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侠客 - xp1024.com
《最强侠客》


第五回:谁胜算,谋后局(1)

蝎子当即也上前参合了两句,有了曾婆婆的面子,也狠狠地数落了一番巨象,巨象一个魁梧汉子,在这两个中年少‘妇’、一个老妪面前显得特别的窝囊与无助。

余我生似乎有点同情巨象,心想:“这五人同时在这后山隐居,没有想到居然会住在一起。”

无知和尚念道:“依我看,余我生小施主还是早些回去吧,这后山的风景也看完了,恐怕那峨眉派的人也要发现小施主不见的。”

余我生点了点头,觉得此话在理,当即朝身前的五人躬身作揖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各位长辈留步,我知道路程的。”当下就要转身离去。

巨象突然上前拉住了余我生的手腕,有点不忍心这样放掉余我生,道:“你说你叫余我生,对不对?”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是叫余我生,对了,还没有请教前辈大名?”

巨象点点头,道:“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哦,不对,是一场已将面临的师徒情谊,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马四方。”

余我生脱口说道:“我的义父也姓马,也算是缘分。”巨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你还有义父,很好,你就叫我二义父,嘿嘿,没有当成师父,总可以当父子的。”

余我生非常沮丧的说道:“我的义父早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一面都没有看见过。”

巨象顿时傻眼,喃自说道:“你义父死了,哎哟,多不好。真没有想到会说起你的伤心事。没有关系,你以后就当我是你的义父,我会照顾你。”当即朝自己的‘胸’口上一拍。表示会好好地履行诺言。

余我生点头表示感谢。蝎子走上前来。道:“我叫黄青霞,你可不准叫我的绰号,只需叫我为黄姨,知道吗?”余我生点了点头,道:“好。黄姨,我答应你了。”

黄氏听见对方喊自己为黄姨,也开心地哈哈笑了起来,道:“真是一个好孩子。”余我生认识完了众人之后,才转身朝来路返回而去。

余我生来到了先前的那碎石道路上。转头看向地面上的碎石,心头突然一个想法滋生:“这些人武艺与见识远超常人,那个鹦鹉曾婆婆方才一接触到自己身子的时候,立马就知道我身怀神鹰教的内功,可是那巨象马叔叔怎么就不见丝毫的反应呢?”

余我生心中有一种不安的心思,可只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所以没有过多的停留。正准备进入峨眉后院的时候,突然背后一阵疾风响起,余我生当即警觉,立马回头看去,见到一个黑衣‘蒙’面人追赶上来,此人全身都‘蒙’上了黑布。看不出是男是‘女’,身高中等,让人一眼看去,心里面一阵后怕。

那黑衣人当即停步,从手中拿出一个东西扔向余我生,嘶哑的声音喊道:“接住它,对你有用。”余我生本能地反应。伸出手来,将那个东西接在了手中。

黑衣人立马转身。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呢。余我生赶上两步,喊道:“喂。你是谁?”可是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余我生愣然地立在当场,心中想到:“莫非是后山五侠之中的某一个人?不然绝对不会有人来送我东西的。可是看身材,绝对不是巨象马叔叔,也不像是那娇滴滴爱装扮的蝎子,除此之外,还有三个,这三个就是在这里遇见自己的那三人,会是谁呢?”

余我生当下不敢多想,上前将那件东西一层层地打开,见到里面布锦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由地心中一阵惊讶,又将那布锦展开来看,终于发觉里面侧边有一道红‘色’血迹,余我生当即凑近一看,顿时傻眼,只见上面是一句话:“后山危险之地,以后不可进入,切记。”

余我生顿时心想:“这人提醒自己吗?为何提醒自己?难道是想帮助自己?”余我生大‘惑’不解,将那张布锦随手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回头看了一眼后山,当下还是朝峨眉派后院中去。

余我生想起时间比较时间紧,回到房屋内草草地用过了饭菜,就往温彩溪的房屋内走去,来到温彩溪的房屋内,只见到温彩溪正坐在那方桌边,好像正在练习内功。温彩桦见到余我生前来,上前笑道:“你小子总算来了,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

余我生微微一笑,道:“我今天又没有请假,或者身体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自然是要来的。你们一定等我很久了吧。”

谁知道温彩溪这个时候突然厉声一喝,道:“余我生,你实话告诉我,这掌‘门’人是什么意思?是兴师问罪吗?”

原来温彩溪还在因为昨日里,掌‘门’人空灵子率领‘蒙’灵子来到这住处,希望商谈合盟的事情,温彩溪虽然是瞎子,但是内心比谁都清楚,显然,峨眉派的众人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诚意,温彩溪怀疑这是余我生从中说了什么。

余我生当即强颜欢笑道:“哪里什么意思,前辈你是太过多心了,我本来也想拦住掌‘门’人的,可是我个人的力量哪里能够说得过她们呢,你不是也看见了,是‘蒙’灵子师太要来的么。”

温彩溪神‘色’稍微缓和了一阵,点头道:“那就算我再相信你小子一回,我问你,这合盟的事情,掌‘门’人是什么态度,中间不会有什么阻拦吧?哼,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入了《鹰苦咒》的‘门’道,没有我,你是习练不完这内功的。我的作用,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吧。”

余我生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关于合盟的事情,我想没有多大的阻力,就可以促成事情的顺利‘交’接。你老人家就放心吧。”

温彩桦‘插’口道:“小子,你最好还是在你母亲的跟前说一说这当中的利害,铲除魔教,可是大家的心愿。”

余我生点头不迭,在这两个具有野心的老人面前,余我生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现在就装好孙子。对于自己,对于峨眉派,都是有好处的。

温彩溪的怒气这才缓和了下去,当即又叫温彩桦将今日习练的纸张递‘交’到了余我生的手中,道:“余我生。今天你就习练这张吧。”余我生弯腰上前,将那纸张拿到了手中,展开看来,运气照上面书写的内容练了起来。

接连下来的几日,这日子过得也还顺平。只是有关温彩溪与峨眉派合盟的事情早就定夺下来,但是前来峨眉山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员迟迟不见有人前来,温彩溪也是每日‘逼’问,余我生自然不明白当中原因,决定去问一问掌‘门’人。

这天,余我生到了空灵子的房屋内,将自己的来意一说。空灵子当即放下茶杯,道:“是不是那老妪叫你来问的?”余我生只得老实‘交’代了情况。

空灵子哼了一声,道:“这个先不谈,即便是来了众人参加我峨眉派邀请的武林大会,也不会这个时候上山。”空灵子起身转头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的余我生,突然温和地语调问道:“你说实话。你这段时间习练那内功了吗?”

余我生当即老实回答道:“我每日都去温彩溪那里习练这内功,怎么了?”

空灵子怅然地叹息一声,神情看来有点悲伤,道:“你拿给我的内功心法,确信一字不差吗?”

余我生心里面有预感,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点头道:“对呀。是一字不差,怎么了?”

空灵子微笑道:“这就说中了。果然,这是邪功。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切不可太过贪婪,知道吗?”

余我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中明白一定是地道内的那个习练《鹰苦咒》的老人出了什么意外,不过还是故意假装惊讶的表情,张口问道:“掌‘门’人,你怎么说这是邪功呢,我习练下来,感觉到非常的受用,但是只是我个人的感受,也还没有看见别人习练这内功心法呢。”

余我生的话,句句听来好像很合情理,谁知道说得空灵子当即黯然神伤,只见到她右手搭在了方桌边,转头看住余我生道:“以后,以后你也不用将剩下的内功心法‘交’给我,我不需要。”

余我生明知道这背后有原因,但是看见空灵子的神情,只有将肚子里面的话缩了回去,长长地“哦”了一声。

空灵子重新抬起头来,道:“还有,你习练了那内功心法,绝对不可以再习练峨眉派的内功,以前虽然提醒过你,但是我害怕你会忘记,这里再一次提醒一次,你知道吗?”

余我生心里面一阵感‘激’当即滋生,心想:“这难道就是母爱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关心我,为什么?是真心关心我?”

余我生当即冲空灵子喊道:“你,你是在提醒我,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你知道吗,我非常想确定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一天我习练这内功出了什么问题,你会不会还关心我呢?”

空灵子转头看向余我生,见到余我生的双眸深处好像闪烁着泪‘花’,不知道是心里感动还是‘激’动,几乎要流出来。

余我生当即转头过去,不想让空灵子看见自己这样难看的神情,伸手将脸颊上面的泪珠擦尽,才转头看过来,勉强地一笑,道:“刚才‘激’动了,你不要见怪。”

空灵子“噗嗤”一声流下眼泪笑了出来,道:“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骨‘肉’,我能不为你考虑吗?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前有点淡漠,甚至有点隔阂,但是自从你回来之后,这种隔阂就完全消失了。”

余我生听见这话,感觉到有一点别扭,好奇地眯起了双眼,问道:“这话怎么说?”

空灵子道:“你大概猜到一些以前我为何不喜欢你,那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像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呢,结果被你铲除了,算是替我解除了心头的一块心病,这要感谢你。我自然是不再与你计较。”

余我生顿时明白这话中含义,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杀死了我的父亲,你才对我好起来?”这话听来怎么有一点别扭呢!

空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即便不杀他。我以后也要杀掉他。是他毁掉了我的前程。当年的事情。你回到家乡的时候,应该都听说了才对。”

余我生点头道:“听说一些,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可是,可是。你方才说我杀死了他,你错了,他不是我杀死的,我以前告诉过你,你为何就不相信我呢?”

空灵子淡定地回答道:“这个我不是很在意。总之一点,他是死了,他罪有应得。而你,你本来没有任何错,我以前那样对你,只是心里面有一点不平衡而已。好了,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已经过去。不再追究。”

余我生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突然有一种非常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内心,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在那以前,他原本以为双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长大了,才最终明白他们之间隔阂的产生缘由,不得不让人心惊不已。

余我生看见空灵子那样落魄伤心的神情,心中顿时一软,好想跪在母亲的跟前。忏悔自己以前对她的不孝,可是。自己就是没有那种勇气,更多的是。自己内心有一种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母亲怎么可以那样对自己冷漠,这样的伤害,今生好像永远都无法弥补。

空灵子抬头看向余我生,想起了方才提及的事情,重复一次,坚决地说道:“你以后习练那内功的时候,自己心中一定要明白,那内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最好渐渐低脱离那内功,因为我不想你有事。我的话就这样多,你自己好好斟酌斟酌。”

余我生点头道:“我明白,但是我既然已经入‘门’,只怕没有这个机会。我告辞了。”余我生害怕自己在这里待久了,会触景伤情,联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从而会跪倒在空灵子的跟前,忏悔自己以往对她的误解。

余我生飞快的冲出了房间,一路直下,跑到了涂婆婆的坟前,当即跪倒在了涂凤娇坟茔的前面,轻声‘抽’噎起来,说道:“婆婆,你如果还健在的话,就好了,当年是你老人家一手将我抚养长大,还千声万语地叮嘱我不要恨掌‘门’人,或许那个时候,你在暗中提醒我与掌‘门’人有着不可剪短的亲情牵绊。你知道吗,我心中当时有一百个不解,可是没有法子问出口。而今天,我终于体会到了你说出的那话深意。可惜的是,你老人家已经撒手人寰。婆婆,你能够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余我生一个人扶住那墓碑长声啼哭起来,反正此处身在后山山坳之中,外人根本就不会轻易前来,所以不会有人发觉到哭声,余我生哭过一阵之后,心情才稍微好转了一点,悠然站起,回头凝望向身后的丛林,心想:“勉强生活吧,不要太过强求。”

想开之后,余我生正要告别婆婆,哪知道背后响起了脚步声,余我生当即回头看去,见是妹妹谷遗湘,谷遗湘走上前来,看住脸上污迹满痕的余我生,轻语安慰道:“怎么,哥哥,你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吗?”

余我生当即低头将脸上的泪水擦尽,强颜欢笑道:“没有的事情,你怎么会来这里?”

谷遗湘道:“你还能够记住涂婆婆呢,我回来之后,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祭拜婆婆的。当年是婆婆将我们抚养长大,所以,时常来看望她老人家,是我们的责任。哥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能够告诉我吗?”

余我生不答,谷遗湘已经走上前来,在涂凤娇的坟前跪拜下去,然后才转身看住一脸漠然地余我生,追问道:“哥哥,在婆婆的面前,你就不要假装,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不会是,不会是你练那内功出现了什么异常吧?”

谷遗湘也没有多少好联想的,心想到的是余我生曾经魔‘性’大发,模样之恐怖,的确是让人看见寒颤不已,最大的危险是不是余我生突然一日醒来,发觉到自己曾经中了魔‘性’,魔‘性’发作之际,曾经犯下过不可原谅的过错?如果是那样,他该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余我生看见谷遗湘的脸上神情好像有一点紧张,忙展颜道:“不是,我练那内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是,只是方才心情有一点难受而已,现在好了,说给了涂婆婆听后,我的心情顿时就霍然开朗。”

谷遗湘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又问道:“你最近都没有来找我,一定非常的忙,那内功习练得如何了?哥哥,你愿意听我一句实话吗?”

余我生道:“这几日的确是有一点忙的,你也在勤苦练习峨眉剑法,我可不敢叨唠你的练功。再说,掌‘门’人也不允许我来叨唠你。你我是兄妹,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可别绕什么圈子呢?”p

第五回:谁胜算,谋后局(2)

谷遗湘在才放心说道:“你那内功,我奉劝你还是渐渐地脱离才好,我有一种预感,这内功不是什么好的武功,对身体的反噬作用很大,长期习练下去,很危险的。”

余我生一声苦笑,道:“不是吧,妹妹,你为何这样说呢,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算是内功的入‘门’弟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谷遗湘“哦”了一声,然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就闭口无言。余我生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你的身体才恢复没有多久,千万不要太过劳累,知道吗?”

谷遗湘懂事地点了点头,问道:“你那内功,练习到了什么程度?”余我生心里面顿时一阵疑‘惑’,心想:“妹妹今天怎么对我的内功这样感兴趣?”

余我生老实‘交’代道:“入‘门’不久,自然是进入神功篇,不过听那两个姓温的说,这神功篇是内功之中的‘精’髓,所以练习起来,时间就要多一些。对了,妹妹,你对着神功,难道也感兴趣?”

谷遗湘茫然地回过神思来,立马摇头道:“不是的,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余我生这才如释重负,笑道:“你不知道,这峨眉派的内功与神鹰教的内功,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修炼法子,如果同时练习,会有很大的麻烦。你没有兴趣,那我就放心了。”

余我生心里面其实想到的是有关方才与空灵子之间的对话,联想到峨眉派的内功与神鹰教的内功方面一定有着非常不可调和的内部矛盾,所以实验结果才会让空灵子大大的出乎意外,连忙惊呼以后不要再给她有关神功方面的内功心法。试想如果妹妹对此一时感兴趣,自己要来答应她传授这神鹰教的内功,危险重重。毕竟是一件让自己有点为难的事情。

余我生走上前来。道:“妹妹,你也祭拜完了婆婆,我们回去如何?”谷遗湘摇头转身看了一眼涂凤娇的墓碑,犹豫了一下,当即回答道:“不行的。你还是先回去,我要等会儿才离开。”

余我生好奇地问道:“你祭拜完婆婆了,还留在这里作甚?”谷遗湘嫣然一笑,道:“没有,我要跟婆婆说点‘私’话。与你无关,你先走吧。”

余我生知道妹妹小时候很受涂凤娇的照顾,可是没有想到谷遗湘这样感‘性’,居然还要跟一个墓碑说话,说出来只怕没有几人会相信。更何况的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私’话不能够让我听见呢?

余我生当即也走上前来。笑道:“你留下来,给涂婆婆说什么‘私’话?我倒想听一听,我就留在身旁,不走啦。”

谷遗湘当即双手上前,要将余我生退离开去,口中娇气地说道:“你走啦。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呢。我跟婆婆说话,说的是‘女’人的事情,你一个男人,听‘女’人之间的‘私’房话,算哪‘门’子的男人呢?你走啦。”谷遗湘边说边推向余我生,余我生无可奈何。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余我生饶不过妹妹的‘逼’走,只得举起手来。告央道:“好了,好了。你不要推,我自己走就是。你快跟婆婆说话吧。”当下转身朝前路走去。

余我生走了两步远的距离,心中非常好奇妹妹跟一个坟墓到底要说什么‘私’房话,当下停步,想要转身回去听一听。

哪知道稍下又联想到妹妹说及的是有关‘女’人间的‘私’房话,顿时停住了脚步,心中觉得这样去听,的确不算是什么大男子所为,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当即抬头向前面的丛林望去,希望尽快能够拿一个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余我生突然看见前面的丛林之中走出了一位熟悉的身影,也是一身劲装衣衫,步覆蹒跚,余我生顿时惊觉,心想:“这不是黄婆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即不假思索,就要奔上前去,打一个招呼。

哪知道那黄婆婆直接朝后院下方的猴子坡方向走去,余我生赶到了看见黄婆婆的位置处,举目看去,心中大吃一惊,立马惊觉:“这位是我曾经在猴子坡下面见到的那位黄婆婆,奇怪,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黄婆婆?不行,今天,我再来探查一次。”

余我生当机立断,迅速地跟了上去,不过脚步放得非常的缓慢,如果不稍加注意,根本就难以辨别出他的脚步声响,还好,前面的那位黄婆婆好像一心只关心行程,对于身后的情景,并没有格外留意,所以余我生跟上去的时候,她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余我生当即心中又想到:“对了,空灵子曾经说起过有关这后院神功试验的失败,我想在地道内的那位试验人一定是深受巨伤,这个时候,不是死了,就一定是躺在‘床’上养伤,可是看这位黄婆婆,明显没有伤势的样子,这样说,这位黄婆婆并不是自己第一次来这里偷听到的试验人。可是,第二次跟踪来的时候,听见那黄婆婆开口说话,分明就是那位实验人。这中间到底什么地方出现错误?”

余我生越想越不明白,当然,心中的疑‘惑’也就越来越多。那前面的黄婆婆下了猴子坡,直接来到了地道的‘门’口,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那地道房屋内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如雷贯耳,当即将后面的余我生吓了一大跳。

这凄厉的一声惨叫,声音赫然便是第一次偷听到的实验人的声音!

前面的黄婆婆停止住打‘门’,而是愣在了当场,说了一句话,当即吓了余我生一大跳,只听见那人说道:“果真疯了,看来我没有猜错。”

这声音,骇然是书房内的“正宗”黄婆婆的声音,难道,这人真的是黄婆婆。

余我生藏匿在了后面,心中七上八下。没有拿定主意。心想:“不知道这房屋里面的那位,到底是哪一位?疯了?会发疯吗?难道真的是神功的原因?神功可以让人发疯?不会吧。”

余我生心中不能够很确定,见到黄婆婆已经开‘门’进去了,余我生当即就直接跟了上来,确信黄婆婆没有在‘门’边的时候。他才一个劲地跑到了那铁‘门’下面,偷听里面的说话。可是余我生站定了好久,里面居然安静得很,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余我生心里面就纳闷了。心想:“奇怪,按照道理,人如果一旦发疯,里面哪里有这样安静的道理呢?”

不过稍过片刻,就听见房屋里面出来了一个人的说话声,只听见正是书房内的黄婆婆声音:“唉,你这是何苦呢。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正魔双方的内功是相互克制的,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自己终于成为了半正半魔的癫子。你呀,这是咎由自取。”

余我生心想:“原来所谓的发疯。就是半正半魔而已,如果一个人的体内同时存在两种切然相反的内功,只怕都会变成这个恐怖的模样。唉,真可怜。难怪有了正派内功的人是不可以习练神功。但是,但是温彩溪这个人好像是一个例外呢。”

余我生觉得这个时候不该来想这些,当即打住心思,只一心一意地偷听房屋里面的说话声。随后听见屋内的黄婆婆道:“你现在这般痛苦。我真是替你感到十分的可怜,我也没有想到。掌‘门’人年轻不懂事,居然真的拿你来试验。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那么我也没有回天之术,我帮助你解脱。”当即听到沉闷的一声低哼,不用说,好像是黄婆婆将地道内的那个人给毙命了!余我生愣立在房屋外,头顶一阵冷汗渗出,心想:“原来黄婆婆也会杀人。”

黄婆婆又道:“你就安息吧,你对峨眉派的功劳,至高至上,峨眉掌‘门’人一定会厚待你。我将你的尸骨火化之后,留下的荼骨舍利一定可以放到舍利塔上去。”

余我生突然惊觉:“要火化,在那地道内一定不行的,这样说来,她是要出来了。不行,我得走开。”当即不假思索,立马一个箭步,直接退离了方才的位置,就藏匿在了旁边的石道缝隙内。

余我生看了半响,居然没有看见有人从地道内走出来,多多少少有点让人惊叹。余我生正想出来贴近那石壁偷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哪知道这时房屋的铁‘门’突然打开,见到从里面徐徐地走出了一人,余我生朝前一望,正好是黄婆婆。

这个时候,看见黄婆婆的手中多了一个锦盒,不用说,里面盛装的一定是那实验人的舍利子。余我生顿时心想:“黄婆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与这实验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这些情况,不知道掌‘门’人有没有知道?居然就在里面直接火化了?”

余我生满心的疑‘惑’,待看清黄婆婆转身将铁‘门’上锁之后离去,余我生才小心翼翼地从旁边走了出来,看向了那铁‘门’,心中主意已决,低声自语道:“不行,这铁‘门’内一定是藏有什么机密事情,我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一看。”

余我生当下四处张望,希望能够找到一件可以撬开钥匙的工具,可是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余我生饶头想了一想,顿时心生一计,想到自己习练这神鹰教的内功尚有一定的时日,不知道这内功加上自己的手劲,合并之后,威力到底有多大,这把大锁正好是自己试验的对象。

余我生上前,右手伸出,握紧了那锁柄,突然凝聚起了内功,然后左手也搭上去,双手剑突然生出嗤嗤的火苗响声,看来是内功起到了作用。余我生当即加大了内功的运行,源源不断地朝那锁柄处灌输内劲,多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对于余我生本人来说,好像经历了漫长的几个世纪,非常的难受。

这个时候,听见了那锁柄处发出了“嗤嗤”的声响,继而看见那锁柄处不断的变化,巨锁好像要从中折断!余我生看见了一丝希望,心中的兴奋之情是不言而喻的。

片刻时间,那巨锁终于从锁柄中央出一折为二,当即捏断。余我生收回功力。心中高兴。低声说道:“没有想到我的内功现在可以劈金断银,果然实力不凡。哎哟,我只知道将这‘门’打开,待会儿我该怎么将这‘门’关上呢?”

余我生还没有进去,头脑就一阵后悔。心中焦虑滋生,顿时就没有多少的欢喜。可是稍下又想:“先不要管这些,还是进去看一看,这房‘门’能不能关上,暂时先不想。”余我生进去之后。不忘记转身过来,将这铁‘门’虚掩而上,当即蹑足朝前走去。

映入在余我生眼前的是一尊神像,雕刻地栩栩如生,余我生没有见过这尊神像,不过远远看来倒是有一点凶神恶煞的模样,余我生心想:“这一定是为恶神。可是这分明在峨眉派‘门’下,怎么会供奉这样的一尊雕像呢?”

余我生不管这些,当即目光朝里面一望,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到围绕这神像的四周,居然是一张张壁画。壁画上面雕刻出来的是一幅幅武艺表演图,一招一式是那样的‘逼’真与‘精’彩,一入余我生的眼球之后,就再难移步转开。

余我生当即走到了一副图画的前面,见到这图画的旁边还批有文字,顿时更加好奇,上前读来。才知道这画中之人居然是一位得道高僧,而这批语的内容。原来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成佛经历,方初的一段‘激’情。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原来余我生从小在峨眉山长大,对于佛祖的故事,早在幼年的时候,就听见涂婆婆深情并茂地讲述过。

余我生当即转头又将其余的图画看了一通,依旧没有看出丝毫的新奇之处,顿时怏然地坐倒在那尊神像旁边的团蒲上,心想:“这里面也不见得又什么重大的秘密,可是这明明处在猴子坡的下面,又是峨眉派的禁地,难道真的就这样简单?”

余我生看见这简单的图画之后,心中越想就越觉得不安,觉得这里面一定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自己是一时间没有看出来而已。余我生不甘心,当即又朝这些画面上仔细地看去,这一次,可比先前的那一次浏览功夫认真了很多。

当看见那一副“佛祖掷象”的画面时,脑海之中突然闪现过一丝惊怖的画面,就是觉得这一招的功夫好像与神鹰教的神功心法当中的一种心法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一一回想而来:“那一招内功心法讲究的是趋八脉,融丹田,如是举千钧之力而于一处,当即化生巨力,融化无边法力。”而这一招外家功夫表面上看,是在讲述佛祖当年的轶事旧闻,但是细心看来,也觉得没有多大的必要,试想,佛祖的故事,早已是‘妇’孺皆知,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再来多次一举?难道这神鹰教的内功演化,最开始就是从这些寻常人都知道的佛祖故事中取经而来的?

余我生的这一大胆猜想,不敢忙下结论,心中又怀疑自己的想法:“莫不是自己太过焦急,故意强加牵连?还是再多看几张画面再说。”当下心急如魂地又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第二张图画。

余我生看下去的是紧接处得第二张图画,见到是一张佛祖“夜半逾城”的故事,那是佛祖当年决心出家的时候,将此事告知当时为国王的父亲净饭王,净饭王百般不解佛祖此意,当即四下阻扰,一心想要佛祖挽留下来,所以后来就有了佛祖的“夜半逾城”的典故故事,这则故事说明了说明呢?余我生当下又看向图画旁边的批注。

只见到那图画旁边的批注写明道:“佛祖当年立志出家,齐心坚决,终于感动苍天,引来四方众神相助,其‘精’神可歌可泣,当为世代佳话,我等沙‘门’中人,当该牢记佛祖先迹,永世不忘。”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些说辞,读出来自然有点让余我生心中大失所望。

余我生正想否定方初的假想之时,突然眼珠一转,又将目光回到了那画面上,见到画面上的众多仙人腾云驾雾,中间簇拥着的是佛祖一人,而在天空之下,是一片森严的宫阙,只是奉命看守佛祖的众人都昏沉地睡了过去,这副画面怎么看来是那样的熟悉?

余我生的脑海之中顿时又联想到神鹰教的神功篇心法上有一招是腾空驾云的说法,内功心法上面写明的内容是:“腾云驾雾,遨游万里,沧海一瞬,尽是天下凡人,故‘欲’脱颖出众,须当站更高,方可望向极处。神功辅助之处,在于将真气凝聚头顶,而实质根基于地,上下双重组合,放眼四肢八脉,通达顺畅****??”这内容不正好是和这图画的意旨很接近吗?p

第五回:谁胜算,谋后局(3)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当即恍然大悟,小声惊叹道:“对了,对了,这内功的心法正是自己前天看见过的,也正要与方才自己回想起来的第一招内功心法承接而起的。***这就是神功的演变来源。”余我生当即确定了方初大胆的猜想,立马变得非常的兴奋,当下又循环回去,从头看去,这一连看了三四张图画,正好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余我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笑道:“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捡了一个大元宝。”当下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心情,静下心来逐一看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余我生待在这地道内,转瞬之间,就过了一个上午,突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肚皮饿了,可是这个时候,当下转身看向了‘门’边,心想:“这里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我何不先行回去,取一点食物再悄悄地回来边吃边看呢,只是回来的时候,还要多带上一点柴火,以免天‘色’太暗,看不清这面墙壁。”当下主意打定,匆忙行动起来。

余我生一溜烟的就跑回后院的厨房,自己许久没有回来,回到厨房里一看,原来早就没有了剩饭剩菜,看一看天‘色’,中午时间早就过去,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要西坠,接近黄昏时节。

余我生心想:“奇怪,我没有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去告诉掌‘门’人。如果她知道了,我该怎么说?哎哟,现在不管这些,下面的那地道内的图画很好看,我现在看不过来,可是我又完全记不住。但是那铁‘门’已经完全损坏。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发觉,尤其是黄婆婆。这可怎么办。”

他现在肚子太饿,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当即就拿起了案板上的一节黄瓜。张嘴咬去,就满滋滋地吃了起来,当下看见黄瓜还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兜起了一大把。头也不回,就直接朝猴子坡下面跑去,心想:“即便是掌‘门’人发现我不见了,我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回去,要找的话,就先自己找一找吧,我也正好看一看掌‘门’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关心我。”这个一通胡‘乱’想法的少年。哪里知道身为母亲的掌‘门’人心中的担心?

余我生回到了那地道内,才记起忘记了拿柴火,而地道内的光线,此时正是越来越暗,不过还好,这个时候距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当下一手拿起一节黄瓜,双眼就目不转睛地看向了墙壁上面的图画,心中不停地琢磨起这图画背后的用意,联系到自己的内功心法,想到这些内功的来龙去脉,窜连起来,果真是舒坦。

在这以前。余我生到了温彩溪的住处,总是一日一张纸。以前学过的内功,到了最后。只怕忘记的也有一小部分,但是一看见这图画,顿时又勾起了自己的记忆。

余我生用黄瓜填饱了肚子,当即坐在了地板上,按照这图画上面的提示,又一次重新运用起了自己先前学会的内功心法,这一下,是彻底的融会,加之是温习先前的内容,所以运用起来,就是得心应手。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余我生就将入‘门’篇与神功篇之前学过的内容完全的重复练习了一次,这一次下来,大汗淋漓,虚汗滋生,不过还好,余我生一心沉浸在了那内功心法之中,对于外部的一些“细小”变化,根本就不注意。而且这练习下来,感觉到浑身轻松,非常的惬意,好像又一次脱胎换骨一般。

余我生抬头看一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降暮,余我生满足地抬头回望向四面的墙壁,可惜这个时候,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图画。

不过余我生顿时又想到:“哦,对了,我只顾看这里的图画,怎么就没有发觉到里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自己看这图画都忘记了这事。对了,今日就习练到这里,明日一定要带齐东西,争取到这里面去探查一番。”当即嘴边‘露’出了少许的浅笑,对这一次意外的收获感到非常的满足。

余我生稍下又想到时间的紧迫,可不想就这样习练一天,当即改变主意,决定回去偷拿一点食物来在这里过夜,尽快在最短时间内将这里的图画与文字完全记下来,因为过了这今天,只怕以后就没有多少的时间。

余我生当即匆忙地跑出去,看见外面天‘色’已经黑定,加快了步伐,直接跑到了后院之中的厨房,可是见到此时的厨房里面有烛光,不用说,老妈子一定没有离开,还在里面‘操’忙。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余我生到了外边,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余我生本是在那里思量对策,无意间就听见了其中的两句,只听见一个人说道:“也真奇怪,少公子今天会去什么地方呢?怎么就不见人影。掌‘门’人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个谁也不知道,少公子这个人也真奇怪,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中午的时候,掌‘门’人发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当即叫人去寻找过,但是没有什么结果,我想,这少公子是不是偷偷地离开了峨眉山?”

最先说话的那位道:“谁知道呢,但是我想没有吧,少公子要离开,绝对没有理由不告诉掌‘门’人的。还有,我想,这少公子有可能去了后山,那里住的可是江湖之中隐退的人,或许少公子一时片刻忘记回来。”

余我生心想:“哼,后山我早就去了,只是没有想到掌‘门’人会因为我的突然失踪而这样焦急。看来我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唉,可是我要着急眼前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等到我以后再来道歉。”

余我生从那地面上拿起了几块石子,透过窗帘看进去,见到那二人正在窗帘下面清洗碗筷,当即对准了二人的后背,将石子发‘射’而出,两个涮洗碗筷的下人当即晕阙了过去。

余我生飞快的进屋之后。从那饭锅里面拿出了一大袋馒头。然后记起来白日里没有拿到的蜡烛,又到外侧的神案上取下一大把的香蜡,从厨房里面拿了火绒火石,做完这一切之后,就迅速地朝猴子坡方向跑去。进入了地道,草草吃过一点东西。留下一点作为早餐享用。

肚子饱了之后,余我生开始点起香蜡,借助光亮,继续看向墙壁上面的画面与批语。记下了一些。当即就坐在了地面上打坐。心思全部都集中在了这内功心法上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我生头脑一阵昏沉,不知不觉地就进入到了一种假睡的状态,在这睡觉之中,余我生接连又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余我生好像看见那只以前在旧梦之中时常看见的雄鹰又一次死灰复燃,冲天一声长啸。当即俯冲下来,直接面对余我生的脸面抓来。

余我生习惯‘性’地举手想要抵挡,可是明显感觉到时间来不及,当即不假思索,右手立马灌注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内力,直接朝那上面的雄鹰一掌打来。无边滚滚风‘浪’,直接袭击向头顶上面的对手,那一只雄鹰当即只有匆忙地闪避一步,想要脱离这一掌,可是时间已经晚了一拍,那只雄鹰的右翅展开的时候,已经中了这一掌的边力。几根翎‘毛’散落下来,如雪‘花’一般的散落在了余我生的面前。

余我生朝后一退。仰头看向这雄鹰,大声喊道:“看我的掌力。你吃亏了吧。”那雄鹰受到了这一掌力,没有再飞腾天空,而是直接落地,虎视眈眈地看向面前的余我生,好像是在看清了方向,要看准方向,直接一击,余我生看见对方的样子,顿时绷紧了神经,全力运起了内功,等待着下一刻的冲劲。

余我生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先前还有的那柄利剑宝刀,怎么这个时候没有在身边呢?梦境之中根本就不知道驱魔刀已经不再自己的身边。等那雄鹰能够触动袭击自己,可是等待了半响,那雄鹰根本就没有了反应,这可有点让余我生心焦。

余我生突然举起了右手,挥起了一拳,直接打响面前的雄鹰,这个时候,余我生突然发现,自己出拳之后,凝化而出的那一记浑厚内劲,在空中行成了一道完美的刀柄形状,直接刺向了雄鹰的‘胸’膛,而这刀柄形状,骇然就是那驱魔刀的样子。

余我生大吃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霍然回想起来:这样的刺杀雄鹰的场面,好像在什么时候就重演过一次,这一次这么会无缘无故地再一次重复呢?

紧接着,那雄鹰面对这股强大的内劲,好像根本就没有抵抗,只见到那股内劲直接穿透了雄鹰的‘胸’膛,雄鹰仰天一声长啸,凄厉的叫声响彻在了空中,余我生顿时头脑一真摇晃,突然之间,从那噩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余我生睁开双眼,突然发觉到一种非常稀罕的事情,才知道自己练功的过程当中居然不知不觉地睡了一觉,而这一觉,还做下了这样的一场怪梦。更加奇怪的是,醒来之后,发觉到自己的睡姿居然是右手朝前,身子安稳地打坐状半坐于地面上。

余我生还感觉到自己的‘精’力非常地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力。当下微微地摇晃了一下大脑,心想:“这是什么一回事?”转头看向背后的香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

四下一阵漆黑,余我生活动了一下筋骨,心中百思不解,想到:“即便是做怪梦,可是身子怎么没有倒下,右手还无缘无故地伸出来?‘精’力还这样地好,好像方才习练过一阵内功似的,难道,难道自己在梦中也在练功?”这种想法未免有点诡异,当即被余我生否定。

余我生掏出火石,重新点燃起了香蜡,转头看向四周,没有发觉到丝毫的异样,反正这个时候已经苏醒了过来,加之这地道内的情景自己还没有看过,不妨就进去看一看。

余我生拿起了蜡烛,就往地道深处里面行去,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滋味,继而嘴巴也有一种苦涩味道袭来,当即朝地下面吐了两口,才继续前行。余我生根本不知道。方才的一场梦境。正是余我生在梦中练功的结果。

只是,余我生更加不明白的时候,方才的一阵苦练,已经打通了他体内的最后一道内功关卡,这打通了关卡之后。体内的那股原本人体最初的污浊内功突然涌流上来,余我生只是感觉到一阵苦涩味道,当即就随口吐了出来,也没有注意而已。

余我生这行走起来,觉得非常的轻松。好像天生没有了任何的束缚。余我生看见前面的的地道内有一道非常长的甬道,好像是什么秘密地方。余我生心想:“这峨眉派,我虽然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内部的缘由倒是不知道多少。还好,这样的一个天赐良机,我自然不该放过。”

在这之前,叫余我生一个人来冒险进入这地道内。只怕还有一定担心与后怕,但是现在的余我生,毕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愣头少年,浑身上下内劲充沛,正需要一个大型怪物来与自己‘交’战,所以根本就不怕里面会有什么危险。还有。对于机关暗器之类,他也不是特别的担心,毕竟自己跟随在温彩溪的身边有了一段时间,对于这方面的学问,多多少少也偷学了一点,就凭这样的一点点学问,来应付地道内的机括。已经绰绰有余。

余我生将手中的蜡烛举高了少许,但是毕竟烛光视野范围有限。要想目击全部光景,还很难办到。就凭眼前的这点光亮。要想完全地排除机括暗器,还是相当没有把握的。

余我生此时头脑清醒了很多,当下就放慢了脚步,心想:“如果在这里中了什么机关埋伏,那不是自己找死么?自己出走,峨眉派的众人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掌‘门’人还在担心自己,要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掩埋在了这个地方,那不是冤枉大了?”

余我生边走,眼睛看的东西可多了,当即四下张望,希望能够看见一个奇迹,可是目前的这一段道路,还是让余我生失望之极,根本就没有新奇的地方,余我生顿时犹豫心生:“奇怪,莫非自己方才的猜测错误的?”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当下加快了脚步,再继续朝前行走了一大截,就望见前面不远处好像是一大块空地,这狭窄的山道石路终于走到了尽头,余我生的内心生出了少许的兴奋之情,叹道:“终于走到了尽头。”

余我生进入到了那空旷的石屋之内,抬头四望,见到自己走到了中央处,这间石屋,除了自己的脚边有一个石头做成的蒲团形状的打坐地方外,还有几根参天大柱子,与上面的穹顶相连,好像是撑上面的几根要紧建筑。

余我生走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石柱旁边,抬头朝上面望去,心想:“奇怪,这难道果真是撑上面的房屋才这样做的?可是,上面应该是什么地方呢?”

余我生空间的相像能力还是有的,当即就将这里的形势联想了一通,估计行地说道:“我方才一直是进来的,好像走的是笔直的山路,中间没有拐弯,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样算距离,这里莫非是峨眉派的主座客厅的地方?即便不是客厅,这上面一定是峨眉派的某一个房间才对。到底是什么房间呢?我要看仔细了,看一看在这里面有没有通向上面的缝隙。”

余我生抬头看去,自己距离上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想看清上面的情景,还是很困难的。

余我生当下只有颓然地低头看向脚下的这一石坐,心想到:“如果说这里的几根大柱子是撑住上面房屋的,那么这个石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呢?莫非是一个装饰?不对,依照温彩溪的机括要诀,这里是不是什么机关呢?”

余我生俯身上前将这石坐前后左右打转地看了一个仔细,根本就没有发觉到丝毫的异常,心中也否决了是机括的可能,心想:“奇怪了,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余我生正苦骂自己无用,哪知道只见到从左边方位处‘激’‘射’出一道飞镖,这本来就是一间比较封闭的房屋,所以一旦有任何的声响,当即会产生巨大的回音,这匕首刺空之声当然也不例外。

余我生习练过那神鹰教的内功,这听风辨位的绝技,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地步,当即身子一闪,手中的香蜡也随之在空间化成了一道火线。

那匕首本是对准余我生的,只是这个时候,被余我生的左手随后一掌将右手拿住的烛火朝前‘激’‘射’,那一团烛火顿时脱离了火苗子,当即如是有生命的幽灵一般,直接朝发‘射’匕首的那个方位反‘射’回去,中途之中撞见到那柄匕首,只听见“哧”的一声响,那匕首当即也被反弹而回。

这是多么神奇的一招!借助火苗,还可以反噬别人的凶器!p

第五回:谁胜算,谋后局(4)(求订阅!!)

那前面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啊”的惊呼声,当即只听到一阵“蹬”的脚步声,好像是一个人从半空之中坠落到了地面上。***而空中的火苗子与匕首一前一后,在那人坠落之前,已经烧在了那人的袖臂上。余我生大致看到了一眼对方的相貌,好像是一个‘妇’‘女’。

余我生大声喊道:“是谁?怎么在这里?”那对面有人答道:“你又是谁?这是峨眉禁地,你竟敢闯进来,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

听这声音,果真是‘妇’‘女’。余我生哼了一声,道:“你少来管我,我问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妇’‘女’将袖臂上面的火苗扑灭,缓缓地走了过来,看向余我生,道:“我自然是奉命在此守候此地的人,你竟敢闯入峨眉派的禁地,胆子不小,口气也不小。”

余我生道:“我不仅胆子大,口气大,武艺还好。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一看,我与你到底谁厉害。我问你,你怎么就藏在这个‘阴’暗的地方?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少拿峨眉派来压我。”

那‘妇’‘女’嘿嘿地一笑,心中还以为这少年是害怕了,当即说道:“你年纪轻轻的,干么要来我峨眉派生事,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峨眉掌‘门’人空灵子的威风吗?我奉劝你还是随我一起到掌‘门’人那里领罪吧。省得这样多费‘唇’舌。”

余我生终于放开‘胸’怀,哈哈地笑了起来,当即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五根香蜡,右手握紧,分别递在了那点燃的左手香蜡火苗上,顿时就将火光燃开了。

余我生接下来。将其中的一根香蜡朝地面上的五个方向任意撒去。蜡油顿时溅落在了那分布均匀的五个地方,余我生顺手一扔,五根点燃的香蜡顿时鬼使神差地落地在那五个地方上,当即就生根立在那儿。

余我生拍了拍手,笑道:“要与人打架。自然是希望能够看见对方了,我不是盲人,你也不是,你我都不想占某对方的便宜。”

那‘妇’‘女’当即举手道:“慢着。”这‘妇’‘女’不是别人,而是一直逗留在峨眉山上的高凝香。只是时间的蹉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位年近四十多的‘妇’道人家。

当初高凝香将‘女’儿袁慧带走之后,原本希望‘女’儿能够与自己生活在一起,哪知道‘女’儿最后还是离弃自己独自去寻找袁‘春’宵,高凝香内心深深地愧疚,最后颓然之下,决定重返峨眉山来出家为尼。得度残生。

空灵子执拗不过她的坚决,不过最后也没有同意让她出家,而是让她守候在这地道内,替空灵子解开这里面的谜团。高凝香苦思了许多年,根本就没有‘摸’出半点端倪,最后只有放弃。每日里就到这地道里面闲逛。

直到这最近一两年,索‘性’之下,也不想在这里面闲逛,走了出来,是不是就到外面兜风,很少回来探望一次。今日也是才回来不久,没有想到就在这地道内遇见了余我生。

高凝香方才被余我生的一招火苗鬼法差点烧了自己的衣衫。这个时候,又见到余我生快速的动作将地面上的蜡烛点上。动作妖异倒了极处,一个这样年少的孩子。居然就有了这样一身让人不可思议的神奇功夫,高凝香内心还是有点惊奇的。所以这个时候听见余我生提议比试,还得先行考虑一下。

余我生可有点等不及的样子,追问道:“你还要说什么,你不是想将我抓到你们的掌‘门’人身边吗?”

高凝香多年来一直很少进入这峨眉派,别说是见到空灵子,即便是见到空灵子本人,只怕空灵子也不一定会相信自己,毕竟当年自己曾经答应对方要好好守在这里,解开这里的秘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高凝香道:“你年纪轻轻,就能够找到这里来,说,你是不是看见了前面的那些壁画?”一想起壁画,高凝香顿时神情有点紧张起来。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是看见了,怎么样?你说你是峨眉派掌‘门’人身边的红人,那么一定也看过那壁画,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高凝香道:“先不说我,我先问你,你到底是哪一‘门’派的?说不准,掌‘门’人看见你的‘门’派师承方面,会饶恕你一次。”

这个时候,高凝香已经完全映入在了余我生的眼帘处,余我生看见这个略显苍老的‘妇’‘女’脸庞,惊疑了一跳,道:“前辈,你也别先问我,我看你,怎么就这样的眼熟呢,或许是真的?你认识一个姓袁的‘女’子吗?”

高凝香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愣立了半响,才勉强地回过神思来,道:“你说什么,你问我认识不认识一个姓袁的‘女’子,对吗?你见到了慧儿?她最近怎么样了?”

余我生当即心中一震,自己方才只是直觉告诉,这个人长得还真有一点像自己小时候认识的袁慧姐姐,没有想到,她果真认识姐姐。

余我生当即放下了敌视态度,走上前来,点头道:“这样说来,你认识袁姐姐了?”高凝香神情也有一点‘激’动,忙不迭地点头道:“怎么会不认识呢,那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娘亲,你见到我‘女’儿了是不是?你看见我,是不是认为我‘女’儿长得很像我,所以你才顺便开口问的,对不对?我实话告诉你,我这么多年来,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慧儿,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

余我生茫然地摇头道:“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袁姐姐,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高凝香一个箭步走上前来,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慧儿的?她有没有说我的事情给你听?”

余我生对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知道,当下只有摇头抱歉似的苦笑。

这二人之间本是要一较高低,只是没有想到就在这瞬间的时间内,二人居然还有心思坐下来成为朋友,余我生突然惊觉醒来。回想起方才二人剑拔弩张的形势。心中偷偷地一笑。

二人当即就坐在了一边,闲聊开来,余我生就将自己小时候与袁婆婆、袁慧婆孙二人之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但是对于袁婆婆的死,余我生还是很有分寸。没有说出来。

在这之前,每一次听见别人提及袁‘春’宵的时候,高凝香都是咬牙切齿地诅咒一番,不知道事情过了这样多年,还是她自己真的醒悟了什么。这次听见余我生提及袁‘春’宵的时候,居然没有开口表态,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完余我生的叙述。

余我生说完,转头问道:“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她们婆孙二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当年的情景,我到现在都还很怀旧。只是,那样的场景。只怕没有重来的机会。唉。”

高凝香抬起头来,发了一阵呆,许久才说道:“我是很多年都没有看见她们二人了,原本以为她们会回来找我,所以我哪里也不敢去,可是知道现在。我也没有将她们盼来。唉,我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余我生看见她的神情,好像伤心到了极点,心中顿时好奇心起,问道:“我叫你高姨还可以吗?”

由于余我生的请求声,实在太小,所以高凝香并没有听见。还低头专注地看着上空中的那个方宇,余我生知道高凝香一定是在怀念什么。也不好意思前来打扰,也抬头向上空。

余我生可没有高凝香那样的神情专注。看了一会儿之后,呆呆地问道:“奇怪,是不是每一个母亲,都是像你这样心痛自己的孩子。可是既然心痛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当初的时候,又会让孩子伤心地离开你呢?这偌大的世界,亲情到底是什么?又有谁可以完全地告诉我?”

高凝香突然转头看住余我生,道:“你说你认识她们二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起过什么?”

余我生忙站起来,拍了一拍膝盖,哈哈地故意笑道:“我刚才看见你那样的专注,心中一定是非常想念自己的‘女’儿。你既然想念她,为何不去寻找她呢,我是她们的朋友,自然是好人了。不过,我刚才的问题,的确是我心中的疑‘惑’,还希望你能够赐教。”

高凝香叹息一声,道:“如果我去找她,结果她们二人又回来找我,岂不是要失之‘交’臂。唉,她婆婆的年纪也大了,不知道现在见到我还是不是很讨厌我?”

余我生当即霍然醒悟,心中忖思道:“原来不是你不去寻找,而是你担心见到孩子的婆婆,所以才没有勇气去寻找,唉,袁婆婆早在多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死在我母亲的手中,还有,袁姐姐那一次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要告诉她呢?”

余我生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善意地欺骗一下对方,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些,现在你年纪也大了,袁婆婆看在你是袁姐姐母亲的情分上,怎么可能会为难你呢。我想,现在,袁婆婆一定也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她的。你还是去找她们吧。”

高凝香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不了解袁‘春’宵,她不是一般的老妪,她心狠手辣,心肠歹毒,即便很久的事情,也不会忘记报仇的。”

余我生忙道:“不会呀。我跟袁婆婆这样久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发现袁婆婆像你口中说到的那样。你一定是误会她老人家了。”

高凝香冷笑了一声,道:“你别以为袁‘春’宵对你是好意的,你根本就不了解那个老婆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这样对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余我生听见这话,心中当即就生气了,拂袖道:“高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袁婆婆呢?即便你与她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请不要在我的面前诋毁她老人家,好不好?”

高凝香头也不抬,道:“你方才说过你们到了江南那幢小楼居住过一段时间,就是这个时候,你见到了你的袁姐姐,对不对?我问你,在那木楼之后。是不是有一座坟茔。你的袁婆婆是不是叫你去过那坟茔的地方,拿过什么东西?”

余我生茫然地点头道:“不错,我刚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里面的东西很特俗,不过就是那东西拿到手中之后。魔教的人就跟踪来了。最后,我与她们二人失散。怎么,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高凝香道:“这里面能有什么问题,只是,你是一个傻瓜。被人利用,冒险一次,你能够回来,你的命也真够大的。”

余我生不解其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凝香道:“看见你方才告诉我有关慧儿的事情的情分上,我就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不过你记住了。这件事情你知道之后,只可以恨那袁婆婆,以前对她所有好的印象,全部都会消失。你听我这样说,你还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哈哈。”

高凝香说到这里,得意地一笑。好像来戏耍这个少年,是人生之中的一件极为痛快的喜事。

余我生曾经为袁婆婆的死,对自己的母亲怀恨在心,还誓言一定要为袁婆婆报仇云云的,可是今天,听见高凝香这样一说,心中原本对袁‘春’宵高大慈祥关爱自己的形象。一并即将湮灭。这样的结果,余我生自然是不愿意看见的。

可是心中的疑‘惑’当即笼罩在了自己的眼帘外。所谓的真相,难道就这样好愚‘弄’自己么?余我生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当即肯定的眼神看住眼前的‘妇’‘女’,点头道:“我想听,你就说说看。事情的真假,我自己会区别的。”

那高凝香又是一阵开怀笑声,道:“你听好了,那坟茔边上的机关,是一个名叫温彩溪的魔教前辈设置下来的,对于这位魔教中人,你或许不知道多少,但是我可以这样来形容这位魔头,温彩溪设置下来的机关,非常的巧妙,但又非常的歹毒,一般人是不能够开启的。还有,聪明的人,是不会去开启的,毕竟,魔头设置下来的机关,十之八九会葬送开启机关的那个人,你想,既然这东西是用机关保护起来的,当年,神鹰教的前任王月临终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这个机关,说明了什么问题,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高凝香对于这件事情,好像知道得极为详细,笑眯眯地看住眼前的余我生,余我生方才的脸‘色’还是一平如水,但是听到了这里,稍微起了一点变化,那就是由于惊慌的缘故,起了一点紫‘色’。

余我生茫然地回答道:“你说的是,这机关本来是一个死机关,是永世不能够打开的机关?”高凝香哈哈地笑了一笑,道:“不错,你倒是很聪明。”

余我生当即稍微放松了一些,哈哈地一笑,道:“那你就说错了,我方才不是告诉过你的么,这机关,最后还是被开启了。是我开启的。”

高凝香道:“这个我知道,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开启机关的时候,已经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你险些就丧命在了那里。至于你为何能够安然无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你身上有一种特异的保护功能吧。”

余我生一拍‘胸’口,道:“我就是凡人一个,哪里有什么保护功能,所以,你的推断是十分荒谬的。”

高凝香摇头连说“不”字,最后固定下姿势,道:“你没有出什么事情,只能够说你命大而已。你想一想,在开启那个机关的前前后后,你就没有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吗?”

经过这样一提,余我生顿时又呆住了,愣在了现场,思维立马回到了当初的情景,当初那个时候,自己好像也生出了一点梦幻,还有,那机关错位之下,明显感应到两边的那两排小树的变位,这些事情,以前也偶尔想过,但是都没有今天这样集中的一起来想。

高凝香呵呵地一笑,道:“你也不用这样疑心。我再问你,那袁‘春’宵有了慧儿之后,怎么就不来找你了,我想,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她们婆孙二人才决定离你而去的,这些,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么?”

余我生突然急切地摇头道:“你错了,不是袁婆婆不来找我,而是她老人家已经离开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下,轮到高凝香惊讶了,只见到她当即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注视住眼前的这个少年,心中‘波’澜起伏,一时片刻间,哪里能够接受这个事实。高凝香神情勉强地缓和了少许,笑道:“你不会开玩笑吧,那个老婆子会死吗?难道是病死的?”

余我生点点头道:“既然是人,怎么就不会死呢,袁婆婆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别人杀死的。”原本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高凝香,可是话语说到了这个情分上,想要继续隐瞒,好像已经不大可能,最为让余我生气愤的是,高凝香出口污蔑袁婆婆抛弃自己,一时间,太过冲动,

第六回:重相聚(1)(求订阅!!)

余我生说完之后,心中也有一点后悔,当即颓然地蹲在了地面上,点头道:“袁婆婆早在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杀死了,杀死袁婆婆的凶手,我不能说,你也不要问我。”

余我生痛苦地抱起了头,埋在双膝间,神情是那样的悲伤,又是那样的无助。

高凝香哈哈地一笑,笑罢之后,神情又是一僵,缓缓地说道:“这个老妖婆,原来多年前已经死了?可是,她死了,那慧儿又去了什么地方呢?没有了婆婆,怎么就不见这个丫头来找我呢?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余我生转头如实报告了姓名,高凝香又是一呆,缓缓地说道:“你就是峨眉派掌‘门’人空灵子的独子,峨眉上下叫你少公子的,就是你?”

余我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号在这峨眉派内还‘挺’响亮的,当下也点头承认了。

高凝香道:“也罢,我不管你是谁,我只问你,你说袁‘春’宵她死了,那慧儿的人呢?你见到过慧儿没有?袁‘春’宵的死,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知道慧儿的下落。”

余我生摇头道:“我只知道在那一次的魔教围攻袁婆婆的斗争中,袁婆婆丧命,袁姐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高凝香怅然一叹,道:“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你给我记住,我‘女’儿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哼。当初的时候,你如果不去那坟茔边将那东西拿出来。也就不能够惊动魔教的人。当然,如果没有那一次的事情,那么我的‘女’儿一定活得好好的。”

其实,在高凝香的内心也明白,自己说这话。简直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女’儿是她一生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女’儿真的在那一次‘交’战之中有了什么意外,自己苟活了这样多年,岂不是太对不起她?当然。这口怨气,一定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睇发泄出来,而余我生,好像正好是自己需要的那一个出气筒。

余我生没有说话,并没有责怪高凝香的意思,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头顶上方。心中极为难过,好像是方才听见的那一席话,真的伤透了余我生的心。

余我生鼓足了勇气,道:“高姨,你也不用这样责骂我,我也很想再见一次袁姐姐。只是,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愿她现在生活幸福吧。”

高凝香道:“你说的是她们婆孙二人遭到魔教的围攻,这样说来,仇家是魔教的人?哼,真的没有想到,慧儿的爷爷是魔教的前任王月。才双脚登天而去,这魔教就要对他的后人下手了。这‘舍身成仁。杀亲成魔’的教规,是不是有点太过实际了。”

余我生道:“那些魔教中人。早就听说非常的残忍歹毒,这些教规,根本就不用理睬。”不过心中对高凝香方才的话还是感到很奇怪的。

余我生终于忍耐不住,问道:“你刚才说到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高凝香唯一错愕,当即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哈哈地一笑,道:“她人都死了,你还记着她作甚,那些话对你没有多大的用处。”

高凝香站起来,就要离去,余我生不知道什么缘故,还是希望她能够留下来多说一会儿话而已,高凝香转头甩下一句话:“我的‘女’儿到底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直到现在都没有定数,我要出去寻找她,你有空的话,就替我好好地守住这地道,不要来外人进来。对了,方才与你的一番较量,才知道你年纪虽小,但是本事还很厉害。好好练功,或许能够胜过你的母亲。”

余我生还没有回答,就见到那高凝香已经朝着上面的柱子跃去,最终消失在了当场。

余我生连忙跑到了那柱子的下方,急忙朝上面望去,只见到上面好像有一个仅够一人容身的小‘洞’,这个小‘洞’,正是高凝香上下通行的关卡。余我生心中一惊:“这里不是峨眉派的正堂内么,她出去之后,正好进入到峨眉派的房屋内?这人真是大胆。只是不知道,这上面具体是什么房间呢?”

余我生呆呆地想了少许,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胀,看来自己是太过疲倦了,正是需要一个地方好好躺下来歇息。

余我生勉强地强打起‘精’神,心想:“我一定不要倒下去,我还要进屋去将那些图谱看完才行。”余我生当即用手掐了自己手臂一记,似乎是清醒了少许,才重新将蜡烛拿在了手中,转身就往前面的前庭里面走去,也不想再多管高凝香的事情了。

次日清晨,余我生从一场梦靥之中苏醒了过来,才恍然醒悟,昨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疲倦倒在了墙壁边,至于自己看来多少的壁画,好像也没有几张。这样的困倦,余我生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昨日里看了一天的壁画,‘精’力有限,累倒也是常有的事情。

余我生看见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亮,想起了昨夜与高凝香之间的对话,心里面想到了袁姐姐,只有望天祈祷袁姐姐能够平安。

余我生霍然站起来,决定什么也不要想,从自己的怀兜里面拿出了一点昨夜里从厨房里面偷来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点点,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壁画,强打起‘精’神,继续看下去。

余我生经过昨日里的劳累,已经将《鹰苦咒》内功的入‘门’篇完全看完,接下来的神功篇也看到了自己修炼的那一步,想要继续看下去,只怕没有了内功心法,不一定能够看懂。

余我生当即坐下来,心中非常的犹豫,不过还是将目光看向了接下来的那一张图画。见到的是一幅佛祖打坐图像,原来这神功篇的图画,已经不是佛祖入‘门’经文图,而是成了佛祖受坛讲经图。所以要想完全看懂。一来需要有内功心法做铺垫,二来还需要看图的人自己有一定的悟‘性’。

余我生看了那张佛祖盘坐图,见到左边的批文是一段经文,余我生识字虽多,但是经文这些东西。却是很少看过。余我生心想:“这《鹰苦咒》怎么与我们佛‘门’经文一样呢?还有,这些经文好像不像上面几幅图画的经文容易,越来越苦涩难懂。”

余我生知道,自从进入了这神功篇之后,自己都是勉强地胡‘乱’看懂一些图画。要想完全理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还有,这些内功心法绝非像正派功夫那样有章可循,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的联系,只是练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对于以后的内功提升有很大的帮助而已,所以。要想完全地看懂这内容,还是需要很好的悟‘性’才行。

余我生决定不想其余的事情,已经完全地专心看向了墙壁上面的图画,立马一个心思在这些图画上面,接下来,又是将旁边的经文看了一通。一直连续看了三次,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摸’到,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奇,心想:“这些图画到底该怎么样来解释呢?”当下有些颓然地坐下来,目光变得有点呆滞,抬头凝望向墙壁上面的图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透过房屋外面的光线,余我生可以看清楚一些字迹。没有耗费多少的‘精’力,当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按照自己早先预览好的一套内功心法,强行将体内的那几股内劲完全地运使起来,希望能够借此开辟出一道新天地。

同时间,脑海之中默记下来的图画与批语一幅一幅地从自己的眼前闪过,没有多费多少的思量,一套成型的内功心法,渐渐地在余我生的内心地步滋生,好像有一道非常强悍的内劲,不知道何时,已经串游上来,透过了自己的丹田,好像要逆流而上,灌入自己的头顶上方。

余我生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的练习方式,完全是一种感觉,既没有内功心法做指导,更加自己内功心法的‘诱’导,这所有的一切,依靠的仅仅是感觉而已!

余我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感觉,对自己的内功心法到底有什么危害。就在下一瞬间,余我生的头顶部缓缓地升起了缕缕青烟,不用说,这股奇妙的内功,已经被余我生强行运行到了头顶!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余我生才突然苏醒,当即霍然站起,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手掌,一种莫名的喜悦,突然涌现了出来,余我生哈哈地笑了起来,道:“莫非这就是神功的奥妙之所,我好像身体更加有‘精’神,比之先前的时候,更加充沛灵活,可是,我方才的习练,好像是我潜意识里面的东西,没有想到可以帮助我的大忙。”余我生有点怀疑,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不得不点头承认。

余我生立马转头看向了墙壁上面的图画,发觉那图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样,余我生心里面顿时就奇怪了,心想:“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不行,我还是先不要习练,回去到了温彩溪那里。

看清楚自己的习练的这一节内功心法之后,再来决定是否要进来继续习练这内功。

余我生从那地道里面走出来,突然觉得这外面的世界格外的耀眼,心想豁然开朗,笑道:“我觉得身体好像比以前好多了,对了,现在还是早上,听妹妹说,她每天都要来祭拜涂婆婆的,不妨我也去看一看,说不准,昨日里我的失踪,这个小丫头还挂念我呢。”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顿时就联想到妹妹谷遗湘的那种楚楚怜惜的娇弱神情。

余我生脚下没有停留,顿时直接朝涂婆婆的坟茔处跑去。

在涂凤娇的坟茔边,跪倒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只是这个时候,还有一种打破沉寂的声响,在这个树林间听来,倒是显得格外的刺耳与不协调。余我生细心听来,居然是妹妹小声的‘抽’泣。余我生顿时心中有愧,心想:“这个丫头,都这样大了,还想小时候一样喜欢流鼻涕。”

余我生悄悄低靠近过去,听见妹妹谷遗湘的声音说道:“婆婆。你一定要保佑哥哥。保佑他一定不要出事。我唯一担心的是,哥哥突然又疾病发作,到时候,只怕真的会遇上什么危险呢。婆婆,以前哥哥发病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恐怖,真是让我担心呀。”

余我生顿时身子像生根了一样,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不停地发痴想着:“什么,我现在还发病?妹妹不会说笑话吧。我的病不是早就好了么?没有了驱魔剑,我也没有什么大病发生呀,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发病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谷遗湘‘抽’泣了一阵,稍后又喃自说道:“哥哥是一个好孩子,他的病情,我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医治。婆婆,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知道吗?”

余我生凑上前去,仔细地看向妹妹的背影,心中不停地发问:“妹妹一向是不会说假话的。我不妨背后调查一下?”

余我生知道妹妹不告诉自己的实情,一定是担心自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会非常的惊慌。余我生可没有这样傻,当下将自己的脸面用那张原本包裹食物的布条笼罩了起来,迅速地一个箭步,就藏匿在了背后的大树边,压低了原本的声腔。故意喊道:“小丫头,你哥哥身上的疾病。要想解救,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但是希望你能够实话告诉我,你哥哥身上,到底是什么疾病?”

谷遗湘听见背后有人偷听自己的说话,也吓了一跳,立马转过了身子,看向那一处茂密的丛林,问道:“谁?是谁?怎么不出来见我?”

余我生道:“我是峨眉后山隐居的一位老人,今天无意间进入了树林,并非故意偷听你的说话,而是见你哭得那样的伤心,心中非常的想帮助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相貌丑陋,出来让你看见,只怕会吓到你,所以还是不要出来了。”

谷遗湘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话,问道:“你出来相见,我不会被吓到的,你鬼鬼祟祟地藏匿在背后,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余我生心中倒是有点焦急,心想:“妹妹也不是寻常好欺骗的那种类型的‘女’子,这可怎么才能够让她相信呢?”当下想起了与后山五侠之间的那些对话,头脑一转,计从心来。

余我生咳嗽两声道:“唉,实话告诉姑娘吧,我们后山五侠与你们峨眉派之间,或许有一点小小的误会,我们双方是不能够互相往来的,你如果见到我,那不是破坏了你们峨眉派的规矩么?再说了,我也不想破坏后山的规矩,你就体谅一下我,怎么样?”

谷遗湘道:“可是,你方才不是说要救我的哥哥么,你难道不怕破坏规矩吗?”余我生哈哈地干笑两声,道:“峨眉派不是有一个规矩,就是不会收男弟子的吗?你口中说到的受伤之人,既然是你的哥哥,那就不是峨眉弟子,我救他,自然不算破坏规矩,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答应我,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峨眉派的师太们。我也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告诉你的师父她们的。”

谷遗湘点点头,道:“你有这个好心,我很感谢,怕的是,你有好心,却未必能够帮上我的忙。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谷遗湘心中想到的是,哥哥既然是习练了魔教的邪功才导致今天的病情,那么一旦被这些后山隐居的人知道了,那还得了,岂不是照样将哥哥送入到火坑之中么?

余我生忙道:“小姑娘,你也不要说得这样的严重,后山五侠,可不是吹牛的,个个都是医学之中的圣手,要想医治好一个病人,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不妨你先说一说你哥哥病情的症状,我看能不能有把握将他治好。”

谷遗湘心中犹豫起来,心想:“说一说也无妨,如果对方说能够医治,那么就让他教我,我来医治哥哥,岂不也是一个好的法子?”

谷遗湘当即说道:“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这症状一说出来,你可不要吓到才好。”余我生又是故意地一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是什么人,什么怪病没有见过,你吓不倒我的。你说吧。”

同时间,余我生的内心也生出了一丝疑‘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疾病,听这语气,好像比小时候的怪病还厉害。”当下心中也打定了最坏的打算。

谷遗湘这才开口说道:“他呀,今年才十六岁多,可是习练过一套非常怪异的内功心法之后,‘性’情大变,有时候,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胡‘乱’杀人。样子非常的恐怖。”谷遗湘说到了这里,突然停顿下来,

第六回:重相聚(2)

余我生吓了一跳,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上这样的一种怪病。)余我生听得有些发呆了,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样说来,自己发疯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认识,那不是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不是做下过很多错事?可是,为什么就没有听别人说起过,难道,难道别人都没有看见,只有妹妹一个人看见了?

谷遗湘停顿了少许之后,突然‘抽’泣起来,嘶哑地声音继续说道:“就是这那前面,还有一座孤坟,是当时发生事情的地点。”

余我生听到这里,顿时就回想了谷遗湘口中所说的事情发生地点,原来当时那一只貂死去之后,还发生过许多自己并不曾知道的事情,这些又是一些什么事情呢?

余我生整个身子开始急速地冷却,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一段时日,可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回想起来,不外乎是两个原因,一来知道的人毕竟有限,仅仅只有谷遗湘,外加一个消失不见的英灵子二人才知道此事;二来,谷遗湘‘性’格造就了绝对不会将此事告诉自己。

余我生还是没有开腔说话,断断续续地听见谷遗湘继续说道:“当时,真的好恐怖,他好像就变了一个人,最不可思议的是,我本来是他的妹妹,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居然不认识我,连我也要一起打死。你说吓人不吓人?”

余我生当即心情异常的‘激’动,急忙问道:“最后,是不是他将你打伤的?”这一‘激’动,居然忘记了方初变声的暗示,谷遗湘惊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向了茂林处。

余我生立马警觉。飞快的恢复到原先的那种说话声音。道:“我问你,最后到底又怎么了?”

谷遗湘急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说他将我打伤了?你怎么知道的?你的声音****??你是哥哥,对不对?你出来,我要知道是不是你。”谷遗湘一说完这话,身子一跃。就朝余我生藏身处的茂林跃来。

余我生的动作也不慢,当即起身,飞快的一个转身,就要向后山奔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戴上了面罩的,但是妹妹也极为聪明,一旦与自己对质,自己一定忍耐不住,说不准当场就要‘露’陷。

余我生的疾走,自然惹起了谷遗湘的更大的怀疑,谷遗湘在后面高声喊道:“喂。喂,你站住。哥哥,我知道是你,你不要跑,掌‘门’人一直都在找你。”

余我生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转过头来。淡定的否认道:“我不是你的哥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个人病情很复杂,只怕我无能为力。”当下又掉头就跑。

谷遗湘失望地看住那人远去的背影,看见那人的背影,与余我生正好‘吻’合,心中就立马肯定对方一定是哥哥余我生了。想到方才自己心情‘激’动,将所有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也不知道余我生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哥哥才这样慌张地离开?谷遗湘心中不清楚,唯有望向前方,傻傻地发呆。

余我生一口气,迂回跑了一阵之后,总算是回到了房屋内,在路上的时候,余我生就将面罩给取了下来,还没有走进房屋,就见到前面有峨眉弟子认出了他,高声喊了几次“少公子”,紧接着,少公子回来的消息立马就迅速地传到了空灵子的耳朵内。

余我生回到了房间内,才将身上的一身衣衫换完,就听见有人敲‘门’,随即听见一人说道:“生儿,你回来没有?”余我生听这声音,知道是母亲空灵子,当即答应了一声。

空灵子随后长长地送松一口气,笑道:“你终于回来了,开‘门’,我有事情要问你。”余我生不敢违命,连忙将房‘门’打开,故意憨厚地一笑,道:“让掌‘门’人担心了。”

空灵子见到余我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片刻间,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还是愤怒,总之脸‘色’立马就变得有点不好看,当即低头走了进来,坐在了方桌边,笑道:“你昨天一天都去了哪里?你可知道峨眉派上下都在找你。”

余我生知道空灵子见到自己安然无恙,心情一定非常的高兴,脸上所以才有了少许的微笑。余我生微笑道:“也没有这样的严重,我现在都长大了,什么事情都知道分寸的,我能够照顾好自己。”

空灵子突然举起了手来,想要拍一下对方的肩膀,然后说上一两句笑骂的话,可是手一刚举起的时候,就停止在了半空中,勉强地点了点头,扭转头去,好像是心中特别的难受,道:“不错,你的确是长大了,应该是自己能够照顾自己,可是,可是你,你事先也该打一个招呼才行。好了,不说了,你既然回来,那就没有事情。一天的时间,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吗?”

余我生嗫嚅了半响,扰头说道:“也没有去哪里,就在这峨眉山内。对了,我想问一件事情。”

余我生想起了高凝香的事情,决定转移空灵子注意力,希望能够逃避这个问题。空灵子好奇心起,道:“你到底要问什么?”

余我生道:“我想问的是,掌‘门’人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高凝香的人?这个人是不是就住在峨眉山?”

空灵子“啊”了一声,她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即就联想到了一些不该联想到的事情,问道:“你,你去了那个地方?”余我生一愣,心中觉得有点唐突,心想:“没有想到自己到最后还是没有逃脱这个棘手的问题。”

余我生吱呀了一声,只是问道:“这样说来,掌‘门’人是认识她了?我还想见到她,不知道可以吗?”

空灵子摇头道:“我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现在她去了什么地方,你见到她,是说明你去了那地道。见到里面的物事了?”

空灵子话说到这里。当即转头看了看外面的‘门’窗,主动上前去将所有的窗户关严,然后才转身笑道:“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别的人,你见到那些壁画。有没有什么想法?”

余我生点头道:“我是见到上面的壁画,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一些佛祖的故事,掌‘门’人看起来好像非常的‘激’动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空灵子目不转睛地看住余我生。好像不认识此人,突然哼了一声,微笑道:“你说你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在我的面前,你认为有必要隐瞒吗?”

余我生心中一惊,心想:“我什么地方难道出了纰漏吗?为何她就认定我是骗她的呢?”余我生当下不敢自己慌了阵脚,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怎么。掌‘门’人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空灵子道:“你学过《鹰苦咒》的内功,不是吗?你知道神鹰教的来历吗?”

余我生对于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看过《鹰苦咒》这部书,那本书前面的序言上面写明了一些情况,只是对于细节方面,知道的并不多。当然不好妄加猜测,微微地皱眉,摇头道:“愿闻其详。”

空灵子当下就简明扼要将神鹰教的一些知道内幕说了出来,余我生听见这魔教教规的残忍,联想到顺庆余刘两家的惨案,后背冷汗就直冒,对这神鹰教又多了几分认识。当下母子二人相处,显出一遍安静祥和的气氛。

余我生愣了半响。道:“掌‘门’人将这些告诉我,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

空灵子道:“你既然知道这神鹰教的起源。那么你想,这神鹰教是不是与佛‘门’有染,你想,这神鹰教的内功心法,是不是也与佛教有关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神鹰教最好的面目。你说是不是呢?”

余我生道:“听掌‘门’人这话,好像是说神鹰教原本是一个佛‘门’名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扭曲了佛‘门’要义,变成了现在的这个邪教样子,对不对?”

空灵子道:“不错,神鹰教是魔教,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难道怀疑吗?当年,他们杀害了我们那样多的亲人,你不恨魔教吗?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奇怪,你明明是魔教的仇敌,可是今天呢,你居然还习练魔教的内功。”言下之意,有着无尽的无可奈何之意。

余我生道:“神鹰教固然有错,但是这内功心法,是没有什么正魔之分的。你想法有点偏‘激’。”空灵子呵呵地点头笑了一笑,道:“算你说的对吧,你这点也看透了,为何还不会发现壁画的新奇之处呢?你呀,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绝对不会这样糊涂的。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已经融会进去了?”

余我生一阵错愕,好半天才勉强地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掌‘门’人,心思就是比其他的人高明。看来我是瞒不过你,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练习过这内功心法,而且收获非常的大。”

空灵子一惊,稍后表情稍微平缓了下来,道:“你说你习练那上面的壁画,那些壁画你看懂了?与内功心法结合起来,到底是怎么一个运用法?你不妨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余我生茫然醒悟,道:“你这话是说,你以为我看不懂上面的意思,是在故意试探我?”心想,没有想到到了事情的最后,还是自己上当。

余我生道:“你那个时候,曾经要我将《鹰苦咒》的内功心法默写出来,‘交’到你的手中,可是最后,你突然要我将此事搁置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一定是叫人试练过,对不对?”

空灵子哈哈地笑了一笑,道:“没有想到我的孩子,也有一颗像我的脑袋。喜欢猜测,然后诈问。我就实话告诉你,不错,我拿到你写给我的东西,我是叫人试练了一次。你有没有意见?”

余我生道:“只不过最后的试练结果,让你非常的失望,那人没有成功,你才肯定地证明,正魔内功心法是不能够相互‘交’叉起来运用,对吗?”

空灵子点头道:“看来你有一点聪明。不错。你说的全对,我想知道的是,你习练过这内功心法,居然没有事情,这就说明了。单独习练一种内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后面的内容,你还没有习练到内功心法那一节,你又是怎么看明白的。”

余我生微微地笑了一笑,道:“后面的内功。我并没有练习,只是练习到我所学的内容为之。对了,我想知道的是,被你当成试练的那人是谁,结果到底怎么了?”

这母子二人一问一答,场面倒是十分的微妙。

空灵子道:“这是我峨眉派的一位老前辈,因为习练这内功心法。结果,不幸身故。你或许没有想到事情的后果会这样的严重吧。后面的壁画你既然没有参看,那就是说,你还没有参透后面的内容?”

余我生点了点头,表示承认。母子二人又闲聊了一阵之后,余我生说要去温彩溪那边做功课。当下告辞离去。

客房内。

仅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余我生就完全练完了,‘精’神格外的舒畅,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只是微笑道:“练完了,我可以走了。”

坐在余我生身边打坐的温氏姐弟二人立马惊呼一声,温彩桦道:“小子。你说你练完了?”

余我生点头道:“是呀,怎么。你怀疑吗?你看,这天‘色’也快晚了。我也该练完啦。”余我生正准备转身离开。

温彩桦当即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余我生的手臂,道:“你要走,我不信,你这么快就练完了。你是想偷懒吧?喂,傻小子,你是不是这几天与你妹妹相好上了,所以你才这样心急。你最好说实话。”

温彩溪在这说话的时间内,已经将自身体内的那一股内劲灌输到了余我生的体内,是想来探查余我生经过这样长时间的练习,内功修为到底如何。结果这一试不知道,试过之后,真的是吓了一跳。

温彩桦只感觉到余我生体内有一股十分怪异的内功,好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般,永远深不见底,又好像是一件具有黏‘性’的物体,可以将对方的内功完全黏住,然后不停地往对方的体内不停的上灌。温彩桦惊吓一跳,连忙‘抽’回了右手,惊呼道:“你,你这是什么内功。”

温彩溪忙道:“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温彩溪听得到对方的说话声处,连忙站起来握住了温彩桦的手臂,一脸不相信的惊奇表情。

余我生道:“没有什么,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你一定是多疑了。”当下还是坚持要走,温彩溪突然走上前来,右手伸出,想要抓住余我生的手臂,余我生恰好看见温彩溪的动作,回头一个转身,就逃避开去,道:“你们二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可是,温彩溪右手朝上一翻,还是上前抓住了余我生的手腕,一道内力从她的体内,像是开闸放水一般立马涌了进去。余我生上一次遭受到温彩桦的探试,这一次立马起了警觉之心,当即将体内的那几股怪异内劲朝体内不停地回缩,根本不与温彩溪的内功相接触。

温彩溪稍后收回了右手,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道:“没有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当下转头对温彩桦说道:“你冤枉了这个孩子。”

余我生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想我可以走了,是不是?”

温彩溪点头答应,余我生连忙转头就走,余我生回到了房间内,关上了房‘门’,躺在了‘床’榻上,心里面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我为何一定要每天看一张纸页呢,这温彩溪老妖婆,我就不相信,我不能够将其余的纸张偷到我的手中。哼,什么时候才去偷一偷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当即就不能够抑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梦靥之中,好像又回到了练武的时候,那样拼命与刻苦。

突然,这个时候,一个人悄然地从窗户边上越了进来,那人穿上的是黑衣大裘,‘蒙’住了脸面,直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点向了余我生的腰身上的‘穴’位,余我生是何等人物,现在虽然是熟睡之中,但是他全身的‘穴’位与血液好像格外的沸腾,已经完全异于常人。

余我生也没有完全地沉睡下去,突然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之后,当即一个翻身,反手抓来,突然觉得抓住这只说温软细腻,心中恍惚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听见一个少‘女’“嗯”了一声,余我生当即就惊觉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谷遗湘。谷遗湘这样深夜时刻居然闯入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原因呢?

余我生立马放脱了谷遗湘的手腕,惊奇地追问道:“妹妹,怎么是你,你要做什么?”p

第六回:重相聚(3)(求订阅!!)

来者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余我生的妹妹谷遗湘,谷遗湘嗔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害怕你不见我,所以就偷偷地躲了进来,没有想到还是让你抓着了。原来你没有睡下去,你难道知道房间有人?”

余我生摇头苦笑道:“不是的,我其实睡过去了的,只是在梦靥之中,感觉到有人点向我的身子,自然而然地,我就苏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感觉到身处危险之中,所以才会将你抓住的。我方才没有抓痛你吧?”

谷遗湘低头道:“你方才的力道很大,自然是抓痛了,不过,我看在我们是兄妹的情分上,我不会和你计较的,我说过了,我来这里,主要是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忘记白日里我说的那些不高兴的话,那全是我瞎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

余我生尴尬一笑,道:“你今夜进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谷遗湘非常认真似的点了点头,道:“还有,还有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我很担心你的。”

余我生心中放宽,道:“你不用担心我的,我现在都长大了,什么事情知道分寸。”突然间又联想到了在茂林背后听见谷遗湘的说话,想来心情为之一沉,不知道该怎么来问这件事情。

余我生道:“妹妹,你如果当我是你的哥哥,那就一定不要欺骗我,你知道,哥哥是最讨厌哪一个人说谎的。我问你,你白日里说我曾经发病过,是不是真的?当天我是不是将你伤了?你实话告诉我。”

谷遗湘一愣,这话就足以表明余我生是承认了自己假扮‘蒙’面人的事情。谷遗湘微微一笑,道:“哪里的事情,没有了。那个时候。我说的全是假话。没有什么好重复的,你就当是我的自言自语吧。好了,既然没有事情了,那我就回去。”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余我生可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当即拉住了谷遗湘,追问道:“妹妹,你这样急做什么?那你方才想要点住我的‘穴’道,是什么原因?”

谷遗湘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么,我害怕你会跑。所以才这样做的,你就不要多问了,反正我的任务达到了,我要走,你也不要拦住我,知道吗?”当下上前,就要从窗户边上跃下去。

余我生总觉得事情并非她现在说的这样轻松。不过对方既然不愿意开口说实话,自己也不好强‘逼’她,当下一阵犹豫,这个时候,那谷遗湘已经不见了人影。

余我生回到了房屋内,重新躺在了‘床’面上。心中突然间又想到了妹妹谷遗湘在丛林中所说的话,当下一阵后怕,浑浑噩噩间又做起了噩梦。在梦中,只见到一幕幕非常血腥的场面,就是自己连杀了刘氏二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少‘女’倩影的身影出现在了余我生的梦靥之中。那就是妹妹谷遗湘。

次日的清晨,余我生是在噩梦之中惊醒过来的。一‘摸’自己的额头。果然见到大汗淋漓,余我生心中一想。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行,我一定要调查清楚。真的没有想到,难道我会向妹妹下手?”

余我生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就匆忙到空灵子的房间外,希望她能够为自己解释一个说法。当然,空灵子正吩咐了下人一些‘门’中事情,正坐在桌边思量有关‘门’派武林盟举的大事。

余我生见过空灵子,当下就将自己昨日里听见谷遗湘的话告诉了空灵子,余我生这个时候,好像相信的人,只有空灵子一个而已。就连后院之中的黄婆婆,他也不能够完全地相信。

空灵子听罢,眉头一皱,这样的事情,好像是生平第一次遇见。当下站起,仔细地思量了一番,道:“我记住第一次习练这《鹰苦咒》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幻觉产生。还有,记得我曾经让你将这内功心法纸谱‘交’给我的,我也让那位前辈师父习练,最后吧,也并没有看见这《鹰苦咒》的内功心法产生所谓的幻觉。你这种情况,我以后还要查一查。”

余我生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下去了,不打扰你了。”空灵子忙道:“你先别走,我问你,你说你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方才说及的梦中有关那两个姓刘的死亡的事情。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已经产生过了幻觉,只是那个时候,你没有发现而已?”

余我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就连妹妹说及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掌‘门’人,这件事情,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够帮助我调查一下,你千万不要告诉妹妹本人,好么?”

空灵子微笑了起来,道:“嘿嘿,你能够看得起我,我很高兴,这件事情,我自己知道分寸的。你放心吧。”听见掌‘门’人的许诺,余我生才放心了很多。

余我生这样一连又习练了两日的内功心法,第二日的习练速度比第一天的时候还要快,只需要看过几秒之后,就已经完全融化。当然,余我生这样的神速,在温彩桦的眼中看来,确实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

余我生来到温氏房屋不足半个时辰之后,又要转身离去,这个时候,温温彩溪突然喝住道:“余我生,你给我站住。”

余我生不明所以,只有转头看向了温彩溪,道:“你,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温彩溪道:“哼,小子,你这几天真的有问题,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奇遇?”

余我生道:“我没有什么奇遇。怎么了,这一张纸,我已经练完过。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温彩桦右手一抬,指向旁边的一节蜡烛,道:“臭小子,你以为你习练‘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对不对?”

余我生一心在习练这内功,对于‘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并不知情,当下点头道:“白日里你点蜡烛做什么?”

温彩桦道:“你看这蜡烛才燃烧多长的时间。才点起一会儿。你就练完了。你难道没有看见,这天空中的太阳才移动了多远的距离呢?”

余我生当即又转头看了看天空,终于发现了一点眉目,道:“没有想到我的速度还真快。”当下假装没有事情发生似的扰头,故意没有理睬温氏二人的追问。

温彩溪嘿嘿地笑了一笑。道:“你没有注意到时间的走动吧,这也难怪,你专心在这内功心法上,哪里有时间来理会别的事情。我问你,你到底遇见了什么奇遇。你现在不说,我迟早一天会‘逼’迫你说的,你相信吗?嘿嘿。”

余我生一呆,心想:“这个老婆子真够麻烦,我原本以为自己再多逗留一段时间就来偷走神功纸谱,没有想到,这两天下来。就‘露’底了。”

余我生也故意地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偷偷地注视了温氏二人的手势,这姐弟二人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地出手试探。

余我生道:“你们想多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么?”温彩桦当即冷哼了一声,道:“你少在我的面前演戏。你昨天的出现,就已经让我们二人大吃一惊,今天我在旁边故意查看你的,结果你还是‘露’出了马脚。你不要说谎,你这样神快的速度,一定是与什么奇遇有关。”

余我生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这温彩桦的意思是在试探‘性’的追问。并没有多少证据。道:“我还是与以前一样,我说了也是白说。你们就不要疑神疑鬼。或许是最近的这两天的内功心法纸谱很简单罢了。”

温彩溪右手突然朝旁伸来,一阵疾风横掠而过。当即只见到一阵光亮从眼前一‘花’,余我生根本都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快的速度。只见到一阵火‘花’闪动,余我生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背一阵滚烫,当即低头看去,大吃一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手臂上居然着火了。而且就是旁边的那一根蜡烛上面的火苗点燃的。

余我生慌忙之中,只有连忙运起一股内劲,直接朝手背上吐出一口大气,手背上的火苗顿时熄灭,真的没有想到的是,这内功心法果真是一种灭火的好处方。

余我生将手朝空中甩了一甩,连忙喊道:“哈哈,这没有想到,这火苗这样厉害。”当下心中立马警觉,转头看了一直低头的温氏姐弟二人。

突然间,温彩溪哈哈地一阵大笑,道:“没有想到,臭小子,你的内功进步真的很快,就凭你的这一口真气,就可以将一股热‘浪’完全地扑灭,这峨眉山上,只怕也没有几个人。”

余我生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但是心中不甘,还是故意装糊涂地说道:“你说什么,这手上着火,我只是按照一个普通人的做法而已,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一定是眼‘花’了。”当下缓缓地走到了那蜡烛跟前,看见上面的火苗燃烧得非常的旺势,当下转头朝温彩溪笑道。“前辈真是爱开玩笑,这样大的年纪,还喜欢玩火,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玩火的?”

温彩桦知道这小子嘴硬,当下毫不客气地说道:“臭小子,你一直就在这里演戏,但是你的演技很拙劣,要想在我们这两个前辈面前耍什么‘花’样,你还很嫩。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今天不将你背后的奇遇老实‘交’代出来,明天,你就不用来习练这内功了。”

温彩桦的话说得格外的坚决,不用说,温氏二人想以此为借口掏出余我生的奇遇经历,自然,这些经历对于温氏姐弟二人来说,有非常大的‘诱’‘惑’力。

余我生一愣,道:“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我不习练这内功心法,会非常难受的。你们如果怀疑我说的是假话,可以亲自查的,何必来这一手呢?”

温彩桦道:“哼,查你?你以为我整天没有事情做么。以前还有个英灵子师太,但是英灵子这段时间失踪了,没有了踪影,我们怎么来分身查你的事情,所以,这所有的一切情况,还需要你自己坦白‘交’代。”

温彩溪忍耐不住,强‘逼’道:“喂。臭小子。你就不要倔强,我以前告诉过你,你一旦没有了内功心法,身体便会非常的难受。”

余我生对这个老年人当即恨得咬牙似的,终于愤怒了起来。道:“这是你们‘逼’我,我不习练这内功心法不要紧,最多就是难受一天两天的,但是,如果我不帮助你们劝说峨眉派的正‘门’人合盟。只怕最后你们的愿望也会落空。大家都是彼此需要,你们何苦来为难我一个人呢?”

余我生的这一番话,听来倒是非常有杀伤力,但是对于这两个老谋深算的江湖中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作用,余我生说出这话之后,心中担心他俩还要来为难自己。所以手中已经做好了与这二人比试一番的准备。

温彩溪笑道:“你这小子,小小年纪,倒是有一点想法,你这种人,我非常喜欢。你想以此来要挟我们,可惜的是。你算错了一步,你大可按照你的心意来做,你回去告诉你的母亲,就说我不给你内功心法习练,然后请峨眉派的人,将我们姐弟二人关押起来,到时候。我倒要看一看,是你胜。还是我们胜。记住,最好就在最近两天内。因为你一旦停止习练这内功,身体上的反应是非常剧烈的。”

余我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轻松放过自己,当下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身后传来了温氏姐弟二人叹息之声。

余我生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一路狂奔,到了义父义母的坟茔跟前,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坟茔前,伤心‘欲’绝地说道:“义父,义母,孩儿遇到了伤心难过的麻烦事情,孩儿无用,不能够做出决断,只有来这里跟二位说一说我心中的苦楚了。一个人说我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幻觉,还有两个老人要以此要挟我。我到底怎么该怎么办?”

余我生伤心地垂头愣在原地,木然地立了一段时间,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余我生立马惊觉,转头看了过去,来到这里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黑影人,‘蒙’面黑影人!看这身材,不过是中等身材,这样非常寻常的身材,哪里能够分辨出对方是谁呢?

余我生当即站起来,好奇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身后?”黑衣人点了点头,嘶哑地声音说道:“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的。”

余我生道:“你为什么‘蒙’面?你难道不能够真面目示人吗?我怎么能够确定你对我没有威胁?”当看见这人的目光直视看住自己的义父义母的坟茔,当即心中一阵担忧,又道:“你认识他们吗?”顺手指向了背后的这两座坟茔。

‘蒙’面人点头道:“你方才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这二人是你的义父义母,是你的亲人。这二人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当年的时候,我是非常敬佩他们的。小子,你是他们的义子,这是你的福气。”

余我生没有自己承认事实,微笑道:“原来你也认识我的义父义母,你当年与他们是好朋友吗?”‘蒙’面人摇头道:“不是的,但是认识这一对夫妻。”

余我生忙道:“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蒙’面人道:“我是来祭拜他们的。”余我生只是感觉此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是故意嘶哑的,不知道真实的年纪。

余我生当即让出了一道小道,让这人上前来祭拜义父义母,哪知道这个时候,那‘蒙’面人突然停步,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对余我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我生觉得对方虽然是义父义母的熟人,但是‘蒙’面装声的人,自己怎么可以随便相信呢,当即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蒙’面人道:“孩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就该是当年他们从一个‘淫’棍的手中救下来的那个孩子,对吧?”余我生惊奇地抬头看向‘蒙’面人,道:“你知道那件事情?你当年也出现过?”‘蒙’面人承认点头。

余我生立马走上前两步,希望她能够说详细一点。道:“你当年亲眼看见那件事情的发生,对吧?我想知道,所谓的‘淫’棍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我要为义父义母报仇。”一说起那个恶人,余我生就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前将他打成七八片。

‘蒙’面人不答,只是注视着那两座坟茔出神,愣了一阵之后,才说道:“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或许并不愿意你去为他们报仇,因为,害怕那个人脏了你的手。”‘蒙’面人最后的一句话,似乎是在提醒余我生什么。

余我生一愣,过了一会儿之后,才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明白了,这样说来,他是一个卑鄙小人。迟早一天,会悲惨的死去。”

‘蒙’面人道:“你能听我的话,我就放心了。我也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个怀中婴儿,到现在,居然会长这样大了,很好。很好。”p

第六回:重相聚(4)(求订阅!!!)

余我生道:“你与我的义父义母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情?能告诉我么?我对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以前的涂婆婆口中得知到了一点点。_他们是不是很好,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蒙’面人道:“恩情很大,由于是你的义母,她曾经救过我的命,唉,这些不说了,反正他们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孩子,你心中只要明白一点,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才可以化解一切的仇恨,就像你的义母一样。知道吗?”

余我生哼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的义母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我很敬重她。但是,有的时候,面对着一些更大的仇恨,如果不报仇,是对先人的不敬。”

那‘蒙’面人转头看了过来,叹息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身体体内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力,只是,这股内力,你自己都不清楚,却在渐渐吞噬着你的身体,甚至你的灵魂。”

余我生茫然转头,心想:“她难道是看出我已经习练过神鹰教的内功,这怎么可能?”当下不敢确定,试探‘性’的笑了一笑,道:“前辈真会说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力呢?”

‘蒙’面人突然指向了余我生的右手,道:“你真的还执‘迷’不悟么?不过,到了你现在的这个情景,要想完全放开,还是很难的。但是,你可以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完全摆脱这邪功的侵袭。”

余我生心中当即得到了答复,脑海一震,心想:“这么说来,她是知道了。这人太厉害了。我又没有和她‘交’手,她怎么知道的?”当下还不承认,道:“前辈说笑了,什么邪功,我不明白。”

‘蒙’面人道:“你习练过神鹰教的邪功《鹰苦咒》。对吧?你原先的体内疾病,才得以缓解的。不然,你怎么可以摆脱那宝剑的佩戴之苦呢?”

余我生更加疑‘惑’,眯起了一双小眼睛,道:“前辈。你对我的事情好像非常的熟悉,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你说明白了。”

‘蒙’面人道:“很好,你很‘激’动,说明我说出来的话,正好说中了你的心事,对吧?好了,既然在这里见到你。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信不信由你。”

余我生道:“什么事情?”同时间内心很好奇,心想:“这个人,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看来好像是真心帮助我的,可是。我左看右看,又好像别有目的。”

‘蒙’面人很开心,道:“我在山下的时候,在那间你义父义母的旧居旁听见一个人说话声,是一个老头子,专‘门’上峨眉山来找你的,结果被人拦了下来。你还是下山去看一看吧。”

余我生道:“什么,你去过山下?这么说来。你不是峨眉派的人,而是后山的人?”

‘蒙’面人摇头道:“错误。我不是任何一方面的人,我就是我,何必要归于什么派别,岂不是太小觑我。我将话已经转告给你,你还是下去吧,省得别人等你太急。”

余我生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眉头拧起,反问道:“你说的是一个老头,我怎么会与什么老头认识呢,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

‘蒙’面人道:“我说出这个老头的名号,你或许知道,他就是江湖之中曾经名闻天下的三好先生,你该知道是谁了吧?”

余我生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康妙雪的外公张台,双眼发光,几乎是不相信的眼神,道:“这个老人我认识,但是我与他之间好像并没有‘交’情,他怎么会来找我呢?你一定是在耍我。”

‘蒙’面人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小小的年纪,疑心居然如此之大,顿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才可以劝服住余我生,当下心中一阵沉‘吟’,道:“反正我的话已经送到,你要去就去,不去,我也没有办法。”

‘蒙’面人不想再说什么的,当即朝那两座坟茔躬身三拜,拜毕之后,就要转身离去。余我生只有傻傻地发愣,不知道这‘蒙’面人说过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蒙’面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远处,整个丛林内,好像只有余我生一个人的身影,显得有点孤独与无奈,余我生叹息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义父义母,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人到底是谁,难道山下真有张台?张台是认识她的,才故意叫她来传话?”

余我生稍下又想:“反正现在也没有办法来对付那温氏姐弟二人,索‘性’之下就暂时到那山下,查看一下情景,如果真的是有张台,倒也罢了,如果没有张台,以后见到这个‘蒙’面人,自己不再相信就是。关键的是害怕真是张台,可别让他等久了。”

余我生悄悄地朝山下行去,对于这庞大的峨眉山,要想上来参拜,自然是要经过山路口站岗的那两位峨眉‘女’弟子的禀告准允。想必张台上山,遭到了拒绝,所以才只有退回到那茅屋里的。

余我生可不一样,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于本地的场景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直接走那一条正道,而是选择了一条稍微有点偏僻的小径,这条小道直接通向了山下的那间茅屋,只是道路崎岖,行走起来,非常的艰难而已。

余我生现在的内功修为可不是以前的那种半吊子水的功夫,当下逢山劈路,逢水轻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没有过多少的时间,余我生就已经来到了山下,举目远眺,就将那间茅屋尽收眼底。

茅屋还是以前的老样,只是岁月的留痕,在这里留下了浅浅的足迹,那茅屋的边缘部位已经掉落了许多沾草,房屋的椽子部分已经‘裸’‘露’在了外面,估计这样下去,不消半年的时间,这茅屋就会被无情的风雨给吹打而灭。

余我生心中一阵感慨,心想:“自己虽然在这里没有居住多长的时间,但是。在这里。和黄婆婆一起习武看书识字,也算是成长足迹之中的比较重要的一部分,而今,黄婆婆好像不是自己最开始的那位黄婆婆,她的身上。充满了‘迷’‘惑’,让余我生已经开始糊涂。”时间如梭,穿越了时空,却改变不了旧时的记忆。

余我生回头神思,转头细细看去。见到那房屋的石桌边上好像坐下一位人,余我生不用猜想,心中就确定一定是张台本人。

余我生当下脚步生风,从那山巅之处急速地朝山下奔来,这本来就是十分顺便的道路,自然不费多少的工夫。

当余我生跑到了茅屋对面的那条小道边的时候,石桌边上的那人霍然转头看了过来。显然,是余我生的举动声将他吵醒了。

转头看来的老人,一脸欣喜之‘色’,不过炯炯有神的双眸深处,掩藏了无尽的苦恼与酸楚,想必自己一路前来。到了‘门’前,却吃了一会闭‘门’羹。

老人正是三好先生张台!

余我生哈哈地笑了一笑,还没有走近,就先亲切地喊道:“张爷爷,你怎么来了?”

张台双脚不便,当下将身边的那副拐杖放在腋下,还想迎面接住余我生。余我生疾步上前。来到了张台的跟前,上前拦住张台的手臂。笑道:“张爷爷,你就坐下吧。这川蜀之地,山路不平,你辛苦了。”

张台笑道:“能够见到你的出现,我这一遭也没算白费。对了,你看一看这是什么。”

张台说完,当下就弯腰将身边的那一柄锈迹斑驳的剑鞘从桌下拿了下来,道:“你还认识它吗?”余我生大吃一惊,这宝剑自己太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驱魔剑么?难道,难道张台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寻找自己,做的就是要将这原本是康家的宝剑‘交’到我的手中?

余我生道:“这是驱魔剑吗?张爷爷,你,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这柄利剑?”

张台道:“正是,你没有利剑,身上的疾病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呢?怎么样,没有了这宝剑防身,你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事情吧?”不过看见余我生能够从山上跑下来,而且站定之后,呼吸均匀,根本就不像是受伤的身体,心中当即微觉宽心。

余我生一拍自己的‘胸’口,道:“张爷爷,你看,我还可以自己打自己,说明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事情,张爷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宝剑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当年我拿走之后,还害得康姑娘她父母不和,我是罪魁祸首,怎么好意思再来拿你们的宝物呢。晚辈真的惭愧难当。”

余我生不敢继续说下去,害怕张台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不快,张台哈哈地一笑,道:“没有的事情,这康家闹矛盾,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你多心了。”

不过看余我生的表情,好像真的没有发病,张台的心里疑‘惑’也就陡升了,心想:“真是奇怪,这小子没有了宝剑防身,到底是怎么能够将身体治好的呢?”

余我生被张台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捎了捎头,道:“张爷爷,你看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问题。你还是将宝剑拿回去吧,对了,现在康家情景还好吧?”

余我生一想起这件事情来,顿时就心生愧意,不过碍于眼前的情景,没有必要再继续多问。毕竟这件事情,是别人的家事。

张台道:“没有什么,你知道的,这宝剑原本是那袁‘春’宵拿去的,结果是雪儿从温彩溪那里拿回来的,结果,我那‘女’婿见到宝剑回来,依然还和我的‘女’儿吵闹。唉,家丑,家丑呀。”

余我生当下小声问道:“张爷爷,你拿走了这宝剑,康姑娘她,她不是要急坏了?”

张台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担心那个丫头,她毕竟是我的孙‘女’,她身上有一半的武功还是我传授的,我拿走了宝剑,她一句怨言也不敢说的。最多就在心里面骂一下我这个当外公的。你不必介意。”

余我生听到他这样一说,顿时尴尬地微笑了一下,摇头道:“张爷爷你真是好心,可是你看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再需要这柄宝剑。”余我生缓缓地走近。将那柄驱魔剑拿在了自己的手中。温柔的抚‘摸’一番,叹道:“我虽然已经不需要它来问我治病,但是,当年的时候,我一个孩子。后背上背起它,兜转了好大一个圈子,那段时光,都是这柄宝剑及时解救了我。这柄剑永远都是我余我生的救命之剑。”

余我生目光转移到了张台的脸上,温和地笑道:“还有你与康家的所有人。都是我余我生的救命恩人。”

张台听见这个少年如此一说,哈哈地笑了起来,道:“我以前知道剑只可以用来杀人砍柴,没有想到,这驱魔剑居然还可以救人,果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宝剑。余我生,你不要见外。不要忘记,当年袁‘春’宵要将这宝剑拿走的时候,我们康家可是极力反对的。”

余我生也笑了起来,道:“正是,当年的时候,袁婆婆做得的确是有点过分。为了一柄宝剑,还将康家的一名管家当场杀害。如果我是康家的人,绝对不允许别人将我的宝剑拿走,更何况是袁婆婆这样的人。我能够理解你们当时的心情。”

张台道:“这样说来,那袁‘春’宵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要我来说这个袁‘春’宵,真的没有法子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明明是一个杀人魔头。结果呢,面对你疾病的时候。居然还要出手相救。或许,这个魔头做了一辈子的坏事。唯独只有救你‘性’命这一件事,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余我生一声苦笑,想起了高凝香的话语,心中叹息一声,心想:“袁婆婆当年救我,或许并没有存心真的救我,而是想来利用我罢了。难道,袁婆婆真的就是坏人吗?好人与坏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评判标准呢?袁婆婆在天之灵,但愿能够体谅生儿的心境。”余我生仰天看了看天空,即便知道袁婆婆当年抢夺宝剑的时候,并不是心怀好意,也不可以将此话说出去,唯独自己知道就行了。

张台突然一脸惊奇地问道:“咦,你下山来,是要到哪里办什么事情吗?”余我生听见他这一说,顿时也好奇,转头道:“是有人叫我下来找你的呀,你不知道?”心中同时间确定:“原来那个‘蒙’面人真的不是他叫上来的。”

张台摇头道:“我没有叫人,是不是峨眉弟子来叫你的?”余我生当即摇头否认,当下就将最开始见到的那个‘蒙’面人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通。

张台听闻是一位‘蒙’面人叫余我生下来迎接自己的,当下呵呵地一笑,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心想:“早就听说过峨眉派后山隐居他人,原来是有人暗中窥察出了我的行踪,才这样好心地转告给了余我生。”

余我生看见张台脸‘露’微笑,还以为他认识那个‘蒙’面人,忙道:“张爷爷你认识那人吗?”张台摇头道:“峨眉山,我是十多年前路过一次,怎么会认识他呢。我想,这个人一定是无意间看到我的行踪,然后才好心地转告给你的。”

余我生当下也没有心情继续下去深究,不过心中的疑‘惑’,却是逐渐浓厚。

余我生说明自己没有别的事情后,张台见余我生坚持自己不需要宝剑防身,也没有强迫对方接受,只有收了回来,道:“也好,既然这样,我看今天一遭任务也算完成了,我要走啦,你也回去吧。”

余我生惊奇道:“张爷爷既然来了,不妨上山去多住一些时日,张爷爷好不容易来一回这里,不妨等我峨眉派将盟主大会召开完了之后,与渝州一带的好汉一道回家,路上有一个伴,总是强过一个人的。”

这下轮到张台惊讶了,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峨眉派要召开所谓的盟主大会,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这一路前来,倒是没有听人说起过。”

余我生微笑道:“前辈一路疾奔,哪里会注意到身边的物事,估计有人提起过,你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而已。”

张台点了点头,道:“我反正一个人也闲散习惯了,也罢,就留下来看一看。不过,你方才说起要上山居住,我看不必了,我再往前面小行一程,就可以到达一个小镇,我在那里等候一段时间就是。”见到他这样的坚持,余我生也不便强自挽留,只有点头称是。

余我生与张台分手,独自一人疾奔而上,回到了房间内,心中想起了今天温彩溪说起的话,心想:“这个时候,不知道空灵子掌‘门’人有没有去地道内呢?不行,我的事情一定不要告诉温彩溪,难道今夜里,我真的就实施早先想好的那个法子,去将那些纸谱全部偷过来?”

余我生双手抱住头枕部,安然地横卧在了‘床’榻边,心意已决,想到:“既然是他们来‘逼’我,我今夜就去试一试。”当下起身,用过了一点食物,就倒头睡觉,今夜要行动,至少要养‘精’

第七回:斗鬼蜮(1)(求订阅!)

夜幕时分,余我生悄然醒转,起身穿戴好衣服,当下蹑足朝外面行去,不过在离开房屋之前,不知觉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前掌‘门’人的房间,见到里面还有微弱的灯火,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刻,今夜没有月光,这个时间的确是很难把握。余我生当下也管不上这些,当即扭头看准温氏姐弟二人的房间方向奔去,尽量将脚下的声响放低。

余我生还没有走多远,突然间,似乎听见了身后有什么声响发生,当即一愣,停住在了当场,立马转身回望,结果什么也没有看见,余我生心想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当下走到了一株树干边,侧耳细细地来听,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有立马转身朝前面的小道上又跑去。

才走了一段路程,余我生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风掠声响,余我生疑心有起,当下停步再一次地回望,结果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不由得心里一阵发秫,只有逗留在了当场,想要多观察一下。

余我生仿佛间,突然看见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影,也潜身藏在了后面的一株大树边,余我生睁大了眼睛,能够确定那一定是一个人影,心中立马就有了一点计较,心想:“莫非是有人故意在跟踪我?”

余我生不敢自己多想,只有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这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跟踪我?难道是一个看守大‘门’的峨眉弟子?不会这样巧合吧?这个时候即便不是三更,也该过了子时,还有什么人没有休息呢?即便是有人跟踪我,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没有禀告掌‘门’人,就擅自来跟踪?”

余我生思量了好一阵,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人引开。不过稍下想到自己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做事。最好不要让外人知晓才好,当下决定暂时不向温氏姐弟二人居住房间的方向跑去,而转身朝另外的一条岔道行去。

到了一个转角处,余我生当即飞快地藏身在了转角处得一个暗角里,静静地等候着身后那人前来。果然没有等多久,就见到一个黑衣人迅速地走到了转角处,余我生当即冲了上来,本想一掌劈下将这人击晕。

可是抬头之际,余我生看向面前的这个人。她居然没有‘蒙’面纱,熟悉的脸庞,映入在了余我生的眼帘处,这不是自己的母亲空灵子么!跟踪自己的竟然是她。

余我生缓缓地将右手放了下来,神情有点尴尬地问道:“掌‘门’人,你怎么,怎么跟踪我?”空灵子回头看住余我生。微笑道:“小子,原来你发现我了。”

余我生忙小声道:“掌‘门’人,你回去吧,我今夜有事情做,你最好不要跟来。”

空灵子顿时眯起了眼睛,道:“你要做什么事情?深更半夜的。还不回去睡觉?事情白日里再做也不迟的。”

余我生摇头道:“不行,今夜里我要试一试。”空灵子道:“什么事情,你不能够告诉我吗?”

余我生茫然,原本以为是某一个峨眉弟子,就可以在背后将其击晕,然后再办事,也不会有丝毫的麻烦。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掌‘门’人,这可有点为难余我生本人。

余我生嗫嚅了好一阵之后。缓缓地摇头道:“此事与掌‘门’人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空灵子哪里会理会。当即将信将疑道:“我不信,我原本以为你会在今夜到那猴子坡下面的地道中去,可是发觉方向不对,最开始行走的方向,只有一个可能,最后你发觉到背后有人,暂时中途改变了方向,可是我可以看出,你要去的地方,既不是你的妹妹谷遗湘那里,也不是书房内的黄婆婆那里,除开这两个地方,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个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空灵子的一席话,听来好像是无中生有,可是仔细一分析,觉得这话好像非常有道理,余我生道:“你的意思是,已经猜出我的目的?”

空灵子用手往后面左边那个方向一指,道:“真的方向是不是在那里?你一个小孩子要对付那两个人,还是有点困难,我自然是帮助你而来的。”

空灵子手指向的那个方向,正是温氏姐弟二人休息的地方,没有想到,空灵子已经将将事情看得格外的透彻。

余我生只得点了点头,道:“不错,算你说对了,我要去偷一样东西。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空灵子摇头道:“不要说废话了,快走吧。”当下拉起余我生的手臂,就要往那个方向行去,这一对母子,这个时候看来,好像不是母子关系,倒有点像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余我生当下心头一阵嘀咕,心想:“真没有想到,掌‘门’人原来也不是我最初心中想的那样冷漠,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担心我的安危呢?”当下被空灵子拉在了后面,倒有点亦步亦趋的样式。

空灵子、余我生母子二人来到了温氏姐弟的房屋外,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纸窗,见到里面早就熄灭了烛火,空灵子在前,当下猫起了腰身,转头小声地问道:“你知道你偷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吗?”

余我生摇头道:“暂时不知道,就是《鹰苦咒》的内功心法。我想,这样重要的东西,这个老婆子一定能够是藏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掌‘门’人,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当下余我生突然想到了对方贵为一派的掌‘门’人,如果被温氏二人识出来,岂不是大大损了她的脸面!

余我生有这样心思是好事,可是空灵子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去险地呢。当下空灵子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开了余我生的右臂,对他说道:“暂时先说好,你走左边,我走右边。你去寻找温彩桦那间房间里搜寻。而我,去对付温彩溪。你快告诉我,那书卷可是用什么特别的东西包裹起来的?”

余我生见她没有退却,反而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好久不是滋味。心想:“她贵为掌‘门’人,为何一定要跟我做这样的事情。唉,其实吧,她可以不用这样做的,毕竟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余我生想到以前的空灵子整日里忙于处理‘门’派内部事务。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来探望余我生的成长,现在这个时候,掌‘门’人是不是心中有愧,才故意来帮助自己呢?

余我生发愣,空灵子似乎看出了余我生心中所想,当即撞了一下余我生的胳臂,说道:“这个时候你还发愣做什么?快点告诉我。”

余我生当下说道:“这本书卷原先是装在一个黄‘色’的木匣子内的。只是不知道被这个温彩溪拿去之后,有没有改变,我也不清楚,她每天拿给我的就是那么一张纸,不过你以前曾经看过《鹰苦咒》内功心法,上面的一点序言。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那好吧,现在就分散开来,过了二更天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将这书卷偷盗手中,都必须在这里回合,知道吗?”

余我生只有听命似的点了点头。当下看着空灵子的人影消失在了自己的前面。

余我生当即‘揉’了‘揉’眼睛,重新振作‘精’神。决定前往温彩桦的房间内一探究竟。

余我生蹑足来到了房屋外,贴耳细细地想听清楚房屋里面是否有什么动静。可是俯首听了半响,根本没有一点声响。

“原来这个老头子晚上睡觉就像是一个死人,一点动静也没有。”余我生在心里面暗暗地咒骂了一番,当下转身走到了那侧面的窗户‘门’下,透过那薄薄地纸糊,朝里面望去,见到里面的‘床’榻上面好像躺睡了一个人影,余我生心想:“这个家伙,倒是睡觉很舒服的样子。”

余我生当下轻轻地将窗户的‘门’扇朝上面微微撬起,透过一丝缝隙朝里面看去,‘床’榻上面的果真是温彩桦本人,一动不动地,好像进入到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中。

余我生当下弯腰,将地面上的一块石子捡起,透过这道‘门’缝,想向温彩桦的颈部上的睡‘穴’打去,以免自己进去之后,即便是发生动静,对方也不会一时间苏醒过来。

可就在这个瞬间,余我生分明看见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只见到这‘床’榻上面的温彩桦的身子上面缓缓地朝上面冒出了一丝丝地蒸汽,尤其是在肚脐的丹田部位,那屡蒸汽就更加的旺盛,余我生当下心想:“这个老头子,三更半夜的,在‘床’榻上面,难道不是睡觉,而是运作什么内功心法?”

余我生脑筋转得飞快,立马又想到:“是了,既然这个老头子正在练功的当头,我进屋之后,他即便是有了知觉,一时片刻间也不敢有什么异动。毕竟练功是非常紧要的事情,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的。”

想到了这里,余我生当下有了胆子,大胆地将那窗帘拉开,突然窗帘边框上部发出一记“吱呀”的声响,余我生当即心中一阵狂跳,担心这声音会将温彩桦“吵醒”,可是愣了一愣之后,依旧没有看见温彩桦的举动,余我生这才知道虚惊一场。

余我生做好这些,飞快的从‘床’缘边上跳了下去,来到了温彩桦的房间内,由于夜‘色’很浓,余我生当即借助夜‘色’缓缓地走到了温彩桦的身边,温彩桦的这种假死状态,对余我生来说,吸引力实在太大,不好好看一看,心中难以抑制。

余我生走近低头一瞧,见到这温彩桦身上上面的蒸汽越来越旺,不过源源不断地朝上面蒸发,余我生从来没有见到如此怪异的功夫,心中自然‘乱’想:“奇怪,这是什么奇妙的功夫,怎么就连《鹰苦咒》这样的内功心法,上面都没有看见过。莫非是这个老头子自创的?”

余我生犹豫再三,将自己的右手伸出,靠近在了那团蒸汽,只感觉到这股蒸汽之中好像隐藏着非常大的能量,原来蒸汽内的温度十分的烫手。

余我生收回了右手,心想:“这样大的年纪。还想练什么盖世神功吗?”

余我生一想到《鹰苦咒》这内功心法。顿时回想起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务,当下弯腰低头将这间房屋内的所有物事细细地看了一通,在这‘床’缘的边上,唯独只有一个小座椅放在暗角,其余的再无别物。余我生见此心中十分的高兴,心想:“房屋简单才好,寻找起来,也不会费事。”

余我生当下远远地将那小座椅看了一通,结果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当下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床’榻,心想:“这内功心法虽说不是千金国宝,但是对于江湖中人来说,不亚于一个宝藏重要,我想,这书卷一定就藏在他的身上,只是他现在正在练功。我怎么检查呢?”

余我生走近,先弯腰下去看一看‘床’榻下面有没有什么机括或者小木盒之类的东西,结果看不清楚下面,只有用手胡‘乱’瞎‘摸’了一通,‘摸’过之后,才知道下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余我生当下将目光移向了最后一个心中的目标处。就是练功入‘迷’的温彩桦本人。

余我生当下捎头想了一想,觉得只有先行将温彩桦的身子快速‘摸’一次再说,想通之后,也顾不上温彩桦身子的滚烫,直接伸手朝他的上身‘摸’来。

余我生双手一接触到温彩桦的身子的时候,突然间就感到自己的双手好像接收到了一种非常亲和力的召唤力,而余我生双手接触的地方。正是温彩桦的丹田所在。

余我生当下迅速地‘抽’回了双手,心中立马有点后悔。原来只感觉到双手间传递来一种非常温和的力道,这股力道。别的什么东西都不能够代替。这好像也是余我生梦寐以求的东西,既然来了,为何要拒绝呢?

就是这股奇妙的内功之力,勾起了余我生身体内的那股感应号召力,余我生不假犹豫,立马就将双手又一次伸到了温彩桦的肚脐上面,心想:“不管是真感觉还是假感觉,我再试一试就行啦。”

接下来,非常怪异的事情在余我生的眼前发生,只见到那些漂浮在半空之中的蒸汽这个时候受到了余我生内劲的影响,一起飞快的改变了原先的方向,直接朝余我生的双手灌流进来,所有的原先漂浮的蒸汽逸散而无。

随着这些蒸汽通过余我生的五指进入他的体内,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感莫名其妙的滋生,余我生双肩一个冷颤,头脑立马变得非常地清醒。

余我生自从将双手放上去的时候,习惯‘性’地闭上了双眼,这个冷颤突发,当即将眼睛睁开,这一睁开,又吓了余我生一跳,只见到在自己的身下,一双充满怨恨、惊恐、害怕的眼睛正发愣地盯住自己。原来温彩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醒了过来。

温彩桦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阻碍了他的愤怒表达。余我生明显感应到自己的双手里面还有两股非常亲和的内劲不停地往身体里面运输,这就是说,温彩桦虽然醒来,但是并没有法子阻止自己停下练功的内劲!这样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突变呢?

余我生见到温彩桦既然已经醒来,自己本来是偷东西的,只是一时好奇间,好像才沾上了这点便宜。加之余我生看见对方的愤怒的表情,想一想自己不是来找茬的,没有必要与他们闹翻。当下有意地渐渐停止了双手间内功的运输。

时间仅仅过了几分钟,余我生心中突然又想:“不行,这个时候我如果松手,温彩桦醒过来,自己还不是要被他当场抓住,到时候,说不定又要理论好一阵子,不行不行,这样对我找东西不利。还是将他击晕,我再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内功心法的时候再说。”

余我生当下重新将体内的内功迅速地凝聚,直接透过温彩桦体表的最后一道防线,当下狠狠地灌输了下去,这一股内力的力道,自然是无比浑厚,一般人都是承受不起的。

温彩桦突然睁大了眼睛,目光之中充满了恐惧,当下头一歪,当场就晕阙了过去,这一手,是余我生用本身的内力猛然地朝对方的体内灌来,通过体内的奇经八脉迅速地传达到大脑深层,可以当即将人晕阙昏去。这温彩桦虽然是武艺高强的能人,这一次也没有逃过例外。

余我生收回双手,将‘床’榻上面的温彩桦翻身检查了一番,到最后,根本就没有发现丝毫的书卷痕迹,余我生非常失望,仰天一叹,心想:“莫非是在温彩溪那里?”

而通过这个房间,穿过一间堂屋,就可以进入到温彩溪的寝居之内,这个时候真不知道空灵子有没有将温彩溪制服。余我生不知何故,

第七回:斗鬼蜮(2)

余我生当下检查了温彩桦的身体,知道他只是暂时的晕阙,身体并没有遭受多大的损伤,心中也就微微放心了,当下跃出了房屋,直接绕道到了温彩溪的卧房‘门’外,附耳听去,里面非常地安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动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空灵子掌‘门’没有进来?

余我生心里面一阵疑‘惑’,当下抬头朝那窗户边上看去,只见到房屋内黑漆一片,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余我生当下轻轻地敲了一敲窗户上面的木板,希望掌‘门’人能够听见。

可是接连敲击了三记之后,房屋内依旧没有动静。余我生当下就疑‘惑’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莫非是被温彩溪抓住了?”

余我生当下轻轻地打开窗户,往里面一看,这房屋里有一张‘床’榻,上面有一个黑影,看样子,应该是温彩溪的身影才对,余我生朝房屋里面轻轻地喊了一声:“掌‘门’人,掌‘门’人。”房屋里面根本就没有反应。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余我生在内心这样下了结论,无论怎么样,来拿书卷的是自己,没有理由将掌‘门’人也牵扯进来。

余我生不假思索,又一次地通过这窗户,跳了进去,蹑足来到了‘床’缘边,只见到这‘床’上面侧身朝里面躺下一个人,上面盖住了被子,根本看不见到底是谁。

余我生没有过分‘逼’近,当下停步在了现场,心想:“按照道理,空灵子掌‘门’人是一定会来的,可是看眼前的情景,这里面一定是出过事情,不管这‘床’榻上面是不是温彩溪本人。我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对了。不如就用内功‘激’‘射’出来,直接将‘床’榻上面的这个人击晕。”

余我生想到这里,立马就做,直接运用起了全身的内劲,希望能够将面前的人制服。如果是温彩溪本人,她的内功修为,余我生是知道的,自己如果手中少使出一份力道,后果就很那预料。

正当余我生就要‘激’发右手中的一道内力的时候。那‘床’榻上面的人突然一声轻微的咳嗽,这一声咳嗽,虽说轻微,但是在这空旷寂静的房屋内,听来是那样的真切,当然,这个时候发出来的任何声响。都会让人心惊一跳,余我生自然也没有例外。

余我生当下轻轻地后退了一两步,愣在了当场,心中犹豫起来,从这一声咳嗽可以听出来,的确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既然是老人,当然只有温彩溪一个人了。

余我生重新运发起了内功,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卖力,所运用出来的内功更加的浑厚有力,希望自己这一击之下,就可以将温彩溪制服。

余我生出手了,只见到从他的右手之中‘激’‘射’出来一道淡红的光芒。那是余我生将体内的内力演化所成的样子,这一股光芒直接击中在了‘床’榻上面那人的后背上。那人一声娇喝,当即晕了过去。而这一声娇喝,骇然是空灵子的声音。余我生击中的人,居然是空灵子?

余我生当即愣住了,接着见到‘床’榻上面的那人承受住余我生的内力,当即晕了过去。接着,只见到从‘床’榻的里侧缓缓地又走出了一个人来,嘿嘿地一声干笑,道:“是我的乖徒儿吧?没有想到,你们母子二人,胆敢来欺我眼盲,想在这黑夜里对我不利。”

余我生疾步走上前去,握住‘床’榻上面那人的削肩,转身过来,见到从那人的身上退下一件大裘,‘露’出了那人的脸庞,余我生走进一看,果真是掌‘门’人空灵子师太!

余我生抬头看向黑夜之中的温彩溪,恨道:“原来是你布下的一个局,你知道今夜我要来你这里,对不对?”

温彩溪哈哈地笑了一笑,道:“也不算是,你要来,我是估计过的,但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和你的母亲一起来,这点我就没有算出来啦。怎么,小子,你认为你将内功心法的图谱偷到手,你就可以将我完全的抛到一边了?事情好像没有那样的简单,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自作聪明。”

余我生有点无奈地看了看她,道:“我自作聪明,不干你任何事情,你说过,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给我纸谱看,我不来偷,以后身体疾病发作,岂不痛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温彩溪道:“我的要求非常的简单,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两日来练功神速的原因,你不说,我就不拿给你要练习的内功心法。这对你非常的公平,你为何就不答应呢?”

余我生道:“你真的想知道?可是你双眼已经盲了,知道这些又要做什么?”

温彩溪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我自有道理。我再问你一句,你说还是不说?你要知道,你的一句话全在你一念之间,但是我可警告你,你方才的那一手,正好将你的母亲伤害,只怕你的母亲以后后背会不停地酸痛,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做下的事情。很好玩么?”

余我生大吃一惊,知道自己方才出手颇重,母亲后背上遭到了自己的一击,只怕要很久的时间才可以康复。自己终究是年轻,没有温彩溪这样老谋深算。

余我生咬咬牙,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温彩溪突然喝住道:“废话少说,今夜是我来威胁你的,你少在我的面前假装什么资本,别给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统统不理的。说吧。”

没有想到这个老婆子一旦发怒,什么都不好商量,余我生当下就有点为难了,犹豫了一阵后,说道:“好,我告诉你,我在一间密室里面见到了一系列的壁画,这壁画上面的东西,正好与《鹰苦咒》上面得内功心法‘吻’合,我之所以能够这样迅速地习练好内功心法,全是因为我习练过壁画上面的内容。”

温彩溪听见他这样说,顿时就来了很大的兴趣,问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的那些壁画是在什么地方。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余我生摇了摇头,道:“我即便告诉你,对你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

温彩溪嘿嘿地一笑,道:“我说过很多遍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余我生微笑道:“那好,我告诉你,这地道是峨眉山下面的一个狭缝里面,你即便是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去那里的。”

余我生的一席话。说得非常的明显,就是那个地方十分偏僻,即便是有人带一个盲人下去,也不一定能够找到那个地方。

温彩溪格格地笑了一笑,道:“听你这样说,我倒是要劳驾你一次了。你答应吗?”余我生一愣,原本是以为她听见这样僻静的地方之后。一定会放弃,却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要自己陪她去,这真的有点让余我生为难。

余我生嗫嚅了半响,不知道该怎么说,温彩溪又道:“怎么。你害怕自己说谎,所以不敢带我去?还是因为你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记住那个地方的确切位置?”

余我生忙道:“前辈真是聪明,我出来太忙,这一次去,真的很难确定上一次的狭缝确切位置,所以。我想我不能够带你去那里。”

温彩溪嘿嘿地一笑,道:“很好。其实我吧,也不想折腾到那个地方去。你既然看过那些壁画,我想知道,壁画上面是什么内容,你怎么就能够肯定那些壁画与《鹰苦咒》的内功相关呢,你说一说理由,怎么样?”

余我生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输给了对方,只有勉强地说道:“这些壁画,与我所习练的内功心法非常的类似,主要的是,上面的一招一式,就好像是故意从这内功心法上面镌刻下来的,这样明显的壁画,我自然是一看就明白。”

没有想到,温彩溪听见这话之后,哈哈地笑了起来,觉得余我生的话的确是非常的幼稚,道:“你能够看出这些壁画与内功心法‘吻’合,这说明你与这内功心法有很深的机缘。我既然能够看透这些,能够将内功心法放心地‘交’给你来习练,你以为我真的眼瞎吗?哈哈,小子,我认为你还是重新编一个谎言吧。”

余我生一愣,知道自己的借口太荒谬,对于温彩溪这样老‘奸’巨猾的人,自然是骗不过的。愣了好一会儿,不见余我生说话,温彩溪当即就急了,说道:“小子,怎么不说话,快些说原因吧。”

余我生道:“你这样聪明,是不是早就知道有壁画的事情,知道上面有什么内容,对不对?你既然早就知道,何必这样故意来考验我。我不说了。”余我生没有办法,当即赌气似地愣在那里不想再说话。

温彩溪满意地笑了一笑,道:“你总算没有傻到家。我问你,这些壁画是不是在峨眉派的某一个隐蔽的地方,而这个地方,知道的人非常的少,你一定也是无意间找到的,对不对?”

余我生微笑道:“不错,原来你知道的也不多,还是要我来告诉你具体的地方。”当下眉头一皱,又道,“我告诉给你,你是不是明天还继续让我习练那些内功,还有,这个地方,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你能答应我吧?”

温彩溪道:“你害怕什么,只要你告诉我,去不去,还是要不要你带我去,我自己知道分寸。当然,你告诉给我,我明天就会让你继续习练你没有习练完的内功心法。怎么样,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了,你就实话告诉我,我追问你了这样久,你再不说,就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

余我生听到这话,心里面还是非常犹豫的,要知道,毕竟这个老婆子有时候说话还是毕竟管用的,当即只有勉强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那些壁画上面是一些佛祖的成佛图,与佛教有非常大的联系。就这样,你要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不能够说别的什么了。”余我生当下歪头假装出不加理睬温彩溪的表情,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温彩溪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你说的壁画内容很对,但是具体的地方,你还没有说。直接告诉我吧。”

余我生道:“这个地点是在峨眉派后山。”既然自己没有理由退却。而又要很好的欺骗对方,余我生可是想了好久,决定用峨眉后山的五侠来对付这个魔头,心里面还在不停地赔罪道:“对不起五位前辈大侠了,看来是要麻烦你们五位。”

余我生同时间看向一脸幽深的温彩溪。发觉到她好像没有方才那样坚决果断的一口怀疑‘性’的质问。温彩溪低头沉思状,过了一会儿之后,抬头道:“你说的是峨眉派不可涉足的那一片禁地?”

余我生假装很正经的样子,道:“不错,你有本事的话。就去那里。我去过一次,不敢再去第二次。”

温彩溪嘿嘿地一阵浅笑,道:“你说你去过后山,我问你,那里见到了什么?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嘛,这话还是要问清楚的才好。你说是吧?”

余我生当下就将自己在后山见到的一山一隅大致告诉了说来,温彩溪微微地点了点头,道:“说得倒是有模有样,我姑且相信你,有空的话,我也想去那里看一看。但是我还是怀疑你的话。听说峨眉后山居住了许多的隐居之人,不知道你遇见没有?”

余我生尴尬地一笑,摇头否认道:“没有,我从来没有遇见什么隐居高人,或许是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温彩溪道:“你见到那些佛像图,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批语?”余我生心想:“这个老婆子原来什么都知道,我也不要再欺骗她了。省得她训话给我听。”

余我生道:“是有批语,你也知道。正是有了这些批语,所以我才能够很好的将内功心法运用起来。”

温彩溪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你既然实话告诉我了,那我就说我的目的,你回去之后,将你看过的佛像批语默写出来,‘交’到我的手中,怎么样?”

余我生一呆,立马醒悟,道:“你要我给你写出那些批语,你要做什么?”

温彩溪呵呵地一笑,道:“我要这东西,自然是有非常大的用处,至于具体是什么用处,我想,你就不用多问,我没有必要向你‘交’代。”

余我生吃了一会闭‘门’羹,心里面觉得非常的憋屈,只有老实地低垂下头,心里非常后悔今夜的偷盗之行,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还中了对方的诡计。

余我生只有将这些仇恨往心面塞,道:“好,我写给你就是,但是,我警告你一点,我写出来的东西只是我尽力回忆出来的,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我可不能够保证。这点还请你原谅。”

余我生明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个老婆子,只有说点话来吓唬吓唬对方,谁让她比余我生心急深,余我生心里面是万分的不甘心啦。

温彩溪道:“你能够实话告诉我,我很高兴,不过我建议你,这批语的内容嘛,你最好努力去回想,认真来写,万一有什么纰漏,哼,哼,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余我生对此非常的反感,当下强自忍耐住,道:“那好,我答应你。你厉害,我甘愿服输。”当下将掌‘门’人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就要转身离去。

的确,遇上这样一个将自己玩于手掌之中的“师父”,任何一个人心里面都不会好受,更何况余我生是一个正当年茂的少年!

温彩溪突然喊住道:“慢,我忘记告诉你,你的母亲方才中过我一掌,需要你的神功协助才可以彻底地醒转过来。我不送了,明天继续来习练内功吧。”

余我生狠然地点了点头,一脚飞起,当场就将房‘门’打开,一个疾步,直接朝外面奔跑而去。一溜烟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温彩溪望见这母子二人的离去,心中满意地一声浅笑,小声自言自语道:“这空灵子本来聪明,不知道为何这一次会和这个臭小子一起来做傻事呢?”

余我生回到了房屋内,双手搭在了空灵子的双肩后面,缓缓地朝对方体内运输浑厚的内力,这个时候,也不管别的什么,只要能够尽快让空灵子苏醒,然后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安心了。

仅仅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空灵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转头一看四周,见到这里的情景非常的熟悉,余我生在后面感应到了对方的醒来,非常高兴,扭头喊道:“掌‘门’人,你醒了?”

空灵子当即有些‘激’动似地抓住了余我生的双手,颤栗住身子,问道:“怎么,我们从那个老婆子那里安全地出来了?你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余我生苦笑摇头道:“我很好,我们都出来了,这件事情,掌‘门’人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对付温彩溪的事情,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p

第七回:斗鬼蜮(3)(求订阅!!)

空灵子缓缓起身,下榻站立,转头道:“这样说来,你要拿的东西,这一次失手了?”

余我生点头道:“要对付这个老婆子,我还不是其对手,要想拿到东西,很难。算了,既然拿不到,只有等下一次。”

空灵子缓缓地点了点头,抬头凝望屋外的夜‘色’,见到外面已经开始朦胧间有了一点亮光,看来时间过得还真快。空灵子道:“我昨夜才进入到温彩溪的房间内,见到‘床’榻上面有一个人黑影,我认为一定是温彩溪本人,当下想要疾步上前点住对方的‘穴’位,哪知道,就在从窗户到‘床’榻的这段距离之间,居然有一个栏板,我一不小心,当场就撞击在了上面。”

余我生惊呼道:“后来你就惊动了她,所以被她点住了‘穴’道?”

空灵子点点头,道:“大致就是这样,当时的时候,我本来就没有想到这个老婆子居然会有这样‘阴’险的一手后招。看来要对付她,的确是要一点机智才行。”

空灵子顿了一顿之后,转头道:“今夜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才安全出来的,说给我听一听。”

余我生非常无奈,只有将今夜在温彩桦房间内遇见的怪现象大致说了一次,接着进入打了温彩溪的房间内,人没有见到,也看见‘床’榻上面有一个黑影,认为那就是温彩溪,结果才知道是掌‘门’人。后面的与温彩溪之间对话的内容,余我生简简单单地陈述了一遍。

空灵子听完,好奇转头道:“你方才说的后山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什么用意?你去过后山?”

余我生一愣,当即否认,自己没有去过。所以才胡编‘乱’造的。空灵子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没去过还好,那个地方,不是你能够去的。”

余我生当地低下头去,不敢吱声,对于后山的情景。难道在他们的心中,真的是一个不容外人冒犯的圣神之地?可是,自己也去过一隅观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自己看见的只是一个表面。并没有深入到后山内幕之中?

空灵子整理了一番衣衫,道:“好了,今夜的事情,我自己会料理的,至于你答应为她默写批语,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个老婆子并没有真心传授你神鹰教内功的意思,她是在千方百计的利用你。现在你有了一个要挟对方的机会,自己好好把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来问我。”

余我生抬头木然地看向母亲,心中百思不解,心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叫我借此好好报复一下温彩溪么?还是叫我应付一下温彩溪,不要硬拼?”

不容余我生多想,空灵子已经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余我生一个人木然发愣,呆呆地立在那里,心中的疑‘惑’。也只有以后慢慢地解决。

余我生送走了空灵子,一个人一夜未睡。顿时倦意上袭,倒在‘床’边上。呼呼地就熟睡了过去。

次日的下午,余我生心怀踹踹地来到了温彩溪的房屋内,只见到温彩桦一脸的愤怒之‘色’,余我生当下走过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躬身说道:“我来了,前辈,可以给我内功纸谱。”

温彩桦眉头一轩,呵斥道:“今日你的师父答应给你内功纸谱,但是我不同意。”

旁边的温彩溪忙道:“余我生,我问你,你昨夜里是不是去过温彩桦的房间,还趁机吸走了温彩桦的内功,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

余我生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当下也表现得非常的沉着,淡定的目光转移到了‘门’栏边,轻声一笑,道:“这个,好像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温彩桦前辈,你说呢?”

温彩桦当即咆哮如雷,霍然站起,冲到了余我生的跟前,差点就是右手抓住余我生的衣领,不过还是稍微将心中的怒气按捺下去了少许,咬牙切齿地问道:“什么?你说我也有错么?明明是一个人擅自闯入到我的房间来。我今早才听说,原来你与峨眉派的掌‘门’人两个一起来的。只不过你选择进了我的房间。哼,哼,你要找内功纸谱对不对,干么来干预我的练功。这些全是你小子的胡来之过。知道么?今天还想我将内功心法的纸谱拿给你,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余我生一阵微笑,道:“前辈休要生气,我怎么会知道,你三更半夜地躺在‘床’榻上面,居然还在练功,这样深夜,你不休息,这就是你的错。怎么能够全部怪我。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全然不知情,所以我没有错。”

温彩桦狠然地转头对温彩溪道:“老姐,你听一听,这个小子居然满口理由,还说是我的错。今天他不向我道歉赔礼,我绝对不会将内功心法的纸谱拿给他的。哼。”当下也有些无奈,颓然地退离一边,坐在了一张木椅上面。

余我生呵呵一笑,道:“要我道歉赔礼,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做的事情,那好,我算是认错,温彩桦前辈,你大人有大量,昨夜里就算是我的过错,今天还请你将内功心法的纸谱‘交’给我,行吗?”余我生道歉之后,微微地一躬,态度看来并不是很虔诚。

温彩桦嘴巴一歪,心里头更加不满意,当下转头不假理睬,温彩溪不明所以,愣了一会儿,问道:“温彩桦,怎么,你不接受余我生的道歉吗?”

温彩桦道:“小子,你可知道,你昨夜里将我的内功吸走了多少,我苦苦修炼而来的半月功力,就在那一瞬间,全部被你小子拿走了。不过我很奇怪,我体内的内功与你的内功已经没有多大的干系,你为何能够完全融化呢?小子,你体内没有丝毫的异样吗?”

余我生哈哈地一笑,道:“昨夜从前辈的房间内出来,只感觉到身轻体爽,哪里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呢。晚辈感谢前辈的功力相助。”

余我生的话深深地刺伤了温彩桦的心。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温彩桦只有将这口怨气生硬地吞下肚中,知道余我生并不是真心感谢,不过也没有办法,听从了温彩溪早日间的“‘交’代”。当即右手入怀,将那一页绯黄的纸谱拿了出来,朝余我生的身前一递,道:“内功心法在这里,拿去吧。”

余我生上前接过。心中满意道:“这个温彩桦没有温彩溪的心机深,对付起来没有那么麻烦。”

余我生刚将这纸张接住的时候,温彩溪突然开口说道:“余我生,昨夜里的事情,你还记住的吧?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一定要遵守的。知道吗?”

余我生道:“我记住的。”当下转身朝不让温彩桦看见自己的正面,嘴巴微微地朝温彩溪的那个方向努了一努。心中的怨恨不言而喻。

当日平淡过去。

几日之后的一天,余我生行步走在林间小道上,迎面走过来几个峨眉‘女’尼,样子十分的焦急,余我生当下让开了一条道路,目送这些人离去。听见这当中一人边走边说道:“这一次的盟主大会,听说已经来了一个客人呢。”

余我生当下皱眉忖思:“这盟主大会很早就已经准备,这个时候也该快了。”当下没有多加理会,行步慢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后院的书房边。余我生抬头看去,见到书房上的那三个“藏经院”三字格外的醒目。这才想起了黄婆婆。

余我生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书房内传出来一阵移动座椅的声音。余我生当下弯腰躬身走了进去,想看一看黄婆婆在里面做什么。正当余我生来到房屋‘门’外的时候。只见到黄婆婆的背影在那边一个书架边整理一些旧书。

黄婆婆好像感应到了背后有什么东西,当即停下了手中的物事,微微侧身道:“是不是生儿呀?”余我生一愣,还没有走近,这黄婆婆就已经知道是自己了,余我生自然感到有点意外。

余我生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道:“婆婆,你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是我在你的后面呢?”

黄婆婆转头见到正是余我生,笑道:“这还不简单,要来书房里的,只有两个人,其余的人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这两个人之中,一个人走路急促,而另外一个人走路缓慢,你就是走路缓慢的那一个。怎么样?你有好久没有来书房了,这一次来是不是有什么新的事情需要我这个老婆子帮忙?”

余我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好奇地问向了另外的一个问题,道:“黄婆婆,你说的那一个脚步声非常急促的人是谁呢?我很想知道呢。”

黄婆婆点头道:“这个人,就是峨眉派的掌‘门’人空灵子师太呀。就是你的母亲。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稍微喜欢来一点。”

余我生走进,来到了黄婆婆的身边,见到她正在清理一侧的佛经,余我生好奇地看了过去,见到那些书卷已经书页绯黄,稍不注意,就会将这些书册里面的一些纸张‘弄’断,或者胡‘乱’放下。总之这是一件非常枯燥单调的工作,而且还含有一定的损坏书册的危险‘性’。

余我生低头看下去,黄婆婆突然问道:“生儿,上一次我拿给你的那些佛经,你看了没有?看完的话,还是拿回来放在这里面,别冤枉我贪污这些书册呀。”

黄婆婆简单的一声轻笑,当即将余我生的思绪重新收了回来,余我生这才惊觉到自己拿去的那本经书,一直就是束之高阁,根本就没有动手翻过,更别说是看完了。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脸上也微微泛发出少有的一阵红晕,过了一会儿之后,余我生道:“没有必要的,我习练过这个内功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我想没有必要,等哪一天我要过来,直接就将那本经书拿过来。”

黄婆婆突然伸手触‘摸’到了余我生的手腕上面,当即喊道:“不用动,让我看一看你的内功修为到底怎么样。”余我生自然是依言没有动静。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黄婆婆收回了右手,一脸怪异的表情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不明所以。被这对方这样看住。浑身感到非常不自在,忙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妙的情况吗?”

黄婆婆道:“你说你没有看过那些经书?”余我生肯定地点头道:“我不喜欢看书,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在你的面前撒谎呢?”

黄婆婆点了点头,转身独自嘀咕道:“这就奇怪了。你分明没有看过经书,为何你的体内的内力现在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激’动澎湃呢?这是没有道理的。”

余我生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猴子坡下面的地道内,在那里面,不是有一些壁画,上面绘出的全是佛祖成佛的故事。不知道这些与经文是不是有相同的功效呢?

余我生一阵犹豫,忙道:“黄婆婆,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或许能够代替你说到的经书。就是一些有关佛家的典故事迹。还有一些批语,这些可以温和我体内原先的那股躁动的内力。”

黄婆婆转头过来,当即睁大了眼睛。随后又故意眯起了眼睛,皱紧了眉头,以一种怀疑的眼神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的,你是不是见到一些什么东西?”

余我生当下联想到那地道石壁的地反,曾经见到黄婆婆的背影过,这样说来。难道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假装不知道内情,而是故意考验我的,那个背影到底是不是黄婆婆呢?

余我生低头假装沉思想了少许,抬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没有见到什么东西。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

黄婆婆呵呵地一声浅笑。对于眼前余我生的话,只是淡淡地不假理会。转头对余我生道:“你既然没有看见这些,那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功呢。这倒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不过总之是一个好兆头,你体内原先的那股燥热的内力正在缓慢地得到调解。你这一段时间,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去温彩溪那里习练神鹰教的那套内功么?”

余我生听对方的话语,好像没有怀疑自己,当即点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

黄婆婆转身道:“很好,你就继续习练下去吧,说不准,没有什么事情的。”

余我生道:“黄婆婆,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黄婆婆道:“什么疑问,你但说无妨,我既然是你的婆婆,自然是不会责怪你的。”

余我生点头道:“我想问你,我曾经在另外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与你背影非常相像的人,不知道黄婆婆知道有没有一个与你长得很像的人?”

黄婆婆神情非常淡定,摇头否认,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还是否认有这样的一个人,不过这些全在余我生的眼里看了出来,余我生当即心想:“莫非当初见到的真不是黄婆婆本人,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她本人,那个人会是谁呢?”

余我生敛眉之际,被黄婆婆看在眼里,道:“你怎么了,为何会这样?”余我生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婆婆你误会了。”

黄婆婆道:“你今日来这里,除了来看一眼我这个老婆子,还有别的事情吗?”

余我生摇头道:“没有,没有,那我先走了。”当下转身即将离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房屋外面传来了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直接到了书房的‘门’外。余我生立马抬头望去,见到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准备进屋,可是一见到‘门’边的余我生,当即就愣住了,估计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撞见余我生。

余我生看见这‘蒙’面人的身形,正好与自己在义父义母坟茔前面见到的那个‘蒙’面人类似,余我生道:“咦,是你,我见过你的。你的眼神没有改变。”

那‘蒙’面人冷冷地回应道:“小子,你原来在这里。”黄婆婆当即从那房屋内闪了出来,看见对面的‘蒙’面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余我生最初的想法还以为这个‘蒙’面人认识黄婆婆,可是听见黄婆婆的询问,才恍然一惊,心想:“莫非是来我峨眉山藏经阁偷窃经书的外人?”当下转身对黄婆婆说道:“婆婆,我们二人将这个人抓住。‘交’往掌‘门’人面前。”当下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黄婆婆点头道:“不错,来者何人?”当下将自己手中的那根掸拭尘土的‘鸡’‘毛’掸子拿在了手中,运气了一股内劲,直接将这个掸子朝余我生的面前扔来,速度非常的迅速,根本不容外人的躲闪。

余我生还没有准备好,见到黄婆婆竟然已经动手,当即扭头看了过来,心中想到:“这个老婆子比我还心急吗?”黑衣人突然见到面前的掸子,当即双眼睁得老大,嘴里面发出了一丝淡淡地微笑,

第七回:斗鬼蜮(4)

黑衣人伸出了右手,迅速地朝空中的掸子一掌拭来,当即狂风清扬,那空中的掸子顿时在那里打了一个转,立马调转了方向,朝黄婆婆的脸面打来。***

余我生当下正愁没有动手的时机,眼见这掸子过来,嘴角微微一笑,立马动身迅速地朝那掸子的方向击来,中途只听见一声“哧”响,那掸子受到双方势均相当的两股内劲,在半空中不停地打转,既没有向余我生的方向击来,也没有向‘蒙’面人的方向击去。

余我生当即加大了手中的内力,只希望这猛然一击之下,能够将这掸子击到对方的跟前。哪知道他一加力,‘蒙’面人也加力,双方的僵持场面并没有多少好转。

黄婆婆转头将这二人看了一看,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微笑,‘蒙’面人当即会意,突然一下,加大了手中的内力,这股内力一旦爆发,居然比余我生的力道大了很多,余我生当即一个不备,那空中的掸子立马一个疾奔,直接击中在了余我生的‘胸’口上,余我生没有预防到这一手,当即晕倒在了地面上。

‘蒙’面人一个疾步,跨了上来,举起了右手,就要朝地面上的余我生打了下去。黄婆婆一个疾步,上前拦住道:“不可!”

‘蒙’面人转头看了过来,轻轻地一哼,道:“我不会杀了他的,只是想点住他的要‘穴’,不要让他苏醒。”

黄婆婆道:“你出手的轻重,我还看不出来吗。少废话了,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黑衣人道:“走进去说。峨眉派近期的动向,到底怎么样?我来问一问情况的。”

黄婆婆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躺下的余我生,蹲身下去,伸出右手。迅速地点住了余我生的身周八处大‘穴’。余我生即便是内功雄厚,也不会一时片刻苏醒的。

黄婆婆与‘蒙’面人二人将余我生抬进了房屋内,直接关阖上了房‘门’,‘蒙’面人这下才放心地说道:“怎么样?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黄婆婆道:“收获自然是有。只是,这个小子。很讨人烦。如果不是有利用价值,我也不会让他活到现在的。”当下沉声道,“至于最新的消息,就是从这小子身上说起。”

黑衣人来了兴趣,凑近道:“听起来很有意思。说给我听一听。”

黄婆婆道:“这小子习练了《鹰苦咒》之后,浑身的内功修为大有进步,只是看过那些壁画之后,体内的内功明显没有以前躁动。依我看,这些壁画真的有作用。当年我参悟到了这里,只是当时时机未到,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一回事。”

黑衣人道:“你进入这峨眉山。一直来深究佛经,想来没有白费工夫。你去过那山下的地道中,对吗?你还欺瞒过空灵子掌‘门’人,对吗?哈哈,你这个老狐狸,真是很狡猾。这一对母子,简直就是你的玩物呀。”

黄婆婆道:“话也不全是,对了,这一对母子其实是很‘精’明的,千万不要小觑他们。这神鹰教的内功心法没有被完全破解之时,我们都不能够掉以轻心,知道吗?”

黑衣人道:“这个你说了很多次。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想问的是,这内功心法要多久时间才可以完全破解开?”

黄婆婆道:“怎么。张王月叫你来问我的?”黑衣人咳嗽一声,干笑道:“张王月现在根本不知道你的踪影。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告诉他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温彩溪来到了峨眉山,你诸多事情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黄婆婆道:“不用担心。当年,鬼蜮温彩溪、鬼母袁‘春’宵,这二位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到最后,还是我能够完全保身退出来。而这两个呢,都受到了神鹰教的迫害。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你很大的功劳。你放心,只要我破解了这内功心法,到时候,这个天下,哼,哼,只有我们两个。”

黑衣人当即推却道:“这个位置我可不敢当,我只是希望到时候你能够赏我一口饭吃就行了。至于别的什么,我一律不要。”

黄婆婆道:“你方才真是心急,被这个小子撞见了。以后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蒙’面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今天来这里,还要警告你一件事情。这峨眉山的驱魔盟会在峨眉山即将召开,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张王月一定派人来了的,到时候,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黄婆婆眉头一皱,道:“这驱魔大会什么时候才可以召开?”‘蒙’面人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你可以问峨眉派掌‘门’人的。”

黄婆婆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什么,道:“好了,你先走吧,到后山去,对了,转告同线人,万事小心一点,因为这个小子将猴子坡下面的地道说成了在峨眉山的后山,我担心温彩溪会冒险去试一试。”

‘蒙’面人不得不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余我生,狠然地出口训斥道:“这个臭小子,倒真会嫁祸他人。”黄婆婆道:“我方才说这对母子有点聪明,不是凭空‘乱’说的,这就是证据。总之我们要小心就是了。”

黑衣人没有说别的什么,‘交’代完了这一切之后,当下转身朝外面的走了。

直到黑幕之分,余我生才悠然苏醒,见到自己正躺在书房内的一张木板上,用手‘摸’了一‘摸’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想起了昏睡前的那一点事情,立马转头看向书房四周,没有见到黄婆婆的人影,这个时候,黄婆婆一般都是去了前堂吃饭。

余我生勉强地站了起来,心中认为一定是黄婆婆将那个‘蒙’面人打发走了,所以心中很奇怪,还是想去问一问黄婆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我生从书房内出来,在路上没有正好遇见了吃饭归来的黄婆婆,正见到黄婆婆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盛满的是一碗干饭与一盘蔬菜。正准备拿给余我生享用。

余我生道:“婆婆,你回来了?”黄婆婆道:“这里是你的一点饭菜。进书房内吃了吧。”余我生听话似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老一少当下又回到了书房内。

余我生饥饿难捱,当下点头答应。余我生端起饭菜,还没有咽下一口饭菜,就亟不可待地问道:“对了,黄婆婆。那个‘蒙’面人是谁?你知道吗?”

黄婆婆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道:“让那人给跑了,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人。”

余我生道:“哼,这个人我见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是在我义父义母的坟茔前,当时,她还口称说我的义父义母是她的恩人。”

黄婆婆以前也曾听余我生说起过有关他的义父义母的事情,没有多问,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低头整理那些书卷,嘴边轻轻地哼了一声。根本没有理睬。

余我生也没有问别的什么事情,吃过饭菜之后,就将饭碗带下去,没有继续追问有关‘蒙’面人的事情。

次日,余我生想到好久没有去看望涂凤娇婆婆,决定上午与妹妹一道前往。这几日事情很多。也没有去找妹妹,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余我生来到了谷遗湘的房屋外,还没有走近,在‘门’边的时候,就被一名弟子拦住,余我生打听才知道,原来妹妹已经离开了家‘门’。前往后院去了,余我生心想:“妹妹这样早到后院哪里去呢?”

余我生只有一个人慢慢步行前往深林中去。一路上突然觉得有点孤独与凄凉,余我生时而抬头看向林间的小鸟。突发感慨:“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像它们一样自由呢?”

余我生慢腾腾地走到树林的时候,距离涂凤娇的坟墓前不远,抬头看向前方,发现涂婆婆的坟前,好像已经跪拜一个人,余我生当下睁大了眼睛,果然没错,坟前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妹妹谷遗湘!

余我生快步走上几步,可是见到妹妹的态度那样的虔诚,自己就没有心思打扰对方,反而故意放轻了脚步,毕竟,妹妹的虔诚态度也是自己最尊敬的地方。

余我生最后停留在那坟前,只听见妹妹一个人在涂凤娇的坟前低声诵念着什么经文。余我生当下心想:“妹妹难道在涂婆婆的坟前念经,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谷遗湘这个时候好像也快念完了,突然停止下来,转头看向余我生,道:“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余我生上前拉起了谷遗湘的双手,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在涂婆婆的面前念经?”当下转头看向了那座孤坟,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坟茔的跟前,道:“涂婆婆,孙儿来看望你了。”

余我生朝涂凤娇的坟茔诚心一拜,心中的酸苦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给别人说过。自己的母亲,到现在双方的关系也没有完全地融合,自己的妹妹,在余我生的心中,好像始终存在一丝隔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这感觉真的存在。自己的黄婆婆,只是一个局外人,对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好像已经完全看淡,没有必要说给她听。

余我生低头深深地自责了一回,抬头镇定地说道:“婆婆,你知道吗?孙儿心里很难受,记得小时候,你照顾我和妹妹,整天无忧无虑,日子是何等的逍遥。可是现在呢,我们长大了,婆婆你自己,却离开了这个世界,孙儿遇到了很多困难,有的时候真希望能够告诉婆婆你。可是,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已经结束。”

谷遗湘当即蹲在了余我生的面前,安慰道:“哥哥,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余我生忙转头道:“妹妹,你不要问,我自己很心烦。我很苦恼,没有人可以帮助我的。”

谷遗湘还担心上一次自己说话不小心而让余我生对自己有了间隙,最后,在一天的夜里,谷遗湘到余我生的跟前赔罪过,但是赔罪是赔罪,毕竟那件事情的后果很严重,余我生没有理由不会深究的。

谷遗湘道:“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练功出了什么岔路。或者是温彩溪她欺负你了?”余我生一声苦笑。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住涂凤娇的坟茔。

谷遗湘见余我生没有说话,当下只有木然地立在一边,余我生过了好一阵之后,才开口说道:“妹妹。你拜完了涂婆婆,我要跟涂婆婆说一阵子话,你能离开一会儿吗?”

不知道为何,当初的时候,余我生还想与妹妹谷遗湘一起来祭拜涂婆婆。可是现在,却又想自己单独一个人面对涂婆婆的坟茔,这或许是一种心灵的寄托而已。

谷遗湘起身,距离坟茔大概一丈开外,偷偷地从后面查看余我生的表情,见到那坟茔的地方传来了一阵伤心的‘抽’噎声,不用说。是余我生在那里伤心地哭出声来。

谷遗湘一想到余我生的伤悲,心中跟着也伤心起来,毕竟那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谷遗湘稍下又联想到余我生方才的话,才体会到为什么人长大了会有这样多的烦恼。

余我生哭泣了一阵之后,才勉强地起身,转头看向远处的妹妹。偷偷地转头偷拭了双眼,走了过来,道:“你一直在这里?”

谷遗湘点点头,道:“哥哥,听说再过一月,就是峨眉山的合盟大会,这些江湖‘门’派已经派人到了峨眉山下。我想,有了这样的驱魔义士。以后江湖上一定会减少很多的血风腥雨。”

余我生知道妹妹是在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当下假装不明白。点头表示赞同。余我生抬头看向树林,根本没有多少的心思,只道:“好了,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地朝树林前边走去,路上互相问了一些双方的近况,余我生得知道妹妹这段时间一直来在辛苦习练峨眉剑法,因为过不了多久,这驱魔战役的时候,谷遗湘还想亲人手刃几个魔教弟子,为家人复仇。

余我生将谷遗湘送到了练武堂内,一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庙宇间,来到了树林深处,朝前望去,见到前面就是猴子坡,当下心中好奇,朝四周望去,见到这里附近只有一处殿宇,而这里,居然是供奉着峨眉派列代掌‘门’人灵位的殿堂。

余我生脚步停下,呆呆地看着前面的那处殿宇,心中突然一想:“当初见到高凝香出现在地道内,难道地道与这殿宇之间有通道?”可是心中立马又否定了这个主意:“毕竟这是殿宇,是峨眉派先贤灵位之地,自然看守极为严密,不允许外人擅自闯入,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做来为难自己的母亲。”

余我生望向下方,低声说道:“既然我不进殿宇,就从这下面去,看一看这地道到底有没有上锁。”当然,知道这个秘密的,余我生自己知晓的只有空灵子一个人知道,当余我生将自己的爽快感觉告诉空灵子之后,空灵子并没有阻拦,反而还鼓励自己多去看一看。

余我生当下四望,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周围,这才稍微放心下来。余我生快步朝前奔去,就只用了一口气的工夫,就来到了猴子坡的下面,迎面望去,见到那铁‘门’果真没有上锁。

余我生当真有点喜出望外,喜滋滋地来到铁‘门’边,只见到上面的锁已经损坏,余我生当下弯腰,走了进去,心想:“幸好是白日,不然就见到这里面的情景。”

余我生来到了地道的里面,抬头去看那些壁画,见到上面的内容保存得还是老样,不用说,这里一定没有人来过。余我生想起了高凝香,暗自高兴:“没有想到她还‘挺’照顾我的。或许是因为去找袁姐姐去了,已经离开了这里,所以就没有来打扰的练武。”

余我生走进,看向了这几日习练的那几招内功心法上的壁画,还是一些有关佛祖的成佛图谱,当下全神贯注地看起来。

余我生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完全将其中的三幅壁画完全领悟透,余我生这个时候才想:“没有想到这些壁画竟然原来越难懂。”

余我生练完这些之后,转头看向屋外的天‘色’,见到正是响午时分,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的要帮助温彩溪写下这些批语,当下重新走到第一幅壁画跟前,按照自己原先心中默记下来的一对比,发觉没有多少出入,当下也就放心了。

余我生微微一笑,又想到这里面有通向上面殿宇的通道,顿时没有离开的兴致,决定好好看一看。不用说,自然是不知不觉地就走了进去。

余我生来到这最里面的一间壁室,同时间,这也是最广阔的一间壁室。余我生走了进来,顿时又联想起了当时在此见到高凝香的情景。

余我生的嘴角边稍微起了一阵弧度的微笑,当下寻找到了中央处得那个绳梯,朝上面望去,只见到上面也是黑漆漆地一片,

第八回:参悟玄机,谁睬(1)(求支持!!)

余我生顿时一阵疑‘惑’,心想:“难道上一次是我看错了?”当下还是纵身一跃,上前拉住了那绳梯的最后一节,轻松地朝上面攀援而去。***果然,没有过多长的时间,余我生就攀爬到了最上层,右手朝上面伸来,轻轻地抚‘摸’了一记上面的顶面。

余我生满意地咧嘴一笑,因为通过敲击声,余我生明显能够感应到,这上面是空的,也就是说,自己头顶上面的地面仅仅是一块木板而已,并不是真的坚硬地板。

余我生双脚在这绳梯左右两边将自己的脚‘裸’缠裹住,算是勉强稳定了身子的下盘,这才仰头看向上面,双手渐渐地凝聚成为了一股非常浑厚的内劲,等待了半响工夫,就朝这上面奋力一掌击来。只听见上面地板发出了吱吱的一阵怪叫声。余我生只感觉到上面的力道非常的沉重。余我生心中顿时明白:“这上面一定是放下了非常沉重的物事将这地面压住。哼,看我的内功,照样可以将这物事挪移开去。”

余我生当即将双手间的内功渐渐地朝一边移动,这内功挪移之法,余我生学自《鹰苦咒》内功心法的入‘门’篇,练过这种内功之后,不仅可以隔空将对面的东西击碎,还可以结合中篇神功篇的内功将内功分量调到最佳状态,这样的话,只会将隔空的东西挪移开去而不会损坏。可谓是奇妙无穷。

余我生听见了头顶上面出来的一阵蹬椅移动的摩擦声,心中更加鼓起了信心,继续发功。

就这般,余我生坚持不懈地努力了一阵之后,终于将头顶上面的物事完全地挪移开去,余我生当下心情大好。当即就将上面的板‘门’掀开。

余我生解开脚上的缠附。朝上面轻功跃出,转头看向四周,见到这里是一件非常明亮的禅院。而自己方才移开的是一尊佛祖像。余我生看见那尊佛像,心里面打了一个唐突,心中笑道:“我要是早先知道是一尊这样大的佛像。恐怕还没有挪移的决心了。还好,幸亏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一挪移起来,才得心应手。”

余我生当下转头看向了四周,见到这里除开主堂中的一尊佛像之外。其余的两边还有十多个小型的佛像,中间安放着的是一张蒲团,这样分明看来,该是一个供人祭拜的佛庙而已。

余我生当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急躁的脚步声,可是这中间大尊佛像明显有了位置的移动,这可如何是好?余我生无暇多想,直接跃到了右边一尊小型佛像背后。心中噗通地跳个不住,心中不停祈祷:“一定不要是执法师太发现才好。”

每一座庙宇之中,表面上权利最大的好像是掌‘门’人,其实不然,所谓的执法之人,有盖过掌‘门’人的权利。所谓法大如天。任何人都不可以在寺庙内为所‘欲’为。余我生虽然是空灵子的儿子,亦不例外。

当年,空灵子‘阴’谋夺权,将峨眉派掌‘门’人的位置霸占已有,当时曾经许诺要让师姐英灵子师太来当这个执法师太的首座,结果英灵子出走之后,空灵子就将这个位置‘交’给了‘蒙’灵子师太。‘蒙’灵子师太以前无权无势。只是空灵子上台之后,才一跃千里而被破格提拔上来的。下面的人多不理账。

‘蒙’灵子也没有心思来管好执法师太的事情,这样之下。一直拖延了很多年,这峨眉派的执法一系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出去,外人很少过问。但是,一旦遇到‘门’派有违规弟子,或者‘门’派面临为难之时,执法师太们绝对不会袖手不管。

这就是现今峨眉派执法师太们的现状,听来不可思议,却又是事实。

余我生藏好之后,悄悄地探出了半个脑袋,朝那声源的地方望去。过了一阵之后,只见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缓缓地从那一个角落里面走了出来,奇怪的是,这个‘蒙’面人并不是十分焦急的模样,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还伫立现场,一望三叹,样子有点与现实不协调。

余我生当下心想:“奇怪,这又是谁?”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近段时间在峨眉派见到的一些不明不白的人数了一数,心中念道:“在黄婆婆的书房外见到一个‘蒙’面人,听妹妹说,英灵子师太在后林的时候,也是被一个‘蒙’面人就走的。再加上在猴子坡地道‘门’边的时候,看见一个与黄婆婆长得非常像的一个人,可是自己确认后,应该不是黄婆婆本人,这样看来,也算是一个‘蒙’面人。而今,在这里,自己虽然还不能够完全确定此处是什么地方。加起来,总共有四个‘蒙’面人。这四人之中,有没有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更或者三个人呢?”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顿时头昏眼‘花’,不辨东西,只是觉得此事情太过诡秘。可是一想到诡秘二字的时候,余我生心中突然闪现过一个念头:“对,眼前这个‘蒙’面人并不知道我在暗处,待会儿何不趁机将对方击晕呢。只要能够查出一个人的身份,我想,其余的‘蒙’面人,应该也不难的。”当下他还为这个主意而满心欢喜。

‘蒙’面人渐渐地走到了佛像的跟前,看见中间的大佛居然移动了位置,脚步一停,当下朝四周望去,就这样愣了半响之后,‘蒙’面人才摇了摇头,好像认为是自己多心了。

‘蒙’面人走近,朝那尊佛像面前坐下去,那蒲团本来是在另外一边面对正中央,‘蒙’面人丝毫没有意见,依旧坐在上面打禅。

‘蒙’面人这打禅不要紧,可是害苦了余我生本人,余我生原来以为这人进来之后要说一点什么,哪里知道此人坐下之后,就入定了,根本没有丝毫的动静,别说是说点什么,即便是让他敲击一下木鱼也没有。这人莫非是知道里面有人,故意来‘逼’我现身么?余我生不解地一旁遐想。

这样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左右,余我生藏在了后面,有好几次憋不住。真的想重新钻回到地道里面去。但是一想到目前的处境,也就忍住了,可是没有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阵困倦当时就袭涌上来,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好像就此栽倒在地饱饱的休息一阵。

‘蒙’面人缓缓起身,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朝佛像跟前躬身三拜,不过即便是一口出气声,余我生距离较近。这声音当即就直接灌入到了自己的双耳之中,余我生顿时心中一惊,这声音怎么就这样熟悉呢,这不是黄婆婆的声音吗?

“一定不是黄婆婆的,黄婆婆是自己最好的亲人,怎么会来这里呢?”余我生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急忙转身。看向那‘蒙’面人的后背,看见此人这个时候正好背对自己这个方向,没有错,自己辛苦等候了这样久的偷袭时间,终于听到了。

余我生当下将自己的右手运上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力,余我生知道。在这样的一股内力之下,对方只会勉强地被自己一击晕倒,根本就不可能死掉的。这也是余我生留住对方‘性’命的原因。

余我生看准了那人背后的要‘穴’,突然出手,直接朝那人要‘穴’位置上‘激’‘射’而去。

哪知道这个时候,‘蒙’面人突然转身,漫不经心似地侧身一转。巧妙地就将身后的那一着危机当场化去。余我生一愣,心想:“咦。这个人是运气好还是知道我在后面呢。”

‘蒙’面人转身的同时,余我生的那一手内力击中去了对面的一处空气中。由于余我生的内力不强,所以这一击之下,随着距离的延长,自然而然就消失在了空中。

余我生心中一阵焦急,因为这个‘蒙’面人一转移了方向,就没有了方才那样好的方位。余我生立马蹑足朝旁边移动了两步,希望能够再一次找准方向。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蒙’面人躬身完毕,就要转身离去,余我生当下心想:“这下糟糕了,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一次或许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当下匆忙间将双手都凝聚满了无与伦比的雄厚内力,只想一击之下,就可以将这个人击中。

可是自己的双手准备好了时候,那‘蒙’面人突然转身,右手中指突然朝余我生藏身的地方一指袭来,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劲透过了余我生身前的那尊小佛像,直接击中在了余我生的肩胛上面,余我生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面一退,并且大声尖叫了一次,‘蒙’面人顿时一个疾步,直接奔到了余我生的跟前,双手高举,就要抓向余我生的颈部。余我生抬头之际,吓了一大跳。

余我生连忙举手想要逃走,可是对方伸出到半空之中的手,突然间缩了回去,而是改为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余我生的右边脸颊上。

余我生哪里知道这个‘蒙’面人居然来这手,顿时就被打歪在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看住对面,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面人走近道:“哼,没有想到吧,我们又一次见面了。”这人故意将声音压低,听来根本就不是黄婆婆的声音了,这一来,更加让余我生惊讶了,因为这人变声之后,骇然是在书房外面见到的那个人的声音,你说这是多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余我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思来,道:“你,是你,怎么你会在这里?你到底与峨眉派有什么关系,怎么一直都‘阴’魂不散?”

‘蒙’面人道:“这个你不用管,我只是警告你,我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你藏在这后面,真是为难你了。”

余我生忙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后面,对不对?只不过你一时片刻间没有发作?”

‘蒙’面人得意地笑了一笑,道:“不错,我是早就发觉了,我就是要看一看你到底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没有想到的你的毅力也是够惊人的。”

‘蒙’面人说完这些之后,当下缓缓地站了起来,回头斜睨了一眼余我生,道:“这是一个峨眉禁地,你难道不知道?”

余我生当即也吃力地爬起来,道:“这里是禁地,你还来?你,你一定不是峨眉派的人。不过,我很好奇。你与我的义父义母有恩。却好像与峨眉派有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蒙’面人道:“哼,小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也不是该知道内幕的时候,我们见过几次面。也算是有缘。告辞,希望下一次不要再让我遇到你。”当下拂袖,就要转身离去。

余我生自然是不愿意了,本想上前阻拦住对方,可是这‘蒙’面人的身手实在是太过诡秘。轻巧巧地一个转身,就避开了余我生那一双充满疑‘惑’、怨恨、不解的眼神。

整个庙宇之中,剩下了余我生一个人的身影,余我生没有感到孤独,而是有一丝害怕与惊慌突然间凑袭到了自己的‘胸’间。

余我生不知道‘蒙’面人是正是邪,决定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母亲空灵子掌‘门’人么?余我生当下狠狠地朝地面上打了一记,道:“都怪我没有用。这个人功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在后面居然没法偷袭。”

余我生当下见到自己身处的后‘门’边还有一个房间,这房间,正好是‘蒙’面人进来的对面,看来,这里是另外的一个密室。只是到底是什么。余我生并不知道。

余我生顿时站起,想要起身去看一看,可是稍下心中又有点犹豫,心想:“这分明就是峨眉派的禁地,我怎么能够进去呢?可是既然来了,也没有必要多犯一次过错呀。”

余我生迅速地将那扇房‘门’打开,打开之后。才发觉里面居然是一个黑暗的密室,伸手不见五指。要想在这里见到什么,还真是一件难事。

余我生皱眉忖思:“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大胆地走了进去,没有走多远,就发觉到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里面有许多的柱子,与外面的那些佛像行成了宣明的对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余我生走进来,才一落脚,顿时就听到了在墙角的另外一个角落处,也发出了一记浑厚的响声,直接与自己的脚步声‘交’相呼应。不用说,这是回声!

可是余我生的右脚落脚的时候,分明是格外的小心,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回声呢。这屋里面的情景,还真有点玄。

余我生想转身将房‘门’关上,可是关上房‘门’之后,又有一点看不见外面的光线,自己在这里面没有温彩溪那样好的感知能力,只怕会吃亏的。余我生再一次故意地将脚步声放轻,果然,这一下回声是小了很多。

来到了第一根石柱边,见到上面并没有雕刻什么特别的记号。余我生心中又有点失望,转头看向‘门’边,有点不想进去。不过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懒惰,继续朝里面行去。走了没多远的路程,就看见了第二根石柱,看起来依旧是非常“普通”的柱子,根本没有丝毫的异样。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余我生一口气直接静静地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这当中,除了石柱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让人引起注意的东西。

余我生当下没有再往前走,而是一个人蹲坐在了旁边,静下心来,沉思这里的所有一切,希望能够悟出一点不是‘肉’眼凡胎看见的景象,想了一通之后,敲破了脑袋,就是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现在的余我生,已经到了神疲力倦的时候,可惜的是,这里没有食物,更没有卧‘床’,难道自己就该在苦想下去吗?显然,余我生不是那种书呆子,想了一想没有想通之后,当即就拍手起身,索‘性’不来‘乱’想,直接朝外面走去,根本不理会这里的石柱。

余我生一走出这间房,想到这里本来是峨眉派的禁地,可不能够随便这样大模大样地走出去,虽说自己是掌‘门’人的儿子,可也不能够这样放肆。当下犹豫一想,决定还是通过下面的那个地道出去。

余我生来到了自己进来的那个地道‘门’边,瞄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那尊大佛,心想:“我方才‘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尊佛像挪移开的,可是以前的时候见到高凝香出去,好像没有多费事。难道高凝香是从这禁地里面进来的?乖乖不得了,这位前辈还真是厉害,居然没有注意到这里是禁地。”

余我生一阵自嘲,随后见到他“‘波’”的一声,直接转入到了地道下面去了,这一次没有使用那吊挂在半空之中的绳梯。身子下去后,余我生这一次根本没有理睬上面的‘门’口。心中早已想到:“如果是掌‘门’人进入这禁地,见到这个‘洞’口,绝对不会怀疑我的,要怀疑,第一个被怀疑的人,自然是高凝香了。高凝香现在去找袁姐姐,不见人影,所以这件事情,只会是一个暂时的秘密,应该不会责罚到我的头上来。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是一个事实,不得不承认,就是我根本没有‘精’力将那尊大佛挪移到最开始的位置了。”p

第八回:参悟玄机,谁睬(2)

余我生微微躬身,参佛三拜,算是罪过,然后转身,就要往前面的小道上行去,这一路而来的风景,好像就在此中途嘎止了?这里面的秘密,还要自己下一次来继续探查吗?余我生摇了摇头,不假多想,渐渐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道外面的这间内廷中内。

余我生再一次留恋地看了一下自己习练下来的图谱,勉强将其中的批语默记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

劳累了一天,今日有没有向温氏二人告假,不用说,这温氏二人一定是在心里面将余我生狠狠地大骂了一通。

次日的下午,余我生拿上了一张自己默写好的一段入‘门’篇的壁画批语,来到了温彩溪的房间内,朝上躬身做礼,道:“前辈们好。”

温彩桦抬头微微看了一眼余我生,俯身在温彩溪的耳边禀告了一阵。温彩溪点了点头,道:“余我生,昨日里,你是不是又去了后山的那个地道呀?怎么一天不见你来我这里练功?你习练过那些壁画上面的批语之后,好像越来越没有将我老婆子放在眼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你最好不要太过放肆。”

余我生冷不防温彩溪会这样训斥自己,心里面一阵苦笑,道:“这是我‘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终于默写了一部分壁画批语,现在就放在你的身边来。至于你说及的行程事情,我想我没有必要向你老人家‘交’代。”

余我生上前,将那一张默写出来的壁画上的批语放在了温彩溪的脚边,然后躬身退离,态度看来十分的恭敬。

温彩桦当即将那张纸拿在了手心,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绳头小字。非常考验人的眼睛。不由得心中一惊:“这里的内容还‘挺’多的,只是人老眼‘花’,有的看不太清楚。”

温彩桦觉得这小子是在嬉耍自己年老,当即生气地将这张纸往地面上一扔,道:“余我生。这峨眉派也还没有到节约纸张写字的地步吧?你故意将那字写小,是什么意思?哼,不要欺我年老,我罚你再重新誊写一次,这一次可要将字写大点。知道吗?”

温彩溪当即伸手按在温彩桦的右手上,示意不要‘激’动,温彩桦当即怏然地转头看向姐姐温彩溪,缩口不言。

温彩溪道:“余我生,你昨日里真的是在默写这张纸吗?你没有来练功,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今日为何又来了啦?”

余我生微笑道:“我有一日没有习练这内功心法。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能说是我的运气还行,但是要说到以后永远有这样的运气,我看未必,所以誊写完了这张纸后,就赶紧来了。但愿前辈不要责罚我才是。”

温彩溪得意地哼了一声。点头道:“很好,你小子还知道自己的运气好,这一点,就让我很高兴。那好,我问你,你写出来的这些内容,为何只写一张纸。难道真的是在故意欺我们年老吗?”

余我生摇头道:“岂敢岂敢。前辈多心了,我只是一时疏忽。才犯下这样的低级过错,下一次绝对不会。对了。今天我可以练习了吗?”

温彩溪点头表示可以,温彩桦努了努嘴,好像对这个裁决非常的不满意,不过既然余我生已经有了准备,自己也没有必要过分的‘逼’问对方,见到他低下头,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余我生有多了一份亲近之心,当即走上前来,开口朝温彩桦索要今日的练功心法。温彩桦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顺手朝余我生的面前一递,道:“拿住,今天的内功心法都在这上面。”

余我生上前接住,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见到上面的一些内功心法,并没有立马动手开始习练,而是坐下来,心中静想了一阵,希望能够慢慢地从这内功心法与那些壁画上面的批语互相对比一番,从中希望能够发现一点意想不到的玄机。

余我生上一次看过一次那些壁画的批语,但是仅仅一次,有的内容记得并不是十分的牢靠,而今天的这一次不同,昨天去了那地道里面,显然是用心将这段时间要习练的内功心法参照上面的一段段批语对比记忆了下来,一时片刻间并没有发觉到什么,余我生顿时心中有了一丝失望,‘揉’了‘揉’眼,重新打起‘精’神,心想:“莫非是自己异想天开,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可是,可是,我就是不信。”

余我生是一个‘性’子有点倔强的孩子,一旦自己认定的事情,比较喜欢较真,心中既然已经认定这内功心法与壁画上面的批语之间一定有联系,那么就没有这样容易放弃的。

余我生横看竖看,将这内功心法上上下下看了几次,然后在心里面忆起那些批语,逐一进行了比较,可是几次下来,没有丝毫的发现。

倒是坐在一旁的温彩桦这个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发觉到他还坐在旁边,并没有闭上眼睛,进入到以往这个时间里的那种入定的状态之中,当下好奇问道:“喂,余我生,你做什么?你不练功,你还做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这内功心法与批语之间有没有联系对不对?”

余我生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子一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愣了一愣,咧嘴故意傻笑道:“不是,我是在想,前辈你们二人为何一直就这样折磨我呢,你们也不用内功心法,放在你们这里也不是一个最终的办法,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二位前辈可否考虑一下。”

温彩溪没有等余我生说话,就当即否决道:“孩子,专心练功吧,听说这正派众人都已经到了峨眉山下,过不了几日,想必你的母亲掌‘门’人就要邀请他们上山,群商灭魔大计,时间不多了,你这几日里最好不要无故缺席。以免对你的练功有耽误。知道吗?早一天将神功练成。对你自己也是一种解脱。不要说话了。”

余我生一阵怏然失意的模样,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那好吧,我不说话了。”当下放下心中的想法。决定完全地融入到了神功的修炼之中,温彩桦见余我生进入到了状态之中,才满意地一笑。

温彩桦上前将地面上的那一张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捡了起来,凑到了眼角边仔细看了一看,这文字太小。没有法子辨认全部,不过当中还是有一些字体简单的文字能够认出来了几个。

温彩桦嘴角边‘露’出了一点微笑,当下就见那张纸张折叠好,放入到了怀中。

时间就是在这样平淡的日子中度过,余我生回到了房里,想起了在温氏客房中遇见的尴尬场景,偏头坐下来。心里一阵发笑,原来自己拿给温彩桦的并不是什么壁画批语,而是自己‘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专‘门’应付所用而写下来的一些文字,故意写小,故意让这二人认识不出。那这一关就过去了。

余我生无意间又联想到在那里的一阵困‘惑’,当即动手,将笔墨纸砚摆好,这小子虽然没有读书识字的习惯,但是童年的时候,空灵子还是敦促涂凤娇教导这两个孩子读书识字,那可是平时间最基本的功课。所以,余我生的卧房内。这四样东西不会短缺的。

余我生今日里熟读过那内功心法不下于五六十次,所谓熟练生巧。那内功心法上面的每一个字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这个时候,就是重新按照记忆力誊写下来的时候。写好了这一页的内功心法之后,余我生又重新一次将有关这一章内功心法的壁画批语写在了另外的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了凭空想象,现在要做的,就是注意仔细阅读,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点端倪。

余我生看了一盏茶的时间,原本以为自己发现了一点小秘密,结果一验证,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久,一时之间,没有了别的出路,就异想天开的断章取义,结果用别的章节来对比,才知道是自己错了。当即作废,这样上上下下一顿时间,不下于三五次。

余我生真的有点失望了,心想:“原来是自己多心了,这双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逻辑的。”

余我生正准备放弃,躺回到了‘床’榻上面,脑袋一转,突然想到了书房内的黄婆婆,突然一个‘精’灵,霍然从‘床’榻上面站了起来,好像是看见了另外的一片天空,大喜之下,心中祈祷不已:“对,对,黄婆婆这段时间管理书房,看书这方面一定比我余我生强多了,我将这两张纸拿给她老人家看,说不准,黄婆婆真的能够看出一点什么问题出来。”

余我生看看外面的天‘色’,此时黑幕已定,想到这个时候,黄婆婆一定是熄灯休息了,自己打了退堂鼓,刚躺下去,可是一想到这秘密,又想到黄婆婆的‘精’明,如此辗转几次,就是没有法子安静地进入梦乡,反而‘精’力非常的旺盛,余我生实在忍受不住,一个轱辘,又从上面翻身起来。

余我生穿好衣衫,蹑足朝外面行去,离开之际,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一眼掌‘门’人的房间,看见里面也已经熄灯,这才放心,心中释然道:“这一次幸亏没有掌‘门’人看见,不然,只怕她又会跟上来。”

余我生几个箭步,直接奔向了后院的书房,这漆黑深夜里,所说四周不见五指,但是对于一个有多次在夜间行走的余我生来讲,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余我生一鼓作气,来到了距离书房丈外的一颗大树下。

余我生朝前看去,见到书房里面灯火幽暗,里面还有人,不错,这个时候,黄婆婆居然还没有休息,大大出乎了余我生的意料之外。余我生心想:“咦,黄婆婆莫非知道今夜我要拜访,所以故意没有休息?”

不过稍下一想,这种想法是不可靠的。余我生蹑足走到了书房外,没有加重脚步声,是希望能够给黄婆婆一个惊喜,顺便,也看以看一看黄婆婆这深更半夜的没有休息,到底在做什么。

来到了书房外,隐约间听见了书房内传来一阵说话声。这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只听见一个人说道:“你真的有把握能够控制住那个少年?”这声音,就是余我生在义父义母坟前祭拜的时候,从那‘蒙’面人的口中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怎么出现在书房里呢?

“哼。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我可告诉你,没有我,你们要想称霸什么武林,绝对是痴心做梦。我是你们的关键人物。你们好好想一想吧。”这接下里说话的这个人。更加让余我生吃惊,赫然就是黄婆婆的声音,黄婆婆怎么会说这话,难道她在我的背后,还做了什么事情?余我生双手握紧成拳,狠狠地咬牙,几乎想冲进去。好逮住一个现场的。

先前说话的那人道:“哈哈,姓黄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在外面可是假扮你的脸面,如果哪一天,你惹恼了我。哼,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知道吗?”

“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在地道‘门’口的时候见到一个长得与黄婆婆一模一样的恶人,却不是真的黄婆婆,而是她人所扮。只是这双方之间的微妙差别,我自然是没有看出来而已。”余我生一个人呆呆地痴想。心中愤恨不已。

黄婆婆的声音说道:“光明使,你好歹也是张医仁身边的红人。你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好处,你知道吗,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不要功亏一篑才好。”

那光明使愤怒地说道:“我自然知道,这个不用你来教我,可是你要明白,我们之间的合盟,是你没有诚意了。你明明知道余我生去了那地道,也见到壁画上面的批语,你为什么就不让余我生将神功内功心法默写出来呢,这当中一定是什么机密,凭你我二人的智慧,一定时可以解开的。什么神功不练的密闻,我想一定时吓人的。只要我们破解了当中的谜团,我们称霸武林,难道还这么困难吗?”

黄婆婆一阵浅笑,道:“我如果说明了,那小子会答应吗,他一定会怀疑我的。我叫他看经书,也只不过是实验一次,因为我看过那些壁画,壁画上面的内功全部都是一些佛教的经文,通过这个小小的试验,我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光明使当即追问道:“什么事情?”

黄婆婆道:“这神鹰教的内功心法与峨眉派的经书一定是相辅相成的。平时间诵读经文,可以消除魔教弟子原本的魔‘性’。”

光明使道:“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只是你的一个试验,只能说明余我生是这样的,并不能够说明大众都是这样,你太武断了。”

黄婆婆道:“你还记得那个被我杀害的峨眉派掌‘门’度虚子吗?”

一听到这里,余我生大吃一惊,所谓的度虚子,他自然是听说过,这可是峨眉派颇有作为的一代掌‘门’,当年的时候,听说是坐化升天,可是后来从母亲空灵子的语气中听得出来,这中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因为空灵子每次说道度虚子的时候,都是闪烁其词,避其话锋。

余我生现在才知道,原来度虚子师太是死在黄婆婆的手中。这样说来,黄婆婆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峨眉派做坏事了?余我生向来敬重的黄婆婆,到头来,居然也是和袁‘春’宵婆婆一样,都是在利用自己?这样的结局,余我生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当即就颓然地双膝发软,朝身边的大‘门’上栽倒下去。

余我生这一动静,当即就发出了声响。果然,房屋里面正在谈论的二人立马住口,一起朝屋外边看去。

余我生只是栽倒在墙边,并没有晕倒在地,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当即惊觉,心想:“我可不能够这样倒下去,对了,千万不要被发现才好。”余我生不假思索,当即退步,朝旁边的一颗小树上挪移而去,挨到距离那颗小树不远的路程时候,纵身反转,朝那树枝顶端跃了上去,动作非常的利索,加之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一旦被黄婆婆看见,后果是多么的严重,所以这一跃之势,就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异动的声响。

余我生藏身在那一颗小树上,透过身前那茂盛的树枝,朝外面看去,见到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余我生躬身下望,见到前面那人正是黄婆婆的身影,而在黄婆婆的身后,还跟有一位身高与黄婆婆相差无几的‘蒙’面人的身影,不用说,这就是方才与黄婆婆‘交’谈的光明使。

余我生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低头一个心思的警告自己:“一定不要‘激’动,既然已经看穿黄婆婆的用心,就没有必要当面对质。反正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p

第八回:参悟玄机,谁睬(3)(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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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这样想,顿时强自将心中的愤恨压抑下去。黄婆婆在前面的书房边仔细蹲下身查看那一段墙壁,时而转头看向身后的‘蒙’面人。

黄婆婆道:“咦,你怎么也出来了?你这样大胆,难道就不怕有人将我们的行踪看见吗?”‘蒙’面人也走到了那一段墙壁面前,道:“怕什么怕,如果真有外人,我们二人联手,难道还不能够将这人铲除吗?唉,看来这人想必已经走了,你看了半响,可发觉出什么端倪没有?”

黄婆婆摇头道:“是不是有人在这里,我也不能够确定,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这峨眉山的底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我们进去吧。”

黄婆婆说完这话,当即转身,拉住‘蒙’面人的手腕,朝书房里面走去。余我生不知不觉间双手的拳头已经深深地握紧。真的恨不得纵身跳下去,一拳将黄婆婆当场打死。

黄婆婆与‘蒙’面人进屋之后,关阖上了房‘门’,余我生还是潜耳听了出来,听见房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渐渐地朝房屋深处走去,不用说,这是远离房‘门’的声响。余我生顿时收敛住了心中的‘激’动,认为此时已经安全,当即飞身一跃,朝树下面跃下来。

余我生双脚才一落地。只听见房屋房‘门’“吱呀”地一声响,书房的房‘门’这个时候居然被打开了,只见到从里面奔来两个人影,当即朝余我生的方向奔来。余我生心中大骇,当即转头看来。只见到这两个人影已经来到了余我生的身前左右方位。团团将余我生围困在了中央。

黄婆婆抬头一看,见到是余我生,也是惊讶了一跳,喃自轻声一笑,道:“原来是少公子驾到。怎么,方才你听见我在书房内说的话了?”

余我生见自己已经没有了忍耐的必要,当即转头看向黄婆婆的正面,咬牙切齿地愤怒道:“哼,不要叫我少公子。你不配。你居然一直来利用我,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说到最后,当即愤怒高声一喝,好像要将整个峨眉山的所有‘女’尼全部吵醒。

余我生的这一动作,在黄婆婆与光明使看来自然是不允许的。光明使当即一个箭步冲上来,厉声道:“臭小子,这样大声。是不是想找死?”光明使的脚下步伐非常的迅速,双手打开,直接朝对面的余我生脸庞上打来,招式非常的凌厉与浑厚。

余我生大吃一惊,当即将右手举起,想来迅速地抵挡这一掌。可是光明使既然决定要来动手,出手自然是丝毫不留情。

“咔嚓!”——

仅此一声,余我生的右手阻挡在了对方的双手之间,发出了这一记凌厉的声响,余我生一声惨呼,简直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功力会这样强悍,自己顺便的一记抵挡。怎么能够阻挡对方强大的功力呢?

余我生的身子朝后面一退,没有立定。当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余我生动手来触‘摸’自己的右手。发觉右臂已经脱臼,触之就产生了钻心般的痛疼,这种痛疼,对于余我生来说,并不是最大的伤害,而没有想到,一向关心自己的黄婆婆,居然站立一旁,无动于衷,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余我生的存在。

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说明,余我生与黄婆婆之间的关系,一下子由最温馨的婆孙关系演变成为了现在的这种势不两立的仇敌关系。

余我生以前被袁‘春’宵利用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真相,那还可以原谅,可是现在,现在自己的黄婆婆居然也是在利用自己,而今,这利用自己的人,居然站立在自己的对面,是你,你能够忍受吗?更何况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少年。

余我生睁大了眼睛,勉强地站起,光明使害怕时间延长了,会引来更多的人围观,到时候,自己要想离开,只怕已经不可能。

光明使挥舞自己宽大的衣袖,迅速地朝余我生打来,这一掌,比之先前的那一掌,凝聚了更多的内力。余我生仓皇之极,迎敌经验很少,哪里能够抵挡对方这一掌呢?

正是这个时候,身在一旁的黄婆婆突然跃来,突然挥起双掌,一手直接朝光明使头顶上袭来,一手反转,直接扫向墙壁边上的余我生,光明使的双手直接打在了黄婆婆的手臂上,当即一震,双方各自朝后退移了三四步远。而黄婆婆的另外一只手,迅速地将余我生朝旁边击来,余我生不备,直接栽倒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光明使睁大了眼睛看向黄婆婆,道:“喂,你做什么?你救他?”黄婆婆嘿嘿一笑,道:“救他,你认为我会救他。”

黄婆婆站定当场,站头指向身后不远处的余我生,道:“你知道我们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拿到手,你想一掌将这个小子打残废不成?他残废了,我们怎么能够完成心愿呢?你这样鲁莽做事,怎么能行?”

光明使道:“哼,这小子残废了,至少不会坏我们的大事,我们可以再在别人的身上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何必一定是这小子呢?喂,你是想救他吧?”

黄婆婆哈哈一笑,当即一个转身,迅速地朝身后的余我生欺来,右手摊开,巧妙地运上了一段非常灵活的内功心法,直接封住了余我生周身的三处要‘穴’。

余我生本来要正面迎敌光明使,没有想到黄婆婆从中干扰,将自己的为难当场化解,一时片刻间没有想到原因,还以为是黄婆婆念及自己与她的旧情,才会出手解救自己的。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弄’清楚,站定原处,想听一听这二人之间的谈话。

余我生还在发愣的时候,没有想到黄婆婆已经欺近身来。刚想起身抵抗。没有想到黄婆婆动作更快,已经出手封住了自己的三大要‘穴’。

余我生本来想大声喊出,可是嘴巴一张,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可是双耳边还是能够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

黄婆婆冷笑道:“你以为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顺便成为我们的试验品吗?你错了,这余我生。是天下最合适的一颗种子,你别忘记,那《鹰苦咒》的内功,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习练的。”

‘蒙’面人一想,道:“你说的很对。我差点糊涂了。那现在你想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黄婆婆道:“先不说这个了,先帮我将这小子关押到书房后面的那间壁室中去,这里很危险的。”当下很有深意地一阵浅笑。

书房深处,有一间常人极难发现的小间壁室,余我生以前都没有发觉这里居然还有如此的一间密室,当下只能任由这二人的摆布,被送了进来。随后听见那间壁室的房‘门’“哐当”一声响,房‘门’当即关阖上了。

黄婆婆与光明使走到了前面的书房隔,不用说,这二人自然是在商量所谓的处置余我生的法子。

次日,余我生不见人影,大家没有察觉。因为这个少公子很少来到去参拜母亲空灵子,这几日峨眉派的外来参加合盟的人增多,所以她本人显得非常的忙,有许多‘门’内的事情需要处理,也没有察觉余我生的不见。

只是温氏姐弟二人一心一意地等候这人前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余我生前来。心中以为这小子又在玩耍什么脾气,第一天也没有过问。

余我生被关押在壁室里已经有了一天的时间。这当中,黄婆婆递进来过一些东西。除开之外,与外界好像没有了丝毫联系。

等到傍晚的时候,那间壁室的房‘门’打开,余我生此时已经解开了‘穴’道,方才听见外面开锁的声音,顿时就想到要立马冲出去,哪知道‘门’一打开,直接见到黄婆婆撑上一盏蜡油灯,走了进来,朝余我生一笑,道:“你受苦没有?”

余我生见到是她,假装没有力气,颓然地坐在地面上,道:“哼,我就知道,你不会关押我太久的。要不然,惊动了掌‘门’人,你自己也有点害怕。”

黄婆婆从手中拿出了两张纸,道:“这是昨天夜里从你的怀中搜出来的两张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张纸,是你深更半夜来找我的原因。对吧?”

余我生一‘摸’自己的怀中,才知道这两张纸已经不翼而飞了,一瞥眼,道:“你想怎么样?不要说无关紧要的话,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我能够接住的。”

黄婆婆点点头,道:“好,你是一个非常‘精’灵的孩子,如果要我放你,也可以,只是你自己认为,要怎么做,我才能够安心放你呢。”

余我生道:“你是想我将前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忘记吗?可惜,我这个人很倔强,偏不答应你,你又能够将我怎么样?”余我生自以为有峨眉派在后面撑腰,加之在书房外听见黄婆婆说及自己是天下难寻的一颗练武种子,如此种种理由,这二人也不会太为难自己。所以一听到对方要自己主动提要求,当即就顶上了。

黄婆婆呵呵地一笑,道:“没有想到你小子倒是会谈条件。不过看你这副表情,没有诚意,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舍不得你吗?”

余我生将头一昂,道:“你要杀就杀,不要啰嗦,我也绝对不会皱眉的。”

黄婆婆呵呵一笑,将手中的油灯放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转身说道:“你回答先不要这样坚决。我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握,后面可是有苦楚的。我问你,这两张纸上面写满了文字,是不是神鹰教的内功心法,你想来请教我的,对不对?”

余我生道:“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都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我倒要看一看,你能够将我怎么样?”

黄婆婆道:“哼,你不要忘记,我既然能够收拾你,难道折磨你也不会吗?你别清高。到了我这里。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出去。我看你是我的好孙子情分上。不为难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放你。”

余我生道:“一件事情?哼,不用说,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与你商量。”

黄婆婆见这小子拒绝得这样的干脆,终于是怒不可歇,一掌凶猛地拍在墙壁上,转头道:“哼,臭小子。没有想到你真的惹恼了我,我可告诉你,你应该也听说过,峨眉派前任掌‘门’人度虚子师太就是死在我的手中,你的母亲嘛,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整个峨眉派。更加没有多少人可以让我送命的。小子,你难道不害怕吗?”

余我生身子一颤,心想:“这人一‘露’出原本面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是没有想到,我心中敬重的人,到头来。居然对我这样。我一个人不要紧,可是她居然还要来为难整个峨眉派,我到底是罪魁祸首之人呀。”

余我生犹豫了一下,当即举手制止住,转头看向面前的黄婆婆,在这昏暗的油灯下,整个人的脸庞。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黄婆婆淡定的脸容,没有一丝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余我生道:“你要为难我,我认栽。可是峨眉派与我没有关系,你为何这样残忍,连这些人也不放过。”

黄婆婆听到这话,清淡地一笑,道:“你不要说我残忍,残忍的是你。你的魔‘性’还没有完全发作,到时候,你就知道你才是天下第一魔头。总之出现这样的结果,你也由不得自己了。你还没有听我说是什么要求,你这样直接拒绝,未免太草率了。”

余我生道:“那你说一说,你到底有什么要求。看我到底有没有时间考虑。”

黄婆婆‘胸’口一窒,绝对没有想到自己遭受这小子如此冷淡的戏耍。不过黄婆婆苦忍了这样多年,这点委屈还是能够忍住的。当下假装没有听见,只是说道:“我要你将神鹰教的内功心法默写出来,一天的时间,然后‘交’给我。怎么样?这个条件,你应该能够办到的。”

余我生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出口提出这样对自己来说极为简单的条件。然后心中想到温彩溪索要的也只是内功心法,心想:“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这要求也太是简单了。”

余我生道:“要是我不答应你,你到底会将我关押到什么时候呢?对于这内功心法,你为何也想要,你难道也想习练这内功吗?”

黄婆婆道:“这个你不用管,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你如果答应,我可以就此放过你。你出去之后,大家就互不相识,各不相干。”

余我生一愣,缓缓地口中念道:“各不相干,好一个各不相干。真没有想到你现在这样绝情。”黄婆婆一愣,心中好像也是百感‘交’集,愣了一愣,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说这些了,反正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我还是非常念旧情的,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你也在‘逼’我。你不懂我的苦心,我们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对敌。”

余我生道:“好,不说了,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想法,既然我们不是同路中人。没有必要强求。我知道,你曾经告诉过我,这神鹰教的内功心法,只有专心习练这一种内功心法才行。千万不可分心。我曾经还看过一些别的人,分心两用习练这心法,结果都是不治而亡。”

黄婆婆打断道:“不要说这些,我拿这内功有什么用途,你根本无需知道。我只是想问明白,我说出来的要求,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余我生故作思量,转头道:“反正我已经答应过别人,再多加你一份,又有何妨。”余我生顿了一顿,稍后说道,“如果我没有看穿你的本来面目,这内功心法迟早一天,我想你也可能得到手,只是不知道你到底要耍什么手段,你可以告诉我吗?”

黄婆婆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答应我很好,我就相信你。我把房‘门’打开,让你出去,你出去之后,别人问起你这两天不见的消息,你会怎么回答呢?”

余我生道:“去了一个隐秘地方,逗留了一日两天,没有什么好新奇的。”

黄婆婆满意地点头道:“很好,你走吧。离开之前,我再一次告诉你,我所要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作假,一旦发现,后果自负,还有,时间最好快一点,我给你的是一天的时间。你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离开了。”

余我生一声苦笑,道:“这两张纸,我可以拿走了吧。”当下将黄婆婆手中的那两张原本从余我生的怀中收索出来的两张纸给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又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时间不够,你可以多给我五天的时间吗?”

黄婆婆道:“好,我答应你。那就六天,最后的宽限时间。”

余我生从那书房里面走出来,在里面苦憋了一天时间,这个时候,终于可以重见天日,整个心身,显得格外的爽快,余我生仰天呼吸了几大口,

第八回:参悟玄机,谁睬(4)(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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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回到了房屋内,饱饱地吃过一顿,没有将书房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这些下人也没有主动来问余我生的行踪,这倒让余我生省心不少。

余我生自己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过分的放在心上,当日下午来到了温氏房间内,温彩桦见到余我生回来,睁大了眼睛,本想开口训斥几句,可是话一到了嘴边,顿时就住口没有说下去了,这或许是温彩溪事先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交’代。偶尔到地道内看一看壁画,耽搁一日两日的,根本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当然,余我生才不会理会这些。

余我生还是依照平常的习练速度将这两日内的内功心法习练完毕,临走之前,‘交’了一份批语心法给温彩桦。温彩桦接过,见这一次的批语字迹清晰了很多,心中得意方初的调教有方,心里自然是暗暗高兴。双方之间,今天的关系好像变得非常的微妙,都没有多话,好像是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余我生练功走在回房的道路上,后面跑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道:“哥哥,哥哥,别忙走。我有事情找你。”余我生回头一看,才知道多日不见的妹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了字迹的身后。余我生倒是惊讶了一下。

余我生停步当场,等妹妹赶了过来。

谷遗湘道:“哥哥,今天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

余我生道:“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你是我的妹妹,我什么时候都会帮忙你的。”余我生睁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住眼前的这个微显孤弱的‘女’子。

谷遗湘听到他这样一说,顿时嫣然一笑,道:“你不是认识黄婆婆吗?以前常听你说她老人家非常了不起,不知道你今天能不能带我去见她一面。我想认识一下她老人家。怎么样?”

余我生惊讶道:“妹妹,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认识她呢?”说实话,余我生的内心此时非常的不痛快,在内心深处连连抗议道:“什么人不要认识,为何偏偏要认识她呢?唉。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吹嘘,妹妹也不会想到见她了。”当然,妹妹谷遗湘的请求,余我生在心里面是非常不舒服的。

谷遗湘故意假装神秘的样子,道:“不为什么,见一见她。难道也需要原因吗?你不是和黄婆婆很要好么?既然是你的婆婆,为何不让我也喊一声婆婆呢。你忘记啦。涂婆婆、袁婆婆都是我们两个人的婆婆,这黄婆婆怎么能够少了我一个呢。你说是吧?嘻嘻。”

余我生听她说完这话,心中顿时释然,心想:“多半是她在祭拜涂婆婆的时候,心有感触。突发所想,才这样坚持地要我带她去拜见黄婆婆的。”

余我生犹豫了一下,当即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双眼转移到了树林深处,道:“妹妹,今天看来是没有机会了,不如这样。我们先到那边坐一坐,我说一个事情给你听。你看好么?”

谷遗湘不知道余我生心里面想什么,还以为今天黄婆婆不方便见自己。当即答应道:“也好,那就明天去见她老人家吧。走吧,你要说什么事情给我听呢?”二人相伴而行,渐渐地走到了前面的那一小片树林中,这个地方处在通往后院的必经小道上,所以习武弟子经过这里的机会不是很多,此处显得格外的安静。

谷遗湘与余我生坐定后,余我生道:“妹妹,你觉得袁婆婆对我们兄妹怎么样?”

谷遗湘道:“这个还用你来问么,自然是很好,咦,你是不是心里面也想念袁婆婆,所以突然心生感慨了。”谷遗湘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一双长长的睫‘毛’下面,闪耀出少‘女’的活泼与灵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住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发觉他的话非常的奇怪。

余我生听到她这样一说,心里面顿时一窒,当即转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是呀,我也很想念她老人家,不知道她老人家在天之灵,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谷遗湘似乎想起了什么感触的事情,小声地问道:“哥哥,你,你不会还在怪掌‘门’人吧?”余我生一愣,随即释然,笑了一笑,摇头道:“自然没有了。”

谷遗湘听到这话,当即欢喜起来,一蹦拍手笑道:“很好,很好,没有想到哥哥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余我生听到这话总觉得十分的别扭,皱眉道:“妹妹,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以前是一个小气鬼了?”

谷遗湘一怔,二人面面相觑,随后一起轰然笑了出来,谷遗湘拍打了自己的嘴巴,道:“都怪我这张臭嘴,什么话不好说,偏说这样败兴的话。该打,该打。”

余我生可没有心思在这上面,而是满心又沉浸在了面对黄婆婆的事情上面,心中一阵犹豫,当即起了一阵涟漪,心想:“我到底该怎么才能够让妹妹打消了这个念头呢,今天倒是可以‘混’过去,可是明天呢,总不能每天都说黄婆婆身子不适呀。”

谷遗湘独自笑了一阵,满以为余我生会一起来像小时候那样“胡闹”,可是低头间望见他一动不动,望着前面的那一颗小树,好像入神般的在想什么事情。

谷遗湘走上前来,坐在了余我生的眼前,道:“喂,哥哥,你一个人又在傻想什么事情?”余我生回头一笑,摇头否认。

谷遗湘道:“哥哥,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起了要让你带我去见你的黄婆婆呢?以前我请你帮忙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总是问长问短的想问个缘由,这一次为何不问呢。哦,你难道已经看出来了?”

余我生道:“我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你了么?你怎么忘记啦。只是你不愿意说,我怎么好意思再接二连三地追问呢。你这样问我。是不是心里面憋不住,要想告诉我?”

谷遗湘道:“你瞧我这记‘性’,我居然忘记啦。我在想,黄婆婆既然有你说的那样好,以前在山下的时候。曾经教导过你一段时间的武艺,今天我正好想到一种可以撤解峨眉派剑法的武艺,想要请教一下老前辈。”

余我生一愣,转头好奇地问道:“你说你自己创作出了一套可以撤解峨眉派剑法的武艺?是什么武艺,有名字吗?”

谷遗湘看见余我生一双‘激’动过分的眼神表情,哈哈地一笑,道:“是呀。我是你的妹妹,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怎么样?要不要看一看?”

余我生对于妹妹平常时间里习练的武艺,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被妹妹的欢喜说得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好奇地问道:“你回来之后,一直跟随在‘蒙’灵子师太的身边。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她,为何要来请教黄婆婆呢?你可别忘记了,‘蒙’灵子师太可是聪明过人的。”

谷遗湘小嘴一撇,道:“‘蒙’灵子师太是很聪明,但是武艺一道,却是三流模样,怎么能够教导我呢。还有。这剑法,本来有点不满意的地方。我只是一时片刻没有察觉出来,才想到黄婆婆的绝世武艺。一心要来请教她的。”

余我生道:“你习练的是峨眉派哪一套剑法了?说不准下一套剑法的时候,就可以将你的疑问解决掉呢。何必这样心急呢。”

余我生的话,好像非常的有道理,可是谷遗湘微微一笑,当即就将这话语之中的尴尬化解。谷遗湘道:“不是我心急,而是没有办法呀,现在各派武林前辈都已经来到了山下,这合盟大会就要召开了,我要练好武艺,顺便也好出一臂之力。还有,你见多识广,不如你就先看一看,怎么样?”

余我生心中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道:“好,好,你就练下来让我看一看。”谷遗湘没有想到他竟然答应得这样的干脆,愣了一愣,不过稍下想到是余我生关心自己,所以才这样关心的想要为自己出一臂之力。所以也没有细想。

谷遗湘当即轻轻转身,一个旋‘花’,余我生顿时心中一晃,微微地拍了一记自己的脑袋,释然想道:“我真是糊涂,怎么这个时候才惊觉到,妹妹已经长大了,修长的身段,婀娜的舞姿,旋动起来还真是好看。”

谷遗湘高声说了一句:“哥哥,妹妹马上就要出手了,你可要看好啦。”余我生这个时候才突然从走神的心思之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好,好。”

谷遗湘接下来,横眉一竖,当即演变成了眉黛怒发冲冠的样子,再见到她转身之际,快速地将要见佩剑拔了出来,只听见“哐当”一声脆响,不用说,这场面当即就散发出了阵阵煞气。

余我生在旁边不忘记拍手叫好,谷遗湘听见他的称赞声,微微抿嘴一笑,以示谢意。

谷遗湘身子不听地炫舞,手中长剑突然指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树干,来势看来极为凶猛。树枝上面的树叶沙沙作响,惊吓走了树颠上面的麻雀。余我生看见这力贯长虹的一剑,脑海突然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刺入到了自己的‘胸’口,余我生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面倒去,不用说,这种症状,就像是被这剑势吓倒了似的。

谷遗湘才完全地使完了起剑试,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回合的时间不到,余我生就栽倒下去。谷遗湘当即收住手中的利剑,跑到了余我生的跟前,蹲下身子,关心的喊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余我生并没有完全地晕过去,当即稍微眨了眨眼,勉强地坐起来,看向一脸焦急的妹妹,一脸歉意地说道:“真不好意思,还没有看完。头就有点晕了。这是什么剑法。怎么我看不进去呢?”后面的话,余我生是自言自语,没有想到还是让谷遗湘给听见了。

谷遗湘道:“这就是峨眉派的剑法呀。哥哥,你以前难道没有习练过吗?”

余我生一拍额头,道:“我记起来了。这剑法我练过,所以看来怎么就这样眼熟,但是我自从习练神功以来,这峨眉派的剑法都稀疏了,根本没有看过几回。跟别说是练习。”

谷遗湘看见余我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才微微放心,拍了拍‘胸’口,道:“你现在习练神功,不是说明不能够习练别的‘门’派武艺么?这个峨眉剑法你自然是不能够习练了。”

谷遗湘一说到这里,二人突然想到了共同的一点上面,余我生心里面喃自问道:“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以前习练过这剑法,所以见到妹妹使用起来,自己脑海中原来的记忆立马被召唤了出来,而练习这神功的时候,根本不允许有别的杂念。难道是因为这样,我才突然晕倒的?”

谷遗湘也断断续续地说道:“哥哥。莫非,莫非你练看正派的剑法都不能够吗?这神功真的是邪功,哥哥,你没有事情吧?”

余我生镇定了一番情绪,摇头道:“不是的,绝对不是的。妹妹,你再来习练一次。我倒要自己看一看,能不能看你习练剑法。这一次,你要挥舞慢一点。我就不相信,自己不能够看这剑法。”

余我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谷遗湘就摇头拒绝道:“不练了,你这样难受,我不练。你也不用看。我练得不好的。”余我生当即拉起了谷遗湘的双手,几乎哀乞的眼神问道:“不行,你一定要练,一定要,算哥哥求你了。”

谷遗湘看见余我生一副不服输的眼神,心中就更加伤心了。经不住余我生的再三哀求,当下只有违背心愿地点头答应。

谷遗湘只有站起来,顺手拿起了利剑,勉强地将它拔出来,转头看向地面上全身痛苦表情的余我生,轻声说道:“哥哥,你看好了,看不下去就说一声,知道吗?”

余我生点头道:“好,你开始吧。”

谷遗湘含泪转身,轻轻地一个旋转身子,已经动手挥舞起来,还是原先的那个动作,同样的招式,同样的习武人,只是,这一次,观看的人,带有了不同的心思。

余我生最开始的时候还努力睁大了眼睛,只是没有想到看了一阵之后,渐渐地,就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有些模糊,继而是一种胀痛,这种感觉,就是最开始那一次自己头痛开始最初的感觉。

余我生稍下觉得头晕目眩,心里面憋得十分的难受,这种感觉,比之先前的头痛,还要厉害恐怖得多。余我生双手不由自主地举起,抱住了自己的头。

谷遗湘转身看向旁边的余我生,发觉到自己的剑舞已经引起了他的不适反应,当即停手,赶到了余我生的跟前,急切地喊道:“哥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呀。”

余我生只是抱住了头部,谷遗湘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面,只见到谷遗湘的双手上移,握住了余我生的双手,希望能够感受到他手臂上的那一种滚热的烫手。似乎,余我生的内心正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

不过余我生身体心里感受到的煎熬,可比现实要厉害多了,谷遗湘只是发觉到余我生的双手持续的滚烫,很撩人皮肤。谷遗湘心想:“哥哥的双手怎么会这样烫手呢?对了,不会是,不会是他的体内起了在树林间的那一种变化吧?”

谷遗湘一想起余我生发疯时候的表情,都惊讶一大跳,心中当即就联想到当时的那种吓人的情景,谷遗湘不相信这是事实,看一看别人练武,怎么就会触发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谷遗湘当即抬头要余我生抬起头来,余我生还将头使劲地往下面藏,根本就不理会谷遗湘的搬动。谷遗湘力气小,怎么会是余我生的对手呢。谷遗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根本就没有用。

余我生痛苦地开始嘶喊,可是声音非常地轻微,好像是嘶哑到底,根本没有作用,最后还是余我生抬头看了过来,睁开了他那一双血红的双眼!在那双血红的双眼下面,一张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这个时候,也开始扭曲变形了。

谷遗湘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去。

而眼前的余我生,则是愣在当场,一动不动,就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的少‘女’,似仇人?似血海深仇?

还有,余我生的手掌开始移动,渐渐地运发起了强大的神功内力,从他手中暴现的血管都可以看出来的。

余我生真的入魔了!谷遗湘不由得一愣,

第九回:魔性残忍,谁敌(1)(求订阅!!)

余我生抬头看来的时候,也没有再开口嘶喊,突然间,整个场面就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见到他的双手缓缓放下,身子渐渐起身,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谷遗湘小声喊了一次:“哥哥,哥哥,是我,我是你妹妹谷遗湘,你还知道吗?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余我生面无表情,淡定的神情,稍下只见到他的双手突然一握,只听见骨头之间发出了咕咕声响,不用说,这是真的愤怒神情。

谷遗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才可以将余我生从魔‘性’之中沉睡下去,自己如是热锅上的蚂蚁,举足无措,只有东张西望,希望能够看见一根救命的稻草。

余我生突然转身,挥动了双拳,朝前面的树林一掌打去,同时口中发出了一记震天撼地的嘶喊。这一声,足以穿云破晓,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他这威猛的一记招式。

果然,见到一股排山倒海的风‘浪’,直接朝前面的树林中刮去,来势汹汹,威慑‘逼’人。前面的几株小树,当场就被这威猛的风‘浪’吹得连根拔起,朝前面的场地上甩了出去,很远很远,几乎看不见树苗的身影。

这股粉风‘浪’之后,余我生好像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突然双膝一软,就此倒下,根本不用一旁焦急的谷遗湘想要用什么法子将余我生击晕过去。

谷遗湘当即冲上前来,扶住了余我生,喊道:“哥哥,哥哥,你醒一醒。”可是余我生既然已经昏倒,哪里会这样容易清醒呢?

不过余我生的这一排山倒海的威力,倒是吸引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温彩桦。

温彩桦才房屋内打坐。这几日来一直都非常愤怒余我生夜间偷偷进来,偷走了自己多年习练的功力,这口怨气无处发泄,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没有心情练功。正在休息,突然听见房屋外边出来了一记巨响,还以为是魔教弟子大举入侵峨眉派,造成了这样恢宏的气势。

温彩桦内功失去一部分,毕竟还存有大量。当下驾起了轻功,直接飞跃而来,老远就看见一个‘女’子怀中抱住一个男子,蹲在那里痛苦地嘶喊。当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心中不以为意,心想:“嘿嘿,这峨眉派。还是名‘门’正派,居然有‘女’子‘私’会情人的事情。”

可是等到温彩桦双脚一落地,看了过去,才知道是自己猜测错误,这地面上晕倒的人,竟然是余我生。而抱住余我生身子的,自己也认识,就是他的妹妹谷遗湘。

温彩桦当即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喂,丫头,你喊什么喊,这小子怎么回事?方才的那一记吼叫声。到底是谁发的,难不成是这个小子?”当即瞥了一眼晕过去的余我生。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谷遗湘停止住了喊声,抬头看来。原来是他,心中想到:“不好,他都来了,我想,等不了多久,峨眉派的‘女’尼们只怕都会闻声赶来,这些人只是轻功不及这个老者,不然也不会落后他的。被别人看见这件事情,可是不好的。”

谷遗湘眼下也没有工夫来理睬温彩桦,站起来,就要将余我生带走,温彩桦当即拦住道:“喂,丫头,你见到我就走,对我是不是不欢迎?还有,我方才问你的话,你有没有听见,怎么不回答?”

不讲理的人见多了,没有想到这个老者今日也这样不讲理,谷遗湘心中一阵气恼,道:“不用告诉你,这里的情景你也看见了,何必要我来回答,他现在身子受伤,需要疗养,我很急,所以才没有回答你。”

余我生的个子不高,身子矮墩墩的,足足也有一百五十多斤,要想背走他,还是一件比较吃力的事情,谷遗湘将余我生放在后背上,正准备起身离开。温彩桦上前道:“他方才真的吼声了?咦,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着魔了吧?”

谷遗湘一脸非常生气的模样,追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非常希望看见他着魔,是不是?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话,现在救他才是要紧之事,你要问事情,以后来问他就是了,不要阻拦我。”当下也不管温彩桦是什么反应,直接起身,就向树林深处走去,这房间是一定不能够回去了,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后院里的那一片茂密的树林。

谷遗湘好不容易带上余我生来到了树林中,才将余我生放下来,回头看向后面,看温彩桦是否跟来,可是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当下心中放心了不少。

余我生昏‘迷’了过去,依旧是丝毫不动,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声音,分明就是朝这个方向走来的。谷遗湘当即全神戒备,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渐渐地,前面那人走近,是一个老妪,面容慈祥,一脸和蔼的神情。谷遗湘看见原来是一位老妪,心里面顿时放心下来,心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老妪走近,看着地面上昏‘迷’不醒的余我生,道:“生儿怎么了?”谷遗湘一惊,忙道:“前辈,你认识我哥哥吗,他方才看我练剑,突然转眼间就昏‘迷’了过去。”

那老妪蹲身下来,皱眉道:“这么说来,你就是他的妹妹谷姑娘了?”谷遗湘点头表示答应,又问道:“前辈,你怎么称呼?我就是谷遗湘。哥哥在你的面前也提及过我?”

谷遗湘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怔,心中想到的是,哥哥在别人的跟前提及自己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别人会不会取笑自己呢。

老妪点头道:“我姓黄,你就叫我黄婆婆吧,生儿这孩子,在我的跟前,经常提及你。说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更是天下难觅的好姑娘。怎么,你方才说。生儿看见你练剑。他就晕过去了?这之间没有关联吧?”

谷遗湘心中恍然大悟似的一顿,道:“原来前辈就是黄婆婆,哎哟,今天我还叫哥哥带我来拜见你老人家,可是哥哥说你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没有来。婆婆,你先看一看哥哥到底怎么了?我心里非常担心。”

黄婆婆闻言,心中自然知道余我生小子心里面打的什么主意,当下没有说别的什么,蹲下身子。首先来细细地为余我生把脉一番。

谷遗湘立在一旁,神情焦急地看向了地面上的二人,心中不停地朝天祈祷:“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一定要保佑哥哥早点苏醒过来。”

只过了少顷的时间,黄婆婆收回了探病的双手,神情严肃地看向谷遗湘,道:“他看你练剑。就晕倒了过去?”

谷遗湘忙道:“是呀,第一次的时候,他只是感觉到头晕,但是第二次就不行,没有看我习练完几招,就发疯似的抱住了头。随后像疯了一般地‘乱’打‘乱’骂,最后,打完后晕了过去。咦,婆婆,你是不是刚才也听见一声霹雳大喝才出来的?”

黄婆婆点头道:“不错,我刚才在书房内确实听见一声大喝,然后就出来看一看。可是没有去前院,而是来到这后院树林中。想寻一个安静地地方坐禅念经。唉,没有想到。居然撞上你们二人。”

谷遗湘点头道:“或许就是缘分吧。婆婆,哥哥的身体怎么样?要紧么?”黄婆婆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慎重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你哥哥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没有?”

谷遗湘没有想到黄婆婆会这样问,当即摇头道:“我也有好几日没有见到他,今天是遇见了他,一时兴趣来了,就希望他能够指点我的武艺,所以我就练了起来。”

黄婆婆打住道:“好了,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你知道你哥哥最近习练一种别‘门’内功的事么?这就与那内功有关。”

谷遗湘听到这话,顿时联想到了小时候余我生害病时的情景,好像也是这样晕下去,半天内都是昏厥不醒,难道,哥哥这个时候,还会发病?可是听黄婆婆的话,分明不是这样的意思。

谷遗湘摇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婆婆,你知道吗?”

黄婆婆点头道:“你哥哥习练的这种内功心法,你知道是什么内功吗?”

谷遗湘点头道:“我知道,他习练的是当今神教的内功,听说威力非常强大,我想习练起来一定是非常的艰难,这,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谷遗湘回答这话的时候,内心其实很不平静,想到了余我生曾经在树林里发疯时的模样,现在听见黄婆婆的话,心里面隐约间感觉到,有一种自己莫名的恐惧、只是自己不愿意坦然面对这恐惧,可是,立马就要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黄婆婆道:“你既然知道你哥哥习练的是什么内功心法,那你知道这内功心法的禁忌之处没有?就是千万不可以习练正派的内功心法或者武功,不然正魔相抵挡,习练神功之人,必定会遭受到非常严重的后果。而你习练的峨眉剑法,正好是余我生本来已经忘却了的剑法,但是看见你习练,顿时就勾起了他的回忆。回忆不可怕,关键的是,你习练剑法的同时,还没有出手的下一招,他都已经早先能够感应出来,这说明什么。你知道么?”

谷遗湘见事情的结果终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顿时一怔,不相信也不行了,只是不停地摇头道:“这说明了我练习这剑法的同时,表面上是我在练习,其实他也在心里面练习,就像是他亲自拔剑练习一样,对吗?”

黄婆婆点头道:“你果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突然间头晕目胀,继而支持不住,最后晕倒在地。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过上一段时间后,就会自动苏醒的。”

谷遗湘点点头,伤心地掉下了眼泪,这个时候稍微抬手抹了一抹,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唉,他看见我练习的剑法非常熟悉,所以在心里面努力的搜索,最终还是回忆起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那这样说来。以后哥哥不可顺便看峨眉派的人习武了?”

黄婆婆点头道:“正是。在这之前,他还没有完全进入到神功的境界之中,并不碍事。但是如今不同,他在神功练习方面已经完全入‘门’,也就是说。体内已经完全融入了神功本质,外来武艺,绝对不能够沾惹到他身子一丝一毫。唉,这或许是命中劫数。”

谷遗湘慢慢擦尽了眼泪,很不服气地追问道:“婆婆。哥哥这样的情景,你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吗?”

黄婆婆回头看了一眼谷遗湘,从这话的意思之中,谷遗湘都能够听明白:那就是怀疑黄婆婆既然知道这神功有如此大的危害,怎么事先没有阻止余我生呢?

黄婆婆微微一笑,道:“我发觉到这个现象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地进入了神功之内。根本不能自拔。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是,我曾经叫他诵念佛经,我身在书房,知道佛经对于习练这种邪功的人,有非常大的洗涤心灵的作用,可是。可是他并没有听进去。唉,说起来,我也是有罪过的。”

谷遗湘当即站起,扶住了黄婆婆的双手,安慰道:“不,婆婆,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要怪,只能够怪哥哥自己不小心了。唉。”

谷遗湘转头一眸之间。掩饰不住内心的凄苦,是否。这就是苦命的余我生命中注定的劫数?可是,这所有的痛苦降临在一个少年的身上,他能够承受住吗?有的时候,谷遗湘真的很为余我生叫屈不值。可是除了责怨之外,还有什么解救的法子呢?

黄婆婆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有些可怜的孩子,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谷遗湘,知道谷遗湘的内心多少有一点愧疚,当下沉声问道:“孩子,你是不是很喜欢你的哥哥,看见他这样痛苦的神情,你心里面也非常的难受,对不对?”

谷遗湘被这话说红了脸,稍微低下头去,道:“我与哥哥是相依相偎长大的两个人,关心对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黄婆婆爽快地一笑,当下朝谷遗湘泼下一盆冷水,道:“不过事先我提醒你一声,你的哥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你如果喜欢这样的人,自己的心里面可要有一个底,那就是随时失去他的可能。有的话,不可说尽,你自己好自为之。”黄婆婆说完这话,突然起身,好像要离去的样子。

谷遗湘听不明白这话是何意,一脸漠然地看向她,不管怎么说,这些话听来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吉利。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像雾里看‘花’一样让人‘迷’‘惑’。

谷遗湘还没有开口询问,那黄婆婆就已经转身离开了,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那样的不可琢磨。谷遗湘当即站起来,道:“黄婆婆,你与哥哥本来是亲人,现在哥哥既然身子不便,不如先将他背回书房里,再做计较,怎么样?”

黄婆婆在前,脚下并没有停步,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不可以,你还是带上余我生到别的地方吧,或者你们离开吧,不然,我既然都能够找到这里来,我想掌‘门’人那样聪明的人,也一定能够寻来的。你是他妹妹不假,但是一问起原因来,我担心你这个丫头会说错话。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要相信的话,就听我的。”黄婆婆稍下加快了脚步,不过片刻工夫,已经不见了黄婆婆的身影。

谷遗湘站起来,歪头想了一想,觉得她的话非常在理。就在这个时候,果真是看见前方的树林之中突然走出来许多的人影,为首之人,正是明灵子师太,只听见她正四下里喊道:“喂,大家一定好好找一找,当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魔教的人进入我峨眉派的地界内,知道吗?”随后听见众弟子齐声答应。

余我生此时已经渐渐苏醒,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仿佛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一脸焦急的妹妹谷遗湘的脸庞,余我生开口问道:“妹妹,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遗湘听见余我生的说话,顿时嘻嘻一笑,走近身前来,蹲下身子,连忙喊道:“哥哥,哥哥,你醒来了?”

余我生‘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当即坐起来,道:“我怎么了,我,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啊。”再一看自己的身处环境,立马联想到上一次在涂婆婆的坟前情景,当即跳了起来,说道:“妹妹,你没有事情吧,我是不是,是不是又成成魔了?我是不是伤害你了?”

余我生的话,倒是将明灵子众人给引了过来,明灵子见到是这一对兄妹,只是很好奇,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们呢?明灵子上前躬身道:“少公子,贫尼有一事相询。”p

第九回:魔性残忍,谁敌(2)(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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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见谷遗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顿时转身看了过来,还礼道:“师太,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劳。”

明灵子道:“少公子一直就在这里吗?方才可否听见有人高声一喝,声音非常的剧烈,我们整个峨眉派的人都听见了,在那前面的房屋边,还看见一些断枝败叶,不用说,一定是魔教恶贼进来,耀武扬威的。只是,我们搜索了好半天,就再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不知道少公子可曾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余我生听到有点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一脸茫然地看向妹妹谷遗湘,希望她能够代自己回答。

谷遗湘忙道:“没有,没有,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师叔,我想那人一定没有经过这里的。”

明灵子微微点了点头,道:“很好,我们走吧。”明灵子转头看向了身后众人,下令改道前行。

目送走了明灵子众人之后,余我生立马转头追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实的是,谷遗湘自然也不会说实话,随便就编织了一个借口,余我生觉得这回答非常可疑,但是谷遗湘一口咬定原先的说词,余我生也没有别的办法。

余我生是被谷遗湘带回了房屋的,余我生进屋之前,悄悄地看了一眼隔壁母亲空灵子的房间,见到那房‘门’上锁,知道空灵子出去了,当即心里放下心来。并一再叮嘱妹妹不要将此事告诉她。谷遗湘才不会那么傻呢。微微一笑,假装明白似地点头答应了。

谷遗湘离开之后,余我生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脑海之中想到的是怎么样才能够知道方才自己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自己昏厥了过去,是不是只有妹妹一个人知道,我明明是在前院之中的那个树林里的,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后院的草坪中呢。这当中,妹妹说是她扶我去的那里,可是我总觉得不放心。唉,虽然很想知道谜底的答案,但此事也就只有以后有时间再来调查一番了。

余我生躺下没有多久,就听见房‘门’有人敲‘门’,听见外面是母亲空灵子的声音:“生儿。你回来了?”余我生起身,将房‘门’打开,问道:“掌‘门’人,什么事情?”

空灵子看向余我生的脸上表情,没有发现多大的表情变化,当即放心不少。道:“你没有事情就好,方才的时候,明灵子师姐来告诉我,说是怀疑有魔教中人进入我峨眉派内,这个时候正在四处搜查。我还担心你的安危呢。”

空灵子无意间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在余我生听来,心中着实非常感动。差点就要跪在空灵子的跟前,喊一声“娘”了。可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这份‘激’动。淡定地一笑,道:“没有,我没有什么危险的。掌‘门’人,这魔教中人以前经常来我峨眉派生事,此次合盟大会即将召开,我想这魔教妖人一定是得到了什么讯息,故意想来找茬的。我们一定要防患周全才行。”

空灵子点点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你今日去过温彩溪那里吗?”余我生点头道:“才去过,刚回来一会儿的时间。”

空灵子道:“你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习练那神功,对吧?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神功,好像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好,记得上一次我与你一起去盗取那内功心法的原本吗,结果中了她的道儿,哼,这老妖婆一定不会这样好心来帮助我们的。我在想,你习练的这个神功,或许有问题。”

余我生忖思:“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可是,如今我已经入‘门’了,要想摆脱这神功的束缚,显然不是一件易事,”余我生道:“掌‘门’人,上一次盗取内功心法的时候,我曾经无意间吸走了温彩桦体内的一部分内功,这个老头子一直都怀恨在心,这几天对我不冷不热的,你知道吗,这温彩桦老人,夜间的时候,在他的‘床’榻上面练功呢。”

自从上一次母子二人去过那里之后,还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论一下当夜里的经历,余我生说到了这里,当即就将那日夜里自己钻进温彩桦房间内见到的情景告诉了空灵子。

空灵子听后眉头一皱,似有所思,道:“这样说来,这个老头子夜间习练的内功,极有可能就是你白日里习练的神功,可是,为何一定要在夜间偷偷习练呢?哼,我知道了,这两个老人是在利用你的身子,试验一番这神功的威力,看见你没有事情发生,自己才放心的在夜间习练。”

余我生当即否定了这个说法,道:“他们二人身上可是还有正派的内功修为,是不能够习练我的这种神功,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或许他们是将这神功故意篡改一下,变成了老少皆适合的普通神功。我曾经还想习练这内功的,可是看了你写给我的那些内功心法,顿时就打消了这个主意。这两个老人,绝对不会那样傻的。明知道有危险还要习练,绝对不可能。”

可是排除这些假设之后,事实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呢,这两个老人夜间练功,练的又不是《鹰苦咒》内功,这到底练的又是什么呢?还有,这背后隐藏了什么秘事呢?

空灵子抬头看了眼余我生,起身道:“孩子,你有没有信心,助我一臂之力?”

余我生一阵惊讶,说了半天,才知道,掌‘门’人此番进来,一来是看自己有没有危险,二来还是想找自己帮忙的。当下有点诚惶诚恐的回答道:“不知道我能够帮掌‘门’人什么呢?能够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空灵子道:“很好,有你的相助,我想,这一次剿灭魔教的计划。一定顺利得多。我要你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就是去找一个人。你暂时离开峨眉派,至于习练神功的事情,我会去与温彩溪商量,顺便试验一下这温彩溪的用意,看她愿意不愿意将神功的内功心法纸谱提前‘交’给你。”

余我生听到这话。总觉得此时自己责任太大,愣了半响,才问道:“不知道掌‘门’人要我去找什么人?”

空灵子停顿了少许,道:“你上一次去过顺庆的,这一次就麻烦你再去一趟。速去速回,去了之后,暂时就不要着急回来,等正派盟军合理围剿魔道的时候,我与你再在那里见面。你要找的一个人,名叫文治,是你前辈。你叫他文爷爷吧。这个人,你小时候,曾经见过的,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空灵子说到这里,抬头睁开一双有些惊讶的眼神看向面前的这个少年。

余我生听到文治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时片刻间。想了一想,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顿之下,恍然大悟,道:“这个人我还记得,我曾经在江南那里遇见过一队马骑,当中就有一人自称姓文。好像是余家的旧时管家,掌‘门’人说的文治是不是他?”

空灵子没有想到这个少年记忆还行。居然还记住了多年前的那个中年人,微微一笑。点头道:“正是,看来,你现在一定还认识他了?”

余我生道:“毕竟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见面,能不能再一次认出来,我可不能够保证。对了,掌‘门’人,见到他之后,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空灵子缓缓地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一封封好的信件,放在桌边上,道:“你去见到他,就将此信‘交’到他的手中。他看过此信之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的。”

余我生上前,看了看那信封,问道:“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够见到他呢?听你这样说,他好像是魔教的人?”

空灵子道:“他是川蜀神鹰教分舵的人,武艺非常高深,要见到他,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你不一样,你去见他,他绝对没有不见的道理。当然,川蜀分舵舵主连啸此人,你也可以见一见的。那人你也该有印象的。”

余我生道:“就是上一次与文治走在一起的那个老年人,对吗?”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看来你什么都没有忘记。你的身世之中,与他们这一干人,都有非常大的渊源。见到之后,顺便代我向他们问好就行了。还有,至于我峨眉派广邀英雄帖,合盟灭魔大计,此事你不可透‘露’半点消息,知道吗?”

余我生顿时心中一惊,隐约间似乎觉察到有什么不妥,可是心中又不太确定,茫然摇头道:“掌‘门’人的意思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

空灵子点头笑道:“不错,也可以这样说。这魔教一日不除,我的心里就好像憋了一块心病,久久不去,非常难受。你去了之后,算是安慰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要闻风听雨地故意自己吓自己。”

余我生道:“可是,掌‘门’人,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光明正大。听说魔教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我担心会遭到他们的疯狂报复。”

空灵子举手制止道:“你不懂,这一次,我就要彻底将魔教的势力完全肃清,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报复的机会。生儿,你还年少,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清楚,当年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苦熬过来的,没有人能够体会,自然也没有人明白我心中对魔教的仇恨。”

余我生听说过一些有关掌‘门’人的旧事,当下没有说话,心里面也会对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子暗生佩服,点头道:“那好,我去试一试,可是,掌‘门’人去与温彩溪和温彩桦商量的事情,只怕有点难办。”

空灵子当即站起来,道:“只要你答应替我走这一趟,其余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好了,我立马就去找温彩溪商量一下,你也好生休息吧。”当下没有再论别的事情,空灵子已经转身朝外面走去,余我生目送她的离去,心生无限感慨,心想:“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次日。余我生来到温彩溪的房间处。刚一坐下,温彩溪就说道:“这一次我将内功心法最后一部的纸谱全部‘交’给你,你自己好自为之。”余我生惊喜道:“你答应将所有的内功心法‘交’给我?你不专权了?”

温彩溪“哼”了一声,道:“专什么权,现在你已经完全融入到了《鹰苦咒》的内功之中。要想摆脱,几乎没有可能,怎么可以在这样遮遮掩掩地呢。我听说,你在观看你妹妹练剑的时候,就已经魔‘性’发作。这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即便不是掌‘门’人来敦促我将这所有的纸谱‘交’给你,今天我也会‘交’出来的。毕竟这些对于我没有多大用处。”

温彩桦在旁淡淡一笑,道:“余我生,你昨日里突然发出来的病变,正好是一个例子。你现在已经完全融入到了魔道之中。自己可要好自为之呀。还有,这些事情,你的师父都已经了若手掌。”

余我生一愣,忙问道:“你们说什么?昨日里,我魔‘性’发作过?我怎么不知道?”当下心中回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后院草坪上面苏醒,妹妹的回答完全不合自己的心意。难道她是骗我的?

温彩桦道:“怎么,昨天整个峨眉派上上下下的人都听见有人高声一喝,这件事情最后没有定论,成为了一个秘事,不过我知道,那声吼叫不是外人发出的,而是你余我生发出来的。这点,一直在你身边的妹妹谷遗湘。难道没有告诉你?哦,我知道了。你妹妹估计也是察觉出了什么事情端倪,没有胆量告诉你,还有,就是害怕你受到刺‘激’。”

余我生终于肯定心中最初的惊慌,一步上前,将那些剩下的纸谱拿到自己的手中,微微瞥了一眼温氏二人,问道:“中了魔道?这么说,你们以前都知道这个结局,只是故意欺骗我,想我来这内功了?”

温彩桦点头道:“不错,你是一个绝对上等的苗子,如果事先告诉你结果,会影响你的修炼,所以就暂时隐瞒了。你现在已经融入了魔道,只要习练完你手中最后一卷内功,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你就是下一个龚袭。”

余我生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几乎不相信这是事实,问道:“什么龚袭,那个死去的魔教前任王月?我与他又什么联系?”

温彩溪格格地一笑,道:“你不知道,龚袭老王月也有你这样的先天天赋,适合这《鹰苦咒》的习练,只是在他的一生之中,始终没有寻找到一个人适合习练这神教内功,而你,晚生了十多年,要不然,你就会入住魔教之中,不过还好,你在我的‘精’心调教下,最终也达到这个境界,或许这就是你的造化。”

余我生不待她说完,忙问道:“我不要当什么魔教的人,我有没有机会回头?”

温彩桦与温彩溪二人听到他这话,均是面‘露’微笑,不置可否,这是没有回头‘药’可以拯救的。

温彩桦道:“你现在是当今天下的魔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很多人,想要达到你这样的条件,可都不行,你无意间得到了,为何还不高兴呢?”

余我生道:“哼,什么先决条件,我才不相信,随便找一个人,也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你们为何就一定找上我呢?温彩溪,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以告诉我吧,当初的时候,你在鄂州地道内的时候不肯告诉我,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快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温彩溪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你既然这样亟不可待的追问,加之我的心血已经完成,我就实话告诉你。你的先决条件,可不是外人可以比拟的。你是张医仁卑鄙小人试验下来的一个试验品而已,这个事情,要从你的母亲说起。”

余我生皱眉道:“这件事情与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将话扯远了。”

温彩桦咳嗽一声,示意余我生安静,道:“小娃娃,不要‘插’嘴,既然要让我们说,你就安心听好了。”余我生当即无语,坐下来,面朝这两个老人,心中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彩溪道:“你的母亲在怀上你的时候,一定是吃过张医仁为她调制好的保胎‘药’方,而这问题的根源,就从这里开始。你认识张医仁,也该知道,这厮有一手非常绝妙的医术,所谓医者,救死扶伤那是高人作风,当然,用医术来杀人害人的,也不凡少数。这张医仁既然是魔教中人,你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么?绝对不是。他在你母亲的保胎‘药’方中故意动了手脚,不仅,然后让你在你母亲怀上你的时候,通过这些‘药’丸的‘药’‘性’,已经渐渐改变了你的体质。”p

第九回:魔性残忍,谁敌(3)

“这还不难。难的是,张医仁居然通过某个人的手,让你母亲也习练《鹰苦咒》内功,你知道,这怀孕的母亲,习练这魔功的过程中,会影响到体内胎儿的身子,你先天带来的病灶,有一半就是这个原因。你出生之后,要经历许多的劫难。还好,你承受下来了。最终到了这个时候,聚集了多年来的先天内功,所以就逐渐有了习练这内功的条件。”

余我生听到这里,当即恍然大悟,道:“这样说来,我先天异常,是有多方面的原因,这些你们早就知道了?”

温彩溪道:“不错,我们不仅早就知道,而且还不止这些。你身体原先会起病,有那驱魔刀的镇服,所以你一旦离开了那宝刀,一发病,都会浑身不自在。还有,我想,袁‘春’宵之所以会救你,会教你武功,但绝对不是心怀好意。哼,你这个傻小子,被人家利用了,还被‘蒙’在鼓里,还在为她报仇,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恐怕就是你了。哈哈。好笑好笑。”

余我生自然知道她说的话,但是这个时候此话题再一次被她提了出来,心中非常的愤恨,当即双手握紧,几乎要冲过去狠狠地捶对方两拳。

余我生忍耐住,突然起身,转头就要离开。温彩桦突然喊道:“喂,小子,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可告诉你,你要‘交’给我们的批语还没有‘交’上来呢,限你两日之内,再去后山的地道一趟,接那些壁画上面的批语完全抄下来,我们需要看。”

余我生“哼”的一声答应后,当即头也不回地朝前行去。心中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到底是别人的一粒棋子。原来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生的命运。我不甘心。”

余我生回到房屋内,将手中的纸谱放在桌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息一声,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就不相信,我不习练这内功心法,莫非真的就那样难受。”当下赌气将这些纸谱放到了‘床’下面,一味克制体内的那股狂躁之气。

余我生刚苦苦熬过一个时辰左右,就听见房屋边有人敲‘门’。听见谷遗湘的声音喊道:“哥哥,哥哥,你在家吗?”

余我生正想将昨日的事情好好问个清楚,当即上前将房‘门’打开,见到果真只有谷遗湘一个人,忙道:“妹妹,我正想去找你。没有想到你来了。”

谷遗湘一惊,道:“我听别人说,掌‘门’人要派你离开峨眉山一段时间,这是真的么?”余我生没有想到昨夜里的事情,这样快就传到她的耳朵里,点头道:“是呀。要暂时离开峨眉山一段时间,你是怎么知道的。”

谷遗湘随在余我生的身后进房,急切的眼神问道:“要离开多久?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余我生一声苦笑,摇头道:“傻妹妹,我不是去玩,怎么,你也不想在峨眉山上待下去了?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吗?”

谷遗湘道:“可是。可是从来没有那一次你出去,我没有出去的。这一次你一个人去,我自然也要跟着去。你答应么?你给掌‘门’人说一说,我想,她一定会答应你的话。”

余我生有点为难地摇头道:“妹妹,实话告诉你,这一次去的地方,着实有点危险,我担心你去了,会不安全,还有,即便是我告诉掌‘门’人,估计她也不会答应的。”

谷遗湘就问道:“危险?什么地方?这样危险?既然危险,你一个人去就更加不行了,万一遇到什么困难,有没有人替你想法子,我还是和你一道去,怎么样?”

余我生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你坐下,我也有事要问你。”

谷遗湘听话似的坐下来,一双大眼睛,里面透‘射’出一股不甘心的执着,忙道:“你还没有给掌‘门’人说起过,怎么就肯定她不会答应的,要不然你先替我说一说,当然,我也会找掌‘门’人提一提,你看怎么样?”

余我生对于这个妹妹,真的是没有办法,只好点头道:“那好,我试一试吧。”

谷遗湘听见他答应自己的请求,终于是放心了一般,然后偏着脑袋问道:“对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直接问吧。”

余我生也坐下来,一脸严肃的表情问道:“昨天我晕倒的事情,除开你之外,可曾有外人知道?”

谷遗湘心想:“莫非他见过黄婆婆?”当下只有点头承认道:“自然有外人的,就是书房里面的那个你平时说对你非常好的黄婆婆。怎么,你见过她了?”

余我生一惊,这一问不知道,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知道此事的不仅是温氏二人而已,还有黄婆婆,那个自己以前看走眼的老妪。

余我生忙道:“什么,她也知道了?哎哟,不会吧,这下可麻烦了。”

谷遗湘忙道:“怎么会呢,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提醒过黄婆婆的,她不会说出去的。她对你那样好,应该说话算数。”

余我生听见她的这一回答,当真是有点苦笑不得,只有摇头道:“不是,不是,好了,我问你,昨天我晕倒之前,可曾做过什么坏事?妹妹,我知道你昨天没有将实情告诉我,不过今天我全部都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欺骗我,好么?”

谷遗湘一呆,心中不停回想:“莫非昨天的事情他真的知道了?哎哟,我差点忘记了,在我背起他往树林走之前,遇见过温彩桦,今天他去了那里练武,一定是听温彩桦说起过这件事情。”

谷遗湘假装镇定了一番,才说道:“哥哥,你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想,一定是温彩桦故意‘乱’说的。你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晕倒之前只是紧紧地将头抱在下面。然后一阵子就晕倒了过去。”

余我生哪里会相信妹妹的回答。一声轻笑,说道:“妹妹,你知道吗,今天我去温彩溪那里,听见他们两个老人说。我现在已经完全入了魔道,我虽然没有追问进入魔道之后到底有什么征兆,但是我能够听出来,昨天的事情,就该是我入魔前的一个信号。我想。一个人真的完全入了魔道之后,就能够从中解救出来,我也不会例外,说不准哪一天,我就会病魔发作,当场就会伤害我身边的人,所以。妹妹,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也为了我醒来不受自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在我的身边了。”说完这话之后,余我生痛苦地抱头伤心‘抽’泣了起来、

试问,如果有一天。知道自己会随时发疯伤人,哪里还敢要人在身边陪伴自己呢。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谷遗湘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突然嘻嘻地一笑,好像当余我生的话是玩笑,道:“我才不怕呢,你不要相信他的话。那是吓唬你,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余我生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倒会演戏,忙赔笑一番。道:“我是真的担心,你难道忘记了,忘记了我曾经****??”余我生本想说曾经在树林里伤害过一次谷遗湘的,那知道谷遗湘根本就不准他又说话的机会。

谷遗湘忙‘插’口道:“别说了,什么事情,那全是你自己吓自己的,根本就没有影子的事情,你还相信那些?真的受不了你。哈哈。”假装轻松一笑,是否,可以将眼前尴尬的局面轻松化解开去?

余我生可不能够这样简单解释,不过看妹妹谷遗湘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情要想从她的口中完全地说出来事情的真相,是不可能的。余我生回头往后身后的一个树根上面坐下,坚定的神情说道:“妹妹,这些不说了,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必须要老实回答我,好不好?”

谷遗湘看见余我生的神情,不用问,下一个问题问出来,对于自己来说,一定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不过哥哥既然这样说了,自己自然没有推却的必要,当即假装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道:“什么事情,你问吧,我尽量老实回答你就是了。”言下没有将话说尽,余我生听来,淡淡地一声苦笑。

余我生转头目不转睛地看住她,道:“假如,我说假如有一天,我真的疯狂成魔了,不小心伤害了你,你会怎么做?”

谷遗湘在心底面暗道:“果真是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这个问题谷遗湘曾经‘私’下来多次询问过自己,但是都没有想到一个妥善的法子,当即歪头一笑,道:“哥哥,你真是的,不是说过了,不要谈论这件事情么,你怎么老是追问呢。还有,没有这样的假如事情发生的。你放心吧。”

余我生自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当即拉下一张脸来,神情非常的难看。加之余我生本来矮墩墩的,一双小眼睛印在脸颊上,这个时候一脸严肃的神情,倒与他的长相完全不相‘吻’合。

余我生走近,来到了谷遗湘的跟前,摇头道:“不对,妹妹,从你的眼神之中,我可以感受到你心中的惊慌,如果没有猜错,我说的不是假如,而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妹妹,你为什么一定要逃避现实呢,我知道我的身体,我已经完全知道了,你就不能将事情全部告诉我,好让我的心里面有一个完全的准备吗?”

