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医妃:暴君,不服来战 - xp1024.com
《最强医妃:暴君,不服来战》


01鬼太子

鬼影森森的破落小院子里狂风阵阵,仿佛有无数的亡灵无声的怒吼。

一个身穿着明黄太子朝服的少年趴在地上,他七窍流血,动弹不得,鲜血完全染红了他的衣襟。

漆黑而又怨恨的眼睛中透着无数暴戾与死气。

他用那颤抖的手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地面画了一个古老而怪异的图案。

“本宫愿以命换命,四方游魂,完成本宫愿望,这具身体送与你们。”

少年重重的咳出了黑血,毒入心肺己经无药可救。

用了天下最毒之物,呵呵……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眼底的光泽越来越散,怨气升天的少年太子最终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秦生……哪怕做鬼,本宫也绝不放过你!”

……

赤连月觉得自己的头很痛,无比的疼痛。

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朝自己灌了过来。

“老大,怎么办?这可是那个鬼太子啊!”

“我就说这一次的报酬怎么这么高?原来要埋的是太子的尸体?还好是一个死人,不然以他的性格来说,等他醒了,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赤连月听到声音的时候睁开了双眼,她大脑一片空白,因为那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停地冲击着,让她无法思考。

“老……老老老大……他醒了……”

三四个男人把赤连月围在一起,眼里全部都露出一抹惊恐的表情,脸色格外的苍白。

怎么办?

这个太子可是十分可怕的,传言他残暴不仁,手段毒辣,喜好食人心,饮人血,寝人骨,用人扇。

要是让他活下来的话,那么他们几人绝对会生不如死。

看着醒来的赤连月,在场几人的大脑一片空白,被莫大的恐怖笼罩的他们全身都在颤抖,额上冒着冷汗。

为首的男人突然十分狠唳一跺脚:“一了百了,杀了他!”

“可是老大……他……杀了他……我们能活吗?”

“不杀了他我们都会死!”为首的男人眼中杀意四起,没想到接了一次单竟然惹到这个太子的头上了。

不杀不行。

必须杀。

“呵呵呵呵呵。”

诡异阴冷的笑声响了起来,几个男人看向了赤连月的方向,只看到一个明黄太子朝服的少年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着,眼中血泪不停的滴落。

苍白无血的小脸上镶嵌着漆黑泛着血泪的双眼,凄厉的笑着。

在这个乱葬岗里,那一切都显得十分的惊悚。

“鬼……妈呀,老大……鬼啊……”

“鬼什么?活人!老子还没杀呢!”

这笑声实在太过阴森了,特别是流着血泪的少年那扭曲而又惊悚的脸,让在场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双腿发软。

有一种寒意从尾椎处升起,直冲大脑。

“我活了……呵呵呵……”

赤连月现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本以为自己死了,被苍焱那个负心汉跟赤碧涵一起杀死。

为了讨好自己所心爱的女人,她成为了牺牲品。

被投入蛇窟里生不如死的被一点点的吞噬,以前的情义全部化为了灰烬,在蛇窟之中,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什么叫绝望。

可是一睁开双眼,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全部灌入了脑中。

她现在己经不是赤连月。

而是叫夏九璃,夏国的太子。

夏九璃因为被所爱之人欺骗,喝下了毒酒,最后毒发身亡而怨气冲天。

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刻被同是负心男人所害。

多么相似的经历,多么令人憎恨的死因?

几个男人看到他醒了,对视一眼,拨出手里的剑,说:“太子殿下,受死吧!”

哈哈大笑的赤连月眼里红光一闪,身形如同一条赤色的闪电,她一身红衣长袍轻飘,五指成鹰钩状,勾住了一个男人的咽喉,用力的一扯。

血淋淋的喉管在空中划出一个血腥的弧度,挂在男人的脖子上……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四溅,好似红色的雨。

男人们瞪大双眼盯着站在血雨之中闭着双眼露出享受表情的她,他们牙关不停的颤抖,咯吱咯吱的声音十分的清脆。

双腿发软。

赤连月伸出艳红的舌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唇角,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让她明艳似梨花般的脸变得格外的光彩四射,魅惑动人。

勾人的凤眸轻轻的转动,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慵懒,唇角轻扬:“杀我?来啊……”

勾勾缠缠的声音,带着别样的魅惑,就好像大海之中的海妖发出了十分甜美的歌声,一点一点正在引诱者男人们。

外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了比白雪还要白嫩的肌肤,白与血的缠绕,让她看起来格外的魅惑。

勾魂摄魄,同样也美得惊心动魄。

两个男人看着死去的同伴心生退意,他们双腿发软,下意识想要逃走,眼前一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双手掐住了两个男人。

“跑什么?不来快活一下么?”

醉人妖娆的声音让人情不自禁的颤抖,仿佛连心都跟着一起沉醉,沉醉在这致命的危险魅惑之中。

“饶……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赤连月勾唇:“好,饶你一命!”

男人们一喜。

赤连月左手突然用力,尖锐的五指一点一点的刺入了男人的脖子血肉之中,男人瞪大双眼,不停的开始在颤抖,然后却无法挣扎。

眼睁睁的看着赤连月的手指刺入他的血肉,摸住了颈椎骨,然后用力的一扯。

噗嗤。

血腥暴力夹带着红雾,那个男人倒在地上死相十分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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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男宠玥公子

“太子……饶命……这都是秦公子叫我们做的……求您饶命……啊……”

赤连月眼中红光大起,嗜血的欲望越来越深,她盯着眼前的男人,低头,重重的一口咬到对方的脖子。

男人不停的挣扎着,可是脖子上的动脉被咬断,鲜血喷溅,慢慢的落入了一张樱桃小嘴之中。

鲜血的滋味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赤连月嫌弃的扔下了手里的男人,擦了一下嘴,摇晃着身体,慢慢的坐了下来。

口中那熟悉而又腥臭的味道蔓延,让赤连月知道她真的活过来了。

同一个时间内,她与夏九璃一起死亡,同时,她却在夏九璃的身体里又活了过来。

脑海的记忆不断的在翻涌,让她头痛不己。

夏九璃。

夏国皇室的太子,从一开始的默默无闻到太子,可以说原主夏九璃是一个值得令人敬佩的人物。

然而性格扭曲,极度的痴迷血腥与暴力,让鬼太子之名也响彻半边天。

更重要的是,这位太子殿下是一个女儿身。

哪怕是这样一个太子也到了思春的年纪,府中男宠无数却是爱上了俊美如玉的秦候世子秦生,偏偏秦生爱上的是另一位公主夏灵。

夏九璃性格太过强势,秦世子性格骄傲却不会为人男宠,所以他心生杀意,利用原主夏九璃的爱意下毒,让她中毒身亡。

“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哪怕永生永世坠落成魔,誓要杀尽负你我之人!”

乱葬岗阴风阵阵,突然之间电闪雷鸣。

满天繁星却晴天霹雳,显示着这里一切不正常。

赤连月……不,夏九璃艳丽无又的脸泛着致命的毒,勾唇,抬头看着天空一闪而过的晴天霹雳,她幽幽的说:“嗯,约定了,黄泉路上请慢行,我必让他永生对你牵挂,每每想起你就后悔一生,但绝不会让他脏了你的轮回路!”

“否则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

夏九璃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

前世她所在的炽国下面有一个附属国,这个附属国的名字就是夏国。

而她现在借尸还魂的身体就是夏国大名鼎鼎的太子,这位太子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明明是皇后唯一的子嗣却在后宫活得生不如死,被欺凌,被凌辱,最终这位太子一跃而起,残杀曾经欺凌过她的所有人。

把他们的四分五裂挂在宫门口,曝尸十日才让人收尸。

从此,这位太子的手段越来越狠辣,却奇怪的越来越得到陛下的重视。

她一步步的得到了权势,越过上面的几位兄长,她成为了太子。

得到权势成为一方枭雄后四方讨好,不少的人送上了奇珍异宝,也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送上一位男宠,而且夏九璃也收了下。

从此之后人们像是被点醒一样不停的往东宫送男宠,现在的东宫可以说得上是后宫美男三千也不为过。

而夏九璃对于那些男宠并没有太多的喜爱,反而一心迷恋秦候的世子秦生。

因为秦候的权势让她不能用强,只能不停的追求。可是秦生对于太子可是极为厌恶的,再三纠缠的情况下也惹怒了那位秦世子,最终在今日酒中下毒毒杀太子。

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又如何不知道秦生的杀意?

但她早就是一个被爱迷了双眼的小女子,一心以为心爱男人是不会舍得真对她下手的,所以含笑饮下了那杯毒酒,最终死亡。

或许是太过失望,又或许是死得极为不甘,太子那没有消散的亡魂利用自己的残魂为祭献,为自己招来一丝生机,招来一位能替她复仇的完整亡灵。

也就是被杀而亡却保留着完整灵魂的赤连月。

夏九璃按照着记忆回到了太子府,静静站在东宫前看着那堪比皇宫还要奢华的建筑不由的咋舌。

金玉大门沉重而威严,可以杜绝世界一切的纷争权势。

同时也显示着太子在夏国的尊贵强大,堪比皇宫的奢华就是她身份的象征。

“殿下?”

清脆安然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一道美丽清然的身影从公主府里走了出来。

一身青衣如莲似仙却有着一张美艳如妖的容颜,这个男人从府里走出来的时候好像一朵白莲悄然染上的血色,梦幻而绝美,令人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殿下不是跟秦世子出游了吗?为何全身是血的回来?可有受伤?”

男人温柔又夹带着冷冽的声音冲击着夏九璃的耳朵。

她前世见过不少的俊美男子,也认为苍焱是她见过最俊美绝伦的存在,可是没有想到想前这位却完全的颠覆了她的认知。

神秘悠远的眉目间流泻出灼灼如月般的光华,如莲高洁,如梅淡雅,灼灼逼人,让人无法直视。

不会超越性别的美丽,这……还是人么?

“殿下?”

面对夏九璃的微愣,男子微微的偏头,轻问。

夏九璃猛得回神,冷漠的低下头,看着身上的鲜血她适时的露了一抹嫌弃:“玥!”

夏九璃与眼前男人侧身而过,脸上与唇间那淡淡鲜血看在了男人的眼里不由的微微皱眉,随后好像格外宠溺的跟在她的身后,飞快的命令下人打水,供她沐浴。

“清晨刚摘的花瓣记得挑选一下,殿下不喜白色的东西,记得把泛白花瓣全部挑出来!”男子声音渺渺,命令身边的小厮、

“是,玥公子!”

玥公子。

夏九璃的记忆告诉她,这位美丽如妖物一般的男子就是原主的男宠之一,也是从小到大都陪伴在原主身边的人。

玥公子的玥字还是原主所赐,并且还将管理东宫的大权交由给了他。

而这位玥公子表面看起来温雅美丽如同上等的瓷器般脆弱,可是实际上他的手段格外的强势,把东宫整治得服服贴贴,无人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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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重生归来的玥公子(正式开坑)

“殿下,换洗衣物放在门边,需要送进去吗?”

玥公子的声音惊醒了浅息的夏九璃,她猛得睁开双眼,血色与杀戮在眼底不停的索绕,这一刻,她就是夏国那暴戾的鬼太子。

“不必!”

惜字如金是原主的习惯,夏九璃把自己完全当成了鬼太子。

而且重活一世,她这一世不就是夏九璃么?

从水里站了起来

扯过一边红色的棉布擦拭身上的水渍,修长雪白的腿与红色的布料就好比雪地里的红梅。

突兀,却是极美。

开门拿衣袍的时候玥公子并没有离开,突然看到里面一身雾气的夏九璃静立于门口时,他的目光幽幽一闪,嘴角习惯性扬起温润如玉般的笑容。

纤纤玉指捡起那一身黑红色的衣袍,发丝还在滴水,小巧的水珠顺着她阴鸷的脸庞划过下巴。

松松垮垮的布料肆意的一缠,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但她完全不在意在男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肌肤,反而冰冷的目光随意的一扫,眉目夹带着几分煞气:“暗风在哪?”

暗风就是一直跟在原主身边的暗卫。

玥公子走到了夏九璃的身边,伸手,拿着一侧的布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发丝,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夏九璃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推开眼前男人。

脸上适时的浮现一抹不自在,为了不让眼前男人发现她偏过头。

突然被推了一把,玥公子惊讶的看着扭头的夏九璃,特别是看到她微红的耳尖时目光变得格外的诡异、

“暗风被关进了大牢,是您亲自下达的命令,说回来之后就要处死他!”

玥公子握着布的手一紧,双眼火辣辣的紧盯着夏九璃,直到她感受到莫大压力的时候才收怀疑的目光,温柔上前一步。

夏九璃身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有些无法接受这样亲密的举动,而且现在她的身份是男人。

她后退一步之后接过了玥公子手上的毛巾,轻轻的擦拭几下之后说:“把暗风带来见本宫!”

玥公子很快就派人把暗风从天牢里带了出来,一身是伤的暗风全身没有一处的好皮肤,皮开肉绽满是血腥之味。

“主人!”

暗风跪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大约是身体的疼痛还没有消散,所以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夏九璃细细打量着暗风,这是她唯一一个可以信任之人。

暗风是的暗卫,是死士,只会听令于她。

因为早先发生了秦生的毒杀计谋所以提醒原主,但原主不相信自己所爱之人会杀自己,大怒,把暗风狠狠的鞭打了一顿之后关到了天牢,说要把他送给秦生任由发落。

“暗风,你可知错?”

夏九璃躺于软榻,全身柔弱无骨似蛇妖般性感,一身黑裙服贴的紧紧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顺着她的腰身一直向下,一直向下,最终会被那如雪玉般精致透明的玉足所吸住视线。

最终,无法移开目光。

暗风跪地低头,双手紧握,紧紧的咬牙;“属下……没错!”

秦世子对主人心怀不轨,他身为暗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不受到伤害,哪怕被罚他也有义务提醒主人对方的不怀好意。

夏九璃手里的果子在内力的作用之下如石头一样的砸向了暗风,暗风不敢有任何的反抗,肩头重击跪地,闷哼一声,唇间鲜血渗出。

“无凭无据就说秦世子对本宫不怀好意?暗风,你身为本宫的暗卫为何如此的愚蠢?本宫准许你暗中嚼人舌根?”

夏九璃猛得坐直了上半身,阴冷幽森的双眼满是暴戾,仿佛她随时都有可能杀了这个敢说秦世子坏话的暗卫。

“到现在都死不悔改,本宫要你何用?”

夏九璃抬腿一脚将人直接踢飞在地,原本就伤重的暗风重重的撞飞在地,口吐鲜血,痛苦的凝眉。

而夏九璃好像根本恨不得他死一样,眼底全是嗜血的怒火,暴戾的目光如实质性的利剑,恨不得将这个敢说她心上人坏话的暗卫碎尸万断。

一侧静默不语的玥公子微垂着眸,眼底的暗沉越来越深,冷漠的的轻扫一眼倒地不起的暗风只觉得无比嘲讽。

这个夏九璃根本就不值得忠心相护,他愚蠢又残忍,否则也不会变成一个断袖不说,而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而如此凌虐忠于自己的暗卫。

他根本没有心,不会怜悯不会疼痛也不会爱人,否则前世的时候他就不会为了天下霸业而亲手杀了……自己!

玥公子不断的冷笑。

没有人知道他是重生而来的人。

前世的时候他忠心耿耿的跟在他的身边伴她达成宠图霸业,他想要皇位就帮他夺,他想要心上人就替他谋,可是到头来他记不住别人对他的好,眼里只有天下霸主之位。

说什么亲如兄弟,到头来不过是把自己当成棋子一样利用。

一剑穿心的疼痛让他每回午夜都从梦中惊醒,哪怕重生他都无法安然入睡。

这个夏九璃是冷血无情的怪物,重活一世,他依旧是这么认为。

唆使秦候世子下药毒杀,明明说计划己经成功了,可是为何夏九璃还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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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玥公子的恨意

玥公子握拳静立于原地,他神秘悠远的双眸中暗沉与幽冷起起伏伏,憎恨无限的交夹缠绕,恨意化为了丝,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眼前那暴戾嗜血的夏九璃牢牢的笼罩。

他曾为了天下霸业杀了自己,那么今生就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与他失之交臂!

他喜欢上了秦候世子秦生,就如前世那般为了纠缠秦生无所不用其极,而秦生一直烦他,心中对他不喜……

前世,暗风知道秦生的杀意,当时把这消息告诉了夏九璃,夏九璃不仅不信还暴怒重罚暗风,为了在秦风的跟前表心意还亲手杀了这个暗卫。

今世他暗中唆使秦世下毒,虽然没有成功,可是一切都如前世那般的进行……

接下来,这个断袖为了在秦生的面前表心意会亲手杀了暗风,断掉自己的左臂。

他就是有这么愚蠢!

夏九璃赤脚走在地上,一脚踩到了暗风的脸上,居高临下如同暴君一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偶尔泛着妖红之光的瞳孔中一片死寂:“暗风,本宫真的很失望!”

玥公子勾唇:暗风会死,要不要救?

算了,前世己定的命运今生他不会插手,他只要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的走向自我毁灭就行了。

“暗风,暗卫为何蒙面?那是因为闭嘴保护才是你的责任,勾心斗角或者阴谋诡论都与你无关,你的眼睛是要看着本宫而不是时时盯着别人!”

夏九璃冷血无情的质责响起,暗风与玥公子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们都以为夏九璃会下令杀了暗风,而不是在这里告诉暗风什么叫做暗卫。

“属下……知错!”暗风气息虚弱的看着眼前阴冷高贵的夏九璃。

他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

秦世子是太子心仪之人,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拿命谢罪。

早就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可能性,却没有想到结果会这样……

夏九璃微微的勾唇,艳红的唇似吸血妖魔般绝艳,蹲下来轻勾着暗风的下巴,目光幽冷:“既然知错那就算了,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多谢主人!”

暗风的双眼一亮,死寂的目光流露了明亮的色彩。

“玥,带他下去养伤!”

夏九璃挥了挥手,一侧的玥公子却震惊的看着他,仿佛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前世的时候明明杀了暗风去跟秦生讨好,为何今生却没有杀暗风?

派人将暗风带下去安顿后,玥公子走到了夏九璃的身边,复杂的目光带着不知名的暗沉,轻轻的说;

“为什么要放了暗风?殿下明明说过要拿他的命让秦世子露出一丝的笑颜,您喜欢看秦世子笑。”

夏九璃侧首,小巧的手掌轻撑着头,玥公子心中千回百转的时候,只见眼前人儿抬起了精致美艳的容颜,露出无比嘲讽的冷笑:

“暗风是本宫最优秀的属下,拿属下的命取悦一个世家子弟?玥,你也发自内心认为这么做是对的?”

玥公子的瞳孔紧缩,身体微微的轻颤,刚刚有一瞬间他无法控制的自己的欲望想要上前插住这个少年的脖子,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说变就变?

不,不对,他想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是谁?

为何性格大变?

明明自己重生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与前世相悖的举动……不,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唆使秦生毒杀从而改变了命运?

无意间救下了暗风?

也改变了这个人的命运?

“暗风是本宫的左臂,你是本宫的右臂,对于本宫来说你们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一个秦候世子还没有份量让本宫亲手舍弃你们!”

夏九璃的话让玥公子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前世的暗风就因为多说一句话而惨死,而自己也因为他的野心而被他她一剑穿心,这就是对待左膀右臂的方式?

“我会一直陪着殿下!”

玥公子掩下眼底的恨意冷冷一笑,他改变主意了,不想这么快杀死他。

反正毒杀没有杀死他,那么接下来就好好的一起玩玩,让他也尝尝自己前世所承受过的那些绝望。

被最信任之人所背叛的绝望!

……

夏九璃花了好几日的时间才开始熟悉太子的日常。

因为前世的身份,她十分明白朝堂的水深火热,也不会因此露出破绽。

下朝后,玥公子静立于马车旁。

一身红衣的夏九璃轻轻抚摸着腰间的流苏玉佩,从朝中出来,自然的上了马车,淡淡的说;“玥,不回府!”

流苏玉佩撞到车门的声音清脆而空灵,玥公子静静看着她纤纤玉指拨着流苏的欢快模样不由的微微一愣,仿佛是不小心回想到了年少相处的时光。

还是一个不得势皇子的时候,他是那么的纯真美好。

可惜后来被权利蒙了心,失了神,最终成为利欲之下的傀儡。

“那殿下想去哪里?”

玥公子勾了勾唇,眉目间泛起一丝的冷意,面上却一派的从容温和,是一个听令行事的完美男宠。

“想四处走走看看,玥,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夏九璃眉目清冽,一身唳气悄然洗去,嗜血毒辣仿佛只是一个幻影,此时的她莫名的给人一种高贵优雅的淡泊。

远离尘埃,远离血腥,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才会带有的超凡脱俗。

玥公子无法承认一瞬间被惊艳了,他很快的回过神来鄙夷勾唇,然后恢复平静的说:“今日有一场拍卖会,殿下想去看看吗?”

“好!”

之后,马车中便一片沉寂,无人再开口说什么。

闭着双眼的夏九璃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玥公子对她的打量,而她却面容平静。

接受了鬼太子的身份就等于接受了现实,能活一世己是上天的恩赐,不管是鬼太子夏九璃还是那己死的炽国太子赤连月都是她一人。

两人的愿望由她来完成,这也是报答应原主的唯一方式。

05黄泉地狱,不离不弃

京城黑市的拍卖会一年一度。

没有人知道拍卖会的幕后主人是谁,因为一年一次,所以想要抓住这个黑市拍卖会的幕后之主也十分的困难。

而且这种黑市拍卖会向来只出珍品,很多达官贵族都会参与拍卖,所以根本不打算铲除拍卖会。

马车停到了拍卖会的门口,看起来就是一间普通的青楼,门口不少的达官贵族进入,仿佛这座青楼有着美艳妖狐般吸引人。

“不好意思,请出示请柬!”

门口,一小僮拦住了夏九璃,刚刚开口说话就觉得咽喉被一只无形的鬼手掐住,无法呼吸。

而小僮面前那红衣的美丽少年闪着一双闪过妖红残光的瞳孔漫不经心一扫,冷笑:“夏国之境,没有本宫不能去的地方,滚!”

夏九璃冷眸一斜,冰寒的声音一落,就看到眼前的小僮似被鬼手掐住脖子甩飞了出去,倒在地面扭曲着四肢,一声痛哼都来不及的昏迷了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门口直接动手。

下意识回头时就看到一身红黑色长袍,头戴墨色龙冠的夏九璃静立于门前,她那锈着金龙的的衣摆在空气中无风自飞,双手背后仿若天生王者。

“太子!”有人瞳孔一缩直接认出了那霸道阴魅的太子。

根本不敢看她身后满头是血的小僮,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地。

夏九璃冷眼一扫,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戴着一张面具掩下了容颜,此时,根本看不出他们是谁。

极少数人看到夏九璃的时候身体本能的下跪,而有的人则是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冷冷一笑:“这里可不是皇宫,而是私人聚会,无请帖还动手,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

夏九璃那精致的容颜背对着阳光,静视那挑衅的蒙面男子,艳色嗜血的唇轻勾:“呵,本宫动手又如何?哪怕派兵铲除这里你又能岂我何?”

“你……”

“爱出风头不要紧,本宫最不喜见的就是有人强出风头,今日本宫不想闹事但有人偏偏看不过。”

夏九璃绝艳的目光一片死寂,看着那个蒙面男子就像看蝼蚁一般,冷声道:“是你出去还是本宫送你出去?”

蒙面男子的脸一僵,所众人人注视的他脸一热,死鸭子嘴硬:“这里可不是皇宫,殿下是打算欺压平民?”

“本宫欺你又如何?”

夏九璃冷漠偏头,一个眼神看去,玥公子就明白她的意识了。

他上前一步态度温和,微笑;“请公子离开殿下的眼前,殿下不喜看到脏东西!”

笑吟吟的表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的冷锐。

蒙面男子不甘的看着玥公子,脱口而出:“你算什么东西?小小男宠敢对本公子不敬,你……”

蒙面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个蒙面男子脸上的面具一分为二,从眉间到鼻子到下巴,一条血迹清楚的浮现。

“啊啊!”

面具下的男子有着一张阴柔的脸庞,而且双眼敛处灰青看起来好像是纵欲过度。

玥公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红影闯入他的视线,嗜血的话语伴随着极为清然的语调响起:

“放肆,就算是男宠也是本宫的东西,对本宫的人不敬,你找死!”

一把利剑直接刺入这个男子的胸膛,若大的血窟窿不停的流着鲜血。

鲜血四溅,滴落在地板。

扑通一声,尸体倒地。

“把尸体送回去,就说本宫不日亲自上门做客。”

哗!

在场的人们脸色瞬间苍白,太子殿下亲自上门做客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灭族之祸啊!

在场的人们想起鬼太子的种种,无不双腿发软跪地,叩首。

玥公子静静看着眼前一切,他不明白,前世的时候他并没有当众维护,对于他来说自己并不是男宠而是一个能干的属下,他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欲屠人满门。

夏九璃这是在关怀自己?

他不信,他绝对不会再相信这个人,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而己,夏九璃根本没有心,何来的关怀?

“殿下请息怒,拍卖会己经开始,早就为您准备好上等的厢房,您请?”

拍卖会的主人没有出现,倒是出现一个管事的人笑眯眯的把她请到了一间上等厢房。

而且门口的闹剧也接二连三的传入那些厢房的贵人们耳里,每个人听到夏九璃的到来都不禁皱眉,觉得事情变得棘手了。

鬼太子为何会来?

是因为秦世子?

夏九璃冷眼一扫四面八方的畏惧,她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难怪原主会那般的寂寞,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怕她的秦候世子,自然会眼巴巴的纠缠到底。

毕竟所有人都怕她啊!

说一个不怕她的……

夏九璃侧眼一扫身边跟她如影随行的玥公子,这位大约是真正不怕她反而一心一意为她的人吧?

可惜原主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另一道阴影,根本无关情爱。

“玥,坐下,不必站着!”

夏九璃冲着身边的玥公子挥了挥手,目光中的血色消散,只留下发自内心的温和。

玥公子微愣。

“过来,陪本宫坐!”

玥公子的呆愣看在了夏九璃的眼里,她微微一笑,莫名的有些同情这个影子。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可以读得出来这玥公子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原主,可惜原主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影子,明知道这个人的手段却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玥公子眼中的光泽轻闪,走到了夏九璃的身边慢慢的坐下,一副如临大敌般的盯着她,仿佛好奇她在玩什么。

夏九璃握着酒杯凝了凝神,眼底时不时划过的憎恨不小心被玥公子看在眼里,玥公子的身体一僵,总觉得这一抹憎恨是那么的陌生。

“跟在本宫身边最久的人就是你,而你也很优秀,玥,你有想过离开东宫独谋一方天地吗?”

夏九璃有些怜悯这个男人,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个男人十分的优秀,各方面无所不能,可是却因为男宠之名被困于东宫。

这个男人本该位极权臣,却因为男宠之名葬送一切,实在太可惜了。

夏九璃爱才,这是前世的坏习惯,也是她的一点温柔。

玥公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的难看,温润的脸庞满是暴风雨般的阴沉,一字一句的问;“殿下是因为我碍事,所以要把我赶出东宫?”

她何曾说过这种话?

“本宫觉得这样埋没你太过可惜,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寻找自己想要的,算是你陪伴本宫身侧十年的回报……”

“不,我不会走的!”

玥公子握拳,身侧索绕着十分杂知的异色,他冰冷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夏九璃,美丽的容颜浮上了一层阴诡的黑暗阴影,薄唇轻启:

“我绝对不会离开殿下,黄泉地狱,不离不弃!”

06你,本宫要了

绝对不会离开的,休想把他赶走……

别以为把他赶走就可以阻止他报复,他要亲眼看到这个男人万劫不复才会离开。

而不是被假惺惺的肆放自由。

是走是留,一直都由他自己决定。

夏九璃听到这个回答仿佛是意料之中,她并不打算多过的纠缠,而是淡淡的说:“本宫这句话一直有效,什么时候想走就说一声!”

“知道了!”玥公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刚刚听到放他自由这种话时为何会生气,他只觉得好像被舍弃一般令人难受,还有不甘。

……

拍卖会的声音吸引了夏九璃的视线,伸手按了一个开关,厢房的一侧打开,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拍卖台上的一切。

也能清楚的看到除了大厅上的人们外,二楼的包厢有不少的贵族正在竞拍珍品。

突如其来的厢房打开,夏九璃那独特又血腥的身影毫无预警的出现,火热拍声的会场瞬间冰封,然后才猛得反应过来。

夏九璃厢房的对面,秦候世子秦生一身白衣静坐,俊美的五官如神的宠爱,俊雅尊贵,君子如玉。

他把玩着腰间一块龙形玉佩,听着场中的报价漫不经心的抬头,正好对上一双野兽般妖异的双眸。

他大脑一片空白。

夏九璃竟然还活着?

昨日下的毒可是世间少见的剧毒,哪怕他内力深厚也不可能能活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主跟夏九璃一样都是武者,这个世界中有一部分人都能修炼内力,发挥常人做不到的力量,这样的人被称为武者。

武者分为低阶,中阶,高阶之分。

前世她是炽国太子赤连月,高阶武者,同时毒医双修。

而这个鬼太子也是高阶武者,不过修习的功法却格外的血腥残忍,以吞噬他人的内力为己用的邪术。

鬼太子能在十六岁就到到达高阶武者其实是因为曾经服用过一株奇特的果子,身中剧毒后也是那果子解了毒,可惜她没有支撑到解毒完毕就祭献了自己的灵魂招来了一道完整的亡灵。

也就是现在的夏九璃。

感受到了秦生的目光,夏九璃偏头,血腥阴魅的目光泛着粼粼的赤光,她艳红的唇角轻轻的上扬。

冲着秦生一字一句无声的说:我,回,来,了!

秦生被拉到阴残的目光盯住,全身上下好像被寒冰冰封了一样,动弹不得。

堪比蛇类的妖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跃而起,吞了他。

秦生有些慌乱的移开了双眼。

“夏九璃?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生身边一个身穿着美丽奢华百蝶长裙的女子脸色十分难看,她是秦生的心上人,夏国六公主夏灵。

秦生的脸色青白变幻。

那可是无解的剧毒,夏九璃明明喝了下去,他不可能活着。

为什么?

“他没有死,死的就会是我们,公主!”秦生紧紧的握着杯子,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咬牙。

六公主夏灵眼底闪过点点的寒光。

“放心,本公主一定会杀了他,绝对不会让他强逼于你。”

……

夏九璃不知道对面包厢里的人正商议着要杀了自己,她握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看向一边的拍卖台。

拍卖会什么都卖,只要是珍贵稀少之物。

有极其珍贵的草药,飞鸟走兽,古董,名画,甚至还有从皇宫中偷盗出来的珍贵贡品,甚至连活人也能拍卖。

就像这一次引起拍卖会的高潮,是一个美人。

一个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

被关在笼子里抬出来的时候,几乎引起了所有人的疯狂,不分男女都会被这个人身上那种堪比催情药的魅惑气息所迷惑。

纷纷赤红着双眼大声喘息着,眼中带着其为浓重的情欲盯着笼中被关的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一件十分轻薄的赤红长袍,胸前开叉到了腰部,露出了精致如雪的胸膛,隐约可见如玉脂般的肌肤上盛开的两朵红梅。

男人眼角画着赤红色的眼影,目光轻轻的一眨,勾魂摄魄,惑人心魂。

“底价一万两白银,每次喊价不得低于一万两,他身上的内力已废,无法反抗,请放心拍卖!”

底下那些稍微有些犹豫的宾客们,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

纷纷的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双眼火辣辣的,仿佛已经等不及想要把这个妖孽的男人带回家,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

“五万两!”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举起了牌子。

“六万两!”这是一个打扮的十分美艳的女人,正因为是蒙着脸,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购买自己想要的男宠。

“七万!”

“八万!”

“……”

台下的人们像是疯了一样的疯狂竞价,夏九璃静静的看着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北司焰,魔教教主之子,她前世的故人。

她身为炽国太子的唯一靠山,就是江湖中人人喊杀的魔教。

北司焰是她唯一的挚友。

在她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堂堂的魔教之子怎么落魄成这个模样?

玥公子目光格外惊奇的看着台下的那个妖孽男人,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失控感。

前世的拍卖会这个妖孽男人根本没有出现,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或许是命运的玩笑,玥公子的前世今生因为赤连月的参与开始慢慢的走向了未知的未来,今生的夏九璃注定不是那个鬼太子。

是一个比鬼太子来得更加可怕的人物。

因为现在的夏九璃让命运开始走向了失控的未来,北司焰的出现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二十万两!”

玥公子听到了夏九璃的声音,他目光一凝,目光中是一闪而过的阴暗,还有试探:“殿下,您想要这个男人?”

夏九璃唇角扬起,淡淡玩味的冷笑,目光盯着台上的囚笼。

“很美的男人,是本宫见过的最美的人。”

所以,这个人她要了。

玥公子双唇轻轻的挪动,“这或许是敌人的美人计,您……”

“玥,本宫要他!”

夏九璃双眼是一闪而过的火热,眼中那妖邪的红光一闪,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直接站了起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从二楼一跃而下,直接来到了这个妖孽男人的面前。

北司焰静静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夏九璃,跟他身上的赤衣相比,夏九璃同样一身赤色的长袍,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尊贵霸道,还有无法靠近的血腥与残忍。

甚至让人生不起任何一丝迷离的欲心。

夏九璃弯腰隔着囚笼静静看着北司焰,幽幽的勾唇:“你,很美!”

北司焰目光一冷。

“本宫很喜欢!”

北司焰半眯着妖孽邪魅的双眼,突然笑了:“我可是很昂贵的,夏国的太子殿下。”

“美丽的东西自然贵重,你,本宫要了。”

07玥,你还没有侍过寝呢

太子看上了,谁又敢去抢?

可是她开出的价格一般人都跟不起,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美艳妖物被夏九璃给买走。

东宫

一个小厮走到了玥公子的身边,弯腰:“玥公子,请问这个要怎么处理?”

玥公子静静看着被买回来的这个妖孽男人,好半响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收拾一间厢房,好生的安顿。”

“是!”

最后,北司焰被安顿了下来,然后夏九璃给他赐名为:焰。

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知道,公主殿下又带进来一位男宠,焰公子!

玥公子双手背后静静目送着北司焰离开的方向,他双眼微眯,眼底一片的幽冷黑沉。

这个妖若邪魅一样的男人在夏九璃的前世中根本没有出现过,他是北司焰,魔教的少主,那可是炽国太子赤连月最亲信的左膀右臂之一。

炽国太子赤连月是炽国史上最暴戾的一位太子,比夏九璃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智谋才能远高于夏九璃。

他跟魔教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在国内的名声并不好,但因为自身的本事高强,哪怕名声不好但还是有着无数的强者臣服于他。

炽国太子残杀权臣,把持朝政,勾结邪教之众为己用……等等的恶行造成了炽国的民怨人恨,但依旧稳坐太子之位。

前世的时候,那位赤连月太子被夏九璃设计的众叛亲离,哪怕那位太子失去一切却还是十分强势的还击,让夏九璃差点死在那个人的手里,夏九璃跟炽国太子赤连月在前世有着极大的恩怨。

但,赤连月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北司焰为何会被废了武功流落到夏国?

而且,偏偏成为了夏九璃的男宠之一。

这完全超出了前世的命运轨道。

怎么回事?

玥公子绝美的容颜布满了寒霜,似北境漫天雪冰之地里久久不化的冰山,一双带着恨意与扭曲的血腥眼睛闪着狼族特有的残光。

挥手,一个太监走了过来。

“查一下北司焰的事情,越快越好。”

“是!”太监弯腰快步的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

夏九璃淋浴之后,跪在地上的宫女捧着一件赤红色的长袍。

她随意的接过披在了身上,然后侧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个金杯对月品着美酒,她赤红色的外袍之下什么也没有穿。

一根腰带随意随意的系在身上,胸前衣襟大开直接开到胸口,修长的美腿从开叉的衣摆里滑出,搭在了窗前,而另外一只脚则是轻轻的晃动着。

一头墨发半开的披在肩上,带着一种朦胧雾气的美艳。

洗去了平时那艳丽的妆容,素面朝天的夏九璃轻轻的靠在窗户边,漫不经心中夹带着慵懒,邪肆又有着一种男人的洒脱。

她,身上散发着极致的矛盾美感。

玥公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像是受到了极大冲击,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无法控制。

那颗被伤透了的心无比的疼痛,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裂,让他一遍又一遍的正视着前世的过往。

无论这个男人多么的美丽妖娆,他拥有这世间最毒辣的心。

最无情的心。

最残酷的心。

“殿下,为何坐在窗前?若是想赏月可以去院子里。”

夏九璃坐在窗前握着手中的金杯,伸手,抬头看着天空的月,美丽妖邪般的双眼满是清冷的纯澈:“焰他安排下来了?”

“回殿下,焰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因为伤重所以住在我的院子附近,彼此也有一个照应。”

玥公子看着夏九璃那十分诱人的肢体肌肤,眼中的黑暗一闪而过,他偏过了头,不再把目光放到夏九璃的身上。

“好好照顾他。”

夏九璃半垂着双眸,眼敛处投下了十分浓厚的阴影。

“我己经派人去查焰公子的来历了,若是那些大臣们的把戏,我……”

“不管如何,必须照顾好他。”

夏九璃打断了玥公子的话,抬起了头,伸手,朝着玥公子的头发伸过去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却像是避如蛇蝎一样快速的后退,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玥公子像是漫不经心的起身离开一样,他拿过一块布走到了夏九璃的背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抿着嘴。

“以往的美人殿下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次怎么?”

夏九璃半眯着目光,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她翻身,赤脚踩在地上,晶莹剔透的脚趾白嫩如雪,特别是在月色,这种暧昧不清的视线中更显得格外的诱人。

“本宫喜欢美人,焰公子他是本宫唯一见过能与你争辉的美人。”

夏九璃轻轻的笑了起来,明明她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勾魂摄魄,偏偏却笑得比世间最纯净的冰雪来得更加的清澈。

仿佛她所谈论的美人不过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不带半分的欲色。

“说起来,玥,你还没有侍过寝呢?”

夏九璃冲着玥公子勾了勾手指,轻轻的浅笑是传说中生活在魔域之海的海妖所发出来的魅惑之声,她只需要轻轻一笑,只需要勾勾手指,无数的男人会心甘情愿的沉醉人她的美艳之下。

夏国太子夏九璃凶名虽盛,但却也是世间最高不可攀的绝世美人。

美得不分性别。

玥公子像是完全习惯了夏九璃的逗弄,只十分冷淡的说了一句:“殿下,您喝醉了。”

“本宫的东宫你打理得很好,也很能干,你却从未讨好想要爬上本宫的床,为什么?”夏九璃的眼角有着一丝的红,那是酒意上头的一种表现。

伸手勾着玥公子的下巴。

仔细凝视着那张被寒冰冰封的到没有半分动容的脸庞,跟以前一样面无表情,无情亦无欲。

夏九璃的双眼跟玥公子的眼睛对视着。

“我这就是安排人来给殿下侍寝。”玥公子静静的看着夏九璃,双眼没有一点的温度。

“不必了,就你。”

夏九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玥公子那冰冷无情的双眼像是夜空的黎明一样,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眼底的一切黑暗,又极为快速的恢复平静。

“殿下别开玩笑了,我这就安排兰院的张公子过来。”

玥公子想要后退离开夏九璃的触碰,他刚刚的后退了一步,没有想到夏九璃却主动的后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然后拿着一块手帕,轻轻地擦手。

玥公子看到这个动作的时候,眼底滑过了浓浓的暴风雨,有那么一瞬间,没有把持住自己的情绪。

强烈的怒火从身上蔓延,而夏九璃很敏感的感受到了。

8刺杀

“玥,有一个成语叫‘过犹不及’,你明白么?”

夏九璃慢慢的走到了房门之外,靠着栏杆她抬头看着天空那又圆又亮的明月,声音是远超玥公子认知的一种阴诡,幽寒,似恶鬼破界而出。

玥公子绝艳潋滟的双眸轻轻一闪,平静的湖面划过淡淡的波澜。

“殿下这是何意?”

“你明白本宫是何意。”

夏九璃伸手对着天空的明亮,眼底煞气慢慢的浮现,她漆黑的瞳孔闪着一丝丝的妖邪赤光,嘴角狰狞的微微上扬,五指猛得紧握。

好像把什么东西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本宫想要的东西谁也夺不走,本宫不喜的东西谁也无法出现碍眼。”

夏九璃回头,她背对着天空的明月,脸庞浮现一层黑暗的阴诡寒光,一双漆黑的瞳孔嗜血的盯着玥公子。

然后慢慢的笑了。

“明日上朝前我要看到秦候的所有资料,对了,把我院子里所有的宫女太监弄走。”

“可是那些是派来侍候殿下您的。”玥公子下意识的回答。

他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

跟以前那个夏九璃的感觉越来越怪不同。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怎么总有一种违和感?

这种怪异的违和感越来越重,连续几天之后,玥公子一点一点的暗中观察,发现跟他前世所知道的那个夏九璃确实有这一种差异性。

二人的性格依旧是霸道无情,可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夏九璃全身阴恻恻有一种阴柔的毒辣感,可是现在的夏九璃身上反而带着一种暴戾的霸道之气,那是暴君身上才会出现的一种君临天下的尊贵感。

特别在朝中所下达的十分果断的命令,十分有效的指出了问题所在在强势的除掉麻烦。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的拖拉。

简直就像是一位久居皇位的天子十分从容的处理着天下大事。

玥公子越观察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偏偏什么又猜不出来。

自己的房间里,玥公子摸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抚摸着,银色面具上有着一些色彩十分前段的花纹,看起来神秘悠远,尊贵。

他静静的思考的问题,突然闻到了传来的细细血腥味,他猛得站了起来。

夏九璃的院子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

玥公子双眼微眯,又从容不迫的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唇间品着茶香,优雅的享受着一切的安宁,哪怕远处传来的大量的血腥味与兵器交接的声音,他也没有动容半分。

直到声音慢慢的微弱,他才放下手中的银色面具,从容不迫的离开院子。

“少主,是殿下宫殿来了刺客,您没有下命令,所以没有出手。”一个蒙着脸黑衣暗卫跪在了玥公子的脚边,冷声的说。

“他,如何?”玥公子停顿了一下。

没有感情的问了一声,漫不经心。

“殿下无碍,不过不少的宫女太监死亡,还有一些男宠也受到了波及……禁军己经出现,杀手只有一人活着离开。”

听着暗卫的话玥公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然后,才朝着夏九璃的方向而去。

夏九璃的宫殿完全的被毁于了一旦,大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黑红色的里衣,手里拿着一把剑,她站在一堆的尸体中静静的看着一切。

也是,她可是高级武者,大陆上为数不多的顶尖的高手之一。

玥公子带着禁军来到了夏九璃的身边,他冷冷的下达命令:“来人,仔细的搜寻府中一切的痕迹,派人封锁皇城,一定要将刺客抓拿归案。”

然后走到夏九璃的身边,弯腰:“殿下,您没事吧?”

夏九璃拿着滴血的剑静静的站着原地,半响,她才眯着狠辣的双眼说:“给本宫烧了这里!”

“殿下……”

“被一群下贱东西的血给弄脏,这个宫殿不要也罢,烧了。”

夏九璃一声令下,禁军们下意识的看向了玥公子的方向,仿佛他们的主人不是夏九璃,而是玥公子。

一道银光闪过,一个禁军的头颅飞起,鲜血似泉水一样的喷溅,与空气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片的血雾。

“怎么?本宫还指使不了你们?”

尸体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那个士兵完全的死不瞑目,头颅被砍下来的时候,眼睛还会不停的眨动。

因为一切都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禁军们从梦中惊醒般的立马拿起了火把,找来了引箭手点燃了火箭,夏九璃,不,原主所居住的宫殿连带着刺客,暗卫,太监宫女的尸体一起被烧毁了。

而杀手来人十几人,最后只有一人逃走。

所有人都知道夏九璃因为被刺杀的事情大怒,派人直接封锁了京城不说,还放下了狠话。

若是让她查出来刺客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她一定会杀尽对方九族,鸡犬不留。

陛下听说东宫中有一处的宫院被毁,二话不说,直接赏赐了大量的古玩珍品。

好生的安抚了一下后,他就抱着后宫的三千美人滚上了床,完完全全的不再管这件事情。

……

银盆中装满了清水,玥公子把自己修长而又纤美的双手泡在水里,轻轻地揉搓着十指,而一边,一个太监打扮的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叩着头。

玥公子一个眼神都没给,十分仔细的清洗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自己刚刚触碰到了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直到十指指尖全部都洗红了,差点破皮,他才拿着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双手。

“北司焰的事情,查得如何?”

不停磕着头,磕到头破血流的太监这才停止动作,立马回答:

“少主,刚刚得到消息,七日前,炽国太子赤连月暴毙而亡,而魔教在一个月前被江湖门派围攻被灭,魔教少主北司焰被废了武功高价卖给了黑市。”

玥公子平静无波的双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赤连月七日前死了?确定?”

“确定!”

玥公子下意识的拿着茶杯时发现自己的力道失控,茶杯化成了碎片,刺破了他的指尖。

他的心一紧。

他的重生,冥冥之中好像带起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前世,炽国太子赤连月到最后都没有死,哪怕失去了太子之位被发配蛮荒,他下落不明后又卷土重来,最终成为夏九璃天下霸业的最大绊脚石。

09重点查玥公子

最起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赤连月的死亡绝对是自己死亡的后面。

自己被夏九璃杀死的时候都没有听到赤连月的死讯,而魔教灭门的事情是发生在赤连月的太子之位被夏九璃夺走之后的事情,时间也是未来的两年后。

夏九璃为了不让赤连月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让江湖门派灭了魔教。

然后联合炽国的摄政王让赤连月被废成庶人,发配蛮荒。

这一切都是两年后的事情。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重活一世,本以为他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改变前世,可是一切还是改变了。

“刺杀夏九璃的刺客,是何方派来的?”玥公子转移了话题,掩下心底的一丝冷凝。

太监摇头。

“埋在太子身边的眼线都死在了那场刺杀里,而且尸体又被愤怒的公殿下连带着宫殿一起烧了,想要查明有些困难。”

玥公子这才挥了挥手,高冷优雅的眉心有着几分的疑惑。

轻皱了一下。

“你先下去。”

玥公子看着带血的指尖,把纸巾放在了自己的口中轻轻的含住,止血。

粘腻的气息在这个房间里慢慢的散开,危险扭曲的冷笑声声清冽。

“夏九璃……难不成真是我的重生才引发了脱离前世的变故?”

天道轮回,一切皆有可能。

他能重活一世却没有完全的按照前世的道路走,中间想尽办法用了一些小动作,所以间接的导致了一切的变故。

是福还是祸,全部未知。

未来,早就改变了。

重生是一个点,两条完全不相交的线这一次全部交叉在了重生这个点上。

这是命运。

也是宿命。

……

夏九璃烧了原主住过的宫殿,然后重新搬了一个宫殿。

她的身边,暗风跪地,嘴上蒙住的不是一块黑布,而是一张铁制的口罩,一旦戴上,他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暗风明白自己当初错得多么的离谱。

从此,他只是一个暗卫。

“暗风,都处理干净了?”

夏九璃整理着从原本宫殿搬过来的大量书籍,她一本一本的翻阅着,看书的速度极快。

暗风拿下面罩,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主子,一切都处理干净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因为那一场刺杀您身边最厉害的几位暗卫全部死亡。”

却没有人知道,那暗卫与太监换了身份,那些暗卫尸体原本就是太监们。

而主子为了速战速决,表面是发了脾气烧了这宫殿,但说白了是为了掩饰暗卫活着的消息。

一旦有人反应过来查看尸体,那么一切都会暴露,所以直接烧毁才是最好的办法。

“暗风,你好像有事情想问我。”夏九璃翻着书本的页,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暗风。

暗风低下了头。

夏九璃扔掉了手中的书,拿着一边的扇子勾着暗风的下巴,她弯着腰,肆意的看着他,说:“暗风,对本宫来说最不会背叛本宫的人只有你们,因为你们的身体里都被下了蛊,本宫死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除了你们,本宫一个都不信,知道吗?”

暗风的瞳孔一缩,惊喜,兴奋,全部化为了忠诚。

“你们几人的能力本宫比任何人都明白,本宫要你们全部活在暗处,将那些暗中窥视的猎物们一一的咬死,暗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暗风跪在夏九璃的脚边,双拳轻握,轻轻的颤抖。

他目光充满了狂热与敬仰,还有忠诚,用力的说:“属下遵命。”

“重点查玥公子。”

暗风不敢置信的抬头,“殿下……”

“下去吧!”夏九璃挥了挥手,她眉目间的阴鸷是绝对无法挥散的,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上就有着浓浓的阴郁感。

她不信这里任何人。

包括原主最信任的玥公子。

相反,她信原主身边的那十个出色的暗卫,因为他们的命跟原主的命早就联系在一起,是最不可能背叛的人,也是夏九璃她现在最信任的人。

原主的记忆她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所以她是旁观者清。

原主才是真正的当局者迷。

最值得怀疑的明明是玥公子才对。

……

第二天清晨,玥公子来询问的时候发现夏九璃不在。

问了服侍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人知道。

丞相柳家

柳老丞相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嫡长孙口吐鲜血的倒在床上,脸色灰青,他焦急的来回跺着脚,脸上一片焦急。

“爷爷,您别急,这一切都是天意。”

病弱公子柳轻狂是丞相府的嫡长子,最不得宠爱,只有老丞相柳老把他疼到了骨子里。

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狗屁的天意,要不是夏九璃你会中毒?他要杀你,你到现在还在为他说话?”柳老中气十足的一声暴吼,如果不是忌惮对方的身份,他估计早就扑过去狠狠的掐死夏九璃。

“殿下不是有意的,不过是被小人蒙骗……”柳轻狂重重的咳了几声,手帕捂着嘴,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手帕。

苍白的脸有一种病弱美人的脆弱感,公子如玉,世上无双,说的就是柳轻狂。

“我看他摆明了就是要帮秦候府铲除我们柳家,他若真的爱才又怎么会下如此狠手?”

柳老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咬牙:“你若死,我一定会将那太子碎尸万断,让他替你陪葬!”

“哪怕成为千古恶人,爷爷我也要弄死他。”

柳轻狂摇了摇头。

他知道爷爷很疼自己,为了自己什么都敢做。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为自己走入毁灭的道路。

他活不长这是天命注定。

不怪夏九璃。

这一切都是天意。

“老爷,太子求见!”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丝微颤的声音,柳老一听,整个人完全炸了。

“很好,好得狠,自己还敢找上门来!”

柳轻狂也有些惊讶,看着自己爷爷的愤怒他带着请求,“爷爷……”

“狂儿,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他敢给你下毒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勇气,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柳轻狂害怕爷爷会跟夏九璃打起来,他拼着病弱的身体跟着来到了大厅,正好看到坐在大厅那个国色无双的少年。

夏九璃不过十六岁,可是却完全没有她这年纪该有的稚嫩,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是远古帝王端坐于天地之间,那是君临天下的霸道,是血海亡灵界的帝王。

精致美艳的脸上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格外的幽冷,感受到了柳轻狂的视线,夏九璃微微的含首。

粘腻血色中带着一丝的温柔,轻扬的笑摄魂勾魄,惊艳绝伦。

“臣,拜见太子殿下。”柳轻狂披着一件外衣,慢慢的下跪,行礼。

相比柳老的愤怒,柳轻狂却温和许多。

夏九璃有些讶异的扬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原主因为听到秦生的教唆,故意让柳轻狂喝下了寒毒的酒,而柳轻狂在母胎里的时候就带着胎毒,一直以来都请名医调养。

原本就活不长,再加上原主的一杯寒毒酒,他差点暴毙。

面对想杀他的人,他的脾气这么好?

10解毒

“不知殿下驾到,老臣未曾远迎,府上招待不周,请殿下见谅!”柳老看到夏九璃的进候双眼布满了血丝,若不是他是臣,他真的会一掌拍死眼前这个女人。

夏九璃扬了扬眉:“丞相府一杯茶水都没有招待的?”

“茶水待客,殿下是君。”柳老的话外之意:你算不上是客人。

夏九璃扬了扬眉,“听闻柳公子病重,本宫来看看。”

柳老咬点咬碎银牙,哼,假惺惺。

如果不是这个歹毒的太子,狂儿会病重到如此地步?

“多谢殿下的好意,老臣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请殿下回宫!”

夏九璃宛尔:“如果本宫可以治寒毒呢?”

“您怕不是在开玩笑?多少名医大夫都治不好,您凭什么能治?狂儿会变成这个模样都是您亲手造成的,害他不够,是不是要亲眼看着他死才行?”

柳老的耐心完全的消失了,他就像点燃的炸弹,见谁炸谁。

“本宫能下毒,为什么不能解毒?”夏九璃自己提着茶壶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呵呵……寒毒无解,这是世人皆知。”

柳老完全不相信夏九璃会解寒毒,没有当场赶人都算不错了。

柳轻狂一直打量着夏九璃,总觉得他的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温和的笑了笑,轻声的说:“殿下若是能解的话,还请殿下帮臣解毒。”

柳轻狂己经发话了,柳老再有意为难也没有办法。

只能冷冷一哼。

夏九璃拿出一枚药放到了桌面上,扬眉。

柳轻狂下意识的想要接过药丸,却被柳老拦住,柳老眼中满是警惕:“你该不会又想给狂儿下毒吧?”

“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找名医查看。”夏九璃淡淡的说,目光一片冷静。

柳老完全不相信夏九璃会有解药,他觉得这是毒药,立马找来了名医,查看这药丸的用料。

“天,这是赤焰草?赤焰草根本不能入药,药效极其的狂暴,是寒毒的克星没错,但服用者一定会被强暴的药效暴体而亡……”

听着名医的话,柳老完完全全的怒了。

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指着夏九璃暴吼:“夏九璃,你别太过份了,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夏九璃目光幽冷,身体快速的后闪,身前的桌子四分五裂,可见柳老一巴掌是多么的狠辣。

“柳老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用赤焰草毒杀狂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一次得手,受死吧,夏九璃!”柳老是气疯了。

他知道杀了夏九璃自己了也一定会死。

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

夏九璃轻身一点,躲过柳老的一掌,她翻身出现在柳轻狂的背后,单手扣着他的下巴,把药塞入他的口中。

柳老看到这一幕,怒极攻心,心神俱裂:“夏九璃,你敢!”

药直接塞入了柳轻狂的口中,柳老一口鲜血气得喷了出来,拔起墙上挂着的利剑就朝着夏九璃刺了过来,他仰天狂吼:“夏九璃,我跟你不死不休!”

柳老像是发疯一般的攻击着夏九璃。

双眼血红,恨意布满了眼眶。

咽下赤焰草的柳轻狂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刺激了柳老的双眼,柳老打算同归于尽的时候,柳轻狂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搂着夏九璃的腰用力的扭转了一个方向。

化解了柳老的一掌。

柳老被逼得后退。

他血红一片的双眼露出了惊愕;“狂儿?”

柳轻狂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的脸浮现一层红晕,“爷爷,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柳老不敢置信,赤焰草会暴体而亡,这是每个武者都不会碰的最可怕的一种药。

“他当然没事,放开本宫!”夏九璃冰冷阴诡的声音响了起来,惊得柳轻狂连忙放开她,耳尖微红,拱手:“臣失礼了。”

夏九璃一把握住了柳轻狂的手,感受到他体内的寒毒,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扔出一张药方给他。

“赤焰草的用法用量本宫写好了,用不用你们自己决定,与本宫无关。”

那个名医一个马步,用力的一把把赤焰草的用法用量的药方给夺走,速度之快让柳老他们都愕然。

“妙啊,简直绝妙,原来赤焰草还有相克之物,化解了狂暴的药力变得温和,丞相,大公子的寒毒有救了……”

这个名医立马替柳轻狂把脉,半响,他兴奋的大叫着:“有效了,大公子的寒毒被化解了一些,所以才能动用内力,不再需要内力压抑寒毒……只要用药一个月左右,大公子的寒毒就能解了。”

突然的变故惊了在场所有人。

特别是柳老。

因为气极吐血,他胸前一片血渍,愣愣的盯着夏九璃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真的能救?

偏偏还是这个夏九璃?

夏九璃轻轻的拍了拍衣摆,妖孽的瞳孔布满了不悦,“柳老现在可信了?”

柳老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

他恭恭敬敬的叩首:“老臣对殿下不敬,请殿下治罪。”

“不必了,朝中少给本宫下绊子就行。”

柳老沉默了一下,半响,才幽幽的说:“殿下若是不滥杀无辜,老臣绝对不会下绊子。”

柳老是朝中少数敢反抗太子的人,而且还敢当朝指着太子破口大骂,因为他的性格正直,再加上能力出众。

原主再不悦也不会治罪于他。

但现在的夏九璃很欣赏他。

纯臣,直臣,虽然讨厌,但却是国之栋梁。

“起来吧!”夏九璃挥手,内力带起一阵风,把柳老托了起来。

柳老的心一凝。

如此年少的高级武者,这鬼太子真的很可怕。

“请问殿下为何先是下毒又要替狂儿解毒?”柳老说话极为的直白,有话就问。

夏九璃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那里脸色有一丝红晕的柳轻狂,她艳丽的红唇嗜血妖娆:“不小心做了他人的箭,反应过来之后,你说本宫要怎么回敬对方?”

柳老:“……”

夏九璃站了起来,墨金色的衣摆在空中划过十分冰寒的弧度。

“本宫与柳老之间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了,对吧?”

柳老低头,十分认真的说:“是!”

“那便够了。”

夏九璃站起来直接离开了柳丞相府,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坐上马车离开的时候,柳老喃喃自语;“看来,秦侯府惹了太子不悦,呵呵……自作自受。”

11挑衅

柳轻狂站在柳老的身后,声音格外的平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老好像想到了什么,半眯着双眼,精明中透着一种寒光:“狂儿,你休书给国师,把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国师。”

“是。”

朝中势力三分

鬼太子因为暴戾而独成一派,支持她的大臣没有,大多数是臣服于他的血腥残忍之下。

第二派势力是大皇子,大皇子是皇贵妃所出,但性格善良仁慈,是夏九璃性格的另一面。若说夏九璃是妖魔的话,那大皇子就是神佛。

第三派势力就是国师,国师不参与朝事却能左右陛下的想法,陛下虽荒诞却因为有国师的存在一直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其中,有国师的制约。

而柳丞相虽是中立,但偏向国师一派,因为国师对柳轻狂有过救命之恩。

“主子,为什么要救柳轻狂?”

夏九璃像是无骨的蛇妖一样躺在马车中,拿着瓜子轻轻的嗑了起来,那灵活的舌头吐出一片的雪白壳,像是白雪轻飘。

“因为本宫不想看到秦侯府好过。”

夏九璃神秘悠远的双眼中一闪而过妖异的残光,冷笑:“而且,本宫也想看看那高贵无欲的国师到底会不会出现。”

“柳家不是纯臣吗?”暗风幽幽的问。

“不太纯的纯臣。”

……

皇宫偏僻的一角,有一座最高的阁楼,一个一袭白衣银面的男子双手背后,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墨发半束,身无珠玉,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对世间的珍宝珠玉没有半分的兴趣。

银白色的面具上流泄着银灰色的花纹,正好覆盖住半张脸,可以看到光洁白嫩的下巴,尖巧而纤美。

“夏九璃救了柳轻狂?”

跪地的蒙面白衣人低头:“是!”

“如何救?”男人清脆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温度,那是无情无欲的神子才会如此的绝情。

“赤焰草可解寒毒。”白衣人问题。

赤焰草不可能用药,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夏九璃一直在监视中,她不可能有这个本事才对。

谪仙男人沉默了一会。

“接着监视。”

“是!”

站在阁楼前的男人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这个似谪仙般的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就是最美的画卷,引得无数人为他疯狂。

他是国师月锦渊。

是夏国最尊贵最高不可攀的男人。

“夏九璃,为什么你没有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

夏九璃从柳丞相府离开之后并没有回东宫,而是随意走走,打算街上逛逛。

秦侯手握兵权是一品军侯,而他的儿子秦生秦世子虽不在朝为官,可是却是有名的美男子,温润如玉,优雅有礼,是每个女子的梦中情人。

而现在,正好跟夏九璃相遇。

秦生的爱慕者有很多,夏九璃出现在的时候就引来了无数的敌意。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六公主夏灵母家德妃钱家的嫡女,表姐钱蝶。

钱蝶可是毫不掩饰的表明她喜欢秦生。

好在夏国民风开放,否则放在别的国家钱蝶早就声名扫地。

看到夏九璃进来的时候她直接大声的说:“雅阁比的是棋琴书画,太子殿下难不成打算也想跟大家比试?”

钱蝶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所有人都知道夏九璃的一双手只会杀人,对琴棋书画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钱蝶!”夏九璃冷冷的看着她。

六公主夏灵的表姐,德妃母家钱家的人。

也是秦生狂热的追求者。

“殿下也想跟大家比试一番吗?胜者可以跟秦世子共同作一幅画,相信殿下一定想要参加吧?”

钱蝶的眼中满是恶意。

作画?

秦生目光布满了不屑,轻嘲,“殿下怎么会喜欢这种玩意儿,钱小姐还是莫要为难殿下了。”

如果是平时,夏九璃一定会开心不己,以为秦生是在替她说话。

陷入了热恋中的夏九璃,其实跟一个傻子没有两样。

“呵……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为难殿下,想来殿下应该是不会作画的。”钱蝶仗着秦生在,所以说话格外的刻薄。

有秦生在的地方,这太子都会收敛自己的心性。

“秦世子也要参加?”夏九璃像是完全听不出来对方的嘲讽语气,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秦世子的画技当世无双,怎么可能会参加这种比赛?殿下若是想要秦世子的墨宝就请光明正大的赢得比赛。”

在场许多的文人才子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夏九璃。

因为夏九璃就是一个断袖。

一个只会杀人的草包断袖。

秦生有些不耐烦的站了起来,他目光紧盯着夏九璃,眼底有一丝的杀意,还有慌乱,最终却平复了下来。

“比试开始了,殿下若是不参加的话请入座。”

“谁说本宫不参加?”夏九璃眼底厉光一闪。

秦生愣了一下。

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他笑了。

温润如玉的脸庞因为这笑意就像是百花盛开一般的绝艳,不得不说,秦生长得真的很俊美。

“那就请殿下上台吧!”

秦生表面上温和的笑着,可是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更多的是一种鄙视,嘲讽。

装模作样。

明明就是草包一个,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夏九璃轻身一跃,墨金色的衣摆轻轻一飘,她稳稳的上台。

一身墨金色的衣袍与现场粉衣绿裙相比显得格外的尊贵,霸道,静立在那里,就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

夏九璃长得很美,说他是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可是他的性格太过极端,再加上他只会杀人又是一个断袖,不少人都暗叹他白长了一张倾城的脸。

“殿下,比试开始了,是不是不知道这笔墨纸砚是怎么使用的?需不需要臣女替您介绍一下?”钱蝶走到了夏九璃的身边冷冷的挑衅,语气不仅嘲讽,更多的是鄙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画好了,只有夏九璃一个人没有动弹。

钱蝶更多的是嘲弄,因为她知道夏九璃是绝对不会画画的。

夏九璃那漆黑的双眸没有半分的温度,突然,冲着钱蝶幽幽的一笑,握住她的手腕,勾唇;“说起来本宫还真不知道笔墨纸砚的用法,钱小姐不是要介绍吗?怎么不接着说?”

钱蝶一惊,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是她哪里是夏九璃的对手?

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钱蝶手腕处鲜血四溅……

“啊!”

12本宫欲火难消

钱蝶惨叫,她手腕处鲜血喷溅了出来。

夏九璃握着她的手腕走到了画布前,让喷溅的鲜血滴到白色宣纸上。

四周人全部都站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夏九璃,看着钱蝶手腕喷溅的鲜血,他们没有想到夏九璃说动手就动手。

夏九璃推开了钱蝶,漫不经心的拿起了笔沾上了墨,在宣纸上随意几笔,不一会儿,一幅红梅图就完成了。

那些盛开的红梅就是钱蝶的鲜血喷溅。

夏九璃只随意的画了几笔的树杆,一件盛开得极艳的红梅就在画纸上绽放了。

很普通的红梅画。

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一种妖异的窒息感。

那盛开的红梅是人血。

他们第一次发现红梅是如此的妖异,迷离,都说寒梅高洁傲骨,却第一次见过如此妖残迷幻的姿态。

随意的扔掉了笔,夏九璃冷眼看着捧着手腕还不停流着鲜血的钱蝶,冷锐的说:“本宫还要多谢你,原来朱砂是这么使用的,真独特。”

钱蝶脸色苍白。

她眼中挂着泪痕,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有些悔不当初,不该过份的挑衅。

秦生连忙替她止了血,给她的手腕倒上了药,脸色有些生气的看着夏九璃,“殿下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不过是一场比试,何苦伤人?”

夏九璃看着秦生眼中的生气,她微微一笑:“秦世子觉得本宫就活该被一个小小的臣子之女用不敬的态度面对?”

“钱小姐并没有对您不敬。”

秦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强势,如果是平时,她不该退步吗?

“对本宫敬不敬是你小小的秦侯之子来评判的?难道只有你秦世子的话才能让断定她有没有对本宫不敬?”

夏九璃狂傲的声音满是寒霜,她不再是那个对秦生心存爱恋的夏九璃。

她是赤连月。

炽国的太子!

新生的夏九璃!

“臣不敢……”秦生脸色大变,连忙低头。

“钱蝶的手没有本宫的旨意谁也不准救,谁救,本宫砍了谁的手!”

夏九璃一把握住了钱蝶的手腕,指尖用力,手筋被她直接从伤口中勾起,血腥的弄断了。

钱蝶痛到双眼翻白,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指责。

指尖鲜血滴落,夏九璃此时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鬼,谁都不敢靠近,谁都不敢出声斥责。

“对了,这画画比赛,谁赢了?”夏九璃突然话锋一转,让在场不少人都回不过神来。

他们低下了头。

夏九璃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双腿交叠,尊贵而优雅的凝视着秦生。

“依本宫所见是钱小姐得胜了,秦世子以为如何?”

秦生咬牙。

脸色发白。

“秦世子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请钱小姐跟秦世子合画一幅,让本宫开开眼界。”

秦生看了一眼痛到昏迷的钱蝶,他脸色难堪,青白变幻。

咬牙:“殿下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秦世子这是指责本宫么?”夏九璃半眯着双眼,声音略低哑,眼底冷得好像染上了冰雪一样。

“臣……不敢。”

夏九璃食指轻扣着桌面,一手撑着下巴:“来人,把钱小姐唤醒。”

昏迷的钱蝶被一盆水泼醒,她迷茫的睁开双眼,手腕处的疼痛让她立马清醒了过来,对上了夏九璃那阴诡的目光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双唇不停的颤抖。

鬼……鬼太子……

好可怕。

钱蝶吓得牙关不停的打颤,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恭喜钱小姐成为了胜者,可以跟秦世子共画一幅……对了,就画鸳鸯戏水吧,本宫想见识一下钱小姐跟秦世子男女合画的功力。”

钱蝶脸色苍白。

手腕鲜血直流,她恨不得重新昏过去。

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就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她可怜的模样让不少人心疼,却无人敢站出来为她出头。

“本宫没有多少耐心,不画的话,另一只手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夏九璃凉薄冷笑。

她向来不是善人,也从不做善人。

敢惹她,就要有生不如死的觉悟。

钱蝶害怕的不停的掉泪,右手手腕的手筋被弄断,只能用那只带血的手颤抖着拿起了笔,一点一点,十分费力的画画。

疼痛难忍,可是不得不接着画,她不知道自己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她有几次都痛得快昏倒,可是耳朵都会传来恶魔一样的声音。

“昏倒就砍了她的手,没用的东西。”

最后一笔落下,钱蝶双眼发黑的摔倒在地,秦生抱着钱蝶愤怒的指责着夏九璃:“殿下,您太过份了,如此折磨一个弱女子,您怎可如此残忍?”

“折磨?”夏九璃猛得站了起来,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挥,四周的桌椅用力的砸向了一边的柱子。

瞬间四分五裂。

“比起某人下药时的嘴脸,本宫不觉得有什么过份的。”

秦生瞳孔一缩。

“而且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大臣之女,见到本宫一不叩拜二不问安,没杖毙都算是本宫仁慈!”

