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雇佣兵 - xp1024.com
《最强雇佣兵》


第一章,荒漠重生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垠的荒漠,这是胡子胥睁开眼晴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在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印象。他糊涂了,他这是到了哪里他记得他在学校的图书馆读书,忽然书架倒了,无数的书象雪崩一样朝他砸来,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的时候,竟到了这里。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即便搜尽头脑里所有读过的书,他也找不到一个挂象的地方。

我这是到了哪里,谁他x这么坏,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扔到了这兔子也不拉屎的地方胡子胥愤愤地想,这恶作剧也做v得太过了。

胡子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愤愤然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铠甲,腰上悬着一个弯刀刀鞘,身体匀称,但如榆木一般结实有力,脸庞也宽阔一些,一双二筒眼晴狠顾鹰视一一打住,且打住,本来胡子胥是一双柔和的眯眯眼的,不是这副面容,怎么会现在这样一一这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自己早已被那些书砸死了。是他的灵魂一路前行,穿越到了这儿附着在了这具躯体上。

他急忙和这貝躯体的记忆联系,他也叫胡子胥,真他x低格,象玄幻小说一样,可是不幸的事已在他身上发生了,这是事实。他来到了异域。他附体的这孩子今年十五岁,是一名雇佣兵,在这荒漠之战中战死。他的穿越让这个人获得了新生。胡子胥不由仰天喟然长叹了一声:

我竟然被书砸死了!死得真弱!胡子胥死了……

胡子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平日走路都怕把蚂蚁踩死了。没有想到从图书馆开始的旅行,竟穿越到了一个武士的身上,你让他如何做现在的自己

不想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走出这片绝境,胡子胥在心里对自己说,应该找到一条生路。他引颈游目四顾。

见实在看不到希望,他只好低下了头。

他的附近躺满了尸体,都是在这次交战中死去的人。胡子胥俯下身子去搜那些尸体的身,看有什么遗物。搜遍了他什么也没有得到,显见这些尸体已被人搜过了。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他们这支雇佣兵奉命袭击一个国家的军队,结果中了埋伏,死伤过半,只有一小部份冲出了重围,逃得了性命。他是唯一一个从死人堆中复活的人。

对于两手空空,胡子胥不甘心,准确地说是以前的胡子胥不甘心,作为魂魄的胡子胥是从来不会搜死人身上东西的,他在干以前胡子胥的事。既然继承了别人的躯体,就要继续别人的生活,履行别人的手脚。他一个接一个又仔细地搜了起来。不管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他都不放过。这次他重点检查易被人忽视的口腔和鞋子,他显然是一个老把式了,干得老象熟手了。

当他掰开一个人的嘴巴的时候,他发现了一颗金牙,他真是喜出望外,忙拔出腰刀将它撬了下来。他是一个穷苦山民家庭的孩子,脚下还有一个妹妹,今年才十二岁,家里养不活人了,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就让他跟着山里的一位大哥参加了雇佣军,以命换钱养家。他这个人于武却资质平平,练了那么久的弯刀刀法都还没有掌握要义,只知道猛砍猛斫,这不,这次将自己撂在这儿了。

胡子胥在一只靴子的夹层里发现了一枚须弥戒指,里面装了一些东西,他掏出来看,是几件低品级的灵兵、几粒丹药、还有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不知道是什么。胡胥舔了舔嘴唇,他还希望得到食物,但是他找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没有找到。眼前这些东西虽算收获,但既不能解饥又不能止渴,他也高兴不起来一一当下迫在眉睫的向题是活下去。

胡子胥眯起眼睛朝大漠远方望去,那里有一轮汽球一样的夕阳摇摇欲坠,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呢胡子胥难以举步。

好在他的灵魂读了不少书,脑袋要聪明一些,他俯下身子在沙子上观察了起来。沙子上隐隐有不少马蹄印,他想根据这些蹄印,应该能走出沙漠。

胡子胥便跟着这些蹄印拔步走了下去,夕阳很快坠入了地平线下,夜寒很快笼罩了沙漠。胡孑胥不敢停留,只能走得更快。最后两条腿走得象灌了铅,也不敢停下来休息,害怕停下来就冻成冰棍。这份洋罪胡子胥何曾受过作为当代文明社会生活的胡子胥,早晨起来喝杯牛奶吃两个鸡蛋就腋下挟着两本书去上课了,中午高兴了就在学校食堂吃不高兴就几个同学相约到外面大街上打牙祭,剧烈的体力劳动都从未参加过,最大的运动就是在体育馆的跑道上走上几圈,都是为了缓解读书给脑部造成的压力。

现在在这潮汐般的夜寒中,他每走一步都象在碰墙。

虽然身体是以前胡子胥的,但感受都是魂魄胡子胥的,以前胡子胥还没有感受。生活安稳惯了的胡子胥落泪了,他所处的完全是一个奴隶娃的环境,一个险象环生的恶劣环境,他不得不哀天怨地地在心里嚎叫了一声:

胡子胥死绝了啊!

他现在活得人象不人,鬼不象鬼。

整整一夜胡子胥都在走,象裹了脚的女人那样一步一挨,举步维艰——为了御寒他甚至将铠甲的衣领罩过了头顶,两只手伸进怀里捂住胸口,佝倭着身子前行。终于挨到了天明,太阳从地平线爬了起来,金灿灿的光芒洒满了荒漠,沙漠开始升温了。胡子胥感到了温暖。夜寒总算彻底退去了,他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想好好睡一觉,可是由于腹中太饿,怎么也睡不着。

我这是要死了么死的感觉是这样的么

胡子胥睁着一双又酸又涩又无法合拢的眼晴望着天空,眼晴上方都一片迷朦,象在水中吐气泡一样咕哝。死是这样进行的么虽然意识昏沉,但胡子胥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还算比较强烈。至少他曾经还晓得为了舒服点,从那枚收缴来的须弥戒指里将那块黑石搬了出来枕在头下,以便使脸照到更多阳光。

这样有在床上躺着的感觉,他却害怕睡着了,他害怕自己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但是他最后还是睡去了,毕竟太过疲劳了。

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个惊心动魄的事件。胡胥事后醒来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一切倘若若非那块石头……

且说胡子胥睡去后,灵魂便炊烟似的飘飘悠悠要飘离身体,可是这时他头下的那块黑石却突然放射出光华,他的灵魂于是便象听到号令一样转向钻入了石中。

面前的情景简直就是一幅工笔勾勒的山水画,颇有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味道。胡子胥一身重铠,战靴踏在石阶上发出锵锵的声音。他的胆子很小,随着越来越深入,山越来越幽静,他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冷汗也出来了。他的手不是握在了腰间刀柄上,而是将小腹捂得紧紧的,一副便秘的样子,就差没蹲在地上了。

这里可能是探险家的乐园,但对不是。

胡子胥又壮着胆子往里走了一会儿,就不敢走了。四面都是铅笔一样陡的山峰,面前古树的根部都如巨型石雕的底座一般,林子深不可测。胡子胥在这条通往密林的路边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放瘪屁了,不敢进。

真所谓不怕的不来,怕的偏偏要来,正当胡子胥为这片密林惴惴不安的时候,一只狗从林里走了出来一一不对,其后尾巴象旗杆一样竖着,应该是一头狼才对,胡子胥发现之下顿时呼息都为之一窒,魂都差点飞走了。

胡子胥急忙躲到屁股下面的这块石头后面,嘴里喃喃低语:但愿它没有看到我才好。他身体不由自主都有点抖了。他这有点自欺欺人,那只狼明明看到他了好不好。他只是心存侥幸,但愿它看到他当没有看到走开。过了一会儿,胡胥悄悄探头出去看,那只狼没往别处,正在向他这边的半路上,步子不紧不慢,不时象鸦pian瘾发了一样慵懒地张一下嘴巴,舌头在嘴巴边转两下。

胡子胥吓得两只眼晴瞪得象二筒一样,这只狼来找他了,该怎么办呢胡子胥借着石头遮挡着狼的视线,悄悄地往后退,退到身后两丈多远的那片灌木后面藏起来就安全了。可是当他爬到那片灌木前怎么也没法从底部钻进去的时候,他不得不站起来,准备分拂进去。

他就落入了狼的视线里,要逃,刺激了那畜牲,它颈毛一耸,嗷地叫了一声向他狂奔而来。胡子胥岂敢怠慢,急忙钻进了灌木里。胡子胥铮地拔出了弯刀,这是一把刀口有两个圆弧的直背弯刀,他双手握着与狼隔着灌木丛相对,他双手不停地抖动刀,对狼不停地吓唬道:

別过来啊……別过来啊……过来我砍死你……

那狼两只前爪伏在地上,对他龇牙啮嘴,嘶叫不休。

笫二章,过四关获幽泉

刀在胡子胥手里玩具般,这头狼根本瞧不起他,对于他那把明明晃晃的弯刀,根本就无视,越吼叫越凶了,一声声吼叫撕破了这片山林的寂静,有点震耳欲聋。

胡子胥心里一直绷着的那点神经,几乎都被它吼散了,双手简直就是在绣花般地舞,若非狼的威胁实实在在,他可能都闭上眼睛了,象姑娘一样。

真是可惜了他还一身重铠加身。

狼和胡子胥对峙了一会儿,忽然猛地一,纵越过灌木丛向他扑了过来,牙齿闪着森寒的光,直咬向他的咽喉。

胡子胥身子一侧头一缩,他这不是躲避,而是本能反应了,手中的刀也舞了一下。时机倒象有老天相助一样好,刀正好砍在狼的身上,可惜他意志涣散,手上根本没有力,那么锋利的一把弯刀也只割破了狼的一层皮。

狼抓住了他的肩头,就爬在了他的身上,胡子胥吓得三魂都掉了两魂,只是用戴着护甲的手不停地朝狼的头部打击,阻止它的嘴凑近自己的咽喉。

莫名惊惧让胡子胥都要哭了,他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凶悍的东西,爬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怎么办呢求生的本能,终于使他什么都豁出去了,就是俗话说的他毛了。

他凝集起所有的精神力量身子猛地一侧,终于将狼摔到了地上,然后他双手握刀,瞪着双眼,同样龇牙啮嘴,就象和狼比牙齿利一样,对它咆哮道: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头狼的凶性被激发到了极点,不断向胡子胥发起攻击。危险的情势却迫使胡子胥冷静下来,他一边用刀劈砍阻挡狼靠近,一边在脑里搜索这具躯体遗留下的本事。

“阎罗斩!

弯刀刀法总共有六式,第一式是拔刀斩,第二式是阎罗斩,第三式是神魔斩,第四式是天庭斩,第五式是雷音斩,第六式是轮回斩。

第一式胡胥显然用不上了,刀已出鞘了,他想到了笫二式阎罗斩。

一道光华划过,胡子胥用尽所有的精神力量使出了这招,刀势倒是如猛龙出洞,勇猛有余,但他的弯刀接着是脱手飞出了。

说来有些好笑,那狼见胡子胥举刀的样子,它估计了刀落下的路线,但没料到胡子胥的刀会脱手,刀脱手正好飞落到了它的脖子上。锋利吹毛立断的双弧弯刀立即将它的头砍下来。

狼血喷涌出来,却立即化作了满天的玟瑰花。围着胡子胥旋转,最后都没入了他的身体中。对他的身体进行冲涮,胡子胥感觉自己至少拥有了一头狼的力量。

胡子胥没有想到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战胜了这头狼,他四脚朝天倒在地上,只感觉疲累得要死。但狼血在他血管里咕咕流淌还是让他感到非常舒适的,他享受着力量增长后的惬意。

休息了一会儿,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盯上了那具狼尸,用来裹腹还是不错的。

他立即拿起弯刀开始了剥皮工作,剥下来了心中却对皮摇头感叹,若狼头没有掉,一张完整的狼皮还是可以卖几个银币的,够一家人吃一个月了。不知道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不管什么情况下,看见一件东西就喜欢本能地估个价,看能换多少粮食。

等狼肉烤熟了,胡胥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感觉真是平生未有之美味。吃饱了,他感到神清气爽。

兴之所致,他不由试着练起了原来胡子胥所记的弯刀刀法。

可是第一式拔刀斩,他就将弯刀扔出了手,在灌木林地里找了半天才找到。

武功也不是想练就练的,但武技的收获,使他静下心来对这招弯刀六式的开篇刀式琢磨起来。胡子胥知识渊博,才高八斗,悟性非以前的胡子胥可比,他很快琢磨出了以前胡子胥对这一招理解的过与不足,掌握了要领。

当他练起来,仅又別扭了一会儿,当他拔刀一刀斩出时,一道闪电劈出,面前一棵古树的一根直径约一尺的树枝竟应声而断,实力是以前的胡子胥想也不敢想象的。

“这一招还是有境界层次的呢,我只是达到了一重境界,以前的胡子胥连门都没有入。这一招的最高境界是拔刀、劈出、回鞘別人还以为没有动手,劈砍的对象已成两半了。

看着地上的树枝胡子胥喃喃自语道。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刀,他竟然找到了些武士的感觉。对于在这环境里生存,他有信心多了,练武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实际上他读书的头脑落到这副躯壳里,练武天赋却倒是非常惊人的。

胡子胥对自己有了信心,便开始大着胆子向密林里走去。他一手按在刀把上,若再遇到象那头狼一样实力的畜牲,他有信心一刀将它劈成两半。

他的身影没入了密林深处。

一股腥气。

正当胡子胥四处搜寻的时候,一条巨蟒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吐着让人发怵的信子,从草丛里爬了出来。见到了他立即盘曲了起来,对着他高高地昂首吐信。

胡孑胥的心剧烈颤抖了几下,便迅速镇定了下来,进入了拔刀斩的状态。缓缓地抽刀,然后闪电般地一挥而下。

这条蛇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胡子胥的刀在蛇头上方被一股无形的气劲阻滞了一下才落下,只听轰地一声,不是刀切肉的声音,而是象炸药爆炸,胡子胥将这条巨莽劈成了数截。

那蟒血立即化作了比狼血还要大三分之一的玟瑰花,围着胡子胥旋绕,对他的肉身进行涤伐,最后都没入了他的体内。胡子胥又增加了一头巨莽的力量。

胡子胥去察看他劈斩巨蟒留在地上的刀痕,有五尺来深,若非那头蟒蛇修有元力阻挡了一下,当深入地下一丈有余,刀痕的底部都呈焦黑色,都是他劈砍迸发的能量所致。胡子胥将巨蟒的妖丹取了出来,放入了须弥戒指中,这巨蟒妖丹听说还是很管钱的呢。

胡子胥往前走了一会儿,又折回来,将蟒蛇的蛇肉也收入了须弥戒指中,没有吃的,是应该将这粮食收起来才对。

有了两次胜利,胡子胥已是昂首阔步朝里面走了。

他正行进间,忽然一声咆哮从头顶上方传了来。

胡子胥抬头望去,一只豹子在一棵古树的巨枝上迈着猫步,双眼看着他放射出凶恶的光。

经历了狼、蟒,胡子胥镇定多了,他静静地站在那儿,手扶在弯刀刀柄上。

豹子盯了他一会儿,咆哮了一声,从树上凌空向胡子胥扑了过来。

拔刀斩!

胡子胥喝了一声,他现在有了一狼一蟒之力,劈出的刀光更是惊人,就象一轮巨大车轮朝豹子当头碾下。他已晋入拔刀斩的第二重境界了。但豹子在空中竟将他这一斩躲过了。

拔刀斩!

胡子胥迅速将刀回鞘,又是拔刀斩。他只会这一招,只有重复使用。方才那一斩只是将豹子从半空中迫得落下了,显见豹子的实力非狼、蟒可比。

这次拔刀斩比先前更快力更大。

砰地一声,豹子身上血花飞溅,被胡子胥劈成了两半。那些血花旋即化作比狼血大一倍的玟瑰花围着胡子胥旋绕,胡子胥又获得了一头豹子的力量。

胡子胥去取了豹子的妖丹,心里不由心疼已不能取一张完整的豹皮,一张完整的豹皮可以换好几个金币。

这胡子胥啊,真是让人无语了。

当然鲜美的豹肉,他也不放过,收入了须弥戒指中。

胡子胥狼、蟒、豹三兽力量加身,往里走便是亳不犹豫了。他甚至吹起了口哨,悠扬的哨声在林子间回荡,就象就怕猛兽不来,他要招惹,这是一个升级他的世界呢。

威风凛凛,没有任何声息。

一头狮子横身挡在他的路中间。

如果不细看,还让人以为是一座石雕。

胡子胥正愣神间,狮子已调头向着他了,谁也没有看出来它是怎么调头过来的,它的四肢都纹丝不动,可是它的头已向着他了。

胡子胥立即感到一股威压罩身,以致他握紧刀柄的手都松开了一下,他手心都泌出汗了。

胡子胥立即稳住心神,将力量再次缓缓注入手中,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至。狮子并没有对胡子胥发动攻击,而是只是默默地向着他。

空气紧张的系数顿时节节攀升,给人的感觉狮子好象在吸收天底下所的天地灵气,要对胡子胥发动雷霆一击。

“拔刀缓缓,心如磐,力量一线,刀击一点……胡子胥心里默诵着拔刀斩的要诀,抗拒着内心的压力,却渐浙进入了忘我的作战状态。神识却将周围一个针眼大的漏洞都未落下。

狮子动了,同样无声无息就象没有重量的幻影一样,凌空飞来,张开血盆大口朝胡子胥当头咬下。

这厮的逼,也真是太凌了。

胡子胥缓缓拔刀,狮子跃起之时他的刀已出鞘,当的一声狮子身上溅起一团火花,让人以为它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精钢浇铸,但这是现实的。

胡子胥的刀只在它额头上留下了一条寸来深的伤口,狮子已扑到了他的近前。若非他刀快,他这一刀还劈不着这狮子,已成为狮子腹中之物。

阎罗斩!

胡子胥怒喝了一声,这一招他使得还不甚熟练,刀还是差点脱手。但力极大,将狮子逼开了。都打到这份上了,狮子还是不发出一点声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非常恐怖。

胡子胥不敢怠慢,立刻和它保持距离。

刀回鞘凝立。

拔刀斩!

胡子胥又暴喝了一声,又是一轮力量与速度的暴发。对于胡子胥的速度狮子好象无能为力,直如案板上的肉,又是当的一声,在狮子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与原来那道十字交叉的伤痕,但比刚才那一道深,几可见骨。狮子额头上血流如注,但它只是以猛地一蹿作为回答。

在胡子胥眼里就象一块动物形状的巨石呼啸着向他砸来,不说咬死,这就是撞也要把人撞得粉身碎骨。

这真是一头非常奇异的动物。

用一句川人俚语说:“日死也不开腔。”

胡子胥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来把自己撞死,但是他没有学过步法,也沒有学过身法,面对这狮子势比奔雷疾风还快的速度,他灵犀天降,蓦然象有神灵相扶一样一下闪到了一棵古树后面。读书多,他脑瓜是要灵光些,绕到树后,他几乎一秒也未停留,就踩着古树根的那些突起台阶往上攀登,一下子竟比猴子还爬得快,等到狮子赶到树后,他已站在一根巨枝上了。

胡子胥手按着刀柄,居高临下看着狮子,宛如才刚从天而降的神灵。他目光凝成一束盯着狮子,等待着机会。

狮子在树下呆了一会儿,忽然四肢伏地,一下纵了起来,朝树枝上的胡子胥扑了上去。胡子胥的目光再次蓦地一缩,缩得如一根银针一般,由于占据地利优势,他有充分的时间准备,狮子跃起他刀也出鞘,抡圆了,朝狮子直劈而下。

可谓精准!

他的这一刀正好劈在狮子额头上的一道旧伤口上,只听咔的一声,狮子的颅骨在加成的作用下断裂,脑浆顿时迸了出来,这时它却发出了一声吼叫,这最后的一声吼叫宛如晴空霹雳,震得树林里的树木都簌簌作响,林边的山坡上还滚下了几块石头。狮子砰地落入尘埃里,再也不能动弹了。

胡子胥的高兴真是难以形容,以致落到地上,狮血化作的玟瑰花围绕他旋转的时候,他张开了双臂。这狮血化作的玟瑰花比蟒血化作的玟瑰花大了一倍也不只,简直就是向日葵。这样胡子胥又获得一头狮的力量。

随后胡子胥高高兴兴地取了狮子的妖丹,当然狮肉他也不会放过,最重要的是狮皮还算完整,可以卖好几百金币,可谓大收获。

胡子胥喜欢上了这样的旅行,收了狮子立即便往里面走了。可是这次他走过了整个树林,走到了山脚下也没有再碰到一只动物了。正当他在四下张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一泓清泉,碧波荡漾,引人欲挹之为眼。

胡子胥注意到在清泉旁边的一块石碑上写着一行红色字体,“除狼蟒豹狮,获赐清泉汤沐,洗骨伐髓,培育武脉。胡子胥大喜,知道这都是这

个世界的安排,他也想脱胎换骨,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想前世竟被一堆书砸死了,真够窝襄的,今生做鬼至少也要做一个身体强壮一点的鬼。

胡子胥三两下就将衣服甩掉完了,卟通一声就跃入了水中,却不知道这“游戏是应该展臂畅游做,还是搓洗做。

第三章,刀斩沙里鼠

正当胡子胥怀着这种享受的心情,高贵地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全身忽然疼痛起来,犹如千万根针在扎,头也头痛欲裂。胡子胥怒叫了一声:老子难道被骗了……啊……便象死蛙一样四肢一伸,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来,发觉全身已不再疼了,泡在泉里也是挺舒服的感觉。他不知道他已脱胎换骨,而且在体內还形成了一条圣武武脉。

这是一条他穿越的这个世界塔尖流云般的一条武脉,需要独特的头脑天赋和身体条件才能形成。胡子胥前世身体羸弱,没想到今世象是为了额外补偿他,老天在这里赐予他如此洪福。

差不多了,胡子胥从泉里爬了出来,只觉全身松爽,走路身体轻盈。捶了捶胳膊,砰砰皮下隐隐传来钢铁般的声音,他的骨骼已有钢铁的强度。所有的感觉都是全新的,让人振奋的。胡子胥高兴难以形容,几乎要跳起来了。

可是这时泉水却比他先开始跳跃了起来,显得很欢快的样子,就象在笑一样,可能跳的高度代表了高兴的程度,都象沸汤一样都要溅出岸外了一一胡子胥可能是这口灵泉取得的从未有过的成果。

胡子胥呆呆地看着这异象,在胡子胥沐浴之后,这潭泉水已变成了一潭乌黑的浊汤。当它沸腾到一定的程度,忽然化作一团云雾蓦地腾空消失了。

胡子胥对这口潭是充满感激的,把他从外到內每一个细胞彻底都改造成了武者。在斩狼蟒豹狮时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混杂体,都是为了生存逼的。

简单的经历让他认识到,当武者有肉吃,他愿意当一个武者!

当胡子胥要双手合什向泉潭作揖时,忽然干涸的空潭散射起了满潭的金光,光线中有金色氤氲缭绕,辉煌富丽。

胡子胥呆呆地仰头望着这一幕,不知这是这口灵泉对他特别的祝福,还是要对他有更大的赐予

正当胡子胥满怀惊异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头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承受不了,啊地大叫了一声,四脚朝天摔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满潭的金光忽然化作了一滴金液,在空中凝浮了一会儿,忽然倏然后就没入了胡子胥的识海中。这金液实是泉潭地下未渗出的泉水化作了一滴,赐予了胡子胥。

我头好痛……

荒漠中胡子胥忽然醒了过来,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滾。

待头痛稍缓。

真是太可怕了!胡子胥长长吐出一口气,仰望天空心里嘀咕道,做了一个梦头这么痛!以后好梦最好还是別做,据说心里不抱美好希望就不会做好梦,对这样的环境,我想得太好了。罪孽啊,罪孽啊!不面对现实,想逃避现实。

胡子胥分析着自己做好梦的原因,忏悔不已。

在他看来他潜意识里是希望武功好,有吃的,手里有东西可以换很多钱,可现实是这一切都是相反的啊。

他虽身披重铠腰悬弯刀也手无缚鸡之力,在这荒漠之中只有沙子可吃,他一文不铭只有身上这一身甲片叮当响,须弥戒指里也虽然有一颗金牙、几件低品级灵兵、几粒丹药,但对于一个茅屋上茅草被风吹走了爹娘都要心疼半天的贫穷家庭来说,不过是一滴水而已。

胡子胥的头终于完全不痛了,他爬起来坐着对着沙漠直喘粗气,待气喘稍缓,他才重重叹息了一声:

自己不过是一个人,还以为自己是一个神。真是太奢望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眺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沙漠,这才是自己的命运啊!

嗯!……我不是饿得不行吗睡了一觉怎么一点饿感也没有了肚子这么~饱。胡子胥忽然发现了这一点,不由抚摸起自己的肚子,鼓鼓的,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神清气爽,身子立在沙子上轻盈如雪片。不由暗暗纳罕,他扼了扼腕,有劲得很,捶了捶真跟钢铁一样。口腔里也隐隐有肉的味道,他咂了咂嘴,细细体味着,忽然他眼睛一亮,惊喜地大叫了一声:

难道我真的吃了一头狼!

他急忙打开须弥戒指,果不其然,剥了皮的蟒豹狮的肉身都整整齐齐排列在其中,这不是外星上飞来的殒石是什么胡子胥高兴得都差点晕了过去。

梦里一切都是真的他喃喃道,他仍不相信眼晴见到的,望向空中仍感觉象做梦一般,还是有点不敢完全相信,这也太童话了,太有外星上故事的味道了。

我拥有了圣武武脉,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武者也是真的吗”

天降之喜叠叠,以致他老是疑问。

他把手伸向腰间弯刀,缓缓拔刀,蓦地劈出,一道里许长的光华劈出,只听轰地一声,扬起了沙尘暴,沙漠上出现了一条深达数丈的天堑。

这哪里是一个刀法都未入门的新手,分明是拔刀斩已达第三重境界的“老司机了。

胡子胥从未练过武,以前的胡子胥也只是略懂皮毛,但现在达到了普通雇佣兵练到胡子白可能也远远达不到的境界。胡子胥狂喜,这时方才如梦初醒似地大叫了一声:

什么都是真的!

他象一个下了蛋的母鸡似地咯咯大笑,双手合什插在裆下,窝着屁股,象母鸡蛋要拉出来一样,高兴之情別提了。

胡子胥过去抚摸着那块躺在沙漠上的黑石,这真是一个宝,他一把捧在手里。这黑石有很多规则而整齐的折子,象一本厚厚的书一样。

这是一块非常罕见的石头,象石墨,但石墨手感没有这么好,也没有这么轻,象一块碳化了的木头,但木头的年轮折子都是弯曲的啊,饶是胡子胥也搞不懂这是一块什么石头。他只是知道一个折子就是一层,一层就是一个世界。他当初进入的应该是第一层,以后还有无数层,密密麻麻多得他都没有耐心去一一数清,以致数也懒得去数。

这里面藏着多少宝藏啊。胡子胥将石头翻来覆去,喜不自胜,别的不说就是多藏点豹狮那样的猛兽,他钱花完了,就进去打点,日子也会过得不错。

他将黑石小心地收藏了起来。

现在面对沙漠他对自己有信心多了,以前他都是抱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实在走不出去,倒下去是哪里就是哪里,人总要活个尽量。

现在他脚步轻盈,须弥戒指里又有蟒豹狮的肉,这次旅行又岂还会有泥牛入海之虞

胡子胥甩开手臂,脚步轻快地走了下去。由于身体力量增加,身轻如燕,他在沙上走得很快,所过之处只留了一条淡淡的印迹。

胡子胥觉得拔刀斩包含的奥义还是很深的,至少他已探究出如何迅速地移动身形,至于还有别的什么功能他还需探究。而这弯刀六式几乎是这个世界雇佣兵人人都会的刀法,不少人都可以从头练到尾也可以从尾练到头,从来都没有人觉得它深奥,因而都把它教给普通的士兵。

只能说胡子胥于武天姿独特,而今又有了圣武武脉,于武道的掌握更加逆天,別的不说一套武功别人练十年达到的效果他可能练一遍就达到了。

胡子胥一小时就走出了上百里,已经是昨天一天所走的路程了。

胡子胥正走着,忽然沙漠里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地方隆起一个包,飞快地移动着。胡子胥由于空降荒漠,根本就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没有应有的警惕性,一点也未注意到这道沙浪。这道沙浪悄围着胡子胥飞快地移来移去。最后在前方他行走的路线上伏下来不动了。

由于新晋境界,胡子胥正处在体验新境界的亢奋中,忽然前面沙子飞扬起来,伴随着一条闪电,准确地说是一道刀光,朝他当头照下。

胡子胥身体为灵泉泡过,瞬时反应还是挺快的,他几乎是本能地身子一飘。这用上他练拔刀斩悟出的不动则已一动如影的技巧。这一刀劈空了,在沙土上留下了一道长达一里深丈余的刀壕。

出现在胡子胥面前的是一个人。五短身材,尖尖的脑袋,长着一对斗鸡眼,身材象纸片一样单薄,手和脚几乎一样长,看上去就象一只未长大的蟾蜍。

他对着胡子胥直吞口水,他想饮胡子胥的血。想必他饿坏了,对胡子胥只发出啧啧的叫声,别的语言好象在喉咙以下生了锈,让人感到龌龊之极。

胡子胥对他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这家伙只是哇哇地对胡子胥叫了两声,伴随着肚子蜥蜴一样的一起一伏,他将刀高高地举了起来,看来他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要更加厉害。

胡子胥将手握在弯刀刀柄上,等着他发动攻势。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绝世高手的装逼式。

别看这家伙形容猥锁,手上的活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只见一道宛如从天庭而降的刀光,从他手里干了出来。

拔刀斩!

