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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公国》


第一章:落魄的另类法师

希望与坚持的融合,智慧与力量的碰撞,“力量”在实干与坚持中累积,“智慧”在不同视角的对比中产生,当你被别人“承认”的时候,你就拥有主宰他人命运的能力,看书中“主角”如何运用【昔日】的“智慧”,积攒出撬动格局的力量,进而扭转人族继续沦丧的命运】

纳森大陆,这是一片多种族林立的生存空间,无数的种族在这片大陆上挣扎消亡,更替不断,这里兴盛着严酷的阶级统治,无数的种族、个体都在上演着统治与被统治,权利成为了所有种族的精英们追逐的最终目标,而这过程中永远不缺乏腥风血雨。

人族纪元一百四十五年时,人族在繁育之地诺森平原上建立起的第一个王国----铜谷王国,进入了它诞生的一百六十周年,这是人类在这片百族林立的大地上建立起的唯一的一个国家。

这也是不幸的一年,因为这一年,铜谷王国在与半兽人联盟的长达八十年的拉锯战中战败,王国的精锐及贵族军队全线溃败。无数的有名有姓、底蕴深厚的家族在这场溃败中消逝。

半兽人联盟大军一路平推,大量的人族城镇陷落,无数被俘虏的人族不是被坑杀,就是被贩运回了半兽人发源地--泽拉斯大森林中,圈养成为奴隶。他们世代被半兽人们奴役,为他们劳作、同时也成为这片大陆上的【商品】---奴隶。

人族纪元一百四十八年,苟延残喘的铜谷王国全境被占领。这个历经过无数腥风血雨的种族,在挣扎了数千年,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一丝【元气】被击溃了,人族至此也被打断了脊梁。

在这个大陆上,战败者的下场从来都是凄惨的,无数不愿意被奴役的贵族们带上了领地里的臣民们开始了艰难的迁徒,他们的目的地---迷雾山,这是曾经的【宗主国】---精灵王庭,在危急时刻给予人族的最后一块栖息地,同时这块精灵治下的飞地也成为了人族的希望之地。。

之所以被称为飞地,是因为迷雾山并非一块富饶的地方,它是一条南北横向的狭长山脉,贫瘠的土地上无法种出足够的粮食来满足迁徒而来的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及生存空间,迁徒至此的贵族们不得不聚集力量,为种族的延续,发动了战争,以此驱逐迷雾山中的【土著们】。

迷雾山复杂的地形导致交通不便,地况复杂,山区里林立的各色的凶兽、虫人、异族等也给贵族们的统治带来了莫大的障碍。但别无它路的人族,只能在这里挣扎着,忍受着饥饿、战乱、与土著仇视,在尽力适应着艰苦的环境的同时,还要不断的对精灵们做出各种妥协,因为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买来的,而是别人的【施舍】

在灭族的危机之下,人族精英们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奋起一搏的人族在战争中击败了一个又一个敌人,慢慢的将自己生存的地盘扩大,直到纪元一百五十二年,迁徒到迷雾山中的人族组成了诺森公国,一个松散、互助的联盟体再次被整合起来。

越来越多被集中起来的逃亡贵族武装力量加入了公国的贵族议会,这枚越发壮实的拳头击败了迷雾山中的一个又一个原始土著,并将他们驱逐离境,一座座人族的城镇在联军的身后,缓慢有序的拔起

人族纪元两百五十年,诺森公国的北境中,天气并不好,故事便从这儿开始:

春雨如牛毛,像针尖般的洒落在尚未恢复生机的大地上,淡淡的水雾笼罩着山峦中的小镇。

红叶镇,迷雾山中一个名声不响的人族聚居小镇,受制于贫瘠的土地上物质供给,其常驻人口不足五千,因小镇特产的红叶树,其材质极为坚硬、被大量的用于军械等地方,故名“红叶镇”。

正如大多数的人族城镇都显得杂乱无章,红叶镇也不例外。

小镇的外围防御墙是本地的山岩砌成的,一开始并不高,但是在多年的保养与加固下墙体也越发的高大坚固起来。

小镇的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坚实的门楼,往日镇门口都会守着一队全副武装的民兵,负责维持次序和警戒。

覆着在镇门身厚重的城门上,有两座用红原木搭建成用来瞭望的简易箭楼是用来预警和瞭望的,但此时却没了人影

越过城墙,便可以看到红叶镇上两条还中看的碎石主道,生活在这儿的人们都清楚,只要雨儿稍微一大,它就会变的泥泞。

两条主道的中央交汇处便是红叶镇标志性建筑,小镇的权利中心————执政厅,这也是小镇内唯一的一个石质四层小楼。

平日小镇里掌权者的贵族老爷们都会待在这里议事,小楼的周围耸立着小镇的权利机构,如:治安所、监察所、民兵营、监狱,领主城堡、贵族府邸等。

除了这些稍微别致的建筑外,红叶镇里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简易木屋。即便是一些商铺也是夹杂在主道两边数量众多的简易木屋群中,毫不出彩,从侧面也能看出,小镇上商业并不发达。

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小镇,在此时稀稀落落的春雨中更显清冷。

在杂乱的平民区中,往日早已到镇外伐木场上工的老霍尔,此时只能在自家不大的木屋中坐立不安。也许是累了,最后依靠在门框边,满脸心事的打量着门外寒气四溢的冷雨。

和大多数小镇上的居民一样,木屋不大,摆设也很简陋,除了一张老旧的木床躺着东墙的木窗下,也就只剩下一张木桌,两个矮凳,三个木箱错落有致的摆放在屋中的拐角处。就算是这些物件已被擦的一尘不染,也仍然遮挡不住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此时木屋的中央支着一个吊起的铁锅,铁锅的下面放着一个炭盆,几段劈柴支在炭盆里熊熊燃烧着,呛人的烟味混杂着从铁锅里冒出的热气,淡淡的弥漫在整个木屋中。

火堆旁坐着一位内着色泽沉旧的麻布衣,外披羊皮袄的少年,只见他一边拨弄着炭盆里的劈柴,一边不不时的搅动吊锅。

男孩一头大众乌黑的短发,应该有些时日没洗了,显得有些油腻。一张被火烤的红彤彤消瘦的脸,怎么也彰显不出男孩的清爽。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眨动着,倒显得十分的灵动,其嘴角被紧紧抿成的弧线,若隐若现的映射着男孩的坚毅。

老霍尔身上满是补丁的【亲子装】,彰显着家境的状况,【老男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不时焦躁的用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揉搓着脑袋上乱乱糟糟的金发。

生活的不宜加之岁月的摧残,给【老男人】留下的只是满脸的沧桑与额头上再也抚不平的皱纹,只见他举起有力的大手,狠狠的砸了一下门框,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焦躁。

“砰”的一声响动,吸引来了一旁在折腾吊锅里食物的男孩。

一向神出鬼没的大黑狗,恰好在这时从烟雨蒙蒙的屋外露出了身影,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风骚的正要跨上门檐下的台阶,被这一响动惊的脚下一滑,顺势跌倒在泥泞中,等其站起来的时候,光顺的毛发早已沾染的泥泞不堪

在大黑狗极为人性化的哀怨的眼神中,男孩麻利的从屋里舀了几瓢水给大黑冲了冲。

变得老实起来的黑狗,在屋外老实的抖了抖水,便溜进屋中,蹲在火堆旁一边烤着火,一边将视线来回的在门边的老霍尔和自己的【小主人】身上切换。

男孩将视线落在大黑狗身上后,满脸无语的道“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看到大黑狗哀怨的眼神更加的浓郁了,莫里及时的收住了自己的嘲讽

老霍尔满脸无奈的看着男孩与狗的互动,嘴角也翘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事实上,这个男孩自是自己从镇外的流民营中领养而来的,虽然领养男孩的目的并不【单纯】,很快,男孩用他的聪明伶俐【征服】了老男人残酷冰冷的心。

自从人族迁徒到这块贫瘠的山脉中后,饥饿、困顿就始终没有离开过。在这个饥荒肆虐的年头,可没有人会随便去领养一个半大的孩子,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处于能吃无用的状态。

不过,男孩的聪明伶俐慢慢诱发了一个老男人的父爱,虽然,通常父爱有别与更加柔和、贴心的母爱,但却更好的促进一个孩子的生存自立的能力

莫里是眼前这个领养自己的中年男人为自己取的名字,事实在领养之前的不久,男孩有一个古怪的名字---李杨,老男人觉的不好听,便又取了一个。名字只是随意起的,也没有特殊的意义,更没有所谓的姓氏。

姓氏在在这个世界中大多数种族中也只有精英、亦或是贵族能拥有,家族的传承需要它,它因此也会变得更有意义,对于平民而言,传承是昂贵的,故而他们只需要一个能称呼与辨别的名就可以。

今天的老霍尔有些【狂躁】,莫里能看出来他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一个行踪诡异、但行事与常人无异的老男人总会引发一些人的好奇心。

自从这个老男人收养了自己后,男孩便敏锐的发现了这个【中年】男人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秘密对朝夕相处之人来说,一般是无效的,所以在留了心的男孩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又一个线索暴露了出来,被有心者串联了起来,然后,老男人的伪装便被拔了个通透

沉着稳重,遇事不慌是老霍尔惯有的性格,这也许是所有上了年纪的人【磨】出来的特性,也是一名伪装者必备的素质。

如今就单单这一早上,这个男人便将身上好的性格、习惯完全丢掉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里在心里默默的猜测着,事实上在这般敏感的话题上,有自知之明的他从来不会主动去问。

但男孩仍旧忍不住好奇,默默是猜测着“也许很可能和他隐藏多年的身份有关”

想到这儿,男孩的心底不禁的升起了一丝担忧,毕竟和危险份子在一块儿待久了,神经质般的警惕为成为生活中的习惯

老霍尔是一个匠人,在镇外的伐木场工作,属于木工种类,工作强度虽然并不轻松,事实上在红叶镇上没有一种工作是轻松的,不过收入倒是与其他人比起来还不错,这得益于自己的养父识字,准确的来说认识精灵文字,这对于文盲遍地都是的红叶镇来说,多少算是个人才。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表象身份,他的真实身份则是野法师,这已然是老男人对男孩变相坦白的事实。

对于身份不简单的老霍尔来说,自己的养子的身上也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例如乐观、坚韧、自律的性格、变态的学习能力、洞察能力,怪异却清晰脱俗的想法都在时刻不停的挑拨着自己的好奇与疑惑。

随着时间推移,最终老霍尔得出了一个让自己哭笑不得的结果,这个小家伙竟然也是个【伪装者】,他能说会道却从不与人真正的交心

【乐观】这是老霍尔极为羡慕的一种心态,但却不是这个世道里普通人家里的孩子该有的东西,他们警惕、木讷、愚笨、悲观但却不乏坚韧。

在这样的征伐不断,世道不宁的世界里,天灾人祸会让很多人在下一瞬间失去所有,这甚至也包括贵族,所以乐观就显得有些多余。

最起码在诺森公国中,大部分的人都在与饥饿、恐惧、死亡做斗争,人们只有紧绷着神经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而神经兮兮的人又如何能乐观的起来呢

不可否认,当某一种气氛持续的占上风的时候,它就具有了传染性,乐观就是男孩传染给自己的一种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为此老男人开始对男孩有了一种期待,期待男孩能【赋予】自己更多的东西,当然老男人也知道对等的输出,才能换回持久等价的回报,所以扫盲在其深思熟虑之后,被他提上了日程

但很快他就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男孩接下来疯狂的从外界【汲取】营养,展现出来的变态学习能力,不但把自己吓坏了

希望是非常广义的词汇,大多数人在看到希望的时候,通常会尝试性的投入,只要有一丝回馈,投入的力度就会加大。

传承对于老霍尔来说就是一种希望,豁达、高尚的为师者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将所给予的传承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这一点上,作为导师的老霍尔毫不吝啬

老霍尔在抚养莫里的第二个年头当男孩熟悉了精灵通用文字后的一天夜里,他悄悄的对男孩说出了的秘密---伪装者的身份,一位被精灵王廷打压,同时也是被现今人族不认可的身份----野法师。

莫里只是沉默了一会,便极为配合的自动提出了要学习魔法知识的请求,男孩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保守住这个秘密的最佳的方法,那就是成为这个秘密的一部分。

男孩配合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拒绝之后的忐忑境遇,同时,他不可否认好奇心这个极富作死的念头也在怂恿着自己。

学习是需要一定天赋的,这在自己曾经更小的时候就知道,学习魔法同样如此,而且更加苛刻。

当好奇心渐消之后,男孩的内心便开始顾虑重重了,因为现在的野法师的身份已然今非昔比了。

往昔这个尊贵异常的身份已经沦落到不被大众认可的地步,它不但会被精灵王庭及其合法化附庸种族势力打压,甚至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个人可以拥有一时的幸运,但大多数的时候,你会发现他的孪生兄弟-----霉运,一直在纠缠着你,幸运也许会改变你的生活轨迹,但霉运同样能如此。【如果你不能永远的保证自己时刻拥有好运气,最好就别轻易的“惹事”】”

这是老霍尔的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这也是有过一些经历、上了年纪的【老人】的宝贵【经验】。

野法师的遭遇、老霍尔有过亲身经历,从他的倾诉中,男孩清楚一旦踏入这个职业,坎坷不安便会伴随着自己的一生,除非离开迷雾山人族的势力范围,甚至是精灵的势力范围,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否则你永远只能是一位忐忑的伪装者。

随着从外界汲取的常识不断的累积,男孩只能对大陆上两大霸主之一的精灵的势力,及它附庸的种族数量望而却步。

据老霍尔说,野法师不被认可的最大原因来自于精灵与大部分人族腐化的贵族

人族成了逃亡种族后,为了获得一块牺生之地,不得不再次向精灵们做出巨大的妥协。

作为精灵曾经的最大附庸种族,有过短暂的独立史,而作为长寿种的精灵们可没有短生种们那般的健忘,他们更喜欢从铭记中汲取教训,回顾了人族独立时期的种种黑历史,自然得多加【照顾】。

很快,精灵的当权者们愤怒的发现回归精灵制下的人族仍旧没有失败者应有的【安份】。

为了更加有效的管制这个种族,他们不得不摧毁萌芽了自己种族独特的知识传承的群体---法师。

而可笑的是这个群体最早是精灵为人族培养出来辅助精灵管理人族的,经过数百年的放养,他们成为了脱离王庭附庸体制束缚的利刃。当人族再次回到【起点】的时候,仍然被保留下来的独立意识自然是精灵们不愿意看到的,他们需要的是顺服,而不是在顺服中继续萌芽它的独立性,然后产生反抗意识,脱离附庸体制,然后成为挑战两极霸主的预备者。

人族定居迷雾山后,精灵收回了法师尊称权。至此以后,所有没有通过【专业】精灵洗脑式教育的人族法师,就被定义为野法师。

这一法令在时间的推动下,伴随着在铜谷王国末期成长起来的法师们一个个老去、消逝、以及贵族们的不断妥协下,明面上诺森公国的人族慢慢的失去了自己培养法师这一职业的能力,而有着被精灵教育【出身】的新人族法师群体,在精灵的扶持下迅速的成长着,并以捍卫【正统】与其伴随而来的【权利】而排挤、取代老旧者。

这个被阉割过的新兴法师们群体从原来的敌视野法师的程度,在精灵们的【运作】下,成功的在余后的百余年里迅速升级为了【仇视】。

所有的野法师都知道,精灵们想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彻底的冥灭其意识形态

如今的这个新兴的法师群体不但已经为精灵们牢牢地抓住了一部分人族的统治权,同时也成长为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新兴的贵族势力。

他们排斥着一切的【守旧】势力,野法师更是被他们视为潜在的威胁。所以对于打击野法师,挤压他们潜在的生存空间,他们表现的比精灵们更加积极。

为了打击野法师的生存空间,他们配合精灵与人族的一些亲精灵派系的贵族在这一百多年里,不断的以小刀割肉的方式,颠覆了野法师与守旧派贵族议会成员的地位,并且发布了一系列越来越严厉的法令,例如十余年前发布的一条专门针对野法师的法令“发现并捉到野法师后,发现者有权予以逮铺,甚至是格杀,要知道法职在任何一个族群中都是精英,亦或是无冕贵族”。

高压之下,野法师的生存环境越来越艰难,其身份便成了灾祸之源。

这使得人族的法职向着两个极端的方向发展,拥有受过精灵教育出身的法系职业者们的身份变得更加尊贵,而传承于旧王国时代的人族自身的【野路子】出身的法系职业者就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只能活在【地下】。

通常在面对不公平待遇的时候,人们只有两个选择---接受,亦或是反抗,而越是有能力、优秀的人,其反抗的意识就会越强,显然野法师群体不但掌握着知识,更掌握着非凡的力量,不甘之下,选择反抗亦是理所当然

言归正传,让老霍尔失望的是莫里的魔法天赋在历经各种考验后,得到的预估的结果却不理想,按照老霍尔的预判,在魔法造诣上莫里终其一生都可能不会有太好的表现,也许这一生最高的造诣也只会卡在资深魔法师等级之前,这对于一个野法师来说是致命的。

当然魔法职业和所有的职业的等级划分都差不多--觉醒--资深--大师---资深大师--英雄--资深英雄,高等级对低一等级拥有绝对的压制,这种压制通常可以用数量对比,也就是一比三,当然这只是大陆上通俗的一种讲法,在莫里想来这应该是在公平、同等条件下对战下得到的数据。

至于非公平条件下的对比数据,自然就复杂了许多,并不能简单的概括,至于能不能越级挑战,显然不是莫里现在所关心,毕竟自己顶多算是一位见习级别的接触者而已

而接下来的三年多的时间里,莫里在魔法的造诣果然如老霍尔所预料的那般----一直表现平平,此时的他只学会了深度冥想术,至于其他方面则再无长进。

第二章:秘密

老霍尔神情复杂的望了一眼,坐在火堆旁摆弄着大黑的男孩,焦虑的情绪被昔日的理智慢慢的抚平:“组织里出现了一些不好的情况,我需要尽快的去处理,时间很紧”

男孩依旧低头沉默,这近五年的时间里,老霍尔虽然给予自己【授业】,但却从来不愿意和自己谈论所谓的“组织”,但是在红叶镇里生活了好几年的莫里,大致能猜到老爹嘴里所谓的组织是什么?

也总能听到一些关于野法师的事物与品论,因为他们总是以麻烦缔造者的形象出现,将平静的小镇搅得人心惶惶。

虽然从感情上来说,自己更倾向它是好的,但当所有的舆论都站在它的对面,一边倒的黑化他们的时候,身在其中的人很少能做到不人云亦云,客观、公正的的辨别出一个事实的真相。

不可否认,这些年来野法师的一些做派,越来越让莫里从心底生出了一丝抵触的情绪,虽然他知道看事物不能太片面,就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但同时男孩也偏激的认为,坏人多了,好人自然就会少,毕竟一个组织里的【气氛与环境】对人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什么时候走?危险么?”

老霍尔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事实上,莫里很清楚野法师干的事情就没有不危险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因子。

老男人只是面无表情、沉默的盯着屋外的细雨,烦躁又再度渐升。而不失理智的莫里皱着眉头,用劝慰的语气质问道“安稳的生活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加入所谓的组织?”

老霍尔眼神深邃似水的打量着莫里,随即轻叹了口气,悲哀中夹杂着不甘与无奈:“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适应你说的那种生活”

|“当年我跟随老师学习魔法的时候,可不会预料到我们的【身价】会掉落的如此不堪,如今到这般【田地】不是谁都愿意甘心被埋没的,我辈数十年如一日的钻研,到头来可不是为了区区的“不甘”这两个字”

“野法师的生活,你不懂,也没经历过,当你看到往日的伙伴,一个个吊死在你的面前的时候,无力与恐惧会让你抓住任何一个能给你安慰性的东西,哪怕是一根枯草也会被紧紧的握着”。

打量了一下男孩的表情,老霍尔收敛起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的道:“更何况,这个组织除了能给予我安全感,做事情也算是有底线外,最重要的是我还是其权利的即得者”

说到这儿,老霍尔望着低首的莫里,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现在不会明白拥有【特权】的滋味,但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劲,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说的话,与权力的诱惑力”

莫里低下了脑袋,尽量的不让老男人看到自己脸上的不屑,权利的确很迷人,但有过一世经历的莫里更加惜命,如果要靠【赌】自己的命去换取,莫里并不认为值得。

也许在这个战乱纷飞世界挣扎中的大部分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就是莫里心中另类的想法---生命凌于任何利益之上。

不过,在战乱纷飞的年代,生命又何尝不是贱如草棘呢

也许,自己总有被这个世界的残酷【同化】的一天,但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现在自己还深受前世的世界观与价值观影响

当然傲娇的莫里潜意识的认为,除了赌命外,自己还有其他办法能让自己晋升到贵族阶层,那就是他拥有着一个与他人分享的【秘密】与比别人多上一个世界的更宽泛、超前的见识,这也是他不愿意拿命去拼的原因。

陷入回忆中的老霍尔叙述道:“我的老师是铜谷王国末期的法师,我清楚的记得,那时作为一个法系职业者的风光,与应有的【地位】,虽然那时已然受到打压,但我们的地位依然是合法的”

“但现在我们这些所谓的【野法师】哪还有什么地位可言,竟然落魄到了连流民都不如的地步”

“不单单是我一个人不甘心,这样的人在组织里多的是,我们只想拿回昔日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想清洗身上的污名,所要的并不多”

老霍尔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了拳头,样子就像是被一位强壮的不可力敌的强盗光明正大的抢走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愤怒中又带着无奈。

“但却很难”男孩沉着声刺耳的提示声音绕老男人在耳边,依旧低着头的莫里没有去看老男人的脸。

男孩猜测着老男人的表情----也许依旧是苦涩的吧。

许久后,老男人传来了不甘的回应:“人活着,总该给自己一个希望,不是吗”

男孩诧异的抬起头,盯着老男人苦涩、不甘的表情,【愤青】这个词不达意的字眼从自己的心底升起,但却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男孩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虽然极为同情如今的老霍尔,但岂不知【昔日】这个字眼是多么的【刺眼】,世上有多少人正是因为还在留念辉煌的【昔日】,憎恨如今的【不堪】,才会生出如此大的落差,进而产生如此之大的【不甘】,从而不惜铤而走险的踏上一条不归路呢

莫里前生历经人事繁杂,并不像他如今的年龄那样,看起来的那般稚嫩,他知道人心是复杂的东西,而所谓的组织也不过是一颗颗难测的心,用一道道规则枷锁串联在一块组成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他是极为脆弱的。

毕竟,老霍尔所在的组织是不能见光的,而通常不能见光的东西的生命力大多不会和【坚韧】联系到一块。

更何况在利益面前,很少人能够坚持本心,背叛一个人的过去与自己的良心,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就看有多大的利益去诱惑了,这对一个并不合法、且陷入窘境的团伙来说,是致命的。

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一些个年头的男孩深有感触,前世的一些东西,就算到了如今这个世界仍然适用。

不能否认曾经的世界观依旧在影响着自己,但莫里知道这个世界的处事之道,它依旧剥离不开【利益】与人情的【牵绊】

老霍尔彻底恢复了平静,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倾诉,让他发泄了一些压抑,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的欲望。

自己能理解老霍尔的不甘,但也只是理解而已。毕竟,当一个新兴的阶层兴起时,就必然会有一个老旧的阶层倒下,在莫里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不想评说这个已然倒塌了的阶层,因为胜利者会帮助世人评说他们的功过是非。

而权力从来都是自私的,在放大自己手中的权利的同时,必然会缩小其它人手中的权利,权利的蛋糕只有这么大,你多就意味着我少,这也意味着权利的角逐从来都是血淋淋的,老霍尔所说的哪一点又何止真的是不多。

如今的莫里,只想平安的度过这无力的【虚弱期】,自己也有自己的一些理想与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最起码要安逸一些、舒适一些,这继承了前世的一些安逸的情节,又有谁真的愿意在和平年代去过所谓的血腥的征途生活呢

除了野心家与无知者

莫里在想着这些,老霍尔也没有指望一个十二三岁的莫里能真的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后,老霍尔满脸复杂的向莫里问道:“你后不后悔学习魔法?也许当初我”

莫里故作轻松的道:“你知道我的脾性,好奇心有时候会莫名的战胜恐惧,亦或是,某些时候莽撞的选择,也许会造就另一个自己吧”

老霍尔抓了抓鸡窝壮的发型,艰难的拼读道:“我记得你说过类似这个意思的谚语,叫好奇害死猫,另一个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吧”

莫里点了点头,一脸欠揍的赞同道:“不错,你也有很大进步”

还未等老霍尔板起脸来,莫里就马上变了脸,极为郑重的道:“毕竟知识是无价的,而能掌握【力量】的知识,在这个年代,一般人可找不到门路去学。看看那些曾经跪舔精灵卵子的正派法师们,我觉得自己多少还有些骨气”

老霍尔无声的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显然莫里的这些话很对他的胃口

随后再次不厌其烦的嘱咐道:“不过这条路可不好走,如果,以后拥有了自己的法术位,不到危急时刻,不要乱用,不然会招来灾祸的,要切记啊”

莫里无奈的点头道:“知道了,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啰嗦了”

蹲在一边的大黑仿佛听懂了一般,【凝视】了一会儿老霍尔,便又挪了挪自己的蹲着的姿势望着自己的小主人。

老霍尔若有所思的的打量了许久大黑狗,在他的记忆里,这只大黑狗是莫里九岁时,从镇子外的荒野里领回来的,刚看见它的时候,老霍尔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头狼,因为它的全身上下除了狼眼所具有的坚瞳及微弱的夜光性外,几乎就是一头个头偏大的土狗而已。

但事实上,莫里清楚它就是一头狼,不过体型小了些、长了土了些,而且

虽然老霍尔一直认为它可能是某条野狗与野狼结合的产物,就类似与混血杂种,这也是它一直不怎么亲近老霍尔的根本原因吧。

好在这条【黑狗】从被收养后,就很【安分】,脾性温和,而且颇懂人性,并没有表现的像它的【近亲们】那样,野性难驯,养着也就养着了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知周边的多少只狗都被来往的【偷窥者】偷偷的宰吃了。但唯独这只土狗却一直活得好好的,所以这只不是狗的【狗】又给老霍尔增加了一个的印象----【奸猾】。

当然,莫里也有自己的秘密,相较于隐匿了自己真实身份,偷偷摸摸的活了几十年的老霍尔,莫里的一些秘密更加的诡异。

第一个秘密便是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人,而是来自于地球的成年人,有自己的家庭、孩子、妻子、父母、以及事业。

而这一切都在五年多前消失了,对于自己突然变成孩童,与至亲相隔的事实,再加上突至陌生世界产生的恐慌让自己极为的不适应。

莫里一直坚信这场无辜的被穿越是一种灾难,而他也坚信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随后,一头名叫柯鲁的灰狼在莫里九岁那年的一次放羊的时候被【触发】了,这让他更加的警惕。

是的,当这条土狼出现在自己视线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亦或是【灵魂】中的一个【系统任务】被触发了

类似一个系统界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虽然令自己震惊不已,但确确实实出现在那里。

不过这个界面就像是系统死机了一般,弹出了一个任务界面后,便一直映射闪烁在自己的脑海中,除此之外毫无异动,甚至不受自己控制。

当时诡异的情况自己还能真切的回忆起,从灵魂深处渗出的冰冷的声音似乎此时还在自己的耳边环绕:

【激活系统任务】:这是一只【不一般的狼】,它是系统的【遗民】。虽然,它看起来很土,但不要被它的【外在】所迷惑,狡猾、强大才是它的本质。获得它的信任,你才能获得系统的使用权限。提示:这很容易,但也不轻松。记住,时间才是建立一切信任的磨合剂

【别忘了,这是一只可以交流的狼,语言总能更快的促进信任的建立】

从那之后,一只会在私底下和自己说话的狼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至此从未离开过。

最该死的是,那个可恶的系统界面时至今日,也没有被【松绑】,亦或是被激活的迹象,莫里无法判断这是好是坏,但自己又无法将其【关机重启】亦或是其他手段,时刻的防备越发的让自己无力,最后只能不去管它。

不过,一年前,【会说话的狼】,开始一直【诱骗】自己和它离开红叶镇,去一个叫灰狼谷的地方。

如果莫里没有在这些个年头里,见识、听闻过这个世界【环境】的【恶劣性】,也许自己会独自走出看看,但现实是残酷的,这里到处充斥着意外与死亡,在面对这头会说话的狼,男孩只能装傻充愣,对于它的诱惑也置之不理。

话转回头,大黑与自己,两者之间的关系,经过了三四个年头的厮混,如今在莫里看来足够【融洽】了。

长时间相处下来,虽然,莫里早早的了解了这只叫自称【柯鲁】的灰狼并不简单,但这一切都不影响他有一个极为俗气的名字——大黑。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系统界面,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烁】着,提示这系统丝毫没有被激活的现象,也许莫里会不介意的将自己与大黑的关系从【融洽】换成高级别的【信任】

随着莫里在红叶镇待得时间越久,对外界越了解,就会对这个世界越恐惧

这是一个处在类似前世界的西方中世纪时代的人族制度,落后的制度,加上人族本身混的不怎么样,而且领地安全辐射区外的环境的恶劣程度更甚,都让男孩一直小心翼翼,但男孩知道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自身安全最有力的屏障。

同时对于老霍尔的暴露,男孩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知道再好的伪装者迟早都会暴露的,而最近几年来行动越发频繁了的老霍尔,已然让莫里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这急迫的危机感让莫里不再依赖脑海中失望已久的【金手指】了,而是开始抓住一切机会充实自己的能力

大多数人对安逸的生存现状都是没有抵抗力的,而且很容易形成依赖感,莫里也不例外,可以说是更甚,他甚至不惜多次向无数个神明祈祷不要打破自己这种安逸的生活

第三章:不安的小镇

二人在不大的小屋里各忙各的,屋外的春雨却下的越来越稠。

莫里从一边的木箱子里掏出了两个品相不好的木碗与木筷,又从吊锅里捞了些野菌粥,递给了老霍尔。

碗中腾起的热气勾起了老霍尔的食欲,接过碗的老霍尔,岔开原先的话题,严肃的叮嘱道:“我听到些小道消息,小镇里可能潜入了一个其它组织的巫妖。最近你下了工,最好不要小镇的上乱溜达了,可能会遇到危险”

“什么时候巫妖也这么常见了”莫里一边将粥里的野山菌挑进嘴里,一边含糊的接话道:“听说前天晚上镇上死了一家人,是与巫妖有关吗?”

老霍尔一边吞咽着热腾腾的食物,一边摇头道:“不清楚,这事儿已经被民兵营封锁了。就算有知情人,也都会被告知严禁乱说,根本得不到切实的说法。”

随后又狐疑的道:“不过,按照红叶镇老爷们的一贯处置方式,如果真有其事的话,很有可能会有一些后续的动作,精灵们的耳朵可是很长的,尤其是事关【野法师】,且看着吧”

“确定不是你们一伙的?”莫里没话找话说让老霍尔直翻白眼

“当然不是”

莫里能从老霍尔的语气中听出极为肯定的语气,暗叹了一声:“平静的小镇,看起来也并非向表面上那般的平静”

莫里很好奇野法师与巫妖的区别,就像老霍尔说的那样,法师和剑士等职业者都是属于突破普通人潜力的职业者,但他们本身依旧没有脱离【人】的范畴,而只要是人就有力竭的时候,也有相对的极限。

正式因为所谓的力量体系没有太过脱离实际,这世界的平民才会得到相当的重视,当然流民就是另一回事了,至于奴隶制度早就在铜谷王国时期被废除了。

前者相较于次者,不论是对贵族的认同感、亦或是忠诚度上都有着不小的差距。在莫里看来,无论是前世,还是如今,有一句话都非常适应这种情况----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但就诺森公国而言,普通的平民仍然是一个种族的基石,所以贵族们操控着的军队才有存在与必要性,才有威慑力

传说中无脑的牛逼人物,一人大杀四方,迫使无数势力投效低头的场景,根本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军队才是贵族们编制出来的权利规则的基础

试想如果真的有,那普通人有存在的必要吗?精英化会使资源更加优化利用,要庸民何用?盘剥与戏弄?

正如莫里自己所理解:法师的能力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它就像一把放在密码箱中的手枪,只有破解了密码了的人才能触碰到它。

不过,触碰到手枪并不代表能激发它,因为你必须要有子弹---法术位,因为法术位是弹夹,法术位中封存的魔法才是子弹,而且这个弹夹的刷新速度是有限制的,每个法术位重复刷新的时间点是每天的凌晨。待法术位充能完毕后,才能将【各种制式的子弹】推进枪膛,然后配合媒介击发,才能拥有杀伤力。

一个普通正式等级的法师,他能轻松的干掉七八个普通人,却无法轻松的对付四个训练有素的老兵,这就是力量体系的限制。

法术位就类似于是【手枪】里的弹夹容量,它决定了【发射器】的续航能力,对于法职来说,它的分量无疑在法系的体系中是很重要的。

法师的精神力、媒介与相应的知识就是沟通、雇佣【元素战士】的货币与操弄它们的手段。毕竟本着等价交换的原则,充斥着这个世界的元素也不可能让【异类】随意的指使,得有报酬才能驱动它们【战斗】,或者说是【干活】。

法师的等级就等同于是将子弹的威力与弹容量的同步进化,使其威力进化、成为迫击炮弹、山炮弹、重炮弹等。

当然,伴随着等级的提升,不但【弹药】的威力也越来越大,其弹容量也会相应的增加。

不过,说到底就算一个法师的等级再高,即便是达到资深英雄级别,始终也抵不过一个百人训练有素、并没有突破潜力的老兵,如果换成是职业者,这一数字就会更加严重的缩水,但却不能否认拥有【英雄】等级的职业者巨大的威慑力,如果战术运用得当,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战略武器】。

说到底,这个世界注定了个人的武力是不可能超越群体的力量,就算一些有“英雄”称谓的人物,也得屈从权利与规则。

老霍尔将已经吃空了的碗递给了莫里,意识莫里再给自己盛上一碗。

莫里接过碗说出了自己的好奇“巫妖与法师的最大的区别是什么?还有最直观的辨认方式是什么免得以后招惹到了这些家伙”

老霍尔鄙视了莫里一眼,这让莫里不禁的想起了刚接触魔法的时候,当时自己白痴的问提:“所谓的拥有正式等级的法师,是不是都会穿着一身标识着等级的魔法袍子?”。

而当时的老霍尔只是满脸鄙视的指了指穿着已经打上了许些补丁【工作服】的自己,然后道:“我不是法师吗?”

结果莫里只是嘴硬的回应“你不是【官方】正式承认的好不好”

老霍尔严肃的教训道:“如果一件标识着等级的衣物能获得别人的认可,那么我想饥饿就会从迷雾山,甚至是从整个大陆上消失。孩子,外物的证明只是一个象征,而你自身掌握的力量,才是本质的”

“不可否认,屈从于【长耳朵】的【杂种们】确实是喜欢用一些华丽的外表去炫耀自己的能力”

虽然莫里承认老霍尔说的很有道理,但被鄙视仍然刺痛了莫里的回忆,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是的,也许现在你应该多教我一些关于类似巫妖的常识”

老霍尔连忙接过莫里递过来的饭碗,以掩饰了自己不称职的尴尬,咳嗽了一声后,才严肃的道:“巫妖与法师最本质的区别有两点,第一点就是巫妖的起点比所有的法职都要高,它需要同等法职达到三环后才能【专职】,也就是大法师级别的法职才能进行转职”

脸色开始变得严峻起来的老霍尔,警告道:“巫妖在同等级的法职里是最厉害的,最可体现的地方就是它的起步等级就比同等级的大法师要多上一两个法术位,例如:一名大法师才有十二个法术位,不会再多,而同等级的巫妖就多上一到两个法术位”。

看了看满脸无语的莫里,老霍尔痛苦的拍了拍脑门,显然意识到了这些【实质性】的东西,对一个连学徒都算不上的孩子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好吧,刚才说的只是【内涵】本质的常识,这对你来说,至少现在还用不上,但我得说,一般经过伪装的法职,是很难从外观上辨别出来的,但个别巫妖例外”

“巫妖最容易从外观辨认的特征:巫妖从业者多少都会有些神经不正常外加脾气暴躁,这得益于转职时候的条件交换,你要记得任何超出规则内的强大都不完美,是具有很大缺憾的。巫妖战斗的时候会逐渐的失去理智,平常也会偶尔精神失常,使用的法术大部分是偏黑暗系的,这就是这个职业的致命的缺点。以后遇见这些不正常的正常人多少躲着点”

莫里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在前世精神病无人敢惹。而到了这个世界,还有神经病职业者。不过,他对巫妖这个职业还有一点本人最执着的好奇?

显然老霍尔也不是省油的等,也看出了,这小子和以往一样,好奇与疑惑一个接着一个,而且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莫名的恐惧感瞬间的爬上了脊梁,毕竟为人师者也是要面子的,作为一名高阶法职,一旦被术业内的问题问住了,那是真心的丢脸啊。

老霍尔知道如果不想被烦死,不想被问的心情郁闷,就得赶紧如往常一般,自觉的设个【警戒线】,以掐灭这个【小屁孩】不断涌出的乱七八糟的好奇心:“最后一个问题啊?我他妈的烦心事多着呢”。

一向温文尔雅的老霍尔,突然爆粗口,莫里的表情不禁的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一切是莫里自己铸下的【错】。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奇心重了点,问题多了点、脸皮厚了点,斯文如君子的老霍尔就不会偶尔犯上“问题惊惧症”了。

“那巫妖死后,能复活么?”

看到满脸无奈表情的老霍尔,莫里知道自己可能又问了一个白痴的常识问题,看来自己确实是被前世的小说【毒害】的不轻。

还没来得及捂脸,老霍尔便唉声叹气的道:“孩子,我不得不佩服你出众的想象力。但我得严肃的告诉你一个我世界观里的常识,这个世界没有不死的英雄,更何况巫妖。任何人物一旦被击中要害,都会死亡”

“虽然巫妖可以通过特定的恒温法术延长【一定】的生命,但这却是有限的,而且这一逆天的规则已经让他们丧失了常人正常的理智,这对于法职来说是致命的缺陷,同时这也会让他们在晋级的路上更加艰难,更何况不死或重生这种没谱的事”

回答完莫里的问题,老霍尔赶紧躲到一边专心的对付起手里的饭碗。

莫里有意未尽的看了一眼老霍尔,赶紧扒拉两口粥,然后又从角落里拾出了一个洗的干净的食盆,盛了两勺野山菌粥,一边推给了趴在一旁望着自己的大黑,一边关怀的想老霍尔的问道:“你今天走路的时候,我感觉你的腿有点抖,怎么回事,要不要找个药师看看”

“不用不用,这个,这个”老霍尔有些尴尬的筹措了一会,随后一本正经的道:“昨天晚上在流民营转了一圈,看到一姑娘要寻死觅活的,看她怪可怜的,就跟她进屋玩了两局剪刀石头布安慰安慰她,结果她输了,然后她就做了三百多个深蹲”

“那她做三百个深蹲,你为什么腿抖呢?”机灵的男孩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话语,砸吧了一下嘴道:“老流氓”

看着大黑投来的不解眼神,男孩叹了口气道:“你不能理解也很正常,谁让你有四条腿的呢”

大黑满脸无语的看着父子俩露出猥琐的笑意,仍旧满脑子浆糊的嘀咕道:“这他x的什么游戏,难道四条腿就不能玩了”

第四章:领地里的力量

就在这对父子相继沉默的时候,小镇的执政厅里汇聚了小镇的权利拥有者们——贵族。

这些平日里一向遇事沉着冷静,自诩高人一等的贵族们,此时已然毫不顾忌的一个个吵闹成了【泼妇】。

在领民中威严的执政厅,在此时俨然的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菜市场。

不过,总是有那么一两个鹤立鸡群的人,无声的打量着人群,但此时却都被群情激昂的人们忽视了。

实施上,被口水围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负责小镇治安与民兵武装力量的治安官———劳伦,这是位身材健壮,身披人族制式军官武装的中年大汉。

硬朗的脸颊配上一头金黄、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的发型,浑身透露着威严,俨然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帅叔叔。

但【蜡头帅哥】是不可能降服民兵营里的一群悍将与兵痞,同时也不可能将红叶镇的治安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是小镇中为数不多的一位极富手段的核心人物。

劳伦本身不仅是资深级别的剑士职业者,更拥有不弱的钻营能力,而通常拥有钻营能力的人,都是精通【左右逢源】的人。而这种人通常大部分是没有坚定的立场的,攥取利益永远会被他们放在第一位,为此他们可以舍弃自身模糊不堪的原则与底线。

但存在即是合理,能力与手段才是他们自身坚信立足的根本

而,劳伦就是位自身【节操】丢无可丢的人,其“墙头草”的称号就是被小镇上的贵族们公认的,这类人一般都会让大众厌恶,但却不能否认其本身顽强的生命力、极其【非同一般】的适应能力,其实任何一种史记中所记载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其所指的也不尽然是那些宁折不弯、忠贞不屈的【正面】人物。

治安官劳伦是一位极为势利的小人,虽然拥有强壮伟岸的身躯和正派的颜值,但依旧掩饰不住其内心的软弱及自私自利。

贪生怕死是大多数人的弱点,这一点劳伦也不能免俗,好大喜功说是他的癖好也不为过,贪财好色是每个正常男人都具有的本性,但劳伦稍稍的过了一些,这些促成了他成为反面角色的基本因素。

不过,这一切【坏人的特征】都抹杀不了他出色的行政能力与手段,当然,还有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因为他总是善于把握住机会。

撇过往日的种种不谈,此时的劳伦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派头】,满头大汗的被十几名小贵族围住,不停的被斥责着,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气吞声】的解释解释、再解释

小镇上不停的出现死亡事件,让贵族们也开始恐惧起来,不断累积起来的恐惧与不安,已然让贵族们丢掉了伪装在自己身上的矜持与客套,劳伦所主管的治安不断的恶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被一些人抓住的【小辫子】。

坐在议会圆桌的正座上的小镇领主坎门第,一位满脸沧桑,满头白发,身着骑士武装的老人,笔直威严的坐姿昭示着这位老人的军人做派,这是一位公国中为数不多的守旧派势力的人物。

这也是一位根红苗正的骑士家族的后裔,从他父亲手中继承子爵贵族爵位的老骑士也是红叶镇的实权领主。他威严却不失仁爱,廉洁自律,在领民、民兵营及卫队、领地贵族及封臣中,拥有极大的威望,就连作为衡制人族守旧势力的对手——精灵监察长不得不佩服其品德。

此时的这位老人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手边的水杯,全然不在意有失风度、正在骂街的贵族们。

一直守护在他身后的一名身着骑士武装的中年大汉,正是领主卫队长--撒蒙托,这是领主绝对的心腹,也是一位武力值达到三环的骑士,这种级别俗称大骑士,天生的便拥有公国荣誉男爵爵位,这种爵位是不可世袭,没有实权与封地,但却是公国的高级预备军官。

大汉脸颊上狰狞的伤疤会给人特殊的震慑力,忠诚、古板,勇武、寡言是小镇上大部分人对撒蒙托的映像,但劳伦除外,因为他们始终争锋相对,显而易见,敌人之间通常是没有好感的

坐在议会圆桌的副座上的监察长坝其:一位傲慢的新锐精灵,华丽的精灵长袍及其身上精致的配饰,无不在彰显精灵们的优越。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加上【英俊】的脸,强势干练的作风、骨干无暇的锁骨,凸凹有致的身形,配上滔天的权势,这让她的身上时刻的散发着特殊、独有的魅力。

长时间混乱的吵闹声,让坝其感觉到了烦躁,用骨干、皙白的手指,其轻轻的敲了敲木桌。

这富有节奏的声音伴随着她淡漠的眼神的扫视,迅速的引起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

就连领主坎门第与他的卫队长撒蒙托也不例外,吵闹声迅速的变小,然后消失。

这似乎在昭示着精灵的权威,让坝其感觉到了一丝的满足,矜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狡黠,随即打量了一眼正在用喝水掩饰尴尬与不屑神色的领主---坎门第。

底层贵族们的表现引起了其卫队长撒蒙托的注意,他不满的“哼”了一声,便将视线移到一边去了。

领主势力与亲精灵派势力的矛盾,已然是众所周知、由来已久的,所以对于这位忠诚的领主封臣的不快,坝其并不介意,因为坝其很清楚,无论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会对自己敌视,但自傲的她并不在乎。

坝其移动着自己锐利的视线,然后将其定格在治安官劳伦的身上,然后用极富磁性的嗓音问道:劳伦爵士,巫妖的事情,你准备给大家一个怎样说法?

劳伦用衣袖轻轻的摸掉额头上的汗渍,虽然说辞早已经准备好了,但是面对他的这位“主子”的时候,劳伦仍然会不禁升起一丝紧张,精灵们的长寿赋予了他们极大的种族优势,时间能为他们累积到普通种族渴而不可及的能力,无论是战斗力、还是阅历都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缓下了些许紧张,先后望向了两位【主角】,然后才道:“坝其监察长、坎门第子爵,邪恶的巫妖已经在红叶镇犯下了不至一次恶性事件,但我手下的力量确实不足,加之巫妖行事狡诈,根本无迹可寻”

说到这劳伦顿了顿,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坎门第与坝其的面色,只见坎门第子爵皱着眉头,坝其也是面色不悦,这不禁的让老伦有些慌张,心中极为憋屈的暗骂道:“他大爷的,巫妖是这么好抓的吗?这些人都是偶犯神经病,做事毫无规律可循,又都是些高级职业者。偶尔上街砍上几个普通人,你还能指望有活口吗?话说到底,这些没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又能有多少的反抗的时间与力量呢”

心中一大堆的牢骚,但却不能说出来,和着表面上还得信心满满,正是因为表里不一才让他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所以他尽力沉着的道:“我在这里向诸位保证,抓住巫妖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我们大家众志成城、万众一心”。

还未等劳伦高大上的口号喊完,一直混在人群中的税务官——纳兰德,一位劳伦的死对头说话了,这是公国贵族议会派遣在此的税务官,他的职能与领主税务官不同,他直接对贵族议会负责,他们会抽调当地领地中的一部分税金上缴给都城的贵族议会,而这些税金大部分会被用野战军团身上及维持贵族议会下辖的一些要害部门的运转。

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争斗,他们会围绕着利益而勾心斗角,这种斗争不仅仅存在于不同派别之间,同一阵营之中也不能免俗,当这种内斗被高层长期无视,内斗就会变质,发展到最后就会变成为了反对而反对,劳伦与纳兰德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虽然他们同为亲精灵派系,彼此之间的关系还尚未发展到那般如此恶劣的程度,但也不逞多让。

纳兰德与劳伦是【死敌】,这似乎是精灵坝其乐见其成的,众多的附庸种族需要精灵们【统治】,但王庭的管理人才与军事力量却并不足以有效的管束地方的附庸,所以他们需要一种另类的统治手段。

所以他们扶植起了亲精灵力量,当然他们十分的清楚这一体系的力量可以甄别扶植,但却不能让他们和睦的团结相处,因为一根粗手指可以打得过两根、甚至是三更纤弱的手指,但绝对打不过一个只合起来的手掌,这就是以寡治多的统治精髓。

两人是同僚、也是竞争者,而两人竞争的东西,就是精灵的信任,也是自己手中的利益与权利。

税务官是一名身着华服,短发,满身肥肉的气喘吁吁的中年胖子,他此时满脸正气的落井下石道:“别说些没用的,说到底,能不能抓的住?抓不住的话,在场的诸位是否得考虑一下每年领地里花了重金,养着的一群老爷兵是不是值得?”

胖税官还未说完,劳伦就火大了,他很清楚自己此时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当被人逼到死角的时候,转移话题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所以他选择了【袒护属下】这个能与之前内容联系起来的话题。

劳伦也知道自己的权利来自于哪里,民兵营里属下的拥戴就是自己权利的基石,自己的【墙角】不能让人乱【泼粪】,泼的多了,可能一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会有样学样的闲着无聊往上泼上两把,这不但有损自己的威信,而且自身立本的根基会迅速的【臭】起来,最重要的是最后还得自己花大力气清理,可是相当不划算的。

当下呛声反驳道:“老胖子,你是不是早就看老子不顺眼了,巫妖是那么好抓的么?这么多年老子为了抓巫妖,死伤了多少兄弟。”

“虽然他们没有功劳,但是苦劳却是抹不掉的,我不允许你侮辱他们用生命捍卫的荣誉”

胖税官被呛了一顿,察觉了坝其投过了一丝不满的眼色,顿时便弱势了不少,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再咄咄逼人:“那你也别老喊些虚头巴脑、高大上的口号,就直接说怎么搞,才能消除隐患?”

劳伦沉默了许会后,才艰难的道:“这些年,不断的会有一些流浪的难民被红叶镇甄别、吸收,这些人里面有本分的人,也有心怀不轨、用心不良的人。在壮大红叶镇人口基数的同时,也加大了我们的工作难度”

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后,语气一转:“但我们所做了的排查工作也并非无用,我们已经初步确定了五个重点嫌疑对象。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得同时抓捕这些人,但我们民兵营的力量不足以完成全部任务,所以我需要外援”。

说罢,便尴尬的看了眼坐在议会桌正座上的小镇领主坎门第子爵。

小镇上的民兵营是有编制的,民兵营:两名位资深战士(上尉,军职:百夫长)任副营官下管辖八名觉醒战士或其他一环职业者(少尉,军职:小队长)配置八十名至一百名训练有素的战士,而民兵营一般就是由治安官官作为主官,这也是治安官在小镇上炙手可热的最重要原因。

虽然劳伦是民兵营的主官,但是小镇领主坎门第在民兵营的影响力一直不低,毕竟民兵营是其父亲一手创建出来的。虽然经过了这些年多位治安官的经营和换血,加上精灵监察长的扶植下,自己才得以绝对的优势控制民兵营。

不过,领主坎门第可不是一位【软弱可欺】的老人,他不俗的手腕让民兵营至今仍然还【残留】有一些拥护他的【狗腿子】,而且其中有些人在民兵营地位并不低。

话转回来,仅凭这不满编的、不足百人的民兵想要执行这种任务,是绝不够用的。

红叶镇除了民兵营外,还有两大力量可以借用,其一就是精灵监察长直辖的监察所,其编制:一位大法师级别的精灵任职监察长,两位资深法师担任副监察长(正常情况下是一位人族、一位精灵),下面配置六名觉醒法师、六位一阶剑士,这是绝对的精英编制。

而这股力量掌握在精灵的手里,是超脱领主与诺森公国之上的武装力量,说白了就是下到小镇领主,上到贵族议会、公国大公,无论是哪一个,都指挥不动他们,劳伦自然是更不敢奢望的。

但是另一股力量,就是掌握在领主坎门第手中的领主卫队,是名副其实的当地的【精锐警备武装力量】,与自己手中掌握的类似于治安部队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其编制:一名大骑士(上校,军职:团级预备军官)担任卫队长,下管辖:三名资深职业者(少校,军职:副卫队长)、十八名职业者军官(少尉,军职:小队长),配置一百八十名至两百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组成,其中士官占了三分之二,就算是放在战功卓著的边境军团中,也算的上是绝对的精锐了。

这些力量是经过两代领主倾其近百年精力打造出来的,不但装备精良,其战斗力绝对不俗,最重要的是忠诚度绝对达标。

如果说贵族议会手中掌握的正规的野战军团,无论是规模、武器装备,还是战斗力来说,都是诺森公国的一流的。那么劳伦自己手中掌握的民兵营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三流,领主们手中的精锐武装就是二流,当然像一些大贵族手中掌握的成建制的职业者武装力量就是精锐王牌。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士官,这一称呼不同于普通战士,它是对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的尊称,没有过硬的战斗素质肯定是无缘这种称呼的。其虽然不是军官,但是却拥有一部分军官的特权,是一般的战士或者是新兵所不能相比的,一般在战斗过程中基层军官损耗过大的时候,也是战场上临时军官后补的一种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支可以同时力压监察所与民兵营而不落下风的武装力量,这也是领主坎门第能牢牢的控制红叶镇的最大砝码。

当然上述的武装力量除了监察所的力量外,其他的一些零散的力量,大都属于与一些贵族私人武装。而诺森公国的武装力量体系则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领地的贵族私人武装,上到大公本人,下到实权封臣都会有一定的私人武装力量,这也是保证他们自身统治权与利益的重要砝码,同时也是领主自治权的保障。

另一部分则是贵族议会控制的野战军团,这些军队大部分驻守在公国的边境线上负责守护国境线,剩余的绝大多数都驻守在公国的都城中,负责拱卫贵族高层,但其所耗的费用就需要有公国上下所有贵族们摊派。

类似与领主卫队这些地方上的实权贵族私人卫队说白了就相当于【警备部队】,而地方上的民兵营就类似于是最底层的【预备役】。

虽然掌握在领主手中的私人卫队受限于当地财力、物力等等的掣肘,规模普遍不大,但是不可否认都十分的精锐而且当公国发出征召令的时候,贵族们的私人武装才会被聚集起来,开赴战场,这是一种制度,也是实权贵族的一种变相的义务

第五章:妥协

在场的一些小贵族也有三瓜两枣的私兵,但都类似于帮佣,专业性不强,这种三流都算不上的战斗力,劳伦当然是看不上眼,如果真要是和巫妖干上了,数量再多恐怕也不顶事。

当然养着一名脱产的战士,仅仅士兵的工资与武器维护、平日训练、用度等,就是一批不小的费用,而且这种费用是【持续输出性】的。

此外,如果玩起命了,出现了伤亡状况,就得负责抚恤善后,否则谁还为你真心卖命。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之中,仅仅抚恤这一项便是大出血,一般的贵族可担负不起。

在场的贵族,包括治安官劳伦在内,只有领主坎门第拥有真正意义上的私兵————一一支成规模的卫队。

毕竟,人家的底蕴在哪摆着,就这还花了将近两代小镇领主的精力才搞出来的。

当然,也可以花钱雇佣一批精锐雇佣兵来冲锋陷阵,但这些人的只对钱忠诚,至于其他的,兴趣就不大了。加上【佣兵界】龙鱼混杂,人心难测,甄别不易,极有可能会两【反噬】的状况

如果自己手里真的要是有钱,直接扩建民兵营,培养自己的力量了,还请个毛线【有奶便是娘】的雇佣兵。

治安官劳伦,虽然是个十足的小人,但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敢轻易去找领主坎门第去借兵用,毕竟双方的隔阂与矛盾存在已经积累的足以变质----死敌。

先不说,是自己【抢走】了其对民兵营的控制权。

其次,头上戴着“墙头草”制式称号的帽子,这威力就会让正常思维的人退避三舍。

到时候闹了个笑话不说,还得将脸面丢了个干净,自己的威严何存。

对于劳伦来说,身为一名上位者,威严等同于一种无形的价值,就像自己的财富、地位、甚至是性命,没有了威严还如何统领民兵营,还如何能压服手下的小崽子们。

正在劳伦左右挣扎,犹豫不决着该不该张嘴向领主坎门第求援的时候,坎门第的视线却凝视过来。

尖锐的目光看的劳伦浑身不舒服,虽然劳伦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但是内心不禁的有些恼羞:“总有一天,你有求我的时候”

领主坎门第轻咳嗽了一声,尴尬的局面得以缓解后,才不紧不慢的道:“近年来,领地里屡次出现巫妖杀人恶性事件,这给领地里还算平和的治安环境,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人心开始浮动,这样持续下去就会造成一些不可预测的恶果”

顿了顿,坎门第看了眼有些微微不安的劳伦,才继续沉声道:“民兵营的战斗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巫妖的力量也不可小觑,为了避免不必要大的伤亡出现。我建议由民兵营、领主卫队、监察所联合起来,一起来铲除祸患”

说罢,便将视线重新投向监察长坝其,因为他只道在场能拥有与自己平等对话的人,无论是从地位亦或是权利上来说,只有这么一位。

精灵监察长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坎门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赞同领主先生的意见,不过就目前而言,对整个巫妖事件最了解的人,就是治安官劳伦阁下了。我想,由他来统一指挥这次行动,成功率会更高,你认为呢?领主阁下”

坎门第端起了木杯,轻抿了口水后,郑重的道:“如你所愿”

执政厅里的贵族们统一了大致的意见,治安官劳伦得到授权后,便开始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这次不但要好好的在众贵族中秀秀自己的能力,挽救一下自己在众人心中的不作为的形象。

尤其重要的是要在监察长坝其的面前好好的表现表现,给自己争取更多的物质倾斜,以便扩张自己手中的权利。这可是个立功的机会,也是积累威望的机会,同时也是挖坑的好时机。

心情有些舒缓的劳伦,心思转换的极快【是时候得好好的琢磨琢磨,怎么坑一把自己老看不顺眼的坎门第的卫队长——撒蒙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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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吃完后,春雨依然在不紧不慢的下着,老霍尔端着一个小木凳坐在木桌旁,拿出了个本手札翻来覆去的一边看着,一边嘀咕着些什么。

莫里收拾好简单的餐具后,便开始整理其从镇外野山林里采摘来的山货野菜干。

其中大部分是干货,都是去年夏秋山货盛产的时候,莫里一边放牧,一边采摘回来的。这些山货经过简单加工过后,就可以延长食物的储存时间。

红叶镇地处山丘,产粮不多,镇上的粮食大部分都是从外面购进来的。

本地的农庄与牧场规模都十分的有限,根本无力承担起如此人口基数的粮食。

不过一提到贸易,货币就会在大众的脑海中出现,而诺森公国中大部分财富都集中在贵族阶层中,这造成了基层购买力极为薄弱,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也导致了消费能力不畅,也变相的加大了基层民众【以物换物】的盛行。

大陆上目前只流通两种主要货币,一种是精灵王廷发行的贵金属货币——纳尔,一种是兽人帝国发行的贵金属货币——朗格。

作为大陆上的两大霸主级别的种族,附庸种族无数,货币使用量极大,加上信用坚挺,霸权强劲、持久,久而久之就通用了。

不过精灵王廷发行的纳尔由于制作精良、美观,不论是在受欢迎的程度上,还是价值上都普遍胜过兽人帝国发行的朗格,但这两种货币的背面都印有巨龙的图案,所以人们喜欢称呼它们为【金龙】或者【银龙】,至于最【廉价】的铜币,由于被很多的种族【仿制】过,显得十分的杂乱,所以人们喜欢称呼它们我【铜子】

自从人族的第一个王国——铜谷王国被兽人的附庸种族半兽人联盟击溃,失去了富饶的繁衍之地后,在迷雾山脉中生存以来,粮食便是制约人族发展壮大的一大障碍。

虽然迷雾山土质贫瘠,但所幸迷雾山中还有不少矿产与山中的特产,公国困境无奈之下,人们只好转变思维,商贸悄然兴起,渐渐的缓解了粮食的危机,同时也加大了手工制造业的兴起。

【人族制造】的水平,在此期间直线提升,粮食的顽疾虽然至今依然尚在,但人族凭借着勤劳与智慧开辟了不少产粮地与畜牧业,已不像以往那么完全依赖外界了。

迷雾山周围的外部局势动荡不安,加上迷雾山地形复杂,公国贵族的统治难以有效的延伸到领地的每一个角落,以及每年都会有大量迷雾山以外地盘上的人族奴隶逃亡过来等等因数,造成公国流民激增,各地治安陆续崩坏。

同时,不稳定的时局,也加大了贸易的风险与难度,时断时续之下,公国再次进入了危机状态,这使得粮食价格迅速上涨。

此时的红叶镇叶不例外,而平日里山林中的菌、干果、野菜等都成了充饥果腹的好东西。

但这些东西再多,也赶不上人们一茬又一茬的收割采摘。

莫里一边整理着山货,一边问道:“老爹,索罗家的粮店还卖粮么?”

老霍尔一边看着手札,一边问道:“家里没粮了么?”

莫里将一把干蘑菇装进粗布袋子中,置放到炭火边,烘烤潮气,“剩下的不多了,听说粮价又要涨了,是不是?”

老霍尔放下手中的手札,皱了皱眉,“是啊,听说边境上在和外族闹摩擦,商贸不顺,粮食不好进来。现在公国中的大部分领地都靠着南边的产粮地撑着”

随即叹了口气,无奈的语气尽显“这些年来,公国内产的粮食虽然不丰硕,但至少不会像几十年前那样闹大规模的饥荒,饿死无数的人”

“不过,如今的情况又有些不同,商贸兴起,不少贵族们的功利心变浓了,导致不少的地方贵族都开始屯起了粮食。本来本就捉襟见肘的粮食惜售后,粮价不上涨才怪了,这就是不妙的地方。”

顿了顿,老霍尔自言自语的道:“赶早些去买些粮食储存着才好,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么样”

莫里也是莫名的有些伤感,前世不说吃好了,但顿顿吃饱却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但现在,一天忙到晚,还天天的算着粮食过日子,要不是老霍尔有份好工作,自己就得饿死了,这该死的世道

想到这,莫里突然想到了民兵营里的大头兵,这些家伙不管世道如何,都活的那么无忧。不如年长一些,去当个大头兵也不赖。

看看老霍尔这个野法师过的日子,也并非如莫里的意,莫里不禁的有些后悔当初死缠烂打的要学魔法了。

毕竟,想到要是被监察所里的【老爷们】识破身份,然后,吊死在小镇上的广场上,莫里就不禁恐惧的冒出一身白毛汗,在这个世界待得时间长了,总感觉其实人命真的贱如草,有时候就连所谓的贵族也同样适用这句话-----【命贱如草】

一直以来,让莫里无法释怀的是至今仍然是半个法术位都没有【解锁】,不过,也正是因为半个法术也放不出来,自己也就不存在【暴露】的风险。

不过,回过头来一想,所谓的【当兵】,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莫里一想起冷兵器战斗的场景,满脑子都是抡起个铁剑、大刀片子,在人堆里乱砍,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的场景。一想到这儿,就不由的发憷。

甩了甩脑海中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先把魔法学好再说,总部能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半途而废吧。

老霍尔并不知道此时莫里杂乱的心思,只见他一边整理手札,一边好奇的向莫里问道:“你的那只大黑呢?”

第六章:小镇的【夜晚】

莫里没有空闲去理会“大黑”的去向,这只不像狼的“狗”平日里总会有一段时间神秘的消失。但回来时,多多少少都会叼一些野味给爷俩打打牙祭,这也让莫里慢慢发自内心的将它当成了自己最好的伙伴,毕竟在这个饥荒的年代,食物就意味着生命。

至于大黑去干什么了,莫里在也摸不清楚,也许是到镇子外面找些野味

不过让莫里纳闷的是,这个饥荒的年代,小镇外的一些流民们都快饿死了,那还有供给【土狗】垉食的地方,虽然潜意识中莫里认可了系统对于大黑的本性评价【狡猾】,但所谓的【强大】,时至今日莫里也没亲眼见到,亦或是从其他方面感受到。

别说小镇的安全辐射范围附近的密林子里,就是辐射外的一些地方,别说野兽了,就是连只耗子也不曾多见,因为饥饿的流民会终结掉所有能看到的食物,这头狼在哪儿打的野味?

思来想去,也就是小镇东边三十公里外的野猪坡了,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族禁地,就连镇上的职业者们都不会冒险深入。

在这个有魔法、潜能的冷兵器世界里,万物的生长依旧脱离不了大自然的【轮回与掌控】,拥有充足的肥沃土地,才能养活相应的人口。反过来,人口不足,恰恰也是土地利用率不高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科技树】没有堆起来是大陆上整体陷入饥荒的原因之一。

加之世道不平,盗匪异族流窜,能有效利用的【安全】土地就更少了。

除了城镇周边安全辐射区域内的部分稍微肥沃的土地被会被利用外,至于控制区外的,其中一部分荒野土地会被凶猛的野兽据为老巢,还有一部分会被异族流匪占据,剩余的一小部分根本没有利用价值,也就荒废着了。

迷雾山整体可供耕种的土地极为有限,贫瘠的荒坡、碎石地加上水渠不畅等都是土地利用的大障碍。

野猪坡顾名思义,不禁的让人想到是一块山林坡地里,一群野猪在哪里无聊的拱地。

事实上就是如此,但奇怪的是,红叶镇里的居民和在镇外的流民们会容忍一个大好的野生牧场存在吗?

这就要说道说道野猪坡里的野猪,虽然它们是野猪坡的【原居民】之一,但却并不是一般的野猪,被周围的人们称呼为“号角野猪”。这种野猪非常好斗,领地意识极强,但这些都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这种野猪不但拥有皮糙肉厚的高防御力,更拥有不弱于大骑士的攻击力,这相当于三环职业者的战斗力,最可恶的是号角野猪们还有欺软怕硬的狡诈性格,而且嗅觉与危险意识极为发达一般的猎人陷阱可制不住它们

从【它们】这一词汇中就可以推测出号角野数量不少,这些猪虽然不是群居,但密度却不小。当然,造物主造物不可能不可能尽善尽美,有优点就有缺点,其最大的缺点便是繁殖能力可不像普通猪的生殖能力那么爆表,而且生长发育期很长,而且它们也有自己的天敌。

再加上红叶镇的贵族们【有力】的干预下,这些号角野猪的栖息地与数量一直都在可控的范围里,但这并不影响野猪坡也被周围的人们列为禁地。随着时间的发酵,这也让号角野猪成为【禁区】中名副其实的【霸主】。

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野猪坡是一块资源丰富的地方,但不可否认,这块富饶的地方至今都无法开发出来。

哪里不但有成片的栗子林,巨大的天然水塘,更有伴生在哪里的野山羊群,当然还有凶残的号角野猪天敌---灰狼群。

大黑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段,居然能从野猪窝里掏食吃。这让莫里羡慕的同时,也在好奇这只狼到底是是这么躲过凶残的号角野猪的【迫害】。

野猪坡只是插曲,反正大黑冒是上午雨离开的。

父子俩好不容易捞了个清闲的时日,却各有心事、无心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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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的浓了,红叶镇上漆黑一片,只有点点星光在小镇上闪烁着,这就是红叶镇的夜景。大部分镇民们都不会在夜里活动,更不会去无聊的消耗灯油、蜡烛,这个盘踞在山地的国度里,任何资源都显得弥足珍贵。

一栋杂货铺中,却依然烛光闪烁,一段凄凉低哑男音

“老大,能换个姿势么?”

“老大,你看我这都坚持快半个小时了”

“老大,我下面疼了,能呻吟么?”

“老大,别你一个人来回动啊,我也动一动吧?”

“老大,晚上还有行动呢,要不就到这吧?”猥琐的声音再次不厌其烦的索问道

“你他妈的闭嘴,罚你跪个搓衣板,哪那么多废话”一个凶戾的粗鲁声不耐烦的警告着

跪在搓衣板上的壮汉,满脸委屈的嘀咕道:“这种体罚,是那个败家娘们发明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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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镇虽然人口规模不大,但为了提升治安,不得不执行着宵禁规则,而这个时候,能在夜里活动的不是次序的守护者,就是次序的破坏者。

一阵杂乱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茭白的月光之下,三名蒙面的短发男子小心谨慎的结伴行走在混乱的贫民区里。

杂乱无章的木房群里不时的会传来几声低哀的狗叫,手持短剑、身形异常彪悍、一头短发的邦德,得意的小声笑道:“看看,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出来,狗叫声都能连成片了。再看现在,寥寥几声而已,迟早我会把这寥寥几声的狗叫,也给【消灭】了”

走在后面拿着短棒的汉子,小声的呛道:“你这狗熊也就只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待会动手的时候,可千万别又怂了啊”

邦德本来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功绩】,却没想让马克西给呛了个够呛。

不过对方好歹也是正牌贵族私军退伍的军士,听他自己说是一位战斗娴熟的【士官】。但经过邦德对比,总感觉这家伙没有领主卫队里的那些正牌的士官精锐。虽然有不小的水分,但不可否认,这家伙手里的活儿也够硬,至少比大部分的往随商队的精干佣兵强上不少。

虽然邦德不知道为什么被驱逐和自己一样沦为了一【混混】的身份,但自己这个【正规混混】可不敢轻易招惹他。

自己凭借着壮实的身形,虽然,混了个“狗熊”的外号。但别看自己手里握了把短剑,可真要真刀真枪的打起来,自己还真不是这个浑身精廋、一脸戾气的马克西的【菜】。

再加上老大对其的赏识,马克西的地位也就迅速的【窜】到了自己的上面,偶尔的一些冷嘲热讽,有自知之明的邦德,也就不当回事了。

两人的争论声引起了走在最前头的詹姆斯老大的不满,光头、满脸横肉的詹姆斯满脸戾色警告道:“都他妈的闭嘴,这是说话的时候吗?再他妈的墨迹,老子废了你们俩”

两人听到詹姆斯严厉的警告,不但,邦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就连马克也乖乖的闭嘴不言,两人都知道詹姆斯可是厮混多年的悍匪头目,来到红叶镇也十几年了。

表面上是个斯文的杂货铺老板,但暗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要被绞死的凶案。

虽然,其中杀人越货的事儿是没少干,但是其人很会做人,做事也很缜密,无论是民兵营里,还是领主卫队中都有一些人脉和眼线。加上,幸运却一直在【临幸】他,所以一直没有事发,这让詹姆斯越来越凶残了。

当然,身后的两个【小弟】也被其人的凶残所【倾倒】,同时也更能清晰的认识自己的位置。毕竟,自己俩人再牛逼,也不过一个是混混、一个是犯事被驱逐的战士而已,对上视别人生命如儿戏的詹姆斯,两人多少从骨子里有些惧怕。

见两人不再说话,詹姆斯也就不再继续训斥两人,只是埋头沿着早已计划好的路线赶路。

就在三人惊着心赶路的时候,突然一对渗入的发光绿眼,带着矫捷的黑影从对面不远的十字巷溜了出来,瞬间,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突发的情况还是将了三人吓了一跳,稳下神来后,詹姆斯才没好气的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跟在后面的邦德,小声的回道:“这是伐木场里老霍尔家那个放羊娃养的土狗,他娘的,这鬼东西狡猾这呢。老子把这一片的狗都快弄死完了,这畜生还活的好好的。改天,我来专门治治它,给老大你顺顺气,顺便打打牙祭”

詹姆斯甩了甩手,这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看把你能耐的,这他妈的是头狼,虽然看着像条土狗,但你家的土狗眼睛在晚上冒绿光吗?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东西你没事少招惹————记仇,你一次弄不死它,它迟早非给你整出事来”

邦德连忙献媚道:“老大,你说咋整就咋整”

跟在队尾的马克西,对邦德这个彪形大汉没事就献媚,十足不爽的撇了撇嘴角,以示不屑。

就在一行三人正准备穿过巷口的时候,身着屠户装,手拿剁骨刀,身形壮硕、猪头圆脸三角眼,脸上带着一丝迷茫的老威廉,却倚在巷墙边,嘴里不停的在墨迹着什么,像是得了失魂症了一般。

一直十分警惕的詹姆斯,十分恼怒的低骂道:“这该死的家伙,半夜不睡觉,跑到干什么”

邦德不禁的哀叹,近半个月来筹划的计划,很可能因为老威廉的出现而搁浅。

这个有些疯癫的老威廉听说是因为几年前因为其妻子病逝后,伤心过度才变的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心里极度鄙视这种为了个女人变成如此的老威廉。

邦德一直觉得老大詹姆斯所说的【女人如衣服,得不停的换着才有意思】十分有道理,流民营里身材翘,模样俊的女人多的是,有必要死吊在一颗树上吗?