夏九璃的一句话让秦生的脸上血色全部消失了。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为什么世间剧毒都毒不死她?

为什么他还活着?

秦生一想到夏九璃的手段就全身阴冷,他后悔了。

他不该这么轻易的就接受那个人的唆使下毒,夏九璃没有死,他就会死。

“殿下心情不好,可是需要本座开一剂清心汤?”

气氛十分紧绷的时候,如珠玉清澈空灵的声音神秘悠远的响了起来,二楼,一袭白衣长袍的男子尊贵的立于高处,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显示出十分明显的银色花纹。

他出现的时候,现场所有阴鸷血腥的气息一消而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跪地:“参见国师。”

夏九璃猜测国师会来接触她,却没有想到他出现得那么快。

抬头。

她看着高处那个禁欲无情的国师月锦渊时,不由的勾起嗜血的笑:“本宫欲火难消,不知道国师可有解?”

月锦渊平静无波的双眼静静的盯着她,眼底一闪而过潋滟的光泽。

似谪仙一般的男人半响,才说:“殿下请自重。”

夏九璃对这个国师十分感兴趣,平静无波就好像真正的谪仙一样,好像世间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心。

这种男人是世间最无情的,也会是最深情的男人。

她好奇。

还是炽国太子的时候她就听说过这个男人,听说这个男人可以知天命,断天下大事,是一个预知者。

她从不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可是这个月锦渊却是十分精准的预测了天下大事。

不能不信。

倘若他能预知未来的话,那么他可有预知到夏九璃被赤连月占了身体?

“第一次看到国师竟然也参加这种比试,难不成对那鸳鸯戏水很有兴趣?”

月锦渊薄唇轻抿。

仿佛……生气?

13国师想看鸳鸯戏水

这种性格的男人会生气?

夏九璃突然轻身一闪,一手抓着栏杆,一跃而上。

半蹲二楼栏杆上,蹲在了月锦渊的面前,她脸上满是美艳动人的笑。

“国师为何不语?不仅仅对鸳鸯戏水有兴趣,还是想亲自画一幅鸳鸯戏水?”

夏九璃把脸凑近了月锦渊,因为月锦渊戴着面具,所以她看不清楚这个男人长什么模样。

不过她想,一定是个美男子。

月锦渊冷眼看着她,后退一步,挥袖,强大的气浪把夏九璃往身后推。

夏九璃身体后仰,从二楼摔落,在空中完美的落地,旋转了几圈,然后笑了。

走上高台,从地上捡起一支笔,铺开宣纸,她收敛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十分认真的在纸上描绘着。

一对交颈相缠的鸳鸯在纸上活灵活现的呈现。

可见她夏九璃并不是一个草包,画技卓然。

对着没有干透的笔墨吹了几口气,夏九璃嘴角扬起了恶趣味的笑:“来人,把这幅鸳鸯戏水裱起来,送到国师的宫殿,就说是本宫的一片心意,希望挂国师的寝宫,让国师欣赏。”

原本要离开的月锦渊听着她脆生生的笑声停步一顿,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波澜。

……

夏九璃的心情变好了,对于钱蝶她并没有赶尽杀绝,反而心情十分不错的回了东宫。

玥公子立于门口,马车停下,他走到了马车前,掀开了车帘。

“殿下,宫中德妃娘娘听闻您伤了钱氏小姐,找陛下告状了。”

夏九璃搭着玥公子的手,漫不经心的下了马车,扫了一眼玥公子那绝美的容颜,她突然想到了国师月锦渊。

那张面具之下的容颜,会不会比玥来得更加的清贵绝色?

“殿下?”

玥公子轻轻的唤了一声,清绝的眼底满是疑惑。

夏九璃回神,唇角轻扬着冷笑:“告状又怎么样?那个老头子只顾着享受美人,有心情理本宫的事情?”

玥公子顺眉垂眼:“那是陛下,殿下请慎言,若是被人听到的话又难免口舌。”

“呵……”

夏九璃十分不屑,“陪本宫入宫。”

玥公子淡淡弯腰:“是!”

玥公子坐上了马车,他的目光偶尔会看着马车时里的夏九璃,柳老的事情他听说了,钱蝶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前世,他陪了夏九璃二十年,十分清楚他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

今生,他重生归来,也陪了夏九璃整整十年,从来不知道他会画画。

而且画得非常好。

说他是夏九璃,谁信?

那么他是谁?

玥公子握着马绳,眼度寒光幽泽轻闪着,他承认自己更改了前世的道路,可是为什么夏九却变得不像夏九璃了?

反而像……另外一个人?

仿佛是前几日开始,他的性格有了改变。

他……现在是谁?

马车进宫的时候,夏九璃突然感受到了暗中传来的异样气息,她突然伸手抓着玥公子拖到了马车里,在玥公子刚刚坐在地方插上了那几支箭。

玥公子微愣。

“找死!”

夏九璃从马车中直接冲了出去,她随意的卷起地上的箭就朝着暗中某一个方向挥了过去。

强大的内力化成了无形的鬼手,控制着箭刺入其中一个杀手的胸膛。

玥公子抽出剑,飞快的来到了夏九璃的身边,为她挡落袭向她的暗器。

看着夏九璃十分熟练的在暗杀中游走时,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走一枚闪着蓝光的暗器,朝着夏九璃的后背射了过去。

夏九璃的后背好像长了眼睛,甚至都不回头,直接侧身躲过了那枚暗器。

跳入暗中,掐着一个杀手的脖子用力的砸向了墙面,头就像是西瓜一样,瞬间开裂,红白之物飞溅的到处都是。

夏九璃或者赤连月向来都是血腥残暴的,她突如其来,用力一砸,头颅爆开,惊得暗中的杀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动作微微僵硬的时候,夏九璃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谁派来的?”

洁白如雪的小手,掐着一个杀手的后颈,五指指尖硬生生的刺入血肉,她的手就像是钢爪一样的坚韧。

五指刺入血肉摸住了颈椎骨,她能眼看着脸色苍白的杀手幽幽的问:“本宫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杀手的颈椎被握在手心,他一辈子都没有承受过这种感觉,畏惧的同时用力的咬下了藏在口中的毒药。

落在这个鬼太子的手里,还不如死了轻松。

毒药还没有来得及发作,夏九璃扣住对方的颈椎,用力的一扯,无法言喻的痛苦淹没了这个杀手所有的感官,毒发的那一刻,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毒入五脏六腑的痛楚,只有颈椎被硬生生抽出的痛不欲生。

鲜血没入了夏九璃的长袍中,她一身黑金色的长袍就像是会吸人鲜血的蝙蝠,血滴落在身上,很快的就消失不见。

“殿下,可有受伤?”

玥公子看到夏九璃没有被他故意放走的那一枚暗器所伤,他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甘。

夏九璃一把扔开手中的尸体,她嫩白的小手布满了鲜血。

“小心!”

她感受到玥公子身后破空袭来的一箭,她下意识的抱住了玥公子的腰,然后扭转了两人的方向。

箭,扑哧一声,没入了夏九璃的后背。

她猛得吐出一口鲜血,喷到了玥公子的脸上,身体下意识的倒向了他。

玥公子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夏九璃反手用力的把自己后背上的箭拨了下来,她这才发现箭头上面有毒,暗中,大量的黑衣人出现,她咬牙。

“走!”

“为什么?”玥公子已经无法思考,夏九璃为什么要救他?

前世的时候有多少次被推出去挡箭?

又有多少次被他冷眼旁观而身受重伤?

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夏九璃突然用力的一掌把玥公子给推开,她不是好人,不过是希望玥公子能逃走再找人救她。

她中了毒,如果剧烈奔跑的话反而逃不了。

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让他走,自己留下。

等救兵。

玥公子被一掌直接拍飞,看着如同一头凶恶野生豹子一样冲入那群杀手之中的夏九璃,玥公子突然一拳砸在墙上。

眼底,是狂怒,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愤怒的想要毁灭一切。

飞身扑向了夏九璃,在所有的杀手中夺走了她,把她拦腰抱起,快速的狂奔,逃离。

14你不是夏九璃

想要夏九璃死的人太多了

可是身后的追兵太多,带着夏九璃的话是逃不了的。

“放本宫下来!”

玥公子抱着她躲在了无人的角落里,小心的把她放了下来。

夏九璃坐在地上微微的喘息,唇上青紫一片,明显是中毒了。可是哪怕已经中了毒,她依旧还是那个尊贵无比的人。

“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救我?”玥公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他不明白。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夏九璃给救了。

夏九璃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这个男人如此的动摇,她漫不经心的说:“本宫想救就救。”

玥公子双手搭在夏九璃的肩上,力气很大,盯着她,声音嘶哑,一字一句的问:“我不过是殿下的奴仆,殿下为何要以命相救?”

夏九璃觉得头很晕。

她觉得自己会救人的原因大约是玥公子是原主唯一信任的人吧?

或者说,她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

明明那么的完美优秀,却是原主的奴隶,如果在朝堂的话一定会功名加身风光无限。

因为从小被收养,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且夏九璃对他有着信任却不打算放他自由,铁了心的要埋没这样的人才。

“大约……你死了很可惜。”

夏九璃唇角渗出了淡淡的鲜血,毒入心肺,她握着自己的手腕,苦笑。

好像,毒性非常强,是月石所制的毒。

秦生毒杀原主所用的毒也是月石所制。

玥公子瞳孔紧缩,突然,他用力的掐着夏九璃的脖子,眼底的恨意没有任何的遮掩。

“死了可惜?哈哈哈哈……夏九璃,那你为何要杀我?因为我身后的利益才会杀了可惜?”

玥公子眼底一片通红,他掐着夏九璃的脖子神情有一些狂躁。

用力的掐着夏九璃的脖子,她立马就感受到了窒息的疼痛,脖子的喉骨好像要被硬生生给捏碎似的,她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

她握着玥公子的手,不明白这种滔天的恨意是怎么回事,但她或许能猜测到一些。

他应该是有着远大抱负的人,但又不得不被原主囚禁在身边,或许,温润只是他的表面。

他的内心早就扭曲黑暗,到癫狂了。

“本宫……给你……自由……你渴望着自由……本宫看得明白……”夏九璃爱才,她非常的爱才。

她虽心冷,但对于人才却百般的怜惜。

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面对着玥公子把公主府打量得井井有条的手段,她明白,玥公子若是放在朝堂上才会更加的物尽其用。

这样,不过是埋没。

玥公子红着双眼,瞪着夏九璃,他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听着她费力的话全身像是过了一道电,他猛得松开了她。

“不,你不是夏九璃……真正的夏九璃从来不懂我,他从来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你绝对不是他。”

玥公子用力的摇着昏迷的夏九璃,他嘶哑低吼:“说,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夏九璃,不是……”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玥公子直接撕开了夏九璃的袖子,真正的夏九璃手臂内侧有一个胎记。

是一块桃花型的胎记。

不敢置信的看着雪白肌肤上面的桃花形的胎记,玥公子突然笑了。

用力的把夏九璃抱了起来,清冽似仙的脸庞泛着桃花妖般醉人的媚笑,他幽冷的看着怀里的夏九璃,勾唇。

“你是夏九璃……但只有身体是夏九璃,你的灵魂不是。”

“哈哈哈哈哈……夏九璃啊夏九璃,你真是活该,原来,你被他人借尸还魂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这是夏九璃欠我的……而你,是上天让你来还债的。”

“有趣。”

玥公子淡樱色的唇瓣轻轻的一勾,倾城妖媚的容颜孕育着绯色的媚意,眼中波光醉人的看着夏九璃。

他终于露出了温润外表下那早就走火入魔的真面目。

身后的杀手追了过来,他们看到抱着夏九璃的玥公子,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低下了头,“少主!”

玥公子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银白色的面具戴在脸上,这一刻,他的气息完全的大变。

如果夏九璃还清醒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

因为玥公子竟然就是国师月锦渊!

这场刺杀是月锦渊安排的,他知道自己的原因让前世的轨迹完全的偏移了,所以他真正的动了杀心,想要直接刺杀夏九璃。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夏九璃不再是夏九璃。

是另外一个人。

一个他不认识的‘夏九璃。’

利用自己前世所知道的事情,成功的预言,让陛下相信了他会预言,成为了国师。

或许是因为这个举动,所以前世的道路完全的偏移了……

但,他成为国师好几年了,所有的剧情都没有偏过。

只有几天前,毒杀失败后,一切都变了。

原来引起前世道路偏移的人不是他月锦渊,而是这个借尸还魂的‘夏九璃’。

上天看他前世过得太痛苦,今生特意补偿他么?

“所有行动全部取消,没有本座的命令,不准再动他。”月锦渊抱着夏九璃面无表情的下达的命令,然后,轻身一闪,消失在原地。

夏九璃中了月石毒,解药只有月锦渊有。

如果是真正的夏九璃,他一定会冷眼旁观,直到对方生不如死的死去。

但现在,他不想这个人死。

因为他想知道,现在的这个夏九璃到底是谁。

把解药给夏九璃喂了下去,月锦渊利用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毒。

前世看了无数次的脸,现在仔细一看,他突然心生一种雀跃的感情。

月锦渊清冷的目光透着诡异,低头,用力的咬在她的脖子处,把一枚蛊虫放到了伤口处,那蛊虫慢慢的钻入血肉,消失不见。

“你好,初次见面,另一个夏九璃!”

……

夏九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寝宫里,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了玥公子那温和的脸庞。

“殿下醒了,可有哪里不妥?”

夏九璃定定的看着月锦渊,半响,才问:“本宫的毒,谁解的?”

15这个灵魂属于他

月锦渊扶着夏九璃坐了起来,嘴角表现出暖暖的笑意,他说:“自然是太医解的毒。”

“呵……玥,世间哪个太医可解月石毒?本宫很好奇。”

月锦渊那双眼睛几乎带着勾魂摄魄的吸引力,绚烂多姿,迷离绯色在眼底流转。

“殿下为何知道月石毒?这可是世界最剧毒之物,您……不可能会知道才对。”

月锦渊双手撑在床上,极近距离的靠着夏九璃,整个人都透露着倾城绝艳的妖魅:“您,好像还知道月焰草的使用方法,明明以前完全不会,为何现在突然变得医术高超?”

夏九璃知道自己会露出破绽,也并不打算隐藏。

她冷冷的坐了起来。

“本宫的事情,与你何干?”

月锦渊握着夏九璃的手替她把着脉,十分暧昧的,轻轻的搓揉着她的手,目光慵懒:“殿下的事情我确实管不着,但还是请殿下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不过是一个奴才,不值得您以命相救。”

“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自称‘我’的奴才。”

“这可是殿下允许的。”月锦渊勾了勾唇,慵懒的目光,透着无尽的魅色,闪过一道动人的华光,他蹲着桌边的汤药,轻轻的搅拌着。

玥公子,月锦渊……他本名就是月锦渊,谁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当然他被收养的时候故意暗示夏九璃,才留下了一个同音的‘玥’字,这是他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宣示。

前世没有月锦渊的存在,只有一个玥公子。

今生,如果上天愿意补偿他的话,他想舍弃玥公子这个存在,重新选择一次新的生活。

用月锦渊的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一次。

喂着夏九璃喝药,月锦渊慵懒的打量着这个霸占夏九璃的身体,把他人生弄得措不及手的亡魂。

他到底是谁呢?

“殿下以后要千万小心,别再做这种傻事,我的命不值得您以命相护。”月锦渊灼灼妖娆的眼中带着担心。

他不想占着夏九璃的那个有趣灵魂因此而消散。

夏九璃不太喜欢这种柔情喂药的方式,甚至有些不耐烦的直接抢过碗,咕噜一声,一口气把药直接给喝了下去。

月锦渊愣了一下。

唇角轻扬。

呵呵……这性格还真是……

夏九璃把碗扔到了桌子上,拿着手帕擦了一下嘴,“刺杀本宫的人查到了吗?”

月锦渊敛着眼底的光线,“没有。”

“查不到么……”

夏九璃的心情可不太好,被人刺杀后,竟然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她不太满意这个结果。

“对了,那幅鸳鸯戏水的画送到国师宫殿了没?”

月锦渊目光瞬间变得格外的诡异,眼中醉人的光波轻轻的跳动:“已经派人送去了,殿下明知道鸳鸯戏水的含义却偏要送这幅画,您看上了国师了?”

“本宫只是单纯的看那个男人不顺眼而已。”

“为何?”

月锦渊声线微暗,隐隐的,有些不悦。

“你会看一个同类顺眼?”

夏九璃掀开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毒谁没有完全解除,身体还有些虚弱,但不妨碍下床活动。

“那个国师表面上看起来禁欲无情,但仅仅只一眼,本宫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

夏九璃披着外衣走到了书桌前,随意的拿起了公文看了一眼,接着说:

“他身上所沾染的鲜血可不比本宫少,表面上装得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掩盖不了那浓厚的鲜血味。”

月锦渊淡樱色的薄唇随着夏九璃的话不断的上扬,妖娆艳丽的双眼氤氲着勾魂摄魄的浪潮。

心中浮现的火热与激动。

这是第一次被人理解,心中压抑的欲望,被人清楚的发现,他全身都在激颤。

兴奋。

“为什么这么确定?”

月锦渊觉得自己的咽喉十分的饥渴,迫切的需要鲜血来滋润这种饥渴的感觉。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被认同之后的躁动。

“应该是一种本能吧?因为知道对方是同类,所以知道对方是多么的危险,本能的会想要戒备。”

夏九璃坐在椅子上面静静的处理的公文,她那平静的侧脸因为认真,少了平时的暴戾与阴沉。

因为认真,她此刻散发着十分美丽的星光。

“那殿下会讨厌像国师那样表里不一的人吗?”

夏九璃停顿了一下,抬头的时候看到了月锦渊眼底一闪而过的黑沉波涛,她偏头。

淡淡的反问;“为什么要讨厌?”

“他表里不一,表面装得正直高洁,暗中却是杀人狂魔。”月锦渊说。

“本宫与他有什么区别?”

夏九璃十分冷淡的再一次反问,她反而有一些沉得眼前的男人很有趣。

轻轻一笑:“强者为尊,才能肆意妄为,本宫跟国师没有任何的区别,不想被天地规则所束缚,不想被人心道德所囚禁,想要肆意妄为自由自在的人哪一个不是恶声滔天?”

“本宫不想受任何的束缚,想要做那至高无上的第一人,想要这个天下无人敢反抗本宫,哪怕恶声滔天,本宫也无惧无悔。”

“而国师比本宫聪明,他懂得利用名声来伪装自己,他比本宫更适合强者为尊的游戏规则,不得不说,本宫不如他。”

月锦渊大步的走到夏九璃的面前,他突然笑了。

轻轻一笑,淡雅如莲花,高洁如寒梅,艳丽逼人灼灼妖娆,可以让世间所有的人为他沉沦。

月锦渊的心不受控制的轻轻的跳动,那颗已经死去的心脏在面对着同一个人时,他因为不同的灵魂,而再一次恢复了跳动。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心脏,他知道自己将再一次引起新的人生,新的……万劫不复。

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失败。

因为现在的这个夏九璃是老天爷的补偿,而且皇图霸业绝对不会再属于他。

若是再敢背叛伤害,他这一次绝对会狠狠的捏碎他四肢所有的骨骼,给他的脖子套上永远都摘不下来的锁链。

让他一辈子都要在专属于他的地狱里惭悔。

“殿下,秦世子求见。”

这时,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声音,夏九璃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请去大厅。”

“殿下要去见秦世子?”

月锦渊突然伸手拉住了夏九璃的手,掩下眼底的凶光,他微微一笑:“殿下余毒未清,不太适合见秦世子,还是由我帮您见见他,有事的话再来回复给您,可好?”

------题外话------

咳咳,咱们男主不是爱上哈,别会错意了。

这是一种执念,前世陪伴了二十年的人突然改变了,很可能变成了另一个人,对于男主来说陌生的灵魂并不是陌生人,是一个属于他的新的所有物。

16皇后

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不管那道灵魂是男是女,这是属于他的东西。

那么,不就该被别人染指。

夏九璃的感情可千万不要感染这个灵魂,毕竟前世夏九璃可是深爱着秦生,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痴情啊!

这个灵魂是他月锦渊的,谁都不能拿走。

夏九璃点头,挥了挥手。

在月锦渊离开之后不久,门外传起了一阵的骚动。

“娘娘,您不能进去,殿下受伤正在里面休息。”

夏九璃的四个丫头之一的司琴跪在地上,面对眼前这个气冲冲一身凤袍缠身的皇后娘娘,她忠实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殿下之前有个交代,不准任何人进去。

“贱蹄子,滚!”皇后娘娘怒气冲冲的抬起了脚,一脚就直接朝着司琴直接踢了过去。

她苍白而又消瘦的脸庞浮现了浓浓的怒火,阴测测的目光阴冷得好似恶鬼缠身。

“娘娘,您真的不能进去,殿下早就吩咐过……”司琴被踢飞之后,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但还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目光清澈。

“铁嬷嬷,把这个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皇后娘娘十分冰冷的下达了命令,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拦她的道儿?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司琴不敢有任何反抗,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路边的花坛,任由身后那个力气很大的嬷嬷拉着她的腿,掐着她,打着她,她死死地不肯放手。

外面的骚动传到了里面,另外三个丫头跑了出来。

司琴,玉棋,知书,墨画。

这是夏九璃身边的四个宫女,也是被夏九璃下了蛊一生都无法背叛的四个宫女。

当然对夏九璃也是知根知底的人。

这四个宫女原本是皇后娘娘派给原主的,但原主信不过,给这四个宫女直接灌了蛊毒控制,让她们从此不再听命于皇后。

四个人齐齐的跪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皇后娘娘见状,顿时明白自己的眼线完全失去了控制。

气得高吼:“来人啊,把这四个贱婢全部拖出去打死!”

哐啷一声

夏九璃身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袍走了出来,她双手抱胸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殿外的一团乱,皱眉:“母后大晚上的有事?”

皇后娘娘气得火冒三丈,尖着嗓子怒骂:“本宫怎么可能会来你这里?听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本宫杀了言贵妃。”

言贵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她虽然没有生育,可是入宫七年来盛宠不断。

而言贵妃也是秦候的亲妹妹,秦生的亲姑姑。

“母后,陛下如此宠爱言贵妃,你让儿臣怎么杀了她?再说了,言贵妃不是早就不能生育了?当初那碗绝子汤还是你亲手派人送过去的,一个不能生育的后妃有什么好怕的?”

“放肆!”皇后娘娘上前一步,扬起了手,重重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扇到了夏九璃的脸上。

她玩味邪肆的脸一瞬间冰冷无冷,伸手摸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目光幽寒。

“本宫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本宫给你七日的时候,必须除掉言贵妃,否则绝不轻饶!”

夏九璃目光幽冷无比。

原主夏九璃在外人的面前性格变得暴戾乖张,但在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皇后的面前却无比的孝顺温柔,偏偏这个皇后对原主百般叼难,打骂。

而原主从小到大都一直默默的忍受着,哪怕成为了太子,成为了人人惧怕的恶鬼。

她也依旧承受着来自自己亲生母亲的打骂,虐待。

“没听到本宫的话?”

看夏九璃沉默不出声,皇后娘娘从头上直接拔下了一根发簪,用力的朝着夏九璃的胸口刺去。

手段凶狠残忍,哪里像是母女?

更像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

夏九璃伸手握住了皇后娘娘的手腕,目光静静地看着那只尖锐的发簪,目光越来越冰冷,“母后,你可知这发簪刺入心脏可是会死人的?”

“死了就死了,本宫看着你就觉得厌烦。”

皇后娘娘眼中没有半分的母女之情,她看着夏九璃的目光就像看着生死仇人一样。

夏九璃直接拿走了那支发簪,目光幽冷:“母后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儿臣出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皇后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置信,平时那个乖巧听话的夏九璃竟然变得这么不知好歹?

“你……”

“儿臣敬你,但不代表着会放任你为所欲为,母后,别逼我对付你。”

“你敢!”皇后勃然大怒。

“儿臣能有如今的地位可不是依靠您这个皇后,至于敢不敢,您大可以试试。”

皇后厉曼气得扬起了手,一巴掌再一次的甩过去,但这一次并没有甩到夏九离的脸上。

而是被夏九璃直接握住了手腕,然后用力的向后一推。

厉曼的脚下是一片阶梯。

被夏九璃用力的一推,从阶梯上倒了下去,她痛苦的趴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铁嬷嬷还有厉曼的宫女们一个个都惊讶到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这还是之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太子殿下吗?

“哎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一道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一身华服,明艳娇媚的女人是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因为钱蝶的事情亲自上门,正好遇到了眼前的一幕。她平时跟皇后向来不对头,口服心不服。

现在正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她惊讶的伸手捂着嘴,“太子殿下您做了什么?母子之间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能动手啊?”

皇后厉曼脸色无比阴沉的跪坐在地上,伸手揉着自己的脚腕。

把眼中所有的怨恨与恶毒全部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德妃,“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嘴,滚!”

德妃轻轻的福了福身,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看太子殿下对皇后娘娘动手,一时之间有些气愤才出口抱不平。”

“德妃眼睛有问题就宣太医来治,本宫不小心滑倒与太子何干?”

厉曼虽然很不喜欢夏九璃,对夏九璃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恶劣无比。

但她在外人的面前从来不会让人攻击夏九璃,她是皇后,而她的女儿现在已经变成了太子,那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离开谁。

17北司焰

德妃脸色微微的一沉,然后才淡淡的笑了笑:“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或许是臣妾看错了,臣妾替您宣一个太医过来……”

“不必了!”

厉曼瘸着腿一拐一拐的直接离开东宫,这个地方她一瞬间都不想待下去。

“恭送皇后娘娘!”德妃懒洋洋的曲膝。

在厉曼离开之后,德妃才慢慢回头看向了一边脸色不太好的夏九璃,捏着手中的手帕,淡笑:“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太好,可是生病了?”

夏九璃目光幽寒,抿唇:“听说德妃娘娘有事想问,本宫不小心遇到了刺杀,一时没有应约,还请德妃娘娘见谅。”

德妃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是臣妾的错,如果不是臣妾邀请您一聚,您也不会被刺客刺杀。”

“德妃娘娘有事便说,本宫伤重还需要休息。”

德妃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眼中全是探视,嘴角扬着温柔的笑容,福身:“臣妾是来替母家的侄女求个恩典的,钱蝶她年纪小不懂事惹怒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否宽恕她一回?”

夏九璃嘴角淡淡的扬起了嘲讽的冷笑,冰冷无波的瞳孔,泛着逼人的寒芒。

“德妃娘娘,你可知本宫为何要罚她?”

德妃面露难色,“臣妾不知……但她一个女儿家的若是废了手,以后又有哪家人敢娶一个残废的女子?这不是毁了她的一生吗?”

“臣妾恳求殿下能饶她一次。”

说着,德妃就直接跪在了夏九璃的面前,如果这一幕被外人看见,夏九璃暴戾无情的名声估计又要添加几笔恶名了。

“仅此一次,若钱家不会教女,本宫不介意亲自派嬷嬷好好的教导她。”

夏九璃冷冷的回殿,送上了大殿的门。

“多谢太子殿下!”

殿下,德妃高声道谢,然后才离开。

殿内,跪在地上的司琴伸手捂住红肿的脸,刚刚她被嬷嬷狠狠的扇了好几巴掌。

夏九璃看了一眼,从一边的书架上随手拿下了一瓶伤药扔到了她的面前:“你做得很好。”

司琴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药品,跪趴在地,“奴婢的主人是太子殿下,永远不会背叛太子殿下。”

夏九璃走到书桌随手拿起了大臣们的奏折看着,目光冷淡:“本宫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但如果敢背叛本宫,本宫会让他后悔来到人世间。”

“奴婢不敢!”

司琴,玉棋,知书,墨画四人齐齐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宣示着自己的忠心。

夏九璃处理完手头上的奏折之后就离开了宫殿。

……

月锦渊刚刚把秦生给弄走,回来的时候发现夏九璃并没有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宫殿中侍候的司琴,问:“殿下去了何处?”

司琴福身:“回玥公子,殿下去了焰公子那里。”

北司焰?

月锦渊脸上的表情微微地一冷,目光的温度微不可察的下降了几分。

去了北司焰那里?

……

“你想要什么?”

北司焰四肢无力的躺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绝艳美丽的太子殿下,他一直认为自己长得很好,但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太子殿下或许更胜一筹。

但也很危险。

夏九璃手握着三根银针,刺入了北司焰的三个命门。

如果是旁人用这种手法银针刺穴,北司焰估计会一命呜呼。

三根银针各自刺入了三大命门,夏九璃伸手握着北司焰的手腕,原来北司焰的内力被废是因为毒。

她站了起来。

“本宫要的东西很简单,魔教!”

北司焰妖孽绝魅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嘲讽,“魔教被灭,只活我一人。”

“只要没有死绝,重新创建一个魔教又有何难?还是说你北司焰是外强中干的人物,仅仅一次的失败就能让你跌入深坑永远都爬不起来?”

夏九璃嘴角的嘲讽深深的刺痛了北司焰,他用力的握着拳头,目光露出了愤恨,低吼:“你知道什么?我魔教上千人一夜之间全数覆灭,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没有体验过那种绝望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明白我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令人绝望的深渊。”

夏九璃静静的看着眼前红了眼眶的北司焰,她目光划过一道忌惮。

魔教在江湖来说算是数一数二的强大势力,一夜之间被全毁还连敌人的脸都没有看到,这不太可能。

如果存在这样强大的势力,或许……

夏九璃深深的沉思着,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面轻轻的摩挲着指腹。

这是赤连月最习惯的思考方式。

北司焰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夏九离,目光一闪,眼底划过一道说不明道不清的沉痛。

“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有何惧?你未死,敌人迟早会找上门来,本宫倒要看看能把魔教少主吓得屁滚尿流的敌人到底是何方鬼神?”

北司焰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霸道,嚣张,无所畏惧的阴鸷少年。

突然间觉得这个夏国太子在某一些方面跟阿月是不是很像?

“你好好休息,本宫会解除你身体里的毒,这一段时间你好好的思考要不要为本宫所用。”夏九璃站起来离开的时候月锦渊正好开门。

相遇。

“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夏九璃冷冷的点头,“派人看着他,别让他离开这个院子,也别让他死了。”

月锦渊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了一眼北司焰,再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夏九璃,微微的点头:“是!”

看着夏九璃离开的背影,月锦渊的脸色一瞬间微寒,幽冷的盯着北司焰,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只要不危害到太子殿下,我不会管你。”

北司焰不屑的冷冷一笑。

月锦渊双手背后,目光似冰雪般清冷:“只有这一点,希望你记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北司焰俊美无双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鄙夷,语气十分的尖锐:“身为男人的男宠,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乐在其中,就像是那些卖屁股的小倌,恶心。”

月锦渊眉心一皱。

挥袖。

强大的内力将躺在床上的北司焰直接掀翻在地,逼得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上浮现淡淡的痛苦神色。

月锦渊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显得格外的无情。

18国师喜欢鸳鸯戏水

一步一步走到了北司焰的身边,居高临下,冷锐警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魔教少主?现在你不过是一只落魄的老鼠,没有殿下的庇护你会无比凄惨的死去,运气好一点,会成为女人的男宠,运气差一点就成会成为男人的跨下宠。”

“我敢保证,同样是男宠,我会比你好上千倍,万倍。”

北司焰唇角沾着鲜血,他脸色十分的难看。

他心中无比的明白这个事实,但一时控不住自己的脾气,也还无法消化挚友赤连月死亡的事实,与自己魔教被灭的事实。

夏九璃离开了北司焰的院子后,直接离开了自己的东宫,外面天色一片昏暗,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黑夜里快速的潜行。

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这里人烟稀少,是皇宫最高的一座阁楼,历年来都是钦天监一年一度大礼才会使用的阁楼,如今已经变成了国师月锦渊的专属宫殿。

月锦渊十分精准的预测了天下大势,让陛下对他深信不疑,就连存在了千百年的钦天监也被废除。

夏九璃就像是暗夜中的猎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而且国师的宫殿没有禁军把守,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直接潜入。

“该死的,陷阱真多!”

夏九璃灰头土脸的不知道躲过了多少个陷阱最后一脚踩空,直接掉到了水里。身上的伤口碰到了水,疼得她顿时一阵皱眉。

水波声中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无情无欲毫无波澜的眼睛。

冰冷。

能够冰封万物的眼神。

是国师月锦渊。

月锦渊听到暗卫来报说夏九璃来了他的宫殿,他急急忙忙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根本来不及换上国师的服装就听到了陷阱一一被破坏的声音。

最后直接脱掉衣服跳下浴池,恰巧夏九璃就从天而降,掉到了他的腿上。

而且好死不死的,夏九璃一屁股坐到了大腿正中间,让月锦渊那冰冷无情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夏九璃完全不知道自己坐到了人家的命根子。

“太子殿下,您在做什么?”

月锦渊面瘫着脸肌肉轻轻的抽蓄着,小兄弟传来的刺痛让他差点没把身上的人掀翻狂揍。

夏九璃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屁股下面那怪异的触碰。

她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半眯着双眼:“国师大半夜的好兴致,小兄弟不睡觉?”

月锦渊:“……”

“还是说你在勾引本宫?赤裸着的国师大人还真妖魅,让人忍不住胃口大开。”

夏九璃的打趣让月锦渊目光一沉,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到一边的水池边。

“确定不是你勾引本座上你?”月锦渊嘲讽冷笑。

夏九璃笑了。

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她不屑反嘲:“原来国师大人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色之徒,对男人都有兴趣的流氓。”

月锦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次有反应,竟然是对着一个男人?

他咬牙切齿瞪着眼前的夏九璃,精致的五官阴沉了几分,带着一股狂风暴雨般的危险感。

真不是故意勾引他的?

这个夏九璃!

突然,月锦渊身体一僵。

夏九璃正咬着他的脖子,还在吸他的血。

嘴角的弧度,微微的下场,月锦渊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抬起了头,平静的目光看着她沾着自己鲜血的唇瓣。

“很好喝?”

夏九璃咽了口中的鲜血,目光隐约划过一道鲜红的光泽,“非常好喝,果然不愧是国师,内力雄厚。”

原主夏九璃是修邪术的人,她一身功力全是靠吸取他人所得,所以才会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性格暴戾。

但赤连月,也就是现在的夏九璃是天生性格暴戾无常,哪怕是邪道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无法影响她的心智。

一般是直接吸食他人的内力,吸食鲜血不过是邪术修炼之后的走火入魔的行为。

原本的夏九璃很喜欢血腥味。

她伸手摸了摸唇瓣上的鲜血,在看了一眼,手指上面那赤红的血液放在了口中,轻轻的允吸着。

月锦渊的目光紧紧的一缩。

从口中抽出食指,夏九璃不动声色的慢慢的舔了一下唇瓣,唇瓣上面立刻浮现了一层水光。

糜离欲色,让月锦渊下身开始胀痛。

“国师大人的血真好喝,本宫还想喝。”

月锦渊看着眼前露出异色的夏九璃,突然身形快速的后退,一瞬间就直接拉开了距离,随手捡起一边的衣服披在身上,离开的水面。

夏九璃双手轻轻的环抱着自己的胸口,她感受到身上开始慢慢的发热,这个男人的血让她身上的温度开始沸腾。

修为好像增长了一些。

从浴池出来的时候夏九璃换上了月锦渊的衣袍,对于好来说月锦渊的衣袍太长太宽松了些,却让月锦渊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国师,本宫送你的鸳鸯戏水图为何没有挂起来?”

夏九璃找了四周一眼,打趣的说:“还是国师不喜欢鸳鸯戏水?本宫还可以画鸳鸳戏水。”

月锦渊半眯着双眼:“殿下有事就直说,夜闯本座的宫殿,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明白夏九璃为什么会来。

难道猜到自己就是国师的事情?

不可能。

这个人占据夏九璃的身体不过短短几日而己,以前的夏九璃相处了十年都没有发现,一个相随几日的人又怎么会猜得到?

“本宫饿了。”

夏九璃拉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伸手翻着书桌上的东西,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宫殿一样随意。

“国师应该不是吃素吧?来点补血的膳食。”

夏九璃幽幽的盯着月锦渊的脖子,让他一种被盯上了感觉。

伸手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口。

该不会是还想吸他的血吧?

月锦渊笑了。

或许这样也不错。

走到了夏九璃的面前,弯下腰,伸手,按着她的头顶转过了头,“殿下这是想把本座当成血奴?”

夏九璃眼中的血色还没有消散,那一闪而过的血色让她像极了嗜血的修罗。

“你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或许可以各取所需。”夏九璃舔了一下唇,那血的味道好像很不错。

她本身不嗜血,这是第一次品尝人血的滋味。

比她想像中的要来得更加的……诱人。

19本座凭什么做你的血奴?

“本座凭什么要做你的血奴?”月锦渊薄凉的唇轻轻的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俊美清冽的容颜上有着看不透的迷雾。

“本宫或许能给国师想要的东西。”夏九璃意味深长的说。

“本座并没有想要的东西。”月锦渊目光玩味,“如果本座这么回答的话,殿下打算要怎么做?用强?”

“好办法,强迫也是一个不错的手段,但本宫有些担心会狗急跳墙。”夏九璃学着他的口气凉凉的勾唇,眼度一片嘲弄。

“你才是狗!”月锦渊脸一黑。

骂人不带脏,真利的嘴。

“本宫又没有点名道姓,国师这样骂自己真的好吗?”

“本座若要动手,太子殿下,你不是本座的对手。”月锦渊脸上冰冷无情的假象被夏九璃撕裂。

第一次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国师大人,本宫是太子,夏国的太子,你杀了本宫的话你也逃不了。”夏九璃嘴角含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荡漾着冷冷的笑。

果然,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莫名的想要撕下这个男人脸上的假面。

虚伪!

月锦渊看她一脸的挑衅,莫名的感受一抹头皮发麻。

总觉得这个夏九璃又在打什么主意。

占据这个身体的灵魂到底是谁?

应该是一个男人。

否则不会如此的适应夏九璃这个身份。

这个男人生前到底是谁?

他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究。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对这个男人有了反应……

夏九璃靠近了月锦渊,正要说话的时候,男人伸手给了她一个摸头杀。

“离本座远点。”

夏九璃身体向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国师,要不要合作?”

“本座凭什么要跟你合作?你虽然身为太子但手上没有兵权,说到底不过是陛下的一个挡箭牌而己。”

夏九璃轻眨着目光,坐上了身体,“那我们就赌一把,秦候的兵权,如何?”

月锦渊目光幽寒无比。

冷笑:“看来殿下对秦世子还真是深情。”

“一句话,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月锦渊扬了扬精致的眉心。

秦生不是断袖,所以绝对不可能会喜欢夏九璃。

夏九璃前世花了多少年都没有得到秦生的一个回眸,今生的夏九璃更得不到秦生半分的笑脸。

一个不是断袖的人难道还能变成断袖不成?

想通过秦生拿到兵权根本不可能。

“兵权的事情太漫长了些,很难分出胜负……要不,就赌秦生吧!赌本宫能不能让秦生变成断袖爱上本宫。”

月锦渊嘴角抽了抽。

目光幽寒瞪着夏九璃。

绕来绕去,还不是对秦生恋恋不忘?

原来的夏九璃在干扰着他的情绪?还是夏九璃一直都是夏九璃,一切都没有变过?

夏九璃站了起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摆被月锦渊踩到脚下,她站起来的时候被踩住衣摆向前一扑。

月锦渊因为平时玥公子时的习性使然伸手想要保护夏九璃,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是国师,连忙的回头了。

夏九璃没想他会收手。

在摔倒在地的时候,下意识的用力的一抓,月锦渊的腰带被她扯掉。

一个暗卫走了过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

暗卫完全全的愣住了。

少主跟太子夏九璃原来是这种关系?要不要告诉主人?身为未来的继承人,主人一定不会允许少主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

主人发怒,到时一定是国家混战……还是,不要说了吧?

小心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偷偷的离开。

夏九璃坐在地上扔开了手中的腰带,这时,发现月锦渊倒在地上脸上苍白,她一惊。

“你没事吧?”

不就是摔了一下,不会这么严重啊!

月锦渊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痛苦的咬着唇,他看起来痛苦极了。

握住了他的手腕,仔细的把脉。

她前世是医术独步天下的炽国太子。

不敢说天下第一,但世上九成的毒与病她都可以医治。

但是……

偏偏月锦渊就是余下的一成。

月锦渊的病症非常的奇怪,像寒毒发作一样全身冰冷,但他脸色却变得红通通的,像是火毒一样焚烧着他的五腑六脏。

而且脉象十分的薄弱,随时都会断裂。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乱的脉象,摆明了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脉象。

把月锦渊搬上了床,然后用银针暂时封住他逆行的内力。

替他暂时压制身体的疼痛。

……

皇宫

“母妃,你说的可是真的?”夏灵惊讶的看着德妃,紧张的握着手帕。

“当然是真的,本宫可是亲眼看到太子对皇后动手的,把皇后推倒在地让皇后受伤。”德妃冷冷的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手指上那华丽的指甲套。

六公主夏灵脸色微微一变。

虽然知道夏九璃的性格暴戾无常,但没有想到是这么的六亲不认。

连自己的生母皇后都能下手?

“母妃,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秦世子并没有成功的毒杀夏九璃,现在夏九璃一定会报复秦世子,万一秦世子把我们供出来的话……”

夏灵咬牙切齿。

想让夏九璃死的人太多了,她联合秦生一起毒杀夏九璃,下了天下至毒却没有成功。夏九璃不死,她的同胞皇兄就不能坐上太子之位,坐上皇位。

夏九璃没有死的话,迟早会查到她跟母妃的身上。

德妃眼里是很多的光芒,冷冷的说:“想杀夏九璃的人太多了,陛下的皇子那么多,每个人都盯着太子之位。就算他查又如何?替罪羊多的是!”

“母妃,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夏灵咬唇问,头顶上悬着一把刀,她心中十分的不安。

德妃思考了一会儿,温柔的笑了起来:“多得是人比我们更急,皇贵妃的儿子,淑妃的儿子,贤妃的儿子……我们按兵不动来个渔翁得利。”

夏灵点点头,甜美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咱们皇兄才会是最后的胜者!”

……

东宫的人全部都伤痕累累的,脸上还有不少的鞭痕。

“陛下,您看,这些废物连太子殿下都看不住,殿下才被人刺杀,现在又不见了,一定是被贼子绑架了。”

言贵妃柔柔弱弱的挂在皇帝夏闻天的身上,妖媚的目光带着看不透的寒光。

夏闻天面部紧绷,眼里闪着冷光,厉喝:“该死的东西,太子去哪里了?”

20太子即将被废

“回陛下……奴婢不知……”司琴几人全身是伤的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

“身为东宫的宫女你们竟然连太子去哪里都不知道,朕留着你们有何用?”

伸手摸摸夏闻天的胸膛,言贵妃娇娇弱弱的拍着:“陛下,您别生气,都是这些废物无用,依臣妾看还是直接杀了吧。”

“爱妃说得极是,来人啊,拖出去剁碎了喂狗。”夏闻天向来对言贵妃百依百顺,毫不犹豫的大手一挥。

“父皇大半夜的不睡,来儿臣宫殿里杀人所谓何事?”这时,一身黑衣长袍的夏九璃从外面走了进来。

同样看到了自己的宫殿里的人被打得鲜血直流,她目光一寒。

言贵妃娇弱的倒在夏闻天的身上,轻轻的笑着:“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陛下听闻您出了事特来看望,不想发现殿下不在宫殿,所有人都一问三不知。陛下也是一时爱子心切才动怒,殿下可千万别生气啊。”

言贵妃暗中的意思虽不明显,但夏九璃还是听出来了。

“多谢父皇在凌晨时分特来探望儿臣。”夏九璃嘲讽的勾了勾唇,目光微冷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纵欲过度的男人。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清楚的知道这个夏闻天是什么样的人。

四个字形容:荒淫无道!

“但是父皇,儿臣宫殿里的人莫名其妙全被打得鲜血直流,不知道是不是您下令的?”夏九璃上前一步,身上带着凌锐的寒意。

夏闻天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看向身边的言贵妃。

言贵妃脸色苍白的倒在他的怀里,“陛下……”

这些人都是言贵妃下令杖责的,但夏闻天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太子的脾气?

轻咳了一声,搂着身边美丽娇弱的言贵妃说;“言贵妃也是担心你,这些奴婢一问三不知,还以为你出了事。言贵妃心急就罚了他们,放心,朕回头一定再重新派二十个身强体壮的宫女太监给你。”

“是啊,本妃也是担心太子……”

啪的一声

言贵妃的脸偏向了一边。

夏九璃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短鞭,鞭子抽到了言贵妃的脸上,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包括夏闻天。

“夏九璃,你在做什么?”

夏闻天反应过来,暴怒,连忙扶住倒在自己怀里面的言贵妃,看着她脸上的红痕,心痛不己。

眼神如刀一样盯着夏九璃。

“父皇,言贵妃是您的后妃,然而她三更半夜不睡却担心本宫?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伤的可就是您的脸面,我皇族的脸面。”

夏九璃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短鞭,目光幽冷似箭。

“陛下,救命……臣妾知道错了……脸好痛,臣妾是不是毁容了?”言贵妃伸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哭得十分的伤心。

“爱妃别哭,朕会用最好的药给你治脸,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夏闻天宠爱言贵妃可不是一年两年,从言贵妃进宫到现在整整七年的时候,她一直荣宠不断。现在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儿子打了,夏闻天气得暴怒:“夏九璃,给朕滚,不想朕废了你就给朕滚远点!”

言贵妃听到要废太子的时候双眼一亮,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夏九璃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挥了挥手中的软鞭:“要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也可以,但是父皇,您可要想清楚了。”

“滚,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东宫一步,滚!”夏闻天愤怒高吼,然后带着心爱的言贵妃回宫,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叫了过去。

完全没有想到此时的夏九璃还刚刚被刺杀,同样也需要太医治病。

夏九璃要被废除太子之位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开心的跳了起来。

太好了,夏九璃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连陛下最宠爱的言贵妃都敢打,无法无天的夏九璃终于不长眼的自寻死路,简直太振奋人心了。

身边所有流言的主角夏九璃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拿着手中的书,慢慢的查看着关于夏国的人文风情与史册记录。

“殿下,给国师的膳食已经送过去了。”

月锦渊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了坐在一堆书中的夏九璃,他偏头,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之位都要被废除了他还这么从容不迫?

不过敢对陛下最宠爱的言贵妃下手,倒底说他鲁莽还是真性情?

就连以前的夏九璃都不敢针对言贵妃。

想到前几天打言贵妃的那一掌,不知道为何,月锦渊觉得自己胸口气血翻涌。

“嗯,国师怎么说?”夏九离头也不抬的问。

月锦渊咽了咽口水。

最近几日都送到夏九璃送来的膳食,大多数都是补血的食材,摆明了就是想把他养成一个移动的血库,问题是他还拒绝不了。

“国师那边说不喜欢吃猪肝。”

夏九璃抬头,揉了揉眉心,“除了猪肝之外有什么补血的东西都让膳房做好一日三餐送去。”

月锦渊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猪在养。

“是,等下就吩付厨房准备。”月锦渊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肚子,最近几日这种养猪式的喂食,好像小肚子都有了。

“殿下,柳丞相府中的柳公子求见。”

夏九璃翻了一页书,淡淡的说:“何事?”

“柳老丞相在朝中为您求情被陛下骂了一顿,柳公子可能是听柳老丞相的命令来看望吧?”

放下了手中的书。

夏九璃看向眼前的月锦渊:“玥,你把柳轻狂带到一边的凉亭,本宫随后就到。”

月锦渊微微的弯腰,嘴角含笑:“是!”

……

柳轻狂轻轻的咳了几声,炎热的夏天他还是穿着厚重的衣袍,依旧还是这么的病弱。

看到远处走来的青色身影,他连忙半膝跪地,“臣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夏九璃走了过来,掀起衣摆利落的坐到了椅子上,目光玩味:“所有人都说本宫即将被废除太子之位,只有你来看望本宫,不怕被人划分到本宫一党,被他人针对?”

柳轻狂脸色苍白,勾起了一抹无力的微笑,“臣不入仕,又如何能划分到太子殿下一党?”

“今日找本宫有事?”夏九璃笑而不答,而是转移的话题。

21报复的阴谋

“太子殿下平日操劳国事,只有此刻才能清闲几分。所以臣来请太子殿下宫外一聚,毕竟机会难得。”

握着茶杯的夏九璃猛得勾起了玩味的弧度,“陛下下令禁了本官的足,你竟然唆使本宫出宫?你好大的胆子!”

柳轻狂轻轻的咳了一声。

勾唇,微笑。

“陛下离不开您,所以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夏九璃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露出了十分放松的表情,眼底流泻着潋滟的光泽。

“离不开么?呵呵……你倒是看得透。”

柳轻狂慢慢的站了起来,把手放在胸口,然后慢慢的弯腰,“因为太子殿下您的能力有目共睹,陛下完全的不上朝一心沉迷与享乐,但也代表着陛下信任着您。”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唇,夏九璃半眯着双眼,身后随着风轻轻摇摆的树叶投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阴影,让她看起来越来越神秘。

“嗯?”

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夏九璃无比嘲讽的冷笑,“应该说是陛下把我当成了棋子一样,这个太子可以是本宫,也可以是别的皇子。”

猛的站了起来,伸手拍了一下衣摆,夏九璃双手背后静静地站立。

目光清冷。

“罢了,陛下最近因为京城凶杀事情烦心,本宫这个做太子要好好做事才行。”

柳轻狂温润如玉的脸庞扬起了友好温柔的微笑,病弱苍白的脸庞,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色。他伸手握着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地磕了一下。

弯腰,“太子殿下可需要草民相陪?”

“可愿?”

“自然!”

柳轻狂抬眸,与夏九你对视了一眼,淡然一笑。

站在夏九璃身侧的月锦渊上前一步,“殿下,可需要马车?”

“拿两套平民的衣服过来。”

“是!”

最近京城出现了连续连续的女人被杀的事件,而且每个被杀的女人都是未婚女子,生前没有遭受任何侵犯的痕迹,都是在睡梦中被绑走后杀死。

全身的血液被放干。

这件骇人听闻的杀人放血的事件已经追查了很久,陛下也派了大臣来处理这件事情,可是还是没有结果。

夏九璃换上了一身平民的长袍,走在街上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不少的女子都纷纷的朝她扔着手帕。

暗送秋波。

钱蝶从手受伤之后就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今日第一次出门,却没有想到,又再一次遇到了夏九璃。

她站在一个商铺的门口,用力的掐着手帕,怨恨的目光幽幽的泛着冰冷的寒光。

“哥,是夏九璃!”

钱蝶身边站着一个脸色严肃的青年,这个青年就是前碟的亲兄长钱万均。

钱万均顺着钱蝶的视线看的过去,发现了,站在街边的夏九璃。

顿时阴冷一笑。

“看来咱们报仇的好机会到了,姑姑也来了消息说要提前动手,否则等太子查明之前的事情,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要怎么做?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会连累到姑姑。”钱蝶伸手摸着自己的手腕,目光变得越来越怨毒。

经脉虽然已经接上,但太医说她这一辈子很可能都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连一杯茶都端不起来,握着笔想要画画,手却不停的颤抖。

她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

被夏九璃这个断袖给毁了。

22凶案的线索

钱万均阴冷的盯着夏九璃的方向,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敬畏,反而带着浓浓的算计。

“最近京城里不是发生了杀人案么?身为太子的他肯定是出来查明这件事情,咱们就来一个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钱蝶不是很明白。

她的愿望就是要让那个死断袖承受自己承受过的痛楚。

百倍,千倍。

钱万均勾了勾唇,锐利的目光闪耀着渗人的冷光,他阴鸷而又残忍的性格在这一刻不断的放大,特别是对一国太子下手的惊恐感,还有一种超越一切的兴奋感。

让他兴奋的全身颤抖。

啊!

如果把一国太子踩在脚下肆意的凌辱,那该是多么的有趣啊。

如果能看到一国太子露出扭曲而屈辱的表情,那又该是多么的兴奋?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妹妹你放心,想他夏九璃死的人太多了,多谁都不奇怪。”

钱蝶用力的点头,握着拳的手还在轻轻的颤抖,她咬牙切齿,冷笑:“我从此变成废物,这一切都是那个死断袖的错,绝对不能放过他。”

夏九璃觉得哪里传来了阴冷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殿下,怎么了?”

月锦渊同样回头,清冽淡然的凤眸轻轻的环视四周一眼,最后看到了一个柱子后面的影子,眼底流露出了沉思。

夏九璃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将眼中一闪而过的赤红光泽掩下,轻轻一笑:“没事,还以为被老鼠盯上了,没想不过是虫子而己。”

“或许是毒虫。”

月锦渊一身浅白色的长袍跟夏九璃那墨色的长袍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他看起来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道之人,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亲近。

打量着夏九璃的侧脸,他声音淡泊:“若是剧毒的虫子,您会受伤的。”

夏九璃并没有接话,反而是走到一边的钱庄兑换了大量的铜钱,然后走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街道,她蹲在了一个乞丐的身边。

将五个铜板扔到了乞丐的碗里,夏九璃蹲下来,漫不经心的说:“打听一件事情。”

全身披着破布的乞丐静静的看着碗中的几个铜板,声音就像是鸭公嗓一样的尖锐响了起来,“公子真奇怪,世人避乞丐都来不及,您还是第一个主动找上来。”

不仅仅是乞丐想不明白,就连跟着一起过来柳轻狂跟月锦渊都不明白。

特别是月锦渊,几乎是紧紧的盯着夏九璃的一举一动,想要重新认识这一个陌生的夏九璃。

“你有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少女被杀放血的消息?”

乞丐捧着手中的破碗,小心的将五个铜板拿了起来,对着铜板吹了一口气,然后才哑着嗓子说:“好像有,好像没有。”

啪的一声,一大袋的铜板扔到了乞丐的面前,司语蹲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微微的抬头,“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乞丐目光轻轻一颤,“公子不怕我拿了这些铜板跑路?”

“我既然能找到你,找到你们也不是难事。”

乞丐拿着一包的铜板立刻就离开了,很快,大量的乞丐聚集到了这个巷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很久。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之前的那个老者走了过来,坐到了地上。

“昨天晚上有人目击了凶杀的现场,城南豆腐老张家的闺女被杀了,达子亲眼看到了凶手,达子,你过来说说。”

23殿下好像玩得很开心

叫达子的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他全身黑漆漆的布满了赃污。

但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正直明亮。

“我昨天晚上看到了,我是生活在城南破庙里的,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听到了怪声音。出去一看,发现一个长发男人抓着一个女人咬着她的脖子,那个女人我认识,是城南豆腐老张家的女儿。”

夏九璃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询问一些问题。

最后,还真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公子请说。”

夏九璃直接站了起来,双手背后,露出了霸道威严的表情:“帮我传一道流言,你们就这样说……”

一边的柳轻狂跟月锦渊听着她的话,脸上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乞丐们离开之后,柳轻狂有些不解问:“殿下,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殿下好像玩得很开心呢?”

月锦渊神秘悠远的眉心轻轻的舒展,他目光灼灼,全身笼罩着如烟如雾的迷离。

一双意味不明的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夏九璃的侧脸,最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唇轻轻的上扬。

夏九璃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从肩头滑落下来的墨发,她冷淡的面对着所有人,转身。

“闲的无聊而己。”

月锦渊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好奇,能够完美的将夏九璃这个身份演绎的如此精准,占了这具身体的灵魂的人到底是谁?

一般的普通民众绝对无法适应太子这个身份,占据这个身体的灵魂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可是他打听消息的方式却跟街头小混混差不多,真是让人看不透。

一道隐秘的消息通过乞丐们快速的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茶馆里

“哎,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好像要被废了,真的要出大事了。”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为了防止太子殿下造反,禁军都调到皇宫内城,咱们这里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有军队出现了。”

这一道消息快速的席卷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夏九璃即将被废除太子之位。

这条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有人用心的去查找真相,最终的源头不过是在这些乞丐的身上。

没有人愿意跟乞丐为伍,更不会有人想得到,有人买通了这些乞丐。

当夜

没有军队镇守的外城跟平时没有两样,打更的更夫十分准时的出现在街头巷尾,凌晨时分,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入睡。

这一片宁静死寂的空气里,一道影子快速的钻到了一间民宅里,不一会儿就忙着一个人快速的跑了出来。

在这个影子把人扛走的一瞬间,四面八方的人们快速的跟了过去。

假装睡着的乞丐们不动声色的伸着手指着路。

乞丐们会有自己的传递消息的方式,只要凶手出现在一个角落,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把消息传到任何方向。

扛着少女的凶手最后感受到了空气变得格外的窒息,隐约间发现了不对劲,停下了脚步。

“嗯?原来这就是凶手么?”

空气中传来了夏九璃幽寒轻蔑的声音。

“谁?”

夏九璃从暗中走了出来,她无比精致俊美的容颜在黑夜中并不会让人赏心悦目,反而带着一种过分美丽的惊惧感。

每走一步,就好像是游走在地狱外围的亡灵。

美得令人窒息,却也阴诡得令人害怕。

24秦寿?禽兽!!

“你……你是谁?是人是鬼?”

夏九璃身上气息实在太过危险,完美得不似真人,特别是这种光线昏暗的环境中,这种过份的美丽真的太让人头皮发麻了。

而且,一次出现的是三个俊美绝艳的男人。

夏九璃妖邪艳烈,惑人心魂。

月锦渊清绝倾城,不食烟火。

柳轻儿温润如月,清冽雅致。

“少女凶杀案的凶手?这么怂?真的是你?”夏九璃强烈表示怀疑。

毕竟眼前这个凶手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一个残忍杀害那么多少女的凶手,又怎么可能会害怕?

月锦渊轻身一闪,一脚踹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将他一脚踩到脚下。

甚至都不愿意用自己的手去触碰对方,表现得格外洁癖。

“放开我,你们是谁?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

“连本宫是谁都不知道,看来你真不是本宫要找的人。”

本宫?

他惶恐紧紧的一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是……太子?

不,不可能。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关注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亲自出手?而且太子不是要将要被废除吗?连军队都撤走到了内城。

轻轻的掐着这个男人,夏九璃眼角泛着一丝的红晕,似烈火飞扬。似血的红唇血腥的上扬,掐着这个男人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告诉本宫,谁指使你的?”

“我……我……”男人害怕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入鬼太子的手里。

想到之前所见识到的关于鬼太子的手段,他就怕得无法呼吸。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喉结,夏九璃尖锐的指尖眯着他的喉结处,然后慢慢的用力。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刺痛,到痛处加强……到慢慢的,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的刺破他的喉咙皮肤。

惊恐的瞪大眼睛,不停的咽着口水,张大嘴巴的男人下半身传来了臊腥味。

被吓尿了。

“是秦公子……秦公子让我做。”

“哪个秦公子?”

男人跪坐在地上扬着头,瞪大的眼珠子里面全都是惊惧,颤声说:“是秦二公子,是秦二公子让我做的,太子殿下,求您饶的我,我知道错了。”

夏九璃蹲在地上偏头,扬起了邪魅诡森的冷笑:“秦二公子为什么要让你抓少女?”

“因……因为……”

在夏九璃的逼问下,她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秦候的庶子秦二公子秦寿本就是经商,名下有一个商铺暗中却做着人贩子的勾当,专门绑架一些长相漂亮的平民之女卖给达官贵族。

秦二公子秦寿是不是少女凶杀案的凶手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最近失踪找不到尸体的少女们估计就是这个秦二公子让人做的。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夏九璃拍了拍手,离开。

身后的月锦渊目光一寒,轻问:“殿下,他要怎么处理?”

“他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把他给本宫吊到城门口中凌迟,让他的家人观刑!”

柳轻狂眉心一跳,皱眉:“太子殿下,这样的刑罚是否太重了些?”

25凌迟处死,家人观刑

夏九璃愣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她笑得弯了腰。

清灵的笑声本是世间最清澈的声音,可是现在却让所有人都头皮一麻。

“哈哈……太重?柳公子,你能想象一个失去女儿后那个家庭所承受的么?贩卖奴隶无法制止,但本宫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

“敢贩卖拐卖人口,没牵连他满门已经算是本宫仁慈。”

一道狂风吹过,夏九璃那墨色的衣摆随时在空中扬起了十分锐利的弧度,她伸手把吹乱的发丝挥到肩后,那双慵懒散漫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泽。

柳轻狂看到这里,心却跟着颤动了起来。

柳轻狂的才气远扬天下,但他都拒绝入朝为官。其中不仅仅是因为身体虚弱,更多的是他没有步入官场却早已看透了官场的黑暗。

如果找不到一个明主,他一生都不入仕。

然而……

柳轻狂突然重重地咳嗽了起来,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再加上剧烈的咳嗽,让他身体无力的跪在地上。

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药服下,他才喘息着。

给柳轻狂把了脉,发现他是太累了,所以夏九璃让人把他送了回去。

送走柳轻狂之后,月锦渊跟在她的身后,来到了城门口。站在人群之中,抬头看着被凌迟而死的那个男人,他的家人被强迫绑着观刑。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凌迟成一个血淋淋的骨架,血肉还丢到了护城河里让食人鱼们吃得干干净净。

“太子殿下下令,除了正规渠道之外的奴隶贩卖者,凌迟处死!”

行刑的禁军冲着人群高吼着。

人群中,有一个小厮看着城墙上被凌迟处死的男人,他脸色惨白的从人群中离开。在他离开之后不远,有一个乞丐小伙子快步的跟了过去。

……

“公子,公子不好了,阿武被太子殿下凌迟处死了。”

秦候府的一座院子里,秦候的庶出二子秦寿倒在美人怀里吞着美人递过来的葡萄,含着美人的手指,暧昧情色。

“阿文啊,你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

阿文跑进来的时候勾到了门坎,扑通一声的摔倒在地。

趴在地上的他脸色大变的说:“公子,不好了,阿武被太子殿下凌迟处死了,就在城门口。”

“什么?”

俊美而阴鸷的男人从美人的怀里坐了起来,皱着眉,挥手:“滚!”

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的连忙离开,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还十分体贴的把房门轻轻地关上。但所有的女人全部离开之后,秦寿才脸色完全的阴沉下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行刑的禁军说阿武是绑架拐卖良家女子的凶手,才会被太子殿下下令凌迟而死。”

阿文趴在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到了秦寿的面前,弯腰,脸色无比的冷凝:“公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阿武出了事,太子殿下会不会查到您的头上来?”

秦寿双眼胡乱的转动着,拿着果盘里面的葡萄塞到嘴里。

“不,不用担心,父亲跟姑姑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来人,快去把父亲请来。”

……

东宫中

夏九璃坐在一把宽大而又奢华的椅子上,她翘着脚,舒适的半躺着,也半眯着双眼:“玥,查清楚了?”

“是的,今晚秦寿在自己的酒楼里宴请友人,每个月一次十分的准时。还有您让我查了秦寿酒楼的帐,确实有问题,按照账面来看应该是入不敷出,可是秦寿每个月都为自己的酒楼包厢添加一些名人字画,价值极高。”

26玥,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夏九璃眉心一挑。

随手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掌心,轻轻的咳了起来。她的嘴就像她的手段一样,平时随随便便的就给人扒皮抽筋,就像在的嘴,一口一个壳,干净利落。

“嗯?秦候俸禄基本上都送给了宫中的言贵妃,而且秦候府的商铺中包括米庄,布庄,茶楼……所有的产业加起来一年的利润大约五十万两。一幅名人的字画价值三万两,20个包厢最少就要有六十万两……”

“看来咱们秦候爷完全不像表面上那般的两袖清风。”

月锦渊神秘悠远的远山眉黛的眉角微微的上扬,嘴角稀碎到无法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他走到了夏九璃的面前,坐了下来。

然后用手剥着花生的壳。

将剥好的白白胖胖的花生递到了夏九璃的面前。

夏九璃愣了一下。

月锦渊淡淡的说:“殿下说的不错,秦候府的帐明显有问题,言贵妃在宫中的生活极其的奢华,虽然有陛下的赏赐,但听说秦候每年也会进贡大量的银两给言贵妃。”

夏九璃一边听,一边吃,微微的点头。

月锦渊看着他十分习惯的享受着被人伺候,目光幽沉了一些。

这个灵魂的前世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他绝对是也生于贵族,很可能还是身份不凡的贵族。不管是上朝时的淡然,还是处理事情时的有条不紊,又或者是现在习惯性的被人伺候。

这个人死亡之前一定是某个国家的达官贵族。

一般能够上朝觐见陛下的都是二品官员以上,还有就是皇亲国戚……或许,想要查到这个占了夏九璃身体的人是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殿下,如果秦候府有涉案其中,您打算怎么做?”

夏九璃接过了月锦渊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放到桌上,勾唇:“玥,玩游戏的时候目的性不要太强,一会无趣,二会让对手察觉到你的意图。”

“殿下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打压秦候府,然后得到秦世子?”

月锦渊魅色的眼中含着锐利的光芒,盯着眼前的夏九璃,眼中蕴含着黑色的漩涡,唇角轻扬的弧度也慢慢的收了起来。

甚至双手也不自觉的轻轻一握。

“您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逼迫秦世子臣服于您。”

夏九璃猛得回头,目光幽幽的盯着月锦渊,她脸上的笑容微沉了一些,伸手,轻勾着他的发丝。

“玥,太聪明不是好事。”她的声音如同古溪清泉,动人心魄,潺潺流泻。

但她的表情却格外的严肃,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月锦渊,而他视线没有任何的闪躲,认真的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最终,他笑了。

站了起来,脸上扬起了蛊惑人心的轻笑,弯腰,抬头:“殿下说得极是,玥不该过问这些事情的,请殿下恕罪。”

很好。

夏九璃的感情并没有污染这个灵魂,所以现在的夏九璃说起秦生的时候眼中没有爱意,没有疯狂,也没有嫉妒。

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非常好。

干干净净的才会让人想要接触,若真的被那个夏九璃所感染而对秦生恋恋不忘的话,他会很失望的。

27夏九璃的女装

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倒在椅子上面慵懒的她,月锦渊那神秘悠远的目光中流泻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黑暗与疯狂。

这个人是他的玩具,谁让他占了夏九璃的身体强行打断了他的复仇?

这个责任你可要好好的担起来,我的殿下。

……

京城中关于废除太子的议论声越来越强,但是没有人知道,在朝中凡是提出要废除太子的人,都被陛下直接禁足七日。

所以文武百官们心中都清楚,陛下不会废除夏九璃的太子之位。

夏九璃没有来上朝,奏折堆积如山,陛下深刻的体会到,如果没有太子替自己处理这些朝政的话,他忙的连自己的爱妃都没法亲热。

不是没有想过把朝中事务交给自己的皇子们带打理,可是才过去短短不到3日的时间,各方面的问题就出现了。

夏九璃是最优秀的。

为了能够安安心心的享乐,也为了能够抱着自己的美人颠鸾倒凤,陛下最终还是解除了夏九璃的禁足命令。

然后把堆积成山的奏折扔给了夏九璃。

一切,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京城的生活恢复到了平时的宁静。

一辆马车停在了酒楼的门口,柳轻狂慢慢的下了马车,然后在柳轻狂的后面走下了一个侍卫打扮的俊美男人。

这个侍卫打扮的男人就是月锦渊。

月锦渊身上穿着侍卫的黑色素净的长袍,腰间别着一把长剑,然后弯腰的蹲在地上,将腿弓成一条直线,“小姐,己经到了。”

马车的车帘掀开,映入人们眼前的是一双嫩白的小手,那如同白玉一般的手甚至都散发着一丝淡淡的银白光泽,与红色的衣袖形成了十分鲜地明的红白相间的色彩。

仅仅是一双手,就能让在场的人们呼吸一滞。

哪怕没有看到庐山真面目,一双手就能够让人猜测这手的主人是多么的国色天香。

一脚踩在了月锦渊的腿上,把他的腿当成了下马车的登子,一个全身鲜红的美丽少女下了马车,因为脚下的鞋子不太习惯,她身形微微的偏了偏。

眼看要摔倒的时候月锦渊凑了过去,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殿下,小心一点。”

夏九璃抿着唇,僵硬的站了起来,冷冷的横了一眼月锦渊,“玥,如果让本宫知道你是故意的,你给本宫小心点。”

“殿下请恕罪,您的长相太过出色,一出现就会有人知道您是尊贵的太子殿下。这样的话又如何才能够发现秦候府的把柄?”