胡子胥喝了一声,他的刀后发先至,只听一声金铁交鸣之声,两把刀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拔刀斩讲究的是突然,一击必中,这一招在胡子胥圣武武脉的作用下,更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那个猥锁的家伙,刀未至已感到彻骨的寒意袭面。在他向刀招被破解了的情况下,胡子胥的刀直向他面门劈下。

那家伙忽然哧溜一声钻入了沙土中消失不见了,胡子胥刀落下留下了一道天堑,自然要比那家伙的壮观多了。

那家伙在沙中钻得比地老鼠还快,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胡子胥知道他是想找机会对自己发动突然袭击。即然眼晴使用不过来,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将识海象雷达一样打开。他在黑石小千世界所获得的那一潭幽泉全部在他的识海中,由一滴金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碧波荡漾。这潭幽泉可以帮助他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动静。

所以別看他站在那儿看上去象睡着了一样,其实方圆一里的范围都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

这个王八蛋,胡子胥嘴里忽然轻轻骂了一句,找死!”他的身子象落叶一样凌空飘起,几乎同时,刀光一闪,直朝他原来站的地方劈下。砰地一声,一蓬血光随着沙子飞扬起来。那家伙在沙中着了道儿。

原来他偷偷摸摸潜到了胡子胥脚下,想给他来一个穿裆,一劈两半。哪里知道胡子胥神识的厉害,他刚一靠近胡子胥便察觉了。

由于胡子胥用力很大,劈出的刀坑很深,他为了收缴战利品,跳了下去,那家伙已被胡子胥拦腰砍成了两截,胡子胥取了他那把刀,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个贮物手镯。

他要上来,才发现麻烦了,他虽然身体轻盈,但这并不等于轻身术,运劲发力之法都不会,他怎么也爬不上来。爬沙沙垮,跃又跃不出来。若此事传出都会让人喷饭,一个人被自己劈出的刀坑困住了。

没有办法,胡子胥只好把弯刀抽出来挖沙,边填边往上升,用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才终于从坑里爬了出来。弄得灰头土脑的,显得十分狼狈,上来后嘴里还犹自呸呸地往外吐沙子。

待将自己的身体弄清爽了,胡子胥才盘膝坐在地上,将那柄刀拿到面前打量。他联系上以前胡子胥的记忆,确定这是一把灵兵,而且是一把三星灵兵。这灵兵星星越多等级越高,一星灵兵是最低等级的了。这三星灵兵可以换几千金币。胡子胥当时就笑得合不拢嘴。

他又将贮物手镯打开来看,里面藏品甚丰。他又乐歪了嘴

第四章,英雄救女

胡子胥从地上一跃而起,那家伙是他降生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笫一个活人,虽然想杀他,但他也不恨他。他催动掌力将沙坑填平,将他葬了。

遇到了一个想杀自己的人,胡子胥也很高兴,此处有人类活动,说明离沙漠边缘也不远了。

他加快了脚步,最好能赶在日落之前走出沙漠,沙漠的夜晚他可不想再受第二次了。

但让他失望了,夜幕降临了,他还未走出沙漠。在如墨的夜色中,胡子胥沮丧之极,叹息自己又将受夜寒之苦。忽然远远的前面火光一闪,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看去,岂是火花,而是一簇篝火。

胡子胥高兴起来,有篝火就有人类,他加快了脚步。他以为那里是沙漠绿洲,但当他踏上长满草的泥土地时,他实际上已走出了沙漠。夜晚的火光看上去近,实际上很远。他趟着草丛而行时,火光还在远远的前面。

随着渐渐近了,胡子胥开始谨慎起来。他伏下身子龟伏蛇形,接近了,那是一团很大的篝火,堆着小山一样的柴,周围围坐着许多人。

有一个女子在中间跳舞。她身材婀娜,穿着一件点缀着白花的红色长裙,脸很小,看上很象一个螳螂身形而別貝风姿的窈窕女子。她正一只手放在下巴下,一只手放在头顶上,象鸟儿一样转动着眼睛。这让周围的人都笑了。姑娘嘴轻抿,始终显得很愉快的样子。

她的舞蹈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享受,跳完了,她就站在那儿。

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一个声音说道。

休息什么,继续给老子跳,老子正看在兴头上。一个颇有威严的声音说道。他开口就再没有別的声音了。看来是这一群人的头儿。

于是那姑娘立即开始跳了起来。

到这儿胡子胥听出来了,这姑娘是胁迫的。

篝火周围坐着的都是身穿铠甲的人,统一制式,看来是军队里的。胡子胥看向那个说话威严的人,他头顶上有一根长长的羽毛,是别的头上没有的。看来是他的区别。他身材魁伟,坐在那儿给人一种威压。

姑娘又含着笑脸,给他们表演了一个舞蹈。这回再没有人吼着要表演了,那头儿也没有,而是低着头卷起了一支烟卷。

这一个动作,他的这些手下再明白不过了,让他们自由活动。于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了:小娘子跳累了吧,过来休息吧。于是周围的人哄地笑了。这女子虽然身材纤细,但胸脯很丰满,不少人啧啧的露骨地咽起了口水。

姑娘想逃,但哪里逃得出这些比牛还壮的兵士组成的人墙。姑娘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她身上已遭了一只咸猪手。到处都是手。

姑娘花容失色,在场中惊慌地四处逃窜,象一只受惊的野兔。她为自已悲哀,她原来在自家的菜园采菜,这支队伍打她园前经过,竟不由分说将她掳了来。到了这里,头儿知道她会跳舞,就让她跳舞给他看。

现在头儿只知道低着头卷烟卷,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她如泥落杆下。

看来这姑娘今晚难逃一死。

胡子胥血直往脑门上冲,在他前世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见到有人欺负女同学他都会挺身而出,他伸手抓住了腰间的弯刀。但他并没有冲上去,别人人多,他没有把握打赢他们。

他抓弯刀的手变成了狠狠地抓进了泥土里,牙齿也咬得格格响。

场中姑娘的裙子已被撕破了一块,露出一个贝壳一样的雪白肩胛骨,更是勾起了一片淫邪的笑声。

怎么办呢看到女人被欺负,胡子胥觉得比欺负自己还难受,他将头脑里所有读过的书都调用了起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一句忽然蹦了出来。对,先将那头儿控制住就可以掌控整个局事。

胡子胥悄悄向那头儿靠近,那头儿正自顾自品尝自己卷的烟草的美味,忽然若有所感回头,正好和胡子胥四目相对,胡子胥只会拔刀斩一招,他又不想要了这头儿的命,徒手搏击之术又不会,潜到这头儿身后愣神之下,已为那头儿查觉。再也不能犹豫了,他从地上猛地一扑,从后面将那头儿箍住。

那头儿是武学大师境界,胡子胥拥有狼蟒豹狮四兽之力,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境界,总之抱住他就全力施出,一下就将那头儿抱离了地面。

那头儿非常惊慌,胡子胥抱住他他竟无力反弹,而且双臂被象铁箍一样越箍越紧,他喘气都有点喘不过来,纵有高深技能也无法使出,只有惊骇地问道:

“你……你是谁……想……想干……什么……

胡子胥沉声道:让你手下将那姑娘放了,否则我要你成碎渣!那头儿已能听到身后牙齿切得格格响的声音,他的身体都要勒成两截了。此人是武学宗师境界,他意识到,忙道: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他在告饶了,等于答应了胡子胥的要求,胡子胥将手稍微松了一点,让他有气把话说顺溜了。

那头儿气好出点了却显出心底的恐惧情绪来,只听他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们……将那姑娘……给我放了……他的那帮属下见他被一个少年抱着双脚腾空,脸胀得跟猪犴一样,好象随时要被勒断气的样子,知他被人控制了,随时有性命之虞。头儿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竟被控制了。不敢怠慢,急忙让开一个缺口让那位衣衫已几处破烂的姑娘逃出去。

胡子胥估计姑娘逃得远了,才双臂叫力对那头儿一勒,只听咔咔的几声,那头儿胸骨断了几根,胡子胥啪地将他往地上一摔,高叫道:你们以后谁还敢欺侮女人,这就是榜样!

接着他闪电拔刀往空地上一斩,只听轰地一声沙尘暴起,那些兵士无一例外都弄了一个灰头土脸。地上现出了一道如裂开的峡谷一样的刀堑,但却没有伤到一个人。那些兵士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惊呼:

武学宗师!

他们这些士兵都是登堂入室境界,只有那头儿是武学大师水平。这个世界的武学境界划分如下:

一,初窥门径;

二,登堂入室;

三,武学大师;

四,武学宗师;

五,道境三十六变。

对于一个登堂入室境界的人来说,武学大师的进攻他们尚且可以抵挡几招,可是对于武学宗师来说,武学宗师弄死他们就象捏死一只蚂蚁。而武学宗师这世界可谓廖若晨星、屈指可数。对于胡子胥的警告,他们都象小学生一样异口同声地道:

“知道了!

胡子胥又对着在地上杀猪般嚎叫的那头儿道:念你身为头领,未带头与属下为恶,饶你不死!”这头儿天生不好色,只喜欢欣赏女子唱歌跳舞,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是好人,他也有喜欢看属下当着他面欺负女人的变态爱好。这只能说明他性格独特,怪僻,但不经意之下却给胡子胥留下了好印象。

胡子胥教训完了那头儿,便扭头扬长而去,他也想让这些人把他们的财物拿出来缴给自己,但他对自己的实力心里没底,害怕敌不过他们群殴。

胡子胥在夜色中疾行,在绿地上行走他希望遇到一户人家,好投宿。刚才他听到那些兵士高呼他“武学宗师水平,虽然他不知道武学宗师是一个什么水平,但从他们的语气里他听出自己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他还是感到非常高兴。当初胡胥战死时只是初窥门径水平,满血复活后,仅仅过了一天,便已是武学宗师境界了。

胡子胥走进了一座山里,这里层峦叠嶂,不时有一两声鹘鸟的声音从山顶传下。胡子胥判断这山里应该有人家,便闯了进来。胡孑胥借着日月星辰之光前进。

正当他疑惑是不是判断错了,走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一户人家。忽然一座破庙出现在他面前。

看来今晚只有在这破庙中将就一夜了,胡子胥心里道。他一脚跨入了庙门中,他运用目力打量了一下,四处都是蛛丝。只有神龛前面有几个蒲团,落满了灰尘,他拎起来挨个抖落干净,只有在这几个蒲团上将就一下了。他将蒲团排成一排在上面躺了下来。

谁他躺下后,念力自然放开之下,他察觉庙里一个角落里还藏着一个人。他一跃而起,手按在刀柄上,瞪着那个角落厉声喝道:“出来!

随着喝声一个人影瑟瑟缩缩地走了出来。

抬起头来!胡子胥又喝了一声。那人抬起头来,胡子胥可看出是一个女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胡子胥问。

投……宿……那女人道,声音颤抖,显得非常害怕。

随着再走到一定距离,胡子胥忽道:咿,怎么是你原来此女是他适才救下来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走近些也认出了胡子胥,叫了声:“恩公,是你!”原来她逃得一命后,便往这山里钻,认为山里安全,宿到了这破庙中。

姑娘见到胡子胥自是非常高兴。

胡子胥指着弄得已象一张床一样的蒲团,对她说: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吧。他对女人一向都是非常侠骨柔情的。

那么……恩公……你呢姑娘非常感动,说话间夹着涕泣。

我随便找一个地方就是了,我是男人。

胡子胥将那一串蒲团让给了那姑娘,自己走到适才那姑娘藏身的角落,略扫了一下,便躺下了。

半夜胡子胥正睡得香甜,忽觉有人在推自己。他睁眼看去是那个姑娘,怀里抱着那几个蒲团,俏生生的,娇羞无限,眼睛里更是闪者火辣辣的光。原来胡子胥救了她,她感激不尽,想将今夜交给胡子胥。

但胡子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不说懂不起她的意思,心里更没有这个概念,救了一个女人而已,还图什么回报。他问:姑娘,有什么事吗是蒲团里有什么东西硌肉,不好睡吗我去给你找一找,看还有什么可垫睡的。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那姑娘见他不懂意思,羞得脸红欲滴,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胡子胥混沌未开,这种事她也不好明说,急忙为自己打圆场道:恩公,我在这蒲团上睡,你睡在这冰凉的地面上,我这半夜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你睡这个,小女子心里也踏实一些,也睡得安稳一些。

她将蒲团往胡子胥怀里送,有意无意之间她肩上一块被那些刁兵撕破的布耷了下来,从那儿看下去可以隐隐看到她的隐秘地带。

胡子胥不经意见了之下,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连忙把头扭到一边,暗怪自己德性太差了,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他甚至暗地里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头扭到一边再也不敢回过来,将手伸到身后连摆:姑娘你睡蒲团是应该的,心事别复杂了,这蒲团我不睡,你快拿走吧。

姑娘只好抱着蒲团一溜小跑似地走了,桃花有意流水无情,妾有报恩心郎无收恩意。

笫五章,胡子胥卖灵兵

第二天天亮,胡子胥再见那姑娘颇觉尴尬,这个姑娘只比他大一两岁。她白天比夜晚看上去更好看些。

她衣衫破烂的地方已用草茎拴了疙瘩,大概是她昨晚想出了办法,也难为这个姑娘了,窘迫到了这种地步。

胡子胥对姑娘拱手道:姑娘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哎一一姑娘伸出手招呼,想和他多说一会儿话,可是胡子胥已走得没有影儿了。

胡子胥急着要将手里的战利品换成钱币,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胡子胥在山中遇到了一个山民,打听了一下哪里有城镇,便迈开大步走去。

城镇在大山之外的平原上。

胡子胥到了,热闹非凡。

胡子胥要先卖灵兵,他找遍了全城,最后觉得一个武馆前面是一个好地方。于是他将灵兵插在地上,叫卖起来。

嘻嘻……有卖兵器的……

随着一声叫,几个二不挂武的小青年围了上来,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饰,看上去象是这家武馆的徒弟。

他们各拿起一把灵兵,敲击着玩耍。一人忽道:“你这兵器不是伪劣货吧,我看能不能把这把刀砍断……

这家伙说着抡起手中的一把砍刀,要砍另一个手中的一把柳叶长战刀。

胡子胥连忙阻止:且慢!要先给了钱,才能随便试。

“吖,你这不是歪货吗

如假包换。

“那为什么试都不敢让试

“你们是内盘,是不是灵兵一眼就该看得出。

“你倒会给我们戴高帽子,我们只相信眼为虚,砍为实。

这几个武馆弟子根本就不是真心要买兵器,而是为了玩耍。

你这刀砍我脖子砍得动否一个小青年忽然冒出杂音。

胡子胥顿时一愣,没有想到前世看《水浒传》杨志卖刀痞子牛二的情景在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在自己面前发生了。

胡子胥不由怒道:你不买,就走开些吧。

哟呵,嫌大爷没钱不是这家伙猛地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并对另几个同门叫道,将他的兵器都扔到臭水沟里去,嫌咱哥们没钱,瞧不起咱们。

另几个立即附和叫道要将手中的兵器往武馆前面的一条臭水沟扔。

你们敢!胡子胥舌绽春雷。

哟呵,还敢对我们吼。先前那挑衅的小青年道,将脖子一伸,活脱脱一个牛二第二,有本事你把我脑袋砍下来啊,眨一眨眼睛,咱不算好汉。不敢砍,咱就扔。

对,咱就扔。他的几个哥们就象在唱三句半一样。

放肆!胡子胥斥了一声,忽然一掌闪电般劈出,他是以掌代刀,只使了一层力量,结结实实劈在那挑衅的小青年肩上。

那小青年是登堂入室巅峰境界,但在胡子胥一成掌力之下,劈得倒飞出去数丈之远。

“武学宗师!另外那几个小青年胡子胥一出手,看出了水平,发出了一声惊呼,做梦也没有想到胡子胥年龄和他们差不多,一身修为竟如此逆天。

当下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作鸟兽散,那个倒在地上的兄弟伙也不管了,那家伙受了胡子胥的一掌之力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未爬起来。

胡子胥将兵器收拢来,仍然在那儿卖。从这儿路过看热闹的人都为胡子胥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胡子胥不知道这家武馆的霸道,打了人,不跑,还在那儿站着。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提醒胡子胥快走,都怕城头失火殃及鱼池。更善良点的人,心窝都急出汗了,手心更是汗水淋淋。

果然一声怒喝从馆內响起:何人大胆,敢在我振兴武馆门口打伤我馆弟子伴随着这声怒喝,一支绳镖象一只标枪一样从馆內飞出穿越虚空直取胡子胥咽喉。这绳镖镖绳比蛛丝还细,肉眼几不可见。

胡子胥急忙移形换位,躲了开去。

“果然是武学宗师水平!馆内那人道,却并不现身,“饶你是武学宗师,在我这地鼠镖前也休想逃得性命。

原来他这唤作地鼠镖的镖,是由一种罕见的天材地宝打造而成,內构阵法,颇有灵性,是一件四星灵兵。其在空中飞就象会呼息空气的活物一般,而且极善利用空气之力。这兵器不叫天鼠镖,却叫地鼠镖,真是味道长。

胡子胥躲过了绳镖的一击,一道光华划过,绳镖又象箭矢一样直奔他而去。

看热闹的人见到这样的绳镖出现,不由惊呼了一声:“振兴武馆总教头,无敌神镖万千山。这万千山是武学大师中峰境界,只比胡子胥逊半筹,但他认为仗着他这件可当他半身实力的灵宝,应该能够战胜武学宗师初阶的胡子胥。

胡子胥在绳镖的攻击下左躲右闪,他的身体为灵泉浸泡过,加上从拔刀斩一式悟出了不少身体快速运动的技巧,他辗转腾挪的功夫也是非常强悍的。纵然绳镖暴风骠雨向他攻击了一柱香时间,连他的皮毛也未擦到。

惊鸿三式!馆内之人暴喝了一声,使出了他的拿手绝招。只见那地鼠镖忽然在空中消失了。

胡子胥不敢怠慢,急忙手握在腰间刀柄之上,敛神守志,神识释放。胡子胥忽然怒喝了一声:龌龊!拔刀斩!

他的弯刀刷地劈出,一道闪电划过,劈在虚空的一处,立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原来这地鼠镖隐在虚空中,以让人肉眼看不到的方式进行攻击,当真阴险之极。怎奈胡子胥神识惊人,这地鼠镖隐在另一空间中而来,也难逃他的捕捉。

咿……振兴武馆內发出了一声出乎意料的声音,他认为这必杀的一招,也为胡子胥破去了。看来他应该施出惊鸿三式的第二式弑鬼式了,在他的对敌生涯中他很少使出第二式,有一次他使出惊鸿三式的第一式,他自己的实力加上灵兵之力,竟将一位武学宗师斩杀了。

胡子胥的弯刀和地鼠镖碰撞后,已出现了缺口,他这把弯刀是一把普通的兵刃,只是锋口搞得非常锋利,若非胡子胥实力强悍,刀已被削断了。

弑鬼式!振兴武馆内喝了一声。

其实胡子胥和绳镖每次过招都在领悟,进步,对这振兴武馆总教头的绳镖路数已有些熟习。

知道这家伙要使出新的杀招,他也不慌。

只听他喝了一声:来得好!弯刀挥舞起来,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他一边要将力量用在弯刀上抗拒灵兵削断弯刀,一边要化解攻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弯刀已缺口密布,已变成锯子了,这地鼠镖在虚空中就象开了老鼠洞钻来钻去,而且极善利用空气之力,对胡子胥压力很大,稍有不慎便会被它刺一个身死道消。

阎罗斩!

在这关键时刻,胡子胥悟透了弯刀六式第二式的最后关窍,猛地一刀斩出,只见一片里许长的光华象银河的螺旋一样向振兴武馆院内斩去。

只听啊的一声,万千山最终黔驴技穷,身负重伤倒在地上。

胡子胥将弯刀收回,这把弯刀已被万千山那把灵镖削得只剩下刀背相连了,显然已报废了。在完成了胡子胥阎罗斩后,在胡子胥手上拿了一会便寸寸寸断。

胡子胥叹息了一声:“我刚使它使得有感情。

胡子胥又叹息着将灵兵一一收入了须弥戒指中,只是卖点兵器而已,竟惹得这家武馆发起如此雷霆之怒。

他怏怏欲去,至于振兴武馆里那万千山长得什么样他去也懒得去看了。

你就这么想走了么

一个充满愠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叫声,一个身形奇瘦、手脚都象竹杆一样的中年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胡子胥感到一阵郁闷,这究竟是谁有理谁沒理,还沒完没了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有人叫了一声:振兴武馆馆主冯故夫。冯故夫修炼枯竹功,已达武学大师巅峰境界。

胡子胥回头对冯故夫道:我不这样就走了,还要怎么的

冯故夫冷哼了一声:打伤了我武馆的人,就这么拍屁就走了,你把我振兴武馆当作什么了我振兴武馆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胡子胥道:可是这也要讲个是非曲直,我在这儿卖东西,是你武馆的弟子无理取闹,你们不管束门中弟子,反而出手就要伤我性命,你叫我如何做难道还要我进门负荆请罪

冯故夫又冷哼了一声:我门中弟子犯错,自有我门中人来教训,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反正他要讨回公道,对于胡子胥战胜他馆內的总教头万千山他还是不屑一顾,万千山还不是他一合之敌,他两个指头就可以把万千山捏死。他对胡子胥作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別看你是武学宗师的实力,但是你基础不牢,你这实力应该是外力灌注的。

此人果然老辣,一眼就将胡子胥看穿了:接我一记竹枝指试试,看还能不能象对我总教头那样得意。

说罢,也不见他作势,一根食指便朝胡子胥按来。

第七章,香遇

胡子胥一边捂着下巴一边跑,意识到都是身上的一身铠甲惹的祸,他跑到一个背角处急忙将铠甲脱了扔了。现在他与市井少年无异了,他跳下房在巷子里闪烁飞蹿。

巷子里不象房顶,可借躲避的东西很多,那五个武学大师追着追着,忽然失去了胡子胥的踪影,四下张望。他们的那些兵境界比他们还低得多,自然不会立刻赶到这片区域。

且说胡子胥东闪西蹿,见到一幢二楼窗户虚掩,他纵身跃上了窗台,将一扇窗户打开钻了进去。

他一边捂着下巴一边嘘嘘地唏气,他怕痛,一边关窗户。等他回过身,啊的一声几乎同时发出,一个女人从阁楼上的卫生间洗浴归来,捂着一条浴巾,正推开房门进来`。两人相了一个正着。胡子胥急忙把眼睛转开,转身要从窗户里蹿出去,但他发现刚才关窗户的时候将插销插上了,一时逃不掉。他将头向着窗子不敢回头。那女人急蹿了两步从床上扯起被子,裹在身上。随后转身就往外跑,一边喊:抓贼啊!

这还得了,胡子胥急忙蹿上几步,从后面将她的嘴捂住。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材窈窕,美如天仙。胡子胥捂住她的嘴,只觉一股体香直泌心脾,他不由心神一荡。但胡子胥不是一个登徒子,即便搂着这姑娘,他也能保持分寸不乱。

别叫!胡子胥故意压低嗓子,让自己显得凶恶,并用咬牙切齿的腔调地道:小心我宰了你!

不小心咬到了一点舌头边,痛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姑娘果然吓得不敢有声息了,但是楼下却响起了声音:岩岩,出什么事了

响起了上楼梯的声音。

此人大概是姑娘的父亲。

胡子胥连忙低沉道:让他別上来!他铮地抽出了腰间刀,抵在姑娘腰眼上,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姑娘急忙叫道:爹,别上来!我在洗澡,是一只猫。

脚步声迟疑了一下,但未转向下。你这孩子从小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一只猫你不会这样惊呜呐喊的……你身子从小都是爹给你洗的,对爹还有啥避头吗……

脚步声又向上响起。

胡子胥大急,这老头上来难道一刀砍死这对父女跟自已无怨无仇他胡子胥可从不滥杀无辜。

但姑娘比胡子胥还急,大叫道:爹別上来,我真在洗澡……

她被胡子胥装的逼真唬住了,怕爹上来也遭遇不测。

胡子胥不想杀这老头,不杀他他又会喊叫吵闹,招来官兵自己可能命都没有了。怎么办呢胡子胥满头大汗刷地就下来了。

不经意间,他瞅见了姑娘方才洗澡的那间浴室,就在她闺房的隔壁,他身子一闪携着姑娘闪进了浴室中,闩上了门。

那个一根筋的老头跨上了楼,在楼道里大喊:岩岩……

胡子胥用刀捅了捅姑娘,由于刀是灵兵,锋利异常,胡子胥用的时间不长,未完全掌握性能,刀尖嗤的一声刺破了棉被,幸亏胡子胥反应快急忙刹住劲,刀尖和姑娘的肉体只隔着一层布了。胡子胥惊得冷汗刷地顺着脊柱就下来了,伤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要遭天谴的。

姑娘在门后忙道:爹,我真在洗澡!

那老头冰释了心头之疑,转身下楼去了。

浴室里,胡子胥将刀归鞘,向姑娘深施一礼道歉道:姑娘,对不起,慌不择路,冒犯了,请原谅!

姑娘被胡子胥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给弄懵了,她将被子拉得更紧了,道:你想干……干……干什么……

浴室关了门,黑灯瞎火的,她以为胡子胥要对她图谋不轨了,害怕得浑身瑟瑟发抖,可能连胡子胥说的什么话也没有听清楚。

胡子胥只好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冒犯姑娘了,请你原谅。

身子让你摸了,现在又来道歉,姑娘气得小脸通红,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要得我心这家伙真是太龌龊了,羞愤之下,她忽然扬起小手啪地一声撸在胡子胥脸上。

不知为什么,拥有四兽之力的胡子胥,在这姑娘的这一巴掌之下,竟打得趔趔趄趄,男儿的刚强尽丧,差点坐到姑娘刚才洗浴用的木盆里。

姑娘戟指他道:你潜进我房间来干什么,想偷什么她认为既然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那定是胆小如鼠的小偷。她这时候如果不显得凶点,就会被动。姑娘是聪明人,认为打不过胡子胥,就先要在气势上压住他。

胡子胥在姑娘滔滔不绝的谩骂声中,自觉理亏,恨不能立刻逃出浴室,但姑娘挡在门前。他很有蒸笼中老鼠的味道。

他看了別人的身子,负疚感很重。胡子胥不是一个猥琐的小人,如果姑娘提出赔偿,以物质了结,他愿意将此刻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只要她息怒,据说一个人倘若坐在马桶上都在骂,那某人肯定要在某一时刻走霉运了。

胡子胥希望和她善了。

三星灵兵虽然在腰,拔出来光是刀光向她晃一下,姑娘可能都会躲到浴室一角拉着被子动也不敢动,可是那样胡子胥做不出来,他天生就是一个不会对任何女人动野蛮手段的人。他尊重女人,只要女人不伤害他,他潜意识里愿意把任何女人挡在身后。

胡子胥对姑娘说:你骂也骂够了,气也出了,能不能让我出去这浴室不洗澡时就是厕所,胡子胥被堵住的位置正是马桶边,他熏得都快晕倒了。单看这事也奇,他居然在这儿忍受了姑娘那么久的谩骂,这时方才开口要姑娘放他一马。

胡子胥一副有气无力,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样子,如果姑娘不高抬贵手,他可能会跳马桶自杀了,图个干脆。他杀过人见过血,可是在姑娘舌剑之下,他只有招架之功亳无还手之力,只有人方为刀俎,我方为鱼肉。

姑娘骂得心情也有些愉快了,想也不可能把胡子胥煮来吃了,便拔开了门闩,胡子胥拉开门要出去,忽然随风从楼下传来一片嘈杂之声:看到一个陌生少年没有,这么高个子,大眼晴这幢房子我们要搜。

官兵已追到这儿了。

胡子胥大惊,急忙又把门闩上。

你!姑娘见胡子胥又把门闩上,十分惊怒。

胡子胥这时不得不吐露自己的身份,道:我是官兵追捕的逃犯,现在官兵已到了楼下,要搜这幢楼。

姑娘闻言也是大惊,忙吩咐道:快去我寝室将我衣服拿来。

胡子胥岂会不听使唤,开了门,一闪身出去了,一闪又回来了,他将姑娘的衣服递给她。姑娘那堆衣服上面那副二筒,让胡子胥几乎窒息。

把头转过去,不准回过来!姑娘又吩咐道。

胡子胥只好又把鼻子转向了马桶,他都快要疯了,一股疝气立刻象一把利剑一样直冲脑门心。

姑娘换衣服的一会儿,都真是象一个世纪。

“好了。姑娘终于道,她将衣服穿好了。

胡子胥急忙回转身道:哪里可以躲姑娘穿上衣服什么样子也顾不得看了。

这时已能听到上楼梯的嘈杂脚步声。

胡子胥有点慌,但姑娘这时却出奇的镇静,她指了指厕所上的吊顶。胡子胥立即会意,他踮起脚尖摸到了顶板,有一块是松的,他将它移开,露出一个洞。他伸手抓起姑娘一扔,姑娘很巧妙地被扔进了洞里,胡子胥跟着也有如一道闪电般钻进了洞里,然后盖上了板子。里面空间很小,仅够两人很挤地呆在一起。

官兵很快挤满了阁楼,东敲敲西捅捅,翻箱倒柜。也有兵进了浴室,浴室太小,根本不可能藏人,便离去了。随后官兵相继下楼去了,没有人注意浴室的顶棚,胡子胥和姑娘算逃过了一劫。

官兵走后,胡子胥和姑娘从天花板上下来,见到姑娘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自己,明知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胡子胥却没来由地叫了一声:別杀我!

他在漂亮姑娘面前的确亳无英雄气概。

第六章,逃命

胡子胥看着这根手指象一根竹条一样朝自己点来,朴素无华,但如山的压力已经袭了过来。他心中立时感到不舒服,竹竿刺穿肉并引发毒素的那种恶痒恶痛的感觉已在心中泛起。

“拔刀斩!

胡子胥以掌代刀向他的指头斩去。

啵……

空间涟漪波动。

胡子胥和冯故夫俱是噔噔向后退了好多步。

冯故夫哈哈大笑道:我说你基础不牢,境界虽高,但水平和我差不多,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一摊烂泥

实力相若,论武技冯故夫要比胡子胥丰富得多,胡子胥只会拔刀斩、阎罗斩,这还只是刀法。

胡子胥从须弥戒指里将缴获的沙漠里要杀他那人的三星灵兵取了出来,他可不想做以弱对强的傻瓜。

冯故夫轻蔑地笑了一声:你以兵器也敌不过我一双肉掌,接招吧。

他对任何人都是凭一双肉掌。

他双掌一错,一掌向胡子胥拍来。

立时虚空中有很多竹子出现,青翠葱茏,一齐向胡子胥压了下来。

胡子胥缓缓拔刀,然后一刀斩出。

竹子被轰倒了一大片,但还是有两三根竹子朝他砸来,这实是两三股真气。此时正是胡子胥刀势已尽,新招未出之时。

轰地一声,竹子砸在了他的身上。在这关键时刻,他为灵泉浸泡过的肉身在圣王武脉的作用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抗打击能力。胡子胥只觉浑身一震,身上哪里倒无恙,可是脚下的地面已象蛛网似地龟裂蔓延开去。

胡子胥胜在境界高,肉身强横,冯故夫胜在招数多、老辣。

见胡子胥挨了两三竹身上还一点事也没有,冯故夫感到惊讶,也更不服气。他加大力量又使出了一招。

这次是满天的枯竹,光枝刺天,给人世间一切生机都为炎日吸尽的怆然之感。此次枯竹林是围着胡子胥旋转,包围圈越缩越小。随着缩小,不时有一两根枯竹劲啸着向胡子胥横扫而来。

冯故夫处于进攻地位,显出一副神威凛凛的天上金甲天神的模样,他哈哈大笑道:

“小子,束手就擒吧,不然你会消失。

阎罗斩!

