败的母鸡,也要以凤凰的姿势藐视一切。

听越飞的语气,似乎根本就一点不在乎杨若如现在的自甘堕落。曾经杨若如那麽排斥安娜的搔首弄姿,现在她还不是一样为了生计不得不对著镜头卖弄风骚?

安娜也曾经很清楚的从谭埃伦那里得知,谭家给了杨若如一笔非常可观的离婚赡养费,可是杨若如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之後又被杨家逐出家门,为了维持自己每月高额的开销和奢侈的生活,她最终还是决定踏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越飞整理著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疲惫地揉了揉双眼:“下午我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实在是不好意思,看来要食言了。”原本说好要陪安娜一起去看房子的,越家大宅被烧毁,这麽多些日子来,他们都是住在酒店公寓里的。

“没关系的。我自己去就好。”安娜体贴地拍了拍越飞的背脊,心里却在计划下午若是有时间就必须要去见一次南觉。南觉在没有她的同意之下,故意将越飞牵扯进计划之中,这是大忌,她必须得让南觉知道,这对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会有很大的影响。

毕竟,一开始果断和叶晨断绝作关系,就是因为叶晨总是背著她做决定。

若是现在南觉也脱离了她的掌控,那局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办公桌上的电话『零零』地响了起来,越飞烦躁地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说:“嗯?什麽事…噢?她来干什麽?有急事?算了让她进来吧。”

越飞语气的改变让安娜也很好奇,她待越飞挂断电话後问道:“怎麽了?谁要来?”

越飞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拉著安娜一同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欧式沙发之上,“她自称是刘安娜家里以前的管家。”

郑老太太?!那个从小时候就一直为孚琪搭理起居的老管家?!郑媛媛的奶奶?安娜一震,不知道郑奶奶为什麽会突然来找越飞。难不成是为了要更多的钱麽?可为什麽郑媛媛会愿意让自己的奶奶来做这样危险的交易?

所有的疑问如同一大片乌云笼罩安娜,让她心乱如麻,可却不得不在越飞面前佯装镇定:“既然是刘家以前的管家,来找你做什麽?”安娜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敲门声,只听越飞的男秘书波澜不惊的声音道,“越经理,人已经带到了。”

越飞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随即对门外的秘书叫道:“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门被缓缓推开,进门的是一头白发,身材枯瘦的老太太。她身上衣著朴素,手里还提著一个寒碜的麻布小包,不难看出生活窘困。

“您就是刘安娜以前的管家?”越飞见老太太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忙上前搀扶她,帮著她落坐在客用的皮革沙发上。

郑奶奶咳了几声,不好意思地说:“我随夫家姓郑,从三十年前就为刘老爷打理起居了,就到两年前还一直都是刘家的管家。”

越飞点点头,却仍然不知道这位老太太来找自己是有何用意,但还是语气轻柔地问:“郑管家,不知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郑奶奶从那麻布小包里取出了一张照片,放在越飞和安娜二人面前。照片上赫然是十二岁的刘安娜和郑媛媛的照。刘安娜黑黑的模样衬得郑媛媛皮肤格外白皙,两个少女都是体态略显丰满一型的,脸蛋也是差不多形状。许是因为两人都生了张大众脸,零星一撇还真会误认为两人是姐妹或双胞胎。

“这是刘家小姐安娜。”郑奶奶指了指那个穿著粉红色公裙的女孩,又指了指那个穿著普通蓝色花布连衣裙的少女道,“这个是我的孙女,郑媛媛。”

“这是您的孙女?”越飞拿起照片仔细打量照片上的女孩,照片上的郑媛媛明显和一个月前来他家赔的刘安娜更加相似。比对一下照片上黑皮肤的刘安娜,和现在皮肤白皙只是稍嫌丰满的『刘安娜』,两个人的五官虽相似,可还是有很多别的。

“媛媛那孩子命苦,一直都是和我相依为命的。”郑奶奶再次指了指少女手腕上的金手链,说道,“她手上一直带著这金手链,是我们郑家祖传的。”

越飞思绪转得飞快,一月前『刘安娜』来他家时,似乎真的手腕上又戴著照片上的手链。都是因为美国的媒体吵得太厉害,而这假的刘安娜又似乎对曾经所发生过的事情了如指掌,所以A城的上流们甚至都没有怀疑这个『刘安娜』的真实身份,全都相信她就是那个几年前又肥又丑的刘家千金。

安娜大惊失色,她真想要快点将郑奶奶送出办公室。难道郑媛媛没有事先和自己的奶奶串通好麽?现在郑奶奶可是在给郑媛媛添乱啊。如果让越夫人知道郑媛媛自始至终都是在冒充刘安娜的假货,那麽郑媛媛可能会连小命都没有的。

“刘家两年前的时候破产,我用了我毕生的积蓄带著我孙女去了美国。”郑奶奶眼睛里含著泪水,皱纹遍布的双手摸了摸眼角的水珠,她继续哽声道,“我的腿一直不好,需要做手术,可根本没钱,只能买药减轻疼痛,光是这样我和我孙女就负债累累。几月前,我孙女突然找到了某个律师,她说钱有著落了,还给我做了手术……”

完了,这下乔杰夫听上去就俨然是郑媛媛的同党了。安娜思著要不要偷偷溜到洗手间给乔杰夫打电话通风报信,让他快点带著郑媛媛逃美国。

“我也是一星期前在美国看到报道,说刘家小姐归A城了,可那照片上的人儿,明明是我孙女!那之後我就发觉失态不对劲了,可又怎麽也联系不上她……”郑奶奶眼睛一闭,悲戚的神情占据她苍老的面容,她起身“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越少爷,请您千万千万不要动怒於我孙女…那孩子不是故意想要欺骗你们的,是真的被生活所迫……”

越飞心下了然,也很快地反应过来现在A城那个在别墅豪宅里坐著享受生活的人根本不是刘安娜,而是眼前老太太的孙女郑媛媛。

安娜不忍心见郑奶奶这幅凄惨的模样,快速搀扶著想要将老人家从地上扶起来:“郑管家,您别这样。”

郑奶奶吃了秤砣铁了心,此次来到这里来找越氏集团的少爷,就是希望得到他的原谅的,同时也知道越飞是越家在外名声最好的一个。郑奶奶自然也知道若是越氏夫妇知道他们被郑媛媛欺骗,那她和她的孙女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越少爷!求求你了,原谅她吧……我从今以後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家媛媛……”

越飞长叹一口气,A城果然什麽事情都能够发生,他帮著安娜搀扶起郑奶奶,温柔地安慰说:“郑奶奶,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母亲的。今晚我就让人给您和您的孙女订机票美国。”

虽然是最和煦的语气,可终究是句逐客令。

越飞突然发现,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不是别的,而是被人欺骗。

就算是知道郑媛媛有难言之隐,他也无法直接原谅她。

因为,他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刘安娜的原谅,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得活在自责之下。

安娜并没有阻止,郑媛媛可是从越夫人手里敲诈到了不少钱,带著这笔钱快点美国也算是满载而归。现在郑媛媛如果聪明的话,就会带著这笔钱逃得越远越好,然後这一辈子也不要踏足A城。

办公室门外是如同鬼子进村一般混乱又慌张的脚步声,只见几个秘书急急忙忙地破门而入,对著因为他们突兀的进入而不悦的越飞说:“不好了不好了,越经理!越董事长…越董事长他……”

“我父亲怎麽了?有话好好说!”越飞低声斥责道。

男秘书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手足无措地答道:“管理部门高层今日全体辞职,越董事长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送去医院抢救了……”

、(3鲜币)葬礼(上)Chapter。38深冬的上午,A城突然飘起了白雪,枯黄的草坪上被平铺上了一层霜,光秃的树梢上也覆上了一层剔透的冰晶。空气里飘荡著一股淡淡的忧伤,伴随著教堂锺楼里的几声敲锺声,黑压压的人群中,牧师清冷的声音缓缓地诉说著悼词。四周的一片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好像还能够听见女人的抽泣和呜咽声。

上等的红木棺材里,中年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没有血色,看上去没有任何生气。死了,什麽也带不走,就连躯体也会被关在让人窒息的棺材里,然後深埋在土地之下。

“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将永远铭记越程俊先生的风采,愿与他同在……”

说完,牧师低头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上了手中的圣经。

安娜连同著越飞和越夫人坐在棺材最近的位置。他们属於越程俊死前最重要的亲人和家人。而唐美惠甚至连参加葬礼的权利也被剥夺了。A城所有的上流达官显贵全部穿著低调的黑衣黑纱,手持系著黑丝带的白玫瑰,各个面露哀色,却也不知有多少是真心在为越程俊哀悼。

越飞的脸色比起棺材中的越程俊没有好多少。两天前,越程俊心脏病突发撒手人寰,越氏上上下下的所有担子就全部都扔了越飞来肩负。不容他质疑或是拒绝,董事会的人就是要越飞来接手整个越氏集团,并明确指出不希望有越夫人的插入。

“安息吧,你的灵魂将延续。”神父再次低头看了越程俊一眼,又转身对坐在最前排的越夫人和越飞说道,“下面还请越夫人致悼词。”

安娜下意识地紧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压抑著自己诡异的情绪。自己的父亲两年前在美国,因为越家人的阴谋买通了医生徐小柔,所以因为心肌梗塞突发而病逝,现在越飞的父亲虽是自然发病,可确确实实发病的理由和她有著密切的关系。

南觉的公司在一夜之间用高薪拉走了越氏集团高层的所有管理人员,现在的越氏集团简直就是一团乱。公司并没有时间再去找那麽多同样有实力和经验的新管理层,无奈之下只能提拔一群新人,可是新人们却一个个都在眼红南觉的公司开出的高额薪酬,在越氏集团工作丝毫没有抱负和干劲。

越家世世代代遗留下来的越氏集团因为越夫人与前夫的儿子南觉而变得四分五裂,越程俊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那个事实。在听到所有高层离职的消息之後,突然一下子没有办法缓过气来,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人就晕倒在办公室。足足十五分锺才被员工发现,送至了医院抢救。

当天越程俊入院的三小时後,治医生宣布死亡。而这个A城曾经拥有所有权利和金钱,充满魅力的中年男人,就在那一晚,永远的消逝了。就如同安娜的父亲。就算生前家财万贯,可是死了之後却什麽也无法带走。

那日,当越飞接到父亲在医院抢救危在旦夕的消息之时,二话不说就和安娜直接赶到了医院。可怜越程俊一直在手术室抢救,直到宣布死亡的那一刻,越飞都没有能够看见自己的父亲最後一眼。出於各种对父亲死亡的缅怀,越飞不惜花重金在A城教堂的墓园里买下了下葬越程俊的土地,在这个土地资源紧缺的年代将父亲土葬。

“我想先谢谢各位的到来……”越夫人的声音清脆有力,比起越程俊的亲戚那些哭得沙哑的嗓音,她的精神状态也似乎也比葬礼上的一些人要好的许多。她虽然语气哀戚,可眼神中却多了如释重负和复仇之後的零星光芒。

越飞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一身黑色西装配上黑色的牛皮鞋,让他想起了那个拥有白金兰赌场的黑道少爷叶晨。他将自己仿若有千斤重的脑袋靠在安娜肩头,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我真的好累。”

安娜心疼地牵起越飞的手,心里多了许多无法忽视的负罪感:“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她明明知道越飞并不是生理上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疲惫,可却无法寄予他别的承诺。因为安娜很清楚的知道,有一天,越夫人也会有同样悲惨的下场,而那时候,越飞只可能会更加心力憔悴。

“我们越家在A城世世代代都在做著奉献,习惯了为他人付出,而我的前夫,不,在我心里,他将永远会是丈夫…这个男人,他就是因为习惯了付出而积劳成疾,最後身体还是被累垮了…”越夫人深情并茂的悼词引得好几个越家的亲戚落泪哭泣,一些知晓越程俊和越夫人离婚真相的人,只能在心里暗叹越夫人的口舌功夫。硬是可以将黑的说成是白的,白的说成是黑的。

越程俊若是还在世的话,再过几个星期就会娶唐美惠过门进越家,成为越家新的女人。现在可怜的唐美惠甚至连葬礼都不受邀请,越夫人甚至还派人放话,若是唐美惠敢来越程俊的葬礼就要她好看。由於唐美惠和越程俊二人并没有结婚,所以越程俊生前的财产在他死後全部会留给越飞,唐美惠这个未过门的情妇,一分钱也拿不到。

“我明天会接手董事会。外公会暂且帮我一段时间,之後越氏集团的未来就要看我的了。”越飞忧愁地低叹著,与安娜的手十指相扣,只希望可以从她那里获得些许温暖,来解冻他坠入冰窟深渊的心和灵。

安娜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著越飞蓬松柔软的发丝,她颇为无奈地安慰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顺其自然,一切都会没事的。”

越飞苦笑,闭上眼贪婪地呼吸著安娜身上的芳香,他亲吻了一下安娜修长的颈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有精神些:“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以後的生活完全就是个未知数。可是按照南觉现在这样霸道又强势的进攻趋势来看,安娜觉得他大有继续攻击越氏集团的可能性。虽然,越程俊的去世对南觉而言一定是个好消息,可安娜总觉得南觉真正针对的人是越飞而不是越程俊。

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可怕又大胆的猜测,如果事实真的是如此的话,那麽安娜必须要保护好越飞,确保他这个从头到尾最无辜的人被牵扯进越氏夫妇和她刘家之间的恩怨。

“我知道失去了你的父亲你很难过。但是,有时候,就是只能咬咬牙,然後忍过去……”安娜原本不想要和越飞说这些的,可是她心中总是有著无尽的愧疚,谁让她有经历过失去父亲的痛苦,所以她能够理解越飞现在所在承受的悲伤,“不要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越飞抬头直视著安娜,目光中有著太多的不解:“那些人?”

安娜的视线飘到了棺材对面那些坐在椅子上,一个个唉声叹气,面带愁容的达官显贵,继续小声解释说:“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著你,等著有一天,你无法继续承受的时候犯下一个小错误。”

到那时候,那些人必定会抓著那弱点不放,直至猎物被分尸殆尽之後才会罢休离开。

“我知道的。”越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倦容也遮挡不住那张俊脸的魅力,他轻轻抬起安娜的下巴,在她的唇上烙上一吻,“还好,你在我身边。”

还好,你在我身边。

所以原本最痛苦的伤不那麽痛了。

、(鲜币)葬礼(下)Chapter。39葬礼上所有的宾客都纷纷走到棺材边,对躺在棺材里的越程俊鞠躬默哀,并献上花束。越飞神情中多了许多的坚定,不同於前几日安娜目睹的憔悴,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振作,在越氏集团最危机的关头,宛转局势。

越夫人完美地饰演著越家夫人的角色,入戏地拭去眼角的泪珠,浑然不顾她和越程俊那闹得全城皆知的离婚,依然表现得像是那个挚爱越程俊一生的好妻子。

她一身黑色站在人群之中,虽然不突兀,却也不容忽视。许是因为那高贵傲气的天鹅气质,或也许又是她那容光焕发的气质和四周的哀愁悲伤显得格格不入。

“不行,董事会将会议提前了,我现在就得走了。”越飞看了看手机上秘书传给他的三条催促简讯,不禁皱起了他好看的眉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好像公司那里又出事了。”

“现在就得去麽?”安娜心疼越飞需要不断奔波的疲惫,但他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她经常会希望越飞可以抛下越氏集团和越氏独子的头衔,就做她的越飞。

不需要估计越氏集团的资产,不需要去考虑越氏夫妇的想法,只需要自由自在地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越飞挽著安娜大衣下纤细的小腰,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颇为无奈地答说:“嗯,董事会派人催促了好几次,估计是非常著急的事情。”他将安娜禁锢在怀中,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越夫人身上时,低头吻住安娜,撬开她的唇舌,不顾场地与她深吻著。好像想要将灵魂也通过舌尖传给安娜,和她永远缠绕。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如同一个贪得无厌的孩子:“可惜不能无时不刻地和你在一起。我得走了,母亲就交给你了。”

安娜点点头:“嗯,你去吧。”越夫ahref=/qitaleibie/situ/target=_blank>司徒桓耍衷诟闯鸾鍪O碌奈ㄒbr/>一个目标就只有越夫人了。谭家濒临破产,白家已经被叶家霸占,杀害她父亲的医生徐小柔死了,越氏集团更是岌岌可危,就连越程俊也心脏病发逝世。

唯一一个和两年前的事情难逃脱责任的人,就仅仅只剩下越夫人一个而已。

高额聘请的乐团正在演奏最伤感悲情的乐曲,让这灰暗的一天多了几分沈重和哀伤。绵绵细雨嗒嗒落在安娜的肩头,她根本就没有去在乎,葬礼上那一张张含泪的容颜,对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现在,离复仇只差最後一步。谁也不可能阻止她。

费劲心思,千辛万苦,甚至都走到了比她预想的还要远的地方,她怎麽能在最紧要关头打退堂鼓。因为个人的懦弱,而放弃所有之前付出的努力。

高大的男人走到她身边,甚至没有头看她一眼,他平静地说:“现在越程俊死了,你满意了麽?”

安娜侧头望向乔杰夫,黑色的西装让他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顿时严肃了几分:“满意?满意就能去从前的话,那我很满意。”

“停手吧,越程俊也死了,越氏集团被搞垮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乔杰夫突然失去了刚才原有的平静,他激动地握住了安娜的手臂,像是想要将自己的意识全部强加给安娜,不管她愿意与否,现在他完全是为了她著想。

“停手?”安娜没有挣脱乔杰夫紧握她手臂的大掌,她冷漠地与乔杰夫对视,想要将她的决心传递个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一直就很有默契的好朋友,“你为什麽觉得我会听你的?”

乔杰夫怔住了,他预料到了安娜铁定会倔强地反驳,会拒绝,会为自己的决定争辩,却万万没有想到,安娜会先质疑他。这个问题就是在变相地在问,『如果我不复仇,你能够开给我什麽样的条件。』他的无言以对让安娜讽刺地咧开嘴角,就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乔杰夫没有任何能够完全说服她的理由:“Jeff,现在我离复仇成功只差那麽一点点了。让我放手去做。越飞已经知道了郑媛媛假冒我的事情,所以你现在还是快点把她带美国比较好。”

等越飞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缓和过来,发现郑媛媛来时间上的蹊跷,将郑媛媛和越程俊的死扯上联系,指不准哪天会突然和越夫人提起郑媛媛的真实身份。

那样顺著这一系列的线,最终追查的安娜也就是难免的事情。

“所以你就一定要推开我?就那麽不愿意我陪著你麽?”乔杰夫挫败地低下头,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甚至都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声。他真的不希望安娜留在A城,现在事态已经牵扯进了人命。

就算越程俊不是安娜亲手所杀,但却是安娜间接性害得心脏病突发,越飞足够有所有的理由在知道真相之後恨她的。所以,乔杰夫根本就不放心,放任安娜呆在越飞身边。

所谓的真相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殃及到的人无数,可这个炸弹最直接影响到的人,绝对就会是安娜。若那时,他不能在安娜身边保护她,那也实在是太危险了,也不知道安娜的同盟可靠与否。乔杰夫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能够完全的信赖他们。所以现在,他能够想到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便是呆在安娜身边,保她周全。

“Jeff,我拜托你,带著郑媛媛美国。”安娜正对著乔杰夫,语气中再次出现了那种毋庸置疑的坚定,“就算你不跟著她一起呆在美国,也麻烦你送她安全抵达纽约。”

做为仅有的,安娜能够完全信赖的人,这件事也只能够交给乔杰夫去做了。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安娜决定要行动了。所以她才不能够让乔杰夫呆在A城。

最新接下来的计划,不论是谁都不会喜欢的。

南觉也好,叶晨也罢,更别提越飞和越夫人了。

甚至就连安娜自己也很讨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可这一切却注定是必须要发生的。

这便是她爱上不该爱上的人,所要付出的最大代价。

、(5鲜币)颓废Chapter。4乔杰夫及肩的亚麻色头发被风带起,吹得凌乱,他克制著自己强行带走安娜的欲望,低声问:“你现在不愿意离开,和越飞又有多少关系?”

“干嘛将他扯进来?”安娜不悦地皱眉,语气也多了几分凌厉,“我说了,现在的最终目标是越夫人,零一┕和越飞又有什麽关系呢?”她不喜欢周边的人,一个个都想要把越飞和她复仇的计划挂钩。虽然两者有著不可磨灭的联系,但那并不意味著她不能在爱越飞的同时亲手毁了他母亲。

不论是叶晨、南觉还是乔杰夫。他们都不断地在告诫安娜她和越飞之间的事情。这一段爱情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杨若如的阻挠,越夫人的暗中作梗。虽然是不被祝福的爱情,可安娜却因为这份感情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就是这样平静安宁的幸福满足,安娜才害怕若是失去了这份安宁,她就再也不可能重拾曾经有过的美好,不是都说,有些人,有些事情,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来。

安娜甚至有考虑过,将自己的身份永远隐藏在自己心底。就算越夫人声名狼藉,也并不代表她和越飞的终结。只要越飞不知道安娜是幕後的操控者,那这一切就可以如同过去一般。

她不会失去越飞,越飞也不会需要推开她。

乔杰夫摇摇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安娜早就不是两年前那个少女了,她真的是变得太多,让他陌生:“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越飞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们之间就全完了。还是说,你在考虑在毁了越夫人之後,还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呆在越飞身边?”