虽然邦德心底的心思活泛,但表面上却不的不小声询问道:“老大,怎么办?要不”

詹姆斯冷冷的扫了眼帮德,吓得邦德脑袋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詹姆斯皱着眉头道:“你去做掉他,按原计划行事”

邦德看了眼正在迷糊状态中的老威廉,当下便觉的信心十足。但随即看到老威廉手里反射着冷光的剁骨刀,便顿时没了底气,左右为难的看着手里的短剑。

詹姆斯狠狠的看了眼邦德“废物,马克西你去”

马克西耸了耸肩,鄙视了一眼一旁碍手碍脚的邦德,随手甩了甩手中的短铁棍,慢步向老威廉走去。

第七章:【被】推动的命运

皎洁的月色映衬着夜幕,詹姆斯像邦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趣的邦德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活计---望风,虽然自己的胆色【淡】了些,但做一些侦查工作还是极为出色的,很开身形矫健的邦德在巷口查探,并发出可以动手的信号

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马克西一边迈开并加快步伐,一边幌动着手中的短棒,双眼凝视着老威廉,嘴角边露出了瘆人的微笑

就在马克西即将挥下短棒的时候,老威廉迷茫的神情瞬间消失了个干净眼中露出了凌厉的目光,手中的剁骨刀毫无章法的挥出。不求自卫,只求同归于尽的意志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自从被驱逐之后,马克西便失去了一名军事应有的锐气及勇气。

一名曾经的战士,如果失去了锐气后就会成为一名【兵油子】,一旦在失去勇气,便不再是个合格的战士,畏手畏脚会让杀敌的机会转瞬即逝。

所幸的是失去了锐气与勇气,但长年累月训练与战斗积累下来的条件反射还在,所以便轻松的躲过了看似凶猛的一击。

虽然被刚才对手凶狠的反击吓了一跳,但是数年的战斗经验还是让马克西从老威廉毫无章法的反击中看出了对方只是凭借一时的狠劲在搏斗。

对方根本没有经过专业的战斗训练与近身搏斗的经验,此时的马克西知道对手的心神还在慌乱中,一旦镇静下来发出了呼叫,引起了周边居民的注意,就麻烦了。

各种念头从起起伏伏到尘埃落定,只在呼吸的瞬间。

当马克西在心中汇聚勇气,锐气十足的快步再次逼近的时候。

在一边望风的詹姆斯见到了事情出现不顺,显然马克西没有一击得手的情况让詹姆斯觉得不能再犹豫,招呼了一声望风的邦德便轻声小跑的支援过来,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这一突发事件。

在众人威逼而来的情况下,老威廉将手中的剁骨刀甩向了靠自己最近的马克西。

马克西只是一个踱步便闪过了这有失准头的一击,显然对方方寸大乱的情况下将手中的【武器】也扔了,并且有失准头,暗骂了一声【菜鸟】

显然,对方的这一手,这彻底的打消了马克西心中的顾虑,因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武器】丢弃,由而证明对方的【武力值】低下

但还未等马克西按下心中刚升起的【思绪】,便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扑面而来。

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牵引出的一股莫名的惊恐,这一刻所有的思绪都被清空,脑海快速的翻腾着,下一瞬间闪现出了一个恐怖的讯息,这是魔法的味道。

众所周知,魔法师施法是需要媒介的,无论等级多高,就算你是一名有称谓的“英雄”级别的法师,媒介都是必不可少的。

但等级越高,施法的时间就可以越短,甚至可以达到瞬发的地步。随之威力越大。

不过,等级越高的魔法,所需要的媒介就会越多。

无论你施法有多快,当你的媒介无法合理的配合元素激发的时候,那这个魔法师是注定要失败的。

而媒介就是能够引导自然界里魔法元素共鸣的物体,一般法师们为了方便快捷的施法,一般都会将媒介制作成极易挥发的液体或粉状物质携带(当然媒介并非只有这两种形态)。

马克西恰好闻到了一种最普通的液体挥发的味道,这让他在恐惧连连的时候,心中不甘的腾起了一丝久违的拼命的念头。

作为一名巫妖的老威廉,熟练的施法能力,与稳定的施法过程是必备的素质,这代表着他掌控媒介的能力十分的不俗。

只是瞬间,一个次级催眠术便已完成,这是一个一环法术,如果施法对象无法豁免,大脑会被浅层次的催眠,进入强制【休眠】状态。

次级催眠术的施法媒介只需要一种,这代表着释放媒介的过程极为简便,从而极大的节省了施法的时间。刚刚还满脸悍勇死拼的马克西,表情在痛苦的挣扎的瞬间后,便变的如木偶般呆滞。犹如被抽空了灵魂般一动不动,显得异常诡异。

见多识广、狡诈异常的詹姆斯,在发现马克西的异常后,便放慢了支援的脚步。

跟在身后的邦德,只是呼吸间,便挥着短剑超越了詹姆斯向老威廉气势汹汹的杀过去。

在安全距离之外的老威廉,不负巫妖之名,禁锢术也是瞬间完成,这同样是一个一环法术,如果施法对象无法豁免的话,就可以立刻剥夺对方的肢体及语言能力,但对方的大脑依然可以清晰的【运转】。

不过老威廉这次法术的施放目标不是最近的邦德,而是已经放缓脚步、狡诈的詹姆斯。

就在詹姆斯内心升腾起莫名的不安时,却发现除了视觉外,所有的知觉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在结合马克西的奇怪表现————魔法师,这个手段诡异、心思狡诈,自己不可力敌的形象便出现在了詹姆斯的脑海中。

身后骤停的脚步声引起了邦德的注意,放慢脚步,好奇的回头一看,发现老大詹姆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看自己。

还未等他回过头,胸口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下意识的摸了摸,带着温度的液体沾染在手上缓缓的流动着。

一种窒息的恐惧迅速的在全身蔓延开来,邦德用双手紧紧的捂着伤口,泣声的低语,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抽走了一般:“这不是真的,我不想死詹姆斯老大快来救我”

生命在流逝,老威廉停止了施法,快速的走到了马克西的身边。捡起被自己扔出去的剁骨刀,毫不犹豫的挥出有力的一刀,一颗流着鲜血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老威廉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能曝光的,他得以最快的速度杀掉这些家伙,而不是和这些家伙唠唠叨叨说着一些废话。

因为局外人很可能会意外的随时出现,老威廉没有理会倒在地上抽搐着的邦德,也没有理会用眼神一直在向自己求饶的詹姆斯。而是快步的走上前去,刀起刀落,又一颗满带着不甘和痛苦的脑袋滚落在地上。

随后便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寂静的夜幕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死亡】的躯体还未彻底的失去温度,小巷的深处中才轻轻的传来了一阵响动,一人一狗形迹可疑的出现在【凶案】现场的远处,只是微微的【瞭望】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黑】不紧不慢的跟在一名佣兵打扮的中年大汉的身边,从毫无戒备之心的动作中,有心人都可以看出,两者并不是陌生人

“怎么样了,能确认么?”毫不出众的佣兵找了一处背风窝,懒散而又不失警惕的靠在墙角边看着大黑

像土狗一般随意蹲在对方面前的大黑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还不确定,只有到猎狼谷的诅咒之塔中,激活遗留在哪儿的【遗迹】,才能最终确认”

“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么?”佣兵有些不死心的道:“你知道【他】对我们很重要,【宿主】掌握着【系统】的存亡,而【系统】却掌握着我们的生死”

“我当然知道,为了正真的【活着】,当初降临到这个奇怪地方的先辈们只能在所不惜挣扎求存,然后毫不吝啬的选择了默默的等待,直到它即将流传成一段【传说】”

“你知道,我一直不相信流传下来的【宿命传说】,直到数年前,灵魂的印记被莫名激发,而我又朦胧的被牵引到此,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我知道【宿主】出现了”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轻易的对掌控我们生死的【系统】毫无保留的臣服,除非我心甘情愿”

佣兵轻蔑的露出了一丝嘲笑:“可笑的挣扎!任何智慧生命都会恐惧死亡,最可怕的是宿命,无论是先辈,你、我,还是我们的后代都逃不出的宿命,我们别无选择”

“守护好他,也许某一天,我会别无选择的响应【宿主】的【征召】,但在此之前,我还想要好好的活着”

“但为今的重中之重是如何将他带入猎狼谷激活诅咒之塔上的【遗迹】?”沉默了一会的大黑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他内心中的【恐惧】越来越严重,这让他越来越依赖【安逸】的环境。我无法说服他摆脱目前刚适应的环境,跟着我去涉足未知的【外部世界】”

“你知道我不愿【意强人所难】,尤其是对他”大黑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

毫无波澜表情的佣兵,凝视了一会儿大黑,轻声笑道:“可据我所知,柯鲁们都是肆意妄为的家伙,【强人所难】这个词并不适用于你们”佣兵没有直言|“你们也害怕被宿主【报复】”,因为如此毫无意义

感觉到大黑身上【诈】起的【不满】,佣兵毫不在意的道:“也许你们之间真的建立起了还算不错的【友谊】,但我得说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

佣兵耸了耸肩膀,看了大黑一眼“我虽然不了解你们柯鲁的思维方式,但是对于我的【同族】的了解,却远胜于你们。他们喜欢【安逸】,并且会对此【上瘾】。如果我们打破了他们【安逸】,让他们产生强烈的危机感,他们就会产生【冒险】的欲望,到时候只需要轻轻的一推就”

大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而是直接的问道:“别他娘的啰里啰嗦,就说怎么办吧?”

佣兵淡然的一笑,毫不在意的道:“今晚的事情不就是一个【契机】么,老威廉和他的养父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你很清楚不是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的打乱他的生活节奏,让【危机感】重新降临到他的头上”

大黑有些犹豫的低声道:“可是这也许会波及到他,甚至”

“事情的发展总会【长出】这样或是那样的【小树杈】,但只要及时的去【修正】,那么它就会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前进。当然,就算最后出现了一些不可控制的因素,不是还有我们么”

“放心吧,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交给我吧”说完这些,佣兵便利索的走进了黑暗,只留下了原地踌躇不已的大黑

第八章:牧场里的【陪练】

一大早起来,莫里便发现大黑已经在门口转悠起来。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再捡起放在门边的两只肥硕的野兔放进屋里。吃完饭后,便向韦德牧场赶去。

但在经过平时经常走的巷子口的时候,却发现早早的被一些身着武装的民兵营的士兵封锁住了。

远远的可以看到地上三大片血迹十分的刺眼,就连很少出现的监察所的精灵法师也在现场出现,在【勘查】这什么。

显然小镇里又发生了凶杀案,也许是看的多了,便多了一些见怪不怪了。

倒是精灵们的【破案】的手段,着实让莫里好奇,好奇这个世界的勘验手段和前世的有什么共同点和不同点,也许是内心中【长大】了的【暴力因子】和危机感在促使自己未雨绸缪。

稍稍的琢磨一下,就感觉到了无趣,前世的世界依靠的是科技以及人性的推理,但现在这个世界依靠的也许是神奇的魔法吧

脑袋里胡乱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步伐却不得不从别的地方绕过去赶到牧场,时间有些紧,促使莫里不得不加速小跑起来。

韦德牧场,这是红叶镇上为数不多的几家牧场之一,规模在莫里的眼里确实不大。

牧场里养着数百头本地有名的特色山羊————黑山羊,体型,肉质都很一般,但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抗病能力在一众家畜中却十分的出众。当然牧场中,不单单只有黑山羊,还有一些数百只种类不一的家禽。

由于牧场建在镇里,用粗木柱混合这泥土圈起的围墙与院舍便是牧场的大致结构,占地也不是很大,总体环境很差,牧场里,总是到处都是山羊与家禽的粪便。

莫里进入牧场后,便先与牧场主哈利报到,这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规矩之一。

牧场主哈利是一位谢顶的中年男人,人很壮实,右腿有些瘸,脾气不是很好,很可能因为他是一名退役的伤残军官的原因。

不过,莫里却从没有见过他和别人真正的动过武。由于一年到底都在牧场里过活,所以哈利身体上总是有股怎么也洗不掉的异味。

老哈利有两个妻子,六个孩子,早些年,成年的三个儿子因为战乱阵亡了两个。二儿子却有幸成才,在领主卫队里担任副卫队长,成为了领主的亲信。

两个女儿也早些年嫁出去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和莫里年岁数差不大的小儿子在牧场里帮忙,牧场主哈利对小儿子也是十分的疼爱。

莫里能留在牧场里帮忙,可不仅仅是因为莫里学会了精灵通用文字,可以更有效的管理牧场的牲口。

恰恰最早、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牧场主的小儿子没有【玩伴】,老哈利为了培养小马克的扎实的战斗基础,可是煞费苦心,所以莫里还兼职着【陪练】。

当然,在这该死的世道里,为生活奔波是永远的主旋律。

当你寄人篱下的时候,适当的【眼力劲】和必要的【勤快】是你获得亲眯的最佳手段,人们也许不会对一个勤恳老实的黄牛发出赞扬,但对于狡猾、心思多变的狐狸却永远藏有戒心。

先给羊圈里麻溜的打扫一遍,然后又从青草料储存窖里掏出草料喂养。

然后再去挑水等等,看的见的杂活就得干,等差不多干完活的时候,就到了给马克当陪练的时候了。

身为军官世家,到了哈利二儿子凯德这一代,也终于熬出了一个军功换来的爵士的贵族头衔,这是武力给予这一家人的回报,也让这家人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虽然这种底层的爵位是不能世袭的,但却可以合法化的拥有一座庄园,然后靠着庄园的产出过上好日子,或者是培系自己的【爪牙】

在莫里看来,这些领主们封赦的小贵族所拥有的庄园才是这个国家最基层的统治单位

正式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老哈利虽然疼爱马克,但在训练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从儿子获得了爵位后,一家人总体上的饮食水平较好,也就造就了一个小肌肉男的出现————马克。

作为马克的陪练,莫里也得到了哈利的一些指导,但总体而言不如马克那般严谨与细致,毕竟亲疏有别,加上肉食摄取量不足,力量是比不上马克的。

如今依旧没有被哈利舍弃陪练职务,这更多的源于莫里的勤奋好学,一直能跟的上训练进度的原因。加上这几年,大黑不时的会弄一些野味会来,身子骨在同年的孩子里还是很不错的,这也是莫里由衷的感谢大黑的原因之一。

莫里和马克,两人可以说得上是自小成为玩伴,彼此也都理解对方的性格。身着防护木甲的马克,一边挥着木剑,一边远远的向莫里大大咧咧的喊道:“莫里,老爹,让我们到后院的训练场去集合。”

莫里一边加快手里的活,一边回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穿过山羊圈,推开后院的木门,与前院脏乱不同的是,后院却十分的整洁干净。

一片用橡木板铺钉成的训练场上,放置着一些训练器材和几把木质的武器、护具。

马克早已穿上了他那身木质的甲具,他的父亲哈利正在严厉的训斥着他,责骂着他训练中的一些错误。

莫里迅速的跑到训练场边和哈利打了声招呼,便利索的将一身木质护具、武器装备好,便上前与马克对齐站好。

哈利停止了对马克的训斥,正式的打量了一遍莫里身上的武装是否整齐后,便开始了训话:“这几个月来,我在训练中一直提到力量运用的一些技巧,你们两个小鬼都大概的摸到了一些门道,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是这些技巧必须要不间断的练习与思考才能得到升华,这是一名战士终其一生都要不断去做的事”

看了一眼莫里,哈利眼中闪烁着一丝欣慰,这个孩子学习能力非常的出色,模仿与动手的能力也毫不逊色。

最让哈利欣慰的莫里不但勤奋、自律,而且还拥有相当的天赋与战斗智慧。

如果说勤奋是一名战士最基本的素质,那么天赋就是战士对力运用的一点灵光,战斗的智慧就是战士统筹的升华。

勤奋就像是在不停的走路、在攀登,天赋却是避免了不必要的弯路,直通不断晋级直梯。战斗智慧就是破开实践与理论之间的阻隔之门的利剑。

三者一旦结合,不菲的成就只是时间问题。但自己的儿子与其相比就逊色了不少,做为一名父亲,心中确实有些不甘。

顿了顿,哈利继续道:“当然,在你们的身体没有突破内在潜力之前,掌握并熟练运用盾的技巧是十分的重要。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所要使用的盾技巧要加大训练量”

不满的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马克,严厉的训斥道:“马克,你运用盾的时候需要更加的用心,你得明白,盾不仅是用来格挡用的。必要的时候它还是你手中有力的武器,它虽然没有剑那般的锋利,但它却可以作为钝器的一种。这种武器一旦运用好并击中了目标,杀伤力是不俗的,就算是你将来成为了职业者,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离开盾”

剑眉大脸,短发虎目,一身健壮的身形,显得十分干练与悍勇的马克,面对强势的老爹的训斥,只能摆出严禁的【受教】表情,除非自己想接受一些【残酷】的体罚。

接着哈利交代了一些用盾的一些注意事项和相应的演戏与对练后,便让两人开始对练起来。并在其过程中不断的挑出一些不对的地方,然后特别的进行了一些演示。

获得【力量】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持之以恒的坚持与不断的学习、摸索外,并没有其他捷径可走。

获得【力量】的路上自古便是充满了枯燥与辛苦,在训练场上教导了好一会,哈利便让两人自行对练琢磨,然后便离开了后院。

马克见老爹许久也不露面,便挥手喊停,喘着粗气道:“莫里,休息一下,休息一下,累死我了”

莫里也感觉到身体有些不支,战士本来就是吃【身体饭】的行当,本来身体素质本就不如马克,如不是靠着成年人的意志,还真坚持不下来。

原本以为就是简单的牧羊,却没想到还附带的当了五年的陪练,其辛苦程度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工作强度。

如果不是拥有成年人的眼光,知道在这乱世中、武力值是生存的保障,莫里也许早就撂挑子了。

无奈形势比人强,一天管两顿饭,月末还会给些零花钱,虽然不多,但在这个世道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差。如果不是自己机灵,加上老霍尔的一些【颜面】,这差事还轮不到自己。

听到马克喊停,莫里随手便将木剑和木盾放置在一边。气喘吁吁的靠在护具架旁,喘了几口大气后,才道:“肌肉男,你再这么拼命。过两天,我就失业了”

话里的“肌肉男”正是如烂泥一般躺着地上的马克,两人年龄相近,又时常在一起玩耍训练,加上莫里有一颗成年人的心思,早些年便将小马克哄的团团转。

考虑到自己的饭碗,莫里知道维持两人的关系和睦、要好,是非常必要的。到了如今,说起话来,也就多了些肆无忌惮。

适当的巴结是必不可少的,但得有个度。但如果【骨头】也软了,那你也就自然而然的低人一等,这样的人永远得不到你所巴结的人的友谊,因为你需求的仅仅是对方的【怜悯】

此时的马克也是气喘吁吁,艰难的咽下了口水。然后才一副你骗鬼的模样道:“每次都这么说,可最先倒下的还是我,有意思么”

顿了顿,才有些尴尬的道:“莫里,昨天,我二哥回来了,听说下半年要把我弄到领主卫队里去”

莫里听到这儿的第一个反应便是“饭碗”要丢了,毕竟牧场里的活计哈利一家人便能搞定,如果失去了陪练的这个身份,那么牧场里多了个吃闲饭的嘴,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毕竟是前世是个成年人,心思转换的极快,也没有必要现在就表现的一脸愁容。好在这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搞定的,不是还有几个月时间,生活不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下也就无无所谓的打诨道:“这可是个好活计,领主卫队要扩编了吗”

马克没有在莫里的脸上看到不好的表情,便放下了心,道:“听我二哥说,卫队里在培养一批后备兵员,是在为一批退役后的士兵的空缺做准备,不过我还听我二哥说,最近可能镇上还要筹备一个团编制的民兵”

莫里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人族的团级编制到底有多少人,但显然不会是百十号人就够了的。当下疑惑的问道:“一个团的编制?镇上要这么多士兵干什么?要打仗了吗?”

马克摇头又点头的道:“要打也是几年后的事情,再孬的士兵也要训练上一两年,才能拿的出手。镇上的贵族老爷们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好像是边境上的摩擦力度在不断的加大。一旦战事爆发,上面的贵族老爷们就会下来抽调兵员。如果后备兵员不足,就会引起镇上的治安力量不足,很可能会造成地方治安崩溃”

莫里心中有些明了,大概是这些人在搞些未雨绸缪的事情。对于诺森公国的一些制度,莫里还是有些陌生的,至于随意扩建编制的问题,莫里只能表示“我真了解”,这也变相的说明了自治领主们的权利。

不过莫里知道,一支成建制的军队是需要庞大的财力来支撑的,而无论是前世亦或者是现今的世界,一名脱产的合格军士,都需要十几倍甚至是更多的人来【供养】。

看看被领主视为心头肉的领主卫队,再看看被执政官寄予厚望的民兵营,小镇上有了这两支军事力量已经让红叶镇的财力捉襟见肘。以此就可以预测的到马克所说的筹备出一支团级编制的新兵团,很大程度上会成为一支后娘养的炮灰。

当然,这一切都与莫里无关,但却不乏对事情的本身感兴趣,当下问道:“一个团的编制需要很多的人吧,他们上哪儿去弄人?难道他们红叶镇的壮劳力都抽走吗?”

马克撇了撇嘴,然后道:“据我所知,一个团的编制,可不会少于八百人,如果真的都从镇里抽,那镇里就没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壮劳力。谁去干活,谁来交税呀?伐木冶炼、生产的活计谁来干?”

“所以说,他们只能从镇外的流民身上打主意了。但是外面的流民符合要求的也没有那么多,哪里的女人、孩童、伤残居多。最终我看啊,他们还得从镇子里找些人。反正镇里镇外的人,都被他们列为目标,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把流民营里半大的孩子充实进来。只不过从镇里抽的人少些,明白了吧”

看着马克得意的脸色,莫里不禁的有些疑惑。马克之所以被莫里称谓肌肉男,除了他肢体,躯干上的肌肉发达之外,大脑的肌肉也很发达。

复杂的思考对马克来说,有些多余了。当下顺势拍了一记马屁道:“靠,这你也知道,不简单那”

马克更加得意了“那是,这些可都是我从我二哥和老爹谈话时听到的,你可别乱说啊。到时候,我跟我二哥说说,能不能把你弄进团里去,当个小队长啥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莫里满脸无语的道:“你可别作了,就我这三脚猫的战斗力可不成。再说万一真给调前线去了,就这本事还真得跪。我这么年轻,还没活够呢,到时候你每年给我烧纸不嫌麻烦呢”

马克一脸的黑线条“什么乱七八糟的,哎,你一辈子,也就这出息了。亏我老爹还说你是个不错的苗子呢。我二哥也说了,想要快速的成长,就得在生死线上挣扎”

莫里连忙摆手道:“听听就行了,可别当真。战争中死的最多的就是底层的士兵,有多少基层的士兵能熬出头。就连职业者都不能在战争中保全自己,更何况我,再瞧瞧你父亲”

闲聊、侃大山虽然能增进感情,但有时候如果遇到了二货问的问题比较尴尬,那

“莫里,你比较聪明,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仍然躺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马克,表情极为认真

“什么问题?”

“你说老霍尔以后要娶了个老婆,你是不是要叫继母,但为什么非要叫继母,而不能叫继妈呢?”

男孩沉默了一会,满脸无语的打量了一下肌肉男,眼角不禁的抽动了一下质问道:“如果继母改成了继妈,那继父又该改口叫什么呢?”

“继爸啊”看着莫里带着莫名的眼神盯着自己,马克这才发现称呼的谐音有些不对劲,当下恼怒的道:“狗日的,凯里给老子下套,看老子下次不揍死你”

第九章:劳伦

莫里和马克闲聊了一会,又害怕哈利突然出现对两人进行【体罚】,加上马克这个肌肉男精力十足,两人就又开始了对练起来,低沉的木器撞击声在后院响起来。

同一时间,在治安所里的劳伦,毫不顾忌形象的在手下面前破口大骂其来。浑厚高亢的声音,让站在其面前的八个下属小队长也是满腹牢骚、战战兢兢。

一身军官武装的劳伦,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的跺着步伐。八名队长也就干站着,谁也不想先说话。

两名副营官坐在一边的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本来还在统筹计划中的围剿行动,被昨夜发生的凶杀事件打乱。

领主坎门第与监察长坝其联合给予自己施压,让自己务必在下一次巫妖杀人事件发生前,彻底解决隐匿在红叶镇中的巫妖。

想到这劳伦就是满腹牢骚与委屈,心道:“他大爷的,下一次事件之前,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下一次巫妖要在什么时候啊杀人”

闹心归闹心,但是决策还得下,下一次巫妖杀人也许是几个月后,也许是几天后,也许就在今天晚上。

但劳伦知道自己不能赌,精灵监察长坝其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家伙,而且想要顶替自己上位的家伙们也不少,和领主坎门第一样,想必很多人都乐于要自己好看。

不过,计划的细节还没搞定,例如:怎么挖坑不但能把卫队长撒蒙托坑死,还能把自己摘干净,又如何能让自己一方拿到最大的功劳等等,这都需要细致的计较,但如今大多数的思虑与细节都可以忽略不计,所剩下为数不多的【执念】,便是达成自己的目的。

早上,监察所里的法师老爷们已经在案发现场勘查后,断定是与魔法有关的凶杀案。加之随后的推理,巫妖杀人是有极大可能的。

劳伦已经在早上将作案的巫妖骂到祖宗十八代了,但显然骂娘是不管用的。

跺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办公桌旁,劳伦狠狠的在桌面上砸了一拳。发泄了一下心中的火气后,对着坐在木椅上的一名副营官道:“科尔森,带上你手下的那队人,马上拿着这份情报表,去通知坎门第子爵。要求撒蒙托卫队长,负责这三个目标。你的职责就是把你的手下,马上安排下去监视好这三个目标,配合好领主卫队的抓捕行动。行动统一在傍晚时分,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科尔森默无声息的接过劳伦递过来的文件,目前整个民兵营中八名队长加上自己也就只剩下三名亲领主派的队长。其中有两名亲精灵派,就是还坐在木椅上的另一名副营官察尔和队列中的一名小队长。

剩余的五名小队长早已经成为了劳伦的走狗,作为亲领主派、老资历的副营官,一直是执政官劳伦打压的重点。

看着科尔森没有说话,便挥了挥手,让他去准备去了。

等到科尔森离去后,劳伦才继续的对着队列中的两名小队长道:“沃夫,杰克你们两立刻带着下属,去接手小镇的南北门楼口。一到傍晚,立即关闭南北镇门,开始戒严,所有人一律不准出镇。”

看着亲领主派的剩余两人也被打发走了,劳伦这才继续安排道:“汤姆、艾克你们两人,整理好自己的下属,作为预备队,做好突发事件的接应事宜。其他人立刻在营地里集合,整理好装备,傍晚开始行动前,不准离开营地”

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副营官---察尔,劳伦才继续安排了接下来行动的一些细致的工作。

蔑了一眼抽屉缝中的【匿名情报】,这是今天早上自己的心腹小队长秘密呈上来的,说是昨天晚上被人投峥到自己家里的,至于来源就连他也不太清楚

但劳伦知道上面告发老威廉就是巫妖的事情,加上昨晚老威廉行凶及案发地的情况与以往自己掌控的情报来判断,这个老威廉的嫌疑直线飙升,有了最大的嫌疑后,劳伦自然要搞一些小动作

随后,可疑性最大的三个嫌疑对象都安排给了领主卫队,剩下的两个目标很大程度上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但是不能自己一家独吞表演,还得分给自家上司坝琪一份。

所以安排给自家人的任务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大致讲完一些事项后,劳伦打算亲自到监察所里走一趟,向坝其监察长大人好好的表表忠心。

领主府邸并不豪华,虽然占地面积却是不小,但却相当坚固,因为这就是一座建在小镇里的城堡,城堡里里拥有马概、兵营区、工坊区、厂库、生活区等等。

据说早先的开拓领主大都是以坚固且五脏俱全的小城堡在自己的领地里扎下根的,而后来出现的城镇就是在原来的城堡上扩建而来的

毕竟拥有近两百人的私人武装大都生活在领主府里,再加上一些佣人等等,可想而知就需要多大的生活空间了,当然这些人都是领主的直属力量,还有一些有爵位的封臣,在镇外大都有自己的庄园亦或是村庄,当然在镇子里也有一些【房产】,以备战乱是避祸用的。

领主府邸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石质的,城堡府邸外的围墙也是用木石结构砌成的,比小镇围墙看起来还要高大坚固,耸立在四周的箭塔上一直有哨兵在警示,无论白天、黑夜,刮风亦或是下雨,都是风雨无阻。

科尔森带着两名属下的长矛手走进了领主府塞门,至于手下的其他八名士兵则被他在路上分配下去【干活】了。作为领主府的常客,进入府邸后便有佣人引着两名属下去休息。

打量了一眼,铺着青石板,被打扫的极为整洁的前院,科尔森却直接向领主的会客厅赶去,以前领主还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待的就是兵营区里开辟出来的大训练场,和自己属下的士兵们偶尔的一起训练一下。

随着年龄大了,精力也不济了,也就喜欢清闲的待在城堡的会客厅里办公。至于卫队里的事情,已经有领主的大儿子嘉德勋爵接手。

对于嘉德勋爵,科尔森的脑海里只有他小时候的一些映像。因为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位第一顺位继承人都是在其导师的领地度过的。

嘉德是老领主的大儿子,和老领主的其他的三个儿子一样,都在小时候送到了其他的贵族领中磨练去了。

虽然贵族流传下来的继承原则规定,原则上是有长子继承家族的一切,但显然也有例外,拥有骑士头衔的孩子拥有优先继承权。

去年嘉德才被老领主召回来,在此之前,这个孩子靠着自己的努力与天赋,在导师的领地里获得了勋爵的贵族头衔,并且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骑士,这彻底的【坐实】了嘉德的家族继承人无可置疑的事实。

自从人族迁入迷雾山之后,由于地形不利,骑士职称的职业者们便慢慢的没落了。

但这不代表骑士职业者就不强大,恰恰相反的是骑士是所有近战职业者中最强大的存在,这个特殊职业一旦就职成功,,便就拥有资深或二环职业者的称号,可以直接冲击大骑士等级。

这个职业如今的没落是因为人族失去了马匹最适宜的生存环境,而骑士被加成起来的战斗力大部分依赖自己的坐骑来提供。而山地对骑士来说不论是战斗力的发挥、还是培训难度都相应的削弱和增加了。

培养成本在大幅上升的同时,却加大了使用的局限性,使得许多贵族们不得不抛弃这个职业。

而还在培养骑士的贵族们毫不例外的都是拥有相当底蕴的,就如同领主坎门第,他年轻时便就职了骑士,等他回到领地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的领主已经为他挑选出了十名骑士侍从。

虽然坎门第至今仍然只是一名没有【长进】的骑士,不过当年的一些侍从中就有三名骑士侍从都成功晋升为骑士了,而今的撒蒙托卫队长,也是早先的佼佼者,现今已经成长为大骑士。

作为平民出身的撒蒙托,留在了坎门第的领地为其效忠。其他的两位拥有领地继承权的侍从,在就职骑士成功没多久后,便被召回了领地成为了领地中的继承人。培养领地骑士头衔的继承人也让红叶镇挣到了一些普通领主垂涎已久,却无法获得的非比寻常的友谊,这种有师生关系建立起来的友谊,更像是一种牢固的联盟,有时候更甚自己的血亲。

作为当年骑士侍从中一名,科尔森也有着不错的天赋。有着红叶镇当地的小贵族出身,者源自于也是功勋贵族的父亲,他拥有勋爵头衔,这是他用自己的勇武与忠诚一刀一枪从战场上挣回来的。

虽然,这种基层的贵族头衔并不能连续世袭,到了他这一代就没有了继承权,但这种世代效忠的领主的家族,在领地中仍然能得到领主的亲眛,因为这也是领主手中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源】。

而从这个家族走出来的人受益于祖辈忠诚、勇武的阴萌,自然会得到领主的格外照顾,重新崛起的机会也就更大。

当年有幸得到上一代老领主的培养,被选进了骑士侍从的队伍中,让撒蒙托看到了自己中兴家族的希望。给予、希望、反哺了守护与忠诚,就像是因果循环一般,紧紧的咬在一起

虽然自己没有在骑士道路上就职成功,但是自身的条件在这儿,经过多年的磨练却成功的转职成了剑士。

做为【没落】的贵族代表,他受到了极为正统的教育。忠诚与执着便成了科尔森的信条,这是从自己的父亲身上学来的品质,这也是赢得这一代红叶镇领主亲眯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并不少,但能得到重用的并不多,而忠诚永远排在能力之前。至于领主们有没有时间来检验沉淀的忠诚、判断忠诚就另说了,因为没有忠诚就得不到重用,这也是很多人外来者与新人们郁郁不得志的原因

甩出脑海里的想法,作为坎门第留在民兵营中的眼线与势利代表,他很了解上司劳伦的为人与做派。

毫无羞耻之心的将五个目标之中的三个分给了领主卫队,而且不出自己所料肯定是嫌疑度最大的三个目标。小人做派十足的品行是科尔森最看不惯的地方,这与他自小接触教育所形成的认知观念相驳。

早已经有人将科尔森到来的消息告诉给了坎门第,才进入会客厅中,便发现坎门第已经在哪儿等他了,还在桌子上摆放了一些坚果和清茶。

到了坎门第这样的年岁,坚果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自小就跟随坎门第的科尔森也不客气,将跨在腰上的长剑解下,放置在长木桌上,随手抓起一把坚果便吃了一阵。

等坎门第放下手中的羊皮卷时,科尔森才拍了拍手上的坚果碎屑。拿出了劳伦交给自己的文件卷轴放在桌子上,然后直入主题的道:“劳伦,给您分了三个指标,他和监察所一共分了两个,相约在傍晚动手”。

顿了顿,才继续道:“卷轴,我在路上看过了,这三份目标中,屠夫老威廉是可疑性最高的目标之一。为了减少不必要伤亡,很有必要让撒蒙托亲自出手对付他。其他的两个目标可以让卫队的副卫队长带人去对付他们如此这般大概也就足够了”

坎门第端起木杯,抿了口水后,才道:“这是他一贯的做派,领地是大公封赦我们赛格家族的。家族有义务保证领地里的安稳,不然领地的领民们还能指望的上谁,而赛格家族的威信也会受损”。

接着坎门第一扫低沉的嗓音,乐观的道:“放心吧,就算三个目标都是巫妖,卫队的力量也能辗轧他们。也许伤亡会让人难以接受,但一个小镇里出现三个巫妖,几率太小了。这些人可不是【野麻菜】,到处都是”

就如坎门第所说,三个巫妖同时出现在一个小镇里,科尔森是不相信的,且不说法系职业者就职的苛刻程度是一众职业者中最苛刻的,其晋升的难度也是最难的。

不过,科尔森却被坎门第前段的话牵动了心思,无声的沉默着“是啊,高高在上的精灵们逐渐变得只会弄权,民兵营也快变成了劳伦的私兵。而维持一部分人的利益,就势必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劳伦为了拉拢民兵营的队官战士们的心,只能许诺给其更多的利益,实则暗地里牺牲最容易被人宰割的平民利益。平民们除了要向贵族们交纳人头税外,还被加重了赋税”

第十章:领主

看见科尔森没有出声,坎门第沉默了一会,才道:“公国上层传来了一些消息,边境上可能要屯兵轮训。必要的时候,可能要将盘踞在风声谷的大耳族驱逐离境,彻底占领风声谷。所以要各个实权领地都要出兵”

这个劲爆的消息引起了科尔森的好奇,人族只从迁入迷雾山后,至今便一直奉行防御策略。

就算是边境摩擦也不会轻易扩大战事,大都通过谈判协商解决。

怎么会突然出现较大的国策改动,难道公国高层出现了什么重要的事件?又或者是精灵王廷的意志?

当下便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坎门第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促使高层发动战争的原因积累了不少。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迷雾山养不活更多的人,这些年,公国中的流民潮不断的加大,盗匪四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休养生息中的人族人口在迅速的增长,导致生存压力变大。现如今民生困苦,治安崩坏,战端一起就会显得更加严重,如果不及时的解决这一问题,定然会威胁到公国的存亡”

看了一眼沉思的科尔森,坎门第继续道:“当然这是被统治阶层的一些问题,贵族阶层的问题更加尖锐。现如今高层们的贵族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富饶的封地赐给新兴的贵族,没有活水加入的贵族阶层会腐朽,而这一问题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上层贵族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激化程度,如果不改善这一情况,那么公国将会在不久的将来便会分崩离析。这是所有的高层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他们准备打算逐步的向外扩张来调和内部的矛盾,以缓解即将面临的危机”

顿了顿,坎门第低沉的道:“一百多年前,人族被打断了脊梁,对外战争的欲望所剩无几。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人族到了不得不战的地步。第一战非常重要,士气高昂才能将计划继续下去,所以才会有这个事”

科尔森皱着眉头,心中不由的想起某个【小鬼】和自己闲聊时说的,【当内部的矛盾进入激化的状态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转移矛盾的视线,找出新的利益点,重新分配利益,在疏通这些堵塞的利益链时,一点点的割掉顽固的病灶】,回过神的科尔森问道:“精灵王廷的意见呢?”

坎门第干脆的回应道:“他们保持了沉默”

科尔森沉思了一会,才道:“不支持,也不反对,情况还不错。最起码还有的搞,成功的可能性不小”

坎门第淡淡的苦笑着道:“但是我却有些悲观,底层的领主们已经腐朽了。而且我们也低估了精灵的影响力,他们的沉默,影响着他们安排在人族之中的傀儡们。这些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力量,可以左右许多贵族领的人心力量。大部分领主受制于此,不愿意轻易的出动自己的嫡系力量,就连我也无法克服心中的一些东西”

科尔森有些楞然的看着坎门第,嘴角上不禁的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就如红叶镇的情况,虽然领主坎门第掌握着领地内最大的武装力量,但劳伦这个被精灵扶植起来的傀儡就像一根搅屎棍般,随时准备爆掉领主的菊花,分薄赛格家族对红叶镇的统治力度。

而他的背后又有精灵们撑腰,只要不是太过分,领主坎门第对其也是无可奈何,这就是附庸种族的可悲之处,因为你无权处置那些头顶上的【监工】。

科尔森不禁的从心中发出哀叹“不知不觉中,种族竟然陷入了堕落的境地”,有些不知其味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坎门第无奈的叹了口道:“我打算从新招募一支军队,编制在一个团左右,训练些时日”

“训练些时日?”科尔森有些气愤的道:“你打算训练他们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你这样把他们送上战场,就是间接的谋杀”

坎门第对科尔森的愤怒的说话语气并不介意,而是满脸苦涩的反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领地的税收已经被劳伦那个小崽子夺取了将近一半,你也知道当年父亲给我留下了不少产出的作坊,但红叶镇并不产粮,仅仅是供养领主卫队就让我的财力捉襟见肘了。没有钱,你让我如何武装士兵,没有钱,你让我上哪去弄粮食,没有粮食你如何让我喂饱士兵?如何激励他们去拼命?你让我怎么办?”

科尔森呆愣的看着满脸无奈的坎门第,心中叹道:“是啊,如果没有精灵的扶持,民兵营就还会牢牢的掌握在领主的手里。如果没有精灵的扶持,领地的税收大部分还掌握在领主的手里。如果没有精灵的扶持,红叶镇就没有像样的力量牵制和束缚领主的手脚。

相反,如果没有精灵或许人族还在大陆上流浪,或许被其它种族奴役,甚至在大陆上慢慢的变得不入流,也许到了最后会慢慢的消逝”

科尔森对于精灵感情是十分的矛盾的,但就如同所有还拥有热血与斗志、没有堕落的贵族们一般,他们心中对精灵的厌恶已经开始不知不觉中压倒了对精灵们的感激。

世界上只有弱者才会承受束手束脚,当他慢慢强壮的时候,这种束缚就会被其挣脱与敌视,互相尊重才是强者们的相处方式,但在得到这种尊重之前,你必须经得起【蜕变】,因为这种蜕变不是没一个人都能经受的起的,相反,能经受起它的人,从来都是寥寥无几

看着科尔森再次沉默下来,坎门第深吸了口气,然后才道:“你应该知道红叶镇这些年来整体的贸易利润越来越低,父亲给我留下的一些作坊的利润,同样也越来越低。如果不是考虑到多少能养活一些人口,我想我不介意关掉它们,这些作坊牵扯了我太多的精力。我的年龄越来越大,感觉精力也越来越不济了。”

接着有些不知其味的唠叨道:“你知道嘉德这个孩子,他并不比他的弟弟们优秀多少,没有足够的耐心是他最大的缺点。他不愿意去接手这些没有利润的工坊与商队,只将目光的重点放在了能盈利的地方。我没有办法去改变一个骑士的意志,但这些工坊却是维系红叶镇安稳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我只能继续接管。”

似乎意识到自己跑题了的坎门第,纠正了自己的话题:“喔,我只想说,我拥有武器作坊,也有一些矿产,但却没有钱,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更没有足够的人才来担任军官充实这么一支相对于红叶镇来说十分庞大的军队。”

随后语气有些寂寥的道:“我和你一样,我们的父辈都是在那个人族危机时代出生的,我们的血液里传承着他们遗留的一些不甘与渴望,所以我才想做些什么”

看着亦兄亦友的坎门第迷茫的眼神,科尔森心情不禁的也低落了起来,但自己又能有什么方法来改变这些呢。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科尔森的脑海里,乌黑的头发,有些瘦弱的身躯,坚强的性格、永不悲观的孩子。

科尔森不知不觉的低声的念出了他的名字“莫里,也许这孩子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法子”

坎门第皱着眉头的问道:“科尔森,我知道你拥有不俗的智慧,我诚心的希望你能帮帮我,帮帮一个心有不甘,却快要入土的老人。你只管说,谁能为我解决这杂乱、毫无头绪的难题,只要他有能耐,我都会重用他,给予他想要的荣誉、权利、地位以及财富”

科尔森沉默了许会后,才双目凝视的道:“也许有一个人、不、一个孩子,一个拥有不俗眼界的孩子,他能给我们一些不俗的启示。还记得三年前,我劝你不要轻易的关闭一些利润微薄的工坊的建议吗?现在看来是不是会感觉到了这个建议的前瞻性,正在散发着它的威力,它正在帮您凝聚着民心、帮助你不断的聚集威望”

“想想看,如今有多少人指望着你吃饭”

无声的坎门第苦笑了一下,在心底自言自语的道:“是啊,这让我的声望在领地中,一时无两,确保家族的统治权的稳固。但它也像一个绳套,慢慢的勒紧了家族的脖子,当我想剥离一些负债的产业,扔掉一些雇佣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

“是不满与指责,好在它如今发挥的作用依然利大于弊”

坎门第满脸凝重的问道:“你确定这真的不是一个孩子的无心之言吗?”

说罢便自嘲的道:“想想你我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在想些什么”

科尔森满脸嘲笑的道:“坎门第,我不得不郑重的跟你说说,我跟这个孩子整整打了三年的交道。我能看出来他有一颗早熟的心,更拥有一颗睿智的心灵,他的眼睛就像他漆黑的瞳孔一般的深邃。我很喜欢和他聊天,这能带给我不一般的启示。我不确定他能不能给你一些小帮助,但我们现在还能指望谁呢,试试吧”

顿了顿,有些信心不足的道:“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也许他能帮你解决你的【心病】,也许不能,谁知道呢”

坎门第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确定你指的是解决新兵团的事情?”

科尔森无语的道:“难道你还有更大的心病吗?”

坎门第仍然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确信一个孩子能干的了这样的大事?”

科尔森摇头苦声道:“我的老兄弟,我可没这么说。我说的只是也许,前提我得去探探他的口风。”

坎门第好奇的问道:“这孩子,现在在哪儿,干些什么?”

科尔森有些无语的道:“坎门第,我不得不再说一次,他是一个好苗子,值得你花一些精力去关注他。好吧,你已经老了,但嘉德还年轻,他需要一个拥有智慧的脑袋来帮助他”

顿了顿继续道:“但忠诚、又有才能的人可不多,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被你招揽到,我们需要对他提前【投资】,这样他才能心甘情愿、劳心劳力的为你所用。”

坎门第被小了自己近二十岁的科尔森【训斥】,但却偏偏无法辩驳,一副尴尬憋屈的模样让科尔森有些哭笑不得。

科尔森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为了缓解尴尬,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只好起身将佩剑挂在腰上,又抓了把干果塞进口袋里,然后才道:“劳伦是个卑鄙小人,这次行动还是尽量的小心些为好,我先走了。出发前我会回来配合撒蒙托的”说罢,便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

坎门第拿起手中的羊皮卷,道:“你也注意点,如果在民兵营真的干不下去了,就回卫队来,最近嘉德要招募骑士侍从,把你的小儿子送来吧”

科尔森头也不回的道:“知道了”

第十一章:酒馆里的【妥协】

夕阳西下,科尔森没有理会小镇上即将上演的战斗,而是只身一人专门堵在韦德牧场的门口。

晃晃悠悠、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科尔森的视线里时,莫里也看到了科尔森,莫里嘴里嘀咕了一声“这老狐狸,没事跑着这儿干嘛,不会专门在这儿在等我吧”

嘀咕归嘀咕,莫里还是热情的上前打了声招呼“大叔,在等人吗”

毕竟人家可是有实权【官身】,想要在红叶镇里生活着,必要的巴结是必须有的。

清高这种东西,当你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的时候,才能谈得上,否则别人不介意在前面点缀一个【假】字

科尔森会心的笑道:“是啊,专门等你呢,有没有空,咱叔俩聊聊”

看着莫里浅浅的笑意里带着些许戒备,科尔森解释道:“放心吧,是好事儿,咱爷俩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谁还能不知道谁的”。

莫里摸了摸有些油脂的黑发,心里吐槽“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好不好,至于了解就更谈不上了”,阶级的鸿沟在这个世界上远远的比莫里想想的要深。

莫里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道:“大叔,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都忙了一天了,快饿死了,要回家做饭了。没什么大事,咱以后再聊,行不行?”

科尔森打趣的道:“你也就一小屁孩,聊屁个大事,老规矩,橡木酒吧,带你去打打牙祭,顺带着跟你聊点正”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待在牧场里老给人帮工也不是个办法。以后还想不想成家娶媳妇了?这次事成了,你小子往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水灵灵的小娇娘更是随你挑,没尝过做男人的滋味吧”

莫里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科尔森,有些嘲讽的道:“大叔,合着你为我操了不少的心呢。看在你说的好处的份上,咱们找个地方先聊聊,不过,先说好啊,我可以选择不干啊”

科尔森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莫里的后脑勺,道:“咱爷俩什么关系,我能坑你吗?”

莫里满脸无语的嘀咕道:“我被你坑的次数还少吗”

科尔森无视了莫里不满的嘀咕,转身便带头开路,莫里一脸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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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木酒馆,这是镇子上唯一的一处酒馆,上下两层,石木混搭的建筑,挂在酒吧外极为显眼的的有些掉漆了的木质大招牌上画了一杯冒泡的酒和一颗橡木树,这样【独白】的招牌,得益于这个世界的文盲高的吓人。

据说橡木酒吧最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但如此醒目的招牌,加上叫的时间久了,没有人在理会这家酒吧真正的名字,而橡木酒吧就顺其自然的【上位】了,至于其真正叫什么,没有谁闲的蛋疼去深究

酒吧的门前十分的清冷,像这种【高大上】的地方,一般的红叶镇居民很少来此消费,它的消费对象一般是商队的随行人员,例如:商队的护卫、雇佣兵以及搭着商队顺风车来往各地的【旅客】,当然还有一些滞留在镇子里的一些闲散的佣兵,贵族,以及小商人、冒险者等等

推开红木门,酒吧里的光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暗,冷清的吧台前除了酒保山姆外,只有几个身着皮甲的闲散佣兵在闲聊着,看着有人进来,只是微微的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

毕竟身着职业武装的科尔森,及其胸前佩戴着的民兵营的军官胸牌,都会让这些闲散的佣兵们天然的畏惧几分

酒保山姆的名字在这个世界里就像烂大街的一样,有极高的重复性,几乎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虽然名字的确很【烂】,但是酒保山姆却长得孔武有力,而且身手也不错,三十岁的壮年却秃了顶,似乎是他最大的遗憾

在这个小镇上,大部分的大型【产业】都属于领主的,橡木酒吧也不例外,科尔森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

只见科尔森向酒保抛去了一枚银光闪闪的银龙,酒保身手矫捷的一把将其抓住后,科尔森才淡笑道:“老规矩,别让人来打扰我们”

“如你所愿,大人”酒保山姆干净利索的回应着,然后向厨房大喊道:“该死的,肥猪,科尔森老爷光临了,你再不麻利点,我想领主老爷不介意解雇你”

一名有些糟蹋的中年大汉从厨房中伸出了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胖,但骨架却比常人高大了许多,他扫了一眼已经上了二楼的科尔森背影,然后嘟囔道:“该死的山姆,我要是没了这份活计,你也别想好过”

山姆耸了耸肩,调笑道:“那就动作利索些,别让大人等久了”

“不劳你操心,老规矩么?”

“老规矩”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坐在门前餐桌前的干瘦佣兵,脸上有些不对劲的站起了声,向酒保山姆问道:“哎,酒保,你们这儿有厕所么?有点闹肚子”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厕所”看着佣兵有夺路而逃的架势,酒保萨姆马上又接口道:“不过对面有一个公厕,里面有一个大爷,我们跟他有个约定。到那之后,你就说你是吃饭的,他就会放你进去了”

干瘦佣兵急忙到了声谢,便拍马而去,但佣兵的脑海中始终感觉他x的有些不对劲,但三急要是来了,那还管这些细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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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的桌子上摆放的食物并不多,但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却十分的丰盛,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些酒,但这东西对于莫里来说,产生不了丝毫的吸引力,无论是口感还是品相都抵不过桌子上的食物,最重要的是自己并不喜欢喝酒

科尔森则恰恰相反,他很喜欢这种度数不高,有一些不知名杂味,略显浑浊的东西,事实上,大部分来这里消费的人都喜欢这种东西,而交谈也【就着】吃喝时断时续着

“什么?我不干,这事也就你想到了我。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八百人的军队,整个红叶镇都搜罗搜罗也养不活这些人几个月。大叔,你别坑我了,你找别人吧”

看着莫里满脸无语的表情,科尔森皱着眉头讨价还价的道:“要不缩编一下,人数不少于四百人也行。”

莫里彻底无语了,便苦口婆心的质问道:“大叔,我先问问你,红叶镇里一共养了多少兵?一共不到三百人的【正规军】,这是多少人合力供养起来的?好好的看看,我也就是一没成年的孩子,你和领主大人也未免太高看我了。”

科尔森带着笑容质问道:“这可不像你小子的一贯做派啊,是谁以前跟我说红叶镇发展模式太落后了,应该怎么怎么样。现在给你个舞台,让你展示一下能力,你怎么能退缩呢?你以前不会是在吹牛吧?”

莫里暗自吐槽道:“激将法对老子可没用”

当下认怂道:“大叔啊,改革是要流血的,红叶镇虽小,但是利益盘根却是十分的复杂。何况任何事情一刀切,都有不小的后遗症。再说已经没有锐气的老领主能不能抗的住压力,还得两说。到时候改革没成功,我成了替罪羊,这不是你、我想看到的结局吧”

科尔森静静的凝视了许会莫里,质问道:“你和坎门第应该不熟吧?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锐意进取的意志?”

莫里砸吧了下嘴,敷衍的道:“年龄,大部分人到了这个年岁,稳重就会压过所有的自身优点,【冒险获利】的事情对他们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也就没了所谓的【闯劲】”

科尔森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莫里,妖孽一般的家伙,显然已经看透了坎门第。而这种说话对绝大多数人的性格都是适用的,因为走得路多了,亲身经历过的以及看到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会对一些事情的发展【顾虑重重】,但科尔森不甘的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莫里犹豫了一会儿道:“说没有,你肯定不相信,在这些利益链之外,另起炉灶也不无可能。但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你们功利心这么急,这就真的没法子了”

科尔森露出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道:“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逼你了”

看着稍稍放下警惕的莫里,又继续的道:“我今天特意的在这儿等你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莫里满脸不信的道:“谢谢你,大叔,这又让你破费了,没事我先走了啊”

科尔森摆手道:“走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啊,你养父的身份【不简单】这件事,不仅仅只有我知道,子爵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呢,没有什么大的优点,就是比较正直,也不会背后说人是非。但是呢,老鬼---坎门第这个快入土的家伙,可就没有那么高的品行了。他是比较龌蹉的,你要是不答应帮他,我就不敢保证这老鬼会不会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在镇里拥有极大威望的领主坎门第,此时若是听见科尔森如此埋汰他,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莫里毫无表情的看了许会科尔森,幽幽的直呼其名的道:“科尔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威胁我就管用么?监察所的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一旦进去了,想出来,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平日里都是【胡说八道】,你不会当真了吧?”似乎感觉这般说话的语气不妥,莫里只好改口,有些无力的辩解着

科尔森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着反问道:“是不是胡说八道,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莫里的脸色阴郁了下来,科尔森不禁的露出了一丝苦笑,威逼的方法向来都是有着不小的副作用,但有时候,对一些人来说却不失为最简洁、有力的方法。

虽然科尔森自己表面上说着一套,但是毕竟对方的年龄在这儿摆着,心中难免有些打鼓,难道自己真的高估了这个小鬼,就在科尔森内心挣扎、自我怀疑的时候,莫里深吸了口气后,一扫满脸阴郁,反而平静的道:“科尔森,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去试试,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多大的难题,我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和某些方面的授权与支援”

“不过就算是拥有了这些,不代表这就能成功,所以你们有慎重选择的权利”

科尔森一听便知道有戏,当下道:“这个当然,坎门第会慎重做出选择的,你什么时候能完善【计划】?”

“明天早晨,你就可以过来”

“你确定?时间上会不会有些紧?”科尔森表示有些怀疑

“只不过是些粗略的计划而已,怎么书写都不过是一些想法,和现实相比,它总会显得漏洞百出,我们需要甄别的是它本身的可行性与其中的困难程度”

科尔森被说服了,他真诚的表情中略带歉意的望着莫里道:“好吧,孩子,这个随你的意,但我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然后提示道:“对了,牧场方面我去帮你跟哈利说的”

莫里复杂的看了一眼科尔森,显然这是要将自己的后路彻底断掉啊,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莫里突然间升起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只能逃避的选择结束这场毫无【主动权】的对话

看着莫里起身要走,科尔森出声提醒道:“回去的时候,注意点,最好绕开巷子。到家了就别乱窜了,镇子里的武装力量,可能会在晚一点的时候执行一些特殊、【很危险】的任务,很可能会波及无辜。”

莫里并没有说话,只是顿了顿身形,便离开了。

看着莫里离开的身影,科尔森苦笑了一下,无计可施的自己竟然威逼起一个半大的孩子来想办法解决自己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这要搁在几年前的自己看来,这简直不可想象。

科尔森对这个孩子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也可以想象的到这孩子有多么的生气,但身在这该死的世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说逃避就逃避的了的。

尤其是你还是毫无背景的弱鸡的时候,你的智慧只能屈从于权利。

只是沉默、感慨了一会,科尔森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装,准备离开酒馆,自己还得去韦德牧场,老哈利自己可是好久都没有拜访他了

莫里心事重重的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本以为养父老霍尔的身份隐匿的非常的好,但没想到科尔森与领主坎门第都知道,这让他的背脊不禁的升起了一大片的【恐惧】。

不管科尔森是不是在诈自己,但监察所对于野法师的一贯态度,让莫里不敢去赌,这很可能会让老霍尔丢掉老命,甚至是自己也会玩完,所以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来给自己的养父争取一些时间,而且还要表露出一些【不甘】与一些负面情绪。

想到科尔森的【提示】,莫里琢磨了一会,这件事情有必须要让老霍尔尽快的知道,为了安全,他最好离开红叶镇。

心中在盘算着这些事情的同时,不禁的想起了早上巷子里几摊血迹。趋利避害的心思,每个人都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莫里可不想被民兵们当成嫌疑犯抓进治安所拷问一番,所以不得不绕开自己习惯走的巷子。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街道上稀疏的人流。

平日里这会儿,偶尔能看到的在街道上溜达的一些小镇里的【武装力量】---无论是监察所的、还是民兵营又或者是领主卫队的,但现在却全无踪影。

莫里琢磨着,也许很可能和科尔森提到的【秘密行动】有关。科尔森没有说这次行动的规模,但他提到的【很危险】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严重。能让三方力量同时联合握紧拳头的行动,【危险份子】肯定不止一两个普通的角色,很可能是一些【更有力量】的【地下组织】。

对于战争,莫里是恐惧的,它的波及范围取决它的规模。

越大的战争,不可控的因素就会越多,殃及鱼池的人就会越多。

而对于红叶镇来说,几百人的战斗规模,很可能会影响到镇里的大部分的人家,而自己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没有切实的经历过【战争】,但却见到过战乱的残酷性。

心有不安的莫里想要尽快的赶回家,他不知道该不该提示一下养父,因为自己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对方设的一个【套】。

第十二章:犹豫

小镇上的奇怪气氛,普通的镇民们没有几个感觉的到,也许一些对危险极为敏感的佣兵或其他的战斗人员感觉到了,也许没有。

人们如往常一样忙碌着,刚走到家门口的莫里便看到了一副懒洋洋的大黑,此时的它正摇着尾巴像狗一般的迎接着自己的主人。

莫里轻轻的摸了摸大黑的脑袋,然后对着大黑嘀咕道:“今天晚上镇上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战斗,可别乱跑了,不然发生意外,我这小身板可救不了你”

大黑抖了抖耳朵,满脸鄙视的看了一眼莫里,莫里被他这极为人性化的表情搞的哭笑不得。

只好放句狠话“你大爷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有你哭的时候”后,便去开门。

大黑无视了莫里的哀怨,身体轻盈的跟在其身后,不时的摇晃着尾巴。莫里不耐烦的踢开大黑,嘀咕道:“人家都是装大尾巴狼,好吧,你大爷的不用装就是狼,却装起了大尾巴狗”

埋汰了一会大黑后,才推开了门。屋子虽然小,但莫里仍然感到了温馨。

没头没尾的忙碌了一会,迅速的拿起早上没来得及收拾的两只野兔,开始熟练的开肠破肚,扒皮剁头清洗了一番后,才堆起了吊锅和劈柴,开始做饭。

自己才稍稍的忙完,熟悉的脚步声便从门外传来,大黑趴在门边只是向门外张望了两眼,便又趴在哪儿摇起了尾巴。

老霍尔拎着伐木工具进门时,随手的摸了下大黑的脑袋,闻了闻屋里散发的肉香,打趣道:“嘿,又有肉吃了,我们家的大黑,可真没白养”

大黑像是听懂了一般,尾巴摇的更欢实了。

停下手里活计的莫里,看了眼得意的大黑,接着一边夸,一边往自己脸上贴金,道:“大黑是很聪明,但也得看是谁养的”。

老霍尔对此没多大意见,只是笑了笑,洗了洗手后,便抓起了碗筷,捞了一大碗痛快的吃了起来。

莫里也顺手拎出大黑的食盆,舀了一小盆推到了一边去,招呼了一声还在趴在地上的大黑后,才给自己盛上一碗。

吃上第二碗的时候,老霍尔放慢了进食速度,一边吃,一边闲聊道:“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平常街上游荡的士兵们,好像都不见了,可能要发生些事情,最近完工就别乱跑了”

莫里很佩服养父的警觉,一边琢磨着怎么和养父说关于身份暴露的事情,一边应付道:“老爹,你这嗅觉也挺灵敏的。今天遇到科尔森了,和我顺嘴说了一些情况。好像是晚些时候,镇上的武装可能会有一些大动作,所以才会如此诡异”

老霍尔“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便疑惑道:“科尔森,民兵营里的副营官,这个人的品格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他找你有事?”

莫里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一些事情说出来,所以还有些犹豫,看着老霍尔不时打量着自己,点头道:“我也觉的这个人不错,最起码对待平民他的态度还算的上是【平易近人】的”

莫里决定岔开话题,叙述道:“今天中午,马克和我说,他可能会在今年下半年进领主卫队,他二哥帮他在领主卫队里弄了一个后备兵员的空缺,转正的机会很大,我可能在牧场待不了多久了”

“正好傍晚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科尔森,没事就闲扯了两句,他说他能在领主府上给我弄了份差事,明天他先面试一下,然后再和他去一趟领主府试一试,不知道靠不靠谱?”

善意的谎言也许能得到别人的原谅,但前提是你的会编。而戳不破的谎言,就是尽量的将谎言的水分尽量的挤干、润色后夹带在真话中

莫里歉意的默然道:“老爹,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善意的谎言”

老霍尔沉思了一会道:“要说科尔森,我在红叶镇上也待了些年头,明里是在民兵营里任职,但谁都知道他和领主坎门第的关系可不一般。听说是坎门第以前的骑士侍从,这关系可不一般。科尔森这人呢,说话做事都还算是相当有谱的。他能许诺予你,说明您小子对上了他的眼,这事儿十有八九的能成”

顿了顿,老霍尔安慰的继续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能进领主府提前谋一份差事,就好好的做,也算是有个体面的身份。凭借你的聪明劲,得到重用只是时间问题。我往后也就少操一份心思,好好的准备准备,不行也无所谓。我尽量活动活动,试着在伐木场给你找份活计”

莫里应声道:“那我先试试”

洗完餐具,忙完一些琐事后,莫里接趴在木桌上拿出一卷珍藏的羊皮手札,这是老霍尔送给自己为数不多的礼物之一。

用削尖的羽毛笔在上面写画着一些连老霍尔都不认识的字——汉字,老霍尔只是在一边看了一会,便好奇的问道:“你确定你写的是大陆上的一种文字么?”

莫里打趣的笑道:“当然,这种字在大陆上只有我认识”

老霍尔无趣的道:“好吧,好吧,你能告诉我你在写什么吗?”

对于文字的理解,老霍尔认为普及率越高的文字,就拥有越高的学习价值。反之,价值就越小。

在这个贫乏的年代,学习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能将大众型的知识学会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对于这种偏僻的文字,老霍尔确实也提不起学习的兴致。

莫里大大咧咧的道:“也没什么,就是今天老哈利交的一些训练注意事项。现学的、我怕忘了,所以才记下来”

老霍尔眼神复杂的看着在继续动笔的莫里,嘴里嘀咕道:“记下来好记下来好,一个好苗子,便宜老哈利了,为什么魔法天赋就如此平庸呢?”

莫里并不是像自己表面上说的那样,在写老哈利训练是的一些注意事项,而是在写一些明天即将面对领主坎门第时,要提出的必要条件和计划书。但显然自己现在的心思很乱,对于养父的身份似乎被识破一事,说与不说,自己很矛盾,但凭借自己对人心的理解,似乎科尔森的言语之中,暂时并没有对老霍尔有敌意,这也是对方自以为【掌控】自己的一个砝码,虽然这个砝码的有时效性,也许在自己还【有用】之前,老霍尔还不会出事。

当然,这也是莫里将这份【烫手】的差事答应下来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牵制】。同时,也不否认,莫里认为这的确是一个机遇

对于要养活一支成建制的军队这样如此苛刻的任务,不是莫里大手一挥便能成功的事情,先不说这个世界人族只是一个二流的族群,并没有富余的剥削对象。

其次整个大陆上,除了兽人帝国与精灵王廷拥有较强的购买力外,其他族群整体的购买力都很弱,因为大体上落后的生产力与制度制约着所有族群的【经济环境】,整体的大环境在这儿,钱理所当然的就不好挣。

就拿红叶镇来说,自己在这镇上也待了一些年头了。但是镇上流通的货币与流通的商品都少的可怜,这也间接的证明了红叶镇的商贸很落后,而贸易流通差,经济环境自然就好不到哪儿去。

就自己听到、看到的一些情况来看,红叶镇的综合能力较周边的一些小镇又处于中上等,从侧面说明了人族的整体经贸落后。

平民没有购买能力,光靠几个贵族消费,莫里看不到赚大钱的希望,毕竟他们是精英阶层,这就意味着相对于普通大众的数量,他们就少的可怜了。但前世的一些实例证明从一千个人手中挣到的钱,永远比从一个人手中挣的容易

再加上就连红叶镇领主坎门第缺钱缺的对自己这个小毛头都有兴趣的份上,可见“地主家也没余粮”是多么的贴切。

赚钱只能走出去,去公国的都城、和外族、或者和精灵王廷进行贸易。至于兽人帝国,莫里想都没想,这是个敌对势力,精灵王廷不发话,下属的附庸种族谁敢乱搞事。

但想一想这可不是交通发达的上一世,先不说人族的地盘山路丘陵崎岖起伏,猛兽盗匪林立。单单手里没有能出手的好东西就让莫里愁白了头。

就算有能出手的商品,但有限的购买力能赚几个钱?

将几个不切实际的赚钱路子划掉后,莫里惊讶的发现自己前世的见识,竟然毫无用处了。这让莫里急的只牙痛

平静的安抚下心中的烦躁,莫里不的不再次换个角度思考。

许久后,他不的不承认,在人族地盘想赚些小钱,凭自己的见识不难。

不过要赚大钱几乎有些不现实,除非靠上一个有实力的【靠山】,因为他们垄断着一切,除了权利、财富外,他们的手中还握着各种资源-----人力、土地及原始材料,想来想去莫里只能从粮食方面着手。

因为粮食在人族的地盘上是为数不多的大宗的紧俏货之一,一旦规模跟上,不仅可以向周边领地倾销获得财富,还可以稳步的提升红叶镇的人口数量,变相的提升领地的税收与人口红利。

第十三章:奇葩的系统

莫里迅速的将精力放到粮食上面,红叶领和迷雾山里的绝大部分贵族领地一样,因为地形与气候原因产粮有限。

莫里并没有一开始就将注意力放在农作物上,反而是放在了养殖上。

一方面红叶镇上能给自己参考的适宜农作物并不多,而且也能想到产量都不理想,这是百余年来生活在这里的先辈们血与泪的教训,莫里可不想盲着眼、单枪匹马的尝试着再去挑战一番。

至于改变农作物基因、土质什么的,自己也搞不来。

而养殖呢,好歹自己在牧场里待了许些年头,加上前世的一些眼界,有了些的理论与实践经验,上手指导也就有些底气。

莫里很快的排除了韦德牧场里养殖的家禽与牲口,这些动物大密度养殖都会存在一些问题,抗病能力与繁殖率低以及瘟疫的问题就极为棘手。

思来想去的莫里大脑都有些隐隐的胀痛,不经意的却看到了一张被剥好晒干的兔皮,这让莫里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红叶镇上的竹兔,这是一种繁殖率不但高,而且成长期短的兔子。

连年来就算野鸡、耗子都被人吃绝了,但是这种兔子却始终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除了因为繁殖率的因素外,莫里看重的就是抗病能力。当然缺点也不少,性情凶悍暴躁,饲养不易,当然最致命的缺点就是个头不是很大---这就代表了食用性差。

让莫里有些接受不了的是这货竟然爱吃竹子,不禁的联想起了前世的竹鼠和大熊猫,这两货都是以竹子为主食。

身形小、爱吃竹子等都不是太大的缺点,它的抗病能力、繁殖能力强悍、生长周期等优势在莫里看来足以抵消这些劣势。

至于体型小,产肉量不多的也许可以交给【杂交】来解决吧,同时肉食不易的储存问题,莫里只能采取腌制,风干或熏干的古老办法。防腐剂?别逗了,咱一没原材料,二不是班课出身不会搞啊。

跃跃欲试的莫里显得有些激动,莫里知道人靠一只腿走路是会摔跤的,而干实业也是一样,适当的多元化是必须的,因为【商】从来都是带有风险的,而控制风险的原始办法---就是经验。

莫里准备的另一个拳头产品就是迷雾山里最大众的东西——菌类,这种生长周期极短的东西极为适宜迷雾山的气候与环境,但由于过不了大规模培育种、控温等种种难题,规模养殖也就谈不上了。

当然,这一问题莫里凭借着前世的眼界知道如何可以提升一下工艺,虽然无法立马攻克,但却可以依托【大众的智慧】和【成规模的实验数据】,再加上时间的沉淀,有很大可能可以在它的原生地【驯服】这些野生资源的。

规划好大致的一些东西后,莫里的心里却又有些不甘。

上一世的自由、平等的念头还在影响着他,采取强迫手段逼迫自己为他人做事是莫里极为抵触的,而且到头来自己享受不到自己应有的【报酬】。

些许的种种,让莫里的心里产生了些不快,但权势之下又能如何反抗,这可不是所谓的【人权】时代的前世?

想要绝对的平等,唯有更大的权势才能与其对抗才能获得,这不禁的让莫里对权利欲望变大了。

莫里很清楚在乱中世权利的象征就是军队,这在异界的人族中也不例外。

拥有军队的贵族至今还在生存,没有军队的贵族早已落魄,甚至消逝,这就是【铁证】。

莫里放下了笔,沉思着【没有财富、没有利益维持的军队是会叛变的】,而现在的自己可以说空空如也。

自己短时间里也许可以生财,奈何却无法短时间里掌握军队,说的底就是手上没有【人才】,看来以后需发达了要注意笼络一些相关的人物了。

“需要人手么?我也许可以帮你搞来几个好手”熟悉而又陌生的话在莫里的耳边响起,有些惊讶的莫里慌张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霍尔已经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大黑站在身边,他不知道大黑如何知道自己的想法。

它狡黠的一边看着自己,一边用它那四不像的绅士口吻问向自己道:“如果我说我能给你一些帮助,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莫里并不奇怪大黑说话,却好奇老霍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出去?

只有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大黑才会说话,而它灵敏的耳朵就是防止别人偷听的【警戒雷达】,当然大黑的无事献殷勤,理所当然的让自己想起了与其相对应的下一句话----非奸即盗,沉默了一会,莫里反问道:“为什么?”