胡子胥喝了一声,手中刀法一变阎罗斩劈出。枯竹纷纷应刃而湮灭,可是他刀势尽了,这次还有五六棵枯竹挺立。这是冯故夫用招老辣,巧妙布置枯竹消耗他的力量所致。

胡子胥暗叫一声:不好!

他刚想施展身法闪避,这几棵枯竹已砸在他身上了,只听砰地一声,胡子胥直接被砸入了地下。由于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已被震松,在承受这一击之下脚下立时现出一个大坑,胡子胥就这样掉下去了。

坑很深,胡子胥怎么跃也跃不出来,荒漠里那滑稽的一幕又重演了。

见此情景,冯故夫得意哈哈狂笑:小子,说你不行就不行,这点小坑也跃不出来。受死吧。他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他双掌一错,在空中比划,只见这次空中是无数的竹头象雨点一样朝坑中落来。

若全部落到坑中,胡子胥不翘辫子才怪。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在圣王武脉的激发下胡子胥忽然悟出了拔刀斩所隐含的另一层奥义。这平平常常的招式下竟包含了这么多东西,也只有胡子胥才能发现,他就象在发掘矿藏。

他发现了轻身之术。

只见他脚踵在地上一顿,身子顿时象一缕烟似地从洞中蹿了出来。他刚从洞里蹿出,那些真气竹头便冰雹似地砸入了洞中,象炸弹似地掀起冲天巨浪,顿时整个地面象塌方似地塌陷下去。他若不跳出来,即便不会被砸死,也会被活埋了。

胡子胥嘻笑道:你还有什么把戏尽管耍出来吧。

冯故夫没有想到胡子胥这么快便能从洞中一跃而出,就象刚才在洞中做样子逗他玩一样,一时气得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胡子胥轻嗤了一声:刚才让你威风够了,现在该看我的了。

言罢,他往空中一纵,大喝了一声:拔刀斩!

原来拔刀斩还可以这样使,这也是刚才胡子胥在洞中灵光突现悟出来的。

拔刀斩这样使出后,威力顿时暴增,只见一片光华象大山似地朝冯故夫劈去。

“我挡!冯故夫双手向空中推去,一根硬簧竹横挡在空中,却是凝聚了冯故夫的毕生功力。

螳臂挡车!胡子胥冷嗤了一声,去!

冯故夫的硬簧竹应声而开,冯故夫连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企图避开这一刀,但闻咔嚓一声,鲜血飞溅,冯故夫的一条胳膊被齐肩斩断。痛得满地打滚。

“庇护馆中弟子为恶,这罪你认不认

冯故夫点头如捣蒜:认……认……

胡子胥用一根拇指指着自己:我叫胡胥,你要找我报仇,随时恭候。

冯故夫连道:不敢了,不敢了。他在这城中橫行霸道数十年,没有想到今日惨败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之手。他振兴武馆的人方圆百余里见到了可都是要绕着走的。

胡子胥也不再跟他哆嗦,转身离去。

胡子胥走了一阵,想投宿一家客栈吃点饭,才想起灵兵没有卖掉手中没有钱,兜里有一颗金牙得找一个钱庄换点钱。

这日子过得真够惨兮兮的。

换到了钱,胡子胥跨进一家客栈对着一碗面条狼吞虎咽起来。正当他吃得起劲的时候,忽然一队官兵冲客栈而来。客栈的食客顿时一哄而散,胡子胥正愣神之际,这队官兵已将他包围了起来。为首的拔出腰刀对他一指:

雇佣兵!把他给我抓起来!

原来胡子胥身上的这身铠甲是雇佣兵的明显标志,而胡子胥空降此地浑然不知,还穿着满城到处走。他不知道正是他们这支雇佣兵袭击了此国的政府军。

跑吧。胡子胥心里叫了一声,拔腿便跑。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人岂敢与政府为敌胡子胥跑的劲儿看上去就象一只逃命的鸭子。

胡子胥跑了一阵,那些官兵实力弱的早已被他给甩得没了影儿。仅剩几名还远远在他身后惊呜呐喊穷追不舍,这几名官兵中的一名跑着跑着忽然甩掉了脚上的鞋子,光着脚板朝胡子胥直追。此人擅长跑步,在他甩掉鞋子后他脚下就象生了一对风火轮,风驰电掣一般。胡子胥身轻实力雄厚,但在这名有跑步天赋的人面前,就真象一名笨鸭,不一会儿,这人便追上他了。

哪里跑

此人大喝一声,纵身一扑,将胡子胥从背后抱住,想把他扑倒,但胡子胥象柱石一样,岂是他可以扑倒的他不过是登堂入室巅峰境界,只是擅长跑步而已。

“去!胡子胥喝了一声,身子一扭,就将他象一只蜻蜓一样朝前面的地上摔去。啪地一声此人重重地摔在他前面的地上。胡子胥跨过他的身体想继续跑,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他想看这个快递员给他送来了什么。

此人被胡子胥摔得眼冒金星,见胡子胥伸出手来摸他的口袋,他眼晴鼓得跟鱼泡一样,艰难地抬起头。胡子胥不由分说抬手一拳就打在他太阳穴上,将他击晕了过去。

胡子胥双手从上往下摸,所过之所一无所有,他不由十分懊悔,这种穷兵想也没什么油水,为什么还要返转来搜身呢他暗怪自己脑子短路了不已。

正当他要离去,忽见此人裆部一个不该鼓起的地方鼓起,他将手伸进去,掏出来是一个钱袋,拉开口子,瞅了一眼是些散碎钱币。此人一定是个妻管炎,私房钱都藏到了裤裆里。

胡子胥狠狠地呸了一声,暗骂不值,把手在裤甲上擦了擦,正要发力又跑,忽然发现后面那几名官兵已追上来把他包围了。

胡子胥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一切都被他们看个正着。胡子胥笑了这一下之后,立即就动手了,将一个士卒掀翻在地,冲过缺口拔腿就又跑。

忽然哧的一声,一支焰花射到空中砰地炸开,这些兵士召集同伙来围堵他了。

胡子胥正跑着,忽然一队铁甲士兵迎面而来,他被堵住了。胡子胥哈哈笑,就象一个以下犯了上又无可奈何的人一样,犯了一个掏裤裆的错误,竟被大队人马围住了。以后要学聪明点了,搜身只搜境界高的身。只有一战了,他长身凝立,手扶在刀柄上。

此人是武学宗师境界,大家小心!一为首的长官喝道。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武学大师境界。

擒贼先擒王,胡子胥心里忽然涌出这个念头,抓住了这个长官能不能解了面前的围。但是这时一队队的铁甲,士卒赶来,长官还不少,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包围好了吗胡子胥忽然对那些官兵问道。

那些官兵正一脸懵逼,胡子胥又长声笑道:爷爷可要走了……

只见他脚踵在地上一顿,象一棵旱地拔起的葱子飞上了街边的房上,但他会纵却不会跃,只能展开脚步在屋顶上奔跑。

“弓箭伺候!各队首领纷纷给自己的属下下命令,“追!给我射成蚂蜂窝。

于是铁甲洪流胡子胥逃往哪个方向便追向哪个方向。胡子胥回头望去,后面有五个武学大师境界的人在屋上追他,不用说是那些官兵的头儿。

胡子胥一边磕挡着飞向自己的弓箭,一边飞蹿。只有跑得最快才是最好的选择,弓箭追上也少些,也可把那五个头儿甩得更远些。他也没有把握战胜五个武学大师。所以,他在屋上跑得就象屁股后面冒烟的钻天鼠一样。

忽然前面的路断了,出现了房子毗连豁口,胡子胥没有把握一步跨到对面房顶上,但后面五个武学大师越追越近。没有办法,胡子胥只好一咬牙,猛地一跃。

胡子胥的脚掌踩到了对面的屋沿上,但是滑了,我的奶奶,胡子胥的下巴在屋沿上磕了一下,便摔了下去。将墙脚下放的一个废坛子砸了一个稀巴烂,里面积的雨水流了一地,胡子胥弄了一个落汤鸡,狼狈之极。他全身倒一点事也没有,只是下巴皮肤破了,留下了血痕,渗出无数的血珠。胡子胥捂着下巴,暗骂晦气,摸了一把別人的裤裆就霉到了这种程度。

胡子胥再次纵上房,那五个武学大师已追到了豁口。胡子胥暗叫了一声,我的奶奶,双脚急忙发力,两条腿迈得跟螳螂腿似的。那五个武学大师会提纵术,一跃就是一二十米,胡子胥只会往高里蹦,平跃却不会,全仗功力雄厚身体轻奔跑得快。这个豁口五个武学大师一步就跨过了,跨过了也只是遥望胡子胥的背影。谁叫他们比胡子胥低一个境界,会跃也比不上胡子胥跑的速度快。

第八章,易形记

胡子胥向姑娘拱了拱手道:姑娘我走了。他想逃走。但姑娘目光仍然悻悻的。胡子胥解释道:此番楼上发生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坏了姑娘的清誉。望姑娘释怀为好。

不等姑娘开口,胡子胥身子一闪出了浴室。

“咳……你……

胡子胥出了浴室,姑娘才象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扬起小手,象是要把胡子胥抓住。

胡子胥实际上听到了姑娘咳……你……的叫声,但他并没有回头,给姑娘一个钢砣背影,女人真是麻烦,没完没了了。

胡子胥三步速度缩至了两步,可谓瞬移至了姑娘寝室的窗台边,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向外望去,官兵已全部撤去了。胡子胥将窗户全部打开,准备纵跃而出。

那姑娘此时紧跟胡子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她又开口打招呼道:咳……你……

回答她的是纵身一跃,姑娘脸顿时涩涩的。

女人真是难缠,这就象胡子胥飘在空中的回答一样。

姑娘急趋至窗前,对着已身在半空的胡子胥的背影,补救似地忙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胥……

胡子胥用上劲夫回答她,就象扔一个甩炮一样,声音直到姑娘耳边才炸响,音响人踪迹已渺。

“胡胥……

姑娘站在窗口念道,望着空荡荡的面前,感觉就象做了一个梦一样。此时一身白裙的她,站在窗口宛如欲乘风而去的仙子。姑娘记得自从她换了衣服胡子胥都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姑娘的额头有一条经脉呈雪色,武学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天生的冰魄武脉。

胡子胥逃到大街上,才发现不知何时到处都贴满了缉拿自己的图像,看来官府要自己无处可逃。胡子胥只好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子,躲在里面想怎么办。得赶快逃出这个国家,回到自己的故乡。根据胡胥的记忆,知道他的故乡在此国的西南方向,距离此地还有数千里路。

反正也是歇着,胡子胥将沙里鼠的储物手镯取了出来,里面藏满了东西,他还没有好好看过。里面除了沙漠里各种动物的毛皮,看来是拿去换钱的,一些他叫不出名的宝石及虫卵外,还有一些小册子。胡子胥前世是被书砸死的,所以对书籍有天生的不感冒,他今生对物更加亲近。他将那些不日毛的东西都看过了,估计了价值后,才伸手拿起了那些小册子。他嘴里念着,《五行土遁术》、《饮血日记》、《地煞刀》、《易形术》,他奶奶的,看到这儿,胡子胥不由破口骂了起来,这龌龊不堪的家伙,还经常假变各种类型的人饮人血。真是一个罪该万死的恶魔。

不知道有没有女人被他骗过,饮过血,胡子胥望着屋顶不无担忧地喃喃自语道。

胡子胥着重看《易形术》,他的脸像已为这座城的所有人所识,他希望从中找到一点摆脱窘境的线索。

不知道这易形术我学得会没有胡子胥看完《易形术》掩卷语道,他只在梦境里练过武,对于在现实中学东西他没有经历过,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正当他默诵着一个易形口诀,心念一动之下,在他的圣武武脉作用下,只听骨骼咔咔的一阵响,他身体开始变高,脸胛也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狭刀脸,手脚奇长的人。由于对原来面貌的极度恐惧,他的脸变得甚至有点过份,看上去就象一个木偶安了一双眼睛,衣服到了肚脐眼上,裤褪到了膝盖上,看上去非常滑稽。这形变定了就不能修正,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走到大街上,大家看他就象漫画里走出来的人,有一个小孩甚至走上来摸了他一下,然后跑开向大家喊:是活的!他以为胡子胥是谁放到大街上会行走的木制傀儡。

胡子胥又走了一阵,忽听“哈的一声欢叫:耍蛇人,终于找到你了。接着两个人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胡子胥的胳膊道,我们家族今天有个侄辈结婚,请你去表演魔术。

他们把胡子胥当作耍蛇人了。

胡子胥忙不迭解释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会表演魔术。但是两个人笑容灿烂地拥着他就往前直走:你别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最擅长的是帽子里变蛇出来,走,去给我们表演一个,红包不会少你。两人根本不听解释,就一口咬定胡子胥是耍蛇人。

他们拥着胡子胥就象簇拥着一个著名笑星一样,笑星还没有开口,他们一边厢已乐得几乎要瘫痪了。

胡子胥也不好使出千斤坠一类的功夫拒绝前行,结果两人将他一步一拄拥进了一个院子。

这里人头攒动,一派喜气洋洋。

簇拥胡子胥的两人刚一进院子便扯开嗓门大喊:耍蛇表演艺术家来了,今天让大家乐个够。弄得胡子胥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也太让人难为情了。

大家欢叫起来:来一个,来一个!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胡子胥被弄到了最前面,给逼得满脸通红,连脖根都红了,抓耳挠腮,象大马猴一样,大家给逗得哄地就笑了。认为真是一个天才的表演家。

胡子胥最后尴尬地站在那儿,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蛇脚也不知道往哪搁。但大家都认为他这也是在表演,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滑稽的味道。

人群欢呼道:“表演一个帽子变蛇。他们以为胡子胥在卖关子,表演点小玩意儿罢了,不肯把自己最拿手的节目拿出来。新郎善解人意,适时地递上了一个红包和一顶帽子。

胡子胥差点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舞台上。逼鸡公下蛋,还別说他意念在大家的笑声中散了劲,当他站稳身子,还真觉得屁股后面有一团气硬硬的,他急忙夹紧屁股收裆回收,但腰往前微躬的时候,只听卟的一声,他的裤子烂了,不知道是屁冲烂的,还是绷烂的,应该是绷烂的。胡子胥急忙双手捂住屁股,狼狈地逃下了舞台。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眼泪都笑出来了,认为这人真的太搞笑了。正当胡子胥在那儿无地自容,新郎笑吟吟地捧着一个托盘盛着一个大红包走到了他面前:大师表演得太好了,把大家逗得这么高兴。帽子变蛇不表演也罢,你的表演已够精彩了,这点酬金请笑纳。

新郎神色真诚,一点以为胡子胥在那儿出洋相丢人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认为这是他精心编制的节目。

要说,他这副形象也真是太占便宜了。

酬金还不拿,傻逼还差不多,胡子胥假装客套了几句不用了,不用了,却一把就将红包抢了过来。里面厚厚的,胡子胥放进兜里,脸上不由自主地笑了。

胡子胥双手捂着屁股裤子开裂的地方,在大家的哄笑中,狼狈地逃离了院子。

在外面,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形象不好,太容易惹人注意了。得重新易过,他去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找了一个安全地方。等他再次出现,他已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了。

胡子胥朝城门快步走去,他想尽快离开这座城市。

嗖一一

忽然一道利刃之光从后面朝他脑袋劈来,胡子胥心中大骂他姥姥的,我都易过形了,这又招谁惹谁了,暗算我。

他身子迈出一步,不多不少刚好把刀让过。他头也不回,心存但愿这个人看错了人之想,闪这一刀,他也是装着移步看街边的货摊躲过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出事出怕了,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他奶奶的,还躲过了。身后传来了不断的秽语。

胡子胥还是不回头,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他加快了脚步,只往人多的地方钻。

又是嗖的一声,那刀象是长了眼睛,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也能对胡子胥进行点杀。用刀可谓精准,刀法业已出神入化。胡子胥判断出此人是武学宗师境界。他侧身插进了一个人缝中向前挤,堪堪又躲过了这次袭击。这一切都是显得那么自然,不着痕迹,就象巧合一样。

这人刀虽劈空了,刀却没有伤到旁边的人。闪电般劈来,又萤火虫般一闪又收回去了。让人以为那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收发由心的溜溜球。

胡子胥有点奇怪后面有人拿刀砍自己,后面的人群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仍然没有回头,心里已骂开锅了,他奶奶的,当缩头乌龟,还追着杀还没完没了了。当初不回头只是想息事宁人,现在知道明明针对自己不回头,他是装逼了,他的手悄悄伸进了衣服里,抓住了藏在里面的灵兵刀柄。他迈开大步朝一条僻巷走去。

果如他所料,他刚踏入僻巷,只听嗖的一声,那刀又从后面来了。

胡子胥骂道:操你xx,还没完没了了。他转身一刀劈出,他刀后发却先至,只听砰地一声,虚空中的一个地方发出一声响,一个人从虚空里跌了下来。原来此人一直躲在一个隐身法宝里对胡子胥刺杀。

虽是同一境界但他远非胡子胥对手,胡子胥上去对他太阳穴就是一拳,他不问他为什么刺杀他,只在意他身上带来了什么东西。此人挨了一拳,瞪大眼晴犹挣扎着说了一句:原来不是你!便昏了过去,显然他认错人了,眼神之中懊悔之意难以形容,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口袋。

看胡子胥神情,他知道这一下他的一身宝贝将损失殆尽。

第九章,出城

见到他这个动作胡子胥先是一阵高兴,他哗哗地撕起了他的口袋,注意,他不是摸,是撕,简直就象一头毛熊在找食一样。以前的那个亡故了的胡子胥可能就是这样,因为胡子胥几乎本能就这样做了,他战胜一个对手可不容易。当胡子胥撕着、撕着猛然意识到这点,自己的形象,一只找食的狗熊时,口袋已被他撕完了。从那人胸口的口袋的烂处滚出了一个小指头一样大小的圆形须弥贮物器,这在这个世界已够大了。但却不知被什么秘法封了,胡子胥也没法打开,他只好塞进了口袋。

胡子胥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伸进去时,不舍,仍捏着那个圆球把玩着,正要摇头晃脑走出这条陋巷。但他眼角一扫之下,看见烂砖头烂瓦砾中有一个破钹。这就是刚才那个人的隐身法宝,被胡子胥劈落。这东西看上去十分丑陋,有点斑驳,显得油腻腻的,不知为什么前世胡子胥看到阴阳道士拿着一个破钹嘴里念念有词就想吐,他对钹那东西天生的不感冒,认为那是封建社会四旧之物。但是现在他脚步定住了怎么也移动不开半步,最后他走了过去,伸手捡时,一只手将鼻子捏了起来,让人以为他在如茅厕呢。他以飞快的速度将放进了须弥戒指里。再看他那鼻子,手放下来时都捚红了,真是难过。最后他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应该说他理智战胜了感情。

胡子胥又要往外走,但他又停住了脚步,心想自己要不要重新易个形最后他胸脯一挺,老子不相信这副形象这么招刀,还变成了一个倒霉蛋的皮囊呢胡子胥就仍以这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形象往外走。

他走到城门口,城门口贴着缉拿他的肖像大图,城门卫兵正在严格审核行人面容放行。但胡子胥接着发现实际是每个行人至少向卫兵缴纳了一个铜子才获得自由。这本对胡子胥有利,他只要出点血,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开这座城。但是让人瞠目结舌,他却炸毛了,只见他额前头发忽然象风吹一样往上扬了一下,接着就象挟着一个波滔,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一条卷毛狮子狗冲了过去呢,啪的一声他拂开了城门卫兵的交戟,将一个扛着木头的老农放走,他对卫兵怒斥道:

“你们什么东西

他最讨厌看到官兵欺负老百姓了,前世他即便是看到城管欺负菜农他都非常生气。

卫兵被胡子胥的举动惊住了:

“你……你是什么人……”

胡子胥说:

“我就是他!

他向城墙上自己的图像一指,然后将大拇指高高地翘着,朝着自己的鼻尖。

卫兵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公子,你看你一个书生,这么文质彬彬的,哪点象那个粗汉你看他那张脸跟一个夜壶一样,你看你公子这张脸要有线条就有多线条,要多受看有多受看。

他们以为胡子胥是有背景的人,故而下“矮桩“,曲意奉承。

胡子胥戟指城门自己的肖像,面如寒铁,咬牙切齿地怒道:“你说他长得难看“

他存心教训这几个士兵,见他们说自己长得难看便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愤怒。说实在的,这的确是真龙之怒啊,爱美之心谁没有点呢。

卫兵们被他吓住了,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以为他是哪位权贵的纨绔子弟。对于这样的小先人他们恨不能立刻让他上路,于是陪笑道:

公子别开玩笑了,小的们都服了你,你老请出城吧。”

他们做出延请状,动作倒那么的一致,整齐划一,就象事先排练过的一样,另外心中都叹息了一声,这些小先人如果胡搅蛮缠起来,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胡子胥双手背在身后,一只脚抬起翘着,却不走,将这些士兵戏耍得够呛,只好快怏将他们这如花圃般的“破事(pose)收起问道:

“公子你究竟要怎样”

胡子胥将双手背在身后,头歪着向着天空,并不作答。一派美国总统般特朗普的傲娇之极的做派。

胡子胥他自然是要惹事的。

这些士兵围着他又气又不敢贸然动手。无法获知,心里恐怕都在流泪了。

“公子,一个士兵终于小声道,就象怕惊醒一个睡着的人的美梦一样。“你请上路吧,不要为难小的们执行公务了。

胡子胥说:“我就是他,你们抓我吧。

他又指了一下城墙。

说话时,pose平衡没有掌握好,差点一跤摔倒在地上。为了维护自己的光辉门面,他脚尖一点乘势跃到空中,用了一层功力认真地来了一个霹雳旋风腿。自然是出彩了。这些士兵都是练家子,哪里有看不出,这个看上去吊儿啷珰的公子有一身真本事,他们几人恐怕都不是对手。他们知道对这个公子只能软求不能来硬的,一个士兵暗中分析到,这个公子是来“闹玩”打发无聊的,而他的基点是说自己是那个雇佣兵逃犯,于是脑瓜子里一道灵光象流星一样划过天顶后,编起故事来:

“公子你不是猴亲王府的人吗“

胡子胥心中一愣,脑子里转了转,遂明白他的意思时,于是他戏谑地压低声音对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士兵道:小的曾在猴亲王府当过一年差,经常见到公子来猴亲王府,自然是知道的。“

猴亲王是这个国度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要说猴亲王府的人有问题,哪岂不是说当今皇上也有问题。这个国度的世家子弟都以攀上猴亲王府为荣,也以能向外人宣示自己是猴亲王府的人为傲。胡子胥虽然不知道猴亲王是谁,但是听语气便知道这个士兵对他喂的什么药方。

这个士兵可谓用心良苦,对他跪已跪到了这种程度。他们这世界权贵至上,权贵就是宛如处在斜坡顶端的巨大石球。

胡子胥忽然双目一瞪,对他怒喝了一声:“你胡诌什么

这个士兵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他仍坚持说:小的……小的没有说谎。

胡子胥道:“证据呢

这事还要证据,难道你要办案吗难道别人过去应撕你袍上的一个角,以便现在拿出来对吗

要说这个士兵也是人才,面对胡子胥无理取闹的“大考,“编剧”的才能天才的编剧家也赶不上,他略微被吓了一下后,便胸脯一挺慷慨陈词道:

“小的是下人!你一个公子,怎会记得小的

下人就是理由你还能说什么,哪个公子听了脸上不会笑容灿烂,难道一只大象还把一只小蚂蚁放在眼里吗

可惜胡子胥不是公子啊,他是山民之子。

他是找事的:“我过目不忘,每个我见过的人都记得。

这个士兵心里都哭丧起来了,都做到哄爹的份上了,他还是不领情。但这是一个权贵横着走的天下,他们这些卑微的小人物不说惹,就是连念头也不敢起呀,不怕剁成肉泥喂狗了他道:

仆人你可能记得,仆人的打扮不一样,可是士兵的装束都一样,公子怎么会特别记得我呢我在门口站岗啊。跟任何人都没有区别,背后一缕铠甲,头上一顶帽子。

胡子胥不吭声。莫名意义的就不吭声。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个士兵心里发慌,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他眼珠子来回转了转,决心把他的“xx事业继续干到底,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道:

“公子我还给你当过马凳呢。

反正此国权贵的纨绔把看家护院的卫兵当马凳是家常便饭的事,他就沿此大路而行。要说此国的权贵太不是人了,将这些下层人民不当人看。

胡子胥打破沉默,喔“了一声,显得贵人终于来了兴趣。

这个士兵便若有其事娓娓道来,或许他编故事,没有把别人迷住,把自己迷住了,他讲的都是动人的美丽细节:

“公子,当时小的在猴亲王府门口站岗,你出来了,你当时喝了酒。仆人把你的马牵过来,可是你上了几次马都没有上去。你回头看到了小的,便喝道‘过来’,小的看你眼晴都是红的,应该是喝高了。小的怎么敢违抗公子的命令小的跑过来。公子说道‘蹲下’。小的这个肩头至今还留有公子的脚印,真是荣幸。”

他摸着自己的右肩背,笑嘻嘻的。

胡子胥忽然眉开眼笑,眼睛中幻动着色彩,他搔了搔自己的头皮,道:

“我曾经好象有这回事……“

这名士兵心中狂喜,中招了,忙道:“对,公子,你有的。“

胡子胥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百姓对你们顺顺从从的,你们不把他们当人看,予取予夺。老子对你们不客气,你们挖空心思,千万般讨老子欢心。

胡子胥又搔了搔头皮,道:

“我当时好象是这样的……“

他提起右脚。做出回味的样子。

这名士兵连忙蹲下身子帮他yun味,只要把这名公子哄高兴了,就可以让他快点出城了。他哪里知道胡子胥是一个最见不得官欺负老百姓的人,而且今天是以他为由头向老百姓收税,他更是不能容忍。他岂会轻易受人摆布,被人这样忽悠走了。

“我是这样的吗……“

胡子胥说,他把一只脚放在这名士兵的肩上。

这名士兵脸上露出笑容,忙道:“公子,是这样的,当时你是这样的。“

他眼中幻动出肥皂泡,把这名公子逗高兴了,不定哪天提拔自己。是以,他此时做“静态一一背负着胡子胥的臭脚一一满满的是荣耀感。

“去你娘x!

胡子胥骂了一句,脚上一用力,这名士兵便生硬地直飞出去。

这名士兵跌落地上挣扎着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公子你骗我!“便生昏了过去。

“公子你这是……

另外几名士兵见此情景,还不相信胡子胥是造反了,以为他哪里又伺候不周,又不对了,所以都傻傻地瞪着他。要说这国度权贵的“毒气也太大了,没有考证出胡子胥不是权贵之前,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胡子胥怒骂了一声:你们这些杂种,要老子怎么做你们才相信呢。只知道欺负老百姓,老子让你们看好了。

说话间他暗自运用内力,将移错的肌肉骨骼归位,在这些士兵面前,就象孙悟空由一个老员外摇身一变在他们眼前恢复了庐山真面目。胡子胥摇晃着身子道:

你们可看清楚了。

这些士兵看了一下图,又看了一下胡子胥,方才叫道:

“是他!“

他们铮地抽出了腰刀。

胡子胥叫道:“孙子们晚了,爷爷可要走了。

他一个箭步射出了出去,但是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他掌握着节奏,他还有目的,这个胡子胥做什么都和别人不一样,让人难以预测。

第十章,回故乡。.

且说胡子胥这心比藕还窍多的兔崽子,他急跑一会儿又把速度放慢,等那几个城门卫兵追近了,他又加速跑,引他们追。等到离城门远了,他停住了脚步,回转身来。

那些城门卫兵后面是大队人马,不过离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有点远,这几个士兵算突出。胡子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几个士兵收刮了老百姓不少钱财,都揣在他们身上,胡子胥要将它们全部没收了。这是一个火中取粟的活,弄不好他就要被大队人马包围了,剁成肉酱。但这家伙就这德性,跟捡煤碴的叫化子一样看见黒的就想往前凑合,让人怎么好说呢

这几个士兵跑到胡子胥面前站着,呼呼地直喘气显然生的气比出的要多,一个下贱货居然冒充贵族把他们戏耍的够呛。一士兵抖动着手中的刀,显然也是气的成份占多:

“杂种,耍我们!我们……我们……杀了你!麻雀你要充凤凰,土豆片你要充天麻!哼!哼!……“

他鼻孔都象要喷出火了,真为这位兄弟悲哀,人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吗难道你要世代为下人吗

此时恢复了本身的胡子胥,全身已毫无贵族的高贵气质,有的只是朴实,只是由于灵魂的原因,两个额头显得比较清秀,眼晴里充满灵气。看上去比较舒服。这些士兵均压低眼帘用憎恨的目光看着他。在胡子胥眼里,他眼中的这些送死羔羊,在他面前此时都仿如双眼血红准备吃人的狼群,以致他心底都不禁冒出了点寒气,使心不由自主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些小人物也有他们不可触碰之痒。

“这是一种无谓的强调!你们!”’胡子胥在心里骂了他们一句,厌恶地撇了一下嘴,喝道:

贱人们,你们来送死了吗“

他将手扶在刀柄上,浑身散发出杀气,将他们全部笼罩在内。这些士兵发觉自己连刀都举不起:来了,胡子胥又道:

“念你们也是下等人,可怜人份上,将你们的钱口袋放在地上,饶你们不死。

但这些士兵岂会听他的,仍作势要往前扑,胡子胥怒喝了一声:“去死吧!“

他刀出鞘,用的是“阎罗斩,只见一片雪光扫过,几名士兵皆被他拦腰斩为两截,眼神里都还带着惊恐的神气。

胡子胥挨个收他们身上的钱袋,等他将一大包中药包的钱袋准备往须弥戒指里装时,忽然马蹄声起,这几名士兵后面的大队人马离他只有一箭之地了。只听大队人马中有人一声高喝:

“弓箭伺候!射死那小子!