或许正是余我生的目不转睛地目光,让谷遗湘不敢面对,在这中间,她的内心突然害怕起来,将心中的恐惧表‘露’到了脸颊上面,这一切,自己可以从语言上掩饰,可是,表情却是最真的,哪里能够掩饰过去呢?

谷遗湘突然抱紧头,低下去,不敢来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只是摇头道:“不会的,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情愿你一剑将我杀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见你成疯成魔。”

余我生突然抓紧了谷遗湘的双手,一双火热的双眼,直‘射’出火炽的光芒,余我生一字一句地缓缓念道:“我不要你这样做,如果真的哪一天我受不了控制,突然之间魔‘性’大发,你就用剑刺死我。不要让我犯下不可原谅的过错。好不好?”

谷遗湘抬头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看余我生,看见他眼神之中的镇定,可是说到要自己一剑将他杀死,怎么可能下手呢。这不是比要她自杀还难以下定决定么?

余我生望见谷遗湘没有回答,心中好像已经着急起来,道:“怎么,这个时候,你还犹豫什么。我成疯成魔了,就已经不再是我余我生本人,而是另外的一个杀人魔,对于杀人魔,拔剑出鞘,一剑刺死,本是武林中人义不容辞的自责。你还犹豫什么呢。就这样说定了。”他放开谷遗湘的双手,索然起身,背转过身子,悄然地偷拭了眼角的一点泪水。

余我生又道:“我知道,我这样要求你,是有点为难你。可是你知道,在这里,我已经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唯独只有信任你一个人了,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谷遗湘道:“哥哥,你多虑了,怎么会呢。你绝对不会成疯成魔的。你别‘乱’想了。”

余我生叹息一声,道:“我告诉你吧。我已经从温彩溪的口中得知,我从小发病的根源。”

余我生当下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有关自己病情的事情告诉给了谷遗湘。让她的心里面好有一个十二分的准备。谷遗湘听罢,心里面也是久久没有平息,心中感慨:“哥哥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当下抬头之际,一双眼睛之中几乎要迸流出滚烫的眼泪。

谷遗湘喃自念道:“难道,难道真的就没有解救的法子了吗?我不相信,哥哥,我们找到了驱魔剑,你用驱魔剑将身体内的恶魔本‘性’根除,一定可以成功的。”

余我生听到这里,好像是眼前一亮,转头茫然地问道:“驱魔剑?能行吗?”

谷遗湘道:“我想总可以试一试的,要不然,我们先不去顺庆,而去渝州,找到康家,或许能够将那宝剑借过来一用的。到时候,你天天不用习练这等魔功,时间久了,就可以完全摒除的。”余我生一时间好像感觉到自己真的有救了,当即点头道:“不错,不错。”

余我生才高兴一阵子,突然回想起自己将送剑上山来的张台给打发走了,没有想到原来是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念及此,当时有后悔起来,道:“可是,我以前已经拒绝了别人,哪里再好意思前去索要宝剑呢。”当下还是将近期张台上山来的事情也告诉了谷遗湘。

谷遗湘听后没有放在心上,道:“这没有什么的,当初你本来不知道魔功是有害于你的,现在知道了,只是想弥补一下而已,我想,康家的人如果讲道理的话,应该不会计较。”

余我生感‘激’似地看了一眼谷遗湘,上前动情地拉起了谷遗湘的双手,笑道:“妹妹,你说的真好,要是我真的有救,你就是我余我生的救命恩人了。”

谷遗湘还不习惯有人这样来答谢自己,当即低头,双颊绯红,嗔道:“你就知道自己危险,结果什么都糊涂了而已,哪里想到这些细节上。我也不想当你的什么救命恩人,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余我生重新打定了‘精’神,当即走了出去,要寻找到掌‘门’人空灵子,将此事细细地禀告给她。谷遗湘也一道出去,复见余我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一丝微笑,心中也非常高兴,暗自祈祷道:“但愿他真的能够摆脱这魔教的毒咒,那我也就放心了。”

余我生好不容易在峨眉派的议事大厅内见到掌‘门’人,掌‘门’人正与几个峨眉师太一起商量合盟大会的事情,这一次,绝对不能够让魔教众人趁机进入寺庙内,所以,发出去的虽然是无名英雄帖,但是进山的必须要严查正派人的身份。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走了进来。

空灵子暂时起身,叫‘蒙’灵子与明灵子二人主持此处要事,自己随余我生一起来到了房屋外,空灵子铁青着脸,问道:“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我已经与温彩溪商谈妥当了,她没有将神功最后一卷的纸谱‘交’给你吗?”

余我生摇头道:“不是的,我来找你,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余我生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大致告诉了一些给空灵子。

空灵子闻言自己怀上余我生的时候,吃过张医仁的保胎‘药’,这中间居然被张医仁动了手脚,后来余我生生下来屡屡患病,这还与自己当年习练过神功有管,这些消息,自己也是头一遭听闻的,当即一脸孤疑地看了过来,问明是温彩溪亲口告知余我生的时候,空灵子双眉微微一皱,对这个解释好像并不十分相信。

试问,这样的事情,谁第一次听见就会相信呢?p

第九回:魔性残忍,谁敌(4)

空灵子道:“这样说来,要救你的,就是你小时候佩戴的那柄驱魔剑了?”

余我生道:“正是,我此番前来,正是想去渝州一遭,将此宝剑借来,或许时间久了,就可以摆脱这神功的侵蚀。”

空灵子点点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但是现在时间恐怕来不及。不知道这一次的合盟大会上,那宝剑山庄有没有来人?带我差人下山去探问一遍,如果宝剑山庄真的来人了,就是好事,如果没有来人,我再做计较。你看怎么样?”

余我生可没有想到这一节,心想:“对,这峨眉派今次的合盟大会可以说是超过历年历届,我想名震西南一带的宝剑山庄一定是听说过的,既然听说过,那么十之八九会派人来观礼的。”当下笑道:“如此甚好。”

空灵子叫‘门’外之人将此话传递了下去,余我生看见峨眉弟子下山,心中放心下来。空灵子稍下又问道:“除开这些之外,你身体经过这魔功的修炼,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碍的吧?”

余我生道:“没有。我想,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渐渐地脱离这魔功的侵袭,逐渐不来习练这神功。”

空灵子低头一阵沉思,道:“听你方才这话,是说普天下只有你一个人适合习练这‘门’子内功,是不是?”

余我生点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掌‘门’人有什么想法吗?”

空灵子当即眉头一皱,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适合习练这种内功,那么当今魔教的张医仁、连啸、温道见这些人习练的又是什么内功呢?魔教的内功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吗?实话告诉你吧,上一次我叫你给我写的那神功内功心法,我是叫人试验过。却是与正派内功不相融合。最后那习练神功的人自爆身亡,后果极其可怖。而这魔教的这些要紧人物,难道都没有习练这神功?”

余我生道:“这神功最开始本来就不在魔教,而是在另外的地方找到的,我想。他们习练的内功,应该不是我们这《鹰苦咒》内功。”

空灵子微微点头道:“这话有道理,听说你的这本正宗内功心法来自谷家,对吧?你也不用瞒我,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去问湘儿。是怕她触情伤情。难道,我以前习练的那本《鹰苦咒》,只是一个副本,而正是当今魔教奉为正宗的内功,那本内功心法与你的这一套内功心法,应该有非常大的区别。”

余我生也想了一想,道:“我估计。是我这本《鹰苦咒》被盗走之后,才有了《鹰苦咒》的副本出现,但是这副本威力远远不及正本,既然威力不足正本,当然,对人的毒害反噬作用也没有正本强大。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空灵子转头嘉许的眼光称赞了一番对方,笑道:“对,一定是这样的,你习练的是正本,而当今魔教中人习练的却是一个副本,当然,极有可能。那两个姓温的家伙在夜间偷偷习练的,一半是正本。一般是副本,他们叫你来练习正本。是想从正本之中获取一点有用的东西,在对副本进行一点所谓的改良,哼,这两个老家伙,骗我们好苦。”

余我生听空灵子这样说,顿时晃有所悟,道:“掌‘门’人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在想正副二本《鹰苦咒》合并在一起,既有正本无与伦比的强大威力,又要有副本这样毒副作用最小的效果,这样说来,他们是有《鹰苦咒》的副本。”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还好,被我们二人看穿了。对了,现在他们二人将正本最后一卷的内功心法拿给你了,一定是一位这正本没有了多少的利用价值,说不准,今夜他们就会将这正副二本参合一起进行讨论‘改良’,哼,今夜里,我要威‘逼’他们‘交’出副本,将他们的心血成果‘交’出来。生儿,今夜里,你也随我一起来,他们既然敢来利用我们二人,我们何不来夺取他们的利用成果呢。”

空灵子的分析解开了一个天大的‘阴’谋,这些,是不是当年张医仁做下这个实验的最终目的呢?不得而知。还有,所谓的《鹰苦咒》正副二本,那温氏姐弟二人研究得怎么样?书房里面一直隐忍不发的黄婆婆,最后真相暴‘露’,也要余我生将正本心法‘交’到她的手中,她是不是也在一直研究这个呢?这,或许才是这些人背后最终的‘阴’谋。只是,可惜的是,空灵子与余我生二人却成为了这场‘阴’谋最大的牺牲品。

余我生听到这里,牙齿咬紧,心中的愤怒之火当即燃烧全身,心中愤恨道:“原来,原来,所有的事情真相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掌‘门’人推断出这样的结论,我直到最后还是被‘蒙’在鼓里,即便是被这正本的神功害死当场,也会做一个冤头鬼呀。”

余我生心情不能够克制,当下涨红了脸颊,空灵子转头看了过来,心中一急,忙喊道:“余我生,你这是怎么了?”

余我生抬头起来,睁开他那一双血红的双眼,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空灵子,当下转身,就要向‘门’外面走去,空灵子见状,心中预感到一丝不妙的情节:“这小子,不会是愤怒之下就要去找温彩溪算账吧?可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大事。”

空灵子当下急切地喊道:“你给我站住,你要到什么地方去?”余我生根本就充耳不闻,继续前行。

空灵子知道这个时候劝说他根本没有了丝毫的作用,当即一个身子跃起,朝余我生的背后‘穴’道处戳来,余我生不备,当即中‘穴’,晕阙了过去。

空灵子望着地面上躺下的余我生,心中一阵怅然,俯身蹲下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地面上的这个命苦的儿子,心里面一阵纠结,喃喃说道:“这些痛苦。你为何就忍耐不住呢?你为何这这样‘激’动呢?你不知道。你的母亲我,能够熬到现在,全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当年受到的委屈,其实比你差不了多少。但是如果不忍,迟早会失败的。”

空灵子身后站立着的是两名看‘门’的弟子,见状自然跟了前来,空灵子叫她们将余我生扶到了房间内的‘床’榻上。空灵子吩咐这二人看好少公子,自己立马前去与‘蒙’灵子商议这件事情的变故。

余我生在那‘床’榻上面。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时半刻,悠然醒来,发觉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当即一个轱辘转身,才知道这是掌‘门’人的房间,脑海之中立马就回想了晕倒前那一刻所提及的事情,顿时右拳握紧。狠狠在‘床’榻上捶了两拳,狠狠地说道:“这个仇恨,我一定要报复,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已经不幸,没有想到还成为了他们利用的工具。”

空灵子、‘蒙’灵子、田灵子、明灵子四人坐在议事大厅里。空灵子当即将方才的分析重新说了一遍,对于这三个师姐,空灵子现在已经视若自己的心腹,没有必要在她们的面前遮遮掩掩。

‘蒙’灵子等三个师姐听说掌‘门’母子二人居然被魔教的人利用当了试验品,都是愤怒异常,‘蒙’灵子道:“这般说来,这些魔教中人果真是居心叵测。掌‘门’人,既然趁两个温氏在此的时候。不如就将她们给关押起来,将他们姐弟二人研究的成果抢夺过来。”

这‘蒙’灵子向来以聪明智慧并称。没有想到听到掌‘门’人师妹述说之后,也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当即冲动起来。

不用说,这明灵子与田灵子二人更加义愤填膺地赞同此举。空灵子反倒清醒了很多,站起来,双手下压,示意平静,道:“他们的研究成果我们自然是要夺回来,但是目前的时候,要来与这两个人动手,毕竟不是最佳的法子。”

‘蒙’灵子当即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掌‘门’师妹言之有理。目前合盟大会即将召开,山下陆陆续续到了很多人,他们都在催促合盟大会提前召开,只是我们峨眉一方还没有商议妥当,这个时候贸然来对付温氏二人,对我们峨眉一派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自然是不可以草率行动。还有一点,这温氏姐弟二人既然是诚心来合盟的,我们这样做,只怕会减少一个盟友,多了一个敌人,双方比较来看,此事好像还不可以‘操’之过急。”

田灵子在那后山面壁了一段时间后,考虑问题好像成熟了很多,当即也点头道:“师姐言之有理。但是掌‘门’师妹的这种怨恨之气,要想让人咽下去,是我,绝对办不到。”当下转头看向掌‘门’人,道,“掌‘门’师妹,此事你怎么说?我听你的。”

明灵子道:“大家静下来想一想,这温氏二人即便是在研究这正副二本的神功,他们没有后人,都这样大的年纪了,研究来研究去,难道是要随死带到棺材里去吗?还有,这二人直到现在,不知道研究成功没有?万一没有成功,我们去索要,只怕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明灵子的话说到了重点,大家都是齐然点头,空灵子道:“各位分析的有道理,这件事情,我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办成的。不如这样,我先去试探‘性’地问候一番,再做计较。”余三个师姐一起点头称是。

空灵子走到了自己卧房的道路中,还有走近,就看见‘门’边的两个弟子已经晕倒在地,房‘门’大开,不用说,一定是余我生醒来,强行离开了。空灵子心中一急,心想:“这下怎么办才好,他醒来,是不是去找温氏二人了?”当下没有时间回房,直接也赶往前边的温氏二人的客居之所。

空灵子绕道经过一个窄廊的时候,听见一个弟子急冲冲地奔上前来,空灵子当下问道:“什么事情这样急?”

那弟子如实禀告道:“启禀掌‘门’人,少公子他,他提起一柄利剑,朝温前辈的房间走去了。”

空灵子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心想:“糟糕,这小子就是沉不住气,这样一来,不是又要坏事了?”当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自己赶忙也朝那个方向赶去。

空灵子来到了温彩溪居住的庭院小阁的外面。就已经听见了房屋里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不用说,这个时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峨眉弟子,当即将这座房院围住了。

听见房屋里面传来了一阵打斗声。细细一听,才知道,这余我生已经和温氏二人‘交’手了。余我生一个少年,怎么能够是温氏二人的对手呢,空灵子心中一阵心急。急忙赶到,围住这套房子的峨眉弟子见是掌‘门’人来了,齐然让开了一条道路。

空灵子走进,只见到在场心中央立着一个披发少年,手中拿着一柄利剑,目光如炬似地看住眼前的那两个老人。

这个少年,正是发疯成魔的余我生。

空灵子瞧见余我生并没有受伤。心中的担忧当时就减少了很多。而在余我生的对面,是温氏二人,宽衣大袖,神情有点紧张,专心静候着余我生的下一招动手。

空灵子上前喊道:“余我生,你做什么?”

余我生没有回答。也没有转头看过来一眼,只是看住面前的温氏二人,大喝一声,道:“你们不承认,那我就大开杀戒,今天就是你们二人的死期。”

余我生挥动了手中利剑,朝天一声历喝。只见到天空为之变‘色’,一阵奇异的光芒从余我生手握利剑剑刃处透‘射’而出。直接朝温彩溪的面前划来。如是闪电,妖异的光芒。当即划破了整个天空。

温彩溪也跟着一喝,道:“温彩桦,这小子是发疯了,二人合并。”当即只听见她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见到二人身居两个互为犄角的位置,二人四手并用,一起朝余我生挥使出来的利剑光芒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一记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双方‘波’‘浪’‘交’击之处,光‘波’四溢,当即振翻了身旁所有的物事,这股强烈的破‘浪’一旦启动,顿时将身后的那一些“观战”的无辜峨眉弟子当场击毙了几人,血洒天地,勾起了余我生心中最为狂暴的杀戮。

空灵子双眼几乎看呆,这哪里像是余我生平时的功力,分明高出了很多,难道是什么‘激’怒了这小子,让他发挥出了平时里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的功力?这一切是那样的恐惧与血腥。

余我生一刀挥尽,哈哈地仰天一笑,头发根根朝天立起,如是癫狂,如是成魔,让人望而为之胆颤。

温彩桦与温彩溪二人身子稍微后退,温彩桦‘胸’口一阵烁烧般的剧痛,当即朝地面上吐下了一口猩红的鲜血,勉强吃力的站立,大声说道:“小子,如果那日夜间不是你来偷走了我的内功,今天,我也不会败在你的手中。”当即转头看向姐姐温彩溪,发觉到她依旧如故,知道她并没有受伤,心中顿时放心下来。

温彩溪上前握住温彩桦的双手,道:“温彩桦,这人已经成魔,所以,我们是不能够与他硬拼的,毕竟这成魔的人,不是那样好对付,你如果不行,还是先退下,让我来对付他。”

温彩桦自然是不愿意,当即摇头道:“不行,姐,你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没有想到,到最后,我们的目的没有达到,就成为了这小子的猎物。”

余我生似乎不愿意停下,当时又将手中的利剑举起,高声道:“你们接招吧。”这片刻时间内,居然再一次地凝聚起了自己那无比浑厚的内劲,又一次朝温氏二人劈来,动作是如此的迅速,力道是如此的强大,与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想必,丝毫不会逊‘色’!

空灵子当即一个箭步赶过来,手中发出一股内劲,直接点向余我生背后的要‘穴’,希望能够在他将手中魔刀放下来的瞬间将其致晕。可惜这一次,明显失败了,空灵子手中的内力击中在余我生的后背上时,余我生居然生出了一股反弹之力,当即只听见空中发出了一记“哧”的声响,原来那道击向余我生的‘穴’道的内力倒转了回去,直接点中在空灵子的颈部!这是什么神功,难道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肉’身之躯?

紧接着,就见到余我生的手中之刀直接劈到了温彩溪的跟前,原来这个时候,温彩溪眼见温彩桦已经受伤,出言要他离开,可是温彩桦没有答应,她当即右手出动,在余我生的魔刀劈来的前一刻,居然腾出了右手,直接将温彩桦推开了。

同时间,余我生的魔刀上面所蕴含有的神功内力,直接击中在了温彩溪的身体上,温彩溪当即一个踉跄,退后两步,勉强扶住身边的一个石墩,朝着地面上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没有想到这个盖世魔头,武功本来已经出神入化,内力已经登峰造极,可惜,竟然不是余我生一招魔刀的对抗。余我生的魔功,已经完全开启,《鹰苦咒》的神功篇,

第十回:偷拭泪几何?(1)

余我生嘿嘿一笑,道:“你们利用我,我就让你们全部去死。_”这一刻说出来的话,余我生好像很清醒的样子,下一剑,是不是就可以达到了他的目的呢?

空灵子高声喊道:“生儿,生儿,你醒一醒。你千万不要动手杀人。”此时的余我生,好像又稍微苏醒了少许,突然一顿,手中的利剑并没有立马握紧。

空灵子的身子被余我生的内功真气所伤,当场就被定格在了那里,不能动弹。这样下去,自然是不能够阻止余我生的杀戮,可惜,眼下的那些峨眉‘女’弟子见到余我生如此之样,都是吓傻了。醒来之后都跑到角落地方,偷偷地看向这个有些疯狂的少年,哪里还敢来为空灵子解‘穴’呢?

还好,余我生的愤怒,已经惊动了峨眉派中所有的人物,‘蒙’灵子等一干峨眉派主要派首之人也一起来到了这里,看见余我生的这个样子,都是吓了一跳,不过‘蒙’灵子最后还是大胆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空灵子背后一记,空灵子立马解‘穴’成功。

空灵子当即又要走到余我生的跟前去,是‘蒙’灵子等人上前将她拦住的。因为这个时候,还不能够确定余我生是不是完全清醒,万一遇见余我生并不是清醒的时候,那掌‘门’人前去,就非常的危险了。

余我生抬头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再一次将手中的魔刀举起,这一次,是朝温彩溪的跟前劈来,他高声一喝,终于将刀劈了下来。又是一阵凌厉的光‘波’,直接袭击到了温彩溪的眼前。

温彩溪双耳微微倾斜,早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举动。当即将体内的神功运气。一道内功附体神功,直接朝面前的魔刀迎来,只听见“噗通”的一声响,紧接着,就见到温彩溪的身子不停后退。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不用说,这一次,是遭到了重创!

温彩溪低垂着头,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重新站起来。温彩桦当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住温彩溪,声音有点嘶哑地说道:“姐,我看算了吧,就将那东西‘交’出来,我们离开这里,没有必要不顾‘性’命的。”当即转头看向余我生。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是利用了你,但是你最开始就已经被张医仁那个小子利用了,我们只是将就一下而已,你的身体。是唯一一个可以练习神功的人,我们不利用你,迟早一天,张医仁也会利用你。”

余我生顿时一窒,‘胸’口好像憋了很久的怨恨之气,微微地抬头看了过来,一字一字地说道:“什么。你们利用了我,还有理由了?”

空灵子听见余我生居然能够回答对方的话。那意思是说,此时并没有完全的糊涂。忙喊道:“余我生,你给我住手。你快住手。”

温彩溪突然一把将温彩桦的手臂抓紧,十分吃力地说道:“你,你要出卖我们的心血?你千万,千万不要这样,这样做。你知道,这是我们的心血。我们的****??”

温彩桦才不来理睬这些,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都没有了生命,还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姐,你就放手吧。”

温彩桦转头朝余我生看去,道:“余我生,算你狠,我如果告诉你我们在你身上的那些研究内功的心法在什么地方,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们?”

余我生哈哈地一阵开怀大笑,道:“我只问你,这些内功心法,对我有什么益处?我的身体还可以健康地逆转过来没有?”

温彩桦摇头道:“不行的,你的身体这个样子是先天的缘故,与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们怎么能够帮助你呢,即便是那内功心法,只是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是一个可以扭转《鹰苦咒》内功的改造之法,根本不能够帮助你什么。”

周围峨眉弟子听呆了,均是心想:“原来这两个老家伙已经研究成功了,那这改造之后的神功,不是威力威猛,还没有丝毫的副作用?”空灵子当即喊道:“那内功心法在什么地方?快说。生儿,手下留情。”

原来余我生听见这内功心法对自己没有多大的用处,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魔刀,想要一刀劈下,送这两个令自己讨厌的家伙见阎王去。

空灵子趁周围众人专心听温彩桦介绍这神功威力不留意的时候,突然一阵挣扎,跑了出来,直接来到了余我生的眼前,阻挡他的魔刀劈下杀死眼前这两个老人。

空灵子微微侧头问道:“喂,你怎么还不说话?”温彩桦知道此时已经步入危境,唯独只有空灵子或许可以救出自己二人的‘性’命,看来眼前只有讨饶于此人,温彩桦道:“那些改造之后的内功心法全在我姐的‘床’榻下面那个小地道之中。你现在可以放过我们了吗?”

空灵子微微满意地点头,道:“好,你说在那里,可是我还不能够确信真有此事,你带我去。”

余我生手中的魔刀停留在了空中,背后一个少‘女’的声音喊道:“哥哥,那是你的娘亲呀,你手下留情。”原来是谷遗湘的声音。谷遗湘看见余我生举起了手中利剑,真害怕余我生头脑糊涂,又一剑劈下去。

余我生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谷遗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利剑,道:“掌‘门’人,请你让开,这两个老头子,我非杀不可。”

空灵子道:“你不要说了,这两个人‘交’给我,我自己会处置的。”余我生又不甘心,道:“我叫你让开,是尊重你是我的母亲,可是,有人利用我,践踏我,这口怨气,我是无能如何也不能够咽下的,你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余我生咄咄‘逼’人之势,丝毫不减,场面看来非常的紧张,这母子二人,一个是想得到神奇内功心法,一个却想报仇。当即目光相对。这双方二人,是不是也会闹起矛盾?

温彩桦在背后喃自说道:“这个小子,没有想到连掌‘门’人的面子也不给。真是中魔太深。”空灵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的余我生,是在考量对方的忍耐度,心中在想:“我倒要硬‘逼’这小子。不然以后就更加不可理喻。”

哪知道这个时候,事起仓促,空灵子只觉得背后身子一紧,好像已被人点住了要‘穴’,当即侧头一看。只见到是温彩溪的脸面。温彩溪趁机不备,当场将空灵子制服在了自己的手中。

原来这个时候,就连温彩桦的身子也被温彩溪点住了要‘穴’。温彩溪颓然坐倒在地,勉强地调匀了身体的内劲,恢复了少许的体力,然后喊道:“峨眉派的所有人都听着,你们的掌‘门’人现在已经落入到我的手中。如果不想你们的掌‘门’人有事。就必须听我的。”

一时愣在现场的余我生看了过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转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握在手中的利剑,久久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那些在旁边不远处的峨眉弟子众人一见掌‘门’人受制,均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温彩溪居然会来这一手‘阴’招。

‘蒙’灵子当即站了出来,面对着温彩溪的凶神模样,镇定地说道:“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想要做什么?”

温彩溪低头对温彩桦喊道:“温彩桦,快跟上来,不要落下。知道吗?”然后才对‘蒙’灵子喊道,“哼。我要做什么?很简单。就是要你们一起动手将余我生杀死,这个恶魔。如果今天不铲除,迟早有一天。会威胁天下。既然试验已经结束,所以,没有让他活命的打算。你们动手吧。”

峨眉众弟子一愣,多半会想到这温彩溪会提出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出来,可是愣了半天,没有想到居然是动手杀死少公子。

余我生将手中的利剑握紧,转身看了一眼背后的众人,目光一寒,众人心中一惊,脚下步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余我生然后转身过来,看向了面前威胁众人的温氏二人。

谷遗湘突然走出来,对所有的峨眉弟子喊道:“大家不要为难少公子,大家不要听这个老婆婆的话,她是想利用大家之间的困斗,为自己脱身做好准备的。我们一定不要中计。”

温彩溪听到这里,当即抬头喊道:“谷遗湘,你这个魔教叛逆的‘私’生‘女’,给我闭嘴。”

谷遗湘心中一愣,当即住口,“魔教叛逆的‘私’生‘女’”好像是谷遗湘心中的心病,外人极少知道,只有峨眉派的几个重要人物前去救过谷遗湘脱困,但是她们回来之后,并没有提及过谷遗湘的卑微身世。哪知道这个时候,温彩溪好像抓住了谷遗湘的这一个弱点,当即也要挟起来。

峨眉普通弟子第一次听见别人说谷遗湘是魔教叛逆弟子的‘私’生‘女’,都大吃一惊,茫然地看住了谷遗湘。

谷遗湘勉强地一笑,没有回答温彩溪的说话,依旧为余我生的生命解围,道:“大家一定不要动手伤害少公子,少公子并不是中魔,只是被这些人利用,得病了****???”

哪知道那温彩溪忍无可忍,这个小丫头居然当自己的话是空气,这口怨气如何能够忍下呢,又开口喊道:“喂,谷遗湘,这都是你的错,那神功不是你拿出来的么,我就知道,魔教叛逆的‘私’生‘女’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即便是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哥哥也要毒害。哈哈,妖‘女’,妖‘女’。”

谷遗湘‘欲’哭无泪,愣在了当场,不错,温彩溪的话,好像全部都是真的,可是,这些,到底不是自己的错,却也无法辩解了。

余我生重新举起了手中利剑,仰头看向温彩溪,道:“我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全是拜你们所赐,与别人毫无干系。”

温彩溪右手突然一个翻转,直接一掌击中在了身前空灵子的左臂上,当即将空灵子的手臂折断,空灵子发出了一记仰天的哀嚎。

这温彩溪果真是狠人一个,不仅以此要挟峨眉众人,还想将空灵子致残,然后消除自己的威胁。

温彩溪道:“本来我是有心来与你们峨眉派合盟的,只是想在有生之前完成心中的夙愿,可惜。到了今天。你们居然来对付我。就不要怪我温彩溪无情无义。你们还愣在现场做什么,如果再不动手,下一次,我就‘抽’断你们掌‘门’人的脚筋,你们信不信?”

‘蒙’灵子众人听见掌‘门’人的一记哀嚎。都是睁大了眼睛,“啊”的呼唤了一声,这温彩溪,手段果真毒辣。

明灵子忙道:“你住手,你不想让我们峨眉派好过。可是到头来,你也不会好过的。”‘蒙’灵子还没有将话说完,这个时候,余我生已经愤怒得不可抑制,当即仰天一声长啸,手中的刀柄握得咕咕作响。

大家齐然将目光看向这个近乎疯狂的少年。

谷遗湘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下一刻。余我生的身上疾病会完全发作,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法子挽救了,忙喊道:“哥哥,哥哥,你不要‘激’动。你快停下来。”

伴随着余我生的一记长嘶。温彩溪仰天哈哈地大笑不已,这样的征兆,只有现场的几个人知道内幕,而峨眉派众弟子的眼神之中,尽是不解的神‘色’。

余我生嘶喊一停,见到他的眼睛重新泛红,当即仰天举起了手中的利剑。朝着前面劈来,这一剑。是直接对准了前面受制的空灵子。

温彩溪感觉到这一记威猛的招式,吓了一大跳。知道这一剑下来,不仅空灵子会当场死亡,只怕自己也会随着陪葬。

温彩溪心灵手快,当场就将身前的空灵子身子朝前面一推,自己连忙朝后一抓,握紧了温彩桦的手臂,一起朝一旁避闪开去,而前面的余我生,悠然并不知自己即将犯下终身无法洗脱的罪孽。

谷遗湘睁大了双眼,知道这一剑下来的后果,当即一个疾步,迅速地奔到了余我生的跟前,想要动手将余我生的手中利剑拦下,同时间,右手朝后一掌打来,当场就将即将被害的空灵子身子打偏移到另外的一个地方。而谷遗湘是想用自己的左手来将余我生手中利剑抵挡下来。

只听见一记惨呼,一个‘女’子的声音响彻在了整个空间。余我生的那一刀,上面灌满了无尽的内劲,谷遗湘的阻挡,如何能够起效。这一剑,力道是在那剑尖之上,剑尖上面的一股‘激’流直接穿透了谷遗湘的‘胸’腹,谷遗湘当即栽倒在地。

就在谷遗湘起身阻拦的同时,‘蒙’灵子高声喊道:“不可,少公子,住手。”可惜的是,时间已经来不及,惨祸已经发生。明灵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地面上躺下被制的空灵子解救了过来。

谷遗湘倒在地面上,一口鲜血从嘴角边溢流了出来,或许,就在方才,温彩溪揭穿自己卑微身世的那一刻,这个善良一世的少‘女’,就遭受不住众人异样的眼光,心中已经伤心极处,痛苦难抑,或许,这样的离去,是她早就想好了的。

谷遗湘的‘胸’腹中剑,一股‘激’流的鲜血直接喷‘射’到了对面余我生的脸颊上,余我生的眼睛受梦,当即弃剑,抱头大喝:“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原来,这一刻,他又清醒了过来。

随着惨事的发生,田灵子当即带领众人,温氏二人围困在了中央处。田灵子发令道:“大家将这两个人剁成‘肉’酱。”愤恨异常的田灵子,此时自然忘记了自己是出家人,恨到深处,不择语言,当即下令。

‘蒙’灵子上前来扶起地面上的谷遗湘,痛苦‘欲’绝地喊道:“谷姑娘,你醒一醒。你怎么样了?”

谷遗湘并没有立马断气,悠悠然然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住‘蒙’灵子伤心的面庞,只是说了一句:“师太,我,我求你,求你不要将我怎么死的事情告诉哥哥,他,他刚才是无心杀我。而我,我只是想求一个解脱。师太,快将我的尸首,我的尸首带走。还有,还有。”

‘蒙’灵子终于忍受不住,伤心地掉下了眼泪,摇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有什么话,告诉师叔,师叔一定为你办到。”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谷遗湘已经伤及了要害,‘胸’腹处的鲜血此时还在汩汩而流,要想来救好她,只怕已经没有那回天之术,索‘性’之下,就让这个姑娘说完人生最后的几句话。

谷遗湘道:“还有,师太,哥哥,他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以后,以后,就劳烦师叔们替我好好照顾他了,他本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说到最后的时候,头一歪,已经断气,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折磨的世界。

‘蒙’灵子听到这里,低垂着头,伤心地哭泣起来,口中缓缓地说道:“谷姑娘,谷姑娘,你救了掌‘门’人,到死都没有忘记你的哥哥。师叔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放心吧。”p

第十回:偷拭泪几何?(2)

‘蒙’灵子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去,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我生也已经晕倒在地,不用说,也被峨眉弟子叫人扶下去了。)

‘蒙’灵子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身后,好像还站立有人,当即转身看了过来,见到是明灵子与水灵子搀扶住掌‘门’人空灵子站在了身后,她们好像也听见了谷遗湘临终前的遗言,都是伤心地掉下了眼泪。

空灵子缓缓蹲下身来,用左手轻轻地将谷遗湘的双眼阖上,轻声地说道:“她虽然是我峨眉的俗家弟子,但是她情意深重,一定要好好安葬她。”四周众人一起躬身领命。

而在另外的一边,众多的峨眉弟子将温氏二人围困在了中心,双方‘交’战了十多个来回,那温彩桦如今的功力不强,勉强应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就抵挡不住,身上已经开始挂彩。

再来看温彩溪一个人,被身周众人围困,田灵子一味鲁莽进攻,倒是让身边的弟子死伤了很多。田灵子当即只有停缓下来,沉‘吟’一阵,知道对付一个盲人,比较困难。

‘蒙’灵子见状,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来到了围困住温彩溪的人群中,她先前曾经与这个瞎老婆子对决过,但是要想来找出一点空隙,毕竟不是易事。

大家双方正‘交’斗正酣的时候,只见到从墙角的一个侧避处,飞腾而来一位‘蒙’面人影,此时直接朝场心中央的温彩溪击来,动作之快,不逊于方才余我生疯狂时的迅捷。

这‘蒙’面人身子一落地,温彩溪立马感应到了,喝声问道:“什么人?做什么的?”那‘蒙’面人根本不说话,右手伸出。直接来点击温彩溪的手臂。温彩溪当即侧身避开第一招。动怒道:“谁?到底是谁?”

温彩溪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分明刻意感受到她内心的惊慌,来者武艺不凡。身手异常矫捷,温彩溪当即还心中怀疑到:“此厮莫非是神鹰教的人?”

‘蒙’面人又一次上前夹攻。手脚并用。而在另外一边被围困住的温彩桦听见这边的动静,也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大声喊道:“姐,是一个‘蒙’面人。”

峨眉弟子见状,本想一起相助那‘蒙’面人。可是被赶过来的空灵子阻止道:“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先看一下再说。”大家才暂时罢手,一起援手去对付温彩桦一个人。

‘蒙’面人一招奇妙招式,点中在了温彩溪的手臂上,温彩溪顿时全身一软,就要立马倒下去,‘蒙’面人一个疾步。冲到了温彩溪的跟前,一把就将此人提起,迅速地想要点住对方的周身几个大‘穴’。

哪知道这个时候事情突变,温彩溪格格一声‘阴’笑,右手反手一抓,当即就将‘蒙’面人头上的‘蒙’面黑衣人罩给抓了下来。温彩溪身子退后一旁,道:“我随便假装被你点中,你也会轻易上当。哈哈,温彩桦,这是哪一个?”

温彩桦转头看过来,并不认识此人,相反。峨眉众人却有大多认识她,赫然便是黄婆婆。

黄婆婆也没有立马逃走。转头将四周众人看了一眼,道:“鬼蜮。你果真是有心计,我甘拜下风。”

明灵子上前怒道:“黄婆婆,你要做什么?”空灵子上前拉住一脸愤怒的明灵子,只是说道:“她就是我早先见过几次面的‘蒙’面人,没有想到居然是你。”

黄婆婆转头道:“不错,我不是你们峨眉派的人,我来峨眉派,就是有一个目的,是想方设法查明神鹰教内功的秘密。鬼蜮,你可猜出我是谁了?哈哈。”

鬼蜮温彩溪愣了一愣,道:“你是黄彩月,黄彩月,是你,对不对?你倒是厉害,在峨眉派藏身这样多年。”

黄彩月道:“不错,我就是黄彩月,没有想到吧,当年我被王月赶出了教坛,王月曾经下过几道追杀令,却都被我一一化解了。”黄彩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右手一起,当即将自己的一张脸皮揭去,‘露’出了原本的面目。黄婆婆原来是假扮的!而真正的黄彩月,年约六十出头,并不显老,年轻之时,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空灵子道:“你将真的黄婆婆杀害了,然后假扮的她?”黄彩月点头道:“掌‘门’人果真聪明。”

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眼前,大家都是大吃一惊,‘蒙’灵子道:“你什么时候上的峨眉山?你一直深居简出,没有想到却是一个冒充的。”

听到峨眉众人的愤怒之言,黄彩月好像非常的开心,道:“不错,我是冒充的。”当即不理睬她们的质问,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在场的温彩溪,道:“鬼蜮呀鬼蜮,你聪明一世,可是在这改造神教内功方面,却就不聪明了。”

温彩溪一愣,道:“何以见得?”

黄彩月缓缓地走上前来,道:“因为你的改造成果只怕你自己享受不到了。我真不明白,你都这样大的年纪,为何还有这样的一番心思,难道你想死后,将改造之后的神功心法带到‘阴’曹地府去,在你的龚王月面前邀功进爵吗?龚王月生前是神鹰教的王月,只怕死后,已经堕入了十八层地狱,你即便是想见到他老人家,也没有这个可能了。”

温彩溪道:“我要改造这内功心法,自然不是为了我自己。哼,算你有种,我没有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仅仅是一只螳螂而已,最后还是中了你的道儿。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鬼母是我的敌手,可惜我错了,原来真正是我敌手的,却是你这个毫不起眼的家伙。可是你要想拿到我的改造神功,只怕也没有那样的容易。”

黄彩月哈哈地一笑,道:“算起辈分来,你还是我的前辈,听说你当年追随龚袭老王月,可是到了晚年的时候,也被追杀。你这是报应。对了。我忘记了,你是瞎子,看不见我身上的东西。”只见到这个时候,黄彩月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卷,上面微显黄‘色’。不用说,正是一本武谱。

黄彩月道:“我已经将你的改造神功拿到手中了,你想必非常失望吧?”

温彩溪听到她这样一说,顿时一愣,心想:“莫非是在故意诈我?”当即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温彩桦这个时候抵挡不住,身子遭受到了背后的一记利剑,当即鲜血崩裂,倒在了地面上,痛苦地呻‘吟’不绝。

温彩溪听见不远处的温彩桦痛苦的声音,心中一阵焦急,喊道:“温彩桦。你怎么样了?”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田灵子一个箭步冲到温彩桦的背后,将手中的利剑一剑劈下去,温彩桦后背中刀,当场一声惨呼,鲜血顺着他的后背趟流下来。十分的悲惨。

田灵子道:“哼,你们胆敢来我峨眉派撒野,这就是下场。还有你这个老妖婆,今天也跑不掉的。”当即横目看向温彩溪与黄彩月二人。

黄彩月道:“温彩溪,我问你一句,你只要向我俯首称臣,我黄彩月会念及曾经同‘门’一场的情谊上。放你一马。”黄彩月将此话说出来,好像不曾将峨眉派的人放在眼里。

‘蒙’灵子怒道:“姓黄的。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逃离出峨眉派的重重包围吗?”黄彩月转头看了一眼‘蒙’灵子,道:“师太。你如果要阻拦我,只怕今天,这武林合盟大会没有召开成,峨眉派就已经血流成河了。你信不信?”

‘蒙’灵子一时语结。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即转头看向了手臂受伤的空灵子。空灵子嘿嘿一笑,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与峨眉派,乃至整个武林正派为敌。与整个正道为敌,你恐怕也不是对手。”

黄彩月哈哈一笑,道:“这个我自己心中有数,不劳你在此提醒。我没有与天下武林为敌的心思,我只是想拿到我应有的东西而已。”

黄彩月说完这话,又转头看向地面上有一丝狼狈‘色’彩的温彩溪,道:“怎么样?温彩溪,你听清楚我的话没有?”

温彩溪听到了温彩桦的受伤惨呼,心中揪紧成一团,今日被困与此,终究难以抵挡峨眉派众人的围攻,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精’疲力歇,自己一个盲人,如何会是一派的敌手呢。但是就此要让自己向黄彩月这个卑鄙之人认输,心里面还真是有一点为难。

黄彩月道:“怎么,温彩溪,今天我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居然还在犹豫,你难道不想出去了吗?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回答。”

温彩溪心想:“奇怪,按照道理来说,当年在神鹰教的时候,我与她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要好,而今,她为何要来救我呢?无缘无故的,一定有问题。”

温彩溪微微和颜一笑,道:“黄彩月,你真是托大。这里可是峨眉重地,你以为你想带我走,会是那样容易吗?”

黄彩月一愣,目光之中有一丝惊奇,道:“你这样说,是不相信我的话了。是在怀疑我的诚心?”

哪知道这个时候,温彩桦已经完全无力反抗,被身后的田灵子一把提起来,押到了跟前。田灵子道:“掌‘门’人,这家伙怎么办?”

空灵子回头一望,还没有表态,只见到场心之中一团人影一晃,一个黑影直接朝温彩桦与田灵子的人影处袭来。不用说,此人正是黄彩月。

黄彩月起身袭近,右手食指一卷,直接朝田灵子腰间‘穴’位点来,速度之快,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温彩桦就已经落入了黄彩月的手中。

温彩桦全身是伤,这样来回折腾,早就痛苦地哀嚎大叫,黄彩月顺手一拍,点住了他的哑‘穴’。温彩桦只有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彩溪急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黄彩月道:“我要你跟我走。”

温彩溪听到这话,反而没有了方才那样的紧张,在心里面满意地一笑,因为这样说来,自己在她的面前,还是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不然。这黄彩月不会以得罪峨眉派的条件来要带自己离开这里。

温彩溪道:“你不是已经拿到了改造之后的内功心法。你要我跟你走,到底是为什么?”

黄彩月道:“你就不用问了,我带你走,自然是有道理的。你走还是不走,你不走。你弟弟可是没有好下场了。”

黄彩月的要挟话语,对于温彩溪好像起了一点作用,虽说这温氏二人都是年过半百之人,随时去死,好像都无所谓的。可是实际情况却非如此。

温彩溪道:“好。我答应你。我跟你走,可是要来对付这些峨眉弟子,你不怕得罪她们吗?”

温彩溪此话方落,当即一鼓作气,运气了手中的强大内劲,直接朝身后的围困住自己的众人一拳打来,场面顿时有些凌‘乱’。而这些峨眉弟子根本没有料及到这个老太婆会突然偷袭。

只听见身后一阵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如是九幽地府,孤魂告怨,让人心惊。

温彩溪哈哈地一笑。道:“臭尼姑,说好合盟的,没有想到你们率先破坏盟约,也就不要怪我温彩溪翻脸不认人。黄彩月,走吧。”

黄彩月右手一翻,顺便点住了温彩桦背后的一记悬枢‘穴’,这是自己的独特点‘穴’手法。外人一般是不能解开的。而这,正是自己要来要挟温氏姐弟二人的毒‘药’。

黄彩月看见温彩溪迫不及待地就动手了。哈哈地一阵大笑,道:“很好。很好,不愧是鬼蜮,下手果真毒辣,我来陪你一起玩一玩。”黄彩月转身,直接朝空灵子众人的地方击来。

空灵子肩膀受伤,行动不便,见此之下,身子快速朝后面挪移,几个回合之下,顿时就移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而正面迎敌的成为了‘蒙’灵子等人的任务。

空灵子转头对身后的一个俗家弟子王琢,道:“你去祖师庙,把我的蛇长剑拿来。”王琢点头躬身下去。

空灵子这一举动,当即引起了身前不远处‘蒙’灵子的注意,‘蒙’灵子一个倒退,也快步赶了过来,问道:“掌‘门’师妹,你身上有伤,恐怕不便动手,还是退后一步吧。就将这二人离开。”

空灵子眉头一皱,心中一想:“原来‘蒙’灵子想到的是卞庄刺虎的故事。”‘蒙’灵子脸带微笑,道:“这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徒,如果一味的强‘逼’,显然我们会有非常大的损失,但是只要让过这二人,她们之间必定会有一个你死我活的争斗,不用我们一兵一卒,就可以消灭这二人的。”

可是她虽然这样说,但是空灵子心中依旧非常不甘心,空灵子道:“这样说来,那她们合并一起,一定可以将改造的内功心法编纂完成。不是到时候就要流落江湖。而我们峨眉派,就不能够得到了。”这话才是空灵子心里话。

‘蒙’灵子一愣,道:“掌‘门’人原来担心的是这个。要到达这个目的,属下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掌‘门’人愿意考虑不?”

空灵子眼前一亮,知道这‘蒙’灵子是最‘精’明的。当即和颜问道:“什么想法,说来听一听。”‘蒙’灵子咳嗽一声,道:“就是将山下的那些来参加武林合盟的江湖好汉一起来对付这二人。我知道,只要将这个消息发布出去,何愁没有人去为了内功心法而跟踪她们呢。”

空灵子眉头一皱,摇头道:“不可,这只是一般人的馊主意,不算高明。我在想,这个时候,应该假借对方之手。”

‘蒙’灵子听到这话,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掌‘门’人高见,不错,这个时候,只要将消息告诉给了神鹰教的人,就不怕她们会有好下场。”

空灵子道:“那好,就让这二人离开吧。”

空灵子自己先行退下之后,‘蒙’灵子代为传告一声,叫所有人让这三个魔头离开。浑身是伤的田灵子不明所以,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蒙’灵子。因为此时的地面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大堆的死伤弟子。

也对,如果继续这样杀戮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黄彩月带上温彩桦,对身旁的温彩溪笑道:“看来这峨眉派的掌‘门’不仅有度量,还有智慧。你虽然是盲人,但是早已习惯了黑暗,随我前行吧。”

黄彩月在前,温彩溪随后,缓缓地朝那前面走去,步覆故意放慢,好像是一种胜利者的傲慢姿态。空灵子缓缓地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只是想到了自己初登掌‘门’之位的时候,见到峨眉派内忧外患,一片萧索,经过自己这十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一点起‘色’,眼下绝对不会让峨眉派再一次陷入到正魔‘交’斗的前锋之中了。

往事如旧,以前的所有历史都已经随去,当年的空灵子,心中只是想到要借助峨眉派的势力,为自己的复仇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可惜的是,这复仇道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事情变化太多,心中的那股执着,

第十回:偷拭泪几何?(3)

空灵子看着黄彩月骄傲的眼神,颓然地愣立一边,居然没有了丝毫的斗志。或许是看见谷遗湘死去,看见自己的儿子疯狂,再看见地面上接连毙命的峨眉弟子。所以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

空灵子愣了好一会儿,王琢气喘吁吁地来拿着蛇长剑来到了掌‘门’人的跟前,空灵子低头一愣,当即接过,心中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就道:“拿回去吧。”神情颓废,好像经历了人生的一次大考验。王琢见到恶人已走,还以为是自己行动太慢,正准备受罚。‘蒙’灵子也朝她点点头,示意退下。

收拾好所有的残局,空灵子将自己的肩膀上面的伤痕勉强涂上了一层‘药’膏,现今的峨眉派,金虚子的弟子医术显然不及师父,不过对于跌打损伤之类的小病,自然是‘药’到病除的。幸好那温彩溪没有狠下手来,不然,自己的一条手臂,可要当场折断了。

空灵子做完这些,当即叫退下人,来到了余我生的房‘门’外,进入到余我生的房间里,看见病榻上面躺下的昏昏沉沉的余我生,心中起了一阵怜惜之情:谷遗湘的尸首今夜即将火化,不知道余我生醒来之后,向我问起妹妹的事情,我到底该怎么说呢?

空灵子坐在‘床’缘边上,望向余我生,这个孩子,空灵子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了,记得双方这样靠近坐在一起的时候,大概还是余我生幼龄之时的事情吧。时间蹉跎,晃眼之间,孩子都已经这样大了。

余我生的面貌,非常像死去的刘大横,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样雕刻出来的。空灵子以前的时候。在心里面是非常反感这一双眼睛的。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何,竟然是非常想面对面的看住余我生的那双如绿豆般的小眼睛。

余我生就这样从下午晕倒过去的时候,一直昏睡到了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的痕迹。空灵子听到了几个看病的弟子言道:少公子病情古怪。不知道该怎么调理,才可以控制住他的中风恶疾。

空灵子又想到,今日去过那温氏二人居住的客房里,在‘床’底下,并没有搜出所谓的改造内功心法。看来,被黄彩月拿走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这黄彩月是什么时候杀害黄婆婆的,什么时候假扮的黄婆婆,不知道所有的这些,余我生知道吗?毕竟,余我生时常去那后院的书房中的。

空灵子当即命人前往书房里里外外仔细搜查过一番,并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

时间一直到了初夜时分。余我生的手指突然一动,看样子,是苏醒了。空灵子立马叫人备好了饭菜,知道这余我生一定是饥醒了。

余我生睁开双眼,看见掌‘门’人坐在自己的‘床’榻边,先是一愣。稍下微然一笑,道:“掌‘门’人,你怎么在这里?”以前这个时候,自己苏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妹妹谷遗湘,而今换人。自然觉得很奇怪、很特别。

空灵子道:“你醒了,是不是饿了?来。饭菜马上就送来了,你先吃一点再说。”

余我生点点头。道:“对了,妹妹的人影呢?我怎么又晕过去了。”他痛苦地一拍自己脑‘门’,努力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来,终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愣,转头看向掌‘门’人,惊恐的睁大了双眼,道:“掌‘门’人,你没有事情吧?”

空灵子害怕他回想起下午之事,忙道:“你,你怎么了?我没有事情的。你为何这样惊讶?”

余我生道:“我今天是不是在温彩溪那里做过什么事情,我还有一点印象,我好像是手中握紧了一把利剑,要杀向他们二人的,结果,结果,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好像看见你在他们的手中了,是不是有这样一回事?后来又怎么了,我怎么也想不出来。”

余我生说完这话,当即抬头看向掌‘门’人,希望掌‘门’人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空灵子听见他说到这里,以后的情景就不记得了,心中也稍微地松了一口气,摇头道:“你一定是做梦了,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

余我生不信,道:“掌‘门’人,你不要骗我好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身体随时都会有中魔的时候,以前,我也曾经发生过,还击伤过妹妹本人。对了,这一次,不知道伤到什么人没有,我想见妹妹,妹妹一定会告诉我实话的。来人啦。”他原本以为房‘门’外还有峨眉弟子,正准备差人去将妹妹谷遗湘招来。

空灵子当即勉强一笑,道:“你看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醒来就要见妹妹,妹妹今日被我差走了,你恐怕是见不到的。还有,外面没有别人,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

空灵子心想:“谷遗湘死亡的事情,余我生迟早一日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绝对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这个消息还是让我来想一想,到底用什么法子,才可以委婉地将这件事情完整的告诉他呢?”

余我生能够看出来,空灵子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当即眉头一皱,道:“掌‘门’人叫妹妹做什么去了?今日我与温氏二人大动肝火,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

空灵子哼了一声,道:“最后是你的黄婆婆出来,将那两个人带走了。”

余我生一听到是黄婆婆,当即铁青了脸,道:“那不是我的黄婆婆,我的黄婆婆不会是那样的一个好人。”

空灵子一惊,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黄婆婆是一个坏人?到底怎么一个坏法?”

余我生道:“她杀害了度虚子师太,强‘逼’我‘交’出神鹰教的内功心法。”

空灵子忙道:“什么,你说她杀害了度虚子师太?当年的时候,度虚子师太不是坐化圆寂的么,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凶手竟然是她。”

空灵子清醒过来,再听见余我生说起此人曾经要挟余我生‘交’出内功心法的纸谱。心里面一笑。道:“原来她抓走温彩溪,也是想研究那内功心法。要不了多久,这二人必定会大打出手的。”

空灵子侧身道:“那你将内功心法‘交’给她没有?”余我生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我还知道,在这里峨眉山里面,还有一个是光明使的‘蒙’面人与她关系密切。”

空灵子一呆。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光明使,你说的是魔教的人?”余我生不知道光明使是什么,茫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教的人,反正我听见姓黄的是那样称呼对方,这二人之间好像也是为了这本改造的内功心法而合作的。”

空灵子心中释然道:“怪不得这双方之间关系密切。原来是这个原因。不用急,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加入,势必会争夺得更加‘激’烈。”空灵子道:“你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吗?”

余我生当下就将自己曾经遭受到黄婆婆的威‘逼’一事大致告诉了对方。空灵子听来,微微一阵沉‘吟’,也责怪不得对方,道:“以后有什么事情,最好来告诉我。你一个人冒冒失失地去与他们周旋,极不安全。知道吗?”

余我生道:“我记住了。”

此时,送饭菜的人已经进来,空灵子叫余我生用过慢慢用饭菜,然后好好休息一阵,她方才听见有关余我生禀告的内容。决定将此事好好告之‘蒙’灵子等人,希望能够拿出一个计策出来对付这四人。所以,暂时就没有陪在余我生的跟前,离开了这间房。

峨眉派的议事大厅内,众人神情冷凝,在这深夜之际,掌‘门’人召见众人。将事情真相告知众人,众人都是一阵沉‘吟’。

‘蒙’灵子想了一想。起身道:“掌‘门’人,据我们峨眉派弟子从山下客栈打听来的消息。这一次合盟大会,来的人众多,都差不多齐了,要不然,这合盟大会提前召开。以免那些人将神功心法参悟出来,相助魔教。更何况,我派的度虚子师太是死在那黄彩月的手中,我们当然不能不管的。”气氛表情,讨伐之声,表‘露’无遗。

明灵子与田灵子二人点头称是。唯独只有水灵子一人沉‘吟’不答,缓缓之后,才见到水灵子起身道:“掌‘门’人,这事情没有那样的简单。我在想,这四人聚集在一起,并不一定是会相助魔教的。”

大家听见她这样一说,都是心有同感,但是万一这四人果真是相助魔教,毕竟那里才是魔教之人从小生长出来的根,重新被张医仁一干人等招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从预防的角度来说,提前召开合盟大会好像非常有道理。

谁知道空灵子缓缓地起身,双手平举,示意众人不要争论,然后说道:“听少公子的话,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这四个人之间既有可能会因为这内功心法的事,而会找到魔教的招降,如果那四人正的甘心归顺在神鹰教之中,对我们来说,就相当的危险。所以,这合盟大会,应该是可以提前举行。”

大家一阵沉默,听见掌‘门’人都这样说了,大家也就没有别的什么议论,当即都不说话,算是一致通过提议。

翌日,余我生就恢复到了平时的仪态,只是,昨天夜里的时候,谷遗湘的尸首已经火化,而余我生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知道。

余我生还没有走出房‘门’,这个时候,空灵子就在房‘门’外喊道:“生儿,你起‘床’没有?”

余我生将房‘门’打开,只见到在空灵子的身后,站立着两个本‘门’‘女’尼,各自在手中端放一张木盘,盘内放下的是一件白绫。

余我生眉头一皱,道:“掌‘门’,这是怎么回事?”空灵子道:“你快将这件丧衣穿上吧,昨日,我峨眉派死伤了很多弟子,今天,是算是为她们举办一场祭祀,你也一道来参加吧。”

余我生一愣,这些年来,峨眉派一直相安无事,很少有像昨天那样一天内死伤这样多的人,听到空灵子的话,看见空灵子一脸非常哀伤的表情,余我生没有怀疑。缓缓懂事地点了点头。

余我生接过那件白绫。回房去,整理了一番。

安静而又祥和的钟声在空旷的峨眉山宝刹响起,声音悠长,传递着一个又一个的亡魂的讯息,希望她们接受佛坛的超度。早些轮回。‘女’尼们诵念起了佛‘门’熟悉的超度经文,余我生一个人,静静地跪拜在地面上,抬头望向这一片白‘色’的海洋世界。是否,人的生命就这样短暂。昨日还言笑嫣然,今天就‘阴’阳相隔呢。

在余我生的身边,总会有一些异样的眼光看了过来,或许是昨天余我生的突然发病,让这些弟子心生难忘,这个时候,他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能不说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不过也仅仅是几个俗家弟子看过来而已,佛‘门’中人全部都沉浸在了这死寂的气氛之中。

这超度法式经过了半日之后,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剩下的仅仅有掌‘门’人空灵子与余我生两个人了,好像这些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她们没有向掌‘门’人禀告,就默然退离现场。

余我生抬头看来。问道:“掌‘门’,我想我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她们都走了。”随后转头看向身周,没有别的人影。

谁知道这个时候,空灵子摇头道:“你不能走,因为我还要再次告诉你一件事。”余我生感觉到这气氛有点不对,至于什么地方不对,自己也说不上来。

余我生道:“掌‘门’。什么事情,你直接告诉我就是。”空灵子睁开双眼。转头看去,道:“你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千万不要‘激’动,先答应我。”

余我生点了点头,同时间心里预感,这一定不是一件好事,能够让我‘激’动的是什么事情呢?

空灵子用手将右边的那一长串灵牌的位置一指,道:“你亲自去看,在左边的第三个灵牌,什么事情,你就知道了。”

余我生一愣,当即将目光看向那一排的灵牌,心中咯噔地跳了一下,心想:“什么,难道是故人离去,会是谁呢?”

余我生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掌‘门’,不过最后还是挪移脚步,走了过去,来到了左边的那一排灵牌边,逐一数去,到了第三个灵牌上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的是“贤徒谷遗湘之灵位”八个楷书小字,昨日间死亡的弟子众多,而谷遗湘只是其中一个,并不是特别显眼。

余我生一阵‘激’动,当即上前,将那张灵牌拿到了手中,转头一脸茫然地看住掌‘门’,惊问道:“掌‘门’,这是真的吗?你不是说妹妹出‘门’了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空灵子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见到这件物事的时候,不会‘激’动吗?怎么,你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余我生的双手使劲,紧紧地将灵牌握在了手中,狠狠地说道:“我不信,我不信,妹妹怎么可能死的呢?是不是那个温彩溪杀死妹妹的,或者是那个姓黄的家伙,掌‘门’,凶手是谁?”

余我生缓缓地走近在了空灵子的身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此时见到他的双目间,已经开始泛发出来了少有的血红之‘色’,下一刻,是不是,就又要发生魔变了?

空灵子一惊,赶紧上前将余我生的双臂抓住,喊道:“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吓我,谷姑娘走了,你就不要管是怎么走的。你自己要好好保重才行。”

余我生这个时候,几乎疯狂,那里会理财空灵子的话,当即一个退身,就将身边的空灵子推到在一旁,转头狠狠地说道:“我不能不‘激’动,不能不愤怒,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报仇,一定。”当即大步朝前,就要向外面走去。

空灵子回转过神思来,高声喊道:“余我生,你将你妹妹的灵牌带到什么地方去?快回来。”余我生侧身停步,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即身子一颤,好像是害怕什么似的。

空灵子还以为余我生听到了自己的喊话,一个箭步,也赶了过来,正准备要夺拿余我生手中的灵牌,余我生突然正面朝向掌‘门’,一脸怀疑地眼神道:“掌‘门’,你告诉我,昨天,我发疯的时候,是不是我杀死了妹妹的?”

空灵子没有想到他为何会想到这一节的,顿时一顿,稍微镇定了一番思绪,摇头苦笑道:“没有的事情,你想多了。”

余我生听到掌‘门’这样说,顿时就底气十足,当即又转身继续前行,根本没有将妹妹的灵牌‘交’到空灵子的手中。余我生此时已经放心,认定这凶手一定就是黄彩月或者温彩溪。此仇非报不可!

空灵子忙喊道:“喂,余我生,你到哪里去,即便是报仇,你也不知道她们的地方?”余我生头也不回,道:“不用担心,我到外面去,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可以回来的。”p

第十回:偷拭泪几何?(4)

余我生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将妹妹的灵牌放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找到了那神功纸谱的最后一卷,也塞进怀中,喃自言道:“既然要报仇,那我就要好好习练这内功心法,不管是什么后果,我从今以后绝对是不会后悔的。”当即踏步朝外行去。

在路道中站岗的那些峨眉弟子,眼见少公子急匆匆地步伐,都是一愣,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余我生一路畅行无阻地下山而来。

空灵子回到了房间内,听人来报少公子下山了,也没有惊讶,只是淡定地将来人差下去,抬头仰望天空,心想:“但愿这个孩子能够早点回来。”

‘蒙’灵子等人焦急来访,因为此时整个峨眉派的人都知道余我生已经下山,行走的时候,脸上好像带有很深的愠怒之‘色’。

‘蒙’灵子、明灵子、田灵子三个同‘门’师姐进屋后,将房‘门’关上。空灵子抬头微微看了一眼三人,道:“你们是来劝我将少公子带回来的吗?”

‘蒙’灵子道:“掌‘门’师妹,少公子是千万不能够出去的。遇见了黄彩月以及温彩溪那些人,就更加不妙了。”

空灵子转头看来,目光有一些呆滞,不用说,余我生的突然离去,早就打‘乱’了原本有些‘操’劳过度的空灵子的计划。

空灵子道:“师姐为何这样说?”‘蒙’灵子道:“师妹难道忘记了谷姑娘的死,当时在现场看见的不仅是我们峨眉派的人,还有他们呀,如果他们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少公子,少公子岂不是更加疯狂?”

空灵子听到这里,当即从那蹬椅上面站了起来。恍然大悟。点头道:“不错,他千万不要出事才好。这合盟大会即将召开,我也脱不开身,不知道有谁可以去将他押送回来呢?”

空灵子说到这里,转头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三人。分明就是一副求主意的神情。

明灵子这个时候说道:“我看事情未必如此,少公子也不会那样轻易相信他们的。只是,我担心的是,少公子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出去之后,会不会遇上神鹰教的人。如果遇上那些人,少公子一个少年之身,却是非常难以应付。”

空灵子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有理,心想:“原来余我生出去之后,会有这样多的麻烦。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是空灵子没有想到。而是当看见余我生听到妹妹惨死的事情之后,神情有点恍惚,什么都没有太过注意而已。

空灵子心中一阵沉‘吟’,道:“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有谁可以来说一说?”田灵子道:“启禀掌‘门’人,现在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掌‘门’人怎么说?”

空灵子忙道:“什么法子,不要吞吞吐吐,快点说。”田灵子道:“上一次大家已经商议过,这合盟大会在本月月底召开,已经算是提前了。但是眼下江湖之中还没有多大的反应。不如就将合盟大会再提前一些,江湖中人商议妥当之后,就率先向魔教发难。这正魔双方一旦火拼。势必也会将天下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到时候。少公子或许会回来的。”

因为她想到的是,这空灵子与余我生毕竟是母子关系。以前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应该有所改观。所以,一旦空灵子因为这剿灭魔教的事情有什么困难,身为儿子的余我生应该会回来相助一臂之力。

空灵子眉头一皱,显然也看出了田灵子的心思。继而道:“即便是暂时不能够将少公子吸引回来,至少可以提前发难。将魔教的人打一个措手不及。还有,这提前发难,只是我正派一方人员没有到齐,实力会大有损减,只怕一旦决定下来,真正的与魔教对决起来,会很吃亏。”

大家正是这样商议的时候,只听见一个弟子飞快的奔了进来,大声喊道:“启禀掌‘门’人,启禀掌‘门’人,好消息,好消息。”

大家都齐然将目光看向‘门’外,不知道这个时候,峨眉派深陷危境之中,居然还有人来报告好消息,当真是有点意外。

空灵子上前将房‘门’打开,只见到房‘门’外一个‘女’尼气喘如牛,当即拜倒在地,说道:“启禀掌‘门’人,外面有一个老‘妇’人将少公子带回来了。”大家正担心余我生出去之后,会遭遇什么不测,没有想到,居然在半路之中就被人给拦截下来。

空灵子喜道:“是一个什么老‘妇’人,快带我去见她。”身后几个师姐也一起相互欢声一笑,心想:“看来认为余我生想要鲁莽出去的想法,最终被打消了。”

那告知消息的弟子在前,空灵子等众同‘门’弟子在后,相随来到了大厅内,见到大厅中央的方桌边,躺着一个少年,低埋着头,不用说,这就是余我生,看见他身上的衣衫,就知道是他,最没有错的。

再见那个老‘妇’人,背转着身子,背影看来十分的熟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空灵子上前道:“请问阁下是?”

那老‘妇’人转身过来,空灵子当即认出了此人,居然是住在后院的高凝香,空灵子上前笑道:“原来是你,快坐,快坐,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原来是熟人呢。”

高凝香的面容比之以前还要憔悴很多,悠然一叹,道:“掌‘门’人近来安好吧。我从外地归来,本想上来告知掌‘门’,没有想到,在山腰的时候,居然撞见了这个小子。”

空灵子道:“怎么,你认识他吗”说着指向余我生,在空灵子的印象之中,高凝香一直居住在后山,一般都没有出来过,怎么会认识少公子呢,多少有一点意外。

高凝香道:“自然认识的。他就是你的儿子,余我生嘛。我们在后面的地道内见过面的。”高凝香一时口快,居然忘记了那里是一个峨眉禁地。

空灵子当即切口道:“那就多谢你了,这小子今日怒气冲冲,说是要下山。我想要来留住他。结果还是让他给走了。幸好有你。不然,他可真的下山了。”空灵子当即回头,将高凝香介绍给身后的三位师姐认识,高凝香的事情,她们以前也听过。以前只是听其人,直到此时才见面互相认识。

高凝香突然叹息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凄苦。空灵子不明所以,叫人将少公子护送下去之后,看住高凝香。见到她不过是近六十的人,看起来,好像有七八十岁的年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岁月的摧残结果么?

空灵子问道:“不知道前辈有什么烦恼之事呢?可否告诉在下,我也可以为你分忧。”

高凝香转头道:“听说掌‘门’人这一次的合盟大会会去对付魔教,是真的吗?”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合盟大会真正要对付的人,就是魔教妖孽,不知道前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凝香拱手道:“能否让老妪一道前往。老妪在后院居住了几年,不说是武学高手,但是武艺也不会太赖,到时候。多一个助手也是好事。”

空灵子皱眉,心想:“你本是神鹰教前任王月龚袭的儿媳,自己的婚姻不幸,多多少少心里面会责怪这神鹰教的无情,想要来一起灭魔,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看这样子,她出去的这一趟。好像才是此次参加灭魔大计的主要原因。不知道这出去一趟,到底遇见了什么呢?”空灵子知道这或许是对方的隐‘私’。不便随口告诉旁人,当即叫身后的三个师姐暂时离开。房间内只剩下空灵子与高凝香两个人了。

空灵子道:“前辈这一番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高凝香道:“掌‘门’所料不错。我这一次‘私’自离开,是听到了少公子的话才走的,走之前,本想来告诉掌‘门’人一声,但是我思‘女’心切,走得匆忙,就没有来说明去意。这些,还请掌‘门’体谅。”

空灵子摆手道:“前辈本是自愿住在我峨眉派后院的,我款留不及,何来责备的话。前辈不要见外,如果能够得到你的相助,我是非常高兴的。不知道前辈方才说及的思‘女’心切,莫非此次出去,是寻找慧儿的下落。不知道可有慧儿的消息?”

高凝香听到对方一提及慧儿的时候,当即缓缓点头道:“我这一趟离开,倒是得到了一点有关慧儿的消息。只是,只是我没有见到慧儿的本人,要想见到她,很难。很难。”语气之中,显‘露’出无可奈何之情。

空灵子顿时就好奇了,皱眉道:“前辈此话何意,愿闻其详,如有需要我峨眉派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能够帮助的,一定帮助。”

高凝香叹息一声,道:“你还记得我的‘女’儿?”空灵子当即笑道:“自然是记得,一个非常倔强的好‘女’孩。怎么,到底有什么情况,看你一脸不自在的神情。”

高凝香叹息一声,道:“她,现在在神鹰教中。被神教的人抓走了。”

空灵子当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想跟我一起去对付神鹰教,你是想救出你的‘女’儿?”高凝香点头道:“正是,我要救出她,她在神鹰教已经有很多的年月,只怕再过几年,就会不认识我这个当母亲的了。唉,都是我不好,当年,对她不够理睬,所以才会让她逃走去找她的婆婆。”

空灵子摇头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你想,当年的时候,她年纪本来就小,要想完全地听话,根本就不可能。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你们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她突然间多了你一个亲人,或许是因为不习惯的缘故。”空灵子说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与儿子余我生之间的关系,好像其间也有一点微妙。

高凝香拍手道:“对,对,你说的很对,但是我是很疼爱她的,只是她自己没有感觉出来而已,我倒是想好好与她一起生活。”

空灵子不想提及这些琐事,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的‘女’儿被神鹰教的人抓走了呢?”

高凝香道:“我遇见了一个名叫范猛的人,从他的口中得知到的。他是魔教的人,我这一次与正派来,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知道掌‘门’人有没有兴趣知道。”

空灵子顿时来了兴趣,对于什么好消息。空灵子自然都是知道的。当即点头道:“只要对我峨眉派有利的事情。我很想知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高凝香道:“这一次对付神鹰教的,还有另外一支队伍。”当下警惕‘性’地看了看四周,确信四周再也没有旁人了,才和颜走了过来。道:“掌‘门’人,这个消息,你一定要保密。”

空灵子当即谨慎起来,同时间事情非常镇定,点头道:“什么消息。你说说看,我一定保密。”

空灵子心下却想到:“她方才所以的另外一支势力相助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股势力呢?还有,我们要对付的只是川蜀分舵,难道慧儿也是在川蜀地界吗?”

只听见高凝香走近,神秘的表情说道:“这一股势力,就是神鹰教自己内部的一些势力。因为,这里面,有很多的人,对神鹰教并不是全部效忠。更主要的是,有些人知道自己成为孤儿孤‘女’的真正原因之后,就更加反对神鹰教的统治。”

空灵子心里咯噔地一跳。心想:“不会吧,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张医仁不是太失败了?还有,这些人成为孤儿孤‘女’的真正原因,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听说神鹰教的‘门’规非常的与众不同,难道这里面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空灵子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一旦告知天下。一定可以轰动整个武林,所以。这件事情的机密‘性’,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是这高凝香倒会相信我,怎么会告诉我这个机密。她又是从那个名叫范猛的家伙口中得知到的这个消息吗?

空灵子假装不明白,当下也将声音压低,问道:“喂,你说的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你难道这一次回来,是应那个名叫范猛的人,互相联络正魔双方。这个范猛到底有什么要求没有?”

不愧是掌‘门’,这个天大的机密,绝对没有人平白无故地告诉你,更何况,双方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这高凝香以前并不认识神鹰教的人。

空灵子心里面同时又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故意让正派众人前去上当。记得十多年前的时候,也是峨眉派号召天下武林前去灭魔,那个时候,空灵子年幼,不知道江湖背后‘阴’谋,加之当初见子心切,没有多想,结果让武林中人很多都深陷魔教的地道之中。想来,还是文治告诉自己的消息有误,从而导致了那样的结果,所以从那以后,空灵子对文治这个余家旧时的管家并不是很相信。

那高凝香点点头,道:“因为他的一个兄弟也被神鹰教的人关押起来了。这个人,曾经认识我的‘女’儿。名字叫范锐。”

空灵子一愣,没有想到事情的缘由竟会是这样的简单,简直是有点难以相信,摇了摇头,道:“如此就好。对了,这到底是如何行动,你可以说一说吗?”既然双方之间已经当高凝香成为了联络人,自然是想到了互通暗号的标志。

高凝香听到这话后,稍微有点沮丧地叹息了一声,好像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的失望。

空灵子一愣,追问道:“前辈为何叹息?”高凝香转头看住空灵子,道:“我原本以为这温彩溪二人没有离开,但是我到了这里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个人在这里,或许会有非常大的作用。”

空灵子顿时联想到温彩溪先前可是魔教的鬼蜮,当即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说,还需要温彩溪的帮忙?”

高凝香点头道:“不错,这些只是我与那个叫范猛的人之间的一点联系,但是要真正地号召起神鹰教内部叛逆的弟子,只有一个神鹰教的前辈才可以这样做,我原本以为温彩溪是最好的对象,可是今天知道,她也离开了。这似乎有一点为难。”

空灵子道:“你说的虽然很对,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才行。”

高凝香沉思了少许,突然抬头道:“现在,或许只有少公子能够帮这个忙了。”

空灵子一愣,惊问道:“前辈为何这样说呢?少公子身体不适,只怕很难完成的。”

高凝香道:“少公子可是一个关键人物,他认识范猛。我听范猛说起过,少公子还认识范锐。”老妪说到这里,突然停住,转头看向空灵子,眼睛之中似乎已经将问题的答案全部说了出来:余我生是一个神鹰教培养的王月后人,与神鹰教的很多人都认识,他也见识过很多的有关神鹰教的内部事情,只有他,才可以起到一个号召作用。

空灵子傻傻一愣,

第十一回:旧恨释然,相交崖壁上(1)

空灵子听到对方这样一说,心中一愣,道:“这般说,本来对我有仇的温彩溪,我还必须得与她合盟了?”随即听见她的一声苦笑,对于这样的结果,估计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高凝香点点头,道:“算是这样吧,我听见范猛说过有关温彩溪的情景,他告诉我,温彩溪以前可是神鹰教的名人,如果真的有她相助,我想,对付神鹰教,是有很大的把握,在这之前,还有袁‘春’宵,也算是一个人物。只是可惜没有多久就死了。”

袁‘春’宵本来是她的婆婆,听见她说此名字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唐突,可见在其心里面,也没有太过计较了。毕竟人都死了,计较那些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空灵子道:“这个我知道,温彩溪是一位值得相助我们的人物,毕竟她‘精’擅五行之术,听说神鹰教的许多地宫设计,都有她当年参与的影子。而今,这神鹰教各处分舵的地宫的设计规划,也是有过去的影子。”

高凝香点头道:“掌‘门’是聪明人,这些事情,我也听范猛说过。掌‘门’,为了顾全大局,这温彩溪我看暂时不要得罪的好。”

空灵子心中虽然颇有不甘,可是事情就摆在眼前,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高凝香将消息告诉完了之后,一副急切的眼神看住面前的空灵子,道:“不知道掌‘门’人可否答应了我方才的要求?”

空灵子点头道:“不答应还能够怎么样呢?算是答应了。我不会为难温彩溪一干人等。”

空灵子当下又将有关黄彩月的事情问了出来,因为高凝香既然见到范猛此人,或许会知道一点别的有关神鹰教的事情。

高凝香一阵摇头,却说道:“范猛到没有向我提起过此人,不过,还有一个人。听范猛的口气。好像也是在峨眉山上,就是不知道掌‘门’人知道不知道?”

空灵子皱眉道:“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高凝香道:“此人算来年纪不大,听范猛说,是张医仁的一个亲人。只不过张医仁当上了神鹰教王月之后,就让这个教徒派出去了。至今很久没有再在神鹰教内部出现过,应该是化成别的名字了。你一定要留意。”

空灵子心中顿时就开始糊涂了,心中却非常高兴地想到:“没有想到当年,龚袭有亲人在世,结果是在龚袭百年之后。才公布天下。而今,这个张医仁居然也有亲人在世,看来魔教的教规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当即不动神‘色’地说道:“可是,这峨眉山后院之中的老妪那样多,我又怎么知道谁是张医仁的亲人呢?”

高凝香道:“范猛还说过,这个人化名之后,张医仁曾经与此人见过面。此人有一个不成名的外号,还请你要留意。”当下压低了声音,道,“外号叫鹦鹉。至于这当中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空灵子一阵纳闷:“哪里有人外号叫鹦鹉的,那不是长舌嘴吗?”不过心里面有了一个大致的计较。当即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间。

高凝香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突然转身说道:“消息既然已经送到,那我就先离开了。这个范猛还有别的事情去做,不过我听他的话中含义,好像是去联络别的什么人。这一次,神鹰教可能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空灵子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不过看见她一个老妪的脸上浮现出一副非常镇定自如的神情。心中也就肯定了一些,当下没有多问。

高凝香离开不久。空灵子想起了余我生的伤势,当即走到了他的房间探望。

只见到余我生一脸苍白。身体好像经受了非常重大的创伤,失血过多,才会有这样的一番模样。空灵子见之,心中一阵难过,好半天,才勉强地点头道:“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空灵子将下人全部差遣离开,一个人坐在了‘床’榻上面,久然地一阵回想:“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合盟机会是不是可以完成我的心愿。”一联想到自己年少之时被余出天欺骗,接着又被英灵子利用,再下来,最后的指挥之人,居然是张医仁这个大魔头,还有,自己被人利用、被人欺骗她好像都能够忍受住,可惜的是,这一场利用的‘阴’谋,到最后,居然牵扯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有谁可以难过承受母子二人俱是被人利用的命运?

不知不觉间,空灵子的内心深处,又一阵非常‘激’动的愤恨,在渐渐滋生,人,总是有尊严的。自己现在经过最开始的一番“欺诈”手段才登上了掌‘门’人的宝座,可是呢,第一次灭魔大会的时候,又被文治利用,损兵折将,直到最近几年,这些江湖中人才将旧事渐渐淡忘。而峨眉派,经过自己十多年的苦心经营,才渐渐有了一点回起之‘色’,这又一次合盟大会,计划讨伐魔教,所有的恩怨,所有的仇恨,就在这一次算清总账。该不会有意外吧?

空灵子喃自祈祷,心中的雄心壮志本来没有多少,但是听见了高凝香的禀告,心里面总算是有点踏实,试想:我苦熬到今天,是不是真的到了可以复仇的时日?

空灵子正是这般遐想的时候,双眼已经涌现出了无尽的困意,当即昏昏沉沉间,就趴在了‘床’缘边上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去,直到次日的清晨。

再过两天的时间,就是合盟大会召开的时间。自然,此时的峨眉派都在忙里忙外,为迎接这一次合盟大会,峨眉派上上下下的弟子们都是‘花’足了‘精’力,决定好好地在江湖‘门’派之中表现一番。

清晨的时候,‘蒙’灵子前来禀告一些‘门’派要事,结果听下人说,掌‘门’人在少公子的房前睡着了,此时还没有苏醒。‘蒙’灵子只有来到了余我生的房间内,看见这母子二人的现状场景,心中顿时生出了很多的感动。上前轻轻地推醒了昏睡着的空灵子。

空灵子睁开朦胧双眼。以为是余我生醒来,可是睁眼一看,见到余我生依旧是睡得很香,并没有苏醒的迹象。空灵子一呆,当即转头看向了身前的‘蒙’灵子。道:“是你来了?”

‘蒙’灵子将‘门’派要事卷册‘交’到了空灵子的手中,空灵子大致看了一通,然后那里需要什么物事,那里的事情需要解决,当即细细地‘交’代了一番。然后,与‘蒙’灵子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商议这合盟大会的要紧之事。

‘蒙’灵子道:“掌‘门’师妹,外面山下已经聚集了很多的江湖中人,明日就是合盟大会召开的时间,是不是今日就让这些‘门’派代表之人来山上作客?”

空灵子点头表示准允。当下转头看住‘蒙’灵子,心中在想要不要将高凝香的那番话告诉她。‘蒙’灵子迎住空灵子的眼神,对于空灵子的心思,好像已经揣摩出了一点,微微点头道:“不知道掌‘门’师妹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吗?”

空灵子一声苦笑,道:“不愧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师姐。我心里想什么,你都能够猜测出一点眉目。我们昨天商议出来的有关以后遇见温彩溪那四人的事情,暂时就缓一缓,这四个人我们不方便对付,只有尽力拉拢。”

‘蒙’灵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会儿,才醒悟般地点头同意道:“这样看来,掌‘门’师妹是改变看法了。不知道掌‘门’师妹是如何想的?”

空灵子笑了一笑。道:“也没有怎么想,如果能够将温彩溪此人招纳过来为我们所用。必定对驱魔大业大有帮助。你应该知道,上一次合盟大会之后讨伐魔教之时。你们没有进入那一段地道之中,或许没有感受出地道内的奇妙,我可是进去过几次,你知道温彩溪是五行之术的好手,如果有她在地道内指挥大家,我想,用不了多久,这神鹰教的地道都会一一破解,里面的所谓机关,根本就不值一提。”

‘蒙’灵子笑了,笑容是那样的自然,好像这样的决定,才是合乎空灵子本人的‘精’明,‘蒙’灵子道:“掌‘门’英名。”

空灵子继续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师姐听过之后,一定会更加高兴。”

‘蒙’灵子微微眯起双眼,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脸上顿时复现出了高兴的神情,追问道:“不知道掌‘门’师妹还有什么惊喜让师姐听的?”

空灵子道:“你听说过神鹰教以前的内讧吗?这一次,我们将会看见神鹰教内部更大的内讧。上一次内讧,只是分舵与总坛之间的较量,这一次,将会是神鹰教面临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口。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天助我们呢。嘿嘿。”空灵子说完这话,轻松地一笑,好像什么事情,都已经在她的手掌之中了。

‘蒙’灵子道:“上一次内讧的事件,不是让神鹰教内部更加团结么?那张医仁怎么准予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空灵子道:“不为什么,就是神鹰教不得教众民心,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件事情,由我亲自‘操’作。对了,你下去之后,将峨眉派后院之中的老妪一个个好好调查清楚。有一个代号叫什么鹦鹉的人,好像与神鹰教有关,至于是什么关系,你先别问,调查清楚之后,随时来告诉我。”

‘蒙’灵子点头道:“属下听令。”当即心里面老大一个问号,心想:“这掌‘门’人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到底是谁告诉掌‘门’人这些的呢?听说,是一个叫高凝香的人将少公子扶回来的,莫非这些消息是高凝香告诉她的?”

空灵子见‘蒙’灵子一脸低头沉思不解的神情,忙道:“你也不要多想了,至于事情的真相,不可胡猜。知道吗?”接着又一次叮嘱了一番‘蒙’灵子,此消息只需要她们二人知道,外人不必多提。‘蒙’灵子点头表示答应,当即退下去了。

空灵子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心中对这个名叫范猛的人顿时生出了一丝好感,突然间,觉得这个名字怎么就这样熟悉呢?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人提及过的。当下低头好好想了一阵,终于回忆起了,这人不是又一次去过顺庆绸庄吗?那一次,是来寻找表哥余出天的。对了。就是那个身材魁梧的人。

空灵子一个人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间到房‘门’外的余我生醒来,快步地走了进来。空灵子当下一看朝阳,知道正是享用早餐的时间。

空灵子当即叫住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没有问题吧?”余我生对于母亲关怀的话语,知道对方是心存好意。可就是感觉有一点别扭,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前一直不是很好,突然间变亲密,多少有一点不习惯吧。

余我生走进来,躬身道:“掌‘门’。昨天……”空灵子哈哈一笑,道:“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多心了。昨天是你一位故人将你送回来的。你现在没有事情,我就开心了。来,陪我一起用餐点。”

余我生听到这话,当即有一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呢?毕竟自己长这样大。与空灵子一起同坐用餐,在自己懂事的记忆里面,之前居然从来没有过!这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情。

就在余我生错愕当场的时候,空灵子已经走了过来,拉住了他的右手,一起坐在了左边。才坐下不久,就见到有人送来了早点,原来掌‘门’人的早点是准时恭送的,不早不晚,更加不需要有人前去提醒。不过,送早点的老妪见到今天少公子在此,微然间有点愕然。

老妪放下这一份早点之后。回头只有又去拿了一份过来。余我生心情一阵感动,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到头来,居然就在眼前发生。

早点吃得很开心。场面非常的温馨,余我生几次想提及有关昨天的事情。都被事先有所察觉的空灵子当即打断。余我生只有怀揣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吃完了这顿早餐。

空灵子顺便叫下人来收拾好了这里的东西,才转头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现在吃过早餐,可以说了?”

余我生道:“启禀掌‘门’,昨天是不是高凝香前辈将我送回来的。我还是心中很生气,今天无能怎么样,都是要出去的,还请掌‘门’人批准。”

空灵子抬头望见一脸哀戚之容的余我生,叹息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还在伤心你妹妹的离去吗?”

一提及有关谷遗湘的离去的事情,余我生当即就捏紧了拳头,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随后看见他睁大了眼睛,转头看了过来,只是说道:“此仇不共戴天,我绝对不会放过温彩溪的。”

空灵子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是温彩溪杀死的?难道没有可能是黄彩月吗?”

余我生随即一脸沮丧,叹息一声,道:“不管是她们当中的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妹妹是与我一起从小长大的,我们亲如兄妹,这仇,我一定要报。”说及到了这里,顿时转头看向空灵子,一脸好奇的眼神看了过来,道,“掌‘门’,你是峨眉派的掌‘门’,妹妹好歹也是你的弟子,你是不会阻止我报仇的,对不对?”

空灵子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情,我能够明白,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即便是你将她们杀死了,你的妹妹也不可能活过来。而且,眼下,我们还有大仇未报,这两个人,对我们还有用,不可胡来。”

余我生一呆,没有想到掌‘门’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副非常失望的表情看了过来,道:“掌‘门’的意思是说这替妹妹报仇的事情,暂时先搁下了?”

空灵子点头肯定的口‘吻’说道:“不错,暂时先搁下。等我们将大仇报了之后,再来算账也不迟。”

余我生哈哈地一笑,随后神情转变为哀默的样子,道:“掌‘门’人,你是不是怕了她们两个?”

空灵子一听这话,顿时也有点生气,道:“我怕?我怕什么,你懂什么,说起仇恨,你以为我的伤比你的少吗?我的亲人,全部都是死在魔教的手中,而等到我怀孕的时候,又被人利用,害我的儿子成为了别人的试验品,我被人利用一次,无所谓,但是她们居然还利用我第二次。哼,那个时候,我当上峨眉派的掌‘门’人,建功心切,希望能够一举将川蜀神鹰教分舵的势力一并铲除,结果呢,也被人当成了刀柄。哼,我的恨,是万丈水深,千重山厚,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我的痛苦。而今,我的儿子还在被人利用习练什么魔功,随时都会疯狂,我的心,自然是痛如刀割。但是最后呢,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暂时忍辱负重,暂时苟活人世,只有等到一天,我的力量强大了,才来一并雪恨此仇?”

空灵子说及这里,心情也有点‘激’动,转头一脸漠然地看住余我生,

第十一回:旧恨释然,相交崖壁上(2)

余我生听到这话,一怔,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一向表面非常倔强的掌‘门’人,心里面竟会是这样的酸苦,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以前难道是错怪了她吗?原来在她的心里面,对自己竟会是这样的关心。

余我生愣了好一阵后,突然低头使劲地摇了摇头,几乎不相信这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实。随后抬头看向空灵子,正与空灵子的目光向对,只见到此时她的眼神之中好像包含了很多的泪水,只是没有勇气流出来而已。

空灵子缓缓走在了余我生的跟前,拍了一记余我生的右肩,道:“你的苦楚,我心中明白,但是你要知道,什么事情是大局,什么事情是小事,你该知道这温彩溪或者黄彩月这些曾经都是魔教的人,如果我们一旦苦苦相‘逼’,不过说实话,单凭你个人之力,也没有那个能力的。她们一旦真的与我们决裂,说不准,就又可能重新投靠在魔教的帐营之中,到时候,就成为了我们的一个威胁。”

空灵子顿了一顿,随后又一次仰头看向外面的天空,无奈的表情表‘露’无遗,道:“现在,你该关心的是,怎么样才能够将你身上的魔功驱除。不过听你说起过,曾经的那柄驱魔刀,对你或许有很大的好处,不妨去找一找。至于派你去顺庆找文治的事情,暂时先放下吧。”显然,现在余我生成了这个样子,根治他身上的疾病才成为了余我生的头等大事。

余我生心中虽然万般不甘心,可是听见空灵子的一番话,知道他说的全是实情,对付这些人,靠自己的势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空灵子当下又转移了话题。道:“你在路上曾经遇见过一个名叫范猛的人,对不对?那是范杰的亲兄弟。”一提起范叔叔,余我生顿时有了印象,当即点头答应。

空灵子当下点了点头,没有追问其余的事情。心中也有了一个底:“原来高凝香真的见过范猛,双方合盟的事情,看来并没有欺骗我。”

余我生这个时候通过对范杰的回忆,当即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于空灵子掌‘门’来说。或许大有用处,当即道:“启禀掌‘门’人,我想分舵有一个人,对于神鹰教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的效忠。当时我年幼,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但是我今日想了一想。事情绝对没有那样的简单。”

空灵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能够‘激’起余我生心中的回忆,一副非常好奇地眼神看了过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说来让我听一听。”

余我生当下道:“这个人,是安徽分舵的舵主刘道中。”当即就将小时候随袁‘春’宵去过安徽分舵的事情大致说了一次,空灵子听完这话,嘿嘿一笑。转头赞许的眼神看向了余我生,道:“很好,你说的这个事情,我知道了。还有,当年的时候,你回来,有许多的事情并没有向我细细说明。不如这个时候就完全告诉我吧。”

余我生此时觉得对于母亲自己以前的成见太多,想来都是心生愧疚之情。当即只有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次在道路上的所见所闻大致告诉了母亲。紧接着,还将上一次解救妹妹的过程细细地说了一次,对于这一段回忆,余我生边说心中对妹妹的死便是伤心难抑,妹妹既然已经死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完全遮掩,就将谷遗湘与她姑姑之间的事情细细地说了出来。或许,从这中间,可以找到一点让自己摆脱神鹰教内功侵袭的法子。

果然看见空灵子一脸沉思的样子,空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全部记住了,只是没有想到,这谷珍前辈,居然可以将这神功心法隐藏这样久,见到她的时候,看见她武艺高强,但是要说到如是你的这个样子,好像并不完全。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所以,生儿,你不要灰心,现在我们或许没有法子知道这当中的原因,但是等到将魔教完全颠覆之时,亲口询问张医仁,我想,他一定可以说出解救法子的。”

听见空灵子说得那样的自信。不知道为何,余我生的内心一阵感动,道:“掌‘门’说的很对,这既然是张医仁埋下的一个大坑,我想,或许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这当中的秘密。”

空灵子‘揉’了‘揉’头部后脑勺,喃自说道:“你方才口中提及的那个卞菊‘花’,难道与这神鹰教之间也有什么关系?”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她当时也非常想得到那一本武谱,只是后来没有抢到手而已。”

空灵子道:“很好,我知道了,这个臭丫头,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当年的时候,拿走我的蛇长剑,在我登位典礼上,险些坏了我的好事,被我抓住之后,本意是囚禁于后院,希望有一天她能够‘迷’途知返,结果让她给跑了,这一跑之下,竟会到了鄂州。哼,哼,这个‘女’子,到底与神鹰教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稍下想到了第一次合盟的时候,卞菊‘花’曾经与一个名叫张思德的人比试过一番,好像是‘门’派内的事情,那张思德分明是一个江南小派,是什么天铃教。这样推理来看,卞菊‘花’也是天铃教的人?还有,这神功心法出自谷家,而在那个时候,卞菊‘花’又突然现身,说明了什么,不是直接地说明卞菊‘花’也是天铃教的人嘛?还有谷家的人,曾经也是这个教派的人,这个教派与神鹰教之间必定是有关联的?

空灵子顿时茅塞顿开,心体舒坦,微微一笑,道:“看来这卞菊‘花’也还是可以结‘交’一番,只要有帮助我剿灭魔教势力的所有力量,我都应该借助一番。”

余我生道:“掌‘门’的意思是……?”空灵子转头看了过来,道:“你们当时离开的时候,这卞菊‘花’不知道你们回到了峨眉山对吧?这温彩溪到这里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情,我想,过不了多久。这卞菊‘花’一定会现身峨眉派的。”

余我生对于她的这番话。好像非常赞同,点头道:“只怕这个卞菊‘花’不会听掌‘门’的话。”

空灵子起身拂袖道:“这个,生儿就不用担心,我只有条件告诉她,让她答应我们之间的合盟。这一次对付神鹰教。我们一定要胜利的。”

余我生偏头看向母亲,觉得空灵子此时对这次胜利希望太过看重,不知道是喜还是祸,当下什么也没有说,起身就要告辞。

空灵子拦住道:“我看你的身体还是最重要的。今天就去山下看一看,渝州宝剑山庄有没有人来,如果有人来,不知道带来驱魔剑没有呢,如果没有带来,我就让田灵子师太与你一道去一趟渝州。”

余我生听令。

到了下午的时候,余我生与田灵子一道。朝山下走来,还没有走到几步,就望见山下到处撑起了帐篷,可见这来参加合盟的江湖人氏还真多。在这山下还有旅店,不用说,早就已经爆满。

至于为何这次派出田灵子来与余我生一道。余我生倒是没有过多的追问,倒是田灵子听空灵子吩咐曾经说过,要田灵子随时注意余我生的身子,万一有什么不测的情况,一定要火速禀告。当然,‘私’下里面的原因,却是因为如今合盟大会即将召开之际。当然不愿意看见有丝毫的意外发生,而这田灵子却是一个火爆脾气。正好可以让其暂时离开一下。田灵子自然不知道这当中的道理,心中还以为掌‘门’是器重自己的缘故。

余我生走在前面。过了山下的那间茅屋,看见已经被一些江湖中人在此搭上帐篷休息安歇,顿时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田灵子知道余我生心中所想,当即实话问道:“不知道少公子看见这间茅屋是不是回忆起来了当年的黄婆婆?”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想当年的时候,黄婆婆对我还算可以,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段时间以来,才发觉到黄婆婆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心寒不已。”

田灵子摇头道:“不是你认为的这样。”当下将黄彩月假扮黄婆婆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余我生,余我生听后一愣,几乎是不相信,追问道:“你说这个黄彩月是最近在出来的,将真的黄婆婆给陷害死了?”

田灵子点头承认道:“不错,正是这样的。你知道吗,或许,真的黄婆婆在世的时候真是一个好人。你是冤枉了她。”

余我生没有说话,心中只是一阵哀叹。

正是这个时候,只见到从那茅屋边走出来了两个人,对身后的人喊道:“大家看,这小子和这师太是从山上下来的,不知道有什么情况,不如大家来问一问,怎么样?”听见此人的一阵吆喝,大家都举手鼓掌表示赞同。

这个时候,只见到一个中年人从那人群之中一跃而出,哈哈一笑,道:“大家来赌一赌,这小子是不是峨眉派的少公子?听说峨眉派的掌‘门’师太有一个孩子,叫余我生的,武艺非常高,就在几天前的这个时候,才在峨眉山上发生了一件震惊的大事呢?”

众人听见此人的一说,当即都拍手笑了起来,最开始走上前来的汉子也歪头笑道:“对了,对了,前天的时候,正是听说这峨眉山发生了大事,昨天的时候,这个小子下山来,还没有走进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老妪上前将其带上山的。没有错,我昨天也看见这个小子的。”

余我生自己都没有料想到,昨日里的一阵‘激’动之下,本想是下山来的,结果还没有真正的达到目的,就被高凝香一个劲地带回去了。

余我生见状一愣,这个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咧嘴笑道:“咦,小子,你就是峨眉派的少公子吗?”

田灵子当即迎上前来,眉头一皱,道:“不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是少公子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怎么知道前天我峨眉派发生的事情呢?是什么人在此蛊‘惑’人心的?你快说。”

田灵子横眉一轩,倒是有一点英姿飒爽的豪情,当即将在场众人都给说楞在当场。那人心里一害怕,当即没有回答,只是双脚不停自主地朝后面一退,算是见到了真正的峨眉师太的威严。

这个时候。只见到最开始从人群之中跃出来的那个中年人跟了过来。一把就将先前过来的人抓住其后颈,朝后面一扔,竖起了耳朵,笑道:“哈哈,这个师太真有‘性’格。我最喜欢。”

田灵子眉头一皱,感觉到此人的语气有点似曾相识,可心中立马又否定了此念头,毕竟自己很少在外行走,哪里会认识什么汉子呢。不过见到欺人一脸‘淫’威之样。心里也是非常的愤慨,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参加合盟大会?”

那人将右手中指朝自己的鼻子下缘一划,一副无赖的动作,肯定的口‘吻’道:“哼,这写明是合盟大会,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再说了。看一看你们这些寂寞的师太,也是我们江湖中人的义务嘛。哈哈。”身后几个江湖‘门’客听见此人竟敢说出如此轻佻的话,都是一愣,居然无人敢随之迎合开怀大笑。随后有几个人捧腹大笑起来。

那人自己笑了一笑,似乎觉察到周围好像有什么异常情况,当即止住了笑声。问道:“喂,我方才说过的话,不作数,不作数,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当即微微低头,就要打算退回去。

哪知道这个时候,从人群之中的另外一个方向飞跃出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直接朝中年汉子的方向跃来。那汉子见此人,如是老鼠见猫一般害怕。当即身子一转,不容逗留。就想钻回人群中去。

那‘女’子高声喊道:“你这个半老头,我寻你好苦,果真是在这里。”中年汉子当即抱紧了头,直接窜入到了人群中,口中还嚷唬道:“我的天呀,这个地方你也能够找到。佩服之极。”大家听到他二人你追我赶,更像是一对老年夫妻。“哈哈,哈哈。”大家这个时候齐然爆发出一记笑声,将场面顿时带来了欢欣之声。

余我生本是想上前好好教训一番对手,可是眼见对方的老婆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当下拉住田灵子,就要转身离去。田灵子却停下来,看住了迎面奔来的那个‘女’子。久违的一幕,这个时候,突然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帘之中。那一幕情景,多少年来都没有忘记。

田灵子翻过手来,当即紧紧地罩住了余我生的去路,一脸紧张的神情说道:“少公子,仇人来了。”余我生一愣,大感意外,茫然转头看向那人群之中追来赶去的一男一‘女’,不解地问道:“师太,你说什么?”

田灵子当即朝那汉子高声喊道:“汪万年,你是汪万年。给我站住。”那即将在众人眼帘消失不见的一男一‘女’听到这话,身子都是微微地一停,好像,这汪万年三个字对他们二人有非常大的克制力。

余我生听见田灵子口中说道此人就是杀害自己义父义母的凶手汪万年,还是呆了一呆,何曾想到,这个十多年不见面的仇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合盟大会的队伍之中呢?还有,这汪万年应该知道当年与峨眉派之间有间隙的,这个时候,怎么还敢来?

余我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汪万年,身子一起,立马朝前面的那二人追去,口中大声喊道:“给我停步,给我停步,你是不是汪万年?给我站住。”

前面那人已经跑过了众人的聚集范围,稍微回头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身后的这师太与少年内功修为竟会是如此之高,距离自己的轻功,相差不远了。

那男子当即否认道:“什么汪万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当下直接一个转身,朝追向自己的那个‘女’子迎面跑去,还说了一句:“都是你惹祸的,现在可好了,快离开这里吧。”

现在想走,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真是当年那个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汪万年?这些年来,都是在江湖之中销声匿迹,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怪不得这样多人惊讶不已。

余我生的轻功明显是好过于田灵子本人,轻轻地朝空中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提起脚下的步子,迅速朝那男子跑去。那男子迎面撞见‘妇’‘女’,二人并手一道,一起朝山下左边的一条崎岖小道上跑去,此乃僻静小道,外人极难在此施展绝世轻功身法。因为在那下面,可是一条万丈悬崖,如此险要之地,外人有几个敢于攀援?

田灵子见状,在身后当即停步,高声喊道:“少公子,那里危险,停步。停步。”可惜这个时候,余我生完全被仇恨的火焰燃烧了,

第十一回:旧恨释然,相交崖壁上(3)

田灵子心中一惊,知道这样危险的地方,对于余我生来说,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多少的困难。***但是,余我生的身体毕竟是异于常人,万一在此突然发生意外,可是不好向掌‘门’人‘交’代。

余我生这个时候完全被仇恨‘激’怒,当即仰天一声高喝:“看我的神功。”余我生悄然运在空中的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劲此时突然爆发出来,直接朝前面的二人击来。

那一对男‘女’奔跑的速度本来非常之快,哪里料及到身后的这个少年不仅不害怕危险,而且,对方的身手,有过之而无不及,眼见就要追上自己的时候,居然还有空闲时间运发出一记浑厚的掌力。这一记掌力,来势异常的凶猛,二人没有转头细看,身后的衣衫飘起,早就感觉到了这种气势的强大,心中都是明显一慌,显然,这样的对手,普天之下,只怕很少。

那男子当即停步,转身朝余我生高声喊道:“少侠饶命,少些饶命。我本来是无心的,没有想到撞到了少侠的余威,在下该死。”可是,对面的余我生双手运发出来的内劲并没有减退收手的打算,那股内劲卷起了一股风‘浪’,直接就击中在了男子的‘胸’口上。

那男子当即朝后面倒去,而旁边就是万丈悬崖险要之地,多么惊险的一幕。幸好,男子对于这样的地形好像非常的熟悉,当即稍微朝里面一偏,当即就躲过了这样的危险。

男子气喘如牛,因为这一掌虽然自己只是受到了侧击之力的撞击,却也已经将自己震‘荡’得东倒西歪。险些就要命丧山崖。

这个时候,身后的那个中年‘妇’‘女’已经赶了过来,也抬头道:“少侠饶命,不知道他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余我生只是愤怒地睁开了双眼。看也不看眼前跪在跟前的二人。只是一脸冷漠的表情说道:“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杀害了什么人,难道忘记了吗?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当即转头,缓缓地就要一掌将二人打向悬崖边。

余我生抬手之际。那男子与‘女’子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住少年,还是那‘女’子问道:“少侠说的是什么?我们之间有仇恨吗?可是我们不认识你呀。”听这话的意思,这二人明知道自己二人合并起来也绝非对面少年的对手,但是要死,至少也应该知道死的理由。可是这样丈二‘摸’不做头脑的事情,谁会轻易丢掉身家‘性’命呢。

余我生听到这话不由得又是一阵大怒,心想:“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在我的面前还假装什么正人君子。”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已经敢来了许多的武林中人,远远站在那里看热闹,毕竟,这就是传说中的峨眉派少公子。是峨眉派掌‘门’人的遗腹子,大家一来好奇,二来是看见这小子过人的武艺,非常惊讶他的实力,当然是看武艺的。

当即人群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显然。眼前的余我生成为了他们谈论的焦点。

余我生大声一喝,问道:“你不承认也不行。你们杀害了一位姓马的大叔,还有他的妻子,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难道就忘记了?”当即一掌挥出,直接打在了二人的头颅之上。多么恐怖一幕。

那男子眼见对方对自己的解释没有丝毫的兴趣,还是一心动了杀人之心。顿时非常的反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没有什么结果,当即只有努力的朝里面退去。但是。此处外面是悬崖峭壁,而这里面,是一座陡峭的山石,显然,没有退路了。唯一的道路,只有继续朝前面行走,可是,前面看来好像是越来越窄,根本就是死路。

那中年‘女’子也大吃一惊,赶紧走了过来,上前来一把将身边男子提起,想要一并逃走。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根本就不给对方机会,一掌毫不犹豫地就打了过来,那中年‘女’子躲避不及,当即中掌,晕倒在地面上,紧接着,就是向外面不远处的悬崖边滚去,如果落下去,不用说,就是浑身碎骨了。那‘女’子身子落下去,可是双手还抓在了悬崖边,大声喊了一句:“汪万年,救我。”

前面本是想要转身逃离的男子只有当即停步,回头看向了挂在悬崖边上的‘女’子,神情也是一惊,自然,这人正是汪万年了。汪万年这一次是逃离出老婆的囚禁,好不容易才溜出来,没有想到就遇上了余我生这样的旷世魔头。

余我生哈哈一阵大笑,因为自己本来无处可寻的仇人,今天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自己开心放歌的日子。余我生当即缓缓地再一次举手,势必要将这人给杀死为自己的义父义母报仇。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汪万年不顾自己的生死,居然跑到了那‘女’子的跟前,想要一并将其拉上来。可是自己身处地方非常的狭窄,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要想将山崖边上的‘女’子救上来,好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余我生知道这个猎物好像已经不能够走开了,哈哈地又一阵大笑。而此时的余我生,双眼中的血红‘色’开始逐渐增加,心中的魔‘性’自然而然地也随之增加。

余我生缓缓地走近,来到了汪万年的身边,将自己的右手举起,这一掌下去,就可以将两个仇人一并杀死。

而在山崖边上的那个‘女’子见到余我生走近,当即“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双手往外面一震,而此时的汪万年听见她的高声一叫,自然是非常好奇地转头看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而‘女’子却没有抓好对方的手臂,已经坠落下山崖了。

在空中发出了那‘女’子痛苦的一声惨叫。

汪万年没有想到她竟会这样离开自己,大声喊道:“小妹,小妹。”当下回头狠狠地瞪视住余我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解救小妹的希望。

余我生得意一笑,右手当即朝汪万年的身子落下。汪万年可不是好惹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余我生的对手。当下也不顾自己的生死,直接上前来抱住了余我生的双脚,努力使劲地朝那悬崖边上一推,余我生根本没有料及到自己的危险,原先看见对方还在向自己求饶。以为汪万年不会反抗,可惜,余我生杀死了对方最亲爱的人,他却浑然没有感觉到汪万年双眸之中那深厚的仇怨。

余我生“啊”的一声尖叫,随在汪万年的身子一起朝悬崖边上掉去。余我生腾出了一只手。当即努力地将悬崖边上的一只抓上了悬崖边上的一块石头,将自己的身子与汪万年的身子一起悬挂在了悬崖上。

身后的那些人眼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伸长了脖子,想要靠近过来看一看,但是这里地势危险,根本就不允许有人能够靠近,场景之中。见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蒙’住面纱的‘女’子率先走了出来。

不用说,那中年‘妇’‘女’正是田灵子本人,田灵子大吃一惊,高声喊道:“少公子,少公子。”余我生已经悬挂在悬崖边上,根本就看不见人影。当然,田灵子以为余我生已经坠落悬崖了。

而田灵子身边的那个戴上面纱的‘女’子转头问道:“你喊的是余我生少公子?对吗?”

田灵子转头看了一眼,缓缓地低头表示正是。戴面罩的那人当即一步跃前,直接来到了悬崖边上,那里那样危险的地方,一个‘女’子,居然敢去。身后的那些江湖中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余我生分明感应到自己上方拉住的那片石子在逐渐的消弱。不用说,过不了多久。那石子一定承受不住峭壁航面的两个人的重量。余我生的双脚被对方紧紧地抱住,根本就不允许有丝毫的移动。

余我生冷哼一声,道:“姓汪的家伙,你倒是有一套,居然还知道找一个人来垫背。可惜,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你这样做,没有丝毫的用处。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而在余我生身下的汪万年这个时候居然是‘抽’泣起来,看样子,是流过泪的。余我生很好奇,问道:“喂,你是一个大恶人,干么像小孩子一样流泪呢。你还是不是男人。”余我生此时的戾气已经消退,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处在了生死边缘上,居然吓醒了他,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汪万年道:“呸,你懂什么,我和小妹已经是近三十年的夫妻,我当年无恶不作的时候,只有小妹一个人在我的身边,只有她没有抛弃我,其余的什么兄弟,什么师父,什么朋友,都以我为耻,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而只有小妹一个人,只有她留在了我的身边。”

余我生哼了一声,道:“这说明你的小妹很喜欢你吗?那你为何还要不停地做坏事?你的心里面难道就没有愧疚之情吗?”

汪万年道:“哈哈,愧疚?没有用的。我喜欢做坏事,那又怎么样?我只是做别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有什么错?你说我是恶贼也好,反正很多人多这样说过,我已经不在乎。我这个恶贼,今天死,也要你去给我的小妹陪葬,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余我生不明白这恶贼死到临头,为何还不认错,问道:“我问你,你这样做,见到你的小妹,你心里面好受吗?难道就没有一丝的后悔?”

汪万年好像实在憋住难受,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终于说了出来,道:“你不知道,不明白,你没有权利说我。我曾经喜欢的第一个‘女’人,我是那样的喜爱他,可是呢,到了最后,她却成为了别人的情‘妇’。你说,我的心好痛。我发誓,我要报仇,所以,我要践踏天下的‘女’人。哈哈哈哈。”汪万年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好像憋在心中的伤痛,这个时候才得到了缓解。

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汪万年作恶大半辈子,到了这个时候,好像没有牵挂了,居然将这个事情告诉给了余我生。

当然,余我生听到这个话大吃一惊,忙道:“这是你的借口?”汪万年当即喊道:“不是,不是。我这样做了很多恶事。小妹。也是我现在的妻子。她,她没有怪我,只是一味地在我后面替我做好掩护。这些,我知道,她明白我心中的酸苦。所以她才会一直跟着我。说我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子。”

汪万年说及到了这里,突然仰天一声历喝:“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了解我了,再也没有。小妹走了,我自然是不会独活的。臭小子。你也将死了,你有什么遗憾没有?替我垫背,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余我生心想:“没有想到这个恶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番心思,既然将我当成了朋友,我又为何不将他也当成朋友呢?”余我生突然心中又想到一方面:“如果,如果我也就这样没有命了。心中到底有什么遗憾呢?”

余我生在上面发愣了,身子下面的汪万年哈哈笑道:“臭小子,是不是在后悔没有成亲立家呀?这个没有什么后悔的。你该想一想的是,你身边对你好的人,他们对你的恩情报答完没有?我欠下了太多的旧债,真是一个大恶人。这一去之后。只怕会堕入十八层地狱。哈哈。”

余我生突然说道:“不,不是的。我死了,心中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叫自己的娘亲一声娘。儿子真的不孝。”余我生说完这话,心中立马一个唐突,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个时候才发现,母亲原来是今生临别之时最大的牵挂。

汪万年笑道:“你是峨眉派掌‘门’人的儿子?没有喊过一声娘亲吗?你这小子还真怪。居然这样的无情无义。”

余我生道:“不错,你骂得好。我真的很后悔。简直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不孝子。如果有来生,是不是可以弥补今生所有的遗憾呢?”余我生一阵嗟叹。好像自己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

汪万年随后点点头,道:“真没有想到,你小子还是有人味的。我被小妹关押在房间内有十年的时间了,她原本以为我已经改掉了这个坏习惯,所以才将我放出来,哪知道我一出来,却是又来凑热闹了。唉,唉,是我辜负了她。可是我也没有想到,来这里却成为了我今生的最后一站。”

汪万年停顿了一下,稍后才说道:“你不知道,我在江湖之中听别人说起过这次峨眉派的合盟大会,继而听见有人谈论峨眉派的掌‘门’人,说是一位后起之秀,非常有前程,虽然在十多年前的时候,带领江湖中人犯下过大错,但是经过这些年来的励‘精’图治,峨眉派胜过了当年度虚子师太的全派盛景。你的母亲是一位很有个‘性’的‘女’人。哈哈。”

余我生听见这恶贼一记邪恶的笑声,好像非常的反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的心中早就将汪万年定格成了一个大‘奸’大恶之辈的缘故。

汪万年继续说道:“这一次,你母亲等了十多年,居然还敢来召开什么合盟大会,这就是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却敢做,所以这一次,吸引来了更多的人参加这一次的合盟大会。当然,有很多人是来看你母亲笑话的。”

余我生听见他这样一说,好像觉得非常地在理,母亲励‘精’图治十多年,没有被上一次的失败所吓倒,依旧是毫不动摇地执行心中的计划。这份勇气,外人就没有几个可以匹敌的。

余我生同时间也非常地欣慰,因为自己对汪万年最开始的想法有所误会,还以为这恶人会对母亲又什么歪想法呢。余我生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也不是那样穷凶极恶。你当年为何要害死我的义父义母呢?我小时候是真的很恨你,知道吗?哈哈。“不知道什么原因,余我生说到最后,居然也是轻松地一笑。

汪万年道:“你的义父义母?我还记得。当年的时候,事情没有达到目标,自然是要杀别的人泄恨啦。这样的事情,当年的时候,我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呢。你义父义母只是其中的两个而已。”

余我生假装狠狠地口‘吻’说道:“你这人,真是一个恶人,一点也不过分。”

汪万年突然问道:“喂,小子,说了这样多,我的双手都快麻了,你还有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没有的话,你就松手吧?”汪万年居然不想闲谈,居然想求死?

余我生“啊”的一阵惊讶声响起,嘿嘿一笑,道:“别这样早死。还是再说一说吧,反正下了地狱,就没有机会了。”余我生这个时候将汪万年当成了朋友,朋友之间互相‘交’谈一番,居然让余我生碰上了。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心理的需求?p

第十一回:旧恨释然,相交崖壁上(4)

余我生紧接着又问道:“你能够说一说你与你小妹的事情吗?”汪万年笑骂道:“臭小子,这个不急,等会儿到了黄泉路上,你直接问她就成了。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只是呢,以前我没有注意她而已。哈哈。不说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倒是你小子,年纪青青,就为我们的死垫背。你不觉得冤枉吗?”

余我生道:“在峭壁上的时候,你不是‘挺’恨我的么?怎么这个时候,还来同情我呢?可见,我们之间的歧义好像渐渐减少,多的是一种相互惺惺相惜的体谅之情。”

那身下的汪万年哈哈一阵开怀大笑,道:“你这小子说的话,好像也是我的心里话。咦,在你得知我就是你义父义母的杀人凶手的时候,你的心里面好像也是非常憎恨我的。双眼都是变红了,这个时候,你也不恨我了?”这语气之中,多的是一种惊讶之意。

余我生道:“不恨你,那是假的,但是呢,我将你杀死,即便是报仇了,但是他们二老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是无能如何也不能回来的。你说是吧?”

汪万年道:“没有想到你小子年纪青青,看问题也有自己的主见。你这样的人,只是可惜太少了。唉,怎么不早点认识到你呢,如果以前我早点出来,早点遇见你,你早点来找我报仇,或许我们不会成为仇人,而是朋友。”

余我生却觉得这个时间并不是很晚,只是淡定地一笑,道:“如你所言,只怕你早点出来,又要犯下‘毛’病,去做恶事。如果我成为了你的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喂,前辈,你方才说我刚才的时候,双眼已经变红,我都不记得了。”同时间。心里面一阵惊讶:“我方才确实是非常愤恨,但是为什么会双眼变红,这跟仇恨有关吗?”

汪万年笑道:“你小子也有一个坏‘毛’病,做过的事情,居然还会赖账。哈哈。很合我的脾胃。喂,我说小子,你叫余我生,为什么是那姓马的义子呢?”现在这个时候,二人好像完全消除了双方之间的芥蒂,居然开心畅谈起来。

余我生这个时候心情也还不错,当下也与汪万年叙说了起来。汪万年听到当年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婴儿就是现在的余我生,一脸惊讶之‘色’,哈哈地大笑起来,当即也将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还开玩笑道:“没有想到,你居然差点被我这个大恶人当场给摔下山崖了。真是罪过。如果真是那样,今天就没有你小子,只是可惜,你千算万算,结果呢,居然今天还是要堕崖身亡,实在是悲哀。人固有一死。但生前只要无怨无悔,此生也无憾了。”

余我生听到这里。也没有记恨,笑道:“我这个人天生下来就带有一种顽固不治之症。假如今天不死在这里,迟早一日,也会将被这疾病给折磨死的。我的病情,不怕前辈笑话,可说是天下难见的怪病呢。哈哈。”

余我生当下也不隐瞒,就将自己已经入魔的症状大致说了一通。身下的汪万年一阵惊讶,这怪病确实是天下再也没有遇见的疑难杂症。

汪万年道:“唉,小子,也该你命苦,或许你的老子或者母亲得罪了魔教的什么人,不然那张医仁怎么将你拿来做实验呢?我看啦。你小子今天坠崖也是一种解脱。”

二人同时间将个人生死看淡,成为了“临别”前的一番莫逆之‘交’,当真是有点难以让人相信。

汪万年道:“小子,说说看,你方才说及你人生最大的悔事是没有叫峨眉派掌‘门’人为一声娘亲,莫非是这个原因吧?”

余我生摇头道:“不是的,怎么可能是这一个原因呢,不过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样的。喂,前辈,我看我们在这里悬挂了半天,也不见上面有人来救我们,我想我们还是自己上去好不好?”

汪万年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惊讶失‘色’,问道:“喂,小子,你说什么呢,我们在这里,是距离阎王殿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你还拿我来寻开心吗?”

余我生道:“前辈,假如我们不会死,你愿意活下来吗?”或许这个问题问出来太过白痴,但是余我生好像‘摸’清了对方的一点‘性’情,才这样故意试探一问。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见汪万年“呸”了一声,恨恨地说道:“即便是有一个活命的希望,我也不想再苟活世界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当即闭嘴,心里面好像察觉出了一点什么味道,问道,“小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有救?”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看我们的命都‘挺’大的,应该不会死。前辈,何必这样固执,你的小妹是我杀死的,现在我说我要活命,你难道也不想活么?我可是杀死你小妹的凶手,你难道不为她报仇吗?”

汪万年一阵凄苦笑声,道:“报仇?你方才不是已经说起过,即便我报仇了,她也活不过来。小子,你自己好好保重,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去了‘阴’曹地府,见到你的义父义母的时候,一定会将你情况告诉他们的,求他们在天之灵,让你的疾病早点好起来。还有,我也会保佑你的。我们算是临终朋友。你自己要好好保重了……记得过节的时候,给我一杯烈酒,我在九泉之下的十八层地狱里面等你的好酒。那里一定很苦,有酒的话可以忘记浑身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汪万年已经放开了双手,独自一个人摔落了下去,他的临别遗言久久在空间回‘荡’。“小子,你自己要保重啊……”

余我生当即回头朝下面看来,大声喊道:“前辈,前辈……”可是,整个山谷之中,只有余我生一个人的声音在那里不停地回‘荡’,有谁。能够明白。汪万年的心声,明知道可以活命,却还要坠崖身亡?

或许,在历史的背后一面,有人说他是不堪万夫所指。羞恨自尽;也有人说他是痴情一片,想要去那地府里面陪伴自己心爱的人。

可是,余我生明白,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因为一个恶人。即便是去了地府,也会沦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可能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自杀的最终缘由只是,这个世界里面感到太寂寞,太寂寞,没有人理解他,更不会有人把当朋友。余我生有幸成为了他临终前的一个知己。却又是相互间的仇人,这朋友,他是没有脸面担当的。

人生,怕的不是别人的指责,而是内心的孤独!汪万年这不堪回忆的一生,就此了结了生命。

余我生一个人悬挂在了悬崖边上。默然地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切,内心一阵难受,心中一阵愤恨,过了许久之后,他才面朝万丈悬崖边上,低声喃自说道:“前辈,你虽然是我的仇人。但是我们之间的仇恨,好像现在变成我亏欠你的了。我报仇了。完成了心愿。却杀死了你最心爱的人,可是却没有人来杀我替你报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不公平。放心吧。我亏欠你的,我永远都会记住的。你要走好,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你小妹的行程。唉。”

余我生无奈的表情,抬头看了看苍穹,强自抑制住内心的沮丧,勉强地鼓起了体内的那一股内劲,使劲地朝上面终身一跃,当即稳当地立在了峭壁上。转身回望了一眼山壁,没有说话,一阵默然地表情。

这个时候,听见前面不远处的田灵子高声喊道:“少公子,少公子,你怎么样,你没有事情吧?”原来这个山头上,方才戴上面纱的‘女’子过来看过,但是没有看清楚峭壁上面的情景,只有想另外的一条通往山崖的小径上走去,田灵子本也想去的,但是被那‘蒙’住面纱的‘女’子阻止了。

田灵子就一个人待在这里,等候着山崖下面那‘女’子的消息。可是半天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丝毫反应,正准备放弃也向山下走去的时候,却见到余我生已经从那山涧峭壁上跃了上来。

田灵子用一种非常难以相信的眼睛看向余我生,缓缓地,过了许久之后才勉强地回头神思来,当即朝余我生的跟前跑来,不过余我生站立的地方非常险要,所以只有距离一段距离,抬头望向了对方。

余我生轻松一跃,从那峭壁上走了过来,向田灵子赔礼道歉,承认自己刚才太过鲁莽了。田灵子才不会计较这些,当然也不可能说余我生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说道:“没有事情,你上来就好了。”

余我生稍下语气非常低沉的说道:“汪万年死了,一个人坠落山崖了。”田灵子哈哈地一笑,道:“很好,很好,没有想到这个恶贼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的死,是迟早的事情,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合盟大会这恶贼居然又一次的钻进来了。真是可恶。”

余我生没有说什么,心情非常地低落,只是看向了那一条通往山下的小径道路,道:“我要下山去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田灵子很好奇,想要追问他下山做什么事情,余我生此时已经转身起步,朝山下奔跑了起来,他想要一鼓作气,下山去好好安葬这对夫妻,可是,已经有人先一步去了,那人,就是那位戴面纱的神秘‘女’子。

田灵子当即飞快地朝峨眉山上跑去,毕竟这个消息还是要第一个告诉同‘门’。

余我生一路飞奔,没有过多久就来到了山崖底下面,但是朝四周望去,根本就没有人影。余我生抬头望了一下这个山崖,知道这个方位正好是汪万年坠落下来的方位,还是飞快走近。还没有走到目的地,就看见一个青影背面‘女’子正将手中的一柄长剑放回到自己的剑鞘中,那长剑上面,居然还有一丝血迹,不用说,这黑影人一定是才动手利用过手中锋芒利剑。

余我生朝前一步走来,见到在黑影人的身前,躺下的是一个非常熟悉的中年人样貌,果真是汪万年本人。只是,在汪万年的‘胸’口上。多了一刀深长的剑伤。不用说,这一定是方才的黑衣人动手刺下的那个地方。

余我生愤恨地抬头看向黑影人,厉声喝道:“你,你杀害了他?”

黑衣人方才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前来,只是没有转头看过来而已。当即微微地一笑,道:“这是一个天下闻名的大恶人。我将其杀死,也是为天下‘女’人讨还一个公道而已。你难道想阻拦我杀他么?”

余我生点头道:“正是,你说的不错,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止你杀死他。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你与他也有仇恨吗?”

黑衣人这个时候才转头看了过来,双眼之中尽是不解的神‘色’,道:“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来救这个恶人,真是好笑。你不是余我生吗?我认识你。”

余我生一声苦笑,道:“你只知道他是恶人,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会是恶人。你即便是将他杀死,可是那些‘女’子依旧是看不见,永远都不会苏醒过来的。你有用吗?何况,何况,他并不是那么想象中的那样大‘奸’大恶。他是有原因的。你认识我,可是我不认识你。对不起,我可以将他的尸体带走吗?”余我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一脸伤心,虽然将心中的伤悲完全控制住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余我生表面上虽然这样做,但是在其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反感这‘女’子的所作所为。

那‘女’子道:“没有想到自己的还有你这样的人,这个人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不知道他是一个恶人?”余我生仰头非常肯定的口‘吻’说道:“不错。我是他的朋友,我知道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我也知道他是一个恶人。但是没有办法,他就是我的朋友。现在他死了,难道就连他的尸体,你也不允许让我带走吗?”

黑衣‘女’子愣了一愣,心中对余我生越来越疑‘惑’,当即右手抬起,缓缓地将脸面上的那块布罩给揭下来。‘露’出了她那一张娇美的脸庞,不错,这张脸庞,余我生认识。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康妙雪。

余我生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对方手中的那柄长剑,竟然是自己认识很久的驱魔剑。它的身上泛发出了一种非常想和的光芒,这光芒,余我生感觉到非常的熟悉。当即低头朝这剑身上看来。

余我生走近一步,道:“怎么是你?”康妙雪道:“没有想到这段时间没有见面,你的‘性’子居然有这样大的改变。的确是难以让人相信。你与汪万年之间是不是很要好的朋友?”

余我生见是她,心里也放松了很多,走到了汪万年的身边,伸出右手缓缓地将他的双眼合上,转头看住康妙雪,低声说道:“他是一个好人。”

康妙雪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一个采‘花’大盗,世人皆知的恶魔,可是居然有人说是好人,康妙雪没有立马反驳他,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余我生一脸非常无奈的表情道:“他的故事,我说出来,只怕你不会相信。”当即仰天看了一眼,的确是不能够排除康妙雪不相信的可能。

康妙雪也蹲身坐在他的旁边,看住天空,道:“哼,这样说来,他的故事倒是很新奇的。我就更想听一听。你说给我听。是事实的话,我会相信的。”

余我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在骨子里面,居然也有一份倔强。

余我生点头表示同意,当下点头将自己从对方口中得知到的有关汪万年的故事重新诉说了一遍。康妙雪听罢,一声苦笑,没有说话,

余我生不好意思地转头看了过来,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怎么样?你相信吗?”康妙雪转头看住余我生,突然,非常肯定的口‘吻’点头道:“我相信。”

余我生一愣,哈哈地开怀一笑,道:“那你说,这汪万年是不是罪大恶极之人了?”

康妙雪道:“他是不是恶人,我现在说不准,更加重要的一点是,我说了也没有用。不过对于这样一个痴情一片的男子,的确是少见。算我以前错误的认识了他。我才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并没有死去,而是摔坏了手脚,恳请我帮忙将他杀死。”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转头道:“不知道汪万年的小妹在什么地方,我们帮忙帮他寻找一下,将他们二人合葬在一起吧。你说好不好?”

余我生笑道:“好,好,当然很好。”二人相视一笑,余我生突然脸上一红,好像面对康妙雪这样的美丽‘女’子的时候,心里面解除方才的怨恨后,多了一丝羞赧之‘色’。

康妙雪见到余我生一张红脸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当即转身,将握在手心的面罩重新‘蒙’在了脸颊上面,心里面却是想到:“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将面罩取下,原本以为他不会像其他的人,结果我还是错误估计。”p

第十二回:新爱升起,鸳鸯山底间(1)

原来康妙雪从小就生得美貌,出‘门’如果不戴面罩,一定会引来许多年轻公子的纠缠,这些情况,康妙雪每一次出‘门’都会遇上,索‘性’之下,就习惯上了戴上面纱出‘门’。(相反,她的父亲康延年对这个‘女’儿管教也极为严厉,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外出的。但是康延年与其妻经常争吵,康妙雪在家实在待不住,最后还是偷偷跑出来了。

余我生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然后见到康妙雪已经起身朝着前面的方向行去,他才恍然回过神思,心中一阵愧疚,连连摇头,也起身朝自己身后的那一段山路寻去,放眼开去,这山下并不是凹凸不平,行走起来也还是很顺路的。

余我生朝康妙雪喊道:“康姑娘,如果你发现了她的尸身,记得叫我。”

康妙雪转头答应了一声,余我生微微一笑,心想:“也不知道这样寻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他的小妹。”

余我生寻了一阵地面,结果什么痕迹也没有发现,不由得心中一阵失望,当即抬头看向了康妙雪的方向,希望能够听见她的呼喊,可是过了很久,依旧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余我生见自己已经走开了头顶悬崖的那一段距离,知道继续往前走,是没有希望。只有转身跟了过来,余我生还没有刚一走到汪万年的尸体身边,就听见康妙雪喊到自己快去的声音。余我生大喜过望,当即飞快地跑了过去。

果然,在康妙雪的脚边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真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尸身,而这中年‘妇’‘女’,余我生上前来翻过正面。凑近一看。果真是自己熟悉的汪万年小妹,也不知道这个‘妇’‘女’叫什么名字,余我生心中一阵伤感,上前将她背向了汪万年躺下的那个地方。

余康二人将汪万年夫妻二人悄然安葬下去,一起愣然地伫立在了坟茔前面。二人心中的感受自然迥异,余我生是真实的伤悲,而康妙雪只是淡定地看着眼前一切,根本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

康妙雪走过来,并肩坐下。问道:“余我生,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的妹妹呢,上一次不是和你一道的么?”余我生转头看过去,情绪异常地低落,道:“她走了,被温彩溪杀死的。”余我生在回答这话的时候。至于是不是被温彩溪杀死的,他心中也不确定,不过反正那魔头对自己没有心怀好意,杀死谷遗湘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相反,黄彩月假扮黄婆婆期间,对自己还算很尊敬。该不会对妹妹下手的。

康妙雪“啊”了一声,显然没有料想到,自己问出的话,居然伤透了余我生的心。余我生一声苦笑,丝毫不介意这些,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也不用这般惊讶。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的妹妹已经走了。即便是你此时不问我,以后你自己也会知道的。”

余我生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木制灵牌。正是谷遗湘的灵牌,余我生双眼木然地看住手中物事,一脸复归凄然地神情,喃自说道:“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妹妹,不然,不然,我绝对不允许温彩溪对妹妹无礼,我自己即便是不能够阻拦,我也要以自己的生命将妹妹替换下来的。怪只怪我自己,当时就突然晕阙了过去。”

康妙雪听起他说起有关谷遗湘的事情,心情也非常的低沉,当即问道:“你,你当时晕阙了过去?”余我生点头道:“正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晕阙的。”

余我生当下将当时的情景大致说了一通,康妙雪听清楚之后,心里面一阵疑‘惑’,心想:“这样看来,余我生并不知道杀死谷遗湘的真正凶手,而是一心怀疑就是温彩溪所为,但是据我对那个魔头的了解,温彩溪也算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当年将驱魔剑拿到手中,要我帮助她做事,才将宝剑‘交’还给我,说话还是算数的,可是这个时候,为何还要杀死谷遗湘呢,这当中真的是有漏‘洞’。”

余我生转头之际,无意间又看见许久不见的驱魔剑,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右手,想要来抚‘摸’一记剑鞘。等伸出右手之时,才突然惊觉到事情好像不妥,当即勉强一笑,又收回了右手,转头问道:“你的父母现在还为剑的事情争吵吗?”

康妙雪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一样的争吵,正是因为他们天天吵架,所以我就溜出来。对了,我的外公来找过你,说是要将这宝剑归还给你,你当时为什么不要呢?”当即一脸疑‘惑’的眼神望向余我生,对于这件事情,她自然是从张台的口中得知过一点消息,但是那毕竟是听张台说的,好像她还不相信,非要自己来询问一次不可。

余我生哈哈一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健康吗,不需要宝剑防身的。对了,这宝剑,你外公最后还是‘交’给你了?”康妙雪皱眉,对余我生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道:“我才不相信呢,你身体很‘棒’的话,为何会在广场上晕阙过去呢?我看你,是不好意思拿这宝剑,对吧?”

康妙雪说完这话,轻快地格格一声娇笑,好像是感觉自己非常聪明,一猜就猜中了余我生的心思。余我生一愣,倒不是因为她猜中了自己心思,而是听见她甜美的笑声,感觉到格外的亲切,在这之前,康妙雪跟踪自己,一心一意地索要拿回宝剑,以为拿回宝剑之后就可以将家庭内部的纠纷完全排解掉,所以那个时候,她是整日满腹心思,根本就不会笑似的。整天都是死气沉沉的。还将余我生当成了毕生的大仇人,可是等到自己将宝剑拿到手中之后,结果家庭父母之间的纠纷,依旧是没有平息,她反而从中看淡了,以后说话的时候,也会偶尔发出一丝甜美的少‘女’微笑。

康妙雪看余我生出神的样子,又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还不好意思承认吗?”余我生当即尴尬地捎头一下,转过头去,道:“算你说对了吧。但我的身体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娇弱。毕竟我也算是习武中人,再怎么说,也会一招三式。不会轻易得病的。小时候,身体不好,才会怪病突发的,长大了就好啦。”

康妙雪不相信这个,于是将手中的利剑往余我生的跟前一递。道:“现在我将宝剑拿给你,你愿意接下吗?”

余我生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会如此大方,多多少少出乎了余我生的意料之中。余我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当即试探地问道:“你不要这宝剑防身吗?”

康妙雪哈哈一笑,又将宝剑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怀中,道:“我是逗你玩的呢。我才不会将宝剑拱手相让给一个害我全家没有安宁的臭小子呢。”

余我生苦涩一笑,道:“对,对,我就说嘛,康姑娘当时为了得到这柄宝剑,可谓是千辛万苦。怎么会这样轻易送给我这个仇人呢。”

康妙雪微笑道:“你这个人其实也不是很没趣的,为何一直都是那种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有,你做事有点特别,你知道吗?”

余我生听见对方说自己以前没趣,不知道为何,这话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非常的真实。不错,在这之前。余我生一直来没有人关爱,身边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地相继离去,哪里会有高兴呢?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的母亲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虽然有一个妹妹,但是自己好像只是当她为自己的亲人,没有当成朋友来肝胆相照地‘交’往了。

余我生问道:“我有什么特别,你说说看。”

康妙雪道:“我以前听别人说一个魔头将我们家的宝剑给抢走了,在我小时候,你不知道,心里面将你和那个袁‘春’宵相提并论,每天都在心里面咒骂了成百上千次。哦,现在告诉你这些,你不会讨厌我吧?”康妙雪好像很害怕自己实话实说,好像真的担心会让余我生讨厌自己了。

余我生哈哈一笑,道:“不会,不会,我绝对没有讨厌你的意思,真没有看出来,你小时候是这样讨厌我,天天都骂我。不过也难怪,我是你的仇人嘛,你不骂我那才叫不正常呢。后来呢?你继续说。”

康妙雪放心似的点头继续说道:“我还听被人说起过,袁‘春’宵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想一个小孩跟那样的魔头一起生活,时间久了,一定会招惹上魔‘性’,一定也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可是见到你之后,发觉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坏,这是你特别的一个方面。”

余我生怅然一叹,道:“唉,袁婆婆的历史,我也曾经听说过,她的确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我与她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那段时间,她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大‘奸’大恶之样。或许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假装好人吧。那你说一说我还有别的什么特别地方吗?”

康妙雪点头道:“有呀,这第二点,我在想,你与你妹妹之间的关系。你们天天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到最后,她竟然是神鹰教旧部的后代,对于这样的结果,你好像一点儿也没有介意。现在,你妹妹走了,你还将她的灵牌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你的妹妹?”康妙雪问出这话的时候,微微低头,不敢来看余我生的眼神,一个小小‘女’孩子,居然问出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的确是有点为难。

余我生一愣,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憋了好半天才好奇地反问道:“你,你觉得这点也特别吗?”康妙雪突然起身,抬头望向天空,好像故意没有听见余我生的问话,只是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道:“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问你,如果你遇见了温彩溪,你打算报仇吗?”

余我生再一次一愣,因为这个问题,在没有遇见汪万年的时候,或许会立马肯定地回答道:“我一定要杀了温彩溪为妹妹报仇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遇见了汪万年之后,与汪万年之间的一段简短对话,好像彻底将余我生原本以为的报仇观念颠覆,亲人已死,即便是将仇人杀死偿命。可是亲人已死的这个事实。永远没有办法改变。

康妙雪低头看见对方的一脸苦思之样,心中好像非常同情余我生,又勉强地笑了一笑,道:“其实,你身上还有许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是我暂时不想说出来而已,等到哪一天,见你心情好起来之后,再问你不迟。”当下迈步,就要朝山巅上面走去。余我生立马喊道:“喂,干么不把问题问完。”

前面的康妙雪只是回答道:“问完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问题问,多尴尬呀。”所以也不管余我生怎么想,她就这样离去了。

余我生转身立正朝面前的那两座坟茔微微躬身一拜,低声祈祷了一番,然后才转身也朝那条小道上走来。

余我生独自行走了一条路程。来到了一处丛林旁,突然就见到左边的飞出了一团黑影,直接朝余我生的身边打来,余我生当即吃了一惊,心中想到:“到底是什么人要来害我呢?”那黑影伸出来的是一柄寒气侵人的宝剑,余我生伸出右手轻轻地将那宝剑的剑鞘抵挡住了。回头看来,呵呵一笑,道:“原来你没有离开,一直就躲在这里?”

黑影人站正身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早一步离开山底的康妙雪。

康妙雪微笑道:“不错,我还没有离开。在这里就是等你的。你果真有很好的武艺,你身手不错。要来保护自己,也还可以的。”余我生听见她这话。心里面觉得好笑,当即道:“你的意思是说,原以为我不会保护自己了?”

康妙雪点头道:“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的。不然,你出‘门’的时候,身后怎么总是有一两个尼姑跟着呢?呵呵,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不会抵赖吧?”

余我生哈哈一笑,道:“那不是保护我,那是掌‘门’人要她们跟上来的,如果我不答应,只怕掌‘门’会为难她们。”

康妙雪道:“这也是你特别的地方呀,你想,一个年轻公子,身后跟上几个尼姑,外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被她们抓住的坏蛋。是采‘花’大盗,而被峨眉派师太逮住了的。你说呢,这难道不特别吗?”

听见康妙雪呵呵微笑,余我生真的有点苦笑不得,毕竟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本意,余我生道:“我看,天下也仅有你一个人会这样想。我是采‘花’大盗,我顶多算是一个少年,怎么会是采‘花’大盗。”

康妙雪走过来,道:“怎么,采‘花’大盗还有年纪限制吗?我看不这样吧。反正你一个少年男子,背后有几个尼姑,看起来总是让人别扭。不过之前,还有你的妹妹在你的身边,那可以‘蒙’‘混’过去,现在剩下你一个人了,误会可有更大了。呵呵,我说的没有错吧?”

余我生愣住眼神,仔细地将眼前少‘女’看了又看,心里面非常好奇,这个少‘女’为何故意刁难我呢?康妙雪虽然‘蒙’住脸面,但是被对方这样看住,还是非常不习惯,道:“你干么这样看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余我生道:“你本来就说错了,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无聊吗?我倒是很奇怪,你说我很特别,没有想到你这样在意我。哈哈,真是好笑。”余我生干笑两声,故意来‘激’起康妙雪的心慌。

康妙雪当即“呸”了一声,道:“你这样想就错了,我以前这样做,是将你当成了我的仇人,我这样了解你,只是为我报仇雪恨找一个突破口而已。可是现在我没有报仇的心思了,还这样完全了解你,全是一种好奇罢了。”

余我生不相信这话,嘿嘿地一记干笑,道:“好奇?是吗?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现在我对你也有一点好奇了,你相信吗?”

康妙雪扬起小脸,看住对方,道:“我没有什么好奇的地方,你发现了什么?”

余我生道:“那好,我来问你,你这样出‘门’在外,一个姑娘家,身上还带有一柄绝世宝剑,你不觉得非常危险吗?哎哟,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

康妙雪不解的眼神看了过来,道:“你忘记了什么事情,我有宝剑防身,没有人来对我怎么样。”当即拍了一记腰间的宝剑,也算是一位‘女’中豪杰的样子。

余我生仰头故意看了一下天空,道:“我真的有一种感觉,觉得你很大胆,但是又太过大胆了。你不觉得你的面貌非常娇美,万一被人看见,那就糟糕了。哈哈。”

余我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故意干笑了两声,没有想到余我生的一记玩笑,康妙雪突然生气似地竖起了双眉,道:“你别说了。”余我生不备,

第十二回:新爱升起,鸳鸯山底间(2)

康妙雪茫然转头,好像才突然从梦靥之中清醒过来,稳了一稳烦躁的心绪,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向你道歉就是了,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余我生感到非常的新奇,因为这根本不是自己有心来开的玩笑,没有想到会引起康妙雪这样大的反应。余我生讪讪一笑,道:“你这一次来峨眉山,也是想参加所谓的合盟大会吗?”

康妙雪点点头,道:“不错,我这一次才算是完全出走江湖,以前总是有外公照料我,这一次我出来,连他都不知道。我非常想手刃魔教的人,为惨死在魔教剑下的爷爷报仇雪恨。”一提及报仇雪恨,立马又想到汪万年说给余我生的那番看似合理,实际却难以让所有人能够接受的逻辑。

余我生道:“你如果没有代表宝剑山庄来参加这次的合盟大会,只怕要想上山,就会有困难。峨眉派经历过上一次的合盟大会,结果功败垂成,这其中有一部分外因,当然,也不排除有魔教的人在背后窃取到了消息。所以,这一次,合盟大会召开,参加的人身份一定要得到确认才行。”

康妙雪秀眉一轩,道:“这般说来,我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是不能够上山的了?”余我生点头表示赞同。

康妙雪似乎非常不甘心,道:“哼,这是什么臭规矩。”当下转头看住余我生,道,“我们是不是朋友?你带我上去如何?”

余我生一愣,没有想到康妙雪竟然想这样借机上山,当下还没有回答,康妙雪看出来了余我生的脸上神情好像非常不自在。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还要考虑吗?”

余我生转头道:“没有,我是在想,你上山之后,掌‘门’人一定会问我有关你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该怎么给她说呢?”

康妙雪道:“你不是她的儿子么?这还不简单,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说,她能够将你怎么样呢?当母亲的。总不会用剑威‘逼’自己的儿子。还有,如果你想说,就说我的是你的朋友,至于问起姓甚名甚,你可以顺便编造一个。我不会介意的。”听她说得这样的轻松大方,好像这件事情真的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康妙雪的放松,正是余我生的紧张地方。余我生愣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说的很对,我即便是不说,但是,但是你知道吗,你的东西会显‘露’你的身份。”当下指向了康妙雪手中的驱魔剑。

的确。这是一柄宝剑,在江湖之中,知道的人或许不多,但是对于峨眉派上上下下的人来说,并不是很陌生,相反,由于这柄剑当年救治过余我生无数次。所以,在峨眉山上。应该算是一件非常出名的宝剑。

宝剑重现峨眉,谁都知道是什么人驾到。不必来直接追问。

康妙雪一愣,低头也看向驱魔剑,想到这剑的威名,心中一阵犹豫,抬头道:“可是,我没有宝剑,就没有法子防身了,这宝剑是万万不能够离开我的。”

余我生心里面也是一阵踟蹰,又一次想起了掌‘门’人‘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心里更加纠葛矛盾。

康妙雪追问道:“你没有法子让我上山吗?我如果不能够参加合盟大会,以后还有机会参加由峨眉派组织的驱魔行动么?”康妙雪睁大了双眼,一双乞求的眼神看了过来,余我生看见她这样,心里面当时一惊,心想:“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待在家里面不好,干么一定要出来参加什么合盟大会呢,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不过心里面也对她产生了一丝敬意。

余我生久然没有回答,康妙雪心里面可着急了,突然举手,就要朝余我生的脸颊上打来,轻轻地在余我生的眼前晃了两下,假装是打脸的动作,道:“你说话呀,你没有看出来,我是非常想参加你们的合盟大会吗?”

余我生一双淡定的眼神看向了远边,只是问道:“康姑娘,你的爷爷是不是张医仁杀死的,你很恨张医仁本人是不是?”

康妙雪摇头道:“你不知道,魔教就是江湖之中的第一大邪教,如果不将它铲除,不知道以后还要死多少无辜的人,你懂吗?我的爷爷不是张医仁害死的,而是魔教老王月龚袭害死的。龚袭死了,张医仁当上了王月宝座,自然是由他来还债。你身在峨眉派这样多年,难道不知道魔教的残忍血腥么?”她口中的意思显然是怀疑余我生对魔教的态度。

余我生摇头道:“我知道魔教的无恶不作,但是我还知道,只是将这些人杀死了,并不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如果说起仇恨魔教,我的仇恨不会比你少,你知道我身上的疾病来由吗?实话告诉你,我的身体也正如你说的那样,也与魔教有关,这病魔的根源并没有完全的清除。”余我生神情萧索,一提及自己的疾病的时候,总是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悲。能掩饰住吗?这样让人刻苦铭心的仇恨,当然是不能简简单单忘却的。

康妙雪好奇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阻止我?”余我生叹息一声,当下将自己的疾病缘故告诉了对方,不知道为何,这本来是属于自己的秘密,知道内幕的并不多,但是话说到这个情分上,余我生好像已经将康妙雪当成了谷遗湘一样,认为是自己最要好的亲人。所以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康妙雪听完余我生的陈述,心中大大地震惊了一回,实在是没有想到魔教如此没有人‘性’,就连别人怀中的孩子都没有放过,试问天下,有谁可以做到这样的残忍。

康妙雪一阵沉默,时不时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余我生,因为她好像能够体会出来,余我生能够将自己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诉对方,就已经承认了自己是他的要好朋友。还有一点,余我生说出来的是自己内心最为伤心的事情。能够说出来。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按照道理讲,余我生该是非常仇恨神鹰教才对,尤其是仇恨张医仁,但是看见余我生的脸上神情。除了萧索,竟然没有仇恨的神‘色’。这是怎么一回事?

余我生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微笑道:“不说这些,你如果真的是要去参加所谓的合盟大会,我可以想方设法来帮助你。毕竟你是我的好朋友,能够帮助你也是我的荣幸。”稍微苦想了一阵之后,说道:“这样吧,你去山下假扮成一名峨眉派的俗家弟子,提前‘混’在峨眉派中,或许不会引起注意。但是,我事先提醒你一声。就是在合盟会期间,你一定只需静静地听话,千万不要参言,以免被外人发觉,知道吗?”

康妙雪见他这样帮助自己,还是‘挺’感‘激’的。但是稍下又有一点顾虑,拿起了手中的宝剑,问道:“我这宝剑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才妥当呢?”

余我生道:“这驱魔剑寒气‘逼’人,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交’到我的手中,到时间的时候,你来拿走便是。怎么样?”

康妙雪一双传神的双眸看向对方。好像是在考虑他此话的真实‘性’。果然,康妙雪歪头问道:“你不会趁机将我的宝剑给拿走不还吧?”

余我生一呆。二人相视一笑,心里面说不出的放松。余我生伸出右手。道:“只有先到下面的客栈中去,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僻静地地方,我去找田灵子师太帮这个忙。你放心吧,田灵子师太是可信的。”

康妙雪没有理会,点头表示同意。

余康二人缓缓地走回山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节,当下到处一片朦胧,双眼可视范围非常的近,最后还是看见田灵子与身后的一名俗家弟子静静地坐在地面上,等候着山下的余我生上来,时间过了很久,总算是看见余我生上来了。

余我生苦涩一笑,将身后的康妙雪简单介绍了一次,只是说是自己的朋友,至于姓甚名甚,并没有介绍。当然,这些情况,是康妙雪在山下的时候就有了‘交’代,余我生只是按照吩咐做而已。

余我生不说太过具体,加之这康妙雪又带上面罩,不用说,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田灵子与另外的这名弟子并没有太过追问,既然少公子不说,下属当然不该过多追问。

余我生看住那名俗家弟子,木讷一阵,因为方才来的时候,并没有此人。田灵子介绍说是自己回去过一趟,将余我生方才的险情细细告诉过掌‘门’人,掌‘门’担心少公子的安危,再派了一名叫王琢的俗家弟子来外加照顾。王琢当即见过少公子,一副非常恭敬的样子。

余我生点点头,对于母亲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只有一道朝山下走去。而至于康妙雪手中的宝剑,已经用厚厚的布料包裹住,根本感觉不到里面的那一股寒气,对于外人或许不用这般,但是对于峨眉派的这些与宝剑有久‘交’情的人来说,防范一点才是正经事。

一行人继续朝山下行去,原来余我生悄悄地告诉过田灵子说这里没有宝剑山庄的人,需要到山下的客栈去看一看。

来到山下的时候,少有的两家客栈已经是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多余的客房,还好,康妙雪早先来到这里,为自己订下了一间上房,不过,掌柜的老板见到是田灵子师太,好像对此非常的震惊,当即从上边的一件柴房腾出来,专‘门’为田灵子及王琢二人居住,至于对余我生的照料,只有与店小二合伙凑合住一晚。

余我生对这些并没有意见,勉强地接受了,当晚躺在了‘床’榻上,辗转无法入眠,这个时候,身边的店小二已经熟睡,或许是白日的工作太过劳累,竟然倒下就鼾声大作,根本没有在乎身边余我生的这个客人。

余我生心中虽然有点烦躁,不过对方也不是故意的,当下也没有理睬,只是一个人躺在‘床’面上遐想:这个康妙雪,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不知道她的父母到底到担心她吗?唉,她还有父母。而我呢。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父亲,以前被母亲抛弃的人。

既然睡不着,当下又见到余我生从怀中拿出了妹妹的灵牌,可惜这个时候。本是浓冬季节,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灵牌上面的字,不过没有关系,这些根本不重要。因为毕竟这上面的内容。余我生早就熟背于心。

余我生轻轻的手掌抚‘摸’出灵牌上面的字迹。心下一阵感慨:妹妹一生凄苦,到头来,没有开心过一天,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唉,真是命苦。我呢,我为什么就这样伤心,为什么不能够为妹妹报仇?我难道真的已经看破生死?妹妹在九泉之下。会不会责怪我呢?

余我生就这般胡‘乱’想了一通之后,侧转头去,看见了窗户外面出来了一快黑影,迅速地朝左边移去,这黑天夜地的,外面发生了什么奇异的情景。一般不容易看清楚,可就是余我生已经看见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余我生看见一个黑影还不算,就在这个时候,还看见另外的一个人影继续在窗户边一晃,直接朝左边移去。这样来来回回,余我生看见了三个人影。余我生当即爬起来。心想:“真是奇怪,这些人是什么人。莫非是魔教的人吗?”心中主意打定,决定好好睇跟踪调查一番,说不准,还真的能够看出一点眉目。

余我生轻轻地打开房‘门’,转头朝外面看去,只见到从上方边,飞腾而出一位熟悉的人影,余我生恍然记得,这好像是康妙雪的身影。一样的面罩,一样的身段,手中还有那一柄被厚布包裹住的宝剑。余我生正是惊讶的时候,又看见就在康妙雪的身后,接连还有五个‘蒙’面人一起跟了上去,前面的康妙雪直接转身,看了身后五人,道:“没有想到每天晚上都有人来送死。”

余我生自然是非常地惊奇,当即悄莫声息地跟上了后面的五人,他要搞清楚这当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六人一直朝前面奔去,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前面的康妙雪当即停步,微微侧身看了过来,道:“今夜还是有你们几个难眠的人来送死,对不对?”

对面为首之人当即否定的语气问道:“哼,你是宝剑山庄的人,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看出来,你手中的宝剑,可不是一般的宝剑。白日的时候,我们掌‘门’人已经看见了。没有想到你晚上居然还将宝剑放在怀中,真是一个谨慎的胆小鬼。”

余我生在身后想到:“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只是不知道在,这个秘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太多,那不是康姑娘上山之后,即便是假冒,也会有很大的危险。”心中顿时一阵担心。

康妙雪回头笑道:“别说话吓人,看出我身份的,大概就只有你们一派人而已,对于别的‘门’派,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天下也就只有你们华山派的人卑鄙无耻。我胆小又如何,总比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家伙强多了。再说了,你们掌‘门’人,哼,为了独自偷窥我手中的宝剑,掌‘门’绝对不会将宝剑的消息告诉别人呢。你说是吧?”

康妙雪不亏是聪明之人,一句话就道破了对方卑鄙‘阴’险的用心。的确,听闻华山派掌‘门’是洪文康,天下皆知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只是他的舅子,是一个非常卑鄙‘阴’险的家伙,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当然,此人还是有点眼光,不然也不会看出康妙雪手中的是一柄上等宝剑。

余我生当下正是细想的时候,康妙雪已经拔剑,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前面的五人,当即狠狠地一道剑身划来。那驱魔剑,不愧是一把上等的宝剑,拔出来的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她那剑身上面的一股冰寒之气,而对面的五人都吓了一大跳,应该不是被吓成这个样子的,而是突然被这剑身的寒气所侵袭,当即浑身温度骤将,所以惊慌之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寒颤一抖,外人看见,还以为是心里面害怕呢。

五人都是双眼发光,好像是今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宝剑,当然,凭借这些人的见识,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宝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康妙雪腰身一转,当即一个摆尾,就朝面前没有准备的五人划来,五人还没有想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情的时候,已经颈部中剑,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很难以想象,原来这个少‘女’,也有这样的一手好剑法,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

这或许就是康家的独‘门’剑法,对于外人,是很难看见的。余我生在心里由衷地发出了一记赞叹声,对于这样的‘女’剑客,还是‘挺’

第十二回:新爱升起,鸳鸯山底间(3)

五人冷漠声息地倒下,康妙雪缓缓地将宝剑放回到了自己的剑鞘,就转身朝前一掠,当即就消失在了余我生的眼前。

余我生此时才走了出来,直接来到华山五弟子的身边,蹲下身子,亲自查看五人颈部的剑伤,果真全是一剑封喉,这手法,或许有一点残忍,但是更加干净利索。余我生心里面突然心想:“康姑娘看似一个温柔活泼的好‘女’孩,没有想到动手的时候,出手也没有丝毫留情。不知道是宝剑太过锋利,还是她的内心非常反感这些人的跟踪呢?

余我生一个人独自回到房间内,看见店小二依旧是鼾声大作,微微皱眉,不过最终还是躺下来,闭上双眼,努力想要入睡。居然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突然这个时候,房‘门’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余我生当即起身,轻声问道:“谁?”听见是康妙雪的声音,道:“是我,余我生,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当下见到康妙雪的人影消失在了‘门’栏边。余我生当即起身穿衣,心中非常好奇,暗自纳闷,心想:“真是奇怪,她方才杀人了,难道也没有睡意?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担心自己的宝剑安危,所以才来找自己商量法子的。”

余我生所料不错,余我生来到了房‘门’外,见到康妙雪正坐在前面的‘门’栏边的石墩上面,听见‘门’响,当即转头看了过来,余我生迎上前来,关心的问道:“什么事情?”

康妙雪二话不说,拉住了余我生的右手就往外面走去,出了客栈,来到了外面的一处僻静小道上。余我生才关心的问道:“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

康妙雪将手中的宝剑拿出来,道:“华山派的人已经有人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们是冲着我手中的驱魔剑而来的,你说怎么办?对付一两个人,我或许还行。但是要对付一大派的人,我就力不从心。”

余我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他们为难你了吗?”康妙雪点头道:“方才还有五人来找我夺剑,但是都被我打发了。但是我知道,洪文康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还会再派人来找我的晦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余我生心里面一惊,忙问道:“什么,你说华山派掌‘门’亲自来了?”康妙雪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怀疑的。先不说这些,我只是想知道,我手中的宝剑,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余我生道:“他们既然是为了你的宝剑。你只要不将宝剑让这些人有机可趁,我想就行了。等明日到了峨眉山的时候,你自己寻一个地方,将宝剑藏起来就行了。”

康妙雪一阵惊讶,问道:“你说明天你要带我上峨眉山,对不对?”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怎么,明天的时候,你还不想上峨眉山吗?”

康妙雪只有点头道:“那好,明天就明天,只是你知道合盟大会召开的具体时间吗?我可不想在山上待太久的时间。”余我生苦涩一笑,道:“明日我们去山下小镇寻一位易容师傅,买一点石膏之类的材料就行。至于合盟大会召开的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时间应该很快的。你放心好了。”

康妙雪点点头。心想:“这对于保护我的宝剑,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一个法子了。”二人没有再说别话。当即分手,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余我生三人从房‘门’外出来,坐在了客厅外面的方桌上食用早点,哪知道这个时候,对面一桌的中年男子斜睨双眼仔细地将余我生三人好好打量了一番,看得余我生三人浑身都不自在。

那对面方桌旁的中年人,桌子右边放下的是一柄大刀,身前放下的是一盘馒头,正是吃得起劲。生得器宇轩昂,倒是有一番别样的气质在其中,双眉入鬓,体格强健,肌‘肉’扎生,倒是一条练武的奇才。而站立在这中年男子身边的是两个同样是一身劲装的中年人,这三人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了余我生这一边,余我生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注意,而是站立在一旁的王琢发觉了这三人的异常举动,当即提醒了身边的田灵子师太,田灵子又告诉了余我生本人。最后连‘蒙’住面罩的康妙雪也发觉到了这个异样。

余我生最先吃完,当先站起来,走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躬身问道:“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难道大家认识吗?”心里面对这三人是非常疑‘惑’的,多半是针对他们的行动。

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看余我生,指向了对面的那一个空座,道:“孩子,请坐。”余我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本意,不过最后还是坐下来,倒是想看一看他要做什么。

那中年人见余我生坐下后,才勉强地问道:“小孩子,你是峨眉派的人?”余我生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人,示意三人不要轻举妄动。

余我生然后转头说道:“不错,我正是峨眉派的人,不知道阁下是何方高人?”那中年人哈哈一笑,道:“什么高人,不要这样说。都是普通人而已,说起高人,我看少年的额头青筋隐现,太阳‘穴’凸起,看来你的功力也非同寻常。是不是呢?呵呵呵。”没有想到对方也是一位武学奇才,竟然是一眼就看出了余我生的内功修为。只是这些只有余我生自己心里面明白:我习练的可是魔教邪功,为正派中人所不齿,即便是我内功修为再高,真是身份一旦揭穿,必定会遭到外人的诋毁。

余我生唯有一记苦笑,道:“阁下见笑了,区区晚生岂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那中年人的神情为之一呆,笑容立马收敛,道:“没有想到少年年纪青青,还这样谦虚。难得难得。你是峨眉派的少公子英余我生吧?”

余我生心想:“没有想到我的身份紧跟着母亲的身份一起沾光,外人都知道我的真是名字。”当下只有微然一笑,表示承认。然后依旧是不依不饶地问道:“阁下高姓大名。愿闻其详。”

那中年人拱手道:“我是华山派的云伤天,久闻峨眉派的掌‘门’人年轻有为,又将西蜀名‘门’大派峨眉发扬光大了。很好,很好,见到峨眉派的少公子。真是我三生有幸。哈哈。”当即眉头一扬,低声追问道,“小兄弟认识你身边的那位戴面罩的‘女’子吗?”

余我生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康妙雪,听见对方自称云伤天,这个名字好像也听说过的。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合盟大会倒是吸引来了很多江湖中的名人。

余我生将头一扬,道:“我是认识她,她是我的朋友,怎么,云前辈是想问什么吗?”云伤天道:“不错,这人的身份,少公子知道吗?”

余我生对这个没有多少的兴趣。道:“朋友难道就需要知根知底地将对方的身世调查清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就没有几个可以做真正的朋友。云前辈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当下一声冷笑,好像是嘲讽对方没有自己这样的一个少年懂事。

余我生缓缓地起身,对于这样的人,好像没有多少的兴趣结‘交’,就要离开的样子。哪知道这个时候云伤天好像并没有要余我生离开的意思,当即就连忙喊道:“喂,少年,怎么,坐一会儿就要走吗?不急不急,我还没有给你说到正事呢。你怎么就这样心急要离开呢。”

余我生无奈,只有再次坐下。很惊奇地表情问道:“不知道云前辈还有什么正事要对我说吗?我倒是洗耳恭听。”

云伤天这个时候放低声音,道:“你知道与你一道的那个‘蒙’面‘女’子是谁吗?或许是与神鹰教有关。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此人居然没有将面罩拿下来的意思。分明是有原因的,我想,这‘女’子八成是有问题,少公子,我是好意劝你,你可不要误会了。”

余我生心里一目了然,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要自己留下来过多商谈,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余我生当即摇头问道:“前辈,我还有要紧事,就先告辞了。”当下起身还是要走。

云伤天又一次拉住了余我生的手臂,将余我生硬按在座位上,这个动作看起来有点强人所难的样子,余我生非常的反感,身后的王琢与田灵子二人见状,当即起身就要走过来,云伤天身旁的那两个弟子连忙拦在了前面。

余我生重新坐在座位上,回头朝王琢与田灵子躬身一笑,示意对方二人不要太过‘激’动。王琢与田灵子当即只有坐回座位上,心中都是想到:“这里毕竟是峨眉山下,如果有人胆敢无礼,也不会在这里撒野的。”不过想是如此,心里面还是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双眼牢牢地盯向了余我生这个方向。

康妙雪右手稍微下移,‘摸’到了剑鞘的剑身,只感觉到剑身的一阵冰冷,寒彻刺骨,心里面却是想到:“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三人要想对余我生不利的话,自己也会为峨眉派助阵的。”

余我生心里面确实是有一点焦急,当下毫不客气地追问道:“不知道前辈到底要与晚生说什么?”云伤天非常不好意思地歉意一笑,道:“少公子不用紧张,这里毕竟是峨眉脚下,我岂敢放肆呢。是这样的,少公子既然与那‘女’子是朋友,不知道少公子知道对方随身携带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宝贝,这个宝贝,对于驱魔大业有非常大的作用,不知道少公子知道这件事情没有?”

余我生心里面道:“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不过如此,这件事情我很早就知道了。”当下假装无所谓的样子,道:“恕我无礼,前辈,我既然当对方是朋友,所以,对方身上的宝物,我并不关心,还请前辈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然,让晚生对前辈的印象,可能不是很好。”

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结‘交’那个‘蒙’面‘女’子,竟然会是这样的正事,多多少少有点出乎云伤天的意料,云伤天原本以为对方一旦听见自己说出了对方的心中所想,一定会非常的惊讶,到时候。宝剑到手。自己也可以沾一份光,可惜的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全是自己料错了。

云伤天心里面自然是非常的不甘心。心想:“我就不相信这小子与那‘女’子要好,不是为了宝剑的缘故,莫非是这小子自认为有拿到宝剑的必胜把握,害怕我上前来分一杯羹吗?嗯,我看来。这小子的道行还‘挺’深的,不愧是峨眉派的少公子,结‘交’朋友,都是这样心机多谋。”

云伤天故意尴尬一笑,低声问道:“少公子,你在我的面前何必假装这样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为何会与这‘女’子走这样近,又为何不与别的‘门’派弟子走近,这当中,不会是太清白的。放心吧,我云伤天说不上是一个好人,但也并非是贪婪十足的小人。只要大家合作愉快,这一趟差事,我们还是有合作的必要。”

云伤天曾经派过几批杀手前来对付康妙雪,可惜到头来,都是功亏一篑,眼见宝剑要独自落入余我生的手中,心中多少有点猴急。自然是不会放弃,哪知道这样一来。全是自己一厢情愿了,余我生还曾经了解到了这个卑鄙小人的险恶用心。

余我生当即心中想到:“很好。这个云伤天看来倒是一个明显小人,我不放套问一番,这其中具体缘由与将来计划,对于康姑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当即微微一笑,道:“前辈真是火眼晶晶,在下认输,只是此事,此事太过隐蔽,不便张扬,容我们后面再续,如何?”

云伤天当然也不会这样轻易就相信余我生,在方才说出自己的一番想法的时候,双眼就一直牢牢地盯住了面前的余我生,想来看一看这小子的脸部表情变化,终于看见余我生的神情间好像有了由方才的愤怒变成了现在的诡秘一笑,但是在对方的眉宇之间,分明潜藏着一个不可说知的秘密,这秘密,云伤天未能一时猜透,不过心里面也起了警惕之心:“这个小子,是代表峨眉派的利益,这一次合盟大会又是在峨眉派召来,既然是东家,我如果明显站出来争夺,与她们的实力比较起来,分明不够,可是猎物既然到了嘴边,我岂有轻易拱手相让的道理。”

云伤天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少公子这话说出来,简直是让我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与少公子细谈这当中的事情呢?”

余我生心想:“哼,看来这恶贼是轻易上当了?只是不知道要套住这个老狐狸。”余我生咳嗽一声,道:“今晚的时候,我会到这里来找前辈,到时候,前辈不要爽约就成了。哈哈。”余我生也假装轻松一笑,当即起身,这一次云伤天没有再“劝”对方坐下来,而是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让余我生离开。

余我生回到了座位上,朝康妙雪微微地做了一个诡笑,康妙雪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点了点头,在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前的那华山派的三人,这个时候,她们已经吃饱,余我生胡‘乱’吃了一点,四人就轻装上阵。

这里距离山下最近的一个客栈也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在行走的路程中,余我生当然也将自己方才的情形告诉了康妙雪,康妙雪听后,哈哈地一阵开心大笑。倒是引得身后的田灵子与王琢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何会这样开心。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只要看见余我生开心的样子,田灵子心里面就感到非常的满足了。

余我生笑问道:“康姑娘,你说,我们该如何捉‘弄’一番那个姓云的家伙?”康妙雪微笑道:“要说捉‘弄’,我看你自己还是小心为妙,你都说了,此人不是好对付的,万一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可有你好受的。”

余我生笑道:“不用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在峨眉山下,他们不能够把我怎么样的,另外说一句,我的武功也不是那样容易对付。这些,你都放心吧。哈哈。”

田灵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赶过来想要问是什么事情,结果,余康二人一见她来了,都立马住口,假装严肃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有方才的欢笑。田灵子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一个人了。

到了小镇的时候,好不容易买到了一些易容用的石膏,当即‘交’到了康妙雪的手中,康妙雪不知道如何用法,只有自己对照镜子‘精’心打扮起来,一番像模像样的装扮之后,倒是有点像一位中年代发修行的俗家弟子。

康妙雪微微一笑,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翘起大拇指称赞了一番,就连身前的王琢与田灵子二人一时片刻也没有看出来,四人收拾好行装,

第十二回:新爱升起,鸳鸯山底间(4)

空灵子的房间内,只见到她一个人焦急难安地在那里来回行走,不用说,内心还在担心余我生的安危,突然听见有人来禀告说少公子一行人安然无恙回来了,当即脸上一笑,立马迎出‘门’来。

余我生在前,见到空灵子一脸高兴的样子,心里面有点困‘惑’,不过没有说什么,而是让田灵子上前禀告情景。田灵子却看见在空灵子的双目之中,只有余我生的影子,外人好像全部都成为了空气,根本没有进入到空灵子的双眸之内。

空灵子走上前来,拉起了余我生的双手,欣慰地一笑,转身对田灵子道:“是你保护好了的少公子,我自有奖励。”当下还是转头看向了余我生,关心的问道,“你没有事情吧?”

余我生不知道何故,见到母亲这样的举动,内心还是起了一阵涟漪,不错,多多少少间也有点感动在里面,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像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余我生只有恭敬地说道:“没有事情的,让掌‘门’挂念了。”空灵子左右仔细检查了一番,的确是没有看到什么伤害,当下才完全放心下来,眼睛一瞄,突然看见身后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这‘妇’‘女’明显不是峨眉派的人:毕竟峨眉派的弟子都非常尊敬自己,见到自己的面,一般会微微低头,假装十分恭敬的神情,但是这‘妇’‘女’显然没有这样做,这些都引起了空灵子的注意。

空灵子看了过来,问道:“这位是谁?看装扮,好像是我峨眉派的俗家弟子,王琢,是你的师姐们吗?”而这康妙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当即就‘露’出了马脚。王琢被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余我生忙道:“掌‘门’,这位前辈是我方才在山下结识的朋友,是有仇人追杀。所以不得不先在此避难。”当下嘴巴微微一努。示意这当中别有隐情。空灵子是何等‘精’明之人,看见余我生的作态,内心自然是明白了少许。当即微微点头,对余我生道:“你到我的房间来。”然后又命令王琢与田灵子二人先行下去。

余我生当即叫住了王琢与田灵子二人,再三警告了二人有关康妙雪的身份之事。二人表示谨记于心。绝对不会忘记。余我生才放过二人离去。

在房间内,空灵子听说对方竟然是宝剑山庄的人,要躲避的是江湖仇杀,当然,至于具体的事实,余我生自然是不会实话实说,毕竟追杀对象可是华山派,在江湖之中也算是名‘门’正派,加之今晚还要与余我生相约。此时一连问及起来,空灵子绝对不会罢休的。

余我生只有急中‘乱’投医,模糊地告诉了一些自己编制出来的理由,想要来瞒过空灵子。空灵子好像看出了端倪,不过儿子既然不明说,也没有勉强,心里面有数就行。

在这叙说的过程之中,康妙雪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毕竟有关自己的身世。还是听从余我生来安排要妥当一些。余我生叙说完全之后,空灵子也假装听懂了。当即答应让康妙雪就在此避难,心里面却是对余我生的小动作有了一点提防之心。

余我生带领康妙雪离开了房‘门’,空灵子当即就叫上了明灵子师太来此商议此事,知道明灵子师太武艺卓越,加之头脑灵活,来跟踪余我生应该不算难事。当下将任务‘交’代下去。

余我生将康妙雪安顿在了后院的一间空房内,然后又来到空灵子的房间内,空灵子眯起了双眼,问道:“既然宝剑山庄的人来了,你可提及有关驱魔剑的事情没有?你的身体,需要宝剑的镇抚,你是不是以此为条件,希望宝剑山庄以宝剑相赠?”

余我生才没有如此卑鄙手段,当即微笑道:“掌‘门’,我看宝剑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提及,毕竟对方是来我寺庙避难的,如果趁机提出条件,恐怕不好。”

空灵子微微点头,道:“话虽不错,可是你需要宝剑才可以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还要去一趟宝剑山庄,借宝剑一用?”

余我生一愣,摇头道:“掌‘门’,我看宝剑的事情,就不用了,毕竟我的身体现在很好,好像不需要宝剑,我的身体也不会有事的,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空灵子摇头道:“不可,你自认为身体很好,其实吧,你的身体,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健康,你发病来的时候,神志不清,根本无法控制。你必须拿到宝剑才可。”

余我生一愣,见掌‘门’将话说得这样的坚决,心里面顿时起了疑‘惑’,皱眉问道:“掌‘门’的意思,是看见我发病时的表情了?就真的很恐怖吗?”

空灵子点头,当心心中有害怕事情揭穿,语气温和地说道:“生儿,你的疾病有我一大半的原因,我不想看见,不想看见我曾经的过错降临在你的身体上,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我的内心很不安,你知道吗?”

余我生一愣,内心一阵感触,道:“那掌‘门’,你可以告诉我发病时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吗?我发病的时候,点‘穴’可以制服我的,对不对?”

空灵子叹息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是一旦遇上具体的事情,就不一样了,你必须要有宝剑才行。”

余我生道:“我这疾病看来是非常的顽固,宝剑也只有能够降服一次两次,要说彻底治愈,恐怕不行。我看有没有别的法子呢?”

空灵子语气非常的坚决,道:“说来说去,你是担心宝剑山庄不借给我们,对吧?放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要将驱魔剑据为所有,哪怕是与宝剑山庄成为仇敌,也在所不惜。”当下转头看向余我生,一脸温和慈祥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的决心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呢?”

余我生犹豫了一阵,想到:“这样来做,跟华山派的那几个人抢夺宝剑有什么分别呢?”本是想来劝说掌‘门’的,可是话一到喉咙。就被卡住了。毕竟掌‘门’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我自己。这难道就是别人口中说到的母爱吗?

余我生愣在了现场,心里面一阵空白,非常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从另外的一个侧面可以看出来。那就是自己发病的时候,一定是非常的恐怖,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蛮不讲理的话来。

余我生直愣愣地看住空灵子,空灵子转头过来,正好与余我生的目光接触,空灵子心里面一颤,又温和地说道:“你不要多想了,这些本来是不该告诉你的,但是呢。事关你的身体安危,我不得不这样做。你的心里面一定是在责怪我为什么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对不对?”

余我生却摇头道:“不是,我没有责怪你,我是很感动,你从小到大很少关心我,为什么为了一柄宝剑,你可以说出方才的那番话,我不明白。小时候,我患病的时候。你最多也只是看几眼就走。可是现在,听说有宝剑可以治疗我的疾病,你就可以不顾一切代价将宝剑拿到手中,你这到底是做什么?”

空灵子一阵兴趣索然地表情,颓废地坐在了蹬椅上面,偏头看了一眼余我生,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因为我知道,你小时候,我亏欠你的太多,你长大了,我只是想尽量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不知道这样做,你还会认我这个母亲吗?”

余我生一愣,转头看向空灵子,此时在空灵子的双眸之中,好像闪耀出晶莹的泪‘花’,说不准,就在下一刻,她就会‘激’流而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我生故意低头,不敢来看空灵子的双眼,轻声问道:“你这样做,可能会将一心缔造好的峨眉派江山前途毁于一旦,你这样做,不值得的。”

空灵子哈哈地仰天一笑,道:“孩子,你不知道,当年我当上峨眉派掌‘门’的时候,手段本来就不正大光明,可是后来,我照样可以将峨眉派发扬光大,重新竖起它在江湖‘门’派之中的地位,这些,我有非常大的功劳。所谓一个人要想达到什么目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目的之后,要来做得更好,才是关键。”

空灵子缓缓起身,神情异常的萧索,喃自说道:“虽然峨眉派是我一心经营到现在的这个规模,要来我亲手毁灭它,也是非常的不忍心,但是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如果不好,到了老年的一天,我会非常的愧疚。”

空灵子又叹息一声,道:“只要我们的命在,什么事情不可以重头再来,但是如果我们有什么不测,还谈什么报仇,一切都是枉然。我当年经历了人生世间最为悲惨的经历,这些仇恨我都刻苦铭心。但是,它们并没有将我打倒,反而我成长起来,你知道是什么力量可以让我成长起来的,实话告诉你,是仇恨的种子,我要报仇,就必须活下来。”

“后来,我用一种有点卑鄙的手段将峨眉派掌‘门’位置抢占到了我的手中,虽说不是光明正大,但是你看,我将峨眉派治理得这样井然有序,你说,我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这些好像都不重要,试问,如果是别人来当这个峨眉派的掌‘门’,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吗?所以,做什么事情,你不要有什么太多的犹豫,心中要明白什么事情最重要才是关键。我要索拿宝剑,手段也许不会光明,但是我不怕,因为我完成了我心中想做完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空灵子的一席‘激’动异常的话,当时说得余我生一愣一愣,余我生缓缓地站起来,道:“掌‘门’,你这样做,难道心里面就非常坦然吗?”

空灵子转头看住余我生,愣了一会儿,最后“哼”了一声,道:“坦然?做人就是这样,你明知道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做出来会损害别人的利益,但你还是不得不这样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是人,不是神,不可完全做到圣人这样的模样。我为了达到我心中的目的,难道就不可以损害别人的利益吗?那别人对我做下的错事,也没有遭到天谴,你说。我不来报仇。谁来帮我报仇。你相信老天爷的好人好报,坏人恶报的鬼话吗?至少我是不相信的。”

空灵子缓缓地转步,看住脸上表情有点惊讶的余我生。突然走近,握住了余我生的双肩,道:“你知道。当年我年纪青青。当上这峨眉派的掌‘门’之位时,遭遇了多少的困难遇旁人鄙视的眼神吗?但是这些我都熬过来了,因为我发誓要报仇,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拦住我。你知道我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唯一的一件憾事是什么吗?就是觉得亏欠你的东西太多了。你小时候,我几乎是没有好好关心过你,你得病,我也寻找过很多的大夫,不过他们都不能够为你医治。就连是什么疾病也查不出来,我就渐渐放弃了,只有听任发展。现在知道你的疾病根源,也知道可以医治你疾病的法子,所以我们就不该放弃。”

余我生缓缓地点头,对于她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着实有点出乎余我生的意料。余我生愣然无语,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说她。

空灵子说了这样多,突然只问道:“你说。我的用心如何?你还会对我的意见有什么怀疑吗?”

余我生道:“你的用心良苦,但我还是不敢苟同。”空灵子没有想到自己说了大半天。这小子居然还和自己唱反调,当真是有点烦人。空灵子也不来理睬余我生的回答,道:“那好,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我叫明灵子师太去办。”

余我生忙道:“不行,你不可以将此事做绝。如果宝剑山庄的人不愿意拿出宝剑,你会叫明灵子师太怎么做呢?”空灵子嘿嘿一笑,道:“我方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承认你小时候我亏欠你的太多,所以不能如何我都要将宝剑‘交’到你的手中。”

不管余我生的表情如何,空灵子已经走了出去,根本不来理睬余我生的态度。余我生颓然地坐下,本是想要说明宝剑已经不在宝剑山庄,哪知道想起这句话的时候,空灵子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余我生喃自说道:“真的没有想到,她心里面也有这些苦楚,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反而成就了现在的她。”余我生不想她再做错什么事情,当即追赶出去,直接到了明灵子师太的房间‘门’外,喊道:“明灵子师太,掌‘门’人在里面吗?”

空灵子正在对明灵子‘交’代事情,没有想到余我生这个时候会走上‘门’来,空灵子转头看来,道:“你是来劝我的?”

余我生只有如实禀告道:“不是,只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

空灵子眉头一皱,道:“你不要说你的疾病已好,不要我去宝剑山庄吧?”余我生摇头道:“不是我的疾病已好,而是宝剑山庄根本就没有宝剑,宝剑并不在山庄里面。”

空灵子好奇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宝剑不在山庄里面,那又在什么地方,你怎么知道的,那宝剑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是知道了?”

余我生将自己头脑中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道:“最近不久前,宝剑山庄曾经有人来找过我,是张台老前辈,宝剑就在他的手中,但是他不会再宝剑山庄的。毕竟他和宝剑山庄的主人不和。”

余我生的话,说出来倒是引起了空灵子及明灵子二人的注意,明灵子问道:“这样说来,张台不在宝剑山庄,那就不好找了。”

空灵子道:“余我生,你不会担心我方才说过的话,而是故意来这样劝说我的吧?”余我生摇头道:“不是的,我绝对没有这个必要。”

空灵子对于余我生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当即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但是人海茫茫,要想找到张台,恐怕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余我生道:“既然没有办法找到他,我看这件事情就暂时搁下,等到有机缘巧合的时候再来找他。”

空灵子没有立马答应,而是一脸忧心重重的样子,道:“可是,你身上的疾病到底可以什么时候痊愈呢?”

空灵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又联想到了有关余我生发病时的恐怕情景。当即还是摇头否认。就在这个时候,就连身边站立不动得明灵子说道:“少公子,你还是不要多言,所有的行动,掌‘门’人会有比较妥当的安排。”

余我生本来想辩解明灵子的话,想起方才在房间内听见有关空灵子说出要拿到宝剑的决心表情,心里面哪里能够放心呢,当即吞吞吐吐地想要说什么,结果还是没有让余我生开口说话的时候,空灵子就点头‘插’话道:“不错,明灵子是比较了解我的,生儿,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话。事情我自己会安排呢,你出去吧。”p

第十三回:伤心泪(1)

余我生一愣,见到空灵子已经做出了恭送的手势,自己只有先行下去了。***余我生一离开,房屋内就剩下了空灵子与明灵子,至于二人之间的密谈。余我生即便是想知道,也只有等到稍后的一段时间。

余我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关上了房‘门’,心中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能不能将此事告诉康妙雪,全面衡量了利弊之后,觉得暂时先静观其变。

‘门’下众人见到余我生又回来了,也都听说了有关余我生在山崖边的惊险一幕,都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神看向余我生,不知道是惊叹余我生的武艺高强,更多的是怀有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在看余我生,毕竟当时余我生发病的事情,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的。只是,这里面,只有余我生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余我生一个人在房间内觉得太过没趣,妹妹走了,黄婆婆也走了,偌大的空间内,好像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这是一种何等的寂寞,何等的空虚。

余我生缓缓站起来,脑际一闪,突然间似乎想到后山之中还有五个家伙,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但是自己偷偷前往,总比好在这里苦憋的强。当即心意一定,决定再一次去往后山看一看那后山五侠,说不准,几日不见,还可以叙叙旧。

余我生明知道后山是峨眉派弟子的禁地,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一条戒规好像并没有起作用,因为自己并不算是峨眉派的入‘门’弟子。好好地装扮了一番,故意换了一件深褐‘色’的长衫,有意无意间将脸面遮住,这样一来,外人就不可能轻易看见自己的脸貌。

余我生当下悄悄地开‘门’,往外看去,没有见到一个峨眉弟子,心里面就放心下来。原来。这余我生当初发病的时候,神情是那样的恐怖,很多人都是记忆犹新。所以,被安排下来照顾余我生的弟子都自认为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情。说不准那一日,这小子病情再一次发作。那么自己就有可能成为他手中的第一个被杀对象。

余我生悄声无寂地出了房‘门’。轻功一纵,当即快速地朝后院后山的方向奔去,而伺候余我生一边的峨眉弟子是站立在房‘门’外的一方小亭之内,远远地“监视”余我生动静,结果此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余我生当即就从她的侧面离开了房‘门’。

余我生一路疾奔,没有多久就来到了上一次自己无意间走到的后山石壁边,放眼回望,触景伤情。倍觉凄凉。当即只是轻声一叹,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朝后面的风景处跑去,高声喊道:“秦姨,曾婆婆,你们好吗?我又来了。”

声音之响亮,足以传遍百米远的距离。余我生才不管有没有旁人听见,直接朝前面走,上一次到了那房屋边的时候。是被‘蒙’上了面纱,所以具体路程。自己并不知道,只有胡‘乱’瞎闯。

余我生的喊话声方歇,就听见身后一个身影迅速地串了出来,飞奔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余我生定睛一看,不是别人,还是上一次第一个见面的无知和尚。

无知道:“喂,又是你小子,不是告诉过你,这个地方,你不可以再来么?你怎么又来了?还这样大声喧嚷。”

余我生早习惯了这个和尚的表情严肃,不如那曾婆婆与秦姨好说话,只有讪讪笑道:“大叔,你好,我也不想来,但是不知不觉间,有点想念你们,所以顺便来看一看你们。”

无知为之语结,瞪大了双眼,道:“你说你是顺便,我看不像。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来。”

没有想到,这个和尚居然向自己下了逐客令,这多多少少有点让余我生太过尴尬,余我生木讷一愣,道:“不是,大叔,你们一直住在这后面,难道就不寂寞?我来这里,大家都闲聊一会儿,其乐融融,你难道不喜欢吗?”话一出口,才知道这话是对牛弹琴,毕竟都是归隐之人,哪里还喜欢夸夸其谈的人呢?再说了,对比一看,这里面好像也就只有这个和尚木讷呆板,而其余的那四个人好像非常的活泼,一点儿也不像是归隐的样子。

无知“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不知道,这里是我们这些前辈归隐的地方,你一个少年,时不时往这里跑,会影响我们静修的,你知道吗?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对你动手赶你走。”当下见到他侧转身子,仰头看向蓝天,一副倨傲的神情。

不错,对于这样的人,余我生生平经历有限,还没有对付的法子,当即心有不甘,自己既然来了,又回去,那注定以后就没有来的机会。更主要的原因是,自己回去之后又会变得非常没趣,不知道做什么,所以才到这里来找他们闲聊的。没有想到才见到一个人,就要被赶出去。

余我生嗫嚅了好半天,终于是鼓足了勇气,道:“错了,我到这里来,也是求你们收留我,我也要在此归隐,你看如何?”余我生想起上一次这五人之间的对话,只有能够通过五人的测试,自己也有权利留下来。

无知呵呵一笑,脸上一改方才的严肃,道:“你想归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告诉你,在这里归隐,必须是成名的大英雄大豪杰才可以,你的第一个身份就不合格,怎么可能在此归隐呢。小孩子,你还是走吧。”

无知的话一说出来,余我生心里面一惊,心想:“能够看出来,这里面的人,都有一手好本事,既然有好本事,那么以前在江湖之中,多多少少有点名气,没有想到还需要这样的一个条件。”

余我生想了一想,突然绽容笑道:“这个不难,我也算是一个成名人物,你到江湖中去打听打听,我余我生也是有名号的。”原来余我生心中在想:“哼,你们这些人既然归隐了,自然是没有到外面去的机会,我随便说自己也是成名英雄,难不成你们还会亲自去调查么?”当下装出一种神气十足的样子。

无知笑道:“哈哈,你说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就会凭空相信?你也大错特错。”余我生追问道:“什么。你不信,不信你可以去江湖中打听一二呀。”

无知道:“不用打听,你身上没有受伤。身子健朗,手中没有宝剑利器,加上你年纪不大。这些外在条件就注定你不可能是大英雄大豪杰。”

余我生对这话自然是不同意的。当即扬头问道:“丈夫未可轻年少。我告诉你,我年纪小,但是经历却很多,我就是江湖中的大英雄。你倒是说说看,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无知也不动怒,只是平淡的语调说道:“你年纪小,如果是大英雄,绝对不会隐居,因为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成为了大英雄,必定是受到万众瞩目的焦点,你必定高兴得忘记了本‘性’,哪里会想到归隐。第二,你身上没有宝刀利剑,身子也没有过多的伤痕,说明你的大英雄称号是徒有虚名。大英雄这个称号岂会给一个没有受过伤的人,你认为可能吗?要想成为大英雄,必定是重伤累累。因为只有流血才可以证明你失败过,失败而知耻。方为大丈夫。你说你有这个证明吗?第三,一心归隐的人,必定是一个看破红尘琐事的人,这人情绪一定非常的低落,而你,哼,哼,来的时候,大声喧嚷,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这就注定你说你是大英雄的话全是一派胡言。我说的对吗?”

无知说到这里的时候,当下斜睨双眼,看向了面前的少年,因为他的话听来非常有道理。

余我生却不以为然,哈哈地一阵大笑,这些话好像勾起了自己心中的伤悲,自己身世凄苦,亲人先前没有照顾自己,而今,胜过亲人的那些朋友,却都一一离自己而去,心中的酸苦,又有谁可以明白,当下将这话说到这个情分上,余我生也不想再假惺惺地作态。

余我生转头看住无知,道:“我既然要一心归隐,这是我人生之中的第二开始,我何必要负伤累累,何必要携带世外之物,比如你口中所言的宝刀利剑。我又何必一定要垂头丧气,一个英雄的时代结束,只是江湖之中的一个传说而已,但是对于一个归隐者来说,却又是另外的一种生活开始,所以不必伤悲,应该高兴才对。再者,你说到年纪青青,成为了大英雄之后,多半会得意忘形,那只是俗人做法,其实我们归隐之人能够效仿的?所以,你的话,全是自己的推测,也根本站不住脚。”

余我生这个时候的辩驳能力好像是遗传了母亲空灵子的基因,居然也可以将自认清高的无知说得愣了一愣,余我生的话,听来好像又是另外的一种人生境界,自己参悟佛‘门’多年,始终都没有参悟透。不是没有参悟透,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来。

这也难怪,余我生的洒脱话语,听来本就是道家的超脱寓意,与佛‘门’的佛‘门’经义相违驳,自然是参佛之人没有悟透的“要理”。

余我生看见无知愣在当场没有说话,心中的那股高兴劲不知道有多么的亢奋,余我生当即转身就要继续朝前面走,不想来理睬这个有点“迂腐古板”的和尚,哪知道无知忙喊道:“余我生,站住。”

余我生只有停步回头看了过来,又习惯‘性’地眯起了自己的小眼睛,问道:“大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无知走上前来,道:“方才的那席话,是你自己想出来辩驳我的,也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这后山,你还是不能够进去的。”

余我生真想跳起来,狠狠地在对方的脑‘门’上敲几个大包,但是理智最后战胜了情绪,只有非常无奈的表情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可以放我进去。大师,说不好,我们一旦通过了你们五人的测试,我们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何必将关系‘弄’这样的僵呢?”

余我生故意摆出一副非常可怜的表情。无知根本不理这一套,还是问道:“我问你一件事情,就可以测试出你方才的话有没有说谎,你敢吗?”

余我生一愣,心里面不停盘算:“这个老和尚,心里面的‘花’‘花’肠子还真多,不好,这个老和尚好歹也是一个成名的英雄人物。如果要问我有关战胜过那些江湖好汉的话。我岂不是‘露’陷了?”

余我生虽知道这问题一问出来,自己必定会答错的,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情分上。如果就此退缩,岂不是摆明了方才说谎。所以余我生当下还是硬下头皮,问道:“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问题。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但是你故意刁难我,问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那我就无能为力。”

无知心里面嘿嘿一笑,不过对于这个少年的一系列举动还是颇为赞赏的,当即道:“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法打败叶君宁的?”

余我生一愣,心想:“我就知道,我一定不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果不其然,什么叶君宁,那是什么人,我都不认识,更别说是打败他?”当下摇头道:“哈哈,叶君宁,叶君宁,怎么,他是你的结拜兄弟。我将他打败,你心里是高兴还是难受?”

无知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不用说了,你根本连谁是叶君宁都不知道,还说是成名大英雄,岂不是笑死了他人。你走吧。”

余我生一愣,眉头一皱,心里面自然是不服气,道:“你说我不认识叶前辈?他的样貌我是没有看见过,听别人说,他跟你一样,也归隐了。我自然是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前辈。”

无知一摆衣袖,道:“一派胡言,叶君宁是绝对不会归隐的,你不要说了,还是走吧。我可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满口胡话的坏小子。”在无知的心目中,终于将余我生归于那油嘴滑舌的无赖一类。

余我生忙道:“怎么,只允许你归隐,就不允许他归隐吗?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当年没有打败过他,所以一气之下才归隐这里的,对不对?你对他有怨恨,也不该这样,你刚才不是说过……”余我生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话这样多,滔滔不绝,好像有几天没有说话,不吐不快。

无知道:“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我告诉你,叶君宁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你还是走吧,再多说一句,小心贫僧对你不客气了。”

当下见到他握紧了双手,咕咕作响,样子看来倒是非常的吓人。

余我生也没有心情来理睬这个接近疯狂边缘的和尚,心里面一阵嘀咕,暗自安慰自己:“不要太过‘激’动,这人就是这样,他不让我进去,难道我就真的不能够进去吗?”

余我生索‘性’之下也不说话,而是睁大了双眼,好奇地看住眼前的无知,无知好像极不情愿的语气又说道:“喂,余我生,我说了,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再来这里。”

余我生既没有走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胡缠要留下来的意思,就这样看着对方,不管是谁,别余我生这样目不转睛地盯住,心里面多多少少也有点心慌。

无知终于动怒道:“喂,余我生,你不要不说话,你再不走,我可要亲自送你走,你信不信?”

余我生突然握紧了拳头,假装要转身的样子,无知见状,心里面好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哪知道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懈的时候,就看见余我生突然间的一个转身,一拳朝无知的腋下袭来,这一手,动作非常的快,就在瞬间的时间内。

无知惊慌之下,连忙伸出了双手,想要来拦住余我生的偷袭,哪知道余我生进攻方向在中途又突然变移了方位,直接袭击向无知的腰身,直接对准了无知的膻中‘穴’。这一手,中途换招,说明了余我生是一个极其有心计的人。

无知明显没有料到事情会起了这样大的变化,仓皇之下,唯独运气抵挡。

哪知道接下来就是双方‘交’手的时刻,无知明显低估了这小子的实力,余我生一拳打来,空气之中还夹杂有无尽的力道,这一次的撞击之下,无知不仅没有抵挡住对方的点‘穴’力道,而且,这一手下来,自己全身动弹不得,‘穴’位被对方制服,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面挪移了三个大步,这一手功夫所蕴含出的内力与巧劲,不是一个孩子所能够表现出现的。

无知颓然地坐倒在地面上,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愣,才发觉到浑身已经受制。

余我生拍了拍手缓缓地走了过来,面对地面上浑身不能够动弹的无知和尚,嘻嘻笑了一笑,道:“大叔,我原本是不想使用这一手的,但是看见你的这种表情和无理取闹的态度,我心里面实在是忍不下去。所以,最后还是使了出来,你不会怪我吧?”p

第十三回:伤心泪(2)

无知“哼”了一声,缓缓地点头道:“没有想到你小子使用所谓的‘阴’谋诡计很在行,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即便你将我困在这个地方,你也找不到你想找到的那另外四人,因为这里的山路阵势是一个困阵,你根本走不出去的。”

余我生也蹲下身来,为了谨防这和尚功力强大,稍过片刻之后就会自动冲破‘穴’位,到时候,自己可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多补上几个‘穴’位,是为了安全起见。

无知瞪大了双眼,看住余我生的表情,问道:“你点了我这样多的‘穴’道,可见你的防护心理很强,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余我生才不吃这一套,只是简单的摇头道:“什么信心,我才不相信这一套,我只希望你能够带我破除这个困阵,怎么样?”

无知将头往外一偏,显然是不会同意余我生的要求,余我生心里面一想:“上一次见到曾婆婆的时候,就是用巨大的声音才将对方吸引来的,这一次我再来试一试,就不相信,不会引起曾婆婆前来。”当下诡秘地一笑,道:“不用劳烦你,我自有办法。”

无知不相信这孩子会有什么办法,好奇地问道:“哼,你这小子还真会假装,明明没有办法,故意假装有办法的样子,是想来从我的口中套问出什么关键的东西。”无知这样一想,也就没有说别的什么事情。

余我生从地面上拿出了一段树枝,对准了无知的口中,说道:“你知道上一次是什么原因将其余的人给吸引来的吗?是我们之间的打斗声,这一次,我也想用声音将他们吸引来,你说行吗?不过,这一次,不是我们之间的打斗声,而是你的尖叫声。你身为他们的朋友,我想。听见你的尖叫声。应该不会不理睬的。你说对吧?”

无知显然低估了这个小子,微然一愣,当即醒悟了过来。连忙惊问道:“你,你这个小子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这样做,只会让别人更加鄙视你。你最好放手。”

余我生道:“看来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只要你告诉我,如何前往你们的那个地方,我就不会为难你。”

无知当即低头喃自说道:“真的没有看出来,你这一次来,果真是别有用心。你说吧,你来这后山到底是要做什么?”

余我生没有想到自己的随便一问,居然问出自己前来后山是别有用心,微微眯起了双眼,好奇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你早就预计到我会来这里。对吗?”

无知好像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被余我生追问起,又没有了反应,当即闭口不言。余我生急了,心中却是想到:“我来这后山,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为何他们要这样说呢?还有,自己只不过是要找他们聊天,但是他为什么一直阻拦我呢。有这个必要吗?”

余我生道:“你们虽然是在隐居,但是我看来。你们的心,其实并没有真的归隐,对不对?”

余我生的话一说出口,无知连忙一脸惊慌的表情,立马睁开了双眼,看向余我生,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少年居然会有这样聪明的问话。余我生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慌,心里面更加肯定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无知随后闭上双眼,道:“我是后山五侠当中的一名看守‘门’道的和尚,我不让你过去,除开我个人的原因之外,就是因为我遵守了曾婆婆的命令,不允许你进入后山。”

余我生忙道:“你少来骗我,曾婆婆对我很好,怎么会不允许我进入后山呢,你少来胡言。”

无知苦笑一声,道:“不错,曾婆婆方初是很疼爱你,但是至于这后面,她为什么要阻止你进入后山,我就不得而知,你还是离开。不要让我为难。”

余我生才不管这些,当下将手中的木棍朝前一送,距离无知的双眼仅仅毫米之远,余我生威慑道:“你快实话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如果不说,小心你从此之后就会变成一个盲人,你信还是不信?”

余我生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作用,无知当即睁大了双眼,目光呆滞地看向这个少年,喃喃一阵之后,才伤心的表情说道:“你真的想知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余我生道:“废话,我来这里,峨眉派的人都不知道,有谁可以告诉我呢。看来你是知道,告诉我吧。”

无知依旧没有直接告诉对方,而是关心的语气说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你知道之后,只怕对你非常不利,我劝你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余我生才不理这一套,喝问道:“哼,大叔,你是在拖延时间吗?你再不说,我就先刺破你的右眼,你快说。”

无知叹息一声,道:“那好,你既然非要知道不可,我就告诉你。曾婆婆不让你今后山,我们其余四人都是一致同意的,因为……”

无知方说到这的时候,只见到从右侧边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当即喝住打断了无知接下来要说的话:“秃驴,你向来就少言少语,这一次怎么跟这个小子有这样多的话说。哼,余我生,你果真是来了。”

余我生转头看去,见到是秦姨,当真是喜出望外,笑道:“秦姨,原来是你。”秦姨当即挥手道:“什么秦姨,我可不敢当,你也不要靠近我。”

余我生一愣,感觉到自己与他们之间好像有非常大的误会,茫然道:“你们怎么了,我余我生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你们可以直接告诉我,也不用这样来对我冷淡呀。”

秦姨道:“余我生,本来,你一旦踏入我们后山的地界,我五侠是下定决定,要将你除之而后快,但是后山五侠既然归隐,就没有必要过多管理江湖之事,所以对你的情景,最终妥协,不假理睬。你还是走吧。”

余我生大吃一惊。道:“秦姨,大叔,你们到底为什么对我这样?我余我生离别这里并不是很久的时间。为什么就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这当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难道就不可以告诉我吗?”

余我生当下不管这些,而是将手中的木棍重新握紧。双眼转移到了无知的脸庞上。威胁地说道:“大叔,还是你来告诉我,这当中到底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知无奈地转头看向了秦姨,希望她那个拿一个主意。谁知道余我生早就看穿了二人之间的默契,当即扭头看向秦姨,道:“你,你别过来,你如果要过来,我照样可以刺破他的双眼。”

秦姨只有停步。道:“余我生,你不要‘乱’来。无知,你也不可以害怕。”余我生苦笑一声,没有心情继续做游戏,只是静静地看住无知。

无知的闭上了双眼,道:“好吧,小子,即便你今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总有那么一天。你还是会最终知道的。蛇娘,你也不要劝我。也许这小子到现在为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或许对于他来说,会好受一点。”

秦姨这个时候只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转身,不来理睬这一幕。

无知缓缓地说道:“因为你已经中魔,是魔教的下一任王月。你难道不知道,你的魔‘性’越来越强,《鹰苦咒》的内功,你已经习练过两篇,剩下的最后一卷完毕之后,你将会是天下间的新一任王月。”

余我生呆住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自己既然已经魔‘性’大发,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余我生一声苦涩地微笑,道:“呵,你真会开玩笑,我中魔了不错,那是以前的事情,我自己也清楚,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来,我习惯了,我没有再发作过疾病。我心中的魔‘性’完全被我降服了。你少来吓我。”

余我生缓缓地伸手入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本绯黄的书册,这就是天下闻名的《鹰苦咒》,余我生自己都没有想到,放在怀中这样久的时间,也一直没有拿出来好好看一看。余我生将书册在无知的面前晃了一晃,道:“你看我,这就是传说中的《鹰苦咒》。我现在将这本书册给撕毁了,我从今以后绝对不沾魔教的边,你这样总该相信了吧?”

余我生说动手就动手,正要双手撕毁书册的时候,秦姨高声喊道:“你住手,不可撕毁它,毕竟你以后还需要这东西保命,你以为你以后不习练这神教的内功,自己的疾病就会康复吗?错不在这内功心法,你大可不必在上面泄气。”

余我生一愣,茫然地转头看了过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想证明给你看,我是有决定不习练这内功的,难道还想让这邪功留在世界害人吗?”

秦姨道:“哼,你自己都没有‘弄’清楚,你最关键的是心中的魔‘性’永远无法消除,而这《鹰苦咒》只是你魔‘性’发挥的一个工具而已。你如果将它撕毁了,到时候,你就没有防身的工具。你必死无疑。”

秦姨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是那样的坚决果敢,根本不允许外人怀疑。余我生一愣,惊奇地问道:“你说什么,我的魔‘性’?”秦姨道:“不错,就是你天生下来的魔‘性’,难以根除。注定了你的一生就需要这内功相助。”

余我生道:“你方才说我即将是神鹰教下一任王月,是怎么一回事?”秦姨道:“这个是我们的猜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张医仁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家伙,我想,到时候,也不会心甘情愿将王月宝座让给你的。唯一一个可以夺得宝座的法子就是你手中的内功心法。它可以帮你打败张医仁,夺得宝座。”

余我生苦笑道:“我没有当什么王月的雄心,所以,这个宝座,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当下并没有撕下去的动作,而是目不转睛地看向了这内功心法一眼,心里面非常的好奇,不知道接下来,自己没有驱魔剑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就在这个时候,无知睁开了眼睛,道:“你现在还不可以将这书册给撕毁,因为从这上面,或许可以找出克制你魔‘性’的法子。也说不准。”

余我生大吃一惊。忙转头道:“你说,这书册上面或许有解救我的法子?可这书册分明就是一本习练内功心法的书册,哪里会有解救我的法子在里面呢?”

无知道:“我只是随便提及而已。对于这当中的情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还有。你身上的魔‘性’只怕现在神鹰教的人都还不知道。所以,暂时还算平安,一旦知道了,你必定会有麻烦的。”

余我生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书册,最终,还是将书册放回到了自己的怀中,道:“不错,即便是有一个根治我疾病的希望。我都不应该放弃,所以,这书册我暂时不会撕毁。”

余我生解开了心中一个困‘惑’,随即又一个困‘惑’在心底滋生,余我生放下了手中的木棍,缓缓起身,站起来,转头看向秦姨,问道:“秦姨。你们不是在后山隐居么?怎么会知道我的魔‘性’发作过呢?”

秦姨笑了一笑,道:“不用怀疑。你的事情,在这个峨眉派都传遍了,我们能够听见,也不足为奇。你魔‘性’发作的那一天,做过了很多事情,恐怕没有人告诉你吧?”

余我生一愣,急切地问道:“什么,什么,你说我魔‘性’发作的时候,做过很多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魔‘性’大发作的吗?”

无知与秦姨面面相觑,好像这已经是料定中的事情,余我生一脸茫然的表情,对于当时的情景,只怕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

秦姨道:“我们不打算告诉你,你还是回去问掌‘门’人吧,哦,对了,余我生,你最好还是将无知大师放开的好,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余我生只有勉强地点了点头,道:“好,你们不告诉我,我会询问掌‘门’的。”随时蹲下,双手在无知的‘胸’口上一拍,无知的‘穴’道当即解开。

无知和缓了一下筋骨,起身道:“余我生,我原本以为你来这里,是找你的仇人,看来你事先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余我生道:“仇人?什么仇人?难道后山有我的仇人?”秦姨道:“算是你的仇人,也算是你的朋友。你难道忘记了温彩溪这个人吗?好了,后山这个地方,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余我生没有想到温彩溪居然躲在后山五侠这里,顿时停顿了一下,还想问一些什么问题,可是无知与秦姨二人都转身,即将离开这里。

余我生茫然地一个人站立在远处,目送二人最终的离去,不知道什么原因,余我生的内心深处还是‘挺’寂寞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袭击到了自己的心间,的确,在这之前,还以为自己可以和后山五侠成为好朋友,但是到头来,这样短的时间内,就吹散了彼此间的朋友关系。

余我生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故意一脸轻松的样子,道:“走了好,走了好,我以前,没有亲情的时候,我有了朋友。现在呢,亲情好像有了,但是却没有了朋友。唉,或许吧,只有康妙雪才是我现在最要好的朋友。只是不知道她一旦知道我魔‘性’大发得时候,还会认我这个朋友吗?”

余我生垂头丧气地朝来路还回,可惜的是,根本就没有人告诉自己原本应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余我生的内心非常的郁闷。

余我生无意间伸手入怀,突然接触到一个木块,心里面顿时想起,这是妹妹谷遗湘的灵牌,只是没有想到还怀揣在怀中。

余我生拿了出来,想起了妹妹以往的各种事情,心情突然一阵‘激’动,心想:“妹妹的死?我的魔‘性’大发?这中间是不是有联系?”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余我生顿时不能够抑制内心的‘激’动。

余我生想到了这点,当即飞快的身影,直接朝空灵子的房间内跑去,因为只有掌‘门’人有这个权利将当时的事情告诉自己。

来到空灵子的房‘门’外,才知道空灵子没有在房间内。原来合盟大会即将召开,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唯一欠缺的是,掌‘门’人亲自督查最后的场面工作。这个时候,空灵子自然是没有时间在房间。

余我生找到了一名‘女’弟子,询问有关掌‘门’人的事情,那‘女’弟子告诉余我生掌‘门’人现在在前院的场坝上,余我生当即转身,飞也似地跑向了那个方向。

余我生远远看去,只觉得场坝上面人来人往,到处都张灯结彩,洋溢出了一片喜庆的气候。这样熙熙攘攘地地方,却并没有空灵子的人影,余我生心里一阵失望,心想:“不知道掌‘门’人又去了哪里?”p

第十三回:伤心泪(3)

这个时候,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道:“余我生,你来这里找谁?怎么这样着急?”

余我生回头一看,见是乔装改变的康妙雪,化名叫康宁。余我生说明了来意,说是要见掌‘门’,康妙雪道:“掌‘门’并不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明天的这个时候,峨眉派主持召开的合盟大会就要开幕了,掌‘门’带上几位执法长老前往舍利塔祭拜先贤吗?”

余我生顿足道:“唉,天‘色’已晚,这件事情,只有先暂时搁下。”康妙雪问及何事的时候,余我生摇头却说无事,这件事情,与康妙雪没有丝毫的关系,没有必要告诉对方的。

康妙雪分明也感应到了余我生的话语之中好像藏掖着什么,不过对方既然不打算告诉自己,她也没有死追不放地多问,只是关心的询问事情要紧不要紧。余我生明知道对方是好意,但是一想到此事的严重后果,可是不容想象的,当即没有过多回答,就转身回房去了。

到了深夜时分,余我生乔装了一番,自己就悄然地离开了现场,朝山下的旅店与那个云伤天碰面,想到这个卑鄙小人也会与自己合作,当真是人生的一件快事。

四下没有旁人,余我生直接抄一条小径,奔向了山下的那间客栈。果然,还没有走近,就听见房屋内部有人说道:“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晚上来不来?”

云伤天的声音回答道:“不用心急,这小子一定会来的。”不知道何故,云伤天对于余我生的话,好像非常的相信。这次让余我生在‘门’外边听见此话,当真让他自己心里面有点羞愧。

余我生在房‘门’外敲‘门’一声,道:“是我来了,前辈可以开‘门’。”

云伤天哈哈笑道:“这小子还算是讲信用的人,说来必定来了。”当下叫身边的一个手下将房‘门’打开。

余我生走了进去,见到房间内就此三人,方桌上摆了一席酒‘肉’。看这样子。正是欢迎余我生的前来。

云伤天道:“小兄弟请坐,怎么样?那个姑娘,你‘摸’清底细没有?”余我生故意哈哈笑了一笑。当即将身上的这一套行装换下来,‘露’出本来面目。

余我生笑道:“有前辈坐镇,我就放心多了。这姑娘也是参加合盟大会的。我想,应该是有很大的来历,我一时心血来‘潮’,只是将对方当成了一般的江湖朋友,所以才会结‘交’的,真没有想到,误打误撞,居然发现这个朋友身上还有宝贝,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当下也假装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云伤天自然没有怀疑这小子年纪青青。心机比自己还深,当下微微一笑,道:“看不出来,我原以为你是峨眉派的少公子,也算是从胭脂堆里面‘混’大的小子,还以为你是那些娘们腔的妞妞捏捏作态,没有想到也是一个小滑头。”不过这云伤天对于余我生的这种作态,心里面存有一些芥蒂。毕竟双方有同道目的,万一分赃不均。可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余我生道:“不知道前辈想要怎么来对付那‘女’子呢?小子我一定会顾全峨眉与华山两个‘门’派的脸面,将此事做漂亮。”

云伤天道:“不急。你是峨眉派的少公子,这件事情,你可告诉给峨眉掌‘门’没有?”云伤天心里面显然非常担心,这个余我生如果将此事告诉给了峨眉派的掌‘门’人,那这一次的背后计谋,意义就不一样了。

云伤天怪怪地表情看向眼前的余我生,心里面七上八下没有明确目标。就在这个时候,余我生一脸诡秘的笑容,说道:“没有,这样重要的事情,当然只能够是我们二人知道。外人不应该知道的,对吧?”

余我生的话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云伤天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猜测。余我生似乎看出了对方‘激’动不已的心情,赶紧趁火打铁地追问道:“喂,你倒是说一说,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个‘女’子?”

余我生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知道对方身为一派的代表,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是会有点顾忌。

云伤天道:“你是不是想要夺得那件宝贝?不如这样,你看如何?”余我生知道正题来了,当即凝神关注起来,不再多言。

云伤天道:“你知道吗,这个‘女’子可是宝剑山庄的重要人物,对于这样的一块‘肥’‘肉’,我们既然选择合盟,所以这样的一次机会我们不如将目的分开来,你以为怎么样?”

余我生心里直喊道:“乖乖不得了,这家伙,原来是想要我当你的助手而已。”余我生还没有让对方说出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拒绝道:“不行,我是看中这件宝贝来的,你是想要我拿取别的宝贝‘交’换,恐怕不行。”

云伤天道:“不对,不对,你误会了。你难道不知道有了这个‘女’子在手中,对你以后的作用会更大吗?这是对你非常有利的事情,你为何要拒绝呢?”显然,余我生的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小子好像心中早就预料到自己有什么计谋。

余我生一声艰涩的苦笑,对于已经看穿了对方企图的他来言,这样的‘诱’‘惑’话语根本没有作用。余我生道:“将你的想法先暂时放下,我想知道,你有几成的把握将对方的宝贝拿到手中?”

云伤天道:“这样说,你是不打算我们继续合作,将那件宝贝拿到手中了?”余我生摇头道:“为何这样说?”

云伤天道:“你别忘记,你虽然是峨眉派的人,但是你自己要明白,这里是我们华山派说了算。你不害怕我们一旦合盟不成,会对你不利?”云伤天这个时候,显然是想威慑一下余我生。

余我生心中跳了一记,心想:“没有想到这云伤天竟会这样不要脸,合作不成就起了‘蒙’害人的心思。”

余我生只有苦笑道:“不知道你为何这样说,大家都是为了宝物而合盟,我们难道真的没有商谈的必要吗?”

云伤天哈哈一阵快心笑声,上前拍了一拍对方的肩膀,道:“小子,你不用害怕,大家既然都是诚心合盟。所以。最好不要将事情搞僵。我们一起合盟,在讨伐魔教的途中,将那‘女’子抓到手中。当然,就照我们方才所商议定的,你是那‘女’子朋友。你负责将她带到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动手。事成之后,那‘女’子的人质就‘交’给你,宝物归我,你认为如何?”

这果真是一个不错的计划,让余我生对付活人,而宝物‘交’给他们,亏云伤天也想得出来,余我生心里面想了一想。没有立马否定,不过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写下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余我生不说话,云伤天又催促了一次,余我生才回答道:“你的主意很好,我想可以试一试,但是至于能不能成功,却不是我们所能够预料的。还有,我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这位‘女’子对于你们背后的小动作。好像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防,所以,要想一步成功,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云伤天见对方终于答应了,心里面很高兴,笑道:“好,很好,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多谢你的提醒。不过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明日贵派即将召开合盟大会,到时候,就可以决定前行路线,我们会在背后商议具体动手的地点。”

余我生没有想到今后还要来与这些人一起商议对付康妙雪的事情,心里面本能的反应就是非常的反感。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既然对方提出了要求,而且事情才刚刚开始,显然不答应是不行的。

余我生道:“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你来通知我。”

今夜的商谈,暂时结束,不过后面的情景,却是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次日的清晨,峨眉派此次召开的合盟大会正式开始,由山下通向山上的一系列的岔路口也陆续开放了,要知道,这一次的合盟大会可是总结了以往所有武林大会发生种种不祥事件的前车之鉴,所以预防魔教中人‘混’进来,各方面必须做到位。

当然,聚集在山下的众多江湖豪杰到了大会提前的两个时辰时候,就已经缓缓上山,朝峨眉山顶主峰走来,至于当中的‘门’派代表众人,一一经过了峨眉派弟子的检查之后,才能够上山来的。

空灵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这一次的合盟大会,规模要比上一次的大,但是有名望的人,却少了很多。比如少林、青城、武当这些大派,再也没有上一次的老前辈来捧场。当然,这当中固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对空灵子没有十足的信心,全都派上了本‘门’的三等级弟子前来作为练习,象征‘性’习惯的参加一下而已。

峨眉派早就将此次来参加的人员了解了一大部分,唯独是华山派派来了云伤天这样的人物,云伤天是急切要来这里,并不是洪文康所能够差遣的。

这一次的参加人员名单大致为:少林是一轮和尚,是少林寺方丈空明大师的弟子,没有想到上次派来的空论,这一次派来的人就降级了。而武当派是派来的是无心道长,是武当派不哭道长的弟子。而青城派派来的是天元道长,是清河道长的弟子。至于别的一些弱小‘门’派,来的人,就更加不是什么名人。

来参加大会的人陆陆续续地到了客厅房屋内,这些江湖中人在山下客栈的时候,只是粗略互相认识了一下,至于互相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熟悉。当然,到了这里,就不那样的拘束。大家有说有笑,心里面却是对空灵子的合盟大会不以为然。

‘蒙’灵子在房屋内听见弟子来禀告说参加的人都到齐,点了点头,告诉了空灵子师太,空灵子转头道:“今天的合盟大会,怎么会来了这样多的人,不是经过了搜查排除环节吗?不应该有这样多的人才对。”

‘蒙’灵子当下将实际情况述说了一通,说到这一次合盟大会有许多的江湖‘门’派前来参加不假,但是更多的是一些江湖游侠们,这些人一般不好拒绝。所以一并都上山了。空灵子心中一阵沉‘吟’,对于这样的安排,好像心里面并不是很高兴。

空灵子正准备吩咐事情的时候,余我生在房‘门’外面道:“掌‘门’人,是我,我找你有要紧的事情。”

空灵子只有叫‘蒙’灵子先行离开,然后让余我生走了进来。道:“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情?”余我生点头道:“我只想你实话告诉我。妹妹的死,是不是与我有关?”他不方便直接问妹妹的死因,所以转换了一种非常委婉的语气询问。

空灵子心里面很惊讶。不知道这小子为何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问题,当即好奇地追问道:“孩子,你说什么?你妹妹的死。怎么会与你有关呢?你不要多想。”

空灵子昨日里与余我生之间一番真诚‘交’谈。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了非常大的转变,所以,空灵子才会在余我生的面前装扮起了温和慈祥般的一种关怀的眼神。空灵子走近,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

余我生道:“你没有告诉我实话。”目光之坚定,语气之坚定,空灵子分明就能够感应到对方的这种表情。

空灵子只有勉强地说道:“不是,不是,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问呢?”

余我生道:“因为我自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来询问你,只是想得到你的真实回答而已。我知道你没有实话相告对我是好意,但是这份好意,我没有法子领受。”

同时间,分明感应到余我生内心的‘激’动神情,不用说,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那就是妹妹的死,果真与自己有关。看样子,好像还有非常大的关系。

余我生又忙道:“那你告诉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希望你老是告诉我。”

空灵子低下头,不想来面对余我生的目光,不用说,这个时候,余我生的内心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空灵子分明也感觉到了一点异样:这小子如果什么都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首先来询问我,多半是找到一个峨眉弟子问到了一点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来我这里希望得到求证而已。还有,我千万不能够告诉他,因为这件事情,毕竟对他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空灵子假装镇静,缓和了一下情绪,道:“不用多想,你一定是误听了被人的谣言,不用相信那些人的话,你妹妹的死与你有关,但是你知道吗,她是为了救你才死的,所以,你不应该这样消沉,应该重新站起来。知道吗?”

余我生当即抬头好奇地问道:“你说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对吗?那她是怎么样死的?”

空灵子转头看向‘门’外边,道:“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来告诉你吗?毕竟今天的合盟大会,还需要我的出场。”

余我生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快,但是空灵子说出来的话好像是一种命令,自己不得不听命。余我生还没有回答,空灵子就已经动身,朝外面边禀告事情的峨眉弟子走去,显然,是来催促自己快去的本‘门’弟子。

余我生喊道:“你最后一定要告诉我。”空灵子回头点头同意,然后与那弟子一起离开了现场。

余我生随后也落寞无神地来到了客厅内,见到四面是人,心里面非常的压抑,这样的情景,好像与自己心中的寂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知道这个时候,康妙雪就已经转身看了过来,在余我生的身后喊道:“少公子,今天你的心情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余我生转头看了过来,道:“原来是你,哦,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一点的不习惯而已。你还不进去,别引起他人的怀疑。”

康妙雪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余我生随口问道:“什么事情?”

康妙雪道:“你看见那个云伤天的人影了吗?你跟他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吧?”

余我生听此一话,心头一震,连忙回头,道:“你,你怎么这样说?难道,难道……”余我生的表情,此时看起来是相当地惊讶,能不惊讶吗?这小‘女’孩还真有两手本事,不然,昨夜里的密谋,她又怎么会知道的。

康妙雪看见余我生惊讶的表情后,微微地点头道:“不错,你所做下的事情,我都知道的。”

余我生当即将康妙雪拉到了一边,方才还是惊讶的表情,此时就转变成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心中正是想到:“昨天夜里的时候,我出来,身后分明是没有人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余我生小声问道:“你,你不会是半夜里跟踪我吧?”一想起这几日来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说不准,昨天去后山逛了一圈的事情,她莫非也看见了?p

第十三回:伤心泪(4)

康妙雪摇头道:“不算跟踪,我才没有那样好的兴致,这是你与云伤天之间的合盟计划,我早就看出来的。恰好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我一猜便中,认为你昨夜的时候,一定是出去过。还有,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见云伤天的人影,所以,这中间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于这样的卑鄙小人,不得到宝剑,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余我生对康妙雪的智慧果真是佩服之极,随便一猜,好像是凭空‘乱’想,但是仔细一想,这中间还真是有那么一回事。任何事情,不会完全凭空就猜中的。余我生只有点头承认道:“不错,昨夜的时候,我下山一趟,找过那个云伤天。你相信我会帮助你吗?”

余我生索‘性’承认她说的话,继而转头问向康妙雪,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个什么样的认识。康妙雪睁大双眼,看住余我生脸上的表情,康妙雪虽然是经过易容之术,化名为康宁,但是这双眼睛,好比是心灵的窗户,闪烁有神,别具传神,依旧没有掩饰住一颗别有特‘色’的心灵世界。

康妙雪假装沉思,故意思考了好一阵之后,才勉强地说道:“你自然是帮助我,我相信你。”

余我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我帮助你就好。好了,你快去那一边,那是俗家弟子应该站的位置。”余我生朝那人群之中前面的空地方向处指了一指。

康妙雪突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吗?”余我生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还会有这样的一问,愣了一愣之后,只有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康妙雪道:“因为你的内心愧疚,不想亏欠我什么,所以,你就必须要帮助我,我说的没错吧?”

余我生这个时候可不想多话,只是假装非常淡定的语气道:“不要说了,反正我已经答应你了,至于原因。不是你说的那样。”当下站头就要离开。心中却突然一想:“记得第一次看见康妙雪画像的时候。还认为这是一个既美丽又温柔的‘女’孩,随后一别就是多年,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满脸是委屈的样子,真没有想到这样多年来,她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这当中的机缘巧合。应该不完全是机缘的关系。毕竟康妙雪这一次来,是专‘门’找我的。还有,自己好像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看重康妙雪的美貌,而是妹妹的离世,让他的心里面有了非常大的空虚感,好想要帮助她,正是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样。”

余我生摇头一声苦笑,根本没有理睬康妙雪的惊讶眼神,离开了这里之后。余我生也向那里面热闹的人群里走去,要知道,余我生虽然并非峨眉派的本‘门’弟子,但是作为客卿的身份参加,还是准允的。

余我生拥挤到了那一堆江湖游侠的队伍之中,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边是一位高个子大汉,只见到他看向了天面,哈哈地笑道:“我金凤月没有想到可以来参加第二次的合盟大会。有意思,这一次。希望能够出现一点奇迹。”

余我生转头看向此人,大约近五十出头。一尊弥勒佛的样貌,不过看样子,倒是十分洒脱的样子,余我生问道:“大叔,你,你以前也参加过合盟大会吗?”

金凤月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一个少年,不过他并不认识余我生,只是笑道:“不错,那是很多年前的时候,记得还有‘万‘花’簇拥一君子’,也在这里。只是没有想到,那厮也死了。哈哈,死得好,死得好。”

余我生听到这话感觉到十分的别扭,问道:“大叔,你说什么万‘花’簇拥一君子,是一个人吗?”

金凤月转头惊讶的表情看住余我生,好像在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少年,道:“你不是江湖中的游侠吗?难道连这样臭名昭著的家伙,你都没有听说过。”不过看见余我生的样貌,年纪应该不是很大,所以当下排除了心中的困‘惑’,只是简单的问道:“你这个孩子,才十多岁吧,倒是生得跟我差不多的一副身材。很好很好。”

余我生听到这话,自然知道话中意思,余我生本就矮墩,随着年纪的增长,过不了多少年,应该也会有金凤月这样的身材。

余我生摇头道:“听大声的话中含义,我知道了,毕竟这里是峨眉派,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自然是不会轻易让恶人进来的。”

金凤月点头道:“小子说话很中听,不错,这一次如果空灵子掌‘门’还像上一次的粗心大意,就说不过去了。哈哈,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川蜀人氏吧?你怎么有这样的胆量来参加这次的合盟大会呢?”

说起胆量,不用说,这一点,很多人都明白,毕竟上一次的合盟大会讨伐魔教,正派中人可是损失惨重。这年头,谁又能够保证可以将魔教驱逐川蜀呢,这一次合盟,万一又是上一次的继续,那可是要赔上自己的身价‘性’命。不过也难怪,像余我生这样的年纪,正是热血冲动的时候,有什么理由不来看这一场的热闹呢。

余我生淡定地下了笑了一笑,道:“什么胆子,出来见一见世面而已。对了,大叔,上一次的合盟大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你可以告诉我吗?”

金凤月对这个话题好像非常的忌讳,转移了话题,道:“不说以前的事情,毕竟听来让人无聊,说来让人心痛。你觉得这峨眉派的掌‘门’人怎么样?有没有干大事的派头?”

余我生不答反问,笑道:“大叔你见过那样多的世面,这一次问话想必是来考究晚生了,我可不敢随便评语,以免招来非议。”金凤月哈哈地一阵诡笑,没有说话,只是淡定的点头道:“你看来是一位非常‘精’明的小子呀,不错,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保持低调才好。”当下扭转过头去,专注于台面上的情景。

只是,这场面人太多,人声鼎沸。不过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前台上的那几个‘门’派的代表人物上面。毕竟,他们的决定,是这一次合盟剿灭魔教的主见。

余我生也转头看了过去。对于这一次合盟,心里面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不多久,只见到从后方之中走出了一位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蒙’灵子师太,‘蒙’灵子双手平举,示意场面众人安静。场面安静下来后,按照惯例,说了一通客气的套话之后,便转身恭请身后的掌‘门’人空灵子师太登台。

大家都是将目光看了过来,空灵子身穿一件僧衣长衫,从后面缓缓出场,看向了眼前的众人。然后坐在了主位台面上,道:“我空灵子承‘蒙’各位厚爱,能够光临我峨眉派,再一次参加合盟灭魔大会,我心里面是非常高兴的。当然,对于合盟的具体事宜。我空灵子也不想拐弯抹角,现在就步入正题。”她的语调沉稳有力,再也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初登宝座的稚嫩少‘女’了,她的确是越来越有领导的派头与威风。

这个时候。听见房屋最里角传来了一个声音,道:“掌‘门’人快人快语。大家都是很喜欢的。你就直接说该怎么做吧。”大家顺着那声音看去,见是一个中年人,不过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那就是华山派的云伤天。余我在心里面咯噔一跳,心想道:“这人我还以为不见了呢,原来是躲到了那里面。”

空灵子缓缓地停顿了一下,说道:“今天我再次说先要说明的是,魔教的气数已经到了终结的时候,过不了多久,魔教在川蜀的势力,一定会被我们这里合盟大军剿灭。当然,我说这话,或许有很多人会心生怀疑,毕竟在这之前,我峨眉派曾经组织过合盟大军,但是其结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这一次,我空灵子在此保证,绝对不会发生上一次的事件。同时,剿灭魔教之后,上一次的被困人员,我们还是可以救出来的。”

此话一出口,顿时就引起了众人的哗然,毕竟以前的那件事情,可是天下人都非常关心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被困人员,居然还存活于世,这是多么震惊的一件事情!

最先坐不住的是少林寺代表一轮大师,当即见到他霍然站起来,惊讶地语气问道:“什么,你说,你说上一次灭魔的弟子还存活于世?”

紧挨在旁的是青城派的天元道长,道:“你说的是真话吗?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不过大家的惊恐表情的背后,自然更多的是疑‘惑’:“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弟子,怎么可能留下活口呢?难道就不怕被人劫狱逃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想知道这话的真实‘性’,还有就是空灵子师太说这话的具体动机。

空灵子道:“大家不用疑‘惑’,这一点,是想让大家打起‘精’神,大家试想一下,这些魔头虽然生‘性’残忍,但是有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魔教要想再次要挟大家,需要拿一点东西出来要挟大家,什么东西最好,不用说,就是留下各位前辈的‘性’命才是关键。这一点,已经有与我们共同举事的魔教归降之人告诉给我们的。”

一个紧接着一个,这样大的事情,峨眉派知道现在才说,让在场的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武当派的无心道长道:“什么,师太,你说,在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魔教弟子想要归顺我们正派中来?他们的那些教规,不是不算数了?”大家都是面面相觑,显然,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在大会中听见。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你们说的,猜想的,都即将成为现实,魔教残忍无道,就连内部都有很多人是想造反。当然,魔教之所以能够就今天,这些人也是功不可没,但是到头来,已经有很多的前车之鉴,说明了效忠魔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出路。只有大家一起来反抗魔教,归顺我正派武林,才有出头之日。”

大家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当然是保持怀疑态度,这样重要的事情,但是空灵子好像没有必要说谎。说谎对她来说,将会丧失最后的江湖地位筹码。

空灵子道:“所以这一次的合盟大会,我们审查比较严格,如果没有正派身份的证明,我们是不会允许对方进来的。”当下肯定的语气说道:“我们之所以屡屡遭受魔教的干扰,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叛变正道江湖。投靠了魔教。但是大家都应该清楚,魔教现在内讧即将爆发,所以。投靠魔教的人最终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轮大师道:“掌‘门’人的话的确是有振奋人心的作用,不过,听见掌‘门’人这样是一说。在下倒是有一个疑‘惑’。还想掌‘门’人为我们说明一下。”一轮江湖经验甚少,很多的时候,并不知道说话的语气,所以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什么,根本没有多少的顾忌。这正是别的江湖人氏希望看见的事情。

空灵子点头道:“大师请说。”全场的目光,一下子又转移到了一轮大师的眼前。

一轮点头道:“魔教众人之中竟然有了弃暗投明的教徒,只是这教徒身份我们该如何分辨?大家对决的时候,总不会一味的厮杀。这样下去,多多少少会伤及很多无辜。”一轮的话,好像也代替大家说出了心中的心声。果不其然,一轮的话才一结束,就听见身旁众人齐声哗然,显然,这样的对敌场面,大家都不想伤及到无辜之人。

空灵子点头道:“大师言之有理,既然魔教众人当中。有人愿意弃暗投明,我们自然是会网开一面。跟何况是协助我们攘‘奸’除魔的有功之人。到时候,我会与联络之人将双方之间的暗号标记好,到时候,大家看见暗号,就行了。”

一轮才坐下。云伤天突然站起来,道:“敢问掌‘门’人,我有一句话想说,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空灵子道:“你请讲便是。”这云伤天算是此行参加合盟大会身份最尊贵人之一,自然是要给对方的脸面。

云伤天点了点头,看向四周众人,道:“我云某在这里规劝那些有‘私’仇怨恨的正道众人一句。这向我们正派投降的魔教弟子当中,我们不管对方与我们之间以前有过什么怨恨旧仇,只要对方是真心归降,我们就应该给对方一个方便之‘门’。至于他们过去的过错,大家也不可放在心上。”

云伤天倒是想得长远,就连遇见魔教的仇人这一节,他都率先想到,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远虑。

空灵子点头道:“不错,云大侠说的非常有道理,既然对方是诚心来相助我们正派中人的,所以,以往的旧怨,大家该放下的就放下。即便是短时间内的新仇,也不可鲁莽行事,以免破坏了大家的合盟诚心。”

云伤天满意地坐了下来。无心道长此时说道:“师太,我还有一个疑‘惑’,不知道师太可否想到了妥善之法。”

空灵子好像非常喜欢有人提问题,当即和颜笑道:“道兄请说。”

无心道长道:“方才你已经说到过,这魔教妖人既然将我们正派众人都关押在地牢里面,或许就如师太所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魔教中人会将我们的同道众人作为要挟的对方,那个时候,场面或许就有一点‘混’‘乱’,不知道师太可想好了解救之法?”

“对呀,这个问题还是得考虑的。”身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哗然,不用说,无心道长的话,说中了很多人的心思。

空灵子微微一笑,道:“道兄的话非常有道理,可见大家都是未雨绸缪起来了。不错,如果这些魔教妖孽将我们的前辈兄长来要挟我们,让我们让开一条退路,大家你们自己先说,我们最好的法子是怎么做?”

金凤月此时站起来,粗大的声音道:“还能怎么做,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些前辈大侠即便是没有死,我看距离死亡已经不远。这些魔教妖孽可是折磨人的好人,大家千万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金凤月不想怒犯群雄,说到这里,就乖乖地坐下,言中之意,非常明白,就是救不救这些人好像根本不用多加考虑。

一轮大师站起来,双手合十,态度非常虔诚地说道:“阿弥陀佛,不可不可,既然是我们的前辈,我们就有理由将他们救过来,大家这一次的灭魔目的,不只是灭掉魔教,还应该多救人才是正道理。”

云伤天一声冷哼,笑道:“出家人是慈悲心肠,自然是不必理会那些所谓的游侠,什么都可以不顾及。唯独前辈们的‘性’命,可不得不考虑呀。”云伤天说完此话之后,人群之中就有人偷偷笑之,显然,云伤天的话,

第十四回:合盟,成败前一议(1)

云伤天的话虽然极为难听,不过说出来的,好像是实情,所以在场众人,并没有谁站出来否定他的话。即便是有人不服气,也只能是心里面抗议,最面上什么也不敢说的。

余我生却在一旁心想:“这倒是一件有点棘手的事情,看得出来,这些游侠,还有没有本家弟子被魔教抓走的‘门’派,自然是不赞同解救被魔教当‘成’人质的正道中人。但是如少林、武当之类的大派,有‘门’派中人被困,自然是希望要将他们救出来的。”

余我生的想法很正确,果然,就听见有人起来对一轮大师的话不以为然,道:“云大侠言之有理。有的人只是光杆人一个,什么亲人旧怨都没有,才不会理睬别的‘门’派死活。”大家顺眼看去,见到的是一位中年人。

空灵子也顺着目光看去,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顿时觉得此人似乎很面熟。细细回想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面默默地念了一声:“此人好像是在陕西地界的时候见过一面,叫什么殷图明,怎么,这人也来参加我们的合盟大会?可见,这正派之中,还是有许多是滥竽充数之徒。”

不错,此人正是当年的殷图明,殷图明当年的时候没有见到空灵子,空灵子反而在车内听见他说话的声音,也看见过此人的背影,此人虽然是正派中人,但是行为勾当,却为正派中人不齿,所以,空灵子的内心却是将此人看低了三分。

空灵子道:“大家安静,为了谨防起见,我更加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大家同‘门’内部之间不愉快,所以,我建议,这一次的合盟大会,毕竟对付的是神鹰教所有的敌人。应该说是任务重大。目的明确,但是分工方面,好像还没有明确。最后。我希望大家明确表态,对被神鹰教关押起来的武林前辈到底施不施援手的问题。大家认为应该救人的,可以派上一两个代表。到敝派‘蒙’灵子师太这边登记。当然。如果有人认为没有救命的必要。也需要登记,就到明灵子那一边登记。至于江湖游侠,则必须将个人的态度表明,一并登记。各位意下如何?”

现场一遍寂静,因为这样的要求,并没有过分。大家正是心中难以决定的时候,一轮大师站起来,问道:“师太,不知道这剿灭魔教。可有什么减少丧亡的法子吗?”不愧是出家人,事事都是想到慈悲为怀,关注众生。

空灵子道:“大师关心黎民众生,其‘胸’襟值得让人钦佩,但是大师也要看清现实,毕竟大家所讨论的是灭魔,既然是灭魔,就要付出代价才行。至于说到付出最小的代价,这个我也不敢保证。”

一轮大师当即只有转头对四方众人说道:“贫僧是出家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场面,但是这一次是灭魔动员。我也只有勉强忍耐住心中的不喜。只是,我想说一点,就是面对魔教教众的时候,能够减少杀戮,就尽量减少。千万不要为了灭魔,而打开杀戒。那样的话,只会埋下无比深重的罪恶深渊。”

空灵子点头道:“大师言之有理。各位,有关魔教的事情,大家心中的仇恨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所谓穷寇莫追,穷者生变。千万不要将教徒‘逼’人绝境,魔教对不住大家,但是就罪魁祸首来说,自然是魔教的王月。而一般的教徒,只是奉命办事而已,并没有太多的过错。”

有的人点头称是,但还是有人低声埋怨:“这是什么话,好像是‘逼’迫大家成为少林和尚一样宽大为怀吗?”

余我生觉得这些人说话‘挺’好笑的,当下就假装看热闹一般看向这里的讨论。

一轮大师方坐下。这个时候,就听见殷图明说道:“我看啦,这件事情还是最后一起讨论,我只是很好奇,这魔教江湖几十载,恐怕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所以,掌‘门’,我想知道,这次如果将魔教从川蜀的地界中赶出去了,那么江湖上的新秩序,是不是可以凭借功劳分享下来?”事情还没有做,这家伙想到的就是如何扬名立外,也想从这一次的决斗之中分享到一杯羹。从此当上一个富家翁?

他的话说完,台下面还是有很多呼和之人,试想,这些江湖游侠,凭什么要来参加灭掉魔教的计划,如果不是有好处,这里面很多人是不愿意来的。殷图明的话,好像说中了很多游侠的心声。

空灵子对这样的事情,事先也料想到了一点,当即轻声和缓道:“要来对付魔教,是我们武林正派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我们没有理由退却,是不是?既然如此,我想,如果事先大家都是带有‘私’人目的去灭魔,我建议这样的人还是自己行动比较好,这里并不欢迎这样的人。”

空灵子的话听来倒是冷酷之极,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是共同为天下苍生而做出的举动,任何一个人如果要想从大家的利益之中分享到‘私’自的一点利益,显然是不允许。

殷图明一愣,还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就听见在身边一大群的江湖游侠,对这样的说法表示强烈的不满。因为只有这样的说法,带有一点义务的强制‘性’,与原本大家心中的想法根本就不一样,自然很多人投来十分不满的眼光。

余我生身边的金凤月突然开口说道:“哈哈,这些小兄弟还真是自‘私’自利。事情都还没有眉目,就要扬言说到论功行赏,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嘿嘿。”金凤月转头看向余我生,道,“孩子,你认为这些人是不是太心急了?”

余我生只有干笑一阵,道:“大叔你说的对,只有将魔教的势力完全打压下去之后,这个世界才是和平,才会没有屠杀,那个时候谈论所谓的功劳,才合时宜。”

金凤月拍了一拍余我生的肩膀,道:“你我都是游侠,他们也是游侠,没有想到观念会相差这样大。哈哈。小子。说实话。你想不想在这次的灭魔大会上立功?”

此时场面一阵寂静,所以二人才有空‘私’下高声‘交’流起来。余我生摇头道:“我这个样子,恐怕是不能够立功的。”

金凤月眯起眼睛。道:“也不一定,万一你运气好,张医仁被你抓住了。你怎么办?”随后一阵开怀笑声。显然,就连金凤月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个假设会实现。

余我生抬头看向金凤月,心中想到:“如果我抓住了张医仁,这个家伙曾经那样对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心中的情绪,说不好,会当场将对方杀死呢。”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一声苦笑,道:“你开玩笑了。我没有那样好的运气。”

金凤月毫不隐瞒地说道:“说实话,如果我有那样好的运气,我抓住了张医仁,不会‘交’给这些人处置的。”好像知道自己失言,当下故意哈哈一笑,将话题岔开。显然,这家伙的内心世界,好像与众不同。

余我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非常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时候,场面上的安静终于被天元道长打破。

天元道长道:“这位仁兄的话。多半是开玩笑的,大家不用当真。我想听一听掌‘门’人有关这魔教教众如何安置的问题?现在距离胜利尚未可知,但是一旦胜利,也仅仅是短暂的时间,所以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对这些问题进行谈论一下。”

天元道长说完之后,就坐下去,当然,这又是一个胜利之后才可以讨论的问题,此时却被提出来了。天元道长原来是有自己的顾忌,心想,如果这一仗真的达到了目的,那样多的魔教教众,难道要被这峨眉派的尼姑们收编,到时候,峨眉派的实力一定大增,而相对于同在川蜀一隅之地的青城派来说,毕竟是一个挑战,多多少少不利于青城派的发展。所以,天元道长率先就提问出来。

场面一阵安静,不用说,天元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猜忌,这寓中话意不用说,就已经非常明白。

空灵子转头看向天元,毕竟青城派在川蜀的势力如今与峨眉派是旗鼓相当,根本没有多大的差别。对方心里面的那点‘花’‘花’肠子,空灵子自然是明白的。

空灵子反问道:“对于这些神鹰教的教众,我想,既然是诚心归降的,那么我们就应该给对方退路,你说是不是?当然,对于那些至死不悟的教徒,他们的‘性’命,我可不一定能够担当。”

天元道长站起来问道:“此番贵派在灭魔大计上大显神威,可谓是功勋卓著,光芒四‘射’,胜利之后,一定可以让峨眉派扬眉吐气,这样一个壮兴峨眉的大好机会。掌‘门’人会轻易放弃吗?”然后,他神情倨傲的坐下,根本不来理睬旁人那些异样的眼光。

天元道长的话,可是将心中本意表‘露’得非常明显,大家都一起将目光看向空灵子,倒是想看一看空灵子有什么解释:方才口口声说,不要为了任何‘私’人的利益而来对付神鹰教,应该为武林大道而战,但是这峨眉派邀请了这样多的武林朋友一起合盟,难道就真的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正义凛然?还是借此机会,想扩大峨眉派在整个武林之中的地位?谁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潜藏了什么‘阴’谋。

空灵子微微一笑,抬头将场面众人都仔细地看了一遍,朗声说道:“天元道兄的话,我们都明白,但是我想再一次重申的是,这一次大家同心协力,为的是将神鹰教的势力赶出川蜀的地界。继而号召天下武林,一起动手,将神鹰教在各地的分舵一一铲除,归还天下武林一个安静祥和的世界。至于要说到‘私’利,这些,我认为此时并没有说明的必要。你们认为呢?”

场面下一阵‘骚’动,没有想到,空灵子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这第一个目标是川蜀的神鹰教分舵,接下来的是各地分舵,继而是整个神鹰教的势力。面对神鹰教如此强大的势力,有谁可以敢口出狂言呢?或许,这就是空灵子心中一直来被压抑的野心吧?

空灵子待场面安静了分毫之后,继续说道:“大家也许会怀疑我们的决心与实力,所以,这第一次的比试,我们千万不要落后,即便是千山万阻。我们也要坚持。同时间。大家合盟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千万不要有什么二心。”

天元道长冷哼一声,显然。对于空灵子的话并不是完全赞同。空灵子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继续说道:“我们知道,神鹰教现在是一个众叛亲离的时候。如果不趁眼下的这个时机将对方铲除。以后,恐怕就没有多少的机会。”

金凤月此时站了起来,道:“这样也好,将神鹰教这个魔教铲除之后,大家再坐在一起商谈如何分享成果。我说,谈论了半天,好像还没有步入正题,这一次的合盟大会,到底该要有一个指挥的人吧?这样瞎‘蒙’一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对不对呀?”金凤月坐下,嘿嘿地一笑,转头看向余我生,好像非常得意似的。

金凤月的话才一住口,场面顿时就有几十号人齐声赞同此举。有的嚷唬道:“对呀,这总指挥该有个人才行,不然大家你干你的,我做我的,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不会有。”

“对,对。这总指挥,我看呀,八成就是空灵子师太了。”

“不行,一个尼姑,一个‘妇’‘女’,怎么能够当总指挥呢,还有,你忘记了,上一次的合盟灭魔大会上,空灵子好像也是一个不小的头目,结果那些人都失踪了,就只有她还活着回来的,这一次,就得吸取教训才行。”

“对,对,你说的很对,这一次,我推举少林的一轮大师为总指挥。”

“不行,不行,一轮大师太过仁慈,恐怕不能够担当此任。”

……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天元道长又站起来,道:“我看这样,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

场面顿时安静了少许,齐然转头看向了此人。空灵子也转头看向天元道长,知道这人对自己没有多少的好感,不知道这一次心里面又想打什么注意?

天元道长见到场面安静下来之后,才朗声说道:“既然大家这一次来到了川蜀,我个人认为,这个总指挥最好是有一个川人来担当,毕竟,川人对当地的各种地形、风俗都非常了解,如果一旦是外省人来担当,运作起来,我想救不会太顺手的。”

台下面众人大部分都默然点头,不过天元道长此话说得太过‘露’骨,川人来担当,自然是有他的份。而对于很多外地来客来说,一下子就排除在外。

‘蒙’灵子师太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大家请安静,我有几句话要说。”当下转头看向空灵子,二人面面相觑,微笑点头,‘蒙’灵子然后转身面朝众人,道:“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的合盟大会是有我们峨眉派主持,峨眉自古以来是与少林、武当并肩而立的三个‘门’派之一,只是最近多年来,本‘门’不幸,接连遭到很多的创伤,实力大减。但是经过我派掌‘门’空灵子师太的励‘精’图治,已经渐渐有了非常大的起‘色’,而且,大家应该还知道,上一次的合盟大会之后对神鹰教的讨伐,我峨眉派亏欠天下武林很多的人情,这一次,我们既然做好了重新讨伐的准备,决心就是要将神鹰教驱逐川蜀地界,更为重要的一方面是,为天下武林伸张正义,归还大家一个公道,弥补上一次来所犯下的过错。”

台下众人一阵沉默,不过听‘蒙’灵子将话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面渐渐地有了想法:“这峨眉与青城二派之间今天好像是对上了。”

‘蒙’灵子继续说道:“而且,方才大家都应该知道,我派掌‘门’已经与神鹰教内部协助我们此行的人员联络上了,这个方面,对于我‘门’派进行头筹安排,有非常大的作用,难道不是吗?”

的确,‘蒙’灵子的话,好像非常在理,对方是东道之主,没有理由不当这个总指挥的。空灵子只是一脸微笑地看向众人,并没有说话,在她的心中,早就打定了如意算盘。

天元道长站了起来,咳嗽一声,示意众人的目光看过来,然后才说道:“各位,这合盟讨伐神鹰教,必定是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所以这个总指挥的要职,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英雄前辈才行,加之,大家都应该知道,没有一个人是用嘴建功立业的,更多的还是实力。对不对?”