大黑并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道:“也许灰狼柯鲁这个名字不能让你想起来什么,那么号角野猪呢?它能不能让你在心底联想到什么?也许你认为这是个巧合的名字,但我知道它真的会让你想起来一些重要的东西,例如系统”

这个敏感的词汇顿时让莫里显得有些慌神了,并开始极力否认的道:“不,这些名字很正常,也许只有您认为它们不一般,我可不这么想”

莫里没有问【你们到底是谁?帝国时代这个游戏系统到底为什么会跑到我的脑袋里的问题】,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系统的【真实性】

恰恰就在刚才,【死机】了四五年的系统终于有动静了,而那个一直闪烁不停、没有变化的系统界面终于【活】了过来,将自己的意识不断的拖进自己的【脑海】中

的确可以用【活】字来形容,,而它活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宿主激活帝国时代系统第一级使用权限---黑暗时代】。

接着系统界面开始变幻,然后便直接进入了游戏的载入场景,一片偌大的雨林地盘的最外围被海水围绕着,然后又被穿插的支流切割成五块领地,连接着这五块领地的唯一途径便是一座座长长的石桥。

其中一位名叫【中国】的势力,占据着其中最靠东边的一号与二号这两块领地,这两块领地中一共有十八个势力点,每一个势力点都拥有一个武力超群的头领和数十名不等的士兵统治着这个势力点,其中有三个前哨站的势力点扼守着其临近的三块未知领地

等等的一切,越看越熟悉,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向莫里诉说,这正是自己前世闲来无事编辑的地图关卡后,玩的游戏存档,很快,莫里便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原本第三号的敌对势力的领地上的一处山谷凭空消失了,消失的还有盘踞在山谷中的一群标识着中国势力的狼穴、人、建筑、以及盖亚女神掌控的和所有玩家都不对付的号角野猪窝。

这个山谷地盘的消失就像是在游戏界面上凭空挖掉了的一块,留下的只是一快偌大的空洞,相当诡异。突然一声游戏中的狼嚎惊醒了望着黑洞的莫里,莫里抬眼望去突然发下两只会狼嚎的土狗还在山谷外徘徊,似乎有些眼熟,慢慢的莫里震惊了这不就是大黑的翻版吗

视线凝聚它的属性面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灰狼柯鲁(中国)

生命:400

攻击:20

防御:10

就在莫里极为震惊的同时,系统界面凝聚成了一个人影,正是前世自己的面容,这让莫里有些不淡定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你的灵魂所绑定的系统的具象化”人影表情单一、语言僵化的表达:“宿主已经激活系统部分【一级】使用权限,目前可召唤兵种为黑暗时代唯一兵种----民兵”

“召唤费用:金币20枚”

【召唤失败,原因:所属势力最低权限兵种为封建时代兵种、所属势力人口已经超越编辑上限、所属势力玩家无法自主产生所选兵种】

【系统【跃级使用权限】载入中】

【载入完成,】

【随机召唤一号势力点勇者剑士一名,需借贷金币40枚,其中含越级权限费用20枚,任务载入中】

【随机召唤主教传教士(注:编辑地图关卡时可以改变所选单位的生命值与攻击力以及名称,以后不再详述),其中含需借贷金币120枚,其中越级权限费用20枚,任务载入中】

【随机召唤精英狂战士一名,需借贷金币45枚,其中含越级权限费用20枚,任务载入中】

【叮,宿主信用值已不足,无法继续召唤,请宿主如期归还借贷金205枚金币,倒计时1500天开始,如逾期不归还,宿主将失去所有系统使用权限,并剥夺生命。另宿主借贷金一旦【消费】,概不【退款】】

听到【脑残】的威胁,莫里不管信与不信,都感觉有些蛋疼,有些气愤的道:“草,我允许你召唤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吗?”

“宿主目前使用权限较低,系统有权【辅助】宿主越级使用权限,当宿主使用权限达到二级【封建时代】时,系统会退出这一【辅助】权限”

听到系统的解释,莫里就更加蛋疼了,为了尽快摆脱系统【胡来】的行为,莫里直接问道:“如何提高使用权限?”

“宿主需要交纳500吨食物以激活封建时代权限”

“500吨食物?你不会是说这个世界的食物吧?”莫里感觉有些不妙的问道

“系统严格执行等价交换原则,宿主从系统中召唤的任何东西都需要有同等价值的真实【媒介】”

莫里喘着粗气、情绪【异常】激烈的质问道:“刚才借贷金不会是指着个世界的205个金龙吧?”

“是的”

“我草你大爷,你他娘的知道红叶镇的领主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么?最多不超过七十枚金龙,四年的时间你让我上哪儿弄这么多的钱?”

“宿主可以去抢”系统冷漠的给了莫里一个苦笑不得的选择---抢劫

“抢劫?抢劫谁?贵族、领主?先不说抢劫这些人的难度有多高,先说说实际点的问题,我上哪儿找帮手?就你给的那两三个人手根本不现实啊。要不你多透支点借贷金,给我多召唤个百把号人出来”

“系统没有此项权限”

莫里沉默了一会后,深吸了口气,耐住气愤的问道:“那你所给我招募的人呢?”

“宿主需要先行激活【遗迹】,所招募的人手才拥有降临这个世界的通道”

莫里已经无语了:“那遗迹呢?怎么激活”

“请跟随身边的柯鲁,它会带你到达其所在地方,激活方式暂且保密”

沉默了一会的莫里询问道:“据我所知,系统中有四种资源媒介,石块、木材、粮食、金币,这些东西都可以交易,是不是?”

“目前宿主只有一级黑暗时代权限,无法开启二级封建时代权限中的【市场】功能,只有激活二级权限后,才能交易媒介。提示:目前系统只承认粮食与金币作为交易媒介”

想着迷雾山中丰富的石矿资源与木材资源,莫里只能说一声“可惜了”

“媒介如何计价?”

“目前计价值为:一百吨粮食=70枚金币,每次交易量等同于100吨,粮食兌换金币每次递减价格金币1枚,最低兌换价14金币/百吨(也就是说,第一次一百吨粮食=70枚金币,第二次100吨粮食=69金币,直到触发14金币/百吨就不在降了)”

“如果我弄够了【媒介】,如何【给】你?”

“可以通过【遗迹】传输,注意:每次使用遗迹,系统都会默认扣除5枚金币费用”

再次听到系统【要钱】的话语,烦躁的莫里直接从系统空间中退了出来:“这坑爹的系统,这是在往死里逼我啊,看来给领主【打工】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了。想要让领主一年给自己发个六七十枚金龙的【工资】,显然并不比直接打劫他的难度低”

第十四章:柯鲁

紧握着手中还未完善的计划书,莫里突然有些颓废,突然而至的【困局】让自己不禁的有些迷茫和愤怒,心中也在不停的咒骂着【系统】:“都是这该死、莫名其妙的系统,它彻底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节奏,难道自己活的还不够艰辛么,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此时的莫里已经毫不在意,那个所谓的系统能不能听到,会不会介意

大黑也许感觉到了莫里的【异常】,语气放松的道:“好吧,不论你否认与否,我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不过现实就是如此,但最起码也许我能帮助你,给你提供一些有限的帮助”

莫里有些烦躁的道:“帮助?你指的是你手底下的狼崽子吗?”

“告诉我,你到底和那个所谓的【系统】是什么关系?”莫里凝视着蹲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大黑,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

“事实上,系统只存在我们这些【移民】代代流传下来的【传承】与记忆的深处,它是那么的虚缈的,却又真实的刻印在每一个移民后代的血脉中,我能感觉到它已经开始觉醒了也许我们未知的【使命】即将到来,但无论以后所要面对的是何种结局----生亦或是死亡,在顺应所谓的【命运】之时,我们依旧可以选择【挣扎】,不是么?”

大黑有些无奈的诉说着,虽然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莫里能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缓过神的大黑,正色道:“灰狼柯鲁可不是什么掉价的野兽,到处都能看到,至于手底下的那些所谓的【狼崽子】,也不会让你失望”

莫里调整了一下心情,好奇的问道:“你有多少人?不,是狼崽子?”

大黑回避的道:“这是秘密,只有当你到达了灰狼谷,激活【遗迹】的时候,你才有权知道这些”

莫里沉默了,大黑也也没有说话,许久后,莫里开口试探的询问道:“你们会听我的么?”

大黑的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笑意】,说实话,莫里经常能感觉到对方的狼脸上的表情,但这次的笑意却有些【生冷】,大黑摇了摇头道:“没有【人】愿意受制于人、低人一等,我们也不例外目前,你没有指挥我们的权利,除非我们自愿”

似乎后面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大黑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大黑的【权利】,有些失意的问道:“那你所说的帮助呢?指的是什么?”

“一块足够大,足够安全的地盘,我们只提供这个”看了一眼凝视自己的莫里,大黑继续道:“当然,需要你输出一些【利益】作为交换的筹码因为我们一切的【合作】的基础,都基于此”

莫里苦笑的念咕道:“利益?所有的人都是在为了利益打转,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利益可以给你们?”

“好吧,说说你所要的利益?”

“供给我们一批能让我们生存下去的食物,仅此而已”大黑解释道:“其实,我们的族群过的并不比那些迷雾山中的土著好”

莫里没有反驳,而是盯着大黑那依旧冰冷的眼睛,随后无奈的苦笑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亦或是我还有逃避的权利么?”

莫里起身走到床边,平躺在了用厚厚的干草搭铺了两层兽皮的的床铺上,自言自语的道:“让我冷静一会,好好的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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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府里的兵营中出操场上,精锐的领主卫队已经集结完毕,近两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官】列队完毕,身着带着赛格家族红叶标志的剑士武装(护面头盔、环扣式板甲,犀牛皮足具,一应护具,小盾、长剑)的十八名剑士小队长站在最前面,身着公国剑盾兵制式武装(链甲、铁盔、护腿、皮靴、铁皮红木小方盾,长剑)的剑盾兵列在其后,身着公国长枪兵制式武装(链甲、铁盔、护腿、皮靴、十二锻铁质长枪)的长枪兵紧随其后。

站在队尾的是身着公国弓兵制式武装(高硬度皮甲、轻质头盔、护腿、皮靴,长弓、箭筒,短剑)的弓箭兵,每个小队中都配置了一名职业者担任队长,四名剑盾兵、四名长枪兵,两名弓箭手,这是公国中的正规军才具有的特殊、混兵种编制。

大多数人的胸前的红叶族徽上方都别着至少一条铜质或以上的勋条,这代表这他们的功勋与军衔(一枚铜勋条应对的是下士,两枚是中士,三枚是上士,少尉应对的是一杠的银质剑盾勋章,两杠的剑盾勋章代表的是中尉,三杠则是上尉,而尉官最基本的任职资格便是职业者),而训练后没有上过战场历练的新兵统称为列兵,这些人是没有军衔的,他们会根据其表现和受训的时间被划分为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

普通的贵族与领主是没有基础的授衔权,领主们可以认命尉官军衔,但却无权授衔士官,因为这些授衔权掌握在最前线的一些校官手中,而掌握着基层授衔权的校官们才能更好的调动起战士们的【战斗力与战斗激情】,因为从三个级别的列兵晋升到士官军衔就意味着【特权】,意味着更高的【薪资】,意味着熬过五年的边境服役期后,【后路】更加的宽广。

清一色的士官配制----制式装备,让这支武装力量显得异常精锐。

当然队列的最前端则站着三名佩戴着金质剑盾勋章的校官,分别是卫队长撒蒙托,以及他的两位副手

整装待发的卫队士兵整齐列队站在训练场上,坎门第表情严肃的打量了一下队列,然后才对卫队长撒蒙托道:“按照计划行动吧”

撒蒙托向坎门第敬了个骑士礼,然后才骑上他那匹红色的健马带头离去,队伍陆续的离开了三分之二,才停下来,因为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需要协同一些后备兵员担负起城堡的安全及护卫工作。

站在坎门第身旁,身着骑士武装,一头金色短发、胸前佩戴这少校军衔的嘉德,削瘦健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为自己没有和士兵们一同战斗而沮丧。

坎门第挥了挥手,让剩余的士兵们解散,然后才道:“嘉德,自从你被我召回领地的那一刻,你就要明白,你将来首先是一名领主,其次才是一名骑士。带头冲锋的事情,只有在家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才能做”

顿了顿,才继续道:“嘉德,不可否认你是一名优秀的骑士,也许你在骑士之路上的成就,会比撒蒙托走的更远,但是你要牢记---维系家族的昌盛,是你应有的首要义务。家族走到了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多年的维持,与越来越严峻的情况,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了。你应该让我尽快的看到你具备肩负起这义务的能力,而不是鲁莽,分不清轻重,知道吗?孩子”

嘉德被训斥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这是父亲对自己的一些作为有些不满了。

骑士的高傲与【倔强】在告诉他,战斗也是维系家族荣誉的另一种方式,这让他低不下头向父亲认错,坎门第带着些许略微复杂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无声的离开了。只留下有些迷茫的嘉德,也许是父亲的【情绪】感染了他。

嘉德觉得自己与父亲之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这样的小矛盾需要父子两人好好的静下心来谈一谈,找个机会吧。但眼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双方都需要一段冷静的时间段。

镇上的武装力量陆续的出动,平静的小镇上出现了开始出现鸡飞狗跳的情况,就连往日里难得一见的监察所里的老爷们也几乎倾巢而出。

这让民兵营的【骄兵悍将】们也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同时,你也不能指望这个时代的暴力机构在激活【暴力因子】的后,还能指望强有力的约束住他们一些小动作。

治安官劳伦的贪恶与势利,也逐渐影响着这只军队的风气,所以这支力量被【激活】后,一些行为就更加恶劣了。

如今的这些民兵们大多是是外来户,这得益于劳伦的清洗、换血,对这些大多数所谓的【乡亲们】,平日里还能【客气】一些。但在此时,若是没有眼力劲,基本上都先是一顿痛打,然后捆绑押走,最后投进环境恶劣的监狱,吃拿卡要、顺手牵羊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恶劣一些的弄出一两起人命也不算出奇。

一时之间,搞得民怨沸腾,而这才是真正的冷兵器时代军队应有的【素质】。

第十五章:卫队与骨娄

相对于民兵营来说,领主卫队的纪律就稍微好上了一些,但总归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是这个时代大背景下的军事体制,上位者想要驱兵,靠的不仅仅是威望与权力,还得给下面的官兵们一些甜头与方便。想要靠着家国意识、崇高的理想来【驱使】他们,不好意思,根本没戏

上位者驱使人心很简单,只要你手中有足够分配的利益就能做到。但如何产生利益并抓住它的分配权,却不简单

领主的口碑在镇子里还不错,卫队里的大多数人这些属于土生土长的红叶镇人,加上乡里乡亲、沾亲带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卫队士兵们也就不敢太肆无忌惮了。

早已分兵三路的卫队,在科尔森下属的民兵营的士兵引领下,各奔其目标而去。

科尔森此时则是亲自带着两名全副武装的【长矛兵】,引着卫队长撒蒙托为首的一队人直扑老威廉家的生肉铺。

刚到地头,不用撒蒙托吩咐,属下的几名小队长便咋咋呼呼的指挥着手下的士兵们,将不大的铺子围了起来。

门前冷冷清清的肉铺里也只有老威廉一个人在忙活着,见势不妙后,老威廉并没有撒腿就跑,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应对才是最佳的选择。

老威廉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利索的关上了店门,显然是早已看到全副武装的撒蒙托的身影,这家伙带着这么多的小弟来,可不是出来遛马的。

面对一个四条腿的大骑士,逃跑自然是下下之策,让老威廉有恃无恐的自然是自己还有一些底牌和后手。

作为一个【潜伏】在有监察所监视的人族领主小镇上生活的野法师,给自己留着一条后路,自然是优先考虑的事情

清一色制式武装的卫队士兵在撒蒙托的调度下迅速的将木屋团团围住。队伍里的七八个身着轻甲,背着箭袋手持长弓的弓箭手,身手矫健的占领了一些制高点,周围知趣的居民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即将开启的战场。

装备着制式装备的卫队士兵精锐程度立刻将手拿长矛,身着皮甲、头戴轻盔的民兵给比了下去。

撒蒙托与一旁的好友科尔森默契调度对视了一眼,才对着一名属下的小队长使了个眼神,小队长会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在自己的队伍里点了两个倒霉蛋道:“去把门砸开”

两名被点名的剑盾兵虽然脸色不佳,但还是一边支起的手中的小方盾,拔出长剑,做好了战斗准备,一边小心翼翼的小步快跑的执行起任务。

小跑到木门前,两人对视一眼,左手举着小盾,右手收回平举长剑,作势便要撞门。但门后的人显然不会轻易让人将安全屏障打开,一阵奇怪的气味散开来。

门前放置的三四个废弃的草人偶,瞬间的活了过来,仿佛就像回了魂的真人一般,快速凌厉的从侧面扑向了两名尖兵。

两名打头阵的士兵虽然头皮发麻,但手上活也不含糊,迅速的退闪到木门的视线外,防止屋里的人给自己【加料】偷袭,毕竟对方是一名出手方式诡异的野法师,在战斗中无论如何警惕也不为过。

两名佩戴着铜条军衔的老兵与草人缠斗起来,草人虽然没有武器,但是力气却不小,同时战斗意识并不逊色较为出色的三级列兵,最可怕的是它们没有恐惧的意识。加上被锐化的四肢,锋利的程度并不逊色与锐利的铁质长枪,若是真被扎在身上,就算是有链甲防护,血窟窿虽然不至于,但对方巨大的力气依然可以给自己造成骨折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作为拥有士官军衔的老兵,战斗经验自然是十分的丰富,临战的反应与出手时机的拿捏都十分的到位,他们知道该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为了避免法师的偷袭,他们不断的拖着对手一边打,一边向尽可能的远离法师的视线范围。不到一会儿,四个草人便有三个被砍刺成了碎草,洒落了一地。

虽然只剩下最后一个草人,却仍是凶狠异常,就像困兽犹斗的死士,挥舞着自己锐化的手臂,死战不退,两名士兵已经联手围攻起来,双方实力的差距已然决定的战斗的结局。

科尔森皱着眉头道:“撒蒙托,可以确目标拥有野法师的身份”。

表情严肃的撒蒙托点了点头,心里知道给一名法职足够的施法时间是致命的错误,当下命令道:“给我放火烧屋”

命令一下达,手下的一名小队长便指挥着辖下士兵就近抱来干草,劈柴开始沿着屋边堆放。还未彻底彻底围好,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些鼓动,撒蒙托没有理会士兵们的惊惧,依旧沉声的指挥道:“给我放火”

早已准备好的火把被士兵们扔进了混杂着干草的柴堆里后,扔完火把的士兵们迅速的退回了安全区。火焰慢慢的升腾起来,但地面上的鼓动动静更大了,所有的官兵们都一边警惕起来,一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一支苍白泛黄,残缺不一的手指骨紧紧抓住锈蚀了铁剑的骨娄手首先破土而出,然后又是另一支骨娄手臂伸了出来,有力的抻在地上。

伴随着一阵土石掉落声,一架皮肉全无了的人形骨娄架抖落着身上的土渣,从【松动】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空旷的眼窝里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嘴里还有几颗凌乱的黄牙,跟随着光秃秃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着,似乎在嘲笑着众人。

它甩了甩手中的锈剑,急速挥舞的铁剑发出了破空声,这昭示着这具骨零零的骨头架子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软弱可欺】,在对手的注视下,它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发起了无谓的冲锋。

一个骨娄兵,战斗力比起刚刚的锐化的草人强了一些,但还不至于让众人恐惧。但让在场所有人的头皮发麻的是,门前的一小片空地地方上陆续的伸满了骨娄手,已经有四五具相继的站起来的骨娄拿着乱七八糟的铁质武器踏上了冲锋之路,而且还有陆续不断的骨娄从松动的土壤中爬出,站起来。

骨娄们矫健的身形引起了队长们的重视,他们不但呼喝着士兵们打起精神,排起阵型准备迎接战,而且还遥控着占领了制高点的长弓手们,先发制人。

稀疏的箭雨,一根接着一根,极有准头的扎穿了骨娄们的身躯,带断了一根根肋骨。

但这对骨娄们的冲锋并没有带来实质的影响,一名胸前佩戴着三条铜条军衔的弓箭兵上士,迅速的接过了附近临时组队的弓箭手们的指挥权,喝骂道:“蠢货们,射他们的脑袋。注意:接战后,在敌后寻找目标,以避免误伤”

这个时候军衔的体制便发挥出来了,在队伍中没有更高的军衔的军官接管指挥权之前,所有人都无条件的服从了这名上士的指挥,他们不再接受战场上零散的遥控式的混乱指挥

【箭雨】稀疏的更加厉害了,但准头却提升了不少。

冲锋在最前面的持剑骨娄被重点照顾,他敏捷有力的挑开一支迎头而来的箭羽,却又被一支从侧面射来的箭羽,射爆了脑袋。

伴随着四散掉落的头骨碎屑,一具不知畏惧的骨娄就这样失去了生机倒在了地上,散落的骨头摔了一地。

科尔森与撒蒙托对视了一眼,有些苦涩的道:“能大规模召唤死灵的黑魔法,真的是个巫妖”

科尔森没有继续说下去,能在自己的主场中聚集了如此多的【施法材料】,就说明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的善类

撒蒙托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极为清醒的道:“我会尽量的拖着他,你们尽快的清理掉这些该死的【亡灵】,然后合击他”

科尔森很清楚这是减少不必要伤亡最佳的战斗方案,巫妖虽然和撒蒙托都是三环职业者,但是其战斗力显然比大骑士要强上不少,担心的嘱咐道:“注意安全,我去帮忙”

混战眨眼而至,小队长们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士兵们迎战。身先士卒的队长们,并没有立刻爆发出了职业者们所匹配的战斗力。

职业者们虽然可以通过激发潜能来获得战斗力的加成,但这也是有限制的。

拥有一环剑士等级的职业者们,他们每天只能激发三次斗气,用完后只能等待机体的恢复后的第二天了,而潜能的激发运用是有时间限制的。

在潜能加成的时间里,潜能使用者的敏捷度与力量都会被相应的加成提高,一般是自身肉体巅峰的一倍左右,持续的时间会在十分钟左右。随着等级的提升,加成会持续的成倍增加,能爆发的次数也会相应增加,但爆发的时间却会根据爆发的力度与等级的增高而减少,因为等级越高,内在的潜能的爆发质就越大,这将使人体的承受能力面临严峻的考验,因此时间也会更短,但所幸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成倍增加。

在完全爆发潜力后,会有相应的后遗症,次数越多,后遗症就会越大。

随意爆发自己潜力的职业者们,一般都是菜鸟。而在战场上随意爆发自己潜力的职业者们都是菜鸟中的菜鸟,职业者们遵循着古老的教条,被教导着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爆发自己的潜力,这类似一种业内的【定律】,同时也是先辈们用无数鲜血与时间沉淀下来的经验

没有爆发出潜能的小队长们比士官们拥有更强的力量,更快的敏捷力,这源自于潜能在不断的刺激着使用者身体的适应度,这高出的一部分力量、敏捷与老兵们的差距并不大。但这并妨碍他们成为战斗的【中心点】,他们会在战斗中兼顾守护、指挥、解决【难题】。

剑盾兵与长枪手相互配合,剑盾兵手中的长剑与小盾,刺、砍,撞、拍、格挡等与敌人贴身战斗,这需要娴熟的战斗技巧与非凡的勇气。长枪兵的铁枪,扫、挑、砸、猛刺根本不让敌人贴身,他们可以可以独当一面,也可以为身边的队友救场。

职业者手中的长剑跟随着更加敏捷的身形在战场中舞动着,在阵型中【拾补遗漏】,偶尔会挑开对手们给予己方士兵的致命威胁,偶尔也会抢先出手给予对手重击,甚至是死亡一击,有时候会退回队友组成的壁垒中,【调整】渐渐散开的战斗队形,小队长们勇猛、灵活,知进退,他们是战斗小队的大脑,掌控着肢体的一切行为,并极力的在战斗中避免这具身型【散架】。

混战开始后,被聚集起来并占领了制高点的弓箭手们为了减少误伤,只能将目标后移,虽然他们并不进行接触性战斗,但战果与混战中的队友们相比,却毫不逊色。

不再有骨娄从地下爬出来,但在场能站着的骨娄数量,仍然达到了不下于三十具。

堆放在屋边的干草木柴,由于潮气过甚,并没有燃烧起来,反而是冒起了浓烟。

这让屋里的咳嗽声在不断的加剧,随着浓烟愈浓,五具没有加入战斗的骨娄移到门边迎出了被浓烟呛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老威廉。

具有不错战斗意识的老威廉,在出门之前顺手放出了一个“风罩”,肉眼可见的妖异的能量流围住了老威廉。后知后觉的几个箭羽随后便呼啸而来,随后便被能量罩弹开,弓箭手们便再也不关注老威廉了,因为他们明白与其用箭消耗对方的能量罩,不如直接的射杀对方的【打手】,而且大伙心里都很明镜,几支箭羽根本破不开对方的魔法罩,会有人去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

撒蒙托身边的科尔森早已经在混战开始的时候,便带着手下的两名民兵营的长矛手支援上去了。除了一队负责围困、警戒的士兵外,剩余的三队卫队士兵全部都加入了战斗。

双方的【人数】差距不大,但装备与战斗素养都高出骨娄们一大截的卫队士兵们,再加上四名职业者的有力支援,无畏凶悍的骨娄们的死亡速度在不断加快。

撒蒙托在老威廉被从屋里被浓烟呛出来的时候,便开始迅速的调整心态。在战斗中,给予法师充足的施法时间,是愚蠢的。

撒蒙托很清楚作为一名大骑士,自己只拥有十次爆发潜力的机会,为了不必要的伤亡出现,撒蒙托必须采取行动,同时也为了避免战事出现意外,战斗进程必须加快,他大声的指挥道:“所有人速战速决,战斗临时指挥权移交给科尔森少校”

得到命令后的战场中的小队长们纷纷爆出潜能,战斗场面瞬间升级,小队长们不再保守,虽然一环剑士们爆发出的潜能只能加层自身的身体素质,并不能形成能量体外放,虽然防御力有所欠缺,但却足够让他们成为了战斗队形中的【矛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将【敌人】斩于剑下,此时的小队长们不再是队伍中的【脑袋】,而是成为了队伍中最前端、最锋利的武器。

【守卫】在小队长身边的队形依然在艰难的维持着,他们死死的守护着小队长的两翼与后方,以减少敌人对其的攻击面。

小队默契的战斗配合,得益于队伍中军衔最高的士官接过了指挥权,没有人能一心两用,职业者们也不例外,当队长转换最佳角色的时候,队伍中就需要一个【临时脑袋】负责调配【肢体】。

在属下的职业者们开始激发潜能的时候,撒蒙托深吸了口气,开始调节身体、激发潜力。

本来还能相持一段时间的骨娄们,在职业者们激发了潜能后就瞬间就变成了弱鸡的一方,战斗人员也是士气大振、战场的形势--势如破竹。

撒蒙托轻磕了一下马肚,扬起手中的长枪,身上迅速的腾起一层淡红色的能量流,从自己的身上瞬间蔓延到全副武装的坐骑的全身,马匹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又力不失灵动,速度瞬间便提升起来。

双方的距离很近,坐骑瞬间便拉近了和老威廉的距离。

撒蒙托相信,只要在给自己两个呼吸的时间,自己就能将手中的长枪送进对方的胸膛中。

多年的生死历练让撒蒙托明白,法系职业者在没有近战之前,都是不能大意的,当然一旦被有等级的近战职业者近身了的法职,只有一个下场----败亡。而对方用黑魔法召唤出来的亡灵数量足以证明这是个含金量十足的巫妖,这就需要自己更加的全力以赴,直到对方死亡为止。

与法师们对战,你要学会尽量的适应他们那些诡异的手法,所有的职业者在面对法职的时候,都需要竭尽全力,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在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如上述所说,在下一瞬间,撒蒙托便失去了对所有肢体的掌控。

第十六章:骑士斗巫妖

拥有丰富施法经验的老威廉,焦急的打量着已经激发潜能的敌人们。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用来作为牵制的骨娄们被消灭,或是自身的战斗出现了一定的漏洞,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

更加让自己气愤的是,本来四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如果动真格的,就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偏偏旁边还有一个自己很忌惮的大骑士,而拥有资深剑士实力的搅屎棍---科尔森也加入了战场,这些人加起来足够对付两个巫妖还错错有余。

老威廉在红叶镇中生活了不少年,撒蒙托与精灵坝其是自己一直不想面对的同等级的对手。

虽然在单对单的情况下,自己有把握完爆这两个家伙,但奈何人家根本不会跟你单挑,就像现在的撒蒙托无耻的带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小弟来群殴自己。

如果可以选择投降的话,老威廉毫不犹豫的就举起双手。

但恰恰的是,作为【反派】的一方,自己能想象的到如果真的投降了。除了被绑起来送到监察所【吊腊鹅】、【做烧烤】外,似乎别无他途了。

十三个珍贵的法术位是自己最大的底牌,但是现在已经用去了两个,眼看着能把自己捅成马蜂窝的长枪已经指向了自己。

老威廉不甘心的发起了【反抗】,施法的媒介迅速的被撒出去,瞬间“次级催眠术”便被扔了出去。

中招了的撒蒙托连人带马瞬间便停了下来,就连身上激发了的潜能斗气也是消散一尽。

老威廉清楚的知道,这个法术威力对于拥有大骑士的撒蒙托来说,只能迟疑对方瞬间而已。

即将要准备好的二环法术,也许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造成伤害,但老威廉并不指望能一举报废掉一个大骑士,除了时间不够外,对方也并不是一个固定的靶子。

而且这个无耻家伙的手下已经分出一个小队向自己杀过来了,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的老威廉一边镇定中透露着无奈的指挥着身边最后的【守卫】杀向撒蒙托,它们的唯一使命便是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一边快速的准备着法术媒介

只是在原地呆愣了一个呼吸,撒蒙托便再次激发自己的潜能,重新夺回了自身的控制权。

但却发现五名保护巫妖的骨娄们竟然已经围杀过来,锈蚀的铁器击打在潜能激发的斗气罩上,击起了一阵起涟,同时伴随着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撒蒙托轻蔑的扫了眼这些枯骨,一个收抢下砸,便将一名持剑的骨娄的头颅打碎,熄灭了灵魂之火的身躯瞬间便散了架。

同时坐骑一个昂立,提升了六倍力量的马蹄直接将身前【耍剑】的骨娄踢飞出去。

老威廉冷冷的看着飞在空中散了架子,头颅骨中早无异物的弃子,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种另类的战斗方式不禁的让老威廉抽了抽嘴角,心道:“最他妈,看不起这种打架方式,你他妈打就打吧,还让自己的畜生玩偷袭,还能不能好好打了”

看着局势越来越紧张,老威廉也发起了狠劲。已经完成了的一个二级法术连珠火球术,迅速的锁定了目标后便扔向了撒蒙托。

三个拳头大、燃烧着蓝色的火球形成一串,在空中高速的飞行中变幻这位置,让人无法预判其落点,随后火球眨眼间便至。

撒蒙托骇然的顾不得还在向自己进攻的骨娄们,踢马便躲,而与自己配合默契的战马,瞬间便感知道了主人的意图,灵敏的迈动四肢如风一般的规避着火球的落点。丰富的见识让撒蒙托知道如果真挨上这一记连珠火球,相信就算有潜能罩护着,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幸的是机警的撒蒙托并没有被直接砸中,但火球掀起的半径两米的爆炸余波却波及到了他。

高温冲击波将其从马上撞飞,不但斗气罩被击碎,剩下余波的温度直接将撒蒙托的一头的毛发,其中包括胡须与眉毛烤焦。

战马也被掀翻在地撕叫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处在中心位置的三具骨娄,早已被高温烧成了灰,地上只留下三个形状不一、焦黑的大坑。

不过此时的老威廉并没有停手,击飞了撒蒙托,他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多少。他很清楚没有被直接命中的撒蒙托,必然还有相当的战斗力,很快他就会站起来重新与自己为敌。

但是自己留在一边牵制卫队士兵的骨娄们却几乎损失殆尽,长弓手们再次将目标锁向了自己,叮叮的撞击声已经将风罩消耗的随时都会消失。

而大队的士兵在职业者的带领下,已经围逼了过来。

老威廉简短迅速的为自己再次释放了一个“风罩”,然后转头便又钻进了满是浓烟的屋子里。

士兵们再次将屋子团团围住,却并没有突进,撒蒙托狼狈不堪的出现在队伍中,他没有骑马。因为战马受创,短时间内别想站起来,更别说骑乘了。

骑士离开了战马,战斗力虽然有所减弱,但其步战的能力仍然不可小觑。

这次不用撒蒙托发话,科尔森便指挥着士兵们将还没扔完的干草劈柴扔向了木屋,浓烟与烈火此消彼长,木屋的咳嗽声变得紧凑起来。

湿气被烘烤殆尽后,火势沾染上了木屋,长弓手们早已经将箭头瞄准了门窗等一切可以逃生的出口,但对方显然是宁愿被烧死也不愿意被活捉。

没多久,咳嗽声骤然停止,士兵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巫妖是不是被熏死了?

撒蒙托却越发的警惕起来,巫妖的法术位还没有用去对半,对于一个还有不少底牌可打的巫妖来说,就这么憋屈的被浓烟呛死,撒蒙托是不相信的,更不符合一个巫妖的战斗意志。

撒蒙托怀疑巫妖是在准备阶位更高的法术,这不得不让他打起精神,同时命令士兵们警惕起来。

直到木屋被火烧的塌陷,老威廉也没有出现。

但巫妖的凶名加上汹涌的火势让众人不得不驻足观望,直到火势变小,感到有些不对劲的撒蒙托才命令士兵们清理木屋。

在屋里发现了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四处寻找无果后,撒蒙托和科尔森能感觉到对方脸上露出的无奈,巫妖这种憋屈、离奇的【死亡方式】,就连一众士兵也无法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科尔森对视了一眼撒蒙托,然后下达了“继续搜寻可疑线索”的命令

就在撒蒙托一众人蒙圈的时候,老霍尔却匆匆忙忙的带着一位披着长袍的人回到了家里。

这怪异的现象引起了莫里的好奇,但他却没有出声去问,而是迅速的关起了木门,将其栓上。

老霍尔则意识长袍人和他一起将木床移到一边,莫里也慌忙的前去搭把手。

莫里知道木床的下面是一个很隐蔽的大地窖,这个长袍人可能和老霍尔是一伙的,身份很可能也是个野法师。

至于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莫里不用多想便知道了个大概。现在的他有些心乱如麻,他想起了今天科尔森和自己说的话,本想着过些日子再和老爹说下身份是否暴露的事,却没想到今天的事儿这么多,如今养父又多了个拖油瓶回来。

无论如何,有些事情必须马上说了。

科尔森和长袍人火急火燎的忙活着,他们想要掀开地窖的入口,就必须要将封在上面的一层厚厚的土铲开。

心急如火的老霍尔与长袍人毫不惜力的你一锹我一锹的铲起来,眼看入口的木板就要出现了,莫里却拉住了老霍尔,这不禁让老霍尔感觉到奇怪,就连长袍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

莫里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又看了看老霍尔,父子间默契度不错的老霍尔很快的便理解了莫里的意思,当下便道:“老威廉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如果莫里知道领主卫队长亲自带着一大票兄弟围攻的目标,就是自己父亲用了个金蝉脱壳的计策从屋里的特制的逃生通道中救出来的这个家伙,肯定不会淡定了。

至于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找到所谓的地道入口?

其实很简单,一个简单的土系变形术携带的泥土就能将所谓的洞口填住。

既然老霍尔已经这样说了,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野法师,当下沉默了一会,便道:“如果我说,今天,科尔森来找我,告诉我他知道你的身份,你信不信?”

老霍尔凝视了一会莫里,然后道:“我的身份?他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莫里干脆的回道:“但他说出了他的一个想法----想让我为领主坎门第做事”。

一旁的老威廉沉声的道:“一个毛还没张齐的小崽子,能给他干什么?他要是真知道老霍尔的身份,便不会只对付我了,这是在诈你”

“你小子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老威廉态度有些恶劣的追问道

老霍尔狠厉的瞪了一眼老威廉,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败下阵的老威廉有些不甘的耸了耸肩,便不再出声。

老霍尔好奇的看着莫里,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养子的【稳重】与聪明劲,一般的人想要诈他,恐怕不容易,但科尔森对自己的养子产生了兴趣,这又不得不让自己警惕,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问道:“科尔森是一个不简单的人,想想劳伦的手段,这么多年还能【锭】在民兵营里,就能想出这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我想知道,他到底想让你干什么?你又是怎么应对的?”。

一旁干站着的老威廉,这会儿反而是不着急了,往日里偶尔也会听到老霍尔浅谈一下他收养的孩子,他了解自己的这个老搭档,也知道老霍尔有个傲娇的心性,能让他时常过嘴的人,定然不会平庸。

莫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想让我帮领主想出个能长期供给一支军队的物质的办法,然后我答应了”

老威廉疑惑的目光来回在老霍尔与莫里的脸上扫视着,老霍尔表情严肃的问道:“多少人?”。

莫里无奈的道:“两百人左右,是一支新建制,还未筹备起来的武装力量”

老威廉这下不再淡定了,这小子要真有这么大本事,可就真是一块宝啊。但一看他这小小的年龄,老威廉又感觉有些不靠谱。

第十七章:老爹跑路

老霍尔面色复杂的看着莫里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莫里沉默了一会,才道:“说实话,没有把握,但我别无选择,因为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拖住他”

没有理会老威廉和老爹【多余】的表情,莫里自说自话的道:“不过好歹我也在红叶镇生活了四五年了,如果坎门第领主能满足一些苛刻的条件,也许还真有搞头”

顿了顿,岔开话题道:“老爹,无论科尔森对你的身份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我觉得你都应该暂时离开红叶镇躲躲风声”

一旁老威廉的语气也变得友善起来,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是最好的办法”

老霍尔无声的再次挥起手中的铁锹挖了起来,任谁都能看的出他的心情有些不好。老威廉看了看老霍尔,他了解自己的这个搭档,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惹他,只能无奈的也跟着挖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工具,莫里只能走到门边放起风来,四五年的相处下来,莫里自信可以通过老爹一些行为方式了解他的大致情绪,就那如今来说,他知道如今的老爹在挣扎。走?还是不走?因为一旦走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以往的老霍尔做事很洒脱,但如今却有了自己这一个小尾巴,这个小尾巴就是他挣扎的【源头】,也是他的牵挂。

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只有无家可归、流浪的人才能真正的体会的到,最起码红叶镇还有一个能让他安生的家,而把他带在身边真的就是最好的选择么?犹豫、挣扎、彷徨将老霍尔的思绪搅成了一锅粥

莫里一边支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一边安抚老霍尔,道:“放心吧,我很了解科尔森,他是个好人,这个问题本来就很难,就算做不到,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知道我的独立生活能力,别担心我”

老霍尔迟疑了很久,最好决定道:“恩,明天一大早,我就和老威廉离开红叶镇,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莫里有些欣慰,但却狠心的拒绝道:“和你们一起流浪吗?说实话,我八岁前就过够了流浪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个安稳的窝,不想挪了”

莫里没有说不愿意拖累他们的话:“放心吧,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你了解我不是么?”

老霍尔不再说话,只是挥着铁锹铲着土,显然莫里的话刺痛了老霍尔,但却又是个不争的事实,没有人愿意过流浪的生活,但这该死的世道总是会逼着你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层木板。老霍尔掀开了木板,一个地窖入口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老霍尔意识老威廉先下去。

老威廉也不矫情,顺着木梯便爬了下去。

莫里看着老霍尔将木板盖上,再次挥起了铁锹开始掩起了土,便没话找话的问道:“你不下去躲躲?”

老霍尔摇头道:“他们要对付我,早就来了,这会没来,应该就不会来了”

莫里没有反驳,老霍尔顿了顿道:“孩子,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回来看你的”,

莫里知道这意味着老霍尔在向他提前告别,虽然莫里能看出老霍尔心存愧疚。但是当老爹真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莫里的心里却多少涌现出了一些失落感,当然这其中包含着些许的失落与不舍,还有一些其他莫名其妙的情绪。

这一夜对于莫里来说注定是平静的,但对于治安官---劳伦来说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劳伦将愤怒发泄到了所有能看到的东西身上。他在屋里大吼大叫的发泄着,屋外门前的卫兵与亲信队长们心惊胆跳的对视着彼此,但谁也不敢进去劝这位怒火十足的上司。

屋里的动静渐渐的小了下来,但直到很久才彻底的消失。

劳伦无力的坐在做工精美的椅子上,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一伙正在聚会的巫妖团伙竟然被自己分配给了自己的上司——精灵监察长坝其,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其结局不言而喻。

虽然巫妖团伙最终还是灭亡了,但却给大意的监察所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一位人族副监察长重伤、三名觉醒法师、四名剑士战死,这其中就包括几名精灵,而且民兵营跟去的三队士兵也有八九个伤亡,这让监察长坝其暴跳如雷,她认为这是一场针对监察所蓄谋已久的阴谋,而自己显然也成为了一名嫌疑十足的阴谋者。

如果不能尽快的洗脱自己的嫌疑,这就意味着自己很快就会失去以往的权势,而潜在的暗处敌人会毫不吝啬的落井下石,这不禁的让老伦开始怀疑谁到底有始作俑者的嫌疑,最终他将目标对准了领主--坎门第,在这场纷争中,受益最大的恰恰是他,而最终的阴谋者也只能是他

相对而言,撒蒙托一方却损失微弱,除了一名卫队士兵战死外,也就六七个轻伤的而已,这还包括撒蒙托在内。

【老威廉】被烧焦的尸体和已经被斩首的巫妖极其一众团伙被连夜吊在了小镇的门楼上,这是一场能拿的出手的功绩,但从现场回来的劳伦清楚的感觉到了监察长隐忍的愤怒。

倾巢而出的监察所的力量,因为对自己的信任而轻敌,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出现如此惨重的伤亡。

这是劳伦最不想看见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劳伦宁愿用现场的三十名民兵的性命来换取坝其监察长的【原谅】。

但这一切都太迟了,不过劳伦的心底仍然有着一丝疑惑,他并不怀疑撒蒙托一方的战事的惨烈与真实度,因为现场遗留下的证据可以有力的证明这一点。劳伦只是好奇小镇里到底藏了多少个巫妖或者野法师没有被揪出来?这同时也变相的证明了自己担任的这个治安官有多么的不称职,种种的不利因素都在昭示着自己的权利根基即将倒塌,他必须扭转这一局面。

直到半夜都没有熄灭灯火的治安所还在干些什么,镇民们并不关心。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只想在鸡飞狗跳、胆战心惊的的抓捕行动后,好好的休息一夜,继续第二天的生活。

天亮了,沉闷了一夜的小镇开始恢复人气,稀疏的人流开始在小镇里流动起来,即便是戒严了的小镇出入口,也挡不住镇民们的生活需求,他们需要劳作、需要生活。

而士气大跌的民兵们只能敷衍的执行这上面的命令,最多就是加大了出入小镇人流的盘查力度。

往日早就起床了的莫里,却躺在宽大的木床上赖着,他没有去牧场,以自己对科尔森的了解,自己被【解雇】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对这份持续不了些许时日的工作,也剩不了多大的热情了。如今的脑子里所剩下的只是今后的规划与选择

煎熬了一夜的老威廉和老霍尔早就走了许会,至于他们怎么离开,木屋里略显孤单的莫里根本无从猜测,毕竟他们在红叶镇经营了这么久,这点小困难应该难不倒他们。

老霍尔走的匆忙,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只带走了一些钱及一些储存在地窖里的肉干和一些小行囊。被他视为珍宝的魔法手札在他临走的时候送给了莫里,同时还有一小袋的钱币。

莫里知道这些钱币是老霍尔给自己应急用的,加上地窖里的一些物质足够莫里挺上一段时间的了。

老威廉则走的很光棍,他只拎起了老霍尔为他准备的一个旅行背袋就跟着老霍尔走了,因为此时的他【一无所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轻易的露面。

不过,在临走时,他告诉了莫里,他在红叶镇生活多年攒下的家当的存放地,也算是彻底的解决了老霍尔的后顾之忧。

老霍尔的消失肯定会让科尔森怀疑,就算他先前只是怀疑,但老霍尔如今的作为差不多可以坐实先前的猜测,这让莫里不禁的开始挠起头来,这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

大黑趴在床边嘲弄的道:“从你知道他的身份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明白,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分别。跟我走吧,流浪的生活的确不适合你,只有在哪里才能展现出你的能力。只有强大起来,你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是吗?”

莫里没有理会大黑,但他知道大黑有一点说的对,变得“更强大”才能在这个乱世活的更精彩,如果自己不去奋力的挣扎一下,又如何能【褪去】身上巨大的负债。

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站了起来,将平日里糟蹋的自己好好的清理打扮一下,换上了以往舍不得穿的麻布衬衣,因为今天还有一个难缠的家伙需要对付。

虽然依旧是半旧的,但却被清洗的很整洁。在木箱子里翻弄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换上了一身用来换洗兽皮袄。衣服是是陈旧了的,实在是没有几身好衣服的莫里,只能将平日里的行头换上。

随意的做了点饭草草的和大黑吃了一些后,收拾完餐具,无聊的莫里所幸就躺在床上开始思考如何应对面前的局势。

没让莫里等太久,趴在一边闲着无聊正在假寐的大黑,突然抖了抖耳朵,懒洋洋的向莫里提示道:“有人来了”,说完便继续假寐。

得到提示的莫里继续躺着床上没有动弹,不一会,一阵敲门声便传来。

莫里这才翻起身,不紧不慢的大开了木门,一张让莫里有些讨厌的脸出现在眼前,带着笑意的科尔森客气的问道:“吃饭了么?我以为你会照常的去牧场”

“我还能回牧场么?”莫里略带一丝质疑的回问着“至于早饭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莫里一边说这话,一边让开了堵在门中央的身子。

科尔森笑呵呵的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屋子里,一边打量着屋里简单的摆设,一边夸奖道:“不得不说,你的确很聪明”

莫里毫无欣喜之意的招呼着科尔森:“随意的坐吧,哪儿都行”

科尔森耸了耸肩,直接走到还未熄灭的炭盆旁边,随手操来了一个木墩,解下腰上的佩剑后便坐了下来,直言不讳的问道:“就你一个人?你养父跑路了?”

莫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科尔森,随后道:“如果我说他去上工了,你信不信?”

倒了杯早上烧开还温着的白开水,递到科尔森身边的桌子上,科尔森随手端了起来,捧握在手中,却并没有喝的意思,随后摇头直言道:“不信”

“放心吧,我在意的只是你,只要你没跑就行”

莫里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没必要再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道:“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谈谈正事”

科尔森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一会就像没事人的莫里,并没有接过话题,只是好奇的问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为什么不去举报?这会让你获得一批不菲的奖励”

莫里仍然在敷衍的道:“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并让我活了下来,我觉得做人就应该有些感恩之心,至于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跑路,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他没有教你一些东西?例如一些关于魔法之内的东西”

莫了沉默了一会儿后,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教了,但是我资质平庸,啥都没学会,不然你觉得我还去牧场挨揍”

“你很聪明,一些忠告我就不多说了,我保证至少你不会因为我们而进入长耳朵的视线中。”科尔森给予了一些含蓄的忠告,顺势给出了自己的保证,然后才岔过话题道:“好吧,让我们忘记这些东西,现在我们来谈谈昨天和你说的事。”

“你准备好了么?因为你需要先说服我,只有先说服了我,你才有可能让我去跑腿”

第十八章:灰狼谷

莫里明白科尔森的潜在意思----如果你连我都说服不了,那么领主那一关,就省省吧

当下理了理语言逻辑,这才道:“就目前领地上的大致情况,恕我直言,想要在短时间里赚到大钱---很难,但如果有充足时间也并非是做不到”。

科尔森用鼓励的眼神看了眼莫里,他是一个善于倾听的人,没有贸然的打断男孩的讲话。

莫里接着道:“我说的很难指的是红叶镇及周边的村镇的经济与消费水平都不高,这就加大了挣钱的难度,因为财富只有流通起来,才能更容易的去攥取。就像在小溪里捕鱼一般,水都不多,就更别指望能有大鱼,甚至是鱼群”

“至于走出去,到公国的都城或者是和迷雾山外的其他族群贸易,起码在短时间里不太现实,因为我们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以及资源进去【铺路】,这需要的时间可能会超出你们的耐性”

“迷雾山地处山区,道路多有崎岖、地形复杂、盗匪凶兽林立,这不但会加大商贸成本,更会提升商贸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连本带利全赔光。虽然巨大的风险就意味着所回报的利润也是惊人的,但在谈利润之前,我们需要先正视风险,以及评估所能承受的风险程度,这是我的投资逻辑与前提,请问阁下,你们真的做好了承受风险的准备了么?”。

科尔森怔了怔,的确,他承认自己在经商一道上【天赋】不足,但也不会白痴的认为商业行为永远都是只赚不赔。如今迷雾山的地形决定了人族无法在这里建立大规模的聚集地,而恰恰这个时代领地的【体量】是决定当地繁荣度的决定性因素之一,最为无奈的是这些体量普遍不大的领地却又是零星分布。

通常领地与领地之间的商贸路线也十分的狭长和单一,而恶劣的环境决定了路途中风险不断。

这其中便包括自然地形灾害与人为灾害,这是地形决定了的,就算是贵族们现在也是无力维持公国中主要商道的彻底安全

莫里继续的道:“说不难吧,其实我们换个视角去看事情,往往就会有与众不同的发现“

“粮食----这是个大宗交易商品,迷雾山中的产粮地十分的有限,就我所知,似乎整个公国每年都会从外面进口大量的粮食,虽然近些年来,情况改善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不小的缺口。例如:红叶镇和周边的一些领地就都是很普遍的领地,这些也都算不上产粮地,对粮食的缺口也不小”

“通常,一定程度的【需求】,就会酝酿出【商机】,这也是一个无可争辩的巨大商机,而抓住这个商机,组建一支新的军队所面临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但同样需要不少的时间来【准备】、【沉淀】才能获得丰收”

科尔森疑惑的道:“你不会是想做粮食生意吧?你想将粮食卖给红叶镇及周边的领地?”

莫里点了点头,道:“不错,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向都城倾销”

科尔森的疑惑加重了,好奇的点中了关键点:“可粮食从哪儿来?谁都知道红叶镇的地盘上,产粮地十分有限,所产出的粮食甚至喂不饱领地里的领民,还何谈?”

莫里解释道:“的确,红叶镇的土地的确很贫瘠,但最起码他还是能长出一些东西的,例如野草、灌木等等”。

科尔森皱着眉头,红叶镇的确有大片的土地没有开发利用,但那些都是利用价值不高的土石混杂的砂岩坡地、远离水源且保水性很差的沙石混杂的土地亦或是虽然肥沃但却靠近凶兽的地盘利用不起来等等。

山地里用水困难是不争的事实,将水源【外引】更是困难异常,加上治安环境差等多种因素结合,这也就造成了很多远离水源的荒地除了长满杂草外,别无他途。

附近除了治安情况不错的安全领地安全辐射范围内、靠近泉眼、人工引水较为方便的一些地方被有效的利用,不过由于土质贫瘠的原因,产量仍然不理想,这是百余年来老辈们的无奈的共识。

公国这些年来,虽然一直没有大规模的对外用兵,但是为了对抗外族的欺压和公国各个领地里的势力倾轧,总体上局部的争端还是有不少的,加上公国每年都会遇上大量忍受不了半兽人压迫的人族奴隶与流浪族群的逃亡潮,也变相的激增了流民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如:治安崩坏、盗匪横行、异族入侵等等。

虽然可以轻松的招募到一些人手,但科尔森心里的疑惑却更大了,因为所有的矛盾点最终还是绕回到了原先的难题上----【食物】:“你有大规模产粮的办法?”

莫里点了点头,道:“种不了粮食,咱们就种草,人虽然吃不了草,但终有一些东西能吃,而我们就【吃】它们,思路决定出路”

科尔森沉思了一会,在他的常识中,开发畜牧的成本比农业更加高昂,而且风险性也不低,这让他不得不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你想搞牧场?”

莫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错,但准确的说,红叶镇的牧场并不符合我的心意。无论是在管理与技术,还是在品种规模上都不符合我的理想。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应该发展一种规模更大的养殖场,而我的计划就是。”

科尔森听着莫里讲述着他的计划,总有种【天马行空】的感觉,对于牧场养殖他并不在行,但他却知道莫里在韦德牧场干了五个年头,能算得上半个行家了,不时的就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一些目瞪口呆的【灵感】。

直到莫里说的口干舌燥,依旧没能打消科尔森的顾虑,前人们都没有干出的大规模养殖,在这小子的手里真能干出来?

事实上在科尔森的心底一直存在着【年龄歧视】,无论这孩子多么的聪明,但他依然还是个毛头小子,他的一切行为与方法在没有稳妥的变现前,都需要审慎的对待,这也是无可辩解的事实。

随后莫里跟他讲述的【第二支腿】的山菌养殖计划,更是让科尔森觉到了没谱,如果说这孩子在【养殖】一道上的一些【建议】与【方法】,因为他的经历,自己还能采信。那么这个所谓的【山菌计划】,科尔森仿佛就是在听【天书】一样。

人族迁徒至此,已有一百多年了,面对如此严峻的生活环境苦苦挣扎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靠山吃山的道理?就没有聪明人将注意打到这个上面吗?当然有,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因为山菌的生存和繁育条件都很苛刻,过不了大规模种植这一关,而小规模养殖依旧摆脱不了成本高昂的困局,无利可图,久而久之自然就没有人再操弄它们

这个时候,科尔森觉得自己以往,也许可能真的是真的高看这个小子了。但从这些事情的一些想法和观点中,可以看出这个孩子的确是个【用脑子】的好苗子,也许这个孩子值得赛格家族好好的培养一番,而且科尔森有自信说服坎门第来培养他。

但对于莫里提出的两个【粮食计划】,却没有办法做主。

他虽然可以偶尔作为【谏臣】训斥坎门第的一些短见和想法,但却无法改变坎门第的行事风格与决定权。

科尔森心里很清楚如果说自己还能对这小子的异想天开的想法抱有兴致,那么在保守的坎门第面前就会被毫不犹豫的被否绝掉。

他太了解这些所谓的贵族了,因为他们握有权力与资源,所以他们根本看不上见效慢,周期长、产出不稳定,风险不可控的东西,如果可以他们更喜欢、也更愿意直接去【武力掠夺】。

科尔森十分清楚坎门第是个保守的人,他继承了从他父亲那儿遗留下来【想要收复人族的发源地,将诺森公国恢复到铜谷王国时期独立昌盛】的意志,为此他不惜和领地里的精灵势力对抗。

那是一个顽固守旧的家伙,当所有的激情在时间的长河里被磨灭后,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老了,将家族顺利的交付到下一代领主手里,是他所剩不多的执着之一,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沉淀出了另一种性格--多疑。

恰恰这两份并不靠谱的计划所占有的资源都不小,仅仅只是风险便已经打不动那颗可已经没有激情了的心。

沉思了许会后,接过了莫里手中的计划卷轴,科尔森便站起了身子道:“这事儿,我并不能做主,我会如实的将你的这两个计划告诉领主。如果领主认同的话,我会及时的通知你。同时我很抱歉对你造成的一些伤害,但我保证,就算是计划不被采纳,你仍旧会有一份好的【工作】,”

莫里真诚的望着科尔森,违心的试探道:“其实我并不奢求那些,我们认识了一些年头,你了解我,我更喜欢【自由】”

科尔森看着莫里,感慨的道:“自由?在我看来它是最昂贵、最危险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它的残酷性”

随后露出了一丝善意的笑意,像是看穿了莫里的试探:“好吧,孩子,你自由了,但你必须明白,领主仍然有权无条件的【征召】你”

“当然,因为他是领主,而我则是他的领民,这是应有的义务”莫里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科尔森走了,留下了不再迷茫的莫里,自己很清楚这两个计划都没有能打动科尔森,也就不可能去见领主。

如果连科尔森这一关都过不了,想必也过不了领主那一关。

同时莫里也很清楚规模养殖的计划里,自己故意疏漏了一个致命而又无法解决的问题-----病疫问题,而在大规模养殖中,一旦有传染病流行,全军覆没不是没有可能,这是致命而有无解的难题,也是制约大规模养殖的最大障碍之一,在这个连人都没处看病的时代,给畜生看病更是扯淡。

当然防疫技术出现后,这种难题就不再是无解了,但仍然会偶尔的露一露脸。

事实上,在韦德牧场待了这么多年,自己也不是白待的,虽然自己至今仍然没有获得哪怕是一个法术位,但是用来配合施法的媒介,其的众多的制作方法和特性莫里也有了不少的了解,通过这些年的默默实验,莫里已然成为了一名禁经验丰富的【兽医】,也有把握从一些制作媒介的原材料中弄出一些简单的草药,用来简单的防疫和治病。

莫里相信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如今的世界上,都没有尽善尽美的计划,只有坚持不断的缝缝补补,才能将空洞的计划编织的更加缜密、完美

莫里坐在床边思考着,大黑却摇着尾巴走过来到:“其实,我觉的你的计划不错,我看的出来刚才那个家伙并不欣赏你的计划,趁着现在我们单干吧”

莫里好奇的问道:“我在牧场里也干了五个年头了,为什么韦德牧场一直没有扩大规模,就是因为会不时的出现一些疫情。防疫是规模养殖重中之重,而这个问题没解决,规模养殖就是空中楼阁,你认为我有把握攻克它?”

大黑大大咧咧的道:“你干不了这个,有人能干啊”

莫里诧异的小声问道:“野法师?”

“但我可【雇佣】不起他们,而且他们大多是都很危险”想到野法师,燃起了希望的莫里,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能不能胜任,但最起码比自己这个自己摸索的半吊子强多了吧。随后想到了这些人的危险程度,而自己也不可能【控制】的住他们,火热了没一会的莫里又再次失望了。

大黑摇头摆尾的解释道:“精灵给出的野法师的认定太广义了,而事实上,大多数法师并不能很好的【胜任】兽医这一职务,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法术治疗方式从来都是粗犷性、浅表性的”

“在我们重要的传承记忆中,记得灰狼谷的第一批移民中,有一些僧侣和传教士就是负责猎狼群和柯鲁的医治任务,他们擅长草药学,也精通法术治疗,而且极为出色,与我们这些年来【接触】的一些法职、学士、药师来说要强的太多了”

接着大黑随后的一些话,将莫里提起的希望折腾的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可惜,这只是古老的传承记忆,事实上,在我爷爷的那一代,最后一名僧侣就逝去了”

“不过,作为系统的拥有者---宿主,再召唤一个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莫里舒了口气,这有专业人士出手总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但事实上一位自己编辑的主教级别的传教士,虽然比原来驻守在灰狼谷的传教士,无论是在生命力还是战斗力上都强化了一些,但无奈人家还在原位面,需要激活【遗迹】,才能打开传送通道,然后才传送过来。

一想道那个家伙花费了自己【昂贵】的召唤费用,到现在还没见到人,莫里就气的牙痒痒,都是这该死、坑爹的系统

虽然心里【苦】,但谁让自己摊上了【坑爹系统】呢,只能打掉牙齿望肚里咽,想到系统的提示,想来大黑是知道【遗迹】在哪儿?也知道该如何激活?

当下也不藏着掖着了,接过话题道:“关键是没有激活【遗迹】,传送通道无法打开,召唤了,人也来不了啊。该死的系统让我跟着你找到【遗迹】,但它到底在哪?”

“就在灰狼谷的诅咒之塔里”

“灰狼谷?诅咒之塔?听听这些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大黑有些哀怨的看着莫里:“那是我的老巢”

莫里愣了愣神,确认道:“真的?”

“千真万确”

第十九章:流民营

大黑的回答给了莫里一些莫名的士气,当下便自言自语的盘算道:“太好了,等激活了【遗迹】,有了传教士的加入,自己的养殖计划成功率就更大了,老霍尔临走时留了些钱,老威廉的家当改天我也给他起出来看看,有了钱,又有了【技术骨干】,咱们在搞块地,再到外面的流民里顾些人手,架子就能很快的搭起来。给领主效力,三年多的时间可换不清身上的负债”

随即莫里又焉了,镇外荒地倒是不少,但这个时代的领主可没有卖地一说,而且说到底身边没有一定力量的护卫,到底还是没有【底蕴】

大黑看着又焉了下去的莫里,好奇的问道:“又怎么了?”

莫里无奈的道:“但是这个秘密最终能隐藏多久?要知道商业行为中最暴力的部分便是垄断,自己没人、没权、没地盘,所能依赖的只有【技术】,既然你能拿出来用,别人自然能【剽窃】,最重要的是那些贵族可不是群善茬,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对付一个普通的领民,不折手段就是最常规的方法”

“所以我需要一个【避世】的地方,你的狼穴真的有能力庇护我?”

莫里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大黑,直到将大黑看的浑身发毛

狡猾的大黑似乎已经看透了莫里的【意图】,并没有矫情,而是加大了诱惑力度:“灰狼谷是个美丽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在哪里实现你初步的理想。而且对你来说,哪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哪里有足够的【武力】捍卫我们共同的利益,当然也可以帮你度过脆弱的起步阶段”

莫里迟疑的问道:“灰狼谷到底在哪?你知道太远、太危险的地方,光凭我们两个根本去不了,而且一旦远离人族城镇,会产生很多因素制约我们的生产发展速度,例如:人力、物质等等”

大黑理解莫里的顾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

“你知道野猪坡么?就在野猪坡的后面的那片地荒原上”

莫里疑惑的道:“野猪坡的后面不是猎狼谷么?再说猎狼个头可是堪比黄牛的,比兽人帝国中的沃夫骑兵的座狼还有凶猛。据说镇上的老人们有不少人亲眼见过它们的,而且它们普遍实力与人族的二阶职业者不相上下,要说你这个头太小了”

大黑气愤的道:“个头大有个屁用啊,是智商比我高?还是武力值比我强”

意气风发的大黑嘚瑟道:“猎狼谷那是你们人类的叫法,你们看到的身形巨大的猎狼,是我们柯鲁们的小弟,也是第一代的【移民】,【系统】赋予了它们追随我们柯鲁的义务,而我们也是它们天生的首领”

“我相信你对猎狼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它们不过是连号角野猪也敢上去欺负的小角色,真正像我们柯鲁灰狼,那些凶悍狡诈的号角野猪见着就会掉头就跑”

莫里说到底是没有见过大黑所说的武力值,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大黑与人起过【争执】,但光从身形上来看,一个就如土狗,一个身形如黄牛,从前世的科学眼光上来判断,更本不是一个品种,但作为系统【出产】的【移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系统给出柯鲁的属性面板:

灰狼柯鲁

生命:400

攻击:20

防御:10

虽然掌握着柯鲁的属性值,但莫里却不清楚柯鲁目前的实力到底是什么阶位,不过莫里可以比较一下两者之间的属性值,心神沉入脑海,调动系统界面,很快一只猎狼的属性面板弹出:

猎狼

生命:100

攻击:9

防御:5

对比之下,柯鲁的三项简单的属性值都是猎狼的倍数,其中生命值更甚,虽然依旧不能精确的判断出柯鲁的真正实力,但莫里依旧可以继续对比,因为这里还生存着【号角野猪】,比大骑士还要厉害那么一点的家伙,实力应该在三环与四环之间,继续调出号角野猪的属性面板:

号角野猪

生命:350

攻击:12

防御:3

防御力虽然比猎狼低,但三百多的生命力的确算得上是皮糙肉厚,而且攻击力比猎狼多了三点,但柯鲁的所有属性值仍然高出了号角野猪一大截,虽然现有的数据仍然无法确定柯鲁的最终实力,但是柯鲁的实力很可能接近四环,甚至是五环,而五环显然是这个世界的英雄级别的家伙,属于金字塔顶层的力量,这让莫里的士气顿时大增

作为同为游戏中的【英雄】单位柯鲁与猎狼,虽然属性值差距很大,但这些单位都有一个自带【天赋】,便是自动回血的能力,这是普通单位不可能拥有的能力。

而在帝国时代游戏中拥有【自动回血】能力的普通单位,似乎只有特殊兵种----狂战士,这在游戏中属于城堡时代的三级兵种

没有理会莫里【走神】的大黑,继续牛掰的道:“知道那儿为什么叫灰狼谷么?就是因为有我们灰狼柯鲁的存在知道为什么人族不敢打那片地盘的主意吗?还是因为我们柯鲁的存在。知道为什么那群没脑的号角野猪能存续至今么?仍然是因为我们柯鲁的存在”

看着面前这个【种族主义者】的自说自话,莫里有些难为情的问道:“既然你们这么强大,为什么还需要与我【联盟】?”

大黑讪讪的低下头道:“其实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危机,也许你能为我们解决掉它”

“什么危机?”莫里的好奇中略带些【警惕】

“和你们人类一样,【食物危机】”

莫里不禁的舒了口气,在莫里想来,一个区区的狼群的食物需求问题,能比供养一支几百人的军队的难度还要大么?莫里并不认为前者与后者可以相提并论,猎狼的食量莫里也有所耳闻,毕竟偌大的体型在哪儿摆着呢。

但是猎狼谷的领地空间是有限的,而且还存在与红叶领之中,这就足以说明其面积问题了,而有限的空间里的产出能养活多少猎狼?在莫里看来,四五十只足以顶天了,猎狼的领地中有自己的【产出】,所以这么一来,自己所要供养的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莫里在反复的掂量着大黑的说法,眯着眼笑道:“最后一个顾虑,仍然是安全方面的,多多少少拿出一点【诚意】,能安心的那种”

大黑不禁的满头黑线,道:“你们人类的疑心病可真重,有猎狼和号角野猪前后护卫,别说普通的流贼悍匪,就是整个领主卫队想进去,也得掂量掂量”

无奈之余,只好心下一狠的道:“反正空口白牙怎么说你也不相信,所幸你今天也没别的事,中午的时候,在南门等着我,我会证明我们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莫里还没来得及嘱咐安全,大黑便跑了个没影。

对于大黑,莫里有很复杂的感情。

说到底还是感激胜过警惕和怀疑,也许是相处的久了,就生出了感情。但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莫里只能审慎选择,而选对一个可信的、合适的合作对象,绝对是【创业】之前的重中之重。

出于大黑长期以来对自己的【照顾】,莫里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它,加上有系统的关系,莫里觉得这份信任的背后已经有了一道相当有力的保障,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在中午去一趟南门看看。

当然在这之前,顺便莫里得去一趟镇外的流民营,看看自己的另一位朋友,因为这对于自己即将起步的【事业】来说很有必要。

流民营建在小镇的南门的三里外的一处平坦的高地上,之所以建在这儿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离高地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这里说是流民营也不过是避难的人们挖的地穴、破帐篷、简易木棚【组建】起来的临时营地。

这些人多是半大的孩童和妇孺,老人几乎绝迹,年壮健全的汉子也少的可怜,就算有,也多是一些少胳膊瘸腿的,因为稍微有点用的人都不会待在这儿煎熬存活,成年的男子不是被贵族们甄别后吸纳,就是【投奔】了盗匪窝,剩下来的人里不是妓女便是小偷,亦或是亡命徒,他们在贵族少量的武装力量的维持下,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规矩。

这里虽然鱼龙混杂,但大部分人都是可怜人,他们依赖着贵族们【贫瘠】的救济粮和野菜维持着生命,但事实上每天都会有一些人被饥饿折磨死,这里虽然拥有生机,但却也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绝望】

刚从冬日里挺过来的人们,由于缺少营养,加上糟糕的生活环境,这里大部分的人,不但身形枯瘦、脸色灰暗,更带着一种【颓废】的气氛。

这种气氛莫里不喜欢,无论来了多少次,莫里依旧无法【适应】,虽然他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流民营里平日只有一队民兵在这维持次序,偶尔也会有镇子里的贵族老爷们指派的手下帮佣来帮忙管理,但千把人的规模显然也不是这些作威作福的大老粗能管理的好的。

营地里杂乱无章,垃圾污物横行,不法与暴力更是时常【出没】,伴随着这些出没的是没完没了的求饶声与尖叫声。

莫里一路轻快的在流民营里过街穿巷,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萨德,是一位与莫里年龄相仿的男孩,他却没有莫里这样的好运,被镇里的老霍尔收养。

但他又是幸运的,他有一个独臂的老爹,正值壮年,母亲在漂泊的时候便生病去世了,还有一个年龄更小的弟弟——山姆,往日里就是由他来负责照看这个小他六岁的弟弟,以及一些生活琐事。

有过军官史的父亲则担负起了为孩子们寻找口粮的任务,别认为这是个简单的任务。

事实上对于本身就缺粮的大部分人族领地的正式居民来说,吃饱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更别说这些流民了。这兄弟两人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都显得干瘦弱小,这些也【彰显】出生活的困境与窘况。

由于流民成分复杂,且精干多数被抽选掉,剩余的也多是些妇孺伤残。

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急功近利的贵族们对这些人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是【累赘】,不可能为自己马上创造出【价值】。

再加上鱼龙混杂,流民持续不断的增多,贵族们在对于甄别吸收的力度上也【谨慎】了不少,生存状况糟糕,自然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就不可避免的对当地的治安造成了影响,所以流民每到一地,一旦达到了一定的规模,被驱赶的几率都不小。

莫里要找之人,当然不会是小屁孩的萨德与山姆,而是他们的父亲梅林。

有着成人心思的莫里当然不会将精力放到和小屁孩打交道上,什么养成计划呀,这与他无用,同样他也没有太富裕的条件和资源来搞这些。

梅林是一位在流民营中声望不错的男人,除了他本身就是一名残废了的职业者外,他自身所拥有的品德------“公正”“热心”“执着”使他在流民营里赢得了不错的声望,这样的人在流民营中如同鹤立鸡群。

莫里与他产生最初交集,则来自还没有被老霍尔领养的那段时间的记忆,虽然他并不想回忆那段让他【绝望】的记忆,但那段艰苦的岁月他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帮助----梅林。

梅林并不是一个【烂好人】,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什么人可以帮,什么人不会帮他自己很清楚,因为真正的【烂好人】在流民营中绝对会被拖死

其人虽然残疾了,但是仍然是一退役的职业者军官,武力值仍然不是一般的老兵所能比的,不俗的【声望】与实力,让他聚拢了一批不小的势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莫里认为朋友都是不能乱交的,朋友圈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不好的颜色碰多了,再【出众】的【本色】也会【花】掉,这也是自己上一世便已经形成了固定下来的择友标准。

梅林---这个生活在人生困境的中多时,却仍然没有放弃自己道德与良知的男人,是莫里在红叶镇遇到为数不多能让自己发自内心敬佩的人之一。

这个社会和前世一样,人心同样存在光明与黑暗的两面性。莫里喜欢和内心更阳光的人交往,这样不会【心累】,也会更加的畅快。

和任何人打交道,维系人际关系是不可缺少的环节。最初,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便是从小恩小惠上慢慢建立起来的。同样,维系人际关系、小恩小惠不可缺少。

每次莫里来的时候,就算短上自己一些口粮,都会带上一些大黑弄回来的野味,以自己的心意来缓解这个独臂的男人生活不易,同样也是在默默的支持着他这样长期不懈的高尚精神。

莫里没有在流民营中间见到梅林,萨德告诉他,父亲一大早便出去了。

和在流民营里的避难人一样,获取食物方式非常的单一。

除了镇上的贵族们发放的少的可怜的救济粮外,只能在野外寻找。

但这个时候就连草儿大都还没发芽,可食用的野菜也是非常有限,人们只能寄托于好运,希望能从洞穴中掏出一些还没有从冬眠中苏醒的小动物们。

在梅林四处漏风的帐篷了坐了一会,才放下了野味离开了。

莫里并没有立刻返回镇里,而是在流民营里四处转悠了一会,这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妙的事情,流民营的规模比前一次来的时候大了许多,这说明难民的数量还在增加。

红叶镇的贵族老爷们之所以让这个流民营在这里长时间滞留,是因为现在的规模与局势他们还控制的住。

但一个规模在不断扩大的流民营如果不妥善解决的话,终究会成为祸患的,这是当地贵族们不愿意看到的,带着复杂的心思莫里迅速的离开了流民营。

第二十章:猎狼群

就在莫里离开流民营的时候,科尔森带着复杂的心思来到了领主府。

这一次,他只有一人。

坐在领主的会客厅中,和往日里不一样的是嘉德爵士也在这里。

这个从小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要比他的父亲年轻时还要英俊些,一头金色的短发,壮硕的身躯上穿戴着一身职业武装,显得气势不凡。

记忆里面前的孩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打嬉笑的场面,如今全然成了模糊的片段,以及热情的客套。

坎门第对于昨天与科尔森的谈得事情很看重,这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根稻草也是值得他抓住的。

当科尔森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出了莫里的计划,坎门第再次完整的看完计划书后,长期打理领地里政务的领主坎门第沉默了起来。

一方面他对牧场事物要比科尔森了解的更多一些,很清楚计划中的一些无法解决的难题在那儿,加上很多前人都实验过了,却没有成功的案例,所以谨慎的坎门第并不看好它。

同时他也知道闭塞的红叶镇中能有这种想法的孩子的确不多见,可贵的是这孩子还能书写精灵文字,这尤为可贵。

要知道在教育与文字普及率普遍低下的公国中,就算是小贵族核心子弟成员也没有几个能做到完全扫盲的程度,更别说基数更大的下层的基层军官、战士、领民了。

坎门第心里并不认同科尔森带来的这俩个计划,但坎门第能从计划书中看到书写者不俗的思维逻辑,所以产生了想将这个孩子招到麾下好好的培养一番,为自己的继承者储备人才的想法。

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和科尔森说辞的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嘉德却说话了

他轻声的咳嗽了一下,作为一个实权贵族的继承人,他得到了应有的贵族教育,也拥有不俗的【眼力】,对于打断别人的沉思这种不礼貌的行为,他一般不会轻易去干。

但是如果对象是自己的父亲,那他就不用太客气了。组织了一下语言逻辑后,才道:“这么多年来,科尔森大叔的能力与忠诚是有目共睹的。我更相信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人,绝不是一个平庸的人。现下我的骑士侍从还有空额,不如就将其招纳到我的麾下培养一番,如何?”