我的奶奶,这还了得,胡子胥心里高叫了一声,钱袋也来不及往须弥戒指里扔了,拎着撒腿就跑。

叮叮叮叮……弓箭不断钉在胡子胥身后的地上,可谓险象环生。性格决定命运,胡子胥似乎喜欢取这种样式,就象喜欢被人象鸭子一样赶着走一样,象野兔一样被人狩猎。你说他是犯贱吧,这是他个人的事,谁又管得了呢他就这德性,只要有机会扒到的煤渣他就不想放过。

胡子胥正高抬腿,跟他以前逃命一样,腿迈得跟螳螂腿有一比地往前飞奔。忽然他的一条腿与斜刺里冲出的一条狼碰了一个正着。这条狼也是被大队人马的马蹄声惊了,从植被里钻出来逃命。都有现场了,两个难道是两辆高速车辆相撞吗狼被撞出去老远,在尘埃里不停地惨叫着打滚。胡子胥被绊了一下,也摔了一个狗吃屎,爬起来时一张脸满脸是泥,象戴了一个面具,都成泥人胡了。幸好他那一口牙齿被灵泉浸泡过,坚固程度比精钢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都光荣下岗了。这都是他手里提了那么多钱袋,影响了他落地之时及时作出反应,以致马失前蹄这么远,啃了满嘴的泥。尽管如此,当他还趴在地上未爬起来时,他手里那些钱袋都还是全部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没有扔出去一个。这个胡子胥,光是看他抓钱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一个大宗师,有时竟也和一个普通小媳妇的景致一般无二。另外,我们在这里还需要为我们这个大宗师打一下圆场,虽然他贵晋武学宗师的境界,但毕竟新晋为武者,本领欠缺之处还是很多的,别的不说,至少这跑路的经验还是差了点啊。毕竟江湖上第一要谨守的要义是,打不过逃。这可算是一件严肃的事。

且说胡子胥从地上爬起来,正擦脸上的泥土,他发现需先小心地擦掉眼帘上的泥才行,这时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脑后忽然传来金刃破空之声,他急忙一低头。只听嗖的一声,一把刀贴着他的头皮就削了过去。原来是城门首领见胡子胥出状况快马赶来取胡子胥的首级。但胡子胥毕竟是武学宗师境界,虽然马失前蹄,反应还是很快的,这城门首领志在必得的一刀劈空了。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身体失去重心,往前倾去。

胡子胥这时已将眼睛揩了一把,睁眼闭眼的恍惚间,他提钱袋的手猛地挥了下去,居然是按“拔刀斩的手法使出的。他是眼睛闭着时使出的,此时他就象一个被酒醉了的人一样,干活完全是出于本能,几乎没有通过意识。他只感觉这一招使得很顺畅,那么笨重的钱袋子,他挥的时候感觉就象挥的是一把薄薄的利刃。

这一下很有诗意,取胜,他实际上是用一只钱袋子的尖角就划断了这名城门首领的颈动脉。由于用惯了刀,他潜意识里也全是用刀伤人的概念,所以虽出本能,也是照着这个路术来的。

这符合一个刀客的精神,虽然在怆促狼狈中,他还是刀客。

这名城门首领脖子上鲜血喷涌,马跑了几步便栽了下去。胡子胥在危急中这伧促的一挥,所取得的效果,事后,他无论怎样都无法做到用一只口袋角,切断一个武学大师境界人的咽喉。

人啊,偶然,是不是应研究。

形势有点不利,在胡子胥斩了城门首领后,他也没有得到好,他猛闭眼睛的时候沙粒进了眼晴,将眼睛迷了,眼泪花花的。但他并没有失去神智,透过泪帘,他看准了那城门首领坐骑的位置。他眼晴猛地一闭,猛吸一口气,急射过去。他算准了射到马的跟前,然后双手一按就坐到马上。但是他没有料到城门首领尸体掉下去,马身被带得歪了一下,因为他发力的时候,正是城门首领首级耷拉的刹那,他眼晴已闭上,没有看到。当他冲到马身前,城门首领正好下掉,他双手一按的时侯,他便按滑了。他鼻子在马鞍上磕了一下,都碰扁了。慌乱中,他象抓救命稻草一样,侧身把马脖子抱住,然后一只脚迅速搭到马背上。这样他就象一只大蜘蛛一样附着在马上往前跑。

此时的胡子胥眼泪、鼻涕、泥巴一脸,真个一个悲惨世界。看他拼命爬住马,生怕被摔下来的样子,都让人快联想到美国著名笑星卓别林的身姿了。

武学大宗师境界的人啊。

给我们的,是一个大惊叹号啊!

胡子胥也不是霉得揭不开锅,这名城门首领的马是一匹最好的马,比那些城门卫兵的马快了三分之一不止。当他把脸在马毛上擦干净,总算发挥他武学宗师的威力,将眼中沙粒弄出来。翻身坐到马鞍上时,他感觉生命落到了实处。王者归来了。虽然眼睛红红的,象哭过一样,鼻涕笼着口水,但的确是他回来了。只见他身子在马鞍上下意识惬意地晃了一下,双腿用力一夹,马长嘶一声,便扬开四蹄用尽骨子里最后一丝力量地狂奔起来。总之,最后胡子胥是把马牵到一个山岩后面,这些卫兵从他面前象下饺子一样不断冲过,他就这样脱险了。

天下无险了,寰宇安静了。

胡子胥牵着战马站在一片空旷的田野上,抬头凝望着空中,他的鬓角已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紧紧地贴在发际线上。就象一个刚干完一块田农活的人一样。

他此时心里在想,我也不想贪财,但是不贪又怎么使生命得到保障呢他来到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不吃我我就要吃你,他还有别的路吗只有拼尽能力,把能争取到的尽量争取到。

人要提高本事,在这个世界生存,也要雄厚的物质基础啊。

“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会犯人。

胡子胥忽然出声道,他握起了拳头,就象在对天地宣誓一样。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做人的底线。

胡子胥打量周围环境,想起自己应该回故乡了。他开始在头脑里搜索原来胡子胥贮存的信息,确定家的位置方向。

第十一章,家

胡子胥于是跨上马,快马加鞭朝与此国西南方毗邻的辉国赶去,不错,他继承的这具躯体就住在辉国,他要去那儿。

胡子胥是山民之子,宅心还是仁厚。归途中,他看见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便会忍不住把从城门卫兵那里没收来的钱财,往他们门口扔上几枚,图个心安,老百姓的可怜钱,还是还给老百姓吧。所以当他到达辉国边境他已把从城门卫兵那里收缴来的钱财,以这种方式还给了辉国老百姓。

站在边境线上,他看着对面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从未有过的清鲜。故乡的风,故乡的云,都不是在心间飘荡了。

“你想偷越边境!

随着一声喊,一队巡逻骑兵忽然冲了过去。

“偷越去你娘x!

胡子胥骂了一句,抽出他的柳叶长战刀一挥,将眼前的栅栏砍断,策马将栅栏撞开,冲了过去。

这些边防巡逻兵只敢在边防线上喊,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自己的土地上,胡子胥是慢悠悠的走。

这时一队手持兵械的辉国边防军冲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胡子胥将一个铭牌拿出来亮了一下。

出国雇佣兵。“

“野狼兄弟的铭牌他们自是认得,“野狼兄弟集团在辉国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他们以出国帮人打仗出名,在那儿就象如今的美国黑水公司一样地球人都知道。

这是一群为钱卖命的人。

胡子胥对他们笑笑,回答他们的话:“yes。

什么意思这些边防士兵自然听不懂,只知道这些出过国的人都有点“洋,这些“野狼兄弟“集团的雇佣兵是屌。

“野狼兄弟集团的兄弟,你们集团给我们边防兵打招呼,见到失散的野狼兄弟回来,就告诉他马上到集团报到,以便统计伤亡情况,便于集团发放抚恤金。你赶快回去吧。

这队边防巡逻兵的小头目道。

胡子胥回答他的是向他们挥了挥手。

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他决定不去,他要先回家看看,溜个号。

胡子胥的家乡在辉国的西部,属于高原,那里有常年不化的雪山。

胡子胥根据以前亡故了的胡子胥的记忆,向那里赶去。他要去看看他的家,他传说中的那个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胥仔你回来了吗“

当他总算走到一座这世界他再熟悉不过的山前,一个老樵夫向他打招呼道。

“七公。

胡子胥笑道。他脑子记得这一个人,他是村子里最善良的人,脾气很好,对谁都笑咪咪的。

熟悉的一张张脸,熟悉的一道道沟,熟悉的一道道坎,都一一迎面而来。

胡子胥的故乡是一个人多,泉多,山高又深的地方。

“哥……”

随着一声喊,一个小女孩忽然从一个坡上飞快跑了下来,象一只小燕子一样,张着双臂,显得激动万分。

这就是以前那个亡故的胡子胥的妹妹,今年才十二岁,顶着一个鸦雀窝,身子骨也堪比燕瘦,象一个烧火丫头,但是一张小脸精神饱满,生气勃勃的。

“妹妹……

胡子胥一把将飞跑下来的妹妹抱住。

两兄妹紧紧地搂在一起,泪水哗哗的。

只有穷人家庭的人,才知道每次的分别,都可能是生离死别。所以,每次的重逢也弥足珍贵。

怀里有一个象小鸟一样转动的妹妹,胡子胥也感觉收获满满的。他前世是一个独生子,无哥姐无妹弟,如今有了一个依赖,他发誓要用生命保护这个妹妹,让她在自己身后永远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小妹你受苦了!

胡子胥心疼地捧着她的小脸,看着顶着一个鸦雀窝的她,无限怜惜。

小姑娘却不为胡子胥的表情所限,在胡子胥手掌里她灿烂地笑,一点生活艰难不容易的意思也没有,而是十分爽朗乐观,一片阳光灿烂。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小姑娘。

“当当……当……`

随着胡子胥一声叫,他变魔术般地取出一串冰糖葫芦,举到小姑娘面前。从前世胡子胥的记忆中,他知道他这个妹妹喜欢吃冰糖葫芦,由于家里穷他一直没舍得为她买。所以此次回来经过一个集市的时侯,他特意为她买了一串。

小姑娘捧着冰糖葫芦脸上笑开了花,如搂着满满的幸福,她用舌头在冰糖葫芦上小心地舔了一下,然后抬起来头对胡子胥笑道;

“哥,真甜!

作为一个兄长,有什么比能得到一个妹妹如此甜美的笑,更让人满足呢

胡子胥感到非常满足,两兄妹都不约而同哈哈的仰天笑。

胡子胥伸手将妹妹的手一牵,道:

“回家。“

妹妹也道;哥,回家。“

胡子胥的家就住在他妹妹跑下来的这条坡路的上端,是一块将山坡平整出来的平地,只有几间破旧的土坯房。他妹妹和父母仨人就住在这四面漏风的房屋里。

胡子胥只感到心头一阵心酸。

妹妹已一个箭步冲进了屋里喊道:“娘!娘!俺哥回来了。

一会儿随着一声“胥儿回来啦“,从木门后转出一个头发花白,身上衣服补丁重补丁的中年妇女,肤色就象刚从灰里钻出来一样暗淡无光,虽然没有什么病,但明显精神不济,让人不胜其怜。

胡子胥急趋几步,跪倒在地上,抱住中年妇女的身子,叫了声:

“娘……

便泣不成声,他回不去了,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归宿。中年妇女也搂着胡子胥的脖颈泪落如雨,她无数次做噩梦,胡子胥战死沙场了,回不来了。但是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在她手心里,你叫她如何不激动

胡子胥从地上站起来,哈哈大笑起来。

他认为一家人不能老搞得这样凄风苦雨的,象家里死了人一样,墨迹。于是他从须弥戒指里将那张狮子皮取了出来,铺在地上,对娘说:

“娘你看这是什么“

这山里人都是猎户人家,目光自是都十分锐利,中年妇女一眼就识出货来:

“石狮王之皮!可值几百金币。

这山里人都知道石狮王,不过是一个故事,其一直活在传说中,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相传有些狮王由于天地垂怜的原因,开了心窍,能够吸收日月精华,修炼自身,活很长的岁月,浑身宛如石化,刀枪不入。但一身毛皮是至宝,既柔软,又刀剑难侵。用来制裘衣,既温暖如春,又是一副宝甲,是许多富贵人家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

听母亲话说完后,一家人又都哈哈仰天大笑起来。

胡子胥忽然左右环顾,道:

“娘,俺爹呢

在以前亡故了的胡子胥记忆中,他有一个快五十岁了的爹,身体不好,经常出毛病。

母亲叹息了一声:

“他去狩猎了,拄柺杖去的……他不去……咱们一家人又怎么过呀……“

胡子胥只有藏在大腿后连连握拳,发誓让一家人从此生活好。这一家子,倘若不是自己灵魂附着在这具躯体上,该由谁来继续

胡子胥将自己从山下购置的食物等物什,都从须弥戒指里取了出来,放到母亲面前,道:

“娘,你们先做饭,我去看爹。“

当下问明了爹在哪匹山,便拔步走去。

胡子胥不久便到了爹狩猎的那匹山。这里植被茂盛,飞谁来禽走兽很多。胡子胥盘膝坐在地上,用识海感知爹所在的具体位置。

忽然他莫名意义地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脚不沾地朝一个地方飞投而去。

第十二章,父亲狩猎图

此刻并不是说,他爹受到猛兽侵袭危在旦夕,否则胡子胥刚才发出的一声叫,也不是莫名意义的。他的识海探测一向是精准的,探到了便跑不掉。

刚才他盘膝坐在地上运用识海探测的时候,在他的“雷达屏幕上出现的是,父亲和一个头上戴着一圈柏枝,只是关键部位围着豹皮的妙龄姑娘在一起。他们并排潜伏在一条山沟里,看着前方,他们的兽夹都安在前面。父亲这样一幅月下清辉地的狩猎画面,倒大出胡子胥的意料之外,这个姑娘是谁,他并不认识,村子里的姑娘他头脑里都有图像。饶是他的识海的触角比章鱼的还厉害,他也探测不出这个姑娘的来历。难道是有人爆石岩的时候将她从石头缝里炸出来的这个姑娘浑身散发着健康人类应有的气息,一点异气也没有,这是胡子胥用他的识海判断一个人是人是妖的独家秘技。可是她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在父亲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时候,她瞅父亲眼角竟含情愫,这是胡子胥无法理解的地方。所以,他象被人在水中溺了一下一样发出一声闷响,便恨不能腋下长出一双翅膀地朝父亲那儿赶去。

在他飞奔的途中,他脑子里还在掰这个“异象“,一个二十来的姑娘,一个五十来岁的跛腿男人

越想他就觉得,自己飞跑脚还要沾地真是太慢,他已经使出他全部的功力,当真如蜻蜓点水,快如闪电。当他从一只栖息在灌木低枝上的小鸟面前掠过,这只小鸟只是下意识地扬了一下喙,并没有受到惊扰,以为只是一股微风掠过。胡子胥将飞机汽油加得这样满,看他的样子,真担心胡哥跑得都走火入魔了。

胡子胥知道有些行为反常的妖怪,它哭的时候反而是笑,笑的时候反而是哭,他觉得父亲身边那个他探不出来历的姑娘,对父亲含情脉脉是不是要下毒手了,所以跟猴子屁股被火漆烫了似地赶去。

但是当他收了身形,在父亲不远处落身,父亲还在,那个姑娘还是安静地伏在父亲身旁。对父亲很是照顾,一会儿帮他拉拉衣服,盖住因为探视兽铗移动而露出的地方,一会儿又递上父亲的茶叶水壶让他喝两口。俨然还是小情人一样的举止表情,如此近距离,胡子胥眼球被袭得一闭、心里一哆嗦之下,下巴都差点冻掉在地上了。况且这次嗅都嗅得到那胳膊上,散射的是人肉的光泽。

或许狗急跳墙了,他在竹茏里竟悄悄模仿阴阳道士作法的动作(其实阴阳道士那一套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意思)比划了一番后才盘膝坐在地上,他希望侥幸借助到道士那样神秘的力量,将识海的潜能柞出来一点,把这个姑娘的底探出来。一个武学大宗师给弄到了这样的地步。

胡子胥在他藏身的小竹茏里,坐了一会儿便开始额头冒汗了,他已把全部功力用上了,再继续下去,他就真要走火入魔了,但是还是探不出这个姑娘的底。这个姑娘要么根本没有问题,要么道行比他高太多。

胡子胥无可奈何,只好暗暗叹息了一声,收势作罢。

眼前这不忍看的供给侧”电影画面,他只好继续看下去。

胡子胥心道,父亲和母亲是立了石室誓言的,所谓石室誓言,是这山里有一座石室神庙,不知矗立了多少千年。这山里的青年男女真心结婚,都要到那里去立誓,永不背叛对方,永不变心,倘若一方变心,瞬间便会石化,变成这山里的一块石头,为这座山作贡献了。所以不是真心结婚的人根本不敢到那里去立誓的。

胡子胥都搬出父母的“石室誓言来看待面前的情景了。他真担心他的父亲象他脑子里隐约还记得的什么国什么党的首都一样“沦陷“了,总之结局很惨,地球都不晓得转动了,还是血流成什么什么河的。

这里我们还是来披露一下这个姑娘的真实身份吧,她实是一名石妖,就是爆石岩爆出来的。这要说到这座山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奇的洞府,当阳光照射的时候,它洞口的一棵植物便会倒伏下去,不让阳光照进去,当月光莅临它又会立起来,让月光尽情地倾泄而入。在洞底,有一块条形怪石,月光照射在上面便会泥牛入海地不见了。久而久之,这块条形石头开始莹莹发光,原来里面暗藏一个妖胎,长年累月吸收月华渐渐在里幻化出一个人形。终于有一天月圆之时,当一缕最强最亮的月光照在上面时,只见满洞生辉,整个洞宛如被激光强烈照射一样。这种如比白昼还亮的情景整整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始慢慢减弱,实际上是所有的光都被怪石象长鲸吸水一样回收。当所有的光都被怪石喝完,一个姑娘出现躺在地。这个石妖就这样诞生了,一点没有它的前辈孙猴子出世那样的地动山摇,惊天动地。她是静悄悄的出现,悄没生息,就象是被远古的洪荒巨流冲到沙滩上的一样。由于出身的原因,她养成了独特的性格,但天生道基高深,所以胡子胥用他引以为傲的“宝贝怎么也无法探测出她的来历。

她现在给予胡子胥父亲的点点滴滴,正是施用柔情以期破坏胡子胥父亲的“石室誓言,以显示自己“正能量之能。这是一个好用“正能量杀人的妖啊。她不用妖魅狐惑,而是使用关心的手段,象人一样付出心血。

对于那姑娘流露出来的情人一样的动作,胡子胥的父亲懵懂未知,混沌一片,他只把她当作是一个关爱老年人的闺女。可是胡子胥在旁边看得清呀,他气得牙根痒痒的,恨不能上去挥她一拳,心道这山里没有男人了吗,你找不到男人了吗,看到还残存一点阳气的男人你都要撩。撩你妈个逼,你为什么不回去撩你老爸,姥爷这是谁家生出的闺女

且说胡子胥在一旁心里骂骂咧咧,那姑娘看胡子胥父亲的眼晴火辣辣。看得胡子胥父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终于知道这位姑娘的意思了。他说:

“苗姑,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前面检查一下兽铗,看有没有还没有捕着兽就哑火了的。“

这位姑娘告诉他叫苗姑,他是来这儿的路上遇到这位姑娘的,当时她手里也提着一个兽铗,看她装束胡子胥父亲以为她是哪家猎户的女儿,便相约共同守猎。他没有想到“东西“烫,这姑娘对他竟然有那种意思。他想找一个借口,逃离这种尴尬。说实话,看到姑娘胸脯豹皮上鼓起的肉,他一个老男人也暗地里吞了好几次口水了。

这个姑娘是吸收月华所化,属于极阴之人,较之普通人类女性阴性更重,但是她要用感情获得对方的心而不是用肉体来诱惑,以致对方于死,吸收阳气,否则她身体就会象石头一样干裂得要爆炸了。这就是这名独特的石妖。

且说胡子胥父亲意识到“危险,忙忙慌慌要爬上壕沟逃离,可是姑娘却把他挡住了:

“你爱我吗“

姑娘冲口而出,她直接向胡子胥父亲敞开心扉了。

胡子胥父亲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被吓住了。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姑娘。

“你爱我吗说。”姑娘眼晴里一道道热光向胡子胥父亲涌去,热辣辣的。胡子胥父亲整个人都石化了。这位姑娘眼里并没有半点妖魅狐惑的胁迫之色,跟那些勇敢的少数民族姑娘向男人表白没有什么两样,只希望你成为我的人那种。

胡子胥的父亲打量自己,衣衫褴褛,两条腿跟柴禾似的,这事从何说起天上真会掉馅饼,自己行将就木,还会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陪他连忙摇头,道:

“不……不爱……我……我有老婆!

远处将心都提到心坎几欲跳出来的胡子胥,听了父亲这句话,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感到非常欣慰,父亲果然还是自己的父亲。

姑娘显然是着急了,说话开始象打机关枪一样:“你跟了我,所有养家糊口的事都我来做,你只管休养,你想想,你老了还能干得动几年,你那老婆养得了你吗,她都快动不了的人了。你要是瘫痪了怎么办跟着我,我年轻,你还能多活几年。

姑娘说话时身上散发出岩石一般男人一样的气息,看着胡子胥父亲的眼神却是女人小草般的柔情,是发自心底对生命的关爱。她给人用爱情拯救生命的女敢死队员的感觉,这是要牺牲自己成就别人的生命的节奏,蓦然间,让人感到世间最强的月华骤然降临人间。

胡子胥父亲的头象石像一样僵立不动了,久久的,象魂魄出了窍一样。

姑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盼着他向她臣服,向她说出那句话“我爱你“,这样胡子胥父亲立刻就会倒地身亡,她就可以吸取胡子胥父亲身上的阳气了。她浑身由于阴气太盛,都快爆炸了。看着胡子胥父亲久久不开腔的样子,她着急得不行,连连催促道:

“你快说啊,你快说啊,说你爱我。

看着这个年轻气盛的女人,如此“欺负“自己的父亲,胡子胥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怒目圆睁,大喝了一声:

“何方妖人,敢如此欺人太甚“

他不接受这种凤求凰的场景,认为姑娘简直就是在敲诈父亲。他嗖地一声从竹丛里蹿了出来,尽管他并不知道这姑娘是人是妖,他还是要这样叫她。他铮地一声将腰间的柳叶长战刀拔出半截,寒光四射。

这姑娘正在全神贯注地做胡子胥父亲的“工作,被胡子胥这突入其来的一吓,弄得六神无主,急忙往空中一跳,化着一道白光而去。她果然不是人,胡子胥这回总算知道了。胡子胥父亲更是被吓得瞪大眼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良久方才拾起破烂的衣袖直擦额头上的汗珠,象做了一个噩梦一样对胡子胥嗫嚅道:

“她……她原来不是猎家女……是妖精啊……“

第十二章,父亲狩猎图

此刻并不是说,他爹受到猛兽侵袭危在旦夕,否则胡子胥刚才发出的一声叫,也不是莫名意义的。他的识海探测一向是精准的,探到了便跑不掉。

刚才他盘膝坐在地上运用识海探测的时候,在他的“雷达屏幕上出现的是,父亲和一个头上戴着一圈柏枝,只是关键部位围着一块豹皮的妙龄姑娘在一起。他们并排潜伏在一条山沟里,看着前方,他们的兽夹都安在前面。父亲这样一幅月下清辉地的狩猎画面,倒大出胡子胥的意料之外,这个姑娘是谁,他并不认识,村子里的姑娘他头脑里都有图像。饶是他的识海的触角比章鱼的还长还细,他也探测不出这个姑娘的来历。难道是有人爆石岩的时候将她从石头缝里炸出来的这个姑娘浑身散发着健康人类应有的气息,一点异气也没有,这是胡子胥用他的识海判断一个人是人是妖的独家秘技。可是她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在父亲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时候,她瞅父亲眼角竟含情愫,这是胡子胥无法理解的地方。所以,他象被在水中溺了一下一样发出一声闷响,便恨不能腋下长出一双翅膀地朝父亲那儿赶去。

在他飞奔的途中,他脑子里还在掰这个“异象“,一个二十来的姑娘,一个五十来岁的跛腿男人

越想他就觉得,自己飞跑脚还要沾地真是太慢,他已经使出他全部的功力,当真如蜻蜓点水,快如闪电。当他从一只栖息在灌木低枝上的小鸟面前掠过,这只小鸟只是下意识地扬了一下喙,并没有受到惊扰,以为只是一股微风掠过。胡子胥将子弹上镗这样满,看他的样子,真担心他跑得都走火入魔了。

胡子胥知道有些行为反常的妖怪,它哭的时候反而是笑,笑的时候反而是哭,他觉得父亲身边那个他探不出来历的姑娘,对父亲含情脉脉是不是要下毒手了,所以跟火烧猴子屁股似地赶去。

但是当他收了身形,在父亲不远处落身,父亲还在,那个姑娘还是安静地伏在父亲身旁。对父亲很是照顾,一会儿帮他拉拉衣服,盖住因为探视兽夹移动而露出的地方,一会儿又递上父亲的茶叶水壶让他喝两口。象一个小情人一样关心备至,这一切再次惊得胡子胥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着急之下,他在竹茏里竟悄悄模仿阴阳道士作法的动作比划了起来,阴阳道士那一套他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意思,但他是狗急上墙了,希望侥幸借助到某某神秘的力量,将识海的潜能柞出来一点,把这个姑娘的底探出来。一个武学大宗师给逼到了这样的程度。

胡子胥在他藏身的小竹茏里,坐了一会儿便开始额头冒汗了,他已把全部功力用上了,再继续下去,他就真要走火入魔了,但是还是探不出这个姑娘的底。这个姑娘要么根本没有问题,要么道行比他高太多。

胡子胥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眼前这刺眼的一幕,他只好继续看下去。

胡子胥心道,父亲和母亲是立了石室誓言的,所谓石室誓言,是这山里有一座石室神庙,不知矗立了多少千年。这山里的青年男女真心结婚,都要到那里去立誓,永不背叛对方,永不变心,倘若一方变心,瞬间便会石化,变成这山里的一块石头,为这座山作贡献了。所以不是真心结婚的人根本不敢到那里去立誓的。

胡子胥都搬出父母的“石室誓言来看待面前的情景了。

这里我们还是来披露一下这个姑娘的真实身份吧,她实是一名石妖,就是爆石岩爆出来的。这要说到这座山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奇的洞府,当阳光照射的时候,它洞口的一棵植物便会倒伏下去,不让阳光照进去,当月光莅临它又会立起来,让月光尽情地倾泄而入。在洞底,有一块条形怪石,月光照射在上面便会泥牛入海地不见了。久而久之,这块条形石头开始莹莹发光,原来里面暗藏一个妖胎,长年累月吸收月华渐渐在里幻化出一个人形。终于有一天月圆之时,当一缕最强最亮的月光照在上面时,只见满洞生辉,整个洞宛如被激光强烈照射一样。这种如比白昼还亮的情景整整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始慢慢减弱,实际上是所有的光都被怪石象长鲸吸水一样吸去。当所有的光都被怪石收尽,一个姑娘出现躺在地。这个石妖就这样诞生了,一点没有它的前辈孙猴子出世那样的地动山摇,惊天动地。她是静悄悄的出现,悄没生息,就象是被远古的洪荒之水冲来的一样。由于出身的原因,她养成了独特的性格,但天生道基高深。所以胡子胥用他引以为傲的“宝贝怎么也无法探测出她的来历。

她现在给予胡子胥父亲的点点滴滴,正是施用柔情以期破坏胡子胥父亲的“石室誓言,以显示自己“正能量之能。这是一个好用“正能量杀人的妖啊。她不用妖魅狐惑,而是使用关心,象人一样付出心血。

对于那姑娘流露出来的情人一样的动作,胡子胥的父亲开始懵懂未知,他只把她当作是一个关爱老年人的闺女。可是胡子胥看得牙根痒痒的,恨不能上去挥她一拳,心道这山里没有男人了吗,你找不到男人了吗,看到还残存一点阳气的男人你都要撩。撩你妈个逼,你为什么不回去撩你老爸,姥爷这是谁家生出的闺女

且说胡子胥在一旁心里骂骂咧咧,那姑娘看胡子胥父亲的眼晴火辣辣。看得胡子胥父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终于知道这位姑娘的意思了。他说:

“苗姑,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前面检查一下兽铗,看有没有还没有捕着兽就哑火了的。“

这位姑娘告诉他叫苗姑,他是来这儿的路上遇到这位姑娘的,当时她手里也提着一个兽铗,看她装束胡子胥父亲以为她是哪家猎户的女儿,便一同来。他没有想到“东西“烫,这姑娘对他竟然有那种意思。他想找一个借口,逃离这种尴尬。说实话,看到姑娘胸脯豹皮上鼓起的肉,他一个老男人也暗地里吞了好几次口水了。

这个姑娘是吸收月华所化,属于极阴之人,较之普通人类女性阴性更重,但是她要用感情获得对方的心而不是用肉体来诱惑,以致对方于死,吸收阳气,否则她身体就会象石头一样干裂得要爆炸了。这就是这名独特的石妖。

且说胡子胥父亲意识到“危险,忙忙慌慌要爬上壕沟逃离,可是姑娘却把他挡住了:

“你爱我吗“

姑娘冲口而出,她直接向胡子胥父亲表白了。

胡子胥父亲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被吓住了。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姑娘。

“你爱我吗说。”姑娘眼晴里一道道热光向胡子胥父亲涌去,热辣辣的。胡子胥父亲整个人都石化了。这位姑娘眼里并没有半点妖魅狐惑的胁迫之色,跟那些勇敢的少数民族姑娘向男人表白没有什么两样,只希望你成为我的人那种。

胡子胥的父亲打量自己,衣衫褴褛,两条腿跟火柴棍似的,这事从何说起天上真会掉馅饼,自己行将就木,还会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陪他连忙摇头,道:

“不……不爱……我……我有老婆!