天元道长的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的实力要比空灵子强,名声要比空灵子大,年纪要比空灵子长,自然,所谓的经验也要比空灵子丰富,这样一对比,

第十四回:合盟,成败前一议(2)

空灵子缓缓转身看了过来,问道:“我空灵子是天下闻名的峨眉派掌‘门’,说到经验,当上这个掌‘门’之位也有十六年了,要说名声,不管是好的坏的,都还算是江湖中的一号人物。加之方才‘蒙’灵子师姐所言,我想,大家都是明眼人,应该不会被所谓某人的‘花’言巧语‘迷’‘惑’才对。”

空灵子想要自己做到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第二个人敢出来反对,她当年抢占峨眉掌‘门’之位,依靠的就是骨子里面的那股傲气。多年过去了,这股傲气不但没有丝毫的减退,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增加了很多。面对天元道长的喝问,实在是看不下去,当场愤怒地站出来正面与其‘交’锋。

空灵子的话好像非常管作用,大家一起将目光都看了过来。不错,对方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哪里能够忍受被人欺负上‘门’的道理。

天元道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但是并没有被空灵子的威势所吓倒,反而一种挖苦的语调说道:“不错,这里里面还是得要你空灵子师太多多帮忙才行。毕竟剿灭魔教的重任,大家都有份。但是对于这个总指挥要职,我看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掺合进来,毕竟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们来帮忙。”这天元道长果真是死活也不会轻易退出,当即直接朝空灵子师太劝说对方应该避让。

空灵子才不会这般容易认输,轻声一笑,并没有针锋相对,而是转头看向众人,道:“大家都应该知道,要来对付魔教,如果只是靠脑袋,靠体力,绝对是下下策。根本起不来多大的作用。要想完全地战胜神鹰教,最主要的还是脑子。对不对?”台下大家听到这话。好些人都是哈哈地笑了起来,这话,好像很适合在场多人的胃口。当然。这话也是非常在理的。

余我生歪头看住台前面的母亲,至始至终很难以相信母亲会也是这样热衷权术。

空灵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蒙’灵子。这二人之间的配合非常有默契。‘蒙’灵子知道又轮到自己出场了。当即站出来,道:“大家都应该知道,我掌‘门’的故乡是在什么地方?要说起这川蜀之地,本来又大又广,川北与川南相隔甚远,如果一个川南的人要想知道川北的情况,一般只有听川北人介绍才行。掌‘门’人空灵子师太的出生之地,就在顺庆,在那里。掌‘门’人渡过了少年时代。对于故乡的情景,自然了如手掌。试问,在场的人,有谁可以知道川北一带的地理情形。”

‘蒙’灵子话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了青城派来的天元道长,问道:“天元道兄方才所言,说及这个总指挥最好有川人来担当,我倒是认为,这样并不是很妥当。试问。川人当中,是不是都对神鹰教的分舵地势非常了解呢。未必。所以,我的提及是由川北人氏来担当,更为合适。”

‘蒙’灵子的一席话,说得那天元道长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天元只有在心里面唾了一口口水,心想:“没有想到,我先前说出来那番看似非常符合逻辑的话,到了这些人的口中,居然变味。”

天元道长好像知道了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索‘性’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愣然地看住了身边的同‘门’。同‘门’弟子都是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非常明显:不要和这些人争了,再争下去,只怕自己的脸面都没有了。不错,这一场没有硝烟的争论,自然是以峨眉派的胜利而告终。

天元道长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的‘蒙’灵子并没有放弃为掌‘门’争夺总指挥的进度,继而将目光看向了身在一边阿弥陀佛念诵经文的一轮大师这边,问道:“一轮大师,你是少林代表,一定有非常了不起的高见,对于这总指挥一职,你有何看法呢?”

一轮大师勉强站起来,道:“对于这个总指挥一职,我想大家不可为此而伤害了彼此间团结一致的决心。不管谁当这个总指挥,都是为了武林天下苍生作想,我们佛‘门’中人,讲究的是仁慈之心,但是对于像神鹰教这样的魔教组织,我认为只有一味的仁慈明显不够。”

一轮大师啰嗦还没有说完,这个时候,身在一边的天元道长站起来,非常不友好地声音说道:“我有一个提议,这个总指挥一职,我认为该由一轮大师来担当,最为合适不过,大师代表的是天下武林正宗,这个位置简直就是就是为大师预备的。”

一轮大师一愣,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贫僧只是一个客人而已,这个掌‘门’人的位置,应该是由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来担当才行。我对于这样的条件,实在是不适合的。”当下说完,就要坐回位置上。哪知道天元道长并没有让对方住口的意思,又笑道:“大师千万不要谦让,不然又有心怀不轨之人,就要窃取这个位置啦。”

‘蒙’灵子突然一声大喝,指向天元道长,道:“天元道长,我派敬你是一位客人,一再容忍你的言语无礼,在这里的都是天下武林正派中人,谁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窃取总指挥要职的卑鄙之人吗?你最好将话说明白。”

‘蒙’灵子是要为空灵子挣回脸面,所以,对于天元道长的这一无礼行为非常的生气。

天元道长感到非常的委屈,站起来,道:“大家都知道,我只是随便说一说,并没有特意针对某一人,你这样‘激’动,莫非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天元道长心想自己反正对这个总指挥要职没有丝毫兴趣,索‘性’之下就直接和峨眉派的人对上。

这个时候还是空灵子走了出来,和颜笑道:“我想大家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好了,‘蒙’灵子,你也退下吧。”当即对身前的众人故意躬身一礼,算是道歉,道:“言归正传,还是说一说,这个总指挥的合适人选吧。”

明灵子走出来,面朝众人,道:“大家也就不要犹豫。这样拖延下去。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我们峨眉派还是一贯的主张,就是推荐掌‘门’人空灵子为这里的总指挥。大家可有什么异议?”

天元道长当然非常不情愿,霍然站起。道:“我们青城派有话要说。”明灵子当即怒目看了过来,微笑道:“道长,你莫非也想来当这个总指挥。但是凭你的那点微末本事。只怕还不够资格。试想,你不仅武艺不行,更为重要的是对顺庆地形并不是很熟悉,说到智谋方面,就更加不行。当然,贫尼并非是看低你的才干,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明灵子的话是否太过,气得那天元道长当场瞪大了眼睛,嘴角的胡子也微微朝上一翘。好像对此非常的不满,只有勉强地摇头表示不同意。根本没有话可以当场辩驳的。

明灵子说完,规规矩矩地坐下,若无其事一般,天元道长终于忍耐不住,右手一抬,指向了面前的明灵子等一干峨眉弟子,道:“贫道不削与‘女’流之辈多说。我的武艺低微,但是自信对付你这样的‘妇’道人家还是有把握的。说到才智方面。哼,这点我并不认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先想再多,还不如现场的发挥,所以,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无用。哼,不说了,不说了。”当下气呼呼地坐下。

现场众人在心里面都是暗暗嗤笑,没有想到这个牛鼻子发起脾气来,还真的有点与众不同。

金凤月在余我生的身边小声说道:“喂,小子,看这些人吵闹了半天,你的心中赞同谁来当这个总指挥,可否告诉我一下,看与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余我生转头愣愣地看了一眼对方,苦笑一声,道:“在下年轻力盛,很多事情并不是考虑周全,如何敢妄加议论这总指挥要职一事,我心中可没有什么总指挥的概念。”看见金凤月那双细小、但闪烁‘精’光的眼睛,余我生就料定这人心里面一定想好了某人来当这总指挥,自己如果贸然说赞同峨眉掌‘门’,或许不太妥当。

金凤月嘿嘿一笑,道:“小子,你深藏不‘露’,但是从你方才看向那台上的目光之中,我就已经知道了一个大半,你心中偏向的是峨眉派一方,对吧?不错,相比较而言,那个天元道长,好像各方面都不如峨眉派,但是除开这两‘门’派之外,你就没有注意别的‘门’派吗?”

余我生转头看向了别的‘门’派,心中想到:“莫非他看上的是别的‘门’派?这恐怕有点不妥当。”天元道长才坐下,身在角落的殷图明就站起来,哈哈一笑,道:“我看,大家也不用争来夺去的,反而显得不够团结。我的意思很明显,我们这些江湖游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总指挥,所以,还是不要设立这个职位才好。大家各做个的,到时候嘛,就见机行事而已。”殷图明的话,代表了那些不喜欢受到江湖‘门’派约束众人的赞同。

金凤月哈哈一笑,道:“这厮的话好像非常符合我的心意,设什么总指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哈哈,小子,我方才的话是套你的,我的心中跟那个家伙一样的想法。”余我生一愣,这点的确是自己还没有想到的。

谁知道殷图明的话才一落下,这个时候,空灵子就坐不住了,当即站起来,微微一笑,示意在场众人安静。众人看见峨眉掌‘门’起身,都识趣地安静下来。

空灵子道:“大家能够来参加这个合盟大会,说明是相信我峨眉派的,既然这样,我们峨眉派就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大家都应该想到,如果大家一起行动,没有一个带头之人,势必会带来很多不便,至于有什么不好的方面,我想,不用我多说,大家心中都应该能够揣摩出一点来。魔教的势力为何有如今的这样的猖獗,不仅仅只是人心残忍而已,毕竟对方那一套的‘杀亲成魔,舍身成仁’的教规,好像摆明了是一个纪律‘性’非常强的‘门’派。对付这样的‘门’派,我们正道中人如何还不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只怕会给魔教带来可趁之机。”

大家听到这里,频频点头,对于这样的话语,好像有一定的道理。大家渐渐地收拾住了方才本想独自自由的想法。

空灵子点头道:“大家只有同心协力,才有可能将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稍下转头看向台面上的众人。继续说道。“此次的讨伐神鹰教,我个人认为,不仅是要有总指挥。有关总军事、分队队长、地形侦查员的人员各方面都应该到位才行。不知道大家对这样的意见有什么看法没有?”

台面众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武当派的无心道长站起来,带头表决道:“师太言之有理。我无心道长代表武当派的所有道友赞同师太提议。”然后坐下。既然武当派已经有人表决了。少林一轮大师也跟着表决表示赞同。这样一来,陆陆续续地许多‘门’派中人都表示赞同,最后才轮到那天元道长十二分的不情愿站起来表示同意此意。

空灵子见众人答允此意,心里面微微感到有点满足,然后说道:“既然各位都是赞同此举,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推举什么人担当合适的职务的议事了。”

无心道长第一个站起来,道:“贫道有一句话要请教师太。”空灵子道:“道长请说。”

无心道长道:“既然大家对这一次的合盟都怀有诚意,但是要说道总指挥这个要职,必定又会伤及各个‘门’派之间的‘交’情。我提议,这个总指挥,为了公平起见,应该有一个非常公正的选举法子才行。”

大家听到这样一说,很多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只是有关这公平推举总指挥的法子,不知道什么法子才算是公平的。就在这个时候,殷图明道:“哼,这些江湖客套话。谁都会说,但是我们江湖游侠独来独往习惯了。只怕心里面并不会乐意你们的意见。所以,我建议,我们江湖游侠们,应该单独成立一个小组,不受到所谓的总指挥的约束。”

这个家伙,老是在旁边搅局,大家的积极‘性’顿时受到了严厉的打击,齐然将目光看了过来。

殷图明知道自己的话有点伤及各大‘门’派的面子,不过此人就是这样,想到什么话,从来都不会考虑,直接会第一时间说出来的。

‘蒙’灵子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道:“这位兄弟的话,听来很有道理,毕竟游侠们都已经习惯了,一旦强加约束,只怕会引来个别人的不满情绪。所以,我个人这样认为,不知道行不行,还请各位斟酌。游侠的自由总指挥应该不要过多干预,但是每做一件事情,也必须告知江湖‘门’派,只要不是涉及到太大的危害,我相信,总指挥应该准允的。并且,游侠之中,很多人是有个别本领的,这一次也应该完全地发挥出来才是。在游侠之中设立一个特别小组,自行管辖。这样不知道各位游侠们满意不满意。”

由于峨眉派率先第一个站出来,表态说会支持游侠们的独立‘性’,当时得到了很多江湖中人的支持,果不其然,峨眉派的‘女’尼们考虑事情比较周全。

游侠们一阵‘激’烈的掌声响起,不用说,那是非常赞同峨眉派的此举。‘蒙’灵子转头看向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空灵子,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对于这一场争论,峨眉派好像是势在必得。

天元道长哼了一声,对此不以为然。无心道长站起来道:“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么言归正传,这个总指挥和总军事,到底该由何人来担当才行呢?”

‘蒙’灵子退下,明灵子站起来,笑道:“道兄,不如这样,各位看如何?第一,这总指挥与总军事二职,事关重大,自然要谨慎起见。所以,担当此任的人,应该有一定的地位才行,所谓江湖面子还是要给的。第二,这两个人应该是能够服众,就是说,应该有一套本领,让大家心服口服。对不对?这第三,为了公平起见,我个人提议,每一个江湖‘门’派,都是有资格来竞争这两个位置,但是名额有限,所以不可能每一个人都上台来推举。既然是两个位置,那么每一个‘门’派可以有两个人的名额推举。怎么样?”

台下众人听到此番提议,都是拍手赞同。至于游侠一方,自然是排除在外,但是这些人也是心甘情愿退出来一样,齐然将支持的表情看向了台面上几个‘门’派之间的争夺。

天元道长嘿嘿一笑,心知肚明,这个提议,是说自己也有机会来竞逐这两个职位当中的一个了,当下也没有意见,心中对这些峨眉派的弟子是瞧不起的,心想:“都是一个个娘们,怎么能够是我大老爷们的对手呢。看来这一次,一定可以‘露’脸了。”p

第十四回:合盟,成败前一议(3)

天元道长这样想的时候,那一边的‘蒙’灵子也在想:“哼,这个青城派的道士,还真以为峨眉派的人好欺负不成,待会儿就首先让你尝一尝滋味。”

台下众人都是商议一定,只是武当与少林两派对于这些名誉没有过多嗜好,当即两派总共推举出了两个人,就是为首代表的一轮大师与无心道长。

至于华山派,云伤天是必须上场的,另外一并拉上一位弟子充数。而青城派的天元道长,自然是不用说,另外也叫上了一名同‘门’师弟一道。除开这几派外,比如说崆峒、四川唐‘门’、铁砂掌‘门’派,都是不足一论,来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之来的人又不是本‘门’什么重要角‘色’,所以对于这些提议,并不参与,大多立在身后支持自己看中的‘门’派。

这样一下来,整个场面上,就呈现出独有的几个‘门’派之间的角逐。

当然,这里的主角,峨眉派的代表,就是空灵子掌‘门’人,另外却是‘蒙’灵子师太。这二人的出场,外人都是没有感到意外,感到意外的是峨眉派内部弟子,因为大家都知道,‘蒙’灵子的武艺并不怎么样,相反,此人的智慧倒是惊人。不过,聪明的人已经看出来了,此番角逐,依靠的或许不是某人的武艺强弱而已。

天元道长首先一跃,来到了台前,‘露’出了双手,道:“这位师太,我们之间不如好好比划一二。”天元道长不便直接挑战空灵子掌‘门’人,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蒙’灵子师太,只要先战胜一个人,那么就可以当场让对方出丑,这样做,对方就会开始‘乱’了方寸,那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这些好像是他自己早就预定好的计划。

哪知道这个时候,‘蒙’灵子说道:“对于你的挑战。我不接受看来是不行的。只是,你知道比试什么最公平吗?”天元道长惊问道:“什么,你还跟我耍什么‘花’招不成。要比试,自然比划,武艺的比划。难道我跟你比谁的绣‘花’针厉害吗?”

‘妇’‘女’绣‘花’。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对于峨眉派的一个‘女’子‘门’派,要说到这方面的功夫,只怕比民间的‘女’子好不了多少。所以台下众人听见他这样一说,都是开怀哈哈大笑起来。

倒是峨眉派众人都是愤怒的眼神看向场心之中的那个人,好像对方的傲慢无礼,简直是对整个峨眉派的羞辱。还有的弟子当即握紧了拳头,想要冲过去,狠狠地暴打对方几下。

‘蒙’灵子转头看向面前的天元道长,道:“我们之间说好了一定是拳脚比划吗?我看未必吧?比较高低。方才大家都说了,这对付峨眉派的法子,不是单靠谁的拳头硬就成事。最主要还是脑子,所以,今天的比试,应该是以脑力比试为关键。”

一句话说出来,倒是让在场的众人一阵惊讶,因为这样的比试,好像以前在合盟大会上。并没有看见过,不错。对方的话好像也非常有道理,这样一来,不是天元道长没有戏了。

天元道长自然是不甘心,道:“什么,你说比试这玩意儿,不会听错吧,哼,师太,你这不是明显占据地理位置来为难大家吗?那你说,谁是这公正的出题人呢?”不错,既然是比试回答问题,总该有一个较为可靠的公证人才行吧。这里来的多是江湖中人,有谁习读过书籍,这样一下来,不是摆明让一个书生来当总指挥吗?这样的结果,只怕不只是天元道长不服气,很多的江湖中人也不会信服的。

果不其然,天元道长的一声疑问才出口,就有很多人随后起哄,有的问道:“对呀,这个比划,好像是在选状元,对于咋们这些人来说,不是为难嘛?”

‘蒙’灵子转头道:“大家请安静,我有话说明,大家是江湖中人不错,可是大家应该明白,这次的任务,是非常关键。不是拿大家的‘性’命去开玩笑的。如果一个人只知道匹夫之勇,怎么能够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大家好好想一想,要想成功地将魔教势力驱逐川蜀,最关键的还是需要我们的思考问题的能力。大家以为这个看法怎么样?”

听来总是那样有道理,不过大家心中感觉到的是别扭,更多的是不相信。天元道长不服气道:“哼,你说的倒是很好听,我倒想看一看你有没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够保护。我想,这个人即便是再聪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天元道长当即将手中的长剑朝前一递,看样子,是要好好地与‘蒙’灵子比划一下。‘蒙’灵子不来直接迎敌,只是后退两步,勉强地站稳了,道:“道长,你这是比划吗?你分明是‘性’命相搏,哼,你心里面恐怕是另有别的目的吧?”

天元道长的一招出手,内心用意当即被对方看穿,当场还是惊讶了一跳,最终嘴角边‘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道:“你是一个脑瓜子很聪明的师太,如你这样聪明的人,当了尼姑,简直就是太可惜了。”

空灵子一个箭步,拔出了宝座边的那一柄蛇长剑,迅速地跃到了场心前台上,对准了率先动粗的天元道长,喊道:“道长,看来你真的不服气,这样吧,来和我比划一下,我倒想领教一下青城派的武艺。”

只听见空灵子的说话声音,接下来就是一团人影,直接跃到了前台处,对准了那天元道长的‘胸’口一剑刺来,这一剑,看似没有多少的力道,不过这当中却隐藏了很大的学问,一般人只不能够看懂的,还以为空灵子是为了‘蒙’灵子的缘故才下场而来的。

天元道长反应不备,只见到那蛇长剑直接划过了他的手臂,一条如‘花’棉絮飘逸到了空中,整个场面的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一剑如果再稍微前进一点,天元道长的一条手臂说不准就会当场断落。这一剑,外人看来是手下留情的。

天元道长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一退,最终勉强地站稳,看住空灵子,嘴里发出一声冷哼。道:“掌‘门’人是什么意思。是要在下的命吗?哼,你会一招厉害的剑法,难道就说明你胜过我么?”

空灵子微笑道:“道长。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这一剑如果在前进一点。你的这条手臂。或许现在就不在了,你不感‘激’不说,还来出言挑衅,你才是意‘欲’何为?”

天元道长微微皱眉,想起方才的这一剑,再见对方的身子步伐,顿时心生一种不明显的错觉,就是眼前之人方才的那一记剑法好像是手下留情,不过细细一想。更像是实力如此,但,好像这当中是故意的。

天元道长还没有开口辩解的时候,就听见‘蒙’灵子师太身子一蹲,尖声喊了一记,原来是自己的手臂好像中了什么人的毒针。空灵子当即将蛇长剑往剑鞘里面一塞,转头看了过来,问道:“师姐,你怎么样?”

‘蒙’灵子师太颓然坐在地面上。面对空灵子师太,双眼之中好像闪烁出了晶莹的泪‘花’。不知道是痛疼难耐,还是因为剧毒催泪。

空灵子上前,扶住怀中的‘蒙’灵子,低头一看,只见到从‘蒙’灵子的手臂之上拔出了一根细小针头,不用说,这是有人使用卑鄙龌龊的手段,在中途的时候,向‘蒙’灵子师太施加的毒针。

台下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要对峨眉派的弟子不利。空灵子转头看住天元道长,厉声问道:“哼,天元道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元道长丈二‘摸’不做头脑,也是一脸惊异地表情,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空灵子师太,你不要‘乱’加猜忌。”

空灵子冷哼一声,道:“我自然不会像你一样‘乱’加猜忌。大家都想一想,如果有人要对我师姐下手,谁最有可能。自然是你,更重要的证据是,这枚毒针上面运用的是我峨眉派的毒‘药’。这就是很好的证据,没有想到你天元道长,竟然是如此卑鄙一个人。”

天元道长怒道:“哼,空灵子师太,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明明可以战胜她的,为何要害她?再说了,我怎么会有你们峨眉派的独‘门’毒‘药’呢?简直是天荒夜谈。”

一轮大师救人心切,当即一跃上前,探试向地面上的‘蒙’灵子,问道:“可是有救?”空灵子摇头道:“她中的是不治之症毒‘药’,没有法子解救。外号叫‘心‘乱’散’,是当年有毒‘药’‘‘乱’络散’演变而来的。这全是金虚子弟子的功劳,只是没有想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解‘药’。”

这一下天元道长哈哈地一阵大笑,道:“什么名字,我听都没有听过,掌‘门’,我看,这里面不仅是我一个人对峨眉派的做法反感,恐怕还有别的人,藏在暗处,对付你们呢。”天元道长以为自己可以洗脱罪行,当即转头看向了四周,希望能够找到那个陷害自己的对手。显然这样的等待是没有结果的。

空灵子抬头看向天元道长,道:“哼,通过我峨眉派的‘觅主’之术,已经确定毒‘药’就在你的身上,你还狡辩。”天元道长这下就更加疑‘惑’,一头雾水,道:“掌‘门’师太,你说什么,什么是觅主,我没有听过。”

空灵子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蒙’灵子,‘蒙’灵子的双眼之中好像隐藏什么,凄然‘欲’绝的样子,只是这个时候,中毒很深,不能够开口说话。但是双手紧紧地抓住空灵子的衣袖,好像是非常不甘心的样子。余我生看见这一切,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有关“心‘乱’散”以及“‘乱’络散”,还有“觅主”之类的称呼,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有想到,传闻之中的这些称呼会在这里眼睁睁地听见。

最后还是空灵子转头对明灵子喊道:“师姐,好生看住这个天元道长。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当下独自一个人抱起了怀中的‘蒙’灵子师太,就要向身后房屋内冲去。

哪知道天元道长一步闪过来,挡住了去路,道:“掌‘门’人,什么意思,你要将这个受伤的弟子带到什么地方去?方才明明是你动手偷袭的我,说不好,这当中有你做了……”

他还没有说完,空灵子当即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道:“少废话。你杀害了我的师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到底怎么会有我派的独‘门’毒‘药’。你是怎么得来的?”那天元道长觉得这话十分的好笑,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有这种毒‘药’。你少来血口喷人。”

众人一眼抬头看过去,都没有见到这样‘混’‘乱’的局面过,一时间。都瞪大了眼睛。大部分人心中都是相信空灵子的话属实,这‘蒙’灵子是峨眉派的弟子,空灵子怎么会对自己的弟子施加毒手呢?即便是这样,也不用在这个场合之下,毕竟现在魔教的势力还没有完全地铲除,正是用人之际,谁会自己折断自己的羽翼,岂不是犯傻么?更何况是空灵子这样的人。

余我生心里面顿时一阵‘激’动,心中想到的也是一定为天元道长所为。因为看见他方才那样嚣张的气焰,分明就是对峨眉派不满。余我生一‘激’动,双手顿时握紧,虽知道这个时候,身边一个温暖的手掌伸过来,压住了余我生的身子,余我生转头一看,见是金凤月。

金凤月摇头示意不要鲁莽,金凤月道:“小子。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你干嘛这样‘激’动。少来掺和。知道吗,我们都是外人,还是静观其变才好。”

余我生才想起对方一直将自己视为游侠,根本不是这里面的人,当下只有强自忍耐,不过口头上依旧说了一句:“你看,那人用毒针害了对方还不承认,我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金凤月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哈哈一笑,道:“你怎么就能肯定一定是天元道长杀害的。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你不觉得这样做,太傻了么?”金凤月的话好像非常有道理,但是目前的事情就摆在眼前,不容余我生不相信。

余我生叹息一声,坐下来,不再多言,双眼也是转头看向了眼前的处境。天元道长好像是有口难辩,冷哼了一声,道:“我杀人?我杀人?我天元道长杀人什么时候这样藏藏掖掖的,是我杀的,我一定承认,但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背这个罪名。”

空灵子改变了先前的主意,让明灵子将‘蒙’灵子带下去,自己面对天元道长,势必不要对方逃脱。空灵子道:“你说你没有杀人,可愿意让一轮大师为你搜身?”一轮大师站起来,也点头道:“这个法子好像行得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

天元道长转头看向一轮,觉得这个和尚还算信得过,当即点头道:“好,我本就没有杀人,难道还害怕有人搜查吗?一轮大师,你上来为我作证,我就不相信,没有人会为我作证。”

一轮大师点点头,上了台前,当向众人的脸面,在天元道长的身上慢慢地搜查起来,天元道长极为配合,双手双脚分开,头仰望天空,时不时地从口中发出一声哼笑,觉得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空灵子却在一旁说道:“大师,你一定要搜查仔细了,对于凶犯,你可千万不要让对方逃脱。”天元道长没有辩驳,反正自己是清白的,这片刻时间后就可以一见分晓,不用这样焦急。与别人的辩解,或许会扰‘乱’自己的主意。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轮大师搜查到对方的手臂宽大衣袖里面好像藏有什么东西,眉头一皱,问道:“天元道长,你的衣袖内是什么呢?”天元道长一惊,道:“衣袖?里面能够有什么呢?好像什么也没有呀?”

当下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臂,只见到一个简便的小盒子从衣袖里面滑落下来,掉在地面上。大家齐然将目光看了过来,因为这个小木盒,好像非同寻常。

天元道长脸‘色’立马一变,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呢?”当下弯腰就要上前将那小盒拾起,谁知道一轮大师一个抢先,先行将那小盒拿到了手中,右手轻轻一松,只见到那小盒就顺便打开。

紧接着,只见到从那小盒内喷‘射’出一支飞针,直接击中在了一轮大师的喉结部,一轮大师一声惨叫,当即不由自主地朝后一退,勉强站稳,抬头看了一眼天元道长,几乎不敢相信,这里面居然是害人的毒针。天元道长也是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空灵子当前一步越前,道:“哼,果真是你,我真希望是冤枉了你,但是你的态度太让我失望,是凶手就是凶手,还想一味的狡辩。”p

第十四回:合盟,成败前一议(4)

一轮大师的身子勉强地朝后面倒下,同时间,无心道长一个纵跃,已经来到了一轮大师的跟前,上前扶住,急切的问道:“大师,你没有事情吧?”

一轮大师双眼翻白,这样的情景看下去,恐怕没有活命的希望了。果不其然,就听见空灵子道:“我一闻这个‘药’味,就知道是‘心‘乱’散’,不用多说了,这是我峨眉派的独‘门’之‘药’,只是不知道为何在你的身上呢?”

既然是“心‘乱’散”,就跟‘蒙’灵子师太所中的毒‘药’一样,方才已经听见了空灵子的评论,这种毒‘药’是没有活命的希望。难不成,这样下去,一轮大师也只有死去的命运吗?

无心道长才不管这些,直接看住天元道长,道:“天元道兄,你有没有解‘药’?”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天元道长抬头看向空灵子,心中知道,这里面的一切全部都是空灵子暗算自己的结果,可是自己没有证据,只是一番臆测,根本不能够起作用。

天元道长没有想到自己来参加这个合盟大会,竟会遭人这样的陷害。当下狠狠地道:“空灵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天元道长没有惹你,你为何这样陷害我?”

空灵子却不答,而是将手中的蛇长剑缓缓拿在手中,对准了面前的天元道长,道:“哼,今天你胆敢破坏合盟大会,不知道意‘欲’何为,我就用手中的长剑来招呼你,看你说不说实话。”同时间,少林寺的三个小和尚见到一轮大师就此倒下,都一跃而上,要找天元道长讨一个说法。还有,青城派的一些参会代表,也上前来,要与少林寺的弟子一起对持。场面一下子就显得有点‘混’‘乱’。

空灵子突然对身后的少林寺弟子道:“大家一定不要‘乱’来。这里还有很多人可以为你们作证。我空灵子是首先第一个为你们讨还公道的人,大家还是先行站立一边,我有打算。”当下少林那三个弟子只有愣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青城派的弟子也不凡示弱,不过对方也只有寥寥稀少的四名弟子而已,即便是个个义愤填膺。也起不来多大的作用。

空灵子见场面稍微和缓了一点之后。才对天元道长道:“天元道长,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实话说出来,大家念在你曾经是同道中人的情分上,或许会对你有所减轻惩罚,你还这样不知羞耻地乔装下去,只怕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天元道长突然仰天哈哈一笑,道:“空灵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你的‘阴’谋诡计。迟早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只怕没有人可以帮助你。”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身后的四名弟子,道:“你们下去吧,不要为了我而妄送了‘性’命。记住,这笔债,是空灵子的栽赃陷害,你们以后一定要为我报仇,知道吗?”

身后的那四名弟子。显然不愿意就此退下去,只是面对着这样的场景。明显的,进去之后,只有赔命的可能。当下四人面面相觑,稍后都往后退离。

天元道长知道这个时候的解说无异于狡辩,轻声笑了一笑,道:“我知道,我是凶手,但是我不明白,我即便是杀了她,对我到底有什么好处呢?空灵子师太,我很想知道,我如果要恨峨眉派弟子,大可对你下手,你说是吧?”

空灵子一声冷笑,道:“这个时候,你知道自己隐瞒不下去,所以不得不承认了,对吧?你本来是想对付我,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你没有这个机会,既然没有这个机会,那么杀掉我的师姐,或许可以实现你的野心,不是吗?”

空灵子手握利剑,步步‘逼’近,同时间对他身后的青城派弟子说道:“今天这里犯下过错的是天元道长一个人,与你们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请你们回去告诉青城派的清河道长,就说明今天的谁对谁错。如果他有什么不服气的,可以直接来我峨眉派找我论理。”

如此有霸气的话,出自一个‘妇’‘女’的口中,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让在场众人惊讶。余我生心中也为天元道长的无耻行径而感到憎恨,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不可理喻。发展到现在的这个时候,好像天元道长是非死不可。

少林寺的三名僧人也一起躬身朝空灵子说道:“师太,还请你为我们的大师讨还一个公道。”

空灵子微微点头,这个时候天元道长叫几个弟子将一轮大师送下去,站直身子,看住天元道长,不用说,现在的这个时候,武当派与峨眉派二派是站在一条线路上。一起来对付无人支持的天元道长。

天元道长冷冷地眼神看住眼前的空灵子,注意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无底深渊,只是心里面非常的不甘心,当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势必要与对方决一高低,如果就这样窝囊死掉,是多么的不值得。

天元道长想好了前因后果,当下右手一抬,指向空灵子,道:“空灵子,你不是说我杀死了你的师姐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有本事的,就来直接找我对决,我死了,不是可以为你的师姐报仇吗?你有本事的话,就直接找我。”天元道长明知道今天的这场劫难好像是在劫难逃,索‘性’之下,就显‘露’出一副豪情壮志的神情。

空灵子微微一笑,好像非常迎合对方的要求,当即上前将蛇长剑举起,道:“很好,很好,你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死到临头的时候,还是有一点骨气,这一点,胜过很多人。”当下见到她的一招剑法,直接朝天元道长的‘胸’口刺来,非常凌厉的一招,中间似乎是夹杂了很大的内劲,真的没有想到,峨眉派的掌‘门’人,内力原来是这样的巨大,方才大家很多人以为峨眉派大部分都是想‘蒙’灵子那般只知道避让的‘妇’‘女’,但是现在看到掌‘门’人的这一手,才知道。原来对方也有绝世高手。

余我生也有很久没有看见过掌‘门’人练剑。这一次看见的与上一次很久前看见的有了非常大的差别。不用说,这一次已经相比较而言,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剑法凌厉。招式奇骏,手法夸张,动作迅捷。如此美妙的剑法招式。只怕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但是,今天在这里看见了。余我生心中不知道何故,为母亲的这种武艺进步,深感高兴。

一个回合下来,双方已将转换了方位。空灵子一剑刺空,但是却让天元道长大吃一惊,很显然,就连天元道长也很怀疑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峨眉派的尼姑,也这样不好对付。

峨眉派自从度虚子离世之后。在江湖之中的地位不复以前,大家都知道空灵子是年少登位,在这之前,还不是峨眉派的弟子呢?这样一个没有根基的人当上峨眉派弟子,即便是后天的勤加练习,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显然。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天元道长嘿嘿一笑,道:“没有看出来。师太果真是好手艺,在下领教了。”

空灵子也不谦让,只是淡定地道:“你不是一直想领教吗?这个时候领教也很正常。”当下之时,又是一招剑法直接击了过来,飘逸的身子,俊美的招式,好像很少有人可以使用出这样的剑法。余我生见状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一招剑法,不是什么‘门’派所有,而是在《鹰苦咒》上面看见过,非常地类似,余我生此时也不能够断定就是上面的剑法,只是觉得很像而已。

余我生一脸惊讶的表情表现出来,嘴里面轻轻地“啊”了一声,身边的金凤月当即转头看了过来,好像非常地惊讶,小声问道:“小子,你认识这套剑法吗?”因为对方是游侠身份,认识一点峨眉派剑法也不足为奇,不过也不用这样惊讶才对。

余我生点点头道,然后醒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又立马摇头道:“哦,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认识这剑法呢?只是看见这剑法,很赞赏而已。”余我生的内心深处却是在想:“不知道掌‘门’人怎么会这一套剑法的。难道是我认错了,峨眉派的剑法之中也有类似的招数?”

余我生正是疑‘惑’的时候,这一招剑法下去,天元道长再也没有上一次好的运气,居然被利剑刺中了手臂,倒退一大步,鲜血当即就流了出来,渗红了衣衫。

天元道长一受伤,身后的青城派弟子都齐然大吃一惊,想要上前一起对敌,缺不料被天元道长阻止道:“不可以上来,你们难道没有听见我方才说过的话吗?你们都给我退下去。”就在青城派的弟子蠢蠢‘欲’动的时候,峨眉派的弟子也一起上前,想要协助掌‘门’之威。

天元道长一声冷笑,撕下一块布料,上前将手臂包扎结实,不让鲜血继续流淌,然后抬头道:“师太果真是好剑法。”语声颤栗,好像手臂上的伤,牵动了内心的伤痛,所以才会变现出这样的难受。

金凤月小声在旁边说道:“真没有看出来,这峨眉派的掌‘门’倒是厉害之极,才区区两招,就可以将青城派的天元道长打成这个样子。喂,小子,你说,这空灵子师太,原来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对吧?”

余我生干笑一下,对于这话,自己好像没有评论的权利,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大叔,你认为你是她的对手吗?”金凤月哈哈地一笑,道:“我可不敢托大。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小子,你说,这台上唱的是哪一出戏?”

余我生听到这话,感到非常不解,茫然地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金凤月俯身小声说道:“你没有看见吗?那天元道长虽然不是一个好角‘色’,但是至少还是一个说话算数的家伙,如果那师太真的是他杀害的,你不觉得非常没有道理吗?用峨眉派的独‘门’暗器杀死峨眉派的人,杀死的又不是峨眉派掌‘门’,这显然非常奇怪。依我看,这一定不是天元道长做的事情。只是嘛,我们这些江湖游侠,对于大派之间的关系,没有多少的兴趣。他们爱怎么争吵,与我们没有关系。可惜的是。少林一轮大师也搭上了一条命。不值得,至于武当派的无心道长,就是一个没有多少主见的人。”

余我生听见他这样分析。眉头皱紧,心想:“你这不是在故意帮那天元道长开脱么?”余我生不置可否,只是静观其变。希望能够看见一点什么事情的变化。

紧接着。就听见天元道长的一声惨叫,原来这个时候,空灵子一个急忙转身,一剑刺中在了对方的‘胸’口左臂上,不用说,这一剑下去,天元道长双手受伤,就没有力气拿起手中的利剑,那柄长剑当即摇坠落的瞬间。天元道长颓然倒在地上,用手将利剑撑起,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有本事一剑将我杀死的。”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到云伤天突然一跃,也来到了前台,面朝天元道长,道:“道兄,没有想到,你也不过是两把刷子而已。”

天元道长抬头见到是他。好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嘶哑地声音喊道:“是你。云兄,你来得正好,你为我说一两句,你了解我,你认为我是那种做了事情不敢承认的人嘛?”

没有想到云伤天呵呵一笑,道:“怎么不可能呢?你在山下客栈之中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我,你非常不喜欢峨眉派的人,说这一次一定要在合盟大会上将峨眉派的风头抢尽,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这天元道长与云伤天二人之间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在山下客栈的时候,二人就已经结‘交’为好朋友,共同计划要在这一次的合盟大会展示威风,现在天元道长落难,这个云伤天不仅不帮忙,还一旁幸灾乐祸,不愧是卑鄙小人。

天元道长低垂着头,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淡淡地一笑,道:“哈,哈,云伤天,没有想到我落难的时候,你还这样对我。只是我没有力气反抗而已,你这个卑鄙小人,一定不会有好报应的。”

云伤天走近,来到了天元道长的身边,笑道:“是吗?天元道长,好歹你也是一号人物,干么使用这等卑鄙的手段,你难道认为你这样的卑鄙小人,还可以和我这样的人物做朋友吗,哈哈,不,不,我没有你这样卑鄙的朋友。”这二人本来半斤不离八两,没有想到大难临头的时候,居然是互相指责,可见,这二人内心骨子里是多么的肮脏与龌龊。

天元道长转头看向空灵子,现在只是想请求速死,面对这里的场景,好像没有一个人是愿意解救自己,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当自己的朋友,如此落魄的人生,空留于此有何用处呢?天元道长缓缓地说道:“你们谁来杀了我吧,我不想在你们的跟前受到这等羞辱。”

余我生低声一叹,心中渐渐地认同了金凤月方才的推断,心想:“难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真的凶手,难道是母亲,峨眉派的掌‘门’人空灵子吗?这怎么可能,空灵子不是向来比较痛爱‘蒙’灵子的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余我生正是感慨的时候,金凤月又一次地凑过来,有点同情天元道长的语调道:“没有想到天元道长到头来,竟会是这样的命运。喂,你认识那个姓云的家伙么?在江湖之中可没有好名声呢。嘿嘿,以后你千万不要太过靠近这样的人。”

余我生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家伙,自己自然是知道的。金凤月见对方点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看向另外的一边,知道自己好像是多话了。

余我生思虑停顿之后,才转头看向身旁的金凤月,道:“喂,前辈,你说,这个峨眉派掌‘门’人,你感觉怎么样?”金凤月哈哈一笑,诡秘的神态说道:“你小子看了半天,原来也是怀疑到了什么,对不对?说老实话,我认为这个峨眉派的掌‘门’人的确是不简单。就凭借这样的手段。哈哈,我们这些局外人,就不要瞎掺合了。”

金凤月的嘻嘻哈哈声音非常的低微,显然,对于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评论并不是十分的适合。余我生微微点头,也是小声问道:“你以前听说过峨眉派的掌‘门’人吗?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余我生是在试探‘性’地追问有关外人对自己母亲的印象是什么?没有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余我生微微一笑,

第十五回:心术,北上艰难路(1)

余我生的问话好像引起了金凤月的多心,金凤月不答反问,道:“小子,你心里面是怎么样评价这位峨眉派的掌‘门’人呢?”

余我生道:“我出走江湖时间很短,有很多事情并不了解,所以才来请教前辈你呀,要不然,你就为我领路一下,怎么样?”余我生的回答,好像是非常小心,毕竟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金凤月眯起了眼睛,只道:“要说起这个峨眉派的掌‘门’人,我在她当掌‘门’人前夕还来过这里,那个时候,还是一个黄‘毛’丫头,时间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她也已经成为了少‘妇’模样。相比之下,武艺倒是有非常大的进步,这一点,在外人的眼中或许看不明显,但是我对此非常的了解。喂,你既然是初出茅庐,我警告你一声,对于像这样的掌‘门’人,你最好不要过近,当然,也不要太远。这是我的老生常谈。”

余我生觉得怪不好意思,这个金凤月还真是豪爽‘性’子,自己随便说了一下,他就当真,还真的将心里话告诉自己,可见他的心里面当自己是真的朋友,相反,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并非什么江湖游侠,而是峨眉派里面的人,还是空灵子的儿子,不知道他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自己卑鄙?自己无耻?还是自己‘阴’险?反正是没有一个好评价。

余我生当即歪头过去,不敢直接面对金凤月,害怕他看出自己内心的惊慌。果不其然,金凤月歪头还说道:“你别不相信,我说的可是真话,你最好记在心里面,这峨眉派的掌‘门’,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你小子,傻乎乎地,一看就知道很好欺骗。别上当了。怪我没有提醒你。”

余我生好像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只有连连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自己小心就行。”金凤啧啧自言自语道:“你知道就好,不过看你小子,要长相没有长相。要胆量没有胆量。要武功没有武功,即便峨眉派的掌‘门’想要利用你,你在别人的眼中也没有利用的价值,我瞎‘操’这份心干甚?不说了。”这个时候,双方之间的对话才最终告一个段落。

余我生心想:“没有想到我在你的心中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评价,不过也对,在你的心中能够将我认为是这样的一个人,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想到这里,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台面上的云伤天这个时候朝空灵子弯腰躬身道:“我云伤天代表华山一拍赞同峨眉派的空灵子师太为这一行的总指挥一员。至于你。天元道长,简直是静中生‘乱’,不知好歹。空灵子师太,这个卑鄙小人既然一心想要求死,但是害怕伤了你师太的贵手,不如就将这件棘手的差事‘交’给我吗?好不好?”

空灵子仰头看看这个叫云伤天的家伙,打心眼里认为这个家伙简直是令人厌恶的那一类人,拍马屁,竟会拍到台面上了。不得不说对方的脸皮是厚颜无耻之极。

空灵子也是能够忍耐的那一种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对云伤天这种人产生好的回音,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我可不敢托大当什么总指挥,毕竟这里还有无心道长,还有你华山派的云大侠。怎么能够轮到我的位置上呢?”

空灵子转头看向天元道长,问道:“天元道长,你想死,那就说明你是畏罪自杀,你说你是冤枉的,难道不想讨还一个公道吗?”空灵子的做法,倒是让台下的金凤月与余我生大吃一惊,原本以为空灵子听见天元道长会自杀的时候,会满口答应,现在一看,才知道自己估计错误,余我生顿时对母亲又生出好感,心想:“莫非真的不是母亲的‘阴’谋,这中间只是一个误会而已。”金凤月边摇头,边喃自说道:“真奇怪,难道什么都是误会了她,奇怪,真奇怪。”

天元道长好像被这一说醒悟了过来,道:“哼,你到底要耍什么‘阴’谋,我天元道长不会吃你这一套。我真不明白,这小盒子,难道不是你放在我的衣袖中的吗?”

空灵子道:“如果是我放的,我会劝你活下来调查事情的真相吗?这当然不是我做的,所以我才要你留下来调查事情的真相。”

空灵子的话虽然说得极其明白,但是对于别的人来说,这样的解释,并不能够完全排除天元道长对空灵子的疑‘惑’,天元道长放下长剑,道:“好吧,我就苟且留下来,将这件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同时间,无心道长也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天元道长,道:“对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自己不耐烦呢。”

空灵子转头看向台面上的众人,道:“大家都看见了,天元道长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方才也是一时‘激’动,认为这凶手就是他,所以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我想,应该经过大家的一致合作,一并将此事调查清楚。如果真是天元道长所为,我一定会为我的师姐讨还一个公道。同时,如果真的冤枉了天元道长,我也一定会赔礼为天元道长。一起将这件事情完美解决。”空灵子的话,顿时迎来了一阵躁动,大家纷纷拍手称赞,好像空灵子的为人得到了大家的共同赞誉。

就在这个时候,云伤天又不失时机地拍马屁道:“空灵子真是一位慈悲为怀的好人,既然这样,我建议,这个总指挥要职,该当有空灵子师太来担当。”

也不知道云伤天此时的话,多少是出自真心,此人好像是看准了时机,此时的空灵子,先来故意栽赃天元道长,反而假装非常仁慈地原谅天元道长的所作所为,以便于获得台下众人的一致好感,不错,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空灵子达到了目的的时候。

空灵子这下没有说话了,只是转身,好像等待的是大家的意见。无心道长此时也站出来说道:“不错,空灵子师太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好人,加之之前讨论过的多方面优势条件,所以。我们应该认为。空灵子才是这里的最合适人选。”

此时明灵子送回了‘蒙’灵子,已经回到了台前,看见这一幕。也站出来,微笑道:“我掌‘门’人公正执法,自然是天下难觅的合适人选。”不知道这个时候。谁第一个首先问道:“咦。那个天元道长,方才险些自杀,幸亏是空灵子救出来的,为何不见他赞同空灵子当总指挥,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对呀,对呀,如果有了天元道长赞同空灵子当总指挥,岂不是更加圆满。”反正这些江湖游侠不用顾忌旁人的感受,就可以畅所‘欲’言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下子,倒是没有人太多人的赞同。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个声音响起。“我同意空灵子师太当这个总指挥,有谁不服气的,可以找我天元道长来说理。”天元道长最后居然接受了台下众人的意见,都一起推荐空灵子当这里的总指挥。

场面上,顿时响起了一阵躁动,都同意让空灵子来担当这个总指挥,相反。再来看空灵子的表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只是淡定地笑了一笑,右手一扬,全场顿时安静了很多。

空灵子转身看过来,道:“大家先不要这样快决定,我知道,我的能力,大家还是很怀疑的。不错,我是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够带领好大家,成为一个总指挥,这好像是有一点难度。所以,我不希望有人违背自己的良心,说出一些讨好的话。这个总指挥,我看还是从推举出来的几个代表之中,大家再一次好好地选择一下,怎么样?”

大家都是在为空灵子突然得到大家的拥戴而高兴万分,只是没有想到空灵子会突然拒绝,多多少少会让人大吃一惊。同时间,在余我生的内心之中,渐渐感觉到母亲好像是一派正直,根本不是金凤月口中所言的那种卑鄙‘阴’暗的人物。

这一点,金凤月也猜不透,不过心中认为空灵子绝对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推举。这个看法一直来都没有改变。空灵子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不用说,这样的对白,是很多人欠缺的。

大家都心中很好奇,心想:“不知道这推举之法,到底可以推举什么人呢?”

空灵子道:“我峨眉派,自然是有两名推举人的资格,我就当仁不让,是其中的一名,剩下的这一名,我原计划安排的是足智多谋的‘蒙’灵子师姐,但是现在恐怕这个要改变了,就临阵换成明灵子师姐。只各位‘门’派的代表,照样可以推举上来。”

台下面众人一阵沉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这些‘门’派还是陆陆续续地推举上来了几个人,不过身为大家怀疑的青城派的处事目的,就失去了推举的资本。同时间,在别的‘门’派之中,华山派云伤天却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微笑着双手赞同推举空灵子的人出来担当这些职务。而少林寺,除开一轮大师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出头,也放弃了这个条件,武当派的无心道长看到这样的一种场景,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最终也放弃了权利,除开这几个稍微有点阵容的‘门’派之外,其余一些就是小‘门’派,都主动地放弃了权利。整个场面上,到头来,个个放弃,也只有峨眉一派有推举人。

空灵子微微‘露’出惊诧的表情,与身旁的明灵子看了一眼,稍后微微招手,让明灵子走近问话。空灵子低声问道:“‘蒙’灵子师姐怎么样?”

明灵子当下如实禀告了‘蒙’灵子的身体状况,空灵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蒙’灵子自从被那毒‘药’‘射’中之后,神智昏‘迷’,但也并非是空灵子最开始说的那样不治之症,这当中的‘迷’‘惑’,当然只有空灵子以及内部的几个知情人士知道,相反,这个事情,‘蒙’灵子到头来,还不知情,昏‘迷’之中,就此睡去。

金凤月对余我生悄悄地说道:“没有看出来,这一次峨眉派的掌‘门’当上这个总指挥,该是名利双归,对吧?”余我生不以为然,淡定的口‘吻’说道:“也不一定。”

余我生顿时感觉金凤月对自己的母亲,在心里面是十分反感的,不用说,这样的一种表现,还是最开始的就已经形成。所以一时片刻之间很难改变这种观念。余我生只是微微一笑。相反,空灵子在余我生的内心之中,好感是越来越强。或许更多的是出自亲情的考虑吧。

这个时候,台面上的空灵子缓缓站起,面朝众人。微笑道:“空灵子承‘蒙’大家的错爱。既然没有人推荐另外的合适的总指挥与参谋军事二职位,那么暂时就由我们峨眉派的人来担当吧。”台下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余我生心中在为母亲默默祝福了一番之后,听见空灵子示意在场众人安静,然后大胆地将眼前的正派众人队伍规划了一番,相比之下,也并非是什么安排,这个总指挥所要指挥的,仅仅是各派的代表人物而已。当说完这些之后,空灵子才将目光看向了那前排一大群的游侠的身上。不用说,这些游侠才是令自己非常头痛的一件事情,毕竟他们自由习惯了,这一次的行动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如果不听从号令,只怕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江湖游侠们看完大派之间的争夺后,大失所望,没有想到空灵子这样轻便就当上了这个总指挥要职,正是觉得无趣的时候。没有想到,好戏又在自己众人的身上产生了。不错,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不知道空灵子该怎么样来合理安排一个让人信服的人。

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将谁放在眼里。空灵子淡淡地笑了一笑,问道:“至于大家心中的想法,我大概可以揣摩出一点来,但是,大家要想到,这一次的行动是一场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如何,每一个人,再也不能够像平时一样,任意所为,什么事情,都要得到我的准允,知道吗?还有,这个游侠们,也应该有一个人起到明显的表率作用,带动全员。至于是谁有这个本事,我看,不如大家‘毛’遂自荐,大家来评一评如何?”

台下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知道这样的一个法子,好像是‘逼’迫之下,不得不想出的一个馊主意。当然,在这个主意的背后,空灵子到底是如何作想,外人自然是不敢猜测。所以,当空灵子将这个提议说出来之后,场面异常的安静,不用说,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空灵子双眼望向台面前的游侠的这一对列之中,突然发现到了余我生的人影,心中咯噔一跳:“这个小子,怎么跑到哪里去坐起,难道没有看见峨眉派的俗家弟子都是在另外的一方吗?这也难怪,峨眉派俗家弟子中,没有别的男孩,全是‘女’子,余我生不习惯坐在里面,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样一来,别的人,是不是认出了余我生的身份呢?”空灵子眉头一皱,众人见之,也是跟着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这位年纪青青的掌‘门’人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吗?”

余我生抬头迎面看见了空灵子的目光,心中想到:“糟糕,还是被她看见了,哼,看见就看见,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余我生才不管这些,依旧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金凤月小声说道:“小子,这个峨眉派的掌‘门’人要我们自己推举人来当我们的领袖,你难道不反抗吗?喂,你出来说句话,我想,比我们好得多。”

余我生不解,问道:“要说,你自己也可以站出来说,为何就一定要是我呢?”金凤月道:“这个你不懂吗?你还年轻,我们都是人过中年,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你年轻,即便是得罪了她,她也暂时不敢将你怎么样?因为在常人的眼里面,一个年轻的小子有这样的胆量,说不准背后有什么势力,所以,这样的场面,还是你这样的小子出头好些。明白吗?”

余我生茫然道:“我出头,我说什么呢?”金凤月叹息一声,估计是没有想到余我生这样的傻,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自然是反对空灵子的提议啦。结果还要自己内心的话全部告诉这小子,多么麻烦。金凤月道:“就反对她的提议呢,这个没有什么好想的,你说出来一点理由就成,这个还用我教你吗?”

余我生自然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要听从金凤月的话,自己出头站起来说话,未免有点为人所难。毕竟,空灵子看见自己,可以假装没有看见,但是其余的峨眉弟子都在身旁,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千万不要‘露’陷。余我生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法子,

第十五回:心术,北上艰难路(2)

金凤月转头又看向四周之人,发现没有人站起来说话,心里面正是热锅上的蚂蚁,片刻也坐不住。哪知道这个时候,后背的腋下突然遭到什么东西轻轻一戳,这一戳不要紧,金凤月当即霍然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后面,依照平时间的脾气,少不了就会大发脾气一番。可是自己身子站起来之后,才惊觉:“怎么回事,我居然上当了,我怎么可以站起来呢?”

余我生赶紧低下头去,自己毕竟是和他紧挨在一旁的,千万不要让更多的人认出我来。金凤月摆手之际,本想是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站起来的,却不料空灵子已经问话道:“这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只是此时站起来,不知道可是有什么高见吗?”

金凤月扰头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侧边的一个角落中突然发出了一记笑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那不是姓金的那个家伙吗?我记得,平时间喜欢当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可是一到危险的紧要关头,就自顾自己的小命了。哈哈。”这声音,是殷图明的声音。大家一起将目光看向了殷图明,同时间,金凤月身边前后的几个人低头嗤嗤直笑,显然,对于金凤月的个人评价,在众人的心里面并不是很好。所以大多数都是殷图明之类的人物。

金凤月狠狠地目光瞪视了一眼殷图明,一番苦笑,只有强打起‘精’神,说道:“这个,我站起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觉得大家,大家都是一方的游侠,平时间,都是自由习惯的,这一次,如果非要安排一个人来担当此重任的话。未免有点太约束了。所以。我的意见是,游侠们还是不要推举什么首要之人。”

殷图明此时站了起来,道:“我也有意见。我们是游侠不错,但是这一次的行动,方才的空灵子掌‘门’师太已经将话说明白了。所以。我个人是赞同师太的话,这个首要之人,是务必要有一个的,至于是谁,我倒是可以建议一个人。”

大家听到这话,都觉得十分的新鲜,一起转头看过来,各自的内心跳个不住:“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即便是有推举之人。多半就是他自己了。”所以,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鄙视之‘色’,比比皆是。

殷图明继而右手一抬,将手指向面前的金凤月,道:“我推举的,就是这位姓金的伙伴。”大家又一次的瞠目结‘色’,显然,这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推举人的方式。就更加匪夷所思。这当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金凤月睁大了眼睛,看住殷图明,方才心里面还狠狠地咒骂了对方上百次,没有想到对方推举的,居然是自己。

殷图明转头看向四周众人,自己好像是出尽了风头,然后才很自信的样子继续解说道:“大家你们看。这位金兄方才的一番话,不正是点明了我们游侠们的共同心声吗?这样一个了解大家共同心声的人,自然是会为游侠们考虑事情。第二,这位金兄在旁人的心目中,不是一味胆小怕事的冒充好汉的人物吗?大家都知道,男儿知耻方是勇,我想,他也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大家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不是给他一个辩白自己的最后机会吗?”

大家被这话听得雾里糊涂的。这是一番什么样的逻辑,好像不对吧,可是,在殷图明的口中一番陈述听来,好像是那样的有道理。空灵子也赞许地看向了金凤月。

金凤月本能的惊讶表情,一时间错愕万分,竟然是忘记了辩白。这可是一种有点搞怪的场景,只见到他歪头,傻傻而笑,几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可是事情就在眼前发生。

不过,殷图明的一番话,很多游侠是心里面非常反感的,这叫什么逻辑,简直是儿戏。幸好,这个时候,空灵子发话了。

空灵子道:“大家安静,我个人认为,这个首要之人,这位金前辈好像有一定的适合条件。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既然这个总指挥都说可以了,下面的人,顿时安静了很多,不过心里面的疑‘惑’与怨恨,一起投‘射’到了金凤月的身上:这个家伙,表面上是游侠身份,莫非背地里,真的与峨眉派的掌‘门’人之间,有什么默契吗?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余我生,余我生睁大了眼睛,低头心中暗暗咋舌惊讶:“这个金前辈,估计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赞同他来当这个职务。”

殷图明也是一脸怪怪的表情看住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金凤月,心中懊悔莫及:“他‘奶’‘奶’的,我本意是在贬损这个家伙,没有想到,话才说完,峨眉派的掌‘门’人怎么就同意了我的主意,我是不是听错了,这样的家伙,居然可以当上我们游侠们的头领,哼,别说我看不起,只怕在场的人当中十之八九都是不服气的。”

空灵子继而将目光看向了蹲在金凤月身边不远处的余我生,看见金凤月与自己的儿子关系还不错,顺便就帮了这个忙,可惜的是,这样的帮忙,反而搅‘乱’了大家的正常思维,这不是明摆着不公平嘛。

金凤月木讷了一阵,才清醒过来,想要开口拒绝:毕竟这个职务,只怕是折杀了他,试想,自己一个游侠的身份,如何能够担当此任呢?

场面上有的游侠是在忍不住,好几次都想站起来,但是被身边的那些年纪稍大的一些人给当场劝止住了,毕竟,你的出口反驳,便是对峨眉派掌‘门’人面前抹黑:难道堂堂的总指挥,也会有选错人的时候?当然,这就是一种无形的权力,在整个推举之中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空灵子缓缓地微笑,示意金凤月坐下,金凤月只有莫名其妙的坐下,当下转头看了一眼,是想发现谁的眼光最可疑,方才的那一戳就一定是这个人做的好事,说不准,自己莫名其妙的当上游侠首要位置,也有这个人在背后的推泼助澜。不过。这回头看过去,显然结果是失望的。

余我生朝才坐下有点孤疑连连的金凤月拱手笑道:“恭喜前辈成为了游侠的首要之人。”金凤月扰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其实。我没有想当什么指挥官的,这个惊喜来得太过意外了。”不过,他也不方便说明是背后有人方才戳了自己一下。自己才无意间站起来的。毕竟现在已经上生米做成熟饭。已经当上了这个位置,总得给自己一点脸面,让这些后生晚辈崇敬一下的。所以,这个秘密,就当成了心中的秘闻,不方便告诉余我生。

而那一戳,不是别人,正是余我生所为,可怜这个金凤月还以为是自己有神人相助。

整个场面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当下会意确定了大致的人员名单,但是要说到具体的出征时间,还没有立马宣布。时间匆忙,下午首要重员们闭会商议,等到明日继续这合盟大会的第二件关键事宜:具体的征伐计划与征伐时间表。

到了晚上的时候,余我生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门’外,独自看见那议事大厅内的灯火熄灭之后,再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空灵子的房‘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空灵子劳累了一日。但是很显然,他的‘精’力还是很旺盛的。毕竟今天想要的结果全部都达到了。

空灵子将房‘门’打开,见到是自己的儿子余我生,当即微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找我还是为了白日的事情吗?”

原来早上的疑问,空灵子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是没有想到余我生也记忆这样清新。余我生道:“你说的早上的事情?我也想问,但是今天的合盟大会,我看见的一些情况,心里面也有很多的疑问,一并想问。”

空灵子点点头,道:“进来再说。”余我生进屋之后,空灵子道:“你是不是在问有关‘蒙’灵子师太中毒的事情?”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很好奇,‘蒙’灵子师太的中毒事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呢?是不是真的?”

空灵子转头,看向余我生,笑而不答,只是反问道:“你认为呢?你认为我不会管‘蒙’灵子师太吗?”

余我生木讷一呆,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相信吧,母亲这个人,的确是有很多突发事件,‘性’格越来越乖谬,说不好,这真的是她做下的事情,也极有可能。但是,但是,说不相信吧,母亲与‘蒙’灵子之间,毕竟还是有很好的感情,这十多年来,峨眉派能够兴盛如今,这当中,‘蒙’灵子师太也灌注了很多的心血,应该说,这功劳,‘蒙’灵子与空灵子不相上下。母亲对待这样的功臣,应该是尊敬有加,不会出现残害同‘门’的事情,更何况是如今的用人之际。

余我生嗫嚅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空灵子微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和‘蒙’灵子师太之间,可是有很深的感情,我自然是不会袖手不管的。”

余我生当下又追问道:“这样说,那个毒‘药’,不是你下的毒手了?”毕竟,当场的时候,也仅仅只有空灵子、天元道长两位最让人怀疑,台下众人大部分将天元道长当成了下毒的凶手,自然是不会怀疑到空灵子的身上。

空灵子也坐下,就坐在余我生的对面,点头道:“你这样问,是不是还在怀疑我方才的话。哈哈,也难怪,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对于我的思想,是不是早就揣摩出了一点什么?”当下起身,到了房‘门’外,看见没有旁人,才安心的关好‘门’窗,因为他们母子二人在房屋内的谈话好像是非常机密的事情。

余我生见空灵子这样神秘,当即就笼罩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余我生小声道:“你这样说,是不是在告诉我,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而背后施加黑手的那个人,正是你了?”多么大胆的猜想,或许他是空灵子的儿子,所以,空灵子不能够将他怎么样。

空灵子淡定地问道:“那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余我生不解,这样的反问,是不是说明,这件事情幕后凶手,就是空灵子自己。

余我生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目的呢?难道真的是你?”余我生依旧不甘心。还是急切的问了一次。

空灵子最终点头道:“不错。但我并没有为‘蒙’灵子师太施加什么不可解救的毒‘药’,而是一种很常见的让人晕倒的‘药’,你相信吗?这些。只是造成外人心中的假象而已。”

余我生张大了嘴巴,不相信的眼神看住空灵子,问道:“你说那是假象。‘蒙’灵子师太知道吗?还有。你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空灵子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通过‘蒙’灵子的假死,夺取这总指挥的要职。当然,原计划的军事一职本来是‘蒙’灵子担当的,这下有了变化,只有让明灵子师太来顶替。这一些,‘蒙’灵子并不知情,不过,我想。等不来多久,她就会苏醒,到时候,明灵子师太会将实情告诉她的。”

余我生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这都头来,都是母亲设计出的一场戏,当下还是困‘惑’地问道:“你说到的是为了这个总指挥要职,你才让‘蒙’灵子师太当了你的一回试验品,对吗?可是。‘蒙’灵子师太并不知情,只怕她的内心并不是很乐意这样做。”

空灵子微笑道:“生儿。你知道吗,你的母亲,我,天生就是一个政客,我这样做,目的还可以探查‘蒙’灵子到底会不会将我放在眼里面。别看这个师太平时间对我非常的尊敬,但是她比较聪明,许多的鬼点子,曾经都是她想出来的。这样的一个功臣,在我的身边,我不安心呀,没有十足的驾驭能力,最好不要用这些比我还聪明的人,不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当中的危害。”

余我生似懂非懂地点头道:“我知道,古语有一句话叫狡兔死走狗烹,‘蒙’灵子师太在你的眼中不过是一位参谋者,你并没有太看重她,相反,时而还提防这个人。对吗?”

空灵子‘露’出了笑脸,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我对‘蒙’灵子师太的确是不太放心。”

余我生道:“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余我生低下头去,因为母亲的话,多多少少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没有想到,到头来,母亲的真面目,竟会是一位不讲信誉的小人,做出来的事情,非常卑鄙龌龊。

空灵子看住儿子脸上的表情,只是淡定的说道:“生儿,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余我生摇头道:“不知道。”

空灵子走近,走在了余我生的身边,道:“你是我的儿子,我知道,这个峨眉派的掌‘门’,你是不能够当的。还有,你知道,当年神鹰教对我们可是有血海深仇,我当上峨眉派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复仇,所以我能够忍辱负重,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总算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铲灭魔教之后,我还有新的愿望,就是称霸天下武林,做一个英雄。只要是我的敌手,我都会一一铲除。尤其是那些鄙视‘女’子的‘门’派,我会让他们看见我空灵子的厉害。”

余我生抬头,茫然之极,没有想到母亲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呆了半响之后,才勉强地说道:“可是,可是,你这样做,为什么,到头来,什么也不会有的。”

空灵子转头慈祥的眼神看先余我生,右手伸出,轻轻地抚‘摸’住了余我生的脑袋,温柔的说道:“你忘记了,还有你,你是我的儿子,我可以将功业全部传下去。你不能够当峨眉派的掌‘门’,难道不能够当天下武林的盟主吗?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你可明白?”

余我生摇了摇头,道:“不明白,我如果想要什么,我自己去努力争取。”空灵子苦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别处。

二人愣了好一阵之后,空灵子才说道:“你知道吗,你小时候,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怀上你的时候,被所谓的神鹰教人利用,这一段血仇,我说什么都不会忘记,为了弥补我这个当母亲的愧疚之情,我没有什么好留给你的,只有将我的锦绣江山全部留给你。你可知道我的用心?”空灵子再一次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已经转身,希望能够看见余我生感动的眼神。

这一回,轮到余我生苦笑无语了,余我生心中突然也生出了许多的感慨:“自己的母亲,从小没有好好照顾我,等到我长大了之后,突然发现心中的愧疚,决定好好来弥补以往的过错,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所以,就升起了这样的想法。想来想去,她毕竟是为我考虑,难道我就该绝情地劝说她不要这样做?可是,她如果这样做下去,我害怕她会犯错。”p

第十五回:心术,北上艰难路(3)

余我生道:“你,你这样做,难道不害怕被人指责?毕竟,那些‘门’派只是不喜欢看见‘妇’‘女’当权,你这样做,只怕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你难道不害怕吗?我的未来,还是由我自己做主。(好不好?”

空灵子摇头,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同意。稍后听见空灵子道:“你是我的儿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不用你说了,这件事情,我说了就成。你也不要有什么不好接受的,毕竟在这江湖中,很多事情,只靠自己,很难。”

余我生看见空灵子的双眸之中,好像隐藏了很多的心事,当下试探‘性’地问道:“你,你没有事情吧?”空灵子准头一声浅笑,假装没有事情的样子。

余我生当下又追问道:“我还想知道有关早上的时候,你没有回答我问话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告诉我吗?”空灵子道:“什么,你这个时候,还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你知道对你没有好处,还是不要问的好。”

余我生见对方不肯回答,心里面的疑‘惑’自然是越来越大,问道:“难道这当中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的事情吗?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妹妹的死,果真与我有关?”

空灵子一愣,知道自己心情‘激’动之下,本来是想隐瞒的事情,这个时候却‘露’陷了,当下假装镇定的表情说道:“没有,没有,谷姑娘的死,怎么会与你没有关系。”余我生见空灵子这个时候表情又恢复了镇定,没有先前那样的慌张,不过内心深处的疑问,却越来越大,很显然,这是空灵子故意镇定之后的表现,而对于实际情况。妹妹的死只怕真的与自己有关。还有,空灵子明显是一个非常巧妙掩饰自己的人。没有错,这当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余我生怪怪的眼神看向了空灵子。愣了好半响之后,才大胆地问道:“你没有骗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你骗过我,那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空灵子一惊,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勉强点头道:“我自然是不会骗你。好了,不要多想。快回去休息吧。”

余我生起身,告别了母亲,缓缓地走向自己的房屋内,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平静,依旧跳动得十分的剧烈。

到了次日。合盟大会继续召开。这一次的会议,只有昨日里选举出来的代表,就在一间小的客房内举行。大会上,自然是继续昨日里没有召开完的事件。当下宣布了有关讨伐神鹰教的具体时间,就定于三日之后,向顺庆方向进发。法当然,这当中的具体安排事宜,由各队的分队带头人安排。这一次,整个会议都非常的和谐。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大家都在听空灵子的吩咐,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会议商议决定结束之后。各自散会。

余我生没有去参加这一次的会议,一个人来到了灵堂处,是来看望妹妹的。只是没有想到,妹妹这一走之后,很少有心情做别的事情,余我生将怀中的灵牌拿了出来,放在应该放在的那个位置,然后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就在这个时候,余我生正聚‘精’会神。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这就是谷姑娘的灵位了?”

余我生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去,见到是乔装打扮之后的康妙雪,康妙雪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余我生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有去你们的那队人员之中吗?”康妙雪道:“我假装的人,是后院管理伙食的小队,根本就不需要凑热闹。所以,我就溜出来,没有想到在这里看见你。你能说一说你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有关这个话题,余我生知道的只是一个大概,而且还是‘挺’母亲说的,自己已经怀疑这个答案,所以,当康妙雪问起的时候,想了一想,最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以后知道了再告诉你吧。”

康妙雪之前没有见到余我生这样颓废过,顿时心里面有一种十分不要的预兆。最后点头道:“那好,你要去参加这一次的讨伐行动吗?”余我生点头道:“自然是要去,我的仇,也要一并清算。”

康妙雪没有想到余我生与神鹰教之间有仇恨,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叫袁‘春’宵为婆婆吗?那不是神鹰教的大魔头?你与神鹰教之间还有仇恨?”

余我生苦笑一声,道:“这个自然,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身上的那种疾病,非常的特别,一般的医‘药’根本不能够治好,你知道吗,这就是神鹰教的王月大人做下的好事,所以,我与神鹰教之间有不可调和的仇恨。这些,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我生转头看来了一眼康妙雪,勉强地一笑,这个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别扭,不用说,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外人。

康妙雪点头道:“我也要去,我康家跟神鹰教之间有非常大的仇恨,而且,我手中的饿驱魔刀是专‘门’对付神鹰教的。我正希望我手中的宝刀能够取下那张医仁王月的项上人头呢。”

余我生想起了康妙雪的爷爷是死在魔教手中,也算是一个仇恨,只是这仇恨想必自己而言,未免太遥远了,毕竟她的一生没有遭受魔教的打扰。而自己是亲身遭受魔教的残害,中间的差距,不用说,自己心里明白就成。

康妙雪随后问道:“你知道那个云伤天最近可有什么动静吗?”余我生转头好奇地眼神看向康妙雪,反问道:“你还在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康妙雪点头道:“正是,不知道他知道我乔装的是康宁吗?”余我生摇头道:“他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安全的。”

康妙雪还是不安地问道:“看来你这一次是真的帮助我一起来对付这个坏蛋了?”说到这里,故意嗤嗤一笑,毕竟这里的气氛有点憋人,如果稍微笑一笑,说不准可以将现场的气氛缓解一下。但是余我生没有笑,看住妹妹的灵牌,心里面好像再也没有了高兴事,不知道为何。妹妹的离去。才知道她在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高贵。

康妙雪故意将话题岔开,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毕竟你也看了你的妹妹。你总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吧?”

余我生点头,但是并没有答应一起出去。康妙雪道:“你的心里面是不是有很重的心事?”余我生努力地克制住内心的伤悲,可是脸上的神情变化。并不能够掩饰住内心的伤悲。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余我生当下转身,道:“走吧,一起到外面走一走。对了,你乔装起来,习惯吗?”

康妙雪微微一笑,道:“你认为我会习惯吗?”余我生故意放松开来,也咧嘴笑了一笑。道:“自然是不会习惯的,你假装的康宁,可是一个中年‘女’子,你本来是一个很活泼的少‘女’,可是为难你了。”

康妙雪点头道:“正是,你知道吗?你看来,不像是一个少年的样子,倒有点像一个半老头子的样子。嘻嘻,你不会怪我说话直接吧?”

余我生摇头道:“你看我多愁善感的模样。所以才这样说的,对吧?”康妙雪道:“正是。少年应该快乐才是。你知道吗?我以前和你也差不多,你知道最后我为什么会改变吗?”

余我生听她这样一说,想起来在酒店内见到康妙雪的第一次,稍后又在鄂州见到的那几次,那个时候,康妙雪好像也很愁苦的样子,与眼前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这当中的秘密,余我生不用问,似乎也可以猜测出一点来,道:“你是不是将驱魔刀拿回去之后,你的父母并没有为此而和好,你的心里遭受到了打击,索‘性’之下,居然变开朗了,对吗?”

康妙雪点头道:“你也很聪明,一点就透,不错,是这样的,我当初的时候,心想,只要我将驱魔刀拿回去之后,我的父母一定会和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会像小时候一样有说有笑的,多好呀,可是最后,我错了。我将宝刀拿回去之后,他们并没有想我想象中的和好,我这个时候才醒悟,原来他们之间的争吵,并不是简简单单为了宝剑的原因。但是我肯定一点的是,在最开始,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之间是因为宝剑的事情才开始争吵的,吵到了最后,将所有的其他事情也掺杂在了中间,才会有了今天的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唉,我早就在家里面呆腻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我既然不能够调和,我为何还要一直无用的努力呢,他们要吵,就让他们吵好了,我才不理呢,我自己只要过得开心就成。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孝顺呀?”康妙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脸坏笑的样子。

余我生愣了一愣,道:“也不是你的错,你毕竟已经努力了。”康妙雪此时也突然停步,转头看向余我生,好奇地问道:“咦,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你的,但是我害怕你生气,所以一直没有问。”

余我生道:“你是说我与我母亲之间的事情吗?”康妙雪点头道:“正是,你与峨眉派掌‘门’之间,好像不是别的母子一样亲近呢?我不会说话,你不会介意吧?”

余我生笑了一笑,摇头道:“不会介意,你说的不错,我的事情,你好像也非常了解。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就是现实中的母子关系,但要说到双方之间的亲情,或者是深厚的感情,好像并没有多少。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年都很少看见我的母亲。”一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心情不由得又是伤心起来。

康妙雪点头道:“我能够看出来,那你小时候,就与你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吗?”

余我生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她虽然不照顾我,但还是专‘门’找人来照顾过我,我有两个老婆婆照顾过,一个姓涂,一个姓黄。不过,二位婆婆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康妙雪‘插’口道:“这样说来,你的母亲对你也不算差了。你知道我吗?我的父母吵架之后,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来照顾我,我都是外公一手抚养大的。我的武功。多半也是外公教的。”

余我生听见她说起张台。也关心的问道:“对了,你外公现在怎么样了?他老人家还好吧?”康妙雪点头说好。

余我生道:“你很幸福呀,毕竟那是你的亲外公。而我,身边却没有了一个亲人。唉,造化‘弄’人。我最亲近要好的涂婆婆、黄婆婆。还有最亲近的妹妹都一个个离我而去。”

康妙雪道:“你的命不好。不过,放心吧,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会支持你的。”余我生心中一阵感触,联想到了自己的怪病,有气无力地苦笑一声,道:“当我的朋友,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真的愿意吗?”

康妙雪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很有缘分吗?”余我生听她这样一说。稍微一想,觉得这话好像很有道理,道:“你说的好像很对。”

康妙雪嘻嘻一笑,反问道:“那你说说看,有什么缘分呢?”余我生道:“你的家庭要比我的好,但是总归来说,也算是同‘门’中人。第二,你我与神鹰教都有不可化解的仇恨,这也算是一点;第三。你是驱魔刀的主人,而我曾经也是拜驱魔刀所救。也算是半个主人;第四,嗯,暂时没有想起,不过有了三点,也算不少了。”

康妙雪哈哈地笑弯了腰,道:“你真会瞎套关系,这些也算吗?我倒是可以说上一点来,你却始终没有说中。”

余我生顿时很好奇,道:“不知道是哪一点?”康妙雪眨了眨眼睫‘毛’,道:“你难道没有发觉到我们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吗?你的表情,我一眼就看出你心中是喜是忧,而我的表情,你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一点,你可遇上了第二人?”

余我生一愣,心想:“咦,这好像也是一点,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当下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道:“你说的好像也对,第二人嘛,好像还没有,即便是我的妹妹,有时候,我们之间也会吵闹的。你算是第一个。”

康妙雪脸上施上了一层石膏,所以看不见对方脸上神情的变化,不过这个时候听见余我生的话,很好奇,急忙问道:“你说你与谷姑娘之间,曾经也吵架过?你一定是欺负你妹妹?对吗?”

余我生当即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欺负她。只是小时候吧,互相吵一点,也不足为怪。你小时候,难道就没有和谁吵过吗?”

康妙雪想了一想,突然抬头道:“我这个人,从小就没有多少的玩伴,我是家中的独子,加上我也没有姑姑姨姨的,所以没有玩伴。你倒是很好,居然还有妹妹可以相伴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之中,居然泛发出了羡慕的光芒。

余我生听到此话,顿时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恐的表情问道:“你这样多么孤独?”康妙雪点点头,表示同意。余我生微微咋舌,做了一番惊讶状,道:“对不起,说起了你的伤心童年。”

康妙雪却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继而又装出一脸怪笑的样子,问道:“喂,余我生,我问你,你可不许笑我。”

余我生不知道这个有点鬼怪‘精’灵的丫头,到底又会相出什么新奇的问题,只有点头表示不会笑话对方,问道:“你有什么问题,问出来就是了。”

康妙雪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问道:“我假扮的这个康宁是不是很丑呀?”余我生大吃一惊,不过稍下心里面也觉得没有丝毫的奇怪:“毕竟对方是富家子弟,‘女’子本就喜欢美貌,乔装之后的面貌,自然是十分关心。”

余我生呵呵一笑,道:“你自己认为美丽就行了,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康妙雪摇头道:“我要的效果是一般,让人没有好深刻的印象。毕竟,我不喜欢有人整天跟着我。”这一回答,又是出自余我生的意料之外,余我生点头,似懂非懂地点头道:“你的想法很奇特。”

二人这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有缘里面的那一片丛林之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衰草颓败的模样,不知道,这个冬季到来的时候,这里又将少了一个好朋友。余我生想到妹妹的离去,心里面总是要忧伤好一阵子。

余我生来到了这草丛边,望见这样的场景,心中顿时生出了许多的感慨,不得不说,这一段的草丛,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这里面,曾经有很多有关自己的回忆往事,但是,今天看来,

第十五回:心术,北上艰难路(4)

康妙雪见余我生发愣,用手晃了一晃,问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余我生点点头,承认道:“不错,这里是我小时候的乐园,但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康妙雪突然右手朝那树林的后边深处一指,好奇地问道:“喂,余我生,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余我生转头看去,那不是后山吗,可是峨眉派的禁地,自己虽然去过几次,但是这个秘密还是不要告诉康妙雪的好。

余我生想了一想,只是说道:“那是峨眉派的禁地,外人是不能够去的。就连我在这里长了这样大,那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呢。”

康妙雪颇显有点失望的事情,叹息一声,道:“真是可惜,不过我看那后面好像还有人的样子呢。”余我生大惊,忙道:“你怎么这样说呢?”

康妙雪望向那个地方,道:“你看呀,那边明明有篝火浓烟,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燃起的么?”余我生当即举目望去,见到后山里面果真有袅袅升空的烟雾。

余我生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所以那里面才有这样的光景吧。”康妙雪突然机警地眨眼一笑,道:“喂,你敢不敢带我去看一看。”

余我生道:“那里可是禁地,如果别人发现了,我们可是要遭殃的。”康妙雪道:“你不说,我不说,还会有什么人知道呢。加之,你难道不感到好奇吗?”

余我生说不好奇,显然是‘蒙’人的,但是如果一旦说好奇,康妙雪就要拉自己前往那里,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顿时可为难了余我生。余我生想了一想,摇头道:“好奇归好奇,但是禁令还是要遵守的。”

康妙雪才不来理睬这一套,道:“我才不相信。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你不肯告诉我。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你会不会去告诉你的母亲呢?”

余我生一呆,对于这个康妙雪。好像还没有考虑到对方会这样的顽劣个‘性’,摇了摇头,劝阻道:“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毕竟那是禁地。我想,应该是原因的,一个人去,会非常的危险。”

康妙雪道:“我将驱魔刀放在身上,就不会有危险了。”余我生连忙道:“不行,你带上了驱魔刀,只怕会有更大的危险。”

康妙雪顿时瞪大了眼睛,呵呵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这后山到底是什么原因而成为禁地的,只是你不愿意告诉我,对不对?我带上宝剑,为何会有更大的危险呢?”

余我生扰扰头,道:“那里是峨眉派的禁地,是因为有很多的江湖‘门’人在那里隐居,都是‘门’派高手,你去了之后,一定不安全。”

康妙雪终于从对方的口中套问出了问题的答案。哈哈地一笑,道:“我就说嘛。这一定是原因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原因,这样说来,你是相信那后山有高人隐居了?既然是高人,你难道不想去拜会一二吗?走吧,我们一起去。”

余我生皱眉道:“别人都已经隐居了,我们前去打扰,毕竟不是好事,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康妙雪才不会这样轻易放弃,道:“我说去就一定要去。你不去是吧,那好,我一个人去,说不准,有某一位高人看我的资质不错,当面传授一些高深的剑法武艺,我从那后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位武林高手了。”

听到她这样固执的言语,余我生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放眼望去,那团烟雾好像越来越浓,不知道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个时候会生出这样大的烟雾呢?余我生顿时间也是心思索额,百思不得其解。

康妙雪转身就要回去拿宝剑,余我生突然上前拉住她的右臂,道:“不忙,你要去那里,我可以带你去,也不用什么宝剑。”康妙雪欣喜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助我。说实话,你的心里面是不是也很好奇?”

余我生对于这个姑娘,知道自己的伪装,好像无济于事,只有硬下头皮点头道:“不错,算你说对了。走吧。”

余我生在前,康妙雪在后,一起朝后山的小道边行去,这一条山路,是余我生先前走过的那一条,不过,这一次,余我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知道到了那个大石包的地方,如果被无知和尚发现,必定又是白走一遭,所以,一定要悄悄地绕过那一个地方。

康妙雪见余我生对这条小道非常的熟悉,轻车熟路的,好像是来过的,顿时疑心大起,小声问道:“你不是说你没有来过么?怎么会知道这条小道的?”

余我生只有承认道:“我方才没有说实话,我曾经去过后山两次,见到了后山五侠,但是他们的脾气非常古怪,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康妙雪嘻嘻一笑,道:“原来你对这后山已经非常熟悉了。明知道是禁地,你居然敢违反,可见,你的心里面并没有将这禁令当一回事情。”

渐渐地,没有多久的时间,二人就来到了无知和尚经常坐的那个大石包地方,但是这一次,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在那里。余我生还担心这个和尚是故意藏匿起来的,绕到了大石包的背后面,也没有发现无知,顿时心里面一惊,心想:“奇怪,这里不是通往后山的东大‘门’么?无知难道也会偷懒,到什么地方睡觉去了?”

余我生才没有心情来考虑那个和尚的一举一动,又继续前行,但是前行过程中,顿时心里面又犯难了:“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被人‘蒙’住了眼睛,并不认路,这一次来,没有了向导,我该怎么样才能够找到他们呢?咦,不是有篝火吗?朝着那篝火的方向去,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余我生当下直接朝那篝火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康妙雪一边看看这里,一边又看看那边。非常失望的语气道:“喂。怎么不见你说到的高人呢?这后山光秃秃地全是山石,也没有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些人为何就喜欢在此隐居呢?”

余我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回答道:“你看见的只是一点皮‘毛’,那里面还有很多情景呢,到时候。你就知道。原来这里是一个仙境。”康妙雪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这里就只有五个人吗?”

余我生道:“怎么,你觉得我没有说实话吗?”康妙雪道:“不是,我是说,这里如果只有五个人,那寻找起来,恐怕有点难度。这后山这样大,谁知道五人躲到了什么地方呢?”

余我生点头道:“我们先去那篝火的地方,说不准。会发现什么新情况。”康妙雪不以为然,不过目前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主意,只有点头道:“好吧。”

二人行走了大半个时辰,越过了一座小山,放眼望去,终于看见了那远处的一堆篝火,不过看去的情景,多少有点让余我生大吃一惊,原来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篝火。而是房屋起火了,那房屋。就是自己来过的后山五侠居住的地方。这里怎么会起火呢?后山五侠去了什么地方呢?

余我生一个人傻傻地愣在那石包上面,双眼看向那明晃晃的大火,心里面七上八下,好半天不是滋味,心想:“莫不是连后山五侠也被大火给烧死了,我与他们并不是很好的朋友呀,他们难道是受到了我的牵连?”

康妙雪望见那处大火,赶紧问道:“余我生,你看,那不是一座房子吗?怎么会起火呢?后山五侠的人影呢?”余我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里就是后山五侠的房子,怎么不见一个人影,房子被人点火呢?”

康妙雪眉头一皱,道:“你不是说后山五侠都是高人吗?难道不能够自保,或许是他们离开了这里,到了别的地方去隐居,这里的房子就付之一炬?”

余我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简单,余我生摇头道:“你不知道,以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是有人带我来的,那个时候,听见曾婆婆说起过,这里的机关非常险要,不是一般人能够破解的。既然是一个机关重地,为何这个时候,也没有起到作用呢?”

康妙雪道:“莫非他们故意骗你才这样说的?”余我生摇头道:“不该是这样,他们即便是要骗我,也没有这个必要。我曾经到过这房屋里面,解开‘蒙’住我眼睛的面纱,我看见过这里的情景,不错,就是有一个非常大的机关在里面,与温彩溪的地下‘迷’宫,有几分相像。”

康妙雪没有经历过这些,对于这些话,有一点陌生,问道:“你能够肯定吗?”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能够肯定,事情绝对不像是你说的那样,这当中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目前也不知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二人都一起朝那被烧毁的房屋边走去,望见这一座废墟的楼阁,余我生又转头看向楼阁前面的庄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庄稼,所有的果实全部都摘取了。余我生当下俯身看了看地面,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地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余康二人正是疑‘惑’的时候,只听见从房屋的侧面走出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余我生抬头望去,那不是巨象吗?余我生当即一股热情,冲了上来,大喊一声,道:“马叔叔,你怎么了?”巨象抬头一看,见到是余我生,好像记忆之中有这个人少许的印象,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没有看见后山已经发生变故了吗?”

余我生当即问道:“马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们不是五个人吗?他们的人影呢?”巨象微微一笑,道:“五人,五人?死了一人,跑了三人,剩下我一个人了。哈哈,你这小子,我就说,我们之间有缘分,果真被我说中了,怎么,你来这里,是想好了,要拜我为师?”

康妙雪一直就愣愣地站在一旁。听见这人要受余我生为徒。当真是替余我生高兴不已,推攘了余我生一下,微微眯起双眼。好像是在恭喜余我生。

余我生摇头苦笑道:“马叔叔,我不是来拜师的。你能够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死了?谁又跑了?”巨象微微点点头。道:“你不要知道的才好。最好,最好,你什么都不要知道。反正,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偌大的后院,就是我说了算。”

余我生才高兴不起来,惊问道:“上一次见到的无知大师呢?还有,秦姨,曾婆婆她们呢?”巨象听到这里。神情一窒,好半天才缓解过神情来,说道:“看来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你是不放心,我就告诉你吧。”

巨象正准备说出来的时候,抬头一瞥康妙雪,见到是一个中年‘女’尼,顿时住口,好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余我生。是你的什么人?”

余我生赶紧说道:“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姑娘,姓康。其实,她是假扮的,你别以为她是什么峨眉派的‘女’尼,其实她的年纪和我差不多。”

康妙雪打岔道:“不成不成,我的事情,怎么能够由你来说呢?我叫康妙雪,是余我生的朋友,见到前辈你真的很高兴。”

哪知道巨象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好奇道:“既然是一个黄‘毛’丫头,干么要乔装成一个‘妇’‘女’的样子,哦,我知道了,喂,余我生,她不会是遇上了什么仇家,你就将她带到我们后山来避难的吧?”

余我生赶紧解释,说这全是误会,不是那样的一回事。巨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想听什么解释,唉,这个时候,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小丫头在我旁边,当我的丫鬟伺候,多安逸。可惜你不是来投靠我的,非常让我失望。喂,小子,这个不会是你的妹妹吧?我们在后山的时候,可是听说过你有一个妹妹,但是却被你打死了。”

余我生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双眼之中似乎要奔出火焰来,赶紧问道:“马叔叔,你说,你说什么?你听什么人说起我打死了妹妹。”

巨象这个时候,才慌张低头,好像惊觉到自己什么话说漏嘴了。赶紧哈哈一笑,道:“没有的事情,你别听我这个疯子瞎说,你那样痛爱你的妹妹,怎么可能打死她呢。哦,对了,既然这个不是你的妹妹,那是你的什么人?”巨象这个时候只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康妙雪身上,方才的话,纯粹是自己不留意间说漏了什么。

余我生才不好骗,当下心情‘激’动,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这事情的背后,只有我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吗?当下微微警觉地抬头看向了面前之人,叹息一声,道:“马叔叔,你方才明明说的是真话,对不对?你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你想转移注意力,对不对?”两个对不对的问话一问出口,说得巨象心里暗暗叫糟,不错,巨象这个人是有点心口直快,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因此而闯下过错。

巨象笑道:“你别听我一个人胡说,我们都居住在这后山上,距离你们峨眉派尚有一定的距离,怎么会知道你们峨眉派发生的什么事情呢?”

康妙雪此时走了过来,道:“大叔,你们不是在这里隐居吗?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变故呢?”康妙雪也看出,巨象知道有关余我生的一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好像不该告诉余我生,可是眼前的余我生要刨根问底,巨象一个人又没有什么理由遮掩,这个时候,看出问题苗头的康妙雪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另外的一个问题上。

巨象先是“啊”了一声,稍后见到康妙雪在朝自己挤鼻子‘弄’眼睛的,自己能够明白康妙雪的本意,哈哈一笑,道:“对,对,这好像是一个非常考人的问题,那我就告诉你们吧,这里死去的是蝎子,跑走的是秃驴、鹦鹉、蛇娘。至于原因,我暂时不说,你们不妨来猜一猜。怎么样?”

巨象睁大了眼睛,好像对于这个提议非常开心。

余我生当下眉头一皱,很好奇,道:“无知大师,他不是还好好的,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还见到过他,他怎么就失踪了呢?”

巨象顿时睁大了眼睛,狠狠地朝地面上唾了一口,狠狠地表情道:“你不要说那个秃驴了,哼,你不知道,这个家伙,他,他并不是真正的归隐,是有企图的。不过,相比较而言,他要比那个鹦鹉与蛇娘好。哼,哼,这三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余我生大吃一惊,道:“你,你说大师不是真正的归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第十六回:五侠情,不堪望(1)

巨象叹息一声,道:“那几个家伙都不是真正归隐,只有老子我,我才是真正归隐,什么正魔,正魔,管我屁事,这可是那四个人,明显就是分成了两派,倒是让我这一个人凉拌。哼。不想说了,说起我就来气。”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的生气。

不是真正的归隐,四人各自分成两派,还与正魔有关,这当中,莫非就是这后山五侠内讧的原因?

余我生大吃一惊,问道:“你说这里面会有两派,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明白。”同时间,康妙雪也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靠近过来,也想听一听,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巨象道:“你先前见到的有关那四人,你心里面是一个什么印象?”

余我生扰头想了一想,道:“他们那四人都是很好的样子,要说具体的体征,倒是不好说。不过,我发觉他们四人的绰号,好像非常真实地反映了他们四人的特征。”

巨象呵呵一笑,反问道:“这样说来,我的这个绰号,好像也是意味深长了?”

余我生一愣,好像没有想到这一点,赶紧摇头道:“也不是这样的。”康妙雪不知道他们各自是什么绰号,当即又是好奇地问道:“咦,大叔,你们还有绰号?是什么呀?”

巨象目光一瞪,神情有一点古怪,道:“我一看,你这丫头就是一个想鹦鹉那样的‘女’人,不过,话虽然多了一点,只要心肠不要想毒蝎那样歹毒就成了。说起毒蝎,唉,其实心肠一点儿也不毒辣,反而我们五人最先走的就是她。”说到以往五人之间的情谊,反而又来看现在五人的处境,确实有天壤之别,多多少少。也让这个身强力壮的巨象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巨象摇了摇头。道:“不过,看你是余我生的朋友,你们之间的情谊应该不会很差。我就告诉你吧,我的绰号叫巨象,是不是很形象呀。不错。我的个头就是大了一点。但是,头脑却一点儿也不蠢的。哈哈。”

巨象的故意开怀一笑,倒是引起了两个少年噗嗤一笑。余我生道:“没有看出来马叔叔这样看得开。那我就放心多了。”巨象摇头道:“你马叔叔是什么人,既然是真心归隐的人,会有什么事情看不开?你小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哼。”当即微微侧目,假装有点生气的样子。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微笑,显然,这是开玩笑的。

康妙雪哈哈一笑,道:“大叔的绰号叫巨象。很好呀,说明大叔是一位保护神,嗯,我以后就叫你巨象叔叔,你介意吗?”

巨象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你这个鬼丫头,巨象叔叔,这个称呼你也胆敢喊出口的。”

余我生这也是第二次见到巨象,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知道此人比较喜欢赌博,简直就是嗜赌如命。没有想到,除开赌博之外,原来也是一个‘性’子随和的人,心中原本对他的敬畏之情,当即一扫而空。

余我生道:“马叔叔,不要介意这个丫头,她就是一个鬼‘精’灵。”康妙雪嗔道:“余我生,你怎么说我的坏话。我是在和巨象叔叔套关系。”当下见到康妙雪慎重的表情哀乞道:“巨象叔叔,你也一并将我收为你的弟子吧。”

闹了半天,康妙雪的心思原来是想拜在巨象的‘门’下当徒弟,康妙雪一个心思想到的是,这个巨象一定是一位武艺非常‘精’湛的高手,不然,也不会中年隐居。

余我生与巨象二人看穿了康妙雪的真实用意,都是哈哈一笑,余我生指向康妙雪,道:“你要拜在马叔叔‘门’下当弟子?可想好了?”

康妙雪见到二人的表情怪怪的,知道事情绝对不是那样简单,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想不可以收‘女’弟子吗?”

巨象哈哈笑了一阵,道:“你要学我的本事,也可以,我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女’赌博高手,很好,太刺‘激’了。”康妙雪瞪大了眼睛,道:“巨象叔叔,你说,你说要我跟你学什么呢?”康妙雪显然听见了方才二人之间的对话,只是追问一次,好想得到确认而已。

巨象郑重的语气说道:“你不是要拜我为师吗?我没有大的本事,但是赌博这方面,可是天下没有敌手,你学的自然是我的拿手本领,就是赌博呀。怎么,你一定是很高兴吧?哈哈。”明知道对方一定不高兴,可是他就这样的一个‘性’格,反而说对方非常高兴。

康妙雪一阵苦笑,道:“我,我还以为拜你为师,就是跟你学艺高深的武艺,没有想到,原来跟你学艺,是学这‘门’手艺,我看,我还是不适合的。”当下瞄了一眼余我生,哈哈一笑,道:“不过,我看余我生这人,倒是有几分你徒弟的样貌,眼小,手粗,加大,矮墩,与你有几分相像。”

余我生心里面十分反感,心想:“好呀,我没有对你说什么,你倒是来取笑我的样貌了。”

巨象突然问道:“咦,你这个丫头,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和这小子一道的吗?他一旦成为我的徒弟,你心里面也这样高兴?”康妙雪羞涩地低头,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险些将方才的话题说开了,你方才说,你的外号叫巨象,那其余的人,是什么外号呢?”当下闪动自己的双眸,别提多么可爱。

巨象道:“你这样关心,我看,余我生,你也为她取一个小名,说不准,更有一番韵味。哈哈。”康妙雪当即撅起小嘴,一脸威赫的表情看住余我生,显然,话没有说出来,但是那种“你敢取,我就叫你好看”的表情表‘露’无遗。

余我生只是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些恶作剧,小时候和妹妹谷遗湘好像玩过,并且也很开心,但是面对康妙雪的时候,一想起这些,好像就想起了她,心中一种伤感突然袭击了过来,不错。这样的场面。的确是触景伤情。

巨象还以为余我生是害怕康妙雪,哈哈笑道:“既然你不敢取绰号,这个重任就由我来完成。你嘛,人小鬼大,‘精’灵古怪。调皮好动。简直就像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骰子。所以。我为你取名就叫骰子。好不好?哈哈。”

康妙雪嗔道:“什么名字不好,叫什么骰子,我才不要。我不是你赌桌上的工具。”余我生当下抬起头来,道:“马叔叔为你取名字,你就接下吧。”说到这里的时候,勉强地‘露’出了一丝少有的微笑,不错,这样的场景之下,好像也不该多分的伤悲。

康妙雪突然用手指指向了面前的余我生。对巨象道:“巨象叔叔,你说说看,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巨象低头沉思,眼珠一转,记上心头,嘴角边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个笑容在余康二人看来,特别的让人心结,康妙雪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什么名字嘛?巨象叔叔,你就不要捉‘迷’藏了。”

巨象指了一指康妙雪。稍后又将手指向了面前的余我生,反问道:“你们说。这个骰子,要什么东西最相配?”

余康二人听到他这样一句反问,都是大吃一惊,不过稍下之后,都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因为对方的这一句话中,很明显的是,巨象将自己二人当成了一对恋人。这简直有点空‘穴’来风的感觉。

巨象见到这两个人都一声不吭,好像是为自己说中了什么事情而开怀的哈哈大笑,巨象才笑到一半,康妙雪就霍然站了起来,道:“什么跟什么,简直是两码事。巨象叔叔,你不要故意将话题岔开,好不好?”

巨象倒是‘蒙’住了,还以为这个小姑娘,即便是天大的胆子,被自己当场说穿了心事之后,也会非常害羞地闭嘴好一阵子,没有想到就这样短的时间内,她就完全地看开了。这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巨象道:“咦,你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不要不好意思不承认,反正名字我都想好了,就是骨牌,哈哈,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有创意,一个是骰子,一个是骨牌,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余我生大吃一惊,心想:“什么骨牌,我才不要这样丑陋的名字。”当即起身反抗道:“我不要这个丑陋的名字,你怎么可以‘乱’取名字呢?”

巨象却不以为然,呵呵直笑,道:“怎么叫‘乱’取名字呢?你看,你的表情,到现在都还木讷呆板,就像是一幅骨牌一样,怎么看都没有变化,多没有新鲜感呀。你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谁不料,余康二人同时异口同声的说道:“谁是天生一对了?”当下二人面面相觑,不胜尴尬。

巨象心里面呵呵直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个时候,听见巨象突然叹息一声,好像又乐极生悲了。

余我生忙问道:“马叔叔,你是不是在怀恋他们了?”巨象点头道:“不错,想当初,我们五人号称是后山五侠,可是到现在才知道,我只是他们两派之间的一个活宝,我是一个例外的人,而他们呢,走的走了,死的死了,你们又是一对,以后肯定也是要走的,这个后山,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唉,多么伤悲呀。”

巨象抬头望向了上面的苍穹,不错,他说到的这些,好想都是真话,想起以前,在这里种种的场景,正好是五侠合伙的,那个时候,多么高兴。可是转眼之间,这一切,好像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永远都没有法子复原。

巨象重重地拍了一记身边的一跟木棍,好像非常的恼火,道:“我简直难以相信,鹦鹉与蛇娘两个人原来是神鹰教的人,而无知秃驴是少林寺的,那毒蝎居然是峨眉派的,这多少,多少太意外了。”

余我生更是大吃一惊,茫然地摇头道:“你说什么,你说曾婆婆与秦姨两个人是神鹰教的,怎么可能?”

巨象一声苦笑,那个样子,要多么无奈,就有多么无奈,笑过之后,反问一句道:“你认为她们是好人?”

余我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的哦啊后山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曾婆婆与秦姨两个人,当然。这个时候又冒出了无知和尚。可是,可是要说那两个人是神鹰教的人,多少有点难以让余我生接受。

余我生道:“你说的。有什么证据?”巨象道:“你知道吗,峨眉派的一举一动,其实动没有逃离过我们后山五侠的视线范围。后山五侠既然在这里归隐。一来是有一个好的安静场合。更重要的是,最近一段时间来,神鹰教入住川蜀,将峨眉派当成了第一个实验场地,所以,这五人也想借此看一看正魔双方之间的争斗。但是看归看,绝对不会‘插’手到当中去。

康妙雪不用问,也可以看出他们之间说话内容的震撼力,当即眯起眼睛。道:“难道,你们这后山五侠,原来也只是徒有虚名吗?”

巨象苦笑道:“不可以这样说,至少我是真心归隐的。哈,至于他们四人,我就不敢妄加评论了。”

巨象稍下又道:“峨眉派曾经发生了一系类的怪事,我不敢肯定是与后山这其余四人有关,但是,至少与神鹰教有关。余我生。你知道后山五侠最终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导火线是什么吗?”

余我生自然是不知道的,当下好奇地问道:“你说的莫非是有人怀疑旁人的动机。然后查出了一点什么情况。”

巨象摇头道:“不是的,你认识一个叫英灵子的人没有?这个人居然是在后山疗养。哼,没有想到,我们这些人都被‘蒙’在鼓里。听来是多么的让人好笑。”

余我生道:“你说的是英灵子,那个人,我认识,还与我有很大的仇怨。我就说,当初在后山的时候,明明看见他突然不见踪影,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一晃而过之后,居然是藏匿在了你们这里,的确是让人难以相信。”

康妙雪对于这二人之间的对话,什么都不是很清楚,有点无聊起来,当下抱怨道:“你们也不要说了,天‘色’已经快晚了,还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坐下来休息一下,怎么样?随便也要找一点东西填肚子才行。”

康妙雪的提议当即引起了巨象的巨大反应,巨象道:“不错,今日变故突生,我道现在都还没有好好吃过呢,以前还有他们一起分工合作,可是现在什么都走了,只有自己亲自动手,填饱肚子啦。”

三人一起来到了颓废的房屋内,见到巨象一个人走进了一间地下室,从里面拿出来一些以前准备好的腊‘肉’干,算起来,这也是不错的美味了。

三人顺便吃了一点算是填饱了肚子,天‘色’此时已经完全黑定,余我生也不想回去,当然,康妙雪更加没有管,所以,这一夜,二人都愿意留下李,陪一陪巨象一个人,毕竟五侠已经成为了历史,他一个人还是很孤单的。巨象听见这二人愿意留下来,非常高兴,哈哈地大笑了三声。

三人躺下来之后,巨象就将今日发生的种种变故简单的朝二人陈述了一次,这一次后山五侠关系的破裂,还是要从最开始的峨眉派合盟大会说起。

余康二人听此一说,都是瞪大了眼睛,不过稍下一想,好像事情还是有一点缘由,毕竟在这之前,就已经听见巨象说起过,其余的四人是对立的两派,一正一魔,双方的焦点就是有关神鹰教对付峨眉派的事情。

余我生与康妙雪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故事,所以,听见他这样说,虽然焦急想知道事情的真是缘由,但并没有真吵追问,反问是安静下来。

巨象嘿嘿一笑,才稍有兴致地说道:“没有想到吧,这当中还与峨眉派有关。嘿嘿,那个毒蝎就是峨眉派的师太,当年峨眉派允许有人可以居住到峨眉派的后山来,自然是想到有神鹰教的弟子冒充来到这后面假装归隐,其实是在刺探有关峨眉派正派中人的消息,峨眉派的历代掌‘门’,都是将这件事情作为隐秘的事情。至于现任峨眉派的掌‘门’人空灵子,可就是更加‘阴’险了,与毒蝎之间的关系更加特别。”

余我生道:“你说,峨眉派的掌‘门’也与你说的毒蝎有关系?”至于毒蝎的称呼,余我生并没有太多印象。

巨象呵呵一笑,道:“小子,我还知道你的事情,你是峨眉派掌‘门’空灵子的独子,对不对?哈哈,这些消息,也不是我知道的,而是在他们两派之间吵翻天之后,泄‘露’出来的秘密。对吧?”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难怪他们一直都在观察峨眉派的一举一动,是吗?”巨象道:“这个自然是了。你们峨眉派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后山四人的心中。我问你,这一次的合盟大会,商讨的是不是有关对付神鹰教法子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后山以前就听说了,只是没有想到空灵子师太,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来做。”p

第十六回:五侠情,不堪望(2)

余我生狠狠地口气说道:“马叔叔,你或许有很久没有出去过了,这个神鹰教,的确是名副其实的魔教。我想,要对付魔教,不应该手软才行的。”

巨象哈哈一笑,道:“敢情你是很恨神鹰教了?”余我生微微点头表示承认。

巨象道:“我以前没有进入这里隐居的时候,也在江湖上行走,但是我生‘性’比较好赌,所以,在正规‘门’派之下,根本就没有出头之地。你来替我算一算,我最开始是华山弟子,最后被驱逐。又拜在江南的海沙帮之中,没有待多久,又出来,去了衡山派,但是最后被华山弟子看见,衡山派之后又将我驱逐,离开衡山之后,我一心想到出家当和尚,或许进入少林寺可以‘混’一口饭吃,结果呢,我进去没有待到一个月,就被驱逐了。哈哈,最后,我气恼之下,辗转来到了四川。就这样,来回折腾,大概有十年左右,去过的‘门’派倒是‘挺’多的,但都没有待多久,所以啦,最后,我的武艺,各‘门’各派都有一点,但是最多的是自己巧取名目,另行创作的。”

康妙雪哈哈一笑,道:“没有看出巨象叔叔还有这样多的历史往事。哦,对了,巨象叔叔,你方才的话题说到哪里,千万不要岔开了。”巨象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对,差点搞错了。”

巨象又道:“上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鹦鹉就从峨眉派的后山救来了一位中年‘女’尼,居然一直安放在我们这里疗伤,只是平时间,这鹦鹉老婆子与那个蛇娘二人相互关照,此时我们另外的三人都不知情。”

余我生‘插’嘴道:“那个中年‘女’尼,是不是英灵子?”巨象道:“正是,正是,我一时忘记了是什么名字,对。就是英灵子。哦。听说,好像是你打伤了她的?”

余我生对于那件事情的始末,记忆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恍惚间感觉到好像有这样的一回事。

巨象道:“前天,秃驴去后面的的柴房,不小心偷听到从那里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细心静下心来一听。原来是旁人,秃驴当下没有吱声,而是想去讲蝎子一起招来理论此事,哪知道这个时候,又被身后的蛇娘无意间发现了踪影,蛇娘与老秃驴一个照面,二人当时没有说话,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哪知道下一刻之后,秃驴找到了毒蝎。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告诉了对方,毒蝎一听这话,当即就恼火了,说是要去着鹦鹉理论。可惜对方四人还没有到理论的时候,那个鹦鹉却先下手为强,从后面一掌击中在了毒蝎的身上,嘿嘿一声冷笑,随后,见到了蛇娘也从那边走了出来。二对二,就这样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较量。”

余我生茫然地问道:“你当时也在那里吗?”巨象摇头道:“我可没有在那里。这些都是听秃驴告诉我的。哼,鹦鹉此人太不将人放在眼里,居然敢明目张胆来救人。”

余我生嘿嘿一笑,道:“曾婆婆此举不知道用意是什么,但是她救走的英灵子好像并非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只怕到头来,双方的关系一旦揭穿,也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巨象睁开一双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对方,觉得对方的言语之中,好像有一种自信的幸灾乐祸的味道。余我生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问道:“可是,你方才不是明明说起,此事是与峨眉派的合盟大会作为导火线的,此话又是怎么讲呢?”

巨象道:“因为此时的秃驴在路过厨房后院的前一阵子,刚刚从峨眉派内部回来。而潜藏在秃驴背后的,居然还有一个蛇娘,所以,这件事情,只是早就已经酝酿,迟早一天会发生的,差的就是一个确切的时间而已。没有想到,该来的,始终是要来。”

巨象叹息一声,脸上无意间闪过一丝忧伤,毕竟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五人,都这个时候,居然都成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说起来,心里面多少会有一点伤感。

余我生道:“他们听到了合盟大会上面的内容,之后无意间一起回来,却又一次撞破了曾婆婆的秘密?”

巨象一笑,道:“那个姓曾的老婆子可是神鹰教的人,你方才不是会所自己非常憎恶神鹰教么,这个时候还将对方亲热的叫曾婆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哈哈。”

余我生才知道自己失言,非常不好意思地摇头道:“哦,习惯而已,咦,你说鹦鹉跟蛇娘二人是神鹰教的人,到底这二人与神鹰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的确,神鹰教的人,到处埋藏有藏影,说不好,这二人在神鹰教内部还是一位前代功臣呢。

哪知道巨象皱眉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这婶娘与鹦鹉二人在神鹰教内部的地位肯定不低,毕竟这两个人的武艺都还不错,既然潜藏在峨眉后山,用意一定非常‘阴’险。这一次呀,我看峨眉派的合盟大会,即便是行动起来,也不会很顺利。”

余我生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很正确,只有问道:“不是无知大师还是少林弟子么?我想,他一定会回去禀告少林寺,少林方丈一定会主持武林正义,对这一次川蜀武林之事绝对不会袖手不管。”

谁知道听见巨象嘿嘿一笑,道:“少林寺自顾不及,何来有‘精’力管理川蜀内部事务,我看,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对了,峨眉派的这一次行动,你一定会参加吧?”说到这里,巨象眯起了双眼,好奇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

康妙雪‘插’话道:“对,巨象叔叔果真是火眼金金,这一次,不仅余我生要参加,就连我也要去。大家对神鹰教都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早一天将对方铲除武林,所以,这一次的声势一定非常的浩大。”

余我生也赶紧补充道:“马叔叔,你与她们两个人好歹也相处了几年的时光,你可是告诉我,她们到底有多么厉害呢?”

巨象眨眨眼睛。微笑道:“听别人说起。你习练过神鹰教的内功心法,有这回事情吗?我看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余我生不知道对方为何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当即只有木讷在场。不知所措。

康妙雪却笑道:“巨象叔叔真会开玩笑,神鹰教的内功心法,余我生这个小子怎么会习练呢?魔教邪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货的。我想,即便是送给我习练,我都不会理睬的。”当下想起了上一次在鄂州的时候,一群人向谷家索要什么东西,那东西至关重要,自己当初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在意,此时突然在康妙雪的脑海中一闪而没,不过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渐渐滋生。

余我生最后还是点头道:“神鹰教的内功,我习练过一些,但是,马叔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康妙雪大吃一惊,急忙转头看向余我生,那一丝不祥的预感终于得到了灵验,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余我生,你说。你说你习练过神鹰教的内功,那内功还是上一次在鄂州的时候,向谷家所要的那件东西吗?”

余我生知道此事不便继续隐瞒,只有如实‘交’代道:“不错,就是这样的,那东西,的确就是神鹰教的内功,至于这当中的情景,我当初也不知道,只是最后上当之后,才渐渐醒悟过来的。”

巨象一脸严肃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道:“我就说嘛,不然,你的疾病,也不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

余我生一时间不知道这话是何意,还反驳道:“不对,马叔叔,我习练过神鹰教的内功之后,再也没有突发过疾病,我想,这或许就是那内功心法起到的作用。但是听温彩溪说起过……”

巨象突然打断道:“停,你说什么,温彩溪,这个家伙还没有死?”余我生哑然地看了看对方,点头道:“是呀,她还好好的,不过,就在合盟大会召开的前几天,与掌‘门’吵翻了,然后就离开而去。”

巨象似乎突有所悟,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哼,这个温彩溪多半并没有离开峨眉山,也是被鹦鹉该救回了后山。哼,这鹦鹉也太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

余我生道:“你说温彩溪他们也曾经在后山居住过一阵子?怪不得,我就说,一个瞎子,怎么能够从峨眉派的众人围困之中脱离呢,果真是有人相助。”

康妙雪道:“这个温彩溪虽然是一个瞎子,但是还真有两下本事的。”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了得到驱魔剑,还与温彩溪合作过一件事情,想来,心中都是无限凌‘乱’。

余我生转头看了一眼康妙雪,对于她的话,自己心里面有一点认可,但是事到如今,这温彩溪已经成为了自己敌对的一方,没有必要在此夸耀自己的对手呀。

巨象也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这个鬼蜮,当年的时候,真的是神鹰教的一位人物,只是这样多年之后,这个老家伙也没有死,还在兴风作‘浪’。哎哎,我干么隐居呢,这样的魔头不除,我心里面也不踏实呀。”说到这里的时候,巨象居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隐居。

康妙雪倒是不失时机地试探‘性’问道:“巨象叔叔,你现在重出江湖,也还不迟,反正外界知道你隐居的也不多,你出来之后,或许还可以威风好几十年呢。”

巨象摇头摆手道:“小丫头尽爱说好听的话,我这个人,当年恶迹斑斑,只怕一出世,没有多少人来欢迎,首先引来的就是债务危机,告诉你们吧,我隐居是一个目的,欠债不想还,更加是一个目的。嘿嘿。”

余康二人面面相觑,都不胜尴尬,没有想到这家伙,躲起来的目的居然是躲债。

巨象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二位出去之后,一定要严加保护自己在这里的秘密。余康二人自然是不便多言,当即遵命。

余我生又问道:“对了,马叔叔,你方才说起曾……呃咳,我说那个鹦鹉,还救走了温彩溪一行人?”

巨象当即点头道:“不错呀,这些人本来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相互帮忙搭手解救。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余我生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却是乐意笑道:“哼,也不知道鹦鹉与蛇娘二人与神鹰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知道。温彩溪一行人与神鹰教之间,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而且。温彩溪决定与峨眉派众人合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报仇,看来,假如鹦鹉二人与神鹰教的关系确实很好,那么不用说,就要与温彩溪一行人大干一场;相反,如果是与神鹰教也有歧义,那么双方合盟倒戈的机会就很大,这样说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反正是有好戏看。”余我生想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少许的微笑。

这一下被康妙雪看见了,康妙雪瞪大了眼睛,道:“余我生,你一个人傻笑什么?现在神鹰教的实力大增,对于我们这一方,可是一个非常不要的消息呢。”

巨象也是一脸疑‘惑’地看住余我生,问道:“喂。小子,你一个人偷偷乐什么?这个消息你还高兴。不要以为你有神鹰教的内功附体,就完事不备啦。”

余我生听到这话,顿时就皱眉道:“马叔叔,什么神鹰教的内功附体,我才不稀罕。我决心不再随便使用魔教的功力,但是,我身上已经中毒很深,要想完全摆脱这内功的侵蚀,还很难。”

康妙雪对于这件事情,也不知情,反问道:“余我生,你说什么?你说你中毒?”

余我生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巨象就回答道:“不错,你小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中毒了,既然中毒了,那就趁中毒的时候,将神鹰教的内功心法贯穿一身,然后带上无敌神功,将神鹰教的现今王月押到自己的手中,‘逼’迫对方将治疗‘药’方说出来,不然,你小子恐怕没有多少救了。”

听巨象说起这样的严重,余我生与康妙雪二人同时将目光看过来,余我生坚决摇头道:“我已经中毒很深,怎么可以再继续习练这神功呢?”巨象道:“那你想怎么解救你自己呢?”

康妙雪听不懂这话,‘插’嘴道:“难道……”才说了两个字,巨象就打断道:“丫头,你什么都不懂,暂时先别说,我来劝一劝他。”当下转头看向余我生,道,“小子,你知道吗?你中毒的情况,根本没有别的人可以解救,我想,现今的神鹰教王月,或许会知道一点解救你的法子,你要想对方说出这个法子,你如果不能够将对方制服,他会说吗?那是痴人说梦,知道么?清醒一点,行吗?你只有将神功习练完成之后,才可以拯救自己。”

余我生还是不敢妄加下结论,道:“可是,可是你知道吗?我一旦习练完了这神功,我害怕,我害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到时候,会走火入魔。”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我生痛苦地抱紧了头,一脸十分悲伤的神情。

哪知道巨象轻轻地哼了一声,反问道:“你情愿自己现在清醒,也不愿意自己将疾病根除,对吗?”余我生反问道:“马叔叔,你说,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将我的疾病根除掉,还可以不用继续习练那魔功呢?”

巨象非常坚决地摇头,也不怕打消对方的积极‘性’,道:“没有,在我看来,绝对没有那样的法子。”

巨象稍下低头看了看一脸沮丧的余我生,好像心生怜悯,又说道:“余我生,你想过没有,这一次的讨伐失败之后,川蜀将面临怎么的一场浩劫。不说其余的平民百姓,就说各个‘门’派中人,损失将会是多么惨重。你习练好神功之后,即便是中魔了,也可以为天下武林讨一个公道。”

康妙雪看不过去,反问道:“巨象叔叔,你这是什么话,一个人中魔了,还能够分辨谁是正谁是魔吗?别说是杀死张医仁,极有可能杀死的是自己人。”

巨象一声冷笑,道:“丫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余我生的身子,是百年难遇的么?一旦中魔成功,神鹰教的内部,张医仁就会亲自将王月宝座拱手让给余我生。余我生就是神鹰教的王月了。更何况,一个人到了那个境界,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是昏沉的。一天内,大部分时间是清醒的。”

余我生听了好半天,才勉强领悟出了这话的深层含义,微笑道:“马叔叔果真是高人,这一点都已经看出了。我的确是不如马叔叔这样有远见。很好,这个主意,我采纳了。”p

第十六回:五侠情,不堪望(3)

康妙雪则是睁大了眼睛,反问道:“余我生,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余我生一脸淡定的回答道:“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康姑娘,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你知道,还希望你能够为我保密,好吗?”

康妙雪摇头道:“你为何一定要这样做呢,你知道那样的后果是什么吗?即便你自己不顾惜,可是还有你的母亲,峨眉派掌‘门’人,她见到你这样做,会多伤心呢?”

康妙雪脑筋一转,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余我生,你发病的时候,以前没有习练这神功的时候,是怎么来应付的呢?难道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吗?”

巨象也一脸惊讶的表情看了过来,毕竟这个念头,好像还没有想起。余我生一声苦笑,道:“在没有这个法子克制我疾病的时候,还是你的那柄宝剑帮助我的,现在物归原主,我自然是不会再用此法。并且,此法只能够暂时缓解我身上的疾病,要想彻底医治好,也就只有让那个张医仁出手的。”

巨象一拍余我生的肩膀,笑道:“你的话好像是对的,但是张医仁只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家伙,说到武艺,或许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一种高不可测地步,所以我建议,这个法子还是可以试一试的。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大家动手就将张医仁给制服了,你的解救之法,或许就可以拿到手。”

康妙雪见巨象叔叔也这样说,顿时附和道:“不错,余我生,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还是听我们的吧。”余我生却皱紧了眉头,道:“你们不知道,神鹰教与我余我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这个仇恨,我如果不能够亲手报复,我心里面始终都不会甘心。所以。谢谢你们的建议。但是,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还是会习练神功的。”

康妙雪没有想到余我生这个时候。竟然如此的固执,摇头道:“你,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弃这个念头呢。”

巨象却不说话了。当即一把将康妙雪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了一阵子,余我生转头看了过去,心中想到的是这二人一定是悄悄地想将自己怀中的那本神功心法拿走,但是明知道这样做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在一旁暗中商量计策。余我生想到这里,也没有过分追问,只是心里面觉得这二人未免太小看自己。

巨象在康妙雪的耳边安慰道:“喂,丫头,这个余我生。你知道现在病情的进展情况吗?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一定的深度。就是说,要想对方完全放弃不要习练这种神功,好像已经不可能了。”

康妙雪大吃一惊,急忙转头看了过来,对于余我生的病情,这个姑娘哪里知道呢,还当余我生只是初入内景,谁猜想。全是自己估计低微了。

幸好这个时候,天‘色’黑暮。双方之间说话,如果不是很近的距离,一般来说,是看不清对方脸上神情变化的。康妙雪心里面为余我生难过,小声问道:“巨象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巨象摇头道:“我是什么人,可是在江湖之中有很多阅历的人,如果连这点表情都看不出来,岂不是枉为你们的叔叔。余我生的这个样子,我知道,是疾病的中期症状。唉,也难怪,可见鹦鹉的话是正确的。喂,小丫头,你是不是对这个小子有意思?”

康妙雪脸庞一下子涨红,幸好自己乔装打扮过,加之天‘色’已黑,外人看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惊慌,稍微镇定了心中的情绪之后,反问道:“咦,你,你怎么可以‘乱’说呢,难道你认为余我生不可怜吗?我这样担心对方,是作为他的朋友,这个,难道也很奇怪吗?”

巨象见对方不承认,也不勉强,只是叹息一声,道:“丫头,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只是警告你一声,这个小子一旦到了病情后期阶段,就是说到了神功修炼的顶峰时期,你最好不要顾忌以往的情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你手下留情的话,哼,哼,小心你的小命,或许都要赔进去。”

康妙雪听对方说得这样的威赫,倒是愣了一愣,显然被这话给吓住了,什么意思,难道到了病情发作的时候,还要对我行凶不成?那个时候,难道我该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斩首吗?这个事情,自己可没有胆量。其实不是没有胆量,是根本没有这样的勇气。

康妙雪不说话,巨象也不多言,既然话已送到,没有必要在此细节上面纠缠不清,余我生也凑近过来,好奇地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躲住我,是不是想要陷害我什么呀?”

巨象只是淡淡地一笑,康妙雪也醒悟过来,哈哈一笑,道:“你胡说什么?谁要在你背后搞鬼了?我们之间能够陷害你什么呢?巨象叔叔只是好奇我那是一柄什么宝贝,居然可以克制你身上的疾病。”巨象讶然转头看向了康妙雪,心中着实佩服这个丫头的鬼‘精’灵。

巨象也哈哈笑道:“对,对,我就是很好奇,这个丫头能够拿出什么宝贝出来,居然可以帮你小子这样大的忙。”

余我生心中立马释然,转而看向了面前的康妙雪,问道:“那你告诉前辈了?”康妙雪撇嘴道:“才不会呢,我是害怕,巨象叔叔说不好又要将我的宝剑拿去卖掉,又要去赌钱呢,这样的人,我才不会告诉他呢。”

巨象心里暗暗咋舌道:“这个鬼丫头,说实话,我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一件宝贝,或许真的要去兑成金币,然后去赌场中好好玩几场。咦,这个丫头,才认识我这样短的时间内,居然可以‘摸’透我心中所想?”当下对这个丫头不得不刮目相看。

余我生哈哈一笑,转头看向巨象,道:“马叔叔,你看你,这样不讨好,结果还被人家借机狠狠地训了一顿。”

巨象摇头道:“什么话,我才不会出去呢,说着玩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想有一件宝贝可以克制你小子身上的疾病。这个宝贝真的了不起,到底是什么呢?”当下好奇地转头看向康妙雪,这个问题。好像已经根深蒂固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康妙雪道:“巨象叔叔,你就不要猜测了,反正是一件你不能够拿到的好东西。对了。你方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可以转移话题。

巨象眉‘毛’一扬。道:“哼,不说就不说,迟早,你也会求我的。咋们不提此事,还是说一说方才的话题。”

巨象当即叹气一声,道:“要说起这平时间,我们五人是那样的团结和睦,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走了之后。我静下心来想了想,觉得大家就这样散开了,还是很想不通。最让我心痛的是,鹦鹉与蛇娘二人居然将毒蝎给打死了。难道大家在这里几年来,还有正魔之间的成见在作祟吗?”

康妙雪嘴巴一撇,道:“这个时候,有谁会顾及这方面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听你们二人的口气。鹦鹉该是一个老人才对,莫非是与温彩溪同路的人?”

哪知道巨象摇头道:“方才我不是说过么。这个鹦鹉与神鹰教之间到底有什么亲近关系,我哪里知道呢。我只是心里面很奇怪,这当中一点是有很深的原因。对了,余我生,假如有一天,你在对决之中见到了鹦鹉还有蛇娘,你会不会对她们两个人下手?”

余我生一愣,好像这个问题问得太直接,自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巨象哈哈一笑,道:“只怕到时候你手软的话,就会害了你自己。”随后,见到他一脸正‘色’的表情说道:“我警告你一声,余我生,还有康妙雪,你们二人都听好了,这个鹦鹉与蛇娘二人,你们千万不要手软。哼,这两个家伙,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后山五侠的情谊完全抛弃了。既然是她们不对在先,你们也就不要有什么顾忌。”

康妙雪笑道:“谁是鹦鹉,谁是蛇娘,我都不知道,即便是真正与神鹰教的人对上了,我也不会松手的。怕是怕余我生到时候会手软,那就不好办了。”

余我生不用说,也能够想到巨象会这样来叮嘱自己,只有勉强地点了点头,道:“我到时候,尽量劝一劝她们,如果她们实在是不听,我也不会放手的。”

巨象微微点头,心里面的想法却是想到:“哼,你这小子会留情,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只怕一旦疾病发作,什么人都不会顾及。”巨象正是这样笑着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不远处的康妙雪微微地将手胳膊撞了过来,示意有话要说。

巨象低头小声问道:“喂,鬼丫头,什么事情?”康妙雪问道:“巨象叔叔,你方才将余我生的病情说那样严重,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曾经看见过他发病的事情?不然,你怎么就那样肯定呢?”

巨象点头小声道:“这件事情,待会儿我说给你听,现在不适宜说这话。”

余我生伸了一个懒腰,道:“你们两个怎么又嘀咕了?你们两个当真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吗?”巨象哈哈一笑,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看你这样子。谁当你不存在呢,你不是一个大活人吗?”

余我生又问道:“对了,你方才说起有关这件事情是由峨眉派的合盟大会说起,这样说来,他们离去的三个人,都是知道峨眉派的这一次合盟大会了?如果鹦鹉,和蛇娘二人将实情告诉了神鹰教,到头来,这一次的合盟大会估计又不顺利了?”

康妙雪也是一脸好奇地眼神看向对方。希望能够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回答。

巨象看了看二人脸上的表情,当下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道:“你们也不要这样害怕,虽然有她们回去通风报信,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一次还有秃驴那个家伙回去报信呢,少林寺的实力,应该也会起到了一点作用。”

康妙雪却不以为然,道:“你这是什么话,是故意安慰我们的吧,谁不知道神鹰教的威力,现在在江湖之中,都是谈魔‘色’变,即便有少林寺在后面。我想作用也不会太大。喂。巨象叔叔,你不会是很久没有在江湖中走动,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吧?”

巨象当即否认道:“谁说的?我们五人虽然是隐居了,都不关心江湖中的琐事,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对于江湖的事情。知道的还是蛮多的。有时候,五人无聊之时,还一起闲聊吹牛,说到一些有关江湖的事情,但是鹦鹉与蛇娘二人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们二人的话,我到现在回想起来,是不会相信的。”

康妙雪笑道:“你们都隐居了。即便是闲聊起江湖琐事,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事情呀?聊上的多半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与当今武林早就脱节。”

余我生想到的也是这样的一种情景,康妙雪的话好像是说中了对方的心思,巨象摇头道:“也不一定。唉,不过说回来,我是一个好赌如命的人,别的其余什么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再说这一次的峨眉派合盟大会。秃驴告诉我,是由鹦鹉的梦话中说出来的。我想,一定是从温彩溪那里偷听而来的。嗯,没有想到,鹦鹉话多了,幸好是和蛇娘在一起,不然一定可以泄‘露’出很多的秘密。”

余康二人听到这里,都是不禁莞尔。余我生问道:“无知大师告诉过你,有关这一次内功突变的具体事情?”

巨象点头道:“正是,就在前日。没有想到双方一旦撕破脸皮之后,双方都是大动干戈,一场决斗下来,秃驴受伤了,逃离而去,那个鹦鹉与蛇娘就去追,结果秃驴是来了一个声东击西,明显看见他是往东边跑的,结果见到蛇娘与鹦鹉离开之后,又从西边出来,找到了我。提醒我要提防这两个人。”

余我生惊问道:“这样说来,无知大师应该也没有走才对呀?难道鹦鹉与蛇娘二人没有回来找你吗?”

巨象摇头道:“没有,她们二人带上自己救出来的一群人,直接就往顺庆那个方向跑去了,不用说,肯定是要去通风报信。”

余我生又问道:“那,那无知大师呢?”巨象摇头道:“无知的人影是在昨天我上山去拾柴的回来的时候,发现不见的。我估计,多半是跑了,会少林寺去了,这个秃驴,走也不打一个招呼,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浓秋时节,天‘色’黑定,大家闲聊于此,困意袭人,反正已经将事情大致‘交’代清楚,接下来没有多聊几句,就各自倒在一边,就此睡过去了。

次日的清晨,余康二人醒来,正看见巨象一个人站立在颓废的房屋边上,好像听见了二人醒来的动静,头也不回,直接说道:“余我生,康妙雪,我将房子毁烧之后,决心不在此隐居,我昨夜里没有告诉你们,你们不会责怪我吧?”

余我生顿时站起,道:“你要去别的地方吗?”巨象点点头,道:“不错,你们在此逗留了一个晚上,也赶紧回去吧。哦,对了,你们孤男寡‘女’,最好不要一起回去,以免惹起旁人的猜忌。还有,我也要走了,你们二位后会有期哟。”

康妙雪焦急的问道:“巨象叔叔,你一个人要去什么地方呢?不如就在这里,我们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还可以来找你呀。”

巨象摇头道:“不成啦。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非常伤心么?后山五侠,多么光荣的名字,但是呢,最后,我们五人还不是照样分道扬镳了。我一个人来垫底,已经感觉到非常的羞愧。怎么还好一次赖在这里不走呢。我走了,你们自便吧。”

巨象双手空空,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就要迈步朝前面的小径上走去。

余康二人当即站起,要想挽留住对方,好像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二人只有目送他的离去。

余康二人一前一后,都回到了峨眉山内,才一进屋,就有人将消息禀告给了空灵子师太。空灵子当即叫人将余我生喊到了房屋内。

空灵子微微地斜睨双眼,看了看余我生,道:“你昨天没有回来,是不是?”余我生老实回答道:“正是,我在外面过了一夜。”

空灵子道:“你是不是对于昨天我的回答,你不满意?”空灵子对于这个孩子的心思,了解的并不多,还以为是余我生闹情绪。

余我生摇头道:“不是的,请问掌‘门’,我们什么时候才进发去顺庆,与神鹰教的分舵决战一场。”

空灵子微微皱眉,好奇道:“这件事情内部就已经商量妥当了,就定于明天启程。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p

第十六回:五侠情,不堪望(4)

余我生反复在内心思量了一番之后,觉得此事还是比较重大,当下拱手慎重的语气说道:“掌‘门’,可还记得那个温彩溪与黄彩月一行人?”

空灵子没有想到这小子突然提及这两个人来,当下心中大惊,茫然问道:“怎么,你遇见了这两个人?”

余我生摇头道:“我没有那样好的运气,我只是听说了这两个人的行踪,这个时候,我非常有必要将她们的行踪告诉掌‘门’人。以防万一。”

空灵子惊讶道:“你知道这两个人的行踪,在什么地方?”

余我生道:“这两个人是被另外的两个人救走的,她们四人一起去了神鹰教。”

空灵子摇头道:“不是四人,还有温彩桦,共计五人才对。其余的救走她们的那两个人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余我生只要保住这个秘密,摇头道:“很抱歉,掌‘门’,这件事情,我能够告诉你的,就只有这样多。对了,掌‘门’,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

余我生说及这里的时候,当下转头将目光看向四周的佣人,要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空灵子自然会意,当下将四周众人差遣开去,然后急切的问道:“你小子昨夜没有回来,是不是去了后山的什么禁地?我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

余我生不答,反而问道:“掌‘门’人,你是不是与一个名叫毒蝎的人有很长时间的来往?”

空灵子一愣,稍后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昨夜去了什么地方了?原来这个消息是她告诉你的?”

余我生摇头道:“这样说来,你是认识她的了,我昨天遇见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一个人,知道毒蝎的消息而已。毒蝎已经死了。”

空灵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住了余我生的衣襟,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的语气追问道:“你说毒蝎死了。你见到她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个人经常来找我,带给我很多有用的消息。但是具体的人,我却从来没有好好面对面商谈多过,难道是一位老妪吗?”

余我生摇头道:“不是老妪。而是中年少‘妇’。这个人。是以前的师太掌‘门’安排下来的。但是这一次,却被神鹰教的人给杀害了。总之这件事情,对于正派中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余我生也不想拐弯抹角,当即就将后山发生的事情的大概情况陈述了一遍,至于这当中涉及的巨象、秃驴等人的真实身份,余我生简单描述而过,并没有过多的陈述,即便是空灵子不解之处。苦苦追问,余我生也将这些人的身份给隐瞒住了。

空灵子听完余我生的陈述之后,内心哪里还能够平静呢,当下颓然地坐在那里,心中一阵难过,道:“没有想到在我后面一直帮助我的人,居然会这样送命而亡。这神鹰教与我峨眉派之间的仇恨,看来又是新添加了一笔。”

余我生反而没有那样的仇恨表情,问道:“掌‘门’。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情,是说神鹰教已经知道我们这一次合盟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们要赶快先去,不能够让他们有可趁之机。”

空灵子先前也有一点紧张,但是稍微一想,又眉开眼笑,道:“你不是说有温氏二人一道吗?这两个姓温的,并不一定会帮助神鹰教。所以,我们的行动,或许并不要提前。”

余我生先前也曾经想到过这一节,也与空灵子有过一样的一脸欢喜,但是事后想一想,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快快做出决断才行,毕竟那里可是温氏‘精’心运营了很多年的心血成果,要说到完全摈弃,是谁都会有一点舍不得,加之那鹦鹉在旁边如果稍加劝导,不知道后果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景呢?事事难以预料,所以,余我生并没有像空灵子这样的乐观。

空灵子好像感受到儿子脸上的‘迷’茫,道:“你为何这样担心,我料定这一次的合盟讨伐行动一定可以圆满完成,这个温彩溪一定不会帮助神鹰教的。”

余我生好言规劝道:“掌‘门’,那个救走温彩溪的人,不得不防。”聪明的人,听见对方的话,哪怕仅仅是一个字的内容,也会心有灵犀,一点都透,空灵子正好就是这样的人。

空灵子眉头一皱,好奇地问道:“你这话好像是话里有话。你到底担心什么呢?”余我生不答。

空灵子心中已经明白:“看来这一次是我想得有点乐观,事实或许会很意外。”空灵子当下挥挥手,道:“你很好,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我记住了。”

余我生好奇道:“掌‘门’,这个毒蝎是不是经常来我们峨眉派呢?我曾经在许多地方都见过一个‘蒙’面人,不知道有没有她。”

空灵子点点头道:“这个人来见我的时候,也是一脸‘蒙’住,看不清真面目,我想,你见到的‘蒙’面人,当中或许就有她的影子,另外,你也该知道,这后山的禁地,原本是有别人的。我想,你去过那里,该知道一点情况的。毒蝎的尸身呢?是不是已经火化了?”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昨日里,后山起火,房屋被毁,连同她的尸身,也一并火化。”同时间,在内心深处想到的却是:“没有想到后山之所以为禁地,掌‘门’人也是一清二楚。”

空灵子道:“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吧?”余我生不好意思将康妙雪说出来,只有强迫自己撒谎道:“正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空灵子这个时候才满意地点头,道:“后山五侠此时是不是已经完全解散了?”

余我生当下不便隐瞒,只有如是告之,原本以为她不知道内幕,结果,才晓得是自己太小看对方。

空灵子见到余我生的一脸惊讶表情,淡淡的一笑,道:“你也不用惊讶,这个内幕,必定是峨眉派的禁地,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之前没有揭穿你。是想考验你到底有没有藏住心思的那番意思,见你果真没有告诉我真话,我也就放心了。”

空灵子稍下又说道:“我当年当上峨眉派掌‘门’的时候。这个毒蝎曾经擅自来到了我的房间内,将一本全新的《蛇长剑法》武谱‘交’到我的手中,再三叮嘱。说是我一个人专用。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不懂的任何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请教她。她在我的印象当中,本来是一位年过七八十的老妪,没有想到,我太小看对方了。”

余我生道:“其实,我见过她一面,她真的年纪不大,没有想到这样的年纪,却又如此了不起的本事。”

空灵子又道:“稍后。峨眉派遇见的很多烦心事情,有关掌‘门’典故,我都是通过这个人来找到‘蒙’灵子师太的,‘蒙’灵子师太以前的才华,这个毒蝎老人居然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余我生道:“这个人深藏不‘露’,当年的时候,为何就送上了那个地方呢?”

空灵子道:“这个我们就不用知道了,反正她是我峨眉派的一个功臣。只是没有想到功臣死在责任当中,只要哪一天。我们将神鹰教真正的赶出了川蜀地界,这位功臣,我一定会好好祭拜的。”

余我生顿时也神情萧索起来,缓缓站起,点头道:“这样的功臣,是应该得到后辈们的尊敬与瞻仰。”

空灵子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一点微笑,道:“你去了那后山,见到的是谁?那人是不是也离开了后山。”余我生点头表示回答。

空灵子又道:“这些人,为何一定要离开峨眉派呢,何不一起来征讨魔教,这样的大好人才,失去了真实可惜,你难道没有挽留吗?”

余我生顿时觉得有点委屈的样子,摇头道:“我挽留不住。”空灵子见状,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只有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这样难过,他不愿意来,或许是真的想归隐了,唉,少了俊杰相助,这一场征讨之战,还有颇有难度。你,有信心吗?”

余我生肯定的口‘吻’道:“有。”

空灵子微微地笑了一笑,道:“很好,你回去准备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哦,对了,我想问一问,你最近还在习练那个内功心法没有?”

余我生摇头道:“那个内功心法我不适合,所以这段时间没有习练。”空灵子点点头,道:“好,暂时先不要习练,过一段时间再说。”一提及那神鹰教的内功心法,空灵子的表情都是闪烁不定,好像有什么事情隐瞒住余我生,余我生即便是看出来了,也没有追问的想法。

余我生回到房屋之后,这几日内都没有再做别的事情。有时间的时候就去找康妙雪,询问她当夜离开这里回来之后,有没有人询问起有关当夜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康妙雪对此嗤之以鼻,道:“你以为我是你,是掌‘门’人关心的焦点吗?才没有人来问我呢。不过,即便是有人来问我,我自己也想好了回答的话,这些你倒不用担心,分别的时候,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的么,我会按照当初的回答来‘蒙’‘混’的。”

余我生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康妙雪比妹妹谷遗湘要好相处很多,妹妹相比之下,倒是有点多愁善感,但是康妙雪却不一样,说话做事都很爽快。

二人相谈甚欢,余我生当下将掌‘门’人知道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对方,康妙雪听后,也不觉得奇怪,道:“原来掌‘门’知道那后面是禁地,里面的情景也知道,只是没有去过而已,你还不告诉对方,你在你母亲的面前,真的差远了。”

余我生也不介意对方来羞辱对方,自己不及母亲,这好像也不是很羞人的事情。

二人闲聊的时候,逐渐就将话题扯到了有关这一次的合盟大会上去,还说及到了讨伐魔教的事情上。

余我生好奇地问道:“问你一个问题,你明明知道这一次的讨伐行动非常的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呢?你没有告诉你的父母,这样做,终究不是很好。”

康妙雪笑道:“我本来是想告诉他们的,但是你不明白,他们根本就不会将我的话听进去,所以,我告诉他们没有用。至于外公嘛,我不敢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同意我去的。”

余我生顿时陷入了沉思。心中好像是想到别的什么事情,顿时茫然若失,望向了远边的天空。道:“有亲人还是很好的。”

康妙雪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有真正的亲人时候,却并没有这个感觉。你的母亲。对你不是也很好么?”

余我生一愣。傻傻地笑了,这一笑,好像是觉得对方的话很好听,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这果真是事实,母亲毕竟是关心自己的。

二人没有事情的时候,经常是一坐就是一上午,惹得有些过路的‘女’尼睁着一双怪怪的眼神看过来,毕竟康妙雪乔装的是一个中年‘女’尼。怎么会惹起余我生这样浓厚的兴趣呢。不过对方既然是掌‘门’人的独子,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时间匆匆而过,就这样,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余我生收拾好了行装。正准备一起前往顺庆,哪知道空灵子走了进来,看见这番情景,问道:“生儿。你是不是很想去那里?”

余我生道:“掌‘门’,这神鹰教与我之间也算是血海深仇。我怎么可以善罢甘休呢。自然是要去的。”

空灵子道:“你知道去那里非常的危险,还有,还有你身上的疾病,非常的难愈,所以,这一行,我改变主意,希望你留在这里,我去将张医仁抓来就成了。”

余我生道:“不行,我还是要去。”

空灵子道:“你不会是想去绸庄吧?”余我生顿时醒悟,对方说及的绸庄,不是别的什么,自然是余家的绸庄了。好久没有回去,如果空灵子不说,自己还真的忘记了。当下点点头,道:“顺庆说来也算是我们的故乡,我认为这一次行动成功的话,应该回去看一看,你说呢?”

空灵子道:“看来你果真是对余家还有很深的情谊。我答应你,我会回去那里看一看的,但是你就没有必要去了。”

余我生大吃一惊,茫然地问道:“为什么?”空灵子道:“你去了之后,我害怕这当中的秘密,被他们误会,到时候,你自己就不会受到欢迎了。”

余我生当下摇头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毕竟还是和他们有很深的感情,他们一定会欢迎我的。你多虑了。”

空灵子道:“或许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对我也是有成见的。你难道不知道,当年余出天的死,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我稍后通过文治的口中得知到,文治已经将此事告诉给了绸庄内的那两位管家。”

余我生不以为然,道:“可是我去过绸庄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特别的举动,我想,你是多疑了。”

空灵子摇头道:“不是我多疑,至于你身份的事情,他们当先并不知情。就连文治也不知道,绸庄内的人,虽然对我有成见,但是对于余家的后人,还是很喜欢的。好了,我将话说到了这里,你该是明白我的苦心吧?”

余我生还是摇头道:“不行,这一次无能如何我都要去的,神鹰教对我来说,该是一个大大的恶派,这样的‘门’派,我一定要亲手参加这当中的剿灭行动。还请你不要拒绝。”

余我生当下双眼闪烁出了泪‘花’,不用说,余我生是想自己的表情来感动对方,不错,自己身上的疾病的根源就是神鹰教的缘故,这个仇,这段恨,自己怎么能够任意放弃呢。

空灵子感到有一丝为难,犹豫了一阵之后,勉强地点头道:“你要去,我说你不过,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话。还有,你身上要带上那本神鹰教的内功心法。”

余我生不明白后面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询问的时候,空灵子就已经解释道:“你不用怀疑,我让你带上那本内功心法,是想告诉你,到时候,即便是我们被困,这本秘籍,我想或许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余我生恍然大悟,频频点头,道:“掌‘门’人说的很对,我带上就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北方的顺庆府进发,这一次,留在峨眉派本院的是田灵子师太,外加昏‘迷’不醒的‘蒙’灵子师太二人。

不过在这之前,空灵子就按照余我生的警告话语,担心神鹰教会突然倒戈相击,对峨眉派的本家‘门’派来一次反攻,所以,也派人向少林、武当两个‘门’派请求支援。

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按照事先确定好了计划,总指挥自然是由空灵子来担当,总军师则是有明灵子担当,各个武林‘门’派的分队,则是有各队的代表来担当。至于江湖游侠,则是有指定而出的金凤月担当,金凤月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空灵子当下就叫上了王琢来协助。其实,总比较而言,这里的所有行动指挥,

第十七回:三会议事 各怀鬼胎 合盟初现(1)

这峨眉山与顺庆之间的距离,道路颠簸,行走艰难。好在空灵子一行人曾经先前来过这里,这一段山路,就当是再行走一次而已,并没有多么困难。

这一日,众人行走到了一个小镇小道边,大家坐下来休息,大家正休息心头上,哪知道这个时候,只见到从左边的树林深处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直接朝这个方向奔来,空灵子当下站起,转身看向了身边的一干人等。

殷图明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直接一跃而上,上到了一颗大树上面,举目四望。当下喊道:“不好,好像一个黑衣‘蒙’面人朝这个方向奔来。大家注意保护总指挥的安危。”

树下众人齐然醒觉,立马来到了空灵子的身周围,眼睛朝那个方向看去。时间过得小阵子,就见到空灵子身边的明灵子一个箭步冲出来,朝那团黑影撞来。

黑影不来直接与明灵子相撞,而是直接绕开了这条笔直的小道,眼看就要奔到了空灵子的面前。

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一个人影在众人的眼前一‘花’,就见到一个娇嫩的声音喊道:“谁?给我下来。”

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是余我生的声音。那对面的黑影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突然停步,哈哈一笑,道:“小子,你不认识我了?”

余我生大惊,当即一愣,那人就已经来到了跟前,余我生看去,这不是名叫范猛的那个家伙吗?怎么在这里呢?余我生不由得脱口喊道:“范叔叔,你是范叔叔?”

范猛微微一笑,当下抬头看来,大家这个时候都看清楚了此人的面貌,不是范猛是谁呢?只是江湖众人认识范猛的人极少,只有余我生曾经在路上的时候见到他一面。

范猛抬头看向余我生身后的那个中年少‘妇’,道:“这位想必就是你的母亲,峨眉派的空灵子师太吧?儿子保护母亲。很好呀。”

余我生闪到一边。空灵子抬头看向对方,一脸疑‘惑’的眼神突然一亮,稍下笑道:“范猛。我们又见面了。没有想到是你,大家还以为是哪一个高手呢?”

范猛哈哈一笑,道:“范猛倒是让大家失望了。没有想到。老远就听说你们这一次要狠狠地对付神鹰教一次。看来是真的。”

空灵子笑道:“有谁吃饱了没事干,吆喝起这样多的人,来这里散步吗?”说得大家都是开怀一笑。

余我生道:“范猛叔叔,你见到范锐叔叔了吗?”

范猛扭头看了一眼余我生,微笑道:“你这孩子,倒还记得你的范叔叔。很好,很好,但是范锐叔叔这个时候可不好,我本是又不大。暂时救他不出来,只有来拜托你们的帮忙了。”

余我生道:“范锐叔叔还在神鹰教的地牢之中吗?”范猛点头表示回答。

空灵子微微‘露’出了笑容,因为听见对方这话,来意就非常明显了,这一次又是合盟。

空灵子道:“范猛,你难道也没有在神鹰教内部任职了吗?”

范猛道:“哼,神鹰教待我苛刻,我为何还要为其效命呢?岂不是太过愚忠了?”

空灵子右手一扬,指向对面的那一个山包。笑道:“大家既然是真心合盟的,那么不妨一起到那一边好好商量一番?”

范猛对此正是求之不得。当即答应。身后的其余众人见到总指挥与那人相邀,都是噤声不再多话。

余我生转头看向身边的无心道长,觉得此人虽是武当派的一派之首,但是要说到名声威望,也该算是一号人物,至于少林寺的代表,一轮大师无缘无故地掺和到了有关‘蒙’灵子中毒事件之中,所以,就暂时不能够前来,而是叫上了一干随从,与武当派一道,归于武当派的节制。

余我生看到范猛根本不认识在场别的人,心中还真佩服这个无心道长的忍耐度。不过既然对方是得道高人,应该是有一些方面胜过别的人,不会像天元道长一般无礼的。

大家见到总指挥离去,于是众人就团团围坐在了地面上,就等候他们的回来。

余我生才坐下,身边不远处的康妙雪就好奇地探头过来,问道:“咦,那是你母亲的朋友,你也认识?”余我生大致将上一次见到范猛的情景告诉了对方,康妙雪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康妙雪听完这话之后,好奇心又起,问道:“怎么,这几天没有看见那个名叫云伤天的来找你?”康妙雪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余我生当即心中一惊,立马回过神思里,苦涩一笑,道:“没有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情。”

康妙雪嗔道:“这件事情我自然是记得的。要不然,可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怎么了,这几天果真没有与那恶贼说话过?”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这几天,这个云伤天好像也很忙的样子,既然他很忙,所以就没有看见他来找我。”

康妙雪微微一笑,对于这个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康妙雪道:“那你知道这个恶贼什么时候有时间吗?”

余我生还是摇头不知道。二人相似无奈一笑。这个时候,只见到云伤天已经走了过来,余我生当下叫康妙雪离去,云伤天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好奇地问道:“那位是你的什么人?这几天怎么经常看见你与她在一起。对了,好像没有看见康妙雪的影子,你发现没有?”

余我生张大了嘴巴,只有勉强地摇头道:“我好像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不过这点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她手中的宝剑,一定会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没有想到听见余我生这样一说,云伤天哈哈地笑了起来。

云伤天在余我生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记,道:“你很聪明,那你发现这里有那宝剑的踪影了吗?”

余我生心想:“这一次康妙雪行走出来的时候,我故意告诉了对方,不要让她拿宝剑的,这个不用问,自然是不会有宝剑出现了。”余我生摇头道:“我还没有发现。你可曾发现一点端倪呢?”

云伤天将眼睛看向一边的康妙雪,道:“她叫康宁?你可曾仔细观察过?”

余我生心里面大吃一惊,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居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康宁是康妙雪乔装的?这可该怎么办?”

云伤天根本就没有注意余我生的一脸惊恐的表情。只是淡定地说道:“你看见没有,她手中拿出来的那柄利剑,好像是与众不同。”

余我生忙问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呢?”云伤天道:“你看。别人手中的利剑都没有很在意,而康宁将手中的宝剑,一直就放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离开过。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余我生大吃一惊,道:“这点你都看出来了?”

云伤天哈哈一笑,道:“怎么,难道你也发现了?只是是由我开口说出来而已。”

余我生摇头道:“不,不是的,我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你提及的时候,我才回想起来。”

云伤天道:“嗯,你看她与你走得很近。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对方的真是身份?”

余我生自己承认在这一行有所欠缺,所以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云伤天哈哈一笑,道:“这个‘女’尼不会是因为你是峨眉派掌‘门’儿子的缘故,才来故意想从你这里套问出一点东西出来吧?”

余我生当即不置可否的表情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云伤天道:“这样吧,你有没有信心试探一下这个人,我猜想,多半我的估计是对的。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我来揭穿。”

余我生心里面暗暗叫苦,心想:“这个家伙。倒是‘挺’‘精’明的,看来康姑娘不是他的对手。”当下追问道:“不知道你怎么样来揭穿对方的身份呢?”

哪知道见到云伤天摇头道:“你是我的盟友。我本来是应该告诉你有关我的举动,但是呢,这件事情,你最好也不要知道。我害怕你小子一时口缝不严,给我泄‘露’出去的话,会坏我的大事。”

余我生当下还想苦劝,这个时候,康妙雪有意无意地走了过来。余我生心中大声叫唤道:“糟糕,这个傻丫头,莫非是看见云伤天鬼鬼祟祟的动作,想来直接面对面的与他较量。哎哟,这样下去,我可是有点为难了。”

云伤天抬头看过来,心里面一阵冷笑,转头对余我生小声道:“你看,这个家伙还走过来了。”

康妙雪缓缓走进,故意将声音变换了一种,粗声粗气地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华山派的云兄了?”康妙雪既然乔装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尼,所以,说话的口气与姿态,都是以云伤天平辈详论。

云伤天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师太怎么称呼,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呢?”

康妙雪道:“在下叫康宁,是进来不久的俗家弟子,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华山派的名辈们,也算贫尼三生有幸。”

哪知道云伤天赶紧站起来,还礼道:“不敢不敢。大家都是朋友,何来什么名辈不名辈的。没有那回事。”

余我生道:“二位既然都已经认识了,我看,大家就顺便做一个朋友,以后有事情还是多多互相关照。”

康妙雪道:“这是自然,以后还请云兄多多提携一下贫尼。”

云伤天道:“师太,我有一件事情,非常的疑‘惑’,还请师太请教。”

余我生听到这里,心里面咯噔的一跳:“嘿嘿,终于看见他步入到了正事之中,只是不知道,康姑娘可是准备好没有?”

余我生想到这里的时候,当下抬头一脸关怀的眼神看了过来,毕竟对方的身份危境,自己还是有点担心。才过这样的一个念头,余我生顿时心中又一次联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谷遗湘,这种感觉好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妹妹,难道,难道这就是天生习惯来的错觉?

康妙雪不解对方何意,只有谦卑的问道:“不知道云兄到底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云伤天道:“师太手中的利剑一定是宝剑吧?”无缘无故的一句话说出来,说得在身边不远处的余我生与康妙雪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同时联想道:“好呀,这个家伙。好像什么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余我生淡淡一笑。示意缓解对方心中的压力。哪知道听见康妙雪道:“云兄果真是好眼力,云兄大概不知道这是一柄什么宝剑吧?”

余我生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糟糕。这个死丫头,怎么还承认呢?难道就不怕对方对自己不利?”

云伤天嘻嘻一笑,道:“师太这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

康妙雪道:“你知道这大家都是一起来合盟讨伐神鹰教的。但是吧。我们峨眉派虽然忝为合盟之主,可是,这里的人群队伍之中,我们峨眉派的势力毕竟是少数,而这些江湖游侠们,哼,更多的是无耻赖皮之徒,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们拿上这宝剑,完全是防备那些不服从领导,或者是图谋不轨之徒的惩戒之用的。云兄,你认为如何?”

云伤天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反应倒是灵敏,自己才将话说出来,原以为对方会瞠目结舌,一时间会无话可答。哪知道对方不既回答出来了,而且还指桑骂槐地指责自己就是那图谋不轨之人。这多么冤枉自己呀。

康妙雪当下见到对方的尴尬场景,心里面别提多开心,又继续说道:“云兄,这柄宝剑是我峨眉派专‘门’用来惩戒那些不轨之法的人,所以,由我来保管,我身上的责任胆子大呀。你说是吧?”

云伤天哈哈一笑,当即领悟过来,道:“师太的责任很大,果真是小心。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愿闻其详。”

余我生心中大吓了一跳,心想:“糟糕,这个家伙还有问题要问,这一问下去,难免康姑娘会招架不住的。”当下一脸紧张的神情看向了对方。哪知道康妙雪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依旧是平和的语气问道:“不知道云兄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尽管问就成了。”

云伤天道:“师太好像跟峨眉派的掌‘门’走得并不是很近,这一点,我就不明白了,师太怎么样来执行掌‘门’人‘交’代下来的任务呢?相反,我看师太与这位少公子的关系倒是很亲近的呢?”

康妙雪微微一笑,道:“这也很正常,少公子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我在旁边一点儿也不奇怪,再说,我与峨眉派掌‘门’之间道路远近,好像并不是云兄你应该过问的事情吧?”言下之意,好像当即否决了对方的话语,根本就不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还说对方是一个好管闲事的家伙。

云伤天讪讪一笑,只有闭嘴。余我生偷偷地朝康妙雪竖起了大拇指,示意称赞对方聪明‘精’灵。康妙雪看见了,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走过来,拉起了余我生的右臂,道:“少公子,云兄跟你很熟吗?”

余我生忍住心中的狂笑,好不容易才说道:“一般般,他就是过来找我闲聊一下而已。”

云伤天道:“师太,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吗?”

云伤天的问题还真多,一般人见到这样,都是心中嘀咕不已,还好,康妙雪没有当场闹起来,而是温和的问道:“不知道你想打听谁?”云伤天道:“这是一个丫头,叫康妙雪。你知道她在这里没有?”

天!叫康妙雪,这不是康妙雪自己吗?余我生在内心深处连连叫苦,心想:“这个云伤天还真是厉害,一招接一招,好像从来就没有罢手过,这样下去,康妙雪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同时间,云伤天目光看向了眼前的二人,显然,不用说,此人的心里面已经渐渐怀疑余我生的动向了。

余我生不敢来直接面对康妙雪,只有用右手悄悄地掐了一下身边的康妙雪,希望她能够‘挺’过这一关。

康妙雪摇头道:“云兄找这个人有重要的事情吗?没有想到居然是和我一个姓氏,我的心里面多多少少很疑‘惑’呢。”

云伤天只有干笑一阵,道:“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这个丫头,好像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专‘门’‘混’进来的。我在怀疑,这个人一定与神鹰教有关,所以我在这里提醒师太你的,希望你能够将此事转告给你们的掌‘门’人。”

云伤天看见这个丫头居然不慌不忙,很是从容,这一点,自己万万没有料到。反而看自己,好像已经慌了手脚。

康妙雪道:“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云兄了,这件事情,我会记住的。也会转告给掌‘门’人。我想,云兄弟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毕竟神鹰教的人或许不止康妙雪一个人呢。”p

第十七回:三会议事 各怀鬼胎 合盟初现(2)

云伤天心中哼了一声,当下别转过头去,好像没有听见最后的一句话,显然,对方的本意是说,神鹰教的人非常有可能是由华山派的人引进来的。这样的污蔑之词,华山派自然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二人正是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见到空灵子与那个范猛已经走了过来,空灵子脸上微微带有笑容,可见,这一次的‘交’谈,双方之间一定是非常愉快。

范猛然后朝在场的各位武林朋友抱拳一揖。笑道:“我范猛在此见多众位,预祝大家这一次的行动,一定可以旗开得胜。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在此告辞。”

此人也不待大家还礼,身影一闪,倏突间就不见了人影。这个时候,空灵子才范猛离去的方向微微躬身,算是还礼,然后转头说道:“各位,这一次可能会麻烦大家一件事情。不知道大家可否愿意?”

在场众人都是看见她与范猛之间的‘交’谈,心里面自然是十分怀疑,不知道这个峨眉派的‘女’流之辈,到底要想做什么。现在听见对方居然有了要求,不管怎么样,这当中一定是有联系的。大家情绪高涨,点头齐声说道:“愿闻其详。”

空灵子道:“大家有没有信心,这一次直接端掉神鹰教的老巢?”大家先是一愣,不过就在这瞬间的功夫内,就有人带头叫嚷道:“好,好。”身后的众人这个时候才立马醒悟过来,一起高声欢呼,声音响彻在了整个树林之中,吓起了树林之中的那一群小鸟。

空灵子道:“那就好,大家休息妥当没有?”大家听见这一次居然是直接端掉神鹰教的老巢,不知道为何,一下子就信心百倍,个个奋勇起来,当即喊道:“休息好了。”空灵子当下命令起身。

不过在道路之中,空灵子知道大家对一次行到一定会心存疑‘惑’。所以。就派人代表自己的话,向四周的各队首领安抚下去,到了前面的小镇客栈之内再来商量此事。于是乎。大家急躁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遏制。

余我生还是与康妙雪一道,只是这时刻,多多预备了云伤天这个角‘色’的掺合。

到了小镇的时候。天‘色’已暗。此时的小镇没有旁人照顾,生意异常的冷淡,这毕竟是寻常的一条小道,生意如此,大家也不会过多放在心上。

空灵子‘交’付大家休息之后,当下叫上这些小队首领来到了中央客房之内商议要事,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另外派上了几名峨眉派、武当派、少林寺弟子在外面严加看守,至于江湖游侠们。则是没有过分的依赖。

余我生没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一个人躺在‘床’边上,与身边的几个江湖游侠一道休息,正好那殷图明就在此处,殷图明通过外人的打听,早就知道余我生的身份,当下故意靠近,一脸微笑,道:“峨眉派的少公子。是你吧?”

余我生侧转身子,当下微微睁开眼睛。点点头道:“怎么?前辈有事情吗?”

殷图明道:“你叫余我生,我知道,是空灵子师太的独子,身子本该娇贵才是,这一次的讨伐行动,你怎么也参加呢?难道空灵子师太不心痛你吗?”

余我生不知道这家伙来到自己跟前,到底意‘欲’何为,只是淡淡地说道:“怎么了?难道这件事情,前辈也很好奇吗?”

殷图明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少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我在这里,是想请教一件事情的。”

余我生听到这里,可有点坐不住了,这个家伙会有什么事情来请教自己?一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一定不会是好事。

余我生正襟危坐,样子非常的严肃,好奇道:“前辈有什么事情?我能够帮忙的,我就一定帮忙,但是如果是我力所不及的事情,我恐怕也不能为力。”

殷图明哈哈笑道:“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说话倒是很圆满,先为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我找你的这件事情,你一定可以帮忙的。”

余我生不耐烦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殷图明瞅瞅身旁众人,示意此处说话不方便,余我生会意,故意伸了一个懒腰,二人随后便向屋外面走去。

来到客栈后院,四处静寂。一点随意的脚步声,当即就可以将众人吵醒,余我生这个时候才好奇地追问道:“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事情找我?”

殷图明走近道:“你是不是神鹰教的某一位高人的徒弟?”余我生大吃一惊,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地站定,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殷图明嘿嘿一笑,道:“少公子就不要假装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这样藏藏掖掖的,既然是合盟,我想彼此双方都应该和和气气才对,你说呢?”

余我生对于这句话的原因,本来就是十分的‘迷’茫,没有丝毫的藏掖之态,但是看殷图明的表情,并没有娇柔作态的模样,这当中,难道还有别的什么隐情?余我生摇头拒绝道:“我不是什么神鹰教的弟子。”

殷图明这下就糊涂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解地看向余我生,道:“你没有拜神鹰教的人为师,怎么会有神鹰教的那种邪功?”

殷图明说出此话的时候,已经走近在了余我生的跟前,二人面面相觑,这很短的距离之内,好像彼此间并没有多少沟通的可能。

余我生心想:“这个家伙怎么知道我会神鹰教的邪功?我这几日来都没有发作过呢,他莫非会看相?”余我生故意傻傻一笑,道:“前辈真会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又会神鹰教的神功了?没有这回事。”

殷图明瞪大了眼睛,道:“你少来瞒我,在悬崖边上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只是,这当中,那些小‘毛’孩不知道你练的就是神鹰教的邪功,估计是我一个人稍微有点见识,一看就明白了。怎么说,话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承认?”

余我生回想起来:“悬崖之上。那不是杀死汪万年汪前辈时候的事情吗?那个时候,难道我的病魔已经发作过,只是自己身处悬崖边上。很多人看见我的发病模样,并不知道内情而已?”

余我生当下抓住了对方的衣襟,喝问道:“你说的可是汪万年死去的时候。在悬崖边上发生的那件事情?”

殷图明道:“不错。你小子原来不会装蒜。我可告诉你,你虽然有神鹰教的邪功附体,我可不怕你,快放我下来。”

余我生同时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好像有一件东西抵住自己,当下低头一看,骇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原来余我生当即动怒的时候,殷图明就有所防范,当下将自己的匕首拔出来。抵在了余我生的那个地方。

余我生缓缓地放下对方衣领口,舒缓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千万不要误会。”

余我生此时的心里面却是在想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当时病魔发作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完全昏‘迷’,可以想象,当时一定非常的吓人。那么,自己病魔发作的时候,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晕过去。妹妹以前说我的症状,难道是假的?这怎么可能呢?

余我生转头看向远边。殷图明也是傻傻地看住对方。不知道余我生方才的那一动作,到底是不是中魔发病的表现,所以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撒‘腿’就跑。不过,愣在那里是事实,手心也渐渐渗出了一层热汗。

余我生道:“你方才说的可是实话?”殷图明道:“自然是实话,那你方才回答的是实话吗?”这二人之间的对话,好像越来越有意思。

余我生点点头,道:“不错,我是习练过神鹰教的内功,但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神鹰教内功发作的时候,居然会没有意识。这一次一定不是我的第一次。”

殷图明吓了一跳,当下好奇道:“你,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以前没有运用过这神鹰教的邪功?你母亲叫你一起去,难道不是想借助你的神功发挥一场大的作用?还有,你发病的时候,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我生只有一声苦笑,道:“我去对付神鹰教的人,并不是她能够阻止的。还有,我这神鹰教的内功不是好的武功,你为什么要询问这个?”

殷图明道:“我以为这武功真的有很大的作用,所以,我想学。但是,但是听你这样一说,不学也罢。”

余我生反问道:“这武功威力卓著,你为何说没有学习的必要呢?”

殷图明一声苦笑,道:“自己发病都没有感觉,即便是自己武艺再高,都是被人眼中的杀人恶魔,加之,自己不过是充当这个恶魔的一个无形工具而已,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瓜呢?当然,你或许是有别的原因,与我无关。”

余我生当下一声冷笑,道:“那你这一次来讨伐魔教,本意又是什么?”

殷图明道:“我也不怕你少公子笑话,我们这些江湖游侠,凭什么要来在这里出生入死,没有道理的事情。我不知道别的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占领神鹰教的总坛的时候,能够在里面淘出一点宝贝,为我以后的日子大显功效。很简单吧?哈哈。”

余我生道:“一点也不简单。你想到我身上有神鹰教的内功,所以,想来我身上套取宝贝,是吗?”殷图明连忙摇头摆手道:“岂敢岂敢,我来询问你,最关键的就是想知道这神鹰教的内功心法是不是一件宝贝而已。至于别的什么,我可不敢,少公子太爱开玩笑了。”

余我生道:“一点儿也不是玩笑,我知道,一个游侠,自己本来就过得非常舒坦,根本没有必要来冒险,你们既然来了,一定是有‘私’人的目的。果不其然。”

殷图明感觉这话好像别有韵味,当即神情一紧张,问道:“少公子,你这话,莫非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吗?”

余我生却不说话,只是摇头道:“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很担心,你们到时候不会遵纪守法,见到什么所谓的宝贝。会‘乱’了阵脚。对于我们合盟举动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殷图明尴尬地笑了一笑,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余我生算是明白了,口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面知道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在前面的房屋内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二人侧耳倾听。却是云伤天的声音。原来这件房屋就是他们议事的房间。不用说,里面一定是传达什么好的消息,所以才会让这些人高兴的。

余我生道:“我们也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对别的人再说起过,怎么样?”

殷图明求之不得,道:“我也正有此意。少公子不说,我也绝对不会说的。”

二人回到房屋内,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依旧躺下休息。

次日的清晨,大家集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昨夜里空灵子对这些小队首领说了什么鼓舞人心的话,见到这些为首之人个个都是‘精’神焕发一样,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下面的人都感觉到非常奇怪。这个时候,各小队的首领才将各队成员召集到了一个地方,悄悄地传达了什么事情。

余我生没有到峨眉派那个地方,而是一起跟随到了江湖游侠那一边,听见金凤月传达道:“这一次的行动。我们有神兵相助,一定会成功的。”

在场众人感觉此话莫名其妙。不过目前也没有资格听见更深层次的原因,大家看见金凤月的一脸朝气,也都受到了感染,都稀里糊涂地高兴起来。

大家离开了客栈,在道路之中,一个合适的时机,余我生悄悄地来到了康妙雪的身边,问及此事,康妙雪嘻嘻一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一次一定是有神鹰教内部的人相助我们,你难道看不出来?”

余我生也料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原因,但是这些都是自己暗中猜测的,假装十分惊讶的表情问道:“会是谁呢?你知道吗?”

康妙雪道:“你母亲没有告诉你?”余我生摇头说没有,康妙雪当即一脸无辜的表情道:“你是她的儿子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呢。”余我生心中一阵失望,康妙雪故意朝他微微一笑,余我生也只有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

余我生边走心中边想:“莫非是顺庆府神鹰教分舵里面的文治爷爷,还有那位连爷爷,可是,可是,这又好像不是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日,一行人到达了距离顺庆不远的遂州,那顺庆就在眼前。进了客栈内,见到这四下面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余我生从来没有经过这遂州城内,这一次还算是第一次,所以很是好奇,到了这里,就有了一种到达顺庆的感觉。这难道是回家的味道?余我生在心里面不解的疑问自己。

余我生才安顿好在自己的客房内,房‘门’突然响起,余我生当即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只见到金凤月一个拳头就朝自己的脸面打来,余我生反应还算迅速,当下迅速避开,反问道:“你,你干嘛打人?”

金凤月进屋气呼呼地嚷道:“你小子,骗我好苦,哼,还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

余我生心中顿时释然,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对自己这样的生气。余我生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你吗?”

金凤月当即站起来,道:“你是不是峨眉派的少公子,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我这一路上老是听见别人提起什么峨眉派的少公子,我心里面就非常纳闷,心想峨眉派从来没有男弟子,怎么会有少公子,当时还没有注意,哪知道今天才知道,你这小子就是少公子,哼,你为什么要骗我?”

金凤月说到最后,已经靠近过来,看向余我生的双眼,不用怀疑,显然想知道这当中的原因。

余我生摇摇头,将金凤月安抚在座位上,道:“大叔,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想,当时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告诉你有关我的真实身份,可是是你自己认为我是一名游侠的,我自己可没有承认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没有给我时间解释呢。”

金凤月听见这话,当即就跳起来,道:“什么?什么?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你还好意思这样说。”

余我生赶紧赔笑道:“哎哟,你看你,干么这样‘激’动,不用‘激’动,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我是少公子,这件事情,好像当时告诉你,与现在告诉你,你说,这之间有没有什么区别?还有,我一个大男人,是什么峨眉派的少公子,你说,我好意思向你提起这个话题吗?不行呀,所以,还请你不要见怪。”p

第十七回:三会议事 各怀鬼胎 合盟初现(3)

金凤月被余我生按在椅子上面,心里面反复琢磨起了这段话的意思,心里面一想,觉得好像很合理,不过心里面的这口怨气,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完全发泄出来,一愣之后,也不好再强加斥责。

余我生当即为对方慢慢地沏上了一杯好茶,放在桌边,将话题岔开,道:“喂,大叔,你当上这个游侠队的队长,应该很有面子吧?”

金凤月茶水没有喝,就唾了一口,道:“呸,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情,我可告诉你一个真正的原因,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选我吗?就是因为我与你坐在一起,我当时跟你套近乎,她还以为是你在推荐我,结果‘阴’差阳错的,我居然当上什么游侠队伍的首领,你知道吗,这些游侠大多是各顾各,怎么可能统一呢,所以,我是天下最倒霉的人,成为了游侠们的笑柄。这些,还不是拜你所赐。”

余我生觉得这话实在是冤枉了自己,当下压低声音,小心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原因的?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金凤月道:“我可不是听什么人瞎说,是你的母亲亲口告诉我的。你很奇怪吧,当时我也很奇怪,不过听到这番解释之后。我就不奇怪了。你听了之后,应该也不会感到奇怪吧?”

金凤月不待余我生回答完,又动手将对方拉到自己的跟前,好心询问道:“喂,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千万要小心了。”

余我生神经立马绷紧,问道:“什么事情,看你这样紧张。”

金凤月道:“整天与你走得很近的那个‘女’尼,我看是一个小丫头,绝对不是什么‘女’尼,你千万要小心了,是不是你母亲不放心你什么的,估计派人来监视你。”

余我生心中空惊一场,不过心里面也很好奇。康妙雪的乔装技术虽说不是一流。但是也还算过得去,怎么就被对方给看出来了呢?余我生好奇地问道:“咦,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金凤月蛮自豪地笑道:“我们这些走江湖的,什么‘女’人没有碰过,还分辨不出什么老的嫩的。岂不是枉活了一辈子。嘘,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也不好到处张扬。对你不好。”

余我生心里面呵呵一笑,心想:“什么不好,没有想到你这个罗汉金刚,原来平时间的正人君子,全是伪装的。”

金凤月当下满满地喝下一口茶水,道:“好了。我的话也送到了,我现在就走了,你自己要好自为之。”

余我生才送走金凤月,一个人坐在蹬椅上面遐想的时候,房‘门’又一次响起了,余我生当下好奇,没有力气似的问道:“谁?”

房‘门’外传来了康妙雪的声音,道:“是我。”余我生一个筋骨翻身起来,心想:“方才的金凤月才说到你。没有想到你后脚就来了。”

康妙雪当即一屁股就坐在了蹬椅上面,斜歪眼睛看向余我生。笑道:“你们方才之间的对话我都已经听见了。这个家伙倒是有点本事,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情节呢。还多谢他的指点。”

余我生道:“你很早就来到了这里?”康妙雪点头道:“不错,我是很早就来到了,只是没有想到金凤月这个家伙在这里,所以暂时就没有来而已。”

余我生咳嗽一声,小声问道:“你不会对这位金凤月心中怀有什么意见吧?”康妙雪不肖于此,道:“我才不会那样‘鸡’肚心肠。对了,我问你,你身上的疾病,有多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

余我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及这样的问题,只有实话说道:“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发病,估计过不了多久,我的身体就会完全康复,这只是我心中的一个愿望。”余我生不好意思地朝康妙雪微微一笑,建议对方不要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康妙雪只是点点头,算是知道,又问道:“你的疾病发作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征兆?如果有的话,我就将宝剑‘交’到你这里。”

说起宝剑,余我生当即问道:“咦,康姑娘,你将驱魔剑拿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拿来吗?”

康妙雪道:“驱魔剑不在我的身上,我哪里会放心。没有事情的,我自己会料理。对了,我问你,这件事情,那个名叫云伤天的家伙,是不是也知道?”

余我生颇有点无奈,微笑道:“你还真是神人,你怎么知道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呢?”

康妙雪道:“因为我发觉这人很聪明,随便猜的,没有想到还猜对了。不过,他想拿到我的宝剑,恐怕是有点困难。他这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余我生摇头道:“什么动静都没有,你放心,只要他有什么动静,我就会告诉你的。”这最后的一段话,故意将声音压低,毕竟严防隔壁有耳。

康妙雪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好,等到大家这一次将神鹰教真的驱逐之后,那就好了,天下太平,我为爷爷报仇,不知道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还会不会疼我。”

康妙雪只是随意说说,当下转过头去,向余我生告辞离去。

余我生一个人静寂无聊,看见康妙雪这般高兴的神情,心中突然一种错觉:“假如这一次真的达到了目的,神鹰教被正道中人给驱逐了,但是这事情之后,我又做什么?难道是帮助母亲掌控天下武林吗?”

余我生躺回在了‘床’案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心中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现在想来,都好像距离自己是那样的遥远。

哪知道这个时候,房‘门’再一次响起,余我生当即起身,心想:“真奇怪,莫非是母亲来看我?”余我生走到了房‘门’边,朝外面看去,看见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而是云伤天。

云伤天在房‘门’外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余我生当即将房‘门’打开,云伤天嘻嘻一笑。溜到了房屋内。朝余我生微笑道:“少公子,还没有休息?”

余我生心中一想:“怪怪不得了,这个家伙。方才莫非看见康妙雪从我的房屋内走出来?”余我生问道:“正准备休息,没有想到你就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云伤天看见方桌上面摆好的有三杯茶水。心里面很好奇。问道:“咦,你这里方才来过人的?”余我生听见这话,心里面顿时就释然,原来这家伙并没有看见康妙雪的身影。

余我生笑道:“不错,方才来过人,才走一会儿。”

云伤天道:“我今天来找你,是看清楚了一件事情。特意来告诉你的。”

余我生道:“什么事情,莫非你找到了康妙雪的人影?”

云伤天哈哈一笑,拍了对方一记。笑道:“你小子果真是聪明,不错,我今天来告诉你的,就是有关这个小丫头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完全调查清楚了。这个人,就是康宁假装的。”

云伤天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喝下一口,嘿嘿笑道:“怎么,你很惊讶吧?”

余我生的确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对方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够查清楚,可见。还有很有心思的。这话在以前的时候,他只是随意猜测而已,这一次却不一样,说得这样肯定,好像有十足的把握。

余我生眉头一皱,用上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对方,道:“不会有错?”

云伤天道:“错不了,你看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余我生道:“虽然是初冬天气,不过今天还算是‘艳’阳高照,怎么,这个与康妙雪之间有关系吗?”

云伤天一拍大‘腿’,道:“自然是有关系,关系大多了,你不知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了这样多年,还是有经验的。常人的脸面,在阳光照耀下会是什么反应,你知道吗?”

余我生一时片刻没有想到什么,好奇道:“常人的脸面?你说这话到底与康妙雪之间有什么关系?”

云伤天看见这个傻小子还是一愣一愣发呆的样子,心中不知道多高兴,哈哈地笑道:“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一个人的脸颊上面,如果是施上了厚厚的石膏,被这个阳光一照,肯定有与众不同的变化。你相信吗?”

余我生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什么,当下也是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原来是这个道理,不错,这的确是一个看穿乔装之人的好法子。怎么,你已经看见了?”

余我生的心里面却是替康妙雪狠狠地捏紧了一把冷汗,心想:“这个丫头,平时间看起来很聪明,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一山还有一山高,终于没有能够逃出云伤天的贼眼。这可怎么办呢?”

云伤天得意笑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明天也用这个法子仔细看一看那个小丫头,就可以看出我说的是真话。对了,我还想到了一个对付这丫头的好主意,你要不要听?”

余我生自然是巴不得听清楚,当下附耳道:“什么主意,我自然是想听,你说吧。”

云伤天道:“就是在明天的行程当中,我故意将她假扮别人的消息告诉她,要挟对方,或许,会轻易而举地就将宝剑拿到手中呢。不过,预防达不到目的,我还有下一步,就是威胁对方,如果不将宝剑‘交’出来,我们二人合并一起将她抓起来。你说怎么样?”

不用说,这个法子很勉强,不算是高明,余我生听后,却是为康妙雪担心起来,心想:“这个如何才好,很明显,康姑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是要如何来防备这一招呢,我一时片刻也没有想到应付的法子。”

云伤天满以为余我生会替自己的主意而高兴称赞一番,哪里见到余我生只是发呆,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云伤天奇怪的问道:“怎么,少公子,你认为这个法子不可行吗?”

余我生抬头看过来,摇头道:“自然是不行的,你想,你好歹也是华山派的名人,我也是峨眉派的人物,都是名‘门’正派,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还有,如今灭魔大业尚无眉目,我们就这样来对付她,可是难免她与神鹰教之间或许也有仇恨。我们如果气走了对方。不是少了一个盟友。这个法子不合适。”

云伤天想了一想,觉得余我生的话好像在理,可是眼前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如果就此错过。心里面很是郁闷。

余我生看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云前辈,你想。如果我们将对方‘逼’急了。可能什么东西也得不到,所以,千万要慎重。还是观察一段时间之后,再来商议对策,如何?”

云伤天拍拍手,道:“还真没有看出来少公子是真心想要灭魔的。说实话,这一次我来这里,参加什么合盟大会,本来也是想立功的。可是在路上的时候,我看见这柄宝剑,其余的好像什么都不重要。灭魔,我并不是很看重。”

余我生大吃一惊,道:“你们华山派难道不想将神鹰教灭除吗?”云伤天双手一摊,笑道:“是想,可是很难,我们华山派只有观望的份。我问你,小子。你是不是与那个康妙雪最近走近了,有意来帮助她呢?”

余我生心里面一惊。心想:“哎哟,这个家伙在怀疑我的本意。”

余我生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绝对没有帮助她的意思。”

云伤天点点头:“那你就是不想要挟宝剑山庄了?你不知道宝剑山庄可是天下闻名的殷实之家,你将康家的小姐要挟在自己的手中,对你有非常大的帮助。这些条件,你难道不动心吗?”

余我生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这些我是动心,可是,可是,这样的手段,未免有点不地道。不好。”

云伤天道:“什么不好,我认为好就行。那你说,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才最合适?你说的对付神鹰教,你难道没有想过,一旦将神鹰教驱逐离开了,要想来转身对付这个宝剑山庄的一草一木,都非常困难。因为那个时候,只怕康妙雪已经离开了。我们到哪里找人去呢?”

余我生哑然,道:“非要明天动手不可吗?”云伤天已经想好了,点头道:“不错,就明天动手。”

余我生突然微笑道:“你看这样行不行?就是等到对付神鹰教的时候,我们一直跟随在康妙雪的身后,就不怕对方跑了。”

云伤天瞪大了眼睛看向余我生,道:“不行,人家是一个姑娘,你叫我们两个大男人去跟一个小丫头,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是‘色’狼,哼,这个法子不好。”

余我生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明天动手对付了康妙雪,如果成功,那就是消弱了对付神鹰教的力量,如果失败,我们的计划就会彻底暴‘露’,对我们都不利。”

云伤天道:“我不是说过嘛,对于讨伐神鹰教的事情,我没有兴趣。”说及此处,双眼发光,看向面前的余我生,好奇道:“说了大半天,你原来是想帮助你母亲讨伐成功,是在这里劝说我的,对不对?”

余我生笑道:“不是这样,你想,神鹰教的无恶不作,只要这一次一举成功,你说,我们都是有功之人,以后在江湖上,可是非常有面子。你不妨再考虑一下。”

云伤天断然拒绝道:“不成,你小子才多少岁数,你母亲才多少岁数,对于神鹰教的实力,我云伤天可是知道厉害,即便是你母亲让我们大家吃下什么定心丸,但是我依旧不会相信,神鹰教的实力,小子,不是我故意夸大,是真的很难对付,我看你就打消这个念头。”

云伤天当下又低声说道:“不过,这话是我告诉你的,你千万不要将这话告诉你的母亲,知道吗?”

看这样子,云伤天对母亲空灵子还是有三分忌惮。

余我生点点头,道:“我不会说的,没有想到你对自己的事情这样专心,对于江湖大事,却又是这般没有用功。”

云伤天才没有时间理论这些,反问紧追不舍地问道:“喂,小子,我说明天就对那个小丫头动手,你没有意见了吧?这样,我知道明日大家就要进入顺庆地界了,这顺庆地界,亦是山峦起伏,所以,要找一个地方对付那丫头,没有丝毫的困难。”

余我生打住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心急?”

云伤天不乐意道:“怎么?你不愿意?”

余我生点头道:“不错,我是在说,人家好歹也是乔装的峨眉弟子,到时候,我们对付了人家,峨眉派的‘女’尼找我们要人,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将对方是假扮的事情说出来吗?”

云伤天眯起双眼,道:“这是自然,我是在帮助峨眉派的‘女’尼,说不准,说出来之后,她们一定会感谢我呢。”

余我生却不置可否的表情反驳道:“不是的,你没有看见峨眉派掌‘门’人的威风吗?我估计你这样直接说出去,只怕会大大折损她的脸面,到时候,她不仅不会感‘激’你,反而还会说你无缘无故干涉峨眉派内部事宜,还会说你做事不讨好。”p

第十七回:三会议事 各怀鬼胎 合盟初现(4)

云伤天道:“这没有什么困难的。你不是她的儿子嘛?这件事情,就你来告诉你母亲,我想,她该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成见吧。”

余我生心中实在没有别的法子阻止他行施这个计划,心里面很是无奈,当下只有勉强地点头,好奇道:“你倒是说说看,具体有一个什么样的计划呢?”

云伤天微笑道:“总算是将你小子给说服了。我是在想一个非常简单的法子,就趁大家休息的时候,你去将康妙雪喊出来,走到一个山包的时候,我再从后面偷袭,保管没有事情。”

余我生突然问道:“这倒是一个法子,不过,我担心一件事情,如果明天的那个时候,康妙雪手中并没有宝剑,我们还继续这样做吗?”余我生的话中意思非常的明显,就是说,你是为了宝剑才这样对付她的,但是对方一旦没有宝剑,你还会下手吗?

云伤天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点头道:“当然要下手呀。她暂时没有携带宝剑,并不代表宝剑没有在她的手中,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一问三诈的情况下,还不怕她不实话说出来吗?”

余我生心里面焦急,表面上却大拇指一‘挺’,赞誉对方道:“不愧是前辈,想出来的法子果真是有两下子。我赞同。”

云伤天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心里面非常高兴,当下就将明日行动的具体地点告诉了余我生,道:“明日在顺庆与遂州‘交’界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名叫向阳村的地方,那就是一片树林,我想,明天到了那个地方,我就建议总指挥大家休息一下,到时候,你听我的指挥就是了,怎么样?”

余我生没有什么好表示异议的。只有点头赞同道:“好。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云伤天喜滋滋地离去,余我生一个人担忧的躺在了‘床’榻边,心想:“我要不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康姑娘呢?如果不告诉。明天就是有一天的时间,恐怕来不及,但是。也不知道这个云伤天是不是回房休息了。我还是再等一等才好。”

余我生才休息一阵,就听见房‘门’外再一次传来敲‘门’声,余我生一个翻身爬起来,心想:“今夜,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人来找我?莫非是母亲。”

余我生上前打开房‘门’,还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见到一只手点向了自己的膻中‘穴’,余我生当即定身在了那里。

余我生虽然不能够行动,也不能够说话。放眼看去,见到那人是一位‘蒙’面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蒙’面人的声影好像非常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蒙’面人进屋之后,直接将余我生放倒在了‘床’榻上,当下关好了‘门’,转身瞄了一眼余我生,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朝房屋的四角寻找起来,好像是在寻找什么要紧的东西。余我生当即心想:“原来是一个贼。不知道,这个小贼到底要偷什么东西呢?”

‘蒙’面人‘摸’索了好一阵之后,好像大失所望,当下立正身子,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余我生,余我生望见对方的眼神之中好像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憎恨之‘色’,余我生心想:“奇怪,我的银两明明是放在‘床’案下面的,没有理由不会搜索出来的,怎么这个小贼没有反应呢?难道他要找的不是银两?”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跳动,心想:“难道这个小贼是来索要什么宝贝的?可惜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贝,怎么会来找我呢?”

‘蒙’面人渐渐靠近,直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俯身下来,好像要在余我生的身上上寻找什么东西,余我生分明看见,他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怀中,而在这只手上,余我生还看见,分明就是一个老妪的手,对方是一个老婆婆,会是谁?会是谁?

余我生的脑海之中当即努力搜索起来陈年的记忆,果真不差,这个‘蒙’面人的样貌果真是看见过的,就是在峨眉派的万佛堂内,见到的那位拜祭峨眉前辈的人,这人,莫非就是眼前之人。

那‘蒙’面人‘摸’索了一阵之后,将那只手拿出来,不过,同时间,还看见有一样东西在这只手上面,不错,就是神鹰教的内功心法《鹰苦咒》的原本。

余我生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蒙’面人索要的居然是这本书籍,不用说,这人多半是神鹰教内部的人,会是什么人?难道是马叔叔口中说到的那位鹦鹉婆婆?不会吧,她没有去神鹰教?怎么可能?

‘蒙’面人将书籍放在了自己的眼前,用手轻轻地掸拭了封面的一些灰尘,然后将书册放进了自己的怀中,上前轻轻地一掌拍击在了余我生的后背,嘿嘿一笑,当即就朝一旁的窗户边飞掠而出。余我生此时已经别解开‘穴’道。

余我生一个‘精’灵翻身起来,直接跃到了前面的窗户边,往窗户外面张望去,见到那团黑影还在前方,余我生心中忍不下这口气,心想:“哼,你趁人之危,我只是没有注意而已,居然让你将我的书册拿走,我一定要拿回来。”余我生当下翻身出窗户,也朝前面的黑影跑去。

余我生一直不离不弃地追赶了好一阵,不知不觉中,二人一前一后已经来到了一处茂盛的树林之中,只是天‘色’不明,要想完全更上前面的黑影人,余我生倒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还好,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丢。

哪知道就在即将不见对方人影的时候,前面的一株大树上突然跃下来一个人影,直接将‘蒙’面人的去路切断。‘蒙’面人见状一愣,不用说,二人不是一路的。

余我生当即跟上,悄悄地藏在了背后,双眼看向了前方,心中不停地祈祷道:“奇怪,莫非这里是什么山寨的地界,自己跟上这个人也莫名其妙地进来了,前面那位难道是看守寨子的哨兵。可是不对呀,哨兵哪里有‘蒙’面的道理。”

最前面挡住去路的‘蒙’面人道:“黄彩月,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你手中的东西是不是该‘交’给我呢?”

后面的‘蒙’面人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前面‘蒙’面人道:“你的大名谁不知道呢。可是当今神鹰教张王月的得力助手。我自然是久闻大名。”

黄彩月不得不揭下自己的面罩,微笑道:“你很厉害,一眼就看穿我的身份。我既然承认了身份,明人不做暗事,你也将自己的身份‘露’出来吧。”

‘蒙’面人摇头道:“不行。我看穿你的身份。那是我的本事了得,并不是你事先揭下面罩的,要想我说出身份,你可是需要一点实力才行。”

余我生在背后心想:“原来是黄彩月,没有想到她和温彩溪一道离开了峨眉山,却又在这里见面。”

黄彩月笑道:“很好,看来你很自负。那今天,我就试一试你到底有多少的本事。”‘蒙’面人却又摇手道:“不可,大家都是同‘门’。怎么可以祸起萧墙呢?再说,我今天到这里来,并非是找你什么麻烦,只是想你将怀中的那本书册‘交’出来而已。”

黄彩月道:“书册?原来你一直跟踪我?”

那人笑道:“不算是跟踪吧,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顶多只是同走了一条道路而已,这岂能说是跟踪?”

黄彩月嘿嘿一笑,道:“阁下真会强词夺理。佩服。只是,要想我‘交’出这手中的书册。你只怕还没有那样的资格。”

‘蒙’面人道:“是吗?资格不是人定下来的,而是争夺出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拿到这个东西,是呈‘交’给王月吗?”

黄彩月道:“自然是呈‘交’给王月,呈‘交’给王月的东西,你也敢碰?”

‘蒙’面人笑道:“这就奇怪了,我才是王月叮嘱过来取拿这东西的人,怎么变成了你。如果不是看在同‘门’的情分上,我还真想让你难堪。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将这书册‘交’给我的好,要不然,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能保证什么。”

黄彩月低头不说话,对于这样狂妄之徒的话,好像不用放在心上,‘蒙’面人见对方不理睬自己,心中就更加生气,道:“你到底是听见我说话没有?快些将书册‘交’过来。”

‘蒙’面人的命令似的口‘吻’一出口,果真有一定的威慑作用,就连身后的余我生听见这说话的语气,都是为之一震,心想:“此人的功力倒真是深厚,不然不会有这样大的威力。”

黄彩月才不吃这一套,反问道:“我说过,你有本事就过来拿,没有本事,我奉劝你还是乖乖地退后,不要阻挡我的去路。”

‘蒙’面人突然右手出动,直接朝面前的黄彩月脸面抓来,出手丝毫不留情,黄彩月惊呼了一声,不过早就料定眼前之人一定会忍耐不住,所以,准备工作还是很到位的,当下轻轻地后退避开,总算是闪开了去。

‘蒙’面人一招落空,自然不会罢休,当即接连的一招又后继跟上,这一招似乎故意弥补了上一招的逃脱空‘洞’,直接抓向了他的五六个方位,这一手看来,果真是大手笔。

黄彩月身子朝后一退,知道这迎来的一招非常难以避让,当即只有双手伸出,直接来与对方过招,余我生在那树林后面,看见‘蒙’面人的这一招式,心中顿时醒悟到了什么,对面‘蒙’面人的招式非常的熟悉,赫然是袁婆婆当年教导自己的招式,那些招式余我生早就没有使用,但是脑海之中还是很熟悉的,眼前唯一可以断定的是,对面的‘蒙’面人,或许是与范叔叔有关!

前面二人过手一招,黄彩月好像并没有落下风,二人不分秋‘色’,当即各自朝后面退开,让出一条道路出来。

黄彩月一声冷笑,道:“我还以为阁下到底有多么厉害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尔尔。就凭你的这一手本事,还想从我的手中将书册拿走,简直是做梦。”黄彩月这一次没有直接等待对方出手,而是双手出动,直接朝‘蒙’面人的脸面抓来,既然对方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为何不将对方的‘蒙’面揭下呢?

双方一过招,就没有丝毫的客气味道,只听见“蓬蓬”几声响,二人非常熟练的对试了几招,这几招下来。还是颇有胜负之样。当即见到那‘蒙’面人险些没有接住黄彩月最后一招,踉跄地退后一步,勉强地站稳。

‘蒙’面人笑道:“没有想到你蛰居峨眉派多年。在武艺方面还有这样大的进步,真的是小看你了。难道你想独吞那本书册,自己想另立‘门’户吗?嘿嘿。你的野心可嘉。只是,王月大人不会同意的。”

黄彩月道:“我要自立‘门’户?亏你想得出,我为何要自立‘门’户,我拿到这本书册,就是孝敬王月大人的,你这样污蔑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下不再多说,又是一招,直接朝对面的‘蒙’面人脸面打来。‘蒙’面人不敢的托大,直接朝后面一退,好像是方才的一番对决,心生怯意,不方便直接接手。

黄彩月现在可是正在心头上,绝对没有闪避的道理,直接攻取对方的腰身,余我生心中很是矛盾,心想:“我到底在这里应该做什么呢?不会是就这样藏下去吧。”

果然。就在这下面的一招,突然听见‘蒙’面人一声惨叫。黄彩月的这一招,直接打在了‘蒙’面人的‘胸’口上,‘蒙’面人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面一退,这一退之下,距离身后的余我生就不远了。

黄彩月身子一纵,当即跃过来,直接朝‘蒙’面人的脸面抓来,原来方才的那一招是黄彩月故意加大了力道,直接将‘蒙’面人打伤之后,再来强行解开对方的真实身份。

余我生正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却见‘蒙’面人不能够抵挡,当下听见他大声喊道:“小子,还不出来帮我?”

这句话,不用说,是对身后的余我生喊出来的,就连黄彩月也是一怔,当即停步,抬头着四面张望,喊道:“什么人,快给我滚出来。”

余我生心中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心想:“糟糕,难道这位‘蒙’面人真是范叔叔,难道他真的发现我在后面?我要不要出去呢?”

‘蒙’面人喊出一句话之后,看见黄彩月果然是一怔停步,当即就直接朝后面的树林转身跑来,余我生吓了一跳,当即也想起身朝后面躲开,哪知道黄彩月转过神来,以为是‘蒙’面人故意使用的声东击西之术,当即又是一掌打来,这一掌下来,一定会往余我生暴‘露’原形。

余我生当下顾不上这些,立马站起来,反手一抓,拿起了地面上的一根木棍,直接朝对面的黄彩月甩来,不用说,这是余我生的情况危急之下的变招,根本没有多少威力。

黄彩月看见草木丛内果真冒出一个人影,微微一惊,右手一挥,当即就将那木棍给打落下去,喊道:“果真是有外人。”

‘蒙’面人一个跃步,直接就到了余我生的身边,道:“小子,我早就看见你了,我叫你现身,你还藏在里面,如果我不亲自请你出来,你恐怕永远不会现身呢。”

余我生不知道‘蒙’面人是谁,不过听见对方的话语,好像并不是什么大恶人。对自己没有多少恨意。这多少还是有点让余我生心存防备。

‘蒙’面人一把扶住余我生的右臂,道:“快点使用你的神功,不然,那本书册就真的要落入坏人的手中了。”

余我生心想:“这样说来,他好像不是和对方一路的。”可是方才‘蒙’面人与黄彩月之间的一段对话,自己还是心有感触,绝对不会这样容易就相信了对方。

余我生当下转头好奇地问道:“咦,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蒙’面人右手一抬,指向面前的黄彩月,不用说,这样的情景,自然是一起对付这个老婆子了。

黄彩月微微一笑,道:“没有想到你到底是跟上来了,可见你的武艺修为也还不错。习练过《鹰苦咒》内功的人,果真与众不同。”

余我生好奇地说道:“你不是说过,这种内功心法,并不适合外人的,你在峨眉派隐居了这样多年,难道就没有偷偷习练过峨眉派的武艺?”同时间,余我生一手防备身后的那个‘蒙’面人对自己不利。

黄彩月古怪一笑,道:“这些不用你担心,我说过,这本书是拿给我的吗?”言下之意,显然这本书也不是自己享用。

余我生更加紧张,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要将这本书拿给你们的王月?”

‘蒙’面人想要靠近在余我生的身边,被余我生的右手阻挡,‘蒙’面人一脸焦急的模样,不顾余我生的阻挡,小声说道:“少公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我是谁?”

余我生仔细一听,这个声音好像是有一点熟悉,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熟悉,并没有想到是什么人。

第十八回:佛门无界 故人欢聚 共谋兴昌(1)

黄彩月道:“好了,我不想节外生枝,我告辞走了,少公子,多谢你的书册奉献,我会感谢你的。”当即也不管‘蒙’面人与余我生的表情,居然转头就要离开这里。

‘蒙’面人当下焦急出列,喊道:“黄彩月,你停步,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肠?”也不便多加掩饰,直接将脸面上的面纱揭下,‘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不过夜‘色’朦胧,根本看不清楚,余我生却一眼看过来,顿时大吃一惊,道:“杜宁佳叔叔。”来着正是安徽分舵的弟子杜宁佳。

余我生大喜过望,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见到故人,这个故人,对于自己来说,或许并不是很要好,但以前毕竟还是很亲热的。

杜宁佳微笑道:“正是我。少公子,你快些将你的东西拿回来,不然,不然,这个老婆子就要走了。”

黄彩月根本就不认识杜宁佳,所以见到对方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一定是峨眉派或者是正道中的一个人冒充的神鹰教弟子。

黄彩月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假冒自己是神鹰教的弟子?”

杜宁佳微笑道:“我冒充?哈哈,你只是最近才在神鹰教内部,哪里知道神鹰教的内部有多少人吗?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你自然是不会注意。”

黄彩月点点头,道:“就凭你方才的那一手本事,的确也只能是神鹰教的无名小卒。哼,记住了,你叫杜宁佳。”

杜宁佳在后面不停地推攘余我生,希望他那个帮助自己,余我生要来对付这位老婆子,心里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碍于情面,不可过于推脱,当下将又俯身拾起了一节木棍,直接朝面前的黄彩月袭来。这一招。可谓是用了力道的。

黄彩月没有想到余我生会向自己动手,身子一闪,还是避开为妙。笑道:“生儿,好歹我也是你的黄婆婆,你怎么可以对我动手呢?”

余我生一愣。没有想到这个老婆子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来套问旧情,这可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余我生道:“谁是你的生儿,生儿也是你喊的吗?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杀害了黄婆婆,假冒对方的?今天,我就来为黄婆婆报仇雪恨。”

黄彩月道:“我就是你的黄婆婆,怎么,你忘记了,不是什么真的假的,是就是。谁愿意来骗你吗。哈哈,我告诉你,我当你的婆婆已经有七八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明白?你本来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怎么可以与婆婆作对呢?”

余我生心想:“这个老家伙,听她的意思是说,自己的黄婆婆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遇害,而她是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这怎么可能呢?她为何要说谎?”

杜宁佳不知道黄彩月在峨眉派内部的事情。听见黄彩月说自己还是余我生的黄婆婆,感觉有一点别扭。好奇地看向余我生,问道:“喂,少公子,她的话是怎么一回事?”

余我生道:“她曾经假扮我峨眉派的人,在峨眉派蛰居了很多年,所以,这个时候你又来套关系。”

杜宁佳抬头,对黄彩月骂道:“原来阁下还是一个隐藏身份的高手,失敬失敬。可是到头来,这假老虎的面具,还是被揭穿了。”

黄彩月不理睬杜宁佳的话,而是对余我生笑道:“生儿,你的体格,我知道,你本来不适合习练这内功,婆婆将此书拿回去,算是替你好好保管,你自己要好好调理身子,有空的时候,别忘记来拜会婆婆一声。我有事情,今天就先走了。”

余我生当下将手中木管又一次朝前一递,哪里允许对方这样快的就走了,到头来,我没有了神功防护身子,一旦病情发作,只怕很难控制。

黄彩月的手中突然飞掷出来一件物事,直接打中在了余我生的木棍之上,只听见一声脆响,那木棍当即从中折断,不用说,这一招,黄彩月是占尽了先锋,余我生朝后一退,小声对身后的杜宁佳道:“杜叔叔,你先退后一下,我要与这个老婆子好好较量一番。”

杜宁佳自觉后退,毕竟余我生是习练过这神鹰教的内功,至于自己分舵舵主刘道中的神功,自己还是知道一点,余我生如果饶幸习练过一招半式,比划起来,应该不会输给对方。

杜宁佳对余我生的功力,虽然双方见面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非常的信任。

果真见到余我生努力运发一掌,直接朝对面的黄彩月身子袭来,黄彩月见状也是脸‘色’一变,没有料及到这个余我生会突然运发出全身浑厚的掌力。

黄彩月知道余我生的实力,自己这样着急要离开,担心的就是余我生突然猛力,自己只能够勉强地抵挡一阵子,如果余我生一直不停手,一旦发病起来,就丧失理智,到时候,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黄彩月快速地朝身边一闪,直接轻功一跃,就要想逃离此地。

余我生自然不允许,急忙跟上,又是突发一掌,朝黄彩月的身影处袭来。

黄彩月知道这一下自己避闪不开,只有转身,双手出动,与余我生的内力相碰,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二人的对掌处泛发出来,如是黑暗之中的光明一线,当即照亮了整个空间。

杜宁佳心中默默惊叹:“这余我生果真如是传言之中的那般,内功竟然是这样了得,在这样下去,黄彩月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余黄二人这一对决之后,各自朝后面退开几步,勉强站稳。黄彩月咳嗽不止,毕竟上了年纪,即便内功强悍,但是面对余我生这样的对手,还是要拼尽老命,结果让自己劳累不堪。

余我生见到对方咳嗽,于心不忍,本想出来关心一问,哪知道身后的杜宁佳走了过来,道:“黄彩月,你如果识相的话,还是将那书册‘交’出来。要不然。要不然,今天只怕你是走不开的。”杜宁佳虽说是相信余我生的实力,可是为了预防那黄彩月鱼死网破之念头。还是先将书册拿到手中,才是第一要务。

黄彩月嘿嘿一笑,道:“要我将书册‘交’出来。也可以。姓杜的,你敢不敢来从我手中将书册拿过去呢?”杜宁佳一时间语结,这个胆量,自己好像没有。

余我生却是笑道:“何必一定要亲手过来拿取呢。你如果将书册丢过来,我们也会认可你的。”

黄彩月突然凄凉一笑,道:“余我生,想当初,你与我是婆孙关系的时候,你何来这样为难过我。你对我的话也还是很听从的,今天,你我居然为为敌,实属难料。但是,他。”

黄彩月抬手之际,指向了面前的杜宁佳,道:“绝对没有资格来命令我怎么做,而且,这人只是和你相识而已。你就这样相信人家,你难道忘记了前车之鉴。我带给你的教训吗?”

余我生一呆。心想:“这些话,好像应该是我自己去想的道理,没有想到她却替我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宁佳忙道:“少公子,这个老婆子又在这里妖言‘惑’众,故意撤散我们之间的关系。黄彩月,你最好将书册‘交’出来。”

黄彩月却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余我生,趁他这个时候没有病情发作的时候,还是先将对方说心动了,然后,自己才好离开这里。

黄彩月继续说道:“余我生,我们现在虽然是对手了,但是,以前的情谊,难道就真的一笔勾销了吗?你还记得你回来之后,发病时的情景吗?那一次,是谁将你救治过来的,是我,是我黄彩月,你的黄婆婆。”

余我生突然举手道:“不要说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黄婆婆,假充她老人家,隐居我峨眉派数十年,意‘欲’何图?还有,你拿走这本内功心法,到底要做什么?你不是和温彩溪一道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只有你一个人?”

对于余我生一连串的问题,黄彩月笑了一笑,只是非常淡定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知道这些对你有好处吗?没有好处的。你没有必要知道,不错,我是将你真正的黄婆婆杀害了,就在你下山离开她老人家去了鄂州那一次。那是你见到她老人家的最后一面,我与你的黄婆婆是不是很像?所以,这假装之术,是天然的,根本就不需要乔装。”

余我生大怒,抬头怒视对方,道:“你终于承认杀死了黄婆婆,她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余我生此时是动了真怒,所以看来倒像是一头发飙的狮子。

黄彩月一惊,心中顿时后悔莫及:“我不是一再叮嘱自己千万不要让这小子‘激’动的吗?怎么可以让他‘激’动成这样呢?万一不好,那不是自己倒霉吗?”

黄彩月道:“你不要‘激’动,我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完成张医仁‘交’给我的任务。不然,张医仁要杀害我的亲人,我的儿‘女’,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余我生道:“什么,是张医仁派你来的,他叫你来完成什么任务?与我有关?”

黄彩月点头道:“不错,张医仁是叫我来监视你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应该能够体谅我的。”

倒是身在一边的杜宁佳看见这样的情景,心里面大觉奇怪,心想:“余我生不就是武艺高强一点而已,黄彩月绝对没有惊恐成这个样子的道理。还有,即便自己技不如人,也不会老实地在一个晚辈的跟前‘交’代自己以前的事情呀,难道余我生真的有这样厉害?”

余我生心中的怒气好像得到了一定的遏制,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情况。脸‘色’渐渐地和缓了很多。

黄彩月却趁这个机会,转身一闪,轻功飞快一跃,当即消失在了树林中,杜宁佳看见,当即跑过来,大喊了两句,不过发觉余我生没有反应,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徒劳的。

杜宁佳不解地看向余我生,问道:“少公子,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以让黄彩月将那书册拿走呢?”

余我生这个时候好像醒悟了过来,仅仅是一拍脑勺,道:“走就走了。我们也不要追了。那书册不是什么好东西,丢掉算了。唉,她虽然是对付我的。但也是身不由己,没有办法,我也不会‘逼’人为难。既然对方无奈。我也不会强自责备。罪魁祸首还是张医仁。”

杜宁佳道:“少公子,你就真的这样相信她说的话?”余我生回头一看,道:“不管她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以前我也曾经亏欠过她,就算是补偿对方吧。”

杜宁佳没有话可说,连声叹息可惜。

余我生好奇道:“杜叔叔,你不在分舵,怎么来到了川蜀,你来这里。又是怎么跟踪上了黄彩月的?”

杜宁佳道:“我来这里,就是专‘门’来找你的。打听才知道,你现在是峨眉派的少公子。”余我生就更加好奇了,问道:“专程来找我?什么要紧事?”

原来,余我生小时候与袁‘春’宵一道路过那安徽的分舵,袁‘春’宵与刘道中之间早就有了约定,至于后来袁‘春’宵遇害,这件事情就一直搁下了。直到最近,刘道中接访了一个人。才想起当初的那个约定,所以派出了杜宁佳寻找余我生。

从杜宁佳的口中渐渐得知。原来这些行动都是刘道中来到总舵的时候,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说起,这个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袁慧。刘道中才知道事情的真实原委,心中非常的愤然不平。当下就将当年与袁‘春’宵之间的约定告诉了袁慧,袁慧在神鹰教的内部,也联络了好一些人,准备一起起事。

好在在所有的一切,张医仁并不知情,张医仁原本以为将袁慧的双眼挖去,这个‘女’子就会诚服自己,然后按照自己的要求说出那有关从袁慧与袁‘春’宵婆孙二人收缴来的东西一点其余的情况。那书册也是《鹰苦咒》的副本,而那串佛珠,则是神鹰教内部权力的象征,当年龚袭去世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些东西告诉给张医仁,但是,张医仁‘私’下知道有这些物事,一直都在寻找,可是现在找到了,却不知道其中的秘密,满以为袁慧知情,结果,袁慧故意拖延时间,一点儿也不配合。

有关下面部众举事反对张医仁的事情,自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如果不相信对方,绝对没有胆量将此事告之对方。

刘道中得到了袁慧的信任,袁慧转告刘道中,让他来找余我生,或许余我生知道当年那道机关开启之后,从那里面拿出那些东西,一定与余我生当时产生的幻觉有关,或许,这当中就有击败张医仁的法子。

刘道中又听说最近正道中人大势合盟讨伐神教,心中反叛之心早生,只是没有合适机会,所以,这一次是冒险派出杜宁佳来联络一下余我生,看能不能完成心中所想的夙愿。

杜宁佳将自己知道的一点内幕告诉给了余我生,余我生仔细琢磨了一阵,拍手笑道:“没有想到,天助正道,很好,我还记得当年的时候,袁婆婆对神鹰教也是持有他意,只是没有等到发难的时候,就已经被张医仁给先下手为强打压下去。这一次,看来是神鹰教果真不得人心,一定会土崩瓦解。”

余我生说到高兴的时候,当即转头看向杜宁佳。杜宁佳却没有余我生这般高兴,道:“少公子,虽然我们的人多,力量看起来也比较大,但是对于神鹰教的势力,我们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张医仁的武艺不用说,张医仁身边的那些人,还是有几个忠心之人。”

余我生笑道:“你说的很对,实话告诉你吧,温彩溪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杜宁佳道:“自然是听说过的,她是神鹰教前代厉害人物,绰号是一个鬼蜮,近来听说重出江湖,只是不知道为何隐居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

余我生笑道:“她之所以会隐居,就是因为被神鹰教新任的张王月罢黜的原因,嘿,嘿,你等着看,这有好戏看。”

杜宁佳道:“这样说来,少公子也见过此人?”余我生勉强一笑,道:“岂止是见过,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旧怨新仇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杜宁佳也仅仅是一愣,毕竟余我生这样的人,面对鬼蜮这个曾经疯狂的魔头,双方之间没有摩擦,岂不是怪事?所以听见这话,杜宁佳反而能够接受。

二人边走边说,余我生又问道:“杜叔叔,这样说来,你对于这个黄彩月有什么看法呢?我愿闻其详。”

杜宁佳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只是在教内的时候,曾经听起刘舵主告诉我,说起张医仁‘欲’往川鄂一带发展实力,所以近年来都是派出了一些‘门’中好手前往这些地方‘摸’底,就是江湖之中所说的‘藏影’身份之人,听刘舵主说起过一个名叫黄彩月的老婆子,深受张医仁的器重。”p

第十八回:佛门无界 故人欢聚 共谋兴昌(2)

杜宁佳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至于内部情形,刘舵主也不知情。我是在想要进来见你的时候,在道路中看见黄彩月的人影,鬼鬼祟祟,不怀好意,为了不被这个老婆子发觉,我只是事先‘蒙’面,悄悄跟在她的身后。在客栈的时候,听她自己报名说是姓黄,我当时就联想到是黄彩月这个人。一比较年纪,更有几分相像。没有想到果真是这个老婆子。”

余我生道:“这样说来,你事先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你是随即猜中的?”杜宁佳连忙点头表示承认。

余我生又转头道:“杜叔叔,你一个人住在外边,非常不好,一起与我回到客栈内吧?”

此处正距离那客栈已经不远,再往前面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哪知道杜宁佳摇头道:“不去了,我有事情的时候,会在晚上来找你,我只是想问你有关这一次合盟大会的事情,你将事情告诉我就行了,我还要回去告诉刘舵主,以便响应你们的起事。”

余我生对于杜宁佳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当下丝毫没有将实情隐瞒。杜宁佳听后,大赞道:“峨眉派的掌‘门’真是当今雄主,有这样杰出之才率领群雄,何愁那张医仁不灭。”同时,见到杜宁佳脸‘色’一暗,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余我生倒也会察言观‘色’,见状好奇地问道:“杜叔叔,怎么,有什么难言之口的事情吗?”

杜宁佳叹息一声,道:“少公子,这是刘舵主的意思。你对我杜宁佳这样的信任,如果我不实话告诉你,你恐怕会说我欺负你。”

余我生追问道:“听杜叔叔这话的意思,好像真是有难言之隐的地方。”

杜宁佳道:“少公子,刘舵主的意思很明显,是说。看在刘舵主等一些神鹰教旧部弟子的帮助之下。希望正道中人,不要对神鹰教的弟子滥杀无辜。神鹰教的张医仁有罪,但罪不及其余弟子。还请正道中人手下留情。”

余我生听到这话。顿时有一点为难的样子,心想:“自己倒是可以答应这样一个合理的请求,但是对于正道中人来说。这个要求。很多人是不会答应的。毕竟,这里来的人,各个‘门’派的弟子都有,还有那样的江湖游侠。显然,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是为了伸张江湖正义,但是,还有剩下的一部分人。应该说是还有一大部分人,却是为了报仇。才来到这里的。如果答应了这个条件,岂不是说明不要这些报仇,那来到这里有什么用。”

余我生一个少年,加之自己来这里,也有一多半的原因是为了报仇,比较能够体会这些人的心思。当下正是踟蹰不决。

杜宁佳躬身说道:“少公子,我知道这个要求,比较过分……”

余我生打断道:“不,杜叔叔。你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只是。你也该知道,这一次合盟大会,没有什么大‘门’派的名人参加,一来是因为这些人对峨眉派的合盟提议没有了兴趣,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人害怕自己赔进去一条‘性’命。我们如果说对这些神鹰教的弟子宽大处理,只怕他们当中有很多的人是不会同意的。”

杜宁佳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峨眉派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次的合盟机会,自然是不会轻易错过这个机会,如果将我的要求说出去,只怕很多人会打退堂鼓。”

余我生点头道:“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我很高兴,不过,我会将这个要求告诉峨眉派掌‘门’,看她的意见。”

杜宁佳摇头道:“你暂时先不要告诉她,我知道你的母亲这个人,急于建功,对于我的提议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

余我生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杜宁佳会说这话,好像对于空灵子的认识,杜宁佳很有心得一样。

余我生点点头,道:“我答应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你帮助我正道中人的提议,我知道是一个好法子,应该可以告诉她的。”

杜宁佳没有反对,只是追问道:“万一她问你我们的条件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余我生道:“我知道怎么回答,就说是将神鹰教的王月‘交’给你们处理。”

杜宁佳哈哈一笑,拍了一拍余我生的肩膀,笑道:“你果真是聪明,好吧,你就这样说。”

二人在岔路口分手,说好了联络暗号,余我生一个人回到房屋内。

次日的清晨,余我生朦朦胧胧地醒来,好久没有这样昏沉过,毕竟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咚咚”的敲‘门’声,将余我生从美梦之中吵醒,余我生艰难地爬起来,上前将房‘门’打开,见到是云伤天,顿时头脑清醒了一大半,道:“你,你莫非又是来找我实施你昨夜里提及的那个计划吧?”

云伤天摇头道:“不是提及,而是告诉你,昨夜里提及的那个计划,我回去想过之后,觉得非常的不合适,还是将时间往后面挪移一下。”

余我生大吃一惊,慌张地摇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再见到云伤天的表情,好像遮遮掩掩地,故意将自己的脸面‘蒙’起来。余我生心里面就更加好奇,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云伤天没有心情回答这个,只是简单地说道:“没有什么,记住了没有,昨夜里面的任务,今天暂时不要实施。”当下转身就要离开。

余我生却一个劲的将对方拉住,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云伤天摆手遮住脸庞,道:“我都说过了,没有什么,你也不要多问,我只是昨夜里,在外面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被磕到了一次,摔破了脸颊。”云伤天不再理睬余我生的追问,直接转身就离开了房‘门’。

余我生心下好奇,心想:“怎么?难道是昨夜里她回去的时候,在路上被康妙雪狠狠地揍了一顿吗?”一想到这里,顿时微微一笑,不再理睬对方。只是砖头朝外面的天空看去。过不多久。这里的人马就要启程赶路了。

路上,余我生故意来寻找康妙雪的人影,可是。自从早上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康妙雪的影子。余我生顿时心生好奇,转头正觉‘迷’茫的时候。哪知道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妇’‘女’笑道:“少公子,你东张西望的,莫非是在找什么人?”

余我生一听这声音,不是康妙雪是谁,当下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又改变了容貌。”

康妙雪小声嘘道:“不要这样大声,反正名字不变就是,我看你在东张西望,找我是不是?”

余我生只有点头道:“不错。你真厉害,怎么知道我在找你呢?”

康妙雪道:“因为你方才的眼睛很‘迷’茫,但是一看见我之后,就不‘迷’茫了,所以,你是在寻找我。”

余我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个观察仔细的人,康妙雪微笑道:“你是一个容易将脸上表情显‘露’出来的人,据说这样的人,一般都不能够成为英雄。你就是那类人。”

余我生苦笑之后。好奇地问道:“你昨夜里,是不是狠狠教训了一次那个云伤天。不然。今天他脸上的伤痕是怎么一回事?”

康妙雪听见这话,嘻嘻一笑,道:“谁让这个家伙,这样急于打我的主意,所以,我也要让他尝一尝我的厉害。”

余我生追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下了什么事情,他以后一定非常害怕你。”

康妙雪点头道:“也没有什么,黑天夜地的,要想害一个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你说呢,我从你那里出来之后,刚一走到‘门’槛,就听见有人朝你这边走来,当即藏起来,悄悄地看过去,见到是这个讨厌的家伙,决定好好整治一番对方,事后我还假装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警告他不要做什么坏事,以免破坏合盟行动。”

余我生当下一沉‘吟’,道:“这样说来,那个恶人,还不知道是你在对付他。还以为是合盟当中的别人?”

康妙雪点头道:“不错,我是想等到合盟结束之后,再来与这些人一决高低。”

余我生心里面笑个不停,道:“你果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康妙雪微笑道::“不是我特别,而是我觉得这一次大家如果成功了,将神鹰教真的铲除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无聊。不好玩而已。”

余我生问道:“等神鹰教被铲除之后,你难道不想全家团圆吗?”

康妙雪道:“我就要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看家里人是不是真的很疼爱我呀?”

余我生听到这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这个丫头,要想来考验别人,所想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种法子。

余我生正是心中感慨的时候,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喊道:“少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掌‘门’人找你呢。”

余我生回头一看,见是明灵子师太,当下只有与康妙雪告辞,朝空灵子的方向走去。

余我生来到了空灵子的跟前,躬身道:“掌‘门’找我?”

空灵子点点头,道:“不错,等会儿到了前面的那个小山坡,你先去顺庆一趟,寻找一家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毕竟是我们的故乡,叫外人去,恐怕分不清方向,只有派你去了。”

余我生点头道:“在下知道了,我倒是事先想到了一个地方,不知道掌‘门’人有没有什么意见。”

空灵子问道:“你说是什么地方,我去过没有?”

余我生道:“掌‘门’去没去过,我倒是不知情,不过,我想,这个地方,就是顺庆的万佛寺。”

空灵子眉头一皱,道:“你说的是一家地方庙宇,这个地方,我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毕竟对方一个不管江湖琐事的庙宇,如果我们进去,只怕会给对方带来不利的影响。”

谁都知道神鹰教的藏影众人遍布全世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人在什么地方,所以,万一别人知道了,对这个寺庙内的弟子,都是一种危害。

余我生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除开那个寺庙之外。别的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更加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那个寺庙内有一个自己想见到的一个人。就是俗名小荷,法号为一曲,当年余家惨案之后。活下来的就只有小荷了。母亲或许真的见到了小荷,一定会非常高兴。

余我生当下微微点头道:“掌‘门’人的话没有错,但是,我认识的地方,除开这万佛寺之外,好像没有别的地方。实在是有点难找。”

空灵子道:“的确,要让你去寻找,是有一点为难你。除开这万佛寺之外,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地方了?我看未必吧。我记得小时候。也曾经到嘉陵江边玩耍过一段时间,那江边有许多的渔家农户,你去替我问一问,看愿意不愿意让我们去居住一宿。”余我生得令,只有答应。

余我生见此事告一段落,当下又问道:“掌‘门’,这一次没有看见高凝香她老人家?”

空灵子眉头一扬,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说出这话?难道没有看出来,你的高前辈是没有一起来。我另有调配吗?”

余我生当下嗫嚅两句,好像是要说什么话。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却说不出来。

空灵子看见了余我生的窘态,好奇道:“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不用这样吞吞吐吐。”

余我生当即低声道:“启禀掌‘门’,我联络到了一个人,或许对我们的合盟讨伐神鹰教大有帮助。”

空灵子顿时来了兴趣,低声弯腰道:“谁?”

余我生点点头,又朝四周看了一看,空灵子也随即朝四周一望,二人并肩骑马,身边还有许多旁人,见到余我生的表情就知道,此事事关机密,不可任意泄‘露’出来。

空灵子故意靠近了少许,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见到你的文爷爷了?”所谓的文爷爷,自然指的是文治。

余我生却摇头道:“不是文爷爷,而是神鹰教安徽分舵的一名弟子,原来各地分舵弟子也对张医仁的统治极为不满,决心要来推翻他呢。”

空灵子皱眉道:“可靠吗?”

哪知道这个时候,身边不远处的金凤月走了过来,朝余我生哈哈笑道:“原来总指挥与少公子在一起呢,我找少公子,才知道在这里。”

余我生转头看去,道:“金叔叔,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金凤月却不答话,而是朝空灵子躬身说道:“启禀总指挥,这游侠们,有的人建议,要对付神鹰教的人,应该向对方下一道挑战书。”

这个胖子来这里,说是找余我生,本意却是找空灵子的,让空灵子母子二人都微微错愕当场。

空灵子道:“不可,向神鹰教下战书,不是摆明让对方腾出时间来做好准备吗?此事不行。”

金凤月摇头道:“可是,游侠们有的说,这样去攻打对方,会落下偷袭的罪名。”

空灵子哼道:“你就转告那提意见的人,说,要下战书,可以,但是必须是他送去,看他还有没有这个胆量。”

金凤月为之语塞,心想:“乖乖不得了,这个总指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一招,够绝的。”金凤月不好说什么,当即愣在一边,非常的尴尬。

余我生道:“金叔叔,我看此事,就这样先行作罢。还是等一下再做商议。”

空灵子却道:“此事不用商议,就这样决定。金队长,你就这样下去传达我的回复吧。”

金凤月怏怏然地躬身赔礼一笑,转头看向余我生,笑道:“少公子,这一路你还适应吗?”

余我生抱歉一笑,道:“此番来顺庆,是我人生的第二次,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金叔叔难道忘记了,我本是顺庆人氏呢。”

金凤月连连点头,说是自己记‘性’不好。空灵子却在一旁有点等不及的样子,道:“金队长,你还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吗?没有的话,暂时退下吧,我还有事要对余我生说。”

金凤月挤鼻子瞪眼睛,心里面对于这个强权的‘妇’‘女’那是深恶而痛决之,但是表面上,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有规矩地退下去了。

空灵子待那金凤月离开之后,小声说道:“这个人是想借你的光,来巴结我。可惜我看不起这个人,当初将此人推举为队长,明显是抬举了他。”说完这些,却不言他,而是将话题又说到了方才的话题上,道,“你方才说及的那个安徽分舵弟子,是什么人,可靠吗?”

余我生点头道:“可靠,掌‘门’,此人与刘道中非常比较要好,他的到来,也是传达了刘道中的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刘道中就是安徽神鹰教分舵的舵主。当年我与袁‘春’宵一道去江南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

空灵子眉头一皱,道:“你知道吗,你的高前辈联络上的是什么人,是范猛,该是川蜀分舵的人,这一来,加上我独自联系到的连啸、文治之流,这一次,神鹰教果真是到了灭亡的时刻。”p

第十八回:佛门无界 故人欢聚 共谋兴昌(3)

余我生大惊,不过还是记住了这是大众的耳目之内,小声问道:“什么,掌‘门’人联系到了文治爷爷,还有连啸连爷爷他们吗?”

空灵子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余我生当时的表情,显得太过‘激’动,但稍后便能够控制住,脸上表情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只是稍微淡淡一笑,不让他人怀疑。

空灵子稍下转头叮嘱余我生,道:“小子,这个消息,外人知道的不多,你最好不要到处宣传,知道吗?”

余我生抿嘴一笑,算是答复,然后见到空灵子一个人朝前缓缓行去,余我生跟随在其后。空灵子突然捏紧缰绳,转头道:“你还是先去嘉陵江边,看一看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我们的行人。”

余我生得令,不便停留,当下一人就朝前面飞奔而去,不用说,这个时候,做起事情,好像也特别有‘精’神。

空灵子眼望余我生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却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心里面却没有余我生那样的轻松,当下将身边的明灵子叫到了自己的跟前。

余我生一个人飞奔而过,直接赶了大半日的路程,才到了江边,一望见那江水,心中的情怀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来顺庆时的情景,只是这一次,好像比上一次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想来心中不禁有了一丝落寞。

余我生来到了江边的渔家船上,还没有开口询问,这个时候,听见身后一个人的声音喊道:“喂,余我生,你等等我,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余我生回头一看,见是康妙雪,微微有点惊讶,道:“你跟来做什么?我是打前哨的。你不用跟来。”

康妙雪笑道:“反正你母亲又不能管我。我为什么要听她们的约束,我见你离开了,自己也就悄悄地跟来了。怎么样,你很惊讶吧?”

余我生眉头一皱,道:“这可不好。你这样随便离开。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只怕别人都会怀疑你。还有,你一个招呼也不说,我母亲对你也不喜欢。”

康妙雪笑道:“我才不计较那些呢,反正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才说到这里,俏脸一红,当即纠正道:“喂,小胖子。你可别想歪了,我可不是别的什么意思。”

余我生本来正想:“这个丫头怎么老是跟在我的身后,莫非她是看上我什么了?”谁知道康妙雪当即就纠正过来。

余我生苦笑道:“我才没有那样大的吸引力,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跟上来,总之不好而已。”康妙雪道:“不说这些,这条大江,就是嘉陵江吧?我曾经也跟你和你妹妹一起来过顺庆的,只是这江边,倒是第一次来。”

余我生笑道:“江边风大。没有什么好玩的。”当下转头看向渔家,见这些船家渔船狭小。江边也没有住房,料想他们一定只是暂时在这江边讨生活的渔农而已。

余我生向渔家询问附近可有稍微大一点的房院,渔家都摇头说没有,这年头,很多人都见过了神鹰教的为非作歹,一般人进入顺庆,百姓都不敢随便与人搭话,害怕一不小心祸及自身。所以,该少说的,尽量少说,能够不说的,就尽量不说。

余我生讨了一个没趣,心里面很是失望,康妙雪却在旁看出了一点端倪,道:“他们知道有地方,只是你是陌生人,不相信你,不敢告诉你而已。”

余我生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康妙雪拍了对方一记,大有“看我的”的意思,康妙雪当即走到了一家渔家的身前,躬身问道:“老人家,我想买一尾鲜鱼,你这里有吗?”

那渔家警惕地转头看向这个中年‘女’尼,小声问道:“你是,你是万佛寺的‘女’尼吗?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过你呢?”

康妙雪心想,这人是认错了人,当即将错就错地回答道:“不错,我是新来的。所以你不认识。”

渔家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寺庙的人,算是同道中人。”可是似乎想起了什么情况,好奇道:“师太,你们不是吃素的么?为何今天还要来买鱼呢?”

康妙雪急中生智,道:“我们买鱼不是自用,另有他途。老人家,多少钱?”

渔家估计也不知道师太买鱼做什么,不过既然说明了另有他用,好像也没有多问的必要,当下说道:“师太们是好人,这鱼我白送你们。”

当下见到渔家提起了一尾鱼,想要直接送到康妙雪的手中来,康妙雪又问道:“老人家,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当下接过那鱼。

渔家道:“师太请说。”康妙雪道:“我是寺庙新来的,对于周围的农户不是很熟悉,想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我们主持叫我来这里看一看。”当然,就算康妙雪聪明‘精’灵,可是要想在这片刻时间内编织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原由,还是有点为难。

那老渔翁微微一愣,不知道康妙雪询问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还好,余我生方才只是在下游一带询问过别的渔农,还没有到这里问,不过既然师太要问,好像没有必要隐瞒。

老渔翁点点头,朝前面一指,道:“师太,前面有一家,算来该是比较大的,不过那户人家不好说话,师太可以去看一看。”

康妙雪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当即点头表示同意,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道:“你看,我还讨来了一尾大鱼,还问出了具体的地点。你服输吗?”

余我生扰扰头,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向对方,道:“你果真是有两手本事,那在什么地方呀?”

康妙雪用手朝那个方向一指,道:“就在前面的那个拐弯口。”

余我生道:“这次我认输,你毕竟假扮别人,比我本人容易得多。但是,你手中的大鱼怎么办?”

康妙雪道:“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我当时没有见到那个老渔家,没有话题打开岔口,所以才急中生智地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余我生看见那大鱼还在手心活蹦‘乱’跳。满是可怜。当下直接将对方的绳子解开,将鱼抓在手心,使劲地朝河面上扔去。当然,此时二人已经边说话边行走,离开了原来渔船的位置。那大鱼落入水中。一声跃入水中哗啦啦之响。当即就消失无踪了。

余我生转头道:“你看,这样可以吧?”康妙雪只有微笑着点点头,道:“可以。”

二人来到了道路拐弯口,见到那里面传来一阵声响,往里面一张望,见到是一个华丽服装的年轻公子正在体罚一位小丫头,不用说,这声音自然是丫头发出来的。

康妙雪嘿嘿一笑,道:“果真是一户难说话的客主。”康妙雪将渔家的话。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转告给了余我生,余我生听后心中大是反感,也想来见识一下

余我生当即俯身对康妙雪道:“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这家的人,果真是残暴不仁。”

康妙雪道:“不说这些,你敢进去吗?路上可是说好的,这一次轮到你上场。”

余我生拍了一拍自己的‘胸’口,道:“没有问题。我去就成。”

余我生来到了房屋‘门’外,敲了敲‘门’。稍过片刻,就听见有人将房‘门’打开,只见是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朝余我生打量了一阵,道:“公子找谁?”

余我生道:“老丈人,我们是过路的,能否在此行个方便,借住一宿。”

那老人问道:“你一个人吗?”

余我生实话相告说后面还有一大帮人。老人当即愣了一愣,稍下推却道:“不行,我看不行。我们老爷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不喜欢人多,公子,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看一看。”

老人的话,显然是在下逐客令,余我生心中慌了,当下又说道:“我们来住这里,是有好处的。”

老人更加不削于顾,道:“你那点钱财,我们老爷不稀罕。”

余我生忙道:“老人家,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乡,就当行一个方便怎么样?以后,你们到天府绸庄去订做衣服,店家们保管给你打折扣,你看如何?”

老人一愣,抬头看向余我生,道:“你与天府绸庄有来往?既然有来往,为何不到哪里去呢?”

余我生尴尬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暂时还不可以‘露’出风头,所以,只有想方设法在江边寻户人家,借住一宿而已。就一宿,一宿之后,我们保管离开。”

老人却无动于衷,咋舌说道:“即便是一个时辰,我看也不可以。公子,你到外面去打听打听,我们王家可不是随便留人的,你还是走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

余我生脸颊憋红,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只见身后的康妙雪走了过来,将腰身上的利剑一拔,对着面前的老人吼道:“老头子,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的老主人,就说是有帮助你发财致富的人来借住一宿。”

康妙雪冷眉一竖,加之脸上的面貌看来,似有几分的杀气,那老头子估计活了一大把年纪,见到这样凶神恶煞的尼姑还是头一遭,当即吓了一大跳,匆忙朝屋里跑去,边跑还边喊道:“老爷,老爷。”

余我生一声苦笑,转头看向康妙雪,道:“你,你这是做什么?莫非要做强盗?”

康妙雪道:“不是我要做强盗,只是看见你这个样子,‘逼’得我做了一回强盗。”

余我生道:“我也正在想法子,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到而已,你就这样来闹事,难道人家更加反感吗?”

康妙雪笑道:“此话太差。对于恶霸,你一味仁慈,不讨好。相反,你一味强悍,对方还非常怕你。这是规矩,你很少出走江湖,自然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余我生道:“你比我还小,别自己吹嘘。”

康妙雪道:“不错,年纪我是比你小一点点,但是我告诉你,我的江湖阅历,就比你多。所以我看见的东西,你没有机会看见。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这家老主人,就会亲自出来迎接。”

余我生不相信。道:“万一他叫人去通报官衙。你说怎么办?”

康妙雪道:“你看你,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江边。距离衙‘门’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个富家人居然将房屋留在这个地方。说明了。他不是依靠官衙之人。而是,而是依靠的其余什么情况。”

余我生对于这个丫头,心中是十分佩服的,当即也不再争辩,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等候老主人的到来。

果然,不多久,就看见前面的庭院内走来了两个人,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老人。而后,便是那位看‘门’的老者。

老者对老爷向前指道:“老爷,就是这两个人。”

老爷走上前来,细细地打量起了康妙雪。毕竟余我生年纪太少,老爷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唯独这个拔剑威赫他人的‘女’尼,引起了老爷的极大兴趣。

那老爷估计也没有看出对方的苗头,只有简单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万佛寺的人?”

再一次听见有人说起“万佛寺”,可见这一座寺庙在当地还是蛮有名气的。康妙雪不回答这话。反而趾高气扬地问道:“你就是这户人家的老爷?”

老爷道:“不错,我姓王。你就叫我王老爷。怎么,你们二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听我的管家说,你在此动刀拔剑,可有这回事?”

那看守大‘门’的老头子当即走了出来,指住康妙雪,道:“方才是你对我非常凶的。你难道不承认?”

康妙雪道:“是我没有错,怎么,你们有意见吗?”

康妙雪当下又将手中的宝剑一拍,示意还可以旧事重做。那看守大‘门’的老人当下朝后面退了几步,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糟糕。

王老爷当下指向康妙雪,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真正的杀人越货吗?”

余我生忙道:“二位,不要这样尴尬,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这样不愉快。”

王老爷当下转头瞄了一眼余我生,然后没有理睬他在一旁的劝解,重新审视康妙雪。

只见到康妙雪根本没有放低姿态,还是老气横秋的表情,王老爷或许是心有感想,道:“我想知道,我刚才听管家说,你们是来投宿的,这里距离万佛寺不远,既然是投宿的,理该不是那里面的人。你们是江湖中人吧?”

这个王老爷看来还有一点见识。余我生还没有回答,康妙雪就冷笑道:“既然是江湖中人,你有没有必要还这样保守呢?”

谁知道王老爷哈哈一笑,道:“既然是江湖来的朋友,我王某人自然是不敢怠慢,早先将话说明,大家也不用这样尴尬,二位请进,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马,是不是该叫一个人前去恭迎呢?”

康妙雪见对方已经笑了出来,自己也没有那样多的拘束,道:“好,很好,王老爷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不错,我们就是江湖中人,后面估计还有百来号人物,这样大的队伍,一旦进入顺庆城里面,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只有暂时借用贵府一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没有想到王老爷哈哈一笑,道:“很好,很好,才百号人物,没有关系,我王家很大,房子很多,还是能够容纳下的。”

余我生当下取出自己的一卷黄‘色’的卷筒,里面装好的是一支发号用的信号弹。余我生道:“我将此信号一旦点燃,他们就会看见,到时候,他们自己会来。”

放完了信号弹,余康二人在王老爷的带领下进入了房屋内,见到那名方才殴打丫鬟的少公子,便是王老爷的独子,旁人都称呼为“少爷”。

王少爷比余我生看来还要年长两岁,不过见到自己亲爹对这二位客人还算是恭敬的情分上,也过来介绍认识了一番。

进了这王家府邸之后,才知道,这果真是当地比较有名的殷实之家。庭院广阔,布局优雅,格调新颖,一看便是一位别有心思的‘门’生雅客所为,可见,这位老爷,年轻的时候,或许还是一位文人。

到了堂屋,王老爷叫人上茶,当即主宾分坐,王老爷笑道:“你们是江湖中人,此番大举来我顺庆,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康妙雪皱眉道:“王老爷盛情款待,我们二人本该告之实情,但是,有关这些江湖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为老爷自己安全着想,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王老爷哈哈一笑,好像知道自己犯了江湖中的禁忌,点头道:“不错,我倒是忘记了,还好,师太及时提醒,要不然,我恐怕又会闯祸了。哈哈,你们二位闲聊,我这就下去吩咐下人们,今夜里好好备上饭菜,恭迎后对人马的到来。”p

第十八回:佛门无界 故人欢聚 共谋兴昌(4)

王老爷起身,朝外面行去,整个客厅之内,就只有康妙雪与余我生二人,康妙雪当下也起身,看向了‘门’外,发觉没有旁人,才对余我生小声喊道:“余我生,你发觉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余我生缓步轻声走了过来,点头道:“实话说吧,我心里面确实没有底,这个王老爷不是很不好相处么?怎么对于我们的身份,看见了之后,好像一下子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来,他不简单是一个富人,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情况。(”

康妙雪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不错,这个老头子,你看,年纪应该在六十左右,但是步覆稳健,一点儿也没有老态之样,说不好,他曾经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不知道对神鹰教,是什么态度。”

余我生当下眉头一皱,道:“糟糕,要是他是神鹰教的走狗,这下派人通知神鹰教,我们岂不是惨了?”

康妙雪道:“对,这样,你去跟踪一下,我在这里作掩护。”余我生当下点头,正要出去,哪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奴婢走了进来,手中端上的是一盘糕点。说是老爷吩咐下人准备给二位享用的。

余康二人只有坐在原来的位置,面面相觑,心中却是百般难以思量对策。

康妙雪突然转头看向这位送糕点来的丫鬟,道:“你是这王府的丫鬟?来了一段时间吧?”

丫鬟有点受宠若惊,好像有客人跟她说话,还是头一遭,不过,稍下片刻,便镇定思绪,道:“回禀师太,我来了有好多年了。”

余我生看见康妙雪的这一做法,心中顿时想到:“这个丫头是想通过这个丫鬟的嘴中套问出一点什么东西出来。”

康妙雪又问道:“你是本地人吧?”丫鬟点点头,也好奇地看向康妙雪。道:“师太。你是万佛寺的人吗?万佛寺的人都是好人。”

康妙雪微微一笑,不答而是问道:“那你认为你们老爷是好人吗?”

丫鬟估计没有遇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当下低头。不方便作答,一看便知道,这家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是好人。丫鬟们绝对没有这样退避的道理。

康妙雪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小口,旁边的余我生见状,心中一急,差点喊出声来,只有心里面着急道:“这丫头,怎么就这样‘乱’吃东西,也不怕别人在里面下毒。”

康妙雪故意称赞了一番糕点的好吃,将丫鬟的尴尬遮掩过去。问道:“余我生,你怎么不吃呢?”

余我生只有无奈的拿起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小口,说实话,还真是好吃,余我生也不怕什么有毒没毒,反正吃到这样美味的糕点,也是人生的极大快乐之事。

余我生才吃了一点,康妙雪赶紧小声问道:“余我生。你到底想不想做一点正事。”

余我生大惊,道:“你说。这个时候,能够做什么呢?”

康妙雪用手在方桌上面轻轻地写下一个“装”字,余我生顿时大悟,接连听见康妙雪一声娇喝,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的样子说道:“哎哟,这糕点是不是有毒,我的肚子怎么就这样痛呢?”

余我生当下也只有强自忍耐,假装起来,捂住肚子,应声道:“你不说还好,怎么,我的肚子也不行了。”

身在一边的丫鬟见状,估计是心里面非常的惊疑,一双非常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当下要走过来扶住二位,口中并说道:“二位,你们没有事情吧?这糕点可是才新鲜出炉的,怎么会有问题呢?”

康妙雪当即站起来,捂住肚子,皱紧眉头,摆手道:“不行啦,不行啦,请问,你们的茅厕在什么地方?我要蹲一下。”

康妙雪说及这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瞄向身边的余我生,示意赶快跟着演戏。

余我生不知道这戏该怎么演,不过看对方的神情,也明白了三分,嚷唬道:“哎哟,我也不行了,我也要蹲茅厕,喂,请问,茅厕在什么地方呀?”

丫鬟脸上的神情看来十分的为难,不过看见二人神情焦急的样子,当下只有站出来,朝着东边的一条走廊指道:“前面那个方向就是去茅厕的路,旁边又三个茅厕,你们一直前走就成。”

余康二人也不管这些,当下急匆匆地就往东边方向跑去,才离开那丫鬟的视线,余我生就一把拉住康妙雪,问道:“喂,我们这样假装,难道不怕被那个丫鬟发觉吗?”

康妙雪道:“你笨么,这个时候,大家‘性’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自己好好掂量,我们二人既然觉得这个老主人有问题,那就八九不离十,如果不去细细查看一下,怎么行?”

余我生点头道:“你这话是不错,可是,那个老主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找?”

康妙雪道:“这个还不容易。你在后面跟上我,看我怎么做的。记住,我双手抬举的时候,你要立马出来帮忙,知道没有?”

余我生大‘惑’不解,木讷地点头道:“此话怎么说呢?”

康妙雪道:“我叫你跟在我的身后就是,但是暂时先不要‘露’面。知道吗?”

余我生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点头听命的份,不过还是很好奇,这样偌大的庭院,晃眼一看,康妙雪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快速找到王家老主人呢?

康妙雪当即命令道:“你听见我的命令没有?这个时候开始,你就只能跟在我的身后面,快藏起来。”

余我生没有办法,当下身子一蹲,就畏缩到了一座假山之后。

这个时候,见到康妙雪朝自己的脸颊上一‘摸’,当下就将那张假扮师太‘女’尼的脸膜撕下。‘露’出了原本真实面容,余我生还是第一次这样短距离地看见康妙雪的面容,果真是肌肤如雪,俏媚娟秀,一看便是一位上等佳人样貌。

余我生心里面顿时明白了康妙雪的法子,要找王家老主人,只有小主人知道其父的行踪。要对付小主人。或许只有美人计可用。

康妙雪揭下脸膜之后,回头朝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与余我生面面相视。当即朝余我生嫣然一笑,更胜妩媚,余我生顿时心旷神怡。心思联翩。差点有要忘乎所以了。

康妙雪可没有注意到余我生的失态。当下就朝来路走回去。余我生知道康妙雪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大大的打了自己一个脸颊,自言道:“你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当下急忙跟上前去。

康妙雪进了原先的那件客房,看见那名丫鬟居然在偷吃自己与余我生方才吃下的糕点,不用说,是在试吃。

康妙雪进屋来,那丫鬟转头看过来。顿时一脸‘迷’茫,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面貌俊美的少‘女’,愣了一愣,道:“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康妙雪才没有工夫解释这些,当下直接走到了丫鬟的跟前,道:“快些告诉我,你们的少公子是在什么地方?”

丫鬟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美‘女’发怒的样子,顿时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迷’茫道:“你找少爷什么事情?”

康妙雪当即朝方桌上面一拍。恶狠狠道:“你们少爷寻‘花’问柳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问我呢?快去将你们少爷叫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丫鬟大吃一惊,当下撒‘腿’就跑,不错,这一定是一位‘女’魔头,是来找少爷讨债的。

康妙雪当下轻轻一笑,轻声说道:“这只是一个‘诱’饵,我们还不能肯定这个少公子就是那种‘花’‘花’公子,先试一试,如果不行,我们再来用别的法子。”显然,这话是说给余我生听的。

余我生听见了这话,但是却没有了胆量回答,只是愣在一边,心中莫名其妙地想到:“咦,这个康妙雪比小时候还漂亮多了,真是的,这样漂亮的‘女’子到处‘乱’跑,的确非常危险,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为何就这样放心呢。”所以,康妙雪的话,即便是听见,也当是耳旁风,根本没有作用。

哪知道就是片刻的时候,就听见房屋‘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断断续续还听见一个公子的声音骂道:“什么人,竟然这样大胆,找上我了。我倒要看一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身边还有丫鬟断断续续地回答道:“那小姐点名找的就是少爷你……”

王氏少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老爷,知道没有?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

王氏少年进到屋内,看向坐在方桌边一声不吭的少‘女’背影,问道:“你是什么人?不要栽赃嫁祸给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康妙雪冷冰冰道:“还请公子身边的那位丫鬟避让一下。”

丫鬟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得到了少爷的允许,自觉地退开离去。

丫鬟走了之后,王氏少年又紧追不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康妙雪道:“你难道猜不出我是什么人吗?才几天的工夫,你怎么就这样没有记‘性’呢?”