月锦渊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看到夏九璃脸上表情的变化,他的心也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

夏九璃真的很美,这具皮囊美得不分性别。

但是或许是因为换了一具灵魂的问题,现在的夏九璃比以前还要美上十倍。以前的夏九璃因为性格暴戾白白的浪费了自己一身的好皮囊,哪怕再美,也不会有人欣赏这种美。

但现在的夏九璃却不一样,性格没有变化但依旧能够让人分辨出差异来。

特别是换上一身女装之后,简直就是倾国倾城的尊贵公主。

每个人都会为他弯下腰,会发自内心的赞叹这倾国倾城的绝色。

“你扮侍卫,本宫扮女人?这次屈辱本宫记下了,你最好祈祷本宫不会发现你是故意看本宫笑话。”

28女装夏九璃万人迷

咬着牙,夏九璃表面上笑着,心却扭了起来。

她前世是女扮男装的太子,今生依旧是女扮男装的太子,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女装。

女子平时穿的绣花鞋一般都是偏小的,所以夏九璃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十分的不自然。

柳轻狂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掩饰了嘴角的笑。

轻咳一声:“殿下,您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初次来京城,特地带你来见见世面。”

夏九璃僵硬的点头。

走入茶楼的时候四面八方的目光齐刷刷的全部看向了夏九璃,这个红衣女人真的太美人,比京城那些什么第一美人要美上十倍。

那种发自内心的娇纵尊贵显示着这个美丽女人的来历。

特别看到她身后还有一个侍卫当护花使者,所有人都明白这个美丽的女人家世一定十分的不凡。

因为有夏九璃这十分惹眼的外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侍卫打扮的月锦渊本来容颜十分的出色,但还是被夏九璃深深的压了下去。

贪婪打量窥视的目光十分的锐利,就好像被扒光了一样,让她十分的不悦。

柳轻狂负责将人带秦二公子的酒楼,之后,夏九璃就钻入了人群。却没有想到一个又一个的贵族公子上前攀谈,让她的脸越来越僵硬。

“小姐你好,我叫宋伟,家中经商……”

“小姐你好,我是吕显,家父户部尚书。”

“请问小姐芳名?哪家小姐?可否婚配?”

夏九璃太阳穴不停的跳动,眼皮也不停的抽蓄,她看着眼前这些带着欲望的人们不断的缠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隐隐的含着一丝的怒火。

月锦渊原本双手抱胸事不关己的笑看着她的手足无措,发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显示着不耐烦,脾气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上前。

闯入了人群中,将夏九璃护在身后。

“我家小姐是柳轻狂柳公子的远房表亲,大家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询问柳公子。而且我家小姐初次来到京城,还请大家别吓坏我家小姐。”

哪里敢让美人受惊吓?

被美色冲昏头的男人们一个个猛的回过神来,然后尽量的表达出绅士风度,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快速的寻找柳轻狂了。

墙角,伸手扶着裙提着裙子叉开脚的夏九璃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脚用力的踢到了墙边。

“臭男人,恶心!”

月锦渊身体站的笔直,深幽的眼神一闪,勾唇:“殿下您也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恶心就是恶心,妈的,像发情的种猪,什么玩意儿?”夏九璃已经忍了很久了,要不是为了维持淑女的外表吸引秦二公子,她有必要这么憋屈?

月锦渊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宠溺,还有一丝的玩味。

提着裙摆分开大腿的坐在地上,现在哪里还有女人的模样?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男人!

这时,一道人影走了过来,夏九璃立刻将裙子放下来,然后并拢双腿,刚刚那糙汉子的形象,立刻变成了一个小家碧玉的完美淑女。

“你……”

秦生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了夏九璃的女装模样,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在她离开之后主动的找了过来。

29色诱秦寿

坐在地上的夏九璃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微微的红了红脸,“你好,请问公子有事吗?”

轻轻柔柔的女声,而且柔弱无骨的身形,最重要的是,那一张十分美丽的脸庞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的熟悉感,秦生眼中是无法消散的惊艳。

“是在下不小心认错了人,很抱歉。”

“原来小女子跟公子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么?不要紧,或许这也是一种缘份不是吗?”夏九璃尖着嗓子娇柔做作的说着。

然后在秦生看不到的情况下,偏头翻了一个白眼。

受不了,好恶心。

被自己的声音给恶心到了。

月锦渊忍不住低低的笑着,因为那翻个白眼的动作正好被他尽收眼底,莫名的觉得这个动作很可爱。

猛得,月锦渊的表情一僵。

可爱?

夏九璃可是一个男人,哪怕打扮成女人也更改不了是男人的事实,形容一个男人可爱?

魔怔了么?

月锦渊如魅的脸色微微的一变,那双眼眸中暗黑色的光泽一闪,上前一步,“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与您不适合在此地交谈,如果有事,还请移步大厅。”

秦生愣了一下,这里环境十分的偏僻幽暗,对于一个女子的名声来说,确实不适合在这里交谈。

秦生温润的目光闪了闪,“真抱歉,在下没有注意到。”

“虽然小女子还想跟公子再聊一会,但因为有事在身,所以只能失陪了。”

夏九璃说完之后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然后快步的离开。

秦生目光不舍的看着她,这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值得任何男子一见钟情,哪怕秦生的心里有了人,但也不妨碍他对现在的夏九璃一见倾心。

夏九璃飞快的离开,在转角处正好撞到了一道人影,她原本下意识后退的,可是看到了眼前的男人时她目光一闪。

‘娇弱’的跪倒在地。

“啊!”

秦寿发现自己竟然撞到了一个大美人儿,顿时双眼发亮,连忙走了过去,握着夏九璃的手,“你没事吧?”

“谢谢公子,我没事。”

夏九璃的手在背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月锦渊不要出现。

然后把手按着自己的脚,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中放着一丝的泪光,“好痛。”

发现美人竟然被自己撞伤了,秦寿立马心疼的蹲了下来,看着她小巧的脚时双眼直勾勾的甚至不停的咽着口水。

真想握在手心里亲吻。

真美的一双脚。

秦寿好色,而且还有十分特别的性癖,他喜欢女人的脚。

喜欢被女人的脚践踏,喜欢那秀气小巧的脚狠狠的踢他,踩他的脸。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夏九璃的脚,秦寿的魂都被勾走了,手指若有似无的抚摸着小腿,感受到小腿上比一般女人要来得更加硬实的触感。

如果被这双脚踢的话,一定会十分的带劲吧?

“公子?”

“啊!”秦寿猛得回神,连忙掩饰脸上的表情,“对不起,在下不小心冲撞了小姐,请容在下扶你去包厢休息一下吧?”

“这……恐怕不妥。”

“小姐不用担心,在下是这酒楼的老板秦寿。”

禽兽!

不愧叫这个名字,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30夏九璃被拍卖

夏九璃微微的抬头,那完美精致的脸庞散发出潋滟的风情,娇滴滴的说:“那好吧,就麻烦公子,不过我的脚扭伤了,不能走,能不能请公子帮个忙?”

秦寿目光瞬间微微的发亮,双眼眸光流转,咽了咽口水:“这是我的荣幸,愿意为小姐效劳。”

说完,就伸手握住了夏九璃的手,然后扶着她慢慢的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脚太疼了,秦寿感觉到每人自己倒在了她的怀里,眼底流泻出十分惊艳的目光。

又有些可惜的咽了咽口水。

可惜了……

“小女子第一次来京城,听闻京城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公子可知?”

秦寿伸手搂着夏九璃的腰,笑得格外的温柔,低语:“有趣的事情当然多,小姐你有兴趣?”

“叫我离儿吧,公子。”夏九璃娇滴滴的说着,感受到腰间轻轻摸着她的狗爪,翻了一个白眼,才僵笑着:“不知道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好期待呀!”

“来,我们这边请。”

秦寿带着夏九璃来到了走廊,这里本该没有门的,可是他随手一推,一道暗门就出现了。

“我美丽的离儿,这边走。”

双手合拾,夏九璃软软的倒在了男人身上,撒着娇:“我脚痛,这里怎么全是楼梯?我不去了。”

秦寿被这娇滴滴的声音弄得全身颤抖,微微的喘着粗气,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

推开了楼梯下面的一个房间的门,将她放了下来。

这个房间里四处都散发着粉红色的烟雾,夏九璃凝了凝神,快速环视一周。

“公子,这里是……哪……里……”

秦寿目光幽沉的回头,看着慢慢倒在地上的她,拿着手帕捂着口鼻,然后蹲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脚尖。

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扭曲的爱恋。

“我美丽的离儿,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留下来。可是这次不行,我一定会为你找到一个最好的主人疼爱你。”

“真舍不得啊!”

秦寿弯腰拿着绳子把她的手绑了起来,正想绑她的脚时,秦寿目光露出了挣扎。

回头,拿了一条十分美丽的脚链绑了她白嫩的脚上,跪在地上,捧着她的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

“公子,拍卖会开始了。”

外面传来了声音,秦寿猛得回过了神来,他不舍的后退。

纠结了很久,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秦寿经营着一个地下拍卖场,这里什么都拍卖,不管是奴隶还是国宝还是古董字画。

秦寿戴着面具上了台。

“各位,今日临时更换压轴之宝,不管是观赏还是亵玩都是世间绝色,当然如果想要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可以折开来卖,当然脸最贵。本楼可以向各位保重,这绝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色佳人。”

秦寿说话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笼子被推了上来,笼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夏九璃就被绑着关在里面。

秦寿兴奋的看着在场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大声的介绍:“她有着绝世无双的倾城容颜,她的眼睛就像不沾尘埃的精灵那般的纯粹,是真正的传说中的精灵。”

秦寿直接上前,亲自拉着笼子上的红布。

31大闹拍卖会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看到了坐在笼子里面被绑起来的夏九璃,不分男女都惊艳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真绝世无双。

倾国倾城,从些再无胜过她的绝色。

“我出一万银子。”

“我出两万。”

“三万!”

“……”

几乎所有人都按耐不住的出价,这样的绝色美人可遇不可求,当真是他们见过的比任何一位美人又来得艳丽,来得动人心魄。

在场男人们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竟价。

很快,价格就飞涨到了二十万两银子。

出价到二十万两银子的是一个大肚子的老男人,大约是某位富商才出得起这么多的银子买一个美人。

知道无人能够与自己的财力抗衡,他兴奋的站了起来,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拍卖台。

爬到了夏九璃的面前。

“美人儿,你是我的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这时

夏九璃猛得用力,绑着她手腕的绳子被她用力的挣断,伸手,掐住了眼前老男人的脖子,然后用力的一扭。咔嚓的一声,就听到了老男人脖子发出清脆的断裂的声音。

老男人瞪大眼珠子,立刻就没了气息。

这一幕,惊了所有人。

没有想到被拍卖的这个弱女子竟然能杀死拍卖下她的主人。

在秦寿惊愕的时候,夏九璃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伸手,扯断了脚上的铁链,双手搭在了笼子的栏杆。幽冷的目光环视在场所有人,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唇。

然后猛的用力,金属的牢笼被夏九璃直接掰弯,她慢悠悠的走出了牢笼。

站在牢笼的外面活动着头,活动了肩颈。

泛着幽冷寒光的双眸冷淡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轻轻的笑了起来。带一片死寂的空间里,只有夏九璃的笑声无比的清脆。

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她是怎么一只手杀死了一个男人,现在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痴迷的神色,痴迷的看着站在台上笑得前俯后仰的夏九璃。

噗嗤。

离夏九璃最近的一个侍卫原本上前的想要制伏她,夏九璃反手拿下了头上的发钗,刺入了侍卫的脖子。

然后用力的一扭,横切,侍卫的头歪歪斜斜的倒在了一边,身体跪坐了下来。

脖子处的鲜血直溅。

就好像是盛开的红梅,当真是艳极了。

“你……你到底是谁?”

看到她又杀了一人,秦寿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普通人。

把头上的发钗全部拔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夏九璃把身上的红色长裙脱掉,露出了里面男式的长衫。然后拿着裙子上面的腰带把披到肩后的墨发全部系了起来。

台下的人们看着夏九璃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惊骇。

“太子殿下?”

有人认出了夏九璃,惊恐的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双腿一软,扑通的一声倒在地上。

是太子殿下。

这个被拍卖的倾国倾城的红衣美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男扮女装。

天,这楼主是疯了吧?

竟然敢拍卖太子殿下?

夏九璃绑好了头发,眼中划过妖红的残光,幽幽的看向了一边的秦寿,“秦二公子,很好,让本宫经历了一次拐卖的难忘经历。”

32掌中玉足

“太……太子殿下……”秦寿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苍白,他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

万万没有想到拐来的绝世美人竟然是太子的男扮女装。

“来人,给本宫抄了这里。同时带走这里所有人一一的严加审问,一个都不能放过。”

夏九离的话音一落,月锦渊跟柳轻狂带着禁军冲了进来,一瞬间就把在场所有的人全部控制了起来,抓起来带走。

月锦渊走到了夏九璃的面前,看着她扶着笼子站着的姿势,“殿下难道这是真扭伤了脚?”

夏九璃抿着唇,目光泛着寒霜。

刚刚扯脚腕铁链的时候用力过猛,把脚腕给弄伤了。

稍微,有点痛。

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点的异样竟然被这个男人给发现了,这是多细心?

“没事!”

脚腕并没有痛到无法走路,不过是磨破皮的一点疼痛罢了。她双手背后冷淡的扫了月锦渊一眼,然后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月锦渊上前一步,看着她走路微微颠簸的样子,最终还是过来扶着她的手他到了自己的肩上,一手扶着她的腰:“殿下还是别逞强了,明日您还要上朝,如果是真扭伤了脚就请好好的休养,别折腾自己到无法上朝引得陛下不悦。”

手搭在了夏九离的腰上,月锦渊的指尖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动。

好细啊!

真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腰,细到不可思议。

明明性格那么的暴戾,却无时无刻都透露着属于女子的一丝阴柔。

“滚远点!”

“殿下,这不丢人,您不是神,偶尔不小心会受伤也是常事。”

月锦渊有些好笑的看着夏九璃阴沉着脸像一只猫咪一样炸毛的模样,不由的觉得真的很可爱,就像一只骄傲的猫咪,虽然会露出锋利的爪子,但依旧能够吸引人甘愿冒着受伤的危险也要靠近。

月锦渊动作稍微有些强势。

夏九璃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了,最终也就这么算了。

东宫

夏九璃坐在椅子上面喝着茶,月锦渊的跪在她的脚边,拿着烈酒替她清洗着脚腕上的伤口,看着手掌中那小巧白嫩的脚。

月锦渊他呼吸的幅度开始慢慢的加快。

真的好小,比他的手掌还要小。

而且肌肤格外的白嫩,隐约间都可以看得到红蓝相间的血管,就像是精致无瑕的白玉透澈的一点杂质都藏不住。

月锦渊目光幽冷的看着放在自己掌心的脚,呼吸的频率开始慢慢的加快,心跳的幅度也跟着快速的躁动起来,就连下半身也第一次罕见的出现了异样。

他像是触电了一样,猛的松开了夏九璃的脚,连忙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地上。

夏九璃晃着脚,妖魅的目光一扫:“怎么了?”

月锦渊的视线连忙移开,耳尖微微的浮现一层淡樱色,不过夏九璃没有看见。

把脚放到了软榻的被子上,她随后拿起奏折看了几眼,伸手勾了一下滑到胸前的墨发,目光淡然也带着阴郁。

为了不让自己难堪,月锦渊转移了话题:“陛下,秦二公子拐卖良家女子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处理?”

33腰斩(上)

夏九璃没有说话,大约是在思考。

这种认真的模样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外面的阳光撒到了这墨红色蟒袍的绝美少年身上,少了平时那令人畏惧的阴冷血腥,多了一些的温暖明媚。

月锦渊静静的看着,清冽灼灼的目光眨动了几下。

“这是一个弹劾秦候的好机会,殿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九璃猛得睁开了眼睛,眼底流露着十分冰冷的寒光。

“玥,本宫要上朝了。”

月锦渊眼中带着审视,最终还是利落的准备马车上了朝,文武百官们临时得到通知一个个都惊恐不己,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鬼太子的反常绝对伴随着人命。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夏九璃一身黑红相间的太子朝服坐到龙椅之下的案台,一手撑着下巴,目光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脸色严肃的秦候。

“秦候爷,秦寿是你二子,可是他却拐卖良家妇女又涉及器官买卖,你怎么说?”

秦候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跪在地上,从容不迫的说:“臣有罪,臣家教不严,让庶子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错,请太子殿下责罚,臣绝无二话。”

“家都治不好又谈何治军?”

秦候的心咯噔了一下。

夏九璃目光幽冷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勾了勾唇,“秦寿罪无可赦,判腰斩之刑。而秦候教子不严,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

秦候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心疼儿子,但却不过是一个庶子。

该舍就舍。

“臣……谢太子殿下。”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那些参与买卖的人一律杖责一百军棍,罚五万银入国库,以示效尤。”

无视朝中大臣们那些青白变幻的脸,她目光翻涌着滔天的血色,讥嘲:“同时传令下去,从今往后,除了官府正规奴隶买卖之外,一旦发现私下买卖,不分卖家与买家,一律斩首示众。”

在这个奴隶纵横的世界里,奴隶买卖是每个国家共通的问题。

夏九璃的这个作法就等于断了奴隶主的活路,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的问题。

文武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家中那些参与的亲属幸运的逃过了死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柳老丞相双眼发亮,他高吼:“太子殿下英明,老臣佩服。”

夏九璃双手背后走了案台,路过秦候身边的时候目光幽寒:“秦候,秦二公子受刑之时你带着你满门去观刑,记住这个教训。”

秦候的脸色一沉。

双手微微的握拳:“是!”

秦寿的腰斩之刑在第二天执行,秦候一大早就被禁军吵醒,逼着他带着满门老小加起来上百人一起来观刑。

秦寿被绑在高台的正中间,不少的百姓朝着他扔石头鸡蛋。

一个个破口大骂。

秦寿求救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嘴被堵上了。

不想死,父亲,救我!

秦候抿着唇看着眼前一幕,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做不到。

不牺牲这个儿子的话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整个秦候府都会受到牵连。

秦寿的生母哭倒在地,可是事情却没有结束。

行刑令符扔下。

秦寿就被带着趴到了地面。

34腰斩(下)

在秦寿的后背上方,有着一把巨大的铡刀。

他被按着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秦候,可是秦候却移开了视线。

秦寿心中一阵绝望。

他知道怎么被舍弃了。

明明这一切都是父亲指使的,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你不过是一个庶子,当然不会救你。让你管理商会不过是为了让嫡子跟自己推得干干净。”

耳边传来了行刑手的喃喃低语。

秦寿瞪大了眼睛。

是这么样?

原来一切的宠爱都是假象,本以为能得到管理商会的权利是因为父亲的宠爱,却不想是把自己推到了火坑边上?

难怪不救自己的。

秦寿所有的嘶吼都被破布堵住,他双手用力的扣着地面,指甲断裂,鲜血直流。

目光怨恨的盯着秦候的方向。

“时间到,行刑!”

巨大的铡头从天而降,所有人都惊叫出声,不想看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秦寿的身体被截成两断,从腰部分开,这就是腰斩。

人们惊恐的发现秦寿他并没有死,上半身在地上不停的爬着,瞪大了双眼迷离而没有神,他拖着上半身可怕的爬行。

一点一点,朝着秦候的方向爬去。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的后退,不敢相信腰斩之后竟然没有死?

秦寿用沾着血的手在地面一点点的写着:指使的人是父亲。

七个字。

秦寿拖着断掉的上半截身体在地上写完整整七个字之后才断气。

那若大的血腥的七个字显示着这个做儿子对自己父亲最致命的控诉。

“怎么可能?是秦候指使的?”

所有怀疑的目光直勾勾的扫向了秦候的方向,秦候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却又无法开口解释。

台上自己儿子的尸体与临终前的血字,就是无法抹灭的污点。

给秦寿收了尸,秦候一行人脸色都不好的回了府。

秦生看着自己父亲那阴沉的脸色,不由的皱眉:“父亲,二弟他是否……”

“生儿,那个孽子的指控己经死无对证了,朝中大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找时间找太子殿下好好的说说,一定要洗清为父身上的污名。”

说起了夏九璃,秦生那俊美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为难。

下了最致命的毒却没有杀死他,夏九璃是否早就知道真相了?

“父亲,我……”

“不管如何,一定要让太子殿下替为父在陛下面前求情,他主掌朝政,只要他的话才最管用。”

秦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暗中做了多么糊涂的事情,他只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理得不好,官位很可能就没了。

手中的兵权也岌岌可危。

秦生沉默不语,心,却无尽的冰寒。

……

东宫

在微风轻扬的花园里,夏九离提着一壶美酒坐在美丽缠绕蔓延的花藤之下,清风吹拂的花瓣落到了酒杯,她看了一眼。

一起饮下。

在她的面前,司琴,玉棋,知书,墨画四人一身粉衣罗裙,美丽的轻扬着微笑陪在夏九离的面前。

墨画偷偷的拿着夏九离面前的果盘,把蜜饯快速的塞到了嘴里,像一只松鼠一样快速的咀嚼。

她眼睛眨着,一边咀嚼一边问:“殿下,听说那禽兽死的时候指控了秦候,说一切都是秦候指使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35秦世子也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夏九璃并没有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她一直以来都喜欢慢慢的,按部就班的来,一点一点的将人逼到极致的绝望才是最令人愉悦的。

“太子殿下,六公子派人传信,说是在宫外举办了一场游湖宴会,请您参加。”

六公主夏灵?

看来被秦生利用了吧?

听着宫女的消息,夏九璃随意的拍着身上的瓜皮果屑,然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眉眼间带着血腥的光泽,勾唇。

鱼儿上钩了。

月锦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那一闪而过的血腥冷笑,温和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温柔,也变得更加的冰冷。

秦生么?

前世的事情已经完全开始的偏移,前世的时候夏九璃完全没有查出秦寿的事情。

果然,因为这一道亡魂,一切都变了。

……

六公主亲自发出的帖子,邀请不少的千金小姐还有才气远扬的公子们一起游湖,办一个小宴。

一群人来到湖边,正准备上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全身银白色的墨发贵公子,不少的女子都看呆了。

清冷如月,纯澈如雪,就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子。

这人是谁?

她们看到月锦渊的时候,脸上都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因为这个男人有着令世间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角色。

那种冰冷又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如同盛莲让人不敢伸手触碰。

“这……是哪家公子?”

有千金小姐紧张的抓着手帕,目光痴迷的看着月锦渊,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顿时情窦初开。

这些千金小姐们平时闺房不出大门不迈,所以不知道月锦渊是谁。

但是在场的那些贵公子们,看到月锦渊出现的时候,一个个脸色全部改变了。这个俊美清冷如月一般的男子每一次出现的时候,一定会伴随着另外一道妖红血腥的残影。

鬼太子。

果然,当夏九璃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脸色大变,原本有说有笑的宴会,变得格外的冰冷。

一身黑红色的朝服显示着这个人无比阴冷毒辣的性格。

他们全部都站了起来,跪在地上恭敬的叩拜,“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夏九离如同一道龙卷风快速的走过,衣袍在空中飞舞,她干净利落的旋转的身体坐到了椅子上,随手端起了一杯酒。

“游湖么?本宫倒是从未参加过,多谢皇妹的邀请。”

夏灵脸上扬起了柔柔弱弱的微笑,温和的说:“太子哥哥最近心情不好,所以臣妹就想着找一个机会让你放松一下心情,免得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劳心劳力。”

夏九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秦生,玩味的眯着眼睛:“秦世子也在?好巧啊!”

“灵儿,你坐!”

夏灵脸色瞬间变得有一些僵硬,随后又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坐下。

夏九璃握着酒杯,目光极具占有欲的盯着秦生,对着夏灵说:“看到秦世子本宫的心情就变好了,灵儿果然深知本宫的心意,干得不错。”

夏灵的脸色瞬间青白变幻。

僵硬的笑了笑:“太子哥哥能开心就好。”

36被羞辱的秦生

夏九璃一手撑着下巴,冲着远处的秦生挥了挥手,“秦世子为何坐的那一般的远?不陪本宫喝一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秦生。

太子是个断袖,府中有着好几位的男宠,曾经还胆大包天的想要强抢臣子为男宠,还被陛下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听闻太子对秦世子钟爱有加,看来是事实。

秦生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要不是有求于人,他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如此的屈辱?

慢慢的走到了夏九璃的面前,他正要坐下的时候,月锦渊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秦世子,请给殿下满上一杯!”

这下他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脸色阴沉的拿着酒壶替夏九璃倒了一杯酒,只觉得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实在太毒,让他颜面尽失。

被一个断袖喜欢上,这简直就是无比的丢脸。

一只手握着拳头藏在袖子里,他暗自隐忍着怒火。

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当场甩袖离开,完全不想你这个断袖太子。可是父亲现在官司缠身,被哥放的大臣不断的上奏折弹劾,哪怕是姑姑言贵妃想要求情,也被陛下以后宫不得干政而训斥了。

现在唯一能够让父亲完好无损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太子。

秦生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夏九璃的面前。

表情非常的不痛快。

就像是受到了莫大屈辱似的。

“玥,教教秦世子侍酒的规则。”

夏九璃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酒没有接,反而是冷冷一笑。

眼前这位秦世子真的太过心高气傲,完全看不清现在的情势,真当以为她是原主,可以无限的纵容?

月锦渊原本阴沉的目光中,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走到了秦生的面前,轻轻的说:“秦世子,在陛下或者太子殿下身边侍酒的时候是不允许站着的,必须双腿跪地。”

“而且酒水不得滴洒,双手高举酒杯呈到殿下的面前。”

秦生颜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呼吸的频率也开始慢慢的加快。想他一介候爷之子,身份极其高贵的世子,竟然被人当众如此的羞辱。

目光恨恨的盯着月几年,秦生愤怒不己。

有求于人还是这样高傲的德性,夏九璃对于这样的人是万分的看不起。

不过是故意为难一下而己。

果然被以前的夏九璃太宠爱了,所以变得无法无天了?

“怎么?秦世子不愿意为本宫侍酒?”

秦候因为秦寿临死前的那七个大字儿陷入了各方的弹劾,唯一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只有夏九璃。

秦生脸色胀红滴血,死死的咬着牙。

“太子哥哥,要不就算了吧?秦世子不管怎么说也是尊贵的世子身份,侍酒还是……”夏灵看到自己心上人竟然被如此的折辱,不由自主的出声求情。

“本宫没有逼他,不愿说出来就行。”夏九璃神色冷淡,拿着酒杯,敲击着桌子,“算了,秦世子不愿意也不强求,玥,你来侍酒。”

“是!”

月锦渊走了过去。

这时,秦生扑通一声的双膝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捧着酒壶,咬着牙:“臣……愿意为太子侍酒,这是臣的荣幸!”

37殿下,我不是女子

秦生脸上露出了十分屈辱的表情,就像极了受尽屈辱而不得不服从的可怜人,不少人心中对他充满了同情。

真可怜。

就因为这张脸就被断袖太子给盯上了。

不从还被当众羞辱。

“本宫没有逼你。”

秦生俊美的脸庞又红又白的,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四面八方的目光简直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这比杀了他还要更加的难受。

扬起了十分僵硬的笑容,颤抖的双手倒着酒,跪在地上的他双唇轻颤。

极尽屈辱的说:“太子殿下您说笑了,这种恩宠是臣求之不得的荣耀,臣心甘情愿。”

心中却恨极了夏九璃。

“秦生,本宫极为喜欢你的傲气,所以你下毒之事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

秦生猛的抬头,对上了夏九璃那妖异闪着红光的凤眸轻扬,全身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变得无比的阴冷。

他果然知道了。

伸手撑着下巴,凤眸中红光轻闪,她嘴角轻轻扬起的冰冷笑容让人头皮发麻。

找到一个很好玩的玩具了呢!

秦生。

要慢慢的玩,一点点的,让这个男人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与屈辱。

这才对得起一条消失的人命不是吗?

“太子殿下,臣女听说湖中心的莲花开得极艳,何不前往一观?”钱蝶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如此的折辱,再加上所有的新仇旧爱夹杂在一起。

她猛得站了起来。

目光中一片毒意。

每次看到这个人说完就会不停的疼痛,太子又如何?

不过是陛下的一个傀儡而己。

姑姑早就说过了,这个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挡箭牌,吸引皇子们的仇恨来保护真正的储君。

也就是表哥三皇子夏寒允。

“钱小姐的提议很不错。”

“湖中心的莲花开得极其的灿烂,若是这艘画舫进入会破坏那美丽的景色,所以只能委屈太子殿下乘上小舟进入,顺便也体验一下独舟入幽径的诗意画面。”

钱蝶手指轻轻的点着被扯断的手筋,目光透露着无尽的冷意。

表面上却是十分的乖巧温柔,宛如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白色的莲花清一色的在湖中心盛开,确实比较适合乘坐小舟进入,才能体验这宛如仙境一般的绝色。

“殿下这边请,湖中心已经命人架设好了观景台。”

夏九璃乘坐着小舟进入一望无际的荷花花海,偶尔会有荷叶挡住视线,挥开的时候会有一些粉末与水珠落下。

闻着荷花传来的香味,夏九璃看着驾船的月锦渊,勾唇:“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正在驾船的月锦渊,眉心一跳。

这种暧昧挑逗的诗句竟然信手拈来,这个人……

“殿下,我不是女子。”

“但你比女子更多娇。”夏九璃躺在小舟上静静的看着荷花丛中的月锦渊,眼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赞叹。

美人,与性别无关。

都值得小心珍藏。

“希望这样的赞叹只有我一人有听到。”

月锦渊撑着竹篙慢慢的前进。

扑通一声。

有什么东西落水了。

夏九璃坐直了身体,看着远处附近的水波愣了一下:“何事?”

38陷害

一个女子从水里浮了出来,她扑腾着双手在水面才承载福,不断喊着救命。

夏九璃这里还没有行动,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尖叫,“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随后就听到扑通的一声,有人七手八脚的跳下了水,把落水的女子救了起来。

而救起来的女子竟然就是钱蝶?

钱蝶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看起来十分的脆弱,她眼中含着泪水,无辜的看着夏九璃的方向,“殿下,不知臣女做错了何事?让您如此大怒,推臣女下水?”

救人的是钱蝶的哥哥钱万钧,钱万钧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的凄惨,眼中浮现的怒火。

语气凛然:“殿下,臣妹到底做错了何事?您先是弄断了她的手筋让她一生不得握笔,现在又如此心狠手辣的推她入水,请您一定要给我钱府一个交代。”

夏九璃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深了,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个女人……真不错。

“所以,你要什么交代?”

钱万钧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夏九璃会是这么的好说话,所有想好的台词全部都逼回了肚子里。

他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么办,只是单纯的让他背上一个欺压柔弱女子的罪名。

夏九璃漫不经心的上了观景亭,双手背后,走到了钱蝶的面前,眼中幽幽的光芒,一点点的散出。

嘴角带着潋滟的风情,有着说不出来的妖魅之惑。

“你们要本宫如何?”

钱蝶身体微微的颤抖,眼中的泪水如雨一般的洒落,颇有几分梨花带雨的美感。

“殿下万金之躯,臣女不敢!”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畏于太子的威逼,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你们要什么交代本宫都给你,但钱小姐,对本宫栽赃陷害的罪名可是很重的。”夏九璃玩味的声音若有似无的拉长,尾音百转千回。

眼中光芒黑沉,幽冷嘴角的笑容带着神秘莫测的冷意:“不如我们去请陛下做个决断?”

陛下?

陛下从来不管这些事情。

去找陛下不就是惹陛下不痛快吗?

“是臣女的错,臣女认错了人,不是殿下推的,是有人想要害臣女……”钱蝶说着说着就伤心流泪了,越哭越悲伤,脸上带着屈辱的表情,就像是不得已才这般的改口。

在场可是有不少的贵族千金小姐,相信离开之后一定会将这个消息传播到整个京城。

太子殿下推人下湖还威逼利诱。

这样的人如何配为储君?

“钱小姐看错了?”

钱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上盖着一件是钱万钧的衣服才没有走光,让人占了便宜。可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然后微风轻轻的扫过,她现在可不太好受。

身体不停的颤抖,并不是假装,而是真的冷。

她唇色微白,咬牙:“是臣女看错了,误会了太子殿下……请……请殿下恕罪。”

越是这样,在场的人们越觉得是夏九璃下了的手,然后仗着自己的身份来威逼一个弱女子。

可是又有谁敢出头?

38将会大祸临头

“原来是钱小姐认错了人,那本宫也不计较你大不敬之罪。”夏九璃绝魅的眼中,含着清冽锐利的光芒,微微一笑:“不过有人敢在本宫的面前推人落湖,还嫁祸给本宫,玥,本宫忍不了。”

月锦渊一身白衣如圣子临世,他原本冷眼漠视一切。

直到夏九璃的一声命令,他才弯腰。

“明白了,这就查明一切真相,还钱小姐一个公道。”

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从容不迫的清雅贵气,容颜倾城,让人不尽的叹息,这般卓越的人为何偏偏是一个男宠?

月锦渊潋滟双眸变得幽如雅兰,温文尔雅的冲着钱蝶微微一笑:“钱小姐,您落水的时候太子殿下还坐在小舟上,所以是不可能推您入水的,您是一位女子,总不至于跟太子殿下共乘一舟吧?”

钱蝶的脸色一白,“我……”

男女共乘一舟,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没了清白?

月锦渊的一句话,就直接点明了事情所有的真相,他淡樱色的唇瓣轻轻的一勾,问道,“所以有人推了您然后嫁祸给了太子殿下,此人其心当诛。”

“你说是与不是?”

钱蝶苍白的脸色只有双眼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她原本是牙尖嘴利,面对眼前幽如雅兰的男子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请问当时你落水的时候,您的丫鬟在何处?”

“你落水的时候是有人从背后推?还是绊脚?或者是踩裙摆?又或者是面对面的……噢,对不起,是我失言了,若是面对面的推,您一定能够看到凶手的脸。”

月锦渊那绝色艳丽的脸上泛起了如同月华一般的玉色光泽,温柔道:“钱小姐?您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钱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精神恍惚,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像带着勾魂摄魄的吸引力,让她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明明美如圣子,却有一种如妖的阴诡。

那双温柔的眼睛可以看透世间所有的真相,真的太可怕。

“我……我……”

“够了,我妹妹刚刚受到了惊吓,你又何必如此相逼?”钱万钧皱着眉头语气有一些微怒,而且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

明明是一个如此绝色的公子,竟然臣服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如奴一般的成为男宠。

简直就是恶心。

将眼前男人所有的鄙视与不屑全部收在了眼里,月锦渊目光带着深沉的漩涡,勾唇一笑:“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找到凶手,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钱公子,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令妹?”

“就算是要急于寻找真相也不必如此的逼她……”

“钱公子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污蔑未来的储君可是灭门大罪,太子殿下仁慈不计较钱小姐刚刚的失言,但不代表就会放过真正的凶手。”

月锦渊的目光一寒,一身媚色的气息,带着肃冷的寒意,冰冷的说:“殿下已经没有耐心了,您可明白?”

钱万钧脸色微变。

这是变相的警告。

警告他若是再不识趣的话,将会大祸临头。

40给秦生下套

夏九璃伸手撑着下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了妖残的赤光,她嘴角一直扬着微笑,笑容却是格外的神秘莫测。

她目光一眨都不眨的盯着钱万钧两兄妹。

同样也静静的看着月锦渊的查案,对于他的手段是无比满意的。

恩威并施,足智多谋。

不愧是原主最依赖的人。

“玥,把钱蝶的丫头抓起来严刑拷问,同时在场的人听说,谁要是说出相关的线索,本宫当众允诺你们一个条件。”夏九璃的声音微微的抬高几分,玩味的勾唇:“无论犯了什么错,本宫都会想方设法免除一死,这个奖励怎么样?”

在场的人们听到这里的时候,眼中都露出了无比惊愕的目光。

免除一死?

不就是等于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一定会笑他疯了,可是太子殿下的话却……

夏九璃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愉悦的看着人群,最后把目光锁到了秦生的脸上。

她早就已经猜出这件事情的起始终末了,但还是想多看看戏。

这样才有较有趣。

秦生的脸色陷入了一种挣扎,这件事情是他哄骗钱碟来做的,所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夏九璃身上背上谋害弱女子的罪名,然后由宫中的言贵妃也就是姑姑在陛下面前吹吹枕头风。

这样,才有办法把父亲的事情压下来。

可是……如果直接得到了他的承诺免除一死的话,那父亲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

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会失去钱蝶这个棋子?

不断的权衡着利与弊,秦生抬头看到了夏九璃的唇掀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似笑非笑。

隐约间能感到一种扑朔迷离的邪气。

可是无法抵抗这个诱惑,秦生还是站得出去,低着头:“殿下,臣无意间见到了钱小姐落湖的真相。”

钱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中流露出了痛苦与背叛后的震惊。

为什么?

不是你教我这么做的吗?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要站出来?原来所有的情话都是骗人的?

秦生完全没有抬头看钱蝶,他停顿了一下之后,慢慢的说,“臣是第一个上观景台的,无意间看到了钱小姐在教训她的丫头,而那个丫头却发狂把她推下了水。臣当时是想救人,但钱公子快了一步。”

“刚刚为何不说?”夏九璃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光一流转间,妖残的邪气更重了几分。

刚刚为何不说,偏偏抛出来奖励之后再说,难道你秦生也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秦生的心越来越沉,如果不是父亲出事,他又何必如此的委曲求全?

“因为臣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丫头下了手,不想害一个很有可能是无辜的人丧命。”

暗指夏九璃手段凶残。

夏九璃慵懒的抬起了眼眸,让人无法捉摸的眼底荡漾着嘲弄:“原来如此,秦世子为本宫洗清污名,本宫就帮你的解决秦候之事就当做是奖励,如何?”

“臣谢太子殿下为家父洗清污名,还他一个清白。”

清白?

秦候的清白早就没有了。

被庶子死前指控,而这个清白又是这种方式得来的。

秦候哪里还来的清白?

41夏九璃的游戏

这件事情暂时够了一个段落,钱蝶因为悲伤与愤怒还有震惊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硬生生的昏迷了过去。

最后送到了画舫休息。

每个人心思各异的观了景,最后又回到了画舫。

一身美丽粉色宫装的夏灵刚刚走上画舫,就看到了夏九璃四大宫女之一的墨画走了过来,福身:“六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请您到三层船顶一聚,有事想问您。”

夏灵的心微微的咯噔了一下,“太子哥哥想问什么?”

“奴婢哪能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不过太子殿下向来不喜欢等人,还请公主殿下别让太子殿下等太久。”墨画的脸颊嘟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松鼠一样。

离开夏灵的身边,她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摸出了一串吃了一颗的糖葫芦,接着吃了起来。

夏灵那粉色的宫装在楼梯上面如同盛开的粉色莲花一样拖曳着,发间的步摇发出来,清脆的碰撞声,如银铃一般,好听极了。

可是她的心却一点一点的紧了起来。

想到夏九璃的性格,她不敢有任何的耽误,快速的走上了楼梯,来到了船顶。

走入船顶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远处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她张嘴正要叫一声‘太子哥哥’的时候,那个男人却转过了身体,露出来一张温润的脸。

是秦世子。

秦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一个遇一女子快速的跑了过来,是清醒之后的钱蝶。

钱蝶冲到了秦生的怀里,放声痛哭着,一边哭一边拍打着男人的胸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为了你变成了一个残废,大夫说我不能受寒,否则会疼痛入骨。我为了你自己跳入了湖中只为陷害太子,你怎么能够舍弃我?”

“你说啊,你说啊!”

“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对不对?你只是想利用我对不对?”

秦生用力的搂住了钱蝶,温润的脸庞带着深情的清雅,捧着她的脸,认真的吻着她的唇:“蝶儿,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如果我不站出来的话,这件事情就没完没了。”

“我站出来指证你的丫头就是在救你啊!”

钱蝶泪如雨下,“救我?”

“是啊,依太子的性格不查到凶手不罢休,万一到时候让他查出来是你自己跳入湖中陷害他的话,你就惨了。”秦生温润如玉的脸庞,深情的凝视,把所有的爱意都写在脸上,“你为我所做的那些,我都清楚,我如何舍得让你深陷危机?”

“把你的丫头舍弃才是救你啊!”

钱蝶趴在男人的怀中,细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泪水从眼角滴落:“真的吗?真的是为了救我?”

秦生十分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心虚的对视着,就好像他的眼底全是她的身影。

包括心上。

钱蝶心中所有的悲伤与愤怒,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伸手搂着秦生的脖子,垫着脚尖,主动的一吻。

“谢谢你,是我误会你了。”钱蝶脸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这一刻她释怀了。

“傻瓜,干嘛跟我说谢谢?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怎么舍得你受伤?”

42姐妹相残

最喜欢的女人?

钱蝶脸上扬起了兴奋的表情,整张脸都变得红彤彤的,眼中的泪水掉的更凶了,但这一刻却是开心幸福的泪水。

而远处的夏灵却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相拥的男女她神情变得格外的不甘心。

最喜欢的女人?

那本公主算什么?

难道本公主连一个普通女人都不如?在你秦生的心里本公主到底算什么?

夏灵没有想到送的时候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她喜欢秦生,喜欢了很久很久。为了能够让自己喜欢的人脱离夏九璃的魔爪,她暗中做了很多的事情。

可是她竟然不是最重要的人?

凭什么?

钱蝶心满意足的从船顶离开了,回到房间的她开心的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幸福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

但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张阴沉的脸。

她一惊。

“公主殿下?”

画舫里面的房间灯光一直都是微暗的,这样才会显得比较有气氛,当夏灵那张阴沉的脸悄无声息的出现的时候,钱蝶真的吓了一跳。

伸手拍了拍胸口,她甜蜜的笑着,“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啪的一声。

夏灵一巴掌直接甩了过去,把钱蝶直接打蒙了。

夏灵手指勾着钱蝶的下巴,在另外一边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冷笑,“钱蝶,本公主有没有跟你说过秦世子是本公主看上的男人?”

钱蝶的脸被打的红彤彤的,她心虚的转动着眼睛,“我……有……有说过……”

“本公主有说过,那你为何还要勾引秦世子?”

“我……我没有……”钱蝶脸颊红彤彤的,两个巴掌印十分的显眼,她泪水不停的掉落,娇弱无比。

而夏灵则是厌恶极了。

就是用这种无辜的脸勾引的秦世子?

伸手抓住了钱蝶的头发,把她直接拖下了床。

头皮上的阵阵疼痛让钱蝶发出了一阵阵的尖叫,但手腕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她只能被强行拖着来到了一边的梳洗台。

夏灵把她的头直接按到了还没有来得及倒掉的热水盆里。

“本公主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秦世子是本公主看上的男人,你竟然敢跟本公主抢?活得不耐烦了?”

夏灵双眼流露出了十分阴冷的表情,双手用力的按着钱蝶的头把她按到了热水里,看着她不停的挣扎的模样,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

眼看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钱蝶的头才被抬起来,她虚弱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我错了……饶了我……我真的错了……”

再一次用力的把头按到了水盆里,在钱蝶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把她的头拉起来。

夏灵阴狠冷笑:“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本公主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人用力的摔在地上,夏灵拿着手帕,轻轻地擦着手,冷冷的离开。

钱蝶十分狼狈的倒在地上,已经掉了一大把,她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并不是最疼痛的,疼痛的是呛水之后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了。

43本宫只喜欢你

与死神擦身而过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钱蝶心有余悸的同时,心中浮现了浓浓的不甘心。

凭什么她看上的人就不准碰?

明明秦世子最喜欢的人是自己。

她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夏九璃在画舫的另外一个包厢里面喝着酒,月锦渊坐在她的身边替她一杯接着一杯倒着。

气质清雅如山间,清晨一般纯粹的月锦渊微微一笑,缓缓道:“殿下好手段,秦世子不会轻易的舍弃钱蝶这个棋子,所以一定会去哄她。而您却把六公主引了过去,让六公主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对着另外一个女人甜言蜜语,让这两姐妹内斗。”

“您又如何知道这个计划会成功?或是秦世子与钱蝶相处平淡,这就不足以激怒六公主啊!”

一杯又一杯极烈的酒入喉,夏九璃脸都没有变一下,嘴角微勾。

月锦渊的方向看过去,她现在微勾的唇简直比邪魅一笑还要邪魅。

“男人啊……不就是用甜言蜜语来俘获女人心的?舍弃钱蝶的丫头就表示要保住她,棋子不会轻易的舍弃,不多说一些甜言蜜语,又怎么哄的住她?”

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夏九璃嘲讽的说:“女人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哄。”

“所以殿下不喜女人喜男人的原因也在这里?因为女人不好哄?男人不需要哄?”月锦渊突然话题一转,慵懒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有些诡异。

原本的夏九璃喜欢男人讨厌女人,那么这道亡魂呢?

或许是喝了很多的酒,夏九璃的脸上带着绯红,她一手撑着下巴,冲着月锦渊勾了勾手指,深邃的眼眸中就像是盛开的彼岸沙华,无比的艳丽,绝美。

“本宫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只喜欢你。”

月锦渊的心一颤,“殿下这是在取笑我?”

伸手轻轻的拉着男人的长发,夏九璃大约有了一丝的醉意,脸颊微有红云,如雪含红,是万里冰封的雪山之巅,盛开的那最美艳的腊梅。

美艳妖娆,多情亦寒。

“玥比任何男子要出色,比任何女人要美丽,本宫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月锦渊轻轻的挑了挑眉,虽然回了微笑,但笑容并没有展开,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原来殿下喜欢我的脸。”

夏九璃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深邃具有吸引力,“那玥你为什么要留在本宫身边?以你现在的本事,想逃离可是很容易的,不愿侍寝又要留下来,你想从本宫的身上得到什么?”

她靠近了月锦渊的身边,双手撑着男人身边的椅背,他霸道的将男人困在了椅子跟自己的胸膛之间。

稍微有些醉意朦胧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勾着她的下巴:“呐,玥,你想要什么?”

月锦渊沉静而又冷漠的眸子里闪着一丝的寒意:“殿下,您喝醉了。”

“呵……本宫是装醉。”

分开腿,直接坐在男人的腿上,这个动作让月锦渊全身变得紧绷起来,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幽冷。

眼中隐藏和压抑着一些复杂的神色,他抿着唇:“您真醉了。”

44荒淫无道的陛下

夏九璃是被月锦渊给抱回去了,全程她是有意识的,也是故意装醉,大约只是心血来潮,想要试探一下而已。

把她送回东宫之后月季园就离开了房间,而她坐了起来。

坐在床上,伸手摸着下巴,幽黑的双眸宛如黑夜中的猎豹:“暗风,派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人盯着他。”

“是!”

黑暗之中传来了暗风的声音,空气轻轻地颤动,开始执行这个命令。

玥公子。

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墨画端着一盘桂花树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夏九璃的房间,捧着盘子福身:“殿下,焰公子派人来说想见您。”

四大宫女个个性格鲜明,墨画最贪吃,胆子也是最大的。

随时随地从身上都能掏出一些零食糕点,性格像极了孩子。

盯着她看了半响,说实话,夏九璃并不太喜欢这种没有规矩的宫女,可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发现,这丫头的性子直白天真。

跟一个孩子没有必要计较。

“让他等着!”

这一等,就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夏九璃刚刚上完朝处理了秦候的事情之后,正打算回东宫见一个北司焰的时候,一个太临来到了她的面前,弯腰:“太子殿下,陛下传召!”

那个老头子……

“玥,你先回去!”

月锦渊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光泽,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又或许是这个新的夏九璃,每一次面对陛下的时候都会不让他跟着。

为什么?

“是!”

看着夏九璃一身黑红色的太子朝服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他目光深邃幽暗,如潭水一般冰冷孤寂,让人无法琢磨。

每一次见陛下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好像每一次见过陛下之后夏九璃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不好。

特别特别不好。

巨大的宫殿奢华而又雄壮,闪闪发光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尊贵的气息,飞龙冲天的石柱上面雕刻着无数的龙盘旋着。

这是帝王的宫殿。

屏退所有的太监宫女,夏九璃推开了房门直接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十分黏腻的香味,隐约传来了细微的哭声。

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在一个十分宽大的龙床上,一个身形发福的中年男人全身赤裸的背对着她,身体不断的摇摆着,就像是水草一样。

而传来哭声的却是他身下的一具瘦小的身影,因为被烟雾缭绕,所以看不清楚躺在夏闻天身下的人是谁。

站在床边的一个太监静静的看着夏九璃,然后轻声的说:“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正沉沦情欲的中年男人这才回头,“太子来了?”

“参见父皇!”

夏九璃站在远处,微微的弯了弯腰,笼罩在烟雾中的身体让人看不透她现在的表情。

突然听到细微的哭声变成了尖锐的惨叫,从床上扔下了一具赤裸的身体,倒在了夏九璃的脚边。

这是一具少年的身体。

夏闻天宠幸的是一个少年!

“淮南陈县令之子,赏你了。”夏闻天坐在龙床上面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大喇喇的分开腿就这么坐着,皱着眉:“听闻淮南公子绝色如玉,却不过如此,当真扫兴!”

45糜烂的味道让人作呕

夏九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却无比的幽寒。

原主的记忆又是一个禁忌,原主一生中最恨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夏闻天。

夏闻天十分的荒淫无道,表面上他后宫佳丽三千,但只有原主知道这个男人是多么的荒诞。

身为一国之帝他却喜欢玩弄的十到十四岁的少年,表面上是进宫为侍卫或为官,实际上全部都拉到了龙床上。

一旦超过4岁就会扔给夏九璃,这就是原主后院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男宠的来由。

“你知道要怎么办了吧?”

夏九璃看了一眼十分狼狈凄惨的少年,目光轻轻的动了一下,弯腰:“儿臣明白了,明日儿臣会让淮南县令献出自己的儿子入东宫!”

“很好!”

夏闻天伸手拉着身边的太监压到了身下,仿佛刚刚并没有尽兴,当着夏九璃根本就是荤素不禁,无比的荒诞淫乱。

“太子,朕听闻你宫中的男宠那个叫玥的长不错。”

夏闻天想到了自己无意间看到的那个男宠,顿时觉得惊为天人,比后宫中所有的人都要来的角色美丽。

虽然他一直喜欢的都是十四岁以下的少年,面对那个男宠的时候第一次生出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

因为那个男宠实在太美了,好想压到身下狠狠的疼爱。

只是想象一下,他就全身发热,瞬间变得勇猛无敌。

小太监谄媚的呻吟响了起来。

一切显得无比的淫乱,还有糜烂。

“儿臣男宠太多,不知道父皇说的是哪位。若是父皇喜欢,儿臣回宫之后一定会找出那位叫‘玥’的公子给您送进来。”

夏闻天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舍不得把那个男宠献出来。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没有这个能干的太子,他就无法安心的享乐。

夏闻天眯着双眼折腾的生下的小太监,那喘息的声音慢慢的说:“算了,朕知道那是你的心头至宝,朕不碰……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兵部尚书之子贺昱航还有柳丞相之子柳轻狂给朕弄进宫来……朕最喜欢顺服野烈的小野马,不过病美人也别有风味……小东西,给朕大声点。”

房间里面烟雾越来越重,香甜的味道也变得越来越甜腻,糜烂的味道让人恶心欲呕。

夏九璃几乎是屏住呼吸,不愿意看眼前这荒诞的一幕,耐着性子说:“兵部尚书是六部重臣,柳老丞相人脉极广,门生众多,父皇,这两位公子碰不得。”

“哼,朕坐拥江山,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朕有什么不能碰?”

夏闻天一听就怒了,“朕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朕的龙床上要见到这两人。”

这个男人荒淫无道,却又极其的喜爱面子。

爱男色,逼迫大臣之子,不少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

谁叫这是一国之君?

夏九璃离开之后抬头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刚刚一瞬间没有忍住,想要冲过去,把那个男人直接掐死在床上,这种祸国殃民的君王简直没有必要存在。

作为君王可以昏庸,可以无能。

但绝不能像夏闻天一样肆意妄为,荒淫无道。

46北司焰的臣服

就像是月锦渊所猜测的那样,夏九璃去见了陛下之后回来心情就变得格外的糟糕,不管怎么试探,都试探不出来。

因为他永远无法想象夏九璃隐瞒着什么样的秘密。

一国之君荒淫无道,而太子却是收拾烂摊子的挡箭牌,所有的罪名都由太子来背,真正的夏九璃背负了无尽的骂名真的太冤枉了。

夏九璃慢悠悠的来到了后殿,北司焰所在的宫殿,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的他不断的在思考着要怎么谈判。

却没有想到夏九璃一直没有来。

这是一个下马威吧?

一身红衣的北司焰漫不经心的在花园中走动着,失去内力的他虽然已经接受了治疗,但是想要恢复内力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他的步伐就显得有几分病弱,无力。

红衣美人在花园中漫步,举手一抬足一回眸,都是分外的妖娆魅惑,绝艳无双。

当夏九璃出现的时候被司焰的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冷笑,那一抹冷笑却是快速的消失,留下来的只有灿烂惊艳的那疑惑。

“殿下,您终于来了,我等您好久了。”

勾魂摄魄的声音简直就是海妖的致命歌声,光是凭声音就能够陷入浓浓的情欲世界,这个男人的魅惑能力完全不减。

哪怕内功已废,依旧致命的危险。

夏九璃稍微有一些感叹,这个男人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的长相来说事,更别说是特意魅惑他人,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屈辱。

却如今流落到了这种地步。

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是么?心急了?”

北司焰来到了夏九璃的面前,把眼中的一丝嫌恶深藏,柔柔弱弱的邪魅一笑,“殿下一直不来,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本宫有点事,来晚了。”

北司焰伸手勾住了夏九璃的手臂,亲密的靠近了一些,妖娆魅惑的说:“太子殿下,前一段时间说的话,可还算数?”

“想通了?”夏九璃半眯着双眼,勾着他的下巴,目光幽冷邪肆。

“想通了,我愿意为太子殿下效命,无论太子殿下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愿意听从,只求您能庇佑我。”

曾经骄傲无比的魔教之子竟然变得如此的卑微,为了能够活下去拥有复仇的可能性,他甘愿成为男宠。

夏九璃勾着眼前男人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表情,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任何要求?”

“是!”

“包括侍寝?”夏九璃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北司焰微微一笑,性感美丽的眼底闪过一抹屈辱,更多的却是强装的邪魅,“是!”

为了活下去,为了重建魔教,为了给家人报仇,为了给赤连月报仇……他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完成,所以这点屈辱算什么?

那个男宠说得很对,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人男宠。

倒不如选择一个最强的人。

伸手慢慢的解开了腰带,一瞬间滑落在了腰间,露出了性感而又强壮的胸膛,如玉一般的肌肤与红色的衣袍安静的如雪含红,美艳到了极致。

夏九璃眉心一跳。

47一直都是夏九璃

北司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性感而又强壮的上半身,如玉一秀的肌肤在阳光下面,散发着十分银白的光泽,当真是美艳极了。

他慢慢的跪了下来,双手扶在了夏九璃腰间的腰带上,嘴角苦涩的笑容一闪而过,留下了魅惑妖娆。

声音勾魂。

“殿下,臣愿意做您的男宠,求您成全。”

夏九璃眉心狂跳,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委曲求全的男人,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

抿着唇。

“本宫成全你,来人!”

有人走了过来。

“通知玥公子,好好的调教他侍寝的规矩,本宫不喜欢生涩的处子。”

说完这句话她就离开了。

她或许是明白北司焰委曲求全是为了什么,但却无法看着这一幕,或许表明身份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不可以。

借尸还魂什么的,不会有人相信。

北司焰跪在地上,脸上的邪魅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嘴角只有苦涩的弧度。

他不明白为了活下去做出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脚下,被自己亲手一点一点摔得粉碎。

一个太监走到了他的面前,扶着他起来:“焰公子,殿下命令,您现在的任务就是先把内力重新修炼回来,第二任务是监视玥公子。”

北司焰不敢置信的抬头。

监视玥公子?

不是他最信任的人吗?

“没有人能帮你重建魔教,他们都担不起与魔教为伍的罪名,只有太子殿下才可以,您明白么?”

北司焰心情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复杂,那个人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要防着,这个人的性格与赤连月还真像啊!

月锦渊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目光一紧。

“调教侍寝的规矩?”

呵……

猜错了?

这个人也喜欢男人……或许,并没有灵魂被换的说法,他一直就是夏九璃,是自己想太多了?

还是说这个夏九璃也是重生的?

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都是那个前世杀了自己的人?

伸手捂着眼睛,月锦渊坐在窗前,轻轻的笑着,透过指缝间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幽冷尖锐。

“月锦渊啊月锦渊,你真的糊涂了,怎么可能会有借尸还魂的事情?夏九璃一直都是夏九璃,除了他喜欢男人之外这个世界上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断袖太子了。”

“亏我一直以为你被亡魂占了身体。”

“看来,一切都没有变呢!”

窗前,月锦渊轻轻地偏着头,眉梢眼角因为憎恨而变得格外的妖异明艳,被疯狂晕染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黑雾。

一笑。

魅相入魔。

第二日

夏九璃在上朝的时候发了一道指令:命令淮南县令将嫡子送入东宫,违者,灭族。

文武百官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个都气疯了,淮南县令勤勤恳恳的将不毛之地变成了现在的粮米之仓,是何等的功苦劳高?

而太子殿下竟然看上了淮南县令唯一的嫡子,强抢为男宠。

这是何等的荒唐?

文武大臣们一个个跪在了陛下的寝宫外面,想要求陛下处理这件事情。然而陛下却是大手一挥,禁足夏九璃半月时间,就将这件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48谈什么灵魂易主

县令之子被强抢成为男宠,一顶小轿抬入了东宫成为了一个被人唾骂的男宠。

想到淮南公子那远扬的美名,纷纷叹息着,只说太子殿下为自己的荒淫无道又增加了一笔。

这种太子是万万不可成为储君,否则到时候不仅仅是大臣之子受害,到时候连文武百官无法逃脱。

月锦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安安静静的把淮南公子迎入了府中,然后安放到了另外一座空的宫殿。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月锦渊做完一切之后慢慢的离开,孔雀翎般的细长睫毛在眼角印下了神秘的阴影。

把眼中的杀意全部掩藏。

真的是他错了。

这个人就是夏九璃,从来没有别的亡魂之说,强抢了淮南公子的事情跟前世一模一样。

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想要就夺过来。

这就是夏九璃!

淮南公子李然被送到了东宫,他不吵不闹表现得十分沉默,同时对夏九璃的恨意也十分的清楚。

一腔热情的原本是打算用自己的才识报效国家,却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被自己的君王压到身下强暴。

他心如死灰。

皇宫与太子东宫又有何区别?

都是喜爱男人的畜生!

夏九璃也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恨意,她并没有过多的计较,反正原主背的罪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条。

德妃娘娘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有一个宴会希望太子能参加。

而且还对钱蝶跟钱万钧两兄妹冲撞之事表达了万分的抱歉,语气间也十分的诚恳。

夏九璃就答应了。

“玥,之前少女被杀被放血的事情,那些乞丐们盯得怎么样了?”

月锦渊一身纯白的白袍在月光的笼罩下,越发的显得身形修长,眉眼间也有着浅浅淡淡的迷离的月华,他目光冰冷:“乞丐们说他们盯得很紧,所以没有出现少女被杀的事情。”

盯着夏九璃的侧脸,月锦渊眼中的杀意十分的锐利。

都是他意会错了。

这个夏九璃依旧是夏九璃。

是他改变了前世的事情发展,夏九璃才会做出与前世不太相同的事情来。

本性没有变。

谈什么灵魂易主?

夜晚的夏九璃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日常长袍,褪去了一身霸道的太子朝服,她的日常长袍十分的慵懒随意。一根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绣着精致花纹的袖子甚至都拖到了地上,外袍敞开。

看起来十分的不修边幅,却带着致命性的诱惑,媚骨天成。

跟着夏九璃一起进入了宴会,月锦渊的目光依旧是那般的诡异执着。

夏九璃……

夏九璃进入德妃娘娘举办宴会的花园之后挥了挥手,示意月锦渊可以自己随意走动不用跟在身边了。月锦渊点了点头,然后离开,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时,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暗处。

隐到了夏九璃的身边仔细的窥视着。

夏九璃……

一袭红衣,慵懒邪魅,夏九璃借着一丝淡淡的月光走到了花下轻轻嗅着,摘了下来,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这朵花吃了下去。

他身上的红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红暗,就像是流动的血液,给人一种妖异的艳烈。

“太……太子殿下,秦世子有事与您相商,请您移步一聚,可否?”

49投怀送抱的女人与尸体

一个小太监走到了夏九璃的身边,他连头都不敢抬,语气稍微有些颤抖的说。

“秦世子?”

夏九璃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怀疑,这个太监看起来有些眼生啊。

“是……是的,奴才是言贵妃宫里的人,秦世子让奴才传个信,所以奴才并不知道秦世子所为何事?只知道秦世子在湖心凉亭处等您。”

这个小太监说完之后弯着腰,急急忙忙的离开。

这种胆小害怕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像是个胆大的,夏九璃目光轻轻地转动了几分,然后一手拿着折扇轻轻的敲击着掌心,然后勾了勾唇。

禀退了身边的宫女,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凉亭处。

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当然也没有秦生。

她原本是打算要离开这里的,却没有想到回头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空气里面传来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走到了路边,看到了草丛里一具尸体。

从服饰上来看,不像是个宫女。

也不像是妃子,大约是一般的是秀女。

她瞪大双眼没有任何的气息,看起来全身没有任何的伤口,可是夏九璃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己经死亡多时了。

脸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尸斑。

“嗯?”

一道微弱的女声响了起来,夏九璃回头,看到了一个官家小姐小步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迷离的潮红。

她走路的时候,步伐十分的虚浮,磕磕撞撞的来到了夏九璃的面前,扑到了他的怀里。

“好热……”

女子明显看起来神色就不太对劲,要是被人下药了一般。

夏九璃十分愉悦的勾起了唇,她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草丛里一具尸体,加上一个被下了药投怀送抱的官家小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热……嗯……求求你……救救我……”

夏九璃伸手一把推开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无法忍受的坐在地上,伸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全部脱光光之后才能降温。

夏九璃环视了四周一眼,看到了远处的一道黑影,竟然是秦生?

所以,这又是秦生设的圈套么?

秦生确实就在不远处,他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男女,本以为夏九璃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原因是因为好男色,可是没想到他连女人也不介意。

是男女通吃。

真恶心。

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发现了这么一幕,真是晦气。

秦生扭头就走,而夏九璃也推开了眼前的女人,同样扭头就走。

把那个被下了药的女人留在了原地。

在几人都离开之后,一道黑阴从案中快速的闪了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发出呻吟的女人。

伸手,一把撕扯她的衣服。

然后拖到了草丛里。

随后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最后归于了平静。

德妃娘娘的宴会在傍晚的时候才开始,夜晚华灯初起时,琴声悠扬的响了起来,美丽的舞女在舞池中妖娆性感的扭动着,男男女女们有礼的微微一笑,私下轻轻的交谈。

50庄太师之女的死亡

德妃娘娘一身华丽的淡蓝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的薄纱,宽大的裙摆上面绣着深蓝色的花纹,三千青丝在头顶盘成了一个美丽的发髻。

哪怕已经年过30,依旧如同少女一般的美丽端庄。

“太子殿下,这是臣妾母家的男儿,名钱成。”

德妃娘娘将一个看起来俊秀纤细的青年招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后冲着钱成轻轻的说:“成儿,太子殿下一直在喝闷酒,不若我替本妃作个陪。”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好男色。

偏偏德妃娘娘却将一个长相俊秀儒雅的青年推到了夏九璃的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早已经心知肚明。

钱成的脸上有一些不甘与难堪,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违抗,他僵硬着身体来到了夏九璃的身边,给她倒着酒。

“多谢德妃娘娘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夏九璃淡淡的勾了勾唇、

愿意舍弃庶子,看来钱家还是十分宠爱钱蝶的。

德妃娘娘看了一眼钱成,半眯着双眼,眼中满是威胁。

逼得钱成不得不露出一丝丝的笑脸讨好,把所有的屈辱咽回了肚子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美丽的妇人突然间站了起来,她冲着德妃娘娘微微一拜,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德妃娘娘,请恕妾身失礼了,妾身的女儿一直未归,妾身实在是焦急。”

“庄小姐未归?怎么回事?”

德妃娘娘一听,脸色立刻就变得凝重起来,庄太师之女若是在她的宴会上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就惹得太师府不痛快了。

“妾身也不明白,只是发现小女并不在宴会中,丫头也一直未找到,所以想请德妃娘娘帮妾身找找那顽劣的女儿。”

庄太师的正室夫人眼中露出了十分焦急的神色,这一次参加宴会本来是打算带女儿见见世面。

可是却不想女儿离开自己的眼前,却一直没有回来。

德妃娘娘立刻拍的太监跟宫女在自己的宫殿与一些偏殿去寻找,还不停的安慰着这位妇人。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外出寻找的太监焦急的跑了过来,“娘娘……庄小姐找到了……”

“太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为何不见庄小姐人?”

太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脸色瞬间发白,害怕的看了一眼德妃娘娘,才喃喃的说:“庄小姐……她……她死了!”

“什么?”

德妃娘娘直接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声音也变得了几分尖锐,“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死了?本宫的宫殿还能死人不成?”

太监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是真的……娘娘……庄小姐真的死了……就……就在湖心凉亭处。”

那位美丽的夫人听到自己的女儿死亡,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的跑了过去掐着她的人中。

不停的呼唤着。

……

湖心亭附近的草丛里,庄太师之女衣衫不整的躺在草地上失去了气息,她的脖子处有着十分明显的掐痕,仵作正在验尸。

从昏迷中清醒的夫人跪在地上大哭着,想要冲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可是她被拦着。

不能打扰仵作验尸。

51死于奸杀

“女儿,哪个杀千刀的杀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庄太师的夫人跪在地上哭到全身发软,呼天抢地的,也无法将自己的女儿从鬼门唤回来。

白布的后面仵作验完了尸,走了出来。

跪到了德妃娘娘跟夏九璃的面前。

“太子殿下,娘娘,这位小姐死亡时间不超过一柱香的时间,是死于窒息,而且身体有被侵犯的痕迹,属于奸杀。”

话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仍在人群中直接炸开的话,大家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仵作。

奸杀?

在德妃娘娘的宫殿里面,竟然发生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太可怕了。

德妃娘娘一听,脸上立刻浮现了浓浓的怒火,她愤怒的下令:“来人,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敢在本妃的宫殿里面为非作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后宫出了这些事情当然会往上报,皇后娘娘一听德妃这里出了事,过来的时候发现言贵妃早她一步到来。

皇后娘娘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再看到了一边的夏九璃,脸色就像是阴沉的黑晚,黑得十分可怕。

众人一一的行礼。

“皇后娘娘,依妾身这凶手一定没有走远,敢在德妃的宫殿里面为非作歹,对方要么就是胆大包天,要么就是喝多了。”一身烟红色长裙的言贵妃慢悠悠的走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可破,精致无瑕的脸上带着笑容,美艳动人,集万千风华于一身。

不愧是陛下宠爱了十年都不曾厌弃的宠妃。

果然有足够的资本。

“没想到后宫竟然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皇后娘娘可一定要找到凶手,还六宫一个清静。”

皇后娘娘十分的不待见言贵妃,可以说是杀意十足。她冰冷的目光环视在场所有人一周,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查!”

最先开始查的是死者庄小姐的丫头。

那个丫头被一阵严刑拷打之后根本就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这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个无头案一样,本以为什么都查不出来,但是这个时候,秦生身边的小厮突然全身开始颤抖,脸色变白,小声的对着秦生说:“公子,庄小姐不是跟太子殿下在一起吗?怎么转眼间就死了?”

这人小厮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在场不少人都听见了。

德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三皇子夏寒允目光露出一丝淡淡的冰冷,勾唇:“太子跟庄小姐在一起?秦世子,你是何时见到的?”

秦生目光看向了夏九璃的方向,久久的,才弯腰:“臣……不曾见过……”

“噢?所以说就是你身边的这个狗奴才污蔑太子?”夏寒允目光一寒,冷冷的说:“来人,把这个污蔑太子的狗奴才拖出去斩了。”

“三皇子殿下饶命,奴才没有说谎,请殿下饶命……公子,明明你跟小的一起看到了太子殿下抱着庄小姐的事情,为何要否认?”

“奴才不想死,求公子救救奴才。”

什么?

太子殿下抱着庄小姐?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震惊的看着事不关己的夏九璃,而夏九璃却一直思考着这件事情的起始来源。

明明还有一具尸体的。

可是现在为何不见了?