远处胡子胥听了父亲这句话,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感到非常欣慰,父亲还是自己的父亲。

姑娘显然是着急了,说话开始象打机关枪一样:“你跟了我,所有养家糊口的事都我来做,你只管休养,你想想,你老了还能干得动几年,你那老婆养得了你吗,她都快动不了的人了。你要是瘫痪了怎么办跟着我,我年轻,你还能多活几年。

姑娘说话时身上散发出石头一般男人一样的气息,看着胡子胥父亲的眼神却是女人小草般的柔情,是发自心底对生命的关爱。她给人用爱情拯救生命的女敢死队员的感觉,这是要牺牲自己成就别人的生命。蓦然间,让人感到世间最强的月华骤然降临人间。

胡子胥父亲的头象石像一样僵立不动了,久久的,象魂魄出了窍一样。

姑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盼着他向她臣服,向她说出那句话“我爱你“,这样胡子胥父亲立刻就会倒地身亡,她就可以吸取胡子胥父亲身上的阳气了。她浑身由于阴气太盛,都快爆炸了。看着胡子胥父亲久久不开腔的样子,她着急得不行,连连催促道:

“你快说啊,你快说啊,说你爱我。

看着这个年轻气盛的女人,如此欺负自己的父亲,胡子胥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怒目圆睁,大喝了一声:

“何方妖人,敢如此欺负我父亲“

他嗖地一声从竹丛里蹿了出来,尽管他并不知道这姑娘是人是妖,他还是要这样叫她。他铮地一声将腰间的柳叶长战刀拔出半截,寒光四射。

这姑娘正在全神贯注地做胡子胥父亲的“工作,被胡子胥这突入其来的一吓,弄得六神无主,急忙往空中一跳,化着一道白光而去。她果然不是人,胡子胥这回知道了。胡子胥父亲更是被吓得瞪大眼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良久方才拾起破烂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嗫嚅道:

“她……她原来不是人啊……“

第十三章,念力诞生

胡子胥扶着颤颤巍巍的父亲往回走,父亲确实吓坏了,眼晴一直都瞪得比铜铃大。年轻女子啊。

回到家里,母亲和妹妹已经把饭做好了,香喷喷的鸡粟已摆在桌上。父亲见了很高兴,从刚才的不安中挣脱出来。在座位上坐下来,操起筷子挟起一个鸡腿就要吃,但母亲迅疾操起筷子将他的筷子敲了下来,说:

“吃,吃,你只知道吃。要不是胥儿咱们这一顿吃不吃得上还不知道,更别说吃这么好谁晓得你每天名义上出去打猎,鬼晓得你是不是到哪里玩去了,你懒得很!

她常常把胡子胥父亲猎获少归罪于他懒,到哪里贪玩去了,而不肯接受他岁数上来了体力下降的现实。

母亲把这一条鸡腿从父亲碗里转挟到胡子胥的碗里,道:

“胥儿,家里还是你最辛苦,你先吃!

这如何使得,胡子胥忙将鸡腿挟回父亲的碗里,道:

“胥儿在外面拼命,就是希望家里好过,这家里爹都没有资格先享用,谁还有资格这屋里什么好东西最该先享受的是爹,爹最辛苦。想啊以前我们还小的时候,爹早出晚归到处安兽铗,如今这腿都走得跟柴禾一样,一条腿还瘸了……“

胡子胥出了一回门,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回到家,懂事多了,明白父亲以前水滴一样平凡而持续不断的意义。死过一回的他,看到了这世间最残酷的真相,所谓平凡人家,别看几间茅屋,几间茅屋能耸立不倒已不容易了。如今重新站在这间茅屋中的他,理解了普通而为了养家的父亲的每天的在这座山上的爬上爬下一一那是世间最无私的爱和奉献一一他内心对父亲充满了由衷的敬意,将鸡腿挟回父亲碗里后,还在父亲旁边侍立。

父亲问道:“你回来耍几天

他知道胡子胥是回来渡假,看望他们的。

胡子胥说:“等家里弄妥了,我就走。

一家人的谈话到这里就画上了句号,都低着头闷声吃饭。

一家人此刻的心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这个家,已为满村所有的人瞧不起,过得跟钻地老鼠一样。在人前抬不起头,没有荣耀感。胡子胥的回来,给他们带来了希望。知道他练会武功了,他们都不会武功,但是他们知道一点,会武功,有肉吃。从胡子胥须弥戒指里的猎获,他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胡子胥已经可以从父亲手里接过养家糊口的接力棒,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不过,他们也知道,走武道今儿个在,明儿个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因此,在这种喜忧参半的心情下,本来还想再谈点一一他们也只有闷头吃饭。

但是,勿庸置疑,从千里之外战场返回来的胡子胥,给他们带回来了信心。胡子胥已在他们心目中无可置疑已矗立起了高大的形象。

且说,胡子胥他们所在的这座大山是雇佣兵的最大兵源地,素有早晨晨练的习俗,练好了身子骨,好卖一个好价钱。“人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不是活着之外别的什么东西。这句话在这座大山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再充分不过了。身上榆木疙瘩一样的肌肉,矫健敏捷的身手,就是一切好生活的本钱。所以每当晨鸡初唱,这里满山遍野都是哼哼哈哈的练武声。

胡子胥从雇佣兵军营回来渡假“的第二天早晨。

这满山遍野都开花了,他还在床上躺得笔直就说不过去了,就是敷衍也要出去敷衍比划几下。但是这个对这里大多数人来说平常的一天,对他却有点不一样,他都是出山卖命挣钱的人了,在这露天电影下,如何表现呢如果本事尽出,又会把别个吓倒了;如果表现绥点,一家人仍将在整座山人鄙视的目光下活着。人本来就这么贱!这个问题,胡子胥提着那把柳叶长战刀从自家屋里出来走到自家院坝上,还没有拿定主意。他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手上的柳叶长战刀还不由自主地比划起来。这把刀很笨,他惯用的是弯刀,但是暂时还找不到称手的。在他这种心不在马的冥想的状态下,他的这把刀忽然上撩,将他的衣衫撩起刺了一个对穿,刀尖在他面前高高地翘着,衣服都到刀柄了。

“哄……”

山上各个角落都不约而同爆发出了轰笑声。

原来自从胡子胥在他家院坝上现身,大家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看着他,他们都很奇怪,胡子胥出去当兵没有死,还活着回来了,据说还带回了不少物资。都想看一看他褐布袍角底下究竟隐藏着什么。结果在大家都引项见他耍兵器的情况下,岂知胡子胥还真顺从他们心意把衣角撩起来给他们看了一下,连他妈昨晚要他换的就等他回来便给他穿的一件麻布内衣都被他们看到了,上面有一个倒栩栩如生的胖娃娃一一知道他不是为了刻意炫耀母爱,再怎么瞧再怎么推敲细究都不象啊,如此“生菜的动作“,没有在比划过程中把他下面的香火本钱割掉在地上已属不幸中的万幸了。哪个人本是个锅儿匠人,炒菜时连锅铲都要铲在锅沿外的那还称得上什么匠人于是满山遍野的人便几乎同时哄笑起来,将各自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挥撒到空中。这阵仗,可谓狼傲山(他们这地方叫狼傲山)山洪爆发啊!驴子!从罗马回来了还是那只驴子!

胡子胥从大家伙的哄笑回过神来,盯着自己已穿在衣服上象搁在衣架上一样的手中柳叶长战刀,方醒悟大家伙是在笑话自己,他原来旱已为满山人的目光所瞩目。他本是一个有点腼腆的人,以前那个亡故的胡子胥老实木讷也是极为腼腆的人,两个基因叠加,使现在的这个他都无地自容了。如今的胡子胥别个赞美他还好点,他还可以高声的和他们交流几声,如果是嘲笑,那就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他的决心于是瞬间便下了,要将他与众不同的“拔刀斩”手腕展露一番,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见识见识现在的胡子胥已非原来的胡子胥,非昔日山里那个吴下阿蒙。他可是一个可遭杀,不可被嘲笑的人。笑话人是要掉大牙的,全部掉完,一张嘴掉得跟狗洞一样,颗粒不剩。胡子胥心头涟漪荡漾之下蹿出的念头真可毒辣到了无以复加。于是只见他低了低头看了一看地面,然后又象士兵操练一样,认认真真迈了几步,走到他家院坝的正中央位置,站好。刷地把柳叶长战刀插入鞘,脚跟站定了,头往上扬,迎着一张张满山繁花似锦般的笑脸,他决定不留箱底了,他准备使出他如今达到的“拔刀斩“最高境界第三重巅峰水平。

唯见胡子胥眼观鼻鼻观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敛神,可是立即发现麻烦了,神无法完全与意合,皆是由于他现在这具躯体极为腼腆对外界情绪性的东西免疫力差了点,他要拔刀的时候竟象姑娘一样弯了一下腰。这给他造成了不少影响,但是箭在弦上他不得不发,尽管他握刀柄的手抓在刀柄上僵硬得象石头一样,他还是决定拔刀了。

出人意料!完全出乎意料!

他这把平日里信手一拈就出鞘的刀,可是现在象生了锈一般,怎么也拔不出来。只能说发生了偶然,那个据说象石钟乳一样饱含了万古奥秘水滴的偶然,真是让人探究不透,飘浮不定。此时状态的胡子胥,看上去就象一辆闷了油停在坡路顶端的汽车一样。他又使劲“加了几次油,事实还是现实仍还然那么夸张,刀鞘仍象甲鱼似的将刀紧紧地咬着不放。在众目暌暌之下,这是要表现自己有一下子之人的节奏呢,还是在登台上演一出滑稽戏呢蓦然间,满山遍野的哄笑声又跟火山一样爆发了,只是我们看不到那烟焰张天罢了。今儿个清晨,本该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可是因为这个胡子胥的出现,太阳还没有出来,地球已经在燃烧了,就差一点没把胡子胥家茅屋顶上伸着的茅草引燃了。这个胡子胥啊,你还是给这山里人留点人命吧。

“你本是一棵小草!“

“可是为什么要煞有介事地表现自己是一棵大树呢

“笑话你一下,你就象耗子一样躲进你那间茅屋里别出来就是了呗,又没有人说你是死人。非要表现你穷家人的出息,为你家茅舍争光,要人看得起这个人。

“现在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吧“。

这山里人一边扯裂着嘴笑一边还肚疼地腹诽着这个胡子胥,有没有人因人太乐而猝死老天在上面才晓得,反正到现在已能看到已有不少人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跟哭似地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

且说要挽回颜面反而被更厉害嘲笑声覆盖的胡子胥,整个人站在院坝中间显得身子都在发灰了,满山遍野人的人都眼看着他身上皮肤忽然迸发出灰光,灰光濛濛,他就象笼在一个茧子里一样。不过,在这满山各个角落里的人的眼里,胡子胥简直就象身上冒着袅袅灰烟的一头大灰熊。这是异象就看各人抱什么态度,用什么眼晴看吧。至于这种情况,实是胡子胥心里极度痛苦,不知如何解决所致,以致他想疯狂,他又几乎要象抽筋一样缩成一团了,所以身上灰光迸发。要知,他此刻心里在进行难以形容的天人交战啊。

他的心在痉挛地扭来扭去,两种力量,一方想上来,一方又不想落下。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忽然一股游虫似的力量从他心间释出,他的心便归于平静,开始变得舒服。这股力量就是传说中的念力,一种相传非常霸道的力量。

满山遍野的人眼看这山上赤贫之家之子想为家里挣气,结果又闹了笑话,见他痛苦的样子以为他自尊心太强了,由于自尊心太强了引得身上冒灰烟的情景,他们更要看,这胡子胥不会搞得自燃了吧,所以围观的仍是过江鲫鱼般附在坡上。有的甚至走到他家对面的悬崖边抱臂隔峡观看,胡子胥病痛般痛苦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整整看了一盏灯的功夫。

所以,人啊,在势利人面前,不能做弱者!暂时示弱也不行啊!

且说胡子胥获得念力心里开始变得舒服,他的身子开始伸展起来,王者归来了。

他无比痛恨那些抱臂看他笑话的人,他们象欣赏灾难片的观众一样。此时恢复过来的胡子胥,眼睛看不远处地面射出的光都跟电筒一样是圆柱形的,他决心给他们教训。

现在的他心已不会受任何干扰,念力所到之处,一切药到病除,更别说他要命的腼腆,与其说腼腆曾象囚笼一样囚禁了他,还不如说腼腆是一间温室培养出了他的念力。

所以说,人有什么缺点并不可怕,说不定它在培养你一种什么超凡的能力。关健是看你怎么领悟,在稍纵即逝的瞬间抓住机会嬗变,象胡子胥一样在他的心在腼腆与外界情绪作战,神无法与意合呈胶着状态,他以他意志的力量克服了心间的这块顽石,获得意志的力量,即念力。

这念力是什么这对于修行者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谁获得了修行路上几无阻碍,胜过一座昆仑山脉的灵石和汪海大海一样的灵丹妙药。从胡子胥的家庭情况来说,他没有修炼资源,尽管拥有圣武武脉和识海灵泉,他达到的修炼境界也是有限的,不是没有止境的。从胡子胥他们穷人视角来说,这得为他们家节约了多少钱哟

所以人不要害怕身上的缺点,克服了,命运赠与你的是新旧的人生。

我们还是回来说,胡子胥体内力量象火焰一样跳跃,既然决定给教训,那就要出结果。

第十四章,摔死,活该

山上那些立足围观的人见到胡子胥身上的灰烟散尽没有烧成灰烬,以为没有什么看头了,便扭头要去各干各事。可是胡子胥这时却对他们发出了一声刺破他们头顶上空苍穹的叫声:

“且慢,等一等!“

山上的人此时对胡子胥已由嘲笑变得腻味了,以为胡子胥今天精神不正常了,出洋相还没有出够,这又是要唱那一出。这寒门的小蚯蚓想展现自己是一条矫龙,可真够可笑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有人干脆啐他道:

“你嫌丢人现眼还不够吗快滚回你后面的耗子窝去猫着吧。

满山人的人都把胡子胥的家看作是老鼠窝,一年四季都没有人踏足他们的门槛。因此,一家人都过得象耗子一样。

这句回骂,不是触碰而是狠狠地扯了一下胡子胥的逆鳞,他一直以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自卑,这人那壸不开,偏提那壶,强一点有什么了不起,就该把别人贬得一文不值吗胡子胥的愤怒真是难以形容,他对声音袭来的方向瞋目怒喝道:

“别走,有胆放马过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那人用上了隔空传音一类的功夫,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以胡子胥现在的目力还无法把他从人群中准确地识别出来。那人开了一句腔,对于胡子胥雷公一样的怒吼,并没有半点回应。但是满山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点的不屑,于是又轰地爆发一阵哄笑。

“耗子!耗子!耗子!

不知道是谁带头对胡子胥喊起了“耗子,于是满山遍野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象纤夫拉纤喊号子一般。

可真够践踏人的!

胡子胥真是出离愤怒了,他握着刀柄的手都凸起了青筋,脚向前迈出了一步,他此时的神形都象许多广场上的铜人塑像,刀马上就要出鞘。

“你还要出洋相!”

随着一声怒叫,父亲忽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头埋得很低、脖子下意识地缩着,就象怕被空中满天的冰雹砸中一样,他拉胡子胥也肯定是回去避雨的意思。

冲着他家茅屋这么大阵仗的嘲笑,史上从未有过。

他感觉屋子都要陷到地面下去了。以为儿子学会武功了,哪知今天早晨到院坝上练武,一招都使不出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引来了满山的嘲笑。不练还好点,练还丢人现眼,简直要把家弄垮塌了。他们一家人过惯了不被人重视的生活,别人看见当没有看见,也习惯了。见这么多人对自家嘲笑,儿子还不服输还要表演武功。一直躲在门角后瞄着的父亲再也呆不住了,急忙冲出来要把儿子拉回屋去。

原来,今天早晨胡子胥父母起床正在忙活着弄早饭,忽然听到哄的一声笑,感觉茅屋屋顶都喳地响了一下,就象要被积雪压垮了那样。胡子胥父亲脸色都变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不友好的声音好象都是冲着他家来的。他直愣着眼问胡子胥母亲道:“地震啦“胡子胥母亲左右环顾了一下,道:“没有啊。忽然她象想起了什么,大叫了一声胥儿,拔腿便往门外跑,她感觉只有胡子胥在外面出什么事了才会如此。胡子胥父亲也紧旋脚踵紧跟着胡子胥母亲的脚后跟,两人在屋里几乎是身子挤身子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去看。

当他们冲到门口,胡子胥正从失神状态清醒过来,从衣服上拔下刀,往院坝正中央走去。看来刚才是没有用心,现在是准备正儿八经地表演一下武功。胡子胥父亲急忙把要冲出去的胡子胥母亲肩头按住,他也要看一下儿子如何表现,于是老两口各抓住一条门枋往外看,身子都不敢伸出去太多了,生怕被满山的人看到,他们一家人在满山人这儿都不被当人看是地洞里的耗子,他们谁也惹不起,见了谁都绕着走。

正当父母也大睁着双眼观看胡子胥下一步如何动作,究竟是不是练家子了,能不能为家里挽回点面子。结果这小子连刀也拔不出来,难受得跟一只虾米似地都要蜷成一团了,身上还冒灰烟,以为他中了什么邪,都不敢上去动他。

但见胡子胥身上冒了一阵烟,并没有如他们和满山的人以为的那样发生传说中的自燃,两口子都不由把手放在额头上称庆。不过,胡子胥彻彻底底一丁点武功也不会的形象已在他们心目中完全确立。他们这个于武道宛如一块顽石的儿子,出去走了一趟,回来还是没有开窍啊,要是身上有一点那意思的,哪里会出现面临满山犹如考试一样的目光之下交不出货来的,只有那些不懂装懂的人才会这样,做样子就象一架全身零部件都不晓得动的机械一样,在强大压力下,又要硬性驱动,才会出现烟直冒的情况。复杂的机械他们老俩口没有见过,但是用这山里最好的木材制成的简水的水车,他们见过,被卡住时,几条壮牛又使命拉,结果水车都在冒烟了,就差点没燃烧起来。当他们这个宝贝儿子身上冒灰烟的时候,一开始他们也是这样拿他们眼晴所见的水车的这种情形理解的。但毕竟在这山里呆久了,二老虽不会武功也听过一些传闻,均猛想起只有那些浑身武道经脉完全石化的武道石人,又竭尽生命之能发力的人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于是老俩口明白:

他们这个宝贝儿子,别说武功登堂入室,根本就是一个连武道屁臭都还没有闻到的原来的那个砍柴郎!再心疼儿子也罢。

“石人啊!石人啊!石人啊!

这个意识,象一大串惊叹号在老俩口脑子里不断掠过,再加上满山的嘲笑,胡子胥又要挑战挑衅他的人。胡子胥父亲都冒火了,于是,他瘸着的一条腿都象不瘸了,象一位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的战士一样,从门内冲出来,要将站在屋外露天坝里的儿子拉回他们的屋子。

可是他这位一向非常听他话的儿子,这次却倔强了,他甩开了父亲的手,冲他不断地挥手叫道;

你走,你走,走远点。“

胡子胥准备施展他“拔刀斩第三重巅峰的水平,怕不懂武功的父亲被爆发的刀气伤着了,所以显得非常愠怒。可是父亲跟一只螃蟹似的,甩脱了又忙不迭地来拉他,就是不要他刀出鞘,就象生怕胡子胥再闹一个笑话一样。胡子胥父子俩僵持了好一会,满山的人见他们如此,均摇头觉得难以名状,不少人索性依旧落在山崖抱臂看他们一家的笑话。平日这山里早晨日复一日都是同样的版本,难得出点新鲜事,现在出了,武功也暂时不想练了,放一下假,要围观个够。只能说,这粗鄙的山里人还真是有点根深蒂固的恶俗劣趣。胡子胥父亲这种穷人间借还钱般与儿子计较的动作,将胡子胥激怒了,他觉得一家人的荣辱都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处,父亲还这样不认大体,今天不把面子挽回来,以后一家人还怎么活

他棱起眼角冲父亲连连甩了几个白眼,父亲被他吓住了,只好一瘸一拐地回到屋里去了。

父亲走后,胡子胥又重新屏息宁神,大家对胡子胥这样的动作看厌了,均撇了撒嘴角转身就要走。可是这时却听胡子胥怒喝一声:

“下地狱去吧,你们还做什么人

已扭过头欲离去的众山里人闻声惊鸿一瞥之下,只见一条银色长龙从胡子胥劈出的刀尖上蹿出,闪着夺目的光华,幸好他们都转过了眼,若直视功力差点的恐怕眼晴都要晃瞎。这出气的一招,胡子胥自是竭尽所能。劈完后,胡子胥也眼看着自己受尽折磨始呼唤出来的东西,象一个自己争气的儿子,直朝峡谷对面的山壁撞去。

这山壁高百丈,直上直下,可谓猿猴也愁攀援,胡子胥劈出的银龙冲上去,只听轰地一声,碎石四射,象被高能炸药吻了一口一样,开始塌方。

伴随着泥石流,是山崖上抱臂围观尚未完全离去的人们手向后仰的人影。他们倒着往山崖下掉去,一瞬间胡子胥简直挂起了一幅人体倒挂的瀑布。

且说胡子胥父亲被胡子胥赶走后,藏在门角里,见胡子胥不顾一切悍然出手了,他赶紧把眼晴一闭,把头扭到一边,就象怕听到那哄的一声,他被笑怕了。当真正听到那声震耳欲聋轰的一声,他的脑袋象一个受了重锤袭击的牛头一样直甩,脚步都有点跟跄,他以为胡子胥又闹笑话了,明知胡子胥是一个他可以得不能可以的儿子,嘴里却连骂:

孽子!孽子!你要一家人怎么活哟“

他就差没有捶胸顿足了,他正准备采取行动到哪里去找一块篾片出去揍胡子胥,可是却见爬在对面门枋上往向外看的胡子胥的母亲脸色都变了,眼睛瞪得溜圆。他忙问:

“发生什么事啦”

他母亲连叫:“死人啦,好多人!

此时空中“啊……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传来,才将胡子胥父亲从错觉中唤醒,他探头出去看,正好看见他儿子制造的人体瀑布正在往下流。他吓得魂都出窍了,这得死多少人啊。胡子胥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身体虽不矫健但感情极其丰富细腻,虽然不致于跟那种象海绵一样一掐都要出水的怀蛇农夫、救狼的东郭先生一般,也相差不到哪里去。见此情景,他的第一反应是儿子闯祸了,闯下了弥天大祸!

胡子胥劈完了那刀,对于挂在他面前的“人体倒挂瀑布根本就是无视,而是将刀口倒转竖着向着自己然后象吹掉沾在上面的一根发屑一样向刀口吹了一口气。那样子简直比漫画里那些冷酷到家的杀人恶魔迈过的门槛还不知走了多远,他给人的感觉他简直不适合在地球上呆着,而是应该飞升上天了。都不知道应该说他冷酷,还是应该说他酷毙了,反正胡子胥现在定格的样子看上去很陶醉,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别的什么也不考虑。刚才他使那招“拔招斩,使他突破了第三重巅峰的壁障,进入了第四重的新境界,此前他一直象一只懒蛤蟆一样在这个台阶下跳,就是怎么也跳不过。据说他所有获得的全部力量资源最高也就达到这个水平,要想更上一层楼,必须得靠灵石或灵丹妙药的力量。这些东西如此奢侈昂贵,即便将他此次带回家的全部缴获变现也换不来其上掉落下来的一点零星碎片。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一贫如洗的家庭来说,胡子胥想都不敢想。可是老天就象对他特别垂怜,让他在屈辱中获得了念力,使他一举突破了壁障。

且说胡子胥正沉醉在体验新境界中,他父亲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跛着的一条腿都象不跛了,跟一个风车似地冲过去,到了胡子胥身后,忽然跳起来就是给了胡子胥屁股上一脚。正在出神入定的胡子胥,猝不及防,被父亲踹得跟跟跄跄冲出去好几步才站稳。胡子胥父亲指着回过头来的他,连骂:

“孽子!孽子!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明天就滚,不要在我这个家呆着。

胡子胥不无幽怨地盯了父亲一眼,埋怨道:

“爹你生什么气呀,你懂什么呀懂“

他绕过父亲的身子,跟没事的人一样往他们的“耗子窝走去,还吹起了悠扬的口哨声。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跟没事的人一样,胡子胥的父亲气得都闷头了,他对胡子胥怒喝道: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给这山里一个交待!“

他是一个武道门外汉,一不会看,二不会想,只是见到事情发生,便想当然地猜会有什么结果。其实,别看胡子胥出招时咬牙切齿、不顾一切的样子,其实心里有数得很。面对父亲的恼怒,他回头对父亲扔下一句;

“他们摔死,活该!

讲这句话时,他嘴唇撮起老高,就象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一样。既然父亲要气索性就让他去气个够吧。

胡子胥走到家门口,正好碰到睡懒觉起来的妹妹,眼睛都还睁不开,她两只小手一个劲儿使劲地揉着双眼问胡子胥道:

“哥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胡子胥将食指弯曲如钩,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小懒虫,早睡晚起没饭吃,以后要学爹娘一样勤快哟。“

妹妹受教似地认真地点了点头。

胡子胥一把将妹妹抱起来,笑道:“我们该吃早饭了。你真是起来得早,不如起来得巧,哈哈!

两兄妹都哈哈地笑。

胡子胥真这么置万千生命于不顾,这么潇洒,要知他这个看上去野生胡杨般外壳下的“内瓤可是一个具有温恭俭让美德的读书人哟其实这是对胡子胥的误解,是对这山里修炼人不了解所致,如胡子胥父亲,其实一切都在胡子胥掌握中。

这山里人为了生存个个修炼勤奋无以复加,个个铜皮铁骨,通常即便一星灵兵加身也不留下印迹,道基均极其高深。这百丈悬崖对寻常人来说恐怖难以形容,但对这山里沉浸于道的人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尽管他们自己也可能没有尝试过跳百丈悬崖,可是胡子量扫一眼他们的根骨,便清楚地知道摔这么高的距离,他们一个也不会摔死,摔流血或摔昏可能难以避免。做人要厚道是胡子胥做人的基本原则,他只是想给个教训而已,别人笑话一下又没有妨碍自己什么,又何必要致人于死死他胡子胥做事还没有那么过份。

做人可不能那么失败!

第十五章,路遇

且说胡子胥和妹妹在屋里快快乐乐地吃了早饭出来,抬头看去,自家屋前的院坝里密密麻麻地跪满了人。他们或头顶有一个葫芦一样大的青包,或在流血,或掉了一颗门牙,胡子胥的父母正在手忙脚乱地拉这个起来也不起来,拉那个起来也不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这种情况,他们家院坝上史上从未有过啊,象跪了满地挤来挤去的耗子,要命的是他们这种头低得不能再低、躬着背的“灰老鼠“还不断从他们家下面的峡谷里向这儿爬来。到了目的地,又谁都想在他们茅屋前这个并不宽敞的地方挤占个位置。这是猕猴拜山呢,还是圣徒朝圣的登峰呢

当胡子胥两兄妹手牵手在门口出现时,整个院坝里几乎象麦穗一样同时往前倒伏,道:

“胥哥早安!

这些自是在胡子胥面前栽了一个百丈悬崖跟斗的人,现在赶情趁着太阳刚从山头冒出来还没有日上三竿的时候,来给胡子胥请安了今个儿早晨真是有点阳光明媚,空气新鲜啊。胡子胥倒竭力抑制自己张开鼻孔,不让自己流露出要做深呼吸的意思,可是他的妹妹却不停地噏动着鼻子四下嗅,对胡子胥道:

“哥,今个早晨,整座山的清鲜空气都朝咱们这儿来啦,好香,感觉好舒服!

她人小鬼大,仰头看着胡子胥的脸庞满脸是笑。

虽然没有看到她哥的英雄壮举,但是她一点也不象她的父母,她从小在这山沟里钻,比鬼还精灵,一看这么多人在自己哥面前鹜伏,灵犀一点通,脑瓜子里灵光一噼啪,便知道自己的哥今天早晨一定在自己还在睡懒觉的时侯,英雄出世了。

站在这样一位擎天柱一般的哥面前,怎么不感到荣耀,幸福满满呢她骄傲地将身子挺得笔直,头歪着靠着自己哥的身子。

胡子胥也是一个不讲究身架的人,事情过去就算了,笑一下就了了,什么东西不用紧握着不放。对于这些山里鄙人告饶似的请安,他也是礼貌有加,对他们团团作揖道:“大家早安,大家早安,请起!请起!今天是个难忘的早晨不是太阳都出来了,都回去吧,我家院坝等会还要晒柴禾。“他两只手挥着,象赶鸭子一样。

等将这些灰老鼠都象一群句号般地赶下他们家的山坡后,胡子胥问妹妹:

“感觉怎么样“

妹妹将嘴角扬起老高,给他哥来了一句神回复:

“吃饭倍香,睡觉倍棒!

她还啧啧地咂起了小嘴,就象哥刚才请她吃了一顿这世上最好的早饭一样。

两人呆了一会儿,胡子胥问妹妹:“小妹,咱们今天做点什么

在部队里胡子胥最怀念的日子是和妹妹在山沟里捉鱼,爬到树上掏鸟窝,日子真是难忘!

现在胡子胥已经是“入职的人了,妹妹也长高了,都齐他耳根了,大姑娘的苗头已略微显现。现在该怎么玩呢

胡子胥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去安兽铗,狩猎。”他干脆不玩了,长大了,干脆拾起家里的日常工作,今天让父亲放假。妹妹自然没说的,拍手称快。

于是胡子胥提着父亲盛兽铗的皮囊,妹妹在后面跟着,两兄妹高高兴兴地翻山越岭,到他们最想去的地方去安。

彼时正值初秋,满山的树叶正在由绿转深,有些叫不出名的植物正在挂花,米粒一般又繁又多。虽不夺人眼球,但予人虽普通但极力向人展示其美的感觉。胡子胥对这些花倒挺喜欢,会欣赏,他一边走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就摘了一大把。他挺有感情地捏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转过身来递到妹妹面前:

“妹妹,给你!

妹妹却将手一背,嘴嘟起老高,她不接受,她不喜欢这些花。

胡子胥问:“你最喜欢什么花”

妹妹说:“玫瑰花!“

鲜艳又多刺,胡子胥心道,难道妹妹要做的是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两兄妹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个人,胡子胥盯了他一眼,那人却卟嗵一声冲他跪下了,叩头如捣蒜:

“胥哥儿饶命,胥哥儿饶命啊!

胡子胥都糊涂了,他就这么随便盯了他一眼,他就这么跟一个螳螂似地跪在自己面前打躬作揖自己做了什么他又暗暗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看人的眼色,体验了一把,觉得自己既没有带恨意也没有带任何恶意啊。经历了战场,他对什么千奇百怪的事也司空见惯了,对于这位意义莫名就仆倒在他面前以头撞地咚咚响的人,他也可漠然视之,置之不理,他爱磕就让他去磕个够吧。这世上最重要的事还是各人一门心思关注好自己的事,他侧身指着自己的脸问妹妹:

“我恶吗“

妹妹见哥哥话问得奇怪而认真之极,她便以充满渴望学习且好奇的学生妹的那般眼神,认认真真地将胡子胥的整个脸盘由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道:

“哥不恶,哥是好人。“

“那这样呢”

胡子胥冲妹妹做起刚才他看此人的眼神,妹妹笑了:

“咯咯咯,还是一点都不恶!