科尔森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嘉德,同时也有着一些欣慰,他知道嘉德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不单单只是沉甸甸的信任。

坎门第沉默了许会后,向科尔森问道:“你认为这个提议如何?”

科尔森平静的道:“我认同嘉德爵士的观点,这孩子经过老哈利四年多的培养下,身体素质与基础都是被老哈利认可的。如果再精心培养一番,就算成就不了骑士职业者,成就一般的职业者还是很有可能的”

坎门第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项提议,但是筹建新军的最大难题却又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让科尔森与坎门第以及嘉德都是一筹莫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境况对于众人来说倒不至于,但问题是这需要很多钱、很多的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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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时候,莫里已经来到南门,随意的在箭塔视线内的土路上找了个视线开阔的地方一边无聊的等待着,一边打量着远处原始的风景,看着眼前渐露生机的大地,莫里不由的感叹:自己多长时间没有正真静下心来,看看这所谓的【风景】。

当心情好、没有忧虑的时候,就算是荒山野岭,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反之,都是碍眼的

就在莫里看风景看的就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大黑的身影出现在了莫里的视线里。

等到大黑窜到自己身边,好奇的莫里才调笑的问道:“你的猎狼手下呢?”

大黑鄙视的道:“随意出现在人族城镇【安全辐射】范围里狼群,可不会有好下场,而我们的猎狼种群之所以能存活至今,不单单是因为我们族群的自身的实力因素,最重要的是我们知进退,懂得藏拙”

看着说不出话的莫里,大黑平静的道:“跟我来吧,让你开开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猎狼群”

听着大黑豪气十足的口吻,莫里能猜得到即将面对的场面也许会给自己一个不小的【震撼】,虽然此时自己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但仍然谨慎的提示道:“你知道小镇外面并不安稳,最好不要走太远”

大黑一边上前领路一边应声道:“放心吧,就在前面的坡洼地下。哪里是小镇警戒塔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而且离小镇也足够近。”

然后语气一转,又开始嘲弄道:“贪生怕死可是贵族的特质,什么时候你这个平民身上也拥有了这个【特质】了”

对于这样的拌嘴莫里早就习惯了,丝毫不介意辩解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以后混不上一个贵族的头衔,再说了,谁规定平民就该勇敢无畏,就不能贪生怕死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莫里很清楚,这个该死的世界就是这样,平民在没有太多选择的情况下,只能【无畏的挣扎】亦或是【麻木的活着】。梅林是这样,老霍尔是这样,流民营里的难民们也是这样

一路走,一路拌嘴,一人一狼很快的便走上了坡顶。

坡下是一片不小碎石的洼地,枯黄的干宿草丛一簇一簇高高的耸立着,风一吹便是一阵哗啦啦的响,但也能提供一处绝佳的隐蔽环境。

莫里扫视了一遍面积不小的洼草地,由于视线受阻,根本看不透更深的地方,更别提什么狼群了。

转头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大黑,只见大黑极为严肃的扬起脖子吼了起来。

这是莫里第一次听大黑正真的狼嚎,沧桑凄凉的狼叫声激荡在空中,急速的向周围传波着,狼吼声高亢而短暂,在避免被小镇上的警戒力量听到的同时,又可以确保将这种特殊的【讯息】传递给自己的同伴。

大黑的小心谨慎的做法深深的触动了莫里的内心,自从人族迁徒到迷雾山,这里的土著便慢慢的被适应能力更强的人族驱逐、甚至是灭种。

在这些土著之中,并不乏有个体实力强大的种族,但依旧逃不出被驱逐或是灭种的结局,最大的原因便是他们的身上在【散发】着巨大的危险的同时,其自身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和一个偌大的族群对抗,且还在毫无自知之明的【嘚瑟】

高高的草丛中接连一片的“沙沙沙”响动声,慢慢的形成了一片,然后莫里看到坡下的干宿草丛在【躁动】,这种诡异的情况不禁的给莫里带来了期待的同时,还有一丝莫名的慌张。

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正在凝视着洼地的大黑,这才稳住了心神。

虽然心里有一定的准备,当看到一头头身形与前世家里养的成年黄牛体量还要大一些的灰色巨狼,矫健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的时候,还是让莫里很震惊久久说不出话。

巨狼们跃出草丛中后,便蹲在坡洼地的空地上整齐的排列着,就像一支等待检阅的军队,一头两头五十头,整整五十头巨狼安静的蹲坐在那里。

【训练有素】,莫里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个词汇,虽然他能想象的到一支狼群会有深严的等级和某些纪律,但它们一动不动、列成方阵坐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莫里的内心仍然是久久不能平静,这种情况使得自己竟然慢慢的忽略了它们最大的本质优势---巨大的身躯

莫里不禁的有些感慨,这让自己突然明白这就是猎狼群存活至今,却没有被残酷的【自然法则】扫进历史的尘埃中的原因----【智慧】与【优越的军事体制】,和这个世界上的许多智慧生物相比,也许它们唯独缺乏的是使用与创造工具的能力

柯鲁们知道这应该是它们致命的弱点,但这弱点也许最终决定了自己族群【并不光明】的未来,无论何种世界,没有创造力的种族最终都会被无情、残酷的自然法则淘汰掉

所幸的是作为这个族群拥有的【脑袋】不是一般的聪明,渐渐面临生存绝境的【决策者们】,正在试着选择另一条坎坷波折的生存之路----附庸,就像是地球上被驯服后的狼,它们选择依附着拥有潜力的种族---人,虽然最终成为了狗,但它们却存活了下来,而且种群的基数越发的庞大。

它们和那些【绝种】【濒临灭绝】了的许多近亲相比,又何尝不是幸运的呢

当然这个世界人族的潜力并不出众,首先两大霸权种族---精灵与兽人就不是人族能相其并论的,单单在一众的附庸种族中的种族【资质】能与人族平分秋色也有一大把。

甚至是高出一筹的也不是没有,其中半兽人族群就是佼佼者,但为什么要选择人类,因为传承记忆中的战斗伙伴就是另一世界的人族,这能占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因素

一头较为健壮的头狼朝着大黑摇了摇尾巴,低吼了两声,大黑才起身轻快的跑下了坡顶。

大黑在狼群的面前骚包的一蹲,所有的巨狼都俯下了身子,乖巧的向大黑表示【臣服】。

这个在前世绝不可能出现的自然界的场景,不断的刺激着莫里有些莫名其妙兴奋的大脑

大黑得意的向莫里炫耀了一番后,才低吼一声,巨狼们才纷纷起身,有条不紊的钻入草丛中。头狼是最后一个钻入草丛中的,但它却很快的又钻出来了。

嘴里叼着两头健壮的灰兔,血淋淋的喉咙昭示着这兔子死亡的时间并不长,将兔子叼放在打黑的面前后,才转身轻快矫健的钻入草丛中。在一片哗啦啦的响声中,狼群离开了。

大黑顺嘴将三头野兔叼起跑回了坡顶,得意的围着莫里转了两圈,然后道:“怎么样,这样的实力够不够格?”

莫里无语的看了一眼大黑,然后满脸复杂问道:“食物危机,我相信在你们漫长的历史中,你们的先辈终结出了不少针对这个问题的法子,用来解决它?”

大黑沉默了一会道:“不错,但是弊端也很大。”

“就拿狼群的规模到达了一定数量的时候,就需要分群,让一部分的狼群从原有的族群中脱离出去重新寻觅领地并建立新的族群”

“这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也是在变相的削弱现有族群的力量,加上猎狼群的苛刻的生存环境决定了族群之间的距离,我们无法做到相互【守望】,也无法扩大单个族群的规模,这就意味着我们没有数量优势,更没有【可靠】的同盟”

“我们在循环着这一恶劣的体制,直到我们的种群被敌人逐一的消灭,或者是被屈服。所以我们现在想要做出一些改变,哪怕是赢得一些主动权也是值得的”

莫里不可置疑的【体会】着狼群首领的智慧与远见,随后又道:“但是据说猎狼谷的地盘不小啊,你们的现有的族群的生存压力应该不会很大啊”

大黑用不可置疑的语气纠正道:“是灰狼谷”,

见莫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才继续道:“不错,灰狼谷的确不小,但里面生存的猎狼数量也不只是你今天见到的这些。猎狼们身形巨大,食量也不小。我们不想随意的入侵人族的势力范围,所以就得想些别的招”

莫里点头道:“所以你找到了我,想要我帮助你们”。

大黑没有否认的道:“对此,我们会给予你最真诚的报答——你可以在猎狼群中征辟一支规模不大的骑队。”

莫里能从大黑的眼中看到真诚,它继续的说着“猎狼成年便拥有很强的战斗能力、相当于人族二环资深剑士级别的近战职业者的实力。其本身不但耐力十足,而且无论在平原还是山地上奔跑都要比驯服的战马要更胜一筹,更重要的是负重能力与战马相比毫不逊色”

“当然,灰狼谷中还有你需要的其它东西”

莫里心动了,但他有些不得不说的顾虑,最重要的是虽然猎狼比战马在山地中更具有优势,但它们【伙食开销】也不是战马所能比的,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顾虑,莫里同样说不出口,毕竟如今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本】去【讲价】

莫里同样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所以他不愿意放弃,自己想尽可能的尝试一下,所以一些先决条件必须的说明一下“你知道越繁杂的事情,就需要越多的人来一起干,我一个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养不活这么多大胃王”。

大黑不介意的道:“当然,我们并不介意你你去招募更多的人手一起干,我了解你们人类的协作能力”。

莫里沉默了一会,才问道:“那我九岁多的时候,你便跟着我了,就是为了”

大黑狡黠的目光中,露出了一闪而没的尴尬,解释道:“你知道,我们不会轻易随便的相信一个人族,就像你们人族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一样。我们需要在长期的交往中了解彼此的性格特点,慢慢的【品尝】、然后建立信任。三年的时间虽然有些短,但却让我们足以了解你,信任你。”

“同时,你还有另一个我们别无选择的因素,也是绝对的先决条件---宿主的身份”

看着莫里的沉默,所幸也不在狡辩与解释,无奈的对着莫里道:“有些事情,以后你就会明白”

莫里沉默了许久后,似乎想开了,抬起头苦笑道:“是啊,我们都别无选择,不是么?

第二十一章:紫荆花

一人一狼走了,走的有些癫狂----人在前面疯跑,狼在后面狂追。

【力量】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你握住它,发出威慑的同时,也会引来别人的窥视与嫉妒

直到两人的视线消失许久后,从洼坡地侧面远处的灌木丛里走出了一队心惊胆跳、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人无论从精悍的气质亦或是装备上来看都丝毫不逊色坎门第领主的卫队,但他们胸前的家族徽章却并不是赛格家族的枫叶图章,而是一朵鲜艳的红花

显然这是一支其他领主的私人武装,而且很可能是一支前哨队。与大规模的猎狼群的【偶遇】,着实让这队哨兵提着的心蹦道嗓子眼了,幸运的是这些凶猛的敌人退走了

作为小队指挥官的夏左少尉深吸了口气,这是一位已经年过中旬的职业者剑士,虽然并不强壮,但是在这个全员都是【士官】组成的精锐前哨队中却有着绝对的威严。

到了这个年纪的夏佐早已经没有了毛头小子的毛躁性格,稳重压过了自身的所有优点。虽然刚刚与死神差身而过,不过类似这样的事情经历的太多了,【心态】【稳定】下来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甚至是眨眼的瞬间。

不管怎么说,整整五十头猎狼盘旋在红叶镇的外围,似乎还与一名人族有着莫名的关系,这足以引起自己一行人的重视,因为这个级别数量的猎狼足以【颠覆】一个小镇领的生存权。

夏佐不会忘记当年紫荆花家族【扩张权利】的征程中,就遇到过一群规模在近一百五十头左右的猎狼群落的事迹,虽然这已经时隔数十年了,但父亲亲昵而又紧张的讲述仿佛让自己历历在目。

他没有忘记正是猎狼,父亲才会失去了自己的右小腿,但【传承】下来的仇恨丝毫没有冲淡自己的理智。因为这些狡猾的畜生在战争中让紫荆花家族吃足了苦头,它们个体实力强悍且善于群体作战,它们等级深严,有着自己的一套【战略、战术】,最可怕的是它们极为狡猾、极富耐心、隐忍且记仇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规模不小的种族严重的掣肘了家族的发展,如盲刺在背的猎狼群落在不断的刺激着紫荆花家族的神经。为了彻底的将它们从自己的领地中驱逐,亦或是彻底拔出这可尖刺,紫荆花家族可没有少费力气。虽然最初的【交涉】目的,紫荆花家族是打着剿灭它们,而不是驱逐它们。

为此贵族们做了充分的战前准备,但除了在最初的战斗中贵族们占据了突袭的先手优势外,随着战争的拉锯,贵族们发现战争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人族的【突袭】引起了狼群的【抗议】,然后它们迅速进入了自己角色的它们展现了其种族的战争天赋。它们狡猾的在紫荆花家族领地中实施的【游击战术】、【群狼战术】可谓是让家族的力量疲于奔命,损兵折将。

夏佐了解战争,它就像一柄双刃剑,在伤害敌人的同时,己方也会【流血】,没有一方能避免流血,相对而言只不过是那一方流的更多而已,这就造就了战争的胜负往往取决于双方的【造血能力】与【战争的韧性】。

在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猎狼群因为战员折损严重,生存环境日益严峻,最终选择了迁徒离境,这是一场【盲动】的战争,但战后的损失与教训引起了整个公国贵族阶层的注意。

因为身为诺森公国北境的实际掌控者,在这场战争中,不仅紫荆花家族引以为傲的紫荆花剑士团折损过半,其中英雄战死一人,骑士长(资深大骑士)战死四人,团中的职业者成员连死带伤多达一百四十多人。

其次四支旁系家族卫队的力量也被重创了两支,连带着十数个封臣的武装力量在最后关头的驱逐战中被反扑的猎狼们相继不同程度的重创。

紫荆花家族的底蕴可谓是遭受到重创,至此这个实权的伯爵家族对于北境的掌控力度也大不如前,贵族议会与大公的影响力才得以在北境中逐渐扩大

猎狼族群因善战的名头在迷雾山中赢得了一息生存之地,没有贵族轻易的去招惹它们,但却不妨碍他们在联合的警惕、掣肘着这些【暴徒】的生存空间,防止它们族群壮大

同时这场最终以猎狼失利而告终的战争中,汲取教训的并非只是人族一方,生存在迷雾山中的其他猎狼群落开始收缩势力范围,不会轻易人入世。但那些如同人族禁地的猎狼生存地,始终在提醒着贵族们,迷雾山的土著不可小觑

夏佐只是前哨队的队长,他需要为自己的队友的生命与安全负责,在猎狼【消退】后,夏佐便迅速的下达了一个命令----撤退,他需要尽快的回归本队,也许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必须要将这一消息汇报上去

前哨队迅速且有条不紊的离开了隐藏地,但在他们离开没多久,那头最后离开的头狼竟然又神出鬼没的从坡底的干宿草丛里钻了出来,从它的身后陆续的冒出了十头体型硕大的猎狼,它们在夏佐一行的藏身地不停的【嗅着】什么。

而此时的头狼却在用它那极为人性化、深邃、犹豫的眼神望着前哨队离开的方向,最终它还是将已经向前迈出、悬停在空中的右前爪收了回来,随后不甘的低吼了一声,才带着十头猎狼头也不回的返身离开,再次潜入干草丛中

夏佐带着前哨小队并没有直接返回本队,而是在途中【辗转】,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斥候,他很清楚该怎么尽量保全队友的情况下摆脱对手的追踪,得益于从父亲哪里听到的见闻和自己多年累积下来的经验,他很清楚当初的战争中猎狼们的优势,它们拥有极度发达的听觉与嗅觉,这使它们天生便具有【斥候】天赋,追踪与【反潜】的能力远甩人族几条街

为了抹消这一不对称的优势,夏佐采取一定的手段反制,所以在身上涂上一些特殊的草汁就成了首选的反制手段之一,然后绕圈反复确认后,才得以归队

当夏佐带着前哨小队返回本队的时候,天色已然不早了,而且由于前哨小队的延时回归的异常现象,让本队中升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戒严气息

这次紫荆花家族出动了四十名卫队士兵和一队紫荆花剑士护护送一名家族核心子弟来红叶镇,领队的是家族的一名骑士长,可见其重视程度,所以这次行动不容有失

前哨队回归异常自然让领队颇为好奇,此时他正站在夏佐的身边询问着情况,这是一名身着骑士军官武装的中年大汉:狂野健壮的外形,配上一头短寸与锐利的目光,粗壮的左手抱着骑士头盔,仿佛一头站着的人型凶兽,使整个人平添几分无形的彪悍。

身边站着的一是个身着骑士侍从甲具的少年,也是一头短寸,明亮的眼牟加上淡淡的酒窝将整个脸点缀的秀气耐看。壮硕的身形配上精良的甲具,又显得锐气十足,从特殊的气质上可以判断出这不是一名普通的小贵族子弟。

身后的两队士兵从精气神及精良的武器装备上来看,都要比红叶镇上的领主卫队要好上一些,可称得上是精锐。

除了他们铠甲胸前的红花标志外,还有清一色的别着军衔铜条昭示着这是一支绝对精锐的武装,而紫荆花这个家族是公国北境唯一的一个拥有伯爵头衔的实权贵族,能站在领队身边的骑士侍从自然不是一般人,他便是当代紫荆花伯爵的第六子---格林*塞沃。

旁听着夏佐的讲述,少年平复下矛盾的心思,好奇的向中年骑士长问道:“没想到北境领地中还能看到如此规模的巨狼群,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能驯服它们,以大叔你的见识,能否确定它们就是猎狼?”

中年骑士皱了皱眉,才道:“十有八九就是它们了,因为红叶镇的灰狼谷就有一伙,也就生活在我们刚刚不久绕行的野猪坡后面。至于狼群的首领----这种类似土狗的狼种我还真没亲眼见到过。”

“不过当年的逐狼之战中,确实有长辈们流传了一些关于猎狼首领的传说,据说就类似这种土狗,不但狡猾,而且实力很强,远胜猎狼,当初的华纳大人就是被其重伤而死的。

格林有些惊讶的道:“华纳大人?那不是家族的英雄级别的人物么,他的资历在当时的一众团长中并不浅,难道”

“不错,猎狼首领的实力阶位很可能也在英雄级别,不过它们很稀少,而且很少会离开狼巢在外涉足。能降服这种级别的凶兽,恐怕事情也不会太监简单。当然,像这种家伙就不能再以野兽而论了,它们本身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越大多数人类英雄,而且智慧与常人无异”

顿了顿,中年骑士继续道:“看起来,红叶镇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宁静。小格林,伯爵将你送到红叶镇嘉德爵士的手中进行侍从历练,看来也有更深的意义。但是往后你就得安分一些,以免碰到这些不安分的狼群,你应该在旅途中听到过猎狼的凶悍程度”

少年格林表情严肃的道:“当然,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的地盘,父亲可管不到这儿,我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解除了脸上的严肃,调笑道:“一个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要是不安分,嘉德骑士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就别为我担心了,大叔”

中年骑士点了点头,贵族家出来的优秀子弟一般都会交给一些关系较好的贵族家族来培养。

这样的培养方式不但能使骑士的就职率更高,而且还相对安全,同时具有更强的独立性。

在其他领地里培养出来的家族核心成员更具有独立的人格,此外有助于脱掉娇生惯养的毛病,还可以起到加固双方关系的作用。虽然好处很多,但坏处也不是没有。

侍从的生活很苦,这一点是所有稍有见识的领主都知道的,但领主们在培养继承人的时候,当然会优中选优,而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以拥有其他的人格缺陷,但唯独不能丧失坚韧的意志,这关乎这一个家族能否继续传承、中兴、亦或是强大的重要因素。

通常一名一名意志不坚定的人,在骑士侍从的道路上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其次侍从跟随骑士执行任务,危险性很大,折损率不低。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条,骑士必须文武双全,通识精灵文字,精通军事,仅仅这一项就能刷掉一大片人。毕竟作为职业者中的大杀器,军队中的天然的中、高级军官,如果品德和识字率不过关。会给家族亦或是家族的军队造成很大不必要的损失与麻烦。

虽然双方的注意被稍稍转移,但是这次猎狼事件的本身却不约而同的引起了对话双方的注意力,作为在迷雾山中已然生活了一百多年的霸主级种群,人族对于还残存在这里的土著已经不再陌生,其中猎狼也不列外,这是一个桀骜不驯、极度强力的族群,至少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骑士长没听说过,有猎狼被人驯服过

而今天的情况似乎打破了原有的规则,这意味着什么

第二十二章:野猪坡

回到红叶镇,莫里先将野味送回了家,一天两顿饭到现在都没适应的莫里,准备中午加餐。

吃完饭后,便做起了策划,竟然准备单干,莫里就需要提前做些准备,简单的计划需要多少人手和所需的物质。

由于手头上钱不多,物质更是少的可怜,莫里准备先从小干起,拉着梅林大叔一家,再从流民营里挑上四五个可靠的人手先拉起架子。

该准备的实验可以提前动手,青草发芽后,就可以着手了。

不过这之前得先和大黑到灰狼谷看地选址,看看那儿具体的情况。

老威廉的财产莫里现在并不急着去起出来,一来他事发的事情还没冷下来。

其次,有没有暗哨在他家周围,莫里也不知道,总的来说不太安全。

同时,红叶镇上的物质匮乏,真正用的上的物质不多,工具自家凑凑也就足以盖起木屋了,出门在外,衣食住行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住房问题自然得优先考虑考虑,毕竟狼住的地方,普通人恐怕很难适应。

到了灰狼谷只要先解决人住的问题,吃的问题就相对好解决。

在那儿进行发展建设,短时间暂时多上几张嘴,大黑也不会管不起。

直到傍晚,科尔森也没音信传来,多少还有点念想的莫里彻底的死心了。

莫里趁着黑夜,在次撬开了地窖,沿着木梯爬了下去。站在偌大的地窖里,地窖有隐蔽的通气孔所以并不闷。

由于地处迷雾山,平均海拔较高,地底的水层较深,地窖并不算太潮。

但毕竟是地下,潮气多少还是有的,放置木架上腌制熏肉有些发霉。这要是在前世,莫里是绝对不会吃的,但是在现在这个世道上,却是上等的美味。

至于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盐,在地窖里则只码了几大袋。由于迷雾山中地表盐和卤盐矿以及盐洞十分的普遍,这也导致食盐并不缺乏,盐价自然也是十分的廉价。

大致清理了一下地窖里的东西,莫里盘算了一下还要购买的物质,然后记录下来,准备从灰狼谷回来后,便开始着手购买。直到忙活了大半夜,莫里才停下来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莫里便带着准备好的钱币,来到红叶镇上的铁器作坊。

第一次出远门,莫里想要买把武器防身,但制式武器就别想了,那种品质的武器普通人可买不起。

毕竟那些精良的武器可都是领主府里拥有的数代传承的铁匠才能打出来的,而且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材料,受制于这个时代的原材料冶炼与加工工艺,一把上好的武器是非常费时费力的。

而镇子里开设铁器作坊的铁匠一般都是些学艺不精的二把刀,通常也只是为上工的帮佣们修理一下工具器械,偶尔也会有民兵来修理自己的损坏的武器。

虽然是【二把刀】制造,但一些所谓的武器,无论是质量还是价格或者是造型都让人无法忍受。

背着简单的背囊,斜跨这包了皮具的长剑,一人一狗就这样走在通向野猪坡的土道上。

离野猪坡越近,土路的踪迹就会越淡,然后就是纯粹的野草地,根本就没有路,只能随便走。不过好在是刚刚处在万物复苏的季节,一些毒虫蛇蚁还没出来,行走起来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当然没有人会靠近这种脾气十分暴躁,领地意识很强的野猪领地,就算是外围也不例外,所有靠近号角野猪领地的人都会被号无差别的攻击,无论是平民或者是强大的职业者无一例外,当然在号角野猪看来大部分两条腿的家伙都是软柿子。

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距离红叶镇只有二三十公里的野猪坡,但起伏的地势、遍地的深草丛和灌木丛却不得不让莫里绕行。

野外未知的危险很多,虽然未必都会藏在这些视线看不透的地方,但它们却无时无刻的都在散发着浓浓的恐惧。

这里不是地球,一个几乎被人类征服的【家园】。

但就算是在地球上,在那些人迹罕见的地方,深草丛与灌木丛以及森林依旧是探险爱好这的禁地。

而迷雾山中的人族势力辐射范围也不过领地周边二三十公里,但恰恰这里是例外,号角野猪不允许人类和强大直立物种在这里活动,但一些危险的动物们可不在这个范围类。

虽然有大黑跟在身边,但莫里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力去防备那些看不见的危险,毕竟自己还只是一个武力值不高的弱鸡,在这个医学不发的的时代,任何一个小意外,都能要自己的小命。

野猪坡就在视线里了,郁郁葱葱的一大片高大灌木阻挡了莫里的视线。

一旁的大黑望着大片的灌木林,道:“那就是栗子林了,那里是号角野猪的觅食场,每年掉落的大量的栗子都会够它们吃上大半年,那里它们活动的密度很大。一会儿,我会打前站,把他们都给撵走,弄出一个安全通道,然后才来接你进去。不然的话,它看到了你们人类,就会失去理智,到时候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顿了顿,才继续介绍道:“穿过了栗子林,我们就进入了野猪坡的坡地。我们也称哪儿叫荒原,哪儿有我们灰狼谷的前哨地,偶尔也会有一些号角野猪在活动,但是危险会降低不少。而且哪里还有两队猎狼驻守,可以为我们护航,再走一段路程就到我们灰狼谷了”

莫里跟着大黑的诉说在脑海里化出了一个大致的行走路线:“恩,时间还早,我们先吃点东西垫垫,然后再出发”。

对于吃,大黑无条件的同意,但是让莫里无法忍受的是这家伙这一路上,一旦有了空闲劲,就开始鄙视自己的眼光差。

虽然买了把奇葩的劣质铁剑可不是莫里所愿意的,相比起更加简陋的长矛,莫里更相信这把铁剑的【耐用度】更高。而且长剑自己更加擅长使用,毕竟炼了近四年的剑,长剑更具有手感。

莫里狠狠的咬了口煮好了的熏肉干,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那把包这皮具里的长剑,心道:“这也许是自己两世来,拿的最没安全感的武器吧”。

就在一人一狼边吃边拌嘴的时候,栗子林里传来了震天的野猪撕叫。

莫里则满脸惊讶的望着那只从栗子林中晃荡出来“号角野猪”,心道:“这他妈的是猪吗?活脱脱的一非洲野牛啊”

体型巨大的号角野猪从栗子林中晃荡出来,显然不是出来遛弯的,因为它刚出栗子林便将视线锁定在了一人一狼上,随后便哼哼唧唧的便转身遁入了栗子林,这显然与号角野猪【仇视】人族的说法极为不符,莫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紧张感的大黑

莫里与大黑也是休整了一下,便开始准备穿越占地面积不小的栗子林。

虽然大黑在莫里的担忧中进入栗子另中驱逐了一番,但是当莫里亲自踏入栗子林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背后冒冷汗。

这里的栗子林与上一世界的栗子树有很大的不同,树高冠密

一层厚厚的枯叶朽枝铺满了林子里的地面,到处可见的就是一簇簇被拱起的腐泥枯叶和土坑,更是不时的就可以见到刺球般的栗子壳皮没落在其中。

但最吸引莫里目光的是大坨大坨的野猪粪便,有新鲜的、也有早已失了水分的,虽然不至于随处可见,但是其分布的密度足以让莫里【想入非非】。

此时已然是接近中午,透过没有叶片的树冠,照射下来的光线斑斑点点,配合寂静的环境、给栗子林中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氛。

除了偶尔风儿吹动的树枝的舞动声外,只剩下莫里矫健的脚步踩在枯叶上的落脚声。

高度紧张的莫里感觉这比自己上一世从小时候看恐怖片还要惊心动魄,同时又感觉这小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滋味的确不好受,这也让莫里坚定了决心要将自身这块烂铁得好好锻打一番。

栗子林的纵深并没有莫里想象中那么的深,直线步行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了栗子林边缘。

和大黑有惊无险走出栗子林的莫里已经感觉到后背寒湿了一大片,将紧握住剑柄的汉手在身上蹭了蹭,才大致的打量眼前的风光。

栗子林后是一片广阔的荒原,入眼望去除了枯萎的杂草,和矮小的树丛外,和远处巍巍山峦外,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莫里觉得这样平坦的地势,可能在整个迷雾山也很少见吧,而且可贵的是这片荒原占地面积并似乎不比整个红叶镇面积小。

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放眼望去,靠近荒原的南边,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就像一块巨大的镜子镶在地面上,正午的光线将水面反射的十分的刺眼。

荒原的后面隐隐的可以看到一座空门大露的峡谷,集中视线的莫里,也只能隐隐的看到个轮廓,想要看到峡谷里的境况,必然还得走近些了。

一旁的大黑望着远处的峡谷,深情的道:“那里就是灰狼谷,我们需要一些帮助才能穿过这片荒原”

顿了顿继续道:“前面的草丛会越来越密,里面活动的号角野猪密度不小。带上一个能让号角野猪【红眼】的人族,危险性仍然不低,为了避免意外出现,我们只有更加谨慎”

莫里扫视了一眼荒原的侧面,俨然也是一片偌大的栗子林,另一侧面有是一片大湖。大黑没有提出别的绕行路线,显然是相比之下,从这里走更安全、更快捷。

对于刚从栗子林钻出来的莫里,也确实不想再钻栗子林了。

至于从湖边绕行,莫里自行补脑的认为,作为野猪坡周边最大的淡水源,没有理由哪里不会聚集一些凶兽。

毕竟水源地可是食肉动物最佳的捕食场,而没事就喜欢在泥坑里泡泥巴浴的野猪,没理由那儿就没有。

甄别了一下脑海中的想法后,莫里茫然的道:“那就赶快快叫你的小弟来帮忙,现在它们在哪里?”

大黑无语的沉默了一会才解释道:“这里可是号角野猪的【地盘】,伦单打独斗,再强悍的猎狼也不是号角野猪的对手。所以它们的前哨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我得先去前哨召集它们,然后才回来接你”

莫里沉默了一会,有些尴尬的道:“你不会认为我能打得过号角野猪吧?”

看着莫里最后被憋得无语,大黑满脸歉意的解释道:“号角野猪并不会爬树,可以找一颗粗一些的栗子树,爬到那颗栗子树上等我”

莫里看了看危机四伏的周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如今的情况也容不得自己矫情。

第二十三章:栗子林

大黑能理解莫里的担忧,号角野猪并不是一般的角色,就算是一名大骑士只身待在这里,也会危机感十足。

同样莫里也知道狼可不能轻易的用人的思维方式来揣摩,它们有自己特有的行事方式、方法,也有它们的思维方式。

大黑巡视了一下四周,给莫里找了个足够粗大的栗子树,嘱咐道:“千万别下来,号角野猪的智慧并不低于猎狼,它们攻击极为凌厉,短距离的冲刺速度极快,一般当你们看见它们的时候,逃跑就已经晚了”

当莫里爬到足够高的栗子树上后,才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大黑不放心的在树下撒了泡尿后,才头也不回的窜入了荒原中。

百无聊赖的莫里抱坐在一支被清理掉树刺的树干上,沿着四周一番打量,两侧都是栗子林,浓密的树冠阻挡住了视线的渗透。

虽然莫里好奇与执着那些栗子林中到底有多少号角野猪,但显然这愿望不太好实现,因为就算这儿的视线再怎么好,也看不清野猪坡的全貌。

当然视线最好的前方是大片的荒原,这里就像一片平坦的地毯,从上往下望去,视线极佳。

从上方府视,虽然会有一簇簇高耸的杂草成为视觉障碍,但好在总体更开阔,莫里能清晰的看到在草丛中溜达的巨型野猪,它们的数量深深的震撼着莫里。

就短短的一会时间,视线所及能看得清的地方,莫里就将所看到的野猪的数量从一数到了十五。

十五头【大骑士】意味着什么?莫里并不是太清楚,但自己知道红叶镇里【官方】达到三阶级别的职业者只有两个人,一位是领主卫队的卫队长--撒蒙托大骑士,一位是监察所的监察长--坝其大法师,这也间接的衬托出了人族高端战斗力的缺乏与疲弱

想着想着,莫里的思绪就不直达飘到哪儿去了。

靠近栗子林边缘的荒原中,一头无聊的号角野猪在一簇簇枯草丛中悠闲的觅食着,成年的号角野猪个体实力强大,很少有单个猎食者能捕杀它们,但不巧的是它们的身边却生活着一群集体猎食者---猎狼,它们擅长群体捕猎。

虽然在单打独斗上,没有猎狼是其对手,但是这群邻居根本不会有独行的机会,它们通常少则四五个一群,多则几十个一群的集体行动,作为【独行霸主】的号角野猪没少被这些家伙欺负,所幸的是这些狼群并没有将号角野猪当成主食,不然野猪坡的号角野猪早就灭种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群天敌般的邻居存在,号角野猪变得极为警惕与暴躁

靠近栗子林边缘的一片荒原中,一头健壮的号角野猪低着头在枯草丛中哼哼唧唧的拱着草根,不时的会抬头四处张望一下。

突然它停下了觅食的动作,将视线凝聚在了个可巨大的栗子树上,它在那颗自己经常【标记】势力范围的大树上发现了一个人族。

号角野猪开始不淡定了,最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变得凶戾起来,它一边发出警告,一边向莫里的所在的大树冲来。

巨大的身形将枯萎的深草丛折腾的一阵鸟飞兽跑,显然这一幕引起了莫里的注意,当他看到那个庞然大物向自己跑过来的时候,自己唯一所想的就是所在的栗子树能不能挡住号角野猪冲撞。

就像是斗牛看到了红布一般,【红了眼】的号角野猪终于冲出了草丛,一头便撞上了粗大的栗子树。一阵剧烈的摇晃后,栗子树暂时性的证明了它的安全性。

心跳加速的莫里只能死死的包住树干,来迎接号角野猪随后几次不甘的冲撞,哼哧哼哧的号角野猪发现自己几次都徒劳无功后,便索性就躺在树下晒起了太阳。

随着时间流逝,大黑迟迟没有回来,莫里越发的有些焦急起来。

相比起不时的扫视着前方的荒原,期盼着大黑带着【援军】在下一刻便会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莫里,树下的号角野猪就极富耐心了,它依然懒洋洋的躺在那里,偶尔也会起来活动活动,例如拱拱地之类的,有时候也会对着树上的莫里哼哼唧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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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里盼星星盼月亮的期望大黑出现的时候,红叶镇的领主城堡的大厅中的气氛却是有些怪异,嘉德疑惑的向科尔森问道:“他不在家,你说他是不是也跑了?”

科尔森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早上,自己去莫里家准备和他谈谈关于骑士侍从的事情,却没想到这小子不在家。

不过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屋里的东西也大都还在,不像是【跑路】的节奏。

想到他的养父老霍尔的特殊情况及跑路的【前科】,科尔森还真不好定下结论,只能沉默。

坐在一边主坐上的领主坎门第则转过话题道:“莫里的事情先放的一边,目前重要的是领地里出现了一股我们不了解的力量,嘉德,你来给科尔森说说”

嘉德正色的接过话题道:“是护送北境伯爵的小儿子格林护卫队中的一支前哨队发现的,护卫队首领骑士长赛斯爵士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前哨队里的十个人都看到了有人能控制大批的猎狼,而且是出现在距离小镇南门不远处的一片洼坡地里。

“这是从红叶镇在这里扎根以来从没有发生的事情,控制一头猎狼并不可怕,最多不过一个二阶职业者的战力。但是控制一群善于集体作战的猎狼,这才是可怕的,红叶镇的武装力量根本挡不住如此数量的精锐力量”坎门第不由的担忧起来

紫荆花家族发生的逐狼之战并没有过去太久,当年重创【北境之主】的事情,还没有演变成传说,事件里面的情节与教训还历历在目,相较于时间久远的惨痛的历史而言,人们更能清晰的记住近日的【阵痛】

不过,猎狼谷中的那群比红叶镇历史还要悠久的【土著】早已经成为了周遭领主的禁忌,好在这些年来,人、狼保持着相对的和平生活环境

没有人愿意打破这道脆弱的【默契】与【平衡】,也不敢去打破,但如今狼群【入世】怎么能不让近在眼前的红叶镇的主人着急上火呢

科尔森也是疑惑万分,猎狼谷的存在由来已久。从人族迁入迷雾山开始,也就是上一代红叶镇领主被封赦于此地并开始建镇的时候,猎狼们就在这里生活了不知道多久。

好在它们在人族势力扎根于此的时候,便收缩势力范围,与人族保持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到了紫荆花家族发动的逐狼之战后,更是将活动范围收缩到野猪坡以南,导致猎狼的身影近年来更是难以寻觅,而附近的小镇领主们也乐见于此。

倒是邻近的野猪坡中的号角野猪开始肆虐,声名远播。

不过周遭的领地中只要有些底蕴的家族都不会认为,野猪坡的富饶之地之所以没有被利用起来,反而成了禁地,是因为那里生活这号角野猪的原因。

号角野猪,虽然实力强劲,但它们就像独行侠一般,好单打独斗,没有集体意识,单凭这一点也就成不了气候。

周围的领主如若联合起来,用不了数年,它们就得绝种,贵族们并没有将【猪害】太放在心上。

但猎狼却不一样,它们无论在体型上、还是战斗力上都比普通狼群更大、更凶悍。

和所有狼类一般,他们也继承了狼记仇的特性,而逐狼之战让它们声名远播,没有实权贵族愿意去招惹它们。

相比起号角野猪,猎狼们更加善于群体作战,同时也更加的狡猾、难以对付。

智慧生物都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那就是不断的从失败与灾难中汲取经验,进而成长,避免重蹈覆辙。从逐狼之战中人们总结出了一系列有用的信息,例如猎狼群的数量一旦超过五十头,集中猎狩周围的某一个小镇领地,那么这个小镇就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龟缩在坚实的城墙之内防守。

迷雾山贫瘠的环境注定谁也承受不起这样死耗的损失,因为没有一个正常的领主会去考验一群猎狼的耐心。加上百余年来人狼相安无事,没有发生太大的矛盾,这也是红叶镇及周边领地不去触及猎狼谷周边土地的原因,而野猪坡这个缓冲地也有了存在的理由。

狼群被人控制,这绝对是个不妙的消息,狼群再狡诈,毕竟也是野兽。

它们没有智慧种族的野心,只有狩猎果腹的欲望。

但人就不一样了,一旦手中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就会滋生野心,进而会渴求更多的利益。

如果贪得无厌就会影响周边领地的安全,甚至引发战争,而红叶镇恰好是离猎狼谷与野猪坡最近的领地。

事实上野猪坡与野狼谷都属于红叶镇的管辖,是境内之地。一旦发身冲突,必将首当其冲,这是科尔森等人绝不想看见的。

科尔森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才问道:“大批指的是多少?”

嘉德干脆回道:“在五十头左右,这已经对红叶镇构成了致命的威胁”

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据骑士长赛斯爵士转述,控制狼群的应该是一只类似土狗的头狼,神秘人应该就是通过控制头狼进而达到控制狼群的。不过神秘人是谁,由于距离太远,具体的面貌特征没有人能看清。但如果面对面相认的话,或许能根据体型认出来的概率就大了不少”

说到这里,嘉德视线一转,看了看依旧叠皱眉头的父亲道:“我觉得神秘人如果住在红叶镇,我们很有必要弄清楚他的情况,必要的时候应该予以拉拢、甚至是灭口”

科尔森赞同嘉德的说法,一个掌握能颠覆小镇生存权力量的神秘人,虽然还未露面,但已然对小镇造成了潜在不稳定,这直接威胁到了一些贵族的特权,首当其冲的便是领主本人,道:“我们必须要需要尽快在小镇里排查是否有这个人,同时,最大程度的估算出这个人会对红叶镇造成的最坏影响并做好预案。为了保密起见,有领主卫队进行暗中排查,对民兵营先不予以告知。”

说到这里,科尔森有些无奈的道:“必要的时候我们只能联合监察所的力量”

“那紫荆花护卫的中的十名前哨需要我去打声招呼,也好配合我们的排查行动”嘉德看着科尔森望过来的眼神,这才想到了想要排查神秘人,当事人可少不了

坎门第赞同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两人初步想法。这些年来小镇平静的表面下,愈发的暗流涌动了,到了如今自己对民兵营的控制力越发的薄弱了,这主要源自于执政官劳伦不停的对民兵营换血所导致的。

虽然劳伦加强了对民兵营的控制力度,但是参进来的新血液却大都是些流浪战士与流民,这也导致了民兵营成分复杂,保密难度更大,恰恰这件事情需要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才能进行,而且也需要防一防【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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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眼欲穿的莫里终于等到了大黑的【援兵】,躺在树下的号角野猪,听到了草丛中的动静,迅速的爬了起来四处张望着。

等看到大黑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时候,便头也不回的直接窜进了荒原草丛中,溜得比兔子还快。其满身的嚣张、无赖的气质瞬间消失全无,一眨眼的功夫,便踪影全无。

看着大黑在自己所在的栗子树下无聊的转悠着,此时莫里的心里还真的有些难言的感动。

就在莫里准备爬下树的时候,远处的草丛中又是一阵躁动,随后两队猎狼从荒原的草丛中陆续的钻了出来。让莫里惊讶的是狼群中,竟然还有一只和大黑长相一般无二的“土狗”,这让莫里瞬间蒙圈了“到底哪一个是大黑?”。

情况不明,莫里也是不敢妄动,抱在树干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出现的两只灰狼柯鲁,长的一模一样。好在没等莫里去仔细的辨认,围着树下打转的大黑,便开口奚落道:“好歹我们也在一起几个年头了,这会儿竟然连我也认不出了”

莫里心里嘀咕道:“你大爷的,你是狼好不好,在我眼里长的都是一个德行,虽然你土了点,与众不同了点。但突然出现一个双胞胎级别的同类,你就别考验咱这眼力了”

心里虽然发这牢骚,但还是很感激大黑的守信,一溜烟的滑下了栗子树。

不过面对这数十双充满野性的狼眼,莫里还是有些不安心的往大黑身边站了站,然后小声的向大黑问道:“怎么又出来个灰狼柯鲁,它是你亲戚啊,你们俩长得真像啊”

“这是我老婆---翠花,是灰狼谷的四位灰狼柯鲁之一”大黑白了眼莫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嘚瑟道:“老婆,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美女,长的特别好看,腿特别长,腰特别细,一看就知道是个极品”

“是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翠花也顾不得眼前的男孩,而是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丈夫

意识到自己最贱的大黑,连忙打起了哈哈:“哈老婆,今天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老娘们,那打扮的跟妖精似的,腰跟发育不良似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恩,下次说话注意点啊”翠花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唉,好勒”大黑听见媳妇的语气转好,忙急不可耐的连声应是

这莫名其妙的一处,看着莫里想笑又使劲忍住,憋得满脸异样的表情,当大黑视线回转到男孩的身上时,只能满脸黑线条、装傻充愣的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被野猪吓傻了吧?”

第二十四章:猎狼群

人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当众恶意的嘲笑自己、揭自己的短,无论他表现的如何的不在乎,多么的大度,嘲笑者必须要适可而止

大黑显然没有太过的意思,调笑归调笑,但毕竟面前只有一个【群众】能听懂的————母狼,莫里也根本不在乎。

人与人之间通常会因为各自的年龄、性格、所处的环境等不同,其思维方式与行事方法都会有很大的不同,不过类似人与狼这种跨种族的代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了,它们的思维方式和人不一样,莫里不得不打起精神。一本正经、尽量绅士的向大黑的老婆翠花打了声招呼“你好,女士”

翠花并没有应声,而是围着莫里转了两圈,然后才用清脆婉柔的声音道:“你就是莫里,我们家大黑常提起的【宿主】”

直白的开头并没有超出莫里的意料,这反而让自己轻松了不少。

心思一转,原来这家伙没事就爱玩失踪,就是回家陪老婆了,果然是个好老公,当下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道:“也许是吧,不过,很高兴见到你”

翠花正色的道:“欢迎你,阁下,灰狼谷很荣幸你的到来,我们已经对你期待已久了”。

莫里没有太在意翠花的客套,但心中却留有一丝疑惑:“已久?”。

翠花极富人性化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疑惑,随后才郑重的道:“请跟我来吧,有这些孩子们的保护,我相信荒原里的各种危险都将离你远去”

莫里扫视了一眼翠花口中的【孩子们】不可置疑的点了点头,虽然这是第二次近距离的打量猎狼,但它们那极富爆炸力的身形与冰冷的瞳孔依然给莫里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还没有适应它们么?”翠花看了一眼自觉散开的担任警戒哨兵的猎狼,再次将视线转回到了身边的男孩的身上,和气的道:“其实它们并不可怕,也许正是因为单纯之极,才会让不单纯的心恐惧”

莫里若有所思的望着一只蹲坐在不远处的猎狼,随后才将视线收回,与翠花投过来的视线交汇,莫里能感受到对方语气与神情中的戒备与警告,但这才是一个族落首领应该必备的素质。

大黑适时的介入了两者的视线,他歉意的看了一眼莫里,随后催促着散落四周的狼群开始集合,矫健的翠花随后接过了指挥权,将二十头猎狼排成了一个锥形,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护着莫里和两头柯鲁灰狼在荒原中行进着,这让莫里大开眼界。

一路上不时的会遇到一些野兽,无论是凶猛的东道主——号角野猪,还是准备【偷鸡】的其他食肉动物、亦或是体型大小都有的食草动物,当看到这种阵势后,无一例外的都被吓的转头就跑。

这不但让莫里感受到了荒原中的生机勃勃,同时也感受到了狼群的真真切切散发出来的威慑力。

在荒原上行进了许久,豁然一条被踩出的土路出现在自己一行的面前。

这让莫里十分的惊讶,这可不是人流经常来往的村镇、商道,是实实在在的野外【禁区】,

熟悉莫里的大黑解释道:“这并不奇怪,猎狼的生活习性要远比你想象的要规律许多,这条土路就是联通前哨站与灰狼谷的小道。而这条小道就是猎狼们踩出来的,看看它们高大的身躯,它们在这条小道上每天几个来回,走的多了,路就自然就出现了”

而莫里的心头突然冒出了一句上一世经典的语句----【世间本无路,走的多了,自然就有了】,但应景的却是一群狼

莫里心中释然,看着不远处站在高高的土坡上瞭望的一头猎狼,莫里又暗中大致的对了对队列中的狼群数量,显然那头站在远处土坡上的猎狼并不是队列之中的【成员】,当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儿就是你们的前哨站?”。

翠花应声道:“不错,这个前哨站的主要作用就是警告那些号角野猪不要越界,标识领地的印记是它们主要的任务”。

这让莫里不禁的联想到了一群猎狼在荒原里到处撒尿的场景,回过神后,继续的闲聊道:“我以为前哨的作用是预警的,那么坏天气的时候,它们待在哪?”

翠花闪着狡黠的目光道:“【警戒】?号角野猪就是我们最好的哨兵,几百年来,猎狼谷从没有生人能够走进来,而号角野猪的存在起到了居功至伟的作用”

随后又补了一句:“当然,阁下虽然不是第一位走进猎狼谷的人族,但也是屈指可数的”。

“很荣幸”莫里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的同时,心中也有些不一样的自豪感

翠花极为人性话的摇头道:“不不,这是你应有的尊重”。

顿了顿才继续道:“看到高地坡上的猎狼了吗?它的脚下就是猎狼的巢穴。迷雾山的风霜雨雪,昭示着大自然的威力,我们猎狼也法与其争锋,躲避就成了天然的选择”

“我们没有人族灵巧的双手,普通的猎狼的智慧也无法与你们相比,更建造不出遮风挡雨的房子,所以只能靠爪子在合适的地方挖洞”

莫里可以想象的到一群身形巨大的猎狼像土狗一样的挖洞的场面,但它们巨大的身形,决定了它们的洞穴需要特殊的地利才行。

莫里没有贸然的提出去看看前哨站猎狼们的洞穴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两队护卫的猎狼在莫里继续踏上灰狼谷之路的时候,便只剩下了一队,另一队则回归了前哨。

灰狼谷的小土路非常的平畅,越来越近的的灰狼谷门户呈现在莫里的面前。

三面环山,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刀砍斧劈般的入口,是险峻异常。

在莫里看来,真正的入口是一条能容纳三人并肩而行的碎石路,这也是灰狼谷唯一还算平坦的路,但对于猎狼们来说,周围陡峭的密林山坡也许能成为阻碍它族的天险,但是对于行动矫健、敏捷的猎狼们来说却不是问题。

只不过入口的【碎石路】更加便捷而已,对猎狼们来说这里到处都是进出山谷的路。

从莫里离开前哨站开始,越靠近灰狼谷,路上发现猎狼们身影的频率就越高。

直到真正的进入谷口,原先认为为猎狼们提供食物是小意思的莫里豁然觉得,这个坑可不是一般的深、一般的大。

满山谷里到处嬉戏的土狗般大小的小狼崽与游戈的成年狼群顿时让莫里亚历山大,如果不是考虑到回去的路【艰险异常】,此时更不易与柯鲁们翻脸,莫里会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走。

看着莫里抽动的眼角,多少有些了解对方脾性的大黑苦笑的解释道:“猎狼们十年一次的生育期就在三年前集中爆发了。虽然灰狼柯鲁是猎狼们天生的首领,但我们智慧仍然解决不了即将出现的食物危机。你所看到的三岁以下的狼崽都在这里”

“除了留守在这里的近五十只在哺乳期母狼和四头灰狼柯鲁外,其余的狼群都在山谷外面觅食,越来越多的嘴需要喂养,而匮乏的食物资源,让我们的族群陷入了窘境。如果再解决不了的话,我们不得不扩大觅食范围,那将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莫里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了【战争】这个字眼,但却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莫里皱着眉头,迷雾山虽然绝不止人族一个智慧种族生存,但人族却是这里绝对的主宰,因为他们占据的地盘最大,生存在这里的人数最多。

可以想象到扩大觅食范围必然会和人族的势力碰撞,也许灰狼谷的猎狼们可以和几个小镇的势力周旋,但面对异族【入侵】的时候,入侵者将要面对的是一个组织,一个北境,甚至是整个公国,这也是猎狼群无法匹敌的庞然大物。

这一点很可怕,毕竟迷雾山的人族势力可不止区区几个小镇。到时候主动挑起战争的猎狼谷的猎狼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迁走、另一个就是臣服,显然这两个选择,柯鲁们都不想要。至于硬钢,这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的选择

莫里沉默着,他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许久后才问道:“灰狼谷一共有多少成年猎狼山谷里的狼崽又有多少?我必须做到心中有数”。

翠花与大黑对视了一眼,望着山谷里的幼崽,漫步而来道:“成年的猎狼一共有一百六十六头,山谷里的狼崽三百二十一头”。

莫里被这巨狼的数量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猎狼谷里能生存下这么多的狼群

就上一世有限的见识,也然莫里明白在野外,一头大型的食肉动物可是需要有很大的领地才能养活。

显然偌大的野猪坡加上灰狼谷的面积也根本养不活如此规模的狼群,而且还是巨狼群这让莫里在震惊的同时,也在疑惑猎狼们是这么在这片有限的地盘里生存的?

莫里不是死脑筋,也不会转牛角尖,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提出什么样的问题:“这么多猎狼是如何生存的,你们的食物缺口有多大?”

翠花应声道:“穿过栗子林的时候,你应该看到了一片大湖了吧,我们叫它镜子湖。湖泊的面积很大,而且湖下有泉眼,这也是数百年来,它从不枯竭,从不冰封的原因。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才能养活周围几个小镇的无数的人畜,当然也包括我们灰狼谷庞大的猎狼群”。

看了眼仍有疑惑的莫里,翠花继续道:“镜子湖里有一种非常肥硕的红鳞鱼,这种鱼不但繁殖快,而且生长速度极快。它是猎狼们赖以生存的食物,这也是灰狼谷能拥有如此大规模狼群的根本原因。但是再大的湖泊能供给的食物也是有限的,两百头巨狼的供给量已经是它的极限了,但我们不能涸泽而渔”

说到这里,翠花指了指猎狼谷后面的东边的山脉,道:“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昆虫人的地盘。它们才是迷雾山中的最早、最难缠的【土著】,也是我们时刻需要应对的敌人。当然我们的食物缺口就是这些即将成年的的狼崽们,为了它们的生存,成年狼群已经开始降低自己的食物配比”

莫里无视了狼群会抓鱼的技能,有些愤怒的道:“三百多头巨狼的食物缺额,就算将整个红叶镇的人聚集起来,一年所食的肉食也抵不上这三百张大嘴一个月的量,你们还真是高看我”。

翠花悲哀的望着山谷中的欢快的狼崽们,没有理会莫里的愤怒,而是继续道:“狼崽们现在大多数还不到两个年头,它们在第三个年头的时候才会如你们人族进入少年的虚弱期。需要五个年头才能成年,一般能顺利成年的猎狼只有三分之一。疾病、意外、不好的天气等会诱使这些孩子失去生命,所以,”

莫里的无名之火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这个时候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喃喃的道:“但这依旧是个巨大的缺口”

受制于上一世的思维观影响,这些小生命在莫里的眼里并不能和人命划上等号,但眼前这只满眼悲伤,拥有智慧的母狼却在真正的伤感

这幕场景在提醒莫里,这里已不是自己魂牵梦绕的上一世的地球了。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推动并掌握自己的命运

命运是什么?是性格、行事方式、所处环境等多元素交织促成的,一个性格倔强、处事果断的人在一个积极的环境中,永远比一个处在消极环境中心智不坚、做事犹豫不决的人拥有更大的成功几率。

悲哀的莫里突然发现似乎在这【命运的天平】上,自己已然处于劣势的一方,如今的自己还拥有什么?唯有前世一些怪异、超前的见识而已,当然还有一丝快要被磨平了的心志

在这个世界里待的越久,莫里就会越恐惧,恐惧阶级的鸿沟,恐惧自身力量的渺小,恐惧不安稳的世道,更恐惧这现实版的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莫里不觉得往下凭借自己能力拼搏就能够打出一片精彩的未来,自己需要一支力量的庇护,来护佑自己度过艰难的成长期

在不【拼爹】的情况下,地位与能力是对等的,不可否认,歪才也是才啊。

莫里想到了先前的机会,也许科尔森提出帮助领主的任务会更容易成功些,因为有更多的人力、物力可以依靠。但是拼搏所带来的受益也许并不能挽救自己,这是莫里愤愤不平、耿耿于怀的。

如果再失去了这个看起来难度不小的机会,也许自己将会在余生里伴随着后悔度过,不,自己也许不会再有后悔的机会。

悬在心田上的死亡威胁对莫里来说有难于描述的恐惧感,精彩的人生相较于扑面而来的死亡威胁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可能的话,自己更想让这一世的人生精彩一些,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真的甘心一辈子平凡呢。

沉默了许久,也权衡了许久,回过神的莫里低声道:“我可以试一试,但我有一些要求”。

大黑见莫里松口了,便满打包票的道:“没问题,这个我们可以谈,”。

翠花与大黑对视了一眼,双方的嘴角上都不禁的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没等莫里发现,翠花便爽朗的道:“如果不是太苛刻,我想我们都能答应”

顿了顿,视线转到山谷的深处道:“看到那三座箭塔了么,也许我们可以到那里好好的谈谈,你说呢?阁下”

第二十五章:关系

随着翠花的视线望去,莫里惊讶的发现三座高大的石质塔楼成三角之势耸立着。

与红叶镇的低矮的木质警戒箭塔相比,它简直是个跨时代的建筑。莫里却惊讶的发现这里似乎与游戏系统中残缺的狼谷地貌有着十分契合的相似之处,不,是十分的相似,除了塔楼的数量以外

眼前的这三座高塔耸立着,所腐蚀的程度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的严重,它们是如何凭空消失,来到这里的?一股怪异的心思慢慢的从自己的心底升起,也许这趟灰狼谷之行,并不会那么的【顺利】

三座塔楼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每一座都最少高有十米,宽大、坚固的地基决定了它的稳定性。圆形的塔身采用的全部是石质结构,四面都有敞开的瞭望口、根据瞭望口判断莫里得出这个箭塔一共有四层,塔顶上的【顶篷】早已空空如也,估计许久都没有得到过修缮了,可以预想的到第四层被风蚀的情况。

虽然当初在游戏中设计的时候,这些都是塔楼,但当等走近了,莫里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小型的堡垒。不过原本的狼谷中拥有五座高塔,而不是如今的三座,难道是因为历经岁月的风蚀,早就倒塌了,当下好奇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记得这里原本不是有五座塔楼的么?”

精光在大黑野性的瞳孔中一闪而逝,但语气却略有异常的道:“据我们的前辈们留下的说法——我们当年迁居这里的时候,这里便只剩下三座塔楼。但是我们古老的记忆传承中,这里原本的确是应该有五座高塔,而且诅咒之塔中僧侣和传教士们的文献记载,在先辈们还未成为遗民之前,这里的确有五座诅咒之塔,但莫名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之后,就不见了,至于它们到哪儿去了,没有人知道”

顿了顿大黑继续道:“现在中间的那座塔楼就是我们灰狼柯鲁的日常居住场所,它和另两座塔楼没有区别,第一代移民们称它们为诅咒之塔,有第一代移民们的文献记录和传承,虽然这些人历经时间的磨灭,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但古老的记忆传承告诫着我们----要守护好它,直达宿主的到来。当然,其他的两座就是狼崽们避风躲雨的狼穴”。

翠花突然插嘴道:“看,另两个柯鲁也出来了,为了守护着这座诅咒之塔,灰狼谷的四名柯鲁必须时刻的保证有两名待在塔里”

随着翠花的讲述,从塔楼早已没了门的大门中匆匆走出了两个和大黑夫妇模样差不多的【土狗】,它们脚步急切很快的与自己拉近了距离。

莫里来回打量了几次,不得不说这些柯鲁都长的惊人的相似,莫里不得不承认在辨别异类的时候,自己天赋差的惊人。

为首的柯鲁用较为【男声】热情的道:“欢迎你的到来,阁下”

后面的柯鲁也不甘狼后的道:“是的,灰狼谷必将因你的到来而焕发生机”,声音虽然没有翠花的婉约动听,但多少还是能听出是雌音。

想到委婉动听这个词,莫里暗中的打量了一下翠花,然后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什么时候这个词也能用到狼的身上了,但显然这两位的态度要比先前的翠花要好上了不少。

招待客人的时候,热情会比任何东西都要暖心,而莫里也是第一次从狼的身上感觉到了【热情】。

在大黑的介绍下,莫里得知这两个柯鲁也是一对夫妻。雄性柯鲁叫大壮,雌性柯鲁叫青草,这让莫里在心里鄙视了半天这些所谓的猎狼群的天生领袖取名的【智慧】。

进入柯鲁的狼穴的议事厅,也就是塔楼的三层侧屋,这里已经看不到太多人族留下来的生活遗迹了,只有几张干净的兽皮被铺在干爽的地板上,还有堆在角落里的三个精致的木箱子,没有太多的客套就进入了正题。

大黑与大壮对视了一眼后,两位柯鲁才默契的走到一个特殊的木箱子旁,小心的用狼爪别扭的将木箱掀开,然后意识莫里走过来

当莫里来到箱子旁边的时候,诧异的发现里面放置的是一尊和游戏里相识度很高的遗迹,但却是残破的,因为核心部件【心蕊】不见了。

并没有理会莫里的诧异,大黑又将剩余的两个木箱打开,这次里面的两个遗迹不再是残破的,而是完整的,大黑看了一眼莫里,“把它们拿出来”

莫里依言而做,他能猜测的到这东西对柯鲁们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小心翼翼的将第一个残破的遗迹拿了出来,但当他碰到第二个遗迹的时候,脑海中的系统出现异动了,莫里的心神瞬间的从现实中被拉进脑海的游戏界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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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五个势力点中,每个势力点中都有一个修道院,每个修道院中都有会存储两枚遗迹,这种昔日能够自动生钱的神奇物件,已然【变异】

莫里能够清楚的感知道它们的存在,并能通过它们能清楚的触摸到势力点中的每一个【人】,最怪异的是似乎自己能够触碰到它们的【灵魂】与【思想】,接管他们的【视觉】,最荒诞的是莫里有种自己能够控制彻底控制、取代、甚至是毁灭他们的思想与灵魂的感觉

就在这时,系统依旧清冷的提示声终结了这种荒诞的感觉:

【遗迹已经激活,传送通道已打开,滞留传送物开启传送】

“这样就行了么,就像是传送们一样”正在莫里要退出思维空间的时候,突然在一片黑暗中察觉到了一个闪烁的光点,它给莫里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在吸引着莫里,好奇驱动着莫里的意识不断的去靠近。

闪烁的光点慢慢的变的清晰,当莫里看清它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枚被灰尘遮掩了的遗迹,此时的莫里能看到它特有的属性神力值只剩下了四十五,不到满值的一半。

突然间这段损耗过半的神力值在莫里的视线中肉眼可见的下滑,只是瞬间,它便从四十五掉落到了十五,原本异常醒目的闪烁的光芒暗淡了下去,然后莫里的意识被粗暴的扔出了意识空间。

当他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不再是原来的地方,这里没有大黑、也没有其他柯鲁,没有遗迹和放置它们的木箱,有的只是眼前寂静的破败与灰尘,与屋外寒风的呼啸声。

从惊慌恐惧、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时,莫里才发现自己身处的是一处低矮破败的木屋之中,而小屋的外面则被大片不知名的乔木所包围,冰冷的潮气不断的压制着屋中已被灰烬掩埋了的余火所散发出来的温度。

寂静的环境隐隐的让莫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因为一股浓重冷冽的血腥味不断的充斥着自己的鼻腔,尽管恐惧不断的在侵蚀自己的意志,但视线中的那枚被灰尘覆盖了的遗迹依然是那么的显眼,莫里打算拾取遗迹后就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明白此地不可久留。

就在他准备着手行动的时候,一阵刺眼的光圈凭空而至,莫里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光环消失了,依旧破败、空空如也的原地出现了三人。

一名骑着驴子、拿着木杖、剃着锅盖头的猥琐家伙正在好奇的望着自己,他左边站着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全身精致盔甲,手持战斧,满脸狂野、凶戾气息的中年大汉。

右手边是一名与其相比,气质就反差很大,一脸和气、俊朗的中年汉子,虽然身形算不上高大,但也是全身精致武装,腰挂长剑

从三人的装扮上,莫里能大致猜测出对方的身份,试探的问:“传教士?剑士?狂战士?”

猥琐的【骑士】露出了一丝笑意,反问道:“宿主?”

这让莫里不禁的舒了口气,而一旁的剑士抚了抚腰间的长剑,向莫里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狭小、敞着缝隙的窗户边向外面看了看,莫里敏锐的察觉到剑士在将视线投向窗外下移的时候,那双带着皮手套始终没离开剑柄的大手在加大攥握的力度,很快便又放松下来,他眉头紧皱的一边打量着外面的情况,一边问道:“我们在那儿?”

莫里敏锐的从剑士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虽然这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但他仍然装着淡定的捡起了废墟中的遗迹,遗憾的摇头:“不知道,显然这已经不是狼谷了,因为这儿可没有四面环山的山谷”

狂战士皱了皱眉头,听着外面寒风呼啸声与鼻腔中浓重的血腥味,挥了挥手中的战斧,无所谓的笑道:“看来这儿不是个好地方,你们有什么好主意么?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虽然天色渐沉”

传教士耸了耸肩,挥了挥手中的木杖,赞同的道:“你们知道我并不擅长战斗,所以我赞同专业人士的观点”

剑士看了一眼莫里,询问道:“阁下,你的意见?”

莫里果断的道:“任何人都不喜欢危险,我也一样”

“如你所愿,阁下”剑士松开了紧握着剑柄的右手,看了一眼狂战士,然后自我介绍道:“勇者剑士--海尔@梅拉愿意为你效劳”

狂战士收起了自己的短斧,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精英狂战士---霍尔夫@蒙第愿意为你效劳”

传教士将木杖插进了马具中,跳下了驴子:“主教--马里@盖德愿意为你效劳”

莫里略有迟疑的应声道:“莫里@杨,但是”

传教士马里面带微笑的直视着莫里,口吻严肃的道:“你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信任,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理由,那就是义务,我们因你而生,也会因你而逝”

莫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道:“但我仍然要感谢你们”

就在这时,外面高耸着的森林深处传来了一声凄凉的狼嚎声

第二十六章:虫峦

暮色渐沉,无云的天空转为淤青般的深紫,然后没入黑幕。星星出来了,残月也升起了。威尔暗自感谢星月的光辉。

“我们应该可以再走快点。”罗伊斯说。这时月亮已快升上天顶。

“你的马没这能耐,”威尔道,恐惧使他无礼起来。“少爷您走前面试试?”

威玛·罗伊斯爵士显然不屑回答。

树林深处传来一声狼嗥。

威尔在一棵长满树瘤的老铁树旁停住,下了马。

“为何停下?”威玛爵士问。

“大人,后面的路步行比较好,翻过那道山脊就到。”

罗伊斯也停下来凝神远望,一脸思索的表情。阵阵冷风飒飒响彻林间,他的貂皮大衣在背后抖了抖,仿佛有了生命。

“这儿不太对劲。”盖瑞喃喃地说。

年轻骑士对他轻蔑地一笑。“是吗?”

“你难道没感觉?”盖瑞质问,“仔细听听暗处的声音。”

威尔也感觉到了,在永夜堡服役这四年来,他很清楚虫峦是何等的凶险,这里不但残存着迷雾山中最凶残、难缠的虫人部落,还聚集着一群走投无路的巫妖组织,双方在这里彼此争斗,却又互相依存,多年来造就了这里的虫人越来越凶残,巫妖们越来越诡异

“风声,树叶沙沙响,还有狼嚎。盖瑞,是哪一种把你吓破胆啦?”罗伊斯见盖瑞没接腔,便优雅地翻身下马。他把战马牢牢地绑在一根低垂的枝干上,跟其他两匹离得远远的,然后抽出长剑。这是迷雾山人族公国在西境的重镇---索契城里打造的好剑。

剑柄镶着珠宝,熠熠发亮,月光在明晃晃的钢剑身上反射出璀璨光芒,无疑是新打造,威尔很怀疑它有没有沾过血。

“大人,这儿树长得很密,”威尔警告,“可能会缠住您的剑,还是用短刀罢。”

“我需要指导的时候自然会开口。”年轻贵族道,“盖瑞,你守在这里,看好马匹。”

盖瑞下马。“我来生个火。”

“老头子,愚蠢也有个限度。若这林子里有敌人,我们难道要生火引他们过来么?”