他们两个太默契。从小一起长大,一个细微的眼神,他也能够琢磨出安娜的想法。乔杰夫道破安娜心中所想,却无法理解她的抉择,对於乔杰夫而言这种想法是可怕又自私的。

虽然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可是,这样便意味著安娜必须要活在一辈子的谎言之下。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扮演另一个角色,永远都需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填补圆满她上一个谎言。

就像一个不受控制的大雪球,越滚越大,直到没有办法撑在更多的那一刻,会在倾刻崩塌瓦解。

安娜心里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她明白乔杰夫的担忧,也深切了解自己想要继续呆在越飞身边的意愿。这二者之中最终还是冲突了,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这一切,在她爱上越飞的那一刻就早就注定。

“Jeff,你真的应该离开了。”安娜咬著唇,淡漠地催促乔杰夫离开。

现在,那些她在乎的人,应该逃得越远越好。万一,她做了会让自己後悔的决定,这些她在乎,又和她有牵连的人才可以逃过所有的他们不应该负起的责任。

“你从来不叫我Jeff的……”乔杰夫苦笑著拍了拍安娜的肩膀,妥协地说,“我今晚就带著郑媛媛离开,我来之後,希望你可以打算好未来…若是我不满意你对你未来的规划,就算你不肯,我也会强行带你走的。”

两人都知道,这是乔杰夫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他的妥协,对於安娜而言是时间,是机会,同时也是一个明确划清的deadline。过了这个deadline,乔杰夫就不会给她任何理由自私或任性地用著假身份呆在越飞身边。

这对谁都只是伤害而已。

乔杰夫说完要说的之後便转身离开了,安娜想要开口说些什麽,可张嘴了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出於什麽缘由去留下乔杰夫。

可能她只是想要一个道别,可是现在葬礼上到处都是A城的上流,她不能危机自己的身份暴露去和乔杰夫搂搂抱抱。

想至此,安娜只能快步往乔杰夫反方向的地方走去。努力逃开群众的视线,前往了墓园後的那一片小树林。那一片绿茵的前方还输著一个青铜制的十字架,矗立在土地上,与树林融,多了几分让人平和的幽静。

十字架旁倚著一个身著黑色西装的身影。手中还有著一个四方形的不锈钢制的酒壶,头发被一个黑色的头箍固定在额头後,却还是有碎发从耳边滑落,看上去凌乱中带著几分颓废。并不像是在享受这份平静和安宁的人。

安娜走向十字架,并不是非常惊讶地发现那个喝得微醺的男人是谭埃伦。她再度上前几步从谭埃伦的手中一把夺过了酒壶,语气讥讽地开口说:“现在还是白天,你既然来参加越老爷的葬礼,就起码应该清醒点。”

“Anna?”谭埃伦缓缓抬头,重新从安娜的手里抢了自己的酒壶,往口中倒了一大口威士忌,“你现在怎麽来管我了?联著南觉一起设计我…你个狠心的女人!”他的记忆在白金兰赌场的那一晚,在被赌场中的大手拳打脚踢的那一刻就来了。他和安娜当初的关系根本就和她描述的不一样。

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忆,全部都让谭埃伦发现,当初结婚时,安娜根本没有想要和他私奔的打算。因为杨若如的突然怀孕,他被迫奉子成婚,安娜兴许一直是恨著他的。所以才会陷害他於不仁不义之地。

谭埃伦在从白金兰赌场出来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南觉、叶晨传统好瓜分谭家和越家企业的计谋,而其中将他介绍给南觉抵押小凡尔赛宫的安娜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安娜颇为无言以对,昔日的天之骄子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光辉和风范,他现在就是一个家道中落只会借酒消愁的懦夫:“谭埃伦,你有什麽资格颓废?喝酒就能够救得谭家麽?!”

“如果谭家是你的目标,我双手奉上。”谭埃伦有些摇摇晃晃地将安娜拉进怀中,他身上的酒味让安娜很不适应,“为什麽要骗我?我们之间明明就彻底结束了,为什麽还要趁我失忆的时候骗我……那个孩子,我为了你,将若如的孩子给……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谭埃伦现在觉得他有著所有的权利责怪安娜,将一切全全推到安娜身上。他的大意,他的自私自利,仿佛在这一切的计划中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若是谭埃伦没有他这些令人厌恶的坏习惯和缺点,那麽安娜的计划也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安娜用手肘顶著谭埃伦健壮有力的胸口,想要让他和自己也保持一段距离:“你真的应该适可而止!你醉了!”

“我没醉!”谭埃伦咬牙切齿地捏住安娜弧线美好的下巴,手上的劲道大得仿佛能够将她的骨头捏碎,“你设计我,夺走了我家家产,以後是不是打算旧计重施对付越家?”

“我没有夺走你的家产,如果你将你的继承权输给了南觉或者叶晨,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安娜吃痛地说著,心里突然开始同情这个样子的谭埃伦。

他这一次真的是一个人了。

他害死了杨若如腹中的孩子,她不会原谅他的。越飞为了将他从叶家人手里赎出来,压上了小部分越家的集团,和他自己的前途。也因此,他从小长大关系最要好的兄也随著谭家的部分家产被剥夺,就连谭埃伦未来唯一的保证,那张证明他法继承一部分企业的同也抵押给了南觉叶晨。

谭埃伦悲哀地将头深埋在安娜酒红色的发丝之间,他凄凉地笑道:“那好,我不会再去追究所发生的任何事情。Anna,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2爱过我?”

安娜只觉得讽刺,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谈爱的人可能就是谭埃伦。他不爱任何人,却指望所有人爱他。她从谭埃伦的怀里挣脱,退後一步拉开了距离。美丽却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坚定和执著,她轻声一字一顿地答说:“在我懂爱情是什麽之前,我有爱过你。”

但是现在,明白爱情究竟意味著什麽时,她发现曾经的自己幼稚得离谱。

那一瞬间,谭埃伦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啊,那个眼神,叫他如此熟悉的眼神,他怎麽可能会忘记。她的坚定决绝,居然能够像一把刀子一样伤得他的心鲜血淋漓。

好像就如同,曾经他伤害过她那样。

安娜见谭埃伦痴痴笑著的模样,顿时心烦意乱。毕竟曾经也是她喜欢过的人,见他如此,她也不忍心。垂眼,再次提醒自己,虽然嘴上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可是扪心自问,谭埃伦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和她脱不了干系。

罪恶感汹涌而来,安娜迈开脚步准备往树从走去。

身後忽然传来了谭埃伦最无可奈何的感叹:“安娜,我欠你的。”

他伤她,她伤他。

虽然无法衡量谁伤得更重,谁的伤疤最痛。

可至少现在,他们两清了。

最毒,妇人心(141-150)

作者:八婆kiki字数:2756、(4鲜币)相认Chapter。4鑫家的小姐失踪了。A城里沸沸扬扬地流传著所有不同的可能性,鑫家的上上下下都急得疯了,唯一的小姐不见了踪影,连半点音讯都没有,警方也已经开始著手调查了,可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华贵的装潢,让人炸舌的高额消费,A城史上最奢侈的法式餐厅,最私人最隐蔽的包间之内。越夫人平静无比地喝著高脚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说起鑫蕾失踪的事情,身边的年轻男女一个个都心照不宣。

安娜只觉得包间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致,明明就都是认识的人,可依旧除了越夫人之外,其他人都只有尴尬的宁静。越夫人的右手边坐著越飞和安娜,而她的左手边则坐著以未知身份而前来的客人──南觉。

越飞显然不理解为什麽自己的母亲会邀请南觉,但却碍於对方是客人同时也是现在越氏集团的最大竞争的份上,一直咬著牙没有发作。前不久前为了从叶晨和南觉手中赎谭埃伦,越飞割舍了越氏集团下的一个IT公司给南觉旗下的公司。那个IT公司在几天内,市值翻倍。

整个越氏集团的董事会知情的人都在埋怨憎恨越飞将那IT公司的无条件割让。甚至还有人以为越飞根本就是和南觉传统好了,一起想要将越氏集团搞垮然後乘虚而入逼著越程俊离开CEO的宝座。

如今越程俊心脏病突发也是因为南觉公司大幅度的挖角,现在越程俊去世之後,董事会里的人心都非常难以揣测,越飞甚至都有听闻董事会里有许多元老正在决策要不要重新找越氏集团的董事,而不是让年纪轻轻的越飞上位。

如果真的要计较的话,南觉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越飞的杀父仇人,让越飞要心平气和地坐在他对面,乖乖吃眼前的法式鹅肝,越飞根本就做不到。

越飞实在是无法理解,南觉既然是被自己的母亲赶出家门的,现在南觉的所作所为就一定是在报复他们越家当初的无情无义。为何,越夫人还会想要请南觉来吃饭?难不成是想要正面和南觉将话说清楚?还是说自己的母亲想在是想要退让,所以找来了南觉,想要得到他的原谅……另一边的话,安娜倒是有著浑然不一样的想法。她甚至都能够猜到为什麽越夫人会邀请南觉来这名贵的法式餐厅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越夫人多识时务,她一定发现了南觉的公司比任何一家A城的企业都要有潜力。只要南觉有心,那麽他的公司变成财团将越氏集团取而代之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恰恰是越夫人最不想要看到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她一手带大,寄予了所有期望的小儿子,另一个是她抛弃了近二十年的大儿子。如今,要是南觉和越飞两个人为了越氏集团的问题而争夺,抢得头破血流,那麽越夫人一定不可能会原谅自己的。

她这一辈子已经犯下了那麽多的错误,如今,若是有能够补偿南觉的地方,她一定会竭尽所能。毕竟,越夫人就是自己也愧疚,为南觉的不甘心而感到心疼。

她甚至完全能够理解为什麽南觉现在要如此针对越氏集团。

越夫人上一次警告了南觉之时,他虽然当面和越夫人和和气气地承诺不会动越氏集团所要收购的集团,但背地里却变本加厉地挖走了越氏集团所有的管理高层。这一,越夫人也吸取了教训。南觉既然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那麽她自然就得换上最和蔼有亲和力的面容,来打亲情牌。

“南觉,这个鹅肝还你胃口麽?”越夫人再度打破了这冷却又尴尬的宁静,她被深红色口红描画得精致的嘴唇在红酒杯上留下了一个诡异的印记,“如果不胃口的话,就换餐吧。”

安娜和越飞这才发现南觉面前的盘子中,那个金色的碗中,四方形的鹅肝块一口都没有动过,南觉自始至终就只在漫不经心地喝著红酒,视线留恋在安娜和越飞二人身上,根本没有抬起过调羹。

“不了,我对动物内脏过敏。”南觉淡淡地说著,视线甚至没有停留在越夫人身上一分一秒。他从小到大就不能够吃动物的内脏,所以家里从来不吃牛叶和其他内脏。这一点曾经的越夫人是真的,不过那时候的越夫人还不叫越夫人。

越夫人一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南觉打了一个隐形的耳光,她低头放下餐巾,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已经换上了一幅笑脸盈盈的模样:“瞧我这记性。那你想吃什麽?吩咐一声就好。”

“不碍事,越夫人一定要在意太多事情,我平日里的生活习惯怎麽能劳您费心呢。”南觉淡漠的疏离刺痛著越夫人,他怎麽说也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她亏欠了一辈子的大儿子,如今他这样冷酷的讽刺,让她著实难堪,却又无法反驳。

越飞著实看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为越夫人挺身而出说:“南觉先生,我并不认为现在是你讽刺的好时机。毕竟这原本是我们家庭内部的聚餐。”

南觉耸耸肩,挑衅地托著脸,正大光明地当著越飞的面打量坐在他身边的安娜:“抱歉,我是被你母亲邀请来的。不是不请自来。”他也有许久没有再次见到安娜了,最近所有的计划都是通过电话来沟通的。他不得不说,许久未见,他颇为想念安娜。

每一次想到安娜会在越飞的身下婉转承欢,南觉就无法避免地会嫉妒。羡慕又嫉恨他与越飞之间生来就存在的差别待遇,不论是什麽,越飞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他南觉最渴望最想要的全都是越飞唾手可得的。

现在他很好地证明给了越夫人看。既然不能像越飞那般好运,不劳而获就得到一切,那麽他南觉就会靠自身的努力,去为自己争取。而现在他成功了,照著现在的趋势,A城不出十年,都会是他南觉的天下。

这一点甚至是越夫人都可能有所预见。

“越飞,别失礼了。”越夫人象征性地呵斥了声越飞,随即仰头喝下了高脚杯中的所有红酒,好像是在为自己壮胆。她突然拉起了越飞的手,另一手又牵起了南觉的大掌,语重心长地道,“今天约了你们一起出来吃饭,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说完,越夫人将越飞的手盖在了南觉的手上,迫使二人握手和解:“你们两个以後必须要好好相处……毕竟,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

南觉饶有兴致地望著越夫人,他完全明白了越夫人的打算:“终於打算要告诉他真相了麽……母亲?”

越飞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他难以置信地紧盯著南觉,沈声问越夫人:“这是怎麽一事?什麽真相,为什麽他叫你母亲?…”

南觉不可能会有胆子开这样的玩笑。毕竟这样的玩笑也不好玩。越飞只觉得真相沈重得让人根本无法承受。

“越飞,南觉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越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越飞一定会对这个真相而产生质疑,她不得不先坦然将所有历史都翻出来,“在我嫁给你父亲之前,我有过一个家庭,而南觉便是我和我前夫的儿子。”

“也就是说,这麽长时间来,南觉为我们家工作,你和父亲都是知道的!”

越飞震惊地连指责越夫人隐瞒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居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在他家以保镖以影子的身份活了十年,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也就是说,他同母异父的哥哥,间接性地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如今他的母亲,正以那最平淡的姿态要将南觉给接来?重新做越家人的一份子,变成越家的少爷……南觉玩味地打量著越飞和越夫人之间的眼神互动。越夫人则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的立场辩驳说:“你知道,当初的越家不容许南觉突然的出现和存在。这一点,你哥哥做的很好……无论如何,既然你们现在知道了你二人的真实关系,我就挑明说了。我一点也不希望你们兄二人自相残杀,以後就和平相处吧。”

和平相处吧,那便意味著南觉不能在继续争取他最想要的未来,越飞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父母对他二十多年来的隐瞒。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那背後其实是几代人的无奈。

、(5鲜币)出游Chapter。42为了改善越飞和南觉兄二人之间僵持的关系,越夫人果断地提议要去旅行的建议。目的地则是离A城不远的一个风景,那里其实最大的特色并不是所谓的风景,而是通向风景的一条火车专线。复古设计的摩登豪华列车,头等舱的奢华票价和一张从中国飞往欧洲的国际航班头等舱机票一个价钱。

那自然原生态的风景为了维持良好的环境所以严格地限制了车辆和车流的进出,唯一能够直接抵达那里的仅仅是那条火车专线而已。从A城开往这风景一共只需要一天和一夜的时间,越夫人的意思是这来往返再加上旅游观光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起码有四天时间,足够越飞和南觉好好熟悉兄的身份。

南觉和越飞都是大忙人,根本无法抽出时间。四天已经是他们在越夫人的强烈要求下做出的最後让步,可就是这四天的时间却让安娜无限头疼。

整整四天,意味著她必须要强制性地维持住自己的伪装。南觉和越夫人现在的相认并不在安娜的计划之内,因为越夫人现在是安娜最後所剩下的唯一一个目标,在她还不确定南觉是否会因为越夫人而和她闹翻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冒险打草惊蛇的。

安娜绝对不能允许南觉阻挠自己的脚步,越飞不会影响她的复仇计划,那麽南觉就更不可能改变什麽了。但安娜现在却不是完全了解南觉有多在乎越夫人,也不清楚南觉心里对越夫人是不是隐约的有些恨意……这一切她都不得而知,甚至连问都有些困难,因为越飞时刻都在越夫人的督促下和南觉在同一个房间里共事。

似乎是刻意想要将安娜从整个旅行中隔离开来。越夫人先是为安娜订购了单独的车厢,又特意在风景给安娜预约了五星级的SPA按摩,让安娜不要去打扰越飞和南觉共处的宝贵时光。

这一点倒是叫安娜无限汗颜,越夫人这调虎离山也做得太明显了。毕竟谁会在到达以自然风光而闻名的景跑去酒店里做按摩的?难道高级的会所按摩不可以平日里在A城的时候做麽?

当安娜在无意之间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越夫人给予她的答简单又直接,明了地指出她非常细心地发现了安娜最近的精神紧绷,所以为了体贴安娜所以才为她预订了三小时疗程的按摩。

一想到越夫人特地为了害怕自己打扰到越飞和南觉,安娜就只觉得好笑。明明越飞就是她的男友,怎麽越夫人表现得像安娜是拆散了神仙眷侣的小三一般?

兄之间的情谊当然不可能因为四天的郊游旅行就改变,感情都是要靠一点一滴培养积累的。

在现在的会,血缘在情感之中带有的情分太少了。这一点越夫人也足够能够证明,可如今,她希望南觉和越飞相处和睦实在是太心切,所以都没有仔细考虑过越飞和南觉的心情。

这样故意又做作的撮,只会让他们更加讨厌彼此而已。

车厢的门被缓缓推开,一身昂贵却不失休闲著装的越飞靠在门边,苦笑著在看见安娜的那一刻发牢骚:“啊,自己的女朋友也不能想见的时候见面,我是活在什麽年代?”

安娜放下自己手中根本就没有在阅读的英语小说,体贴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甜甜一笑大方地邀请说:“你和新哥哥感情培养的怎麽样?情比金坚了没有?”

“你就别损我了。”越飞三步并作两步落坐在安娜身边,习惯性地将她拉进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南觉。”要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完全是不可能的,越夫人留给了越飞太多的疑问,让他不得不质疑自己的父母究竟还隐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没有人要求你给他分之的信任。亲兄还要明算帐呢,南觉的公司如此攻击越氏集团,你父亲也…总而言之,你现在一时不能接受他完全就是人之常情。”安娜心里并不希望南觉和越飞感情融洽,至少如果南觉和越飞保持一段陌生的距离的话,她和南觉之间同盟作的秘密被越氏知道的几率也就相对的减少许多。

越飞的双臂紧紧圈住安娜纤瘦的腰际,他温热的呼吸喷撒在她的後颈,让那娇嫩皮肤上的细小绒毛都敏感地立了起来。火车飞速前行与轨道发出的摩擦声隐约传来,午後金色的阳光投入车厢内,照亮了安娜精致的侧脸,叫越飞的心跳在眨眼间满了一拍。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熟悉了这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美丽容颜,可偏偏就是在这样平常的时候,他总能在安娜身上发现让他再度心动的小细节。那样真实又不做作的,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东西。

“这一次出行,我能够陪你的时候一定尽量陪你。”越飞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证,安娜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那头酒红色的头发在太阳的照射下亮丽炫眼,如同玛瑙一般晶莹,她的声音慵懒,漫不经心里却带著些该死的致命诱惑:“没关系的,我们以後还会有机会出来玩。”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温暖了越飞。这样的话,就好比一个承诺,一个保证,让越飞心安的担保。安娜既然说以後,那便也就意味著她已经考虑到了两个人的未来。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叫人担心却同时无法揣测预见的未来。

──他们的未来。

嘴唇被两片温热轻柔地含住吸允著,安娜感受到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自己的口腔,默许地闭上眼睛仍由越飞取他所想要的一切,乖巧地配著他舌尖的一举一动。一双有力的大手在那玲珑的酮体上摸,起初还只是隔著衣服隐忍地游移著,後来便不安分地从她领口钻进了胸罩内,时轻时重地揉捏。

他圆润的指甲每一次划过乳尖之时,安娜都会轻颤一下,让那电击般的快感划过全身,然後直接集中於感官神经。身体好像也逐渐开始配他双手的爱抚,大胆地扭动著往他也在不断升温的健硕躯体靠近。

那惹火的傲双乳在自己的手中变换著不同的形状,越飞乐此不疲地玩弄著她白皙又挺立丰满的胸部,还顺势将她U星的领口拉到了胸罩下方的位置,好方便他进一步的动作。

那玫瑰般粉嫩的蓓蕾已经如同小石子似的变硬,越飞捧起一侧的浑圆,低头就将那丰满含进口中,毫不顾忌地吸允著,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

原本就是她的敏感点,如今落入了越飞的狼口之中,安娜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半遮半掩地捂住嘴,挡去一部分无法遏制的呻吟。快感不断集聚,乳尖被越飞娴熟的技巧撩拨得发麻发胀,安娜只觉得自己突然下身一阵空虚,只求被他的粗壮快点填满自己。

满满的,一丝空隙也没有,亲密无间。

“嗯…嗯啊…给我嘛,别玩了…”安娜娇吟著伸手拉高自己的裙摆,暗示性地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又将视线转了越飞,“嗯…我要你…”

越飞并没有直接让安娜逞心如意,他轻笑一声将两指插入她略微开始湿润的入口,甚至没有拨去内裤,就那样让蕾丝有些坑坑洼洼的面料摩擦那娇嫩的缝隙。

那一块蕾丝一直有被他坏心眼地顶到很深处,让依旧坐在越飞大腿间的安娜不断地扭摆著身体,希望能够拜托这样纯粹是玩弄的撩拨。

“别这样…越飞…啊嗯,啊、啊…”安娜刚还想开口下命令,两腿间的手指却忽然变得格外强势,一进一出有力地在那窄小的通道里抽插著,“你坏死了啊…干嘛非嗯…要样玩我?”