这话说得对方莫名其妙的,王氏少年道:“我压根儿就没有见过你,什么才几天的工夫,你不要藏藏掖掖的,到底找我王某什么事情。快人快语点。”

康妙雪道:“那好,这可不是我想说的,而是你要‘逼’问我的。”

康妙雪起身,缓缓转身,看向了眼前的公子。那王氏公子一见到康妙雪的样貌,当真是定格在了当场,试问,天底下竟然会如此美貌‘女’子,怎么以前就没有见过呢?

或许,我与这位姑娘,之前果真有过什么事情,不然,人家也不会亲自登上‘门’来找自己算账,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对方,这个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王氏公子的心思都在回味以前的往事,对于眼前的情景,好像永远都不会苏醒。

康妙雪起步走了过来,如香似麝的幽幽清香,深深地透入人的脑髓,定格在了心房,编织朝了美丽的幻想。让这位公子如痴如醉,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余我生看见王氏公子的傻样,心中顿时愣了一愣,想到:“这也不能怪王公子。毕竟。康妙雪的样貌,果真有天下第一美丽的称号也不妄称。”

康妙雪轻轻地问道:“王公子,你难道真的想不起来了?”

王氏公子当即回过神思。道:“我,我,我想了很久。但是。但是,我与姑娘以前的记忆好像完全没有,不过,没有关系,从此刻开始,我就有与姑娘之间的记忆片断了。姑娘怎么称呼?”

王氏公子假装彬彬有礼的模样,朝康妙雪躬身三拜,看样子,还真是一位君子。

康妙雪问道:“公子真是好记‘性’。也罢。像我们这种不招人注意的小姑娘,怎么会入公子法眼呢?呵呵,今天大家就算是认识了。”

王氏公子忙道:“不敢,不敢,姑娘冰清‘玉’洁,貌赛西施,简直如是仙人下凡,让我等凡夫俗子莫顶崇拜,怎么会是小姑娘呢。今天王某有幸见到姑娘芳颜。真是三生有幸。”王氏时不时偷偷瞄向了康妙雪几眼,康妙雪却看到清清楚楚。根本就不为所动。

康妙雪当即趁火打劫道:“那好,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这家大业大的,果真是有两手本事,公子年纪青青,看来是大有所为。”

王氏摇头道:“不怕小姐笑话,这些哪里是我的功劳,而是家父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沾有一点关系而已。”

康妙雪当下假装好奇,道:“令尊是生意人?”

王氏尴尬一笑,道:“算是吧。小姐,还没有请教芳名呢?”

康妙雪好像没有听见这话一般,继续追道:“怎么算是呢,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说话还这样话中带有苗头。莫非是做的见不得人的生意?”当即横眉看向他,好像是对他的故意说话藏头‘露’尾表示不满。

王氏一愣,稍下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个,还个实在是不好回答,姑娘,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王氏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岔开话题,毕竟有的时候,自己家中的‘私’事,还是不要随意告诉外人的好。

康妙雪看了看方桌上面的糕点,指道:“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吗?不用啦。咦,这房屋真够气派,你的家世也够气派,不用说,你是在家中吃闲饭的,对吧?”

王氏抬头,看向康妙雪,心里面更加疑‘惑’,这个时候,方才的爱慕之心好像清醒了很多,康妙雪道:“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写了什么吗?”

王氏尴尬一笑,忙道:“不是,不是,姑娘脸上怎么会有字呢?小姐说笑了,我只是心中非常的疑‘惑’,有关小姐的身份,还有小姐是怎么进来的,为何方才听丫鬟说,你是来找我麻烦的?”清醒之后,说起话来,自然也顺畅了很多。

王氏心中的疑‘惑’一长串,当即就痛快的说了出来。可见,这个人不像是寻常人,寻常人见到美貌‘女’子都会神魂颠倒,即便是会清醒过来,也要等上一段时间,但是王氏公子,虽然也会被美‘色’‘迷’住,但是清醒的时间,好像要比寻常的人快多了。

康妙雪也看出来了,不过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嘻嘻一笑,道:“不知道令尊在什么地方?公子好像心中想不明白,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将你以前的事情,是不是告诉他老人家呢。”

王氏公子一愣,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慌的表情,反而是非常平淡的一笑,道:“小姐,你虽然生得美貌如‘花’,但是,我王某人也不是见识短浅之人。所以,你还是不要见到我的亲爹才好,你到底是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王氏公子当下缓缓地朝康妙雪的身边靠近,不用说,这位公子心里好像也琢磨出了什么别样的味道。

康妙雪淡淡地一笑,当即朝后面退移了两步,眼睛直愣愣地看住王氏公子,好像对于这样的年轻人,以前居然没有见识过。

王氏公子见康妙雪后退,胆量就更加大了,直接跟了过来,右手缓缓出动,好像要将康妙雪一揽入怀。康妙雪当下举手制止道:“停步,停步,你不要再靠近。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却不知道我的身份。哼,还是什么富家子弟呢。简直就是关在房屋内的小懒虫而已。”

王氏公子嘻嘻一笑,并没有停步,反而是加快了步伐,直接来到了康妙雪的身侧,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吸了一次,那样子,要多‘色’样就有多‘色’样。

王氏睁开双眼,哈哈一笑,道:“小姐果真是美丽动人,只是,我王某人从来不拈‘花’野草的,所以,还是想先将小姐的身份‘弄’明白之后,再做计较。”

王氏轻轻将右手朝前面一划,势必要将康妙雪揽入怀中,还好,康妙雪一个‘精’灵的后退,

第十九回:谁人明(1)

康妙雪当下将腰间的一柄匕首拿出来,朝向王氏公子嚷唬道:“站住,停步,你要做什么。”可见,这个小姑娘,面对眼前的情景,此时心里面也有了一丝慌张。毕竟对方人高马大,自己哪里是对方的对手呢?

王氏公子哈哈地一笑,道:“怎么,小姐不是来找我的吗,何必这样拘束。想必你以前都非常注意我了,所以才对我这样的熟悉,相反,我却没有注意到小姐你,真的是抱歉之极。不过,今天看来你可以弥补以前的抱歉啦。小姐,你还不说明自己的身份吗?”

康妙雪道:“我有名有姓,不过不会告诉你。你与你爹都是一个样,为神鹰教办事,收获的全是不义之财。”

而藏身在一旁的余我生见状早就心中大急,只是康妙雪并没有双手上举,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不要自己出面救助她,既然对方是想让王氏公子‘露’馅,自己也不好贸然现身,到时候,只怕会对康妙雪的计划不利。不过话说回来,这样苦憋的日子还真是不好受。

倒是那王氏公子听见康妙雪这样一说,脸‘色’一变,道:“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江湖中人?我就说嘛,寻常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家的庭院之中,一定是有来历的,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王氏公子才将这话说毕,当下又心生后悔,显然,对方的目的到现在一定还没有达到,不然只怕早就离开这里。盘横于此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实现心中的另外不可告人的目的。

康妙雪一试探之下,对方果真是‘露’馅,当下心里面也有一点焦急,微微眯起双眼,道:“这样说来,真是实话。你们父子二人果真是神鹰教的走狗。”

王氏公子轻哼一声。道:“你难道不知道神教在我川蜀大地的威望?你这样公开造反,不怕神教的人将你扣押吗?”

王氏的话,算是回答了方才康妙雪的提问。

康妙雪点头道:“很好。很好,不愧是有两下子,原来是神鹰教的走狗。”当下双手平抬。高声喊道:“余我生。现身吧,一起将这‘混’蛋擒拿下去。”

余我生当下听令,立马纵身一跃,从那‘门’板后面跳了出来,手中一根木棍当即朝王氏公子的后背袭来,王氏公子听见康妙雪的喝令之声,就大吃一惊,仓皇回头四望,见到一个矮墩的傻小子出来。这个人是方才进屋来自己还拜见过的少年。

王氏公子心里面当下雪亮:“莫非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是方才那个中年‘女’尼。这些人是反对神鹰教没有错,自己在拜见二人的时候,都已经觉察出来了,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对方也看穿了自己父子二人的把戏。

王氏公子当下右手一挥,朝身后的余我生一拳打来,余我生发出的这一记掌力只有中途缩回。空发一响,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不过。余我生的一退,就已经来到了康妙雪的身边。

康妙雪娇喝一声,当下将自己手中的一柄包裹严实的东西摊开,是那柄很久没有出鞘的驱魔剑。

驱魔剑发出来的阵阵寒冷之气,当下凝固在了整个空间内,不用说,这样的杀气,一下子就弥漫开来,王氏公子由衷的称赞了一声:“好剑。看来又是一个送宝贝的来了。”

余我生冷哼一声,道:“王公子,得罪了。”当下问道:“康姑娘,一起出手吧。”

王氏一听,哈哈一笑,道:“原来小姐贵姓康,好,好,记住了。”当下主动迎敌,拾起了地面上的一张木凳,一掌劈开,随便抓起其中的一根棍子,当成是兵器,道:“二位不会是老相好吧,一个傻胖子,一个俏小妞,果真是有些不伦不类。哈哈。”

康妙雪迎合一声,道:“余我生,动手。”余康二人当即左右夹击,直接朝王氏公子的身子袭来,王氏公子一手拿棍,一手护身,在这二人的左右‘交’叉攻击之下,并没有丝毫的退让。相反,好像不相上下。

这怎么行呢?如此下去,对余康二人是极为不利的。余我生大喝一声,一棍击下,与王氏的木棍两两相击,只听见“嘣”的一声脆响,两根木棍同时折断,王氏公子稍微后退,而余我生却后退了三大步,方才站稳。

王氏公子道:“傻小子的内聚功力还有两下子,但是要说到反应变化,恐怕就差远了。”康妙雪却从后面一剑刺来,直接对准的是王氏的右肩,王氏当下头也不回,直接将手中剩下的那半截木棍,朝后面扔来,当下被康妙雪的利剑劈中,再一次一断为二,不过,那短接木棍上面凝聚出来的功力,直接让康妙雪朝后面退开了两小步,这样说来,王氏以一敌二的状态得到了延续。

王氏爽快一笑,道:“就凭你们两个小子,还想收拾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们本来是打算今夜里面收拾你们,可惜,你们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聪明人一旦没有把握好时机,也会‘弄’巧成拙。不过,康小姐,你不会受到惩罚,你这样美丽的姑娘,我是不会忍心的。”

康妙雪知道这样下去,终究不是法子,当下对身边的余我生喊道:“余我生,你的内功心法不是很强大吗?怎么可能连这个小角‘色’都对付不了,是不是假的?”

余我生自从出来之后,就从来没有看见过康妙雪的正面,不是不看,是不敢看,害怕分心呀。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余我生只是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王氏公子呵呵一笑,道:“不要争辩,你们二位本来就没有本事,我只是不明白,所谓的正道中人,为何会派出你们两个来探路。”

王氏公子稍下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时间不多,唯一的法子就是快点将这二人收拾住,说不准,父亲看见了。还会得到他老人家的嘉许。

王氏东西低头。重新将地面上的一节坏掉的蹬椅上面拔下一根木棍,直接朝余我生的脸面打来,动作是非常的迅速。大喊道:“傻小子,美丽的康小姐,得罪了。”

王氏公子这一次出手。好像是方才已经‘摸’清了对方二人的底细。知道二人并不是很厉害,所以出手之际,根本就没有留情的意思,毕竟早点将事情解决,早点安心。

面对对方气势汹汹的杀招,余我生当下不敢面对面的硬拼,只有退后两步,勉强站稳,道:“康姑娘。你退后。”

余我生在王氏公子俯身拿起一节木棍的时候,也就将自己手中的那节断掉的木棍重新攥握在了手心,当下也只有勉强地朝王氏迎面而来的木棍拼命的迎上而去,王氏这一手根本没有放松的意思,康妙雪见状,心里暗说不妙,当下根本就没有听从余我生的呼喊,直接将手中的驱魔剑从旁边的侧角刺向了后面的王氏公子。

不知道是何因,那驱魔剑在余我生的身边接近的时候。余我生浑身上下只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之力,这股力道当即横贯全身。迅速地传遍下去。

余我生双眼突然爆红,一道凌厉威慑之力的双瞳发‘射’出来的光芒看向眼前王氏公子,手中的木棍在这一刻,突然收到余我生的强大有力的紧捏,“噼啪”一声竟然响了起来,这一声凭空之响,顿时将整个场面场面的萧杀气氛盖过去了,王氏公子一愣,当下轻轻地侧身避开,让康妙雪的驱魔剑落空,而是傻傻地看住面前的余我生,这个余我生,明显与方才看见的那个傻乎乎的矮墩小子有天壤之别。

余我生只是眼睁睁地看住对方,康妙雪的利剑拿走之后,他还是这样傻乎乎地看住前面的王氏公子,好像这位王氏公子天生就亏欠他很多钱财一样。

王氏公子不明白这个傻小子为什么会在瞬间片刻之内变化如此之大,转头看向身旁的康妙雪,道:“康小姐,你的这位朋友是怎么回事?难道中魔了?”

康妙雪顺着对方奇怪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见余我生那双爆红的双眼,也是一头纳闷,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当下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你怎么回事?”

余我生头脑一阵眩晕,好半天才一拍自己的脑袋,根本不明白当时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好奇地问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王氏公子哈哈一笑,心里放心下来,心想:“原来这小子方才是做戏,我还以为真是怒发冲冠呢,原来是我理解错误。”

康妙雪一脸困‘惑’的表情看向眼前的余我生,对于他的情景,好像知道什么,只是这个时候,不方便确认,也不好询问。

王氏公子道:“余我生,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两手,却是狐假虎威,接招吧。”手中的木棍再一次挥起,直接朝余我生的脸面击来。

康妙雪突然大喊一声:“余我生,过来,过来。到我这一边来。”

余我生不明所以,不过听见康妙雪这样说,好像也没有犹豫的必要,直接就到了康妙雪的身边,避开了王氏公子那一记非常威猛的杀招,余我生转头问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康妙雪当即就将手中的饿驱魔剑递‘交’到了余我生的手中,道:“拿住这柄利剑,你就可以战胜这位公子。”余我生不解,不过不好意思看康妙雪的眼神,对于余我生来言,这位康妙雪姑娘的确是太漂亮,自己多看两眼,好像当即要‘迷’‘乱’方寸。

余我生接过这柄利剑,双手间好像多了一份凝重的感觉,不错,这就是自己从小背在肩上的利剑,没有想到吧,这多年之后,还有机会重新拿起,果真是一份旧物重新回到怀抱的感觉。

余我生怪怪地眼神看向宝剑,突然,抬头,目光看向眼前的王氏公子,手中的宝剑“哐当”一声响,余我生当即就将宝剑出鞘,笔直的寒冷烈风,当真是有一种豪情冲天的大侠威风。

余我生道:“在下迎接阁下高招。”

余我生当下将手中的利剑直接冲到王氏公子的面前,一刀下去,王氏手中的木棍当即一断为二。余我生的双眼不知不觉中。开始泛发出了少有的红‘色’。

余我生抬头一瞪眼,看向王氏公子,道:“你休要狂妄自大。满以为普天之下,就是你的天下吗?我才不稀罕。”

余我生当下将手中利剑直接朝王氏公子的腰身劈来,动作之迅捷。快如闪电。那王氏公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利剑的剑身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腋下,仓皇之极躲闪不及,尖声大叫道:“啊。”

余我生却没有将驱魔剑直接劈下,当即停留在了空中,康妙雪身子一转,飞快地来到了王氏公子的跟前,纤手一指,戳向了王氏公子的腰身。王氏公子当即身子委瘫,被康妙雪控制在了手心。

余我生突然头脑一阵眩晕,当即倒下,瘫坐在了地面上。而那柄锋利异常的驱魔剑也一并落空,“哐当”一声响,跌落在了自己的身畔。

康妙雪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余我生却没有反应,依旧躺在地面上,根本不为所动。可见。余我生是真的失去了知觉。

康妙雪当下几指点去,王氏公子身子软瘫。也颓然地坐倒在了地面上。康妙雪此时才走过来,摇了摇余我生的身子,嘶哑地声音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你醒一醒。”

哪知道这个时候,康妙雪没有将余我生吵醒,却是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样大胆。趁我不在的时候,实施偷袭行动。”

康妙雪顺眼看过去,见到的是王家老爷子,王老爷子咳嗽一声,看住康妙雪,稍下又顺着目光看向地面上躺下的二人,发觉其中一个是自己的爱子,神情一紧,道:“你是谁?”

王老爷子才问完这话,扭头看向了身在一旁的余我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双眼微眯,道:“阁下就是方才的那位‘女’尼吧?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位活脱脱的美人。”不过这位老爷子说这话的事情,态度恭敬,神情古板,丝毫没有调笑的意思。

康妙雪发觉是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晚了一大步,当下问道:“你是不是已经通知了神鹰教的那些人?你这个老贼。”

康妙雪迅速地转移脚步,来到了王氏公子的身边,突然见到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包东西,当下迅速地从其中拿出一粒外表看似黑乎乎的东西,塞进了王氏公子的口中,看来,那是一粒‘药’丸,而且好像是控制人的毒‘药’。

王老爷子刚走了两步路,想要阻止康妙雪的行为,哪知道康妙雪右手一抬,喊道:“你给我停步,不然,现在就不要你儿子的‘性’命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康妙雪右手一翻,从其中拿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对准在了王氏公子的颈部。

王老爷子只有停步,神情有点木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康妙雪趁此时机,将‘药’丸放入到了王氏公子的口中,康妙雪双眼目不转睛地看住对面的王老爷子,半点也马虎不得。

王老爷子尴尬一笑,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给我儿吃的是什么东西?姑娘,你的乔装之术很高明,连我都被你骗过了?”

康妙雪道:“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药’丸?我告诉你,我的目的,就是要控制你们父子二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神鹰教的什么人?你方才出去了,是不是又去通报神鹰教的什么人?”

康妙雪的态度有点咄咄‘逼’人,这个小姑娘,好像以为一旦控制住了王家公子,就可以任意从王老爷子的口中得知出一些情况来。殊不知,这个王老爷子身为富豪之家,有什么情况没有看见过呢,所以,脸上的表情看来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模样。

王老爷子勉强地一笑,道:“不知道你又是受什么人指派,你说出来了,我可以考虑可不可以回答你方才的问题。”

康妙雪没有见到有人看见自己骨‘肉’在别人的怀中时候居然还能够这样坦然面对,当下心里面先自有了一点胆怯。

康妙雪道:“我就是正道武林中的一员,难道这也有什么好说的吗?”

王老爷子摇摇头,道:“此话太缪,不作数。那我回答,就如你说言,我是神鹰教中的一员,你心里能够接受么?”

康妙雪突然将自己手中的匕首重新掏出,抵在了王氏公子的颈部,威胁道:“你的儿子在我的手中,你难道还不认输吗?”

王老爷子道:“我问你,你自己居然说是正道中人。那你难道就没有听见过有关神鹰教的教规是什么吗?”p

第十九回:谁人明(2)

康妙雪一愣,这个有点残忍的教规,自己以前还常常记住,怎么这个时候,居然忘记了似的。康妙雪有点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看对方,愣了一愣之后,才勉强地说道:“你说什么?难道,难道这人不是你的儿子?”

王老爷子微笑道:“是与不是,你都不必惊讶。你难道只记住了神教教规的前一条教规,就没有记住后面的那一条教规?”

康妙雪又是一呆,这个王老爷子说话怎么就这样让人后怕呢,原本以为自己的计策非常巧妙,不说一定会成功,但是至少可以拖延时间,直到后面的大队人马到来,或者可以威慑一下对方,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些情况,可惜的是,到来这个情分上,居然自己还是处于被动的地位。

康妙雪喃喃道:“舍身成仁,舍身成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老爷子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多费‘唇’舌,再告诉你一次吗?我看不必了吧?老夫今天就把话说在这里,反正这正魔之间的决斗,迟早就会发生,只是没有想到,你们这些自诩为正道的江湖中人,会驻跸到我这里,哈哈,真是开眼了。”

康妙雪不甘心,道:“你不要讲话说得这样难听,我问你,你跟在魔教的屁股后面,难道就没有‘私’心?我手中的这个人,或许不是你的儿子,但是你们生活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道:“感情?我的人生,本是大起大落。该有的感情,我经历过。不该有的感情,我也照样经历过。孤家寡人一个,还讲什么感情。”

康妙雪一边与这个老爷子说话,右脚悄悄地伸出一边,慢慢地用力踹地面上昏‘迷’不醒的余我生,这个时候。多么希望余我生能够清醒。哪怕是像方才那样中魔般的癫狂,至少也好过于此时的沉睡不醒。

王老爷子说及此处,神情显得有点悲苍。叹息一声,道:“小‘女’娃娃,你本来不必这样结束自己的小命。你生得倒也美貌。找一个人嫁了,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哪里不好过于现在的‘浪’迹江湖,闯‘荡’天下呢。你呀,都是太年轻,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可惜可叹。”

康妙雪忙道:“老爷子,此话就太过荒谬了,我们哪里是你老人家的对手,你要放过我们。我们难道还会嫌弃自己的小命太长?不会的,这全部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哪知道王老爷子爽快一笑,道:“我没有你们那样的仁慈,所以,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老爷子好像也担心时间拖长了,会突生变故,当下缓缓地走了两步,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身边不远处的那柄驱魔剑寒光一照,直接放光在了王老爷子的眼帘处。王老爷子顿时一窒,目光游离到了那柄利剑之上。

王老爷子双眉一皱,道:“这是你的宝剑?果真是一柄好剑。”当下想要俯身去将驱魔剑拾起,哪知道这个时候,康妙雪笑道:“驱魔之剑,岂是你等魔教中人所能够碰的?”

王老爷子目光一凝,转头看向康妙雪,道:“你的这柄剑叫驱魔剑?”

康妙雪急忙走到了那剑柄的身边,拾起利剑,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的宝剑,不是你能够拿起的。”

王老爷子突然一拍脑袋,想了一想,转头直愣愣地看住康妙雪,看得康妙雪心里面打了一个寒噤,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心里面是不是在想对付自己的卑鄙法子。

康妙雪见对方只是看住,并不说话,当下心中有气,道:“你看什么看,这样没有礼貌。”

王老爷子对于她的谩骂好像无动于衷,眉头紧锁,道:“你姓康,是不是?”

康妙雪一愣,才知道这个老头子看住自己的本意,原来是这个意思,康妙雪道:“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老爷子道:“不错,你就姓康,你如果不是姓康,绝对与姓康的有关系。”

康妙雪道:“凭什么你要这样说?”

王老爷子道:“我是不是说中了呢?你的眼睛非常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或许是她的孙‘女’。”

康妙雪心里面咯噔一跳,心中想到:“他说的莫非是我的爷爷或者婆婆?”

康妙雪假装愠怒的样子,道:“你这是什么话,你的那个故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眼睛样貌呢?”

王老爷子又转头看向地面上的宝剑,道:“驱魔剑,果真是一个好名字,如果不错的话,该是你的‘奶’‘奶’取的名字?对吧?”

康妙雪摇头道:“不是的,我‘奶’‘奶’早就去世了。”

王老爷子神情一紧,道:“你说什么?你说甄遗孀去世了?”

康妙雪才回过神情来,才知道对方果真是自己爷爷‘奶’‘奶’的朋友。康妙雪眨着带有晶莹泪‘花’的眼睛,道:“你真的认识,认识那位姓甄的前辈?”

王老爷子眉‘毛’一扬,道:“你说的是姓甄的前辈,难道不是你的‘奶’‘奶’?我可听说,康家后人之中,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呢。”

康妙雪反问道:“甄前辈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亲人后代吗?”

王老爷子道:“错不了,因为还有宝剑在此,就不会是甄家的亲人的后代。我告诉你,如果你果真是康家的后代,那么我就答应你活命,如果你认为你不是康家的后代,那我就不客气了。”

康妙雪心中顿时纳闷,心想:“不知道这个老头子说的是不是真话,会不是他在故意使什么诡计呢?我到底该不该承认呢?”

康妙雪左右有点为难的样子,不过稍下又一想,既然对方这样说了,如果我不承认,那么便是污蔑自己的祖先,如果我承认了,他说的又是假话,那我不是遭殃了?左右为难不是办法,但是我还有胆量,千万不要为其威势吓破了肝胆。

康妙雪诡秘的一笑。道:“老爷子果真是聪明人。一猜就中,不错,你的猜测非常正确。我就是你口中所言的甄前辈的孙‘女’,康家的后人。”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你难道不怕我方才许下的诺言是假的?你这样的直爽‘性’子。我非常喜欢。”

康妙雪小嘴一嘟。道:“我才不要你喜欢。”

王老爷子当下一愣,道:“不错,你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像你的婆婆,你方才说及你的婆婆已经去世了?这是真的吗?”

康妙雪点头道:“不错,我的婆婆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盘踞在这里,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老头子道:“想当年,你的婆婆也还算是一位‘女’中豪杰,你那爷爷嘛,却是不敢恭维。不过,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却是非常牢固的。你要讨伐神鹰教,难道是因为你的爷爷?”

康妙雪没有想到自己家中的事情,对方居然全部知道,还有,自己这一次的动机,居然也是一猜就中,可见此人。的确是不简单。

康妙雪道:“你很厉害。可惜,你却当了神鹰教的走狗。实在可惜。”

王老头子道:“不错,我虽然认识你的爷爷‘奶’‘奶’,却是与他们作对的人,你恐怕也会连我一起恨上。不过没有关系,我方才就已经许下诺言,你的这条小命,暂时无大碍,我不会为难康家的后人。”

康妙雪感到非常奇怪,还是不相信对方会真的放过自己,摇头道:“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可以放过我,但是我却不会放过你。”

康妙雪心中突然一喜,原来此时,只见到身边不远处的余我生已经苏醒,右手一动,已经触及到了康妙雪的脚地板。这一声感触的动静,康妙雪自然是一下就察觉到了。

康妙雪当下有了少许的胆量,道:“老爷子,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神鹰教的教徒,为何会这样执‘迷’不悟,难道不知道这神鹰教是一个邪恶无比的魔教之徒吗?”

王老头子道:“我说过可以放过你,所以,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然,出现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能担保。”

康妙雪也道:“我也说过方才的那一句回答之话,绝对没有更改的必要,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康妙雪当下转身看向地面上的余我生,只见到他此时睁开了双眼,缓缓地坐了起来,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看住康妙雪,道:“康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何故,见到康妙雪的时候,余我生双颊不经意间又涨红了脸。

康妙雪道:“你这个傻瓜,自己方才的事情全部记不住了吗?”

王老爷子看住二人,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指向余我生问向康妙雪,道:“莫非这傻小子是你的情郎,你不愿意独自离开,就是为了这个傻瓜的缘故。”

康妙雪站起来,双眉横竖,样子看来十分的凶狠,康妙雪娇喝道:“我可以叫他是傻瓜,你凭什么叫他是傻瓜?”这话说得余我生一愣一愣的,心里面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王老爷子好像看出了一点眉目,道:“这个小子是我神鹰教的人,你居然和神鹰教的人有染。你还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爷爷‘奶’‘奶’吗?”

康妙雪道:“我的事情,干么你要管,余我生才不是什么神鹰教的人,睁开你的狗眼,不要‘乱’说。”

王老头子凄苦一笑,这个时候才恍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跟一个没有见识的丫头争嘴,自己怎么这样没有见识呢?

王老头子朝余我生道:“余公子,自从你进屋的那一刹那开始,我就觉察到了你身上的魔功非常的强大,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神鹰教的人?”

余我生哼了一声,将头颅抬起,趾高气扬的语气说道:“我才不会是什么神鹰教的人,我们二人与神鹰教的人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王老头子哈哈一笑,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的神功并没有习练完毕。”随之见到他神情一肃,不用说,好像是随之想到了什么情况,道:“不过你这样继续下去,就离成功不远了。想必那神功的心法要诀,还在你的身上吧?”

余我生道:“你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方才康妙雪与他之间的对话。余我生并没有听见。

康妙雪小声向余我生介绍到了这王老头子是神鹰教的人。已经得到了确认。余我生一听,抬头一种怪怪的眼神看向王老头子。

王老头子道:“现在,康姑娘。你即便是想离开,我看也不可以了。因为我要将你留下来,你既然舍不得你的情郎。那就只有一起到分舵去转一圈了。”

康妙雪与对方说了这样久。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心里面有点烦躁,当下紧迫地问道:“喂,老爷子,你到底是神鹰教的什么人。”

余我生看向地面上的王氏公子,本想以此要挟,谁知被身在一旁的康妙雪看见,当下被劝止住了。余我生虽然不明所以,知道此时不凡便开口。也只有暂时沉默。

王氏老头子道:“我是神鹰教什么人,此时还不能够告诉你们,毕竟你们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才不会这样大意。”

康妙雪将手中的驱魔剑递给了身边的余我生,道:“余我生,握紧宝剑,发挥出你的实力,我们二人才有救,身后的正道中人也才有救。”余我生没有办法。只有傻乎乎地看住手中的宝剑,心里面一阵‘迷’茫。似乎就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什么。

王老爷子道:“余公子,康姑娘,你们二位千万不要误会,我这样做,绝对不是为难你们。而是余公子的身份尊贵,没有办法,只有要我来邀请你们去分舵一览,你们难道还拒绝吗?更何况,我对你们二位并没有什么恶意。”

余我生一声冷笑,道:“既然是张医仁派来的,就不会有什么好货‘色’。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王老爷子只有微微地摇头苦笑,一脸无可奈何之情,不用说,这样尴尬的场景让人非常无措。

王老爷子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认出了你是余我生,因为张王月已经将你的画像传递给了周围的众人,我也是看见过你的画像而已。当时见到的康姑娘,却是假扮的一位‘女’尼,我倒是没有注意。毕竟余我生的身份,就是峨眉派掌‘门’的儿子,与一位‘女’尼一起,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我接待了你们二位,趁机上茅厕的时间,我却是去发‘射’了信号弹,通知神鹰教的人前来此处,与余我生最开始使用的联络所谓的正道中人是同样的法子。”

“我回来之后,才见到你们的真实表情。我估计,今夜在这里,就是正魔双方‘交’战的前奏,必定会血流成河,或许这一次,正道中人的损失还会更大,毕竟进入我的地盘,就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康妙雪才不相信这一套,道:“你少来吓唬人,别以为你说这些,我们就心生怯意了?”

余我生重新握住驱魔剑的那双手,此时开始不停地颤抖,好像天生就有一股力量开始在心间滋生,非常的强悍,直接穿透了整个人的身子,这种感觉,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是一种不能自己的心里因素在作祟。

余我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双手青筋暴现,越来越充实,越来越恐怖,这下去的结果,不用说,直接将会是自己再一次昏倒在地的可能。

余我生的大脑间同时想起了方才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一种感受,而且,好像也是与手中的驱魔剑有关,这难道是一种暗合?

还有,余我生看见自己的双手,想起了死在自己身边的刘大横,自己的亲生父亲。当时的情景,真的与现在没有两样。

余我生抬头看向屋梁,右手握住刀柄,这样的场景,好像是发魔的前兆。康妙雪与王老爷子二人齐然住口,一起将目光看了过来。

康妙雪心里面好像也有了反应,不用说,这难道是这一种发病的征兆,只是知道征兆还不行,还应该知道如何在突然之间解救余我生才行。

余我生道:“王老爷子,你的盛情邀请,我无法领情,你如果要硬‘逼’我的话,我只有奋起反抗了。”

余我生缓缓地将手中的利剑举上头顶,迅速的朝外一拔,只听见剑身“铛铛”之响,驱魔剑顿时出鞘。余我生二话不说,直接朝面前的王老爷子刺来。

王老爷子看见余我生的表情,心里面也是莫名其妙的生出了恐惧之意,只有慌忙避让。这小子的变化的确是有点吓人,不可不让人后怕。

王老爷子身子一侧,右手探出,竟然想要来直接抓住对方的刀刃,只是忽然感觉到对方的刀刃上面,好像也凝聚出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劲,这样下去,

第十九回:谁人明(3)

余我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那柄利剑依旧不折不扣的朝对方的身后刺来,王老爷子却是有了害怕之意,当下身子后退,只有勉强地避让开了这一剑,莫说自己勉强地夹住剑刃,到时候,只怕自己的双手都会震颤而断呢。(

王老爷子后退一大步,望见对方那充满血丝的双眼,心里面当即雪亮:“这家伙好比是中了蛊‘惑’的神物,此时的他,才是引发出了魔‘性’的他。没有想到,我方才与这姓康的丫头闲说,拖延了时间,到头来错过了控制他的最佳时机,现在要来控制住对方,显然比登天还难。

康妙雪在旁看得兴奋异常,当下从自己的地面上拾起了一根木棍,直接朝身前的王老爷子的左边空隙处打落下去,不用说,她也没有估计出余我生的实力,更加不知道余我生的神智受到了影响,万一此时的余我生不认识康妙雪,这样的结果之下,自己不是有‘性’命之忧!

王老爷子用眼睛余光早就看见身后康妙雪的身影,当下喊道:“康姑娘,此时你要对付的不该是我,余我生连你也不认识,你难道不怕他对你不利吗?”

康妙雪握住木棍的右手一窒,神情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余我生,望见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完全丧失理智的那种疯狂模样,这样的处境,自己深陷其中,明显是非常的不利。

康妙雪不敢怠慢,只有知趣地朝后面退去,站定在了一旁,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即将发生的这一场拼杀。

余我生睁大了眼睛,方才看见的只是隐约间的一点血丝而已,但是到了现在,却大有不同,余我生的眼睛内部,已经完全充红,不用说。这或许正是怒发冲冠的癫狂之巅的预兆。

余我生紧紧地握紧了刀柄。见到对方居然逃避开了,当下大吼一声,又是一剑直接朝对方的后面刺来。这一剑凝聚了更加威猛的力道,直接刺向的是王老爷子的正后心,王老爷子早就察觉出这小子好像哪里不对劲。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胆量来直接硬碰硬呢?唯一的法子就只有避让。

康妙雪退后一大截,眼睛里面的神情,既有焦急,又有担心,双重感情凝结在一起,真的有点为难。

王老爷子仓皇转身,回身一转,心里突然想到:“不知道余我生是不是真的装疯卖傻呢?”当下一个疾步,走到了康妙雪的身边。一把将康妙雪扣押在了手中,而康妙雪此时的心神,全部都凝聚在了眼前的余我生的身上,所以根本也没有想到王老爷子会对自己实施偷袭,王老爷子一招便得手。

王老爷子看望向余我生,微微地皱紧了眉头,问道:“余我生,难道你连这个姑娘也不认识了吗?”

余我生才不会听见这些,对于王老爷子的出手要挟。根本不假理睬,手中的那柄利剑直接到了康妙雪的‘胸’前。再前进一步,这一剑下去,康妙雪一定会当场血刃而亡。

康妙雪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脸‘色’也一下子变成了紫酱‘色’,毕竟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还是够吓人的。王老爷子不曾料想到这余我生会沉‘迷’如此,心中一愣,当下身子一歪,将怀前的康妙雪推攘开去,这当中的时间非常的仓促,所以这样一来,自己的左臂当场就暴‘露’在了余我生的刀剑之下。

只听见王老爷子仰天的一声惨叫,当即后退一大步,坐倒在地,右手当场捂住了自己受伤的左臂,看见一道殷红的鲜血从自己的手指缝间渗流而出,双眼瞪大,直愣愣地看向了面前的余我生,方才武功还不及自己的野小子,怎么就在一瞬间的时间内,居然会变成一个‘乱’世恶魔的样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鹰教帝君?

王老爷子大吼一声,道:“余我生,你杀死了康妙雪,你知道吗?”

这一声音发泄出来,当即振满全场,康妙雪转头,直愣愣地看住王老爷子,心想:“他方才为何要救我,难道这老爷子与我的‘奶’‘奶’之间,还真的有什么情谊吗?这怎么可能呢?我的爷爷明明就是神鹰教的恶魔所害,我康家怎么可能与神鹰教的人有染呢?这老爷子,到底是为什么救我?这个时候,他难道是想用大吼的声音,将余我生给从梦靥之中吵醒过来?”

余我生握在手心的驱魔剑没有紧随抬举,而是愣在了现场,余我生的双眼之中,好像散发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精’光,没有固定,而是缓缓地朝地面上的王老爷子方向移来。目光最终锁定在王老爷子的身上。

王老爷子不知道余我生到底是发什么神经,不过眼下好像不能够有丝毫送松懈的机会,所以他再一次地大喊道:“余我生,你给我听好,康妙雪被你的驱魔剑给杀死了,你还不醒吗?”

余我生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看住对方,好像对方的面貌已经深深地映入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就是没有对这印象表态而已。

王老爷子霍然站起,直接与余我生面对面,好像,这个时候,王老爷子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又将余我生方才的疯癫之样全部抛却脑后,还敢与对方好好的在‘唇’舌上较量一番?

王老爷子突然上前,趁机握住了余我生的双手,只不过,自己伸出来的右手,上面沾满了鲜血,王老爷子右手虽然活动,但是眼睛却不敢丝毫偏移离开余我生的双眼,害怕一不小心,这小子突然将手中的利剑朝前一刺,到时候,不是自己就疏于防范了么?

王老爷子苦笑道:“余公子,你也累了,坐下来好好休息吧?将手中的利剑‘交’给前辈我,行不行?”同时间,他的右手在开始不停向攥拿利剑的剑柄方向移去,希望能够将驱魔剑拿开。

康妙雪见到这一幕,当下站起来,道:“王前辈,我看,这利剑还是我来拿比较好。”可是,脚步方才移动一小步,又转头警惕‘性’的看向余我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这个时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老爷子突然喝住道:“康姑娘,你还是不要过来的才好,方才的那一幕。你难道就忘记了吗?这个险,还是我亲自来走一遭,你就在后面乖乖呆着。放心。你的宝剑。我虽然心中十分羡慕,但是,绝对不会强取豪夺。”

康妙雪心想:“这个老头子倒是坦诚得很,怎么一眼就看出了我对宝剑不放心呢?”同时间,康妙雪顺眼还看见王老爷子的左臂上面的鲜血这个时候没有东西包裹,鲜血又巨猛地流泻而出。

康妙雪只有强自忍耐住,走到了王公子的身边,道:“好,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说假话。”

余我生突然抬头,直接看住王老爷子,自己握住利剑的双手,依旧是紧紧地攥握住剑柄,根本没有丝毫的松懈,这样一来,王老爷子也只有干笑的份。

王老爷子也直接对准了余我生的目光,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余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我生头一歪。动作非常的迅速,这中间好像就是一秒钟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滞留的时间,而是再一次将目光看向了王老爷子受伤的左臂,上面的血迹非常的新颖,余我生的眼睛随之瞳孔放大,好像看见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王老爷子心中“噗通”一跳,暗道:“糟糕,这小子看见鲜血,好像本来即将恢复的神智,这个时候,又要立马变样。”

果然,余我生当下双手重新涨满力道,直接将那刀柄握紧,飞猛一击之下,直接将王老爷子的右手挥开,仰天喊道:“血腥魔。天助我也!”

这句话一出口,康妙雪预感到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情景,即将发生,当下大喊道:“老爷子,老爷子,快松手,退后,退后。”

可是,这个时候,那王老爷子才有了知觉,当即松手,直接朝后面退移,哪知道同时间,余我生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利剑,直接朝前面一刺,驱魔剑进入到了王老爷子的身体里面,王老爷子嘴角边流出了一道殷红的鲜血,当场倒地,就此气绝。这中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多余情节发生。这是一眨眼工夫的事情,鲜血侵染了整个大地。

康妙雪大惊,瞪大了眼睛,心想:“这难道是他的血迹‘激’发了对方心中原本藏匿的魔‘性’?这怎么可能?余我生,难道是真的中魔了?”不知不觉间,康妙雪又想起了巨象叔叔悄悄告诉自己的话:“仔细观察这小子,一旦魔‘性’大发,你要为民除害。”

康妙雪恸哭道:“余我生,你醒一醒。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我生将那一柄沾满鲜血的宝剑从王老爷子的身体里面拔出来,上面的血液还在不停地朝下面溅落,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响,余我生嘴角边‘露’出了一丝非常漂亮的微笑,好像杀人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乐趣。

康妙雪真的想冲过去狠狠地扇对方几个耳光,可是,目前的处境,她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胆量去的,她再次将目光看向血泊之中的王老爷子,心里面一阵伤感,想到:“他到底与我康家是亲是仇?我是不是欠对方一条‘性’命呢?”

康妙雪正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余我生突然转头,将目光看了过来,康妙雪浑身一颤,忙伸出双手,护住自己淡薄的身子,喊道:“余我生,你是不是要将我杀死?你这个恶魔,真没有想到,大家还没有对付神鹰教的时候,你自己倒是先成魔了。这样下去,你怎么对得起你的母亲,还有峨眉派的那些师太?”

康妙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对于余我生来言,好像永远都是无用功。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上昏‘迷’未醒的王公子渐渐醒来,睁开那双有些惺忪的双眼,转头四望,发觉自己居然浑身受制,当看见自己的父亲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更加气愤,大吼一声,道:“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康妙雪对王公子道:“你不要吵了,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王公子睁开一双从满仇恨的双眼看了过来,怒道:“康妙雪。你。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康妙雪犹豫不决,余我生这个时候。又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面前的王公子,好像,哪里的话语声音大。他就会注意到哪里。

余我生转身。一步一步朝王公子的地面走来,手中的驱魔剑上面,还沾有王老爷子的血迹,王公子当即一眼就看出来了,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正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傻小子,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傻小子杀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竟然是那样的冷漠,与其说是傻样。不若说是呆样。

王公子喊道:“余我生,是你,是你杀害我的父亲的,对不对?我要找你拼命。”

康妙雪心中大‘惑’不解,心想:“真是奇怪,这个小子是这样尊重爱护自己的父亲,而王老爷子方才好像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儿子的表情,这一对父子的关系,还真的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当下喊道:“姓王的。你最好闭嘴,余我生此时不是方才的余我生。你惹恼了对方,小心你的小命。”

谁知道王公子喊道:“你叫我闭嘴?我的父亲被人杀害了,这口恶气,我如何能够咽下,余我生,你过来呀,最好一剑将我杀死,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报仇雪恨的。”

康妙雪知道自己苦劝已经无济于事,当下身子一退,脚下被一块木板给挡住,险些一点就绊倒在地,康妙雪当即回头一看,发觉是方才被劈烂的坏木凳,康妙雪心中顿时计上心来:“这余我生此时的样貌,不是能够劝说住的,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木棍在余我生的身后狠狠地一击,将对方击昏。”

康妙雪当下转身,悄悄地将地面上的那块木板拿在了自己的手心,看见余我生此时已经完全转身,朝对面的王公子跟前走去,这样好的一个机会,自己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康妙雪猛然举起了手中的木板,直接对准了余我生的后脑勺,猛力一击,余我生手中的利剑也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朝地面上的王公子‘胸’膛刺来,王公子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这个时候,唯一的活动不是等死,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呢?显然没有。

只是听见一声闷响,当下见到一个身影朝地面上倒下,王公子迅速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错,倒下去的这个人,就是被身后康妙雪用木板一击而中的余我生,但是,余我生虽然倒下,双手紧握的那柄驱魔剑,并没有放松的迹象,还是非常迅速地朝地面上的王公子刺来。

王公子好不容易暗中松了一口气,结果睁开眼睛一看,才发觉自己是高兴过头,那柄驱魔剑“哧”的一声,直接刺进了王公子的小腹间,剑入一尺里深,鲜血当即从那小腹被刺处,汩汩流了出来。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意外的结局!

康妙雪瞪大了眼睛,匆忙之下,快速来到了王公子的跟前,看向那驱魔剑,虽然刺入的深度不够,但是这样的结果,也足足要了王公子的小命。

余我生“蓬”的一声响,直接倒在了王公子的身上,但是,王公子身上的血迹片刻之间,就流到了了余我生的跟前。

余我生就此一动不动,看来,不管是中魔还是没有中魔,谁都经不起这样的一棍。

康妙雪看向受伤的王公子,匆忙之下,赶紧为对方解开‘穴’道,小声问道:“你,你怎么样?不要动,我出去叫丫鬟去请大夫,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人来的。”

谁知道王公子道:“不用了,没有用的。我也要死了,没有关系。康姑娘,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位被神鹰教王月下过‘药’术的孩子。如今长这样大了,还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动手杀死我。”

康妙雪道:“不错,他本来不是这样子的,只是被人下过‘药’术,所以才会这样。你,你不要多说了,我这就去喊丫鬟。”

王公子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你也不要白费心思。唉,真的没有想到,我方才对你那样不敬,你为何还要救我呢?我,我……”

王公子的一番愧疚之语溢于言表。康妙雪却凄然一笑,道:“你如果没有被我点住要‘穴’,我想,这一剑,就不会刺中你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王公子摇头道:“你不要自责,即便是我今天不死,再过几天,在正魔之间的决斗的时候,我们这些人,也是十之八九会丧命的。”

康妙雪无语,

第十九回:谁人明(4)

然而王公子却不以为然,依旧是不慌不急地喃自说道:“我与父亲当年加入神鹰教,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只是没有想到他老人家居然先离我而去。唉,这或许就是命数吧。”

康妙雪转头问道:“看来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很牢固。你很敬爱你的父亲。”

王公子点点头道:“不错,他是我的父亲,我理该对他尊敬孝敬。但是自从加入神鹰教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背后时常提醒我,父子之间的感情早已割断,可是我怎么能够说割断就割断呢,结果,一直将这种似爱似恨的关系维持到了目前的这个时候。”

康妙雪道:“你们既然是真父子关系,何必一定要这样勉强呢?”

王公子道:“你难道不知道神鹰教的教规吗?没有办法,在他们的面前,我们彼此之间,不会很靠近,以免引起外人的猜忌。我想,父亲方才去通知了神鹰教的人,他们的人,估计也快要到来了。”

康妙雪心中想到:“不知道方才的时候,王老爷子口中声称说不管王公子的事情,到底是内心这般想的,还是因为被迫无奈,而做出的‘迷’‘惑’我们的动作。这些好像并不重要了,关键的是,这本是一对父子,到了生死相关的时候,彼此之间的情谊还是流‘露’出来。”

这个时候,听见房‘门’外传来了一位丫鬟的声音,康妙雪抬头看去,原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名丫鬟已经来到了‘门’边,透过‘门’外的一条‘门’缝,朝里面看了过来,结果看见这样恐怖的一幕,自然是吓得尖声叫了出来。

那丫鬟见到康妙雪的面貌,当即匆忙跑开了,自然是将康妙雪当成了杀人凶手,面对凶手。一个手无寸铁的寻常丫鬟自然是如见豺狼。令人后怕,哪里还有逗留的道理。

康妙雪只是淡淡一笑,对于这样的场景。多是没有必要理会。康妙雪现在关心的是目前的这番处境,不知道正道中人来了之后,见到这样的一番模样。到底会怎么作想。

康妙雪俯身对王公子道:“你安静休息一下。我出去看一看,有没有人前来,说不准,正道中人已经到了‘门’外呢。”

王公子摇头道:“康姑娘,你能否留步一下,我是没有救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将我临终之前的一点心愿告诉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忙?”

康妙雪原本站立起来的身子,又只有重新蹲下。想要勉强安慰对方一下,哪知道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王公子就已经说道:“其实,其实,我们父子二人并不是你与那位余公子想象中的那样,我们并非是帮助张医仁的。”

康妙雪听见这话,大吃一惊,这话的内容好像别有一番深意。不知道里面到底蕴含着什么别的意思,康妙雪知道事情的重要。当下俯身问道:“你们父子不是为了张医仁,难道是为了别人?”

王公子点头道:“不错,目前的神鹰教,表面上看,好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邪‘门’歪教,但是在内部,并非你们正道中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无恶不作。我们是神鹰教的改良一派,我们父子二人真正效忠的是连啸,就是川蜀分舵的舵主。”

康妙雪自然是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没有想到,连啸居然这样胆大,敢在张医仁的背后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样说来,如今的神鹰教内部,已经完全一分为二,表面上强大无的张医仁,或许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康妙雪道:“你们效忠的连啸,与那个张医仁难道有什么分别吗?”

王公子道:“自然是有分别。我们的目标是将神鹰教的残忍教规改良,删除一些不好的教条,为神鹰教的未来改良,其实神鹰教的最初宗旨如是正道的少林寺一样,也是为拯救黎民百姓而创建的,但是到了后来,却被人曲解了教文中的本意,才会让神鹰教越来越成为现今的这个样子。”

自然,对于这些典故,正道中人知道的就不多,更别说是康妙雪了,康妙雪睁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的眼神看了看对方,道:“你说的这些,好像很新颖。”

王公子只有一声苦笑,道:“这些反正还比较遥远,我告诉你的目的是,待会儿来的人如果是川蜀分舵弟子,你最好不要与其对抗,如果对方要将余公子带走,你也答应对方吧。”

王公子还没有说完,康妙雪就拒绝道:“不行,余我生现在身体非常的危险,怎么可以‘交’给他们呢,再说了,张医仁或许已经亲临川蜀,那个大魔头看见余我生,余我生就危险了。”

王公子微微点头,对于她的担心,好像完全能够理会,只是目前的处境,只有‘交’出余我生,才有对付张医仁的法子,如果一味地保护余我生,恐怕余我生会更有危险。

王公子道:“康姑娘,我知道,你心里面担心余我生的安危,但是请你相信我,也要相信连啸,连啸绝对不会加害余我生的。”

康妙雪这个节骨眼上好像也没有多少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稀里糊涂地点头道:“这个我可以考虑,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就这样相信连啸,难道不担心被他出卖?”

如果是在平时,康妙雪问出这样的问题,王公子或许会大发雷霆,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王公子只是说道:“因为张医仁非常不放心连啸这些前朝功臣,时刻都想找一个借口下手除掉连啸,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反制于他人。连啸的处境与我们父子的关系非常相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有一半的原因是被迫的,但是还有一半的原因是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而走上这一条道路的。”

王公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地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当即从自己的喉咙间咳了出来,溅满当场。不用说,说了这样多的话,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他来说,毕竟还是有很大的困难,这个现象表明。王公子只怕苦力支撑不了多久。

康妙雪神情一紧张。伸出右手想要扶住王公子,哪知道这个时候,王公子右手伸来。紧紧地握住了康妙雪的右手,发出了一丝苦笑。康妙雪脸‘色’一红,想要‘抽’离开。却见王公子紧紧地握住。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康妙雪想要生气,却又有点顾忌,不知道如何才好,王公子笑罢之后,缓缓地松开了右手,道:“能够握住姑娘的纤手,我王某虽死无憾了。”

康妙雪听见这话,横眉倒竖,想要大声训斥对方一番。王公子却又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你是我王某人这一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子,我方才对你不敬,是出自我的‘私’心,但我是即将命归地府的人,如果不能完成这么一点‘私’心的话,我死去心中也有愧疚的。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在骂我,说我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康妙雪随之一愣,说实话。自己的内心正如他所言,想到的都是这些,可是这些话,又怎么能够当面承认呢?康妙雪虽说是一个行事豪爽的利落‘女’子,毕竟年幼,这样的场面此前从没遇见,一时间也没主意,极为正常。

王公子道:“康姑娘,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余公子,我临终之前提醒你一声,他方才发疯时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你要好自为之。我王某人是没有福气看见你们成亲的日子了。”

谁知道,房‘门’外突然响起了“咚”的脚步落地声响,传到了房屋内,王康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人从后院翻墙而入。

片刻时间之后,就听见有人喊道:“王老爷子,王老爷子。”声音非常低,生怕被人听见,不过的确是对向隔壁的房屋喊的。王公子眉‘毛’一轩,道:“是文治。”

康妙雪问道:“文治,是不是连啸的人?”

王公子点头道:“不错,正是我们的人。”当下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神情非常自如道:“康姑娘,麻烦你去将他带进来,我将这里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他应该不会误会你的。”

康妙雪心中一愣,没有想到这小子此时想到的却是自己安危,当下点点头,直接走了出去,来到了外面,果真见到从隔壁的小房间内走出一位劲装黑衣人,中等个子,目光迥然,直接一个疾步,来到了康妙雪的身后,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康妙雪的后心。

康妙雪微微感觉到后心一阵冰凉,想要侧身看过来,哪知道背后那人先开口问道:“你是王府的丫鬟吗?怎么没有见过你?说,你们的老爷与公子在什么地方?”

康妙雪道:“你要找王老爷子与王公子,随我来就是,不用用你那冰冷的匕首抵住我。”

文治听见这话,自然是大吃一惊,遇见这样镇定自如的丫鬟,好像是生平第一次,文治好奇道:“你,你知道?那你带路。”

康妙雪见对方并没有将匕首放下,也不勉强,走在了前面,二人穿过那一片假山丛林,直接走到了堂屋外面,虽然距离那堂屋内部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文治也早就发觉到了地面上一滩滩的血迹,地面上还横陈了三人的身体,也不知道有人毙命没有。

文治神情有点紧张,追问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康妙雪道:“反正快要进屋了,你亲眼看见了,不就什么都知道吗?”

文治也懒得理睬这个‘女’子,当即伸手点住了康妙雪的定位要‘穴’,直接一步跃去,快速地来到了房屋内,放眼看去,见到地面上躺着的王公子在向自己招手,只是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文治当即冲了过去,蹲下身子,大吃一惊,道:“王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王公子示意对方低下身子,要将重要事情告诉对方,文治会意,蹲下来,耐住‘性’子听完了王公子的陈述,时不时地扭头看向地面上的余我生、王老爷子,还有在房屋外面被制住的康妙雪,大概说了半个时辰之后,王公子也到了生命的最后尽头,当即头一歪。就此殒命。

文治朝着地面上王氏父子二人的尸首默哀了一小阵。才起身走到了康妙雪的跟前,这个时候才完全看清康妙雪的娇弱面容,心中不知何故。突然生出了一种感慨:“假如当年我的‘女’儿不死,这个时候,也该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可惜。这一切好像都是做梦一样。”

文治解开了康妙雪的‘穴’道,扭转头去,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跟生儿比较熟悉吗?生儿我必须带走,想必你没有意见吧?”

康妙雪转头看了看地面上的余我生,神情有点紧张,道:“你带走他去什么地方?王公子没有告诉你,余我生现在身体不行吗?”

文治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我们自会有办法。”顿了一顿。才说道:“这样说来,你是不会介意了?”

康妙雪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这样干脆,只是对方一直‘蒙’住脸面,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啥表情,康妙雪当下拉下脸来,反问道:“假如我说不可以呢?你会怎么样?”

文治哈哈一笑,道:“假如你说不可以,我就只好将你们二人一并带走了。”

康妙雪一愣,没有想到这人如此托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

文治道:“你不同意让我将余我生带走,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舍不得余我生。既然舍不得,那么就只有委屈你一起走了。这难道还要解释什么吗?”文治的话中含义,好像看得出来,康妙雪顿时感到一丝‘迷’茫。

康妙雪当即辩驳道:“才不是呢,我可告诉你,我不让你带走余我生,是担心他的身体不适,到时候病情发作,只怕你们都会受到伤害。”

文治道:“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吗?对于这一点,你根本不用‘操’心。好了,既然你不愿意随我一道离开这里,那么我就只有带走余我生一个人了。”说完这话,文治就转身要去扶起余我生离开这里。

康妙雪急忙走了过来,道:“你带走余我生,怎么就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余我生的病情呢?”

文治道:“你这‘女’孩还真够啰嗦,我都已经说过,这点你不用担心,对了,你们正道中人已经在前来的道路中了,随便告诉一下你们的盟主大人,就说余我生由我文治带去了,我想,她应该不会担心的。”

康妙雪道:“你这分明就是抢夺,峨眉派掌‘门’人知道了,一定不会如你所言那样放下心思的。”

文治道:“这点你也不用担心,好了,我将事情说到这里,我的话也该告一个段落了。再见。”当下扛起了余我生的身子,就要超外面走去。

康妙雪上前拾起地面上的驱魔剑,道:“不行,我答应你,我也跟你一起去。”文治一愣,转头好奇地看向康妙雪,不过那眼神分明就是一个意思: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呢。

文治道:“那好,只是王氏二人的尸首,就没有人收拾了,这样吧,你留下一张纸条,叫正道中人来歇息的时候,顺便将王氏二人火化了。”

康妙雪没有办法,只有按照文治所言,写下了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才跟在文治的背后,朝外面走去。

此时过不了多久,天‘色’就会转黑,也不知道距离目的地到底还有多久,走了一阵之后,康妙雪就嚷唬找地方休息。文治没有办法,后面有一个小姑娘,有时候的确是比较烦人的。

文治刚一放下肩膀上面的余我生,余我生就悠然苏醒了过来,看见自己身处在了一片树林之中,一个轱辘立马站起来,首先映入脑海之中的居然是康妙雪,余我生不由神情一呆,道:“康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抬头一看,左边还有一个‘蒙’面人,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文治与康妙雪齐然听见余我生说话,都将头转了过来,文治道:“少公子,你终于醒了。你还能够听出我是谁吗?”

余我生警惕的一双眼神看向文治,对于一位‘蒙’面人,只听对方的声音就要判断对方是什么人,自己好像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愣了一愣之后,余我生才摇头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身在一旁的康妙雪微微一笑,道:“你居然听不出来是谁?呵呵,我看啦,这位大叔一定是自作多情了。”康妙雪看见这样的情景,大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欢喜。

文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对于余我生的回答,显得非常的失望,然后才说道:“这也难怪,毕竟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你还记得在你随袁婆婆一道去江南的时候,在路上遇见的神鹰教弟子吗?”p

第二十回:今朝聚(1)

经过他这样一提醒,余我生顿时又有了少许的记忆,微微一愣之后,才恍然般的大彻大悟道:“你,你该不会是连爷爷吧?”至于连啸的样貌,自己幼小的记忆之中还残存少有的一点印象,但是对方的声音等其余什么内容,好像记不住了。

文治笑道:“没有想到你小子对于你的连爷爷记忆倒是很深刻,可惜的是,我不是你的连爷爷,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余我生一愣,转头看向身旁不远处的康妙雪,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提醒,谁知道此时见到康妙雪正是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自己的表情,好像令对方非常担心,余我生心里面顿时一想:“该不会是这个‘蒙’面人‘欲’要对外面这些人不利?”

康妙雪见余我生看向自己,当即转身避开,毕竟对于这样的情况,自己心里面最清楚,只是不好开口询问而已。

余我生当即转身看向对面的‘蒙’面人,道:“你真是我的故人?可是我怎么没有多少印象呢?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要到什么地方去?”见到三人身处荒山之中,自然非常惊讶。

文治知道这样下去,对方还是一样不知道,只有自己将面罩该揭下,‘露’出了原本面目,看向余我生,道:“你还记得我吗?”

余我生仔细看向面前的这个老人,稀疏的头发之中有了少许白发,而在那面貌上,依稀间,这个样貌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只是一时片刻间,没有留下太深的记忆而已。不过这个样貌自己见过的,那是没有假。

康妙雪见双方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正是这个时候,只见到文治转身朝余我生躬身说道:“少公子,这个称呼除开峨眉派的弟子之外,可是还有一些人对你的称呼。”

经过这样一提醒。余我生当即记忆起了什么。顿时一拍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文爷爷。对吧?你就是文爷爷。”

文治抬头费力地点了点头,的确,对方既然想起了自己的称呼。多少给自己心里面一个安慰。同时间,对方称呼自己为文爷爷,这种称呼,好像有点受宠若惊,文治感动得双眼眼角中流出了两道润湿的眼泪,不错,自己以前只是余家的一名管家,如何能够担当起这样的一个称呼呢?

文治双手伸出,握住了余我生的双肩。感动泪‘花’,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少公子,你还记得我,我可不敢当你的什么文爷爷,你叫我文治好了。”

余我生当然不乐意,摇头道:“不行,你是我……我父亲的管家。就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可以随便叫你的名字。不行的。”

文治使劲的点头道:“好,好,你这样说,我真的很感动,你知道吗?当年我受过你爷爷的好处,曾经发誓要效忠余家一辈子,只是,时光蹉跎,变故太多,这种诺言,我居然没有遵守,你不会责怪我吧?”

余我生微笑道:“怎么会呢?你有自己的事情,你忠心余家,我感‘激’你还来不及,绝对不会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记得,当年在江南的江边,我们曾经有见过一面,是吗?当时那个时候,你对我的眼光十分的温柔,我后来听掌‘门’人说起过,你就是文爷爷。”

文治边听边点头,道:“是啊,没有想到时间一晃而过,你都长大了。”余文二人只顾双方之间的对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康妙雪。

康妙雪突然‘插’口道:“你们能够见面,真是天大的好事,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

余我生一阵惊觉,转头看向康妙雪,脸‘色’颇有一点不自在,道:“康姑娘,我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文治尴尬一笑,道:“我到了王家府邸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了过去,听康姑娘说,你是突然晕阙过去的,没有事情。对吧?康姑娘。”

康妙雪当下点头道:“对,对,正是这样,你当时一下子就晕阙了过去。”

余我生心里面疑心重重,不知道他们二人的话可信还是不可信,只有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改变了另一个问题,问道:“不知道,王家的人呢?我们怎么出来了?”

文治忙道:“是这样的,你晕阙之后,我就与康姑娘一起将你抬出来了。你方才没有见到我的真面目,你难道不想见你方才提及的那个人吗?”

余我生闻言,惊道:“你说的是连爷爷吗?他在这里?”心里面却是想到:“这是神鹰教的地盘,也算是连啸的地盘,想要见我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只是为何这样着急呢?”当下警惕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康妙雪,康妙雪知道文治是在故意为自己解难,所以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当即转头扭开,不想看见余我生发觉自己不对的神‘色’。

余我生自然回想起了自己在晕倒在地的前一幕,那是王老爷子想要对自己不利,不知道稍后的情节到底会怎么样?按照道理说,我们二人还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但是为何平安在这里呢?这当中,一定是有原因。

余我生当下抬头故意看了看天‘色’,道:“文爷爷,我看天‘色’也不早,我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地方歇息?”

文治点头道:“是的,只是,少公子,实在抱歉,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语气听来倒是很慎重的样子。

康妙雪听见这话也急忙抬头看了过去,只听见文治道:“少公子,文爷爷按照道理来说,你的命令,我本该完全听命,但是呢,目前你的身体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为了你自己的健康着想,我希望你跟我去见你的连爷爷,中途之间,我不希望你离开我,好吗?”

余我生一愣,这征求对方的语气,可是这样情况听来,哪里是商量的语气。分明就是要挟的意思。余我生心想:“这人果真是老江湖,连我要逃离的心思都被他察觉了,也不知道我哪里出了破绽。这样下去。我不答应就不好了。”

余我生只有假装听命似的点头道:“文爷爷说哪里话,我知道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的心思,我绝对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说假话余我生并不习惯。但是这个时候。发觉康妙雪一声不吭的时候,心里面有一点失望,决心将此事一人独揽。

文治点头道:“我知道少公子是一个说话算数的,这一次应该不会有假吧。好了,少公子既然答应我的请求,那么我们休息一阵之后,就开始启程吧,毕竟这里距离分舵的地方不远。在快速行走一段山路,就可以到达。”

余我生没有办法。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总不好意思不承认。余我生点点头,故意走到了康妙雪的身边来,康妙雪才抬头朝余我生眨眉‘毛’示意,好像是说暂时不可妄动,可是心急难耐的余我生哪里能够忍受住这样的煎熬。

对康妙雪的神情仪态,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小声说道:“你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帮助他呢?你难道不担心正道中人吗?”也不等她回答,自己一个人就跟上了文治的身后。康妙雪心中却是想到:“谁说我不担心,但是更担心的却是你。”

三人朝前行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件小茅房边,在那茅房的‘门’边有一颗大树,树边栓有一匹小马,正在那里悠闲的吃草。

文治转头对余我生说道:“少公子,你看,这里就是我暂时歇息的地方,与我老家的房子一模一样,是我故意这样安排的。”

文治说完这话,当下哨子一吹,只听见这哨音响彻到了整个树林之中,非常的悦耳。不多久,就听见从头顶的树丛之中传来了一阵掠风之声,不用说,这一定是与文治暗中联络好的帮手,余我生心想:“糟糕了,这下子来了帮手,我要动手的话,几乎是没有机会。”

果真见到三个黑衣影子从身周三个不同的方向奔来,片刻间就来到了文治的身边,那三人齐然朝文治躬身做礼道:“属下拜见游龙使。”不用说,这游龙使也是神鹰教内部的一个官职,应该与所谓的缺泪使、覆雨使、光明使等一样的称呼。

文治点点头,也没有说别的话,淡淡地说道:“我身边来了二位朋友,你们身边是不是有马匹,拿出来给这二位坐一下,然后你们自己拿钱去到市场上买一匹吧。”

三位黑衣人躬身答礼退回去之后,不久之后,就见到那三个‘蒙’面人各自将坐骑牵来了,就到了余我生与康妙雪二人的身旁。

文治微笑地将其中一匹马的马缰拿到了余我生的跟前,道:“少公子请。”余我生并没有立马接过,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康妙雪,见到她并没有迟疑,直接接过马缰,坐在了上面。

余我生没有办法,只有接过,也坐上去,故意别传头去,假装不曾看见过康妙雪。文治见二人坐好,又道:“你们二位坐好,我进屋里去拿一件东西,片刻就出来。”当下蹲身朝房屋内走去。

余我生见四下没有旁人,才好奇地问道:“喂,康姑娘,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怎么帮助起他来了?你不知道他是神鹰教的人吗?”

康妙雪摇头道:“你方才不是不理睬我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是要和我说话,我说的话,你会听吗?”

余我生没有见过这般不顾大局,倒是有点斤斤计较的小姑娘,心里面微觉有点不高兴,道:“你要说边说,不说我也不勉强,至于我相信不相信,我现在怎么知道结果呢。”

康妙雪嘻嘻一笑,声音如是美丽的铃铛一般好听,余我生一愣,侧目看了过来,心想:“这个节骨眼上,亏你还有笑出来的心思。真不明白,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康妙雪道:“你赌气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你说的我又何曾不知道,可是你都说过了,对方是你认识的人,算来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一次我们随你的朋友去神鹰教内部,一定不会有事。并且我可以保证,正道中人也不会有事的,相反。你方才如果想要一‘门’子心思对付这位游龙使。只怕吃力不讨好。”

余我生不明白这话是何意,只是一口咬定道:“不管怎么说,对方是神鹰教的人。他是我的认识的人不假,但是事情相隔了这样多年,他现今是什么‘性’情。是什么目的。我们都不知道。还有,你不是已经说过吗?我们是正道中人,是来探路的,结果都不在王府,你说,他们一定会担心我们,你不该这样帮助他。”

康妙雪知道这个事情,没有必要与其争辩,毕竟这当中还是有很多的内幕。那是不可现在就告诉余我生的,余我生被‘蒙’在鼓里,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余我生见对方不说话,心中万分焦急,忙道:“喂,康姑娘,我看这样,等会儿他出来之后,我们二人趁机将他致晕。然后我们立马回去,他毕竟是我的朋友。我们不可以对他太过严重的。”

康妙雪小嘴一撇,当即否决道:“余我生,此计划万万不可,你就听我一回,让他将我们带入神鹰教分舵里面去吧。至于原因,一时片刻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反正吧,对你没有危险,对整个正道中人也不会有危险。”

余我生见对方回答急了,明显这是康妙雪情急之下回答出来的话,当下紧紧地盯视对方,丝毫不给康妙雪躲闪的机会,一字一句问道:“康姑娘,你可以告诉我,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又怎么可以保证你说的话呢?”

康妙雪见这人真是死脑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有道:“这样说来,余我生,你是不相信我了?对不对?你如果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要再说,也不要自己再想什么歪主意了。”

余我生从来没有见过康妙雪态度如此坚决过,微微一愣,好半天之后,才勉强地说道:“我是相信你的,但是,但是……”还没有说完,康妙雪就打断道:“不要说了,你既然相信我,就不要多问。”

余我生如是一颗打烊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心里面的疑‘惑’,好像不到时候,就永远没有解开的一天,苦憋在心中,的确是一件十分憋人的事情。

哪知道这个时候,只见到茅屋房‘门’一开,文治从那里面走了出来,背后面重新跨上了一个包袱,不用说,那里面就是他方才说及的要进去拿出来的东西。

文治哈哈一笑,跃上马背,道:“少公子,你肚子饿吗?我随身带了一点吃的,如果实在不行,你吱一声,到时候,我们再商量行程,你觉得如何?”

文治还是将余我生看似一位少主人,但是余我生心中明白,这个时候,对方才不会计较自己的看法,只有将自己押解到神鹰教分舵之中,才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务。

康妙雪笑道:“游龙使,我看少公子应该还不饿的,我是‘女’孩子,我饥饿的时候,他也该饿了,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

文治点头道:“对,你们本是同路的,应该差不多饥饿。”

三人勒紧了马缰,直接朝前面的丛林赶路,有了骏马坐骑,行动起来,就更加的快捷,余我生只觉得耳边树木不停后退,一阵阵的掠风劲势,呼啸而过,当真是有一点凉意袭人的感觉。

没有赶上多久的行程,天‘色’已经变暗,黑夜之中,行走毕竟不方便,余我生当下开口喊道:“文爷爷,我看,大家还是歇息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对不对?”

文治转头笑道:“少公子说的极是,那么大家就到前面的石壁旁边去看一看,随便找一些树枝,升起一堆火来,就可以勉强挨过今夜,只是,这样有点委屈你们二位了。”

文治说完这话,为首第一个当先将马缰勒住,那马吃痛,仰天一声尖锐叫声,同时间停在了当处。

三人下马,凭借一点点微弱之光,朝那石壁深处行去。

三人坐下,生起了一堆大火,文治从自己的背包之中拿出了一点干粮,递给了余康二人,余我生这个时候,忍不住问道:“文爷爷,我们也算是进入了顺庆地界,怎么距离那分舵的地方还这样远呢?都走了好几个时辰。”

文治苦笑道:“其实不远了,明天早上再行走一段,就可以到达的。”

康妙雪突然‘插’嘴道:“文前辈,听说你们神鹰教内部非常团结,不知道这一次面对正道中人的侵袭,有没有好的法子避开呢?”

哪知道文治转头看向余我生,余我生则是一脸惊恐的表情,不错,康妙雪居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多多少少有的泄‘露’之意,如何不让余我生大吃一惊呢?p

第二十回:今朝聚(2)

文治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道:“康姑娘的话真是耐人寻味,不过吧,这神鹰教改朝换代的时日也快到了,这个消息,我想,少公子还没有听说吧?”

余我生转头看向文治,见到文治与康妙雪二人好像都是心照不宣的样子,心里面顿时释然:“原来这二人在自己的背后潜藏有别的小动作,我只看见了表面,却没有发觉而已。哼,这个康妙雪‘女’子,为何不透‘露’一点消息呢。害我差点出了洋相。”

余我生低头不说话,好像是在故意等待康妙雪与文治二人来道歉似的。

文治笑道:“少公子,不是我对你隐瞒,而是这件事情,比较机密,现在终于靠近了神鹰教川蜀分舵不远的地方,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你,是想提醒你,千万不要坏了大事,好吗?”

余我生抬头道:“好,我答应文爷爷的就是。”

康妙雪笑道:“余公子,你不会心里面在责怪我吧?”余我生用手指了指康妙雪,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对于她的调皮,好像没有别的什么话可以说了。逗得康妙雪嘻嘻而笑。

余我生稍下还是稍有兴趣的问道:“不知道文爷爷方才说及的大事,到底有什么计划没有?可否让我们听一听?”

文治笑道:“这一次主要对付的是神鹰教的张医仁及张医仁身旁的那伙人。所以,一定是一场比较‘激’烈的争斗之战,少公子放心好了,这当中的计划,你的母亲是知道的。”

余我生见对方不将计划实情告诉自己,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无话可说,毕竟自己好像不是这么主要之人,还没有条件必须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

康妙雪突然道:“那张医仁不是要见余我生的么?这样关键的时候,不知道文前辈该如何应付过去呢?”

文治道:“伺机而动,请君入瓮。四面夹击。奋力一拼。就此十六字而已。”

余康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文治这十六字之中到底蕴藏有什么计谋,不过。简单的情景场面倒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文治见这两个少年一脸‘迷’糊的样子,微笑道:“这一次,是我们一派。还有你们的正道众人一派。加上神鹰教三处分舵的援助,我想,张医仁一定是‘插’翅难飞。”

余我生当下回想起来,道:“你说到的那神鹰教三处分舵的援助,莫非是有安徽分舵的响应之举?”

文治点头道:“不错,看来这件事情,少公子也听说了?”

余我生点头表示承认,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为这个样子。但是,这背后,不知道拥护张医仁的又是一些什么人呢?

文治道:“当然,张医仁的那伙人,为首之人就是温道见,其次下来就是冯晶芸,石克明,至于别的什么人,并不是很厉害。所以不用担心。”

余我生好奇道:“如此三人而已,并不是十分的厉害。我们这样劳师动众,我想,一定可以成功的。”

文治却又摇头道:“才不一定呢,这只是我们表面上的对手,还有的对手,可是暗中的,这才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一个是张医仁的什么亲人,总之,这背后之后,多是这三人背后的支持者。更何况,还有一些观望态度的神鹰教别的什么分舵弟子,所以,实际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好。”

余我生当即醒悟过来,道:“我知道了,你口中所言的什么张医仁背后之人,我见过这个人,是一个外号名叫鹦鹉的老婆婆与一个外号名叫毒蝎的‘妇’‘女’。”

文治大吃一惊,当下细问下来,余我生就将峨眉后山五侠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康妙雪在一旁听来,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当下叹息连连,对于后山五侠的最终结局,多少心里面非常地失望与伤心。

言毕,文治点头道:“你们这样一说,那我们的胜算把握又要减少一成了,就是对方好像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的处境不是方初想象中那样的乐观。”

一夜再无别话,大家都坐下来好好休息了一晚,直到次日的清晨,大家苏醒过来,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感到非常的惬意。

天亮之后,大家放眼望去,才知道,这里是一座距离嘉陵江并不是很远的小山,文治当先在前,右手朝前面一指,道:“你们看,我们经过了前面的小山坡的时候,就到达了分舵的地方。”

余我生走过去,看了看前面的道路,道:“这里距离那里并不是很远,这个小山,难道就没有神鹰教的弟子看守吗?”

文治道:“先前是有,但是最近确实没有了,被连啸故意调开的,毕竟这是距离神鹰教一步之遥的地方,哪里还敢有人在这里撒野呢?哈哈,不然,昨夜里,我也不敢将那番提醒你的话告诉你了。”

余我生这才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张医仁被人到了川蜀分舵没有?”

文治率先第一个人骑上了骏马,回头道:“张医仁行踪不是十分确定,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有点神秘莫测的样子,直到我离开神鹰教分舵的时候,还没有看见他出现在我分舵之中,但是,有一定可以确定,就是一年一度的巡游机会,绝对会来川蜀分舵,而且,都是在最近的十天时间内。这恰好是讨伐他的最佳时间。”

余康二人也按照文治的行动起身,都骑上骏马,放眼望去,余我生问道:“所以,才选择这样的一个时间点。”

文治道:“不错。”当下又扭头看向身在后面稍远距离的康妙雪,道:“康姑娘,你身上携带的那柄宝剑,最好还要多加几层的布料,只有这样,或许才不会被张医仁发觉。”

康妙雪低头看了看腰身旁的宝剑,问道:“这剑包裹了三层,难道并不严实吗?”

文治摇头道:“自然不严实,我虽然是一个认识宝剑的外行人,但是也能够感觉到你那柄利剑上所散发出来的一股股寒气。虽说这天气寒冷了些。但是相比较而言,你那宝剑所散发出来的剑气,明显是盖过了原本的天气。”

余我生突然说道:“康姑娘。你将宝剑‘交’给我,我想能够将宝剑上面原有的寒气给遮挡下去。”文治歪头看向余我生,愣了一愣。好像想到了一点什么。刚想说话,这个时候,见到康妙雪一脸惊恐的眼神看住面前的余我生,好像是隐藏了什么东西。

康妙雪道:“不可以,这柄宝剑,你是无能如何也不能够拿去的。”为了掩饰方才心中的恐慌,康妙雪微微又笑道:“这柄宝剑在我身边,我自会好好照料的。”

不管康妙雪是如何照料,但是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还有一层意思是康妙雪并不放心将自己手中的宝贝‘交’给他人而已,有了这样的一层顾忌之后,余我生与文治二人齐然都没有借口索要那柄宝剑在身边的啦。

余我生只有尴尬一笑,与文治二人面面相觑,都齐然朝前面的道路上行走了,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了一眼康妙雪,都想知道她自己的照料法子到底是什么法子。

距离那山腰的尽头没有多远,就听见从身边的一颗大树上飞跃而下一位‘蒙’面黑衣人,直接拦住了去路。迎面一看,见这中间居然有文治其人。当下躬身低头道:“原来是游龙使,属下这就回去禀告舵主,让舵主安心。”

文治右手一摆,问道:“不知道连舵主在做什么,如果很忙的话,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还有,你见到副舵主的时候,让他出来便可以了。”

那名黑衣人得令,飞快的朝前面的石‘门’方向跃去,不用说,自然是去禀告消息了。

余我生转头问道:“不知道川蜀分舵的副舵主是何人物?我以前见过没有?”

文治道:“你还没有真正见过,即便是见过,那也是你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位副舵主名叫连静远,我们都叫连副舵主。”

余我生惊讶失措,道:“这副舵主怎么与舵主一个姓氏,这中间不会……”

余我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文治哈哈一笑,道:“少公子,你误会了,或许是因为这里姓连的人家比较多而已吧,你忘记了,你的‘奶’‘奶’也就姓连。舵主与副舵主一个姓,这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余我生当下一愣,心想:“我的‘奶’‘奶’姓连,就是说余出天的母亲姓连,该不会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才将余家与连家的关系靠近的么?”

余我生正发愣的时候,只听见康妙雪开口问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张医仁的亲信?”当然,这问话声音十分的低微,如果不是很近的话,一般是不能够听见的。

文治一愣,当下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表示有张医仁的亲信,但是是谁,并没有开口诉说。

不多久,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哈哈地大笑之声,一听那声音,却是一位中年人,渐渐可以看见那人的样貌,只见到其人,中等身材,生得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腰上悬配一把利剑,生得卓越不凡。在他的身旁,有两位相随的‘门’人,不用说,一定也是川蜀分舵中人。

那中年人走到了文治的跟前,哈哈一笑,道:“游龙使,总算是将你被盼回了。舵主他老人家今天正是习练到关键时刻,所以,我就没有去通知他老人家,你不会介意吧?”

文治拱手谦虚一番,道:“不敢,不敢。”当下转身对余我生介绍道:“来,副舵主,我来引荐一下,这位,就是余我生余公子。”同时间对余我生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川蜀分舵的副舵主连静远连副舵主。”

连静远一听对方这个少年就是余我生,嘿嘿一笑,走了过来,道:“没有想到这个小婴儿,都长这样大了,时间真快,真快呀。余我生,你想得起小时候的事情吗?”当下又好奇地眼神看向身边的康妙雪。

康妙雪不待文治介绍,自己先说道:“我是康妙雪,是余我生的朋友。”

余我生也道:“不错,这位就是我的朋友,康姑娘。连副舵主。我们以前也见面过吗?”

连静远直愣愣地看住康妙雪,好像这样美貌的‘女’子,也是头一遭看见。当下哈哈一笑,转头过去,道:“自然。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叔叔我还是亲自抱过你的。唉,大家先进屋再说。”

在连静远的率先带领之下,大家终于进入了这山‘洞’之内,没有想到这川蜀分舵居然是在嘉陵江边的一个小山之中,即便是外人,恐怕也很难发现。

余康二人对这些新景象都是十分的好奇,毕竟,这是二人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不过文治与连静远二人走在了前面,没有时间来招待后面的两位少年。他们的问题,无法回答。

连静远小声问道:“游龙使,这一趟,不会辱没使命吧?”文治当下悄悄地将此行大致说了一通,当说到王府父子二人殒命的时候,连静远一阵哀叹,道:“真的没有想到,这父子二人对我川蜀分舵这般忠心,可惜到头来。却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稍下又悄悄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余我生,毕竟余我生的发疯成魔的样子。从文治的口中听来,是那样的疯狂,这样的情景,连静远自然是十分好奇。

没有过多久,众人就来到了前面的场坝之上,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外面看似十分狭小的小山之内,原来是别开通天,居然会有这样的一处世外仙源。

余我生看见这样的美丽场景,心里面莫名间就想起了峨眉派后山的五侠,不用说,这样的情景,跟那后山五侠居住的场景倒还有几分相似,都是那样的清幽,没有外人打扰,真的算得上是一处仙境,但是到最后呢,还不是照样被人损坏了。唉,想起这些,余我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传出来,顿时就引起了身旁的文治与连静远二人的好奇,二人齐然转头看了过来,连静远笑道:“少公子为何叹息?难道这里不漂亮吗?”

余我生忙摇头否认,说自己的叹息与这里没有关系,倒是眼尖的康妙雪在旁看出了对方心中是有那么一点落寞与哀伤,不用说,这是触景伤情的结果。

文连二人也没有过多理睬,当下别转头去,又悄然说起了方才的话题。

康妙雪这个时候走了过来,靠近余我生的身边,小声问道:“喂,你叹息是为什么?”

余我生冷不防一愣,转头木然地看住康妙雪,好像不认识对方一样,摇头道:“你,你为何要这样看我,我不说可以么?”

康妙雪指了一指对方的肚子,道:“你肚子里面想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同情外人吧?小心,你最好不要去多想那些不好的经历,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听我的话,一定不会错。”

余我生心里面暗暗嘀咕道:“还没有发现,这个丫头居然也有一点老婆婆的样子,怎么就这样爱多管闲事呢?难道自己不累吗?”不过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低头继续前走。

康妙雪心里面却是有一种担心:“这个余我生,心情时好时坏,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会不会‘诱’发他体内的魔‘性’发作。一个人,心情太过变化多端,必定不是好事。”

前面二人正是说话热闹,后面二人却是十分冷漠的时候,四人就来到了房庭里面的大桌上面。连静远当下让文治离开,直接转头看向余我生,微笑道:“少公子,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不知道你愿意吗?”同时间转头看向康妙雪,温和地语气说道:“你既然是少公子的朋友,当然,为了让你放心,你也可以一起去见这个人。”

余我生当下直接问道:“你说的是连舵主他吗?”毕竟,在余我生的心目中,自己在这里是第一次有记‘性’的前来,认识的人当中,好像只有连啸最有可能,但是话虽如此,却不知道实际的情况又会怎么样?

只见到连静远没有表态,只是说道:“是什么人,我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

余我生没有办法,当下康妙雪与他一道一起朝前面的甬道内走去,没有走多远,就来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之前,见到连静远在那石‘门’的旁边轻轻地按下了一个按钮,就听见石‘门’“隆隆”的声音响起,当即敞开。

连静远率先迈步而出,笑道:“你们二位看,这里的环境如何?还算可以吧?”

真的没有想到,这里外面看似一个巨大的石屋,通过一段甬道之后,众人来到了甬道的尽头,这里居然别有天地,石‘门’一开,这里竟然是一处世外仙源,

第二十回:今朝聚(3)

余康二人都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面面相觑,不错,这里有‘花’有树,到处一片生机盎然的模样,如果不是浓秋之季,谁也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会有一种‘春’天的氛围。

连静远转头看见余康二人一脸呆样,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的眼神之中,好像是非常的惊讶。”

余我生点头道:“连副舵主,这里的确是别有一番天地,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石屋的后面,还有这样漂亮的环境,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即便是你亲口告诉我,我也绝对会怀疑的。”

康妙雪笑道:“不错,这样的景象,倒是十分少见,这里的气温好像就要比外面的高些,我想,这里面的环境一定是因为不与外面流通的缘故。”

连静远摇头道:“不然,你们二位朝前面看,一直往前走,不久就可以到了嘉陵江边,这里既然是毗邻嘉陵江,肯定不会不与外面‘交’流了。这里的景象,只是我叫人多加细心照顾而已。你们不妨走进看一看,这些‘花’草树木到底有什么不同。”

经过他这样一说,好像这当中还真有一点蹊跷,余我生首先走进,低头朝那一朵盛开的鲜‘花’上面嗅去,结果没有什么味道,余我生当即好奇,用手去一‘摸’,霍然明白,同时间,身边的康妙雪也用手触及到了那些‘花’‘花’草草的上面,满心一笑,转头看向余我生,二人会心一笑,不用说,这其中的秘密,二人都是已经明白。

连静远笑道:“二位既然触及过了这些草木,想必是知道我们的良心用苦吧?”

余我生转头道:“连副舵主,这里的‘花’草既然是用丝绸作假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的确是非常用心,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连静远抬头看向远处,用手一指,道:“你们看那边。那里有一间茅屋。到了那里,我才告诉你实情吧。”余我生与康妙雪没有办法,只有乖乖地点头听着这话。

大家一起来到了茅屋的外面。还没有走近,只见到从房屋的‘门’边迎来了两位‘女’子,看这样子。不用说。就是两位丫鬟。她们齐然朝连静远躬身道:“参见副舵主。”

连静远微微点头,示意二人暂时退下,带领身后二人靠近茅屋,只听见茅屋内一阵沉寂,好像没有人居住,余我生心想:“该不会是让我来见一个生病的人吗?真是奇怪,既然是病人,我又怎么会认识呢?”

余我生正是奇怪的时候,只听见从房屋内传出来一阵嘻嘻的傻笑声。这个声音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余我生顿时‘蒙’了,心里面一想:“是个‘女’子的声音,会是谁?难道是余家的什么人?或者是母亲的什么人?对了,好像以前在江南江边的时候,远见了文治爷爷与连啸爷爷,他们提及过有关干娘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稀里糊涂地。根本不知道谁是干娘,难道他们说的干娘会是屋内之人?”

饶是余我生记忆还可以。这稍微的一点联想,便可以联想到了这上面,不用说,这房屋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痴痴呆呆,有点傻样的连静香了,就是文治与连啸对余我生口头上说及的那位干娘。

连静远听见房屋内的傻笑,脸上突然一阵悲伤之‘色’,涌现出来,偷偷地拭干了眼角的眼泪,转头对余我生说道:“你可知道这房屋的人是谁?”余我生自然是摇头不知。

连静远这个时候才实情相告:“这里面的不是别人,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干娘,你小时候,她可是曾经抱过你的。知道吗?她也算是你的亲人。”

余我生一愣,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这样快就得到了证实,只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不能立马接受这个现实。

康妙雪这个时候一脸痛苦的表情看住连静远,小声道:“副舵主,这位阿姨,她在屋里做什么?好像是在发笑?”

连静远转头看了一看康妙雪,点头道:“不错,她确实是在屋内傻笑,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半癫半疯之人,唉,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要说及关系,这房屋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只是碍于外人,这个称呼一直都是隐秘的,外人都不知情。

康妙雪好奇问道:“啊,她,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副舵主,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连静远一声苦笑,只是简单地说道:“她在没有疯癫之前,与余我生的父亲非常要好,本是天下最匹配的一对情侣,只是后来的事情,中间生出了一些‘波’澜,余我生父亲的离去,间接地导致了她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是,往事已经成为历史,我让余我生来,并不是责怪他父亲的什么不是,而是想让余出天的后人来照顾一下这位可怜的‘女’子。余我生,你愿意吗?”

余我生根本没有想到余出天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前听说了有关余出天与母亲空灵子之间的情事,对余出天好像没有多少的好感,而今又听见这样的事情,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就更加不讨喜欢,不过表面上还是十分恭敬的样子点头道:“好,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连静远又道:“余我生,你难道不想认她是你的干娘吗?”

余我生没有想到连静远会这样坚持,叫自己人对方一个半疯半癫的‘妇’‘女’为干娘,这传出去,只怕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接受,不过面对连静远的那种迫切的眼神,当下还是点头承认。

连静远这才微笑道:“这才对嘛,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在我们川蜀分舵的时候,还曾经亲口喊过干娘呢,唉,时间一晃而过,你都这样大了,也长大了,就该好好孝敬你的干娘。来吧,跟我一起进去。”

康妙雪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非常不情愿的表情,见什么人好像都可以,就是要去见一个疯子,心里面还是有点别扭。

连静远推开了房‘门’。喊道:“静妹。静妹,你快出来,是我。你的天兄来了。”当然,这个天兄是连静远冒充的,真的天兄却是早就魂归地府。

连静香哈哈一笑。道:“是天兄。天兄来了,不对,天兄,你叫我什么呢?”

只见到一个衣衫整洁,但是头发稍微有些紊‘乱’的中年‘女’子从那房屋里面跑了出来,直接来到了连静远的跟前,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住面前众人。

当然,余康二人见到这样的一个疯‘女’人。心里面多少有点抗拒,见到她手中还拿住一件物事,不知道是什么宝贝,紧紧地藏在‘胸’前,左手在空中‘乱’飞‘乱’舞,好像并不尽兴,还高声喊道:“你不该叫我静妹的,只有我那个哥哥才这样喊我,你该叫香儿。你忘记了?你忘记了?你又要抛弃我了?”

连静香说到了这里,双眼之中突然迸发出两道眼泪。连静远这才知道自己进屋来又说错了话,的确,对方虽然是自己的亲妹,但是一个半疯不傻的‘女’子,多见面不如不见面,总共算起来,连静远来到这的次数,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时候,来到这里见连静香还在睡觉,所以没有打扰对方。哪知道时间久了没有来,居然又将称呼给忘记了。

连静远一个近身,紧紧地抱住了连静香,笑答:“对,对,你该是香儿,是天兄不好,天兄不好,你‘乱’想什么,我怎么会忘记你呢?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的。你就是我的好香儿。”

连静香听到对方这样一说,才破涕为笑,大有少‘女’初恋时的情怀。

康妙雪这个时候小声在余我生的耳边问道:“喂,余我生,你认识你的这位干娘吗?”余我生转头朝康妙雪摇头表示不认识。

连静远拍了一拍连静香的后背,然后松开双手,对连静香问道:“香儿,你看,我带什么人来了。”

连静香只是抱紧对方,喃自说道:“不要,天兄在我身边,我自然是不会见别人的。我不想见别的什么人。”

连静香的话,让余康二人听来非常高兴,毕竟对方不想认识自己,多少比原先心中想到的情况要好得多。

连静远却是强自勉强推开连静香的身子,转头看向身边的余我生一指,道:“你看,他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连静香这才勉强转头看了过来,实在是不认识对方,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这些人,怎么,你带这些人来,有什么目的吗?嘻嘻。”连静香说完之后,还不忘记傻乎乎地一声浅笑,好像认为连静远在对自己开玩笑。

连静远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这余我生与余出天之间就没有一点相似的感觉吗?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说服妹妹认出对方。”

连静远道:“香儿,你再仔细看一看,这个少年,你难道不觉得非常熟悉吗?”

连静香当即哈哈一笑,道:“天兄,你到底要我认什么人,我也不用多看了,反正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他,难道是你的朋友吗?嘻嘻,这可爱。”

余我生与康妙雪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对方的心思,这样看来,这位连静香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不过,在连静远的脸上表情看来,好像并不是很乐观,或许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识很多次,几乎麻木。

余我生最后鼓足了勇气,终于迈步走了过来,来到了连静香的跟前,道:“连姨,你认识我,我叫余我生,是余出天的儿子。”连静远与康妙雪听见这话,都是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这小子会不经别人的同意,直接朝连静香说出这番话来。

连静香只是愣了一愣,稍后哈哈一笑,将余我生的话当成了空气,转头看向康妙雪,喃自念道:“这位大婶又是谁呀?”

康妙雪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可见对方这个时候好像又一次地进入到了浑浑噩噩之中。连静远直接将连静香扶到在了方前的一张空桌旁,安慰道:“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疲倦的话,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连静香哈哈一笑,看住连静远,道:“我才不累呢,见到你,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疲倦呢?”

余我生身在一边。心中非常的不服气。对方将自己当成空气,这样的事实,如何能够接受。余我生当下直接走到了连静香的身前,盯住地方的眼神,道:“连姨。你难道真不认识我了?”

连静远当下十分愧疚的神情说道:“余我生。你还是离开吧,我看,她不会认识你的。唉,余出天毕竟都走了那样多年,她或许早就将你父亲的样貌忘记了。你们二位先出去,我稍后就来。”

余我生正准备听从连静远的话,决定放弃的时候,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见到连静香瞪大了眼睛。双手伸出,直接抓住了余我生的脖子。双手发颤,震惊的表情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余我生心中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康妙雪突然‘性’情大变,要对自己不利,康妙雪身在一旁,神情也变得非常紧张,正准备动手前来解救余我生,哪知道连静香从余我生的脖子处拉出了一段绳子。那段绳子上面配挂有一个小小的木剑,上面镌刻有一个小小的“余”字。不错,这正是余出天离开空灵子之后,留给空灵子的唯一一件礼物。

余我生、康妙雪、连静远三人静静地看住眼前的这一幕,只见到连静香歪着头,双手使劲地在那木剑上面来回抚‘摸’,好像上面刻下的一个小小字迹,也可以深深地印刻在人的内心之中。

连静远小声问道:“你认识这件东西吗?”

这个时候,大家终于看见,在连静香的手中,原本握住放在‘胸’前的那件宝贝竟然是一件小小木剑,正与余我生‘胸’前悬挂的一模一样,怎么会有两个呢?连静香握住余我生的那件木剑后,手中原本握住的木剑不由自主地掉落下去,咚的一声轻响,将众人的思绪都带了过来。

余我生也好奇地小声问道:“连姨,怎么,这东西你认识了?”

连静香突然抬头怔然地看住余我生好像不认识对方一样,眼神之中,似乎蕴含了很深的恨意,不用说,面对这样的情景,余我生一个少年,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一点后怕。这种后怕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害怕对方受到了什么刺‘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自己要承担责任呢。

果然,只听见连静香突然一声痛苦,伤心地流出了眼泪,嗤嗤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你送给我的那件礼物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天兄,是你吗?”

连静香的双眸深处悬挂的眼泪,如是一层厚厚的纱布,阻挡了看向远方的视线,连静香最后还是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余我生,喊道:“天兄,你回来了?是不是,以后千万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当然,这个时候。连静香将余我生又当成了余出天的模样。余我生被这一幕‘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倒是身在一边的康妙雪此时由衷而发,感慨道:“难道这就是痴情人的下场吗?真是让人心酸。”

连静远赶紧在余我生的对面使劲地比划手势示意:“喂,你快答应她呀。”

余我生勉强地抬起了右手,稍微抱紧了连静香,小声道:“好,好,不要哭了,我不会走的。”

连静远也在身边劝说道:“静妹,你看,你的天兄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吗?我看,你还是放开他吧,不要这样使劲地抱住对方。”

余我生这个时候直喊心里面难受,原来心中想到的是:“真没有想到余出天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想,连姨年轻的时候,也该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有如此之人深爱对方,居然还让对方伤心成为了这个样子。”

余我生见连静远将连静香的身子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连副舵主,她的身上,怎么也有这样的一柄木剑?难道真是当年的那个余出天送给她的吗?”

连静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连静香这个时候看来好像已经完全傻了一样,任由连静远一个人拉到了后边,趴到了‘床’沿边,伤心地哗啦啦流下了眼泪。

连静远安顿了这一边之后,才起身回到了余我生的身边,笑道:“多谢你了,我想,你常来的话,她的病情一定可以得到控制。”

余康二人一愣,不过仅仅是片刻的时间,二人都幡然醒悟过来,这毕竟是一件救助于他人的善举,自然是没有理由推却。但是,要想做好这样的一件善事,余我生行吗?

连静远走到了房屋边,口哨一吹,不多久,就见到那原先的两名丫鬟走了过来,连静远走到身边吩咐了一番,然后转身对余我生道:“余公子,我想,我们可以回去吧。”p

第二十回:今朝聚(3)

余康二人都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面面相觑,不错,这里有‘花’有树,到处一片生机盎然的模样,如果不是浓秋之季,谁也不敢相信这里居然会有一种‘春’天的氛围。

连静远转头看见余康二人一脸呆样,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的眼神之中,好像是非常的惊讶。”

余我生点头道:“连副舵主,这里的确是别有一番天地,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石屋的后面,还有这样漂亮的环境,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即便是你亲口告诉我,我也绝对会怀疑的。”

康妙雪笑道:“不错,这样的景象,倒是十分少见,这里的气温好像就要比外面的高些,我想,这里面的环境一定是因为不与外面流通的缘故。”

连静远摇头道:“不然,你们二位朝前面看,一直往前走,不久就可以到了嘉陵江边,这里既然是毗邻嘉陵江,肯定不会不与外面‘交’流了。这里的景象,只是我叫人多加细心照顾而已。你们不妨走进看一看,这些‘花’草树木到底有什么不同。”

经过他这样一说,好像这当中还真有一点蹊跷,余我生首先走进,低头朝那一朵盛开的鲜‘花’上面嗅去,结果没有什么味道,余我生当即好奇,用手去一‘摸’,霍然明白,同时间,身边的康妙雪也用手触及到了那些‘花’‘花’草草的上面,满心一笑,转头看向余我生,二人会心一笑,不用说,这其中的秘密,二人都是已经明白。

连静远笑道:“二位既然触及过了这些草木,想必是知道我们的良心用苦吧?”

余我生转头道:“连副舵主,这里的‘花’草既然是用丝绸作假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的确是非常用心,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连静远抬头看向远处,用手一指,道:“你们看那边。那里有一间茅屋。到了那里,我才告诉你实情吧。”余我生与康妙雪没有办法,只有乖乖地点头听着这话。

大家一起来到了茅屋的外面。还没有走近,只见到从房屋的‘门’边迎来了两位‘女’子,看这样子。不用说。就是两位丫鬟。她们齐然朝连静远躬身道:“参见副舵主。”

连静远微微点头,示意二人暂时退下,带领身后二人靠近茅屋,只听见茅屋内一阵沉寂,好像没有人居住,余我生心想:“该不会是让我来见一个生病的人吗?真是奇怪,既然是病人,我又怎么会认识呢?”

余我生正是奇怪的时候,只听见从房屋内传出来一阵嘻嘻的傻笑声。这个声音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余我生顿时‘蒙’了,心里面一想:“是个‘女’子的声音,会是谁?难道是余家的什么人?或者是母亲的什么人?对了,好像以前在江南江边的时候,远见了文治爷爷与连啸爷爷,他们提及过有关干娘的事情,那个时候,我稀里糊涂地。根本不知道谁是干娘,难道他们说的干娘会是屋内之人?”

饶是余我生记忆还可以。这稍微的一点联想,便可以联想到了这上面,不用说,这房屋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痴痴呆呆,有点傻样的连静香了,就是文治与连啸对余我生口头上说及的那位干娘。

连静远听见房屋内的傻笑,脸上突然一阵悲伤之‘色’,涌现出来,偷偷地拭干了眼角的眼泪,转头对余我生说道:“你可知道这房屋的人是谁?”余我生自然是摇头不知。

连静远这个时候才实情相告:“这里面的不是别人,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干娘,你小时候,她可是曾经抱过你的。知道吗?她也算是你的亲人。”

余我生一愣,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这样快就得到了证实,只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不能立马接受这个现实。

康妙雪这个时候一脸痛苦的表情看住连静远,小声道:“副舵主,这位阿姨,她在屋里做什么?好像是在发笑?”

连静远转头看了一看康妙雪,点头道:“不错,她确实是在屋内傻笑,她如今已经是一个半癫半疯之人,唉,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要说及关系,这房屋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只是碍于外人,这个称呼一直都是隐秘的,外人都不知情。

康妙雪好奇问道:“啊,她,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副舵主,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连静远一声苦笑,只是简单地说道:“她在没有疯癫之前,与余我生的父亲非常要好,本是天下最匹配的一对情侣,只是后来的事情,中间生出了一些‘波’澜,余我生父亲的离去,间接地导致了她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是,往事已经成为历史,我让余我生来,并不是责怪他父亲的什么不是,而是想让余出天的后人来照顾一下这位可怜的‘女’子。余我生,你愿意吗?”

余我生根本没有想到余出天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前听说了有关余出天与母亲空灵子之间的情事,对余出天好像没有多少的好感,而今又听见这样的事情,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就更加不讨喜欢,不过表面上还是十分恭敬的样子点头道:“好,很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连静远又道:“余我生,你难道不想认她是你的干娘吗?”

余我生没有想到连静远会这样坚持,叫自己人对方一个半疯半癫的‘妇’‘女’为干娘,这传出去,只怕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接受,不过面对连静远的那种迫切的眼神,当下还是点头承认。

连静远这才微笑道:“这才对嘛,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在我们川蜀分舵的时候,还曾经亲口喊过干娘呢,唉,时间一晃而过,你都这样大了,也长大了,就该好好孝敬你的干娘。来吧,跟我一起进去。”

康妙雪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非常不情愿的表情,见什么人好像都可以,就是要去见一个疯子,心里面还是有点别扭。

连静远推开了房‘门’。喊道:“静妹。静妹,你快出来,是我。你的天兄来了。”当然,这个天兄是连静远冒充的,真的天兄却是早就魂归地府。

连静香哈哈一笑。道:“是天兄。天兄来了,不对,天兄,你叫我什么呢?”

只见到一个衣衫整洁,但是头发稍微有些紊‘乱’的中年‘女’子从那房屋里面跑了出来,直接来到了连静远的跟前,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住面前众人。

当然,余康二人见到这样的一个疯‘女’人。心里面多少有点抗拒,见到她手中还拿住一件物事,不知道是什么宝贝,紧紧地藏在‘胸’前,左手在空中‘乱’飞‘乱’舞,好像并不尽兴,还高声喊道:“你不该叫我静妹的,只有我那个哥哥才这样喊我,你该叫香儿。你忘记了?你忘记了?你又要抛弃我了?”

连静香说到了这里,双眼之中突然迸发出两道眼泪。连静远这才知道自己进屋来又说错了话,的确,对方虽然是自己的亲妹,但是一个半疯不傻的‘女’子,多见面不如不见面,总共算起来,连静远来到这的次数,并不是很多,更多的时候,来到这里见连静香还在睡觉,所以没有打扰对方。哪知道时间久了没有来,居然又将称呼给忘记了。

连静远一个近身,紧紧地抱住了连静香,笑答:“对,对,你该是香儿,是天兄不好,天兄不好,你‘乱’想什么,我怎么会忘记你呢?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的。你就是我的好香儿。”

连静香听到对方这样一说,才破涕为笑,大有少‘女’初恋时的情怀。

康妙雪这个时候小声在余我生的耳边问道:“喂,余我生,你认识你的这位干娘吗?”余我生转头朝康妙雪摇头表示不认识。

连静远拍了一拍连静香的后背,然后松开双手,对连静香问道:“香儿,你看,我带什么人来了。”

连静香只是抱紧对方,喃自说道:“不要,天兄在我身边,我自然是不会见别人的。我不想见别的什么人。”

连静香的话,让余康二人听来非常高兴,毕竟对方不想认识自己,多少比原先心中想到的情况要好得多。

连静远却是强自勉强推开连静香的身子,转头看向身边的余我生一指,道:“你看,他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连静香这才勉强转头看了过来,实在是不认识对方,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这些人,怎么,你带这些人来,有什么目的吗?嘻嘻。”连静香说完之后,还不忘记傻乎乎地一声浅笑,好像认为连静远在对自己开玩笑。

连静远眉头一皱,心想:“难道这余我生与余出天之间就没有一点相似的感觉吗?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说服妹妹认出对方。”

连静远道:“香儿,你再仔细看一看,这个少年,你难道不觉得非常熟悉吗?”

连静香当即哈哈一笑,道:“天兄,你到底要我认什么人,我也不用多看了,反正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他,难道是你的朋友吗?嘻嘻,这可爱。”

余我生与康妙雪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对方的心思,这样看来,这位连静香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不过,在连静远的脸上表情看来,好像并不是很乐观,或许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识很多次,几乎麻木。

余我生最后鼓足了勇气,终于迈步走了过来,来到了连静香的跟前,道:“连姨,你认识我,我叫余我生,是余出天的儿子。”连静远与康妙雪听见这话,都是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这小子会不经别人的同意,直接朝连静香说出这番话来。

连静香只是愣了一愣,稍后哈哈一笑,将余我生的话当成了空气,转头看向康妙雪,喃自念道:“这位大婶又是谁呀?”

康妙雪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可见对方这个时候好像又一次地进入到了浑浑噩噩之中。连静远直接将连静香扶到在了方前的一张空桌旁,安慰道:“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疲倦的话,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连静香哈哈一笑,看住连静远,道:“我才不累呢,见到你,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疲倦呢?”

余我生身在一边。心中非常的不服气。对方将自己当成空气,这样的事实,如何能够接受。余我生当下直接走到了连静香的身前,盯住地方的眼神,道:“连姨。你难道真不认识我了?”

连静远当下十分愧疚的神情说道:“余我生。你还是离开吧,我看,她不会认识你的。唉,余出天毕竟都走了那样多年,她或许早就将你父亲的样貌忘记了。你们二位先出去,我稍后就来。”

余我生正准备听从连静远的话,决定放弃的时候,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见到连静香瞪大了眼睛。双手伸出,直接抓住了余我生的脖子。双手发颤,震惊的表情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余我生心中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康妙雪突然‘性’情大变,要对自己不利,康妙雪身在一旁,神情也变得非常紧张,正准备动手前来解救余我生,哪知道连静香从余我生的脖子处拉出了一段绳子。那段绳子上面配挂有一个小小的木剑,上面镌刻有一个小小的“余”字。不错,这正是余出天离开空灵子之后,留给空灵子的唯一一件礼物。

余我生、康妙雪、连静远三人静静地看住眼前的这一幕,只见到连静香歪着头,双手使劲地在那木剑上面来回抚‘摸’,好像上面刻下的一个小小字迹,也可以深深地印刻在人的内心之中。

连静远小声问道:“你认识这件东西吗?”

这个时候,大家终于看见,在连静香的手中,原本握住放在‘胸’前的那件宝贝竟然是一件小小木剑,正与余我生‘胸’前悬挂的一模一样,怎么会有两个呢?连静香握住余我生的那件木剑后,手中原本握住的木剑不由自主地掉落下去,咚的一声轻响,将众人的思绪都带了过来。

余我生也好奇地小声问道:“连姨,怎么,这东西你认识了?”

连静香突然抬头怔然地看住余我生好像不认识对方一样,眼神之中,似乎蕴含了很深的恨意,不用说,面对这样的情景,余我生一个少年,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一点后怕。这种后怕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害怕对方受到了什么刺‘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自己要承担责任呢。

果然,只听见连静香突然一声痛苦,伤心地流出了眼泪,嗤嗤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你送给我的那件礼物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天兄,是你吗?”

连静香的双眸深处悬挂的眼泪,如是一层厚厚的纱布,阻挡了看向远方的视线,连静香最后还是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余我生,喊道:“天兄,你回来了?是不是,以后千万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当然,这个时候。连静香将余我生又当成了余出天的模样。余我生被这一幕‘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倒是身在一边的康妙雪此时由衷而发,感慨道:“难道这就是痴情人的下场吗?真是让人心酸。”

连静远赶紧在余我生的对面使劲地比划手势示意:“喂,你快答应她呀。”

余我生勉强地抬起了右手,稍微抱紧了连静香,小声道:“好,好,不要哭了,我不会走的。”

连静远也在身边劝说道:“静妹,你看,你的天兄不是已经答应了你吗?我看,你还是放开他吧,不要这样使劲地抱住对方。”

余我生这个时候直喊心里面难受,原来心中想到的是:“真没有想到余出天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想,连姨年轻的时候,也该是一位漂亮的‘女’子,有如此之人深爱对方,居然还让对方伤心成为了这个样子。”

余我生见连静远将连静香的身子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问道:“连副舵主,她的身上,怎么也有这样的一柄木剑?难道真是当年的那个余出天送给她的吗?”

连静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连静香这个时候看来好像已经完全傻了一样,任由连静远一个人拉到了后边,趴到了‘床’沿边,伤心地哗啦啦流下了眼泪。

连静远安顿了这一边之后,才起身回到了余我生的身边,笑道:“多谢你了,我想,你常来的话,她的病情一定可以得到控制。”

余康二人一愣,不过仅仅是片刻的时间,二人都幡然醒悟过来,这毕竟是一件救助于他人的善举,自然是没有理由推却。但是,要想做好这样的一件善事,余我生行吗?

连静远走到了房屋边,口哨一吹,不多久,就见到那原先的两名丫鬟走了过来,连静远走到身边吩咐了一番,然后转身对余我生道:“余公子,我想,我们可以回去吧。”p

第二十一回:王月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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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缓缓说道:“我的内功心法在回来的路途之中,被人从旁边抢走了。我想,那人应该是和张医仁有关。”

围坐在一旁的三巨头听见余我生的这话,都是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变化。连啸当即问道:“是什么人抢走那本内功心法?”

余我生道:“这个人名叫黄彩月。不知道各位认识吗?”

余我生将对方的名字一报出来,那余三人都是大吃一惊,从对方脸上的神情可以判断,这三人知道所谓的黄彩月是何许人也。

余我生当即追问道:“难道,我的估计是正确的?”

连啸点头道:“你说言的这位黄彩月,我们倒是有很深的印象,倒是要说到她到底是何方的人,我们也不能够完全肯定,要完全说是张医仁那一边的,却又不太肯定。总之,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我们也太清楚对方的底细。”

余我生的脸上微显失望的神情,康妙雪道:“这位黄彩月既然有此一举,我看大家不可不防。”至于这余我生的书册被盗一节,余我生并没有告诉康妙雪,康妙雪也算是第一次知道此事,当下焦急的眼神看了过来,心中不停地责备起余我生:“这个傻小子,真的没有想到做事情怎么就这样糊涂,他的‘性’命,还有自己的一身内功心法,就与那书册有莫大的关系,一旦失去了那书册的消息,这可如何是好?”

连啸突然一拍自己的后脑勺,问道:“咦,余公子,你是怎么认识这位黄彩月的?难道,你以前就见过此人?”

余我生当下将黄彩月潜身藏在峨眉后山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对方。才一说完。就听见连啸惊叹一声,道:“这可糟糕了,难道。这位黄彩月也不是张医仁的助手?可是,不是还有一位‘蒙’面人协助她藏匿在这峨眉后山的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黄彩月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想来坐收渔翁之利?”

连静远连忙站起。问道:“什么?舵主。你的意思是说,黄彩月这厮,是想使用卞庄刺虎的计策?”

连啸微微转头,点头道:“我担心的正是这样,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不过现在还算知道一点这方面的讯息,到时候,面对张医仁那恶贼的时候,大家一定要先沉住,不可‘露’出马脚。”

连啸抬头凝望向远边的江水。心中无限感慨,喃自说道:“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艰难。我这一次,到底是成是败?”

毕竟一个‘花’甲之人,这人生已经经历了大半,这一次,更加决定了人生的未来之路,如果失败,丢掉自己的这一把骨头好像并不足惜,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的后来之人必定会受到一连串的牵连,这样下去。自己还有多少胜算呢?

文治突然站起,对于连啸的心境,这位御前厨师好像最为清楚,文治走了过来,凝望向江水,问道:“舵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那个时候,我生‘性’是何等的胆小,你用一只杯子将我吓软倒地,差一点,我就要‘尿’‘裤’子。可是,后来,我跟随了舵主,一起缔造出了这样的一个川蜀神鹰教的分舵,我跟随你,学到了很多的东西,这当中的成果,凝集了你一生的心血,当然也有我很多的汗水,我无能如何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心血损坏在那个姓张的魔头手中。”

连啸转头看了文治一眼,勉强地挤出了一丝苦笑,道:“委屈你了,你后悔当初跟随我一起拼打这一个天下吗?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想到,当初的你,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样子,唉,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执意将你拉入我的这个团伙之中,或许你的人生会是另外的一种景象,对吧?你真的不怕死?不怕我们这一次的失败,被那个姓张的恶魔杀掉吗?”

文治爽快的哈哈一笑,道:“你这是哪里话,说实话,你愿意听我当初的想法吗?当初的时候,我的心里面是非常憎恨你的,可是时间一晃而过之后,我发觉,你并不是那样的坏,所以吧,才决定一心一意跟随在了你的身后,与你一道拼打天下。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绝对没有后悔的必要。”

两个老人说及此处,倒是相视开怀一笑,早就将个人的生死度外。

不过,只见到连啸的神情只是短暂一时间的开心,片刻时间之后,就见到他又是恢复到了原本的严肃神情,拍了一拍文治的肩膀,转头看向身后的连静远、康妙雪、余我生三人,叹息一声,道:“可是,可是,他们还很年轻,你不能说这些傻话,免得吓到了这些孩子。”

连静远霍然站起,道:“舵主,我们都不怕死,只要能够将这些真正的魔教之人驱逐江湖,我们死不足惜。”

余康二人则是一脸好奇地眼神,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些人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微微错愕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余康二人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只听见连啸突然哈哈一笑,道:“来。来,大家都坐下,没有必要这样的哀伤,我们虽说没有十成的胜利把握,但是绝对也没有十成的失败机会,所以,这一次的对决,是胜败各占一半。当然,在对决之前,大家要充满斗志才好,千万不要自己败给了自己。”

随着连啸坐下,身旁的其余几个人也一并坐下,当即又是豪情万丈的样子,文治笑道:“对,对,舵主的话在理,大家千万不要这样颓废,成败还不一定呢。”

连静远首先举起了酒杯,道:“不说这些丧气话,我首先举杯,来,大家碰杯。”

还是文治早先为众人斟满了一杯酒。大家都是将酒杯高举。尽兴地满满一撞,当然,康妙雪本来是不准备饮酒的。可是,一见到大家的心情这般的舒畅,也让文治倒下了一小杯。与大家一起一饮而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大家放杯,连啸转头看向余我生,道:“孩子,你方才说及你的病情好像得到了控制,但是,你知道吗?这一次的对决,你身上的担子非常大。你害怕吗?”

余我生一愣,在这之前,还没有人告诉过自己这样的话。自己的担子很大,什么担子,好像从来就没有提及过。

看见余我生一脸错愕的表情,连啸道:“你知道吗?这一次的张医仁来我川蜀,除开那一年一次的访问之外,还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就是要见到你本人。当然,你早就出现在我川蜀,要让你出现在我川蜀分舵的地方。也是张医仁早先安排下来的任务。所以,委屈了你。”

余我生道:“什么?他还想见我。很好,我也希望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余我生的话,大家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康妙雪有点担心的转头看了看余我生,心想:“这个傻小子,该不会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傻事吧?”

连啸眉头一皱,道:“怎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好像巴不得一剑就将张医仁给杀死?你的心情大家都知道,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不可太过鲁莽呀。”

文治也在旁劝说道:“对,少公子,到时候,你就听我们的命令便可以了。再说了,还有你的母亲在山石‘门’外等候我们呢?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还害怕这个张医仁‘插’翅飞走吗?”

余我生当下有点焦急,道:“到底我该怎么做?舵主,你可以这个时候告诉我吗?”

连啸点头道:“很好,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一次张医仁会来我川蜀分舵留上两天,第一天,是接见我们这些川蜀分舵的教会情况,第二天,是他的‘私’人时间,会专‘门’来接见你。当然,你是我们表面上的囚犯,所以,到时候,可是要暂时委屈你。你会被我们关押在一间地牢内,这个地牢内,我们原本是计划让张医仁进去,然后关闭唯一的‘门’路,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名叫温道见的人物,可是一个地道的高手,我们的机关,是不能够关押住他们的。既然这样不行,我就叫人将你押出来,亲自送到张医仁的面前,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假装昏‘迷’,趁机让张医仁靠近。等到张医仁距离你很近的时候,你再翻身下手,用我们为你准备好的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这匕首,只需要轻轻地在肌肤上面一划,便可以让人出血而亡。当然,这个计划看似十分的粗糙。”

余我生当即拍了一拍桌面,道:“此计划是有点不完善,万一在张医仁没有见我之前,是温道见来见我,我该怎么办,才可以逃过这个人的眼睛呢?还有,万一,在接见我之前,张医仁用手点住了我的‘穴’道,我岂不是受人控制吗?”

连啸道:“你不是习练过《鹰苦咒》上面的内功吗?那上面不是有化解‘穴’道的内功心法吗?他即便是内功高手,我想。也一定不会点出你不能够化解的‘穴’道。”

谁知道余我生听见这话,神情一呆,稍后,摇头否认,只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习练的那内功心法上,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内功心法,我想,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有习练到那一步而已吧。”

连啸当下沉声,并不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身前的其余几个人,希望他们能够为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连静远会意,当下站起来,道:“我个人认为,既然是有关内功心法的事情,不知道这副本与正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余我生与连啸‘私’下‘交’谈一下有关这《鹰苦咒》内功心法的正副本之间的区别。

连啸哈哈一笑,道:“不错,这是一个好提议。”当下转头看向余我生,拉住对方的右手,笑道:“待会儿与我进屋一趟。如何?”

余我生当下只有答应,至于康妙雪,这见面的事情,她自然是被排除在外。

草草吃过一些干粮,大家算是填饱了肚子,连啸想起的地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桌上所言的那样。携上余我生,一道朝房屋内的练功房间内走去。留下了康妙雪在小亭之内。

连啸首先坐定,余我生则是仔细打量了这位舵主的独子练功卧房。发现里面富丽堂皇,果真是一间非常漂亮的房间,余我生看了少许之后。听见连啸笑道:“怎么。你认为这里如何?”

余我生正抚‘摸’着自己身前的那一尊石狮,转头笑道:“这里面很有气派,到处都是石兽,别有一番天地。不知道这有什么寓意吗?”

连啸右手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余我生顺着对方的手指朝上面望去,见是一张栩栩如生的大雕,俯瞰住整个练武厅内的群兽,大有独霸一方的雄心与豪情。这哪里是雕鹰,简直就是一位神圣的尊者。

余我生被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所威慑,心中噗通跳个不停,也终于想明白了,这里的所有石兽,寓意何在,倒是在做这雕鹰的陪衬!何其雄哉!

连啸哈哈一笑,道:“你看出了什么意思吗?这里的所有建筑风格,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川蜀分舵的地方,自然是也会例外。”

余我生道:“难道是出自温彩溪的手笔吗?”

连啸道:“温彩溪与温道见之间的关系。你知道是什么吗?或许温道见不知道,但是我,连啸或许就知道。哈,这手笔虽然不是温彩溪的亲手笔,是出自温道见的手笔,但是看来,大致的轮廓都没有多少的变化。”

余我生点点头,道:“这里这样大的一副雕像,你难道不感觉异样吗?”

连啸却是哈哈一笑,道:“如何会异样呢?不会的,习惯了。”

余我生走到了连啸的跟前,悄然坐下,心里面却是被这大雕的样貌深深地刻画在了内心深处。不由间又是联想到了自己曾经在脑海之中产生过的幻想,顿时头昏眼涨,立马就要晕阙过去的样子。

连啸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余我生的脸‘色’变化,还在不停地笑道:“我以后,如果胜利了,这头大雕,一定要传遍天下,当然,神鹰教的教义会大有改观。怎么样?到时候,愿意来帮助我吗?”

余我生根本就没有听见对方说话,头脑一阵眩晕,眼看就要倒下去,连啸握住对方的手臂,顿时心中一跳,好像是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内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在不停地来回游走。

连啸当即转身看过来,道:“你,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余我生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头。连啸当即运起了自身的一股内劲朝余我生的体内,急泄而出,直接透入到了余我生的体内。

余我生只感到手臂处一阵暖流,十分的舒畅,好像有一种不断游走的力道在慢慢地为自己调息身体。稍微过了一小阵,余我生终于完全克制住了内心的那份不可抑制的躁动,平静了下来,连啸也发觉对方的气息稳定之后,才收回了双手。

连啸关心的问道:“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余我生感‘激’地点头道:“多谢舵主的施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一看见这些大雕,我的头脑就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躁动,如果,如果晚一步施救的话,说不准,我现在就晕阙了过去呢。”

连啸道:“你这还是小时候那病根落下的后遗症,你还说最近几年好了很多,我看啦,你的病情,一点儿也没有好转,好像还有加重的迹象。说说看,你习练的正本心法,到底是一个什么内容。”

余我生对于连啸的话,有一半是相信的,但是要说到自己的病情反而加重,好像此话说不过去。微微一愣之后,才勉强地点头道:“我习练的内功心法或许与你的不一样,但是我知道。这内功心法不是什么好武功,不应该习练的。”

连啸哈哈一笑,道:“你是受到了你母亲的话的影响吧?一种武功,或许有好有坏,但是,最关键的还是你的利用价值,如果用得好,一种坏武功,或许可以为民伸冤。同样,一种好武功,一旦使在了坏处,那就不好说了。”

余我生无话反驳,只问道:“不知道川蜀分舵之内,除开舵主之外,可否有别的人习练这内功心法?”

连啸道:“不错,川蜀分舵之外,除开我连啸之外,还没有一个人习练过这内功,我也从来没有打算将这内功传给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有的情况不同,要适应形势的变化而已。说不准,以后某一个时刻,我还是会将这内功传给某一位人。你不是已经说过,这是魔功,最好不要流传下去。所以,择选弟子一定要慎之又慎。”p

第二十一回:王月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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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啸叹息一声,稍下继续说道:“我的年纪毕竟很大,即便这一场对决饶幸活命,但是活下去的时间也不会很多,所以,这种魔功,我是可以放心来习练的。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余我生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连啸的用意竟然是这样的。道:“舵主你,你又是何苦呢?”

连啸赶紧按住余我生的手臂,示意住口,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记住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张扬出去,知道吗?”

余我生为难地点头表示同意。

当下二人将各自习练的《鹰苦咒》内功心法大致一比较之后,才发觉,这正副二本内功之间,竟然是有非常大的差别!这最后的结果,到底会有什么变化呢?

原来,二人仔细一对比之后,才惊然地发现:这正副二本之间,内容有了小小的出入,但是呢,顺序却是完全相反的。没有想到,原来的一正本,到了后来,多了一个副本,而这副本,就是正本稍加变化,然后顺序颠倒而已。

当然,余我生并没有习练这后面的内容,所以,直到二人比较了一小半之后,才确定这就是二人发现的事实。

连啸陷入到了久久的沉思之中,不用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没有人一时间看穿而已。

余我生抬头问道:“连爷爷,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内功心法,难道可以颠倒顺序来习练吗?”

连啸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转头木然地看住余我生,反问道:“你说你的这本正本,是从你的妹妹那里得来的,是不是?”

余我生道:“不错。我的妹妹已经去世了。她是谷家的后人。她的父亲,曾经是神鹰教另外的一个旁‘门’支派的弟子,还有。当年的时候,温彩溪苦苦追到了鄂州,就是要想拿到这本书册。后来。我从谷家前辈与温彩溪二人的说话语气之中知道,原来这就是神教内功心法的正本。前辈,你认为,这有没有作假的可能?”

余我生心里面也是一团糟,实在不敢想象,一旦自己习练的内功心法是假的,那么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早就蕴藏了非常大的危险?

当然,连啸的心里面也不好受。道:“你知道我这内功心法,可是从张医仁那里得来的。我想,我的这本心法,多半是假的,而你,才是真的。”

余我生惊问道:“连爷爷,你为何说这话?”

连啸道:“当年,我本来要与张医仁闹翻,哪知道事情中途之间。起了变化,当时我的确是没有那样强悍的实力。所以。双方之间和平解决了纷争。当时的条件,是张医仁亲口说出来的,就是送我一本《鹰苦咒》的内功,我当时并不敢相信,后来,我打听,原来,在神鹰教的其余分舵之中,各个地方的分舵舵主,都在张医仁登位之时接到过这样的一本秘密书册,算是拥护他的筹码。我比较之下,发现没有区别,心中顿时就安心了好多,可是,现在经过与你之间的一番对话,我才知道,我高兴太早了。”

余我生忙道:“对了,这一次的行动之中,不是还有刘道中刘前辈吗?我记得小时候见到他的时候,功力就十分的强大,难道,也是拜这内功秘密所赐?”

连啸点头道:“或许是这个原因。”随后,见到连啸仰天看向了头顶上面的那一副非常大的雕鹰,心中感慨很多,喃自说道:“难道,难道我们这一次,早就埋伏下了失败的‘阴’影吗?”

余我生从来没有看见连啸如此失望过,心神一震,心想:“难道,难道我们这一次真的要失败吗?如果失败了,峨眉派,岂不是也会受到很大的牵连?不行,可是有什么解救的法子呢?”

余我生正是发愣的时候,只听见连啸又转头哭丧着脸,看住余我生,道:“孩子,你说,这张医仁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中了他的毒‘药’吗?这个人物是一位使用毒‘药’的高手,莫非这一次,不是下‘药’在碗饭之中,而是,而是,想要通过内功心法来控制我们?”

余我生当即站起,拉住连啸的双手,突然‘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欣慰笑容,道:“连爷爷,你也不用这般颓丧,我想,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连啸偷偷拭干了眼泪,毕竟,这样大年纪的人,在孩子面前掉眼泪,不管怎么说,都不好意思的。连啸问道:“孩子,你想到了什么法子?”

余我生道:“连爷爷,你看,你们习练的既然是不对的内功心法,那么我习练的就一定是对的了,不如这样,我将你习练的前半部分内功心法当成我后面没有习练过的后半部分,说不准,到时候,我可以完全学会。”

连啸一愣,抬头好奇地看了看这个少年,不安的说道:“可是,你的身体,你不是说,习练了这种内功心法,又好像对你的身体不是很好。你既然知道不好,为何还要勉强自己习练呢?”

余我生昂首道:“连爷爷,我身子虽然不好受,但是,只要可以战胜那个姓张的,我也顾不上这些。再说了,我说的是也许对我的身体不好,并没有确定一定对我的身体不好,我想,我自己会控制住的。”

连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按照方才我们两本书册之间的对比,你没有习练的内容并不是很多,我相信,只要苦学一天半日,就可以完成,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分心。”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将就之下,好像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行。

余我生点头道:“那好,多谢连爷爷。”当下俯身仔细将木桌上面的那些书册内容一一拿了过来,相互比较了一番之后,找到了缺失记忆的那一部分。开始专注地看了起来。

连啸悄然起身。神情有点颓然地走了出去。倒是房‘门’之外的两名看守放哨的弟子,见到出来的仅有连啸一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何事,连啸在二人身边简单吩咐了一声,然后自己就朝外面走去。

康妙雪听连啸说余我生在地道内习练那最为关键的后一部分。微然一愣。实在没有想到,当初丢失的那一部分内功心法,这个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在这里又无意间学到了。

康妙雪心中祈祷:“但愿余我生习练完了这内功心法之后,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康妙雪向连啸说明自己不放心余我生的安全,坚持要到那习练内功的地道外面守候住,一旦余我生发生了什么意外,自己也会第一个知道情况。

连啸当即点头准允。这个时候。只见到一名手下走了进来,朝连啸跪地禀告道:“启禀舵主,房‘门’外有一位同‘门’异地弟子,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拜见你。”

连啸会意,当下亲自出‘门’迎接。房屋之内,剩下的只有康妙雪一个人,康妙雪收拾好了行装,一个人搬到了练功房毗邻的一间卧房内休息。

再言坐在练功房内习练内功心法的余我生,习练那种内功心法。习练了一节内容,突然感觉到内心非常的烦躁。心里面好像有一种东西在上面不停的翻腾,十分的难受。

余我生本是想要停下来,可是,正是运功到了十分紧要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一旦停下来,身体必定会受到非常大的牵连。所以,这样的关键时刻,根本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余我生额头上面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朝下落,直接溅落到了地面上,‘激’起了一阵阵水‘花’,原来,这个时候,在余我生的眼帘左右,一阵的汗水在体内额头上面的热量运作之下,早就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浓雾,阻挡自己的视觉,更加上自己额头上面的汗水落下,这种浓雾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余我生艰难地支撑了一个时辰左右,正与感觉到‘精’疲力歇,当下微微摇了摇头,只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非常的沉重,再这样坚持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苦力不支而倒下。所以,这个时候,余我生想到的唯一法子就是迅速将内功从体内收回,不想继续运功练习。

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才收回了一小节,又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原本的那股内力不停地朝四肢下串,难道,难道自己不能够将这股习练的功力收回来?这是如何一回事?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余我生的额头汗水就更加多了。

正是这个时候,余我生心痛如刀割,好像心头上的那一块‘肉’就要当场被人割去,这是如何的一种煎熬!

余我生吃痛不下这份苦楚,当即仰天大声宣泄了一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是这声音紧紧在房屋内来回流‘荡’,根本不能够传达到外面去,因为这是一间密室,通向外面的所有缝隙都完全堵死。

所有的一切迹象表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可是,目前的情景让自己渐渐明白,目前的处境,是这样的无助。

可是,这屋外的那康妙雪好像感应到了一点异样,正躺在‘床’榻上面的她,觉察到自己的房间与余我生的练功堂的墙壁上,有了一丝响声撞击在墙壁上面,声音传了过来。

本来这一间密室之内,要想将里面的声音传达出去,如果没有缝隙的话,这墙壁之间的传音,才是唯一的法子,不管是何等高强的建筑师,在当时的条件之下,也无法消除这一方面的因素。

康妙雪当即翻身坐起,愣了一愣,用手敲了敲那一面的墙壁,等了一小阵之后,结果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顿时心中的有了不妙的预感。

康妙雪朝走出房‘门’,看向‘门’外的两名神鹰教弟子,却早就没有了人影,康妙雪心中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人不告诉我一声,就‘私’自离开了,还说神鹰教的弟子懂规矩,难道这些只是传闻而已?”

康妙雪在那练功房的外面的‘门’板上,用手使劲地敲打房‘门’,希望里面能够传出来一点声息,结果,什么都没有。这当然令康妙雪失望。

康妙雪直接朝地道内的另外一条通道走去。哪知道才一转弯的时候,就看见一名神教弟子慌慌张张地来到康妙雪的跟前,喘息非常厉害。道:“你,你是康姑娘吧?是这样的,张医仁来了。还带来一干人等。将整个川蜀分舵全部包围住了,我是接到舵主的命令,你千万不要出去,就在这里,要好好保护住余公子的安危。”

康妙雪自从进入这川蜀分舵的时候,又一次恢复了原来的打扮,在脸庞上‘蒙’上了一层面纱,所以外人并没有看见康妙雪的样貌。

康妙雪焦急问道:“你可知道这练功房该怎么才能够打开,余公子在里面出了事情。我要见你们的连舵主。他人呢?”

那弟子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棘手的问题,微微一愣,道:“我不知道,可是,舵主在房屋外,正准备去接见张医仁。”

康妙雪大吃一惊,忙道:“那你快带我去,我要立马见到他。”

那弟子忙道:“不可以的,如果让张医仁看见了你。我想,他一定又有了借口。”

康妙雪转头看了看那房‘门’。焦急的神情说道:“可是,你看,余我生现在就倒在了里面,他有危险呀。”那弟子哪里知道这些情况,只是淡淡地摇头道:“这房‘门’明明是关上的,你怎么知道余公子就一定有危险了呢?康姑娘,你一定是多心了,我要出去了。”

那弟子也不管康妙雪的表情,就直接走了出去。康妙雪心中一阵焦急,连忙喊了几声:“喂,你给我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那弟子还真的有点害怕,果真是停留了一下,转头看了过来,十分好奇的眼神,道:“你到底要想怎么样?没有事情的话,我就要走了。”

正是这个时候,只听见那练功房的大‘门’一阵“哐当”之响,随后就见到那房‘门’从中间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余我生。此时的余我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模样,脸上的汗水已经将面貌完全遮掩住了,不过,就在这张熟悉的脸庞上面,透‘露’出了一双火红的双眼,透过那一层薄雾,分外的惹人注目。

康妙雪与那位弟子都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余我生完全改变了一种面孔。

余我生缓缓地抬头望来,突然身子下蹲,张嘴朝上面猛力一张,大声嘶哑地声音喊了一次,显得是那样的痛苦模样。

“啊!!!!”余我生痛苦的一声嘶喊,这个声音,足以传遍所有的地道房间,当然,透过这个地道,这个声音,也会传到外面的张医仁的耳中。

这一声嘶喊,显然,将连啸原本计划好的谋划完全打‘乱’。

康妙雪当时回过神思来,赶紧对身前的那弟子喊道:“你快走,快去通报你的舵主,还有你们的王月。”那弟子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思,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康妙雪对余我生喊道:“余我生,你还知道我是谁吗?你醒一醒,好不好,我是康妙雪,你不记得吗?”

可惜的是,余我生完全被身体的那股魔‘性’所控制,根本就不可能听见康妙雪的喊话。

正是这个时候,余我生突然抬头,哈哈地一阵开怀大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你还有一柄驱魔剑,是不是?识相的话,就痛快的‘交’出来。”

这一下,轮到康妙雪大吃一惊,怎么,对方好像是认识自己的,可是,明显的是,这个余我生,对自己好像没有了丝毫的感情,为何一定要拿这柄宝剑呢?

康妙雪为了确认这个想法,只有追加一句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你要宝剑做什么?”

余我生道:“你是康妙雪,宝剑山庄的人,难道不是吗?可惜的是,我对你没有兴趣,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得到你手中的那柄宝剑。快点拿出来,不要让我等久了。”

康妙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一定是清醒的,我问你,你到底怎么了?”

余我生好像非常厌恶对方说话,右手成拳状,直接朝地面一拳击来,顿时整个地面都是一震,‘激’起了地面上的尘埃,接连看见,左边的那一道石壁上面,开出了一条非常面显的裂缝,不用说,这是余我生内力运作之下的杰作。

余我生抬头看向康妙雪,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带有弧形的微笑,道:“怎么样?我还厉害吧?哈哈,没有想到,最后的那个时刻,我居然自己悟透了这一层关节。哈哈,康妙雪,你送死吧。你这个恶魔。”

余我生的面貌看来是那样的狰狞,康妙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张脸,

第二十一回:王月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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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连忙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说胡话了?”

余我生见到康妙雪并没有害怕,反而还渐渐走近,似乎想要来劝说自己的样子,哪知道余我生邪心一生,右拳一出,直接朝康妙雪的身子袭来,并大声喊道:“你居然不逃,真是奇怪。那就送死吧。”

眼看这一拳,就要击中在康妙雪的身上的时候,康妙雪没有闭上眼睛,因为心里面明白,余我生这个样子,曾经已经犯下了一些不可原谅的过错,如果这个时候,还让他伤害自己的话,那么等到他完全清醒之后,一定会非常的后悔。

康妙雪当即一步迅速地朝身旁的房间内跑去,迅速地将‘床’板下面的那柄宝剑拿到了手中,也不管剑鞘上面包裹住的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布料,当即从中间“哗”的一声拔了出来,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从那剑身上面发出来。这一声音,正是余我生发运内功而出来的掌力直接撞击到了康妙雪手中宝剑的缘故。

余我生好像也没有想到过事情会这样的突然,这样的一次撞击之下,自己居然会遭受到严重的失败。余我生不由自主地朝后面退去,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康妙雪,一阵沉默。

康妙雪的身后本来就是墙壁,虽然有宝剑抵挡住了前来的这一阵攻势,但是自己的力道与准备毕竟都不充分,所以,这一次的撞击之后,身子也狠狠地撞击在了墙面上。

康妙雪的嘴角边渗出了少有的血丝,道:“余我生,你的魔‘性’,难道是不可逆转的么?你快点晕倒呀。”

余我生却是‘精’神健硕,好像没有受到这一种推力的影响。淡定的神情说道:“你说什么?不过。你有说话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送死吧。”当下又是昂首‘挺’‘胸’。重新站起,愤怒的双眼看向了康妙雪,大有要将对方一拳击毙的念头。

哪知道这个时候。康妙雪将手中的驱魔剑重新握在了手心。自己面对的不单是一个魔头,还是一个要将自己毙命于此的魔头,绝对不可以让余我生就这般离去,康妙雪的内心之中经过了一番复杂来回的思考,决定一定要将余我生击晕在地。

本是站立在地面上的余我生突然浑身上下一个寒颤,好像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外来风寒侵袭,身子冷不住的打颤。

余我生目光从康妙雪的脸庞之上移向了康妙雪的宝剑上方,道:“你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这样的寒冷?”

康妙雪没有想到余我生会这样一问。当时并不敢转移目光,回答道:“这是我的一件宝贝,你是不能够战胜的,我奉劝你还是自己识相,退回你的那间练功房里面去吧。”

余我生哈哈一笑,道:“我才不会让你逃走呢,既然要想你留下,绝对没有不算数的。”余我生重新舒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整个身体上下都充满了‘精’力。但是,接连下来的情景。倒是让康妙雪大吃一惊。

余我生的双‘腿’好像是缺少了现代人所说的钙元素一样,才勉强地站起来的时候,又突然脚下一软,差点就要重新跪倒在地面上。康妙雪心想:“莫非他的魔‘性’正在渐渐减少,这样苦撑不了多久,我想,就会彻底倒下。”

果然,余我生的额头上面开始渗流出了大量的汗珠,不用说,自己的身体正在遭受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

康妙雪顿时心中一痛,心想:“他,他怎么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当下轻轻地将手中宝剑放下了一节,由自己的右手握住,一双担忧的眼神看向即将跪地的余我生,关心的问道:“余我生,余我生,你看看我,你怎么了?”

余我生微微地抬头看见她手握那柄宝剑靠近自己,当即大喊道:“你别过来,你千万别过来,把你的宝剑拿开,快拿开。”

余我生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低下头去,十分沮丧的表情说道:“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那这怪剑的缘故吗?”

康妙雪当下将手中的宝剑“哐当”一声丢弃在了地面上,直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安慰道:“余我生,你到底怎么了?”一接触到余我生的右手的时候,感觉他的右手非常的冰凉,不用说,这正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体温下降的趋势。

余我生也不管康妙雪是谁,只是感觉到握住自己右手的那一双手非常的温暖,当即靠近过来,直接抓住了康妙雪的双手,此时的浑身上下早就寒颤不已,这好像是温暖自己身体的唯一绝妙法子。

康妙雪脸一红,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动作,引起了对方如此大的反应。余我生这样并不足够,最后还将身子倒在了康妙雪的怀中,十足一个被母亲温暖的孩子模样。康妙雪这下就更加脸红了:什么时候,与一个男子这样肌肤靠近过,这可是她的第一次。

康妙雪小声问道:“喂,喂,余我生,你好受一点吗?”哪知道余我生此时已经恢复了喘息均匀,大有一觉睡过去的样子。

康妙雪顿时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心想:“我不是盼望他早点睡过去吗?既然这个时候睡了过去的话,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悄然地进入梦乡。”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余我生已经完全睡了过去,康妙雪如释重负,当下轻轻地将余我生放倒在了地面上,再来仔细一看余我生的脸面,只见到他的脸颊上面,已经没有了方才渗透出来的冷汗,还有,双手的温度已经开始渐渐升温,所有的一切征兆表明,他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余我生的这种恢复,是不是恢复到余我生方才熟睡过去的那种中魔时的表情。

康妙雪现在也不能够管这些了。直接又到了那间练功房来。想要看一看,这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何余我生一进来之后。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就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样子。

康妙雪进了这房屋之内。看见四处都是石兽。在那屋顶上方,终于看见了神鹰教的真正标志,一个偌大的雕鹰放在上面,俯视整个房间,大有一种枭雄的气势。

康妙雪目不转睛地看向那雕鹰,心中想到:“难不是这头雕鹰的缘故。不会吧,即便是一头雕鹰,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没有理由会这样。”

康妙雪当下移开了那里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向了房屋最里面有一张非常简单的木几方桌,在那方桌的上方,还有一本打开几页的书册,那是什么书册,难道就是连啸遗留给余我生习练内功心法的武谱吗?

康妙雪非常好奇,几步走了上去,将那书本拿到了手中飞,翻开一看,里面果真是一些有关内功心法的内容。只是,这分明就是一本书的开始几页内容而已。康妙雪心中当即就想:“果真是余我生习练的内功心法,才习练这样短的一节内容而已,只是不知道,这内功心法,与余我生原本习练的内功心法,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康妙雪满心之中充满了困‘惑’,不过还是将这本书册给拿到了手中。当下再一次看了看身周的一些情景,再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异样,才确定,这里面没有多少可以感到奇怪的事情。

康妙雪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哪知自己转身的时候,无意间又看了一眼那身前头顶上方的雕鹰,心里面一阵错觉:怎么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凌厉眼神?

康妙雪停步再一次仔细看去,发现侧转一个方位看去的时候,这上面雕鹰的面貌不再是方才的那个样子,这中间,好像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变化。

康妙雪正是吃惊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个人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进了这房屋里呢?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康妙雪“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立马转头看去,原来是余我生,这个时候,见到他又恢复了原样,没有丝毫的戾气。

康妙雪小声问道:“你,你怎么这样快就醒了,你想要做什么?”

哪知道余我生一脸茫然地表情说道:“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就晕倒在了外面,我记得我进入了这房间之内,好像是习练什么内功的时候,突然晕阙了过去,结果醒来的时候,就在了外面,而你却进入了这练武堂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脸上的表情看来,好像对我非常害怕。”

康妙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小声地问道:“你,你真的失去了这中间的一段记忆?”

余我生点点头,当下几步走了过来,看见康妙雪的手中好像拿住了一件物事,当下好奇地问道:“你的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我可以看一看吗?”

康妙雪摇头道:“没有什么东西,你不喜欢看见的。”当下飞快地将这书册又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哪知道余我生一脸铁青,向房屋里面的桌面上看去,结果没有发现自己的书册,当即就打定注意,康妙雪的手中,拿住的一定是那一本自己方才习练的内功心法。

康妙雪又一次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没有事情了?可是你怎么就自己可以将身上的‘穴’道解开呢?你到底什么都没有想起?”

余我生好像只关心的是对方手中的物事,所以,根本就没有计较康妙雪的话,只是追问道:“康姑娘,你手中拿住的就是我那本内功心法,对吧?我建议你还是拿给我。”

余我生抬头之际看见康妙雪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眼,心中突然一个唐突,想到:“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余我生没有等到康妙雪回答自己的问题,直接反问道:“我,我方才是不是,是不是做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吧,康姑娘。”

康妙雪一愣,悄然地低头将自己眼角的眼泪擦干,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道:“你别瞎想了,怎么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我知道。你一定是心神‘交’瘁之后,‘精’神恍惚之下,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我告诉你。我方才叫人将房‘门’打开,看见你睡倒在了地面上,然后是我一个人将你扶到外面去的。结果没有多久。你就自己苏醒了。”

不管这个谎言到底是不是很完美。康妙雪这个时候,好像一急之下,也只有想出了这样的一个拙劣的法子。

谁知道这个时候,只见到房‘门’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余康二人同时一惊,急忙转头看了过去,见到是两名看守此处的神教弟子,那二人看见里面的一对男‘女’,都是一愣。可是转眼之间又看见那练功房内,居然大开,这二人在里面闲谈,顿时就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康妙雪对余我生小声说道:“喂,我们还是快些出去,不然,别这些人误会的话,可是不好解释。”余我生当下还想寻找那一本武谱,犹豫不决。

其中一个弟子留下。另外的那名弟子快速地转身离开,一看情景。就是去禀告情况的。这二人之中,康妙雪发觉,并没有方才来为自己禀告消息的那名弟子。一想到这里,心里面又有一点苦楚。

余我生突然一个箭步,直接走到了那方桌的下面,想要看清楚那书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可惜的是,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心中大是失望。

康妙雪自然知道他要寻找的是什么,只是一时间不好解说,当下喊道:“你寻找什么东西,快点离开这里。”

那留下的弟子喊道:“余公子,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这位姑娘,我奉劝你还是不要进去那间房间的才好,一旦舵主怪责下来,恐怕你自己都承担不起。”

康妙雪的小嘴一嘟,心中不以为然,思道:“不就是一间房间而已,有你说的那样厉害吗?再说了,我进来将这里面的东西完全看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困住我的地方,我看,这完全是吓唬人的。”

余我生当下重新走了过来,到了康妙雪的跟前,喊道:“康姑娘,你是不是将那本书拿走了,你可知道,没有了这本书,张医仁是不能够被制服的。而且,为了要制服张医仁,这是惟一的法子,你不要淘气好不好?”

康妙雪仰头看住余我生那种焦急难耐的神情,反问道:“什么叫淘气,我才没有淘气,你知道吗?这种内功心法,根本就不适合你的身子,你这样习练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葬送了的,这样的话,你也愿意?”康妙雪轻轻地一声冷笑,瞪大了眼睛,好像正想看见对方那一双充满惊讶的疑问。

那知道余我生根本就没有吃惊的意思,只是简单的说道:“你的好心我心领了,但是这些后果我都已经事先预料到的,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只要能够将张医仁给铲除掉,那么牺牲我一个人的生命也没有好可惜的。”

康妙雪倒是有点惊讶,没有想到余我生进入了这房屋之后,出来完全变样不说,这个时候恢复了原先的神智之后,还是这样的胡言‘乱’语,不得不让人后怕。

康妙雪随即一声冷笑,道:“我问你,你的这个理由非常好,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你一旦被这武功侵入到了体内,结果是这内功心法控制了你的心智,即便是你的武功非常之高,哪怕是天下第一,不幸的是,那个时候,你连敌我都分辨不清了,怎么可能杀死张医仁呢?你到头来,什么都不可能做到。你醒一醒好不好?”

这一句话好像一言叫醒梦中人,余我生顿时一呆,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关系,最初的想法是自己练成了这一种内功心法,自己有时候会晕阙倒地,对自己的身体严重不利,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的不辨敌我的情景。

余我生摇了摇头,反问道:“你,你怎么会这样说?难道,难道我以前也糊涂过?以前也糊涂过?”余我生反复自己念道:“难道以前也糊涂过?”顿时陷入到了无尽的思量之中,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痛苦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那房‘门’外的弟子悄然走近,喊道:“喂,余公子,这位姑娘,你们还是不要再在房屋里面争吵……”

这位弟子还没有将话说完,只听见房屋外面又响起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只见到一个匆忙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道甬道之内,那人开始大声喊道:“不好了,连舵主被张医仁给控制住了,余公子在里面吗?余公子,请你移驾贵步,前往外面施救舵主。”

余我生一愣,当即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到是一名普通的弟子从那边的甬道内跑了过来。

第二十一回:王月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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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一眼就看出来了,此弟子正是方才出去通风报信的那名弟子,不过听见他进来说及的这个消息,心里面也是一阵后怕,心想:“难道这外面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吗?”

余我生当下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对康妙雪小声叮嘱道:“康姑娘,我希望你拿到了那本书册的话,一定要好好藏好,千万不要‘露’出来。知道吗?我这就出去了。”当下扭头转身对那弟子喊道:“你快带路。”

康妙雪自然是不甘落后,也一起跟了上去,地道内的余康二人以及两名神鹰教的弟子一起朝那外面跑去。

在路途之中,余我生还不忘记追问那报信的弟子有关连啸如何被张医仁受制住的消息,从那弟子的断断续续的口气之中渐渐明白:原来这一切都落在了张医仁的一个人的算计之中。连啸不过是没有做好准备,被张医仁一步抢先,受制在了他的手中。

余康等四人出了地道‘门’口,顺着外面的一队川蜀分舵弟子的线路朝前行走,没有经过多久,就来到了连静远与文治的跟前,而在那对面的前方,正是连啸与张医仁相伴而观嘉陵江水。仔细一看,连啸并没有完全受制,还与张医仁有说有笑的畅谈什么内容。

余我生回头狠狠地瞪眼看向那报信的弟子,那弟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只是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文治,文治此时也转头看了过来,发现余我生众人已经来到了跟前,嘴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少公子,不好意思。这是我叫他这样做的。”

文治当下继续说道:“对了。你就跟随在我的身后,学你身后康姑娘一样,用我身边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布料。遮住自己的脸面,不要让张医仁发现你。”

余我生对这样的安排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过此时好像不用问。自己的心里面就已经明白:“看来此时的连啸与张医仁之间并没有将关系闹僵。文爷爷之所以要我这样做,无非是让我要好好地准备这一切,是预防有什么不妙的情况临时发生而已。”

康妙雪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想到:“我‘蒙’上面纱是因为我担心被人看见我的面貌而惊讶失措,你们这些神教中人,为何也要‘蒙’上面纱呢?莫非你们一个个也是俊男子?”

余我生接过文治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布料,将自己的脸面‘蒙’住,然后转头问道:“对了,文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文治转头看了那前方的连啸与张医仁二人一眼,确信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边的时候,才小声说道:“你知道,张医仁已经派人将我们的这座大山全部都包围住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总之,是我们发现有暗哨而已。你看那一边,张医仁带来的人,不过仅仅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已。还是‘蒙’住脸面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估计是最近提拔出来的新人,并没有见到温道见、石克明这些人,我想,一定是潜藏在某一个暗处。对了,方才我们出来迎接他的大驾的时候,满以为连舵主邀请他进屋一叙,结果他没有回答,而是要连舵主陪他到那前方转圈子,你说,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余我生朝前望去,感觉到对面的那个‘女’子身形非常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面过的,只是对方低下头,好像在沉思什么东西,一副十分高深莫测的样子,如果让余我生看看一眼对方的面容,说不准,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这一切,显然是不可能的。

余我生在脑海之中努力搜寻了一遍之后,还是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谁,文治就在身边小声地说道:“我想,张医仁一定是想趁机在某一个时候,对我们的连舵主不利,所以,我才将你叫上来,希望你能够多加提醒。”

余我生点点头,只是非常淡定地说道:“文爷爷,你的想法是认为温道见与石克明那些人一定是在山下,等候着张医仁的命令?”

文治点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样。反正山下面已经被人包围,这件事情得到了确证。我想一定是温道见他们在那里督阵。”

余我生道:“文爷爷,你看,连爷爷与张医仁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分歧,还有说有笑的,我看,是不是我们自己多心了?”

文治一声苦笑,道:“没有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表面上的说笑,隐藏在背后的可是更大的‘阴’谋诡计。你可别被张医仁的外表所‘迷’‘惑’。”

文治咳嗽一声,悄然问道:“我听说,你方才在那练功房内,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身体没有事情吧?”当然,这些情况,都是方才通报消息的那名弟子告诉自己的。

余我生根本就不知道方才在地道内自己发生的事情,不过文治一旦问起,这个时候好像也不是商讨此类事情的时候,当下只有淡淡的应付了过去。

文治见余我生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心下来,继续说道:“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你的母亲他们也快到了这里。我们再设法联络一下,两面夹击,我想对付他们,不能说百分百的胜利,但是至少我们能够全身而退,所以,我想,我们目前的目镜就是担心这张医仁会突然下令进攻,那就没有法子了。”

余我生道:“所以这个时候,连舵主愿意与张医仁之间进行‘交’谈,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拖延一定的时间,对不对?”

文治一声冷笑,道:“连舵主虽然有这个意思,但是张医仁的心思,只怕不是那样简单,他可以叫人将我们围困在这里面,并不急忙下令进攻,可见这个人也是有想法的。不知道连舵主与其‘交’谈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进展情况。”

余我生点头承认道:“不错。你说的很对。你这样一说,我们倒是要加强预防了。不过,我想知道一点的是。对于张医仁的突然下令进攻,我们可是有什么预防的法子?”

文治道:“目前来看,张医仁身边只有那个‘女’子一路而来。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三人,就直接帮助连舵主一起对付张医仁本人,其余的人来对付那个‘蒙’面‘女’子而已。”

余我生点点头,有点不自信的道:“可是,文爷爷,我担心我不能够给你们帮多大的忙,到时候,只怕给你们增加一些累赘。”

文治拍了拍余我生的右肩,道:“你方才不是在练武堂之内习练过那内功吗?难道对自己没有自信?”

余我生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担心地看向远处的张医仁,心有余悸地问道:“文爷爷,不知道这个张医仁到底有多高深的武艺?我们要这样多的人对付他一个人。”

文治低声道:“这位张医仁,很少看见他显‘露’过真功夫,我只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陕西的一个小镇上,那个时候,还是在小山之上,听人说。还看见他亮过一两招,的确是非常的厉害。我倒是没有眼福。你知道吗?这个人当上王月之后,就一直是隐藏在了房屋内,根本没有到外面多走动,只是偶尔到各处分舵的地方去游览一番。其余的时间,不是在练功房内习练内功,就是研究自己的那些新手毒‘药’,势必要成为一位武艺高手,我想,千万不要低估了他的实力才好。”

余我生点点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我全部都明白了,好吧,我尽量帮忙。”

时间在这个时候好像走得特别的慢,而那对面的连啸与张医仁之间的对话还是没有尽头的样子,这些情况看得文治等人心急如焚。

余我生可是没有多少的兴趣,而是一直将目光看向远边的低头‘蒙’面‘女’子,那‘女’子不经意间抬头一眼,余我生看得分明,那是一个盲人。几乎就在同时间,余我生连忙想到了一个人来,这个人与自己熟悉的一个人十分的熟悉的。

余我生大惊,当即心中忖思道:“莫非是袁慧姐姐,真的是她,那样的熟悉,那样的相似,除开她之外,估计再也没有别人了。”

余我生目瞪口呆的神情,引起了身边的康妙雪的好奇,康妙雪走近过来,好奇地追问道:“喂,你怎么了?”

原来康妙雪一心担心余我生会在什么时候会突然病发,所以无不时时刻刻地关注余我生,此时看见余我生的这番表情,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余我生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余我生目不转睛地看住那个低头的‘蒙’面‘女’子,轻轻地说道:“我认识那个人。”

康妙雪也好奇地转头看了过去,见到还是那个‘女’子,心里面自然是十分的纳闷,问道:“此人你认识?是谁?”

余我生道:“你不认识,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就是袁‘春’宵的孙‘女’,名叫袁慧。没有想到这一别之后就是这样多年,结果居然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了她。不知道,高前辈知道不知道她在这里。”

康妙雪道:“哦,我知道了,你小时候,你与你的妹妹,还有这位袁姑娘,三人是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好朋友,对不对?”

余我生立马否认道:“真是笑话,你听人说起过青梅竹马是三个人的吗?亏你想得出来。实话告诉你,袁姐姐可是要比我和谷遗湘大了整整七岁的姐姐呢,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一次前来讨伐所谓的神鹰教的队伍之中,不知道有没有高前辈,真希望她能够立马出现在这里面,到时候,她们母‘女’之间就可以见面了。”余我生才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面突然一阵心酸:“还说是见面,我发现袁姐姐的双眼好像已经完全变盲,这个样子,还能够算是见面吗?”

余我生好久没有这样伤感,一想到这个的时候,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突然袭击到了脑海之中。

余我生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康妙雪,发觉这个姑娘无时不刻地看着自己,好像是在怀疑自己方才的那番话有没有作假。余我生心里面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女’子有点怪怪的感觉。

康妙雪听见余我生这样一说,好像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地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想将她救过来?可是,你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分明是不能够救过来的,还有,你觉得张医仁顺手将你的袁姐姐一路押解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余我生微微低头一阵沉思。对于这样的问题,好像一时间也并没有想到,转头反问道:“你看事情一般比较仔细,你倒是说一说,这张医仁此举到底是什么目的?”

康妙雪咧嘴笑了一笑,道:“我怎么知道是什么目的。不过,我想,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安有什么好心肠。”

余我生白了对方一眼,这样的话。即便是不用她说,自己也可以想到的。

正是这个时候,只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啪”的声响,大家都一起将目光看了过去,不是别人,却是连啸与张医仁之间互相对掌,好像是在举行什么誓言一样。,连静远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小声地说道:“舵主与这个魔头之间。在做什么?”

文治小声安慰道:“你千万不要‘激’动,这个时候。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好了。”随后,众人看见,连啸与张医仁之间相视哈哈一阵大笑。

这一幕,真的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稍后,就见到张医仁带领连啸一起朝袁慧的身前走去。余我生看见这一幕,神情一阵紧张,差点就要动身走了出去,不过还好,这个时候,身边的文治连忙拦住了他,小声问道:“你做什么?”原来余我生方才与康妙雪之间的对话,声音并不是很大,就连身边的文治等人都没有听见,与其说是没有听见,不如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过。

余我生小声道:“你知道那个低头‘蒙’面的‘女’子是谁吗?她可是神鹰教的前任王月的孙‘女’,你说,张医仁到底要做什么?”

文治与连静远这一次都听见了,齐然转头好奇地看了过来,一起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余我生缓缓地又说了一遍,根本不理睬二人的表情,连静远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道:“我猜想,张医仁下一步的动机是什么了。”

文治与余我生这个时候齐然转头看向他,实在不知道他此话何意,余我生与连静远之间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让人惊讶的话语,着实让身在一旁的文治有点惊慌。

渐渐地,就见到连啸与张医仁已经到了袁慧的身前,连啸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即将要发生的这一切。张医仁右手出招,轻轻地一掌就打在了袁慧的身上,袁慧眼盲,好像并不适应外面的世界,所以,在张医仁的双手靠近的过程之中,脚步一直就是站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这所有的一切迹象表明,袁慧或许是首次被张医仁带到外面来的。余我生看见这一幕,心中顿时热血沸腾,顾不上所有的安危,当即一步冲了出来,高声喊道:“住手。张医仁,你给我住手。”

余我生轻功一跃,几个脚步的时间,就赶到了张医仁与连啸二人的身前,自然,身处在余我生背后的文治等人则是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齐然看见了这一幕,都是吓了一大跳,康妙雪虽然早就预防,可是余我生的力道猛烈,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呢。本来伸出的双手,可是也没有拦住余我生的出列。

在余我生起步之后,身后的众人也一起跟了上去,不用说,这里的情况一下子就完全被打‘乱’了。

余我生目光生寒的看向张医仁,一字一句道:“她的双眼怎么了?是不是你害她成为了现在这样的?”

躺在地面上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揭去了‘蒙’在脸上的面纱,余我生看得分明,正是自己的袁慧姐姐。

张医仁倒是很惊讶,这个地点,这个时候,居然一个少年直接呼喊自己的名号,这多多少少给自己脸上有点难堪。

张医仁微微地斜眯起了双眼,转头看向连啸,反问道:“连舵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连啸自然不知道余我生为何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而强自出头,只是一脸担忧的神情看住余我生,不知道,这预先准备好的计划,是不是又要重新变更。

余我生一声冷笑,不待连啸陈述,自己就先说道:“你难道这样快就不认识我了吗?可是我却还认得你,你即便是化成了灰,我都能够一眼将你认出。你这个恶魔。”

余我生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拳头捏紧,发出了咕咕声响,不用说,

第二十二回:决斗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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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仁听见余我生这样一说,顿时来了十二分的兴趣,仔细地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一仔细看之下,才恍惚间认识出了此人,竟然是自己早就想见面的余我生。

张医仁认出了对方,不但没有责怪,反而是哈哈一阵大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没有想到,连舵主说你早就在这里了,果真是如此。我知道了,你与袁‘春’宵之间有一段孙辈恩情的关系,所以看见我对袁慧下手,你心中不忍,对吧?”

余我生当即昂起头来,振振有词地说道:“不错,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虽然我是不喜欢袁‘春’宵的为人处事,但是,她,她是无辜的,你这样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余我生说及这话的时候,用手指向地面上的袁慧,这个时候,袁慧好像也听出了来施救自己的少年是谁,只是一时间难以确信,当即小声喊道:“什么,什么,难道是生儿,生儿是你吗?”

余我生听见袁慧嘶喊自己的名字,当下低头高声答应道:“袁慧姐姐,是我,余我生,今天,我来救你的。”当下抬头一双仇恨的双眼看向眼前的张医仁,喊道:“你放人不放?”

张医仁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余我生身后的文治、连静远一干人等,目光之中,大有蔑视之意,咳嗽一声,道:“连舵主,他们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有这样大的反应。”

连啸假装没有看见这个场面,只是淡淡地回答道:“他们没有做什么,只是一时‘激’动而已,王月千万不要误会了。”

张医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这个时候才抬头迎向余我生的双眼。道:“很抱歉。余公子,这里我是王月,你暂时只是一名客人而已。我要怎么样来处置这位袁姑娘,与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难道是对我有敌意吗?”

余我生不慌不慢地说道:“我对你自然是有敌意。你杀害了我的亲人。还将我的身体下毒造成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落下了非常长久的病根,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

余我生说到这些的时候,有点愤然仇恨的样子,微微朝前迈出了一小步,捏紧的拳头之中,散发出来的力道好像已经弥漫到了整个空间之内。这个架势,像是势必要与张医仁一决雌雄的样子。

张医仁渐渐感觉到这少年身上此时无时不刻散发出了一种非常强悍的戾气,他的心里面咯噔地一跳,心想:“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方初的试验结果之下,导致了这样的现象发生。难道,他已经完全习练了鹰苦咒的内功,打通了自己的天生的魔‘性’之经络,这样下去的话,我倒是要多加防范一点才好。”

连啸也勉强一笑,朝余我生喊道:“余我生,你怎么了,你知道她是袁‘春’宵的孙‘女’。既然这样,你也不要责怪王月的命令。毕竟这是他们的宿命。”

余我生冷淡一笑,道:“宿命,我才不相信什么宿命。连舵主,今天我与张医仁之间的事情,我想,我自己来处理的比较好,算是我拜托你了。”当下全身运发起了无尽的内功,不用说,这样下去,自己只有先发制人。

张医仁再看看余我生身后的那些人,一个个假装瞎子一般,根本就不假理睬,只有文治一人,内心好像是担心余我生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一副焦急的神情,张医仁自然明白:这位文治毕竟是余家的仆人,保护少公子,他也有义务的。

张医仁突然故意一个踉跄之势,顺便将地面上的袁慧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双手卡住了袁慧的喉咙,对余我生冷笑道:“看来你对你袁姐姐感情还不错,可惜的是,我就要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她到底犯下了什么过错。让你明白,她的惩罚,是有原因的。”

连啸心里面却是一个寒颤,心想:“他这不是在说我自己吗?”方才连啸与张医仁拍手示好,表面上看是双方发誓一定要将神鹰教发扬光大,但是此时的场景一看来,好像这全是幌子而已。眼前的这场对决,即将上演!

张医仁继续说道:“我神鹰教的教规是什么,余我生,我想,你也该知道,那就是不允许有亲人,这位袁慧居然冒充说是我们前任王月的孙‘女’,第一罪就是欺人;她曾经是我总坛弟子,却隐瞒了我神鹰教的外在敌人,是包庇他人行为,此为第二罪;她与我神鹰教的某一弟子暗生情感关系,违反我神鹰教无情之罪,此为第三罪……”

张医仁还没有说完,余我生就哈哈地笑了起来,道:“一派胡言,那我来说说你张医仁的罪行,看你认还是不认。”

余我生也不待张医仁同意与否,直接继续说道:“你草菅人命,残忍狠毒,所犯的就是恶毒之罪;你破坏他人家庭,灭‘门’全家,影响深远,所犯的就是凶狠之罪;你……”这下,是余我生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张医仁却开心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有想到,你小子会这样来评价我,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

余我生道:“什么话,我也想听一听。”

张医仁道:“所谓成为王,败为寇,我是胜利之人,所有的罪过,都可以演变成为功劳,你说呢。”

张医仁说完这话,当下冷眉看向余我生,反问道:“小子,你的功力,你的身体异常反应,知道吗,是我一手缔造出来的,没有想到,你小子,到头来,居然没有按照我事先的计划来做,我知道,你的内功心法已经成型,所以,你要想来指责我,不妨,我们之间来切磋一下,怎么样?”

张医仁微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连啸。道:“连舵主。这一次是我与余我生之间的小小比试而已,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这话听来虽说是小小比试。但是有谁会相信呢,这之间的比试,只怕余我生会经受不住张医仁的功力。会被对方狠狠地打伤身体。

张医仁说做便做。轻轻地摊开双手,成为了一个神功的起手式,同时间也放开了袁慧,才对余我生笑道:“余我生,过来比试一番吧。”

余我生当下也被对方的邀请所‘激’怒,当下猛然地一跳,从那前面走了出来,应答道:“好,我接受你的比试。但是,我会努力战胜你,你可要小心了。”

连啸可是明眼人,从双方的眼神之中,就隐约感觉到事情绝非表面上的这样,当即走了出来,装成一位和事老的样子,笑道:“我看,王月。你就不要与这孩子计较了,毕竟他还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

谁知道余我生狠狠地说道:“连爷爷,你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当下面对张医仁,挑战的口‘吻’道:“你准备好了没有?我可是要出掌了。”

张医仁满意地一笑,道:“很好,有勇气。我喜欢。”当下双手运起了一股强大的内力,挥起了一掌,直接朝面前的余我生打来,功力之强,威力之猛,现场之中,几人可以匹敌?

连啸冷冷地心里面突然一跳,不知道该不该出手解救余我生。可是,这功力的深浅,外人又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呢,大家看见的只是一种起手式,根本不能够体会到张医仁的功力深浅,外人看来,真如是双方在那里比试武艺而已。

余我生的‘胸’口感到一阵窒息,不过强自运起的内功也不会太差到哪里去,直接朝张医仁的双手迎接了过来,双方的一对‘肉’掌在空中猛力碰接,随即发出了一声“嘭”的沉闷声,这一招对决之下,双方好像是实力相当,但是余我生分明感觉到了一种非常强大的内力透过了自己的肌肤,顺着自己的手掌直接穿入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之内,好像要接触到心脏边,这一招之后,余我生的浑身上下一阵酸痛,心里面顿时大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习练了鹰苦咒的内功,是顺着我的内功发力方向而穿透了进来。我可是要败在了他的手下。”

接着,只听见余我生一声嘹亮的嘶喊之声,倒退了几步,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地面上。

张医仁一愣,脸‘色’一青,内心却是想到:“奇怪,这小子的身体怎么这样不一样,原来体内的功力并没有完全运发出来。”

张医仁想通之后,微微一笑,朝地面上的余我生伸出了右手,喊道:“来,我拉你起来。”连啸这个时候,神情一紧张,正准备朝前来扶起余我生。

但是此时最为紧张的还算是康妙雪本人,康妙雪冲出了众人的围困,直接到了余我生的跟前,蹲身下来,亲切的问道:“余我生,你的身体怎么样?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余我生抬头看向张医仁,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眩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感到一阵头昏眼‘花’,仅仅过了片刻之后,便突然晕阙了过去。

张医仁却是哈哈一笑,道:“毕竟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我一个王月的对手,不过这小子能够接下我的一招功夫,可见内功底子还是不错的。”

康妙雪却转头狠狠地瞪眼看了一下张医仁,非常讨厌对方那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张医仁看见一脸‘蒙’面的康妙雪,也好奇地向连啸询问了一下,不过连啸胡言说是一个才入‘门’不久的‘女’弟子而已。

张医仁顿时就直言不讳地说道:“既然是才入教的,那么最好不要多掺杂个人感情的好。”张医仁的话是在提醒连啸,整个川蜀分舵之内不可以出现什么恋人之类的朋友关系。

连啸微笑躬身回答了两句,叫退了身后紧跟而来的一大群人。

不过。文治心情‘激’动,已经走了过来,蹲身看向地面上的余我生,右手在余我生的手腕上面一探,隐约发现余我生的内息此时好像有点紊‘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中间,似乎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文治还没有抬头的时候,康妙雪就在文治的耳边小声说道:“余我生好像有了危险。”

张医仁满意地一笑,看向连啸。道:“连舵主。你方才可是看清楚我与余我生之间的那一招对决,可看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连啸尴尬一笑,摇头道:“属下愚昧。老眼昏‘花’了,没有看出王月神功的奥秘。”

张医仁似乎不相信,摇头道:“连舵主真会开玩笑。这样吧。我们之间也该有很久没有比划一二了,不如趁这个雅兴,我们之间也来比划一二,你看怎么样?”

连啸顿时一惊,身后的连静远也紧随神经紧张,大家心中顿时想到:“难道张医仁会借与人比试的时候,将自己这一方的人全部都给控制住?这果真是一个好法子,表面上没有费多少体力,只要将川蜀分舵的几个要紧人物完全控制住了。其余的人物,也就不足畏惧。还有,自己这方面,此时好像完全处于被动的地步,根本就没有与其争锋的机会。这可怎么办才好?”

连啸微微一笑,最开始推辞道:“王月见笑了,我都这样大把年纪,早就对武艺没有多少的兴趣,这比试。我看大可不必,反正我不是你的对手就是啦。”

张医仁自然是不满意。摇头道:“连舵主这话就过谦了,你可是老当益壮呀,怎么害怕起年纪来呢,再说了,想起当年来,你可是天下间比较有实力的一位高手,虽说年迈,但是我想,你体内的功力一定是越来越纯净。来,来,跟我比试一番,说不准,你还可以从这比试之中受益匪浅呢。”

连啸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只见到身边的连静远不顾别人的反对,当下站了出来,来到连啸的跟前,拱手道:“舵主,我看你老人家还是休息一下,让我这个副舵主与王月大人好好切磋一下,如何?”

连啸一呆,心想:“你个小子,余我生都不是张医仁的对手,你功力就更加不行,还想与张医仁‘交’手,只怕一招没有,就会全身受制。”

连啸正要拒绝的时候,文治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直接悄然地走到了连啸的跟前,低头小声禀告道:“舵主,我仔细看过余我生的身体,发觉余我生身体的内功完全被困住了,我想,这一定是张医仁借机下手的。”

张医仁假装看向远处的天边,见到文治将话说完之后,才悠然地转头看了过来,道:“你是川蜀分舵的副舵主,也还可以。连舵主,你怎么说?”

连啸听完文治的陈述,心中顿时气急,心想:“再也不能够这样下去,只怕这样下去的结果,是自己成为了别人手中的鱼‘肉’,任人宰割。”

连啸当即站出来,还假装挤出了一丝笑容,道:“王月大人,这位游龙使倒是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王月大人功力深厚,不弱这样,我们这边几个人一起来与王月切磋武艺,看看王月大人到底有多高深的实力,这样一来,我想,我这个糟老头子才放心一搏,你才可以真正体会到我的真实实力呢。”

连啸说完此话之后,又是转头看向身边的文治与连静远,问道:“二位意下如何?”

文治与连静远顿时心中明白,都没有想到连啸居然会借力打力,顺便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月大人。

文治与连静远不待张医仁的准允,都一起呼和道:“很好,这个提议不错。”“我赞成,这样一来,才可以体现出王月大人有盖世的武艺功夫呢。”

张医仁好像反被将了一军,脸‘色’有点不自在,不过稍下之后,又和颜笑道:“这样也好,不过,我认为我们这几个人既然要相互切磋武艺的话,这个场地还是太小了,还请身后的那些教徒都退下去,免得伤及无辜,你们说呢?”

不错,张医仁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彻底的发挥自己的实力,要将眼前的这几个人一网打尽。

连啸、文治,连静远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为现在的这样。连啸想了一想,当下对身后的那些弟子喊道:“你们都退下去。这里是我们之间的友好比试,不要伤及到了你们的身体。”

康妙雪正准备要携带余我生一起退离这里。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直接接触到了康妙雪的右手指,康妙雪当即放下余我生,余我生双眼睁开,不过这个时候,康妙雪见到余我生的双眼时候,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余我生此时的双眼,又一次开始泛发出了红‘色’之光。

康妙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引得身旁的张医仁等人都是砖头看了过来,连啸忙问道:“怎么了?”p

第二十二回:决斗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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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指向余我生,回答道:“他醒了。”文治听见这话,高兴地笑道:“我就知道,少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余我生此时缓缓坐起,张医仁哈哈一笑,道:“余我生,你终于醒来了,怎么样?方才的比试,你还有印象吗?”

余我生站了起来,目光之中的血红之‘色’扫视了现场众人,大家看见他的血眼,都是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才知道康妙雪方才为何会惊吓一大跳。

余我生看了众人之后,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面前的张医仁的眼前,康妙雪心中咯噔地一跳,心想:“难不成是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本‘性’,要想杀害张医仁吗?”

哪知道再见到张医仁的时候,只见到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非常温馨的微笑,对于自己所处的危险,好像浑然不觉。康妙雪心中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心,犹豫不决。

张医仁突然开口问道:“余我生,你还认识我吗?”

余我生朝张医仁清楚地点了点头,这种现象一出现,在场的连静远与连啸等人都是在内心吓了一跳,文治当先走了出来,喊道:“少公子,你认识我吗?”

谁知道这一次余我生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身后有人的问话似的,目不转睛地站在那里发愣。

文治当下有点心急了,正准备朝前赶到余我生的跟前来问一个仔细,只不过在道路之中被连啸一把拦住,连啸小声在文治跟前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这样鲁莽,难道就不害怕中计什么的吗。”

连啸当下脸‘色’沉闷地看向张医仁,反问道:“王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吧。”

张医仁摇头道:“不是的,你们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余我生。你认识你身后的这些人吗?”

余我生这才转头看了看众人一眼。然后点头说道:“这些人我全部都认识。”

张医仁哈哈一笑,道:“看,我说各位一定是误会了。”

文治不相信。只觉得余我生的双眼好像死鱼的眼睛,呆板而又没有光泽,这其中一定是有问题。难道。余我生现在被张医仁完全控制住了,张医仁已经暗中在指挥余我生的一举一动吗?

文治大声喊道:“少公子,你说,你认识我,那你告诉我,你该叫我什么?”

余我生好像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谁知道这个时候,张医仁终于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大家见到他这一笑,都将目光看了过来。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分:这家伙的笑声之中一定是蕴含了什么意思。

果然,只见到张医仁满意地脸挂微笑,走到了连啸的跟前,道:“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我想,你们听见之后,一定也会为我们的神鹰教而高兴的。”

连啸隐约间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问道:“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开心?”

张医仁回头用手指向了面前的余我生,缓缓地说道:“大家或许在很多年前就知道这小子的身体与别人不一样吧。方才余我生说的没有错,这就是我与他一家人之间的仇怨。这的确是我做下的手脚而已。怎么样,你们现在很惊讶吧。”

张医仁在这个时候承认了自己先前所犯下的这一过错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是心中肯定了这一个疑团,虽然早就料想到是这样的事情,可是在张医仁没有亲口承认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继续追问出来事情的真相。

连啸忙追问道:“你说,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张医仁道:“我们神鹰教的实力现在并不是很强大,但是我想,如果有了余我生这个试验品加入到了我们的神鹰教之中,我们的实力大增,足以与天下正道武林划定江山而自制。你们想,这余我生的作用有多大。”

连啸反问道:“可是,即便没有余我生,在张王月的带领之下,我想,我们神鹰教的实力也一定会非常强大的。划定江山而自制的愿望,迟早一日也可以实现的。王月大人你太自谦啦。”

张医仁目光一寒,道:“话虽不错,但是这样我亲力亲为,毕竟效果不是很理想,有一个假死人工具在我的身边,我想,做起事情来,要顺手很多。”

张医仁脸容一下子又和缓了很多,‘露’出了一种微笑温和的笑意,道:“怎么样?你们大家有没有兴趣与我的这位试验品来一决高下,说不准,你们这样多的人,并不一定是余我生的对手呢。”

文治忍耐不住,当即从那人群之中跑了出来,怒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余家的后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太过残忍了。”

文治的这一反常动作,的确是太过明显,所以,身后的连啸与连静远二人都未文治在心底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即便是心急,也不可以这样鲁莽。”

连啸赶紧站出来,一脸微笑,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还请王月大人息怒。”

张医仁并没有责备,而是走了过来,对文治道:“你是川蜀分舵的游龙使吧,这样,你可以单独与余我生之间比试一番,就知道余我生现在的功力是何等强大,绝非以前的那样不堪一击,你说,他的功力是进步了还是强大了。还有,余我生以前不是口口声说道要找我的麻烦,要寻我报仇之类的话吗,你想,我将他的仇恨心思完全泯灭了,这样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对吧?”

文治咬紧了牙关,差一点就要飞快的出拳头,狠狠地与张医仁对上武艺了,这个时候,只是还能够勉强强自压抑内心的那份躁动,讥讽的口‘吻’说道:“可是,你虽然表面上是对他好,但是控制住了他的思想与身体,你认为这样,还是对他好吗?”

张医仁目光一寒。道:“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别的什么呢?”当下转头对余我生喊道:“余我生,你快使出一两招出来,好让你的文爷爷放心。”当下见到他将自己的衣袖往自己的身后一摆。就非常自然地退后一边。

余我生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文治,突然之间,文治还没有丝毫反应的时候。就见到余我生伸出了右手。直接将文治的右肩抬起,狠狠地往左边一扔,文治预料不及,身子当下朝那个方向摔落下去,眼看就要立马倒地。只见到文治的身子一跃,轻松的一招反弹跃,当下就跳出了这一险招的制服。

文治站立好身子,也费劲了很大的心思,双脚刚一落地。余我生并没有放过的样子,直接一步跃上前去,拦住了文治逃离的道路,目‘露’凶光,狠狠地说道:“怎么样?你还没有尝试到我的厉害吧?”

余我生这话才一说完,右手变抓,直接抓向文治的左肩,这一手的动作,分明是要文治出手抵挡。因为其与的几个方位全部都被他困死。根本没有丝毫可以避让的地方。

文治迫于无奈,只有勉强地伸出了双手。搭在了余我生的右手上面,分明感应到了余我生的体内那一股非常炙热难耐的功力,不用说,直接透过了外面的肌肤、衣衫,传达到了文治的手上,这是何等古怪的一件事情?

文治惊讶地抬头,好奇地看向余我生,正好与余我生的那一双‘混’红的双眼对视,文治心里面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正是这个时候,余我生嘴角边却‘露’出了一丝微笑的弧形,当即听见有人“咔嚓”一声响,接连也听见有人“啊”的一声惨叫,当即跌倒在地,大家都眼睁睁看见,躺在地面上的是年迈的文治,而站立在文治身边的是一脸得意笑容的余我生。

余我生本来很是强健,矮墩的身子,看来极为别扭,这个时候,‘露’出了那一丝微笑,看来就更加的邪恶。

连静远与连啸二人面面相觑,简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是什么场景,难道余我生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吗?

余我生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样子,微笑道:“你知道吗?你的武功已经全部给我废掉,从今之后,就是废人一个。”

文治有苦说不出,只有忍住身体上面的创伤,目瞪余我生,许久之后,才‘露’出了一丝惨淡的微笑,道:“多谢少公子的成全。”

连啸不相信这是真的,当即一个箭步,直接跃到了余我生的跟前,指向余我生,趾高气扬地说道:“很好,果真又是一位少年俊才,我很喜欢,怎么样?余我生,你打败了你的文爷爷,有没有信心,一鼓作气,将我这位连爷爷也该打败呀。”

连啸意兴阑珊,一头的白发,脸庞下面有点张扬的白须,这个时候看来,白发飘逸,风神隽永,但是脸上神情看来,倒是十分的消极之态。

连静远心中很担心,正想走出来劝住,结果连啸还先一步说道:“副舵主,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学一学,看别人这样一个岁数,就有了这样打的功力,你可是落后了很多。当然,如果连我这个老匹夫都不是余我生的对手,你就更加不用说了,也可以不用比试,这里一切都由王月大人做主。”

连啸同时间将目光看向了身在一边的张医仁,微笑道:“王月大人,这样的安排还合适吧?”

连静远心有不甘呀,你想,这个时候,分明就是让张医仁各个击破来对付自己这方面的人,到时候,还怎么来实行方才预定好的计划呢,到头来,不是任由张医仁的自裁吗。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绝对没有条件准允连啸一干人等有这样的选择机会。

张医仁突然举手说道:“不可以,舵主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毕竟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没有为难大家的意思。”当下转头看住余我生,下令道:“余我生,手下留情些,能够战胜就成了,千万不要太过‘逼’人。”

连啸却笑道:“不用,余我生,你到底有多大的实力,直接来与我比试便成了,不要有丝毫的顾忌。”同时间。连啸的内心深处一直来隐藏一个疑‘惑’:“就是这余我生的功力变成这样强大。其中一定是与张医仁方才与余我生之间的对决有关。可是,这其中的秘密到底到底是什么,可有解开的法子呢?”

这个时候。只见到一位脸上‘蒙’有面纱的‘女’子走到了余我生的身后,对余我生喊道:“余我生,有本事的话。直接来和我比试吧。连舵主。我看,还是我先来与余我生比试。”

大家同时间将目光看了过去,此人不是外人,却是方才重新进入了地道内,将身上的驱魔剑拿到了手中,重新冲了出来的康妙雪。

张医仁一脸疑‘惑’,正要追问,哪知道康妙雪此时已经将手中用布裹包住的宝剑抵在了身前,朝余我生喊了一声。道:“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看招。”当下转动身子,直接朝面前的余我生身上撞击过来。

余我生双眼微微一闭,好像是在考虑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自己满脸怒意仇恨的样子,见到康妙雪直接撞击了过来,还见她的双手半开半合之际,如是兰‘花’指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趁这个撞击的机会。向自己偷袭呢?

余我生本能地向左边一闪,当下就直接避让开去。康妙雪的这一撞击之下。完全落空,差点就要跌倒在地面上,可见原本的这一力道,还是比较强悍的。

康妙雪将身子稳住,道:“怎么,你还要避让,难道是害怕了吗?”

张医仁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右手出招,直接抓向康妙雪的右肩,喊道:“姑娘,你还是住手吧。”

康妙雪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医仁,见到他竟然向自己的身子靠近而来,顿时情急之下,将手中的驱魔剑“哐当”拔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道刺眼的光亮直接照在了张医仁的双眼之中,张医仁估计没有料想到世界上竟会有如此锋利雪亮的宝剑,当下立马住手,用手遮住了眼睛。

这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身在一旁的连啸、连静远二人看见。连静远脑海之中顿时闪现过一丝胆量的想法:“趁机这个时候,从侧面进攻这张医仁,一定会成功的。”

连静远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连啸,只见到连啸的双目之中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微微地瞪大了眼睛。

连静远心思电转,双手出招,直接朝方才闭眼遮住眼睛的张医仁身子击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那一柄锋利宝剑,朝张医仁的身子袭击而来,连啸见状,也顺手一掌直接击向了张医仁的腰侧。这样一来,一下子就变成了三人一起对付张医仁的局面。

只听见张医仁一声惨叫,紧接着也听见连啸、连静远二人的惨叫声,三个人同时离开了现场,一起朝身旁不远的地面上倒下去了。唯一没有受伤的是康妙雪。

原来在这对决的同时间,张医仁分明看见连啸与连静远二人拔出了利剑攻击自己,自己身处中心,周围是三柄利剑的袭击,要想一下子将这三股实力完全的打退,唯一的法子就是用自己的内家功力将三人扫开。

可是,事情远非张医仁预料的这般,原来连啸与连静远二人的随身利剑,仅仅是非常普通的一把利剑,材质一般,经不起外加功力的侵袭,所以这样一来,这两柄宝剑就当场折断,而且,张医仁的内功非常强大,宝剑断掉之后,剩余的功力直接毫不留情地袭击在了二人的‘胸’口之上。连氏二人已是仓皇迎敌的,根本就没有运功抵御,遇上这样的高手,自然而然地会败落倒在地面上。

这三柄利剑之中,唯一的就是康妙雪的宝剑,与众不同,这柄家传的宝剑,材质优良,又加上康妙雪本身有所准备,功力所致,这宝剑就更加刚硬了,这样一试之下,倒是张医仁吃亏在前,所以不但没有将康妙雪的宝剑扫开,而且,自己的手臂也紧随受伤。被康妙雪的宝剑狠狠地刺中在了臂部,鲜血当即从上面渗流出来,殷红了整条手臂。

张医仁身子朝上一阵反弹,当即重新站起,用身上的一块布料撕下,迅速地将臂上伤势包裹止住流血。正要对余我生训话,请求帮助的时候,哪知道连氏二人也一起站了起来,连啸大声喊道:“王月,对不住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当下挥动从地面上拾起来的利剑,又一次主动朝张医仁身上招呼而来。

康妙雪一剑刺中了大魔头张医仁的手臂,还愣在了现场,看住剑尖上面朝下面滴落的血迹,心有余悸,好像还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下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余我生好像没有了反应,只是有点傻样地看住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果是一位常人,哪里会有这样的表态呢?

第二十二回:决斗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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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轻功跃起,直接用自己的身子遮住对面三人决斗的场景,害怕给余我生看见这一幕。然后,绕到了余我生的侧面,突然一个急步,就直接靠近在了余我生的身侧,伸出右手,没有直接下手,而是点住了余我生的后背几处定位大‘穴’,即便是外加力道的侵袭,试想,如此这般,根本就不会伤到对方身子丝毫。

余我生闷哼一声,当即一头栽倒在地,就此不醒。康妙雪见达到了自己预想中的目的,才拍手心安,转头看向‘交’斗的三人,此时不仅是面前的三人‘交’斗,而且在身旁不远处的许多川蜀分舵弟子,听见舵主的号令,都一起跑了过来,将张医仁一个人围困在了中心。

张医仁四面受敌,他的个人实力确实不错,右臂虽然受伤,但是一条左臂挥开,一掌发了出来,当即震向四周这些教徒,听见一声声哀痛之声,接连看见一条条横陈的尸体,将这里的场景完全掩埋,这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屠杀。一个人不停地在那里屠杀对手人马,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这一出手,所犯下的过错。

就在张医仁发挥功力胡‘乱’来一通的时候,自然也将身边的连氏二人‘波’及在内,听见连静远仰天一声惨叫,身子浑身带有鲜血,顺着众人的目光,直接从这中央之处,飞跃而出,狠狠地摔倒在了地面上,不用说,就是这一掌力,或许已经要了连静远的小命。

连啸转头一看,急忙之中,也没有多少心思来理睬与张医仁之间的决斗。直接冲出了人群。朝连静远的落下地方跑了过去,大声喊道:“静儿,你怎么样?”

张医仁一掌余力之下。早就将身周众人打开了,身周众人见到这样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也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的确。虽说是有神鹰教的教规训导,可是事实情况之下,还是很多人都贪生怕死。

魔头发怒,常人何敢靠近!

张医仁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声音非常高亢有力,这一声之下,想必已经穿云破晓,方圆十里之内,都应该听见的。不知道这一声尖叫。到底是什么用意,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心中难以揣度对方心思。

康妙雪手握一柄宝剑,早就被这些围困张医仁的对决的人而淹没在了后面,康妙雪听见张医仁的啸声,顿时脸‘色’一变,当即走到了余我生的跟前,是想观察余我生的动静,原来此时的康妙雪想到的是。这张医仁是不是借助这种方法将沉睡未醒的余我生给从梦靥之中叫醒呢?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而在一边扶住连静远受伤身子的连啸当下转头喊道:“弟子们。这是张医仁的‘鹰啸功’,他是在招呼同伴的方式,大家一定要拼命将此人杀掉,不然,后面的大队人马即将赶来了。”

大家幡然醒悟,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张医仁是用自身无比强大的内力化尽成为一种喧嚣的方式来通知身在下方的那些弟子。川蜀分舵弟子听闻,当即又一次将手中的利剑举起,朝身困中央的张医仁杀来。

紧随着的是,一连串的惨叫声,从那对决的地方传了出来,不用说,正是张医仁魔‘性’发作,一连串的浑厚功力从自己的体内爆发出来,将身边的这些人当成了发泄功力的最佳工具。

川蜀分舵弟子的尸首,越累越高,血流早就侵染了整个大地。

康妙雪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索‘性’之下闭上了双目。此时,身在余我生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人影,此时渐渐地站了起来,面朝这个发泄功力的张医仁身处方向,努力的捏紧了拳头,好像是要做一次奋力直冲,将眼前的这个人毙命当场,此人,正是一直倒在地面上,不辩方向的袁慧。

康妙雪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当即轻轻地“啊”声呼叫了出来,此时的场景如此之‘激’烈,哪里还有人注意到康妙雪异常的表情呢。

袁慧则是细心地侧耳细听,好像是想察觉出某一个人的踪迹。

张医仁一声长啸之后,转头看向愣在一边发愣的连啸,道:“连舵主,你早就有谋反之心,对吧?只是一直来,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一次,你认为你会成功吗?可惜你错了,你的所有援军,只怕都已经全部被铲除,你已经是孤家寡人。”

连啸知道此时已经完全和他吵翻了,索‘性’之下,反问道:“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你一个人,我们这里还有这样多的人,你被围困在中央,难道你认为还可以活着逃离出去吗?我今天即便是要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张医仁哈哈一笑,道:“陪葬?没有那样简单呢。你难道忘记了,我虽然是孤军深入,可是,我方才的一声长啸,不是已经将消息告诉了山下的同伴吗?所以,我不会是孤家寡人。相反,你倒是有点可怜,活了一大把年纪,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将我杀死,可是直到临终的时候,也没有如愿。今天,如果不是我‘逼’你,我想,你还不至于这样快就‘露’出狐狸尾巴,对吧?”

连啸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你早就知道,我对你不利,对不对?”

张医仁道:“那是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这样‘逼’你呢,还有,不知道你知道没有?你的所谓首尾相应的援军,我想,过不了多久,也会被我的覆雨使给揪出尾巴来的。你的好朋友,安徽分舵的刘道中,与你是同党吧?”

连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当下听见他这样一说,顿时脸‘色’一紧张,勉强地哈哈一笑,道:“你真是笑死人了,刘道中不是你的忠心属下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怀疑你身边的这些忠臣?你这人还真是多疑呀。”

张医仁道:“不错,刘道中以前是我的心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却就慢慢改变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目前这个时候。我好像也没有兴趣知道,倒是你,装戏不够‘逼’真。如果刘道中真的不是你的同党。加之刘道中如果真是我的心腹,你这个时候做的地一件事情,应该是承认刘道中就是你的同党,可惜你‘欲’盖弥彰,反而是‘露’出了马脚。”

连啸心里狠狠地自责:“真的没有想到这家伙此时心思还是这样敏捷,到头来,我还是输给了他。难道,难道今天,我真的会失败吗?我以前计划了那样久。表面上看来,似乎什么事情都已经考虑进去了,可是,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所有的计划都没有派上用场,这到底是我的失策还是我的大意?”

张医仁继续分散围困自己的众多弟子的身心,说道:“各位,你们都是我神教弟子,虽说是分舵弟子。但是我这个王月,对你们还是讲情义的。你们现在都已经看见,连啸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照旧支持你们的连舵主,但是你们也看见了,这个胜算太小。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转过来支持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对你们的忠心表示赞赏。怎么样?”

张医仁目光四移,是想看清楚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张医仁说完此话之后,围困他的这些川蜀弟子,一个个都开始动摇了心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选择。

张医仁满意地了笑了一笑,正准备继续鼓吹这些人的时候,只见到一个青‘色’的影子,从人群之外飞跃了进来,手中握住的是一柄长剑,是一把从川蜀分舵死去的弟子手中拿来的长剑,而这长剑所对准的人物,正是此时侃侃而谈的张医仁,不用说,这位刺杀张医仁的人影,就是袁慧。

袁慧早在一边伺机而动,此时,怎么可以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呢?

同时间,康妙雪在内心深处发出了一丝无奈的叹息,想到:“没有想到这位袁姐姐,果真是有一股勇气,明知道自己并非张医仁的对手,还要一鼓作气,前去袭击。”

张医仁转头看来,神情一紧,当即右手一挥,直接朝攻击向自己身子的康妙雪扫来,正是一招非常强悍的内功,内功‘激’发出来的狂风大‘浪’,顿时‘激’起了很大的一阵烟雾,不用说,这一招的功力,张牧风是下了狠心的。

这一招之下,只听见袁慧一口鲜血从自己的嘴边飞溅出来,同时间,袁慧手中的刀剑一节接连一节断掉,整个身子都飞腾在了空中,直接朝身后的广袤大地上飞去,不用说,这袁慧是一剑不仅没有近身,而且被张医仁一招击中!

袁慧朝天呼喊的时候,余我生的右手一紧,好像有了反应,康妙雪心中一跳,赶紧低头看来,只见到余我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余我生一睁开眼睛愣了少许之后,当下迅速地站了起来,目光看见空中飞跃而立的袁慧身影,神情一阵紧张。

康妙雪则是看见余我生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不仅醒来,而且还自动解开了自己的‘穴’道,对此目瞪口呆,傻傻地看住余我生,余我生好像没有注意到身边康妙雪的身影,双眼只是看见袁慧的身子,此时的袁慧身子重重落地,当下就从她的口中、身上,溅落出无尽的血液。这所有的一种场景,表明了袁慧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只怕这一击之下,早就没有活命的希望。

余我生脚步如飞,直接赶到了袁慧的跟前,俯身轻身喊道:“袁姐姐,袁姐姐,你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此时的袁慧,嘴角边溢流出了一道殷红的鲜血,侵染了整个脸庞,加之她的双眸已盲,头发凌‘乱’之下,活似一个血淋淋的尸首!

袁慧此时还有一息尚存,听见是余我生的声音,当下吃力的回应道:“是,是生儿吗?是你吗?”

余我生紧紧地握住了袁慧的右手,喊道:“是弟弟生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去。”

余我生此时好像头脑又完全苏醒,康妙雪见状分明,心里面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袁慧点点头。不说此话,只是问道:“你,你最开始说。我的母亲,你见过她?是不是。”

余我生点头道:“高前辈很好,现在就是你不在她的身边。她非常想念你。你这些年来,一直就被关押在总舵的,对不对?”

袁慧道:“不错,唉,弟弟,姐姐这双眼睛,就是张医仁‘弄’瞎的,还有,我的婆婆。也是张医仁杀害的。我惟一的愿望就是想要杀死张医仁,铲除这个邪恶的魔教。不要再有人像我的家庭一样悲惨了,只是,我再也没有机会看见这个愿望的实现。”袁慧本想再说什么,可是,一股甘甜的鲜血突然从口中流出,阻止了她的继续说话。

余我生勉强地控制住内心的悲愤,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恸哭不已,可是。现实的场景,绝对没有让他发泄泪水的机会。

余我生小声问道:“姐姐,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旁人都能够听出来,他的话语之中带有严重的沙哑声响,余我生想哭,想大哭一场,可是,这个场景,自己绝对不能够哭,不能够当着姐姐的面哭。

张医仁这个时候突然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你小子怎么回事,不要理睬那个盲‘女’。”

余我生转头狠狠地朝张医仁的方向看来,幸好自己是蹲下的,而张医仁也被众人包围在其中,所以,双方的眼神并没有接触的机会。

张医仁不见余我生回答自己的话,很是纳闷,心想:“奇怪,我分明是将他的身体内力经脉完全给控制住的,怎么这个时候没有了反应呢?”

当然,张医仁的一句呼喊,也引起了身在一旁的连啸、康妙雪则是的极大好奇,将目光看向了地面上的余我生,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余我生当下又轻身问道:“姐姐,你撑住。我点住你的要‘穴’。”余我生不允许袁慧再有说话的机会,右手挥动,直接点中在了袁慧的后背,然后,通过自己的强大内力,直接穿透进入到了袁慧的经络之中,用这种经络的直接医疗法子,好像要比其余的‘药’物疗效还更加显著。

张医仁当下踏步,想要走出人群,想要看一看人群之外的余我生到底在做什么,而身旁的那一队人马见到张医仁靠近,都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中央的一条道路。

张医仁轻松自然状地走了出来,看见蹲在地面上的余我生,还在与受伤的袁慧说什么话,顿时傻眼了,当下一步冲了过来,抓向了余我生的肩膀,势必想要一把将余我生给拉起,想要看一个明白:此时的余我生,为何不听自己的话。

等到张医仁的右手搭在余我生的肩膀的时候,突然见到余我生飞快的起身,顺手从地面上拾起了一节短剑,这短剑赫然便是袁慧方才刺杀张医仁的时候,刺杀没有成功,反而被张医仁用深厚的功力,将自己的利剑折断之后,其中的两三节段落在了袁慧的身上,随着袁慧的身子飘落方向也一起掉落在了袁慧的身前。

余我生立正,一个转身,将手中的短剑飞快的刺入到了张医仁的‘胸’膛之中,鲜血顿时迸‘射’出来,直接‘射’了余我生的一身,张医仁大怒,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余我生居然会对自己下手,更加没有想到,掉落在地面上的这些折断的利剑,会成为杀害自己的凶器。

张医仁双手突然凝聚起了一道非常强大的内力,直接一掌击中在了余我生的‘胸’膛上,喊道:“臭小子,你胆敢杀我!去死吧。”

余我生一招得手,也早想到张医仁会奋力反抗一击,所以匆忙之下,微微侧身,可惜的是,张医仁的内力实在太过强大,余我生虽然有了一丝防备,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逃脱张医仁的毒手,

余我生的‘胸’膛遭受到一掌的袭击,整个身子也跟随朝后面倒下,大口喘气,脸‘色’顿时变成紫‘色’,原来这个张医仁不仅武艺高强,施毒的手段也非常高妙,这一掌之内,竟然是一种非常毒辣的毒掌,直接击中在了余我生的‘胸’口正中央。

余我生浑身上下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时冷时热,上下牙齿开始不停地打颤。

谁知道这个时候变化突生,只见到连啸飞起了身子,顺手拿起了一柄长剑,直接对准了张医仁的‘胸’膛,飞快的刺了过去,张医仁正是用手轻轻地捂住小腹,小腹处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汩汩而流,不用说,这样的重伤,要想完全止住要‘穴’,这个时候,这个地点,

第二十二回:决斗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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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啸大喝一声:“张医仁,你去送死吧。”张医仁听见连啸的呼喊,当即转头看了过来。

随后听见张医仁高声痛苦的一记惨叫“啊”,顿时见到连啸的长剑已经完全刺入到了张医仁的背后之中,直接透穿而过,与方才余我生刺伤的地方,正好是同一个位置。这样一来,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没有救活的可能。

连啸早就在旁看清楚了形势,正是趁对方不备之机,突然下手。

连啸右手握剑刺进之后,左手再顺势补上了一掌,直接打在了张医仁的后背,张医仁的身子朝前栽倒,浑身是血,就地一动不动。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连啸感觉自己太过疲倦,做完这一切之后,气喘吁吁,蹲在了原地,微微斜目看了看地上纹丝不动的张医仁,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这个时候,好像才完全落地。

余我生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一记痛苦的仰天惨叫声,不用说,一定是他体内的毒素开始发作,才会‘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

连啸等人又一起转头看了过去,连啸微微一想,心中顿时咯噔一跳:“糟糕,余我生现在中毒了,可是,这个张医仁已经毙命,不知道余我生中的是不是独‘门’毒‘药’呢?”

袁慧听见余我生的痛苦嘶喊声,顿时有点惊慌的样子,当即费力地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连啸当即站起来,直接奔向余我生的地方。正是这个时候。只见到原本是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张医仁此时突然一跃而起,顺手从手中拿出了一柄血红的断剑,直接刺入到了连啸的后腰之中,连啸反应不及,根本没有想到张医仁这个时候。居然会假装死亡躺在地面上,任由‘胸’膛血液流淌!还能够坚持如此长久的时间。

连啸的口中急速地喷出了一口血液,张医仁狠狠地大声说道:“你胆敢反我,好吧,即便是我死了。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连静远眼看这一幕,大惊失‘色’,当即拿起了地面上的一柄长剑,直接朝受伤的张医仁后背刺来,喊道:“你去死吧。”

张医仁再一次受到连静远的一剑刺穿‘胸’膛,顿时‘胸’膛之中‘露’出了一个偌大的空‘洞’,他的五脏六腑全部都哗啦啦地掉落了下来。血液当即溅满了一地。而张医仁即便是受死,也没有放过手中的连啸,死死地抓住连啸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松懈。而他手中的利剑,自然是直接刺中在了连啸的‘胸’口上。

连啸毕竟是七旬高龄之人,哪里能够经受住这样的直接创伤。鲜血流出来之后,顿时就没有了丝毫的气息。也歪斜靠在了地面上,脸‘色’惨白,生命已经命悬一线。

连静远赶紧跑了过来,将已经完全没有呼吸的张医仁给掀开,看见张医仁手中利剑,已经有一大截‘插’入到了连啸的‘胸’口之中。连啸已经剩下最后一点呼吸。

而在另一边,余我生一声嘶喊之后。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紫‘色’,好像是一位受到严重残害的生命垂危的人。

康妙雪不敢靠近了。只是瞪视一双眼睛看住余我生,心中不停地反复祈祷:“希望余我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袁慧突然起身,一个箭步,直接走到了余我生的跟前,因为方才余我生的嘶喊声之后,身体并没有移动丝毫,所以,袁慧才这样艰难地挪移身子最终寻找到了余我生的站立的那个地方。

袁慧一把将余我生的双脚抱住,但是,突然看见袁慧的双手一颤,不用说,余我生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异样。

袁慧神情一呆,旁边的康妙雪立马一个箭步,将袁慧拉开,袁慧发觉有人靠近自己,满以为是要陷害自己的恶人,当即反手一转,就要将康妙雪的右腕扣住,这一来,这一手,是标志的反擒拿手手法。这些动作,对于身受重伤的袁慧来说,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功力,至死也要保护好余我生的生命安全。

康妙雪眼睛手快,当即喊道:“是我,不是坏人,余我生现在身体出了异样,你最好不要碰他,知道吗?”

袁慧听见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才确信是方才听见的在旁边呼喊余我生名字的少‘女’,顿时收手,像是虚脱了一样,只是淡淡地转头问道:“你,你说什么?余我生身体出现了异样?怎么会这样?”

再言另外一侧,只见到连啸已经剩下生命之中最后一口气,见到扶住自己的是连静远,不由得欣慰一笑,低声无力道:“你,你告诉我,张医仁,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连静远赶紧点头道:“对,这个恶魔,已经毙命了。舵主,你不要‘激’动,我为你点住止血要‘穴’,用不了多久的功夫,我想,你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连啸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伤势,我最清楚,只是没有想到,我一时的大意,倒是搭上了我这一条老命。现在,现在你可以,可以叫我一声爹吗?我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憾事。”

连静远痛哭出来,大声喊道:“爹,爹,你不能留下孩儿,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一定会寻找天下最好的名医来为诊治疾病。”

连啸一声苦笑,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些话你就不用说啦,我既然已经要走了,此时就将后事‘交’付给你,你一定要好自为之,不可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连静远使劲点头表示同意,问道:“爹,你说,什么事情,你吩咐下来,孩儿一定全力办好。”

连啸道:“你妹妹的病情,你也知道,我走了之后,就麻烦你来照顾她。至于这个川蜀神鹰教,我想。只要张医仁一旦倒下。所有的神鹰教一定会反叛,一定会各地自立,而我川蜀分舵,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好好好保护这川蜀分舵的基业。至于是什么‘门’派,就由你来定夺了。”

连静远道:“孩儿记住爹的吩咐。”

连啸微微抬高了一下手臂,又说道:“还有,这一次不知道下面围困我们的总舵弟子有多少人马,你一定要倚重游龙使。还有余我生这干人,希望能够将这一次的危机渡过去,知道吗?”

连静远道:“爹,这些孩儿自会料理,你不用太过‘操’心,孩儿一定会保全这川蜀分舵的基业,不会辜负你老人家的厚望。”

连啸微笑了一下。然后,右臂松开,直接坠落而下,打在了连静远的脚前跟上,一代川蜀分舵的第一任舵主,就这样被害而亡。

连静远发觉父亲连啸去世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那份躁动,当下仰头大声喊道:“爹,爹,儿子一定会按照你的遗嘱,将川蜀分舵发扬光大。”

就在连静远放声大哭的同时,余我生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干扰,当即微微转头朝连啸父子二人的方向看来。目光之中,似乎有点呆滞。好像是在苦想什么事情。

袁慧紧紧地抓住了康妙雪的手臂,追问道:“你是余我生的什么人。是湘儿妹妹吗?”

康妙雪一听见这话,心想:“原来,你是将我当成了谷遗湘,只是可惜,你的湘儿妹妹早就不在人世啦。”

康妙雪道:“姐姐,我不是谷遗湘,湘儿已经去世了。”

袁慧大吃一惊,怔然地斜卧在那里,反问道:“什么,你说,湘儿妹妹就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是病死的吗?”可是,目前余我生的神情仪态变化太过惊人,康妙雪将全部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所以,对于袁慧的追问,好像没有太过注意。

余我生缓缓站起,目光四处寻找,最后终于定格在了地面上死去的张医仁身上,看见那个地方的鲜血特别的多,缓缓地走了过去,并且,见到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攥握住一柄带血的断剑。

这断剑也是从袁慧方才落地的地方处寻找到的。

余我生最后将脚步停在了张医仁的尸体跟前,又蹲下身去,就在张医仁的身上好像仔细寻找什么东西,见到他突然伸出右手,直接抓向张医仁的尸体身上的那个被利剑刺破的空‘洞’处。

大家都是大吃一惊,有的立马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这血腥的一幕,有点则是低头呕吐不断,似乎看见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

可是,康妙雪的眼睛,依旧丝毫没有移开,康妙雪的内心之中,隐约间,似乎感应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觉得张医仁好像是有什么目的。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只见到余我生从张医仁的尸体之内拿出了鲜红的东西,好像是一本书册,只是上面沾满了无尽的鲜血而已,接着,又见到余我生从张医仁的脖子处拿出了一串佛珠,那佛珠晶莹剔透,上面发出闪闪之光,不用说,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含义。余我生拿出这些物事之后,喃自说道:“这些东西,原本就该是我的。”

不错,余我生拿出来的这两件东西,正是当年张医仁强自从袁‘春’宵的身上抢夺而去的。

余我生将手中的那一串佛珠拿到了自己的头顶上面,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满意地‘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这些场景,如果是袁慧看见,一定会欣慰一笑的,只是可惜的是,袁慧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盲人。

康妙雪有点疑‘惑’地看住这这一切,当即大声喊道:“余我生,你拿住这些东西做什么?”

余我生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而是将那串佛珠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有,将那本书册也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张医仁的鲜血顿时将一身衣衫也给糊红了。

余我生做完这一切,只听见连静远在自己的身后喊道:“余我生,你在做什么?”

余我生转头道:“不用你管,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完全代替了王月本人呢?我是不是就是神鹰教的下一任王月了?”

余我生会说出这些稀里糊涂的话,倒是让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连静远眉头一皱,缓缓地说道:“难道。难道传说之中的雄鹰诅咒果真真是存在?”

康妙雪急忙问道:“你说什么雄鹰诅咒?可以说明白一点吗?”

连静远道:“这个。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传说,因为从来没有人尝试成功过,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在余我生的身上。好像是成功了。”

康妙雪静静地听来,没有心思打断他其中的任何一点思想。

连静远抬头望了望天,还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只见到余我生飞快的脚步朝前面的山下奔去。眨眼的功夫之内,就不见了人影,康妙雪急忙跟了过去,可是,才到那山边的一小树旁,前面就不见了余我生的身影。

连静远喊道:“没有用的,你放心吧。余我生此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至于以后,有没有大碍,那就不一定。”

康妙雪只有非常无奈的转头回来,问道:“你方才说的诅咒是什么?”

连静远道:“以前我们大家都叫诅咒,其实。也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种毒‘药’,不过这种毒‘药’是要给孕‘妇’吃的,孕‘妇’一旦吃下这种‘药’丸之后,再来习练神鹰教的独‘门’内功《鹰苦咒》,当然,这本《鹰苦咒》绝对不是第一次出现的那本书。而是后来龚袭王月篡改之后的副本,习练这种经过适当改变的内功心法之后。就可以顺着孕‘妇’的经络将这天生的邪功传递到胎里面的孩子之中。孩子一旦出生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折磨。这种折磨,就是所谓的怪症,因为这是一种实验,据说,一百人之中,存活到十五六岁的孩子只有一个的机会。在这之前,好像只有龚袭是这样的传说中人熬到了王月宝座的。”

“近五六十年来,神鹰教也做过很多的实验,但是都宣告失败,而余我生,或许就是其中一个成功的例子。这种人一旦长大之后,天‘性’就带有魔‘性’,杀人不眨眼,一心‘欲’望就是魔道,武力征服天下。当然,余我生却又不一样,因为他的魔‘性’好像被抑制住了,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内,才渐渐重新复苏的。或许正因为这样,所谓他才能够存活到现在的这个年纪。”

“而方才余我生拿出来的东西,据说就是我们神鹰教的镇教之宝,是龚袭王月临终之前,故意安排下来给下一任真身王月的遗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袁‘春’宵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还叫人将这东西拿了出来,我想,拿出这东西的人,多半就是余我生本人,因为外人是根本拿不出这东西的。”

这个时候,身在一边的袁慧‘插’口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那串佛珠?还有一本书册?”

连静远转头看了过来,这个时候,好像才完全想起,她方才不是被人说是龚袭的孙‘女’吗?难道这是真的,难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连静远点头道:“不错,我说的就是那两样东西,怎么,难道你知道?”

袁慧点头道:“不错,这两样东西却是是余我生拿出来的。没有想到,我原先以为是婆婆估计利用余我生去冒险拿出这两样东西,或许婆婆那个时候。早就知道余我生的身体,天赋异常,根本没有危险。”

连静远道:“这件事情,就不知道了,毕竟袁‘春’宵已经作古,无从询问。”

连静远又继续诉说方才的话题:“据说拿出这两件东西之后,那佛珠是第一任王月亲手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用黄金打造出来的增加个人魔力的东西,戴在颈部,就可以随时发挥自己的内力,可以毁天灭地。”

“但是有一点,这东西即便是戴在一个正常人的脖子上,也可以增加一个人的力道。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医仁才不惜代价从袁‘春’宵的手中将这宝物拿到手中的。”

“还有那本书册,据说也是一本《鹰苦咒》,不过上面的内容,从来没有人知道过,即便是龚袭王月,看过那本书的人,也从来没有将书本的内容告知天下。我想,那书本的内容一定是一个机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不知道余我生拿到了这两件东西之后,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康妙雪不解的反问道:“你说的是这样,那就是说余我生现在已经成魔,魔‘性’大发,怎么不见他出手伤害我们呢?”

连静远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或许是因为他一时间拿到了那两件宝物,想要找一个地方将那书本上面的内容看过之后,一时间就忘记了对付外人的缘故。”

哪知道众人才说道这里,就听见山下传来了一声尖叫声,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连续不断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从那山腰间传了上来,

这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用说,多半是余我生遇见了围困川蜀分舵的总舵弟子,一时间双方起了争执,余我生顿时就大开杀戒,

第二十三回:亲情泪,今生别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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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些恐怕惊魂的声响,康妙雪神情一紧张,道:“是不是余我生啊?我要下去看一看。”袁慧立马也拉住康妙雪,道:“你带我去,我要好好劝说他,他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连静远拦住道:“你们两个姑娘,这样危险的地方,怎么可以随便去呢?不过看你们脸上的焦急表情,我知道拦住你们是不行的,这样吧,我带你们一起去。”连静远转头,当下叫上了一对人马,叫人亲自扶住了袁慧,袁慧此时的‘穴’道受制,血液也没有停留了,脸‘色’虽然还是煞白,但是身子的伤势得到了控制。一行人一起朝山腰边走去。

只是方才张医仁早就长啸通知下面的援军,为何迟迟不见这些人上来,反而是留在了山腰呢?这些人,难道对于张医仁王月的话,也敢不听从吗?

连静远、康妙雪一行人走了山腰一小段的山路,顺眼朝下面望去,只见到余我生一个人的身影,被身周的一大帮的‘蒙’面黑衣人围困在了当中,而来指挥这些人的却是一个没有戴面罩的老太婆,康妙雪顺眼看去,并不认识。倒是身在一边的连静远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背叛了连啸投靠张医仁的冯晶芸。

冯晶芸抬头也看见了连静远,但没有看见连啸的人影,顿时就非常疑‘惑’,问道:“连副舵主,怎么,不见川蜀分舵的连舵主呢?”

连静远鼻子一哼,道:“你是不是很想见连舵主他老人家。”

冯晶芸听这话。好像里面似乎影藏有什么东西。微微想了一想,好奇道:“还有,怎么不见张王月的人呢?说,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是此时,没有想到余我生又是一阵怒啸。一马冲了过来,当即就抓住了左边的一名弟子,立马将那弟子举过头顶,怒视群人,喊道:“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不由分说,只见到余我生双手一使劲,顿时就将那不知名弟子的身子从中间一分为二。鲜血立马溅落了一地,还没有看见那尸体的模样,早就被余我生双手使劲,顿时就将那两片人的身子坠入到了无穷无尽的山崖之中了。只不过,那名弟子临终之前的那一声响彻云层的惨叫声。顿时如是嘹亮的口哨,长久的飘扬到了空中。久久没有散去。

余我生将自己身子上面沾满的血迹放到了自己的嘴边,一饮而尽,众人看见这血腥的一幕,顿时都傻眼了,心里面都想到的是:这家伙。到底是人不是?

血腥的杀戮,是不是又要开始了?

正当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空暇时间,余我生一路飞奔,直接朝前面的人群中冲来,不过,这些神鹰教总舵弟子就是不怕死一般,依旧阻挡在了道路上。不过,这些弟子居然没有出手抵挡。好像站立在原地的木桩,就等余我生亲自来拔取。余我生见人就杀。一路下来,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朝下面跑开了。

康妙雪大喊道:“余我生,余我生,你到什么地方去?”正准备相随而去的时候,连静远拦住了去路,而是小声在康妙雪的耳边说道:“康姑娘不要着急,要想一时间把余我生找回到身边,毕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你放心,这里的事情一完毕,我立马帮助你寻找余我生,余我生身上带有鲜血,我们顺着血迹的路线,自认而然就能够找到他。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

康妙雪心中一想,觉得连静远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自己即便去到了余我生的身边,难道就一定能够帮上什么吗?康妙雪想到这些,顿时就打消了前去跟随的念头。

冯晶芸格格一笑,道:“没有想到,这小子多年不见,居然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不得不说是让人惊叹不已。”

冯晶芸当下眉头一扬,抬头看向上面的连静远,继续追问张医仁与连啸二人不见踪影,上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静远微微一笑,反‘唇’相讥道:“你不是来解救你们的张王月的援军吗?为何迟迟不见你们的上来?你们是不是也存有什么‘私’心呀?”

冯晶芸道:“不要绕弯子,我只想知道,结果是什么?张王月是不是死了?”

连静远道:“不错,张医仁是死了,这不是你想要知道的结果吗?”

冯晶芸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仰天哈哈大笑不已,笑罢,余兴未足,还勉强地说道:“好,很好,没有想到,他终于也有这样的一天,我就知道,他是不会有下场的。”

冯晶芸将此话说完,就神情一变,转头看向连静远,道:“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你们的连舵主,在这场对决之中,一定也当场殒命了吧?”

连静远一声冷笑,道:“你果真是聪明,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有什么目的?”

冯晶芸道:“没有什么目的,既然王月都已经毙命了,那么你们的川蜀分舵,是不是该就此收编呢?”

连静远道:“收编?亏你将这话还可以说出来,我告诉你,从今以后,这川蜀分舵再也不是神鹰教的地盘,而是我们川蜀武林之中的一个小帮派而已,这话,你该听懂了吧?当然,你早就背叛了川蜀一派,所以,你的何去何从,我们并不会太在意。”

冯晶芸大怒,道:“哼,连静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连啸那老贼的儿子,对不对?你想将川蜀一派全部独吞,是不是胃口也太大了点?”

连静远也有点动怒,反驳道:“你这个叛徒,这个时候,我让你说话,就是给你足够的面子,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可告诉你。你再不滚开。我可对你不会客气的。”

冯晶芸尖声一笑,道:“你还要赶我走?你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我可是你的前辈。还有,这川蜀分舵建立的时候,我冯晶芸也是一位大功臣。”

连静远终于是怒不可歇。右手朝自己的身边挥力一掌击下,顿时整个地面都是尘土飞扬,连静远道:“你这样不知好歹,到底要想做什么?”

冯晶芸见连静远发怒,稍微后退了一小步。转头朝自己的身后一指,道:“连静远,你可要看好了,我已经叫人将这里的整座山都包围住了,你如果不想川蜀分舵的基业败坏在你的手中,我奉劝你,还是识相的好。”

连静远一愣。对于这样的情景,自己好像此时才幡然醒悟。余我生方才虽然替连静远众人解决掉了一大批的弟子,可是,这山下还有成百上千的弟子等候自己来对付,这样庞大的数字,可是川蜀分舵弟子的好几倍。一旦比试起来,川蜀分舵一定会实力大减。只是这样多的人马,一时间如果全部都是从总舵那边带过来的,显然又显得不太可能。

连静远看向山下,黑压压地一堆人,不知道有多少才是真正的总舵弟子,一时间犹豫。没有说话。

冯晶芸还以为连静远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中生出了怯意。微微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这样吧,你还是将川蜀分舵收编,归于我神鹰教的统治之内,才是正道。”

冯晶芸劝说完了连静远,又转头看向山坡上面的众人,微微一笑,道:“各位,你们知道吗?张医仁本来就不是王月的料子,只是一心之下,想要当这个王月而已,现在,他遭到了报应,这是违背神鹰教王月旨意的下场。”

连静远身边的一大群人,有的这个时候开始不停地起哄,小声说道:“什么神鹰教,我们川蜀距离江南十万八千里,根本没有必要有这样的一个总舵来约束。”

“我们一定会维护连掌‘门’的号令,不再听从所谓的王月号召啦。”

一时间,居然连副舵主也改变了称谓,叫什么连掌‘门’。可见,这川蜀分舵要脱离神鹰教总舵的控制,好像已经成为了定局。

冯晶芸听见这些话,心中勃然大怒,可见,早在平时间,连啸就已经训练出了一小队忠心于自己父子二人的亲兵,这个时候,自然是由他们率先起了表率作用。

冯晶芸朝上面的川蜀分舵弟子喊道:“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言‘乱’语,你难道以前没有接受过有关神鹰教的教规的洗礼吗?”

连静远道:“冯晶芸,你就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的,身为一个光明使,难道这样做,也不怕没有面子么?你可真是厉害,为什么就一定知道,在那上面,张医仁一定会出事的呢?万一张医仁没有被害,你就不担心害怕自己营救迟到吗?”

冯晶芸道:“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有人不要我快点上去,所以只有在这里慢慢等候时机,果真是算对了,原来,张医仁命中注定,今天会命丧于此。”

连静远顿时皱紧了眉头,十分好奇,反问道:“你在这里鼓吹什么神鹰教统一,说了半天,这些都不是你的主意,而是在替某一个人办事而已,对吧?”

冯晶芸眉头一样,道:“自然是下一任的王月大人。”

连静远追问道:“谁?你可以说是谁吗?”

冯晶芸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下一任王月,将会是温彩溪前辈。神鹰教前任龚袭王月一朝的覆雨使,你还知道吧?”

袁慧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说道:“是她,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存活于世。”

冯晶芸道:“那是自然,温前辈,德高望重,武艺盖世,当这个王月,是绰绰有余的。怎么,你不服气吗?”

连静远听见她这样一说,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个即将要入土的老太婆,估计没有当上多久,又要改朝换代。”

冯晶芸道:“大胆,你竟敢诅咒温前辈。”

连静远道:“什么大胆不大胆的。你们神鹰教的事情,与我们川蜀没有关系,我想如何说,便如何说。你能够管我么?真是笑话。”

冯晶芸有点无可奈何地表情道:“这样说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连静远心中不停地琢磨:“要是双方一旦对决起来,估计自己这一方是不会有什么便宜可占,更加无奈的是,这一场血拼之后,只怕川蜀分舵的实力大减。我到底该不该委曲求全呢?”

连静远还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身后的一个老人的声音说道:“光明使,你好呀,没有想到。你是来‘逼’我川蜀分舵的。”

大家听见这声音,顿时都知道是文治来了,只是文治身子受伤,是由人搀扶走了过来的。文治‘精’神健硕,看不出丝毫的龙钟之态。

冯晶芸抬头看见是文治,微笑道:“原来是游龙使,游龙使。你身子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受伤了吗?不严重吧?”

最初见面,客套一番,因为在川蜀分舵弟子的心中,文治的影响力应该要改过连静远的影响力,而冯晶芸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频频示好。以便于自己的计划的实施。

文治哈哈一笑,道:“还勉强很行,不过,光明使,听你方才的口气,是温彩溪的代表,来接受这川蜀分舵地盘的?是吗?”

冯晶芸点点头。满以为这老头子识时务,会识趣地同意此事。当下点头道:“不错,游龙使。川蜀分舵归于我神鹰教势力范围之后,我一定恳请王月大人,赐封你为川蜀神鹰教分舵的舵主,你德高望重,又是川蜀分舵的一代元勋,这个舵主的位置,本该是你的嘛。”

文治微笑道:“光明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嘛,你也看见,我这身子只怕也快不行了,既然这样,我有何必来寻苦折腾呢?再说了,在你所谓的温前辈的心目之中,我文治,可不是什么好人呢,至少不会是一个顺民,我看,你的提议还没有说完,就要被她全部否决。此话休提也罢。”

冯晶芸又讨好道:“游龙使,你是不是认为连静远副舵主在你的跟前,你不好意思承认心中想法呢?”显然,她此时说出此话,是在故意想要分散川蜀分舵之内的实力。

没有想到文治哈哈一笑,道:“游龙使,你这话就太差了,你将这样多的人来对付我川蜀分舵,摆明了不是心怀好意,你这样折腾,只怕是便宜了正道众人呢。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内讧的好,我建议,你也不用跟随什么温前辈了,你也可以自立一方。神鹰教可以不复存在的。”文治是动了真怒,心中对这个冯晶芸是没哟丝毫的情感,决心好好地教训一下对方,毕竟,在这样口舌之争下去,谁都得不到好处。

冯晶芸听见此话,脸‘色’一变,因为文治的话,正好说中了她原初的想法,只是时机尚不成熟,不然,何苦受制在别人的胯下呢?

冯晶芸道:“游龙使,此话可是大逆不道,以后还是少说的好。还有,我非常赞同你的说法,神鹰教内讧可不是一件好事,大家还是同‘门’中人,何必一定要将双方的关系维持这样尴尬呢?”

冯晶芸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山下一名小兵迅速地跑了上来,俯首在冯晶芸的耳边述说了一段什么内容。

冯晶芸一听见此消息之后,脸‘色’再一次起了变化,原来,这个消息竟然是神鹰教总舵进攻安徽分舵失败,安徽分舵再刘道中的带领下,首先宣告脱离神鹰教总舵的控制。而今,冯晶芸拉来的这一批神鹰教弟子,名义说是总舵的,其实不尽然,总舵的仅仅百来名左右,而更多的是,从陕西关中一带,还有甘州南方一带拉来的神教弟子。虽然都是武艺‘精’湛,可是要想一举获胜,绝非易事。

冯晶芸心头一阵犹豫,心想不出到底该如何做,连静远早就看出了对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稍有兴致地问道:“咦,光明使,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以免自己遭殃。”

冯晶芸微微侧目看了看连静远那有点得意的微笑,道:“连静远,你们打算到底要怎么做?”

连静远道:“我们的打算就是自立,不再接受总舵的招抚,你回去之后,将此消息告诉所谓的温前辈吧。”

冯晶芸毕竟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一旦对决展开,双方都会有所损伤,还不如这个时候,退回去,将人马拉回总舵,一起对付靠近总舵比较近的安徽分舵。而这一次指挥进攻安徽分舵的,却是一个名叫英灵子的峨眉叛逆。

冯晶芸咬了咬牙,道:“没有想到,你们倒是厉害,很好,这笔债,我们记下了。游龙使,麻烦你差两个人上去,将张医仁的尸体归还给我们,怎么样?”

文治说了半天,这个时候,终于见对方有了松动的迹象,心中一阵高兴,笑道:“很好,张医仁的尸体,我会归还给你们的。”当即叫上两名弟子上去,

第二十三回:亲情泪,今生别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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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另外一边,空灵子带领一大堆的人马,看向了从王府里面发‘射’出来的信号弹方向,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哪知道还没有走进,就看见这房屋大‘门’大开,而里面,悄无声息,一时间,大家都是心怀戒备,以为这里面一定是影藏有什么机关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故。

待两名弟子进去探哨回来将消息一说,大家都是大吃一惊,原来里面横陈的是两具尸体。一老一少。

康妙雪带领大家走了进来,叫人仔细验过地面上的冷尸,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大概死亡的时间,可是明见到这里面还发生了打斗的痕迹。为了安全起见,都四处戒备,可是四处也没有看见已经路人的迹象,顿时如是进入了一间‘迷’宫,分不出方向,唯有将此事当成了一个天大的谜团。

空灵子叫人在四处查找了半天,没哟发现余康二人的人影,空灵子的心里面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莫非是因为江湖中人的缘故,惹来了魔教弟子的肆掠,结果之下,伤害到了无辜,将这房屋的主人杀害。还将余我生带走了?

空灵子方坐下,身边的田灵子就走了过来,细心安慰了几句,说是明日就进入顺庆的主城区,一定可以查出事情的原委。空灵子知道此事也是急不出来的,当下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武林正道众人,当即在那王府里面休息了一夜,到了翌日凌晨的时候,空灵子首先站起,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到了那王府堂屋之内。毕竟这是凶案现场。或许在这个地方,会留下一点昨天到来时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

空灵子来到了堂屋,蹲身仔细寻找这里的痕迹,可是看了半天,与昨天才来这里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区别,自然也没有发现丝毫可疑的地方。

空灵子怅然若失,一声轻叹,喃自说道:“也不知道生儿现今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

原来空灵子晚间的时候。曾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见余我生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位杀人如魔的疯狂之人,满身的鲜血,还站立在山巅之上不停地开怀大笑,无比的得意,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山崖下面穿越飞来了一柄长剑,直接穿透在了余我生的‘胸’前,直接刺穿而过,余我生当场就被定格在了悬崖边上,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血液流到了下面的大地上面,侵染了整个山崖之颠。

而空灵子本人正是抬头瞭望,看见了这血腥的一幕,当即吓坏了,高声喊了一句:“生儿!”谁知道这个时候,只听见山巅上面的余我生也朝下面看来,在即将毙命归西的那一霎那间。高声喊道:“娘!”余我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当面喊过空灵子为娘亲。这如果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

空灵子却这一声娘所喊醒。当即从那梦靥之中醒了过来,才发觉,自己的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侵染成了一片,这是梦境感动的眼泪,在梦靥之中流出来的。

空灵子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好好查看一下这里现场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惜的是,结果什么都没有。

空灵子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之情,正是叹息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个汉子说道:“这少公子,难道会飞天遁地,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吗?我看,盟主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想少公子一定是有贵人相助,一定不会有事的。”

空灵子转头看去,见到不是别人,正是金凤月,原来这金凤月不知道是什么开始,也睡不着,刚好看见盟主一个人走了过来,心下好奇,也跟随了过来,果真如此,不由得心生同感。

空灵子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思念生儿呢?”

金凤月咧嘴一笑,道:“这还有谁不明白的,你是少公子的娘,哪里有娘不思念自己的儿子的。我说对吧?哈哈。”这家伙就是这样一个直爽的‘性’子,一句话说完,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空灵子淡淡一笑,反问道:“你在我峨眉生活了这样长久的时间,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我们这一对母子之间,与别人的母子之间还是有很多的不同吗?”

金凤月一拍自己的脑袋,一双小眼开始眨了又眨,淡定的语气说道:“你说的好像也对,但是我认为吧,这中间一定是那小子耍什么小‘性’子,不理解你这位当母亲的难处吧?再说了,少公子还年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可以慢慢复合的。这点我是不用丝毫怀疑。哈哈。对吧?”

空灵子站起来,微笑道:“你倒是很‘精’灵,什么事情好像都已经猜中了一样,你说的虽然是安慰我的话,但是我比较喜欢听,还有,你认为他们会到什么地方去吗?”

金凤月摇头道:“不好说,我看不出有什么迹象,或许吧,我们只有希望上天保佑啦。”

金凤月才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空灵子也悠长的叹息一声,对于这样的情景,好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有人醒来,发觉没有见到盟主的身影,空灵子与金凤月二人一起走到了房屋的外面,若无其事一般地看向眼前的众人。

大家在王府内部草草吃过一点东西,就启程朝顺庆城内进发,才离开王府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前来禀告道:“启禀盟主,外面有一个人想要求见你,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见你。”

空灵子眉头一皱,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明灵子与田灵子,二位一起点头表示欢迎。众人让开了一条小道,来到一个人风赴尘尘地赶了过来,此人空灵子可是没有见过,心里面隐约间。感应到了似乎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来着之人不是外人。正是安徽分舵派出来联络这里的川蜀分舵弟子一起共谋大事的人,杜佳宁。

杜佳宁急匆匆地赶到了空灵子的跟前,欢喜地笑道:“我是安徽分舵原神鹰教弟子,现在已经改换名称了,我安徽分舵首次反抗神鹰教的残暴统治。顺利成功,已经将来进攻我们的神鹰教弟子打得落‘花’流水。我接到了飞鸽传书,发觉到距离你们这里最近,所以就来首先告诉一下盟主你。”然后见到他站起来,又转头看向左边的那个小山包。原来,正是那个方向,是川蜀神鹰教分舵的地方。

空灵子一愣,心想:“这人来将此消息告诉给我,难道是想要帮助我么?”顿时脑海之间一阵欣喜,反问道:“这样说来,川蜀分舵也立马即将跟随其后了?”

杜佳宁摇头道:“不一定。必定围攻我安徽分舵的只是一名前任峨眉‘女’尼,而亲自坐镇川蜀神鹰教分舵的,却是张医仁本人呢。不知道连舵主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放心,有我安徽分舵首先成功,后面那些一定相随其后,要不了多久。我想这神鹰教一定会土崩瓦解。”

杜佳宁心思重重的样子,当即转头朝空灵子众人告辞而去,目送此人的离去,空灵子内心欢忧参半,毕竟吧,这里面,毕竟自己的儿子的身处何方。没有人知道,如果是在川蜀分舵的话。这安危形势,就很难说了。

旁边的田灵子微微一笑。道:“掌‘门’师妹,你看,这些人都一起来反抗神鹰教,不用说,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空灵子点头道:“如此甚好。”当下下令,大家一起朝前迈进。

毕竟这一路之中,行人众多,要想完全地不引人瞩目,还是比较困难的。空灵子知道这沿河一边,有一座寺庙,还是小时候,空灵子与人一道前往那里参佛求拜过,这多年过去了,记忆之中的印象并没有完全消灭。

空灵子只有改变了一下方才的最初计划,就是要人前往那寺庙上通报一下,众人先行落脚于此,到了合适的时候,大家再商议行动。

于是,金凤月当即请上了一位弟子前往那寺庙里面拜候一下,那俗家弟子非常乐意前往。

空灵子望向江边的嘉陵江,心想:“自己离开故乡这样多年,四处的景象大多都有了变化,唯独没有变化的是,就这嘉陵江水,永远都是这样一直静静地流淌着。”一念于此,顿时又联想到了与余出天在嘉陵江边上看见这江水时,余我生发出的那一声无奈的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好一个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而今,当年念这句话的人,却已经作古了。唉!

没有多久,那去通报消息地弟子赶了回来,得到了那寺庙主持的准允,这才一起起身前往。不过,看见那弟子说话一脸尴尬的神‘色’,好像这话中有话,细问过后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寺庙只收‘女’尼,不接受男子的入住,不用说,那是一处庙庵。”空灵子这个时候才回想起来,这个细节自己可是从来都不知道的。

空灵子看见这些江湖游侠们的为难之处,当下只有自己担保,去向那主持好好游说一番。

大家来到了那寺庙的下面,抬头一看,只见到那寺庙上面的匾额上龙飞凤舞的是三个“万佛寺”字,这三个字与峨眉派的后院偏离中心庭院的那个万佛堂非常相像。

空灵子喃自念了一句,转头问道:“这万佛二字,在佛经之中,是不是有别的什么解释,不然,为何这里也见到这二字呢?”

身边的田灵子道:“掌‘门’师妹,这是佛经之中的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万佛,在佛经之中是代表着万乘之佛寓意,但是田灵子也不喜好佛经,自然而然,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空灵子还没有走进的时候,早就有人上山来通报了寺庙的主持。只见到一位身穿袈裟的中年‘女’尼,那‘女’尼的身后,紧跟着的是两名非常年轻的‘女’弟子。

空灵子上前双手合十做礼道:“想必师太就是这里的主持吧?”

那中年‘女’尼点头道:“贫尼正是此庙宇主持,在此欢迎峨眉派的掌‘门’前来我寺歇脚。”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尼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些江湖游侠。不用说。看见这样的场景的时候,顿时眉头一皱,显然是非常厌恶的。

空灵子事先已经警告过身后的这些游侠们,佛‘门’境地,不可任意‘乱’来。至于他们的住所问题,空灵子只有进入寺庙之后,与寺庙主持详谈一阵。

空灵子谦虚一番,假装没有看见身后众人的之事,一行人暂时离别了房‘门’。朝里面行去。当然,只要不是峨眉派的‘女’尼,都统统被拒绝阻止在了寺庙外。

堂屋之中,分主宾关系坐定,空灵子才好奇地问出了一些有关此寺庙的如今现状,那万佛寺的主持一一详细述说,当听见空灵子亲口说及自己是顺庆人的时候。那主持微微起身,毕竟对于梁‘春’秀这个俗家名字,好像并没有多少的印象。

渐渐地,空灵子也将话题说到了户外的那些没有落脚的江湖游侠身上,主持执拗不过,只有建议在寺庙的北边不远处有一所空旷的房屋。也是修建在山顶之上的,距离这万佛寺并不遥远。

空灵子当即高兴地答谢了主持的好意,叫人将此话由田灵子师太带出去,一并将外面的情景布置妥当。

空灵子稍下又提及到了如今正魔之间的事情,万佛寺虽说是一间非常狭小的地方小寺庙,但是对于本地的一些江湖动态,还是略有耳闻。

主持早就听说峨眉派此行来顺庆的目的。只是一直间没有说到这个话题,所以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空灵子此时提起。当下附和了一阵子。

不过最为让人震惊的是,川蜀神鹰教分舵之中。原来并没有同流合污的意思,而是一直在进行所谓的反总舵活动,一旦有了机会,就会伺机而动,万佛寺的主持低声阿弥陀佛地念了好一阵之后,才微微地睁开双眼。

空灵子知道,这顺庆,在没有魔教入住之前,还算是安静祥和,根本没有什么江湖事情,但是自从十多年前的那顺庆两场灭‘门’案发生之后,顺庆的地盘,就被所谓的神鹰教给霸占了,这后来的情景,就彻底颠覆了以往的传统,这时间一过,就是十六七年。而这十六七年内,川蜀周围地方,不知道遭受了魔教多么大的摧残,能够将魔教驱逐川蜀,是万佛寺内每一位出家人的心愿。

空灵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微笑道:“现今好了,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又一次的恢复到最初的祥和状态。唉,这里也该平和了。师太,你们这里的人,难道没有练武的习惯吗?”

空灵子倒是‘精’明,一眼就看出了万佛寺的主持不会武艺,更加没有内功,还有,身边的这几位年轻的‘女’弟子,也是没有丝毫武艺的迹象。

那主持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也不尽是如此,因为我们这里还是有一位师太有很高的武艺,只不过,我们这些‘女’弟子,都不愿意学习罢了。”

空灵子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师太,有很高的武艺?你们难道不想有一身的武艺防身吗?”

主持微笑道:“我们是参悟佛‘门’的弟子,这习练武艺的法‘门’,我们并不主张。万佛生‘性’仁慈,不喜欢看见武力的血腥。当然,寺庙内的那一位武艺高深的师太,却又另当别论。”

空灵子平静的内心之中感觉一阵好笑,想到:“这些人一直来都是念经拜佛,对于武艺这一‘门’,好像并没有看重。这也难怪,蜀中之地,只要离开峨眉地界,外面习武的‘女’子毕竟不能够登上大雅之堂。”

空灵子一想到这里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在余家一天都是调皮捣蛋,本来也比较喜欢武艺,可是姨父姨妈并不准允自己跟随表哥余出天习武,所以,自己在没有牵连到武林惨案的事情之前,可都是不会武艺的小‘女’子而已。

空灵子淡定的眼神之中,似乎想到的是自己的前半人生,只是顿了一顿之后,才转头问道:“你们寺庙内的那位习武的弟子,我可以去拜见一下吗?”

主持微微一愣,道:“盟主既然要见她,我去叫人将她请来便是了。盟主稍等。”当即转头向身后的一名‘女’尼禀告了此消息,那‘女’尼得令,退了下去。

空灵子重新坐在了方桌前,转头看了两眼身边的田灵子,微笑地说道:“你认为这位万佛寺的会武艺的‘女’尼,我们邀请她的假如,效果一定会更好。”

田灵子不解地问道:“掌‘门’师妹,对方毕竟只是一个小‘门’派的高手,或许在我们峨眉派内,并不能够登上大雅之堂的。”p

第二十三回:亲情泪,今生别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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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子道:“这个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是顺庆的唯一寺庙,此行灭魔计划之中,怎么可以少了她们的份呢,这就叫抚平民心而已,她只是万佛寺的一个最佳代表。”

主持听见了二人之间的一番对话,当即躬身谢礼道:“多谢盟主的好意,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参与,全凭她自己做主好了。”

众人在此等候了少许,就见到一位披发的俗家‘女’弟子在方才报信的那名‘女’尼的身后,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空灵子正端上了茶杯,此时看见那背后俗家弟子的脸貌之时,一时不慎,茶杯倒翻,竟然“啪”的一声摔落在了地面上,当即粉碎。

空灵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面对那俗家‘女’子,而那‘女’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看住眼前的空灵子,二人见面,四目‘交’对,一时间,都是愣在了当场。

田灵子左看看右看看,心想:“难不成,这人掌‘门’师妹还认识吗?”

空灵子不由自主地朝前迈动了脚步,而那俗家‘女’子也快速地走到了空灵子的跟前,二人的眼角处,不由自主地齐然掉下了眼泪,只听见空灵子低声喊了一句:“你是小荷?你是小荷?你怎么在这里?”

而那俗家‘女’子也是紧紧地握住了空灵子的双手,眼泪再也忍不住,悲恸地流下了热泪,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二人紧紧相拥,她们虽然曾经是主仆,可是,那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啦。更不用说,现在二人的身份早就发生了非常大的转变,居然同是佛‘门’中人。

空灵子当即拉住小荷的手,朝身边的座位上坐下,仔细地端详起了小荷,而小荷,亦是同样地目光,仔细地看向了面前的小姐。

小荷用手拭干了眼角的泪水。道:“小姐,我不叫小荷了,我的法名,是一曲。你以后就叫我一曲吧。”

空灵子一愣。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一曲,我知道了,你是将你的姓氏分解开来的,而取的一个法名吧。那好。你也叫我的法名吧,我的法名是空灵子。”

一曲摇头道:“不行,你现在可是正道武林的盟主,我可不敢造次。”

空灵子微笑道:“什么叫造次。你和我之间,就是亲如姐妹。没有那些俗礼。”

众人眼看二人以前居然是熟人,都是大吃一惊。现在这二人之间的亲密举动,仿佛将身周之人完全遗忘了一样。

田灵子动身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主持的身边,示意现在一起暂时离开这里,让她们二位好好聚一聚,主持会意,也一起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跟随田灵子一道走了出去。至于明灵子本人,则是早就跟随万佛寺的‘女’尼去布置在此歇息落脚的地方了。

空灵子与一曲是十多年没有见面的主仆,一聊起来,当即就从当年小荷回家探亲的事情说起。一曲将余府欺骗空灵子的事情,将背后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空灵子,空灵子听后,心中一阵感慨:“怪不得当时她见到我与表哥一家人亲密无间吃饭的时候,这丫头会没有规矩地现场离开,这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内幕。”

空灵子听完一曲将当年没有主动告知此事而做出的道歉之后,内心一阵心痛:“真没有想到,当年我还枉自聪明,却被余家的人,欺骗如此之深。”

空灵子愣在当场,久久没有说话,一曲心有愧疚,道:“小姐,我当年对不起你。本来是可以阻止你的出嫁,但是事实上,却没有成功。”

空灵子终于在这个时候,叹息一声,无奈的语气说道:“你也不要过于自责,这毕竟是过去的事情啦,而且,你不知道,我的儿子都那样大了。”

说及余我生,一曲立马拭干了眼泪,勉强地点头道:“这些我知道,我见过那孩子的。”当下就将余我生当年回家的时候,与自己见面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番,空灵子听罢之后,神‘色’之间不禁有些愤怒:“这件事情,余我生竟然没有告诉自己,而且,小荷对于自己的事情,知道的比自己还多,说来说去,自己还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

空灵子费力地咽下了这口口水,假装十分淡定的口‘吻’说道:“你见过那孩子了,你该是知道,他与我之间的事情吗?”

一曲道:“知道一点点,不过,小姐,怎么,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一曲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很惊讶,余我生既然已经完全了解了母亲的过去,为什么就没有原谅自己的母亲,与母亲快乐生活呢?