“有些东西就只怕火,”盖瑞道,“比如熊、山狼、还有……还有好些东西。”

威玛爵士紧抿嘴唇。“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盖瑞的斗篷遮住了他的脸,但威尔还是看得到他瞪骑士时的眼神。他一度害怕这老头会冲动地拔剑动粗。老头的剑虽然又短又丑,剑柄早被汗渍浸得没了颜色,剑刃也因长期使用而布满缺口,但若盖瑞真的拔剑,威尔知道那贵族公子哥儿必死无疑,毕竟罗伊斯*威玛还算不上是一位真正的骑士,他最多不过是一名骑士侍从,而且实战经验并没有那么丰富,而盖瑞却是一名实打实的职业剑士。

最后盖瑞低下头。“那就算了”。他讪讪地说。

罗伊斯于是妥协,“带路罢”。他对威尔说。

威尔领他穿越浓密树丛,爬上低缓斜坡,朝山脊走去,他先前便是在那儿的一棵树下找到藏身处所。薄薄的积雪底,地面潮湿而泥泞,极易滑倒,石块和暗藏的树根也能绊人一跤。威尔爬坡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后却不时传来公子哥环甲的金属碰撞,叶子摩擦,以及分叉枝干绊住他的长剑,勾住他漂亮貂皮斗篷时所发出的咒骂声。

威尔知道那棵大哨兵树位于山脊最高处,底部枝干离地仅有一尺。于是他爬进矮树丛,平趴在腐叶和泥泞里,往下方空旷的平地望去。

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好一阵不敢呼吸。月光洒落在空地上,映照出营火余烬,白雪覆盖的岩石,半结冰的小溪,全都和数小时前所见一模一样。

惟一的差别是,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

“诸神保佑!”他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威玛·罗伊斯爵士挥剑劈砍树枝,总算上了坡顶。他站在哨兵树旁,手握宝剑,披风被吹得噼啪作响,明亮的星光清楚地勾勒出他高贵的身影。

“快趴下来!”威尔焦急地低声说:“出怪事了,也许我们真的遇到巫妖了”

罗伊斯没动,他俯瞰着下面空荡荡的平地,表情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威尔仿佛突然间丧失了说话能力,他竭力寻找合适的字眼,却徒劳无功。他的视线在荒废的营地中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那柄斧头上。这么一把巨大的双刃战斧,竟会留在原地纹丝不动。照说这么值钱的家伙……

“威尔,起来罢。”威玛爵士命令道,“这里没人看来我们的尽快的离开这里”

威尔很不情愿地照办。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来者一共四人,着装差异很大----两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身上的装备异常的精良,气度不凡,显然不是一般的职业者。

行走在两名职业者中间的是一小一老的男人,老男人发型怪异、手拄着木杖、气质类似学士,但却没有佩戴昭示身份的颈链,最奇怪的是他牵着一头驴子,年轻的贵族十分的纳闷“这该死的地方这种东西能有什么大用处”。

男孩是最不起眼的家伙,年龄大概在十三四岁左右、相貌普通,但五官却很精致,显得有些耐看,他身着兽皮衣,极有可能是流窜到这里的流民,虽然男孩的身上带了一柄长剑,但却少了一股亡命的气质,这应该是个【新手】

威玛爵士一边四下打量着众人,一边紧握住手中的长剑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接踵而至的是趴在哨兵树上的威尔突然传来了警告声,显然说话的对象不是下面的一行四人,他的视线刚刚捕捉到了什么,但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并没有看清,他只能发出警戒声。“谁在那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带了过去,包括突然而至的四人组,他们凝神谛听,仔细观察。

森林给了众人的答案:树叶沙沙作响,寒溪潺潺脉动,远方传来雪枭的呐喊,而此外,视线中再无其他疑物。

威玛爵士更加的警惕起来,他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满脸敌意的盯着突然而至的四人组,有些不耐烦的再次问道:“最后一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威尔的眼角余光瞄到白色身影穿过树林。他转过头,看见黑暗中一道白影,随即又消失不见。树枝在风中微微悸动,他爬下了哨兵树,另一名黑衣哨兵已经招呼了不远处的盖瑞和另一个留守的同伴,他们顾不得解开坐骑的缰绳,只能扔下了马匹,快速的汇聚了过来

汇聚过来的人数占优让威玛·罗伊斯爵士觉得自己稍稍提了些底气,事实上在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牵驴子的老人,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重视拿着武器的狂战士与剑士,因为巫妖的诡异手段会更让人恐惧,至于那孩子根本不够格成为对手

传教士马里与莫里对视了一眼后,才举手出言道:“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敌意,而且这里有更难缠的对手,我亲眼所见,相信我,尽快离开这里是上上之选”

年轻的贵族略带紧张的质问道:“更难缠的对手?你指的是什么?巫妖?亦或是控尸虫人,我们当然想离开,但谁能确保你们不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来了,你们的麻烦也来了,当然也是我们的”马里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略带有一丝幸灾乐祸与嘲弄:“尊敬的阁下”

一旁的剑士与狂战士立即将身边的两人护了起来,并做起了战斗准备

面对突然而至的严峻气氛,威玛·罗伊斯爵士面无表情的举起了自己锋利的长剑,并将锋利的剑刃指向了莫里一行,显然他并没有将老人略带有嘲笑意味的提醒放在心上,他身边的三名黑衣人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纷纷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狂战士有些恼怒的道:“该死的蠢货,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彼此”

“但我能感觉到你们并不友善”年轻的贵族冷笑了一声,身边的黑夜人们神情也越发的谨慎起来,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阵凌乱的步伐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感觉情况不妙的黑衣人们止住了对持,他们惊恐无奈的等待着敌人露出真面目,因为不远处的马儿早已挣脱缰绳跑的不知所踪,他们别无退路。

所有的黑衣人都清楚能在这儿大规模出现无外乎两者,一者是虫人,一者是巫妖。

虫峦的地利极为特殊,作为迷雾山中的一个分支山脉,它的周围却是被大片的沼泽所包围,唯有北、西方向两个出口,但北面的出口却与迷雾山中顶级的凶兽的老巢---灰狼谷毗邻,这种群居的凶兽们的领地意识极强,任何入侵者都会被无情的驱逐、甚至是被杀死,凭借着超强的嗅觉、战斗意识与记仇特性,凶残的虫族与诡异巫妖们也只能对这个敞开的【大门】望而兴叹

而西面却是公国西境重镇---索契城的前哨地永夜堡,建设之初它就被赋予了更重要的意义,作为建设在虫峦山脉的出口--狭缝谷中的一个军事堡垒,这里驻扎着一个团编制的野战军力,负责扼守、对抗、蚕食虫族的职责。

对前哨地永夜堡以东的虫峦地区,公国的控制力薄弱不堪,这里是为数不多的最后几个难啃的原居民的聚居地,而在人族持续不断的百年的围剿中还能挣得一席之地的【土著】,显然都是很棘手的存在,虽然数十年来一直有人族的力量在这里游戈、蚕食,但是在这里的【土著】们似乎慢慢的适应了蚕食战术、并能有效的进行反击,其主场优势越来越大,而人族力量的推进也越发的艰难。

等待的时间只是瞬间,因为诡异的敌人已经先至,一道阴影突然自树林暗处冒出,站到众人的面前。

它的体型十分高大,憔悴坚毅浑似枯骨,肤色苍白如同**。它的盔甲似乎会随着移动而改变颜色,一会儿白如新雪,一会儿黑如暗影,处处点缀着森林的深奥灰绿。它每走一步,其上的图案便似水面上的粼粼月光般不断改变,而且伴随而来的是无尽刺骨的寒意。

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随着他的靠近,众人周身的气温似乎在不断的降低

第二十七章:传教士

伴随着围拢起来的【敌人】显出真面目,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些破败不堪的尸体显然生机尽失,有人族的、也有长得十分另类的虫人的,当然最多的则是半兽人的。

这些尸体搁在平日是不可能重新站起来,但恰恰的是他们却站了起来,还在不断的将包围圈围拢的更严实,他们满身冰棱、瞳孔中烧着异于常人的蓝火,冷冰冰的看着活人们。

所有的黑衣人都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显然控尸虫人和他们的死人军团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时,没人能够淡定的了

“准备战斗”贵族少爷嘶吼着警告着所有的人,声音淋漓却又富含颤抖。

他将那件长长的貂皮大衣翻到背后,空出活动空间,双手持剑,那双警惕的目光在陌生的四人组与死人军团的身上来回的徘徊。

风已停,寒彻骨,恐惧在不断的侵蚀着威玛爵士所剩不多的勇气,而最后能够让勇气不散的东西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就是家族的荣誉,他也只能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控尸虫人安静地向前【滑行】,手中握着特殊材质的长剑,莫里从没见过类似的武器。那是把半透明的剑,材质完全不是人类所使用的金属,更像是一片极薄的水晶碎片,倘若平放刃面,几乎无从发现。它与月光相互辉映,剑身周围有股淡淡而诡异的蓝光。不知怎地,莫里感觉这柄剑比任何剃刀都要锋利。

威玛爵士呐喊着勇敢地迎上前去,脆弱、绝望的他看不到任何能活下来的希望,他唯一奢望的是自己能够痛快的死去,而不是在临死前还饱受煎熬。

年轻的贵族不停的给自己打气“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较量较量罢。”他举剑过头,语带挑衅。虽然他的手不知因为重量或是酷寒而颤抖,威尔却觉得在那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个软弱怯懦、娇惯的贵族子弟,而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控尸虫人停住脚步,年轻的贵族看到了它的眼睛,那是一种比任何人眼都要湛蓝深邃颜色的复眼,如玄冰一般冷冷燃烧。它把视线停留在对方高举的颤抖着的剑上,凝视着冷冷月光在金属剑缘流动。那一刹那,黑衣人们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但是很快他们战斗的欲望再次遭到重创,更多的控尸虫人静悄悄地从阴影里冒出来,与第一个控尸虫人长得一模一样,三个……四个……五个……,所有人都能感觉伴随他们而来的寒意,在寒风中越发的颤抖起来

惨白的长剑厉声破空。

威玛爵士举起钢剑迎敌。当两剑交击,发出的却非金属碰撞,而是一种位于人类听觉极限边缘,又高又细,像是动物痛苦哀嚎的声音。年轻的贵族挡住第二道攻击,接着是第三道,然后退了一步。又一阵刀光剑影之后,他再度后退,显然在这个比自己高大了不少的敌手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在它左右两侧,其余的控尸虫人耐心地伫立旁观。它们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盔甲上不断变化的细致图案在树林中格外显眼,它们迟迟未出手干预,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两人不断交手,武器尖锐的碰撞声、与刺耳的摩擦声充斥着周遭。直到威尔想要捂住耳朵,再也无法忍受武器碰撞时刺耳的诡异声响。

威玛爵士的呼吸开始急促,呼出的气在月光下蒸腾如烟。他的长剑已结满白霜,与其交手的控尸虫人的剑则依旧闪耀着苍蓝光芒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

这时威玛·罗伊斯爵士一记挡格慢了一拍,惨白色的剑顿时咬穿他腋下环甲。年轻贵族痛苦地喊了一声,鲜血流淌在铁环间,炽热的血液在冷空气中蒸汽朦朦,滴到雪地的血泊,红得像火。威玛爵士伸手按住伤口,鼹鼠皮手套整个浸成鲜红。

控尸虫人开口用一种莫里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话,声音如冰湖碎裂,腔调充满嘲弄。

威玛·罗伊斯爵士似乎预测到了自己的结果,无畏让他找回了昔日的勇气。

“愿威玛家族长存!”他高声怒吼,双手紧紧握住覆满白霜的长剑,使尽全身力气疯狂挥舞。控尸虫人依然泰然自若。

两剑相击,钢剑应声碎裂。

尖叫声回荡在深夜的林里,罗伊斯的长剑裂成千千碎片,如同一阵针雨四散甩落。罗伊斯惨叫着跪下,伸手捂住双眼,鲜血从他指缝间汩汩流下。

旁观的控尸虫人和近百名死人军团仿佛接收到什么讯号,不再观望、一涌向前。

一片死寂之中,剑雨纷飞,这在所有人看来注定是一场不对称的屠杀,但是没有人愿意束手就擒,生是希望、而当恐惧酝酿到一定质变的程度时也会产生无畏。

“我需要施法的时间,在此之前挡住他们”马里收起了脸上轻松的表情,翻身坐上了紧跟自己的驴子,然后将手伸向莫里,意识莫里也坐上来。

莫里摇了摇头,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面无表情的道:“我也能尽一分力,相信我”

马里点了点头,事实上刚刚的逃亡之路男孩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无畏,传教士不再拖拉,他干脆利索的一边操起木杖,一边向狂战士与剑士叮嘱道:“照顾好他”

剑士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四名不断退却的黑衣人身上,随着地方不断的压缩过来,刚刚还在敌视、对持的双方最后只能融成了一个战圈,这个时候士气就很重要,但剑士却没有长篇大论的煽动气氛,只留下了一句冷冰冰的希望“挡住他们,我们才能活”

活死人在莫里的眼中就如同亡灵一般,他们无畏、坚韧,而最大的弱点也莫过与脑袋,数年来在韦德牧场中训练的血汗也不是白流的。

驱除脑海中多余的恐惧,莫里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稳,快、很、准是莫里在训练场上的首要标准,他清楚的记得老哈利说过【你的敌人在战场上每多生存一会儿,那么你的生命就会多增一丝威胁,所以在战场上你只有一个选择----干净利索的打倒你的敌人】,所以一出手的莫里便招招狠辣、致命,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

对付起没有武器的亡灵直接向脑袋上招呼,一招了事,就算是一伤换伤也在所不惜。

对于拥有轻武器的亡灵,先发制人、亦或是闪躲后致命,实在躲不了的只能以轻伤退敌,这些说的可能有些复杂,但用起来只有两招---进攻,亦或是不断的进攻,因为身后没有防御纵深。

在战场上你面对的永远不止一个敌人,或是多打一,或是一打多,所以单对单挑战时的一些战斗技巧跟本派不上大用场,想要生存下来,速度、力量、耐力三者永远都不可或缺。

受制于年龄,莫里的力量与耐力还没有成型,所以他唯一能依靠的是自己的速度优势,他无法磕飞那些健壮的死人亡手中的武器,也无法抵御住厚重的木把战斧惯性加层的一劈,莫里只能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出最佳的程度,以达到永远要比敌人快上一些,他吝啬自己每一次出手的机会,因为每一次出手,他都需要全力一击,而还未成型的耐力根本无法回复得上消耗,所以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会有一颗狰狞脑袋掉落。

但战场就是战场,凶险无常才是它的本质,有时候你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直到你受伤流血、生命垂危,甚至猛然惊醒时,你才会发现战争是多么的可怕。

短短的数个呼吸的时间,莫里已经切下了五个死人的脑袋,但是这也让他从鬼门关前徘徊了三四次,每一次都是异常的凶险,如若不是狂战士与剑士的及时救援,自己就算是有三条命也不够在这瞬间扔掉的

但就在这短短的瞬间,两个原本还在对持的势力,毫无芥蒂、彻底的融合成了一个战壕的的战友,他们将骑在驴子上装神弄鬼的传教士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彼此相守的圆阵,就像狂风中摇曳的灯火,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瞬间被扑灭

莫里喘着粗气,握着长剑的双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这并不是恐惧,而是源于力竭,下一瞬间,他别无选择的压榨着自己最后仅有的力气,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砍向了一个拿着长矛的死人的脑袋。

但严重透支的体质,已然不能再为莫里提供相应的速度与力量了,手中的长剑慢了一拍,砍在了身着厚实兽皮的尸鬼的肩甲上,甚至不足以破防。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透彻心扉的刺痛从自己的肚子上极速蔓延到了全身,莫里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被长矛刺了个对穿,更能感觉到长矛在自己的腹腔中划动带来的剧烈的痛楚,生命从伤口迅速的流逝,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莫里不再矜持的闭嘴不言,他惊恐痛苦的嚎叫着

下一瞬间,自己的身体便被一支大手野蛮的攥回了已然是到处漏风的圆阵中,莫里能痛苦的感觉到长矛在抽离自己身体时的非人待遇,自己的身体伴随着惯性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生命从贯穿的伤口中加速流逝,莫里停止了哀嚎,只是低声的嘶吼着,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迅速的下降,自己死死的捂住肚子上的伤口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而且幅度开始慢慢的变大,莫里明白这是大量失血后的后遗症,但他惊恐的发现自己怎么也止不住血液的侵出,他无助的望着战场上的人

狂战士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如同生命收割机一般,凭借着强大的体质与身上的护具,他无视了大多数的敌人的攻击,将绝大部分的武力都投入了输出之中,活动的死人们在他的面前如同切菜砍瓜一般,没有一个合之将,倒在他面前的四分五裂的尸体足足撒了一大片。

莫里知道刚才就是他粗鲁的将自己从尸鬼的长矛下拽了下来,狂战士一边战斗,一边焦急的朝着依旧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呼喊着,而且还会不时的朝着自己吼叫着什么,但莫里异常冷静的发现自己怎么也听不到对方在说些什么,但从他那张粗犷的的脸庞上,自己倒是能猜出他应该是在说“让自己再坚持一下”之类的话

莫里颤抖的将视线移动,他看见了剑士---拉海尔,而对方的视线也恰巧投了过来,他的脸依旧是波澜不惊,但眼神中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焦急,不可否认,他手中的剑就如同他自己的手指灵活,但却又充满力量,不同于暴力、血腥的霍尔夫,他的战斗方式中规中矩,但每一剑都更具威慑力,周边星星点点的脑袋不下于二十个

然后莫里看到了穿着黑衣的【战友】,原本的五个黑衣人如今只剩下了两个,而且偏题鳞伤、气喘吁吁,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突然间,莫里的眼角看到一支裹着寒冰的长矛从死人的包围圈外激射而来,这让莫里想起了那些尚未发动进攻的控尸虫人手里的冰剑,附带着淡淡的妖异的光芒,而长矛所指的目标就是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马里

尖锐的破空声让长矛在莫里的视线中一闪而逝,显然自己无法跟上飞奔中的长矛速度,莫里想到了骑在驴子上的马里,只好艰难的将视线投到目标身上,但显然自己的动作有些晚了,自己只能听到一声【呯】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当莫里的视线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地的碎冰和剑士拉海尔全身散发着忽明忽暗的深红色妖异的潜能,在下个瞬间便消散的一干二净,而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依然如故。

但这并没有让莫里欣喜,而是哀叹了一声“完了”,因为剑士拉海尔的救援,虽然挡下了控尸虫人激射过来的【冰矛】,救下了仍在施法中的马里,但同时四处漏风的环型战阵因为暂时的空缺,也再也维持不住了,死人们从缺漏中蜂拥而入,莫里能够想象的到己方即将面临的是腹背受敌的状况,男孩惊恐的看着死人们一步步的向自己涌来,不禁的哀叹“自己为什么还没死”

蜂拥而来的死亡气息让莫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下一瞬间,一股强大、奇特的能量充斥着自己的周遭,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剩下来的只有粗重的喘气声,莫里好奇的睁开了眼,望着充斥着粉尘、灰蒙蒙的天空,忍住剧烈的疼痛自言自语的道:“这就是死了的感觉么?”

下一瞬间,一个猥琐的脸出现在了莫里的视线之中,他面带笑意的道:“放心吧,死神想把你从我的手里带走可不容易,别忘了治疗可是我的强项”

很快一道乳白色的光球在马里的咒语与媒介的配合下在其手掌中生成了,然后马里粗鲁的将光球按进了莫里的伤口里,随着光球的消散,莫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剧烈的疼痛也迅速的衰减,莫里正要挣扎的坐起来的时候,马里表情严肃的叮嘱道:“你最好不要乱动,这个世界的规则壁垒压制了我的一些能力,虽然表面上伤口愈合了,但事实上还需要小心的将养,而且我我的治疗法术位并没有准备的太多,得以防万一,所以”

莫里不得不以言又趟在了雪窝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被灰烬覆盖了的血地,显然无论是先前【活着】的死人还是彻底死了的,现如今都变成了这东西,就连混杂在死人队伍中的控尸虫人也不能幸免。但很快他便将心又提了起来,因为莫里发现在不远处,幸存下来的四个控尸虫人正在和狂战士、剑士对持着,谁也不敢轻易的冒进。

第二十八章:逃亡

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两个黑衣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他们是幸运的,因为队伍中的唯一的职业者---盖瑞,与他们的临时性的准职业者长官---威玛爵士都阵亡了,这也恰恰说明战场的残酷性。

幸存的他们身心皆有【创伤】,不敢轻易贸然离去,谁都知道对面的四个控尸虫人不是一般的角色,他们不但能指挥活死人,而且战斗力更加强悍。

不过与一直在迷雾山中流传的巫妖相比,显然这些能操弄亡者尸体的虫人们更加让人恐惧,但碍于双方先前的误会与对方刚刚展现出来的武力值,威尔和他的同伴也不敢贸然的过来套近乎,但显然他们察觉到了莫里投过来的视线,只能略带尴尬、乞求的回望过来

莫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其转向了马里:“那鬼东西就剩下四个了?”

马里望了一眼对面的四个虫人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只能说暂时只剩下这些,【圣洁】被这个世界的壁垒所压制,施法难度加大,需要更多的施法时间,好在威力还不错,在半径之内的【邪恶生物】全部被净化掉,但是范围之外的,你也看到了”

沉默了一会的莫里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确定他们能挡的住那些虫人么?毕竟他们可以操弄尸体,似乎近战能力也颇为不俗,而且在人数上占有优势”

“没较量过之前,谁也不能确认,但我还是倾向于他们能把这四个家伙打得连它妈妈都不认识”马里的表情不再严峻,至少莫里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把对面的几个鬼东西放在眼里,但随后的话却又让莫里心提了起来:“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谁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他们的同伴,会不会赶来,我可不想再被这也该死的异类缠住”

说罢望了一眼莫里,猥琐的笑道:“被长矛刺穿肚皮的感觉刺激吧,感觉怎么样了?”

莫里摸了摸依然有些痛迹的伤口,倔强的道:“好多了,至少能跟上你们的脚步”

“一个坚强的孩子,来吧,我想有些人愿意为你效劳”说罢视线转向了不离不弃的驴子,然后继续道:“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一个载具,最好有一个简易的爬犁”

马里里向不远处与虫人对持的剑士喊道:“拉海尔,我想我需要帮助”

剑士极为利索的扭过头,但三八的狂战是却裂开嘴,先一步问道:“怎么了,难道是我们的【小主人】快跪了?”

明显话语中毫无尊重之意,莫里无视了狂战士的毒嘴,马里再次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看了一眼莫里,但莫里平静的表情让马里似乎有些失望。

剑士拉海尔持剑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莫里,解释道:“他是个好人,别介意,适应他的讲话方式需要一些时间”

莫里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望了望以一人之力与四名虫人对持的狂战士,剑士宽慰的道:“别担心”,然后将视线投向了传教士---马里

传教士皱着眉头,发愁的道:“我们需要载具,他的伤比看起来更加严重,所以骑不了驴子”

剑士赞同的点了点头,朝着另一边迟迟不肯离去的两个黑衣守夜人道:“如果想得到我们的庇护,就需要为我们做些事情,你们认为呢?”

山姆与受伤了的同伴凯尔对了一眼后,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在傻傻的去激怒他们,山姆恭敬的使用上了遗忘了许久的尊称:“公平合理,大人”

随后,为难的山姆鼓起了勇气道:“但是我的同伴受伤了,急需治疗,如果你们能”

剑士扭头看了一眼马里,马里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太乐意,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壁垒对自己的施法能力增幅与限制,自己拥有了十六个法术位,但不幸的是在这短短不到的半天逃亡过程中,已经用掉了四个,而且即将还要用掉一个。

谁也不知道在之后的路途中还有多少危险,所以此时在马里看来自己的每一个法术位都异常珍贵,而把这些珍贵的动西用再陌生人身上,显然不怎么称自己的意,但理智告诫马里,他们身处陌生的环境,他们需要向导,需要尽量的团结每一位可用的人手,来摆脱目前的困局

做出选择的马里也不再犹豫,但在此之前他需要获得一些其他的【报酬】,例如能尽量解决己方的茫然无知,道:“当然,目前的态势需要我们携起手来,但这之前,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你有权利回答,也有权利拒绝”

“但你一旦决定回答,就必须保持诚实,这股关系着我们即将建立起来的信任”

山姆利索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认为这手段能真正的促和双方陌生的信任,但却也不愿意轻易的戏弄这种考验方式,他表情严肃的道:“幸运之神在上,我发誓,我会如实回答大人你的每一个问题”

传教士凝视了一会山姆,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双方的【交易】

“我们所在的地方?”

纵然是山姆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问题惊诧到,如果不是他看到了剑士投过来凌厉的眼神,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山姆的心底不禁颤抖了一下,他暗道一声“该死”,才道:“这里是诺森公国”

看了一眼有些不满意的老法师,山姆咽了咽口水,加快语速疑惑的弥补道:“公国西境的虫峦山脉中,具体的位置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突袭中被打散了,只能莽乱的逃亡,然后迷路了”

“不过,也许我们深入到了虫峦山脉的深处,毕竟这个时候的控尸虫人如果不想麾下的【傀儡】腐烂,它们只能龟缩到它们的老巢蛰伏,等待冬季”

马里平静的看着山姆,他的目光偶尔会在他的同伴身上停留一会,尽管他不知道这个胖子的推理是否正确,但显然自己的大致目的达到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隶属公国的第四野战军团第六团的军士,负责驻守永夜堡”

莫里若有所思的将一些有用的信息串联起来,惊骇的暗道:“难道真的是自己被带到了灰狼谷东边虫族领地”

就在拉拉海尔里准备再问的时候,一个稚嫩、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杰奥@莫尔蒙是谁?”

山姆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望那个孩子,拉拉海尔里狂放不羁的表情上也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迅速的隐去了,他表情却严肃的提醒:“你最好回答他”

山姆的内心虽然愈发的困惑,但他仍遵守了自己的誓言,然老实的回答了:“他是我们的团长,第六任守永夜堡军事统领”

“你们为什么要进入虫峦山脉?”

山姆有些无所适从、带着满脸的困惑回答道:“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们只能奉命行事”

莫里与马里对视了一眼,并没有理会山姆接下来的话题,马里虽然心底依旧疑惑不已,但脸色却温和下来道:“我们需要载具,拉拉海尔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同伴我会尽力治疗的”

乳白色的光球被按进了血淋淋的伤口上,凯尔痛苦的脸色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他满脸虔诚的赞美了一遍从未回应过自己的所有神灵,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有幸】的得到一名【野法师】的救助,他诡异的手段深深的折服了自己,望着自己被捅穿了的血淋淋大腿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鲜嫩新生的肉芽将贯穿的伤口里的污物全部【逼】出,直到填满伤口,恢复如初。

凯尔发誓,这是他亲眼见过最神奇的治疗方法,没有之一,与之相比,那些药师、学士们的治疗手段就显得粗糙不堪了。这让他想起了永夜堡中的老学士---伊蒙,是永夜堡里唯一获得药师认证的大人物,也是许多兄弟们的【救命恩人】

马里望着发愣中的凯尔,砸了砸吧嘴,然后嘱咐道:“我只能说,伤口恢复的并不如看起来的那么好,小心一些,虽然我费了些力气包扎了它,但最好别让它裂开了”

凯尔从未与这样【神秘】的人物近距离接触过,事实上就算是一些上的了台面的小贵族们,凯尔也甚少如此之近的接触过,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小人物,他有些忐忑、不知所措的感激道:“谢谢你,大人,我”

马里皱着眉头将视线从狂战士与对持的虫人身上挪开,显然那些鬼东西开始沉不住气了,他们缓缓的挪动着步伐向狂战士逼近,狂战士狂吼着朝他们大叫,并有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全钢制的战斧恐吓着对手,但显然效果不佳

“也许,你应该找根足够粗的木枝,替代你的右腿发力,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了”马里留下了一句善意的提醒,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趟在还在烂泥枯叶地上的莫里赶去,他明白自己所需要保护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不是剑士、不是狂战士、更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倔强的孩子

剑士拉海尔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将简易木筏用山姆找来的绳子拖栓住套在了驴子上,然后看了一眼趟在【烂草窝】里的莫里,头也不会的重新加入了独木难支的对持战场。

马里看了一眼一触即发的战场,弯下腰将莫里抱起放到了极为简陋的木橇上,然后来到自己的驴子旁,向莫里笑道:“小子,准备好了么,我们要逃命了”

莫里露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马里去扭过头、拄着手中的木杖向两名聚焦过来的黑衣人道:“走吧,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挡住他们,给我争取时间,只要我还没有死,你们就有活着的希望”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朝马里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嘱咐。而对持的战场也终于在此时被打破,四名控尸虫人主动发起了进攻,狂战士与剑士毫不犹豫的激发了自己的潜能,他们需要潜能加持武器、更需要潜能提升体质,因为他们亲眼看到黑衣人军官手中的钢剑是如何被击碎的,也看到了虫人们凌厉的战斗力,普通的战士根本不是其对手,而战斗一旦开始,就必须全力以赴。

第二十九章:诱导

两名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发神威的剑士与狂战士,他们全身覆盖着妖异的能量罩,显然在与自己的长官---威玛·罗伊斯爵士打斗时,那个该死的虫人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此时无论是他们手中诡异无比、能够冻碎钢剑的【冰剑】,还是他们那恐怖的力量,都无法压制住自己的【队友】。

反而是被狂战士与剑士压制,双方的交手时间很短,就立刻分出了胜负,一招之差,其中一名和剑士对战中的虫人被刺穿了胸膛,他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被剑贯穿的身体,也能感觉到维持生命的能量在溃散。剑士一脚踢飞了异常健壮的虫人,顺势拔出的长剑挡住了另一个虫人的冰剑,对战中的剑士能从对手的冰蓝的复眼中看到被自己踢飞的敌人在飞落的过程中喷洒的蓝色血液,随后是对战中的敌人瞳孔中闪动的恐惧

而就在这时,狂战士爆发出了自己的狂暴技能将与其战斗的两名虫人,一名直接腰斩,一名直接砸飞可谓是一死一重创,摊到在地上挣扎的虫人在下一瞬间便被附着能量、投峥过来的战斧直接扎了个透心凉,被死死的定在地上,就像是被割了喉的鸡一样,奋力的扑棱着,但幅度却越来越小

战斗结束的很快,当摊在地上的虫人被狂战士的战斧钉在地上的同时,剑士默迪便将最后一名虫人的脑袋切离了颈部在两人的喘息中,扑棱的虫人很快的便没了动静。

维持在两人身上的能量罩也尽数的消散,冰冷的寒风中两人扭曲着五官忍受着激发潜能后的副作用,在原地缓了缓神的狂战士,有些郁闷的道:“该死的,这力量增益短时间里可真适应不了,再有几次这样的战斗,我宁愿站着不动被敌人直接砍死,也不想招这个罪了”

剑士拉海尔颤抖着手,将长剑收回剑鞘,深吸了口气才迈开步伐道:“走吧,我们得离开了”

月亮缓缓爬过漆黑的天幕,披上纱衣的大地上快速行进着一行五人和一头用驴子拖拽的木橇,虽然距离众人险象环生的一战并没有过去多久,但至少让剑士与狂战士已经恢复了一些状态、他们不再是气喘吁吁、虚弱不堪的状态,这也给整个队伍提升了一定的安全感,这让整个队伍的压抑气氛有所松动。

脸色苍白莫里躺在有些颠簸的简易爬犁上,自己的头有些晕,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虽然偶尔幅度过大的振幅会让自己的伤口传来刺骨的疼痛,同时亦能让自己清醒一些,男孩忍住了痛楚没有喊出口,因为相较于正拄着拐杖、吃力前行的黑衣人凯尔,莫里觉得自己不能、也不应该叫出声。

莫里明白这个时候可不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吃的”时段,这个艰难的关口没有人喜欢懦夫与闹心声,此时要避免出现被人嫌弃的后果,只能咬牙坚持假装硬汉。

一瘸一拐的凯尔吃力的拄着匆忙找来充当拐杖的木枝,他能感觉到大腿上愈合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幸好大腿还有另一层保护措施---被缠紧的绷带,但就算如此阵阵的刺痛伴与浸出的血液仍然在不停的**着他的恐惧与不满,他与自己的伙伴山姆嘀咕过:“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小屁孩,能一直摊在舒服的爬犁上,而自己就不能”

“如果再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能有什么用?他应该下来走一段,替换一下自己,然后如此循环”

凯尔把自己的想法倾诉给了自己的同伴山姆,他想让山姆支持他的想法,以获取黑衣人在队伍中的话语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显然山姆不这样认为,他能从老法师毫不吝啬的给予这个孩子治疗中寻觅到一丝异常,也能从正在两边游戈警戒的两名强大的战士偶尔投过去的目光中察觉到关怀,显然这不是身份一般的孩子,最起码在他们的眼中自己与凯尔的分量并不能与之相比,所以他只能低声不断的安抚自己的同伴,在这个独狼死、群狼活的情况下,山姆并不想被驱除离队

莫里假装没有听到吊在爬犁后两人的嘀咕,他轻咳了一声,忍住眩晕的脑袋向身后的山姆问道:“山姆,冒昧的问一下,作为永夜堡的驻兵,你们有过这样危险的深入行动么?”

一想到刚刚死里逃生的场景,山姆就忍不住的惊粟、恐惧,他不知道该如何逃出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如何应对其他种类的虫人,这里没有数量足够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同类,也没有熟悉的地理环境,逃跑的念头始终萦绕在他的心中

“山姆?”

直到那个虚弱的男孩再次发声相问,山姆才从自己的心思中清醒过来:“哦,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经常与他们【打交道】么?”莫里简短的更换了自己的问题

山姆握了握手中的剑柄,有些无奈的道:“不,控尸虫人是虫峦山脉中少有的精英虫人,而且他们活动的环境十分苛刻,这个时候已经是他们休眠期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一年之中,只有冬、春两季他们才会出来活动,而且数量稀少”

说到这里山姆略带疑惑的看了一眼莫里,继续道:“事实上,在永夜堡我们经常要面对的是黑蚁人和变色虫人,他们才是我们最棘手的对手”

“黑蚁人和变色虫人?”莫里就像是一位好奇宝宝,他认为保持好奇心有利有弊,关键是要在什么时候发挥了,有时候,好奇心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是向陌生领域中获取【知识】的途径。有时候,也是作死的诱因

“见过地上爬过的蚂蚁么,黑蚁人就是放大版的它们,但也有区别,至少它们和我们一样自由两只手、两只脚,一个脑袋,不过它们的脑袋并不怎么好使,数量不少,但却视死如归”

“变色虫人就类似”山姆挠了挠头,憋了很久才找出了一个形容词:“就类似于螳螂,它们属于精英虫人,数量也不多,但对于生存环境的适应性极强,而且非常难缠,这源于她们会变色伪装,如果没有特殊手段,很难发现她们,而且战斗手法类似于刺客,极为凶悍”

说到这,山姆不由的舔了舔嘴唇,调笑道:“不过她们长得很不错,而且群体中极少出现过雄性,我得说他们族落里的【男人们】艳福可不浅”

莫里皱了皱眉头,山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莫里,显然黑衣人从始至终在疑惑男孩的身份,这疑惑让他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轻藐

莫里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知道流民的身份在诺森公国中是极不受待见的,最少在北境是这样,但莫里有能怎么样呢,而辩解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置之不理

“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山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事实上,我能感觉到你们并不太熟悉这里”

莫里沉默了一会,皱着眉头,用推太极的手法回答:“你永远不可能了解一位法职的心思”

山姆和身边的凯尔不由的将视线移到了正艰难的在雪地中前行的马里,那个老男人已经用他独有的行动证明了他的身份,无疑法职在纳森大陆上是极为神秘的一类人,尤其是危险的野法师更甚,而行为怪异了一些也可以理解。

虽然山姆很好奇老法师来这里的目的,但年轻的军士却不会蠢到主动的去索问,因为他明白有时候会应验【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莫里觉得身份的话题已经足够了,所以他再次掌握住了谈话的主动权,但男孩明白自己必须小心翼翼的牵动着话题,来弥补谈话中的一些可能的漏洞,很显然这位搭话的黑衣人依旧很谨慎:“听说西境野不怎么安稳?”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驻守的永夜堡却一年难过一年”山姆有些泄气的摇了摇头,神情沮丧的道:“这些年来虫峦给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只有地利的优势,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缺”

莫里轻叹了一声道:“我听说西境的尚武气氛虽然不如北境,但在物产方面要比北境强上了许多,也不至于”

“屁,我们第六团驻军的兵员额度已经三年都没有超过八成了,知道为什么吗?”一旁不甘寂寞的凯尔加入了话题,而后又给出了他的答案:“因为新兵太多,战事越发的平繁,很多人还没完成新兵训练就被推上了战场,补充自然跟不上战损”

男孩的嘀咕一会儿,才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回驻?或者是当逃兵?”

看着表情忐忑、犹豫的两位黑衣人,莫里显得十分的有耐心,随后山姆给出了答案:“我们原本可以回驻地,但是领头的长官却死了,就算是回去,也只能被认定为逃兵,其结果也不会太好”

山姆情绪低落的道:“还能怎么办?如果我们当了逃兵,我们能往哪儿逃?也许尚未逃到北境,就会被这里无处不在的虫人抓住,然后砍掉脑袋、或者是直接变成活死人”

“现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到这里,胖子苦笑的看了一眼莫里,不无可能的道:“说不准,也许我们真的能走出这里”

山姆皱着眉头,显然他的视线不再停留在莫里的身上,而是投到了正扭头回望的马里身上,他明白这个奇怪的四人组里【谁】才是做主的人

察觉到黑衣人投过来的视线,传教士下意识看了一眼莫里,显然男孩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至少要比自己多一些,同时传教士也从聊天中收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例如:现在一行人所处的地盘非常危险,而且即将、随时要面对的敌人会很诡异

“你们有什么打算?”队伍沉默了一会后,山姆直言不讳问道

男孩干咳了一声,再次抢先发言的机会:“我们打算一直向北走,从哪儿离开虫峦”

“你疯了”凯尔满脸不可置信的低呼,随后气急败坏的道:“你知不知道,北面的出口毗邻猎狼谷,就算我们走出虫峦,但到了猎狼谷,我们该怎么办?飞过去么?”

凯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传教士,讪讪的语气中略带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兴奋,道:“也许,我们可以飞过去”

第三十章:抉择

“事实上,我飞不过去,更无法带着你们飞过去”传教士生冷、扫兴的话语传了过来,这让凯尔有些失落,黑衣人以为有些魔法手段是可以让人飞起来的,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种魔法能做到这一点

莫里却再次扭过头兴致勃勃的盯着山姆,但眼中一闪而逝的忧虑却瞒不过越发对莫里好奇的剑士,剑士只是把自己的疑惑装在了心头,继续埋头赶路,似乎对现在所谈论的话题毫不关心。

山姆极为不解的将视线转移到剑士身上,在这段极短的时间里,胖子认为剑士也许是队伍中最为稳重的人,也许他能打消男孩给予的那个和送死无疑的建议:“你认为呢,阁下”

“我们向东走”剑士给出了答案,但也问出了山姆的疑惑:“但你得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孩子”

“因为我们之中,有一名野法师,这就足够了”莫里望了一眼马里,他没有说太多,因为有人会给出更清晰的答案

果然,山姆与凯尔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凯尔辩解道:“向幸运之神发誓,我们没有出卖你们的想法”

“所以,我们更应该向北走,不是么”莫里看了一眼有些压抑的队伍,显然凯尔的辩解让剑士、狂战士、传教士意识到了什么

山姆惊讶的看着男孩,又看了看一旁的法师、剑士以及脸色不善的狂战士,有些支支吾吾,但最终却不得不赞同男孩的提议,道:“好吧,我们向北走,但愿我们能活着走出去”

男孩的视线掠过微微发愣的凯尔,然后波澜不惊的打量着自己的同伴,这个时候他需要得到伙伴们的【呵护】,自然就需要为伙伴们着想。而通常想要什么,就必须先付出某些东西去换取,但这代价大部分的时候是值得的。

莫里清楚自己的处境,也不想在此时去考验自己在四人组中的【地位】,他只想尽快的回到猎狼谷,但还有什么能比横穿虫峦更简短的路程呢,虽然此路危险丛丛。

与之相比的是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危险,卡在虫峦西面出口的永夜堡里的武装力量可不是吃素的,虫峦山脉中生存着巫妖组织是公国中人尽皆知的,也正因为如此,哪里盘查甚严,如果没有恰当的身份掩饰,想要穿过那座前哨地,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不可否认,有些时候,莫里不介意的去恶意的猜测别人的心思,但这总比手段狠辣残酷要强上一些

公国在对待如何处置逃兵的问题上,如同任何一个准军事团体都不会轻描淡写的带过去那样一笔带过,它有一套自己的惩罚措施。如果山姆两人想要安全的回归永夜堡,甚至是顺带着想升官发财,当到达永夜堡时,出卖自己一行人是完全可行的。

不可否认,正规的野战军团的军士待遇的确不错,虽然危险性高了一些,但它仍然比公国里大部分的职业都要强上不少,这也是两位黑衣人对军士职业念念不忘的缘由

莫里不想去费力的猜测人心,他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将力量、人心拧到一块去,很可能谁也不可能走出虫峦,而不可否认,有时候某种程度的危机感会让许多人摒弃矛盾、暂时的团结起来,而背向而行,也是彻底的绝了黑衣人们的一些小心思

人在遇到不可力敌的危险的时候,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就是逃避、甚至是逃跑,无论是肢体行动亦或是思维想法上都是如此,而能克制住这些本能反应的人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恰恰的是这两个黑衣人属于大多数派,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人物而已,而活着也是所有生物最基本的渴望,这就足够了

“生令人向往,死亡令人畏惧”莫里的心里嘀咕着,显然两名有些不甘的黑衣人并没有让莫里【失望】,如今的他们和莫里一行四人一样,丧失了地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西走,或者是向北走,但这选择权却不在他们的手里。

“其实,大家想要的都不多,只是想活着走出去而已,试想时常发生战事摩擦的西边定然是汇聚了大量的虫人族战士,单单这点就会让我们前出永夜堡的计划困难重重”莫里知道不甘的人心需要【安抚】,才能更快的平静下来,现在的团队里不需要继续酝酿不甘、或是其他情绪

“但也许到达了猎狼谷,我们就能活下来”莫里的表情极为郑重的保证着

“也许”凯尔迟疑的问道:“凭什么?”

“因为我曾经进入过猎狼谷”

山姆和凯尔对视了一眼,显然对这个男孩所说的有些事情有些不愿相信

一直默不出声的狂战士霍尔夫,停住了自己的步伐,此时却极为不耐烦的扫视了两名黑衣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们去永夜堡”

剑士也驻足下来,整个队伍也因此停滞,剑士消瘦俊朗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不温不火的笑意,道:“那还墨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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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士沉默着,事实上,他并不了解这里,无论是风俗人情,亦或是地理环境,这让他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更无奈的这里是【人烟】稀少、危机四伏,无法对外获取一定的信息,他能感觉到队伍里黑衣人的紧张不安与谨慎,所以他不敢贸然的交流,只能谨慎的行事

剑士将视线若有所思的投向了正在望着自己的男孩,只见他满脸真诚的向自己点了点头,身为职业者的自己虽然不惧战斗,但是他厌倦战斗中随时都会出现的意外,就像是刚刚还未过去太久的那场战斗,艰险而又充斥着无奈,就连宿主都差点战死,而这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意外,同样也是自己的同伴们不能接受的,他无法想象宿主战死后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也许自己和同伴会凭空消

无论何种结果,但对于自己与同伴来说总归是灾难性的,这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但传教士马里里依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耸了耸肩道:“你们才是战场上的中坚,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再次跋涉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填饱肚子”说罢看了看挂在天空中暗淡了不少的月色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摇头,显然这里距刚才的战场并没有足够的安全距离,虫人们随时都能找上来,听着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晦气的乌鸦叫声外,周围寂静让人炸毛,已经达到了周围稍微异常些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众人草木皆兵的程度,逞论【觅食】

队伍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统一了意见后,便【马不停蹄】的再次上路了。

不过马里的体质终归敌不过经过多年锻炼的战士,待队伍再次上路时,他便骑上了自己的那头并不是多么健壮的驴子。

不过,让凯尔与山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头灰毛驴子,它拖着一个载着病患的简易木橇、背上又驮着一个成人,不紧不慢的一直跟人走到现在都没有撂挑子、或是气喘吁吁的迹象,在两人看来就算是西境最健壮的战马也早就累趴下了

因为驴子的【特殊】,愈发的让传教士马里在两位黑衣人的心中神秘起来,而往往人们恐惧未知的事件,而适当的恐惧通常会造就屈服,而正式这【屈服】也让凯尔嘴里不满的【零碎声】明面上消失了

天色大亮的虫峦,呼啸的寒风依然如故,但视界却明朗了许多,所有的人都累坏了,所以扎营是必须的了,营地选的是一个背风窝的坡地下,随意的清扫了一圈周围厚厚的杂草落叶,将拾来的枯枝点着,一堆暖和的火堆便升了起来。

虽然在敌对势力中升起明火是极为不智的,冉冉升起的浓烟会告诉敌人你的方位,但是所有的人又冷又饿,他们需要火来烤制食物、更需要火驱寒等等,所以这一次没人阻止火堆升起。

众人围拢在火堆的面前取暖,没有人说话三只被剥了皮的松鼠被串在长剑上烧烤着,渗出的油脂偶尔滴落在火堆中,嗤嗤作响,山姆从一个黑色的布袋中倒出了一堆成色杂乱的坚果,莫里能认识的只有一种---松果,这些都是黑衣人从松鼠洞里掠夺而来的,至于原主人要么机灵的跑了,要么被串在铁剑上烧烤

在陌生的环境中,食物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而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食物就是大伙费尽心力弄到的,当然作用最大的是山姆,没有作用的是莫里,当然让莫里心里稍微平衡的是传教士马里,他也是什么都没做。

虽然传教士一直眯着眼坐在驴子上假寐,但莫里却清楚他正在冥想,以便恢复凌晨前消耗掉的精神力及法术位,看着依旧眉头不展的传教士,莫里猜测事情可能比预料中的还要糟糕,这不由的让莫里担心起来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传教士有些不明所以

“例如法术方面的”莫里有些尴尬的问道

马里这才恍然大悟,有些兴奋的道:“原世界的壁垒的压制太强了,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来到这里有些不适应”

第三十一章:瞭望哨

“例如法术方面的”莫里有些尴尬的问道

马里这才恍然大悟,有些兴奋的道:“原世界的壁垒的压制太强了,比预想的还要严重,来到这里有些不适应”

“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给了我更多的惊喜,但遗憾的是我缺少一些施法媒介”

莫里有些不知如何去接口,只能苦笑道:“这应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传教士给出了一份【简略】的战备状况,如今的老法师拥有十五个法术位,几乎全部是增强版的,经过半宿的冥想,除了昨天的大招---【圣洁】还得一些时间冷却外,基本上全部恢复,这至少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也许对一个法职来说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中生存起来无伤大雅,但恰恰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一个诸侯混战、天灾人祸不断的年代,到处充斥着暴力与死亡,就算此时能算的上是风暴前夕的平静,但依然会时不时的充斥着战乱,而战乱就意味着不确定因素的增加,这对一位体质偏弱、【水土未服】之前的异域法职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莫里的视线转向了剑士与狂战士,剑士依旧脸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莫里能从他淡淡的笑意中感受到一丝无奈,显然这两位也是尚未适应目前【身体状态】。

狂战士则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坚果上,但他那犀利的眼角散发出来的时刻警惕的状态再次将莫里拉入了紧张的气氛中

气氛有些沉闷,心有所求的凯尔一边轻轻的解开被血色浸透了的伤患处的【纱布】,一边望着正在轻柔着自己太阳穴以缓解有些头疼的传教士,随后又望了望已经能坐起来的男孩,显然他的伤患大有好转,此时的男孩也在目光游历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

山姆坐在凯尔的身边,他帮助自己的同伴缓缓的揭开伤患处的纱布,血肉模糊的状况让他不禁的皱起了眉头,凯尔脸色苍白的看着腿上再次裂开的伤口,他深吸了口气,向传教士乞求道:“大人,我的伤口裂开了,是否能”

马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山姆腿上的伤口,然后起身来到了正在啃食雪地下面的枯草的【搭档】身边,从它背上的驮袋中翻找了一会,然后他找到了两小瓶不知名的瓷瓶和一条雪白的绷带来到了黑衣人凯尔的面前。

马里一边利索的倒出一个瓷瓶中的液体清洗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边检查着伤口的情况,然后看了一眼被药水刺痛的嘴角直打哆嗦的凯尔,给出了一个让当事人舒缓下压力的诊断结果:“情况还算可以,创伤愈合的程度虽然不理想,但比最初的情况要好一些”

随后在伤口上撒上另一个瓷瓶中的药粉,干净利索的将绷带扎好后,将手在附近的雪地里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后,道:“短时间、连续的法术治疗的副作用很大,它是通过刺激诱导你的身体机能的再生速度达到愈合的作用,这会在短时间内损耗你的一部分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一旦在短时间内连续刺激,身体的一部分机能就会加大延缓运作时间,这会出现部分机体体坏死、亦或是机体萎缩的负面现象”

“好吧,总之连续施法治疗会使你身体的状况更加的糟糕,所以你现在需要休息,大伙都需要休息,我提议所有人在此休整一上午,然后在出发”马里见患者随着自己的解释,脸上的迷惑愈发浓重了,就果断的精简了说话的方式

山姆见剑士与狂战士收起了武器,随意的在火堆旁边的地上铺了一层隔潮的枯枝后,挨着火堆散发出来的热度就趟了下来,便识趣的提议道:“我们需要轮流哨,我提议没有受伤的人轮流执勤,我会执第一班”

显然在黑衣人的军旅常识中,在不安全的野外扎营,轮流哨是必不可缺的,山姆认为自己提出了正确的建议,而且作为积极,但等来的却只是口头上的认可。

马里看了一眼,满脸严肃的赞同道:“不错的提议,不过会有人替我们站岗放哨的,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躺在火堆边的木橇上的莫里,神情微怔了一下的看了看马里,然后眯上了眼,将身体想火堆旁挪了挪,没有出声,法职们的警戒手段可是很【丰富】的。虽然相较于传教士身上更珍贵的法术位来说,保存团体力量在此时也就更叫重要了

几只乌鸦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丧气】的对着众人一通乱叫,显然是对群入侵者并不怎么害怕,马里挥动手中的【木杖】,开始念念有词,一种种媒介被急速的【散发】出去,随着生涩的咒语结束,众人只是感觉到了【施法者】马里的精气神比先前弱了几分,至于众人期待的【奇迹】却没有【现世】

莫里似乎能感应道什么一闪而逝,也许是个错觉,这不禁的让他摇了摇脑袋

传教士的施法引发了所有人的好奇,这包括剑士与狂战士,还有望眼欲穿的两名黑衣人。

虽然自身拥有激发潜能的能力,但是魔法对于战士来说,显然是隔行如隔山,狂战士有些担忧的问道:“老头,不会是施法失败了吧”

传教士对于狂战士的称谓很不满,自己不过四十多岁而已,很老么。当下不禁的翻了狂战士霍尔夫一眼,打了个呼哨,不远处的安静下来的五只个头不小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从树枝上飞了起来,腾空后,在天空中盘旋了一会,便不约而同的呼啸而下,落在了传教士的身边,然后扯着难听的嗓音对着马里叫了起来

传教士指了指山姆脚边的黑布袋问道:“还有坚果么?”

“没了”山姆将布袋翻到一下,随后好奇的问道:“就这样,它们听命与你了?有什么用?”

凯尔、剑士、狂战士纷纷动手翻找,显然饥饿让他们将分得的所有的食物一丝不剩的全部送进了肚子里,就连松鼠身上脆弱的骨架也没剩下

莫里随手从自己的衣袋中掏出了一些尚未吃完的坚果,这得益于他在这一个世界艰难生活培养出来的食物危机意识,马里伸手接过了递过来的一把坚果,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没吃完,你需要更多的食物来恢复身体状态”

莫里淡笑伴随着无奈道:“这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马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莫里,然后坦诚的道:“不可否认,这是个好习惯”

莫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才将视线再次投向了乌鸦的身上

乌鸦的鼓噪声再次响起,马里回首用溺爱的语气对着这群并不受人欢迎的鸟儿道:“来吧,这是你们一部分的酬劳,完事后,你们还能得到更多的酬劳”

传教士一边说一边将剥出的坚果仁递有条不紊的分了出去,此时的乌鸦们就像是马里驯养多年的宠物,纠缠在传教士的身边,等传教士将手中的坚果分发一空后,围拢在其身边的乌鸦才在马里的呵斥声中,纷纷展翅高飞,但此时的它们就像是智慧被加成了一般,在空中【纠缠】了一翻,然后其中的四只乌鸦分别占据了远处四颗不同方向的大树,它们迎风站在高高的树尖上,灵动的转动着视线,寂静的盯着周围的动静

剩余的另一只乌鸦,开始在众人的上空开始大圈幅的盘旋,偶尔会落在树尖上替换上另一个伙伴,它们寂静的俯视着大地上的动静,动静结合的为为火堆旁的人们提供警戒的便利

莫里好奇的问道:“它能持续多长时间?”

马里理解莫里指的是法术效力能维持多久,显然在释放这个法术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这个孩子【异常】,这是个不一般的孩子,当下和气的道:“这取决于你有多少坚果,至少今天的一整天,它们都会为我们服务”

顿了顿,传教士继续解释道:“事实上如果施法者不介意,它们会一直跟着你,当然施法者也可以【驱逐】它们,它们将会比一般的乌鸦更加聪明”

一旁的黑衣人山姆呵气连天,他一边将收集来的枯木枝铺搭着在地上,并在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枯松针,一边关心的问道:“它们会如何发出警示?大叫么?”

传教士随手从一边的枯枝堆中抽出了一些柴火扔进了火堆,一边道:“的确如此,但它们的视觉极为发达,是最好的瞭望哨,我们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放心的睡吧”

“但愿它们能看到那些会伪装变色的变色虫人”慢慢挪腾到同伴为自己搭铺的地铺上的凯尔提示着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所有的人都郁闷异常,性子有些火爆的霍尔夫直接开骂了:“该死的乌鸦嘴”

而还未来得及躺下的凯尔只能满脸郁闷的耸了耸肩,辩解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发生的”

第三十二章:猝不及防的任务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算是乌鸦哨兵也没有来得及发现那些【伪装者】,而伪装者们的唯一暴露出的原因便是靠近了足够的距离。

她们就像是一坨坨的黄土在慢慢的向目标移动,就连武器也在随着外界的不同而渐变着,当发现暴露后,领头者呼哨了一声,三十余名变色虫人们才【褪】下伪装。

为首的变色虫人身材骨感修长、凹凸有致,面容俏丽、冷峻,皙白圆润的脸盘上【渗出】一抹红晕,加上剧烈浮动的胸房,显得多少有些邪魅,但不可否认极为诱人。

其黄色的中短发极为简洁的盘束在脑后,身上的盔衣与手中两柄特殊材质的弯道也在浅黄与土黄之间来回渐变着,这着实让莫里长了回见识,视线掠过其他的三十多位变色虫人,莫里不得不承认,她们长的也极为相似,在莫里看来其最大的不同便是高矮胖瘦的问题

显露出的【真身】变色虫人们,配合的极为默契,在进一步的将包围圈缩紧的同时,也在调整这战术动作,显然这是一支历经了不少战争洗礼的精锐。

被包围者们坎坷不安的打量着眼前的情况,山姆满脸苦笑的道:“这下可完蛋了,我们要是落在她们手里,最后的结果莫过与被吃的渣儿都不剩”

“什么意思?”狂战士霍尔夫握了握手中的短斧,不明所以的问道

“听说变色虫人在交配后,通常会杀死雄性,然后吃掉雄性的尸体,这似乎是她们繁育的一种仪式”凯尔将手中的【拐杖】扔到了一边,拔出长剑,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就导致了变色虫人族落里的雄性极为稀少,而雄少雌多又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雌性变色虫人不得不俘虏其他族群的男性来繁衍后代,但不包括智商较低的族群雄性,例如半兽人族群中的流浪种族”

“这就是说人族也在她们【猎食】的范围之内”莫里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碗凯尔,然后看了一眼自己还未发育好的身体,这微末的举动却迎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但莫里却是一点都笑不起来,反而有些发愁的皱起了眉头

带着笑腔的凯尔,打趣的道:“放心吧,小子,就算是变色虫人里也有那么一些特殊的癖好者,她们尤为喜欢你这种雉儿,在临死前,她们会让你体会一下当男人的快感”

众人的哄笑声再次响起,而马里更是毫无【文化人】的矜持感,笑的最甚,不过哄笑声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便被一声雉冷且带着浓浓的厌恶语气的扫兴话给打断了

“能否说这是死亡前,你们的自愉方式之一呢?诸位”变色虫人首领带着嘲弄的语气,面色不善的看着众人,像是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被围住了的陌生人,然后有些愤慨的道:“你们这群该死的贪婪者,为什么就算到了如今,依然还对我们这片残存的生存之地拥有【执念】”

卡壳般了的队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凯尔皱着眉头的低声道:“一位能说人族语言的虫人,这应该是一位变色虫人中的精英,起步的战斗力在二阶左右”

剑士不苟言笑的道:“我们只是借道向东行而已,并没有其他不轨之意”

虫人首领“呵呵”的轻笑了两声,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随即戾声的呵斥道:“借道向东?难不成你们又惦记上了猎狼们的地盘?可笑而又憋足的理由”

“束手就擒吧,扔下你们的武器,在这儿反抗对你们来说毫无意义”虫人首领一边义正言辞的【劝降】,一边打量着对方的阵势,视线从受伤的凯尔身上迅速的转到了另一位黑衣人山姆身上,随后是剑士、狂战士、传教士,最后是趟坐在木橇上的莫里身上

莫里能察觉到随着其视线的转移,对方不善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凝重起来,当那犀利的目光落到于自己对视的时候,【久别】的系统语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莫里的心神瞬间被拖入脑海中的界面场景,一行极为醒目的字幕提示配合语音不停的闪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眼前的字幕,莫里只能憋屈的爆了一个【粗】:“操”

系统字幕:“一双犀利的目光激活了此次系统任务,望宿主珍重,慎重选择”

系统任务:“这是一位桀骜不驯的女汉子,要么征服她,要么被她征服,只有两种选择。”

系统奖励:“系统从不小气,完成第一个选项,随机奖励三名职业者追随者,奖金若干。完成第二个选项,奖励【死亡】”

系统提示:“新手难混,特此警示,欧莱雅,【可多泽】盗团首领,昔日的她是一位权利角逐失败了的被驱逐者,如今的她是一名带领着三十六名残存的本族在虫峦山脉中各个部族的夹缝中求存的盗匪首领,此时的她外强中干,正面临仇敌的追杀,狼狈逃窜。经历过不少磨难的她杀人无数、冷血无情、放荡不羁。支撑她挣扎至如今的信念是一种隐藏在心底的执着,这执着便是回归家族,手刃曾经的背叛者,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此推荐权利诱惑,宿主切记不可用情破局,否则后果自负”

系统再次提示:“新手难混,盘剥更甚,上一提示为收费项,费用为20枚金龙,宿主共计欠借贷金225枚,请尽快偿清,期待宿主下次任务体验”

虫人首领极为疑惑的看着对方中唯一的男孩,他的表情从最开始的诧异、愤怒,最后又是满脸的无奈,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幻着的表情勾起了虫人首领的好奇心,抬起食指指着男孩道:“我很想知道,什么事情会让你的表情如此的【丰富】”

“我想我们还没有成为你的俘虏,在这之前,你无权居高临下的质问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剑士上前一步,将男孩护在身后,微微皱着眉头

女首领表情变得有些不悦,她死死的盯着已经拔出长剑的剑士,满不在乎的道:“俘虏?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剑士身后的男孩开口了,他没有一丝却场,但表情中仍然残留着一丝犹豫:“的确,这里不是我们的主场”

远处的盘旋在空中的乌鸦哨兵突然发出了凄厉的警戒声,这一叫声激起了其他【警戒哨】的连锁反应,它们扑腾起翅膀,向南边面飞去,然后在上空开始不断的盘旋起来

“但也不是你们的,无论是开战、亦或是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男孩用试探的语气接着说下去,但随后其脸上的笑意开始越发的明显了

“又一伙敌人来了”身边的马里低声警示,其语气中还略带一丝焦虑与无奈

女首领被在南边天空中盘旋的五只乌鸦吸引住了目光,似乎有所察觉的窥视了一眼敌对阵营中的【老男人】,显然她对法职的一些警戒手段并不陌生

“可笑、幼稚”微微僵硬的诧异在女首领冷冽的表情脸上一闪而逝,她开始凝视着那个毫不出彩的男孩,似乎对方阵营中的人对男孩掌握话语权并没有异议,这足以让她开始疑惑

男孩没有理会女首领欲浓的疑惑,反而语气越发的鹜定,道:“所以,我们应该尽快的谈谈,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站在女首领右后侧的一名类似二当家、亦或是副手的变色虫人讥笑道:“谈判?这是基于双方实力对等,亦或是差距不大的基础之上的行为,这资本你们有么?”

莫里艰难的拄着上一次在战场上缴获的长剑,缓步走出了人群道:“三名高阶职业者够不够?”

“但我们的战斗力与之相比更胜一筹”二当家咽下了口中突然分泌过甚的唾液,将视线迅速的转移到了剑士、狂战士与传教士的身上

“又一个精英变色虫人”黑衣人凯尔极为纳闷的嘀咕道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莫里摆出了一副光着脚不怕穿鞋的态度,随后看了一眼仍然在南面的天空中盘旋着的乌鸦,显然小乌鸦们在视线中【长大】了一些,男孩平复下有些紧张的情绪,将视线再次投向了敌方的首领,郑重的道:“不得不承认在这里,我们举目皆敌,但就是不知道南面的敌人到底是我们引来的了?”

“还是是你们引来的呢?”莫里若有所思的抬头望着虫人首领,

男孩的话让虫人首领的脸色越发的严峻起来,她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看着天空中越发清晰的乌鸦身影,女首领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做出了决定,她举起了右手,做出了几个极为简单的手势,成包围之势的变色虫人们纷纷聚到了女首领的身后,极为利索开始撤退。

殿后的女首领冷“哼”了一声,略带复杂的神色扫视了一眼众人后,才开始缓缓的后退。

莫里不禁的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同时也暗暗的舒了口气,此时虫人们的举动已然证实了系统给予的消息,拥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等等,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次”突发的任务和特殊的环境,让莫里不得不【跟】上女首领的步伐,他需要一个理由,无论是自己的【盟友】,亦或是刚刚的敌人,一个两方都可以说的过去的理由,因此他不得不出声【挽留】

第三十三章:合作

女首领的反应也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她只是微微的顿了顿身形,并没有停止撤退的步伐。

而莫里也没有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游说】,换位思考一下,莫里也就不难理解对方的行为,任谁也不会轻易的相信一群【偶遇】的敌人,这也恰恰的加大了莫里游说的难度,心思转换极快的莫里,迅速的做出了一套简略的游说策略

天下秀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莫里相信在这个世界同样适用,而合作有两大前提,第一是信任,第二便是利益。不同的人对其排序也有不同的看法,但不可否认在合作的过程中信任的获得难度更大、也更苛刻,维系起来更加的脆弱,所以莫里只能从展现出己方的坦诚与双方都能共赢的利益,来挽救系统任务的开端

“能看得出来,追着你们的敌人有些难缠,而在此地,我们同样举目皆敌,唯一想要的只有借道回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先联合起来呢”莫里抛出了自己的建议,但这建议似乎也达到了预期。

虫人首领犹豫、狐疑的停下了脚步,其他的虫人也陆续的停了下来,如此情形,莫里知道最起码有戏了,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安抚一下队伍中的抗议者

“你疯了,小子,参合到她们的【家事】中去,对我们来说并无好处,就如同你说的那样,我们只想回家,而并不想在中途招惹是非”凯尔极为不满的抗议着,在他看来男孩的私自做主令他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人们的潜意识里更倾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最重要的是就算与眼前的虫人合作,最后又如何确保己方的【利益】,这都是未知数

莫里转身扫视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山姆微微的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的他显然更认同【同伴】的看法,而剩余的三人对视了一番后,马里耸了耸肩道:“事关自家性命,说说你的想法,你知道【我们】都更愿意相信你,但在有些事情上面,我们可以说不”

莫里知道人和人之间交往的前提就是信任,如果没有信任,那就肯定成为不了朋友,而朋友至少会有一些志同道合的观念,而想要说服这些人,在没有累积其足够的信任前,只能用足够的理由来说服了。

当然,不得不说,有时候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信任比理由更加好用,两点可以决定一条直线的方向,无数个点可以决定一个人的走势,这也是当代信用理论模型的基础,只有连续的输出有价值的信息才会不断攀升你的信用值。

如何去获得团队的信任,是莫里现在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也是也是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人品、道德、时间观念、做事风格、诚信等等都是产生信任的重要因素,只有一个人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和生活习惯,才能会有更多人信任。

而莫里也并没有奢求三名奇葩的追随者能够立刻的掏心掏肺的予以自己最无私的信任,他必须要通过一些【行动】才能将自己诚信、公正、可靠、能干等信誉特征的任意一个人格表现出来,这些正面的东西才能产生信任效应,所以这是一次真正的考验,因为没有人会愚忠一位满身负面特征的蠢货

人们之所以难以被说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害怕承担错误决策的成本。而当你把风险从说服对象那里转移出去,整个说服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增。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莫里歉意的看了一眼虫人首领--欧莱雅,她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想走出这里需要克服两大条件,第一、我们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所以我们需要向导。第二,我们没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来直面未知的危险,所以我们需要外援,亦或是同盟”莫里沉声的诉说着两大关键因素,同时他也在默默的观察着同伴们的表情

“你确定我们最后能达到目的?”剑士犀利的质问

“合作最重要的前提是信任与互利共赢,而任何事情的都需要时间的发酵,在没有建立相当程度的信任关系前,我只能说任何意外都会发生,但在必要的时候,摒弃前嫌才是最佳的生存之道,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除非你们认为我们能靠这点人一路手打出虫峦,我们能做到么?”莫里真诚的看了一眼剑士与其他同伴,

男孩的话让同伴们沉默了下来,一路逃亡挣扎的预期显然让同伴们开始犹豫起来,尤其是昨晚那场仍旧历历在目的战斗,黑衣人们失去了三名同伴,而在场的人都明白,在这个举目皆敌的环境中,不流血的战斗可不多,而想要获得更大的生存机会,那就是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同伴】

最终,马里向男孩投向了赞同的目光,但这抉择的视线中又蕴藏着男孩并没有注意到的凝重,马里被说服了,职业者们自然被说服了,职业者们被说服了,黑衣人们自然也就不得不同意,就这样队伍粗暴、迅速的统一了意见。

男孩视线投向了神情有些诧异的虫人首领身上,简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们可以帮助你们预警、摆脱危机、必要的时候共同战斗,而你们只需要做到一点---送我们到达东面的出口---猎狼谷”

“没有你们,我们照样可以摆脱危机、照样可以生存,你们可以跟上来,但我们不一定会向东”虫人首领带着丝丝笑意望着男孩,留下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显然男孩提早的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这让欧莱雅意识到了己方拥有更大的谈判筹码与主动权,同时也潜意识的降低了这个在对方阵营中话语权不小的男孩的评分。

虫人首领--欧莱雅,作势抬步便逾要转身,莫里的嘴角不由的翘起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淡淡的笑意,看了眼正在满脸疑惑的打量自己的传教士,无奈的道:“好吧,甚至可以帮你们达成一些不过分的目的,”

欧莱雅满意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并没有愚蠢的认为自己能够利用这些根本没有约束力的合作协议来支使这支人族力量,但她明白一个道理,钝刀割肉得慢慢来,毕竟对方有求于己的期望值更甚于己方。

看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不断拉近的距离,欧莱雅也不在斤斤计较,利索的:“成交”

“但我们必须要行动迅速,一旦被蚁兵缠上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欧莱雅看了一眼人族小队中的伤员,然后头也不会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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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步兵,这是莫里对虫峦山里的虫族们的第一印象,无论是先前的控尸虫人,还是随后【巧遇】的变色虫人,亦或是死死的咬在在自己身后,紧追不放的黑蚁人的战斗单位--蚁兵,都是耐力十足,比起人族后劲不足的体力来说,这些迷雾中的原始土著们的体力更具有韧性,如果说变色虫人的战斗特色更倾向于单兵协同伏击,那么黑蚁人的蚁兵则更具有集体作战能力,

作为虫人中的特种兵,相较于资质一般的黑蚁人来说,如果是单挑,一个变色虫人无疑拥有更大战斗优势,但蚁兵们在成建制硬钢方面却远胜变色虫人,而恰恰的是蚁人们在基数上却具有不小的优势,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刚刚成立的联盟体绕着圈子在虫峦山中逃亡的原因

“不能再这么逃下去了,不然追兵没甩掉,我们就会被累死”马里喘着粗气,拄着自己的法杖步履阑珊的回望着盘旋在己方后方天空上的【哨兵】,又看了眼前面仍旧是健步如飞的变色虫人们,双方的间距又开始在慢慢的拉大

牵着精力有些不济的驴子跟在其后的莫里,抚了抚额头上的汗丝,无奈的看了看这头先前被自己寄寓厚望的坐骑,在历经了五天的透支后,体力一降再降,到了如今也不得不回归【本色】,好在队伍中的两个伤员在传教士的一个疗程的治疗下,已然基本上恢复了七八层了,行军赶路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美女,你打算带着我们一直这样绕下去?”四五天的时间虽然还不足以较为深入的了解对方,但双方说起话来却不会像一开始那般不冷不热的,为了调节一下有些压抑沉闷的气氛,莫里不介意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说话的语气轻佻些

女人爱美。这一定理就算是放在这一世的异族身上,也同样适用,她们同样喜欢被异性夸奖、适度的【被渴望】,就算是跨种族的异性也不例外。

最开始莫里用轻佻附带赞美的词汇与身边的变色虫人们交谈的时候,传教士马里把眉头皱成一大把,而队伍里的其他人则都是满脸的诧异,但显然众人都能感觉到冷着脸的【杀手】的态度有所降温

接着毫无节操可言的男孩开始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称呼的口吻从【姐姐】到【美女】,甚至有时候还会变成让凯尔都有些酥麻的【亲】,看着和虫人们越来越熟络的男孩,队伍里剩余的男人只能捂脸,每当队伍停下来休整,看着男孩献殷勤、**式的谈天说地,众人都不禁的在心头升起一个疑问:“这真他娘的只是个小屁孩?”

而每当看到与莫里交谈时笑意愈发浓烈的欧莱雅,传教士马里的眼睛中不禁的会患出一种担忧,担心这小子会被【就地正法】,从而影响自己刚刚开始的【人生】

第三十四章:鼓动

欧莱雅并没有直接回答男孩的问题,反而是语气轻松、面带笑意的问道:“你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思绪短路的莫里,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从对方越发暖昧的笑意才恍然大悟:“好吧,如果非要选择一种死亡方式,用你们的特殊死亡方式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欧莱雅不禁的眯起了眼眸凝视了一会莫里,随后褪掉了脸上的笑意,正色的道:“回到正题,那么你们有什么好的方式摆脱那些追兵”

问完问题的欧莱雅不禁的将视线从男孩的身上,转移到人族小队的其他成员的身上,她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有其他的人来回答,至少不是一位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来回答

“我们能不能回身【狙击】一下敌人,多少迟疑一下对方的脚步”莫里试探着提出了个建议,当然自己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也知道在这方面有所欠缺,所以建议的语气中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底气

“不行,任何不当的战斗都应该被制止,因为战斗中永远不缺乏意外,而且战斗也从来没有不流血的一方,我们根本损耗不起”二当家艾妮板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莫里砸了砸嘴,虽然他很清楚论起指挥战斗经验,自己根本无法和艾妮相提并论。

但是莫里明白再这样【跑】下去,变色虫人们也许还可以保持一定的战斗状态,但自己的同伴的战斗力就会被拖的严重下滑。

而双方前不久达成的合作协议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差距并不很严重的情况下,如果己方的实力下滑的有些太过,【反水】、抛弃、甚至是撕掉毫无约束力的口头协议的可能性就会急剧的增大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莫里不得不行动起来,他要尽量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当然让他这样做的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例如汇聚而来的追兵数量也在慢慢的增加,追踪的兜网开始变大,【网眼】也会越来越密,这也意味着情况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男孩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的传教士,随后语气一转,神情有些不乐观的道:“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我们的哨兵今天又发现了一支新的力量加入了对我们围捕的行列,这已经是这些天来的第四支汇聚过来的武装力量,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敌人?”

“你只需要知道,在虫峦山脉中,我们【可多泽】盗团的名声的响亮程度足以较量让所有的部族、团体势力记住、并仇视”欧莱雅嘴角上的笑意微微的有些僵硬,其高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气

男孩满脸苦涩的用双手捂住了表情,这得有多大的拉仇恨的能力才能做到这么一点,莫里极为郁闷的嘀咕着

虽然异族的行为、思维方式与变色虫人多少有一些差异,但做为一个盗团中二把手的艾妮,至少诸多的能力中,智商绝不会有短板,她轻而易举的从男孩的表情、与举动中得出一些并不复杂的结论,这让她有些不快:“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担心我们的敌人太看得起我们”莫里不得不堆起一丝言不由衷的笑意,如果真就如虫人首领说的那般,这个盗团已经在虫峦山脉中【红名】了,那就等于是自己一行人【榜上】了一个即将被围攻的poss

“所以我们只能一刻不停的逃窜,回首反击绝不可取”似乎意识到男孩话语中特殊的意思,艾妮显得有些憋屈

“你们想过要离开虫峦么?”