她觉得简直有趣之极,她这个哥以前老实木讷,用这山里人的话说三拳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但是现在到外面走了一趟回来会做表情了,还非常之有表情包。他的这个哥走这一趟身体简直就象被谁灌了灵水整个人都变了,你让她这个当妹妹的如何对她这个哥爱得完

胡子胥在妹妹洋溢满空中的银铃般的欢笑声中,好象都没有得到释然,这事他是认真的,别人看着他可能觉得好笑,可是他就是象一颗桑葚一般黑的纯从头到尾,让见者无不觉得他味道好长。待妹妹不笑了,恢复了正常,他也希望妹妹不要他一再问就笑,而是以正常的最好象考官一样的认真严肃的态度对待他的问题、他的关注,而回答他的征问,于是他又做出那眼神让妹妹再次确认:

哥真的一点也不显恶人相“

他知道自己今天早晨远远地迈出了门槛一回,远远超出了他这个穷乡僻壤的家乡的人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能力,凶名早就如同这山里的云雾一般笼罩了这整座山。

胡子胥自己倒坚守为人要宅心仁厚的本心,可是他在别人眼里不一样啊!

这跪在他面前不停叩头的人或许就是一个被他凶名误导了的人。

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别看胡子胥长得不算太帅,可是却是一个十分注重自己形象的人,至少要让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坏人,不会人偶遇也要赶紧绕两步走。那对他来说是做人的失败。他内心深处其实愿意和任何人处得象一家人一样。

此乡人如此将他军,弄得他都哭笑不得,差点就怀疑人生了。再加上他前生是一个被书砸死的人,脑子受了刺激,有时侯有点短路。本来“人之初,性本善,天天都在背,可是现在都有人被自己看了一眼便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了。这对他的刺激很大,弄得他都反复向妹妹求证自己是不是带恶相了,他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在他再次向妹妹提出问题,得到妹妹明确的表态后,他便胸脯一挺,既然自己不带一点恶相,那么自己这张脸一定便是相当的正气凛然了。于是,只见他不由自主身子象县太爷一样晃了晃,手里也象拿着一个什么似的往虚空中一拍:

“你是何人,犯了何罪,从实招来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罪犯见到自己,就自己晓得爬到自己面前请罪。

所以他说完这句话后,其手不由放到了胸前的衣服上,头高高地昂着就差一点没有象神甫一样画十字架了,说出那句“阿门!可怜人你要我饶恕你什么吧”

在胡子胥面前磕头的这个人被胡子胥冷处理,不为什么就象一只被胡子胥关在笼子里的蛐蛐一样,胡子胥没有发言,他就一直不敢停地磕个不停,头都撞起包了。听起来有点夸张,真是没法理解这座山里的人。此人磕得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骤闻胡子胥要他发言,他昂起头脖子伸得跟鹅脖子一样眼睛看胡子胥都有重影了,感觉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神志:

“胥哥儿恕罪啊!今天早晨我不该冒杂音,我是一个混蛋,乌龟王八蛋。我该死,我该死啊!我,我,我脑子被驴踢了,你知道的,你要原谅我,我脑子那时真是短路了。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冒犯了你,我知道当时你怒发冲冠,我真是无心惹的你生气啊。

这人说时口沫横飞,但胡子胥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都不知他所云,旁人可能已听出他在说什么了猜到他是那个了,可是这个胡子胥所有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嘴里象包了一个水果糖向着自己又鸟儿一般叫个不停。他脑子里根本什么概念也没有,他全都忘了。见他说得烦,不由十分生气,于是向前迈出了一点步法喝了一声:

“歹!你究竟是何人讲!“

他用手指对他一指,这人于他仿佛从土里钻出来的一个妖怪一般,胡言乱语,感觉从土里钻出来又说不来人话的那种。

这人忽被胡子胥这种象喝敌人一样的一声喝吓了一大跳,脸色刷地变的比墙还白,只见他嘴巴张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出一个字来。真是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可怜人啊。但是他此刻眼神里明里流露出来的是,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不可能啊你可是这山里神一样的存在啊,有什么蛛丝马迹逃得过你神识的探测捕捉

武学宗师中阶的人啊!

胡子胥今天早晨露了一手,这山里所有人都知道胡子胥是武学宗师中阶的水平,对于这一境界这山里人再熟习不过了,就其神识连这座山哪个地方的花开都能查觉到。神一样的存在啊!这人很奇怪,今天早晨自己用隔空传音的功夫啐他,他气得跟雷神一样,大喊要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扯了他的逆鳞,他的神识居然没有捕捉到他他以为自己这副尊容早已为他所铭刻,所以遇见他,他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没有这种钻天入地的本事啊,避无可避,开始他还心怀侥幸,不敢抬头,脸也尽量侧到一边,希望胡子胥和妹妹谈得高兴,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人。

可是正当他小心翼翼的,准备与胡子胥擦肩而过时,胡子胥的眼睛看向他了。开始一秒他还能稳住,可是看见胡子胥用眼白看向他了,或许心中有鬼,他觉得胡子胥眼jiao膜上射出了凶光了。他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了一声:“坏了!此时还不认罪,死无葬身之地,他在这么一吓之下,于是就扑到胡子胥面前叩头不止。就发生了上面这么可笑的故事。

要是他知道胡子胥是在施展出那招拔刀斩第三重后,才籍由念力的作用,由武学宗师初阶晋升到了武学宗师中阶,真不知道他的心情会怎么样武学宗师初阶和武学宗师中阶区别巨大,要知他惹他那时,远了胡子胥根本连他的面容也看不清,可是成为武学宗师中阶后,正如此人所知的那样,这整座山哪个地方花开他的神识也捕捉得到。但他那时是武学宗师初阶,这修道上的事,境界越高,层次上的细微差异,差异也是巨大的。

且说这人被胡子胥吓坏了,有口难言,情抑于中,不知如何是好,他忽然左右开弓打起了自己的脸巴子,开始起五根手指印,后来越来越斑驳。他是实心实肺地揍自己,赎罪啊!他还能想到别的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胡子胥对他这种莫

第十五章,路遇(续)

莫名意义就又是跪又是打自己嘴巴子的自残行为,都有点不耐烦了,对他道:

“好了,好了,起来吧,站起来说话。

这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都打不直了,打了好几个趔趄才站稳。胡子胥问:

“你说你是谁吧

这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就是今天早晨说你‘‘还嫌丢人现眼不够吗快滚回你后面的耗子窝猫着吧的那个人啊。“

他不怕将胡子胥再得罪一次,几乎将原话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或许是在大能者面前他不敢阙一漏二,怕引起误判,一个字一个字地秉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胡子胥这样的存在,对他来说无异于如天网恢恢一般。技高一点,还有自在,可是高太多,你任何自以为聪明的小动作,在他面前都如养在玻璃缸中的小金鱼一般。这种如冰冻,自上而下彻头彻尾的束缚感,或许那些蜷成一团的虾米就是在体会这种心情。这人现在在胡子胥面前都成了一只干虾米啊,都对他不敢有一个字的水分了。坦白坦到了如丝瓜布般程度,只等胡子胥发落。

胡子胥听了他的话,尽管要求自己一再克制,可是怒火还是禁不住在象火焰一样在心头跳跃。要知今天他被这句话气得差点吐血三升,事实是怒龙的逆鳞不说触碰,而被扯了一下啊,那是什么心情只是当时能力不逮,他都无法从人群中把他查出来,否则他无论如何都要飞渡峡谷,将他撕成碎片泄愤。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被大家好一阵嘲笑。

见胡子胥脸上阴一阵晴一阵,这人吓得立正身子低垂着头站在那儿不敢吭声。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见胡子胥开口说道:

“你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希望你记取教训,以后不要信口开河,很伤人,为人要厚道。”

闻听此言,这人绷得差点扯断的神经才松驰下来,这个胡子胥不是鸡肠小肚的人,人方为刀俎,我方为鱼肉,他干脆当一条死得长伸伸的鱼,还得到了胡子胥的原谅。这就是这个残酷的修道世界,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弱小者只能呆在墙角。碰到胡子胥已算他幸运,如果是这世界上的别个将他得罪这样凶,尽管他老实坦白至此,也可能被革蒙over了,交待时还不敢对其隐瞒什么。这世界就是这样,感诚有点少,都有点任性。

这人站在那儿,胡子胥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走。

胡子胥在这个人面前也很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从这个得罪过自己的人的角度看,自己是不是一个坏人呢,至少从面相上来说他这个茅屋出身的臭小子,还真的在意自己有点影响力了自己给人的观感。真是令我们均摇头觉得他难以名状啊。他对这事简直认真到了极致,都让人感觉他这个长得跟沙漠里胡扬树一样的山野小子,仿佛都有点酷了,抑或象蛊惑仔一样酷毙了!

只见他把面部前的头发都拢到脑后,又把头顶理了理,然后眉眼也调顺,如他平常一般,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此人道:

你作为跟我的当事人,客观地说,我这个人你看着是不是有点带恶

这人都被他逗笑了,格格地笑了半天,才忙不迭地连连摇头道:

你是一个好人!“

胡子胥疑惑满满的,将自己的头皮搔得哗哗响,侧着头问: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看你一眼,还不是用眼白,你就一爬,在我面前叩头不止呢我这人煞气有这么重吗没有啊,没有啊。

胡子胥象一个坠进了云里雾里的儿童一样,扭头左边看了自己又右边看了自己,人说我屁股上有一条毛毛虫可是没有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这人和胡子胥相处了一会儿,也不再怕胡子胥了,见胡子胥有点搞笑,便实锤他道:

“你是用眼白看我了。“

胡子胥开始慢慢回忆当时看他那一眼的情景,象放电影一样,这芝蔴绿豆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这一根筋似的胡子胥,认真到了无以复加。都让人想洗涮他了,你不是迂夫子,可是比迂夫子还迂,自己人又长得跟一头野兽似的。

胡子胥此时成了登上舞台比脚划手的主角一般,胡子胥妹妹和这人都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看他象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如何回来与他们打交道。

“蛇!

胡子胥忽然大叫一声,就象平地惊雷一般将他妹妹和这人都吓得在地面上连蹦了好几下。胡子胥可不管他的这些责任,他以手抚额自顾自地说:

“我想起了,蛇。“

然后他把眼晴转向这人看着他,目光闪烁,对他道:

“我想起了,在我看你的时候,在你脚前方的路基下好象有一条小蛇……

胡子胥回忆着,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的神经被扯得很痛苦的样子,就象在脑子里的空白处寻找那个深藏闺中的什么。显见他脑子里思绪还是有点乱,是还没有想好,就急着想告诉此人什么吧。“尾巴……“他呼唤着语塞了,过了一会儿忽然他眉头舒展,将脑顶一拍,道:“对了,我想起来了!

胡子胥将神情调整好,然后他满面严肃,一本正经地,宛如官府给出正式答复文本一样,对此人道:

“我是看你的时候,在你脚前方的路基下看到了一条入洞小蛇的尾巴,过后这我脑子里对这就一片空白,无点墨迹,现在想起。我平生最讨厌蛇了,它又要完全贴进洞里,只剩个尾巴在外面,那种想杀,又杀不了的感觉,心中可能连我自已也不知道流露出了恨意,让你以为我要杀你。把你吓坏了,对不起!不过,这也怪不了我,我的面相你都说了,不恶,我实际想杀死的是那条蛇啊!“

胡子胥说完浑身一松,给人衣摆飘飘,欲乘风去要成仙了的感觉。心结去除了的他,象回到了家一样,高兴之情难以名状。一个眼神,就让人在自己面前叩头不止,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他真是一个穷人家的好孩子啊,即使成了这山里人眼中神一般的存在,他胡子胥还是他原来那个胡子胥啊。

且说胡子胥一本正经向这人通告了他的“心曲“,这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差点向后一仰昏倒过去。

胡子胥妹妹见了格格地笑得如一个醉汉一样差点打了一个跌。故事发生了就象水泼在地上一样,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十六章,神奇洞虫

胡子胥和这人握了一下手,便道别了。他和妹妹仍携着他们的捕兽工具,往前走。做人要亲切谦虚不是

胡子胥和妹妹又翻过了几座山,涉过几条水,来到了他们最想来的地方。这里可谓人迹罕至,他和妹妹在这山里生活了十几年也才仅仅来过一次,来了一次便被这里迷住了,这里出奇之处甚多不说,单单同样普通的小草在这里也长得比别处高大、茂盛,灿烂。但是自从得知他们两兄妹来过这里后,父母便禁止他俩再来,说这林子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现象有点多。两兄妹妹听从父母的叮嘱,也未再涉足过这个地方。

但现在的胡子胥作为成人拾起家里的普通日常工作,他自是要选择一个理想的地方。除了这儿还有别的什么地方吗这里抬眼都看的到有走兽在跑。尽管林子深处让人感觉不时蹿出一种莫测高深的气息。

胡子胥开始忙活起来,到处安兽铗,即便他忙活他也把妹妹带在身边,不敢让她片刻离开自己半步,这谁也说不清的地方。到哪里都是两兄妹在一块。

这个地方位于他们生活的这座山的中心位置,植被最是茂盛,简直就是整座山的中心植物花坛。每天早晨,天地间最浓的氧气便从这儿释出,然后向全山扩散,仿佛他们生活的这一座山的氧气都是由这儿提供的一样。这可归到一点来说,即此处别的不敢说一一别的尚未探明一一一座山动植物精华都浓缩到了这儿,会不会迈出别的什么珍禽异兽不得而知,这里仿佛是各种生灵的家园。

所以在这里,胡子胥一边安一边很兴奋,他觉得哪里可能捕到高价值的东西就把兽铗安到哪,他不象他的父亲一样耽于捕点小禽小兽。

胡子胥安完兽铗,便和妹妹到一棵古树的巨枝上休息,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架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树枝上,他妹妹则双脚吊着横坐在另一处玩一枝野花。他们只等着收获了。

忽然啪地一声,一件东西落在他们憩栖的这棵树下。胡子胥妹妹低头看了一下,惊叫起来:

“哥,咱们的兽铗!

胡子胥一听,惊得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以他现在之能,竟未听到物件在空中运行的破空之声,东西就仿佛是从另一空间忽然落到他们脚下的一般。

胡子胥抑制住心中的波澜,坐起身子张目朝树下望去,果不其然他所安的l那些兽铗都被拢着了一堆,扔在他的脚下。这是谁,明显的意思,就是不要他在这儿狩猎。胡子胥现在是武学宗师,这山里出去的不算,就现在来说这山里无人是他对手,谁还敢招惹他虽然他也是一个安份守己,愿意和人和平相处的人,可是在狩猎这件事上跟他作对,他也是非常生气的,他又没有违犯什么。

于是他盘膝坐在树枝上开始动用他的“识海雷达搜索,以期找出他的兽铗是如何被收了的,现在这个人又藏在何处。可是尽管境界层次提高了的他,这次几乎将他脑子上的“雷达“功能开完了,也没有任何收获。他心头大骇之下,脸色都有点变了,这山上还有比他更高能者的存在他收了功力,在树枝上站起来,四下张望,忽然大喊:

“石妖,是不是你,你给我出来!

他觉得这山里只有石妖有这个能耐,想起她他就感觉旧疮复发了一样,曾经为了探测她他光是为了驱动识海都几乎走火入魔了,对于他她就是他的一个噩梦啊!出现这种诡异异常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是石妖钻出来和他作对了。他又扯大嗓门连喊了好几声,以致他附近树上的几片树叶都被他震得落下了,都没有听到她的回音,也不见有人出来应答。真是一条神龙啊l

现在胡子胥是著名的有两下子了的人,至少自我感觉还不是一滩稀泥,面子感还是有点强的,现在有人给他下马威,你让他象一个女人一样知难而退,拎着兽铗灰溜溜地离开这座森林,你让他颜面何存胡子胥不服气之下,从树杆上跃下,又拎起他的那些兽铗,去安回他的原处。事实证明,也幸好他的这一坚持,使他这次的狩猎活动有了意外的收获。让人不禁感叹,人们失败,往往失败在最后一公里啊,被忽如其来外星上掉下来的陨石吓到了。

且说胡子胥安好兽铗,又回到他和妹妹憩栖的这棵树上,这次他是盘膝坐在树杆上,双手合什,他实是在凝聚心间的念力。这股细若游丝的力量,在他心间游踪不定,飘忽不定,可是一旦被他意念捕捉,就好比汽车有了档位一样,同样的一点油,在不同的档位上对汽车的驱动效果是不同的。胡子胥有了它,就能使他现在的功力外放效果大大增加。

胡子胥努力了一会儿便把这股念力捕捉到了,这股念力他初始获得,还不能收发由心,挥酒自如。说得逗乐点,就象他新娶的一个媳妇一般,要她出门她不出,不要她出门她又要出。胡子胥一获得他的念力,识海的探测功能立刻增加,对其投放的各个兽铗重点监控。可是这次他是看着自己的兽铗蓦地消失,开始是一个,接着是第二个,十几二十个兽铗几乎瞬间就被收完了。这十几二十个兽铗都是在眨眼间被收了的,可想而知收每个兽铗之间的间隔时间有多短。以致胡子胥心头正在起采取行动,只听啪的一声,他的一堆兽铗已扔到他的脚下,还是不知道从哪儿来从哪个方向来,真是让人恐怖。这是什么能耐,如此之快,这是谁,以致在捡兽铗的时候以胡子胥的识海都没有看见人影。他们这大山旮旯还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当胡子胥敛了心神,低头看着脚下的兽铗,真是惊魂未定,这还是他识海打开下出现的东西。

“谁胡子胥大喊一声,“现身出来一战!他此时涌起了勇士的热血,心想打一架不敌再走,也比这样灰溜溜吓得逃走好。

正当他象电影里那些失魂落魄的人一样张望着整个树林时,忽然“啵的一声,他的额头被人弹了一个波,他吓得一下从树子上栽了下去,摔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真是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啊,胡子胥坐在地上整个人木讷了,眼晴定定地望着前方。这只是一个波,要是一把剑,他哪里还有命在胡子胥体会着,这人只是警告他要他离开不要在这儿狩猎,非对他有恶意,否则他命早已休矣。但是胡子胥坐在那儿继续体会下去,他忽然眉开眼笑了,原来他体会出弹他波的不是人指,而是象蚕一类的东西弯曲起来弹了人一下的感觉,虽然象石头一样硬也很有力,但他体会出不是人指,人指有指甲盖,这个没有,而应该是昆虫一类的东西弯曲起来弹了他一下。这一发现使胡子胥大喜过望,这寰宇中有什么虫可以在空间中实现瞬间胡子胥很快便想到了便是洞虫。

这是生活在宇宙空间中的一种奇特生物,它能够在宇宙中任何一个空间生活,即使在没有氧的真空中它也能生存,据说它能从固体物质中也分泌得出氧并贮存,以满足身体所需,从而活得很好。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能找到相传存在于宇审空间中神仙也发现不了的虫洞,这虫洞就是时空遂道,可以让物体实现瞬移。这洞虫可以通过虫洞几乎可以同时出现出现在数个或数十个地方,即现出无数分身。真是神奇难以形容,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这生物也是因为善找并善用虫洞而得名。

想到了是什么东西在和自己作对,胡子胥高兴难以名状,神情豁然开朗,什么都是不怕出什么问题就怕找不到原因。胡子胥将他的须弥戒指取了出来,别看沙里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收罗的东西还挺多,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关于洞虫的知识胡子胥还是从他的一本小册子上才获知的,他并且还收罗了一粒这洞虫最爱吃的食物。看来他这土里钻的家伙,情趣还蛮高的,定是想诱捕这满宇宙钻的生灵。胡子胥取出来,将它安在了一只兽铗上,然后将兽铗随便放在了一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胡子胥不用神识都感觉到了空间的明显波动,过了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接着听到“哎唷的一声,象一个小儿叫唤一样。胡子胥急忙起身去看,他的妹妹也紧跟在他身后去看,她也想知道传说中的洞虫长的什么样子,夹在他们兽铗上的是一条两三寸长,样子象海马,身子象蚕一样的生灵。它在兽铗上痛苦地挣扎,它一旦自由受限,便毫无反弹之力。

见到胡子胥两兄妹妹脚步怱怱而来,它痛苦地叫了一声,它也会人语:

“都怪我嘴太贪吃,入了你们的网啦!我是你们的人了,天规谁逮到我我就是谁的人了。”

它很乖巧,怕胡子胥两兄妹一上来便要了它的命,便忙不选地和盘托出。真是比一般的人还机灵。

胡子胥的妹妹蹲下身子,用一个指头摸着它的脑袋道:

“你好聪明!

这家伙骨碌碌地转动着两只小眼睛道:

“小姐姐,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果然是个人精,“胡子胥用自己的眼睛盯着它的眼睛道,“都晓得拉关系了。不过,我们两兄妹你更愿意和谁建立血缘关系

这天道规矩胡子胥还是知道的,谁要收伏这洞虫,便要它饮你的一滴血,它便属于你的了。成为你永远的奴仆。

“你什么都知道!”这家伙一听胡子胥说出血缘关系这几个字,便知胡子胥什么都知道,它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它还以为可以骗得胡子胥两兄妹的信任,为它掰开兽铗,它就好趁机逃匿,它一逃匿谁还捉得住它。

“就你鬼机灵,“胡子胥将眼晴凑近它的眼睛瞪了它一眼道。“说,我们两兄妹你选谁“

这事没有滴血不能算完,只听这家伙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想不到我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竟为你们两个小毛孩所俘,哎,都怪长了一张贪吃的嘴啊!罢了,罢了,我认了,我认了,便认这位小姐姐为主吧。我是公的。”

胡子胥恨不得啪地抽它一个嘴巴,这嘴太贫了,他让妹妹滴了一滴血在它嘴里,然后掰开兽铗放了它。

这家伙飞到空中立即金光闪闪的,它面朝着胡子胥妹妹连拜了三拜,算是行了君臣之礼,主仆之仪。

“洞虫!胡子胥叫了一声,“我来问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在这儿狩猎

洞虫格格笑道:“这片森林属我管辖,我有权保护这里的每一只动物。“

它还是一个脾气温厚的保护者!

第十七章,福地

这洞虫其实是十分妖孽的,身形可变大也可变小,相当如意,如果不是胡子胥侥幸有一颗沙里鼠诱捕它的诱饵,胡子胥他们要捕着它根本连想也别想。现在它身体里有一滴胡子胥妹妹的血,便为胡子胥妹妹所控,成为她永远的奴仆,叫它干什么它就要去干什么。可是她的宠物,也可是她的保护神。

洞虫对胡子胥妹妹说:“小姐姐,你以后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象你的影子一样。咯咯,你不会爱上我吧“

对于这家伙忽如其来冒出的这句调侃,胡子胥妹妹猝不及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小手高高地扬起,想给它一巴掌。但它现在又小,又是她的奴仆,她的手最后毕竟还是没有落下去。她冲它娇哼了一声,扭转身向胡子胥求救似道:

“哥!你看这家伙一一“

她手指指向悬停在她面前空中张着嘴正乐的洞虫,一副诞皮赖脸、脸比城墙倒拐还厚的“熊家婆的样子。这家伙已堪称万年老妖,满宇宙都闯荡过,早就被各种油煎透了,比人类人精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正经话都说不来,张口就是不着边际的胡话浑话。

“注意语言文明!胡子胥告诫洞虫道,“别把你那油腔滑调的嘴脸,二不挂武的德性,在我妹妹面前卖弄。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你应该在你仆从的位置严格约束自己的言行。玩笑少开,否则我怎么知道惩罚你,懂吗

胡子胥说完手在空中比划起手势来。洞虫见了立时大骇,忙大喊道:

“别比划了,别比划了,求求你,别划完了……“

胡子胥在空中点点钩钩的是一个几何图形,很简单,只有几笔,明知道胡子胥划完对它也没有什么意义,这要他妹妹划才有用,可是见胡子胥划得正确无比而又快要连上最后一笔,它也忍不住大叫出声阻止胡子胥划下去。这的确是治它的东西,能要它命的东西,至于要它命到什么程度,则取决于血控它的人的心意程度。这胡子胥什么都知道,于他而言它在他面前还穿有什么内裤可言。虽然知道这在胡子胥手中没什么实际意义,可是胡子胥教给他妹妹呢,就是那个以血哺过它的人,那它还有人在吗,喔不,它还有虫在吗这天道的法则就是,谁以血哺过你,你就要听命于他,他要惩罚你,你也只有承受,并做出为他生为他死的准备。

胡子胥见洞虫都要急得哭了的样子,十分得意,于是给他上正式政治课道:

“你给我记好了,你要是以后再在我妹妹面前胡言乱语,吊儿啷珰的,没有一个正经样儿,我就教她如何治你,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自己看着办吧。当奴仆就要有个当奴仆的样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言不该发,都要知道。记住了没有“

这洞虫忙稽首连连,道:

“记住了,记住了。“

模样十分好笑,胡子胥勾划的那图形实际上是通过天道动用空间力量对它进行攻击,这洞虫这世间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攻击它都没有用,只是指攻击而言,而不是它被挟制住,只有空间才是它忌惮的,要它命的。这沙里鼠收罗的那些杂书上有记载,胡子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胡子胥也不是为了准备专门捕捉这洞虫而特别记住这个,他也不知道哪天会遇到洞虫。他现在讨厌书无以复加,见到书都想退避三舍,可是不知为什么如今他就是随便瞟一眼上面的内容也会记得牢牢的,永远也不会忘记,真是用得上那个词来形容冤孽啊。那制洞虫真实有效的图形,需要血控它之人亲手绘出,一边画一边默诵口诀梵语,一笔一画都能立时得到空间的共鸣响应,听从其手指的召唤,这和没有血控它的人相比,宛如把血沷墨般实实在在地倾泻到空中。这世间只有红布般的血才能感动时空,它愿意为你动起来,对有负你的承了你的血哺者进行惩罚。这宣扬的是天道。这就是胡子胥的妹妹能制洞虫而胡子胥不能的原因。当下胡子胥当着洞虫的面,把画图形的要领教给了妹妹,然后附耳告诉了她画时要默诵的经文口诀。

胡子胥妹妹记住了,高兴得真是喜上眉梢,掌握了这个无异于掌握了一个能上天入地的强大奴仆,而且还不敢对她嘴臭。她现在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对如已混世界的成年人般的油腔滑调,满嘴不着边际的跑火车,她幼小的心灵有时还有点接受不了。在明白了她哥教她的制洞虫的方法后,她眼睛对洞虫一瞪道:

“洞虫,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再给我胡言乱语,油腔滑调,没有个正经样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小指对它一指。

她从小因家赤贫连诸如一条小狗、一只小鸟这样的宠物也没有过,尽管她想养,可是她不敢养。如今指责这洞虫,她想装出很凶的样子,可是都没有装得象那么回事,而是带着无限的喜悦,眼晴里虽带着凶意,可是一点也不凶。样子倒挺凶的。

“哥,我们为洞虫取个什么名字吧总不能老这样洞虫洞虫的叫它吧,显得好陌生距离远哟。“胡子胥妹妹毕竟小女孩家情怀,喜欢亲密。洞虫属于她的了,她就想给它取一个她喜欢叫的名字。

这于洞虫来说无异于白身的它给它打上了一个记号,这对可满宇宙钻来钻去的它,莫不意味着有了一个归属,有了一个家一般。它也向往人类家庭的幸福感,听到胡子胥妹妹要给它取一个属于它的名字,它高兴难以名状,对胡子胥妹妹一个劲地叫嚷:

“主人,快取吧,我喜欢。“

胡子胥妹妹对胡子胥道:“哥还是你来给它取吧,你在外面走过,见多识广,随便给它取一个都有意思。“

胡子胥这时书呆子的样子便显露出来,他沉吟起来,象要吟诗一样,往前踱了几步,然后脱口而出道;

“就叫它快乐吧。“

接着他继续解释道:“这家伙可以穿越时空,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可以去我们去不了的未来,回到我们想回也回不去的过去,整个宇宙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没有它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这还不快乐吗,这世上还有谁比它更快乐,就给这它取名叫快乐吧,如何,小妹

这胡子胥今生发誓拒绝身上沾一点书卷气,以做一一个粗鄙而务实的人为乐,可是他随口说出的话取出的名字倒显出他才华横溢。这个人让人觉得他简直有趣之极。

胡子胥妹妹听胡子胥给洞虫取“快乐“这个名字,也觉得他取得好,当下拍起手跳起来道:

“这个名字好,以后就叫它快乐吧。“

没有想到这时洞虫却出声抗议道:“好什么好,一点也不好,你们不了解我的苦楚,我一点也不快乐,这个名字不好,一点也不好,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他连连摇头,就差没有象针头线脑一样把脑袋甩掉。

胡子胥两兄妹被它逗得卟嗤一声乐了,这家伙给人的感觉也是有趣得很,胡子胥妹妹咯咯地笑道:

“不叫你快乐,难道还叫你苦瓜,你愿意听这个名字吗

哪知这洞虫听了却立时眉开眼笑,连道:“这个名字好,就给我取这个名字吧,这适合我的心情。作为一条哪里都可以去什么都知道的虫,我哪里有什么快乐看着别人一家人团聚快乐,我只能看着,别人打架,我也不能参与,我连名义也弄不到啊。这真是痛苦,你们不知道,我是如何的痛苦啊。看着快乐,其实一点也不快乐,满宇宙能穿花般地来去又有何用,人要活得有意义,喔不,虫也要活得有意义,有所值啊一一

这条成了精的洞虫说时大张着双眼,象溺在水里希望获得拯救似地看着胡子胥的妹妹,不知道是期盼胡子胥妹妹赐予它意义,还是期盼胡子胥妹妹把“苦瓜“这个名字赐予它。总之,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可以穿越时空遂道的生灵,似也过得不快乐,盼望有人解救,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胡子胥两兄妹被它的一番话引得不由仰天开怀畅笑,也觉得它日子确实过得无谓,也是个苦逼,这世间真是没有看上去的快乐,于是胡子胥妹妹最后敛了笑容,对它正式宣布道:

“那好吧,以后你就叫苦瓜吧。

这洞虫听了高兴得难以形容,身子蹿到空中象流星一样飞快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林子上空的空中来回地划了好多圈,就象在编一个竹笼一样,就是不知道它会不会拿到河里去装鱼。

胡子胥两兄妹看着洞虫高兴,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高兴,不久,洞虫高兴劲终于完了,回到了他们面前,虽然它看上去象是有点微微气紧,但它却不是开口对胡子胥两兄妹说话,而是不由仰头向着天空又哈哈大笑了几声;

“我有名字啦,哈哈,我有家啦,哈哈!