那个秀女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52是太子殿下奸杀了她

正在胡思乱想了夏九璃没有想到矛头对准了自己,他抬头,看着下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小厮,目光轻闪。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你……”德妃娘娘十分惊讶的伸手捂着嘴,就像是完全不敢置信一样。

“皇后娘娘,言贵妃,奴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一柱香前我家公子无意间看到了太子殿下与庄小姐抱在一起,因为不想打扰太子殿下的雅兴所以我家公子没有出声打扰直接离开了。”

“却没有想到庄小姐竟然死了一柱香的时间。”

“奴才真的没有撒谎,公子真的亲眼见到了……”

皇后娘娘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没想到事情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了夏九璃的头上,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秦世子都说不曾见过,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敢污蔑太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狗奴才拖出去斩了?”

禁军立刻就冲了进来,那个奴才见状十分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奴才没有说谎,真的是太子殿下……公子,救我,公子……明明你也看到了,为什么要说谎……公子……”秦生抿了抿唇,脸色看起来像是十分的痛苦,十分的挣扎。

看着自己贴身长大的小厮即将要被拖出去处斩,他最终还是上前一步,拱手,弯腰:“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这个奴才吧。”

皇后娘娘的眼中露出了十分冰冷的情绪,为了一个奴才威胁她?

秦生!

真的很好。

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是不是?

如果不饶过这个奴才的话他就会出口指证夏九璃,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就像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活不了。

夏九璃必须保下。

“母后,敢污蔑儿臣的就斩首是不是太轻了?依儿臣看还是腰斩吧?上次秦家二公子腰斩之后内脏流满地,上身变成两截,在地上写了七个大字才断气。儿臣一时没有看过瘾,不如让这个胆敢污蔑儿臣的奴才就像那秦二公子一样腰斩,如何?”

皇后娘娘本来是打算退一步,杖责一百就放过这个奴才,也算是堵住了秦生的嘴。

却没有想到夏九璃却突然间站起来,反而把事情逼得了另一个极端。

秦生的小厮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苍白,他害怕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眼中布满了哀求。

秦生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面对夏九璃的咄咄逼人,他只能硬着头皮:“太子殿下,求您得饶人处且饶人。”

夏九璃走到了秦生的面前,“本宫不饶又如何?”

秦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夏九璃那凶残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臣的小厮并没有污蔑您,当时臣与小厮一起看到了您跟庄家小姐搂搂抱抱在一起的画面,臣本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但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人莫名其妙的受冤,所以请殿下恕罪。”

秦生弯腰深深的一拜。

“天呐?怎么会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奸杀了庄太师之女?”

言贵妃也伸手捂着嘴,她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大大的眼睛闪耀着惊讶的光芒,仿佛是真的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53灭门还是腰斩?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变得这般的离奇,他们不会怀疑一个品行端正人的话,所以完全的相信了秦生的指控,认定的就是夏九离奸杀了庄太师之女。

德妃娘娘痛心疾首的看着夏九离,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您……您不是故意的对吧?”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掩灭奸杀大臣之女的事情?

当然是不可能的。

庄太师的夫人早已经哭得头昏眼花,只是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是死在太子殿下的手里,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硬生生的昏迷了过去。

庄家的人纷纷的跪在地上,请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而皇后抿着看着夏九璃,目光无比的阴冷冰寒,“这件事情,你有何解释?”

夏九璃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了庄小姐的尸体面前,蹲下来,查看着她脖子上的掐痕。

“掐痕十分的清晰明显,特别是大拇指的痕迹格外的清楚。可以初步的猜测出来对方手掌的大小,仵作,你来看看本宫的手可否掐出这种痕迹来。”

仵作一听,来到了她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尸体上面的掐痕,然后看着夏九璃的手掌。

目光一顿。

这个老仵作就好像是看出来些什么猛得抬头,又惨白着脸低下了头,用力的摇头:“殿下的手掌跟凶手的手掌有着极大的差距,手掌掐脖子便不会留下一个完完全全的痕迹,一般留下的痕迹占手指的一半大小。”

“而被害者脖子上面的掐痕跟太子殿下的指拇大小竟然是差不多的,所以这绝对不可能是太子殿下的手可以掐出来的痕迹。”

听到这里,大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难道真的不是太子殿下。

可是秦世子不是亲眼所见?

跪在地上的小厮颤抖着身体,出声:“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出手?说不定就是暗卫。”

是啊,太子殿下千金之躯,要是杀人的话,怎么可能会自己亲自动手?

一定是暗卫。

夏九璃却笑了。

她如月一般的脸庞轻轻地扬起的微笑,就像是夺魂的魔咒,完全不掩饰自己脸上的霸道与轻蔑:“本宫的暗卫出手,还会留下尸体给你们?”

“本宫有成百上千的方法让一个人永远的消失,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夏九璃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目光变得格外的凌厉,“本宫就觉得奇怪了,刚刚你说本宫与庄小姐在一起过本宫不否认,怎么?现在不把一个奸杀的帽子安放在本宫的头上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还暗卫?笑话。”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夏九璃轻轻的弯下了腰,黑如点漆的目光如黑夜般的森冷,伸手轻轻的点着自己的唇,嗤笑:“你说本宫与庄小姐在一起过,这件事情有秦世子为你做证,你算不得是污蔑本宫,所以本宫才不让母后治你的罪。”

“而你却说本宫奸杀了庄小姐?在仵作证明本宫不可能杀人的时候又说是本宫的暗卫,这才叫做是真正的污蔑。”

夏九璃的眼底闪过一抹笑,那笑血色绽入。

蕴含着邪妄血腥。

“污蔑本宫的罪是灭门好呢?还是腰斩?你可以自己选择一个。”

54草草结案

“太子殿下……”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杀害庄小姐的凶手,所以本宫也不打算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撕烂他的嘴!”

一声令下,禁军走了过来,拖着脸色苍白的小厮直接走了出去。

随后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在外面不断的响起,就算不看也能够猜测到现在那个小厮变成了何种凄惨的模样。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小厮又再一次被拖了进来,就像夏九璃所吩咐的那样,整张嘴被撕烂了。

“本宫向来公正公明,嘴贱撕嘴,手贱剁手,你可服?”

小厮早已经痛到昏死过去,脸上一片的鲜血,裂缝甚至开到了耳根处,嘴被硬生生的撕裂早已经说不出话来。

在场所有人都怕得紧紧的闭紧了嘴巴,生怕自己落得跟这个小厮一样的下场。

“太医,本宫让你查的你查得怎么样了?”

听着夏九璃那冰冷无情的声音,一个白胡子的太医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然后跪在地上,“回禀太子殿下,老臣仔细的为被害者检查过,用银针探取胃部的残渣,发现了催情药的成份。”

“什么类型的催情药?”夏九璃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玩味,“是美人醉还是琴酒?又或者是极为扑通的的艳色?”

“回太子殿下是琴酒,只能溶于酒的一种催情药。”

只能容于酒,那么庄小姐喝地酒,在宴会未开始的时候吃酒,这就代表着一定是熟人所为。

查到这里的时候一个青年脸色发白,额头上面冒出了不少的虚汗,夏九璃一眼就认定了这个人,伸着他勾了勾手指,似妖魅夺命妖娆。

“听闻庄小姐与自己的表兄有过婚约,但后来又解除婚约了?”

扑通一声,那惨白的青年直接跪在地上,刚刚那血腥的一幕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他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太子殿下饶命,草民没有杀庄小姐,请太子殿下明查。”

慌成这个模样,哪里有胆子杀人?

“你给了庄小姐下药,骗着她喝了下去。”

青年脸色变得格外的惨白,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他紧紧的咬着牙,不断的磕头说自己冤枉。

庄太师的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侄儿,大哭:“你怎么狠心?他是你的表妹啊!”

“姑姑,我真的没有杀表妹,我承认我下了药想在宫中让表妹失节,让表妹不得不嫁给我。可是我下完药之后表妹就不见了,我也一直在寻找,也是现在才知道表妹被人杀了。”

跪在地上的青年十分的慌张,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离奇。

“你还我女儿的命来,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现场瞬间变得十分的混乱,悲伤不已的妇人扑在了青年的身上,不断的拳打脚踢,痛苦的哭声不断的蔓延。

皇后娘娘看着眼前的一幕当机立断就把这件事情给结了案,这个青年不算是无辜,但也算是冤枉的背了黑锅。

55又看上了庄太师之子?

宴会也草草的结束了,夏九璃从德妃娘娘的宴会离开之后她一直在思考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自己无意间发现的草丛中的尸体去哪了?

明明还有一个秀女的尸体。

“墨画,你去查一查宫中有哪位秀女死去。”

正在啃着糖葫芦的墨画脸色立刻就垮了,“啊?宫中秀女何止千万?殿下,您这让我怎么查呀?”

“3日之内若是没有结果,你就禁食五天。”

禁食五天?

这不是要人命吗?

墨画一听,连忙将没有吃完的糖葫芦塞到袖子里,化成一道狂风快速的闪过。

月锦渊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刚好跟墨画擦身而过,看到了墨画那急匆匆如同狂风一般的身影,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殿下。”

“进来!”

月锦渊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然后走了进去,看到了夏九璃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借着月色看着书中的内容。

严肃的脸庞被月光笼罩,隐约间甚至带着一丝圣洁的光泽。

月锦渊的目光一闪,眼底寒意划过:“殿下今日好像故意将事情草草结案,是为了安抚庄太师吗?”

“嗯!”

“庄太师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老臣,虽然实权不多,可是门生弟子却无数。特别是庄老太师现在已经告老还乡,但他的影响力却是极其的庞大。若是能让庄老太师站在太子殿下您的身边,您的皇位就会越来越稳。”

月锦渊的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光泽,脸上的微笑与眼底的光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美得十分的脆弱精致又诡谲万分。

他嘲讽的说:“这件事情查下去也是一个无头案,倒不如早早的拟定一个凶手背这个黑锅,赢得庄家的好感,殿下真是英明。”

正因为手段高超,才能够将人玩弄在掌心之中。

想到自己差一点又中招月锦渊的心中的黑暗,开始一点点的凝聚,杀意更重。

夏九璃抬起了头,灼灼月华的目光轻眯:“你来得正好,为本宫办一件事情。”

“殿下请吩咐。”

“把庄太师之子庄仲海请来。”

月锦渊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的冰冷,“殿下,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那又如何?”夏九璃冰冷无情的勾唇,“哪怕是重伤不起,只要本宫的命令在,就必须给本宫过来!”

性格依旧是这么的霸道。

月锦渊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不知道殿下找庄太师之子何事?”

“听闻庄太师之子饱读诗书,才气逼人,本宫今日看到庄小姐突然想起了京城有名的才子庄仲海,想要与他秉烛夜谈,可有不妥?”

夏九璃的话只差没有清楚的表示:本宫看上了庄太师之子。

月锦渊的眉心轻轻地颤动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愤怒浮现在心口,他尽量的让自己的心情保持着冷静,轻声提醒:“殿下忘了您才刚刚把淮南公子接进东宫?”

“各有千秋,难分秋色。”夏九璃大约有一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语气微冷,“行了,去把人请过来,若是不众就绑过来。”

“玥,你不会那么无能吧?”

56给本宫扔到葬岗去

月锦渊深深的压住自己心中的杀意,所有的事情开始慢慢的朝着前世道路的发展,但是时间却已经提前了。

前世的时候这夏九璃确实逼死了庄仲海。

因为庄仲海无法忍受自己成为他人的男宠,被强行绑到东宫之后就自杀了。

前世已经做过一次的刽子手,今生,他不想再做第二次逼死庄仲海的凶手。

但是没有想到夏九璃这一次竟然还派出了自己的暗卫跟他一起去庄太师府,月锦渊开始不断的挣扎,到底要不要教下庄仲海?

最终,他没有伸出援手。

又一次做了逼死庄仲海的凶手。

东宫里,所有人都被赶了出来,庄仲海从睡梦之中被劫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太子的东宫,而太子禀退了所有的人,将房间堵得死死的。

想到了太子的一些传闻,庄仲海的脸色就变得格外的难看。

三更半夜悄无声息的劫人,哪怕死了,谁又知道是当朝太子干的?

“臣,叩见太子殿下。”

夏九璃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动作,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淡淡的说:“不好奇本宫找你来做什么?”

“臣……不知。”

夏九璃放下了手中的书,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本宫看上你了。”

庄仲海脸色瞬间一白,同时脸色也变得格外的难看,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与不堪,“承蒙您的错爱,臣不配。”

“你妹妹在京城效外本宫的别院里。”

庄仲海不置信的抬起了头:“不可能……”

“庄小姐并没有死,这是她写给你的信。”将一封信丢在了男人的面前,夏九璃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目光没有任何的温度,“你的妹妹原本就是本宫的暗卫,这样事情你可以自己去问庄老太师。她如今庄小姐的身份已经死亡,那么就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

庄仲海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看着信中妹妹的笔迹还有妹妹一字一句诉说的事情。

他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原来庄太师府早就是太子殿下一脉的人了。

“殿下,臣……要如何做?”

……

外面的月锦渊看着守在门口的暗卫,他有一瞬间很想冲进去把人救出来,破坏夏九璃一切的计划,夏九璃要杀的人他就救,夏九璃要救的人他就杀。

可是不行。

时机不对。

局还没有完成,夏九璃若是提前察觉了陷阱,到时想要把他从太子之位弄下来就会变难。

“来人!”

这时,夏九璃的寝宫里面传来了爆炸的声音,月锦渊顿时神情一凝。

推开房门,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月锦渊目光一冷,都看到了保证了夏九离床边全身是血的庄仲海。

庄仲海显然已经失去了呼吸,心脏处扎了一把匕首,鲜血不断的流了出来,染红了整个地板。而夏九璃却坐在床边衣衫凌乱,目光十分不悦的盯着床下的尸体。

“不知好歹的东西,暗风,给本宫扔到乱葬岗去!”

暗风悄无声息的从暗中走了出来,伸手把没有任何气息的庄仲海扛到了肩上,然后快速的离开。

57夏九璃的瞒天过海

月锦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紧紧的抿着唇,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意。

这一刻他是真的生气了。

庄仲海死了。

就像前世一样,因为不愿夏九璃的觊觎所以自杀而死了。

不……或许不是自杀,说不定是被老羞成怒的夏九璃所杀。

“有事?”

约锦渊眉头紧紧的坐在一起,绝美的脸庞微微的隐藏着怒火,他抿着唇说:“庄公子这是……”

“不知好歹的东西,提那个死人干嘛?”

夏九璃披着外衣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一边的书桌前,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粗鲁,显然是怒火未消。

“没事就出去。”

完完全全的就是被迁怒,月锦渊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显然是已经受够了夏九璃的残暴无情。

一个本性难移的人,还奢望会改过自新?

……

暗风所在的乱葬岚,他扔下了一具尸体之后立刻找来了野狗把尸体咬得面目全非,同时看着一边的另一道黑影,淡淡的说:

“从此世间不再有庄季艳与庄仲海,你们兄妹二人己经死了。”

暗中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庄季艳微微的福身,“请转告太子殿下,臣女谢过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万分感谢太子殿下还臣女自由。”

暗风点了点头。

“庄太师已经派人通知了,你们兄妹二人离开京城也好去哪里也罢,只要别出现成为殿下的把柄便可。”

庄仲海他冲着暗风拱手:“也烦请转告太子殿下,臣一年后必归,甘愿代替妹妹为太子殿下效命。”

庄仲海脸上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太子殿下与表面上竟有如此大的区别。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爷爷的选择从来不会出错。

或许是一个值得效命的好主子也说不定。

最起码,太子殿下放了妹妹自由。

……

夏九璃当日遇到了被下了催情药的庄小姐之后就按照原主的记忆想起这个跑到自己面前来的人是谁,庄季艳确实中了催情药,一时间找不到人求助,只能来求助太子。

所以就让暗风出手带走了庄季艳。

然后利用易容术跟提前告知了庄太师的夫人,联手演了一场戏。

算是给了庄家一个人情,把他们宝贝的女儿还给了他们。

有这个人情在,不怕庄太师一府会反水。

暗中的棋子由女儿换成儿子,对于夏九璃来说她不缺后宫的棋子,反而缺有才之士。

庄仲海虽是庶子但是才气原名,是小便有神童之称,而且原主也暗中考核过,庄仲海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这是一场不亏的交易,值得她多费一些手段。

所以宴会是的那具尸体是夏九璃留下来的,可是她所发现的那一具真正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还不清楚。

直到三日后

墨画像是邀功一样来到了夏九璃的身边,她开心的笑着说:“殿下,奴婢查清楚了,秀女没有下落不明,但是有一名采女却下落不明了。”

夏九璃的手里拿着一盘的瓜子干果,漫不经心的敲开一颗,“叫什么?”

58尸体是吕采女

墨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夏九璃手中的一颗核桃,不停的咽着口水。

“姓吕,是刚入宫不久的乡绅之女,因为姿容出色所以一入宫就是正八品的采女。”

看着墨画那像是小狗一样的目光,随手扔了一颗核桃,核桃瞬间就变成了强大的杀伤武器,极其快速又狠辣的朝着墨画射了地去。

墨画在地上后空翻躲过了攻击,一手撑在地板,一手抓住了核桃,然后用力的向下一拍。

开心的捡起里面的果肉,开始吃了起来。

脸上扬起了幸福的表情。

“吕采女是哪个宫妃院里的?”

夏九璃的时候上把玩着两颗核桃,然后漫不经心的问。

墨画立刻回答:“是德妃娘娘宫殿里的采女。”

两颗核桃再一次甩了出去,而且是分开两个不同的方向,就看到墨画这丫头身体就像是闪电一样,快速的抓住一颗,然后后空翻两周,飞扑了起来,抓住了另外一颗种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了墙才停下来。

完全不顾头撞的又红又肿,她就像一只小松鼠一样,开始用力的啃着核桃。

夏九璃伸手撑着下巴勾了勾唇。

所以当时看到那具尸体是德妃娘娘的人,而且宫殿里面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应该立刻就会知道,但是德妃的宫殿好像一片平静。

是知道人死了所以不打算找,还是真的不清楚?

“墨画,把吕采女进攻时的画像找出来,这盘干桃儿就赏你了。”

墨画一听,立刻从自己的怀里抽出了一张宣纸,像是献宝一样的扑在了夏九璃的面前:“嘿嘿,奴婢早就知道您一定会要画像,所以早早就带来了。”

平时很迷糊,跟吃有关就精明的不得了。

递过了画像,墨画十分开心的端起了果盘,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房间。

“哎,墨画,你又从太子殿下的房里偷了什么吃的?”迎面而来一个绿裙的宫女司琴,她看到了墨画怀里的果盘立刻掐着墨画的耳朵。

“琴姐,你轻点儿……这是殿下赏的,不是偷的。”

司琴眼中满是怀疑,连主子的吃食都敢偷的人,敢撒谎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看着画像上面的女人,夏九璃一瞬间就可以肯定确实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具尸体,皇宫中死人不离奇,离奇的是死了不毁尸灭迹反而倒在草丛里。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殿下,后院的淮南公子刚刚自杀被人发现,是否请太医?”

夏九璃轻轻的皱着眉,杂事真的没完没了。

“让玥去处理……”夏九璃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的想到了什么,直接站了起来,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不必告知玥,本宫亲自去一趟。”

玥……还真的不足以相信。

越亲近反而越可疑。

淮南公子李然自从进入了夏九璃的宫殿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从不对人说话,也不怎么肯吃东西,竟然没两天已经变得格外的消瘦。

而今日一时想不开直接上吊,还好被身边的小厮发现的及时救了下来。

但他的求生欲望太弱。

59泯灭人性的畜生

夏九璃让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绝望的男人,淡淡的说:“想杀本宫么?”

李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双眼呆滞。

“想杀夏闻天么?”

李然目光轻轻地动了一下,这才慢慢的偏过了头,静静的看着夏九璃。

想,无比的想。

可是那是君王,又能如何?

“李然,君若昏庸,便无辅佐的价值,更没有忠心的价值。”夏九璃目光寒冷没有任何温度的看着眼前的脆弱男人,她慢慢的弯下腰,“夏闻天如此对你,你不想杀他?”

李然目光轻轻地颤动,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太子殿下,您的话是大逆不道,被陛下听到的话可就麻烦了。”

“当着他的面前本宫也敢说,他本就荒诞昏庸,所有人都想推翻他包括本宫。”夏九璃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胸口,嘲讽的冷笑,“本宫后院里像你这样的人不少于二十人,寻死的人不少于十人,本宫不是圣人所以不会每一个去开导。”

“李然,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若恨便反抗,若不恨便活下去,你若是想死可以找本宫,本宫有很多种死法正愁没有人好好的演示。”

李然神情露出了屈辱与绝望,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面临这样的屈辱下场。

满心的雄心壮志被硬生生浇灭不说,连尊严都被踩在地上不停的践踏,包括家族都因为他而蒙羞。

李然眼眶顿时红了起来,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怨恨,“太子殿下您又知道什么?说的轻巧,被压在男人身下肆意欺凌的人又不是你!”

“李然,一个连臣子都敢强的人,你以为这种人会有良心?”夏九璃直接打断了李然的话,阴沉着脸,目光中布满的血腥跟阴鸷。

一字一句的话:“泯灭人性的畜生你觉得会有父子人伦?会有礼仪廉耻?”

“什么?”李然愤怒的目光一瞬间呆滞,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九璃,脸色大变:“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陛下再荒淫无道,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夏九璃嘴角扬起了无比嘲讽的冷笑,“呵,不可能么?”

李然绝对没有想到受害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也不止东宫的那些男宠,难道连这位太子殿下也……

“本宫言尽于此,联手或自杀,你自己看着办。”夏九璃不再多言,慢慢的离开了李然的房间。

她双手背后深吸了一口气。

原主的记忆没有被用强的记忆,可是原主亲眼见过。

身为父亲的夏闻天抱着自己的儿子……

那种恶心的画面深深的印在了原主的记忆,让原主想要尽快得到皇位,让所有人一起解脱。

原主不坏,只是因为修炼功法而导致心智受损,性格变得暴戾无常。

其实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好的,缺的是一个了解信任的人。

连玥公子这种最信任的人都不曾了解过真正的原主,那么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值得信任?

所以夏九璃她不信玥公子,不信现在的任何人。

除了身边的四个宫女与四个暗卫。

60你的男宠可不简单

离开李然的院子的时候,一道鲜红的身影快速的冲了过来,北司焰脸上扬起了性感妖娆的笑容,就像是柔弱无骨的蛇一样靠着她。

“殿下,听说您有了新欢?长得比我美么?”

北司焰就像是一条致命的美人蛇,看起来美丽万分,引诱人靠近,可实际上却是无比的剧毒。

他软软的靠在了夏九璃的肩上,手轻轻的勾着她的脖子,在她的耳边说:“玥公子的身边有暗影,武功极高,看起来不像是你东宫的人呢。”

伸手搂住了北司焰的腰,夏九璃勾着他的下巴,挑眉:“当然没有你美,怎么?想通了?想侍寝了?”

“太子殿下如果能温柔一些的话,我很乐意。”

月锦渊刚好路过,看到了远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他脚步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目光轻轻的眯了起来,眼底黑暗不断翻涌。

魔相入骨,阴诡幽沉。

北司焰。

先是李然,后来又是庄仲海,现在是北司焰……他果然还是这么的好色。

月锦渊,你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就当做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月锦渊面无表情的离开。

北司焰挂在了夏九璃的身上,看着月锦渊的背影勾了勾唇,“太子殿下,你的这个男宠可不简单呢。”

“若是简单的话,本宫就不会派你来监视他。”

北司焰最近一段时间查过很多关于夏九璃的事情,可是越看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外面谣传的跟他眼睛所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所以他明白了。

夏九璃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一切都是伪装。

“以后的争宠可就要麻烦你了,有事没事就给本宫拖住他,太平静的湖水可不是什么好事。”

北司焰稍微有一些敬佩这个鬼太子,莫名觉得这手段跟赤连月有些相似,而且生活习惯上也有一些的相似感。

“我有什么好处?”

夏九璃勾着他的下巴,轻蔑的勾唇:“魔教建立简单,想要屹立不倒就困难,必须要有国家为靠山。除了本宫之外,整个大陆又有谁敢与你同流合污,与天下为敌?”

北司焰的脸色瞬间一变,勾魂摄魄的眼中光芒瞬间变成了冰渣一样尖锐,她猛的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夏九璃。

太熟悉了。

当初赤连月与自己合谋的时候也是说的这句话,一字不漏,一字不差,一字不多。

“你……”

“若本宫为帝,便许你一世无忧。若本宫为囚,你就自行了断!”

北司焰脸色大变的后退了一步,刚刚那句话可以认为是巧全,可是这一句却……不,不对,这是当初赤连月说过的话。

“你若为帝,我便可以一世无忧,为何你为囚我却要自行了断?”

当年,他就是这么反问的。

然后,当时的赤连月是这么回答的。

“本宫宁死不为囚,若真有那天就代表着本宫已经无力回天,身为犬牙走狗的你注定也活不了,倒不如干干净净的自裁图个轻松。”

对,当时赤连月就是这么回答的。

一字不多,一只不少,就跟眼前这个鬼太子一样的回答。

61借尸还魂

北司焰不敢置信的看着夏九璃,俊美无双的脸庞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失声:“你……”

“现在本宫收回那句话,本宫若为囚,你便自由。”

“阿月!”

北司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他直接冲了过去,然后双手用力的掐住了夏九璃的脸,“这是人皮面具?不可能啊,我记得你的身高没这么矮,你练了缩骨术?”

双手用力的搓揉着夏九璃的脸,想要看看这脸上的人皮面具到底是什么材质的,竟然一点一样都看不出来?

把脸都搓红了,夏九璃有些恼怒的挥开了男人的手,“不是人皮面具。”

北司焰的手僵硬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半眯着双眼:“所以你以前都是用一张假脸面对你最信任的人,这才是你的真实容貌?”

他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其实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赤连月死了。”

夏九璃淡淡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无比愉悦的冷笑了起来:“赤连月跟夏九璃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的,本宫死后再一睁眼,便是现在的夏九璃。”

“借尸还魂!”

北司焰突然想起自己无意间看过的一本乡野杂谈,里面就有记载过一些关于借尸还魂的离奇事情。

当时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还跟赤连月笑着说,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却没有想到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面前。

“嗯!”

北司焰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站在那里久久的没法动弹,他性感妖娆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谨慎:“明武三十三年,我因为什么受伤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你的身边?”

“偷了本宫埋的女儿红,被本宫踢断了命根子。”夏九璃漫不经心的回答。

北司焰的脸瞬间一虎,咬着牙再问:“明武三十四年,我被陛下杖责了一百军棍,是为什么?”

夏九璃:“本宫故意在陛下面前闹事,然后把你易容成本宫的模样,让你替本宫受罚。”

北司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就说我怎么醒来屁股痛,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百军棍,你下黑手。”

夏九璃挑了挑眉。

北司焰:“那明武三十六年,我被万剑宗的母夜叉逼婚的事情呢?”

夏九璃:“本宫需要万剑宗的一株药材,所以就跟那个母夜叉说你暗恋她。”

北司焰稍微有一些内伤了,“明武三十六年的秋天,我酒后清醒睡马棚……”

夏九璃:“跟别人打赌,说魔教少主有特殊的癖好,赌注一千金。”

北司焰气炸了,“一千金?你灌醉我,把我扔到马棚就算了,赌注也不分我一些?”

夏九璃目光幽幽的盯着他,“魔教少主喜欢人兽的流言传开之后,本宫把拿这些金子替你压下了流言。”

噗!

北司焰气的吐血。

生着手颤抖的指着面无表情的夏九璃,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心脏,眼中露出了十分痛苦又愤怒的表情。

“还要不要问?不够证明本宫就是赤连月的话还可以继续问。”

“不,不问了,我信,我真的相信了。”

62被恶心的月锦渊

能把死人给气活,这样的人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个,除了赤连月那种恶劣的性格之外,没有人能把自己气到吐血。

伸手。

“什么?”夏九璃挑眉。

“一千金的赌注我最少也有一半,就算你拿去镇压流言也花不了500金,剩下的还给我。”

开什么玩笑?拿他面子赢来的金子怎么可能不要?

这笔债就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来。

“先欠着。”

“两日一个铜板的利息,老规矩。”

夏九璃:“好!”

北司焰自从知道夏九璃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赤连月之后,心情一瞬间开朗,时不时的就往夏九璃的书房跑。

当着月锦渊的面就开始争风吃醋,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合格的男宠。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扇子不停的摇啊摇,坐在夏九璃的大腿上不断的撒娇,看得月锦渊眉心狂跳,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画面出去的时候,北司焰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嘶,太恶心了。”

“你也知道恶心?”

“废话,不过我的戏演得好不好?”北司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丝的魅惑。

找回真正的自己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妖娆致命。

“你的内力恢复的怎么样?”

“还行吧,有你的医术在,哪怕是残废了,你都能给我治好,担心什么?”

赤连月的医术可以说是大陆顶尖的存在,但真实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人,因为人们无法想象一个终日操劳国事的太子不仅武艺高强,还能学习医术,把医术练到了顶尖。

怎么可能?

“既然开始恢复,那就好好的给本宫做事。如果你闲的无事的话从明日开始就由你来训练本宫的暗卫。”

原主夏九璃掩人耳目在经常外面偷偷的藏了一些孤儿训练成自己的暗卫,她谨慎的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就是能够给自己留一张底牌。

北司焰的伤好了之后就要开始重新建立魔教,一切从基础开始,那么那些孤儿就是最好的人选。

月锦渊开始发现最近变得清闲起来,也变得越来越不想靠近书房,因为每次进去的时候总能听到北司焰一个大男人撒娇的声音。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开始变得积极的争宠,开始慢慢的得到了夏九璃的宠爱。

也一直侍寝。

在国师的宫殿里,月锦渊一身白衣,脸上覆盖着一张银白色的面具,他的面前一个温润如玉的俊美青年,两人正在下着一盘棋。

月锦渊静静的看着眼前温润青年的棋路,皱了皱眉:“大皇子,手段太过柔弱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特别是在皇宫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心慈人善只会一败涂地。”

一个人的棋路代表的就是性格。

显然,眼前的这位大皇子殿下性格是温柔仁慈的。

“国师说得极是,但人的性格本是天生,本宫实在不喜争斗,让国师失望了。”

大皇子夏寒风是陛下的庶长子,皇贵妃所生。

不管是学识才气手段或者是性格,各方面都十分的完美,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但是这位大皇子殿下却不受陛下的宠爱,哪怕受尽了百姓的爱戴最终依旧与皇位无缘。

63月锦渊暗中动手

因为他的生母皇贵妃是炽国的和亲公主,夏国身为炽国的附属国本就心有不甘,再加上和亲公主的到来让陛下心中有了芥蒂。

不管这个儿子如何的优秀,他永远都不会将实权放在一个和亲公主所生的儿子手上。

所以宁愿选择了性格残暴的夏九璃,也不会选择这个十全十美的夏寒风。

但月锦渊选择了夏寒风。

想要让夏九璃失去一切,那么就必须要扶持起另外一个合格的储君,所以他一眼就看中了夏寒风。

可惜夏寒风的性格太过优柔寡断,而且格外的仁慈,不适合放在台面上冲锋陷阵。

必须要挑选出一个适合的挡箭牌,而且是性格果断之人。

这样才能够冲到夏九璃的面前不断的冲锋陷阵,把夏寒风完美的保护起来。

“可是皇贵妃却想要您当储君。”月锦渊将手中的白纸放在了棋盘上,语气淡淡的说,“殿下是孝子,所以就接受了本座的提议,但您其实对皇位的意愿并不高。”

夏寒风温润如玉的目光,如同白玉一般的透彻,他温暖的笑了笑:“本殿若不允,母妃便会失望。倒不如应了你的要求,见机行事,或许能求得两全也说不定。”

“而且本殿是绝对不会出手陷害针对自己的兄弟,国师请牵记这一点。”

月锦渊并不觉得自己选错了人,这个人才是最完美的君王,所以他也不会将这个人拉到尔虞我诈之中来。不管中间斗争的结果如何,这个人必须干干净净的坐上皇位,夏国于他还是有恩的。

送走了夏寒风,月锦渊冰冷无情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一个暗卫。

语气薄凉的说:“文武百官中有十位左右的一品大臣是暗中支持夏九璃,想办法将这些人告诉每一位皇子,由他们动手拨掉夏九璃的暗桩。”

“是!”

月锦渊眼底一片薄凉,他重活一世的意义就是为了扳倒夏九璃。

杀不死,那就一点点的铲除夏九璃的势力,让他失去一切,为前世做过的事情还债。

夏九璃如往常一样上完朝之后就离开了皇宫,跟柳轻狂约到了宫外的一座酒楼,坐在窗前的她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袍,与平时一身黑红色的长袍相比,现在的她显然少了几分的血腥跟戾气。

“殿下,臣听闻南方水灾患难,而朝臣却中饱私囊,所以最近有不少大臣受到牵连,是否?”

“不过是有人借着水灾的事情对本宫发难罢了。”夏九璃目光中透露着神秘,都像是一颗没有打磨的石头,让人根本就无法猜测,里面到底是珍贵的璞玉还是普通的石头。

柳轻狂薄唇轻轻的弯起,清悦的声音是水涧青石,他说:“难道被革职查办的那些大臣都是您的人?”

“嗯!”

柳轻狂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疑惑,“殿下可有想过为何这一次被牵连的大臣基本上都是您的人?明明这些人表面上都是中立,若是一个两个倒是好说,可是接二连三的却是好几个。”

“而且听闻每个大臣的弹劾奏章都是由不同人进行的,殿下不觉得奇怪?”

64消失的尸体终于出现

“你想说什么?”夏九璃淡淡的问。

看着夏九璃的表情,柳轻狂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敬佩,这种临危不乱的风度才是一个帝君该有的姿态。他掩下了眼底的赞叹,给夏九璃倒了一杯酒。

“臣觉得这一次事情是出自有心人的安排,让皇子们联合起来对付太子您。”

柳轻狂轻轻的猜测着,这种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针对。

“能够煽动皇子们针对本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提早知道本宫的暗桩们是谁,你的意思是想说本宫的身边有叛徒出卖?”

柳轻狂点头:“原来殿下自己也猜到了,臣确实是这个意思。”

叛徒么?

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夏九璃端起了酒杯然后一口饮尽,目光静静地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玩味的把玩着酒杯:“你入仕吧?”

柳轻狂双眼微微的发亮,随后又恢复了平常,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还不到时候,臣心性极高不愿被您冷落,所以臣会等到殿下极度缺才的时候才会入仕,这样才不会被随便的舍弃。”

“你还真大胆,不怕本宫杀了你?”夏九璃眼中浮现的淡淡的欣赏。

柳轻狂轻咳了一声,“您不会,臣相信自己的眼光。”

夏九璃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微微一笑:“那本宫就静候,别让本宫失望!”

“恭送殿下!”

夏九璃走出了酒楼,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一个乞丐走到了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破碗,上前乞讨。

“公子,长老让我带话给你,又再一次出现了少女被杀放血的事情。”

夏九璃目光一冷,“带路!”

乞丐带着夏九璃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的破庙,破庙的后面有一条小河,几个乞丐蹲在河边围在一起。夏九璃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乞丐围在中间的是一具尸体。

其中年纪最年长的乞丐伸手将尸体身上的布了下来。

夏九璃一愣。

是她?

那个姓吕的采女?

在宫中无缘无故消失的那具尸体出现在了这里?

“公子,这具尸体是无意间被发现的,咱们中间有人做过几年的赤脚大夫,一眼就看出来这女人身上的血都被放光了,特地通知公子是因为这个女人死亡最少好几天了。”

蹲下来看到了吕采女手腕上的伤口,那是死后才割的伤口,当时皇宫见到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伤口。

有人把吕采女的尸体从皇宫中弄了出来,然后又割破了手腕放了血。

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中午时分,小家伙们玩水的时候从上游冲下来的。”

夏九璃立刻就跑到了上游,沿着河边一路的寻找,还找来了暗风在河的另外一边寻找,最后发现了上游的一连串脚印。

是从这里抛尸的。

“殿下,从那个方向过来。”

“你去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特别是晚上出现的人。”

夏九璃在原地等待着,为了以防万一她找来了仵作验尸,同时报了官,由官府直接接手了这件案子。

65离奇的自杀

官府的县令恭恭敬敬的端着水放在了夏九璃的身边,弯着腰,不断的保证,“请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会抓住凶手,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喝着茶,夏九璃静静的等待着。

仵作验完尸之后走了出来,跪地:“太子殿下,大人,微臣仔细的给被害人进行了一次检查,虽然表面上是失血过多,但真正的死因是被奸杀。”

“确定?”夏九璃放下了茶杯。

验尸的仵作点了点头:“确定。”

前几天在德妃娘娘的宴会上那是胡说次,是真的奸杀。

“被害人有受到侵犯的痕迹,手腕上的伤口是死后才割的,真正致命的原因是窒息。但因为脖子上面没有勒痕,所以窒息的原因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皇宫中的后妃被人奸杀?

后宫中?

一般的侍卫都不可以进入后宫,难道是那一些被阉的太监?

这不可能。

不合理。

夏九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慢慢的离开了官府。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她却遭遇到了刺杀,就埋伏在回宫的路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刺杀,再一次出现,打的夏九璃稍微有一些措手不及。

但夏九离的武功很高,面对眼前的这一场精心安排的刺杀也没有任何害怕,直到皇宫禁军到来为止,她毫发无伤。

刺客们一涌而上,快速的逃离。

“追!”

夏九璃目光阴沉的看着这一次出现的杀手,实力跟上一次相比差了很多,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一大群禁军,从皇宫一涌而出,禁军统领厉绝快速的跑了过来,“璃儿,你有没有事?可有受伤?”

禁军统领厉绝是皇后的亲弟弟,也是夏九璃的亲舅舅。

厉绝二十出头,是国公爷最小的儿子,再加上去年科举的时候考中了武状元,所以被陛下提拔成了禁军统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弟弟。

相比皇后对自己孩子的厌恶,厉绝就是发自内心的关怀。

一听到夏九璃在在宫外被人刺杀,二话不说带着军队就直接冲了出来,甚至连盔甲都来不及穿。

“本宫没事。”

厉绝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夏九璃,最终确认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亲自护送着夏九璃回到了东宫。

目睹了夏九离真正安全之后才离开。

“殿下,抓到一个活口!”

“嗯,严加审问!”

原主得罪过的人不少,所以无论被谁刺杀都不意外,夏九璃把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暗风来处理。

秦候爷被禁足在家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因为之前哪怕已经洗清嫌疑,但已经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污名。

突然窗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秦候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一只白色的小鸟飞了进来,他十分熟练的把小鸟脚上的纸条拿了下来。

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

“来人,把世子找来!”

秦生最近一段时间也没有出门,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让他无言面对平时的酒肉朋友,所有人都认为父亲的清白是他巴结夏九离才得来的。

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流言蜚语。

66秦府的对策

听到了下人的话,他来到了书房。

秦候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秦生,“生儿,你姑姑来信,那个女人的尸体被夏九璃发现送到了官府,咱们的一个人还被抓了。”

秦生脸色一变,“父亲,您做了什么?”

秦候把刺杀夏九璃的事情说了出来,秦生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父亲,您糊涂了,想要夏九璃死的人那么多,凭什么我们来做枪头鸟?”

“万一那个人的嘴巴不严的话怎么办?”

秦候对自己的儿子训斥,脸色也变得难看,他冷冷的说:“你姑姑说了不能留下任何活口,让咱们想想办法如何除掉那个活口,生儿,你立刻传信给夏九璃,邀请他出宫一聚。”

“然后为父就趁着这个时间派人去他的东宫杀了那个活口。”

秦生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来形容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计划能成功才怪。

东宫是何等严密的地方?

“父亲,我们现在能做的并不是想着要怎么杀人灭口,而是要想着怎么从这件事情干净的脱身。夏九璃无缘无故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现那个女人的尸体?这就代表着他早就盯上了咱们。”

秦候脸色阴沉,他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生儿,那……怎么办?”

“这件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认识那个女人也更加不认识刺客,只要死咬住这一点,夏九璃拿我们没有办法。”

秦生飞快的思考着,然后目光变得格外的尖锐,认真的说:“同样姑姑也死咬不知情,到时就算怪罪起来,她最多不过是因为舒服而没有管教好自己宫内的秀女,不是什么大事。”

秦候事情早已经冲昏了头脑,听着儿子的话,这才能静下来。

坐在椅子上面,伸手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连忙点头:“对,就是这样,就这么办。”

一个秀女死亡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问题就是这个秀女在宫外被人发现了遗体,而且发现这具遗体的人还是太子殿下,更加让人奇怪的是,太子殿下发现尸体之后,回宫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了刺杀。

所有的事情联想在一起之后,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后宫,这样事情最终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派人把德妃叫到了自己的宫殿仔细的询问,十分严厉的训斥之后,才把事情由官府转到她的后宫来。

毕竟死亡的人身份是正八品的采女。

这件案子由大理寺解决。

月锦渊听着下人传来的消息,他盘腿坐在了一个巨大的丹炉前,微微的闭着双眼,掩下了眼底那凶狠的的目光。

“自己的暗桩被拔的差不多了,他却心情极好的跑去查采女被杀的案子,夏九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月锦渊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夏九璃,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如影一般,以为不是真正的夏九璃的时候又突然间原形毕露。当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夏九璃的时候,又变得神秘莫测。

就像是烟雾一样,根本让人看不透也摸不清。

67言贵妃的心机

皇后的宫中

言贵妃一身华丽的长裙,浅紫色的高腰襦裙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花上还有绣着翩翩起舞的蝴蝶,腰间系着一根白色的丝带,白色与紫色相间衬的这件襦裙,格外的完美无瑕。

脸上画着淡紫色的眼影点缀着自己的这一套长裙,妆容与服装十分完美的贴合,妖娆魅惑中带着一丝的清雅高贵。

言贵妃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微微的笑着,“皇后娘娘,德妃虽然管教自己的宫殿无力导致的秀女被杀还完全不知情,但她也受到了教训,罚她跪宫殿外面每日一个时辰是不是太重了些?”

皇后娘娘面色冰冷,纤瘦的五官深陷,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

讥讽冷笑:“言贵妃要是心疼得会的话可以陪好一起跪,本宫不介意。”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现在查凶手要紧,毕竟敢在后宫里面把人掳走,这可不是一般的毛贼啊!”

言贵妃语气带着几分的意味深长。

皇后娘娘阴郁的五官中布满了阴气沉沉,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一样,她目光空洞而诡异的盯着眼前这个依旧美丽的女人。

眼度杀机无限。

“言贵妃有话便说。”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听闻吕采女还活着的时候曾经跟您的弟弟厉侍卫来往十分的热络,有宫女跟太监甚至亲眼看到两人走在一起不分主仆……”

“闭嘴!”皇后娘娘突然间生气的拍着桌子,厉吼:“言贵妃,你休得胡言。”

言贵妃直接站了起来,就好像是担惊受怕一样连忙跪在地上,她眼中布满了水光,“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失言了。”

“臣妾也是听宫女跟太监这么说的,想着或许对案情会有一些帮助,所以才……”

“本宫说了闭嘴!”

皇后娘娘被激怒,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朝着言贵妃甩了过去,气得她怒吼:“本宫的弟弟为人向来恭尊有礼,你不要血口喷人。”

言贵妃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跪在地上的她不停的掉着眼泪,默默的承受着。

这时,皇帝夏闻天正好走了,过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伸手捂着脸掉眼泪的言贵妃。

他气冲冲的直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反手就给了皇后一耳光。

啪的一声。

把皇后直接打倒后腿撞到了桌子,然后坐在地上。

“放肆,谁准你打朕的爱妃的?”

言贵妃跪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拉住了夏闻天的袖子,哭着摇头:“陛下恕罪,是臣妾失言,惹怒了皇后娘娘,是臣妾的错,皇后娘娘没有任何的过错。”

看着坐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皇后,夏闻天眼中只有嫌弃。

把言贵妃直接抱在了怀里,恶狠狠的瞪着嘴角流出鲜血的皇后,他无情又残忍的说:“小郑子,皇后哪一只手打了爱妃,就哪一只手上夹刑!”

外面的太监小郑子深深的弯着腰,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沉默不语,宛如一个人偶的皇后。

他眼中只有说不出来的同情。

都说皇后是母仪天下,可是谁又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暗中受到了多少的责罚?

68可悲又可怜的皇后

言贵妃被皇帝报道了情况,她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得意,皇后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

但她就是看不惯皇后那心如止水又高高在上的模样,除了有一个皇后的架子在,她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陛下,臣妾的脸好痛,之前被太子殿下打了一巴掌都还没有好,现在又被皇后娘娘打了一巴掌,臣妾的脸是不是变得很丑?”

夏闻天心疼的看着言贵妃的脸,不停的吹着气。

“乖,不疼,朕让小郑子废了皇后的手,哪一只手敢打你朕就废了哪只手。”

言贵妃眼中露出了无比得意的表情,表面上却可怜兮兮的装着善良,抬起了巴掌大的小脸,“陛下,不要为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手要是受伤了,太子殿下会生气的。”

“朕怕太子做甚?”夏闻天挑着眉头,用力的一吼。

“毕竟是一国之母,陛下您要是真的心疼臣妾就别废了皇后娘娘的手,臣妾不想做那祸国妖姬,被人诟病。”

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又要哭了,皇帝立刻点头,“好好,都依你,不废了。”

“谢谢陛下,臣妾听说坊间有一种婆婆管教媳妇的家法,就是用银针刺入手指的指尖。这样表面上不会留下任何的伤口也不会弄残儿媳,也能给一点轻微的教训。”

夏闻天一听,二话不说,大手一挥。

准了。

五根尖细的银针送到了皇后的宫殿,小郑子有一些同情的看着本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深深的弯腰,“娘娘,请吧!”

十指连心,被这么长的银针刺入指尖会有多么的疼痛,可想而知。

可是表面却不会留下任何的伤口,也让人看不出异样,但是能够让人疼的痛不欲生。

随后,皇后的宫殿里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隐忍的痛哭嘶叫,跪在外面的宫女跟嬷嬷不停的掉着眼泪。

一炷香之后,小郑子回去复命了。

跪在外面的人快速的冲了进去,看着眼前的一幕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后退了好几步,泪如雨下。

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

或许已经不知道疼痛,皇后瞪着空洞的目光双眼一片迷茫,左手的五根手指头上面都插着又细又长的银针,那些银针根本都没有拔出来,直直的插在了指尖处。

皇后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因为疼痛让她快要失去意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宫女跟嬷嬷回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眼前原本一身狼狈的皇后娘娘突然间从半昏迷的状态直接清醒,伸手握住了自己左手指尖上面的五根银针用力的一拔。

光是想象就无比疼痛的画面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全身发软的跪在地上。

而皇后却像是疼痛到了极致一样,她脸色无比苍白的自己用力的拔下了手指上的银针,随手整理了一下发线。

不一会儿,她还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皇后。

让人只能远观,不敢高攀的皇后。

在她最讨厌的的夏九璃面前,她永远都不会露出半分的狼狈,这就是皇后。

69皇后的尊严

在宫殿的大门之外,夏九璃离不被允许进入皇后的宫殿,所以就直接被拦在了外面。

皇后挺直着背目光中露出了浓浓的厌恶,来到了她的面前:“滚!”

母女二人就像是生死仇人一样,见面从来不会有正常的交流,只会恶言相向。

“听闻母后罚了德妃也禁了德妃的足,但儿臣有事情需要询问德妃,还请母妃解开德妃的禁足令……”

“本宫说了滚,你听不懂是不是?后宫是本宫的地盘,还由不得你这个太子来指手画脚!”皇后的脾气一瞬间炸裂,她目光十分厌恶的看着眼前的夏九璃,就好像眼前的夏小妮,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而是随手从哪个泥坑里面捡来的脏东西似的。

夏九璃突然发现眼前的皇后比平时暴躁了很多,目光不由得仔细的打量着。

最后目光顺着脸一路向下,看到了手。

发现皇后的左手是藏在自己的袖子之中,有一些违和感。

皇后不耐烦的恶言相向:“你是太子,有这闲工夫就去管理前朝的事情,后宫的事情不劳你费心。还有以后不准在本宫的宫殿,晦气!”

说完,她扭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然后让人用力的关上了宫殿的大门。

在夏九璃完全看不到的大门的背后,皇后一瞬间失去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痛到昏迷。

原本早就通到了半昏迷的状态,是因为听到夏九璃的到来,她强行的利用疼痛,让自己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清醒,然而现在已经忍到了极致。

夏九璃静静看着眼前紧闭的朱红大门,扭头离开。

派人查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言贵妃被罚的时候夏闻天出现强行带走了言贵妃,皇后娘娘让陛下不痛快,所以被训斥了几句。

夏九璃没有说话,听完这消息之后,目光一瞬间就锁到了言贵妃的身上。

言贵妃在宫中的风评一直都不错,而且与德妃交好,两个宫殿经常来回走动,所以会说好话也是情理之中。

夏九璃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一边的北司焰却冷冷的说:“你前脚发现了尸体就被人刺杀,后脚皇后又被训斥还让你查得这么容易,摆明了有人想要乱你的心神,转移你的视线。”

“何人?”

夏九璃的食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一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妖孽。

“明明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故意考我?”北司焰看着夏九璃眼中那明亮的眸光,悠然一笑,“能干出奸杀的人除了男人还有太监,如果是因为仇恨的话女人也可以做出这样的假象。”

“有能力把一具尸体从宫内送到宫外,这个人就必须拥有通关的令牌。”

“想要出宫一般的宫女太监是绝对做不到的,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的拿着通关令牌直接送人出宫,这样查起来的话,就没有任何脱罪的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偷偷的运出宫,而且是瞒过了宫中侍卫的耳目,那么唯一的可能不就是每日运送蔬菜鲜果入宫的人?又或者倒夜香出宫的人?”

夏九璃轻轻地撑着下巴,“送蔬菜鲜果入宫或者出宫都会受到仔仔细细的检查,除非是运送泔水或者夜香的人,这种味道就能够让侍卫敬而远之。”

70男宠之间的暗斗大戏

“当然,一个死人是不会在乎这种味道的,不是吗?”

北司焰看着眼前的夏九璃,就像是回到了以前一样,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果然早就知道了,那嫌疑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北司焰立刻就来了兴致,双眼猛的发亮,“谁的人?”

夏九璃突然目光一寒,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目光看向了门口,隐约了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

北司焰耳尖一动,直接坐在了顾九宵的身上搂着她的脖子,拿着一边的水果塞到了她的嘴里,故意娇滴滴的说:“殿下,来嘛,再吃一点……这水果是不是特别甜?”

月锦渊这时候就听到了娇滴滴的声音,简直就是魔音穿脑,他眉心突然的跳动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用这种阴柔娇滴的声音说话,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红衣男人竟然就是江湖中恶名远扬的魔教少主。

不知道夏九璃是怎么驯服北司焰的。

能把一个大男人变成这种娇弱女人的模样。

“玥,有事?”

月锦渊掩饰掉了眼中的杀机与厌恶,微微的弯下了腰,声音平静无波的说:“兵部尚书四十岁生辰,今晚在家中设宴,发来了邀请函,邀请太子殿下参加,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打算?”

“殿下,东宫太闷了,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北司焰静静的看着月锦渊,目光跳动着淡淡的邪魅火焰。

这个玥公子实在太过神秘危险,而且能在东宫里有暗卫守护,这种能力早就超过了一般男宠的界限。

所以这个玥公子到底是谁?

月锦渊听着北司焰的声音慢慢的抬起了头,不坑不卑,目光没有任何的温暖,只是淡淡的提醒着。

“焰公子,人前还请收敛一点,别让太子殿下的名声受损。”

北司焰一脸无辜的偏头:“玥公子与我都是殿下的人,你不是外人,有何不可?”

“东宫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不过是提醒你,宫外的时候请不要做出任何损害太子殿下名声的事情来。有些必要的规矩焰公子必须学,三天两头的逃到太子殿下这里来可不行。”

“殿下,学规矩真麻烦,我不学。”

伸手轻轻的勾着北司焰的下巴,夏九璃就像是放荡不羁的风流才子,邪魅万分的笑着说:“乖,听玥的话,玥会教你规矩,以后就好好的跟他学,什么时候学会能像他一样,本宫就什么时候带你出去。”

北司焰双手环抱着胸口走到了月锦渊的面前,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着,就像是得宠的小妾一样挑衅。

“哼,像他这样死板无趣,我才不要学。”

月锦渊太阳穴轻轻的跳动着,抿唇。

不喜不悲如同死水一般淡漠的眼睛中浮现了说不出来的情绪,抿唇:“焰公子就从女则开始抄吧,十天之内抄一百遍。”

“女则?凭什么?”

月锦渊目光的冰冷,勾唇:“就凭你要学着伺候殿下,而不是一味的娇纵放肆。”

“殿下!”

北司焰瞪大了双眼。

妈的,他快演不下去了,真他娘的恶心。

让他一个大男人抄女则?

难道要学习女人的三从四德?

71月锦渊的试探

,夏九璃唇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握着拳头放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掩饰的脸上的笑容。

果然北司焰的道行不够啊!

斗不过玥公子。

东宫后院有着那么多的男宠,要不是玥公子的手段够强,她哪里来得清静?

一个个的三天两头闹寻死,又或者三天两头的想要报复,被皇帝扔给她的那些男宠又有几个是善茬?

但全部都被玥公子强势的手段镇压的服服帖帖。

果然北司焰也斗不过呢。

月锦渊冰冷的抄了一眼北司焰,他虽然不明白这个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少主到底在玩什么,但只要是东宫后院的男宠们,他就没有斗不过的。

心中隐约的浮现了一丝的战火,北司焰的挑衅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头痛让月锦渊终于看不下去了。

让人把北司焰送到自己的后院,然后送了一本女则给他,让人盯着他抄。

终于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别对他太严厉。”

月锦渊轻轻的抿着唇,锐利森冷的目光十分的幽冷泛寒:“看来殿下真的很喜爱焰公子,不过对他严厉也是为了他好,毕竟这位焰公子出身江湖,江湖中人向来不受规矩惯了,可是到了皇宫却不行,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你查了他?”

“殿下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会查的清清楚楚,这样才能够防止刺客靠近。”月锦渊没有否认。

“对于他的事情,有什么想说的?”夏九璃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心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试探。

这个男人虽然一直陪在原主的身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忠诚,但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

一个陪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原主所背负的东西。

而这个男人看不到。

因为什么?

因为他从未用心的看过,只是单纯的忠诚与友好,而不是臣服。

派人仔细查过这个人的身世,完美的让人查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月锦渊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试探了,他仔细的想了一下,没有任何隐瞒的说:“我觉得他是一个麻烦,魔教被灭门的原因一直都不清楚,一个屹立了几十年的邪教一夕之间被人剿灭,对方的实力非常的强。”

“殿下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灾祸,会无形中招惹那些敌人。”

月锦渊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仔细的打量着夏九离的的表情,然后接着试探说:“不如把焰公子送走,远离一切的麻烦?”

夏九璃伸手撑着下巴,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偶尔会拿起茶杯喝一口水。

但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

月锦渊这样说是为了试探北司焰在这个人心中的地位,所以他才会故意说出要把人送走的话,看看这个人的反应。

北司焰的出现一瞬间只打乱了一小段的水波,前世的事情,一点点的开始连成线。

就如同前世所发生过的一样,每一件事情都成功的回到了正途。

如果现在把北司焰弄走的话,一切,就会完完全全的回到正途。

72国师大人对女色有兴趣?

不改变前世的事情为前提,他要改变夏九璃的人生。

要让这个人的人生变得翻天覆地,要让这个人一无所有。

这样才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但是月锦渊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前的夏九璃并没有给出一个答复,而是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暗卫传来的消息,夏九璃竟然去了国师的宫殿?

他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国师宫殿而去,因为有些心急所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跟了一个尾巴。

北司焰双手环抱着胸口,远远的跟踪着,他的内力并没有恢复,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远远的看到了玥公子朝着皇宫的某一个方向而去,大约是国师宫殿的方向。

妖孽邪魅的眼中不再像平时那样的玩世不恭,十分严肃眯着双眼的北司焰伸手摸着下巴目光变得格外的幽暗。

“玥公子……呵呵……被协赤连月盯上是很可怕的,可怕到你不会想知道,希望你不是敌人。”

如果是敌人,以阿月的性格来说一定会除掉,那么他自己就一定会被牵连其中。

他可不想在皇宫一直进行男宠间的争风吃醋,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好好的训练暗卫重建魔教。

……

国师的摘星楼

夏九璃的提着一壶酒爬上了皇宫最高的那座楼,一上去,就看到了席地而坐在琴边的白衣面具男人。

“好久不见,国师大人。”

“太子殿下有事让人通报一声便可,三更半夜爬楼小心当成刺客。”月锦渊目光淡淡的,眼底一片的幽冷寒光。

“突然间想跟国师大人一起品酒。”

“本座不喝酒。”

“嗯?”

夏九璃轻轻的哼了一声,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把酒壶放到他的面前,一手撑在桌子上:“原来国师真的是修道之人,听闻修道之人无情无欲,那国师大人对女色可有兴趣?”

“太子殿下未沾酒就醉了?”月锦渊目光一冷,身上的寒意更深了几分。

“是啊,本宫后院男宠无数,却没有一个像国师大人这样圣洁又高不可攀的存在,说不定本宫被国师大人迷了心神,动了心。”

她眼角带着一丝的迷离与妖孽,一身黑红色的男子长袍显得妖艳性感。

“太子自重。”

“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国师大人又何须怒?本宫可有轻贱于你?”

月锦渊眉心一跳,突然,看到了眼前这张邪魅的脸庞靠了过来,他恍神了一下,突然间脖子传来了疼痛,牙齿刺入皮肤的痛感让他一瞬间回神。

又被咬了。

夏九璃扑在男人的怀里,咬着男人的脖子,贪婪的吸着他的血,用舌尖轻轻的舔着他的肌肤。

原本想要把眼前的人一掌拍飞,可是莫名的触感让他全身一触,竟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

“很甜……”

她舔了一下唇,唇因为鲜血而变得更红了,她像极了吸血女妖,美丽得太过精心动魄。

月锦渊移开了视线。

一把推开了她。

“滚!”

73惹怒国师

“呵呵……”夏九璃轻轻的含着手指舔了一下,口中是鲜血的味道,但她不讨厌。

反而愉悦的笑着:“本宫还以为你不会生气,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凡人啊!”

月锦渊的心情不再平静,他无法否认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对眼前的这个太子有了反应。

该死的!

他可不是断袖。

月锦渊像是被惹怒一样猛得站了起来,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像极了腊月的寒冰,冷得令人头皮发麻。

“太子殿下若无事的话请离开这里。”

生气了。

夏九璃轻轻的笑了起来,她会故意惹怒这个男人是因为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危险了。

一个不喜于色,不怒于色的人可以掩藏一切情绪,看不清,也会摸不透。

“哈哈哈哈……好吧,酒本宫就放下了,如果喜欢的话欢迎来东宫。”

夏九璃十分干脆的跑下了摘星楼,她在地面的时候还冲着男人挥挥手。月锦渊一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手握拳,整个人都气得全身颤抖。

“不可原谅,夏九璃!”

这个太子绝对不可原谅,更不可原应该的是自己。

明知道太子是断袖却还是被这个断袖撩拨乱了心,身体该死的有了反应,这是最不可原谅的事情。

……

兵部尚书四十岁的生辰,夏九璃去了。

她大摇大摆的上门,让不少人都脸色尴尬。

因为太子殿下跟钱氏一族的关系并不深厚,而且德妃娘娘育有一子一女,三皇子夏寒允可是储的有力人选。

众人心思各异的看着夏九璃依旧那种嚣张霸道的打扮,纷纷的假笑讨好。

“德妃娘娘,您在这里正好,最近本宫有一件事情想要找您询问一下,可是一直找不到人呢。”夏九璃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肆意的拱拱手,然后微微一笑。

德妃拿着手帕福身了一下,目光一颤:“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想询问?派人说一声便可,本妃亲自上门供太子殿下细细询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吕采女的事情德妃娘娘有没有什么头绪?”

德妃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的破绽:“吕采女确实是本妃宫中的人,但是她的事情本妃知道得也不太清楚,很抱歉,帮不上太子殿下。”

“无碍,听闻尚书大人四十岁生辰,本宫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特送一等美人十名,还请尚书大人不要拒绝。”

给大臣送美人,还真是符合他夏九璃的作风啊。

兵部尚书的脸绷得紧紧的,只能弯腰:“多谢太子殿下的恩赐。”

夏九璃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在兵部尚书府中随意的走动,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力,但是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暗风悄无声息跟着兵部尚书。

德妃把兵部尚书拉到了一边,低声说:“哥哥,太子这是不是盯上我了?那个女人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麻烦,现在……”

“你慌什么?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完全不用理会。”

兵部尚书钱东海冷冷一呵,目光冰寒无比的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跟你扯不上半点的关系,你只要说不知情就行了。”

74厉锦炎

德妃不安的心沉了下来,点头:“我明白了,哥哥,难得太子亲自上门,你们我们要不要动手?”

“你别轻举妄动,你们母子不能出手,有什么我这里解决。”

“好的,谢谢哥哥。”

暗风在远处听着两兄妹的对话,目光微微一冷,他们想对主子下手?

必须报告。

……

夏九璃原本是在兵部尚书的府邸中走动,她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这时,一道十分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九璃,你给我滚出来!”

什么人敢对她大喊大叫?

一个少年一脸戾气的走了过来,手上甚至拿着一把剑,他就像一只小牛犊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用剑指着夏九璃。

“你是谁?”

夏九璃乐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傻子敢这样大吼大叫?这个少年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看起来极为的年少。

他提着剑冲过来,气急败坏的说:“我是厉锦炎!”

厉锦炎?

厉国公府的小公子?

表弟?

她想起来了。

她确实有一个表弟,但是跟钱府的公子交好,对他这个表哥可是不屑一顾。

仗着自己是厉国公最宠爱的儿子,平时在公共的场所十分不给原主的面子,甚至当面谩骂。原主其实是一个新人而又爱家的人,面对自己的表弟如此的谩骂,也没有任何的责罚。

却没有想到他却开始变本加厉,甚至有时候会动手动脚。

夏九璃目光一寒:“把剑放下!”

“凭什么?你怕了?夏九璃,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动钱家一根毫毛。”

夏九璃听着眼前少年的话,目光冰冷:“厉锦炎,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亲人?”

厉锦淡愣了一下,以前不管怎么骂夏九璃他都不会反驳,反而会讨好的说:锦炎,我们是一家人,外人面前的脸面还是要的。

可是现在却这么的冷漠,他不由的冷下了脸。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亲人,你残暴不仁,烧杀抢掠,甚至还让人家满门的人去观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凶狠残忍的人?”

“厉锦炎!”

夏九璃目光中的温度变得更加的冰冷起来,“本宫就是做的再不对那也是你的表哥,你一口一个残暴不仁,你有没有一点脑子?被狗给吃了?”

“夏九璃你竟敢骂我?你……”厉锦炎气得脸色苍白,剑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我没错,本来就是你恶毒,天下都说你是一个恶鬼,是鬼太子。”

“我哪一点说错了?你出现的地方都会带走人命,秦候有什么错?你却逼着人家买门去观刑……还有小蝶又有什么错?你却砍断了她的手筋让她一辈子都残废。”

“你简直就是一个麻木不仁的混蛋,丢尽了我厉国公府的脸面……”

啪的一声。

厉锦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被重重地一巴掌打偏。

夏九璃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然后躲过了他手中的剑,低住他的咽喉:“厉锦炎,本宫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冰冷,厉国公府的人原主是是十分的宽宏大量,因为这是皇后的母家人。

是原主的亲人。

75不服管教的表弟

她被所有人都看不起,被皇后虐待,她依旧十分的爱着她的男人。

不管天下人怎么看她,她都不痛不怒,唯独不能承受被深爱的家人唾骂。

厉锦炎完全的愣住了,脸上的一巴掌让脸完全的红肿了起来,他唇角的渗出了鲜血。而且他的咽喉处还低着一把剑,让他一瞬间气极了。

他怎么敢动手?

果然是一个残暴不仁的鬼太子,他们可是家人,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

“鬼太子,你丧尽天良残暴不仁,说不过我就动手,杀啊!让所有人看看你是怎么屠杀亲人的,你这个不要脸的恶鬼!”

啪啪的两声,夏九璃两巴掌甩在了少年的脸上,她目光无比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然后抓着他的头发撞到了地面。

夏九璃蹲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少年额头上的鲜血,她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又一丝的红光,掐着他的后颈把人提了起来。

“厉锦炎,本宫纵容我不是怕你。你都说了本宫是鬼太子,是一个恶鬼,你以为恶鬼会有亲情?”

“世界上死亡不可怕,而本宫却有着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你知道那些惹怒本宫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本宫把他们全身的皮全部扒下来,一点皮肤都没有留下,在他们的身上撒上蜂蜜扔到蚁窝……”

“你想试试?”

夏九璃眼中弥漫着杀意,让厉锦炎感受到自己的头皮一阵阵的疼痛,他被强迫的抬起了头,后颈因为被卡住而缺氧,大脑开始纷纷沉沉的。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唯一清楚感受到的就是他看到了死神。

一个跟夏九璃一模一样的死神。

正等着,要带走他。

的,

不要……

不要杀我……

厉锦炎痛苦得哭了出来,他怕了,他身为国公最小的儿子,一直以来都受尽了宠爱,慢慢的养成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性格。

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他哭了。

无声的哭泣,眼泪模糊了眼睛,他无力的张大嘴巴像是缺水的鱼一样用力的呼吸着。

可是不够,胸口好痛,空气完全不够……他快死了……

“求……求……你……饶……了……我……”

翻着白眼的少年无力的求饶,他泪水无力的滴落,痛苦的他双手用力的扣着地面,食指的指甲深深的插入泥土,指甲盖上翻,鲜血直流。

原本是痛彻心扉的伤口,可是少年完全感受不到,他唯一感受到的就是死亡。

好可怕。

夏九璃看着眼前的少年抿着唇,原主的心情在她的心中不断的蔓延,原主爱极了家人,这个少年的话让原主的心情感染到了她。

原主在祈求着,祈求她放过厉锦炎。

把人甩飞,厉锦炎撞到了花园里面压倒了一大片的花草,他哭着趴在泥土里不停的咳着,全身都在颤抖。

“本宫心如蛇蝎残暴不仁那又如何?你看不习惯可以反抗,前提是你要有那个能力。就连厉国公府都沉默不语,你算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没有本宫在,你以为厉国公府会存在?你能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厉国公的小公子?”

76钱蝶的心机

“本宫被天下所人唾骂都可以,唯独只会享乐的你不行。”

夏九璃冰冷的走了过去,厉锦炎害怕的后退,泪眼模糊的他满脸是惊恐。

“本宫不问你是谁让你来的,但是你记住了。你拿剑指着本宫的事情若是被大臣向上一参,整个厉国公府都会为你的行为陪葬。本宫压了一次,压了两次,压了十次……厉锦炎,本宫不会再纵容你了。”

夏九璃眼中没有任何的温度,她就像是一个绝情绝心的人。

厉锦炎害怕的看着眼前的背影,他的小厮追了过来,看到了狼狈的他大惊失色:“天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谁打您了?”

小厮一惊闹腾,不少人都知道厉国公最小的儿子被人打了。

钱蝶快速的走了过来,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满眼的关怀,“锦炎,你没事吧?你的脸……是谁干的?”

厉锦炎捂着脸眼中是心有余悸,抿着唇,他没有说话。

钱蝶拉着他,有些心疼的说:“锦炎,你没事吧?到底是谁打了你?这是我家,我一定会让我父亲严查凶手。”

“真的太过份了。”

钱蝶哭了,好像是心疼的心了。

厉锦炎摇了摇头,这才说:“我没事的,不是被打,谁敢打我?是我不小心摔的,小蝶,你别担心了,快别哭了。”

钱蝶愣了:“摔的?”

“嗯,刚多了,脚滑就摔了。”

“我去找太医吧?”

厉锦炎不想把事情闹到,他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锦炎,我做错了什么吗?我真的很担心你,找一个太医看看好不好?男儿的脸同样重要,万一真伤了哪里的话,难受的就是你啊。”

钱蝶泪眼模糊,不停的滴落,原本长得十分美丽的她因为哭泣而显得更加动人了。

她拉着厉锦炎的袖子,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的。

“锦炎,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报不平所以才去找太子殿下,我的手真的没事。”

“太医说了,只要我努力的话,以后还是可以端起茶杯的。”

“你是他的表弟,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全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不找说这些惹你心烦……”

厉锦炎想解释,可是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不由的温软的说:“小蝶,我真的……”

钱蝶抬头捧着他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哭着说:“别说了,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是我的错。”

“你别哭了,我治,我治还不行吗?”