下身那不断抽插的二指不断没有放慢速度,还加大了冲刺抽动的力道和幅度,只听耳边的男人用那同样性感却不自知的嗓音说:“说我坏还夹得那麽紧,看来你喜欢得很。”

“嗯啊…嗯,是很喜欢。”安娜眸给了他一个千娇媚的笑容,双颊因为情欲而被染得绯红,“所以你等一下不卖力点怎麽对得起我?”

“噢?”越飞为了更好的扩充,又再度在那紧致的小洞里添加了一指,知道这个举动会让被他玩弄著的女人失控惊呼,他咬著安娜的耳垂,反问说,“我什麽时候做爱不卖力了,难道你对我前几次的表现都不满意麽?”

不等安娜答,就听他再一次自顾自地接话说,“那看来今晚我更加要好好努力,免得你再度欲求不满。”

、(5鲜币)打扰Chapter。43“那看来今晚我更加要好好努力,免得你再度欲求不满。”

安娜还没反应过来,越飞就已经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那精壮矫健的上半身。那嚣张的腹肌一排排往下延伸到裤裆处,性感的V线被时尚的男士内裤给遮挡住,让人看得意犹未尽。有力的双臂在一瞬间将她推倒在车厢的座位上,壮实的身躯也在那同时压上了她。

两人的呼吸不约而同地变得粗重,越飞扶著自己的分身一个挺腰就进入那泥泞不堪的窄小入口,用他的粗大一点一点地撑开柔软炙热的内壁,窒息般的亲密感让心跳直线攀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动著。

越飞再度吻住安娜,强势地用大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将手臂举过头顶,仍由他肆意取。他的舌尖搅乱了她口中的津液,另一只空闲的手蹂躏著那对丰满的玉乳,下身开始了有节奏的进出。

“嗯、嗯啊嗯…”安娜不住呻吟著,猛烈的撞击带给下身一阵又一阵刺激的快感,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也不愿意去收敛自己的声音,只是想要放纵自己在无尽的欢愉之中。

“嘘,亲爱的,你得小声点。”越飞一边坏笑,一边将安娜抱起,换了一个姿势。他将安娜压在车厢的墙壁上,从背後进入了她,小幅度却快速地剧烈抽插了起来,让安娜的胯骨不断地撞著那明显不厚实的墙壁,发出如同机关枪一般“咚咚咚咚”的响声。

安娜意识到越飞本人没有任何想要放低音量的打算,头抛去一个娇媚又哀怨的眼神:“要让邻厢嗯…的听到了怎麽办呀?”

越飞的身下依然维持著一开始的进攻速度,快并激烈,可也许是因为太兴奋,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倦意:“没关系,让他们听去……”

“不要了…嗯啊…小心你妈杀过来…”安娜保持著头的变扭姿势,希望能够用自己最无辜的眼神打动越飞,让他改变意。

越飞并不在乎越夫人对他抛弃南觉跑到安娜车厢里亲热是什麽看法。安娜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难道还需要看越夫人的允许他才可以去找安娜麽?

就是借著这股逆反心理,越飞二手紧抓安娜纤细的腰,按下她的胯部,让她半跪在车座上,虽然依旧还是从後进入的体位,可现在这个姿势能让他进入的更深,而安娜也会因为背对著越飞看不见他的一举一动而得到更大的刺激。

“那就让她来吧。”越飞俯在安娜耳边,色情地舔弄著她的耳垂,一边吹送著热气,一边低声用那性感的嗓音继续说,“这样香豔的场面,不论是谁撞见…都会知道要非礼勿视的…呵呵……”

“慢些…嗯嗯…”天知道越飞哪里来的力气,每一次的抽插都想是想要将她贯穿一般的力道,让她无力招架。她知道越飞体力不错,也发现他最近很喜欢锻炼所以肌肉发达,可这样的做法,就是安娜也无法承受。

每一次的撞击都会和最敏感的位置擦肩而过,叫安娜总在攀上最高峰的时候坠落。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安娜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无法喊停,却又不想要只是一味地承受。

越飞当然知道安娜的纠结,他虽然是抱著外心作弄她,可太过尺度就不妙了:“马上就给你…再等等…”

安娜点点头,开始扭腰配越飞的进入,找自己喜欢的位置,让他每每都抽插在能够让安娜舒服的位置。

快感一点一点的加剧,在体内最深处汇集成一股奇妙的力量,等待著越飞给予的释放,让这个力量由著血管走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带给全身的细胞最极致的欢愉。

安娜等待高潮的降临,她放纵地仰头叫著:“嗯…到了…好棒啊…”一瞬间,视线模糊,她还没有神,只是虚脱地趴在座位上,听话地翘起屁股仍由越飞继续霸道地占有。

车厢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安娜的视线依然因为高潮而恍惚,她听见南觉怒不可遏的声音从车厢门外传来:“你们在做什麽?!”

越飞根本没有哦因为南觉的到来而停止,他随手地将毯子盖在二人互相结的地方,眼神挑衅地望南觉,下身的抽插还在继续:“好哥哥,你是不是没有人教过你打扰别人做爱很不礼貌?”

南觉身材的拳头紧握,手指的关节被捏的哢哢作响:“你们声音太大,打扰到我休息了。”

“知道了,Anna你听见没有?哥他都被你的声音吵到了呢。”越飞故意想要惹南觉难堪,虽然嘴上非常配,可实际行动却表示偏要和南觉对著干。这不,刚还说要安娜小声,却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狠狠地往上顶住她最最敏感的G点,让安娜遏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

“嘘──”越飞轻笑著抚弄安娜酒红色的波浪长发,他满意地点点头,大手在她光滑又白皙的背脊上游移,“哥,你也看到了。声音不是我说了算的,如果不舒服,女人也不会叫……”

南觉阴著脸走进包间,没有任何非礼勿视的概念,他恨越飞现在拿著安娜来对他示威。越飞当然不知道他对安娜同样有著深不可测的欲望,可是现在并不是对的时间,他不能正大光明地抢安娜。

对於安娜,南觉更希望她可以是心甘情愿地在越飞和他中选择自己。

“天,你快出去!”从高潮的短暂晕眩中过神来的安娜发现了南觉就站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她不知道应该怎麽反应,下意识地用手臂圈住胸部,却浑然不自知自己的双乳因为这个动作看上去更加呼之欲出,对早就对她肖想已久的南觉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南觉喉头一紧,他尴尬地别过头转移视线,声音中还有那丝毫不隐藏的怒气:“刚才母亲说火车还有一小时到站,要你等下去她那里决定这一次的行程安排。”

越飞装聋作哑,不但不答南觉,还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做爱做的事。可因为碍於南觉在场也不能做的太过火,越飞只是磨人地缓慢进出,实在是辛苦了已经虚脱在车座上的安娜,完全不受控制地粗声喘息,发出极致娇柔的呻吟。

南觉气得完全不淡定了:“你成心用你女朋友和我做对?!”

“怎麽?我和女朋友做爱和你真的没什麽关系。就算你是我哥哥,这也不是在你的管辖范围内的。”越飞就是为了让南觉知道他就算和自己有血缘上的关系,也不代表从此他们就一定要扮演好兄的角色。因为这是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

门外,再度穿来了脚步声,只见那半掩著的门再度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就站在门外,眼角下的泪滴纹身在阳光下找2请闪耀:“抱歉打断,但还望你们停止。”叶晨虽然脸上没有什麽表情,可从他的语气上来推测,他估计半分抱歉的心意也没有。

安娜一听来人的声音,更加震惊了。她急忙推开越飞,迅速地抓起毛毯盖住自己的全身:“你们难道就不能让我们有点私人空间麽?!”知道她和越飞在做什麽还一个个都跑进她的包间来凑热闹。

“你们打扰到别的乘客了。”叶晨冷冽的眼神扫在安娜身上,让她不寒而栗。

越飞不喜欢别的男人看见安娜的身躯,那火辣几斤完美比例的美好身材叫他痴狂,而他早不是第一次见安娜裸体了,可每一次还是会失去控制和分寸。现在安娜的所有性感都暴露在越飞最讨厌的两个男人面前,著实叫他火大。

“也不知道叶少爷你现在是不是真的很闲,居然跑来管理列车上的秩序。”

越飞的语气咄咄逼人,接二连三地被人打断已经让他在暴走边缘了。

叶晨撇了越飞一眼根本懒得解释,南觉非常默契地走到叶晨身边替他开口说:“你还不知道麽?这列车公司现在是叶家运营的,做为叶家的少爷,他当然会出勤考察。”这可是南觉在得知越夫人有拉著安娜一起出游的打算後和叶晨商量许久的决定。

“所以说,你们最好停下。”叶晨威胁性地瞪了安娜一眼,妒火烧得他只想要将越飞打趴在地上,可是他现在还不能这样公开挑起越家和叶家的战阵。

安娜惊愕地望著南觉和叶晨有默契的互动。这算是什麽情况?叶晨和南觉现在南岛是作关系?要不然怎麽可能如此默契?这样的话,也就意味著他们二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根本无法猜到这协议是什麽。什麽协议能够让叶晨和南觉有著共同的收获。

当无论著协议是什麽,他们二人的作对她而言绝对是混乱中的混乱。

安娜不知道,现在叶晨和南觉都在等,他们在等越家不断走向衰败的一天。

然後,在越飞最脆弱的时候,将安娜从他身边,抢过来。

、(鲜币)谈判(上)Chapter。44南觉从车厢的另一头将一件深褐色的大衣丢给了越飞,他佯装淡定地转过身不再去看蜷缩在座位上,依然震惊的安娜,只是平和地向越飞传达越夫人的意思:“列车还有二十分锺就要到站了,你应该快点穿戴好,母亲正在等你计划等下在景的安排。”

“知道了。”越飞自车厢里多了二人之後就浑然没有了要继续的欲望,他虽然面色镇定,可心里却不爽到了极致,却又碍於越夫人的脸面没办法完全发作。

安娜将自己的身上的毛毯又裹得更紧了,她不耐烦地撇了叶晨和南觉一眼,也丝毫不掩盖语气中的嗔怒:“你们三个通通都给我出去!”刚才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存在,这明明是她的车厢吧?他们三个到好,把气场搞得如此紧绷,好像三个随时都能够被引爆的炸弹一般。

越飞快速地穿好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後随著南觉一起离开了车间。

走时还朝安娜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却被安娜选择性地忽视了。

南觉和越飞走後,象征性站在车间门准备离开的叶晨又顺手将门关上,还带上了门锁,他走到座位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安娜,那颗泪滴纹身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添了几分哀愁,好像是怜悯的泪,又好像是嘲讽的泪,安娜根本无法辨别。

“敢问你还有何贵干?”安娜抓著自己胸前的毛毯,站起身在车厢里找自己刚才欢爱时被剥下的衣服,将叶晨当作隐形人。

她当然明白,以叶晨这种个性,需要的最多的便是存在感,而她的无视一定会激怒这个冰山少爷。但也只有在叶晨生气的时候,安娜才能够感受到他一两分的真实,其他的时候,他都靠著面无表情来伪装自己,让安娜根本没有办法揣测到他心中所想。

每一次,都只有在他生气动怒的时候,她才能够有对他想法模糊又不确切的认知。

这样非要惹他生气才可以继续的关系,确实是够病态。可却也是唯一一种安娜几度实践下来发现可以行得通的方式。

叶晨知道安娜的激将法,虽然怒气克制不住地油然而生,但是他同样也有办法戳中安娜的痛楚,让安娜失控。他轻咳一声,依旧平静冰冷地缓缓说:“鑫蕾不见了。”

鑫蕾不见了……那和她有什麽关系?!

安娜噗哧一声轻蔑地笑出声,她摇摇头嘲讽地答说:“你把你的情人弄丢了?”鑫蕾这麽高挑,一米八的身材,这样的大活人叶晨也可以弄丢,他难不成是最近忙家族事业忙得昏了头?

“她失踪了两个星期。”叶晨的表情就好像是在暗示安娜知道什麽内情一样。

“所以呢?和我有什麽关系?”安娜对鑫蕾从来没有过什麽好感,她根本没有任何义务去在乎鑫蕾的动向。更何况鑫蕾做为叶晨一年最空虚一个月的床伴,他才应该是对鑫蕾有责任的那个人。

叶晨察觉到了安娜提高的声调,知道她情绪有了波动,忽然开始好奇她动怒的理由。他想知道安娜是不是因为他对鑫蕾的在乎而动怒的,於是他再接再厉,继续往安娜的底线逼近:“她失踪前,有提过越家。”

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鑫蕾兴冲冲地穿著那条黑色的裙子跑到他那里,为了说服他让她继续留下,还甚至夸下海口承诺要帮助他得到越家。她信心满满地告诉他她有能力在一个星期之内得到越氏集团分之五十的股份,然後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越家?”安娜再度翻了一个白眼,她走到角落里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答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说,Leila的失踪和越家有关系,於是我也就一定会知道?”

不等叶晨答,安娜就直接打断了她,她迳自说道:“真的,叶晨,Leila失踪和越家有干系与否我完全不知道。更何况现在叶家是A城最有势力的一霸,动用你叶少爷手下的人力,你不可能找不到Leila。”

这番话虽是数落,但却也是实话实说。叶家现在称霸A城的黑道,垄断了所有的赌场,白家早就成为了叶晨的手下败将,而叶家内部,也在争议要不要重新选择继承人。让那个叫叶家不断壮大功不可没的叶晨来做叶家下一任的接班人。

所以说,以叶晨现在的能力,他发现鑫蕾失踪了之後,一定有动用所有的人脉做过调查,他现在来问安娜这样的问题,只是在试探安娜的反应而已,这一点叫安娜根本就无法释怀。

女人就是自私的,她们试探别人可以,但当对方比她更加狡诈多想到一层的时候,她们便耿耿於怀。

“我们找不到她的尸体。”叶晨还是像刚才那般波澜不惊,他冰得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语气在这一刻彻底体现,让安娜毛骨悚然。

“你的人,确定她死了麽?”安娜反问道。她不明白叶晨怎麽能够那麽肯定?

失踪了两个星期,也许鑫蕾只是被遣送出城了,或者是没有办法完成承诺叶晨的任务,所以心灰意冷地决定抛弃一切重新开始?

叶晨点点头,答道:“手下的人拷问了鑫蕾的司机,司机说她最後去的地方是越家,那之後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

最後去的地方是越家。

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完全断定了鑫蕾的死亡。

而这下,就连安娜也无法反驳什麽。

因为他们都知道越夫人的心狠手辣,如果鑫蕾真的掌握了什麽能够得到越氏分之五十的筹码,那麽越夫人是肯定不可能任由鑫蕾这个小姑娘搓扁捏圆的。

毕竟,越夫人和安娜一样,都不是能够坐以待毙的性格。

但她们最大的差别就在於,安娜还记得自己是谁,她的曾经,她在天堂的父亲都是她的牵绊。

而越夫人除了血缘上的牵绊之外,唯一重要的就只有她的名和利。

“你觉得越夫人可能把鑫蕾的尸体遗弃在了哪里?”叶晨见安娜沈默,知道她已经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我不知道。”安娜摇摇头,她现在还并不是完全确信鑫蕾是不是越夫人亲手解决的。

叶晨再一次撇了安娜一眼,随即开口道:“越夫人她太危险,你该收手了。”

安娜刚想要炸毛地发作,质问叶晨如何敢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收手放弃自己努力了将近一年的复仇计划,却听他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帮你复仇吧。”

、(2鲜币)谈判(下)Chapter。45安娜刚想要炸毛地发作,质问叶晨如何敢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收手放弃自己努力了将近一年的复仇计划,却听他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帮你复仇吧。”

我帮你复仇吧。这句话从叶晨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如此自然,就好像一年半之前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他同意帮助她复仇解决新身份时那样,轻而易举,承诺安娜曾经觉得最遥不可及的目的地。

安娜不能够明白,也无法理解叶晨至今还是没有懂得她的初衷。改变身份,改变了样貌,咬牙切齿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屈辱,然後以最高调的姿态接近越氏夫妇,每每对著越夫人恭敬地换上一副笑脸之际,安娜心中就会被仇恨折磨,可却必须继续装出她和叶晨之间会闹翻也是因为越夫人。当初安娜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对象是越夫人,那麽她想要亲手结束这场恩怨。她要的就是越夫人为她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一切必须是安娜她自己做到的,因为安娜需要这种虚伪的成就感。

这种凭借著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为父亲复仇,为自己的哀怨平复的成就感。

“不需要!”安娜拿起一把木梳,将自己酒红色的长发高高的扎起,她正对著车厢内的镜子,头也不,不和叶晨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我能够处理好我自己的私人恩怨,和你真的一点关系没有。”

“你做不到的。”叶晨落坐在安娜身後的位置,他显然早就料到安娜会拒绝,所以根本没有任何被拒绝的尴尬。

“你怎麽知道我就做不到了?”安娜眯起眼睛,从镜子里盯著叶晨的一举一动。她不希望叶晨质疑自己的能力,因为那甚至会让她动摇。一旦她失去了对自身的信心,那麽一切都前功尽弃,她也会在离成功复仇还差几步路之遥的时候被打败。

叶晨恍然之间发现安娜那个眯眼的眼神与越夫人多了几分相似,相比是安娜与越夫人相处太久,就连神情都与她相像了。

这也是他所担忧的。最开始刚到A城的安娜一定不会有现在这般淡漠。那时候的她更不可能会有现在的计谋,一步步利用A城的格局接二连三地将谭家,白家到现在的越家拉入无法脱离的沼泽。

叶晨担心安娜在离成功复仇越来越近的时候会失去自我,放弃原则,倒时候一旦露出马脚,那麽安娜的下场也只有可能是一种。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叶晨的提议完全是出於对安娜的在乎,也算是出於担心她的缘故,当然也带有了很大一部分的私心。

“你和越夫人越来越像了。”叶晨从口袋中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细长的雪茄,缓缓点燃雪茄,一股白烟从他口中蹿出,仿佛一条云烟状的白龙。

安娜再度强忍自己的怒气,她放下梳子,依旧背对著叶晨:“你说什麽?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麽麽?”说她像自己的仇人?难道叶晨今天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想要往她禁忌的地雷踩麽?

叶晨享受著雪茄在口中浑厚的味道,仿若没有察觉到安娜才一次被挑起的怒火:“她在影响你。”影响安娜的理智,影响安娜的价值观,影响安娜的原则。

原本对安娜重要的东西,万一都为了报仇而消失不见,那麽这复仇还有哪里值得?

“她还没有资格来影响我什麽!”安娜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因为叶晨的几句话而情绪失控,这不是平时的她,难道是因为潜意识里自己也因为离复仇最後一步太接近而不安了麽?

终於沈不住气了。叶晨心中失笑,表面上却面无表情,他依旧没有放下雪茄,白烟和雪茄浓郁猛烈的味道充斥整个车厢:“你已经被她影响了。原来的你怎麽可能会有现在的心狠手辣?”

安娜忍无可忍地放下梳子,她转过身从叶晨的手中夺过雪茄,扔出了车厢的窗口:“心狠手辣?你才是始祖吧?你为什麽不说我是跟你学的?!”她是被情势所逼,万不得已。这……不是她的错。

“你别逃避了。”叶晨站起身,正对著安娜,直视进她的眸子里,“你也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她需要人来解决越夫人,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样可能对她和越飞都好。

安娜知道自己需要帮助,而现在南觉已经无法再完全信赖了……但叶晨也未必是个值得信赖的作夥伴。不论是叶晨和南觉都不是傀儡,不会照安娜说的做,他们都是有自己见的大男人,所以根本无法被安娜操控,随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违抗安娜。

现在的情势并不能允许安娜做深刻的思考,可是直觉告诉她,叶晨帮助自己复仇,一定也是有利可图,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那你呢?帮我解决越夫人,你不可能没有条件吧?”

叶晨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快说!”叶晨难得的微笑只让安娜心里更加不安。

“帮你解决越夫人,完全按照你的要求。你想要越夫人付出什麽样的代价,我就让她付出什麽样的代价。”叶晨的语气里充满诱惑,如同一个拥有黑魔法的巫师,引诱著猎物跳下他所布置的天罗地。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温柔和放松:“相同的,复仇之後,你就跟了我吧。”

这是叶晨能够做到的最大地步的妥协,他当然也可以强制性地将安娜从越飞身边夺走,牢牢地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可是骄傲如他,他又怎麽可能去强迫同样倔强高傲的安娜?

安娜震住了。叶晨这是在变相的要求她留在他身边?就连安娜也知道,叶晨的身边除了每年的那一个月之外就不会有别的女人。长久跟在他身边的话……这是求婚?!