空灵子苦笑道:“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他,不知道那孩子心里面到底怎么想的,或许是我对不住他吧。”

一曲摇头道:“不会的,听别人说,小姐这一次带领正道众人来顺庆,就是为了灭掉魔教的,我想,这一次一定是大局获胜。”

空灵子当下将自己方才邀请一曲加盟此行动的提议说了出来,一曲想也没有多想,当时就答应了。

空灵子与一曲一直就在堂屋内闲聊,闲聊之余,空灵子才知道,原来当年,一曲将所有的仇恨全部都推在了英灵子的身上,所以,英灵子在顺庆的时候,还被一位‘蒙’面人偷袭,而那‘蒙’面人,不是别人,却是小荷所扮。这当中的秘密,如果小荷不说出来,恐怕就永远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

空灵子稍后又将当年自己带上孩子去峨眉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一曲,一曲听到空灵子竟然承受住了这样多的委屈与痛苦,心中就更家过意不去。好语劝说了几句。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这二人之间的聊天,好像永远没有一个尽头。一直述说了到了夜幕时分,这个时候,二人才稍微减少了一点方初的兴致,不过话题到了最后,空灵子还是将自己对余我生的担心说了出来,一曲听见空灵子说及余我生身子有疾病的时候,也微微皱紧了眉头,对于这样的事情。也‘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

次日清晨,大家都还在沉睡的时候,就听见一个人在外面高声大喊:“有贼进来了,大家快起来。有贼呀。”万佛寺所有的‘女’尼都是心中一惊,而空灵子与一曲在同一间房间休息,听见此话,空灵子内心之中好像有一丝不妙的感觉:“莫非是那些江湖游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习惯外面的生活,竟然不听号令,‘私’自进来了?”

空灵子一个翻身,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到迎面而来的是正是那位高声喊做贼的老‘妇’。

空灵子当即拦住问道:“你看见你口中所说的贼了吗?是什么样貌?”

那老‘妇’转头一看是空灵子,稍下回答道:“那是一个少年。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动作非常快,我方才明明就是在那堂内之内看见的,结果一眨眼的工夫内,就跑到了不见人影,还有,这小子的眼睛发光,像是一只夜猫子呢。”

老‘妇’说完这话之后,就继续朝前喧嚷开了。空灵子眉头一皱,心中立马就否定了方才的那番忧虑,虽然消除了方才的一番忧虑,可是内心的另外一种担心,却又同时间冒了出来:“一个少年,眼睛发光,浑身鲜血,这莫非是生儿吗?”

一曲走到了空灵子的身边,看见空灵子的失神模样,微微摇了摇对方一下,好奇地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空灵子这才回过神思,转头道:“没有什么。”话虽如此,可是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寒颤不已,不用说,这当中的话,又是欺人的。

一曲见到如今的空灵子,觉得与十多年的梁‘春’秀相比较之下,有了非常大的改变,没有了少‘女’时的顽皮与好动,多的却是心机与慈母般的母爱,要说心机,就是当上所谓的盟主一位,这没有心机,一般是不可能在空灵子这样的年纪之下当上盟主宝座的,要说母爱,是在谈及余我生的时候,空灵子的双眼深处,好像蕴藏有深深的自责之情。

二人再一次进屋,穿戴整齐之后,就见到房屋外面有人求见空灵子,空灵子如今是武林盟主,来找她的人自然很多,这一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空灵子走了出来,见是田灵子,招手示意对方走近述说。田灵子来到了空灵子的身边,小声附耳在空灵子的身边说了一句话,由于声音太小,小荷也不能听见。

不过,空灵子听后,脸‘色’一阵紧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亲口道:“一定要好好找一找。”

空灵子直接去寻找万佛寺的主持,希望能够有一个好的意见。小荷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必要紧跟而去,不过空灵子在将离开的时候,想到了身后的她,顿时又停步转头看了过来,小声将方才的消息告诉给了小荷,小荷一听,神‘色’也变化了:“原来她们紧张的原因是怀疑擅自闯入这万佛寺的不是别人,而是余我生。”

小荷受到了空灵子的特别嘱托,希望能够帮忙悄悄将余我生给寻找出来,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够让万佛寺内的其他人知道。

小荷点点头,表示会尽力寻找。空灵子与田灵子二人这才转身离去。

小荷一个人静静回到了一间打坐时候的禅房内,静静地念起了经文,心中少许之后,渐渐地也生出了一丝祥和的心愿之光。

到了中午的时候,再也没有听见有人说看见了那位陌生的男子,这样说来,那少年好像藏匿到了某一个具体的位置,不再出来。既然寻找不到,也就只有暂时静观其变。

大家草草地吃过了一点午餐,空灵子就开始出‘门’到了后院的其余‘门’派歇息落脚的地方商议何时动身前往神鹰教川蜀分舵的事情。

这万佛寺的后院那间空房子,看来还是‘挺’大的。里面可以容纳下五六百人,这些江湖游侠一些正道武林人士,都是住得还算习惯,大家见到盟主驾到。都立马一个‘精’灵地站了起来,空灵子邀请好了几个分队的队首之人,与其说是商议武林伐魔大事,到不如说是听从空灵子一个人的指挥安排。

空灵子当下按照以前的早先部署,叫人前往神鹰教川蜀分舵的地方打听一点小道消息回来,接着另一方面,也准备好了下一部大军压境的工作。

空灵子将这些事情一一‘交’代完毕的时候,哪知道此时从山下传来了一个站哨的禀告声。上来一说,原来是渝州康家这个时候,竟然也来人助阵,空灵子见状心里蛮立马明白:这哪里是助阵的。分明是来寻找宝贝爱‘女’的,只是可惜,康妙雪不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与余我生在一道,如果昨夜来到万佛寺里面的人真是余我生的话。那么康妙雪可能有八成的可能遇到了危险啦。

空灵子当下好客地将康家派来的人迎接上来,这一次来的居然是康家的庄主康延年,康延年年近四十,却是出现了苍老之样。或许正是几十年的家庭风‘波’,将这个身强力壮的少爷也摧残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康延年以前本来是见过空灵子的。只是那个时候,在路边碰面。而且空灵子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所以,根本就没有引起当时的少年公子爷的注意,当下二人互相客气一番。

康延年却没有开口提及爱‘女’的事情,而是口口声说,神鹰教如今的势力大不如从前,原来这安徽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江湖,当然,这里是有人故意将消息迅速传遍开来的缘故。康延年听说了之后,此举是为了报父仇而来。

康延年说及此处的时候,还好奇地问道:“盟主,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位自称是姓张的老爷子加入,那是一个双脚有疾病的老人。”

空灵子不知道他寻找的是什么人,心里面很纳闷:“这人不是来找爱‘女’的,难道是真的来报父仇的?”

空灵子勉强地一笑,道:“你说的是什么人,不妨将名字说出来,或许我知道。”

康延年当即又推辞说没有必要,显然,他是不想有人知道自己寻找的是谁?可是,天知道,他寻找的正是自己的岳父张台。

这一次,跟随康延年来到这里的,就只有甄世龙,甄世龙身体非常魁梧,手中使用的是一柄非常威猛的斧头。伴随在了康延年的身后,倒是很像一位贴身护卫。

康延年没有说明自己寻找的是什么人,也走到了人群之中来,不过因为宝剑山庄的名气太大,所以康延年才一走过来,身周围就围拢了一大群的人,这些人都是睁开一双奇怪的眼睛看向康延年,没有想到这个中年人,居然就是当今宝剑山庄的主人。

康延年好像非常喜欢有人这样仰慕似地看住自己,所以特别的高兴,当下就一一解答了一些人提出来的有关奇怪的问题,当众人听说宝剑山庄的老主人是毙命在神鹰教的魔掌之手时候,群雄一阵哗然,心里面均是一阵愤慨。

空灵子见到有康延年这样的人物来撑场面,自己也就没有多担心了,微微躬身走了下去,心里面想到的还是有关是谁藏匿在了万佛寺内,是不是余我生呢?

空灵子回来之后,正见到小荷从另外的一间空房内走了出来,迎面迎上空灵子,小声禀告道:“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呢,我想,一定是方才的那位师太眼‘花’看错了。”

空灵子微微点头,问道:“其余的人,也没有发现吗?”

小荷道:“我一直都在这周围寻找,没有找到,当然,我也有时候到主持那边去,也没有听见她们提及见到这位少年。”

空灵子这才微微放心下来。

小荷独自一个人走到了一间修禅院内,走到了当中央最大的那一尊佛祖菩萨像的身后,蹲身低头看了过去,果真是有一位带血少年,晕倒在了后面的那一个可以容身藏匿的小‘洞’之内。

小荷上前点住了少年的‘穴’道,走进一看,看见这少年那一掌俊秀的脸庞,终于看清楚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余我生,只是没有不明白,他是如何进来的,至于会藏匿在这个地方,这正是当年余我生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小荷一个人闭‘门’念经的地方,或许在这少年的印象之中,这里还算是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吧。

小荷亲自查看了余我生的身子,并没有发现任何中剑或者是被刀剑之类的利器所伤及的地方,那这身上的血迹,很明显,是从别人的身上带来的,而且,在进一步的搜查之中,小荷开发现了在余我生衣衫的之内,好像还有一件硬物,有角有菱,非常像一本书的样子。

小荷当即缩手,内心之中想到的却是一件有点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孩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何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p

第二十三回:亲情泪,今生别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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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正在思考的时候,房屋外面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小荷当即噤声,心里面跳个不住,暗自思虑道:“这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别的‘女’尼走了进来吗?”那开‘门’的声音响过之后,又是一声关‘门’的声音,不用说,还是进屋来的这个人所为。这人要将自己关在这房屋内,到底要做什么呢?

果然,听见佛像的外面出来了一个人的说话声:“祈求上苍保佑,保佑生儿一定平安无事,更要保佑我这一次,一定可以旗开得胜,重振武林正道的雄风,为今后我一统武林打下基础。”

然后,就听见那人虔诚的跪地磕头的声音,这说话的人,不是外人,正是小姐梁‘春’秀,而今身为武林正道的盟主地位的峨眉派掌‘门’空灵子师太。

小荷听见这一声祈祷的话语,心里面可更加不能宁静了:“小姐她,她原来是想一统天下,还想占据武林盟主的巅峰位置,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她也越来越热衷于权势了。”小荷随即又想到了一层有点棘手的问题:“等到这神鹰教真的被大家驱逐武林之后,如果小姐邀请我一道辅助她一统天下武林,我该怎么办呢?”

空灵子喃声说完之后,又是静静地小坐了一会儿,毕竟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不能够在一个地方久待,当下就开‘门’走了出去。

小荷才轻松地大口大口吐了一口气。哪知道这个时候,身在自己怀里的余我生却已经开口说话道:“一统天下?哼,这个心愿,应该是我来完成吧。”

小荷顿时低头一看。见到余我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苏醒了过来,坐在了地面上,直愣愣地看住面前的小荷。

小荷问道:“生儿,你还记得我吗?”

余我生只是一阵发呆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地点头道:“我记得你,是你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对吧?”

余我生当下从自己的颈脖子地方拿出了一串佛珠。放在了手心,欣慰一笑,道:“这果真是一件绝妙的好东西,唉。当年,袁婆婆却是没有这个福分来享用,真是可惜呀。”

小荷听余我生的话,对方好像已经完全苏醒了过来,对于余我生手中的那一串不知名的佛珠。小荷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生儿,你手中的是什么宝贝吗?”

余我生点头道:“你倒是聪明得极,一猜就对。这的确是宝贝,可是你知道吗?这一串佛珠可是当年我冒下了‘性’命危险。才从一座坟茔的身前将它挖出来,让其重见天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发现,原来我果真是与众不同。我是王月的化身。”

小荷大吃一惊,惊讶地问道:“生儿,你方才说什么?什么王月的化身?”

余我生转头道:“实话告诉你吧,或许你也该看出来了,我的身体从小就是不一样,一直来,我以为是身患一种罕见的疾病,可惜直到昨天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这是如何一回事情,原来我是王月的化身,是下一代神鹰教王月的接替者。”

小荷当即走到了余我生的跟前,伸出手来,想要看一看余我生到底是不是发烧或者感冒,结果余我生对此好像早就预料,摇头道:“你不要靠近我,我没有生病,我说的全部是实话,哼,就是最近几天吧,我就可以以一种真实实力的身份,重见天日,缔造一个真正的强大的神鹰教。”

小荷有点心急了,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解地看向余我生,道:“生儿,我知道,你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吧?不然,你怎么变化这样之大,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家庭是什么?你还有母亲,还有亲人的,你怎么可以去说创建一个没有亲情情感基础的神鹰魔教呢?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余我生也有点生气的样子,看向小荷,反问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我是很清醒的,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变故,要说大的变故,就是我亲手将张医仁杀死了,他曾经想要来用‘药’物控制住我,可是,天不助他,居然在他用内力打通我身体经络的时候,让我恢复了最初的本‘性’,不仅没有受到他的控制,反而实力进一步增强,功力进一步大增,这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可以帮助我夺回这些本来该属于我的所有东西。”

小荷摇了摇头,反问道:“可是,你难道忘记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让大家都非常难以接受呀。”

余我生咧嘴笑道:“什么话,什么叫难以接受,我清醒了之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能够回忆起来,什么事情,我都已经全部明白。哼,说实话,我的母亲空灵子,她本来是没有错的,结果也无辜地牵连了进来,造就我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以前不体谅母亲的难处,那是我的不是。”

小荷睁大了眼睛,真的难以相信,余我生就在这一天的时间内,居然可以明白以前那些事情的缘由,而这一天的时间内,他应该是没有接触外面任何人的,难道,真的是张医仁的那无意间的一次运功进入到了余我生的身体之内,彻底改变了余我生的对以前的人生认识吗?

小荷又问道:“你,你还想起了什么事情没有?比如说,以前,你在这万佛寺内,还有多少的印象?”

余我生转头看了看身周的情景,眼神之中,好像充满了许多的无奈,叹息一声,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一次。陪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她本来是我的妹妹,却是我,却是我。发病的时候,一手将她给杀死了,我是一个罪人。”说到最后的时候,余我生的眼睛之中,终于闪现出了两滴眼泪,不用说,这是真正的愧疚之情。

小荷心想:“他这个时候也会掉泪,说明他的内心。并不是毫无情感可言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一时间堵住了他的心思,所以,他才会一时间的‘迷’茫。”

小荷道:“你说是你杀害了你的妹妹。不会的,你一定是想错了。好了,生儿,你不要像方才的那个样子好不好,还是回归到最开始的那个模样来吧。怎么样?”

没有想到余我生大声怒道:“才不要呢。我绝对不会再回到从前的那个样子,你知道吗,我一生来,被人当成了‘药’引子。这一次,我就要好好让他们看一看。我才不是什么仍人摆布的玩偶。”

小荷估计没有看见过余我生这般疯狂的神情,微微一呆。没有说话,余我生此时走了过来,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的,你对我很好,我绝对不会‘乱’伤无辜。”余我生说完这话的时候,当下狠心转头走了出去。

小荷一个人留在了房屋内,呆呆的眼神之中,想不出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为何一个很好的孩子,这个时候,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呢?小荷只有自己在心中反复回想,并不敢向空灵子众人倾述。

空灵子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内,坐在了一张木椅上面微微斜靠,心里面还是不得安静,心中始终是牵挂着什么事情。过了少顷的时间,只听见房屋‘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直接到了房屋外,那人见到空灵子本人,才走了进来。

空灵子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一名本‘门’相随而来的一位‘女’尼,那‘女’尼上前,从自己的手中递出了一封信件的纸张,空灵子接过,那弟子躬身退下。

空灵子将那信件一打开,顿时像被吓傻了一样,呆呆地看住信件上面的内容:少公子在川蜀分舵之处病情发作,已经不知去向。

原来空灵子不放心余我生的安危,方才到了后山的庭院之中,故意叫金凤月派人去外面调查一番,结果不到半天的时间,这打听回来的消息就送上来了。

空灵子无力地坐回到了方桌边,手中的那张信笺不由自主地坠落了下去,空灵子浑然无觉,心里面只是想到一个问题:“生儿发病的时候,一定闹出了非常大的动静,不然,这消息也不会这样快就传了上来。”

空灵子想到这里的时候,双眼之中也是闪现出了一丝泪‘花’,当即醒神过来,动手将那信件当场撕碎,捏紧成为了一团,随手丢在了房屋里面的一个角落内,独自转身,向万佛寺的主持住所走去。

空灵子前脚一走,余我生的人影就从房屋的一个角落内走了进来,此时四处无人,余我生才突然大胆的进来。

余我生方才早就到了这房屋的里面角落内,只是蹲在那里没有动静而已,看见空灵子方才的表情,心里面就非常纳闷,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偷偷掉落眼泪,在自己的心中,母亲可一直是一位坚强的‘女’子。

余我生弯腰将地面上的那张信件拿了起来,打开来,从中间拿出了一张碎纸,只见到上面是一个词:“病情发作,不”五个字,余我生内心一想:“这是什么意思,说的莫非是我吗?

余我生当下又连续地打开了几张碎纸,终于看见了“少公子”三字,脑海之中完全明白了这是如何一回事,空灵子方才的掉泪,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自己啊。

余我生一个人静静地立在当场,心里一阵难受,当下回头看见身后的方桌上,心中一想,当下将自己的衣袖挽起,将其中的大拇指朝地面上的一个石块狠狠地一撞,拇指尖端的鲜血顿时‘激’涌而出,余我生咬紧了牙关,在那方桌面上写下了“少公子已经平安,盟主勿忧”几个血红的大字,心里面只是希望母亲看见这一句话之后,不要再为自己的事情而分神。

空灵子找到主持,原来是动身的计划已经确定,众人计划明日早上的时候。一起朝神鹰教分舵的地方进发,时间一旦确定,就没有丝毫更改的必要。

空灵子回到房屋内,看见桌面上的那一行的血红大字。顿时一窒,心想:“这是谁?谁来过我的房间内,还有,谁救出了生儿,却又不能用信件告诉我,而非得用这鲜血当笔使呢?”空灵子稍微想了一想,顿时就明白了:“谁有这样好的本事,谁又有这样打的能耐?没有谁。这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余我生。原来,余我生果真是来到了万佛寺内,这个孩子,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呢?这个时候。离开了这里吗?”

次日的清晨,空灵子为首,身边的江湖正道众人,一起动身出发,朝前面的山下走去。在前面的正北方向,那就是神鹰教分舵的地方,只要到了那个地方,说不准就可以打听到自己的儿子余我生病情复发之时的情景。

康延年走在了空灵子的右边。一路上也是心中忧愁的样子,不用说。心里面好像也有非常多的心事,毕竟吧。这面对神鹰教的当前,心里面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余我生从那后面走了出来,目送着他们的离开,心里面一阵哀愁,心想:“这神鹰教即将被灭,我怎么能够不去看一看呢。”余我生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那一串佛珠,走到了悬崖边上,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它,原来这佛珠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可以提升内力的东西,但是它也有一种弊端:就是这佛珠可以渐渐吹灭一个人的心智,一点完全被控制住了,根本没有摆脱的可能。

余我生喃自说道:“永别了,我不需要你了。”余我生自我感觉自己的武艺内功已经到了非常强大的地步,只是有时候会神志不清,一直来都不知道原因,而在那本从坟茔前面小小的地道内挖出来的那一件《鹰苦咒》,上面的内功心法与自己最开始习练的《鹰苦咒》正本以及后面从连啸那里看见的《鹰苦咒》副本,都不一样,而是另外的一本将这正副二本内容完全颠倒的合集册,这种现象,余我生看见了之后,顿时彻底明白: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真正的《鹰苦咒》内功心法,有的只是后人杜撰出来的,就在前一本书窃取下来的而已。

这两件东西,之所以成为了龚袭最后的心病,而是龚袭本人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将这两件作为宝物留给了自己的后人,结果,这最后的谜团,成为了袁**的误解,自然而然地,也成为了引导江湖中人的误解,尤其是张医仁本人。

余我生双手高举,右手中的是那本内功心法,左手的是那一串可以提升内力的佛珠,哈哈地仰天一阵大笑,道:“这些,练功捷径的法子,都是不可取的,我全部都扔下去吧。”

那身下的悬崖,是万丈之深,一旦掉落下去,是没有人可以发现的。余我生双手一用力,朝前面一扔,两件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一起坠落到了山崖下面去了,这一段内功心法的秘密,外界却从来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余我生右手一挥,大喊道:“为什么对我这样的残忍,为什么?我为什么是所谓的王月的继承者,难道,难道这是天意吗?啊,我到底怎么了?”余我生仰天狂怒:因为这个王月,是逆转了经络之后的强行改造结果,生命有了尽头,也就是活不过二十周岁!

二十岁的生命尽头,换来的就是雄霸天下的瞬间,可是,余我生知道这个自己的生命再也没有多少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就让自己消失吧,尤其是自己的母亲,让她不再感觉自己的存在。

这种疾病,永远没有解‘药’,因为施毒下‘药’的张医仁已经不在人间!余我生唯一可以面对的是,等死!

余我生知道自己的母亲有了雄霸一方的野心,心里面微微一想:“或许这个时候,我能够为母亲做的,就只有这样一件事情了。”余我生当下转头,没有丝毫的留念,直接朝川蜀神鹰教的地方走去。

余我生还没有到川蜀分舵的地点,就看见前面的山巅上,到处都是人,将此山四周全部都围堵住了,当中,还有一批人,头戴白巾,身穿孝服,好像是在为某一个人致哀。而在余我生的前方不远处,正是峨眉派的一行人,都顿足没有前行,显然,前面的动静,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余我生知道面对对方这样强大的对手,川蜀分舵一定难以自保,更何况,这温氏一家人之所以要来为张医仁戴孝,并不是因为有多爱戴这位王月,而是借此机会,想再一次统一神鹰教的天下。

余我生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些人是来为张医仁戴孝伐攻的。”与其说是戴孝伐攻,倒不如说是招魂而来?又是一次招魂?

余我生眺望远处,发觉那前面山体的平地之上,正中央的是温彩溪,身边的却是温道见,都是身穿白衣,这二人之所以会被余我生看见,是因为这二人的身处位置非常的明显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回:鹬蚌相争 各显身手 谁统江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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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悄然地计算了一下行程,决定绕开前面的峨眉派弟子,由一边的树林穿越而过,可以率先到达那里。

余我生‘花’费了小半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了这小山包之上,放眼看去,顿时眉头一皱,因为这个时候,自己完全看清,对面的不仅有温道见、温彩溪、温彩桦三人,还有英灵子,卞菊‘花’这一干人等,原来英灵子剿灭安徽分舵没有成功的背后原因,是出动剿灭的总舵弟子中,大部分弟子都已经知道是神鹰教在利用自己而已。

当年,英灵子在那江南山丘地带的小庙宇之内,细心栽培了一大批的无家可归的孤儿,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曾经在远处听见孩童们的嬉笑声后,还悄无声息地走进去过,结果被英灵子当场发现,在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名叫小月儿的小‘女’孩,非常愤怒的眼神看向擅自闯入者。

在那一场对局之中,余我生众人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些小孩子,遥想当年他们那个年纪,时间匆忙而过之后,这些孩子也都长大‘成’人,但是,这若干年,这些人明白,原来当年自己成为孤儿,都是由于这些神鹰教的恶人,将自己的全家全部都杀死了,所以,到头来,抚养自己长大的唯一好处就是要自己为所谓的神鹰教效力。

当这些人知道这内幕之后,都是大吃一惊。决心狠狠的报复,所以在进攻安徽分舵的时候,这些人突然反叛,这样一来。安徽分舵的举事,自然是十分的顺利。

余我生不明白这些,只见到前面的英灵子身上,好像身重重伤,一直都斜靠在一边,一直来是由温道见照顾。这所有的一切,似乎看来是那样的不可理解:英灵子在什么地方受伤,是什么人伤了她呢?

只听见前面的温彩溪低头格格一笑。道:“你是连静远吧?那位所谓的舵主连啸,该是你的亲生父亲吧?”

连静远是站立在对面平地的前首,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来对阵。连静远微笑道:“你是那个传说之中的无所不及的神鹰教前辈。是龚袭一朝的手下,外号就是鬼蜮的温彩溪吧?”

温彩溪道:“看来,我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江湖。不错,我就是温彩溪。这一次是来替张医仁王月招魂的。”

“招魂!”又是神鹰教的那个传说。

连静远哈哈一笑,不以为然,淡定地说道:“招魂,张医仁这样的人。也有资格被享受招魂的待遇?你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连静远虽然没有自认为连啸那样的老练,但是眼前的这些动作。还是很清楚的。

余我生倒是也听说过神鹰教有关“招魂”的传说,当年。曾经有过一次,但这一次才是自己第一次亲眼看见而已。不由得牵动了所有的神经细胞,将目光看了过来。

温彩溪笑了一笑,摇头道:“说是招魂,确实不假,不过吧,你倒是说对了,这一次,不只是为他一个人而已,还有更大的目的,就是为了一统武林,为了重新威震神鹰教的威力,你认为这样的解释,还合理吗?”

这温彩溪倒是一个直爽的人,居然直接就说了真正的目的,中间没有丝毫的欺瞒。

连静远哈哈一笑,摇头道:“你真会说笑,就凭你想来统一天下,一个盲人,即便是武林征服了天下,恐怕也不会长久的。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寿命太长了?”文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连静远的身前,小心的撞击了一下身边的连静远,是在故意提醒连静远不要太过‘激’怒了对方。

连静远受到这一撞击之后,好像才微微明白自己的处境,当下一声不吭,不敢再多说。倒是身前的温彩溪听见连静远这样有骨气的话,非常开心,哈哈地笑了起来,转头对温道见说道:“道儿,你说,这里的人,是不是有点太过自大。”

温彩溪转头有对向连静远的方向,生气地说道:“哼,就凭你这小子,还敢来阻拦我成就一统江山的夙愿,真是笑话,我是念及你们乃是神鹰教的旧部,所以才对你们一再客气,毕竟厮杀起来,伤及的都是自家人。”

文治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咳嗽一声,道:“温彩溪,你果真是一位非常有本事的长寿之星,我文治算来也是你的晚辈,但是,你要知道,目前的形势,早就不再是以前的那番,你一意孤行地想要统一神鹰教旧部,只怕吃力不讨好,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当然,我实话相告,我们川蜀天下帮,不会是你们这些人的对手,但是我要警告的是,即便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哪怕是战死到最后一名弟子,再也不会逆流加入所谓的神鹰教队伍之中,更加不会与所谓的神鹰教同流合污。好了,我们这边的话,就说道这里为止。”

文治这番话说出来,是在说明了川蜀一派的心声,而这个时候,川蜀分舵已经改名换姓,称为川蜀天下帮了。这倒是让温道见众人大吃一惊。

温彩溪气愤地右脚一跺地,喊道:“大胆!什么川蜀天下帮,哪里来的名号,简直是岂有此理。神鹰教偌大的一个帮派,怎么可以说倒就倒呢,绝对不允许。”

温彩溪抬头,一双空‘洞’的双眸,将眼神看向了方才说话的文治站立的那个方向,笑道:“你是文治,没有听说过,你在这里的是什么身份?连静远,还是由你来说吧。你们川蜀分舵,真的就没有回头归顺神鹰教的机会了吗?”

这一句话问出来,显然是将话题说到了最后的情分上。估计就等连静远将这话一说完,一旦川蜀分舵真的不再接受神鹰教的管辖,只怕立马会血流成河。当然,如果连静远一时心软。事情就是另外的一番场景。

连静远顿时成为了全场众人的焦点,都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要知道,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回答,但是一场厮杀,就取决于此。绝对不能够简单应付而过。

正是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个人影从一边的树林之中闪了出来,直接跃到了两场对决之人的正中心。一双眼睛扫视面前的温彩溪众人。此人正是一直潜藏在后面的余我生。

温道见、英灵子等人认识余我生,见到是他,都是神情一动,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跟前送死。

温道见在温彩溪的耳边小声禀告了事情。温彩溪微微一笑,转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你,余我生,见到师父。为何不下跪?”

“师父?”这是怎么一回事,文治等人心里面一阵惊讶,不用说,这一声师父。是不是说明了余我生是对方的一阵线上的人,那这样说来。自己这一方不是没有胜利的把握了?

余我生倒是爽快得很,微微干笑。道:“师父?什么师父?我怎么没有看见我的师父?瞎老婆子,你可看见我的师父了?”

听见余我生这番调侃的话语,身后的川蜀分舵弟子众人无不相顾莞尔,因为这样看来,方才的担心,显然是多疑了。

温道见听见余我生这般无礼的话,正要起身好好教训一下余我生,哪知道半路中,被温彩溪拦住了,温彩溪呵呵一笑,道:“真没有想到,你隔上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师父,见到面后,又这样的胡言‘乱’语,实在是让师父心寒啊。你这几日,可是将那《鹰苦咒》内功习练好了?”

温道见这个时候才猛然醒觉:原来自己并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他可是习练过那魔功的人,原来方才温彩溪拦住自己,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在场的众人,不仅是温道见惊讶,身边的所有人听见这话之后,都是一双掺杂复杂感情的眼神看向了余我生,有的羡慕,有的后怕,有的欢喜,有的失望。

羡慕的是那些只是听其名不知其真的人;后怕的是与川蜀分舵自己为敌的神鹰教总舵弟子中那些不知内情的弟子;欢喜的是连静远以及一些知道表面事情的人;失望的却是那些本就知道这内功心法不是好武艺内情的人。

余我生一一看了过来,最后索‘性’之下,爽快的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习练了这内功,你还不夹起尾巴跑吗?难道,是想在场与我较量一番?”

余我生的话,具有威慑的作用,不过温彩溪听见这话的时候,却是哈哈地仰天一笑,道:“你的内功心法,有时候灵验,有时候却又不太灵验,说直接点,我是不相信所谓的内功心法有传言中那样威猛的实力,我倒想亲自领教一番,如何?”

温彩溪说到做到,转头微微侧目对身边的温道见说道:“你放开我的衣袖,我出去会一会这小子。”

温道见有点担忧:“师父,你要多加小心。”温彩溪微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直接走了出来。

原来,这温道见从小的授业恩师,正是温彩溪本人,只是温彩溪传授温道见奇‘门’遁甲之术的时候,一直来都是‘蒙’上面纱,温道见之前不知道内幕而已。

温彩溪走到了场心位置,转头直接对准余我生的方向,右手轻轻前摆,摆出了一个跨马姿态,问道:“余我生,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

大家见状,无不目瞪口呆,因为表面上温彩溪是一位盲人,可是,她居然能够走离原处,正好来到了余我生的正对面,没有多走一步,更加没有偏离丝毫的方位,这个人的耳朵之‘精’明,实属罕见。

温彩溪将动手的起手式已经完成,余我生这才解下挑战:“好,很好,我就来与你比划一二。”、

余我生心中却是想到:“这个老家伙方才的那番话说出来,从其中的意思可以看出来,她或许就知道破解这内功心法的秘密。继而或许可以根除《鹰苦咒》内功心法在身体上所创下的伤痕,还有,不知道我出手不留情面的话,能不能够将她制服。到时候,即便是不能够得知我想要根除身体内功的法子,至少也可以威胁身后的神鹰教弟子们,迫使这些人做出退步,同意川蜀天下帮的成立。”

余我生才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见温彩溪格格地催促道:“喂,我说余我生,你倒是快一点。难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吗?”

余我生当下活动了一番手脚,勉强地调节了一番‘精’神,说道:“很好,那你可要接招了。”

余我生当下右脚朝前一迈。双手变掌,朝跟前的温彩溪脸面上打来,这一手,正是出自《鹰苦咒》书册上面的外加功夫,而温彩溪虽然眼盲。但是耳朵十分的尖锐,没有看见人影,却早就听出了对方出手的动作,顿时一个弯腰。一边避让,一边笑道:“果真是从那书册上面学到了一点实用的东西。很好,我老婆子就来迎接你这一手。”

温彩溪看似年迈。可是这比划起来,动作依旧是非常的利索,举手抬足之际,根本没有丝毫的不方便的地方,这第一个回合下来,众人都是看到分明:余我生并没有捡到半分的便宜,还有,这一手比试之后,温彩溪依旧‘精’力充沛,不用说,温彩溪的功力,比较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并没有减退。

余我生身子一退,站定当场,勉强地稳定了情绪,故意赞誉道:“你这老婆子果真是有两手。”

温彩溪也笑道:“少年,不要开口闭口的一个老婆子,这样多没有礼貌。你到底有什么高招,尽管放马过来,我温彩溪,可不是好对付的。”

余我生连忙回答了一声“好。”之后,手脚并用,迎面就飞猛地朝温彩溪的脸面打来,这一次,可不单是方才的简单招式,这接下来的一招,是手脚并用,直接从八个不同的方位朝温彩溪的身子进攻而来。

这一手,自然还是从《鹰苦咒》上面学来的功夫,八个方位,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制敌的关键,一旦得手,一招之下,温彩溪必定会当场倒地。

温彩溪微微一笑,没有直接硬接这样的功夫,而是巧妙的身子后退,不来与其碰照,这下,余我生威猛的一招又成为了空气之中的自演自练。

温彩溪身子不停后退,推开了七八步的时候,突然戈然而止,停在了当场,一个急转身,飞快的跃起,右脚前伸,迅速地想要一脚压下,凭借这份力道,也可以将余我生的身子压垮。

余我生当即抬头望去,心中立马想到:“这老婆子双眼变盲,却对我的武功进攻招式了若手掌,难道,当时,我在习练这内功心法的时候,这老婆子却是在想破解之法?”

余我生立马运起了全身的真力内劲,直接全部都灌入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想要举手朝上面直接对撞而击,这一招,显然是想要用真力内劲破解温彩溪的力道猛力。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余我生的手臂,直接撞击到了温彩溪下落的右‘腿’上面,双方都是一震,余我生的身子迅速朝下蹲移了一小节,而温彩溪只有单‘腿’与余我生的手接触,所有,另外的半个身子立马在空中旋转,迅速地运起了周身的内力,想要借助这一道内劲的力量,将下面的余我生身子压弯,只要余我生的功力稍微不济自己,这上下优势明显,余我生必败不可。

余我生的丹田之内,如是一团非常炙热的火焰一般,一直燃烧不停,这个时候,运功朝上面的时候,无形间受到了一股强大阻力,这阻力之下,反跳的力道也就更加威猛,这样一下,丹田内的所有内力‘激’涌而出,直接源源不断地补充上面的那一道无形的阻力。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不知道是从哪个人的身体骨骼中发出来的。所有的在场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看了过来,接下来,只看见在上面的温彩溪的身影不停地围绕与余我生接触的那一点为圆心,不停地四周旋转,这样下来,而同时间,余我生的身周围逐渐升起了一缕青烟,将自己与温彩溪二人一并围拢在了其中。

虽然比斗的二人不见了人影,但是那一团烟雾越来越浓烈,所以,里面的情形,到底谁胜谁负,好像一时间,也没有人能够看明白,不过,即便是这样,围观的众人都是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二人之间的决斗,已经成为了今天最大的看点。

众人正是悄无声息地注视场中景象的时候,峨眉派众人已经走到了身后,空灵子早就看见那个与温彩溪比试的人,不是外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余我生,这样的情景之下,自己哪里还有逗留的道理,所以,也匆忙叫人一起赶了上来。

空灵子小声问身边的明灵子,道:“你看,少公子,到底是不是温彩溪的对手。”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回:鹬蚌相争 各显身手 谁统江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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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开始比试的时候,空灵子是十分的担心,毕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是一代魔头的对手,那个时候距离这里还很远,不能够立马劝住,等自己走了一段山路之后,才发现余我生与温彩溪之间的决斗好像是难决胜负,一时间僵局在了空中。

空灵子这个时候,才对余我生有了几分信心,不过信心归信心,还是不妨时机地询问一下身边人的意见。

明灵子也是非常惊讶余我生的内力变化之强大,空灵子问及的时候,才欣慰一笑,道:“掌‘门’师妹不用担心,这样的一个僵局,过不了多久,就对少公子有利了,毕竟温彩溪上了年纪,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空灵子也是这样想的,点了点头,道:“很好,那我们也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看一阵子再说。”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嘭”的巨响,就是从余我生与温彩溪二人‘交’斗的地方爆发出来的,接着,看见一个人影直接衰落到了地面上,而另外的一个人,直接跃到了高空之中,‘精’光闪动,那天空之中的人影,被四周的光亮照明,大家去,见到此人正是余我生。

不用说,倒在地面上的那位,就是落败的温彩溪。温彩溪的内力神功,居然不敌余我生。

余我生仰天大喝一声。势如雄鹰,俯瞰整个大地,头发飘扬,随风展舞。宛如天降神仙。

温道见立马挥动手中利剑,直接腾空一跃,这个人将自己的师父打倒在地,岂能这样轻易放手。

温道见夹杂的是满腔怒火,所以这一剑之中,带有无尽的仇恨之意,而同时间,连静远喊道:“小贼!看招。”也是一剑从自己的手中出手。腾空想要一马拦下温道见。这样一来,余我生与温彩溪的一场比试,已经掀开了这场武林巅峰对决的序幕。

而在空中的余我生此时看见从旁边加入到这一场对决战团之中的温道见与连静远二人,嘴角边微微‘露’出了一丝带有弧形的微笑。而在这强烈的光照之下,显得有点诡异。

倒是掉落在地面上的温彩溪,身子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嘴角边流出了一滩血迹,映红了整个场地。身后突然一个‘蒙’面人,飞快的身影从那后面一闪而出,居然还快过正要出手施救温彩溪的温彩桦,那‘蒙’面人只是‘露’出了一双幽深的黑眼。回头看了一眼温彩桦,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想要从后面的人群中避闪移开而去,温彩桦当即喊道:“什么人?放下她。”

温彩桦当即右手成抓状。飞快地朝前面的‘蒙’面人后背抓来,同时间,身在周围的神鹰教弟子见到这番情景,都是立马地围成了一个包围的阵势,想要将‘蒙’面人就此围困在其中。

可是,这个时候,在场众人之中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在了前面的余我生身上,何曾注意这些。所以,即便是有反应迅猛的,也不过是少有的十几号人物。

余我生运起了一身内力,右手出拳,直接想要一掌将面前的温道见打死,所以,这番出手,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言。

而空中飞跃而起的温道见正是想要与余我生对掌,冷不防身边还冒出了一个连静远,一时间,心情一震,有点惊慌的样子。

连静远手中利剑,对准的直接是温道见的正‘胸’,这一剑下去,只怕会当场让人断气。一联想于此,当即回头看去,想的是有人来解救帮助自己脱离危境,哪知道这一回头之际,看见神鹰教一方前首的那些人物都是将目光看向了他们身后的一位‘蒙’面人身上,那‘蒙’面人的身前,赫然是受伤倒地的温彩溪。)

温道见这个时候才惊慌大悟:“原来这些人是想转移神鹰教首领的注意力,借刀杀人,将我从此除名。”

本就是瞬间之内的时间,余我生的那一掌带有浑厚内力的神功直接对准了温道见的‘胸’前,而同时间看见对手温道见却是扭头看向身后,心神一想:“我绝对不可杀一名没有准备的对手。”当下强自收敛自身的内力,同时,在收敛内力的时候,掌力前移,想要微弱的掌力发动,将温道见打离开去,以免被连静远的利剑所伤。

连静远却不是这样,眼看自己有了这样一个除掉对手的好机会,怎么可以就此罢手?所以,连静远手中的利剑,不但没有回‘抽’的可能,而且是运起了自身的一点内力,将那利剑脱手,顺手之际,想要将利剑推移到温道见的身上。

正是在这微妙紧要的关头,余我生前移的推力原本是想救走温道见的一条‘性’命,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阴’差阳错的憾事,那空中的利剑在连静远的内力之下,非常迅速地来到了余我生的掌力范围之内,利剑突然受到了两股强大内力的作用,前移的速度就更加不可思议,一秒之间,那利剑一剑迅猛地刺中在了温道见的‘胸’膛之中。

那一声“哧”的刺入身体的响声,温道见在惊慌之极,连忙回转过身来,看见这柄利剑在自己的‘胸’口之上,鲜血顿时流下来,侵染了整个身子,同时间,温道见运起的那一股强大内力,没有了支撑点,身子也飞快的栽落下来。

温道见“咚”的一声,身子结实地倒在地面上,鲜血侵染了一地。余我生当即也紧跟落地,回头看了一眼连静远,连静远却是哈哈一阵开怀大笑,道:“这一次多亏有了余我生的相助,不然,我的这柄利剑,估计还不能够‘插’入到这恶贼的‘胸’膛之内。”

英灵子本是在看身后的温彩溪被带走的情景。冷不防转头一看,发觉到温道见的惨象,微微吓了一大跳,当即蹒跚身子。想要走过来,口中嘶哑的声音喊道:“温大哥,温大哥,你怎么样?”

温道见心中非常伤苦:“自己一招没有发动,结果被对方趁自己不备之机,一剑刺杀了过来,这与暗中偷袭没有什么分别。”

连静远想要飞快几步赶过去,将温道见身上的利剑拔出来。再面对面地向温道见的‘胸’口上刺一剑,可是正当连静远朝前才走了两步的时候,就听见身旁的余我生转身拦住了他。

连静远眉头一皱,不解地看向余我生。反问道:“余我生,你拦住我做什么?”余我生只是轻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要杀掉此人,你才安心?”

连静远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这样了,这个人。与我有灭‘门’之仇,我岂能放过?”

余我生惊讶道:“什么?灭‘门’之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静远长话短说,道:“当年就是张医仁不相信我的父亲,所以才命人将我从华山派中找出来。带我一起回家灭掉了整个连家山庄,这个人。是‘逼’我杀死了那样多的亲人,我怎么能够放过呢?”

连静远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微微和缓了一下,有点悲苍的语气继续说道:“而且,当年,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是死在这个恶贼的手中。我的妹妹,也是被这人发现后,给带走的,最后强自安在神鹰教内部,因为一个计划不行,他们总会想另外的一个‘逼’我父亲暴‘露’身份的法子。”

余我生这个时候好像才真正明白:“原来这之间还有如此血海深仇。”余我生缓缓地让开了道路,心中却是想到了自己的仇恨,自己的最大仇人不是那个已经毙命的张医仁么?我已经一剑将其轻松地杀死了,可是,我的心,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多少呀?

连静远终于走到了温道见的跟前,蹲身看向地面上伤痕累累的温道见,好像已经猜想到对方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非常得意地一笑,问道:“温道见,没有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当年做下的事情,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有了一个了结呢?”

温道见用手轻轻地捂住身子,道:“哼,人在江湖之中,哪里有不杀人的道理,不错,你与我之间是有仇恨,可是,你也别忘记,我也帮助过你。”

连静远怒道:“你帮助我什么?你‘逼’我加入所谓的神鹰教,难道是帮助我吗?”

温道见方才说完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张口吐出了一滩鲜血,这个时候勉强地忍耐住,道:“你忘记了,你之所以能够在你的连舵主身边做事,你们父子二人能够团圆,如果不是当年我在张医仁的面前苦劝,你会这样如愿吗?你还能够在以后当上副舵主吗?”

连静远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见对方这样狡辩,就更加的愤怒,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如意算盘吗?你这样做,还不是想我们父子之间快点‘露’出亲情的真面目,好找到一个剿灭我们的机会,只是可惜,你们知道临终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理由。这难道不是吗?”

说到最后,连静远也动了真怒,直接与温道见鼻子碰鼻子,好像要将受伤不能够动弹的温道见生吞活剥。

身边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温大哥,温大哥。”正是英灵子的声音。英灵子本来在来峨眉派的时候,就身受重伤,疗养了一段时间,方才病愈,结果呢,又在剿灭所谓的叛逆的时候,再度受伤,可是,即便如此,英灵子看见受伤的温道见的身子时候,还是坚强地走了过来,想要靠近在温道见的身边。

英灵子艰难地来到了温道见的身边,唯一的一只手伸出来,轻轻地捂住了温道见的小腹,那里正是利剑刺中的要害。英灵子问道:“温大哥,你怎么样了?”

温道见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了站立起来的力气,只是非常低微的声音回答道:“没有什么,我师父现今怎么样了?没有事情吧?”

英灵子摇头不知,而站立在一旁的连静远早就等待不及。低头对英灵子道:“你是那位一直藏匿在峨眉派的藏影吧?真没有看出来,但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只是可惜,却入错了‘门’道。你也伤成了这个样子。看来,倒是可以做一对地下鸳鸯。”

温道见抬头看向连静远,道:“请你,请你不要为难她,好不好?”

连静远没有想到温道见这个人物,居然还会替英灵子求情,当即不知道该这么回答。身在一边的余我生骤然回转头来,目光一寒。道:“温道见,你认为,你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女’子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不错。这个时候,英灵子嘶哑的声音说道:“温大哥,我不会离开你,我求你,带我一起走。”

连静远站直了身子。无奈的表情说道:“真的没有看出来,你这样的一号人物,居然也有‘女’子为你钟情。很好,我就成全你们。你们二人一道去见阎王。”

余我生却拉住了连静远的手臂,道:“你要杀死这二人吗?”

连静远点头道:“是他们求死。况且这样的人,不死又能够做什么呢?余我生。你莫非这个时候,起了慈悲之心吧?”连静远一双怪怪的眼神看向面前这个少年,心中不会肯定自己的想法:方才明明是你自己运用无比浑厚的内力一剑将温道见刺中身亡的,这个时候会假装菩萨,谁会相信呢?

余我生道:“也罢,你要这样做,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你看前面。”

原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余我生的目光却是看先了前面神鹰教总舵的一部分弟子,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自己四人的周围,而还有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将‘蒙’面人围住,想要将温彩溪救下来。此时的卞菊‘花’,却是一副观望的态度,独自看向身周的物事,或许当时,被温彩溪击伤命悬一线的她,投靠了神鹰教总舵,铲除了天灵教唯一的叛徒之后,最后又听说起,那位姓谷的‘女’孩,也就是师父仇人的后人,也命丧黄泉之后,对于尘世间的其余琐事,好像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热衷。

这一次随来,也只是尽一个神鹰教弟子的责任,留在心里面的发扬天灵教的重任,好像已经成为过往历史,不再那样的专注。

余我生也将目光曾经停留在了卞菊‘花’的身上,不过看见她那样落寞的神情,就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对江湖,好像没有了‘激’情。

余我生所指向的是前面的那位要挟住温彩溪的‘蒙’面人,道:“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才是要真正为张医仁复仇的人。”

连静远对于这话,大‘惑’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不是一位‘蒙’面人吗,怎么会是真正为张医仁而来的呢?”经过余我生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过去,不知道那位‘蒙’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余我生淡定的口气说道:“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人就是曾婆婆,没有时隔多久,江湖变故接连而生,她终于是出现了。”

众人眼中看得明白,那‘蒙’面人回转身子,几个回合之下,就已经将身边方寸之内的地方摆满了所有神鹰教弟子的尸体,这样的杀戮下去,再多的神鹰教弟子也不够杀。

余我生心中感慨:“这曾婆婆是张医仁的母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爱?母亲丧失了儿子之后,决心要来杀戮世人?”因为凭借曾婆婆的身手,根本不用要挟任何人,根本不用被困在这个地方,这一切,似乎是杀人的借口吧?

余我生的内心一寒,其实,他也早就知道,母亲所带领的峨眉派,以及所有的武林正道弟子,已经来到了树林的左边,而在那里,估计空灵子的目光正牢牢地盯住自己呢。

余我生心神一慌,心想:“我的寿命这样短暂,那我去世之后,母亲会怎么样?会像曾婆婆一样吗?”

那‘蒙’面人杀‘性’大发,愤怒之下,刀剑所指之处,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尸骨累山。而被她要挟在腰间的温彩溪,浑身上也是沾满了鲜血,不用说,这个时候,曾婆婆已经点住了温彩溪的要‘穴’。任其流血至死。

曾婆婆脸上的‘蒙’面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迹,只有那一双眼睛,还可以透过外面的世界看见一点光明,双目之内,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好像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欠下了她的债务一般。

温道见这个时候冷不防地一颤,道:“这不是人,这不是人,这个人到底与我神鹰教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样杀戮?为何不放下我的师父?”

英灵子也看不过去,低头‘抽’泣,正是感叹自己的命运。

就在这个时候,曾婆婆将手中的温彩溪微微一偏,好像是故意要扔向一边的温彩桦身上来,温彩桦本是非常的焦急的神情,见状之下,欣喜一现。而同时间,曾婆婆立马拉回了温彩溪的身子,反手一剑,

第二十四回:鹬蚌相争 各显身手 谁统江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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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彩桦大喊一声,‘抽’身倒退,看不出来,这‘蒙’面人的出手功夫倒是当今一流之境。)

‘蒙’面人这个时候才微微一笑,道:“你居然为了一个死人而让我伤害你,真是好笑。”听这声音,正是曾婆婆本人,认识曾婆婆的众人听到这话语声,都是微然动容。注意,这里面不止只有余我生一个人认识曾婆婆的。

死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温彩桦与温道见过去,才猛然发觉,原来在‘蒙’面人怀中的温彩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早就没有了动静,最开始的时候,原以为是被点住要‘穴’的,结果是早就毙命了的。这多少有点让人心痛。

温彩桦大喊一声:“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姐姐已经死去了?”

曾婆婆得意地一笑,道:“不错,正是这样。没有想到吧?这个老婆子寿命也该尽头,反正已经活了这样大把年纪,这个时候死去,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余我生突然朝曾婆婆喊道:“曾婆婆,你还记得我吗?”说及此话的时候,余我生渐渐走了出来,目光怔然地看向眼前的老人。

曾婆婆哈哈地一笑,对于这个小伙子,心里面还是有很深的印象,道:“余我生,没有想到,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是我。”

余我生边走边说道:“曾婆婆的说话声,自然是别有不同之处。我能够认出是曾婆婆,靠的就是这个。真的如马叔叔所言,你果真是神鹰教的人。”

曾婆婆道:“哦,原来你知道了。你是去过那里,见到了巨象,对吧?真的没有想到,那一场大火之中,巨象还是活下来了。”

正说到巨象的时候,只听见从树林的一边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道:“不错。我的命,向来都是蛮大的,姓曾的,你的‘阴’谋。只怕今天难以实现了。”

只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余我生一眼就看出来了,来着正是巨象马叔叔,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在自己的脸面上稍微化妆改变了一下,以至于余我生之前从来都没有认出来。

曾婆婆笑道:“姓马的,你没有死,专‘门’是来为蛇娘、秃驴报仇的吗?”曾婆婆好像心里面还是有点忌惮这位马叔叔。当即将手中的利剑紧紧攥握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之下。就会遭到姓马的突然攻击。

巨象嘿嘿一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未免太‘精’了,对了,怎么只见你一个人,蝎子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这巨象走出来,与曾婆婆只见的对话,在场众人之中,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够明白,大都是为所未闻,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向眼前的二人。

曾婆婆摇头道:“蝎子在那一场大火之中,也所伤很重,没有过多久,就死了,证没有想到,原以为我会稳握胜券的,结果也所谓的正道人士不相上下。”

空灵子此时也听出来了,对面的这几个人,原来就是一直隐藏在峨眉后山的所谓后山五侠,听见这二人之间的对话之后,才恍然醒悟:“原来这峨眉派的后山,俨然就是一个武林斗争的场面,只是没有特别显着而已。”

温彩桦非常悲苦,见到自己的姐姐果真殒命,当即大怒下令道:“姓曾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与神鹰教之间,到底又是什么关系?”温彩桦说及此话的时候,也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巨象,心里面非常的纳闷,这人不知是敌是友。不过眼见与姓曾的是对手,多半是自己的盟友。

曾婆婆双眼环视了在场的众人,突然间,方才的牟利眼神变成了一种哀戚的眼神,这当中的瞬间变化,好像也只有余我生一个人能明白。***

曾婆婆举手,将包围自己的所有神鹰教弟子一一指来,愤怒的眼神之中似乎要喷出炙热的火焰。道:“你们还好意思来问我是谁?我为神鹰教立下了那样多的汗马功劳,可是,到头来,自己的晚年,居然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你说,神鹰教待我如何?”

曾婆婆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地面上死去的温彩溪身上,道:“就是这个老妪,害我成为了今天的这番模样,我自然是不能够饶恕她。还有你,你,你们所有的人,都对不起我。”

温彩桦一听这话,丈二‘摸’不做头脑,好奇地追问道:“你将话说明白,什么叫没有人为你送终,你这是什么意思?”

曾婆婆道:“哼,你说你,你将死去的温彩溪喊的是什么?你方才不是大声喊姐姐吗?既然那是你的姐姐,你说,你们还算是神鹰教的弟子么?只允许你们有亲人在这神鹰教内,难道就不准允我老婆子有一个亲人在这里面吗?”

温彩桦一愣,没有想到自己方才一时间‘激’动之下,将对温彩溪的称呼忘记了,结果,让这位细心的曾婆婆给发现,继而才知道,神鹰教内部,一定是将她的某一位亲人给伤害了,所以才‘逼’迫她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温彩桦没有想到很好的解释,只有忙道:“这是张医仁在世的时候,整个神鹰教的教训,而如今,换了王月,这一条教规,自然是会有所改动。你的亲人到底是谁?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在温彩桦的心里面,实在是不愿意与这样的一个武艺高强的疯老婆子为敌。

曾婆婆鼻子哼了一声,道:“你果真是会寻找借口,那我就告诉你,我死去的亲人,正是你方才口中提及的张医仁。我是张医仁的娘。你这下该是没有什么借口了吧?”

在场众人听见这一番对话,都是大吃一惊。浑然没有想到,这个老婆子此行,却是为报子仇而来的。

温彩桦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明。微微了地愣了一愣之后,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是张医仁的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曾婆婆有点愤怒,道:“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温彩桦道:“你既然是张医仁的母亲,那就更不应该这样对待神鹰教的弟子了。”

曾婆婆道:“哼,你们这样来对付我的儿子,将其一个人送上了这分舵山巅,如今已经命丧黄泉。你还好意思说这番话,你不觉得很过分么?我知道,你们一直来都想独霸这所谓的王月宝座,才不惜眼睁睁看见他被困身亡的。”

温彩桦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将他一个人送上去的呢?张医仁本来就是狂妄之徒,什么话都不愿意多听,我们即便是有好的意见提出来,他也不愿意采纳的。”

曾婆婆不想听这些人的狡辩之词,当下捏紧了拳头。朝天空中飞舞起了一拳头,愤怒地睁大了眼睛,道:“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这一次。我还得感谢一个人,余我生。”

曾婆婆喊出余我生的名字。当下目光扫视过来,余我生一愣。不知道这老婆子为何会突然喊自己的名字,余我生走上前来,道:“你叫我什么?”

曾婆婆道:“你很好,不愧我当初对你的一番恩情,你将这个中年人给一剑毙命,的确是很痛快,我喜欢。你杀掉的这个人,也是我的心腹之患。”说着这话的时候,看向了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温道见。

余我生听见她这样说,顿时有点哑口无言,心想:“我这样做,本是一件十分后悔的事情,结果呢,不仅连静远感谢我,连这个大魔头,曾婆婆也感谢我来了。这中间,有多少的‘阴’差阳错,又有多少的机缘巧合。没有人可以说清。”

温彩桦却是睁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了眼前的余我生,指向余我生,道:“你果真是来了,你的身体,怎么没有成魔,你杀死了温道见,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余我生面对这个老者的威胁话语,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淡淡地一笑,道:“温前辈,你是不是也要为温道见报仇而来对付我了?”

温彩桦好像没有这个时间来应付这个问题,当下转头看向身后的曾婆婆,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曾婆婆右手一挥,抓向了身边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神鹰教的弟子的身子,左手一动,当下抓住了那弟子的脑袋,稍微用力一扭,那弟子当场头断血流,顿时身亡。

曾婆婆邪恶的一笑,道:“你是明眼人,应该看见我的这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吧?”

温彩桦大惊,当下下令道:“各位,杀死这位魔头。”

曾婆婆这个时候,却是朝余我生喊道:“余我生,过到我这里来,我们并肩作战来对付这些江湖之中的恶贼。”余我生一愣,没有响应,只是冷然地看住这一幕。倒是身在一边的巨象,一脸关心的眼神看向身边的余我生,悄然地走了过来,突然间右手伸出,当即就抓住了余我生的手臂。

巨象嘿嘿一笑,道:“余我生,你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吧?”余我生眉头一皱,道:“原来马叔叔也一直在我的身后,我却从来没有发现,真是失敬。可是,马叔叔,我的身体很好,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

巨象微微歪头朝江湖正道众人一指,示意走到那一边去。哪知道这个时候,温彩桦却是挥动了手中的利剑,直接奔向余我生的身边,大声一喊:“余我生,接招吧。”

余我生顿时一窒,右手挥动,一股非常强大的内力直接迎面朝温彩桦的脸面袭来,巨象也看见了这一幕,大吼一声,道:“雕虫小技,却在我的面前献丑,大胆。”巨象也同时间挥动了右拳,一掌‘混’动带有无尽内力的掌风直接朝身前袭击自己而来的温彩桦身子打来。

温彩桦身子在空中微微一个侧翻。刚好落地,立马又是一个剑‘花’。如是绚丽的‘花’蕾,直接刺向了身前的余我生,算是轻松地避开了余我生与巨象二人的夹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身后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喊道:“你们两个与人打架。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还有我的份呢。”‘交’斗正起的三人顿时感觉到了身后的一股非常凌厉的冷风,飕飕而至,这一定是某人太过‘阴’寒的毒‘门’功夫。

可是,余我生与巨象二人却又相顾一笑,因为这人不是所谓的恶人,而是康妙雪。康妙雪一直来就藏匿在连静远的身后,‘蒙’上了面纱。外人都没有注意罢了,这一次,康妙雪亲眼看见余我生并没有那日离去时所发生的癜风之样,所以。这一路比较下来,心中早就认定,余我生的病情即便是没有好转,也一定得到了彻底的控制。

康妙雪眼看二人与温彩桦这个老头子决斗,心中自然是十分心急。也想动手试一试,所以,才不管这些,直接就拔出了宝剑。也直接朝这个方位跃了过来。这样一来,温彩桦一个人要对付的。可就是余我生、巨象。康妙雪三个人了。

而在另外一边,曾婆婆已经与身周围的神鹰教弟子拼杀了起来。愣在一边没有事情做的,只有川蜀分舵,还有所谓的正道中人。正道中人有的看见神鹰教的弟子损失损失惨重,无不心中恻隐,而眼看这样惨景的空灵子,心里面却生出了一丝得意:“天助我也,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天下盟主的愿望,竟然是这样轻松实现。”

空灵子当下朝身后的众人询问道:“神鹰教如今的颓废,正是不得人心的最好明证,各位,大家心中可不要有丝毫的怜惜,一起上去,将这些亏欠我们旧债的人统统都杀死吧。”

空灵子的话,‘激’起了大多数的仇恨之心,也只有武当少林之类的得道高人,对此心中却不置可否,心中都是想到:“这是一场江湖浩劫,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在这一场对决之中丧命?还有多少人,又将变成孤儿寡‘女’?”

空灵子随即转头看向金凤月,金凤月当下一声号令:“大家都听见了没有?这一次,大家齐心协力,绝对不能够给神鹰教这个魔教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杀呀,大家直冲,将这些人全部杀死。”

所有的人听见这话,都是‘精’神鼓动,当下立马冲了下去,只有那位名叫殷图明的家伙,好像自己是局外人,根本无动于衷。

而在另外的一边,身为华山派的代表云伤天,更是一脸的冷漠,不过看见空灵子那副嘴脸之后,心领意会,当下对身后的弟子喊道:“大家一起去杀敌吧,毕竟事成之后,天下武林是有一个正统,到时候,大家都会有好处的。”自己却愣在一边,靠近到了空灵子的身前,好像是好心要来保护这位未来的武林盟主。

可是,对于正道武林的突然出击,而在另外一侧的川蜀分舵,却是丝毫未动,连静远阻止了有的人想要报复‘私’仇,而是转身对他们说道:“大家都看见了,这些人,曾经是你们的同‘门’,他们无情,我们不能无义,毕竟现在神鹰教的元气大伤,早就不可能有以前那番规模,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复兴的。”

川蜀分舵弟子好像都明白这话是何深意,一起转身,想要默然地离开。好像,这些神鹰教分舵的弟子,在看见这一系列的剧变之后,对于前程,看透看淡,心里面似乎才明白神鹰教的教义:“杀亲成魔,舍身成仁。”这八字教义之中,隐含了多少怨恨的寓意?

场心之中,只见到余我生右手一翻,直接一掌扫中在了温彩桦的‘胸’膛之上,温彩桦受力不敌,身子立马坠落下去,狠狠地掉落在了地面上,顿时血涌而出,溅满了一地。

康妙雪大喜,正要将宝剑一剑抵在温彩桦的脖子上面,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抓住剑柄的右手,心里一慌,当下转头看去,见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康延年。

康延年颤栗的声音喊道:“你是雪儿,你是雪儿,对不对?”康妙雪一愣,不错,这样的场景,还从来没有预想过,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居然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与母亲不是在渝州的老家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出来找自己的?

康妙雪结结巴巴地问道:“爹,你,你怎么来了?”康延年的神情也非常的‘激’动,不过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克制的,只是点了点头,道:“终于看见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你怎么可以跟这些人在这里面打打杀杀呢?”当下强自将康妙雪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好像看管非常的严厉。

正是这般,那地面上的温彩桦好像才有幸捡回了一条小命,温彩桦抬头望去,却见到余我生正拦住了本要一拳打下来的巨象,巨象的神情自然是很疑‘惑’,好奇地问道:“你,你怎么回事?你被魔教害成了这样子,你还会对他们心软不成?”p

第二十四回:鹬蚌相争 各显身手 谁统江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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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微笑道:“没有必要赶紧杀绝,你看他都是这样大年纪的人,杀了她们,也没有什么用处的。”说完这话,低头看向地面上的温彩桦,道:“温前辈,你还是走吧,有多远就走多远,千万不要再想复兴什么神鹰教了。”

温彩桦难以相信余我生会放过自己,所以一动不动地蹲在地面上。双眼之中尽显‘迷’茫之‘色’。这个时候,武林正道中人已经杀了过来,将这里团团围住。余我生转头看向金凤月,道:“金大叔,我看,还是让这个人离开吧。”

惨叫声不绝于耳,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脆响,响在了空旷的场面上,大家转头看过去,不是别人,正是英灵子,已经被正道中人一剑从后背刺杀过去,倒在了温道见的身体上面,而温道见,估计就在前一刻钟,也率先一步进入了阎王地府。

面对这一对恋人的离去,在空灵子的眼里是看得分明,空灵子心里面一阵长叹:“没有想到,当年她还是自己的师姐,可是呢,当年的时候,说出自己与温道见之间的情愫,没有想到,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二人能够在地府见面。”

正是这个时候,只见到一个非常鲁莽的身影穿梭在了熙熙攘攘地杀戮人群之中,余我生转眼看了过去,见是袁慧,当即心里吓了一大跳。赶紧走了过去,拉住了袁慧的身影,问道:“袁姐姐,是我。是我,你怎么可以随便走出来呢?”袁慧只是一声苦笑,追问道:“好弟弟,你告诉我,那个温道见死了没有,我要亲手杀掉此人,此人当年也参与了杀害我婆婆的行动之中。”

空灵子纵身一跃,赶到了袁慧的跟前。拉住道:“你真的是袁慧?你是袁慧吗?”空灵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现今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袁慧发觉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转头问道:“你是。你是谁?”

余我生转眼看了一眼空灵子,当下还是强自忍住,没有主动介绍。空灵子却自己介绍道:“你忘记了,我是你的空姨,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的空姨呀。”

袁慧心中一震。当即茫然地问道:“你是空姨,是空灵子阿姨吗?”随机也紧紧地抓紧了空灵子的双手,颤栗的声音之中,似乎包含了很多的伤痛。

空灵子肯定地口‘吻’回答:“正是我呀。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害你成为这个样子的?告诉空姨。空姨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余我生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袁姐姐要杀的人,就是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温道见。而杀死温道见的原因,就是因为当年温道见参与了杀害袁婆婆的行动之中。”

空灵子一听见这话,还是愣了一愣,道:“这样说来,慧儿你的双眼也是被温道见这些人给‘弄’瞎的?”

袁慧艰难地点头表示承认,道:“这双眼睛,已经瞎了有七八年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与余我生分开的时候,我婆婆遇害的时候的事情。”

袁慧念及此处,当时惊慌回转过神思来,问道:“余我生,余我生,你在这里是不是?听说你将张医仁身上的那两件东西拿到手中了,是不是真的?”

不用问,这两件东西自然是余我生不久前朝山崖下面丢弃的那两件东西,余我生微微地愣了一愣之后,才勉强地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那两件东西是不祥之物,我已经将之废弃。”

听到这话,袁慧显然是大吃一惊,就连身在一边的空灵子也十分好奇,不过还好,至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空灵子并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到一阵鲜血化成了一道‘激’流,当即洒在了余我生的脸上,那血迹,正是旁边的曾婆婆太过愤怒,狂杀之下,到处的血迹溅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的缘故。

余我生一怔,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非常的模糊,原来这一阵血流,已经洒进了自己的双眼之中,还有,自己的嘴‘唇’边,还有淡淡的腥味,这样突然地一阵碰撞,余我生顿时如是受到了一种魔力的召唤,久然地愣在了当场。而不远处的曾婆婆,已经快要杀到了自己的跟前,对于这一点,余我生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空灵子拉住了袁慧的右手,闪避在另一边,转头看向身边的场景,发现曾婆婆此时已经杀死了一大半的神鹰教的弟子,在这样坚持半个时辰下去,不用说,这里的神鹰教弟子只怕都会被屠杀在曾婆婆与正道中人的围攻之下。

不过,空灵子心里正是有点欢喜的时候,只见曾婆婆转身一剑,刺中了靠近身边的一位正道弟子,正道众人大吃一惊,怒目正视过过来,这个家伙,没有想到,居然片刻之间,所作所为,就可以将完全疯狂。

曾婆婆的行为,让正道众人自觉地退开了两步,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汉跃起身子,落在了曾婆婆的跟前,一掌就打在曾婆婆的肩膀上面,曾婆婆不备,一击被中,稍后退移了两步,勉强地站定,转头看向这位高大的男子,而这男子,正是巨象马氏。

巨象一掌将曾婆婆击退之后,却已经转头看向身旁的围困的神鹰教弟子,大声喊道:“你们还想送死吗?我警告你们,你们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与其送死,还不如快给我离开。”神教弟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人的话,顿时都将目光看向了地面上死去多时的温道见与刚刚毙命的英灵子二人。

而在另外的一边,温彩桦方才也被余我生与巨象二人的合并之力所击伤。退离在了一边,由几名神教弟子保护,温彩桦艰难地站起来,微微招手道:“你们都退去吧。你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哪知道与正道中人还在酣斗的神教弟子,也剩下不多,都已经疲倦不堪,正需要有人下令撤退,一听见温彩桦的命令,都是匆忙要回头的样子。

就在神教弟子‘欲’要离去的时候,只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喊道:“大家千万不要再生误会了。”大家顺着这说话声音看去,只见到在这山的正对面的平地上。来了一大群的人,而在这些人的最为首的却是一个被扣押的中年‘妇’‘女’。

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妇’‘女’,竟然是神鹰教之前比较受人冷落的冯晶芸。而张医仁的死。正是冯晶芸的故意不及时援助造成了。曾婆婆当下转头,看了过来,心神一愣,身子停滞当场,想到:“这些人是什么来历。来这里不知道做什么的。”

人群渐渐走近,大家都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孔,才知道,来的这些人之中。竟然不是别人,而是之前被神鹰教扣押住的正道中人。其中,还有前度由空灵子为首。第一次大局讨伐神鹰教的时候,在川蜀分舵的地下通道之内,遭到了神鹰教背后袭击的少林寺、武当派等一些名‘门’前辈。

原来是冯晶芸的其中一名本是正道中人潜藏在神鹰教当了很多年的卧底‘私’下来查出了这些人的下落,借机将众人放了出来,知道神鹰教的江湖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趁机出来,有了这些人做自己的盾牌,心中顿时安定了很多,而且,还可以凭借这个机会,快速地平定天下武林‘乱’世。‘乱’世一旦平定,自己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臣!

就在这些人解脱之后,少林寺的空论大师、武当派的不闹道长,率先当起了这一次的出逃首领,不过呢,听完那报信的正道弟子的陈述,一些人都是心里面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决定好好地教训一下冯晶芸这些人,后来众人说服了空论大师众人,说是将冯晶芸这些人押解起来,以便于让神鹰教不再危害江湖。

空灵子心中一惊,心想:“真的没有想到,当年这些人在地道内不见了踪影,却是在这里。”

空论大师走在了最前首,望向了这里的一片血地,顿时眉头一皱,低声喃自念了几句慈悲为怀的佛语。不闹道长见此,也是敛眉紧蹙。

同时间,这一次与空灵子一道而来的还有这些江湖‘门’派的后生之辈,一见到本‘门’的前辈首领,都是欢喜于脸‘色’,立马动身赶了过来,想要一起照看这些久违了的前辈。

那种互相关心问好的喜悦,顿时成为这里的血腥恐怕场面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余我生心里面却是想到:“这些人能够活到今天,真是不易。”

温彩桦这个时候见到正道众人的气势越来越昌盛,当下悄然对身边的弟子说及转身撤退,结果身边的那些弟子均是将目光看向了被押的冯晶芸身上。

或许,温氏一脉,只是前一代的英雄,而这个时代,神鹰教已经到了群龙无首的地步,而冯晶芸的身份,自然一下子就提高了很多倍,之前没有她,这温氏姐弟二人仗有温道见的关系,还有一点尊严,可是冯晶芸的出现,场面顿时就发生了改变。

温彩桦微微叹息一声,慢慢地挪移脚步,不舍的双眼之中,微微地看了一眼地面上死去的温彩溪、温道见二人,狠心转头,就要悄然离去。

冯晶芸抬头看了过来,看向场面上神鹰教的弟子,知道自己所带领的那一小队人马在地道内,早就被正道众人降服,而今,自己虽有几名忠心的手下,可是在与正道中人决斗的时候,都是命丧黄泉,而自己能够侥幸存活,完全是正道中人要利用自己的关系。

冯晶芸看见地面上的尸首,心中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或许吧,这就是命运,神鹰教的今天,如此惨败,就拜在川蜀这一个地方,川蜀形势如此,用不了多久,整个神鹰教,只怕都会遭到颠覆危险。”想到这一层关系,不由得心中一阵寂寞感慨。

身边的一名正道中人喊道:“冯晶芸。你是光明使,只有你的话,能够给这些神鹰教的弟子带来一点光明,你开口劝降吧。”

冯晶芸没有说话。想到的却是自己最初的理想:“张医仁一直来都是非常的器重看好温道见,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温道见也是一个有巨大‘私’心的人,我嘛,早就为张医仁不喜,索‘性’之下,只有自己独自创立真正的神鹰教。可惜。功业未成,却已经命丧他手,天不假年,如果让我冯晶芸再活三十年。我一定可以将神鹰教恢复道龚袭在任时的辉煌时代。不知道,她,她可曾出现,我的命运,就只能够依托在这上面了。”

冯晶芸咬咬牙。大声向神鹰教的弟子劝降道:“神鹰教的全体弟子都听好了,我光明使在此命令你们:各自离开吧,不要顽强抵抗,你们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愿我们心中最伟大的缺泪天神、覆雨至尊、光明之帝、云中主仙一起来保佑王月神鹰吧。大家都回去吧。”

这其中的一段祝福话语。是出自神鹰教的基本教规之中的一条,他们听到的都是最为基本的含义。而在这其中,却早就隐藏有最深远的含义。而在这含义,是说复兴的重任。

在场还能够走动的神鹰教弟子们都是目不转睛地看住冯晶芸,听见那段祈祷似的话语,好像都是霍然开朗,全部缓缓朝后面退去。却是在这个时候,这段话的暗语之中,连静远竟然是知晓的。

连静远当即走了出来,大声喊道:“神鹰教从今之后,不复存在,所以,复兴的事情,我看光明使也就不要瞎想了。”

众人均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段话语之中,居然隐藏有这样大的深意。

就在连静远识穿了冯晶芸的暗语的时候,只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来到了正道众人的背后,快速地来到了冯晶芸的身边,飞快的动作点住了身边押解冯晶芸的那两名正道弟子,格格一笑,当下拉起了冯晶芸的右臂,就要想从后面退移开去。而那黑‘色’的背影,转头看来,也是一位‘蒙’面之人。

余我生看见这一幕,双眼微微一眯,心中立马想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彩月。真没有想到,今天,这里来了这样多的大人物。”

余我生高声一喝:“黄彩月,还是请你留步吧。”正说这话的时候,只见到余我生身子一纵,当即跃身,直接朝那‘蒙’面人与冯晶芸的身处地方奔来。

黄彩月飞快的身影,在正道弟子之中穿梭,根本就没有人敢出来阻拦。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硬是一步跃到了那‘蒙’面人的前面,伸手拦住了去路,问道:“黄彩月,你还是留下来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余我生的脸上,方才沾满的鲜血,已经带动原本明亮的双眼,又开始泛发出了血红之‘色’。

余我生虽然有着魔的迹象,不过这个时候,还可以喊出‘蒙’面人的名字是黄彩月,可见,心智并没有受到损伤。

‘蒙’面人立马朝前一步,右手伸出,想要直接将余我生抓住甩开。可是余我生的身子一侧,反手一转,立马想要来一个反式擒拿手。

‘蒙’面人一招不备,身子也只有后退一两步,才勉强地站稳,手中的冯晶芸在这个时候,也被完全地解开了‘穴’道。

冯晶芸眼看余我生的表情,心里面立马就联想到了上一次余我生的癜风之样,顿时一窒,回头对那‘蒙’面人道:“你可要小心了,这个家伙,有着魔的迹象。”

‘蒙’面人道:“着魔了又怎么样?我也不怕。余我生,你果真很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是谁。”

冯晶芸惊讶地转头看向‘蒙’面人,心里面唯一的困‘惑’就是这个时候,黄彩月为何要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余我生道:“你是想要救走你的同伴,对吧?只是可惜,这一次,只怕连你也‘插’翅难逃。”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我生突然仰天一声厉喝,好像是心中的魔‘性’,在这个时候牵动了心里面最隐藏的那一处疯狂,仰头之余,顿时又立马低头,眼睛只是注视着地面。空灵子眼见这番场景,心里面也是咯噔地一想:糟糕,这个小子,该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又要病情复发?

康妙雪拉了一下康延年的手臂,道:“你快放开我,那个少年有危险了。”康延年不解地扭头看了一下‘女’儿,道:“那个少年,不是余我生么?就是当年,他与袁**一起将我们的家传之宝给拿走的那个小孩。”

康延年正是惊讶的时候,康妙雪已经挣脱出了他的手掌,直接朝余我生的地方奔去。康延年连喊了几声,康妙雪就是没有反应。

余我生低头沉思的时候,黄彩月微微地一阵苦笑,摇头道:“看来,那本书册,果真是起了大的作用。”她的笑声,听来有点惊讶,又有点后怕。的确,此时的余我生,可是非常棘手的一个对手呀。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回:往年尘埃 谋定后局 生死成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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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妙雪走到了近处,听见这话,转身看住黄彩月,大喊道:“你就是当时将那本《鹰苦咒》内功心法偷走的那位人,是不是?”

黄彩月转头看了一眼康妙雪,居然不回答,只是专注地看住余我生,害怕余我生一个突然发作,自己可能就要受到什么意外的伤害。

黄彩月喃自说道:“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你这小子,将这件事情,已经转告诉了外人。”

黄彩月对冯晶芸道:“你都听见了吧?我已经习练过正本《鹰苦咒》,内功不相上下,哼,哼,余我生,我也根本不怕。”说是不怕,其实内心,还是很后怕的。

这几天接连不见黄彩月的影子,原来这个家伙,早就藏在了什么地方,偷偷地习练起了余我生的正本《鹰苦咒》,怪不得,当时,冯晶芸被这些正道中人抓获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黄彩月的影子呢。

余我生还没有仰天看过来的时候,空灵子、曾婆婆、田灵子、明灵子以及连静远,康延年一些人一起纵身跃了过来,显然,这些人动作看似一致,但是,这些人背后的目的,却又不是一样的了。

康妙雪转头将手中的宝剑拔出‘交’到了身边的巨象叔叔跟前,说道:“巨象叔叔,你说,余我生这个时候。是病情发作吗?”

巨象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你将宝剑先收起来。”康妙雪本是想到了之前巨象叔叔给自己的‘交’代:余我生一旦病变成魔,你可以用这柄宝剑将其一剑刺死。绝对不能够让他重新回归神鹰教,成为下一任的血腥王月。

康妙雪心中非常不情愿。所以那递出来的宝剑,并不是很靠前,还在自己的身前。康延年却是大‘惑’不解,喊道:“喂,雪儿,你干什么?”

康延年当下走到了康妙雪的身前,一下子就将宝剑给抢走了。怪怪的眼神看了过来,好像是在说:“你难道是要将我康家的宝剑这样随便送给外人。”

康延年又看了一看身边的巨象。心中一个唐突,心想:“这个家伙倒是个子高大的汉子,只是不知道与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巨象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康妙雪心中所想,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摇头道:“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康妙雪听见这一句话,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好像是如释重负。倒是身在一边的巨象心中明白:“要她来亲手对余我生下手,毕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如今听见我说还没有到时候。心里面又会存有一丝希望,果真是一个少‘女’情思。”

巨象转头看向康延年,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康延年不明所以。当下飞快的将自己的‘女’儿拉开,心中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个汉子。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刚一落脚的曾婆婆,挥剑就朝身前不远处的冯晶芸身子刺来。大声一喝:“就是你,就是你背后使诡计,才让张医仁王月毙命的,是不是?”

冯晶芸当下匆忙避开,脸‘色’一下子也绿了起来,转头看向曾婆婆,不知道来者是何人,一脸茫然地表情,心里面却是想到:“那张医仁不是孤家寡人的么?怎么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位老妪为他报仇呢?”

冯晶芸不解地看向曾婆婆,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是神教的背后藏影吗?”

曾婆婆道:“不错,我正是神鹰教在外多年的藏影。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这样说来,张医仁王月的死,果真是你一手造成的?”曾婆婆睁开一双狠毒的眼神看了过来,不错,这样的局面,自己何曾能够忍受呢?她有这样的人马,却让张医仁毙命,她是难辞其咎。

冯晶芸正要回答,黄彩月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哈哈一笑,道:“你是张医仁的母亲吧?真的没有想到,事隔这样多年,你果真是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现今,正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可悲,可悲。”

曾婆婆惊讶道:“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黄彩月道:“你别忘记了,你在后山当你的藏影,我却在前院当我的藏影,我们之前的身份可是同出一撤,只是呢,你我之间这样做的目的呢,却又不同,我是为了我自己才这样做,而你,却是为了你那可怜的儿子。”

曾婆婆瞪大了眼睛,道:“哦,我道是是谁,原来是你,我就说,当年的时候,我曾经到前院闲逛的时候,也与你相遇过,对吗?只不过,我们始终没有正面相遇而已。”

黄彩月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们是在那个地方见面过,至于正面相遇嘛,也是有过的,只不过我们之间彼此错过了而已。”

曾婆婆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了你自己,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

黄彩月道:“因为这个小子的缘故。”黄彩月当下右手一抬,指向了面前不远处的余我生,原来,黄彩月当年是在想通过亲口传授一点有关自己神鹰教内功心法,以便于从余我生的口中得知出所有的《鹰苦咒》正本的秘法。

结果呢,就在同时间,余我生也将自己对整个峨眉派内的神秘人物告诉了自己,相互比较琢磨了一番之后,黄彩月就暗中观察曾婆婆在峨眉派内的动静,这一看不要紧,最后终于让她知道了后山五侠的情景,潜藏进去之后,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才能够很快的将曾婆婆身份说穿。

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了身在一边久然没有说话的余我生,只见到余我生此时的目光演变成了血红之‘色’。泛发出了无尽的魔气。这不是一种好的征兆,在余我生身边照顾他的是连静远、空灵子。

空灵子紧紧地握住了余我生的手臂,微微感觉到了余我生手心的滚烫,空灵子当下就焦急起来。心想:“莫非生儿每一次病情发作的时候,都会经历这样的一番煎熬?还有,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够阻止他的病情复发呢?”一想到这里,心里面就十分的担心:毕竟,这孩子一旦魔‘性’大发的话,现场的后果可是十分的恐怖。

空灵子正是心中十分纠结的时候,巨象大步走了过来,右手一抬。当即拍在了余我生的肩膀上面,呵呵一笑,问道:“余我生,你这是怎么一回事?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巨象也不管空灵子以及旁人那种奇异的眼光,直接就要朝后面走去。

余我生却右手一把将巨象拉住,仍旧是低头沉思之样,根本就不来理睬巨象的话语。巨象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余我生的手心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只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生魔‘性’大变,到时候,自己可能就不能控制场面了。”

空灵子放开了握住余我生的手,心中这个时候。是多么希望巨象能够将自己的儿子余我生的病情控制住呀。

巨象此时也不由自主地缓缓放弃了对余我生的强自退押,停步在原处。哪知道这个时候余我生突然抬起头来,余我生抬头之际。朝四面的众人也看了过来,眼睛之内,似乎要喷‘射’出鲜‘艳’的血滴。

余我生捏紧了双拳,咕咕作响,突然之间,飞猛转头看向了身在自己近处的黄彩月,心里面似乎还留有一丝对黄彩月的怨恨。

黄彩月见到余我生的这个样子,冷不防地,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面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会在这个时候,变成这番模样,这个样子,自己好像也比较清楚,毕竟,余我生曾经受到过自己的武艺调教。

黄彩月对身边的冯晶芸喊道:“快点离开这里,不好了,这小子的身体发生了异样,只怕已经魔变。”说及这话的时候,自己率先朝身后迅速地退去,想要跃出这个场地。方才还说不怕对方,这个时候,谎言一揭便穿。

可是,曾婆婆一个转步,当下拦住了黄彩月的后退之路,喊道:“你想要逃走是不是?”黄彩月才没有闲工夫在这个时候,与对方纠缠,愤怒地喊道:“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没有看见这小子已经中魔了么?快点让开,要不然,你自己也要被害。”

曾婆婆对于余我生的病情,自然也是知道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好像对于这些情景,根本就不在乎,喊道:“我是来为我儿子报仇的,所以,他着魔不着魔,与我没有关系。”话中意思就是说:今天无能如何,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半步。

黄彩月气恼之极,没有想到这个老婆子,居然将自己认定为凶手,喊道:“杀害你儿子的真正凶手又不是我,你干么拦住我的道路?”

曾婆婆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不是你,难道是这个光明使的‘女’子,哼,她刚才都已经暗中表示了,你就是幕后策划人。”原来,曾婆婆并不确定杀害儿子的真正凶手是谁,眼前,只有在黄彩月与冯晶芸二人之间选择了。

黄彩月举手指向了余我生,喊道:“我看你要报仇的对手,应该是他才对,你要知道,杀害你儿子的真正凶手,就是余我生,是他一剑将你的儿子给杀害的。你不要‘乱’来添‘乱’。”黄彩月拉住冯晶芸的手臂,就要朝身旁的缝隙地方钻出去。

谁知道余我生右手挥动,直接一拳就朝黄彩月的后背击来,黄彩月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一阵凌冽的风啸之势,心中顿时明白:糟糕,这个小子果真是要对我动手,真是奇怪,明明是发疯了,为何直接找我的晦气呢?

冯晶芸的内心之中却是想到:“方才自己明明还说自己并不害怕余我生的,怎么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还是想要逃命。”于是,对黄彩月也是相当的鄙视。

黄彩月当下避闪开去,接着身子一跃。纵身跳了起来,挥动自己的右拳,化成一道‘激’流,运起了自身的无比强悍的内力。朝正蹲在地面上的余我生的头顶击来,这一种俯瞰下面的招式,借助内力的作用,威力自然是无比的强大,而此时的余我生,因为自己的一招落空,还愣在现场,估计是病情受到牵连。没有平时间那样快的反应速度。

空灵子见状心中大惊,这个时候,只见到一个青‘色’的人影纵身一跃,直接朝空中的黄彩月一招挥来。不过这个人,使出来的,并不是所谓的纯真内力,而是一柄宝剑,威力虽然稍逊于真实的内力。不过那剑身上面所散发出来的饿一股寒气,当真了得,有点要将寒冬提前降临的预兆。

黄彩月当下只有中途撤招,这一手围魏救赵的打发。让余我生暂时逃过了危险的一节,黄彩月顿时将本要袭击余我生的那一掌威力。直接平举,朝对面的青‘色’人影击来。人群之中,康延年的声音喊道:“雪儿,你做什么?”

跃向空中的,正是一直蠢蠢‘欲’动的康妙雪。

康延年大‘惑’不解的神情,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个时候自己即便腾空,也不能够解救自己的‘女’儿,只有在心里面为其祈祷。

黄彩月的那一手内力掌风,直接与康妙雪的宝剑相撞,幸好,这半空之中还有宝剑护身,不然,康妙雪的那点微弱功力,何曾是黄彩月的对手。

黄彩月这一招虽然没有击中在康妙雪的要害地方,但是功力反击之处,一阵牵连的‘波’动,直接将半空之中的康妙雪身子连同手中的宝剑,迅速朝前方打去,康妙雪不由自己的朝后面飞快后退,这样的对决,即便没有血光之灾,也难免有青肿绊倒的危险。

康妙雪一声尖叫,这一股掌力所及,也恰好将康妙雪脸面上的那一张面纱给揭开了,‘露’出了她的绝美容颜。康延年大吃一惊,飞快地在下面朝爱‘女’落地的方向奔去,想要一马接住自己的‘女’儿。

余我生却在这个时候猛然醒悟,也立马腾空一跃,这一跃,而是直接对付面前的黄彩月本人的。一拳出击,直指要害。

黄彩月低头一见,“啊”的尖叫了一声,匆忙之际,一个转身,双手并用,各自使出一掌力,这双手合并的威力,当即将整个空中击得尘土飞扬,尘土飞起,遮盖了天空,四处看不见人面。而正是在这样的一股‘乱’流之中,却没有将余我生的身子击中。

余我生飞空之际,右拳上面的掌力直接与黄彩月的掌力在空间相遇,只听见一声“嘭”的大响,双方二人顿时就立定在了空中,相互对持,中间‘激’起的那个‘乱’流更加‘激’烈。

相持不过一分钟,余我生大怒,左手暗运一道内力,直接将左臂的衣袖吹起,成为了一个鼓风的形状,余我生大喝一声,左手也立马一挥,直接朝对面的黄彩月身子击来,这一下,余我生的掌力,也变成了双掌合并。

方才的一番对持之下,黄彩月只是勉强能够坚持‘挺’住,要说能够战胜余我生,好像还欠一点火候,而这个时候,又见到余我生的左手出拳,这一下,不用多想,胜负之局,明眼人一看,便已经完全明白。

果然,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了黄彩月一声“啊”的尖叫,响彻在了空间。身子如是断线的风筝,无力地朝地面上坠落下去,而坠落的地方,正是那山坳的后背,与方才的正道众人相隔开。从黄彩月的口中溅落出来的鲜血,挥洒到了空中,可见黄彩月的伤势还是比较重的。

余我生紧跟其后,双脚落地之后,直接走到了黄彩月的身前,问道:“怎么样?你还不认输吗?”

黄彩月一脸不相信的眼神看向余我生,从她那没有血‘色’的脸面上可以知道,她所受的伤,估计牵连到了肺腑,伤势颇重,黄彩月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到底是真的中魔了,还是假的中魔了?你为什么没有只来对付我一个人呢?”不错,这是困‘惑’住黄彩月心中最‘迷’‘惑’的问题。

余我生仰头看向蓝天,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是你将我的那本正本《鹰苦咒》拿走时的情景。我从神鹰教的张医仁王月那里拿到了那一串佛珠,而这佛珠,却是将我的身体改变了很大的一部分。那串佛珠,可以很好的提升内力的助手,我就是通过它的作用,才使我的身体有了这样大的变化,说来,你或许并不会相信,但这些毕竟全部都是真的。”这仅仅是一个借口的谎言而已。

余我生当下强自收回双手,对于地面上倒下的黄彩月,好像已经认定,对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只待自己手一抬,就可以轻松地将对方毙命。

黄彩月道:“这样说来,你并没有着魔,而是故意掩饰出来,‘迷’‘惑’我的?”

余我生摇头道:“不对,也不完全是这样,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着魔的边缘。”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回:往年尘埃 谋定后局 生死成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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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我生稍下一顿,继续说道:“只是我的意志力比较的顽强,所以才能够坚持到现在的。一旦控制不住,我想,定会当场着魔发作的。”

余我生突然转头直愣愣地看住地面上的这位老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老人,在半年之前,还与自己是婆孙关系的亲人,怎么就在一夜之间,世界完全变样,到头来,自己的亲人黄婆婆早就遇害,而这位代替之人,又是神鹰教的人。

余我生有点嘶哑的声音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杀害了我的黄婆婆的,你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的实话了?”

黄彩月也抬头看了过来,二人四目‘交’对,各自的内心深处,感慨万千,不错,这二人先前还是很亲密的婆孙关系,可是呢,一旦所有事情暴‘露’之后,所有的关系,好像一下子释然无存。有的,反而是彼此之间的仇恨与厮杀。欺瞒的最后,多半都是这样的结果。

余我生那一双有点凄然的双目之间,写满的是哀愁、悲叹、可怜与伤感。黄彩月心有所动,淡定的神情之间,表情变化也非常的快,场面安静了好久之后,才听见黄彩月哀叹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在心里面非常的憎恨我,恨不得一掌将我打死?”

余我生却摇头道:“不会,我不会恨你。每一个人都有难处,你这样做,也有自己的苦衷,对吧?”

黄彩月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本是‘性’格最为张狂,最是个人主义的时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与他本来的年纪来看,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黄彩月惊讶地语气追问道:“你,你真的不怪我?你说的是真话?我在外人的眼里面,一直来都是一个很坏的人。”

余我生还勉强地挤出了一丝苦笑。道:“你知道吗?要说我一点儿也不恨你,好像是违心的话,但是要说到真的又非常的恨你,这好像也不是现状。你应该知道,在峨眉山的时候,我经常来与你倾述我与我的母亲之间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也非常恨她。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必要了。”

黄彩月似乎想通了一点什么。道:“你那个时候经常来找我,说起过你与空灵子掌‘门’之间的事情。我心有感触,到了今天。你就真的认为你没有必要恨你的母亲了?你,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余我生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权利来勉强对方一定要对自己好,当然,对自己不好的人,你也没有必要憎恨对方。神鹰教的那本《鹰苦咒》内功心法上,首页的第一句话,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余我生说及到了这个地方,当下喃自念起了那上面的那段经文:“天主弃我,我心无怨,血乃凶兆,不可窥视,我闭双慧,助人解脱,冥冥天意,奈我与何?凡身之胎,人间苦孽,我乃罪人,降责于我,我心无痕,永堕阎罗,冥冥天意,奈我与何?世道不平,唯有杀戮,血流成河,观之可亲。王月永生,天下安宁,我随王月,今生无悔。斩断情丝,今生解脱,驱逐亲情,助我成魔。天下苍生,何有天道?神鹰出世,天道乃成。”

身旁的黄彩月大惊,道:“这经文不是好经文,你为何还记住这些?”这是一个邪教的经文,里面充满的是对现实的愤恨,这个余我生,怎么还这样欣赏它呢?

余我生转头道:“经文的前半部分,却是好的,只是后面一段有点太过偏‘激’,不可全部抛弃。我终于明白,人生在世,本来就有许多的无奈之事,人一降生,就是来受磨难的。”

黄彩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或许是在嘲笑这孩子认识也有一点的偏‘激’,更或许是认为这话是在消磨一个人的意志,总之,这话听来是那样的扎耳,可是身为神鹰教中人,这经文又是那样的熟悉。陌生与熟悉,充斥在了自己的耳边。让黄彩月心中起了悲苦之思,顿时悲伤的笑了出来。

在黄彩月的笑声之下,两道眼泪从自己的双眸之中流了出来,哗哗地声响,外人没有谁可以相信。一个老妪,居然会像孩子一般地掉泪?

黄彩月笑罢之后,勉强地蹲在旁边,看向了身前的那望不见尽头的江水,道:“你如果当上了神鹰教的王月,我相信,神鹰教一定会重新开始,发扬光大的,只是,唉,这神鹰教如今的这般模样,恐怕是早就没有救活的希望。”

余我生也蹲下了身子,靠近在了黄彩月的身边,道:“神鹰教不管是在还是不在,但是它的灵魂,或许还是会永远存在世人一部分人的心目之中。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这点。”

黄彩月突然血流涌动,张口一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吃力的咳嗽了两声,看来,她的身体伤势,非常的严重,有复发加剧的可能。

余我生转头道:“你身受重伤,本来是不该多话的。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但愿你以后可以改过自新。”

黄彩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脚,心中一阵悲苦涌上了心间,原来方才的那一阵跌落,不偏不倚,刚好是摔断了自己的双‘腿’,不用多看,这个样子,是不能够走路的。所以听见余我生要其离开的时候,反而是不能够移动分毫。

余我生愣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动静,才转头过来,看清楚了黄彩月的伤势,道:“你不能够动弹了?还能够起来吗?”

黄彩月点头道:“你都看见了。反正我的身体也已经快要不行了,即便是离开这里,只不过是快一点死去而已,待在这里。反而还可以多活一点时间。”

余我生仔细地朝黄彩月脚上看去,发现在黄彩月的脚‘裸’处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根本就不能够行动。余我生想起了以前的情景,恐怕会心生怜惜,上来背起她离开这里。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一大众行人走了过来,不是被人,正是方才一直与黄彩月、冯晶芸二人为敌的曾婆婆。还有康延年、康妙雪父‘女’,空灵子,连静远一系列人。这些所有的人物一起出现,都是让余我生不能够任由方才的想法行动。

曾婆婆抓住身边的冯晶芸走到了黄彩月的身前。道:“你叫黄彩月,我与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仇恨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黄彩月笑了一笑,道:“因为你是神鹰教的张医仁的母亲,正好是与我的目标相反。所以,我要让张医仁死,然后趁机让温道见率领的这些残兵败将与所谓的正道武林死拼,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捡到一个大便宜。”

曾婆婆嘿嘿一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仇恨神鹰教。听说,当年你也是神鹰教的弟子。难道不是吗?”

黄彩月道:“不错,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龚袭在位的时候,我就是神鹰教的弟子,之所有会离开,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这个世界上,什么帮派,我从来都不会相信的。唯独只有自己当上强者之后,才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黄彩月说及这里的时候,牙齿咬得紧紧的,这些话,才是她内心深处的话。

曾婆婆非常愤怒地说道:“你既然是背叛了神鹰教,为何还要一心来冒充神鹰教的弟子,最开始的时候,你还不是与冯晶芸说是张医仁的部下?这些,都是我从冯晶芸的口中得知的。你可不要骗我。”

黄彩月道:“我如果不说是神鹰教的弟子,怎么能够得到冯晶芸的信任呢?至于最后,冯晶芸被张医仁抛弃不用,这个时候,我才说明了我的真实身份,才将我的目的告诉了她。我想,后面的情景,即便是我不说,你也该从冯晶芸的口中得知到了当时的情景吧?”

余我生点了点头,心中总算是明白:“原来这些人之间,还有这样多的深层关系。也有人恨神鹰教,但是仇恨神鹰教的人,多是一些神鹰教的旧部,在这个教派之中,长期来的努力没有得到所谓的教派头领的认可,再有的是,神鹰教王月更替之后,各自培养的心腹不是同一路人,才会有这样的一系列的叛变情景。”如此一个帮派,不‘乱’不败就没有天理了。

余我生不禁仰天一叹,心中想到:“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原来,一旦将事情的最终原因细细地调查出来,整个问题就会变得越来越‘迷’茫、庞大。”

余我生正是这样‘乱’想的时候,黄彩月道:“哈哈,我以为自己练就了一身武艺之后,就可以天下无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得到了好运气,余我生居然在这个时候也得到了好运气,在武艺方面,还是胜我一筹。姓曾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该是叫曾萍吧,活到今天的这个岁月,也亏你还能给坚持住。能够为儿子一直隐姓埋名,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曾婆婆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还打听到了自己的全名。喃自说道:“你,你是龚袭的时候离开神鹰教的,为何到了张医仁当王月的时候,你就不来投靠神鹰教呢?说不准那个时候,你还真的能够为人所用。”

没有想到黄彩月哈哈地一笑,道:“绝无可能。我知道张医仁的个‘性’,比龚袭在世的时候还会压迫人,怎么可能启用我呢?”

余我生转头道:“你为什么就这样热衷于权利,权利对于你来说,就真的那样重要,我记得当年你在峨眉派的时候,孤心寡‘欲’地生活了那样长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黄彩月哈哈一笑,道:“你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我当年是强自将那份热衷压抑在内心的时候,是多么的难受,你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体会。”

黄彩月说及此话的时候,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众人,还没有继续说话的时候,却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一次合盟讨伐神鹰教的峨眉派的掌‘门’空灵子师太。

空灵子的目光也正对准了倒在地面上的黄彩月的脸上,四目‘交’对,好像别有一番深意。黄彩月说及此处的时候。语气一顿,转换了一种语气,道:“但是除开一个人除外,其余的就全部不会成为下一个我了。哈哈。”

黄彩月的这话。分明就是针对空灵子一个人而已,不过,黄彩月将这话说完之后,当下就将目光转移开去,所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特例到底是谁。不过。一向对母亲稍微有点了解的余我生,心里面是非常清楚对方说及的那个人是谁。

余我生叹息一声,道:“我记得以前,你还叫我多度佛经。你曾经说过,多读佛经的话。可以消除心中的魔‘性’,可以将我的病情暂时控制。可是,可是你为何,读了那样多的经文,最终还是没有脱离开权利二字呢?我真的不明白,你当年教导我的那些话,怎么你自己也没有做到。”余我生心中感到一阵‘迷’茫:难道她知道身上的缺点,却又不能够改掉吗?

黄彩月道:“余我生,真的没有想到在我临终的时候,还能给听见你的这些话,你没有一剑将我毙命,可见,你的心里面对我还是充满好奇与不解的。我的许多话,是想好好地教导你,可惜的是,我这位长辈,自己从来都没有做到这几点。我这样做,是在背后看见你的黄婆婆真心教导你的时候,才学来的浅显功夫而已。”

余我生转头看过来,见到黄彩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惨白,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微,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只怕就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余我生当下扶住了黄彩月的肩膀,嘶哑地声音喊道:“你,你不要紧吧?”

黄彩月眼观余我生的脸庞,断续地说道:“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黄婆婆,我永远是杀害你黄婆婆的凶手,这个时候我告诉你,自从你从江南回来之后,就是我在旁边一直照顾你,看在这个情分上,你能不能在我临终之前,再叫我一声黄婆婆,那样的话,我即便是死去了,心中也会开心的。”

黄彩月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余我生的双肩,对于这样的一个请求,听来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是余我生却又犹豫了:“当初我心中憎恨她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杀害了我的黄婆婆,可是,我将她打下地面的时候,心里面却又有了不忍心的想法,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想起了这位杀害黄婆婆的凶手,曾经也无微不至地关心过自己吗?”

身边不远处的曾婆婆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蹲身道:“黄彩月,你倒是逍遥,闭上双眼就可以走了,可是,你还欠我的血债,该怎么还?”

余我生抬头看向曾婆婆,道:“曾婆婆,你看她都成为了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够放她一下么?再说,你也设身为她想一想,不要再来苦苦‘逼’人了。好么?”

曾婆婆一看见余我生的眼睛,心里面好像也生出了一丝恐惧的表情,当即缩回头去,不便多言。黄彩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住余我生,抓住余我生的手,牢牢没有松开。她的临终期盼,只需要余我生的举手之劳而已。

余我生经过一番简单而又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鼓足了勇气,大声喊了一声:“黄婆婆,黄婆婆。”余我生才喊完这话的时候,看住黄彩月的表情,发觉到她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双手无力地坠落下去,掉在了地面上,黄彩月,就这样“满足”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旅程。

冯晶芸见自己的救命靠山一下子毙命了,心中一慌,心想:“糟糕,这下我该怎么办?难道,难道自己也要陪葬去吗?我可还年轻,才不想过早结束自己的‘性’命呢。”

冯晶芸四下张望之际,愣在一边的曾婆婆突然拔剑出鞘,一剑就刺中在了冯晶芸的肚子上面,冯晶芸做梦也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是死在了这个老妪的手中。而且,速度之快,根本不容自己有丝毫的逃命可能。

曾婆婆将利剑拔出冯晶芸的小肚,哈哈一笑,道:“你的同伴既然已经毙命,你也不用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曾婆婆将那柄带血的利剑丢弃在了地面上,转身哈哈地一阵狂笑,大声喊道:“仁儿,仁儿,你看见了吗?娘亲为你报仇了?娘亲为你报仇了?你在九泉之下,一定不会寂寞吧?娘亲当年不该带你出‘门’,不然的话,你也不会与我失散,也就不会与神鹰教的人碰面呀。仁儿,娘亲对不住你。”p

第二十五回:往年尘埃 谋定后局 生死成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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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婆婆边说边蹒跚地步伐朝前面走去,神情看来,倒是有几分癫疯的模样。从曾婆婆的自言自语之中可以得知:原来当年她带领自己的儿子出‘门’之后,母子失散,而张医仁被神鹰教的人遇上,误认为是孤儿,张医仁至此之后,才加入到了神鹰教之中。

曾婆婆又继续说道:“我真是没用,当年的时候,为了接近你,我就只有隐姓埋名,找一个地方隐居,暗中与你通信,却从来不敢正面见你一面,直到你临终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再见到娘亲的一面呀。娘亲对不住你。”

曾婆婆渐渐前行,不知不觉间,距离悬崖不过是那样的近百米的距离。众人都是沉醉在了她的这一番话语之中,谁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喊道:“快上前去拦住她,她估计是要跳崖自尽。”大家顿时醒悟,都立马一慌。

而方才那个说话的声音,正是连静远,连静远才将话一说完,站立在前面的一队人之中,反应最快的还是康延年、甄世龙、空论大师三人,三人立马朝前赶去,康延年大声喊道:“喂,你不要做傻事。”

曾婆婆知道身后有人赶来,飞快的朝前面奔去,这模样,不是跳崖还是什么呢?

余我生轻功一跃,想要借助神功内力的作用,快速地赶往过去。一秒钟的时间内,余我生就赶超了康延年与空论大师二人,率先朝曾婆婆的身前靠近。巨象几乎是同时间跃起,也朝这个方向奔来。

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喊道:“鹦鹉。你怎么可以就此自杀!”这人竟然是后山五侠之中的无知大师。

看来,无知大师也早就化成了一位俗人,‘混’迹在这些正道众人的队伍之中。

曾婆婆纵身一跃,身子立马朝那悬崖下面坠落下去,余我生一个疾步,当下抓住了曾婆婆的一片衣袖,只听见“哧”的一声响,曾婆婆的身影就坠落到了悬崖下面。

而在这悬崖边上。听见了余我生痛彻心扉的嘶喊:“曾婆婆!”余我生没有救下曾婆婆,趴在了那悬崖边上,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看见的只是那一片衣袖。而在自己的手中,任风招摇。手一张开,那衣袖也随风飘走了。

余我生心里非常难受,目光呆滞,心里面一个声音在喊道:“曾婆婆。你知道吗?你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是那样狠心的母亲,你对自己的儿子的爱,胜过曾经所犯下的所有过错。只是,老天没有长眼睛。造化‘弄’人而已。还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黄彩月婆婆一样的心思。你对我还算可以的,我以前喊过你曾婆婆,在你临终的时候,我喊你一声曾婆婆,不知道你在下面听见没有,你原谅了我杀害张医仁吗?”如果时间能够逆转,我会再次动手杀害张医仁吗?

余我生一想起这些往事,真想一个人伏案倒地,痛哭一场,这个天地为何就如此之小,人世界为何就这样无情,难道,这都是我们应该承担的过错吗?

身后两只手拍在了余我生的肩膀上面,余我生转头一看,却是无知大师与巨象叔叔。巨象马叔叔朝那悬崖边上一看,茫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安慰地说道:“孩子,你不要难过了,这,或许是她的宿命。唉,当年的后山五侠,为何会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呢?这,看来是天意吧。”

巨象也紧随叹息一声,道:“鹦鹉,本没有什么歹毒的心思,只是不想连累自己的儿子,不得不这样做而已,秃驴,你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无知大师双手合十,默念了一段经文,好像是在为坠崖而亡的曾婆婆超度求生,念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回神地看向巨象,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浩劫,我想,鹦鹉的浩劫,也是走到了尽头。”

五人居住在峨眉后山的时候,那时,巨象本‘性’嗜赌,所以与这个大和尚之间,并没有说多少的话,当下听见这样的一番对话,心中一阵失望,转头,看向别的地方去了,心里面却也是在为鹦鹉祈祷。

余我生缓缓地站了起来,心里面的伤悲,一下子聚集到了‘胸’间,似乎憋不住了。空灵子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余我生道:“生儿,你已经尽力了,这些,或许并不是你能够阻止的。你千万不要过于自责。”

余我生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母亲,似乎这个时候,发现了母亲脸庞上面,还有掉泪过的痕迹。余我生定了定神,心中自嘲地摇头道:“肯定是我自己眼‘花’了,母亲怎么可能会掉眼泪呢?”

余我生定神看过来的时候,空灵子的目光之中似乎还隐藏有一种担心与后怕,而这种担心,好像正是自己。

余我生心下一阵感触:“莫非,莫非母亲方才看见我的血红双眼,以为我又要发生病变,才这样提心吊胆。”

余我生最后还是走了过去,道:“看来,今天的事情,我们的目的也到达了。我想,这神鹰教将会从今天开始,从武林之中消失了吧。”

空灵子默然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拉住了余我生的右臂,关心的问道:“你,你没有事情吧?”

康妙雪这个时候也奔跑了过来,面对这样的温馨场面,笑了出来,不过,方才她掉落到了地面上的时候,也狠狠地摔了一个跟头,不过不要紧,她一个转身,当下就站了起来。倒是她的容颜一下子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多人都是大吃一惊,擦亮了眼睛,几乎是不相信这是一个如此美貌多姿的妙龄少‘女’。

康延年心中连连叹息,心想:“好好个一个姑娘家。怎么像一个男孩子一般的野,这也罢了,偏偏面容一暴‘露’出来,一定会引起外人的贪婪。唉。这个丫头。都是我从前没有好好管教的缘故。”

康妙雪匆忙地走了过来,对余我生喊道:“余我生,你没有事情了吧?”

余我生顺着眼睛看了过去,才发觉是康妙雪的时候,只见到从康妙雪的身旁走出了来了一位‘蒙’面人,迅速地点中了康妙雪的腰背要‘穴’,康妙雪身子委瘫与地,那‘蒙’面人立马扛起了康妙雪的身子。身子一跃,当下就朝一边的山崖边上跃去,轻功之佳,在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因为就是在眨眼的工夫之内,那‘蒙’面人带上康妙雪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整个山包之上。而且,那人的双脚,好像不是寻常人的样子。没有弹越,却可以轻功跃起离开现场。

在场所有的人,都还没有仔细看清楚对方的形态呢。

余我生大惊,当下轻功一跃。就朝那‘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追奔而去,心中焦急道:“莫非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来明抢‘女’子么?莫非真的是康妙雪的美貌惹下的祸?”

康延年见状,自然是非常的焦急。也立马追了过去,口中大声喊道:“喂,放下我的‘女’儿。放下我的‘女’儿。”他的轻功,相对于‘蒙’面人与余我生二人来言,就相差太多了。

余下众人见状,空灵子当即对身后的众人喊道:“大家快追,一定要将这采‘花’大盗抓住。”还没有确定那‘蒙’面人的身份,空灵子就说是采‘花’大盗,未免有点太快了,不过呢,话虽如此,大家的眼神之中,并没有多少怀疑的神‘色’:这‘蒙’面人身高一看,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既然是男子,那么多半就是采‘花’大盗。

余我生加紧了脚下步伐,从那山崖上面一路追来,奔跑了好一阵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的山路,终于是见到那‘蒙’面人的影子,‘蒙’面人一个转弯,好像是进入到了一个背‘阴’的山坳之中,余我生心中确信:哼,难道这里就是贼人的窝点,也罢,既然跟来了,一定要追查明白,今天趁机为武林除害,也算是有功于江湖。

余我生当下走到了那山坳的入口,立马停步,因为在这山坳边上,还竖立一块木匾,上面书写的是“一笑院”三个大字,余我生心想:“这难道还有人家居住么?这里不是神鹰教的地盘范围之内,怎么会有外人居住呢?”

余我生蹑足朝里面渐渐缓行,而这山坳的路口,到处都是沙砾石块,行走起来,非常的不方便,还有一点的,余我生不能够确定,这入口的通道找到了,进去之后,是不是一个如神鹰教教坛的‘迷’宫一样,让人不辨东南西北,到时候,只怕自己也会被困住。

余我生一想到这里,当下从地面上拾起了一块石子,原来是想用这石块在自己沿行的道路上做记号。

余我生进入到了这石‘门’之内,晃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这里面并不是自己方才想象中的那种非常美丽的世外桃源,而是到处一片荒芜,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余我生心下生疑:“难道是那‘蒙’面人故意将我引到这里面来的?怎么会呢?这些人与我之间,难道有什么大仇吗?”余我生这般一想,当时就提高了警觉,希望不要出现自己担忧的事情,同时间也为康妙雪的安危担心不已。

还没有走多远,突然之间,只听见一声“哐当”的声响,余我生猛然发觉,原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我生身后的一块大石头朝自己的身上撞击而来。

余我生身子一跃,算是勉强地避开了那石块的侵袭,石头当下落地,撞击在了对面的一块巨石上面,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撞击声。而后,那石块自动松散,散落一地。

余我生心中明白:天下绝对没有无缘无故会走路的石头,这石头,一定是某一个人在对付自己的方式,可是,对付自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就是方才带走康妙雪的那位‘蒙’面人?

余我生喊道:“请问是哪一位前辈高人,为何要藏藏掖掖。难道真的不敢以真面目来视人吗?你抓走一位少‘女’,到底是意‘欲’何为,这是否是一位侠客应该做的事情呢?”

余我生才将这话说完,突然。又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一阵石响之声,这声音,就在余我生的后背。余我生匆忙之际,赶紧转身,这一下没有避闪,而是双手出拳,朝那石头狠狠地发掌打去,那石头受到了强烈的外力袭击。当场就土崩瓦解,散落到了一地。

余我生又一次地喊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为何要这样来戏耍后生,是英雄好汉的。还请现身相见。”

余我生能够忍耐到现在的这这个时候,好像也快到了极限,果然,只见到这个时候,从余我生的头顶上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哼,你就是余我生,对吧?听说你习练过《鹰苦咒》,那可是神鹰教的镇教之宝。你是如何习练到的呢?我今天就要来和你比较一番,到底是你的内功厉害。还是我的武艺高强。怎么样?年轻人,你敢吗?”

余我生大愣。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便是要比试,你也该现身才对。还有,你将方才的那个‘女’孩带到了什么地方,她可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她,怎么样?”

那人回答道:“你是那姑娘的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关心她?”

余我生一听这话,心里面一下自己就急了,喊道:“我是她的朋友,你听见了没有?你最好不要伤害她。”

那人哈哈地一笑,道:“我与你来打一个赌,不知道你敢还是不敢。”

余我生没有心情说这些“闲话”,不过,康妙雪在对方的手中,自己不答应对方,只怕康妙雪会有危险,只有勉为其难地回答道:“你到底要赌什么?我奉陪。”

那人道:“很好,你这个样子,我才最喜欢。我方才在背后看见过你在山巅上面的表现,也听见过你与那个黄彩月之间的对话,我预料到,你现在的功力非常的强大,只不过呢,你将魔‘性’暂时控制住而已,我现在要你将你的所有功力全部发泄出来,来与我这个老头子比试一番,你如果胜了,那么我将会奖励一件东西给你,但是,你如果败了,我会惩罚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敢是不敢?”

余我生心想:“这样说来,听这个声音,这是个老者,可是,又有点不对呢,方才我在背后看见的时候,这‘蒙’面人步覆矫健,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老人的样子,怎么会是老人呢?还有,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比试,这样看来,抓走康妙雪来到这里,故意又让我跟随在后面,其实他要对付的人,真正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不过,这仅仅是猜想,至于真实情况,谁也说不准。

余我生连忙答道:“你下来吧,我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最大的功力,但是方才听见你的条件,我是否可以改变一下?”

那人道:“你想要怎么改变?”

余我生道:“如果我侥幸胜过前辈,不知道前辈可否将你方才带来的那名姑娘放下。至于什么别的奖励,我不要也罢。”

那人道:“看来你很有自信,既然你都开口说了,我不答应你,好像也说不过去,那好,我就成全你,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这话,只见到从余我生的头顶上面迅速地掉落下来一块巨石,直接对准了余我生的头脑正中心,余我生当即闪避一旁,喊道:“我准备好了,你快点现身吧。”

那人道:“我时时刻刻就在你的身边,现身与不现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还有,我手中的武艺,对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所以,你尽量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接招,下一块石头来了。”

余我生当下全身戒备,左顾右盼,可是看了一小阵之后,并没有看见丝毫的动静,话说有石头来袭击自己,却是半天也没有动静。余我生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种被对方戏耍的感觉,不由得有点生气,抬头喊道:“你怎么说话骗人?”

那人笑道:“小子,你放心好了,我方才已经出招过了,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哈哈,你担心什么,我方才说出来的赌约,是一定不会骗你的。你知道我方才的那一招,是从什么地方出招的吗?是从你的背后,结果你提前转身,我就没有发动机关,也算是出招过啦。”

余我生可没有心情与这个老者如此地胡闹,如果这也算是比试的话,那这一场比试,不知道又要比试到什么时候,还有,对方一直都不现身,这背后难道是有什么企图,难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成?

余我生一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面一阵惊怖立马升起,当下喊道:“喂,你这个比试非常的不公平,你再不现身,我可不与你比试了。”

余我生说完这话的时候,潜心下来,静听对方的声音方位,以便于下一刻对方说话的时候,纵身一跃,

第二十五回:往年尘埃 谋定后局 生死成谜(4)(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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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以为余我生果真是被自己‘激’怒了,哈哈地一阵开怀大笑,道:“你急躁什么?只要我将这里的石头全部都发‘射’完了之后……”

余我生此时纵身一跃,飞快的朝自己头顶上面左边的方位上面奔去,结果不出所料,在自己头顶左边的一个矮矮地土墩一边,有一个黑影‘蒙’面的人在坐在那个地方,双手正按住一个手柄,不用说,这手柄就是触发下面机关的地方。

余我生来到了‘蒙’面人的跟前,‘蒙’面人抬头一看,双眼一阵惊讶,忙道:“你小子怎么上来了?你是在听我的声音方位,哎哟,真没有想到,我好不容易摆好的一个石头阵势,结果还没有用上多久,你就试穿了。”

余我生当下蹲身,右手探出,要来将对方的面纱揭去,还没有等到余我生动手,那人就主动摆手拦在了自己的面前,右手朝另外的一个手柄上面伸去,对余我生喊道:“你不要动,再动,你的心上人就要遇害了。”

余我生一愣,随即脸上一红,心里明白:这个老头子所说的我的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妙雪。

余我生抬头四望,只见到在自己的对面一处峭壁上面,悬挂住的是一位少‘女’的身子,不是别人,正是康妙雪,康妙雪的手腕处有两道绳子。直接缠绕而过,紧紧地缚在了‘蒙’面人手下的机关上面。

余我生心中顿时明白,这机关处一定是带动了一柄锋利的刀刃,只要他的手腕一动。你刀刃就会顺势下滑,将绳子割断,这样的话,康妙雪就会坠落到下面的悬崖下面去。而那悬崖下方,一阵浓雾缠绕,看不见底,估计是万丈深渊。

余我生脸‘色’一变,神情一阵紧张。喊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与我余我生到底有什么仇恨,你要来对付我。就直接找我,为什么还要对付这样的一个少‘女’。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卑鄙无耻。”

‘蒙’面人见余我生乖乖听话,没有再向前多走一步,心里非常的满意。就当对方的谩骂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哈哈一笑,道:“怎么,你方才不是说。这只是你一个朋友而已么?你为什么这样紧张呢?小伙子,有时候。这个时候,不要‘蒙’住自己的心说假话呀。”

余我生道:“她是我最为重要的一个朋友。她是无辜的,我不想连累她。你要对付我,就直接朝我下手好了。”显然,余我生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话语解释,心里面更添凌‘乱’。

‘蒙’面人道:“你这话我就不懂了,难道说,只要是你的朋友,你都会说方才的那番话了?”

余我生一愣,这个问题好像还从来没有想过,木然地摇头道:“也不尽是。毕竟,毕竟我余我生的朋友不多。”

‘蒙’面人朝下面的悬崖处一指,道:“你如果敢跳下那处浓雾罩住的万丈深渊,那么我将会放走那位姑娘。不过话说回来,那可是万丈悬崖呢,你敢吗?”

余我生没有考虑,缓缓地起步朝那前面走去,头也不回,直接来到了康妙雪绳索捆住的同一个方向,低头看向了下面的悬崖,倒‘抽’一口冷气,回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在我临死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蒙’面人好像显得非常的不耐烦,道:“你的事情还真多,叫你跳,你就跳,不跳就算了。还有,我心里面还不是那样的无情无义,在你即将死去的时候,我将你的心上人给喊醒,你再对她说两句道别的话吧。”

随后,见到从那‘蒙’面人的手中‘激’‘射’出一粒石子,直接朝康妙雪的身前‘射’来。康妙雪一声娇‘吟’,当即从那梦靥之中醒了过来,原来,是那粒石子解开了困住自己的‘穴’道。

‘蒙’面人道:“臭小子,你有什么遗言,就直接对她说吧。”

余我生当下喊道:“康姑娘,你没有事情吧?他有没有为难你呀。”

康妙雪看见自己身处悬崖边上,而那下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有多深多冷,再听见头顶上面传来余我生的喊声,抬头回应了一声,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也没有多少的心情述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余我生只是简单地询问了康妙雪身子的安危,再说明了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救她,至于自己即将坠崖的事情,当然是永远都不会说的。

哪知道余我生才将这些话问完之后,那‘蒙’面人又是得意地一笑,好像面对别人的死亡,是他人生之中最痛快的事情。

余我生转头看了‘蒙’面人一眼,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我与你之间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蒙’面人道:“哼,真够啰唆,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得明白。你嘛,拿走了我的一件宝物,害得我失去了很多的亲人。好了,就这些了,你快跳吧。”

余我生听这话,不明不白的样子,非常的纳闷,心想:“我拿走了什么宝物,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莫非是找错了对象?”余我生正是‘迷’‘惑’的时候,那‘蒙’面人右手一拍,当即见到峭壁的一边出现了一柄锋利的刀刃,直接击落在了困住康妙雪的绳索上面。

听见绳索咔嚓一声响,绳子当即从中折断,康妙雪的身子立马坠落了下去,而同时间,余我生看见了这一幕,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蒙’面人居然说话不算数,来不及犹豫,自己纵身一跃,也紧跟着朝下面跳去,大喊一声:“康姑娘。”

余我生的身子,如是一块石子。从那悬崖顶部,直接朝下面飞快的坠落,余我生心中想到的是如何挽救康妙雪的‘性’命,来不及多想。当即右手一伸,一掌回天神功发出,是想将一掌发出去的力道在中途间发生一个小小的迂回,就可以将半空之中的康妙雪给挽救上了崖顶,而自己却要坠落下去。

余我生的这一掌发出来的时候,正好击中在了康妙雪的腰身上面,康妙雪身子受到上面一股吸力的牵引,当然身不由已地朝上面升空。

正在康妙雪与余我生相互‘交’接的时候。康妙雪突然伸出了右手,紧紧地抓住了余我生的右手,而方才的那掌神力的作用,到了这个时候。毕竟有限,当下身子在空中一个回力的牵拉,身子又朝下面跟随余我生坠落了下去。

余我生抬头一看,正好与头顶上方不远处的康妙雪面面相觑,余我生感到非常的惊讶。忙问道:“你,你干么要这样做?”

康妙雪迎向下面的风势,根本就不为所动,淡定的语气说道:“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你如果不在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一个男子,情愿为了自己而死。这份情谊,如何不让少‘女’砰然心动呢?

余我生心中一阵感动。心思电转反复,感慨不已:“这就是她对我的最好的表达了,我当初的时候,曾经动手打死了自己的妹妹,发病成魔的时候,做下过那样多的蠢事,还有,将那柄康家的宝剑拿走了,害得她从小都离开了自己的父母。这样说来,我应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怎么老天爷还这样的垂怜我,让我得到了人生最完美的知己呢?”

余我生悄然无语的时候,又听见头顶上面康妙雪的声音说道:“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好吗?”

余我生依旧是不愿意看见康妙雪就这样陪伴知己送命,大声喊道:“我是一个魔君,是一个恶人,你不必要对我这样好,你还是走吧。”

余我生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短暂的寿命,心急如焚,自然是没有必要害苦康妙雪。所以,突然右手出掌,迎面一掌,就要向头顶上面的康妙雪打去。

谁知道余我生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康妙雪猛然用力,当下拉近了自己与余我生之间的距离,一脸微笑地拥入到了余我生的怀中。

……

空灵子带领一大群人跟随在了余我生的身后,跟了一大节之后,最后还是跟丢了,空灵子无奈的站立在了嘉陵江边的山崖边,双目泛发出无神的光泽,看向身前的滔滔江水,心中一阵伤悲,转头看向身后的众人。

哪知道这个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名峨眉派弟子,其余的江湖中人,并没有跟随而来。或许吧,这毕竟是空灵子自己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空灵子心神‘交’瘁,看住明灵子,问道:“你,你知道余我生去了哪里吗?”

明灵子脚步不及空灵子,与余我生来比较,就相差更远了,连忙摇头示意不知道。

空灵子仰天一声长叹:“他,他该不会也抛下我不管了吧?怎么会呢?难道他也憎恨我这个当娘的吗?”

明灵子、田灵子二人走了过来,好心安慰了几句。谁知道,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个人的声音喊道:“小姐,你放心吧,少公子现在长大了,他很懂事的,你不必‘操’心。”

空灵子转头看去,见到是小荷的一曲师太。空灵子见到她距离自己已有百米开外之外。空灵子忙喊道:“小荷,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一曲心生去意,微笑道:“小姐,你放心吧,现在江湖太平,小荷也该回家了。”

当下轻轻地躬身一礼,算是答复了空灵子的问话,转身而去,也朝自己要去的地方离开了。

空灵子茫然无神,喃自念道:“该回家了?该回家了?我的家,又在什么地方呢?”

翌日,空灵子一行人依旧没有寻找到余我生与康妙雪二人的身影,空灵子短暂离开教派,决定会天府绸庄看望一下余家的旧居。不过,从那以后,天下太平,昔日的神鹰教在川蜀地界完全地崩解。再也没有恢复的迹象。

连静远坐镇川蜀,开创了另外的一个帮派——川蜀天下帮。

这日,连静远处理完帮内要事之后,心想自己的妹妹。好久也没有照顾,前往后院查看。来到了连静香的房屋‘门’外,听见从房屋里面出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杀你,杀你,余出天,你这个负心汉,这样就也不见我,我杀死你。”

连静远顿时止步。心神受到了感染,回头望向蓝天,心想:“那一日,余我生离开之后。真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会不会来看望这位义母呢?”

连静远忧叹一声,没有进屋去,转身悄然离开,只有那房屋内。断续地传出了那凄凉的自语声音。

空灵子回到了峨眉派之后,居然没有心思处理‘门’派事物,整日来到了余我生居住过的房间,伫立一旁。久然无语,心中也生出了百感‘交’集:“这个孩子。怎么这样久也没有听见消息呢?不知道如今的他,身体怎么样了。”

空灵子正发愣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位‘门’中弟子大声喊道:“掌‘门’,掌‘门’,喜事,天大的喜事呀。”

空灵子回转过神思来,走了出来,见到是峨眉弟子‘蒙’灵子‘女’尼。‘蒙’灵子早就觉得空灵子猜忌自己,所以等到空灵子回来之后,将所有的职务全部推却,当上了峨眉派一位看守大‘门’的普通弟子。

空灵子迎面走出来,脸‘色’并不好看,反问道:“师姐,到底有什么好事?”

‘蒙’灵子将手中的一封喜帖转‘交’到了空灵子的手中,道:“掌‘门’,你看,生儿那孩子,居然要成亲了,地点是在渝州康家。你看,这是康家寄过来的请柬。”

空灵子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生儿,生儿什么时候成亲了?”忙接过那喜帖,张开一看,见到上面朱红笔墨写得明明白白的,没有丝毫的作假。不由得一阵欣慰笑骂:“这个兔崽子,要成家立业了,竟然将这样重要的消息最后才通知老娘。我见到他,一定非狠狠地骂他不过。”空灵子郁闷了好一段时间的心情,在这个时候才得到了舒缓。

康家渝州,是余我生与康妙雪二人成亲的地点,当天,鞭炮声不断,喜庆的节日,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来这里的客人,来自各方各地,不过大多数的还是一些江湖豪客,这些人多是在剿灭神鹰教的时候认识的余我生这样一位盖世少侠。

余我生带领娇妻康妙雪来到了令堂高位上的空灵子身前,上前为母亲敬茶,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对空灵子喊道:“娘,你辛苦了。”

空灵子听见儿子的呼喊,心中一阵感动,哗啦啦地就要掉下眼泪,最后迫于现场的气氛,终于克制住,勉强地哽咽道:“好孩子,你有了今天,娘亲也就放心了。”

……

……

前厅院落是那样的热闹,而在康家后院的小山之巅,一位满心为这对新人祝福的老人,安详地坐下了一座石墩上面,笑看下面的喜气,捏了一捏自己的胡须,哈哈一笑,道:“如非当时我用这个计策来‘逼’这两个少年将心中的喜欢坦诚出来,只怕这杯喜酒,我就看不到了。”

他身边放下一个酒壶,里面盛满了美酒,只不过不愿意再去赶那份热闹而已。

他,正是三好先生张台,当初的时候,正是由他假扮一位‘蒙’面老人,将康妙雪抓走,将身后的余我生引入到了那山坳之中,妙计设下了那样的一番余康二人互相拯救对方的场景,一想起这个,这位老人心中就有说不出的高兴劲。

不过,老人看见这样热闹的场面,顿时又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出嫁到了康家时的热闹气氛,一想起这些,心中不免有点伤感,所以,这场酒宴,就没有亲自下去为自己的外孙‘女’祝福。

张台目光注视前方,久然地站立了好一阵之后,才转身悄然离去,而自己要去的地方,却是川蜀。天下之地,川蜀净土,已经成为了江湖中人归隐之地的首选之地。

三年之后,正好是余我生二十周岁的日子,余我生携手娇妻,亲自回往顺庆祭祖。泛舟而行在嘉陵江上,康妙雪从船舱里面走出来,喊道:“外面风大,你就快进来避一避吧。”而余我生本人,正站立船头,眺望远处,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余我生将康妙雪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手指前方,道:“你知道吗?我是在寻找我娘与我父亲当年在嘉陵江边上的脚步足迹。我想,我的寿命应该不止二十岁吧,既然这样,我要带你游览尽嘉陵江的一草一木,希望这里会留下我们二人的足迹。”

康妙雪嘻嘻一笑,道:“你不是来祭祖的么?怎么想到这些雅兴之事?”

余我生哈哈一笑,道:“祭祖不一定要上坟祭拜祖先,寻找先祖曾经在这个地方遗留下的脚步,然后由我们来继续步伐,也是一种不错的祭祖方式。还有,这里是西蜀净土,绝对是没有人叨扰我们的。你说呢?”

“那这一次,还去看望义母吗?不知道她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

“去,那是一定要去的,还要看一看文爷爷、连叔叔。他们都是我余我生的今生最好的长辈。”

……p

《最强侠客》完本感言

《最强侠客》历时一年又五月,共计十七个月啦,时间还是蛮长的,总计二百万余字。分四卷,主要内容在本书发布的时候已经有了‘交’代。

坚持下来到了,毕竟这是一件非常艰辛的事情,还好,总计总算是坚持下来了。下一步将会是玄幻《帝国骄子》,将为你展开的是一幅非常强大的画面。这里面是一艘客船发生了穿越,而进入到了一个异界大陆中,当然,在这艘客船的上面,还搭上了几个学生与一名船长,共计五人。这五人来到了异界,为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最后,他们能够找到自己穿越而来的真正原因。是否还能够回来呢?

《最强帝国》的主要内容提要:当你是一名将军的时候,辛苦地为帝国的君王打拼这个江山,但是,帝国已成,君主更替,新上任的却是一名昏庸无能之主,你还愿意为庸君效命吗?

帝国是我用鲜血铸就而成的,怎么可以让自己劳苦心血被庸君任意践踏,这个帝国凝聚了我的心血,所以,我有权利染指。当被‘逼’无奈的时候,我只有揭竿而起,造反自立为王,天下霸主,只有能者居之。

热血的奔放,是一代心生霸主的成长史,更是一位小人物的奋斗史。

我热爱我的帝国,绝不容忍任何人的侵犯!绝不!

我们的口号就是,让帝国永存于世,万世不朽。

《最强侠客》本书有三大缺失,下面我将会一一‘交’代,不过限于篇幅的限制,所以,本书内容情节方面在原则上是不会做出修改的。好了,这里一一归纳:

第一点缺失:有关文中韩‘春’娇的结局,没有做出一个具体的安排,作者本人在此弥补一点的是,韩‘春’娇与文中的主人公之间,关系不是很大,而是与太虚子之间有一点关系,这一些内容,本书没有‘交’代,是在蔡蔡先前的一点闲散故事之中就‘交’代,等到读者书友们有极大兴趣想要知道的时候,我再来上传。

第二点:文中龚袭的亲人关系这一点‘交’代不是很清楚,龚袭,作为一代霸主,枭雄的一面,文中涉及的不是很多,但是我想习惯联想的书友们一定可以想象出一些‘精’彩的情节。

第三点: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神鹰教这个教派组织与峨眉派之内的佛‘门’派别之间,有很多的关系,具体的关系情节,作者本人最初的想法是同脉相承,至于后来,写到写到就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魔就是魔,这点是没有更替的。还望读者大大海涵。

当然,本书由于时间关系,修改的地方没有完全照顾到位,所以,还请各位大大指正,蔡蔡一定会努力纠错改正。

蔡蔡之上只是个人的一点看法,如果大大们这本书还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建议,可以直接与我联系。蔡蔡感‘激’不尽。

蔡蔡通过这段时间的坚持不懈码字,渐渐习惯上了这一种文字的跳跃弧度,心里面是非常的高兴的,或许文字的表达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吧。码字成为蔡蔡的习惯与爱好,故事的勾画,必定会更用心思来写。

本书正式完结,明天继续码字,开始这部玄幻的创作,

第一回:喜宴(1)

川蜀大地,人杰地灵。/.0M\\山川丘岳,锦绣峥嵘。在那片浪漫传奇的土地上,曾有多少的豪杰俊才仗剑挥墨,书写了一段段荡气回肠、引人神思的英雄故事,传承着一个个流唱千古、悲歌深情的感人往事。侠歌风云,交响辉映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于是乎,故乡倩影,牵动了我的心脉,滋润了我的豪情,让我提笔来勾勒一段我心中的故事。

嘉陵江,源头是在陕西,流经今四川广元、南充,最后汇入chóngqìng的长江段。自古嘉陵风光秀美,迎来过无数的文人sāo客的观望顿足,吴道子的一副《嘉陵千里风光图》更是将嘉陵山水的美丽展现得淋漓尽致,引无数人神思向往。故事便是从这嘉陵江说起。

嘉陵江水,川流婉转,曲肠百折。在它两岸,草长莺飞,牛羊成群。这,是个练剑的好地方。一位年轻人正在那里练习着一套熟悉的剑法,只见他白绫飘舞,旋如花蕾,突然又一转身,目视江水,伫立于此,久然不动。听他慰然感叹:“斯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江中的流水,正像是匆忙的行人,不舍昼夜的流淌而过,人生岁月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匆忙呢?

他一语才停,突听身后一少女嘻嘻笑道:“呆子,又在发酸劲了。这片江水就这么好看么.”那年轻人回头一看,先是一怔,后又立马觉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红,将长剑放回剑鞘。右手挠了挠后脑勺,不知如何理会。

那少女手摇一根野草,笑嘻嘻地摇摆着它走了过来,扬起小脸蛋在那年轻人身周转了几转,用手刮着脸颊,呵呵直笑:“羞死人啦,羞死人啦。一个大男人脸红得像灯笼,羞!羞!”

她边说边做着动作,甚是得意。这年轻人是当地的一名绸庄商贾之子,姓余,名叫余出天。这少女是他表妹,姓梁,名叫梁chūn秀。这梁家少女自幼父母双亡,很早就被寄养在了余家,所以这表兄妹二人自小相随,但并不亲近要好。

原来余出天生xìng腼腆,少言寡语,喜好一人看书练剑,无事之时常常孤游江边,一来可以在此随意大声读书练剑,二来还可于身子疲惫之时赏花嗅香,其景乐融,喜不乐乎!而这表妹却是xìng子活泼,跟他谈笑无禁,活脱脱便是一个男儿之样,她常常背后戏弄余出天,唤他“呆子”、“大姑娘”、“假儒生"等等,更有时会叫他“余姐姐”“余妹妹”之类的称呼。

余出天每次都是无奈摇头不加理睬。梁chūn秀眼下又见余出天不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觉站在江边,也是望江兴叹。

余出天心生纳罕,心想:“她今rì怎么变得规矩起来了,往r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莫非心里有事?”一想于此,甚是好奇,抬头怔怔看向她的背影,又想:“原来一向活泼的她也是有烦恼的。”。梁chūn秀道:“如果我是那江上的芦苇就好了,无忧无虑。唉,人长大了,才知道什么是童年。”

余出天微微一笑,解闷道:“表妹错了,那江上的芦苇是随波逐流,其实是没有一点思想,远没我们逍遥。再说了,人不可能永远不长大的,只要是保持一颗年少的心就最好了。”

梁chūn秀一听这话,小嘴一撇,嚷道:“呸,呸。你是个呆子,怎么知道芦苇不想随波逐流,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长大,长大了就可以很神气,很威风。有什么不好呢。”

余出天话一出口,就讨了个没趣,心想:“这个小魔头,方才明明说是芦苇好,自己不想长大,话才过嘴边,就要变卦,简直是无理取闹。”索xìng之下不去与她胡缠,只是摇头轻叹,脸上大有不再理睬她的样子。

梁chūn秀转头看见他这一作态,又是不喜,说道:“其实人总是要长大的,但有的人就像那江上的死芦苇一样,天天老是一个样,永远没变化,所以看来看去总觉没长大。而有的人却不一样,长大了就每rì有烦恼,想忘也忘不了。余姐姐,你说这话对不对?”只见她又是笑嘻嘻的样子,盯住余出天不放。

余出天实在不知她的本意,听她这一番话,更是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她今rì好像特别的疯言疯语,更加不明所以。憨厚地一笑,摇头道:“就算你说的话对吧。表妹,我要看书了,你先回去吧。”他每次遇上表妹胡缠的时候,总是将怀中的书拿出来,装作要温习的样子,其实是在向她下逐客令了。

梁chūn秀先前总是一把将他手中的书抢过来,偏不要他看书。可是余出天毕竟是习过武艺,虽然武艺低微,但还是较常人身手敏捷一些,轻轻一闪,便可避过。后来梁chūn秀就不能那么轻易抢到他怀中的书了。但是她也并未甘心,索xìng在旁大声说话,偶尔又高声唱歌,一通胡来,就是一心想要打扰余出天读书。余出天对这位表妹是很害怕的,打也不是,骂更不是。想避也避不开,想躲也躲不掉,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自己看自己的书,随她在一旁说话唱歌,来了个互不理睬。

梁chūn秀渐渐也觉无趣,只得怏怏离去。可是眼前却又是与往常不一样了。梁chūn秀居然没有上前与他胡缠,竟是蹲下身子,自个儿在那里垂泪轻啜,看似十分可怜的样子。

这可是大大出乎余出天的意料之中。他将书放回怀中,怔怔看着梁chūn秀,不知她是真哭还是假哭。梁chūn秀哭得小阵,索xìng放开声来嚎啕大哭起来。只见她又是跺脚又是摇手,连她的哭样也是与其他的女孩子不同,十足一个男孩子的发横样。

余出天在旁劝也不是,走也不是,简直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更是疑惑:“谁敢欺负她呢,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女魔头,按理说,该是她欺负别人才是,没有道理被人欺负的呀。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她没办法解决,急哭了她。看她的样子,想必真是遇上了什么大的麻烦,看在是至亲又是多年玩伴的情份上,我就努力帮她一帮。”突然心中一惊:“哎哟,莫非是那件事?”

余出天靠拢她的身边,用手撞了撞梁chūn秀的胳膊,轻声道:“喂,怎么了。说出来看表哥能不能帮你。”

梁chūn秀带着哭相转头看了看余出天,声音凄然道:“真的?”余出天道:“当然,我是你表哥,表妹有事,当表哥的岂能袖手不管。说出来吧。”

梁chūn秀一听这话,又是“哇”的一声伏倒在余出天的肩上,哭得更是厉害。余出天心里不禁有些感触,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梁chūn秀道:“姨父要将我许配给那个刘大楞,他可是有名的赌棍,我可不想嫁给他的,你说该怎么办才好?”余出天一愣:“果然是这件事了。”那可是他自己知道的事,他本是不堪忍受梁chūn秀的无理胡缠,恰巧前rì父亲在外生意失利,损失了不少,眼见没有了资金回笼从新开张,而本地有名的赌豪刘大楞家资雄厚,居然来向余家提亲说是要纳梁chūn秀为妾。

而余家人都是不喜欢梁chūn秀,都嫌她太野蛮、太任xìng。眼见如此好的机会可以将这个外侄女嫁出去,还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聘礼。那可是一个上好的机会。所以余父二话没说,当即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余出天当时也是在场的,不知何故,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竟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毕竟以后可以专心读书练剑的了。

对于这件事,余父也是不敢过早告诉了梁chūn秀,害怕她一听到这消息如果不同意,就会闹翻了天的。余府上上下下众人可都是怕惯了这位女魔头,简直拿她没办法。毕竟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总是让她知道的。

余出天小心翼翼问道:“表妹,你是听哪位说的这话,多半是假的,你不要太难过啦。”

梁chūn秀哭道:“是姨父和姨妈在书房里说的,我本来是想找姨夫给我买一把长剑,我也要跟着你习武练剑,哪知······哪知就听见姨父说什么chūn秀这丫头太野蛮,以后嫁给了刘大横可就有人收拾她了。我最恨的人就是那个刘大横,前天我还到刘大横的赌坊里打伤了他的一名看门狗,不料到这家伙竟要来娶我,分明是要来向我报仇的。我嫁给他肯定是没有了zìyóu。表哥,你可得帮帮我了。”

余出天听着这话,不禁心中暗暗咋舌:“她竟然想跟我学什么武艺,哎哟,她一旦手中有了剑的话,恐怕不只是练练剑这么简单的事了,说不好,万一哪天我惹她不高兴了,她会对我更厉害更过分,幸好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不然后果不堪想象的。刘大横可是个出了名的蛮汉,表妹这下可是有了克星啦。”

他口中不禁支支吾吾道:“好,简直是好,哎哟,不好,不好。”梁chūn秀道:“不好,简直就是不好。我一直想做你的妻子,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刘大横。”

余出天惊得一跃而起,忙摆手道:“不好不好,表妹,你可千万别对人说这样的话。以后在刘大横的面前,更不要说这话,知道吗?还有,我爹知道你现在已经知道这件事吗?”

梁chūn秀擦了擦眼泪,道:“姨父与姨妈现在都还不知道的。表哥,我不要嫁给刘大横,你说过要帮我的,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也可以救你。你可不可以试一试?”

余出天一愣,心中已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办法了。但仍然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道:“救我?我又没遇上什么麻烦,干么要救?”梁chūn秀忙大声道:“你怎么没麻烦了,我只嫁给你的······”

余出天忙打住道:“表妹,你别说这么大声好不好,算是表哥求你了。还有,你总是女儿家,怎么说话这样直来直去,让别人听见了会笑话你的。”梁chūn秀凄然道:“表哥,你······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余出天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伤了她的心,吞吞吐吐道:“也不是······只不过,只不过······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梁chūn秀脸上复现欢喜,破涕为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愿意娶我的了?我太高兴了。走,表哥,我们一起去见你爹。”梁chūn秀站了起来,右手拉住余出天的左手,动身yù往余府的方向走去。

余出天左手使劲一用力甩脱她的右手,脸上一红,道:“表妹,你······你要向我爹说什么了?”梁chūn秀眨着睫毛,道:“当然是向你爹说我不要嫁给刘大横,我要嫁给你了。不如······不如······”她说着这话时,居然羞红了双颊,低下了头去。

余出天道:“不可以。表妹,我是不能娶你的。你看我这人老实得极,特别喜欢一个人寂静,实在是······实在是不能好好照顾你的。”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简直不敢正面朝着梁chūn秀。他害怕她一听到这话又要失望之极,甚至会大发雷霆。不料梁chūn秀仍是一脸喜sè,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平时表现得那样的凶横,是为了你的缘故。我在你面前老是凶巴巴的样子,也是为了你的缘故。还有,我决定要习武练剑,更是为了你的缘故。”

余出天一听这话不禁愕然,抬头看向她,好奇道:“你这样做与我有什么关系?”其实他内心本是想说:“小魔头,我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了我而对我那般凶了,我简直怕够了。”

梁chūn秀一边在余出天的面前挥舞着她的小拳头,一边说道:“我平时表现得凶横,是在告诉别人我虽是女子,可也是不好惹的。jǐng告别人不要随意想打本姑娘的臭主意,因为我已有意中人了。我对你凶巴巴的样子,是在告诉你我才配做你的妻子,让你知道我还是能够管住自己的夫君,叫你不要随意到外面拈花惹草,是想让你专心疼我一人。我要习武练剑,就是知道你虽然读书习武,但生xìng憨厚老实,在以后的rì子中难免会吃亏上当,我学好了武艺之后,便可以为你讨回公道,一生一世来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的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在乎你?”她说着这话还狠狠地朝那空中秀了几记粉拳动作,十足的一个女霸王模样。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不免一阵感动,内心一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憾!然她的爱意未免太过于专横,让人心生恐惧,实在没得几人可以承受得起的。”,当即默然地点了点头,只道:“你······你太多情了。”

梁chūn秀笑道:“余姐姐,我们成婚以后恩恩爱爱,一生一世永远在一起,那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番经历呢。你想过了吗?”

余出天这时才清醒意识到:“她终究是一名女子,虽然有一点男孩子气,可毕竟是为我好,她痴情已深,一时半刻又岂能自省。唉,我为何始终没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呢,始终以为她是一个很任xìng很调皮的假男孩呢。要我去疼她甚至要我去娶她,可能吗,我并不想让她伤心,可我又不得不让她伤心。”

梁chūn秀见余出天怔然发愣,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真情所感动,不禁也是俏生红晕,尽然复现女儿窘态。

她趁余出天望着江面发愣之时,迅速在余出天的脸颊上轻轻一个热吻,然后立马垂下头去,竟不像其他女孩生羞避开而去。余出天缓缓回头看向梁chūn秀,心中莫名生起一种悲伤,是愧疚,还有无奈。

梁chūn秀悄悄抬头看向余出天,低声道:“表哥,我是不是很不温柔,甚至有一些暴烈。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出来好了,憋在心里很难受的,你······你不开心吗?”

余出天与她从小相处,只有今rì才看清她竟有女儿之态,往rì的凶横模样好似是另外的一个人,这突如其来的天壤之别,简直是判若两人。余出天转过头去,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一笑,道:“没有的事。我为你高兴,我······我很开心。走,我们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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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喜宴(2)

余出天与梁chūn秀在回家路中,早已计较妥当,回家先保持沉默,装作没事发生一样,虽然这有点为难了一向任xìng调皮的梁chūn秀,可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她也只得强忍收敛。\。余出天先前已经说好了在饭后与父亲好好商量一下这事。

一家人平平静静吃过晚饭,众人都是很奇怪:调皮任xìng的梁chūn秀居然能安静地吃完一顿饭,这可不是她平时的作风。不过好奇归好奇,只要她能变规矩,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好像并不关心。只有余出天的父亲余世宏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安,但又想道,反正她马上就要嫁出去了,规矩去做新娘子那才是好事。逐又心中决定饭后趁她心情不错的时候将她要嫁人的事一并告诉了她。

但余世宏心中仍旧有些担心,只得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她不要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大发雷霆才好。

饭后,余世宏还是先在后院中反复踱步思量这事。余出天一连进来几次,本想与他商量梁chūn秀的婚事,可一见他焦头烂额的样子,只得怏怏然离开了。余世宏踱步有了半个时辰,悠然一拍额头,叹道:“怕什么怕,她还是我的外侄女,她胆敢不听长辈的话么?”他为自己壮了壮胆,决定还是实话告诉梁chūn秀。在旁一直看着他踱步的余夫人连碧青也是一筹莫展,只得听余世宏的主意了。

余氏夫妻二人来到梁chūn秀的闺房外,先是静听小阵,发现里面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之后才敢前去敲门,万一遇上梁chūn秀不高兴的时候,那可就得早些不说为妙。

刘大横这样的一方恶霸,自然是没有哪个女子会自愿嫁给他的,更何况是梁chūn秀这样的暴烈女子。余世宏上前去轻轻敲门道:“chūn秀,休息了吗?姨父与姨妈想跟你说件事,你能开门吗?”他的话才一说完,梁chūn秀的门立马就打开了。

只见梁chūn秀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真像是知道自己快要当新娘子时的那种满心欢心的模样。梁chūn秀笑道:“我等你们很久了。我就知道他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余氏夫妻二人听得这话,甚是惊讶,她居然知道自己要来找她。自从今天她从江边回来之后,好像全变了个样似的。连碧青道:“chūn秀,你知道我们要来吗?”

梁chūn秀拉起她的手,笑道:“侄女当然知道。姨妈,姨父。你们快请进。”余氏夫妻二人相视一怔,均是不明白这个外侄女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三人进得屋内,余氏夫妻坐在圆桌上位。梁chūn秀居然向二老亲自倒茶敬礼,十分有礼的大家闺秀模样。连碧青看着这些,内心甚是不安,不好意思道:“chūn秀,你······你今天真是懂事。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吗?说出来我跟你姨父也乐上一乐。”

梁chūn秀大咧咧地一笑,道:“你们都是知道的,还要我说什么呢。”余世宏在旁拉了一拉连碧青的衣袖,嘴角往外一努,意思是快些回去了,他已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妥,今rì还是先别说,以后再找个时间说明一切。连碧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她更是巴不得快点离开才好。

只见她和颜一笑,装作糊涂道:“是了是了。确是是件让人开心的事。那你早点休息,我和你姨父先回房。”梁chūn秀听到这里心中已喜:“姨妈这话是同意了我和表哥的婚事,谢天谢地,我可以不用嫁给那个恶霸了。”依她平时xìng情,忍不住就要开怀大笑了,但她现在还是强自忍耐住了。

今天她已知道余出天喜欢自己温柔,姨妈方才也称赞自己懂事,既然他们都喜欢自己学做静女的样子,就得装出来让他们开心,可千万不要让他们认为我有半分不好的地方了。为了表哥,为了自己的将来,改变自己以前的凶横野蛮还是值得的。只听梁chūn秀温声细语道:“姨妈和姨父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就多待一会儿无妨。”

余世宏惊得冷汗一冒,有些失态,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改rì再来。”梁chūn秀满心沉浸在与表哥成婚的喜事之中,居然未有过多在意二老那不同寻常的慌张神情。连碧青也是很害怕,二老都是以为她话有深意,让人心生不安。于是余氏夫妻二人携手匆匆离开了梁chūn秀的房间。

余氏夫妻二人刚一到庭院门内,就看见余出天站在房门外,样子似是十分焦急,在屋外不停地踱着方步。

他一见父母归寝,忙一个箭步迎上前来,小心翼翼问道:“爹,娘,表妹她······她怎么样了?”余世宏一把拉住儿子的右臂,小声道:“天儿,你表妹她······她中邪了。”

余出天一怔,转头看向母亲连碧青。连碧青忙道:“别听你爹瞎说,走,进屋去说。”

一家三口走进屋内,连碧青连忙上前关好门窗,见着他父子二人规规矩矩坐在凳上,自己也回到桌旁,道:“老爷,你说说看,到底该怎么给chūn秀说她的婚事。”

余世宏望向余出天,道:“天儿与她很要好,不如······不如······”

余出天忙道:“不,不行。爹,我······我不能去给她说的。”余世宏与连碧青一起问道:“为什么?”

余出天一脸愁苦,长叹一声,于是便将今rì与梁chūn秀在江边的事告诉了二老。余世宏惊叹道:“夫人,这可不行,ūn秀必须嫁给刘大横,我们余府收了人家那么多的聘礼,这可不能说退就退。”

连碧青也是点头道:“她虽然是我亲妹妹的女儿,可是她毕竟是个疯丫头,怎么看也配不上我们的天儿。天儿如果娶了她,余家上上下下全都要被她闹翻了天。我也不会答应的。天儿,你说,你喜不喜欢你表妹?”余出天脸上一红,沉默半响,只道:“孩儿一直把她当妹妹的。”

余世宏笑了笑道:“这就对了,既然我们一家三口都是不喜欢她,那就是一致同意将她嫁出去了。”余出天脸有忧sè,道:“可是,爹,她非常讨厌那个刘大横的。我们该怎样才能将她嫁到刘家呢?”余世宏眉头一皱,道:“这可由不得她。实在不行,只有将她骗上花轿了。至于到了刘家,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连碧青淡淡一笑,道:“老爷,你平时做生意,不是就有许多鬼点子的吗?这骗她上花轿的事,你得拿主意了。”

余世宏沉默小歇,叹道:“她是在我们余家长大的,我们也算是对得起她的爹娘,她这出阁之后,我们也算是交付了肩上的一担重任。她在余家平时做事虽然有些过分,我们也不要多去计较了。这次她的出阁,余家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算是为她送大行。虽然有些委屈了她,也算是她来欠还我们余家的养育之恩吧!从此以后,余家与她之间的亲情就割断了。”

余出天听到这话,内心一惊:“父亲终究是一个商人,他竟然把亲情也当成了来往生意的筹码。”他内心不免生起一丝有对梁chūn秀的愧意之情。连碧青双眼闪烁泪花,道:“老爷,你······你一定要为chūn秀举行一个盛大的婚宴,她嫁出去之后,我怕······我怕她会闯什么祸,她的xìng子那么的暴烈,怎么能够与刘大横相处了。万一她被刘大横欺负了,她还没有一个可去说理的地方了。唉,老爷你是害怕她会惹祸上身,所以要与她割断亲情吗?”

余世宏点头道:“知我者莫过于夫人了。”他又转头看向余出天,道:“天儿,这几rì你就好好去陪陪她,她如果问到一些什么关于她婚事的事,你就要含糊回答拖延下去,实在不行的话只得偶尔说点假话哄她开心了。千万要记住一定不可将事实真相告诉她了。只要能骗到她上花轿出阁的那天,我们就算是成功了。天儿,你能办到吗?”

余出天愣了一愣,吞吞吐吐道:“要我······我去陪她。爹,我······”连碧青擦了擦眼角泪水,道:“天儿,就照你爹的话做吧。也没有几天的。你不是一直想出门拜师学艺么,待我们送走了你表妹,我们就同意你的要求。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和你爹决不拦你。”

余出天一听这话,脸sè复现欢喜,道:“好吧。娘,我听说华山派的武艺很是不错,你准许我去华山拜师学艺吗?”余世宏当即就点头道:“准,就去华山。天儿,这几天可得辛苦你了。”余出天淡淡一笑,道:“没事。爹,为了能去华山学艺,我做什么都愿意。”

第二rì,余出天起来了个大早,怀揣一本诗集,手提一柄利剑。刚一走到门外的大石狮旁,就见梁chūn秀带着她的丫鬟小荷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小荷一直脸sè紧绷,一脸神sè不安的样子,心中正是想着不知道这位爱耍爱闹的小姐今天起这么早到底又要如何折磨自己。

梁chūn秀老远看见了余出天,喊道:“余姐姐,起这么早么。是准备到哪里去呢?”话一出口,才后悔自己失态,昨天才学好的静女模样,隔了一天便全忘了。

余出天听到她的喊话声,先是想立马转身避之大吉,可是立马又想起昨夜父母的叮嘱,只得强自忍耐,脸上一笑,道:“表妹,你也起这么早。有空吗,趁着晨曦空暇,到江边去转一转,怎么样?”

梁chūn秀听到这话,当是自打娘胎以来最受用的一句话了,当即欢喜地哈哈一笑,拍手跑了过来道:“好,好。太好了。哎哟,余姐姐,就我们两个人去江边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对我这么好的。对啦,不如我们带上一点吃的,就可以多在江边转一转了,你说好不好?”

余出天一肚子苦水真恨不得立马发泄出来,但为了自己的私念,为了父母的心愿,只得一次次装演下去了。当即和颜道:“不必不必,反正以后还多的是时间。”

梁chūn秀听此更是欢喜,故意一撞余出天的手臂,装害羞之样低下头去,小声道:“原来你真是一个假儒生,说起这些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余出天才没心情与她情意缠绵,只道:“我们走吧。”

丫鬟小荷哪曾见过这对冤家如此要好过,睁大了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心中有一百二十个不相信:“莫非大少爷与梁姑娘已是好上了,哎哟,不会是梁姑娘威逼大少爷的吧。梁姑娘那样的调皮,怎么也会变得这样的温柔,大少爷温文尔雅,怎么可能喜欢上梁姑娘的?”总之一切的不相信,可就是偏偏在自己的眼底之下发生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梁chūn秀回头看了一眼发愣的小荷,顽皮地嗔道:“死丫头,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余姐姐要去江边转转,你就不用跟来了。”小荷傻傻地使劲点头,巴不得立马离开这个刁蛮的小姐。她想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快点把这怪事禀告老爷与夫人。

时值浓秋,嘉陵江岸,雾盛遮路,三寸之外,尽是朦胧一片。只听鸟鸣嬉戏,但不见鸟雀戏巢;只听渔家唱秧,但不见孤舟波涛。余出天放开喉嗓,大声诵念诗词,梁chūn秀身处一旁,接连他念的句子,紧随跟念。

“余姐姐,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对,就是。来,跟上下一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

“对了,就是。好,再下一句······”“不对啦,余姐姐,你乱教我。你要罚。”“对的对的,我没有乱教你。你看,书上就是这样写的。”“你还耍赖不成,这书上分明就没有对不对这三个字,我跟你读的时候故意加上去的,你还以为我在问你我念的对不对。你说,你是不是在乱教我了。”

“哎哟,我的好表妹,你这分明是在问我你念得对不对,你怎么胡乱说······”“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啦,你要罚,就罚教我一招剑法,我以后学好了剑法,就可以保护你了。”“唉!真刁蛮也!”于是他没得法子只能教她一招剑法了。

“接下来还是教先前那首诗。听好了,接下句是投我之木李,报我之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之木李,报我之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

“没有对不对这三字,再来一次。”“哼,余姐姐。你要罚,你不回答我的提问,就是说教我没有诚意,要罚!”“我怎么又没有诚意了?唉,表妹,我什么时候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了?我可是怀有十二分的诚意。”

“哼,我问你我念得对不对,你回答了吗?”“你······你说你是问我你念得对不对,你······”“我什么我,总之是你不好,快,再教我下一招剑法。”“唉!极刁蛮也!”于是,他又是没得法子只好再教了她另一招剑法。

二人读书习武,在江边度过了一个别样的早晨。余出天心中只求时间快点飞逝,与这刁蛮的表妹相处,可是让他苦尽难言。而梁chūn秀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只要能与表哥在一起,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能够替代这当中的乐趣呢!二人玩闹了一晨,疲倦时才记起尚未进食。余出天不知不觉中似乎也忘了自己是在勉强敷衍陪她玩耍,一时醒知恍如大梦初醒,不免得内心一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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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喜宴(3)

二人回家才进堂屋,就见全家人正坐在桌边专门等候二人的回来,居然都是忍饿相待。余出天故装一笑,道:“爹,娘。你们可以不用等我们的。你们饿了就先吃了。”

余世宏笑道:“天儿,下次带chūn秀出门玩耍时可要掌握好时间,你一个大男人不饿不要紧,chūn秀是个姑娘家,可是饿不得的。”梁chūn秀哪见过姨父姨妈待自己这般好过,看见这些情景,听到这些话,原本从江边带回来的欢天喜地的高兴劲一扫而空,换回的全是感动。只见她秀眉一皱,道:“姨父,姨妈。都是我不好的,是我一直玩得忘了时间,也让表哥没看好书、练好剑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丫鬟小荷蹲立一旁,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忙一手掩面跑出了堂屋。众人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都是见状一惊,不明所以。

梁chūn秀笑呵呵在旁只道:“小荷这丫鬟忒不懂事,大家不用理她,待会我去教育教育她。哇,今天的早饭真是太香了。来,大家也饿了。快些趁热吃了吧。”

连碧青道:“对,对。天儿,快去为chūn秀盛饭,chūn秀是你表妹,以后可得一rì三餐待她好一点,知道吗?”余出天憨厚一笑,道:“娘,我知道了。”

饭桌上,余家三人大献殷勤,忙着为梁chūn秀添饭夹菜,竟然当她是一位公主似的。可是梁chūn秀自小大大咧咧习惯了,一早上的玩耍也累坏了身子,吃起饭来当真如是狼吞虎咽,满桌飞舞。余家二老当是全没看见,还在旁一个劲的吹捧称赞。

余出天默然坐在一旁,见到她的这种吃饭样,不禁心生怜惜之情:“她嫁到了刘家,还可以这样狼吞虎咽的吃饭吗?只怕那时也没有这样多的美味佳肴了。她知道了事情真相,会有多恨我了?”

梁chūn秀知足地打了一个饱嗝,转头看向余出天,笑道:“余姐姐,你怎么吃这么慢的了。这可要罚。姨父,姨妈,你们说该不该罚他?”余世宏与连碧青相视一笑,微微点头,故装同意的样子。

余出天看出了父母的心思,也是勉强一笑,道:“你就爱罚我。你说吧,要怎么罚我?”梁chūn秀笑了一笑,故意抬头想了一想,道:“罚你将大家剩下的饭菜全部吃完,还有,罚你今天下厨房把这些碗盘洗干净。姨父姨妈,你们说这样罚他好不好?”

余世宏哑然失笑,道:“这可便宜了这些下人了。也好,我就代你表哥答应了这个要求。”连碧青也是笑道:“天儿,你可别怪你爹不疼你,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余出天笑了一笑,故意说道:“好,好。我去洗碗,至少也可以清静一下。”梁chūn秀忙道:“谁说你可以清静了,我要在旁监督你,看你洗得干不干净,万一没洗干净,可是要罚的。”

余出天无奈地摇头一叹,故意拱手一敬道:“遵命,今rì就算是我来打杂工的了。”梁chūn秀高兴得眉花眼笑,道:“乖,这样就好。你洗得干净了,本姑娘可是有奖励的。”

余出天忙摇头道:“不要不要。你的奖励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梁chūn秀又道:“不行不行,给你奖励你必须要的,不然就不好玩了。”

余出天一脸无奈,转头看向二老,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求助的可怜样。二老知道他被这个任xìng的表妹折磨够苦的了,但为了私心,竟都是装不知道,还在一旁称赞梁chūn秀的好。

余出天蹲在一个大木盆边,木盆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碟碗瓢筷,自己坐在凳上拿着一把毛刷涮洗不停。而梁chūn秀就站在身边,边看边笑,只道:“哎哟哟,我们的余家大少爷也会做下人的杂活,了不起,了不起。”她顺手拿起一张清洗干净了的瓷碗,在自己的面前左晃右看,自言自语道:“了不起,了不起。果然是名家手法,连一粒剩饭就找不到。唉,哪一天,如果我们外出游玩迷了路的话,银子花光了。余姐姐还有一双能洗碗的巧手,便可以在酒肆里洗碗攒钱。我们就不会饿死在外面啦。余姐姐,你真是了不起。”

余出天听她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道:“有你这个刁蛮的小姐在旁监督我,我能不洗干净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做洗碗的事。你可得意了。哼。”

梁chūn秀更是开心,道:“你不服气是不是?要不要知道我想怎样来奖励你?”余出天将手中的碗放下,道:“你再奖励我,我可不敢再洗。”

梁chūn秀故意秀眉一蹙,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洗了一半居然说不洗了,你难道想要我惩罚你?”余出天苦恼似地摇了摇头,只得又拿起毛刷,开始洗了起来。

梁chūn秀见状又是笑得弯下了腰,道:“别不开心了,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发觉厨房确实没人,便低下声音道:“表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再告诉其他人,知道吗?”余出天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也是十分好奇,心想:“她有什么秘密不成,哼哼,她这不是自己害自己么,她叫我不要说出去,我偏要说出去,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故意欺负我。”一想之后,内心又有一些愧意:她以后想欺负我也是欺负不成的了。只听梁chūn秀道:“凑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

余出天忙着凑过来了一些,梁chūn秀将嘴触近他的耳边,道:“就是······就是······”余出天没有听到她说就是什么,已经感觉到脸颊一记热吻,梁chūn秀已经将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余出天这时才知上当,她哪有什么秘密,全是想骗他走近她的身边。

余出天像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立忙将头缩回,红着脸颊,低头道:“表妹,你······你做什么,这是厨房,人很多的。”他不敢正眼看梁chūn秀,自顾低头洗碗。梁chūn秀在旁干涩地笑了一笑,道:“这就是对你的奖励呀。”

余出天惊愕地呆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内心更是万般不是滋味:“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越是这样我就最是愧疚呀。”。梁chūn秀又道:“表哥,你跟姨父姨妈说了什么时候娶我?”

余出天一听到这话,就像是看见了地震山摇一样害怕,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梁chūn秀轻轻一叹,尽是失望与无奈。勉强一笑,道:“没关系,我会等的。我知道,你生xìng腼腆,这些话是不好说出口的。我都等了十七年,也不急于一时。”

余出天突然大声说道:“后天,就是后天。我娶你。”后天,本来就是梁chūn秀出阁的rì子,只是,那一天,她要嫁到刘家,要和刘大横成婚。他骗了她,心中想道索xìng就让她在美丽的谎言之下再多快乐几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犹是剐肉般的难过。梁chūn秀欢喜于脸sè,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你说后天娶我?”

余出天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突然站了起来,看也不敢看梁chūn秀,就转身一个劲的跑了出去。他开始感觉到心里很难受,只想道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发泄一番。梁chūn秀没有去拦住他,也没有去追他。她只是心里很是开心,很陶醉。当她发觉余出天已经不在这里时,她只是微微一惊,内心只道:他是害羞了,他只有被迫无奈的时候才会据实相说。她满心欢喜地向自己闺房回去。

她本是一个好事的姑娘,自己要嫁人了,而且是嫁给心仪已久的表哥,已经开心得失了方寸。她一回到房间,便大声喊道:“小荷,小荷。快出来,快出来。”一连喊了数声,都没有见到小荷的身影,梁chūn秀心中一时嘀咕:“她今天在堂屋上无礼跑开,莫非是怕我要责罚她,所以躲起来不想见我么?”于是她又喊道:“小荷,快出来。我今天心情特别好的,所以不会为难你,你快出来吧。”可是她仍然没能看见小荷的身影。她开始纳罕不解,口中开始嘀咕道:“这个死丫头,又到哪里去鬼混了。”她正是不解的时候,突然发觉桌上留有一张便条。她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小□走了,小□自己小心,余□□对你有□□。小荷只是一个丫鬟,本来就读书不多,识字有限,连自己的名字就写不全,只会写一个小字。一个余字还是来了余家七八年看牌匾才学会的。她不会写的字全用方框表示。

梁chūn秀倒是跟余出天识了一些字,她拿起这便条,自己揣摩其意是:小荷走了,小姐自己小心,余出天对你有情意。梁chūn秀呵呵一笑,道:“这个死丫头,连她都知道表哥对我有情意了。咦,她走这么急干什么,难道是乡下老家出了什么事情。唉,我后天就要出阁了,她没能看见我出嫁,真是扫兴。以后她回来,可得唤我少夫人了。”

梁chūn秀一直都在沉醉,如痴入迷,好像她马上就要披上凤冠霞妆,前面站着的就是表哥余出天,他已向她伸出了手,她要马上投入到他的怀抱中了,他对她说要带她一起去嘉陵江边读书练武。山青水秀,那里留下了他们两人欢快的身影;倩女靓男,他们已是上苍安排好的天生一对。

她本来不爱做梦,但是,一旦有人给了她遐想的空间,那么,她将会绮梦连连,永远守候着这段梦里面。她想着想着就笑了,她觉得自己很知足。少夫人,那是多么美丽迷人的称呼啊!为了他,她开始要学会收敛自己的任xìng,她心中发誓要做一个贤妻良媳。她不好再出门去找余出天,反正后天我就是他的妻子了,见他也不差一时三刻。况且按照当地民俗,结婚前的一段时间新郎和新娘不予见面为好,这样据说能白头偕老。

下午,第二rì,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待在闺房里面,她要装着大家闺秀的模样。小荷走了,余家还有其余的丫鬟伺候着她,众人见她变化甚大,不免心中好奇,不过谁也不敢开口问她,毕竟她的威悍甚有余影,普通人是招惹不起的。奇怪的是,她也不说,她决心要改变自己,可也是憋苦了她。两天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慢慢而过。这两天,她好像等了两年。

第三天清晨,只听院内鞭炮放响,箫笙奏起;院栏双囍张贴,灯笼高挂。这是喜气的一天,余府的下人变得异常的忙碌起来:余家嫁小姐,这可是难得的一天。下人们都在心想:“这个刁蛮任xìng的梁姑娘总算是嫁人了,大家以后也有好rì子过啦。”

他们都知道余府大门外来了一顶花轿,是来迎娶梁chūn秀,所以,她是要离开余府,至于她嫁给谁,下人们也是多不知道,他们也没有兴趣去打听,心里都是暗暗替这不知名的新郎官担心。

梁chūn秀静静坐于铜镜前面,任由两名丫鬟为自己抹粉插钗,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地笑了,毕竟是要当心仪男人的新娘子,当然会很开心的了。她其实也是貌美,这一打扮之后,更显得光彩照人。丫鬟们为她披上了红罩头,前后两人扶持着她说是出去坐花轿。

梁chūn秀微觉奇怪,心中嘀咕道:就是前后两个院子,几步路就可走到,何用什么花轿。再又心想:“余家好歹也是当地名门商贾,还是要一些体面才行,哪有新娘子出阁还是徒步前去拜堂的了,那岂不是让外人见笑了,也好,我就坐一坐花轿,按照民俗举行婚宴。我这样替表哥着想,算不算是一个贤妻。”花轿被余世宏命人抬回了院子当中。所以梁chūn秀没走几步便到了轿前。

梁chūn秀只觉周围人声鼎沸,鞭炮齐鸣。自己又听到有一妇女高声念道:“新娘子上花轿,步步登高。”

梁chūn秀就这样坐进了舒适的花轿之中,心里还在欢喜着:“表哥为我想得也是周到,这花轿又软又宽,害怕我轿中生累,故意让我在轿中好好休息。”听得那轿外妇女喊道:“抬轿起程,步步福门。夫妻携手,患难与共。”梁chūn秀笑了笑,内心嘀咕道:“不知外面来了哪些人,今天一定有很多人来参加我与表哥的婚宴,他们将会见证到我与表哥的白头偕老啊。”

轿边响起了管旋乐声,轿子被抬了起来。梁chūn秀只觉坐上花轿当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人心情好时感觉总是会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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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喜宴(4)

梁chūn秀只觉自己有点疲倦,眼睛开始有些朦胧,她自己觉得奇怪:“怎么还没有到前院,。Qb⑸、COM\表哥如果看到我这个样子,岂不是对不住他了。自己可不能睡过了头,至少要等到拜堂之后才可睡觉的了。”她越是想打起jīng神来,困得越是厉害。

在她朦胧沉睡过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轿外熟悉的声音:“小姐,嫁不得呀。他们是在害你,是在欺骗你,小姐······”她只觉得好像是丫鬟小荷的声音,可是声音越来越远,已经听不见了。

梁chūn秀斜靠在花轿里,已经熟睡了过去,口中仍是讫语道:“好个死丫头,我还以为你回乡下老家了呢。以为你不来参加我的婚宴了,你还没祝福我呀。你说什么欺骗的鬼话。好笑好笑。”她迷糊之中在傻笑,笑得是那样的知足。

她仍是沉睡在梦中,听见一个粗狂的汉子在耳边怒喝道:“他妈的余世宏,怎么把老子老婆弄成了这样。哼哼,这还怎么拜堂成亲?老子给他气死了。”又听到一声如打雷似的大响,原来是有人在拍桌子。

梁chūn秀被这雷声吵醒了过来,睁开她那朦胧的双眼,看见了眼前站着一大帮人,自己竟是坐在一条软凳之上。

她才一苏醒,一个熟悉的面目立马照在自己的面前,是一条大汉,只听他道:“老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那狠心的姨父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睡得这么沉?不过没关系,老子要去找他算帐。岂敢欺负我刘大横的老婆,明显是活腻了。”

梁chūn秀看清了眼前之人:肥头大耳,腰粗如大树,手掌当如大蒲扇,个子矮墩,一双小眼全是贼样。他,正是一方豪赌刘大横。梁chūn秀心中一惊,挥起一巴掌就要打向刘大横,刘大横右手一把抓住,笑嘻嘻道:“老婆居然敢打老公,你是活腻了不成?”

梁chūn秀骂道:“你个癞蛤蟆,谁是你老婆了?”刘大横一愣,道:“老子娶你你不知道?当然你是我老婆了。”

“啊,你说······你说什么?”梁chūn秀惊呆了,她只觉头一阵眩晕,眼前一花,竟又是晕了过去。

她在睡梦中,似乎也是在成亲,新郎是余出天。她的梦很美,她还在痴痴地傻笑着,口中也是喃喃讫语不断,而在她身旁的是赌豪刘大横,刘大横坐在一旁开始欣赏着这个已经到手的女人,他知道梁chūn秀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女子,他是故意要娶她回家的。

她好似他口中的猎物,先得好好把自己饿一饿,吃起猎物来才是最香最有味的。这或许是他平时从赌博中学会的哲理,越是大的赌注越是刺激,神经就越紧张。当然,那样玩起来也最开心。而和梁chūn秀成婚过rì子就好似一场赌博,天天都会有新的赌法,尽是刺激与紧张。今天是他们成亲的第一天,以后的rì子还长着呢。

刘大横满脑子的奇怪想法,他是出了名的蛮汉,他居然想道要梁chūn秀这样暴烈的女子心甘情愿当他的女人,那样的话自己才可以算是真正的赢家,别人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原来一向蛮横的刘大横也是有管家之方的,而且还把这么刁蛮的梁chūn秀收拾得服服帖帖,别人一定会羡慕自己的了不起。到那时,看还有谁敢不敬重我刘大横了。

刘大横这么想着,嘴角不免露出一丝微笑,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改变很多。新婚的第一夜,他们就这样坐到了天亮,这对于刘大横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余出天是在梁chūn秀出嫁前的第二天就告别了家人,踏上了北去华山的道路。他只带上了自己几件行装和一点碎银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带上。他决心要将这里一切遗忘,他是不忍心见到梁chūn秀知道自己欺骗她时那样的失望与伤悲,甚至是责怪与愤恨。他知道自己这一走了之,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但是他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或许他也是有想道了的方法,但他已经害怕见到梁chūn秀了,他只能带着愧疚和遗憾离开自己的家乡。他只希望,事隔多年以后梁chūn秀会忘了自己。但他也有一些害怕,因为刘大横绝不会待她好,她的这一生到底会是怎样的命运了?

余出天怀里揣着父亲写给华山派掌门洪文康的介绍信,他原先一想到要去华山学艺,就会满脸高兴的样子。但是,自从自己做了欺骗表妹的事情之后,自己整个人都变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激情与快乐了。他开始已不能原谅自己。

余出天改道走着川北广元北上的路线,出了剑门关,刚过蜀境,来到了陕秦大地,走到了一座大山之巅,静静地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望着身下的溪水,孤自在那里发愣,心中想起了与表妹一起在嘉陵江边的欢乐,想起了表妹给自己的那两记热吻,想起了表妹对自己说过的情话。突然,他又想起了,今天已是我离家出走的第八天了,表妹成亲已有五天之久了,那个刘大横对她到底又怎么样了,还有,她是不是还在责怪我,还在为我伤心流泪了。

他坐在原处,内心饱受着悔恨的煎熬,摇头无语,双眼已经快要溢出了眼泪。难过太久,满腹满脑全是悔恨,塞满了苦涩的眼泪。

就在这时,一个少女在他身后突然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这样的难过?”余出天大吃一惊,忙着回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位满身麻布糙衣的少女,她的农女打扮,仍旧掩饰不了她的清纯美丽颜容。最让余出天难忘的是她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眸,活像是一双会说话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又像是一对明灯,照亮了余出天那灰暗的心扉。

余出天转过了头,默然地擦干了眼角的泪花,道:“让姑娘见笑了。”

那少女开心地抿嘴一笑,道:“你这么大了,还会流眼泪,一定是想家人了吧。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的人,你从哪里来的了?”余出天强颜点头道:“我的家在川蜀的顺庆府。这已是陕秦之地。离家已久,很是想家的了。”

那少女走到他的身边,蹲下身子笑道:“你既然想家了,那就回去的了。我就是从没离开过家的。顺庆离这里很远吗?”余出天看她一脸天真的笑容,一时怔然,半响后才摇头道:“不算是很远的。”他转头看向身前的青山苍绿,喃言道:“我是想家,但我不想回家。你说怪不怪?”他无奈似地一笑,显得是那样的难过伤心。那少女睁着明亮的双眼,疑惑似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好奇道:“你的话好奇怪。我怎么听不懂了?”

余出天转身躬身抱拳一礼,道:“在下告辞。后会有期。”他迈开脚步,大步向山下走去。他不想被人追问,那样的话会让他更是伤心难过。

少女在身后大声喊道:“喂,你等一等。我请求你一件事行不行?”余出天一脸惊奇,转头看向她,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能帮姑娘做什么事了。”

那少女急忙似的追赶了过来,使劲点头道:“能,你能帮我的。跟我来。”那少女甜甜的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幽香气。她话一说完便转身向对面的崎岖小路走去。

余出天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少女回头道:“我方才在前面见到了一株降神草,可是我一个人不能采到。需要一个人在我在上面拉我一下。你······你愿意帮我吗?”她手中正是拿着一段绳索,一脸十分诚恳的样子,样子又是那样的可怜,生怕余出天不肯帮助她似的。余出天好奇问道:“什么是降神草?采来做什么?”话一出口,才知自己问得十分的鲁莽,别人只是请自己帮忙而已,自己何管那么多的闲事,或许别人还要误以为自己别有用心了。

那少女听他这一问话,脸sè变得十分的难过。低下了头去,只道:“我娘上山被毒莉子伤到了手臂,现在已是病入膏肓了。需要用降神草来驱毒疗伤。你······你愿意帮我吗?”这是她第二次用乞求的语气来询问余出天的意见。

余出天道:“这么大的山,你一个人来寻草药,岂不是很危险?走吧,我帮你。”少女脸上复绽笑容,拍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走吧。”她欢喜地走在了前面,边走边道:“我叫连静香,就住在大山的那一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余出天微微一惊,道:“你姓连?”连静香笑道:“是呀,有什么奇怪的吗?”余出天是想道她居然与自己的母亲同姓,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份亲近之情,勉强笑道:“没有什么问题。我叫余出天,人于之余。”连静香笑道:“什么人鱼,我可是听不懂。你知道吗?你是我从小以来,看见的第一个外地人。你们那里有这么大的山吗?还有些什么好看的花花草草吗?”

余出天道:“我们那里也有山,还有江水,也没什么好看的花花草草。对了,你家里的其他人呢,怎么不一起来采药了,你一个人上山岂不是危险?”连静香道:“家里就我与我娘两个人。我娘生病了,当然就只有我来上山采药的了。也没有什么危险的,这些大山我从小就来熟了的。我倒是觉得你好了不起,孤身一个人敢走这么远的路,那才叫危险呢。对了,你打算到哪里去?”

余出天笑了一笑,心中想道:“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离家出走,只怕我一个人要憋疯的了。”,但口中答道:“华山。”连静香突然一愣,站在了原地,竟是不向前走了。

余出天甚是好奇,问道:“连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连静香回头看了看余出天,目不转睛地盯了很久。余出天被她瞧得莫名其妙的,脸微微一红,羞赧着道:“连姑娘,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连静香叹了一口气,转过了头去,叹道:“男人都是爱往什么华山、嵩山的地方跑,一跑就没有了踪影。莫非那些地方有金银财宝,那样招人喜欢?”余出天突然发觉这个姑娘神sè凄然,十分难过的样子。余出天看出她心中藏有心事,且还是令她难过的心事,不免觉得甚是过意不去。只道:“连姑娘,你,你很讨厌去华山的人吗?”

连静香不语,只是摇了摇头。余出天见她自己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了。

二人一时沉默走了小段路程后,连静香突然又停步转头看向余出天,问道:“你也是去华山学武艺吗?”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华山派的武艺天下闻名,我也是慕名前往。”连静香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学好了武艺用来做什么,它又不能吃不能喝,在家平平淡淡过rì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要去学什么武艺了?”

余出天道:“学好了武艺,就可以······就可以保护家人,保护穷人不受外人的欺负。难道这样不好吗?”连静香摇了摇头,久未回答,转过身去继续走路。余出天看她yù说未休的样子甚是可怜,又问道:“连姑娘,你有什么亲人去了华山吗?”

连静香在前面点了点头,道:“我爹和我大哥都是去了那里。不过后来听说我爹又去了嵩山,我大哥留在了华山。他们也说是去学什么武艺,可是一走就是好几年,屈指一算,我也有十二年没见到他们了。现在我娘又生病了,家里没有人照应,全是我一个人忙里忙外······”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你到了华山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大哥,就说家里有事,让他回来一趟。我哥叫连静远,你记好了。你能帮我吗?”

余出天见她一脸楚楚怜惜的模样,忙答道:“能,我帮你去试一试吧。”连静香甜甜的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准会帮我的。”

余出天被她说得极不自然,讪讪一笑,道:“要是你大哥问我你家里有什么事时,我该怎么说了?”连静香一阵沉默,低下了头去,又不说话了。她转过了身,朝那对面的悬崖上一指,笑道:“看,那就是降神草。”

余出天朝她手指方向看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那株草药竟是长在了一块光秃秃的大青石石缝里面,只是露出了一两片绿叶,在那里孤单地摇曳着。

而那大青石就像是一块明玉,活生生的嵌在了峭壁之上,峭壁并无着脚之处,全是青苔一片,再见那下面更是万丈深渊,云锁雾绕,不知下面又有多深多远,如此危险的去处,常人哪敢去取,此去倒有九死一生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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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诺言(1)

余出天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连静香,似乎还不相信她说的地方就是那里,连静香也是回头看了看余出天,居然她还笑了一笑,道:“我是找了三个月之久,跑遍了附近四座大山,都是没有找到一株降神草,而那峭壁的那株,我也是只能远远看见一两片绿叶,也还不能断定就是降神草。//、QВ⑤、CoМ\\不过听街上的郎中说,降神草的顶部那两片绿叶可是从chūn分开始泛绿,一直要到冬至的时候才开始泛黄,要绿整整十个月之久,他们说这叫‘怀胎十月’。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是有印象的,往年秋天的时候来这里玩耍,就见到处是衰草败叶的,唯独这大青石上的那株草是泛绿的。既然其他的地方找不到降神草,那我就只得在这里试一试了。况且今天又遇上你这个好人帮忙,所以我就决定来采它了。”

余出天听着这话,心中一惊,忙道:“你只是凭感觉认为那是降神草,并未确定,你就要去采它。万一······万一那不是降神草,冒这样大的风险岂是不值得。你娘······你娘是不是病得很严重了?”

连静香点了点头,一脸难过的样子,但她强忍住了,只道:“我娘必须要这味草药才能救治过来的。而这降神草又是天下难觅的草药,我已经尽力了。这已是我最后的希望,我不想放弃。”

她一说完这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只是抽噎了两声后又强颜一笑,看向余出天,道:“你说······你说那是降神草的可能有多大?”余出天内心一阵感触,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触伤了她的内心那一丝希望,又为这个坚强的女孩而感动不已,也是回头一笑,道:“它就是降神草。走吧,我帮你去取。”

余出天与连静香两人穿过一片茂林,踏过一段草地,来到了悬崖顶端,余出天朝前探去,看见下去采药的石壁全是光秃秃的一片,心里不由一叹:“万一······万一那真的不是降神草,她全部的希望都将落空,她娘就没法救治好转,老天爷呀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连姑娘,下面的一定是降神草了。”

于是他转头问道:“降神草除了顶部那两片绿叶要‘怀胎十月’之外,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呢?”连静香正在清理手中的绳索,道:“它的颈干很粗,接近入土的地方有一个大结腚,叫着是‘降神咒’。”

连静香将绳索前端牢牢缠在了自己的腰上,将前端递在了余出天的手中,笑道:“你帮我拿稳了。我这就下去了。”余出天笑道:“不行,来,把绳子给我。”

连静香当即明白了他的本意,立马摇头肃容道:“不行,还是我下去采。这样危险的山崖,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去冒险。你就握好了绳索便是。”

余出天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道:“你既然叫我帮忙,就该是我去帮你采它。既然我们能够相遇,就让我帮你一次,不然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静香一听急了,忙道:“不,不。还是我亲自去。你就在上面拉住绳子就好了。”余出天看她着急的样子于心不忍,可又不想她去冒险采药。

正是无可奈何的时候,见到天空飞过一只孤雁,长嘶短鸣,显得非常的孤单可怜。余出天笑道:“连姑娘,你看。”连静香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见着是一只孤雁,不明白他的意思,问道:“是一只大雁,有什么奇怪的吗?”

余出天道:“你说它为什么要叫得那样的悲哀吗?那是因为它心里难过,它掉队了。”

连静香浅浅一笑,心思转得飞快,非常赞同地点头道:“你是说······你心里也有点难过?”余出天使劲一点头道:“正是,我孤自一人行走,就好比这只孤雁,为什么不能让这只孤雁变得快乐一点呢?”

连静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可是······可是这很危险,并不会有什么快乐。你还是在上面吧。”

余出天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绳索,将她缠在腰间的一段一并取下,笑道:“我不怕危险。来,拿好了这端,我把我的这条小命放到了你的手中,你可得拿好了。”他微微一笑,当说出那句“我将我的小命放到了你的手中”的时候,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有点像是回到了自己与表妹玩耍时的那种无禁玩闹的情趣之中了。自己与她只是萍水相逢,不知不觉中竟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了,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好感,天下间恐怕最没有道理可言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余出天心中在想:“万一下面的草药不是降神草,我就把它丢下山崖,要怪就怪我不小心,也不能让她看见伤心的结局。给她一个想象的未来,总比好过给她一个残酷的现实。”想到这里,他自然又想到了表妹梁chūn秀,他给了她想象的未来,却也给了她残酷的事实。

余出天不容连静香的多言,径自向悬崖下爬去,连静香只得蹲在了上面,大声喊道:“余大哥,你要小心了。”她这是第一次喊别的人为“大哥”,因为乡下姑娘,生忌别人猜疑,喊了一个年轻男子为大哥,那是一种内心对他产生了亲近好感的许可,只有自己的亲兄长自己才会喊他“大哥”,她开口喊余出天为“大哥”,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只是一个过路人,甘愿为自己的私事而替她去冒险,不一定说她心中已对他暗生情愫,但已是产生了亲近之情。余出天在峭壁上回答道:“你拿稳了。我会小心的。”

光秃秃的大青石上,余出天的身影在上面摇曳,他慢慢向下移动着脚步,每向下迈出的一步,就接近了石缝zhōngyāng的一步,但他们还不知道的是,他们渐渐接近的是希望还是失望。

但是,这每迈进的一步,是承载了两人共同的愿望,有着两人共同的努力。一段绳子,将二人的心拉得如此的近。余出天心里有些害怕,他害怕那下面不是降神草,那是多么不敢让人想象的事了。

近了,余出天已经到了大青石的石缝处,他睁眼看去,见到草药的颈干,就是看不见它的底部。颈干很粗,余出天会心地一笑,抬头向上面的连静香喊道:“连姑娘,我看见它了,颈干很粗,多半就是降神草。”

连静香在上面笑道:“太好了,余大哥,你要小心,慢慢来,不要心急。”余出天点头道:“我知道了。”余出天用手开始去刨开石缝两边的泥土,他很小心,生怕将草药弄断了。那是救人的草药,需要的是全株草药。

很快,余出天就将石缝周围的泥土全部清理干净了,他是第一个看见这株全草的人,他惊呆了,此株草药根的底部竟然没有“降神咒”!他满脑子一怔,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也不知该怎样对连静香说了。

连静香在上面看见他久未动静,喊道:“余大哥,怎么了?是不是降神草了?”余出天听着这话先是一惊,片刻后才抬头说道:“是降神草,是它。你拉稳了,我马上就采下它拿上来。你等一下。”在他的心里,却已非常难过:又是一个谎话。他不禁要问自己,自己为什么常常说谎话呢?

余出天费力地将石缝中的全草连根采起,再一次看了看全草根部,确实没有看见“降神咒”,他的心彻底沉了,他知道,他们的希望全部变成了失望,他拿着这株全草,丢也不是,拿上去更加不是,他就这样呆在了峭壁上。连静香似乎发觉了他的异样,吃力的握着僵绳的双手开始有些生痛了。她喊道:“余大哥,你怎么了?”

余出天心思立马回转,抬头道:“没什么。我马上就上来。拉好了绳索。”连静香大声道:“好,我开始往上拉了。”

突然,只听峭壁上的余出天大声一声:“唉哟”。连静香听到这声呼叫吓了一跳,忙喊道:“余大哥,你怎么了?”余出天已经将手中的全草抛下了山崖,渐渐地,空中只见到了一点黑点,后来连黑点也看不见了。全草是抛下去了,可是自己该怎么向连静香解释,难道又是一个借口说自己不小心失手了吗,这样很关键的时候居然会失手,她会相信吗。更何况,更何况她就算能理解我是无心之过,难道她就会放弃希望吗,她可能会一个人道山崖底部去寻找的,那······那我又该怎么劝说她了。没想过自己的一个好意谎言,会引来这么多的无尽自责。错的,是不是一定要让它变成对的,老天,我该怎么办?余出天身在悬崖上,一双无助的双眼无奈地看向蓝天。

余出天高声答道:“连姑娘,我采的全草丢下山崖了。降神草被我不小心丢了。连姑娘······”连静香大吃一惊,似乎突然遭到了割心之痛,双手一颤,绳索突然失去了拉力。

“啊——”余出天身子向山崖下面坠落,他只觉自己在山崖间飘逸,他还听见山崖上面一个少女的急切喊声:“余大哥,余大哥······”

可惜,这声音也是渐渐远了,远了。他来不及去怀念,来不去后悔,他满脑子全是欣慰的快乐,这是他应有的惩罚,他想他应该为谎言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他留给了别人的是什么,他却是还没有想过。他唯一愧疚的是自己的父母,因为他没能让父母看见自己功成名就的一天。他想到他就快要永诀这个世界了,葬身在了异域他乡,连尸身都不能保全,这是何等的凄惨。他身子在下坠,他的思想却在上升,他快速地想过了自己短暂的一生。缓缓闭上了双眼,两道不舍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溢出,他害怕自己不能一死了之,落下残疾得度残生,那才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连静香静静地伫立在了原地,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就是这双手,无意间竟是断送了一个男子的生命。简简单单的一个借口,换来的将是一辈子的愧疚和不安,她愣在了那里,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后悔的事。她缓缓蹲下身去,放声大哭,她哭自己的大意,哭自己的不可原谅。

黄昏的夕阳本来是那样的美丽,照在少女的脸庞上,像是为少女披上了霞妆,等待那远方的新郎来迎娶这娇美的新娘。

多么美的一幅画面,可是这山崖上孤立于伫的少女,一颗心已经全部掏碎,她觉得她的双手沾上了杀人的鲜血。她的心也开始沉沦,她想起了床榻前等待自己回家的母亲,她回家只会让母亲失望,因为没有了降神草,她的母亲只有等死。

所以,她最后决定,明rì就下山崖去,去寻找那原本已经到手的降神草,更是去寻找余出天的尸身,为自己的过错来弥补最后的一点诚意,这位伤心的姑娘,站在夕阳的美景下,远远看来是多么凄美的一幅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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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诺言(2)

次rì,连静香早早拜别母亲,一个人来到山间。/.qb五、c0М//她从家里带来的有干粮和链钩,心中早已计划到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家,她向母亲说是要到前面的一座大山上去寻找草药,所以要有三四天才回家的。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叮嘱她要注意安全,早些回来。连静香答应后就离开了家门,一颗心已是向山涧里面飞去,还有一丝对母亲的眷念,有点恋家的味道。

大山深处杂草丛生,瘴气熏人。连静香好歹是出生农家,这些环境早已习惯,她手中拿着链钩,一步步向山涧下面挪移下去。可要下山,这也是她的第一次。她停在了山腰,不自主地想起了她小时候的事。那是她五六岁的事了,第一次那么近地靠近山涧,在山上大声说了一句话,听见山涧里面的传上来的回声,吓得急忙跑开缩到母亲的怀抱,大声哭道:“娘,山里有妖怪,它学我的喊话声。”

连静香一想起小时候的无知,心中难免会升起一种温馨的感觉,那是她的童年,美丽而又开心。所以,她长大了,看见母亲却老了,心里很是难过,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母亲健康长寿。家中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她要找到降神草,换回母亲的健康。她想了这些,心里就觉得有了些希望,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做事就会更加卖力了。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隐隐觉得担心,不知道自己真的到了山下,首先看到的是怎样一副场景。她越是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自己反而想得越是多了,当然,她的担心与恐惧也就多了起来。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向上天祈祷,只能努力去压抑那颗不安的心。

连静香正是小心翼翼地顺着山崖向下移动的时候,突然背后遭到一粒石子的侵袭。石子不大,可是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背脊陶道穴处,痛得她一声嘤语。她转头向四周瞧去,自己正是身悬半空,下面尽是朦胧一片,也看不太清楚。她微微一笑,认为是上面不留意滑下的一粒石子,正巧打在了自己的背上。她不敢多看深涧,回过头去又是慢慢向下面移动。还不知道这山涧到底有多深呢,真希望下面是一片草地,那么······那么余大哥就不会有事了。

连静香这又才向下移动了三四步,突然后背又遭到一粒石子击中,不偏不倚,击中的地方竟然还是方才的陶道穴。她本来是初痛未消,现在居然又被击中了痛处。她咬紧了牙关,回头四望,确实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可是为什么两次都被击中在了同一个地方呢,上面的石粒落下来莫非会长眼睛,专门落在同一个地方。连静香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并没有去理它,仍然照旧向下移动。

连静香突然心生恐惧,因为这下是两粒石子一齐击中在了自己原来的痛处。连静香停在了那里,回头仔细地寻找有没有什么没被发现的东西。连静香眉头紧蹙,实在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捉弄自己。她睁大了双眼,就是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

“哈哈,你在找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连静香先是大吃一惊,差点就一阵眩晕摔倒了下去。但听清了这话音,又高兴得眉花眼笑,喊道:“余大哥,是你吗?”余出天笑道:“正是我,你怎么在这里。是要下山涧去吗?”连静香点头道:“是呀,是······是去找回降神草,你,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余出天笑道:“你当然看不见我了,我就在你身旁的大树上。是这棵树救了我的命,我一早醒来,突然看见我竟是被悬挂在空中,最初还以为是我的灵魂在空中飘荡呢!”连静香转头看去,果然见到自己的身旁有一株大树,自己只是在它的脚跟下面,而这大树的枝叶茂盛,延伸到了山的对面,所以连静香听到余出天的声音还以为是山对面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一样。

连静香笑道:“你是一个好人,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也会救你的。”她顿了一顿,脸sè沮丧道:“余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了。”余出天一阵沉默,心里想道:“我是好人吗,我欺骗了这么多人,还算是好人吗。我本以为我可以一死了之,得到解脱,为什么老天爷要救我,还要让我这么痛苦的活下去。”。连静香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他在嫉恨自己,又忙道:“余······余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我,我本来是不希望你能原谅我,犯错就是犯错,是没有什么原因好解释的。就当是我欠你一条命罢了,你想报仇随时来找我便是了,我没有怨言。我要下去了,你等我找到降神草救好了我母亲再来找我算账好吗,我想让我母亲健康,你能答应我吗?”

余出天突然哈哈一阵大笑,道:“好,我答应你,你的命是我的了,知道吗?从现在开始,你是没有权利残害自己的身体,我不想那时我想报仇的时候你身体太差而让我失望。还有,在我想报仇时,我希望能一下就找到你,知道吗?”连静香一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暖意,这哪里是什么报仇,分明是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她不免破涕为笑,道:“好,我答应你这个奇怪的要求,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余出天又是哈哈一笑,道:“是你说你欠我的一条命,哪有欠债的向讨债的人说什么条件,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很和善,姑且先听一听你的要求了。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条件?”连静香笑道:“我要你答应我一定要我将你的债还清,我这个人如果一旦欠了别人债不还,心里老是憋得慌,睡不好吃不好,说不准还没还你债时就要瘦一圈了。你一定要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

余出天心中同时也升起一阵暖意:她这是要我一定要活到她先离开这个世界,要我活得比她长寿。这是一种暗示的情意,只有恋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诺言,只有恋人才会这样彼此为对方考虑。

余出天怅然一叹,自我遐想,苦笑道:“还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呢!好,我答应你就是。等我一下,我下树来和你一道去找降神草。”他一说起降神草,内心就隐约似有刺在扎心般痛。连静香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手法很准,每一粒石子都是击中在了我同一个地方,你学过武艺的了?”余出天边下树边道:“你很聪明,一猜就中。”

山崖之上,余连二人,手腕相携,慢慢向那崖底移去。每一步的移动,都是灌注了两人共同的心血,包涵了二人互相的信任,毕竟,只有在危险之中才能感悟到那种齐肩共难的乐趣。

连静香与余出天好不容易来到崖底,余出天大口嘘气,道:“连姑娘,你看这地方这样的大,到处都是石子草坪,怎么去找降神草?”随后又见他一脸凄然,歉然道,“都是我不好,害你冒了这么大的危险,吃了这么多的苦。如果令堂真的有什么不测,我,我难辞其咎了。”

连静香茫然地看向这一片荒山野地,内心早已揪成了一团,有失落,更有恐惧:真的害怕找不到降神草了。余出天看着她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自己更是万般不是滋味,这是怎样的错误,要用这样大的代价来弥补。

连静香仰头向上面看了看,说道:“余大哥,你说降神草落在哪里的可能xìng最大?”余出天也是抬头看了看,一脸茫然,只道:“可能,可能就在我们在方圆四周吧。”

连静香点了点头,脸上复现笑容。只见她竟然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口中祈祷道:“求观世音菩萨一定要让我找到降神草,香儿在这里感激不尽了。”她又躬身三下,算是参拜了菩萨。香儿是她母亲对她的称呼,很是亲切,她犹为喜欢。

余出天在旁看呆了,心中嘀咕道:“她真是温柔慈孝,娶妻就该是这样的女子。”,再又回思一想表妹梁chūn秀,不由甚是觉得自己的出走决定是非常明智之举。

连静香回头看向余出天,道:“余大哥,你怎么了?”余出天被她一喊,连忙回过了心思,笑了一笑,道:“你真是善良,你是我见到过的最善良的女孩。你拜菩萨时是那样虔诚,我都被你感动了。我想,如果观世音菩萨真是大慈大悲的话,她神通广大,一定会感应到了你的请求,她也一定让你心想事成。你说是不是?”

连静香淡淡笑了一笑,羞赧着脸,低下了头,道:“你又不是观音菩萨,怎么知道她会答应我的请求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就从身边找起,我们只要努力寻找,相信一定会找到的。”

连静香打开随身的布袋,从中取出几块煎饼,递在了余出天的跟前,道:“来,没有什么好吃的。乡下人就只有这些了。”余出天双手接住,笑道:“我一看这饼肚子就饿了,一闻到它的香气肚子一下就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可见啦,这饼一定是天下最好的人做出来的最美的食物,当然也是天下最好吃的食物了。”

连静香只是抿嘴一笑,她知道余出天是想让自己开心,提醒自己不要满脑子尽去想降神草的事,可是那是关系到母亲疾病的事,怎能说不让她想就可以不去想呢。余出天见她仍旧不开心的样子,一脸无奈,苦笑了一下,将饼塞进了嘴中,只觉有点咸苦,味道并不算好吃,但他仍旧满脸笑容的样子,赞道:“真香。哦,对了,你方才向菩萨许愿是说的香儿是你吗?连姑娘,我······”他心中一想到深处,不知何故,总觉得全身开始发热,血液也开始沸腾了。

连静香转头看了看他,问道:“你什么?你要问什么就问了。”余出天将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可不可以以后也叫你香儿?”连静香愣了一愣,脸上一红,摇头道:“不行的,你不能叫我香儿。”余出天眉头一皱,只得心里苦叹一声,自个儿坐在那里吃饼。

连静香回头看见他一脸失望的神情,又小声道:“我不喜欢你跟我娘一样的称呼叫我,你······你可以叫我静儿。这样更好听些。”

余出天一怔,半天才想明白她的心思:“在她的心中,原来会是这样的一番心思,自己的家人叫他为香儿,那就是永远的一生一世的称呼,外人是没有理由夹杂在她与家人间的亲情之中。而她对自己的感觉却又不同于亲情的,他们之间的秘密称呼只能是自己两个人知道,连昵称也要有一些与众不同。”

余出天想到这里,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声喊道:“静儿,静儿。”他转身向连静香笑道:“我懂了,我懂了,香儿是你家人共同对你的称呼,而静儿只是我余出天一个人的。静儿,静儿,太好了。我以后就叫你静儿,你就叫我······叫我崖儿,因为我们是在山崖间互相认识的,你说好不好?”

连静香终于开心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道:“不好,别人一听还以为我在叫鸭儿,你又不是水里的鸭子,怎么能叫鸭儿。”余出天一愣,讪讪地笑了一笑,道:“还是你心细。那你叫我什么呢?反正你以后决不能再叫我余大哥了,听起来特别的别扭。”

连静香笑了笑,眼珠一转,道:“我以后就叫你······叫你余小弟,好不好?”余出天哈哈一阵大笑,道:“我不让你叫我余大哥,你倒会拣便宜,反而叫我小弟了。”连静香也是笑弯了腰,好不容易才停住笑声,问道:“那你说我既不能叫你大哥,又不能叫你小弟,那我该叫你什么了?”

余出天想了半响,也还没想到其他的称呼。连静香已经将煎饼吃完了两片,肚子填了一个小饱,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好了,我以后就叫你天兄,怎么样?”余出天听到这称呼,哈哈一笑,道:“好,好。这称呼当有男儿汉的气概。你以后就叫我为天兄,我就叫你静儿。哎哟,不好,那不是你尊我为兄,我敬你为妹,我们不就是兄妹了吗?”

连静香转过了身去,已经羞红了整张脸,嗔道:“快吃啦,还得找降神草呢。”余出天摇头晃脑地低头自顾吃起了煎饼。心中暗喜:“其实这已是一个让他欢天喜地的完美开始了,得妹如此,人间何求?如有佳缘,携手一生,当该此生无憾!”

(注:本章之中的全草“降神草”是作者杜撰草药,按文理讲,此草药具有去热生湿之疗效。大抵上该是如全草穿心莲之类的,穿心莲现今多是人工栽培,甚少有野生的,恐怕是生长条件有些苛刻吧。所以我意取“降神”二字,表示此类草药疗效显著,但是稀少,慨有降神之功,举案一例,是为说明文章之用。至于文中此药的药理作用云云,全为作者谬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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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突变(1)

二人在崖底寻找了一阵草药,就是没能找到那失落的降神草。全本连静香一脸苦容,仰天一叹:“天兄,你累不累?”

余出天故意顽皮地一笑,道:“我本来是有些累的。可是不知何故,一听静儿叫我一声天兄,我就立马天赐神力,居然一点也不累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连静香一声苦笑,道:“少来骗我。你是想逗我开心的了。不过说实话,我真害怕一件事。”余出天沉默小歇,内心微恐不安,最后以肯定的口吻说道:“静儿,相信自己,我们一定能找到降神草的。”

连静香摇了摇头,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道:“不是的。你不知道,郎中说,降神草一旦被人拔根之后,会在半天的时间内枯萎退绿,成为一根无人问津的野草模样。而我们已经在这四周寻找了大半天rì,还没发现降神草,你说······你说,它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根野草的样子,是我们没有发现它了。万一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永远找它不到了。”

余出天听此一说,倒也有些出乎意外,半天才回过神来,叹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静儿,我······我对不起你了。”连静香双眸无助地看向蓝天白云,只道:“这不能怪你,你也不要过多自责了。”

正在这时,二人突然听到山顶上传来一声惨叫声,接连看见一个人影从山崖上摔将下来。余出天心里暗叫“不好”,幸亏他眼疾手快,立马一把拉过连静香的手臂,他飞身一跃,身子前窜,看准了那崖顶之人下落方向。自己立马脚蹲马步,稳站当心,双手上揽之势已成,是想借力巧救崖顶之人。连静香被他拉到了崖边,正是睁大了双眼怔然地看向余出天,急忙喊道:“天兄,危险!”她是乡下少女,从未见过什么武艺,只道是万一崖顶之人不能被余出天双手揽住,势必要压倒在余出天的身子之上,那岂不是会要了余出天的xìng命。下坠之力重若千斤,又岂是他一个人所能轻易承受得起的。连静香来不及多虑,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出天冒险。

只见连静香一个箭步从崖边冲了出来,用她的身子猛然一去撞击余出天的人。余出天大吃一惊,忙喊道:“静儿,走开,你······”可是他的喊声已经来不及了。

连静香已是一个身子撞在了余出天的身上,余出天马步虽然立得扎实,可他哪能抵挡连静香的侧撞之力了。虽然此力或许并不很大,但那是突然之力,已经将余出天原本的思维打乱,余出天内心一慌,立马就被连静香撞移开来移出了原地。

余出天摔倒在了地上,立马转过头来,便听见连静香一声惨呼,吃力地喊了一声:“天兄!”而在她的身上,已经血淋淋地压着一具中年女死尸,是被人当场割断咽喉而惨死的。

余出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连静香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死尸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只见她苍白的脸颊上已是血迹模糊一片,一双恐惧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还在想吃力地移动着她的身子。

余出天如果早知崖上之人已是死人的话,就不会想到要舍身相救了。又是他自作聪明,可是这次他却害苦了他的静儿,他有难辞其咎的责任呀。

余出天快速地爬到连静香的身边,一把将她身上的死尸挪移开来。痛苦的喊道:“静儿,静儿,你怎么样了?”

连静香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已是身受重伤,她凄苦的一笑,道:“天兄,我,我没事的。天兄,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很难看。”余出天yù哭无泪,痛苦地摇头道:“不,不。静儿,你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推我呀,静儿,我害苦了你,我对不起你呀。静儿······”他说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竟是嚎啕恸泪起来,连声喊道:“静儿,我的好静儿,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接着这死尸呀,该被压得是我呀,你何苦要替我受苦了。我的好静儿,你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呀,你还要找降神草呢。它,它不会退绿的,它永远不会退绿的,我们一定能找到它的。静儿!”

连静香微微笑了笑,听到他的一阵胡言乱语,缓慢说道:“天兄,你,你别难过,你看你,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我,我不会有事的。快,快去找降神草,看它是不是退绿了?”

余出天用手摸了摸脸面,将脸糊得极是难看,他又强颜一笑,道:“静儿,降神草永远都是绿的。你等着,我马上就拿降神草来。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吗?”余出天知道,她的伤势很重,说不准已经身处重伤,难以拖延片刻了。所以当下任务就是一定要让她早些检查医治,减轻她的皮肉之伤。

可是,降神草在哪里,这偌大的空地,到底哪里才有降神草了。余出天无奈地向四周张望。突然,连静香大声喊了一句:“降神草!”余出天回头一看,只见她用手指指向身前吧不远处的一株青草,嘴里喃喃道:“降神草!”

余出天一步奔上前去,装着笑道:“对,对。你看,静儿,它还是绿的,我就说,降神草是永远不会退绿的。”余出天用身子遮住地上的那株青草,不让连静香看见那是一株长在地上的野草。悄悄连根拔起,心中不禁暗伤感触:“静儿是何等聪明的女孩,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也会两眼昏花,唉,莫非是有什么不好的征兆。唉!命也,痛也!”

余出天采下野草,上前走到连静香的跟前,蹲下身子,他还不敢把野草拿到连静香的手中,他害怕她看见了会失望。

连静香竟是没有向他要看降神草的意思,只是吃力的说了一句:“天兄,我······我想回家,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要将降神草亲手交到母亲的手中。”

余出天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好,我送你回家,我带你去见你娘。”他弯下腰来,将那株野草藏在了自己的身后,将连静香抱在了怀中。连静香安静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要睡觉的样子。

余出天一见,甚是担心的样子,小声喊道:“静儿,你别睡过头去了好不好?”连静香笑了一笑,微微一点头,道:“好,我不睡觉了。”余出天站起身来,向四周的悬崖峭壁望去,只觉天地竟是如此之小,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短暂和脆弱,他满肚子苦水,只想快些找到一个能妙治百病的好郎中,快些将静儿的伤势治好。他低头向地上的死尸望了一眼,似乎想说:“你要进那yīn曹地府,为什么还要想搭上我的静儿一道呀?”

连静香突然大惊道:“她,她不是王婶娘吗,她怎么会死在这里了?”余出天惊奇地问道:“你认得她?”连静香点头道:“她是我家的邻居。她怎么被人这样残忍的杀害了?为什么呀?啊!娘呢,娘会不会有危险?天兄,我要马上回家。”

余出天看她一脸慌张的神情,忙道:“好,好。我马上带你回家去。”可是这身后是光秃秃的峭壁,何有登援的空隙了。连静香在他怀中又是低声喃语:“我的眼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绿草红花呀,还有一件好漂亮的衣裳,这到底是哪里了呀。”她的声音渐渐微弱,最后只听见了她的鼻息之声,她竟是昏昏沉沉睡熟了过去,余出天低头看了看她,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她的好梦,但又是担心她这一睡难再苏醒过来的了。可是只要听到她的鼻息声,他也就心里安稳了少许。

余出天将身上的绳索取出,再将连静香的链钩拴在了绳索的最前端,只有自己使劲往上钩援,凭借自己的运气来先钩住石间的缝隙,然后再一步一步向上登攀。可是他的身上还负有连静香,所以他万分大意不得。自己边向上攀援自己边是后悔不已:“如果早些告诉她那不是降神草,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犯错,为什么受惩罚的不是我,而是我最要好的人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开始责怪老天爷的不公,开始痛恨自己的所为。如果······如果静儿有个什么意外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的,他心里无数次这样责备着自己。”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光,那时长在自己的父母怀抱之中,是何等的无忧无虑,可是风光转瞬即逝,如那斗转星移,换了时空。现在烦恼纷纷踏至,苦了自己,累了他人,又岂能是一个“悔”字所能道尽的了!

天sè暗尽,暮sè苍笼。余出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崖底回到了崖顶,已是夜幕时分了。他小心翼翼地将连静香放在了地上,自己大口喘着气。从布袋里拿出煎饼,胡乱吞吃了几口。他很饿,很疲劳,但他知道,他决不能有半分懈怠,他还要连夜去找郎中为连静香治病。他是片刻也不能休息的。

余出天吃完了煎饼,立马又抱起连静香,自己站到了大山顶上,放眼四望,想来寻找哪里会有人家。现在是黑夜,只要发现哪里有灯火,哪里就会有人的。他正是焦心无措的时候,怀里的连静香突然梦中讫语不断:“不,不要。不要······”

余出天惊了一跳,连忙将她放回草地上,用手为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小声问道:“静儿,你怎么啦?做什么噩梦了。天兄在这里。”连静香突然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四周看了一看,看清了余出天的脸庞,身子一颤,紧紧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低头沉默不语。

余出天害怕她有什么意外,忙问道:“静儿,你怎么了?”连静香默然的抬头看了看他,道:“天兄,我······我在梦里看见了我娘,我······”她哗的一声竟是哭出声来了。余出天安慰她道:“你想你娘,所以就会梦见她了。”连静香摇了摇头,又道:“我还梦见了我哥,他······他双手沾满了鲜血,他要······他要杀死我。”

余出天微微一笑,道:“尽说瞎话,他是你哥,爱护你这个妹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你。静儿,你想得太多了。对了,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连静香只是摇头,不再说话。

余出天见她能够安然苏醒,心里已放心了大半,笑道;“静儿,你身子觉得怎么样?”连静香突然双手抓住余出天的右臂,道:“天兄,快带我回家去。我······我要见我娘。”

余出天见她十分惊慌的样子,连忙点头道:“好。你家是在哪个方向?”连静香右手向东一指,还没开口说话,人又昏了过去。余出天将她抱起,站起来向东方看去,心里叹道:“说不准她家周围就有郎中,去了那里总比待在这里有希望了。”他立马提起jīng神,急速向那苍莽的丛林深处跑去。今rì可能已是余出天自从出生以来最为疲累的一天,但他竟是强自忍耐住了,一个人心有多坚强,行动也就有多坚强。或许,他的人生改变,就是从今天开始。

前面好像是有许多房屋,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远看像是房屋的地方,竟是毫无人烟灯火的痕迹,现在天sè也才酉时,莫非他们全都安寝了?余出天满心狐疑,慢慢靠近了第一户人家。这里是一个大院子,大门正向大山而开。山林小道便可径直入家。

现在不仅大门打开,更是静得落针可闻。余出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不经意间想起了惨死在崖底尸骨无存的王婶娘。莫非······莫非此村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一想于此,不禁有些担心害怕。余出天来到院门外,轻轻将连静香放在了地上,决定自己先进去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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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突变(2)

余出天蹑手蹑脚地向院门里面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躺着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余出天凑近一看,倒是惊了一跳,.\模样有些残忍,是被人一刀开膛破肚而死,肠子都已露了出来。它的死样还张开獠牙,势像拼命一搏的模样。

余出天眉头一皱,暗自感叹:“如果是山匪强盗,应该会把死狗拿去吃了才是,莫非不是山匪强盗。难道是仇家,农家之人,何来如此残忍的仇家。哎哟,不好,只怕全村已遭屠杀。”

他一想到这里,赶忙向屋里跑去,果然,屋里是一家老小四具死尸。全是被人一剑封侯,手法与崖底的王婶娘被害手法一模一样。余出天震惊了:“这是谁干的,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朴实善良的平民百姓?”余出天走到死尸跟前,伸手将死尸的双眼合上,低声说道:“你们死不瞑目,我会尽力查出凶手,为你们讨一个公道。你们如果泉下有知,希望能保佑我早rì查出凶手。”他缓步走出屋外,仰看暮sè苍穹,摇头一叹:“只怕??????只怕静儿的母亲已遭不测了。”

余出天来到连静香的身边,见她仍旧像婴儿般熟睡,微一放心。他不想让连静香看见这些血腥的一幕,伸手点向了连静香的睡穴。将她抱起,开始前去寻找连家的房子。一通的房屋尽是没有灯火,余出天也是悄悄走了进去,见到的全是一具具死尸。这就逐渐印证了余出天最初的想法,余出天只是不明白,是什么人将这个村子的人全部杀死了呢。

不知不觉中,余出天已走过了八户人家,突然,在他拐弯将入第九户人家的时候,看见了一株大树背后有一家茅屋,第二间屋子里面竟然有烛光!里面好像还有一个人影,这自然很奇怪,难道这家没有遭到残害,主人还不知道全村人已经死了。余出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想道:“这一定是凶手的诡计,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今天也要去闯一闯。”

余出天将连静香放在丛林的一株大树之上,缓步就向茅屋走去。他虽然学过一点武艺,但自知武艺低微,所以也是极为小心谨慎。他慢慢移动脚步,靠近在了第二间茅屋的窗户之下,静静听着屋里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有所收获。但是他静听了小阵,并没有发觉屋里的异样,他小心地将眼睛往里一凑。只见里屋放有一床一桌,床上棉被安好,桌上放着的茶壶茶杯俱是毫没移动的样子。所有的痕迹表明,这里没有任何异样,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这个村子已经被人屠杀了的样子。余出天心里担忧:“全村就此一家有烟火,这分明有些蹊跷。可是这屋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妥,这莫非是什么陷阱。不管那么多了,进去看一看再说。”

余出天在地上找了一段木棍当做自己的防护武器,背靠壁面就一跃进入了屋里。可是里面仍旧寂静得很,一个人影也没有的。余出天抬头向四面一望,见到床边的枕头绣被上刺绣的是一个大大的连字。而在这连字下面是一幅仕女图,那仕女竟是连静香的模样。端庄娴静,活脱脱便是像要从画中走出来的样子。

余出天惊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静儿的画像了,莫非??????莫非这是静儿的家了?”。他小心地走到床边,将那张枕巾拿在手心,再仔细地看了一眼,果真是静儿的相貌,他心中一时欣喜:“我将静儿的画像藏在自己的怀中,就可以天天见到她了。哎哟,怎么不见她娘呢?”

余出天已经认定这就是连静香的家,只是没有看见她娘,心里很是不踏实。当他转身向里屋移去的时候,突然发觉桌子底部鲜红地一滩血迹。余出天停在了那里,怔然地看得出神,难道??????难道她娘已经遇害,这血是哪里来的。余出天内心一阵惶恐,全村的人都已遭难,她娘会是例外吗?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你是谁?来连家做什么?”余出天惊了一跳,连忙转身向门边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边。

余出天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勉强笑了一笑,道:“听阁下的话,好像知道我不是这屋的主人了。那么阁下一定知道这个村子发生什么了?”那黑衣人道:“哼哼,我当然知道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还知道,这个屋子该进来的是一个女子。你既然不是女人,自然就不是这屋的主人了。”

余出天不由得大声怒道:“莫非阁下就是屠村的凶手?你敢做敢认,为什么不敢露出真面目?”

黑衣人道:“我只想知道,连静香在什么地方?她真是一个不孝女,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机会见上。”余出天双手筋骨暴显,怒道:“你说什么,你说静儿的母亲,她母亲怎么了?”

黑衣人道:“她死了,死得很惨。不过还好,能留一个全尸,并且还能入土为安。”余出天道:“是你杀害的,对不对?”黑衣人道:“错了。全村人的死,除了连家的老母外,其余的人都是我杀的。你觉得奇怪吗?”

余出天不相信地摇了摇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黑衣人不理他的问话,只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全村的人吗?”余出天愤怒了,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还跟他说什么杀人理由,这些乡下平民单纯朴实,是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自己可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我才不想听你那些荒唐的理由呢,说吧,你是不是又想来杀我的了?可惜你错了,我不是这些老百姓,是没有那么容易被你杀死的。”

黑衣人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来告诉你吧,其实这个村子其他人的死有点冤枉。不过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谁让他们是连家的乡邻了,是连家的乡邻就得死。但我现在还不想和你动手,更不想让你死。我看得出,你学过一点武功,所以我要你慢慢活下来,查出我这凶手是谁。更主要的是,想让你查出杀害连家老母的人是谁。哈哈,你相信一个凶手会如此宽宏大量吗?”

余出天哈哈笑了一笑,道:“你可是一个奇怪的凶手了。你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你的确不简单,看招。”

余出天初出门道,岂会被对方的一句话所吓住。他才不愿看见眼前的凶手逍遥离去,即便是打他不过,也要试着一试了,加之眼前的这名凶手如此之狂妄,哪能让他憋得下这口怨气。他挥舞着木棍,一招就击向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哼了一声,双手成対掌之势,一招之间竟是生硬地夹住了余出天递来的木棍。余出天大吃一惊,使劲想将他手中木棍挣脱而出,那知这黑衣人的两只肉掌竟如是一把钳子,牢牢地将木棍卡在了中间,余出天手中木棍丝毫动弹不得。余出天大声怒道:“你是很了不起,可也不能欺人太甚了。”

黑衣人道:“哼,算你小子还明白一点道理,知道我的武功比你要强。但是凭你这点微末功夫就想来制我,未免有些井底之蛙了。我既然说明了要放你,就会言而有信的,小子,咱们就此别过吧。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能看见你的武艺有所进步了。”

黑衣人话一说完,缓缓松开了掌中的木棍,余出天微微先后一倾,生硬地立在了那里。就在这时,黑衣人黑影一闪,倏突之间就不见了人影。余出天立马握着木棍,急忙追出了大门,可就是看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余出天心中思道:“此人武艺高强,我并非他的对手,可他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心中不仅又是感慨:“原来自己在家中所学武艺仅是一点皮毛,今rì才知自己真是井底之蛙呀!”

余出天回头再一次打量了一番这间卧室,再一回想起黑衣人的话,当即疑惑道:“莫非连家真有仇家来了?”但又想道全村之人连遭此劫,不由得心生慌惧:“此等凶手如此残忍地滥杀无辜,真乃人神共愤!”他不便多留在此,蹑足走出屋来。回顾四周一看,心中想道:“他们武艺如此之高,我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静儿了。现在我可不能去见静儿了,这周围一定还有人在监视着我。”他稍想一下,心生一计,急忙向北方窜去,他跑得迅速。这个方向是背对静儿的方向,他现在真希望杀害连家老母的凶手能跟踪上自己,那样的话静儿也就安全了。

余出天跑了一个多时辰,突然停在了一株大树之下,装模作样地向大树上悄声喊道:“香儿,你在没有?”香儿是连家的亲人对静儿的称呼,如是仇人在近处的话,定会知道他喊的就是连静香了。

余出天见树上没有什么反应,又是小声喊道:“香儿,你还在睡觉吗?”他再静静侧听着大树四周看有没有异样,结果仍旧是安静得很。余出天故意假装着一跃而跳上树来,低声笑道:“我的香儿原来睡得这么甜。唉!她还做着美梦,却不知道家里已经发生了突变??????”正在这时,突然见到一条黑影从地上掠上了树梢,一剑就往余出天的说话处刺来。

余出天慌忙侧身一避,险些从树上摔将下去。黑衣人睁着一双发亮的双眼,看了一眼余出天,突然之间就掠开而去,片刻不到就没见了人影。余出天抓住一段树枝,冷冷一笑,道:“此人武艺倒是不错,就是脑子有点迂了。”他正说着这话时,只听他的身后一人突然应道:“你的脑子有点小聪明,就是武艺太差。实在有些可惜。”余出天听得出来,此说话的人正是方才的黑衣人,他忙回头喊道:“又是你!”可惜黑衣人又是转眼间就没有了踪迹。余出天心中立马想道:“原来他没有骗我,要杀连家的是另外一个黑衣人,先前的黑衣人只是连家仇人的同伙。”余出天一颗心不免坠到了冷冷的无底深渊之中,这两个黑衣人如此了得,我该怎么为连家报仇了?

晨曦的朝阳,妖娆而有艳丽。余出天一夜没能合眼,终于盼到了天亮,他可以去找静儿了,仇人再猖獗,大概也不敢在白天来跟踪踪迹吧,余出天自我安慰地想了一想,即便是静儿有危险,可也不能就让她一个人躺在屋外的大树上了。更何况她还被自己点中了要穴,不去是不行的。他不自觉地从怀中拿出那张枕巾,看了看画中的静儿,不知何故,禁不住内心的伤悲,一脸伤心落魄的模样。

余出天不由得仰天一叹:“静儿的家仇就是我余出天的家仇,我一定要为连家,乃至整个村子的人讨一个公道。凶手一定会被我查出来的。”

余出天加快脚步往连静香躺着的大树处赶去,虽然内心很是焦虑,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不大一会儿工夫,余出天已经来到了连家的屋外面,远远向大树处望去,却是没见了连静香的身影。余出天当时大脑一阵空白,愣了半响后才喃喃道:“莫非??????莫非天亮了,静儿被仇家的人看见了?”他来不及多虑,急忙快步跑到大树下面,看了看上面空荡荡的大树枝干,再焦急地向四周高声喊道:“静儿,静儿。你在哪里?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静儿,静儿??????”四周除了余出天自己的一个人的回声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声音呀。余出天慌了,急忙一个箭步向连家跑去,重新撞入昨夜来到过的卧室内。

余出天看见的卧室与昨夜看见的并无二致,内心更是惊慌:“这里没有人再回来过的了,难道??????难道静儿真的是被仇家带走了?连家老母,连家老母,她被葬在哪里了?黑衣人说连家老母已经入土为安了,静儿会不会被带到那里去呢。”他一想到这里,又是一个箭步跑出大门,他早上过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村子东面有几座旧坟,想必那里就该是村子的墓地了。他已经开始有些发疯了,一个劲地向东面墓地方向狂奔。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是不会放过的。

余出天跑到东面墓地的时候已是筋疲力尽了,他远远看见一座座旧坟散布在高地上,他一座座仔细去找,走到了第九座墓地的面前时才看见一座连家的族人墓碑。

余出天慌忙往四周望去,看这周围哪里是否有一处新坟。正其此时,果然就看见在离这座墓地一丈开外就有一座新坟,土壤还是新的,想必就是连家老母的安寝之处。

余出天立马赶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看,这是座新坟倒是不假,可是坟前并没有余出天想找到的任何关于连静香来过的痕迹了。余出天无助的仰天痛声一喊:“老天爷,还我的静儿来,还我的静儿来!”他那痛苦的喊声响彻在了整个墓地上,他的泪水也开始哗哗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他什么都不去理睬,什么也不敢去想象,只觉得内心像是剐肉般疼痛。一颗心直往下坠,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冰窟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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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突变(3)

余出天哭泣了大半时rì,没jīng打采地站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而去。//、М/正在这时,山下有一人朝他喊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余出天立马回头一看,见到的是一位白须老人,大约是在五十岁上下,生得威猛剽悍,一看便知是习武出生的。余出天见到他,心里一惊,忙道:“大叔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那老人缓步走上前来,看了看他身前的那座新坟,眉头一皱,当即喝问道:“这是谁的坟墓?你在祭拜谁了?”余出天道:“这是连家老夫人的坟墓······”老人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余出天的衣襟,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妻子死了?”

余出天一听到这话,甚是惊讶,只道:“你是······你是静儿的父亲?”

老人怒道:“谁是静儿?你方才说什么,你看见她······你看见她入土的?是不是?”余出天道:“静儿是你女儿呀。我没有看见伯母下葬,但我知道这座坟墓多半就是伯母的。我昨夜听凶手说的。”

老汉愣了一愣,右手渐渐放松了余出天的衣襟口,一声苦笑,摇了摇头,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原来是香儿。”他一说完这话,立马抬头虎视余出天,问道:“我女儿人呢?她在哪里?”

余出天一脸凄然,叹道:“我不知道静儿在哪里,但我一定要找到她的。伯父,你······你怎么在这里?”老汉怒道:“你叫我什么?谁是你伯父。呸,小子,少来跟我套关系。我问你,你方才说你昨夜听凶手说什么的了,我妻子是不是被他们杀死了?你看见了凶手是不是?说,那人长得什么样子?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余出天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正面看见凶手,但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凶手的声音,我想我这一辈子就记得那人的声音了。静儿昨夜还是好好的,今天一早就不见了人影,我怀疑是被那两个凶手抓去了。”

不料老汉听到这话,大声怒喝道:“一定是华山派那个云伤然干的。老子连啸会怕他不成?哼哼。不知道我那儿子在华山过得怎么样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想做我连啸的女婿,可没有那么容易。香儿落入云伤然的手中,只怕有些危险。你想不想救香儿呀?”

余出天听他这话,心里更是惊了一跳,只道:“晚辈姓余,名叫余出天,是川蜀顺庆人。只要能救静儿,我什么也愿意做的。”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半是开心半是伤心,开心的是能坦然在静儿的父亲面前实话实说,伤心的是静儿身处不明,恐遭危险。

连啸目不转睛看了看余出天,终于点了点头,道:“好,你既然敢将心事说出来,我就一定会努力成全你。香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可不希望她吃亏了。”他说完这话,又是一脸哀容地看向才堆起来的新坟,叹道:“我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呀,没有想到居然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真是个混蛋,害你们母女娘吃了这么多的苦。”他说到这里,居然两手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打完之后竟是泪流满面,十分哀痛不已的模样。

余出天看他动手打自己的模样,当真是出手不知轻重,巴掌之后,脸上左右两边俱是留下了五根手指血印,不知道的外人看见了,还以为他是受了别人的蛮打。余出天低声问道:“云伤然是谁?他跟伯父有嫌吗?”

连啸回头看了看他,道:“云伤然是个极有心计的人。我猜他可能就是魔教中的最高权利的两大使者之中的一人。偏就那华山派的掌门洪文康就是相信他的话,我当年离开了华山派,也是被这姓云的逼的。出天呀,你愿意跟我一道上华山找他算账吗?”余出天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我听我爹说过,华山派的洪掌门是位当世之杰,很是了不起的。他怎么能够容忍云伤然这样的小人横行无忌呢。”

连啸冷然地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道:“你爹是谁?他和华山派掌门很熟吗?”余出天道:“我爹只是一个商人,很少出家门的。我想我爹也该是听别人说的吧。”

连啸微微一点头,道:“这就是了。我在华山待了五年之久,莫非还没有你爹了解洪文康多吗。云伤然是洪文康的大舅子,洪文康怕老婆,所以也就一齐怕了这个大舅子。哼,云伤然虽然在华山猖獗得极,那是有他姐夫洪文康的缘故。要算计云伤然,最好是将他骗出华山。幸好我离开华山的时候还为自己留有一条退路,我的儿子连静远还在华山,我们可以借助他的便利。”

余出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出天一切听伯父安排就是。”他又是黯然伤神一看蓝天,内心又一次想道:“只要能找到静儿,能平安救出静儿,我余出天做什么都愿意。”

连啸与余出天再一次返回到了连家,连啸缓慢走近了屋中,在屋里看看这样,又看看那样。只见他走到一口箱子跟前,缓慢地打开了那口箱子,见到里面是一件件崭新的棉衣,不禁哗哗地留下了热泪,怅然叹道:“你们母女俩真是我连啸今生最亲最爱的人呀。出天,你来为我数一数,这里有几件棉衣?”

余出天知道他总是触景伤情,看见旧物难免会伤心落泪。可是他走近一看,这哪里是旧物了,棉衣件件都是新的。余出天默然蹲在了箱子的面前,将里面的棉衣大致数了一数,道:“共有十八件。”他转头看向连啸,正见到他在悄悄抹泪。

连啸道:“你知道这棉衣是什么意思吗?是香儿当年说过的一句话,香儿她娘竟是当了真,竟是真正的缝制了起来呀。整整十八件,是十二年了呀。这当中有十二件是给我缝制的,另外六件是给静远的。”

余出天好奇问道:“为什么会是十八件就是十二年了?静儿当初说了什么话?”连啸道:“我和静远离家出走那年香儿才七岁,香儿从小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她的心思特别敏感,但是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她听说我与她大哥要出远门,就缠着我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回答说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她好好照顾她娘。你猜香儿她说了什么,她说,爹,哥,你们放心去吧,我一定好好照顾娘的。我要娘每年为爹编织一件棉袄,我在旁好好学着,祝愿爹早点回来。我长大了,就为哥编织棉袄,盼望哥也早点回家。我当时就问她,你为什么想道织棉袄来盼望爹回来呢。香儿那时说,棉袄,就是绵长的煎熬,就是她和她娘一直的期盼。你说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会说这话,你惊讶不惊讶?唉,这个小丫头,只可惜是了一个女儿之身,如果是个儿子,我一定会带她去学武艺打天下,一定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了。你说是不是?”

余出天听得怔然,也是黯然神伤,点头道:“静儿天xìng善良,难得她有如此的心思了。伯父是说静儿是从六年前开始为她哥哥编织的棉袄。”连啸点头道:“正是,我要带上这里的其中两件棉袄,上了华山就拿一件给静远吧。另外一件算是我送你的。”余出天从怀里拿出了那幅枕巾,递在连啸的面前,道:“我已经有了这样一件贵重的礼物。”

连啸看了看那张枕巾,勉强笑了一笑,道:“你说这画上的人是香儿吗?”余出天道:“伯父,你许久没回家了。你不知道,这就是静儿的样貌呀。”

连啸听到这话,也是沉默了小阵,叹道:“这上面绣着的是他娘呀。这是我当年找人专门为他娘绣的了。没有想到,香儿长大了,竟是越来越像她娘了。”

余出天听到这话,羞赧地笑了一笑,道:“原来这是伯母呀。晚辈失礼了。”他一说完这话慌忙将手中的枕巾递在了连啸的手中。连啸摇头笑了一笑,道:“就放在你的怀中吧,以后见到了香儿,你交给她。她娘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就把这张枕巾留给她当纪念吧。”

余出天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才将枕巾从新放回到了怀中。抬头又问道:“伯父,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拿件棉袄呢?伯母为你编织的棉袄想必费了很大的心血。”

连啸低头笑了一笑,抬头看了看屋外,意兴索然,叹道:“她人已走了,我如果拿着她的东西,只会加深我对她的思念和愧疚。我连啸不是无情之人,但有时却又不得不无情。当年我下定决心离家出走,就是这个原因。出天,香儿是我的女儿,所以我希望你能对她好,如果我发现你有丝毫对不起我女儿的地方,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一个无情的人,什么事都是不怕的。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学我,知道吗?静远就有点像我,我现在就是非常担心他的安危了!”

余出天摇头道:“不,伯父,你能够回家来,就说明你并不是的无情。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了。你放心吧,我会尽力好好照顾静儿的。”连啸点了点头,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无耻鼠辈,竟然来到了连家,为何还不现身?”他这突然一声怒喝,倒是吓了余出天一跳:原来凶手还没有离开连家!

果然不出连啸的这一喝问,只见从房门外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青衫中年男子,腰间悬配一件长剑。另一个是一位中年道姑,发髻高挽,脸sè铁青,手执一段拂尘。

中年男子道:“阁下是什么人?可知此处村子已遭恶人屠杀至尽,莫非凶手便是阁下?”连啸一声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武当派的朋友,你叫姚太安,你叫姚太英。对不对?”

连啸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那中年男子、中年道姑。武当派姚氏兄妹天下闻名,外人能够一眼识得,他俩一点也不惊讶。姚太英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承认了?”连啸道:“我就是这家的主人,我妻子也被人杀害,我女儿下落不明,你说我会是凶手吗?”

姚氏兄妹相视一怔,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了。姚太安双眼牢牢看了看连啸片刻,道:“看阁下不像是乡下人,为何说这就是阁下的家了?这分明是在找借口吧?”

连啸哈哈地仰天笑了一笑,朗声说道:“我当然不是乡下人。乡下人怎么可能是我这个样子。姚氏兄妹看我像是什么人呢?”姚太安愣在那里,半天才道:“我看阁下倒有些像武林中人。我看你太阳穴高隆,是位武艺前辈了。恕姚某孤陋寡闻,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连啸笑道:“算你还有点眼光。前年江湖里发生的魔教围攻嵩山的事,你可听闻魔教的阮长老是怎么死的?”姚氏兄妹一听这话,均是脸sè一惊。姚太英道:“听说那魔教的阮长老是自杀身亡的,难道这不是实情?”

连啸冷冷一笑,道:“他自杀倒是不假,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却是没人知道的了。你相信不相信?他是被我逼得自杀的。他如果不自杀,我就可以让他死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哈哈,那姓阮的倒还识相,知道自己只有自杀才能解脱。”

余出天站在一旁,一脸惊讶地看向连啸,他现在已经隐约觉得面前的这个老人不单是武艺高强,心计也是超乎常人。这就是静儿的父亲,一个让他既敬又怕的人。连啸说完这话,抬头虎视姚氏兄妹,道:“你们能知道我是谁吗?”

姚氏兄妹仍旧摇了摇头,姚太英突然指着连啸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与魔教有瓜葛?”她一说完这话,姚太安立马用手撞了撞她的胳膊,如果面前这老人真是与魔教有关系,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即便是能苟且活了下来,只怕二人一世的英名也要在此毁于一旦了,更是要给武当派脸sè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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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突变(4)

连啸呵呵地笑了一笑,道:“我听说武当派的不哭道长造诣很深,两位又是他的高徒,想必也是武艺高强吧?不妨我们到屋外小小切磋一番,交流一下武学心得,两位意下如何?”

姚氏二人面面相觑,姚太英终究是火爆脾气,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拂袖道:“比就比,我才不怕你。//.qb5、COm\太安,我先来与他比试,你在旁仔细观看。如我失利,你再与他比试。”姚太安眉头一皱,道:“太英,我看他的面目倒像是一位高手,你自己一个人去对付他,有把握吗?”

姚太英冷冷一笑,道:“放心吧。我自己知道分寸的。”余出天听说面前的两人是兄妹,可眼下听到二人竟是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不由得心里又是好奇,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喊对方的名字?岂不是太不尊敬了。”

姚氏兄妹一直在与连啸说话,对于连啸身旁的这个年轻人还没有过多的注意呢,眼下突然听到他的说话,先是吃了一惊,待看清时,才知是一个毛头小子。姚太英道:“你又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这屋里干什么?”余出天听到这话,胸中有气,道:“谁鬼鬼祟祟了,我一直在这里,是你们没注意的了。”

姚氏兄妹才没闲工夫与他闲聊,姚太安道:“太英,少理这样的人,你放心与这老伯比试,我来防着这小子。他如果有什么诡计,我会收拾他的。”

连啸道:“他不是闲人,他是老夫未来的女婿,你们如果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他的这一句话,倒是吓了余出天一跳,心里七七八八的滋味什么都有,不知是感动,还是恐惧。姚氏兄妹相视一笑,姚太英道:“原来他是阁下的女婿。傻乎乎的,还不知阁下的女儿是怎么个傻样。闲话少叙,出来比试吧。”

连啸竟然丝毫没有移步的样子,朗声说道:“我的女儿是不是傻样,你们是没有看见的福气了。但我很是为你们兄妹感到悲哀,一个女人,不仅貌丑,又是尖酸刻薄,至今都是没有人敢娶。一个男人,整天怕自己的妹子还是姐姐,活得也真够是窝囊了。更好笑的是,一对兄妹,居然不知道谁大谁小,相处长大连一声哥或姐也没喊一声,你们难道是一起从你娘胎里滚出来的吗?”

姚氏兄妹最是忌讳别人说他们没有长幼之尊,而这老汉不仅说他们不懂称呼,更是说他们貌丑窝囊等等。姚太安怒道:“我是哥是弟管你什么事,我们兄妹的事是家事,外人还没有权利过问。”余出天在旁心想道:“原来他们还是亲兄妹,不过不分大小,也太让人难琢磨了。”

连啸整理了一番衣衫,空着双手,大步往外迈去。脸上竟是丝毫不动声s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余出天突然在后面喊道:“伯父,你要小心了。”

连啸停在了门栏边,回头看了看余出天一眼,微笑道:“放心,他们还不是你伯父的对手。”连啸看见余出天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与女儿,想起了十二年前在村子山口与自己依依惜别时的情景,这是心里面的那股割不断的亲情,满是幸福与知足。他是一个铁铮铮的硬汉,所以他的表情很难从脸上显现出来,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连啸也是最喜欢用微笑来藏匿自己的心事。

余出天看他走出了屋,与姚氏兄妹来到了屋外的场坝上,自己也立马起身赶了出来。姚太英与连啸相对而站,姚太英手里紧紧地拿握着那柄拂尘的底部,双眼牢牢盯住连啸,她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人的真实身份,但她对自己一向都是很自信的。连啸只是原处不动地立在那里,看了看姚太英脚下所踏的八卦方位,只见她是踏得环环相扣,异常地小心慎重,生怕有了一丝的错误,连啸见此笑了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底气,道:“你们二人还是一齐上来吧。”

姚氏兄妹听到他的如此自负的话,脸上均是露出不肖的神情。姚太英道:“老头,你如此狂妄,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连啸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如果你们两位一起来向我动手的话,或许能够多撑一点时间。当然,我也有我的目的,那就是我不想你们两个死的时间有前有后了。既然出生的时候不知道谁大谁小,那么死的时候也就不该分前分后。哈哈,这一对兄妹真是天下间最糊涂的兄妹,活了一生居然不知道谁大谁小了。”他边说边摇头,极是轻蔑姚氏兄妹的样子。

姚太安怒道:“你说什么,你说······你说我们是糊涂兄妹。你可知道我们是武当派不哭道长的得意弟子,好歹在江湖中也有些脸面。你既然要想早点死,那我就来成全你了。”

他说完这话,又是抬头看了看余出天,右手指了指他,喝道,“小子,你武功怎么样。要不要来帮你这个未来的岳父。如果你怕死的话,也可以站在一旁等你岳父死了,再来替他收尸。”只见姚太安已站了出来,手按剑柄,一脸煞气的样子,双眼狠狠地瞪视着连余二人。

连啸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似乎有话要说。不料听得余出天朗声说道:“哈哈,你师父叫什么不哭,我想他看见你们兄妹的尸身的时候,一定也是不哭的。真是有情有义的师父啊,哈哈。”

余出天这一句玩笑本是无意,也是想好好气一气这兄妹二人。可是他千该万该,就是不该说姚氏兄妹的师父不哭道长的玩笑,那不哭道长乃是江湖中得高望重的前辈大侠,余出天居然在姚氏兄妹的面前数落他师父的不是,还敢取笑他师父的道号,简直是比杀了他俩还难受。姚太安“哗”的一声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笔直地指向余出天,话也说得不太连贯了,只道:“你······你,你敢说我师父的不是。”只见他涨红着脸颊,像是要立马冲上去一剑杀死余出天的模样。

连啸也是转脸看向余出天,微微笑了一笑,摇晃着头只道:“孩子话,孩子话。”余出天愣了一愣,道:“他师父很了不起吗,他如果不是无情无义,怎么会叫不哭呢。”

连啸摇头道:“不是,不是的。傻小子,那不哭道长可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武当派有不笑、不闹、不哭、不怒、不吵五位得道高人。均是武当派当今掌门不容道长的师弟,你可是错误了他们的道号含义。我只是听说武当派的弟子德才兼备,今rì看来,其实那也是江湖中道听途说的谣言,至于真实情形,只怕也不过如此的了。”

连啸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不离开姚氏兄妹的视线之中。姚太安冷笑道:“臭老头,你小心了。太英,上!”他怒气高涨,恨不得立马将眼前二人全部杀死。他说完这话之后,已经挥动手中利剑向连啸跟前挥动了过来,姚太英见状,也是立马舞动拂尘,开始夹攻连啸的上身部位。连啸左脚微微向后一挪,脸上竟是一点也不紧张,有条不紊地转动着上身,退移着下腰。

余出天在旁很是为连啸担心。可是一见连啸与姚氏兄妹的打斗场面,内心不免为之咋舌,原来双方的快速招式竟是自己平生以前从未见过的jīng彩武诀,别说是去动手帮忙,只怕反而成了连啸的累赘,让连啸不能安心比试了。再见那姚氏兄妹,一个使剑,一个使软尘,在余出天的眼中看来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正是他惊叹不已的时候,突然听见连啸一声仰天大喝:“不玩了,你们一起去见阎王吧!”只见他喝声一止,双手成掌,分别击打在姚氏兄妹两人的头顶之上,而那姚太安正好半蹲身子,挥剑向连啸的腰胯部击来,本来一看还以为他能一剑吓退连啸,可是没有想到的时候,他的剑还没伸到预计中的地方,身子才做好半蹲的架势时,就已经头部中了连啸的一只肉掌,身子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而那姚太英正是手动拂尘意yù打中连啸的胸口,可是也还没有挨到连啸的衣衫的时候,就中了连啸的另一只肉掌。这一招正是姚氏兄妹双手合璧自创的一记招式,这招是他们兄妹最得意的招式,但是他们的师父不哭道长看见他们兄妹二人这招之后,曾经jǐng告过他们二人,说此招威力巨大,只要能击中对方,足可以将对方当场毙命。但是,他们错误地高估自己了,连啸不是一般的对手,所以,他们只能永远地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姚氏兄妹身子倒在了一起,相互依偎。睁大了双眼惊疑地看向连啸,姚太英吞吞吐吐道:“你······你会魔教的邪功,你是······你是魔教中人。”她话还没说完,就头一歪,当场毙命了,几乎就在同时姚太安一句话也没来及说就毙命归西了。

连啸拍了拍手,看了看地上的两具死尸,笑了一笑,道:“就凭你们两个连大小都分不出的野孩子,还想跟我连啸斗,如不是想让你们死在同时,我才懒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余出天急忙走到连啸的跟前,见到他动手杀人,心里还是惊魂未定,半天才是说道:“伯父,你的武功很了不起,是什么功夫呀?”连啸哈哈地仰天笑了一笑,道:“我练的是刀枪不入神功,你小子想不想学呀?”

正在这时,余出天突然盯住地上毙命的姚太安的尸身,惊得身子发颤,颤抖着双手指向姚太安道;“他。他怎么有我家中的东西,这······这是这么回事?”