钱蝶抽泣着抬头:“真的?”

“嗯。”

钱蝶终于满意的笑了,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对厉国公的小公子十分的溺爱,听说还为了小公子的事情训斥了太子殿下。

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钱蝶派人找来了太医,又有意无意的把这件事情闹大。

最后还真闹到了皇后娘娘的跟前。

夏九璃从兵部尚书府回到东宫的时候,皇后那边的人就来了,为首的是一个新上任的太监。

这个太监是陛下身边太监的义子,是一个新上任的年轻小太监。

77本宫身体不适,不去

不过能左右逢源,是一个机灵的人。

夏九璃的东宫一般人不准进,然而这个太监在这个时候却变得不太聪明起来,他让侍卫把宫门撞开,然后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一群侍卫加一个太监就敢撞她的东宫,原主在宫中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珍贵。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奉了陛下以及皇后娘娘的命令请您去一趟。”

夏九璃正在喝酒。

目光冷冷看着眼前的这个太监,她目光的温度十分的冰冷,“本宫的宫殿闲人勿进,不要命了?”

太监目前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仗势欺人的味道:“陛下的命令,有什么对不住的,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怒罪?本宫饶恕你。”

夏九璃将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地上,挥手,内力操控着酒杯的碎片飞了起来,然后如同闪电一般的飞射了过去。

直射那个太监的咽喉。

一击毙命。

在场的禁军们一个个扑通的跪了下来,他们害怕的苍白着脸,不停的叩头。

夏九璃伸手。

月锦渊递了一个酒杯过来,她握住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慵懒无比的说:“回去禀告,本宫身体不适,不去。”

侍卫基本上都已经被收买,他们连命逃回去的时候又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的坏话。

夏闻天一听,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那个孽障,之前打了朕的贵妃就算了,这一次连朕派去的太监都敢杀!”

“陛下,太子殿下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

“把朕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他向来就是毒蝎心肠,朕容忍了一次又一次,简直不知好歹。皇后,你看看你,你到底怎么生出个这么蛇蝎心肠的东西来?”

被骂的皇后坐在一边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我厉国公府的事情,陛下息怒。”

“姐姐,这话可就说的不对,太子殿下打了厉国公的小公子可不仅仅是厉国公府的事情。殿下的性格向来霸道,对亲人都不手下留情的话,那世上又有何人能让他心慈?”

言贵妃趴在了夏闻天的怀里,目光娇弱,手指不动声色的钻入了龙袍里摸着男人的身体。

在场的人都知道眼前是多么淫秽的一幕,可是所有人都是眼不见为净。

“来人,给朕把那孽子带过来!”

最终夏九璃还是被带过来,她一身红衣肆意散漫,走进来的时候该到的人都到了,她弯腰:“父皇。”

“不是身体不适?”

“哪怕是死了也要抬过来,这不是父皇的原话么?”夏九璃冷冷一笑,抬头,就看到了言贵妃跟夏闻天之间光天化日下的情色互动,目光更冷了。

“放肆,你就是这么对朕说话的?”

夏九璃淡淡的弯腰:“儿臣知错,儿臣自请禁足一年,请父皇成全。”

禁足一年?

夏闻天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一点都不想处理朝政,要真是禁足一年的话,那……

言贵妃还有德妃她们眼中都流露出一抹异样的光泽,甚至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期待。而夏闻天却冷着脸,重喝:“禁足一年?这算处罚吗?对朕不敬,杖责三十。”

78钱蝶永不准为妻

“儿臣身体不适。”

“延后等身体好了再打。”

就这样,处罚不轻不重的直接带过了。

夏九璃嘲讽冷笑:“多谢父皇,不知道父皇让儿臣过来有何事?”

“你打了厉国公府的小公子?现在厉国公都告到朕这里来要说法了!”夏闻天重重的拍着桌子,一边的言贵妃娇滴滴的摸胸说:陛下,别生气。

这一幕让人无比的恶心。

“父皇,儿臣不过是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弟弟,有什么好说的?厉国公教子无方,本宫代为教导,有何不可?”

“教导?你把人家的脸都毁了,这是教导?”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愤怒的瞪着她,尖锐的目光布满了恨意还有怒火:“兄长只有这么一个嫡子,现在被你打成这样,你竟然敢说这是教导?”

皇后很喜欢厉锦炎,十分的溺爱,所以听到厉锦炎被夏九璃给打了,她顿时火冒三丈。

“母后,这就是教导。”

“你……”皇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竟然会如此的冥顽不灵,气得她直接站了起来,“你简直就是恶毒,毁了锦炎的脸你让他怎么活?”

“他又不是女人,哪个男人的身上没有几道伤口的?再说了,一巴掌就能够让人毁容,我怎么不知道我练了铁砂掌?”

夏九璃的目光越来越冷,她语气凝重了几分。

“您知道表弟他有多少次拿着剑指着儿臣?像泼妇骂街一样言辞粗鲁,这就是厉国公府的教养?”

“儿臣打他不过是教导他,不觉得有错。”

夏九璃冷冷的看向了德妃的方向,勾唇:“说起来表弟真是单纯,仅仅因为看不过钱蝶手筋被本宫挑断就拿剑动手。钱蝶深养闺中,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认识本宫表弟的?”

德妃突然间脸色大变。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说成了钱蝶挑唆厉锦炎对太子殿下动手的话,那么这一切的罪名就大了。

“陛下,臣妾不知情,蝶儿向来安分守己……”

“德妃娘娘的意思是想说我表弟没有见过钱蝶就对她爱慕不已,为了她甚至敢跟本宫动手动脚?”

德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夏闻天:“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蝶儿自从受伤之后就一直在府里从未外出半步。”

“前几天的赏荷宴她还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夏九璃不给面子的菜粕这个谎言。

“这……”

德妃一心的想要把事情推脱干净,然而皇后的表情却一瞬间变得格外的冰冷,她重重地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德妃,这件事情本宫会查清楚,听闻钱家小姐知书达理,本宫觉得她跟庆国公的嫡孙很般配。”

“皇后娘娘,这……”

“儿臣怎么觉得钱小姐跟秦公候的世子也很般配?”

皇后的目光一冷幽幽的盯着眼前的夏九璃,“确实很般配。”

夏闻天不太喜欢管这些事情,听着夏九璃的话,大手一挥:“行了行了,既然是这个女子不守妇道,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就把她赐给秦候之子为妾,不准为妻。”

79秦生妾还是三皇子妾?

德妃的脸一白。

这是来自陛下的警告。

钱蝶得知自己要嫁给秦生为妾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因为她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的嫡女,竟然嫁给别人为妾,这简直丢尽了脸。

虽然她喜欢秦生。

可是陛下那一句不准为妻就代表着她一辈子的妾命。

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一定是夏九璃暗中作祟,是他!

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先是哭着在厉锦炎的面前说着自己的委屈,本以为厉锦炎会为她强出头,但没有想到厉锦炎眼中只有害怕与心疼。

却不再见以前的怒火。

她气极了,又只能去找秦生。

她将成为秦生的妾,这样的话她必须要努力的讨好这个男人。

妾,妾,妾……贱妾!

钱蝶每次想到这个词的时候,就会觉得无比的疼痛跟屈辱。

她堂堂的一品大臣的嫡女,竟然要做妾。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爹,我不要做妾,哪怕是平妻也行,我堂堂的一品大臣之女,竟要给人做妾,太丢人了。”钱蝶不断的哭诉着,钱东海虽然心疼,但没有办法,因为这是陛下的金口玉言。

“女儿啊,不怕,有爹在。哪怕是做妾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否则爹不会放过秦候府的。”钱东海十分的宝贝自己的嫡女,本来还打算将来要送到某位皇子的府中为妃。

一切都被打乱了。

“我不要……我是喜欢秦生,但我不做妾……父亲,帮帮我,你帮帮我啊!”

钱蝶的母亲也跟着哭了起来,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最后竟然成为贱妾,她心痛的哭到晕倒。

钱万钧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喝着茶,最后才慢悠悠的就插一句嘴:“妹妹,你不想做妾?”

“废话,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才不要。”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嫁给秦生做妾,要么……。”钱万钧卖了一个关子,气得她不断的跳脚。

“哥,你快说啊,要么怎么样?”

钱万钧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钱蝶的面前,他俊美无双的脸庞透露着冷漠,还有一丝的算计:“咱们的表哥不是三皇子吗?你给他做妾不会亏待你,将来表哥辉煌腾达,做上了九五至尊之位,你就是皇后。”

“可是秦生……”

“妹妹,你自己想好了,是要嫁给秦生做一辈子的妾,还是嫁给表哥将来飞黄腾达?”钱万钧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威胁,目光无比的冰寒,“别忘了秦生是谁看上的男人?你跟太子斗了这么久,得到过什么好处?”

“我……”

钱蝶十分不甘的握着拳头,她是真心的喜欢秦生,但是不想做妾。

因为妾是被人唾骂虐待的下贱之人。

她凭什么要被夏九璃看笑话?

“没有时间让你仔细的想,只有一个晚上,是嫁给表哥做未来的皇后,还是嫁给秦生做一个下贱的妾,你自己掂量着看。”

钱蝶十分痛苦的挣扎着。

但结果显而易见,不愿意为妾的她只能放弃自己所爱的男人,然后嫁给表哥为妾,做未来的皇后。

……

80本宫在等待

“殿下,刚刚得到消息,三皇子醉洒无意间沾污了他的表妹,陛下因此大怒。”

“看来她还不算笨。”

夏九璃完全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为妾是一种侮辱,所以钱蝶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会寻找别的出路。

摆在眼前的出路只有一条,她不能为妻,那么成为皇子妾不就行了?

而且这个房子以后成为九五至尊,她就是妃子,也有可能是皇后。

月锦渊仔细的打量着夏九璃脸上所有的表情,“殿下并不觉得意外,您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

“什么爱情,在权力面前,不过是云烟罢了。”

夏九璃冷冷的笑了笑,在软榻上面翻了个身,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的夹着果盘里的葡萄,放在了口中,轻轻的一咬,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瓣上的汁水。

仅仅是吃个东西,就这样的妖娆万分,月锦渊呼吸微微的一颤。

“殿下到底想要什么?最近,好像也不太喜欢跟我说了。”月锦渊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情绪,明明以前夏九璃有什么事情都会吩咐自己去办。

可是最近突然间发现他变得非常的清闲,就除了后院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焰公子。

“玥,不是本宫不跟你说,而是本宫在等待。”

等什么?

月锦渊不明白。

他永远都想不到夏九璃一直在等待一个懂她的人,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夏九璃,她们都是十分孤独,而且不被人理解的异类。

她们一生活在他人的谩骂与恐慌之中,内心却渴望着有一个能够懂她们的人。

夏九璃没有等到。

而她赤连月本以为等到了,却不想是个骗局。

……

月锦渊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夏九璃了,她的一举一动跟前世的夏九璃确实是很像的,可是隐约间又透露出一种违和感。

让他有些怀疑,这个太子到底是谁?

无视月锦渊那复杂的事情,夏九璃站起来的出宫,月锦渊十分自然的跟了过去。

夏九璃无意间路过了德妃的宫殿外,她抬头看了一眼,心中一直惦记着那个死去的秀女。

这个谜团一直没有解开。

她轻身一闪,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德妃的宫殿,月锦渊愣了一下,如果被人发现堂堂太子,竟然潜入后妃的宫殿,一定会被人弹劾。

不过看来夏九璃一点都不在意。

夏九璃闻到了一丝烟火的味道,皇宫中禁止烧纸,这是规定。

可是她却闻到了香烛的味道。

绕过假山根草丛,她看到了远处一个绿衣的女子蹲在地上烧着冥纸,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些什么。

皇宫中禁止烧纸,这可是大罪。

冒着杀头的大罪也要烧冥纸祭奠某些人,看来这秀女的胆子很大。

这个绿衣女子的身上穿着秀女的统一服装,而她口中碎碎有词,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吕庆云。

吕庆云就是那个被奸杀死亡的采女的本名。

夏九璃目光一冷,轻声一闪,直接冲了过去,掐住了这个女子的脖子,将人抵在了墙壁。

81凶手的画像

女人吓得张嘴呼救,被她一把捂住了嘴,目光幽冷的勾唇:“吕庆云?真巧,本宫正在查这件事情就看到了你在这里祭奠死人,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女人脸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她害怕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男子。

是鬼太子。

想要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眼前的目光实在太过锐利,让她全身冰冷,像是放在了冰水之中,彻头彻底的冷入心扉。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脸,夏九璃十分危险的声线漫不经心的说:“只要乖乖的说出本宫想听的,本宫就不扒了你的皮,否则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将会成为本宫手中的折扇。”

这不是玩笑。

是真的。

女人张大了嘴,十分困难的呼吸着,“太子殿下……饶命……我……我说……”

“很好!”

松开手,女人的身体无力的滑落,她跪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

全身就像是筛糠一样剧烈的颤抖着,她害怕的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冰冷无情的黑色瞳孔,敏锐的发现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血色,她更加的害怕了。

因为这是一双怪物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让她吓破了胆。

“奴婢跟吕采女从小就是手帕之交,入宫之后分到了不同的宫殿,奴婢是淑妃娘娘宫殿里的人。在吕采女死亡那一天,奴婢其实亲眼看到了一切,但奴婢真的害怕,当时没敢过去,事后才知道她死了。”

“奴婢良心不安,所以才会偷偷的在这里祭奠她。”

夏九零目光一闪,眼里带着探究,“她怎么死的?看清楚凶手了?”

“看……看清楚了……是一个男人……一个长得非常精致的男人,他比女人还要漂亮,长相十分的阴柔……”

男人?

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

皇宫中不可能有这样的太监,那么德妃的宫殿里为什么又会有这样的男人?

“玥,带她把那个男人的长相画出来。”

把这个女人带回了自己的东宫,夏九璃坐在椅子上面,静静的看着画师画着,女人一边说着那个男人的五官跟长相。

然而画师怎么都画不太正确,折腾了很久。

夏九璃失去了耐心,站起来,拿过国师的笔,在画笔上描了几笔,一边画一问:“脸上有什么比较显眼的标志?比如胎记或者是痣?”

女人摇了摇头,“那个男人的眉很细,所以才会给人感觉很温柔,没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嗯,这样?”

女人:“是的。”

“唇形如何?”

女人:“薄而朱。”

“这种感觉?”

“唇色再红一点。”

“……”

夏九璃出手之后,折腾了整整的一个时辰,画像终于弄出来了,女人看着画像上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对,就是他,是他奸杀了吕采女。”

夏九璃看着画像上那个十分美艳阴柔的男人,伸手摸着下巴,“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月锦渊幽幽的看了几眼,又看了夏九璃几眼,抿唇:“有点像秦世子。”

秦生?

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82老厉国公

“对于秦生来说,这个男人太过阴柔。对于秦候来说,这个男人太过年轻……可是跟他们的五官有几分的相似,难道秦候还有什么私生子?”

夏九璃乐了。

奸杀吕采女的人跟秦候府有脱不了的干系,难道他们那么紧张的。

把女人安顿好送回了她的院子,夏九璃这才派人把这个男人的画像让人复画了无数张,然后贴到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贴到了京城的各大集市门口。

所有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在找这样一个男人。

大家看了很久之后莫名的觉得,这个男人长得是不是跟秦世子有点像?

风头一瞬间就指向了秦候府。

原本就在风雨中飘摇不定的秦候府一瞬间又被推到了暴风雨的中心,让他们瞬间变得头痛不已,

吕采女不仅仅是被人奸杀,而且她全身的血液是时候被人弄走,而且这种手法跟京城中之前出现的少女被放血的手段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夏九璃肯定。

秦候府的人跟京城中少女被杀放血也有一定的关系。

……

厉国公府

老国公自从将自己的事你交给了儿子打理之后他就不再管外面的事情,独自一人搬到了偏僻的院子居住,偶尔会有客人来。

比如夏九璃。

厉国公半眯着双眼,露出了十分苍桑而又锐利的光泽:“阿璃,你要动秦候府了?”

“嗯。”

“秦候的兵权算不得什么,你断袖太子的名头需要秦生。”

“外公,断袖的名声有了淮南公子,所以秦生已经不需要了。最近我在查京城中少女被杀放血的事情,发现秦寿这个替罪羊有可能还真是死得冤,我那父皇好像还经常微服出巡,光顾过秦寿的那脏地方。”

夏九璃在老国公的面前没有了平时的锐利霸道,反而更加一个名君。

原主唯一懂她的人是老国公,可惜老国公对陛下已经太过失望,所以早就不理外面的世界。原主偷偷的来到这里跪在他的院子整整三天三夜,才让老国公愿意为她出谋划策。

“陛下荒淫无道,但是为人却格外的精明,这一点你需谨记。”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把大臣之子一个一个的弄上床,却没有一点负面消息传出,就表示他有足够的手段伪装自己。”

老国公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叹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

“当年我还是陛下的太傅时,陛下就是这样的性格,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荒淫无道的皇子最后竟然成为了九五之尊,而所有人都看好的前太子却突然间暴毙。”

“陛下表面上把权势全部放给了你,实际上,大部分的兵权依旧被他握在手中。”

夏九璃冷冷一哼,“外公,夏闻天他再精明又能如何?我大可以直接暗杀他,但我答应过你,不会直接暗杀而引起天下动荡,皇子之间的皇位相争会引起百姓民不聊生。”

“否则,他的人头还能留在脖子上?”

“阿璃,你确实武功高强而且手段强势,但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老国公重重的叹息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最近两个月的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手段暴戾却不会思考,很容易踩中他人的陷阱。而现在的你却把一切当成游戏,可是阿璃,小心被鹰啄了眼。”

83凶手跟秦侯府的人很像

夏九璃的目光一颤,她前世的时候就听闻过厉国公的事情。

夏国成为炽国的附属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抗争,其中这个厉国公就是用极其强势的手段让夏国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其实当时的炽国皇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附属的国家,而是灭了夏国。

厉国公却让夏国活了下来,而且国力越来越强。

治国辅国,厉老国公是大材。

“我明白的,人生如戏,太过执着的话反而会越输越惨。”夏九璃的话让老国公也愣了一下。

他无比的心疼这个孩子。

被自己的母亲当成了男儿一样的抚养长大,而且还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恨着,她背负了一切的骂名为了人人惧怕的鬼太子。

却没有人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扳倒自己的父亲,还天下一个太平。

“既然你知道,那老夫也就不说了。既然你已经决意动秦候府了,那老夫就给你提一个醒。”老国公拿着茶杯,闻了一下茶香味,微微的闭着眼睛,声音不喜不悲的说:“别小瞧了陛下的荒淫无道,比想象中的来得更加的不忍直视。”

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老国公己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看透了朝中所有的一切,看透了陛下的性情,对所有人一切都失望之后早早的不再做国公,而是选择了在府中隐居避世。

她从来没有小瞧过夏闻天的荒淫无道,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猥亵的人,还不够荒淫无道吗?

难道还有比这更……

夏九璃在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回头,“对了,厉锦炎最好盯着他一下,他好像被人当成枪使了。”

“嗯,明白。”

……

秦候原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秦候夫人煮了一碗甜汤递了过来。

他跟自己的家人正在喝甜汤,顺便享受禁足后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在这一次的风波中能够保存自身就已经实属不易了,毕竟所有人都盯着他手中的兵权。

一碗甜汤都还没喝完,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大早的,不好了,不好了,你疯叫些什么?”

秦候端着手中的甜汤喝了两口,然后拿着手帕擦着嘴,慢悠悠的问,“到底做了什么事?这般的混乱?说!”

管家咽的咽口水,声音轻轻的颤抖,“回老爷,老奴出去采买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外面太子殿下派人贴了很多的画像,而画像上面是一个跟世子殿下非常相似的人,说是那个人就是奸杀秀女的凶手。”

“不就是长得像而已,你急什么?”

“老爷,不止如此。很多人都联想到了咱们的身上,说那个奸杀秀女的凶手跟老爷您还有世子殿下都长得十分的相似,有人甚至有所指的说是咱们府中的人做的。”

“什么?”

秦候手中的甜汤碗一瞬间落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格外的铁青,他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到底是何人闲言闲语?敢污蔑我秦候府,活得不耐烦了?”

管家跪在地上,压低了头:“所有人都这么说,也不知道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之前二公子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所以大家都说……说……”

84秦侯真有私生子?

“说什么?”

秦候厉吼。

管家整个人都差点趴在身上,脸色十分的惨白,畏惧:“说候府没有一个好东西,说那个凶手是侯爷的私生子,所以才会长得这么的相似。而且强奸秀女是重罪,百姓们都纷纷的闹腾着说要让陛下重责。”

“血口喷人!”

秦候瞬间暴怒,记得拍着桌子,整个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难怪今日上朝的时候,朝中大臣们的目光是那么奇怪的,原来真相是这样。

他什么时候有过私生子了?

开什么玩笑!

“凶手的画像可有?”

“有……老奴有偷偷的撕一张带回来……”管家立刻把画像拿了出来,递到了秦侯的面前,他仔细的看了几眼,突然间脸色瞬间大变。

秦候夫人看着自己的夫君,脸色一瞬间变得这么难看,原本有些怀疑的目光变得尖锐。

她走过去一看。

伸手捂着嘴。

太像了。

跟秦候真的太像太像了。

“夫君……难道……难道您真的在外面有私生子……”

“胡闹,他们胡说八道你也信?”秦候就像是掩饰性的怒斥,愤怒的骂着自己的妻子,“别让我听见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秦候夫人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伤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更加像是事实。

她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的夫君,竟然有一个比他儿子还要大的私生子,她实在无法隐忍,然后在晚上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儿子秦生。

秦生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跑过来斥问,依旧得到的是顿乱骂。

而且把他们母子两个人骂的狗血淋头。

秦生心中可以肯定那个奸杀秀女的人就是父亲的私生子,否则父亲怎么会这般的愤怒?

秦生最近也十分的烦躁,本来就因为家中的事情而被所有人疏远,陛下赐婚的事情也因为三皇子睡了钱蝶而取消,现在走出去,所有人都说他的女人被三皇子给睡了。

虽说他对钱蝶一直以来都只是利用,但是莫名的就格外的不爽。

“世子,太子殿下派人送的帖子,说是要请您游湖。”

“不去!”秦生一听到夏九璃的名字就头痛,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被拒绝也是意料之中,夏九璃没有任何的不悦,如果秦生乖乖的应邀请前来,这反而才是意料之外。

“太子殿下故意将凶手的画像散播出去,是想要让秦候府的人狗急跳墙?”月锦渊坐在一边剥着松子仁,然后一颗又一颗的放到她的盘子里。

一边剥,一边轻轻的问。

“闲的无聊而己,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都不敢对本宫出手,所以本宫只能搅乱这一潭浑水。”

“为什么?”月锦渊反问。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肆意而为而己,为了一个理由去动手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趣?”夏九璃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很淡,她不喜权力,可是手中却握着至高的权力。

她把朝堂当做自己的棋盘,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只不过这一次她多了一个责任。

85月锦渊的猜测

原主要推翻夏闻天,但原主并不想当皇帝,因为她是女人,不可能一辈子成为男人而活。

原主想要的是推翻夏闻天,仅此而己。

作为得到这个身体的恩情,她不仅会完美的推翻夏闻天,还会还夏国一个太平。

秦候是第一步,由秦候开始打开一个缺口,让这些人开始自我乱阵脚。

月锦渊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完全看不到这个人了,越相处之后越觉得奇怪,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可是感觉又不太对劲,他逼死了庄太师之子……

突然,月锦渊眉心一皱。

如果……是说如果……

如果庄太师之子没有死的话……

他震惊的抬起了头,实在无法相信自己这样的猜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前世眼睛所看的一切不就是借误的?

不,不可能。

区区夏九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月锦渊心中的猜测一瞬间浮起,他却不想去证实这件事情,因为一旦去证实的话,就说明自己前世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夏九璃。

可是如果不去证实的话……

最后月锦渊决定去证实这件事情,虽然亲眼看到了庄太师之子的尸体被抬出来扔到了乱葬岗,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的话……

他心中嘲讽。

又在给夏九璃找理由,难道失望的还不够?

最终,还是去查了。

乱葬岗仔细的走了一圈,所以说尸体很可能已经腐烂或者是已经被野兽分尸了,但应该可以找到一些东西。

庄太师对外宣称是儿女双亡,最喜爱的庶子更是死无全尸……不,不对,庄太师对外宣布的是庶子因为外出的一次意外而死无全尸。

他为何要这般的配合夏九璃?

明明是夏九离逼死了他的儿子,作为一个正常的父亲,应该是焦急的寻找下落不明的儿子,而不是替自己的儿子早早的冠上一个死无全尸的死法。

这样代表着庄太师的那个庶子永远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如果没有死的话,那个人……

月锦渊突然瞪大双眼,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暗卫,谋士或者暗棋!

不,不可能。

这一切不过是猜想而已,夏九璃如果真的瞒天过海的话,那前世他在夏九璃身边这么多年到底算什么?

明明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却是最不了解他的人?

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月锦渊铁了心的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惜派出自己暗中的人马,开始仔细的查询,甚至都不在意,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真相。

……

三皇子夏寒允落了自己的表妹为妾,虽然不能八抬大轿的明媒正娶,但还是给足了自己表妹面子,把她风风光光的抬进了自己的三皇子后院。

为了给自己外祖家体面,还私下请了人喝喜酒,摆了个小宴。

夏九璃当时还特地去参加了纳妾的小宴,讨了一杯喜酒。

三皇子夏寒允有一个正妻,可是这个正妻被废,原因是因为正妻容不下小妾,所以毒死了小妾以及肚子里面的孩子。

夏寒允一怒之下,废除了自己的正妻。

86三皇子妾胡氏

所以现在没有三皇子妃,加上钱蝶只有两个妾。

其中一个妾还为夏寒允生了一子一女,地位还算是不错的。

“小姐小姐,不好了,三皇子殿下纳妾了。”

“本夫人知道,不过就是殿下的表妹而己,本夫人现在儿女双全,还怕一个新入门的小妾?就连三皇子妃都被本夫人弄到了偏殿关了起来,正妃之位除了本夫人谁都拿不走。”

妾,胡氏。

是一个手段,极其高超的女子,她的家世不好,夏寒允当年南下的时候入住在了官员家中,她胡氏伪装成舞女,偷偷的闯入了当时的宴会,然后跟夏寒允共度一夜。

成为了他的妾。

然后现在虽然不是皇子妃也不是侧妃,但手握着后院的大权,而且又生下了一子一女,把正妃都斗废,可见她的手段极为的高操。

“太子殿下那边有什么交代?”

丫头微微的一笑,脆生生的说:“刚刚来了消息,说是新的夫人跟秦世子本是一对苦命鸳鸯,希望夫人能暗中帮帮忙。”

“呵呵……苦命鸳鸯吗?看来本夫人做一次就要做好人了。”

胡氏精明的目光泛着秋波,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把本夫人珍藏的首饰宝贝全部带着,去见见本夫人的新妹妹。”

“夫人,您珍藏的那些首饰都很珍贵……”

“事情办得好,太子殿下自然有重赏,本夫人不要金银财宝,要是的权势与地位,而这个只有太子殿下能够给我。”

胡氏扭着腰离开,把自己珍藏的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带着去给新妹妹送礼。

她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她能依靠谁。

所以才能成为三皇子最宠爱的女人。

……

在上朝的时候夏九离带头点名后宫中奸杀秀女的事情,而且也提到了秦候府,派人给禁足中的秦候捎个信,让他解释一下自己跟这个长得像的人是什么关系。

同时借机她把秦候的兵权夺了回来,然后交到了夏闻天的手中。

夏闻天看着秦候的兵权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他半眯着双眼,“太子,做得不错,秦候最近确实太过嚣张,收回他的兵权以示惩戒。”

“不过为何你自己不留着?”

“父皇说笑了,儿臣不过是代理朝政,夺了秦侯的兵权已经算是先斩后奏,还请父皇则罚。”

夏闻天目光中流露出了审视,虽然胖到只剩下肉缝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但依旧会闪耀着精明的目光,“你是朕的太子,这些年,你处理朝政功劳很高,这样吧,朕把城北防营的五千兵权赏你了。”

城北防营是纨绔子弟们组成的军队,说起来他们是参军,实际上不过是被养的一群废物。

夏九璃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微微的一笑,脸上露出了十分受惊若宠的表情,“谢父皇的赏赐。”

“嗯,退下吧!”

拿一支无用的军队换了秦候的十万精兵的兵权,夏闻天不愧是老狐狸,老奸巨猾。

夏九璃冷冷一哼。

秦候的兵权她拿不到手也无所谓,她需要做的只是把现在的局势打破一个缺口,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混乱。

87吃醋了?

秦候失势,大家开始纷纷的弹劾。

曾经积累下的恩怨,在这个时候爆发。

一条又一条的罪名扣在了秦候的身上,最后被关在了天牢,等候处置。

树倒弥孙散,大难临头各自逃。

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

秦候兵权被夺走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纷纷的踩上一脚,一条又一条的罪名,只是细细的罗列了出来。

“玥,记录一下在秦候倒下之后弹劾的人。”

月锦渊目光复杂的说:“落井下石的人不堪重用,这些人永远都不会再被您重用信任了,是吗?”

“本宫不需要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有胆子在秦候还没倒下的时候弹劾,本宫敬他是一条汉子。虎落平原之后开始纷纷落井下石的小人,这种人不配重用。”

月锦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他每一个行为背后的真正的意义。

然而现在仔细一想,发现夏九璃的每一步行动,其实都带有着暗中的意思。

记录下这些弹劾秦候的人,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一定认为这些人就是夏九璃想要拉拢的人,毕竟已经站出来跟秦候对立了。

然而心中的想法一旦改变,看事情的角度变得不一样,他才明白夏九璃或许真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秦候倒了,本宫倒要看看秦生能傲气到什么时候。”

听着夏九璃的话月锦渊本人的心中浮现怒火,觉得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秦生服软。

但转念一想,夏九璃如果不是逼迫秦生的话,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秦生应该会主动来求您,现在秦候落魄了,他除了求您之外己经别无他法了。”

“玥……你好像一直看秦生不爽,所以视线只会被他带走?”夏九璃目光玩味,伸手,勾着男人的下巴,冰冷的说:“你一直在猜本宫的心思,猜了这么久可有猜到?”

月锦渊的心一颤。

他平时应该没有表露出多少表情才对,为什么被看透了?

“殿下恕罪。”

“不否认?”

月锦渊低下了头,目光平静淡然:“殿下最近非常的宠爱焰公子,所以我才会反思是不是哪里惹您不痛快?”

“吃醋了?”

月锦渊抿唇,没有说话。

她舒适而又随意的吃着松仁,扫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然后偏头,看着窗外:“湖水太平静了,生活也太无趣,本宫需要一点乐子。”

“等着吧,很快就能看到了。”

夏九璃说得很快不是骗人的,真的非常快。

京城中最近出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秦世子跟三皇子的小妾暗中私会被三皇子发现了,然后大打出手的时候,三皇子皇伤昏迷,而秦生却被抓了起来。

而引起两人之间纷争的小妾就是钱蝶。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的讨论这件事情,原本是陛下赐给秦生的妾,最后莫名其妙的被三皇子给强占了。

估计是秦世子忍不下这口气所以想给三皇子戴绿帽?

然后被发现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三皇子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昏迷不醒,而秦生同样也下狱了。

88月锦渊发现一切真相

由这件事情为开端,三皇子昏迷为原由,大量的阴谋论席卷而来。

最后全部归咎到了夏九璃的身上。

有人说夏九璃早就喜欢秦生喜欢的很久,为了博得美人的欢心,太子暗中派人把三皇子弄的重伤昏迷不醒。

还有留言说钱蝶一开始会成为秦生的妾是因为太子当面向陛下求的,因为太子喜爱秦生入骨,所以把秦生喜欢的女人送到他的身边讨好。

有人还说秦生与钱蝶本身就是两情相悦,但为了分开这两人,夏九璃暗中派人给三皇子下药,让三皇子强占了钱蝶,逼秦生死心。

无论流言怎么传来传去,最终会传到夏九璃的身上。

当月锦渊听到这些留言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是蒙的,因为这些流言在前世的时候也出现过,然而当时他并没有仔细的去追究这些流言的来源。

而现在一查。

全是夏九璃自己派那些乞丐们放出来的流言。

所以,他在抹黑自己的名声,只为引起了三皇子母家以及德妃对他的恨意。

秦生的背后是言贵妃,言贵妃与德妃结盟,前世就是两个女人两个家族针对夏九璃。

真相……竟然是这样?

夏九璃故意挑起了风波,他利用自己断袖的名声让秦钱两家结盟,然后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的毁灭这两个家族,巩固自己的皇权。

这才是真相!

“主子?庄太师之子的事情查清楚了,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但是兵部侍郎很可能就是庄仲海伪装的,还有……庄太师之女庄季艳没有死,而是改名换姓变成了丫头回到了庄府。”

假的,前世的一切都是假的。

月锦渊揉着眉心,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查到的这些事情,前世陪在夏九璃的身边整整20年,他竟然完全没有看透自己忠于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夏九璃这么可怕,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断袖是假的,迷恋秦生也是假的,通通全是假的。

愤怒的将身边的茶杯扫在了地上,他眼中布满了寒霜,双手撑在桌子上的他重重地喘息着。

“哈哈哈哈哈哈……夏九璃……夏九璃……你竟然……简直就是怪物!”

不是夏九璃灵魂易主了,而是他隐藏的真相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所以才会让人产生一种被人借尸还魂的错觉。

其实一切都是假的。

这般的谋略却不被任何人发现,这种才智简直就是怪物。

“玥,不是本宫不跟你说,而是本宫在等待。”

脑海里面突然间浮现了这句话,他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夏九璃一直在等一个真正理解他看得懂他的人。

可惜一直没有出现。

……

风波越演越烈,夏九璃不仅没有否认外面的传言,反而还有一种默认的意味在里面。

三皇子夏寒允昏迷不醒让德妃早就着急上火,在听到这样的流言一瞬间,就认定这一切全部是夏九璃的手段。

为了保护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提前下手了。

89秦生的卑微臣服

秦生在这一次风波中,受尽了众人的白眼,他从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到现在人人敬而避之的灾星,他向无数人求救,可是他们都只能摇头。

最后,秦生求到了夏九璃这里。

秦候的罪名加起来足够能够让人满门抄斩,但夏九璃就一直卡在这里,并没有让人宣判,秦生哪里不明白,这是一种变相的逼迫?

他咬着牙,万分屈辱的来到了东宫。

守门的侍卫一脸嘲讽的看着落魄的秦生,十分怠慢的说:“等着,殿下现在正在跟淮南公子游湖,秦世子若是求见的话,还请在这等待半个时辰。”

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而且这里是东宫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们,目光都带着嘲讽与鄙视。

曾经的那个怒斥太子断袖的秦世子也有这一天,主动送上门,真是令人不耻。

来往的太监宫女们的目光十分的刺眼,而秦生却不得不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他双拳紧紧的握成拳头,不停的颤抖,咬着牙。

他已经走投无路,就连姑姑都无法救父亲。

一直备受宠爱的姑姑在陛下的面前,只是稍微的提了一下这件事情,就被陛下禁足了。

这一切都是夏九璃的陷阱,对,一定是他。

恶心的断袖。

被暴晒了整整半个时辰之后,秦生才被带到夏九璃的面前,北司焰坐在她的身边像是柔弱无骨的蛇一样勾着她的脖子,目光充满敌意的看着秦生:“殿下,这就是您心心念念想了好几年的秦世子?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都没有我长得好看,也没有玥公子好看,您看上他哪一点了?”

秦生没有想到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淫秽的一幕,他屈辱的跪在地上,“臣,拜见太子殿下。”

夏九璃没有理他,秦生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羞辱,因为自己曾经当众怒斥过太子。

“宝贝,吃醋了?”

一声宝贝让北司焰头皮发麻,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却露出了十分娇滴滴的表情,“是啊,都有我了,殿下竟然还旧情不忘,太让人伤心了。”

“哪有,本宫最喜欢你了。”

“真的?”北司焰就像是一个争风吃醋的男宠一样,骄傲的挑衅了在场所有人,“既然殿下这么喜欢我,那总该有一些表示吧?”

“想要什么?都依你。”

“嗯……我要跟玥公子一样成为东宫后院的主子,那些看不顺眼的男宠见一个教训一个。”

“这可不行,本宫的后院岂不被你弄得一团糟?”

“殿下骗人,明明刚刚还说最喜欢我的。”北司焰翻了一个又圆又大的白眼,他实在不敢相信,这种恶心的人竟然是自己。

偏偏这个死小子还一脸愉悦的享受,艹!

要不是知道赤连月不是断袖,他还真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活脱脱的断袖。

赤连月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是真正的冷血无情的人,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所以北司焰才十分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对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样心思。

90秦生的臣服

不过这也太恶心了。

“行了,别闹了,没看到秦世子还在?”

“哼,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喂,秦世子,你以前不是挺傲气的嘛,有本事别来跟我争殿下!”北司焰的话让秦生一瞬间,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

他真的很想站起来,然后一拳狠狠的打在这个男宠的脸上然后怒吼:老子才不想跟你争男人。

然而现在只能忍气吞声的跪在地上,被迫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抿唇,强忍着心中的屈辱。

再叩首:“殿下。”

“行了,起来吧!”夏九璃现在才像是大发慈悲一样让跪了很久的秦生起来。

秦生没有起来,而是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求殿下救父亲一命。”

“呵……秦生,本宫不是善人。”

“只要殿下愿意救臣的父亲一命,臣……臣……愿赴汤蹈火,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秦生跪在地上,屈辱到全身颤抖,就好像跪在这个太子的面前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一样。

“本宫不需要做牛做马的人。”

“就是就是,殿下现在有了我,己经不需要你秦世子了。”北司焰装争风吃醋的男宠入了戏,抓准时机立刻补了一句。

成功的让秦生再一次气得咬牙。

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因为不敢让眼前的太子看到自己那不甘的脸。

“回去吧,本宫想想!”

“殿下……”

“来人,送秦世子回府。”

强行把人送出府,秦生一时间有些抓不准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回去之后没有多久,一直没有宣判的秦候一案有了结果。

剥夺所有的官职与兵权,罚银一万两,永不为仕。

面对成山的罪状,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很轻很轻的,大家开始意味不明的猜测,太子殿下是不是因为秦世子亲自上门跪求的原因所以才会让秦候捡了一条命?

秦候从天牢被放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来到了秦府的门边观看,看到了秦候真的回来了,有人直接开始在门口议论。

“是秦候,看来是真的了,秦世子主动入东宫委身于太子,才让秦候捡了一条命。”

“真可惜,本来还以为秦生是不畏强权的傲骨之才,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是非不分。秦候罪名堆积成山,若是真正的傲骨之才,应该是大义灭亲。而不是委身于太子保秦候一命,这样如何对那些受害的百姓交代?”

“呸,什么傲骨之才?一个卖屁股的东西,算我以前看错他了。”

门口的秦生听到了四面八方的议论,他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流言却传得这么不堪入目。

他什么时候委身于夏九璃了?

明明就没有!

秦候同样也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回府之后看着秦生,叹息一声:“儿啊,你真的委身于……”

“没有!”

秦候看着自己儿子如此激烈的反应,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他重重的叹息一声:“是为父连累了你,儿啊,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之辱,他日便会海阔天空。”

91秦侯的自私

“太子对你算是长情,你好好的……”

“父亲,你到底在说什么?”秦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鼓励自己委身于一个男人,圣贤书到底读到哪去了?

他堂堂一个男人,怎么能像女人一样承欢于男人身下?

秦候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他走过去,拍了拍秦生的肩:“儿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姑姑现在的处境不好,一切只能靠你了。”

“父亲,儿子是男儿,男儿如何承欢于男人身下?”秦生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尊敬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还是他所敬重的那个父亲吗?

“当初韩信受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秦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如果能够让自己免受牢狱之灾的话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秦生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为了活命,为了荣耀,所以打算舍弃他这个儿子吗?

“我不会这么做的,父亲,让我承欢于一个男人的身下不如去死。”

秦生咬着唇恨恨的离开,而秦候却脸色一变:“站住!”

大步走到了秦生的面前,秦候愤怒无比的低吼,“为父给你锦衣玉食,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你是秦候府的世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不是自甘下贱的去讨好一个男人。”秦生气红了双眼,不甘的回吼。,

“你不做咱们一家人都要死,要怪就怪你当初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夏九璃。”秦候脸色难看,情不自禁的说:“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是你的命。”

“狗屁的命,我才不会做那种恶心的事情。”秦生红着双眼,不停的怒吼。

“你要荣华富贵却拿你儿子换?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吗?”

“放肆!”秦候一巴掌甩了过去,愤怒的大吼:“混帐,我是你的父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秦生的脸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嘴角流出了鲜血,他偏头吐了一口血沫,目光扭曲而愤怒:“为我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让我一个男人像一个女人一个雌伏于男人身下,这就是你的为我好?”

“日后,他人会如何指着我的脊梁骨谩骂?说我秦生是一个甘愿承欢于男人身下的小人。”

秦候十分生气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的冥顽不化,他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的秦生。

“你……你敢顶嘴?”

“我不会自甘下贱,永远不会。”秦生失望的要离开这个书房。

秦候你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来人,没有本候的命令,不准世子外出一步!”

要离开的秦生愤怒回头,“什么意思?”

“我是你的父亲,我的命令你不得违抗,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家族……几百条的人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儿啊,别怪为夫,这一切都是你的命。”

秦候快速的走到了门口,然后用力的关上门,甚至锁了起来。

无论秦生怎么愤怒的挣扎,秦候也不打算把他放出来。

把秦生献给夏九璃,这才是让满门活下去的办法。

舍弃一个儿子救满门的人,还能东山再起,值了。

92殿下,您到底想要什么?

秦生被禁了足,他永远都想不到,竟然会被自己的父亲关了起来。

更加想不到的是,他的父亲竟然还发了邀请帖,邀请了夏九璃过来。

得到请帖的时候,夏九璃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秦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看来他是连自己最最信任的儿子也要舍弃。

“殿下,您要参加?”月锦渊静静的看着夏九璃的表情。

脸上没有任何的开心,或者是势在必得的得意,当一切真相全部被猜测之后,月锦渊这个时候才开始真正的认识到他从未认识过的夏九璃。

夏九璃并不喜欢秦生,一点也不喜欢。

“嗯,准备一下,晚上的时候本宫去一趟。”

月锦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九璃,突然上前了一步,就这么看着她:“殿下说您在等待,不知道可有等到您想等的那个人?”

夏九璃收敛身上的慵懒与魅惑,就这么靠在椅子上轻轻的笑了起来。

“从未等到,怎么,玥,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本宫的事情感兴趣了?”

月锦渊看到了夏九璃一副慵懒魅惑的模样,不仅没有半点的女性阴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与霸道,甚至全身上下都带着唯我独尊的狂傲。

夏九璃没有在意她的心思,只是收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气息,然后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蜷缩在了椅子上。

“秦侯想要贡献自己的儿子,那本宫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玥,以后看来后院又要有新人了。”

“恭喜殿下。”

夏九璃慵懒的抬眉,“到时你就会辛苦一些。”

月锦渊不太喜欢夏九璃这种懒散的感觉,因为这会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最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被这种慵懒的外表所迷惑。

前世相伴20年,他竟然完全没有看透这个男人。

这便是世界上最大的嘲讽。

悦景园目光暗沉的看着躺在椅子上面慵懒的夏九璃,这个比女子来得更加妖娆魅惑的少年,他沉声一问:“殿下,您到底想要什么?”

“何意?”

她完全没有睁开双眼,依旧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

“殿下从未表示过想要皇位的决心,而且陛下昏庸无道,表面上给予了您一国太子应有的巨大权力,可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您不过是一个傀儡,皇位或许不会到您的手上。”

“再加上各位皇子以及后宫妃子们都盯着太子之位,您应该能感受最近接二连三的刺杀是来自于何方的恶意,可是您好像并不在意,反而认真的在治理国家。”

“您不想要皇位?”

月锦渊说话的时候毫无顾忌,目光紧紧的锁定着眼前慵懒的人,把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说了出来,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夏九璃闻言,顿时轻笑,“玥,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操心本宫的事情了?”

月锦渊没有回答,目光平静。

夏九璃软软的靠在椅子上面,说:“本宫身为一国太子,怎么可能不会想要皇位?多的是人,盯着本宫的这把太子之位,也多的是人,想要把本宫拉下太子之位。”

93如果有一天本宫杀了你

“本宫不管争与不争,都注定了争斗不断。在你看来,本宫权势滔天,而在陛下看来,本宫不过是他的棋子。”

“皇位不是本宫要不要,而是那人愿不愿意给,本宫愿不愿意夺。”

月锦渊眼神一凝,微微的弯下了腰,语气轻柔,“殿下可愿夺?”

“呵呵……”夏九璃是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手轻轻的撑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目光明亮,而清澈。

微微的仰着头,青丝垂落在身侧,脸上勾着嘲讽的冷笑,而那如蛇一般冰冷的目光化成了无形的鬼手,让眼前男人根本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

只听到她说。

“皇位本来就是本宫的,本宫何必去夺?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玥,别紧张。”

游戏?

皇位之争当成游戏?

夏九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月锦渊慢慢的站直了身体,他已经决定要负责大皇子为帝,然而在现在这个时候竟然发现了夏九璃的伪装,他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夏九璃所做的一切都充满了用意,那前世他杀了自己,又是为什么?

“殿下……如果有一天你杀我,会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然后又嘲讽的勾唇。

这根本就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没有如果,因为他真的杀了。

毫不犹豫的一剑穿心。

“如果有一天本宫杀你,那一定是你挡了本宫的道。”

果然……是这样吗?

这个人的心中有着一统天下的野心,为了自己的野心,所以他能够下狠手,除掉一切的障碍,包括最亲信的人。

这个夏九璃是一个枭雄,却不是一个值得忠诚的主子。

“本宫喜欢下棋,但不喜欢为人棋子,如果有人把本宫当成棋子一样的利用,不管是谁,本宫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

“如果有一天本宫杀了你,那是因为你背叛了本宫,玥。”

“我没有。”月锦渊下意识的否认。

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死在的这个男人的手下。

夏九璃神色淡漠,红唇微张,轻轻上挑的眼角带着说不出来的复杂以及魅惑,漆黑的瞳孔偶尔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却依旧纯净透彻如同没有一丝杂质的湖水。

手指轻轻的点着月锦渊的脖子,她幽幽的说:“玥,本宫以前就警告过你,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如果有一天本宫杀你,那一定不是你挡了本宫的道,而是你背叛了本宫。”

“本宫无道,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所以不怕任何人当本宫的道。唯一能够让本宫把屠刀亲手指向自己身边的人,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背叛!”

夏九璃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妖残的目光就像是能够看清世界上所有的黑暗,也能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压抑的情绪。

“本宫最讨厌的便是背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本宫会一点一点的掏出你的心脏,在你的面前,放在脚下一点点的碾碎。”

夏九璃毫不掩饰说自己讨厌背叛的情绪,她脸上同样是毫不掩饰的戾气。

94被舍弃的秦生

月锦渊看着眼前眼底浮现戾气的下轿礼,微眯着双眼,心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心虚。

哪怕夏九璃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但这种残暴无道的性格,绝对不会是一个明君,果然还是大皇子比较适合。

夏九璃在傍晚的时候,带着月锦渊一起去了秦府。

现在已经不是秦侯府,而是秦府。

秦侯三跪九叩的迎接了夏九璃入府,然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哪怕已经落魄,依旧能够显示出他有着极大的财力。

秦侯不断的给夏九璃敬酒,脸上露出了十分讨好的表情。

“多谢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才让老臣保住了这一条命,日后不管太子殿下有什么命令,臣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侯不断的给夏九璃敬酒,摆明的就是要把人灌醉,酒过三巡之后秦侯看到夏九你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醉意,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醉了,不如今夜就夜宿于此,可好?”

月锦渊看着夏九璃因为酒醉而嫣红的脸庞,目光淡淡的颤动着,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充当着隐形人一样静静地跟随。

秦侯看着月锦渊,目光划过一抹淡淡的深思,才说:“玥公子,烦请替太子殿下煮一碗醒酒汤,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口味,所以只能麻烦玥公子了。”

月锦渊哪里不明白,这是故意支开自己。

他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在月锦渊离开之后,秦侯立刻派人将夏九璃扶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面点着很好闻的檀香,香味能够让人昏昏欲睡。

把夏九璃扶上床之后,秦侯脸色严肃的吩咐身边的管家,“快点把人抬过来。”

很快的,有人七手八脚的抬着另外一个人过来了,那个人全身赤裸的被裹在毛毯里面,被抬了过来,最后放在了夏九璃的身边。

是秦生。

秦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父亲下药,而且全身的衣服被脱光之后,被送上了床。

秦候完全不觉得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一个男人的床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反而十分满意的看着床上的人,吩咐所有人离开,然后仔细的将房门带了起来。

秦候离开之后,夏九璃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眼中划过了冰冷的寒光。

她目光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全身赤裸的男人,一脚把人直接踢下了床。

秦生被用力的踢了一脚之后悠悠的醒过来,然而他的目光十分的涣散,趴在地上,不断的喘息着,而且身上的温度一瞬间升腾了起来。

他被人下药了。

秦生以前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他被自己的父亲下完药之后又为了防止他逃跑,所以把人打晕。

晕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才被抬过来,然后又清醒,而药效已经完全发作。

“嗯……好热……”

秦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身上如同火焰燃烧一样的滚烫。

他在地上轻轻的翻滚着,手放到了无法宣泄的地方,浓厚的喘息声,夹杂着浓烈的情欲。

95被宠幸的秦生

夏九璃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自我宣泄动作,她目光没有任何的害羞。

“暗风!”

暗风从暗中一闪而过,跪在了夏九璃的面前:“主子,请吩咐。”

“把他扔到冷水里泡一会儿再送过来。”

“是!”

夏九璃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秦生,目光带着嘲讽以及有着一丝淡淡的怜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上了男人的床。

还真是令人心寒。

可惜了。

夏九璃目光静静地看着门外,有人过来了。

“玥吗?”

“是的,殿下,我可以进来吗?”月锦渊站在门外静静地弯着腰,目光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好奇。

前世这件事情也发生了,但是夏九璃没有碰秦生,因为他说不想做任何惹秦生不悦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他会碰秦生吗?

月锦渊没有感受到自己一样的心情,反而有一些紧张不安,好像夏九璃会宠幸秦生是多么令人不安的事情一样。

他情不自禁的来到了房间的外面,想要尽早的知道秦生会不会被宠幸。

“本宫要睡了,你且退下。”夏九璃淡淡的说。

月锦渊没有多说什么,目光却一直盯着紧闭的房门,他的心就像有成百上千只的蚂蚁不断的爬着。

有宠幸秦生吗?

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

站在门口的月锦渊就这样子一直纠结,直到天亮。

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了嘶哑的声音:“来人!”

月锦渊这才突然间觉已经天亮,他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了全身赤裸的秦生全身都是痕迹的躺在地上,而夏九璃衣袍凌乱,而且松松垮垮的。

明眼一人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殿下?”

“嗯……”夏九璃揉了一下有些疼痛的头,目光冷冷看了一眼躺上地上看起来被疼爱到极惨的秦生,她勾了勾唇:“回去准备一下,本宫后院要多一人了。”

“我先帮秦世子清洗一下……”

“不用,让暗风来就行。”夏九璃伸手,月锦渊连忙握住,她顺势直接站了起来。

简单的清洗一下之后才离开房间。

而秦侯早早的就在房间周围等候,看到夏九璃出来的时候讨好的笑着:“殿下,昨晚休息了可好?”

“非常好,你安排得不错,本宫十分的满意。”夏九璃玩味的说。

秦侯一听,双眼发亮,然后双膝跪在地上叩首:“只要殿下能满意,臣什么都愿意做。”

把自己的儿子送上太子的床,只为换取荣华富贵,这样子的父亲也算是秦生的不幸。

“给他清洗一下,醒来之后送入本宫的宫殿……不过你也知道最近风头紧,要是父皇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起疑……”

“殿下放心,臣会把他当成宫女送入东宫,这样就能掩人耳目了,不会让任何人怀疑。”

宫女?

夏九璃忍不住的笑了。

这个做父亲的简直就是一个人渣,把儿子当成宫女送入东宫,简直跟夏闻天恶心得有一拼了。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亏他想得出来这种做法。

不过这也是秦生的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怪就怪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96崩溃的秦生

秦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他想要坐起来的时候更是发现无法说的地方一阵阵的抽痛。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坐起来的时候被子滑落到地面,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红痕,突然间大惊失色。

一个跟头栽到地面,秦生趴在地上,他愤怒的红了眼眶。

无法说的地方一阵又一阵的抽痛,那种痛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让他明白自己被怎么对待过。

做为一个男人,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

一拳砸到地面,拳头破皮流血,秦生恨不得冲出去杀了那个强了自己的人。

明明在房间里休息,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房门打开了。

秦侯走进来看到自己的儿子全身赤裸的趴在地上,他身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看起来被狠狠的疼爱过。

不由的满意的点头。

看来太子殿下十分的宠爱,秦侯府东山再起也不远了。

“父亲?”

“儿啊!”秦侯开心的走了过来,把秦生从地上扶了起来,秦生下意识的坐在床边的时候突然一阵阵的疼痛让他弹站了起来。

秦侯见状,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恭喜你,太子殿下来了消息,说是等下就会派人把你接入东宫。”

一句话,让秦生的脸一瞬间扭曲了起来。

他愤怒的高吼:“什么意思?父亲,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会……会……”后面的事情他说不了口,堂堂男儿被人……

“害羞什么?以后入了东宫记得好好侍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你很满意,你看,都这么疼爱你。”秦候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这是一次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句话让秦生整个人差点崩溃,不敢置信:“父亲,你在说什么?是夏九璃?夏九璃对我做了这些?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秦生气得要出去杀人,而秦侯怎么可能让他去?

脸色一变,厉喝:“站住,你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那个畜生!”秦生气红了眼。

身体的疼痛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只喜欢女人的男人啊!

那个断袖竟然迷奸他?

他咽不下这口气,绝对要杀了那个畜生。

“混帐,那是太子殿下。”秦侯一声怒吼,一把拉过了秦生一巴掌甩了过去,怒斥:“你听清楚了,你是我秦候府的世子,我秦候府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你了,难得太子一直牵挂着你,只要有太子为靠山,皇后娘娘才会放过你姑姑,陛下才会放过我秦侯府。”

“实话跟你说吧,是为父给你下药也给了太子下药,这样才能让太子带你回东宫,以后你就好好的抓住太子的心,一荣俱荣的道理你不会不明折。”

“为父给你吃好穿好,你也该回报了。”

秦生不想相信这一切,他双眼疼痛的摇头,眼中布满了水光:“父亲,我是你的儿子,你竟然给你的儿子下药送到男人的床上?”

“为父这是为了你好。”秦侯完全不在意,这一切都是为了秦侯府。

97绝望的秦生

“为我好?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是一个男人,不是断袖!”秦生大声的嘶吼,愤怒的他气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咆哮:“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却让我承欢于一个男人的身下,父亲,你有没有心?你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你这样简直就是……就是禽兽不如你知不知道?”

“放肆!”秦侯大怒,一巴掌再一次甩了过去,“本侯是禽兽你是什么?小畜生吗?”

秦侯也懒得废话了,他恶狠狠的瞪着秦生,冷笑:“养了你十几年,你也该回报了。别想着闹事,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母亲还在,要是惹太子殿下任何不痛快,就让你的母亲跟你一起陪葬!”

秦生崩溃的跪会在地上,双手紧握着拳头。

咬牙切齿的他差点要睡自己的银牙。

看到秦生不再哭闹,秦侯的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将会用一个宫女的身份进入东宫。”

秦生那颗疼到极致的心,再一次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愤怒的一把挥开了桌边的碗杯。

“把我送到男人的床上还不够,还要让我扮女人?父亲,你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父亲。”秦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还要扮成女人?

“既然你不认我这个父亲,那也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准备一下,太子派来的人要到了,别哭丧着脸让人晦气,惹了太子不悦,你母亲就痛苦十倍。”

秦生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温文尔雅的父亲,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所有的假象,温柔的外表之下有着狼子野心。

都说虎毒不食子。

而这个男人早就变得禽兽不如了。

秦侯离开之后,秦生坐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弹,他想着干脆离开这里好了,可是给出去之后才找到母亲不见了。

被父亲藏起来了。

如果他不乖乖的听话,那么母亲就会受罪。

这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一定做得出来。

秦生想到了他的姑姑,平时姑姑很疼他,一定会帮他的。

趁着四下无人他去了皇宫找言贵妃,最近言贵妃被陛下训斥禁了足,所以没有见秦生。

求助无门的秦生最后被秦侯亲自带人抓了回去,本想要好好的教训一顿,让他乖乖的听话,可是东宫来人了。

月锦渊亲自来接人。

“玥公子好!”

月锦渊看着被五花大绑做为女子打扮的秦生,他皱着收,声音冰冷无比:“这是怎么回事?”

秦侯立刻讨好的说,“玥公子见谅,小儿……噢,不,小女性子有些烈,想不通,所以……”

“性子烈可不是什么好事,伤了殿下的玉体怎么办?秦侯还是好好的调教一下,什么时候心甘情愿了再过来,殿下从不逼迫他人。”

月锦渊说完这一切之后就离开。

秦侯在他离开之后脸色立刻阴沉无比,随手拿起一边的棍子就朝着秦生打了过去,而秦生心如死灰,就像是不知道痛一样,完全不知道反抗。

98生夫人

秦侯打累了也不见他惨叫半分,派人把秦侯夫人也就是秦生的母亲拉了过来,当着秦生的面前狠狠的打着秦侯夫人。

听着自己母亲的惨叫,秦生的泪水一颗颗的滴落。

“别打了……我去……放了我母亲……”

母亲因为他而受累,秦生的心早就崩溃了,一直以来都认为幸福美满的他才深刻的明白,在权力的面前是多么的无助。

曾经温柔而又慈爱的父亲是多么残忍。

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下手,连儿子都能卖,他早就不是人。

而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秦侯扔下了手中的木棍,看了一眼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结发妻子,他冷冷的威胁:“你最好真的心甘情愿,你记住了,你要是没有让陛下满意的话,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清楚。”

这个男人没有心,没有血,他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她是你的妻子……我可是你的儿子啊……”

秦侯满不在乎的冷冷笑了起来,“正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才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你难道不知道陛下早就觊觎你很久了?我要是把你献给陛下的话早就步步高升,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到了陛下的床上不死也残。”秦侯呸了一声,一脸的愤怒:“太子喜欢你很久了,找一个喜欢你疼你的人,我还不疼你?”

秦生心如死灰,久久的,他冲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叩道:“母亲,儿子不教。”

秦侯的夫人痛苦的摇头,最终,她什么都不敢说。

……

秦生被迫穿上了宫女的衣裙打扮成女人之后来到了东宫,他跪在了东宫的门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

而且秦生长相俊秀,身形微瘦,所以打扮成女人之后,也看不出任何男儿的阳刚。

就是一个清秀的宫女。

不少人都好奇的看着跪在东宫门口的这个宫女,难道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情才被罚跪在这里?

秦生直到现在的自己,没有人认得出来。

可是四面八方的目光依旧让他显得格外的难堪,身体的疼痛还在隐隐约约的浮现,他已经走投无路,却不得不屈辱的祈求。

月锦渊慢慢的打开了东宫的门,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秦生,淡淡的说:“何事?”

秦生全身都在颤抖,他跪在地上叩首:“臣……奴婢请求殿下的原谅,请殿下开恩。”

他原本是秦侯府的世子,然而现在不得不伪装成一个宫女还要求着夏九璃,这样的侮辱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他没有办法。

心中对秦侯充满了恨意,对夏九璃更加是恨意丛生。

一切都是他们的错,才会让自己弄到这样的局面。

月锦渊嘲讽的勾了勾唇:“殿下特别开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东宫的夫人了,赐名为生,生存的生。”

生……夫人?

秦生屈辱的全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谢……殿下。”

“进来吧,今天怎么说也是你的大喜之夜,殿下点明让你侍寝,好好的清洗一下。”月锦渊挥了挥手,一个太监走了过来,他淡淡的说:“侍候生夫人,今晚侍寝。”

“是!”

太监走到了秦生的面前,弯腰,尖着嗓子说:“夫人,请吧?”

99屈辱的秦生

秦生跟着入了东宫的门,他知道自己一旦进入之后这个世界间不再有秦侯世子秦生了,只有太子的‘女人’生夫人。

跟着太监来到了东宫的一个院子,那太监立刻带着他来到了浴池边上,弯着腰。

“请夫人入浴。”

秦生站在那里嘲讽的看着这个奢华的房间,越是这样,他越恨夏九璃。

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夏九璃。

全是他的错。

因为他自己才会这么的悲惨。

“你们出去……”

“这可不行的夫人,殿下侍寝可不能马虎,您必须里里外外清洗两次再泡一次花浴,然后全身不得有任何衣物的被送到太子宫殿……这侍寝太子跟侍寝陛下的规矩是一模一样,容不得闪失。”

太监轻轻的说着,语气没有嘲讽,只是简简单单的平淡。

不过这一切听着秦生的耳里却是一种变相的讽刺,他不由的加重了语气:“出去,我自己来。”

“夫人您就别再坚持了,必须由奴才在旁边监督,您也别拖时间了,请吧!”

有两个太监走了过来,手段有些强势的抓住了秦生的手臂替他脱着衣服,他挣扎的时候就听到太监慢慢的说:“别让太子殿下久等,动作快点。”

“是是,公公别生气。”两个小太监的动作变得更加的快了,几下就把全身的衣服全部脱光,看着秦生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他们对视一眼。

把秦生放到了浴池里,然后替他清洗着身上每一处地方,连牙齿指甲都清洗的干干净净。

反复清洗了两遍,然后泡了一次的花瓣浴,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才结束。

而秦生也被整得晕乎乎的。

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这时,站在远处的太监漫不经心的说,“清洗仔细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承欢的地方要仔细的清洗……”

“你们要做什么?”秦生猛得睁开了眼睛,因为两个太监把他放到了一边的软榻上分开了他的腿,而他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没有力气。

应该是泡花瓣浴的时候,在水里面加了一些东西,让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住手,你们住手……本世子要杀了你们,住手!”

两个小太监完全不在意,而是端着一个小瓶子走了过来,蹲在了秦生的脚边,扒开了瓶盖,立刻有十分浓厚的香味,散发了出来。

远处旁观的公公慢悠悠的说:“这是秦侯托人带进来的玫瑰花露,清洗之后会散发着花香,殿下一定会对您爱不释手。”

“所以请您担待一些,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清洗干净。”

秦生气得全身颤抖,被几个太监猥亵,他说不出来的愤怒,愤怒的想要杀人。

他原本是身份尊贵的世子,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两个太监猥亵,而他却像一个女人一样,分开大腿,躺在床上。

屈辱让他抓狂。

想要不顾一切的弄死这两个太监,可是想到了家中的母亲,他唯一的办法也只有隐忍。

……

月锦渊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故意要让秦生难堪,因为他想看看夏九璃会不会心疼这个男人。

100本宫今晚宿玥公子院子

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派人在夏九璃的身边说出给秦生清洗时的经过。

同时这样做也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早上的时候他没有看到房间留下男人的东西,那么唯一可能就是在体内,如果秦生体内还有留下的证据,那么就表示夏九璃真的宠幸了这个人。

派太监仔细的清洗之后得到了消息是说,秦生的体内没有男人的东西。

不过找到了木棍的碎片。

所以他大约猜到了。

心情也一瞬间由阴变睛。

夏九璃没有宠幸这个男人,而是派人做出了一系列的假象。

亲自命令人好好的‘伺候’秦生,然后用一张毯子将人包裹,直接送到了夏九璃的房间,他被送到房间里的时候,北司焰坐在夏九璃的腿上,妖孽性感的目光十分嫌弃地扫了一眼被毯子裹住的秦生。

“殿下,今晚你答应过我,要让我伺候的。有了新欢,可不能忘了我这个旧人啊!”

北司焰就像是一个爱争风吃醋的合格男宠,搂着夏九璃的手臂轻蹭着,暗中,却使命的掐着夏九璃的腰。

她腰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这个男人掐出来的。

她笑眯眯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伸手搂住了北司焰,调笑的说:“本宫喜欢乖巧听话的人,焰,教教生夫人侍寝的规矩。”

北司焰脸皮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生夫人脸皮薄,不合适吧?”

“以后你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夏九璃目光扫了一眼脸色涨紫的秦生,故意刺激着他:“生夫人,还站着干什么?过来!”秦生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一旦走动的话,身上的毛毯就会掉在地上,就等于全身刺了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紧紧的抓着身上的毯子咬着唇。

心中恨意滔天。

一步步的走了过去,他紧紧的裹在身上的毯子,刚刚走近床边的时候北司焰一脚踢了过去,不屑的说:“殿下的面前遮掩掩的干什么?身上藏了武器不成?脱掉!”

秦生被一脚踹在地上,愤怒的盯着北司焰,恨不得直接杀掉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宠。

他是尊贵无比的世子,哪怕已经落魄,也绝对不是一个男宠可以轻贱的。

“看什么看?在这里玥哥哥位置最高,其次就是我,你不过是一个新入门的新人而己,还敢不听话?”北司焰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弯腰:“殿下,生夫人规矩不全,实在不适合事情,玥哥哥要管理后院,是我向来很忙,不如就让我好好的调教一下他吧?”

“焰真懂事,那就交给你了,本宫今晚宿玥公子的院子。”

“您放心,明天一定会让他乖乖的。”北司焰嘴角露出了十分玩味的表情,这个秦生敢惹赤连月这煞星,活该受到这样的屈辱。

赤连月的手段可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常常杀人不见血,却能够让人生不如死。

北司焰轻咳了一声,看着跪地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的秦生,他魅力妖娆的脸庞泛着无尽的寒意,“生夫人,你惹了殿下不悦,出去跪两个时辰。”

101不是还有你?

“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男宠而己。”

夏九璃不在这里之后,秦生终于无法忍受的开口了。

他十分的不甘心,凭什么要被一个小小的男宠折辱?

“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尊贵无比的秦侯世子?你早就被舍弃了,当成女人送入东宫的你还想不明白你的身份?这个后院我才是管事的,我让你跪你就必须跪,否则你别想好过。”

北司焰半眯着双眼,冷冷的勾唇:“听闻你曾经还给殿下下毒?你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切都是殿下的开恩,别不知道好歹。”

秦生目光一沉。

是了,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夏九璃故意在为难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当初被下毒的真相,所以在故意为难他。

当初就应该把药剂下重一些,毒死他才不会有今天的屈辱。

被扔到了院子外面强迫他跪着,给了他一条毯子遮掩他男人的身份,因为对外他是一个宫女。

跪在院子里的他咬牙切齿。

今日受辱。

他日百倍偿还。

……

月锦渊听着后院的事情并没有多说什么,秦生被罚跪的事情在他的意外之内,果然夏九璃并不是真的爱秦生,这一切都是假象。

如果真的爱秦生的话又怎么可能舍得对心上人动粗?

他以前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以为这种动粗是一种变相的征服?

“主子,太子到了。”

暗中传来了淡淡的声音,月锦渊抬头,就看到了院子门口一道黑红的影子走了进来。

他站了起来。

“殿下!”

月锦渊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夏九璃,他难道的一身黑红相间的休闲打扮,宽大的袖子在身侧轻轻的飘舞,腰间松垮的系着一根腰带。

凝脂的雪肤之下,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种胭脂的色泽,在月色之下,一道春风轻轻地吹过,吹起耳边的青丝。

月锦渊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

“殿下还未安寝?”

夏九璃随意的少了院子一眼,院子的花坛边上放着一套茶具,两张坐垫,擦去上面的烟雾,轻轻的身体,显然深更半夜这个男人还在煮茶。

“与何人煮茶论道?”

月锦渊精致而又美丽的容颜如同泛着银白光泽一样,月色洒落,在男人的脸上,让他变成如玉一般的精致美丽。

只见他宛尔一笑。

“不过是自斟自饮而己,独自一人,又能与何人煮茶论道?”