叶晨见了安娜的表情,笑容越发洋溢:“对,我在问你要不要做叶家当家的夫人。”

安娜正式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多错误,因为刚才的咄咄逼人,安娜几次以为他们的对话会是一场谈判。

一场不分出你死我活就没有结果的谈判。

一场注定安娜要用尽全力争辩过叶晨的谈判。

一场可能会彻底让安娜和叶晨决裂的谈判。

现在看来,这就是求婚。

“我拒绝。”安娜不知道这三个字是如何脱口而出的,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拒绝。”叶晨风轻云淡地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向车厢的门边,最後一次头看了一眼安娜说道,“我会和你对著干的。”

我会和你对著干的。

地◢多幼稚的话,可是却完全符叶晨的性格,安娜知道他说到做到,也知道这是她最後一次的机会。如果不留住叶晨,如果拒绝他,如果违背了他的意思。

那麽日後,安娜就真的会多一个敌人。

开口想要说什麽,却一个音也无法发出。安娜这才发现她真的无法勉强自己。

叶晨苦笑,果然一言不发,安娜的沈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鲜币)时间Chapter。46海风不断地从耳边呼啸而过,深灰色的天空带著些哀愁又似乎多了几分凄迷的浪漫,连接著那漫无边际的海洋,如同画工精湛的艺术家巧妙地用笔刷将天空与大海的汇处添上了一笔模糊的颜色。将原本对比鲜明的海和天变成一体。

太阳被层层云朵遮盖,原本的温暖早就被阴冷取而代之。

安娜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脸蛋深埋在针织围巾之中,她有些无奈地站在灯塔顶端的眺望台,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如同一间温室,可惜台内的气温与温室起码又几十度的差距,冷得让她直哆嗦。

灯塔之下,黑色的劳斯莱斯等候待命。南觉、越飞以及越夫人三人像是在谈论著什麽,因为距离太远,站在灯塔顶端的安娜根本无法揣测他们谈话的内容。

但越飞的表情好像是在笑,南觉的神情也不严肃,似乎几人确实聊得很投机。

远方的海浪还在翻腾,安娜关上眺望台的窗户,心有余悸地低头再次忘了眼灯塔下的悬崖峭壁。

巨大的浪花扑打在崖壁上,从气势汹涌在瞬间变成无数没有任何威胁的水花,在那下一个眨眼的功夫内消逝殆尽。

黑色劳斯莱斯离开灯塔,朝灯火通明的地方驶去,安娜攥紧了缠绕在脖子上的厚针脚围巾,因为那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而警觉了起来。

“母亲有话和越飞说,所以他们先酒店了。”南觉的声音伴随著上好的意大利牛皮鞋的踏踏声来到了眺望台。

安娜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并不明白她与南觉之间的同盟关系现在还算是什麽,她尴尬点点点头,小声答道:“这样啊。”那越飞和越夫人被轿车送酒店了,那他们要怎麽办?

南觉似乎是感觉到了安娜拉出的距离感,他心里虽然懊恼,但面上却依旧是那如沐春风的笑容:“放心,越飞一会儿就会来的。”

“噢,好吧。”安娜淡漠又疏离地敷衍著南觉,心里却在琢磨越夫人究竟有什麽事想要和越飞说,还需要神神秘秘地。

明明就早就预见了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几乎预知了他们有可能会像今天这样僵滞,可是历史无法改写,已经过去了的就是曾经,南觉无法去改变什麽,安娜也一样无能为力。

安娜对南觉的立场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南觉开始一步步吞并A城的各大企业,之後又是他在不同她商量的情况下与叶晨作共同设计剥削了谭埃伦和谭家集团。谭家可是A城房产的脉络,一旦垄断了地产,A城不出段时间就会变成南觉和叶家的天下。

当然这直接导致的就是越家,这个阻碍著叶家扩建实力,阻止南觉进一步得到更多往更上层攀越的年世家成为了他们的最大绊脚石。原本就是A城众多虎视眈眈企业家的眼中钉,现在更是被南觉和叶晨推到了最危险的风尖浪顶两个人的尴尬就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再是过去那般和平的最好见证。安娜的无法应对,就更加证明了南觉这一次是真的算错了越家在安娜心中的地位,或者说是越飞在安娜心中的地位。

“你可是在生我的气?”南觉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趁越氏母子不在的时候,正好是与安娜将话讲清楚的好机会。

安娜只觉得诧异,她转过身,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南觉:“你觉得我在生你的气?”那也要他值得,她在乎,她才可能生气。她只是对南觉失望了而已。

可从一开始他们之间也就是互相牟利的关系,说到底就算是同盟,他们也只是可取所需。就如同安娜和叶晨曾经的关系一样。

“那为什麽最近你一直在躲著我?”南觉走进了两步,老鹰一般的眼睛不愿意错过安娜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对於安娜,他看不透,猜不到。所以根本无法揣测,也无法理解。

自从他与叶晨联手之後,安娜就再也没有动联系过南觉。几次都是南觉电话留言,也没有得到安娜最直接的正面应。若不是越夫人这一次组织南觉和越飞培养感情外出游玩,南①觉可能连见到安娜的机会也没有。

“我最近想了好多。”安娜的视线又重新到了窗外不断翻滚冲击著礁石的海浪,她顿了顿,再次开口说,“其实我们的作并不是错误的。但现在,应该是时候结束这样的关系了。”

南觉一愣,随即冷声一笑:“当然,你的目的也达成……”所以,目的达成了,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也就结束了,从各种方面来看,南觉一定是他们作时最大的受益者而非安娜。

安娜不等南觉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语气中也少了一开始的平和与客气:“所以,我们应该都具有保守秘密的礼貌对吧?”安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越夫人没有付出代价之前,她的复仇是不可能结束的。但她与南觉的同盟现在是必须要解体了。

谁让安娜明白,如果有一天她将越夫人推入火坑,那麽南觉是一定不会仍由安娜全身而退的。

“你的意思是,以後要形同陌路?”南觉只觉得心寒,如同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给他一个透心凉,让他从那一直忽近忽远的期待到最刺骨的现实世界。

“我觉得这样会对我们两个都比较好。”安娜也知晓南觉不是傻子,如果让越夫人知道南觉和安娜之前有作扳倒白家、谭家以及越家,那麽这一切对安娜和南觉都是又一样冲击和影响的。

南觉并不想要继续纠缠,毕竟如果安娜想要结束作关系,并不意味著他们在未来是不可能的。

他们之间,现在所存在的最大障碍就是越飞而已。

而南觉有信心,毕竟,他比越飞有能力倍。

将安娜从越飞身边抢走,对他而言,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鲜币)突变(上)Chapter。47『啪啪啪』几声清脆又响亮的掌声响起,只见一身穿黑色西装的叶晨从楼梯间走上眺望台,擦得一尘不染的鳄鱼皮皮鞋在那破旧的石砖上摩擦出突兀的声音,让安娜也南觉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安娜并不恐高,在都市的摩天高楼都不曾让她恐惧,可是偏偏这座灯塔却让安娜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余光撇道了灯塔下好几辆黑色的轿车,车下还站着几个与叶晨一样身着黑色西装的高个大汉们,手指的间的火星还冒着白雾,显然是在抽烟。

“你带着你叶家那麽多人包围这灯塔是想干嘛?”安娜双手环胸,一副警觉的样子。叶晨的这个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

叶晨耸耸肩,风轻云淡地走向南觉,礼貌地伸出右手,道:“好久不见,白天失礼了。”他显然是在说白天在安娜车厢所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气氛僵滞又紧张,南觉和叶晨虽然一唱一和默契极佳,但却没有打招呼。

现在叶晨敢情是来补白天的礼貌的。安娜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观察着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

“是我失礼了才是。”南觉微微一笑,还是像平日里那样从容不迫,他握住叶晨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了一下。如同所有控制欲强的统治者一般,在握手的时候暗自较力。说是礼貌的和平共处,实际里在暗地里却暗藏杀机。

叶晨丝毫不示弱,加大手劲礼南觉,冰冷的神情里看不出一丝不自然的怒气:“客气了。”

“你还没答我的问题……”安娜见自己被忽视了,而南觉与叶晨两个人在一边又如同两个闷葫芦一样只知道暗自较劲,不得不再一次开口,从质问的语气变成了无奈的提醒。

叶晨背对着安娜,根本没有看安娜一眼,他冷漠地开口问南觉道:“你可知道,这个女人的秘密?”

“秘密?”南觉看了一眼安娜,他知道叶晨与安^点b点娜之间一直有着隔阂,也记得叶晨当初有说过要给安娜找茬,可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现在这种时间,“她有很多秘密。而秘密就是不应该被众人皆知的。”

秘密?!安娜恍然意识到叶晨想要做些什麽,她低声警告说:“叶晨,你现在是在做什麽?因为我白天的时候拒绝了你,现在你就要打击报复我?”

叶晨依旧没有理睬安娜,他拍了拍那些从眺望台天花上掉落在他肩头的灰尘,随即又对南觉说:“你太幼稚,也太大意了。她利用你的彻底。”

“够了,你现在在这里挑拨离间也没有用!我们不再是同盟关系了!”安娜浑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抖着,酒红色的头发随着胸口的欺负而凌乱。一切都乱了套了,没有什麽是对的,难不成叶晨就要在这关键时刻毁了她辛辛苦苦设计好的一切。

潜意识里有那麽一个声音在强调着,叶晨不会那麽做的。他毕竟对自己有那麽一份感情,他是一定不会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的……可就算潜意识里不停地在催眠自己,可这也并没有让安娜冷静下来,反而只是让她更加焦急,更加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就是无助。

而无助就是弱小的最好证明。

安娜憎恨弱小,她要强,也好强……现在的束手无策,只让她多了几分绝望。

叶晨终究还是没有理会安娜内心的强烈抗争,他从西装里取出了几张复印件递给了南觉,冰冷的嗓音从他那对薄唇中发出短促的音节,让安娜的心也给跟着他的声音一起悬在了嗓子眼:“Annag和刘安娜是一个人。”

叶晨终究还是道破了安娜的秘密。他终究还是说了。终究还是背弃了安娜对他最後的那一点点期望。安娜忘记了,他们之间最熟悉的相处方式,就是互相利用。

当无利可图却还不得不继续相处下去的时候,他们就只能互相伤害,互相试探着彼此的底线。可这一次,叶晨显然是不想要继续玩下去了。安娜白天对他求婚的拒绝就是为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画上了句号,划清了终点线。

叶晨太骄傲,所以无法挽留。

但安娜也该早就预料到,对於叶晨这样的男人而言。既然是他得不到的,那麽别人也得不到。

既然叶晨得不到他想要的幸福,那麽狠心拒绝他的安娜也注定无法获得她想要的成功和圆满。

“你说什麽?!”南觉接过那几张复印件,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听觉和视觉。叶晨说安娜和Anna是一个人,那也就意味着安娜的真实身份是刘老爷的独生女,世上唯一几个仍然活着并对越夫人恨之入骨的人之一。

“事到如今,你也没有理由再隐瞒了。”叶晨终於转过身,他直视安娜,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深深伤害到安娜的得意,那个眼神就好像在说『看,你伤害了我。但是没有什麽大不了的,因为我会让你更痛。让你後悔你的一切决定。让你後悔当初伤害了我。』安娜就是Anna。

这一切都是假的,虚幻的。

她没有完美无缺的身材,她没有比例精致的五官,她没有那一尘不染的身世背景。

她是刘安娜。那个曾经有暴食症体重超标的肥妞,是那个父亲被陷害之後流离失所的垃圾千金,是那个为了复仇不惜利用身体的刘安娜。安娜所试图掩盖的一切,都是那个她最真实的自己。

可是,南觉不可以知道这些。因为计划还没有完成。这还不是安娜复仇计划的终点。南觉知道的太多,他一定会阻止安娜对越夫人的复仇。现在安娜的一切努力都功亏一篑了“你真幼稚。”安娜垂眸,一切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了麽?

叶晨,你真的真的,好幼稚。

“这一切是真的麽?”南觉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可安娜甚至没有辩驳,她的表情就透露了一切。她甚至连狡辩扭曲真相的力气都没有了,多的是那几分绝望的坦然,“不,你的身份都是假的麽?你的学历,你的家庭?你和我联盟…还有这一切?!”

、(5鲜币)突变(下)Chapter。48“不,你的身份都是假的麽?你的学历,你的家庭?你和我联盟…还有这一切?!”

其实很多事情,说多了也就没有多少意义了。这其中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并没有多追究的必要。安娜目光无比清澈,带着那前所未有的坚定,她诚实地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无论如何有一样是真的。那就是对越家的憎恨。

这些年来都不曾改变。”

两年来,她想复仇,是日也想,夜也想。多少个夜晚,她梦见自己复仇成功,父亲的在天之灵终於可以瞑目。又有个多少个夜晚,她梦见自己复仇失败後,被越夫人打入万丈深渊而从噩梦中惊醒。

这两年的不甘心,不愉快,不情愿,也都只有安娜自己才清楚。

“你……”南觉根本无法接受事实,这一切来的太快,如同悬崖下的那惊涛骇浪一般给予了他最重最难以承受的一击,“所以Annag就是刘安娜…你就是刘家的独生女…”

当年南觉自己还为越氏夫妇做过不少前期工作,就是为了设计刘老爷掉进陷阱之中。这样算起来,安娜当年入狱的时候,南觉也有参与,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奉命行事,安娜自然也明白,所以从来没有怪罪迁怒过南觉。

可南觉却认为这就是安娜的复仇,她的目标与目的是所有两年前害她父亲冤死的所有有关之人,包括他自己。

这样说来,他南觉还真的是活该。南觉手一松,手中那几张证明安娜身份的证件全全飘落在地上。

虽然一直无法违抗越夫人的命令,但他也是个独立并且有思想的人。为越家效力的这些年来,干了太多违背心意的事情,南觉甚至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感觉,不会去愧疚,不会去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如何影响到别人的一生。

“你的最终目的,是我母亲麽?”南觉觉得心开始隐隐作痛,他甚至害怕听到答案,因为安娜的答案就意味着他必须要选择。到底是要让安娜去完成她的复仇,还是要保护他的母亲,早些告知越飞和越夫人安娜的真实身份。

可就算如此,安娜也不一定会停手。凭借着她的倔强,她一定会用别的办法去接近越夫人。

相反的,如果,南觉将安娜是刘安娜的事情告诉越夫人,那麽越夫人一定会抢在安娜反应过来之前下手,不是被灭口,就是永远没有到A城的能力。

“是的。”安娜点点头,再次用余光观察叶晨的动作。她对叶晨失望透顶,对南觉抱歉的同时,却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现在,她没有那个能力付出重新来过的代价。

没有那个资本,再去浪费两年,或者更多的清纯就结束两年前就本该结束的仇恨。她不能让南觉毁了一切,不能继续任由叶晨操控她的复仇格局。

原本就灰蒙蒙的天空忽得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三人四周的玻璃窗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雨越下越大,片刻功夫就倾盆而下,就好像是老天怜悯的泪水。

用最同情的姿态俯视着灯塔之中这三个人之间的闹剧。

南觉的喉结动了动,他望向窗外的瓢泼大雨,低声道:“放过她吧。”那之後,他可以补偿安娜。就算安娜要他将整个A城拿下,他也会说到做到,将A城的钱与势,权与力双手奉上给她。

“抱歉。”安娜何尝不纠结?可她真的不能够为了南觉妥协。她终究还是太自私,“真的对不起。恕难从命。”

安娜需要的是解脱,而两年来,在这复仇的一路上,经历千辛万苦,痛过、苦过的安娜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这好像是心累的感觉,疲惫又无奈,却还是要咬咬牙继续下去。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做?”一旁看好戏已久的叶晨破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他点了点他眼角的泪滴纹身,问眼前两个都不愿意後退妥协的男女。

南觉看了叶晨一眼,决定视而不见,他推开眺望台一侧的窗户,让风夹杂着雨呼啸着闯入灯塔。新鲜的空气,还有着海水的咸味,冰凉的雨水大片大片地被吹进眺望台,让原本就冰冻的气氛更加冰冷。

这雨来势汹汹,滂沱而下,就如同某日南觉和安娜坐在那黑色的豪华轿车中,成为同盟的那一日一般。南觉不会忘记,那一天,在他心灰意冷又绝望的时候,安娜的出现,成为了他生命中最大的转折点之一。

酒红色的波浪长发,手里撑着那黑色的打伞,为他挡去了不断冲刷浸湿他身躯和面庞的冰冷雨水。那个时候,她冷中带着一点点难以察觉的温暖,南觉还记得当时她说:“不,我要你去争取你想要的……”

因为那句话,南觉和她成为了同盟。他破天荒地和这个年纪轻轻又不怀好意的女人作,也是他第一次自己尝试着改写命运。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

如果没有安娜,他南觉也不可能有今天。也不可能会被越夫人重视,被越夫人承认。更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成就与前景。

“安娜,你是不是喜欢大雨?”南觉有些莫名地将手伸出窗外,去接住那些不断落在手心的雨滴。印象当中,安娜也有做过这个动作,南觉不可能忘记当初安娜看雨的表情,因为那个时候的她,一尘不染,美得不切实际。

安娜怔怔地看向窗外。对啊,她喜欢雨。潮湿的空气能让她放松,雨滴的声音可以让她冷静,大雨的时候,她可以思考。更重要的是,大雨不断地再洗刷,仿佛可以冲走所有的污点。

包括她的污点。

她所犯下的错误,她的悔恨,她的耻辱。

“对,我喜欢大雨。”安娜如实答道。虽然大雨不能冲刷掉全部,但是每一次的雨,总能够让那些不堪的污点淡化一些。安娜愿意相信,她就可以这样,慢慢让雨水一点一点,冲刷洗净那些污点,然後慢慢、慢慢,没有感觉。

南觉过头,突然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我也喜欢大雨。”眼前的女人确实是美丽的,因为她的出现,他一度以为是一部黑白电影的单调枯燥人生多了色彩。就算她的身份是假的,她和他的结盟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南觉也无所谓了。

从一开始,就是他与越氏家族还有更多A城上流所犯下的错误。

现在既然要还债,他真的心甘情愿。

南觉只觉得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部都消失了,肩膀上再也没有了负担。他现在有了一个可以让一切都完美的办法。这个办法,才是他们这些人,纠缠又纠结之後的最好结局。

“你知道麽,我们都错了。”南觉语气中多了几分笑意,他忽地推开眺望台的门,走到那及腰的围栏旁,“其实,我们喜欢的是晴天。”

眺望台的门一被推开,风和雨就全部蹿进了那封闭的小空间里,风雨交加吹得安娜根本睁不开眼睛,她一边用手臂挡雨,一边对南觉叫道:“南觉,你在发什麽疯!?快进来!”

南觉双臂一张,好似一只要展翅飞翔的大雁,他倚靠在围栏上,大风大雨根本没有阻碍他那一点一点洋溢起来的灿烂笑容:“我们喜欢的都是晴天。因为大雨是短暂的,而大雨过後,就是晴天。”

一旁被忽视却一直在看戏的叶晨突然意识到什麽,他眼睛一眯,心里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可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你在扯些什麽?快进来,这样站着危险!”安娜走进眺望台的玻璃门,想要拉南觉,却见南觉表情多了几分凄凉。

南觉找到了安娜的视线,直直地想要望进她心里:“安娜,答应我,不要动我母亲。”

“你说什麽?”安娜也意识到了南觉的意图,她尖声惊叫了起来,“你现在在威胁我麽?!用你的生命在威胁我?”

“不,我没有威胁你。”南觉依旧还是微笑着,但那笑容中带着略微的苦涩,不易被人察觉,“我是在和你交换筹码。我死之後,就是你的晴天……”

手指缓缓从围栏放下,南觉头缓缓往後一仰,最後看了喜欢的女人一眼,他闭上眼,叮嘱道:“放过我母亲,重新开始吧。”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赶快到眺望台来!”

听见安娜的答,南觉心满意足,他再一次用力往後使力,整个身体就跌落那不高的铁栏。

身体在不断坠落,耳边的风呼啸而过,闭上眼睛,是一片漆黑。

意识消失之前,他好像有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一瞬间,南觉再次庆幸自己的决定。

与其和越飞还有其他的男人挣个头破血流,在若干年後被遗忘。

还不如用这种方式,一辈子地留在她心上。

、(7鲜币)抉择Chapter。49他张开双臂,犹如暴雨之中展翅的一个天使,脸上是最安详,最平静的笑容。

那眼眸的颜色被雨水淹没,随着他在倾刻间往後仰躺伸展的身躯而一点点从安娜的视线中抽离。

不要!不可以!不知为何,身体比大脑先直接做出了反应,安娜飞身向前往南觉的方向跑去,她觉得她离他好近,也许如果再近那麽二十厘米她就能够抓住他的手。

安娜伸出手,试图抓住南觉。可指尖触及到的只有雨那刺骨的温度,明明就那麽近,可在无法承受的刹那之内,他还是离她越来越远了。在那短短的瞬间,南觉从灯塔的顶峰跌落,然後消失在那还在咆哮翻腾着的大浪之中。

南觉!安娜紧紧地抓住眺望台的铁栏杆,五脏六腑都在刹那之间就成一团,痛得她难以呼吸。知觉和感官麻木了,她感觉不到大雨的冰冷,任由雨水不断地冲刷她的头发,浸透她的衣衫。

其实,她更希望那雨可以下到她的灵魂之中。净化她早就不干净的身躯,透彻她的骨髓,让她可以不要活在这样的罪恶感之中。

灯塔位於风景最着名的悬崖之上,峭壁之下就是大海,天气如此恶劣,大浪不断,那水下又遍布着礁石。南觉这一跳,怎麽样来看,都只可能是一个结局。

是她逼死了南觉麽?南觉……是为了她而死的麽?!