“离开?”欧莱雅看着男孩反问道:“但我们能去哪儿?去投靠人族亦或是在其他地方逃窜。”

“我们手里的筹码太少,少到我们恐惧外面的世界在这里,至少我们还有熟悉的环境”虫人首领皱着秀眉,凝重的表情中蕴藏着一丝无奈

莫里扫视了一眼在周围【游动】的变色虫人战士,虽然她们的单体实力并不逊色与人族的觉醒职业者,但是数量确实是少了一些,而这些人并不足以正面应对一个人族小镇的军事武装

沉默了一会后的莫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事实:“我觉得如果你们还想待在虫峦中,最起码应该改变一下策略”

“策略?怎么改变?”虫人首领略微的好奇起来

“先不说以后,就拿眼前来说,你们需要更多的援助,无论是人手,亦或是物质单单光靠你们现有的这些人手,迟早会被耗尽的,同时这样也会让你们在战斗时越来越没有底气”

“物质我们可以去掠夺小一些的虫族来获得,但是人手却难住我们了,我们无法轻易的从外界俘获本族的姐妹,来补充我们的力量”首领低头陷入了纠结中,显然这个问题已然困扰了她许久,但至今仍未得到解决

“为什么不能俘虏一些其他种族的人手来作为补充力量呢?”莫里敏锐的从虫人首领的话语中察觉到了问题的病灶,这也让莫里意识到这个全体都是变色虫人的盗团,似乎有极强的排外意识

“外族?不行,先不说如何有效的管理他们,其次我们变色虫人特有的伪装能力赋予了我们强大的生存、战斗能力,如果这些附庸们没有足够的忠诚,根本无法在与我们配合时发挥出最佳的战斗力,反而会拉低我们的战斗力与灵活程度。收编一些外族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困难,这绝不仅仅体现在物质补给上”

“如何学会的有效管理附庸、磨合战斗力,这都需要循序渐进的,前路一定会有坎坷,但最起码还有希望。如果你们不这样做,就只有一个下场”莫里知道有时候,想说服一个人,适当的绝望是一味很好的药引子

看着虫人首领从纠结到意动,莫里继续自己的思路:“但在此之前,你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地盘】,这就需要你们对敌人拥有足够的恐惧感”

“不错,恐惧感,只有敌人恐惧起来,他们才会审慎而行,才会犹豫,能给我们争取一定的时间,让我们打理一块自己的地盘”虫人首领慢慢的念叨着,随后才下定决心:“或许我们是时候给他们一些教训了”

“但这并不容易”二首领艾妮仍有犹豫

“的确,我们的速度比对方快不了多少,一旦稍有不慎,被对方兜住了,那么下场是不言而喻的,但如果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我们岂会沦落到被人追的到处乱窜的地步?”莫里挑明了后果

“我们应该在运动中打疼敌人,消减敌人的数量,这样不但能迟疑对方的速度,也可以变相的削弱追兵们的数量”

“但是这四支追兵,彼此相距并不远,虽然我们的力量与其中的任何一支相比起来,都拥有绝对的优势,但这也恰恰不失为一种陷阱,我们没有力量在短时间里吃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支。反而,一旦被其纠缠住了,后果将极为不堪”二当家艾妮依旧争锋相对

“我们拥有空中侦查哨,在敌情侦查上拥有不错的优势,大概率上能够做到在穿插运动中,当然凭借着这些不对称的信息,我们完全可以牵着敌人的鼻子走,通过不断的机动来寻找战机,在敌人之间穿插迂回,让敌人无法判断自己的动机集中优势兵力,分散敌人兵力,一股一股的消灭敌人”

“当然这个战术我的要义在于主动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战场,集中优势兵力,通过不断转换空间、杀伤敌人而获得局部优势地位,直到彻底扭转战局”

莫里看着陷入了沉思中的虫人首领,同时他也明白,“技术决定战术”,不同的武器装备造就了一支军队不同的战术风格,冷兵器有冷兵器的战术风格,前世受人倍崇的一些战术兵法,如果没有完全吃透,贸然的采用极有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虫人首领若有所思的看着莫里,显然对方给出的答案略微超出了自己所料的,原以为男孩会回以【大包大揽】亦或是【道听途说】的话语

男孩摇头否认的道:“这是我从一本手札上看到的战术理论”

“什么是战术?”

“简单的说,取胜的方法为战术,取胜的意义为战略”

“刚才的那个战术叫什么名字?”

“运动战,顾名思义,在运动中的取胜方法”

“你通识文字?”虫人首领对男孩的身份愈发的好奇起来了:“你是人族中的贵族?”

显然在欧莱雅看来诺森公国中的贵族就是人族中的精英份子,与昔日自己的【身份】相差不大

莫里依旧摇头否认,随即解释道:“我的养父也许曾经是吧”

“好吧,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具体的运用好你刚刚说的那个战术,也许你可以说服我,也许不能”虫人首领目不转视的盯着莫里,在这个年代想要学会并吃透一个战术,可不容易,因为这里可没有教科书上多种多样的【案例】可循,只能靠自己的悟性来参透

前世的耳濡目染,让莫里知道【知己知彼】是开战前必备的工作,而战场上还有另一个必须遵循的法则---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也是取胜之道。通过这些时间的相处,莫里大致了解到了己方的一些优劣

第三十五章:傻与聪明

“快、快、快”耳边传来急促催促声,让已经精疲力尽的凯尔不禁的想骂娘,自从那个该死的小子在匪首的耳边捣鼓了一些话后,情况就变了。不过没有往好的地方变,而是往相反的预期方向变本加厉的变,原本急行军一段时间后多少还能休整一会儿,现在倒是好了,休整的时间里也变成了小跑,有时候,就连吃饭也是在小跑中进行的

直到大伙跑的小腿肚受不了了,那个该死的小子又开始建议在小腿上帮上绷带,但效果在凯尔看来有些差强人意,不过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被甩下队伍,所以只能照做

地上的人在争分夺秒的跑,天上的【哨兵】们也没有闲着,而且数量也从原来的五只乌鸦变成了接近二十只,散落在队伍周边。

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则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情报官,在他焦头烂额的调教下,【哨兵们】变得越发的富有灵性,它们交替【掩护】、时刻的关注着视线下方的敌人动向,为自己人定位敌人,并用简陋的【语言】及时的将简单有用的讯息传递回来、有效的为快速行进中的队伍预警

当初乌鸦哨兵在对变色虫人的预警失利后,莫里就在琢磨如何如何预警敌方渗透过来的【特种侦察兵】,大大咧咧的询问虫人队友无果后,莫里只能无奈的开始私下里琢磨。

男孩并没有从虫人的口中得到【破解】变色虫人的特殊伪装能力,毕竟这是人家的压箱底的东西,就现在的【关系】而言,也不可能轻易得到。不过,男孩也并没有气垒,放弃,反而很快的利用其它动物特有的优势来弥补、实验。

当然男孩有想法,却没有破解这个问题的能力,他只能厚着脸皮扯着传教士进行了一番游说,经过几番提议、实验后,虫峦中的森林狼则成为了传教士手中的第二支哨兵。

虽然这支哨兵相较于会飞的乌鸦,使用起来有不小的局限性,同时控制它们的难度也不小,因为相较于乌鸦来说,块头更大、更具有警惕心理、更加狡猾的森林狼显得智商更加高,使用它们局限性就体现在了时间与距离上,而且只有四位成员的规模同样也制约了它们在地面上的生存能力,毕竟地面上的情况更加复杂,好在它们只需要在行进队伍的视线中的周围游戈、预警

森林狼们用它们机警的听觉与发达的嗅觉很快证明了它们作用,在快速穿插的过程中就发现了数支漏网之鱼的侦查哨,这些自以为躲过了天空中眼睛的侦查兵们自然拥有不俗的伪装、反侦查能力的小股敌人,但在森林狼的抵近【扫荡】下,这些【漏网之鱼】只能不甘的慌忙退却,其中甚至有一支人数精干的敌方变色虫人小队。

这不但让一直在旁边默默观望的虫人首领变了脸色,就连积蓄了满肚子憋屈的传教士,也摆正了自己的略微不满的【态度】。先前的传教士认为,自己好歹也算是一个高级别的法职,队伍中的中流砥柱,不提有多好的待遇了,最起码要清闲一些的【任务】才能对得起法职们较为文弱的身躯,如今到好了,成了队伍中最繁忙的【哨兵头】

“大叔,现在的情况如何?”

看着在手中的羊皮纸,又画了画,随后的才有空回答自己问题的传教士:“我们已经成功的扰乱了离我门最近的两支黑蚁人追兵,他们开始分兵了”

“他们离我们有多近?相互之间的间隔有多少?各个目标的人手有多少?”莫里无视身边的盗团中的首领,干净利索的问道

“离我们最近的一号目标,距离我们最起码也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人数大概在一百往下,最远的是三号目标,大概也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人员同上。不过,四个目标相互间的距离也大都在半个小时之内,他们始终分别与本队的一号与三号目标保持在三十分钟以内的可以快速支援到达的距离,且四号与二号目标的人数也都相差不大,都在一百人往下”

“我们能不能在二十分钟之内,吃掉其中的一股?”莫里沉默了一会,抬头向站在一边的虫人首领询问道

“黑蚁人中的蚁兵单体战斗能力虽然稍逊色人族的【老兵】,但也没有差太多,这主要是输在了武器装备上面。他们虽然战斗意识古板,但集体作战意识很强,人数越多战斗力就越强,凭我们现在的人手就算打残他们,也得【崩掉大牙】”虫人首领评估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后,给出了一个让莫里牙痛的结论

士气对一支武装力量极为重要,黑蚁人追兵们的谨慎超乎莫里的意料,就算是成功的游说让【可多泽】盗团分兵诱敌,快速穿插、扰敌已经进行了两天,对方虽然已经如愿的分兵了,但四支分兵种的任意一支在战斗力上仍然保持住了对己方两路力量的任意一支拥有绝对的压制,皱着眉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停下来进行短暂休整的众人,莫里知道士气已然到了可鼓、不可泄的地步,这也同样决定了自己【秘密任务】能否继续的关键

“二当家的现在的位置在哪儿?”莫里揉着脑袋、看着传教士手中那份业余的不能再业余的敌情图

传教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随后在羊皮纸上找到了一个三角符号:“在这儿,我们的南边,距离我们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如果,将分出去的十九名战斗力调回来,集中所有的力量能不能打残其中的一支?”莫里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这样的力量足以了,不过一旦将艾妮的力量调回来了,好不容易分兵的追兵不就重新聚合起来了么?我们岂不是白跑了这么久”一旁当听众的山姆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着若有所思的虫人首领将视线重新聚焦道自己的身上,莫里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所以,我们需要更快的速度,在他们反映过来之前,完成汇合,击溃其中的一支”

“我靠,还要跑,这他妈的还要不要人活了”体力还没缓过来的凯尔,面带苦色与不满的哀嚎着

“如果你想留下来等死,我们不会阻拦你”虫人首领冷冷的扫过黑衣人,其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血腥味让喜欢嘀咕、有些叛逆的青年凯尔立马停止了唠叨

“你想打那一支?”默不作声的剑士,皱着眉头将视线在敌情图上来回的扫视着,但想要看懂这些东西可不容易,最终不得不放弃,只能将视线挪会到男孩的身上

被众人视线瞩目的莫里,莫名的有些紧张、兴奋、还有一丝难言的恐惧,他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指,钉到了羊皮纸上的一个圆圈符号上,然后道:“三号目标,我们需要与艾妮相向而行,这能极大的减少我们汇合起来的时间,等打残、击溃他们后,我们可以立马调转枪头直击二号目标,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们将力量收缩起来,除非这两支追兵的力量完全的联合起来,否则单一的一支力量已经不足以对我们形成压制,到时候,是打、是走、是拖,主动权就握在我们手中了”

“那还等什么,这是以强欺弱的战斗,赢面很大”狂战士霍尔夫摸了摸脸上这些天来没有来得及修理的胡须

“赢是能赢,我在想如何规避不必要的伤亡出现,以最小的损失换取预期中的胜利”莫里依旧低着头思索着

“那你想到办法了么?”虫人首领将视线再次看向男孩

莫里却将视线望向了传教士,然后冷冰冰的回应道:“斩首,最好是在战斗开启的一瞬间,就敲掉对方的指挥官,就算等级再怎么森严、次序再怎么井然的军队,也会出现一定时间的混乱与不适,这个时候与其对垒,己方的战斗力会成倍的增加”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小子老看我干什么”传教士马里不由的升起了一丝警惕

“因为你是法职,只要把你【夹带】在对垒的阵营中,一个类似于圣洁般的群体法术,斩首就不至于太过与困难,而且在施法的过程中与战斗结束前,我们会保证你的绝对安全”莫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传教士,

虫人首领点了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在关键时刻,我们能认得清大局,也知道一名高阶的法职对我们的作用”

接着剑士、狂战士、黑衣人纷纷将目光转向老男人。

吞吞吐吐的传教士有些为难的道:“但这种高等级的群体法术有时候威慑大于威力,其原因就是会给施法者的本身带来一些几乎不可弥合的损伤”

“好吧,如果你答应的话,这个可以给你研究几天”莫里将自从得到就未曾离身的【遗迹】交到了垂涎已久的传教士手里,这让传教士有些恍惚,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不担心它有去无回?”

“事实上,它在我的手里所起的作用并没有那么的大,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里也许才能用的上,至于在其他时间,我并不介意你对它拥有使用权”

看着男孩真诚的示意,传教士马里的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严肃,老男人张了张嘴,许久后才略有矛盾的质问道:“我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聪明呢?”

“这个随你”莫里满脸的无所谓,随后追问道:“但你的选择呢?”

“成交”

第三十六章:裹挟

“我们需要多派几只乌鸦哨兵去通知艾妮头领,以防路途中发生不测,这需要你的帮忙,阁下”莫里开始了自己的布置,传教士马里摇了摇手中的【木杖】,附近的几只【游戈】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欧莱雅首领,它们需要你的手书,将集结的目的地---乱石坡告知艾妮首领,同时告知其务必要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那里,将命令送到后,正式生效,如果可以,我需要尽快得到确定的答复”

“时间会不会太紧,毕竟我们双方之间还距离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就算是相向而行,半个时辰依旧不够,加之路途上一旦发生意外”虫人首领欧莱雅有些担忧的问道

莫里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们这是在和时间赛跑,战机稍纵即逝,尽量克服吧。如果不能按时到达,我们只能放弃这个计划,请务必言明这一点”

“好吧”虫人首领依旧有些担忧的应声,她很清楚,想要在三十分钟的支援间距中,击溃一支敌军,在时间上务必要做到苛刻,不然上一刻的优势,在下一刻就会倒转过来。

绑着命令的几只乌鸦升空后,在队伍的上空盘旋了一阵,便直接向南飞去,这样的联络方式已然不止一次了,所以没有人担心命令会送不到地方

短暂休整结束后,在虫人首领欧莱雅的呵斥声中,队伍再次行动起来,这次队伍的目标十分的明确,他们不再绕圈子,而是直奔目的地乱石坡,他们将在哪里汇合后,伺机奔袭在哪儿休整的三号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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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中命令,二当家艾妮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作为一个盗团头目,必然拥有一些军事素养,加上在附近的地方周旋了几日,自然能做到对周围的环境了于心中,乱石坡离自己现今营地的距离按平常的行军速度根本无法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达,但其命令言尽于此,多日的努力就在此一博了,好强的艾妮自然不甘放弃

“准备出发,目标乱石坡,抛掉除必备物质以外的所有东西,轻装前进,务必在半个小时内到达”灵动婉转却不失铿锵的命令在发出的同时,被换上了【回令】、饱食过的乌鸦们陆续的被抛飞到了空中,它们扑棱着翅膀在数个眨眼间便消失在浓密的树冠中

“莉娜,开启沙漏,计时开始”望着身边的副手将小一号的奇怪简且陋物器倒翻过来,里面细细的沙流从【尖嘴】之中缓缓的流出,艾妮不由的想起了那个老成的男孩。

眼前的器物就是有其制作,虽然粗糙了些,但是分兵诱敌,快速穿插、扰敌各种战术能得以实现,与这个准确的计时器有着分不开的利害关系

而战场上的精确的时间观念也是第一次被灌输到艾妮的战争思维中,这也让她在随后的战术动作中愈发的感觉到了这个新东西散发出来的威力,精确的时间不但让自己在敌我行动的过程中换算出了敌人大致的体力、耐力以及双方的间隔距离等等有用的东西,这些众多的东西被汇聚起来就能够给己方预留出足够的【战场反应时间】,这是在执行各种战术动作时屡屡成功的重要因素

而男孩也正是利用【时间观念】,配合着密集的【哨兵战术】得来的【不对称信息】,在险之又险的快速穿插、分兵诱敌上屡屡的成功,得以让男孩越来越自信,在队伍中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这些的种种在慢慢的颠覆艾妮对男孩的轻视的同时,内心的猜疑也愈发的浓重---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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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他们离开了”急行而来不但让这个队伍都气喘吁吁,就连体质更甚一般人的职业者们也是如此,欧莱雅也不例外,气血翻腾让她皙白、冷艳的脸上腾起了一抹红晕

莫里沉着声,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在不远处天空中盘旋的哨兵,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丝,显然在急行军途中他仍然需要调配自己的【属下】,这花费了他打量的精力,纵然是有替步的工具,但仍旧不轻松:“他们刚走,离我们并不远,急行军的话,五到八分钟足以与其遭遇”

己方分兵的两支力量如期的在乱石坡上汇合了,但在这里休整的三号敌方目标却早一步拔营离去了,看着气喘吁吁的队伍,莫里知道队伍必须再动起来,否则给己方预留的半个小时的战斗时间会被压缩的越来越少,但体力已然快被榨干的众人,如何保证接下来充足的战斗力呢

莫里知道战争从来都不会缺乏意外,它可不会如愿的顺着自己的意愿行动,所以想要尽量的如愿只能靠着军队的意志与指挥者的智慧来鞭策它

同样,战争中从来也不缺乏两难的选择题,无论是放弃亦或是坚持都会让人两难的选择题,所以有人才会说,战争就像是一场豪赌,再多的万全准备,只有在胜利后,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阁下,我需要现在的你就做好战斗准备,一旦接敌,务必做到斩首,否则以疲师接敌,我们亦只有不到五层的胜算”莫里极为严肃的看着传教士

“我需要十秒的施法时间”传教士则无视了莫里的严肃,反而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但然莫里有些意外,记得上次传教士发【大招】的时候,十秒钟可不够,莫里不由的偷偷瞄了一眼装挂在驴子背上的【遗迹】

“放弃所有的战斗预案,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接敌后,直接往前推,推到马里阁下的法术半径能够笼罩住敌方的指挥官为止,然后迎接我们的就是敌人的溃败,简单至极”莫里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在场的人,他想不到其他的鼓舞士气的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非常吝啬,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口的【胜利】来锁住最后的士气

“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追”莫里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便拔出长剑,第一个扭头跑出队列向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可否认,在特定的气氛中,有时候从众心理会超出预期,这会让人们做出一些令自己疯狂的举动

莫里咬着牙在往前跑,但他没能听到身后跟随的脚步声,就在他准备认怂停下脚步的时候,却听见了传教士马里传来的有些气急败坏的嘱咐声:“该死的,保护好他,否则我们都得玩完”

接着狂战士与剑士迈开脚步追了上去,马里骑着驴子后来居上,两名黑衣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显然这两人也意识到了没有了前面的同伴,他们的处境不会比死亡好上太多

手指之间发出的力道将手中的生物刀柄攥的越来越紧,最终欧莱雅还是迈出了自己的脚步,看着越来越多的族人们【跟风而动】,站在一旁的艾妮终于沉不足气的呵斥道:“欧莱雅,你疯了,看看她们哪还有一丝力气去战斗,我们会死很多人的”

欧莱雅闻声停住了步伐,眯上了眼睛,艰难的道:“我们就是因为计较的太多,【沉默】了太久,才会变成如今这个地步。也许我们是时候试着改变一些,但如今的我们还剩下什么呢?一颗尚可能用的勇敢之心”

说罢,头也不回的迈开了自己的步伐,小跑起来。

看着周身的同伴们越来越少,艾妮结束了自己短暂的恍惚,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那柄还没有恢复过来,仍旧是缺口斑斑的生物刀,与大陆上许多种族的武器采用外物锻造不同的是,许多虫族的武器都是天然的从自己的身体中长出来的,它们可以说是虫人们的一个外在的寄生物件,虽然没有一些人族精良的钢质武器精良,但是也不逞多让,而且这种武器可以【吸食】宿主身上的特殊营养自动恢复【伤口】,在特殊的体质上,累积质变,变得比优质钢制武器更加的优良

当然,有一些特殊虫人的武器还能伪装渐变,例如变色虫人手中的生物刀就是其中之一

艾妮抚摸着残缺的刀刃,默默的念叨着:“老伙计,她们都疯了,我知道她们这样是错的,但原谅我,也让我任性一次”

“该死的,如果我们还能活下来,我要你好看”艾妮死死的盯着依旧走在最前面的男孩莫里,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愤慨,随后带着最后一拨犹豫不决的族人加入了追赶敌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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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看着队伍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莫里的脸上不禁的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鼓舞士气的方式差强人意,尤其是眼前的这些同族可以说是被自己裹挟来,叹了口气,对众人示以歉意。

剑士、狂战士、传教士回以同样的苦笑,同族之中有领情的、自然也有不领情的,两名黑衣人则依旧不能释怀,直接无视莫里投来的歉意

尴尬之下的莫里,只能将视线收回,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则乘机告诫道:“小子,鲁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适可而止”

看着莫里沉默的点头认可了自己的规劝,传教士叹了口气,小声道:“我们的来由,你很清楚,所以待会上了战场,最好待在我的身边,你要是出事了,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最起码我们三个都得玩完,知道么?”

“上次的受伤我记忆犹新,这让我更加畏惧死亡”莫里露出了一丝谨慎的微笑

顺着莫里的视线,传教士马里看到了闷声不啃,仍在赶路的狂战士霍尔夫,这不由的让马里想到了什么,随即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意

第三十七章:织网

黑蚁人作为虫峦山脉中基数最大的虫人,理所当然的是虫峦中的霸主级物种,在人族的不断挺进、蚕食的困境中,虫峦中的许多本土虫人与一些流亡进来的虫人们被迫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统治结构较为松散的部落联盟制。

这个联盟体较与人族更为严谨的贵族议会制,显然是有一些差距,但最起码在面对人族时,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局面,这也让虫人们意识到了虫峦支脉中拥有一个联盟的必要性。

在一次次的战火考验中,一个联盟体出现了----黑色部落联盟体,简称黑联盟。

在这个部落联盟中,基数最大,实力最强的黑蚁人族群攥取了盟主的位置,四个精英虫人族群则获得了四席长老位置,他们分别是控尸虫人族群、变色虫人族群、黑甲壳虫人族群,及其近些年来才上位的碟女族群,长老下面则是二十四支拥有自己地盘且实力尚可的虫人部族,它们在黑联盟中获得了理事的资格

这些职称通常会授予一个族群的首领,由于族群首领的位置经常受到内部族落的倾轧而改换门庭,所以每次会盟时都会有不少新面孔更替掉一些老人,以此也能看出各个族群的自治权很大,这也恰恰的说明了联盟的松散程度

但这样的统治结构足以辗轧虫峦中那些从虫峦外迁徒而来的外来户,他们孤立无援,人丁稀少,只能接受被动的剥削、压制,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恶性的循环,弱的只会被压制、剥削的更加的虚弱。强大的就会【吸食】到更多的养分,以便可以武装更多的力量

作为黑蚁人族群其中的一个中等部落的勇士,其步被部落的族长、长老与祭祀赋予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带领自己的部族里征发的战士与其他部落派遣的战士联合围剿臭名昭著的【可多泽】盗团,这是一支极为狡猾且善战的盗团。

作为一支本土盗团,它诞生于幽兰变色虫人部落的分裂,作为变色虫人族群中最大的一个部落,纵然在十年前因篡夺权位的事情被分裂过一次,但事后的实力仍然在一众本族中强劲异常,新上任的首领在会盟中拿到了长老职称后,立即实施了自己的权利,在联盟中通缉分裂者,被通缉者们的处境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但随着时间与困境的磨砺,她们也变得越发的难缠起来

绝境能扭曲一个人的心志与行为,同样也能扭曲一个团体、甚至是一个组织,慢慢被斩断了所有外界支援了的分裂者们,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为了生存下去,她们开始堕落成一支掠夺周边的一切有用的物质,烧杀抢掠且不折手段的盗匪。

为了不被剿灭,她们只能不停的流窜【作案】,而流窜掠夺的行动持续了将近八年,整个虫峦中的没有不被其【骚扰】过的部落,甚至传闻这个臭名昭著的盗团还端掉了一个隐藏的极为隐秘的巫妖组织

其步作为部落里为数不多的冠名精英之一,年富力强,自然是有资格角逐下一任族长位置的候选人,他渴望用一场功勋来彻底奠定蚁后对自己的肯定,从而更为顺利的获得族长之位。

黑蚁人部落虽然有大有小,但是每个部落里都会有一位地位崇高的蚁后,蚁后的下面才是族长、长老、与祭祀,他们负责部落里的具体事务,虽然蚁后不问世事,只负责繁育后代,但在部落里拥有极大的号召力,族长的候选人想要正式接任族长的位置,只有获得蚁后的加冕才能被族人们认可

而黑蚁人部落则有着与人族不一样的阶级与分工,每个黑蚁人部落里都分成两个群体,一个是蚁工群体,这个群体占整个部落群体的比重比较大,他们负责劳作、生产,照顾幼卵,地位是部落中最低的一个阶层。

第二个群体就是蚁兵群体,这个群体通常与蚁工群体的比例是四比一,这在人族看来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却在黑蚁人部落里上演了无数代,其重要的原因便是工蚁群体被剥夺了交配权,没有家庭、其他方面的拖累,他们可以将生产出来大部分东西都提供给集体

蚁兵群体高于工蚁群体,而在蚁兵群体中又有不少阶级可分,其中地位最低的便是蚁兵及冠名蚁兵(通常对应人族的非职业者战士中军新兵、士官),其次便是精英虫人与冠名精英虫人(对应人族的觉醒职业者与资深职业者),之后是数量稀少的勇士,冠名勇士(应对的是三阶职业者与四阶职业者),最后是数极为罕见的英雄

而通常意义上普通的蚁兵也是没有交配权的,只有到达精英级别后,才会被唤起交配机能,拥有初步的交配权,但在黑蚁人的部落里只有一位雌性交配者,也是部落里的唯一正真意味上的法职----蚁后,这注定了僧多粥少局面,也就意味着交配权的激烈程度。

祭祀在黑蚁人部落里是一个特殊的群体,通常指的并不是一个人,当然作为蚁后的继承人理所当然也是【女人】,苛刻的天赋会让她们数量稀少,但是在没有得到蚁后的传承之前,是无法获得正真的生育能力的,这不但无法诱发出她们的交配机能,更无法繁育出下一代,而通常在这些祭祀中只有一位最优秀才能获得蚁后的传承、加冕成部落里正真的【王】,然后获得应有的义务与能力

作为一个冠名精英虫人,自然渴望更多的交配权,只有足够的优秀才能获得蚁后的亲眯,而【优秀】在其步看来,并不只局限于个体武力的强大外,其他能力方面的强大也不失为一种优秀,而这种优秀会在自己的竞争者中加分不少,所以他很看重这次任务,但同时也更加谨慎

当然这种谨慎并不单单是从无数名前辈折戦失利中得出来的,这几日与敌人周旋已然让【身临其境】的其步切身感受到了敌人的狡猾,她们一次次的从自己身旁的夹缝中悄无声息的滑过,就像是在嘲笑追捕者们的无能,而且她们出现的地方越来越多,跑的越来越快,滑过夹缝的时机掐的越来越准,这些是这么做到的?一个接一个的疑惑从其步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队伍中即是派出了最优秀的侦查兵,但最终也没能为其带来多少有用的信息,不过随着有用的信息越聚越多,交织牵连,善于思考的其步很快的便察觉到了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愚蠢的将兵力一分为二,她们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直到现在其步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其步明白,五根松开的手指所爆发的力度永远没有一个攥紧的拳头大。

经过和自己的副官碟的商议后,他决定分兵,将追捕的网眼织的更密,以便彻底隔开两支分离的敌军,甚至是拖住她们。分开的两支力量要在兵力上要保持住绝对的优势的同时,还要保证有足够近的支援距离,以防快速穿插中的敌军合击,致使友军支援不及时而被重创。

其步知道凭借自己一家的力量,根本织不出足以隔绝、甚至兜住对方的网,只有聚集更多的力量,将网织的足够大、网眼足够的密才能彻底的困住这条异常【滑手】的鱼儿,而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先适应对手的战术,只有先适应、熟悉对手的战术,才能找到破解它的方法

其步将这一计划传递给了自己的友军,很快的得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骊山部落的友军的认可,并开始的织网行动,这让其步大受鼓舞,他坚信自己牵头织出的网迟早会兜住敌人

一同随军小跑的其步不由陷入了一心多用的【境界】,但是几只乌鸦带着刺耳的尖叫声从一颗茂密树冠中飞了出来,他们盘旋在队伍的上空,这引起了手低下的几个小队长的平平瞩目

其步皱着眉头,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生物刺抢,他停下了脚步,并呵斥住了行进中的队伍,将视线凝聚到了空中仍在盘旋的乌鸦,这些鸟儿的异常行为,让其步确信敌人的眼睛来了,在羡慕的同时,嘴里却在嘀咕:“什么时候,她们竟然能驯服这些该死的丧气鸟了,难道她们之中出现了祭祀”

这不由的让其步想起了自己的副手--碟,这是部落里的一名准祭祀,不可否认极大部分虫族都不盛产法职,所以法职在虫人部落里的地位是很崇高的,就算是一名还算不上真正意味上的法职也不例外,(祭祀等级:祭祀、资深祭祀、大祭祀、资深大祭祀、英雄、资深英雄)

如果她也能【驯服】一些空中哨兵,也许跟在敌人屁股后面吃灰的局面会变的好一些。

很快他便将这个不怎么现实的想法甩出了脑海,与敌人交锋多次的其步也抓住了敌方的一些套路,他知道有这些眼睛出现的地方,那么他们的敌人就不远了,所以他不但需要警惕起来,还需要做些什么以辨别敌人的方向以便追踪,随后侦查哨被派了出去,队伍也开始严阵以待

第三十八章:五秒

战争总是会以突然而至的方式出现,惊慌失措的总是战备素质较低、准备不充分的一方。战争的先手方总是会在战争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握住一定的优势,虽然这种优势不足以决定整体大局的走向,但大多数的时候,却能决定一场局部战争的成败

与敌方侦查哨在宽广的林间坡路上的不期而遇,是莫里预料之中的事情,在战争中如果想要取得胜利,存有侥幸心理是战场上的大忌。莫里极为冷静的一边快跑,一边理所当然的接过了指挥权:“列锥形阵,精锐在前,其余次之,保持速度,准备接敌”

战阵在小跑中变幻着,虽然有些瑕疵、不畅,但总归还是在莫里的预定时间里达成了。没有人脱离队伍去追杀转身便逃的黑蚁人的侦查哨,所有人都知道与目标接战时,集中所有力量突击是最好、最省力的战术

一般战时戒备转换到正真的临敌接战是需要一定的转换时间的,这期间战斗人员的心里会出现很大的起伏,这就是转换期的不适症。而战备素养越高的军队,适应这种症状的时间就越短。

而通常突袭能够成功的最大因素就是能够在敌军尚未适应这种症状之前,与敌军短兵相接,这会造成极大的恐慌与一定的假象,而恰恰恐慌是会传染的,它会在真像不明朗的情况下迅速发酵,而且传播速度极快,当恐慌到达一定程度时,一个整体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瓦解成若干个小集体,甚至是一片散沙,而散沙就会有很强的负面从众心理,而溃败就是因此或直接、或间接形成的

所以在莫里的预案中要应对的就是无视敌方侦查哨,直击【中军】,在敌方转换不适症的时间差里做到与敌军短兵相接。当然做不到也无所谓,因为队列中还夹带这一位【大杀器】,如果能够精确的发挥出【威力】,也足以让敌军崩溃

刚被放出去的侦查哨们以比去时还要快的速度从稀疏的林道中飞快的【倒退】回来,这让黑蚁人警戒哨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紧随其后的大队【不明武装】出现,然警戒哨们不再迟疑,尖锐的警戒声在即将成为战场的营地上方响彻

战争瞬间而至,黑蚁人的战阵中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一阵慌乱,军官们显得有些暴躁,他们持续不断的呵斥着,并极为粗暴的纠正着士兵们犯下的种种不该犯下的错误

从身形模糊到能看到敌人们逐渐的五官清晰,奔跑中的锥形阵只用了三十个呼吸,双方的间隔距离已然不足百米,近战一触即发,透过层层叠叠、恍惚的阵型缝隙,莫里大致真切的看到了黑蚁人战士的模样,他们和黑衣人们描述的大相径庭,不过在莫里看来却不失滑稽。

黑蚁人们的身躯长极为健壮,但无论是上肢还是下肢都显得极为【骨干】,这在莫里看来,其整个身体显得极不协调。与变色虫人一样,黑蚁人的身躯上也【覆盖】了一层厚度适中的甲衣,这应该是与他们手中的武器是一样的材质,属于生物装甲。

一队手持着约两米左右的黑色刺枪的长枪蚁兵在一名类似军官虫人的【指挥】下,在战场的正面列下了一层薄薄的防御线,随着锥形阵与敌方距离不断的拉近,黑蚁人的阵线也变的越发的厚实起来

就在双方距离不断拉近的过程中,对方的阵线后投出了几枚长度较刺抢更短一些的短矛,它们颤抖着矛尾,极富穿透力的深深的扎在碎岩地上,虽然威力不错,但是射程还不够,而冲锋在一线【阵尖】的虫人首领也下达了应对的命令:“全体开启【潜能】,准备战斗”

气喘吁吁的变色虫人们纷纷“轻呵”,但莫里举目望去全体皆职业者的变色虫人们此时能够激发出【潜能】的竟然不足三成,这在平常人人都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竟在此时显得异常的困难。

莫里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在严重的透支了体力后出现的后遗症,看着仍在颤抖的矛尾,这让莫里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浓烈的危机感

当下他喘着粗气,毫不犹豫的将视线转到了身旁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已然有了些默契的老男人露出了难得的严肃表情:“我似乎找到他了,给我十秒钟”

老男人将从来不轻易离手的木杖插到一旁的驮袋中,轻轻的将左手放到了【遗迹】上,右手则不断的在系在身上的施法材料袋中来回的【穿梭】,动作轻灵快捷,配合着口中念念有词的【嘀咕】,莫里似乎感应到周围的【气】有些不一样了

战阵依然在急速的【挺进】,莫里冷静的从十开始默默的倒数着:“十九”

周围那些激发【潜能】失败了的变色虫人们依旧在奋力的努力着,越来越多的变色虫人【点亮】甲衣上的颜色,但无一例外这些颜色都极度的暗淡,而莫里也自然清楚这暗淡意味着什么,她们坚持不了多久

“八七”

敌军投来了第二波试射的短矛,就插在离锥形阵尖不足五米的地方,只需要两个呼吸,黑蚁人的投矛手便能将手中的武器投入地方的阵列中,即便是有灌上了【潜能】的【生物装甲】,也不可能抵挡住多次的贯穿力度极强的短矛,这意味着变色虫人即将面临死伤

“六五”莫里的停止了默默的倒数,因为他察觉到了一股魔法激发的气味,男孩诧异的望着已经施法完毕,正在额首打量着被自己的法术肆掠的战场的传教士,只见他微微的额首,似乎对刚刚的法术效果还比较满意

疑惑不已的莫里能清楚的感觉到急速【挺进】中的队伍略微一顿,便再次急行起来,没有想象中的矛雨投来,反而是对方的阵营中传来了越来越大的混乱声,接着便是兵器碰撞的打斗声、惨叫声,锥形阵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便在变色虫人的头目牵引下【散了架】,入眼所见四处都是逃散的蚁兵,以及留下来的尸体与鲜血

偶尔有一小撮赴欧顽抗的蚁人也会被四处出击的狂战士、剑士以及虫人首领、二当家配合着周围的人手击溃,所有人都在行动,就连两名黑衣人也不例外。

第三十九章:公平

唯一没有动的只有站在战场边缘的一老一小,他们默默的注视着这场更类似于屠杀的战斗,鲜血越流越多,不大的战场被猩红渲染的异常的冰冷,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所有人的嗅觉,莫里依然有些不适的摸了摸鼻尖

男孩将视线投向传教士,正好与老男人移过来的目光撞了正着:“有疑问?”

“恩,他们是怎么溃败的?”男孩好奇十足的问道

“你不知道么?”老男人有些纳闷,随后耸了耸肩道:“如你所说的那般,他们的指挥官被我先发制人的端掉了。当然,陪葬的还有几名围在他身边类似于蚁兵头目的家伙,以及一些【普通角色】,然后他们就崩溃了”

“起先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真有一套,这一仗打的痛快,损失也足够的小”传教士收起了猥琐的笑意,真诚的夸奖道

“不是说需要十秒钟的施法时间的么?”男孩追根刨底的继续询问着

“【圣洁】的确需要十秒的施法时间,但如今我想就算不用这个【四阶】法术,依然能够完成一些【小任务】”

传教士猥琐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起来,不过看到莫里抽动的眼角与投到【遗迹】上的视线,老男人不得不严肃起来继续诉说道:“好吧,你所说的【遗迹】对我刚才缩短施法时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能在激发的法术加成一定的威力的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加成作用,不然你以为一个区区的二阶【异教】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看着莫里依旧有些疑惑的表情,传教士有些不耐烦的道:“好吧,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二阶群体致死法术,一般来说只能造成群伤,却没有致死的效果。不过,经过【遗迹】的增幅后,果然达到了致死的效果,这简直就是逆天的法器啊”

“果然?这么说,你之前并不确认增幅后的效果如何?”莫里的语气有些转冷

察觉有所不妙的传教士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但此时哪能认怂啊,只能义正言辞的【反驳】道:“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莫里张了张嘴,只好将视线移到别处,男孩看到了浑身是血,正向两人走来的剑士与狂战士,最后有些无奈的道:“我只是在替我们的小命担忧,这种情况在战场上【搞实验】,稍有差池,就会丢掉所有人的小命,包括他们”

“好吧,你是对的,下不为例”顺着莫里的视线望去,传教士的软下了语气,随后话题一转,询问道:“每次施法的时候,似乎你都能感觉到一些异常,不可否认你有一些成为法职的潜力,要不要我【提携】你一段时间”

莫里稍有意动的委婉的道:“我养父教了我几个年头,事实证明和他先前说的一样,我天赋一般,晋级为法职会很耗时,也很费力”

“屁,天赋是什么鬼东西,这玩意在我看来摸不着、看不见,看来你养父的实力也不咋滴”传教士极为武断、粗鲁的否定了莫里的全盘说法,甚至其养父也被【殃及鱼池】了

“但我养父的法职阶位应该在三阶至四阶之间”

“那,那只能说明他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传教士不禁的有中被打脸的感觉,但为了保证【遗迹】的绝对使用权,传教士机灵一动,便满脸不屑的道:“对,一定是教学方法有问题,相比起来,我们的教学手段更为先进,跟我学吧,我包你一年之内晋升正式法职”

看着莫里依旧有些犹豫不决的表情,传教士有些不耐的道:“别犹豫了,我又不收你学费,顾忌什么”

“好吧,但有言在先啊,【遗迹】可以放你那,但我需要的时候,你得还我啊”莫里瞟了眼被传教士抓的紧紧的装着【遗迹】的挂袋,心里却不动声色的斟酌起来

“这是自然,你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用完了拿回来我继续给你保管”传教士脸皮极厚的说着,但随后意识到似乎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物主,而且话似乎也有些露骨,只好舔着脸,猥琐的解释道:“这东西见不得光,会招祸的”

莫里只好无奈的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就放你那吧”

这看似一桩十分不公平的交易,但事实上体量、综合能力强的一方才是握住交易规则的一方,而弱的一方只有讨价还价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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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边缘的【交易】在达成的同时,战斗也临近了尾声,虫人首领与二当家艾妮开始收拢人手,清点伤亡,剑士与传教士搀扶着一名黑衣人归来

等头目们聚齐,莫里看了看手中仍有余沙的沙漏,随后向志得意满的传教士点头示意,不得不说两人越来越默契,传教士扫视了一眼最新的敌情图,然后才向众人介绍道:“四号目标在快速的靠近中,一号目标与二号目标,依旧保持原有的间距”

“损失如何?”男孩淡定的在询问着一旁的欧莱雅的同时,不禁的用余光轻瞄了一眼站在一旁闷声不吭的二当家艾妮,显然与战前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敌视】态度有了不小的改进,从这点上来看这场战斗的损失会出乎预料的轻,至少比变色虫人们预料的轻

敏锐的察觉到男孩的余光,二当家艾妮还以锐利的目光,随即冷“哼”了一声,莫里毫不介意的露出了【调皮】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可不怕你”

轻咳了一声后的欧莱雅将斗气的两人【拖回】了正题,复杂的看了一眼男孩,也许刚才的【行为】才符合一个孩子的脾性,而这些天男孩的沉着、细密的心思与心机根本不符合其本身的年龄,倒像是一位有着不俗阅历的人物,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狠狠的甩出去

“我方损失:一人阵亡,八人轻伤”说到这儿,她将歉意的目光投向了只身一人、情绪低落的黑衣人凯尔的身上,虽然他再次受伤,但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同伴--山姆没能再回来,他被一根反抗的刺抢捅穿了胸膛,彻底的结束了生命

战场是残酷的,单兵素质的强与弱虽然在大兵团的对垒中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小规模的战斗中却能决定着一个人的生存状况。在一众突袭者中,两名黑衣人的单兵能力只能垫底,在体力几乎耗尽的情况下,依然加入了战场,虽然这是一场【顺风战】,但这场战斗却没有人会觉得轻松

黑衣人山姆用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的代价点缀着战场的残酷性,但同时也彻底的奠定了两队之间约定的【合作协议】基础,这代表着合约正式生效,这也是莫里预料之中的历经战火之后建立起的【友谊】的开端。

虫人首领欧莱雅向被抬来放在一堆干柴上的黑衣人遗体致以虫人的敬礼后,才继续道:“但敌方的损失更重,战场上留下了超过六十名蚁兵的尸体,其中包括一名冠名精英蚁人和六名精英蚁人”

说到这她不由的将视线游离到传教士的身上,显然这个法职绝对不是一般的高阶法职,虽然虫人并不盛产法职,但是并不代表没有,而自己原先所在的部落中就有一些高阶法职,凭借自己的身份,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了解施法的【规则】,越是威力巨大、能造成群死群伤效果的高阶法术,所需要的施法时间、施法难度就越大。

五秒钟能干什么?也许能让一个高阶的法职干很多事情,但绝对不足以释放出高阶的法术。这让她不禁的想起了敌方阵营中被法术肆掠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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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突然出现的敌军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但是蚁人们依然在第一时间里放出了自己的求援求援信号,几束爆破花被信号手接连不断的激发,伴随着剧烈的声响,已窜到空中的花苞爆裂开来,散开的鲜艳异常的花蕊就像是花雨一般斑斑点点的落下

“准备”第二波试射的短矛,已经为待在蚁人阵营中的指挥官其步标好了投射短矛的尺码,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沉着、冷静,只要对方的阵尖踏过【标识】,己方已经准备好的投矛手就会连绵不绝的将手中的短矛投出去,这也是蚁兵阵营与敌人短兵相接时的第一波打击

随着敌方的战阵越来越近,其步脸上严峻的表情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翘起嘴角,按捺下自己得意的心思,显然他犀利的目光看出了敌方战阵中的弱点,这是一支疲军,一支有可能被自己拖住、甚至是被击败的疲军

随着对方的战阵越来越近,其步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只需要七个呼吸,敌方的战阵就会进入最佳的投射区,就在他缓缓的攥紧举起的右拳时,一阵莫名的心悸从心头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灼烧的疼痛感

莫名的蓝色火海突然降临在自己的周身,许多蚁兵没反应过来便被烧成了灰烬,纵然是一些激发潜能的精英蚁兵头目们,也只是比蚁兵们多挣扎了一两个呼吸,之后便步入其后尘,被蓝火包裹住的其步惊恐万分,他感觉到了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了之前的纷杂的心思,只有原始的求生本能,但仍凭他在地上如何打滚,依然摆脱不了被烧成焦炭的下场

蚁人们楞然的看着这突然发生并迅速结束的一幕,躁动与不安开始【活跃】起来,而近在咫尺的敌人发出了胜利般的呐喊彻底的激活了蚁人们心底的恐惧,后退、转身后退、然后是溃散

第四十章:装

困境之中不存在柔弱,也容不下柔弱,高挑的身影们来不及休整,就开始打扫战场,而且她们手法特殊、但又十分的娴熟。没有变色虫人去收拾那些到处被丢弃的刺枪、短矛,她们只是利索的撬开战死的蚁兵们的甲衣,用刀刃剜取了下其胸前健壮的胸脯肉,血淋淋的打包带走

莫里随手捡起了一支黑色的短矛,重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沉,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后,队伍已经开始慢慢的集结起来,她们需要向下一个目标奔袭,但在此之前,莫里仍然怀有好奇:“这是你们胜利之后的仪式么?”

“什么?你指的是?”虫人首领欧莱雅有些不明所以的询问道

“就是从战死者的身上阁下胸脯肉的行为”莫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显然他认为这种方式确实有些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哈?仪式?不不不”欧莱雅愣了愣神,随后她翘起嘴角露出了真诚的微笑,但不得不说,笑容可以给人亲切感,增添魅力,而漂亮的女人就会更甚,但在这笑意中,莫里感觉似乎有些不怎么对劲

“这些是我们的食物补给,你以为你们这些天吃的是什么东西”欧莱雅的笑意越发的邪恶起来,莫里捂着嘴,脸色巨变,这让男孩不由的想起了被自己塞进嘴里的肉干,随后腹部便翻腾起来,男孩努力的压制住想吐的欲望

而一旁的传教士、剑士、狂战士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脾气有些暴躁的狂战士更是极为愤怒的道:“该死的,你们居然给我们吃人肉”

艾妮微微的握住了生物刀柄,语气不温不火的道:“但我好像之前还听你们再说肉干的味道还不错”

“该死的,还狡辩”狂战士气呼呼的挥舞着手中的战斧,这让士气有些低沉的黑衣人凯尔不由的紧张起来,山姆的死亡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但是这也激发出了他对生的渴望,这个时候一旦双方真的火拼起来貌似自己会第一个倒霉,他只好硬着头皮说点什么,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嘿嘿,这样不好,我们还得做事情,不是么?时间紧迫,可不能浪费到这上面了”看着双方将视线聚集到自己的身上,黑衣人凯尔不由的泄了气:“好吧,随你们的便”

“好吧,这是我们的错,在没有弄清你们的【口味】之前,就。”欧莱雅承认了己方的错误,她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却看见男孩【善变】的表情,只好压低声音,嘀咕的道:“我以为你们和我们一样爱吃肉”

莫里艰难的咽下了口水,反驳道:“这能一样么?智慧生物和动物是不一样的”

“能有什么不一样,只要能吃不就行了么?还挑三拣四的”艾妮实在理解不了这群没事找茬的家伙,有些蛮横的说道

莫里只能气的牙只痒痒,他很清楚合作中总是会出现一些这样或那样的【矛盾点】,但有时候,要解开它们,只需要适当的退一步就能化解掉这些矛盾点,但这又是一个原则问题,他退让不了,也不能退让。

传教士接过话头,皱着眉头道:“好吧,我们尊重你们的【传统】,不过,以后我们的食物补给,我们自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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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存在最根本因素之一便是能够相互相持,很快变色虫人一方的艾妮便意识到了刚才的【鲁莽】行为,因为接下来的战术仍然要复制刚才的战术行为,其中速度是必不可少的【元素】,而恰恰不巧的是有八个不同程度的伤患,如果不做治疗根本跟不上队伍行进的速度,也许可以把她们留下原地隐蔽起来,但是虫峦中的虫人彼此熟悉了解,变色虫人的伪装能力在他们的面前会大打折扣,一旦遭遇到了其中一支,覆灭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虫人首领与二当家艾妮商议了一会儿,不禁的想起了传教士马里,但那个猥琐的老头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好在队伍里他还能买某个人的帐,将注意再次打到了男孩的身上的艾妮有些别扭的想到了刚刚还要给人家断粮的事情:“姐,我可不去求他,去了也不一定好使”

“他们多少已经与我们有战友之义了,以后跟人家说话客气些”虫人首领看了看被简单包扎过的姐妹围坐在一边休整,只好无奈的道:“那也只能我去试试吧”

纵然经过了一场战争的洗礼,两方人马仍然泾渭分明,剑士、狂战士正在试搽自己的武装,莫里则配合着传教士在给受伤了的黑衣人凯尔包扎伤口,好在受伤的部位只是右上肢,并不怎么严重,在传教士的指挥下,莫里帮其打打下手,这包括了清理伤口、缝合伤口、上药包扎,最后有传教士释放一个【治疗术】完成整个治疗

哆嗦的将手中的工具归置好,这才打量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凯尔,这让莫里想起了刚刚还在一块的胖子山姆,当下歉意的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男孩轻叹了口气,拎起了手中的药箱挂袋迈开脚步离去,但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又有些生涩的感激声:“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给我包扎”

这让男孩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但好在她还没来。抛出纷杂的思绪,男孩扭头给了黑衣人一个真诚的笑意,然后跨上了药箱挂袋,向正在驴子边整理物件的老男人呼喊道:“我们还有活要做,时间紧迫”

传教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莫里,随后拍了拍驴子,然后一边向男孩迈开步伐,一边将视线投向了【伤兵聚集地】问道:“怎么?这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又后悔了?”

等靠着足够近的时候,传教士才低声的道:“小子,这是一项交易,懂么?我尽我所能为她们疗伤,她们必须予我们饱腹的食物,坚果、松鼠肉或是其他什么的,只要不是【人肉】就行”

“该死的,她们竟然给我们吃了这么多天的【人肉】,她们一位我们是是食人族么”传教士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唠叨】,他的表情不禁的皱成了一团,有些阴晴不定的道:“虽然我们在这个鬼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但我们依旧不了解这里,况且人手又不足,我们根本不能自足食物,需要她们的【交换】”

“适合我们的食物会有的”看着传教士有些凝重的眼神,莫里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而且她们会心甘情愿的给予,相信我”

看着变色虫人首领迈起长腿向这边走来,传教士面色复杂的看着莫里,多少有些上火,但这火气来的快且莫名,去的也松快

“你知道凯尔一直不待见我,但他在刚才艰难的跟我说了声【谢谢】,是什么促使他改变了对我的恶意?”莫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传教士:“是帮助,无私的帮助,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是非好歹自家都能称出来,不是么”

“现实会如何?我会拭目以待的”传教士依旧嘴角便不禁的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在下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他拍了拍手,重新打起精神的道:“好吧,但我得提前说明,我并储存那么多的治疗法术位,五个就是我的极限了”

“你不是战前跟我说你存储了九个治疗?”说到这里,莫里突然意识到了传教士的意图,然后男孩将视线在自己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又将目光锁定到了传教士的身上

传教士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小屁孩,还嫩着呢吧,战斗还没结束呢,不还得给自己人预留几个以防不测”

特有且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传教士与男孩默契的再次达成了【协商】,回身转望虫人女首领的时候,莫里竟然在她的表情中察觉了一丝局促的感觉,再次转换成轻佻的样子的莫里若无其事的问:“怎么?美女是不是受伤了,马里阁下刚刚还在提议去救治伤员呢”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飞回的一队哨兵发出了嘶哑的鸣叫声,莫里也不废话了:“敌人的援军已经穿过了第一道警戒线,我们还有十分钟,伤员需要尽快包扎治疗,不然会弛懈整个队伍的行动速度,来给我们打个下手吧”

“哦,好,那我们快点”有些出乎自己预料的主动帮助,让虫人首领微微的有些不适,这不禁的让她在内心对男孩与传教士生出了一丝好感

走在前面的男孩突然露出了一丝恶趣味的笑意,随即又是抚平表情,重新变成似乎记起了什么东西似的问道:“哦,对了,刚才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我只是看看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欧莱雅决然的回应着,但表情却多少有些不适

走在最后面的传教士,极为郁闷的嘀咕道:“装,都**的装”

第四十一章:选目标

不停的接触变色虫人的伤患,让莫里在获得了足够多的感激的同时,也让莫里最终满足了心中的好奇---原以为虫人的甲衣就像是人类的皮肤一般附着在身体上的重要部位的血肉之上,但没想到它竟然又是一个外件,与皮肤毫无关系,这件【挂件】是能御下来的,但同时又不能离体时间太久,否则它们会慢慢的【衰弱】下去,直到死亡为止。这不禁的让莫里想到了共生体,装甲与身体共生共存,这让莫里的越发的好奇起来

了解到了变色虫人的这一特点,又不禁的让莫里想到了战场上没有被【打扫】的蚁人的武器装备,也许这些神奇的共生生物武装会在失去【寄主】的【供养】后,就会慢慢的死亡,所以所谓的战利品也就没有了打扫与利用的价值

“小男人,也会在看到别人的胸脯时会脸红么?我想她很符合你的审美观吧”显然在莫里接触到的伤患中,有伤到特殊部位的,莫里暗暗的深吸了口气继续自己手中的包扎工作,没有理会待在一旁调侃的二当家艾妮。

虽然不得不承认另一位【当事人】确实【诱人】,无论是在身材、相貌、亦或是气质上都达到了莫里前世御姐的标准,但是一想到之前黑衣人提到的她们的另一个习俗,莫里就满心的惊粟,而且她们吃【人肉】的事实,似乎也在莫里的内心应证着这一恶劣习俗的真伪

花儿虽美,但有剧毒,莫里也就彻底打消了在未来【拯救】这群【寡妇】的心思,为了不在受艾妮被动的【骚扰】,莫里决定反击:“你多大了?”

漂亮的女人怕被人说老,这也间接的让女人厌恶被询问岁数,莫里想让其知难而退,别再一旁冷嘲热讽了。但显然这一招失灵了,艾妮倒是极为大度并自信的道:“我今年二十啊”

“不是吧,难道说你从十二岁就开始跟着【可多泽】盗团【浪迹天涯】了”莫里疑惑之下,也留下了一些口德,将烧杀淫掠改成了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什么意思?”艾妮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就是到处【混】、居无定所的意思”莫里有些无语,显然这位精英虫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精通人族语言

“当然不是,我十五岁快要成年的时候,才跟着欧莱雅姐姐逃离部落的”艾妮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男孩,莫里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类似“你白痴么”的鄙视感

莫里为此不禁的有些【挠起头】来,一旁有些看不下去的欧莱雅,轻笑道:“我们虫族和你们人族的年龄计算方法不一样,通常你们人族两周岁的时间被我们成为一年,变色虫人会在十六岁正式成年,这意味着艾妮的年龄在我们变色虫人里并不大”

莫里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艾妮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莫里知道自己被耍了,但莫里并没有停下手中最后的工作,轻轻的将绷带扎好后,意示其可以了,显然对方与自己并不是很默契,御姐虫人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首领与二当家,莫里苦笑着道:“我忘了她们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你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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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的施法过程过程很快,而且其中有一些受伤部位不影响行动且相对较轻的人员,只是接受了简单的药物包扎治疗。毕竟法术位在传教士的刻意为之下并不足以给予每个伤者都来上一下,而事实上就算是【刻意之下】的治疗法术位也没有用掉太多。这意味着整个治疗的并没有用去太多的时间

队伍被重新整合起来,快速的驶离了战场中央的那处腾起火苗的柴垛,回首望着被火焰渐渐吞噬了的黑衣人的遗体,莫里的心中多少有些感叹生命的脆弱,但他从变色虫人那了解到,如果不火化【它】,那么这具没有生机的尸体一旦被控尸虫人找到了,那么它将会再面临一次死亡

哨兵们开始被重新调派起来,队伍的体力也在小跑中逐渐的恢复,回首望着与己方擦肩而过的敌军援兵,一旁的欧莱雅有些惋惜的道:“就让他们溜过去会不会太可惜了?”

莫里一边小跑,一边喘着粗气,作为非职业者的男孩,在各项素质上都逊色于在场的任何一人,其中包括唯一的黑衣人凯尔,但唯一却不包括耐力,这得益于他并不轻松的过去。

深吸了口气的莫里不怎么情愿在这个时候解释,因为在这个时候说话,自己特殊调节的呼吸频率会被打乱,这会让体力下滑的更加快速。

男孩必须开口,因为一次胜利好不容易累积的威望,不能让自己【迫不得已】的【自大】冲淡:“在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之前,我们需要明确的是我们这次战斗的最终目标----彻底掌控战斗的主动权,我们要在一号与二号目标得到友军战败的警示或汇合之前,击溃其中一支,这样就会达到削弱两支部落的力量,确保我们在战斗力上绝对的优势。就算剩余的两支残兵汇合了,但其不同部落的武装力量必然需要磨合才能恢做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战斗力,这也就给我们赢取了一定的休整时机,等我们休整好了,再来收拾他们”

虫人首领欧莱雅望着体力虽然有所恢复的伙伴们,但想要恢复到巅峰,显然需要更久的时间,当下不由的点了点头赞同的问道:“那下一个目标,你选哪一个?”

“一号目标,它虽然距离我们最远,但却是最尾端的,就算是战局不利,我们也不会受到夹击,可以从容的撤离。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向这边靠拢,只要二号目标还在移动,一号目标自然会保持相应的间隔距离,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及时穿插过二号目标,在他们的正中间坐等狙击他们”

“另外,从这次接敌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地方对我们使用的乌鸦哨兵战术有所了解了,因此才会提前有了较好警戒准备,所以我认为在哨兵的使用方面,我们要改变一下方式”

听着男孩吐露着他的战术想法,没有人去轻易的打断,显然男孩的战场敏锐度在一众人之中是出类拔萃的,就算是十五岁就开始【出道】的艾妮也不得不时常的点头赞同。

战术是大致的方法,但在具体的实施时,会通常会出现一些意外,为了尽量的减少这种意外发生,战斗与对敌的经验就会显得格外重要,所以莫里并没有打断众人的拾缺补漏,在莫里的引导下,两种不同的战斗预案在融合不同的意见中逐渐的形成了,虽然这不容易,但最起码成功了

莫里很清楚,思想的交汇才是打破种族禁锢的最佳选择,两个不同种族的力量虽然经过了一次并不激烈的战争考验,累积下了一些友谊,但是这在莫里看来并不够,一旦有更亲近一些的外力介入,自己一行人族被边缘化是必然的结果,为了达成坑爹的【任务】,莫里需要继续一些小手段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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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穿插过了二号目标,在莫里的提议下,多只侦查哨兵联合行动变成了独狼式的窥视,它们不再是多只盘旋在敌人上空大摇大摆的监视,这虽然可以让己方快速、简便、及时的获得敌人的位置及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显然也开始引起敌方的疑心与警戒力度敌方找到应对方法只是时间问题……。

形单影只的哨兵开始变得更加的隐蔽、发现敌人后,哨兵会【躲在】树冠中瞭望等待。当敌人靠近后,它会装着惊慌的样子【惊飞】起来大叫,并在空中发出一些异常的行为,纵然传教士给大多数的哨兵们启蒙了智慧,这让乌鸦们比一些同类聪明了许多,但升级版的哨兵战术依然刷掉了大量智慧不俗的乌鸦,虽然消息获取的频率减弱了很多,但是却更加费神,所以一路上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几乎没有出言打诨过

坐等狙击并不是一直待在原地不动的等待,这里没有什么必经之路,而且规模不大就代表着没有辎重的牵绊,这就意味着敌人可以选择走任何他们想走的路,行军路线随机率大增,所以在预判狙击敌人方位上只能依靠哨兵们传回来的讯息进行不断的调整。

不过所幸的是,虫人们行军遵从两点之间,直线最近的快速省时的行军方式,同时尽量避开容易受到伏击的地势,如果实在是避开不了,就会增派侦查哨打前站。而莫里一行就藏在背风的丘谷后面,这是离与敌人遭遇还有将近的二百米的距离,其前提便是【避开】敌人的侦查哨

莫里知道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两军皆是步兵的情况时,这段距离依然有让敌人有逃跑的机会,而且几率不小,能否逃离亦或是o追上就看那一方跑的更快、耐力更强了,所以为了保持住这段距离,敌人的侦查兵必须要清理掉,以免过早的暴露

“与敌交视预计还有三分钟”传教士终于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被自己画的难以直视的敌情路线图,这个时候,作为队伍中的眼睛的他很自觉的开始转变自己的身份,他需要为自己准备即将要激发法术的施法材料。

而二当家艾妮也带着八名变色虫人们提前离队,清理敌人侦查哨的任务当仁不让的交给了她们,当然会有一些哨兵会配合辅助她们,毕竟在伪装偷袭一道上,变色虫人可以说是绝对的权威。同时悄无声息的敲掉对方的侦查哨,也可以让敌方【惯性】向前推进一段路程,当然,莫里并没有寄寓敌方的指挥官愚蠢的抵近自己的面前才发现情况不妙

第四十二章:战场性格

“这些狡猾的兔子,我们必须要改变这种疲于奔命的追击,它会拖垮我们的”

年轻的蚁人祭祀面色严峻的跟随在移动的队列中咬牙切齿的嘀咕着,不过作为【女人】的她,在队列中显得鹤立鸡群,这不单单只是因为她骑在巨蚁坐骑的身上,同时也体现在她的容貌上。如同变色虫人一般,大部分雌性的虫人都长的更加的【人性化】,她们身形纤瘦,凸凹有致,面容姣好,与一众返祖的雄性蚁兵们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品种】。

作为骊山部落唯一的一位战争祭祀,一位合格的法职,这些足够让她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不同于大多数人族法职的【娇弱】,通常虫人的大部分战争祭祀的身体素质要强悍一些,这得益于她们的频繁的【军事生涯】

但即便如此,这些天来被人牵着鼻子不停的到处跑,战争祭祀--妮可依然开始感觉身体已经慢慢的吃不消了,这不禁的让她的心火愈列、脾气也越加的暴躁起来,而拥有权力、且暴躁的【雌性】通常会比雄性更加危险,所以其手底下的属下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轻易靠近。

“派出的侦查兵怎么样了?”妮可微微皱着眉头,一边向一旁的精英蚁人询问着,一边打量着前面的地形。

队伍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前行,被询问的精英蚁人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的【上司】,一边战战兢兢的道:“还没有人返回,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些天他们累坏了,有些偷奸耍滑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

“恩”妮可的眼角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冷冽,随即又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和有坐骑代步的自己相比,这些步行的士兵们更加的辛苦,而步兵和侦查兵们比起来,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正当妮可准备将视线从正前方收回来的时候,却有感觉到了哪儿有些不对劲,她细想了一下后,表情开始严肃的问道:“最早的侦查哨走了多久?”

“应该快有两刻钟了”精英蚁人抬首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大致估摸着,有些不以为意的道:“按理说应该返程换岗了,或许很快正在返程中”

妮可没有理会精英虫人的说辞,谁都知道在战争期间侦查兵几乎就是送死的职业,虽然这一兵种苛刻的生存环境也决定了其非精锐不可,但这不代表没有人不想远离危险,所以一般在换岗的时候,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们会很【及时】的出现在本队的视线里,几乎很少出现【迟到】现象。

虽然也不乏例外,但是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妮可,却从不放松警惕每一次【例外】情况,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呵斥住了正在行进中的队伍,并开始传达出自己的命令--重新沿路派出侦察兵,在妮可极为严厉的注视下,一队蚁人开始整队出发

侦察兵们的出发了,但是没走多久就狼狈的往本队中狂飙,其原因便是-----敌人出现了,而且规模超出预期

这一次,正在原地休整的蚁人们并没有预先得到一些敌人靠近的征兆,所以当侦察兵们以异常方式返回的时候,大部分蚁人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只有少部分的群体察觉到了不妙,并开始组织人手、阵型。

当敌人出现在视线中并开始快速突进的时候,休整的蚁人们依然还没有完全的组织好阵型,这让指挥官妮可气的牙只痒痒,但所幸的是信号手们的反应还不错,及时的发出了【求援信号】,五束爆破花被激射到空中,伴随着巨响下爆裂开了。

在妮可看清来敌的人数后,便极为果断的开始了断尾的行动,她用不可抗拒的语气,命令两队已经整好队形的蚁兵上前迎敌为组织撤退赢取时间,两队蚁人迟疑了一会,便带着决然与悲愤踏上了【自杀】之路。

虽然这让妮可有些痛惜,但战争就是残酷抉择,有时候你必须取舍,而取舍之道的精髓便是抓大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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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型依旧是锥形阵,精锐依旧是列在最前,除了还没有归队的艾妮等人外,所有都在一往无前的冲锋,跑在阵尖的欧莱雅首先看到了是五束爆裂花升空爆炸,和之前获得的求援信号数是一致的,这证明敌军还有一些固守待援的意思,就算他们飞快的逃跑掉了,但是己方还可以返身突袭正在全力赶来的援军。

不过很快敌军混乱队形中脱离出来两小队敌人,并向己方驶来,这让欧莱雅不禁的皱起眉头,这是要干什么?以卵击石,亦或是断尾战术。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纵然己方已经有了一些预案,但想要实施它前提,必须是精准的预判好它的【走向】,这需要一个指挥官极为【成熟】的【战场性格】,所以通常意义上的优柔寡断与犹豫不决在战场上是没有生存空间的,而能带领【可多泽】盗团在危机四伏的虫峦中艰难的生存了十年之久的欧莱雅,自然不单单拥有谨小慎微的战场性格,适者生存的战场已经将她的战术性格磨砺的越发的完美了。

但毕竟如今的一些【战术动作】稍显复杂,果断的欧莱雅只好硬着头皮向阵中央的男孩发出了提示性的命令:“一号打击预案受阻,二号预案准备开启”

欧莱雅没有等来男孩的【拾缺补漏】,这让她有些不安的自信快速回升,而阵中央的男孩也清楚战场上命令【唯一性】的不容触碰的严重性,稍有触碰,就会让军心迟疑,军队的行动与协调性就会大打折扣,严重一些就会军心分裂,军心不稳,所以莫里抿紧了嘴巴,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的在即将的战斗中给出【建议】的

阵型开始变动,剑士转回到了传教士与男孩的中间,看了一眼仍在闷声快跑中的男孩,神情严峻的提示道:“跟紧我,最好待在我的剑锋距离之内”

男孩一边点头示意,一边默声的与气势微变的剑士对视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向了已经开始施法的传教士,他骑在驴子上攥着【遗迹】,开始了他的第一个群体增益法术---【热忱】。

又是五秒时间,这个二环群体增益法术在老男人的手中完成并投向了自己的阵营,一阵绿光闪过后,所有奔跑中的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状态恢复到了最佳时期,而被重点照顾到的阵尖部位的欧莱雅,其身上的生物甲更是不受控制的被激活,甚至从原来的浓烈的深红颜色中开始渗透出一丝淡淡的黄晕,这让虫人首领又惊又喜,这意味着自己突破了先前的二阶瓶颈,只需要一段时间的累积,踏入三环勇士阶层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几乎所有的队友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增益,不过骑在驴子上的传教了除外,虽然这只是个二环法术,但也许是因为施法的太过频繁造成了传教士精力不济,他只是在随后的给自己加了个妖异的防护罩便迷上了眼睛,像是在驴子上昏睡过去了似的

“全体激发潜能,冲过去”没有理会前来阻扰自己的敌方小队,欧莱雅严格的执行了二号预案中的核心核心策略---直捣中军。

敌方薄弱的防线在接触【锥子】的那一瞬间,便被戳了个口子,然后彻底的贯穿,特殊的锥形阵让两队蚁兵的防线伤亡惨重,除了坚守在最前端的两名精英蚁人小队长被狂战士、与虫人首领接触式的劈成两截外,还有六七名蚁兵被两边的锥体【刮】死【刮】伤。

剩余的蚁人们看到如利箭一般穿透己方阻击的阵线,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从后面归队而来的二当家艾妮带着八名变色虫人却让【呆愣】在原地的蚁人们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他们逃离了战场

作为指挥官的妮可在敌人快速的推进中,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的带着刚刚整合好的力量逃掉,她很清楚想要和对面全员职业者的敌人比耐力与速度,显然己方处在劣势,逃跑也就成了一个鸡肋的选项。

在击穿自己派遣出去的牵制小队后,时刻关注着战场动向的妮可发现对方的阵营中似乎不但有一名人族的法师,还有一名强力的人族近战职业者,无法具体的推断出近战职业者具体阶位,因为他战斗的过程太短了,但最起码在二阶以上

同时,根据法术的规模可以大致的推算出,其法职也该是一名阶位至少在二环以上的职业者,毕竟一环法师可不会群体法术,这不禁的让妮可绝望起来,她愤怒的猜测着:“难道那些行迹诡秘的搅屎棍---野法师组织,和她们联合起来了?”

但战场是凶危之地,容不得太多的分神,她只能寄托自己所集结起来的力量能够拖到援兵到来的那一刻

第四十三章:背后的矛

不可否认战争更类似是一种高级的【斗殴】模式,它脱离的低级趣味,直奔主题---血腥、暴力,但它却脱离不了团队的协作,被动的坚守待援是一种煎熬,这会让坚守的一方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而且大部分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交锋的第一个回合,虽然是由还没完全整合好的蚁人的投矛手方阵出先手,但水准不错的投矛技术依然给了锥形战阵造成了一些伤害,就莫里亲眼所见,一名激发潜能的变色虫人倒霉的被三根锐利的短矛在一刹那间先后击中,不但将灌注了潜能的生物甲打的暗淡无光,最后的一根紧随而至的短矛更是直接贯穿了其胸膛,给予了这个倒霉的变色虫人致命的一击

看着抽搐伴随着热血喷洒的【队友】无助的倒在地上,战阵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濒死的重伤者还遭受到了反应不及的队友们的踩踏,莫里带着满是惧意眼神,频频的回首张望着那具已然看不到、且不知死活的【战友】。

一旁的剑士微微的翘起了眼角,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必须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走神,否则下一个倒地的便是你自己,所以剑士极为郑重的提示道:“注意要接战了,握好你的武器,战场上最好的保命符就是你、我手中的利剑”

莫里深吸了口气,男孩知道剑士说的是对的,他默默的为倒地的那位队友祈祷,希望她能坚持到击溃敌军的那一刻得到救援。随后,在下一瞬间男孩便强行的将所有的杂念全部甩出脑海,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

短兵相接越来越近,蚁兵的投矛手退回了防御墙后,长矛手们竖起了长矛接替第一防线的位置

众所周知冷兵器的近战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很少有不【喧闹】的战斗,因为战斗的双方都需要宣泄恐惧。

攻击方的变色虫人们的呐喊声越来越高亢,渐渐的压制住了虫人们浑厚的嘶吼声,被气氛渲染的莫里也开始的感觉到自己的肾线素在迅速的飙升,心跳加速,同时身体还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颤抖

近战在下一瞬间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与兵器刺耳的碰撞声正式拉开了序目,锥形阵在深深的刺进了敌方的战阵中后,便宣告【瓦解】,纯步兵战阵并不具备骑兵们快速穿插、攻击、切割优势。

没有远程兵种的配合,锥形阵的作用也只能到此结束,想要爆发出更大的杀伤力,只能在敌阵中如同开花弹一般的【爆裂开】。

一队队变色虫人们娴熟的战斗配合彻底的截断了敌军【大脑的指挥神经】,各自为战的现象在战场上也来越发的普遍起来,而这个时候,精锐的一方单兵战斗力的威力就会被成倍的放大,一具具蚁兵的尸体倒下,战斗依然在持续。

狂战士已经杀回了到了人族小队的身边,在战场上孤立无援的战斗会让人越来越恐惧,即便是如高阶职业者的狂战士也不例外,他需要真正能让他彻底放弃背后的战斗伙伴

传教士早已经从驴子上翻了下来,他可不想在混战中成为投矛手的靶子,有了狂战士的加入后,黑衣人与男孩终于长舒了口气,原先的近战三人组成的三角阵将传教士护在了中间,虽然两人负责的是两翼,但这些并不好对付的蚁兵们依然给两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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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进程超乎寻常的快速,从斩首战术中受到启发的欧莱雅很清楚其优点,这个战术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快速的【致瘫】敌方的【指挥中枢】,以此来促成一场以少打多的局部战斗的胜利。

为了减少族人们的伤亡,一开始欧莱雅就【牵引】着锥形阵的锁定了敌军指挥官,待战阵【爆裂开】后,就迅速的集中优势兵力【拿下】战争祭祀--妮可,虽然让欧莱雅付出了重伤昏迷的代价,但战场上的局势也随着敌军指挥官的被擒愈加的明朗起来,剩下来的蚁兵们大部分开始逃溃,只有极小的一部分还在赴欧顽抗,但很快被支援上来的艾妮带着族人彻底的【扑灭】

得知欧莱雅在战斗中重伤昏迷,艾妮便放弃了手中的战斗,直奔在战场上开始实施救护的莫里一行,她不顾一且的拉起正在为一名族人缠扎绷带的男孩,并哀求的望向一旁正在整理药袋的传教士:“欧莱雅需要你们的治疗”

传教士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道:“很重么?”