无法知道它肚子高兴得有点疼了不,我们仅仅知道,它感情是把给它取名字和家连起来理解的,这个可以满宇宙穿的生灵可能实际上象一个流浪汉一样想有一个家都想疯了。或许成了精的生灵都很渴望有点人类的生活吧。

待洞虫刹住了笑音,胡子胥趁热打铁,一指妹妹对它道:

“苦瓜,以后她就是你的家,她在哪儿你们家就在那儿,一主一仆的家,我妹妹过得好过,你们家就好,你这个当奴才的就成功。她出了意外,你们这个家也不存在了,她活得好,一切都好,否则,你就等着回到你从前吧,回到你一文不值的生活中!所以,我要对你说的是,保护好我这个妹妹,不要让她哪怕出一点意外,她是你存在的意义,知道吗“

这个现为冬瓜的洞虫饱含感情,神情郑重地连连稽首,道:“胡大爷,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主人出现任何意外的,她在我就在,她要是不在了,我也应该身死道消了,不是。实在再也想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以前那种生活简直百无聊赖,活着还不如死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到从前了。主人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就为主人活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吧。“

胡子胥对它颔了领首,对它称许有嘉,要知他出门到外面去了,心里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妹妹,害怕他不在她出现什么意外。现在有这样一个奴仆全天候地保护她,他感到十分欣慰、高兴。于是,他最后补了一句,对这洞虫道:

“苦瓜,你将我妹妹保护好了,将来我有赏!“

洞虫听了高兴得眉开眼笑,道;“虽然保护好主人是小的本份,可是胡大爷要给小的奖赏,小的也要要。“

它对胡子胥一点也不谦虚,敞开口子要。使得胡子胥都不由自主对它又称赞起来:

“你小子真会做人!

哪知这苦瓜却不领这个情,对胡子胥反驳道:

“胡大爷你真是错得好厉害啦,小的不是人,是虫!

引得胡子胥俩兄妹把肚子都笑疼了,洞虫也格格地陪着笑,其小肚皮象蜻蛙似地一鼓的一鼓的,抽得让人担心它的小肚皮会象鼓皮一样破了。

“好了,好了,别笑了。“

胡子胥先忍住笑,开始下命令刹车道。

大家终于不再笑了,这说明他们人与动物之间相处还是瞒和谐的,仿佛彼此之间有血脉相连一般,是一家人啊。胡子胥肃了肃面容,眼晴盯向他们的苦瓜问道;

“苦瓜,我来问你,这森林里有什么宝贝没有你想说也可以,不说也可以。“

胡子胥嘴

第十七章,福地(续)

胡子胥嘴上这样对苦瓜表态,其实心里十分地想知道,毕竟他身体上有一根财奴的神经啊。只见苦瓜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

“有啊,怎么没有我晓得。“

胡子胥听了高兴得难以形容,连忙催促它道:

“快,快,快带我们去看究竟是什么宝贝。“

“好的!苦瓜应了一声,于是开始在空中慢慢地飞行起来,为胡子胥他们两兄妹带路。

跟在它身后,胡子胥俩兄妹可谓吃尽了苦头,这原始森林中根本就没有路,不是齐腰深的野草,就是密麻麻的荆棘林,最后走得胡子胥的妹妹都吃不消了,要胡子胥背了。最后胡子胥站住脚步问:

“苦瓜,还有多远

苦瓜回头答道:“再走过前面的那片树林就到了。

当走过这片树林整个原始森林都走完了,他们来到了这原始森林的大山边,胡子胥急切地问:

“苦瓜,宝贝在哪里

苦瓜答道:

“在这儿。

说完它倏地飞进了一个山洞里。

胡子胥大喜过望,宝贝在山洞里,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他脚在地上一顿施展起功夫,象一缕烟似地紧随苦瓜之后扑进了洞里,心道:

“这苦瓜还真会来事!“

等它脚落在地上,四处打量,这是一个里面面积有二三百平方米的石洞,洞壁都爬满了苔鲜,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洞秃四璧,里面什么也没有。胡子胥看向苦瓜问道:

宝贝在哪里呢

“这就是宝贝,“苦瓜用嘴四下指着这个山洞壁说,“它就是宝贝啦。“

胡子胥气得恨不能一巴掌把它拍得象纸一样在地上贴起来,这也算宝贝,这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洞穴。胡子胥不由对它发怒道: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忽悠我和我妹妹。“

他将妹妹从背上放下来,要是这苦瓜真耍他们,拿他们寻开心,他就要妹妹画图念咒惩罚它。别的事可以拿来开玩笑,跟财宝有关的事他是绝对不充许拿来开玩笑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啊。要知他进洞的时候气都差点出不过来,可是进洞了又什么都没有,都让他差点休克过去。胡子胥并不否认自己爱财,他还做不到脱离物质生存的道家境界,就他现在的境界而言,他认为财乃生命所系,跟一家老小的幸福有关,应该爱,人应该寻求发财。这从他们的家庭情况来看应该理解。

见胡子胥双目圆瞪象一头怒龙似的,苦瓜也生怕胡子胥把愤怒传导给他的妹妹,它真正害怕的是他妹妹,她是他的主人。于是它忙不迭对胡子胥解释道:

“胡大爷息怒,小的真没乱说。你都知道小的是满宇宙都可以随便乱穿的,可是在这洞里小的根本一点也穿不动,只能象这样浮着,根据小的丰富的时空知识,我认为这里没有时空。小的出去穿梭够了,就要跑到这里来休息,没有时空的感觉真是爽,小的被时空累得太惨了,这里实际上是小的平时休息室。你知道一个地方没有时空意味着什么吗就是没有轮回,没有轮回意味着什么,可以永生。所以说,这是个可以永生的福地。于修炼而言,在这里修炼,由于没有时空的限制,进步是相当惊人的,即便一个练武的石人,到了这儿也可以开化经脉,成为一个可修炼者。胡大爷,你还敢说这不是一个宝贝吗“

听了苦瓜一番话,胡子胥方才由盛怒的顶点转而下,打消了要妹妺画图念咒惩罚它的念头,他是一个在找财宝路上不准跟他开玩笑的人。人命关天的!

“宝贝!胡子胥四下打量着这个洞穴,颌了颌首,如果真如苦瓜所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最后他看向妹妹道:

“小妹喜不喜欢这个地方“

她妹妹哪里知道什么地方好不好,见哥哥神情似对这个普通地方赞赏有嘉,也便点头道:

“喜欢。”

“爸妈要是住在这儿,身子骨也会很快好起来,“胡子胥一边查看,一边对妹妹语道。他已想到了把他们家迁到这儿。

时空的盲点,他认为不奢求长生不老,二老在这里感化,身体也会好起来,看他们的样子都快进入了轮回。

第十八章,家有悬貆

胡子胥他们将这山洞详细看了一会儿后,胡子胥说:

“我们该回去了。“

他带着妹妹往外头走,这时他象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身后空中的苦瓜叫了一声:“苦瓜!“

苦瓜痛苦地嘤咛了一声,然后便懂事地敛了神光,飞落向胡子胥妹妹的手。胡子胥妹妹将它捉在手里,让它在她手心里打滚,觉得它象一只传说中的钢笔虫一样。这苦瓜变成了她的一只宠物。苦瓜在胡子胥妹妹指间滚来滚去,全身已全无一点筋道,跟一根面条没有什么差异。胡子胥妺妹一边跟着胡子胥后面走,一边玩它;

“苦瓜啊你嘴臭的时候,想没有想到有今天啊,嗯一一”

胡子胥妹妹瞪圆眼晴,做出很凶的样子。然后她又搭上他的另一只手象扯面条一样,做势要把它扯成两截的样子。这苦瓜除了挟制是它的软肋外,任何拉扯掐甚至刀劈斧砍都对它没有任何意义,但面对胡子胥妹妹此刻发出的威胁,苦瓜却做出无比害怕的样子,连连告饶道:

“主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以后小的绝不嘴臭了!

主仆二人可谓玩得十分高兴,甚至让人感到有点热火朝天。

这苦瓜当起宠物来,也是作得相当合格。

女主人心情需要,它就比柔可绕指的柔还柔。

“哥,你为什么不让苦瓜在我们身后跟着我们走胡子胥妹妹和苦瓜玩腻了,觉得把它揣在兜里也不是,就这么一直拿在手里也不是,于是便问胡子胥。

“它金光闪闪的,太惹眼了,胡子胥说,“它跟着我们回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俩兄妹成仙了呢。“这洞虫不钻时空隧道,在空中正常飞行全身便会自然而然地散射金光,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胡子胥是一个不喜欢招摇过市的人,他的实力虽然已为这山里所有人所知,但他还是不喜欢夺人眼球。所以,出洞准备回家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把这惹眼的家伙象书签一样收藏起来。

“那我现在是把它藏起来,还是就这么捏着“胡子胥妹妹问道,伸开手掌让他看躺在手心里的苦瓜。

你当我死了吗,主人“还不等胡子胥开口,苦瓜已一骨碌从她掌心爬了过来,立着对她说道。它为了讨主人欢心,收敛了所有的神力,甘当她的阿猫阿狗。可能主人都玩得忘了它是一只神虫。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主见“胡子胥妹妹看着一身都象开始有点微微发光了的苦瓜。

苦瓜说:“我可以遁入时空。“

“你要是走了,我们找不到你怎么办“胡子胥妹妹问话显得有点幼稚,要知这洞虫自获自由它要是想逃他们两兄妹谁有办法。

苦瓜在胡子胥妹妹手掌心里跳了跳,它感觉出胡子胥妹妹说话时手想往上合拢但最后毕竟还是极力如此摊着,这定是想到它跑了这事引起了本能反应,想把它抓着,但最后毕竟没有那么实行。所以它在她手心里跳了跳给她安慰,接着道:

“我遁入时空,也跟在你们身边。

“那想叫你出来怎么办胡子胥妹妹问道。

苦瓜道:你叫声苦瓜就行了,随叫随到。“

胡子胥这时在旁边插话道:“那你就走吧。”他也相信这苦瓜不会一去不复还,虽然于这事,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保障机制,没有见着它的面,胡子胥妹妹画图念咒也无济于事,有的只是对它的信任。

苦瓜向胡子胥和他妹妹稽了稽首,说声我走了,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当他们快到家了才想起他们毫无猎获,苦瓜又走了,见到爹娘都不知道怎么说。母亲不会以为父亲不中用,两个孩子都快成年了,还连父亲都不如,胡子胥最怕她老人家想到这个了。所以意迟迟,脚步也不由慢了下来。他站住了脚步:

“不行,我们不能回去!

他把头转向妹妹:“我们还是得打点猎回去。

他摊开双手,不能打着一双空手回去,他怕母亲伤心,这头一次打猎的。无论如何,得带点东西回去,把她老人家的心安慰着。

于是两兄妹又调头往回走,满山遍野地找猎打。要说这猎也是,你要打的时候到处都遇不着,不打的时候到处都看的到,就象公交车一样,你要乘的时候久等不来,不乘的时候又随时都遇得到。两兄妹感觉都象绕地球一圈了,都没有遇到一只兽。这次胡子胥是准备以他的武功猎兽,见到了便跑不掉。他手里攥着几根筷子一样粗的树枝,这在他手里无异于利箭一般,哪只兽见到了不会被他手中的一根树枝洞个对穿。他已经是走到什么境界的人啊,武学宗师,但是饶是他是武学大宗师了,没有兽可与他共舞也是没有办法啊。

“哥!我们不如到河里去打鱼。妹妹忽然道,她见哥哥打不到猎,便提出了让他哥到河里去捉鱼的主意,拎两三条大点的鱼回去母亲也会很高兴。胡子胥也没有办法,原本想多捕点值钱的珍稀禽兽回去哄母亲高兴,他们原来去的那个中心地带属苦瓜的保护领地。他们不愿意再回去,现在这满山都转遍了,别说碰到大型的猛禽猛兽,连一只野兔也未遇到,真是让人郁闷之极!妹妹这个点子虽然有点好笑,他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当下两兄妹便下到河沟里,围着河边转,当起了狩鱼的“渔夫。但是他今天就象人类所有都遇到的那样,好运总是昙花一现,而霉运走起来了,总是一个接一个,就象一场雨接着一场雨一样,看起来这用来说事业还好点。可是于胡子胥而言,事业如此他还无所谓,可是安慰老母亲心灵的事,他此刻看得比任何事业都重要。但是今天所有的河沟或者说动物,都象商量好了一样,安静得简直有点渗人心。就是他们两兄妹转河边都转得让人以为是精神病了,也没有发现一条可动手猎取的鱼。“麻麻鱼“(小鱼)倒是到处都是,大点的鱼哪怕在水中象云影一样一闪,也逃不过胡子胥枝箭之手,但是没有啊。

正当胡子胥气得想破口大骂,可是他脚下踩着了一只乌龟,这只乌龟趴在河边上,身上堆满了淤泥,胡子胥以为是一块河石,一脚踩上去想借渡过一下,不曾想摔的一个身子不由自主,一头栽进了河里。由于正想骂,其模样还象主动喝了一口河水。河滩之上水倒不深,他站起来,吭吭地狠命地咳,眼泪都呛出来了。一身自是不用说,水湿淋淋,狼狈之极。

“哥,我们回去吧。“见此情景,妹妹忙提出打道回府,“捉不到鱼算了吧,我们就这样回去,爸妈他们不会怪我们的,我们没有经验。“还是妹妹会找借口。

胡子胥只好叹息了一声,低下头道:“狩不到就狩不到吧,没爹有本事,我们就这样回去跟娘说。“

原本今天想猎获满满的,回去好哄娘开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让人想不到的事太多了,狩猎不仅没有摘到山中的“红杜鹃连地下的草茎也没有捞到一根,还弄了一个落汤鸡回去。狩猎这件事比让无数人栽百丈悬崖这件事难多了,胡子胥回去决定也这样对老娘如实相告。

且说胡子胥失魂落魄的、带着深深的负疚感,跟在妹妹后面往家里走,他妹妹走在前面倒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的象一个成熟的大人,而胡子胥倒象她带着的一个小兄弟。当她带着胡子胥走上上他们家的那个坡,在院坝露头的时候,爹娘已站在院坝里等他们了。

见到爹娘胡子胥正嗫嚅着嘴正不知如何向爹娘启齿,他原来编好的理由全忘了,可是这时爹娘却象嘴里都包了一个糖果一样,笑咪咪的,只听他们说:

“胥儿你今天真能干,捕了这么多珍稀之物,这有了武功跟没有武功就是不一样。

母亲把一只手放在胡子胥肩头上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这将胡子胥立时搞得如坠云里雾里,这是哪门子跟哪门子,他今天狩猎明明竹篮打水一场空,母亲却说他收获颇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子胥瞪大眼睛看着母亲,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了:“娘……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我哪里打了什么……什么猎获……珍稀禽兽……“

她母亲却不管这些,而是将目光一沉以更深的爱意看着胡子胥,就象嘴里的糖果更甜了一样地抿着嘴,终于对胡子胥宣布秘密道:

“一个姑娘带回来的,说是你打的,说你有事暂时回不来,让她带回来一下。模样可真俊一一

说时老人家眼睛往胡子胥跟前一凑,就象在欣赏儿子有眼光,一回来就交上了女朋友,她也看上了儿媳妇一样。听得只听胡子胥痛苦地叫了一声:

“娘……求你别再捶我耳朵了……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什么人……还姑娘……这什么云雾……

父母见胡子胥神情真切,不象做假,也瞪大了眼睛,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今天早晨胡子胥两兄妹出去狩猎,晌午过一点,正是胡子胥两兄妹在河边觑鱼的时候,一个姑娘拎着十数只这山里也少见的珍稀动物来登他们的门了。这姑娘长得真是俏,说得简单一点吧,貌比西施,犹赛貂蝉,总之二老觉得不仅他们土坯的蓬墙照亮了,连整个院坝都好象靓起来了,不知道如她这般素装的西施、貂蝉有没有这样的效果。她将手中拎着的这一打珍稀禽兽往胡子胥父母面前一递,自称是胡子胥的朋友,受胡子胥所托,将这些东西先顺道带回来以让父母高兴,并说胡子胥有事耽搁暂时还回不来。姑娘将猎获交给胡子胥父母就飘然而去了。

这对胡子胥父母可是太阳打西方出来了的事,他们这屋平日不说如此容光照人、美如天仙的美少女造访,连这山里穷叫化也不光临。穷叫化来了胡子胥父亲可能都要让他作座上嘉宾。开始二老也糊涂了,弄不明白,可是后来就想通了,今天早晨自己的儿子在这院坝上在这山里一战“成名,成了无人敢惹的高手,据他们听那些练家子山民们的马路消息说,他们的儿子现在是这山里什么什么史上从未有过的高手,盖世无双的英雄之类,他们便想通了。美女爱英雄,这样的儿子看上这山里哪个姑娘,请她捎个什么东西办点什么事,谁还不乐意

二老真是其乐陶陶,以为儿子是假借让姑娘捎猎获为名,而实际上是让他们看一下这个姑娘怎么样,对他们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满不满意二老想到这点,真是有点出离高兴了。认为儿子真是有眼光,真是会选人,这姑娘真是无话可说。所以,二老一直乐得跟什么似的,一直就这么站在院坝里等着胡子胥回来好问个详细。可是一问胡子胥,胡子胥都跟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他们二老也便立时懵了,他们瞪圆眼睛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感觉象做了一个梦一样。

胡子胥往屋里走去,果不其然父母所说的那些珍稀动物都被他们好好的挂在墙上。有这里罕见的红锦鸡、小香猪、鳄鱼穿山甲等,都是要走夜路踩到了狗屎走了狗屎运才猎得到的东西。这是谁送给自己的礼物胡子胥脑子里象辘轳似地飞快转动起来:

“这是这山里哪个姑娘看上自己来送礼示好了,还是这山里哪个大户人家看上自己派女儿来结亲了呢

总之,胡子胥想着便心跳加速,心砰砰地跳得快蹦出胸膛了。

第十九章,正合我意

奇迹虽然发生了,但是寻常的日子还是要过。胡子胥正筹划着搬家,可是这山里的几个山民已主动凑上来要帮他们重建房子了。这胡子胥武功境界这么高,那在雇佣军里地位也是相当高的,他们想奉他为老大,带他们玩。所以他们一商量,决定帮胡子胥建一个新家,和他搞好关系。

所以他们相约一起便来了,他们对胡子胥说:“我们都是同乡,都是同样的人,都是同样要出去卖命挣钱的人。我们能做的就是,帮你新建一个家,让你父母住得比较舒适,这样我们就好安心出去打拼了。我们也决定去参加雇佣军了,你在里面当着,我们需要一个你的照应。

这些山民不知道是说不来话,还是做不来人,说话尽流露着下里巴人的泥石流般的味道,虽然在他们这一个层级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对原来那个胡子胥说可能听着比较受用,但是现在这个胡子胥灵魂读了不少书,他都是死在书堆中的,书味一掐都要流水。当下一听他们嘴里尽流白质,便觉得相当的不舒服,他喜欢“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般的自然情谊,而不是交易般的打堆相处。由于心中愠怒,他便对他们道:

“好意心领了,至于让我家二老住得舒服的问题,我自己晓得想办法,不劳你们操心!

听见胡子胥发出的是冷话,这些人识趣,便不胜狼狈地灰溜溜的走掉了。

胡子胥是按房屋的标准来营建那个洞虫发现的山洞的,一切只为了使二老住得比较好,当他将他死后重生所获的能拿去卖的东西都拿去卖了,其工程款还差一截。这可怎么办这可把胡子胥愁坏了。

雇佣兵出战归队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了日期便按阵亡计算,胡子胥觉得他现在还需要雇佣军这个队伍以获取所需。时间不充裕,问题还没有解决。胡子胥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天他在山里闲逛,忽然一人挡在他身前:

“想搞钱吗

这人胡子胥认得,是一个当过雇佣兵又被开除了的人,名叫徐十,好象没有做个什么,成天就在这山里闲逛。喜欢喝酒,吃肉,但身上永远干净整洁,衣服比这山里过得差点的好点,比过得好的又差点。胡子胥看他现在应该是武学大师初阶的水平,在雇佣军里现在应该可以当一个副中队长了。

胡子胥以前和他有过二三次交道,喝过他酒葫芦里的酒,吃过他递上来的肉,但感情不是很好,也不是很淡,只是熟而已。胡子胥觉得他为人不势利,人情味还是比较浓。

胡子胥说;“你怎么知道我想钱“这人好象早就把他的心看穿了。徐十道:“我是你肚里的蛔虫。两人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胡子胥问:“你想为我介绍什么门路吗“徐十道:“杀人,就看你干不干这山里人都是卖命的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不是自己死在别人刀下,便是别人死在自己刀下。所以徐十张口就是干不干,他知道胡子胥在当雇佣兵杀一个把人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要看杀什么人,我不是什么人都杀的。“胡子胥回答徐十的话道。“格老子,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雇佣兵了“徐十冲胡子胥瞪圆眼晴道,“你当雇佣兵,帮人打仗,难道你还要问正义还是邪恶吗咱们只图混口饭吃。“徐十象给胡子胥上政治课一样,教他怎么做人。

胡子胥说:“一码了一码,单个当刺客我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尽管我也相当缺钱。人不能变成了杀人的机器不是“听了胡子胥的话,徐十象喝了一口酒一样,晕晕地晃了晃脑袋,道:“你小子给我上政治课了。不过这件事是两个当官的事一一我们找个地方细谈。

于是两个人找了一个地方,一边喝徐十的酒吃他的肉一边谈,只听徐十说:

“这是一个百万的单子。两个当官的狗咬狗,一个要除掉另一个,我还没有决定接不接,点子很硬,我没有十分的把握拿到这个钱。我需要一个帮手,我觉得你合适,你不是正缺钱不是你是一个吃过人肉,喝过人血的人了,还怕什么

胡子胥一听说杀当官的便十分高兴,不知为什么他对当官的天生的不感冒,天下乌鴉一般黑,让他杀哪个他都乐意杀,当下便应承道:

“我同意,不过需要作什么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他都有点亢奋了。

“你真决定干,那么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出发,徐十答道。

第二天早晨日出的时候,两匹马便从这山里冲了出去。踏着晨气,胡子胥不知为什么自己有踏请秋的感觉,他胸脯挺得很高,感觉有点惬意。他已从徐十那儿了解到,他们要杀的正巧是一个贪官,也正巧合他本人的心意。人生有什么正好碰上自己喜欢做的事,而还能挣点钱呢

他们出了大山,又奔行了数百里路,来到了一座城市。这里是富人和高官聚集之地。他们弃了马,胡子胥易了形徐十易容,便奔目的地而去。行刺要等晚上才好,所以他们要等,胡子胥甚至有点兴奋,他已经决定杀了高官后,将他的金库洗劫一番。这家伙的府邸看着就不一般,气势恢宏,占地广亩。

夜幕终于开始降临,而且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了。胡子胥他们整理了整理夜行衣,便飞身上了这家府邸的院墙。白天他们早已探明了这贪官的生活后院,所以一开始行动便直奔那儿而去。到了,他们伏在一幢房子的翘脊后向院内张望,只见里面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给人结婚般的感觉。

原来这高官今天纳第二十房小妾,这当官的就是好啊,可以天天是新婚,夜夜当新郎。他的对头要派人在今天行刺他,可能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要趁他高兴得有点飘飘然的时候,送他上西天。胡子胥他们等了一会儿,便见到新娘了,这是个二八女子,明眸皓齿,身材窈窕,一看就绝非花街柳巷之辈,那种粲然的正派女子气,让人感觉她真是美丽不可方物。这样的女子跟一个年近六旬的老男人搭配,而且还作第二十房小妾,都让人感觉皓月是不是被天狗吞了。胡子胥倒没什么,澹然处之,可是他旁边的徐十却气得什么也似的,胡子胥都能听到他牙齿咬得格格响的声音,再看他那一双拳头都捏得快碎了。胡子胥这时倒显得象一位久经行刺沙场的老手,他稍稍抬起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徐十的后背,给他降温道:

“别着急,再等一会儿,看一下。

“还等!徐十扭头看着他,说话声音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都显得稍微大了一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了,忙压低嗓门对胡子胥悄语似道:“都快进洞房了……

胡子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是来当救美英雄的,还是来杀人的”徐十只好低下头如实相:告:“杀人的。“胡子胥微笑道:“那我问你,我们要是行刺他的最佳时候是什么时候胡子胥一点,经验老道得都跟树疙瘩似的掐不动了的徐十马上就想到了,他张口结舌,看着胡子胥,明白了胡子胥微笑着看他的时候为什么眼里含着坏意,可是他仍不甘心地蹦出了一句道:“胥哥,可是那什么都睌了啊。“他都不由自主地管胡子胥叫胥哥了,看他一副完全稳坐钓鱼台,胜似闲庭信步的老姜样子,他都怀疑胡子胥是不是比他还干得多这种事的老手了。

虽然胡子胥的话不近人情,可是对他们这次行动来说,无异于是最有成功把握的一击了,他已看出他们那个要行刺的贪官,境界已快踏入道境了。他的情报有误,这位官员的实力其实非常恐怖,甚至比胡子胥还高,若不是这次行动将胡子胥拉上,他可能在他们现在这个翘脊这儿,远远地看他一眼,便会退了神光识趣地溜走,自己承认吃不了这个钱。可是那天早晨他看过胡子胥的表演,知道他虽然是武学宗师中阶境界的人,但是与道境左右的高手也有一拼,所以当发现那贪官的真实实力后,他没有选择退却,认为凭胡子胥之力再加上自己的力量,应该能够完成这次行刺计划。

徐十大睁着双眼,看着那个贪官带着他新纳的小妾从堂屋出来打开房间门进去,然后砰地关上。他眼睛都不由猛地一闭,就象受了惊吓一样,心中也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就象从鼻孔喷出来的火似的:明珠暗投,美玉毁于椟中!样子看上去,都要哭了。胡子胥说的那个时机虽然好,但是很残酷,他都有点接受不了,想疯狂了。只能重复地叹息那句千年老调,同样是人,差异为什么那么大呢

这是一个真是煎熬人心的时刻,他们只能象两只夜猫一样大睁双眼看着那房间的窗户,等着时机的到来。徐十将他的兵器一把二星灵兵匕首拔出了鞘,在手里抓得紧紧的,他决定在刺那贪官的时候多戳几刀。但是他看向胡子胥,却见他一点也没有紧张起来,都怀疑他哪里不正常了,这时候不说作准备,就是气也该气得把腰间的柳叶长战刀刀柄抓得紧紧的。可是他就那么大张着眼睛看着,就象一个太监一样,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犯有偷窥癖“,喜欢现在进行时。后来想到他境界高,有高手风范,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可能会赶在生米做成熟饭之前,比他还快地采取行动。别的不说,就是年龄胡子胥也比他年轻得多,小伙子嘛。

那房间的灯始终亮着,不见熄灭,将那房间照得跟灯笼一样,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或许这官员在自己的后院张扬地生活惯了吧,他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别人看见也只能当没有看见。就象他现在跪在地上向他的这位第二十位小妾叩头,这映在窗纸上很有鸡喙米似的剪纸效果。他是在乞求这位小妾将身体赐予他这有点不合这位大官员的身份啊!

原来这位小妾一经被这贪官发现,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的“六宫粉黛无颜色了,要独宠她一人。但是这女子守身极严,非要洞房花烛夜才给他,因此在此之前他这头老牛一直未吃到她这棵嫩草。现在洞房花烛了,这女子却要他对天发誓只爱她一人,以后不要理其他姫妾甚至包括他的元配了,这如何使得,这也太霸道了,这对天发了誓是要起天道感应的,违背了是要遭老天惩罚滴,无异于只能对她忠心不二,那他这个家都散了,逼得这个老家伙都对她跪地求饶了。

胡子胥他们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切都觉得有点好笑,徐十对胡子胥耳语道:这老家伙不会霸王硬上马吧“胡子胥说:慢慢看吧。““万一这女子能量冲天,厉害非凡“,徐十不服气地道,“你想出的妙招不是破产了这大贪官都跟一个蟾蜍似地跪在这女子脚下了,恐怕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对女子发作了,徐十心里想到了,只有女子训斥他的份。徐十相信这世间有一物降一物这回事。他不由敞开了心胸,吐出了一口长气,觉得舒服轻松多了。他真不愿那白花花的恶心事在他眼皮子低下发生。他双手合什,象是在为那女子祝福,又象在为那女子输送暗能量,支持她的正能量,真希望那女子不合心意,宁死也不屈。胡子胥提出的那

弟十九章,正合我意(续)

。胡子胥提出的那个行刺方案虽然好,但是他不希望发生。徐十是一位单身汉,讨老婆都讨不到,你让他如何接受这样的事。

“你不想完成行刺计划了吗“胡子胥见徐十一副拜观音像的样子,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对他发问道。徐十眼晴对他一瞪道;难道你愿意看到强歼一幕发生吗你小子平日看着厚道,真正执行起了任务真是冷血无情。他们两人此时就象倒了一个,徐十平日看着一副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样子,而胡子胥却象一个观音似地对谁都愿意滴上几滴雨露。胡子胥见徐十说他不厚道,不由十分生气:你老人家要将现实考虑好,我们两人可能敌得过那老家伙,但是打斗起来,他的那些看家护卫赶来呢,我们还有命在吗你老人家还想不想挣钱了除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有别的机会吗徐十听了神情顿时一黯,低下了头,问胡子胥道:那该怎么办呢“胡子胥又露出他那个坏坏的微笑,答道:“只有等那个时候,别无他法。是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有双眼看着那扇窗户,等待着他们也不想看到的事发生。

那姑娘婀娜而坚定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脸也显得难以形容的美,真是让人疯狂啊。胡子胥他们见过姑娘的真容,知道在里面气息扑鼻的她,更加漂亮得难以形容,轻轻触碰一下,都是亵渎。那老家伙当了半天叩头虫也不敢对她动粗,女人心如磐石不合她意即便死也不从。这老家伙算啃到硬骨头了,这洞房都进了,就是上不了床。急得象一只大马猴一样在屋里又蹦又跳。胡子胥他们看着都好笑,偷着乐得肚子都有点痛了。

这姑娘真牛!徐十都不由对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胡子胥却泼他冷水道:牛,牛,牛你个头,这要耽搁咱们多少时间啊,天都要亮了,他娘x,我真希望这老家伙有点男人味,将她干了。“

胡子胥为了尽快实现他的目的,他还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还找了一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盘膝坐下来,让他的识海发出了“雷达电波,这波一圈又一圈地袭向那屋里姑娘的头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屋里姑娘感受到了胡子胥脑电波的袭击,头开始发晕,她怒向胡子胥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来她也是个炼家子,也是个修道中人。只见她甩了甩脑袋,便恢复了神志,胡子胥便加强了他的神识攻击,他要将这个姑娘弄昏,这个姑娘气得朝胡子胥的方向骂了一句:该死的胡子胥!原来他知道胡子胥,并对他的神识攻击十分熟悉,她原来就是诱惑胡子胥父亲说爱她的石妖。她一露面胡子胥就认出来她来了,尽管她重新变了一个形象,但她的味儿胡子胥熟悉得很,她刚一出现胡子胥的神识就把她认出来了。胡子胥想借这老头之手,将她的身破了,这样她的法力就会尽失,她就不会到处为恶了,同时也可趁这老头忘乎所以之时,将他一刀毙了,可谓一石二鸟之计。

这石妖受了胡子胥的神识攻击,象受了重感冒一样,以手扶头,显得娇不自胜,犹美不胜收。这老贪官魂都出窍了,不能自持,异常高兴之下,他大叫了一声:

“婉妹,我爱你,别的包括我的元配,我都不爱,我对天发誓!