安娜不断地在尖叫,可是她自己却听不见,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大叫些什麽。

她只知道自己的愤怒,自己的怨恨,还有自己的不甘心。她气南觉,怨南觉,可却不得不对他妥协。

这个男人,居然真的用他自己的生命却保护越夫人。

也用了他自己的生命,去换安娜的释怀。

他坠落的那一刻,就如同被时间定格了一般,在安娜的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耳边不断会绕的是他温柔又坚定的遗言,“我死之後,就是你的晴天……”

南觉的遗言,就好像是一个承诺。在向安娜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最起码,未来不会是像她所想象的那样可怕。她也可以幸福,也可以去追最简单的平淡和细水长流。

前提是安娜放弃复仇,或者说放过越夫人。

她根本就无法拒绝这样的承诺。这个承诺太美好,美好的不切实际。大雨之後,就是晴天。所以,南觉愿意成为安娜生命中最後的大雨,然後带给她晴天。

没有憎恨,没有复仇,只有普通人会有的生活。

也许,安娜也有机会组建自己的小家庭,她可能还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有一个收入不高但安稳的工作,一个体贴又温柔能够善待自己的丈夫。她并不需要城堡,不需要白马王子,谁让安娜早就不是小公了。

现在对安娜而言,小康家庭就是最幸福最遥不可及的未来。

泪水从眼角滑落,安娜跌坐在铁栏边,双手还紧紧抓着铁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南觉再也不可能来。她失去了曾经共同作战的夥伴,也失去了一个一直在乎她,重视她的人。

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安娜的重视的人了。可就连重视安娜的人也在一个个减少。

南觉不在了。越飞只怕在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之後会有比南觉更激动的反应,这样的话,失去越飞,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安娜不明白,她这麽努力想要复仇,究竟是在执着一些什麽。

所谓的仇恨,难道就真的比她所重视的人要来的重要麽?

如果,她可以无视南觉死前那无理的要求就好了。

她不要放过越夫人,她不要就此就放弃她的复仇……如果真的将仇恨放下了,她还拥有什麽?

身体,脸蛋,外观上早就和曾经的她背道而驰,就连待人处事的价值观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身份是假的,皮囊是假的。爱情呢?她的爱情又有几分是真?

几分是在做戏?

如果,南觉自杀就意味着为她必须要停止所有的复仇,不再对越夫人复仇,那安娜这一年多来的复仇计划就全部成为了白费。

不!不可以就这样结束了。她不要南觉为了她死。这样的牺牲,这样的成全,她不需要。安娜她最後需要的就是这可悲的同情还有怜悯……为什麽要同情她?

南觉怎麽可以!?为什麽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去要挟她的良知?

“为什麽?!”安娜终於嘶吼出声,那声音传得好远,仿佛还有音在耳後盘旋不断。

“伤心了?心痛了?”叶晨还站在眺望台内,显然是不想要跟着安娜一起发疯淋雨。南觉的意图叶晨虽然在一开始就有察觉,但他却并没有阻止。对於叶晨而言,竞争对手是越少越好。可安娜这样激烈的反应却是他不曾预料的。

安娜将头重重地撞在铁栏杆上,她的嘴唇已经被冰冷的雨水冻得发紫:“我好不甘心……”明明就那麽接近了,为什麽这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当初,叶晨求婚的时候,安娜是不是就应该好好答应,然後叶晨也就不会这样出来给她破坏,南觉也就不需要用他的性命来要挟她了。

叶晨长叹一口气,他确实是冷血冷情,南觉的突然坠崖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可安娜这麽自责的样子,却突然让他多了几分内疚和不安,这是叶晨极为陌生的感觉。

“你是不是心里很恨我?”叶晨忍不住问了心中所想。根本不符时间和状况,可他偏偏就是想到什麽就问什麽的人。

安娜摇摇头,轻蔑地笑了:“讲实话,叶晨,我好像习惯你的我行我素,所以现在麻木了。”每一次叶晨都能出来给她搅局搞破坏。而安娜却在渐渐习惯。

从一开始惧怕,可现在却是麻木,所以才多次漠视。

这一切明明就都是她自己的错。

怪不了别人。

只能怪她自己。

如果能够改写历史,那麽安娜一定会做出太多个不一样的决定。

可时间偏偏就是怎麽也不会重来,而现在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还有决定付出代价的,就仅仅只可能是她自己。

指尖缓缓沿着眼角一抹,温热的液体接触手指,将那股暖流滑至手心。

眼泪,总是证明悲伤的最好物证。

只可惜,夹杂着那不断倾泄的大雨,泪珠的味道,多了几分嘲讽的甘甜。

“别消沈。”叶晨撇了一眼手机收到的简讯,果不出其然,叶家的人已经将事情搭理妥当,“我最後给你一个机会。”

“不需要!”安娜缓缓撑起自己的身子,她现在真的不想要再听叶晨说话了,她需要安宁,需要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

叶晨皱眉,不悦安娜的不领情,可却不得不因为她那可怕的怒火还有气焰而压低自己的姿态:“先听我说完。越夫人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刚才接到叶家人的通讯,越夫人在酒店的路上被A城检察院的人拦截,现在正被护送A城接受调查的途中。就连越飞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说什麽?!”越夫人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什麽时候的事情?安娜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和叶晨有关系。就如同叶晨会突然在越夫人还有越飞离开後出现在灯塔那样,这一切都是时间上安排好的,安娜震惊地质问道,“你举报了越夫人?!”

“对。鑫蕾的尸体昨晚在一个森林里被找到了。”叶晨举报越夫人和鑫蕾没有多少关系,要还是为了个安娜复仇,他没来是想要给安娜一个惊喜的。所以甚至还装作不知道鑫蕾死了的事实,在火车车厢里几次盘问安娜是否知道鑫蕾的去向就是为了求证安娜和鑫蕾的死没有关系。

其实叶晨也没有多少把握确认鑫蕾是被越夫人谋杀的,可是现在他给安娜的是最好的复仇机会:“这就是机会。趁现在检察院调查越夫人,你以刘安娜的身份去揭发越夫人的真是面目,足以让越夫人再无翻身之地。”

凭借安娜在A城这一年的工作量,能够证明越夫人买凶、栽赃、行贿等等的罪证数不胜数。只要安娜愿意跳出来在法庭上做证人,证明那些对越夫人的指控,那麽越夫人也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和相应的代价。

“你要我去证明越夫人杀了鑫蕾?”安娜的心在狂跳,因为这是她最後一个复仇的可能性了。

“对,以刘安娜的身份。”叶晨笑了笑,将双手插裤袋之中,“是我报案的,所以和你没关系。更何况答应南觉不动越夫人的是Annag,不是刘安娜。你这样也不算违背了南觉的请求。”

叶晨难得话多,可安娜却听得不知所以:“什麽意思?我不明白。为什麽要用刘安娜的身份去指证越夫人?”

“因为你Annag的身份已经不能再用了。”叶晨再次放下了一个炸弹,让安娜又一次讶异得无言以对。他将安娜拉眺望台内,随後缓缓答道,“现在A城各大的媒体还有新闻都在印刷一篇关於你的报道,关於你真实身份的报道。”

“叶晨你把我出卖给了媒体?!”他疯了麽?!

“说过拒绝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晨冷声一笑,心里却有着无尽惆怅,他只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在拆散越飞和安娜的同时,给安娜再次制造复仇的机会。他并没有想到南觉会用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去牵制安娜。

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按照计划走的。

可偏偏现在的局势,在他们三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而安娜的命运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近乎悲哀的地步。

选择一,在A城各大媒体公布安娜的真实身份之後指证越夫人。让越夫人绳之以法,成为越飞一辈子最憎恨的对象,违背对南觉的承诺,让他死不瞑目。

选择二,尊重南觉的承诺,放弃复仇,让身份暴露,看越飞会不会继续接受自己。

而这第二个选择,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在安娜的考虑范围之内。

安娜的晴天,终究还是没到。

、(7鲜币)路途Chapter。5如果你有听说过A城,有见识过那个城市的富丽堂皇,有目睹过那个城市的纸醉金迷,那你一定也有听闻那个城市的奢华糜烂。多少人,向往一辈子都拥有这样的生活。金钱,权利,女人。要什麽有什麽。可他们一定都不知道这些光鲜亮丽的背後,是怎样不堪一击的脆弱。

这几天A城的上上下下都疯狂了。

宽敞的公交车内坐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们穿着朴素,从样子来看,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佣人。

一个身着鹅黄色线衫的中年妇女拍了拍身前的一个年轻男子,问道:“小夥子,你也要出城了麽?”

“嗯,对啊,最近的A城可实在是太不太平了。”年轻男子露出一个笑容,看得中年妇女不禁伤感起来,心里感叹,多好的青年,还是不要呆在A城这个满是豺狼虎豹的危险地方比较好。

中年妇女抓紧怀中的皮包,脸上那几道逐渐明显的皱纹形成那样哀伤的轨道,抗议着时间的狠心:“越氏集团倒台,叶家黑道越来越猖狂,那个掌握了A城半个经济体系的南董事长也神秘失踪了。这城市都乱套了。”

年轻男子点点头,瞥了一眼身边的报纸,恍然看见头条上用那加粗的红字写着:亿万富翁独女再度归来,化身魔女傍大款复仇。

中年妇女见年轻男子在看那报纸上的头条,又长叹了一口气,感叹说:“现在什麽样的人都有。为了害人去整容潜伏在别人家里一年多,骗钱骗感情,现在还要给这家人定罪。”

坐在公交车最前排的退休老人一直就在听这一老一少的的谈话,听中年妇女提起最近这个家喻户晓的新闻话题,他激动地拄着拐杖走到年轻男子的身边,对二人道:“你个妇人什麽都不懂。那是刘家的千金小姐,当年谁不知道刘家破产和越氏夫妇脱不了干系!越家人是自作自受!”

年轻男子低头收好了那张报纸,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头条下的照片:“但这样的女人太危险了吧,硬生生地骗了越家一年。”照片上的女人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大卷发,面色镇定,妆容精致。她坐在话筒前,从容又淡定地答记者提出的各种问题。

这照片便是昨天在A城最混乱的公开记者招待会上拍摄的。所有报,所有媒体都派出了记者,甚至还有上个无关紧要的围观者,将这个在叶家会所里召开的招待会堵得水泄不通。

年轻男子歪着脑袋继续打量照片中的女人,他在心里不屑地冷笑,这张脸,怎麽看都是狐媚子的脸,真的一点无法和刘家那个胖千金并为一谈。可是为什麽,他每一次看那张照片都能够感觉到照片中那个女人笑得无奈,笑得苍凉。

美得不切实际的脸上多了几分哀愁和憔悴。

“小夥子你说的对啊。我甚至还听说当初越家的少爷要和这个女的订婚的。”

中年妇女见年轻男子陷入了沈默,便继续了话头,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昨日她的几个朋友告诉她的新鲜八卦,“我一亲戚给越家做保洁,他们说越夫人呆在检察院的这段日子里,越少爷也一直没有家呢,估计是太受打击了。”

年轻男子咂咂嘴,不以为然地讽刺道:“堂堂越家少爷,居然也会有这麽窝囊地举动。”

中年妇女见年轻男子诋毁自己心目中美好的越少爷,有些不悦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夥子你别乱说。越少爷年纪轻轻但大有作为,地2现在被女友在背後捅刀子,有血有肉的人都会伤心颓废的。”

退休老人只觉得这中年妇女多嘴,他摆摆手对中年妇女道:“你这不又瞎说麽。越少爷现在没准在琢磨着该怎麽报复这刘家小姐呢。他毕竟是越家人,不可能原谅这样的背叛的。”

“噢?老先生你这麽认为?”年轻男子突然来兴致,这A城居然还有这麽有趣的人,“也对,越家的人都是心狠手毒,越少爷也应该不是个例外啊。”

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不满退休老人诋毁做为A城女人大众情人的越少爷:“老人家,你不懂现在年轻人所谓的爱情啊。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能够克服一切的!万一这越少爷就是特别喜欢这个女朋友,说不定两人未来还能重新在一起的呢!”

年轻男子一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忍俊不禁:“大姐,你的意思是,越少爷经过了这样的背叛,还会接受这个刘家小姐?”这样的话才是傻子吧?刘安娜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感情,欺骗了金钱,编织出了一个没有任何真实性存在的虚幻世界。

“是啊!”中年妇女点点头,电视剧里不都是这麽演的麽?“这好歹也在一起一年了,怎麽样都肯定相处得有感情了。不会什麽感觉也没有的,你说是不是?”

退休老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中年妇女一眼:“你都是做人母亲的年纪了,还总把情爱挂在嘴边?责任远比爱情更重要啊!”

责任远比爱情更重要。他怎麽又会不知道这一点?年轻男子突然握紧了拳头,用力捏得所有指关节都“咯咯”作响。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地深呼吸。

转头一看窗外的风景,发现公交车已经开过了站头,他忽地站起身对着巴士的司机叫道:“司机!麻烦停车!”

公交车缓缓刹车,停靠在了公路的一头,年轻男子匆匆跳下了公交车,往公车驾驶的反方向跑去。

坐在公交车的中年妇女和退休老人面面相觑。那个退休老人望着年轻男子奔跑着远去的背影道:“刚才那一站是看守所吧?”

“是的吧。”中年女人惋惜地看向窗外,“不知道,他是去探望谁。可怜的孩子。”

退休老人缓缓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自己原来在第一排的位置,却被刚才的中年妇女叫住。

“老先生,责任远比爱情更重要。这话是没错……”中年妇女顿了顿,又头望向窗外试图找那个年轻男子的身影,“但,如果没有爱情,责任再多,我们也不是幸福的,不是麽?”

最毒,妇人心(151-160)((完)

作者:八婆kiki字数:2845、(6鲜币)oolateChapter。5阴暗冰冷的房间里,越夫人身着一席火红的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串的珍珠项链,高傲又端庄。就算是深陷这样棘手又窘困的处境,她还是依然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检察官是个年轻的女人,三十出头,她表情严肃地望着越夫人,道:“不愧是越夫人,这麽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出路。”A城大部分的达官显贵都与越家交好,凭借着越夫人昔日的人脉,在短期内为自己脱罪根本就是在检察院的预料之内的。

毕竟在A城,就算现在不是,但也曾经是越家的天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越夫人就算输,也不可能放弃她的骄傲和尊严。

“医院开出的鉴定和凭证全部都在这里的。我的客户要求与刘安娜小姐谈判。”

越夫人的律师显然老练,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所有的对策。

检察官不开口陷入了沈默。越夫人能够现在被检察院拘留完全都是归功於刘安娜的多项诉讼。明明就是个普通又平静的一天,可突然之间,A城上上下下却遍布了Anna真实身份暴露的消息,但Anna做为刘安娜发布了记者招待会,在数人的见证下,安娜公布了对越夫人涉嫌谋杀鑫蕾,行贿,挪用公款,要挟和恐吓等多项指控。

一下子,整个A城不太平了。数不尽的人都纷纷跳出来曝光越氏集团近年来最不为人知的丑闻,短短的一个星期内,越氏成为了全国最炙手可热的话题,而越夫人、越飞还有安娜三人之间的纠葛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人们最最好奇的八卦。

许多人都无法理解是什麽促使安娜这样改头换面潜伏在越家,若是纯粹为了给越氏定罪,为何要在现在这个时候?为什麽当初会决定要成为越飞的女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真是假,这些神秘又无从轻易得到答案的未解之谜更是被各大报杂志添油加醋地写了好几遍。

检察官有些凄凉地感叹这个世道的不公平,原来只要有钱,真的还没有做不到的,“花钱开一张医院的精神鉴定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越夫人,您的不择手段,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越夫人笑了笑,因为这一周突来的各种外界打击而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羞耻感,仿佛检察官带有不少讽刺意味的话语并不给越夫人带来任何负面情绪:“这个年头,没有多少正义,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正义了。难得,还有像检察官你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该用天真还是愚蠢来形容?”

检察官始终波澜不惊的脸上终於出现了裂痕,她下意识地往身後瞧了瞧,随後转而对越夫人和随行律师说:“你们的提议,我会在日後和刘小姐提起的。”

“麻烦你了。”越夫人客气地抬头直视那反光的玻璃墙壁,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挑衅的得意。

坐在玻璃墙另一头的安娜看见那个笑容,视线与越夫人触碰,好奇越夫人是如何察觉到自己就坐在这审视间的另一头。房间被一道隔音的有色玻璃遮挡住。

在越夫人所在的阴暗房间里,那面玻璃纯粹只是像镜子一般的反光镜,而在安娜所处的稍许明亮些的房间里,她能够一字不漏的听见对面房间的谈话,并且看到玻璃墙外的场景。

安娜低头嗤笑自己为了揭发越氏给越夫人定罪而憔悴消瘦了不少,可越夫人这个原本应该深陷沼泽的人却活得比她要逍遥自在得多。就连在气势上也依旧是胜了安娜三分。

明明坐在阴暗处的越夫人一身明红,而坐在亮处的安娜却是一身黑衣,好像是在为谁哀悼。

复仇的初衷和本意已经不再重要了。所谓的复仇二字已经变成了安娜的枷锁,而现在的她根本就是活在一个隐形的牢笼里。她做为刘安娜,在叶晨帮助她恢复身份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A城褒贬不一的奸雄。

有人认为她勇气可嘉,为了给父亲证明牺牲自己在越家人身边桥无声无息地呆了一年。有人认为她蛇蝎心肠,欺骗越飞和其他所有人的感情,并且怀疑她揭发越夫人的动机。各种各样的流言,不一样的揣测,安娜都无心去理会。

这一周,她断绝了和越飞的所有联系,现在暂居叶家,本是想要等\法院开庭之後宣判结果之後便离开A城的,可现在看来越夫人似乎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出路,安娜根本就无法等那麽久。

根据法律,精神病犯触犯刑法皆属无罪,那样的话,不论越夫人犯下多大的错误,她都不具备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最多也只是沦落精神病院一段时间,可这样就能让越夫人悔改,对曾经犯下的过错反醒麽?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安娜并没有头,知道来人是谁,她轻声地招呼道:“你来了啊。”

明亮的房间,阴暗的安娜,乔杰夫觉得气氛有些怪异,他的视线直接就集中在对面房间的越夫人身上:“发生什麽事了麽?”

“越夫人让医院出了一张证明,证明她精神状态不稳定,这样一来她似乎能够逃掉大部分的刑事责任。”安娜眯起眼睛,顺着乔杰夫的视线一齐盯着依然在和检察官对话的越夫人。越夫人始终都是笑着的,那个笑容看得安娜心中发毛,更让她不安。

乔杰夫将一叠报纸丢在安娜面前四方形的桌子上,那醒目的头条在瞬间就拉开了安娜的视线:“我坐公车的时候看到这个的…今天是第八天了,你连续八天占了A城的头条了。”

安娜苦笑着指了指头条的内容,抬头问乔杰夫:“你现在还有心情泼我冷水麽?『亿万富翁独女再度归来,化身魔女傍大款复仇』这样的标题还能上日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八卦刊呢。”

乔杰夫原本还有些戏虐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他弯下身,与坐在椅子上的安娜保持着一样的高度,他认真中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安娜,就到此为止吧。

已经够了,跟我美国不好麽?”