“是的”艾妮显得越发的焦急起来,不过对他人有【诉求】的虫人女孩不得不耐下性子,此时的她恐惧被唯一的【希望】拒绝,但世事总是对世人开玩笑,传教士冷漠的拒绝了她的请求:“剩余的法术位已经在刚刚被用完了,恕我无能为力”

艾妮的脸上瞬间变得煞白,她无法想象【可多泽】盗团如果没有欧莱雅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她依然不甘的哀求道:“不,我了解法职,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备用的法术位,救救我姐姐,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面对艾妮的哀求,传教士依然不为所动,就如同众所周知的那般,战场上出现了一些伤亡,他无法做到无视这些重伤者们在痛苦中死去,因此他一再的消减掉了多余的备用治疗法术位。但他仍然有自己的底线,保留下了最后一个治疗法术位,这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也不是为剑士、亦或是狂战士准备,而是为共有的宿主---莫里准备的,虽然这些法术位会在第二天的凌晨重新【刷新】,但如今所处的环境不得不让传教士留上一手,预防意外

男孩从苦苦哀求的艾妮的眼中看到了越发冰冷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无动于衷下去了,否则自己的先前的【苦心经营】就会随着艾妮实施【强制手】段宣告玩完,而且一旦双方动起手来,刚刚历经过连续战斗的己方更显劣势

“救她吧,之后,我们会脱离战场一段时间,不会有意外发生的”男孩带着苦笑望着传教士,老男人沉默了与男孩对视了一眼,随后才深吸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我会尽一切力量满足你的”消退了冰冷神色的艾妮,神色变得轻松起来,为了救回姐姐,她可以不计代价答应传教士的一且要求

“在我的法术位没有恢复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他受到一丝伤害”

顺着传教士的视线看过去,艾妮的视线最终落到了男孩的身上,虽然她的眼中还余有一丝疑惑,但她仍然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谈好了,我想病患也耗不起更多宝贵的时间,而且我们需要尽快的转移”男孩轻呼了口气,看了看双方,然后拍了拍手,才继续道:“所以我想我可以先给欧莱雅首领清理一下伤口,这会让马里阁下治疗起来更加的省时”

艾妮点了点头,向传教士致以谢意,然后才带着挎上了药袋的男孩离开,而传教士只是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与身边的剑士、狂战士苦涩的对视了一眼后,有些无奈道:“他有些任性”

“但大局观不错”剑士则报以微笑,狂战士裂开大嘴,粗犷的补充道:“而且很聪明”

“也很善良”黑衣人接着嘀咕了一声,看着三人同时透过来的视线,耸了耸肩道:“不是么?”

“这还有待考验”传教士沉默了一会后,皱起了眉头,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太聪明了,所以更不能从表象上去看他,但想要看透一个人,时间会是破除一且伪装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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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如果莫里阁下不答应你,你是不是打算用强”与艾妮并肩而行的男孩坦诚的问道

艾妮复杂的看了一眼男孩,并没有直接回答莫里的问题:“你知道姐姐在我心中的份量么?而且她对整个团队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们不能失去她”

“可以理解”莫里回首打量了一眼一些四散在周围心不在焉打扫战场的变色虫人们,这次的短兵相接变色虫人们出现了一些伤亡,比起上一次无损之战来说稍微的严重了一些,而且其首领欧莱雅也重伤在列

正当莫里准备将视线收回扭回头的时候,两人的身后的尸体堆中突然爬起了一名那着短矛的蚁兵,他狰狞着面孔,满脸憎恨的望着男孩楞然、不知所措的眼睛,向艾妮抛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投,短矛在莫里的瞳孔中急速的放大,汗毛都要炸起来的莫里竟然鬼使神差的用力推开了正准备回首打量男孩视线了艾妮

一个趔趄,立足不稳的艾妮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就在她疑惑不解、正要做出【反本能反击】的时候,一支短矛带下了一截血淋淋的断指从自己的视线中飞落,同时伴随着男孩的惨呼声让艾妮楞然在原地,然后她听到了剑士与狂战士气急败坏的呼喊声,随即虫人女孩看到了一名颤颤巍巍的蚁人伤兵,抓起了一枚短矛,已然做出了怔投的动作,而目标则是已然被疼痛夺取了应有警惕的男孩

第四十四章:醉意

纵然是艾妮在最后的关头甩出了自己手中的生物刀将偷袭者钉在了地上,但依旧没有阻止得了蚁兵将手中的短矛投出去,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共鸣】起来,已经健步如飞赶来的狂战士、剑士龇目通红的看着男孩短矛锭在了地上挣扎着嚎叫着

艾妮极度不安的跑到了已经疼的卷曲起来的男孩身边,此时的虫人女孩颤抖着身形,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躺在血泊中的男孩,传教士的【嘱咐】还历历在目,但意外就发生了,她能想象的到老法师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治疗法术位给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除非他【死亡】了,也许就有余地改变老法师的【选择】,但当她看到不远处那根异常【刺眼】的断指时,【理智】又痛苦的将她拉住了,这让她愈发的犹豫起来,但亲情最终战胜了感恩之心,她擒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默默的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的看着痛苦挣扎中的男孩,痛苦暗声道:“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生死有命吧”

求助无果的男孩开始自救,极度痛苦中的男孩望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艾妮,扫视了一眼,滚落在触手可及之外的药袋,其眼神中的绝望与疑惑不知道什么时候迅速的消退,他颤抖着血淋淋的右手,【咬牙切齿】的从贴身的麻布衣上吃力的撕掉了一块长布条,然后靠着惊人的毅力弓着身子坐了起来。

看着被短矛扎穿了并钉在地上的大腿,男孩无心额头上渗出的一滴滴密集的汗水,艰难的用长布条扎住了大腿根,血液开始止住外渗,再无心力的男孩低下了脑袋,疼痛让他的思维无法集中,但是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抉择,一个生与死的抉择,放弃治疗或许还有生的可能,选择治疗必死无疑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帮他止血”狂战士爆怒的质问道

而一旁表情已然变的生冷的剑士,紧紧的用手抓着自己的剑柄,语气生硬的道:“因为她想让他死”

传教士第一次扔下了自己的驴子气喘吁吁的越过剑士与狂战士来到男孩的身边,咒骂道:“该死的,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情谈论这些肮脏的话题,万一他断气了呢”

随后,传教士又重重的嘘了口气,低声道:“还好,还好,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法术治疗之前,这根该死的短矛需要从他的腿上【离开】”

剑士沉着脸色,默默的将剑手中的长剑拔出了剑鞘,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虫人女孩,一旁的狂战士默契的喊上了一旁的黑衣人,转身来到男孩的身边,他们需要相互配合才能将那根钉在地上的短矛从男孩的身上拔出来

看着传教士开始快速的准备好施法材料,艾妮欲言又止,她知道只要自己再敢多一句嘴,对面的剑士就不会再给予自己体面的客气,这会是绝对的辗轧。女孩从绝望中抓到希望,然后再度跌回绝望,这中间的种种的情绪交织已然让艾妮的心疲惫不堪,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念念自语的望着陷入昏迷中的姐姐自责着

随着一声轻呵,短矛被狂战士从男孩的大腿上抽离,这剧烈的疼痛再度让男孩迸发出惨烈的嚎叫声,大粒大粒的汗水瞬间的从皮肤中渗出,男孩低沉嘶哑的向一边准备施法的传教士询问道:“我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这取决你的求生意志,与你体内的存血量,但我觉得如果你再这么多废话,你很快就会撑不住的”传教士耐住了性子为男孩解惑,并迅速的为男孩止血、清理伤口

“能不能撑到新的治疗法术位【刷新】?”男孩依然不管不顾的追问

“理论上可以,但是我们不需要不切实际的理论,我只需要一个治疗法术,不但你的大腿上的创伤会好起来,说不定你的那根断指也能有很大的几率被重新接回来,然后你会脱离危险,我们都会安全”传教士尽量的将自己表现的自信满满

“给我包扎,然后把最后的一个治疗法术位给欧莱雅”男孩艰难的做出了抉择,这不但让刚刚从男孩身上爬起来的黑衣人凯尔愣住了神,就连以为自己听错了狂战士,也忍不住的向一旁的黑衣人凯尔发确认道:“他他刚才说什么?”

“他疯了”黑衣人答非所问的回答着

还没等狂战士想透这话意,就听见传教士劈头盖脸对着男孩训斥道:“你疯了,这样你会死的,我们也,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的【感受】”

莫里虚弱的辩解道:“生命是珍贵的,纵然有很多磨难与痛苦交织在其中,但仍然会让我们都情不自禁的流连忘返,没有人愿意轻易的去触碰死亡,我也不例外。但有时候,命运会推着我们去赌,束手无策的我们只能【死里求生】,如果能将你们剥离出这【共生同死的链条】,这个时候我愿意给你们【自由】。”

“相信我,我能做到”

看着传教士依然不为所动,男孩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想用宿主的身份强行命令你们,因为那也许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在尽力的尝试着用其他平等的方式与你们交流,这不好么?”

传教士的表情微微的动容,他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屈服了:“小子,你的明白,你的选择会让你在这期间痛苦不堪,伴随你的只有剧烈的痛苦,而且随时都有肯能遭遇不测,你不能沉睡,只能清醒的煎熬着,而且就算你撑到了那个时候,你的断指已然失去了生机,恕我无能为力,已经接不回去了”

男孩痛苦的表情中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自我安慰的道:“一截手指救了一条人命,值了,让拉海尔大叔给我包扎”

男孩歉意的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狂战士,解释道:“他比较心细”,狂战士并不介意的摇了摇头,吱声提示着仍然与艾妮对持的剑士,剑士这才将长剑收回剑鞘,撇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望着男孩的艾妮

看着剑士返回,男孩不得不出声催促着依然没有挪步的传教士:“时间紧迫,敌人的援军随时都会撞上来,我们必须要尽快转移,所以大叔你得速度点”

亲昵的称呼让传教士不自觉的感觉到了自己与面前的这个倔强、坚韧的男孩之间又拉近了些许的距离,虽然他从男孩的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了许多不得要领的疑惑,但显然这个时候,不是解惑释怀的时候,他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去

剑士拾回了药袋,并开始着手为男孩包扎血肉模糊了的大腿,男孩艰难的将视线从不忍直视的伤口上憋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的抓住了男孩被血浆凝住了的右手,温柔且不失【韧性】,这不禁的吸引回了男孩的视线,待男孩看清来人时,不由的想抽回被抓住的右手,但却没有成功,

“别动”艾妮泪眼婆娑的无视了剑士与狂战士满是警告的眼神,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男孩仍在渗血的断指,女孩强忍着袭来的抽搐感,这种只有在痛哭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感觉已然让艾妮有些【陌生】了,她低声细语的道:“我知道,你能看透我的自私,我不求你的原谅,但请让我弥补一些什么”

男孩没有再僵持的想要抽回右手,看着还没有集结起来的队伍,他不禁的有些焦急起来,但现在唯一能把这件事情能做好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让自己至今还余有憎恨的虫人女孩,他不得不耐下性子道:“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上,这种选择不难理解,虽然理解归理解,但我仍旧不能释怀,我救了你一命,但换来的却是冷眼旁观,差点丧命,所以你不能指望我现在就原谅你”

“我知道,我欠你一命,我会用你们人族的方式还给你的,虽然这让我难以启齿,并且会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但当你决定救我姐姐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决定嫁给你,无论你同不同意”

说完这些,满脸通红的艾妮将包扎好的绷带一系,捧着男孩的脑袋便要将嘴吻上来。

“你干什么?”男孩微微挣扎着问道

“意思意思,先亲一个”女孩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不同意”

“那我只能强吻了”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不反抗,还能算是强吻么?”男孩诺诺的问道

“你的人和你的心,迟早都是我的”怔怔的望着男孩狡黠的表情,艾妮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随后放开了手,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莫里目瞪口呆的沉浸在刚才艾妮的惊人决定中,而一旁的凯尔则难以置信的道:“靠都这样了,还能泡到妞?”

“要不这艳福你来享受?”冷不丁的传来了男孩的提议

“不不不,这等美人,身材、样貌自然是没得说,但咱可无福享受”听到男孩的提议,黑衣人凯尔连连摇头,一时之快可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他可没忘记这些虫人们恐怖的婚礼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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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被集结好,并迅速的脱离了战场,有了莫里的前车之鉴,人族小队的心中对变色虫人多少有了一些芥蒂,剑士、狂战士、黑衣人凯尔用简易的担架以轮换的方式,抬着一声不啃的男孩随队前行着,就算是艾妮来探望了不知多少次,莫里依旧只是睁着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为了不让男孩睡过去,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不停的用语言来【**】莫里的注意力,但这种效果越来越差,迫不得已的传教士只好在度【请来】了能让男孩【警惕】的艾妮。

她采用了自己的方式不停的在男孩的身边唠叨,最后索性她也加入了抬担架的队列,不知不觉间,女孩的态度从当初的争锋相对、敌视,已然渐变成后来的认可、赞赏,再混合了如今感激与愧疚,这灌复杂的思绪已经在【发酵】,其溢出的味道已然开始让女孩不自觉的有了脸红、心跳加速的【醉意】,不过这味道却让躺在担架上的男孩惧意十足

第四十五章:看和想

“他发高烧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柔和的月光下,一片视野开阔的营地中,焦急的狂战士已然沉不住气了,他来回的跺着节奏轻快的步伐,不时的唉声叹气。这让一旁沉稳如旧的剑士有些受不了了,他呵斥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狂战士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将视线投向了平躺在【简易床铺】上翻来覆去的传教士身上,显然他的内心也不轻松。

坐在男孩身边的寸步不离的艾妮,脸色有些憔悴的盯着男孩痛苦的表情,听着男孩用听不懂的语言呓语着什么,不时的会将凉了的麻布重新放回到热水中浸透,重新给男孩试擦额头与颈部,偶尔也会抬起头望望月亮

已经清醒并脱离危险的虫人首领欧莱雅躺在一旁的火堆边,将自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望着身边腾起的火焰不知不觉的入了神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空中的月亮也越升越高,男孩已经虚弱的不再有胡话从嘴里冒出来,他只是紧眯着眼睛,满脸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消散,颤抖中的身子幅度也越来越小,紧紧的搂着男孩身体的艾妮越发的觉得他的体温开始慢慢的流失,这一切似乎都在意示着死神已经开始在【抚摸】他了

一项较为沉稳的剑士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很清楚男孩的死亡意味着什么,狂战士更是暴躁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周围稍微高大一些的植物发泄起来,就连需要躺着静养的虫人首领欧莱雅也挣扎着坐了起来,表情极为复杂的看着呼吸越发微弱的男孩,似乎在挣扎着做着某个决定

除了睡得并不安稳的传教士依然在翻来覆去外,待在一旁的所有人都不知所谓的进入了莫名的紧张状态,黑衣人凯尔默默的盯着男孩,低叹了口气:“可惜了”

“我向伟大的虫母立誓,余下的一生,我将立莫里*杨为我的挚妻,愿同生共死,永不变节,至此一生”随着欧莱雅庄严跪膝宣誓,传教士突然感觉到了周围出现了一阵诡异的魔法波动。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的传教士,眯上了眼睛散发出精神里细细的追踪寻找,最终可以确认其源头源头正是来自于虫人首领欧莱雅

一旁的凯尔看着虫人首领庄严的仪式,不禁的撇了撇嘴角,嘀咕道:“人已经快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他停止呼吸了”随着艾妮有些泣哑的呼叫声传来,众人表情竟然出现了分化不一,剑士、狂战士以及传教士都极为楞然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孩,无奈的表情中夹杂着满是疑惑不解

而黑衣人凯尔则表情庄墓,被搀扶着跪坐在【床铺】上的欧莱雅则是满脸的凝重望着男孩,她不确定这个仪式是否成功了,不可否认这个仪式有着很大的随机性,失败也许不可避免,但如果成功了,那就代表着这是至高的母虫的意志,誓言的效力是不可违抗的,他将成为自己的【另一半】,也必须成为自己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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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迅捷有力的脚步在高大的高冠林中穿行着,急行军中一个极不和谐的说话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我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听着这不厌其烦的追问声钻进自己的耳朵中,这让传教士--马里不禁的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他回首打量了一眼满脸郁闷,依然保持沉默的男孩,脸上的笑意竟然越发的猥琐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是吧?”艾妮看着男孩继续沉默的对抗,不由的肝火大动的冷色道:“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们舍弃了今后的【妻妾成群】的生活,改成了你们人族的共侍一夫,这还委屈你了,你想让我们霸王硬上弓是不是?”

莫里张了张嘴,显得十分的憋屈

“在我们变色虫人的部落里,遵循着女尊男卑,女权至上的规则,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而且你这么聪明,我和姐姐肯定会疼你一辈子的”艾妮理所当然的道

“你们清楚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看着越来越上劲的艾妮,莫里只好咬住最后一道防线

“那我姐姐怎么办?在虫母的见证下,她与你建立的共享生命契约,这才帮你的小命捡回来。而且你战斗力这么差,万一在外面挂了,我姐姐岂不是也要受牵累,你这不是忘恩负义么”蛮横症再次发作的艾妮,横眉立目的盯着莫里,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是没有资格这样说别人的

“我又没说现在就走”莫里抬首望了一眼正在队伍最前端欧莱雅,视线一转,又挪到了剑士等一行人的身上道:“况且,和你们现在的处境比起来,回到公国治下的我,反而会更加的安全”

艾妮不由的怒视着男孩,威胁道:“如果没有我们,你们根本走不出虫峦”

“对此我深有体会,这短短的半个月来,我就两次险些丧命”

“正是因为我和你姐姐有了生命共享链的牵扯,也清楚你们处境艰难,为了彼此的性命考虑,我会在尽量的想办法改变你们现有的处境”男孩皱着眉头,说到这儿他不禁的将视线投到了被五花大绑并剥脱了生物武装的俘虏----蚁人战争祭祀身上,此时的她几乎一层不挂、赤裸着身体,在变色虫人的推推嚷嚷下磕磕绊绊的随军前行着

“不得不说她长得的确很漂亮”搭话者的语气异常的淡然,但男孩男孩却从这平淡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常人不可察觉的【醋意】,莫里瞟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欧莱雅,纳闷的调侃道:“为什么你们虫人的女性都长得如此人性化且漂亮呢?”

听到男孩的回答,女首领的嘴角不由的翘起了一丝弧线,显然她意识到男孩也在变相的夸奖自己的容貌,虫人首领盯着男孩郑重的问道:“我美么?”

莫里郑重其事、毫无羞涩的点头回道:“很美”

“你敷衍我?为什么我没有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它】?”

男孩满腹的无语:“难道要我说我怕你吃了我”,但事实上,莫里并没有认为虫人首领调侃自己,男孩知道这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下的女式表白,虽然有些别扭,但在女尊男卑的变色人族群中多少也可以理解。

看着成鱼落雁般的欧莱雅死死的盯着自己,男孩不禁想到了那晚当自己从死亡边缘被拖回来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系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再次将自己的扯进了系统界面

系统字幕:宿主不顾系统的提示,仍旧采取了【以情破局】的手段,请宿主做好在以后的日子里随时迎接你的【感情债】的准备。注意:小心被吃掉。

系统定论:好吧,无论怎么样,你【征服】了眼前的目标

系统奖励:奖励六十枚金龙,随即锁定三名职业者,正在锁定中【提名】僧侣确认完毕,继续锁定【提名】僧侣确认完毕,继续锁定【提名】僧侣确认完毕,三名职业者全部确认完成

系统提示: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系统已扣除此次传送费用--10枚金龙,传送通道已打开,请触发【遗迹】链接。继续扣费,借贷金偿还中,扣费完成,此次宿主共计欠还借贷金:175枚,请宿主尽快偿还

系统提示:九死一生的宿主感觉如何,无论你如何绞尽脑汁,系统都会不定期的给予你一些【惊喜】,期待宿主下次任务体验,别忘了一定要看美女的眼睛

【提名】僧侣虽然是经过系统编辑过,应该相当于这里的二阶职业者,其中生命值也从原来的45点提升到了150点,其他属性虽然也被编辑过,但一直是隐藏性的,根本无法像近战职业那般通透。

而作为系统编辑的三阶职业者的传教士,竟然能过越阶使用四阶法术,虽然会给身体带来一些【损伤】,但是在老爹给自己灌输的法职常识中,在这个大陆上,就算是有魔法先驱种族之称的精灵法师,也无法越阶使用法术,【主教】传教士的例外,这就值得玩味了

虽然在系统中僧侣与传教士都是特殊兵种,但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僧侣的法术强度大,而传教士的移动速度更快。

【主教】级别的传教士自己已经见识过了,最起根据码这个法职莫里能大致的勾画出这个法职的一些大致属性。

但僧侣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不禁的勾起了莫里极大的好奇心。

当然,好奇之余,莫里还有一些郁闷,郁闷的地方就在于这次要传过来的都是属于【来路不明】、没经过【精灵王庭】认可的野法师,是见不得光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就算传送过来了,也只能暂且的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生活】,这也是莫里极为头痛的情况

在想到安排他们的地方之前,男孩只能暂时的卡住【传送门】,不急着让它打开

同时,也正式因为有了系统的确认,男孩才能从女首领淡漠的语气中,敏锐的察觉到那丝微不可查的【醋意】,虽然当务之急已经从完成【特殊任务】置换成改变【泽可多】盗团的生存状况。

虽然这已经不是系统任务了,也不具备强制性,而且还有了很大的选择权,但其最终的意思却是相同的,这都关系着自己的小命,所以容不得莫里不尽心尽力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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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的男孩,转移开这个自己不想辩解的问题

“那你看她是什么意思?”欧莱雅丝毫没有缓释的追问着,似乎女人们一旦【醋意】上来了,就不可理喻的想迅速的要一个说法

“我在想能不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一条让你们摆脱目前困境的【路】?”男孩的表情依旧沉着冷静

第四十六章:准备离开

“从她身上?”欧莱雅脸上的红晕慢慢的淡去,但她仍旧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你们的人太少了,必须引入【新血】,否则你们会越来越弱”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数天前的那场战斗,虽然也是大胜,己方以三死亡群伤的代价在极短的时间里击溃了骊山部落的一支精锐的百人队,对方单单现场留下的尸体就不下于四十具,加上清理掉的斥候与受伤逃遁的,这支百人队可以说实打实的被己方给彻底打残了

虽然战果辉煌,但是三死的代价依然让首领欧莱雅心疼了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让我们招揽她,但这能行么?”

男孩没点头,也没有否认,但他在这段时间种也通过欧莱雅与艾妮了解到了虫峦中的一些情况,如果想在虫峦中壮大【队伍】,基数庞大的蚁人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不过好在蚁人们还是部落自治,相互间的联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密,而且那些当了逃兵的蚁人们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部落,也将会被剥夺蚁兵的权利,贬为最底层的工蚁,这致使不少【逃兵们】宁愿在虫峦中流亡,也不愿意回部落被惩罚,便会被【压榨】的基层,这和从简入奢易,从易入简难是想通的道理

但如今的泽可多盗团的人口基数就这么大,就算是再精锐,人数在这儿摆着呢,想要发展壮大,采取以少治多的统治策略是必然之路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上一世的世界,以少治多的例子都有不少。无论是上一世界的清朝,还是这个世界的精灵王庭、兽人帝国都有迹可循,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统治手腕都很高超,从历史的门阀、家族消失到商人、个体的崛起无不在向世人诉说着,统治的核心【艺术】便是自身拳头必须要硬,被统治的拳头必须打散,分化拉拢就是最主要的方式之一。

而以少治多的核心策略除了分化拉拢外,还必须采取其他的辅助手段----制造阶级、戒备压制、抬小抑大等等,但任何事情都是说着容易,干起来就费劲了,如今让莫里发愁的是招揽小弟的【成分】该如何分配?

随后,莫里便释然了,毕竟对于小团体来说,只要在一众【小弟】中拳头只要保证足够的优势,再采取【混编制】,不让属下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就应该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手段可以慢慢的施展,

不过虫峦中流浪者最多的依然是蚁人,且不说招募方法,但必须要防备数量多,又是同族的他们抱团,所以多种族混编制是吸纳新血的核心策略,但这也只是统治策略的一个重要的元素之一而已,而想要持久的保持统治力,其统治【政权】本身的凝聚力就显得异常的重要了,

简单的说,凝聚力变相的就是群体对组织的认可程度、融合程度,如何解决这些?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提高群体的生活水平、丰富生活物质,从物质、需求方面得到认可是相对简单的。但恰恰这在莫里看来,又是现如今泽可多盗团不可能轻易办到的,毕竟它们连一块固定的【根据地】都没有,上哪儿搞物质,提高团伙的生活水平

莫里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空耗,毕竟和虫峦之地相比,男孩对迷雾山的人族公国有着更深的认同感。

既然寻常的手段搞不到,那么只能转回原有的状态----抢,这也是最快捷方便的方式,至于后遗症,早已经被声名狼藉的泽可多盗团败坏到不能再坏的程度了。

当然,为了激励团伙士气,设立一套新的晋升体制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男孩开始在一张羊皮纸上涂涂改改,丝毫不顾及身旁欲言又止的御姐欧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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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主三蚁四杂,这什么意思?”听着男孩开口的第一个提议,一旁能听得懂的观众们也是疑惑丛丛,女首领满头雾水的道:“别卖关子了”

“是这样的,我建议将你们先从队伍里抽出十名表现优异的成员,有她们来担任新组建起来的五个小队的正、副队官,这五个小队的成员暂时就有三名蚁兵、四名其他虫人战士临时组成,这样不但可以保证队伍的基数变大、战斗力增加的同时,又可以避免他们无法抱团对抗队官,保证变色虫人在团队中的绝对权利”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她们将三十三名主力族人全部拆分开了,岂不是就有将近两百人了,这样力量不就会更大么?”一旁的黑衣人贸然的开口问道

“不错,但首先我们没有足够资源来供应这些人的日常开销,例如食物”男孩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欧莱雅,继续说道:“其次,这只是一个试水的改编,需要摸索与改进,不易贸然全部推进。最后,团队中必须要有一支拥有压倒性嫡系力量,用来随时【灭火】、威慑、清理意外,”

“但就算如此,兵员与食物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具体解决呢?”欧莱雅眉头微皱的继续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没有地盘,没有固定的物质来源,人心自然不稳”

“没有兵员,我们可以强行裹挟、收编小规模流民后打散重新混编,没有食物我们可以武力勒索周边部落,反正你们也是一直这么做的,现在做与不做都挽回不了什么了。没有地盘,我们可以先流窜生存,直到我们累积出足够的力量立足防守,再夺取一块也不迟”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吸纳本族力量的加入,增加变色虫人的人口。同时,我们还要改变一下现有的晋升、激励体制用来激励士气”随着男孩将一套新颖、带有洗脑式的激励体制缓缓的讲出时,围观的听众们开始寂静起来

计划制定的当天,经过了一些细微的修改后,便开始正式的实施,泽可多盗团在随后的日子里,流窜裹挟、掠夺恐吓、连战连胜的过程中不断的越滚越大,从不到四十人的小团队在极短的时间里的扩张成了六七百人的规模,这不禁的让男孩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在在我反省,男孩知道自己轻视了裹挟的威力,轻视了权利欲望散发出来的威力,更轻视了有自己亲自【定制】出来的那一套洗脑式的激励体制的威力,它在这个小团体迅速膨胀中起到了推波助澜、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然,莫里更加小觑了变色虫人团队的掌舵人的权利欲望

盗团中的变色虫人们毫无遗漏的都被拱上了团队权利的金字塔,而激励体制也极为【守信】的将第一批向变色虫人效忠且有能力的【老人】们提拔到了【管理层】,优越的体制正在散发着它的魅力。

数日前这个团体用鸠占鹊巢的方式,驱逐了骊山部落的【女王】,将向己方第一个投诚的冠名精英蚁人----战争祭祀妮可推上了骊山部落女王的宝座,这也是泽可多盗团手中的第一个傀儡

作为【回报】,凋零的骊山部落变相的成为了盗团的第一个正式的【根据地】,并且开始向四周辐射恐惧

但一手促成这个局面的男孩却满心的担忧,团队扩张的太快,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这显然会有极大的后遗症,就算此时停下来【优化】,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变色虫人们似乎根本没有【休整】的意思,这不禁的让那还预想到了后面一发不可控制的局面。

不过,当男孩每每看到女首领意气风发的面孔的时候,就不禁的闭上了想要【规劝】嘴巴,男孩很清楚有些人、有些时候能劝说,有些人、有些时候劝说会适得其反

感觉到已经有些炎炎之意的天气,莫里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虫峦了,不知不觉见莫里已经在虫峦中度过了惊心动魄的近两个月的时间,这在让莫里清楚的认识到世界的残酷性的同时,也累积起了足够的信心和帮手。

这份闲来的感慨,不禁的让男孩想到了红叶镇、灰狼谷,想到了老爹、大黑,也许大黑还在灰狼谷等着自己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教士出现在男孩的身后,慢悠悠的问道:“你打算告诉她们么?”

莫里沉思了一会,不可否认经过这么多天的【同生共死】的经历,没有【不舍】是不可能的。但男孩更清楚,在这里他终究只是一位【异乡客人】,亦或是可笑的【共妻】,受上一世界的观念影响,他知道自己的根在红叶镇,往大了说是在人族那里,这就是从上一世遗留下来的乡情。

同时他更恐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坑爹的系统任务会激活,这一次举目异族的环境中让男孩伤透了脑筋,他需要更为熟悉的环境与力量来对抗未知的命运

“最近几天吧”深吸了口气的男孩,摇了摇头道:“说服她们会很困难,所以我会给她们留口信的”

“但光凭我们几个想走到灰狼谷,是不是太冒险了?”

“正是如此,她们才会对我们放松警惕,根本不会担心我们会独自离开”男孩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突然间又满脸不快的道:“我就知道,这两个该死的【女骗子】,不可能、也不会轻易的遵守当初的约定,但如果我们还有其他帮手呢?”

第四十七章:回归

“其他帮手?”传教士露出了一丝迷惑,随即恍然大悟的追问道:“有多少?在哪儿?什么阶位?”

“三个提名僧侣,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他们,不过我得留下一名等到了虫峦的东门户才能启用”男孩微微瞄了一眼传教士的反应,显然正在兴奋状态中的传教士并没有发现男孩的小动作

“好吧,两个就两个,这些家伙除了体质差一些外,几乎没有其他可以挑剔的地方,加上我们足够了”传教士估算着即将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的力量,虽然人数上还有一些欠缺,但其精锐的程度却足以弥补人数的劣势,而且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两眼一抹黑的状况,这两个月的东奔西跑足以让他们了解到了足够多有用的信息。如果在加上男孩的运筹,有惊无险的脱离变色虫人监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凯尔带不带上?”

男孩挣扎了一会儿,虽然黑衣人一直与人族小队形影不离,但并不是太亲近。莫里不能不防凯尔有可能【被收买】的可能性,毕竟莫里无法给予黑衣人与传教士三人同等的信任,而且从这些天来看,首领欧莱雅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毕竟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花瓶】。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果自己四个人跑了,只留下凯尔这一个人族,其处境可想而知,所以男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带上吧,路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但是不能向他透露出我们的行动意图与时间,之后,我会找他谈谈的”

“好吧,随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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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艳阳高照,虫峦临近猎狼谷的边境上的一条东去的小径上,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稀疏的树林中钻出了三条黑背灰狼,个头不大,但健硕异常,它们极为警惕的沿着小径的两边小跑着,边跑还边不时的停下些到处嗅一嗅,听一听,偶尔会有一些受到惊吓小动物从两边矮灌木中窜出来。

狼群走了一段距离后,吊在尾部的狼才会向身后低吼一声,这时需要驻足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后面还吊着一队装扮怪异的人族,他们小心翼翼却不失速度的行走在这个人迹罕至且危机四伏的虫峦边界地上,在这个地方他们不但要防备流浪的虫人,还要防备更要命的猎狼群,据说它们时常出没这里猎食,一般的虫人部落根本不会在这个地方扎根。

说到防备,男孩很清楚,毕竟自己只认识它们的几个【高层】,至于低下的一些【属下】,莫里可不能肯定它们能认识自己是谁

“这已经是第十八天了,似乎也到了虫峦的东边门户,我想我们已经脱离了虫人们的追踪了吧,毕竟她们【家里】的麻烦事也不少,在我们身上浪费不了太多的时间”黑衣人一边讪讪的说着话,一边瞟向身边的两名装扮和传教士几乎一样且陌生的法职,不过他们的没有坐骑,手里不但拿的有与传教士同款制式的法杖,而且还握有一本类似于【典籍】的书籍

这两人在逃亡的那天晚上极为突然的出现在了【逃亡】的小队中,从他们的一些交流中,凯尔大致能判定这两个新同伴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同时也在心里嘀咕着:“该死的,难道这个世道真的变了,什么时候法职也变得到处都是了”

“闭嘴,你这个叛徒,要不是你,我们也不用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有些暴脾气的狂战士极为不满的对着面色尴尬的黑衣人咆哮着:“我们好心想要带你离开这里,你居然想要出卖我们的行踪,我们真应该把你留给那些虫人当食物”

黑衣人凯尔唯唯诺诺的辩解道:“我是被逼迫的,再说我要是知道你们还有外援,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档子的事了”

“该死的,也许你会帮我们卖地更干净”狂战士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

剑士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的争吵,虽然逃亡时出现了一些小意外,但好在总体还在控制之中,有惊无险。抬眼望着不远处耸立的峡谷,随后又将视线投向了男孩:“过了前面的那个峡谷,我们应该就到了猎狼谷的地界,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男孩深吸了口气,然后望了望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道:“我需要用【遗迹】试一试,如果不行的话,再换其他方法”

脸色严峻的传教士犹豫了一会,无声的点了点头,将挂袋中的【遗迹】交给了莫男孩,男孩并没有急着实验,而是向剑士试了个眼色:“打昏他”

显然对于自己的一些秘密,莫里有很强的防备意识,与黑衣人的【出卖】行为没有半点关系

看着剑士向自己迈开步伐,黑衣人凯尔满脸无奈的道:“兄弟,兄弟,看在一路生死之交的份上,下手轻点”

但还没等剑士走近,其身后的狂战士便忍不住出手了,只听黑衣人凯尔惨呼一声,便倒地不起,为了以防万一,剑士用了个简易的【头套】将黑衣人的头罩住了

等处理好【外人】后,莫里才将注意力集中,在遗迹的帮助下,心神极为容易的在下一瞬间便如愿的进入了熟悉的系统界面中,顿时系统界面弹出了一个选择提示:滞留物尚未传送完毕,是否触发【遗迹】开启传送?

看到这个界面莫里不禁的舒了口气,立刻应声:“是”

下一刻,莫里再次感受到了系统修道院中的遗迹分布的亮点,然后是系统外面的稍微微弱的三个亮点,其中有两个几乎挨在了一起,莫里不禁的有些迟疑了。

之所以没有将所有的人传送出来,就是为了搭系统的顺风传送直接传回灰狼谷的诅咒之塔,这是受这次无辜【来到】虫峦的传送启示,虽然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事到如今,莫里只能试一试了

随着男孩将自己的注意力高度的集中在有两个几乎挨在了一起两点之一上,下一瞬间,男孩便陷入了剧烈的晕眩中,等他恍惚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熟悉的摆设与一头熟悉的身影让男孩咧开了嘴角,露出了笑意,因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你似乎变了不少?这段时间你定然经历过了什么”大黑从极度惊讶中缓过了神,这让它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种不适很快的便消退了,而且柯鲁敏锐的察觉到了如今的男孩身上比莫名消失的时候,多了一些东西

男孩轻呼了一声,便极为随意的席地而坐,面带无奈与苦涩的道:“确实如你所说,这段经历会让我终身难忘”

“但你到底去了哪儿?你的突然消失不但让我们恐慌,而且也让我们无处着手”柯鲁满脸疑惑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被传送到了虫峦中去了”男孩说出了柯鲁的疑惑,随后才想到了些什么,慌忙的道:“对了,我急需要你的帮助,我有一些同伴还滞留在虫峦的东门户,等待我们的救援”

“没问题”大黑爬起了声,随后又追问道:“冒昧的问一下,是什么样的同伴?你知道灰狼谷有些东西很忌讳他们的【眼睛】,所以想要借道,至少要蒙住他们的视线,亦或是用其他方式”

男孩耸了耸肩膀,表示理解,语气却十分的坦然的道:“其中有些人和你们是有一些渊源的,你们先辈们留下来的传承中就有他们的身影”

但下一瞬间,一阵光晕在房间的角落里闪烁了一下,在柯鲁与男孩的戒备下,一名身着红黑相间的长袍,左手攥着【典籍】,右手拿着木杖的寸头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一狼一人的面前:“宿主?柯鲁?”

“你是系统里的僧侣?”

寸头男点了点头道:“提名僧侣---歌德*纳尔”

“你可以叫我大黑”大黑有些不可思议的左右打量着这个只在传承中出现的特殊职业者

看着歌德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莫里微微点头:“莫里*杨,你口中的宿主”

“愿意为你效力,阁下”寸头男躬了躬身,然后打趣道:“不过,你年轻的超乎我的意料”

“你是这么做到的?”大黑在一旁再次好奇的发问道

男孩沉默了一会,苦涩无奈的道:“九死一生的等价交换”

盯着男孩的表情,大黑放弃了刨根问底,将话题引到正题上:“好吧,我得去集结一些孩子们,灰狼谷的门户哨兵们可不认识他们,但在之前,这里需要交接一下”

“不用了,我来了”突然出现的另一头柯鲁进入了两人一狼的视线,她带着极为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屋里的两人,语气恭敬的道:“也许正如同传承中所言,当宿主激活【遗迹】,将古老的职业者们重新拉入我们的视线之中时,才是我们宿命真正启动的时刻”

“欢迎你的归来,阁下”柯鲁打量了一眼沉默中的男孩,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僧侣--歌德的身上:“也欢迎你的【降临】。你可以叫我青草”

第一卷完

第四十八章:

虫峦之行让莫里从所未有过的疲惫,全身心的放松了几天后,剧烈的危机感重新让莫里振作其起来,开始正式的将合作的议题提上了议程

至于一行队友,除了黑衣人凯尔被当天就送出了栗子林外,传教士、剑士、狂战士等都在诅咒之塔上休整了一天后,就纷纷的离开猎狼谷。

这个【新颖】的世界处处让他们感到好奇,急不可耐的众人想到附近的人族城镇去看看。当然作为追随者,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义务,临行前答应了男孩,会在适时的时候返回灰狼谷帮助自己。

“【适时】是什么时候?”男孩忍不住的默默的吐槽着,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就连最低级的系统权限都尚未掌控住,又如何去【威慑】、【管束】这些【武力超群】的追随者呢

这让男孩在无奈的同时,也十分的担忧,尤其是队伍中比例更大的法职,如此冒失的在精灵势力范围中行走,并不比当初在虫峦中乱窜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莫里只能单枪匹马的与柯鲁们沟通,阐述完善版的养殖计划,询问了哪儿有大片的竹林,在哪儿可以同时建设人族的居住场地与养殖场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双方彼此相互沟通、了解。

当沟通完成后,就是口头式的合作协议了。

双方均提出了三个简单的条款,己方提出:【1未来只承认莫里在灰狼谷人族聚集地的领袖地位2在解除食物危机后猎狼群将一次性为莫里提供二十头猎狼作为战斗伙伴,同时在余后的每三年里还要为莫里增加十头成年猎狼的战斗伙伴。3在划定的人族自治的活动区域内,猎狼不得随意进入,或是伤人】。

而柯鲁们的条款同样有三个【1在两年后就要尽可能的解决一百头猎狼的食物缺口,七年后的下一轮繁育期将有人族聚集地解决灰狼谷的全部食物缺口2除了莫里及系统人物外,如无必要,其他人族不得随意在聚居地范围外的地方活动3莫里作为人族聚集地的领袖不得损害灰狼谷的利益】

虽然双方的的条款都很简单,而且都是口头式的,但却是彼此建立信任的基础。

信任是靠诚信与行动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的,维持信任需要付出很多,但破坏它,却很简单,所以这份关系到自己前途、沉甸甸的口头协议,不禁的让男孩战战兢兢

但男孩也坚信自己行动力会让双方的合作关系越来越深

由于天色已暗,草草的吃了些大黑打来的烤野味后,莫里便在三层的议事厅休息下了。

盖着厚实的兽皮,听着山谷里陆续回归的猎狼叫声,莫里感慨万千之余,竟然在狼窝里生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伴随脑海中回放在虫峦中的点点滴滴,男孩不知不觉的入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在大黑与大壮的陪同下,莫里在荒原与镜子湖周边转悠了一大圈,最终将养殖场的地方定在了离镜子湖不远的一片毛竹林边

这里有一条从镜子湖分流而出的小溪盘踞在毛竹林的旁边,毛竹这种植物耐旱喜水,而且生长极为迅速,但在不缺水的环境下它们长势更加茂盛。

溪边的这片毛竹林郁郁葱葱的一大片,在这里建立聚集地就是考虑到就地取材方便建房舍、同时也兼顾了未来养殖的食料等综合因素,最重要的是离水源也足够的近。。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这个地方靠近镜子湖,猛兽成群,其中号角野猪更是常客,不是偶尔路过,就是直接钻进毛竹林里面觅食。

无奈的男孩只好向大黑与大壮求援,两个柯鲁没有犹豫的就爽快的答应了。很快,毛竹林的周边来了三队猎狼,并开始对这里进行反复扫荡,并用猎狼的方式重新标识领地。

号角野猪退缩了,但被柯鲁们派来扫荡的两队猎狼却被留了下来守护着这边无人之地。它们将作为卫士常驻这里,一直护佑未来的养殖场的安全。

莫里对此十分的感激,等将养殖场的地选好后,莫里便和大黑大壮专门又勘查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貌,准备从这里规划出一条直通栗子林外的小道,以满足往后的一些必要的运输的便利。

等大致规划好周边的一些地形后,又是一天即将结束。

直到天色渐暗,一人两狼才返回灰狼谷,莫里打算第二天一早,便离开灰灰狼谷返回红叶镇。准备一些相关事宜,包括人手工具等,所以趁着晚上莫里便和其他三个柯鲁提前告别,至于大黑,当然是和莫里一块回红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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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红叶镇依然十分的寂静,领主府里的会客厅依然灯火通明。除了领主坎门第与继承人嘉德、【谋士】科尔森外,还多了一个青涩的骑士侍从——格林,由于他身份的不同,在众人之中也拥有一张座位,虽然排在了最末尾。

嘉德皱着眉头打量了周围的一行人沉述道:“经过长时间的排查,几乎可以确定神秘人与头狼并不在红叶镇”

猎狼事件给红叶镇的部分高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起先是领主力量暗中排查,但显然并不顺利,无奈之下的领主只好亲自与精灵们坦诚布公,谈论共同秘密排查。考虑到自己与红叶镇一荣俱荣的关系,坝其爽快的答应了,但在暗地里却依然有不小的戒备

这些天领主卫队得到了监察长的支持,对于镇里的人口排查工作进展十分的顺利,就连镇外的流民营地也排查了一番,但最终却依旧毫无收获。

做为目击者的紫荆花家族护卫中的前哨队的所有成员虽然也都应邀出动了,但结果却是依旧。

听着导师的讲述,格林能感觉到那频频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这让年轻的骑士侍从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费尽周折也依旧毫无头绪,侍从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我没有亲自看到过那一幕,但是我能确定他们讲的都是真实的,因为他们都是历经家族考验”

“也许他真的并不生活在红叶镇里,而是在临近的其他领地中生活也不无可能”。

事件无果,众人也不相信一个偌大的家族的顺位继承者会无中生有,嘉德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观点,亦或是安慰,同时也舒了口气,心中悬着的担心也轻省了许多。

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在红叶镇,未来【收服】不当,交锋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这里的领主,这同样也是作为领地继承人所不愿意看到的。

坎门第也不禁的在心里松了口气,当下道:“嘉德,这件事就暂时作罢,我会亲自去向坝其解释的”。

顿了顿转过话题,问道:“侍从除了莫里以外,全部到位了吗?”

嘉德应声点头道:“是的,今天下午,最后的两位领地外的侍从也赶到了。”

坎门第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剥坚果吃的科尔森,定神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正式开始教导骑士侍从,带些人与侍从们去跑马地,那里是最合适的骑士训练场地。以后你们就驻守在哪里,艰苦的环境会造就一名骑士吃苦耐劳的品德,这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不可或缺的品德之一”

在场的人当然知道跑马地,这是赛格家族培养骑士的首选地之一。它拥有迷雾山中不多见的宽阔、平整且可以供给战马长时间、加速奔跑的地势,但唯一不足的是它还远离小镇,缺乏一定的安全感。

哪里生活环境艰苦,是领主在镇外设置的为数不多的庄园之一。嘉德望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科尔森,问道:“莫里还没有到,就这么”,

科尔森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识趣的道:“你们先去吧,训练的适应准备工作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他还没回来,那就放弃他吧”

一旁的坎门第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个【一再迟到】的男孩已经让坎门第耗尽了最后的好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挚友--科尔森的执着,这多少又让他犹豫起来

一旁的格林却是十分的好奇,显然在红叶镇待了不短时间的年轻侍从,对旁边这位有着领主第一谋臣之称的科尔森有所了解?能被他看上眼的人可不多。

虽然他表面上对自己恭敬有加,但小格林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北境伯爵的儿子而已,剔除这些【附加值】后,或许自己也不够格。

侍从小声的向自己未来的导师嘉德爵士问道:“莫里是什么人?很重要?”

嘉德沉思了一会儿,他对莫里并不了解,甚至谈不上熟悉。

但是来自于对科尔森的信任,他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闪光点,为此他觉得可以将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作为心腹来大力培养。

当然,对于格林的疑问,嘉德还真不好随意的回答,毕竟有着为人师之表率在束缚着骑士的一言一行,他不能人云亦云的信口开河。

坐在一边的科尔森看了看尴尬的嘉德,理解的接口道:“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值得嘉德去倾力培养一下,也许多年以后,就会换回一个很有力的帮手。当然我说的只是一个很大的概率”。

格林释然了,他知道这是每一个领主继承人都会干的事,而且在未来自己也可能会去干这样的事。

第四十九章:突破口

第二天天还没亮,在大壮与大黑的护送下,引领着一队猎狼将莫里送出栗子林外。之后,大壮便带着那队猎狼转回了猎狼谷。

与来时的莫里想比,除了身上的衣服单薄了许些,改变最大的就是男孩身上的气势,没有人在历经了两次死亡危机后不蜕变的,哪怕之蜕变了一点。男孩与之前想比,少了许些的纠结,多了一丝坦然与一股不认命的激情。

斜跨着那柄来时的铁剑、望着身后曾经让自己心惊胆战的栗子林,在此时竟却怎么也激不起内心的一丝波澜,沉默中的男孩将锐利的视线望向了自己右手残缺了一半的食指,不由的发出了一声低叹,没有人想要这种【激情】过度、坎坷不平的人生。

一旁的大黑摇着尾巴无声的打量着男孩,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不见,面前的男孩却带回了一双不再完整的手和一副伤痕累累的身躯,这也许就是男孩所说的代价,但柯鲁知道这些伤痕和他身上担负着的使命相比,并没有可比性,也许能堪堪对比的只有死亡吧:“与来时的感觉不一样了吧,这就是成长起来后最直观的感受。磨砺虽然很痛苦,但收获也很丰盛,不是么?”

“这样的磨砺,没人能反复的扛过去”莫里白了眼大黑,讽刺道:“要不你试着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也许你这个变态会上瘾也说不定呢?”

大黑并不介意的嬉笑道:“我们敬畏死亡,没有人愿意轻易的招惹【它】,我们只会在必要的时候,才会用必死的决心去触摸死亡它。因为只有你真正勇敢的去直面死亡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死里逃生”

“切,说的好听”

“小伙子,这是我真正的【心得】,我年轻的时候,也历经过一些磨砺”柯鲁沧桑感十足的道

“年轻?你意思是说你已经很老了?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年纪了?”一人一狼、一前一后,像来时那般奔跑,不时的拌着嘴。

只不过相与来时的坎坷不安,缺乏安全感与信心相比,奔跑中的男孩多了些洒脱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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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木门,屋里熟悉的摆设让莫里感觉道了一丝温馨,简单的摆设上沾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这让莫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显然许久都没有人光临过这里了,但小镇上的治安可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老爹的事发了?疑亦或是其他原因?”男孩不由的警觉起来,无论如何,他觉得这种异常有必要尽快的远离,但无奈的却不是现在

来回打量了一下屋子后,莫里才开始动手打扫起来。完事后正值中午,简单的对付了顿午饭后,莫里便从地窖里包了一块腌肉,受益于地窖良好的通风性,腌肉还能食用,然后独自一人去了流民营,。

这次回来,自己首先要敲定的就是去灰狼谷的人手。但莫里在红叶镇并没有什么威望,自然也就不能振臂一呼便能招来大批的人手,无论是一些合意、忠心、有一技之长的、亦或是其他,这都需要莫里展现出相应的实力,但男孩有什么呢?

所以他需要拜访一个人,一个能让男孩用最小的代价【换来】一批足够可靠的人手

在草创事业的初期,莫里对于招募人手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人手暂时可以不多,有无技艺也不是太重要,但是必须得可靠,而且绝不能有经常打击士气的【伙伴】出现。

如今自己除了灰狼谷中的猎狼支持外,还有一批【空降】过来的特殊职业者,对于这些人来说,就目前而言,莫里的【宿主】头衔对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男孩也明白想要约束住这些家伙,除了要提升系统权限外,还要给予一定适当的【福利】----无论是金钱,亦或是权利,说白了这就是现实版的胡萝卜加大棒,毕竟任何世界里都没有平白无故的绝对忠诚。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莫里决定要精简招募的人手,而自己手里有没有太多的资源可以用来支付酬劳,所以镇子里的镇民们就被莫里排除掉了。

流民营则成为了莫里的唯一选择,虽然这里的人力资源极为廉价,但这里毕竟鱼目混杂,而且多是些妇孺。就这,如果想要甄别出可靠的人手,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到底莫里也是从流民营里爬出来的孩子,自然知道如何在流民营找那个挑选出可靠人手的方法。这让早有腹稿的男孩脑海中闪现出的第一个人,其人便是流民营中的独臂梅林,对于这个人莫里与其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可以说他在这个流民营中的时间比自己【融入】红叶镇的时间还要长。

对他的能力与人品男孩都很肯定,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别具一格】的品质,莫里才坚信自己能通过透支自己毫不容易从他那儿累积下的【信任】与【好感】招募到相应的人手。

【曾经】【势单力薄】的莫里很想找一个有能力的合伙人,这样会让自己省下很多的心力。但随着男孩心中的秘密越来越多,种种衍生下的顾虑与野心让他迟疑,太多的东西不能与其交底。

而这恰恰违背了合作者之间的第一定律---信任,用谎言编织出来的理由虽然可以说服一个理智的人,但那种编织谎言的水平绝不是男孩如今就具备的

梅林始终是一个不能绕过去的点,也只有他才能在流民营中为自己找到----自己能给予信任的人。

男孩清楚往往想得到一个人的帮助,但却没有把握说服对方的时候,将他的至亲【拽下水】不失为一个好的突破口。

在脏乱差、充斥着困顿与迷茫的流民营中熟悉的穿梭着,不多时,便来到了梅林的家。

破帐篷前,身材干瘦的萨德在自家的柴堆旁忙活着,在一旁玩耍的小山姆,不时的用袖笼蹭着流出来的鼻涕,此时的脸上早已被风干了的鼻涕弄花,瘦伶伶的小手也会不时的会将地上的一些小树枝递给自己的哥哥。

忙没帮上多少,反倒惹出了哥哥的一阵不耐烦到底转身训斥,对于这个小跟屁虫,年纪并不大的萨德感觉自己的耐性快要耗尽了。

但每当自己的视线触碰到那双毫无瑕疵、充满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的暗暗的诅咒这个该死的世道,然后血脉相连的亲情会让他褪去所有的烦躁与焦躁,只因为小家伙的一句弱弱的“哥哥”,最后他只能【败退】

萨德不经意的回首间,才发现男孩站在自己的【门】边满脸笑意的打量着自己兄弟俩。

有些腼腆的萨德停下手里的活计,露出了笑意和对方打了声招呼,但警觉的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些日子没来自己家的大男孩身上有了一些难言变化,一种陌生而又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

莫里极为敏感的察觉到男孩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右手断指上,这让莫里有些不适,他干咳了一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解释道:“前些日子出了一趟门,出了些意外,所以,好在问题不大”

对于莫里,萨德对其的印象很不错,这来自于莫里几乎每次到流民营看望自家的时候,都会带一些食物,且从不空手来,这对一个物质并不富裕的流民家庭来说具有相当的杀伤力。

虽然有些时候他也暗暗的嫉妒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个月的男孩有着自己无法比拟的成熟与稳重,甚至是其他方面的也有不小的差距,但萨德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小心眼作祟而已,并没有恶意

这些年来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回报】,与当初梅林救济这个浪迹在流民营中快要被饿死的男孩所付出的一点心意更不不成比例。男孩的反哺的行为不但得到了梅林的欣慰与认可,同时也夹杂着感激,正式这份细水长流式的知恩图报,也让机警的萨德彻底的放弃了对男孩的戒备。

“看来这段经历会让你刻骨铭心一短时间了”不善言辞的嘉德,看着莫里并没有当回事的样子,只好出言安慰式的调侃了一句

同时这也算是打开了两人的话匣子,与萨德闲聊起来的莫里问道:“最近怎么样?”

“流民营的人数在增加,而红叶镇能掏弄食物的地方也就这么大。虽然开春了,但许多野菜都还没长大就被人挖走了,周边附近的地方大都被【梳】了一遍,收获也越来越紧吧了”萨德表情苦涩的叹声连连

“是啊,流民营的人越聚越多,很多野菜还没有生出草籽就被人挖走了,还如何继续繁衍。你看看前两年这个时候,还能偶尔的看到动物的踪迹,现如今呢?也只剩下两条腿的人了。再说光吃野菜是不行的,样身体迟早会出事的”莫里也是无奈的附和着

萨德呵斥住了正想向柴垛上爬的小山姆,目光游离、愁眉不展道:“那又能如何,人越来越多,光靠镇子里【贵族老爷们】发的那点救济粮,屁用都不顶,可悲的是现在连野菜也吃不上”。

“我的养父三个月前走了,他离开了红叶镇,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牧场里的活计因为【小肌肉男】要进领主卫队,所以也就没长头了,而且这些日子也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工。”

萨德有些惊讶的看着莫里,他一直羡慕莫里融入小镇的生活,最起码衣食无忧。但想到莫里今后生计也没有了着落,也不禁的为其着急起来“那怎么办?以后你该怎么过活?”

“你知道我在牧场里干了些年头,对于养殖的经验还是积累不少了的。老霍尔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些钱,这草儿马上就长起来了,那都是牲口们的粮食,我打算自己搞一家养殖场,再不济也不会为一年的口粮发愁了,不过就是缺些信得过的人手”

第五十章:【溺水】的男孩

萨德毕竟还是个还没有多少见识的孩子,他没有察觉到莫里话中的若干漏洞,首先,对于一个无依无靠、毫无背景的平民小子想要白手起家是何等的困难,这里可不是法治社会,就算是又如何,那道看起来很模糊的阶级沟壑依然会【深】的令普通的民众无法逾越。

且不说这个世界的等级分明,贵族们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他们立足于阶级之上层,相较于浑浑噩噩的底层来说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在群狼环视的环境中,【肉】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撕碎,然后被吞进狼腹。但纵然是这样,萨德仍然被莫里说的心动了。

莫里知道这不是对方太傻,亦或是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而是所处的环境逼迫的,当一个人在绝望中【溺水】的时候,只要他还在挣扎,就证明他还心不甘,这样的人大多是疯狂、缺乏理智的

见识在于眼界的累积,这个世道普通的民众由于环境和世道所限,可不会个个都【精明】,只有那些【走】的远了,【看】的多了,经历的多了的人才能称的上真正的【精明】。

不可否认萨德也是被饥饿折腾怕了,当他听到【充足】、【食物】这样极具诱惑的字眼有可能与自己扯上关系的时候,就有些莫名的兴奋,道:“只要能暂且饱腹,人手还是能找到一些的”

莫里摇头道:“可能你还不了解你的父亲,他太有原则了”

萨德沉不住气的问道:“这该死的有上顿没下顿的鬼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要不我跟着你干,只要你给个饱饭吃就行”

听着萨德可怜的要求,莫里悲哀的默然:“但一个人并不够”

这就是这个世道的现实情况,困扰大多数种族生存的重要因素依然是饥饿与战乱,食不果腹在大多数的种族的基层都普遍【盛行】。从萨德的语气中,男孩知道他达到了初步目的,道:“行,只要你父亲同意我就带着你,只要有我一顿干的,就不会给你稀的喝”

莫里顿了顿,看着站在一旁眨着大眼睛,老实的听着两人讲话的小山姆,有些为难的道:“但是你的弟弟太小了,我们分不出人手来照顾他,你知道”

萨德刚刚还激动异常的表情瞬间焉了,他对于这个弟弟的疼爱别人是无法理解的。从小就是自己带着长大,想起与他分开,萨德的心里便涌起了一阵难舍。

再联想想到父亲艰难的带着弟弟漫山遍野的找野菜,抓野味的场景,萨德的心就又软了一大半。

莫里知道有些事情,点到即可,否则会适得其反,而自己的这份【虚情假意】的关怀也不可太甚,否则萨德真的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但却有不能无视,两难之下的莫里有些心虚的劝慰道:“我相信明年我们的养殖场就能扩大规模,人手也会更充足。到时候,你的弟弟也能来养殖场帮忙,再也不用过着朝不保夕吃不饱饭的日子了。他还小,现在帮不上我们,但起码我们现在的奋斗却能给他们一个温饱的未来”

萨德承认莫里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而且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了,毕竟世间的很多事情难就难在于取舍之间,有时候【搂】着了眼前,就意味着放弃了将来,而有时候想要搂【着】将来,只能放弃眼前。

艰苦环境造就了一个孩子性格的早熟,虽然环境造就了他的【视界】不可能看的太远、太宽阔,但近前的一些忧虑他还是能想到的,这也是【早熟】的代价。

流民营里的状况萨德看的很清楚,同时也让他残酷的认识到在迷雾山的北境中,平民是不可能不劳而获的。拼命的【挣扎】才是改变人生轨迹的唯一出路,但就是因为太多的人都在挣扎,所以才让【希望】亦或是【机会】显得那么的【渴望而不可求】。

看着缺胳膊少腿的残兵们苟活在这里,萨德似乎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他不想这样,他想逆改自己的未来,想让自己更出息一些。

但在这个该死的世道里,希望有时候也是一种奢侈,有人会因为不知真伪而恐惧它,也有人因为无所畏惧想握住它,但却又深受其害。

对现实生活的恐惧与厌恶,让萨德只想不顾一切的抓住它,试一试,哪怕是让自己麻醉一会儿也行,但亲情却是他唯一的羁绊。

就在这时,一个寂寥的声音传来“去吧,儿子,放下你心中的牵挂。老爹在你这个时候,可已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了,该出去闯闯了,说不定,你会成为我的骄傲的”男人的语气虽然多是鼓舞,但是却也能听出一丝担忧

萨德和莫里惊讶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梅林,看着他走过来,萨德低下了脑袋,他不清楚父亲是否听到了自己发的牢骚,但他清楚一个断臂的父亲满山遍野的寻找食物为了养活自己与弟弟的不宜,他害怕伤了父亲的那颗倔强、不知疲倦而又坚强的心。

梅林,出现在莫里面前的男人是一个身躯并不高大,倦容遮面、毫不出彩,身着破麻衫,满脸被风霜苦难侵透,却依然坚毅的男人。

他略显单薄的身躯架着步履蹒跚的步伐走到萨德的面前,也许他听到了儿子的不甘,所以莫里能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一丝难言的寂寥与痛苦,这是身为人父却无法替自己的孩子【篡夺】部分【命运】的无奈。

也许是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梅林尽量的将语气【调】的铿锵有力些:“我的儿子,抬起头看着我,只有懦夫才会低下脑袋不敢与人直视”。

看到萨德抬起羞愧的脸,梅林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溺爱的表情道:“人这一生,不知道会面临多少的困苦艰难,就算是再绝望,我们都不能将希望丢弃。我知道希望与现实是两码事,但只有我们亲自为之奋斗过了,才不会后悔。”

“也许,某一天,你的希望会成真,那个时候,你会欢欣鼓舞、信心百倍,但别忘了给予你帮助的人”梅林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里,随即便又将视线转回萨德的身上:“但就算失败了,我们也不会输得太多,因为我们本就一无所有。只要还活着,别忘了,这里还有属于你的一个【家】”

萨德努力的擒住眼眶中想要奋力溢出的泪水,狠狠的点了个头,但却怎么也说不出什么能让父亲安慰的话来

有些愧疚的莫里站在一边,他知道他能劝慰这个男人的话极为有限,因此极为【明智】的没有插嘴,而是立在一旁准备着等待着梅林的【考验】。

“莫里,这么多年来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异常聪明、善良、踏实的孩子,总体而言品性还不错。你的心思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看透,但我不能否认你有一颗成熟稳重的心性,就连科尔森也都高看你一眼,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萨德跟着你,想必以后混个温饱也不成问题,也希望你能多照顾他一下。”

身形单薄的梅林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想不通眼前的男孩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知道以男孩的聪明,会将他愿意说出来的部分告诉自己,而不想说出来的部分,强迫逼问之下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堆勉强可信的谎言

“我也不想问你其他的,只想问一问,你准备干的事情有没有把握?”

看着这个有些虚弱的男人凝视过来的目光,莫里没有半点退缩,男孩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自己表现出半点【软弱】亦或是【犹豫】,这个虚弱但并不弱智的男人就会探出自己话中的【水分】到底有多大,这会极大给后续的交流带来很大的麻烦

男孩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人,因为他太熟悉梅林了,熟悉的甚至超越了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四五年的老爹--霍尔。

无论是对人、亦或是对事,首要的前提是了解,然后才能针对性的【上手】,当然此时的莫里并没有恶意

第五十一章:绑架三人组

“准备搞养殖场,但我知道这并不容易,能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开始么?”虽然这位独臂的男人大约猜到了男孩会如何的回答,但他仍然想亲自验证一番

“我只能说没有比那儿更安全的地方,其余的恕我不能多说,但我保证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而且我保证这不会太久”男孩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没有男孩想象中的激烈【交锋】,流民营中越来越艰难的生存环境让梅林不得不【让步】,因为信任,有时候会让看起来很复杂的事情,变的很简单

和梅林预想的一样,男孩果然没有并没有松口的迹象,这让他不禁的沉默起来。但看着梅林略有犹豫的表情,莫里不禁的松了口气。

男孩知道像梅林这样阅历丰富的人,可不是好忽悠的,因为足够的见识与经历会赋予一个人对等的警惕性,当然前提是你摒弃掉了贪婪之欲,因此男孩遵守了少说少错的原则。

莫里又无法和梅林全盘拖出自己的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在旁人看来是没有可信度的、而且可行性堪忧,尤其是灰狼谷这个敏感的地方,更是会让人望而却步。

没有邀请梅林入伙的计划只是暂时的,自己的后续计划中仍然还需要他的帮助,他留在流民营作用将会比跟自己进灰狼谷更大。

但梅林把他的儿子【推荐】给了自己,也足以说明对自己的信任,这不禁让莫里有些感动,毕竟在人落魄的时候,每一份信任都是异常珍贵的。

“你需要多少人手?什么样的人手?”梅林甩开了纠结,凝重的问着眼前的男孩

“八九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多一些也无所谓,但最好是男孩,你知道每件事的开头都不容易,我们会吃上一些苦头,但我希望他们都能坚持下来”莫里神色一凝,阐述着自己的最看重的要求:“正如你信任我一样,我也愿意将我的信任分与他们,但前提是他们值得信任”

梅林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平静,他理解男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想要在这个艰难的世道中快速的建立信任,【口碑】是一条可靠的捷径,如果自己没有,那借用他人的也不失为一条好方法。

梅林并没有急着答应,实际上他仍有担忧:“你确定?毕竟,人数是不是多了一些”

莫里咧开了嘴缝,男孩理解梅林的担忧,糟糕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这些在流民营中挣扎的孩子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这正是莫里极为看重的东西,但这些半大的孩子也正值身体发育巅峰,所以食量可不小。

也正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食量太大,但力气又没有长足,因此镇上的贵族老爷也不愿意赔本的雇佣他们,宁愿他们再多长两年,等有了足够的力气才会给他们混口饭吃的活计,也正是因为这份吝啬,才会让更多的人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我既然要了这么多的人,就不会让他们饿肚子、穿不暖”男孩的语气十分郑重

在梅林看来,如果让自己在贵族与莫里之间做选择的话,梅林更倾向选择莫里,因为他了解这孩子更甚于贵族,他的一些行为方式中散发着让人更为舒适的人情味,但唯一让梅林放不下心的就是莫里的年纪。

正所谓【嘴上没毛,做事不牢】,同样适用于这个时代的看人法则。

但与之相比,莫里并不担心梅林的承诺与能力,在这个时代里能在一圈人群中拥有威信的,可不是靠颜值、耍嘴皮子,而是付出实打实的能让别人信服你的行动能力慢慢累积起来的。

沉默是双方耐力的比拼,虽然男孩是焦急的一方,但梅林也在胜负未分之前,答应了莫里的要求

和梅林约好了后天一早就领人走的事情后,莫里便放下了悬起的心。

虽然说没有梅林的帮助,莫里计划中的第一步虽然不至于夭折,但必然更费周折,而且一但用人不当,势必会在将来生出事端,毕竟这些人莫里是准备当骨干培养的,是元老。

就像建房子一般,地基出现了问题,那只能拆除重建了而一个组织的管理层要是出现了问题,解决起来就会更加的麻烦,【一颗老鼠屎】很可能会【带坏】一大群人,因为它传染出来的一些【负能量】的【传染性】是很强的,它会极易的腐蚀周围的人心,这可不是莫里想要的。

男孩依稀还记得上一世有名的【酒与污水定律】,酒与污水定律是指把一匙酒倒进一桶污水,得到的是一桶污水;如果把一匙污水倒进一桶酒,得到的还是一桶污水。

在任何组织里,几乎都存在几个难弄的人物,他们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把事情搞糟。最糟糕的是,他们像果箱里的烂苹果,如果不及时处理,它会迅速传染,把果箱里其他苹果也弄烂。

烂苹果的可怕之处,在于它那惊人的破坏力。一个正直能干的人进入一个混乱的部门可能会被吞没,而一个无德无才者能很快将一个高效的部门变成一盘散沙。

组织系统往往是脆弱的,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妥协和容忍的基础上的,很容易被侵害、被毒化。破坏者能力非凡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破坏总比建设容易。一个能工巧匠花费时日精心制作的陶瓷器,一头驴子一秒钟就能毁坏掉。

事实上男孩知道这种【驴子】亦或是【烂苹果】迟早会出现,而且不可避免,但莫里能做的就是尽量的避免这样的驴子在自己事业起步阶段就出现,亦或是等待它的出现了,然后把它清理出去,或是把它拴住

又聊了些琐事后,莫里便离开了,人手的事情大致的搞定了,莫里不得不考虑一些购买工具的事情。

家里还有些老霍尔在伐木场上工的工具,但这是不够的,所以他必须统计出一张清单,尽量的在红叶镇买齐,在后天出发是一并的带走。

虽然物质匮乏的红叶镇让莫里极为担忧自己清单上的物质能否购齐,但与此同时,单薄的【运力】与并不富余的财力也让男孩操碎了心,无奈的莫里只能不断的【优化】掉一些东西。

从流民营出来时太阳便已经下山了,莫里决定尽快弄好清单,最好能在明天一早就开始行动起来。

回到家的莫里并没发现大黑的踪影,由于大黑时常的如此,莫里也理所应当的没心思去找它。

但接着一伙让莫里目瞪口呆、且有些措手不及的【绑架团伙】,用极为粗暴的方式带着【肉票】闯入了自己的家,看着眼前这位狼狈不堪、被推攮着进门的家伙,莫里知道事情闹大了

精灵,一位尖耳朵、面容异常娇美,凌乱着棕黄色长发的女精灵,跄踉着走进了木屋的同时,“哐”的一声也随之而来,结实的木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你们疯了?这可是精灵”男孩望着胆大包天,并且换了装的三人组,忍不住的捂住了额头,无奈的苦笑道:“你们真会找地方”

“这只能说是个巧合,我们只是想找个地方避一避,没想到就推开了你家的门,我只能说这都是缘分啊”猥琐的传教士无力的辩解着,面对着男孩仍旧毫不退让的眼神,传教士无奈的坦白道:“好吧,事实上,我们也不想如此,但没有钱,我们寸步难行,更别说远行游历了,所以就干了一票大的”

看着眼前这个往日雍容华贵、天生贵庚的精灵在五花大绑之下,将凸凹有致的身材存托到了极致,“呜呜”不满的反抗声,仍旧从被破麻布堵得死死的小嘴中漏出,恐惧的表情中夹杂着着憎恨、疑惑,这些的种种都让莫里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

“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莫里气急反笑的指着猥琐男,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事已至此,你们打算怎么办?”

第五十二章:驯狼者

“到嘴了的肥肉,不能不吃吧?”猥琐的传教是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很显然他从男孩气急败坏的语气中得出了中不好的前景

“那你准备怎么【吃】,又怎么善后?”男孩愁眉不展的打量着眼前精灵,显然精灵也在默默的打量着男孩,男孩叹了口气:“太业余了,就算不打昏,最起码眼睛也得给蒙上啊”

站在一旁的剑士闻声不禁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而狂战士则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施施然的辩解道:“当时情况太急,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男孩满脸无语的走到女精灵的面前,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一头棕黄色且有些凌乱的披肩长发,皙白的天鹅颈上一副清水芙蓉般的面容显得极为精致,最惹眼的便是被捆的皱皱巴巴的华丽锦袍的袖口处的三道金穗边。

在红叶镇中的精灵屈指可数,但莫里大多都见过,而能在袖口上拥有三道金穗边的精灵,除了监察长坝其外,莫里想不出还有别的精灵,毕竟这金穗边在等级深严的精灵王庭中不但意味着荣誉,更代表着精灵们的职业等级,每一个金穗边应对的是一个职业等级,这意味着面前的这个女精灵应该是个三阶职业者的。

当然,莫里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个精灵不是坝其,这不禁的让他的心里生出了许多疑惑,压下这些涌上心田的心思,男孩知道他急需要从三人的嘴里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你们在哪儿绑架她的?怎么上手的?有没有人看到?”