他对这个石妖所化的婉妹动了真心,可是话一说完,他便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了。胡子胥撤了神识,石妖正要撮唇吸取这老头的阳气,胡子胥已仗刀破窗而入,叫了一声:

“石妖,且慢!“

石妖对他柳眉倒竖,将一双拳头都捏得显出一条条柳骨。这胡子胥简直就象她天生的冤家对头,处处都在破坏他的好事。

第二十章,秘室被困

且说石妖对胡子胥生气,准备对他动手。胡子胥一只手横在上一只手竖在下,向她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那老头躺在地上还没有死透,要说以这老头的道行,若是伤在别处还没有什么,可是他问题出在心上,心脉也断了,神仙也难救了。

胡子胥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将他提起,问道:“你的金库在哪里老头跟一头死猪似的不开腔。胡子胥指着石妖道:“信不信我让她吸你的阳气想想吧,你阳气被吸了,元神出不了窍,那种要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的滋味吧。”元神出不了窍,不能转世重生,女子死了的阴气,男子死了的阳气,都是元神飘向浩渺神秘莫测世界前进的动力。你没有见到一颗石头有元神吧。

见到老头害怕,胡子胥便说:“你说了,我保证不让她吸你的阳气,让你元神顺利出窍。老头看了看胡子胥和气息散发出来了的石妖,这石妖道基浑然天成极其深厚似和武学宗师中阶的胡子胥不相上下,但似不懂武功招式,胡子胥胜在懂武功招式,石妖还不是他敌手。于是点了点头,让胡子胥附耳过来告诉了他。看着重新躺回到地面的老头,石妖瞪着胡子胥道:

“你真要阻止我“

胡子胥笑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石妖棱起眼睛目露凶光,她忽然扬起手臂一把向胡子胥脸上抓了下来。胡子胥微微一笑,伸臂格挡,这种毫无招式章法的打法,他躲都不用躲。但两手相交只感觉象石头一样沉重,不由噔噔地往后退了两步,石妖也向后退了两步。她不甘心作势又要扑,但见胡子胥扯开八字脚,手中刀斜扬着,她无论从那儿扑上去,都会被他一刀劈成两半。气得直跳脚,她此时的情况和当初诱惑胡子胥父亲被胡子胥破坏了的情况一样,浑身干裂得都要爆炸了,她怒吼一声用手指着胡子胥道:

“胡子胥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她给胡子胥记仇了。说完她脚在地上一跺,化作一道白光穿窗而去。

胡子胥回头看这老头不知何时已死硬了,当下施展起身法,象一个幻影似地朝这老头所说的他的金库奔去。贪官的小金库自是著名的,当胡子胥打开他那间秘室的门,他眼睛都花了,半天才适应环境。正当他要姿意获取时,他身后的门却自动关上了。原来他中了那老头的计,这秘室里布置有消息机关。他成了一只笼中鼠。

胡子胥魂还未定下来,忽然忽地一声从地上蹿出一个铜制傀儡,手上握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四星短刀,四星灵兵是相当罕见的兵器,这世上都屈指可数。见到胡子胥它眼睛里射出两道红光,双臂一振,散发的气息居然是道境境界的气息,比胡子胥还高上一筹。为了镇守这间秘室,这贪官可谓投入了巨资。胡子胥被这傀儡迫得连连后退,都退到墙角了。

不能退了,“阎罗斩“,胡子胥喝了一声,再只是招架而不进攻,他就要被双刀砍成肉酱了,所以冒着巨大的危险,改变防守的打法,使出“阎罗斩。

这傀儡境界高,举重若轻,一把短刀一横就把胡子胥的三星灵兵柳叶长战刀挡住了,珰的一声濺出一团火花,胡子胥的柳叶长战刀被傀儡的短刀砍进了三分之二,整个刀几乎要从中间断了。胡子胥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几乎拿不稳刀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与道境境界的高手过招。真是有点恐怖。他不敢稍作停留,急忙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了傀儡跟随而来的第二刀,可谓狼狈之极。

躲过了,胡子胥还不敢站起来,在地上连续地飞快打滚,以期摆脱傀儡的控制范围。但是当他站起来傀儡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他又进入了傀儡的双刀控制范围。胡子胥知道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要镇静,稍微一点疏忽便要命丧黄泉。他镇静下来,心间的念力也来“赶集了。他成了在风雨中飘摇就是不会沉没的小舟。

叮叮叮叮,随着一阵密集的刀与刀的撞击声,胡子胥手中的柳叶长战刀上缺口密布,都要被这傀儡手中的四星灵兵劈断了。没有了兵器,他无异于会成为案板上的肉。但是他的精神状态此时却达到了空前的镇静,在念力的加持作用下,可谓达到了空灵,即心中没有任何一点别的情绪和杂念,不过,对于傀儡手中向他劈出的那些玄奥招式,他几乎本能地就知道怎么躲避,而不用经过头脑似的,但都闪得可谓妙到了毫巅。只能说他在打“醉拳了。让人想起那句话,人只要精神不灭人就不会灭。

胡子胥的柳叶长战刀在经过与傀儡的短刀一次撞击后,便已变成了一堆寸铁,手中只剩下一个刀柄了,但他还紧紧地握在手里。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手里还握着一个刀柄,他此时已完全由念力掌控了,仿佛一切都是由念力指挥他的身体躲到哪里,又挪步前进到什么位置。处于这种情况下的胡子胥,由于心中没有任何别的情绪,更别说恐慌了,他能够面对比如他刚前进到这个位置这傀儡便要劈至面门的这一刀,也能够等闲视之,象看待平常物事一样,看出这一刀的漏洞,然后脸一仰,这傀儡的这一刀便贴着他的鼻尖削过去了,他甚至能够感到刀面的凉意。这样的情况,他都遇到好多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捡回了一条命。

胡子胥可谓是超水平发挥了,在他的念力支持下,他象一个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的chang征战士一样,经历了这些劫难,他的念力也得到了提高加强。就是说,他的境界虽然没有提高,但力量的外放效果已大大增强,面对那傀儡手中使出的那些复杂而深奥的招式,他已经能够比较从容的应对。不错,胡子胥是在交战中不断进步。

一人一傀也不知在这秘室中交战了多少回合,那傀儡越打眼中红光越盛,最后都象能照到不远处的两只红外线小手电一般了,显然盛怒到了极点。这个武学宗师境界的臭小子,按照正常的情况下,还不是它三合之敌,可是现在差不多都快和它走了上百招了。只见它啍了一声,鼻孔都喷出火来了,它停下了进攻,站在那儿,看来是在那儿蓄势,准备向胡子胥使出它的大杀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胡子胥岂会等着它使出杀招,将自己杀死在那傀儡运力就将运到位的刹那,它看到了机会,只见他一下蹿出,势比闪电奔雷还快地冲过去,将那傀儡的身子抱住,然后聚凝起全身的力量,啪地一声将那傀儡摔倒在地上。别看这傀儡站着纵横捭阖,左右胡子胥的生死,可是它这一倒在地上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双脚乱弹,在胡子胥的手腕压制下,都不知道怎么运劲发力了。胡子胥将手中的柳叶长战刀刀柄,塞进了傀儡的肛门位置,他早就看出这里是这傀儡的机括所在位置,他的刀柄塞进去后这傀儡便四肢一伸便不动了。

胡子胥此时汗水淋淋,脸色苍白,和傀儡一块儿在地上躺着,这次可谓侥幸取胜,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等他休息够了,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实现他的“梦想”,可是只听“砰、砰“两声,地面地板打开,从里面钻出了两尊几乎和这尊铜制傀儡一模一样的傀儡。

第二十一章,洞房花烛夜

一尊尚且够呛,更何况两尊这次胡子胥连两尊傀儡的边也不敢沾。象一只耗子一样,在这间秘室里到处躲,很多盛放珠宝码得整整齐齐的储物器都被弄翻在地上,一片狼籍。这两尊傀儡踩在上面脚下都要打滑,这是胡子胥对它们采取游击战术“,自己也未想到的结果。所以,他当起老鼠来都变得是一只快乐的老鼠了。

胡子胥这样和它们藏猫猫“,也是想找一个机会象制前一尊傀儡一样,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放倒其中的一尊,然后给其pi眼里塞一颗珠宝或者别的什么,就革蒙(gam)over“(游戏结束)了。

但是这傀儡境界如此高,岂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两只傀儡围堵了他几次没有逮到他,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只见一只傀儡忽然腾空跳起,双刀挥舞之下,整个秘室几乎都在它刀意笼罩之下,只有一个墙角可供退却。而另一只傀儡则站立在一处墙壁侧,眼睛看着那个墙角。

刀意如此之盛,如此之凌厉,以致胡子胥避无可避,只能向那个墙角退去。刀意堪堪从他身前擦过,他也刚好满满地夹在那个墙角上。他刚暗叫了一声:不好!“他意识到如果另一只等待时机的傀儡此时趁机凌空给他来上一刀,他岂不是要在这儿被贯个对穿正当他要冒着危险,不顾一切从这个死地飞蹿出去,忽然他脚下的地板往下一翻,他整个人便跌了下来。原来这个地方装有消息机关,这些守护秘室的傀儡自是早便知道,它们互对眼神,就是打算一方将胡子胥逼到这儿,另一方守在装有控制这个机关的开关的墙壁处,只等胡子胥一到那儿,便按下开关,将其活擒。

这是一间狭小的地下室,坚固无比,胡子胥一掉下去,顶板便盖上了,饶是以他武学大师中阶之能,也无法将这个地下室推毁、打开。正当胡子胥计无所出,面对墙壁生闷气的时候,忽然一张网不知从哪儿喷射出来,将他网了一个结结实实。他不挣扎还好,越挣扎网收得越紧。最后他那么大的个子,都被勒得只有一小砣了。象一尾锦鲤一样。

胡子胥不知道是气晕了,还是被勒傻了,他动都不晓得动了,眼睛无神地睁着,一副无可奈何听天由命的样子。真是应了那句话江湖险恶”、云诡波谲啊,饶是你有孙猴子那样通天的本领,也要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这时只听吱呀一声,地下囚室的顶板打开了,胡子胥张眼向上望了望,站在洞口边沿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她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如果细看她那根龙头拐杖好象是活的,那龙嘴仿佛都在张嘴微微喘息一般,俨然是一头真实的龙化作了她手中的拐杖。这老妇人长得鹄面鸠形,人象风筝一样风一吹都要飘起来。她用一双等腰三角形一般的眼睛看着胡子胥,问:

“你想偷我们的财宝“

原来此人便是那贪官的元配夫人,丑得真是没法形容。

但胡子胥观她身上的气息,俨然已达道境七变“离地腾空的境界,较之仅达武学宗师巅峰即将突破道境一变“服气辟谷的那贪官高得何止以道里计。他们何以如此搭配原来那贪官的武功还是她这元配夫人教的,这个女人想通过男人来征服天下。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面容丑恶而对他产生的亏欠感,抑或别的什么原因,她竟充许这贪官想纳多少美妾就纳多少美妾,不过她的要求只有一条,就是这些妾都必须服从她的管理,叫她端茶倒水就要端茶倒水,甚至叫给她端洗脚水给她洗脚也是不得拒绝的,她必须要作她们的主母,掌管。她甚至让那贪官对天发了誓,永远忠于她,永远不背叛她,否则将受天道惩罚。她则保证他一生荣华富贵,吃着不尽,享尽人间之福。她只当深深后院的女王。

但她没有想到来了一个石妖,这个石妖她看上去也什么道也没有修,只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普通女子而已,岂不知这石妖若是自己不暴露气息,饶是以胡子胥识海之能也探测不出她的来历,更何况只是道境比较高,而不具有探测这方面特殊功能的她了。她被麻过了,结果损失了她的丈夫。这个以真龙当拐杖的鹄面婆问胡子胥道:

你叫什么名字

胡胥”,胡子胥在江湖上闯荡,对外报名都省掉中间一个字,说自己叫胡胥。或许他觉得他的真实姓名属于自己的家人,属于自己的父母吧。

“胡胥,胡胥,“这个老太婆连念了几声,直点头,“这个名字好!胡须,胡须!胡胥,她念着念着就变成了胡须,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将她的龙头拐杖伸了过来,叫了一声:“起l便将盛胡子胥的网从地洞里取了出来,然后象老大爷挑着一个烟袋一样转身往外走:

把屋里给我打整好,把门给我关上,把你们那个弟兄给我救活!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屋里的那两尊傀儡吩咐道。

至了堂屋,她将胡子胥扔在她的宝座之下,然后大喊了一声:

来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儿急忙从门外跑了进来,对老太婆点头哈腰道:

朱夫人有何吩咐“

朱夫人道:吩咐下去,老爷死亡的消息绝不许外传,谁传出去定斩不饶!老爷秘密安葬!知道了吗“

这老头儿连连点头道:“知道了,奴才知道了,朱夫人!“

他领命一路小跑似地去执行了。

朱夫人将胡子胥从座位下拉了出来,然后象挑烟袋一样用龙头拐杖挑着他往里间走去,走进了她的寝室,她将胡子胥放到地板上,自己则坐在床榻上,对胡子胥道:

“我要你当我丈夫!“

她声音虽不大,可是在胡子胥听来无异于晴空霹雳,他震得差点晕了过去,这老太婆该不是神经短路了吧抑或疯了

“咬舌自尽!“胡子胥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这个念头,他伸出舌头张口就咬,一点办法都没有夫复何留恋犹豫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看着都想吐,还想老牛吃嫩草,这也太老得太“掐不动了吧胡子胥都气结了!正当胡子胥闭上眼晴正准备牙齿猛力下切与这世间告别的时候,那老太婆忽然伸手隔空对胡子胥一抓,胡子胥便张口结舌一切都进行不下去了,并且他向那老太婆飞去,他身在空中就象笼罩在一个玻璃罩内一样。这就是道境七变“离地腾空“的能量,不仅她可以在空中作短暂飞行,而且可以隔空取物,隔空搬山填海。

她让胡子胥悬浮在离她一尺左右的空中,然后双眼瞪着他,象吹气一样几乎都听不到她声音那样地对他说道:

“你必须当我丈夫!胡胥,胡须,你提醒我了,让我想到了我那老头,不就是差点胡须吗,我给你弄,我要把你改造成他。

原来这老乞婆要用她的手段将胡子胥外形都改变起来,整成她的那个已故的老头。

胡子胥知道是因为自己报名少报了一个字,而使这老乞婆联想到要把他易形成那老头,简直郁闷得都要哭了。这乞婆脑子里肯定有包,胡胥即胡须,真是太好笑了,早知道还不如报真实姓名。

“胡胥,你以后就叫朱友吧。”老乞婆道,“你愿不愿意你要是同意,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十八个老婆,个个都是二八女郎,貌美如花。你就可以象他一样当皇帝了。另外,你在此地还有个府丞(相当于今天的副市长)的官职,这还只是暂时的,我会帮你除掉所有的竞争对手,将来让你封侯封王。你会有一个非常成功的人生。我这府上可不能缺了一个人。“

老乞婆说到这最后一句时加重了语气,就象恨一样对胡子胥露出一口白牙,并向他的脸凑近了一点。这是很明显的威胁,意思就是如果胡子胥不同意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胡子胥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尽管他还很穷,在追求荣华富贵的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让他以作一个老头的代价换来这一切,他还是不乐意。还要和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老乞婆,称夫道妻,想想都恶心,就是十八个年轻漂亮点的女子也弥补不了。老乞婆象似看出了胡子胥的心思,补充了一句道:

“你还可以继续纳跟你年龄相当,甚至更年轻的妾。“

这算是开导了。

胡子胥被她囚在网中浮在空中,看上去就象一条娃娃鱼一样,一张脸胀得通红,眼晴鼓得都要凸出来了。他眼睛里有痛苦也有希望,他还不希望死,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不愿意,这老乞婆只要手往空中一抓,他便会身死道消。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你想通了么老乞婆问道,同时将耳后的头发理了理,可能是想让自己看上去象一个少女一样好看,故而不由自主做出这种小女儿为了表现容颜才会有的动作。胡子胥迟疑了一会儿,他脑子里想到了权宜之计,他开始开口说话,由于束缚他的网将他勒得太紧了,他稍一用劲反而勒得越紧,因而他说话都有点出气不赢了:

“让……我……我……考……考虑……考……虑……”

这传递出的无疑是他的态度,他的立场松动了。老乞婆一听大喜,手一挥,胡子胥立刻便落到地上站着了,身上的网自然也松了,他可以自由地说话了。老乞婆说道:

“说,你愿不愿做他

胡子胥活动了活动了胳膊腿,让麻木的神经知觉恢复过来,心中不由暗暗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这什么网,饶是以他灵泉浸泡过之身也抵抗不了,只能任其象豆腐一样勒。他长出一口气,看着老乞婆道:

“我可以当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让我自己来变,我懂易形术,我可以变得和他一模一样,任谁都看不出破绽来……让你来变我,会很痛呀……

说到最后,胡子胥降低了声音,那个呀字都几不可闻,就象在喉咙里打转没有说出来一样。可是这在这个老乞婆看来,这无异于是这个小男人在屈服后而在向她撒娇,她心头一阵狂喜,手一挥胡子胥身上的网便被她收入了囊中。

胡子胥暗暗用神识查看了一下门的方向,他准备逃匿,获得自由和这乞婆在这房间单独呆一会儿,他都受不了。他决定冒一次险,死了就死吧,也比当这个角色舒服。不能不说我们的胡子胥还是相当有骨气的,可是正当胡子胥准备启动身形的时候,老乞婆却开口说话了:

“不要妄动心思,你逃不掉。”

原来胡子胥用神识查看逃跑路线,她都查觉到了,境界高,真是太恐怖了,连一个念头都逃不过她的金睛火眼。胡子胥不敢造次,他在这老乞婆面前在修道上无异于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于是他只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只好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乞婆,面对不知会怎样降临的现实。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才起了一个念头便被堵了的他,此时尽显出一个少年的腼腆本色,在这老乞婆面前就象一个赤脚少年一般。

不知为什么这老乞婆对胡子胥小儿般的神情倒非常欣赏,觉得他很可爱,以致对才给他自由就想逃跑的他都采取了原谅的态度,她颔首并微笑地对胡子胥道:

“考虑好了吗,小伙子”

样子尽显得亲切谦虚,不过看了都让人想吐,满脸的皱纹都让人看不到她的脸了。胡子胥叹了一口气,道;

“还是我自己来变吧。

胡子胥

第二十一章,洞房花烛夜(续)

胡子胥心中想着那老头的模样,默念起易形口诀,说了一声:“变!“话音刚落,他全身的肌肉骨胳块便移动起来,最后准准地变成了那个老头的模样。

这老乞婆上下前后左右将变化后了的胡子胥,看了一个仔细,最后不由啧啧赞叹道:

变得真好,一丝也不差,你这易形功还真不赖嘛!“

胡子胥只感到全身一阵轻松,只要取得了这老乞婆的信任,将来一有机会他就要逃之天夭。古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嘛。

正当胡子胥有些飘飘然,老乞婆忽然手一扬,一道电光射入了胡子胥的体内。射中的是他的神府穴,只听老乞婆道:

“我打入你神府穴的是一枚定形针,没有我你是取不出来的,你别打什么歪算盘,我对你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你别想趁我不在的时侯逃跑,这定形针不仅使你无法再变形不说,而且你在哪里我随时都掌握。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的人。

胡子胥听了差点晕了过去,所有的侥幸都化作了泡影,不过他摇了摇脑袋,最后稳住了桩子,没有让自己倒下去。老乞婆露出微笑道:

你现在是徐友了,胡胥永远死了。哈哈……“

老乞婆得意地笑得差点断了气。笑完了,她象试一下好不好使似地对胡子胥喊了一声:

“徐友!“

胡子胥无何奈何,只好低低地应了一声:“哎……

老乞婆听了蓦地又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声,震耳欲聋,房顶盖都要被她掀了。笑罢,她又撮唇对胡子胥微笑道:

“徐友,今天可算我们的新婚之夜吧,你认为呢我只要你一晚上,以后你就去和你的那些姬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或找更小的合你胃口的都可以,我不干涉你。我仅仅要你一次,一辈子一次也可以。“

御掉伪装的老乞婆,说着说着渐渐显出房间事才有的姿态。

胡子胥只觉脑袋如受雷击,只感轰地一声巨响,他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沦为阶下囚而又无可奈何的他着急得直接就这样晕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还章是晚上有喜

且说胡子胥为老乞婆淫意露出所迫昏死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衣衫是否完好,他真的很在意自己失身这个老妖婆。他四下看的时侯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他将头伸到被子下面看自己的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他又脑袋轰的一声,差点昏了过去,自己真已和那老妖婆发生过那种事了他不由将头扭到床外,恶心得一阵狂吐,吐完后他才觉得奇怪,怎么这种事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整整一夜他都象一条平静的小舟划过湖面。这时老乞婆从屋外走了进来,她先是看到了胡子胥吐在地上的秽wu,老脸先是蓦地一红,这胡子胥滴酒未沾,自是不会因醉酒而呕吐,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自惭形秽到了无以复加,她虽然又老又丑,但为人的自尊心还是有滴。胡子胥的反应竟然强烈到了这样生理的程度。她不知道是害臊,还是道歉似地向床的方向弯了一下腰,对胡子胥道:

“你醒啦,我咋晚可一夜都没有把你救醒。

原来胡子胥自从昏过去后,由于神经受刺激较深,其识海出于保护他,将其整个意识都封闭了,饶是以老乞婆道境七变“离地腾空“之能也没法把他弄醒,只是异常纳闷,这胡子胥没有呼息却有心跳。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象抱孙子一样和衣抱着胡子胥睡了一晚上。

胡子胥见到老乞婆来了,赶紧把被子拉得更紧,双眼无神地盯着床下,一幅跟女子失身被强索了的一般无二的图景,让知道实情的人都不禁觉得好笑。

老乞婆已被胡子胥弄得羞臊得快无地自容了,她知道自己长得丑,但也不致于让人到了这样的地步。退一万步说,自己是一个女人,胡子胥是一个男人,也不致于象现在这样做作得比一个失身的黄花闺女还胜的样子。于是她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对胡子胥冷冷地道:

“你该不会上吊自杀了吧

胡子胥暗暗运气迅速体查了一下全身上下各处,觉得哪里都通行无阻,哪里都倒无恙,他还重点检查了他的敏感区域,也未曾发现亏虚的现象,就是他那命根宝贝也没有异样的感觉。他不由将其心放松下来,还情不自禁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见到胡子胥这露骨的样子,老乞婆不由啐了他一口道:

瞧你这副德性!罢了,罢了,就算老娘已经和你过了一夜了,咱们的新婚之夜已过了,以后你就去和你的那些姬妾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以后老娘再也不参与了。我只要你听我的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别怪我处死你!“

胡子胥表现的样子,让老乞婆自个儿象一只小鸟一样从他这片林子飞走了。

老乞婆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银针,银光闪闪的,简直就象太阳一样晃得人眼睛都受不了。老乞婆道:

“这是勾魂夺魄针,这是我刚从我师妹那儿借来的,来回好几百里路呢。可把我累坏了。我见你意识都没有了,怕你从此醒不来,成为植物一样的人,我拿着一棵植物干什么呢所以特地到我师妹那儿借来此针,想对你实行勾魂大法,把你的魂魄引渡回府。你又活过来了。

老乞婆扬着手里的针,眼神却极其复杂,象笑又象哭,因为提出新婚之夜把她的老头儿的魂都吓飞了。

胡子胥看她手里那针恁长、还神光闪闪的,老乞婆连他的病情都没有诊断出来,就想对他施以勾魂大法,如果不是自己醒来得及时,被这老乞婆乱刺一通,说不定魂真的被勾走了。他不由对那针(他不敢对老乞婆)语道:

你锋芒毕露啊,一下都能要了我的命啊!

老乞婆神了一下,随即被他逗笑了:

我也是着急了嘛。“

老乞婆将她老公徐友的衣服一古脑儿从衣箱里翻了出来,向胡子胥展示:

你该起床了,你喜欢哪一件

那糟老头的衣服胡子胥一件也不喜欢,但是都做了人家的人了,不穿别人的衣服行吗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捏着鼻子也得穿啊。他闷着头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抓了一件衣服就穿在身上。哪知老乞婆这时却格格地象下蛋母鸡一样笑起来:

“那是我们结婚那天你穿的衣服呀。

胡子胥听了差点晕倒。

不过你穿也合适,“老乞婆说,你本来是新郎嘛,说得过去。你就这样穿着出去吧,咯咯,从我这儿出去的新郎。

这老乞婆象赶鸭子一样把胡子胥从她的寝室赶到了堂屋,然后她坐了堂屋正中间的一把太师椅,让胡子胥坐了她旁边的一张椅子。在家里,那个徐友没死之前就是如此,她是主,他是副。老乞婆坐正了,大喝了一声:

“管家!“

那小老头儿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堆着满脸的笑道:“夫人有何吩咐“

老乞婆道:“传徐家上下所有人到堂屋前的院坝前集合,我有话说。“

不久徐家上下便在堂屋前聚齐了,徐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去,胡子胥紧随其后。徐夫人一走到人群前面,人群便鸦雀无声,这才是回到自己角色的徐夫人,她以严治家,徐家上下人等没有人敢触其龙颜。徐夫人将手中的龙头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开口说道:

“别以为我没有看到,就不知道你们私下在议论什么,徐家不会散,还散不了,老爷还没有死,死的那个是老身给他制的分身,真正的老爷在这儿。那个妖女一来老身就看出了她的真面目,给老爷制了一个分身去和她周旋,真正的老爷一直和我在一起,整整一晚上他都和我在一起。

徐夫人让胡子胥站到前面来让大家看,胡子胥走到前面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高挺着胸脯,眼睛尽量显得目无余子地侧向空中。

“老爷一点事也没有,徐夫人指着胡子胥道,然后她又回过头来对下人吩咐道,“把老爷的那个分身给我抬上来,他是我的一颗倽俐子所化,现在我要收回。“

不久,那个徐友的尸体便被抬来放在了徐夫人面前,徐夫人叫了一声:“收!“

只见她五指如龙爪般伸出,徐友的尸体立刻便象笼罩在一个玻璃罩内一样,而且燃起了蓝色几无色的火焰,很快徐友的尸体便化得只剩下一块骨头在那儿。徐夫人手一招,那颗骨头就飞到了她手中。这自然不是什么倽俐子,倽俐子只有得道高僧才会有,谁得到了都是无价之宝。这只是一块普通的凡骨而已,这徐夫人在她的下人面前故弄玄虚,施展点手段,将他们糊弄一下。她小心地将骨头收藏入了她的怀中。若不是有目的,她真不愿意这样就火化了她丈夫的尸体。然后,她三角眼一瞪吩咐道:

“除了如夫人等,解散!各干各事去!“

老乞婆和胡子胥率着一众姬妾走进了堂屋,按序坐定后,老乞婆让出了位置,让胡子胥坐正间,道:

“你是我们的主,你给我们说几句吧。

胡子胥搭眼看去,果然除了老乞婆外,个个都是二八佳人,绝色佳丽,不由暗暗感叹这老贪官真会生活啊。他对情人都没有说过话,更别说面对这么多老婆,脑子里一片空白,憋了半天,他嘴里才蹦出了几个字:

“好,好,好!

然后便没有下文了,冷场了。老乞婆是一个聪明的人,她立刻为胡子胥打圆场道:

“老爷说,你们今天个个都打扮得很好,他很满意。昨晚上出现了害老爷的事,希望大家引以为鉴,为老爷多盯着点,多把点关,老爷好老爷没事,我们才有吃的。好了,好了,你们下去用早餐吧,我和老爷还有事商量,你们走吧。“

这些小妾走时个个都向胡子胥抛了一个讨巧卖乖的媚眼。胡子胥“青果子“一枚,人间的那些浊事都没有经历过,给呛得拳头凑在嘴上吭吭地直咳。老乞婆伸过手来轻轻拍着胡子胥的后背,就象对待一个重感冒病人一样,她说:

“别激动,别激动!好日子在后头。她们都是你的,她们会一个都跑不了,你接下来慢慢一个接一个享用吧。“

这句话真暖人心,胡子胥在心里都不由慨叹,一个成功男人后面有一个没话说的老婆,如果他不是浑身充满男子汉大丈夫的血性,知道男人的天下要靠男人的一双拳头去打,他还真愿意做现在这个角色,接受一个女人的恩赐,不再企图变回去,作为他这个只为了生活好过一点而奋斗的武者底层级的人来说。可是他从小培养在骨子里的是,男人应努力地去争取,始终象恒定的室温一样温暖家人。这俨然已如血一样流淌在他全身血管里。

他绝不甘心做这样的人。老乞婆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呢“

她决定用柔和硬的两种手段对付胡子胥,让他准准地成为受自己摆布的“棋子,实现自己的愿望。胡子胥回答老乞婆的问话,笑道:

“没,没想什么“

老乞婆用手推了他一下,道:

“别想入非非的了,一切都要等到了晚上才能说,现在应该去做你的正事,吃了早饭,去府上任事吧……等到了晚上回来,我给你惊喜,我知道你们这些青童男,需要一个chu女来破sheng,破了sheng心理平衡了,对那些姬妾可能也渐渐可以接受了……我只要你听我话,听我吩咐……好了,快去吃早饭吧。

老乞婆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早就不用进任何食物了,她只要采集天地灵气就可以满足身体所需。老乞婆转身要向内室走去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对胡子胥说道:

“你什么心也不用担,吃罢早饭就乘上老管家的马车去府上做事吧,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什么事也不会出,你一万个放心吧。

胡子胥正式进入角色,还是得从吃这府上的第一顿饭算起,他对府丞的馔食兴趣不大,当他坐在老管家的马车上去府上报到的时候,满脑袋想的却是,老乞婆晚上给自己弄一个chu女自己怎么办,这老乞婆说话跟“铁宰子(一种工具)斩的似的,说话就会算话。他也到了晚上春梦连连的年纪,青春力量爆棚,万一姑娘足够漂亮,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此时,胡子胥坐在马车上灵魂仿佛都出窍了,满脑子不知为何却尽是那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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