夏九璃走了过来,月锦渊替她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说:“还没有恭喜殿下获得美人,生夫人可有好好的服侍您?”

“不太会规矩,让焰调教一下。”

焰?

月锦渊轻轻地笑了,“焰公子的规矩都没有学会,你把生夫人交给他,不怕后院翻了天?”

“不是还有你?”夏九璃目光幽幽,如灼灼月华。

夏九璃眼中布满了浓浓的信任,就好像眼前的月检员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一样,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行了,很晚了,你也早点睡,晚上饮茶可不太好睡。”

月锦渊站起来拱手相送,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

102得藏宝图者得天下

夏九璃离开了月锦渊的院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看到了跪在外面的秦生,她冷眼一扫,面无表情的直接走肉。

然而这时,空气中受了一阵疾风。

她凝神,伸手,挥袖,将急速而来的箭直接击飞,她的内力在身体面前形成了十分坚固的盾,把箭弹飞。

箭上绑着一张白纸,暗风连忙跑了过去查看箭上是不是有毒。

然后才把白纸拿下来。

递到了夏九璃的面前。

她扯下来一看,这是一张地图,不过地图看起来有一些老旧,应该不是他人仿制,而是真正已经有了历史的一张地图。

除了地图之外还有一张纸条。

“千年藏宝图,得此图者得天下。”

夏九璃看着手中的藏宝图,顿时觉得自己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整个天下的权贵都会盯着自己手中的这张藏宝图,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先不管这张藏宝图是真是假,唯一肯定的是,有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相信到了第二天,整个京城应该都知道她手里有一张千年藏宝图了。

谁干的?

暗风派人追出去,却发现对方的实力很强,一瞬间就逃得远远的,根本就追不到对方的痕迹。

“殿下怒罪,没有抓到。”

夏九璃将手中的藏宝图揉成碎片,然后又慢慢的铺开,她眼中流露出冷冷的寒意,“很好,想陷害本宫?呵呵……”

这件事情绝对没完,虽然不知道是谁暗中设计自己,但一旦让人知道自己的手中有着千年藏宝图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现在的皇帝对她心存戒备。

“暗风,你派人去……”

在暗风的面前仔细的命令了几句,夏九璃这才砰的一声关起了房门。

第二日清晨不到。

京城一夜之间,家家户户都出现了一张又一张,地图上面写着千年藏宝图,而且还说得此图者得天下。

几乎家家户户都得到这么一张图纸。

人们一脸惊愕的看着突然间从天而降的图纸,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藏宝图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张?

这是谁开的玩笑吧?

夏九璃上朝的时候陛下难得出现了,他见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千年藏宝图的事情,而且问得十分的直白,因为外面的流言说夏九璃手中有一张千年藏宝图,而且是得藏宝图得天下。

夏九璃嘲讽的勾了勾唇,身在皇宫大院却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看来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就在皇宫里呢。

“回父皇,儿臣确实得到了一张藏宝图,您看!”说着,她就把手中的藏宝图交了出来。

夏闻天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激动,正要站起来查看的时候一边的柳丞相也上前一步,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捧到了头顶:“陛下,微臣也得到了一张藏宝图。”

“陛下,微臣也得到一张……”

“陛下,微臣也得到一张……”

“陛下……”

接二连三,不少的人都纷纷的上前,把手中的藏宝图交了出来,夏闻天脸色立刻就阴沉无比。

这么多的藏宝图?

103夏九璃的反击

“这是怎么回事?”夏闻天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还以为真的出现了千年藏宝图,虽然隐约间有听过传闻,但这么多的藏宝图出现,绝对是假的。

夏九璃微微的弯腰,一本正经的说:“父皇,儿臣以为有人想要动乱我国的根本,如果他国知道藏宝图出现在夏国,强国们会如何想?”

“儿臣觉得此人心计甚深,想要致我夏国于不利。”

夏闻天一听,一巴掌狠狠拍在龙案上,怒吼:“放肆,竟然无中生有,简直不知死活。太子,这件事情交由你来处理,一定要把暗中惑乱根本的贼子找出来,杀无赦!”

夏九璃勾唇,目光一片的愉悦:“是,儿臣遵命。”

这件事情没完,敢设计她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虽然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不过可以趁乱搅浑一团池水。

所以夏九璃趁着这个机会大肆的针对各位皇子的党羽,拨掉当初那些弹骇过自己暗桩的人,一一的报复回去。

其中损失最重的就是三皇子夏寒允的人马,当初也是他带头弹骇夏九璃党羽的人,当然第一个开刀的也就是他。

原本是查藏宝图的来源,夏九璃这里非常不小心的牵出一桩又一桩的案子,把夏寒允表面的人马拨掉了三成左右。

三皇子府

秦侯做成侍卫的打扮掩人耳目的来到了三皇子府,一进门,就听到了夏寒允那愤怒的咆哮。

“混帐,夏九璃,你竟敢假公济私,本殿跟你没完。”

一直支持着三皇子的齐国公府的世子在青楼的时候打死了,本来是草草了解的,可是夏九璃在派人查藏宝图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这件事情,查出来齐国公世子的恶行,然后一本参到了陛下的面前,齐国公被罚俸不说还被解除了官职,被迫在家中养老。

还有支持三皇子的礼部尚书被夏九璃无意间查出他嗜赌成性,为了还债涉嫌买卖官职。

还有三皇子外祖家的小叔叔钱侍郎因为科举循私舞弊逼得学子自杀,正巧有人上京告状……

全部都是‘无意间’被夏九璃遇上,然后全部落马。

被撤除了官职,打入了天牢。

气得夏寒允摔东焉都解不了恨。

“殿下,您怒息……”

三皇子夏寒允一看到秦侯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怒火冲天,“你还来干什么?都是你的馊主意,让夏九璃找到机会反击,本殿好不容易拉拢到的人全部除掉了,这下你满意了?”

“殿下怒罪!”秦侯连忙跪到了地上,额上冷汗直流。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模样的,只能安抚着夏寒允说:“殿下别殿,贵妃娘娘一定会有办法的,微臣已经派人入宫跟贵妃娘娘说了,她一定会想办法保住您的势力。”

夏寒允抿着唇,用力的甩袖:“接下来怎么办?夏九璃不死,本殿如何成为太子?如何得到皇位?接二连三的刺杀都没有杀死他,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

“殿下怒息,小儿秦生己经成功的潜入了太子东宫,不日一定会得到好消息的。”

104藏宝图的真相

夏寒允一听,嘲弄的笑了。

傲然挺立的他嘴角泛着轻蔑弧度微微上扬的冷笑,“都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男人的床,可是再不能得手的话,本殿看你们的价值也就这样了。”

秦侯的脸一僵,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咬牙:“殿下放心,夏九璃的把柄那么多,迟早会扳倒他。”

“希望如此。”

夏寒允目光漆黑,平静得十分诡异,挥了挥手说:“你退下!”

藏宝图的陷害迟了一步,没有想到夏九璃的动作这么快,竟然让他逃过一劫。

不过这件事情没完。

一次不行就第二次,这个夏九璃迟早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夏寒允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飞快的离开自己的房间,然后走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双手背后的背对着他。

夏寒允走了过去,恭敬的弯腰:“国师大人,您怎么来了?”

月锦渊的脸上依旧戴着一张面具,他无情无欲的目光就像是没有温度的寒冰一样,回头,目光正视着眼前的男人。

“藏宝图一事,你干的?”

夏寒允的眼中划过一抹畏惧,因为这个国师太过神秘了,而且他的武功很高,来无影去无踪,可以杀人于无形。

想到这个男人第一次与自己接触的时候,当时他在沉睡中突然间感受到一阵的窒息,醒来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脖子被男人紧紧的掐住。

他是因为窒息才清醒。

如果当时国师铁了心的要杀自己,他绝对不会有任何醒来的机会,国师这个人可以让人在睡梦中毫无预警的死去。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回国师,藏宝图确实是本殿做的,您当初说了这是一张假的藏宝图,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扳倒夏九璃。”

“愚蠢!”月锦渊回头,一声重喝,强大的威压逼得夏寒允后退了一步。

“国师息怒。”

月锦渊目光无比的冰冷,没有想到这个棋子这么的愚蠢,这本来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却被他白白的浪费了,当真可惜。

一张藏宝图原来是月锦渊留给夏九璃的,不是真的给她,而是要让所有人都以为夏九璃手中真的拥有藏宝图,然后所有人都怀疑他。

这样就能够让夏九璃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不仅皇帝会怀疑,三大强国,各大附属国……所有的枭雄权贵都会逼迫夏九璃交出藏宝图。

如果交不出来的话,所有人都认为夏九璃私藏了藏宝图,相信的亲人会反目成仇,交好的朋友全部都是带着目的的利用。

藏宝图不会杀人,却能让夏九璃永远的生活怀疑与孤寂之中。

这是月锦渊他以前替夏九璃准备的,为了复仇,他不会杀了这个鬼太子,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这个计划停止了。

在所有的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不会把这个计划提前,却没有想到被夏寒允这个废物提前破坏了一切。

“国师,夏九璃拔掉了本殿三位重臣,如果再放任的话一定会出大事的……”

105 互殴

月锦渊冷冷的盯着夏寒允,冰冷无情的抿唇,他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凭空消失。

国师生气了。

夏寒允阴沉着脸,对于这个敢给自己甩脸色的国师十分的愤怒,可是有求于人的他不得不隐忍,能与夏九璃为敌的人只有国师。

如果以后自己得到帝位,他第一个杀的一定是这个国师。

月锦渊离开了三皇子府之后突然间感受自己的身后好像有眼线,他目光不由的一寒,身体凭空消失,身后的小尾巴突然间失去了踪影,急得来回寻找的时候,突然间动不了。

有人从背后点了他的穴道。

月锦渊出现在暗卫的背后,半眯着双眼,“谁派你来的?”

“不说?”

月锦渊伸手掐住了暗卫的脖子,伸手,一把将暗卫脸上的黑布拉了下来,惊了一下。

“夏九璃?”

夏九璃运用自己的内力,十分轻松的冲破了穴道,然后漫不经心的揉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勾了勾唇:“国师大人私下与本宫的三皇兄私会,是有奸情呢?还是有奸情?”

月锦渊危险的盯着她。

这让夏九璃终于开心的笑了,这无情无欲的国师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天天一张死人脸的样子,好像被人欠了百两黄金似的。

而这个时候他的脸终于变了。

“真的令人伤心,明明本宫那么喜欢国师,没想到国师跟三皇兄有奸情呢?”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扇子,为了故意惹怒他,还摇了摇几下:“本宫觉得头顶上绿油油的,掐指一算有人要出轨,就来捉奸了。”

月锦渊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从脸上看不出来,到底是生气还是面无表情,只看到这个男人伸手。

强大的内力把她吸了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夏九璃挥手,撞开了男人的手,然后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然后绕到了月锦渊的背后,手摸上了他的脖子,身体紧紧的贴着她。

“恼羞成怒了,还是想要杀人灭口?枉费本宫那么喜欢你,国师大人。”

月锦渊目光一寒,身体如闪电一般的凭空消失,猛然出手,强大的内力迫来,强势而用不可抗力的威压快速的出手,反手制住了她。

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眼中精茫一闪,本来是打算真的动手,可是突然间感受到这个男人并没有下死手,反而像是……威胁?

她伸手,想要触碰到这个男人的面具,看看面具之下这个男人长什么模样。

突然脖子一痛,月锦渊加大了力道,看着她脸上露出来的痛苦表情,微微的低下了头,嘴角傲慢的轻扬,近距离的打量着她痛苦的表情。

男人的心中浮现一抹愉悦的情绪。

他喜欢看到夏九璃露出痛苦的表情,前世的时候这个人是多么的强势,无法无天,唯我独尊,从来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滋味。

可是现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痛苦的扭曲起来,真的太美了。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侧脸,月锦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的一捏。

力气大到可以捏碎她的锁骨。

106你下毒?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一颤,她脸色一白,可是美丽的桃花眼中依旧是玩味与放荡不羁,偏了偏头:“家暴可不好。”

伸手,她拿下腰间的玉佩,玉佩猛烈出击,狠狠的射到月锦渊的膝兽上,他的膝兽一痛,下意识的想要跪下去。如果他是男宠玥公子,他会跪下。

可是现在他不是,他是国师月锦渊。

月锦渊……这个名字就是真正的他,他绝对不会对夏九璃曲膝。

膝盖上觉得有千斤重,他咬着唇,加大了力气。

夏九璃的唇边泛着鲜血,喉咙一阵阵的疼痛,两人都十分倔强的,谁都不肯松手,不肯向对方曲服。

她唇角的鲜血越来越多,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因为疼痛而强忍的男人,伸手,指尖几根银针,狠狠的刺入他的腹中,无比愉悦的笑了:“本宫的血可不会白流。”

几根银针直接刺入了腹部,月锦渊突然间觉得自己的经脉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压迫,他突然间深刻的时候,然后快速的后退,拉开了几百步的距离之后身形向前一冲,把她按到了一边的树杆上。

握着她的双手压到了头顶。

月锦渊噗的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你下毒?”

银针有毒。

漆黑的双眼透过面具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度黑暗而诡异的光茫如野兽的异瞳一样锁定了她,他心中掀起了狂风暴雨。

夏九璃对医药一窍不通,更不会医毒。

可是这个夏九璃治好柳轻狂的寒毒,又给他下了毒……他百毒不侵,一般的毒不可能能伤到他。

藏得真深啊!

“是啊,下了剧毒,国师大人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松开本宫。”夏九璃冷冷的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挥开男人的手,然后步步后退。

“看看你的手腕,是不是有一根青色的线?线到心脏你就会死,而且是全身溃烂而死。”

夏九璃拿着银针放在唇边舔了一下,半眯着双眼,“这毒只有本宫能解,你好自为之。

说着完,夏九璃就轻身一闪离开了原地。

她派人一直盯着秦侯,知道秦侯暗中来见夏寒允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的在意,然而就在外面监视的暗探传来了令她好奇的消息。

国师也悄悄地来到了三皇子府。

一直以来都保持中立,从来不偏帮任何人的国师竟然会出现在三皇子府,这代表着什么?

这位国师大人并不像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清心寡欲,最起码,他也加入了皇权之中。

只是不知道他支持的是三皇子还是另有他人?

夏九璃偷偷的跟踪国师,并没有想到被对方发现,这代表着国师他有着极强的内力。

虽然没有结果,但最起码让她知道了这个男人很难缠。

离开之后的夏九璃回到了东宫,她伸手摸着红肿的脖子,回到东宫的时候没有看到玥公子,凝眉:“玥呢?”

身边的宫女司琴摇了摇头,恭恭敬敬的回答:“玥公子临时有事出门未归,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奴婢虽不如玥公子,但依旧可以为殿下为忧。”

出门了?

还真是少见。

107心计

夏九璃回到东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秦生坐在一边的角落里,他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而是拉着袖子看着手臂上面的青紫伤痕。

手臂上面有一个有一块的青红色的伤,看起来就好像被人虐待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

秦生一惊,猛得回神,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连忙放下了自己的袖子,把手背在了身后,摇头:“没……没事……”

“受伤了?谁弄的?”

“等一下,你别生气,焰公子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小心撞伤的。”

这可是变相的告状。

秦生低下了头,完全看不到眼中那浓浓的怨恨,他只知道夏九璃很喜欢自己,只要自己能够学着温软一些,他一定会为自己出头的。

一个小小的男宠竟然敢对自己体罚,他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然而夏九璃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十分薄情的说:“焰的脾气不好,以后遇到他就顺着他一点,否则受苦的只会是你。”

说完,她就走了。

秦生不敢置信,一拳狠狠的砸在了一边的柱子。这个夏九璃果然是一个好色而又薄情的人,现在他对那个焰公子十分的钟情,所以就任由对方无法无天。

没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效果,秦生十分的不甘心,想到自己日后的生活,将会被一个男宠欺压,他就格外的不甘心。

在无人的角落,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来到了秦生的面前,压低声音说:“贵妃娘娘听闻了您的事情很担心,说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请您务必保护好自己。”

“姑姑他没事吧?”

“世子请放心,贵妃娘娘并没有大碍,现在已经重新获得陛下的恩宠,很快您就可以离开了。”

秦生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只要姑姑重新获得陛下的恩宠,那么他就能够平安的离开这里。

这一次的屈辱,他日一定会百般回报。

太临看着秦生的表情突然又说:“不过贵妃娘娘还托小的给您带了信,说太子一日不倒的话大家都没有宁日,所以只能委屈您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待一段时间,如果能够找到重要的证据,请务必告诉贵妃娘娘。”

秦生一听,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姑姑是想要里应外合的,将夏九璃直接斩尽杀绝。

“明白了。”

太监在自己的怀里面拿出了一些银票放到了秦生的面前,“这是贵妃娘娘给您的,您在宫里需要打点的时候可以使用,小的不便多留,就先走了。”

秦生接下了银票,同时心中也有了一根主心骨,等下姑姑还愿意管自己,他就还没有走到绝路。

太监离开之后没有看到自己的背后,悄无声息得跟着一道影子,暗风把有人接触秦生的事情告诉了夏九璃,夏九璃露出了十分危险的冷。,

“知道秦生变成一个宫女在本宫后院的人只有秦侯……秦侯现在还没有本事把手伸到本宫的东宫来,看来是宫里的那位了。”

墨画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蹲在地上嗑着瓜子,一边听一边抬头的说:“言贵妃娘娘又重获恩宠了,殿下,听说皇后娘娘又被陛下训斥了。”

108解毒

“迟早的事。”

一边的暗风从外面走了进来,弯腰,压低了声音:“殿下,盯人的探子来报,国师暗中找了太医看病,不过太医们都无法解决……所以国师在暗中寻找神医。”

月锦渊中了毒,所以先找太医查看是真是假,从太医的口中得知了真相之后他就开始寻找医术高强的人来解毒。

可惜了……

她赤连月的毒术自成一派,想解,一般的人还真不行。

“传信给月锦渊,想解毒的话就拿交易来换。”

“是!”

……

月锦渊的摘星楼,他从手腕的地方开始,一条灰色的线不断的朝着心脏的地方蔓延,而且蔓延的速度很快,短短的一两个时辰,那条灰色的线就已经到了手臂的地方。

再过两三个时辰,估计就会毒入心脏。

到时候就会药石无医。

为了以防万一,一开始找来了太医,可是太医们只知道他中了毒,却完全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样的毒,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时间实在是太短,能找到的医术高超的人都找来了,其中有一个人一眼就看出来他中毒的事情,最后只能摇头。

“恕在下无能,下毒之人的毒术自成一派,除了对方之外我等不敢轻易下手解毒,极有可能会反噬致死。”

月锦渊心情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夏九璃竟然会毒?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前世的夏九璃好几次被敌人下毒,然后九死一生的才活过来,有一次甚至因为敌人的投毒而元气大伤,最后造成了身体终身的伤害。

如果夏九璃真的会毒的话,不可能会任由敌人把自己的身体弄的千疮百孔。

他可以绝对的肯定前世的夏九璃不会医毒。

而这个夏九璃却会。

所以,这个夏九璃是真的有问题。

月锦渊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透那个人的,那个人就像是飘渺的烟雾一样,无论怎么会开这些烟雾,依旧无法找到最真实的真相。

“主子……”

“约太子殿下凤仪楼一聚。”

……

凤仪楼是京城中有名的酒楼之一,是达官贵族最喜爱的地方,这里不仅仅是身份的显示,也是一种有钱人的无形宣示,毕竟凤仪楼的消费深的可怕到离谱。

一菜千金都极有可能。

凤仪楼虽然贵,但是贵在合理,每一间的房间都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被他人干扰。

而且每一座院子的装修都格外的精致,有的是模仿江南风雨山水,有的是模仿北境的冬天雪地,有的模仿乡村山野的小调风情。

而月月锦渊的爱好实在太过独特,他什么都不选,偏偏选择了一个完全没有装修过的院子,四处杂草丛生,蜘蛛网遍布四周,推开院子门的时候,门还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夏九璃推开了院子的门,看着面前支离破碎的门架,她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这国师也太小家子气了,故意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不是埋汰人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乱葬岗,国师大人如果真的好兴致,不如去乱葬冈上,小酌一杯?”

109幽冥草

“如果有太子殿下作陪的话,乱葬冈上,小酌一杯,也是别有风情。”月锦渊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脸上覆盖着白色银纹的面具,露在外面的眼睛尽显淡漠。

“好呀,有国师这样的大美人作陪,是本殿的荣幸。”夏九璃浅笑着回答。

月锦渊十分冷漠的侧开了身体,把夏九璃迎了进来,房间里面实在是太阴暗了,所以她进去的进候后背还被推了一把,差一点没一头撞到一边的墙壁。

砰的一声,月锦渊把房门直接关了起来,不让夏九璃的暗卫进入。

挥手,房间里面的一颗夜明珠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月锦渊坐了下来,目光冰冷:“解毒,有何条件?”

“国师大人应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我提出什么样过分的要求你也无法拒绝,毕竟你不想死,对吧?”夏九璃她并不急着解毒,反而慢悠悠的说,“本宫下的是幽冥草的毒,不知道国师大人知不知道这种毒草?”

“愿闻其详。”

夏九璃闻言笑了起来,“中了幽冥草的毒,没有人能够扛过五个时辰,而国师你扛过了两个时辰了,看来你的骨头也是够硬的。”

“所以?”月锦渊哪怕有求于人,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惊慌。

眼中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试探,这个夏九璃太反常了。

“幽冥草又名月光草,生活在潮湿阴暗的地方,伴随着月光而生。生命期限只有2个时辰,当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幽冥草就会死亡,幽冥草与一般的金钱草十分的相似,无色无味,花叶四瓣。”

“幽冥草一夜之间便可以完成的开花结果,生命周期十分短暂,而生长一年以上的幽冥草在这个世界上极期的稀少,其毒性,无药可解。”

“中了这种毒的人就如同昙花一现,生命只剩下五个时辰,同时当毒素进入心脏的那一瞬间,身体就会变成幽冥草特有的生活习性,会极为的怕阳光,在阳光之下会皮开肉绽,如同烧焦一般的死去。”

“当然国师觉得可以利用内力压制,想必你已经试过了,越用内力压制身体的温度就会越高,如同被投入烈火中烹煮,热毒之气无法挥发,最后由内而外的被烧毁五脏六腑。”

“国师大人还有两个多时辰的生命,有什么感想?”

月锦渊端着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目光十分的冰冷,如玉的手指慢悠悠的先在茶杯的盖子,然后盖了起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之后他坐直了身体。

幽幽的说:“本座现在最大的感想就是有朝一日也找到这样的毒草,给你下十斤!”

噗……哈哈哈哈哈……

幽冥极其的珍贵,一般人无法寻得到,哪怕先得到,也根本就不认识这种毒草。只有一个夜晚的生命时间,夜晚从种子到发芽到开花到结果,然后到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洒落的时候,这草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这样存在于虚幻之中的毒草想要找到十斤?

开玩笑吧?

110摄魂术

她成为夏九璃之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派人找到这么一颗,够她用很多次了。

“说吧,你的交易是什么?”

月锦渊沉声的说。

夏九璃轻轻的勾唇,“好说,听说国师大人专门给陛下炼丹,本宫有几颗丹药想要通过国师的手送给陛下,只要国师帮本宫做到这件事情的话,这毒就可解。”

“给你的父亲下毒?”月锦渊一瞬间就猜到了这个太子想要干什么。

不满足于太子之位。

想要提前动手了?

“别说得这么可怕,本宫怎么说也不会干弑父弑君的事情。”夏九璃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了几根银针,然后拿出来两个瓶瓶罐罐,然后走到了月锦渊的面前:“脱吧!”

“本座还没有答应你。”月锦渊抬头盯着夏九璃,目光中布满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答不答应无所谓,只要国师你记住了,你欠本宫一条命。”

月锦渊看不透了,给自己下毒却又来解毒,不惜把自己的底牌放在敌人的面前,这样的夏九璃还真的是夏九璃吗?

“脱啊!”

月锦渊慢悠悠的解开了腰带,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之后扬眉:“还脱?”

“你愿意脱光的话更好。”

月锦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前的夏九璃朝着他后颈的命门直接吃了过去,她手中瞬如急电,直接将银针刺入他的后颈穴道的地方。

一个人的命门是绝对不可以被他人触碰,月锦渊反手就握住她的手,可是夏九璃的动作更快,绕到他的后背的同时,一根银针落到了月锦渊的手腕上,他的手动弹不得。

同时,后脑还有脊椎的几处穴道被她毫不犹豫的刺了好几处,这全部都是人身体的死穴。

月锦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一出手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体的死穴被刺中,同时,眼前一花,就看到了红影来到了他的面前。

银针刺入他的眉心。

月锦渊脸色瞬间变得格外的惨白,眼睁睁看着夏九璃手指间翻出了另外两个原则,一左一右,刺入他的太阳穴。

每一根的银针都刺入了他的命门。

夏九璃做完这一切之后,慢悠悠的后腿,眼前的月锦渊完全的动弹不得,而且大脑开始昏昏沉沉的,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暗中不动声色的咬着自己的舌尖。

目光,却格外的迷离。

“月锦渊,你想做什么?”

“我……”月锦渊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开口,他双眼十分的呆滞,宛如一具人偶已经没有了思绪,在他开口那一瞬间,突然间心中警觉,他刚刚差一点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尖保持了一丝的理智,月锦渊突然,全身的内力快速的在经脉中流转,却发现他的内力也被封了。

这个夏九璃……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竟然……会摄魂之术?

“你想套本座的话?夏九璃,你找死!”月锦渊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他用自己的内力抵抗着大脑的昏沉,然后利用自己强大的内力,完全的冲破了被银针封住的穴道。

111所以,你要强了本宫?

砰的一声,四周的桌子跟椅子快速的朝着墙壁飞过去,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瞬间四分五裂。

夏九璃快速的后腿,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她还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失策了。

伸手把身上的银针拨了下来,月锦渊的眼底不满的愤怒与杀意,他狂躁的站了起来,完全没有平时清心寡欲,只有被设计之后的愤怒。

“你疯了?”

“夏九璃!”月锦渊咬牙切齿。

“急什么?你的毒不是解了?”夏九璃挥手,十来根银针被她收了回来,快速的朝着月锦渊的大穴刺了过去。

砰,砰砰!

银针被反弹了回来的,月锦渊赤裸着上半身的冲了过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到了墙壁上,咬牙切齿:“夏九璃,你设计本座。”

“别动急,小心再一次毒入心肺就不好了。”

夏九璃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暴怒的月锦渊一把掐死,反而幽幽的说:“本宫这个人有一点小毛病,对于什么都太过好奇,天上不会掉馅饼,本宫免费给你解毒,怎么也要收一点利息,还是说国师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月锦渊死死的盯着夏九璃,半响,才说:“惹怒本座,不是聪明的行动。”

“本宫还不想跟你做对,行了,毒解了,那本宫走了。”

“走?你走得了吗?”

夏九璃回头,笑眯眯的说:“想留本宫一度春宵?”

“有何不可?”月锦渊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压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突然,这个男人的双眼变得格外的幽寒诡异,伸手扯掉她的腰带,幽幽的说:“太子殿下一直以来男宠无数,有没有尝过自己成为他人男宠的滋味?”

“世上何人敢让本宫做男宠?”

月锦渊掐着她的脖子,解开了她的腰带,扯下了她的上衣,目光危险的盯着她:“太过自信不是好事,夏九璃,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本座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所以你要强了本宫?”

月锦渊:“……”

夏九璃躺在桌子上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伸手,勾着男人的下巴,虽然看不清楚这男人的脸,但是她可以猜得到这位国师一定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她玩味的笑着说:“如果是本宫的话,本宫在下面也未尝不可,能尝一下国师的滋味,死而无憾了。”

月锦渊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突然间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他就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快速的起身,离开。

夏九璃一脸可惜的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散落。

“不想睡本宫了?”

月锦渊时时都装着眉头,他现在完全可以断定这个人是一个真的断袖,躺在男人的身下反而还会主动的撩拨,这个夏九璃是真的喜欢男人。

只是……这个夏九璃真的有古怪。

是不是真正的夏九璃真的难说了……

夏九璃十分可惜的轻啧了一声,穿好衣服之后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国师什么时候有兴致了欢迎随时来找本宫,本宫十分欢迎与您一度春宵,一定会给你万千宠爱,让你做本宫的正室。”

112想跟本座一度春宵

“滚!”

原本要离开的夏九璃突然间又回过了头,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亲吻了男人的唇一下。

然后笑靥如花的笑了起来

“本宫也不想白来一趟,既然睡不到的话,那最起码这个吻还是要给的,本宫走了,再见!”

月锦渊伸手摸着自己的唇,那冰冰凉凉又十分柔软的唇印在在自己唇瓣上面的时候,他的胸口处不由的跳的快了一些,一股热气涌了上来,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住了夏九璃的手腕,这个人让他喉间微痒。

月锦渊把夏九璃直接圈着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朝着夏九璃的脸庞摸了过去。

“不准动。”

夏九璃看着眼前突然间放大的面具脸,她甚至都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长相,但是却感受到男人最终那温热的气息挪到了自己的脸上,就像是羽毛轻轻的扫过她的脸。

她心神晃动了一下,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躲闪,也忘记了挣扎。

月锦渊的手指轻轻的摸着她的唇,冰凉如玉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月锦渊目光幽冷的看着她红艳艳如同鲜血一样的红唇,一个男人的唇红到了这样的地步,简直是太过阴柔。

“你是想要跟本座一夜春宵?本座改变主意了,留下来。”

“你也是这么希望的,不是吗?”

男人的唇凑近了一些,几乎都要靠近夏九璃的唇了。

夏九璃心中暗自骂了一声妖孽,看着眼前露出一双如同寒冰融化的桃花眼,她不由的偏过了头,心脏不停的跳动,将身边的男人直接推开。

“还是说刚刚你不过是故意在打趣本座?你不敢?男宠无数的太子殿下其实还是一个小小的雏儿?”

这个男人……

明明无情无欲,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可是一瞬间变得这样放荡不羁,这个男人就是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实际上心可黑。

一个同类,而且是十分难得的同类,这个男人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原来撕掉了那冰冷无情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之后,其实这个男人的性格是十分的腹黑。

月锦渊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绝色倾城的少年,他顿时笑了开来,眼底如同夜晚的繁星,点点星光,十分的璀璨。

明明男宠无数,可是实际上查过之后才知道没有一个男宠被宠幸过,他作出了淫乱的外表,实际上却还是一个雏儿。

越调查之后越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没有看懂的夏九璃是一个多么令人敬佩的人。

前世看不懂,今生,他看懂了。

果然有趣。

“太子殿下退什么?怕本宫吃了你不成?本宫就算吃也是在床上吃了你,不会在是在现在……”月锦渊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伪装的假象一瞬间破碎,他夏九璃的面前闹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性情。

代表着他愿意暂时放下以前的恩怨,重新再一次认识这个夏九璃。

夏九璃被反撩了,她有些招架不住,虽然她爱故意撩拨人,但从来没有人胆大包天敢反撩她的。

113国师发情了

所以她稍微有一些慌乱之后,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然后走到了月锦渊的面前,伸手拉着她的腰带,艳丽万分的抛着媚眼:“本宫改变主意了,国师大人更适合躺在身下承欢,如果因师大人愿意的话,本宫一定能金枪不倒,大战三天三夜也没有问题。”

“你想精尽人亡?”月锦渊被逗笑了。

“做男人要对自己自信一点,没有大战三天三夜的勇气的话可是不能好好的疼爱心上人,所以国师大人还是乖乖的躺下享受就好,本宫愿意效劳。”

想反撩?

也不看看她做男人有多少年,在女人中左右逢源有多少年,跟她撩骚,还弱了点。

“本宫要回去了,如果国师大人想通了,欢迎来东宫,太子妃之位为你准备着。”

夏九璃打开房门要离开,谁想月锦渊握住了她的手腕,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房门。

“干什么?”

“本座不是你预订的太子妃么?当然是太子殿下回东宫。”

夏九璃搂住了男人腰,挑着男人的下巴,“这么快就想通了?”

“什么时候殿下让本座疼爱的话,本座做这个太子妃也未尝不可。”月锦渊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同样搂住她的肩,身高优势一瞬间就十分的分明。

夏九璃在女人中相对的算高挑,可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依旧显得有一些小鸟依人,被搂在怀里的时候就像是娇羞媳妇,怎么看怎么般配。

“你这么快就爱上本宫了?非本宫不嫁?”

月锦渊弯腰凑近了些:“本座非你不娶。”

“本宫知道了,原来国师你发情了。”夏九璃煞有其事的一本正经的点头。

月锦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轻轻的上扬,光是一双眼睛就给人一种妖娆摄魄的禁欲美感,哪怕看不到脸,光是凭一双眼睛就能够勾魂摄魄,简直就是祸水。

“本座发情了,不就是殿下表示的时候?”月锦渊的手顺着她的腰慢慢的向下,幽幽的说:“真小,不知道会不会被疼爱到伤痕累累?”

我艹!

夏九璃瞪大了双眼,这个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是这么重口味的人?

脸皮这么厚?

狠狠的踩着月锦渊的脚,在他吃痛的时候夏九璃哼哼两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凤仪楼。弯腰的月锦渊一身白衣轻飘,不食人间烟火的那双眼睛忍不住的笑眯了起来。

嘴角轻轻地上扬,嘴里发出了一连串的低沉的笑声。

……

夏九璃离开凤仪楼之后宫中传来了急报,言贵妃为了能够得宠竟然怂拥了陛下,让陛下对兵部尚书的儿子下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九璃差点气得直接冲入皇宫,兵部尚书是她的人,这夏闻天却盯上了兵部尚书的儿子。

兵部尚书是六部之首,主掌兵权的调令,贺尚书在表面上已经完全的宣示属于太子党,虽然平时受到了很多的针对,为人清廉,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所以一直稳坐尚书宝座。

兵部尚书有一子容颜俊秀,又是当朝的新科武状元,却没有想到却被夏闻天无意间遇见,顿时惊为天人,可是因为这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不好下手,一直以来都垂涎着。

114本宫要一点点打碎你的骨头

而这一次言贵妃失宠之后为了想尽办法复宠,心知夏闻天心思的她把主意打到了兵部尚书贺昱航的身上了。

贺昱航是一个习武之人,而且性情火爆易冲动,被有心人的设计之下,失手打死了人。

现在被问罪中。

一旦人被送入天牢,夏闻天就可以承意处置了。

现在人还没有被送入天牢,贺昱航失手打死了人,目前正在转交大理事的过程之中。

“驾!”

随手牵过一匹马,翻身坐了上去,夏九璃朝着大理事的方向冲了过去。

贺昱航一直不认为自己有罪,他打死一个强抢民女的混混,有什么过错?

被转交大理事的路上,一匹骏马快速的冲冲了过来,所有人都被冲的四分五裂,被绑着的贺昱航看着急冲而来的骏马,差一点伤到老百姓,飞快的上前,用自己的头顶住了马的脖子。

强行令马停止。

“放肆,谁敢拦本宫的马?”威严而又尖锐的厉喝响了起来,夏九璃提起自己的马鞭狠辣的抽了过去,砰的一声,抽到了贺昱航的脸上,在俊美的容颜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贺昱航以为自己躲得过,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的马鞭,谁过来的时候速度非常的快,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被挨了一鞭。

一条血痕从眼睛的左边滑到右边的嘴角,甚至破皮流血,将她原本阳刚而又俊美的容颜,一瞬间毁得干干净净,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你是谁?活腻了?”

夏九璃骑在马上,目光冰冷的看着,敢挡自己道的这个男人,她张扬而又霸道的崛起的马鞭,然后再一次重重地一边,狠狠的抽向了贺昱航。

贺昱航闷哼一声,目光一冷。

被绑住的双手突然间用力,绳子断裂,他伸手一把握住了夏九璃甩过来的鞭子,狞眉:“当庭广众之下,你竟然策马行凶,没看到有人被你撞倒了?”

“呵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管本宫的事?”夏九璃眼中划过了十分冰冷的神色,拿着马鞭,轻轻的挑着男人的下巴,目光一瞬间冰冷无比:“本宫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包天的人,这就是你吸引本宫的手段?”

“很好,本宫成全你!”

夏九璃挥手,暗中的暗风立刻就闪了出来。

“既然骨头这么硬敢挡本宫的马,就把他给本宫绑入东宫,本宫要一点一点的打碎你的骨头,让你像狗一样跪在地上。”

本宫?太子?

贺昱航瞳孔紧紧的一缩,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惹到鬼太子。

一边负责转移贺昱航去大理寺的官员立刻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万万使不得,这是移送大理寺的犯人,是兵部尚书之子……”

“兵部尚书之子又如何?本宫想要人,你还想拦不成?”夏九璃把嚣张跋扈演绎到了极致,甚至十分蛮不讲理的,把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摔了出去,把这个官员头顶上的乌纱帽甩飞。

人也跟着摔倒。

115毁容,保护

他哎哟一声的倒在地上,十分痛苦的开始哀嚎,夏九璃骑在马上拿着马鞭低着贺昱航的脸,无比轻蔑的冷笑:“本宫最讨厌就是像你这样瞪着本宫的人,听说你还是武状元吧?希望你的骨头够硬,能让本宫多玩几天,带走!”

一声令下,暗风上前。

贺昱航十分愤怒的瞪着顾夏九璃的方向,他很想要当场把这个男人拉到马下,狠狠的揍一顿,可是不行。

父亲是兵部尚书,他不能为父亲惹来任何的麻烦。

这一次的失手打死人已经足够的冲动了。

强行把贺昱航弄到了东宫,然后将人直接关到了地牢,二话不说封了贺昱航的内力,然后顾九宵就离开了地牢。

皇宫中的皇帝陛下久久的等不到大理寺的消息,他有些不耐烦的把人找了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大呼三声万岁。

然后十分委屈的哭诉。

“陛下,臣失职了……臣没有想到在移交犯人的过程当中,竟然会被太子殿下遇见,贺昱航惹到了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强行绑回东宫了。”

“臣有罪,请陛下惩罚。”

夏闻天满心期待落了空,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太子带走了?”

“是的,太子殿下强行把人绑走,说是要折磨贺昱航……臣无能,无法将人留下。”一个大男人开始哭哭啼啼的,夏闻天十分无趣的挥了挥手,“你退下。”

然后想了一下。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太子会突然间遇到贺昱航?

兵部尚书公开表示是太子赏,这件事情他清楚,所以难道这是太子为了救人的手段?

想到这里,夏闻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啪一声拍到了桌子,“来人,把太子找来。”

太监去了东宫,可是没有找到夏九璃。

他回来复命的时夏闻天就更加的生气了,觉得这一定就是夏九璃为了救贺昱航的手段。

果然这个太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来人,立刻派人把东宫围起来,太子失踪,查!”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借口,把东宫我起来之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带来,不仅仅是贺昱航,还有他垂涎很久的那个男宠也可以一起抓过来。

他不碰十四岁以上的人,可是那个男宠是一个例外。

禁军很快就把东宫包围了起来,然后他们暗中执行陛下的命令,想要把贺昱航趁机直接强抢出来,可是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贺昱航,也没有找到那个玥公子。

最后,他们无功而返的回去复命。

“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要说毁了兵部尚书府,贺老太爷气得拿出了先帝赐予的尚方宝剑说是要斩了太子殿下,现在贺府完全的鸡飞狗跳,太子殿下回宫救禁军,说要灭了贺家满门。”

暴怒夏闻天愤怒的站了起来,“孽子,他在干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跟贺公子在街头发生了矛盾,您也知道贺家公子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火爆,而殿下……殿下向来喜欢猎色美人,这就看上了贺昱航……。”

116强抢贺昱航

“谁知道贺昱航不从不说,把太子打伤之后逃离了东宫,气不过的太子杀到了贺府逼他们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惹了贺老太爷,气得贺老太爷拿出了先帝的尚方宝剑出来,整个人都气晕了。”

“……”

夏闻天猛得站了起来,暴怒:“混帐,给朕把太子宣入宫,马上!”

混帐,敢抢他看上的人。

这个太子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夏九璃被强行找回去了,同时,跟她一起来到皇宫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年迈的贺老太爷。贺老太爷归隐都很多年了,他这一次却再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颤抖着身体跪在了夏闻天的面前,扑通一声的趴在地上,苍老的他顿时哭天喊地的说:“陛下,你一定要为老臣做主,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担不得太子殿下的厚爱,请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夏闻天颜色格外的难看,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瞪着夏九璃,怒吼:“混帐。你到底干了什么?”

“回父皇,贺昱航当街冲撞了本宫,本宫只是想他把他带去东宫教训一下,哪知道他竟然刺杀本宫逃走,本宫拿他问罪。”

“陛下,草民没有,草民冤枉。”贺昱航从一边走了出来,他脸上还滴着鲜血,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完完全全的破坏了整张脸。

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可怕。

夏闻天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了?”

“太子殿下打的!”贺昱航瞪着夏九璃,跪在地上,希望夏闻天能给他一个公道。

好好的一张脸竟然被毁成这个模样,没有几个月根本就没法恢复,原来对贺昱航势在必得的夏闻天一瞬间就失去了兴趣,觉得那一张鲜血直流的脸,简直就是倒胃口。

他皱着眉头。

“父皇,他当街冲撞了本宫,教训他有何不可?倒是贺老太爷倚老卖老的还对本宫喊打喊杀的,父皇,儿臣以为必须严惩不贷,打入天牢,斩首示众。”

贺老太爷一脸的惊恐,“陛下,太子殿下强逼臣昱航入东宫,我贺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当然是不愿意。一时之间语气冲突了一些,但是臣没有恶意……”

“就这么一张倒尽人胃口的脸,哼……不过贺老太爷,你倒是提醒了本宫,本宫还非要他不可。”夏九璃目光阴狠,突然十分嚣张的大笑了起来:“他不是你贺家的独苗?本殿就偏要他入东宫,成为本宫的男宠之一。”

“你……太子殿下,你别太过份了。”贺老太爷气得差点断气,跪地,用力的嗑头,哭天喊地:“陛下……您看太子殿下……求您为老臣做主啊……陛下……”

夏闻天被吵得头疼。

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闭嘴!”

所有人都闭嘴。

夏闻天怒火冲冲的瞪着所有人,好好的心情完全的被败坏了,他看着贺老太爷与贺大人,又看了一眼顾九宵,眼底闪过一丝的算计,淡淡的说:“既然贺昱航冲撞太子在先,就由太子处置。不过太子,贺昱航是贺家的独苗,万万不可伤他性命。”

117自断左膀右臂

夏九璃满意的笑了起来,勾唇,拱手:“多谢陛下,儿臣一定不会伤他一根汗毛。”

那如蛇一般的眼神让贺昱航全身发麻,心底一片的冰冷。

夏闻天终于心情变好了,兵部尚书是他选出来的大臣,却偏偏站在了夏九璃那一边,趁这个机会让这个兵部尚书知道,谁才是他的主人。

夏闻天离开之后,夏九璃得意的笑了起来,她美丽的脸庞十分的诱人,却危险得令人头皮发麻。

像极了美人蛇。

“贺大公子,咱们以夜来日方长,本宫的男宠中还真没有你这种类型的,想必调教起来格外的愉悦吧!”

“明日中午,本宫会抬你入宫,哈哈哈哈哈……”

贺昱航气得全身颤抖,虽然早就知道太子的霸道无礼又是断袖的事情,他一直以不为意,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

气的想要把那个嚣张的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但因为对方是太子,他不能。

夏九璃离开之后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贺昱航的危机暂时的解除了,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他的脸好了,夏闻天一定还是会对起别样的心思,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男人弄到自己的东宫去,在眼皮子底下,夏闻天还没有那个脸跟自己的儿子抢男人。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禁军包围了整个贺府,贺昱航愤怒的抵抗,可是还是被强行绑上了一顶红色的小轿子,直接送入了东宫。

在送入东宫的时候,还暴躁的把东宫的人全都所有人的打了一顿,被人强压着,直接绑入了东宫。

这件事情慢慢的也闹得越来越大,不少人都看到了贺昱航被强绑进东宫的画面,一瞬间,这件事情就传开了。

都说夏九璃是色欲冲心,连最支持自己的兵部尚书的独子都要抢,这不是自断自己的左膀右臂吗?

兵部尚书因为儿子被强行抢成男宠,怒极攻心,病倒了。

这件事情更加让人津津乐道的的原因不仅仅是贺家,贺昱航其实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那就是宜平候的女儿,静和县主。夏九璃呵呵笑了两声:“当然值得,本宫看上的东西就必须是属于本宫的,不仅仅是龙椅还是这个天下,都是本宫的掌中物。”

“本宫可不会允许跟本宫做对的人与物的存在。”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你一定会相信这样的说辞,认为夏九璃就是一个好男色而且是不择手段的人。

然而现在他不认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他舍弃自己的左膀右臂,兵部尚书手握着军队的调令,而宜平候可是为数不多的拥有着兵权的公侯之一。

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这两个人是绝对不能舍弃的,可是他为了得到一个贺昱航同时惹怒了这两个人。

不,很可是三个。

相信陛你一定会觉得格外的失望,毕竟太子竟然会做出这种强抢大臣之子的行动。

相信明天的奏折一定会飞满天,全部都是弹劾他。

118为了贺昱航,值得吗?

静和县主的生母是昭阳长公主,也就是陛下的亲姐姐,所以静和县主跟太子夏九璃算起来还是表兄妹的关系。

抢自己表妹的未婚夫,这不仅仅是跟贺家决裂,更是跟宜平候府决裂。

所有人都觉得夏九璃这是疯了,宜平候是他左膀,兵部尚书是他的右臂,而因为一个贺昱航,他自断了自己的双臂。

简直愚蠢。

无论外面的人如何的说夏九璃,她完全的不介意,她放下了手中的书,“玥,贺昱航还在闹?”

“殿下放心,刚刚给他下了软筋散,他没有力量再闹。”月锦渊幽幽的盯着夏九璃,看着她慵懒的样子目光更加的温柔明艳了。

“让他闹着,等没有力量闹就会消停些。”

月锦渊上前了一步,替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

“殿下一次性就惹怒了贺大人跟宜平候,就为了一个贺昱航,值得吗?”

夏九璃为了一个夏九璃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贺昱航亲手斩断自己的左膀右臂?

不该是真的看上了贺昱航,可是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月锦渊不知道夏闻天的真面目,所以完全的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与经过,对于这个结果而言,他是完全猜不透的。

所以才会忍不住的问。

夏九璃没有回答,如果问值不值得的话,当然是不值得的。为了一个贺昱航同时得罪了三方势力,怎么可能会是值得?

但是……

“玥,你多拍一些人盯着贺昱航。”

月锦渊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想回答,所以也没有再过多的逼问下去,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夏九璃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的嗅了一下鼻子,她突然间好像闻到了一种淡淡的药草的味道,觉得十分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玥公子。

呵……

……

夏九璃强行抢了兵部尚书的儿子,作为自己的男宠,这件事情风风火火的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作为事情主要起因的夏九璃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

该上朝的时候上朝,该出门的时候出门。

而兵部尚书,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推病,拒绝上朝,表达无声的沉默。

同时也表示了兵部尚书对太子的隔阂,看来这太子最忠诚的后盾也快要离开他了。

不知道这个太子的太子之位能够坐多久?

柳云狂完全不顾流言蜚语,自己来到了东宫,所有人都觉得好奇,明明太子殿下那么的好难受,为什么偏偏对温润如玉的柳云狂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若是容颜相对比的话,柳云狂气质儒雅,言行举止格外的温润,是十分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唯一令人可惜的便是这是一个病美人,但病美人带有着病美人独特的美感,断袖太子为何对这个男人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难道太子殿下喜欢的是阳刚气的男儿,不喜欢病美人?

“太子殿下真是好兴致,外面已经闹翻了天,而您却在这里喝着茶,品着美酒。”

119柳云狂的可怕

“本宫还赏着美人。”夏九璃端着酒杯,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哪怕被调戏了,这个男人脸上也没有露出多么生气的表情,反而一派从容的给夏九璃倒着酒,微微的勾了勾唇:“太子殿下还有心情打趣,看来兵部尚书独子的事情应该是一个计谋吧?”

“噢?”夏九璃不答反问,“如何见得?”

“臣一直觉得太子殿下并不是真正的喜欢男色,不是臣自夸,臣的容颜应该比大部分的男儿更加的出色,可是您看着臣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

“或许本宫喜欢的并不是你这种病弱美人。”夏九璃淡淡的说。

“殿下您的后宫之中病弱美人还少吗?”柳云狂坐在了夏九璃的对面,他的袖袍在身边轻轻的拂动,一手轻轻地拂动自己的袖袍,然后从一边拿起了一个棋盘,放在桌子上。

淡淡的说:“太子殿下的后宫中多数都是病弱美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您却对臣一点兴趣都没有。臣有时候在家中会不停的思考好奇,您明明不喜欢病弱美人为何后宫之中又有那么多的柔弱男儿?”

“臣一直想一直想,直到贺昱航被您强行抢入东宫之后,终于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夏九璃眼中流血的淡淡的异色,不得不说柳云狂真的很懂她的心。

这个男人如同流水一般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那一双温润的声音却看得比所有人都明白。她一直都在静静的等待,不管是赤连月还是夏九璃,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能懂她之人。

“您不爱美人,却又不得不收留这些美人,所以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您的东宫不过是他人的遮羞布。”

夏九璃目光一寒:“柳云狂,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能够命令一国太子,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陛下。”

“放肆!”夏九璃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面的酒杯一瞬间跳了,砸在地上,瞬间碎裂。

柳云狂顺势跪在地上,一颗在地上的碎片,他目光却十分平静而又淡泊。

“臣,猜对了。”

是啊,第一个猜对的人。

夏九璃伸手用力的扣住了男人的脖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她不管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阴冷,“作为第一个猜对的人,你觉得用什么样的死法来奖励你?”

脖子被用力的掐住,柳云狂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愤怒的脸庞,他水流一般温柔的眼睛瞬间泛着波光粼粼的光泽。

十分的脸映璀璨。

“殿下不会杀臣的。”柳云狂目光中满是自信的神色,轻轻的笑了笑,“如果殿下要杀人灭口的话,根本不会给我任何的时间,而是一击必杀。”

“可是现在殿下不仅让我活着,竟然还让我说了这么多的话,表示您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够看懂您的人。”

“不是臣子,不是友人,而是一个能知您心为您做事的亲信。”

这个男人……

夏九璃心开始轻轻的跳动了起来,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她真的小看了他。

120危险的男人

真危险啊!

用力的放开了眼前的男人,夏九璃目光浓浓的警惕,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表面看起来就是轻飘飘,像经不起任何风浪的名贵草木,可是却没有想到头脑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

足智多谋,深藏不露,这个男人真危险。

柳云狂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坚信自己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位太子殿下有着自己特有的报复,只是所有人都看不懂,不了解而已。

他从很久以前就坚信自己的眼光绝对没有错,果然,他猜对了。

柳云狂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夏九璃,拿着黑子跟白子放在她的面前,“殿下,您是选择黑字还是白子?”

“随便!”

“黑子先行,白子后手。”柳云狂意有所指的勾了勾唇,“就按照您现在的处境来说,您不再适合拿黑子,臣建议您还是拿白子比较好。”

“被动?”

“不,是保持现状。”柳云狂拿着黑色的棋子放在桌盘上,他谦谦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现在的朝堂就如同这个棋盘,您就是拿白子的棋手,可是您知道拿黑子的人是谁吗?”

夏九璃不语。

“所有的人全部都拿着黑子,只有您的手中没有。”

夏九璃随手拿起一枚棋子放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的把玩,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意的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的某一个边角的角落。

“殿下最近好像对秦世子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是因为您的目的已经达成?”柳云狂慢慢的转移了话题,然后淡淡的问。

最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对秦生世子以前没有多大的兴趣,反而看上了兵部尚书唯一的独苗,最后还把人给抢入自己的后宫。

不少人都开始说,太子殿下喜新厌旧的性格又出现了,本以为秦生是他最喜欢的。

却没有想到到最后依旧却毫不犹豫的舍弃。

柳云狂他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单纯,从一开始,太子殿下会喜欢上秦生的时候也是来的莫名其妙,突然间这样流言就响遍了整个京城。

那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喜欢的是秦世子。

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喜欢上?

没有一个人说的清楚,但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另外一个人,而且秦生的容颜完全比不上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男宠,玥公子。

所以绝对不可能会一见钟情。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欢上了秦生,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的证据更加的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测。

“本宫有什么目的?”

夏九璃淡淡的反问,显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与防备,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十分懂她的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跟原主一样都一直在等一个人。

却没有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存在。

“太子殿下这是已经接受了臣?”柳云狂反问。

“知道太多的事情,涉入太深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你以后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柳丞相会撕了本宫。”夏九璃不答。

121言贵妃找太子过去一趟

反而淡淡的勾了勾唇,有些自嘲的说……

“不会说,只要有太子殿下在,我就不会出事。”将自己的棋子直接放在了棋盘上,男人的目光十分的坚定,灼灼如月华一般的视线幽幽的盯着夏九璃。

“因为一旦被太子殿下承认,我就能够被您保护。”

“不是吗?”

“跟本宫一起,很危险。”夏九璃淡淡的说。

“臣只愿跟随明主。”柳云狂清雅的笑容更多出了几分真心实意。

按照所有的一切显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赌错人,所以他自然是十分高兴,也不枉自己一场赌。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柳云狂淡淡的说:“将军了,殿下。”

夏九璃一脚直接将棋盘踢翻,“没有人能将本宫的军。”

“确实,没有人能将您的军,接下来您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静静等待便好。臣就是连手中的棋子,无论倒下还是站着,您只需要看着就行。”

柳云狂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弯腰,“臣告退,殿下请好好的休息。”

柳云狂离开之后,月锦渊从一边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看着散落在地上掉了一地的棋子,轻轻的皱了皱眉,“殿下生气了?可是因为柳公子说了什么惹您不悦?”

夏九璃静静的看着,被自己一脚踹在地上,散落四处的棋子。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确实以为是她生气了。

看事看表面,这是每个人的习惯。

包括他。

“无碍,外面的流言怎么样?”

月锦渊弯腰把地上的棋子全部一颗一颗的捡了起来,一边捡一边淡淡的回答,“有人恶意传出了流言,说您强夺兵部尚书之子为男宠,而且手段十分的残酷,甚至把兵部尚书弄弄到差一点残废,甚至各种花样的折磨贺昱航,让贺昱航每夜惨叫连连。”

贺昱航每一天的时候确实会大吼大叫,但是那是因为他不停的反抗,愤怒的咆哮。

到时被有心人士给传成了这样?

“三皇子那边做的?”

夏九璃淡淡的问了一句,能够传出这种流言来抹黑自己名声的,除了她的几位好哥哥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无论自己做什么他们都会添油加醋的抹黑。

这早已经成为了习惯。

“不太清楚。”

对于这些小虫子,在不断的蹦哒,夏九璃一点也不介意,蹦哒的越高,引起的风浪就越大,她反而希望那些小虫子能够再加把劲,努力一点。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有一个一脸傲气的绿衣宫女慢慢的走了过来,走到了夏九璃的面前轻轻的弯了腰,“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这个宫女看起来有些眼生、

夏九璃淡淡的问;“何事?”

“言贵妃娘娘说让太子殿下去她那边用膳。”绿衣宫女抬头看着眼前的夏九璃,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淡淡的渴望,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断袖,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为之沉迷。

没有想到现在的太子殿下变得那么俊美,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阴柔,反而多了一丝淡淡的从容与尊贵。

她的脸微微的红了红,双眼暗送秋波:“贵妃娘娘说还让御膳房给您准备了您平时最爱吃的食物。”

122处死

“让本宫过去?”夏九璃半眯着双眼,幽幽的盯着眼前的宫女,她语气情不自禁的加重一份,显然现在格外的不远。

可是这个宫女完全都没有听出来,反而沉迷在夏九璃的绝色容颜之中。

太子殿下虽然是好男色,但肯定是因为不知道女人的好所以才会喜欢上男人,如果太子殿下一旦尝过女人之后,肯定就对男人没有兴趣了。

宫女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然后情不自禁的微笑的,要故意将自己领口压得更低,想要让眼前的夏九璃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她胸前美景。

面对这个宫女的刻意勾引,夏九璃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她冷冷的说:“本宫是一国太子,她言贵妃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宫过去?”

言贵妃因为受到了皇帝的宠爱,所以她身边的丫头也跟着变得得意忘形了?

夏九璃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目光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幽寒,她伸手勾住了这个宫女的下巴,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近距离的审视。

“言贵妃不过是一个后妃而己,她哪里来的资格让本宫过去一趟?”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宫女红着脸,轻轻的说:“言贵妃不管怎么样,也是陛下的妃子,您多少也要给一些面子,这样说老夫人不好。”

为了表现自己大度,她说话的语气变得很慢很慢,然后为了能讨好夏九璃,她身体更加向前靠近了一步。

不停的抛着媚眼。

夏九璃目光一冷,用力的一把推开眼前的女人,眯着双眼,冷哼:“放肆,本宫怎么做事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来人,把这个勾引本宫又顶撞本宫的女人拖出去,打残了扔回言贵妃的宫中。”

宫女脸色一瞬间变得格外的难看,跪在地上,她用力的磕着头,口中不断的大喊着,“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把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她的磕头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生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真的被打残。

所以她格外的害怕。

让人把这个宫女拖了出去,就在东宫的外门直接打到残废,她不怕自己的名声多么的恶劣。

……

国师的摘星楼

月锦渊每一次在夏九璃出去之后才会回来自己的宫殿,回到宫殿之后的他慢慢的坐了下来,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有在这个时候心情才能够完全的放松。

月锦渊放松的坐在椅子上面,然后背靠着椅背,在夜色下,这个男人轻轻的仰着头,任由月光洒在自己的脸上。

心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茫。

“主人,太子殿下那边得到了消息,言贵妃的宫女死了,太子让人打死的。”

“嗯!”月锦渊揉了一下眉头,声音有说不出来的疲惫。

“主人,我们的计划已经不能再停止下去了,陛下那边传来了消息,如果您这里完全没有动静的话,他就打算要出手。而且听闻那位女帝陛下也已经开了奸细来了这里,这里的水会变得很浑,再不出手的话,一切就来不及了。”

123看来这是命中注定

跪在地上的暗卫,语气带着一些淡淡的提醒。

最近的少主为了那个男人,已经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如果真的已经喜欢上了那个鬼太子,那要怎么办?

“你想说什么?”月锦渊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

暗卫跪在地上,重重地低下了头,谨小慎微的说,“属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主人您因此而深陷其中,您明明可以离开却一直做鬼太子的男宠,对于您来说,这是有损您的名声。”

“属下担心有心人士会利用这样的事情来攻击您。”

“哼,本座怕这些?”月锦渊目光十分的幽冷,他飞甩了一下袖子,侧身而坐:“这件事情不用再谈,本座自有思量。”

跪在地上的暗卫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意,主人这明显已经深陷其中,无法抽身。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珍贵无比的主人因为一个男人而迷了本心。

夏九璃,那个鬼太子,果然必须死。

“主人,太子离府了。”

月锦渊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急切的朝外面跑去,甚至身上的外衣都来不及拿。

三更半夜的竟然又出门。

身为男宠,他必须随时随地的陪伴在身边,否则让夏九璃知道自己并不在东宫,到时候事情就变得格外的麻烦。

……

夏九璃三更半夜的出东宫,刚刚坐上马车,远处,月锦渊有些衣衫不整,匆匆的跑了过来,“殿下……您要去哪里?”

“还没睡呀。”

“刚刚正准备要入睡的时候,就听闻太子殿下准备马车要出宫,所以前来……”

“本宫原本不想打扰你,想出去走走。最近后院太闹腾,心累。”夏九璃伸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然后淡淡的说:“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随本宫一起。”

“是!”月锦渊掀开帘子,走上了马车,然后坐在靠近门边的那一侧,目光静静的打量着,把手撑在太阳穴附近慵懒半闭着双眼的夏九璃。

眼中,如翻译的性能一样闪着点点星光。

“殿下打算去哪里走走?”

夏九璃半眯着双眼,一身红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她赤脚踩在一边的软榻,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另外一只手端着一杯酒。

随着马车的颠簸,杯中的酒并没有洒出来。

她醉卧在软棍上,勾了勾唇:“夜半寻美,马车停在哪家门口,便就是目的地。”

没有人驾马车,只是在马的前面绑了一捆马草,为了吃到草,马儿就会狂奔。

直到筋疲力尽之后才会停下来,那就是目的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狂奔的马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然后停在了一座大院的面前。

在门口的上方,赫然的写着两个字:柳府。

“停在哪里了?”

月锦渊掀开马车的车帘,向外一看,目光一冷:“柳丞相府。”

“看来这就是命中注定。”顾九宵从马车上面一跃而起,然后身影快速的在空中划过,没有见到任何人直接飞到了对方院子里,最后稳稳的落到了地面。

巡逻的侍卫们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声音,拿着武器快速的冲了过来,看到是夏九璃他们的时候脸色大变。

124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纷纷的去禀告柳老丞相。

“太子殿下三更半夜不睡,来臣的院子有何事?”柳云狂晚上一直都睡不好,正好听到外面的动静,随手拿起一边的外衣披在他肩上,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双手环抱在胸口,里面是白色的梨,外面披着黑色的外衣。

静静的站在月光的下面,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缥缈感。

“本宫睡不着,所以特地来找你聊聊。”夏九璃的嘴角扬起了十分邪魅的微笑,她上前一步,然后直接走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前。

“柳公子,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柳云狂嘴角轻轻地扬起来柔弱的笑意,“当然没有。”

“玥,本宫今晚就宿在柳丞相府,你先回去,明早再来接本宫。”

月锦渊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怒火。

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难道是真的看上了这个柳云狂?

目光不由自主的静静的打量着柳云狂,他幽幽的说:“柳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好,殿下,不如去焰公子的院子?”

月锦渊正在不动声色的提醒眼前的柳云狂,让夏九璃睡下可不是单单的睡一下这么简单。

柳云狂像是完完全全听不懂一样,微微的弯下腰身,一手搭在肩上,披着的外衣,“殿下,里面请。”

月锦渊目光更冷了。

明明已经这样提醒过了,可是对方却完全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柳云狂不可能不知道夏九璃的性格。

可是却还是把他迎了进去。

“殿下……”月锦渊一瞬间心情便格外的恶劣,他十分不悦,可是又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不开心。

夏九璃另有他欢,这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而且早就已经知道夏九璃并不像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色。

他每一个计划,每一个行动,都有着自己特殊的意思,他三更半夜用这样的名也来到了柳云狂的院子,应该是有别的意思吗?

月锦渊想不明白,可是他又想不出来制止的理由,所以站在原地十分的精力,过了好久才慢慢的看着夏九璃形成另外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走进了院子。

他就一直站在外面。

站在外面,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灯光,那两个人坐在窗前好像谈论着什么,偶尔会轻轻的笑了起来。

看起来气氛十分不错的样子,然后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月锦渊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冷。

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目光定定的看着远处轻轻闪耀着微黄灯光的房间。

两个男人的影子洒在了窗子上,看起来十分的亲密。

不一会儿。

灯灭了。

一切归于了平静。

月锦渊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空上面星光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心口破了一个洞一样,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去,明明想要得到,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站了大概一个多时辰。

最后才慢慢的离开。

125你的敌人太多了

在他离开之后,房间里面的夏九璃听说暗风的消息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而一边跪坐在地上的柳云狂身上依旧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衣跪坐在地上,轻轻的点着头,大约是在打瞌睡。

听到了动静,他抬头。

带着一丝困意的双眼看着坐在床上,目光冰冷的夏九璃。

他勾唇一笑:“殿下为何这么防着玥公子?若是奸细,那就想办法除掉,若是信任,您这样反而会伤了他的心。”

夏九璃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坐在床上的她目光幽幽的盯着刚刚男人所站过的地方。

“正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才会这么防备,本宫看不透他。”

夏九璃她觉得自己可以看透很多人,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她觉得自己经历过很多,应该大多数都看的透,可是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看不透。

那个男人的身上就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无论怎么看,永远都是笼罩在雾中,完全看不清楚。

明明是原主最信任的人,显然也是原主防备的人。

“柳公子,打扰了。”夏九璃慢悠悠的下了床,然后打算离开,她最近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无论自己去哪,身后总跟着个尾巴。

她不知道,那个尾巴来自于哪里。

四面八方的眼线实在太多,其实算起来最大的眼线应该是身边的人,暗风他们没有胆子敢背叛自己,因为他们的身体里都有蛊。

是无解的蛊毒。

而且,她还在原有的蛊毒上让他们喝下了更加复杂的毒,毒与蛊融和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可以解除他们痛苦的估计不超过三个。

“殿下!”

夏九璃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大陆精神快要下滑的外衣,轻轻的说:“言贵妃,您小心一点。”

“什么意思?”

“言贵妃的事情我无法说明,不过从我父亲跟爷爷的口中好像说是有些问题。”

柳云狂轻轻的说着,轻轻一笑:“言贵妃还在,秦家就不会倒,而且秦家据说还是陛下的暗卫,这件事情您知道吗?”

“暗卫?”

不可能。

如果秦候府真的是陛下的暗探的话,那我不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秦候府落没。

“我也觉得是不可能。”柳云狂淡淡的说:“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秦候几个儿子都出了那样的大事,最后除了丢了官职之外,其他的荣华富贵都在,这一切都显示着他在陛下心中的不一样地位。”

“有话可以直说。”夏九璃有些不悦的冷喝。

“没有什么隐瞒您的,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柳云狂拱手弯腰,把夏九璃送走之后,他才淡淡一笑。

走到一边的窗前吹了灯,幽幽一笑:“还真性急,可惜,您的敌人太多了。”

夏九璃飞身朝着外面而去,她甩开了月锦渊之后来到了一处民宅,那里有着大片的乞丐。

然而这里,也是原主用来训练暗卫的地方。

126奴隶 市场

京城中的乞丐窝是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所以这里就是最好的藏身地点,一些资质不错的孤儿,全部收集起来,暗夜训练。

夏九璃到来之后,一个黑衣暗卫轻身一闪的走了过来,妖孽一笑。

“哟,甩掉你的男宠了?不容易啊!”北司焰跟东宫的暗卫换了身份,他的内力虽然没有恢复,但是一身易容的本事还在,虽然自己一直处于监视之中,想要甩脱那些监视的眼线,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每天夜里都会来到这里训练的一些孤儿们,这是他东山再起的力量,也是阿月他的势力。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之后的思考,已经完全想通了。

他需要东山再起的实力,正好阿月又借尸还魂,再一次相遇,彼此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他要重建立魔教。阿月肯定会兵发炽国重夺皇位。

所以他必须成为阿月最强大的靠山。

“训练的怎么样了?”夏九璃看着外面那一群少年少女们,正在努力的训练,她目光淡淡的,带着一丝赞赏,显然很满意现在的成果。

原主早已经就铺好了路,自己现在不过是来坐享其成而己。

看了一下训练成果,夏九璃就直接离开了这个地方,然后去了一座青楼的附近,那里是这里有名的地下拍卖场,当然也是官府允许的奴隶买卖的地方。

在这里的奴隶经过大力的整治之后,一些私下贩卖的奴隶基本上都已经被处斩,官府允许买卖的一般都是自愿卖身的。

夏九璃来到了奴隶市场的大门,这里不少游人进进出出的,基本上都是半夜前来。因为他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特别是有一些特殊爱好的人们,为了挑选自己合意的奴隶基本上都会来这里买卖,但是为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特殊爱好,给敌人知道,然后成为把柄,所以基本上他们都伪装了自己的身份,然后三更半夜的来这里挑选。

夏九璃从来没有伪装过自己拿着一把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三更半夜的时候风还有些微凉。

她缩了一下脖子,然后直接走到了奴隶市场的门口,然后不少的奴隶主就围了过来,脸上透出了一群讨好的表情。

“太子殿下,我那里有不少的好货,您要不要看看?”