“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麽?越夫人她刚刚逃脱了所有刑事责任!她还是赢了!”安娜并没有激动得大吼大叫,她似乎已经无力再做什麽抗争,就算心里再翻江倒海,表面上她也不过只是稍稍提高了声音而已。

知道安娜的辛苦,也目睹她越发憔悴的容颜,乔杰夫着实为安娜心痛:“适可而止吧,你已经快失去自我了。”

安娜无言以对,因为心里最深处,她已经累得苟延残喘。她在匍匐,在那不满荆棘碎石的道路上,仍由一切在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再拉开口子,就算这样,因为她的骄傲,她的自尊还有她的倔强,她依旧再前进。虽然目的是为了让越夫人付出代价,可过程却是在不断地伤害安娜自己。

也许冥冥之中,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安娜就是应该在这里,在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决心放弃。

乔杰夫见安娜默不做声,理解她现在是在做着心里斗争,於是进一步开导她道:“你真的应该换一种考虑方式。你的复仇明明就是很成功的!你看,孟金全失去了他所有的钱,越氏企业亏损眼中,越程俊心脏突发去世,越夫人现在在A城也名声狼狈,他们输了,安娜,是他们输了。”

乔杰夫的思维方式也并没有错。也许这样的场面与安娜最初预想的稍微有点出入,可也并没有太多差距,唯一个例外也就只是越夫人。不过复仇的这一路,实在是让安娜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安娜真的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可能性。

“足够了。就在现在,给这一切闹剧画上句号吧。”乔杰夫牵起安娜放在膝上的手,用麽指揉了揉安娜的无名指,感叹道,“责任比爱情更重要,如果你还是因为越飞所以放不下的话,那就想想你的未来。你应该趁早全身而退,然後去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在A城待得越久,你未来幸福的可能性就越小。”

重新开始。这正正就是安娜所需要的。她需要一个可以忘却过去,从零的基础开始生活的地方。做为一个人,她有必要为自己负责,更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乔杰夫的话,一语道破重点。

“我现在并不是以一个爱慕你的人说这番话。而是做为你最好的朋友,做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幸福。所以跟我美国吧,去那里重新开始,如果你不希望我的存在让你想到过去,我会退出你的生活。”乔杰夫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公交车上那个老年人所说的话,『责任远比爱情更重要。』老人的话敲响了乔杰夫心里的警锺。乔杰夫不能放任安娜在复仇还有那会害死她的爱情里迷失自我,安娜还有她的未来,她不能再一次毁在A城。

安娜想哭,可发现眼睛可悲得干涩。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叹,南觉也许就一直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保佑越夫人,保护着越夫人不受到她安娜的伤害。明明安娜就答应过南觉,她不会动越夫人的。

现在,安娜愿意正式履行这个承诺。

“安娜,离开吧。越家输了。到此为止。”乔杰夫牵起安娜,想要将她带出房间,t可就在出门的那一刻,安娜停住了脚步。

“Jeff,我也没有赢。”安娜缓缓抬头,目光清澈地看着乔杰夫,“这一场战斗,两败俱伤,我连重头开始的力气都不知道有没有。”

乔杰夫怔住了,他沈默片刻後,答:“现在还不算太晚。”

安娜笑了:“oolate,不是麽?”

oolate,可是安娜累了。

这一切的一切,就在今天,由安娜自己来结束吧。

、(2鲜币)ForevertoolateChapter。52看守所的走廊阴暗,好像能够将身着朴素黑裙的安娜吞噬一般。乔杰夫的目光扫到走廊尽头靠着墙壁站着的黑衣男子,嘴唇瞬间紧绷,他轻轻拍了下安娜的肩头,提醒道:“叶晨在这里。”

安娜抬头顺着乔杰夫视线的方向看见了同样也是一身黑衣的叶晨,手指间从刚才目睹了越夫人的再一次开脱就一直是冰凉的,她什麽都不想说了,不愿意再继续在A城纠缠下去,这一切的一切需要一个终止,一个句号。

没有说一句话,安娜一步步走到叶晨跟前,逃避叶晨执着又不符时宜炙热的目光,她低头感叹说:“我输了。”

“我帮你。”叶晨连理由都不想要听,他知道只要安娜不放弃,那麽这一场复仇游戏,她就一定不会输。更何况,安娜一定会得到他的帮助,越夫人的下场他绝对能够确保是凄惨的。

“不需要。”学着叶晨精炼简短的语句,安娜直接拒绝了叶晨的提议。已经够了。叶晨半是逼迫半是诱导地让她在没有多少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对全世界公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的一生现在正在被不同的报揣测、遐想,她的动机受到了数不尽的质疑,包括她的私生活也成为了八卦杂志的热门看点。

叶晨的表情僵滞了片刻,随即问道:“你在怪我?”是不是因为当时南觉跳崖之後,安娜就一直在怪他没有给她余地?可那都是为了安娜好,若是安娜当初还是装作什麽都没发生那样到越家,天知道她什麽时候才会给越夫人致命的一击。

安娜轻笑着拉开她和叶晨之间的距离,说是言不由衷还不如说是在自欺欺人:“当然没有。这一切都是命,是我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才导致自己现在那麽累。

和你没关系。”和任何一个旁人都没有关系,决定是她的,仇恨也是她的,要怪还真的怪不了别人。

“你现在就准备放弃?”当初不是安娜一直在那里歇斯底里她无法在做了那麽多之後放弃一切努力,可是现在,她却偃旗息鼓准备投降。这样的她让叶晨心痛。

安娜拉起叶晨的手,推起他西装的衣袖,露出他手上那价值万的昂贵名表,她看了看指针,再次笑道:“上午九点五十分,还不算太晚,我应该能在今天之内,清理完我的烂摊子。”

那冰冷的手指刚从叶晨的腕上离开就被他反手抓住,他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你这是什麽意思?你准备逃跑麽?”

“逃跑这个说法太难听了。”安娜苦笑着扳开叶晨钳住她的手,再一次撇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表,提醒道,“真的,做为叶家最有潜力的接班人,你现在应该出现在你本应该出现的地方。”早晨十点,虽然还不是叶家最繁忙的时间,但叶晨不应该跑到A城郊外的这里。他也背负着他的责任,他有他的生活,安娜觉得现在是时候,从叶晨的生活中退出了。

叶晨看懂了安娜脸上的神色,他当然知道这个神情意味着什麽,他早就该料到的,只是太害怕去想。每一次一想到她有可能最後会选择离开,会永远从他的视线中消失,叶晨就会觉得烦躁,让他眼边的那泪滴纹身隐隐作痛。

沈默并不是最好的对应方式,叶晨在那一瞬间矛盾了起来。该不该挽留她?

还是说就这样放任她离开──那等同於一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你要一个人离开?”

“不,她和我一起走。”乔杰夫为安娜解围,他从叶晨身边拉开安娜,丝毫不畏惧叶晨逐渐变得好斗又危险的眼神。

安娜淡淡地站在乔杰夫身边,不去纠正乔杰夫的说辞,但心里却又有另外一番打算:“你如果想要将这叫做『逃避』我也无所谓了,毕竟,我已经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力气了。”早就在很久以前安娜就已经耗尽了体力,只是一味地在逞强,在透支精神,现在当一切到了这样的局面,安娜完全不知道她还能否坚持到重新开始。

叶晨丝毫没有将乔杰夫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安娜心中最重要的人从来就不会是乔杰夫。他不需要担心乔杰夫带走安娜,因为就算安娜真的最後选择和乔杰夫离开,那麽最後这个乔杰夫也无法留住安娜。

“叶晨,放我走。”安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但这却是一个请求,“这对谁都好。”

如果再挽留她,再与她争执是非,她就真的要失去自我了。

若是现在能够让她离开,还能为她保留下那一点,仅存的自尊和骄傲。

这样的决定,是对所有人都好的。

叶晨摇摇头根本无法赞同,他冷俊的脸庞上失去了淡定。安娜这样唐突地决定离开根本就是自私的。明明就是最胆怯的选择,为什麽她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让他放任她离开?:“你有想过越飞麽?想过那个被你伤害得最深的人?”

谁都知道叶晨对越飞并无多少好感。现在提起越飞也根本不是出於同情越飞或者是在乎越飞的前提,叶晨的目的更多是在於刺激,甚至是出於伤害安娜的心态。他知道安娜的痛楚,知道她在公开身份之後就断去了和越飞的所有联系。

没有一句解释,没有道歉,什麽都没有。安娜自责到想都不敢想越飞进来过得如何。她只是想要离开。快点将这一段埋入过往。虽然那一道疤痕还未痊愈,还在流血,无法触及,因为一碰就痛得入骨。

“安娜是个独立的人,她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乔杰夫拽起叶晨的领口,他与叶晨一样高大,若是真的打起来,应该难分上下。抱着这样的心态,乔杰夫等不及叶晨可以先动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为安娜修理叶晨一顿。

叶晨再一次无视多管闲事的乔杰夫,他目光穿过乔杰夫的肩头,直直地停留在安娜的脸上:“所以你要抛下越飞逃走?你想过他会怎麽样麽?”

安娜别开目光,心里反驳道,你根本就不在乎越飞。越飞的死活和你无关,为什麽还要将我的伤口重新剥开之後再撒把盐?

她很清楚,叶晨只是想要安娜留下来。利用她的愧疚,她的自责还有她所有这些年来一直会拖累她的良心。只要再多想越飞几分锺,安娜真的有可能会改变意留下来。

“不劳叶少爷你操心,我很好。”

平静又温润的男声从走廊末端传来,末端的窗户里投射进大片阳光,让走廊阴暗处的三人看得刺眼。一身白衣的越飞很好地与黑衣的安娜还有叶晨成了对比。

安娜的身体在听见他声音之时就僵住了,可心跳却在身体僵持的那一刻奇迹般地跳动地越来越快。原本好像无力濒临死亡的思绪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好像又都活了过来。

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力,好像已经超过了她自己的想象。

现在离开究竟还会不会太晚,安娜真的一点无法答自己。

一个在明,三个在暗。

但四个人的心思,没有一个人清楚。

oolateorforevertoolate?

That…isthequestion。

、(5鲜币)HappyerIHappyer()Chapter。53那麽近的距离,空气中甚至隐约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但是立场却大有不同。曾经,不论如何,越飞都能够相信安娜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可现在,短短两周时间,他们这对原本再紧密五间不过的恋人之间多了那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信任是要靠时间去积累的,但摧毁那一份信任只需要只言片语。安娜当然明白越飞的处境,也知道他的立场,她并不勉强他什麽,只是在苛求自己不要因为越飞的出现而改变意。

“试试看。”叶晨再度不满与因为越飞的出现而分神的安娜,他眼中满是挑衅,但只要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挑战叶晨,那麽後果不堪设想。

“什麽?”安娜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手足无措。光是一个叶晨就够难的了,可是命运就是嫌事情还不够复杂,偏偏要让越飞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看守所。

叶晨挑眉,不去看安娜,将视线转向乔杰夫道:“你把她带走试试看。”就算他放任,越飞也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毕竟,安娜还欠越飞很多解释。

一旁的越飞听见了这句话根本就不惊讶。他毕竟少年时和乔杰夫打过些交道,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当初安娜唯一仅有的交心朋友,做为朋友会去保护安娜完全是正常的。

只是……叶晨说乔杰夫要带走安娜。

那也就意味着,安娜会跟着乔杰夫美国。那样,她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也好,她走了,这一切也就会结束了。

越飞的生活在安娜身份被公开的那一日起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所熟悉的一切在那一天起就变成了截然陌生的世界。他当然有怀疑过安娜,但从来没有想过安娜会是刘安娜,毕竟郑媛媛的出现完美地给安娜做了掩护,避免了一切嫌疑。

“不要威胁他。”安娜心烦意乱却装作平静地让叶晨不要般刁难,她只想要离开,仅此而已。

至於是不是和乔杰夫,这并不重要。

安娜不知道日後在未来当她头看这段闹剧一般的往事会不会後悔现在的决定,可是总在两个抉择之间徘徊犹豫不决不能让事情有任何的好转或进展。当卡在命运的交接点,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到未来。

也许,未来她还能够幸福,她能够忘怀过去,她能够潇洒自在地开始新生活。

也许,她会自艾自怨,会消沈,会颓废,会变得更加懦弱胆小,然後一辈子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就算安娜自己心里向往的绝对不可能是第二个也许,但命运这样无法预知,那第二个也许会发生的几率和不确定性让她恐惧,阻挠着她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刘小姐!我的客户要求和你谈话。”越夫人的律师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对走廊里的其他三个年轻男人视若无睹。

安娜自嘲地叹息,越夫人到了这种境况还是脱离不了她那氏族女人高高在上的架子,但现在她们之间的谈话是最必要的,越夫人还欠安娜一个解释:“是该和她谈谈了。”

终於,能和越夫人坐下来,用最真实的面目来得到一些折磨安娜两年的问题了。

两年前设计谋害父亲,安娜需要知道越夫人的动机。

两年前陷害安娜害得她沦落少教所,这一点,安娜也需要知道原因。

当初为什麽不干脆差人将她送出城?为什麽要让她进少教所受尽欺凌?或许,若是当初越夫人没有在假装帮助了她之後,再串通当铺将安娜送进少教所,安娜就不会从一开始就将矛头指向越家了。

“我需要陪同母亲在场!”越飞突然提议道。

“你母亲只要求见刘小姐。”律师也如同A城之中的大部分人一般听说过安娜和越飞的事情,并不希望现在安娜和越家的独生子再有什麽牵连。

安娜迳自走到审问间的入口处,头朝越飞望了一眼道:“放心,这里是看守所,我没有笨到会在这里对她做什麽。”如果真的在这里伤了越夫人,只会让越夫人得意吧?那样安娜会直接被送进监狱,那样她对越夫人的一系列指控都会被推翻……她匆匆走进审讯间,关上门,连看都不再敢看越飞的表情,好像一个自欺欺人假装自己还能够应付得来生活的傻瓜。安娜强迫自己镇定下那颗不平静的心,看见越夫人淡定自若地坐在小桌前望着自己。

越夫人画着淡妆的脸上挂上了笑颜,她客套地与安娜寒暄:“最近在A城兴风作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民服务而已。”安娜坐在越夫人对面的位置,除去了那块玻璃墙的障碍,她能够更好地看清越夫人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

安娜的顶撞是在越夫人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一来,越夫人更是想要打击摧毁安娜。虽然到最後还是她越夫人的胜利,可安娜的能力却着实让越夫人暗自惊讶了许久。一开始,当安娜在A城的媒体上承认刘安娜的身份之时,越夫人还不太敢相信。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敢和越家做对,用心计勾引了她最挚爱的儿子,又利用各种手段毁了大半个越氏,还破坏了她的婚姻,这怎麽样也不像是两年前刘家那个有精贵又单纯的胖小姐。

可是,当多方验证证实了安娜确实是刘安娜之後,越夫人便发现,在安娜以Annag的身份出现在越家之後发生的所有不常突然能够有解释了。

Annag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父母是假的,身份国籍也一样。

可有一样东西,安娜一点无法隐藏,也是越夫人一开始就觉得熟悉的。那便是安娜的眼神。

那个越夫人第一次见到时就觉得特别熟悉并似曾相识的眼神。

也就是现在安娜正在看她的眼神。让越夫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那眼神中,有赤裸裸的恨意,有点假装出来的和颜悦色,但还有的是对未来的未知而感到畏惧的空洞。

“你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要现在就毁了你。”越夫人感觉到了威胁,在瞬间就竖起了保护自己的尖刺,“两年前把你送进少教所之前,你也是这个眼神……真恨不得把你这双眼睛挖出来。”

安娜破坏了她一直最宝贵的家庭。她原本努力撑起的美好生活,因为安娜的出现而揭露了所有的不堪,所有越夫人多年来试图无视,假装不存在的污点。

就好比一堵坑坑洼洼的大墙,沟壑确实存在,所有的不满、恩怨、嫉妒、不安都清楚地呈现在大墙上。与其去填平这些沟壑,去面对她的不安和不信福,越夫人用一张富丽堂皇的墙纸遮盖了这些不平整的地方,然後像是逃避像是一般地不去承认那些沟壑的存在。

“你很恨我吧?”安娜看越夫人恶狠狠地表情,问了一个她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恨?哼,那字还不够形容我心中的咒怨。”安娜毁了她的婚姻,她花了大半生经营的家庭,还有她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越氏企业还有越家在A城的地位及声誉。光用一个恨子怎麽够来形容呢?越夫人巴不得安娜快点下地狱,快点从她的视野里消失。

安娜低头,嘴角微微上扬,她平静地答越夫人道:“两年前,从少教所逃出来的时候,我对你也是这种感觉…不,应该说,在得知是你还有越程俊害死我父亲之後,我就一直是抱着这样强烈的仇恨生活的……”

越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安娜的话,她根本不在乎安娜,当初设计安娜的父亲刘老爷完全就是为了金钱利益:“所以你是想要说我们现在扯平了麽?我告诉你,不,这场斗争你没有赢!你现在指控我的罪证根本不能成立!我的病症书足以证明我的精神状态,哈哈,现在我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等我从看守所出去,我就会东山再起,让你一辈子後悔和我做对。”

对面中年女人狰狞的表情让安娜觉得讽刺,这个精神诊断书真的是越夫人花钱买来的麽?为什麽她会觉得那个医生只是很负责任地将越夫人的病情如实地做了汇报?

“你现在是在得意麽?”安娜想要唾弃自己,鄙视自己居然真的耗费了自己的清纯向眼前的女人复仇,“你在得意你被医院确诊精神障碍,所以不用负刑事责任,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样,就算越夫人逃离了法律的制裁,她还是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这样的地方,天天服用着这样那样的精神药物,越夫人终有一天会失去自我,然後就算她真的精神无碍也会因为各类药物而让理智丧尽,真正成为精神病院里的一员。

失去自我,这是安娜最害怕的。

可是越夫人早在A城的纸醉金迷失了自己,她的眼中只要名和利,只有她的欲望。外在的光鲜亮丽的重要性早就远远胜过了内在的灵魂。

、(3鲜币)HappyerIIChapter。54“我不是在得意,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没有赢!”越夫人再一次拍桌强调道。输赢在越夫人的眼里还是一样重要,对她而言,安娜挑起的这场战役,她们现在只能算是两败俱伤。

安娜摇摇头,觉得匪夷所思:“那难道你觉得是你赢了麽?”输赢就真的那麽重要麽?难道越夫人一定要安娜去一一给她细数她失去的一切?然後再罗利给越夫人她从越夫人手中剥夺的事物麽?

这根本就是一场幼稚的较量。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无谓之争。安娜发现要对自己承认这样的事实,才是她一直在逃避的。她不再需要答案,因为安娜最终还是明白了越夫人的逻辑。

越夫人的思维方式就是以她越夫人的输赢开始的,只有她越夫人才能赢,并且只要她能够胜利,旁人的死活就一定和她无关。所以到最後,牺牲那样几个对越夫人无关紧要的人,是必然。

安娜和她的父亲只是运气不好,仅此而已。

因为运气不好,所以成为了越夫人的绊脚石。注定了被越夫人一脚踢开的命运。

而来复仇却是安娜自己的决定。

是她自己无法忘却仇恨,无法忘怀曾经的幸福,不甘於让曾经就这样变成一辈子的过去,所以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成为了Annag到了A城。

值不值得,安娜现在已经没有了判定的资格和权利。她对自己失望,更对越夫人失望。毕竟,她曾经以为,复仇的对象会是一个更加强大的人。她甚至以为,越夫人能够有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不得不除掉安娜和刘老爷。

可当初安娜的存在,对越夫人而言完全是微不足道,所以刘安娜的消失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手指的指关节因为紧紧握拳而发白,安娜依旧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在想起南觉的时候,语气还是不由自地加速:“你最近急着忙於你的事情,有注意到南觉不接电话了麽?不但不接电话,他甚至连公司都不去了,你注意到了麽?你知道他去了哪里麽?”

越夫人一愣,浑然不知道安娜在说些什麽。南觉是个成年人,而且他和越夫人的母子关系从来没有到达那种每日一通电话问候的亲密程度。那一日和越飞、南觉还有安娜出游在风景时,一接到检察院的电话,越夫人便拉着越飞匆匆忙忙地了A城,根本没有心思估计南觉。

再後来的一日,A城的各大媒体就纷纷登出了安娜是刘安娜的消息,那之後,越夫人更是要面对安娜指证的多项罪名,为了快速地洗脱嫌疑,越夫人当然是用尽了各种办法,到处塞钱,终究在今日成功得到了医院的“精神鉴定书”

看越夫人的表情安娜就知道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这个女人根本不爱南觉,一点没有将他当儿子看,亏得南觉为了这样的母亲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你不知道对吧?!你真的是全天下最糟糕的母亲!亏得南觉还为了你…”安娜说到此已经开始哽咽,南觉的死让她难以启齿。

“南觉怎麽了?”越夫人见安娜发红的眼睛顿时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你把我儿子怎麽样了?”

“他为了你跳崖了!”安娜垂眸,不让自己的眼神再出卖任何的情绪,用最残酷的语气将这个事实摊开在越夫人面前,“他为了让我不要对你复仇,所以用自己生命来换你的平安!”

越夫人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她那个从小就缺少母爱的儿子竟然会为她付出如此之多,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你骗人!这不是真的!”她的儿子怎麽可能会就这样没了?不,不可能!南觉一定是突然生意上遇到了紧急事件所以出国出差了!对,一定是安娜在故弄玄虚!

安娜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气,撇开头擦干眼角还未滴落的泪珠,表情依旧冰冷:“你不一直最在乎输赢麽?你觉得这样的输赢还重要麽?当失去在乎的人的时候,你该死的成败还有意义麽?!”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南觉……南觉,他不可能就这样消失……她还没有来得及弥补她在南觉童年时离开所留给他的创伤,现在……现在难道就算她想要补偿他也没机会了麽?