连啸低头看向姚太安,问道:“他的什么东西是你的?”余出天连忙蹲下身子,从姚太安的身旁拿起那把利剑,忙道:“这是我的剑,这么会在他的手中?”原来这是余出天在家中练武时使用的利剑,因为自己离家出走心中不想看见旧物,所以就没有拿在自己身上。最明显的标致就是那剑柄上有一绺青丝带,缠绕在剑柄上,方才那姚太安一直是手按剑柄,他也根本就没留意他手中的剑。那知这一见之下,竟是自己的利剑,如何不让他惊吓了一跳。连啸微微一笑,道:“你说这剑是你的,我看也不见得是什么名剑利器。他为什么要拿你的剑呢。你能确定这是你的利剑吗,别看花了眼,倒是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余出天看了看连啸,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你是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它即便是化成了灰,我都是一眼就能认出的。这把剑是我爹在我生rì那天送给我的,我永远都是记得的。”

连啸将他手中的剑拿到手中端详了少许,只是摇头叹气,半响之后将剑放回在了余出天的手中,道:“你爹不是练武的,送你的剑也不是很好嘛。说不准这姚氏兄妹还是你爹的好朋友,他们见过面的,但是······但是至于他为什么会有你的剑,这我就不明白了。”

余出天一脸惊慌,看向连啸,只道:“难道我的家中出了什么事吗?”连啸道:“不一定,别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少乱想了。”余出天只是口中喃喃道:“不会这样的巧吧,不会的,家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连啸蹲下身子,在姚太安的身上翻了翻,突然从他的怀中搜出一封信件,上面写明的是“余出天收”四个大字。连啸将信件递在余出天的面前,道:“还有你的一封信。”

余出天看了一看,惊道:“啊,这是······这是谁写给我的信,难道我的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拿着这封信,双手颤了一颤,慌忙将那封信打开拿了出来,只见是一张破旧的纸张,上面写到:余出天,家里告急,望早归。再看这十个字,显得极是难看,一眼便知并非出自账房先生之手。

余出天眉头一皱,就想哭出来的样子了。一颗心早已跳得不住,口中直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的家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连啸看他一脸惊慌的样子,一把将他手中的书信抢了过来,大致看了一眼,竟是哈哈地笑了起来,道:“这一定是哪个人在跟你开玩笑了,写得不明不白的,多半是你的哪个玩伴做的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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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家祸(1)

余出天急忙又将那封信件夺了过来,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道:“不行,、ǒM/说不准还真有点事情了。伯父,你先去华山,我再等一个月一定会去华山找你的。”他一说完这话,竟是立马转身拿上自己的随身包袱,就要朝前而走。

连啸连忙一把将他拉住,道:“你要回家去?不行,你不能回家。你现在已经不能回家了。”余出天回头惊疑地看了看连啸,问道:“你说什么,我不能回家,为什么了?”

连啸抬头向四周看了一看,只道:“因为你遇上过我,所以就不能回家的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可是只怕已经有别人知道你是谁了,你这一走会有危险。”

余出天愣了一愣,道:“伯父,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啸仍旧向四周看了又看,默然不语。

余出天见他不答,心里更是疑惑不安,忙道:“伯父,我想我的家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为我担心的了。我回家之后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定立马来华山找你们的。”

他说完这话,又是要转身离开,不料到连啸就是不放开他的手。

余出天见连啸并不松手,很是惊疑不安,吞吞吐吐道:“伯父,你······你难道知道我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连啸一声苦笑,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你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别乱猜了,跟我走就是不会有错的。”

连啸使劲一拉余出天的手臂,竟是要生硬地将他带走。余出天没有办法,在他身后只是一个劲地追问为什么要带他走了。连啸也是不答,只是拉住余出天的手臂不放。

连啸也没有回房去拿那两件棉袄,就径直前行,才走了一小段路程,余出天突然使劲一甩手,终于甩脱了连啸的禁锢。站在原地,只是怔怔地看着连啸。连啸也是转头看了看他,一声苦笑后,然后才是点了点头,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了?”

余出天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连啸侧转过身子,望着天空,顿了一顿,道:“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家去看一看。我武功好,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走吧。”

余出天点了点头,当连啸刚好转身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余出天突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连啸道:“现在告诉你只怕会影响到你的情绪,改天吧,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余出天急了。忙道:“现在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难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吗?你认为你自己会给我惹上麻烦吗?”

连啸道:“哈哈,不说这些了。走吧,别啰嗦了。”连啸不再让余出天开口再问,拉住他的手就直接往前走,余出天只得不好再问,只道:“伯父,我自己走。我不再问你了就是。”二人一前一后地就往正南方向而去。

二人一路只是少话闲聊,连啸只是问到余出天认识连静香有多久了,接着又是问了一些余出天家中的情况,余出天自然是老实回答他的问题。两人才是走得一小阵,连啸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喊道:“臭小子,你的体力不是太好,照你这样走下去,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来,我带你快点赶回去。”

他不容余出天多说话,立马拉起余出天的右手,身子一跃,竟是驾起了轻功,急腾腾地快步向前直窜。余出天惊得一声大叫:“哎哟!”身子就随着连啸的身子一同腾跃了起来,只是他的身子在后,就像是被人牵住绳索的风筝,全由前面的连啸带领着。

连啸看似年过五旬,可见他的内力轻功竟是如此之强,倒是比那些年轻力强的小伙子来得更是利害。他一口内劲提将上来,这一跑就是十里之远。倒是农家那些农夫见到路上两个人像是风筝一样飞跑,唬得吓了一大跳,正在手中干的活也是停在了当突之中,半天才回过神来,愣了一愣,醒悟后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一连两天下来,连啸都是带着余出天这样地飞跑,中途只是停了少许。两rì之后,两人已经来到了顺庆城中,二人正是顺舟南下,连啸从未入过川蜀之地,一入顺庆辖地,尤其看见嘉陵江水,更是心生感慨,思cháo起伏。

他一人站在江舟之前端,望江一叹:“此地有山有水,有树有花,当真是让人心思飞跃,与我故乡相比,又是另外一番美景。”他正在感慨的时候,远远看见江面上迎面出现一座商船,上面桅杆上张扬着一幅彩旗,上书一个大大地“梁”字。

再来细看那艘商船,布帆鼓满了风力,船身四周挂有彩绫绸缎,当真生有富家风范。余出天急忙忙地从船中出来,指着那艘商船惊呼道:“那不是我家的商船吗,怎么换了招头?”连啸好奇问道:“那是你家的商船?明明是写的是姓梁的人家。莫非······莫非你家里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说完这话,急忙命令船家快些划船,向那江舟商船方向而去。船家只是一个老汉,一人摇奖,如何能够飞速将船急驶?余出天心里急切,也顾不上这些的了,急忙跑上前去,从老汉手中夺过船桨,使劲摇了起来。老汉被他推至一旁,正要发火,突见这年轻人苦力摇奖,却是不得章法,坐船只能在江水里打转。老汉见之不禁哑然失笑。

连啸看不过去,也是一把夺过一只桨板,正想与余出天同时使力快些将船划去,哪知这两人越是用力,那船越是转得厉害。原来余出天从小娇生惯养,只在嘉陵江边见过别人摇浆,自己哪曾来亲自试过的了,还以为摇浆甚是容易,今rì一试才知自己以前小觑了此行道。连啸更不用说,生在大山,即便出过远门,可是也没见过几回大江大河,更别说是去摇浆了。

连余二人正是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迎面那艘商船已经快速驶近了身旁,商船上远远便听见有人在开怀大笑,指着连余二人道:“你们看那坐船上的两个蠢人,连船都不会划,在江面上玩起了打转转。”

接连便听见一阵哄堂大笑。余出天索xìng放下手中浆把,朝那商船上喊道:“你们是哪家的商船?”连啸也是停下手中的力活,朝那商船看去,脸上尽是愤恨之sè。

商船离坐船越来越近了,只是两船横隔有几米开远。商船上一名头缠布裹的汉子走出船敞,来到船头,看了看坐船上的连余二人,答道:“我们是刘府的商船,我是这船的管家。有什么事尽管来问我好了。你们是什么人?看样子有点像是外地人,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连啸高声答道:“我们想乘船去拜访一位故人,他就是顺庆府的余老爷,麻烦你们能带我们去一程吗?”

船首那人道:“你说的可是余世宏余老爷吗?不幸得很,他已经于四rì前死了,余府上上下下全家二十五口xìng命全部在一夜间死完了,难道你们是来悼念他的故友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犹如是晴天霹雳,当即头一阵眩晕,就跌倒在了坐船之上。连啸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蹲下身子扶住余出天,低声安慰道:“别激动,我会帮你查出真凶!”

他又是抬头看向船头的那人,问道:“请问阁下,这艘商船原先是不是余府的了?”那人道:“余府的人全被害了,唯一与余府有亲缘关系的就是刘府的少nǎinǎi梁chūn秀梁夫人。所以余家的商船跟商货全都是她的了。阁下既然是余老爷的故友,那么就请上我们的商船吧,我们带你们去余府。”说着说着那商船已经靠近了坐船,连啸向余出天低声道:“看来他们并不认识你,所以你现在一定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知道吗?”

余出天哪有心情听他吩咐,一听到全家覆亡的消息后就是一头雾水,神志不清的模样了。只得在旁微微点头不语。

商船终于与坐船靠近,连啸留下了几锭碎银给船家老汉后,就拉住余出天的右手,一步跃上了商船船头。

那方才答话之人连忙上前相迎,抱拳一礼道:“在下姓文,名叫文治。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连啸点头道:“原来是文老弟文管家,你好。在下姓连,名叫连啸。这是我儿,名叫连静远。在此叨唠文老弟了。”

文治听他姓连,正好是与连碧青同姓,也只道是余府的亲戚好友,点头道:“哪里哪里。原来是连大哥,连贤侄,失敬失敬。来,进船敞看坐。”

连啸扶住余出天,抱歉道:“我儿少历江水,首次坐船,或许有些晕船,不知文老弟可有房间,让我儿好好休息一下啦。”

文治向身后一人道:“田铭,领连公子去船中居室休息。好生照顾连公子。”那名叫田铭的船手点头应了一声,就前来扶住余出天向船敞里面进去了。文治道:“方才看连大哥的身手敏捷,当真是好功夫啊。想必连大哥一定是习过武功的了?”连啸微笑着点了点头。

文治问道:“不知连大哥是从何处而来?”连啸道:“陕南方向而来。不知余家为何会遭此劫难,文兄弟可否知道一点内情呢?”文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其实余老爷为人也还算过得去,你是知道的,生意人嘛,难免会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小人,但也还不至于遭到全家覆灭的境地。所以了,这凶手一定是和余家有化不开的深仇大恨,不然也不会行此下策。”

连啸点了点头,知道此人也是不太清楚内情,多问已是无益,心想:“只得自己去暗查了。”

文治又低声向连啸道:“不过现在的刘夫人,就是梁chūn秀了。听说姨娘家遭到灭门,表情怪怪的。既不像是悲伤,也不像是痛苦。反而十分的稳定自如。连大哥是余老爷的朋友,去问一问她,或许有点用处的。我也是远在成都,听说这事后,连夜赶回来的。”

连啸听着这话心里一惊,想道:“余家的灭门难道她知道内幕了?”当即抱拳一礼道:“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去问一问她的。”

文治又是小声说道:“现在余家的家业恐怕全是刘大横夫妻二人的了,我听说刘大横现在赌博起来更是了不得,比以前有了更多的是资本。刘夫人好像与他不太合得来,听他们说还偶尔听见过他们吵架。”

连啸一阵默然,心里更是奇怪:“夫妻二人吵架本是常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所以他也只是讪讪地摇头一笑。

文治见他这一笑,自己也是笑了一笑,转头看了看江面,叹道:“唉,余家全家人遭此劫难,只有余家的少爷是孤身在外,看来是逃脱了此劫。只是余公子远离家乡,还不知道家门罹难,不知道他一旦听说了这事后会是如何感想了。”

连啸也是双眼平视江水,内心为之一紧,思道:“我可是一定要保护好这小子了。”

连啸正是在感叹余家不幸之时,突见那个名叫田铭的船手从船敞里面跑了出来,只见他一脸紧张不迭的神情,脸sè泛紫,吞吞吐吐地向文治道:“报······报告管家,那······那小子,那小子居然说······说自己是余家少爷,他······他想必是疯了······”

文治眉头一皱,喝问道:“什么?你说连公子是余家少爷?”连啸心里暗叫不好,脸sè却是不动声sè,微微愠怒道:“小儿莫非是听了你的什么胡话,自己也跟着糊涂了吗?”

田铭一脸委屈不堪的模样,忙道:“不,不是。我什么也没说,我就进他的床榻处为他脱靴,他一见到我,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抓住我的衣领,还问我是不是杀害余老爷的凶手,接着······接着他就说什么我余出天绝不会放过你之类的疯话,你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文治转头看向连啸,连啸正好也是转头看向文治,正见文治脸上突显惊疑之sè。连啸开怀哈哈一笑,只道:“文老弟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你会相信我儿就是余家少爷吗,余家少爷身在远地,会有如此巧合地现当下回家来吗,还有,明知家门不幸,还敢口出狂言自己承认是余家少爷,你觉得有几成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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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家祸(2)

文治仍旧是拿不定主意,一阵纳罕后,摇了摇头,半响才道:“我不知道。//、М/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可是他的话也难免让人怀疑不安的了。”他说完这话,又是一阵摇头。连啸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田铭,神情甚是古怪。文治向田铭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好生照顾连公子。”田铭得令后急冲冲地退回了船敞之中去了。

连啸心里嘿嘿一笑,突然欺近在了文治的耳边,小声说道:“文老弟想必是位守口如瓶的好好兄弟了吧?”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左手已经一把捏住了文治的后背脊处的腰眼穴上,只要文治敢说一个“不”字,自己当即便要使出拿手的神技功夫“抓鱼脊”来了。

此招一旦使出,便可当场将人的背脊活生生地捏断致死。是一招相当残酷血腥的狠招。文治突然见到他一下间欺近,自己反应哪有他的迅速,还没明白是如何回事时,自己的小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忙着点头道:“是,是。我向来就是守口如瓶的人。”

连啸点头道:“我看你还是很诚实的样子,姑且就相信了你。我进屋去一趟,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态,知道吗?你还很有用处的。”

连啸说完这话,松开了左手,朝文治哈哈一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右肩,然后转身就往船敞里面进去了。文治冷然站在那里,心里半天不是滋味,想到连啸的可怖之处,逐生了逃跑的心思。可又一想到自己的家室,又没有了那逃跑的勇气了。文治正是惊慌不定之时,突然听到船敞里面发出了一声尖叫声,只有短暂的一声,却是吓了文治一跳:“难道这个姓连的杀了田铭?”

他不敢多想,只得在心里面无数次向老天爷祈祷求佛了。

片刻之后,连啸又走出了船敞,看他表情,当真是稳如泰山,脸上仍旧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文治见是他出来了,唬得急忙掉转头去,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连啸来到文治的身旁,问道:“还有多久才可到岸?”

文治颤栗着身子,吞吞吐吐道:“快,快了。”连啸见他竟是吓成了这样,心里大是瞧不起这个管家,哈哈地笑了一笑,心中想道:“原来蜀中的男人都是一个个胆小鬼。怪不得五代时期那蜀后主孟昶的夫人叫花蕊的念了一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可见啦,这蜀中之地倒是很容易来得手的了。”

他这么一想,心里就开始盘算着的他自己的主意了。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文治的右肩,低声说道:“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把自己搅得这样心虚?自然一点,放松一些。”

文治不愿看他,只是诺命点头而已。连啸又道:“老夫一路劳顿,肚子早就饿了,麻烦管家你去安排一点吃的东西来,怎么样?”文治立马弯腰躬身道:“好,好,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这话正要退往厨房中去,连啸在他身旁突然又立马喊道:“慢着,文老弟,我看这嘉陵风光甚是迷人,能否麻烦你叫两个人为我搬动一下桌椅到这船敞顶部,我想边吃边看这两岸的山山水水,这样的话一定非常惬意!”

文治低头应道:“好,好的。我也马上去办。”连啸看他表情仍旧慌张,不由得沉下脸来,右手突然搭在了文治的左手腕上,微微用力一紧,低声道:“你怕什么吓成了这样?再不放松一些,小心我不高兴了。”

连啸叮嘱完后,才是轻松放手开来,好像两人根本就没有说过悄悄话一样。文治哪里见过这等的恐吓,双膝一软,眼看就要跪倒在他的跟前了。

连啸倒是眼明手快,立马伸手扶住了他,将他扶正,为他轻轻拂拭了衣裳上面的微尘,只道:“快下去吧,别慌乱了手脚。”

文治睁大了双眼,看着连啸一脸慈祥的眼神,惊疑地点头后就匆匆退下去了。而在船身之上的其他船手靠在远处,还以为二人很是要好的朋友,都是丝毫未起疑心。

连啸缓缓走到了船侧,沿着木阶一步一步登上了船敞顶部。他一步一伫,放眼看这滔滔江水,远眺那蔚蓝苍穹,心胸为之开阔。

但见江面家禽浮水,传来声声咕叫,远边飞鸟戏水,鸣嘀穿云破霄,好一片让人留念难还的旖旎风光!连啸站据船头之顶,回头看这三张布帆,吃满了风力,张扬起了一幅幅彩旗。连啸点头道:“如此风景,当真醉人!”

过不多时,就见两名船手开始从船敞中搬凳拿椅,齐往船敞顶部而来。其中一名船手还在低声嘀咕:“田铭那家伙到哪里去了,以前还是规规矩矩的,怎么今天一到做事的时候就不见了,真奇怪!”

连啸听到这话,心里哼了一哼,想到幸好我将他解决了,不然又会多了一个危险。他泰然自如地坐在了板凳上,也不多想其余的事了。两名为他搬移桌凳的船手向他微微躬身行礼,做完这些后立忙向船敞下面下去了。

不到多久,两名船手就为连啸拿来了一盘果馔糕点,是著名的四川豆腐干,再有一坛上好的美酒,其中一名船手还谦辞说道厨子正在做菜,现就将就用一点食品充饥。

连啸也没太过在意。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开始边饮边吃,又是放眼看着江面美景,心情很是高兴。而那文治也是慌张地走了上来,见到连啸已经开始吃喝了起来,略显惊讶。连啸见到他上来了,忙向他招手道:“文老弟来得正好,来,陪老哥喝一杯!”

文治刚一见到他就想转身离开,却不料到他会叫住了自己。只得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道:“原来你,你······你没有怀疑我?”

连啸听他这话,哈哈地开口笑了一笑,道:“我怀疑你?哈,你认为我不敢喝你送来的酒,不敢吃你送来的东西?那你就是小觑我了。来,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文治胆小得极,哪里敢坐下来与他吃喝,只是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得下去了,你慢慢享用吧。”连啸见他又要转身离开而去,忙道:“别忙走,我还有话要问你。来来,先坐下来。”

文治低头道:“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了。我······我还是不坐了。”连啸见到四周没人,心里一气,脸上微显愠怒之sè,道:“我请你坐下来怎么样啊?文管家。”

文治惊了一大跳,忙着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我坐下来就是了。我坐。”他颤巍巍地坐在了连啸的旁侧,头也不敢抬起来,只是应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只管问吧。”

连啸铁青着脸,只道:“你在余家当了多少年的管家?”文治道:“没有十年就有九年了。哦,是差三个月就当好整整十年了。”

连啸笑道:“你的记忆还是很好的嘛,你一直是这艘商船的管家,对吗?”

文治扳手指道:“让我算一算,除去七年前我娶亲时休息了两个月,六年前我老婆生孩子·······哎哟,错了错了。是我老婆得病了,我又是请假是三个月,记得那年下半年,我母亲······”他正在口头上计算的时候,连啸突然举起了手中酒杯,向他一敬,道:“你也该有些口渴了,来,先喝一杯酒解解渴。”文治心中正是害怕方才自己话说漏了嘴,自己有老婆有孩子,万一他要威迫自己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妻儿,所以一说到六年前自己老婆生孩子的事时,急忙醒悟了过来,改口说老婆得病了。下面的话也是还没有想妥,正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去,就听见连啸叫自己喝酒解渴。文治听到这里微微愣了一愣,不知道是该喝酒还是不该喝酒。连啸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是好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中想道:“此人倒是xìng子憨厚,不过也太过迂腐的了。”可稍下心里又是想到他的身份,既然是一名管家,还是老实忠厚的一些才好,如果管家太过yīn险狡诈,难免会有欺主淩上的危险。心中这样一想,倒是有点欣赏余出天的父亲的择人标准了。可是反过来又一想,余家的管家如果全是如此地脓包,也难免保得住余家的家业了。

连啸提起酒壶,开始往文治的面前酒杯倒酒。文治一见就慌了,立马双手上去接过酒杯,勉强笑道:“我来,我来。我酒量不是太好,不会喝酒的。”

连啸一把将酒壶揽入怀中,让文治双手扑了个空。文治尴尬地笑了一笑,实在不明白他是何意思。连啸道:“我连某最喜欢的就是老实人,我一看文老弟就知道是老实人,既然是老实人,那么就由我来为你斟酒,不然你就是小觑我了!”

文治憨厚地笑了一笑,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你是客,还是由我来为你斟酒吧。”

连啸低下了头,心里嘿嘿冷笑,突然间只见他身子站立起来,猛的一拍桌面,当即就将整个桌子的碗碟盘筷抖动了起来。尤其是那文治面前的空酒杯,跳跃得更是飞高。接连之下再见到连啸拿着酒瓶的右手朝前顺势一揽,居然已经将手中的酒全部倒入了空中飞跃的酒杯之中。

竟然是刚好倒满杯缘边,不多一滴不少一滴,竟是恰到好处!最后又见到连啸左手伸出,食中二指张开形如钳口,当即就将酒杯牢牢稳固在了他的手中。连啸将装满美酒的酒杯送到文治的眼前,低声说道:“文管家,你当了近十年的管家,可否能像我这样为客人倒酒呢?起来,我已经为你倒好了一杯,你慢慢品尝一下。”

就在他突然拍桌拿酒壶向空中酒杯倒酒的时候,桌上的物事全部跳动了起来,文治胆小如鼠,吓得身子一软,竟是没有稳稳坐在了木凳之上,一骨碌地滑倒在了桌子下面。睁大了他那双充满恐惧的双眼,傻傻地怔望着连啸,第一反应就是这老头子一定是生气了,一定是要杀我的了。

正是准备大声呼叫救命的时候,哪知连啸竟是向他开了个玩笑。文治一颗心悬到了喉间,脸上冷汗直渗。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拭干了额头的汗珠,慢腾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连啸见状开口哈哈大笑不已,道:“当年曹孟德与刘皇叔煮酒论英雄的时候,刘皇叔被空中一声雷鸣惊得掉落了手中的筷子。而今rì你文管家更是胆小,我只是轻轻一拍桌子,你就被吓成了这样。来,我为你斟满了酒,为你压惊。”

三国之时曹cāo煮酒论英雄时,刘备掉落手中的筷子本是意外的巧合,全与雷声无多大干系,但袅雄曹cāo以为刘备胆怯,故而放松了对他的担忧,哪知后来却成为了曹cāo统一中国的一大障碍。连啸深谙史事,故意借此发挥取笑文治胆小。

文治颤抖着双手,上前去接住连啸递送来的酒杯,强颜笑了一笑,只道:“让连······连兄斟酒,只怕太过不好的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文治已经将连啸递至跟前的酒接住握在了怀中。连啸又是上前将自己的酒杯举起,向文治举首道:“来,我们兄弟二人干一杯。”

文治一声苦笑,忙赔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文治实在是推却不掉连啸的盛情相邀,只得与他轻轻撞杯艰难地陪他饮了一杯。只是自己平时很少喝酒,更别说是烈酒了,只觉心里似火在烧,如何再能够多喝一点了?连啸眼中明明看见文治的一脸无奈,肚中却是极为高兴。因为这个文管家已经渐渐落入自己的掌握之中了,他心中正是在盘算着一个计划,自己觉得计划有些新奇之处,心里自然很是高兴了。

连啸又要再为文治倒上一杯,文治连忙将自己身前的酒杯用手掩住,只道:“连兄······连兄自己慢慢小饮,我可是喝不得的了。我······”

连啸不容他争辩,当即将他罩在杯上的右手移开,笑道:“不碍事的。今天你我二人不醉不归,好不容易有机会喝酒,哪有这么多的借口!”

文治一脸无奈,只得让他在旁斟酒自便。连啸为文治满满倒上了一杯,又是将自己的酒杯举起,道:“来,干尽此杯。”

文治这下二话不说,当即就举杯将酒一饮而尽了。连啸倒是愣了一愣,举在空中的酒杯还没饮下,见到文治的豪迈尽兴之情,当即哈哈一笑,也是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了。连啸放下酒杯,拍了拍自己那肥厚的肚皮,指向文治,笑道:“文老弟你有心事,来,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文治双颊已经喝得红彤彤的一片,他将双手衣袖挽上,叹道:“刘夫人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也不派人去北方将余少爷请回来,余少爷再不回家,只怕余家都会变成了刘家的财产。我只是一个下人,这些事本不是我们这些当奴才该过问的事,但毕竟余老爷待我们这些下人还是不错的,我只是心里有些愤然不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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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家祸(3)

连啸没有料到这老实巴交的管家倒还是一个忠于主人的仆人,心里微然一惊,故装好奇,道:“你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哪知此时的文治全然变了先前的模样,使劲摇了摇头,口气甚是坚定,道:“不过份,一点也不过份。全//本\小//说\网余老爷可是一个好人,虽然有时候有些苛刻,但总体来说还是对我们很好的。我跟随余老爷这么些年,多少也是有点感情的!”

他说完这话,居然是自己右手去拿起了酒瓶,径直朝自己面前的酒杯里面灌酒。连啸见此眉头一皱,道:“文管家,你喝醉了?”文治摇头傻傻地一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可能喝醉呢。你听我说,听我说。”连啸见他果然喝得有些头晕,说话也是连贯不上了,但他正希望这个老实人酒后吐真言,所以见到他的醉态,一点儿也不惊奇,反而是静静坐下来听他倾诉。

文治接着道:“我记得那一年,那一年我娶老婆,余老爷亲自到我家来为我道贺,我只是他的一个下人,他······他却能够放下自己的身份,来为我道贺,你说,你说他是不是对我很好了?还有,还有,第二年,对。就是第二年,我老婆生我那丫头的时候,余老爷还特意许我半月的假期,让我回家陪老婆······”

连啸一听到他说私事,不由得大失所望,心里想道:“这管家也太麻烦的了,尽说的是废话。”

他实在没有那样好的耐xìng,咳嗽了一声,插嘴道:“现在的刘夫人难道没有余老爷好吗?”

文治抬头傻傻地看了连啸片刻,老半天后才是使劲地摇了摇头,一口将面前倒好的酒杯一饮而尽,苦声一笑,只道:“她,你说那个刘夫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听别人说,那是十足的一个无赖之徒。哼,虽然是个女人,比我们这些大男人还厉害!”

连啸一听到这话,心里很是好笑,又有点好奇,问道:“她这样的厉害?只怕是要经常克扣你们的工钱了?”文治又是倒满了一杯酒迅速饮下,喉间打了一个嗝,就栽倒在了桌上睡着了。

连啸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声苦叹。放眼向江面看去,正见楼梯上有两个人藏头露尾的鬼鬼祟祟的样子。

连啸不容多想,立马身子一跃,空中几个小步转眼之间就到了楼梯处,双手一伸出,就将那藏匿的二人一把提了起来。只听得碟落成碎的声响,原来是两个要上前送菜的船手。

那两个人没有料到这半老头子竟是如此的了得,早已吓得身子发软,全然任由连啸双手提着。连啸见到是这二人,双手一松,两名船手立马跌倒在地。连啸冷冰冰地道:“你们鬼鬼祟祟在那里想干什么?是不是想下江去洗个冷水澡?”

两船手被吓得睁大了双眼,居然忘记了说话,只是傻傻地望着望着连啸,长大了嘴,静若寒蝉。连啸再次大声说了一遍。两名船手这才如梦初醒,先是使劲点了点头,稍过片刻才急忙地使劲摇头晃脑,模样倒是十分的滑稽可笑。

连啸嘴角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你们有什么话说?”

两名船手本来也才出来不久,正准备将盘中酒菜端了上来,哪知就在此时,突然听见了文治的醉话,当时唬了一大跳,两人可是才到不久的新手,只知道忠于新主人刘夫人,可是文治是余家十年的管家了,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如何不让二人吃惊,所以这二人就不敢将酒菜立即端了上来,而是藏匿在了楼梯,进退两难之际,却又被连啸发觉了,被提了出来。

连啸嘿嘿地笑了一笑,正要发作之际,两名船手惊慌失措地连忙辩解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真的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们不仅什么也没听见,连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

两人边说边磕头求饶。连啸双手负于背后,双眼怔怔望着江水,怅然一叹:“唉,你们如此说假,即便是我想饶过你们也难了。我很喜欢有人说假,却讨厌你们这种见之戳穿的谎话。”

他这话一完,双手拇食二指成钩形,迅速地朝两名船手的后颈出勾去,只听到两船手一声嘤语,就此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连啸再向四周一望,见到周围没有他人之时,顺手就将两名船手的尸身推到了江水之中了。他自认为这一切做得干净利落之时,又听见身后有人出了一声叹息声。

连啸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余出天已经站在了楼梯之上,正是将他杀害船手抛尸江水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连然发出一阵惊叹惋惜之声。连啸盯住余出天的双目,余出天也是怔然地望着连啸,二人就此不动地互相凝视着过了片刻。

连啸缓慢地走上前来,用手掸了掸身上的衣尘,朝余出天笑了一笑,问道:“你醒了?”余出天缓慢地登上了敞顶,笑了一笑,只道:“原来上面是你,是你将我吵醒的了,所以我就上来看一看。”

原来是文治当时跌落到了桌下的时候,轰然一声惊响将余出天给吵醒了的。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立马变得一脸怒容,紧紧地盯住连啸,突然声音变得很大,生气道:“你为什么要杀害我余家的船手,你为什么这样地心狠手辣?你是在做什么了?”

连啸突然之间看他变成如此的生气,自己是何等人物,岂容他人如此向自己这样地无礼!连啸转过身来,不看他的脸,面朝江水,冷然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莫非是想反对我的所为吗?哼,你以为老夫做错了吗?”

余出天脸部青筋暴突,极像是一位发怒的狂狮。余出天正准备开口反驳,连啸已经右手伸出点中了他的胸口膻中穴,不让他再有说话的机会。

连啸默然地看向余出天,拍了拍他的右肩,俯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夫的闺女被人抓走了,老夫没有先去寻救,而是一起和你来帮助你查清你的家门惨案,你却如此敢对我无礼,如不是看在我女儿的情份上,老夫现在就要你去陪你老爹老娘。杀几个船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犯得着我们为此事闹僵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为你点的是一个活穴,你只需要熟睡半天,穴道自解。我要带着姓文的管家走了,你的家事还是你自己去解决好了,老夫犯不着帮你了。”

他说完这话,已经转身前去抱起了文治,朝那船敞下面走去,在离开船顶之时,他也是回头看了一眼余出天,而余出天或许已经想到了一些事,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回想着连啸的所作所为,实在猜不透此人居心何在,但这些船手终究是无辜的,却是白搭上了自己的xìng命,这到底又是谁的过错了呢。

余出天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人安静下来回想往事和计划如何面对自己家门不幸的悲惨。

连啸没有停步,还是走了下去,他要命令船手将帆船在就近出靠岸,船手个个早已在船头听见了船敞上面发生的争吵声,只能照他的命令,将船调动了方向,径直朝岸边驶去。

船靠岸,连啸二话不说,就带上了文治,朝那江边大步走去。船上众船手见到文治离去,本想开口劝说连啸放下文治,可正面一见到连啸那样的凶样,竟是没有人敢开口说话的了。

万一不好,自己又像船上先前那几名船手突然失踪了的话,倒是危险万分了,所以能不说话的全都闭上了嘴。现在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文管家带走的了。连啸心里很是心酸难受,也是伤心地离开了这艘帆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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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变化(1)

刘府的门楣,装饰得流光溢彩,现在的刘府,有的是金银财宝,因为多出来的余府财产已经转移到了刘府中了。/、ǒМ\\梁chūn秀一位贵妇人的打扮模样,正坐在客厅里面与一个道士闲聊,这道士,正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

梁chūn秀轻轻的啜了口茶水,放下茶杯,看向不哭道长,道:“道长这几rì的劳顿,可否查出一点眉目的了?”

不哭双眸闪出jīng光之sè,双手放于膝上,点头道:“据贫道仔细观察,余府全家二十五口人命全是一剑封喉,余家众人本来丝毫不会武功的,所以也没有发觉有谁能反抗一下。唉,这凶手忒歹毒的了,为何要杀害余家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了,手段又是如此残忍,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他说完这话,又是苦愁着脸,很是为余家众人之死在报不平。正在这时,屋外跑进一个下人,朝梁chūn秀道:“禀告三夫人,这里有一封来自武当山的书信,说是要交给不哭道长的。”

梁chūn秀是刘大横的第三房小妾,所以刘府下人就已三夫人来称呼她。梁chūn秀转头看了看不哭,微微一笑,道:“贵派掌门真是消息灵通的了,他居然会知道道长你在我这寒舍。哈哈。”

不哭听说有武当派的书信移交给自己,也是微微一惊,忙起身来接过这封信笺。看了看信封字样,确实是掌门不容道长的亲笔。不哭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将信封撕开,将信笺展开一看。

梁chūn秀在旁一直在观察着不哭道长的脸上神sè变化,只见不哭先是双眼凸出,显得万分惊怒的样子,稍后又是神情舒缓,复现一脸自然常态。他看完信笺,将信纸攒握在了掌心。转头看向梁chūn秀,抱拳一礼,愤然道:“三夫人,贫道的先前那两个孪生兄妹徒儿葬身在了陕南,是由我师兄不笑道长一行在路上发觉的。并且他兄妹二人是死在了魔教的‘残忍霹雳妖法掌’之下。魔教,看来真的想找麻烦了!这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要不是我武当现今在我华夏四处传道,我那不笑师兄正好前去陕西,只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徒儿已遭不测了。看来,他们要去报信于余公子,这是办不到的了。并且魔教已经屠杀了一个村子的村民,未留一个活口。”

梁chūn秀听说姚氏兄妹之死和屠村的事,倒也是惊了一大跳,嘴中喃喃自语道:“那我表哥他一定还不知道家里面出了这样大的事了。道长,我本不该让你叫令爱徒为我的事而去陕西的了,这都是我不好,害你失去了两个心爱的弟子。”

不哭将右手一举,打断她的话道:“不,这怎么能够怪夫人你的了。全是魔教想兴风作浪罢了。哼,魔教势力重新抬头,我武当派早晚都是要与他们对上的了!”

不哭转过身来,又道:“你放心,我立马飞鸽传书我师兄不笑道长,让他将余家之事告诉余公子。”

他说完就做,大步走到桌椅边,可是刘府全家都不好读书,正要写书信的时候居然连一张纸也找不到,更别说什么墨砚的了。不哭见状愣了一愣。梁chūn秀倒是眼明手快,立马朝门外喊道:“来人,快将账房先生喊来,一并将笔墨纸拿过来。”

门外有人接应,立马将梁chūn秀的命令传递了下去。不哭见状,只得坐下小等一下。梁chūn秀也坐了下来,问道:“道长你方才说什么魔教,那是什么东西?”

不哭摇了摇头,道:“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帮派,这个帮派所有的人手段极其残忍。唉,说起这个魔教,简直是江湖一大耻辱。魔教的传承至今已有近百年了,它危害甚是巨大,但江湖中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居多。”

梁chūn秀甚是好奇,问道:“既然危害如此之大,难道你们这些名门大派还不是它的对手吗?”梁chūn秀仅是一个不知武林往事的常人了,幸好她这话问的是像不哭这样的武林前辈,如果另外问一个后生剑客,他一定会认为你是在小觑名门正派,是在助长邪魔歪道的嚣张气焰。

不哭淡淡一笑,道:“这倒不是主要原因,武林名门正派曾经有三次大举进攻魔教总坛,但都是无功而返。这魔教最开始兴起于江南之地,至到近二十几年来才逐渐向中原腹地侵渗,这川蜀之地更是没有魔教的影子了,所以,江湖中人都视川蜀乃武林净土。我武当派离川蜀之地甚近,也决不允许魔教的嚣张气焰蔓延到巴蜀的。”梁chūn秀听得有些朦胧,只得在旁微微点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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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变化(2)

正在这时,刘大横正从屋外赌庄回家来了。全\本/小\说/网他老远就气呼呼地嚷道:“他妈的,老子居然会败在那老头子的手中。刘点,明rì给老子多带点银子。”

那刘点是刘大横贴身伺侯的武师,很是刘大横的心腹之人,二人常常形影不离,刘点在旁只顾答应着。梁chūn秀听到是他回来的了,秀眉一皱,心里暗暗苦道:“这个赌棍怎么现在就回来的了。”

不哭道长听到刘大横的回家,脸上也是惊疑之sè。梁chūn秀道:“道长放心,我不会任他胡来的。”说着说着那刘大横与刘点二人已经进了堂屋大门。刘大横径直走了进来,横了一眼梁chūn秀,又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嘴角发出一声冷笑,道:“老子到赌庄去的这五六天,你这臭道士还没有走吗?怪不得老子会输钱,原来是倒霉到家了。哼!”

不哭道长转过头去,瞧也不瞧他一眼。梁chūn秀走上前来,盯住刘大横道:“你少来发疯,输了钱好好回家睡觉去。别来这里耽误我的正事。”

刘大横气不打一处出,突然大声嚷呼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婆娘,敢来跟我这样说话······”

刘点立马上前拉了拉刘大横的衣袖,并在他耳边俯身说了一句悄悄话,刘大横怒气顿时消歇了一大半,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脸面,索xìng抖了抖衣衫,转头不去与梁chūn秀正面相视。

刘大横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管教住这个远近闻名刁蛮任xìng的梁chūn秀,哪知娶回家来才知,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厉害人物,别的女人讲究哭和闹来与自己的夫君争吵,而这个梁chūn秀不来这一套,而是专门去打搅他赌博的雅兴,将他家里面的赌具和账本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刘大横平时嗜赌如命,没有了那些东西,简直比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受。所以到最后,他不得不败倒在了梁chūn秀的手中。

而最近,这梁chūn秀的姨父姨娘一家全部离奇死亡,梁chūn秀又有可能要获得余家的全部家产,这可是一笔丰硕可观的财产,所以,现今,这个女菩萨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但又不能避开她,所以了,只有自己赶到赌庄去混几天时间。

梁chūn秀瞪大了双眼,牢牢地看着刘大横,突然半空之中举起了右手掌,看这样式是要一巴掌打向刘大横的了。

刘点眼明手快,立马一个转身,左手出招,抓住了梁chūn秀的右手手腕,他还咧嘴笑了一笑,道:“三夫人干么要动粗呢,岂不是有损夫人的脸面?”

梁chūn秀笑了一笑,收回了右手,只是故意偷偷地瞟了一眼刘点,脸上似乎尽是温情。刘大横正是埋着头,想来躲避梁chūn秀的肉掌,突然之间看到了梁chūn秀对刘点的这一亲昵笑脸,心里大是愤恨,只是碍于眼前形势,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但心里已是布满了疑惑。

刘点回敬一笑,躬身道:“得罪了,三夫人。”梁chūn秀转过了头去,冷冰冰道:“又不是第一次得罪,没有什么。赌棍,还不滚回床上睡觉去!”刘大横生气地拂袖向后堂走去,刘点在后也是跟随下去了。

待这刘氏二人离开之后,梁chūn秀又是高坐于前面的软椅上。这时那刘府的管账管家已经来到了门外,梁chūn秀命令他将文房四宝呈递了上来。不哭道长挥笔疾书写完了一封信笺,安稳地放妥在了他随身的竹筒里面,将它转交给了门外的一名武当随从弟子手中,命他将信件以飞鸽方式寄往陕西,交妥这番之后。

他才回屋又坐在了下方软椅上。梁chūn秀突然脸sè变得慎重,悄声说道:“实话不瞒道长,我一直怀疑一个人与我姨父家的事有关。”不哭道长听后惊了一跳,忙问道:“夫人此话可有证据?”

梁chūn秀浅浅地笑了一笑,摇头道:“道长不是说要我去找几件凶器的吧?”

不哭脸sè一沉,摇头道:“夫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还是慢慢静观其变的好。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太好的了。贫道既然答应了夫人的请求,一定会将余家的凶案查个明白,所以,这凶犯之人,夫人还是先别说的好。”

梁chūn秀微微点了点头,脸sè显露出了一丝红晕。不哭道长顿后又道:“我观察余家此案已有五六rì了,发觉了一个疑点,还请夫人能够帮我想一想了。”

梁chūn秀好奇问道:“道长请讲。”不哭道:“余家的凶案,显然是江湖好身手之人所为。或许正是余家世代经商,说不准会是在哪里得罪朋友才会有这样的下场的了。我看他们的剑伤,显然不是名门正派所为,我一直猜不透这杀手的身份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也是苦于没有证据。”

梁chūn秀道:“道长你是,你在怀疑这是江湖之中的魔教人物所为?”梁chūn秀话语中途一顿,声音变小,也是故意装作神秘的样子。不哭抬起头来,惊疑地看了看她,最后缓缓点头道:“正是。夫人真是好眼力,竟能看出贫道的心思。”

梁chūn秀道:“方才听到道长说到魔教的事时,我看道长眼光闪烁不定,想必就是与余家惨案的事有一点点关联。没有想道果真如此。道长是从剑伤上面判断的了?”

不哭点头道:“正是。而且——”他生怕被外人听见了此番机密,转头四下看了一看,确实再无他人之后,续道,“而且此剑伤在魔教中叫着‘一剑到底’。唉,这一剑下去,就让人到yīn曹地府去了。”

梁chūn秀听到这剑招的名字,微微笑了一笑,道:“这些人想出来的名字倒是有些意思。只是可惜我不会武功,要是······”当她说到武功二字之时,又是想到了表哥余出天,思及往事,话语也就停顿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不哭道长在旁又道:“我也就是看到了剑伤,再也没有其余的什么线索了。但愿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才好。三夫人,贫道的臆测之言,千万不可当真。”

梁chūn秀点头道:“道长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了。”不哭道:“三夫人可否知道余老爷常与何人做生意的了?”

梁chūn秀思索小阵,道:“我姨父的生意往来就是在本省之内,况且我那姨夫他很是jīng算,做事向来厚道,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什么人才对。”梁chūn秀说及此话的时候,两眼泛出一丝怒火,像是心里憋住着极深的怨恨似的。

不哭道长默然点了点头,也无话可问的了。不哭于是起身辞别梁chūn秀,带领着弟子向自己的寝居走去,梁chūn秀已经让下人为不哭道长众人腾移出了三间空房,算是款留众人的起居之所。

这一晃时间又是过了半月之久,眼看余家众人尸首渐渐发臭,而这凶手竟是毫无端倪。不哭道长也是渐渐有些心冷,这rì他孤自一人来到山间田地里闲游散步,无聊解闷。时而望着头顶白云,时而看向树梢喜鹊,心情仍旧觉得很是沉重。

正在这时,只听到身后一支利箭破空声响,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想偷袭着他。幸好不哭耳朵**,能够很远地辨听暗器方位。他当下回身一转,就看见了一支利箭竟是径直落在了离自己身前三大步之远的地方。

不哭道长心里一惊,这是什么的箭法,连开弓的力道也就不够,随后双目径往灌草丛林寻去,正见一个蒙面黑衣人在快速地移动着身子,是想逃脱不哭道长的追捕。

不哭大声一喝,身子越出,喊道:“站住!”那黑衣人倒是身子轻捷,跑得也是极为地迅速。不哭道长不容多虑,立马加快了步伐,紧紧跟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急剧缩短。黑衣人一直在向前奔跃,根本就没有看后面一眼。不哭在后面又是大声一喝:“站住了,看招!”

不哭眼看距离那黑衣人仅是两步之遥时,突然右手发出一记‘隔山掌’,那可是自己的能够随意所发的内力真功夫,是万难有人能够阻挡得了,料想这蒙面人一定是与余家凶案有关,所以他这次发出的掌力是留有余地的,一心只想捉拿活口。那知就在当下,不哭道长的这招刚一发出之后,那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心有觉察地身子一转,侧步向东方而去,所以不哭道长的这招并没有打中黑衣人。

只听得他的身前一段草木颓倒在地,竟是受不住不哭的这一掌功力之故。二人转过山坳之地来到山背后面,黑衣人转身之余回头朝不哭看了一眼,突然举出右手来做了一个罢手的动作。

不哭道长很是惊奇,索xìng就暂且停止了进攻,也是看向黑衣人,问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立在原处,放下左手攥握的弓弩,卸下背后的箭翎,像是想彻底放松的模样。不哭看了看此人,心里更是好奇,就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何目的。那黑衣人接着用手揭开自己的面罩,再将头上的缠巾松开,竟是一个年纪青青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她张开嘴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朝不哭说道:“反正我跑不过你,现在就让你抓我好的了。你知道我发现你有多少天了吗,告诉你,我一直在找机会想找你告诉你一件事,可是没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看你来到了山坡上,所以我无能如何也不会再错过这个机会的了。”

不哭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可是仍旧认她不出,心里纳罕起疑:“她这是什么目的?”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可是不认识你的。你想告诉我什么事?”

那少女悄然地说道:“我知道谁是杀害余家二十五口人命的凶手,你每rì在那余家搜查证据,根本就是徒劳了。那里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证据。”

不哭见她说得极是神秘的样子,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这话?”那少女转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我是三夫人出阁前的丫鬟小荷。因为三夫人就是杀害余家的真正凶手,所以你根本就查不出凶手来!”

她的这话犹如晴天一个霹雳,让不哭道长愣在了原处。梁chūn秀竟然是杀害余家的凶手,这就是此案的谜底了?

此女子正是梁chūn秀的丫鬟小荷,小荷可是整件事情的全部见证人了。当那rì余出天突然变得对梁chūn秀亲近要好之时,小荷就是慌张地想将此怪事告诉余世宏,哪知就在她来到余世宏的书房门外之时,却无意间听到了余世宏与连碧青在商讨梁chūn秀与刘大横的婚事,这无情的一个骗局就让小荷听见了。

小荷在梁chūn秀与余家人用饭的桌前突然失态,就是想到了此间的情由,后来她匆忙之际留下一张不明不白的纸条给梁chūn秀,就回蓬州老家了。在梁chūn秀出阁的当天,她却又从老家赶了回来,她当时就是在心怀愧疚的背景下离开的余府,后来仍然熬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又害怕梁chūn秀识不全自己留下的书信,所以又是匆匆赶回来本是想亲自当面劝住梁chūn秀别匆忙举行婚宴,哪知她刚一脚踏余家的大门,见到梁chūn秀已经登上了婚轿。

她在旁突然大声叫喊,本想劝阻这场婚宴,可一切已经来不及的了。梁chūn秀嫁到了刘府,小荷见事已成舟,没有打算能再为梁chūn秀做点什么的了。糊涂过了几rì后,小荷决定去刘府见梁chūn秀的最后一面,希望梁chūn秀能够原谅自己当初的过失。

可那刘府戒备森严,小荷是不能随意进去的了,就这样又是推延了两rì后,小荷才趁刘大横出门赌博的空闲一溜烟跑进了刘府。当她好不容易打探到梁chūn秀的卧寝时,正听见梁chūn秀在低声啜泪,看来哭得极是伤悲,依照梁chūn秀的暴烈xìng子,很少见到她流泪的时候。小荷当时就懵了,悄悄藏身躲在了门边,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在她伤心的时候将事情真相告诉梁chūn秀。

正是她犹豫未决的时候,突然听见屋里面的梁chūn秀低声狠狠地喃语道:“余出天,余世宏,连碧青,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等着吧,敢欺负我梁chūn秀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小荷听到这话,自然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是那刘大横终究煎熬不住他的猴急xìng情,在与梁chūn秀成亲后的第五天的夜里趁机向梁chūn秀的食物中灌入了迷药,当夜就与梁chūn秀圆房了。梁chūn秀**给了刘大横,想必也是迟早之事,于是就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在了余家人的身上。

当然,刘大横也被梁chūn秀狠狠地大骂了一会,也是这刘大横不想与这泼辣女子过多计较,索xìng整rì待到了赌庄里面去,眼不见心不烦。而那刘府其余的家人更是不敢招惹这位暴烈女子,犹是饿狼虎豹一样让人寒避三舍。

小荷在想,如果我将实情全部告诉了她,那她一定也会记上我的仇了,唉,算了,我还是不在中间掺和的了。小荷这一想之后就是悄然有离开了刘府。果然没有过多久,余府全家就被人全部杀戮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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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变化(3)

当小荷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全部告诉了不哭道长之后,不哭一脸愕然,好奇问道:“三夫人看样子并不会武功的了,她怎么可能是杀害余府的人呀?”

小荷道:“你这就错了,哼。全//本//小//说//网要让外人不会怀疑到她自己的身上,三夫人在这方面可就是太聪明的了。我也只是无意间发现的这个大秘密。余家发生惨案的第二rì,我一个人趁着夜sè静悄悄地来到了余家的废墟处,当我还在寻找余老爷的尸身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怪事,就是看见了余少爷的nǎi娘蒋姥姥的颈项处并没有与别人一样的明显的一道剑伤,但是也死在了厨房外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道长,你说她极有可能是怎么死的?”

不哭道长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那具尸身呢?难道她是被吓死的吗?”

小荷摇头道:“不像,据我看来,那蒋姥姥并不像是被吓死的模样。我当时心里很是疑惑,没有想明白来这是如何回事。我正躲在屋后角瑟瑟发抖的时候,听见了一个脚步声,当时可是吓了我一大跳,说出来也不怕道长笑话我,我还以为这屋里的尸身变成了厉鬼呢。”

小荷说到这里,睁大了双眼看住不哭道长,故意装得极是神秘的样子。不哭道长微笑着摇头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是不是看见有外人来了?”

小荷将双手一拍,道:“道长你是不知道,当时情景何等的恐怖,四处是尸身,我是个女孩子,胆子也是有限的了。我当时就吓得眯住了双眼,看也不敢看,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我核算过的,总觉还差了一个人,到底到哪里去了?’道长,你猜这女人是谁?”不哭道长皱紧了双眉,道:“小女娃娃,别卖关子行不行?要说就大胆说出来,让我来猜,我怎猜得出来?这难道是三夫人吗?”

他表面上说猜不出,但仍旧按捺不住好奇,试着猜了一猜。小荷心里呵呵直笑,但脸上仍然显得十分慎重的样子,翘起了大拇指,道:“道长真行,一猜就错了。我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猜的了。这说话的女人,是个中年女人,发髻高挽,一身青衫,手中拿着一把利剑,正在四处寻找一个尸身试剑呢。你说惊怖不惊怖?”

不哭道:“你不知道那女人是谁吗?”小荷小嘴一嘟,道:“我当时就吓傻了,哪有胆子来问她是谁了,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不过我知道她与三夫人是什么关系的了。那一定是三夫人请来的女杀手,是来自峨眉山的了。哼,三夫人果真聪明绝顶,我以前倒是看错她的了。”

不哭越听越惊奇,只道:“三夫人怎么会与峨眉弟子认识的了?”

小荷道:“那我也是不太清楚,就听见那女杀手喃言自语,‘我怎么向三夫人交代的了?不行,一定不能出一点纰漏了,不能堕了我峨眉派的声誉了。’你说,她是不是和三夫人认识了?”

不哭低头想了片刻,仍旧是疑问重重,看向小荷,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话。

小荷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方才要在你背后面朝你放箭吗?就是想带你来到这山背后面将事情告诉你,我想你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相信我这样一个小丫头的话了,所以让你以为我是刺客,你就不会不来追捕我了。其实我一个小女孩子,哪有什么开弓shè箭的本事,那全是吓唬人的。对了,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不哭道长这下可真有点苦笑不得的样子,刚才心里还是疑惑一个连开弓力道都不够的人会是怎么样的一名刺客,到头来全是这小丫头的恶作剧而已。

不哭笑了一笑,问道:“你既然心里有这样多的事,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你不觉得有些迟吗?”

小荷扬起脸庞,嘴中哼了一声,道:“这能怪我吗?你整天被那样多人围着,我怎么能有机会到你面前说上一句话的呢。我又害怕被三夫人看见我,总是要躲一下的了。”

不哭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忙问道:“对了,你方才说余家的人既然不是被人用剑杀害的,那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小荷凑近来小声说道:“是毒药,先毒死后在颈部补上剑伤,给道长造成假象。”

不哭道:“你怎么知道的?”小荷道:“我猜的,只有这样才合乎情理之中呀。所以我就说三夫人很聪明。”不哭道长听到这里,霍然站了起来,道:“我现在就回余家去验明事件真相。”他刚一迈步,立马又回头看了看小荷,道:“你叫小荷,姓什么?我以后有事可否前来找你?”

小荷道:“我姓曹,是那蓬州曹家村的人。你就叫我小荷好了。你明天有空的话,再来这里,我还有要事得请求你呢。”不哭道:“你有什么请求现在说也是无妨。”

小荷突然向不哭道长跪了下来,只道:“请道长千万不要太为难了三夫人。我是余家的丫鬟,也是三夫人的幼时玩伴,我心中有愧于三夫人的,但又为余家二十五口人的xìng命心中不甘,余家对我有恩。所以还请道长你能从中为我宽慰一下三夫人,让她不要再恨余家就是了,这一切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不要再让她恨余少爷。”

不哭上前将小荷扶了起来,蔚然一叹,道:“如果事情真是如你所说,我也感到很是心酸。唉,孩子,你的心情贫道能够理解,我会尽力的。”

小荷拭干了泪痕,微微地点了点头。不哭心情也是显得缓沉,举步再次向余家废墟处走去的了。小荷伫立在了山岗,心里极是复杂,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伤感。

不哭道长赶到余家废墟处时,见到所有的尸身已经被人移走了。不哭当时就大吃一惊,忙拉住街边的一个路人,问道:“请问你,你可知道这里刚才有谁来过?”

那路人道:“你是前几天来的那道士呀,我认识你。你不知道吗?刘府今天有大喜事,这里扫兴的东西自然是被快些移走了。”

不哭道:“他们查到了凶手?”那路人笑了一笑,摇头道:“不是不是。是刘府三夫人怀孕了,那个刘财主可是要当爹了,你说刘府上下能不高兴吗?你看今天刘大横将宴请全街的人去刘家道贺,可是有热闹看了。”

不哭道长心里想道:“原来刘家遇上了喜事,所以才要搬走这些扫兴的东西,可见这件事只有以后慢慢查。”

路人见他发愣站在那里,嘻嘻哈哈笑着就走了。不哭道长心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悲伤,这里发生惨案还没有查出结果,而那里又有大喜事,这就是无奈的宿命。不哭道长自己摇了摇头,就往刘府的方向而来了。

此时的刘府,已是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一片喜气的盛景模样。在刘府的里里外外,一下间就是聚集了无数的宾客,大多是近邻的乡亲父老,更多的是刘大横的狐朋狗友。

不哭道长大步走向刘府大门边,那门边的两个下人是认识不哭道长的,左边一个连忙躬身欢迎道:“道长在外面兜风就回来了,快请进屋。三夫人怀上了少公子呢!”

不哭道长一声冷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三夫人怀里的孩子一定就是公子呢,难道不可能是小姐吗?”

他说完这话,也只是想故意奚落着两个下人,眼睛看也不看他俩,就径直朝里面走去。身后听见那下人答道:“郎中说怀上的是男孩,你不信就去问张先生。”

不哭也懒得理睬他,就往大厅里走去。只见大厅里面,刘大横正是兴高采烈地坐在那居中的太师椅上,神情甚是自豪。他的身周围满了一大堆好友,左边一行贺客的最下面是一位jīng神抖擞的青衫郎中,仙骨飘逸,正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此时已有两个贺客正是在争论着什么,只听一个人高声说道:“既然张先生说三夫人肚里怀的是男孩,那我们可得先恭贺刘大哥喜得贵子。现在我梅升官提议,在场众位都是刘大哥的好友,我首先来下一注,我保证小刘少爷出生那天时一定是个艳阳天,一定艳阳高照。你们兄弟当中有谁敢与我来赌一赌啊?看好了,这是顺庆府天字号钱庄的银票三千两,谁来与我下注啊?”

这梅升官是个财主的大少爷,从小就是与刘大横臭味相投,二人还暗暗拜把子称兄弟,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赌棍。他这一喊话,立马激起了众围观众人的赌xìng。这些乡绅富家子弟,整rì浑浑噩噩过的俱是饫甘餍肥的rì子。一rì离开了赌博,倒是像掉了魂似的。经他这一高声吆喝,回应的人倒也是极多的。

听得其中一人道:“梅大哥说是艳阳天,那我廖征就说是一个情人相思的绵绵秋雨之rì。”这名叫廖征的人倒是读过一点书,说话也带有一点文人的酸劲。又有人喊道:“我说嘛,小刘少爷一定会出生在漆黑的深夜,他这一声婴儿啼哭,立马回招来初生的太阳。所以我方达下注是夜晚。”他这一声赌注,众人始料不及,齐然哈哈开怀大笑。

不哭道长看到这些,心里只想说到:“无聊透顶,什么不好下注,却偏好这样的赌法。”

他摇头转身就将离去,突然刘大横哈哈地从椅子上起身笑道:“道长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家请安静一下,这位可是我刘府的大恩人呀,来,我给大家介绍认识一下。”

他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朝不哭面前走来,拉住了不哭道长的右手,不哭道长心里一愣,感觉此人简直是莫名其妙,自己何有恩于他了?刘大横面向大厅里面的众朋友道:“来来。道长,你辛苦了。各位,这位就是我刘府的恩人,来自武当山的不哭道长,如果没有不哭道长的这次拜府,我恐怕到现在还不会知道我家夫人竟是身怀有孕的了。不哭道长就像是我的财神爷,是送子观音呀!”

不哭眉头一皱,道:“贫道是信奉老庄之道的,不是释家陀秃,所以不适合当菩萨。”他愤然地拂袖转身而去。刘大横是个大老粗,见到什么就说什么,满以为能够讨得他的好感,哪知碰了一鼻子的灰。

刘大横垂头丧气地道:“这个牛鼻子道士真是奇怪,我好意来欢迎他,他还不领情。不过我刘大横不是那些斤斤计较的女人,不会放在心上的。”那名叫方达的贺客很是好奇,连忙拉住刘大横的手臂问道:“刘哥,你为什么说他是送子观音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说他是道君李耳才对。”

刘大横鼻子哼了一哼,道:“就是这个牛鼻子道士路过顺庆,恰好遇上了余家的惨案。我那梁······梁菩萨本来就只想好好安葬了余家老少二十五口人命的,哪知这老道心地善良好意要来为余家查出凶手,这一下可就累倒了梁菩萨。”

他连忙又低下声音说道,“你们可知道,昨天梁菩萨突然就为这事病倒了,我去请来的张先生,张先生看了一看就知道竟是她怀孕的了。你们说,这个老道士是不是有功于我刘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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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变化(4)

刘大横稍后有满脸地嘻嘻笑道:“老子今年快四十了,已经有了三个丫头,就差一个儿子来继承我的赌运了。全本张先生是神医,他把完了脉后,就知道这次怀的一定是个儿子。你们说,这是什么缘故?我想啦,这个近来的老道士一定就是个福星了。所以我才这样高高兴兴地欢迎他了。”他身旁的朋友听他这一说,都是忙着陪脸嬉笑,至于各自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想法了。那个名叫廖征的贺客立马转头看向张先生,赶紧走上前去握紧了他的双手,颤栗着身子道:“先生能断妇人肚中孩儿是男是女,简直是神人了。张先生,麻烦你一件事,下午可否到我寒舍一坐,我可是有要紧事请你帮忙。”这个尊信一点孔孟之道的书生几乎是在用哀乞的语气恳求张先生帮忙。在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个廖征是四代单传,到他这里现如今还没有一个儿子,他夫人为他生过两个女孩,他尊信孔孟那套“人有三不孝,无后为大。”他做梦都想要个儿子了。张先生见他说得真切,连忙点头答应了。一下之间,在场的贺客之中凡是没有儿子的人俱是赶了过来请求张先生挨家挨户去帮忙了。

梅升官在旁高声嚷道:“下注下注,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来啦。”他这一下之间,带动了全场的气氛。下注的,请帮忙的,看热闹的,都是一下子吵闹开来了。这里哪里是在举办什么宴会,简直有点像热闹的街市,吆喝呼三,嬉闹欢歌,真是一应俱全。连着身为主人的刘大横也是忘记了自己今天的身份,连忙跟着这些狐朋狗友赌博去了。

躺在轩房的梁chūn秀被这外面吵闹的声音吵醒了过来,睁开她那朦胧的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时如何回事,满脑子只是还在想着昨rì里的情景,原来昨rì她是亲自去了余家旧院,晃眼之间在回来的大路中见到了余出天的人影。她本是身怀六甲,但是先前都是无人知晓,突然之间只觉得头一阵眩晕,当场就晕倒在了大街上,她身旁的这些随从立马慌张地将她扶了回来。而那远处的人影,却又是没能够看得仔细的了。刘大横听说梁chūn秀怀孕在身了,高兴得眉花眼笑,心里想到余家的那些晦气还没有清理干净,实在是有些碍眼的了,于是匆忙命人将余家的尸身全部掩埋了避秽。现在梁chūn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大街上见到的那酷似余出天侧影的人,稍稍清理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思绪,才清晰地听见屋外人声鼎沸。在床边有两名照顾她的丫鬟,见到她醒来,立马笑容满面的走到了床边,其中那身穿黄缎子的丫头道:“夫人醒来了,快来喝一碗参汤,一直在火上焖着的,刚好暖暖身子。”另一名身穿青稠料子的丫头赶紧将那碗参汤端了过来。先前说话的丫头接过她递过来的参汤,对青衣丫鬟道:“你去告诉老爷,就说夫人醒来了。”青衣丫鬟答应了一声,赶紧跑下去了。梁chūn秀睁大双眼怪怪地看了这名丫鬟,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一直在我的床边吗?”

那丫鬟道:“婢女名叫花可儿,夫人就叫我可儿便是了。”梁chūn秀看着她将一碗参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突然侧过了脸去,只是冷颜道:“外面来的都是你们老爷的朋友吗?哼,这个死鬼,当我梁chūn秀是死人吗?我才一生病,就将这些狐朋狗友带到家里面来闹,他是不是想用毒药来毒死我了?你把汤端走,我还不想就这么死。”花可儿这下可是急了,忙道:“不是不是。夫人,你是误会老爷了,这真的是参汤,是老爷专门命婢女为夫人煎熬的,老爷是担心夫人的身子。”梁chūn秀鼻子哼了一哼,道:“你们老爷还真是个大好人了?难道我还是冤枉了他?他难道一点也不恨我?这倒是怪事了,说,你们老爷有什么目的?”花可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只是颤栗道:“婢女不敢说,待会儿老爷就要来了,还是让老爷告诉你好了。夫人,你还是喝一口参汤吧,不然老爷会责罚我们这些下人的。”梁chūn秀转过了头,看了看她,突然之间,让她想到了小荷,不知道小荷看见自己成了刘家的小妾,该会是不是瞧不起我了,自己以前对小荷并不是太好,她见到我今天这个地步,一定会取笑我的。这些恨,这些怨,为什么就会落在我梁chūn秀的身上。还有这个刘大横,十足的败家子,我的命为什么就是这样的苦呢?一想到这些,当即心里就有了怨气,立马挥起右手打在花可儿手中的参汤上面,并开口骂道:“你这个下人,安的是什么恶毒心肠?难道你以为你们把我悄悄害死了,你们就会得到什么吗?告诉你们,那余家的家业是我姓梁一个人的,那可是与姓刘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以为我死了,那个刘大横败家子就会再娶你为妾吗?当别人的小妾难道就这么好吗?”花可儿被她的恼羞成怒的样子吓了一大跳,随即听见碗落摔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参汤溅了花可儿一身。花可儿一脸委屈的模样,要哭未哭的样子,只是小声说道:“我是听老爷说夫人你······你怀孕在身,需要补一补身子。”梁chūn秀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稍后全部释然道:“怪不得,原来这个姓刘的来的是这套。”她心里立马又想到了一个计策,似乎觉得该好好报复一下刘家的人,嘴角边不经意间浮出了一丝诡秘的微笑。

正在这时,刘大横在门边高声喊道:“报告梁菩萨,刘大横到了门边,可否进来参拜夫人?请夫人示下。”原来这梁chūn秀先前就已经向刘大横下过一道严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闯进梁chūn秀的房间,如果有十分要紧之事,也必须在门外喊一声报告,只有得到梁chūn秀的允许之后才可进来。这个刘大横在梁chūn秀面前变得如此矮人三分,大大扫了刘大横的颜面。刘大横何来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只有远远地避开这个女魔煞才是。梁chūn秀微微地笑了一笑,开口喝骂道:“滚出去,不许进来。”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刘大横嬉皮笑脸地蹑足走了进来。梁chūn秀秀眉一皱,道:“你不听我的话。”而这刘大横进屋第一眼就看见地上摔落打烂的参汤碗,立马一脸怒容看向花可儿,劈头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口中大声怒骂道:“你怎么做事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花可儿始料不备,雪白的脸颊上立马就留下了五指掌印。花可儿委屈地蹲在地上小声地抽泣着。梁chūn秀道:“刘大横,你是越来越没有王法了啊?你打她作甚?”刘大横连忙又复现笑容走到梁chūn秀的床前,赔笑道:“夫人你不知道。这碗参汤可是我从药材铺里花了一锭银子才买到手的,哪知道被这个小丫头这样毫不珍惜地就浪费了。实在是该打。对了,夫人,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保管你喜欢。”梁chūn秀实在不想看见这个无赖之徒,索xìng转过了头去,道:“你别说。我也不想听。我只问你,你带你的这些狐朋狗友来家里面,是不是想我早点死啊?”刘大横连忙劝住道:“哎哟,我的女菩萨,你就别说这些晦气的话好不好?算是我求你的了。我的这些兄弟呀······哦,不是兄弟,是朋友,朋友。他们来到家中是来为你讨喜的。他们可是好心一片呀,夫人千万不要误会了他们的好意,其实,这个好消息就是······”梁chūn秀打住道:“我昨天在大街上见到了一个熟人,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我决定,我明天就去核实这件事情。”刘大横道:“别,你可千万别再到处走动了。余家的那些事情已经全部被我办妥了,你就不要再去cāo劳了。”梁chūn秀奇道:“你办妥了?你怎么办的?”刘大横笑了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吗。挖了几个大坑,破费买来几口棺材,将你那狠心的姨父姨娘往棺材里一躺。再叫几个伙计抬起棺材往那大坑里面一放,就在上面掩土踏实,事情就解决了!”

梁chūn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道:“你真是粗人,万一我表哥回来,看不见余家老爷的尸身,岂不是要怪我的了。”刘大横鼻子哼了一声,道:“他回来?只怕他回来尸身全都发臭变烂了。我这叫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索xìng再去请几个和尚来做一场法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表哥回来还得感谢我们呢。”梁chūn秀冷然一笑,道:“他已经回来了,却也没见他来感谢你呀。”说到这里,梁chūn秀心中想到前些rì子听从江边回来的水手描绘说到船上有一个年轻公子,样貌一说竟是十分酷似余出天,而后那船靠岸,那公子又不辞而别了。现在想来果真是他回来了。刘大横惊疑地看了看梁chūn秀,道:“你见过他?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的了?你真的看见他了?”梁chūn秀道:“怎么,看你一脸吃惊的样子,是不相信的了?我昨天就是在余家绸庄商行的门外见到过他的一个侧身背影。想必是他回来了。但是他为何不来我这里找我,倒是让我感到十分吃惊和不解的了。”刘大横道:“哼。他不来也好,余家的家业就是我们······不,不是。就是你梁菩萨的了。”梁chūn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突然道:“怎么,你的好兄弟刘点呢?你可否将他叫来,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他。”刘大横愣了一愣,脸上露出了三分不瞒之sè,道:“你找他做什么。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命令他。这个混账小子,今天正好在赌庄照顾生意,没有过来。”他话虽然是这样在说,可是仍旧疑心重重,刘点这小子该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刘大横的事吧?梁chūn秀点了点头,道:“不劳驾你这个大忙人了。还是明rì再说吧。”

他夫妻二人正是在说话之时,突然听见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大群贺客,只听那梅升官陪脸笑道:“哎哟哟,不好,打扰了二位的雅兴。我叫梅升官,在此向三夫人道喜了。祝愿······”梁chūn秀突然间见到房屋里面进来了这么多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刘大横,赶忙制止道:“原来是梅公子呀,我身子不适,不能起床迎接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又听那叫方达的贺客急忙上前自我介绍道:“在下叫方达,外号叫‘四面八达’。我可是刘哥的好兄弟了,在此见过三夫人······”刘大横看见了梁chūn秀一脸的不高兴,立马站了起来,上前去将众贺客赶出了房间,嘴里面喊道:“各位各位,这又不是闹洞房,还是请大家出去才好。我夫人今rì有点疲倦了,需要休息的了。不好意思呀。”将这一大帮人赶出了房间之后,才发觉地上的碎碗瓦片已经被花可儿收拾干净拿出了门去。心里一叹,只道:“要是被外人看见了方才的这一糟糕情景,恐怕又要误会我与她吵架了。”

梁chūn秀道:“他们都出去了,你也该滚出去了。还不快滚。”刘大横一脸苦容,心里也有点恨意:“你个臭婆娘,老子就暂且忍耐你的嚣张,等我儿子出生了,老子一定将你送进土堆里面去,哼!”他的这一愠怒之容自然逃不过梁chūn秀的双眼,梁chūn秀心里却是另起歹意:“恶棍,你毁了我一生幸福,别指望我那样好欺负,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刘家的家业,会全部成为补偿我的代价,哼,走着瞧!”刘大横微微一躬身,转身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房间,梁chūn秀突然喊道:“你出去后,把花可儿叫进来。我有事找她。”刘大横嘴里哼着答应了一声,就生气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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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变化(5)

花可儿颤巍巍地站在门边,实在不明白这个脾气古怪的三夫人找她来是为何事。

/。qВ5、cOm/梁chūn秀招手让花可儿走到床边,问了她一些家庭情景,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丫鬟竟然也是蓬州人,是自己先前丫鬟小荷的同乡。

一想到这节,逐然又生了补偿先前小荷过错于花可儿身上的心思。二人一问一答生硬地说过几句话后,梁chūn秀点了点头,头又有点沉重,安然地躺回了床上,一边想着自己过往之事,一边又想道眼前自己的为难处境,昏昏然就安静的睡熟了过去。

花可儿见到梁chūn秀不再如当初的凶狠,心里也是对她的看法有了一点改观,默默在心里为她辩解道:“可能三夫人也是有点苦衷,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生气发脾气的。”她这一想,倒有些与梁chūn秀惺惺相惜之感。

而这屋外的一大众人,吵闹了整整一天,然后多数也就回家去了,整个大厅里面,到处一片狼藉,残杯余羹,满座俱有。

只有那大厅主桌之上,仍有一个人喝得酊淋大醉,还在那里胡言乱语:“臭婆娘,臭婆娘!你厉害,厉害······”他喃喃自语一阵后就趴到在了桌上睡过去了。

顺庆城外,多是丘陵地段,羊肠曲道,步行起来极为的不便。五名中年女子正在小道上疾走,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她们赶到山坳的另一边去解决。

而在这五名女子的身后,早就有一人暗暗跟随了很久,这人竟然是余出天。

他不便轻易现身,背后暗查家人惨案,当下余出天心里暗暗想道:“这些人鬼鬼祟祟地在我家屋后面查看过什么,一定与我家家仇有关,可是看她们极像修道之人,应该不会是残害我父母的凶手才对。不行,我一定要查出这些人居心何在。”本来他一个人赶回家里,看见家门不幸,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表妹梁chūn秀查问一下情景,但又想到自己与她之间的过往经历,心情极是复杂,半天也没有拿出主意。

决定先到自己府中开着的绸缎铺市里面去暗查一番,正好遇见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五个中年女子,背后有听见她们说什么余家惨案之事,再后来又看见这些中年女子趁着夜sè去了自己家门查看什么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是将目标锁定在了自己的家府。余出天当时没有直接进自己的家门,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自己也变得成熟了很多,他不再轻易冒险表露自己的身份,他决定要留下来为家门复仇。

他只能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不孝,他看见门外戒备森严,自己不能够进屋看上父母最后一眼,他满心全是愧疚之情。

但为了将来,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个字了,那就是忍!现在他在背后悄然跟踪着这些陌生的妇女,虽然极是危险,但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能尽量小心了。

见到这五名妇女转过了一个山头,余出天慌张地跟在后面,朝那前方的一处平地看去,见到那平地之上站立着十来个与这五名妇女一样道服青衫的女子,居中是一名道貌威严的年老女尼,神情甚是庄严,她的身侧分别站立着两列年轻女弟子。

余出天不敢再跟踪下去,害怕那老尼能够感应到自己的前来。自从见到了连啸那高深莫测的武功,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自大之心,反觉得普天之下,到处都是高手,自己孤单一人,决难是其对手。

余出天远远朝那平地看去,正见到这五名妇女在那居中老尼跟前跪地一拜,只是自己离这些人太过遥远,实在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稍后就看见那居中老尼十分愤怒地拂袖动作,而在稍后,右侧一名少女拱手一礼,又再向居中人老尼说着什么。

余出天心里犯嘀咕:“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神秘成这样。”正在他心里疑惑不解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居中老尼听完面前少女的禀告,高声一阵大喝:“邪魔歪道,胆敢染指我川蜀之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幸好她这愤怒之话说得极是大声,所以连几十米开外的余出天也听得清清楚楚。

余出天心中道:“怪不得这老太婆这样生气,原来是江湖之中的武林仇杀。哎哟,不好,她当下说到魔教,难道······难道我家的事也是与魔教有关?魔教是什么教派?姚氏兄妹也是很恨它,现在连这些女尼也这样恨它。我家里面的人怎么可能与什么魔教有什么瓜葛?简直是怪事了。对了,既然这些人这样仇恨魔教,看来也并不是什么坏人,我就去请教她们,希望她们能助我一臂之力。即便是不来帮我,至少也可以探查到我家惨案其中的一点内幕之事了。”他为自己壮了壮胆,整理了一番身上衣衫,大模大样地从山背后走了出来,开口朝那一群女尼大声喊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众女弟子正是怒愤填膺地咒骂着魔教的所作所为,个个涨红着脸颊,势yù与魔教玉石俱焚的模样。

突然之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从这转坳山口走了出来,如何不惊?居中老尼一声短令,身前两名中年妇女立马转身轻功跃到了余出天的跟前。

这群女弟子左侧当中的一名看见了余出天的脸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惊了一跳:余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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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染指(1)

那两名中年弟子来到余出天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立马伸出弯形如钩状的双手手指,想来与余出天交手一番。全//本\小//说\网哪知余出天根本就是没有动手的兴趣,两名女尼才一招之下,就将余出天制服了。

她俩相视一愣,还以为这小子能够跟踪前来,武功一定甚高,哪知全是出乎了她们的预计之外。左侧那名弟子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余出天双手被反绑于身后,只觉得这两名中年女尼看似貌不惊人,也没有想到她们的力道竟是如此地了得,自己的身子丝毫动弹不得。他没好气道:“我是什么人,我待会自然会说。不劳二位如此大驾。”

右侧那名女尼喝道:“臭小子,原来是个脓包,我还以为会有几手好功夫呢,却是太高抬你了。但是你还是有点骨气,就凭这点,贫尼就不会太为难你的。跟我们去见我师叔吧。”二人再也不容他的分辨与反抗,押住余出天就往前面的大众人群丛中而来。

两位弟子将余出天带到了居中老年老尼的跟前,见到余出天并不是武功高手,就松手将他放了,毕竟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还不会对众人构成太大的威胁。

余出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抬头看了看居中的老尼一眼。那居中老尼,余出天方才只是凭远眺望,见到的只是她远姿风采,而今走近一看,只见此女尼两条柳叶眉间已然蕴含着深重怒气,现在却又转瞬即逝。

本来在她那端庄娴静的圆圆脸颊之上,仍是保留着几分美丽迷人的过往颜容,但如今显现出来的一丝怨气余兆,让人望而生怖,为之心颤。只听此老尼道:“年轻人,你是不是一直躲在那里偷听我们说话?”

余出天道:“不是,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听他这一说,众弟子脸上俱是突显惊疑。只有那左侧认识余出天的弟子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见那女尼躬身向当中老尼道:“启禀师叔,弟子认识此人。”

老尼微然一惊,道:“英灵子,你说你认识他?他是谁?”这名叫英灵子的弟子拱手应道:“师叔,此人姓余,名叫余出天。是个忘义负情、胆小怕事的无耻鼠辈!弟子请求师叔将他交由弟子,弟子一定会好好惩治他一番。”

余出天听到这里有人认识自己,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当真是惊了一跳。老尼听到她这样一说,脸上立马现出不悦的神情,转头看了看余出天,冷哼一笑,道:“原来又是一个薄情寡义之徒。我太虚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臭男人。你叫余出天,很好,很好。”

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余出天,两眼蕴藏着无尽的怒火,立马又是复现出来了,似要一口将余出天生吞活剥了一般,她口中说着很好,其实已经是极为不好的了。

余出天抬头盯住英灵子,就是想不出她怎么会认出自己来。英灵子也是看着余出天,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冷颜问道:“怎么,余家大少爷觉得很奇怪吗,其实一点也不怪。我是你表妹梁chūn秀的朋友,你还记得你的表妹吗?”

余出天听到她提及梁chūn秀,才恍然大悟。脸上尽是愧sè,自己是对不住表妹,可那也是过去之事,没有想到会在现在得到报应。英灵子看余出天羞愧地低下了头,心里极是得意,脸上神情却显得非常地愤怒。

英灵子道:“余少爷不说话是默认了吗?你回家来到现在去见过你表妹一面吗,你可知道她现在过的是什么苦rì子了?啊?怎么,你当初敢骗人说谎,现在就没有勇气承认了?你还是个男人吗?我英灵子十分替梁姑娘打抱不平,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却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师叔,弟子认为这样的男人存活在这个世上,简直是贻害无穷,毒害天下黎明百姓。”她故意将话夸大,好引起师叔太虚子的赞同。

太虚子在侧先是对她的话感到惊讶,稍后又微笑地点头嘉许道:“英灵子说的极是道理,我们本来就是武林之中申张正义的峨眉弟子,维护世间祥和安宁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我们学武何用,就是要还天下间一片净土,专门惩治这些恶霸豪绅。我们更不应该忘记我们自己的身份,我们身为女子,就更要为天下受到压迫欺凌的女子讨一个公道。”

她的这一番话说来当真是豪气冲天,丝毫不逊于那些大侠豪杰的汉子。在此的全部女弟子均是怒目憎视着站在中间的余出天,余出天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一时之间竟是没有想到话说。

太虚子缓缓移动着步子,两眼仍旧没有离开过余出天的视线,片刻后又是转头看向英灵子,道:“英灵子,你倒说说看他师妹现今过得怎么样?这个薄情寡义之徒到底又是如何伤害了他表妹的,在场众位弟子也可评一评这个道理,谁是谁非,一目了然。也好让这个无耻之徒心服口服。”

英灵子微微一躬身,道:“弟子遵命。众位师姐师妹也听好了,看我是不是在编造他。余出天,你也准备好了,我就要开始说了。”

余出天突然举起了右手,大声道:“闭嘴!要说还是我来说,我可不敢劳驾师太你。其实我是一点也不喜欢我表妹---”

太虚子不容他再说下去,挥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余出天的脸颊上,狠狠地怒骂道:“无耻之徒,现在还口出此言。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却又狠心害她?你到底是对她怎样了?”

余出天没有料到这个老太婆居然如此火爆脾气,当场被她这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余出天心里像是突然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愤怒地站了起来,指着太虚子大声怒道:“你要我说,干么又要打我?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以为我心里好受。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家人全部被害,我的心上人没有下落,我已经无家可归,我孤自一人了,难道我开心这样吗?”

众人见他竟是对师叔太虚子如此的无礼,都是微然一惊。英灵子朝太虚子道:“师叔,这小子全家被害,确实不假。那都是他们余家作孽太多,该遭天谴??????”太虚子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打住道:“不要这样说。你们方才才从余家废墟处回来,报告说是余家的人好像全部死在魔教人的手中,既然是这样,怎么能说是天谴呢!照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英灵子脸上微然一红,忙点头道:“是,是。师叔说得对。但是??????但是师叔,这小子方才说他的心上人没有了踪影,他竟然是移情别恋,又去害别的女子,实在是罪不容诛!”

太虚子摇了摇头,似乎心里极是烦躁,摆了摆手道:“这些事先搁下。一想到这魔教染指我川蜀之地,我就来气。余出天,我来问你,你们家为什么会被魔教的人盯上,并且全家遭到杀害,你可知道其中的缘故?”

余出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其中是什么原因。你们是江湖人物,可否告诉我什么是魔教?”

太虚子抬头看了看余出天,而这其余的众多弟子亦是露出奇怪的表情看着余出天,有的还轻声嘀咕道:“真是不知窗外事的书呆子。”

“如此大魔头组织不知道或许还好一点,只怕说出来要吓傻他。”

太虚子故意轻轻咳嗽一声,道:“安静,安静。”众弟子听她下令,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完全寂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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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染指(2)

太虚子道:“光灵子。\.М\\你来告诉这位负心人什么是魔教。”光灵子一直是峨眉虚字辈师叔掌门都看好的下一代最杰出的女弟子,年龄不过才二十出头,却是才德兼备,又以稳重谦卑而服众。

英灵子在旁听到太虚子让光灵子出场说话,脸上微显不平的怒sè。右侧上列站立的是几位稍小年纪的一群女弟子,当中走出一名青衫女子,那女子生得高大轻朗,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少了那些闺阁少女的粉脂妖艳之美,多了三分谦和之态,让人见之心喜。

那少女微微向太虚子一礼,然后转身面朝众师姐师妹,说道:“魔教就是江南最大的一支邪教,他们整天鼓吹江湖统一,口中宣号驱除江湖互相仇杀的疾苦而甘愿焚身不惜。只是最近年来,它突然走出了江南,势力已往中原腹地渗透。他们杀人如麻,残忍血腥,简直是无恶不作,激起了江湖一次又一次的大波浪。他们原先在江南发展,离我川蜀之地甚远,也只有少林与武当两大门派曾经合力派人前去劝说这些邪魔之徒,哪知这些狡诈之人表面来与正派中人拖延时间,背后却更是加紧了他们的扩张步伐。少林武当两派今年已向我峨眉发出邀请,共同抗拒魔教的势力······”

她说到这里,太虚子伸出了右手,做出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光灵子就将话停住了。

太虚子道:“魔教的无恶不作,天下闻名。他们最喜欢的杀人方式就是屠杀全家老幼,真正是坏事做绝,人神共愤。余家之事,显然就是一个他们入川来的信号。你这负心之人,如果没有离家出走,现在只怕该是随你的父母进了那yīn曹地府了。哼,起码也就知道了什么是魔教,领教了魔教的残忍手段。”

余出天道:“师太,请你别负心人来负心人去地说我,我可是还不配师太这样的称呼。我不明白,我余家与什么江湖朋友没有丝毫来往,魔教入川为什么要害我全家了?”

太虚子见他竟敢顶撞自己,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道:“哼,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还不许人提了吗?魔教为什么会屠杀你的全家,这可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魔教就是魔教,难道他们要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真是一个不知世务的呆子。我来问你,你想不想为你家人报仇?”

余出天心想:“这个老太婆,难道好心要帮我?可我毕竟不知道该怎样去复仇,索xìng就听听她的看法。”

当下计较一妥,心生怒意,点头道:“师太不觉得自己问的话很幼稚吗?身为人子,家门不幸,岂会不想报仇。我一定会查出真凶,为死去的爹娘报仇的。”

英灵子突然怒喝道:“大胆!敢这样跟前辈说话。哼,就凭你这小子这个样子,心里还想报仇,岂不是笑掉大牙。”

听她这一说,当时就有几个女弟子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余出天愤然道:“这是我的事,管你们何干?我能不能报仇,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太虚子打住众弟子嬉笑声,道:“臭小子,你想不想我们助你一臂之力?”

余出天道:“哈哈,你们安的是什么歹毒心肠,我余出天会不知道?我自己家门的事,不劳各位cāo心了。”

太虚子微微一愣,将余出天上下仔细地看了一看,道:“你一个人就想报仇?”

余出天脑际一闪,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了,我自然会有人帮助我。”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想到连啸,想到他的绝世武功,天下难找对手,只要自己学到了他的几成本事,何愁不能报得家仇。可是自己与他之间有点小矛盾,片刻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化解。

太虚子看他突然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心里起疑,问道:“看来你是找到了帮手。可是你太低估了魔教的势力,我告诉你,你的这位帮手可不一定有我峨眉派的势力大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了。”

余出天道:“不用考虑的。我的朋友本事可比你大了许多,你还是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走了。”余出天不再想与她们多费唇舌,决定离开后自己去想办法。

英灵子突然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喝住道:“站住!你得罪过我的朋友,可别这样轻易就离开的了。”

太虚子亦道:“你是走不了了。我们得保护你的安危,魔教如果知道你是余家的人,你是活不过明天的。你就跟我们一道吧。”余出天一声苦笑,心里恨然道:说是保护,还不是想来利用我对付魔教,你这个老太婆真会假装好人。反而又一看这个英灵子,倒像是一个十足的草莽之徒。

英灵子在前面微然一笑,道:“我师叔答应好意保护你的安危,还不快来谢过她老人家。”

余出天知道自己反抗已经无济于事,但她们的如此态度已经激怒了自己心中的那股傲气,要他前去感谢这老太婆,决然不可能的。余出天只是微笑着的摇了摇头,对她的话已然不理。太虚子道:“算了。这样的负心之人来向我道谢,还是不必了。姓余的,我且将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不想我们保护,一个人私自胆敢逃跑的话,遇上魔教之人可不会有我们这样好脾气来对你礼遇相待的了。”

她说到这里,转头好奇地问到英灵子:“英灵子,你现在就说说被这负心之人伤害的那姑娘现在过得如何的了?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狡辩的话。”

英灵子领命地拱手一礼,道:“是,弟子就来陈述一下余少爷与梁chūn秀之间的旧事,在场众位可得听好了。尤其是光灵子、水灵子、平灵子、元灵子四位小师妹了,你们年龄尚青,以后可得长点记xìng的······”

太虚子故意咳嗽两声,插嘴道:“英灵子,这些话你还是烂在肚子里面吧。你的四位小师妹就不劳你多加cāo心了。”英灵子一直以来就是一张刀子嘴,说话是最多的一个,人缘也是最差的一个,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灵字辈的大师姐,就很嫉妒众师妹的才华与勤奋,自己在长辈心中已经渐渐失去了宠爱,所以心里非常憎恨这些师妹。

现在是她第一人将余家被魔教之人全部杀害的消息告诉了师叔,立了一次大功劳,现在又将余出天这个负心人的故事说出来教育众师妹,心里自然是万分得意了。可是她忘记了教育师妹的责任还是在眼前的长辈师叔太虚子的身上,自己跨越了权限范围,自然遭到太虚子的反感。

英灵子脸上微微一红,只得低头道:“是,弟子言过了。这余少爷以前早就和梁姑娘相约白头到老,整天在梁姑娘的耳边说尽了无耻下贱的情话,天天将‘梁妹妹’这个称呼挂在嘴边,哪知就在余少爷许诺将在第二rì迎娶梁姑娘的时候,他,(指着余出天的鼻子愤怒地说到。)却是私自跑了。你说,你是不是这样的?”

余出天憋了一肚子的怨气,这刻也是忍耐不住了,大声道:“你是听谁这样说的?是不是梁chūn秀她教你这样说的?”太虚子立马怒喝道:“臭小子,你倒还生气了。你既然做出了这样无耻的事情,还有理由来生气了吗?”

余出天道:“我做出了······”英灵子马上插嘴道:“你是不是还想狡辩的了。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可以了,我们可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你迷惑了一个少女还不够,难道还想来迷惑我的小师妹吗?”

太虚子脸上神sè变得极不好看,冷然道:“英灵子,你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要乱扯话题。”英灵子一时默然点头。

光灵子突然走上前来,朝太虚子躬身一礼,道:“师叔息怒。弟子也不是小孩子的了,事情自然知道轻重的。师妹在此多谢师姐的关心!”她说完这话,又是朝英灵子深深一躬。

英灵子道:“师妹不用客气。”她转头看向余出天,道:“余少爷,你变哑巴了吗?”

余出天心想:她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哪里是她们的对手,既然她们认定我是一个薄情寡义之徒,我反辩起来她们只会说我是借口,本来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被她们这一直追问,情况一定会越来越糟的了。不知后面又要给我加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罢了罢了,不理这些人!他这一赌气之下,就是不再理睬她们的追问了。

英灵子见到这余少爷居然不理睬自己,就又向太虚子道:“师叔,这人一定是别有企图,又在想着坏主意的了。弟子有一个请求,还望师叔成全。”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里暗暗咒骂道:这个破尼姑,我说话不行,现在我不说话了,又说我是别有企图,在想坏主意,简直是太可恨了。听到太虚子问道:“你有什么请求,直接就说出来吧。”

英灵子道:“弟子认为这余少爷太对不起梁姑娘了。并且现在梁姑娘被余家骗着嫁进了刘家当小妾,已经**于那嗜赌成xìng的刘大横。这所以的一切全是余家造成的。所以我觉得余少爷应该当面去给梁姑娘赔礼道歉,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太虚子点头道:“极是应该的。臭小子,你可听到了英灵子说的话,你要去亲自登门向梁姑娘道歉。”

余出天想到自己将要见到表妹的尴尬处境,心里微然一惊,想到:我自己本来不想来打搅她的生活,看来这些臭女尼姑是要逼我去见我表妹了。当即抬头道:“不好。你们让我去见她,只会让她更伤心的,你们是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这些世外专心修道之人,何来能明白这些少年人心中的那些情愫情缘之事了,yù说还休的苦恼只会加深双方的伤害。太虚子怒道:“胡说,你去向她道歉,她怎么可能会更伤心的了。你别来找什么借口,今天就去向她赔礼道歉。”

余出天只能在心中一声苦叹,悠然摇头思道:“遇上这些浑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了。”

太虚子道:“英灵子,这件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将此人押到梁姑娘的面前,亲自看到他向梁姑娘道歉。哼,这样的负心人,不好好教训一番,只怕世上还没有王法了。”

英灵子躬身领命,太虚子又道:“现在该进城去,先处理完这事,我们就出川了。”众弟子一起躬身遵命,一行十余多人便向顺庆城中而去了。余出天被推移在太虚子的身后、光灵子与英灵子身前。

太虚子边走边追问道:“英灵子,你说你是这姓余的表妹的好朋友,你是怎么认识这姑娘的?”

英灵子走到太虚子的身后来,正是与余出天并肩而行。英灵子道:“禀师叔,我是依照师叔你的安排先来到这顺庆城中打听这里的消息的时候,走到大街上,听见一个少妇坐在一个茶馆里面轻声掩面哭泣,样子是十分的可怜,我一时好奇就走上前去,向她打听才知······才知她是被她的相公欺负了,一个人无处诉苦······”余出天心里一阵难受,连忙道:“你说刘大横欺负了她,她后来怎么样了?”

众人见他表情如此激动,均是愣了一愣,余出天见众人齐然看向自己,脸上一红,才知道是自己一时激动失态了。太虚子冷冷一笑,道:“好个伪君子,你害得她成了这样,莫非是听到她现在受到了委屈,你心里很是高兴吗?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余出天转过了头去,看也不看一眼太虚子,只是转头看向英灵子,道:“你倒是说呀,她后来怎么样了?”英灵子愣了一愣,转头看了看师叔太虚子,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太虚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下去吧。”

英灵子这才道:“梁姑娘当时很伤心。后来在我的百般劝说之下她才将她凄惨的婚宴之事告诉了我。我当时就在梁姑娘面前保证过,一定会帮她将余出天这个负心人押到她的面前,听由她的惩罚。”太虚子点了点头,余出天却是哈哈地朝天笑了一笑,自己摇了摇头,自嘲道:“你说你要将我押到她的面前,你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英灵子转头看向余出天,微然地笑了一笑,又道:“我还答应了梁姑娘,对于这个负心人,听凭她的任何处置,你如果敢有丝毫反抗,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的了。你还是先做好思想准备,想一想自己怎么个死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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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染指(3)

余出天道:“你放心,我余出天虽然不是什么大侠豪杰,但还知道咎由自取的道理。全\本\小\说\网”

太虚子道:“这么说来,你是知道自己错了哟?”余出天摇头道:“事情本来没有什么对错的。只有该不该这样去做而已。这事只该是我与她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们只是外人,哪里知道这事背后的情由了。”

英灵子喝怒道:“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师叔对你算是仁慈已尽,你就不要太嚣张的了。你说是吗?”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欺身靠近了余出天。

余出天现在心里已经很是愁苦的了,可没有什么心情再来与她们斗嘴,想想自己的将来,更是毫无头绪。不由得意兴索然,头脑只是乱糟糟的一片,不想再理这些人。

英灵子微笑道:“你不说话就是承认自己错了。很好,知错就好了,待会见到梁姑娘时颗也要乖一点。”

众人见他不再说话,虽然表面上看见他并没有服气的样子,但也没有理由硬是去撬开他的嘴说话了。一行人又归于沉静中向前前进着。

一行十余个女弟子中间押住个年轻男人,外人看见难免会觉得不伦不类。太虚子在众人将要入城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路人的奇异眼光,当即在前举起了右手示意众弟子停步。

众弟子立马停下了前进。太虚子转头看了看余出天,道:“姓余的小子,你是这顺庆的本地人,你又是大商人的儿子,想必认识的人和被认识的人都还是很多的吧。你既然这样的惹眼,你说该怎么办呢?”

余出天虽然如她所说是本地人,但是自己不太喜欢出门逛街玩耍,认识自己的人和自己认识的人均是不算太多。但是听到这太虚子的话,分明又是想到了一个法子来刁蛮自己,全是她故意来取悦自己罢了。

余出天一想到这里,心里顿时就有点生气,但他向来不轻易在脸面上表示出愤怒,他仅是淡淡一笑,道:“师太这话我听明白了,你是想认识什么人,要我当中间人为你从中周旋吗?师太,你想认识谁,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尽力为你找到他。”

太虚子嘿嘿地看着余出天发了几声冷笑,道:“你倒是会冒充好人的了。我要见你表妹,你可否带我去见一见她啊?”随即又见到她脸sè一沉,喝道,“小子,你来跟我打哑语可还不够格。你既然这样的惹人讨厌,我倒有个好方法可以让你避开众人的眼光,你想不想试一试呀?”

余出天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哼,你是峨眉派的太虚子师太,又是江湖中得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亏你还有脸说出这些话来。你有什么狠招,尽管就在我身上试一试吧。我决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然昂首挺胸的模样,丝毫不畏惧面前的恐惧。

太虚子淡淡笑了一笑,道:“看你这个样子,如果没人说你是薄情寡义的无耻之徒的话,我倒还会误认为你是一个有骨气的好人了。真是知人识面不知心啊。”

她边说边摇头一叹,不知是在惋惜余出天这个人,还是在感叹自己识人之准了。只听她又道,“余少爷,你看你一个男人混在我们这当中实在是有点不妥的了,不如这样,你和我的弟子英灵子先去刘府,我们随后就到,你以为如何?”

英灵子立马上前躬身一礼道:“弟子遵命,弟子就先去跟梁姑娘说话解闷,到时恭候师叔与众位师妹的大驾。”她说完这话,转头看向余出天,道:“姓余的小子,走吧,你是熟悉刘府的去路,还要我为你带路吗?”

余出天不理睬她的讥讽,扬起了脸,径直朝那顺庆城里面走去,后面的英灵子逐渐远远地落下了一大截,她大声喊道:“走慢一点,你想早点进阎王殿吗?喂,小子,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呀?”余出天哪里理她,仍旧朝前疾走。

余出天进入这熟悉的顺庆城里面。听见路边小贩小摊的吆喝叫卖声,心里顿然觉得一阵温馨。只是自己渐渐向刘府靠近,心中的那股无形间生出压力俱是越来越沉重了。

英灵子这刻已经赶上前来的了,她一把抓住余出天的右手腕,小声说道:“你别走得太快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余出天回头看了看她,心里当即想到:你莫非又是在胡乱间想到了什么坏主意?英灵子见他未说话拒绝,当即将他拉到了街道的拐角处,小声道:“姓余的,你想不想去见你表妹?”

余出天对于她的问话甚是惊讶,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英灵子轻轻一笑,道:“我现在就放你走,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不拦你,你看怎么样?”

余出天不相信地看了看她。英灵子脸sè转眼间又归严肃,道:“我放你走,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余出天道:“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何必这样说得不明不白的,你不急我可急了。”

英灵子道:“我知道,你本来是准备去华山的,对吧?我现在放你走了,你是不是还去华山?”

余出天心中想到:她一定又是听我表妹说的这话了。当即道:“我如果去华山,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英灵子眉头一皱,不悦道:“什么如果不如果的,一个大男人,说话爽快一点。你是去还是不去?”余出天道:“我如果去华山,你就会放我走,如果我不是去华山,你就不放我走。是不是?”

英灵子朝四周瞧了一瞧,然后才道:“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我本意是在帮你,你难道就认为我是另有目的?我直说吧,华山派最近听说出了一个叛徒,他叫连静远。你去帮我查一查这件事,可是对江湖正道有很大的贡献。你要报仇也是大有帮助的。你去还是不去?”

余出天听她这话,当即惊了一跳:连静远,连静远,那不是静儿的哥哥吗?他会是叛徒?稍后想了一想,笑道:“我看你才是一个江湖叛徒。连静远,那可是华山派的得意门徒,会是叛徒?你少来欺骗我。”英灵子更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惊了一跳,道:“你认识连静远这个华山派的弟子吗?”

余出天心里不免已经动了怒气,恨然道:“你别这样疑神疑鬼好不好?那连静远会是叛徒?一定是江湖之中有人误传,这话你也相信?”

英灵子愣在那里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余出天,然后才道:“这不是误传。听江湖上有人说,连静远杀害了他自己全家,连他老母亲都杀,这样的人不是魔教是什么?”

余出天脑子只觉隆地一响,什么话都可以说,为什么偏偏来说这样荒延滑稽的话。自己人来杀自己家人,这是为什么,这人不是傻子就是魔鬼,简直是天大的玩笑。余出天微微地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英灵子道:“亏你还是修道之人,说话也不动脑子。他要是魔教中人,应该去杀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才对,他难道是疯子,对自己的家人也这样的残忍了。你的话真是假到底了。”

英灵子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魔教有一条入门教规就是‘杀亲成魔,杀身成仁’吗?魔教就是魔教,还有什么规矩定不出来的了。年轻人,你可是看不透这个组织的。”

余出天心里正是在默默诵念着她的那句“杀亲成魔,杀身成仁”的教规。只听英灵子又道,“所谓魔教,就是万恶做尽。怎么,你是不是很震惊了?”

余出天喃喃地点头自语道:“果然是魔教,果然是魔教。”英灵子见他一时发愣,凑近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你可别忘了,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那是魔教的杰作。凶手会是谁呢?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余出天听到她这句话,当真惊得冷汗直冒,指着英灵子,吞吞吐吐道:“你······你好歹毒。说,你······你是不是杀害我家人的凶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为什么?”

余出天愤怒了,他现在才明白,他已经陷入了这眼前女人早已设下的圈套中。只是自己不明白,本来是与她从未相识,为什么她要苦苦来陷害自己了。英灵子看着余出天愤怒的脸sè,神情为之一肃,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可是没有打算来害你的。我现在放你走,正是让你去华山学武艺,以后好来找出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为你死去的双亲报仇雪恨。我这可是对你一片好心,你休要不识抬举。”

余出天愣了一愣,脑子一片混乱,心里疑惑不解:她到底安的是什么歹毒心思?我如果就这样走了,一定会背上了杀亲的罪名,可是我如果不走,只怕以后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了。

英灵子道:“男子汉能屈能伸,暂且忍耐一时,只为以后卷土重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你到底走是不走?”

余出天想了想她的话,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当即怒道:“我走,但我一定会回来的。”

英灵子笑道:“这才像一个男人。你去了华山,看见一只左脚缚黑sè丝带的信鸽,那就是我为你专门准备的一只为我调查方才之事的传递信件的工具。你可记好了?这就是我要你回报我的代价。”

余出天拱手道:“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走了。”他说完这话,已然头也不回的朝那与来路相反的一道城门外走去。英灵子微笑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虚子与余下的众弟子在城外暂歇了小阵,见到天sè已晚,才开始收拾好行装,朝城中刘府走去。进来这热闹的城甸之中,见到各处的商贩小摊,吆喝声有如浪涛,此起彼伏,夹杂着四川人话音的泼辣,听来就像是阵阵音乐,很是倍感新颖爽耳。

太虚子微然笑道:“进入川北之地,倒有别于峨眉山腰的川南之地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很让人感觉亲近。我们下次要回峨眉的时候,还是走这条道吧。”余下众弟子齐然点头称是。

年龄稍小的女弟子一路嘻嘻哈哈地欢笑不停,听到再有机会来这里,个个心里都是欢畅。太虚子回头看了看她们,众弟子见到她的肃容,立马安静了下来。但是都在心里仍旧高兴不已,只是碍于长辈的脸面,什么也就不敢多做罢了。

太虚子又道:“光灵子,你过来,师叔有话要对你说。”光灵子听到师叔召唤自己,立马快步赶上前去。来到了太虚子的跟前,躬身一礼道:“师叔找弟子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太虚子道:“你是一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个姓余的小子。师叔向来讲究恩怨分明,总觉得这余家惨案的背后有一点什么不妥。你方才也是看了姓余那人的表情,我算是江湖老人了,却也是不能分辨着姓余的到底是装假还是被冤枉了的。我现在也有些糊涂,你就说一下你的见解,怎么样?”

光灵子道:“禀告师叔,弟子年龄尚青,只怕说得不准。”

太虚子点头道:“你只管说,我静静在旁听就是了。不用顾忌什么的,准与不准并不是一下间就能分辨得出来的。”

光灵子这才道:“师叔,弟子看这姓余的公子,并不像是无恶狠毒之人。如果按照师姐所说,师姐说这余家惨案是魔教所为,那么······那么这姓余的公子就有很大的嫌疑了。但是······”

太虚子催促道:“但是什么,你尽管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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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染指(4)

光灵子道:“但是他既然杀害了家人,理该是去投靠魔教才是,他为什么还要来自投罗网呢?师叔,恕弟子直言,弟子实在是想不出其中的原因。\\。”

太虚子点头道:“说得好。你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但是我们不该忘记了。魔教中人向来行踪诡秘,做事哪能按照常理。所以我们虽然有疑惑,但也不能排除姓余的小子杀亲的可能xìng。不过话虽如此,但我看得出来,这姓余的武功平庸得很,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就凭他那点本事,想将余家二十五口人全部杀死,只怕也不可能。这当中还有隐情。”

光灵子道:“师叔说得对,这姓余的公子武艺并不高强,不可能杀害这样多的人。师叔,是不是有可能别人想来栽赃陷害余公子呢?”

太虚子哼了一声,道:“别什么余公子前余公子后的称呼他,当说到伤害他表妹的事时,他的惊慌表情可是瞒不过我的双眼,这件事看来八成是真的。一个负心之徒,就不是什么好人了。你也不必在他背后替他说什么好话了。余家惨案这事虽然可能是冤枉了他,但他薄情寡义却也是不能让人容忍了。”光灵子在旁唯有点头诺命的份了。

刘府正门外,聚齐站了许多的人,个个正在门外向远眺望,看见了一队女弟子正穿过前面的街道拐角,迎面向刘府的正门方向而来。

当即就有一名仆从高声喊道:“贵宾来了。快点进去报告夫人和老爷。”他身后的两名随从马不停蹄地向屋里后院跑去。那迎宾的主仆满脸堆笑,开口大咧咧地笑道:“走,快上前去帮贵宾搬拿东西,你们一个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要我来赶你们是不是?”

他身周的几个仆从当即点头哈腰地朝前面的一队女弟子跑去。本来双方还隔有百来米的距离。太虚子众人也是老远就看见自己前面突然奔来了一大队人马,个个身壮结实,满脸坏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太虚子当即在前面右手一举,并对自己跟前的光灵子道:“你们小心了,这伙人来路不明,大家一定要防备一点,知道吗?”

光灵子当即就将师叔的话向身后的众师姐师妹重说了一遍。众弟子本来就没有见过多少世面,这些年少一辈的弟子更是第一次离开峨眉山,跟随这位年老的师叔出来磨练一下自己的经验,突然之间见到这样多的男子朝自己这个方向奔来,心里立马就有了一点紧张,但是想到这是在大街之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当街打劫的事情吧。

话虽如此,但仍旧怠慢不得,个个全神贯注地看向了前方的来人,人人将手中长剑攥握在了手心,以防万一不时之需。

这站在刘府门外迎接贵宾的是刘府的管家,名叫刘忠诚,表面看来的确是位对主人忠心不二的奴才,可做事就是心急,更且缺乏聪明,做事就跟他做人一个样,毛毛草草的。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现在他正是一脸得意地站在门槛边,看到他的这帮手下已经冲到了太虚子众人的跟前。迎面上前的第一个仆人生得魁梧结实,当即就到了一名女弟子的跟前,看到她身后背着的一个礼包就是动手要抢,口中说道:“来,我帮小娘子来提包。”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人,大街上竟然敢抢路人的东西,加上他的这一句流氓话,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那女弟子还来不及反应。太虚子就已经动手了,只见到她右手一伸,一个巴掌打在了那汉子的脸颊上,当即打得他身子朝后一仰,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了。

峨眉众弟子这下识出了这一帮来人的来意:“竟然是大街打劫而来,这还了得?”当即不容太虚子发令,众弟子已经迎上前去,将来人一拳一个,赶来的五名仆人也还明白是如何回事时,就全部中拳倒在了地上。个个滚在地上哀嚎不已。

太虚子冷冷一笑,只道:“如此脓包,竟然还敢来抢我们的东西。真是不自量力。”刘忠诚站在门边看见了这一情景,连忙飞奔似的跑了过来,口中大声喊道:“误会,误会。各位贵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太虚子正举起了右手,就要一记狠招击向地上的一名汉子,心里正是盘算着在这里为民除害,做一件漂亮的大好事。哪知就听见了面前有人大声呼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太虚子当即抬头朝前可看了一看,眉头一皱,心里很是纳罕,突然看见那面前的门第匾额上题着两个硕大的“刘府”二字。心里当即一惊,想道:“原来是刘府的人,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光灵子众弟子也是看见了那门前匾额,光灵子当即蹲下身子在师叔的跟前,小声道:“师叔,这难道是刘府的人?”

太虚子没好气地道:“多半就是这里的人。真是一群强盗。”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停住了半空之中的右手,缓缓站了起来,眯起双眼看向刘忠诚。

而此时在大街旁的众多游客也是十分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件怪事,将这里围成了长长的一个过道。这些邻居当中有的曾经受过刘府的仆人欺凌,现在见到这些无法无天的恶人遭到报应,均是欢喜于脸sè,个个在心里暗暗喝彩不已。

刘忠诚急冲冲地赶到太虚子的跟前,打躬作揖道:“实在对不起,我们得罪了各位师太。小的在此向各位赔罪道歉了,还请各位师太大人有大量,原谅了我们这些粗人。”

太虚子道:“哼,这就是刘府的仆人,你们太也没有道德规矩了。这样在大街上一通乱来,平时难道就是这样的吗?”刘忠诚忙着哈腰点头道:“不,不是。他们这是热情太过了,他们见到各位师太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刘府,一时激动,所以??????所以就做得就过分了。但是我敢保证,他们是一片好心,他们绝对不敢再这样乱来的了。”

太虚子心里想道:“这些浑人,虽然有点缺乏教导,但今天我是来叫姓余的小子赔礼道歉的,其余的事还是不要多管才好了。况且这些浑人也是自己不能管教的了的。”

她一这样想来,当即摆手道:“算了,还劳烦管家带路去见你们的夫人和老爷。”刘忠诚当然立马躬身点头退下在前领路,让那几个受伤的仆人自己在从地上站起来,自个儿去后堂起请师傅敷药裹伤疗养。太虚子众人跟在刘忠诚的身后,渐渐向刘府的大门靠近而去。

刘府的大门内,许多仆从丫鬟正是在紧张地忙碌着,今天来的三夫人朋友,自然一刻也不敢懈怠的了。刘忠诚老远就在门边喊道:“贵宾来了,贵宾来了。”

他那声音嘶哑粗狂,听来倒让人觉得耳朵难受,众多的峨眉女弟子均是皱紧了眉头,像是听见了烦人的恶咒一般。正在这时,只见从府第之内盈盈然走出一个端庄丽人,她的身周围簇拥着三个年少丫鬟,个个身穿彩缎绸衣,耀眼绚丽,让人双眼生花;身后跟随着五个年轻仆从,每人腰缚短衣,手捧五彩糕点,像是来迎接众人解烦解饥的。这样的摆场极是恢宏庄严。当中少妇满脸堆笑,远远欢迎道:“欢迎各位前来刘府,我就是三夫人梁chūn秀。”

她说完这话,突然脸sè转悲伤,yù哭未哭的伤心模样,悄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声音哽咽道:“各位师太为了小女子的私事而这样真诚相助,令小女子非常感动。小女子在此多谢各位的鼎力帮忙了。”

梁chūn秀说完这话,居然盈身下拜,样子极是诚恳谦虚。太虚子立马迎上前去,扶住将要下拜的梁chūn秀,忙道:“夫人请起,何必如此大礼了。”

她扶正了梁chūn秀的身子,仔细端详了少许,叹道:“你生得也是貌美如花,举止又是这样的谦和端秀。而你那表哥竟是负心于你,我看啦,一定是这姓余的不对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这样如花似玉的好女孩竟是遭到他的欺凌,真是太过分了。”

梁chūn秀听到她说及此事,泫然垂泪,伤然道:“小女子多谢师太了。只是??????只是这件事情,师太也未必能够为我申冤了。我表哥他??????他趁机打伤了英灵子师太,已经逃跑了。”

太虚子与众弟子听到这话吗,心里均是一惊,太虚子忙道:“什么,你说着姓余的小子跑了?”光灵子忙上前又问道:“啊,那师姐伤势严重吗?”

梁chūn秀道:“我也不是太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只是看到英灵子师太来到刘府的门外的时候,已经力尽疲歇了。她被扶到床上的时候,交代完几句话后就昏睡了过去。”

太虚子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众弟子,心里很是疑惑。光灵子众人均是眉头紧锁,也是没有想到这姓余的小子还会来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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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舌辩(1)

顺庆城外,余出天一个人躲在了一株大树背后,远远地朝着家人的坟茔之处拜了三拜,抬头看了看前方,垂泪道:“爹,娘。全本儿子这就要走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儿子为你们查出杀害你们的凶手。儿子这就要去华山了,我一定会好好学武艺,将来出人头地,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那余家众人被刘大横请人葬埋在了城外的荒山之上,又是派了两个人rì夜监守,这刘大横心里高兴,听说自己的三夫人怀孕了,还是个儿子,当时就决定要好好厚葬这余家众人,已经决定要为余家众人做三场法事。所以现在这余家的坟茔之地上面已是人山人海,排场也是很壮观的。

余出天不便出来相见,只能在远处稍微拜了一拜就准备起身向北方走去了。

踏上了前去北方的远程,余出天心里全是伤心与无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生活,心里不由得全是伤感。

正当他心里充满了失落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前面愣然地站着了一位道士和一名姑娘,那姑娘样貌十分的熟悉,余出天仔细看了一看,恍然大惊,是丫鬟小荷!而这面前的道士,竟然就是不哭,当然余出天是不认识的。

原来这二人也正是准备去余家的坟茔处查看一二的,哪知道无意间遇上了余出天。小荷见到余出天的人影,正是想转身离开。余出天忙喊道:“小荷,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荷见已经避之不及了,只得微微笑了一笑,应声道:“少爷,你回来了?”余出天急忙走上前去,看了看不哭道长,问道:“你是?”

不哭道长点头道:“我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阁下想必就是余家少爷吧?”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正是。你就是不哭。不哭。”他听到对方就是不哭道长,自然间就是想到了连啸杀害的两名孪生兄妹的事情,万一他知道自己与连啸之间的关系,自己岂不是很危险的了,想着想着愈觉心里不安。

不哭道长看了看余出天一脸惊慌的表情,好奇问道:“公子听说过老道吗?”

余出天忙摇头道:“不,不是。只是好奇罢了。还望道长勿怪。”

不哭淡淡笑了一笑,点头道:“公子不是在陕西吗?是什么时候回家的了?为什么不去刘府?你的表妹正是在追查你余家惨案的事。你难道一点也没有听说的了?”

余出天心里一时惊慌,这该如何才好,自己本来打算立即离开家门回到陕西那里去,哪知道又要被绊住了身子,真是倒霉。只听他吞吞吐吐道:“哦,这个嘛,我也是才回来的??????”

不哭道长点头道:“你回来就好了。有老道在此,你不用害怕什么。我会为你主持公道。至于你的家门惨案,我与小荷姑娘已经查出了一点眉目。”

余出天心里一惊:“这个老道士会帮我洗刷掉身上的冤屈?”忙道:“道长,你是说,你查出了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不哭点头道:“不错。这里面功劳最大的还是小荷姑娘。你就留下来,慢慢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一天吧。”

余出天急忙问道:“到底是谁这样残忍,要来杀害我余家满门的了?道长,你能告诉我吗?”

不哭抬头看了看远外的天sè,悠然叹道:“现在还不能说是完全有证据,不过你放心,这只是迟早的事。至于这真正的凶手嘛,你也别cāo之过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昏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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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舌辩(2)

余出天一脸惊讶地转头看向小荷,问道:“小荷,你来告诉我,谁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小荷转头了头去,不敢正面看住余出天,如果把自己心里的真相告诉了他,不知他又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了。全\本\小\说\网

不哭道长明白小荷的为难之处,忙在旁劝解道:“余公子,你也不用这样心急。你还是静心等待,到时候会查出来的。”

余出天才不理他的话了,当即走到小荷的面前,抓住小荷的双肩,急切地摇晃道:“小荷,你说话的呀。我猜出了一点,我知道是谁了。”

小荷听到这话,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向余出天,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陷了。余出天看着小荷的清澈双眼,一字一句道:“小荷,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小姐她,她勾结魔教,她恨我,她要报复,她是在借刀杀人。是不是?”

小荷怔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如何回事。余出天又是轻轻地摇头一声苦笑,双手放开小荷的双肩,叹道,“我原来不敢去想会是她。她是我的表妹,是我父母一手抚养长大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恨我,是我辜负了她,她该是勾结魔教,找人来杀我才对。她不该这样做的。”

想到竟是这样残酷的现实,仿佛是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余出天一脸痛苦的表情,无奈地看了一眼小荷,然后身子就是慢慢蹲了下去,抱紧了头部,放声痛哭起来了。

他心里清楚,能够让小荷向自己隐瞒的凶手,如果不是特别要好的人,她肯定是没有必要这样为此隐瞒不说。但是当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之后,再见到小荷的一脸惊慌表情,更是打消了自己心中的那最后一丝怀疑。

他看到了这样的结果,能够不让他为之心寒不已吗!小荷缓缓蹲下身子,靠近在了余出天的身旁,也是眼里饱含泪花,在旁劝解道:“少爷,你就不要这样了。我承认,凶手就是小姐,她自从离开余府之后就完全变了,她不再是以前的梁chūn秀。但是,但是,少爷,你该明白小姐的心事。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并不一定全是她的错了。”

余出天心里明白,凄然道:“小荷,我知道,你是说她这样,全是我害的,对不对?可是,她难道就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她难道就忘记了,余家是有恩于她的呀?梁chūn秀,梁chūn秀,她再也不是我余出天的什么亲人了。她这样无情,可别怪我余出天无义了。”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牙齿咬紧了下唇,恨不得找梁chūn秀拼命的凶样。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你也不用这样激动。而且我告诉你,你现在不能去动她一根毛发,必须等到九个月之后。”

余出天抬头看向不哭道长,惊问道:“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为什么要让她多活这样久。道长,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对质,我要杀了她为我父母报仇。”

他现在已经渐渐丧失了理智,他想立马站起来冲进刘府,一剑杀死梁chūn秀。

不哭道长立马拉住了余出天的右臂,摇了摇头道:“余公子,你现在不能去。你表妹她现今怀孕在身,肚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懂吗?”

余出天与小荷均是惊了一跳,小荷忙道:“道长,你说她怀孕了?”

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正是,就是最近的事情。并且,你们只是怀疑梁chūn秀是杀害余家惨案的真凶,要说到真正的证据,你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还是静下来想一想,慢慢来吧。”

余出天转头看向小荷,一脸疑惑,追问道:“小荷,你是怎么知道梁chūn秀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了?你快告诉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到底是怎样杀害我的家人的,我要用相同的手段来让她进阎王殿报到去。小荷,余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就不要为那个女人隐瞒什么了,你看见什么就实话告诉我就是了。”

小荷双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心中一阵伤痛,这原本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到现在会变成这样的了呢,自己一个丫鬟,夹杂在事情当事人之中,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了,更何况,自己也是有愧于小姐梁chūn秀的。只见她摇晃着头道:“少爷,小姐她会变成这样,已经够惨的了。还有,你们是表亲兄妹,你们是有血缘亲情的呀。你们怎么可以再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丫头,我只希望你们能化解恩怨,不要再犯糊涂,做下终生遗憾的事情了。”

余出天现在是愤怒到了极点,哪有闲情来与她讲道理了。余出天退后两步,指着小荷愤然道:“你给我闭嘴。她是一个杀人恶魔,她可以杀害她的亲人,这人是魔鬼,她已经与魔教的人不分彼此。我余出天可没有这样大的脸面结交这样的亲人。还有你,小荷,你忘记了你是谁收容的吗?没有我的父亲,你会活到现在吗?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恩人这样残忍地被人杀害了?你说话呀,你回答我的话。”

小荷低下了头去,她明知在当中难处事,只能偷偷抽泣。不哭道长问道:“余公子,你方才说到三夫人与魔教的话,你也听说了魔教?谁告诉你的?”

余出天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心里微有一悸,暗暗想到他的两名死去的孪生弟子事情上面,那时他们也是说到连啸是魔教的什么人。不哭道长看见余出天愣在了那里,心里自然是很奇怪,又是追问道:“你听到有人说到魔教的事情吗?还有,贫道很疑惑,公子不是去了陕西,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快就回来了。请问余公子,你是否到过华山了?”

余出天愣了一愣,不敢去与不哭道长面面相视,害怕自己说谎时被他发现了漏洞,一连追问之下,更会是与姚氏兄妹的事情有所关联。余出天道:“我没有去过华山。只是······只是在去华山的道路中,遇见了一件让我胆战心寒的怪事。”

不哭眉头一皱,忙问道:“什么事情会让公子这样害怕?”余出天道:“我路过一个小村庄,看见了全村的人都被人离奇地杀害了。所以我心中有点担忧,就回来的了。”

不哭道长双眼突闪jīng光,道:“你说你看见了一个村子的人全部被人屠杀至尽,是不是这样的?”余出天看见了不哭道长脸上的激动表情,心里微微一惊,看来他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可是说已经出口了,只得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哭道长道:“哼,果然师兄说的没错。余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看见这件事情的?”余出天本来想拿连家的惨案之事来推塞他的问话,可有没有想到这原本想编织的借口也露陷了。只得故意假装回忆了一番,点头道:“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不哭道长转身掐指估算了一番,回头又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余出天,道:“余公子能否说得详细一些,因为这是关系到今后武林前程的一件大事。我们武当弟子非常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余出天想了一想,蹲下身子,痛苦地摇头道:“那全村的人遭到杀害,模样甚是可怖。我做梦有时就会梦见的。我来想一想,好像是上月二十的时间。”

不哭道长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只会以为余出天遭受身心的重大打击,不愿意去回忆那段血腥的往事罢了。不哭道长微然叹道:“上月二十,这个时间正好与师兄所说的时间吻合。我的那两个徒儿的祭rì就是第二天。唉,魔教看来真是要兴风作浪的了。”

小荷在旁看见了余出天痛苦的表情,虽然他方才对自己凶狠,但还是走上前去劝解道:“少爷,你不用害怕的了。你回到了故乡,别再伤心了。”

余出天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见到他没起疑心,正是抬头看着远边天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不哭道长突然又是转头看着余出天,心中仍旧疑惑道:“公子方才说到魔教,莫非听闻过魔教的残忍?”余出天又是木讷地点了点头,道:“正是。”

不哭道长道:“魔教就是魔教,如果不是魔教,怎么能够称得上杀人如麻了。余公子,你是见到那个村子的惨事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回来的了吗?路上没有听说到什么关于那个村庄的事情吗?”

余出天摇头道:“没有,我是匆忙地往家里面赶,没有听见别人的议论。”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魔教倒是将事情做得很严实的了。不过,我听说,杀害那个村子的人,全是因为一个姓连的农家。”

小荷道:“道长,请你就不要再说了,少爷看来是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你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的了。”

不哭道长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让余公子想着往事就伤心了。”余出天这才又是站了起来,转头感激似的看了一眼小荷,明白这个小丫头很会关心体贴人,与那表妹梁chūn秀又是另外一个xìng子。

小荷看了看余出天的眼神,神情凄然,转过了头去。心里只是感叹:“往昔的一个富家公子,如今家门不幸,沦落到如今的这个样子,这就是人世无情,但是也是富人不仁的结局吗?”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回来了,应该去拜访一下刘府才对。但是,余公子,你见到你的表妹时,一定不要太过激动的了,你是知道的,我们只是怀疑她是凶手,要说到真正的证据,还要以后来查清楚。你看你表妹一个女子,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杀害余家众人的凶手的,她一个人,很难将余家二十五口人命全部杀害的。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背后情由的。”

余出天嘴角努了一努,道:“她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杀害这样多的人,她是勾结魔教,勾结峨眉派的一个名叫英灵子的好朋友。她简直是一个大魔头。”

小荷与不哭道长面面相觑,心里同时感到一惊。小荷忙道:“少爷,你,你听谁说的这话?”余出天道:“不是听谁说的,而是我亲眼看见的。”

不哭道长道:“什么,你说你是亲眼看见她勾结魔教?她和峨眉弟子中一个名叫英灵子的过往亲密?”

余出天道:“她勾结魔教,我现在没有看见。但是她和英灵子的关系,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哼,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了?难道我余家就是天生欠了她的什么吗?”

小荷忙问道:“少爷。那个叫英灵子的峨眉弟子是不是发髻高挽,长得有些清瘦,个子有点高高的,还有,她大概是在四十上下的一个女人?”

余出天道:“原来你们也是见过这个女人了。就是她,名叫英灵子。”小荷说完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不哭道长,是想听听到他的见解。

不哭道长皱紧了双眉,半响才道:“峨眉派可是江湖之中的一个名门大派,在他们的门中弟子来说,应该是没有心术不正的人。但是听到你们这一说,我也得背后好好去查实一番的了。好了,我们还是去看一看余家的坟茔再说吧。”

余出天好奇问道:“我的父母他们全部都是安葬完毕了,道长是去看什么呀?”

不哭道长停下了步子,转头看了看余出天,愣了一愣,只道:“听小荷姑娘所说,你们余家是先中了别人的毒药致昏后,再是有人在颈部留下了剑伤,造成了被人一剑封喉的假象。我要随便检查其中的一具死体,以便掌握一点有力的证据。”

余出天惊得睁大了双眼,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道长,你,你是要开棺验尸?”不哭道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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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舌辩(3)

余出天立马转头看向小荷,忙道:“小荷,是你让他这样做的,是不是?”

小荷道:“我只是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你们而已,.\少爷,我知道你非常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但是这也是唯有的一个法子的了。你就相信道长吧。”

余出天忙道:“你们不知道那前面围满了人,怎么能够说做就做的了。现在根本就行不通。”不哭道长道:“怎么会有很多人?这是怎么回事?”

小荷也是不明白地摇了摇头。原来这刘府准备为余家众人做法事的事情,小荷与不哭二人均是不知道的,现在听余出天这话,才知道现在不能贸然前去。一旦打草惊蛇的话,后果就是非常难查的了。

余出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我祭拜我的父母就不敢孤身靠前的了,只能在远处遥遥叩拜三下。我看情景,这并不是刘家的人在耍什么诡计,好像在准备为余家死去的人做法事。”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嘴唇干涩,只觉得喉间生梗,一阵酸楚一下间就涌上了心头。不哭道长拍了拍余出天的右肩,在旁安慰道:“别伤心了。事情总有一天会查明白的。走吧,一起去刘府。”

小荷在旁很是替余出天担心,忙走上前来,道:“少爷,你见到了小姐的时候。一定要忍住心中的所有不瞒。还有,见到她了,一定不要提及见到过我,知道吗?”

余出天怔然一愣,转头看向小荷。不哭道长忙道:“小荷不去刘府,她在外面帮我们背后查明一些事情。她可是关键之人,不要让她触景伤情了。”

余出天心里想道:“小荷是与梁chūn秀从小长大的丫鬟,自己还真有点担心她会替梁chūn秀说情的了,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小心眼了。”余出天微微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小荷。”

小荷微然一笑,道:“少爷,你就别这样客气的了。小荷心里明白,当年是老爷收容了小荷,小荷现在为少爷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余出天想到自己方才激动的时候,还出口责备小荷忘恩负义,现在也是后悔不已,只得在心里愧疚连连了。

小荷又道:“少爷,现在是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坚强点,别再让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担心你了。小荷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来分担少爷你的伤心,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少爷可别怪小荷多嘴了。”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想到这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现在无亲无靠的一个人了,难免会替这位少主人牵挂伤心了。

余出天更是心里如是割肉般伤痛,他这次却是强忍住了眼中饱含的泪水,吃力地点头到,还勉强笑了一笑,道:“小荷,别伤心了。你看我都能够放下心中的伤悲,你也就别这样难过了。哦,对了,小荷,你如果有空的时候,能否代我多来拜祭一下我的父母,我拜托你这件事了。”

小荷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道:“少爷放心吧。老爷和夫人平时待我很好,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望他们的了。少爷,你千万要自己保重!”

一番短暂的别离叮嘱安慰话语之后,余出天与不哭道长并肩向那顺庆城中的刘府走去。余出天时不时回头看了看那渐渐远离的小荷,朝她挥手作别,样子也是依依不舍的模样。

小荷亦是伫立在了原地,默默地目送着余出天的别离。正是这主仆二人幸存免难之后,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那份不可割断的情缘竟是如此的珍贵。

在这和平相处的往前rì子,像是余出天的这样富家子弟,眼中何曾正眼看过这些伺候主人的丫鬟了,而今,身遭罹难,家门不幸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其实也并不是自己眼中原先所认识的那样。主人与仆人,二者身份之间的尊贱之别,也可能在转眼之间颠倒乾坤的。

对于现在的余出天来说,小荷已经是比他更幸福更高贵的了,自己能够再见到小荷,已经是他现今最大的荣幸。而小荷呢,现在眼中的余家少爷,没有了先前的尊荣,更多的是现实中的不幸与可怜。

正是往朝身贵极显时,沦落下层俱心酸;为富不可太气势,命颓之时便命亡!

现在的刘府,已是人声嘈杂。原来众人正是听见英灵子有气无力地诉说了一段自己受伤的情景,个个听得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胸中早已是怒火填膺的了。正听英灵子道:“师叔,这姓余的······他一定是背后有人相助,不然······不然他不会这样的有恃无恐。”

太虚子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心里反反复复想做英灵子的话语:“他竟然是有帮手出手打伤了英灵子,然后就将余出天给救走了,难道,难道姓余的真是与魔教有什么勾结?”

光灵子在旁听了师姐英灵子的答话,躬身一礼道:“师叔,这小子原来是有帮手。师叔,我们该怎么办?”太虚子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梁chūn秀,问道:“刘夫人,你算是了解你表哥的人了。你能说一说他这个人是什么xìng情吗?”

梁chūn秀低下头去,脸颊片刻间就成了红彤彤的一片。半响后才道:“他这个人表面上看去很是一本正经,但至于骨子里面的事,只怕我也说不准。”

太虚子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人我也是琢磨不透,我看他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但这打伤我弟子英灵子的手法,确实是魔教恶徒所为。这倒是让我感到奇怪了,那余出天本就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这一定是有人在帮他。会是谁呢?”

英灵子看来很是可怜的模样,见到师叔仍旧是满腹疑云的样子,索xìng之下竟是挣扎着要起床恳请师叔为自己申明原曲的样子。只见到她伤心垂泪道:“师叔,弟子所说之话句句属实,如有半点掺假,就叫弟子死无葬身之地!”

太虚子立马上前扶住卧床不起的英灵子,心疼道:“快躺下。你急什么,我又没有说不相信你说的话了。我正在琢磨,背后偷袭你的这人,功力看来不弱呀。这姓余的小子,面子还很大呢!”众弟子听到这话,脸sè均是一变。

光灵子道:“师叔,这人的功力到底如何了?”太虚子道:“这人打伤了你师姐,用力时恰到好处。他就是刚好震伤了你师姐背后的腰俞八个穴道,如果再多一分力,就可以将人打得当场呕血而亡。但是这人明显没有这样做,他是做出来给我们看的,是在威胁恐吓我们。此人来意不善,我们可要做好防范。”

众弟子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了一阵担忧的疑云。太虚子稍后又道,“不过大家也不用慌张害怕,我们这么多的人,他也一定不敢轻举妄动的。”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刘大横哈哈地笑着的声音跑了进来,老远就开始嚷呼道:“好了,好了。夫人,夫人,你表哥来了,他果真是回来的了。”

众人一听这话,均是大吃一惊,太虚子眉头一皱,问道:“梁姑娘,你有几个表哥了?”梁chūn秀也是微微一愣,吞吞吐吐道:“我就只有一个表哥。真是他来了?”

英灵子更是一脸惊疑之sè,忙道:“你说是余出天来了?”梁chūn秀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皱紧了双眉看向门口。片刻工夫,刘大横就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门边,朝梁chūn秀说道:“夫人,你听见我刚才喊什么了吗?你表哥来了。我一听下人先我报告这个好消息,我连和他们赌博的兴致都没有了。特地来告诉你这消息。”

梁chūn秀秀眉紧蹙,冷冷问道:“你亲眼看见了他?”

刘大横转动他那双如鼠的小眼朝这四周的女尼看了一看,又道:“我倒是没有亲眼看见他。不过我想他既然回来了,就是应该来我这里看一看你的。”梁chūn秀不再搭理他,转头望向床上躺着的英灵子,表情十分的古怪。

太虚子起身道:“走,我们出去看一看。对了,他是几个人来的?”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转头看向了刘大横。刘大横摇头道:“师太,这个我可不清楚。”太虚子心里又是自嘲道:“如此的浑人,问他这话做甚。”

当即转头看向梁chūn秀,道:“夫人,你要去看一看他吗?”刘大横这下立马跑过来拦在梁chūn秀的跟前,一脸不高兴的神情看向太虚子,道:“我夫人现在身怀有孕,你还是别让我夫人到处乱走。我的儿子很重要······”

他还没有说完,梁chūn秀已经站了起来,瞪了一眼刘大横,道:“你快出去,我不出去就是了。别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的。”刘大横一听这话,当真是心里乐开了花,忙着点头哈腰一番,心里自然是万分高兴:“这个臭婆娘今天倒是听我的话。”

然后就是匆忙地离开了梁chūn秀的房间。太虚子看了看渐渐隆起小腹的梁chūn秀,点了点头,道:“你身子不便,就坐在这里休息。这个负心之人,我们会帮你将他押到你的跟前。”梁chūn秀躬身谢了一礼,然后就是目送太虚子余人朝那大门边走去。屋里剩下的仅是梁chūn秀与英灵子二人了。

刘府的大门边,人山人海地围来了许多的下人,这些佣仆老远听说余家的少爷回来了,是来刘府看望三夫人的,这消息一传之下,到处都是听见了风声,都来挤着看热闹了。

余出天与不哭道长二人站在了刘府的前堂门外,老远便听见了刘大横的笑语声:“哈哈,原来是余公子回来了。这一去远方散心,一去就是这样久。回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又发财回来了呢。”

说着说着,前面的道路上就见到刘大横那肥大的身子,懒散地移动着他那艰辛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余出天跟前走来了。余出天在以前,心里是十分瞧不起这个远近闻名的大赌棍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是自己来拜访刘府,顺道来看望表妹梁chūn秀的,所以见到这个土霸王,还是勉强拱手还礼道:“余出天拜见刘财主。”

如果再要他去向这样的一个无耻之徒说些什么好听的恭维话,只怕他就要火冒三丈了,能够向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已经是余出天的极限了。刘大横嘻嘻地笑了一笑,道:“余公子,见到你真是开心的了,你表妹现今怀上了我的儿子,她身子不便,就不能出来迎接你了。你不会介意吧?”

余出天勉强笑了一笑,道:“她有孕在身,还是应该多加调理才是。我当然不会介意的。”刘大横歪着脑袋看了看旁边的不哭道长,笑道:“道长你真是福星,你是怎么与余公子走到一块儿的了?看来你真是我刘大横的贵人了。”

不哭道长道:“不敢。”对于这样的无赖之徒,不哭道长是心里瞧不起的,只是简简单单回答了两个字,真是惜字如金了。

正在这时,就听见后面的太虚子声音道:“余公子,你好啊!”余出天抬头望眼看去,识出了是峨眉弟子驾临刘府,心里早已有底,当即也是高声回答道:“师太,原来你们早就来了。”

太虚子率领众弟子来到离余出天众人三米开外的石阶上面便止步了。太虚子抬头看向余出天身旁的不哭道长,微一沉凝,道:“原来是武当不哭道长。太虚子倒是眼拙了!”

众弟子听说这其貌不扬的半百老头就是武当派闻名天下的不哭道长,脸上均是微显惊疑之sè。不哭道长将太虚子端详了少许,道:“太虚子师太,贵派掌门度虚子万事安康?”

太虚子道:“我师姐很好。贫尼在此向贵派掌门不容道长问好了。”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态度极是虔诚。本来武当峨眉均是武林名门大派,这门下弟子相见,自然还是能够做出一番和气的表情来了。不哭道长微笑着点头答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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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舌辩(4)

太虚子抬起头来,又朝余出天望去,问道:“不知道长与这姓余的是什么关系?道长可知道他的身份?”

不哭道长也是转头看了看余出天,轻轻用右手拉了一下余出天的衣襟边角,提醒余出天不要轻举妄动。\\.QВ⑸。CoМ/余出天只得强忍住心中的不满,不再转头去看太虚子众人。

不哭道长道:“师太想必是和余公子有什么误会了?余公子身遭大难,这里来的众位看客心里都是清楚的。不知师太方才说余公子还有什么另外的身份吗?”

太虚子道:“哼,余公子身遭大难确实不假。但是——只怕——”太虚子心里明白,自己心里想到的全是揣测之话,要说到真凭实据,自己却是没有多大的把握,所以,她就故意将话说个没头没尾,让众人心里顿时疑云重重。

不哭道长仰天笑了一笑,道:“师太是出家之人,应该不会轻易被这俗人的儿女情长熏染才对。至于他们表亲之间的前尘往事,你我二人还是不便外加干预的才是。”

不哭道长心里自然明白,眼前的太虚子说到的余出天身份,自然是在借题发挥说余出天的人品不端等等。在这之前,小荷就已经将余出天与梁chūn秀之间的事大致告诉过他,他不待太虚子兴师问罪,就已经将话说明了,真可谓是棋高一着,让太虚子防不胜防。

太虚子眉头一皱,嘴里嘿嘿地一声冷笑,道:“道长真的清楚了这姓余的身份?只怕未必吧。”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的身份贫道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余家惨案的事情。不知道师太可否听说过余家惨案这件事了?”

太虚子环眼看了看四周这样多的人,知道有些话不便眼下就说出来,当即便道:“道长可否进屋里来,说一说余家惨案的见解。贫尼也是正好有一些见解要告诉道长,互相交换一下看法,如何?”不哭道长道:“甚好。师太请!”

太虚子道:“道长请!”两位武林长辈一前一后就往刘府的正厅里面走去,气氛看似融洽万分,其实各自内心都是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主意,一场关于余家惨案的辩解舌战就要马上拉开了帷幕。

刘大横在大厅里面当中一站,向这两位武林前辈点头笑道:“两位光临敝府,刘某实在是脸上沾光。二位就和和气气地讨论一下我姨丈的家门之事,小人就在旁洗耳恭听。来人呀,奉茶!”

他这一句吩咐,立马就有两名丫鬟下去倒茶的了。余出天坐在了最下首,他的右手边便是不哭道长。对面就是太虚子老尼众等峨眉弟子。大家安静地坐下座来,气氛当即就是凝重起来了。

当然,这客人已经进了主人的大厅里面,就没有仆从佣人在周围观看热闹的了。大厅里就是这些人,才感觉到了一丝受主人尊敬客气的味道。

待这奉茶丫鬟为各位端上了新出炉的茶水之后,太虚子首先呷了口茶水后,才是开口问道:“道长,贫尼有一事相询。如果一人薄情寡义,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让人可恨?”

不哭道长笑道:“师太本是参禅悟佛之人,怎么在佛祖眼中,众生还有薄情寡义之人吗?恕贫道愚拙,实在是不能回答你这问题了。不过,贫道也有一事相询,还请师太指教。”

太虚子心里当时来气:“这个臭鼻子道士这是故意为难我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与这姓余的有什么关系。”听到不哭道长有事要询问自己,太虚子淡漠地点头道:“道长有话问便是了。”

不哭道长道:“师太的门中可否有一位名叫英灵子的弟子?不知道是哪位?可否出来让贫道问几个问题?”太虚子及众峨眉弟子一听不哭要见受伤正卧床不起的英灵子,心里均是一惊。太虚子心里想道:“他找光灵子做什么。”

突然灵光一闪,太虚子冷然一笑,道:“道长真是道听途说,我峨眉弟子成百上千,我就怎么没有听说过一名叫英灵子的弟子?道长是听谁说我峨眉有一个名叫英灵子的弟子?道长找她要问什么?这与余家的惨案有关系吗?”

听她这一说,不哭道长微然一惊。余出天急忙起身争辩道:“师太,你说假话。你明明有一个叫英灵子的弟子,她跑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将她藏起来?”

光灵子立马走上前来,右手按住剑柄,双目盯住愤怒的余出天,道:“你要做什么?对我师叔礼貌一点。快坐下!”

余出天气愤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太虚子,又是抬头看向光灵子,道:“你叫什么光灵子,你来说,你师姐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英灵子了?”光灵子一时怔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太虚子道:“光灵子,退下!”光灵子羞愧地脸一红,默然地退了下去。这时坐在太虚子下位的刘大横突然开口道:“不对呀。房间里面那个受伤的师傅好像就是叫什么英灵子。老师太,我没听错吧?”

太虚子嘴角哼了一哼,道:“不错,那就是英灵子。道长,她受了伤,并且伤势严重,要不要去将她扶出来拜见道长你啊?”

这时听到英灵子受了严重的伤势,不哭道长与余出天均是惊了一跳。

太虚子道:“哼,我好好的一个徒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受伤。余公子,你该知道一点这其中的内幕吧?”

她说完这话,又是凌厉的眼神看向余出天。又听她道,“我就知道你害怕我徒儿还没有死,故意来这样指使不哭道长问我的了是不是?现在,她已经被你派的人打伤得卧床不起,还好,还有一口气在。你是不是很失望啊?余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快些说出来才好,不然——不然——哼!”

她重重地拍了一记自己的坐凳圈滕,当真是气势凌人,霸气十足。余出天愣了一愣,道:“师太,你,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原来英灵子遭到恶人的偷袭,实在是可恨!”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也是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回到了凳上。太虚子道:“余公子,你少来装戏。只是······只是你现在一个人孤身犯险,是不是有点愚蠢?”

余出天眉头紧皱,道:“师太的话,简直是越来越没道理了。什么叫孤身犯险?我这次就是来澄明我的清白。”不哭道长眼见二人又要将话说僵,忙道:‘师太,你别激动。要说余出天会伤害你的弟子,我看他还没有这样的本事。令徒一定是另有恶人从中作梗。但是对于英灵子,她可是余家惨案的关键人物了,但愿她能早点好起来才好。”

太虚子道:“道长,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道长可否知道,魔教已经染指我川蜀这片净土。”

她说完这话,又是抬头看了看余出天,疑心始终没有消除。不哭道长忙道:“师太,贫道并没有误会师太的意思。川蜀之地离那江南之地甚远,魔教恐怕还没有这样大的本事来川蜀之地兴风作浪了。师太可是要当心身边之人才是。”

太虚子听到这话,一张冷面上当即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道:“道长这话什么意思?我身边个个都是峨眉派的好弟子,并没有什么品行不端的弟子。道长,相反,这个余公子,就是疑心很大了。他品行好不好我暂且不说,就说他杀害亲生父母这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教弟子。”

余出天咆哮地跳了起来,指着太虚子道:“你个疯老婆子,你说我弑父弑母。你听哪个说的?这简直就是太荒唐了。是不是姓梁的那个说的?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已经查出了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不哭道长立马站立起来,开口大声插嘴道:“余出天,你真的查出了凶手吗?”余出天一时默然,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光灵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举起右手就是一只肉掌抓向余出天的衣襟,余出天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是避闪不及,衣领口已经被光灵子抓握在了手中。

光灵子一双大眼瞪向余出天,只道:“你敢污蔑我师叔,快,向我师叔道歉赔礼。”太虚子更是气得两眼直翻白眼,抬头默默看着光灵子出手为自己出头。余出天也是睁大了双眼,咬紧了牙关,怒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我向这个老太婆赔礼道歉?笑话,我余出天才不受这个窝囊气!他污我人格,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倒是先找我算账。没道理!”

眼见大厅上的紧张气势一触即发。不哭道长内心一紧:“这余出天少年人火爆脾气倒也罢了,这个太虚子已经年过半百,还是跟少年人一般见识,真是不像样子。”

太虚子突然一个跃步赶了过来,一把就将光灵子推开了下去,自己右手出手仍旧抓住了余出天的衣领口,喝问道:“你说什么?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有恃无恐,到底要张狂到什么时候。你的帮手到底到哪里去了?你别跟我来摆什么**阵,我老太婆可是不吃这套。”

光灵子被太虚子一时冲上来推了下去,踉跄地退后了两步,立马又有两个峨眉弟子上前将其扶住。光灵子在后突然喊道:“啊,师叔,小心!”

太虚子听到背后这声惊呼,当即也感觉到了屋顶上面突然之间一阵劲风。这股风力力贯全身,当真如是寒冷刺骨!不哭道长亦是有所jǐng觉,抬头看去,脸sè立马转紫,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见到从大厅悬梁屋顶上面跃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来。那人一记狠招打向抓住余出天衣领口的太虚子。

太虚子不敢托大,急忙抽手往后一退,抬头看向那黑衣蒙面人。喝道:“魔教之徒,果然是姓余的同党。看招!”那黑衣人见到自己一招已经逼开了太虚子,当即就是左手一把抓住余出天的右臂,使劲朝前一拉。右手转身之余硬是狠狠地接了太虚子递来的这记狠招。

只听得空中“篷”的一声,当时就震得整个大厅一阵轰响,有如是那地震一般,而这一掌之下,竟是将太虚子打倒跌坐到地上,而黑衣人依旧纹丝不动站立在那里。不哭道长顺手抓起自己坐下的板凳,就是朝那黑衣人头顶砸来。

黑衣人右手快速地点中了余出天身前的三处要穴,不让他有丝毫说话的机会。再后就是回转一下,巧妙地避开了不哭道长的座凳。可是不哭道长功力亦是不弱,这飞掷而来的板凳虽然被摔倒在了地上,但这猛力之余将一条凳脚突然地从地上反弹一跳,正好一飞击中在了纹丝不动的余出天当胸口上,黑衣人显然也是没有料到面前道士竟是来了这样的一手,忙着转头看向余出天。

只见余出天脸sè惨白,一道鲜血从他的口角溢出,映红了整个脸颊,苦于穴位被制,全身无法动弹,这样之下所受的伤势就更加沉重了。转瞬后见到的是这黑衣人两道如电般坚定的目光shè向不哭道长,不哭道长当即心里一愣:“这是谁,眼睛中竟是会有如此的jīng光神sè!”

正当他出神片刻的空闲工夫,那黑衣人立马带起余出天,朝那屋外一掠而去,眨眼功夫就是无影无踪!峨眉众弟子当即各自cāo拿起手中的兵器,冲到了大厅门外。却见哪里有什么人影?只见青山绿水,村郭人家,好像方才的一幕只是眼中的错觉,但是的的确确没有了余出天的人影,这不能不说是幻觉中的幻影了。

那刘大横早已吓得躲到了桌子下面,还在开口乞嚷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呀。”

太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哭道长,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径直坐回到了原先的板凳上,正是大口吐纳着内息之气,心里暗暗惊道:“这魔教之人是谁,功力这般了得!难道是魔教教主本人驾到?”不哭道长内心也是惊叹:“这人是谁?难道是魔教教主?不会是千里迢迢来救余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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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伤势(1)

黑衣人带着余出天一直从刘府前奔,片刻后就来到城郊外的一个小茅屋里面。全//本\小//说\网他飞起一脚就踢开了破门板,立马将余出天小心地放在了床榻上面,迅速地解开了余出天身上的穴位。

余出天穴位被解,立马一头栽倒在了床上,全身变得没有丝毫力气。黑衣人上前为他把了把脉,心里不由得惊叹一声:“哎哟,他伤得竟是这样的严重!”

余出天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看黑衣人,道:“你是······你是连伯父吗?”

黑衣人这才惊觉自己到现在都是没有揭开自己的面纱,冷然一笑,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记xìng,还记得我这个老头。你还以为会有什么武林高手来救你这个傻小子不成。”他说完这话,就已经将面上纱巾揭了下来,余出天抬头一看,果真是连啸!

余出天又将要开口询问什么,连啸忙道:“你现在伤势还是很严重的,你有什么要问的还是等一下再问,先好好躺一下,我再回去城里为你拿点中药回来。你可记好了,千万千万不可到处随便走动,这里是个秘密的地方,要小心了。”

余出天见他的脸神,心里也是暗暗一惊:“难道我真的伤得极重了,唉,眼下又是他救了我一命,我还不知道自己该是如何报答他了。”连啸说完这话,身子一转,就是又向那门外边走了出去。

余出天一个人静静地躺卧在床上,心中百思起伏:“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千万不能倒下了。还有,静儿,静儿,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梁chūn秀,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想着想着自己就来了疲意,竟是头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正当他睡得正是沉醉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人大声地一记叫喊。余出天睁开朦胧双眼,向前看去,竟是文治在床前半蹲着身子看着自己。

文治看清了是余出天的身影,微然一笑,道:“余公子?你是不是余公子?”余出天无力地点了点头,已经没有太过的力气开口说话了。

余出天这是才心里惊叹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睡就觉得全身无力了,难道我已是病入膏肓了?这到底怎么了?连伯父到哪里去了?文治怎么在这里?他为什么不趁连啸不在时逃跑?”

文治又道:“既然是余公子,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了?连大哥带你来的是不是?哎哟,不好,你怎么伤成了这样?谁欺负你了?”

文治在旁边一阵嘀咕,心里很是好奇,却又是见他伤势颇重的样子,更是一脸好奇,歉然道:“余公子,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哦,一定是连大哥带你来这里的,对不对?咦,奇怪,连大哥人呢?”

他正是猥琐着脑袋,加之他xìng格又是胆小怯弱,就算是连啸突然不见了人影,他也是小心翼翼地害怕是连啸故意在考究自己,所以仍然是不敢随便移动一个脚步。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都是压低了声音,话后又朝自己的身后看了又看,生怕连啸突然之下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发现并没有连啸的身影,心里不由得又是好奇了。

余出天卧倒在床榻一侧,突然又是觉得全身发颤,身子一下间就是冷得直抖索,上下牙齿也是格格地直打架。文治在旁见状,心里惊了一大跳,忙喊道:“余公子,余公子,你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毒了?”

他曾经看见过许多的人被毒蛇毒蝎咬过之后就是这样的全身无力,浑身发颤抖擞。现在看见余出天的症状与那中毒后的症状有几分相似,所以一下间想到的就是中毒。

余出天只是无力地低声喊道:“冷。我冷。冷······”文治回过神来,连忙道:“啊,公子,你冷。我把我的衣服脱给你,你等一下。”

文治来不及多想,就将身上的一件破长衫、里面夹杂的一件旧棉袄一起脱了下来,披搭在余出天的身上。又是问道:“现在还冷吗?”

余出天只是一个劲地直叫冷,这可是把文治给急坏了。这该是如何才好了。余出天现在已是嘴唇泛白,脸颊没有丝毫的颜sè,所以在这病体之下,看来让人不由得心中担忧不已。

文治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这一切,嘴里陆陆续续道:“怎么办,怎么办?哦,对了,还有棉被,对,还有棉被。”他想到了自己的床边还有一床破棉絮,立马跑过去将它拿了过来,严严实实地搭在了余出天的身上。口中又是拜佛似的喃声祈祷道:“求求你,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一定要让余公子快点好起来。我文治就是在这里求你了。余老爷,余夫人,你们看见了吗,你们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们一定要保佑公子早点好起来啦。”

余出天脑子已经开始迷糊,可是文治的这句真诚地祈祷他还是大致听清了的。余出天当时心里只想道:“原来余家还有这样的忠主的下人,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可是外表的体伤又岂能是自己这虚弱的身体所能承受得住的了。”

他想了少许,就觉得头脑有如是百虫在嘶咬般剧痛,他再也不能够忍受这样的折磨,开口大声一阵叫嚷,就此突然的一声之后,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文治大吃一惊,颤栗着双手,小声问道:“余公子,余公子。”久然不见余出天有丝毫的反应,文治心里实在没底,暗暗生出了恐惧:“余公子方才那痛苦的一声叫嚷,难道······难道,余公子已经是·······”

他可是不敢多想下去,将右手食指伸了出来,凑到余出天的鼻孔前面细细一探,终于发觉到了余出天还有游弱的一丝鼻息,心里顿时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嘴里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这可是吓坏了我一跳。”

他待余出天安静睡下之后,又是疑惑着怎么不见了连啸的身影。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了门外的一串脚步声,径朝茅屋的方向而来。文治急忙跑出去往外一看,果然见是连啸的不知从何处归来。

文治见到连啸,立忙赶了出来,朝着连啸就是喊道:“连大哥,你回来了。屋里的余公子好像伤得很重。”连啸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他现在怎样?”

文治道:“他方才醒来过一次,就直叫全身发冷,还在浑身发颤,我想他是不是中毒了?”连啸微一沉凝,想了一想,道:“他受的伤只怕比中毒还严重!”文治听到这话,心里更是疑惑,道:“连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连啸右手中不知从何处抓来的一只家鸡,正被他提拿在手上,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他根本就是没有工夫来答理这文治的问话,就直接向屋里走去。文治在他背后急忙喊道:“连大哥,你可得想个法子,余公子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了。”

连啸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瞥文治,冷冷地一笑,问道:“看来我救你,当初是下对了这颗棋子。你是不是很想救你的少主人?”

文治苦张着脸,点头道:“当然了,他是余老爷的独子,我自然是想让余公子早点好起来的了。”

连啸转过身来,仔细地看了看文治。半响之后,连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将手中的这只活鸡提在了自己的面前,对文治说道:“你看我抓它做甚?”

文治摇了摇头,木讷了少阵后才道:“我不知道。难道你是要给余公子补身子?”

连啸哈哈地朝天一笑,道:“不是。你是管家,你会做菜。我抓这只鸡来是要你将它炖了,你我二人今晚饱餐一顿。”连啸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文治,然后又是指了指自己。看他神情仪态,决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文治被他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好半响才苦瓜着脸,无奈的问道:“连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没见到余公子伤成了这样吗?你还心情在这里吃喝玩乐,你不会是还在生余公子上次的气话吧?”当然,他敢说出这话,就已经费出了莫大的勇气,真的害怕连啸一怒之下又要狠狠教训自己一顿。

连啸听到这样的话,当真觉得文治真是幼稚不堪。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如果我就这样的鸡肚心肠,只怕你十个文治也不够在我连啸面前死一次。闲话少说,快进厨房里,给我好好将这只鸡宰了。今晚我们两个人还有大事要做。我来看一看这小子的伤势,顺便为他调理一番。对了,这个鸡肉都得要给我炖好一点,如果不合我的胃口,小心你这管家的身份,我会降你的职。”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文治轻步上前小心地接过连啸手中的那只活鸡,心中仍是不解,小声问道:“连大哥,今晚要做什么大事?”

连啸嘴里“嘿嘿”一笑,道:“你现在别多问,到时你就知道的了。今晚是该我们出动的时候了!”

文治见他说得如此的神秘,心有余悸,只道:“我们?我也要去吗?”连啸狠狠地瞪了一眼文治,不高兴地道:“看你吓得成了什么样子!今晚你必须参加。这是你的必走之路,当然,你去了一定不会后悔的。”

文治见他说得这样地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就不敢再与他争辩了。更何况,他也是必须听命于连啸的话。连啸看了看文治的这个熊样,心里冷淡一笑:“你是个老实人,我要让你以后变成天下最不老实的人,咱们走着瞧!”

文治默默无声地走了下去,心中虽有百般疑惑,但想到连啸平时的霸气,他也就只能知难而退了。连啸见他下去,自己也就忙着转身回房来查看余出天的伤势了,嘴里还喃喃地说了一句话:“不吃饱了肚子晚上怎么能够报仇雪恨了。”

待连啸进了屋里来,走到余出天的床榻边,细细为余出天的右手腕把了一阵脉,把脉只需半刻时间左右,可是就在这间歇工夫间,连啸的脸上已是变幻了三四种不同的愤怒复杂的神情。口中只是小声骂道:“这是什么病,怎么我检查不出来的了,看来这病势十分的严重了。这个牛鼻子道士功力怎么就这样地强悍了,我倒是小觑他了。”

他是江湖中人,自然不及那些江湖中的郎中医术高明,但是余出天显然是伤在了不哭道长的子强大内力之上,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既然是被高人的功力所伤,那么就应该是心脉之伤才对了,对于这方面的伤势,连啸自认为是经验丰富,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中的武林前辈,经常参与武林争斗之战,对于内息之伤,还是颇有治疗把握的。

但是经连啸这仔细地这一检查后发现,余出天本来的武艺就是低微,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内息,所以也就不会是这方面的伤势,具体的伤势,连这个江湖老朽也是捉摸不透了。

连啸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恨然道:“这些恶人,胆敢下如此重手!哼,老夫今晚不血洗刘府,就是对不起他们了。”他说这话后,心里突然一惊,忙着回头看了看余出天,担心被他听见了自己的愤怒之话后,那可是对自己大大不利。幸好看见余出天仍旧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异样,连啸不由得连着叹了两口气,心里万般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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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伤势(2)

正在这时,连啸突然感觉到余出天的右手当中食指动了一动,连啸连忙抓住余出天的手臂,惊问道:“你醒来了,是不是?”

余出天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连啸,突然抓紧了连啸的手掌,吃力地道:“你······你方才说什么?你不要······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

连啸突的使劲甩脱了余出天的右手,哼了一声,道:“如你这样的妇人之仁,只怕早就进了阎王殿。/、ǒМ\\你不要再说话了,你伤势很严重,需要好好休息。我该做什么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余出天睁着一双无神的双眼,怔怔地看了看连啸两眼,转过了头去,低声道:“你是不是魔教中人?”连啸嘿嘿地笑了一笑,道:“你小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敢这样对你老岳父说话吗?什么魔教、名门正派,那是骗小孩子的话,这个你也相信?真是幼稚!”

余出天又是抬头看了看连啸,心里突然生出恨意:“他果然是魔教中人,静儿那样的单纯可爱,她的父亲怎么会是一个大魔头呢?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为什么会将这种事情强加在了我的身上呢?”

连啸也是不理睬余出天的表情,独自一人坐回在了桌子边,突然猛的一下拍了一记桌面,怒喝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个个卑鄙无耻,下贱恶毒。他们······他们杀我妻子,害我儿子,抢走我女儿,你来说说,他们是不是很坏。我回了一趟陕西,听说到我儿子加入到了魔教,你说,我的心有多难受。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明白,不明白的。我要去报仇,不单是为你一个人,还是为我全家报仇。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天理,就算你一个人有菩萨心肠,那又能怎样。还不是无济于事。他们要我遭受妻离子散的痛苦,那我就要他们个个都不好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里惊了一跳,忙道:“你说,你说静儿她,她怎么了?”

连啸转过头来,看了看余出天,见到他一脸紧张的神sè,心里也是一阵难受,连忙上前走到余出天的身旁,握紧了余出天的双手,两眼突然饱含泪花,凄然yù绝的伤悲神情,双手颤栗不已,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心狠吗?”

但看到余出天惊愕的眼神之后,他又是摇了摇头,才知道自己又感情用事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是不会明白的。”

余出天道:“伯父,我······我对不起你。原来你也是有苦衷的。但是,但是他们是无辜的,你······”余出天还没有将话说完,就又是浑身发颤,上下牙齿寒颤不已,变成得十分寒冷的模样。连啸见状心里一急,忙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余出天话已不能说得连贯,哪有能力回答他的问题了。

连啸忙将余出天安稳地扶倒在床上,自己连忙转到余出天的背后,双手搭在余出天后背肩胛部的肩贞穴上,突然之间他运上了自己的内息真气,就是向余出天的体内注入了真气,一般疾病一旦身体内有真气灌入,就可以暂解疾病困苦,有的还可以将轻微疾病当即治愈。所以连啸见到余出天寒颤发作,也是立马想到使用这种方法来缓解他的痛苦。

片刻时间之后,就见到连啸头顶上冒出氤氲的热腾蒸汽,头额部已是热汗直渗,十分辛劳不堪的样子。而这余出天的脸颊,却是仍旧一片惨白。

并且这时也不见余出天身子又丝毫醒转的痕迹,还是将头下垂得很低,看来已是昏睡了过去。连啸费了苦力之后,发觉余出天竟然是丝毫没有好转,心里一慌,一道内力没能跟继上来,自己已是累得筋疲力尽的了。两手下坠,自己累倒在了,大口张嘴喘着粗气,只道:“莫非是我老了,体力赶不上以前的了?这小子怎么就没有见一丝好转呢?”

正是他暗自责备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原来是文治已经将活鸡宰杀,炖好了鸡肉端了进来。他进屋见到这一情景,当时就吓了一跳,连忙将一锅鸡肉放在了桌子上,走到连啸的跟前,小声道:“连大哥,你还好吧?”连啸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缓缓站了起来,一拍额头,又是转头看了看余出天,只能有气无力地朝文治摆了一摆手,道:“将他好好扶倒在床,让他休息一下。”

文治低头哈腰地答应了一声,连忙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余出天扶倒在了床上。

连啸转头看了看这顿丰盛的鸡肉汤,顿时又是来了jīng神,哈哈地笑了一笑,道:“这全炖鸡肉叫什么名字?”

文治道:“连大哥,这就是江淮一带的一道名‘逍遥鸡’的菜名,是安徽的名馔。我文治曾经学到过这门菜肴的手艺。”

连啸凑近朝锅里一看,笑道:“好个逍遥鸡,看来很是好吃。来,你我坐下来好好饱餐一顿。”

文治挪移着脚步来到连啸身侧坐下,看着连啸已经用手将一节鸡腿撕下放在了他面前的碗中,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听他一赞:“你是四川人,怎么会做这安徽的菜肴呀?”

文治见他吃得尽兴,躬身答道:“我虽然是余家商船上面的管家,但是常年在外面替余家照顾生意,也是遇见过许多的外地人。我看他们曾经做过这道菜,一时好奇就偷偷地学会了。”

连啸边听边点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在身边吗,那就是因为你有一手好厨艺,有你在身边,我吃饭就香。你今晚这逍遥鸡做得很好,以后有机会,你就常做这道菜。你别发呆,赶紧吃一点,填饱了肚子,今晚才有力气做大事。”

文治上前也是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口中轻轻一咬,顿时滑酥爽口,香气四溢,当真是美味珍馐。

文治品尝到自己的勤劳成果时,脸上也是满意地呵呵一笑,心里只道:“好吃,好吃。”连啸看了看他的馋嘴模样,开口笑道:“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天赋是什么吗?”

文治抬头看向连啸,愣了少许后摇头道:“我生得很笨,做什么也就不行。哪有什么天赋了。”

连啸听得这话,开口哈哈地一笑,指着文治的鼻子道:“没想到你倒是有三分自知之明了,如果说到你在别的方面的天赋,恐怕就是管账很仔细了。除了管账这方面,你就是做菜很了得,这也算是一样天赋。以后你跟着我,就专门给我做菜,就当是我的御厨了。我连啸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想必应该也是知道的。当然,等待时机成熟,你不只是做菜的了。”

文治听着这话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强迫我为他做菜,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为讨他欢喜,却到头来成为了他的终身御厨,这下我离开他的机会完全地落空了。”

连啸是何等聪明之人,转眼间见到文治脸上不悦的神情,心里早已猜到了三分,笑道:“文老弟,你是不是觉得你离开了家里面的亲人有点不习惯啊?”

文治听他这话,脸颊一下间就红了一片,低声道:“连大哥,我不是不想跟随着你,只是······只是我还有妻子,还有女儿。你就放过我吧!算是我求你了,好吗?”他说完这话,竟是噗通一声,又跪倒在了连啸的面前。

连啸脸sè立马转暗,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动不动就向我下跪,怎么这样没有骨气了?快给我起来。”他的这最后一句话,已是动了怒气,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倍。

文治见连啸真正地动了怒气,又是一脸惊愕。呆了半响后忙道:“我错了,连大哥,我起来就是了。”原来文治是慑于连啸的余威想到了连啸曾经的凶残,动不动就当场要取人xìng命,自己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至于以后能不能离开这个大魔头,反正也还是有机会的,也是不急于就在这一时了。

连啸见他缓缓站了起来,微微点头笑道:“你以后就别再提这样的话了。你跟着我,是没有错的。记住,你以后别再提你有家人这句话,知道吗?尤其是过了今晚之后,你必须将你的家室忘得干干净净,知道不知道?”

文治心里很是疑惑,但碍于连啸的愠怒之sè,只得在那里木讷地点了点头。连啸道:“你心里面也别再疑惑,这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我要你忘记是为你好,当然,你的家室我会重金安妥好她们的。你就不用cāo心了。”

文治点头道:“谢······谢连大哥。”连啸道:“谢倒是不用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来,吃这鸡肉,别想不开心的事了。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恨我?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唉,人嘛,谁心里都是有苦说不出的。好了,别说着些,反而显得两个大男人有些婆婆妈妈了。”

文治只得又动嘴嘶咬了一口鸡肉,不知为何,这下再也感觉不到了鸡肉的美味,反而心里有种酸酸的痛觉。

连啸边吃又说道:“今晚做完这件事之后,再过几天,我就要暂时离开这里了。这里就要交给你一个人了,你要心里先做好准备。”

文治不再和他说话,只是低头吃着鸡肉,心里只有缠绵不尽的恨意,根本就是没有多听连啸的说话了。

连啸也不管他,其实心里面只是想找个人说话,用以宣泄心里的酸苦,他也就自个儿边吃边喃喃自语了。两个男人,吃着这样丰盛的一顿晚餐,却是各自怀着心事,各做各的,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的了。

片刻时间之后,连啸已经吃饱了,拍了拍肚子,看着文治发愣似的嚼着鸡肉,顿时心中莫名状生出了一股怒气,大声一喝:“快点,别磨蹭了。”

文治这是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答应了一声后,就是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啸这才满意地笑了一笑,道:“别噎住了喉咙。”文治大口大口吃了几回,就将肚子填饱了,这才抬头看向连啸,好奇问道:“连大哥,今晚要做什么事情?”

连啸早已站了起来,将床边上的一把短剑连鞘插在了腰胯间,听到文治相询,这才转头看了看他,道:“你看我带刀,总不会是带在身上好玩吧。今晚该我们出门了,我也为你准备好了一把,待会你将它带在身上,知道吗?”

文治这下就明白了过来。心中一想到要杀人,可是吓坏了他。这样的坏事自己以前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没有想到今晚竟是要自己去杀人,这可是万万不能做的事了。当即就是惊呼道:“连······连大哥,你说,你说今晚要去杀人吗?”

连啸根本就是不理睬他,道:“不是,你别多问,到时你就知道的了。”文治哪里能放心得下,又是小声问道:“那······那带刀子作甚?”

连啸道:“叫你别问,你就不要多嘴了。吃好了吗?”文治点了点头,道:“吃好了。”

连啸道:“那好。现在我们就出发。”他说完这话,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余出天,默默走到了余出天的跟前,伸出右手食指点中了余出天的睡穴,让他能够安然睡下,一时半刻不会苏醒,这才转头看向文治。见到文治正是起身呆呆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见到连啸那凌厉的眼神后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去,拾起那床边上的另外一把短剑,也是插在了腰间的内衣里面。

连啸拍了拍文治的右肩,眉舒一笑道:“那好,跟我走。”说完这话后,他已经跨步向外走了出去,文治虽然不知这是要去哪里,但也不敢随便开口相询,最后只得默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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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伤势(3)

现下已是朦胧夜sè,屋外到处一阵黑暗,况且这茅屋本是在荒郊野外,羊肠小道迂回盘曲,更加不便夜行。/。qВ5、cOm/

文治走在后面,小心翼翼跨得两步山路,就见到连啸已经转头回路来到了他的面前,连啸道:“你虽然是个管家,终究是夜路走得太少,加之武艺又差劲,还是我来快点带你往前走吧。”

文治一时愕然,连啸已经右手伸出握紧了文治的左臂,一跃之下,就是朝那前方疾奔。

文治比之那余出天还是差劲,身子丝毫不听使唤,仍由连啸带起飞舞旋转。胸口已是被那逆风灌满了胸间,压抑着自己的喉结,连说话的力气也是不便使出的了。只不过这一路疾奔如果时间太久,文治只怕会被活活憋气致死。

连啸向前奔跃了小阵之后,突然轻松地放下了手中的文治,原来他右手在握住文治左手手臂的空闲工夫之际,已经顺着文治的手臂血流隐隐察觉到了文治身子的不适之处,这一下间细微的发现,常人是难以做到的。

试想文治手臂连有衣料,又非直接接触到连啸的右手,根本就是没有肌肤感应的可能,可是这连啸功力了得,竟能够隔物察觉对方的身体反应,这可是相当不简单的直觉了。(注:按照医学观点,肺部受窒,全身血液供氧不足,除了在面部明显变紫sè之外,其实全身血流也是明显的反应。)

文治一脚落地之后就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放于膝上,弓弯着身子,只道:“唉,要死了???????要死了。”

连啸眉头一皱,道:“你少说话。我现在传授你一套吐纳内息的武艺口诀,你就按照口诀所说的来一步步cāo练,听好了。”

文治还没回过神来,连啸已经在旁边喃喃地念起了口诀:“升降调息,外蕴无味,内含真力。上提三焦,下放成空,反复新生,内外一体??????”

文治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吃力说道:“连大哥,别念了。我现在可是没有空闲学什么口诀,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连啸道:“没用。你学好了武艺,就是长跑一千多里,也是心不慌气不喘,你难道不想这样!站好了,我再从头念起,你这次可要听好了。”

文治这下勉强似的站好了身子,心里只能一声苦叹:“他明明知道我不是学武的那块料子,他还这样地强迫我来学武功,天地间只怕最难受的就是被人强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连啸说完这话之后又是重复地将方才那套口诀再次复述了一遍。文治记忆不是很好,只能大致默记了几句,全是囫囵吞枣的死记住的,要说真正的口诀内涵,却是一无所知。连啸让他将口诀大致背了一遍,幸好现在是夜sè时分,不然文治又会看到一脸怒容的连啸,准是又要遭到一阵臭骂,所以他将不连贯的一段口诀默背完了之后,头也是不敢抬起来看他一眼。

只听到连啸道:“你以后有空就将这些口诀多背几遍,最好能够达到倒背如流。好了,快些赶路要紧。”他说完这话,又是一把将文治拉起,快速向那前方跑去了。有了方才的教训,这次连啸跑得并不是很快,所以这个文治也就呼吸顺畅了很多,没有再次感觉到呼吸不畅的窒气了。

就此过了一顿茶的工夫,二人连步来到了顺庆城外,见到城门还没关上。原来当时这里就有了夜市,城郊乡民有的也会来城里面摆夜市,而那商贾富豪之人也会趁着夜市出来寻花问柳,所以这大街上的夜市,与那白rì的朗朗乾坤朝气相比,又是另有一番别样情趣在里面了。反较一看,似乎还是更胜前景的了。

文治跟在连啸身后,自己以前有空的时候也是经常来逛夜市的,眼下情景看来是十分的热闹,不免又是勾起了他的遐想连连。他走到连啸的身侧近处,小声问道:“连大哥,这是要到哪里去?”

连啸道:“别问,一直向前走。这里的夜市真的很热闹,你是不是想多逗留一会儿呀?”文治忙道:“不是,不是。连大哥说笑了。”连啸满意地转过了头去,径直就往前面行去。

二人在这热闹的大街当中前进穿梭,耳畔听到一阵阵的吆喝声,夹杂有各种美味飘来的阵阵香气,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愉,文治每每闻见这里的香气,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受用。

他走在连啸的背后,身心早已陶醉其中,一连发出来自心底赞赏声:“香!香!只是放的香料太多了几分。哦,这家的夜烤野味放的胡椒有点多了,这香气中似乎有点太刺激鼻子了。哦,这家的夜炖香腊片放的姜汁太少了,少了几分熏眼的辣味。哦,这家??????”

他还没说出来,连啸已经转头道:“大厨,你走快点。别慢腾腾的,误了时间可是不好。”

文治连忙快步赶到连啸的跟后,一脸愧sè,只能点头跟上前去。连啸见他走近,道:“你真是有当大厨的天xìng,一闻就知道哪家的菜肴好吃,哪家菜肴缺少了什么调料,你真是高人了。不过没有关系,在我的身边做事我会重用你这方面的才干。可是你记好了,今晚我们不是来品尝什么美味的,干完正事后就马上离开,不能有丝毫逗留的时间。你明白吗?”

文治又是点头答应了,心里其实已经很奇怪了:“其实这个连啸可比那个姓梁的丫头片子好多了,外表看似凶狠残忍,实际上也不算是最坏的人。”

他心里边是好奇边是猜疑,可不管怎么说,连啸只是外表对自己凶狠,实际上并没有害过自己了。这一想之下,竟是将连啸当成了一个好人看待了。这一奇怪的想法转变,也并不完全始于现在,但直到现在才是彻底“明白”的了。

待这连文二人转过几个转口之时,来到了一家布匹店,二人正是从这家店门前经过的时候,突然从店里面飞快地跑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径直走到了连啸的身侧,用她的右臂故意轻轻的碰触了一下连啸的后背。文治正好走在连啸的身后,见状心里一惊:“这人是谁?好像认识连大哥。”

果不其然,连啸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那妇女,脸sè也是突显惊讶,但是转瞬即逝,毕竟连啸这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得太快,这正是他遇事不惊的一贯作风。

那妇女悄然转身向后面走去,连啸微一思虑之后,抬头看向身后的文治,道:“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有事先离开一下。如果关城门之前不见我回来,你就独自快回茅屋去,总之我会尽快回来的,知道吗?”

文治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可是又很是心疑方才那妇女与连啸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心中又一想:“这是他的私事,我还是不予多管才好。”

当即点头道:“好,我知道的了。”连啸根本就不待他回答,已经转身去追那先前的妇女了。文治见状,看他远去后才恍然释负道:“你走了好,我还是先去夜烤店看一看今晚有什么好吃的美味,偷偷学得一手,自己就又长见识了。”

他生xìng喜好厨艺,平时自己碍于脸面,不方便公开去厨房偷学手艺,自己只是在一旁慢慢琢磨,却是也琢磨出了一点门道。现今没在了余家当差,也算是zìyóu之身了,也有空闲来研究自己的嗜好了,今晚这城中的香气引人心痒,更是刺激到了他的学厨神经,所以趁着连啸离开的时间第一想法竟是去夜烤店。

文治一人坐在了一张四人方桌前,见到那店老板在火炉边忙得晕头转向。他一时好心,站起来走了过去,笑道:“老板,我来帮你如何?”

那店老板是一对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夫妻二人,听到客人要来帮助自己,那男店主笑道:“不劳客官了,你安坐,你要的红烧鸡翅马上就好了。”

文治道:“不是,我见你们的夜烤手法就些欠妥,我或许能够将其方法改进一下。你不应该用这样的大火,按照烤味的手艺技术,我建议改用文火。这样才能将风味全部灌进到了鸡翅之中。还有??????”女店主倒是一个机灵人,听到文治这一番高论,忙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来,你来试一试。”

文治高兴地接过男店主手中的活,将篝火上的半只鸡翅靠远一点炭火,又是熟练地将案板上的各种调料有条无紊地放在了鸡翅上面,这一番忙碌之下,渐渐就将野味的熏烤之香散发了出来,引得围观的众食客个个流口水,垂涎三尺。

两位店老板更是高兴得眉花眼笑,在旁边赶紧给文治递拿东西。这样一来,有的客人倒是将文治当成了店主,这两个原本是老板的人当成了文治雇佣的帮手。

文治正是高兴得心里欢喜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人朝他高声喊道:“文管家!啊,原来是文管家。”

文治听到这话,心里唬了一大跳:“糟了,只图自己忙得开心,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抬头看去,竟是刘府的刘点。刘点在前面高声喊道:“文管家,给我来个新鲜的鸡翅。三夫人现今身怀有孕,需要大补身子。”

文治哪管他的高声叫嚷,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物事,转过身,也没来得及向两位店老板打声招呼,就是急忙往人群中挤了出去,一颗心早已跳个不停:“糟了,现在刘府的人看见了我,我又要被他们抓回去了。”果不其然,正当他才挤出了人群,刘点已经带领一帮兄弟将文治堵在了当口。

刘点笑道:“文管家,你失踪了这样长的一段时间,原来你是早就回来的了,为什么不去刘府拜见三夫人呀?”文治苦笑道:“我??????我也是才回来的。”刘点哪来听他多言,道:“那现在去刘府吧。”文治一脸无奈,道:“刘大管家,你看我现在一身脏衣服,这样去见三夫人实在是不好。你能不能容我先回家后换一套衣裳后再去见三夫人。”

刘点道:“不必了。自从听人说你被一个彪形大汉带走之后,为了你的家人安全,我们已经将你的妻子跟女儿接进了刘府,所以你是不用回家的了。”

文治自从跟在了连啸身后,就一直没有回家过。现在听说家人在刘府,倒也是先惊了好一阵。刘点道:“走吧,到时就可以全家团聚了。”文治微微点了点头,就跟随在了刘点的身后。而这夜烤店的两位老板见到时刘府的人,只能远远地站在前面愣然看着面前的一切。刘府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富人家,这些平头小百姓是招惹不起的。

夜晚的刘府,现在也是灯火通明,自从连啸出现刘府救走余出天之后,梁chūn秀听从太虚子的建议,为了预防魔教的突然报复,全府上下老幼都是全身戒备,将防范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而这不哭道长自从上次事情后,渐渐被太虚子一行峨眉弟子所怠慢,太虚子常常在背后心疑不哭道长与余出天的关系,后来又是牵连到魔教,背后的太虚子的疑心就更是荒唐了。

不哭道长自己却又是百思不解,这救走余出天的人功力非凡,显然就是魔教中人,可是这样的年青俊杰,怎么又会和魔教有瓜葛了。再又想到自己与那蒙面人对决时的一招奋力一拼,那从自己手中飞掷而出的板凳已经是在其中蕴含了内劲,可是没有伤到那蒙面人,反而是将余出天给伤到了,只怕这余出天现在已是命悬一线了。不哭道长想到这些情况,心里就是疑惑不解。

而这梁chūn秀本是与峨眉弟子亲近要好,耳畔也就常常听到英灵子众人背后数说不哭道长的不是之处,梁chūn秀后来也是渐渐疏远了这位武林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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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伤势(4)

这rì夜晚,不哭道长正在自己的房间和四名随行弟子收拾衣物,准备明rì告别刘府,另谋住处,暗地里仍想查出余家惨案之事,不管是不是如小荷所说,自己最终都是要给余出天一个交代的,但这刘府众人不给自己几个道士脸面看,自己也不能恬不知羞地在别人这里死拖不走了,。qВ5、c0M

哪知这五人正是在收拾的时候,听见房屋外面传来了一阵急骤地脚步声,还听见刘点的声音道:“大哥,三夫人,我们找到了文管家,文管家回来了。”

听到这一声吆喝,不哭道长也是听别人说起过一艘商船上的姓文的一个老管家被一个彪形大汉带走了,那些从商船上回来的众水手也是说不清那彪形大汉的样貌,但是都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彪形大汉生xìng残忍狠毒,大家都是以为文管家被他带走,十有仈jiǔ是没有活命的希望,哪知现在居然是回来了。

不哭道长听到也仅是微微摇头,叹道:“原来他竟是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

梁chūn秀听到有人说文治回来了,先是心里一惊,暗自想到:“这个余家的老管家到底是命大,既然能够安然从那样凶残的坏人手中安然逃脱了。”

她急忙整理好了身上衣料,就与花可儿向那大厅里面走了过来。现在正是刘大横赌瘾大发的时候,所以刘大横并没有在刘府,仍旧在赌庄赌博。

梁chūn秀缓步踱入厅堂内,正是见到刘点带领着文治恭敬地在大定当心等候着。刘点迎上前来,躬身一礼道:“禀告三夫人,我在那夜烤店看到了正在忙于夜烤干活的文管家。他说他也是现在才回来的。”

梁chūn秀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这里的事我来问他。”刘点点头退了下去。

梁chūn秀朝文治看了少阵,道:“原来你就是文管家,失敬失敬。”文治连忙躬身谦卑一番。梁chūn秀又道:“文管家,听说你是被一个彪形大汉带走了的,你能安然回来,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文治道:“还好。也不是特别苦。夫人,我的妻子女儿是不是在府中了?”

他心中叼念着妻子女儿,害怕那刘点方才说假话诳他,所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将此问题落实清楚。梁chūn秀道:“正是,我是替你考虑才将她们接进的刘府。你的妻子女儿现在只怕也是十分牵挂着你了。”

文治道:“多谢夫人关心。哦,文治方才听刘大管家说到夫人现在已经是身怀六甲,我在次恭贺······”

梁chūn秀忙道:“文管家,我来问你,你回来的商船上面许多的水手都说见到过一个自称是余家少爷的年轻人,你见到过他吗?”

文治听到她这一问,忙道:“回夫人,那并不是假冒之人,正是余出天余公子呀。说来我还真是担心,他现在受了重伤,还没有度过病危时期。夫人的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他。”

梁chūn秀听到他这一回答,自然是惊愕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会过神来,忙问道:“你说,你说余公子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在哪里?”

文治抬头看去也是发觉了梁chūn秀脸部颜sè的转瞬变化,心里想道:“毕竟是表亲兄妹,自然是出自内心的真诚关心了。”忙回答道:“他就在城郊的一间茅屋里面养伤。”

梁chūn秀心里惊了一跳,想道:“听说这余出天是被一个蒙面武艺高手所救,这个文治弱不禁风,莫非也是那个带走他的彪形大汉。”

当即便是问道:“带走你的那位大汉是不是余公子的救命恩人?”她凝息敛气,心中还是有些激动不安,坐在凳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文治,不让文治有丝毫说谎的机会。

文治转身查看四周并无他人,才小声道:“正如夫人所说,他确实就是余公子的救命恩人,具体情景我也是不太清楚,但是连大哥武艺高强,只怕世上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这救余公子的事,一定就是他。”

梁chūn秀眉头微蹙,问道:“他姓连,你叫他连大哥?”文治道:“连大哥是好人,并不是坏人。他早就和余公子认识了。”

梁chūn秀心里疑惑:“姓连,难道是姨妈的什么亲戚?但是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姨妈说起过了?”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你能够出来,也是他发慈悲放你的了。”

文治道:“他今晚说是要和我来这城里面做事,现在他突然离开一下,我闲着无事就到夜烤店凑热闹,没想到竟是遇上了刘大管家。”梁chūn秀惊道:“做事?做什么事?”

文治摇头道:“这个他没有告诉我,我问过他,可是他并没有回答我。”梁chūn秀道:“他离开是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文治又是摇头道:“不知道。”

其实文治见到梁chūn秀这样刨根问底的神情,心里也是羞愧:“她是要问我什么了,我一个小小管家,哪里能够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情况了。”

梁chūn秀站了起来,小声在文治耳畔道:“文管家,你连大哥如果回来找不到你,他会怎么样?”文治愣了一愣,道:“我想他应该是会回茅屋去吧。”

梁chūn秀脸上突然显得非常的伤心难过,凄然道:“我表哥受了重伤,他现在一定是非常想念家人。文管家知道我表哥是被何人伤成了这样的吗?”文治摇头道:“这个我也是很奇怪,连大哥也没有告诉过我,所以我不知道。”

梁chūn秀恨然道:“一定是余家惨案的凶手想要赶净杀绝!文管家,能否帮我一个忙?”文治受宠若惊道:“夫人有什么事吩咐在下就是,何劳这样的客气了。”

梁chūn秀一阵沉默后,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点头道:“带我去见我的表哥。我非常担心他的伤势,并且,并且我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亲人了。”

文治看着梁chūn秀一双充满哀乞眼神的双眸,心里突然一惊:“在这之前,我可是听闻这丫头只会玩耍享乐,哪知见面一看才知是误传,原来她也是一个好人。”在这老实巴交的文治心中,世界上只怕也没有几个坏人了。

文治道:“夫人是余公子表妹,也是余公子的唯一亲人。我明天就带领夫人去见余公子如何?”梁chūn秀道:“文管家辛苦了。只是······只是,你的那位连大哥今晚不见了你的人影,他回到茅屋后会立马离开了吗?”

经她这一提醒,文治心里想道:“连大哥先前曾叮嘱过我要保守茅屋地点这个秘密,他如果不见我回去,一定会以为我泄露给了外人,那么他说不准就要立马搬走离开茅屋的了。”

文治道:“夫人提醒得极是。我那连大哥是一个万事小心谨慎的人,说不好明天去了他们就已经搬走了。”

梁chūn秀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现在就去吧。并且这个连大哥是我表哥的救命恩人,我身为余公子的亲人,也该是当面好好谢谢他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茅屋边等他,如何?”

文治小声问道:“夫人,你是,你是准备几个人去了?”原来他想到茅屋既然是连啸口口声说是秘密之地,去的人是越少越好了。

梁chūn秀微笑道:“我明白,余家惨案的凶手耳目灵敏,去的人越少越好。就我和你两个人。你想应该是安全的了吧?”文治道:“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梁chūn秀道:“你在这里等我小会儿,我进屋换一件厚实的披风,外面毕竟是寒冷得多。我去去就来。”

文治道:“好。手下就在此等候夫人。”梁chūn秀说完这话,已然转身向那内室走去。文治一个人站在大厅里面,心里想着:“余家惨案的凶手到底会是什么人,竟然将余公子伤成了这样。”

外面冷风阵阵,走在这漆黑的乡间小路上,文梁二人一前一后,在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移着步子。

文治自从来到茅屋,也是极少出屋来逛过,今夜出来,又是连啸一手相助,自己对这道路本就不是太熟悉,也只能凭着一点记忆来暗暗探索了。

而这后面的梁chūn秀,亦是亦步亦趋,但是现在正是浓秋时节,夜晚已经开始起雾,道路更是难以行走,但是二人仍旧还是朝前缓慢地前进着。梁chūn秀自小就是顽皮任xìng,只是初为人妇后才是有所收敛,但只要一走出了刘府,片刻后就是恢复到少女时的活泼。反而是文治,在前面显得有些生硬碍手。

二人如此艰难地在外面行得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进入了茅屋外的田埂小道上了。

文治在前指着前面的朦胧小屋道:“夫人请看,那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暂居茅屋了。”

梁chūn秀喘了口气,道:“这地方果然是偏僻,难怪没有人能够发现你们了。我在那前面还以为这里面没有了出路,哪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世外仙园了。”

文治在前面道:“不瞒夫人,这全是连大哥一个人发现的。连大哥这人真是厉害,我是越来越佩服他的了。”

梁chūn秀道:“听你这一说,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想见一见的了。”二人看向那茅屋,并没有见到里面是有灯火,这说明了连啸多半是还没有回来。

文治走到了这里,道路渐渐熟悉的了,在前面快步朝茅屋出走来。开口朝前方喊道:“连大哥,你在家吗?”

可是屋里面并没有人回答。梁chūn秀在后面小声嘀咕道:“这里真是个绝妙的地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非常得意的快乐心情。在她的身后,已经跟来了两个人,正是峨眉太虚子师太和峨眉得意弟子光灵子。这些武艺高强之人能够悄声匿形,文治一个粗人自然是没有发觉的了。而现在更是没有听见茅屋里面有人答话,看来今rì是一个对付魔教中人的绝佳机会!连啸,已经被太虚子众人认定的是魔教中人了。

文治在前面转头回来告诉梁chūn秀道:“夫人,屋里没有人。”梁chūn秀道:“知道了。我想进去看一看我表哥。”

二人已经来到了茅屋外,梁chūn秀在门外愣了一愣,心里只是想着:“没有想到我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见到这个负心之人了,我没有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心里老是怨恨着他的负心,当我听到他受伤了,我的心里为什么还有一丝心痛的感觉。现在,我马上就要见到他的了,为什么反而又是怕见到他,我难道心里还是很在乎着他,难道我一直就没有忘记这个人?”

她不明白,心里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而这文治已经进了屋里,点上了一盏蜡灯,凑到了余出天的面前一看,当时就吓了一大跳:“啊,余公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来余出天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脸sè煞白,嘴唇泛紫,双眸深陷,双颊凹落,初看之下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年青潇洒的俊态,反而较之一比,极像已是病入膏肓的晚年老人了。这样的情景文治见状自然是大吃一惊。

梁chūn秀正是呆呆地站在门外,听到屋内文治的一声惊呼,心里也是突然一紧,慌忙地跑了进来,凑上到了余出天的跟前,先是怔然看了半响,稍后又是失声哭泣出来,喊道:“表哥!”余出天睁开他那朦胧双眼,看清楚是梁chūn秀,惊得张开了嘴,却已是没有说出话来。

文治也是凄然流泪道:“余公子,你这怎么变得这样的快?你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了。”

梁chūn秀上前握紧了余出天的右手,再也不能忍住内心的伤心,道:“表哥,你怎么被伤成了这样?你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了。我是chūn秀,我是你的表妹,你看看我,你还记得我的,你一定还记得我的。”

余出天吃力地说出了两个字:“滚······滚开!”梁chūn秀哭红了自己的双眼,摇头道:“表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该恨你,我错了。表哥,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滋味是怪怪的,有种莫名状的羞赧。

正在这时,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突然从屋外一闪而入。文治听见屋外来人,忙着转头看去,见到两个从不相识的女尼,大吃一惊,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他还没有将话说完,太虚子已经一步跃到他的跟前,右手伸出,立马就将文治胸前的穴位点中,文治当时就委摊倒在了床边。睁着他那硕大的双眼惊讶地看着梁chūn秀,心里已然明白了三分。

太虚子上前拉过梁chūn秀的右手,恨然道:“夫人,这就是你那负心之人余出天,现在竟是病成了这样,也算是老天长眼,报应在了他的身上。”

光灵子上前看了一眼余出天,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心里叹道:“多好的一个年轻人,竟是被不哭道长伤成了这样。”

梁chūn秀右左仍旧死死的抓着余出天的右手,一脸哭得极是伤心,抽噎道:“为什么?为什么?表哥,我现在还是喜欢着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太虚子在旁见状眉头一皱,道:“夫人,你就醒一醒了。这个人这样对你,你为何还死不醒悟。光灵子,上前将夫人拉开。”

光灵子不敢违背师叔的命令,上前劝住着梁chūn秀,道:“夫人,不值得为这样的人伤心落泪。”梁chūn秀摇了摇头,道:“你们不明白,你们什么也不明白的。其实我只舍不得他。我心里一点儿也不怨恨他。”

太虚子坐在了一张木凳上面,突然猛地一拍木桌,喝问道:“夫人,你真是幼稚!光灵子,快将夫人拉开。夫人,你现在是有孕在身,千万要好好珍重自己的身子!”

梁chūn秀听到这话,渐渐止住了哭泣,转头看了看太虚子,问道:“师太打算怎样来处置我表哥?”太虚子道:“像他这样的人,死上十次也不算可惜。只是此人与那魔教中人有点瓜葛,我还要好好利用利用了。”

光灵子听到这话,上前道:“师叔打算怎样来对付这魔教中人?”

太虚子道:“哼,现在这恶贼还没有回来,但是我想应该也快回来了。待会我就藏在这扇门后面,光灵子你就藏在这张床下面。当他进屋后,必定是会先去看一看这姓余的小子。到时我就在他后面出击,光灵子你一旦听见我有了动静就立马也从床底越出,争取一剑就要了这恶贼的xìng命。”

梁chūn秀道:“师太,我能做什么了?”太虚子转头看了看梁chūn秀少许,道:“你不用做什么,你还是带着余出天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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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恨意(1)

静寂的刘府,外面正是灯笼高挂,现在已是申时了,但仍旧不见刘府的人熄灯安寝,毕竟这是当地大富人家,这点香蜡钱还是能够忽略不计的了。//、QВ⑤、CoМ\\

在这刘府正门开外的一间小木屋的楼角下面,连啸正是在准备着全身即将爆发的力量,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府大门外的两个把哨的仆人,心里已是做出了决定:“今晚一定要将这件事做完才走。”

他在前方看了少许后,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支长筒火药,又见他从怀里面摸出火石。只听得一阵长嘶鸣叫响彻了全城,火药升空鸣响,当如是jǐng报暗器之声。而这火药升上的空中区域,正是在刘府的房顶之上。

连啸不待响声停歇,蒙好了脸上黑巾面罩,已经一个疾步从那暗角里冲了出来,手中两只飞镖,如风一般刮向那两名站在门外的仆人,而这两名仆人正是在那里打盹偷闲,被这破空之声的火炮声当即就吵醒了,可是还没明白是如何回事的时候,两把飞镖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不允许他们有任何惊讶的机会,更不允许他们有什么闪避的机会,两把飞镖已经穿透过了他们的颈部,只见鲜血立马溅了一地,两名仆人就已经死不瞑目地永诀了这个世界。这就是速度,是惊人的、害怕得让人心悸的速度。

一条人影,如旋风般带着一阵耳畔的急哨声消失在了刘府的大门外面。连啸已经轻松地第二次踏进了刘府内,这次他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找到不哭道长,逼他交出救治余出天伤势的独门疗药;二是血洗刘府,要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作为魔教入川来的真正信号,谁让这刘府胆敢接应峨眉弟子,这就是刘府自己找麻烦。

当然,他屠杀的主要目的还是第二点居多,因为他现在已是时间紧迫,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必须将所有事情做完做好才能够安然离开。

这些刘府家丁全是普通常人,哪里是连啸这样的人对手,连啸双脚一落地,就是滥杀无辜,只听得全府上下惨叫连连,到处哀呼疾奔,整个刘府现在已经是乱了起来。

连啸杀得兴起,转首问那些无辜的仆人,问是否知道刘府女主人梁chūn秀的人影,有人向他指了指前排的一所房间,但是当连啸赶到那里的时候,哪里还有梁chūn秀的人影,不由得又是火冒三丈,心里想到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仆人也是敢欺蒙自己。

他哪里知道,现在是深夜时分,这个梁chūn秀已经出门现在并未未归来。连啸心里不甘,想到这一方财主刘大横的飞扬跋扈,对这样的人也是心中有恨,当时就是去找刘大横的人影,也是没有见到这个汉子的影子,而是见到了他的两个妻子和三个女儿,当时就是几刀残忍地将其杀害的了。连啸杀戮了一个时辰后,没有见到当rì遇上的太虚子老尼,心里也是一惊,想到刘府中竟然这些想要来杀害的人全都不在,自己的心里渐渐升起了一层疑惑。

而就在连啸从正门进来的同时,一位蒙面女子已经从后门杀了进来。整个刘府前后二门两条通道,全部已经被堵死的了。这些家丁只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仍由二人大开杀戒。

在这刘府内,不哭道长正是要躺下休息,明rì准备离开刘府,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无奈。突然之间就听见了屋外传来一阵厮杀声,当即就是惊了一跳,忙对身旁的两名相随弟子喊道:“走出去看一看,有恶人来了。”

三人来不及穿衣系鞋,均是蓬头跣足地拿过床边上的防身佩剑就往外走。当这三人来到屋外的时候,正见到那蒙面女子动手残忍地杀害了一名毫无反抗的女婢。不哭道长见状大声一喝:“住手!看招。”

不哭道长不愧是江湖好手,一声底气十足的喝叫就已证明了他的功力不凡,那蒙面女子停止了手中的杀戮,转头看向了他。更有两名正是吓得花容失sè的丫鬟缓缓回过神来,立马撒腿就往外面跑去了。

不哭道长道:“哼,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蒙着自己的脸就能够隐瞒身份了吗?”

他不想和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多费口舌,说完这话后就是一把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笔直指向那女子,道:“就让老道来与你较量较量。”

他一声长喝,就是将手中利剑刷刷声响地刺向了那女子。不哭道长的两名弟子见状,亦是同时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左右夹攻刺向那蒙面女子。那女子旋然身子一转,避开了这三人的凌厉进攻架势,将手中的剑往身前一拦,开口问道:“你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对不对?”

不哭道长听到这一句话,当真是愣了一愣,心里惊叹道:“难道余出天这小子真的是和魔教有什么说不清的瓜葛?”

当即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来刘府大开杀戒就是为了找我?”那女子道:“闲话少说,这样说来,你是承认自己就是不哭道长的了。既然你是不哭道长,还请你将你的独门疗伤解药交出来。”

不哭道长道:“要是我不交出来呢?你有本事就来拿!”不哭道长说完这话,双足成跨立形式,将腰间的长剑攥握在了手心,双目牢牢地看住那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举起手中的长剑就是朝不哭道长的脸面劈来,这一剑只听得风声霍霍,yīn风刺骨。

不哭道长的两名弟子立马上前想要一举拦下这一剑,那知他二人的利剑刚好一遇上蒙面女子砍下来的利剑时,听得耳边一阵脆响,继而看见一长串的火花冒起,两柄上等材质的利剑竟然当场就被从中削断,这是何等强大的内劲!

两名武当弟子相视一怔,均是觉得此人武艺甚高,千万不可小觑了,自己二人远非她的对手。他这二人正是发愣之际,这蒙面女子已经趁着空闲一剑就是向不哭道长的面门刺来,算计很准,剑尖笔直指向不哭道长的眉心!

这是灌注了很深内劲的一剑,是想一剑就要取走不哭道长的项上人头的一剑。剑声萧萧,如厉鬼鸣冤,想要寻人替身,当真是恐怖连连。

不哭道长也是早已等候多时,全身的力道由丹田全部分散到了全身各个部位,这时见到这样有威力杀着的一剑当面而来,又是片刻间将全身力道从新分配,一股暖遍全身的内劲又是运送到了双手之中,这样的架势倒像是殊死一拼了!

“嘭!”一声响亮的刀击声响。随后,不哭道长退后了两大步,那蒙面女子亦是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三大步方才稳稳地站在了原地。不哭道长心里一惊:“就凭这样厉害的杀着,只怕世上已是没有几个能够对付得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力,更别说是魔教中的其他人了。姚氏徒儿遇上了这样的恶贼,最终丧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那蒙面女子笑道:“道长好功夫!只怕也是苦支不久了吧。”

不哭道长道:“哼,邪魔歪道。你是自不量力。”蒙面女子突然一个箭步直冲了过来,不哭道长没有料到这女子反应竟是如此的迅速,立马又是架起了手中的利剑,正是要准备迎敌的时候,却见到这女子身子突然又是空中一转,一柄利剑已经抵上这两名武当随从弟子的颈部,当真是快如鬼魅,瞬息功夫就是来了一个移花接木,这是不哭道长始料不及的事。

那女子道:“道长,你只要将你的解药交出来,我就放了你这两个弟子,如何?一瓶解药交换两条人命,你还是占便宜的了。”不哭道长心里悔恨不已:“没有想到这魔教中人竟是来这样威胁着我。”

不哭道长还没有开口说话时,那两名弟子已经铁定了心思要当场自刎,不给这魔教之徒有任何的谈判筹码。哪知就在这两名弟子一心想自杀殒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动弹不得,原来此二人早已被这女子点中了要穴,现在连自杀的机会都是没有了。

不哭道长只是看了一眼这两名弟子,当即就是猜出了他们的心思,忙喊道:“不可!”待自己喊出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二人根本已是不能移动。两名弟子脸上均是显露愤恨之sè。

那女子笑道:“你们这点小伎俩想来骗过我,是还差了很多火候。不哭道长,你想明白了吗?”

不哭道长心里感叹:“这些魔教中人真是算计用尽,但是,但是这个余出天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稍后心里又是一想:“奇怪,怎么不见那些峨眉弟子了?

太虚子rì间口口声说要讨伐魔教,魔教之人真正到来了,却又是藏起来不敢出来的了。”不哭道长道:“我给你解药可以,但是我想问明白,余出天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笑道:“余出天是谁?你现在还是乖乖听话才好,不然我这刀不长眼的话,说不准就要让你的两个弟子命归地府了。闲话少说,快点拿出解药。”

不哭道长心里一惊:“她竟是不认识余出天,听她语气,并不像是撒谎了。”

稍后又想着:“看来她也是受人差遣来的,眼下还是救我的两个弟子要紧。”当即说道:“我来告诉你余出天是谁,这余出天是我的朋友,你拿解药就是去救他的。但是请你们也该为余出天想一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魔教中人才对,你们如果想对余出天好的话,我奉劝你们还是将他交到我的手中,我不仅能够治愈好他,还有办法来为他洗脱罪名。相反,他如果与你们在一起的话,不仅不能洗脱罪名,很有可能还会加深他的罪名,你要我交出解药,并不是最好的救治他的方法,你认为呢?”

那女子听到这话,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又是靠近了两名弟子的颈前,威胁道:“你少在我的面前假装慈悲。我什么也不知道,快将解药交出来!”

不哭道长眼见形势紧迫,不容他有多少时间考虑,只能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对那女子道:“你看好了,这就是解药。你接住了。”

他说完这话,就要将解药抛出手中时,突然听见元灵子从屋角出来开口喝道:“道长,千万不可相信这些魔教中人的话。”不哭道长转头看了过去,心里一惊:“原来你们还是出来了。”

忙道:“你们师叔呢?”元灵子率领着这群女弟子走了过来,怒目看向前面的蒙面女子,道:“魔教中人,你们竟敢前来作孽。还不来刀下送死。”

她又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道,“道长,我师叔现在不在府内,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猖獗了。”

原来元灵子众人在东厢房间安寝,突然听见了门外吵闹的声音,现在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位不在这里,所有一切交予元灵子主持,元灵子当时就命水灵子与平灵子二人前去照顾受伤在床的英灵子,必要之时悄然带英灵子离开刘府,吩咐完后,自己才率领其余众弟子从屋里走出,意yù与魔教中人较量一番。

双方正是对持之时。一条魁梧蒙面汉子的人影手中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从前正门走了进来,他的肩上正是扛着一个大包,边走边朗声说道:“刘府果然是大富人家,随便来一趟就能得到这样多的财产。真是一个暴发户了。可是刘府的管家也是太胆小了,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的主人。哈哈哈。”

这人正是连啸了,那蒙面女子看见此人前来,笑道:“这是当然,看样子还很多的了,我们的开销又有了着落。”两人相视开怀哈哈的一阵大笑。

不哭道长见状喝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连啸笑道:“不做什么,我来这里就是要屠庄,还有就是要拿走这里的所有财产。最后是随便将你这个臭道士的解药拿到手。我寻遍了刘府,就是没有发现你们的三夫人跟那个峨眉派的老太婆,他们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臭道士应该知道吧?喂,你们还在考虑什么,还不快快将解药交出来。”

连啸边说边走,话说完时已经走到了那蒙面女子的跟前,看了看那两个被受制的武当弟子,微微笑了一笑。他这一笑,听来当真是鬼厉可怖,不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发起疯来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残忍模样。

不哭道长心里早已想着:“太虚子她们到底是去了哪里呢。”嘴里怒道:“你们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这两个蒙面人听到这话后,均是开口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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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恨意(2)

元灵子突然走上前来,怒道:“你们这些杀人魔鬼,.\要做坏事,何不光明正大地来,却又是这样藏头蒙面,不觉得太胆小了吗?”连啸转头看了看这个小姑娘,两道凌厉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暗淡的yīn郁。元灵子被他这一看之下,心里也是篷蓬地跳了几下,双脚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小步。

那蒙面女子道:“小丫头,你这样年轻就到峨眉上去拜师学艺,会想到有朝一rì丧命异域吗?”元灵子鼓足了勇气,道:“你们别来这里说大话,要动手就快一点了。”

连啸突然举起了他手中的长剑,朝着那两名全身被制的武当弟子就是唰唰两剑,当场就让这两名弟子血溅当场。不哭道长见状,大吃一惊,怒喝道:“邪魔歪道,残忍恶毒。贫道要为门下弟子报仇!”他说完这话,就是将手中的解药放回了怀中,手中将那柄长剑重新抬举了起来,一脸愤怒之sè,挺起了长剑就是朝那蒙面二人面门刺来。

元灵子在旁见状,也是开口喝道:“上去助道长一臂之力。”其她女弟子听命,立马挥动了手中的长剑,也是朝着蒙面二人刺来,一场杀戮又是拉开了序幕!

蒙面二人手中长剑像是长了眼睛的毒蛇,时而看见那猩红的剑尖如毒蛇吐芯,继而便听见一女子的惨痛尖叫声。血溅起,人倒下,剑回抽。如此简单反复的几个动作,在眼前切实发生,元灵子看见倒下的师姐妹越来越多,心里也开始有了少许的胆颤,这是两个怎么样的杀手机器,简直就是在将自己的师姐妹杀着好玩。

元灵子这才不得不心里承认:“自己与他们的差距太大了。”不哭道长挥动一把利剑,却是被这两个蒙面人在峨眉众弟子中旋转,根本就是没有了欺身接近他们与之决斗的机会。

连啸在这当中笑道:“臭道长,你想早点见阎王,可是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一个人最后慢慢来对付你。”

不哭道长在旁边见到这蒙面汉子的招式,心里立马想到救走余出天的那位蒙面汉子,前后一比较,知道这人就是救走余出天的同一个人。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怪不得这两人可以横冲直闯,原来是仗着自己的武艺高强。”稍后心里又想:“就凭我这一小撮人想要拦住这个大魔头,根本就是自不量力。”当下他高声喝道:“元灵子,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快走吧。”

元灵子正是愣在了那里,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惨不忍睹的情景,而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现在听到不哭道长的这一呼喊,傲心陡生,道:“不走,死也不走。邪魔歪道,我元灵子决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不哭道长见状,长声一叹:“你快走。快去找你们师叔太虚子,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见到不哭道长身子旋转,一个飞影就是来到了元灵子的跟前,右手食指点出,想要一下间点中元灵子的委中穴。哪知元灵子见到他将要欺身靠近,右脚突然也是朝那后面移去,根本就是不想让不哭道长靠近来。

元灵子还在高声喊道:“不杀了这些邪魔歪道,怎么能够对得住刘府的上上下下这样多的人,道长,你就不要再来拦我的了。要走你一个人走吧。”不哭道长见到身后又是一名峨眉弟子被蒙面汉子一刀穿腹而亡,当时也是恨得牙齿生痒,回头转身就是向连啸一刀刺去。

连啸一声冷笑,用他的那手中长剑篷的一击挡住了前方刺来这记狠招,笑道:“哈,臭道士,你是找死吗?”不哭道长一声咆哮道:“你们这些魔教中人,丧尽天良,敢来这川蜀之地撒野,就别怪我手下留情了。”他哗哗地舞动了手中利剑,一连使出了三记杀着,使出了他的全身猛力,打得那连啸口中唏嘘不已。

连啸笑道:“好你个牛鼻子,是来真格的了。看招!”他是尚来自负之人,见到不哭道长三招之后,猛地就是挥动了手中长剑,使劲地朝那不哭道长的长剑上撞去,不哭道长已是在全力一拼,两把长剑分别灌注了双方无尽的力道,这一撞之下,突听到一声铛的长响,原来是不哭道长的利剑竟是被这连啸的利剑当场就劈断成了两节,不哭道长还觉得双手手腕隐隐生痛,脚下一阵踉跄,退后了两大步方才站稳,心里只是惊叹:“好强大的臂力!”

又见到前面一团人影幻花,元灵子看见了不哭道长的败北,已经举起了手中利剑接连着攻向了连啸,口中一声娇喝:“恶贼,拿命来!”

连啸“咦”了一声,稍稍退后了两步,待看清是元灵子时,道:“是你逼我,可容你不得了。”他当下就是挥动了手中利剑,一剑直刺向元灵子的眉心而来。那是非常快的一招剑法,快得没有一丝瑕痞,旁人看来,只觉得是眼前一阵剑花,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的可能。

不哭道长身在元灵子的背后,突然间见到这记剑法,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啊,元灵子竟是不能在他手中走过一招,她命休矣!元灵子抬头看见连啸的凌厉攻势,心里一阵冰凉:“我就这样死了?”只见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现在睁大了,里面尽是充满恐惧的神情,怔怔地望向了连啸,好像是在诉说自己对生命的眷恋,好像是要看清杀害自己凶手的真正面目,死得是如此不能瞑目!

连啸手中的利剑一剑划到元灵子的眉心一寸处,突然,剑没有往下划来,竟是愣然地停在了当空。是元灵子的那双眼睛,让连啸一时怔然,多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就是这样要死在自己的剑下,一时之间,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连啸正是发愣之际,不哭道长突然出手了,他一把抓住元灵子的右手,身子朝那屋后一跃,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能错过了。就在这二人正要越墙离开的瞬间,那蒙面女子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只听到“咻”的一声响声,那把匕首就已经脱手朝着不哭道长的身后飞掠而来。

那女蒙面人喊道:“休逃!留下解药来。”连啸亦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心里恨然道:“想逃,可没有这样容易。”当下也是身子一跃,就朝不哭道长的身后越来。不哭道长身子还没有离开墙角,背后突然就是中了那把快如闪电般的匕首,听到不哭道长一声尖叫,蒙面女子一声冷笑,道:“想逃过我的暗器,简直是做梦。”

她眼见连啸追了过去,立马也是身子一跃,跳上了瓦顶上面,见到远方那一前一后三个人影,心里一阵满足,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刘府满院的死尸,微然地笑了一笑,从怀中掏出火石火器,只见轰的一阵响声,那蒙面女子已经将怀中的一块丝巾点着了火,朝那院心角落里面一扔,笑道:“让所有的一切全部毁灭了吧。”

那只火苗一落在了地上的峨眉女弟子死尸上面,当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蒙面女子看也不看,身子一起,又是朝那前方跃去了。而这偌大的刘府,渐渐火势扩大,片刻后已是点燃了整个刘府。许多饶幸活命下来的家丁现在已是顺手牵羊般拿起刘府里面值钱的东西就往外面逃离。刘府,毁亡的真正开始。

而这刘府的主人刘大横是在赌庄过夜,正是赌xìng高涨的时候,听见外面刘点使劲地敲打着房门,开口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刘府着火了。你开门呀。”

刘大横正是和几个好朋友关门畅欢,哪知道会有人前来打扰雅兴。刘大横一听说刘府着火了,心里马上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怒喝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着火了带人将它扑灭了就是,看你吓成了什么样子。”边说边上前将房门打开,只见刘点一脸灰头灰脑的模样,睁大着一双恐惧的双眼,嚷呼道:“大哥,刘府彻底完蛋了,就是救走余出天的那蒙面人今夜又是夜闯刘府,将所有家丁杀的杀,赶的赶,现在他们又是一把火将整个刘府全部点着了,刘府彻底完了。”

刘大横一听懵了,连忙问道:“又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贼。那······那我那些金银财宝呢,你叫人把它转移出来没有?”刘点一脸伤心的样子,摇头道:“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部被那蒙面人拿走了,是那个刘忠诚混蛋,向那蒙面人乞求活命,亲自将那个恶贼带到你的金库门外。最后,最后那蒙面人扛着一大袋金银走了。刘府着火后,我见到所有没有被杀的家丁全部变成了强盗,他们也是东抢西掠,将整个刘府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拿跑了,有的拿不走的东西也给他们一把火毁了。大哥,这些仆人太无情了,太可恨了,不仅不帮我们刘府,还在助纣为虐呀。”

刘大横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脑袋一阵混乱,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官府的人呢?那些兵呢?难道就是没有一个仆人是真正忠于我刘府的了。”刘点道:“大哥,大哥,你醒一醒呀。大哥,刘府着火后,我们还没有见到夫人她们。还有小姐们的人影也是没有看见,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样了。”刘点害怕刘大横一时想不开,就这样给吓傻了,可是不太好的。

刘大横忙道:“快,一定要找到三夫人,她怀中还有我的儿子呢,一定要找到她,至于另外两位夫人,还有那几个丫头,不要也罢。我只要儿子就够了。”听他竟是说出这样没有人xìng的话来,刘点愣了一愣,然后才道:“大哥,三夫人今晚没有回家。她们和文管家到外面去了,我问她们到哪里去的时候,她没有理睬我,我也不敢多问,反正三夫人她们是脱离了危险的。”

刘大横的脸上突然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我儿子没事就好。快去等她们回来。”屋内的几个好友见到刘大横如此的惨样,个个识相地全都灰溜溜地走了,更是不敢招惹上这个倒霉的败家汉,万一那些杀人恶魔知道自己跟刘府有往来,只怕自家xìng命都是难保,真是赌桌上面是朋友,大难临头各自飞。

刘大横回头一看,见到里面空空如野,心里一阵伤感,开口大声恐道:“他妈妈的,一群赌徒小人,我刘大横今天倒霉,招惹上了杀神,这些家伙就像是避瘟神一样,跑得比谁都快!等我儿子长大了,又会再建一个漂亮的刘府。”

刘府,现在剩下的仅是这个有点样子的赌庄了,想到那所有的家财金银,转眼间就是灰飞烟灭。

刘大横痛苦地坐在赌桌上面,开始张口喝着闷酒,心里好半天不是滋味:“我刘大横怎么会招惹上那些杀人恶魔呢,全是梁chūn秀那个女人的缘故,如果不是余家惨案,就不会招惹上余出天这个混蛋,没有余出天,就不会有什么蒙面汉子,没有蒙面汉子,就不会有今晚的刘府被毁。所有的一切,开端就是梁chūn秀,这个臭婆娘,老子原来是娶进来了一个散财神。”可是又想到她怀中怀有自己的儿子,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恨然道:“我儿子一定要跟我,老子一定要赶她离开刘府。”

他仰天又是喝了一口酒,心里一阵伤心难受,竟是趴在桌上流下了滚热的眼泪,毕竟刘府是远近闻名的大富之家,一夜之间就是败坏在自己的手中,多少还是有些心痛。让这个嗜赌成xìng的汉子也是不甘地流出了眼泪。

没过多久,忙碌了一宿的刘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大哥刘大横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正在这时,一位女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四处看了一看,连忙跑到刘大横的跟前,问道:“刘财主,三夫人的人呢?”

此女子正是丫鬟小荷,她住在刘府临近的客栈之中,远远看见刘府被熊熊大火吞噬,心里一慌,想到了小姐梁chūn秀的安危,她按捺不住一颗跳动不停的心匆匆跑到刘府门外一看,见到四周人山人海,刘府现今被毁,引来了许多的办差官兵,已经将外面封堵住了。

小荷没有办法,只能立马快步朝着这刘府外的赌庄而来。刘大横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荷,一脸朦胧,问道:“你是谁呀?”小荷见他已经喝得这样醉醺醺的模样,转头看向刘点,又是问道:“刘大管家,你知道三夫人在哪里吗?她逃脱了这场火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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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恨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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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点见到这女子一脸伤心担忧的神sè,心里甚是奇怪,也是问道:“你是谁,你认识三夫人吗?”小荷点头道:“我是他余家的丫鬟,我当然认识三夫人了。”

正在这时,那刘大横借着酒疯,听到小荷在旁边口口声说三夫人,当下就是怒不可泄,开口骂道:“屁的三夫人,老子没有这样的老婆,死了,死了。给老子全死了。”

小荷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断断续续道:“你说三夫人,她······她死了?”小荷一说完这话,就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梁chūn秀是自己从小一起相伴长大的主子,虽然待自己不是很好,可一想到她那凄苦的婚姻,现在又听到她被这场大火害死了,可能是尸骨无存,心里酸痛一时间全部涌上了心间,有同情,有自疚,有思念,各种难以言语的感触一齐触发,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包裹不住,竟是如那滚滚流水一齐崩溃了河堤,哗啦啦地哭了出来。

小荷这一时伤悲,掩面向外奔了出去。刘点在后急忙喊道:“姑娘,姑娘。我大哥喝醉了,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姑娘······”可是哪里再有小荷的身影,已经一溜烟就跑不见了。刘点傻傻地愣在原处,心里奇怪道:“原来余家惨案中还是有幸存的人了。”

且说那连啸与那蒙面女子越过刘府门墙后,一直追随在了不哭道长与元灵子的身后,前面二人刚好跑了一段路程后,连啸突然举手拉住了那蒙面女子,道:“不必追他们了。”

蒙面女子停住了脚步,转头不解地看向连啸,道:“不追?为什么?”连啸道:“让他们将魔教入川的消息夸张地喧嚷开来,倒是比我们赶尽杀绝要有用得多了。”蒙面女子拱手道:“缺泪使,属下听命就是。”

连啸点头道:“好。现在可以揭去面纱了。”连啸这一话说完,两人同时将脸上面纱揭了。那女子正是方才有事在大街上急切求见连啸的妇女。此妇女名叫冯晶芸,是教中的光明使。

连啸望着天空夜sè,心里想着:“今晚我们毁灭了刘府,却是将不哭道长这个臭牛鼻子给放走了。只怕要救这个余出天也是不好办的了。”

冯晶芸躬身问道:“其实方才我们本来是有能力将那个牛鼻子给抓住的,属下不明白缺泪使为什么要放走了他?”

连啸转头看向冯晶芸,冷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凶sè,道:“光明使,如果我们就算将不哭牛鼻子给抓起来的话,你说我们会饶过他的xìng命吗?记住,我们是一同放走了那牛鼻子的。好了,现在你跟我一起回郊外的茅屋一趟,明rì我就跟你回总坛。”

那身为光明使的冯晶芸微一躬身,道:“属下记住了。属下一切听缺泪使安排就是。”连啸点头道:“好了,我们走吧。”二人不再多话,一起消失在了这苍茫夜sè当中。只是冯晶芸心里甚是疑惑:“缺泪使在刘府时动手杀死了那牛鼻子道长的两个弟子,那时就是主动放弃了讨要解药的机会,现在又是公然放弃追逐那牛鼻子道士,这其中恐怕并不是他所说的这样吧。牛鼻子说的余出天是什么人,他也是没有告诉过我。”只是教中个人身份不同,下属不便于随意臆测上面的安排了。

连冯二人快步在城郊外面的林中穿梭,连啸在前带路,冯晶芸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随着。这二人俱是身怀上乘武学,使出了浑身的轻功,当真是如那仙子御风,联袂而舞。就在他们身临空中朝前飞掠的时候,丛林树下是不哭道长与元灵子二人藏匿的身影,静静地看着敌人从头顶上面飞过。

那元灵子一时愤恨,就要开口大声怒骂魔教之徒的卑鄙无耻,幸好不哭道长早已在旁察觉,连忙出手点中了她的哑穴,不让她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待连冯二人走远之后,不哭道长才放心地解了元灵子身上的穴位。元灵子霍然站了起来,大声朝那天空中骂道:“邪魔歪道,有本事就来杀我,我只要活着的一天,一定会替我的师姐妹报仇雪恨的。一定!”

不哭道长缓缓站了起来,触动了肩上的刀伤,“哎哟”一声叫了出口。元灵子忙着转头一看,赶紧上前扶住不哭道长,问道:“前辈,你受伤了?”原来当时元灵子一心只想报仇,根本就是没有注意到受伤的不哭道长了,现在也是才发觉他受了严重的刀伤,内心不免有点难过担心了。

不哭道长勉强笑了一笑,道:“没事。你能告诉我你师叔他她们是去了哪里吗?还有,三夫人是不是和你师叔一起了?”元灵子点头道:“正是,她们跟着一个叫文治的管家到郊外去了,好像是发现了那个余出天负心人。”

不哭道长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喃自问道:“姓文的管家?余出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余公子可能有危险了。你,你知道她们去了郊外什么地方吗?”

元灵子道:“前辈你就不用为那个负心人cāo心了,那样的人死有余辜,根本是不值得同情的。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朝什么方向去的。前辈,你伤势颇重,还是找一个地方好好养伤要紧了。”

不哭道长突然间想到了丫鬟小荷,道:“好,我知道一个地方,麻烦你带我进城去。”元灵子点了点头,忙着艰难地扶起这个老道士,朝着城内走去了。

小荷一个人忙着跑到刘府废墟之地面上,向着官差询问道:“你们,你们有没有发现刘府三夫人的尸体呀?”这些官差哪有工夫来理睬这个小丫头,只道:“这样的大火,哪里还分得清尸体的是谁了。不过倒是发现了许多的女尸,这当中也不知道哪个是你说的三夫人了。”

小荷听到这话,脑子一阵模糊,心里已是伤心万分了。一个转身急忙朝着余家坟茔之地跑去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是无处诉苦,心里已经确实三夫人就是在这场大火中丧生了,她是来向余家老爷夫人诉苦来的了。

现在正是黎明时分,天sè未开,到处均是雾浓一片,根本就是看不清前面的物事,小荷一心只想来到余家新坟前,借着一点微弱光亮,慢慢地在田间小道上行走,只不过她实在是内心太悲,路上均是哭涕不住。

当小荷来到余家新坟前面的田埂上时,突然听见了坟前已经有一个女子在那里抽噎不住,这可是吓坏了小荷,会是谁呢?本是夜黑看不清道路,在这荒山野外,突然听到坟前有人哭诉,一下联想就是狐妖鬼怪在此作祟,更何况是小荷这样一个娇小胆怯的小姑娘。

小荷当时就是双脚无力,一下间捂住自己的嘴,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身子立马蹲在了小路边,想要立马转身逃跑,奈何双脚好像被大地生了根,身子已经好像不听自己使唤,只能眼睁睁地蹲在了那里。

再听那坟前女子哭泣道:“姨父,姨妈,ūn秀对不起你们二老,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表哥可是你们的亲儿子。你们害我已经够惨了,难道也是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宝贝儿子受苦受罪吗?”

小荷一听这话,心里惊道:“啊,小姐!”随即又是心里乱想道:“她死了变成了厉鬼吗?她这是来老爷夫人坟前忏悔吗?她才死就这么快知道自己错了?”······反正她现在是将梁chūn秀当成了厉鬼,怎么也是想不到梁chūn秀还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

随后又听梁chūn秀道:“唉,你们也不要怪我当时心狠手辣了,这全是你们逼我这样的。我知道,表哥其实心里是有我的,全是你们,你们在表哥婚前一天将他骗走,将我嫁给了那个刘大横。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但是我不在你们坟前说个明白,我心里不好受······”

小荷心里想着:“这是鬼吗?小姐变成了鬼,该是会和老爷夫人在yīn间相会了,听着声音,明显就是活人了。”

梁chūn秀又道,“我现在怀里面怀上了刘大横的孩子,你们看见了吗,是那个赌棍刘大横的孩子。我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我想过了,既然你们要害我,那我就要害这里所有的人。现在表哥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可以说这孩子是我与表哥的孩子了,哈哈,你们害我,我给你们脸上蒙羞,看谁斗得过谁。姨父,姨妈,这就是你们的孙子。他以后姓余,就是姓余,是余家的一个人,是你们害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本来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就是多余的一个人,多余的。这就是我复恨的筹码。”

她说到最后,已是声音哽咽,伤心yù绝地哭了出来。小荷听到这话,脑子一下间就是明白了:“这是真人,这是真的梁chūn秀,梁chūn秀并没有死。”

但回过头来又是一想梁chūn秀方才的话,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她要做什么?少爷怎么会回到她的身边,她说肚子中的孩子是少爷的,这是什么yīn谋?她知道刘府现在被大火烧了吗?”所有的一切疑问,困惑着小荷,当然,她在这里就算坐上一天一夜,也一定想不到事情的真实情景了。

小荷渐渐听到梁chūn秀的哭声歇了下来,想必是已经伤心到底,没有jīng力再在这里徒劳伤感了。

小荷缓缓站起来朝前看去,发现就在自己心存疑惑的时候,梁chūn秀已经从另外一条小道上离开了这里。小荷静静地站在余家新坟面前,心里百感交集,万般不是滋味。可是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了梁chūn秀方才恶毒般的咒语,心里一想起不免又是浑身发颤,一颗心揪成了一团。只能跪在了余家老爷夫人的墓碑前,可怜似的祈求道:“老爷,夫人。你们在天之灵就原谅了小姐吧,小姐命苦,她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不可挽回的事来了。还有,求老爷夫人保佑少爷平安。”现在东方天sè已经开始泛出了鱼肚,露出了微弱的晨曦之sè,煎熬的一个夜晚,终于走到了尽头。

城郊官道的大路上,连啸与冯晶芸二人正是快马加鞭往北方行去。原来就是昨夜二人向那城郊的茅屋边走去的时候,刚好要到茅屋门口时,连啸就是发现了异样。

如果这个文治先回来的话,屋里面应该会有人影走动,可是见到屋内点着了烛光,却是没有人影。连啸生xìng谨慎,俯下身子仔细窥察屋边情景,发觉到地上竟然留下了一张布锦,他见状当即心里一惊,这张布锦连啸十分的眼熟,原来竟是余出天怀中的被余出天认为是连静香的人物肖像那张画锦了。

连啸当时就明白,屋里面一定出了什么变故,至于余出天本人,极有可能被来人带走了,更有可能已经被害。一想到这里,连啸眉头紧锁,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是一位很善于藏匿心事的硬汉,又想到教内大事,片刻耽误不得,当即就是决断道:“此屋里面有埋伏,我们走!”

冯晶芸立在他的身边,将这话听得明白,也是不敢多问,二人立马悄然离开了茅屋。而在茅屋里面的峨眉诸弟子,苦苦等了一宿,竟是无劳而获。

待天大亮后,太虚子从茅屋走了出来,竟是不知昨夜连啸已经回来过一次,她心里还以为是连啸并没有回来,或是又想到是文治欺人,故意耍了自己众人。当时就是怒不可揭,立马又是将文治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先是开口喝吓了一番,见到文治也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后,颇觉得内心有点失落,心里不得不承认毕竟还不是这些魔教中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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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恨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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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连啸的心中,已经隐约觉察到余出天的体内伤势颇重,恐怕耽误不了多久,所以他的一颗心也是悬在了半空,好久都不是滋味,但想到将来,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了,自己这样做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想到文治泄密,心里又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是悔恨交集。

他就是这样带着一颗复杂的心情回往教坛总座的。他旁边冯晶芸,可是没有他这样多的心思,毕竟教内事务才是头等大事,她是一路从陕南南下来川,目的就是寻找这位教内缺泪使,将教内重大变故告诉他,让他速速赶回总坛,以好应变即将发生的事情:魔教教主尊称名为“王月”,原来现在是魔教“王月”病危,教内权利最大的两大使者“缺泪”、“覆雨”极可能会在”王月”临终之前担负起辅导少主的职责,两大使者可是关键人物,并且这魔教中组织严密,两大使者随时更换,到现在为止,连啸还不清楚“覆雨使”的身份到底是谁!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片刻也耽误不得。

连啸,正是魔教中的核心人物!只是不知他这一去,到底又是何时才能再次来川看望这余出天了。

昏暗的茅屋里,太虚子一脸yīn沉,看着床榻上面昏迷不醒的余出天,心里恨然道:“好你个小子,勾结魔教,害得我峨眉弟子丧生大半在了刘府,这口怨气我还不知道该发泄在谁的身上呢,看你这样要死不死的模样,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此事了。”

正在这时,光灵子在门外喊道:“师叔,元灵子与不哭道长来了。”太虚子听到这话,眉头一舒,立马站立了起来,迎上前去,看到是受伤的不哭道长与一脸委屈的元灵子,忙道:“道长受苦了。”

不哭道长抬头看了看太虚子,道:“师太,原来你是到了这荒郊野外了。昨夜那场刘府的浩劫,师太想必也是听说了吧。”太虚子点头道:“听说了,可惜,我老太婆不能手刃这些魔教之徒,实在是让人气愤。”

原来是光灵子从城郊过路农夫的口中得知刘府昨夜被人用一把火毁烧掉了,死者惨不忍睹,其中多有女尼死尸,光灵子骤然听闻,急忙就将此消息告诉了师叔太虚子,太虚子听后亦是微然一惊,当即就是将峨眉独门联络暗器“飞天红炮”向空中放了一颗,好让刘府中饶幸逃脱出来的峨眉弟子能够见到暗器后能来这城郊会齐,一连等候了三个多时辰,才见到元灵子与不哭道长前来这里。而英灵子等人到现在俱是毫无音信。

不哭道长道:“不知余公子现在伤势如何?可否醒转过来?”太虚子让出了道路,让不哭道长进屋说话,口中答道:“这小子昏迷了一天一夜,只怕离那阎王殿也是不远了。”

不哭道长转头看了看太虚子,问道:“三夫人人呢?”太虚子道:“刘府遭遇这样大的浩劫,自然是回去打理家务的了。”不哭道长道:“原来如此。昨夜余公子是和三夫人在一起,对吗?”

太虚子越听这话心里越气,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余出天现在是废人一个,三夫人是一个痴情人,要与他在一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再说了,这余出天毫发未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哭道长心里一惊:“这样说来,余公子救治好的可能xìng又是下降了。”原来他是想到梁chūn秀有毒药毒害了余家二十五口人命,她可能还会迁怒于余出天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了,一旦余出天遭遇什么不测,只怕救治好的可能又是大幅度降低了。想到这里,不哭道长只能在心里无奈的摇头叹息。

不哭道长走近了茅屋,见到一脸惨白的余出天,心里实在是悔恨自己当初出手的沉重,害得这余出天成了这样。

但他同时又是心里一直以来存有疑惑:“昨夜的那蒙面汉子就是救走余出天的人,昨夜他们明明可以追上我的,顺便便可以将解药拿到手,可是他们却是主动放弃了,难道这魔教中人已经发现余公子是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还是他们另外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里,这个常年在外漂泊的老江湖心里也是一阵胆颤,猜不透那魔教中人与余出天之间那不明不白的关系。如说是一心想要救治好余出天,不可能这样地半途而废,还有,那女蒙面人开始主动提及到了解药的事,却是被那蒙面汉子所阻,这当中原因真是难让人理解。

不哭道长心里还是有自知之明,魔教二贼武艺高强,昨夜自己能够饶幸逃脱,并不是自己的武功有多好,而是他们故意放走自己的。一想到昨夜的厮杀打斗,不哭道长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不哭道长来到余出天的床边,伸出右手上去为余出天细细把脉,稍过片刻后,突然眉头一皱,顿时感觉到余出天伤势实在不妙。他的内伤,显然比自己的独门内功所伤是要严重了很多,而且是病情仍在加剧,稍不注意就会有随时亡命的可能。

太虚子在旁看见了不哭道长脸sè的变化,问道:“道长,这小子还有救吗?”因为在这之前,太虚子也是为余出天把脉过的,按照她当时的诊断,此人是无救的了,只能活活卧在床上等死。但是想到他毕竟中伤的是不哭道长的独门内功,或许不哭道长还是有救治良方也是说不准的。

现在看见连不哭道长都是皱紧了眉头,心里自然是十分的好奇了。不哭道长转过头来,对太虚子道:“魔教中人曾今用内功救治过他,只是与我们名门正派的内功章法不一样,已经打乱了他体内原有的内伤,看来,余公子也是命数使然,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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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失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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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chūn秀回到了刘府的赌庄,看见正喝得一脸醉态的刘大横,心里就是有气,想着:“这个当了一辈子财主的赌棍现在家道衰落,还没有彻底毁灭就颓废到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就知道,刘家有这样的主人,一定好景不长。”

旁边的刘点看见三夫人回来了,忙着迎上前去,道:“三夫人,你劝一劝大哥吧,大哥现在很难过。”梁chūn秀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刘点,嘴边发出一丝冷笑,道:“劝他?他这样的人,还用人来劝吗?他的运气也真够好的,为什么昨夜里不回家,让那场大火活活烧死才好呢。”

刘点听到这话,傻眼似地看了看眼前的梁chūn秀,道:“三夫人,大哥好歹也是你的相公,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其她二位夫人都是不幸被火烧死了,现在剩下的就是三夫人你了,你不来劝大哥,谁还有资格来劝说他呢?”

毕竟刘大横是刘点的大哥,他的骨子里面还是非常忠心刘大横的,现在见到大哥落难后,而身为三夫人的梁chūn秀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心里也是有一点反感了。

梁chūn秀走到刘大横的面前,低头傻傻地看了看桌上昏睡过去的醉汉刘大横,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肖于顾的神情,只见她小心地捂着小腹,俯下身子在刘大横的耳边轻声说道:“刘大横,你可听好了,我怀里面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他姓余,是我表哥余出天与我梁chūn秀的孩子。你听明白了吗?你跟这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从现在开始,我走我的,你做你的,你如果想不开的话,我奉劝你还是跳井死了算了。像你这样的人渣活在世界上简直就是玷污了这个世界的清白。”

刘点听到这话,哪能够让她再说下去,立马一把拉住梁chūn秀的右臂,气得眦齿yù裂,怒喝道:“夫人,你说什么?你给刘家蒙羞!”

刘点也是姓刘,他岂容梁chūn秀如此羞辱自己的大哥刘大横,那简直就是会比杀了他还难受。果然,刘大横似乎听见了梁chūn秀的耳畔说的话,已经慢慢移动了他的右手,只是还没有见到他抬起头来,刘点见到这一情景,内心猛然一惊。梁chūn秀也是傻笑地看向醒来的刘大横,心里是万分看不起这个男人。

刘大横终于抬起了他那肥大的头颅,睁开半眯的双眼,看了看眼前的刘点与梁chūn秀二人。突然,一声大笑,刘大横竟然笑道:“夫人,你回来了。我真是太开心了,你昨夜的运气真是够好的,你知道,我还担心我的儿子会离我而去呢。可是没有,你保护好了我的儿子,我很开心,你是刘家的大功臣呀。你知道吗?刘府遭火灾,一点儿也没有关系,我还有赌庄嘛,我将赌庄押出去,还可以再去豪赌几场,一定会将整个刘府全都赢回来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除了会赌博之外不会其他的什么了,可是你是知道的,为了未出生的儿子,我只有拼一把了。”

梁chūn秀微笑道:“刘大横,你看你的堂弟抓住我的手呢。”刘点听到这话,惊了一跳,连忙放开了梁chūn秀的右手,只道:“大哥,三夫人给刘家蒙羞······”刘大横怒道:“住嘴!我的老婆我心里有数,你是不是当我这个大哥死了啊?她说的话,你也相信?你简直是糊涂。梁chūn秀,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真要决定离开刘府,对不对?”

梁chūn秀心里一惊:“这个不知白天黑夜的赌棍,今天怎么脑子这样清醒了?难道真的是一场大火把他给烧醒了?”

她嘴唇动了一动,莫名状心里一阵害怕,最终鼓足了勇气,抬头道:“对,我决定离开这个赌庄。”她当将话说完,刘大横突然就咆哮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要走,可没这样容易。我一直够忍了,我以前算是天真过了一回。我一直退让,你不识趣还来变本加厉,你以为你是谁!现在你姨父姨妈全部见了阎王,你要到哪里去啊?还有,还有你怀的是我刘大横的儿子,你要走,也要将我儿子留下后才能走。刘点,抓住她。”

刘点也是从来没有见到刘大横竟是这样的生气过,现在见到了心里也是惊了一跳,忙点头道:“大哥,我听你的。”刘点当即就是动手将梁chūn秀的右手抓住,从地上顺便拿起一段绳索,就要将梁chūn秀当时捆绑起来。

梁chūn秀见状大吃一惊,忙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刘点才不理睬她的大声叫嚷,动作十分麻利地就将梁chūn秀的双手捆绑在了身后,捆绑之后,刘点又是将梁chūn秀将里面一推,梁chūn秀全身被困,只能不听使唤地身子往后面的桌椅上面倒下,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只能睁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刘点与刘大横二人。

刘大横嘿嘿地笑了一笑,道:“你就给我放规矩点。不然,哼,可有你好受的了,知道吗?”梁chūn秀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一个人回来,本来是回来看一看英灵子有没有来过刘府的赌庄,顺便接应到城郊外去,自己顺便拿点东西就好离开刘府,这应该和太虚子一起回来才是,但是她内心想到了表哥余出天,想到应该让太虚子救治一下他,加之自己也没有想到刘大横遭受到了这番打击之后,xìng情竟是大变,对自己也是凶相毕露,显然是自己缺少了防患意识。这总的说来,就是自己掉以轻心的草率了。

梁chūn秀怒骂道:“你这个赌棍,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那些朋友没见了我回去,她们也会回来寻找我的,我建议你们还是放了我才是上策。不然,哼,你们也是知道我那些朋友的厉害,你们根本就是得罪不起的。你们想清楚了。”

刘大横也是火冒三丈,道:“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我才不怕呢。哼,就是你的原因,就是你把那些人招惹进来,不然,我的刘府也不会被一把火烧成这样了。你说,是不是你的缘故?啊?”

梁chūn秀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刘大横现在将刘府被毁的所有原因全部载在了自己的头上,所以他才会这样的生气了。刘点在旁也是怒道:“对,对。大哥,这所有的原因就是三夫人招惹进来的。”

刘大横点头道:“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处罚她才好。刘点,你来说一说,我该怎么处罚她?”

刘点没有想到刘大横竟是会要自己来拿这个主意,一时之间倒是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一愣,道:“我也不知道,还是大哥你来决断吧。”

刘大横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点,道:“你就将她关押道赌庄后面的柴屋里去吧,我就不相信,我还收拾不了她!”

刘点唯有躬身点头的份,已经见到他走到梁chūn秀的跟前,笑道:“三夫人,你害得刘家遭遇这样的大灾难,我也是很恨你。但现在还不是你受罚的时候,你就慢慢等着吧。”他弯腰躬身,就是将梁chūn秀扶起往身后的柴屋里面推了。

梁chūn秀知道自己是走进了冰窟之中,想要现在解脱根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就是等太虚子众人来解救自己,真是没有想到,自己从今rì起就遭到了刘大横的真正报复了。这就是自己的命吗?梁chūn秀可是一个不甘心服输的女子,她在心里狠狠地恨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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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失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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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子待不哭道长为余出天诊完脉后,听到不哭道长的一席话,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惊讶,暗自叹道:这个姓余的小子不会就这样去见了阎王了吧。

不哭道长道:“余公子和这些魔教中人好像是认识的。不然这魔教中人也不会来为他灌输内力想要来救治好他了。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余公子更是身体虚弱,更是命不久了。师太,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了?”

太虚子道:“是余家的一个管家带我们来的这里。”

不哭道长心里一颤,忙道:“这里看来就是那些魔教中人入川作恶时的据点了,恐怕这些魔教中人还没走也是说不准的。”

太虚子点头道:“我们才不怕他们呢,他们没有走更好了,我老太婆还没有跟他们好好较量较量呢。”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默然:“那两个魔教中人不说是武艺天下第一,起码也不是我所能应付的了,你一名老尼,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但想是这样在想,话却是不敢说出口了。稍后不哭道长心里又是想到,就是我与这太虚子师太一起联手也就未必是这魔教中人的对手,如果这魔教中人真是有心要来带走这余出天,只怕我们也是拦不住的了。

太虚子稍后又是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魔教中人到现在也是还没有回来,只怕是不敢回来的了。道长,让我来拷问一下那个姓文的管家,或许还是能问出一点名堂。”

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师太难道没有仔细问过那文管家吗?”太虚子道:“我一心在对付这些魔教之人,也是还没有机会来拷问他的了。光灵子,你将那个姓文的管家押上来。”

光灵子躬身领命,前往后院的房间走去,片刻间就是将文治给押了出来,放倒在了不哭道长与太虚子二人前辈的面前。

文治抬头见到余出天仍旧是昏迷不醒,心里一急,忙道:“余公子怎么样了?师太,你们一定要救好余公子呀。”太虚子冷哼一笑,道:“好个忠心的奴才。你们给余出天灌输内力,已经将余出天的半条命送进了阎王殿,你可知道了?”文治听到这话,顿时一惊,只道:“怎么会这样,我看连大哥对余公子是好意相救的,决不可能是在害余公子了。”

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问道:“你们的连大哥就是救走余公子的人,对不对?”文治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老道士,点头道:“正是。”不哭道长道:“姓连。很好。你知道你连大哥与余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吗?”

文治摇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我认识他们二人之前,他们就是互相认识了。”太虚子道:“你说他们认识已经很久了?”文治道:“应该是吧。”

太虚子与不哭道长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同时一惊。太虚子想着:“莫非这余家惨案是早就有预谋的了?”

不哭道长想着:“这话明显不对,余出天武艺平平,如果认识魔教高手很久的话,不可能武艺懒散,还有,魔教与四川这样的远,余公子是什么机缘认识的这些人了。”

不哭道长追问一句道:“你能肯定余公子与你连大哥认识很久吗?”文治又是有摇头道:“这个我可是说不清楚,我想应该是吧。”太虚子转头看了看床榻上的余出天,喃自言道:“原来你们是早就有准备的了。可惜,却是搭上了自己的一条xìng命,只怕有点不值得吧。”

不哭道长摇头道:“师太,你误会了。这余公子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唉,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很困惑,还没有头绪能够理清楚了。不过我相信这刘府的事应该是和余家的事有一点关联的了。”

太虚子听到这话,心里很是疑惑,摇头问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你知道一点有关余家惨案的事一样。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这样打哑语可不是好方法呀。”

不哭道长摇头道:“师太多虑了。我哪里是打哑语,还是想一想有没有救治这余公子的良方吧。”说完这话后,不哭道长就是转脸看向昏迷不醒的余出天,在他的眼中也是饱含了滚烫的泪水,是在可怜着这余家唯一的家人了。

想到自己本是要好意来查出余家惨案的背后真凶,哪知就是这样命运作弄世人,帮忙不成,反而还是害了余出天的xìng命,人遇上这样的情景,多多少少都是有很深的内疚之情的。更何况是像不哭道长这样的名家前辈了。

太虚子淡淡地道:“这小子也是命就该这样了,全家被自己害死后,没有想到自己也是这样快就要去陪自己的亲人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呀。”

不哭道长没有说话,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事了,原来今rì一早去找小荷,却是没有了小荷的人影,不哭道长顿时就会想到这个小荷一定是去刘府寻找她的旧主梁chūn秀了,三夫人先现在也没有回来,想必一定是见着了小荷,这主仆二人相见,倒是不知道小荷会不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泄露出去了。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现在关键时刻说出来,要知道,小荷一旦将事情泄露了出来之后,她自己就是危险了。

太虚子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sè,心里一阵嘀咕:“奇怪,这个三夫人怎么到现在都是还没有回来了?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想法虽然就此一闪而过,但是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了。忙转头看向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去刘府看一看,三夫人怎么还没有回来了?”

光灵子也是时不时地朝着屋外看了又看,心里正是十分的纳罕不解,现在听到师叔开口命令自己,忙的回过头来,躬身领命,大步向那城里面走去了。就在这时,那床边上的余出天突然悠然地醒转了过来,他的双眼已经深陷到了眼窝了里面去了,开始模糊地说道:“这是??????这是。”不哭道长忙着走到床边,握住余出天的手臂,惊奇地问道:“余公子,你总算醒来的了。你还好吧?”眼前的文治见状亦是心神激动,可是看见这余出天床榻前的不哭道长与太虚子二人,也只能将喜悦之情藏在了自己的心中。傻傻地看住眼前地这一切。

余出天道:“道长,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表妹呢?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不哭道长回头看了一看太虚子,太虚子冷笑道:“你还记得你表妹?她昨夜和你在一起,你忘记了吗?哼。”太虚子本人一想起昨夜梁chūn秀对余出天的心疼话语,心里就是有气:“明明是被这小子欺骗了,但是一见到他的面,又好像是所有的仇恨全部忘记了似的,还对他那样的忏悔认错,真是不明白这些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不哭道长忙道:“昨夜是三夫人和余公子在一起的了?”太虚子被不哭道长看得脸上极不自在,道:“我看这三夫人见到这姓余的,哭得像是个泪人似的,就让他们在一起了。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了?”