“太子殿下,我这里也有,素质特别好。”

一个又一个的奴隶主为了过来,他们脸上都带着讨好的表情,因为有八成左右的奴隶主已经被斩首示众,因为他们我也看了朝廷的命令,买卖一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奴隶。

几乎所有的奴隶主都知道太子殿下不是好惹的,已经颁布了奴隶的法度允许买卖的范围基本上都是属于自愿的那一种,如果有诱拐的情况,一旦查明,抄家灭族。

“太子殿下,我这里来了几个其他部落的绝色美男,身材比女人还要柔软,就像是猫儿一样,想必您一定会喜欢。”

“太子殿下,如果您缺少暗卫的话,我这里有一些不错的孤儿,他们都十分的机灵。”

127哑巴奴隶

夏九璃没有理会这一些奴隶主,自从已经颁布了华都之后,该清查的已经清查完毕,现在官府允许买卖的奴隶一般是心甘情愿,或者就是他国的俘虏,还有一些流放的罪犯。

有一些为了嘉际心甘情愿的成为奴隶,然后卖了自己,这种一般在买卖之前一定会签一份同意书。

其中大多数的都是他国的俘虏,或者是一些犯了罪的流犯,这些人不需要人权,可以随意的买卖。

夏九璃来到这里的时候,很多人都双眼发亮,奴隶主们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基本上都十分的殷勤讨好,而那些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奴隶们则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们大多数都是他国的俘虏以及一些犯了罪的人。

如果能够跟着太子殿下离开这里的话,总比呆在这里要强的太多,听闻太子殿下极度好男色,所以一些长相还不错的男人们开始搔首弄姿。

有的甚至十分露骨的抛着媚眼。

夏九璃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这些人明显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存在一眼就能够看出不一样。

左顾右盼的在地下奴隶市场不断的寻找着,夏九璃来来回回的寻找了很多次,最后目光锁定了一个被关在笼里面的小男孩。

她停下了脚步,目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看了过去。

奴隶主立刻着手快速的跑了过来,脸上漾着殷勤的笑容,“太子殿下,您看上哪一位,我洗干净之后直接送您的东宫去。”

夏九璃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关在笼子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她走了过去,然后停在笼子的面前,目光一片玩味:“几岁了?”

“回太子殿下,十二岁了,刚刚成年。”

夏九璃:“是什么样的身份?”

这个小男孩被关在笼子里面十分的安静,目光也就静静地看着,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相比于其他哭哭啼啼的少年,他坐在笼子里面从容不迫的样子一瞬间就吸引了夏九璃的注意力。

她伸手,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笼子,听到声音的少年偏过了头,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奴隶主快速的跑了过来,然后直接打开了牢笼的门,夏九璃弯腰低下来,伸手一把掐住了少年的下巴,然后用力的一扭,强迫症少年开口。

才发现这个少年的舌头已经没有了,并不是天生,而是被人为剪断的舌头。

她目光一寒:“你干的?”

奴隶主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用力的磕了一个头:“太子殿下,草民是万万不敢做这种事情,自从您颁布了不得虐待奴隶以及不得私下贩卖奴隶的法令之后,几乎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做了。草民是无意间发现这个奴隶的,他倒在马路上面全身都是血,舌头已经被人剪断,奄奄一息的时候是我救下了他。”

“他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来自于哪里,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太子殿下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从来都不是善人,不可能白白的养着这么一个人,所以就让他成为了奴隶出售。”

128暗云归位

“你倒是会为自己洗脱罪状。:”夏九璃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想过多的计较这件事情,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没必要把这些奴隶主赶尽杀绝,毕竟在繁荣盛世之下,一定会有社会的阴暗面,

这是必不可少的景象。

“跟本宫走么?小家伙?”

一身麻布的少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夏九璃,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害怕,同样也有着极强的求生欲,他跪在笼子里面,无力的张大了嘴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却轻轻地点了点头。

夏九璃伸手将这个少年从笼子里面亲手抱了出来,这个少年的身体瞬间变得格外的僵硬,看来是十分的不习惯被他人这样亲密的对待。

不过很快的身体就开始慢慢的软了下来,他把头轻轻地靠在了夏九璃的胸前,有气无力的半眯着双眼,最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多少钱?”

“五百两银子。”奴隶主搓着双手小步的走了过来,然后报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价格,500两银子其实算是十分高昂的价格了,一般一两银子就足够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半年。

500,在奴隶市场里面,算不得是多么的高价,但是对于一个哑巴奴隶来说,这确实不值这个钱。

夏九璃没有讨价还价,抱着少年直接离开,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明天中午,去东宫领银子。”

“好的好的,太子殿下,您慢走。”奴隶主笑呵呵的弯腰恭送,一直卖不出去的这个哑巴奴隶终于卖了出去,竟然还卖一个不错的价格。

他这几天下一直以来都对柔弱没人有兴趣,没想到现在还开始喜欢上了少年孩童。

看样子口味已经换了。

带着自己新买的奴隶,然后开始回去,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大亮,她带着自己新买的奴隶,大摇大摆的直接回到了东宫。

月锦渊听说夏九璃回来了,想也不想的拔腿就往外冲,一阵旋风似的冲到了夏九璃的身边,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扬起,就沉了下去。

夏九璃抱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椅子上面十分殷勤的喂他喝水,这种爱不释手的模样,仿佛就像是一只新到手的宠物。

“殿下,您这么早就回来了?不知道这位小公子是……”

怎么是他?

暗云。

前世的时候,最听令于夏九璃的暗卫统领,他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手段十分的很慢,而且因为不能说话的原因,所以十分得夏九璃的信任。

暗中,为夏九璃做过非常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重生之后回来一直在找他,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完全不知道当初夏九璃你是从哪里带回来的一个脏兮兮的孩子,然后培养成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原本想着提前一步拨掉夏九璃最得力的暗卫,所以让暗云无法成功的到达夏九璃的身边。

可是人却一直找不到。

“玥,你派人去准备一间房间,就在本宫的偏院的就行。还有给这孩子找一个太医过来,同时教教他规矩。”

129天命不可违

月锦渊十分谨慎的盯着眼前才十一二岁的少年,无法想象这个少年今后会成长到何等的心狠手辣。

再一次来到了夏九璃的身边,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更改前世的重要步骤。

难道真的天命可违?

“是!不过殿下,要不要我带他去洗一下身体?”

夏九璃完全没有收获的时候,怀里面小小的少年就紧紧的拽住她的衣领,把头埋在她胸前,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完全不敢接近月锦渊。

“别怕。”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夏九璃把他抱了起来,“本宫给你洗,不让别人碰你。”

害怕成这个模样,看来这孩子遭受过不太好的对待,拒绝他人的碰触。

这个孩子的长相算是上等,应该也吃了不少的苦。

少年手紧紧的拽住了衣领,抬头,看着她,很久很久,才当是放松一样的,趴在了她的胸膛。

乖巧的就像是一只小懒猫一样。

“殿下……”

月锦渊看着眼前一幕,觉得十分的碍眼。

前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格外的宠溺,夏九璃都不可能知道这个孩子会成为自己日后最得力的助手。

可是为什么初次见面却表现的这么的温柔?

他想不明白。

夏九璃抱着少年走到了一边的浴池旁边,把他放下,淡淡一笑:“自己洗还是本宫帮你?”

少年黑黑的眼睛轻轻的转动着,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是他十分信任的看着夏九璃,然后微微一笑,伸手。

眼中一片的开心,还有说不出来情者。

长开双手,然后冲着眼前的夏九璃十分灿烂的笑了起来。

夏九璃伸手点着这个少年的眉心,“少撒娇,自己洗。”

少年淡淡的笑容立刻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微微地低下了头,紧张而又不安的轻轻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角。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看着自己的脚尖,完全没有打算自己动手的意思。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亲自给这个少年洗了澡,把他现在的浴池之中用力的搓洗着,从来没有服侍过他人,自己竟然第一次主动的靠近他。

大约,是因为这个少年有些可怜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少年的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全身都冒着热气,皮肤也微红,他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衣,站在地上长长的衣袍在地上拖曳着。

飞快的跑到了夏九璃的面前,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月锦渊走了过来,目光一寒:“殿下,已经把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了,以后他就住在那里,同时太医也找来了。”

“嗯!”夏九璃有一些累了,坐在椅子上面轻轻的休息,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摸着他在自己大腿上乖巧的像一只猫咪的少年。

“说起来本宫还没有给你起名字呢。”

月锦渊眉心一跳,情不自禁的开口:“您之前给焰公子赐名为焰是因为焰公子性情如火,这小公子温柔又善解人意十分的乖巧,不如起一个意字,如何?”

130自甘堕落

既然无法阻止这个少年回到夏九璃的身边,那么就更改名字,让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再有暗云的存在。

哪怕有暗云,只要不是这个少年,就行了。

“意字?不错。”夏九璃轻轻的点了点头,掐着小少年的脸,“你以后就叫意,意公子。”

月锦渊松了一口气。

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扯着夏九璃的袖子,漆黑的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水雾,他抿着唇,手,轻轻的颤抖。

不停的摇头。

“不喜欢?”

少年点头。

“殿下赐名不能拒绝。”月锦渊眼中甚至都在这一丝淡淡的威胁。

少年他说了一下身体,紧紧的趴在了夏九璃的腿上,不停的摇头,眼中的水雾也变得越来越多,看起来快要哭了。

“玥,别凶他,他胆小。”

月锦渊:“……”

快哭的少年趴在了顾九宵的腿上,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以及盼望,或许,他想要一个新的名字。

夏九璃一手轻轻的撑着头,像是抚摸宠物一样,抚摸着这个少年的头,她思考了一下。

我突然看到了天空中偶尔出现的霞光,以及白云。

“云,你就叫暗云,以后让暗风教你一些功夫,哪怕是宠物,也必须要有自保能力,明白吗?”

少年笑了。

就像是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名字一样,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脸,那一刻的灿烂笑脸就如同宝石一样散发光茫。

月锦渊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切,果然无论自己怎么阻止,该来的终究会来。

暗云归位了。

不过完全不要紧,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个少年还没有被培养成为心狠手辣的暗卫,所以一切还来得及。

夏九璃最近换了口味,开始喜欢精致的少年,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秦生偷偷的跑过去,偷偷的看了一眼,最近夏九璃完全不来骚扰他,而他在这个后院里面的生活,过得十分的艰难。

听说夏九璃最近开始宠爱比较精致的少年的时候,他心中浮现的一抹淡淡的怒火。

“自甘堕落!”

秦生远远的盯着远处的两人,眼中不自觉的多出一抹复杂和道不明的怒气,暗自骂了一声只能堕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女人的打扮又是多么的堕落。

夏九璃抱着暗云坐在院子里面,亲手给他剥着桔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分开,把一瓣桔子放到了暗云的嘴前。

他张嘴,开心的吃了下来,抬头的时候嘴角会留下淡淡的汁液。

夏九璃拿过手帕替他擦着,“甜么?”

暗云点头。

如同葡萄一样漆黑而且又十分纯净的双眼,露出了开心的表情,他用力的点头,坐在夏九璃大腿上的他轻轻的晃着脚,看起来格外的开心。

月锦渊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觉得格外的难受,可是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时心中又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窃喜,只要没有把暗云送去训练的话,一切都会改变。

暗云的未来被改变,从此之后,夏九璃的未来也会更改。

131夏寒允

夏九璃的未来更改,那么自己的未来也会更改。成盒一世的目标不仅仅是因为复仇,同样也是要改变自己的未来。

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一切事态发展,他的未来依旧是死路。

站在一边的月锦渊冷眼看着远处坐着女人打扮的秦生,看到了秦生脸上的表情,他目光满是深意。

喂得差不多的时候,东宫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长相跟夏九璃还有那么的几分相似,他大步的走了过来。

“太子皇弟,听闻你又有的新宠,所以特地来看看。”三皇子夏寒允看着夏九璃,脸上看起来笑容满满眼底,不但没有温度,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意。

“三皇兄今日竟然有空来本宫这里,稀客啊!”

夏九璃拿着手帕替怀里面的少年擦了一下嘴,然后将人轻轻的放在了自己做过的凳子上,她这才慢慢的坐到一边,拿了一颗桔子剥了起来。

桔子的油溅到了夏寒允的方向,他不动声色的慢慢的离开了半步。

“三皇兄有事?”

她的表情十分的冷淡,显然没有多少兄弟之情。

夏寒允愣了一下,他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正对面的接触过夏九璃,今天一时心血来潮上来看一眼,却发现这个人的气息跟以前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太子殿下虽然是未来的处境,可是对于自己的兄长是不是太过无礼了些?”夏寒允人民的一个男人突然间开口指责语气,甚至有一些冲。

“你是谁?”

夏九璃觉得应该有见过这个男人,毕竟稍微有意思那么熟悉,不过印象不是很深。

男人的脸色一冷:“我是钱忆青。”

“不认识。”夏九璃随手拿着一颗水果,就朝着眼前的男人扔了过去,看起来就像是轻飘飘的任何水果,实际上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内力,就直接砸向了那个男人的胸膛。

她不在意的挑眉:“钱家?怎么?三皇兄难道没有教过你面对本宫的时候是怎么行跪拜之礼?”

钱忆青不屑的,冷哼,这个太子殿下根本就是一个副其实的存在,虽然被立为储君,可是这么多年来,手上没有任何的权力。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只不过是把这个太子当作挡箭牌,其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中最在意的皇子。

不过是一个傀儡太子而已,凭什么嚣张?

“皇弟别动怒,别吓坏了你的人。”夏寒允目光静静的看着旁边十分乖巧,坐在那里吃着东西的暗云,亦有所指的说:“忆青脾气十分的刚烈,陛下也曾经笑骂过他,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暗中把皇帝抬了出来,如果夏九璃还要问罪的话,到时候就会有一个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上。

陛下都赞赏有佳的性格,你却因此而动怒或者是责罚,难道你比陛下更加的有权势?

这是一个圈套。

故意把钱忆青带来,为的就是要得到一个把柄。

可是夏九璃没有中圈套。

夏寒允眼中闪过一丝的可惜。

看来确实比以前聪明了很多,已经不能随随便便的拿到有用的把柄。

132跪 ,就要跪 像样

“三皇兄,脾气刚烈是好事,但是要记住有时候脾气刚烈也是会大祸临头的。钱忆青是你的表兄,如果传出去他对太子不敬,到时候人们会怎么看你这个三皇子?”

夏九璃随手的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头放在手中,轻轻的上下抛动了一下,然后指尖一弹。

钱忆青膝盖一痛,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跪,就要跪像样。”

“皇弟……”

“三皇兄倒是觉得本宫没有资格来教训你的表兄,那么就将这位钱公子直接交给父皇来处置,身为皇亲国戚反而肆意妄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膝盖发麻的男人跪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夏九璃拍了拍手上的果皮屑,“三皇兄觉得本宫这样处置有什么不妥吗?”

夏寒允原本是过来想要打探一下,却没有想到被夏九璃当着面这样的羞辱,他双手轻轻地握着的拳头,眼中滑过了浓浓的不悦,“皇弟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为兄无话可言。”

表现得格外的委屈,就好像是夏九璃身为弟弟,却仗着自己的身份来欺负自己的兄长。

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夏九璃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三皇兄,在本宫的面前也不需要这么假惺惺,当初我表弟莫名其妙的对我拔剑相向这件事情是你教唆的吧?”

“不明白皇弟在说什么,厉国公的嫡孙跟皇弟你才是表兄弟,怎么可能会亲近为兄?”夏寒允目光带着浓浓的戒备,没想到这件事情做的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难道是厉锦炎自己说的?

不可能,厉锦炎才不会说。

难道是夏九璃暗中查出来一些什么?

“皇弟说得极是。”

夏寒允在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只能灰头灰脸的离开。

不过,在他离开之后不久,司琴从外面走了过来,语气有一丝焦急,“主子,不好了,钱家来人了。”

“来了就来了,你慌什么?”

司琴一直以来都十分的沉重稳健,而现在却有些惊慌。

“把人直接弄走,钱家的大公子犯了错受罚,任何人都不得求情。”月锦渊淡淡的说。

“可是来的却是钱家小姐,钱小姐还带了静和县主一起来了,两人跪在东宫的外面不肯起来。”

夏九璃猛的直接站了起来,“你说静和县主也在?”

“是的。”

“她来干什么?”夏九璃稍微有些头痛的站起来,语气带着不悦,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她抿着唇。

静和县主是宣平候亡妻之女,宣平候的正妻是昭阳长公主,昭阳长公主在难产的时候失了性命,留下了一个女儿。

据说宣平候十分的宠爱这个女儿。

“殿下,看来这钱蝶真不能小看,她把静和县主请来是想干什么?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您放人?”

夏九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看那个女人了,冷冷一笑:“走,出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她还要玩什么把戏。”

……

太子东宫的外面今日十分的热闹,两个美丽的女人跪在地上,一个是小家碧玉,一个是大家闺秀。

133上门要人

静和县主身体笔直的跪在地上,一身浅绿色的长裙在地上盛开,如同一片荷叶一样。她身体挺得直直的,跪在地上,目光静静地看着紧闭的东宫,别人脸庞露出了浓浓的愤怒,那如同远山眉黛一般的柳眉轻轻的皱起。

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坚挺,可是身体却在不自觉的颤抖,无声无息的透露着脆弱。静和县主眼中带着一丝的泪水,跪在地上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荡,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不少路过的后妃大臣们都格外的不忍。

“这不是静和县主还有钱家小姐吗?”

“这两人怎么会跪在太子东宫的前面?”

有一个妃子路过的时候十分疑惑,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远远的观望,同时也吸引了不少的大臣们前来。

再加上言贵妃今日正好宴请二品以上大臣们的夫人,听到这里的消息,一个个全部都跑了过来,各式各样的官家夫人们站在远处远远的观望。

“静和县主回来了?听说静和县主的身体一直非常不好,所以被送去皇家寺院修养,她既然回来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前一段时间不是强行的把兵部尚书的嫡子抢到了东宫做了男宠?那兵部尚书的嫡子跟静和县主从小订下了娃娃亲的。”

一个青衣的夫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天呐,静和县主的生母是昭阳长公主,说起来是各位皇子们的表妹。太子殿下竟然抢了自己表妹的未婚夫,这也太……”

“是啊,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估计是在寺庙中休养的静和县主无意间听到了这件事情,才会匆匆的回来。”

“那身边跪着的粉衣女子是谁?是静和县主的婢女?”

钱蝶跪在地上听着人群中传来的讨论声,一开始还十分的得意,可是没有想到她们竟然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婢女,简直过份。

“不是,那是钱家的小姐,之前不是被太子殿下挑了手筋?”

“是她呀?那她怎么也跪在这里?”

钱蝶眼中闪过一丝的算计,她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十分柔弱的表情,红着眼眶,身体轻轻的颤抖,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一下头:“求求你了,让我们见见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开恩,饶了秦世子吧?秦世子与臣女已经有了婚约,求太子殿下开恩啊!”

静和县主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说,就是这样子静静的跪着。

人们听到了钱蝶的话,很多人都惊讶的议论:“咦?秦世子也在东宫?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不是太子殿下抢了贺昱航吗?”

“不是,秦世子原来跟钱小姐有了婚约?”

“好乱呀,难道太子殿下把两人都抢进东宫了?”

钱蝶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泪如雨下,她满脸泪水柔弱无依的哭求:“太子殿下,求求你了,放了秦生吧?”

“秦生是一个男儿,您强逼他穿上女装留在东宫,您这是要逼死他么?”

134放了秦生?

“太子殿下,求求您了,臣女跟秦生己经有了婚约,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求您放了他吧?”

守门的侍卫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闹钱的时候,会格外的麻烦,一群又一群的人围在东宫的附近看这一场戏。

他上前一步:“静和县主,钱小姐,你们先起来吧?太子殿下没有消息,奴才也不敢让你们进去呀。”

说着,侍卫不敢碰静和县主,只能走去扶钱蝶。

钱蝶连忙躲开了这个侍卫,然后用力的哭泣的头重重地磕在地面,“太子殿下不见臣女,臣女就不起来。臣女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只有秦生不介意,他愿意娶臣女……臣女本以为可以得到幸福,却不想他被强逼穿上女装羞辱欲死。”

“求太子殿下开恩,饶了秦生,否则他真的会死的。”

“只要太子殿下愿意放了秦生,无论让臣女做什么臣女都愿意,无论是手还是脚,哪怕是这条命,臣女也愿意交换。”

听着钱蝶那十分深情的呼喊,不少人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听了这么久之后,基本上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场的各位贵夫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一片哗然。

“这太子殿下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钱小姐手筋被挑断已经足够可怜了,没有想到未婚夫竟然还被强迫穿上女装带入了东宫?”

“还有静和县主也真可怜,眼看就要成婚了,可是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抢走做了男宠,可惜贺昱航了,据说还是武状元。”

“原本以为将来会在沙场杀敌,谁又能想到因为自己的容颜而入了太子的眼,从此没有了前途?”

夏九璃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十分大的哭声,中气十足的哭声,哪里有半分的柔弱,真怕整个皇宫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

看到夏九璃走了出来,钱蝶立刻的冲了过去跪在了她面前,哭求着:“殿下……”

“来人,把这个血口喷人的东西给本宫拉出凌迟!”夏九璃走出来之后,看着脚边的女人一脚直接踢飞,她目光格外的幽寒,甩袖。

钱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真的狠狠狠的一脚踢了过去,以为当着这些人的面,夏九璃就会稍微的收敛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绪。

却没有想到,这个鬼太子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

钱蝶倒在地上觉得自己的胸口无比的疼痛,感觉自己内部好像被踢断似的。

她趴在地上十分脆弱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依旧不停的哭:“殿下……求您放了秦生……”

“秦生?秦生不见了与本宫何关?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见了,是不是都要来本宫的东宫哭闹寻找?让本宫给你去找?”

夏九璃脾气十分火爆,目光冰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眼中寒光一闪,悠悠的说,“你口声声的说本宫强逼了秦生穿女装进入我东宫,证据呢?钱蝶,如果这件事情你解释不清楚的话,那就别怪我去向德妃娘娘讨要一个说法。”

135静和县主

钱蝶觉得自己的胸口无比的疼痛,听到了夏九璃的话,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明明就是这个鬼太子强行逼秦世子穿上了女装,人就在东宫里,还需要什么证据?

“秦生就在东宫,殿下把他叫出来对质便可。”钱蝶双眼一转,跪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胸口,说:“秦候夫人因为儿子的事情急得上吊自杀,求太子殿下开恩。”

夏九璃勾了勾的唇,“钱蝶,本宫在问你证据,是让你证明我的话是真的。而不是本宫拿证据证明本宫是不是无辜的。拿不出证据证明的话,那就别让本宫不客气。”

“本宫虽然名声不好,但同样也不喜欢莫名其妙的背上这些骂名。”

钱蝶眼泪不停的直掉,因为她拿不出证据,所以只能跪在那里装柔弱获得他人的同情。

“拿不出来?”

“太子殿下,求您了……”

在场的人们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有些弄不准到底谁在说谎?不过钱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应该不至于说谎,可是太子殿下对于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有任何的遮掩,十分坦荡。

所以,这到底是谁在说谎?

“既然拿不出来证据,那就别怪本宫阁手无情,来人,把她拿下。”

钱蝶一惊,“殿下怒罪,殿下怒罪……静和县主,救救我,救救我……”

跪在一边的静和县主身体笔直的跪在原地,她慢慢的骗过了身体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夏九璃,抿唇:“太子殿下,贺昱航是我的未婚夫,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误都请看在表妹的面子上网开一面,静和在这里恳求太子殿下高抬贵手。”

“静和,谁告诉你的?”

静和县主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已经再3的叮嘱过了,一般不可能会有人违抗自己的命令。

那么是谁暗中告诉了她,把她弄到了这里来?

“不关钱小姐的事情,是我执意要回来的。”静和县主目光平静,深深的弯腰叩拜,“求太子殿下能饶了贺昱航,允许贺昱航与静和能在近日成婚。”

一边要被拖走了钱蝶瞪大了双眼。

她好心的派丫鬟去通知,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供出来,这个静和县主简直不知好歹。

静和县主双手按在地面,然后深深的叩头,跪求。

夏九璃弯腰把她扶了起来:“静和,贺昱航不适合你,放弃吧!”

静和县主抬头,目光微红,抿唇:“贺昱航是静和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他的秉性以及为人父亲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静和,贺昱航真不适合你,本宫以后为你寻找一门更好的亲事,先回去吧!”

静和县主红着眼眶摇头,伸手,拉住了夏九璃的衣襟,目光中布满了水雾:“表哥,你就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昱航他的脾气不好冲撞你,我给你道歉,你放他回来跟我成亲好不好?求你了。”

原主其实很疼爱这个表妹,不仅仅因为宣平候的军权,而是原主小时候跟静和县主还算是玩伴,原本是从小培养青梅竹马的感情,皇后却有意让静和县主成为太子妃,故意让静和县主跟原主走得相当得近。

136不理解

不过夏闻天他绝对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宣平候手中握有兵权,不会轻易的让他与任何一位皇子联姻。

宣平候我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匆匆的跟兵部尚书唯一的嫡子联姻。

“静和,你先回去,过几日本宫手中的事情忙完之后就去看你。”

“殿下……”静和县主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稍微强势的请离开了这里,她一步一回头红着目光看着夏九璃的方向,一片的伤心。

她的未婚夫被自己的表哥强抢成为了男宠,她不能恨,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这样。

要怎么办?

表哥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贺昱航?

在围观的那些贵妇人中间有一道目光静静地盯着静和县主的方向,伸手轻轻的摸着下巴,目光幽幽的,闪着寒光。

静和县主,太子的表妹……不错不错……

静和县主回去之后没有多久立刻就传来消息说她病倒了。

这一向流言蜚语就变得更加的难听了,说夏九璃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说夏九璃性格极其的恶劣,说夏九璃不配为太子储君。

各种各样的人都等着看笑话,而且不少的大臣因为这件事情开始弹劾夏九璃。

夏九璃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没有任何的在意,反而精心挑选了十个美男送到了宣平候府,名曰其名的说是补偿。

据说,静和县主当时气的差一点吐血,宣平候跳槽之后听到了这件事情,甚至当场破口大骂。

他直接冲到了皇宫找陛下狠狠的缠住了一本,之后麦子就被叫入了皇宫,据说陛下雷霆大陆,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夏九璃从皇宫中走了出来,夏闻天刚刚确实破口大骂,把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

她笑眯眯的走在皇宫大道,身后跟着月锦渊,月锦渊听着她愉悦而又开心的轻哼着小曲的模样,更加的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仿佛就是任由那些流言蜚语将自己的名声抹黑,他不理解。

这样对于夏九璃来说,有什么好处?

夏九璃路过东宫的时候并没有进去,门外一道瘦小的身影,快速的跑过来飞扑到了她的怀里。

是暗云。

“暗云,怎么了?”

暗云双手轻轻的扯住了她的袖子,摇了摇头,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仿佛在说不要扔下他。

夏九璃牵着他的手,目光偶尔闪过一丝淡淡的红光。

“想跟本宫一起出去玩?”

暗云用力的点着头,然后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那可不行,今天本宫不出宫。”

暗云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拉着她的手,目光依旧是带着期盼以及渴望。

“好吧,本宫就带你去御花园走一走,下次再出宫,好不好?”

暗云脸上一瞬间如同美丽的梨花完完全全的绽放,他精致而又稚嫩的脸庞,纯净得让人无法心生任何的恶意。

小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一步一个脚印,沉默的跟着她。

嘴角依旧是甜甜的笑容。

月锦渊目光十分不悦的盯着眼前手拉手的两人,暗云现在应该也有十一二岁,估计都成年了。

137言贵妃与娴妃

夏九璃不会把暗云当成男宠,不过现在是不是太亲密了?

前世的时候,有这么亲密吗?

夏九璃就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后的目光,她拉着身边可爱少年的手,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御花园而去。

今日的御花园十分的热闹,因为重新得到宠爱的言贵妃招集了后官,很多的妃子在一起谈谈心,小聚。

她伸手握住另外一个妃子的手,轻轻的摸了一上,柔柔的说:“娴妃妹妹以后要多多的走动,在这个后宫中咱们都是老人了,虽然无法融入新人的圈子,但咱们老人之间也该好好的团结起来。”

娴妃娘娘也是四妃之一,娴妃娘娘身上穿着一件十分素净的长裙,裙摆上面绣着一些淡淡的梨花跟争奇斗艳的后宫,其他女人相比她显得格外的清淡朴雅。

娴妃娘娘贺氏。

也就是兵部尚书的亲妹妹,贺昱航的亲姑姑。

“言贵妃姐姐说得极是,后宫的老人就咱们几个了,是该要好好的团结起来,省得被新来的看不起或者欺负。”

娴妃的目光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温文尔雅的笑说:“贵妃姐姐一直以来都是盛宠不断,没有人敢欺负贵妃姐姐。以后还需要贵妃姐姐能够多多的帮衬一下妹妹,毕竟陛下不太喜欢在妹妹这里常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妹妹我的容颜己老?”

娴妃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让原本就十分干净,没有脸庞更加的诱人。言贵妃握住了娴妃的手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幽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娴妃的手,就像是在安慰对方似的,她说:

“妹妹容颜依旧绝色,咱们后宫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陛下要雨露均沾,既然去妹妹那里的时间就少了,如果妹妹觉得无聊的话,以后可以常来本宫的宫里说说体己话,本宫非常的欢迎。”

娴妃不吭不卑的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以后就会多多的去打扰贵妃姐姐,到时候贵妃姐姐可千万别嫌我烦。”

“当然不会,听说妹妹最近烦心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不是因为贺公子的事情?看你跟之前相比容颜憔悴了很多。”

娴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瞬间眼眶都红了,“这件事情妹妹实在也没有办法了,找过陛下求情,可是陛下说是有事不见……昱航那孩子向来性格果断,而且又十分的刚强,我实在担心他会在东宫,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而顶撞太子殿下,最后招来杀身之祸。”

言贵妃伸手拍了拍眼前娴妃的肩,露出了非常善解人意的表情,“要不本宫帮你去跟太子殿下说说吧?”

“贺公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以前还夸他是正常的未来栋梁,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可惜……”

“拜见太子殿下!”

言贵妃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听到了一边的宫女太监们纷纷的跪了下来,她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一身火红色长袍的少年。

138本宫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

言贵妃提着裙摆快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走了过去,“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御花园了?”

“言贵妃娘娘!”夏九璃微笑的点了点头,目光静静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她勾唇:“没想到今日各位娘娘也出来走走?”

在场的妃子们一个都站了起来,有的人屈膝微微弯腰,有的人轻轻地福了福身,给她见礼问安。

“是啊,本宫想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各位姐妹聚一下了,所以特地在这里摆了一个赏花小宴。”言贵妃微微的笑了笑,“太子殿下要来喝一杯吧?”

“不是,本宫只是带小云儿来走走。”

小云儿?

夏九璃把自己背后的少年拉了出来,这个少年大概只有夏九璃的肩膀那么高,所以在后面的时候完完全全的没有被人发现。

从背后走了出来,他目光看着眼前的言贵妃,偏头,微微一笑。

张嘴……

“小云儿是一个哑巴,不能说话。”夏九璃低头,“乖,给言贵妃娘娘问安!”

暗云望着眼睛的言贵妃然后露出了十分甜美的笑容,直接跪了下来,然后无声的磕了一个头。所有的动作都格外的标准,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言贵妃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瞳孔紧缩成了一个重点,她盯着眼前的暗云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这是太子殿下的新宠吗?”

“是啊,本宫喜欢的就是他这张嘴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泄露本宫的秘密。”夏九璃把身边跪在地上的少年拉了起来,然后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的下巴,强迫这个少年张开了嘴巴,露出里面被斩断的舌头。

不少的宫妃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脸色苍白的后退了一步,因为这个少年的舌头被人直接切断了。

言贵妃眼皮轻轻的跳动了几下,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嘴巴里他只剩下半截的舌头,皮笑肉不笑的说:“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拔人舌头的事情?”

“这件事可不能怪本宫,本宫买下这个奴隶的时候他就没有了舌头,到底是哪一个丧尽天良的人能够对一个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夏九璃幽幽的盯着言贵妃,勾唇冷笑,“言贵妃觉得呢?”

言贵妃有些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她或者拳头的手都有些轻轻的颤抖。

最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坐了下来,她你笑肉不笑的移开了视线。

“太子殿下真仁慈。”

“是啊,毕竟本宫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夏九璃低下了头,“来,小云儿,咱们去那边走走走。”

暗云点点头,乖巧的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猫一样。

无论夏九璃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言贵妃惨白着脸,静静的看着离开的几人,身边的人叫她她都听不到。

娴妃走了过来,“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139勾引一个人都不会吗?

“本宫刚刚应该贪杯,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现在有些头晕。”

“要不姐姐就先去休息?”

言贵妃点了点头,伸手,身边的宫女飞快的走了过来,然后弯腰让言贵妃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在众人的呼声之下回到了言贵妃自己的宫殿。

宫殿的大门刚刚关闭,言贵妃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之后,用力的将茶杯砸在了地上,“为什么没有死?那个孩子,为什么还活着?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没用的东西!”

一个茶杯砸在了宫女的额头上,不仅仅是茶杯的碎片,还有那滚烫的茶水都泼在这个宫女的脸上。

宫女双腿用力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已经派人去杀了那个孩子,回来的人也说人已经死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落到了太子殿下的手里。”

“奴婢现在就去派人把那个孩子给杀了……”

“滚回来!”

言贵妃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的不断的大骂:“之前在外面的时候你杀不死现在被太子弄到了东宫你怎么杀?到时候刺杀不成,还惹得一身腥,让本宫也跟着一起倒霉是不是?”

“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言贵妃:“不管有没有这个意思,现在立刻给本宫停手,想办法让太子把人扔出去,毕竟他只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娘娘说的极是,而且那个孩子不会写字,哪怕成为了一个哑巴,他也无法透露出咱们任何的事情,所以娘娘不必过多的担心。”另外一个宫女小步的走了过来,然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说:“奴婢觉得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暗中送一个新人进去,这样太子殿下自然而然对那个孩子失去兴趣,毕竟是一个哑巴而已,能有多大的兴趣?”

言贵妃伸手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夏九璃得到一个哑巴男宠之后竟然还拿出来四处炫耀甚至炫耀到她自己的面前来了。

如果说这一切都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无法相信。

“秦生他怎么样了?”

言贵妃提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平静了一下心中愤怒的心情,她冷静下来之后开始询问秦生的事情。

“已经派人暗中的接触过世子殿下,不过世子殿下依旧无法谅解候爷,心生抵触的心理,所以没有去讨好太子殿下,反而被后院一个叫焰公子的男宠欺负。”宫女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上方言贵妃的脸色,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又会引来一顿板子。

言贵妃听完之后,用力的拍着桌子,“真是没用,夏九璃以前多迷恋他?现在他到底在讲些什么?又不是让他真的献身给夏九璃,难道勾引一个人还不会吗?”

言贵妃气得直拍桌子。

“你,把之前给夏九璃准备的东西给秦生,如果他做不到的话,就别怪本宫无情不再理他。”

“是!”

140五皇兄

言贵妃拿着茶杯仰着头,一口气全部喝光,然后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她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着,目光中透露出的愤怒以及惊疑不定还有一丝的不安。

……

夏九璃带着暗云去御花园溜达了一圈之后然后才离开御花园朝的东宫的方向回去,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她无意间的看到了远处的一群太监,正在对一个人拳打脚踢,被打的那个人身形十分的脆弱,双手用力的抱住自己的头,然后蜷缩在一起。

夏九璃会停下的原因是因为被打的那个人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皇宫之中唯一带狐狸面具的只有一个人。

五皇子夏寒雨。

夏寒雨排名第五,娴妃娘娘的儿子,原本他6岁之前的时候被称为有名的神童,三岁识字,4岁学诗,5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背下所有诗人学者的诗词,甚至在6岁的时候出了一副绝世的对联,最近都没有人对出来。

可是在6岁之后突然间一次的落水病重,连续高烧不断的情况下最后虽然活了过来,但是大脑严重受损,就成为了一个傻子。

原本圣宠不断的娴妃娘娘,因为儿子变傻的原因,一瞬间如同被打入了冷宫,

五皇子夏寒雨从6岁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傻子了,不受陛下的宠爱,也无法出人头地。

因为吃少的原因,所以没有像其他的房子一样出宫居住,所以一直居住在娴妃娘娘附近不远处的偏殿里。

被人打骂之后也不会告状,所以平常的时候没有少受太监侍卫们的欺负。

皇宫之中越是低等的人,性格越加的阴暗,看着身为皇子的夏寒雨却是一个傻子,依旧有着锦衣玉食,他们的心中就浮现了浓浓的嫉妒与不甘心,无意间知道这个傻子完全不会告状的时候,他们开始纷纷的欺负,后面甚至发展到了殴打。

有时候被娴妃娘娘发现了身上的伤痕时,身边的太监立刻说这是殿下自己摔的,所以娴妃娘娘也不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儿子竟然被人殴打,欺负。

夏寒雨身边的太监放任了其他太监对他的拳打脚踢,他远远的站在那里冷眼的看着一切,心中格外的畅快。

最后目光不小心扫到了远处,看到远处静静站在那里的一处红色的身影,那个太监的心立刻颤抖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大叫,“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九璃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幕,太监们扑通的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纷纷的颤抖了起来,张嘴想要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可是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闪着妖异光芒的凤眼。

一个个身体变得如同筛糠一样,开始剧烈的颤抖。

夏九璃走了过去,蜷缩在地上的男人用力的保护了自己的头,偷偷的看到了走过来的鲜红色的身影以为是要打他的,缩得更加厉害了。

“五皇兄,你还好吗?”夏九璃走了过去,蹲下来。

141大皇子夏寒风

夏寒雨十分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鲜红色的身影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他轻轻的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把夏寒雨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跪了整整一地的太监。

“来人,把这些欺主的东西全部拉出去砍了手脚。”

太监们一听,纷纷吓得跪地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太子殿下饶命……”

太监们跪在地上,一个个害怕的颤抖着身体,脸色格外的苍白,手跟脚都砍断之后他们还怎么活?

一个个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求着求饶。

用力的磕着头,额头磕破了,鲜血直流也不敢停下来。

这时,一道纯白色的身影,慢悠悠的走过,还没有看到人影的时候就成了十分温和的声音,“皇弟这是怎么了?生如此大的气?可是这些奴才冲撞了你?”

男人的声音十分的好听,温温柔柔的如同玉一般的清澈透,一字一句0分的缓慢,就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如同春风一般的温雅。

夏九璃慢慢的回过了头,看到了自己对面走过来的一道纯白色的身影,这是一个如同月一般的男子。

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身形挺拔,气息尊贵,最惹人注意的就是那一双会笑的眼睛,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带着无尽的笑意会让人忍不住亲近。

这个一身纯白长袍的温暖男人就是大皇子夏寒风。

“大皇兄有事?”

夏寒风是大皇子,皇贵妃所出。

夏九璃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大皇子,说起来这个大皇子跟掩饰着自己还算得上是表兄弟的关系,因为夏寒风的生母皇贵妃是联姻公主,炽国皇后的亲妹妹。

当时炽国不想把真正的金枝玉叶嫁给自己的附属国国君,所以就从身份尊贵的大臣之女中选择了一位封为公主。

前世的亲姑姑江敏君,被封为南平公主下嫁和亲。

夏寒风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仿佛有些不忍心,他轻声的劝说,“皇弟,何必跟一些奴才计较?不如去为兄我的那里喝喝茶,解解闷?”

夏寒风的出现让那些跪在地上的太监们脸上露出了希望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神明一样,他们仿佛感受到了生存的希望。

夏国的大皇子夏寒风是出了名的仁慈,他不仅不会苛责下人,而且还会帮助弱小以及贫困百姓,被很多人称之为是活佛转世,圣人轮回。

在百姓中的威望十分的高,甚至高过了皇帝以及高过了真正的太子。

许多人都无比迫切的希望未来的皇帝会是这位大皇子,那么到时夏国一定会国泰民安,可惜的是太子不是大皇子,而是性格暴戾的九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夏九璃。

“大皇兄的府中规矩实在是太多了,本宫不太习惯,既然要请本人喝茶的话,那倒不如去宫外走走?正好五皇兄也在,一起。”

夏寒风现在才看到夏寒雨身上的狼狈:“这是怎么了?”

412查到秦侯别院

“没事,估计就是这些奴才伺候不周,然后摔了一跤吧?”夏九璃让人找来了一输马车,让夏寒风坐上去之后她把五皇子夏寒雨也送上了马车,回头,低声的冲着一边的侍卫说:“谁的手打了5皇子就砍断谁的手,谁的脚不听话的踢了就砍了脚,要是拳打脚踢之人,全部斩断!”

她的声音非常的低。

低得只有身边的夏寒雨听得见,不过是夏寒雨是一个傻子,就算听得见估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寒风坐在马车之中十分温和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平常百姓家中的长子一样,十分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说:“皇弟,你打算带为兄去哪里喝茶?”

“听闻秦候曾经给陛下进贡一批十分极品的雪尖,本宫带皇兄一起去上门讨几杯喝喝,相信秦候一定不会吝啬。”

夏九璃有些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掀开了车帘:“玥,去秦候的别院。”

“是!”

月锦渊坐在外面赶着马车稍微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把把车走到了秦候府附近不远处的一间院子。

夏九璃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品的一个中年男人,她目光一闪:“张大人,稀客啊,跟本宫一样也是上门讨杯茶喝的?”

京府的大臣张善,主要是管理京城治安方面为人十分的刚正无私,铁面无情,哪怕是皇亲国戚犯罪也不会有任何的仁慈。

因为从来不与人结党,属于纯臣,极得陛下的喜爱。

张善严肃的国字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立马转过身来跪着的夏九璃的面前:“臣张善叩见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5皇子殿下。”

“起来吧!”夏九璃淡淡的微笑,红唇如血,冷如骨:“张大人怎么也会来这秦候的别院?”

“这里是秦候的别院?”张善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格外的严肃,挥了挥手,“来人,把这院子包围起来。”

“张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了?”夏寒风温柔的轻轻的问着。

“大皇子所有不知,臣在查吕采女被杀一案。”

“吕采女被杀一案?还没有找到凶手?”夏寒风有些惊讶。

张善:“是的,吕采女被杀一案并没有找到凶手,臣一直沿着蛛丝马迹正在寻找,最后发现吕采女的家是有问题,最后一查之后才发现吕采女取代了他人的身份进宫。”

“一层又一层的不断插下去,最后竟然发现送吕采女进宫的是一位奴隶主,那位奴隶主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微臣花费了无数的精力才知道那位奴隶主住在这里。”

张善刚正的脸庞上露出了十分严肃的表情,眉头紧皱如同一个川字。

“没有想到这里会是秦候的别院?”

这件事情还真是可大可小啊!

如果是一般人差到这样的结果一定会选择放弃,但是这个中年男人却不一样,他本性刚正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绝对不会徇私枉法。一听是秦候的住所,原本还有一些大意的他一瞬间将这里顿时围得水泄不通。

143后院奴隶们

“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请恕微臣失礼了,秦候涉嫌奴隶买卖,臣需要进去调查,请几位在外稍候。”

张善说完之后带着自己的士兵敲响了这个别院的门,一个中年管家走了过来,打开了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门就被重重地踹开。

这个中年男人一瞬间就被压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这是是私宅,你们不能乱闯。”中年管家眼中浮现了害怕,他完全认识眼前站着的这些人,一个是京府重臣,三位皇子殿下。

完了。

完了。

“来人,去搜!”

张善一声令下,士兵们快速朝着四面八方不断的去寻找,一边的夏九璃淡淡看了一眼,“管家,秦候在哪?”

“这里不是秦候府,你们找错地方了……”这个钟点管家眼中浮现的慌乱,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不肯说实话。

“本宫觊觎秦候之前上供的极品雪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惜秦候一直避不见面,不得己本宫才找到这里来,你竟然说这里不是秦候府?”夏九璃眯着双眼,冷冷的眨着眼睛:“你是在小看本宫的能力还是觉得本宫好欺负?”

“玥,欺骗本宫的人要怎么处置?”

月锦渊:“拔舌!”

“愣着干什么?拔了他的舌头。”夏九璃淡淡的盯着这个管家,像是非常生气似的喃喃自语,“本宫最讨厌的就是说谎的人。”

中年管家一听,立刻十分害怕的颤抖着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奴才并不是有意欺瞒,这一切都是候爷的命令,候爷说不准说出他任何的事情,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

“噢,不能说出他什么事情?”

夏九璃双手环抱着胸口轻轻的敲击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那幽幽的目光让中年管家一瞬间如同掉入了冰窟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封印。

“不说?”

“我说,我说,这里是秦候爷的私人别院,在别院里养了很多的人……”

张善眉心一动:“人在哪里?”

“在……在后院的一个荒院……”

中年管家弯着腰连忙把这些人带到了后院的一个假山的附近,推开了假山那里的一道十分隐蔽的门,所有人后来到了藏人的那个院子。

走入这个院子之后,立刻就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血腥味,放眼望去院子里面被铁链锁住了很多人,几乎所有人的脖子上面都有一个项圈上的铁链,绑在了一边的柱子。

有男有女,小的大概五六岁,而最大的估计也只有十三四岁。

其中少年比较多。

这一些人所有的一个共同点都是长得格外的精致美丽。

张善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完全都懵了,被关在院子里面的那一些少年少女们,看到了一群当官的时候进来,年纪大的立刻就扑了过来,可是忘了自己脖子上面还根铁链,的用力往前一冲的时候又被弹了回去。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们,求求我……”

144少年奴隶是送给陛下的

这个少年激动的大声的哭,求着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他这这里面年纪最大的人,大约有十四岁左右的样子。

少年的身上跟其他人相比并没有多少的伤痕,但他上半身赤裸,衣衫不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善看着眼前大概有四五十个的少年少女们,立刻生气了。

多数人都跪在地上不断的求着他们救命,而有一些少部分的身上带着很重的伤痕,他们几乎上都是目光呆滞十分的空洞,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

中年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奴才只是一个看院子的人,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这一切都是秦候爷做的,跟奴才没有关系啊!”

“他胡说,他也有参与,就是他把我绑架过来的。”其中,一个2岁左右的少年伸手指着跪地的管家,愤怒的叫了起来,随手捡着地上的石头就朝着这个中年管家扔了过去,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夏九璃走了过来,挥手,少年脖子上的项圈就掉了。

他二话不说的冲向了这个中年管家,一口狠狠的倒在了这个中年管家的脖子上。

顿时惨叫声响起,中年男人倒在地上翻滚,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少年。

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凌乱。

中年男人脖子上面的肉被狠狠的咬下了一块少年,嘴巴里面满是鲜血,愤怒的目光就像是发狂的野兽。

夏九璃却双眼一亮。

够狠。

她喜欢。

“你叫什么?”夏九璃蹲了下来,拿着手帕放在了少年的嘴巴面前,替他擦拭了嘴角的鲜血。

“我……”少年眼中是浓浓的警惕,“我没有名字。”

“说说这里的事情,这一位是张善张大人,他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少年目光看向了张善的方向,他双眼顿时发亮,因为他听过张善的名,也知道这是一位不畏强权的好官。

他朝着中年男人直接跪了下来,用力的叩头:“大人,求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张善没有拒绝,让侍卫将这些人全部都放开之后,开始一一的询问。

大家七嘴八舌的回答了自己被绑架过来的经历。

张善拿了一张画像,是吕采女的。

“有人见过这位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只有年纪最大的那个少年多看了几眼,“这是阿念姐姐,她在一年前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你知不知道被带去哪里了?”张善问。

少年:“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听那些管事的人暗中讨论,说是被送到宫里当娘娘去了。”

果然,吕采女是秦候这里送进去的人。

夏九璃听着他们的对着,淡淡的说:“生活在这里的人有多少被送出去了?”

“其实在这里像阿念姐姐一样送出去的女孩非常的少,其实这里大多数都是男孩。我的年纪是最大的,因为我不服管教的原因,所以他们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痕,说是商品受损不能送出去,所以一直让我养好伤。”

年纪最大的少年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

“我不想被送出去……”

“为什么?在这里被囚禁的话那会是真正的暗无天日。”夏九璃淡淡的问。

“因为……”少年的眼眶顿时红了,他咬着牙,“有一次我偷偷的听到管事们的交流,那些被送出去的男孩们却送到了各个权贵的床上,据说还有往宫里送的……我们平时就被他们调教如何取悦于人,自从我知道被送出去的下场是那样之后,就想尽办法让自己受伤。”

“听说,超过十四岁的话,就没有人会要。”

少年的话一字一句的泣血控诉,但这一场那铁面无私的张善情不自禁的觉得这些人非常可怜,心中浮现了浓浓的怒火。

“往宫里送?这件事情本宫太好奇了。”夏九璃伸手一把拉着跪在地上的管家眯着双眼:“是你自己乖乖的说,还是本宫一点一点的逼你说,嗯?”

中年管家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如同筛糠一样的颤抖。

“奴才……奴才……太子殿下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中年管家下得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他那个磕头然后大声的说,“候爷他养的这一些男孩们是多数都是送进了宫里,送给了……送给了……”

“嗯?送给了谁?”夏九璃蹲了起来,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枚白玉的发簪,然后直接刺进了这个中年男人的手掌。

中年人痛苦的大叫一声。

飞快的说:“陛下……候爷把这些少年送给了陛下。”

“放肆!”张善一声怒吼,一脚就踢了过来,那个中年管家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面飞了过去,躺在地上重重地吐了一口鲜血。

“父皇?放肆,你竟然敢污蔑父皇!”夏九璃十分愤怒的站了起来,随手抽过侍卫腰间的剑,剑尖在地面轻轻的拖曳着,蹭着地面的时候发错十分尖锐的声音。

走了过去,抵住了管家的咽喉:“这张胡言乱语的嘴看来没有必要留下了。”

“太子殿下,是真的,奴才万万不敢撒谎,候爷真的把那些少年送给了陛下。”

扑哧一声,夏九璃一剑刺入了这个管家的咽喉,冷冷的甩了甩剑。

“污蔑谁不好,偏偏污蔑父皇简直不知死活。来人,把这个人的尸体挂在城门上,鞭尸三日,剁碎之后喂狗。”

这一些被绑架来的少年们,最后竟然送给了陛下,这怎么可能?

张善他完全不相信这样的事情,陛下向来喜欢女色,怎么可能会对少年感兴趣。

张善把这些少年少女们全部带走,接下来他要处理秦候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微臣先告辞了。”

“张大人,你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能让我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污蔑父皇,一定要查清楚秦候暗中绑架这些少年少女究竟送给了谁?发出来之后一个都不要放过,敢暗中买卖交易者,杀!”

“是,微臣领命。”

145身体放松一点

张善把那些少年少女们一个个都带走了。

夏九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折扇,啪的一声直接打开,轻轻的晃动了两下,可惜的说:“哎……本来想着来喝杯茶,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秦候还真是不显山不漏水的。”

夏寒风站在后面目光有过一瞬间的清冷,偏头,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太好,为兄那里也有一些雪尖,改日,为兄派人送一些到东宫。”

“多谢皇兄。”

夏九璃带着他们又再一次回了皇宫,夏寒风微笑着打招呼离开,而夏九璃让人送了一下五皇子夏寒雨回宫。

她把人带出去的那个时间,娴妃听说他的儿子不见了,急在在宫中不停的寻找。

后来又听说是夏九璃把人带走了,焦急的根本就无法安心。

生怕害了她的孩子。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夏九璃回宫,二话不说朝这里跑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归来,她冲过去,用力的抱住了夏寒雨。

“儿子,你怎么样?太子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娴妃娘娘美丽而又脆弱的脸庞露出了疼痛的表情,然后只是细细的查找夏寒雨全身。

最后从身上找出来青紫的一片,以为是夏九璃派人打的,立刻大哭了起来。

“娘娘,您快别哭了,言贵妃刚刚派人传的信过来,让您能够过去一趟。”身边的宫女十分担心的走了过来,轻声的说:“到时候如果您的双眼肿了,惹了贵妃娘娘不悦的话可怎么办?”

娴妃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她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几,但依旧容颜绝色,并不是那种庄严艳丽的美丽,而是如同梨花带雨一般的干净,在这后宫之中是十分少见的存在。

立刻回到这里的高中换了一条裙子,裙摆上面还绣着一点点的红梅,在素净之中又带着几分的俏丽。

她让人安顿好了夏寒雨之后飞快的来到了言贵妃的宫殿,走了进去,微微的弯腰:“见过贵妃姐姐。”

雍容华丽的言贵妃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连忙站了起来,扶起了她,“哟,妹妹太客气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给本宫行礼的,快,来坐!”

娴妃娘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受宠若惊,她苍白的脸庞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俏丽的点了点头,“谢谢姐姐。”

“今日找你过来也不是因为别的,你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事情,本宫一直觉得你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瘦了,所以特地把一些本宫没有来得及穿的衣服想送你几件。”

“使不得,姐姐的衣裳全都是陛下亲赐……”

“没事没事,咱们都是姐妹,你也知道陛下在那方面实在是太过勇猛,与其让一些新来的丫头分了恩宠,不如让妹妹替本宫分分忧,妹妹可愿?”

娴妃娘娘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害羞,但是白色的梨花一瞬间染上了桃花红艳。

极美。

“妹妹自然是愿意替姐姐分忧。”

言贵妃连忙站了起来,从自己的衣柜里面拿出来一件淡粉色的宫衣,“来,妹妹,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姐姐,不如让妹妹我自己来……”

“那可不行,姐姐我可要好好的替你把把关,一定要为你找到一件最美丽的裙子,让陛下移不开眼睛。”言贵妃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让她站了起来,然后替她把腰间解开。

最后,娴贵妃的身上只留下了一个肚兜还有一条亵裤。

她情不自禁的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害羞,“姐姐,这……还要脱吗?”

言贵妃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轻轻的流连着,“妹妹的皮肤真好,轻轻的一碰就像是能够掐出水来似的,本宫真羡慕。”

“姐姐的皮肤才好,如玉一般的无暇。”娴娘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重,她很少在他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肌肤,就除了贴身宫女之外。

“妹妹不用谦虚,本宫说的全部都是实话。”言贵妃站了起来,围着娴妃轻轻地转动了几圈,突然从背后环抱住她,测量着她的腰身。

同时,娴妃身上的肚兜掉了下来。

她有些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言贵妃轻轻的笑了笑,从一边拿起一件绣着牡丹花的肚兜,“别害羞,来,穿上本宫的这一件,绝对好看。”

娴妃一直以来都是极其素净的打扮,对于这种十分露骨的肚兜格外的害羞,但还是乖乖的伸开的手,穿上了。

言贵妃的手指偶尔会在肌肤上面轻轻的颤动,娴妃害羞的红色脸庞,“姐姐……”

“别怕,你太久没有承欢,陛下不太喜欢,所以你必须要学会如何讨好陛下。”

“可是这……”

言贵妃伸手抱住了娴妃,然后拉着她坐在一边的软榻上,看着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的样子,突然说:“妹妹,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好,贺昱航的事情只有你能救他,如果也无法得到陛下的宠爱,陛下一定会不让太子放人的。”

娴娘目光有着一丝淡淡的迷茫,“那……这要怎么办?”

“所以你要学会讨好陛下。”言贵妃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立刻浮现了一层诱人的水光,手,通过不都直接抚摸上了她的身体。

娴妃惊讶的叫了一声。

“你看,如果陛下这样碰你,你也这样的尖叫,陛下当场就会失去。”言贵妃的手在她的身上又揉又捏的,轻轻的说:“来,想象一下,这就是陛下的手,陛下在碰你,你要学会取悦……”

娴妃双眼带着一丝淡淡的迷茫,想象成陛下的手?

陛下……

身体开始慢慢的发热,娴妃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微红的脸庞泛着桃花一般的色泽。

“陛下……”

“对,来,把身体放松一点。”

娴娘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双眼十分的迷离,轻轻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

头,也越来越晕沉。

“娘娘,德妃娘娘到了。”

言贵妃轻轻的皱起了眉头,眉目间有一丝不悦,有些可惜的看着倒在床上了娴妃,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整理了一下裙子。

146绝色佳人,谁也不如你

“嗯,知道了。”

言贵妃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着铜镜也十分仔细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步摇。

做完一切之后才慢慢的离开这个房间,再带上房间门的时候回头,看着床上凌乱扭着身体的诱人的女人,她微微一笑:“等娴妃醒了之后就送她回宫。”

外面的宫女:“是!”

……

秦候抓来的那些少年少女们基本上做完审讯之后就被护送着回家了,如果是孤儿的话,张善还想尽办法替他们寻找新的领养的家庭,不再让他们出来抛头露面的坐诊。

因为他们的年纪都还小,如果现在一旦出来抛头露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他们的未来将一片黑暗。

抱着一边的暗云,她伸手摸摸他的头,目光幽寒无比:“小云儿啊,你说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恶心的人呢?”

暗云说不了话,勾着她的脖子,轻蹭着她的脸,可爱而又稚嫩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伸手,抚平她眉心的皱纹。

……

国师的摘星楼。

月锦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面具,对面,大皇子给他倒了一杯茶,两人坐在那里面对着面却一阵的无言。

良久,月锦渊才淡淡的说:“说说秦候的这件事情。”

夏寒风坐在桌子前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国师想要说什么?秦候的事情是张善查出来的。”

“你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张善一人而己?当初把吕采女送到京府的人是谁?带着你去秦候别院的人又是谁?”

夏寒风眉目如画,全身都十分温暖的气息,微笑:“国师大人面对太子皇弟的时候总是这么的在意。”

“他是你最大的敌人。”月锦渊轻轻的皱着眉头。

他选择了大皇子做为自己的棋子,可是这个人的性格如果这也是太过温暖无害,从来不会怀疑他人的险恶用心,一切看在这个男人的眼中都会显得格外的光明。

这样的性格很难活下去。

特别是在阴暗起伏的皇权争夺之中。

夏寒风就是一个异类。

“本殿从一开始就把意思说得很明白了,这是母妃的命令,所以本殿才会在这里。至于皇位,本殿从来都没有想过。”

夏寒风轻轻的放下了自己的茶杯,目光潋滟光泽不断的蔓延,“而且太子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暴戾残忍,最起码,他是一个很好的储君。”

很好的储君?

或许吧!

但做为一个储君,谁也比不上夏寒风,他才会是未来最完美的明君。

月锦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嗤笑:“这一切都是夏九璃做的,他查到了秦候的事情所以借张善的手除掉,再拉上殿下一起前往,到时出了什么事情,有您顶着,他果然好计谋。”

“国师总是喜欢针对皇弟,他或许真不知情。”

月锦渊:“一般人可没有胆子说陛下好男色,除了他夏九璃,谁敢设计这一切?”

想到当时发生的事情就觉得有些好笑,秦候养的那些少年们都送到了陛下的宫里?

这不就是说陛下好男色不说还好男童?

这简直就是最好笑的笑话,陛下喜欢女色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一个喜欢女色的人怎么可能会好男色?

一个管家是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诛灭九族的话,一切的可能性就是受人指使的。

幕后指使的人是谁?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

夏寒风静静的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神秘的国师,他微微一笑:“国师来夏国已经有很多年的时间了,不过有些事情国师看不太透。”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心太过复杂,简单一点活不是很好吗?”夏寒风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袖子,然后双手反在背后,潇洒而又肆意的转身。

简单一点活?

前世的时候他不够简单?一心一意为了夏九璃,哪怕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都拒绝回去,想要助他完成心愿。

这么简单的活,又得到了什么?

月锦渊站了起来,双手背后目光幽幽的盯着远去的夏寒风,半响,他没有说话。

月锦渊回到东宫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出入,他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玥公子,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从现在开始您的院子空出来,住到太子殿下的偏院里。”

嗯?

月锦渊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莫名其妙的命令,这是想干什么?

他大步的来到了夏九璃的院子,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拿着酒壶直接给自己倒灌的画面,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一身红衣的夏九璃非常的美,是一种超越一切如同火焰一般炙热张扬的美丽,哪怕静静站在那里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就是这样炙热张扬的美丽少年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秘密。

让人想要将这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全部拔下来,然后好好的研究透彻,他夏九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殿下……”

夏九璃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上面的酒渍,“有事?”

“听说您让我搬到您的院子里来住?”

“嗯,有时候有些事情要让你做的时候还要派人去宣太麻烦。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本宫的偏远,随时侍候。”

月锦渊皱眉:“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打扰到您与各位公子……”

“玥,别忘了,你也是本宫的男宠之一。”夏九璃回头看到了男人十分平静的目光,挑眉,揶揄:“还是说你怕本宫吃了你?”

月锦渊平静的双眼闪耀着一丝淡淡的火星,同样挑眉:“殿下说笑了,只是怕打扰到殿下寻欢作乐而己。”

“绝色佳人,谁也不如你,你不愿侍寝,本宫也不强求你,不过这件事情不准拒绝,现在就搬过来。”

夏九璃的话带着无法反驳的命令的语气,跟随了这么久的月锦渊明白,这个人一旦决定之后就不会再更改自己的想法。

只是如果住到了夏九璃的院子里,他会变得格外的不方便,那些暗卫就不能随便的进来,否则会被发现。

“明白了,我马上去收拾。”

“嗯!”

147本宫是你唯一能讨好的人

看着月锦渊离开的背影,另一边,一袭红衣的北司焰走了出来,妖孽的目光带着说不出来的魅惑。

“放在身边监视,是让他监视你,还是你监视他?”

“查不清楚的话就放在身边,迟早有一天会查清楚他的事情。”夏九璃脚踩在椅子上面,手放在膝盖握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焰,本宫第一次遇到这种看不透的人,你说这个玥公子是不是太诡异了?”

“你不是神,遇到看不透的人也不奇怪,如果你真的能够看透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又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北司焰淡淡的说着,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确实是这样。”

如果她真的能够看透世界上所有人的话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所以,更要把人留在身边。

放在太远的地方会成为一个严重的威胁。

伸手勾着夏九璃的脖子,北司焰低下了头:“需要做什么就跟我说,我是你唯一能信任的人。”

“错了,本宫是你唯一能讨好的人。”

北司焰哼了一声:“自恋!”

不过这一句话并没有说错,夏九璃是他唯一能够依靠讨好的人,说什么东山再起,凭一个人是绝对起不来的,必须要拥有贵人才行。

他不开心的事就是在沦落街头的时候还是遇上了他。

赤连月,夏九璃。

北司焰目光闪耀着十分温暖的光泽,目光,盯着夏九璃的侧脸,久久的,勾唇,微笑。

整理好行礼走过来的月锦渊看到了北司焰脸上的表情,心一寒,正要走过去的时候,一道身影快速的奔跑。

暗云小小的身体如同燕子一般的轻巧,飞奔了过去,扑到了夏九璃的怀里。

轻蹭,讨好,如猫儿一般。

“殿下,己经搬过来了,是跟暗云并肩一个殿……”

“嗯,小云儿,以后要乖乖的听玥哥哥的话知道吗?”夏九璃掐着少年的脸,目光温和,“玥,无事的时候教教他读书写字,虽然嘴巴不能说话,但有一双手可以写。”

月锦渊双眼一亮。

这是一个好办法。

这一生绝对不要让暗云双手握刀剑,手染血腥。

改变不了夏九璃的命运,那么就从他身边的人开始,一点点的,把他从皇权之上拉下来。

虽然现在的恨意已经减少了很多,但是他一直没有停止这样的想法,相比夏九璃,更适合做国君的夏寒风。

夏寒风天性温和又不喜战争,是唯一一个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的最完美的未来储君。

夏九璃或许不像表面上那么的暴戾,但她的性格太具有侵略性,但成为帝王便会毫不犹豫的对天下开战,这样的人或许也是一个皇帝,但绝对不会是一个明君,只会给百姓带来痛苦。

重生一世,感谢上苍,做一次好人又何妨?

……

晚上的时候,月锦渊来到了夏九璃的房间的时候感受到房间里面的雾气,而且隐约间传来了淡淡的药材的味道。

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身穿着衣服坐在木桶里面泡着药水的夏九璃,他轻唤一声:“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可以让筋脉舒通的药,要一起来泡吗?”夏九璃睁开眼睛,或许是因为泡了太久的药水,所以眼睛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水雾。

诱人极了。

月锦渊其实有一些洁癖,“要泡,不过要和殿下分开。”

“放心,本宫不会趁机占你便宜。”夏九璃乐了,这男人防止被占便宜还真是小心翼翼啊!

“药方在桌上,你对内力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月锦渊走过去把药方拿在了手里,他对于艺术方面没有任何的胜利,所以看不懂这是什么,但还是拿走了药方。

打算找一个时间让人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夏九璃药水里面泡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身上的经脉全部疏通,她盘腿坐在水里静静的打坐。

最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感受到水温已经降下去的时候,才慢慢从水里面走出来。

走到一边的浴池冲掉身上的药水味,走出来,就看到了月锦渊一身白袍,静静的站在窗前,垂到腰间的长发用一根丝带系住。

他弯腰轻轻地点着油灯,哪怕做着下人的事情,他的身上都具有一种冷漠华贵。

这是一个人靠模仿,是永远都模仿不来的,浑然天成的一种威严。

就好像这种人仿佛就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

可惜了。

却是她的男宠。

这样的男人哪怕放在眼前得格外的赏心悦目,毕竟对美丽的事物没有人会讨厌。

“玥,你来东宫已经多少年了?”

月锦渊回头,想了一下,“有十年了。”

“还记得自己的家吗?”

“我是孤儿,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是被奴隶主辗转贩卖。”月锦渊小心翼翼的把点燃的油灯挂在了墙壁上,看着她滴着水滴的头发走到一边拿过来一块毛巾,然后来到了她的面前。

替她轻轻的擦着湿发,动作格外的温柔,生怕不小心拽下一根发丝。

“不想去找找?”

月锦渊摇头:“不想,既然早就不记得了,又何必找到之后徒生伤悲?”

夏九璃随手拿起一边的奏折看了起来,任由让男人替自己擦干湿掉的头发,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处理着这些奏折。

月锦渊细细的打量着夏九璃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袍,“殿下好像很红色的衣袍?”

很少有人会穿这种大红色的长袍,一般都是新娘新郎才会穿,因为大红色的长袍,如果不是在特定节日穿的话,身上会显示出十分张扬邪气的感觉。

夏九璃没有抬头,静静的处理着手中的公务,“嗯,本宫喜欢黑色与红色。”

“为什么?”

“因为黑色,哪怕再脏也不会被人发现身上的脏物,而红色,鲜血溅到身上的时候,不会被别人看见。”

“受伤的时候也不会被别人看见身上的鲜血。”夏九璃玩味的勾了勾唇,补充了一句,“若是让敌人看见你身上的鲜血,那可是最致命的。”

148暗谋

目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身上一身的白衣,她确实很喜欢白色的存在,白色的所有东西都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但是白色的东西实在是太容易脏了。

“本宫喜欢看你穿黑色的衣服,应该很适合你。”

月锦渊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喜欢白色的锦衣,因为这样看起来十分的干净,不像黑色购买了赃污都无法发现,所以不自觉的会觉得其他颜色都不太干净。

可是听到了夏九璃的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点头,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两人也不再闲聊,夏九璃上了软榻看书,月锦渊站在一边静静的打量着,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息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谧。

……

言贵妃脸色十分难看的坐在主位上,她的下方坐着一名中年男人,秦候。

秦候因为自己别院被抄的事情十分的忐忑不安,虽然陛下那边都还没有传出命令呢,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不妙。

在所有事情都还没有闹大之前,快速的来到了自己妹妹这里,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妹妹,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言贵妃满眼阴鸷,“本宫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那些人养着自己的后院,夏九璃跟大皇子怎么会跑去你的地方?绝对是早就设计好了的,现在你的把柄被抓住,我们之前营造的名声的计划全部都毁了,陛下绝对不会因为你而出手相助,反而会摘得干干净净。”

她太了解陛下的性格了,陛下虽然在外面的性格十分的荒淫无道,可是还是十分在乎自己的脸面。

喜欢男童的事情陛下绝对不会对外面说出去,一段事情发生,他们就会成为替罪的羔羊。

被毫不犹豫的舍弃。

这件事情被别人发现都不要紧,竟然是被张善给发现了,那个人铁面无私,出了名的难以拉拢,现在短时间内已经无法找到好的办法处理这件事情了。

“夏九璃故意要对你赶尽杀绝,再加上京府张善也插手,短时间之内,这件事情根本无法平息下去。”

言贵妃生气归生气,自己的亲哥哥怎么可能不帮?

她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毕竟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都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最近太子突然间宣布了禁止奴隶买卖的事情,如果真要追究起来的话,夏九璃那边一旦不松口,就会变得格外的麻烦。

“妹妹,太子原本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实权,再加上现在他弄的可是陛下的痛脚,只要你在陛下的枕边吹一下枕边风,相信陛下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秦候冷冷的哼了一声,“生儿已经进入了东宫,却没有想到这么不中用,不仅没有讨得太子的欢心不说,还对着咱们斩尽杀绝。”

“生儿之前惹怒了夏九璃,被报复也是正常。”

“妹妹,接下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言贵妃脸上露出了十分阴狠的表情,“整个后宫都是本宫的,只要你们不被夏九璃抓到什么把柄,本宫就有办法把这个太子从楚荆的位置上面拉下来,等风声过了之后,再派人暗杀一次,我就不信夏九璃真的这么命大,死不了?”