心如同被人一刀刀剖开,自责和内疚这两个陌生的情绪此时此刻变得格外清晰,如同爆发的洪水,侵袭越夫人竖起的那堵厚厚的,名为自尊心的高墙。

人生就是这般讽刺。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要珍惜。

可就算知晓珍惜,一切也都无济於事,因为已经太晚了。

“哈哈哈…哈哈哈……”越夫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了起来,一道道晶莹的水珠脱离她的眼眶,花了她的妆,冲破了她那堵坚硬高傲了几十年的自尊,“哈哈哈哈…原来,我输了…我真的输了……”

输赢早就不再是安娜所在乎的了,越夫人还是不懂。安娜失望地望着越夫人,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被所有富丽堂皇的美好而包装出来的空躯壳,内里腐烂到什麽可取之处都没有了。

安娜嘲讽地牵起嘴角,虽然表情和越夫人歇斯底里的痴笑浑然不一样,可安娜的笑里同样带着些凄凉,就如同越夫人一般。

“都不重要了。这场复仇,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再看看你,我突然发现这一切根本不值得。”安娜站起身,从上俯视着越夫人,“原本我觉得你欠了我一个道歉,一个解释。我执着於知道我和我父亲当初是做了什麽值得你们越家这般对待,可现在,这一切真的毫无意义了。我不需要解释,因为你给不了会让我满意的答案。”

越夫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气势的安娜,正确来说,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人能有这样的威慑性。这样的气场让越夫人一下子愣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机械化地去消化去理解安娜话中的含义。

不让越夫人再有开口的机会,安娜继续说道:“你知道麽?我原谅你。”我怜悯你,同情你。

这句话,经过两年,从安娜的口中说出来,耗费了太多的宝贵生命。可安娜知道,现在就是真正放下的最好时刻。所以,原谅越夫人是必然的。

安娜没有资本再继续在A城和越夫人浪费时间,因为她意识到,最终失去最多的人,只可能会是她自己。

她以前曾经重视的爱情,她年少青涩又懵懂时的暗恋对象,被她一手摧毁。

她曾经视为榜样最羡慕、最嫉妒的名门闺秀,现在因为她的设计沦落为只能靠出卖色相过活的艺人。

她唯一一个要好的童年玩伴,失去音讯多时,重逢後却被她三番几次地拒之门外。

她一度鄙视,厌恶的那个女孩也阴差阳错被卷入这场斗阵,被越夫人错杀而死。

还有一个,从前有事没事就欺负她,孤立她的那个少年,现在是她心里最在意的男人。

所有这些影响过她童年的人,都在现在被她影响着,或者被深深地影响过。

因为这些人,都已经是过去。她必须要向前看。

为了南觉所说的晴天,安娜必须要忘记过去的伤痛,开始最崭新的一章。

“我们扯平了。”安娜抬头望着天花,努力忍住眼睛里的泪水,却让那水雾模糊了视线。

一命还一命,安娜的复仇之中牵涉进了太多人,她不能够再继续了。

安娜很清楚的知道,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也会失去自我,然後变成第二个越夫人。

、(5鲜币)ToetinuedChapter。55越夫人的泪水花了她的妆,整个人都看得狼狈极了,她不断地抽泣着,可嘴角始终保持着那个讽刺的弧度,一边笑一边哭。大脑不再冷静地思考,越夫人只想要让时间倒转,到两年前,改变一切历史的走向。

她能够从安娜的眼里读出怜悯,安娜的原谅和同情让越夫人觉得挫败,所有的骄傲在瞬间变得毫无价值,因为她越夫人的骄傲无法换来儿子南觉的生命。

“你应该决定到底是要笑还是哭。”安娜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眼角的泪水,垂眸看了看桌上越夫人的精神鉴定,“也许这张精神鉴定并不是你花钱买来的也说不定。”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还真是算讽刺。也许,安娜自己也应该去鉴定一下自己的精神情况。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害死了南觉!”越夫人知道南觉究竟是为谁而死的,可是将一切过错推在安娜身上在此时此刻变成了最理所当然的举动。

安娜耸耸肩,并不否认:“对,他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我会一辈子因为他而活在愧疚之中。但你得知道,最对不起他的人除了我之外,便是你。”

南觉用生命去保越夫人无疑是自私的。因为他将安娜推到了选择题的刀尖口,不论怎麽选择,最後被刀子刺伤後还要内疚的,总会是安娜。安娜知道那是南觉的心计,让她一辈子记住他,想忘记都难。

“滚!永远也不要在A城出现!别再让我看见你!”越夫人那歇斯底里的笑容彻底消失,被那痛苦的嘶吼取而代之。

安娜挑挑眉,淡定地走向审问室的门口:“不会再见面了。”永远的离开A城是安娜求之不得的事情。再也不见越夫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打开门,安娜知道,跨过那道门,就再也不会再一次与越夫人相处於一室了。

但迈开那脚步的时候,安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沈重。她本以为那会是一种解脱,可那一步安娜却偏偏觉得比她之前所做过得任何重大决定都要艰难。

“最後告诉你,我会撤销所有的诉讼。”安娜突然过头道,“不是因为南觉的关系。”这是为了她自己。

这些年,安娜每日每夜想的事情就是要如何报仇,复仇的最终对象就是越夫人。现在,要她忘记一切,就意味着她要抛弃曾经她生活的全部。这必然是种解脱。可就像是那习惯了生活在鸟笼里的鸟被突然释放进大自然那般,安娜对这种轻松感感到陌生。

这一切,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父亲应该对自己很失望找请2吧。没能够好好的生活,跑了A城……安娜知道父亲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可以幸福,但她自己也对未来能否幸福不报太多的希望。

幸福这个词语,现在遥远得让安娜望尘莫及。

原本就是个奢侈的词,但现在她连奢望都不敢了。

缓缓地关上审问室的门,安娜将额头抵在门上,隐约地还能够听到越夫人毫不掩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你对我母亲说了什麽?”越飞一见到安娜出了房间,又听见了越夫人的大哭声,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看来真的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安娜背对着越飞,没有头的勇气,将刚才在房间内对越夫人所说的话告诉了越飞:“南觉为了不让我伤害你母亲,用他的性命换了你母亲的。你理应知道……毕竟,他是你哥哥。”

越飞一震,无法消化安娜刚刚的说辞,南觉失踪的新闻并没有被多少媒体报道,所有的A城杂志新闻都忙着写他和安娜之间的事情,根本无人在意A城最大企业家南觉的消失……“他跳下了悬崖……就在我们去风景玩的那天。”安娜说出口之後,才发现那『我们』听上去很刺耳,刺耳得让她心疼想哭。太久太久,没有在一天内感受到这麽多样多变的情绪。如同凶猛的洪水,侵袭她原以为波澜不惊的心海。

越飞对南觉并没有兄之间的手足之情,可是他却还是觉得胸口像堵住了一般,让呼吸沈重:“看来,你真的是很恨越家。”他父亲,越家集团,他的母亲,他同母异父的哥哥,还有他,都是安娜复仇的一部分。也对,这不是废话麽。是他家让她永远的失去了最亲爱的父亲,是他家让她家倾家荡产,是他们越家先毁了安娜。现在,他做为当年被蒙在鼓里几次间接性帮助了父母毁掉刘家的帮凶,并没有什麽资格来指责安娜。

安娜依旧无法头,她重重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保持冷静:“我会撤诉,然後离开……对於你,我真的很抱歉……”

“真的麽?你很抱歉?”越飞觉得讽刺,她难道认为他现在最想听到的是她的对不起麽?“你连过头来看我着我的眼睛都做不到,你和我说你觉得抱歉?!”

他的生活因为安娜出现之後就被搅得一团乱,而现在她在做出了不可弥补的伤害之後,打算一走了之?

“对不起。”安娜过头,直视越飞,眼神干净得近乎透明,他只在她的眼睛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除了对不起,我别的什麽都不能给你。”

“你还能给我一个解释。”越飞根本就不同意安娜的话,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安娜的欺骗,更不能够理解安娜为何能够演得如此真实,让他真的错以为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爱情。

安娜咬咬牙,她当然在纠结,在做心里斗争。可是她不能再自私自利地伤害越飞了。她是刘安娜,不是Annag,而越飞从一开始爱上的人就不是她。只是安娜自己编织的一个大众情人。爱上Annag的人不仅仅只有越飞,就连谭埃伦,甚至可能叶晨喜欢上的都是Anna而不是她。

现在给越飞的一切解释都不能权势她对他的伤害,因为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公平的游戏。她设计利用了所有的机会让越飞爱上自己,这不是命中注定,更不是顺其自然,是安娜精心策划好的。但安娜对越飞的感情却并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当初如果会预想到今天的局面,那安娜是一辈子不可能将越飞定为计划的一部分的。

“你要听什麽样的解释?”安娜狠下心,违背自己的意愿冷声道,“解释我从头到尾接近你就是为了复仇?解释你从一开始爱上的人就是你从小欺负到大的肥妞?解释我一步一步策划了越家不断衰落?!”

当越飞在安娜向媒体曝光身份之後仔细地想过当初那些个让他不安的小细节之後,他发现安娜的伪装其实破绽出,她的假面并没有世人所想象的那般完美。说到底,有好几次,安娜甚至亲口有像他承认她的动机不明,有意想要推开他,是他自己固执又盲目地将她禁锢在身边的。

越飞其实只想要安娜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肯定。那样他就不需要再不断说服自己他并不是一厢情愿,他们之间奇妙的火花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因为这小小的肯定,他就能够原谅安娜所做的一切。然後抛弃一切和安娜在一起也说不定。

“够了!”越飞打断了安娜的话,他疲惫的语气让安娜心中一紧,“我明白了。”这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他转过身攥紧了裤子口袋里曾经为安娜准备过的戒指,这枚戒指他一直都有带在身边,他自己也不知道执着於安娜执着於这枚戒指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天生骨子里的倔强,又也许是他理智外的有一片角落相信童话,但现在这样的执着和倔强只显得滑稽又愚蠢。

“你知道麽,你和我母亲真的如出一辙。”越飞一边说一边朝看守所的大门走去,这一次他没有头看安娜,只是迳自说道,“我母亲会花钱买通医院开精神鉴定来逃脱罪名,逃避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你也一样……搅乱了所有的一切之後,靠离开来逃避你应该负担的责任。”

“你们,终究是一类人。”

越飞的话如同一把刀子,直直地捅进了安娜的心里。

他头也不的离开了。安娜无力地瘫靠在墙上,她止住了不远处从头到尾目睹了一切的叶晨和乔杰夫,为略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所有情绪:“你们就站在那里别动。我很好,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乔杰夫无视安娜的阻挠,他走到安娜身边,横抱起浑身无力的她,一点不让有挣扎的空隙:“我带你家。”

家这个词,对安娜来说已经陌生了。

可是,在这一刻,肩膀上失去了复仇的重担,她最想要去的地方,只有家。

、(7鲜币)ThitheendIChapter。56风吹过那一片樱花林,粉红色的花瓣如同雨下,飘散在整个小凡尔赛宫的四周。这座A城最奢华的度假酒店在今年冬天正式关门营业,被私人收购,再度成为了居民宅。开春的温暖,融化了小凡尔赛宫两年来一直保持着的距离感,也因宅内全新的布置,多了几分家的温馨。

眼皮上负担着前所未有的重量,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去支撑醒来的力量,安娜深陷与那柔软得不切实际的大床上,在体会沈重的同时,思绪轻得就如同一片羽毛,漂浮在那因为她的沈睡而凝固的空气里。

她能够呼吸到周围人的紧张,能够感受到他们的担忧,可却就是无法睁开眼去面对那一片明亮。黑暗在这一刻对她,是舒适,是庇护,是她最依赖的温暖。

所有精神上的疲惫需要得到缓解,那大床在她身下就化身成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仍由她不断地往下沈。如同所有沈陷大海的人,溺水并不可怕,只是一瞬间的惊慌失措,然後便是失去意识之後的无限黑暗。

不想要醒过来,只是想要一直沈睡。

就像越飞说的那样,安娜承认自己是在逃避。她无法再去面对自己在天堂的父亲,无法去面对一直对她抱有期望的潘婶,更无法面对从一开始就被她蒙在鼓里的越飞。

她宁可在这一片黑暗中找她的平静也不要再睁开眼,去面对光明中的不堪。

中年女人叹息着为安娜折了折被角,她担忧地对床位的高个男人说:“这不太常啊,她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从乔杰夫带安娜到家之後,安娜就一直处於昏睡的状态,甚至没有睁开眼过。

乔杰夫垂眸望着床上安娜睡得安详,他自欺欺人地笑了笑,答潘婶道:“她只是累了而已。”

心累,并不是他们能够帮到安娜的。这完全需要安娜靠自己的力量去痊愈,打起精神,振作起来。

“我今早试着叫醒她,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潘婶说完,又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和食物,“她一天一夜没有喝水进食,这样下去会坏了身体的。”

乔杰夫再次安慰潘婶说:“别担心了,我已经联系了私人医生,他应该不久後就能到。到时候让医生看看。”

潘婶并不是很满意於乔杰夫的做法,可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能够唤醒安娜。也许,越家的少爷有办法,可若是说要让越飞进门,那麽除非是先将乔杰夫五花大绑之後送出A城。

现在,也只有等私人医生来了之後才能做进一步的决定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潘婶放缓声音,柔柔地对床上的ň安娜说:“安娜,快快起来吧。看看你的家,我都重新布置过了,换了全新的家具和摆设,你一定会喜欢的。”一边说,不忘观察安娜的表情,希望能够得到她最细微的应。可是,安娜显然在潘婶无法触及的梦境,她脸上丝毫没有反应。无奈之下,潘婶摇着头,将隔夜的水杯和食物端出了房间。

潘婶走後,乔杰夫搬了把凳子坐在了安娜的床边,他从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两张皱巴巴的机票,对安娜抱怨说:“早知道就不急吼吼地买飞机票了,你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我们估计是赶不上今晚的班机了……”

安娜依旧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仿若仍和身外的事物已经和她无关,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真的,快醒来吧。我买的可是头等舱机票呐。”乔杰夫挠乱自己的蓬松长发,将那两张机票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你不想去美国的话,我也不逼你,如果你想要呆在A城,呆在这个家里,那我也可以留下来陪你……真的,快醒醒吧,别再吓唬我们了……”

乔杰夫挫败地低下头,从被窝里牵起安娜冰冷的手:“醒醒吧。”

房间里的温度一天比一天高,大床边的床头柜被各种医疗仪器而取代。至今安娜已经昏睡了五天,私人医生的到来确诊了安娜陷入昏迷的事实,这几天安娜的身体都是靠着葡萄糖的注射来维持正常运作的。这寂静之中,除了安娜均匀的呼吸声,就只有病房监视器心电图有节奏的哔哔声能够证明她还活着。

“她怎会变成这样?”叶晨双手揣在口袋里,遏制着不在安娜病床前揍乔杰夫一顿的欲望,语气里的质问夹杂着威胁。他很明确地在表示,如果乔杰夫不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那麽他将会用叶家自己的方式来解决现在的局面。

乔杰夫和叶晨一样高大,他并不畏惧叶晨,就算叶晨是A城黑道一霸的接班人:“就那日在看守所之後,她来一睡就没有再醒过。”

叶晨想着当日的情形,懊恼地将拳头挥向身旁的墙壁:“又是越飞!”当日,越飞和安娜的对话之後,安娜几乎是当场就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叶晨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一日越飞说了什麽刺激到了安娜。

“和越飞没关系。”乔杰夫瞪了一眼叶晨,示意他不能在小凡尔赛里乱发脾气,“安娜只是累了,她会振作起来的……她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叶晨望向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毫无气色的安娜,低吼道:“那快振作!”继续睡下去并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安娜需要的是解脱,但黑暗只是另一个逃避方式,并不是她渴望的解脱。

安娜的心跳还是没有变化,跳得平静,就如同前5个24小时那般,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能再睡下去了。”叶晨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自己下属的电话,在电话接通前对乔杰夫说道,“你也不能再帮她逃避。”乔杰夫对安娜迁就,所以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帮助安娜离开A城,现在也仍由安娜一直沈睡,这虽然可能是安娜想要的,但日後,最後悔的人依旧还会是安娜。

叶晨虽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唤醒安娜,但他愿意用任何一个方式尝试,电话另一头的下属已经接通,等待着他的发号施令:“带越飞来小凡尔赛宫,现在,立刻。”

“你觉得带越飞来就能唤醒安娜麽?”乔杰夫双手环胸,讶异於叶晨会在这个时刻找越飞,“你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

安娜的故事根本就不是个童话故事,睡美人也许因为王子的一个吻而醒来,但安娜却可能会因为越飞的存在而更想要将自己所剩下的潜意识都冰封起来。这并不是童话故事,也不是美国人拍的电影,女角不会因为一个吻而被唤醒。

叶晨耸耸肩,目光停留在安娜身上,现在他们只能什麽都尝试一下。只要安娜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那麽将越飞重新带她的生命之中,又有何妨?也许,那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对於他们的最好的结局。

“我们不需要越飞!”乔杰夫觉得叶晨是疯了,万一越飞想要报复安娜的话,安娜甚至不但醒不了,还有可能会永远地沈睡。

“我们确实不需要越飞。”叶晨真心厌烦乔杰夫的不成熟,他警告性地比了一指,见乔杰夫噤声之後才继续说,“我们需要的是奇迹。”

那个能唤醒安娜的奇迹,不是别人,只是安娜自己。

越飞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运气还能够有多差。他才刚刚消化自己女友是靠着伪装以复仇为目的接近自己的,然後他的母亲又被指控谋杀等多项罪名,虽然现在控诉风波已经平息,但现在越夫人人已经在检察院的监督下入住了精神病疗养院。

而今天一出门就被一群西装革履的黑道架进了一辆奥迪,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只是让他闭嘴安分地呆在汽车上。

汽车驶了一会儿,越飞注意到了其中一人手腕上露出的纹身,看上去颇为熟悉,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题:“你们是叶家的人?”

越飞两边分别坐了两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黑道,他们见越飞说话,刚想要教训他,却被前排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男人制止:“别动他,他是少爷的客人。”

“叶晨找我有何贵干?”越飞眯起眼睛,两只手都分别被两个黑道男人制伏着,他根本无从抵抗,“我记得叶家瓜分了越家所剩不多的股份,现在越氏集团已经破产,他还想要怎样?”

“越少爷,请你再耐心等待,你一会儿就会见到我家少爷。到时候他会为您解释的。”副驾驶座上的是叶晨的心腹,他当然知道叶晨从几天前就一直往小凡尔赛宫跑的理由。

越飞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选择,除了保持沈默之外,他做任何别的举动都是自讨苦吃。他就算没有多少可失去的了,但现在他还没有抛弃自己性命的打算。

逃避,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至少,他的父母,还有他周遭的人都是他不想要成为的最好例子。他们所犯下的错误,都是他在竭力避免的。越飞不想要重蹈覆辙,不想要再让任何人经历一次他们让他所经历过的伤害。

“到了,带越少爷下车。”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架下车,越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挣脱他们的禁锢,可却在抬头的那一瞬愣住了。

“你们带我来小凡尔赛宫?”这里不是冬天的时候就被谭家出售给了南觉麽?

怎麽叶晨会要求他们带自己来这里?

一想到自己和安娜在小凡尔赛一起度过的时光,越飞只觉得胸口一紧,他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随处都能够让他想到她的地方。

“请您进去,少爷已经在客厅等候。”身着西装的男人为越飞拉开大门,恭敬地说道,“此事很重要,用这麽唐突的方式接您来是我们的不是。可希望您可以快点去和少爷会面。”

越飞咬牙,思绪还在纠结,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踏入了小凡尔赛。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能够感觉到,她,就在这里。

、(5鲜币)ThitheendIIChapter。57越飞坐在床边,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叶晨刚刚告诉自己的信息:“你是说,她现在是在昏迷状态?没有任何头部的创伤,在睡眠中陷入了昏迷?”

乔杰夫不喜欢越飞的到来,潜意识里,安娜之所以会没有任何醒来的意愿都是因为越飞的关系,他没好气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吧?看着她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是不是心里很爽快?”

潘婶恨铁不成钢地抬头望向天花,心里暗骂乔杰夫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她咬牙拉住乔杰夫的手肘,将他往卧外拉:“你快和我一起出去,在安娜房里嚷嚷她就能醒来了麽?”

“我还是不理解,你们找我来,是希望我做什麽?”越飞故作冷漠地,想要假装不理解叶晨找他来的原因,“我不是医生,帮不了她……”

“你想要她一直睡下去麽?”叶晨的声音比越飞还要冰冷,严肃又不容任何人质疑,明明就是个问题,可越飞知道,他并没有给越飞第二个答案的权利。

越飞低下头,看着安娜比一星期前遇见时更加消瘦的容颜,无助地感觉到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活跃地跳动着。他苦笑着对叶晨说:“她不会希望我在这里的。”

叶晨本来就是个少言的人,但因为安娜,他无所谓需要给多少个人解释多少遍她的重要性:“你能给她醒来的理由。”她只是徘徊在灰色地带的人,不知道对与错,所以决定干脆不去抉择,永远留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不要怀疑。”叶晨心里也觉得苦涩,他也有希望自己能是可以将安娜唤醒的人,那个能够给她理由重新振作的人,可是这几天,他坐在她床边多少个小时,与她的所有对话都是发自肺腑,但他却有种安娜反而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如果你不能,那就没有人可以了。”

叶晨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太沈重,让他也压抑,便干脆留下越飞和安娜两个人独自呆在房间里。

越飞有些措手不及,想要叫住叶晨,可门上的声响却让他放弃了那个打算。

什麽时候起,他就连面对安娜,都会觉得尴尬。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谁又会想到,他们会有现在的局面。

床上的人,就算消瘦憔悴却无疑是美丽的。精致的五官,在那苍白无暇的皮肤下,显得脆弱,就好像就在悬崖边缘,离随风消失就只有那麽短短的几个瞬间。

下一刻,她就有可能完全离开。

不知不觉地,手指已经触及她冰冷的皮肤,滑过她面无表情的眉目,他指尖的温热和她的寒冷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又是你玩的什麽把戏?”越飞紧盯着安娜的眼睛,希望能够发现最微小的眼周活动,“还想要再把我骗得团团转麽?”

心电图一如既往地按照正常节奏跳动,越飞这才说服自己安娜真的是陷入了昏迷,她根本就听不见他,也不会知道他的到来。

这样的想法让越飞更加恍然若失,他突然希望这就是安娜那高超伪装中之一的游戏,那样总比她真的这样冰冷地躺在他面前要好。心依旧是跳动的,可是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就好比一具死尸。

“为什麽还是这样子呢?”越飞叹息着,重新将手置於安娜的脸侧,“你还是选择逃避麽?你这样让在乎你的人都很担心。”

大麽指缓缓拂过安娜的脸颊,越飞靠目测就能够猜到安娜瘦了多少,本来就不是个有肉的女人,现在更是瘦得让人心疼:“我也不想担心你的。但看到你之後,真没办法不担心,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笑?”

明明就知道这是错的,可他还是不由自地进了门,来找叶晨,因为潜意识里他预想到了是安娜出事了的可能性。他有问过自己,就算安娜真的出事了,他又能做什麽?他又要用什麽立场去担心她?他应该是最恨安娜的人才对,他应该看着安娜这幅憔悴没有生气的样子解恨地哈哈大笑才对。

为什麽他就是做不到呢?