不哭道长虽然心里面明知这样做是不好的,但要叫他现在说出具体的原因,只怕也是不能说个所以然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保持沉默最好。不哭道长偏过了头去,没有说话。

太虚子看了看他的表情,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哭道长是在故意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只能心里恨道:“好个牛鼻子臭道士,胆敢不理我的话,竟然是看不起我,我总有一天会手刃魔教之徒,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一看了。”

她也是不再说话,心里只是期盼着英灵子与三夫人能够快些来这里汇合。而就在这时,这个余出天听到了太虚子这一番回答,心里一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是晕转了过去。

光灵子独自来到刘府赌庄门外,正听见屋内有人高声喝骂道:“你们给我走了就不要回来。老子现在是落魄了,是倒霉了,你们都要全部离开了,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小人!”

随着屋里面传出的一声声喝骂声,只见一些家丁从赌庄里面走了出来,全部都是带上了自己的行装,其中就有上次来“欢迎”自己众弟子的那伙强盗似的佣人。那些佣人竟然还是个个趾高气昂,好像刘府的衰落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光灵子在旁边默默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心里感叹:“刘府一rì败落,连这些家丁都是这样的无情无义,唉,这也难怪,像是刘大横这样的人,自己本来就是吃喝piáo赌之徒,他的佣人能有几个是真正忠心他的了,刘府的佣人,大多就是无赖强盗之徒,现在刘府落难,自然是树倒葫芦散了。”

光灵子知道现在刘大横现在心里一定非常伤心难过,自己这唐突走进去,只怕会惹得他更是不快了。但稍后又是一想:“哎哟,不好。三夫人早上就是回家了的,如果遇见了刘大横这样的怒样,她如果还要坚持离开刘府的话,只怕会更加激怒了刘大横,只怕会遭到刘大横的报复了。”

光灵子这样想来,也是很有道理。她不再在门边犹豫不决,急忙地走了进去,现在刘府败落,家丁都是走了大半,所以这屋外看门的人也是没有了。光灵子进赌庄,就像是进着无人之屋似的。

来到赌庄的大厅门口,见到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烂碗坏凳,这大厅里面只要能够被刘大横举起来砸坏的东西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被他砸坏了。

刘大横正是坐在一张唯一还有点模样的凳椅上生着闷气,而在他的身旁,刘点正是颤栗栗地立在那里,浑身都是发颤。

刘大横抬起头来,看见是光灵子进来了,脸上肥肉又是颤了一颤,用他那肥大的右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脸颊,一张庸散的脸上立马又是复现出狞狰的恐怖。光灵子见了这张脸,心里还是咯噔地吓了一跳,她毕竟才是二十出头的女子,整rì坐在寺庙内念经习武,也是没有见过多少的大世面,但仍旧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地走了过来。刘点看见刘大横脸上的异样,立马转头看了过来,见是峨眉弟子找上们来了,心里恨然:“这个三夫人的峨眉朋友还真是够意思,居然还敢来这刘府最后的一块地盘上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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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失踪(3)

(今天第二更了。\\.qВ五、c0m\)

刘大横不待光灵子开口问话,就是霹雳一声说道:“站住!尼姑要给人带来晦气的,你一个小尼姑,难道你师叔没有教导过你,这赌坊是进不得的吗?”

光灵子一愣,道:“这是刘府,我是来找人的。刘大财主,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什么人吗?”刘大横强自按捺住了心里的岔怒,没好气道:“忘记?哼,你们就是化成了灰,我刘大横都是记得的。你们来找的人是谁?是我的小妾梁chūn秀吗?她死了,你们不用找她了。”

光灵子听着这话心里一惊,忙道:“不可能,她今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呢?”刘大横怒道:“她今rì早上是活是死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她现在是死了。那个遭天杀的臭婆娘,被老天爷用雷劈死了。你快点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老太婆,就说叫你们快些走,不然······不然······”

光灵子听到这个土财主开口污蔑自己的师叔,心里也是有气,道:“刘财主,你脑子清醒了没有?”

刘大横怒道:“你nǎinǎi的,你是什么东西?老子脑子很清醒。你们这群臭尼姑快给老子滚开,老子见到尼姑就是来气。更何况你们这些小尼姑,真是他妈的晦气!”

刘大横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气得咆哮起来了,当时就是离开了凳面,指着面前的光灵子就是劈头喝骂。

刘点见状,立马走到刘大横的面前,原来他是心里清楚:“这些尼姑虽然不是直接损坏刘府的凶手,但是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她们有莫大的关联。”话虽如此,但是一想到这些尼姑可都是身怀绝技,刘府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如果再来招惹上这些恶神,只怕这刘府最后一点老底也要被掀翻,所以能够忍就暂时忍耐一下了。

刘点连忙走到刘大横的跟前,用手拉扯了一下刘大横的袖角,暗地里替刘大横捏了一把冷汗。嘴里却是朝着光灵子笑道:“小师太,你千万别生气,我大哥刚才喝了一点酒,有点失态,还请你多多包涵。”

光灵子听到这个刘大横胆敢出口咒骂自己的师叔,心下也是来气,想着:“好个不识时务的浑人,我峨眉弟子为了帮助你们刘府,损失了这样多的师姐妹,到现在来你这里,一句好话没听到,还听见你们这样诅咒似的恶骂我们。”

当时正是要舌锋相向,就在这时,光灵子低头看见了地上的一支头钗,那可是三夫人梁chūn秀头上的物事,自己一行众人来到了刘府,当时就听自己的师妹水灵子在自己的耳边小声嘀咕过:“师姐,你看那贵妇人头上的发钗好漂亮,你快看呀。”

当时光灵子也是好奇地抬头看了过去,果然见到梁chūn秀的头上发钗极是漂亮。这些年龄尚小的师妹是代发修行,自然是看见了漂亮的东西后心里就是羡慕了,光灵子见到梁chūn秀头上的那支漂亮发钗,心里也是暗叹好看,但是她当时还是表面上强自忍住了那颗激动的心,也小声在水灵子的耳边正经万分地数落了一番她,但是那支漂亮的发钗,却是久久地印在了光灵子的脑海中了。现在突然间又是见到这支发钗,自然是触景生情,立马想到梁chūn秀应该是回来过的。

光灵子轻轻地走了过去,俯身拾起了地上角落的那支漂亮发钗,抬头看向刘大横与刘点二人。刘点自然也是记得这支发钗的,见到她竟然是发现了这件东西,心里也是咯噔地一跳。

刘大横见状哈哈地开口一笑,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还俗了?你把头发留下来,再过一两年,就可以戴上它了。”他话音才落,才是想到这是三夫人梁chūn秀头上的东西,心里又是狠狠地骂了一回自己糊涂。

光灵子道:“刘财主,这件东西你该知道是谁的吧?”刘大横笑了一笑,道:“自然知道。我家里面的女人本来就多,不是我那三个夫人的,就是我那三个丫头的。我送过很多东西给她们,我哪里分辨得清这是谁的了?”

光灵子脸sè一沉,道:“你还想狡辩!”刘大横也是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开口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就是知道也不想和你多说。你给我快离开刘府,不然我就要去报官说是大胆尼姑胆敢强压百姓。看你们这些恶人有没有好运气离开我们这川北之地了!”

光灵子气得一张脸通红,想着:“三夫人明显就是被他给抓起来了,但是自己又不好强迫他放人,看来还是要请师叔她老人家来拿主意了。”当下恨声道:“刘财主,告辞!”她说完这话,手中紧紧攥握着这支发钗,转身就是朝外面走去了。

刘大横还在后面大声骂道:“给老子滚远点,臭尼姑,死尼姑,倒八辈子霉的尼姑!”光灵子上刘府赌庄,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灰头灰脸地就给离开了,心里自然也是有了满腔怒怨,气冲冲地就是往城郊而去。

太虚子与不哭道长听到光灵子将刘府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了。可是仍旧不见那英灵子等三位弟子的消息。

太虚子也是等得有些耐不住的了,当时就是怒道:“这个刘财主,胆敢这样出口恶骂我等众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去讨个说法,倒是以为我们这些尼姑好受人欺负了。光灵子,你和我一起前去刘府赌庄,我要看一看这个大胆的浑人在我的面前还敢不敢放肆!”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这个刘大横可能现在已经将梁chūn秀给关押到别的地方了。”但稍后他又一想:“这个刘大横虽然是有点无赖,但是他非常希望自己有个儿子,上次听到那个先生说过梁chūn秀怀中的一定是儿子,那么这样看来,刘大横暂时还不能将梁chūn秀如何的了。”推测是这样,但是实际情景谁也说不清楚了,万一那个刘大横面对这样的沉重的打击xìng情大变,不再有什么顾忌的话,只怕梁chūn秀连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是有了危险。

不哭道长这样一想,当即就是担心道:“师太,你一定要将梁chūn秀给救出来,她是有孕在身。”太虚子看了看不哭道长一眼,道:“知道。就是将刘府的赌庄给掀了倒过来,我也要将梁chūn秀给带过来。她也真是命苦了,婚前遭到她表哥的欺凌,婚后又要遭到丈夫的凌辱,哼,这些臭男人,简直是没一个好东西!”她是突然一气之下,就将话说出了口。这话才说完,才知道不哭道长竟然是在跟前,她转头看向不哭道长,正见不哭道长一脸苦笑似的坐在旁边。太虚子也是转过头去,好似没有看见不哭道长一样。

太虚子霍然站起身来,道:“光灵子,现在我们就出发刘府赌庄,三夫人多待在那里便是多了一分危险。”光灵子上前拱手领命。

太虚子待要转身离开,似乎还有点不放心,转头看向床榻一旁的元灵子,元灵子当即走上前来,太虚子俯首在元灵子的耳边说道:“你在这里可要看好了床上的那个废人,千万别让这个道士将他带走了。”

元灵子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看住这余出天的。虽然不哭道长背上是中了一刀,但是他的武艺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元灵子绝非受伤的不哭道长对手,所以太虚子这一考虑并非多余的。太虚子见事情吩咐已经差不多了,这才与光灵子一起转身朝那刘府走去。

刘大横正在大厅里面喝着闷酒,刘点匆忙地从后堂跑了出来,来到了刘大横的跟前,笑道:“大哥,我已经将三夫人安顿好了,即便是那个老太婆前来亲自要人,她也一定不会轻易找到三夫人的。即便是找到了,我也会将她们全部留下来。”

刘大横不理这些琐事,点头道:“来,刘点。我们兄弟二人就坐下来喝酒,慢慢等这些臭尼姑。现在没有钱去赌博了,我心里像是猫抓一样难受,只有喝点酒菜可以解闷。”

刘点坐在了刘大横的旁边,听到刘大横这话,心里也是极不好受,这两兄弟二人可都是有着相同的嗜好,就是整天离不开赌庄赌坊,现在刘府败了,一心失落的刘大横也是没有了丝毫的赌博兴趣,赌庄里面的仆人全部都走光了,更别说是开赌庄继续做生意了。

刘点叹了一口气,道:“大哥,我们以后怎么办?”刘大横为刘点的面前斟了一杯酒,笑道:“放心,我有办法。等到我儿子出生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刘点停听到这话心里只是觉得好笑:“大哥是不是糊涂了呀?等到三夫人肚子中的孩子降生,能对刘家有什么帮助的?加之还不一定就是儿子呢,那个张先生的话全是瞎蒙人的,大哥竟是信以为真地认为这就是儿子了。”

刘点坐下来,看着刘大横,只是不语。刘大横见状,笑道:“你发傻呀?喝酒。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好难受,一下间就是没有了所有的财产,我好不甘心呀。”他说完这话,仰天一喝就将杯中的酒全部倒下肚了,刘点看得出来,刘大横遭受这样大的打击,心里确实是极为难受,作为他的堂弟,心里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刘大横又是笑着脸庞看向刘点,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刘府道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全是那个梁chūn秀给惹出来的。你看我娶的前两个老婆,哪个像这个婆娘,嚣张狂妄。完全没将我这个刘大横放在眼里,我是谁,我可是这顺庆城里面出了名的恶棍,她,她竟然敢来对我喝三吆四的,你说,她是不是嫌自己活腻了。哼,我能够忍她,只是希望她能服输,哪知道,我这一忍之下,她还当自己挺威风的。后来,她又是怀上我的儿子,我就眼不见心不烦,整天不回家,算是够仁慈的了。刘点,你来说,我是不是够意思了?”

刘点愣了一愣,心里只道:“原来你是没有糊涂呀!”当即点头道:“大哥,这个梁chūn秀在余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嚣张,她到了我们刘家来,就该收敛点了。结果是大哥要让着她,还得现在刘家得罪了仇人,我们跟着受累了。”

刘大横点头道:“就是我太仁慈了。哼,我本来就是不喜欢这个泼辣的女子的,只是想向众人显示一下我刘大横的能耐,结果事情是没有办成还惹上了一身的麻烦,这就是教训呀。刘家现在成了这样,我很想翻身,可惜就是没有了本钱。刘点,你待会去我们的那几个兄弟那里去走一趟,看能不能借一点银子回来用急。我知道,现在我们成了这个样子,只怕那些兄弟也是不会借银子给我们的了。唉,人倒霉的时候呀,就会一个朋友都难找的。”

刘点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心里面都清楚,作为曾经的一个一方财主,现在落到了这样的下场,恐怕也是没有几个人敢来攀上这份旧情了。都是害怕惹祸上身呀!

刘大横与刘点二人正是在酒桌上喝着闷酒,心情极是沉重,但是想到以后的前程,真是感到迷茫难堪。刘大横心里是恨透了梁chūn秀,刘点是跟着刘大横过rì子的,心里自然也是跟着刘大横一处去想。

现在到大街上去一走,整个顺庆城全都是吵翻了天:“传说中的江南杀人不眨眼的魔教组织现在入川了!”“第一刀是拿余家大财主开刀,第二家就是拿刘家开刀!”“这个与余刘两家有关系的人可都得注意了,不小心惹上了魔教的人,可是全家遭殃!”······听着城里面的风言风语,刘府现在已是每况愈下,没人再敢来招惹这个旧财主家了,所以,这事之后,就是刘家的萧条冷落,寂静凄寥,就连官府衙门也是对刘家寒避三舍,推塞委蛇,简直就与以前判若两样了。刘府已是到了家破人亡的最后地步了。

在大街上行走的太虚子听见这些流言,心里自然也是很不好受,想着:“这刘大横是一个无赖之人,风风光光活了几十年,现在该是受罪反省的时候了,可是三夫人梁chūn秀就不一样了,她不该受罪的。”

这个老妇人,现在想到就是借口惩罚刘大横的心思,竟然没有去多想帮助刘大横了,这也不能怪她了,谁让梁chūn秀在这些峨眉弟子跟前声声数落刘大横的不是之处,这样的坏人,自然是该受到老天的惩罚。反较一比,梁chūn秀确实身世可悲,值得同情,理该享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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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失踪(4)

(今天第一更,开始了。\\.qВ五、c0m\)

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来到刘府的赌庄门外,抬头一看,现在赌庄门边不仅没有仆人看门,连着大门,竟然也是没有关严。

太虚子见状,微然一叹,道:“这还是前rì的刘府吗?现在竟是落魄成这样了。”光灵子道:“师叔,现在这个刘大横心情十分的低落,我今rì过来之时,就看见他大发雷霆,好像我们峨眉派欠了他什么东西似的。我看他们连大门都没有看守,可能又是在家里面和闷酒了。”

太虚子道:“哦?哼,这个土财主,没有想到颓废成了这样。也好,不过他如果想在我的面前发脾气,哼,看师叔我如何收拾他!”

太虚子走上了石阶,朝那大门就是轻轻一推,顿时门板“哐啷”一声撞在了墙面上,显然太虚子已经闻到了屋里面飘出来的酒气,面对酒徒,只有自己更加生气的样子才能震住他们的胡来。这一声撞击之声,甚是响亮,是在向屋里面的人施压显威!

刘点没有喝过多的酒,听见外门的声音,抬头看向屋外,自言自语道:“是什么人这样没有规矩?”话一出口,已经看见从前门边进来走近过来了一老一少两人。

那前首之人正是老尼太虚子。刘点见状忙着对刘大横道:“大哥,她们来了。”刘大横可是喝得醉醺醺然,抬头睁开朦胧双眼,只是问道:“谁?谁来了?”

刘点急忙将嘴凑近刘大横的耳边,一字一句道:“那——群——臭——尼——姑!”刘大横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竟然是酒意清醒了大半,抬头看向前方,见到果然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勉强一笑道:“果然是尼姑!”

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来到了刘大横的面前,太虚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刘大横一眼,道:“怎么,顺庆城中为祸一方的刘大财主也会有今rì的了。所以我说嘛,人生在世应该多做善事,一心向佛。这样那些邪魔歪道也就不敢来多惹事端了。你说呢?刘财主。”

刘大横笑了一笑,道:“你们这些臭娘们真是有好运,明知我刘家要遭难,你们却早早就逃跑了。我看啦,你们就是怕了那些人,哼,我现在是落魄了,但还是有身价的。至少是比你们这些尼姑要好得多啦。”

光灵子抬头看了看师叔太虚子,见到她的双眉已经竖起成了两道冷厉的利剑,双手已经有些发颤了。片刻后,才是见到太虚子已经稍微心中缓和了许多,两道冷眉已经舒展了少许,微然一笑,走到了这张大桌的下方位置坐了下来。

光灵子跟着她来到下首,站在了太虚子的身后,双眼冷漠地看向上面的刘氏二人。太虚子道:“刘大横,你是吃了什么胆量,胆敢私藏我峨眉弟子?还不从实招来。”原来太虚子想到今rì来的首要任务就是将梁chūn秀带走,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也是懒得与这样的无赖拌嘴了。

刘大横听她这一说,心里也是一惊,想着:“怪不得这个臭婆娘如此地无法无天,原来是背后投靠了这个所谓的尼姑教。”他心下又是细想:“我就说这些邪魔歪道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刘家麻烦,原来果然是这个扫把星将霉运带到了刘府。哼,哼,这个臭老太婆想以此来我这里要人,简直是做梦。”

他计较一妥,道:“你说什么你的弟子,我这里那有你的什么尼姑弟子,你别以为你学得几手什么武功,我可是不怕你的。你还是快走吧。”

太虚子脸sè一沉,道:“刘大横,你别让我生气才好,我一旦生气来,可是不好消气的。你明白吗?”刘大横心里已然开始恐慌,忖思:“她毕竟是比我厉害很多,我到底该如何是好了?”他想到这里,转头看向旁边的刘点,希望他能化解当前的危机。

刘点看见刘大横的脸sè,自然是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忙道:“师太说的弟子是不是刘家的三夫人梁chūn秀了?”

光灵子在前道:“正是,梁姑娘是我的新师妹,你们还是快快将她交出来。”刘点愁苦着脸,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呀。”光灵子听着这话,心里惊了一跳,想到今rì上午来到刘府赌庄时听见刘大横的话,内心不免又是一怵,低头看向师叔太虚子。正好和太虚子仰起的脸照了一个正面。

太虚子脸sè一沉,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答话的刘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点道:“我们刘家三夫人刚才已经······已经不幸于今rì上午病死了。尸体还在后堂里面好好放着的呢。师太念及到三夫人是峨眉弟子前来关心夫人,刘家实在是感激师太的恩情呀。”

刘大横听到刘点这话,心里咯噔地惊了一跳,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刘点在想用什么法子应付这个面前凶神恶煞的老太婆了。本来这个刘点只是刘大横的堂弟,按照身份来说,他决然是没有胆量来诅咒刘家的夫人死亡之类的话语,只是知道现在刘大横一心埋怨这个梁chūn秀,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所以这个刘点方才有胆量来当面诅咒这个梁chūn秀了,刘大横断然不会责怪他的,更有甚者还会表扬这个刘点诅咒得好。

太虚子自然是不相信刘点之话,疑惑地看了看刘大横,道:“他说的话也是你想说的谎话吗?”

刘大横苦声一笑,道:“这怎么又是谎话了。老太婆,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到赌庄后面去看呀。到哪里你就知道我们说的是真话了。”

光灵子上前道:“刘大横,你说三夫人是得病去世的了?”刘大横又是转头看向刘点,希望刘点能够圆满圆谎了。刘点忙道:“就是,就是得病去世的。”

太虚子何等人物,自然是看出了这面前二人在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她当时就是怒眼看向刘点,道:“你是刘大横的管家,并不是刘大横的老爹。刘大横自己是长了嘴巴耳朵的,你别充什么好人,还是让刘大横自己来回答的好。”

太虚子说完这话,转头看向刘大横,道,“刘大横,你夫人肚子中可是怀有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忍心看到她离你而去?”

刘大横听到这话,心里就是有气,忙道:“老太婆,我现在就jǐng告你,这是我刘大横的地方,你别老是将我当你的下人一样呼来唤去的。我让我的堂弟帮我作答,你也是管不住哦······”他还没有讲话说说完,就见到太虚子已经动怒地一跃而起,飞起一脚将自己屁股下面的木凳飞踢了过来,怒喝道:“老太婆够忍的了,你还是不识相,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那飞掠半空中的木凳被太虚子灌满了真劲,朝着这刘氏二人的面前就是飞了过来,只听得耳边飕飕风响,一道冷风刺骨般地刮向了前首。

刘大横当时就是惊得一声尖叫,心里只是想着:“糟了,看来这个老太婆是真的动怒了,我就要死了。”他睁大了自己那双不甘心的双眼,心里只想开口大声呐喊,原本有些铁硬的心肠开始是生有想要与面前的老太婆僵持一阵子的心思现在莫名其妙地全都化成了烟雾,一吓即散,他现在还有跪下地来磕头认错道歉的心思了。

那旁边的刘点倒是会一点武艺,识得对方这手功夫的真正实力,当时心里也是唬了一跳,想着:“这个老太婆果真是有两手了。”他自叹不如,只能埋头向旁一闪,想要来避开这凌厉的一记狠招。

哪知就在此时,那空中飞掠而来的木凳突然之下竟是停在了半空,正好是与刘大横的脸部相触,真是险到及至,恰到好处!

听得那太虚子嘿嘿地一声冷笑,看着吓呆了的刘大横道:“你还不说实话?”就在同时间,听到地上有了水滴之声,太虚子与光灵子低头一看,不由得又是脸显尴尬,让人见状苦笑不得:原来这一下间,竟是将刘大横的尿也就吓出来了,原来刘大横愣在当处,紧闭上了双眼,裤子下档渗出了尿液,汩汩不停地向下流淌着。

光灵子转过头去,口中说道:“真是一个胆小鬼,还装起来这样的神气!”太虚子右手抓紧木凳,轻轻地将它放回到了地面上,叹息一声,道:“刘大横,你还是说实话吧。”

刘点身子退在一旁,抬头看了看那太虚子,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吓得浑身发颤的刘大横,小声道:“大哥,你醒一醒呀。她们是开玩笑。”

刘大横睁开他那如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只道:“玩笑?他妈的,我还以为我真的会死了呢。”他睁开眼来,看向太虚子,浑身又是冷颤了一次,低下头来,道:“师太,你下次别这样开玩笑了。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厉害,我是怕你的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脸上也是一红,抬头看见太虚子已经尴尬地转过身去了,心里突然有了无赖主意。正是这时,那刘点已经悄悄地凑在了刘大横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话,听得刘大横心里一热,怀疑似地眼神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刘点,心里叹道:“怪不得你方才说什么三夫人死了,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算计好了的。”想到这一兴奋之处,忙着朝跟前的太虚子凄哭声道:“师太,我那死婆娘就放在后堂里面的木屋中,我想在就带师太去看,以免师太说我是欺骗了你。”他说完这话,就是转身朝后堂行去。

刘点在后面亦是躬身一礼,道:“师太,请。”太虚子与光灵子稍微转过身来,见到那刘大横只是一个劲地往屋里面走,心里也是一阵纳罕,师徒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刘大横肚中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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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入门(1)

(今天第二更,爆发完了。\。明天继续两更。努力,请大家支持我哟。)

太虚子抬头看了看刘氏二人,心里虽然是疑惑不解,但心中想着:“就凭这两个人想在我太虚子面前算计什么样的花样,简直是不知死活了。”她自己犹然不相信这面前二人胆敢对自己不利,当即点头道:“那好,我倒要进去看一看这后堂有没有三夫人的人影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发现你们二人胆敢欺骗我的话,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她开始将话说明,摆明了她的内心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了,毕竟也是一招恐吓对方的手段,想到刘大横方才的熊样,听到了太虚子这话的厉害之处,想必即便是想耍花样也就是不敢的了。这话果然是管用,刘大横听到这话,就是jǐng惕xìng地转头看了看两眼刘点,心里实在是有点没底。太虚子从刘大横他那双如贼似的小眼中就能窥察道一点讯息,心里也是咯噔跳了一下。

刘点脸sè仍旧是一副苦瓜似的悲伤模样,心里难免还是有点紧张,但最后还是强自忍耐住了。在前方转身道:“师太就跟我来吧。”

刘大横似乎猜到了刘点的想法,当即也是快步走到了刘点的跟前,低头与刘点同步相行,右手又是稍稍撞了一记刘点的胳膊,眼角朝后面稍微努了一努,意思是要赶紧快跑,模样看来似乎很不放心刘点的办事。

刘点倒是故意没有发觉到刘大横的慌张,还自己强自将头颅抬高了少许,一副昂首挺胸的神奇之样,旁边的刘大横越看身子越是发颤,又是用眼角余光稍微朝后瞄了两眼。

当他转头看到太虚子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时,赶紧又是将头扭转了过来,只能自己在心里祈祷佛祖保佑自己了。身后的太虚子开口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到底是真装还是假装,到时可别后悔的了。”

刘大横见到刘点的镇定神情,心里也是只能强自安慰自己,想着:“这两个人到我这里来是找我的老婆的,没有找到她,看你们能将我如何的了?哼。”他心里这样一想,当即就是有点轻松的感觉了。

太虚子见到这二人竟是没有开腔回答自己当才的恐吓之语,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但是仍旧没有放松对这二人的jǐng惕之心。

太虚子边走边朝四周看了又看,生怕突然之间从什么地方飞掠出一件物事,将自己冷不妨地击伤在了,可能就让这二人趁机溜走了。所以她这一路,就是耳听四方,眼观八路,断然不敢轻易放过任何的威胁之物,而在她身旁的弟子光灵子亦是如她一般,丝毫不敢大意片刻。而这前堂到这后堂之间,就是百来米远,几个步子就能够到达的了,但是不知为何,可能就是这种让人心生疑惑的恐怖气氛,倒是将这段路程似乎放大了几十倍,甚至几千倍,短短一百米远,走起来倒像是有几千米远了。

刘点走在前首,心里已是越来越紧张,要是这自认为十分完美的计策不能对付眼前这两个尼姑的话,那可就是自己兄弟二人的难堪之时,想到这太虚子老尼的凶神之样,恐怕是世上没有几人能够承受住她的恐吓,越近心里越是没有底气,心里越就不安。但仍旧是饶幸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四人迈着艰难的步伐来到了后堂的大门口边,见到这门是反锁于内,刘点鼓足了勇气,上前去敲打了房门,开始喊道:“里面的丫头快些开门,有人要来看三夫人了。”

屋内先是一阵沉寂,刘点又是上前一次敲打了房门,这次比上次明显是多用了几分力气,喊出来的声音也是大了很多。但是这次屋内仍旧没有丝毫反应,细听之下,里面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太虚子见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身旁的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去将门撞开来看。我倒想看看这两个人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

刘点突然将身子阻拦在了房门前面,一脸丧凄之sè,道:“师太,你要硬撞这门,只怕会······只怕会吵醒到了夫人休息。”太虚子一脸怒容,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方才学狼叫,喊这样地大声,里面没有丝毫反应,怎么会是有人在里面。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快给我让开!”

刘大横突然也是一个身子来到了房门外面,道:“师太,你可是千万不要胡来,我老婆就在里面······”

太虚子哪里来听这二人的说话,脸sè一下就是拉了下来,神sè极是难看。喝道:“你们两个再不让开,我可是不管你们死活,我也要将此门打开的了。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大可将身子堵在门外,看我能不能将你们两个废物撞死在门下。”她说完这话,就是转头看向站在门边待命的光灵子,道,“准备开始用剑将门闩给劈下。”光灵子微一躬身,颔首领命道:“是!”

刘点与刘大横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各起心思。但是都是同时将自己的身子让开了,显然还不想就这样被光灵子一剑在自己的头顶开花。

太虚子见状,微然满意似地点头笑道:“光灵子,开门!”这太虚子可真是万分谨慎小心,她让弟子光灵子去开门,就是以防万一这开门之后突然会从屋内发飙shè出什么古怪暗器之类的凶物,自己立在这身后面就是可以从容地避过这些yīn险的物事。

光灵子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仰天朝着这门闩的地方就是一剑使劲地下劲劈下。听得这门闩发出“哐啷”的一声闷响,刘点立马拉住了身旁的刘大横的右手,大声喊了一声:“大哥,快闪!”光灵子这一剑之下,听见刘点的话,心里想到屋内果然是有名堂的!

果然,这后堂的大门就是在这一剑之下,两扇门就是朝后倒开。而几乎在这门开的同时,见从后堂**出了三支利箭,破空发出“飕”的一声响,利箭一出房门,那两扇大门又自动关阖起来了。

这恰巧的机关设置,倒是端的巧妙无比,就像是门与这利箭心有灵犀一般。瞬即之下,这门前的太虚子与光灵子同时口中发出了一声“咦”的惊呼声。显然这突然之下还是出乎了太虚子的意料之外了。

说时迟,那时快,太虚子当即就是脑际间一闪,霍然转身之余,就是向那门前的左侧跃去,原来她在这间歇之际是想到在避开这门内三支利箭的同时能够快些一闪入屋,站据先机要塞,看清这门内是隐藏着什么诡秘物事,当然,这太虚子自恃自己武艺无双,能够在这两个浑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独到绝学,意在恐吓一下眼前二人,jǐng告二人就不要在她的面前做那跳梁小丑,自取其辱!

几乎也是就在同时,这光灵子身影突闪,举起了手中的利剑朝那空中飞掠而来的利箭就是当头一劈,想要用力将这冷箭打落下地。

她这剑尖方位亦是拿捏很准,就在她转身退让一旁的时候,转首间看见先前一支利箭已至眼帘前方三步之遥的时候,狠狠发劲就是朝下劈来,听得剑箭相触,发出清脆的一记“铛铛”声响,接连看见相触之处又是火花一现,十分耀眼。但是这突然的一触之下,这利箭的方向竟是丝毫未变,仍旧是朝着原来本该疾飞的前方窜去,留下的仅是狭小空间产生的轰隆隆回响,其声悠然,让人见之不免心中为之寒栗!接连之下的另外两支利箭,犹是饶幸魔鬼,得从方才的那记剑箭触声间歇当中窜逃而去,径直是掠向前方,空中还残留下破空鬼厉般的呼啸,听来犹是令人作呕。这是蕴含多深力道的强弓,才能激shè出如此浑厚深重的劲力!强弩之末,全是无尽的后劲,这样的机括安排之下的背后竟是刘点这样的微不足道的人物,可见这刘府二人是多么深恨着这些自以为是武林正道的峨眉弟子。

太虚子与光灵子一齐朝屋内一看,在这门边果然放好的有一张强弩,正对房门,那机括正好是那门闩。

刘点见到这峨眉师徒二人竟是有此能力避开自己jīng心设计的强弩攻势,心中难免又是一惊,想着:“看来我的这一计划是失败的了。”

但想到这峨眉弟子见到这屋内情景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到时这第二计划,一定会将这峨眉师徒二人困住了。他正是抱有饶幸的心理来想着这事:只是这面前是她们两个人,想要一齐将这二人困于眼下自己的强网之中,还是这样地艰难万分了。想到这层心思的时候,心里难免又是忧心重重,忐忑不安起来了。

太虚子果然不亏是武林高手,这一跃之下,就是来到了房门的左侧门外,冷然地转头看了一眼刘氏二人,这刘大横正是双眼直直地盯住前面的太虚子,现在见到她那诡秘的双眸,身子不妨寒颤了一会,当时就是转过头去,不敢再与这老尼照面了。

太虚子又是转头看了看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在那里看好这两个浑人,千万不要让他们玩弄什么鬼花样。知道吗?”光灵子正是准备要上前去助师叔太虚子的一臂之力,现在听见了她的这一声命令,忙着躬身点头道:“师叔放心,我一定好好看住这二人。”

太虚子满意似的微然点了点头,然后就是一个身子朝着这半掩的房门开去,听到她用剑将那张强弩立马就是从中劈开了。房门内,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物事,这刘点又会在这里面设计了怎么样的一个计策呢?刘大横心里正是憧憬般地期望着这面前老尼能够别困于中,至于眼前的小尼姑光灵子,还是好应付得很多的了。门,已然被太虚子打开!

光灵子也是十分好奇地朝着这面前房门细细看去,在她的心里,一直以为这只是刘氏二人欺骗自己师徒二人的借口罢了,所以在这房门内,应该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就没有才对。但是,映入她眼帘的竟是熟悉的三夫人人影,只是,眼前的三夫人,已经被人用绳子全身捆绑在了床上,丝毫动弹不得。她的口中还被人用棉花塞住了嘴唇,竟是变得哑口无言。

如此折磨一个怀孕在身的少妇,这让太虚子与光灵子师徒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之后就是满腔的愤怒与不满!刘大横见状也是惊得吓了一跳,他竟然不知道梁chūn秀已经被自己的堂弟折磨成这样!

刘大横转头看了看刘点,目光之中迸shè出愤怒的神sè,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她?她倒是不要紧,可是她肚子中的儿子,岂不是要跟着受罪。

刘点根本就是没有发现到旁边刘大横的异样,一颗心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门边太虚子。太虚子见到床边上全身受困的梁chūn秀,脸sè大变,来不及怀疑,就是立马朝着这张废弃的旧床边赶去,她神情焦急之样,全部都被门边的刘点看在了眼中,刘点见状,心里喜道:你终于也是过去的了。原来就在这梁chūn秀被困身子的床缘前面,刘点早就在此埋好了一个足有十米之深,直径竟然有一米来宽的地坑。料想常人即便是身怀绝技,一旦落入此坑中,哪里还会有跃上来的本事。为了加强坚固,这个刘点还在这地坑之上放有一个网罩,一旦有人中了这里的陷阱,这头顶上的网罩也会自然随着机括触动,迅速地垂直落下,将这地下之坑完全掩埋,里面的人那是无能如何也就不能够全身而退的了。

在这地坑之上,一如平常之样地掩埋好黄泥,轻巧地铺开在了上面,晃眼看去,倒是与这普通的地面并无二样,何况如果开门之后,这些峨眉弟子见到是梁chūn秀被受困于此,哪里会多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地面了,焦急朝前行去,那是百分之百的会落入这个地坑之中的。这就是刘点的最后一招,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招,是在以床缘上的梁chūn秀为诱饵,便可以将峨眉弟子活活困在地下洞中。

但是,他没有料到这峨眉弟子师徒二人竟是没有一同前往这床缘,就是说,他只能将前面的一个人困在这漆黑的洞中,余下的一个人仍旧是存在极大的威胁,毕竟他们二人并不是这会武艺的峨眉弟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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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入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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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灵子在门前看见屋内的这一幕,心里也是泛起一阵恨意,居然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男人还有没有人xìng?哪知就在她满腔愤怒的时候,前面进入屋中的师叔太虚子走上前了几步,突然她的右脚踏空,身子跟着就是朝着这无底黑洞坠落了下去!

她浑身一颤,开口怒喝道:“卑鄙小人,胆敢陷害贫尼!”她在最后的一丝jǐng觉,虽然不能算是反应及时,但是听着这威利声势,也是将这刘氏二人吓了一跳。

就在太虚子身子向下坠落的同时,那头顶之上的网罩也是迅速的朝着黑洞罩了下来。光灵子抬头见到这突然之间的一阵变故,开口惊喊一声:“师叔!”

她见状心里自然是大吃一惊,害怕在这无底黑洞中暗藏有刀剑铁戟,均是尖端朝上,落下之人不是全身重伤,就是命归地魂。想到师叔就是这样死在这等卑鄙龌龊之人的手中,任谁见了也会心里不甘。更何况众人还没出川,就这样客死异地,作为峨眉弟子的光灵子见此,心里怎能平寂?只见到光灵子一声长啸:“破!”手中飞舞着一把利剑,就是朝着这天空中的网罩当空劈来,她要当面划破这让人见之厌恶的网罩,或许能够救出师叔太虚子的希望!

随着她的这一起身快速地飘移了过来,露出的果然是一记峨眉绝世轻巧飞掠功夫,在旁边的刘氏二人见状心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乖乖不得了,我们哪里是这小尼姑的对手!

刘点急忙上前拉住刘大横的右臂,低声说道:“快走,不然来不及了。”刘大横也正是在心里惊叹着眼前的光灵子轻功高深,还没有回过神来,当听见耳畔边刘点的说话声响起的时候,微然转过神来,跟在了刘点的身后,就是朝着赌庄外面的大门跑去。

其实刘大横心里仍旧是舍不得放下梁chūn秀,更是不想就这样让他离开自己尚未见面的儿子(他心里一直坚信梁chūn秀怀中的一定是自己的儿子)。

光灵子挥动手中利剑就是想将这头顶之上的网罩来了个乱剑分身,可是她哪里料及到,这头顶上的网罩竟是韧xìng十足,普通的利剑根本就是没能够将这张网罩划开丝毫,如果这张网是如此容易用剑划破,那当初刘点一心设计的局谋也是付水东流,尽是枉然一遍!可见这张网,并非是普通的一张渔网的了。网罩将要落在洞里的太虚子头顶之上时,光灵子灵光一现,看见这张网罩的四周是用绳子缚牢住的四角,她当即就是将剑横放,手腕一甩,就是将这网罩四角全部割断,一张空网就像是没有了四肢的动物,全然无力地落在了大洞之上。

光灵子低头朝着洞里看去,见到洞内的太虚子神情安然,身上并没有丝毫受伤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免得放心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并朝下面喊道:“师叔,你没事吧?”

洞内的太虚子道:“没事,我马上就跃上来。”光灵子抬头看向浑身被绑住的梁chūn秀,秀眉一蹙,道:“三夫人,我来帮你。”她说完这话,就是起身朝着梁chūn秀的床沿边行去,先是动手揭开了梁chūn秀口中的棉花。

梁chūn秀口中得到zìyóu,就是开口哭出声来,凄泪道:“刘点你这个欺主害人的狗奴才,你不得好死。”光灵子转头看向门外,没有见到刘点与刘大横二人,心里先是一惊,叹道:“两个家伙莫非是跑了。”当即身子一跃而起,就是朝着这门外走去,果然是没有见到刘氏二人的身影。

光灵子见状,不免叹息一声道:“果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连这最后的刘家赌庄也是不管的了。”她正说着这话的时候,听见身后太虚子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东张西望了一阵,开口问道:“那两个混蛋呢?”

光灵子转身一看,见是师叔从地洞里面已经跃上来了,当即就是躬身道:“师叔,弟子疏忽,让那两个人给溜走了。”太虚子嘴里冷哼一声,怒道:“算他们跑得快,不然我定要他们有好受的。哼!”她说完这话,就是转头看向床缘上的梁chūn秀,急忙走上前来,为梁chūn秀彻底松绑了。口中仍旧是怒容埋怨道:“这个刘大横,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混蛋,竟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梁chūn秀双眼无神地看向面前的太虚子,眼帘周围还有方才哭泣留下的眼泪痕迹,这样的梨花带雨的憔悴神情,任何人见了,也会心生怜惜,心疼不已。

太虚子轻轻地在梁chūn秀背后拍了一拍,劝解道:“你不要伤心了。我太虚子会为你出这口恶气,你就放心好了。”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梁chūn秀那渐渐隆起的小腹,一见到这样的情景,更是让人心生眼泪,一个孕妇,竟是有眼前的这样不幸遭遇,遇上了这样不幸的婚姻,有哪一个旁人能够看得下去?

梁chūn秀抽泣了小阵,缓缓从床上移步下来,就是要向面前的太虚子跪下,声音凄然道:“师太,你就······”太虚子连忙扶起了她,微笑道:“三夫人,你这是做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武林中人的本分,你就不要这样大礼了。”

梁chūn秀看向太虚子,愣了一愣,道:“师太,让我跟你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太虚子听到她这一请求,虽然心里早就有点预感,可是在事情没有真实到来之前,终究是自己的一丝臆测之想。现在事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也是心里一酸。

光灵子久然不见师叔作答,忙着在太虚子的身后道:“师叔,你就同意了三夫人的请求吧。不然······不然······”

太虚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光灵子,微然一叹,又是看向梁chūn秀,愣了片刻后才道:“夫人是身怀有孕之身,如果要加入我们峨眉,这一路颠簸,行程艰难,只怕会对不住夫人你的身子。夫人,你可想好了?”

梁chūn秀点头道:“弟子想好了。弟子梁chūn秀叩拜师父!”随着梁chūn秀的这一声师父喊出了口,又见到梁chūn秀已经跪到在了太虚子的跟前,双手成内拱状,斌然有礼道:“弟子跟随在师父坐下,无论任何的风吹rì晒,弟子都是不怕。”

太虚子连忙上前扶起梁chūn秀,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娇艳yù滴地少妇,心里想到:我就收下她吧,看见她这样的凄惨,我又是于心何忍了。

当即就是点头微笑道:“好,好。你就是我太虚子第四个弟子。快快起来。”原来这峨眉派本来就是门徒众多,但是划分下来,每一名长辈的亲传弟子也是寥无几人,就是面前的太虚子师太本人,到如今也是才三名弟子,加上这刚刚收下的梁chūn秀,总共也才四名。

而这跟随着太虚子一道前来出门的众弟子当中,也是各分其余师父门下,并不是出自同一名师父了。光灵子上前扶住梁chūn秀,一脸欢喜道:“好了,我又多了个师妹。你以后就叫我师姐了。”她说完这话,嘻嘻地笑了一笑,显得是非常地开心。

梁chūn秀躬身答道:“师妹见过师姐。”光灵子见状,立马将梁chūn秀扶住,道:“师妹快起,哪有这些絮礼,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师妹就在太虚子师叔门下,待回峨眉之后,众师姐妹见到师妹不知会有多么开心呢。”

三人脸上都是一片温馨表情,心里各自怀有不同心事,稍后见到太虚子点头道:“chūn秀,你入我的门下之后,我还是为你另外取一个法号才好。你们这一辈应该是灵字辈。《心经》上首言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你的法号就叫‘空灵子’吧。你可记好了?”

太虚子这一深意法称,自然是瞒不过梁chūn秀的心思,梁chūn秀稍又私自臆测想到佛经常言,万事皆空,不可心中执念,然后又想起自己命运多舛,身世坎坷,真是悲中苦楚,一言难尽!

梁chūn秀微然躬身答道:“弟子空灵子记住了。从此以后,这世上便没有了梁chūn秀这个人了。”太虚子点头道:“空灵子,你能够放下过往尘世,实在是难得,以后就跟随我峨眉弟子一道,开坛讲佛,度世上一切众生。”梁chūn秀微然答礼点头。

光灵子身在一侧,见到这番情景,心里亦是一叹:空灵子,空灵子,就是放弃红尘,遁入空门的意思。只是三夫人她身怀有孕在身,即便是想忘记红尘往事,又岂能是说放便放了。(以下便是以梁chūn秀的法号“空灵子”来称呼这位女子了。)空灵子转头看向那远边的屋梁,道:“弟子一定谨遵师父吩咐,静心念佛,度济众人。”

太虚子点了点头,道:“本来我峨眉派在外收弟子程序繁琐,现在正是处于乱世之中,也就不行那一套规矩的了。空灵子,我峨眉派一心要普度众生,但是世道却是艰辛万阻,你一定要心里有个底才行。我们这普度众人,除了修行佛家经典之外,还要学会习武强身,这习武之道,有两个目的,你可也要明白的:第一,这习武是在强健自己身体,并不是要我们去争强好胜,行那斗殴之事;第二,这当今魔教势力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神共愤,我们身为武林侠义正道门派,攘jiān除恶可是我们自己的本分。你可是明白?”

空灵子点头道:“师父训导的是。想我姨父一家惨遭魔教势力屠掠,我是恨不得早些学成神技,为我姨父姨母一家报仇雪恨。”

太虚子听到他说什么余家惨案的事情时,心里也是隐隐觉得有点心痛,逐后又是点头道:“正是,这才像是我太虚子的弟子。同仇敌忾,正义凛然!丝毫不逊于那些什么武当、少林的门派。走,我们一起前往城郊农家。”太虚子说完这话后就是率先移动了步伐,朝着这门外走去。光灵子与空灵子相视一怔后,也是紧随其后,一起向那城郊而去。

而在这城郊茅屋之内,不哭道长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肩部刀伤包扎妥当。抬头就是愣然地看着床榻上受伤的余出天,心里默然一阵叹息,想到这面前公子年纪青青就是遭受这样的家门不幸,加之自己现在又是身患绝症之样,而他唯一的近亲就是自己家门惨案的凶手梁chūn秀,可是想到这梁余二人之间的情缘竟是这起事情的开端,心里不禁然多是无尽的感慨与无奈!元灵子在旁时不时就是朝着这茅屋外面望去,偶尔又是回头看了看不哭道长,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话之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无语。不哭道长亦是傻傻坐在这床边发呆,想起这一幕幕的往事,实在是难以让人心里明白,半天没有摸索出事情的各种缘由后,心里自然是很失望,他是多么希望这余出天能够醒来,为自己解开心中的疑惑。

就在这太虚子与光灵子动身前往这刘府赌庄的片刻时间之后,不哭道长又是想着:“这余出天现在伤成了这样,如果这魔教中人是有心要来救治他的话,应该就是这最近一段时间会来这里现身营救,唉,如果这些魔教中人真正的有把握救治好余出天的话,让他们带走总比好在我们这些俗人手中等死强多了。”可是又是想到这魔教中人凶xìng残忍,这余出天真正的是与魔教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时,只怕这事情会越来越不好处理的了。

就在这时,不哭道长将文治给叫到了跟前,又是多看了文治两眼。文治被面前的这个道士看得极不自在,小声问道:“道长,余公子还有救的吗?”

不哭道长惨淡地一笑,问道:“你是余家的仆人,你心里是很关心你们这位少主的。我是明白人,眼里面是能够看清这一切。我来问你,你可得要实话告诉我,你知道吗?”

文治点头道:“道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是,我知道的一定会老实做答。你放心好了。”文治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眸已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道长,再也不东藏西躲的了,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的答话才会让对方完全的相信,也就是说自己能够做到的尽可能的回答他所提出来的问题,自己是怀有十二分的诚意来与面前的道长回答问题的了。不哭道长见状,微笑地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老实人,我能够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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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入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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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治道:“道长,我是不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你就有办法救治我家公子了?”

不哭道长听到他的这一问话,心里一惊,满是羞愧的脸sè,愣了一愣后,才是抬头看向面前的这个老实忠心的奴才,歉然道:“你以为你的连大哥他的功力如何?他有没有救治好你家少主人的把握?”

文治听他这一说,心里一阵伤心,摇头道:“连大哥是武艺无双,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有哪一个人能是他的对手,不过,连大哥他也说过,他没有救治好少主人的把握。”(其实像他这样的市井匹夫,又有几时能够真的见到过几个会武艺的高手了?)

不哭道长点头道:“你方才看见我在包扎身上的刀伤,你知道,我是被谁伤成了这样的吗?”文治一脸疑惑,摇头无语,又是转头看向蹲立门边的元灵子,很是疑惑不哭道长的问话。不哭道长脸sè一肃,叹息道:“我肩上的刀伤就是拜你连大哥所赐。”

元灵子这时也是走了过来,对文治道:“你的那个连大哥是一个坏人,你难道不知道?”

文治一脸迷茫,听到这话,心里还是难免会大吃一惊,想着:“原来你们也是知道连啸不是好人,可是你们为什么会招惹他这样的坏人呢,居然还能够安然无恙,可能还是有点武艺防身才行。”

又听元灵子道:“就是这个连大哥,害得你家主人成了这样,你怎么还连大哥长连大哥短地喊得这样的亲热,如果让你家少主人听见,岂不是又要心里酸楚连连了。亏你还是这样地关心你家公子呢。”

文治只是心里又是在想:“连大哥这个人半好半坏,我见他也是全心救治余公子的,怎么可能会来害余公子呢,无稽之言。”

元灵子一句话说完,见到这个文治竟然是丝毫没有反应,心里也是微然一惊,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吓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于是元灵子又是开口说道:“这个姓连的魔头,害苦了你们少主人,现在就是逃之夭夭了。可见真是做贼心虚。”

文治这时才吞吞吐吐道:“姑娘,你是说,你是说连大哥他害了余公子成为这样?”元灵子抬头看了看文治的一脸惊愕之sè,想着:“这人还真是半天脑子不转弯,我说了这样的多,他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当中事情的情由。”点头道:“你如果是想帮你家公子的话,你就老实告诉我们,这个连大哥的具体身份。”

文治睁着他那惊疑的双眼,将面前的元灵子看了半响,然后就是摇头道:“这余公子的伤势怎么会是连大哥害成的呢,我见到连大哥救治余公子的时候,可是十分的出力费劲,并不是想要害谁的样子呀。”

元灵子没有想到这个文治盯了自己半天后竟是说出这样的一句浑话,心里一急,忙道:“你知道什么,他见你老实,那是故意在欺骗你的,你就没有看出来吗?”文治犹然摇头无语,心里只是想到:怎么可能,连大哥武艺那样的高深,他如果要害公子的话,早就害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地来这一套。

元灵子见他仍旧是一脸迷茫,心里已经猜到这浑人仍然是没有相信自己方才说的话,心里已经来气了。正要开口训斥一番文治,哪知旁边的不哭道长开口道:“文管家,你知道这连大哥是什么人吗?”

文治又是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但是······但是······”原来他此刻心里竟是想说:但是他好像不像是好人。但是思绪一到脑中,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元灵子在旁心里好奇,忙问道:“但是什么,你快说,别这样吞吞吐吐。”

文治道:“但是,但是连大哥并不像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我想他不会是害公子的人,他也是想要一心救治公子的。”

元灵子听到这话,当真如是在她的粉脸上划了一记肉掌,元灵子脸sè变得极不好看,怒道:“你知道什么,那些邪魔歪道的伎俩,岂是你能窥察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你们刚一离开刘府的当晚,这些邪魔歪道又是进入刘府大开杀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是无法无天,嚣张至极!刘府已经被你的连大哥夷为平地了。你现在居然还为他说什么好话?太也糊涂的了。”

文治听到这话,惊得愣在当场,半响做声不得,支支吾吾道:“姑娘,你说,你说刘府被夷为平地?这话当真?”

元灵子见到文治被这话吓得愣在了当场,微然一惊,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些魔教中人,六亲不认,更何况是外人的了。他们是要进刘府来发泄一番。生灵涂炭,到处狼藉一片,模样惨不忍睹,刘家现在彻底毁灭,寸草不生,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好人吗?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替你的所谓连大哥说什么好话的了。”

文治根本就是没有再听她的说话,原来他的心里面已经想着:“我的妻儿被三夫人好心接进了刘府,现在连大哥进去大开杀戒,那么······那么我的妻儿是不是也已经被他杀害了?”一想到这里,如何能够让他再静心下来,自己回到顺庆,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就这样已经yīn阳相隔,如何不让他为之心神憔悴!伤心魂断天涯!

不哭道长亦是看见了文治的异样,心里也是好奇,小声在旁问道:“文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元灵子这时也停止了口中的叨唠,转头看向发愣的文治,奇道:“喂,你发愣做甚?难不成是怀疑我说谎吗?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不哭道长转头望向元灵子,小声道:“你小声一些,他好像心里面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很是痛苦的样子。”

文治抬头看向说话的不哭道长,突然之间见到他的双眼浑浊,尽是包含的泪水,听到文治哽咽声道:“你们说刘府被连大哥已经,已经杀得寸草不生?你们看见了为什么不去阻止他呀?你们也是害人的帮凶,是帮凶!”他说到最后,已是声sè俱厉,咧牙露齿的凶样。不哭道长见状,眉头一皱,实在是不明白这面前的文治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转头又是疑惑地看向元灵子。元灵子更是一脸无奈之样,也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场面倒是显得有点尴尬了。

文治见到不哭道长竟是不回答自己的问话,愣了一愣,突然之间,悲从心生,喉间只觉得是有一甜,然后就听见他“哇”的一声,竟是从喉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文治小心用手将嘴边的血迹擦拭干净,双眼只是盯住地上的那摊从自己口中涌出来的鲜血,微然间只是愣在了当场。心里也是如那翻滚波浪,滔滔江水,尽是冲击着自己的心房,片刻也是不得宁静。而这突如其来的伤悲,更似一把倒刺的尖刀,使劲被人用力地往自己心口捅来,痛苦如是由心间热浪传导,霎那间就是传遍了全身。

失去亲人,这是丧失天伦之乐的伤悲,可是,当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竟然发觉,并不只是这样的感觉,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更令人心酸的伤悲在心里酝酿,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在刹那间被那万恶的地府阎罗强行抢走,你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他离你远去,这痛,这伤,岂止是丧失天伦之乐了?这种苦楚,难以用语言来阐述,因为世上本来就没有更好的语言能够形容这种伤悲。

文治默然地低头愣在当处,心里有恨,心里有怨:为什么我认识的连大哥会杀害我的妻儿呢。如果他知道他的亲人已经被害,但是并不知道这凶手是谁,说不准,他就会当场发泄出来,大口斥责这魔教中人的无恶不作,但是,现在,他知道,杀害自己妻儿的,竟然就是前几rì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连啸,这口怨恨,到底该是如何发泄?更有一方面,自己与连啸相处一段时rì,自己竟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兄长,谁又能够明白他心中现在的苦楚,谁又能明白他现在心中的矛盾:连啸如果知道我的妻儿就在刘府,他一定是不会乱杀无辜的。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还是上天故意来惩罚我这个闲人的代价?文治现在已是六神无主,脑中也是不知道该去怨恨谁的了。

元灵子终于鼓起了勇气,朝着地上发愣的文治道:“喂,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是不是你连大哥害你这样的?”

文治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元灵子,道:“没事,我一时心情激动,就不小心吐了一口血出来,现在心里好多了。”

元灵子微然一笑,道:“你说什么鬼话,哪有人会激动得吐血,还说吐后心里舒服。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少来骗我。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害怕连啸了,所以才这样地故意来骗我们,对不对?”文治低下头去,不来回答她的问话,心里极是难受。

不哭道长凑近走了过来,叹息道:“文管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说出来,我们或许能够帮助你的。”

元灵子也是忙在旁附和道:“对,你如果有什么不敢说的事,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文治摇了摇头,只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们是帮不了我的。”不哭道长见他不愿实话说出来,心里虽然是很不明白,但也是无能为力了。

元灵子叹息一声:“唉,没意思。”不哭道长又是转头看向余出天,道:“余公子现在这样拖下来,也不是办法的了。到底该是怎么样才能救治好他的了,实在是让人心里疑惑。”

不哭道长刚是叹息完了,又是想起一事,急忙地转头看向地上的文治,道:“你说你连大哥曾经救治过余公子,这话当真?”

文治使劲地点了点头,道:“连大哥他曾经是救治过余公子的。”不知何故,文治现在一说起连大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已经一痛,又有些仇恨夹杂在当中,这滋味真是十分地古怪与复杂。

不哭道长霍然一拍脑际,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恍然间一悟,随后就见到他“呵呵”地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家公子之所以这样昏迷不醒,又是rì渐消瘦,原来是这个缘故。唉,想了半rì,问题竟是出在了这里。我也是糊涂呀,险些铸成大错了。”

他说完这话,满脸复绽出笑容,看其样子,应该是极有把握救治好余出天的伤势了。他的这一反常态的动作,自然是被文治与元灵子看在了眼中。

元灵子好奇问道:“咦,道长你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吗?”文治亦是赶紧追问道:“道长,你有把握救治好了余公子,对不对?”

不哭道长转头看向这面前脸显惊疑的二人,嘴里不答,但是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这样的表情也算是答复了他们的这心中疑惑了。

文治与元灵子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明白这不哭道长心里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只见到不哭道长已经来到了余出天的床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独门疗伤的解药,从中倒出了一粒金黄sè的药丸,轻悄悄地就是放在了余出天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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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入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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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灵子急忙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余出天,又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啧啧赞叹道:“道长,你这药丸看起来挺贵重吧,叫什么名字呀?能将这个负心郎救治过来吗?”

不哭道长已然小心翼翼地将余出天又是从新放倒在了床榻上,转头看了看元灵子,道:“没什么贵重的。就是我的独门内功伤药而已。我现在在余公子的口中放入了一颗药丸,待过一rì之后,他的先前经络就会慢慢复苏。我现在突然间总算是知道余公子之所以会这样,全是一个缘故。就是姓连那人用自身功力将余出天的奇经八脉全部都给堵严实了,导致他的经络不是顺畅,加之我先前的独门内功又是严重地打伤到了余公子的身上,所以这前后一叠加起来,就是将余公子的周身经络给封死了一般,导致这余公子全身没有了顺气畅通。医术上言:人活一生全是在这一口气中,如果是没有了通顺的气息畅流,那么这人即便是天上神仙,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了。我是想到这魔教中人的内息高深,这样强加灌入到常人的体内,如果武林中人本来是伤在内息之上的话,那么算是救治到位,但是,如果普通人并不是伤在了内息之上,也是这般强加用内力治疗的话,只会使得其反,贻害他了。我看这余公子的双颊深陷,双眼失神,加之这嘴唇泛紫,综合起来观察的话,就是平常郎中也能够窥出一点小小门道来。并非是内息受到强加伤害,这所有的一切,倒是被这病情假象所蒙骗了。这说起来,我倒是糊涂了,竟是忘了这一节。如果不是听到文管家在这里说到这姓连魔教中人费力救治余公子的话,我也是很难突然间想到这节来。”

元灵子皱眉道:“这样说来,道长你的灵药一旦让姓余的这负心郎吞下去之后,稍过片刻后就是能够让他苏醒过来的了。啧!啧!道长你真是用心良苦了。”又是见她将右手大拇指一挺,全是真心钦佩的神情。

不哭道长转头微笑着看了看她,微然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文管家,道:“文管家,余公子待会便会苏醒,只是他这几rì来是饥饿太甚,你能否尽快做点吃的上来,一旦余公子苏醒后,我想他第一反应就是需要吃的东西。”

文管家听到这话,当即就是使劲一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做。”不哭道长右手拂出,迅速地在文治的右肩上点了一记,原来这太虚子心里为了提防这文治逃跑,又是贪担心文治会与那姓连的魔教暗中勾结,所以早就在文治的右肩上深深地拍下了一记独门点穴术,硬是将文治的右肩连同整个右半部身子置于麻痹受困阶段,如果这文治胆敢私自逃离,只怕也是不要小命了。

文治见状,只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将这口怨气憋在了心底。而现今如果要叫他去洗菜做饭的话,这半边身子麻痹终究行动不便,不哭道长虽然不能完全解除这峨眉的独门点穴术,但是可以用自身内功替文治暂且缓和一下,还是颇有疗效。

文治被不哭道长这一点之下,整个右半部身子的麻痹顿时缓解了下来,文治微然一笑,活动了一下右臂,又是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元灵子,睁着疑惑不定的双眸,脸上的神情极是古怪。元灵子心里明白,这不哭道长叫着文管家去厨房做饭,那是他自己明白是我敬奉了师叔的命令要留在这房间里面不能移开一步,不许他将床上的余公子带走,心里这样一想,就是很佩服这老道士的心思。

元灵子也是转头看向文治,道:“有不哭道长在此,你最好是乖乖地下去做饭,如果胆敢一心想到去勾结你的连大哥的话,可别忘记了这个负心郎在我们的手中。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下去。”

文治心里莫名地一种反感:“怪不得你们这些人会得罪连大哥,整天凶巴巴的,倒像是全天下的人全是坏人,就你们这些峨眉弟子是好人一般。”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就是朝着门外的前面的厨房方向走去,也是毫不回头来看一眼。

元灵子见文治下去的了,又是转头看向不哭道长,突然问道:“道长,你说,这姓连的魔教中人是不是还没有走的了,如果······如果他们突然间回到了这里,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不哭道长神情为之一肃,俨然就像是一位豪杰侠士,心里大有慷慨悲凉的豪情陡生,听他爽朗的笑了一笑,道:“如果这魔教中人胆敢现在现身的话,我不哭道长一定是不会与他们甘休,想起我那姚氏两个徒儿,身在异乡,竟然是遭到这魔教中人背后暗算。还有,我这一路跟随而来的两名年青弟子,在刘府也是惨遭这姓连的魔教中人杀戮,我身为他们的长辈,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我心里很恨自己。怪只怪,我自己无能了。元灵子,你问这话,是不是心里还在怪我那时强将你拉下来,不让你去与那魔教中人对厮了?”

元灵子口中“嘿嘿”一笑,点头道:“道长真是好眼力,就算是你猜中了吧。不错,我当时是有点怀恨在心的,想到我的那些好姐妹全部被这魔教中人杀戮,而我自己却是苟且偷生,心里着实不快。现在想来,虽然是知道我并非那两个魔头的对手,你是好心想来救我的了。可是我现在细心想来,当夜的情景仍然是历历在目,如隔昨rì一般。那两个魔头本来就是残忍恶毒,加之武艺远远高于我们,你当时又被那当中魔教之徒用匕首伤到了肩部,他们本来是有能力来追上我们的,可是到最后却是让我们给逃脱了,道长,你是不是觉得当rì夜里是他们在故意放走我们的了?”

元灵子这番话一说出来,当真还是让不哭道长微然一惊,心里一叹:“这个峨眉弟子静心之后,回想往事情由来倒是所料不差呀。只是对于当夜魔教二人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心里面也是半天不是滋味,实在是猜不明着魔教中人的诡计yīn谋了。”

不哭道长当即就是摇头一叹,道:“你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对于这事情的背后具体情由,我也是猜不全了。魔教中人走或是没走,到现在也是说不清的了。”元灵子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屋外,想到这魔教中人的yīn险诡计,心里也是很疑惑不解,愣然地看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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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聚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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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已是一片漆黑,看着这无月的夜空,就像是在自己眼前唤起了一阵迷雾,到处都是一片迷茫,四处都是摸不着方向。

不知道这黑夜将要继续笼罩多久,是否,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时的黑暗,就像是这心中的疑惑一样,越是将疑惑存在了心中,心中的恐慌就是越来越盛,尤其是当自己闭上了双眼,独自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时候,这种恐慌,不单是对黑夜的敬畏,还有对黎明破晓时带来的光亮的害吓。

元灵子想到这魔教的所作所为,心里着实没有半分头绪,唯一的路径看来就是自己面前将要苏醒而来的余出天了。魔教毕竟是以残忍无情而闻名天下,每一个诡计的背后,都将是江湖中无数英雄好汉的累累白骨、尸横遍野。现在魔教入川来了,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血风腥雨!没有人说得清,但愿自己不要看见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才好。

不哭道长微然间一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每每想到以往与魔教的前几次正面干戈,心里就是微然一悸。正是这二人发愣的时候,突然见到这门外前方小路上亮出了一丝光亮,原来是三盏火把,竟是朝着茅屋的方向而来。

元灵子见状,首先是起身来,朝着这前面的火把愣了半响,突然听见前方一人声音道:“看,前面有灯光。表哥,我们过去借住一宿,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个少女。随后就是听见另外的一个年青公子答道:“也好,我们过去看一看。”那先前的少女突然惊叹一声,忙喊道:“表哥,你小心点。今rì也真够是倒霉的,竟然无意间就是遇上什么魔教中人,害得我们吃了个大跟头,真是倒霉。”那后发声的公子答应了一声,又道:“没有想到那个魔教妖人武艺倒是很高强的样子。”随后就再也没有听见有人开腔说话,只是静静地朝着茅屋的方向而来。

元灵子转头看向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看来是什么武林人士来了。”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原来这些魔教中人还没有离开这里的了。”

元灵子点头道:“哼,没有离开更好了。我们要叫他们有来无回,将他们葬身在这川蜀之地。”不哭道长好奇道:“会是什么江湖门派来川路径此处呢?奇怪,这茅屋本来就是隐秘,他们竟然是发现的了。倒是奇怪奇怪。”

元灵子也是满腹疑惑,摇头道:“道长说得极是。”正是这时,那床榻上昏迷甚久的余出天这刻也是悠然醒转了过来,开口只是讫语道:“静儿,静儿。”

不哭道长听到声音,急忙是跑了过去,急忙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余出天的右手,喊道:“余公子,余公子。”元灵子也是一心好奇,忙着过来,朝着床榻上的余出天看来,道:“道长的独门疗药果然是药到病除啊。”

不哭道长转过头来,看了看这元灵子,道:“你去看一看文治是否将饭菜做好。放心,我是不会带着余公子离开这里的。”元灵子听着这话,脸上也是泛起了一阵红晕,想到:前面有外人前来,你们就是要离开,可能也没有那么的容易了。当即没有说话,就是朝着茅屋对面的厨房走去,开口朝着文治喊来:“文管家,喂,你饭菜做好了吗?”

文治在厨房屋内答道:“马上就好了,啊,是不是余公子醒来了呀?”他听见元灵子在开口叫喊自己,想到这层,急忙似地从那厨房里面跑了出来,正好与前来厨房查看饭菜做得如何的元灵子照了个正面。

而这从茅屋前面的小径前来投宿的武林人士这时也是听见了茅屋附近元灵子与文治的对话,当时就听那先前开腔的女弟子道:“表哥,你听见了吗,那里面有人说话。”

稍后听到那答话的那弟子道:“正是,我也听见了。”可想而知,他们的脸上一定绽出了欢喜的笑容,听见茅屋有人,心里一定也是十分的欢喜了。

不哭道长看着余出天,用枕边的早已准备好的湿巾擦了擦他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小声道:“余公子,你醒来了吗?”

余出天睁开了他的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不哭道长,还是微然吃了一惊,待看仔细后,才道:“道长,是你?”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正是我,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余出天道:“我肚子好饿,我好像没有先前那样的浑身疼痛了。我只是感到肚子很饿。”不哭道长终于露出了笑容,道:“好,好。你醒来就好了,我马上就叫文管家将东西拿来,你稍等一下。”

不哭道长急忙就是起身向门外看去,正在这时,看见文治一脸欢喜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咧嘴笑道:“道长,余公子他是不是醒来了?”不哭道长转头答道:“正是,他醒转过来的了。”文治听到这话,立马走了过来,一脸欢喜的看向床榻上刚刚醒来的余出天,笑道:“公子,你总算是醒过来的了。”

余出天勉力地笑了一笑,吃力地说了一个字:“吃。”文治满心欢喜着余出天的苏醒,哪里想到这其余的事情,也是没有听见到余出天的话语,旁边的不哭道长小声在文治的耳边说道:“余公子太饿了。”

文治这才恍然大醒一般,用手摸了一摸自己的脑后勺,连忙起身朝着这门外走去,口中还高声喊道:“余公子稍后,饭菜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他这慌忙之际的冲出了大厅,也没有看清前面有什么东西没有,就是径直朝着这厨房的方向而来。哪知就在这时,那前面突然出现了三个火把,在这三炬火把下面赫然是站立着三个陌生的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黄衣少女,中间的是一名白衣男子,最后还有一名青衣老妇人,这三人均正是抬头看向面前的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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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聚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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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治倒是被这突入其来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惊得他步子往后一退,口中“啊”的一声当场就喊了出来。待他站定之后,又是揉了揉眼,仔细朝着这面前的三人看了一眼,然后心里才是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好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来找谁的?”

前首的少女上前微然一躬身子,道:“大伯,我们是过路的江湖人,可否行个方便,看我们三人一路劳顿,能否让我们在此歇上一宿。”

那少女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文治,双眸尽是无尽的可怜神情,让人见状心里着实不忍拒绝他们的请求一样。

文治听到她说自己是过路的江湖人,不知何故,身子竟是微然地颤抖了一下,想着:“乖乖不得了,又是什么武林中人,这些江湖中人眼睛就是厉害,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当下还是身子一弯,谦虚还礼道:“姑娘请进来便是,我们这里也还有另外的两名江湖中人。”那少女听到这话,微觉一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那男子与那老妇人。

老妇人当前走了出来,看了看文治,道:“多谢这位厨子好意。我们那就进屋了?”文治心里一惊,想到: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厨子?当下就是追问道:“这位大娘如何称呼,你怎么知道我是厨子了?”

正在这时,那元灵子已经从厨房内端出了一锅热粥,匆忙地就是往着这大厅里面端来。抬头看见了面前三人,也是稍微楞了一愣后,就是径直进了堂屋里面。

那老妇人听见文治的疑惑之言,只是微笑着看向了面前那两名与她同路而来的一对年轻人,三人相视,脸上都是微然一露笑脸。极像是对文治的问话很是好笑的样子。

稍后又见到元灵子急忙似地从堂屋里面跑了出来,又是回到了厨房里面,原来是端上文治早先做好的菜肴。

元灵子走了出来,这是不哭道长也是从那堂屋里面走到了门边,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人,突然听见不哭道长道:“三位客人还是进屋来坐吧,外面雾浓,湿气很重,小心身子才是。”那老妇人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不哭道长,正好是与不哭道长迎面照了个正着。

那老妇人见到不哭道长,眉头一皱,道:“我倒以为是什么武林中人,原来是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失敬失敬。”老妇人说完话后首先将手中火炬放到熄灭,而她身后两人也是跟随着将手中火炬熄灭了。那老妇人再又微微朝着面前的不哭道长拱手一礼,样子甚是尊敬。

在外面的另外那两个一男一女的年轻人听到老妇人说到面前的半老头子竟然就是闻名于天下武林的不哭道长,都是微微一惊,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那男子拱手走了过来,道:“原来阁下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不哭道长了,后生小辈见过前辈了。”

元灵子站在一旁,看见这三人见到不哭道长竟然是如此地客气尊敬,心里当时就隐然有气:好个臭道士,竟然名气还这样的大,如果师叔在此的话,还有你出脸的份吗?不哭道长看见面前三人竟是认出了自己,也是心里奇怪,因为不哭道长对于这面前三人,竟然是一个也不认识,这种场面实在是有点尴尬了。

不哭道长只能微然地拱手一笑,谦虚道:“不敢,不敢,三位请进。”三人脸上一笑,当即也就随在了不哭道长的身后,走进了堂屋当中来。

文治没有理睬这些来人,又是快步走进了厨房里面,想必是为余出天来端上菜肴的了。这不哭道长在这三客人身后,缓缓走进了堂屋中。元灵子却是还在门边发愣了一下,原来她心里正是奇怪师叔众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那先前老妇人第一个踏步走进了堂屋,见到这桌上放好的一锅稀粥,当即笑了一笑,道:“道长你这厨子真是好手艺呀,不知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美味,竟然是香飘四溢,想那三里开外之人只要用鼻子稍微一嗅,便可以闻到这香味的了。”

她开口呵呵一笑,而在她身后的两名年轻人听到她的这话,亦是抿嘴浅笑。

不哭道长在旁听到这话,心里恍然释惑:原来这三人是顺着这文治厨房里面的做菜香味寻找到此处的了,怪不得,这样隐蔽的地方,他们竟会寻到,自然不是凭什么好运气了。又听那老妇人惊呼道:“咦。床上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吗?”而这前面的两个年轻人亦是脸上变sè,显然突然见到这里竟然有人受伤还是吃了一惊。

不哭道长走上前来,道:“这是当地的一名乡客,略微受了点轻伤。”老妇人“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看身后同路而来的年轻男子,道:“彪儿,你快坐下来,让我为你好好检查一下你方才受到的皮肉之伤。”

那名叫着“彪儿”的年轻男子答应了一声后,就是坐在了桌边的凳椅之上,而这身边的少女连忙将那男子的右臂给挽了上去,嘴里还在嘀咕道:“这些邪魔歪道,真是没有道理,见面就是伤人。”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眉头一皱,问道:“你们遇上了魔教中人?”那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不哭道长,道:“正是,就在前面不远的田埂上面,是个老妖妇,简直太可恶了。”

不哭道长心里只是疑惑:“原来那女子还是一个老太婆了,没有想到在刘府的时候听那声音,也不该是老太婆才是。”当下就是问道:“你们见到了那魔教中人的真面目?”

这刻后见那名老妇人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道:“夜sè很浓,哪有看清她的容颜了?不过,那老妖婆却是武功高强,我们三人差点不是她们的对手。”

光灵子听到这话,当即就是气得将自己放在桌下的那把利剑拿在了手心,只听得“铛啷”一声拔剑声响,她连忙jǐng觉道:“不好,你们竟是朝着这茅屋的方向而来,说不准,那些魔教中人就是追随在后面,现在这里很是危险的了。”

听她这一说,不哭道长也是眉头一皱,但是稍又想到这里本来就是那魔教中人姓连的魔头的据点之处,如果魔教中人要来进攻,何用在别人背后跟踪的了。

不哭道长道:“不然,如果魔教中人要来的话,应该是早来的了,不会跟踪到三位的身后了。”这元灵子正是心急如焚,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仔细好好想上一遍,想罢之后就是将话说出了口,现在听到这不哭道长的一席话,才知自己竟然是太惊慌的了,不由得心下又是捏了一把冷汗,醒悟到是自己虚惊一场。

正在这时,那文治已经用一张小盘,将厨房里面今夜做好的菜肴全都一股脑儿端了过来,高声喊道:“菜来了。”

不哭道长凑近到那受伤的年轻公子跟前,低头一看那条受伤了的手臂,只见到那手臂上面隐隐约约留有严重的淤血在那皮肤表面,看来是伤到了皮下的肌肉里面,说到伤势严重的话,其实也不全然,毕竟是习武之人,受到一点撞击之伤,大多也有这般模样,那老妇人见状,微然点头道:“邪魔歪道,出手果然是不轻了。”

文治已经将一盘新鲜做出来的菜肴放在了桌上,也是转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年青人,口中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当然他是不知这人为何伤成了这般模样的,只当是在旁看热闹了。他可是没有闲工夫来看这些杂事,他当即就是慢慢盛上了一碗热粥,外加几夹菜肴,就是将这些端到了余出天的跟前。

余出天吃力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虽然是一脸疑惑,但实在是肚中太饥,也是没有闲工夫来理睬这些“琐事”,最后还是文治一人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将饭菜喂到了余出天的口中。

正是在这个时候,又听见茅屋外面好像又传来了细琐的脚步声,元灵子正好站在门边不远处,手中拿着方才激动时握住的利剑,回头朝那门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看了之后,竟是心里一慌,转头对不哭道长道:“不好了,道长,前面又是来了三炬火把,也是朝着茅屋而来。会不会是师叔她们了?”

不哭道长点头道:“多半是她们回来的了,你先听一听声音。”元灵子答应了一声,当先走出了房门,看着远处的那三炬火把,敛神屏息,细细听来。果然就在那不远处传来了浅浅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师父小心点,来,我在你前面看着这小路。”元灵子听到这话,心里暗暗纳罕:“是谁叫师叔为师父?奇怪。”再又细听声音,隐约间听得真切了。

元灵子不由得又是恍然大悟,心里面竟是惊叹道:“哦,原来是三夫人的声音,咦,师叔已经将三夫人收入门下的了。”可是她正是满心惊讶的时候,突然竟是听见了师姐光灵子的怨叹声:“这些邪魔歪道,真是下手毫不容情,出手如此的毒辣!”

元灵子听到这话,急忙跑出了门边,朝着那远处的三炬火把方向大声喊道:“师叔,是你们吗?”果然听见那远处的光灵子开口回答道:“师妹,正是我们。”

元灵子一脸露出了欢喜的颜容,又是高兴地喊道:“师叔,我来接应你们。”其实现在天sè已经黑定,伸手不见五指,加之这乡间阡陌尽是小道,在这漆黑的夜晚之中,想要快速前进走上一段路程,如果不用火把照明,根本是不敢前行多远的。即便是身怀武艺之人,又有几人是能离开双眼在黑夜之中任意行走的了,耳朵固然是灵敏,然终究是旁辅之器,不能全部代替双目的了。又是听见了远处的光灵子道:“师妹不用心急前来的,我们这里有两个人,是可以照顾师叔了。”元灵子心下疑惑:“听光灵子师姐这话,难道师叔是真的遇上了魔教中人,也是受伤的了。”再又想了想屋内的那三个陌生人,心里更是担忧:“难道这些魔教之人真是没有离开这里的了。”

在这屋内方才进屋来的三人,听见了屋外又是来了三个人,那老妇人不由得又是眉头紧皱,心里暗暗惊道:“难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武林人士吗?”

原来这老妇人进屋来了之后,见到这元灵子一直在旁边没有多说话,方才听自己说到魔教人士围攻过自己三人后,见她又是一脸惊慌的神情,还以为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现在看到她的这番神情,才知道竟然是自己误会的了。只是不知这门外来的三人又是何方人士,倒是让这老妇人心下疑惑。

当即就是见到这老妇抬头看向面前不远的不哭道长,问道:“道长,你可知道我们三人是从哪里人氏?这门外来的又是些什么人了?”不哭道长面容一现尴尬,缓后才是说道:“贫道正是想请问三位怎么称呼呢?这前面进来的,便是峨眉派的太虚子师太,你待会便可以见到她们的了。”

那老妇人道:“哦,原来竟然是太虚子师太,嗯,这个人我曾经也是听说过。只是我等乡下老妪多久没有走动江湖,倒是越来越孤陋寡闻了。哈,道长不识得我们这些老太婆,那也是正常得很,我嘛,就是‘寒雪三娇’的韩chūn娇,道长这次可要记好了。哈哈。”

不哭道长心下一怔:“‘寒雪三娇’是哪里人氏,我也是没有听说过的了。”心里想到这里难免觉得有点好笑。当下还是不敢失礼于她,当即拱手一笑,道:“失敬,失敬。”

那名叫韩chūn娇的老妇人又是转头对着她一路同随而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向不哭道长介绍道:“这面前的年轻公子嘛,就是我二妹的儿子,名叫魏彪。可是我们蜀门青城派清河道兄的高徒,至于这小丫头嘛,那是我三妹的女儿,名叫林梦,她是我蜀门‘千叶散人’叶君宁的高徒。这些后生小辈可要你这个前辈今后多多关照了。哈哈。”韩chūn娇边说边是呵呵一笑,神情看来甚是和蔼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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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聚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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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道长听到韩chūn娇的在旁介绍,心里这才舒缓了一下,原来那青城派的清河道长与千叶散人叶君宁均是蜀中响当当的武林前辈,面前这一对表兄妹竟然是拜在这样的名宿门下,可以想象武艺定然是不低的了。自古以来,这蜀中之地上,多是豪杰俊客,多出才士能人,早已名震寰宇,声震天下,与那中原、江南二地大有三足鼎立之势,即便是荆楚之地的武当名门大派亦是不敢小觑此地。

不哭道长当即就是心中惊叹一语:“蜀中能人多有卧虎藏龙,单单就在这川北之地上,便是遇上了这样多的高人,如果再向西行,渐渐靠近那锦官城成都的时候,还不知又要遇上多少的高人了。”不过片刻后心里又是一喜:“蜀中多能人,如果能够将这些豪杰义士团结起来,何愁那魔教之徒敢来染指这川蜀净土!”

再见这魏彪与林梦二人当即就是起身朝着这身前的不哭道长微又躬身,一齐禀语道:“后生拜见前辈。”不哭道长忙着上前扶住二人,笑道:“何用这般礼数。

魏彪你身子有伤,这样行礼太过见外了。再说了,天下武林正道俱是一家,见面就是自家人,不用这套繁琐的礼节了。”不哭道长的这番话,倒是把面前三人给逗笑了。当时场面情景一下间又是融洽万分,其乐融融。

韩chūn娇又是望向床榻上病卧一旁正在吃饭的余出天,笑了一笑,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吧?不哭道长。”

不哭道长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是我的一个朋友。”韩chūn娇听后“哦”了一声,正要开口请教于不哭道长,就在这时,外面的太虚子众人也是走近了房门外边,听见元灵子惊讶道:“啊,师叔,你们,你们怎么这样的了?”

听着这声惊呼,屋内的不哭道长、韩chūn娇以及这魏彪林梦表兄妹二人均是面显疑惑,好像是这太虚子身负重伤的了。又听见到那光灵子在旁回答道:“我们在路上遇见了魔教中人,那魔教中人武艺甚是了得,师叔受了点轻伤。”

太虚子亦是气喘吁吁问道:“魔教中人来过这里了吗?”元灵子微然一愕,道:“回师叔的话,魔教中人没有来过这茅屋。”

不哭道长也是连忙地走了出去,朝着面前的太虚子看了一眼,也是愕然一惊,原来在太虚子她的嘴角残留着一丝血痕,身上青衫的衣领胸口上已是血迹斑点,而在她的右脚鞋上,竟是殷红的血迹布满在了那前端,煞是恐怖。

不哭道长道:“师太,那魔教中人在哪里的了?”太虚子在光灵子与元灵子二人的搀扶之下,正是渐渐靠近着堂屋,耳畔突然听见到了不哭道长的声音,还是微然吃惊,太虚子惶然抬头看去,见到不哭道长一脸惊愕的神情,想到自己身负重伤,被这道士正是看个正着,心里莫名间竟是有些发怒,生硬的回答道:“魔教中人可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又不是树子不走路。方才是在那前面遇见的,现在早已跑了。”

不哭道长一声苦笑,道:“哦,师太伤势不要紧吧?”那知就是此时,听见到太虚子身后的一人说道:“道长原来是到了这里,想必那夜也是见识过了魔教之徒的手段,我师父独自一人力斗三个魔教高手,这份能耐道长应该想得到几分的。至于这比试结局,道长是明眼人,难道还没看清楚吗?”不哭道长听着这说话人的声音竟觉得十分的耳熟,连忙转头看去,原来是三夫人梁chūn秀。

不哭道长道:“原来三夫人也是在这里,怎么,三夫人拜在太虚子师太门下?”太虚子没好气道:“道长这话真是奇怪,难道旁人见到道长就是开口闭口将你喊成师父的吗?这师父二字,岂能是人人都能担当得起的?”又是转头对这三个弟子道,“我们进去。”元灵子与光灵子齐然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太虚子向堂屋里面走来。

拜在太虚子门下的法名为空灵子的梁chūn秀这时在后面将手中的三炬火把熄灭,也是快步朝着堂屋而来。

不哭道长忙着让开了一条过道,好让受伤的太虚子众人一等全部进屋而来。屋内的韩chūn娇首先起身朝着面前的太虚子微然一笑,但是,就在此时,魏彪突然走近在了韩chūn娇的跟前,俯首小声在她的耳畔轻言一句话,韩chūn娇听见后,看向太虚子众人的双眼,不知何故竟然是怔然地愣在了那里。

而面前的太虚子抬头看了一眼屋内三人,亦是微然一惊,而这正是扶着太虚子右肩的光灵子突然目露怒sè,惊呼道:“邪魔歪道,竟然到这里来了!”

光灵子这一句话,当时突然之间说出口来,不哭道长听见后,眉头一皱,看见双方二人竟然是面面相觑,均是面sè难看之极。心里不由觉得异样的奇怪:“难道,这双方竟是互相认识,更且,这双方似乎还有什么化不开的矛盾!”

韩chūn娇突然笑了一笑,道:“原来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呀,却又何故装成什么魔教中人,害得我侄儿受伤的了。”太虚子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哼,你们三人今rì居然是来到这里,那是命数该绝,可怪不得我了。”

正是双方辩解不断的时候,突然听见空灵子惊呼道:“表哥,你醒来的了?”当即见到余出天安然地坐在床榻边吃饱饭后小歇休息,原来方才这余出天已经吃饱了,文治正是坐在旁边收拾着碗筷,见到外面进来人了,也是微然一愣后也是坐在了那里看着这眼前的一切,当看见了梁chūn秀后,心里莫名间就是有点反感和厌恶,可能还在记恨着梁chūn秀欺骗自己带着太虚子众人来到这间茅屋。

余出天也正是见到表妹梁chūn秀在这群师太的后面,当然亦是惊了一跳,现在看见表妹转头怔然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怨恨,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然是愕然当场,没有话说出来的了。

空灵子忙着来到了余出天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看住余出天,生怕是少看漏了一眼似的。在场众人见到这番情景,除了峨眉不哭道长外,就连这峨眉众人,亦是睁着怪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对表兄妹,而这韩chūn娇三人,虽然是不明所以,但看情景,各人心中也是隐约猜到了一点端倪,林梦与魏彪二人见状,居然是脸上微红,互相转头一看,彼此竟是脸现柔情,双方又是握紧了彼此的双手,极像是十分珍惜眼前的这段情缘似的,原来这二人竟然是一对恩爱甚久的珠连璧人。

可是就是同时,光灵子转头不经意的看了过来,发觉到了面前的这对璧人温馨的握手对视一笑的场景,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涟漪,竟是想着:“如果今生有一个男子这样的牵住我的手就这样一直到老那该有多好呀。”她本是年轻一代峨眉弟子当中的翘楚,但是毕竟是小小女孩心思,那能够像这些年老师太一样定心修禅。

光灵子想到这里,脸上突然间就是一阵滚烫,红辣辣地烧到耳根了。元灵子转过头来,看到光灵子红彤彤地俏脸涨红了一大片,心下极是茫然,但也并没有太在意。奇怪的事情就在这瞬间接连发生,方才那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二人正是互相攻伐的对辩情景,现在看见这梁余二人见面,也是一阵发愣,双方同时停止了向对方质问。

空灵子双眼不知何时开始时竟然是挂满了泪水,流淌过她那白皙的脸颊,好像是两道伤心的泉泪,在洗涤着满心的伤悲。是否,这悲恸的泪水,能够换回曾经的快乐?是否,这苦涩的泪水,能否找回曾经的甜美?

“余姐姐,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对,就是。来,跟上下一句,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对不对?”“对了,就是。好,再下一句······”“不对啦,余姐姐,你乱教我。你要罚。”“对的对的,我没有乱教你。你看,书上就是这样写的。”

“你还耍赖不成,这书上分明就没有对不对这三个字,我跟你读的时候故意加上去的,你还以为我在问你我念的对不对。你说,你是不是在乱教我了。”“哎哟,我的好表妹,你这分明是在问我你念得对不对,你怎么胡乱说······”“不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啦,你要罚,就罚教我一招剑法,我以后学好了剑法,就可以保护你了。”“唉!真刁蛮也!”

······

往事如梦,伤心满腹,那美好的情景曾经多次地回荡在了梁余二人的心间,那是甜美的快乐。这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情人间拌嘴的画面,记忆却是这样的深刻,试问有几人能够完全忘却?回眸往事,已经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是否还有也许,是否还有可能,是否能够回头,没有人能够说清,但现实好像又已经将这所有的一切回答。

现实告诉余出天,面前的不再是你那曾经调皮快乐的表妹。她是杀害余家二十五口xìng命的凶手,这是心中的痛,没有办法能够用眼泪来清洗的,绝对不可以。

余出天在心中长长地吁了口气,强压住了心中的伤悲,低下头,缓缓地从嘴中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说得斩钉切铁,说得干净利落,说得满腔愤怒。空灵子呆住了。

太虚子突然哈哈地朝天笑了一笑,寂静的堂屋里,像是从天空中发出一丝霹雳惊雷,让在场众人不由得又是转头看向傻傻一笑的太虚子。

太虚子缓缓地坐在了桌前的空凳上面,道:“空灵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太虚子的弟子,怎么能让人瞧不起了。你过来。”

空灵子听到这话,身子微然地一颤,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遁入了空门,不该这样地情相思,更何况自己还当着这样多的外人的面,岂不是堕落了峨眉这个江湖名门大派的脸面!果然看见那韩chūn娇脸上微然地一笑,道:“原来是一对小情人啊。师太,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女弟子方才在屋外的时候还叫你是师父呀?你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你这样苦苦扯散这样的情侣,不知菩萨看见后会不会怪罪你呢?呵呵。”经这韩chūn娇的一阵调侃,不哭道长脸上也是微微一笑,心里想着:“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冤家,就为了这样点的事也可以斗上一天的了。”

又见那韩chūn娇转头朝着自己的侄儿侄女那方道,“师太,你看,我这跟前的一对孩子,可是有多么的幸福了。我是看着他们这对表兄妹长大的,你该学一学我,就让这些年轻人多单独聊一聊呀。师太,你说呢?”

元灵子在旁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妖言惑众,是不是魔教那些魔鬼派你来的呀?”元灵子方才听见到这面前之人竟是这样地对师叔无礼之极,这口怨气哪里还能够忍耐得住了,当即就是替太虚子说了出来。

韩chūn娇微然一笑,看了看这面前的元灵子,道:“你这个小姑娘,你应该是从小被这峨眉的女尼收养的孤儿吧,你这样的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甘心去当什么尼姑的了?我来告诉你,你赶紧想方设法地脱离开这个峨眉派,再找一个······”

太虚子再也忍耐不住了,猛然一喝道:“够了。你······”她这一时气急,竟是哽咽当场,也不知道该怎样来反驳责骂这个往昔的宿敌。想起那曾经的旧怨,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伸出右手,有中指指着面前的韩chūn娇,绷紧了一张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空灵子见状,立马飞也似的跑了过来,站在了太虚子的跟前,低下头来,歉然道:“对不起,师父,我······”

太虚子转头看了一眼空灵子,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可怜神情,心里也是有些不忍,本来想要训责一番这个刚入门的弟子,但看眼前情景,不由得只能朝天长长一叹:“唉——”

韩chūn娇这时也是意兴萧索般地长叹一声,道:“师太,我们也算是老朋友的了。我们大概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的了,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是这样见面的了,方才在那外面的黑夜小道上面,你二话不说,劈面就是朝我打来,那时你恐怕就已经知道是我来了吧。唉,你在峨眉这二十年来禅武双修,进展也是神速啊。你可知道,我这二十年来过得一点也不比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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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聚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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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子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韩chūn娇,稍又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孩子,只道:“你们姐妹三个怎么就只有你一个来了,你的那两个妹妹呢?”

韩chūn娇道:“我的那两个妹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各自留下了一个孩子,我这个当姨娘的只有来照看他们了。彪儿,梦儿,这面前的可是峨眉派当今武林泰斗太虚子师太,你们快来见过前辈。”

太虚子立马地伸出了右手,喝住道:“罢了,我这老太婆还不敢当这个大礼。韩chūn娇,我来问你,哪个人呢?”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不再正面看着太虚子,而是转过头去,愣然地看着堂屋里面角落,好似在故意避开了韩chūn娇那双牟利的眼神。

韩chūn娇霍然地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自己背后,转头看着屋外的夜sè,缓缓答道:“他,已经走了。”太虚子听到这话,心里一沉,霍然转过头来,面显凄然神s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听见太虚子猛然咳嗽一声,她右手上前捂住了嘴唇,咳嗽完毕摊开手掌一看,方才发觉手心一遍湿漉漉的东西,现在看来,竟是从口中咳出一口鲜血出来。

光灵子与元灵子正是立在她的身前,这是转头看见,不由得大吃一惊。齐然一慌,同时喊道:“师叔!”而空灵子一直心中不安,低垂着头,现在听见耳畔师姐的这声惊呼,心里也是一惊,连忙抬起头来,也是看见了太虚子手中的那摊血迹,空灵子见状,脸sè立马也是变得煞白。急忙跪了下来,道:“师父,你快坐下来休息。”太虚子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三个一脸惊慌的年轻弟子,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太虚子又是转头看了看韩chūn娇,而这时韩chūn娇亦是怔然地看着太虚子,二人正面相视,心里都是一阵心痛:“毕竟都老了,原来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太虚子这刻竟然是不避开了韩chūn娇的眼神,又是问道:“他是怎么走的?你能告诉我吗?”韩chūn娇道:“他是抱病而终的。”太虚子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里极是难受,脸sè也是yīn晴变化的模样。

韩chūn娇道:“你当时出家,是不是一时之气?这话不是我问你的,而是他要我代他问你的。你也不用回答我,我告诉你他安葬在哪里,你亲自到他坟前去说吧。”

太虚子双手突然使劲地抓攥着衣角,就这样过了半响,她才睁开双眼,道:“不必了。我不想再去想起往事。我也是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了。算了,一切都已经过去的了,没有必要再纠缠不清。你这次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韩chūn娇道:“与你们峨眉弟子一样,是去陕西参加‘降魔大会’的。”其实对于这次峨眉弟子北上的具体目的,这许多弟子都是并不明确,只知道与魔教有关,现在听到韩chūn娇说什么降魔大会,元灵子与光灵子俱是心里一惊,转头看向了太虚子。

余出天这时突然开口道:“什么是降魔大会?”众人突然间听见了余出天的这话,都是转头看了过来。

余出天被众人看得正是发愣的时候,太虚子突然道:“余公子,你总算是醒来的了。你这醒来,实在是太好了。”

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转头看向了胖边的不哭道长,道,“是道长你将他救好的吧?”不哭道长道:“余公子并没有伤及大碍,所以一治就缓缓苏醒过来了。”

太虚子微微地一笑,道:“道长应该没有事先另外吩咐余公子什么事情吧?”太虚子这话的用意甚是明显,因为她知道这道长与余出天好像有点渊源,或许在余出天苏醒之后,这不哭道长就已经向余出天叮嘱过了不要回答自己的问话了。

不哭道长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是明白她的话中带刺,用意明显。不哭道长微然地一笑,道:“有师太在此,贫道岂敢另外吩咐余公子的事情了。”他说着这话,心里只是有了一种莫名的担忧,这样担忧片刻一闪眉间,倏突之下立马消失。

太虚子这才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韩chūn娇,道:“你说你是来参加‘降魔大会’的?”韩chūn娇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了?”

太虚子爽朗一笑,道:“岂敢。我还是叫你当年的称呼怎么样?”韩chūn娇微微一笑,道:“还是别这样称呼的了。毕竟人都是老了,哪里还配称当年的绰号了。况且这里这样多的后生,听见了可是要说我们为老不尊的了。亏你还是出家人,竟然还将那样的旧事放在心间。”

太虚子道:“话不尽然,我们这一别之后,真的有二十年多了,说实话,你也该知道,我是很恨你的。不知为何,方才听到你说他走了之后,我的心一下间就是一痛,原来都是一时岔念罢了。我想叫你往年绰号,并不是我们为老不尊,而是想回味曾经的那段岁月。我们之间是没有必要有恨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团结一致,共同对付魔教。”

韩chūn娇听着这话为之哑然,心里想到:你总算是想开了。不过转眼又想:“当年你出家的决心是那样的坚决,任何人都是苦劝不住,没有想到,今rì没有人来开化你,你倒是自己醒悟了。”

韩chūn娇逐然点头道:“随你怎么称呼吧,我不会介意了。”太虚子严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道:“那好,我还是叫你‘小妖jīng’吧。”众人听到这声称呼,又是为之一怔。

韩chūn娇听到这声称呼,脸上也是现出了微微笑意,一个带有邪气的不雅称呼,在这时听来,竟然是这样地备受耳熟,心神为之一醉。但岁月匆匆,没能让人停留在那美好的青chūn岁月当中,这又有一丝微然的伤感升在心间。

那曾经的青chūn年少,一张张美丽笑脸如是出水芙蓉,多么地让人用心去怀恋;那曾经的调皮玩笑,一个个不雅的绰号如是动听童谣,多么地让人用心去回味。你是否也有这样的怀念?你是否也有这样的回味?好像所有的一切,就在昨天,可是用手去抓,才发现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清晰而又模糊的画面,就这样永远地定格在了我们的心间。

太虚子续道,“这里有一个关键人物,可是与魔教有莫大的关联。”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双眼又是怔然地望向床边的余出天,眼神是那样的坚定,目光是那样的怨恨,余出天见状莫名间心中一震,身子一颤。

韩chūn娇顺着太虚子的眼角余光也是转头看向面前的余出天,一脸怀疑的神sè,道:“你是说这个乡客?”太虚子道:“乡客?他可不是乡客。而是余家的大少爷。你来到这川北重镇,可是听说过余家惨案这件事?”

韩chūn娇眉头一皱,看向余出天,好奇道:“余家惨案这事我倒是听说一二,这人竟然是余家的大少爷?”魏彪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杀亲成魔,杀身成仁!”

众人听到这八字,虽然心里都是知道这是魔教入教教规,但是现实中每次听见,众人均是身子为之一颤,心神为之动摇:好恶毒的教规!难道每一个家族中饶幸从大惨案中逃脱的那一个人,都是准备加入这魔教吗?这答案显然是片面的,但也是极有可能的。

林梦上前小声道:“余公子看来不像是什么大jiān大恶之人呀,应该不会这样吧。”这时魏彪上前紧紧抓住林梦的右手,小声在旁叮嘱道:“表妹,千万不要被别人的外表所迷惑了。”

林梦的这一句话说出来,在场众人均是齐然转头看了过来。太虚子道:“哼,小妖jīng,你来看一看,这负心郎是不是我所说的那类人了?”太虚子立马又是转头看向余出天,厉声喝问道:“你来自己先说,省得你后来又说我冤枉了你。”

韩chūn娇转头看了看余出天片刻后,道:“这人长得倒是有点小白脸的样子,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了。真是没有看出来呀。”

余出天早已料到这太虚子总会当面这样喝问自己,让自己在旁人难堪。心中虽然早就不满,但也是颇多无奈之sè,道:“师太,你一直口口声说我与我家惨案有关联,我倒想看看你说的有什么凭证?”

太虚子道:“凭证?你勾结魔教,还这样的嘴硬,是不是真的要我全部说出来的呀。”太虚子说到这里,已然转头看向愣在一旁的文治。

文治双眼一触太虚子的双眼,仿佛太虚子的双眸深处,迸shè出的是两道噬人心神的利剑,让他冷不防地身子微微一颤。文治自然心里明白这太虚子的深意,当即就是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这样来看我。”说完这话就是低下头来,不敢正面再看太虚子一眼。

太虚子脸上突然变得极是难看,她又是转头看向了不哭道长,道:“道长,你是明白人,该不会做糊涂事吧?”

不哭道长心里一阵为难,想到:现在的情景对余公子极其不利,可是有没有充分的理由来为他开脱的了。当他自己看见太虚子的双眼转过来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不哭道长已经转过头去,不来与她正面相视。哪知这太虚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依旧是没有漏过他了。

不哭道长见自己避之不过,也只有抬起头来,道:“至于余公子与魔教之间的关系,我也是不太清楚,但是我能够保证的是,余家惨案却并不是余公子本人的原因。还请师太明鉴。”韩chūn娇道:“这倒是奇怪了。听道长这话,这余出天真的是和魔教有不清不白的关系了?”

余出天终于忍不住了,怒道:“你们别说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尽管朝我一人身上伺候。反正我无家可归,漂泊流浪,要不是······要不是······”他这一激动之下又是想到了自己的意中人连静香来了。可是自己现在面对着这样多人的质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太虚子更是咄咄逼人,追问道:“要不是怎么?你是不是还在奢望那些魔教中人来救你的呀。我真是不明白,你父母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要弑父弑母?”

韩chūn娇更是一脸好奇的神情,道:“正是,如此忤逆之人,只有魔教弟子才能够做出来的。你到底居心何在?”

余出天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缓缓将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空灵子身上,余出天的双眼,已经迸shè出了万丈怒火,就是这眼前的女人,将自己渐渐逼近了一条没有退路的深渊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看见空灵子抬起头来,看向了太虚子,深深地朝着她的面就是往下一躬,哭泣道:“师父,都是弟子的不好,要怪就怪我吧,不要再为难我表哥了。”众人一见这样的情景,均是齐然转头看来,有人同情,有人怨恨,更有人是惊疑!这女子,到底又要做什么?

太虚子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空灵子,心里莫名间就是一酸,道:“快起来,你身子不好,别这样折磨自己。这里不管你的事,不要再为这个负心的男人而伤心了。”

空灵子愣然地抬头看向太虚子,竟然是没有起身,而是缓缓说道:“师父,我肚子这孩子是我跟我表哥的。与刘大横没有一丝关系!”哗然!全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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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厮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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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女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来,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这是每个女人心中的秘密,只会向心爱的对方倾述,而且对于一个已婚女子来言,自己怀中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郎君的,还这样的当众说出口来,是谁,能够有如此大胆?全部的眼光,齐然看向了这个饱受过凄苦婚姻的女人,这所有的眼光中,全含有不同的表情,有怀疑,有鄙视,有嘲笑,还有震惊!

你如果遇上这样的女人,你会有怎么样的感想,恐怕在那太多的惊讶眼神中,还有那一丝丝对勇气的佩服吧?有谁能够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情由,又有谁能够体谅这句话身后的故事?

众人一时沉默,静静地,静静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望着,想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仿佛大地也是忘记了生命的气息,万籁俱静!

太虚子道:“你说······你说你怀上了这负心人的孩子?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空灵子抬起头来,只是望着太虚子那张饱经沧桑的布满皱纹的脸庞,坚定的眼神中,竟是那样的执拗,那样的不顾一切。

听到空灵子点头答道:“师父,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俱是实话。”而卧倒在床榻边上的余出天这刻可是忍耐不住了,一声咆哮,怒喝道:“梁chūn秀,你说什么胡话,你肚中的孩子与我余出天没有丝毫关系。没有,坚决没有,那是刘大横那个赌棍与你这个数典忘祖的女人的野种。与我余出天······”

这时太虚子已经一个箭步跃了过来,狠狠地在余出天右脸颊扇了一个巴掌,怒道:“臭小子,你快给我闭嘴。你竟然是欺负到我太虚子的头上,我怎能让你这样好受,你说,你到底还对你表妹做过什么的了?”她立马又是右手抓紧了余出天的衣领口,样子甚是气怒。

韩chūn娇这时在旁“嘿嘿”的一笑,转头看向自己的一对后侄,眼中莫名样闪出一丝微笑。魏彪与林梦二人微觉奇怪,均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可是就在跟前,那余出天亦是一股牛xìng倔强脾气,太虚子虽然是气势汹汹,外人看来煞是吓人,但是余出天自觉没有做过半分亏心之事,心里竟然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是即发了他心中的那股纨绔公子的凛然傲气,只见到余出天硬是将头朝上一扬,目光亦是犹如迸shè出如刀利光,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一脸怒容的太虚子,二人就是这样地对持在了那里。气氛,隐约透出了一股萧杀之意!似乎,就在突然间的下一个瞬间,也许就会拔刀相向!

不哭道长见状,心里一惊,急忙地赶了过来,忙着在太虚子跟前一礼,道:“师太,忒也不用这样大的怒火,年轻人嘛,难免会犯一点过错的。”

太虚子根本就是没有转头看过不哭道长一眼,仍旧是一双怒目瞪视着余出天,只道:“道长,这逆子杀气深重,我们可是不要养虎为患了。看他这双眼睛,就是知道,只有魔教中人才会有的这种眼神。”

余出天亦是丝毫没有移开双眸,反而更是坚定地看着太虚子的双目,答道:“只怕这世上有一半的魔教中人就是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逼上绝路的了。哼,你别以为你是长辈,就可以顺便教训我,我可不吃这一套。你的弟子梁chūn秀,真是你的好弟子了。居然说假话也是装得这样的真切,你们要怎么样来对付我,痛快一点,别这样婆婆妈妈,故意折磨人。”

太虚子道:“嘿嘿,你这小子倒是一个急xìng子了,你想痛快,我偏不会成全你了。”她一声怒喝后,就是重重将抓住余出天衣领口的右手放开,愤怒地又是回头走在了板凳之上。只是她本来身子受伤在身,这一时激动之下,竟是有点缓不过气来的样子。

这时跪在地上的空灵子突然开口道:“师父,弟子求你饶过我表哥这一次吧。我向你磕头了。”空灵子竟是真的就朝地上磕起头来了,只听到一声响亮的额头触及地板的声音,响彻在了这间茅屋当中。

太虚子急忙似的转过身来,连忙上前扶住了地上的空灵子,道:“你起来。这是江湖中名门正派与魔教妖孽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太虚子又是朝后面的光灵子与元灵子吩咐道:“你们快来扶起她,好生照顾。”

元灵子与光灵子微一躬身领命,上前来扶起了正是梨花带雨哭泣着的空灵子,二人本是少女心思,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心间满是伤悲,待这二人转头看向那床榻上死不低头服软的余出天时,心里更是矛盾纠葛,心里也是不太明白这一对表兄妹之间的情事了。二人扶住空灵子,三人默然地站立在了屋内空桌的下首,怔然地看向了太虚子。

太虚子转头看向了旁边甚久没有说话的韩chūn娇,道:“小妖jīng,你说这眼前之事该如何处理了?”

韩chūn娇微然地一笑,道:“你我都是过来之人,怎么,师太难道遁入空门之后,就真的已经完全斩断了情丝,这样的事情,你应该是明白人才对。”正是这时,那站在韩chūn娇身后的魏彪突然走了出来,只见到他双瞳放大,一张俊美的脸蛋现在看来也是有些狰狞可怖,朝着太虚子拱手做礼道:“师太,像是这样的薄情寡义、六亲不认的人间恶魔,当该是乱马分尸,让那野狼豺豹啖食尸骨,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众人听到他这恶毒般的诅咒,心里都是微微惊颤了一下。

韩chūn娇轻轻咳嗽一声,道:“彪儿,退下。”魏彪讪讪地转来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就是退在了韩chūn娇的身后。

不哭道长突然走上前来,道:“师太,韩夫人,你们就是这样认定了余公子有罪,会不会太过草率了?”屋内众人又是转头看向了他,太虚子听到这话,不由得眉头一皱,道:“听道长这话,是在说我行事草率的了?”

韩chūn娇亦是微然地一笑,道:“我看道长好像是与这姓余的有什么关系吧?你就将你看法说出来,大家也就不会有什么误会的了。”不哭道长转头看向余出天,心里想着:“我这又是该从何处说起的了?”

余出天道看向不哭道长,知道他是一心想要为自己来说情,不由得心里一阵感激,道:“道长好意后生心领了。只是关于我与梁chūn秀之间的事,只怕这也只有我的父母知道的了。可惜的是,他们却是惨遭jiān人所害,九泉之下也是永不瞑目。我身为他们的儿子,在这有生之年,一定会将仇人绳之以法,以血报恨,手刃凶手。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余出天说到这话的时候,双眼自然而然地又是转头看向了对面的空灵子。空灵子这是凑巧也是抬头看了一眼余出天,见到他脸上的神情,心里也是咯噔的一跳,脸上随即就是一阵绯红,默然地抽泣了两声,然后就是低下了头去,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站在空灵子身旁的元灵子与光灵子二人则是小心有加地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害怕她有丝毫的想不开了。

这时就连那林梦姑娘也是默然地走到了空灵子的身后,小声地用纤柔双手为哭泣在旁的空灵子捶着后背,样子亦是十分的心痛模样,而后又是发较自己一看,颇觉心中甜美:毕竟自己的表哥是深深地关爱着自己的,与这面前的空灵子比较来看,她倒是一个苦命人了。

空灵子转头看了一眼林梦,微然点头一笑,以示谢意。林梦亦是报一柔情笑脸,算是双方见面礼了。

在场众人听到这余出天慷慨激扬的话语,心里都是为之一动,韩chūn娇好奇问道:“这当中谁是谁非,倒是真叫人难以捉摸。师太,你看这小子的神情,好像并非说假了。”

太虚子冷哼一声,道:“小妖jīng,你可别被这人给蒙骗的了。这小子的确是与魔教人物有瓜葛的,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在场众位,岂止是我,我的这两个弟子,还有不哭道长,姓文的管家,他们都是心里明白,不哭道长,你说呢?”

不哭道长知道这样僵持下去毕竟也不是最终的法子,微微皱眉道:“双方之间可能是有些误会,余公子本是一个好好的商人的儿子,更是没有理由去加入什么魔教的了。而这余公子与魔教之间的关系,我倒是以为可能是魔教之人是在利用余公子了,好以此为诱饵,想要来残害我们正道人士。只是这魔教当中的yīn谋,我也是琢磨不透,这个,还需要余公子自己来回答。”不哭道长转头无奈地看着床上的余出天,心里已经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余出天何曾不能明白不哭道长的为难心思,当即道:“道长才是一个让人心生敬仰的武林前辈了,反较一看这些峨眉妖孽,简直是血口喷人,让人生气。这当中的原因,我也是曾经对这里的一人说起过,只是这人心思歹毒,或许正是在酝酿着什么大的yīn谋,竟是不敢将真话说出来的了。可笑可笑。”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竟是自己喃喃摇头自语的神情。全场听到这话又是一惊,齐然都是转头看向了太虚子,余出天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太虚子本来知道事情真相,却是故意想要迫害余出天而这样地咄咄逼人。

太虚子转头看了看四周之人,“嘿嘿”一笑,道:“大家看着我做甚?这余出天如果是被人冤枉了的,他为何不敢将真话当面说出来,这分明是他的一派胡言,想要栽赃嫁祸。余出天,我来问你,你与那魔教之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不然我们将你押到了陕西华山参加‘降魔大会’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再在这里申辩了。”众人听到这话,心里均是好奇,忖思:“押住这人去华山参加‘降魔大会’,只怕是她自己的主意吧?”

余出天道:“师太你激动什么,我说过将这事背后情由告诉过你的了吗?我只告诉过一人,那就是你的弟子英灵子,你找到英灵子后,你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太虚子心里想着:“臭小子,明明知道英灵子不在这里,她被魔教中人伤了身子,也不知道那rì夜里是否从刘府中逃脱出来的了,你却来口口数说什么英灵子,这不是明显地来推塞我的问话吗?”当下就是冷哼一声,道:“小子,你有什么好的借口,就当面说给我们在场的众人来听,让大家来评一评这个道理,何必要隐瞒的了。除非,除非你是在故意找借口吧。”

余出天其实至到方才才完全苏醒过来的,只是在这屋内居然没有见到那狂妄之极的英灵子,心里很是奇怪,又见到这太虚子在这里咄咄逼人,心里就是突然想到了用英灵子这个人出来说话,想到当rì英灵子在顺庆城内故意要私自放走自己的事,这英灵子恐怕是与所谓的魔教之间也是有点瓜葛的,要将事情说全,自己也就只有豁出去了,自己反正在这里没有了退路,索xìng也好让这个太虚子颜面扫地。心中是这般一想,所以就顺便说出来了,哪知道这英灵子竟然真的就不在这里,余出天见状,心里觉得一喜,想着:“无耻老太婆,竟敢来逼迫我,那我也就来反污你,反正那英灵子看来本就不是什么的好人,我可是没有冤枉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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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厮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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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天道:“是你要我说的,.\其实——”他故意将话中间一顿,双眼将在场众人逐一看了一遍,然后才是继续说道:“其实峨眉派的英灵子就是魔教中人!”又好像是天空一声霹雳之雷,将茅屋内的众人惊了一大跳。太虚子更是一怒而起,神情甚是肃然,道:“小子,你说什么?你说英灵子是魔教中人?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见到这老年女尼的脸上竟然除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外,居然并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是那元灵子与那光灵子异口同声道:“胡说!”

余出天转头看向身前不远的不哭道长,只见到他一张担忧甚急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震惊的神情,双眉紧皱,双目微阖,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余出天缓缓后才是答道:“我自然是知道,因为她就是杀害我余家二十五口人命的凶手!”全场寂静,空灵子更是抬起头来,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余出天,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余出天自己摇头喃自一笑,道:“这个杀人恶魔,我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他又是抬头看向一脸怔然发愣的太虚子,道:“你怎么愣在了这里。你还记得当rì,是谁第一个发现余家惨案的人,是谁带你们峨眉弟子去看的现场,而后,又是谁护送我进城,却是被我逃脱了?这所有的一切,就是英灵子那个恶魔在作怪。”

太虚子笑了一笑,道:“小子,你休要在这里编故事,我那徒侄,我自己难道还不了解吗,她是什么人,要你来信口开河吗!”余出天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也未必就知道。她早就与魔教勾结,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她设计的圈套,你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还没来吗,那就是又去联系魔教的人了。”

元灵子突然走了出来,用手中利剑指向余出天,恨然道:“你到底是居心何在?敢来挑拨我们峨眉派内部的师徒关系,你自己与魔教勾结害死了家人不算,现在死到临头还想来反咬一口,你受死吧!”她这一说完,就是将手中的利剑当场就拔了出来,一剑指向余出天的眉心,飞速般的刺了过来,似乎想要一剑刺死余出天。

就在这紧要关头时候,突然间听见空中一声“篷”的响亮声音,原来是站在旁边的不哭道长当场就是在茅屋墙边从泥墙上搬下一块干泥当成了暗器就朝元灵子的手中利剑打来。

也正是同时,元灵子身后的空灵子突然喊道:“师姐,剑下留情。”文治大惊失sè地喊道:“不可!”只听到元灵子一声娇喝,身子一歪,手中利剑也随着她的身子一歪,一剑刺在了床榻上的下缘上面。剑声荡荡,剑影晃晃,当真是吓得文治一脸煞白,一身扑倒在了床缘边上,可是根本就没来得及,稍后一步倒在那剑身之旁,见到他额头冷汗直往外渗,一幕忠心效死护主的神情。

而那空灵子亦是觉得头顶昏花,犹如是坠入迷宫,一时半刻间转弯不及,眼睛四周金星四冒,一头栽倒在了光灵子的身旁。光灵子当时也是惊了一跳,喊道:“师妹,师妹。”可是空灵子哪里还能够听见,只能睡倒在一旁的了。

元灵子身子撞在了床缘下面,转头一脸恨意的看着不哭道长,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太虚子立马走上前去,右手将元灵子拉了起来,道:“你到后面乖乖地站着。”元灵子一脸羞赧,只能躬身道:“弟子遵命。”说完收回了床缘下端利剑,默声地走到了后排。

不哭道长走上前来,道:“余公子,你没有事吧?”余出天道:“多谢道长相救,在下没事。”太虚子侧目看着不哭道长,冷声一笑,道:“道长好功夫呀。”不哭道长道:“不敢,只是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不忍心见到不平之事,所以就出手一拦了。师太不会见怪吧?”

太虚子道:“岂敢!道长说的不平之事,是我徒侄不该对这姓余的动粗吗?哈哈,笑话,我这徒侄只是想要来吓一吓着这姓余的,怎么会伤害到他了呢,道长,你多心了。”她又是微然一转头,对着元灵子道:“元灵子,是这样的吗?”元灵子低垂着头,拱手道:“是的,师叔。”

不哭道长眉头一皱,心下更是担忧,想到这太虚子一心认为余出天是魔教中人,又是联想到刘府的那场浩劫,峨眉弟子死伤甚大,这口怨气不往余出天身上发泄,更往何处发泄的了。

不哭道长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道:“师太,不管事实到底如何,这余公子还是不要受伤才好。”太虚子没有回答不哭道长的话,而是一脸慈祥的神情看向昏迷的空灵子,突然转头看向余出天,稍后又是看向韩chūn娇,道:“我太虚子一生当中最是瞧不起的就是负心人了。小妖jīng,你是明白我的xìng情,你说,负心人该不该受到惩罚?”

韩chūn娇久没说话,一直在静观其变这里的事情,见到双方的这一阵僵持之后,心里也是明白了个大概,爽朗地笑了一下,道:“这,如果你的弟子肚中真的是姓余这小子的孩子,那这姓余的可是真的负心人了。对于负心人嘛,那是一定要受到应该有的惩罚。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可是不敢妄加批判了。”

魏彪在旁脸sè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原来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开口说出来,可是有韩chūn娇在旁,他也就没敢多说。眼下不知为何,竟是大有憋不住了的样子,走上前来,道:“这个我倒是有一个好法子,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太虚子转头看了过来,道:“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一听。”韩chūn娇见状不便阻拦,也是转头看向他,心里莫名间怅然地一叹:“小孩子,就是爱逞强。”

魏彪转头看见姨母韩chūn娇并没有阻拦,心里顿时放心了下来,他又是转头朝着自己的表妹林梦看去,脸上自然地露出了一阵温馨的微笑,再见到众人均是一脸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包括那余出天本人也是为之心奇,魏彪见之心里很是得意,然后才是点头继续说道:“这余家少爷既然是和师太的弟子曾经有过一段情缘,任何情侣之间都会说过一些情意浓重的往事,我想这余公子应该也不会除外。至于这些过往的情孽旧事,我想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谁对谁错的了,最重要的是,该如何用现在的行动来弥补这曾经的过错,所以我的意见就是,让余出天真心诚意的待师太弟子好些,这样所有的事情也就一并解决了。”

众人听此均是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法子,太虚子最是心里不快:“馊主意,我这弟子现在坂归佛门,一心向佛,怎么可以还让她整rì面对自己的旧情人了,这个法子万万不行。”可是又想起她肚中的孩子,顿时又起犹豫,踟蹰不决。

众人还没有说话,而余出天就已经摇头反驳道:“不可以,我跟她没有什么好相处的。况且她现在投在了峨眉门下,我不想来打扰她的静修。”本来也是心中不乐意这样做的太虚子听到这话,竟然是想到来反驳这余出天的话来了。

当即就是听见她道:“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认错吗?”众人一听这话均是为之哑然,光灵子、元灵子二人更是心中疑惑:“师叔这话是要同意这姓魏的主意了吗?”

余出天心中一生气来,当即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太虚子道:“她是我弟子,她的事我怎么能不管。你害她成了这样,这说起来你可是罪魁祸首。”她说然完这话,又是微然地一转头看了看那又没有说话的魏彪,心里终究是认为他的馊主意不是妥当,只道,“你要怎么样来补偿你的过错,我倒想听你怎么说。”

余出天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空灵子,心下就是生恨,但是想到这所有的事情自己也是有一些过错,心里又是另外起了恻隐之心。逐然问道:“要我来弥补过错也是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众人听着这话,心里都是隐隐觉得双方有些好像是在谈条件做事一般,既然双方相处这样的艰难,又何必要这样的大费周折,这样的纠缠不清。倒似在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一般。

太虚子脸sè突然yīn沉了下来,心里想着:“好小子,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的了,好狂妄的小子,我给你脸面你不要,你倒真是跟我对上的了。”当即就是静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屋内众人又是转头怔然地看着了这个名门大派的武林名宿,均是心里猜到她已经动怒,只是没有见到她这次当场发作,心里都是觉得奇怪,俗话说沉默的背后,不是淡漠就是更大的愤怒,看来这太虚子想让她淡漠此事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只有是更大的愤怒了。片刻间,全场又是一遍寂静。

而这余出天竟然是不理睬这太虚子的表情,片刻之后,见到这老尼竟然没有说话,又是继续说道:“我的这个条件就是要她亲自去我父母的坟前同我一齐披麻戴孝,为我那冤死的父母守孝三年,哼,我料她也是不敢,所以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太虚子抬起她那yīn沉的脸来,默然地看了一眼余出天,心里自然是很奇怪:“听这小子口口声声说到自己父母是冤死了的,现在又是听见他要为父母守孝三年,这样看来,他又是不像魔教中人。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是疑惑,对余出天弑父弑母、投身魔教的事情俱是心里猜测,根本就是没有真凭实据,现在看见他这样地振振有词的神情,心里自然是更多的偏向了余出天并非魔教中人的推断,但是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俱是认为这小子是薄情寡义之徒,一定也是魔教残忍无情之人,片刻之间要她自己来推翻自己先前的论断,实在是有些为难,更主要的是会有损自己武林前辈的威名和脸面。”不过她这隐约一想之后,额头亦是渗出细细冷汗,后背只觉得大有凉意,心里委实感到难堪之极。

太虚子道:“哼,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负心与空灵子在前,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还好意思来跟我说什么条件,岂不是将自己的所有过错全都当成了生意场上的讨价还价的筹码,你这未免有点理亏了吧。如果人人都是如你这般,将自己先前过错用后来的所为条件来商谈,那还用你来弥补什么了。你干脆就说自己没有错了,你伤害了一个女子最深处的心灵,这可是大过,特错,你明白吗?”太虚子想到自己唯有用余出天负心属实的过错这节来威迫他,方可让自己挽回一点颜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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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厮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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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太虚子所料,她的这一席话,如是无形中一把利剑,深深地一剑刺入到了余出天的心窝当中。在场众人听到这话,均是觉得太虚子此话在理。反较一看这余出天,自然而然地有些理亏。余出天心里一时默然,想着:“本来是我负心在前,确实不假,然后才有家门不幸,但是,但是她们就真的很有道理了么?那我父母之仇是我罪有应得么?我到底该不该恨这些人了?”

太虚子见到余出天那犹豫不决的神情,心里一时也是放松了下来,又是继续说道:“余出天,你只有好好弥补上了你曾经欠你表妹的债务之后,方可再来说别的事情。我太虚子亦非蛮不讲理之人,你可是想好了?”

余出天转头无助地看向了愣立在一旁的不哭道长,心里很是担忧,想着:“如果自己真的这时当面答应了这老尼的话,要我以后面对自己的仇人,每rì欢声笑语地来逗欢于她,我又算什么了?我又能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那我可真是一个不忠不孝的逆子呀!”想到这一节后,心有万般不甘,什么先过后错,什么弥补旧债,全是骗孩子的胡话,我才不管了,当即就是转头看向了太虚子,道:“实在对不住,我还是不能答应这事,我不想多说,反正我就是不答应了。你带上你弟子,就一心教导她好好静心修禅,不要再招惹红尘琐事了。”

现在在众人面前,这余出天就是太过理亏的了,倒是有点蛮不讲理的味道在里面。首先不满意的竟然还是那个魏彪,只见魏彪从韩chūn娇的身后又走了出来,朝着余出天就是怒道:“姓余的,你这是什么话,你难道忘记了你表妹方才说的话吗?”

众人均是心里一沉:“他表妹肚中如果怀上的真是余出天的孩子的话,那么这面前的余出天这样毫无情义,实在是有点过分的了。”

果不其然,只听到太虚子红着双眼看向余出天,心里极是愤慨:“即便我先前说到他是魔教中人算是误会了他,但他负心于空灵子,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而他竟然来了个这样的回答,万一空灵子肚中孩子真的就是他的,那这以后叫空灵子如何做人了。”

当即就是见她狠狠地拍了一记桌面,怒道:“姓余的,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要在场众人将剑架在你脖子上,你才会答应的吗?”韩chūn娇这时也是走了出来,朝着余出天多看了两眼,道:“你真是糊涂,这样漂亮的一个姑娘你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了?我韩chūn娇今rì就是第一个要你答应这事的人。你最好别惹我生气。”韩chūn娇不怒则已,这一怒之下,更是俏眉陡立,双目发出凌厉之光,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模样甚是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文治这时也是一脸焦急之sè,抬头怔然地看向余出天,突然之间,就是见到这文治竟然是“噗通”一声跪在了余出天面前,声音凄然道:“公子,你就答应了他们吧,余家也是后继有人了呀。”

原来这文治想到的是余家老爷夫人去世,剩下的就是这余出天一个独子,可是余出天与那杀人不眨眼的连啸甚有关联,万一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余家就是绝后了。并且方才也是听见空灵子开口声称自己怀中的孩子就是余出天的,那可是余家的骨肉,文治听见了后心里还是一阵欢喜,那是在替死去的余老爷高兴的了。现在听见余出天与在场众人将话说僵了,立马就是跪在了地下,算是请求余出天的了。文治的这一跪,倒是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中了。

余出天见状,先是一阵惊讶,但是后来又听见了他的话,心里也是一阵伤心。想着:“我现在真是有苦无处诉,原来众人这样地反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没有来料理她怀中怀上的是‘我的孩子’,简直是荒唐。可是眼下如果自己说出这孩子并非自己的孩子,只怕会招来这些人更大的怨恨。”想了一想,心里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朝着地上跪着的文治道:“文管家,你快起来,我自己知道该如何做。”

文治擦了擦眼角泪水,听到余出天这样的话,心里虽然不是很放心的,但也是颇为无奈,只得讪讪地站了起来,默然地看着余出天,稍后又是朝着在场的众人看了几眼,眼中全是与余出天同仇敌忾的味道,狠狠地瞪视了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二人几眼。然后就是回到了余出天的床边,看着眼前的事情,心里莫名间竟是想着:“如果连大哥在此的话,余公子就不会被这些人逼迫了。连大哥一定会带上余公子与梁姑娘就可以从这些人的眼前遁走,找处没人叨扰的地方好好过上下辈子。”只是这余公子为何会不愿意与梁chūn秀在一起。文治心里并不是十分清楚,心间塞满了疑惑。

不哭道长是在场众人当中唯一一个能够完全明白余出天心思的人,见到这是情景,心里也是为余出天捏了一把冷汗,当下也是顾不上许多的了,当即就是站了出来,道:“众位,可否听贫道一言?”

太虚子心里很是不快,道:“道长,你三番两次前来为这姓余的说话,我早就是洗耳恭听了,可是实在是很奇怪,你每次出来不是说话阻拦就是数说我们的不是,没有一句关键的话,你到底要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不是很好吗?不用婆婆妈妈地躲三藏四了。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只见到太虚子怫然挥袖,脸上很是不高兴的样子,沉默地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不哭道长脸上也是极不自然,微微地朝着众人笑了一笑,道:“师太,你言重了。我并非是阻拦于你,更不是说说某某的不对。我只是据实而论罢了。余公子确实不能与你的弟子待在一起,因为余公子见到令高徒的时候,心里很是愧疚,难免会联想到他们曾经的事情,这样长期以往的生活在一起,并不是在让余公子弥过,反而会同时将二人处境越显尴尬,实在是不妥不妥。”

太虚子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余出天的脸上看来,似乎是在说:好哇,你这两人一前一后在这里说着同样的话,原来早就是串通好了的。韩chūn娇道:“道长这话听来似乎也有点道理。但是这余公子明显是负心于太虚子师太的弟子,可是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放过的了,总该是得有个说法吧。”

魏彪也是脸sè紧张的神情,道:“正是,姓余的可也不能就这样的放过的了。”光灵子突然走了前来,道:“余公子,我们师妹现在是家破人亡了,在这世上也就是你一个亲人的了,而且现在她还怀有······怀有你的孩子,你看——”

元灵子也是走上前来,道:“余出天,你识相的话,就快快拿个主意出来,不然我们师妹有什么不测的话,唯你是问。”

文治也是一脸可怜兮兮的神情看向了余出天,毕竟这空灵子是你的表妹,现在又是有孕在身,在这世上也算是没有了亲人,更重要的是她肚中的可是你的孩子,她即便是有天大的罪孽,你也是不该这样不理不管的。

余出天将在场众人一一看了一眼,心里想着:“今rì看来是他们要逼我的了,她······她可是我的仇人啊,我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再来和她相处吗?不可以的,我还有静儿,静儿如果看见我身边突然有了一个陌生的女子,那她一定心里另生心思,造成双方的误会,我今生就只会喜欢静儿一人,怎么可以再来另起情事纠葛?如果那样的话,我对不起静儿,那才是真正的一个薄情寡义的浪子之徒!”

余出天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悄悄地叮嘱着自己:“她是你的仇人,她是你的仇人!你还要犹豫什么,绝情就该一直到底,你要记住,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不知在内心的另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还有另外的一个声音在悄悄的对自己说着另外的一番话:“她曾经是你的表妹,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她要娶她,要照顾她,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二人在嘉陵江畔晨雾之中练剑读书的温馨画面,难道你忘记了这个曾经调皮的少女在你的脸颊上的那两个滚热火红的香吻,难道你忘记了她曾经在你耳边对你说过的那些让人忆之断肠、缠绵悱恻的温柔情话,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忘记······”不,不,不知为何,那些美妙的画面是那样的清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犹如发生在昨rì。

两番相互矛盾的纠葛心思在自己的脑海里激战,到底是该如何抉择,到底又是怎样的一番煎熬,谁能用心去体会,谁又能为他指出一条真确的道路。前程茫茫,似乎漆黑的夜空也在嘲笑无知的世人,所谓有因必有果,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有的一切,皆是世人在自己作孽。

但是,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与空灵子怀中的孩子有关联吗?有关联吗?至少,他该是无辜的吧。可是,这苦涩的果实,到底又是谁曾经埋下的根,到底又由谁来承受这痛苦的果?孽恨吧,统统的都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余出天怔然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心里发复的想来想去,终究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出来。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每个人都在承受着这一份痛苦的煎熬,都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余出天的回答。时间久这样悄然般的溜走,各人的心情似乎都是带上了一份难以卸下的枷锁,沉闷的空间,只能听见各自微弱的呼吸声,这份枷锁竟是这般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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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厮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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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房门角落中响起,道:“余公子,你表妹受过这样多的苦楚,你还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吧。”这话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屋内,在众人都是保持沉默的时候说了出来,当真犹是霹雳地一个响雷,众人顺着这说话声音看去,原来竟然是一直扶持着空灵子身子的林梦了。韩chūn娇微微地一笑,脸上大是萧索之意,也是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唉,一个苦命女子,实在是让人怜惜呀。”众人听到这话,心里均是咯噔地一震,反复揣摩着她的这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太虚子突然冷冷地一笑,神情亦是悲苍,说道:“小妖jīng,你是在想念他了么?我以为我出家二十年来,已经是看破红尘,原来心里也是没有领悟到这个情字上了。余出天,你真的不愿答应空灵子的条件吗?”说到这最后一句话时,只见到这太虚子又是握紧了双拳,五指攥得咯咯声响,当真是激怒到她的极点了。余出天听到这话,见到这一番动作,心里顿起疑惑:“难道她也是一个情场失意之人,原来是这样的痛恨薄情寡义之人!”

人世间,能看破情字这层俗障的,试问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看透?即便是六根清净,双眸间难道真的就是没有这个情字了吗?难道那些自诩看破红尘之人,稍后又是真正地遁入空门,整rì陪伴在那青灯古佛旁的,心灵里面就是一定没有了一丝前尘的杂念?不是看破红尘,可能多少是有点伤心太过,心生疲倦之意,更多了一些想安静休息的淡薄吧。你的心累吗?你的心曾经被人伤透过吗?难道你真的就没有了一丝伤感了吗?难道真的时间是治愈伤痕的疗药吗?只怕是没有真正用心去爱了吧?伤心深处的往事,怎么会因为斗转星移的夜sè而改变!

余出天一时间竟然是久久的沉默,稍后鼓足了勇气,道:“只要你的弟子能够再这样如你们所说的要求一次,那我就答应她吧。但是,我不会待太久的。我最后一定是会离开的。”他说得是那样的斩钉切铁,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这也是他所能够做出的最大的承诺了。当他说着这话的同时他的心又是在狠骂自己:“你为什么要留下你的一丝情缘,你难道就真的要陪伴你的仇人了吗?”

太虚子“嘿嘿”的一声轻笑,道:“这就好,在场众位可都是见证之人,如果姓余的胆敢出尔反尔,那就是真的毁诺负义之人,天下世人俱是不肖与之为伍,必会遭到天下众人一致唾弃!”站立在一旁的不哭道长见状,心里一阵叹息,又是微然地摇了一下头,脸sè苦楚,众人见之分明:“又是一段错误的开始!”

正在太虚子正义凛然的说着这话的时候,余出天突然道:“师太,我是说如果你弟子真的要再次要求我来弥补以前对她的过错的话,我才会答应她的。如果,她伤心太过,不再提起这一要求,可就不是我的过错了。现在她已经昏迷了过去,还没有苏醒,你可别将话说得太早了。”

太虚子道:“放心的了,我想她会提起的。”看她这样的胸有成竹的神情,余出天内心还是有一丝惊讶的神sè。

太虚子转头将这空灵子看了一眼,发觉她实在是睡得太沉的了,可能是近rì来她心神憔悴,许久没有这样舒畅的好好休息的一下,现在正是这样的安静睡在那里,样子甚是甜美满足,她见状后心里还是略放心了少许。

文治听到这话,心里一时欢喜,笑道:“众位,你们一路劳顿,想必是饿了吧,我现在就出去为你们做饭。你们稍等。”众人听着他这一说,本来没有感觉到腹中饥饿的,听到这话后,肚中饥饿感一下间就是上升了起来。文治也不待众人回答于他,就是端走了余出天吃剩下的碗盘之物,向外走去,又是去做饭了。

待这文治离开了屋内,太虚子又是转头看向余出天,道:“余公子,你以后与我弟子相处,我们之间就不再是外人的了。既然不是外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她说到这里又是睁着一双凌厉的双眼看了过来,双眸之中隐隐深藏着无尽的煞气。

不哭道长听到这里,心里已经猜到了太虚子口中所说的所谓何事的了。不由间心里一声叹息,只是在为余出天慢慢的担忧增加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太虚子开口道:“余公子,想必我不问,你也应该知道,我所问你的是什么事情了。不错,就是有关魔教中人为何与余公子如此的亲近要好?恕老尼愚钝,实在想不透这事情背后的情由。余公子,你能否明示一二了。你要知道,攘jiān除魔可是大大有功于武林的好事了。我相信,余公子一定是受了魔教之徒的蛊惑,不然也不会这样的。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太虚子,以及在场的不哭道长前辈,还有‘寒雪三娇’前辈,众人都是明理之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韩chūn娇听着这话,笑道:“什么‘寒雪三娇’,到如今也只剩一娇了。”

余出天心下默然,想着:“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很是正义凛然的样子,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就一定比静儿的父亲好了呢?”

连大伯是残忍无情,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脸上多是无奈,已经是渐渐麻木了一般。并且我与连大伯只能算是初交,谈不上多少的了解,我也不能完全断定他就是魔教中人(但回忆起他的种种神情,不是魔教中人才怪呢!),这个时候,我自然是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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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情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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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天心里是这般的心思,好半天后才是摇摇头道:“师太这话从何说起?我根本就是不认识什么所谓的魔教之人。所以这话我是不能回答你的了。”

太虚子也不生气,道:“那我们来换个话题吧,你就说一说当初在刘府的大厅里面当着众人的面将你救走的那人是谁吧?你与他又是如何认识的了?”

余出天微然地笑了一下,道:“师太说的那人就是魔教中人吗?请恕在下直言,当时在刘府的时候,师太还记得是谁那样的气势凌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吗?而就是那人,你口中所谓的魔教之人,却是慈悲心肠,侠骨丹心,舍生救下了我,照我看来,如果真要说什么魔教中人的话,应该就是当rì那将要逼迫我的人了。师太,你说呢?”

太虚子心下生恨,但是嘴上却是不敢显露出来的了,只道:“好一张利嘴,倒是很会说的了。那你的那位救命恩人到底又是谁呢?是不是姓连?你又是如何与他认识的了?”

余出天道:“恕我无可奉告。”他听到这太虚子竟然知道了连大伯的一丝身份,心里还是很惊讶的,稍后一想就是明白一定是文治告诉他们的了,当场也就不感到奇怪了。只是连大伯身份隐秘,自己也还不全然知道,就要他来告诉这些不相干的人,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韩chūn娇皱眉道:“师太,你口中所说的那魔教中人可是姓连?你听说过最近陕南一带发生的屠村血案吗?好像就是因为一个姓连的人。”

太虚子点头道:“我在城内的茶馆中倒是听说过有此一事,你是说这姓连的就是方才最近加入魔教的人?只是不像,此姓连的魔教之徒名叫什么连啸,是一个武艺高强,功力深厚,轻功卓越的人,如果是加入魔教不久之人,我看应该不会有这样高深的武学才对。”韩chūn娇听着这话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太虚子抬头又是看向了余出天,见到他仍旧是一脸傲然的神情,在她眼中看来,竟是那样的桀骜不驯,让人越看心里越是生气。

太虚子低下头来,强自将心中怒火压抑下来,只道:“余公子,我方才已经说过,我们现在可是同路中人,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的了,相反,将你救走的那人,只怕真的是在利用你的了。你想,你被不哭道长伤成了这样,他却是弃之不管,任由你自生自灭,试问这样的人,还有当初救你的那种好心了吗?只怕是你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他们就不管你的了。你说呢?”

太虚子在这中间又是停顿了少许,抬头看向了余出天,她的双眸之中,散发出来了一丝温和的眼神,但是又是显得那样的极不自然的样子,想必是低头空闲的时候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是那样的困难,又是那样的难为情。

太虚子继续说道:“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就是在怀疑,贵府的惨案,说不准在这背后,就是有魔教中人的影子,你告诉了我们那厮是谁,或许也是在帮助你自己。你自己想好了吗?”

现在太虚子早已没有了方初的那种傲气了,好像在这片刻之间,真正的将这余出天视若同路中人了。只是她内心的深处,隐约觉得有些心灵的疲倦,不想再跟这个年轻人争论的了。

余出天口中发出淡淡地一丝冷笑,道:“算了吧。我自己结交什么样的朋友,我自己知道分别,不需你在这里教导我了。我内心深处只是有一丝对不住你弟子空灵子的愧疚,而你,我好像并没有欠你什么东西了。”面对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年尼姑,不知为何,余出天心里早就生出了强烈的反感之心,或许就是这太虚子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将自己数落了一番,而后在那刘府见面的时候,又是污蔑自己弑父弑母,径直就是往自己的头顶上面强加上了几顶大逆不道的罪状,又是添油加醋般,将自己的过错夸张离奇般地放大了数倍,后来竟是联系到了魔教与中原武林的正魔对持的情份上了,即便是太虚子现在变相般地承认了自己先前的过错,但是又何能消除了他心中原有的那股反感厌恶之情,故而就是当面再次数落了太虚子一番,以泄心头甚久的仇怨。

太虚子微微一愣,实在也是没有料到这余出天竟然是如此不识抬举,只见她的一双惊愕的眼神中,渐渐地又多出了一丝愤恨,就是这瞬间空暇之间,这淡淡的愤怒之sè又是演变成了疯狂的仇怨,只见她本来早已摊开的双手,现在也是紧紧的攥握得哧哧声响,几乎就在同时,她那平寂的脸颊上面亦是显露出了深深的愠怒之sè。

韩chūn娇在旁早已将她这瞬间变化的脸sè看个明白,她默然地走上前来,朝着余出天看了两眼,就是朗声说道:“你虽然并非武林中人,但是看来也算是有识之士,你的心里是否是这般想法,你们武林中人正魔相斗,与我何干?可惜,你一旦有如此想法的话,那就是错之极矣。这魔教之徒,之所以为魔教,那就是因为生xìng残忍恶毒,杀人不分青红皂白,你即便是没有得罪于他们,他们也是照样残害平民百姓。你现在虽然是没有遭到魔教中人迫害,但是并不代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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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情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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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chūn娇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余出天就已经受不住了,睁着瞳孔放大数倍的双眸默默地看着韩chūn娇,突然间,就是一声霹雳大喝,道:“你少说这套假惺惺的话语,我来告诉你们,真正的魔教中人就是你们这些卑鄙之人。别说了,我什么都是不知道的。”众人为之一怔,心里自然间就是大有反感之意。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无能为力的时候,哪知不哭道长走上前来,看着余出天,低声一声咳嗽后,道:“余公子,此处众人俱是心怀正义,都是武林正义之人,你还是不要太过激动的了。”太虚子与韩chūn娇见到这不哭道长出来说话,心里稍稍又是放松了少许,毕竟这个老道士好像与这公子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缘分,或许他能够当面劝说下这个姓余的公子。

余出天转头看向不哭道长,心里莫名间就是一沉,好像是担心被他察觉出来了自己曾经亲眼看见连大伯当场杀害了他的那两个心爱弟子一事。他每次想到这事,心里均是倍觉煎熬,眼下也是不敢多看不哭道长两眼,又是心中噗通一跳,然后就是转过了头去,内心只能是愧疚连连:“道长,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了。”

众人见他竟然是没有开腔说话,心里均是暗暗一喜,想着:“看来这不哭道长极有可能将余出天口中的话老老实实地套了出来。”

就在大家心怀希望的时候,突然听见余出天冷然地说道:“道长,我知道你是正义君子,但是这里的其他人嘛,我却是不敢保证。还有,我那救命恩人,本来就是对我极好,绝不是你们口中和脑中想象的魔教之徒,所以,我看你们还是不要问我才好了。”

不哭道长道:“不敢,余公子。我看在场众位均是与我不哭道长一般的侠骨热心,均是正义君子的。不过话说回来,余公子,你的那位朋友确实是武艺高强,我在刘府之中,曾经与他两番交手,不哭均是他的手下败将。在我心中,也算是输得口服心服了。你能结交到这样的一个武学高手,也算是你的福气,说明你们之间颇有缘分。”

余出天听着这话,眉头渐渐舒缓,一颗敌视众人的心思方才才是悬在半空,现在也是渐渐松弛了下来。而那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二人听到这话,稍微一想,均是心下暗暗佩服这不哭道长的旁推侧敲的查问技巧。面对一个死活不想开口的顽固子弟,要想让他将心中藏匿的心事全部说出来,可不能再这样的硬逼质问了。

但是这元灵子究竟是年龄尚青,听到这不哭道长的话,眉头一皱,想着:“这个老道士怎么会当面夸奖起了那魔教中人,那不是灭自己威风,助别人嚣张吗?当即就要走出来出口数落一番那不哭道长,哪知这时那光灵子已经一把将她拉住,悄悄朝她使了使眼sè,元灵子这才没有当场出丑。”

不哭道长又是继续说道:“余公子,你想必应该也是学过武艺的人,你应该知道,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对整个江湖有多大的影响了。恕我直言,只怕你那朋友在江湖之中可能还是真的难逢敌手。这样的人,确实是可敬又可怕。你说呢?”

余出天道:“道长,你就不用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说出我那救命恩人的了。你的话意甚是明白,我又何曾不知,只是,救人一命,当该涌泉相抱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众人均是面面相觑,心里又是一阵sāo动:“这小子太是难劝说的了。”

全场之间,竟然又是静得悄无声息。正在这时,那在外面做饭的文治端着一锅新鲜的炖肉,从那厨房外面跑了进来,将那锅安稳地放在了方桌上面,然后就是双手反复来摩擦了几下,突然也是发觉到了屋内的气氛有一丝诡异,让人心中发毛。

文治朝着床边上的余出天看了一眼,又是转头将众人看了个遍,立马隐约间猜到了什么事情,当即就是来到了余出天的身前,朝着屋内众人狠狠地瞪视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少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他又是转头看了看余出天,一脸担忧的神情。

正在这时,那太虚子朝着文治笑了一笑,道:“文管家,你还记得你的妻子和女儿吗?只是可惜,她们俱是被你的连大哥害死了。”太虚子当rì夜里听清了文治与梁chūn秀二人之间的对话,现在见到众人威迫余出天已经失败,于是她又想到了这文治。文治本来就是一脸老实之样,说不准他能够说出一些更多关于那姓连的信息了。

文治正是睁着一双惊恐的双眼看了看那太虚子,其实在他的内心,又何曾不是知道这个噩耗般的消息,只是不敢真正的去面对罢了,他这时突然间再次听到了这个消息,惊恐之sè竟然是转瞬即逝,稍后见到他淡淡地一笑,道:“那又怎么样,他是无心的。如果他知道我的亲人在刘府,如果他认识我的亲人,我想他一定不会来杀害我的妻子与女儿,这所有的一切,均是你们的过错,是你们激怒了连大哥,所以他才会去刘府大开杀戒。我说得没错吧?”

太虚子眉头一皱,道:“你没晕过头吧?你的妻子与女儿被他那恶魔害死的了,你竟然还叫他为连大哥?你竟然将这些仇恨责怪在我们的头上,你这人真是无情之极呀。”

文治一声怒喝,道:“我自然是没有晕过头。我很清醒,就是你们这些人来逼迫连大哥的,结果呢,刘府被毁。”

元灵子这是忍耐不住的了,走上前来,看了看那文治几眼,就是劈头朝他骂来。道:“你这人真是糊涂,简直是不可理喻。你的连大哥是魔教中人,你们这两个人都是被他骗了,你们竟然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还在为他说好话,简直是好笑呀好笑。”

文治才不去理她狂笑,心下只是想着:“难道我真就是见到连啸之后,没有一丝对他的怨恨了吗?虽然他不认识我的妻子与女儿,难道杀害了我的亲人,就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了。只是见到这些人来一起数落连啸的不是之处,内心竟是生出了一股傲气,就当面替着连啸说话,哪知这话一说出口后,内心其实还是有点伤心的了。要自己去完全原谅了他,根本也是不可能的。

文治突然使劲地衣甩手,就是冲向了外面而去,原来心里一想到这里,一种自欺欺人的伤感立马涌上了心间,还有那深深的对死去妻子、女儿的无言愧疚之情,死死地填堵在了自己的胸中,再也不愿待在这屋内,因为他说的全是赌心之话,哪里能够瞒得过众人这样多的眼光了。与其在这里说着违心之话,还不如转身立马离开这个口舌辩论是非之地。众人见状亦是哑然,心里均是隐约地猜到了几分,只是谁都没有再次当面说出来了。屋内又是一阵沉寂了。

光灵子突然肚中咕咕叫了一声,想来必定是肚中饥饿太甚,肚子已经在向着主人抗议的了。光灵子微微地笑了一笑,转头看了看众人,发现众人均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暂时稍稍放下心来,又是转头看向那桌上是文治方才端进来的那锅炖肉,嘴上心里都是顿时起了猫馋心思,可是在这威名卓著的师叔太虚子面前,也只能低下头来,不敢多看两眼。

韩chūn娇却是用鼻子嗅了一嗅,转头看向桌子上面的那锅炖肉,笑道:“这是什么美味,竟然是这样的香气溢人,让人一闻心痒难耐的了。”众人听着他她这一说,均是转头看向了那桌上的炖肉,都是心里点头承认她的话道出了大家共同的心思。

魏彪第一个走上前来,道:“姨妈,先让我来尝一尝。如何?”韩chūn娇道:“还用这些花招做甚。我看那管家的神情举止,也不像是下毒陷害之人,如果肚中饿了,就放心吃吧。”她说完这话,又是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太虚子以及林梦一等小姑娘。

太虚子点头道:“我们也是很久没有进食了,早就腹空难耐了。大家一起来吃吧。”听到她这一说,光灵子、元灵子、魏彪、林梦四人均是走上前来。只是那不哭道长一人,心里还在想着余出天与那魔教之人之间的不清不白的关系,听到他们说吃饭了,才是回过神来,但是看到自己与他们并非同路中人,更是记得方才自己还曾经站在余出天一侧与他们对立,现在真的是有点不好前去一同用餐。

众人朝着这桌上的锅里看去,竟然是一锅芋头炖蘑菇汤,原来文治先前在山间丛林间无意间发现的一些蘑菇,当时就全部采了下来,如今还是剩下了许多,今夜就权当是佳肴来招待这些人了。

元灵子闻到这扑鼻的香味,食yù大增,嘻嘻地一笑,又是转头看向了光灵子,在后就是将在场的众人均是看了一遍,见到众人均是与她一般的馋嘴模样。当下也就是放心下来的了。韩chūn娇率先用碗来为太虚子盛了满满的一碗,呵呵一笑,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不哭道长,笑道:“道长,你也是没有吃饭的吧,一起坐下来吧。”

不哭道长微微抬头看了过来,也就走了前来。元灵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又是急忙站起来,道:“哦,我记起了,厨房里面还有好东西呢。”原来方才她是进过厨房,看见过里面有什么东西,现在想起来了,立马就是朝着那厨房的方向跑去的了。

众人见状均是微然地一笑。在场众人这样围坐一桌,倒有点像是一家人的味道。而那余出天默然地躺在床上,眼睛也是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这里,只是自己方才已经吃过,肚中并不饥饿,也就装成好似没有看见一样,自己闭上了双眼,在那里发呆出神。

众人正是吃得欢畅的时候,偶又有人发出一两声赞叹声,说到这文治管家一手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正是这个时候,突然看见那元灵子笑脸嘻嘻地从那屋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中又是端来了一盘香味扑鼻的佳肴美食,而在她的身后,那个文治管家亦是紧随于后,手中拿着一大叠碗筷之类的餐具,双眼时不时地看向了前面的元灵子,眼神中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心事,而那元灵子一脸笑意,好像捡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不过众人均是心想面前有如此丰盛的一顿佳肴,也算是捡到了宝贝啦,所以也是没有过多的在意。

见到这元灵子将手中佳肴往桌上一放,众人均是好奇看去,见到的又是一盘sè香味俱全的蔬菜美味,众人见之心中不由得一喜。本来这峨眉弟子是佛门弟子,佛家有言不得食荤,现在这文治为众人做出来的佳肴,全是素食,自然是符合在场众人的口味,渐渐地,太虚子也是很看好这个厨艺jīng湛的文管家了。

文治见众人吃得欢喜,脸上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而是转头看向了余出天,悄悄地移步走到了床边,余出天睁开眼来看见是他,微然地苦涩一笑,现在这主仆二人俱是眼前众人的阶下囚,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元灵子边吃东西又是悄悄地抬头看了看文治,脸上尽是笑意,文治被她这一看,极不自然,只得装作不见,将头偏开了。

(泪奔了哟,成绩太不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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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情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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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一个安详的夜晚之中,众人美美地吃过这顿佳肴之后,那文治又是乖乖地下厨房去洗漱碗筷了。屋内众人均是感到一阵疲倦,各自坐下来休息了。

那太虚子竟然是悄悄地来到了韩chūn娇的跟前,与她并排而卧在那屋内里角,二人相视一笑,脸上情不禁地流露出来了一丝艰涩的苦楚之意,这本是仇人似的两个人,在若干年后的今天再次见面,心中莫名状各自都有些感触了。

韩chūn娇道:“你一定后话要问我了。不过现在这里人多,我们之间的事还是有空的时候再说如何?”太虚子道:“不急,明rì我就一道前往陕西,路上再聊吧。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明rì还要赶路。”

韩chūn娇微微地点了点头,闭上双目就是沉睡了过去。反而是那余出天,已经睡了甚久,现在居然是没有了睡意,可是他本想下身起床,才是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是丝毫动弹不得,四处俱是一阵酸麻发胀,僵硬了起来。想必是那太虚子早就给他点上了穴道,不要他伺机逃跑的了。

余出天默然内心一阵长叹,到底是被他们囚禁的了。四处一阵寂静,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不久之后,众人均是熟睡了过去。只有那留下来监守看夜的光灵子一人矗立在了门边,对着那深邃的夜空怔然发愣,心思也是此起彼伏,片刻间竟是没有得到安宁,想着这几rì来的种种事情,就这样地一边想着一边渐渐出神了。而那一直昏迷过去的空灵子,也是没有苏醒过来,安详恬静的脸颊上面,至少现在看来是幸福的了。

顺庆城郊,本是小道阡陌,现下时节,竟然也是人来人往,人影攒动,为这个不甚热闹的川北重镇带来了一丝温和的cháo浪气息。而就在近几rì来,这顺庆城内发生的那两起命案,更是引起了众人的哗然喧恐,多人四走奔告,魔教正式染指川蜀,这泱泱华夏的西南净土,顿时如那沸腾热粥,热浪滚滚而袭,凶案背后的那种暴戾煞气,让这个城市中的人如芒在背,整rì间就是惶惶不可终rì。能够举家迁逃的居民,也是早早往四处匆忙离开而去,而那无力朝廷衙门,如何能够安抚民心?更有那无数北上陕西参加所谓的“降魔大会”的武林人士,这川北重镇倒是成为了必经之地,顺便是来了解这里的那两起命案前因后果的。所谓一犬吠影,十犬吠声,更是有许多的好事之徒,前来是趁着这股热闹气息的,顺手牵羊之徒到处俱有,可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让人见之心下莫名阵阵惆怅,这魔教之人走到哪里,哪里就要热闹好一阵子的。

辘辘马车声响,一向寂静的小道方向竟然传出了一阵马车声,原来是太虚子、韩chūn娇、不哭道长、余出天为首的众人不想招惹是非,从街上选购了几批良驹,再选了这条僻静小道北上陕西而来。

只是听说众人就要一路北上的时候,居然还是没有打探到英灵子的丝毫消息,太虚子心里很是不安,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那夜刘府惨案剧烈,恐怕英灵子众人也是身遭不测,又想到毕竟武林大会才是这此北行的重任,逐然之下也只能就此落下此事。

就在这众人行走的第二rì,那余出天下身僵硬的症状道现在还是不见好转,可是一问那太虚子老尼,竟然不是她暗中点的要穴,而那不哭道长前来仔细地检查过一次,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这余出天竟是前次遭到那救命恩人的强大内力侵袭之下,加之自己的真劲当时也是没有减除,两股无形间形成的内力在他的身子里面游窜,稍后之下竟然是在余出天的下身中相聚缠结,硬是将他好好的一双腿给当场定根僵硬了下来。

这就如是那中医所言的湿气下濡,下身经络受阻,当真是邪yín滋生,可以麻痹下肢,如果穴络这般封闭几rì下来,那这邪气便是在当初如是生根了一般,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是这些武林之中的强大内劲呢,一旦邪气生根,便会在身子里面留下后遗,轻则一生疼痛缠身,重则将会失去行动zìyóu之身,可谓是备受煎熬,病磨一生也是极有可能的了。现在这余出天虽然是苏醒了过来,但是也只是消除了他上半身的痛苦之样,而这下半身症状,当rì一来没有多加注意,二来是余出天自己大意,却也是怪不得旁人。

不哭道长为那余出天诊察完毕之后,自然而然间就是双眉紧蹙,脸上又是笼罩上了一层严霜,常人一看便知,余出天这回又是有了麻烦。文治与那空灵子更是一脸关心担忧的神情,齐然是转头看向了不哭道长,不哭道长微然一叹,脸sè转显悲苦。也是看向了文治与空灵子二人。还是空灵子心有感触,强颜一笑后,在余出天身边安慰道:“表哥,你会没事的。”

自从这空灵子早上醒来之后,众人都是一脸关心的神sè,只是那余出天,不知为何,竟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在旁冷眼一观后,就是转头了头去,空灵子见到众人关心的神情,自然是极为感动,尤其是那文治管家,在旁还是嘘寒问暖的,更是让她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当她望见了余出天的时候,也是突然间就是一阵沉默了。众人识趣,都是没有说太多的话来。但是后来,这空灵子还是来到了余出天的身边,又是转头询问了不哭道长关于余出天的伤势问题,得知余出天已经好了之后,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最后还是留在了余出天的身旁,小心来为他照顾生活的样子,在场众人见状均是为之感动不已。

现在看见了不哭道长的一脸凄苦神sè,自然也是心随移动,为之担忧。还是太虚子老尼心有察觉,道:“道长,莫非这余公子的伤势又有所变化?”此时众人已经渐渐离开的顺庆城,正是在这个偏僻的小山边歇息停顿。众人见到余出天仍然是不能落地行走,多是很好奇的围观了过来。

不哭道长点了点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了。来,我们还是走远一点议论吧,省得让余公子听见了伤心呀。”众人会意,转头看了看那边卧倒在一旁的余出天,见到那空灵子正是好奇的眼神看了过来,双眼之中多是困惑与忧虑,但是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余出天,见到余出天正是埋头思考着什么。太虚子微微朝着空灵子招了招手,示意要她一同过来。

空灵子对余出天小声一语道:“表哥,我去去就来。”余出天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话语。空灵子这就起身走了过来。

在这不哭道长的周围,仅有太虚子与空灵子二人,连那忠心耿耿的文治也没有过来,只是专心在那边准备着饭菜佳肴,原来众人知道他厨艺jīng湛,于是就由他来为大家准备饭菜的了。而这韩chūn娇三人,明显是对这个余出天没有多大的好感,所以也是没有走过来。

不哭道长看了看这师徒二人,微然地一声叹气,道:“余公子只怕是要下身瘫痪了,这样下去,只怕对以后的生活极其不利。”太虚子还好点,毕竟这余出天瘫痪不瘫痪,对她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这空灵子就是不同的了,毕竟那是自己的表哥,当她听见了这个消息之时,浑身不由自主地就是一颤,牙齿紧紧地咬紧了下唇,双手突然拉住了不哭道长的右臂,一脸凄然道:“道长,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一救他了?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不哭道长微然地吃了一惊后,抬头看了看她,声音也是有点哽咽,稍后才是劝慰道:“空灵子,贫道也只能尽力而为。”本来在那先前,不哭道长均是叫她为三夫人的,但是自从这梁chūn秀投身在了太虚子的门下之后,她的称呼也就自然地随着改变了。

太虚子上前扶住了伤心的空灵子,道:“空灵子,你不要这样地伤心了,你是有孕在身,小心你肚中的孩子。”

空灵子渐渐松开了不哭道长的右臂,又是转头看向了师父太虚子,脸上神情尽是憔悴的模样,如果自己的表哥真的就这样一直卧床不起,如果他就真的这样地瘫痪了下去,那以后的rì子该是如何煎熬的了?想起了这些,怎么能不让人伤心了呢?

是否,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渊源,是不是每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就会有上苍之神在那里偷偷地看得一清二楚,然后就是将这笔账本记载了下来,然后就是要报怨在哪个曾经犯错人的身上?

太虚子又是转头看了看余出天,脸上也是一阵木然,心中想着:“你要受到惩罚,为何还要来牵连我的弟子?”余出天只是微然地抬头看了一眼这边,心里已然是明白了大概,心里也是不由得一沉:“难道我的脚不能医治好吗?”

韩chūn娇正是站在那不远处的山丘之上,双眼也是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心中突然升起了无尽的感慨,望着那丘陵山边风光,一时间竟是神情萧索,怔然出神,稍后又是听见她轻声念道:“人世苦,情缘苦,苦尽众生,苦尽苍天。人若无情,不该有情,随风摇曳,化为尘埃,化尽相思。冥冥天涯,就随风一回,夫复何恨?唉,岁月匆匆,本该逍遥,何苦自扰?愚人呀愚人。”

太虚子默然地望着那面前的熟悉身影,心中突然间也是起了一阵涟漪,想到:人这一生,真是大多时间都在自寻苦恼了?想起那佛经话语:“世人心邪,愚迷造罪。口善心恶,贪嗔嫉妒,诌妄我慢,侵人害物,自开众生知见。”(录自《六组坛经》)想着想着就是大有启迪之样,心中也是霍然开阔了起来。同时间,也有人生寂寞之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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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情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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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子转头看向余出天,掩面将自己容颜上的那几颗泪珠擦净,又是强颜欢笑地向着余出天跟前走来。

余出天怔然间看见了空灵子前来,心下莫名状又是一阵苦楚涌上了心间:“她还是那一个曾经嬉笑无度的活泼女孩吗?怎么现在我看起来,好像是另外的一个人了呢?终究是我先亏欠于她的。爹娘,你说我该怎么办?”不知何时,他的内心竟然是愧疚之心已经超过了原先的那种仇怨之心。

是不是每个人在这种的情景之下,都是会慢慢改变的呢?又是否真的该去改变的呢?一种纠缠不清的心思萦锁在了心怀间,久然地停留在了那里。

空灵子来到了余出天的跟前,小声道:“表哥,你会没事的。”余出天苦涩地一笑,转头看向了空灵子,这是他离别余府归来之后正面第一眼好好地怔然凝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活泼的女子,眼眶中似乎也是蕴集了无穷的眼泪,在这一怔之下,包涵有多少的辛酸往事,又是包涵有多少的情感纠葛,似乎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能够明白余出天现在的心思。在这双眸之中,闪闪发光的泪花,似乎也是将要呼之yù出,一颗疲倦复杂的心思,似乎也快要立即崩溃。

空灵子被他这一看之下,微然地笑了一笑,道:“你看你,身子瘦了,脸sè也憔悴了。要多注意好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的心仍旧是没有变的,对吗?”

余出天听着这话,心里一震,悠然地转过头去,转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强自镇定,然后才是回转过头来,苦笑道:“一个失去亲人的人,自然会是这个样子的。你实话告诉我,方才那不哭道长是不是说我的脚没有医治好的可能了?”

空灵子道:“你终究是跟我说话了。唉,你别多想了,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我曾经说过,我会一生一世来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我说话算数,一定会做到的。你的脚,我相信会医治好的。”

余出天听着这话,自然间又是想到了自己曾经与她在嘉陵江边的话语,想着她的曾经那些看似顽皮胡闹的誓言,现在又是再次听来,竟然间就是呆了。自己想着:“她真是顽固,她说话算数,可是我曾经对她说的话为什么就没有算数呢?那是我从头开始就是存心在欺骗她么?可笑可笑,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到头来竟是还要一个女子来保护。”

余出天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好?”一语才完,心中又是立马后悔:“她对我好?她杀我父母,害我家破人亡,现在又是污我声誉,说什么她肚中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竟然还在说她对我好。她对我,到底是刻苦铭心的爱?还是咬牙切齿的恨?我只是芸芸凡人,哪里又能够分辨得清!”

空灵子莞尔一笑,道:“你是我表哥,我们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我不对你好,还有谁对你好了。表哥,你还记得吗?我不知多少的夜晚都是从梦你的梦中醒来,眼泪曾经多次染湿过枕巾。现在真好,你我终究经过多次磨难,终于是走在了一起。”余出天心下想着:“是啊,你我是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但是却值得这样吗?”

而是一路众人见到他们表兄妹二人悄声说话,均是识趣地走开了,远边,那韩chūn娇与太虚子二人身子靠近,似乎在述说着过往的曾经;那元灵子、光灵子、不哭道长三人竟是去帮文治焖火做饭;魏彪与林梦二人则是一对情侣恋人,也是远远看着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心下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之类的祝福了。

山丘之边,韩chūn娇与太虚子二人怔然地望向了远方,二人阔别二十年了,自从相逢,还没有单独叙叙旧。眼下二人这时走了出来,相叙一聊。太虚子道:“你的武艺进步很大,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了。”

韩chūn娇微然一笑,道:“老了,不中用了,比不上当年的了。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都怪昨夜我出手太重了。”

太虚子道:“还好,我的身子还能挺住。”

韩chūn娇微微地一笑后,又是问道:“我的武艺,你没有发觉有什么特别吗?”

太虚子怅然一叹,道:“怎么会没有发现。跟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是他教你的吧?”

韩chūn娇道:“你很聪明,一猜就中。不错,这全是他教会我的。可惜呀,他已经走了。”

太虚子也是一声叹息,道:“是呀,没有想到他那样武艺高强的人也是走了。你??????你们这些年来还过得好吧?”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竟然是声音发颤,极是害怕慌张的样子。

韩chūn娇似乎没有发觉到她话语之中的异样,脸上突然又是显现出来了无比幸福的笑容,似乎是在遥远地回忆着往事一般。只听她道:“我们生活得很好,只是??????”

她转头看向了神身边的通太虚子道,“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似的,他一到晚上的时候,就是有点郁郁寡欢的模样,我心里明白,他是惦记着你,但是他从来就是没有说出口。你当年为什么要出家,是因为我们三姐妹的缘故吗?”气氛不知何时,已经显得有点悲苍,还有一丝凄凉,那遥远二十年前的往事,如梦如幻,一幕幕又是呈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太虚子淡淡地苦涩一笑,道:“我在你们身边,迟早会害了他,也会害了我自己。所以我走了。”

韩chūn娇凄然地一笑,道:“到现在,他人已经走了,你还不告诉我实话吗?也罢,你本来就是这个xìng情,谁也说不服你。你见到我,就是如见仇人一般,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很恨我的。”

太虚子没有说话了,她双眼又是望着前方,心中更是如那滚滚江水之中的波涛,卷起来的股股浪cháo正是无情地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心扉:“天地间,有什么能够比那梦中情人殒没的消息更能让人心痛?如果,没有回忆,自己是否就能够忘记以往的伤悲?自己明明是心中有口怨恨憋在心间,为什么就这样的虚伪不敢承认?”

韩chūn娇顺着太虚子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前方,道:“你知道吗?你走之后,他其实心里很是牵挂着你的。”

太虚子身子突然地一震,道:“是吗?他??????他还会牵挂我?”她竟是轻轻地笑了一笑,声音是那样的沧桑,她的这一笑,仿佛是在笑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仿佛是笑尽了历史的古往红尘!

韩chūn娇点头道:“他自然是会牵挂着你的。你对他那样地好,你走了,他开始很不习惯,整天像是丢了魂似的,后来虽然好一些,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很痛苦的。郁郁寡欢的人生,郁郁寡欢的孤影,你应该体会得出。”

太虚子道:“孤影?有你们三姐妹陪伴于他,他还会是孤影吗?”

韩chūn娇摇头道:“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他生前郁闷,身后还是孤影。唉,你想知道他临终之时说过什么话吗?”

太虚子心中又是一震,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韩chūn娇,yīn晴不定的脸sè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情,好半天后才是问道:“他??????他说了什么?”

韩chūn娇道:“他临终之时,说到,‘我今生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临死之前竟然没有见到敏儿她,我想对她说声对不起。’你说,他是多么的牵挂你了。”

那敏儿正是太虚子年轻时的闺名,也是那梦中之人时常挂在嘴边的对她亲昵称呼,只是曾几何时,这个名字好像很久很久都是没有再听人说起,连她自己都是差点忘却的了。痛痕中的记忆,是不是又开始苏醒了过来?这一醒,只怕要伤了心,哭了泪,悔了情!世上那可怜的人儿啦,痴情遗恨已经铭记下了那永恒的历史!

太虚子痴痴地怔住了,心中正是反复思量着韩chūn娇的话语,喃喃言道:“他会记得我?他会记得我?”

韩chūn娇在旁边叹息一声,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后来,他病逝之后,我才是打听到原来峨眉派中太虚子师太竟然是你,我当时极为地震惊。师太,你??????你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吧?”

太虚子点了点头,道:“唉,不好又能怎么样呢?我以为我遁入空门,可以专心念佛,却不知道时常也是出神发呆。”

突然,太虚子似乎想起了一件事,转头又是看向了林梦与魏彪二人,微一吃惊,道:“你的两个侄儿???????”

韩chūn娇道:“你放心吧,我的那两个妹妹最后还是嫁人了,是嫁给当地的两个武林世家公子。这说起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当rì见到你不辞而别,又看见他那样地为你牵肠挂肚,于是我就??????我就擅自主张将我的这两个妹妹嫁出去了,害怕让他整rì见着心烦。当然,我的那两个妹妹也是懂事,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是没有要我太为难,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甚?”

太虚子点了点头,道:“其实,他根本不用对我说什么对不起的。他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双璧人。我呢,本就命苦吧。你知道,我现在之所以这样地痛恨那些薄情寡义之人,也是因为他的缘故。现在想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韩chūn娇道:“事情过去了,也就不要再提了。走,我们还是过去吧,你看他们都是将饭菜做好了,就是等候我们二人呢。”太虚子也是转头一看,果然,就在那前面,众人已经将饭菜做好,只是见到他们二人如此的相聚说话,也是没有人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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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情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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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行,逐渐地向着那陕北之地行去。如此一连几rì,路上倒是遇上许多同往华山参加“降魔大会“的武林中人,只是微一照面,多是那些不甚闻名的江湖游侠,与这太虚子众人不曾谋面,自然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武林同道中人见面礼,没有过多的攀谈交流。就此又匆匆而别,不在话下。

如此行走过了三rì,渐渐地靠近了那陕西地界之时,就在众人满怀激情将要进入那陕西的时候,突然空灵子在车娇内一声痛苦的呼喊,只见到她双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脸上神sè甚是紧张恐慌的样子,额头亦是冷汗直渗,身在后面的太虚子立马高声一喊:“大家停一下!”

众人听到这话,随后也是听见了空灵子的痛苦呼叫声。不哭道长更是一脸惊讶,道:“怎么了?”只见到他立马将马缰一勒,转头看来。太虚子朝着他喊道:“我弟子空灵子肚子很痛。”

不哭道长匆忙地赶了过来,面sè焦虑,心里也是极为担心,毕竟这空灵子是有孕在身,现在居然腹中生痛,说不准对胎儿有甚大影响了。众人均是渐渐靠近了过来,脸上都是愁眉苦样。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个孕妇突然生病,又是比不得常人,这到哪里去找医生的了。正是众人焦头烂额之时,空灵子吃力地皱紧了双眉,道:“师父,我······我连累你们了。”

太虚子劝解道:“这是哪里话,你快好好躺下,别多想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天sè。哪知过了小片刻后,空灵子眉头渐渐舒缓了下来,口中也是渐渐喘气均匀,想必肚中之痛亦是自行缓解了过来。

果不其然,那空灵子勉强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没事的了,我好了些样,可以行路了。”众人见状又是面面相觑,心里更是蒙上了一层担忧之sè,但是真的见到了空灵子面sè又是复苏,众人虽有担忧之心,但也是无可奈何。太虚子微然地点头道:“那我们就加快行程,到了前面的小镇上,再找一名大夫好好为你检查一下。”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抬头看向了正是坐在空灵子身边的余出天,又道,“反正他也还要好好检查,也就一起的了。”

她这话说完之后,众人才是又继续朝前赶路。仍旧是不哭道长走在最前面,林梦、魏彪与空灵子、余出天、文治五人走在中间,而这峨眉众人与韩chūn娇一行走在最后。一路只有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因为身子的缘故坐在马车中,其余均是一人一匹骏马,眼下正是扬鞭赶马也只能是稍微地加快了行程。

行在最后的峨眉众人与韩chūn娇一行人中,韩chūn娇面露微笑,看向了身边的太虚子,道:“师太,你看前面的你的这对后生,只怕是不能前去参加‘降魔大会’的了。就在下一个城镇中,你安排他们好好休息吧。对于那与魔教有关联的余出天,我看你也不能太cāo之过急了。”

太虚子也是缓缓点头道:“你说得甚是,但是我想,这余出天还是去参加这大会比较好。至于我那徒弟······”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元灵子,道:“元灵子,等会到了城里面,你就留下来照顾你那空灵子师妹吧。我们参加完毕这降魔大会之后,再回来与你们会合。”元灵子听着这话,一时间竟是哑然,心里虽然是极不情愿,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怏怏地回答道:“是,师叔。”

韩chūn娇稍一思虑,随即听见她呵呵一声浅笑,道:“师太,你带上那余出天,只怕是另有目的吧?”

太虚子亦是转头看向韩chūn娇,微然一愣,稍后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余出天竟然是与魔教有关联,我们从他口中没有问出来,只有以他为诱饵,引那些魔教中人自己出来的了。”

太虚子愣然地看了看远边天空,又道:“只是我那弟子恐怕又是不会依我,我要让他们一时分开,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小妖jīng,你帮我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我徒弟安心说服于我了?”

韩chūn娇点头道:“师太之话,我有何尝不是明白。我看啦,你这个进门来的女婿只怕心里并不愿意和你的徒弟在一起的。倒是你那徒弟,甚是舍不得这姓余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太虚子听说这话,总觉得这话听来甚是刺耳,但是心里也是知道她说的本来就是实情,也不可责怪于她,当下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心里很是担心我这傻弟子要吃亏。不过,看你的样子,倒是很有办法将他们分开的样子,你倒是说一说,你有什么高见?”

韩chūn娇道:“什么高见?仅是妇道人家的一点愚见罢了。你看你那弟子甚是舍不得姓余的,心里自然是希望姓余的能够双脚站起来走路了,你就告诉她这次的武林大会之中有一名江湖神医,或许能够救治好姓余的双脚,我想你徒弟应该会让你带走这姓余的了。”

太虚子眉头一皱,道:“这个方法看似可行,但是,这次的江湖大会我们也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江湖神医,万一并没有那江湖神医,那我岂不是在骗了她?”韩chūn娇道:“这次华山发出的是无名江湖名帖,到底会有那些人参加,我们的确是不知道。但是有一线希望,总是胜过大海茫茫要好。你也不可将话说绝就是了。”太虚子点头想了少许,只得叹声气道:“也罢,也罢。”旁边的元灵子与光灵子听到这话,心下也是一阵感慨。

而在这中间五人一行的前行当中,那林梦与魏彪二人本是一对恋人,均是并头齐进,那魏彪时不时地转头对着身边的林梦道:“表妹,你累吗?接着,这是你送给我的香帕,擦一擦脸上的汗水吧。”只见他说完这话就是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布锦,递给了身边的林梦。林梦哑然道:“表哥,你把我送给你的香帕包起来做甚?”

魏彪微微一笑,道:“表妹送给我的东西,自然是要加倍珍惜,不然不是对不住表妹的一片深情吗?”这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竟然是那样的情缠意绵,坐在马车中的空灵子正好这时转头看向了车外天空,突然间看见了林梦与魏彪的这场温馨心醉的画面,心里突然间竟是被刀狠狠地在心里一扎: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款款深情过?曾几何时,自己也这样陶醉忘我过?她转头看了看身边卧坐在凳椅上的余出天,只见到他一脸漠然地愣在原处,似乎心里面正是在想着什么。二人虽然同坐一个马车之中,但是说话并不多,全是空灵子在主动询问着他,余出天心情好时回答上两句,有时根本就是不理睬她。空灵子心中明白,但是也故意假装不明白的样子。身子靠得很近,心却仍旧是离得很远,很远。

空灵子突然微然一叹,道:“外面的风光真是漂亮呀,比起我们那嘉陵江水来,只怕是不相上下。”她又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余出天,余出天竟然是耳若无闻,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反应。空灵子心中一阵感触,想到:原来他真的并不在乎我了,看来也并不是姨父姨母的过错,难道······难道是我自己的过错。一想到这里,心里微然地一惊。急忙之下又是转头看向了外边。可是那一颗心却已经有点慌张与后悔的了。

而在这外边,看见了林梦与魏彪二人的情侣相亲情爱的画面,正是见到那魏彪接过林梦递过来的香帕,二人互相一笑,那魏彪又是上前用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林梦递香帕而上前的左手,林梦并没有将左手抽开,只是脸上微微地一红,羞赧地低下了头去,样子甚是娇美。

而那魏彪顺势将林梦左手又是轻轻地在自己脸颊上一触,脸上也是说不尽的幸福美满。二人原以为自己在这马车一旁,四周是没有人能够看见的,所以才是这样地一阵情不自禁,哪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正好被马车里面的空灵子看得一清二楚。又是听见林梦小声嗔道:“表哥,放手吧,外人看见不好的。”

魏彪微微地一笑,抬头见到表妹林梦的模样,竟然是一时间怔住了,喃喃说道:“表妹,你真美。我一辈子都是爱你的。”林梦低着头,小声问道:“我以后老了,不美了,你还会爱我吗?”魏彪当即答道:“爱,一辈子都是爱你的。”

林梦听到这话,心里一定是像灌了蜜一样的欢喜,哪知,就在这时,有一个人,透过那车子上的一扇窗帘,看见了这样的情景,心里却是莫名奇妙地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恨意:为什么让我看见这样的温馨的画面,难道是在嘲笑我吗?我恨,我恨这世界上其他的所有有情人,我没有错,我做对了的,错,也是他们的错。开始的那点慌张与后悔立马间就是消散得无影无踪。自然,这就是法名为空灵子的梁chūn秀了。她不敢再往外看,已经将头偏了进来。外面的一对表兄妹是那样的恩爱,车内的这对表兄妹竟是这样的冷清,一股强烈的反感深深地印在了空灵子的脑海,恨意也是在心房的一个小小角落里面滋长。旁边的余出天终究是没发一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他的心里,现在又是在想着什么。

而在马车的另外一侧,却是那文治形单的影子,他脑海中正是在想着家人已逝,只怕是尸骨无存,他正是满腹伤心与无奈,仰天一会儿看了看蓝天,一会儿又是无奈地看了看地下,心里是在思索着,想着自己一旦见到了连啸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就该杀了他替自己妻子女儿报仇。自从他听闻刘府被连啸夷为平地之后,他的心里就是一下间装满了伤悲的泪水,很难从那噩梦中苏醒过来的了。漂泊吧,自己一身残躯就随着余公子一道漂泊吧,天下间什么仇杀,什么正魔,与自己根本就是没有丝毫关系的,自己哪里能是做什么大事的料子。自己已是中年,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仿佛间自己没有了所有的牵挂,也好,淡薄了,岁月就可以这样漫无目的地蹉跎了!

走在最前面的不哭道长,想着即将到了陕西时,便可以见到了师兄不笑道长,心里甚是有种欣喜的欣慰之情,毕竟是可以遇上自己的亲人了。想到自己这次入川之行,也算是路途艰难,行程险恶,自己的两名亲随弟子也是丧身于此,心下间又是不胜感慨万分。这次众位师兄弟四下到周围传道诵经,维护武林正道侠义,也算是功德于天下苍生,虽死亦是无憾,眉头间又是缓缓舒缓了下来,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小队人马,渐渐进入了陕西,这段路程以来,各自心中都是充满了期待。前方,路程亦是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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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小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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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行来到陕西,走的尽是官道,避开了山间崎岖小路,车内的余出天时而望向了车外,似有所思,偶尔怔然出神,原来他是想到了心中的连静香,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可是他有一些害怕见到她,因为他现在双脚不能下地走路,这将是怎么样的一番痛苦了。

这rì,他们一行人马终于看见了前方有一个小镇,那小镇东面竖有一个石碑,上面正是写着了两个字:长岭。众人均是第一次来到这陕秦之地,心中都是极为的好奇与新鲜。

不哭道长首先开口说道:“终于是看见了一个城镇。大家加快步伐,快点到城里面去。”听他为首的这一声吆喝,众人均是jīng神为之一振,心里早盼望甚久的期待终于是看见了光景。

众人渐渐进入城里面来,远远也就听到了小摊小贩们的一阵阵吆喝叫卖之声,当真是清脆悦耳,听来甚是倍觉亲切。或许是此地靠近川蜀,所以那些人的说话声并没有特别的迥异于川人的豪辣爽迈了,让人心中还以为仍在川蜀,心神为之一醉。还是那为首的不哭道长道:“师太,我看前面有一个客栈,不如我们到那里去先歇息一下,顺便也好照顾余公子与你的弟子,如何?”

太虚子与韩chūn娇双骑辘辘蹄声当先响来,为首的太虚子朝着那前方瞄了一眼,点头道:“道长你来安排就是。”

众人随后均是朝着那前方看了一看,心里想着:“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能看见个像样的客栈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于是,在不哭道长的前方带领之下,众人也就是渐渐靠近了那个客栈。耳畔听到四周的热闹场面,众人双眼又是好奇地看向了四周。倒是那些路人,似乎是见惯了途经此地的江湖中人,对于这眼前的小队人马,没有了太多的关注。

不哭道长众人来到了这家客栈面前,见到那客栈正门顶部竖立着一块匾额,上书“太白仙居”四字,想必又是从哪里杜撰出来的名号。名字虽然是有点俗气,但是那块匾额看来擦拭得十分的干净,让人一见心中为之舒畅。

那掌柜见到外面又是来了客人,立马叫身边的小儿出门迎客,掌柜自己也是站立在钱柜台的面前一脸笑意地看向了这众人。

那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来到了不哭道长的跟前,满脸堆笑道:“道长真是好眼力,我们这店可是诗仙李白曾经光顾过的百年老店,他曾经是在敝店大醉过三rì三夜,据传他的那首《将进酒》就是在敝店醉后醒来的得意佳作。”

他这一说,那韩chūn娇顿时神情为之一肃,转头看向了那店小二,店小二似乎感应到了有人正关注自己,心里一喜,也是转头过来,正好与那韩chūn娇照了个正面。就在这店小二自吹自擂地间歇工夫,众人已经是走进店里面的了。

在场众人多是出自诗书门楣之乡,在这偏僻小镇上,竟然是听见一个小小店伙计就是能够说出一番诗仙的名作来,心里还是惊疑了一下,心中又是另生感慨:毕竟是陕秦大地,这里多是人杰之士,果然不同凡响。

又听那店小二嘻嘻地一笑,朗声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就是《将进酒》了,对吗?”

韩chūn娇微微地一笑,道:“不错,你想必也是读过一些书,为何甘愿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伙计呢,岂不是太屈才了。”那店小二听到这话,脸上竟然是一红,稍微地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店掌柜,神情甚是尴尬。而这客栈之内,眼下竟然是非常地冷清,仅仅只有一桌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正在这时,那店里面暗角中那中年男子朗声说道:“这可是陕秦之地,自来便是人人饱读诗书,向来就是这样的风尚。不然可是对不住那龙脉古都、一方风水宝地。我看众位这样地风仆尘尘的样子,想必是从蜀中而来的吧?”

众人顺着那说话声音往里面看去,见到的是一个白衣飘飘的白面书生,在他那桌子里角中赫然是安放着一把青铜sè剑鞘的利剑,现下虽然屋内看似昏暗模糊,不甚明亮,但是一看到他的那把利剑,随即看见到了的是一丝隐隐折shè出的青绿之光,映红着这个墙壁发出了淡淡地光芒,将他自己的脸面映照得甚是明亮。

在那一张看似和蔼可亲的脸颊上面,微微淡淡地笑容深处,似乎是藏拙着什么不可宣召的内心往事。众人都是一时间怔住了。

不哭道长见状心里微然地一惊,心里纳罕道:“他是谁?”那白衣书生看着不哭道长微然地一笑,道:“想必阁下就是武当的不哭道长吧?”众人听到他竟然是认出了自己,微然地心里一惊,只得点头道:“正是贫道。不知阁下是???????”

那白衣书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右手往自己的方桌对面一指,道:“道长可否赏脸一道来与小弟小酌一杯?”在场众人均是哑然失神,心里均是暗自惊讶不已:“这人怎么会认识不哭道长的?”

而在这时,那文治已经将双脚不能下地行走的余出天亲自扶出了马车,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家客栈,而在文治身后,又是光灵子与元灵子二人小心地照看着空灵子走了过来,可是这空灵子的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余出天,生怕文治一不小心没能够扶住这余出天。

对于眼前的这白衣书生,众人心里还是隐约地有些提防:如今魔教势力猖獗,名门正派聚集各路好汉参加无名英雄大会,这些魔教中人一定会是要来凑热闹的,所以对于任何的陌生人发出的邀请,众人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心了。那白衣人亦是抬头微微地看了众人一眼。

不哭道长微然笑道:“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更何况大家正是初次见面,我岂敢叨唠了你,岂不是太过无礼了。”

那白衣书生爽朗地朝着天空笑了一笑,道:“道长此话岂不是太过见外了。我眼下正是孤影一人,好生无聊,而道长英名远播,在下久闻大名,今rì一见,看来我这小小书生与道长你还是颇有渊源,我是仰慕道长久矣,何敢叨唠二字了?并且我与道长还是有要事相叙呢。咦,道长,你身后那年青人,莫非是道长你的弟子,双脚怎么会这样?莫非是遭到仇人残害?”他这说了一大通,竟然仍旧是没有将自己的大名说出来。众人均是皱紧了双眉。

而太虚子与韩chūn娇已经领着众人找了一张干净的方桌坐了下来,只是双眼仍旧是盯住那前面的不哭道长与白衣书生,听到那白衣书生说到仇人时,而这时不哭道长心里很是疑惑,不明白这白衣书生的话中意思,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回答他的问话。

众人相视一看,均是没能够摸出这白衣书生的底细。文治将身旁的余出天小心地安放在了一张木凳之上,转头看向了那白衣书生,突然是走了前去,众人见之均是心中孤疑,不明白文治走过去作甚。

那白衣书生看见文治走近身边,也是微微地一皱眉头,想着:“这人是谁,他走过来做什么。”

文治在离那白衣书生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白衣书生道:“这位先生,你能否救治一下我家公子?”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了出来,不仅是白衣书生一脸惊讶之sè,而那一道行来的不哭道长余人更是惊愕不已,不是太明白文治在做什么了。

那白衣书生道:“阁下是谁?那双脚受伤的年轻人是你家公子?我仅是一名过路人,是不能救治你家公子的。”白衣书生说做这话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闪过了一丝的愕然之sè。

文治又是转头看了看余出天,脸sè神情甚是坚决,又再次转头看向那白衣书生,道:“先生就叫我文治便可以的了,那双脚受伤的公子正是我家少主人。先生,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先生应该是一位郎中才是。”

文治的这席话一说出口,更加让在场众人惊愕不已。就连那本是书生打扮的白衣人也是怔然地愣在了那里,将面前这人仔细地上下看了一个遍,随后就是见到他摇头笑了笑,道:“文先生真是谬言。我是一名好好的过路人,哪里是什么??????”他不知何故,这一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全,已经是一脸惊愕地看住了面前的这个毫不起眼的一脸憔悴神sè的中年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眉头微微的皱紧,亦是好奇地问道:“你是??????你是厨师?”

白衣人的这一句问话,在场众人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均是睁大了双眼,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二人怎会心有灵犀般的一下间就是将二人的身份给猜了出来,要说这文治不是厨师吧,还真的不是,但是他的确有一手好厨艺。难道这面前的白衣中年人,也还有一招妙手回chūn的神奇医术?

文治听到这白衣人的这句话,竟然只是微然地笑了一笑,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脸惊愕的众人,朝着那白衣人道:“先生与在下一样,是靠嗅觉知道的吗?在下虽然不是真正的厨师,但是自幼喜欢厨艺,身上早就留下了一股深重的调料味道,倒是让先生见笑了。我也是偶然地在这屋内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道,正好是从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所以,在下斗胆认为先生一定是一名郎中了。如有不妥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勿怪了。”

文治这样地一名看似好不紧要下人说出了这样看似简单、细想一下却是很有道理的一席话出来,在场众人均是睁大了双眼,简直将他视若神明一般。

太虚子在那身后听到这话,心里也是由衷的佩服道:“原来这家伙除了做得一手好菜之外,竟然嗅觉也是这样的灵敏,也算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了,只是余家人将此人安置在那管家的位置上,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韩chūn娇脸露微笑,心中想着:“嘿嘿,这家伙真是在厨房里面做菜都成jīng了。”而那不哭道长更多的是一脸惊愕的神情看向了面前的文治,忖思道:“余家还有这样的人物,倒是这余出天的福气。”

文治虽然口中说道闻见了白衣人身上那深重的中药味道,但是也仅仅只有他这样的一个人鼻子灵敏,能够闻见,至于其他人,却是什么也没有闻出来了。

当然,这众人之中,最为激动的还是那空灵子一人了,她听到文治说这白衣书生竟然是一名郎中,甚是惊讶,睁着大大的双眼,看向那白衣书生,也是一闪而出,走上前去,朝着那白衣人深深地弯腰躬身一礼,态度甚是尊敬,道:“先生,求你救一救我表哥了。”

白衣人回转过头去,双眼怔然地望着了面前的地面,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开腔说话。

文治突然“噗通”一声就是跪在了那白衣人的面前,朝着白衣人就是掏蒜般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已经凄然,道:“先生,文治求你了。”面对文治的这一突然举措,众人均是微然地惊了一跳,可是那白衣书生,神情看来仍是安然,根本就是不为所动,眼睛时而是看向了屋外。

倒是站立在一旁的空灵子急忙似地上前扶住了那文治,道:“文管家,你快起来。别这样。”还有那桌前的余出天见此心里也是一急,立忙喊道:“文管家,你别这样。”只是苦于他双脚不便,不能立马走过来当场扶起文治。

文治木然地抬头看向了那白衣人,两眼当中有说不尽的无奈与苦楚,只是眼下有求于他,全是期望的眼神。只是文治仍旧坚决地跪在那里,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是不会放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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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小镇(2)

不哭道长立马走过来想要扶起那地上的文治,不经意间也是抬头看向了那白衣人,道:“这位兄台,、ǒM/贫道在这里也是来恳请先生大发慈悲,救治一下这余公子吧,贫道将会感激不尽。”他说完这话,亦是深深地朝着那白衣人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白衣人微然地转头头来,问道:“我想你们一路从蜀中将此人带到这里,而他仍然是双脚不能行走,我想他伤势一定很重吧。在下仅仅是一名略懂医道一二、不见名转的小小郎中,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那太虚子这下可是忍耐不住的了:你就是一个小小郎中,面前已经有三个人在那里向你请求此事的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推三阻四的,简直是不像话,更何况还是武林同道中人,话如果说得严重,就是没有江湖义气,没有正义之心。

只听到那太虚子道:“这位先生,你还没有走过来看一眼这个病人,你就来说这些客套话,分明是太见外的了.”她不说这话还好,她将话一说完,就听见那白衣人不肖于此的微微笑了一笑,转头看向太虚子,道:“这位师太,看病一定要走进病人身边细细查看才叫看病的吗?哈哈,那岂不是笑掉大牙了。愚人愚人!医道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法,我只用这样地转头远远一看病人,无需多费周折地走近细细把脉,就能够知道病人的病情如何。我看这位公子,分明是前段时间受到了别人的内家真气所伤。内劲下移,拥塞了经络,已经是伤及到了血脉之中,看来甚是严重,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白衣人侃侃一席话说出来,就像是一记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扇了太虚子一个耳光,那人竟然是开口说太虚子是愚人,这可是太虚子没有料到的事情。

太虚子先是微然地一愣,心里就是有气:你这黄毛小子,胆敢说我愚钝。生气归生气,稍后又是一想:“他看来真的是有两手,说不准能够医治好这小子的病。”

当下还是强自将这口怒气压抑了下来。脸上的愠怒之sè也是片刻一闪而过。倒是身边的元灵子xìng情急躁,听着这白衣书生居然敢笑话自己的师叔,这口怒气怎能下咽,当即就是站了出来,身边的光灵子见状,立马上前将她给拉住,好心低语道:“师妹,你要做什么?”

元灵子本以为自己微微地用力便可以将身边的光灵子右手给甩掉,所以她觉察到自己的左手被光灵子拉住的同时,就是微力一摆,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光灵子的右手并没有被她的这一摆而甩掉,相反地被她抓得更紧了些。

元灵子回头看向光灵子,正要大声数说那白衣人的不敬之处,却是看见了光灵子在她面前朝她微然摇头,示意不可鲁莽行事。

元灵子见之为之哑然。正在这时,又听见那前面的白衣书生朝着那空灵子道:“这位姑娘一定是有喜了,对吗?”

众人听到他这一说,当真都是愣在了那里,这人可是不出世的神医呀,中医讲究四诊法,他仅然就凭一种方法,便可以将病人的病情查看得一清二楚,真是神人了!白衣人抬头看了看众人惊讶不已的神sè,心里也是一阵疑惑,道:“怎么,姑娘你不知道吗?这可是大好事呀,只是······只是姑娘身子有点虚弱,想必是这几rì的旅程劳顿,微微地动了胎气,须要急服两剂保胎药方可。姑娘近rì莫非没有感觉到腹中隐痛,更有甚者,或许已经大痛过一两回了?”

韩chūn娇突然哈哈地笑了一笑,道:“神人,阁下真是神人了。你医道这样的了得,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韩chūn娇自来甚是少服过人,可是不知怎么,现在听到这白衣人的一番话来,心里不得不是由衷佩服起来。

当下就是见到韩chūn娇起身朝着那白衣人躬身一礼,态度也是极为诚恳。这下间,峨眉诸人不得不打心眼里开始敬佩起这个书生来了。

魏彪在侧,听到姨母如此称赞这位白衣人,心里自然是雪亮三分:“能够让姨母这样的老前辈真心诚服的人,只怕也是没有几位了。”当下就是拉住林梦的手,一起上前朝着那白衣书生躬身行礼道:“先生大才,后辈有礼见过。”

白衣人不知为何,或许是自恃胸中学问了得,见到面前众人心悦诚服地称赞,脸上并没有欣喜之容,反而更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只是微微地笑了一笑,道:“过奖。我只是管窥医道一二,不算是什么大才。大家能够在这穷乡僻地见面,也算是缘分。”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又是转头看向了不哭道长,微一皱眉,继续道,“道长,你我之间的恩怨可是还没有了结呢?怎样,坐下一叙?”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想着:“我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他的,他却是好像认识我的,为何一见面就是认出了我,现在还对我说什么旧时恩怨,这人到底是谁,我可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当下还是点头道:“也好,能够认识先生这样的才士,贫道也算是三生有幸了。”说完这话后,不哭道长就是坐在了那白衣人方桌的下侧。

那店小二正是傻傻地愣在一旁,或许连他都是在一边心中吃惊:“原来敝店还坐着一位这样的神仙般的人物。”他当即哈腰点头地走上前去,道:“各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白衣人道:“就来一点贵店的招牌菜吧。不过,眼下众人看来都是食素的,不可有半点荤味,知道了么?”那店小二呵呵一笑,道:“好勒!马上就来。”一声答完便匆匆退了下去。

可是那跪在地上的文治仍旧没有放弃,开口道:“先生,我求先生大慈大悲,救一救我家公子了。”不哭道长亦是转头看向了文治,朝着那白衣人拱手道:“先生,你看·······”

白衣人抬头看向了那太虚子一行人,笑道:“我不是观世音,更不是如来佛,或许没有大慈大悲的心思。相反,我看各位师太,应该是出自佛家弟子,这大慈大悲之心应该是你们才是吧。”太虚子一愣,心里想着:“莫非我方才无礼对他,这厮还来记恨了么?如此心胸,却是有亏于那身才学。”当下也是微微地一声冷笑,道:“先生才学,所为何用?”

白衣人道:“哈哈,鄙人浅学愚见,专为自用。师太,你们的大慈大悲心肠听闻可以普度众生,你眼下能够为我普度一人让我长长见识吗?”众人听着这话,为之气结,此人自负才学,却是有点难请的了。

太虚子道:“先生这话,不觉得过于荒谬吗?”白衣人摇头道:“不荒谬,一点都不荒谬。相反,倒是师太心虚了。”

太虚子终于是有点动怒道:“先生,我等众人敬你是一方才士,可不是顺便让你羞辱的了。我心虚什么,听来真是无稽之言。亏得先生如此才学,却也是太过自负了。”

那白衣人微然地一笑,道:“师太你是峨眉弟子吧?不知那度虚子老尼是师太什么人?”白衣人的这一席话说出来,当真是犯怒群众,太虚子终究是忍不住了,当下就是拍案而起,喝道:“大胆!敝派掌门,岂容你这个黄毛小子出言不敬?”

白衣人仍旧是没有动怒,转头看了看不哭道长一眼,一脸苦涩地微笑。

不哭道长眼见着双方二人又将将话说僵,连忙站了起来,道:“二位,你们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大家见面就是朋友,千万别是伤了和气才好。”

白衣人道:“道长不急,你坐下吧。这话说起来,我跟峨眉也没有什么大的恩怨,但是小恩怨还是有的。这位师太,你法号怎么称呼了?”

这下是那元灵子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那白衣人,道:“别人尊敬你,叫了你一声先生。可我就是看不惯你,我叫你一声······一声小鬼。看你这身白衣,让我想起了那招魂收鬼的黑白无常,你就是那白无常,看起来道貌岸然,原来是一个地道的伪君子,呸。”

她这一声“小鬼”说出来,在场众人先是一愣,心里本来都是纳罕:“这小丫头要叫这白衣人什么呢?”随后听到竟然是小鬼,先是那林梦“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终究同样是小小女儿心思,本来同样活泼好动。而后,倒是这些长辈听到这一称呼后均是哭笑不得,各自摇了摇头。于是乎,众人又是好奇的眼神看向了坐在那里默默没有说话的白衣人。

白衣人闻言后就是仰天哈哈地一阵大笑,边是笑着边是摇头,在场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中年人怎么不生气反而还是这样快心的哈哈大笑。

太虚子一声冷笑,“哼”了一声之后就是安然地坐下来了,似乎自己知道面前面对的是一个半疯半颠的怪人,自己是名门大派弟子,心胸自然地要放开,不可与这些怪人一般见识。

那元灵子眨了眨眼睫眉毛,更是一脸疑惑,皱眉问道:“你笑什么笑?难道我的话很好笑吗?”

白衣人好不容易地停住了笑声,抬头看了看元灵子,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跟我很像,简直是太像了。”元灵子这下可是就被说懵了,自己将腰间的利剑摸了一摸,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这样说了半天。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再说了,你出口无礼,蔑视我峨眉掌门,我岂能与你甘休?说,你方才笑什么?我哪里像你了?简直是一个疯子。”她小声地嘀咕着最后一句,还是有点不敢让这白衣人听见的模样,不过对于这白衣人说到自己与他很像,倒也是很好奇,不明白自己跟他哪里相像了。

白衣人转头看了看太虚子,伸出右手朝着太虚子一指,又是转头看向元灵子,道:“她是你什么人?是师父吗?还是师叔呢?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很调皮,又很大胆吗?你方才叫我小鬼,你知道不知道,以前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叫过我。”

元灵子也是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看师叔太虚子,又是转头道:“我才不管你呢,看你一个书生模样,原来也是假装的。哼!”她这一哼之下就是退下去了,根本就是不再理睬白衣人。白衣人见状,更是欢喜,不过片刻后,不由得长声一叹:“唉,可惜,可惜。”

太虚子右手紧紧地抓着衣角边,沉下脸来,喝问道:“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我可不想与你开什么玩笑。”

白衣人道:“我一看你,就是知道跟那度虚子一样的xìng情,我也没有心情与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他转过头来看了看不哭道长,道,“道长,我们还是来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不哭道长闻之一窒,苦笑道:“不知先生所说的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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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小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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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微笑道:“道长,你应该还记得······”他还没有将话说出来,面前的空灵子突然就是一声“哎哟”,只见到她双手又是按住了小腹,显然就是此时,她的腹中之痛有开始发作的了。

光灵子见状,立马快步赶上前去,上前伸手扶住了空灵子,小心翼翼般地将空灵子扶坐在了旁边的凳椅上面。

只见到空灵子的一张秀脸上面,现在又是面容绷紧,模样甚是紧张与痛苦,外人一看,心中均是甚为担忧与恐慌。

不哭道长立马转头看向了白衣人,道:“先生,你看,你能不能救治一下这位姑娘?”文治也是立马起身上前关心地看了看空灵子的痛苦模样,转身亦是朝着白衣人道:“先生······”

白衣人挥手止住道:“你又要来求我救她吗?奇怪,一个妇道人家,身怀六甲,还这样的辛苦一路劳顿。到底谁是他的郎君?竟然也不问不管?”白衣人的这一席话说出来,众人均是转头看向了余出天。

只是那余出天这刻竟是低下头来,根本就没有看见众人奇异的眼光。

白衣人似乎明白了其中情由,微微地笑了一笑,又是看向了一脸痛苦神情的空灵子,正是见到她现在已经蹲下了身子,紧皱着双眉,敛紧了嘴唇,小腹中的疼痛看来是渐渐加剧了。

白衣人微然地起身,身子朝着那空灵子的面前晃来,众人哪里看清了他的动作,只见到在空灵子的身后有一团白影一闪,而后又是见到那白衣书生神情安然地坐回在了方才的那张凳椅上面,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温文诗雅般地潇洒从容,别人大致一看,均是以为自己的眼睛一花,可是,就是这片刻的时间之内,方才还是满腹疼痛的空灵子突然之间竟然是停止了呻吟,看来是疼痛没有继续发作的了。

太虚子一脸好奇的看向了空灵子,小心般地问道:“空灵子,你腹中现在如何?”空灵子缓缓地站了起来,抬头朝着太虚子道:“师父,我现在不疼痛的了。”

说完这话后,只见到空灵子又是转身朝着那桌子跟前的白衣人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先生施救,民女感激不尽。”那白衣人右手一举,示意要她住口。只见到他又是放下右手端起了桌前的那杯茶水,径往口唇边一送,轻轻地呷了口茶水,稍后就是见到他将茶杯缓缓地放回在了桌前方前搁置的地方,脸上仍旧是一副安然平稳的神情,道:“你们是表兄妹,原来你的表哥就是你的郎君,我方才说话说错了,算是错怪了他。我向来恩怨分明,既然方才是我错了,我就该向你道歉赔罪,于是我就救你一下,算是来补救我方才的出口之误。所以你不用谢我的,我看你腹中疼痛难受,方才在你的后背腰眼穴上为你点按了一下,随后为了治愈妥当,先后在你的肾俞穴、命门穴、悬枢穴以及腰部夹脊穴上一一为你按摩了少许,看来还真是有点疗效。你现在可有感觉到一点舒服?”白衣人说着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了空灵子。

空灵子心里一惊:“就在这片刻之间,他竟然是点击了我身上后背如此多的穴位,怪不得我的疼痛能够在这片刻时间内舒缓了过来,此人真是神医了。”

不仅是空灵子一人惊讶,在这周围,包括那太虚子、韩chūn娇、不哭道长众人在内,见到这白衣人如此高超的医术,均是面面相觑,心里多是敬佩不已。

空灵子也是想得入神,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到这白衣人还会来开口询问自己。白衣人见状,淡淡一笑,又是转过了头去。

白衣人喃自言道:“我这人正是恩怨分明,所以我有不对的地方,我会尽量来赔礼道歉。但是,如果别人有不对的地方,哼,哼,我也是不会轻易饶恕的了。不哭道长,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很公正?”

不哭道长回过神来,道:“贫道多谢先生的对空灵子的救治之恩。先生施恩于人,却又这样地谦虚推却,这番医德胸襟,让我等心中钦佩。只是先生方才说到的话,贫道不甚明白,还请先生赐教。”

白衣人道:“道长,你看我像是书生吗?”众人听他这话,更是不知他话中深意,不哭道长道:“先生文雅敦厚,谦虚谨慎,看来极像是彬彬书生。”

白衣人闻言,还是开心地哈哈笑了一笑,道:“道长这话,才像是书生之言了。可是我看道长半天来,却怎么也不像是书生了。所以我说,这人嘛,是不能只看外表的。实话告诉你们也是无妨,我本来就不是正规书生,正如这位神厨所言,在下仅是区区医郎,只懂得按脉试药。所以在下,恐怕是还没有书生那样开阔的胸襟。不过我的医德嘛,也是有待商酌的了。呵呵,众位眼下这般假惺惺地奉承于我,只怕有些不妥了。闲话少说,不哭道长,我们还是来说我们的事情吧。”众人听来又是为之哑然。

不哭道长道:“先生,你说的是何事?”那白衣人道:“你还记得你曾经动手杀死一个人吗?他的名字叫白长岭。就是这长岭县的人。你这是来到了他的故乡啊。”白衣人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显得甚是严肃,表情一下间也是变得极为冷淡。场面似乎在这一下间也是变得甚是萧杀!

不哭道长心里一惊,口中喃自念道:“白长岭?白长岭?这人是谁?”太虚子众人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之后,也是齐然地转头看了过来。不哭道长与那白衣人单独坐在一张方桌上,与众人隔有一桌的距离。

韩chūn娇悄悄地靠近了太虚子身边,小声在太虚子旁边道:“看来这白衣书生是来找不哭道长寻仇的,我们可要小心他桌上的那把铜剑了。”太虚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白衣人又道:“白长岭,死于十三年前的冬天。地点是河南安阳。道长,你现在记起来了吗?”白衣人没有再看一声不吭的不哭道长,而是转头看向了店外的天sè,神情之间又是显得极为地孤傲,远远看来,似乎又是那样的满腹仇恨,双目,现在虽然是微微地合上,只是留出了一道小小的狭缝,但是,那双眸之间,尽然全是藏着了无尽的恨意,似乎要shè穿那天空厚厚的云层,似乎要将那天空所有的彩云踩到自己的足下,似乎要穿云呼啸,似乎要斩剑破浪······

场面,变成了带有一丝诡秘的寂静。

众人心房的血液,也开始了不停的翻滚。

“来了,让客官们久等了。”一声清脆的吆喝声后,只见到那店小二已经一手端起了一大盘清炒素菜,一阵馋人口鼻的香味远远就飘了进来。众人顿时感觉到了腹中甚久没有发作起来的饥饿了。

韩chūn娇首先爽朗地笑道:“终于等来了吃的,只是不知有没有文管家做的好吃了。”本来甚是肃穆的场面,一下间就是被店小二的吆喝声无意间给冲淡了下去,但是,这种场景终究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了。

店小二憨厚的笑了一笑,道:“哪里哪里。各位慢用。”他将端来的新炒出来的两大盘菜肴,里面各有菜肴七八小盘。分别放在了白衣人与太虚子众人这两桌上,然后就是哼唱着一曲陕西小调就优哉悠哉地下去了。像是这样纯朴善良的山民,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件客栈里面带来的阵阵诡秘地杀戮之意,看来竟然是那样地让人羡慕不已。

片刻之后,又是见到那店小二端出来了两大盘菜肴,里面又是稳稳地放好了七八小盘美味菜肴。这下那店小二放下手中菜肴之后,憨厚地笑道:“对了,各位想必是外地人,听不来我们这陕西的小调,我就来年诗助乐了。”只听到他随后就是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正是方才他的念到的一首《将进酒》中的两句诗词。

只听得他念得朗朗上口,顿挫有致,听来倒真像是一个书生念书的模样。可是听了半天,他念到的仅有那么一两句诗。众人听着微微地一笑,心里都是恍然间明白,这店小二原来就只会念这首诗中的这两句!

突然,不哭道长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白衣人,道:“我记起来了,那次激战是不是与魔教的正面交锋?”

白衣人道:“哼,不错。”

不哭道长这下就心中疑惑了:“自己杀害的可都是魔教中人,这样说起来我杀的那个名叫白长岭的人也是魔教中人才对。难道······难道这面前之人真的与魔教有关?”当下就是睁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白衣人,愣然了好半天后,才是勉强鼓足了勇气,道:“先生是那白长岭的什么人?”

白衣人转过头来,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哭道长,缓缓后才道:“他是我的师父。”不哭道长皱紧了双眉,道:“这么说来,先生是与魔教有瓜葛了?”

在对面的太虚子众人听到这句话,均是微微地心里一惊:“面前这人与魔教有关?是魔教来寻仇了?”

当下众人都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停止了举箸吃饭,怔然地看了过来,场面又是安静了许多。空旷的旅店中,只有听得到的是那柜台前面掌柜的正在拔弄算盘发出“叮当”的响声。

白衣人抬头看向了不哭道长,道:“你说我那师父是神教中人?”

不哭道长双手含胸,态度极为虔诚,听到对方将魔教说成神教时,心里已经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不哭道长道:“贫道当rì杀害的全是魔教妖孽,并没有错杀一个好人。所以,我想先生你说的白长岭之人,应该也是魔教中人才对。”白衣人听到这话,勃然变怒,双瞳放大,额头上的青筋也是突显了出来,只见到他狠狠的用右手一扳桌子下角,竟是生生地将这桌子的下角给撇了一块下来。

白衣人道:“哼,道长说得恐怕有些不对吧。你知道‘藏影’这种身份?”

不哭道长转头看向了这边的众人,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到这样的称呼,而来看这太虚子众人,均是不明就里地摇头也是不明白这个称呼。于是不哭道长又是好奇问道:“不知先生所说的‘藏影’是什么了?”白衣人微微地一声叹息,显然心里也是极为难受。

白衣人停顿了好半响之后,才是缓缓说道:“你们这些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对神教知道的事情有多少?神教的教主尊称名为‘王月’,各位可知道这是为何?”

众人本来对于魔教知道的甚少,只是知道这些魔教妖孽杀人无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至于这魔教内部的一些情况,很多人并不是太明白。当下听到这白衣人问起这话,都是相视无语,默然不知。

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听到那元灵子小声嘀咕道:“莫非那魔教教主是姓王的一个名叫王月的人?”其实这也怪不得元灵子的,听到这样的称呼,十之仈jiǔ都是会这样来想,只是大家认为这样想来太过简单,自己一旦说出口来,倒是害怕别人借机来嘲笑自己,所以能不说的都是不开口了。倒是这元灵子小孩一时口快,没有想得这般的繁杂,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众人听到元灵子的这话,又是转头看了过来,稍后才是转头看向了白衣人。显然都是巴不得他立马将这话的玄机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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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小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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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微微地笑了一笑,只是这简单的一句笑声中间竟然是夹杂着重重的苦涩之情,听来倒也觉得倍加凄凉了。

白衣人道:“小姑娘的猜测,倒是平常人的想法了。这王月二字组合之后,众位说是念什么?”众人听到这话,心里均是默声念道:青。大家虽然都是心中明白是一个青字了,但是这只是揭开了心中少许的一丝迷惑之心,难道这个青字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而在以前,武林之中并没有人曾经说过这些秘密,可是这白衣人怎么会知道的?疑惑困惑着众人,大家都是一脸好奇地看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道:“这个青字,是一个字的另外一半,丢失了它最为关键的一部分。那个字就是‘情’字,这青字与这情字比较一看,少的就是一个心,没有了心,却留住一个青,众位你们认为这是什么缘故?众位想必应该都是知道这神教的教内之人是叫它全名为‘八少三绝神鹰教’。外人常常蔑视地念着就是‘鸟教’、‘魔教’。其实,世人没有几个人真正明白这神教内部的实质。”众人听到这里虽然心里很是好奇,可是听着这人的语气,显然是心里正是袒护着这个魔教组织,不由得心里都是泛起了一时的怒意。

那白衣人没有发觉到太虚子众位的愤怒表情,仍旧继续说道:“神教中‘王月’是教主,权利极大,在这王月之后,就是要数这‘缺泪使’与‘覆雨使’的了。这二使名称的由来,正是这魔教名字全称的诠释。原来,这全称中的八少便是指的就是‘缺泪’,这也是针对一个字来说的,就是亲情的亲字。你们来看,这亲字少了这个八字,是不是变成了辛字,而且这个八字正像是两滴眼泪,所以就叫‘缺泪’。同样,这个三绝也是针对的是另外一个字,那就是爱字,没有了爱字当中的那三点,就不能成为一个爱字了。这三点,象征着大雨倾覆,所以就叫‘覆雨’。唉,这神教创教之人也是一个才学之士,但是人生坎坷,才会后一心创立下了这样地一个组织。(神鹰教创教教主的故事请参阅本人拙作《遁秘之刀谱》)我告诉你们这些,你们一定会感到很奇怪吧?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神教老教主龚袭王月病故了。”全场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是一阵小小的sāo动。

太虚子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双鬼老妖’总算是死了。”

不哭道长脸sè一惊,也是心中一惊:“这个号称‘双龙驾天’老家伙终于是寿寝正终了。”

原来,这魔教教主龚袭,他的这名字二字均是龙头在上,又与那“恭喜”二字谐音,所以他自诩为“双龙驾天”,但是这些名门正派人物却是背后蔑称其为“双鬼老妖”。

这魔教教主,本身身份极是诡秘,加之外界谣传武艺登峰超级,恐怕这世上真的是难逢对手,所以名门正派多是不曾亲眼看见过这传闻中的第一号大魔头。现在江湖中所有的血风腥雨,十之仈jiǔ均是这个大魔头一手策划,江湖中人多是谈“魔”sè变,现在突然听见这白衣人说到这大魔头竟然是病死了,众人心里均是轻松甚许,暗地里都是缓了一口气。

还是那元灵子首先开口道:“听说这姓龚的魔头作恶多端,现在就这样悄悄地病死了,真是太便宜他的了。”

她小嘴又是一撇,神情甚是古怪。白衣人转头看了过来,道:“哼,如果这位王月不是病故了的话,我看这普天之下还真没有能人可以将他杀死,小丫头,你就更是不要妄想了。”

太虚子道:“先生这话不是在助那魔头的气焰么?我看啦,这魔头即便不是病死,迟早也是要被我们这些武林正道人士杀害。只是让他早咽了口气,倒是太快了些。”

不哭道长皱眉道:“不知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众人听到不哭道长这一问,心里均是一惊,齐然是转头看了过来,大多都是心里想到:这白衣人真的是与魔教有瓜葛的了。

白衣人微微地一声苦笑,道:“因为我师父是一个‘藏影’,所以我就是知道这些。你们还不明白什么是‘藏影’吗?顾名思义,就是藏起来的影子,其实我师父并不是忠于神教的,而是武林中名门正派的武当弟子!他是来神教当卧底的弟子,只是知道的人太少了。道长,你杀害的是你的同门,只怕你自己还不知道吧?哼!”他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全场哗然,不哭道长更是一脸惊讶,心里更是惊疑道:“我武当派竟然还会有派往魔教中当卧底的弟子?我为何不知道了?我杀害的竟然是同门?”

太虚子在那下面一声苦笑,道:“武当派可是名门大派,怎么会使用如此龌龊的手段,去派人做卧底呢?你这人分明是在说假话了。”

白衣人听到这里,拂袖怒道:“什么名门正派,还不是跟神教先前一个模样,派我师父做卧底,竟然是在借刀杀人,因为武当派的不容道尊竟然是一心想要来杀害我师父。我看啦,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正魔之分,堂堂名门正派,也会假惺惺地来演戏的。哈哈。”他的这声苦涩一笑,显得是那样的沧桑,似乎是看尽了人间冷暖,似乎是尝尽了世事艰辛!

(明rì就是月底了,也是一rì两更的最后一天,如果成绩再不理想,那没有办法,只有缓减了更新的速度,知道签约成功为止了。呵呵,不过还是谢谢喜欢《亲怨》的所有朋友,一rì一更绝不断的。到时候会通知吧,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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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客栈(1)

今天有事,就早点传上来了。全本中午两点左右第二章。)

众人听到白衣人的愤怒之言后均是微然心惊。白衣人又是转头看向了身旁众人,道:“武当派看似一个名门正派,到底是不是正派所为,这只怕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说得清了。不哭道长,你说呢?”

不哭道长面sè一凛,微然地拱手道:“先生此话,贫道不敢苟同,凡是我武林正道人士,见到那些烧杀抢掠的魔教中人就该是为民除害,以保一方平安。至于先生所说的我武当派的过失之处,贫道也是不能认同。”

白衣人嘴边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好个不能认同。也罢,你只不过是那不容道长的一颗杀人的棋子而已,你自然是不明白这当中的关键之处了。我那师父,可是传授我一身武艺的开业师祖,弟子身为他的门徒,自然会要为师父的死复仇的了。”韩chūn娇道:“先生这般高超的医术,也是你的师父传授的吗?”白衣人摇头道:“医术我另有名师,不哭道长杀害我的那名师父,是传授我武艺的师父。”

不哭道长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众人,稍后又是转头看向了白衣人,微一颔首,道:“先生说的报仇,是要贫道的项上人头吧?”

不知何故,那方才还在柜台前面拔弄算盘的店掌柜这刻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盘算,怔然地抬头朝着这两张唯一有客人的方桌看来,似乎方才也是听见了白衣人与不哭道长众人之间的说话。听到这双方二人要在这里了解私事,心里也是咯噔地一跳,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毕竟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还费不起这些人在这里折腾。一片萧杀悲壮之景,在这空旷的客栈里面慢慢地弥漫开来,只是这白衣人孤身一人,看似又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说书先生模样,在他的对面,可是也有好些人的,这双方力量看似如此的悬殊,这较量还有必要吗?偏僻小镇,吹进了一丝凉爽秋风,店掌柜冷不防地一声寒颤,情不禁地转头又是看向了门外:好是一阵秋意!

白衣人转头看向了店掌柜,心里自然是明白他愣然地站在那里担心什么事情的了,当下就是微微地一笑,道:“店家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乱的。”他又转头看向了不哭道长,道:“道长还是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吧。事情还是要到户外去解决的。”他没有再说话,径直就是坐了下来,安然地举箸自己吃起了饭来。看他的那个样子,竟然好似没有事情发生一般,举止间也是极为地自然得体。众人见到他的这一动作,心里虽然不是很放心,但也是颇为无奈,于是众人都是安静地坐了下来,没有再说话,都是静静地吃起了饭菜。

而这众人均是一路劳顿,身心疲惫已极,明明感觉到这饭菜没有文治的厨艺高超,但是也是吃得甚是津津有味。相反倒是那店掌柜的一脸尴尬之意,赔着笑脸,稍后又是低头拔弄他的算盘了。

不消片刻工夫之后,那白衣人首先放筷,微微地摸了一下小腹,抬头见到对面一桌人正是吃得起劲,也没有多说话,就是对桌面前的不哭道长小声叮嘱道:“道长慢用,我在小镇前面的山丘上面等候着你,你可一定要来哟。”

白衣人也不待他回答,就是径直起身,提起那把铜剑就是往外行去了。

不哭道长正好吃到一半,听到这话后,抬头看向了白衣人远去的背影,心下一时疑惑:看来这场对决终究是躲不过的了。而在这对面的太虚子众人眼看到这白衣人附剑而去,心里都是疑惑,转头看向了不哭道长,只见到不哭道长一脸苦笑,神情极为尴尬,喃自摇了摇头后又是低头继续吃饭。

众人也是将一桌饭菜风残云卷地狼吞虎咽了下去,最后,太虚子让这店掌柜为众人准备好了三间上等的房间后,又是让这文治与元灵子二人留下来照看着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一切安顿之后,余人都是随着不哭道长径往那小镇前面的山丘上面走去。一行人除了那林梦与魏彪二人之外,不哭道长等三位老前辈均是心里忐忑不安,也是莫名间的一种心慌恐惧凑袭心间。

大家没走多久,就是走出了这座小镇,抬头朝那前方眺望,果然见到山丘之上,那白衣人安闲地坐在了一块大青石上面,一动不动,好像正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韩chūn娇转头对不哭道长道:“看来这人或许武艺了得,道长你有把握吗?”

不哭道长道:“放心吧,我看他也并非恶人,应该不会胡来的。”众人没有再说话,就是朝着那山丘而来。渐渐地,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白衣人的面前。

白衣人缓缓起身,然后道:“道长是明白人,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十三年了,我本来是想到‘降魔大会’上再去找你,没成想到,上苍竟然是如此眷顾着我,让我在恩师的家乡遇见了你,天意乎?”他说完这话后就是一阵开怀大笑,笑声中尽是苦涩的欢快。随后,只见到他又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黑sè的丝巾,缓缓地将这块丝巾往自己的面上一罩,刚好将自己的脸庞完全地罩住的了。

众人见状更是心中疑惑:“他戴上面纱是要做什么?”哎哟,不好,不哭道长回过神来:“刘府中遇见的那两个杀人恶魔就是面上也戴有与此人一模一样的面纱!”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激动,立马走上前来,神情极为严肃,道:“敢问先生,你戴上面纱,是不是要动手杀人了?”白衣人道:“道长果然是好眼力,我戴上面纱就是要杀人了。”他的回答冷冰冰地,仿佛自己就是那cāo控世界的帝王,弹指挥手间,就可以让世界为之颤栗,自己就是世界的主宰,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看谁不惯就可以一剑要了对方的小命。说的话竟然是如此的无情冷酷,却又是显得是那样地自然,自然得没有丝毫激动狂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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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客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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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道长突然哈哈地朝着天空就是朗声一阵浅笑,道:“你是魔教中人吧?”

白衣人依旧是没有回过头来,双手仍然是在整理自己脸面上的黑面纱,答道:“你说对了一半。”众人均是心中疑惑,不明白这白衣人所说的一半指的是什么。太虚子不明就里,走上前来,冷哼一声,道:“什么一半不一半的,我看你就是魔教中人,只有魔教妖孽做事才这样虚伪,哼,敢做不敢认的一群小人。”她说完这话,霍然上前来,道,“光灵子,小心别让这厮跑脱了。”她这一声命下,光灵子也是立马动身走了过来,手握利剑,上前将白衣人仔细地打探了一番。

太虚子又道:“阁下识相的话,最好是放下兵器,已绝杀戮。”白衣人冷哼一声,缓缓地将怀中的铜剑拿在了手心,怔怔地望着手中铜剑一阵出神,稍后就是听见他喃自念道:“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以而用之。”

他抬头冷漠地看了看周围众人,由于他现在脸上带有面纱,众人是没有能够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白衣人缓缓又是念道:“先主教导子民说,凡人均是天赐之身,尔等没能资格草菅人命。”只见到他又是闭上了双眼,一张嘴开合不停,口中竟是念起了佛经一般地经文:“天主弃我,我心无怨,血乃凶兆,不可窥视,我闭双慧,助人解脱,冥冥天意,奈我与何?凡身之胎,人间苦孽,我乃罪人,降责于我,我心无痕,永堕阎罗,冥冥天意,奈我与何?”

众人听到他这稀奇古怪地像是咒语一般的经文,均是皱紧了双眉,渐渐也是听清了这经文的意思,倒是很像佛家所言“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一般的豪情壮语。

太虚子冷哼一笑,道:“这就是你们魔教的杀人经文吗?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白衣人睁开了双眼,没有回答太虚子的问话,双眼就是怔然地看向了不哭道长,手中利剑只听得“铛”的一声,那柄铜剑立马当时出鞘,一道黄澄澄地光芒从那利剑四周散发出来,映照在他的黑sè面纱上面,黑黄二sè交响辉映,当真是如怖慌之景辉映在了整个山丘,那久然的沉默似乎就要马上被这凌厉的场景所打破,这沉寂之后的时刻,会有红sè的血液飞溅吗?三sè交汇,将又会是更加的恐怖!

不哭道长双眼微微地一合,见到那泛发着黄sè光芒的剑身之时,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对策,连忙缓缓地朝着后面退了两小步,双眼仍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白衣人,突然道:“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白衣人道:“这个不忙。我倒是要问你们这些女人,你们是不是愿意来与这道长陪葬了?我的利剑有时不会长眼,所以我奉劝你们还是走远一点才好。”他转头看了看太虚子众人,冷漠的双眼中,似乎蕴含有无尽的杀意。

魏彪身为一名年轻人,如何能够被人如此小觑,当时就是走上前来,道:“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今rì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岂不是笑掉了大牙?哈哈。”说完就是故意朝着天空哈哈地两声大笑,他这一笑,根本就是没有将这白衣人放在眼里的了。突然,事起仓促,只见到白晃晃地光芒一闪,一道剑光在众人的眼前一花,韩chūn娇见到不由得脸sè一变,急忙跃上了前来,手中一把短剑出鞘,似乎是要来阻止这凌厉的剑光之势,其余众人均是心下明白:好快的剑法!只听到一人“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其声当如痛入骨髓,发自内心深处的一声尖叫,林梦听到这声尖叫,吓得花容失sè,也是一声惊呼:“表哥!”

好快的一招,好霸道的一剑,那白衣人又好似根本就没发生事情一样,那把铜剑又是霍然地回到了剑鞘内,只看到的是一阵恍然地剑晃之影,让人看见了心里一阵寒颤。

而这一招一剑之下,只见到魏彪的握剑右手鲜血四溅,将一只右掌血淋淋地打湿透了,魏彪这手中利剑还没有落地下去,就已经看见那白衣人又是负手而立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倒是那韩chūn娇动作慢了一记,她的手中利剑根本就是没有碰撞到白衣人伸出来的利剑剑身,她的这一记劈下来竟然是劈了个空,她听到侄子魏彪一声惨叫,当即就是感觉到手中之剑落空,一时间竟然是愣在了那里,心里还是不甚明白:“这人剑法是否太过诡异了!”随后又听得“当啷”一声,魏彪手中利剑已经落地了!

白衣人泰然处之地说道:“年轻人,下次见了长辈可不要这样狂妄的了,知道吗?”

他淡淡地一句话,浑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韩chūn娇转头看向了已经蹲在了地上的魏彪,只见到那林梦已经快步跑了过来,利索地撕下了一角衣衫,迅速地将魏彪那只被白衣人当场一刀致伤的手臂缠紧了,心痛地在旁边安慰道:“表哥,你怎么样了?表哥,你忍耐一下。”

魏彪只是痛得在一旁朝天惨叫,样子看来也是有几分狰狞可怖。韩chūn娇转头看向了太虚子,稍后又是看向了不哭道长,道:“道长,你的这起仇事,也算上了我老太婆一份,怎么样?”她说得甚是平淡,不过众人一听,心里均是明白,她要与不哭道长好好会一会眼前这个白衣人。

她自己本来没有后人,这侄儿侄女就是她的命根子,眼下这人一剑伤了自己外侄的一只手,这只手只怕是以后也不能练剑的了,这可是对她的奇耻大辱,她虽然年老了,但是心里豪情并没有随着年龄渐长而有丝毫退却,反而更是激起了她原有的一种傲气,如此羞辱她又岂能容忍?当然是要来替侄儿讨回那一剑的了。

白衣人转头看了看韩chūn娇,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现在看来她并非峨眉派的俗家弟子了,心里也是微然一惊,道:“你是什么人?”

韩chūn娇只是漠然地看着不哭道长,正在等候着他的回答,哪知道不哭道长心中明白:“自己众人哪里能够是眼前白衣人的对手,他就是这样凌厉的一剑,我们众人可能就是没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住的。”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愿意韩chūn娇的上前助阵。故而一时沉吟未决。

韩chūn娇听到这白衣人问及自己,转过头来,一声冷笑,道:“凡是魔教妖孽,都该受死。所以我是杀你之人,取你项上人头之人,杀尽天下妖魔之人。”她的这一气呵成之话,听来倒是有些凌风威然的样式。

太虚子听到这话,也是哈哈地一声大笑。说道:“小妖jīng,你的豪情一点也是没有减少啊,说得好,说得好。好一个杀你之人。哼,这场对决也算上贫尼一份的了。”

不哭道长听到这话,心里微然地一惊,缓缓看向了当心zhōngyāng的白衣人,只见到那白衣人突然间竟然也是一阵哈哈大笑,稍后就是双眼古怪的眼神看向了不哭道长,道:“道长真是命好呀。活到这样的岁数,恐怕也还没有见到会有两个红颜知己来帮助你的吧?道长好本事,连这样的师太尼姑也是能够心甘情愿为你效劳,好手段,好手段啊。哈哈。”

他这一笑,当真是笑得太虚子脸上一红,太虚子当即就是怒喝道:“妖魔歪道,竟然还在这里这样的猖狂。看剑!”

众人听到太虚子这一声吆喝后,立即都是挥动了手中的利剑,均是一起朝着那白衣人的面前就是挥来,只听到剑声一起作响,剑影一阵昏花,白衣人白衣如雪,身子旋然地朝着后面一退一转,当真是妙不可言。加之他这面上戴上的一块黑纱,正好似在点缀这朵含苞花蕾,让人眼见妖娆,只是可惜他是一名中年男子,不然正像是一位妙手舞女的了。

那白衣人开口又是哈哈地一阵大笑,朗声说道:“这样地对决好是好,只不过太过单一的了。不哭道长,这里只有你一人欠债于我,所以我只会要你来还债的,至于其他的人,我也不想让他们受伤,所以我要走了。”他这一个“了”字才一说出口来,只见到空中白影一花,白衣人已经安然地避开了韩chūn娇与太虚子二人夹并而来的剑阵,轻悄悄地就是一剑哗的一声架在了不哭道长的颈边。

“啊!”光灵子动作最是慢的了,她眼下正好是将利剑拔出了剑鞘,正准备要上前相助一下太虚子众人,哪知这剑刚一出鞘,就是见到这白衣人已经一剑就将不哭道长给制服在手心的了。众人哪里见到过这样地神人,均是怔然一愣。

不哭道长心里更是一惊:“这人快如鬼魅,当真与那传说中的魔教教主龚袭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招就可以轻易将人给制服的了。”

白衣人转头看向了太虚子与韩chūn娇众人,微微地笑道:“我今rì手下放过尔等众人小命,还要麻烦各位一件事,那就是在那名门正派召开的降魔大会上替我告诉大家一声,就说神教将要血洗华山之颠,凡是参与这所谓的降魔大会之人全部都是要死。哈哈。”

全场哗然,这是什么话,简直是威吓之言,听来众人都是浑身一阵惊颤:这人的本事是很了得,可是参加这降魔大会的人,应该也是武林之中名当当地好手,都是血xìng汉子,哪里会被这人在这里一声喝吓中就是退下去了。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这面前白衣人的武艺实在太高,正道之中,恐怕还没有人能够是他的对手。所以太虚子与韩chūn娇听到这话时,一点也没有觉得此人是在吹牛说大话,相反此人面不改sè,看来说得极为淡定。

不哭道长现在命悬一线,只要这白衣人轻轻地将手中利剑朝前一送,自己就会当场没命的了。但是他仍旧还是开口问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要让贫道死去,也该让贫道知道先生的大名。”那白衣人哈哈地一笑,又是转头看向了其余众人,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们,我方才告诉你们说我是神教中人只是说对了一半,其实我以前并不是神教中人,直到十三年前,我的师父被道长杀害之后,我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神教中人。直到现今,我也是神教中人。这一切还是拜道长所赐。所以了,道长的大恩大仇我都是会记住的。我这人尚来恩怨分明,不会太为难人的。今rì我本是想让人留下xìng命来的,但是看见这年轻人已经替你们流血的了,所以我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道长,麻烦你就跟我走一趟。”白衣人不再说话,架住不哭道长,身子朝后一掠,转过山坳狭缝间,片刻间就是不见了人影,真的是动作狡如猿猴,快如闪电。众人见状不由得心里暗暗咋舌。韩chūn娇快步走上前来,一见到前面苍茫间尽是衰草枯叶,大地上,秋意残景空茫一片,处处透露出一片悲凉萧杀之意,哪里还有那白衣人的衣角片影。韩chūn娇见之喃自一叹:“此人到底是魔教什么人物?武艺如此之高,看来这次华山英雄大会真是艰险重重的了。”

太虚子双手握紧了手中利剑,也是一叹:“你所说的正是,真没有料到魔教能人竟然是层出不穷,刚死了一个双鬼老妖,现在又是冒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物,可以想象那魔教新任魔头武艺之强了。”她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间转头看向了韩chūn娇,韩chūn娇听到她的这话,似乎也是心有灵犀一般,也是转头朝她看来,二人心里面同时一惊:“难道,难道这人就是魔教新任教主?”能够向外人诉说魔教之中的秘事,恐怕也仅有教主才有这样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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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客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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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子与韩chūn娇一行人又是还回了小镇客栈中,见到那留在客栈中的四人正是坐在客栈后院的房间内焦急地翘首以待,元灵子老远就是看见了太虚子一行人回来,急忙地快步迎了出来,只是没有见到不哭道长的人影,众人心里微觉不妥,想到哪白衣人就是明找不哭道长的,现在没见他回来,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余出天、空灵子、元灵子、文治四人听完太虚子等人说到山丘上的那一战时,心里都是惊讶甚久,而见到那林梦正是小心地为她表哥包扎手上之伤,众人见到魏彪的伤势,更是心里一阵惊怖。当夜众人没有多说什么,草草地将当前情形分析了一番,也是没有相救之策,时间更是飞掠消逝,转眼间就是深夜了。当下就是太虚子、韩chūn娇、空灵子三人住一间客房,林梦、光灵子、元灵子、三人住一间客房,文治、余出天、魏彪三人又住剩下一间客房,但是想到余出天与魏彪二人均是有伤在身,行动极为不便,所以这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二人就住在了三间客房的中间,如果另外两间客房内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也好立马起身前来查看。

深夜,那林梦心中尽是想着白衣人在山丘之上的威慑之言,心中惊慌难安,辗转反侧地睡不下去,心里一会儿是在担心表哥的手上伤势,一会儿又是在想着参加的降魔大会艰难重重。她就这般一直地心中忧虑,逐渐地迷迷糊糊将要睡下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窗格上“吱呀”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这窗格上掠了进来,她正是将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哪里能够在意这些,仍旧是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就是睡了过去。

次rì,天sè微露晨曦之sè,林梦就听见光灵子上前在自己的耳边问道:“林姑娘,你快醒一醒,你知道元灵子她去哪里了没有?”林梦睁开朦胧双眼,惊讶的问道:“怎么了?”光灵子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清晨就不见了元灵子的人影,我心里感到奇怪,可是,你看,这里还有一张开好的药方,你说奇怪不奇怪?”林梦听着这话,立马翻身爬起,转头朝着对面的元灵子的床位上看去,哪里还有元灵子的人影。

她迷迷糊糊地记起了什么,道:“昨天夜里好像有人进来过。”光灵子听到这话,心里仍旧一惊,道:“我看一定是有人进来过,不然怎么元灵子会不见的了,这里还有一张药方。哦,难道,难道是那白衣人了?”

二人正是惊讶失sè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外有人敲门,听到是太虚子的声音:“光灵子,元灵子,你们还好吗?”听着这声音,看来这太虚子那里可能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显得是那样的焦急不安。一连喊了两三声,就差点要破门而入的了。

光灵子急忙回答道:“师叔,我没事。”说完这话,又听见屋外的韩chūn娇焦急地喊道:“梦儿,你在没有?”

林梦也是赶紧回答道:“姨妈,我在。”林梦与光灵子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又是遇上了什么大事。光灵子立马起身前去将房门打开。正是见到屋外已经站立的有太虚子、韩chūn娇、空灵子、魏彪四人。

太虚子立马一闪入屋,没有见到元灵子的人影,眉头一皱,当即问道:“元灵子人呢?”

光灵子道:“我一醒来也是没有见到她的人影,师叔,你看,这里还有一张药方。”

光灵子立马将那张药方递到了太虚子的手中。太虚子听见没见了元灵子的人影,早已惊得怔然在了那里,右手也是茫然般地拿起了光灵子递过来的药方,忽然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韩chūn娇众人,喃自道:“这些魔教妖人,抓走了我的徒侄。”魏彪道:“师太,是不是昨天的那个白衣人干的。怎么文管家也失踪了呢?”光灵子与林梦二人听此大吃一惊,齐道:“文管家失踪?”

韩chūn娇缓缓地走了进来,只要见到林梦与魏彪二人安然无恙,她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忧虑了。接连魏彪是快步走到了林梦的身边,一双关心的神sè看向了她,二人倒像是隔了三秋没见,二人四只眼睛里面尽是无限的温情柔情,想必是有许多关心的话要说,只是碍于众人脸面,不敢当场说出来罢了。空灵子在那门边尽将情景看入眼底,心头不由得又是一痛。

听到太虚子皱眉道:“昨rì就是这二人与那白衣魔教妖孽说过几句话的,难不成这人就是记恨,将他们全都带走了。唉,这厮武功实在太高,我们哪里能够阻止他的了。”她一语一叹,心中想必也是颇多无可奈何之情。

空灵子走上前来,道:“师父,这人竟然会为留下药方,不知是什么药方?”

太虚子听到她这一说,心里也是窦疑生起,当即就是将那药方摊开一看。众人见到她的双眉间,突然又是一下舒缓,片刻又是一紧,脸sè更是一阵青一阵紫,变化不定。韩chūn娇道:“这是一张什么药方?”

太虚子道:“这是两张药方,一张是为空灵子开的保胎药方,另外一张是缓解那余出天下肢行走不便的药方。一定就是那白衣人,你们看这单子后面的署名。”

众人均是心中好奇,凑上去一看,只见到这张药方后面正是四个字:慈悲神魔。众人心里一惊:“这‘慈悲神魔’难道就是那白衣人的称呼?”

韩chūn娇道:“嘿嘿,这人确实如有鬼魔一般的身手,但是居然还说自己慈悲,这人真是好笑。”

太虚子道:“哼,什么‘慈悲神魔’,我看啦,就叫‘妖孽书生’还妥些。”众人听到太虚子的话,齐然间均是微微一笑,都是心中想着:“这称呼倒是有点像那人的打扮了。”

太虚子又是将手中的那张药方顺手拿给了愣立在一旁的空灵子,自己仍旧是疑惑道:“这魔教中人为什么还要留两张药方在这里呢?难不成这药方是假的,想要来害人吗?”其实她自己也是明白,那魔教之人武艺如此了得,如果真是要一心害人的话,也不至于来这一手。难道那魔教之人真就这样的好心,可是即便是她这样想,心里也是极不乐意,心里哪里会承认魔教中人会是有好人的了。这不是推翻了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的神圣真理了吗。

正是她心中不安的时候,空灵子已经心里极是欢喜的想要走了出去,原来是看见上面有治疗表哥双脚的药方,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她连忙在太虚子身边小声说了一声:“师父,我去找人将这两张药方验一验真伪。”

太虚子正是出神冥思之际,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空灵子见到她点头了,就立马离开了这间客房,径往余出天安寝的那间房间走去。

由于余出天双脚不便,所以一直以来就是卧倒在床边,现在正是在那屋内发出一声悠然地叹息声:“哪里去了呢?到底是谁拿走了呢?”

空灵子来到了门外,静静地听到他的叹息声,心里也是一阵好奇:他在寻找什么?

空灵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远远看见了床边上的余出天正在床上四处翻找着什么,样子甚是焦急。他突然听见有人进来了,立马就是停止了翻找,抬头看了过来,见到的是一脸惊疑的空灵子,急忙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又是安然地倒在了床边上,闭目养神般地休息着。

空灵子走上前来,小声问道:“表哥,你方才在找什么?”余出天一直以来都是很少和这空灵子说话,一看见空灵子,脑海之中就会联想到自己死去的余家家人,现在看见她进来了,也是不想理睬她,当即就是转头了头去,不来看她。

空灵子微然地一笑,自己好像是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她没有生气,而是走上前来,道:“表哥,你看,昨天的那位先生给你和我各写了一份药方,看来你的双脚是有办法复原的了。”余出天对于其他的事情倒是不甚关心,可是听到她说竟然是自己双脚的事情,当时心里微然地一惊,转头看了看空灵子,正好见到空灵子手上拿着一张纸笺,发现上面写满了文字,心中想到一定就是她说的那张药方的了。但是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这药方就是那白衣人好心写下的药方呢?昨rì他带走了道长,分明是来者不善,你别天真了。”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竟然是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心里不知何故,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笑道:“我就不相信那人是要有心来害我们二人。就凭昨天师父说到的那人的武艺,只怕他也是没有必要来这样害人的。所以我看,这药方一定是他好心来救治我们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是不太明白。”余出天听到她这一说,心里也是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这人为什么会来救自己,倒真是不好理解。一时间也是没有想到什么要说的,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空灵子缓缓地走上前来,坐在了余出天的身边,怔然地望着余出天那张已经略显疲倦的脸庞,心里也是一阵难受,竟是看得出神了,好半天才喃自言道:“表哥,你瘦多了。”

余出天转头看了看这面前的女子,看见她那张脸来,竟然也是竟然地发现:曾几何时,这张脸上还是挂满了笑容,笑得是那样的开心,脸上尽是调皮的美丽,可是,为何,现在看来,好像那曾经的笑脸全部都是一下间消失干净,梨花带雨的凄容,也会在这张脸庞上逗留停滞,是什么?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原来,自己铸就的错误,活活埋葬了他们两个人的幸福,往事不堪回首,这张曾经青chūn活泼的脸庞上面现在竟然也有了鱼尾纹,苍天也是在嘲笑世人吧,原来不是所有的谎言都是可以用时间来忘记的,更不是可以用愧疚来弥补的。

余出天一时间也是愣然地呆在了那里,好半天才是说道:“没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是有孕在身······”不知何故,余出天竟然是没有勇气将话全部说出来,一阵酸楚已经凑袭胸间,他悄然地转过了头去,用右手也是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花。那是怎么的一种伤感,真像是一张利剑深深地扎入到了自己的胸口,就这样让自己无声地长痛,痛吧,痛到自己麻木为止吧!

空灵子听到余出天的话,突然勉强地破涕为笑道:“表哥,你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好了,我出去找人照着这药方拿药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突然不知何处来的一种勇气,终于开口问道:“你,你看见我怀中的那块绣帕了吗?”空灵子正要起身离开,听到他这一问,心里也是好奇,道:“你方才四处找的就是一块绣帕?”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正是。你······你看见了吗?”

空灵子道:“那是怎么样的一块绣帕?”余出天听到她这一问,当时就又犹豫起来了:那可是静儿母亲的肖像画,只是与静儿本人太相像了,如果说出来,她会有什么反应了?唉,看来她也不一定知道,还是不告诉她的了。心中这样的一想之后,余出天当即就是答道:“没什么,可能路上掉落了。”

空灵子见他yù说未说的神情,心思:“看来这块绣帕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物事,难道会是姨父姨母留给他的?”可是见到他并不开口说下去,自己也不便细问,只能以后多留点心思。当即就是微笑道:“那我出去了,你要好好休息。”余出天点了点头,又是安静地躺回在了床榻上上面。空灵子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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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客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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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子将那张药方亲自拿到了小镇的药铺,那郎中细细将这张纸笺上面的两道药方看了一遍,然后肯定地说到这药方就是安胎和养脚伤的好药方,那郎中或许是医道深究,见到这样地一张好药方,更是像那偷师学艺的门徒一般牢牢将这张药方上面的细节记了下来,并且还是向着空灵子问道:“请问姑娘,这药方出自哪位郎中之手?”只是可惜,空灵子的回答并不能让郎中满意,郎中只能心中有憾般地无缘一见同道高人,那种失落之情全部都是挂满了脸庞,怏怏之意尽然全露。\\.qВ⑤、coМ//

空灵子听到这药方正是良方之时,心中也就放心了下来。她从药铺中买得两包中药,就快步回到了客栈中来。

众人听到空灵子说到这药方无害的消息时,虽然大家都是心存疑惑,但是也只能憋留在了腹中,也算是一个未解之谜吧。次rì一早,又见到从外地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的武林人士,听到这些人坐在客栈内的窃窃私语后才知,都是接到华山散布出的无名英雄帖而四方聚来一睹盛会的各路好汉。

太虚子也是识得当中几人,但是并无深交,只是以前微微照过一两面。

太虚子走上前去,朝着那客栈堂屋内的中间一桌人当中的那名白须老者拱手道:“洪老英雄,你也是前往华山吗?”

那老者抬头将太虚子打量了少许,一时间还是没有想起此人是谁,稍后终于是忆起了,哈哈一阵大笑,点头笑道:“老朽还以为是哪位巾帼女侠呢,原来是峨眉派的太虚子师太,怎么?师太也是前往华山?贵派掌门度虚子师太安好?”

那白须老者其实年过八旬,看来还是jīng神健朗,丰姿隽爽,俨似神仙人物,算来还是太虚子一等人的长辈。与那白须老者一行的还有四个人,都是jīng壮中年,想必均是这老者的弟子。现在听到这白须老者说到面前这女尼竟然是峨眉弟子,都是肃然一敬,齐然转头看了过来。

太虚子微笑道:“老英雄安康。掌门师姐甚好。如今江湖血风腥雨,本该是贫尼这些人cāo心之事,没成想到还是叨唠了你的圣驾,想来极是惭愧。”

那姓洪的老者忙道:“师太言重了。来,请坐。怎么,师太孤身一人?眼下世道昏暗,前不久就在我甘州境内才发生过一场魔教围攻正道武林的大事,听来都是让人心生恐惧,师太一人可得当心了。”

太虚子听到这话,心中一凛,想着:“甘州也有魔教势力入侵?看来这魔教真是得陇望蜀了。”当下就是道:“不坐了,我那弟子身子不便住在客房内,还需要多加打理。我想来提醒一下老英雄,魔教昨rì就在这客栈里面现身过,扬言要阻止我正道人士在华山召开的‘降魔大会’呢。相烦老英雄多多转告我武林同道好汉,叫大家多加提防,并且要团结起来,同仇敌忾,一举挫败魔教的狼子野心。贫尼已经回敬过那魔教妖孽,告诉他们我正道人士一定会如期召开‘降魔大会’,所有一切,还请前辈多加提携提携才是。”

众人听到她说魔教中人现身这家客栈,均是齐然动容,整个堂屋之内,现在坐下休息吃饭的全是四面八方而来的各路好汉,眼下都是安静了下来,齐然转头看向了太虚子。

坐在那最外边一桌的一名中年妇女当即就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岂有此理,魔教竟然都欺负到这样的份上,不知这位师太怎么称呼?”