秦候轻轻的皱着眉头,最近动手移动的太过频繁了,如果再派人刺杀的话,很可能真的会脱不了身。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离白土里,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个妹妹了,好在妹妹深受陛下恩宠,是他最大的靠山。

“接下来就等张善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或许只能委屈兄长在大楼里面呆一段时间了。”

如果只是在牢里面呆一段时间,就能够把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掀过去,他倒是觉得无所谓。

只是觉得想不明白,自己藏得那么紧的一个别院,怎么会被夏九璃发现的?

难道说已经早就发现了,但是一直按兵不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纠缠生儿这个举动就格外的诡异了。

“不委屈,只要能够扳倒夏九璃,让三皇子成为未来的储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言贵妃轻轻一笑,“放心,过一段时间就是皇家祭祀,太子绝对会参加祭祀大典,到时候多的是机会让他死。陛下最讨厌的就是身下的皇子觊觎皇位,太子的东宫如果搜出来了龙袍会如何?比如陛下的饮食被人下毒,最后查出来竟然是皇后干的,又会如何?”

“本宫已经在东宫安插了自己的人马,随时随地都可以动手。而且也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是人愿意除掉夏九璃。”

只要杀了夏九璃,现在在诡异的局势就会一瞬间打破,到时候皇位之争就各凭本事了。

……

夏九璃一直在等他上面看着书站在一边的月锦渊就这样子静静的陪伴着,他双眼一眨都不眨的静静的看着。

“主子,暗风求见。”

暗风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他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月锦渊,目光一瞬间划过了十分忌惮的表情,眼中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

抬头看向了坐在窗户边软榻上的红衣夏九璃,松松垮垮的红袍就这样随意的系在腰上,一边的一年滑落,露出了十分洁白纤细的肩头,一只手杵着头,一只手拿了一本书,恭喜腿静静的撑在了软榻上。

精致的容颜配上流露出来的慵懒邪气的气息,整个人就像是妖孽下凡,暗风不由得看呆了。

月锦渊轻轻的皱着眉头,最后轻轻地咳了两声,暗风才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

脸色微微的一层,心中暗骂了一句,竟然看自家主子看到入迷,真是不应该啊。

夏九璃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把眼前暗风的表情尽收在眼里,她没有任何的在意,也从来不怀疑自己会不会长得丑,毕竟这张脸可是十分的精致,妖孽。

“什么事?”

149装傻

“皇宫中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秦候听到这里的,别人被抄之后就立刻去了言贵妃的那里,而且两人在一起商谈了很久,据说是想要在皇家祭祀大典上面动手。不仅想要毒害主子您,还想要同时利用皇后娘娘给陛下下毒,让您与皇后娘娘一起被除掉。”

暗风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主子这里有人守护所以不用担心会被下毒或者是怎么样,但是皇后娘娘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而且一直孤立在宫中,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而且十分的讨厌主子。

这边派人过去,相信皇后一定不会接受,到时候皇后娘娘万一被人设计的话,怎么办?

“派人盯着就行,不用特地警告。”

皇后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宫中被孤立着,这么多年一直稳坐着皇后的位置不放,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被人轻易的陷害?

言贵妃眼巴巴的盯着皇后之位,定了这么多年,而且又有那么多的权力。

却斗不过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后,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想不过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皇后的手段极其的强。

言贵妃斗不过。

“五皇子夏寒雨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五皇子在后宫的生活过得并不是很好,娴妃娘娘一心的想要重新获得圣宠,所以十分的忽略五皇子。”

“后宫中很多的宫女太监基本上都虐待他,不给饭吃跟打骂已经算是家常便饭,据说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这些人还会羞辱五皇子。”

夏九璃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双眼之中那精明的目光瞬间流转,“然后呢?”

暗风愣了一下。

还有什么然后?

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边的月锦渊见状,淡淡的说:“殿下,关于五皇子殿下的事情我曾经无意间也听说过不少,娴妃娘娘宫中的宫女太监其实以前有很多的,不过接二连三的都出了意外,目前就只留下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照顾五皇子。”

“娴妃为了多一些时间争夺圣宠,所以把身边的宫女太监多数都她要去照顾自己的儿子,不过因为疏于照料,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反而被信任的宫女太监欺负。后来一个又一个的宫里,跟太监莫名其妙的死亡失踪,娴妃前段时间已经请求再派一些宫女太监照顾五皇子。”

月锦渊的话让一边的暗风,脸色开始变得不太自在,身为殿下的暗卫,竟然连这些事情都没有查清楚,真的实在是失职。

“原来这样么?娴妃既然已经请求再拍一些宫女太监照顾,暗风,你去跟内务府打个招呼。:”

“是,属下明白了。”

“嗯,去吧!:”

暗风在离开的时候,目光幽幽的盯着月锦渊,身形快速的一闪,最后才慢慢的消失在原地。

“玥,你说,接下来他们打算怎么做?”

“不清楚。”月锦渊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了顾九宵的面前,“殿下这是觉得五皇子有问题?”

“这是本宫的兄弟,玥,你不会吃醋了吧?”

月锦渊的脸微微的一黑,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才不是断袖,“你想多了。”

“秦候养的那些少年们真的是给陛下进供的?”

“你觉得可能么?”夏九璃勾了勾唇,“一国之帝让臣子暗中养娈童,玥,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否则到时候连本宫都保不住你。”

“可是秦候确实在暗中饲养了一些男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送给其他权贵作为交易的棋子?”月锦渊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他确实很想相信秦候暗中饲养的这些男童只是为了送给其他权贵作为交易的棋子,可是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显示这事情的蹊跷,一个中年管家不可能有那个胆量说出来,这些男童都是送给陛下的礼物,因为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等于诋毁陛下。

到底是谁背后主使中年管家说谎?

“有可能吧!”

“殿下,你为何开始关注五皇子了?”月锦渊把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扔到了一边,他转移的话题,淡淡的询问。

“夏寒雨六岁之前是有名的神童,可是六岁之后突然间落水导致高烧不断,最后烧坏了脑子,无数太医被父皇问斩。这样的人痴傻了十几年,嗯,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月锦渊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他看事不会只看表面。

“夏寒允从六岁开始痴傻,不仅仅受到了宫女太监的欺负,也受到了他的兄弟妹妹们的欺负,可是这十几年来他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而欺负过的人不是出了意外死亡,就是被人直接调离了,又或者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

夏九璃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到这种地步,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月锦渊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他只认为皇宫中的所有一切动静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从来没有想过五皇子会有问题。

“殿下的意思是说五皇子有问题?或许,他的痴傻早就好了?”月锦渊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五皇子也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毕竟有着一份的隐忍心,或许可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呵呵……”夏九璃这条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很聪明,但是思考的方式却格外的保守。

“本宫觉得不是他的痴傻好了,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傻过。”

夏九璃的话让月锦渊一惊,这怎么可能?

“六岁就会装傻,这不可能……”

“一个六岁就可以考到所有的臣子,说出来的对联,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对上,这样一个天纵之才从六岁的时候开始装傻,又有什么不可能?”

夏九璃轻轻的偏了偏头,“与其相信他的脑子好了,本宫宁愿相信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装傻,皇宫之中没有一个善茬,玥,这一点千万别忘了。”

150想通了?

月锦渊没有说话,前世活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发现真的看不透皇宫中的所有人。

不过,他相信,大皇子从始至终性格就从来没有变过,是最完美的储君,是未来最完美的帝皇。

夏九璃拨了一颗柚子,拿出来一半的果肉,放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玥非常的聪明,可惜不太懂得皇宫的黑暗起伏,本宫有一日若不在了,你又如何能在这里活下去?”

月锦渊觉得自己被小看的,眼中浮现的怒气,“没有殿下,我也能活下去。”

把柚子的果肉设置的这个男人的嘴里。

“呵呵……一激就怒,像个孩子似的,甜么?”

第一次被人喂食,月锦渊下意识的轻轻的摇了一下果肉,十分甘甜的滋味,在嘴中慢慢的散开,原本不悦的心情,一瞬间就开始恢复平静。

点头。

很甜。

“该睡了,玥,过来侍寝。”

月锦渊轻轻蜷缩的手指尖紧了紧,侍寝?

这个男人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所以这才是让他在这偏殿居住的原因?

要不是他不能生气,这个太子一直在挑战着他的底限,真想把人直接倒吊起来揍一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月锦渊微微一笑,“是!”

嗯?

只是想要逗一逗这个男人,夏九璃猛的回头,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同意。

她反而微微的惊讶了一下,就看到这个男人绷着脸走了过来,然后替她一颗一颗的解着扣子。

“想通了?”

月锦渊没有说话,替她脱下了身上的外衣,然后才淡淡的说:“殿下,请!”

“你睡里面!”

“不!”月锦渊一本正经的说,“我只睡外面。”

“这是本宫的地盘。”

“您可以杀了我。”月锦渊让他们闭着双眼,勾唇:“侍寝可以,但我只睡外面。”

夏九璃掀开被子,直接走上了床,又黑又长的头发从肩上慢慢流血,铺在床上的时候占了大半张的床。

她并没有过多的介意,其实只有女人才会睡内侧,光是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玥公子的心有不甘。

房间里面的灯熄灭,只有外面的月光轻轻的洒下了几次的光线,月锦渊躺在最边缘的地方,偏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夏九璃。

不得不说,这个人实在是非常的美丽,因为这属于男人的阳刚,但也属于女人的精致,如果静静的站在那里的话,很可能就会被人误认为是一个女人,因为他有的比世界上所有女人都要过分绝色的容颜。

不说话,就这样子轻轻闭着眼睛的时候,格外的赏心悦目,可是这个人一旦睁开双眼,立刻就会掀起无穷无尽的血雨腥风。

夏九璃平稳的呼吸,声音慢慢的响起,可是月锦渊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同是习武之人,属于十分的明白,哪怕是呼吸十分的平稳,可是这样睡觉的时候,也就是进入了一种戒备到随时可以战斗的状态。

夏九璃虽然已经睡着了,你清醒的状态,只要有刺客或者是什么危险,她可以是一瞬间的清醒。

月锦渊偏头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夏九璃,漆黑的眼底一片幽幽的光泽,天空中的星辰一样闪烁,一道又一道的星辰碎片在眼前不断的漫延开来。

他自从知道了这个人在前世所留下来的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之后,心中的恨意已经减少了很多,但是他想要让大皇子成为皇帝的心思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哪怕已经知道了,这个夏九璃或许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暴戾无情,但他觉得,还是大皇子更适合当皇帝。

夏九璃有野心也很强不错,可是如果还是让他朝着未来的皇位不断的前进的话,或许前世的道路就会不断的重叠在一起。

他不想死在这个人手里第二次。

绝对不。

他对夏九璃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恨意,但是也没有到达敞开心扉的地步,不过时间不长,他相信会一点一点的了解这个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的人。

确定夏九璃的呼吸已经变得格外的平稳的时候,月锦渊慢慢的起身,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伸手。

一只飞鸟飞了过来,他看着飞鸟发出了十分诡异的音符,然后那只飞鸟就直接朝着天空飞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然后重新回到了床上,靠在夏九璃的身边,半眯着双眼,浅眠。

在月锦渊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北司焰站在屋顶上跟暗风靠在一起,指着天空一闪而过的飞鸟,“打下来!”

“是!”

暗风不敢有任何的违抗,因为主子己经说过了,焰公子的话就等于是他的命令。

飞快的将天空的飞鸟直接射了下来,然后将尸体捡了过来,放在了北司焰的身上。北司焰仔细的查找着一只飞鸟身上,并没有查到任何的消息,妖孽的桃花眼慢悠悠的眯了起来,在月色之下,显得十分幽诡。

“没有么?”

“暗风,派人监视国师的摘星楼,有任何异样的话,直接联系我,或者是告诉太子殿。”

“公子放心,一直有派人暗中盯着,因为您说过,不能够太近距离的盯,省得被对方发现,所以一直都派人远远的监视,如果有什么异样的话,一定会及时传信回来。”

“嗯!”

北司焰目光静静地看了一眼,完全熄灯了的房间,他目光露出一丝说不出来的不悦,好像完全可以想象到房间里面相拥而眠的两人,他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就显得心情格外的烦躁。

扭头,离开。

第二天清晨,夏九璃跟月锦渊醒过来的时候都发现了两人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两人同时都愣了一下,夏九璃直接坐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发现眼前男人在避开自己的视线的时候,愉悦的勾唇:“害羞了?”

月锦渊感受到自己怀抱中的温暖,一瞬间消失,心中有些空荡荡的。

在听到耳边传来打球的声音,他情绪一瞬间变得跟平常没有两样,“我去给殿下倒水,伺候殿下梳洗。”

说完,就离开。

151床够大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不会有一些淡淡的匆忙,看得出来,他的耳尖微红。

真纯情。

夏九璃勾了勾唇,别说,这玥公子还真有趣。

月锦渊离开房间的时候就发现暗云瘦弱的身体担着一个水盆,仅仅站在那里,他目光瞬间一寒,“你怎么在这?”

暗云顿时红了眼眶,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慌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手里面端着一个银盘,里面打着半盆的水,水还冒着热气,看来是抓准时间过来的。

“谁在外面?”

月锦渊回头:“是送水的司琴。”

拿过了暗云手中的水盆,月锦渊目光十分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威胁盯着他,“从现在开始不准私下讨好殿下,否则我有无数的方法,让你永远的离开东宫。”

暗云瘦弱的身体更加的颤抖了起来,他稚嫩的脸庞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害怕,黑漆漆的眼眶中布满着水雾,轻轻的抿着唇。

双手掐着自己的袖子,站在那里低下了头,就像是风中被狂风吹拂的鲜花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脆弱。

月锦渊他原本不想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如果不斩断他跟夏九璃之间的任何一种可能性的话,暗云就会走上前世的老路。

他费尽心机的,就是要让前世的所有一切消失,当然也不能让暗云成为夏九璃的暗卫统领,成为那个杀人魔。

暗云站在那里,眼中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泪,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他不敢动,生怕惹谁不开心。

玥公子是后院里最有权力的人,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如果惹他生气的话,太子殿下会不会就会赶自己走?

暗云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在原地转了一个圆圈之后他突然间直接冲了进去。

月锦渊目光一寒。

暗云吓得的脚步一顿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暗云?这么早你怎么会来这里?”

暗云目光看向一边的男人的时候,吓得身体不断的颤抖,他轻轻的咬着自己粉嫩的红唇。

这种委屈的模样让夏九璃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然后冲着眼前的暗云招了招手,“过来。”

暗云双眼微微的发亮,可是却又害怕月锦渊,脚在原地轻轻的蹭了一下。

“不听本宫的话了?”

暗云用力的摇头,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然后快速的来到了夏九璃的身边,十分殷勤的端着茶水,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一种无声的讨好反而更加深入人心,因为爱人不能说话,所以夏九璃并没有打算把这个人隔绝起来,反而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完全培养的好人才。

她并没有打算真的要教这个少年读书写字,不能说话的话,那么也没有必要让他学会写字,杜绝一切所有可以背叛的可能性,就会成为自己最信任的人。

“暗云,想要学武功吗?”

砰的一声,月锦渊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他猛的回过神来,将自己脸上所有的情绪掩藏起来,“殿下怒罪,昨夜一直侧身睡着,好像手臂发麻了。”

“床够大,你可以挨着本宫睡近一点。”

月锦渊:“不用了,只是我不太习惯身边的人,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月锦渊无比惊讶的感觉到昨夜有了人陪伴一起入睡,原本从活一世,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可是昨天夜里睡在一起的时候,突然间感受到了这种孤寂的感觉,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陪睡的第一次之后,感觉也不是那么的抗拒,而且夏九璃跟前世有着相差很大的区别,所以他多了一种从来没有有过的兴趣。

既然已经产生了兴趣,那么就决定顺其自然比较好,见这个人也不会对自己用强。

哪怕到时候撕破脸面,他也可以自保。

但也是注意力被转移了,顾九宵也没有再问暗云到底想不想要学武功?而是带着两人直接来到了前厅用膳,之后才慢悠悠的去上朝。

这一下就离开的那一瞬间,月锦渊伸手用力的一把掐住了眼前的少年,“暗云,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别做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暗云被掐着脖子直接提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十分黑化的表情,泪水一颗一颗不断的滴落,月锦渊心中顿时浮现了一种欺负弱小的感觉。

无力的张大的嘴巴,一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受到欺负也无法告状。

这样的脆弱感让月锦渊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觉得自己欺负弱小的感觉十分的卑劣,可是他实在是找不到办法,要怎么样才能把这个两人分开。

暗云站在那里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袖子,然后低着头,不断的掉眼泪,月锦渊见状,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柔和,“我并不是故意在欺负你,你应该知道殿下的身边有很多的危险,而你完全无法保护殿下,只会成为殿下的负担。”

暗云轻轻的抬着头,红着眼眶,眼底一片水雾。

“殿下越是宠爱你,你就越容易成为殿下的软肋。你也不愿意看到殿下有朝一日因为你而被别人伤害吧?”

暗云用力的摇头,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殿下是好人,非常的温柔。

月锦渊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离殿下太近,殿下不独宠任何人就代表他没有弱点,我可以教你读书写字,教你如何帮殿下排忧解难,在你完全变强之前,不要靠近太子殿下,好吗?”

暗云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舍,但还是用力的点头。

他不想成为太子殿下的累赘,也不想因为太子殿下因为他而受伤。

看到这个少年是可以沟通的月锦渊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勾唇:“走,从现在开始我就教你。”

绝对不会教暗云武功。

这一世,就由他亲自教暗云,弃武从文。

152夏寒雨

夏九璃上床之后就直接处理了秦候的事情,不过正要打算赶尽杀绝的时候只知道享乐的皇帝陛下,却突然间传来了一道诏令,把秦候拿下天牢,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夏九璃得到这样的命令之后,也只能遵从。

让人直接把秦候扔下电脑之后就宣布下朝,她才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出皇宫。

“殿下,秦生出东宫了。”

“去言贵妃那里了?”

“是!”

夏九璃听着暗风传的消息,淡淡的勾了勾唇,“随他去。”

夏九璃从皇宫离开了,正打算去青楼走一趟的时候,路过一个昏暗的巷子,一个身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被十个黑衣人直接堵住。

那个灰衣男人被十个人直接堵住,而且会因男人身上只有的十分微弱的内力,看起来并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人直接打趴在地。

夏九璃原本是想要路过的,这种闲事向来都不太喜欢管,可是没有想到,在那个黑衣男人被打趴在地的时候,突然间回过了头,露出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她意味不明的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悠悠的走进了这个阴暗的巷子。

竟然是夏寒雨?

这个时候的五皇子哪里还有平时的痴傻,跟十个黑衣人战斗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十分凶狠的表情,哪怕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他的目光依旧格外的凶狠,甚至带着不甘以及疯狂的恨意。

哪怕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哪怕已经命在旦夕,完全不打算认输。

正因为是这种求生欲,极强的表情,让夏九璃一瞬间就感兴趣的走了过来,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胸口,靠在一边的墙,真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十个黑衣人为首有一个蒙着脸的,看起来是中年男人的模样,他手握着刀,高高的扬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朝着夏寒雨的头直接砍过去。

想要把人的头当场砍下来。

一块石头随意的从地上提起,然后撞到了刀,黑衣中年男人感受到自己的虎口一阵的发麻,快想睡时头就能够让自己的虎口发麻,目光大骇。

朝着夏九璃的方向看了过去,红衣长袍配上了妖孽的容颜,整个京城符合这样形象的人物只有一个。

鬼太子。

黑衣男人的瞳孔紧紧的一缩。

不好。

而一边的夏寒雨同样没有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哪怕眼前这个鬼太子救了他,他依旧感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因寒从背后爬了起来。

被发现了。

偏偏还是被这个人。

“你们几个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一个好好的美人打成了这种鼻青脸肿的样子,本宫都看不下去了。”

夏九璃就好像完全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一样,她倩倩的片子,偏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夏寒雨的方向,“给你们一个呼吸的时间,全部给我滚,把美人留下!”

“太子殿下若是喜欢没人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给您献上绝色佳人,至于这个人长相一般,而且又是我们杀手门的叛徒,相信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喜欢留一个危验在身边吧?”

夏九璃轻轻地笑了笑,目光一片的残酷:“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宫的面前说谎?”

中年男人心越来越沉,对于鬼太子的手段,他们可是格外的了解,然后抱着拳头,微微的弯了弯腰,低声下气的说,“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太子殿下,可否通融一二?”

“本宫若是不通融的话,你们又想怎么样?”夏九璃依旧靠在墙边,目光依旧是那么的冰冷。

中年男人心中气结,本以为自己好言好语,起码也能够让这个男人多少得忌惮一下,可是没有想到这个鬼太子竟然是这般的张狂。

“太子殿下这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们作对?”

“呵呵……”夏九璃如同鲜血一般的红唇,轻轻的上扬,“本宫与你们作对又如何?在这个世上没有本宫不敢做的,怎么?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还敢来跟本宫对抗不成?”

“你……”

“暗风!”

夏九璃淡淡的下达了命令,鲜红如血的红唇吐出两个字,“杀了!”

代表着在场十个黑衣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回去。

暗风身形快如闪电,一瞬间就冲了出去,然后手起刀落一阵惨叫之间,这十个黑人全部被斩杀在地。

夏九璃目光幽幽的盯着一边的夏寒雨,半响,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五皇兄,不管怎么说,本宫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不说一声谢谢?”

夏寒雨一阵头皮发麻,自己的秘密竟然被这个人知道了,这就是最大的危险。

“谢谢……”

夏寒雨埋下了心中的恐惧,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他日必报。”

说完就打算要离开。

夏九璃抬起了脚直接撑在了另外一边的墙上,双手环抱着胸口,目光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如远山,眉黛的眉峰轻轻的上扬。

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邪肆。

“这是何意?”

“本宫允许你走了?”夏九璃兴趣的双眼太过明亮,有一种说不出来危险。

夏寒雨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停下了脚步,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侧,两端微微的握成了拳头,“太子殿下还有何指教?”

夏寒雨静静的看着眼前过分美丽的弟弟,心中浮现了十分浓烈的危险,但是很快就释然了。如果今天没有这个人的出现的话,他早就已经死了。

落在这个人的手里或许会生不如死,但应该也不会死得太惨。

“想请皇兄喝一杯,五皇兄应该不会拒绝吧?”

“我有拒绝的资格?”夏寒雨轻轻的挑了挑眉,很快的便镇定了下来,目光虽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警惕,却已经放松了很多。

“当然没有。”

京城有很多高档的酒楼,其中一座珍宝阁的酒楼向来就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来吸引饕客们来这里。

在其中的一件包厢,夏寒雨坐着身体,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前面,腰板挺得直直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军人。

153夏寒雨臣服

提起酒壶,给眼前的男人倒了一杯酒,夏九璃目光分外的愉悦:“五皇兄不用那么的紧张,皇宫中所有的兄弟都是本宫的敌人,但你不是。”

“为何?”夏寒雨依旧属于十分紧绷的状态,在这个鬼魅的太子面前,无法放松。

“因为皇兄是一个傻子啊!一个傻子永远不可能坐上皇位。”

夏寒雨听懂了眼前这个少年的话外之音,手拿着面前的酒杯,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目光格外的清明:“太子殿下放心,五皇子夏寒雨永远都是个傻子。”

“本宫当然放心,只是本宫相当的好奇有着神童之才的你为何突然间装傻?”

“可这么猜测?也有可能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突然间恢复了也说不定。”

夏九璃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的点着桌子,拿着酒杯,轻轻的扣着桌面,听着杯子敲出来的清脆的声音她心情格外的愉悦。

“本宫的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善茬,与其相信你是最近才恢复,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相信你是装的。”

“本宫懒得动你,毕竟你跟本宫井水不犯河水。”夏九璃淡淡的说,“所以这就是本宫救你的原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还要去刺杀一个傻子,显然,五皇兄,你不打算做一个傻子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夏寒雨十分慎重的想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皇弟想要怎么样?”

“五皇兄终于肯叫本宫皇弟了,本宫很快心。”夏九璃意味深长的说:“本宫十分相信自己的目光,五皇兄不甘平凡,从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伪装自己,成为了一个傻子,而没有被他人发现,代表着皇兄有这一个十分困难的目标,不惜装疯卖傻也要完成。”

“本宫觉得这或许是一次可以合作的机会,皇兄觉得呢?”

夏寒雨没有说话。

他心开始慢慢的活跃了起来,可是眼前的这个弟弟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危险到让人看不透。

跟他合作的话,很可能就是与虎谋皮。

“如果五皇兄愿意帮本宫一般的话,说不定在这过程中也可以完成你自己的事情,对吧?”

夏寒雨心思开始不断的动摇了起来。

半响,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后仰头把一杯酒全部喝了下去,苦涩的滋味在喉咙中不断的顺着往下蔓延。

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目光平静:“你想招揽我,然后对付其他的皇子?”

“那就看五皇兄愿不愿意接受招揽?以及有没有有被招揽的价值?”

夏寒雨双手微微的握着拳头,然后目光十分平静,“我可以为你所用,但是皇弟,你必须要帮助我做一件事情才行。”

“何事?”

“我母妃被人下了毒,但她本人却完全不知道,反而跟下毒的凶手走的极近,把下毒的凶手当作自己最亲的姐妹。”

“言贵妃?”夏九璃勾了勾唇。

“是!”夏寒雨认真的说:“在六岁的时候,我无意间撞见了言贵妃给我母妃下毒的事情,也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才会被推到湖里面想要杀人灭口,但是我命大活了下来,迫不得已只能装疯卖傻,一直活到现在。”

夏寒雨说出了自己的事情,目光真诚的说:“我暗中一直在为母妃寻找可以解毒的高手,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或许是因为我的动作太过频繁,言贵妃好像已经有了一丝的怀疑了。”

原来是这样吗?

“如果你能够替我找到高手把我母妃身上的毒给解除掉,不管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哪怕站在你这一边参加皇位之争也行。”夏寒雨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夏九璃的面前,举起手对天发誓,“我对天发誓,只要你叫我母妃一命,这条命给你。”

“可以!”

夏九璃有了一丝淡淡的兴趣,言贵妃给娴妃下毒?

夏九璃直接站起来,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五皇兄,你介意自己以后声名狼藉,就如本宫现在这般吗?”

夏寒雨定定的看着她,“不介意。”

“很好!”

夏九璃挥手,夏寒雨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脱着自己的身体,让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心中对于自己的决定更加的坚定了。

夏九璃很强,或许,是非常的强。

她慢悠悠的从自己的怀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把这个瓶子递到了夏寒雨的面前:“这个你先收着,今天晚上有人会送一颗解百毒的药去你那里,给你母妃辐射的同时,记得自己把这玩意儿服下。”

“对了,你手中的这个是毒药,但是放心,本宫每月会给你解药,不会让你死。”

夏寒雨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瓶子,他知道这就是垂落在自己面前的一根蛛丝,他已经生活在了绝望的深渊里,哪怕垂落下来的是带着剧毒的蜘蛛丝,他也没有后路,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前爬了。

言贵妃不倒,母妃跟他都没有活路。

夏九璃同样也离开了这里,然后开始准备一个月之后的祭祀大典,皇族的祭祀大典由太子举行,毕竟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所以会跟陛下一起参加这一场的祭祀大典。

夏闻天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出现的时候依旧是体型肥胖,双眼下一片灰青,看起来明显就是纵欲过度。

从离开皇宫到皇陵大概有半天的路程,仅仅半天的路程,皇帝陛下就耐不住寂寞,把言贵妃直接带在了身边。

偶尔从轿子里面可以听得到十分暧昧的欢好的声音,骑着马站跟着叫着一起前行的夏九璃提前在耳朵里面塞了一团棉花。

跟她一样骑着马围绕着轿子前行的几位年轻男人们都是她的兄长们。

并排而立的一身白衣的温柔男人就是大皇子夏寒风,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在空中轻轻的飘荡着,给人一种仙人之姿的美感。

夏九璃身上依旧是十分艳烈的红衣,跟夏寒风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一妖一魔两种十分极端的存在。

154皇帝的偏宠

夏九璃跟夏寒风的身后是二皇子夏寒冰,夏寒冰一身青色的长袍,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锐气,他在所有的皇子之中更加偏爱武功,所以身上的气息也是最尖锐的。

三皇子夏寒允是德妃娘娘的儿子,他一路上,目光一直都是慵懒的盯着夏九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皇弟,累么?”

左侧后骑着汗血宝马的的两个皇子从后面直接走了过来,一位是四皇子夏寒离,一位是六皇子夏寒冬。

说话的就是六皇子夏寒冬,夏九璃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皇后因为无法生育,所以收养了一位皇子,那位皇子就是六皇子夏寒冬。

夏寒冬因为是被过继在皇后的名下,并不是亲生的,而且在被过继之后没有几年的时间,夏九璃就出生了。

本以为自己的宠爱会从此荡然无存,却没有想到夏九璃出生之后,皇后娘娘对他依旧格外的宠爱,相反的对夏九璃这个亲生的儿子却格外的厌恶。

所以他由一开始的自卑变成了现在可以平起平坐,面对夏九璃也就变成了真的兄长一样。

“没事,父皇有没有觉得劳累?”

“父皇当然劳累了一路以来,都没有任何的停歇,一路上就一直宠幸言贵妃。”漫不经心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四皇子夏寒离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

因为夏寒离在年少的时候无意间受过伤,脸上留下了已经无法复原的伤口,所以脸上才一直戴着面具。

夏寒离是所有皇子中最放荡不羁的的存在,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反而喜欢流年青楼花丛,跟夏九璃也算是志同道合之人。

祭祀大典就是皇帝带着自己的皇子公主们来到了黄林的面前,开始祭拜祖先,祭拜完了之后就会回到京城,然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七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都要参加,所以在去参加祭祀大典的时候,这些官员们几乎已经全部到达皇宫。

皇后娘娘没有跟陛下一起去参加祭祀大典,留在了宫中主持后宫的事务。

七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们开始一一的进宫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完毕之后就开始各自打招呼,然后暗中的观察一下各家的千金小姐或者是公子少爷,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挑做女婿或者媳妇。

祭祀完毕回来之后,皇帝陛下就会带着皇子一起留下来用膳,各位公主就会回到他们抹黑的院子里面,跟他们的母妃一起,或者是其他官家夫人一起用膳。

一般都是在各自的宫殿里面,用完膳之后,下午的时分才会聚集到宴会,毕竟宴会多数都是比拼才艺,想要填饱肚子,基本上就不可能。

“太子,还有你们几个,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

如果是平常的话夏闻天早就回到自己的寝宫,然后抱着美人翻云覆雨,但是今天是祭祀,所以不能过度的肆意,他在计时完毕之后,就把几位皇子全部留了下来。

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夏闻天的左边是夏九璃,右边的夏寒风,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太子,所以两人一左一右的侍奉。

“太子,听说你最近干了不少的混账事?”在用餐的时候皇帝漫不经心的问着。

在场的皇子们眼中,一个个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加上夏九璃,总共九位皇子都在场。

夏闻天并没有特别偏爱哪一位皇子,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漠。

“父皇说的是哪些混账事?儿臣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惹您生气。”

一边的夏寒允轻轻的笑了笑,“皇弟又何必再隐瞒呢,父皇心如明镜,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常洲太守私下进供了一声天书,说是一块石头从天而落,然后石头上面竟然写了好几个字,说什么,耀烈易主,离九不离十。”

“三皇兄这说的是什么?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夏九璃淡淡的挑眉。

夏寒允冷冷一笑,“皇弟当然没有听说过,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天书上面所说的内容就是说皇弟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会成为皇帝,离九不就你名字的倒写?离十,现在离十月可不远了。”

夏闻天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目光一瞬间闪过十分不悦的帮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有皇子觊觎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砰的一声,将筷子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夏闻天声音无比冷淡,“朕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不可能啊,其实有好几位大臣已经上折子说过这件事情了,不会是皇弟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吧?”

夏九璃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十分的平静的看着眼前想要陷害自己的男人,“这件事情本宫都不知道三皇兄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再说了,离九不离十什么的,是这样的说法?本宫倒是听说过,八九不离十,从来没有听说过离九不离十还跟我夏九璃扯上了关系。”

“皇弟别生气,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夏寒允嘴角轻轻地上扬,露出了十分愉悦的弧度。

父皇的性格向来多疑,而且十分的冷漠无情,面对皇位的时候,他可以完全不顾自己儿女的生死,这样的人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挑起心中的戒备。

夏闻天在其它的事情上面可以漠不关心,但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人觊觎自己的皇位,目光十分冰冷的盯着夏九璃的方向,“你把事情压下来了?常洲太守何在?”

“父皇,儿臣曾经想办法查过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常洲太守莫名其妙的竟然从城楼上自己跳了下去,死了。”

夏寒允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深了,“这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就像是被鬼上身一样,莫名其妙的,怎么就自己寻了死路?”

夏闻天目光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身上不悦的气息十分的明显。

“用膳,这件事情稍后再说!”

夏寒允嘴角得意的糊涂一瞬间僵硬,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让父皇大怒,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样子轻飘飘的带过。

父皇在所有皇子里面竟然最相信夏九璃?

为什么?

155头上有了一顶绿帽子

夏寒允眼中布满了一片的阴寒,他无比的记录,也无比的不甘心,总共九个皇子,为什么偏偏是最小的夏九璃最得恩宠?

用完膳之后夏闻天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情况,夏九璃双手环抱着胸口,静静的站在那里,“三皇兄,没有想到吧,拿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想离间父皇跟本宫,失败了?”

夏寒允目光更加的阴沉了,皮笑肉不笑,“皇弟说笑了,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会干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兄弟大家心知肚明,反正大家都盯着本宫的储君之位,到底是兄弟还是敌人还真不好说。”

夏九璃得意而又张扬的模样让夏寒允气得咬牙切齿,明明这个人这么的荒淫无道,为什么父皇依旧让他做太子?

之前干了那么多的错事,父皇不仅没有罚他,还依旧让他稳坐太子之位。

他们这些皇子一旦做了错事,轻则禁足,重则受罚,凭什么?

“夏九璃,你别太得意了。”夏寒允顿时一路身上有一股极为浓烈的威压,朝着下叫你狂卷而去,他身上带有的不仅仅是皇子的威压,而是还有一种浓烈的杀气,以及内力的狂暴。

他完完全全的被惹怒了,已经根本无法来得及思考。

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的冷笑是一种莫大的屈辱,竟敢这般的讽刺,太过份了。

“夏寒允,别以为你是本宫的兄长,就可以给脸不要脸。本宫是储君,是太子,哪怕见了本宫,也必须乖乖的行礼问,对于你挑衅本宫不放在眼里是敬重,你若是想要为所欲为的话,可就大错特错。”

夏九璃身上十分浓烈的杀气一瞬间狂卷而出,她前世杀人无数,今生依旧手沾鲜血,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鲜血气息让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凉了心。

因为夏九璃从来没有这样的撕破脸皮的生气过,以前夏寒允无论怎么挑衅,都不会生气。

“对了,三皇兄,本宫突然间想起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钱蝶是你的妾吧?前一段时间跑到了本宫的东宫,外面跪求本宫放了秦生,说她跟秦生是未婚的夫妻,你怎么看?”

夏寒允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当时差点没有气炸,他纳钱蝶为妾的时候当时并没有让多少人知道,哪知道这个蠢女人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给他戴了绿帽子。

“所以,本宫这里有一顶帽子想要送给三皇兄,非常适合你。”不知道从哪里真的拿出了一顶绿色的帽子,夏九璃把帽子就戴在这个男人的头上,然后拍了拍男人的肩,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同情,“看开一点,三皇兄!”

夏寒允气的全身都在颤抖,伸手将头上的绿帽子拿了下来,放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怒吼:“夏九璃,我跟你没完!”

夏九璃勾唇。

那个钱蝶,还真好挑唆。

完完全全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到自己的心上人被弄成了女人一样送到东宫,立刻就急了。再加上三皇子妾胡氏暗中挑拨了几句,那个蠢女人就通和静和县主之来到东宫,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把秦生救走。

却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未出阁的人。

她是三皇子妾。

畅快的声音在皇宫中清楚的响起,不少人都疑惑的抬头,不知道是谁笑的这么开心,跟在皇宫里面大声的喧哗?

夏寒允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怒气冲冲的离开,留下了其他的皇子们,在这原地,大家面面相觑。

四皇子夏寒离伸手抚摸着脸上的狐狸面具,桃花眼笑得跟狐狸一样,“咱们的弟弟变了呢!”

“四哥说九弟哪里变了?”其中一个皇子问。

“哪里变了?哪得更加的有趣了……听闻今日有很多的千金小姐前来,本殿要仔细的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漂亮的收下做侍妾,就不陪你们了。”

夏寒离全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狐狸般的感觉,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面具,然后慢悠悠的朝着那一些千金小姐们走过去。

千金小姐们都知道眼前这位是皇子殿下,虽然风流多情,但实际上从来不强迫于人。

而且四皇子殿下的性格格外的温柔,对于女人分外的体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张脸已经被毁,他们有见过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刀伤。

陪皇帝用膳的时候不可以带身边的太监或者是随从,所以顾九宵走出去之后,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站在外面的月锦渊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已经有不少的千金小姐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有了一些胆子大的甚至开始对他挤眉弄眼的。

月锦渊因为有着十分出色的容颜,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所有人的关注焦点。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仔细的等待着,直到夏九璃走出来的时候,他才双眼微微的发亮,然后快速的走了过去,“殿下,刚刚看到三皇子殿下气冲冲的走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头上有了一顶绿帽,估计是要急着回去打女人吧?”夏九璃淡淡的说着,发现四面些围观的千金小姐,还有夫人们,有一些眼熟的,好像是当日在东宫外面围观的人。

她伸手勾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然后淡淡的说,“钱蝶还记得么?莫名其妙的在本宫的宫殿外面闹了一场,说什么跟秦世子有了未婚的婚约。玥,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钱家小姐己经早就是三皇兄的侍妾了吧?”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纳妾不需要摆任何的酒宴,所以知道人不多,殿下当时没有想起来也是情理之中。”

“本宫就好奇了,身为三皇兄的侍妾,她一口一个秦生的未婚妻,怎么回事?”

在场有好几位的千金小姐,还有夫人们,都是当时围观的人,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如果太子殿下没有说错的话,那么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钱家小姐也太不知道检点了吧?

156秦生在哪?

明明已经是皇子妾,竟然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这种人要是放在民间的话,早就被人浸猪笼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纷纷,夏九璃微微的勾了勾唇。

离开。

宴会的时间还没有到,但是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有的人甚至一早就过来了,一直在这里等待着宴会的召开。

来的最晚的一般都是地位越高的,到了大约下午的时候,一顶又一顶华丽的马车开始停在外面,那一些姗姗来迟的权贵千金小姐夫人们基本上都是出身高门。

刚刚一下马车,就有很多的千金小姐还有夫人们跑过去讨好,有的人甚至十分殷勤的跑过去,然后把马车里面的人扶下来,完全不介意自己做了丫鬟的活。

最先来的一般都是七品左右大臣的家眷,虽然是官家夫人小姐,可是在这里来说,地位显得格外的卑微,所以只能去讨好了一些更加有权势的人。

但是讨好也是十分有技巧的,如果来的晚了就没有讨好的机会了。

所以只能早早的就来到这里,一直等待。

陆陆续续就开始有人来,钱蝶跟着三皇子再一次来到这个宴会的时候,十分敏锐的发现四面八方,看自己的目光里显得格外的尖锐。

有人低下头跟着身边的人在交谈些什么?可是目光却一直犹豫的盯着自己,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情不自禁的低头,先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没有。

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

特地挑选了一件素粉色的长裙,腰间系了一根玄色的腰带,可以把腰勒得细细的,看起来格外的苗条。

为了能够在这宴会胜出,才特地选择了比较素色的衣裳,在一群华丽的衣裳之中,素色衣服反而更加的显眼。

“就是她,听说她前几天跪在东宫的外面哭,求着让太子殿下放了秦候之子,说他们已经有了婚约,其实她早就是三皇子妾了。”

“对对,你们看她跟三皇子一起来的,而且还说的是妇人髻,这个女人简直太不知廉耻了,明明已经是皇子妾,竟然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么的淫荡,竟然还跑到太子殿下的东宫外面跪求的,口口声声的诉说着深情,三皇子怎么会娶这样的女人为妾?”

钱蝶听不到生面八方的议论声,但是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格外的不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用这样的目光看待。

她听不到,但不代表身边的男人听不到,三皇子夏寒允因为学习的武功,所以在听力方面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他十分敏锐的听到了四面八方的议论,整张脸都变得格外的阴沉,就像是比墨汁还要浓稠的黑色。

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把身边这个女人给推开,这个女人非常的脏,明明是他的妾,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情深意重。

而且还是一个不能再做男人的男人,简直就是恶心。

夏九璃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了起来,然后看着桌子上面早就准备好的美酒,她提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月锦渊跟在她的身后,淡淡的提醒,“殿下,饮酒伤身,还请记得适量。”

夏九璃没有说话,目光淡淡的看向了月锦渊背后走过来的一群人,以言贵妃为首。言贵妃为了今日的宴会,特地仔细的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淡黄色的长裙,长裙在阳光下面闪闪发光,看起来无比的尊贵奢华。

言贵妃可以穿黄色系的衣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允许,由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皇帝宠言贵妃到底充到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地步。

只有帝王永远的楚荆可以穿的黄色衣裙竟然能够允许一个贵妃也穿在身上,这无一不显示着这个贵妃,深受陛下的宠爱。

“太子殿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以前的时候经常跟秦世子在一起饮酒,现在看到太子殿下独自一人在这饮酒,莫名的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言贵妃轻轻柔柔的说着,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完全听不出来半身的尖锐,可是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莫名的又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嘲讽。

在场的人们一个个闭着嘴巴,完全不敢插嘴。

言贵妃表面柔弱,实际上手段极其的高超,否则也不会在后宫之中如鱼得水这么多年,独宠六宫十多年。

她可不是,光凭自己柔弱哭哭啼啼的性子,就能够得到宠爱的。

“秦世子这不是失踪了吗?本宫也是找了很久竟然都没有找到,贵妃娘娘身为秦生的姑姑,可知道他人现在到底在哪?”

“贵妃娘娘如果能够找到秦生的话,那就麻烦跟本宫说一声,虽然已经有了新欢,但绝对不会忘了旧人,秦生在本宫的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顾九宵慢悠悠的抬头是笑非笑,成功的让眼前的言贵妃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言贵妃心中觉得格外的诧异,什么时候开始,这夏九璃对生儿就没有兴趣了?

言贵妃容貌艳丽精致,气质如同莲花一般的格外纯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如同阳光一般的温暖气息,她哪怕脸色也不好,依旧会微微的笑了笑,声音温温柔柔的说:“本宫一直也找不到生儿的下落,之前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介意,有人说在太子的东宫看到过秦生,他被强迫性的装扮成女人被您收入后宫了?”

“言贵妃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那些流言蜚语了?本宫想要一定会得到手,从来不会又偷偷摸摸的手段,那简直丢人。言贵妃所写的这件事情,本宫倒是想起来了,当初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来本宫的东宫要人,好像就是三皇子妾钱蝶,口口声声的说她跟秦生是未婚夫妻,言贵妃也算是一个长辈,正好跟本宫好好的说说,秦生跟钱蝶什么时候订的婚的?而钱蝶身为皇子妾又如何订婚?”

“而且好像钱蝶成为皇子妾还是父皇亲自赐婚的。”

157反应真大

言贵妃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紫衣的美丽女人脸色一瞬间变得格外的难看,她下意识的为自己的儿子撇清关系,“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钱蝶跟秦世子以前确实有过订婚,但不过都是口头上玩笑话算不得数。当初是本妃跟贵妃姐姐的一句戏言,却没有想到让孩子们误会了。”

夏九璃目光淡淡的看向了德妃娘娘的方向,“误不误会,本宫都不在意,不过德妃娘娘,钱蝶是你的侄女现在又成为了三皇子的妾,闹出来的笑话,损伤的可不仅仅是钱家的脸面,也有我皇家的脸面。”

德妃脸色一变,夏九璃的这一张嘴简直就是太利了,她甚至都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一点大帽子就扣在了头上,完全拿不下来。

“太子殿下恕罪,本妃一定会好好的教训那丫头,冒冒失失的也有一个限度,这一次创下了这样的大祸,一定会让他好好的,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确实该好好的教训一下,说秦生被强迫装扮成女人进入了本宫的后宫,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不带脑子,德妃娘娘身为后宫的妃子,应该知道污蔑皇族是什么样的罪过,对吧?”

德妃脸色黑得已经不能再黑了,咬牙切齿,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低下了头,“请太子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钱蝶从小被兄长娇生惯养的根本就不分伤了,一定是有人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她误会了。”

夏九璃淡淡的勾唇,招了招手,“小云儿,过来,给几位娘娘倒杯酒。”

暗云从远处飞快的跑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规规矩矩的走到一边的桌子,提起了酒壶,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两杯完全倒满。

“这是本宫新收的奴才,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手脚格外的勤快,也足够的机灵。来,小云儿,赶快给二位娘娘倒酒。”

暗云倒了一杯酒之后,然后慢慢的走到了言贵妃的身边,双手捧着酒,然后恭恭敬敬的弯腰,抬头。

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言贵妃。

言贵妃温柔如水的表情慢慢的开始变得凝固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她没有伸手去接酒,反而目光幽幽的盯着,。

暗云天天的片子偏头冲着,眼前的女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那灿烂的微笑如同黄花盛开,一瞬间,言贵妃就像是被刺痛了一样,竟然下意识的挥手,

砰的一声。

暗云连人带着酒杯一起摔在地上,就被落在地面,瞬间碎开了花。暗云坐在地上红的眼眶不停的掉着眼泪,然后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

“言贵妃这是怎么了?本宫的酒难道有毒,让你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夏九璃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凝固,目光十分的尖锐,身体不再像之前那么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而是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体,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把地上磕头的暗云直接扶起,弯腰,帮他拍掉了身上的泥土跟灰尘,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悦,“言贵妃若是不想喝的话,大可以直接不接,又何必对一个小奴才发这么大的脾气?”

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打量以及疑惑,他们都没有想到,平时那么温和的言贵妃,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那个磕得头破血流的小少年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能够让一个温柔的人瞬间脸色大变。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少年应该就是太子殿下的男宠吧?

言贵妃半眯着双眼,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碰到那个少年,所以,这个少年是自己摔的?

演戏?

言贵妃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目光格外的严肃,“本宫最近身体不舒服,陛下已经严令禁止本宫喝酒,给本宫端酒的人也会受到重罚,所以本宫一时间有些心急,不想这位小公子跟着受罪,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挥开。”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公子竟然会这么的弱不禁风。”

言贵妃的一番话完美的替自己做了一个颜色,不过心中已经起了浓浓的防备,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哑巴小少年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明明自己都没有碰到他,他竟然就摔了。

这一切绝对有人指使,指使人除了夏九璃还有谁?

夏九璃轻轻的摸了一下暗云的额头,看起来十分的心疼。正打算要找一个太医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代表宴会正式的开始。

听到太监的声音,演出的人每一瞬间快速的跑了过来,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身材圆滚滚的皇帝陛下以及身边面容苍白的皇后两人没有任何表情,互相都不看对方一眼,就这样直接走上了最上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所有人开始一一的跪拜,直到皇帝说了一声众卿平身的时候,这些人才站起来。

皇帝陛下宣布了宴会开始,早就准备好的舞女开始鱼跃而入,宴会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气息,人们也不再四处走动,而是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静静地观看,同时开始议论,偶尔会有一些打量。

顾九宵随便的找一个位置坐下来,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手握着酒杯。

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无聊。

宴会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到高潮的部分,舞女刚刚的进入大殿,开始翩翩起舞的时候就有一个大臣直接站了起来,“陛下,臣有本启奏!”

夏闻天脸上露出了十分不耐烦的表情,大手一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太子说。”

这个大臣跪在地上,抬头静静地看了夏九璃一眼,“臣所奏之事就是与太子殿下有关,所以还请陛下裁决。”

“说!”

夏闻天目光露出了十分不悦的表情,他一直以来都不会处理这些事情,而这个大臣却一点脸色都不会看。

158女装秦生出现

“臣无意间发现太子殿下暗中在自己的东宫私自藏下了一件龙袍,而且还仿照了一枚玉玺,臣觉得太子殿下虽然是楚荆,但是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这个大臣激动的说。

“臣要状告太子殿下意图谋反,垄断朝纲,图谋不轨。”

这个大臣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样的时刻对太子发难,更没有想到太子的东宫竟然会藏着一件龙袍。

言贵妃嘴角轻轻地上扬,身体软软的,倒在了皇帝陛下的怀里,“太子殿下竟然私自藏了龙袍?竟然还仿冒了一枚玉玺,太子殿下,你这样做也太大逆不道了。”

夏闻天脸上的横肉不停的颤抖,愤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顾九宵,“可有此事?”

夏九璃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回父皇,在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儿臣倒是觉得这大臣的眼睛实在是太尖了,本宫东宫的事情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不成为一个暗探,简直就是浪费了这栋梁之材。”

一边的大臣听到了这样的话,眼中露出了十分激动的表情,“太子殿下这是承认了?”

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拿出证据来,没有想到这太子既然就自己开口承认了,省了他们很多的麻烦。

私藏龙袍,等于是意图谋反,这太子也太愚蠢了,在这样的场合里面还敢大啦啦的承认,简直就是不知道死活。

“承认什么?”夏九璃嗤笑:“本宫就觉得奇怪,本宫的宫中藏了些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有人暗中举报,不想因为太子殿下受到牵连。”

“噢?谁?”夏九璃没有任何的惊讶,因为早就知道这一次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陛下,有人可以证明太子殿下意图不轨。”

夏闻天整张脸瞬间变得漆黑无比,“谁,叫他出来!”

很快的,有一个女人小步的走了过来,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夏闻天见状,目光幽寒无比,“你是何人?”

跪在地上的女人慢慢的抬头,抬头那一瞬间,甚至有人惊讶的站了起来。

“臣,秦生,叩见陛下!”

眼前的女人却发出了男人的声音,夏闻天无比惊讶的坐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做女装打扮的秦生。

“你是秦生?你不是……”

“请陛下为臣做主。”秦生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完全顾不得自己女人的打扮会不会被别人耻笑?他也没有看自己出来的时候言贵妃露出来的僵硬表情。

蠢,太蠢了。

言贵妃暗暗的咬了咬牙,目光格外的愤怒,完全没有想到秦生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陛下,臣秦生以这样的姿态面见陛下,实属无奈,还请陛下恕罪。”秦生跪在地上,目光一片的阴狠,既然家人都不愿意救他,他就自救。

“太子殿下使用阴谋诡让我秦候府落败,最后强逼我穿上了女装进入他的东宫,臣人受这样的屈辱是因为他拿父亲的性命威胁我,我万不得已下,只能穿上女装,让所有人都以为秦生失踪了。”

“臣忍受万般的屈辱只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人受害,然进入东宫之后无意之间发现太子殿下竟然在自己的东宫里面藏了龙袍,甚至还偷偷的藏了一枚玉玺。臣觉得大事不妙,就向赵大人求助,一是为了自己能够脱离苦海,二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太子殿下心有不轨,陛下却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曾不惜忍受这样的屈辱也要出来揭发太子殿下,只为能够让陛下不受他人的蒙蔽。”

看着跪在地上穿着裙子的秦生,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格外的玩味,原来太子殿下让人穿上了女装,然后强行的抢入东宫,这件事情是真的。

一个大男人被强迫穿上女装,被当成女人一样,这样的屈辱确实值得令人同情。

砰的一声,皇帝手中的茶杯朝着顾九宵的方向,直接扔了过去,而顾九宵倩倩的偏了偏头,躲过了茶杯,就听到了上面男人传来的暴怒高吼:“夏九璃,你简直放肆!”

秦生见状,目光变得格外的能力,勾唇,表面十分委屈的说:“臣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这样的场合向陛下求救,请陛下为臣做主。”

“秦世子说本宫逼你女装?”夏九璃幽幽的问。

秦生回头,声泪俱下的控诉,“是,太子殿下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让我秦侯府家破人亡,只因为臣从一开始的不理不睬,惹怒了太子殿下,导致于太子殿下加倍的报复,不仅让我秦侯府家破人亡之外,还故意的羞辱我。”

“我堂堂一男儿,竟然穿上了女人的衣服……”

“还要承欢在男人身下?”

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被夏九璃直接打断了,夏九璃故意抬高的声音,嘲讽的冷笑:“秦生,别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当初秦侯府到底是谁下药让本宫情难自制,这件事情你确定要本宫当场说出来?”

秦生脸一白。

甚至都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夏九璃愤怒的说:“秦侯亲自下个帖子说是要宴请本宫大谢本宫的救命之恩,本宫没有任何犹豫的去了,可是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本宫甚至连十杯都没喝下就醉了?”

夏九璃声音瞬间暴露,脸上露出了十分生气的表情,“谁不知道本宫千杯不醉,区区十倍,竟然让本宫醉的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就是跟你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情到底是谁设计的不要本宫说?”

“本宫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不要脸的人,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不愿意本宫也已经放弃,事后竟然还敢对本宫下药?本宫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计较,你真以为敢设计本宫的人能活的好好的在这里污蔑本宫?”

秦生气的全身都是颤抖,他耻于说出来的话,竟然被这个太子完全的说了出来,四面八方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奇怪。

159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无法承受那种打量的目光,总有那么一个人的目光看着自己,都是面露鄙视。

承欢于一个男人身下,这个男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都会被人看不起。

秦生气得差点吐血:“你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喝醉了强迫于我,我父亲就是最好的人证。”

“你为了杀人灭口,为了让我父亲背上的那样的罪名,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你那龌龊的心思而己。”秦生红着眼眶,大声的指责。

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名声了,今天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日后绝对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笑骂。

路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夏九璃伏法,否则他就真的会成为一笑万年的笑柄。

“秦侯为什么会下雨里所有人都明白,身为侯爷,却在暗中私自贩卖奴隶,拐卖奴隶,以及圈养奴隶,这样的罪名足够抄家灭族。本宫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会让你父亲在大楼里面蹲着?”夏九璃露出了十分失望的目光,“本宫真没想到你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宫对你的好你看不见,那么从今以后也没有必要对你仁慈。”

夏九璃半眯着双眼,抬头,拱手,“父皇,既然秦生口口声声说而成藏了龙袍,还私自雕刻的玉玺,那就让他拿出证据来,否则儿臣绝对不会承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陛下,臣知道龙袍的藏匿处,但是皇宫上下都是太子殿下的人,臣恳求您能够派自己信任的人去东宫走一趟,一定能想到龙袍还有玉玺的下落。”

秦生十分焦急的跪在地上,眼中露出了十分愉悦的表情,他亲自把龙袍跟玉玺藏在了院子里,夏九璃这一次想要躲,根本就躲不了。

他死定了。

“厉绝,朕相信你,你带人去东宫走一趟。”

厉绝,夏九璃的亲舅舅,他脸色瞬间一冷,拱着手弯了,弯腰,“是!”

厉绝身为禁军统领,又是御前带刀侍卫,他深得陛下的宠幸。陛下同时派出厉绝倒不担心厉绝会因为关系而寻思,毕竟厉绝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铁面无情。

所以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却能够在陛下的面前得到莫大的恩宠,这一切都来源于他六亲不认的性格。

六亲不认的性格只限于表面,实际上厉绝对夏九璃非常的好,或许是因为皇后娘娘对夏九璃的关系太差,所以厉绝看不过去也有可能是升起了一抹同情,所以才会对夏九璃格外的好。

厉绝带着人快速的去东坑一趟,心中开始飞速的高转,如果万一不小心发现了龙袍,到时候要怎么处理?

厉绝派人来到了东宫,就看到一个全身妖艳红袍的男人,躺在院子里面,袒胸露肩的,那个男人性感妖惑的那也有的抬着眼睛,“哟,这是哪里来的人,竟敢擅闯东宫?”

北司焰目光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眼中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学习的躺在院子中间晒着太阳,慵懒的模样,就像是盛开的艳红的蔷薇花。

厉绝进来的时候脚步情不自禁的停顿了一下,挥手,“你们,去搜。”

“谁敢,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太子东宫!”

“奉陛下之命,打扰了。”

厉绝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则幽幽的盯着眼前北司焰,刚刚一瞬间,还以为是一个女人,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妖娆魅惑。

而且看起来十分的不简单。

璃儿的后宫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也不知道能不能降得住?

厉绝对于自己的外甥四千百个的纵容,完全不觉得断袖有什么不对,只要是喜欢的不分男女,他都会表示祝福。

可是眼前的这个红衣男人看起来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光是那一张脸就会招惹来无数的麻烦,而且陛下那里……

厉绝深深的皱着眉头,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眼前一闪,这个妖邪的男人竟然有着极强的武功,眼睛稍微的眨了一下,他居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厉绝抽出了腰中的剑。

“小哥,你急什么?既然你们是奉陛下的命令搜查东宫,我当然也不敢阻挡。不过看你有几分面熟,跟我家太子殿下长得相似,你是谁啊?”

厉绝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阴柔,有一种鸡皮疙瘩,爬满身的惊悚感。

“哎,小哥,别走啊……”

厉绝阴沉着脸,他无法接受这样阴柔的男人,明明长相已经足够的女性化,再加上这样说话的腔调,简直就像个女人似的,一点男人的阳刚之气都没有。

无法忍受,他掉头就离开,外面的侍卫把东宫里里外外全部搜了一遍,没有找到。

厉绝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带兵离开。

“慢走啊小哥,以后常来玩。”

厉绝身体微微的踉跄了一下,说话语气简直就像是路过的青楼,那些女人们说的话,他黑着脸,大步离开,仿佛身后有恶鬼跟着一样。

北司焰轻轻地勾了勾唇,然后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从自己刚刚躺的椅子下面抽出了一个包袱,打开之后一看,竟然就是龙袍跟玉玺。

“连东西都不会藏,这点段数还敢跟阿月对着干,秦生啊秦生,你这是自己找死。”北司焰嘴角勾起了十分嘲讽的弧度。

秦生的身边早就已经有人暗中盯着,时时刻刻没有任何的停歇,那个男人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会受到监视。

以为自己在离开之前藏下的东西就可以万事无忧,却不想到这所有的一切已经落入了眼线的眼里。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厉绝很快的就带着人马回来了。

“陛下,什么发现都没有。”

“不可能!”秦生绝对不相信这样的事,当初的龙袍还有玉玺,都是自己藏下来的,甚至藏在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可能找不到。

厉绝是太子的亲舅舅,绝对会帮夏九璃。

161不做太子了

秦生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头,“陛下,臣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错。太子的宫中确实有龙袍以及玉玺的存在,太子殿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当皇帝造的位置,就准备了这一些……”

“放肆!”夏闻天愤怒的一声咆哮。

“陛下恕罪,臣所说的一切都属实,还请陛下明察。”

厉绝俊美无双的脸庞露出了淡淡的身体,他上前一步,语气质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包庇太子殿下?”

秦生目光微沉,“臣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臣是亲眼所见,太子殿下的东宫里面藏着龙袍跟玉玺,绝对不会看错。但是不知道为何厉统领竟然完全找不到,所以臣只是稍微有一些好奇。”

“并没有说厉统领因为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所以有意纵容。”

夏闻天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一边的厉绝拱着手跪在地上,“陛下,臣愿意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太子殿下跟臣是姻亲确实不错,但臣为陛下的御前带刀侍卫,必须要公正公民,否则对不住陛下的信任。”

“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做过任何欺君之举,也没有报批过太子殿下,臣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任何人查。如果陛下信不过的话,可以再派人查一次,太子殿下人在这里,总不至于,现在还可以把龙袍跟玉玺藏起来。”

“东宫之中到底有没有龙袍跟玉玺,查一次便知。”

夏闻天挥了挥手,“不必了,厉绝,你对朕忠心耿耿,朕知道你不可能会徇私枉法,同样也不会偏袒太子,或者是任何人,否则朕也不会放心的把皇宫的安危交给你。”

“谢陛下!”

厉绝从地上慢慢的挣的钱,目光十分不悦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秦生,他冷冷一哼:“秦世子说是亲眼看到了龙袍跟玉玺,但本统领把整个东宫都翻了一遍,完全没发现你所说的那些东西,秦世子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而污蔑太子之罪更是诛灭九族。”

秦生你微微的白了白,“臣并没有说谎,臣亲眼所见。”

“既然是亲眼所见,证据呢?”夏九璃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你说是本宫强行带你穿女装入宫,先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你说本宫强行逼你的证据在哪里?”

“秦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接二连三的污蔑本宫,真以为本宫会纵容你?”

夏九璃像是完全的失望了,她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儿臣从未给予过帝位,现在自请废除太子之位,请父皇封臣为一个闲散王爷,划一个封地,让儿臣远离这些纷纷扰扰,享个太平!”

“胡闹!”夏闻天脸上的横肉轻轻的颤抖,如果没有夏九璃的话,他还怎么有机会像现在这样肆意的玩乐?

绝对不可以。

三皇子夏寒允则是淡淡的说,“太子皇弟何必如此过激?太子之位可不是玩具,说不要就不要。”

夏九璃跪在地上,抬头静静的看着上首的皇帝,她说:“儿臣以前确实做过很多错误的事情,做过的事情儿臣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是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栽赃的儿臣的头上,父皇,秦生之言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儿臣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也不想面对这样的事情,所以请父皇撤除儿臣的太子之位,让儿臣去边境封地平平静静的生活。”

柳云狂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伸手轻轻地拉扯自己爷爷的袖子,柳老丞相相状,狠狠的问了自己的孙儿一眼。

从桌子前站了起来,然后疾步走到了皇帝的面前,跪地,“陛下,万万不可,太子殿下虽然手段残酷,引起了不少的民怨,但实际上自太子问政以来各方安康,特别是前一段时间,太子殿下提出的废除奴隶贩卖的制度,在百姓中得到了极大的赞赏,让无数被拐卖的少年少女们找到自己的家人,纷纷都跪谢太子殿下的恩情。”

“太子殿下问政的这一两年来为百姓们带来极大的安平,只要是明眼人,就能够知道太子殿下的幸劳。人无完人,国家作出贡献的便是一个好人,太子殿下默默的付出,却得到了无数的骂名,臣恳请陛下嘉奖太子殿下。”

“至于太子殿下也别赌气,不过是他人的一次污蔑而已,你已经承受了天下无数的骂名,又何必害怕这一次小小的污蔑?”

老丞相证出来之后,一边的厉国公也跟着走了出来,跪地:“陛下,臣附议,太子殿下一时气愤难平实属正常,还请陛下不要答应太子殿下的请求。”

“现在各国纷乱,内乱难平,而太子殿下问政的这一两年开始,我夏国内部纷争已经基本上被摆平,太子殿下镇压内乱的手段虽然血腥,但是却让我夏国没有在各国的混乱之中,风雨飘零。”

厉国公是皇后的亲兄长,也是夏九璃的大舅舅。

“陛下,臣附议。”

“陛下,臣附议。”

接二连三有大臣走了出来,开始跪在地上,纷纷的请求皇帝不要答应太子的气话,因为夏九璃的存在,所以皇位之争才没有变得混乱。

一旦太子易主,整个天下将会掀起波澜万丈。

夏九璃勾了勾唇,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委屈,“多谢各位大人们,不过本宫心意己决,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与骂名,本宫累了。”

“父皇,请您恩准!”

“胡闹!”夏闻天脸上肌肉轻轻的颤动,十分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你是朕亲自挑选的太子,岂有说不当就不当的道理?”

夏闻天绝对不会同意,因为他当初故意选择夏九璃作为太子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儿子的手段足够的血腥残忍,可以完全的震慑其他的皇子。

他现在正值壮年,不想早早的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所以故意弄了一个手段,最残忍的人坐上太子之位。

用手段最残忍的人来震慑其他的儿子,无论夏九璃犯了什么样的错事,他都会施以援手,除非是已经无法扶上墙,否则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亲手挑选的太子。

162宣平侯的女儿不错

“来人啊,秦生污蔑太子,意图挑拨朕与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其罪当诛。”

秦生:“陛下恕罪……”

“陛下,您就饶了秦生一次吧?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秦生是什么样的性格?您当初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陛下……”言贵妃伸手拉住了皇帝的袖子,然后轻轻的摇晃着,就像是小女孩撒娇一样,她声音千回百转,动听极了。

“后宫不得干政,爱妃,你住嘴。”

夏闻天这一次没有完全的纵容,反而语气十分严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言贵妃,他满脸的横肉不停的颤动,细小的眼睛带着一丝假惺惺的温柔,“太子,这件事情就别提了,你是朕最满意的儿子,朕未来的江山还需要由你来继承,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骂名与陷害都是你成为帝王路上的绊脚石而己,这是人生的一种历练,别再生气了。”

所有人听着陛下的话,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并且从来没有在大众场合这样直白的表示过未来的皇帝是谁。

可是现在竟然这样子说了,未来的皇帝竟然就是夏九璃?

皇子们的脸色一瞬间青红变换,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样,而大臣们的脸色变得格外的,复杂,刚在暗暗的思考,到底要不要临时转阵营?

听陛下的话这么说,好像已经断定未来的皇帝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了。

“太子,你想如何处置秦生?不管是杀了还是放了,一切都由你做主,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夏闻天目光带着十分无情的光泽盯着秦生,淡淡的说:“朕现在就下旨,秦生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奴才,想打想骂或者是想法,一切都随你的心意,可好?”

秦生脸色白了又白,身体不停的颤抖。

夏九璃明显的感受到眼前皇帝对自己的讨好,她勾了勾唇:“父皇,这合适吗?虽然儿臣以前是很喜欢他,但是现在早就不喜欢了,哪怕做奴才也没有了什么兴趣,不如还是上父皇来处置吧?”

夏九璃勾唇,目光一片的阴寒,胆敢设计自己的人,绝对没有一个会好过。

特别是秦生。

“父皇,儿臣不喜欢这种阴柔的男人,以前还觉得秦生阳刚又具有英雄气概,可是没有想到他有朝一日竟然堕落到穿上女装来陷害儿臣,像一个女人一样,儿臣不喜欢,哪怕是做奴才,留在身边也碍眼,不如就由父皇来处置吧?”

夏闻天双眼微微的一亮,目光不由自主的仔细的打量着,穿着女装跪在地上的秦生。

一边的言贵妃心中大叹一声不好,她实在是太过了解陛下了。

这夏九璃好狠啊!

“陛下……”

“竟然太子不愿处置,那么就由朕来处置好了。秦生罪大恶极,斩立决!”夏闻天脸上露出了十分愤怒的表情,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来人啊,把人带远一点,别让血脏了皇宫。”

秦生颜色青白,他无比慌乱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情,“陛下恕罪……姑姑,求求我……陛下恕罪……”

没有人上前。

夏闻天半眯着双眼,淡淡的说:“对了,秦宁拐卖人口贩卖,还结党营私,按太子颁布的律法处置,斩立决!”

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被关在天牢里面的秦候也要被杀了?

言贵妃猛的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流着眼泪,“陛下,求您了,饶了臣妾的兄长吧……”

“爱妃,正说过,后宫不得干政,你回自己的宫殿禁足,再有下次,朕不轻饶。”

“陛下……”

“来人,带走。”

很快就有侍卫走了过来把言贵妃带走了,言贵妃一边哭一边求情,最后被强行带走的时候,很多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求情。

而是不敢相信陛下为了太子殿下,竟然对自己最宠爱的妃子这么的残酷。

以前不是听说言贵妃甚至跟皇后平起平坐,皇后打了言贵妃一巴掌,陛下立刻就回手打了皇后一巴掌,陛下宠爱杨贵妃,已经从来到了这样的地步,却没有想到依旧抵不过对太子的宠爱。

“来,为了夏国繁盛,干!”

黄丽端着酒杯,冲着所有的大臣们扬了扬手,大成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举着酒杯,然后重重地弯腰,“为了夏国繁盛。”

月锦渊作为侍从一直都站在夏九璃的身后,不过夏九璃却让人把暗云带来了,她让暗云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给他挑着鱼喂着他,让不少人都亲眼都看到他现在是如何的宠爱一个小少年。

夏闻天双眼微微的发亮,他喜欢的是4岁以下的少年,而这个小少年正好合他的味口。

“太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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