“我做不到恨你也做不到原谅你。”越飞想到刚开始得知安娜真实身份的时候,巴不得将自己所有和她有关联的记忆都消除,他那时候感受到的绝望和背叛是安娜无法想象的。

可後来,他却逐渐发现,其实他一直就知道事实。可能第一次见到安娜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她的似曾相识,只是不愿意去相信,去顺着直觉揣测下去而已。

谭埃伦察觉了,杨若如察觉了,越飞又怎麽会没发现?

他们从来就没有那个勇气将Anna和刘安娜重,或许杨若如一开始有怀疑,但那种想法从很早就被她和其他人否认了。

说到底,他们和安娜并没有什麽两样。口口声声说安娜在逃避,可是越飞却一样从头到尾在逃避事实。

越飞挑眉想起安娜与他的童年,那时候欺负安娜的时候,完全是出於嫉妒,可没有想过欺负她的後果,给她造成的伤害。他拍拍安娜的脸颊,希望得到一些应:“你是因为十多年前的关系,所以怀恨在心麽?所以现在才来跟我算账麽?

把我以前对你的羞辱成倍地讨来?”

当郑媛媛假扮安娜的时候重遇越飞,那时候的越飞内心其实是解脱的。因为潜意识里的深处知道这个安娜的身份蹊跷,可他愿意去相信郑媛媛就是安娜。那时候对郑媛媛的道歉也是发自肺腑的,这一点安娜自己也清楚,但越飞并不知道安娜当初有窃听两个人的对话,只当她一直还是在意的。

“你成功了。现在我能够匍匐在你脚下,因为你的话为你做任何事。与其说,我不能原谅你,我更加是无法原谅我自己吧。”越飞站起身,不再去看正在一点点消逝的安娜,他现在需要的便是新鲜空气,和一点能够给他自己思考的空间。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说道:“我知道你听不见,所以我们现在这样自言自语的对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你以前不是说过,我爱上的人不是你这样的话,来提示我你的身份……你知道麽,爱情并不是爱上一个人。爱情,是爱上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所以,和你的身份没有关系,我爱的是,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所以,他不再会纠结安娜在身份上对他的隐瞒。那并不重要了。

“我都这麽说了,你还不愿意醒来麽?”越飞无奈地叹了口气,害怕去想如果安娜真的就这样不醒来的话,他会怎麽办。

房间里的人走出了阳台。房门外的另外三人,面色凝重。

如果,就算越飞也没有办法唤醒安娜,那麽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还会睡上很久很久。

温热的液体,晶莹透明,如同断线的珍珠,一点一滴,散落在安娜的脸颊。

是谁在哭?

意识终於一点点恢复,耳边的话就好似梦境,安娜一字不漏,一直都有在聆听。可就是不愿意从这个梦境中醒过来。

梦境安全,是她的避风港。在这个梦境里,所有人都在为她担心,都因为在乎她而着急,真好。被在乎,被爱护,这样的感觉,因为她的沈睡,而变得理所当然,她的昏睡很好地诠释了她想要得到关怀的需求。

可是现在,是谁在哭?

是谁的眼泪,不断地掉落在她脸上?

“振作起来,快醒来……”

声音低沈,又感觉有些遥不可及。可安娜的意识却不由自地跟着这个声音,往清醒的世界迈开脚步。

“不要再睡了……你的晴天,在这里……”

认清了那个声音之後,安娜无法再继续这个梦,她想要醒过来,想要确定他的身份,想要抓住他,确认他的真实性。

身体的肌肉正在逐渐苏醒,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开始运作。

“唔……”安娜想要让他不要走,可是喉咙却像火烧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是谁先听到了安娜的呜咽,片刻之後,她的床头便围绕着五个惊喜交加的人。

抬起那千斤重的眼皮,安娜失神地望向那敞开的窗户,风轻轻吹过,带起了窗帘的一角,空气中凝固的死气因为她的复苏而被打破,那个人的到来,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安娜还无法确定。

“傻孩子,你哭什麽?”潘婶眼中也带着喜悦的泪水,她笑着拿起手绢为安娜拭去脸颊上的泪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安娜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抹了抹脸颊,泪水的温热还残留在皮肤上,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嗯,这个梦做得太久。”

不过,却是一个好梦。

她转头,视线就停留在越飞身上,现在她没有任何顾虑和悔恨,但若要重新开始,那她只想要和一个人一起。

、ThitheendIIIChapter。58鲜红的玫瑰,雪白的长裙,裙摆上有着充满古风的苏绣,西式现代设计的剪裁,结中式的古典刺绣。黑色的及腰长发上披着象征纯洁的头纱,新娘的脸上,一直挂着那幸福又灿烂的微笑。

随着乐队奏响的熟悉旋律,新娘捧着玫瑰,一步步走向米之外的新郎。

“卡!”带着耳麦的导演不满地挥动着剧本喊停,“若如,表情再喜悦一些!

我感觉不到你的幸福!”

新娘有些忐忑不安地握紧手上的玫瑰花:“我知道了导演!真对不起大家!”

这是她唯一进军一线的机会了,摆脱掉脱星的称号,没有人会比她更需要这个机会。

导演晦气地啐了一口,圈子里本来就有很多杨若如被潜规则的传闻,原本就不想要和这样的女星拍电影,生怕自己也惹火上身。可是投资人再三强调要用杨若如,要不然就撤资,策划人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让导演将就。

“知道对不起就给我表现出喜悦!脸上的笑容骗不了影院里的观众,你必须要发自内心给我笑出来!”导演虽然态度并不好,语气也恶劣,但说得确实实话,杨若如只能虚心接受。

杨若如深呼吸,试图调节心情,可是穿上婚纱後,站在红地毯上的她,唯一能够想起的就是当初和谭埃伦婚礼的场面。令人窒息又绝望的隆重奢华,然後就是那地2◢一声突兀的巨响,最後就是倒在血泊里的谭埃伦。倒在血泊里的谭埃伦并不是杨若如最惧怕的。她所憎恨的是那血泊带给她的阴影,会让她直接联想到日後她流产的情形,那时候也是好多好多的血从她身下流出……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从来没有那个能力去抚养那个孩子,她没有做好准备,谭埃伦也一样。当初发生的意外,其实杨若如并不责怪谭埃伦。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谭埃伦甚至帮助了杨若如做出这个原本无法做出的决定──亲自放弃这个孩子的决定。

“若如!我要的是喜悦!给我喜悦!”导演恨铁不成钢地抚着额头,“你给我这种表情,你以为是在葬礼上麽?!”

杨若如苦涩地将耳边散下的碎发撩入耳後,咬着唇想要辩驳什麽,可却什麽话也说不出口。忽然间,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後揽住了她,俊郎的侧脸在那并不怎麽耀眼的太阳光下格外炫眼。

“若如身体不舒服,今天不需要再继续拍下去了吧?”谭埃伦那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晃了在场大半女性的眼睛,就连男导演心里也酝酿起了想要将谭埃伦拉入影坛的打算。

“我可以的!导演我没事!”她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插手。这麽多年的感情,谭埃伦应该知道现在杨若如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和越飞的同情。她是被抛弃的那一方,被狠狠玩弄的那一个,所以她并不需要谭埃伦的怜惜。

导演知道最近A城不太平,谭家和越家纷纷破产倒闭,两家都是氏族企业,如今家道中落2,这些上流家的富二代们一定心里不好受。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杨若如和谭埃伦之间的关系也是全城皆知的大八卦,现在通融一下,也是看在了昔日这两家人慷慨帮助过影视行业的份上。

导演清了清嗓子,对所有人道:“算了今天若如就拍到这里,我们换第三场,男与女二号的对手戏!”

导演的话显然就是逐客令,杨若如虽然不甘心,但在众人面前又无法发作,只得跟着谭埃伦一同来到了片场外的停车场。在停车场,杨若如迳自走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前,想要跳上自己的保姆车,却被谭埃伦又一次拉住制止了。

“想干嘛?”杨若如没好气地瞪着谭埃伦。

谭埃伦显然是预料到了杨若如会有如此反应,虽然心里苦涩,但还是用笑容掩盖了过去:“我只是来告诉你……嗯,我要去戒酒康复中心了。”

杨若如一愣,“A城外山庄上的那个?”

谭埃伦点点头表示肯定,杨若如更加觉得惊讶,“你哪里来的钱?”那可是全国有名的康复中心,在那里接受一疗程治疗的价钱,就相当於去马尔代夫的私人豪华酒店呆上一个月。A城纸醉金迷,最容易让人迷恋上不可以有染的东西,戒毒所,戒酒所还有各种各样的心理治疗所都成为了比不可缺少的场所。

“是Fay给的。”谭埃伦有些羞愧,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只有越飞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才愿意共患难。

谭埃伦酗酒是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的,只不过在近两个月之内突然严重了起来。曾经都一直是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酒,可是近期却一次次在喝酒之後出现在公众场。许多媒体都有揣测谭埃伦的酗酒嗜好,可谭家多次否认都无法掩盖事实。

越飞虽然口上说和谭埃伦断绝兄关系,但在谭埃伦最堕落的时候,是他将为数不多的存款全部给了谭埃伦,让他去康复中心接受治疗,快点过上没有酒精的正常生活。

杨若如感觉鼻头酸酸的,眼睛发涩,想哭,却一点哭不出来:“Fay他现在怎麽样?”

“我不知道。”谭埃伦低下头,想起上一次见越飞时,越飞脸上那自在,没有任何束缚的表情,“你知道麽。我见到他时,他看上去虽然没有了过去的张扬,但却多了太多不属於他的淡定和沈稳。他母亲进了精神疗养院,他父亲去世,越氏集团破产……这一切好像都解脱了他。”

杨若如无可奈何,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事实的认知:“你是想说,安娜解脱了他麽?”

“嗯,可以这麽说吧。”谭埃伦淡淡地望着杨若如,“别记恨她,是我们欠她的。”

杨若如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语气中没有了昔日提及安娜时的鄙夷。没有懊悔或不甘心,只有那坦然面对的淡定。

谭埃伦牵起杨若如的手,往自己的二手小轿车的方向走去:“我请你吃午饭。”

“嗯,好。”杨若如根本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地球一直会转,也许你觉得你的世界崩塌,可时间不会停止,当指针不断在表盘上环绕,没有岁月不能够愈的伤口,只有忘不掉,放不下的爱情。

、ThitheendIVChapter。59“方英梅?方英梅太太?该吃药了!”年轻的护士第一天上班,显然没有多少经验。因为实在是没有多少准备所以拖延了时间,所以现在晃得手忙脚乱,再不给这个太太喂药,她就要错过下班时间的第一班巴士了。

坐在病房里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看了护士一眼,和蔼可亲地问:“第一天上班麽?不着急,慢慢来会习惯这里的。”她刚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那麽喝她说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她早就不再记住日期,也成了这里的一份子,习惯了这里的节最新◢|3奏。

护士走上前,瞄了一眼女人胸前的名牌,肯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病患,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名单表,在中年女人的名字後打上了一个勾:“方英梅太太,你得吃药了。”

说完,护士为中年女人倒了一杯水,顺带着将几个白色的药片放入了水中:“来,水温现在正好不烫嘴,也不凉,快喝了吧。”

中年女人并不抵抗,她依旧还是保持着一样的笑颜:“我正好口渴了,谢谢你护士。”

年轻的护士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心里觉得可惜。一样都是精神病疗养院的病人,有一些天天胡言乱语,疑神疑鬼或者装疯卖傻,可有几个,如同眼前这个方英梅病患不但和善,而且还一直笑眯眯的。若不是护士受过这方面的医学教育,普通人一看,一定不会知道这个女人有精神上的障碍。

“噢,对了,方英梅太太,有个小夥子说是您儿子要见你呢,我现在就让他进来。”见中年女人喝了药水,护士忽得又想起了一直还在等待的帅气男子,她脸一红,急急忙忙去给病房外的男人开门。

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些刺耳,可毕竟疗养院上了年代,中年女人也逐渐习惯了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她不抬头一眼,淡定地说道:“你来了啊。”

“嗯,我来了母亲。”他有些歉意的声音响起。因为公司那里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到A城之後至今才决定来探望自己的母亲。

女人头一偏,不熟悉这个声音。她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男子许久:“你是我儿子?”

好像和她印象中的儿子不太一样。

好像比她印象中的儿子更成熟。

好像比她印象中的儿子见到她时更开心。

男人走到中年女人的跟前,他蹲下身,握住了她被时间侵蚀的双手:“嗯,母亲,你好好看看我。”

中年女人凑近男子,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或是什麽时候:“你是不是长得,像我丈夫?”她早就忘记了她丈夫的样貌,所以她才无法认出眼前的这个儿子。

嗯,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男子轻轻一笑,没有觉得悲伤,只是无比庆幸能够在这一刻如此坐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嗯,像父亲。你可还记得他?”

中年女人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你可会怪我忘了你父亲?”现在的她根本就分不清忆,那些忆更多只会在她睡觉时以梦的形式出现,然後在她醒来的那一刻,不留下任何痕迹,她依旧记不得太多。就连现在当下的记忆,她都有些模糊,分不清事情发生的前後。

男子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情,他将中年女人的手凑在嘴边吻了吻,感慨地说道:“我怎麽会怪你。他不是个好父亲,你不需要记得他。”

“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你。”中年女人懊恼地摇了摇头,硬是逼迫着自己从脑海那些混乱的思绪里整理出一些可用的信息,“但我应该是爱你的。”

他应该是她的儿子。

因为她看到他时,大脑下意识出现的画面,就是模糊却又感觉真实的一家三口。

“母亲,你好好想想。”男子将手放在中年女人肩头,像是安慰,像是在给予她力量,他看向窗外,指了指窗外的一大片火红,“母亲你看那里的红枫林多美。你还记得A城外那片红枫林麽,我小时候你带我去过。”

红枫林。

那一片火红的枫树林。

充满了美好的忆。

她甚至能够听到孩童清脆的笑声。

红枫林一年一度,只能在A城十月份中旬才能看到。

一转眼,原来已经是秋天了。

中年女人从男子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有些不安地咬起了手指甲,她来的时候,似乎还是早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秋季……还是说,这可能是她来到此之後,经历的,第二个,或者第三个或者更多个的秋季?

时间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概念。唯一能够让她定位的,也不过是记忆中的红枫林。中年女人释然地放下麽指,木讷地说:“我好像有一点印象。那时候,他们似乎叫我『越夫人』”

“你陪我去的时候,你还不是越夫人。”那时候,她还只是他一个人的母亲。

男子摇摇头,额头上的疤痕虽然被留海遮住,却还是被中年女人发现:“你的额头怎麽了?”

男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上的疤痕,温柔一笑:“不碍事,从高的地方摔下来撞的。”

中年妇人点点头,没有继续再问什麽。她什麽都没有印象。但她不混乱。

相对的,她甚至感觉,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感觉那麽淡然过。

“母亲,我陪你坐一会儿吧。”男子拿了一把椅子落坐在了中年女人的身边。

“儿子。”

“嗯?”第一次被自己的母亲这样称呼,男子竟有些欣喜,“怎麽了母亲?”

“我不喜欢越夫人这称呼。”中年女人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毛毯,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俗不可耐,又给人感觉高高在上。”

男子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答。

“在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小姐们都叫我方英梅太太。我喜欢这里。”中年女人头看了看病房外还在忙碌的年轻护士,转而又对男子说,“儿子,我对你有印象了。”

“你是南觉。”中年女人再度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她张开双臂将身边的男子紧紧抱住,“你是我大儿子,南觉啊。”

男子缓缓闭上眼睛,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应该就是现在:“嗯,母亲,我是南觉。”

、ThitheendVChapter。6小凡尔赛的对岸,红枫林就像是在一夜之间烧红了大地,放眼望去看见的岛屿就是那一片鲜艳的赤红色。不知不觉中,天气已经从初春跨过盛夏,来到了夏末秋临的时节。

安娜蹲在那一排月季花从前,看着那原本绽放的月季花朵正在一点点凋零。

盛开的时候,那些花骨朵争先恐後地绽放,都没有考虑过凋零的那一天,只是想要在夏季之时,开出最艳丽的颜色。

手上的水壶微微向前倾泄,透明晶莹的水柱从壶口流出,滋润着月季花根部的土壤。思绪飘到了别的入口,她又想起了半年前与越飞告别的场景。

那便是安娜从昏迷中苏醒的傍晚。她的大脑还没有完全理清思绪,理解所发生的事情。昏睡之中,她所听到的声音就好像是个梦,但直觉告诉她,那些声音是真实的,是关心在乎她的人的心声。

见安娜醒後,房间里的人都自动自地为越飞和安娜了独处的空间。原本什麽都可以和彼此倾诉的感觉早就是虚幻,现在安娜和越飞根本就没有多少信任基础,两人独处一室,并没有暧昧,只有那颇为无奈的尴尬。

“你…感觉怎麽样了?”越飞不自在地走到床边的座位,坐在了安娜的床边。

安娜缓缓答说:“只是有些头晕,没什麽大不了的。”

越飞听了安娜的答,再也没有了多少担心,现在他能够放下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然後潇洒地假装心里没有起伏波澜,假装再也不受安娜牵绊,头也不地离开。

他刚想要起身道别,却听安娜突然问道:“为什麽不恨我?”为什麽做不到原谅她,却又无法恨她?

“你明明就知道答案。”既然她在昏睡的时候听到了他的话,那麽安娜就应该最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我比较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安娜固执地再度逼迫越飞坦白他的真实想法。

她希望他们两人可以重新开始,现在小凡尔赛宫真正意义上地再度属於了她,她又有了一个家。而这个有家的新生活,她只想要和一个人分享。

越飞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没有最明确的答案:“你现在知道答案又有什麽用?你需要的是重新开始,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把A城的一切都抛在脑後。”

“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会在A城留下来,你会怎样?”安娜的语气里有着陌生的认真和倔强,她曾经也以为逃离A城,逃得越远越好就能够释放她被束缚的过去,但她错的离谱。脱离昏迷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想要留下来。留在她的家,留在这带给她无数牵绊的地方。现在对她而言,逃避已经不是她的选择之一了。

越飞沈默了一会儿,显然是在挣扎。他没有答案,他知道他不能够没有安娜,可是如果真的重新到安娜身边,他却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安娜的欺骗对他所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弥补的。

见越飞不得而知答案,安娜明白他的纠结。飞快地思片刻,安娜忽然莞尔一笑,打断了越飞长久的无言:“你没有答案,没关系。现在,我不急着要答案。”

越飞怔怔地望着安娜,不理解安娜话中的意义。

“这是我欠你的。”安娜直视越飞的双眼,不同於眼神中的执着,她的语气却难得平静“你需要时间想清楚,所以我会等。”

“我…”越飞张口想要说什麽,却再度被安娜打断了。

“你想要多少时间,我就等你多久。想清楚之後,你再来告诉我,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麽样的结局。”

越飞闭上眼,轻叹道:“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当作什麽也没有发生过,然後各管各的开始新生活。”

他有些冷漠的叹息并没有动摇安娜的决定,安娜咧开嘴角,笑得坦然:“只要你能够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结局,那麽我能够保证,我不会再打扰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安娜并没有多少底气,可她自己也很清楚,越飞和她都做不到。他们不能够没有彼此,就算不会活不下去,但日子就会像是失去了色彩,思想变得呆滞,成为行尸走肉,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将曾经的美好都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

越飞哭笑不得地发现他根本无法理直气壮地看着安娜,告诉她,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要和她在一起。他能够欺骗得了自己,却根本骗不过安娜。

“那好。我需要宽裕的时限,慢慢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整理清楚。”也许时间会将他们曾经最热烈的爱情冲淡,会把很多心痛变成麻木性的习惯,会把现在他们觉得无法割舍的感情变成日後闲暇时忆起的闹剧,“如果你不离开,或许我会借这个机会,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安娜接收到了越飞话中的意思,她淡然点点头,眼里还是那几分倔强的坚定。

无奈他想要离开。无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她。但是她还是觉得等待是值得的。

因为她没有办法承受在未来,永远都无法遇见一个能在她心中和越飞平起平坐的男人而懊悔。她没有那个胆量再错过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可以去追逐他的脚步,那只会让他逃得更远而已。

安娜要他自己发现他们之间曾拥有的,以後可以拥有的,是多麽奇妙的感情。

她想要他自己,找她从现在要开始守护的生活。

“小凡尔赛是我的家,你想要来的时候,就记得,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清凉的水哗哗从水壶倾泄而下,打湿了她白色的纯棉长裙,朴素简单的衣服并不能遮盖她日渐恢复的神采,因为走神,她甚至没有发现月季花丛根部的水已经积成了一个小水塘。

水珠带起地上的泥土,在她的落地裙摆上留下大地特有的印记。秋季的冷风吹过,让身着夏季长裙的安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这才神,发现手上的水壶里俨然已空。

“你给月季花浇那麽多水,是想淹死它麽?”

熟悉的声音在安娜耳边响起,她惊喜地转过身,发现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一转身,一眸,一瞬间,你就知道,只要一个眼神,你就必定沦陷。

但那一刻,你快乐地投降缴械,成为爱情的俘虏。

“欢迎家。”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他笑笑,将一个银色的小环顺势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之上:“嗯,能够到你身边,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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