许多人都是不认识这太虚子,那妇女就是当即问了出来。太虚子转脸看了看四周众人,道:“贫尼乃是峨眉弟子太虚子女尼。各位,魔教妖孽口气甚是嚣张,我们定然不会被他们吓倒的,但是,我们昨rì与那妖孽比试过一番,实在不幸,武当不哭道长当场就是被那妖孽当场带走了。我等武林侠义之士,眼前正是江湖多事之秋,大家一定要静下心来,共思良策,不要被魔教妖孽搅得乱了方寸。”

“什么?不哭道长被魔教妖孽带走了?”“他nǎinǎi的,这些魔教之徒无法无天了。”

“这些魔教之徒前段时间听说屠杀了陕西一个小村庄的全部平民,总共起码也有三四十条人命。现在又是公然与武林正道为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这时,只见那白须姓洪的老者站了起来,双手一平举,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众人见状,均是渐渐闭嘴,场面当时就静了下来。这人可是江湖中享有大名甚久的甘南一代的大侠洪奋冲,外号叫着“啸天一鞭”,原来是这洪奋冲全是靠着手中一条长鞭来行走天下,年轻之时可是甘肃一带打遍无敌英雄的硬当当的好汉,在这华夏大西北的土地上可是远有威名的。

在这客栈之中,多人都是识得他,即便是没听说过他的后生晚辈,一见到他的这种威然气势,心里面也是由衷地佩服了起来,当下看见他一大把年纪了,威势委实不减当年,真有老当益壮之慨。都是看见他的起身后,而后安静了下来。

洪奋冲朗声说道:“各位,请听洪某一言。这魔教妖孽,是人人得而诛之,但是,魔教既然敢这样嚣张至此,我想,众位大家心里面都是应该有数的。如果魔教真敢来坏我等英雄大会,那我们可就要真正地做好迎敌的准备。至于这迎敌之事,我想,在座诸位,可有什么高见?”全场听到他这样一说,又是一阵喧哗。

只见到那外面一方桌子旁,一位彪悍甚威的大汉起身道:“洪老英雄言之有理。我想,这魔教妖孽竟然敢来,那么他们也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可不能去与他们硬碰硬地蛮干。”

又是靠里边一条汉子起身说道:“这位大哥话说得很对,但是我们在明,魔教在暗,要说到计策的话,我们终究是吃亏在前,这样的厮杀,总是会伤及到许多的无辜······”

那人还没有说完,先前的那彪悍汉子就道:“这位小哥说到魔教在暗,我们在明,我不这样认为,我们可以借大会盛名的机会,来一场移花接木之计,专门来对付魔教妖孽。”

这人将话说到这里,下面众人都是一场sāo动,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那站在柜台边的店掌柜听到这里,停下了手中的盘算,又是转头看向了门外,看见外面不知何时又是黑云翻滚,看来是要变天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慨:“好一个多事之秋!”

他想到了昨天的那位进店来的白衣书生,又看看眼下这些“英雄豪杰”,心中顿时心生惆怅之意:“那人看来温文尔雅,没成想到竟然是所谓的魔教中人,而这些粗狂汉子,看来举止不雅,竟然还是英雄豪杰。这些人呀,真是越看越有意思了。”摇头一声苦笑,又是继续算账。

空灵子也是刚从那余出天的房间出来,看了看堂屋里面的这些武林中人,听了他们几句议论后,心里并不是很喜欢听这些,反是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原来是去看一看厨房伙计煎药到底如何的了。她穿过里边走廊,来到了客栈后面的厨房内,正是听见了两个人在厨房里面一对一答地说话。

正听见一少女问道:“阿虎哥,你怎么会念诗了?谁教你的?”

又一年轻男子道:“海妹,就是昨天那位白衣先生教我的。那白衣先生,真是很厉害呢,风度翩翩,又会念诗,又会看病,还会练剑。

只是昨天与那群人出去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他的了。”那少女嘻嘻地一笑,道:“看你这个傻样,人家是大人物,哪里会在意我们这些小家的平民百姓。”原来这说话的青年正是客栈中的店小二,而那少女却是临近村子的一个乡下女孩,与这店小二早就暗生情愫,常常地跑过来帮店小二的忙。看来这次这少女又是偷偷地跑出来找这店小二的了。

空灵子不知何故,竟然是愣立在了外面,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一时间的吃惊。又听见那店小二道:“海妹,我想,我去向你爹提亲吧。”

少女好半天后才是回答道:“好的,反正我肚中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这一关终究是要面对的。”

店小二道:“来,海妹,你坐好。你知道吗,你有孕在身,要多注意身子。”这小小的一个店家伙计,竟然也是会有这样幸福的姻缘,哭恨自己痴心守候一个男子,到头来竟然是伤心连连。空灵子擦了擦眼角泪花,强自镇定了一番心中的情绪,正是要转身离开之时。

又是听见了屋里的那店小二道:“海妹,你知道吗,这碗里面的可是一副熬好了的安胎汤药,待会我就悄悄给你留一碗,我真恨自己没有本事,没钱给你去买什么安胎养身的补品,你会不会······”

店小二还没有说完,那少女就是说道:“嘘!小声点,你也不怕被掌柜的听见。阿虎哥,你对我很好,我心里知道。我才不希望你本事太大了,我娘说,男人本事太大了,女人拴不住他的心,我就喜欢过这样的清苦rì子。”

空灵子在门外听到这话,心里猛的一震,痴痴地想着:“男人本事太大了,女人拴不住他的心。如果表哥他的双脚好了,他心里本来就是不喜欢我的,那么他一定会千方设法地离我而去,难道我竟然是不希望他的双脚好起来吗?我这样虽然绑住着他的人,却不能绑住他的心,我就是很幸福吗?”

又是听见那屋内的店小二说道:“可是,海妹,看你跟我受苦,我心里难过。”

那少女道:“没事的。我不怕吃苦的,是我心甘情愿这样的,你别自责了。”

好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夫妻,空灵子心中不甘心地一声惆怅般地长叹。她缓缓地已经离开了厨房,朝着外面走去,一颗心不知何故,已经突然觉得极是地沉重,即便是大厅里面众人如此高声喧哗,她竟然也是充耳不闻,一个人静静地朝着客房里走去。

堂屋内的众多各路武林好汉,经过反复辩论商议之后,终于还是决定由洪奋冲为这路人马的首领,一起前往华山参加“降魔大会”,对于魔教的要挟言语,也一并由他来禀告此次大会的武林豪杰。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而在余出天的客房中,那店小二方才已经将两碗药汤端了进来。空灵子也是端坐在旁,接过那店小二手中的物事,抬头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店小二或许本来是做了亏心事,所以不敢正眼来看这空灵子,放下盘中汤药后就是匆匆地离开了。空灵子也没有过多的言语,随他离去。余出天望了望身前汤药,又是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你身子不好,你以后就不用来伺候我的了。”

空灵子将余出天的那碗治疗双脚不便的汤药端了过来,道:“你是我的表哥,我不来伺候你,谁又来伺候你。你快将这碗中药喝下去吧。”余出天突然愣在了那里,心中一直有许多的疑问,眼下一看自己与她的关系没有了先前那样的紧张尴尬,于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想问你,你肚中的孩子是不是刘大横的?”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就是空灵子心中不可痊愈的伤痕,只是没有人提及此话罢了,一旦有人将这话说出来,她的心还是猛烈地一震,空灵子缓缓将那碗汤药放了下来,抬头看向了余出天,也是愣了好久,最终只见到她莞尔一笑,道:“你忘记了,这本来就是你的孩子。表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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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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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出天听到她仍然是一口咬定这孩子是自己的,心里就是一时来气,道:“你能够欺骗人家,难道你还要苦心来欺骗我吗?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只希望你能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空灵子一声冷笑,道:“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在顺庆城外的茅屋里,我们重逢相见的那一夜,我们已经是夫妻的了。难道你忘记了?这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余出天一呆,他清晰的记得,就是那夜,也是刘府彻底毁灭的那一夜,他身子病情突然发作,那时不哭道长还没有前来,眼看病情恶化,他浑身发颤,直叫冷。是面前的这个女子用体温来为自己御寒取暖,那一夜,他们已经是成为了夫妻。只是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去承认那段记忆,自己说服自己说是有病,身子不便,那是被迫无奈,可是,这就能逃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吗?他知道,其实那时空灵子已经是有孕在身,可是为什么就是在那样的一个关节眼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余出天一时间竟然也是无言以对。

空灵子道:“你我已经是夫妻,所以这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了。放心,我自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余出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是好像jīng神有点恍惚似的,道:“那一夜,我对不起······”空灵子立马打住道:“别说了,那是我自愿的。”

她不知何故,眼下见到余出天伤心的神情,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她上前握紧了余出天的双手,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深爱甚久的男人,心里又是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甜蜜,她又是复现女儿娇柔之态,宛然一笑间竟然也是柔情似水,只听她莺声细语般问道:“表哥,你说这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两个一起来将他抚养长大chéngrén,如果是个男孩,你来教他习武练剑,我来教他读书识字;如果是个女孩,那你来教她读书识字,我就来教她刺绣织布,你说好不好?”余出天眼睛一呆,心里更是一阵酸苦,想着:“这是谁?这是谁?这是我那个表妹吗?这是那个害我余家家破人亡的仇人吗?”

余出天木讷道:“我不知道。”

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道:“表哥,你读过许多书,你来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好不好?”

她说到“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微微的一颤,反复在心里追问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里更是一惊,想着:“我到底怎么了,我这是在做什么?”空灵子见到他一时走神,也没有太来过多的追问了,又是转头一瞥那旁边的汤药,道:“表哥,你快将这碗汤药喝下吧,再等一会,可能就要凉了。”余出天回过神来,微微点头了一下,双手接过这碗汤药,自行喝了下去。空灵子也是走到另外一边,上前将自己那碗保胎药喝下肚中,心里已是在想:“我真的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心中的疑惑,连自己也是不太明白,只是胡思乱想了。

没有过得多久,就是听见屋外有人匆忙的脚步朝着这间客房走来,空灵子正是将她与余出天二人喝过汤药的空碗收拾在了空盘中,心里也是很好奇,只见到屋外那人已经走了过来,空灵子抬头一看,见到是峨眉弟子光灵子。空灵子微然一惊,转头看向了她,只见到光灵子一脸神疑之sè,抬头看了看二人,立马走了进来,她先是微然一笑后问道:“师妹,你们和好了?”空灵子与余出天相视一怔,均是没有说话,光灵子一看,心中自然是明白了三分,又是朝着空灵子道:“师妹,我想向余公子问一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空灵子见状心里很是疑惑,道:“师姐,你有什么要问的问他便是了。”光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身又是将外面门窗全部关严实了,然后才是走到余出天的跟前来。

余出天与空灵子均是微觉奇怪,两双惊疑的眼神看向了光灵子。

光灵子坐下来后,朝着床榻上的余出天看了一眼后,就是问道:“余公子,你先前曾经说过我那英灵子师姐勾结魔教,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余出天见到她说得慎重,心里噗通一跳,道:“你怎么来问这个问题?”

光灵子转头看了看空灵子一眼,然后才是说道:“我方才在小镇上,看见了她!”

“啊!”

空灵子与余出天均是一声惊呼,又心中一阵惊讶后转头一阵相视。

空灵子心中更是一阵嘀咕:“这个英灵子,该不会真的没有死?”急忙又是问道:“师姐,那看见水灵子和平灵子二人了吗?”

光灵子道:“没有。我只看见英灵子一个人,并且,她已经戴上了一头假发,完全不是女尼的打扮了,不过她手中的那把长剑一点都是没有改变。我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后来我看见了那把剑,才知道真的是她。不过,她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与她同路。”这话更是石破天惊,峨眉女尼竟然和一个男子同路出现在这个小镇上,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空灵子不知何故,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剧,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英灵子之间的关系。

余出天冷哼一笑,道:“这个英灵子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一看就知道有点野心。”

光灵子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就是说道:“余公子,你说你知道英灵子不是好人?你可是有什么证据吗?”

余出天嗫嚅道:“这个,证据倒是还没有。”

光灵子又是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师妹,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师叔,我是担心师叔听见师姐跟一个陌生男子一路,她恐怕是要生气的。这件事情你们可是也要保密,知道吗?”

空灵子点头道:“师姐,那你看见英灵子师姐,上前去找她了吗?”

光灵子道:“我是看见她的了,但是,我并没有上前去找她,而是悄悄地走在外边观察了一番,看见那男子与英灵子师姐很是要好的样子······”她说到这里,竟然是羞红了脸,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的了。她即便是不说,一看她这样的神情,空灵子与余出天已经是隐约地猜出了一点端倪,光灵子本来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芳龄,见到别人的那些亲密举动难免是有点难以启齿的了。

空灵子皱了皱眉,心里很是不安,问道:“难道师姐你以前也是没有见到过那个男子?”

光灵子点头道:“正是,那个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的。英灵子师姐一直以来就在峨眉山上与我们一道修行,我也是不知道她怎么还会认识别的人。”

余出天道:“你们本来就是比英灵子年少许多,恐怕在你们还没上峨眉之前,她就已经和那人认识的了。”

光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余公子此话也是有点道理。但是,我们相处也快有十多年的了,她可是很少离开过峨眉的,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男子,那男的好像和她年纪相仿,也是四十上下左右。一身黑衣,只是可惜,我没有看清他的正面,只是看到了一个侧影。”

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听到这光灵子的一席话,心里也是疑惑重重,但是,这是有关峨眉派名誉的大事,可不能是胡乱说出口来的。三人在这房间里,都是一脸苦虑,愁眉不展的神情。光灵子眼见二人已经有和解好了的形势,心里也是替师妹空灵子高兴,当下就是没有多说什么,说完这话之后,就是转身离开的了,不过在她离开之前,又是小声叮嘱了一番空灵子,千万不可将此事告诉师叔。空灵子忙着点头不迭。

光灵子于是退了下去。空灵子又是上前将空碗端向了厨房去,现在又是剩下了余出天一人。

余出天心中想着光灵子的话,心里也是极为疑惑,想到英灵子此人的所作所为,该不会与她要好的那个男子是她的旧情人吧?他想着这些渐渐感觉到头都想大了,加之又是才服过一剂汤药,身心逐渐感到疲倦,混混沌沌地就是一阵睡意涌上了头顶。果然是没有过得多久,他就悄然地躺在那里睡了过去。

不知这是在了哪里,余出天只觉得眼前一切竟然是这样的熟悉,原来是在与连静香一道采那“降神草”的那座悬崖峭壁。

余出天迷迷糊糊地视线之中,又是在此出现了连静香的身影:体态婀娜,安静贤淑,口中还在喊着:“降神草,降神草。”余出天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眼来一看,竟然又发觉连静远已经是浑身是伤,遍身血污,好不凄惨!只见到她朝着自己喊道:“天兄,天兄,救一救我。”余出天当时就是急了,连忙喊道:“静儿,静儿,天兄马上来救你。”

不知为何,余出天使劲地朝前移动着步子,但是那连静香也是使劲地朝后退着,竟然是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那连静香的口中仍旧是不停地呼喊着“天兄,天兄。”

余出天一时间竟然是焦急万分,大声喊道:“静儿,静儿。”正当他满心伤心失落的时候,已经渐渐看不到了连静香的人影。突然,不知何时,自己的耳边又是传来了一个声音:“表哥,表哥,你醒一醒。”

余出天一场噩梦突然苏醒,睁眼看向四周,见到自己仍旧是躺在了床榻上面,而在自己的身边,正是空灵子一双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

余出天忙道:“我怎么了?是你叫醒的我?”空灵子点头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满口喊着一个静儿的名字。静儿是谁?天兄又是谁?”

余出天听她这一问,脸sè一红,又心中想着梦中的连静香遭遇,心下也是一种伤感与无奈,勉强点头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空灵子心中一沉:“原来他rì思夜想的那个女子叫静儿,这女子是谁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空灵子又是问道:“既然是表哥的朋友,那我就该认识认识了。表哥,静儿是不是很漂亮?”

余出天心里一惊:“她难道是想见静儿?”于是他抬头看了看空灵子,实在是不明白空灵子心中的想法。

空灵子嫣然一笑,道:“怎么,表哥你还害羞么?她的全名叫什么呀?”

余出天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她叫连静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你,你问这些做什么?”

空灵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当面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一种酸劲冒了出来,暗暗心里忖思:“原来他是被狐狸jīng给迷上了,怪不得对我这样的生疏。”

空灵子默然地转过头去,没有再看余出天,道:“她是哪里人?表哥双脚受伤,我该去请她来伺候表哥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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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2)

余出天忙道:“不,不。全/本\小/说\网不需要的。并且,并且我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的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她一面,算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见她最好。”

空灵子心中想着:“奇怪,难道他的心上人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那女子根本就是不知道表哥的心事,表哥本来就是生xìng腼腆,应该不会对那个女子说上什么情话的,这可能也是他的单相思了。看来,他们之间也是难开花,不能结果的。我还是多心了。”她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又是听见了余出天在那里喃言自语道:“静儿是答应过我的,她一定会活到我去世,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履行自己曾经的诺言。静儿,我脚好了,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空灵子在旁听到这话心里一震,想着:“什么诺言?他们之间还有诺言?这是怎么回事?哎哟,你脚好了,要去找她?那我这所有的努力难道白费了?”

空灵子转过头来,又是怔然地看向了正是发愣的余出天,余出天一时沉醉,根本就是没有多加注意空灵子,突然看见空灵子转过头朝他看来,心神为之一慑,急忙转过心思,也是看着空灵子,二人面面相视,一时间各人心中俱是百感交集。

余出天心中痴想:“表妹以后生下了肚中的孩子,一定会全心全意去照顾孩子的,我本来对她就是没有好感,她到时也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思,一定会放我走的。我就这样好好待上几个月,将自己脚伤全部痊愈之后,就可以去找静儿的了。只是,这漫长的相思之苦,谁又是能够明白了。”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那双又是温柔又是坚毅的双目神情之余,心中咯噔地一跳:“我难道真的认输了吗?我难道就这样去成全他们吗?我所有为他做的一切,难道他都是视而不见?我看来只有等到我怀中的孩子出生之后,能不能将他的心思挽转回来了。”二人似乎都是将心中的那一小点期望寄托在了这没有出生的孩子身上。

空灵子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姓连,跟我们二人也算是表亲之家,可是我们二人的母亲好像没有兄弟的,这连姑娘不会是我们哪位舅舅的女儿吧?”

空灵子自幼无父无母,她也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有没有舅舅的。余出天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们没有舅舅,何来另外的亲戚。我们是在山上悬崖边认识的。”

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一颗心思又是往飞千里,好像再次回到了那座山崖边,仿佛又是见到了连静香的身影。空灵子见他竟然是如此的迷醉,心中还是极为难受,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的了。”她不想再提及这样让她伤心难过的话题,忽然转身离开了此屋。

余出天自然是明白空灵子这是伤心转身而去,心里不由得又是一丝歉意:“表妹,对不起了。”不知道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里面,是不是曾经也憎恨过空灵子,眼下看见她的伤心,更多的并不是愧疚,反而也有一种报复似的快乐。

客栈的堂屋里面,众多好汉均是将事情商量妥当,此时那韩chūn娇带着自己的一双后侄,也是来到了堂屋内,当时见到这样多的各路好汉,也算是开了眼界。尤其是那被白衣人致伤手腕的魏彪,心中老是想着要一战魔教,血洗前耻。当时听到这些人议论之声是早就热血澎湃,激情高涨。

在各方人马畅所yù言之后,决定了在此客栈逗留一rì,明rì再等上各路途经此地的好汉一道前往华山。这里还是陕西边陲之地,与那华山路途很是遥远,所以众位在场的约莫五十多名江湖中人一致同意边走边将此事四处宣传,起码要在声势上压倒魔教妖孽。

在这次聚会之上,消息本是由太虚子老尼传达出来的,加之峨眉又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威望远名卓著,所以这太虚子就担当了此行人马的副指挥要职。地位仅在那洪奋冲之下。这可是太虚子及光灵子都没有想到的事,太虚子首次代表峨眉一派出山参加盛会,就是这样地责任艰巨,自然是出乎了太虚子的意料之外。

倒是那店掌柜,这几rì来生意兴隆,他反而仍旧是无动于衷的神情,这里的一切好像本来就是与他无关似的。往昔一向沉寂的小镇,眼下可是越来越热闹的了。

夜幕,黄昏时节,空灵子看到客栈堂屋里面还拥挤着各路汉子,现在这家客栈已经是客满厢房,没有落脚的人,全都是在这堂屋里面当起了地铺。空灵子苦笑一声,转身竟然是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堂屋后面的菜园地中。心中只是在想着余出天的事情,心里也是甚感烦躁。正当她心事入神之际,听见了前面草堆后面一对男女的嬉笑声,只听那男子笑道:“海妹,让我来听一听,看看我们的乖宝宝在做什么?”不用多说,这又是那店小二与那农家少女在那里偷情,空灵子心中想着:“这客栈生意如此繁忙,这店家小儿竟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与情人约会。”她不想打扰他们的事情,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突然闻见了厨房传出来的一阵糊臭焦味,想必是什么被烧焦了。

她立马jǐng觉,故意在那里猛然咳嗽一声,想来提醒一下这一对新人。果不其然,就在她这一声咳嗽声后,明显听见到了那少女道:“东西糊了!”

店小二立马跑出来,这一对小情侣从那草堆后面走出,正好是与空灵子照了个正面。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那少女见之,脸sè立马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空灵子连忙笑道:“我是来看我的那两副中药煎好了没有,没有打扰你们吧?”

店小二头朝着空灵子一声憨笑,就低头朝着厨房里面跑去的了。而这个少女听说自己喝过的保胎汤竟然是眼前这位妇人的,(空灵子虽然是拜在了峨眉门下,但一身装扮仍旧是少妇样貌。)不由得心中微觉愧疚,也是忙着进了厨房,看见店小二忙得不可开交,立马帮着他端起了案板上煎熬好了的两碗汤药,走到了空灵子跟前,道:“夫人,你的房间在哪里,我将汤药为你送到你的房间里面去。”

空灵子点了点头,心中也是羡慕着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乡下丫头有一个幸福的姻缘。空灵子朝着那上楼第三个房间一指,道:“就将这两碗汤药送在那间客房里去吧。我稍后就来。”

那乡下少女不敢抬头看她正面,如此富丽堂皇的大家闺秀,可不是我们这等乡下丫头能够高攀得起的。她立忙动身就是朝着余出天的客房里面端药上去了。

空灵子朝她看了看,又是转头望了望后院满地青菜,稍微缓了缓心中早就憋住的那口怨气,忖思:“原来古时候那些诗人所说的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竟然是这样的惬意,就好比这对乡下小情人,他们虽然贫穷,但是rì子却又好过许多的那些富家小姐们了。”她本来是想在这里透透空气,一见到这样的田园不由得又是心思向往之情。空灵子待立了少许后,就转身朝着那余出天的房间走去。

空灵子来到余出天的房间门外,正是见到那送药的那乡下丫头已经将要放在了床边,一双眼睛怔怔地瞧着后面墙角木桌上放着的一支空灵子用旧过放在那里的发钗,眼睛看得发绿,空灵子微然地一笑,心中想着:“乡下丫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根用旧了的发钗也是看得成了这个样子。”

她正要进屋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床榻上苏醒过来的余出天慌张喊道:“静儿,是你吗?静儿,你怎么到了这里?”空灵子听到这一句喊话很是惊讶,又是朝四周看了一看,这屋里就只有两个人,何来一位叫着“静儿”的第三人。她转头看向余出天,只见到余出天双眼怔然地看着身前不远的乡下丫头,心中当即释然:原来他把这丫头当成了他的梦中静儿。

那乡下丫头正是看得发怔,哪里知道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喊她,余出天久然不见对面女孩转过身来,又是喊道:“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见到我这样你伤心了?静儿,你说话呀。”

那丫头这时终于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好像还是跟自己说话,她立马惊了一跳,忙着转身一看,见到是床榻上那昏迷的男子已经醒来了,连忙羞红了脸,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就是低下头,愣在了那里。

余出天这下才是见到面前此人并非是连静香,不由得又是大失所望,怅然一叹:“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你跟我认识的一个女孩一样的打扮,我还以为是她呢。”

乡下丫头点了点头,就是匆忙地跑了出去,她刚一跑到门边,便是与空灵子照了个正面。空灵子连忙安慰道:“别怕,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拿件东西给你。”

空灵子走进屋内,将那只旧发钗拿了过来,安然地放在了那少女的手中,笑道:“看你瞧得这样的喜欢,就当我送你的吧。”

那少女睁大了双眼,连忙躬身谢道:“多谢夫人。”

空灵子目送她离开了客房,转头又是看向余出天,心中立马惊讶道:“看来他的心上人叫连静香什么的,竟然是一名乡下丫头,哼,难道我连一个乡下丫头都是不及。”她这一想,心中立马又是不快,但是脸上仍旧是不露声sè,朝着那余出天道:“你的静儿走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余出天回过神来,挥了挥手,喃言叹道:“唉,我想多了。原来不是她。”

空灵子缓缓地走了过来,道:“你怎么会认识一个乡下丫头了?如果,如果······”她说到这里,又是没有将话说下去,一时间竟然也是愣立在了那里。

余出天看了看她,问道:“如果什么?”空灵子本来心中想说:“如果姨父姨妈健在,知道你们的事情,只怕也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这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空灵子强颜一笑,道:“没什么,快些将这碗汤药喝下去。”

余出天见她不说,心中其实也是隐约猜到了三分,也是故意装着不知,自顾喝药去了。

空灵子看了看余出天,又是问道:“你怎么会喜欢一个乡下丫头?你不觉得她配不上你吗?”

余出天放下空碗,道:“你看不起乡下丫头?”

空灵子一愣,道:“不是,我只是感到很奇怪,你本来是一个富家子弟,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姑娘,我心里很是疑惑罢了。”余出天微微地一声冷笑,道:“富家子弟?只怕我现在连这些乡下丫头也是看我不起。静儿虽然是乡下姑娘,但是她心灵手巧,聪明贤惠,是天下间难见的好女子。”

余出天说起这番话的时候,心中又是想起连静香为她的父亲和兄长缝制棉袄的那件事,心中一声感叹:“静儿,你在哪里?”空灵子听到这话,心里微然地一惊,想着:“难道她真有这么好?”

空灵子抬头看向余出天,问道:“那你来说,我身上缺少了她什么东西?”余出天没有料到她竟然会这样问,这可有点为难他了,只见到空灵子双眼眨也不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余出天心里也是渐渐有点发软,本来是想说道:“你残忍狠毒,可以亲手杀死一手养育自己chéngrén的姨父姨妈一家,又是谎言连篇,说肚中孩子是我的孩子这样的谎话来对我落井下石,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能够和我的静儿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可是这话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面比较稳妥,所以余出天就是低下头去,不敢来回答空灵子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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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3)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的神情,心里也是隐约地猜出了一点,微微地一声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为你做了这样多的事,为你受尽了委屈,难道就还比不上你心中的一个乡下丫头。/。\\你认识她有多久,我们又认识多久,你就那样了解你的静儿?我不明白,也不甘心,你到底是中魔了,还是故意装傻?”

空灵子也不想等到余出天说话回答自己,已经怫然起身,转过头去,道:“你现在伤成了这样,是谁天天在身边伺候你,你的那个静儿到哪里去了?亏你还对她牵肠挂肚,只怕人家早就把你忘记了。你还是好之为之吧。”

空灵子一时来气,索xìng不想待在这间房里,就是转身离去的了。余出天久久地愣在那里,心中一阵迷糊:“到底我这样做事对是错?到底我该怎么办?”他回首想起静儿,心中尽是灌蜜般的幸福甜美,一想起表妹空灵子,心中尽是爱恨交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深夜,空灵子卧在床上,心中尽是想着今rì余出天对自己的冷漠态度,旋后又是想起了他对连静香的柔情思恋,想到这些烦人的往事,一颗心再也平寂不下来了,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半夜,听见不远处的太虚子与韩chūn娇两位老人都是已经熟睡了过去。空灵子看着窗外冷sè的月光,心里就是一阵伤感。

她缓缓地起身,将自己的一件棉衣披在了身上,悄悄地来到了客栈后面的菜园地,只见到四周均是一片沉寂,又是一弯明月,衬托着一个孤单凄凉的人影,好不伤感!

空灵子想着明rì大队人马就要起身一道前往华山,所以这些人今夜都是早早入睡,没有了客人吆喝划拳到半夜的。

空灵子伫立在那堆草堆前面,想着此处正是那对乡下小情人偷偷约会的地方,心里就是一阵感触地伤心。自己现在正是豆蔻年华,是谁葬送了自己的青chūn?又是谁,还在深深地伤害着自己的真心?她怔然地望着明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些调皮往事,又想起了表哥以前的憨厚老实,可是,这时光飞逝,转眼间就是十多年过去了,为什么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师妹,你好啊!”空灵子的身后,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空灵子听到这声音有些耳熟,急忙转身看去,见到的竟然是英灵子!此时的英灵子已经改装成了妇女装扮,根本就是没有一点儿出家人的样子了。

空灵子微然地一惊,道:“英灵子,是你。”

英灵子微笑道:“你该叫我师姐才对。听说你拜倒在了太虚子那个老尼座下。是还是不是?”

空灵子点头道:“正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英灵子道:“我离开你们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回来看一看你们,尤其是想看一看你。”空灵子想起了她们之间的有过的前事交情,心里还是微然地一震,惊讶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英灵子道:“师妹,我在你面前,也就不再卖关子了。我告诉你,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空灵子见她脸sè慎重,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小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英灵子道:“我明天会和大家一起前往华山,可是我失踪了很久,大家或许都是以为我在刘府的那场劫难中丧生了。所以我要你一起前往华山助我一臂之力。”

空灵子听到这里脸sè一惊,道:“你要去华山?你不怕师父看见你吗?难道你是要回来?”

英灵子道:“看你说的,似乎我很怕你师父。告诉你,我会稍加打扮,巧妙改装,就没有人会发现我了。实话告诉你吧。白rì里在客栈中自称‘铜剑女侠’的陈月影就是我扮的。你们都是没有发觉吧?我是近rì才到,明rì会和大队人马一起前往华山。”

空灵子道:“你······你假扮别人,就不怕被人识出破绽?你难道是不想回峨眉了?”

空灵子现在大脑已经有点迷糊起来了,好好的一个峨眉弟子,竟然要假扮他人,并且还说是要自己帮她。这似乎全部都是乱了套。一想起这些,又是想到白rì里师姐光灵子说的话,心中更是惊讶万分。

英灵子道:“你也不要这样大惊小怪。你也不用担心我,他们是认不出我的,你别忘记了,你姨父姨妈一家可是你我两人的杰作,所以,我看师妹迟早不是甘于平庸的人,你应该是池中凤凰才对。你和我强强合作,一定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的。”

空灵子听到她这一说,想起姨父姨妈的死,心里就是一阵胆寒,问道:“什么大作为?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英灵子笑道:“师妹加入在了太虚子的门下,难道就是心甘情愿出家的吗?你这样的年轻,又是这样的貌美,会一心想当尼姑?师妹,我没有将你当成外人,所以才是将这些话全部告诉你,你也就不要再在这里假装什么了。”说完又是见到她呵呵地一声轻笑。

空灵子道:“我出家是被迫无奈,你不明白就不要乱说。我来问你,你难道是不想回峨眉的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空灵子渐渐感觉到面前的这个师姐似乎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隐瞒着自己,只是自己没有料到最开始认识的一个峨眉弟子竟然会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大yīn谋家。这如何不让她大惊失sè。

空灵子倒也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待她想通这节之后,微微地也是一声冷笑。英灵子道:“师妹,你别这样怪错了师姐。其实吧,我和你应该算是同路中人的。我现在还不想回峨眉,到时间想回来的时候,可能也是需要你的帮忙。我真是没有想到,太虚子那老尼竟然是会收你为她的弟子,师妹,嘿嘿,你的确是了不起的。”英灵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怪怪的眼神将空灵子看得极不自在。

空灵子道:“师妹比起师姐来,可是差了很多的了。没有想到,师姐你也是利用了师妹我呀。”空灵子渐渐地想到,这个所谓名门正派的峨眉弟子,当初好心说是要帮自己好好惩罚一下余家,原来也是有她自己的小算盘。看来,自己也是被这人利用的了。

空灵子说到这里,那英灵子就是一阵沉默,稍后就是听到英灵子道:“师妹当初如果不是很恨余家,怎么会同意我的看法。难道师妹现在后悔了吗?其实,我说过,我们本来就是同路中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话说回来,你难道又是没有利用我吗?大家只是彼此彼此,又何必将话说得如此难听,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呢!”转眼间,就是空灵子一阵沉默的了。这个世界上,要说什么真正的帮助,只怕很少很少,彼此利用这话虽然很是难听,但是却又最为真实。

英灵子又道:“师妹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的表哥余出天的缘故。他现在也是回到了你的身边,你比我要幸福得多。你不明白,现在其实我很羡慕你的。”英灵子的这话,犹如是晴天中的一声霹雳雷声,震惊了空灵子,空灵子悠然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英灵子,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只是想着:“难道,她也是一个伤心失意之人?难道今rì白天光灵子师姐看见的与她一道的那男子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空灵子并没有开口将光灵子看见她的事情说出来,心中已是隐隐有点不快:“你利用于我,却要我死心向你效劳,岂不是痴人说梦,况且你还是知道我参与杀害余家众多口xìng命的人,我又岂会甘休!”不知何时,空灵子已经渐渐对着面前的这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师姐已经有了仇恨。

或许是英灵子故意将余家惨案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她的心中莫名间生出一丝反感。空灵子勉强一笑,道:“原来师姐也是一个伤心之人。那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罢了。师姐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什么好的计策?不知能否说点给师妹听一听?”

英灵子转头看了看空灵子,心中也是不能完全拿定的主意,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只是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想要聚会参加什么降魔大会,我是万万要从中阻止的。”

空灵子笑道:“师姐难道是不信任师妹吗?对了,师姐怎么知道师妹今夜会出来的?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走在了我的身后?”英灵子道:“师妹千万不要多心,不是师姐不信任你,我也是受命于别人,想到师妹与我是同路中人,才是好心来找师妹助师姐我一臂之力的。至于今夜,我本来是想到房间里去找你的,却是不巧,我走到这里,看见到前面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前来发现,竟然是师妹,这说来,还是我们二人真是有心灵感应了。你看,今夜的夜sè多美,是一个让师妹这样的少女怀恋青chūn的大好夜sè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难道是师妹你那心上人余出天又是欺负了你?”

空灵子微微地一笑,道:“师姐真是好眼力呀。他对我,何止是欺负!唉,不提这些烦人的事情。师姐,你本来也不是真心投靠峨眉的吧?”

英灵子道:“这个自然。你听说过‘藏影’这种身份吗?我也算是一个吧。”空灵子再次听到这“藏影”二字,内心深深地一阵感触,想着:“原来你果然是武林中所谓的魔教的人。”

空灵子没有说话,而是问道:“师姐,你有过什么伤心的情事吧?是哪个才子能够值得让师姐这样为他做了呢?”

英灵子道:“师妹是在追问我的背景了吗?实在是抱歉,有些事情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慢慢分享,师妹,师姐是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空灵子心中想到:哼,看来你也是并不完全信任我的,总有一天,我也会查出来的。

英灵子道:“师妹,记住,明rì你也是一定要跟随你的师父一道前往华山的了。不过你身怀有孕,还是要当心你的身子。话就说到这里了,我们以后常还会见面的。”英灵子说到这里,身影一闪,就是转头离开了这里。空灵子心中若有所失,一阵迷茫,叹道:“这个女人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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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狠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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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月光清辉照着人间大地。没有人能够明白,为什么孤独的人,站在地面看着头顶上的月亮,越看心里越是伤感。同样的月光,为什么能够让人心情有如此大的差异?孤影望月的人,心里是不是都有一个无法解开的一段萦锁心怀的情结?那美丽的月儿,弯弯似船,承载着多少的历史往事,看到过多少的悲欢离合,可是,为什么,芸芸众生那样多的恩爱情侣,却没有我的身影?偏偏就是这孤影望月的众生中,却是多了我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

空灵子心如死水,思绪不能控制,真想看看那月亮上面,是不是还有嫦娥的身影。可怜世上哪痴情的人儿,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心灵的解脱?

空灵子托着一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房间,心里很是难受,心中只是想着:“难道我就要这样认输?难道我就这样让表哥跟他所谓的连静香成双成对?”她见到太虚子与韩chūn娇仍然是没有苏醒,心中也是安稳了很多,静静地躺在了床榻上,迷迷糊糊间就是睡着了。

次rì清晨,本来原先想让空灵子留在小镇上调理身子的太虚子眼下不免有些为难,因为元灵子不见了,心中又是想让光灵子一同前往华山,加之听说这几rì来空灵子已经和他表哥开始说话,好像二人关系又有些恢复,如果要留下空灵子在这小镇,一来是没有人可以安排留下照顾她,二来可能这空灵子也是舍不得离开余出天。

太虚子想来想去,也只能让空灵子一道前往了。空灵子昨夜睡得不是很好,早上头还有点晕乎乎的,不过当她听着自己也能够和大家一道前往华山,心里面半是担忧半是惊喜。

众多各方武林豪杰,在洪奋冲、太虚子二人的为首的带领之下,齐往陕西华山的方向行走而去。这一路人马,大多是粗狂汉子,也就只有几名妇女,而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一个有伤、一个有孕,二人同时驾坐在一辆马车上面,外人询问,都说是余氏夫妻二人。所以这一路以来均是没有过多的人前来sāo扰。

空灵子只是有时想起了外面的众多江湖中人中有师姐英灵子的人影,她也是有点担心这英灵子遇上了师父,害怕她被当面看穿。所以空灵子也偶尔朝着这车外看了又看,余出天在这车内,百无聊奈,看到这空灵子的神情,也是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大队人马没有行走多久,空灵子或许是因为有孕在身,昨夜又是没有睡得舒适,在这一路颠簸之中,竟然是一股困意笼罩而来,当真是睡意袭人。

在这迷迷糊糊的路途之中,空灵子果真是没能抵住疲倦,靠在了床边就是睡了过去。余出天在她旁边见状,没有过多表态。没有过得多久之后,突然听见了空灵子似乎是在梦中喃言:“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开始还说得稍微缓慢的样子,可是渐渐地后面就是见到这空灵子话声愈来愈大,脑袋也是开始微微摇晃。原来她是在做梦中梦见了死去的姨父姨妈,这正好是一个吓人的噩梦!

余出天在旁看见空灵子的脸上表情,隐约间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而这辆马车里面本来并不是很宽敞的,这余出天与空灵子的两张床榻均是并排而放。

余出天看见了在空灵子的脸上,已经开始渗出连连珠汗,想必是噩梦吓人的缘故。而此时那空灵子的脑袋摇晃得又加剧了许多,口中的讫语更是接连不断:“姨父,姨妈。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余出天听到这里,脸sè也是一变,心中惊道:“看来我父母的死果真是与她有莫大的关联。”面对空灵子惊慌不迭的神情,余出天竟然也是愣立在了那里,一颗心好像也是随着空灵子脸上的表情而变化,那久存心中的怨恨已经好久没有唤醒的了,就是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沉睡中的记忆全部被召唤了出来。毕竟,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你的仇人!

余出天心中已经是塞满了怨恨,他的双眼已经快要被自己的恨意全部覆盖,他的脸颊无数条深深的肌纹也开始莫名状的扭曲弯转,牙合中的上下牙齿也开始了咬紧,死死地咬住,似乎是恨不得将仇人生吞活剥咽下肚中一般,脸上的神情看来竟然是那样的狰狞可怖。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似乎也是在寻找着一种泄恨的方式。

那二十余年父母的养育之恩,历历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记忆中,难道这仇我就该咽下吗?此时的余出天心中纠缠着往事,好像正是在面临着自己人生极大的考验。

突然,空灵子猛然地睁开的双眼,她这才立马惊醒:原来是一场噩梦!她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余出天,看见他正好似紧闭双眼,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空灵子心中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心中迷糊道:也不知道我做噩梦说梦话了没有。可是当她看见了余出天的神情,心里稍微是放心下来,想到:幸好表哥也是闭上了眼睛,看样子应该也是睡着了才对。她这一时间被噩梦惊醒后,就是没有睡意。缓缓地起身朝着车子外面又是看了一眼。

正在这时,余出天也是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向了面前的空灵子,空灵子看着车外没有可疑是英灵子的人影后,也是回过头来,本来没有注意到对面余出天的神情,转头间微微觉察到对面的余出天似乎是盯住自己。

她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却已经听见了余出天问道:“你当才是不是做梦了?”

冷淡的语气,僵硬的表情,这看来不像是一个好兆头。空灵子这才抬头看向了余出天,见到他这一番表情之后,心里还是“咯噔”地一跳,勉强笑道:“做什么梦?”当她听见余出天的这句问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是担心犹盛:难道我刚才真的说了什么梦话?还是被他听见了?

余出天冷冷地一笑,道:“你装傻吗?你是不是梦见了你做过的亏心事?”空灵子不敢与余出天正面相视,转过头去,只道:“你说我做过亏心事?还不知道谁做亏心事在先呢!”

余出天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对你不起,你就该找谁的麻烦,你去牵连无辜,你就很有理了吗?”空灵子道:“无辜?你以为你就很有理吗?哼,这天下间的事情,如果全都是一笔一划的都能将道理说明白的话,也就不存在什么叫谎言,什么又叫欺骗。”余出天心头一震,心中只是想着:“我就真的完全有理吗?可是,可是难道她就一定是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又是少了先前的理直气壮了?”

空灵子见到他没有话说,这才转头看向了余出天,正是见到余出天双眼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好像那无力的野草,方才的那种豪情壮语,不知什么时候,它也已经悄悄地消失不见,余出天怔然地愣在了那里。

空灵子道:“表哥,我们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这过去的事情都是已经过去的了,何苦又是来为难我们这些后来的人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别要再责怪我的了,好吗?”她又是恢复了先前的神情举止,说话再次恢复到了方初的温柔,可是,是不是,表面的一句原谅对方的话,就真的能够将过去的悲伤全部掩埋了吗?心灵深处的伤痕,就这样容易消除?

余出天抬头看向了眼前的空灵子,突然间,不知道那是一种亲情的血脉之情,还是这几rì来二人相处温暖的深情交往,一下间所有的情感全部都是涌上了心头,面前的她不再是你的仇人,而是那个曾经被你狠心伤害过的、现在仍旧是痴情于你的美丽女孩。那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的情孽,好像都是被这深情的凝望全部消散开来。你的心,真的狠得下来吗?你的心,似乎就永远死寂了吗?你的情,难道真的就是那样的贵重,难道就不能分出一丝一毫来抚慰这个被你曾经伤害的过的痴情人儿吗?不要仇恨了,该是回到你们以前的欢乐时光的时候了。

余出天久久地、久久地愣在了那里,是什么让他将原本仇恨的心突然间全部湮灭的?是心中还有对她的一点怜惜吗?

空灵子看到面前的余出天神情已经是渐渐地舒缓了下来,心中也是稍微地松了一口气。空灵子笑道:“你服药之后,感觉到好些了没有?”余出天一阵久然的沉寂之后,终于是开口说道:“没有多大的好转。”

空灵子听到他这一声回答,心中的担忧总算是释然放下了。余出天没有说太多的话,又是闭上了双眼,一声不响地躺在了那里。

车外众多好汉陆陆续续地朝前赶着行程,而众人现在走的全是官道,所以这一路直上,倒又是遇上了许多的江湖好汉,不过也是没有多少的出名人物,他们老远见到了这队人马的头领竟然是洪奋冲老英雄,自然是积极地跑过来招呼了一声,加入到了这队人马之中,队伍渐渐地不断壮大了起来。

作为这队人马的副指挥太虚子老尼,自然是忙着和众多好汉招呼去了,这本来也是她出家至今首次代表峨眉一方名门大派出来的,自然是丝毫不敢堕落了峨眉派的盛名。所以这空灵子与余出天的车架边,倒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员照顾的了。

洪奋冲真是老来英气勃发,捋须扬首之间,一副洋洋得意之态,开始作为人马之中的主角登上了主台之上,向各路巨涌前来的好汉数说着客栈中太虚子一行人马遇到魔教妖孽之事,说到众人决心降魔之话时,更是豪情勃发,指点江山,当真是有老当一壮、舍我其谁的慷慨。

众多好汉听到他们竟然是与魔教妖孽遇见过了,俱是纷纷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二人,二人面对他们的追问,也是详细作答,丝毫不逊于那洪奋冲的豪情壮语。这一下间,原来唯有薄名的太虚子老尼和韩chūn娇二人,都是成为这队人马之中的焦点人物,更有一些好汉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真是女中豪杰,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两号人物,倒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不过这也难怪,太虚子老尼这一出家待在峨眉山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以前有长辈师叔谆谆告诫太虚子的师父道:“此弟子入门之前,情孽太深,一来她自己恐怕需要长时间的静修方可消除她心中的俗障,二来如今峨眉众多弟子却是才能俱是远超于她,所以一般的江湖武林盛会都是没有必要安排太虚子出山。”

太虚子自己也是心中有数,即便是师父要叫她下山前去以磨练自己意志为由的参加武林盛会,她也是没有那个心思下山的。可是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她已经就在峨眉派待了二十多年,并且现今峨眉长一辈的师叔多是病故或者行动已经不很利索,太虚子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完全尘心佛事,所以这次是她主动向师姐度虚子提出的请求,度虚子对于这个师妹,心中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里面,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派她代表峨眉一派前往陕西华山参加这次的“降魔大会”。但是对于这个“寒雪三娇”的韩chūn娇此人,也仅是在当地有一点名号,并且她也不是喜欢行走江湖,并没有将自己三姐妹的名号看得太重,加之她本来无门无派,所以她的威名就是更加稀薄的了。

这陕西之地,华夏西北,其实与那川蜀之地大有不同,而眼下众人渐渐将人马靠近了咸阳、西安一带,此处与那陕南相比较,倒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地,今天称之为关中平原。况且这陕秦之地,富饶多是聚在关中,只见到四处亭台楼阁,庙宇佛堂,原来这里多修寺庙,僧尼众多,充满着一种佛禅寂静的空旷与幽宁之美。

现下虽然时值秋末,将近冬至,但是天气并不是特别的寒冷。一行人远道行来,虽然均是心中明白这次是要与魔教血腥比拼一番,想来多人俱是命不久矣,但是这些均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潇洒豪杰之士,反倒没有将这些琐事悬挂嘴边,而是有说有笑,其情其景也是融乐万分,让人见之心思悲壮热血,想象这陕秦之地历来多有英雄豪情,正是与这种热情交相辉映,暗暗吻合。

在前面本是要一路通向西安的官道上,洪奋冲突然举手在前说道:“各位,我们这一路人马人数颇多,如果就是这样进入到这古都城中,只怕是会引起朝廷鹰犬的注意。我看我们还是绕道而走,毕竟是去华山参加大会最重要了,我不想节外生枝,众位英雄如何说?”众人有的本想是去西安古都长长见识的,也是不枉了今生到过一趟陕西的了,哪知道现在却是不让众人进入这繁华古都城。可是一听到洪奋冲所说的话,也是极有道理,当下就是人声沸腾,后面之人渐渐地吵闹了起来。

洪奋冲眉头一皱,朗声又是说道:“各位,眼下魔教残害黎明百姓,我们身为武林正道侠义众人,降妖除魔才是我们的本分。现下我们就是要分清什么事情是主要的,什么事情是次要的,我们参加完了这次大会,以后将魔教铲除,到那时江湖太平,我们想再来一次这繁华的西安古城又有何不可呢?众位都是各路豪杰好汉的代表,都是代表着本门本派前来参加这次大会的。你们的同门也是对你们极为信任才将这样艰巨的任务托付在你们身上的。想必你们的同门长辈都是希望各位能够将任务满载而归,你们一定是不会让同门失望的了。”他见方才一席话,并没有起到预计中的作用,又是一番用激将之话说了出来。

果然在这众多人群之中,大多是有门派的江湖中人,而仅有个别才是无门无派的江湖游侠,毕竟这样的人数少,也是不会与在场的众人意见相违,他们只有保持缄默了。

洪奋冲见到众人没有什么异议,当即就是继续说道:“现在前方有一个岔路口,一条是通往西安的官道,而另外的一条,就是饶过西安,径直前往华山的偏僻小道。我看,我们就走这条小道如何?”韩chūn娇这时也走了出来,朝着众人看了一眼后,笑道:“洪老英雄既然是大家这一路之上推举出来的首领,我们这些人自然是一切听从洪老英雄的安排就是了。”有她这样一位人物带头答应,后面众人也就多是点头同意了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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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参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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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时,前面人群中有一个人发出一声冷笑,低声细语道:“僻壤小道,难道各位就是不怕那魔教中人暗中设下埋伏?危险呀危险!”众人听到这话,均是心中一惊,想着:“对了,这官道上虽然是树大招风,但是至少那些魔教妖孽还不至于敢这样在官道上明目张胆来为非作歹,但是走到那些偏僻小道上,就是不同的了,魔教就有机会朝着武林中人暗下杀手。”大家均是这样一想,不由得又是心里暗抽了一口冷气。

大伙听到这话后,又是左右为难地开始犹豫起来了。洪奋冲抬头朝着那说话之人看去,见到说此话的人是一名jīng壮汉子,生得清瘦,但是看他双目,也是目光如炬,一看便知是一名江湖好手。洪奋冲年事已高,半天想不起此人是何来历。

那瘦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了前面的洪奋冲、太虚子一干人等,笑道:“洪老英雄,你说我说的话有理吗?”洪奋冲转头看了看太虚子,见到太虚子等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陌生男子,心中已经知道他们也是并不认识面前的陌生男子。

洪奋冲朝那瘦子点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洪奋冲是一名成名甚久的好英雄,神情自然是有点倨傲,见到他正是半眯着双眼,一脸漠然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面朝众多好汉,朗声哈哈地一笑,道:“我嘛,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也并不是什么草寇莽夫,我只知道,如果我们改行小道,那将会是危机四伏,说不好,正是中了魔教妖人早就设计好的机括之中了。洪老英雄,这魔教势力猖狂,我们还是避一避风头比较好。”众人听到他这一说,倒是有一多半的人心里表示赞同,想着:“他说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这样贸然前行,只怕真的会遇上很大的危险。”

但是这人群当中还是有好事不惧之徒,当下便是听见魏彪开口说道:“各位,魔教妖孽并不是三头六臂,我们大家这样多的人,难道还怕那区区几个妖孽吗?再说了,我们这行人的目的是所谓何来,难道不就是想趁机多杀一点妖孽的吗?如今这些魔教顽固之徒正是在我们眼前,我们哪里是有避走的道理。大伙说是不是呀?”原来魏彪手腕遭到那白衣人致伤后,心中反而不再是害怕魔教妖孽的厉害,一心只想到是魔教妖孽当时使出了妖法,自己一不小心才遭了他的暗算,现在这样多的人前往,自然是不怕他们再次作怪的了,他可是要一心复仇立功。加之魏彪本来就是年轻好冲动,心中这般想,倒也无可厚非。

那jīng瘦男子听到这话,又是哈哈地朝天笑了一笑,道:“这位公子这般说来,想必是武艺高强,有能力将魔教的人宰杀的了?温某不才,倒想来请教请教一下公子手中高招,如何?”他说完这话,竟然就是当场朝前蹲下马步,右手前伸,左手后移,放于右手腕转部,摆明了就是要与魏彪过招。这一下看来,倒是当场来了热闹。

魏彪见状一愣,倒是他旁边的韩chūn娇走上了前来,朝着那jīng瘦男子拱手笑道:“这位好汉,你应该是看见他手腕受伤,如何敢是你老的对手。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就不要放在心上的了。”

那姓温的男子看了看韩chūn娇一眼,并不知道她如何称呼,可是一见到她那种稳如泰山的气势,心里还是暗暗地吃了一惊,想着:“这老太婆是谁,怎么我以前从来就是没有见到过。”他收好马蹲架势,将面前的韩chūn娇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又看见她是与太虚子、洪奋冲一等人站在一起,心里自然是不敢小觑,当下就是微然地笑道:“不敢不敢。恕在下眼拙,不知道夫人如何称呼?”

众人听到他这一说,都是心中释然:这人一定是后来从其它的小道上赶来的武林人士,可能是单枪匹马,现场也是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韩chūn娇此人,在那客栈内已经是向着各路聚来的好汉介绍过自己,所以在场多人都是能够认识她的。

韩chūn娇还没有说话,洪奋冲就已经开口说了:“这位是蜀南女侠韩chūn娇韩夫人,不知阁下是如何称呼?”那姓温男子听到这话,脑海中还是想不出四川南方有一个什么姓韩的女侠,不过听到这洪奋冲的一番介绍,心里渐渐是有了一个谱:“肯定又是一个隐居了的女侠。”当下还是不敢怠慢,朝着那韩chūn娇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是豫州的铁沙门黄老前辈的关门弟子温道见。”

众人听到他这一说,均是一脸惊讶的神情,心中都是大大地惊叹了一声,原来是黄老英雄的弟子,怪不得,怪不得。原来这豫州铁沙门,虽然只是一个江湖小派,但是想到那一派之主的黄超黄老英雄的为人,江湖之中没有几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但是对于这姓黄的弟子,众人均是不太清楚,更别说是什么关门弟子的了。不过冲着黄老英雄的脸面,这姓温的在大家面前,众人也是不敢太过小觑的了,反而还是要给他一点薄面。

韩chūn娇本来就是没有出过川蜀之地,更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姓黄的老英雄,不过眼下看见四周众人一脸的表情,心中也是猜出了一点端倪,那就是眼前此人还是挺有来头的,当下也是不敢托大,抱拳还礼道:“不敢不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些魔教妖孽当真是要为难我们大家的话,我想即便是我们改走官道,那些魔教妖孽也是会在什么大的客栈、酒楼中藏匿起来,暗中陷害我们。我相信,是祸躲不过,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走小道比较实际一点。”众人听她这样一说,倒是又有好些人表示点头赞同,本来这些魔教妖孽就是神出鬼没,一不小心就会遭了他们的道儿,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是防不胜防的事情,一直走官道也就未免能够逃过这些恶人的诡计了。当下那太虚子缓缓地走了出来,看向在场的忧虑四起的众人,朗声一声咳嗽,道:“各位,我来说两句。”

众人听到这副指挥说话,现场渐渐地一片安静,大家均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峨眉派的前辈。

太虚子转头看了看众人,微微地一笑,道:“各位,这魔教妖孽将要对我们行使什么诡计,我们是一概不知,但是,依我贫尼的心思观察来看,这些魔教妖孽应该是不会再次来袭击我们的。如果上次在客栈中遇见的那名白衣妖人说话算数的话,那么我就以为他是应该会让大家将魔教要破坏华山此次大会的事情让我们一行人来全部公布于众,让大家人心惶惶,以便于他们魔教从中得利,所以,我以为,魔教的诡计应该是不会现在眼下来实施。”

她的这话一说出来,听起来倒是极有道理,如果魔教当真是要为难大家,那就是没有人将他们的诡计告诉那些在华山参加此次降魔大会的武林正道人士的了。不过话有说回来,这些魔教妖孽本来就是神秘莫测,他们的话,极为不可靠,在场众人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头上小命,万一这些魔教妖孽一时变卦,那送上去的可是自己的一条人命,这样一想来,众人又是心中不免寒栗万分,人人自危。

果不其然,就听见那姓温的一声冷笑,道:“师太的分析听来是极有道理的,可是这些魔教妖孽如果真是如我们分析的这般话,我想他们也不会是什么妖孽的了。大家心里想一想,这些人说话有几成是可信的?洪老英雄,你是我们这队人马的总指挥,大家是走那条道路,还请老前辈示下。”

洪奋冲道:“大家安静。这面前是两条道路,随便一条都是可以到达华山,但是据我所知,如果行走官道,恐怕是要多走三到五天的路程,而如果改走小道的话,这一路到华山山脚,也只需要四天的行程。大家如果信得过洪某的话,我想大家还是行走小道的好,尽量将行走的rì程缩短,早一天到达华山,大家心里也是有个底。”他说完这话,才是转头看向了正是愣立一旁的太虚子,二人相视微微地点头颔首,二人是一致同意改行小道的。大家听到他这一说,原本是不想改走小道的人,现在也是没有了主意,只能随波逐流的了。

那温道见听到这话,眉头一皱,道:“洪老英雄看来是下定了主意的了。只是,如果真的就在这小道上见到了魔教中人,老英雄可是有应付之策?”他一脸笑意地看着面前的洪奋冲、太虚子二人,众人看来好像是对这二位前辈大有不敬之处。

不过他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全场之人倒是又有一半之多的人心中赞叹似的看向这jīng瘦男子。只是那洪奋冲的弟子见到他的神情,十分地气恼,当即就有一名中年人大声恐怒道:“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来长魔教妖人的气焰,灭我们自家人的威风呀?”

温道见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事先提醒一下大家,以免见到那些凶残恶xìng的魔教之人,大家不要一慌之下乱了套,那可就是不好的了。我这就叫着先谋而后行。难道这样也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他这一说,那洪奋冲的弟子倒是一时间气得哑口无言了,愣在那里,好半天才是指着温道见,吞吞吐吐道:“你,你?????”

洪奋冲右手一举,制止住那弟子,抬头看向了那温道见,道:“这位朋友的话言之有理,如果真就遇上了魔教妖人的话,我们大家可是要做好防范之策。走这条小道,近是近了许多,可是如果真的就在这样的偏僻小道上遇上了那些魔教妖人的话,也是极不好应付。各位,大家可是有什么高见?”

洪奋冲是何等老练之人,他见到这温道见口口数说魔教妖孽的诡计,自然是想到这人既然将话说到这种情分上面,想必他的心中多半就是想到了一两条应付之策,只是这样的人向来就是自恃聪明,不愿被人小觑,最喜欢的动作不过就是要别人阿谀奉承一番他后,然后就是一脸真诚虚心的向他请教,这样地一请二求之下,这些人才是会故意假装着极不情愿的样子来为你解答这些疑问。当他将这些问题解决完了之后,你还要再次装模作样地称赞一番他,只有这样之下,你才会与这样的人交上朋友。

洪奋冲毕竟是老一辈的武林英雄,年轻之时好歹也是名当当一方好汉,本来也是有点自负,如果要他去向一位不甚闻名的后生晚辈请教问题,那岂不是让他极为没有脸面的事了。所以,他也是故意假装不知道,而是将此问题问向了身前的众人,故意来奚落一番这温道见。

可是当他抬头一见到这台下的众人,见到众人均是一阵缄默,根本就是没有人能够想到什么法子来预防魔教的偷袭。正在众人都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间,又是听见了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道:“这位温兄弟想必是知道什么解救的法子吧?不妨说出来让大家长长见识。如何呀?”

经过这妇女一提,众人均是心中突然释然,想着:“怪不得这人一路看似在与总指挥唱反调,原来也是故意在卖弄自己的才学!”当下就是又有人起哄道:“怪不得呀,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已在这先生的掌握之中了。”、“魔教妖孽残忍狠毒,他会有法子吗?”、“听他说得这样的危险,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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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参商(2)

现在众人都是停在了这当路口,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以后的行程。\\。而在这前面的空灵子与余出天的车驾也是勒马停在当前。空灵子在那车内听到那中年妇女的声音,突然身子一颤,心中想着:“是师姐英灵子的声音!”

而在那前首马匹上坐着的太虚子以及她身后的光灵子二人,均是一心看着眼前众人的歧义言语,心中只是想来化解这场众说纷纭的见解舌辩,根本就是没有过多的注意到了那说话的中年妇女的声音。空灵子这一阵惊醒,立马将头探出了车帘外,朝着那中年妇女说话的声音看去,可是见到的只是熙熙攘攘地人影攒动,根本就是没能看见这英灵子的人影。加之英灵子本来又是稍微改变了一下身上的衣饰装扮,这一看之下哪里能够看见的了。但是空灵子仍旧是在朝那一堆人群中慢慢找去。

空灵子看了半天,没有看见什么异常地动静,这才稍微转过头来,想要回到车内,哪知当她抬头看向余出天时,只见到余出天也是转头通过另外的一扇车门窗口看向了车外,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后,缩头看向了空灵子,只道:“你是在找你师姐英灵子吧?”

空灵子微然地一惊,抬头愣然地看向了余出天,道:“你听见了?”余出天点头道:“这应该就是你师姐的声音,但是我也没有看见她的人影,想必一定是乔装打扮了。”余出天沉默了片刻后,又是一声冷笑,道:“你这师姐可是一个了不起的极有城府的人,你说呢?”空灵子心里自然是认同他的看法,她没有说话,而是将脸转向一旁,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英灵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在这外面,四处的众人正是以好奇的眼光看向了那温道见。温道见得意地一笑,他反而是看向了前首的那洪奋冲,道:“不敢不敢,有洪老英雄在此,我们这些后生哪里敢超次了?”他表面说是不跟超次,其实已经是转头看向了身周的众人,朗声一笑,道:“办法当然是有,就要看这些魔教中人到底敢不敢来了。”

众人均是眉头一皱,想着:“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不希望魔教妖人胆敢前来的了,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在这里妖言惑众,竟然说是还要看魔教妖人敢不敢来的大话了。”温道见见到众人的表情,这才转头朝着那人群当中的一个中年妇女笑道:“这位不知道是该如何称呼呀?怎么看起来就是这样的眼熟呢?”

那中年妇女道:“温兄弟健忘了,我可是记得见过你一面的。你还记得你曾今去过一趟四川,在一个孤儿寡母的农家住过一宿吗?”经过她这一说,那温道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当即就是哈哈地一笑,道:“对,对,此事我还记住的。”他说完这话后又是用手指向了那妇女,点头道:“大伙来评一评这个道理。魔教妖孽竟然是这样的残忍恶毒。”

众人听到他这话,心里均是微微地一惊,当即就有人道:“魔教的人本来就是十恶不赦之徒,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又是什么人?难道与魔教中人有什么瓜葛?”经过这样一人提及,那四周又是立马有人开口问道:“难道·······难道那魔教妖人与夫人有什么为难之事吗?”场面一下间似乎又是转移到了追问那中年妇女的事情上了。

待众人喧哗了一阵后,那中年妇女转头看向四周之人,朗声说道:“各位,魔教妖孽杀害我的孩子,杀害我的父母,我与魔教势不两立!”她这一语高喝,当即就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四周之人又是立马有人道:“原来这女人的孩子和爹娘都是被魔教所害,怪不得她的情绪是那样地激动。”

突然间,人群中又是一人站了出来,开口朗声说道:“我师父也是被魔教妖人所害,我十二岁之后便成为了孤儿,这全是拜魔教所赐,大家伙们,人人都是与魔教有血海深仇的呀!”

“我的堂叔一家全部被魔教所害,我这次来参加降魔大会就是要亲手多杀几个妖人,为他们报仇的。”

“我的大师兄也是被魔教所杀,我也是与魔教不共戴天!”

“魔教血腥残忍,大家要团结起来,誓与魔教血战到底!”

·······

那人群当中最开始说话的妇女(本是由英灵子所扮)又是朗声说道:“各位,既然大家都是与魔教妖人有血海深仇,那么大家就要好好筹划一下如何对付魔教。我们现在改走小道,说不准就能遇上魔教妖孽,既然是有这个可能,那么大家来说一说到底是该如何预防魔教的了。大家都是身上肩负着本门的重任,都是想等到自己以后能够亲手血刃魔教新任老魔头,以告慰各位英雄世家前辈高堂的在天之灵。谁都不可以半途而废的。”经过她这样一说,大家的热情一下间又是被调动了起来。相互间都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身在前首的太虚子老尼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女施主说到自己是四川人吗?你的声音我听起来极为耳熟,还不知道施主如何称呼了?”太虚子老尼虽然也是被这场景所感染,但也并非全部沉醉当中,尤其是再次听到这中年妇女的声音之后,心里也是一阵jǐng觉,暗暗心中怀疑:“这人怎么就这样像是英灵子的说话声音呢?”而在她旁边的光灵子,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了那妇女,又是转头看向太虚子,太虚子心中会意,也是微微地看了看光灵子,二人心中存有相同的心思,所以这太虚子终究是开口相问的了。

那中年妇女转头看向了太虚子,神情仍旧是一点也不慌张,太虚子终于也是看见了那妇女的正面,只见到她也是将头抬起望了过来。只见到此中年妇女面容憔悴,双眼浑浊泛红,或许是方才说到自己的血海深仇时过于激动的缘故,眼下神情有点激动,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扎成了一股,留着稍尾,那缕秀发披在了右肩旁,顺着右肩露出在了身前。身穿黄sè绸缎,腰套青sè下莽袍,脚镫一双绣花小靴,全身一套紧身装扮,一看这副打扮,倒有点像是武林中人。

对于这样的衣饰,自然是与峨眉派的装饰有着天壤差别。太虚子仔仔细细地将面前妇女看了一遍,心中微微觉得有点不妥,奈何就是眼睛看不出来。而身边的光灵子,与这英灵子相处时rì也是颇多的了,即便是她,现在也是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了。太虚子心中只能自我解释道:“如果她真是英灵子的话,我想应该是没有必要不来与我们相认的。”

那本是由英灵子装扮的中年妇女拱手道:“启禀师太,在下姓陈,名叫陈月影,不知师太方才说到我是与何人相像吗?”太虚子心中默然念道:“陈月影,陈月影,这名字与我英灵子徒侄的俗家名字陈萍絮不同,看来真是我看花眼了。”太虚子微微地一笑,道:“原来是陈夫人。贫尼有一个徒侄与你的声音极为相似,我是误会了。”

太虚子随即又是双眉紧敛,朝着陈月影问道:“陈夫人,你方才说到魔教残忍狠毒,贫尼身有体会,自然是明白你的话。可是那魔教本就无耻龌龊,他们经常藏匿消影,我们要对付这样的小人,陈夫人可有什么良策?”

陈月影听到这话,转头看向了那温道见,道:“我记得上次温兄弟来过敝人寒舍的时候说过,这些魔教妖孽本来是武艺高强。如果要想击败这些妖孽,只能够是智取才行。”

谁知道她这样一说,人群中当即就有人按捺不住,开口嚷呼道:“这是当然,不消你说大家都是心中明白。这魔教在暗,而我们在明,这关键是怎么一个智取法?”在场众人多是粗鲁汉子,说话自然是很少给人留脸面。经过这人一阵嚷呼,下面接连就有人道:“就是就是,不要再那里说废话了,还是谈谈关键的东西才是正事。”场面一下间又是沸腾了起来。

温道见看见下面众人那样高涨的情绪,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地愣在了那里,抬头看向了洪奋冲。太虚子开口说道:“各位,各位。大家静一静。这对付魔教的方法,大家都是来想一想,不要害怕什么,谁有好的意见但说无妨。”

陈月影抬头看了看温道见,又是转身看向了在场的众人,朗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倒是有一句话,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听一听的了?”

众人的眼下情绪本来就是这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调动起来的,这眼下的陈月影高声一呼,在场众人倒是很多都安静了下来。比起那洪奋冲与太虚子二人的话听来还让人受用。洪奋冲见状心中微微有些不喜,想着:“这两个是从哪里冒出的一对,居然是盖过了我的威风。”

见到场面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后,这时才见到那陈月影朗声说道:“在场众位都是各路一方豪杰,今rì大家能够在这里见面,也算是缘分。大家都是一心·······”

这陈月影话才说到一小半,就听见下面有人又开始嚷开了:“你就不要说客套话了,赶紧说正事吧。”

“对呀对呀,说那些废话,顶个屁用。”

“说正紧的事情,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了。”

······

陈月影听到这里,也没有生气,微微地低下了头,心中想着:“这些人真是猴急,不过也好,这嘴巴边的诱饵话语总算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当下神情故意为之一肃,拱手朝着众人赔礼道:“各位息怒,息怒。在下马上就说正事。”

陈月影又是抬头看向了温道见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相视微然一笑,这二人当中的心思,旁人自然是没有人看出来的了。陈月影抬头看向了前面的洪奋冲,道:“洪老英雄,你是这里众人万人仰慕的前辈英雄,你应该也是与魔教有过几次交手的了。后生晚辈学究不深,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向老前辈请教。还请前辈勿要见怪。”洪奋冲眉头一皱,实在是不明白这妇女要向自己追问什么事情。

洪奋冲眉头片刻便已舒缓,朗声哈哈地朝着天空笑了一笑,道:“不怪,不怪,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便是了。”那陈月影点了点头,缓步走上前来,又是右手指向了身旁的温道见,道:“大家身前的这位温兄弟,可是不出世的奇才。奇门遁甲之术犹为jīng通。大家或许并不相信,但是我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还记得上次这位温兄弟来到寒舍的时候,就为在下摆了一个长蛇阵,虽然当时我不是很明白此阵法到底是如何运用,也是不明白此阵法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我后来也是细心琢磨了一番,想通之后,原来这里面竟然是藏着这样大的玄机呀。我陈月影是不得不心中钦佩先生才智。我今rì站出来在此,就是要向众位推荐这位不出世的才子。”

众人听她说得此人如此了得,个个均是心中疑惑地看向温道见。温道见却是微微地阖上了双眼,神情看来极为安详娴静。

洪奋冲心中想着:“我当时没有开口请教此人,看来也是自己多心了,原来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一心是要来推举此人。”那陈月影又是继续说道:“在场众位中,可否是有哪位学过奇门遁甲之术,可否出来与这位温兄弟切磋一番。”陈月影这话一说出来,就是要向众位说明面前此人真的是身怀绝技、才学过人。果不其然,只见到在场众人当中就有一名干瘪老头走了出来。当时就有人认出那老人来,开口嚷呼道:“那不是八卦门的谭寻谭老师吗?”

过来一个老者不算,片刻后,人群中又是走出一名年青人,翩翩公子模样,朗声哈哈地笑着也是走了出来,又有人认出他来,开口叫道:“这位是黄沙岛岛主黄天门的三公子,名叫黄冬。听说从小就是跟随他爹学习这奇门遁甲之术,看来这又有戏看了。”

就在这两个人之后,片刻间,又是走出了两个自小学习这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均是江湖中微有盛名的侠客。一个是来自甘州的中年人,名叫倪英杰,另外一位是来自陕西本地的中年妇女,名叫万花红。均是当地出名的易学才士。这奇门遁甲之术虽然不及那些医药、文学、建筑之类的学问受人欢迎,但是真正的能够将此学问研究透彻的才学之士,比之那些正经学问的人要少之又少,简直是凤毛麟角。古代,善于利用这些旁门学术之人大有人在,奇门遁甲自那黄帝改进此学以来,也是出了几名大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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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参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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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奇门遁甲之术毕竟不是人人能够学得来的,即便是有心想要学习,那也是需要名师带领,还要靠自己的天赋与努力,不然休想得到其学问的jīng髓之处了。而再看这些在江湖中走动的jīng通此行学术的后生晚辈来看,已经到了人才凋零、后继无人的危险时代。想要出来几名真正jīng通此道的高人,难上加难了。

那温道见见到这些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也仅是微微一笑,神情间多是从容自在,眼睛里面好像根本就是没有将面前这些人放在心上似的。

首先是那姓谭的老者开始向温道见发话:“我听说河南的铁沙门黄老英雄并不会什么奇门遁甲之术的,阁下既然是黄老的关门弟子,难道不是得其黄老英雄绝学吗?”

温道见道:“我师父会不会这奇门遁甲,我自己心中有数,这位英雄只是没有听说罢了,何必又这样盘根问底,岂不是太过没趣了。”

江湖之中,各派林立,至于这些小门派背后的小动作,很少是有人过问的。加之江湖中人本来讲究本门技艺保密,各成一家,不为外传,那是本门的秘密,外人这样打听的话,已是犯了江湖中的潜在规矩,让别人以为是在偷窃他派绝学,虽然不是明抢,但是有心人在场听来,心下都是雪亮三分。

这样一来,打听之人倒是有点像是无耻之徒,十分让人看不起的。温道见这样地一挤兑姓谭的,别人本来也是心中都有同样的疑惑,但是听到他这样一说,心里知道这姓谭的本是无意间的一个问话,到头来倒是变得这样的尴尬,都是心中替那姓谭的叫屈不值。在场众人都是心中微然惊讶,也是不再敢这样贸然相询的了。

果不其然,那姓谭的听到这温道见这样一说,脸上一红,微觉尴尬,干咳了两声,退在一旁,不再贸然相询。

那第二出场的年轻公子黄冬本是来自僻远小岛,对于中原这些的繁文缛节的规矩不甚明了,加之他本来就是年轻,自古以来年轻人都有年少气盛习惯,看来这种看法在很多年轻人身上都是挺适合的。正见到那黄冬缓步走了出来,朝着温道见道:“阁下方才被人说得玄乎乎的,在下这个不足之才倒是想要来领教领教。请问,阁下懂得奇门遁甲的布局有多少局呀?”

这奇门遁甲之术,自古以来它的局阵变化多端,本来就是从那远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阵法,逐渐有人改进创新,阵法渐渐扩大。但是后来传承的时候,这奇门遁甲之术本就艰涩难懂,枯燥难学,门人人才不继,这样下来就是越传它的局阵也就越少了,后来又是各种客观的、主观的原因,有许多流传到民间的没能让人看懂看明白的稀奇古怪的阵法后来就渐渐地湮灭了。

据传这奇门遁甲的局阵最开始的时候有四千多局,到黄帝的时候就只有他看懂的流传下来的一千零八十局了,而后,再到汉朝开国勋臣张良的手中,也就只传承下来了七十二局,可见这们绝学也是渐渐地人才稀落,局阵也是逐渐失散了,虽然张良传承下来了这七十二局,可是也很少有人能够将这局阵学全看懂的,能够从中看懂学会十来二十局的,就可谓是天下间难寻的奇才了。

而这黄冬,虽然是自小学习这些阵法,也算是他聪明博学的了,但是到今也仅仅会的还是十局不到,九局多点。可是照他这样的年纪看来,已经是少有的奇才。所以他向来就是有些自负,现在看见这温道见的表情,自然间就是有点气恼,想来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笑道:“这奇门遁甲的局阵不应该是懂的局阵越多就是越厉害的。年轻人,学会一局阵法,最关键的是还是要懂得触类旁通,一学三用,那样即便是只学会了一种阵法,也可以说是敌破千军,横扫千里,无敌于天下了。这局阵的摆设,一要看地势,二要看天气,三要看人力物力,就如同那孙吴兵法上讲到的兵阵一样。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只有利用好了这些,才可以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温道见的这话,听来很有道理,这小岛上来的年轻人哪里来吃这一套,心中想着:“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倒是想要看一看你的真本事。”

只见到黄冬迈步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听你说得这样厉害,你敢来与我比试比试吗?”听他这样一说,那后面的倪英杰、万花红也是走了出来,倪英杰先是在这黄冬的耳边小声叮嘱道:“黄贤侄,容我先行与这厮较量一番,你就先旁观意下,最后你来出手。”

黄冬听着这话,心中想着:“也好,我就先让这些人来对付一下此人,我看清实力后,待会再重创于他。”因为这站出来的四人当中,也只有黄冬一脉是真正的奇门遁甲绝学的大宗师一派,实力应该是最强的,所以是要留在最后来出场,只是他年少气盛,太过心急了一些。倪英杰转头朝着温道见道:“这位温兄弟既然才学过人,我们这些同行众人难能够错过同门学习较技的大好机会。”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万花红与黄冬二人。温道见眉头一皱,拱手道:“不知阁下想要如何比较呢?”

倪英杰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可谓是博大jīng深,变化万分。能够融于各种技学当中。我想与温兄弟来一场武比,不知温兄弟意下如何?”

所谓武比,表面上一看,好像是双方在比武较技,但是如果真正中要融入到这奇门八卦的易经绝学,可就不是简单地随便比试武艺的了。那要看你脚上踏着的八卦方位、手上使着的奇门开合绝学一并所用才行,这外行人一看,有些不太明白这道理,但是只要是旁观者,无不心中赞叹这融入奇门遁甲绝学的武比可是真正的jīng彩绝伦、妙招纷呈。与那平常的侠客武比,简直不是一个等次。像这武当派的太极、八卦门的连环刀诀、少林寺的罗汉阵等等天下武功,都是借鉴着了这八卦易经的一些绝学逐渐组建而创立的,但是要说到真正的奇门遁甲绝学,这些只是粗枝末叶,根本难以与那真正地奇门遁甲绝学武功相比的。

温道见听到这人要武比,心里自然是明白他们的本意,也是拱手朝着倪英杰道:“这位先生既然说是要武比,那么我就接下了。只是······”他转头看向了黄冬,没有将话说全。

黄冬道:“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便是了。”

温道见这才道:“我们说好是武比,只是没有彩头来助兴,未免让人感觉不到jīng彩。所以我建议,这比试的结果还是有彩头最好。”

众人听到他说“彩头”二字,心下都是一阵醒悟般的惊喜。当即就有人笑道:“看来这比试有好看的了。”

黄冬皱紧了眉头,看向了洪奋冲,想来听他的意见,毕竟这老头才是这行人马的总指挥,自己还是不敢越位超次。洪奋冲也是眉头一皱,心里明白:“这温道见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企图不成?”他转头看向了太虚子、韩chūn娇二人,希望二人能够猜出这温道见的心思。

温道见又是转头看向了四周众人,朗声一笑,道:“各位,大家都是武林中名头响亮的豪杰,江湖中的规矩应该都是没有忘记的吧。温某并非是喜欢讨要什么名利,只是觉得有了彩头这比试起来才能让大家高兴。大家都是明白人,前程前往华山参加降魔大会,应该说是未卜生死,艰险难测。”他又将话停住,明显是话没说尽,太掉人胃口了。

洪奋冲朗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这样拐弯抹角的。”

温道见微微地一笑,朝着洪奋冲拱手一礼道:“洪老英雄当年一条神鞭打遍了整个甘州大地,可谓说是英雄无敌,后人神思起前辈风采,每每都是向往追忆,好不让人羡慕万分。而今,魔教未除,仍旧在武林中兴风作浪,这些本该是我们后生晚辈的份内之事,不料仍旧是叨唠了前辈的清修,实在是抱歉惭愧。”他说着这话又是朝着洪奋冲躬身作揖,态度看来极是真诚。洪奋冲微微地拱手还礼,没有说话。

温道见这才继续说道:“前辈这样的老英雄实在是不应该这样一路劳顿的。这样大家倒是于心何忍了呀?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不知道他们怎么看?”他说到这里,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周众人,微微地笑了一笑,又不说话了。

众人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是猜到了他要说的条件:此人分明是冲着这队人马的总指挥的头衔而来的。

这时,那洪奋冲的身旁一个弟子开口哈哈地笑了起来,道:“阁下说了大半天,就是想当什么总指挥吧?就凭你这样的人,岂配当什么总指挥,你不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吗?”这下,四周众人一阵sāo动,有人的那即就是嚷呼道:“看来这人是不服从洪老英雄当我们这行人马的总指挥了。”

这时,那陈月影又是走了出来,看向众人,开口说道:“众位,请安静片刻。”众人心里都是惊奇,均是想到这中年妇女难道是和这个姓温的是同路中人?四周众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那陈月影这才说道:“各位,这位温兄弟看来是武技了得,他方才只是说的心疼洪老英雄老年疲倦的话,我想他说的并非完全没理,至少我是不想看见洪老英雄这样的老人再为武林琐事所烦。既然这是江湖之事,就该江湖中人一起来料理。大家认为这话对吗?”温道见抬头转向了旁边山丘,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好像是在等候着众人的商量一般。

众人听到这陈月影的话,有少部分人觉得在理,点头私语不断,更多的人都是抱着旁观者的心态,愣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这事本就与自己无关。

陈月影这时又是继续说道:“既然这位温兄弟自负如此才学,如果真的属实的话,我们又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所以,我提议,如果温兄弟真的能够艺技群雄的话,我陈月影赞同他来当我们这队人马的总指挥,率领大家共同抵抗魔教。”陈月影又是转头看向了洪奋冲,道:“洪老英雄,你就当是我们这队人马的军师,大家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大家以为如何?”

全场一片寂静,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一喝道:“我就不相信这姓温的能够胜过倪兄弟,我赞同这样做,如果这姓温的真正地胜过了大家,大家就推举你为总指挥。”

听到终于有人开始这样说了,后面有听见一大众人随声赞同附和,温道见这时也转过头来,拱手朝着四周之人道:“各位,幸蒙大家这句诺言,我温道见并非说是要当什么总指挥,我只是想尽温某一点微薄之力,为天下武林多谋侠义,也是一心主张歼灭魔教妖孽。所谓天下武林,本就是应该同生共进退,这不是某一个人的私事,而是有关天下武林的大事,要想带领大家顺利到达华山参加大会,这前途道路看来极为艰难,温某忝为武林一派代表,不愿自身埋没才学,只想毕生奉献于武林正道前程中,我想洪老前辈英雄本是过来之人,心中一定明白失意才学之人心中的郁闷与无奈。温某不才,却也不敢退后,就这样来毛遂自荐了。倒让大家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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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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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奋冲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各位,各位。大家请安静片刻。”待得全场人员都是停止了说话之后,那洪奋冲这才继续说道:“大家本就是武林正道一家人,要说谁来当这个总指挥,大家都是有份的。洪某只是年纪大了点,在小镇上让各位的在客栈中错爱,被暂时推举为这里的总指挥。而后,我们一道北上行程中,又是陆续前来了更多的各路豪杰,洪某也就不能再这样倚老卖老地就这总指挥的名头当下去了。正如这位温兄弟所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在场的众位,只要能够带领大家顺利到达华山的豪杰俊才,我洪某都是双手赞同他来当这个总指挥的。”众人听到他这样一说,全场立马又是变得热闹了起来。

可是那洪奋冲身边的四个中年人,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就有一人走上前来,拱手朝着四周人群就道:“各位,我是洪老英雄的六弟子马顺,今rì我师父在此让贤,马某心里没有什么好说的,方才家师已经将话说明的了,那就是在场众位,只要谁能够带领大家顺利到达华山,只要他能力有限,我们大家就该推举他为大家的首领。马某不才,却也是向来勤勉不怠,这次的首领人选,可也要算上我马某一份的了。马某将话在此说明,如果马某饶幸胜过在场众人,马某也不想当什么总指挥,我还是会将总指挥的要职奉还我恩师座下,我想大家应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吧?”听到这马顺一说,洪奋冲身后的其余三名弟子也是一起吆喝,说道要上前比试,不可堕落了甘州侠客的威名等等话语。至于最后,都是推举这总指挥要职该由自己恩师担当。

这一下间,就是将方才的场景立马变得更加混乱,本来只是这些jīng擅奇门遁甲之术的同行中人来比试较技,可是将话一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是演变成了全场众人要来为这个总指挥要职而来比试的了。

陈月影一声冷笑,转头看向了那洪奋冲的四个弟子,笑道:“哼,也不撒尿自己照一下自己,这个样子还敢说是能够胜过在场众位,难道天下英雄就只有你们甘州一带的人吗?现在可是在陕秦大地上,还轮不到尔等在此撒野。”马顺一听到这话,心中当时就是来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我可没有说什么天下武林只有我们甘州一带的才是英雄的了。我看你是一个妇道人家,只怕也是没有多少本事,所以我还是奉劝夫人出口小心,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陈月影朗声哈哈一阵大笑,道:“笑话,你这样说来,分明就是瞧天下妇女不起了。你难道没有看见,在场这里妇女虽然不多,但也是不容你在此胡说。哦,我是明白了,你们这些甘州自居英雄的人分明是不服这些峨眉女尼当这个副指挥的要职吧?”

陈月影这一阵子虚乌有的污蔑之词,当真是怒犯群雄,许多人心中都是雪亮,这人分明就是在此挑拨武林群派之间的关系,可是这道理大家都是明白,但是这话一到了嘴边,那就会慢慢变味。更何况这些江湖中的小派别,还是有一些人没能明白她话中深意,还真以为这洪奋冲师徒五人自居甘州侠客,没有将天下好汉放在眼中一般。场面看来就要渐渐失控的了。

马顺本来也并不是鲁莽匹夫,可是听到这话,还是气得怒瞪圆眼,指着面前的陈月影半天没有能够说出话来。洪奋冲转头看向了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二人,三人面面相觑,都是微微地一点头,心中自然是明白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太虚子缓缓地走了出来,转头看了马顺一眼,稍后又是回头看向了陈月影,正是要说话替马顺申辩。

这时,那温道见又是在一旁朗声说道:“我看啦,就照如今的这样多的人,一个一个比下去恐怕也不是办法。但是在场众位都是有名额来当这个总指挥的,大家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听到他这样一说,全场又是一阵sāo动,更有一些存心找事胡闹的开口嚷呼道:“对呀,对呀,这样一个个车轮战比下去不是办法。那不是那派的人数多就是那派得胜吗?”

“我看啦,就分地方来比划,比如说甘州是一个大地方,陕秦本地又是一个大地方,豫州另外是一个地方,每个地方的得胜者再来比试一番,不就可以了吗?”

“好是好,可是我就担心啦,这样比试了下来,万一到了前方,又来了一大队人,他们又是不服气,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又来一次大比试吗?”

“我看啦,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大家就各奔东西,各管各,要这个总指挥也没多大用处。”

······

见到全场众人又是吵了起来,这时那洪奋冲不得不朗声说道:“大家安静,安静。洪某本来不想来趟这浑水的,可是听到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众人不明白这洪奋冲话中含义,均是停止了吵闹,抬头转过来怔然地望向了他。

温道见心中一跳:“莫非这老儿是要耍赖?”洪奋冲抬头看向了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口中发出一声冷笑,道:“二位这样鼓动群雄争这个总指挥要职,不知意yù何为?”

在洪奋冲身边的太虚子也是缓缓地走上前来,将前面的陈月影看了又看,原来是光灵子已经在太虚子的耳边小声嘀咕过一句话:“师叔,这个假名陈月影的女人是经过易容的,弟子看见她的脸上通过阳光一照竟然是没有发光,弟子知道那一定是石膏的缘故。”石膏在易容之术中是一种重要的主料,可是一旦调和不均的话,覆盖在脸上就又可能因为水分过快分散而失去光泽,在阳光照耀下就不会泛发出光彩来了。这光灵子听到陈月影说话的声音,越听越像是师姐英灵子,只是看了半天,连那rì在市集上看见她手中握拿着的利剑也改换成了一把灰sè利剑,想必是有些察觉后,更加小心身边的物事而后再次经过涂染上的sè彩了。可是眼下天空阳光余辉斜照,有意无意间偶尔会罩在了她的脸上,恰巧被这细心的光灵子看见了这当中的细节。这也怪英灵子没有细心检查自己的缘故,一心想要强出头,自己假扮他人的技巧本来就是不成熟,连改变声音的方式也没有彻底摸透,更加别要说是易容技术完全掌握的了。

太虚子在旁听见光灵子这样一说,当即也是留心在了这陈月影的身上,眼下见到洪奋冲已经动了真怒,自己可是也不能缩后,立马站了出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陈月影。

陈月影看见太虚子的异样,心中也是一愣:“怎么回事?难道这老尼姑认出我来了?不会的,我千万别自己慌了手脚。”她强自镇定了一番思绪后,也是抬头与那太虚子目光相对,丝毫没有掩饰的本意。

太虚子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陈月影,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我一直以来就很怀疑你的动机,即便是到现在,我也只是怀疑,我希望你好之为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众人都是很迷惑,但是陈月影心中已经明白:“难道······难道她真的就认出我来了?我哪里露陷了?”她不敢再看太虚子的目光,避开而去。一颗心也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温道见似乎也是看出事情的一点端倪,微笑着走了过来,道:“师太是这里的副指挥,恐怕也不能众望所归吧?”

那倪英杰这时忍耐不住,走到了温道见的身侧,睁着一双巨眼,道:“温兄弟,你我之间的比试还没有开始呢。别这样早就来打着指挥的要职的臭主意。怎么,你难道还没有做好准备吗?”

这倪英杰好久没有说话,大家几乎就将他们之间的比试忘记了一般。现在听到他当面又是提了出来,众人好些才回过神来。温道见斜睨了倪英杰一眼,道:“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下去吧。别打扰大家一起来商量正事,顺便告诉你的那几个同行,也叫他们打消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吧。”

这温道见根本就是不允许倪英杰多话,又是转头看向了四周的众人,哈哈地一笑,道:“大家这样商量来商量去我看也不是办法。我是一心想要帮助大家顺利到达华山,并没有什么歹意,大家也不用用这样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们的了。”

洪奋冲偏头在那马顺的耳边小声嘀咕道:“这一男一女来路不是很明显,极有可能就是魔教的探子。想要在这里捣乱,你要多加注意一点。”

马顺点了点头,双眼更是丝毫不敢离开这场心中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生怕这二人长翅飞走了一般。

太虚子道:“嘿嘿,你们二人看来是不露出真面目来害不死心的吧。在场众位,大家可是要听好的了,面前二人看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大家一定要小心。”

温道见眉头皱紧,心中想着:“这老尼姑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发现了什么。”那身在一旁的万花红突然走上前来,道:“这位温兄弟和陈夫人看来真是别有居心的了,只是,在场大家可都不是傻瓜,没有这样容易被你们这些魔教妖孽浑水摸鱼。姓温的,说吧,你现在已经被大家包围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话说回来,在场众多人马,谁又能分得清谁是正道,有的人本来就是游侠身份,很多人都是见也没有见过一面,如果要说他是魔教妖孽派来的卧底,只怕谁也说不清,每个人自己的真正身份,也只有自己心中有数。所以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也只有几个名头响亮的武林前宿大家都是久闻大名,都是知道那可是装扮不来的,一定是真家伙,而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就有点摸不清了。

眼前众人当中,也就只有这洪奋冲是真正老前辈,许多的武林人士都是见到过的,那可是没有话来说的,而这面前的温道见与陈月影这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是没有底,现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趁机诈一诈对方,如果这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真是心怀不轨的话,只怕身处众人的围困之下也会露出一点马脚。但是如果这当中还有他们二人的同谋的话,眼下形势就不太好办的了。

太虚子此时已经肯定了光灵子的话,那就是这面前的陈月影真的就是英灵子所扮,她的话可没有诈人的成分在里面,只是心中猜不透这英灵子意yù何为,又加之她是出家峨眉,对于自己的名门一派也要顾及到一点微薄的脸面。眼下就来揭穿她的身份,毕竟不是最佳的方式。所以一时之间也是踟蹰难决。

温道见听见这万花红的问话,不管对方是真看出来还是在诈说自己,心里难免还是有点发虚,冷汗一下间就是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心中想着:“这些家伙,真是不好应付。”

陈月影转头看了一眼温道见,她也是心中一阵惊慌,两只眼睛闪烁不定,当她看见了温道见脸上的表情,心里更是惶恐加剧,没有想到什么应付的法子,只是忖思:“看来这次我们二人是身陷囵囫,难脱其身了。”她这一时惊慌之下,身子微微地一颤,额头冷汗也是渗了出来,可是心里就是不太明白:“这些人怎么就看出来的了。”

就在这时,温道见也是看见了陈月影的表情,心中更是转得飞快忖思:“不管他们是真看出来还是假看出来,极有可能是在诈人,那我就一定要故意假装镇定,千万不能露出一点马脚。”但是看到陈月影的身子一颤,自己心下一沉,想着:“不好,这下再也假装不下去的了。”当即就是走上前来抓住陈月影的右手,突然间只见到到他左手从怀中摸出一块黑sè绣帕,往他的脸上耳边迅速地一挂,已经是非常利索地罩住了自己的脸面,稍后听到他开口朗声一阵高喝:“大家动手了,让这些天下间的贱民为王月的英魂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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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2)

洪奋冲、太虚子众人听到这温道见一声高喝,再见到他的这黑巾照面,脸sè立马也变得惨白,心中同时一惊:“不好,这里面果真是暗藏着许多的魔教妖孽!”果然,几乎就在同时,人群中立马就是听见“哐当哐当”的一连串的拔剑之声,有魔教假扮的正道武林中人,可是一看他们的脸面,均是迅速地从怀中掏出黑巾罩住自己脸面,也有本身就是正道的武林人士,见到这一场景心中不免想着:“这华山派发什么无名英雄帖,真是害苦了大家,、ǒM/”

洪奋冲立马高声一呼:“大家抓住这姓温的和这姓陈的,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众人听到他这样一说,立马都是醒悟了过来,一定不要自己先乱了方寸。但是这混乱之中要想来抓住这二人,看来也并非能够轻易成功的了。

那温道见突然拔出腰间利剑,双目看向前方发号施令的洪奋冲,听到他一声冷笑,立马身子一跃,手中利剑笔直地指向了马背上的洪奋冲。那道剑光凌厉,剑声低沉,动作太过迅捷,出手极为霸道。身周之人见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的武功看来真的极高,只怕这周围还没有人能够匹敌于他。

马顺见之脸sè一变,嚷呼道:“魔头,吃我马顺一剑!”在他嚷呼的同时,他手中的利剑就已经快速地伸递了出来,剑尖的方向正好是对准着飞掠而来的温道见。

突然,在那人群中,霍霍的拔剑声此起彼伏,继而又是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嚷喝之声,原来是这人群中潜藏着的魔教弟子这时已经开始拔剑杀人的了。

事起仓促,突变之际,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的周围就是有魔教的弟子。这片刻间,就是血溅飞起,惨呼连连,一大片的殷红的鲜血挥洒在了场坝周围,映红了人群众人脚下的土壤,更是迷惑了众人浑浊的双眸,将众人的心思也开始遮蔽愚弄:“我周围之人,谁是正道?谁是魔教?”

陈月影将手中的利剑拔出,本想是去相助那温道见一臂之力,哪知就在这时,身前的太虚子与光灵子已经双双将手中利剑拔出,力贯长虹,两道剑光直接冲向了陈月影的脸面上而来。这时,场面已经被四处的杀戮而代替,正魔之间的较量,全面地在这条通向华山的官道上面发生了。

而在那前方,温道见的利剑刚要遇上马顺早已准备好的利剑的时候,那温道见突然身子一转,竟然能够在这半空之中转换自己的方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就这样在众人的眼前发生的了。

倪英杰在手持利剑,转头看了过来,见到这诡异的一记变招,心中咯噔地惊了一跳,当即就是口中喃喃地惊呼了一声:“这莫非就是魔教的易转挪移,难道他就是魔教的‘覆雨使’?可是听说此人是个老家伙呀?怎么会这样年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那温道见身子一转,巧妙地就避开了马顺的那一剑,而他自己的利剑已经绕到了洪奋冲的背后,剑尖正好是指向了前面的洪奋冲的后颈,这是直取对方xìng命的一记杀着。可是那洪奋冲虽然是上了年纪,动武或许多有不便,但是要说到避招的一些简单招式,他还是能够游刃有余的。

洪奋冲也是jǐng觉xìng提高,立马感应到了身后那股yīn森森地杀戮气息,当即就是将腰胯中的一条长鞭拔了出来,使劲地朝后一掠,这条神鞭可是名头响亮,是由成千上万缕青丝缠绕而成的,那青丝可是又由成千上万根海中的万仞青藤中间的那根藤胫缠绕而成的,这根长鞭,可以说是坚韧如刚,轻巧如棉,至今为止还是没有任何的兵器能够将这根神鞭当中割断一丝一毫的细青丝,当真是一条名副其实的好鞭。

洪奋冲用它作为自己的兵器,自出道以来很少遇上对手,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他手中有这样一根毫神鞭,别人奈何不得他。当下就是看见他的那根神鞭朝后一掠,刚好是放在了后背颈部上面,只听到一声“嗤”的闷响声,原来是那温道见的利剑剑尖撞击到了他的那根鞭子,虽然温道见手上的力道劲头不小,可是那鞭也仅仅是随着剑尖朝前一伸而自己也是朝前一挤,并没有看见剑尖力透神鞭,一剑穿喉见血。

温道见见状心里还是惊叹了一声:“果然是一件宝贝,怪不得临死之前还可以救一次小命。”就在温道见惊叹的片刻空闲时间里,那洪奋冲已经身子侧转,双目抬头看向身后的温道见,利索地将双手紧握住的神鞭当即随着双手的翻转一把想要来套住这温道见手中的利剑。

温道见见状微微一笑,左手突然一股劲道力贯全身,五指萁张,当即就是一张大手罩向了面前的洪奋冲的面门,这在神鹰教中叫着“慈悲手”,取自佛经中的救苦救难慈悲为怀的意思,这一掌威力甚猛,可以直取对方xìng命,佛经上言:人生本苦。所以佛经一直教导世人要洁身自好,早rì寻求解脱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而这“慈悲手”,便可一击之下取对方的xìng命,五指罩住了对方面门之后,当好一把抓住了对方脸上的瞳子髎、听会、神庭、地仓四个穴位,这四个穴位又分别管辖人身部位的眼睛、耳朵、大脑、嘴巴。只要他的五指使劲一用力,就会让对方七窍流血而亡,模样惨不忍睹。神鹰教还为此招寻找一个漂亮的理由,那就是早点让人去见阎王,结束人生那漫长的煎熬苦命岁月,也是助人为乐之举!如此霸道的一记狠招,正道人士多没见过,还不明了此招的厉害,不过眼见温道见要一手抓向了洪奋冲的脸面。

洪奋冲当即转身一避,从那马匹上摔将而下,睁大了双眼看向半空中接连又是转移身子与洪奋冲弟子搏斗的温道见,心下惊叹一声:“好厉害的功夫。”

温道见手中的利剑轻轻地一划,顺利地一下间就是将马顺等五人手中的利剑撞击而开。他的身子轻盈飞扬,远远地飘逸开去,双目仍旧是看着场心之主的洪奋冲,朗声说道:“大家后退。”他这登高一呼,场心四周的魔教弟子立马迅捷地移动步伐,只听到四处琅琅剑戈撞击之声也是逐渐消退,魔教弟子居然仅仅只有十人,听到温道见的一声命令,迅速地飘逸着身子,飞掠而出。陈月影此时正是在与那太虚子激斗,明显一看便是陈月影处于下风。她听到温道见的一声令下,心中一急,险些遭到太虚子手中利剑削肩之痛。温道见目望四处,又是腾起身子,迎面救她而来。

正是关键之时,那黄冬突然一声高喝:“倪前辈,万前辈,谭老师,大家四人来一个奇门阵,将这魔教妖孽围困于此。”恰巧这四人俱是略懂易经八卦,要摆一个困阵,也不是太难之事。现在听到这黄冬一声令下,其余三人面面相觑,微微点头,四人当即身起,也是跃了过来。而在这四周众人,立马自觉似的让出了一个大圈子,想必知道自己无法从中帮助,索xìng不要在此添乱。哗啦啦地人群四周挪移之声此起彼伏,响声不绝于耳,加之这方才一场短暂的血腥残杀,此地早已是血流成河,四处也有尸体横陈。反较一看这魔教妖孽,只有一两个人身受重伤,其他的全都都是有条无紊地退了下去。而那太虚子老尼与韩chūn娇众人眼见着温道见飞身掠下,也是不再与陈月影纠缠厮斗,自觉退后一旁,众人眼光均是看向了场心zhōngyāng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而那魔教其余退后的十名弟子也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洪奋冲毕竟是老当一壮,当他从马背上摔将下来的时候,已经顺手一滑,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原地,目光横扫众人,最后是停留在了那温道见的身上。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背靠背,看似被众人围困在了场心,其实与他二人较近的也仅有黄冬jīng擅奇门遁甲的四人。如果说真要凭本事来拦下这二人,看来也并不是全部有把握。

洪奋冲迈步渐渐走了过来,停在了他身前的黄冬的身边,转头看向前方的温道见,道:“请问阁下是魔教什么人?跟踪我这大队人马意yù何为?”

温道见道:“尔等难道没有听说我神教前任‘王月’殡天,你们还没有想起这事怎么一回事情吗?”洪奋冲应该是这里面年纪最大之人,见过的世面也是最多,不过片刻间也是没有明白这温道见话中含义,只是转头看向了身后众人,众人见他也是一脸迷茫,都是更加一头雾水,摸不清楚这温道见的话中意思。

洪奋冲朗声笑道:“魔教魔头本来就是作恶多端,天不假年,这是命中报应。不消大家动手,他就这样消无声息地自个儿走了,为天下正道消灭了一个顽固大魔头,这还是上苍有眼,知道恶人终究是要受到天谴的。”

温道见微微地一声轻笑,道:“我神教前任‘王月’病故,那是天意。不过先故‘王月’冥终之际,已经慧眼有方,教导出来了一位后继来者。这就是我神教当今第六代‘王月’张王月。张王月可谓说是当今天下难找的高手,继承了先故龚王月的雄图霸业,实在是可喜可贺。我本来是要将尔等带到华山山脚下再来招魂的,可惜看来是没有达到预计的目的,不过也罢,既然事情都已显露出来的了,那就在这里招魂吧。”

洪奋冲听到这“招魂”二字时,心头一惊,终于是想起了什么,颤栗着嘴唇,指着温道见,吞吞吐吐道:“你说······你说招魂?”温道见点头道:“不错,就是招魂。”

这四周的武林好汉大多都是青年后辈,什么是招魂,也并不明白,不过一见到洪奋冲脸上的神情,自然也是猜出了三分,那就是即将要发生难以想象的灾难大事。马顺当即就在洪奋冲的身边小声问道:“师父,什么是招魂?”

全场众人都是抬头看向了温道见,半是疑惑半是害怕。太虚子听到这招魂二字时,心里也是不太明白,转头看向洪奋冲。

温道见又是哈哈地仰天一笑,抬头看向了远处那十名魔教弟子,道:“各位兄弟,今天我温某没有将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送到先故‘王月’座驾前面,温某自觉惭愧。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情分上,我们没有退缩的余地了,那就在这里为我们先前英明神武、名震寰宇的龚王月在此招魂吧。大家就做好准备。”

黄冬听到这温道见话语声音竟然是无比的坚毅果断,方才也是看见了他那一记威力勇猛的一剑,心下当即也是有了一丝怯意,当即问道:“姓温的,你这魔头别在这里吓唬人,什么叫招魂?你将话说明白。”

这时听见那洪奋冲道:“招魂就是这些魔教中人要将大家拿去给那姓龚的魔头陪葬。他们原来是想将大家带到一个人间地狱里面去的,魔教妖孽,残忍狠毒,这就是一个方面。”众人听到洪奋冲这样一说,均是张大了嘴,四处一片喧哗:“啊!”

“陪他个老娘,这些妖人简直太恶毒了。”“我说什么是招魂呢,原来竟然是这样地一个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他妈的老魔头真是妖怪。”“杀了这些妖人,就让为我们那些曾经一心维护武林正道的先贤侠客来招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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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3)

洪奋冲又是继续喃言说道:“听说这魔教只有他们的创教老魔头那个姓刘的殡天后才招过一次魂,这······这姓龚的怎么也来这一套。\.М\\”

温道见一声冷笑,道:“不错,我神教先前只有刘王月殡天后才向江湖中招魂过一次,但是,我神教先故王月龚王月是一位开天僻地的大英雄,他执教二十又六载,可谓功勋卓著,威名赫赫,我神教新任张王月这才决定为龚王月招魂。尔等可是赶上了好时代呀,这样的美事只怕很难得遇上的呢。”

“美你个屁,你要找人殉葬,就直接要你们魔教弟子的狗头不就成了,居然来为难天下武林。”

“他nǎinǎi的,还是美事,真他妈的胡扯。”“这个姓张的魔头真是几百年难找的又一个煞星。大家说这该怎么才好?”

······

围观众人听到这个恶毒的消息之后,几个胆大的粗犷汉子就是开口骂起人来了。

温道见又是笑道:“我神教历来就是与尔等的自诩是名门正派的武林中人感情深厚,先故龚王月他老人家殡天西归,心中寂寞,他在世的时候,常常遗恨人生没有遇上真正让他称心如意的对手,可谓是空有一身才学,却是无赏识之人,更没有与其匹敌的对手,这岂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龚王月老人家如果泉下有知,我们今rì为他老人家招魂,就是想来弥补他这唯一伤心失落无助的心愿,也算是对他老人家英名的回忆。唉,人生寂寞,人生寂寞,尔等哪里能够明白这种凄苦的伤感!”温道见也不知何故,将话一说到这里,也是情绪失落,话语哽咽,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明白龚袭那一生无奈凄苦的伤感。

倪英杰在旁边发出一声冷笑,道:“这些魔教妖孽,在世的时候残害天下百姓,今天连他死了,也还要作恶多端,要作恶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简直是荒谬,荒谬!”

或许众人都已经被这温道见的话说傻了一般,这时突然才听见倪英杰的话,竟然是恍然大悟一般,纷纷转过心思,朝着那场心的温道见唾口谩骂:“呸!他妈的,他寂寞,你下去陪呀!管咱们什么事。”

“就是就是,一个死人,还要替他招魂,笑话笑话,今天大家就来成全这些魔教妖孽,大家送佛送到西,把这些妖人也一起送到那姓龚的老魔头身边去。”

“送个屁的佛,他们这样还是佛,简直是恶魔才对。”

在场众人立马又是出口粗言,极是难听。

黄冬眼观四周,看见自己正好靠近那温道见最近,且又是与他刚好正面相对,他见状心里难免有一些不安,一双眼睛也开始变得游离闪烁。心中想着:“这个姓倪的,我还以为方才他替我出头是为我好,现在这样看来,他是想用话激怒这姓温的,是要让姓温的拿我第一个开刀。”他的脚步开始渐渐地往后在挪移,只是外人根本就是没发现而已。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四周之人,道:“既然各位这样不给我神教王月脸面,那就不要怪我没有将话说明了。”他中间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了身外的那十名亲随弟子,突然朝着天空霹雳一声令下:“杀!”

温道见首先拿起手中的利剑,迎面朝着黄冬就是一剑杀来。黄冬这下见到这温道见双目泛红,血丝隐显,那是当真激怒了这个中年人的不好征兆,黄冬见之心中不免得一阵寒意:“对付半疯半狂的人,我可是不想遭罪。”

黄冬当即口中也是喊道:“倪前辈,开始转阵,我据北位,你转东方,开始!这叫‘乾坤四人螺旋阵’,下来我自有解救之方。快点。”什么“乾坤四人螺旋阵”,那全是这黄冬一时间瞎编的一个名字,他那是不敢正面与这温道见比较,是在想办法尽快逃脱。他这口中说到的换位,自然是将自己换到了最安全的地方,而对于这个倪英杰,只要他一顶替自己的位置,一定会抵不过面前的温道见,那时就可以说他自己没有守住阵势要害,让这姓温的给杀了出来。

对于这一般的阵势方位,按照中国古代传统的八卦方位来看,就是将环境地理分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对应相应的星斗,物事必须各镇一方,就可以将对方牢牢地困守在这里,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对付东吴陆逊而设计的八阵图了。但是诸葛亮也仅仅是管窥这奇门遁甲的粗枝皮毛。比如说后来大明朝的开国元勋刘伯温也是略懂这奇门术数一二,就可以辅佐一介平民的朱元璋打下了屹立华夏历史两百多年的大明王朝的锦绣江山。

现在这里虽然仅有黄冬等四人摆阵,但是这四人一旦移动脚下方步,就可以将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阵变幻成一个繁琐复杂的庞大困人的厉害阵势。但是任何一个阵势,最关键的还要数那阵心之人,一旦阵心被人发觉,敌方就会前方设计地来专攻阵心,阵心一旦攻破,此阵便是威力凑减,如果不及时夺回阵心要害,只怕阵法一下间也是会乱了方寸,最后也就不攻自破,淋漓瓦解。

而对于面前的这个小阵,阵法本来就是简单,要说何处是阵心,就不好立马判断,最好的判断方式就是谁的武功最厉害,那哪里就容易牵动其余三方随机应变地灵活变幻方位,就能将一个毫无看点的阵法演活。但是一旦哪方实力较弱的话,就有可能一下间被对方看透立马攻击而来,这原本变幻的方阵也是瞬间会受到严重的冲击。想再继续变幻的话,只怕也是有心而力不足。所以这实力最弱的一方一定要学会注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千万不可被对方看破,比较现实的一个法子就是快速地移动脚下步伐,打乱对方的视觉,让对方一时片刻没能琢磨出来。这也是临阵迎敌时的老生常谈,当然这倪英杰心中也是立马明白这黄冬的心中的小算盘,但是没有办法,既然黄冬都已经这样叫他的了,如果他不当机立断地去填补这个阵位,只怕就要给这温道见当时撞了出来。

温道见手中利剑本来就是要立马一剑撞击在那黄冬的剑身上面,哪知就在这片刻空闲时间,黄冬已经jīng明地移开而去,换上来的是倪英杰,倪英杰挥动手中的一根狼牙棒,迎面就是撞击在温道见手中的利剑上面,只听到一声“嘭”的脆响,响声传遍整个大道,久然未绝。几乎就在同时,这黄冬一下间的转位,牵动的是四个人的步伐,所以这一动之下,温道见外围的四人立马快速地转移着身子,变幻不停,当真是让人眼中产生幻觉,不知道自己的面前这下是谁。而就在这温道见开口说道一个杀字的时候,不仅是魔教中人大开杀戒,而且这正道中人好像也是听到这个命令之后立马挥动了手中的利剑,也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温道见四周这四名jīng擅奇门遁甲的剑客虽然平时专研这方术之学,倒是毕竟习武之人,这武艺半点也没有搁下,并且这融入了奇门遁甲绝学的武艺剑法更加是高深莫测,变幻无方,当即就是边变动阵势边出手利剑攻向场心受困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

温道见毕竟也是jīng擅奇门阵法,双目一看这眼前的阵势,心中微微地一笑,立马看准了面前的倪英杰武艺低微的破绽,挥动手中的利剑就是当面刺来,那一招利剑威力甚猛,即便是这四人中武艺最为高强的青年剑客黄冬在此,只怕也是抵挡不住,倪英杰眼看自己抵挡不住这凌厉的一记狠剑,心中大是焦急,想着:“糟了,这姓温的要破阵的了。”

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小命搭在这里,破阵就破阵,只要自己没事就万事大吉了。当即他见这剑尖从那温道见的手中挥出后,立马也是高声一喊:“万夫人,换位变阵,这厮不好对付。”他声音喊完之后,立马就是变动身子方位,想要来避开这温道见的利剑,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只听到一声女子高声惨叫,从那温道见的场心zhōngyāng泛发出来,原来是陈月影一不小心被这黄冬一剑刺中了右肩部,鲜血当即就是从她右肩上面渗透了出来,染红了整片右臂。陈月影吃痛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温道见听到这声音,身子也是微微地一颤,立马停止住了手中正是要快速前递的利剑,而是将利剑迅速的丢弃在了地面上,反身一转,一把将陈月影揽放在了怀zhōngyāng,轻声喊道:“影妹,你怎么样了?”

只是他脸上蒙有黑sè面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听到他的这一句喊话之声,想必他还是挺关心这陈月影的伤势的。

陈月影肩上鲜血不停地流放,脸sè也是极为惨白,可是她眼见身周四人并没有放弃的模样,更是见到那挥剑伤了自己右肩的黄冬这时又是挥动利剑朝着身前的温道见背后袭来。陈月影心中一急,立马喊道:“小心身后!”

温道见心中气急,右手翻动,朝后就是使劲一挥,只见到温道见身后一阵冷风灌出,当面就是迎在黄冬的真面身子之上,而此时黄冬正是想要从那背后一剑刺穿温道见的背脊,来一个不太光明磊落的偷袭。哪知这温道见内劲甚是威猛,加之眼下他又是心中气苦,出手更是丝毫不留情面,这右手的一掌的内劲力道当即就是打在了黄冬的握剑的右手上面,黄冬哪里能够料及这魔头竟会有如此高深的神通,当时也是没有过多的防范,这下就是门户大开,被这温道见打了个正着。

听得黄冬高声一下惨叫,右手利剑当即就是脱落坠了下来,右手接连听到一连串的“咯噔咯噔”的脆响声,他的手腕竟然是活生生地一寸一寸地被打散了架,手心中爆发出一连串的骨头脆裂声,又夹杂着黄冬本身的仰天惨叫之声,听来当真是惊怖吓人。倪英杰、万花红、谭寻三人听到这声惨叫,看到这幅场景,早就吓呆了,稍后均是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脚步后移,不敢再来与这姓温地厮斗。

而在前方,那十名魔教弟子正是在与正道人士厮杀,听见了这一声如鬼厉的惨叫之声,都是心神大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利剑,转头看向了场心zhōngyāng的温道见与陈月影。温道见转头看向了黄冬,冷冷地道:“不义之徒,咎由自取!”他用身上的衣衫撕下一大段为陈月影将右肩上的剑伤覆裹包扎好后,扶住陈月影的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倪英杰转头看向了谭寻,希望他能此时那一个主意。因为这黄冬现在已经手上受伤,痛晕过头去了,现在这面前的四人阵明显是没法继续,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温道见的魔头离开,这三人心里自然也是极不情愿。

温道见抬头看向洪奋冲,只是他脸上蒙有面纱,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见到他此时沉默不语,心中早已想到他此时一定非常难过。

太虚子这时走了出来,道:“阁下武功果然是厉害,但是却一心投靠魔教,作恶多端,难道不知道回头是岸吗?”洪奋冲亦是道:“不错,姓温的,你武功很厉害,只要你现在回头,放下手中的屠刀,我们一定会让你重新为人,你好知为之。”

马顺在旁又道:“你看好了,你即便是一个人武艺厉害,可是现在大家的人数明显是超过你们,你们是处于下风。哼,赶紧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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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招魂(4)(求打赏,求推荐,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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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道见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陈月影,陈月影正好是一直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小声道:“你快走吧,你不用管我。”温道见闭上了双眼,全场之间变得极为沉闷,温道见似乎是在心算着什么事情。

这时,那魔教的十名弟子也是完全沉寂了下来,一起转头看向身前的温道见,希望他能快点拿一个主意。各路正道好汉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渐渐地人群散开又合拢,将这魔教的弟子围困在了场心。魔教弟子虽然察觉眼前的困境,竟然都是无动于衷,抬头木然地望着温道见。

陈月影眼看周围的形势,心中一阵焦急,急忙抓住了温道见的衣袖,道:“大哥,你快走,你别犹豫了,我武艺低微,连累了你,可是我不想让你有什么事情。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吗?你快走呀。”

她见这温道见竟然还是没有睁开眼来,心中一急,又是一把推了推他。温道见突然右手揽紧了陈月影的细腰,睁开了他那双带有血丝的红眼,抬头看向洪奋冲,洪奋冲突然见到他睁开了双眼,心里不知何故竟然是突然一个咯噔,想着:“这人难道是要做困兽之斗?”

温道见又是转头看了看四处的众人,见到亲自跟随着他一路来执行任务的十名弟子现在已经是有两名丧生,余下的八名也是身上负有刀痕,鲜血渗透了衣衫,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不过,这些正道人士,死伤那就更多的了,只是他们人数本来就多,这一阵杀戮之后,仅仅是伤到了毫毛,根本就是没有挫落正道武林的锐气。看来,方才自己返身回来营救陈月影是损失惨重,自己一干兄弟反而是被对方困住了在这里。

陈月影又在他的旁边催促道:“大哥,你快走。”这时的陈月影,不知何故,双眼竟然是掉落下了滚热的两道眼泪,她脸上的易容所用的石膏此时也是被她热泪所化,渐渐地掉落了下来。可是,她也顾不上这些的了,她心中只是知道:“这次自己不仅没有帮到温道见,反而还是连累了他。”一颗心,不知何时已开始被眼前的场景搅碎,那是一种心痛,有撕人肺腑的感觉。

温道见轻轻地笑了一笑,看向了围住他的众人,道:“你们还想来拦住我吗?温某自恃武艺胜过在场诸位,谁要不怕死,温某就先来断绝他的贱命。”

他虽然被众人围困场心之中,可是说出的话语,丝毫没有一点胆怯求饶的意思。这时,那人群中的万花红发出一声冷笑,道:“眼下自己被围困成了这样,还想当什么盖世大英雄,岂不是好笑?哈哈。”她这一开头,倒是有几个粗鲁汉子跟着她一起笑出声来。

突然,一声破空厉嚎从场心中的温道见口中响起,只见到一场白影突然从场心中飞掠而出,方向直指那开始说话的万花红,这突然之下事起仓促,根本由不得众人犹豫片刻,只见到那白影忽然之间又是如旋风般地回到了场心之中,不过这次跟随着这阵白影回来的,还有全身被制的万花红。众人这时才恍然醒悟,大吃一惊后,七嘴八舌道:“啊,是这个姓温的。”“他······他抓走了万夫人。”“我的眼前怎么会突然地一花,原来是有人经过。”······

温道见抓着全身受制的万花红,朗声高喝:“你方才出言不敬,温某饶你不得!”

只听到温道见握住万花红右臂的左手突然猛地使力,万花红早已吓得花容失sè,脸sè惨白,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个疯狂的魔头,这就在片刻之前,还听见她出口数说这温道见说大话,没成想到,现在就被这温道见抓到了场心,一时间,变化太过突然,竟然是没有想到讨教求饶。

可是时间不容她有丝毫从中的逗留,那温道见已经左手使劲,死死地捏住万花红的右臂,万花红额头汗珠不停地滑落,是否是早就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惨叫,但是见到她张大了嘴巴,睁大了双眼,模样看来极为可怖惊人,可就是没有半点声息。

众人只见到她的嘴角已经渐渐地渗出了汩汩鲜血,顺着她那依旧保持着美丽妖娆的白皙脸庞缓缓地流了下来。不仅是嘴角,就连她被温道见握住右臂的手腕部位现在也是殷红一片,想必这时也是已经骨断肉碎,鲜血早就染红了右臂上的绸衣,透过血衣看见这样的恐怖惊人画面。

洪奋冲当即看得呆了,指着面前的温道见怒喝道:“你,你快放下万夫人。你快放下她。”

这队人马的首领是洪奋冲,他自然是要承担起保护所有在场正道人士的职责。更何况这万花红也是本地有名的一位江湖术士,武艺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毕竟也是一名女中英豪,很受四方豪杰敬重,今天眼见她竟然遭到这温道见如此残忍的折磨,众人随着这洪奋冲的一句愤怒之言后,情绪也是陡然高涨,誓要与温道见拼个你死我活,都是口口声声数说要温道见放下万夫人。

温道见左手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了在场愤怒的众人,突然仰天哈哈地一声大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的吧?我温道见即便是死在这里,也要你们这里所有的人来为我陪葬。哼,这个臭婆娘出言不敬,温某万难饶恕。”

就在这时,那太虚子走上前来,道:“你现在是被大家包围住了,你还要这样嚣张?在场众位可都不是被吓着长大的。”太虚子虽然也是一介女流,但是众人看见她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英风飒飒,好不威风,丝毫不为温道见的气势所慑,不亏是峨眉名门之后,众人见之不由得对她在心中肃然起敬,被这个老年女尼的神情所感染。

温道见道:“老尼姑,在下所言并非虚话,你如果不相信,那我温某人就拿你这个老尼姑开刀。”

正是这温道见要开始朝着这太虚子动手的时候,突然间那陈月影抓紧了温道见的右臂,双眼牢牢地盯住着温道见,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有没有见到她开口数说什么。温道见见之眉头一皱,心下想着:“她这是做什么?”

这时只听见那太虚子已经回应道:“好啊,你要拿我老尼第一个开刀,那就来试一试,就看我这老骨头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们魔教残忍血腥,无恶不作,我太虚子也是一心想要斩妖除魔,那今天就来看一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利。怎么样?”

太虚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缓缓地活动了一下握剑的右臂手腕,好像是在准备着眼前的这一场大战。但是看到她的脸sè,也是没有丝毫的紧张,平淡沉寂,没有丝毫的假作。她的镇定神情,旁观众人无不心中折服。

温道见没有说话,这时听见陈月影道:“大哥,你快走吧,你如果再逗留于此,只怕······只怕是有危险。大哥,你······你要多保重。”

温道见听见她的这话,心中早就预感不妥,也是一把抓紧着陈月影的手臂,道:“说什么胡话,我今天要走也是要带你一起走的,即便是死在了这里,我也会想方设法让你安全离开这里。这都是我不好,我方才自己只顾到擒拿姓洪的那家伙,没有顾忌到你,让你被这些人所伤,我心中已经愧疚,怎么会再让你出什么意外。”

陈月影双目含泪,在那眼眶里面不停地打转,神情看来不知有多么的伤感了!听到温道见的一席自责的话,含着眼泪,无助地点了点头。这个看似坚强跋扈的妇女,没成想到也是有温柔感动的另外一面。或许,每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听到那些情意缠绵的话语的时候,都是会复现她们原本的女xìng温柔的娇美一面,更何况是在这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更是没有了她那平时的坚韧刚毅的一面了。

温道见转头看了看四周众人,最后仍旧是将目光盯住在了前面的太虚子脸上,道:“我说过要拿你第一个开刀,我说话算话,你就准备着受死吧。”

他缓缓地将自己臂膀旁的陈月影的手移开,又回头朝着陈月影看了一眼,他的目光看来竟然是如此的坚定,他是想让陈月影明白,自己有能力将她从这千军万马的敌阵中安全带她出去。

温道见突然间仰天一声长嘶,手中快速地cāo拿起他那熟悉的利剑剑把,笔直地指向了前面的太虚子,那剑身冷冷地泛发出一丝耀人的青光,方才他发疯似的对正道人士一阵杀戮,那剑身上面还有残留的一道鲜血遗留下来的红sè的痕迹,看起来竟然是那样的狰狞、血腥!

是否有谁记得,他手中的这把利剑已经吞噬了多少人的鲜血,又有谁能够明白,他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残忍无情。是否,今生此处就是自己命归地府的时候,他心中早就做好了被这些人乱剑穿心的残忍杀死。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成为王、败为寇,自己今天招魂失败,就让自己的英魂去那地府陪伴寂寞的龚袭老王月吧。

突然就在这时,那剩下的八名魔教弟子当中一人突然发疯似地冲了过来,他愤怒地挥动手中利剑朝着周围的人群就是一阵乱砍乱杀,他口中高声一呼:“‘覆雨使’快走!大家来掩护你。”

听到这名魔教弟子的一声高喝,众人这才醒悟似地回过神来,当即剩下的那七名魔教弟子也如是中邪了的恶魔,挥动起手中的利剑立马冲着人群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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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分离(1)求推荐,求收藏呀

现在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一幕,倒是让群豪大吃一惊,可是就在片刻之间,四处众人已经被这八名魔教弟子杀得血肉横飞,哀嚎连连。\\。qΒ⑤、com这时又听见那方才第一个动手冲杀进来的那名魔教弟子朝着温道见高声一喝:“‘覆雨使’快走,神教还要靠你来复兴的了。‘覆雨使’快走呀。不然大伙死也不瞑目。”

温道见听到这话心中微然地一震,想着:“我还有复兴神教的重任。”当即不再多想,立马一把拉住身边的陈月影,身子就是朝上一掠,可是就在这同时之间,围观众人也是反应迅速,立马放飞出袖中飞箭、铁链子、飞镖之类等等的暗器,一并朝着空中的温道见与陈月影二人的身影shè来。

下面还听见人声高呼:“拿下这魔头的狗头人命。”“拿下他,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杀了这魔头,为天下武林肃清魔道。”

······

人声鼎沸,喧闹朝天。那人群中洪奋冲、韩chūn娇、太虚子三人已经身起跃向了空中的温道见,手中的长鞭、长剑一并朝着温道见身周的致命要穴刺了过来,夹杂着一声声惊呼高喝,个人的士气陡然高涨。众人远远看来,犹如是天空中突然间看见了天神天将在那里施法斗魔,极为炫目jīng彩,把人的眼睛也看花了。温道见突然挥出手中的利剑,朝着那迎面而来的洪奋冲就是猛力一剑,剑光青sè,映红着空中交战双方的人影,这四人的影子看来竟然都是同样的一个可怖神情,丝毫没能够分别出来谁是正,谁是魔。

只见到那空中的长剑迅速的与那空中长鞭相撞,发出一声“嗤”的长响,而在这四人交战(陈月影为温道见所携,没有拔刀动剑。)的下方,还有八名魔教弟子在那里与众多的武林正道弟子不停地厮杀交战,看来也是厮杀甚酣,可是比起那空中的一番刀光剑影来看,未免又是黯然失sè。温道见心中一声悔叹:“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带到那华山山脚,我再与当地久候好了的兄弟将原本设计好的奇门阵法一并合用,也不至于会遭到今rì这样的惨败,看来今rì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些兄弟的xìng命。”

他这快如闪电般地思维一闪而过,已经是和那洪奋冲交战过一招的了。眼下他正是气怒头顶之时,出手自然是毫不留情,对于面前这样的一个老人来说,虽然老人年轻时的武艺曾经出神入化,毕竟现在是年过半百,臂力自然是不及这些后生的了,所以这一个交战下来,洪奋冲就有点吃不消,身子顺势一落,就安稳地坐回到了马背上面,睁着双眼,口中气喘吁吁,脸sè也变得有点苍白。

而就在这温道见身后的韩chūn娇与太虚子二位老年女人,手中的长剑同时朝着温道见的后背刺来,只是这温道见现在左手携着陈月影,转身不甚方便,明明是觉察到身后有人袭击而来,可是奈何时间没有允许让他转身迎敌,所以这眼下只有快些避走方为上策。温道见没有理会身后的急势攻势,身子顺势朝着前方掠去,只想自己快点离开此地。他身子一落地,就是马不停蹄地朝着远边出拴好的一匹骏马奔去。

此时,身后的太虚子与韩chūn娇亦是看得分明,均是想着:“这厮要骑马逃走。”现在这里多数好汉的坐骑都是被拴在了前方的那几棵大树下边,没有料到温道见要骑马逃离。突然一见到这样的情形,本来均是惊慌之下,哪里还有考虑的间歇,立马都是将手中的暗器纷纷激shè而来。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暗器均是朝着温道见的后背飞来。这些江湖中人心中算计已定:“就算是动手将自己的坐骑杀死,也不能让这些魔教妖孽逃走。”

毕竟这些坐骑一到县城里面还是可以用金银来购买的了,但是这魔教妖孽一旦逃走,那就没有回天之术可以追上再抓来的了。加之这眼前的是魔教之中两大左右护使的“覆雨使”,如此重要的一个大魔头,岂能轻易让他逃离。

片刻工夫之间,就是看见这数不清的暗器纷纷地shè穿在那当先本以为会被温道见趁机乘骑离开的那匹骏马的腰身之上,只听到那匹骏马仰天一声哀嚎般地惨叫,哀嚎之声响彻云霄,让人听来都是毛骨悚然,心神一震。

而那温道见早就感应到了背后暗器之声,旋然转身,立马又是奔向了附近的另外一匹骏马,这时,不仅是那些暗器接连跟随了过来,而且,马顺、谭寻、光灵子等一干江湖中人也是如影随形般地追赶了过来。口中都是高声喊道:“魔教妖孽,给我停步拿命来。”、“姓温的,是好汉跑什么跑?有种就给我站住。”“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现在你的人全部都是死了,你也跑不掉的。”······

温道见在这转身逃离的间歇工夫,悄悄地转身一瞥那被众多人围困在场心的八名剩下的魔教弟子,见到又有三名弟子已经不敌,均是被对方杀死当场,剩下的五名弟子已经都是身上挂彩,负伤累累,眼看也是即将不支,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温道见心如刀割,伤心连连,这些弟子虽然是没有多大的交情,但是毕竟是同出一门,那就是同门兄弟,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全是自己大意疏忽造成的。

温道见的心中充满了愧疚的伤感之情,可是他的脸面蒙有面纱,看不清楚,只见他的双眼已经开始越来越泛发红丝,额头上、手腕上的青筋也是越来越爆满,似乎就是在下一个瞬间,他会承受不住,他将彻底爆发了。温道见下一个转身突然是想冲进人群,是去挽救那些被困的弟子。

就在这时,身边的陈月影突然被他这一连贯地带领之下,牵动了肩上的剑伤,嘤嘤一声叫了出来,温道见回头一瞥,心中又是难以割舍:“我虽然不得不让她伤心,但是我又岂能负心于她,她本来就是一生命苦,多是受我拖累,我怎么能够再让她与我一道去闯这龙潭虎穴。我堂堂男子,平生从没有做过皱眉之事,为何,今天,我心中充满了这样多的愧疚。”

他转身一看,眼见那前方的草坪之中,竟然有一辆上好的马车,心中又是快如闪电地回思:“这车上之人不知是谁,但是一看这眼下的情形,那车上之人一定也是有病在身的人,哼,我就将影妹放到那车上,我来抵挡这些正道中人。”他不敢多想,为了害怕有人骑马前去追赶那辆马车,温道见立马又是转身朝着那前边更多的马匹处飞掠而去,他这又是声东击西之计。

果不其然,众人见到他还想骑马逃离,一个个武林正道中人更是紧追不舍,暗器纷纷shè来,加之这后面人群更是多如cháo水,汹涌而至,接连又是听见一连串的马哀惨叫之声,而温道见眼见这些人没有猜透自己的心思,正是暗暗欣喜。

洪奋冲又是高声一喝:“姓温的,你要跑到什么时候,你的弟子已经全部死光了,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怜惜他们吗?”这洪奋冲年迈出手不是太利索,但是要也要在一旁用话语来干扰着这即将逃离此地的温道见。

温道见不吃他这一套,只管是朝着路边的马群中疾奔,片刻工夫之后,只见到此处拴留下来的马匹大多都是毙命。就在群雄心中庆幸的时候,那温道见携着身边的陈月影突然拐弯,朝着那群雄后面的马车直奔而去。

就在这可是紧要关头,听见太虚子突然高声一喝:“大家不要再放暗器了。”可是这些江湖中人一时间反应不及,跟连着还是一大把的暗器朝着那辆马车shè了过来。而这队人马中,也仅有唯一的一辆马车,那马车之中,躺卧着的是双脚不便行走的余出天和身怀六甲的空灵子。

余出天即便是平时有那么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可是眼下也是没有能力可以来避开这些凶器的厉害杀着,而那空灵子,更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民女,不会丝毫的武功,要说来避开这些暗器,简直是愚人做梦,决不可能。

光灵子见状也是心中一惊,大声喊道:“师妹小心!”众人这时才是明白了过来,那马车中躺卧着的可是峨眉弟子。洪奋冲双眼也是睁得极大,眼见一桩惨事即将在眼前发生,这杀害的可是正道同门中人,得罪的还是武林中名当当的峨眉一派,谁不吃惊!那些一时间失手发shè出暗器的武林中人眼见此事,更是脸sè了立马变紫,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那辆马车前的那匹骏马也是突然一惊,仰天一声长嘶,模样看来极是惊慌。而就在马车身旁的温道见突然身子一转,立马跃到了那匹骏马身前,用手中的利剑朝着对面发shè而来的各种暗器飞镖就是一阵横打,只听到铛铛之声响个不停,那马匹前面的暗器全部都是被他手中利剑打落。

紧接着,只听见那马车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痛苦叫声,原来这些武林中人,毕竟不是个个百发百中的案器高手,也有一些人暗器发偏,竟然是直接飞向了那马车的后面车帘之内。这一声惨叫,倒是让太虚子心中一惊:“看来是空灵子遭到暗器shè中了。”光灵子更是脸sè惨白,张大了嘴巴,惊喊道:“师妹!”

那温道见身子一起,已经是坐在了马车前端的马夫扬鞭赶马的位置上面。他右手又是一用力,已经将身边的陈月影一下间推进了马车内,口中又是说道:“影妹,你先赶着马车先行,大哥随后来就来。”

不知何故,这一切早已就在了陈月影的预料之中,她也没有转头看车内的物事,而是立马又是将身子探出了车帘外,左手紧紧地攥拉住温道见的右臂,急道:“大哥,你还要回去作甚?一起离开吧!”温道见双眼坚定的神sè看了看面前的陈月影,道:“放心吧,我自己知道分寸的。”他没有过多的言语,用左手轻轻地将自己右臂上陈月影的手拿开,然后就是身子跃起,一脚踹在了那匹骏马的马臀部,那马吃痛,又是仰天一声叫喝,转眼间就是扬踢朝着来路反方向跑去了。

而这时那温道见已经身子落在了原先停留马车的位置处,眼睛看向了这些名门正道弟子。而此时,他的那十名魔教弟子仅仅剩下唯一的一名了,还在那里愤怒地、艰难地、不甘地在死亡线上做垂死挣扎,还在那里挥舞中手中的利剑与四周之人交战比划。他的身上,早就是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力战至今,身体疲倦不堪,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威猛之势,就连他脸上的那块神教密宗所叮嘱到的杀人所用的必须遮面黑巾也是被鲜血复染上了鲜艳的红sè,在那阳光的照耀下,娇艳似火,yù从那当中滴出鲜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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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道见手中的利剑逐渐地握紧,他的双瞳放大,yù要喷shè出熊熊怒火。全//本\小//说\网不知何时,那面前的太虚子、韩chūn娇、光灵子众人也是心死大于哀默,木然地盯住着面前这个一方魔头。就是这个人,就在方才让武林正道发shè暗器害死了空灵子,而那曾经,还蛊惑着英灵子叛离峨眉,投身魔道,大大诋毁了峨眉千年来的名誉。这些魔教中人,带给人们心中的是一种无法泯灭的伤痕!这笔血债,看来只有眼下拿这个魔头算账了。

太虚子侧身对光灵子道:“光灵子,你快骑马前去追赶你师妹那辆马车,一定不能让空灵子有什么意外。”

光灵子立马点头应允,转身找到这人群zhōngyāng的一匹骏马,那是洪奋冲的一名弟子的坐骑,当时还没有一起牵到前面草坪里拴住,这时全当是江湖救急,刚好派上用场。光灵子上前骑上骏马,兜转朝向另外一个方向,绕道朝着方前来路方向而去,而这时,温道见离那光灵子骑马之处本就甚远,加之中间隔有如此多的江湖中人,无能如何也是留拦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灵子骑马离开。

太虚子一边看着光灵子骑马离去,又是一边防范着前面的温道见突然出手,直到不见了光灵子的人影,她才稍微放下心来。太虚子转头看向了温道见,道:“姓温的,你看你现在是山穷水尽的了,你还要顽固反抗到何时?”

温道见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被众人围困着正在做困兽之斗的那名魔教弟子,心中是酸楚连连。而几乎就在同时,身周又已经被在场众人渐渐包围了过来。他竟然好像是双目不见,愣在那里,任由这些在自己周围渐渐移动。

突然,那场心zhōngyāng被困弟子被人在身后狠狠地一刀劈来,当即就是将那人砍到在地,他还想勉强站立起来,可是他四周的众人根本就是没有允许他起来,四周的刀光剑影突然一齐劈下,那魔教弟子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已经血肉模糊地惨死在那里了。温道见见之,心神突然一个冷颤,终于是叹出了一口气,道:“兄弟,你们一路走好。温某一定要他们血债血还。”只见到他渐渐地将手中之剑缓缓地拿了起来,举到了胸前水平位置上,目光突然又是冷淡了下来,淡似冷月泛发出来的沉寂凄凉的月光,如果说愤怒表示一种伤心气恼的情绪,那么冷漠更是表示了一种更加伤心恼怒的情绪。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猜不透这温道见意yù何为,还有人心存饶幸:“这人是不是被吓傻了?”但是更多的人眼睛看得明白:“这人要全力大干一场的了。”可是,谁也不敢再说话了,谁也不想再当第二个万花红,那是出头鸟的残酷下场。

温道见突然开口一字一字地说道:“你们都得死。接招吧。”他这一句话说完,就已经看见他拔出了手中的利剑,仰天一声长啸,在这空旷的关中平原上空听来是那样地让人胆颤心惊:如是一匹饿狼的哀嚎;又似一只孤鹰的长啸。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神鹰教的“鹰啸功”,真是与少林的“狮子吼”不相上下!

那匹被温道见催赶离去牵拉着一架马车的骏马吃痛不住,马蹄声夹杂着车轮声,朝着来路不停地疾奔。而那坐在马车前端的陈月影,正是痴痴地望着这近郊那一望无际的平原山地,心中只是想着:“大哥孤身一人要去面对那样多的对手,他有把握脱身吗?”正是jīng神恍惚的时候,又是听见了从方才自己离开的那个方向传来一声仰天高喝,那声高喝,响彻于天地间,悠悠然,经久不息。

陈月影突然身子一颤,惊慌道:“是大哥的声音,是他的声音。他,他,不行,我要回去看一看他。他千万不能有什么事情。”正是当她准备兜转马头的时候,车内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英灵子,果真是你。”

陈月影这时才猛然记起,这车内有人,凭她最近来的观察,自己心中也是知道,这车内的是师妹空灵子与那个负心郎余出天,她立马转头看了过去,也忘记了牵扯马缰,掉转马头,任由着那骏马朝前疾赶。映入在陈月影眼帘的是,左臂全是鲜血,已经昏倒在床榻边的空灵子;还有那一脸漠然,双眼怔然望着自己的余出天。陈月影用手抹去脸上石膏,露出了原本脸面,她看向了余出天,道:“原来是余公子,大家又是见面了。”

余出天一声冷笑,道:“对呀,大家又是见面了,可是你一见面就是要置你师妹于死地,真是好大的见面礼呀。”

英灵子低头看向了空灵子,缓缓地走了进来,上前扶起空灵子看了看,叹道:“她是被那些武林正道用暗器所伤,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如此狠毒。”

余出天道:“幸好我是卧倒在床上的,不然早就被那些暗器打中,只怕你现在看见的可能就是余某一具冷尸了。而空灵子她,刚好是听见你在那车门外的声音,想来看个究竟,结果就被暗器shè中了左臂,流血不止,看来极是凄惨。不过总算是她也有一点运气,左臂受伤后,正好是吃痛倒在了床上。不然,哼哼,不然也是要去见阎王的了。你快来看一看,这些暗器上面可曾沾有毒液?”

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并非是全心担忧着空灵子的伤势,而是在借机训斥着面前的英灵子无情无义。陈月影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中也是一震,生出了错觉:“这个姓余的小子看来和师妹关系恢复了,也这样关心于她。”当即不容多加思索,立马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空灵子的床边。

这时,那前面拉车的骏马也是没有了方才的那道猛劲,力道渐渐适中了。这条官道本来就是平坦好走,这一路之下,倒也是没有过多的颠簸。但是这陈月影自己本来就是肩伤在身,这一旦行动起来,极是不便,好不容易地才勉强来到了空灵子的身边。上前细细地为空灵子的左臂上面的暗器看了一道,道:“这好像是甘州一带草莽野夫用过的针叶飞镖,师妹臂上血迹现在看来仍是鲜红如初,并没有半点异样。我看,这应该是没有淬毒才对。你也不用担心的。”

余出天在旁道:“哼,你知道她现在身怀有孕,竟然又是伤了这样重的臂伤,流了这样多的血,还说不用担心。”

陈月影听到这话,才是立马又领悟了过来,道:“对,对。她现在是有孕在身,受了伤,流了血,对身子极为不好。我看还是回到先前的那个客栈里面,好好休息一阵子才行,千万不要再这样一路奔波了。”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

陈月影的右臂有伤,现在这一阵触动,又是流血不止。余出天在旁一见,连忙说道:“你也受伤了?快将肩上包扎一下吧。”陈月影抬头看了一眼余出天,没有说话,用左手勉强地将剑伤又用布锦缠绕了一转。低头问道:“余公子,你是不是又和你表妹和好如初了?”

余出天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问这样地一个问题,心中不料,还是微然地愣了一愣,稍后强颜一笑,道:“我们之间的事,本就没什么难以逾越的鸿沟,谈不上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倒是觉得奇怪你,那个姓温的中年男子是你什么人了?”

陈月影突然手中一颤,心中一阵惊慌,抬头看向了车帘处,余出天的这句问话让她回过神来,忙道:“糟了,大哥他一个人怎么能对付那么多的人。不行,我要回去看一看。”

余出天看到她这样惊慌,心中也是担心,连忙道:“你说你要回去?你受伤了,根本就是没法去帮助他的。你去了只会给他添乱。你懂不懂?”

陈月影愣然地盯住面前的余出天,想着:“我去了会给他添乱?不,怎么可能呢,我是怕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样多的人,他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月影连忙说道:“你不懂,没有他我也是不能活的。”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多犹豫,左手上前抓紧了马缰,正要掉转马头,这时,只听到后面有一人骑马高声喊道:“师姐,等一等我。”陈月影、余出天二人听到这喊话之声,同时心中一惊:“啊,是光灵子来了。”

陈月影心中又是惊觉:“她叫我师姐,原来她与太虚子老尼都是将我看出来了。哼,看来我也是不能再在峨眉待下去了。”陈月影本来是想掉转马头追赶回去的,可是光灵子突然好像神兵天降般地从后面赶来,又想着:“这个小妮子,一定会坏我大事的。”想到这节,她索xìng拉住马缰,让马车停留在了大道上,慢慢地等候着光灵子前来。没过多久,就听见光灵子的坐骑马蹄声渐渐靠近。光灵子匆忙地来到了马车前面,此时见到这马车车帘下垂,没能够看清里面的物事。

光灵子双眉一皱,心中想着:“难道英灵子已经在半路逃跑了?可是这马车又怎么停留了下来。”光灵子于是又是喊道:“余公子,师妹,你们二位怎么样了?”一想到方才那阵密如细雨般地暗器纷纷shè向马车,这师妹与余出天只怕都是已遭不测,光灵子没有再多犹豫,就要推开马车右边的车窗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突然间,只见到一团白影从那马车前部车帘中激shè而出,快如闪电,正好是要来冲向这面前的光灵子。光灵子也是眼明手快,右手立马挥动腰间的利剑朝着白影就是一阵劈下,那团白影被光灵子一剑劈中,当即只见到漫天棉花飞絮,飘散一地,让人满目生花,原来是床榻上的一个白sè枕巾和一件白sè棉衣。

光灵子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可是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花影从那车帘中飞掠而出,只是那影子明显裹有红sè,想必是身子受伤流血而致。

光灵子这时心中也隐约觉察到那是英灵子的身影,忙喊道:“师姐,你要做什么?”

陈月影不容她多话,身子一跃,就快到光灵子的身前,左手出指,快速地戳向光灵子那只握着利剑的手腕,是想要点中她腕部列却、外关诸穴,一把再将光灵子踢下马去,自己夺剑抢马后好赶回去营救温道见。或许是冥冥间自有天意,就在这时,那陈月影肩上剑伤在这突然间的飞掠运动之下,牵扯到了经络,让她还没有来得及靠近这光灵子,就已经一头栽倒了下去。

陈月影始料不及,摔倒在地,头部撞在了旁边的石块之上,立马就是晕过头去。光灵子使劲勒紧了马缰,不让骏马惊慌前行,朝着地下的陈月影看了一看,惊呼道:“师姐,果然是你。”

她连忙下马将这陈月影扶起来一看,见到她身上的剑伤,连忙又是撕下自己的一段袖衫,再一次来为她包裹伤痕。待一切安妥之后,光灵子这才将陈月影安稳地放倒在了官道一旁。

光灵子一颗心始终是悬挂着马车之中的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的伤势,现在正好是缓过神来。立马就是上前掀起马车车帘,往里一看。见到的是余出天正是睁大着双眼,木讷地呆在床榻上面,显然是被陈月影点中了要穴,正是全身木然地愣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而另外那张床榻上面的空灵子,仍旧是闭上双眼,躺在床上,左肩上面显然也是中了暗器,被人用袖衫包扎得极为严实的样子。

光灵子立马上前替那余出天解了身上要穴,余出天一得zìyóu,立马就是狠狠地说道:“这个英灵子人呢?她听见你在后面喊她,她居然想要谋害你,还来点中了我的穴位。你,你没事吧?”光灵子微微地点了点头,上前探得空灵子鼻息仍然畅通,这才心中放下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没有伤及要害。”她这才抬头看向余出天,道:“我没事。你怎么样?”余出天道:“我没事,还算那英灵子有半点良心,没有将我们二人怎么样。对了,光灵子,你看见英灵子了吗?就是方才准备偷袭你的那个妇女,那就是英灵子所扮。”光灵子点头道:“师姐她已经流血过多,昏倒在了外面。”余出天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叹道:“原来你也是看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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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分离(3)求推荐,求收藏,求点

光灵子道:“现在那姓温的魔头正是被困在了那里,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也会俯首就擒的。\\.qВ⑤、coМ//”她说到这里,又是皱眉看了看空灵子,道:“师妹身子太虚,不能再遇上什么风险的了。余公子,我看你们还是返回到前面那个小镇上去吧。听说这魔教教徒一心要为那姓龚的老魔头招魂,我看前程一定凶险万分,你们二位就不要去赴这趟浑水了。”

余出天心中想着:“万一我那连伯父真是魔教之人,我在那华山之巅应该能够见到他老人家的。”不知什么时候,余出天的心思已经是有点舍不得离开那连啸,这样多rì不见连啸的身影,偶尔一想,还是有点怀念那位武林前辈。竟然有时想着:“我情愿待在连啸那里,也不愿与这些尼姑在一起的。”可是嘴上是不敢这样说的,当听见光灵子这样的一席话,心中莫名奇妙地感到一沉,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光灵子也没有过多注意余出天脸上的神情,以为他是默认了。

光灵子又道:“我看师姐她也是肩上受伤颇重,需要好生休息。余公子,你就带着英灵子师姐一道前往那家客栈如何?”余出天道:“哼,只怕你师姐不会愿意的。她的心思,已经全在那个姓温的人身上。”

光灵子听到他这样一说,心中立马想着:“看来师姐真有这个心思,怪不得方才我看见她飞掠出车门的模样,原来是想夺刀抢马回去救那个姓温的。”稍下心中又是想着:“那个姓温的是杀人恶魔,师姐怎么那样在乎一个魔头呢?”其实她又何曾不是明白,一看面前的空灵子师妹曾经那相差无几的表情,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的端倪:都是情孽!

余出天见光灵子一时沉默没有说话,又道:“方才在那岔路口听到那姓温的说是为魔教老魔头招魂,看来这次大家都都要小心才好。光灵子,你还是回去劝一劝你那师叔,叫她们都不要去参加这‘降魔大会’的了,魔教既然是要决心打开杀戒,我看你们也不一定是对手。”

余出天这话本来就是出自真心,想到那连啸,武功是何等之高。又在那小镇客栈中,见到的白衣书生,更是被她们吹得玄乎神技。而今,再见到这温道见,那是亲眼所见,也是一手出神入化的功夫。随便一个魔头,那都是万夫难挡之勇,这些武林正道人士在那些人的面前,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别说是要降妖除魔,恐怕连还手保命的余地都是没有。

余出天将心比心,还是慎重地劝解着光灵子,又道:“这些魔教中人个个武艺不凡,大家都是亲眼目睹,只怕是没有几个能是他们的对手。”光灵子听着这话,心中虽然极不受用,但是静下心来一想,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她坐在空灵子的床缘边,微然地一沉吟,道:“你的话我明白。但是魔教毕竟是少数,而且真正的武林正道高手你也还没有见到,我看就并不一定会输于魔教中人的。只是,我现在听你这样一说,不知什么缘故,总觉得这次武林聚会真正的会发生什么大事。这次聚会是无名英雄帖,实在是有点蹊跷。我也说不准哪里不妥,但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余出天在一侧见到她敛眉苦想,也就不再言语的了。光灵子突然一拍脑勺,恍然大悟道:“哎哟,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这么久忘记了呢?”余出天此时也是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立马双眼泛光,看着光灵子,二人面面相觑,一起说道:“问英灵子(师姐)。”

光灵子匆匆地从那马车内下来,看见了路边昏迷不醒的陈月影,上前费劲地将她扶进了马车之内。陈月影双目紧闭,始终都是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看她睡得如此的昏沉,两眼之下的一道泪水痕迹还是残留着伤心的记忆,让人看见了,也为之心痛。这马车内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现在这陈月影昏迷在旁只能靠近坐在那两张小小的床榻之外。

余出天道:“你师姐英灵子看来yīn险狡诈,其实恐怕心里面也并不好受。”

光灵子点了点头,道:“方才在那岔路口的时候,我见到她誓死要保护那个姓温的,我还从来没有看见她为了一个人竟然也是那样地不顾惜自己。其实,师姐她,心里一定是很在乎那个姓温的。只是,那姓温的却是一个大魔头,我真是替师姐感到不值。”

余出天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什么值不值的。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的心思。说不准她这样做心里还很高心呢。光灵子,你可要小心了,她方才就是想偷袭你,待会她一旦醒来的话,恐怕又会要背后暗伤你,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要她说出心中的秘密,我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你也要做好准备。”

光灵子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师姐的武功本来就与我不相上下,如果她真的有心要伤我,然后孤身一人去营救那个姓温的话,我还真没有办法。”她微一沉吟之后,满脸愧sè的对着陈月影道:“师姐,算是师妹对不住你了。”以防万一,光灵子伸出右手点向了陈月影下盘腿部的膝眼、血海等诸穴,好让她醒来之后不能够站立起来。

余出天见状心想:“这可光灵子倒是一个好心之人,在这峨眉众弟子当中,我看也只有她才复有静儿的那种仁慈心怀。”

陈月影被光灵子点中穴位的时候,触动了她的身子,陈月影本来只是一阵昏迷,并不是有多么的睡熟,就在此时突然听见她口中胡乱说着什么。开始摇头晃脑,光灵子见状立马上前来回推移着陈月影的左臂,小声喊道:“师姐,师姐,你醒一醒。”陈月影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看四周,望见面前的是光灵子,旋然间就是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陈月影坐起身来,又转头看了看对面不远处的余出天。陈月影道:“师妹,你这是要将我押往师叔那里去领功吗?”

光灵子道:“师姐,你没事吧?领什么功,我不会给师叔讲你的事情。师姐,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月影突然一声冷笑,道:“师妹,你都看见了,还这样假惺惺地来问我作甚。我是魔教中人,就是你们的敌人,这些难道还不够坦白吗。你还要问什么?”

光灵子一脸焦急的说道:“师姐,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那个姓温的强迫的,你自己怎么可能是魔教中人呢,绝对不是的。对不对?”陈月影抬头双眼牢牢地盯住面前的光灵子,好像是要看清这光灵子说话到底是真是假,或是故意来套自己的圈套。光灵子被她看得极不自在,道:“师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陈月影道:“你怎么会从后面来追赶我的?我大哥他怎么样了?”一想起温道见,陈月影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像是变了一个模样,语气明显是加重了许多。光灵子冷不防她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她抬头又是看向了余出天,双眼里面写满的全是震惊与无奈。

陈月影见光灵子不答,心头更是担忧,又是急忙追问道:“你说话呀,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光灵子这才回答道:“温道见是魔教‘覆雨使’,是一个大魔头,师姐,他死有余辜呀。”

陈月影听着这话顿时就像傻了一般,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正要起身离开这里,哪知自己下半身已经被光灵子点中了要穴,竟然是丝毫动弹不得。陈月影立马怒道:“光灵子,是你点中我的穴位,不让我离开的吗?”

光灵子没想到陈月影竟然会如此大怒,忙道:“师姐,你肩上有伤,还是坐在这里好生休息吧。”

陈月影道:“哼,你个小妮子,还说不是太虚子老太婆要你这样做的?我陈月影今rì栽倒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我算是认输了。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来杀死我?不过,光灵子,我请求你一件事,算是我向你跪下磕头了。”

光灵子一下就是有点慌了,连忙道:“师姐,你别这样说,我怎么会来杀你呢。你就安心躺在这里养伤吧。”

陈月影索xìng闭上了双眼,只见到她心灰意懒,坐在地上道:“光灵子,你我总算是同门一场,算来今生也是有缘分。我这个做师姐的平时对你有点过分,我心里明白,你知道吗?我不甘心呀,我那样地勤奋习武,可是那些老尼姑们就是看我不起,始终认为我没有前程。唉,现在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了。算是师姐对你不起了,师姐现在向你道歉。光灵子,你聪明伶俐,细心仁慈,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只是,可惜呀,年纪青青就投在了青灯佛下,青chūn韶华与那些老尼姑、泥塑菩萨为伴,少了人世间许多的美好记忆,你如果是一个俗家女子,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两人恩恩爱爱过上一生一世,一定是胜过这青灯古佛的了。我嘛,本名叫着陈絮萍,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就是陈月影,那是温道见大哥给我另外起的小名,他说我就是月亮的影子,美丽之中夹杂清秀,倩影之中包含羞涩,是月亮的魂魄,是嫦娥下派到人间的使者。你听,这是多么好听的一个比喻,从那以后,我就,我就身不由已地喜欢上了他。我们相处也有十余年,那十年来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十年。唉,往事都过去的了,可我的心,怎么也就收不回来。光灵子,我还可以喊你一声师妹吗?”

光灵子身子一颤,没成想到她竟然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忙道:“师姐,你是我师姐,你自然喊我为师妹的了。”

陈月影点了点头,早已睁开了双眼,痴痴地看向了光灵子,问道:“我问你,我大哥他,他是不是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

光灵子道:“温道见他,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围攻你的大哥,至于后来,我也不知道。说不准,你大哥逃脱了。”

陈月影微微地一笑,道:“我大哥那人极重感情,这就是他的弱点呀!他断然不会逃走的,他是一个响当当地大男子汉,浑身是胆,哪里有他逃走的事情。他呀,就是多年来放不下这个习惯。那些看似与他关系不太亲密的弟子,他可是从来没有将他们当下人使唤过,那全是他的兄弟,他对每一个看上眼的兄弟都是胆肝相照,绝不会忍心让他的兄弟的尸骨抛留野外荒山。他即便是要走,也要带上他那些兄弟的魂魄。看来这一次,真是我害苦了他。”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惊,暗道:“真是好男儿。”旋然间又是一想:“为什么武林之中所谓的魔教中人,竟然会有这样多的血腥汉子,远比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弟子坦荡多了。”

就在这时,那空灵子也是渐渐地苏醒了过来,耳边听着车内陈月影说话,心中不免是惊了一跳:“这个师姐怎么现在在车里面。”一想起她曾经与英灵子合谋之事,心中就是不舒服,索xìng假装没有醒来,不想正面与这陈月影见面,静静地坐在那里偷听他们说话。

光灵子道:“师姐,你也别自责了。他,他不见得就有你说的那样好呀?”

陈月影突然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光灵子,一声冷笑,道:“你还年轻,什么都是不懂。当你也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真正地关心疼爱你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人即便是有一点瑕疵,但是也胜过世界上其他的所有人。大哥他不是圣人,当然是不可能十全十美。但是他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一个最完美无暇的好男人。你是不明白的,不明白的。”

陈月影话说到这里,又是悠然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说了。光灵子,我只请求你,如果我走后,麻烦你能够将我的尸骨与我温大哥的尸骨合葬在一起。如果,如果他饶幸活了下来,我请求你不要将我的死讯告诉他,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先行离他而去。你能做到吗?”

光灵子一愣,道:“师姐,你怎么说这等胡话。你不会有事的,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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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分离(4)求推荐,求收藏,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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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影茫然地看着光灵子,道:“你不是要将我押往太虚子老尼面前受罚的吗?我知道,欺师灭祖、叛宗离教就是大不敬,勾结魔教、残害同门那是要遭受凌迟处死的大刑。我自知罪孽深重,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天来得也太快了。”

余出天在旁道:“你的那位温大哥也是一位好男儿,他如果听说你就这样走了,岂不是遗憾。”

陈月影没有想到余出天竟然会替温道见说好话,心头还是微微地一震,转头看了看余出天,不知何故,见到余出天时,心中升起了那股浓浓地愧疚之情,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想到了余家惨案。

光灵子道:“师姐,你太多虑了。我暂时不会将你交给师叔的。我想问你,此次前往华山,可是有什么yīn谋?师妹还请师姐不要欺我,据实告知。”

陈月影眼见光灵子一脸焦急的神情,心中微然放下心来,想着:“看来她是没有说谎的。”

陈月影微然地一沉吟,道:“师妹是聪明之人,自然是早就猜出了一点端倪。不错,此次前往华山,一定会遇上很多的怪事,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是会被背后的魔教势力铲除,这就是他们为龚袭老王月招魂的一个计划。至于这里面的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光灵子听到这里,紧闭嘴唇,咬着牙齿恨然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不行,看来我是要去告诉师叔,一定要将她劝说回来。这华山之行那是万万去不得的。”她心中本来还有许多的疑问想要来追问陈月影,可是那前方之事更是容不得她多逗留,她见到陈月影下盘已经被制,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逃跑可能,当即就是下车去,骑上骏马,朝着方才追来的方向追赶而去。陈月影见到这光灵子离去,心中更是不是滋味,想着:“看来今rì是要被这姓余的在这里报仇雪恨了。”

果不其然,旁边的余出天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道:“英灵子,你还好吧?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看,是不是也可以给我答案的了。”

陈月影抬头看向了余出天,道:“你是要问余家惨案这件事吧?”余出天点头道:“不错,就是有关我家的血案。我想你也是聪明之人,还是你自己来说,如何?”

陈月影转过头去,悠然地一叹,道:“有一个这样痴情于你的表妹,你又何苦一定要将这件事追问到底的呢,你这一问之后,只怕你们表兄妹之间的感情会受到牵连。”

余出天心中一惊:“难道这空灵子真的参与了我余家的惨案当中。”余出天虽然心中早就觉察到空灵子与这件事情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但是那是自己一直就没有勇气来追问空灵子的原因,但不想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表现出伤心失落的表情,现在这个英灵子既然就在眼前,那就只有来问她的了。

余出天强自装作镇定,道:“你就不要卖关子的了,你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我与我表妹之间的事,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来你也是不明白的。好了,你说吧。”

陈月影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隐瞒的了。你如果要想杀我为你的家人报仇,我没有丝毫的怨言,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将我死去的事情保密,一来是替我向温道见大哥保密。二来是为你的表妹保密,你能做到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有点意外,茫然间点头道:“你先说吧,至于我报仇不报仇,那是我的事情。现在要说我为你保密,还太早了些。”

陈月影这才默然点头道:“也好。你余家惨案的真正的凶手,就是我。当然,这当中也有你表妹的一点干系。那就是你表妹在我面前数说你们余家待她的不仁,你这些想必也是心中知道。其实吧,话说回来,这余家的惨案与刘府的被毁一事,应该都是同一个原因。”

余出天听到这话,心头难免还是一惊,忙道:“你说你就是杀害我余家二十五口人命的凶手。你到底听了空灵子什么话,她要你去杀害我余家的吗?还有,这刘府的事情与我家的事情分明是不同的人做的,这当中怎么会有关联呢?你可不要瞒我。”

陈月影看着余出天一脸激动不已的神情,道:“这杀人之事,我又岂会说胡话来诳你。与其说是你表妹在我耳边怂恿我这样做,还不如说是我们在互相利用。你表妹对你余家的欺骗行径恨之入骨,而我,正是需要一个屠庄的机会来向我温大哥示好,你是不明白的。这魔教王月病故,新任的张王月初登大位,张王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为病故的龚王月招魂,这还有第二件事,那是暗地里的事情,就是提携新人。这提携新人,就得要手下的人能够建功立业,让新任王月有一个提携你的理由。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是太明白,我大哥本来是才学出众,投身魔教也算是建功无数,但是要说到功劳居首的话,还不是他。其实在龚王月病故前夕,龚王月早就想好了托付之人,当中就有一个姓连的‘缺泪使’,那也是一个老人,不过武艺甚高。龚王月冥留之际告诫张王月说到这姓连的是一个重臣能将,但是要说到是否是忠臣,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驾驭能力。张王月听着龚王月这一番意味深长的叮嘱话语之后,心里自然是明白该如何处置这姓连的了。他要培养自己的得力助手,而温大哥从小就和张王月要好,所以,张王月有心要来提拔我大哥,大哥为了建功,就把目标看向了这块西蜀净土。只要将魔教的势力穿插到这西部之地,那可是原本根源于江浙的神鹰教立有一个功劳呀。而我,本就是听他的密令,投身在峨眉门下,就是要等以后魔教势力发展西蜀的时奉献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现在机会就在我的面前,要说我能够全部将余家整个府邸的人杀个干净且又不留下丝毫破绽的话,我姓陈的自知还没有那个本事。”她说到这里,眼睛又是不自觉地看向了地上假装昏迷未醒的空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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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子默默地蹲在床边,听到这话,心中微然地一惊,想着:“看来这英灵子是想将实情完全告诉表哥的了。\\。Qb⑸.cOM\\”可是这时并没有马上听见陈月影继续数说。一阵沉寂之后,陈月影突然道:“余公子,至于这余家全部中毒昏迷的事情,我想还是等你表妹自己醒来之后,让她来告诉你吧。我就不想多说了。”

余出天听到这里,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事情发生的一点端倪。想着:“我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来与这个有着蛇蝎歹毒心肠的女子断绝一切关心,在她的连rì情意缠绵之下,难道我就认输的了?”

余出天也是想了少许,然后好奇问道:“英灵子,你方才说到余家惨案与刘府惨案之间是有关联?这话怎讲?”

陈月影道:“这余家惨案是我一手策划实施,那刘府惨案却是姓连的‘缺泪使’一手策划实施的。至于目的嘛,都是想尽快将魔教势力发展到川蜀,争取在张王月面前邀功。所以我说这两件事情是有关联,表面上看都是满门命案,背后实际上都是魔教势力的扩张。你很吃惊吗?”

余出天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的陈月影,好半天才是问道:“你说的那姓连的是不是名叫连啸的一个老人?”

陈月影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我也听说,余公子与那姓连的颇有渊源,我没有说那姓连的是谁,你为何就怀疑是他了呢?”

余出天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果真是他?”

陈月影道:“自然是他的了。你也该发现,他本来就是够残忍、够血腥。这个世上,‘缺泪使’不是他,还会有谁。不过,你不是与他还有交情的吗,他没有向你说去血洗刘府是为你报怨?其实,他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这人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拔刀相助呢!”陈月影的一席话,更是彻底粉碎了连啸在余出天心中那高大威猛的英雄形象,连啸来帮自己回来查案,难道也并非是出自本心,而是另有他的目的,为何,自己双脚不便的时候,他却又立马撒手不管?这世界上,难道人与人之间全是欺骗与私心?

陈月影见到余出天没有说话,而是傻傻地愣在了那里,心中想着:“这余出天只怕自己还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的了。”

余出天茫然地抬起头来,心中一阵凄苦:“我余出天为什么命中就这样凄惨呢?亲生父母见利忘义断送了表妹的幸福,而表妹又反过来被别人利用杀害了我余家家人,我好不容易遇上一位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到头来却又是天各一方,对方生死不明,遇上她的父亲,却没有想到她父亲竟然也是在利用我。而今,我双脚不便,看来病势不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新站立起来的机会。唉!我余出天今世此生看来是注定要命运多舛呀!”一想到这些,余出天不免得内心怏怏不乐,眼眶中已是饱含晶莹泪花,情绪低落,yù哭无泪。稍后又是心中生出悔意:“我真是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问别人呢,就让这些秘密埋在我的心底,让我永远也不知道,岂不是很好。”

陈月影悠然叹得一声,道:“余公子,你是不是很恨我?你也不用伤心了。我说过,我是你余家的仇人,你现在就过来杀了我,替你的那些亲人报仇吧!”

陈月影也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模糊,只是恍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的身影:“温道见大哥,现在他是否已经是平安脱身的了?我心中的牵挂,是不是已经可以完全了却?”

余出天在旁默然地看着面前的陈月影,要说不恨她,那是蒙心说胡话,但是要说自己真正地恨透了她,却也不尽其然。在他自己的心底仍旧有一个声音在死死地费力地挣扎着:毕竟自己也是读过一些圣贤之书,难道也像他们这些人一样,只知道用杀戮来报复心中的仇怨?不,不可以,我即便是将仇人杀死,我的亲人也是永远不会苏醒过来的呀。但是要让我天天面对我的仇人,我又不能做到这些。

余出天心中十分痛苦,稍稍地低下头去,使劲地摇了摇头,只道:“你,你知道你错了吗?你杀人就是为了帮助你的大哥,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很残忍。”

陈月影听到这话,好像是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情,当即断然道:“笑话,你说,你的父亲该不该死?你别用那些假惺惺的话来瞒我。你表妹是你父母亲手抚养长大的,你父母竟然狠心这样对你表妹,这样的父母,要之何用?还有,你余家的那些家奴,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妹上了花轿,嫁到刘大横那个赌棍的家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劝阻。你说,你们余家这些人还有没有人xìng?这样的人,我来动手杀掉他们,心里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余出天被这话听得为之瞠目结舌,久然地没有回过神来,他心中明白:她说的话,并非全是没有道理的话,但是,明知道这话是有原由,他也是没有心思来为之争辩。他心中明白:“其实,这一切的错,与其全是说自己父母咎由自取,还不如自己这个不肖之子来替父母隐瞒着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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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往事(2)求推荐,求收藏,求

又听见那陈月影说道:“余公子,我这样说,你或许听起来不好受,但是我说的全是实话。并没有半点胡言。不过话说回来,你表妹被我利用是真,但是这事情的背后,余公子,哼哼,你也是脱不掉干系的吧?”余出天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很对。请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陈月影眼睛也是看向了外面,继续道:“不是我陈月影多话,今天不说,只怕待会儿那太虚子老尼回来了,我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她在这中间突然又是停顿了一下,转头望向了余出天,余出天听着这话,正好也是转头看向了陈月影。

余出天一声苦笑,道:“你要说就说吧,我在旁听着就行了。我知道,我本人是愧对我表妹,我是脱不掉干系的。”

陈月影点头道:“算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那我就说了,你表妹如此真心待你,你本来是不该负心于她的。现在你知道自己过错,是否想到过用真心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呢?”余出天听到这话,心生反感,立马说道:“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事,你说另外的吧。”

陈月影冷然地一笑,道:“怎么,你能够做下这些事,还由不得我来说的了?试想我与温大哥之间的情缘,你们这些后生小辈是该学一学的了。”

余出天心中知道她与温道见之间一定有一段刻苦铭心的往昔情缘,现在她是要借题发挥来训导自己,余出天心中想着:“你为了帮助你的情郎,而不惜一切代价来利用我的表妹,杀害我余家那样多的人命,这些我余某又岂能是效仿得来的?”当即就是打住道:“你那rì故意放走我,要我赶到华山去调查一个姓连的弟子叛离华山的事情,你想必也是猜到了那姓连的小子与我连······连伯父有什么关系不成?你也是想利用我来帮助你,对吗?”

陈月影听到他说及此事,心中还是微微地一愣,想着:“这人也是想到了这节。”当即点头道:“算你是有点眼光,不错,这就是我的本意。我是想利用你来帮助我的大哥。”余出天听见她承认此事,心中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暗想着:“好险,如果当rì我听从她的建议,没有遇上不哭道长,就这样不明不白去了华山,只怕是中了这女人的诡计,到头来,我竟然是不自觉地就混入了她的同党之中,那时,我一定会被连伯父误会。那我将面临两难其中的困境。我一定就是他们说的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是在畏罪外逃,表妹也会完全被这女人利用,她可能会再次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那时我也是罪责更重,百口难辨。”

余出天道:“哼,你好毒的计谋呀。可是,幸好我没有听从你的诡计,没有助纣为虐。不然,哼,哼,只怕我现在就已经是百死难赎其身了!”

陈月影道:“你不懂,你不懂。”余出天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她,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是这个诡计心思吗?”

陈月影默然一阵,稍后,只听见她喃自念道:“情有多深,心就有多深,爱有多远,心就有多远。我一生也是苦命人,我只想能够与大哥在一起,即便是做出一点损人之事,我也是无怨无悔的。你认为我的心很狠毒吧?你说得很对,我是狠毒的一个女人,但是,你知道吗,这所有的一切,根源是什么,那就是我知道我必须这样来做,因为我要为心爱的人来一起分担这人世间一生的罪孽。这个世界上,我不想有什么权利与金钱,我只想平平安安地与心爱之人甜甜蜜蜜地生活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大哥,他是魔教中人,一生杀人无数。我为了他假意投身峨眉,心中难免也是感染了一些慈悲佛心,每每想起大哥的罪孽,不知会不会遭到所谓的人身轮回报应,他如果真的入了地狱,我怎么能过忍心让他一个人在那下面受罪,我要去陪他的。哼,我要杀你余家那样多人的xìng命,就是因为你负心于你表妹,我陈月影这样做,也算是惩罚你。要说我心狠,你的心难道就很善良的吗?哼,哼,也是不见得吧。”

余出天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说出这番听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作恶是为了自己死后能够下地狱,去陪伴自己心爱的人,这是什么道理,余出天听到这话,简直是闻所未闻,惊得呆在了那里,心中只是想着:“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生轮回报应吗?别人身染佛门,多是一心为求善果,只想到死后能够荣登西方极乐世界,而这个女人,居然是一心想要来求恶果,这是佛门的弟子吗?”

空灵子侧身在旁边听到这话,当时也是呆了,心中想着:“原来她心中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故事。”

空灵子稍后又是想着:“这个英灵子,也是一生凄苦,看来也不是什么真的万恶不赦之人。”余出天问着陈月影道:“你,你是这样想,可是他人也不该就这样被你杀害的了。你这是借口。”

陈月影道:“你要我说,我说后,你还是不相信。唉,你们这些后生小子,哪里能够理解我们这些人心中的痛苦。佛说‘若轻人,即有无量无边罪’,还说‘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前念著境即烦恼,后念离境即菩提’。而我却是‘只知忏其前愆,不知悔其后过’。我根本就是知法犯法呢。你说,我这佛门修行是有多么艰难的了。他们虽然有罪,却罪不该死。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不能自拔呢。”余出天听着她话语中带着一两句佛经,细细听来,心神又是恍惚不明所以,暗暗想着:“这女子到底是情毒已深,难以清除呀。”

身在一旁一直假装昏迷不醒的空灵子就在这时候,突然肚腹生痛,极为难受。空灵子忍耐不住,睁开眼来,看向了面前的余出天与陈月影,使劲喊道:“我肚子太痛······太痛。”

陈月影一脸惊讶之sè,看向那躺在床榻上面同样一脸惊愕的余出天,道:“我双脚被点住了穴位,还要等许久才会自行解开,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你看你表妹如此难受,还不想一个法子?”

余出天正是手足无措,他立马掀开身子棉被,挪移身子来到空灵子的面前,问道:“你,你怎么样?你不会有事的,你暂且忍耐一下,待会你师父与你师姐她们就会回来的了。”他自己也是被空灵子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珠莹吓坏了,忙着上前握紧了空灵子的双手。

陈月影在旁冷声一笑,道:“你这个脓包,别人肚子痛成了这样,你却是束手无策。你还不点住她的眩晕穴,让她好好休息,不要遭受这番煎熬。”

余出天听到这话,如梦初醒,道:“对,对。我是慌乱了手脚,没有想到这些。”

空灵子却是立马上前紧紧地抓住余出天双手,道:“表哥,不要······不要。我能挺住的,你抱紧我,你只要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没事的。”

余出天心中揪紧成了一团,想着:“她莫非是脑子痛糊涂了?哪里有将她抱紧就可以缓解肚中疼痛的。”余出天这一时迟疑,转头看向陈月影。

陈月影微微地朝他点了点头,道:“你听她的话,没有错。”余出天没有办法,只得用身子将空灵子轻轻地一揽入怀。

空灵子亦是紧紧地反手抱着余出天,又听见她小声说道:“表哥,我有孕在身,方才是流血过多,才会牵扯到肚中的腹痛。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多加担心。倒是这英灵子师姐,她怎么会在这里的了?”

空灵子索xìng假装起了糊涂,趁机好来探听余出天听完英灵子的话,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有所改观。但是方才那腹中一阵疼痛,确实不假。只是片刻而止,空灵子心中也是不明所以,索xìng就借此来探听虚实。方才听见英灵子命令余出天要点上自己的要穴,她害怕英灵子对余出天说出了余家惨案背后情形,不管说什么她也是要细心观察事情的发展形势的。

余出天道:“就是你在昏迷的同时,她就进了车内。现在不便说这些,你还痛吗?”

空灵子道:“好多了。表哥,你们二人说些什么呀?”余出天听到她这一问,还是微微地愣了一愣,道:“我与她之间有旧怨没有了清,自然是谈我家的惨案了。”

余出天将话说到这里,想起了英灵子方才没有说完的那段有关表妹空灵子参与余家惨案的事情时,心中还是甚有yīn影,轻轻地将怀中的空灵子推开了,不愿看见空灵子肚腹生痛的模样,只道:“你现在既然不痛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空灵子明显感觉到了余出天对自己表情的冷淡,空灵子抬头看向了英灵子,道:“师姐好。师姐这一身俗家装扮,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妇道人家呢。”

陈月影微笑道:“师妹好。只怕从今以后,你我不可能再是同门的了,你以后就不用叫我师姐的了。我俗家姓氏是陈,你就叫我陈夫人吧。你现在是有孕在身,身子可是要紧。千万不要再这样地一路颠簸了,小心肚中的孩子。你方才肚腹生痛,一定是你肚中孩子顽皮的了,你快要当这个准母亲,我在次恭贺你呀。”

陈月影又是转头看向了余出天,道,“还有这位准父亲,你以后可得要好好待你表妹,在家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让它统统忘记了吧。”

余出天沉默地愣在当场,心中想着:“她也是知道空灵子怀中孩子并非我的骨肉,今rì说这话,分明是来取笑我的了。”他不想在此多做纠缠,假装没有听见这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车帘窗门外的一片平原山sè,心中也是思cháo起伏:“这样下去终究不是解决的法子,难道我就这样让这些峨眉女人来排布我的命运?”可是一想到自己双脚不便的现实,当即想起了连啸,转头又是看向了陈月影,道:“陈夫人,我这样称呼你,你不会介意吧?”

陈月影道:“自然不会。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

余出天道:“你说你大哥是魔教中人,你方才口口数说到魔教的时候,看起来对魔教也并无好感,你这样钟情于你大哥,为什么你不加入魔教或者你大哥没有因为你而摆脱魔教呢?你们这样天隔一方,终究不是办法的呀。”

空灵子听到这话,这恰好也是她心中的疑惑,现在听见余出天出口相询,也是为自己解开了心中的窦疑,连忙是看向了陈月影,陈月影也是抬头将面前的这对表兄妹看了一看,稍后淡淡地一笑,道:“这事情说起来可就有点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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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影也是抬头望向了车内上面的车顶,稍稍理了一番思绪,然后朝着天空叹息一声,道:“这,其实也不是他的错。温大哥虽然是魔教中人,但是他并不是坏人。唉,这话说起来,要从我们相识的那二十六年前说起。那时我们都很年幼,他比我长三岁,是一位在奇门遁甲方面天赋甚高的才子。他早年父母双亡,自幼孤苦,但是他聪明好学,十分勤奋,我那时随着家父谪调川蜀为官全家迁往那里,与他家成了邻居,从小就相识的。那时他还曾经在我家逗留了一段时间,我父母也是极为喜欢他。然而上苍没有眷顾这样的一代才子,让他从小就饱受折磨。少时他想要读书考取功名,以求进入官场,一展胸中才学,那时他立志做一名清官,报效社稷。但是多年考试不第,当他失意落魄之时,遇上了魔教龚袭王月,龚王月十分赏识他的才学,传授了他一些武学,后来,温大哥又结识了现今的张王月,二人相交不久便成为了知心朋友,逐又结拜为异姓兄弟。他们二人共生进退,立誓在江湖中大干一场。我那个时候,知道他已经投靠魔教,加之自己年少不懂事,以为魔教是一个拯救黎民百姓的好门派,他当时也没有在意那些,后来才知道是误入歧途。可发现之时已经为时晚矣。我向他说起也要加入到魔教当中去,他却是不允,我后来才知他的良苦用心。也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的。毕竟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自从那以后,我们二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心中很是担忧着他的安危,他为了不牵连我的安危,有一段时间竟然是离我而去,一离开就是十年。那十年间,我认识到了峨眉的文虚子师太,我伤心落魄之际,听见了文虚子师太数说魔教在江湖中的血风腥雨的祸害天下的事情,我想到自己如果投靠峨眉门下,就有机会听到他的消息,当时我本是伤心之时,就随着文虚子削发为尼了。三年之后,我果真在峨眉山的洗象池旁边听人说起过魔教在江南的踪影。我当时不管是能不能见到他,我央求峨眉宁虚子师叔一道前往江南参加峨眉与无锡符禅寺的参佛传道之事。正是在那江南我再次看见了他,他将自己的事情稍微告诉了我一些,从那以后,我们又恢复了以往的交情。唉,这就是我与他之间说不清的冥冥之中的缘分。只不过,后来,我在峨眉派的时候,大多心思没有专注在了诵经传道上面,而是心中更加担忧着他,当时就劝解着他脱离魔教,可惜他也身不由已,不能自拔。他既然要堕入魔道,我参佛行善又有什么用处,要成魔,我与他一道成魔,起码以后大家同时进了地狱,相互之间也有个依靠。”

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想着:“原来他们也是青梅竹马的情侣。”反较一看自己,想着:“自己与表哥也算是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了,可惜,他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思。”

余出天稍微想了一想后,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道:“看来陈夫人真是痴情之人。让我们这些好生敬重的了。”

空灵子也是转头看了看面前的余出天,听着他的这话,心中总是感觉到一丝别扭,稍后就是想着:“他这样怪怪地眼神看着我,是不是又在责怪我留住他的方式不妥。”

其实这也是难怪,陈月影是用真心在挽留着、一直不离不弃地远远地陪伴着自己心爱的人,心爱之人要身在魔教,她并没有过分地强求温道见留下来,而是暗中相助于他。而空灵子自己,却是用残忍的手段来杀害自己的姨父姨妈,想要通过这等狠心的手段来留住余出天。

其实不然,余出天当时看着面前的空灵子,心里面是另有一番想法,难以自明:“这个英灵子外表看来极是yīn险狡诈,然而她的心里面竟然会是有这样的一番柔情于心;而表妹空灵子看来倒是楚楚可怜之样,但是她的内心却未必就是外表看上去的这样。”这人呀,还真是难以让人看透的了。

陈月影说完这话,心中估计着时辰,算来这光灵子也应该到了那方才的岔路口,只是不知道温道见现在生死如何。她悄悄地暗运全身经络穴位,是想一下间冲破自己下肢被光灵子点中的闭塞穴位。她说这些全然是真话,心中希望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听后心神受到影响,不会过多的注意到自己的动作。眼下这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正是心思还没有回过来,心中还是逗留在陈月影数说的情事当中。

空灵子对着面前的余出天嫣然一笑,道:“表哥,你看什么呢?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的。”余出天嘴角微微地苦涩一笑,转过了头去,想着:“这空灵子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他也没有说话。

空灵子道:“看来表哥你还是很心痛我的了,陈夫人,你是冤枉了我表哥。”

陈月影稍下又是按捺住全身的内劲,道:“那是当然,你表哥看来自然是很心痛你的了,不然,你方才说到肚子疼痛的时候,他也是为你捏了一把冷汗的呢。余公子,梁姑娘本来就是一个好姑娘,你可是要好好待她的了。梁姑娘,你本来是不用投身峨眉的,你还是还俗的吧。”

空灵子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身边的余出天,一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余出天心中明白,这是她在期盼着自己也来请求她还俗。余出天心中明白:“一旦自己开了这个口,她如果真的还俗了,那就得要自己来照顾着她,与她生死相守。”这样的事情,余出天心里实在是极其不愿意的。

空灵子勉强地一笑,道:“不还俗了,我还要想要峨眉派中的师太教自己的武艺呢。加之表哥现在是有疾在身,行动极为不便,而我,又是身怀有孕,都是不便离开的了。即便是等以后我生下这孩子,表哥的伤势好了之后,一家三人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虽然很幸福。但是峨眉派的恩情我们也是不敢忘却的了。我们一家三人以后就在峨眉习武练剑,以尽其力来报答峨眉上下的恩情吧。表哥,你说呢?”

陈月影听到这话,心中不知何故,竟然是莫名其妙地咯噔跳了一下,心下想着:“这空灵子难道就真的怀有感恩之心吗?亲手将她抚养长大的姨父姨妈她都是能够狠心杀害,现在这些峨眉师太只是帮助她一次,她就会好心来报恩?”这话听来,陈月影心里难免也是怀疑万分。

余出天勉强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受人之恩,该当涌泉相报。”余出天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奇怪的眼神看向了空灵子,想来看一看她是否会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有一丝一毫的忏悔之心。

空灵子低下头去,不去理睬旁人异样的眼光,又道:“陈夫人,你这是什么了?难道脚上也是患疾吗?”陈月影道:“不是,而是被你师姐光灵子点中了要穴,行动不便。”

空灵子点了点头,道:“哦,对了,陈夫人,我想问一下,我的同门水灵子、平灵子二位师姐她们人呢?我记得师父说是与你一道的呢?”

余出天也是听说过此事,听见空灵子出口相询,立马也是转头看了过来。陈月影道:“我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的了。”

余出天道:“难不成那rì你身子受伤,全是假的了?”陈月影道:“自然是假的,我将你放走之后,心中想到没有办法回去向太虚子交代,就只好自己假装受伤的了。”空灵子心中回想那rì情景,想着:“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她是假装受伤的了,只是她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能手,我那时一时大意疏忽的了。”

余出天道:“哼,陈夫人,你真是用心良苦呀。”陈月影道:“没有办法,我也是别无他法。”空灵子沉吟小阵后,心中又是另外生有疑惑:“水灵子与平灵子二位应该是看见过太虚子在天空发shè的峨眉同门聚齐暗号,为什么就没有前来聚会的呢?难道这英灵子并没有说真话?”

空灵子也不便当场就将话问到底,假装是相信了陈月影的陈述,在旁点头道:“陈夫人要见到自己的意中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陈月影听见这话,明显感觉到这话中有话,但是她也没有说穿来询问空灵子,只是默然不语,现在她已经冲破了最为关键的一处血海穴,就只剩下另外三个不太要紧的穴位,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丝毫不能多加打扰的。

余出天在旁心有不甘,想着:“这个英灵子说的话,到底是有几成可信?”

正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那声音正是渐渐地朝着马车的方向而来。陈月影听到这阵马蹄声,心下一阵凉意:“难道是光灵子与太虚子老尼又回来的了?”她心想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丝毫不要耽误,急忙又是专心来运功想要冲破身上的定穴。那马车外紧接着又是传来了一位男子赶马的声音,听那声音,原来是一名中年男子。只听到那男子远远地说道:“他姨nǎinǎi的,给老子快点,驾!驾!”

陈月影心下放松了下来,想着:“原来这不是光灵子她们。”

稍后又是听见那男子自言自语道:“这些魔教真他妈的厉害,幸亏老子跑得快,不然也要横尸当场啦。”说着说着那人骑马就赶近了马车,他突然长声地一“吁”,已经勒马停在了当口,只听到他好奇自语道:“这不是方才那辆逃跑的马车吗?”

后来就是听见那马蹄声渐渐地靠近,就在这马车周围响个不停,那汉子又是高声问道:“喂,车里有人没有?我殷图鸣是从那魔教阵里面逃脱出来的,有人的话,我奉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吧。那魔头可不是好惹的。”那人说完之后,就是骑马快速地从马车旁边飞驰而过。似乎是那魔教中人随时就会从后面追赶上来杀了他一样。

陈月影听到这里,心中甚是奇怪:“温大哥明明已经将他们大部分的马匹全部杀死的了,这殷图鸣是什么人,竟然还会有马逃离出来?还有,听他的话,好像是温大哥并没有死,一定是他力挽狂澜,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全部都杀死了,这人是被温大哥的盖世神功吓傻了,慌乱之中趁机逃离出来的。”

余出天听到这话,知道这后面可能就是有大批魔教弟子跟踪前来,只怕是光灵子众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苦于自己不能前去赶马逃命,只能双眼看向了这里唯一一个能够移动身子的出车帘门外去赶马的空灵子。空灵子心中其实也很惊慌,眼见当前形势紧迫,也就没有过多的计较,当即就是掀开车帘,正要出去赶马回到先前的客栈之中。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了拉着马车的骏马突然长空一声嘶叫,牵动着马车,往前移动小行了少许,余出天始料不及,身子朝前一滑,竟然又是扑倒在了身边不远处的空灵子的怀中,空灵子眼下正是准备要起身出去赶马前行,也被这马车突然间的一阵sāo动而稳稳地坐回到了床榻上,加之这余出天卧倒在了她的怀中,空灵子低头一看,微微地笑了一笑。稍后就是听见了那前面骏马长嘶之声中,尽是无尽的哀嚎痛嘶,原来是有人用暗器shè中了骏马,让骏马当场惨死在了路口上。接连便感应到了那骏马倒地之声。

空灵子见状眉头一皱,道:“糟了,难道马儿遭害了?”余出天勉力立正了身子,脸sè一红,微显尴尬之sè,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惊:“马儿被人杀害了。”空灵子来不及多虑,已经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当即就是惊道:“马儿果真被歹人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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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往事(4)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亲怨情缘录》。qВ5、c0M)

此时,陈月影刚好就在他们二人中间,她额头汗珠渗出一大片,最后一个关节也已经被她完全打通,她双脚又是恢复了zìyóu。而空灵子勉强下得床榻脸面正是看向了车帘外,没有注意到车内陈月影神情的细微变化。

余出天被刚才的那阵颠簸打搅心思之后,心神还没有完全回过来,即便是听见了空灵子的惊叹之声,他也是没有抬头追问,心中只是一阵担忧:“不好,难道魔教中人已经追赶上来了?”

这时,陈月影突然道:“一定是方才那个姓殷的人杀害我们的骏马,他为了自己能够多活命,竟然是将咱们困留在了这里,此贼竟然也是名门正道所为?好笑好笑。”

余出天道:“可是,他明明是走过了这样一小阵,马儿才被人杀害的。”

陈月影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将车帘旁的空灵子扶住,道:“梁姑娘,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伤风感冒了。”空灵子与余出天见到陈月影竟然有能够站立起来,齐然一惊:“啊,你?”

陈月影转头看了看二人惊疑的神情,道:“我的穴位已经被我完全解开了,可以行动自如的了。”

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眼见着陈月影能够全身活动了,心中俱是一阵担忧:“真不知道这陈月影会怎么样来对付我们二人。”

空灵子没有办法,身子缩回到了车帘内。陈月影也是举目看了看车外那匹死马,转头看向车内二人。沉吟小阵,稍后问道:“你们二人现在已是夫妻,看来是上苍照顾二位的缘分,既然是夫妻,理该是长命相伴,至死不渝。可是眼下我们三人的骏马已死,后面想必是魔教弟子前来追杀而来,幸好是天意让我在这关键时刻穴位解脱,我一定想方设法带你们二位逃离这里。但是余公子双脚不便,我一个妇道人家将你扶着带离此地,终究是惹人眼目,况且还会招人非议,实在是不妥。梁姑娘我倒是可以将你带走,只怕是你舍不得抛下余公子,二位,你们说这该如何是好?”

余出天当即回答道:“你快带空灵子走吧,我双脚不便,即便是现在逃过一阵,后来又是要拖累你们的。”空灵子着实没有想到这陈月影竟然会好心来救走他们二人。但是一听到她说的话,分明是不能够救走表哥余出天的了,这可是不妥。

空灵子心中一阵混乱,坚决道:“表哥不走,我也不走。陈夫人,你一个人走吧。”空灵子说完这话,就是又回来坐在了余出天的身边。余出天没有料到空灵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里虽然是早就有预料,可是亲耳听见这话,心中还是惊讶了一阵,茫然失措般地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而此时空灵子正是双眸神情地款款怔望着余出天,那眼睛之中,更多的是包含有坚定不移的不离不弃的信念。

陈月影怅然一叹:“看来空灵子倒是很像我的xìng情,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管是好事坏事都要敢为天下先。这个xìng子我最喜欢。”

陈月影其实心下更是惊叹:“这个女人,心思真是深不可测呀,我不得不由衷佩服,只是不知,她是情深难己还是诡谋更胜一筹,我也是看不太明白。”当陈月影说到那句“好事坏事都要敢为天下先”的时候,空灵子心中微微地一颤:“我做的坏事她最明白不过,我现在又好像是在做好事,哼,就让你慢慢去猜我的心思。”

余出天也是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心中也是极为疑惑:“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难摸清。可是我这表妹的心思,只怕比平常女子更加是难以琢磨。”

余出天当即转头朝着陈月影说道:“陈夫人,你快带她走吧,你救她一人也算是救了两条xìng命,我一个残废之人,终究是要拖累你们的。你快带她走!”余出天最后那句亦是说得极为的坚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空灵子忽然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余出天的双手,道:“表哥,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是死也不会离开你的。要我一个人独自逃走,我做不到。”

余出天再次无语了,他想起了这连rì来与空灵子的相处,虽然他们之间是有一些隔阂,但是毕竟是从小到大的亲人,要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在心底,那也是自己欺骗自己,可是要他来完全接受着她,他心里又是百般不愿。他的右手被空灵子的纤手紧紧地攥握在她的掌心之中:柔情似水,恍如梦幻,温情暖心,境似虚梦。

陈月影眼见到二人竟然都是如此的固执,点头道:“看来你们二人都是心中牵挂着对方的安危,这份心思极为难得。也罢,大家一起走吧。”

余出天急道:“陈夫人,我双脚不便,看来是走不掉的了,你还是带着空灵子一人走吧。”

陈月影微微地一笑,道:“如果我大哥没有事的话,我想他不会为难我的朋友。你们也是不会有事的。但是,如果,如果我的大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只怕也是不能活,你们也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面面相觑,心里均是恍然一悟。空灵子转头看向了陈月影,只道:“你的意思是······是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等魔教中人前来吗?”陈月影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我方才那话就是来考验你们的,魔教势力猖獗,我们三个人想要依靠脚力逃脱他们的手掌,那不是痴人说梦话吗,你们就坐在马车里面,我到外面专门等候他们的到来。”陈月影说完这话后,就是转身走出了马车。

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着实没有想着:“到最后既然是依靠这英灵子来保住了自己的命,这不能不说是天意愚弄世人。”

余出天心中的滋味更是难受:“本来这英灵子是我的仇人,我也想杀了她为家人报仇,可今天,竟然还需要仇人的庇护才能逃过眼前此劫。”

空灵子当即就是转头问向余出天道:“表哥,你说,难道真是魔教弟子追杀了过来。那温道见即便是再厉害,我看他也不可能敌得过那样多的人呀。”余出天心下想着:“魔教中的人个个武艺高强,往往都是有不可意想到的事情,别说是那样多的人,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阵中,只怕也是能够闯出来的。”嘴上却是说道:“看情形,也不是太清楚。”

陈月影站在马车外,俯身查看了一番那毙命的马尸,发现果然是肚腹中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那肚腹中渗流出来的鲜血竟然是黑sè的,看来这匕首上面是淬有剧毒,这等手段,让人看见真是触目心惊。

陈月影眉头一皱,道:“这殷图鸣到底是何方人物?手段倒是残忍,与魔教不相上下。”她上前小心地将那淬毒匕首从马腹上取下,朝着天空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就是将匕首小心地用一块布锦缠包住,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心中另有他用。

正是此时,只见到来路后方突然出现了三个蒙面男子,当中那人一身白衣,一马当先,轻功看来最是熟娴;左边那人正好是一身青衫,紧随在白衣人的身后,看样子也是武艺超群,艺贯绝伦;最后一位是右边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生得高大威猛,恍如天神猛将一般。三人远远看见这里竟然有一辆马车,左边那人喊道:“王月,下面有鄙人一位故友,方才不幸受了些轻伤,待属下下去探望一番。如何?”陈月影听到那说话声,当即就是判断出这是温道见的声音,陈月影立马欢喜地奔上前去,举手招呼道:“大哥,我在这里。”

中间那白衣人点了点头,当下就是下掠而来。稍后,就见到他左右那两个蒙面人也一起从半空中飞掠而来。这三人齐然落在了破旧的马车跟前。那左边之人当即就是朝着中间的白衣人躬身说道:“王月,她是在下故友。名叫陈月影,这次替先主龚王月招魂之事,她也为神教贡献过一份心力的。”

中间的白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道:“甚好,我神教神威,yù要成就千秋伟业,正是需要各方人马鼎力相助。‘覆雨使’功勋神教,暗中栽培我神教的‘藏影’势力,其功可嘉,其诚可勉。”余出天与空灵子在马车之中,听到这白衣人说话的声音,齐然是一惊:原来是小镇客栈中的那个白衣书生!

白衣人当先将脸面上的面纱取下,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果真是那白衣风度书生。而后,他身旁的两人俱是将自己面上的黑纱巾都一并取下。那右首的是一名年老人,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神sè看来极是健朗。想必也是一位内功高手,如此高龄,轻功捷步,气喘平稳,丝毫没有劳累的样子,远来一看果真像是一位仙人模样。那老者听到白衣人出口嘉许褒扬“覆雨使”,当即也是躬身道:“张王月初登极位,正是求贤如渴,有‘覆雨使’如此肱骨之臣相助,大业定会万世昌盛,在先主成就基业之上更会继往开来,再创我神教威名,必定会留下千年美誉。老朽实为王月欣喜。”

张王月微微地一笑,道:“大叔之言听来倍觉爽耳呀。嗯,这位‘覆雨使’的故友还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妇人,不知是何名门弟子?”陈月影抬头看向这位新一任继位的武林大魔头,心下着实吃惊:此人一身雪白衣衫,怎么看也不像是残忍之人,竟会是魔教的新任王月。她这心中疑惑,一时间竟然是没有注意到张王月在询问着她,只见到她怔然出神之际,竟是看呆了。

在那旁边的温道见看见她的表情,急忙上前轻轻地撞了一撞陈月影的胳臂,陈月影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忙看向温道见,心思立马又是转向了温道见的伤势上面。陈月影仔细万分地看了看面前的温道见,小声问道:“大哥,你没有受伤吧?那些人呢?”

温道见转眼看见张王月的那张严肃的神情,立马推开着陈月影的双手,只道:“王月问你话,你难道没有听见?”

陈月影回头看向张王月,这才想起了面前之人才是当今天下闻名遐迩的大人物,自己一时疏忽,竟然是将他又给忘记了。陈月影立马上前身子一躬,道:“妇人参见神教王月大人,妇人方才不是故意对大人不敬,只是看见我大哥一时走神,还望王月大人赎罪。”

张王月转头看向了温道见,道:“‘覆雨使’,你与她到底是何关系?神教教规你可是还记得的?”

温道见急忙上前躬身道:“启禀张王月,属下与这位故友本是异xìng兄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是清白的。张王月尽可问她,她都会告诉你实话的。”

张王月听到这话,开始微微皱紧的双眉现在开始稍稍舒缓了下来,转头看向陈月影,道:“请问这位夫人,你大哥所言是否是真的呀?”

陈月影点头道:“大哥之话自然句句属实。”张王月点了点头,叹道:“‘覆雨使’的话是真是假,我稍后自然是能够明白。不过,我再次叮嘱覆雨使一声,那就是神教教规不可轻犯,犯者我也是无可救药的。你听明白了吗?”

温道见答道:“属下很早就与张王月相识,参拜在神教门下,自然是明白教规的要害,绝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让王月难堪的。”

这时,那身边的老者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马车,开口一声吆喝:“车内是什么人?还不出来!”

张王月举手道:“不要打扰他们,这竟然是一辆马车,那车中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方便出车相见,不然也不会坐马车的了。”

那老者听到张王月这样一说,顿时颔首领悟道:“王月原来早就察觉车内有人了,是老朽多事了。”张王月道:“大叔也无须惊慌,我只是随便说一说而已,并不较真。”他转头看向了面前的陈月影,问道,“敢问这车中之人可是你的同门?”

陈月影道:“王月大人真是未卜先知,那车内之人正是有我的一个先前同门师妹。只是,我现在恐怕再也不能被同门所容,不能再回峨眉的了,所以这同门一说只怕也是成为了往事。”张王月听到这话,微然惊讶,转头看向了温道见。

温道见躬身说道:“陈夫人勿忧。那峨眉派的太虚子老尼与那个名叫什么光灵子的弟子都已经被我们除害的了。你还照样是峨眉弟子,以后神教还是要多多依仗陈夫人的鼎力相助。”空灵子在车内听说峨眉弟子全都被害,心中难免还是惊了一跳,转头看向身边的余出天,看见余出天亦是与她同样惊讶的神情,二人心里多少是有点震惊与慌怖。空灵子这时勉强走出了车帘,掀开帘布,问道:“先生说我师父与师姐都被害了?”

(作者蔡思训非常期待你的点评与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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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南归(1)求点推,求收藏,求

张王月转头看向车帘门边的空灵子,见到是她,微微地一笑,道:“你还记得我?我们大家已算是有缘,分隔没有几rì,今天又是见面了。/、ǒМ\\不错,你的师父与师姐已经去了yīn曹地府。”

空灵子道:“是先生杀了我师父的?”张王月没有说话,一时沉默。而他身边的那老者开口已道:“哼,哼。峨眉派那些老尼姑出言不敬,是老朽送了她们一程。”

空灵子心中这才释然:“这白衣先生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听说极为恩怨分明的,上次既然见到太虚子师父一等众人时都是没有妄开杀戒,而今,才过几rì,虽然正魔之斗已经是白rì化,但是相信这白衣书生应该不会对自己先前曾经手下留情的人再开杀戒的。现在看来,果真是这老者在旁做崇。”

那老者看见空灵子脸上yīn晴不定的神情,微微地一笑,道:“老朽名叫石克明,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报仇的话,你就尽管来找老朽便是。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尽快来报仇,老朽今年已经七旬高龄,只怕没过多久便要成为作古之人,所以,你还是要越快越好。”

他说完之话又是爽朗地朝天哈哈一阵大笑,丝毫看不出他受年龄高寿的羁绊之累,依然看来是那样的洒脱豪爽,不拘一格。如果不是听到他说方才杀人作恶,只怕还以为是一名得道仙人,在此嘲愚世人。

空灵子道:“后生记住了你的大名,也记住了你的样貌。如此高龄,不在家里好好闲着养老,却还要跑出来晒晒太阳,哼哼,好jīng力呀。”

石克明笑道:“这小女娃娃说话也是这样爽快,逗人好笑,老朽也是记住了。”

陈月影听见这二人说话,心中想着:“杀得好,杀得好,看来上苍并没有断绝我空灵子的退路。”

这时,听见那温道见突然躬身向张王月道:“王月,这位陈夫人方才与那些名门弟子一阵激烈交战,可谓是殊死一搏,实在是我神教的忠心之人。可惜那些名门子弟武艺不赖,又是人多势众,让这位陈夫人右臂受伤。属下还请王月看在她一片忠心神教的情分上,为她赐疗伤势。”

温道见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俯身下弯,态度极为诚恳。张王月上前将温道见扶起,笑道:“‘覆雨使’快别这样。我们二人虽说是有主仆之名份,但是,私下交情也非浅薄。你的朋友为了神教伤到了右臂,那就是我神教众人的朋友,朋友受伤,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张王月说完这话,就是上前轻轻地将陈月影右臂之伤看了一番,陈月影样子看来甚是感动的神情,或许是内心没有想到魔教大魔头会为自己这点小伤而亲自动手医疗,着实心中感激,空灵子在旁见状心中想着:“是不是只要是魔教的朋友,他们就会以礼相待的了。”

张王月本就是有妙手回chūn的本领,他微微地在陈月影肩上的几处要紧的地方点中了止血舒通经络的要穴之后,陈月影当即就是感觉到了身心的一阵暖流,倍觉舒服受用。张王月做完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之后,笑道:“感觉如何?”

陈月影当即就是点头道:“很好,我想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张王月道:“你的伤势本来就是不深,还好,现在没事的了。”他说完这话,又是转头看向了站在马车门帘边的空灵子,问道:“这位小妇人,你的丈夫呢?难道他服过在下的药方,双脚还是不能够行走?”

空灵子被他这突然一问之下,脸上竟然是一红,随即之后就是见到她放下了车帘门,回到了马车之中。张王月见状眉头一皱,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当中有什么问题,于是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陈月影。陈月影也是没有想到空灵子怎么会一下间就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问道:“王月你难道也救治过那位姓余的小子?”

张王月默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而这时听见陈月影喃自说道:“可是那余出天始终是双脚不能够落地走路的呀?这也难怪,毕竟是一种少有的疾症,恐怕也是难以完全治愈的了吧。”

正是此时,那空灵子又是掀开了车帘,朝着张王月问道:“白衣先生,是不是你抓走了文治管家和元灵子师姐?你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张王月道:“那二位是人中凤凰,岂能让他们久居下人奴仆。我是请走了他们二人为我做事,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二人的安危了,他们生活得很好的。”他说完这话,又是一阵沉吟,稍后问道,“敢问夫人,我为你夫君开的处方难不成是没有疗效?他现今双脚如何的了?”他问着此话的时候,脸现疑惑,心中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开出的处方何处不妥。

这魔教的新任魔头,平生唯一的一项痴好就是采药看病救人,将医学当成了人生最大的快事。本来医者仁人也,当该是拯救黎民百姓人生疾苦,与这魔教杀人残忍手段是有天壤之别的,可是真实的事情就是这样让人为之惊讶,一个妙手神医竟然是魔教的一号魔头!

空灵子脸上神情yīn晴不定,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问道:“你将武当派的不哭道长如何的了?”

张王月听着这话,脸sè立马转暗,面显yīn沉,道:“这不管你的事,你还是少问才好。”空灵子为之结舌。张王月转过头去,看向远边的山黛,在这平原之上,也仅仅是远边有那么一点微微突起的丘陵,悬挂在眼帘深处,看来极是旋美。张王月空然一声幽叹,道:“‘覆雨使’,大叔,咱们走吧。估计东部的招魂计划也还需要我们前去助‘缺泪使’一臂之力的。”

温道见与石克明一齐躬身领命,齐道:“是!”张王月又是转头看向陈月影,道:“你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峨眉了。就说这次华山的武林大会是少林派设下的一个yīn谋,是少林想借势造势,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我神教要开辟川蜀之地,你们可是要居首功的呀。”

陈月影躬身领命道:“妇人明白王月深意,在下一定会好好为王月办事。”

张王月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以后敝派会记住你的功劳,不会亏待你的。”

他再次转头看向了空灵子,道,“这位夫人左臂受伤,流血甚多,你还记得我为你开的那张保胎药方吗?从今起,你的那处方中当归加量一倍,阿胶弃之,半月之后,身子复原后,再恢复方前药方。阿胶毕竟是太过大补,现在你身子虚弱,需要缓缓而补,让身子复原之后才可复用。你可听好了?你夫君的双脚伤势,还是先前那药方吧。能不能重新站起来,还得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唉,我行医数十载,今rì最是失意的了。”

张王月说到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兴趣索然,尽是无奈之意。他转身已经朝前而去,温道见双眼温柔地看了一眼陈月影,然后也是转身随在了张王月与石克明的身后,一道离开这里的了。

陈月影目送着温道见的离去,双眼饱含着不舍的泪水,就在那眼眶中不停的打转,yù要脱眶而出。空灵子也是怔然地愣在了那马车门外,心中想到方才张王月的那番好意叮嘱,心中一阵怅然:“不是你的药方不管用,而是我为了心中的私yù,不愿意看见表哥离我而去,我将你的药方中一味药故意省去的了。”

空灵子转头望向了陈月影,正好此时陈月影也是转头看向空灵子,只见到陈月影脸上勉强的一笑,道:“我们还是返回去将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的尸身火化后将尸骨带回峨眉的吧。”空灵子点了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与你一道回峨眉山吗?”

陈月影道:“你是太虚子老尼的第四个弟子,她虽然没有传授你高深的佛理或者武艺,可终究是你的师父。俗话说,一rì为师终生为父,如今她客死异乡,自然是你来捧上她的亡骨,返回峨眉。也算是你的一片孝心。你说呢?”空灵子道:“你也要回峨眉的吗?”

陈月影转头怔然地看了空灵子一阵,只见到她脸sè冷漠,丝毫没有异动的神情。稍后只听见陈月影道:“我不回去,峨眉中的那些尼姑怎么会相信你一个外来人说的话呢?”她迈步朝前面的岔路口行去,中间没有丝毫的停滞逗留。空灵子在她身后,看着那陈月影的身影,回味着陈月影离去的那片刻时间所说的意味深长的话语,心中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将峨眉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了,她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前面的陈月影高声喊道:“你与你那心爱的郎君就待在这里等候我吧,反正你没有武艺,又行动不便,还是留下来的比较好。”空灵子也只有远远地应答了一声,怔然地伫立在了那里,心中久然没有平寂下来。

没过许久,就见到那陈月影提着两包行囊回来的了,她还不知从何处牵来了一头毛驴,滴答滴答的脚踢声,从那前方远边响起,缓缓地映入了空灵子的眼帘之中。

空灵子远远地喊道:“我是叫你师姐呢还是叫你陈夫人呢?”陈月影这时已经从头上的假发取下,露出了原先的模样。再见到她的一身衣衫,也是改成了宽大的僧袍,正是与出家人一样的打扮。陈月影也是高声喊道:“你看这身僧袍还合身吗?”

空灵子缓缓地走上前去,笑道:“你这是哪位师太的僧袍呀?”

陈月影道:“我见光灵子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样貌,死了还是没有闭眼瞑目,样子倒是极为可怜。所以我就将她的僧袍借来一用了。你看这身合身吗?”

那光灵子本来也是身子魁梧,这陈月影穿在身上,远远地一看,倒是再也合身不过了。空灵子点头道:“我看与你先前穿在身上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你这两袋布囊是什么?”说着这话的时候,空灵子已经将她手中的两包布囊拿在了手中。

陈月影道:“那是太虚子与光灵子二人的尸骨。她们算是客死异乡,就由你我二人一道将她们带回峨眉吧。师妹,你说,我大哥那人武艺是不是很厉害,方才那样多的人,都被他们三人杀死当场的了。我现在才想起来,原来我大哥的那声‘鹰嘶功’,并不是在朝着武林正派显威风的,而是他们魔教遇难时相互传递幸好的哨口。不然,那张王月与石克明二人也不会如此凑巧就经过这里,从而相助于他的了。这番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呀。”

她怅然一声幽叹,又是转头看向空灵子,道,“师妹,你我二人俱是接受了那张王月的恩惠,以后我们就是同舟之人了,回到峨眉的之后,我们二人要同舟共济,患难与共。你是聪明人,应该是明白我话中含义的。”空灵子心下想着:“什么同舟之人,只怕你还是想来利用我的了,我且不予与你撕破脸面,到了峨眉,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大干一番的了。”空灵子勉强地一笑,道:“师妹自然是听师姐的吩咐,师妹能够返回峨眉,还需要师姐多多提携。”

(作者的努力,难道就是这样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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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南归(2)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陈月影上前握住了空灵子的右手,微微地一笑,道:“那好,有师妹这句话,我就放心很多的了。/、ǒМ\\只是??????”她将话说到这里,而是转头看向了马车,她话中意思,自然是指那马车之中的余出天,只怕他会出什么差错。空灵子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当即又是微然笑道:“师姐,你是害怕我表哥吗?放心,你不用担心这些。我想他一个人的话,峨眉上下众人也未必会相信他的了。”

陈月影眉头紧蹙,心中虽然甚为担忧,但是眼下也只能憋住,只见到她也是点了点头,道:“师妹说得极是。那我们就起程回峨眉。”

陈月影正要将手中的那匹毛驴僵绳往那马车前面的套具上安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事,转头对空灵子道:“师妹,你还记得那名叫韩chūn娇的老太婆吗?”

空灵子道:“怎么会不记得呢?怎么了,她的尸首不见了吗?”

陈月影点头道:“算你说对了,我方才将其余的尸首想要堆放在一起,一把火将他们全部送到yīn曹地府。可是我上前细细地一看,却是少了韩chūn娇,还有她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不知道这三个人死了没有。”

空灵子听着这话,也是眉头一皱,道:“那韩chūn娇武艺并不是特别的高,难不成早就趁乱逃跑了。”

陈月影边说已经将马匹毛驴套在了马车前面,转头道:“说不准。那老太婆好像是和你师父有一点交情的,我也不是明白这到底如何回事。”

空灵子点头道:“你说的极是,那老太婆与我师父好像是有点旧怨,但是后来又好像是和好了。”空灵子口中句句说着师父二字的时候,心中不免一想:“这个师父还没来得及传授我一些武艺,就这样快地匆匆撒手人寰了,实在是遗憾了。”所以说着师父二字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既不是伤心,也不是怜惜,倒是有几分庆幸之乐:“毕竟这老太婆知道自己姻缘的伤心事。”

陈月影点头道:“这样说来,倒是奇怪的了。不过也罢,她并不知道峨眉派还有你我二人活了下来,她与我们没有关系的。师妹,上车吧。”

空灵子答应了一声,这才凳足上了驴车。陈月影坐在车门外边,道:“坐好了吗?现在我起程了。”

空灵子点头答道:“坐好了,师姐,我们这是按照原先的路程回去的吗?”陈月影手中扬起了马缰,朝着那老驴就是一记鞭子,那毛驴吃痛,长嘶一声,然后就是滴答滴答地朝着前方行去的了。

陈月影道:“我们还是先回那原先的客栈里面再说。你身子不便,这些所有的都由我来安排就是了。”空灵子在车内答应了一声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余出天,自从她进入车内,她还没有过多注意着他,现在转头看向着他,正见到余出天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空灵子心中想起了方才那白衣书生说着余出天双脚疾患的事情时,心里是一阵心虚,还没有想到余出天听到那话心中是如何想法。现在转头看见着余出天脸上的神情,心里也是咯噔地一跳,想着:“难道他是听出了张王月话中的弦外之音吗?”

余出天稍后又是转过头去,故意避开了空灵子的眼光。空灵子小声问道:“表哥,你不用担心。我想峨眉派是千年古刹,那里一定有医术超群的人,一定会为你解救双脚的顽固痛疾。你就放心好了。”

余出天一声苦笑,没有说话,只道:“没事的。你看你,这又多虑的了。我们这次是要去蜀南峨眉山的吗?我能不能去我父母坟前告别一声?”余出天话说到这里,言语哽咽,心中似乎是藏着了无尽的心事,只是没有开口朝着她说而已。

空灵子听到他这话,微微地心中一阵惊讶,稍后就是见到她也一声苦笑,道:“你说得很对。我们这一行之后,只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的了,我就陪你一起去姨父姨妈的坟前看一看。唉,这说起来,我也是很久没有去看他二位老人家的了。”余出天突然转头睁着愤怒的双眼看向空灵子,心中那藏匿的恨事似乎是立马就要发作,但是不知何故,他见到空灵子下垂着头,一脸漠然,全然看不出她心中心事的表情时,余出天那口怨恨之气总算是强自按捺下去的了。空灵子的满腹心事,在余出天的眼中看来,似乎又在发生着不容觉察的变化。这个女子,好像是与那嘉陵江边与自己玩耍做伴的表妹梁chūn秀判若两人。

空灵子稍后没有听见余出天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见到他侧目望着外面,心中才是将那颗悬挂半空的惊慌之心安抚了下来。这时,那车门外的陈月影已经驱赶做驴车,缓缓地朝前赶着路。

陈月影在车帘外高声问道:“师妹,你说我这头毛驴是哪里的,反正坐着这车也是无聊,我就给你说一说。这驴呀,就是我正是将那些身死之人全部用火来毁烧的时候,燃起的熊熊烈火,倒是迎来了一位牵着毛驴的农家百姓,他还以为这里发生了火灾,结果看见了这样多的死人,你猜那农夫吓成了怎样?那农夫呀,当场还以为我是这里的杀人凶手,还以为我大哥方才仰天一声长啸是我发出来的,结果他这惊慌之下,竟然是被现场给吓晕了过去,我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干瘪老头,竟然像是来看热闹。你说这乡下俗人愚是不愚?”

空灵子没成想到这陈月影改扮成了这样的尼姑样貌,竟然还是这样的言笑无禁,心中也是很好奇她倒是还有心情来讲故事。反正自己面对着余出天亦是无话可讲,眼下正好是有一个说话的,权当是为自己解闷,当即就是呵呵地一笑,道:“乡下农家本来是没有见过多少的大世面,这也就吓傻了他呀。”

陈月影又是笑道:“师妹这话,师姐可是不敢全然苟同的了。师妹,你想,这人与动物,在佛祖的眼中,那全都是芸芸众生,为何是人被吓傻,而这头毛驴却是没有事情的呢?所以我说,这人有时候就是赶不上一头畜生的。”

空灵子没有想到这陈月影竟然越说越是离谱,当即就是打住道:“师姐,人怎么能够与动物想比呢。动物那是没有思想的,然而这人是有烦恼的。”

陈月影叹息道:“错了,错了。师妹,人本该是有心的,可是呀,这有的人,却是好像没有心呢。你看,这头毛驴,虽然是没有与我们相识多久,但是在我的手中也是极为的听话,想必它是知道我不会亏待它,一定是胜过它在那农家的手中了。师妹,你方才说这动物没心,那就错了。不然怎么还有家犬忠心主人?还有骏马识得英雄?我们这头毛驴这样听主人的话了呢?唉,为什么偏偏就是有人没有能够懂得他人的一片真心呢?哈哈,师妹,你说这人是不是连我们这头毛驴也就比不上了。”空灵子听到这话,心中似有一悟:“难道她说这话是说给表哥听的?”空灵子想到这里,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余出天。这时余出天也是听出了陈月影话中讥诮之意,当即就是抬头看向了前面赶驴的陈月影,道:“听陈夫人之话,好像是别有所指吧?”

陈月影突然在门外用力将那头毛驴拉住,笑道:“贫尼只是耳染佛门几十年了,听惯了佛禅故事,顺便也是借题说一说罢了。余公子为何这样问呢?你难道以为贫尼是在说你吗?余公子可是有娇妻在旁,要说到你待你表妹不好的话,也该是她来亲口数说你的不是,何劳我一个女尼在此嚼舌呢!岂不是让外人见笑了。”她说完这话,又是开口呵呵地一笑,鞭打着破驴,又是继续朝前前行的了。

余出天听到这话,不由得胸中一窒,当场竟是没有反驳的话说出来了。空灵子心中反而一阵怅然,想着:“这个师姐,原来早就觉察到了表哥与我这种尴尬的处境,她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吗?”

那陈月影又是在车帘门外笑道:“余公子,你知道你表妹肚中孩子的已怀有多久了吗?恭喜恭喜,余公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当爹的了。可喜可贺呀。”

余出天没好气道:“陈夫人,你还是专心赶驴吧,这些话还是留在肚子中舒服些。”

陈月影道:“余公子是在嫌贫尼多话的吗?唉,我呀,以前本来也是很活泼好动的,可是自从进了峨眉的尼姑庵后,天天见到那些死板着面孔的女尼,没有半分乐趣,这一憋之下,竟然是这么许年。而今,我们好不容易远离那青灯古佛,你也是不要贫尼说话,岂不是太过没趣了。”

她稍后又是道:“师妹,你以后进了峨眉派,先由我来传授你几招功夫,我这功夫,虽然没有我大哥的了得??????”她说到这里,突然声音渐渐低微,竟然没有将话说全,而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空灵子心中一阵好奇,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陈月影竟然是没有听见她的问话,没有回答,而这驴车,也是没有丝毫停留下来的迹象,仍旧是在朝前缓缓的进行着。空灵子转头看向了同样是一脸惊愕的余出天,二人正是面面相觑,都是想不明白陈月影在车帘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空灵子急忙地掀开了前面的车帘门,朝外一看,见到那陈月影愣坐在前面,手中正是摇晃着马缰,巍然不动的样子,看她的背影,好像也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事。空灵子上前轻轻地拍了一拍陈月影的肩膀,小声问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陈月影身子如是被电击了一般,急忙惊慌地回过神思来,转头看了看空灵子,道:“哦,原来是你。你说了什么话吗?”空灵子看着这陈月影脸上的神情,见到她一脸惊慌不迭的样子,不过,在她那惊慌的神情背后,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意外的惊喜之样,正是见到她稍后又是脸露微笑,上前稍稍地推了推空灵子,道:“你身怀有孕,还是进去,外面小心着凉了。”

空灵子睁着大大的双眼,眨着晶莹的眉睫,道:“师姐,你方才想什么事情想得这样入神?”陈月影急忙又是用手摸了摸脸颊,故意装成没有事情的样子,道:“哪里有什么事情,你别多心了。快进去吧。”空灵子明显感应到陈月影心中揣着欢喜的心事,只是苦于她不开口说明,看来也只有作罢,不再追问她的了。

空灵子回到车内,突然又是微微地听见那车帘门外的陈月影浅声一笑,陈月影虽然是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喜悦,但是还是能够明显听到她的声音。

余出天心中也是很好奇,转头看向了空灵子,空灵子朝他微微地摇头,示意说自己也不知道。余出天这是才作罢,心中只道:“这个陈月影,年纪也是不小的,心中想起了开心的事情,也是与那些小女孩一个样子吗。”索xìng也不再紧紧的追问,装作自己不曾听见一样。驴车三人各自都是没有再开口说话,齐然是朝着那川蜀的方向返回而去。

余梁二人哪里知道,陈月影就在方才的时间间歇内想到了温道见与张王月二人故意来称颂着自己,是避嫌着旁边的石克明,并非是有意来不理睬自己的,一下想通之后,说不出的快意受用,一扫方才的沉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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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南归(3)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余出天、空灵子、陈月影三人驾着一辆驴车,那头毛驴本是年老体弱,剩下一躯残身,行走不太利索,这一路朝着来路返回,、QВ⑤、cOm/本来来时从那小镇行到这官道岔路口是用了三天的行程,但是这一还回去,用了将近十天的时间。这三人一路南归,也是遇见了一些江湖上的游侠,多半是接到华山的无名英雄贴时就已经比其他的人要慢上了许多的时rì,所以走到了最后,陈月影坐在这车门外,也没有心思上去劝阻,反正自己不会再北上华山的了,这些江湖游侠名头又不是很响亮,想必多说也是无益,让他们自己前去那岔路口见识一番就自然知道还回的了。

这关中平原之上,路边倒是有一些村家小站,可以歇息落脚,三人行程艰难,这总算是没有饿着肚子,只是苦于这路边没有良驹出卖,只能勉强地用着这毛驴,想到快到那名叫长岭的小镇上时再转手买上骏马一路南归,这一行之中倒也是相安无事。

余出天没有闲工夫与这空灵子扯闲,每每均是空灵子上前来询问着他,相反,倒是那陈月影与空灵子二人相谈甚欢,二人虽然是有年龄差距,但是不知何故,或许正是因为这二人年少时都是顽皮好动的xìng情,这一路说起话来竟然也是有些投缘的感觉。冷落了身边的余出天,二人也是没有多加在意。但要说到这二人能够知心详谈,只怕那也是虚假,即便是空灵子多次询问陈月影上次在驴车外面想起了什么好笑的快人心事时,陈月影仅是推塞没有承认。

这rì,三人又是回到了长岭小镇的“太白仙居”客栈。那店里的小二老远就是看见了,或许他是没有见到过陈月影的僧袍模样,还以为又是一名远道而来的女尼,立马慌张地迎上前来,道:“几位客官里面请,各位这是好眼光呀,本店就是千年老店,当年李太白还在此处小歇过一阵。”他低头看见了那头前面驾车的毛驴,立马又是道,“我给你们将毛驴牵到后院上点草料。”陈月影右手一摆,道:“不用上草料了,请你直接牵上它去xìng畜场处理了,顺便再为我买来一头良驹。来,这是纹银,收好了。”说着这话的时候,陈月影已经伸手入怀,从中拿出了三锭白晃晃的白银,在这阳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店小二立马点头哈腰的接过那沉甸甸的纹银,笑道:“师太出手真是阔气。小的立马就去办。”陈月影点了点头,道:“那就快些去吧。”这时,那店掌柜也是从店门里走了出来,亲眼见到陈月影出手如此豪爽,想着:“一个尼姑,出手竟然也是这样了得,看来这也不会是好尼姑。”这掌柜虽然开的是毛利小店,但是大富大贵的人也是见过一些,心中实在是有点反感,当下并没有像别的店面中的掌柜一样来点头哈腰的迎接客官,仍旧是埋头算账。

就在这时,那车子中的空灵子扶着余出天也已经是走出了车门,朝着这曾经到过的地方看了又看,心中不免又是心生感慨之情。就是在这里,所有的武林中人就已经落入了神鹰教早已设下的招魂计划圈套之中。空灵子悠然一叹,道:“才离开这里不到半月,在再次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另又换了人儿。”

余出天听到这话,鼻子一阵酸劲涌了上来,想到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前朝诗书之词: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让人触景嗟吁短叹了。早在那余出天双脚行动不便的时候开始,身边就是由文治为他准备好了两根拄杖,权当是为了他的行动方便,当初余出天还没有领情,总是说道自己不用此物,可是现实上自己到头来还是用上此物。现今这空灵子就是让余出天拄上此物,自己在他的身边细心呵护着,以防他发生意外。

余出天双肩靠着这拄杖艰难地从这驴车上下来,抬头怔然地望向了那自诩百年老店的客栈门外现实微微地一阵观望,身边的空灵子上前好意来扶着于他,余出天却是用手将空灵子的手臂拿开,心中着实不喜欢有人将他当成了需要别人扶着走路的残疾人一般,加之自从那白衣书生说过这自负平生才学却是没有医治好自己的双脚之疾的话语时,他听见后就是与空灵子之间又加深了芥蒂。空灵子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余出天的这番表情,自然是心里能够猜出了几分,这一路之上,余出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现在看见他竟然是这样的反感自己,倒也是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意。既然他是不愿意自己前去相扶,她的心里虽然是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太过强求了,反正面前之人是没有人再能从她的身边将他抢走的了。索xìng也只是一声轻叹。

倒是那店掌柜的,心中还是记得这余出天,毕竟这才是不到半月之前的事情,加之上次在客栈之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印象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急忙就是吆喝一名伙计上前去帮忙。那店伙计匆匆地走出客栈,本要去相扶这余出天,但是旁边的空灵子上前拦住了他,朝他微微一努嘴,示意不要他来打扰。店伙计也是识趣地悻然回到客栈店里面了。

那掌柜见状也没有多言,只是看着眼前的这幕,想着当rì这行人还算是人多势众的了,可是眼前却是如此冷清稀少,不免是让人心中好奇。可是,这空灵子与余出天二人伫立在那店面门外,陈月影却是已经走进了店中,道:“店家,炒几个拿手小菜,我们吃完了还要赶路。”掌柜听见了,急忙催促着伙计下堂去准备。

陈月影坐在靠近外堂的一张方桌上,只见到店里面也是有三桌客家在那里安闲地坐着吃饭聊天,现在这陈月影一行人前来,这三桌上面的客人俱是转头好奇地看了过来。陈月影也是抬头看向这些人,众人又是急忙转开了视线,假装是没有注意到他们。陈月影心下微微地一笑,想着:“这些世俗之人难道是没有见过尼姑的么。”

那店门外的余出天发愣了少许后,就是自己拄着手杖进来的了,他表妹空灵子走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在后面照看着他。

当这余出天与空灵子坐回到了桌前,那陈月影微微地一笑,道:“余公子站在门外这样久,看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物事?”

余出天憨厚地一笑,道:“新奇的倒是没有看见,不过,陈夫人,你难道是一点也没有怀念的吗?上次我们这一行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是那样的热闹有趣,可惜现在竟然是这样地人烟稀薄呀。”

陈月影一时默然。就在这时,那身边一桌的一个少女走上前来,朝着那陈月影道:“请问这位师太,你可是前去华山参加‘降魔大会’的武林中人了?”

陈月影抬头看向那位女子,年龄约莫二八方岁,生得樱唇小口,面若桃花,极为清丽动人。陈月影方才没有多加注意这店中的众食客的样貌,现今一看,心下也是不得不称赞道:“好一个标致的女孩儿。”当即就是点头道:“这位姑娘是要去华山的吗?”

那少女盈盈一笑,道:“正是,我的夫君离家去了华山,说是参加什么降魔大会的。我这心里老是放心不下,就带上几个家丁,前去寻找他的了。”

正是这时,那少女方桌边的一条大汉也是走了过来,朝着陈月影合手一躬道:“这位师太,我们是渝州‘宝剑山庄’的人,我们家少主心慕豪杰侠士,广交江湖好友,听闻这‘降魔大会’即将在华山名山举行,偷偷下山去了华山,我等奉庄主家母之命前去将他寻找回来,可是千万不能有什么大意的。这位是我们少夫人,心中关心少主人,也是一同前来了。”

陈月影抬头看向那魁梧汉子,听到他们说是渝州的人,心下便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情,当即就是问道:“敢问二位所说的‘宝剑山庄’主人可是姓康的那位外号叫着‘剑啸浪子’的呀?”那少女闪动着双眸,脸sè神情立马显得极为地惊讶,只见到她忙着点头说是,而她身后的那魁梧汉子却是开口说道:“什么‘剑啸浪子’,老主人因为这个名头早就驾鹤西归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也不想在江湖上有什么名气的,这都是历史往事,不提也罢。”

陈月影点头道:“这件事情贫尼也是听闻过一些的。原来二位果真是康家的人,倒也是江湖一脉呀。听说贵庄老庄主不幸被害之后,康家已经家道衰落,没成想到而今却是有中兴起来的了。想必是现今贵庄少庄主少年英气勃发,治理有术,康家本来就是卧虎藏龙之地,康家的重新发迹振兴,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少女听着这话,两眼已是饱含着泪花,凄然道:‘师太,你的吉言我们就多谢了。可是,我们那少主人是康家唯一的一个命根子,他生xìng冲动,这次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江湖轶事,说是华山要举行什么降魔大会,他年少气盛,听到这个消息就偷偷地离家出走了。师太,你可曾是看见过我家少主人?”

陈月影好奇问道:“你是他的妻子,他出走之前就没告诉过你一声?”

那少女听到她这一问,当即就是撇起了小嘴,嗔道:“他呀,很少跟我说起过他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他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为我好,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只是这次,他孤自一个人出去,他平时出门也是有一两个随从的,这次倒好,一个人也没有告诉,就偷偷地出去的了。让大伙都是为他着急,高堂这才准允我出来找他。师太,你可曾听说过他了?”

陈月影转头看向了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三人心中都是一时缄默,想着:“这华山举行的什么降魔大会全是魔教的替龚袭老王月招魂所用到的诡计,这姓康的前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陈月影微然地一阵沉吟,问道:“你家少主人名叫什么?是何等装扮?”

那少女道:‘他名叫康盛延,今年才是二十一岁,身高七尺,最明显的地方是他脖子上挂有一块和田产的明玉,上面篆刻着一个小小的康字。那是他们康家祖传的信物,他一定是长年戴在身上的。哦,还有,他喜欢说一句口头禅,就是‘此话似雪,此话似雪。’平常人都是听不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每每问他,他都是一笑置之。你见过他吗?”

这少女说着康盛延的口头禅时,也是学着一个书生模样摇头晃脑的念上一遍,看来是与其夫君相处时rì甚久,学他的样子也是有模有样的了。那身边的汉子插口道:“公子此话是有深意的,凡夫俗子岂能是明白公子的话中含义。”陈月影皱紧了双眉,想着:“如此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果自己有幸看见的话,一定会过目不忘的,只是可惜,却是锉缘没能够见上这位公子一面。”

陈月影转头与余出天、空灵子二人相视一怔,心下均是暗叹可惜可惜。空灵子这时好奇问道:“这位大叔说到令公子的口头禅另有深意,不知是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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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南归(4)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那汉子一时怔然,胡乱一笑,道:“多话了,多话了。全\本\小\说\网没有什么意思,小姐不要奇怪。”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少女,那少女正是一脸好奇的转头看着他,想必是她也不知道那口头禅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是巴不得汉子能够将话说完,现在见到他又闭口不说的了,少女微微地一笑,掩嘴笑道:“呵呵,二叔,你也是不知道的,就别在这里装着知道的样子。”

那汉子将头朝上一扬,看他那神情,正是要出言反驳的时候,突然一瞥眼看了看身边的陈月影众人,硬是将yù将说出的话生生憋住的了。那种神情看来倒也有几分尴尬与可爱。空灵子见他不愿意说,知道是自己多嘴了,忙着低头假装没有发现这康家二人的拌嘴。那少女这时又是转过头来看向了陈月影,见到她始终没有说到他们到底是否看见过自己夫君,心中又是一阵失望,转头看向了旁边开口说话的空灵子,道:“这位姐姐,你想必看见我家少爷的了?”空灵子抬头看了看她,摇头一声苦笑,道:“这位妹妹,我没有看见你的夫君。实在是抱歉。”

那少女听到这话,大是失望,突然稍后又是见到她灵光一动,笑道:“哎哟,你看我们这样笨。该打该打。姐姐与师太也是将要去华山的,想必是少主人走在了前面,所以你们也是没有遇见他的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陈月影,道:“这位师太一定是江湖中人,你能否带上我们一道前去华山看一看这场江湖大会?我也好顺便找到我家少主人。师太,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只见到她一脸楚怜凄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见了就心生怜惜,心疼不已。

陈月影心中也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个可爱美丽的女孩请求,但是这华山之行是万万不能够前去的了,当即还是忍痛摇头道:“小姑娘,我不是去华山的。你们找错了人。”

那少女听此一说,微显失望,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大汉。那汉子也是一愣,稍后见到他道:“少夫人,我看他们有可能不是什么武林中人的,我们走吧。”

那少女也是朝着陈月影众人微然躬身致谢,二人正是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那余出天说道:“你们还是快马加鞭华山找你们少主人。”

那少女微一错愕,转身又是看向了余出天,余出天抬头看了看那少女,道:“如今去华山的人多半都已经去陪魔教老王月了,你家少主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但是要快,一定要快,将他从半路之中拦截下来。”余出天不忍心看见他人被害,所以据实告之,希望能够挽救一位少年人的xìng命。那汉子忙着上前,急忙问道:“公子此话何意呀?莫非你的伤势也是魔教妖人所害吗?”

余出天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以为自己双脚不便也是被魔教中人所迫害的,当下心中一阵感慨,道:“我的伤势与此事无关,我向你们说的句句是实话,如果你家少主人没有赶到华山,而在路上就遇上那些魔教中人的话,生命极是危险。即便是到了华山,只怕也是xìng命危险的呀。你们还是快快去追你家少主人吧。”

那少女眼见着余出天说话甚是严肃的样子,心里立马也是惊慌了起来,当下不敢怠慢,急忙拉着身边汉子的手臂道:“二叔,我看这位公子所言属实,我心里很是担心,我们快赶路前去拉住公子吧。”

那汉子也看出了余出天的严肃表情,根本不是作假能够装出来的,只见到他当即拱手朝着余出天道:“公子好意相告,张某记住公子的恩情了。如果张某有幸能够在半路之上拦截下我家少主,张某必定会登门拜谢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余出天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人,xìng命攸关大事,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大叔此话严重了。你们还是快快前去寻找你家少主人吧。”

那汉子点了点头,道:“公子仁心,张某记住了。在下姓张,名张魁,这是我家少夫人,是我的侄女,名叫张玉莹,二人再次多谢公子相告。公子记住我们就是渝州‘宝剑山庄’的人,以后如有难处,山庄随时欢迎公子驾临。咱们后会有期。”

那张魁匆忙之下拿出一锭白银,高声喊道:“店家,结账!”那张玉莹也是朝着余出天微然拱手道:“多谢大哥的话。”二人然后转身,急忙地朝着外面走去的了。

余出天低头下来,心中想着:“这魔教中人一次xìng招魂,不知要害死多少的武林豪杰!”

陈月影在旁微然地一笑,道:“还看不出来余公子倒是侠骨心肠,慈悲之心。与这些萍水相逢的路人也能够如此好心帮忙,唉,只怕呀,那姓康的小子也是命归地府,他们二人前去的,只是替他收尸的了。”

余出天一声苦笑,道:“魔教作孽,必定会自有报应的。”陈月影转头看向空灵子,见到空灵子此时也是一脸怪怪的眼神看着旁边的余出天,悠然地听见她一声叹息,道:“表哥,你忘记了。你的连大叔也是魔教中人呢。”余出天听到这话,微然一愣,随即一声苦涩的一笑,想着:“连伯父他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中人吗?”明知道这是不可面对的眼睁睁地事实,但是余出天心中还是抱有一丝饶幸心理:“连伯父或许不是真心在魔教之中,而是一心另有目的的。”

空灵子见到余出天没有说话,知道是自己的话语触动了余出天心中软肋,当下也是不再多话。陈月影自然是看出了这二人的心思,微然地一笑,三人又是一阵沉默。倒是那客栈当中的另外食客,听说华山武林大会很是危险,片刻之间,都是走得干干净净,好像这些人全都是身关自己,不容逗留一般。

就在这时,那店家已经将余出天三人的饭菜准备好了,当下端了出来,口中接连带着一阵吆喝之声。三人没有多加理会,让店家将饭菜放好,静静地吃了起来,倒是那店小二,正是上次空灵子见到的那位在厨房外面与一名乡下少女约会的那名伙计,他也是认出来了眼前余出天与空灵子二人的样貌,好生奇怪,接连开玩笑问道:“咦,这不是上次那位兄弟吗?怎么不见那老师太与另外一个小尼姑呢?”

空灵子只道:“闲话少问,你就只管上菜。别的事最好不要多问。”空灵子想到他与他那出身卑微的乡下姑娘之间的情事时心中就是有点怨气。那店小二吃了个闭门羹,怏怏然地下去了,嘴中还在小声嘀咕着:“不就是问一声嘛,干嘛这么神秘莫测的。还生气呢。”

没过多久,三人饭菜填饱了肚子之后,那另外的一名店小二已经将骏马买来了,一看就是一头高大威武的好马:鬃毛挽疏,神情健壮,果真是俊逸非凡,当得起马中极品。那陈月影微然地视之一笑,道:“这家客栈当真是服务周到。”等着那店小二将骏马套在了马车前面的枷锁之后,三人将所有的账目结算过后,眼看天sè尚是清明,就没有留在客栈,匆忙地坐上马车,继续朝着南方一路南下。

当初出川入秦,空灵子与余出天各自还心中怀揣着往事,憧憬着即将见到那武林盛会,是何等地壮大威严,让人好生向往。但是时过境迁,如就是片刻须臾之间,美好的景象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一场泡沫,没有想到当初的一行人马,虽说不上热闹风光,但是一看现今处境,当真是倍觉凄凉,故人已逝,山岳依旧,怎能不让人心中感慨!

空灵子亲手抚摸着自己身边那太虚子的亡骨,心中也是思cháo起伏:“我这一路南下随着英灵子前往峨眉,不知道是对是错?这个太虚子老尼表面上是我的受业恩师,可是她却就这样撒手人寰,我这以后再峨眉山上得就依靠着这英灵子的了。”余出天却是心中想到自己的私事,不由得又是苦恼万分。

骏马当先,辘辘声响,穿梭到了山崖之间,让人心中好生寂寞。这蜀秦交接之地,当真是崇山峻岭,试想当rì李白写下的那首千古流唱的著名诗词《蜀道难》,来形容这出川的艰辛,真是一点也不过分。巍巍大山,挡住了山川秀sè,郁郁丛林,遮住了蓝天白云。

空旷的山林之中,那清脆悦耳的鸟鸣之声,显得又是那样的浩淼深邃。余出天坐在这马车之中,只有此时此景,才能够让他心生感慨:“如果自己的没有脚疾,自己的父母仍是健在,自己还能够与静儿相会,一家人住在这空旷的山林之中,那该是多么的惬意逍遥!”余出天怔然地听着外面鸟叫出神,心思没有留在这里,早就随着外面的清静之美而飞跃了千里。

如此行得过了几rì,三人总算是又再次回到了川蜀之中。三人一路劳顿,看见了客栈酒楼,又是回去好好休息了少许,就是这般,渐行渐近,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着,他们与来路一样,是穿过陕西南部的安康,途经川蜀北面的巴州、阆中古县,yù往顺庆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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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停留(1)求点推求收藏求打赏

(今天工作太累了,就提前上传了这一章。全本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就这般地在路上行得了几rì之后,这rì,三人终于是远远地望见了那前方的嘉陵江水。余出天隔着窗帘,朝外展望,心神为之舒缓,想着:“还是这嘉陵江的水看起来终究是那样地清澈透底的,比起这世道上险恶的人心来说,不知又是强上几百几千倍了。”

正是心神摇晃之际,看见那空灵子也是转头看向了那车帘门外,怅然一叹,道:“表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都是调皮,曾经还到这江里游泳嬉闹。那时不知是有多么的开心呀。”

余出天一时愣然,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

这时,那车帘门外的陈月影笑道:“你们夫妻二人见到了这熟悉的江水,是不是又在乱生感慨的了。这也难怪,即便是我,看见了这些旧景,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呀。”

空灵子在车内笑道:“师姐,你又不是顺庆府的人,这里也会有什么旧景呀?”

陈月影道:“我虽然不是这里的当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是毕竟也是这里的一位匆匆过客,你可不能以我是外地人而就说这里没有我熟悉的旧景的了吧。”其实空灵子与余出天何曾是知道,就是在这顺庆城内,陈月影遇上了大哥温道见,然后才是与他一道同往那陕西华山,这温道见答应了张王月的要求,一心来到这里本是要看一眼当地风土人情,看是否魔教势力能否在这里生根发芽,温道见正是没有头绪的时候,这时他的旧相好陈月影早就以飞鸽传书的方式,通知了他前来这顺庆城,不然这二人也不可能是人海茫茫地在这异地相遇,逐然又是结交为伴,共谋心中所想。所以这顺庆城,对于陈月影来言,也算是一个曾经与自己失散多年的情郎相约一见的情地故乡,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会轻易忘却的了。

空灵子微然地一笑,道:“师姐说得是,师妹说错话了。”

这时,远远地听见那船艄渔翁高声一阵吆喝,见到那老翁长长的一根鱼竿,正是起钓稍后又是重新垂钓等候着鱼儿上钩。那车帘外面的陈月影见之呵呵地一笑,道:“这时怎么样的一个老年渔翁了,自己孤自一个人在那江边石墩上面垂钓,还有心情还放开歌喉唱歌,难道就不怕把将江中的鱼儿吓跑的吗?”

车内的空灵子道:“师姐,你以为老人这是真的在钓鱼吗?”

余出天听到这话,也是转头好奇的看向了身边的空灵子,心中亦是想着:“老人手中拿着鱼竿,正是悠闲地坐在那里摆弄着鱼钩,不是钓鱼那又是做什么。”这也难怪,余出天本就是出生在这富裕之家,很少出门看到过这些场景,自然是不及从小嬉笑好玩的空灵子到过的地方多。

当即听见陈月影问道:“师妹,老人不是钓鱼,那坐在那里是做什么?”

空灵子道:“我已经看见他再次垂钓起码也是有十年左右的了。那个老伯父呀,他不是在钓鱼,是在钓心。”余出天与陈月影均是齐然惊愕,同时惊道:“钓心?”

空灵子笑道:“正是,老人家在那里钓心足足有十年了,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是钓心,现在看见了,心中不知何故,晃然间竟是明白了。”

陈月影道:“难道此老翁也是在效学那姜太公吗?”空灵子读书不多,不知道谁是姜太公,反问道:“师姐难道还认识一个钓心的姜太公?”

余出天在旁边道:“姜太公是古时候的人,他有一身才学,却是难遇明主,整rì坐在渭水河畔垂钓。表面上看是在钓鱼,却是在等候那个赏识他才华的明主。难道这老翁也是一位不出世的奇才?”

空灵子听到余出天在旁边这一解说,心中才是恍然一悟,笑道:“哦,那就不是与他一样。这个老人,嗯,让我想一想,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曾经贪玩跑到这里来耍过的,那时我听说他有四十三岁了,现在十年过去了,他就五十三岁,你看他仅仅才是五十三岁,就已经是满头须发俱白,面容憔悴不堪。唉,看来,他这十年的钓心也是没有收获的了。”

余出天点了点头,道:“他一直坐在那石墩上钓鱼钓了十年?”

空灵子转头看了看他,微微地一笑,道:“你很好奇吗?他钓鱼是有十年了,但是并不是一直就在那石墩上面。”这时,那车帘门外的陈月影也是一把勒紧了马缰,当即就是停留在了江岸边,举目远眺着对面的垂钓老人,心中也是好奇,想着:“如果此人真是有一身才学的话,我看他这样失意落魄的样子,定然是仕途不顺,我何不将此人推荐到大哥的帐下,好将英雄有用武之地。”她想到这里,就是心中一阵激动,当即问道:“师妹,你就不要卖关子的了,你就直说吧,那老人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空灵子道:“师姐,看来你对那人也是很好奇呀,既然你们二位这样好奇,那我就来告诉你们。”这时,听见那对岸上的垂钓老人又是高声歌唱起了一曲童谣,听来却没有丝毫的欢快之意,反而是有无尽的思念味道。

空灵子道:“这位老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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