“就在监察所门口不远,拉海尔与霍尔夫极为利索的放倒了她身边的两个护卫,然后她就束手就擒了,应该没人看到吧”传教士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但莫里的接下来的动作却引起了传教士的目瞪口呆,毫无顾忌的男孩在女精灵愤怒的眼神中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开始上下起手起来,砸吧了一下嘴的传教士有些看不过眼的道:“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人,说劫财绝不劫色”

看着男孩回转过来的凌厉目光,传教士止住了自己的较为直接的方式,而是采取了迂回攻略:“你确定你这个年龄能行?会很伤身的”

“龌蹉”莫里依然懒得回头了,男孩不断的从女精灵的身上搜罗出一些施法媒介与增幅饰品,在传教士目瞪口呆下,莫里扯下了用来堵口的破布,从其嘴里强行掰掉了一颗别有洞天的假牙,然后扔给了一旁的眉头大皱的剑士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没有了堵口的破布,女精灵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大喊求援,而是问出了一个与在场的某个猥琐男不谋而合的疑惑。

看着男孩投递过来的目光,传教士满脸无奈的道:“我只能说我们还没有适应这里,我们不了解的东西太多了”,男孩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要知道最了解你的人通常不会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男孩上下打量了一眼恍然大悟中仍带有一丝疑惑的女精灵,和气的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能有幸知晓你的名字么?阁下”

“歌莉娅*萨奇”女精灵尽量保持住自己的矜持,她能从男孩和气的语气中听出不容拒绝的味道

“恩,很好,不过,我不喜欢被人骗,那感觉让人糟心”男孩啰里啰嗦的说着一句就算嚼烂了再嚼仍然还是一个味道的话语,但他的眼神却始终的盯住了精灵的一举一动

女精灵讨厌这种被人肆无忌惮打量的眼神,更明白这眼神想要辨别什么,所以她决定要说些什么,以便转移开对方的一些注意力,好让自己摆脱这种不舒服的【鉴别】:“好吧,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说你们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们”

“要求?”男孩似笑非笑的摇头道:“不不不,我们现在只想要你的命而已,你要做的就是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可是,这样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了”男孩的话语牵引出了对方的恐惧,这让女精面孔上的矜持出现了僵硬,她能感觉到这并不是单单的恐吓,有些不安的女精灵扭动了一下自己被绑住了的双手,正要继续说些什么

但男孩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将断了一截的食指竖在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别动,千万别再动了啊,不然后果自负啊”

女精灵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但看着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剑士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她只能终止一些小动作。

莫里上前再次检查了一番后,但却一无所获,望了一眼旁边的传教士传递来的无能为力的表情,男孩只能叹声道:“看来阁下很不喜欢这样的束手束脚的谈话方式?”

女精灵猜不透男孩想要干什么,她只能尽量保持沉默,因为男孩太机警了

“好吧,我现在给你松绑,但是你得听我的,稍有意动我可不敢保证你旁边的那柄长剑会不会在你的身上扎个窟窿”男孩一边默契的看了一眼传教士,一边将女精灵身上的绳索褪去

还未从褪掉身上的绳索的现实中缓过神来,男孩的下一句话再次将女精灵打到了崩溃边缘:“脱,把你的外袍脱了,这是褪掉绳索的代价公平合理”

“该死的,褪掉长袍后,我还能剩下什么?”女精极为愤怒的望着男孩,反击道:“绝不”

男孩仍旧重复着自己的先前的决定:“脱,不然我会找人帮你的”

顺着男孩的视线看到了一脸呆愣着的狂战士,女精灵泣泪哀求道:“不、不,求你了”

“三个大老爷们看一个女人脱光光总归是不好吧,我想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传教士有些尴尬的提议,但猥琐的表情却总让人感觉他有些言不由衷,甚至更加邪恶。

而莫里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他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赞同了传教士的说法,继续对着女精灵道:“阁下能感觉到这话里的味道了吧,我想待会会有人急不可耐的抢着为你【效劳】”

男孩的话虽然让传教士打定主意不再说话,但却也给呆立在一旁的女精灵带来了莫大的威慑,恶狠狠的盯着男孩骂骂咧咧的道:“该死的小色狼,看吧看吧,老娘今天我豁出去了”

狂战士有些失望的砸吧了一下嘴,一边将拉开的门缝重新合严、拴住,因为这中途遇到了只归家的大黑狗。

显然褪去长袍了的女精灵并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其身上仍然附着着寸衣,但没有了长袍的遮掩,更加贴身的粉红色的丝绸寸衣却将女精灵存托的更娇娆、妩媚。

莫里接过了锦袍,将它随手扔在了一边,至少远离自己的主人,莫里看了一眼简陋的床铺,伸手示意:“地方不大,随意坐”

女精灵冷“哼”了一声后,也不做扭捏姿态,转身走了几步便也不客气的坐下了。

随着剑士将长剑收入剑鞘,男孩感慨了一声:“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说谎”

“这会儿,你就不担心我会耍花招了?”女精灵脸色趋冷的质问着,她可不认为男孩的这句话好听

“刚才只是在逗你玩而已”男孩翘起嘴角,随后沉着的说出了自己的价码:“两百枚金龙”

“成交”女精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两天之内”

“没问题”

看着男孩突然收敛起多余的表情,注意力转向了端坐在一边的黑狗身上,这不禁的让忍耐着秋后算账心思的女精灵猛然的一揪心,同时也略有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人靠近了,来者一人,实力不清”

听着木屋中突然插入的第六者的陌生话语,着实让女精灵吃了一大惊,随着目标被锁定,女精灵豁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大黑道:“柯鲁、英雄”

“驯狼者”随着她的视线投向了男孩,她不禁的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的道:“该死的,你们竟然真的在红叶镇里”

第五十三章:拒绝

从女精灵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什么的莫里,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匆忙的撬开了还没来的及压土的地窟入口,将四人推攮进去并嘱咐着传教士:“地窖里有一个紧急逃生通道,会直接通向屋后的柴垛,如果上面情况不妙,你们就寻找机会离去”

传教士看了一眼留在上面的大黑,极为利索的钻了下去,然后是狂战士,接着是不情不愿的女精灵,最后一个是剑士,但莫里不得不担忧的小心告诫道:“小心精灵,为一防万一,下去打晕他”

“你也要小心啊”剑士迟疑的看了一眼男孩,留下了一嘱咐

等剑士拖着女精灵的锦袍消失在洞口,莫里才开始忙碌起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里的尽力的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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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里楞然的表情,科尔森调笑道:“小子,可把你盼回来了,我可是每天都来扒你家门看你有没有回来,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莫里无视了这个偷窥狂的调侃,让开身子应声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刚做好的肉粥,要是不嫌弃,来一碗”

科尔森耸了耸肩道:“正好我也没吃,就在你家对付了”

一边说,一边不可气的抄起了一个空碗就从吊锅里捞了满满的一碗,看着碗里不少的肉丁与山菌,又调笑道:“吆喝,这伙食可不错,你养父走了,你就开始败家了”

莫里嘿嘿笑道:“吃顿好的也不行吗?看你这架势,不会是领主同意了我的计划了吧”

科尔森尴尬的摇了摇头道:“但这顿饭我可不是白吃的,计划虽然没有同意,但领主同意嘉德爵士收你做骑士侍从”

科尔森微不可查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男孩的表情,但男孩只是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让科尔森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并没有只想象中的惊喜,但科尔森不得不说下去:“这些日子你不在家,害得我天天来敲你家门。这不今天下午,看你屋里清亮了许多,就知道很可能你是回来了,晚上我这不就来堵你了”

嘉德爵士是领地的继承人,这是整个红叶镇众所周知的事情,传言他是一名很有潜力的骑士,不到三十便步入了二阶资深骑士,事实上只要成功进阶为骑士之后,只要巩固两年便可以获得资深骑士的称号,无需向其他职业者一般,仍需要向前实质性的跨上一步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二阶职业者,当然这也是红叶镇上人们热议的话题。

培养一名骑士侍从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的,除了一些人脉不错的自治领主自掏腰包外加附送厚礼的情况下,才能将自己有潜力的孩子送到交情不错,又有骑士传承与教导经验的领主哪里去培养外,就算是一些家底殷实的小贵族也没有这个福利。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领地里的平民成为骑士侍从可是很罕见的,并不是说没有,也就是说这种人大都是天赋极高、从小就名声在外的。

毕竟,这种难得的机会一般都是领主为了笼络自己有能力的手下,为其孩子准备的,侍从的数量也不会太多,而且教导之恩与同窗之谊是维持着忠诚于盟友的最佳方式之一。

莫里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不认识领主,二也不认识爵士嘉德。要是说领主与爵士欣赏自己的能力,就算是脸皮再厚的莫里也会脸红的。毕竟自己的计划可是刚刚被人家否决了的,能被选上侍从,肯定是科尔森从中使的力气。

这让莫里十分的感激科尔森,他明白科尔森的为自己争取道这份【久候】的差事所耗费的心力与情面,但也是因为这份盛情让莫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自己还没有被大黑忽悠进灰狼谷,没有去找梅林,没有进入虫峦,没有对自己命运产生出不可控且无力的危机感,没有激活系统,也许莫里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个常人不可触摸的美差。

但是现在莫里却身负重担,这也不光是为了自己,他想到了对于寄寓希望的柯鲁们。再又想到了被迫无奈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梅林大叔、还有萨德。

看着莫里犹豫的表情,科尔森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也许光凭借着一个骑士侍从的名额,降服不了这个心比天高的家伙。

但科尔森更清楚这分厚礼并不全部是男孩自身聪明才智赢得的,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靠着老脸从领主与嘉德哪儿换来的价码,赛格家族是不可能再将笼络的价码提高。

毕竟坎门第与嘉德都不太了解这个孩子,而这段时间里屡召未至事件,也让男孩在坎门第的心里降了几个档次。

莫里沉默了许会后,感激道:“谢谢你,科尔森,我一直认为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是我最大的幸运”

顿了顿,才歉意的委婉道:“我也很感激你能为我谋取骑士侍从的名额,我知道这一定是你在背后耗费了不少心力与颜面才挣来的。但你知道我一直向往自由,期望在大陆上游历。如果未来我真成为了红叶镇领地的封臣,就等于掐断了我的梦想翅膀。而且我更担心辜负了你的期望,所以我得拒绝你的好意”

“你不再考虑考虑,这真的是一次难得的机会”科尔森凝视了一会莫里,他了解莫里这孩子的脾性,这番推辞不似做作,同时他也理解强扭的瓜不甜

莫里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的心性,一旦下定了的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而如今我的养父也离开了”

科尔森叹了口气,他知道莫里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如今他没有了软肋,威胁将不会再那么好使了。

科尔森慢慢的咗着肉粥,不再说话,直到将碗里的最后的一口饭吃完,才站起身来。恢复了原先爽朗的面容,他对着莫里诚恳的道:“也许你是对的,每个人都应该坚定自己选择的道路,但作为长辈我得告诉你,没有人扶着走的道路,走起来可不会那么的轻快,而且会波则不断”

莫里听出了科尔森话语中的挽留之意,但男孩仍旧委婉的拒绝道:“当然。和你交往的日子可是我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之一,而你也永远是我的长辈,更是我的朋友。”

看着眼前气质大变的男孩,科尔森苦涩的点了点头,走出木门的那一刻,莫里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在自己印象中有些狂放不羁的男人变得有些失落。这就像是失去了一位挚友般的空旷的失落感,使得忍不住的男孩追声道:“科尔森,记得,我欠你一个人情”

副营官顿了顿身形,但往日里嬉笑、狂放不羁的交谈中给予自己的震撼与寓意的孩子,即将【脱离】自己的视线,这结局始终不能让科尔森释怀,心中哀叹道:这也许是赛格家族百余年来最大的损失,但哪一个【人物】又是能轻易被人降服的呢”

科尔森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

莫里虽然有些惆怅,但却也只是一会,他必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大黑悄无声息的来到莫里的身边,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情深意切的对着男孩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你与你朋友的对话,你的坚持就是对灰狼谷最大的信任。而我们灰狼谷的狼群虽然狡诈的特性声名在外,但我们对朋友会更加的真诚与信任,也同样会不离不弃”

“谢谢”

莫里留下了一句稍带感激的话,便重新将木门关上,男孩没有空去安慰有些感动的大黑,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需必要,他期望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离开红叶镇

第五十四章:伪恶

“哗啦啦”的一声,一瓢凉水被男孩毫不客气的泼到了躺靠在床边的女精灵的脸上,但昏迷中的女精灵仍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莫里有些疑惑的伸出了手指在女精灵的鼻子下探了探,呼吸还算均匀,这让男孩极为纳闷,转身毫不犹豫的有舀了一瓢凉水,二话不说的有泼了上去,但除了被渗流下来的水,将打湿了丝质寸衣的身躯存托的更显朦胧与诱惑外,结局依然和先前的一样

“阁下,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呵呵”站在一旁的狂战士看到目瞪口呆之余、连连称赞的道

“住嘴,该死的”训斥住狂战士的调侃,实在看不下眼的传教士终于忍不住的出声向男孩询问道:“你想干什么?阁下”

“弄醒她啊”莫里理所应当的回答,然后疑惑不解的看向剑士:“这招似乎并不好用,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

“绝对没有”剑士的态度极为坚决,并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你想弄醒她,一般的手法可不好使,这得马里主教出手才行”

莫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用确认的口吻向传教士询问道:“你对她用了魔法?”

“一个次级催眠术而已,极为简单”传教士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但看着莫里再次想要捂脸的节奏,传教士不禁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追问道:“哪儿不对么?”

男孩耸了耸肩,满脸憋着痛苦的无所谓:“反正绑架精灵本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再暴露你野法师的身份也就无所谓了,做完这一票,我们赶紧闪人就是了”

“就是可惜了老威廉的小金库了”男孩不甘的嘀咕着,显然他不认为这个时候去起出老威廉遗留下来的小金库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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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传教士一声响指声,次级催眠术被解封,女精灵幽幽的醒来,似乎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被施法之前,眼神中略带惊恐的望着了四人组里面的猥琐男,而男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其眼神中包涵的一些信息。

敬畏,传教士全身上下能让能让一位三阶法职的精灵敬畏的东西可不多,唯有实力,但对方能从一个一环的次级催眠术中察觉到什么呢,莫里就不得而知

但很快男孩的注意里便再度被女精灵低沉的惊吼声所吸引,被剑尖迅速抵住喉咙的女精灵虽然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与嘴巴,但她那因极度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却异常的醒目,莫里视线扫过神情淡然的剑士、表情微微尴尬的传教士、还有毫不忌讳、咧开嘴巴就差流口水了的狂战士,然后最后重新挪回到了已经睁开眼了的女精灵的身上

此时的她已然睁开了眼,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双臂环在胸前阻挡住各路窥视过来的视线,极为愤怒的问道:“谁干的?该死的,你们还干了什么?我发誓我会把你们”

“事实上,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男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女精灵的威胁,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极度不安的女精灵,安慰的道:“放心吧,泼水只是想叫醒你而已,但显然我失策了,但我保证没有人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里猥琐你”

透过精灵恶狠狠的的眼神,莫里能够感受到对方已经所有的仇恨值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同时男孩也察觉到传教士投递过来的哀怨的眼神,当下歉意的道:“不好意思,用错词了”

“好吧,我们回归正题,刚刚你对我们提出的赎金数目与交付的时间都没有异议,下面你来说说,我们该怎么拿到这批钱呢?”

“为什么要问我,这应该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吧,我答应给你们赎金,但现实,我只是被临时从你们的公国都城调派到这里来执行特殊任务的,在这里一没亲朋、二无好友,这么大一批钱,我想在红叶镇可没人愿意为我垫付,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回都城去拿”女精灵忧心忡忡,极为诚恳的说道

看着再次傻眼了的三人组,被气得牙痒痒的莫里不免有些气急败坏的望着正向自己投来视线的三人,嘀咕道:“坑爹啊,太不专业了”

退而求其次的男孩满脸不愉的打量着女精灵,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吓唬道:“想知道耍我们的下场么”

“无外乎先奸后杀而已,但你能让我怎么办?我这次真的是公办,全程都是官方招待,全身上下没有半个纳尔,要不你搜?”说完这句话,女精灵索性羞涩的张开了双臂,坦荡中带着一丝坎坷不安的看着男孩,显然数次的交锋中,她也感觉到了站在一旁的三名高阶绑匪似乎以眼前的男孩为尊

“真的什么值钱的也没带?”男孩确认的问道

“真的”

“好吧,拉海尔大叔,你上,先奸后杀”男孩极为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啊?”

“哈?”

“啥子?”

“什么?”

出乎预料的四声疑惑质疑声几乎同时钻进莫里的耳朵中,剑士拉海尔皱起了眉头道:“这不好吧,我是有原则的人”女精灵紧绷着的神经不由的放松了些,虽然她不否认这个中年男人确实在相貌上有些自傲的资本,但主动与被动根本就是两码事

男孩将犹豫了一下,将视线转向狂战士霍尔夫,女精灵的瞳孔随即紧缩,但随着狂战士的拒绝,女精灵不由的再次起嘘了口气,一直不否认自己性取向正常的狂战士慌忙的摇头道:“不行不行,咱是有家室的人”

“虚伪、气管炎”在莫里鄙视的眼光下,有贼心没贼胆的狂战士丢尽颜面的垂下了脑袋,还没等莫里的视线投向传教士,猥琐男在一众人惊诧的视线里自告奋勇的道:“要不我来吧”

莫里得意的笑了,这笑意不但让女精灵毛骨悚然,同时也让传教士决定加快修正男孩对自己的偏见,没等男孩缓过得意,传教士便提议道:“要不我们省略前者,直奔主题,这桩亏本的买卖我们认了”

看着众人的表现,莫里微不可查的翘起了一丝嘴角,看着恐惧欲浓的女精灵,莫里气急败坏的道:“瞧瞧,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不来是吧,我来”

在三人组的楞然与女精灵的低呜反抗声中,莫里一边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一边带着邪恶的笑意走向虽然被剑尖抵住脖子,但反抗愈加激烈的女精灵。

看着越来越近,露出了极为骨干、伤痕累累的身躯,女精灵嘶哑低沉的尖叫道:“等等、等等,我想起了我还有一点东西可能值点钱,纯金的,给了你们后,能不能让我死的体面些”女精灵绝望的望着邪恶的男孩

“什么东西,在哪儿呢”莫里嘚瑟的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三人组,告诫道:“都跟你们说过了,世上越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相信”

看着女精灵将自己的精致的皮靴褪掉后,从里面抠出了一张印有精致图文的纯金卡片,这下反而论到男孩目瞪口呆了,不禁的反问道:“你们精灵也有这种藏钱的习惯?”

女精灵不禁的面色一红,羞恼的道:“管你屁事,爱要不要”

本着苍蝇也是肉的原则,男孩接过了与前世银行卡大小厚薄差不多的金质卡片,先是嫌弃的闻了闻,还好上面并没有异味,但这举动却让女精灵耳根都红透了。

就在莫里估摸着这张卡的纯金重量能值几个金龙的时候,沉寂的系统再次被激活,莫里的感官瞬间被拉进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同时异常的提示声,却让莫里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系统提示:察觉宿主触摸到大量资源,设有密码层,是否强行破解?】

【“是”犹豫了一下的莫里迅速的做出了决定】

【系统入侵中,请耐心等待,十九八二、一,破解失败。原因:需执行密码。】

【此次操作宿主需付费:十枚金龙,借贷金刷新中,宿主共计欠还借贷金一百九十五枚,请尽快缴清】

莫里见惯不惯的无力吐槽了一个字:“操”。

但心思急转的莫里并不甘心,直接退出了系统操作空间,看着前一瞬间仿佛卡主了一般的场景再次流动起来,莫里不由的再次露出了一丝笑意,纵然这次笑意是男孩极为自然并且发自内心的,但在众人看来依旧摆脱不了与邪恶挂钩,而在彷徨无助的精灵看起来来更甚

第五十五章:摊牌

“密码?”

“什么?”女精灵坎坷的表情中浸出了一丝诧异,看着仍然直视自己的男孩,沉默了许会后才道:“你居然认识王庭魔金卡,你果然不简单”

“别废话,密码?”

“就算我告诉你密码又怎么样呢,没有我本人亲至与相应的信物凭证,你根本取不出半个铜子”女精灵似乎察觉到了一丝生机,这让她微微的有些兴奋,而唠叨有时候就是兴奋的最好表现方式

“密码?别考验我的耐心”男孩恰恰表现出了冷静且富有耐心的一面,并警告道:“别轻易说谎,因为你不确定我有没有辨别它的能力”

极为自信的精灵自然不会担忧自己的财产会在这里丢失一分一毫,因为离这儿最近的精灵王庭金库就设在诺森公国的都城中,当下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段极为怮口的骨精灵语,这让眯上了眼的莫里眉头直皱,但随后男孩睁开了眼睛,同时也露出了轻松快意的笑意:“女士,你自由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为了安全,我们不是应该杀人灭口么?这是专业手法”狂战士待在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闭嘴,你这个屠夫,别动不动把杀人挂在嘴边”显然传教士极为反对这种不和谐的行为,而且他在三人中拥有绝对的威望,狂战士呶了呶嘴,败退道:“好吧,但我得说,这迟早会害死我们的”

看着男孩投过来的视线,剑士耸了耸肩道:“我们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她的命”

莫里综合了所有的意见,显然三比一,【生】获得了胜利,男孩将视线再次投到女精灵的身上,不过却多瞄了眼精灵湿漉漉的身躯

而这让敏感的女精灵不禁的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恼羞,但此时她已近顾不上多余羞涩与疑惑,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精灵小心翼翼的确认道:“你确定?”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什么时候放你离开,我们说了算。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并好好的配合,我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一丝一毫,当然也没有人会猥琐你”莫里拍了拍手,将视线投向了三人组,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虽然我们并不专业,但我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

显然从刚才的情况中,精灵也身同感受,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的小命不还是握在别人的手里,不过最起码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男孩没有理会女精灵的无奈,他将视线望向剑士道:“捆好她,先放到地窖里,等我们离开的时候,再放了她”

在剑士动手的时候,莫里也没有闲着,他蹲下身子将金卡又塞回了那双款式不错的靴子中,在精灵惊恐、不解的目光中抓起了对方的裸足,极为邪恶的挠了挠对方的脚心。

女精灵不由的挣扎了起来,看着剑士停下了捆绑动作,将怪异的视线投向了自己,男孩无趣的停下了撩妹动作,随后将靴子又套回了其主人的脚上,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由衷的对着精灵无奈的表情道:“事实上,你真的很美,但我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对你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这在精灵看来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在她极为隐晦的敌视中被剑士抗下了地窖直至视线被阻没,但在其心中却在极为愤怒的呐喊:“小王八蛋,你给老娘我等着”

看着剩余的两个人向男孩投来的视线,男孩开心的笑了,这让狂战士不得不纳闷的自己身旁的同伴问道:“难道我们将她绑来,就是为了让宿主满足练习一下撩妹的夙愿”

“好吧,那你说怎么办?”传教士脸色不佳的质问着这个粗鲁的壮汉,这让狂战士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极为熟悉传教士的他,可不想感受一下对方的怒火,粗鲁男低声的喃喃道:“最起码我们应该从她的身上收回一点利息,例如那张金卡,最起码它是金子的”

传教士恨铁不成钢的道:“没出息,我们将来是要做大事情的人,怎么能连一个孩子的胸襟都没有呢,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下去上了她,要么闭上你的鸟嘴?”

“好吧,【善良】的猥琐男,你赢了”狂战士一脸憋屈与无奈,但心思刚灭,另一计又生,筹措的提议道:“这次没经验,弄了个出公差的精灵,要不我们直接去打劫这个小镇的领主吧,有了这次经验,一定能成功的”

莫里慌忙的阻止道:“你可别逗了,领主是那么好劫的么?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地头蛇,这里到处都是人家的眼线,而且小弟众多,可不是这个在红叶镇毫无根基的精灵能比的”

“那你说怎么办?先不说周游世界的大计了,我们总得吃喝、有房子住吧”狂战士顺脚把皮球踢给了莫里

“要不你们跟我混吧?”男孩沉默了一会,抛出了先前实在是羞涩的招揽之手:“你看你们也应该在小镇上待了一段时间,也大致知道一些雇佣的行市,我出个价你们看看,不满意再商量”

狂战士憨笑着质疑道:“就你?小屁孩一个,现在跟着你喝风么?咱可不要虚的,也别跟我们提什么未来,要来就来真金白银”

这明显看不起人的语气气得莫里嘴角只抽,男孩也不藏着掖着了,像变魔术一般的手掌一翻,等张开的时候一大把金光闪闪的金龙被男孩攥在手里,少说也有十几枚,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这会轮到莫里得意起来:“怎么样,这是不是真金白银”

说罢便挑出两枚金龙分别扔给了两人,手忙脚乱的接住金纳尔后的传教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男孩一个劲的“你你”

听着费劲的狂战士显然没有意识到不妙,只是皱着眉头向猥琐男问道:“你什么你,好好说话不行么”

传教士转头给了狂战士一个眼神警告,随后才压下一口气,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激活的权限?”

男孩凝视了一会有些坎坷不安的传教士,同时也在此期间瞄了一眼回过神意,望着自己有些发憷的壮汉,点下了自己的脑袋

“几级?”

“放心,才一级而已,还威胁不了你们的性命”男孩翘起了嘴角,随后又砸吧了一下嘴道:“不过,一级已经解封了,四级权限还会远吗,迟早能累积激活的”

接着莫里话题一转,又再次转回了上一话题

“当然呢,我保证工作环境舒适,前三年,每年每个人四个金龙、包吃包住,还有节假日,之后,每年视情况升职加薪,你们考虑考虑,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答复?”四枚金龙的购买力,两名职业者在红叶镇也待了些日子,自然是有些了解的,可以说三人一年的薪水几乎比得上红叶镇领主一个季度的财政收入了,这绝对是高新中的高薪,但与刚刚脱离束缚重新得到的自由相比,这多少又显得有些廉价了

男孩没有理会两人的犹豫,而是一边从木箱中掏出了一些简陋、干净的餐具摆在桌案上,一边招呼两人道:“还没吃饭吧,简单了些,但能填饱肚子”

“我不会勉强任何人,你们也有拒绝的权利。我们都知你们虽然是第一批来到这儿的人,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为了所有人的未来,我们必须抱团,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行使自己应有的【权利】”看着剑士也从地窖中出来并端上了碗,男孩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决定摊牌

当然,这背后的底气便是男孩终于拿到了系统的一级权限,这对此次摊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五十六章:不想要挟的要挟

“密码输入正确,系统正在入侵中,请稍后”

“入侵完成,此卡中共计拥有三百六十五枚金币,是否汇转?”

被强行拉入系统界面的莫里有些懵了:“汇转?怎么汇转?精灵的金融体系有这么发达?”

“再次提醒,请宿主确认与否,此提醒倒计时十秒,过时视为自动放弃。”

“十九八”

“确认”男孩知道这没什么好考虑的,同时自己很好奇这个诡异的系统是这么【搞钱】的

随着男孩的确认声喊出,系统界面开始刷出一大堆的数据,并给出了一大堆的系统提示声:“恭喜宿主还清剩余欠贷金,结余金币170枚,此金币可以提现,注意提现时会收取一定手比例续费”

提示:“恭喜宿主全部激活系统(一级使用)黑暗时代权限,获得【菜花】男爵头衔,你可以采取捆绑点名强势方式,从你的追随者中,封赦出七个爵士头衔,这会极大的提高对追随者们的约束力与忠诚度。注意:物极必反,可不要剥削过甚。提议:永远不要小瞧了人们追求物质的欲望”

提示:“从现在开始,取消全部越级使用权限。注意:宿主要小心了,这意味着至此之后出现的追随者的等级都会小于或等于你的使用权限等级。提议:有得必有失,放平心态,你才能更加冷静的挣扎下去”

提示:“宿主现在可以具现的建筑拥有三座。”

“民兵营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2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新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民兵。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磨坊这只是一栋保留了神奇的农牧业经验的房子,具现条件:13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让一平方公里的辐射区域内的植物、亦或是动物都能更加健壮的成长,免受一定程度的疫病传染,达到一定的增收效果。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修道院这是一座封印大部分功能的特殊三级建筑,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到此进修的见习修士们提供更专业的教育手段,使其的成长性能够能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很快就能培育出一支极为专业的准修士,提示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解封。”

“郑重提示:请宿主尽快缴纳完500吨食物,才能开启二级权限,从而激活【市场】功能”

躺在床上的男孩满脑子都是如何完成激活二级使用权限的粮食配额,同时还要用什么【借口】要回自己的存放在猥琐男哪里的【遗迹】,这还真难坏了莫里。

当然,食物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到这么大的量的,这种大宗管制物质有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搞到,这还需要很大的人脉力量。

所以,如何妥善解决【遗迹】问题就成了莫里首要【攻克】的难关。

“你怎么还不睡啊?”与男孩趟在一张床上的传教士有些闷闷不乐的问着,显然对于莫里的【强制】雇佣,传教士等并没有急着答应,但暂时无处可去的三人只能暂时栖身于这间面积不大的木房子里,身体较弱的男孩与传教士自然睡在能隔潮的床上,剩余的两人只能打地铺了

“那个”男孩能想象的到如果自己将收回遗迹保存权,传教士会出现什么表情:“我是说,【遗迹】对你非常重要?”

传教士狐疑的坐起身子道:“这是自然,你不会是?”

“恩,没什么,只是问一下”莫里最终没有开口索要,这不单单是因为男孩不想给众人造成“要挟过甚”的印象,同时他也知道怎么样的取舍是值得的,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想到了灰狼谷的诅咒之塔中还有两个半的遗迹,这东西在诅咒之塔中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也许能想象办法先【借用】一下

男孩突然对【遗迹】的窥视的频率大幅上升,这让传教士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搂着装着遗迹的挂袋翻来覆去了一夜。终于在在第二天一大早,传教士给出了男孩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这让莫里伤神的同时,也标致着这个强力三人组正式受聘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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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的吃过了早饭后,抛开了杂念的莫里开始行动起来,他首先需要去一趟韦德牧场,正式和老哈利辞职,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善始善终的。

虽然韦德牧场给自己的小前半生留下的只有疲倦与劳累、痛苦,但它至少让也让自己学到了一些保命的基础。

马克亲自将自己送出了韦德牧场的大门,两人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莫里打破了沉默,告别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有空我还是会来看你的,走了”

在马克的复杂内疚的眼神中,莫里离开了他待了四年多的牧场。

让马克无法释怀的可能是【自己要进入卫队谋职】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却十分敏感、又很要强的好友的离开,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

老哈利一瘸一拐的从牧场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望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儿子,努了努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满脸复杂的远远的望了眼那具远去了的熟悉的背影,许久后才道:“别为他担心了,一个骑士侍从名额都不能留住他心的人,可见这种人是有很大【野心】的,我们都知道他韧性十足、聪明上进,这种人注定不会像平常人那般默默无闻”

马克这才满脸惊讶的望了望自己的父亲

人总是那么的感性,对于即将要失去的一些美好的记忆,终是无法释怀,这就是用点点滴滴累积、灌注起来的情感魅力所在

莫里与马克告别后,便开始自己的购置计划,红叶镇的物质十分的匮乏。

在简陋的杂货铺里,莫里只能挑挑拣拣的买些勉强能够用上的东西。然后才直奔铁匠铺,买些铁器,比如斧子、柴刀、长锯等等。

这一天很忙碌,直到傍晚的时候,莫里才停了下了,整理好工具和一些物质后才歇息下来,而赶来给男孩打下手的剑士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要带走的东西太多,他们不得不花上些大价钱,直接买下两辆简易的旧骡车,在红叶镇的瞭望哨的张望下,提前离开红叶镇。

三人组会在猎狼群设在栗子林外面的哨点与哪里安排好的接应方汇合,重新回到猎狼谷去。

在莹莹灯火中,男孩默默的打量着屋里的点点滴滴,轻轻的将木门关上。

家对于莫里拥有特殊的意义,这里承载了他四年多来的辛酸苦辣,太多的记忆片段与这个地方交集。它给予自己的不仅仅是温馨与安全,更多的是对前世的记挂和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理安慰。

好吧,还有一个遗留问题没有解决----地窖中的那个女精灵,该用什么方式放了她,这是男孩极为头疼的事情

第五十七章:信任

“该死的,你要干什么?”眼看着待在土坑里的自己已经被埋了半截身子,女精灵开始有些不淡定了,有心想要挣扎,但是看到蹲在一旁向自己龇牙咧嘴的柯鲁,精灵只能微弱的发出重复的抗议声:“你们说过会放了我的”

男孩放缓了了手中的动作,不可置疑的点头道:“没错啊,我们要离开了,但是你还需要在这个地窖里待上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足够安全为止。因为我们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就因为这,你就要活埋了我,我可以向自然之神发誓,只要你放我安全的离开,我不会对你们施加任何报复手段的”

“不不,可能你理解错了,我没有要活埋你的意思,只是把你头部以下的躯体埋在土地里,然后给你一根长度适中的小棍,然后你会用嘴咬着小棍一点一点的掘开身边的土,直到你的双臂可以抽出来为止,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但需要持之以恒。”

莫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最后在周上踩了一圈后,才从一旁找来了一根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小棍道:“好吧,最后的忠告:想要活命千万不要将小棍弄丢或是弄断,这可是你活着的唯一希望”

此时的女精灵已然看出了男孩的决绝,看着递过来的小短棍正要塞入自己的嘴里,气急败坏的精灵也顾不得矜持了,骂咧道:“小王八蛋,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这样戏弄我,等我出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莫里蹲下身子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女精灵,显然并没有将精灵的警告当成一回事,而是利索的捏住了对方的下颚,将小棍塞入了对方的嘴里,然后警告道:“咬住了,我可不会帮你塞第二次。顺便给你个忠告,这片平民区的治安很乱,有多很你想象不到的人渣会入室偷盗。就你如今的状态,自救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否则”

警告起到了作用,女精灵望着离去的男孩背影,不得不一边紧咬住小棍,一边“呜呜呜”的发出挣扎抗议声,但男孩却始终没有回首,他只是在地窟的油灯旁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吹灭它,不过男孩只是随手挑了挑灯芯,等火光变得更大些后,便迈出步伐加快离去。

听着上面一阵淅淅沥沥的掩埋声从地窟的入口传来,女精灵露出了满脸的无奈与愤怒,但好在光明仍伴随自己

有了三人组打前站,剩余的物质也被自己一早转运出了红叶镇,不多的物质有萨德一行十个少年看顾着。

莫里拎起了背囊,抄起靠在门框边的那柄铁剑,转身锁好门,离开了这个自己住了四个多年头的家,大黑默默的跟在莫里的身后。

走在熟悉的小镇碎石路面上,起早的人还不算多,莫里流连着熟悉的环境,男孩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这里的【景致】依然如故,就如同四年前老爹将自己头一次领养进镇子的那般

走出红叶镇,与十个孩子汇合后,莫里便将分配好的物质每个人发一些,就这样背着、扛着向野猪坡行进,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这是一支游荡的流浪者,也不会有多余的怜悯投到到这些身形单薄的孩子身上。

没有驮马、车子载重,队伍走走停停,直达下午的时候才到达野猪坡外围。紧跟在莫里身边的萨德也是头一次出远门,显得有些紧张,望着偌大的栗子林,不无担忧的问道:“莫里哥,这可是野猪坡,我们真的要进去?”

队伍里虽然都是些半大的孩子,要武力没武力,又是支没有经过磨合的临时队伍,所以不安的情绪蔓延后,队伍变得慌乱也就不足为怪了。

自认为是队伍里的头的莫里,并没有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孩子都应该绝对服从自己,想要在一支队伍里树立起绝对的权威,拳头足够大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拥有足够的支配权,如果你同时拥有了支配权与【拳头】,那么整合一支队伍就易如反掌。

队伍刺头也许会有,但莫里不在乎,武力上自己也在牧场锻炼了三四个年头,加上这次虫峦之行的历练,可以说是真正的在战场上生死历练过了一次,在这群孩子中,不说一挑十了,一挑四五个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自己的手中还拥有武器。

瘦弱的萨德在队伍里还算是壮实的,这是莫里潜在的有力支持者,去掉一些性格懦弱、孤僻不合群的,就算是暂时性的抱起团来,又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呢?

毕竟在有着成年心性的自己看来,对付几个小屁孩,莫里还是底气十足的。

当然,此时沉着脸的男孩,绝对没有打算立刻给这些孩子来个杀威棒。从队伍里,随便找几个看不顺眼的家伙一顿暴打,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这虽然效果显著,但副作用不小,而且是隐性的。这种方法可以用在将来的外围人员的身上,但对于一心想要将他们培养成核心成员来说,是绝对的下下之策。

有过一世青春的经历的莫里很清楚,这些孩子们正处在青春叛逆期,暴力征服是不可取的,虽然艰苦的环境造就了他们性格上的早熟,这早熟是有代价的,周围糟糕的环境会扭曲他们行为方式、思维方式,往大了说就是人生观与世界观的扭曲

暴力上的压制就算是一时屈服,但施暴者却很容易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反抗的种子与反派角色的印象,这对莫里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同时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流民营里的孩子向来早熟,吃苦耐劳是他们很早便有的天赋,这一品德是莫里最看重的。为了修正他们身上多多少少被【污染】了的特质,需要用正确的教育方法来引导他们还未成型的世界观与性格,当然是尽量的往自己有利的一面引导,这也是是莫里早已经在心中琢磨开的事情。

看着乱糟糟的队伍,男孩拔出手中的铁剑呵斥了一声,等队伍的视线全部集中到莫里的身上后,男孩尽量和气的安抚道:“栗子林我们是要进的,但不是我们自己,会有【人】来护送我们进去”

“你在骗我们,我从来都没听说过,野猪坡里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刺头】站了出来,不合时宜的说了句没说完的大实话,虽然让莫里凌厉的眼神生生卡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这足以让剩余的人开始浮想联翩

莫里将剑收回剑鞘中,望向【出头鸟】的眼神慢慢的缓和起来。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被赋予了复杂的交流能力---语言,这种能力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通过交流能让人舒缓僵硬、尴尬的陌生关系,男孩知道只有不断的交流才能促进彼此的关系、化解彼此之间的戒备:“不可否认,野猪坡的确凶险无比,但梅林大叔为什么会选择将你们托付给我呢?而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往死路上带呢?”

“我知道,在场的兄弟都是冲着梅林大叔信任才愿意跟着我来的,但我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接着莫里话题一转,对着蹲在一旁摇尾巴的大黑道:“黑哥,看你的了”。

大黑鄙视了莫里一眼,就摇着尾巴钻进了栗子林。

在众人的惊讶与好奇的期待中并没有等来所谓的人,而是由先前那只土狗引着两队猎狼钻出了栗子林,巨狼群的出现让队伍中的最后一丝镇定也消失了。

看着四散而逃的孩子,莫里无语的拍了拍额头。看来自己给大黑招来的护卫冠以【人】的称呼,让这群人有些适应不了。男孩只能默默的摇头哀叹道:“代沟太大,看来需要尽快的填补起来。”

当然让莫里庆幸的是也有例外,唯一没跑的就是萨德,这孩子实心眼,非要拉着自己一起跑,无奈怎么也拉不动,看着狼群走近了,已经吓得迈不动步子了,索性也就不跑了。

第五十八章:【刺头】唐吉

“我们真的很可怕么?”大黑止住了小弟们的步伐,严肃的向男孩问道

“当然,但其中却不包括你”看着大黑不禁的有些郁闷起来,男孩安抚道:“不过这也是你最可贵之处,明明凶残至极却装着人畜无害”

“好吧,我想我不用你安抚了,但现在怎么办?他们都被吓跑了”

“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让你们的小弟们把他们撵回来”男孩笑着提议,丝毫不显生分,同时也找了个还说的过去的理由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天黑后进栗子林的话,我可以自【动手】”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大黑丝毫没有掩饰无奈眼神中夹杂着的鄙视,但却也不得不答应:“但不能否认这方法是最有效”

“注意别伤着他们了”在大黑还没有让狼群行动之前,男孩及时的嘱咐道。

“知道了”大黑不耐烦的丢下了一句话,便转头去给蹲在不远处狼群们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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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四处奔散的巨狼群,唯一的旁观者才诺诺的开口:“莫里哥,刚才那只会说话的狼不就是大黑么?它怎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实就是如此,这也是我们能在这儿立足的底气”男孩望着萨德,满脸深沉解释着,这让心中仍然有许多疑问的萨德,只好暂时将其压住

巨狼们的执行能力得到了验证,快速有效,将跑掉的孩子们聚集起来的时间并不比大黑与男孩之间的废话要久许多,但队伍仍然需要安抚与休整。这一折腾下来,眼看下午也过了一半,在猎狼们的引导、护卫下带着惊疑与不安的队伍钻进了栗子林。

穿越栗子林可以说是故地重游了,想起第一次和大黑一起钻林子的时候的心态---恐惧、不安还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但现如今只剩下了满满的忧虑,万事开头难,更别说自己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白手起家,同时还肩负着许多人与狼的期望。

在栗子林中他们看到了人们口口相传的凶兽号角野猪,它们体格健壮、高大如牛,但在狼群面前却只能转身便逃,这让众人更进一步认清了猎狼的力量

穿过栗子林后,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在莫里的建议下众人依然要向已经选好建厂地址的毛竹林走一段路程,以尽量远离号角野猪的势力核心地带,对此大黑毫无异议。

行走在【惊喜】不断的荒原中,萨德等众人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护在自己周围的猎狼,显然当这些凶猛的动物便成己方的护卫后,一行人的心态也有了不小的改变,至少恐惧褪去了不少。

一行人举着火把赶到毛竹林边缘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然高高的升起了,莫里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就地升起了火堆。

枯草倒是有不少,但奈烧的树枝却是不多见,又不能回栗子林去找木柴。无奈之下,莫里带着一行人又摸黑从毛竹林外砍了一些毛竹,拖了回来。一阵砍劈之后,现成的柴伙也有了,但水分很大,烧起来更是浓烟四溢,好在能驱走不少烦人的蚊虫。

支起吊锅,在附近的小溪里盛了些水,放了些莫里带的腌肉和干山菌,片刻后,饥肠辘辘的众人便痛快的吃了起来。

刚刚入夏的深夜里依然有些冷劲,为了防潮隔虫,在选好地铺上铺了一成厚厚的枯草,然后点燃,经过烈火烧烤之后,将剩余的草灰圈在外围,再铺下枯草就成了现成的天然床铺,旁边一堆熊熊燃烧的火也为众人驱走了不少的寒意。

虽然众人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防火带,但是莫里还是安排好了守夜的人。十一个人分成了五组,快要过完的上半夜有一组三人守夜,下半夜四组,每组配两个人,这也是防备下半夜最困的一个时段出现意外。

外来的安全威胁莫里倒是不担心,今天晚上护卫的两队猎狼并没有走,而是驻守了下来,为自己这群人提供安全保证。

晚上的安全就是有它们负责,莫里只是担心火险,荒原里的这个时候正处于枯草退、嫩枝长的阶段,一旦被引燃可不是开玩笑的。

望着队伍里清一色的小身板,莫里把自己分在了下半夜的中间一组,正好和萨德搭档,坐在在草铺上,看着盖着一层兽皮毯、卷缩着身子,挤在一块的同伴们,莫里起身将放在火堆旁烤的【柴火】加了一些,以保持足够的火势驱逐寒冷的夜劲。

望着漆黑的天空,有些迷茫的萨德问道:“莫里哥,我们明天就在这儿开干吗?但这里什么都没有?能行吗”

男孩作为【发起人】,就算只有一半的信心,他也要必须要保持信心十足的模样,当下道:“当然能行,明天我们先开始造房子,房子弄好后,我们再想其他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有手有脚,自然可以一点一点的建起来。就像红叶镇一样,最开始它也不过是块没人的荒地,经过许多人的共同努力、建设,才变成了如今的小镇,而这里也总有一天会变成我们的【红叶镇】。”

第一次离家的孩子们睡的都不是很熟,两人的谈话吵醒了第一个孩子,然后便如多骨喏牌倒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都醒了。

当然今天的猎狼事件,也让这些孩子认清了一个事实,一个在众人里谁才是头的事实在这事实没有被巅覆之前,没有人愿意去轻易的触起霉头,他们睁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莫里的简单至极但却极有诱惑力的阐述

“等我们把养殖场弄起来了以后,有了多余的粮食,再把你们的亲人迁过来,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这样人手就更多了,建设的进度就会更快,慢慢的这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

他们憧憬着莫里凭空编织出来的未来,这触动了他们心底的那根弦的共鸣---过上不再颠沛流离、饥肠辘辘的生活,这也是这些苦命的孩子诉求着最简单的渴望,但却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也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憧憬过后,那个红发刺头弱弱的问道:“这里有大片平整的土地,附近还有水源,为什么我们先去种粮食呢?我想这会更容易一些”

莫里好奇的再次打量着这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孩子,除了有些瘦弱外,他在身材方面并不比其他孩子出众。

这也让莫里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孩子,当下询问道:“恩,可以先自我介绍一下么?”

“我恩,我不会”红头发的孩子显然有些胆怯,同时也在心里嘀咕道:“自我介绍?什么玩意?”。

莫里老气横生的说道:“男孩子么,你应该自信些,你大胆一点”

哼哼唧唧了半天,红头发的唐吉才聚齐了勇气,夹带着颤音朝众人大喊了一句:“恩,老子不会”

喊完后,红头发的唐吉才红着脸,腼腆的看着有些石化了的莫里,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样行吗?”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眼角抽动的莫里看着腼腆的唐吉低下了脑袋,暗自哀叹了一声嘀咕着,随后才振作道:“好吧,我想你可能还不理解什么叫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叙述一下自己的名字、年龄与相关的特长等”

“恩,我知道了”腼腆的唐吉有些恍然大悟,随后深吸了口气,利索的向大伙道:“大家好,我叫唐吉,今年是十二岁半,特长是爱哭”

“好吧,你也很勇敢,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说话的人”莫里尽量让自己的笑意不是那么的苦涩,而憋红了脸的唐吉在莫里看安抚、鼓励话语中慢慢释然。

清了清嗓子后,莫里成功的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后才道:“现在我来回答唐吉的疑惑,首先这个地方凶兽林立,如果没有这些猎狼们的护佑,开荒种粮就根本谈不上。”

“其次这些荒原、密林原本就是猎狼们的【粮田】,生活在这里的野兽们就如同是它们的食物。”

“最后我们是租户,他们是雇主,猎狼们给了我们一片栖息生活的地方,但却是有限的。还在此护佑我们扎根,这也是有代价的,而其代价便是付出足够多的肉,它们对那些金光闪闪的硬币与素食可不感兴趣,我们只能投其所好”

一个瘦的像麻杆的孩子,出声疑惑道:“我们的雇主竟然是狼,这可真是个怪事。但只要能吃饱饭,我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莫里知道这个身材瘦高的孩子叫沃夫,一路上坚毅的性格给莫里的印象不浅,安抚解释道:“寄人篱下只是暂时的,何况我们和猎狼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它们给予我们保护,我们为其提供一定量的食物,这是双赢的局面”

顿了顿莫里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当然我们到这来,可不光是喂狼的。我们是来建设自己的家园的、来实现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的。但这前提是不能与狼群争夺生存空间”

“对任何有恩于我们的【人】,我们要抱着感恩、敬重之心。就算我们无力偿还他们的恩情,但是却不能做一个以怨报德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我们尊重和学习的。”莫里希望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些孩子的道德观。

说到底狼是吃肉的,眼看着满山谷的小狼崽慢慢的长大,一张张血盆大口就要张着和自己要食吃了,想想一两年的期限里就要做出像样的成绩,这对如今的莫里来说时间的确很紧,压力也很大。

但制约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班底的问题,这个世界虽然到处都是饿的嗷嗷叫的人,但如果架子不【稳固】,势力扩张就会出问题,到时候灭起火来会更麻烦,所以在此期间莫里还要得尽快的将自己的班底培育成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

全靠莫里自己一人来带、来培养,就注定了人数不能多,这也是莫里严控人数与人员忠诚度的原因。

第五十九章:会说话的驴子

权力是个好东西,正因为如此,才好放不好收。分给自己不熟悉的人,就会给根基注入不稳定的因素,这种不稳定的因素说不定就会在某一天给自己造成巨大的麻烦。

所以莫里宁愿走的慢一些,也要把自己的班底培养出来,将根基扎的稳一些才会进一步扩充新人口,为别人做嫁衣可不是莫里的风格,说到底这也是一个自私的男孩。

但在满世界都充斥着金钱观的二十一世纪,又有多少人能不自私呢?不可否认,自私是人本性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特性,而这特性也正是促成欲望的重要因素之一,而欲望又是推动人类进化史的催化剂这些恰恰又深深的烙印在男孩的灵魂之中,已然有了不死不灭的状态了

交流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加深彼此之间的印象,增加众人之间的熟悉度,消除隔阂,老套的自我介绍被莫里祭出。

一番轮流拘束的介绍后,众人也就大致熟悉了自己的伙伴。虽然大部分人仍然只能叫上俩三个人名,但莫里认为这都不是事,以后的集体生活有的是机会熟悉。

在这之后,莫里向众人发出了一些警告,包括不要随便乱闯未经自己同意的地方、不要随意的靠近猎狼等等事宜,这些琐事都是在间接、柔和、潜移默化的巩固自己的领导地位。

当然莫里清楚那些巨狼就算是自己也是不敢轻易的随意接近,能随意指使它们的只有灰狼柯鲁,在这事情上男孩从来没有逾越过柯鲁们的底线。但莫里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最起码自己要做到让它们对自己没有戒心,而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感情投入,但这恰恰需要时间的浸润。

简单的向众人阐述了一下规划好今后几天里要做的事情,人的住房问题也被列为了优先解决项目中。

养殖厂房和一些配套的的【硬件】设施则是之后需要考虑的事情,要做的事情的先后顺序被自己有序的排列好,这也让大伙悬着的心都少都踏实了不少。

舒适并不激烈的商讨气氛慢慢的消磨了众人彼此之间的陌生感,长夜漫漫,看着孩子们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神出鬼没的大黑从黑幕中钻了进来,蹲在火堆旁执夜的莫里身边:“事情办妥了,你跟我来一下”

坐在对面的一同守夜的萨德,用粗糙不堪的手揉了揉脸,将视线投向了莫里

“你在这儿守一会儿,注意火,有事情就及时把他们叫醒,聚在一块,不要乱跑,记住了么?”莫里将视线从地铺上睡熟了的一个个身躯上重新移到了萨德的身上并嘱咐道

迟疑了一会儿的萨德,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男孩不再迟疑,转身迈开了步伐,在萨德不安的注视下跟随着大黑一前一后的消失在夜幕中

“拿到了?”男孩急不可耐的向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的大黑确认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大黑停止了自我良好的【摇摆】,但随后又意识到什么,吞吞吐吐的道:“但它们仍然有一个附加条件,需要你点头才行”

“附加条件?它们?”莫里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大黑,然后怔了怔,质问道:“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么?黑哥,你说这些年来,我们哥俩的交情怎么样?”

“这个自然没话说,但是你知道这不是一回事啊”大黑有些愧疚无奈的回道:“都是它们,不给我当【狼奸】的机会啊,哦,不不,不给我表现的机会啊,你要理解我啊”

“理解,怎么理解?【遗迹】也不是和你们白要的,食物额度从一百头提升到了一百五十头,你也知道哪些血盆大口的食量,就这还不满意,你们是想玩死我是吧?”男孩满腹委屈的诉苦,并历数前事:“是谁当初死扛硬磨的诱我来的灰狼谷,如今我退路已绝,你又跟我来这套,你也太不地道了”

“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啊,兄弟,虽然【遗迹】在我们柯鲁手里并没有什么用,但好歹也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东西,要怪就怪你带回来的那个猥琐男,他点破了【遗迹】的价值,翠花、青草和大壮一听,当场就反悔了,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大黑无奈之下,只好临时找个垫背,替自己转移点仇恨值

气急败坏的男孩也顾不上演戏诉苦了,不禁的爆出粗口:“娘希匹,吃里扒外,敢坏我好事,看来不启动权限,往死了剥削你,不然就忘了宿主也是有脾气的”

大黑站在一旁,不禁的舒了口气,听着男孩的语调,显然如今的宿主已经有了【制裁】被召唤者们的手段,一级权限便如此了,那二级、三级权限呢?会不会临到自己的这些遗民的身上。

纵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众柯鲁们仍然希望能尽可能多的预留一段时间,顺便观察一下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孩子,大黑默然的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猥琐男,辛苦你了”

“什么附加条件?”冷静下来的莫里,咬了咬牙打量了一下大黑

“这个,你到了之后,就会知道的”看着依然吞吞吐吐的大黑,男孩知道从大黑的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只能默默的跟随在大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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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依然如旧,站在将来的聚居地的原址上,莫里无声的打量着手中的一个遗迹,这是刚刚从柯鲁手中用一个承诺交换来的,虽然这代价在如今的莫里看来与遗迹发挥出来的价值相比不值一提,但这也正是男疑惑不解的地方

男孩回首望了一眼站在其身后的三位柯鲁与三人组,最后将视线投向了面带苦笑的猥琐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男孩也因为这微弱代价的附加条件没有对其施加【报复】,而是换了一道选这题给他----愿意拥有一座修道院,还是愿意拥有一枚遗迹。

当然这个选择题不必立马就回答,因为男孩知道,自己现有的财力并不足以支撑具现两座建筑,修道院可以延后,兵营也可以暂时不建,但磨坊必须即刻具现出来,加成免疫、健康成长的功能是莫里建立养殖场十分看重的,也是不可或缺的

将手中的遗迹置放在一块宽敞的平地上,借着【遗迹】的辅助男孩迅速的进入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并调出了可具现建筑一栏,熟悉的三个建筑画面让男孩筹措了一番,轻轻的点向了【磨坊】图标

“宿主,选中具现建筑为【磨坊】,是否确认?”

“确认”

“正在检查具现条件是否满足,请稍等”

“具现条件一,一枚【遗迹】已满足,具现条件二,金币130枚金币已满足,正在锁定中,锁定已完成,是否具现?”

“具现”随着男孩给出答复,其意识便粗暴的被【推出】了系统空间,还没等男孩回过神,便被一道诡异的光柱笼罩住,等自己缓过神的时候,已然出现在了一件破烂不堪的木房子里,一头被栓在石磨上瘦弱的驴子正表情极度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并开口询问道:“宿主?”

男孩的表情被似乎被驴子感染了,极度复杂的试探的问道:“你是?英雄?”

“英雄?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驴子而已,当然除了会说话外”驴子上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并极度不满的抗议道:“我只想知道,我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工作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为什么如今还要被栓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应该出去走走,年轻人,也许你能帮帮我”

这个要求在男孩看来并不过分,但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像是丢了魂一般的上前准备为那头无害的驴子解开系在石磨上的绳子。

随着一声及时的呵斥声,男孩才得以回过神来,这让男孩莫名的对那头人畜无害的驴子产生了警惕,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首向呵斥声望去

原来三人组已然夺门而入,其呵斥声正式从传教士的嘴里发出的,看见男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禁的舒了口气,暗道:“还好,还好”

“阁下,你不能解开它的绳子”传教士极为郑重的发出了警告

“为什么?”虽然男孩心有疑虑,但手上却将解开了一半的绳索重新系好了

“为什么?”这句话并不是从男孩嘴里发出的质疑声,而是从一旁的驴子嘴里说出来的,它直盯盯的望着男孩,带着满脸的痛苦质疑的问道

“因为,他与你之间,我更信任他”男孩不着痕迹的将自己与驴子之间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第六十章:腐女专治劣男

“可笑,放开我,你们这群无耻的低能者还想囚禁我多少年”驴子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男孩的信任,亦或许是失去了自己的即将得到的自由,变得极为的狂躁,不断的向男孩咆哮道:“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认为你能真正的掌控住自己的命运么?你不过是另一条可怜虫而已,这结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笑的是你还想【奴役】他人”

驴子的话让莫里的面色愈发的严峻起来,他不再注视仍然在咆哮的驴子,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传教士:“也许,阁下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头会说疯话的驴子而已”传教士沉默了许久,苦着脸给出了一个答案

但男孩却不轻易的相信,此时的他冷静的可怕:“我不需要谎言,也许给你套上一个封赦头衔,你的话才会更加可信一些。马里大叔,你知道我并不愿意那样做”

“这是系统中另一种稀有的变异生物,就像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突然有了魔法与潜能一般,但他们通常却是更高级的变异,天生散发着一种有益的能量辐射”马里满脸无奈的给出了答案,并告诫道:“你可以解开它的绳索,但前提是你必须拿起石磨上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它,直到它亲自说出【愿意为你效劳,阁下】这句话为止”

看着男孩仍有疑虑的表情,传教士满脸无所谓的道:“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解开它,当它离开这座房子的时候,你所失去的不仅仅是金钱,得到的将是系统的惩戒与一枚残缺状态的【遗迹】,而不是一个新生的邪恶生物的感激”

残缺状态的【遗迹】,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在至少有一只柯鲁时刻看守的诅咒之塔上的那枚没了心蕊的【遗迹】,传教士对与系统的了解开始让男孩的疑惑愈发的浓郁起来:“邪恶的生物?”

“你应该在诅咒之塔上看到了那枚残缺的遗迹了吧,据诅咒之塔上的文献记载着,这就是一座变异后的诅咒之塔,在塔灵逃脱之后剩余的东西”

“塔灵?逃脱,之后呢?”

“然后这个大陆上就多了一个邪恶、神秘的种族---血族,它们依靠诅咒与精血繁衍后裔,虽然血脉逐渐淡薄造成这个种族日渐式微,但不可否认他们昔日的强大”

听着传教士一本正经的【编书】,莫里突然有种极为滑稽的感觉,不知真假的男孩恨不得很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也许自己应该去好好的看看被柯鲁们精心保管下来的文献资料,但如今似乎也不晚

当然为了一防万一,莫里还是将石磨上放置的烂糟糟的鞭子握在了手里,慢慢的靠近了这只暴躁变异的驴子

但让莫里瞠目结舌的是,刚刚还是满脸硬气、嘲讽不断、到处吸引仇恨的家伙看着男孩拿着皮鞭走过来跃跃欲试的样子,索性四腿一软,跪了下来,满口求饶道:“愿意为你效劳,阁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还打么?”男孩不知所措的询问着传教士,传教士耸了耸肩:“以防万一,最好意思一下”

剑士与狂战士则附和道:“同意”

“我操你大爷,猥琐男,还有你们这群不吃萝卜闲抄心的王八蛋,别他娘的说风凉话,你们给我等着”驴子见势不妙,继续嘴硬嘴狂拉仇恨

“好吧,谁让他刚才太嚣张了呢”为了泄公愤,男孩只能抄起鞭子痛快的在驴子身上象征的打了十几鞭子,但这十几鞭子抽下去,却将男孩打蒙圈了

瘦伶伶的驴子不见了,只剩下一名满身是鞭痕的娇滴滴的美娇娘,只见她赤裸着身体,伏卧在地面上,双手紧紧的护着皙白美艳的脸庞,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绳套与满身血淋淋的鞭痕,女方连连告饶道:“宿主,我真的错了,别打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侍寝也无所谓,老娘我豁出去了”

三人组用莫名的眼神与莫里对视了一眼,这让狂战士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变身为绑匪时男孩的提醒,更是及时的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我靠,原来是女人啊,怪不得感觉说话不靠谱”

“那还打么?”男孩向传教士望了过去,想要征询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但在猥琐男看来,男孩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望,这很快让老男人联想起了男孩在红叶镇时遗留下来的【撩妹】的恶习,为了一个【嘴毒】的女人干扰宿主撩妹的兴致,进而说不定会触怒拥有了惩戒手段的小家伙,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猥琐男下意识的呶了呶嘴,但最终还是将视线扭到了别处,剑士则是搂着剑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而狂战士则在莫里的鄙视眼神中败退,收起了一副饥色的模样

综合了上述意见,男孩无奈的拿起了鞭子开始抽打起来,听着对方的告饶声,莫里自我安慰嘀:“越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信”混合女方的连连惨叫声,竟然颇有一番sm的意境

看着越来越变态的宿主,狂战是不由的担忧的与剑士、传教士嘀咕道:“跟着这样的宿主混,真是前途迷茫啊”

剑士脸色难看的道:“不至于吧”

“还什么不至于,你没听他一边抽,还一边嘀咕着什么【越漂亮啊,越不行】,这不单单是变态,似乎还有眼盲的问题,你没看到那小妞不但相貌也是一等一,再看身材,大长腿、翘臀、细腰、大胸”狂战士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反驳着

“够了,如果待会宿主还没尽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这个大嘴巴脱掉衣服上去挨虐”听到狂战士越来越没谱的话,传教士不无担忧的警告着声音越来越大的狂战士,显然他不想去鉴定一下宿主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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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打了,小王八蛋,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实在忍受不了疼痛的女方,也顾不得护脸与羞耻之心了,返身一把抓住了抽过来的皮鞭,满脸梨花带雨、极度凄凉的美感震撼着男孩,显然哭泣中的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加成的作用,而绝色美女会有更大的加成

“我只能想让你重复一句话而已”莫里满脸无辜的收起了自己的鞭子

“什么话?”顾不上光遮掩走光的身子,女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长舒了口,暗道了一声“这小兔崽子,还真狠”

“愿意为你效劳,阁下”此时的男孩显得古板、严肃

“我先前不是说过了么”楞然之后的女方显得有些温怒

“但那是在我抽你之前,且态度不端”男孩尽量的多找些理由

女方怒气值开始飙升,即将达到临界值,但看到男孩手中挽动的皮鞭,顿时没了脾气:“好吧,小王八蛋,算你狠,老娘认怂了”

“阁下,愿意为你效劳”女方尽量端平自己的态度复述了男孩的说辞,但之后又立刻愤愤不平的质问道“但你把老娘打成这样,你总得负责吧”

“这个自然,我打的”男孩想都没想的就顺口给予了答复,但还没等男孩说完,女方便夺过话头,大声的呼喊曲解道:“都听到了吧,宿主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接下来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变脸,顾不上满身血淋淋的鞭痕与羞耻,便缠上了目瞪口呆的男孩:“当家的,早知道你好这口,就直说嘛。以后你怎么说,咱就怎么配合,什么姿势,难度大小都无所谓,妾身能受得了”

“腐女配劣男,这下还虐不虐妹了?还重不重口味?小兄弟,大叔我以前就是这么中招的,看你怎么收场?”三人组中的大嘴狂战士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的嘀咕着,而乐见宿主吃噶的传教士也悄悄的带着三人组离开了房间

一个“次级回春术”,女方全身的鞭痕那还有一丝痕迹,这让莫里极为惊讶,因为他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周边元素的波动与媒介的挥发。但就在这一愣神间,便被女方扑入了怀中

男孩从妖娆、香艳的怀抱中挣扎刚刚挣扎出来,便急忙的与其保持住了足够的距离,解释道:“我是说我会负责把你身体上的伤治好,你理解错了”

“好吧,那你给我治啊”女方大大咧咧的掐着腰,极为彪悍的道

“但你的伤口不是被治好了嘛?”男孩自知理亏弱弱的辩解着:“既然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那是我自己治的,好不好?不待这样糊弄人家的”

“那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不行,人情才值几个钱,我就要你的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重新把伤口添上去,然后再治疗”无可奈何的男孩,挽了挽手中的皮鞭,作势再要抽打

“那你来呀,要什么姿势,小女子都乐意配合”女方的眼神中虽然闪过了一是畏惧,但仍然佯装无赖样,急的莫里只上火

“好吧,你想怎么样?”男孩开始败退,形势开始翻转

这让在屋外听墙角的三人组不由的露出了丝难得的齐笑

第六十一章:循序渐进

天微微亮了后,莫里才返回营地,但显然男孩的心情有些糟糕,他冷着脸,身边还跟着一名身着麻布衣,正值妙龄、极为俏丽的女孩、一头乌黑的中短发被束在脑后,显得活力十足,但唯一让人奇怪的是她寸步不离跟着男孩,无论男孩缓步驱行,亦或是骤然加速,她都会不依不饶的跟上,就想是一位贴身的女佣

至此营地中的争吵声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跟着我干什么,找个地自己睡觉去啊”敏感的萨德显然从莫里哥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那位自己看着就不禁脸红心、跳加速的女孩的不耐,这不禁的让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我害怕”娇弱的女人弱弱的应答

“装,你就可劲的装吧,有意思么?”男孩满脸的无语:“大家真性情、坦诚相待不好吗?”

透过模糊的视线,萨德好奇的打量着两人的争执,而沉睡中的队友们也大都被惊醒了,纷纷将无知的视线投向了发声的源头,然后所有人都被雷蒙了

“这是你说的啊,老娘就是想上了你”刚刚还一副娇弱淑女相的女孩立刻变得彪悍起来,看着满脸涨红的男孩,【女佣】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在遇到漂亮的女人时,男人大都会口是心非

“好吧,你还是变回刚才的淑女样吧,这样我可能更适应一些”男孩溃败的一塌糊涂,只好认怂

“你让我变回去就变回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女佣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男孩,语气依旧彪悍,满不在乎的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偷窥者们

男孩沉默了一会,语气变得不温不火的给出了一个选择:“那你是想当淑女呢?还是想一辈子都待在那间破房子里”

“你说过不会再随意的威胁我的”败退中的男孩一不小心仰面跌倒,淑女彪悍的乘势而上,擒住了男孩还在挣扎的手,但模样却委屈十足、泣声泣语的质问道

“但此情此景,你能给我一个不威胁你的理由么?”纵然不否认自己是个爷们,但你能指望一个13岁孩子的力气杠的过一个成年的女子,望着已然压在自己身上的女方,男孩所幸放弃所有的挣扎

想要趁机进一步施展魔抓的女方止住了行动,满脸疑惑不解的笑意问道:“有么?”

“没有么?”

“说来听听”女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

“猥琐未成年够不够?”

“猥琐未成年?这是什么理由?”女方有些发懵,随后又变了表情,一副羞意满脸的喏声道:“不过奴家除了按住了你的双手、骑在你的身上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倒是阁下你。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顶着人家的,顶的人家有点难受,你看?奴家身子也软了,脸也红了”

“这他娘的是生理反应好不好?你能让我怎么办”目瞪口呆的莫里默然,眼看着又要压上来的女方,干脆丢掉下限,一副认了命的道:“好吧,你上吧,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逗你玩呢”女方收敛起脸上的羞意,然后松开了男孩被束缚着的双手,在起身之前,在男孩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才正色道:“我只是在测试一下你的定力与性取向?定力还不错,性取向也正常”

看着男孩如蒙大赦的跑了过来,一种看戏的半小伙子不禁的轰然大笑,而萨德更是满脸认真的问道:“莫里哥,你刚才真的不想上他?”

这再度刷新了莫里对楚流民营出身的孩子早熟的认识,男孩并没有反驳,而是一脸郑重的问道:“你愿意【上】一头驴子么?”

满脸蒙圈了的萨德,下意识的摇头道:“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啦”男孩看了一眼站在近前气呼呼的女方,觉得刚才的话似乎有些重了,只好堆起一丝笑意:“好吧,开玩笑,这是你们未来的助理导师---纳沙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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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大亮起来,为了避免纳沙的骚扰,男孩开始自告奋勇的给大伙烧水做饭,一方面身先士卒的勤劳不但能带动集体劳动的氛围,还能给自己在众人的心中留下好感。另一方面,集体劳动会让自己在【指使】同伴时,削弱其起反抗心态。

毕竟自己想要在同伴中建立起一定的威望,一些必要的小手段来也无不可。

一众半大的孩子吃完饭后,便重新启程,直到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来到目的地,望着不远处的那座有些破旧的磨坊,男孩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然后才开始指挥同伴有序的忙碌了起来。

首先就地取材利,到毛竹林里砍伐竹子,给自己这群人先搭建起能避风的简易工棚,劳动中的吵闹声会此起彼伏,但这并不影响大伙的劳动热情。

时间过的飞快,日落月升、几度沉浮,单薄的人力采用了比碗口还粗的竹子在规划好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坚固的房子。

枯草剁碎了混杂在稀泥里搅拌,然后厚厚的涂抹在漏着缝隙的竹屋上形成了密封性及坚固性都很强的墙体和屋顶,再在尖耸的屋脊上搭上厚厚的一层慡好的野茅草,然后压实,再装上简陋的竹门、竹窗户,一座竹屋就大致建好了。

当第一座竹屋慢腾腾的建立起来后,随后的竹屋的组建模式便被男孩分割成模板,形成流水线式的操作,快速而又有效。

当一座又一座潮湿的竹屋就这样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变身为厨娘的纳沙面前时,她不得不承认,这群半大人族孩子爆发出的能力让自己吃惊了,但她更加清楚眼前的的成果大部分得益于莫里的统筹、指挥能力。

虽然劳动中偶尔会出现的小摩擦,在男孩的调和下,也会被迅速的消弥,并且会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一起这个逐渐在孩子群中成为【头】的少年,在越来越好奇的纳沙眼中,显然对人心有相当了解,并能付诸手段,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人多力量大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但人多也就意味着矛盾爆发的频率会加大,所以他会尽力的避免群体矛盾的持续积累,在劳动中学习到有用的东西,这会有效的刺激劳动者的激情,所以当第一座竹屋被建起来后,莫里就将建房子的一些要点和注意事项记录好,并简化不必要的一些流程,然后讲解给了这些【瘦弱】的【建筑工人】听。

让他们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进而促进他们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思想交流的频率在众人的集智讨论中越发活跃起来。

男孩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们讲解着一些常用的知识,包括简单的数字记录、简单的几何知识等。当这些程序和原理被众人熟悉后,建造的步骤、程序就会无比的清晰。这让不时在一旁听的纳沙也越发的好奇与惊讶,同时望向男孩的眼神也越发的迷离了。

但是莫里在讲述的过程中也很痛苦,同伴们的脑洞不够大,跟不上自己的思维模式,这变相的让男孩绞尽脑汁。

当一部分的住房建设完工后,莫里就相应的减少了劳动强度,养殖场的规划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在莫里的脑海里成型,在这之前,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莫里就不得不给给伙伴们补脑。

因为在莫里看来,想要成为自己团队中的骨干,就必须跟上自己的思维节奏,得形成一定的默契度,不然会出乱子的。

教授他们一些简易能够育德的文化课程是莫里洗脑的前提,对于同伴们的道德观与世界观莫里是非常重视的。所以扫盲精灵通用字是莫里要做的,简单的算术知识也是势必要教的,再加上一些能用的上的益智的科普常识等。

当这一切被莫里潜移默化的形成必要的规矩时,这也让焦头烂额中的男孩在同伴们的眼中越发的高大起来,被慢慢的认可

第六十二章:流水无情

什么管理体制最便捷有效?毫无疑问,军事化管理,虽然它诟病丛丛、体制僵硬,但却不能否认它的效率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天色不亮,简陋的聚居地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口号声,伴随着一队排列整齐,脚步高度一致的跑步声在临时操场上回荡着,围观者中,不论是值哨的猎狼,还是客串厨娘的纳沙都会面露出微微的诧异

半个月的时间不到,这群散沙一般的少年便被莫里慢慢的打磨成了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无论是走路、坐姿、行为习惯、说话方式、学习内容等等都在向一条标准线靠拢,没有人例外。

作为旁观者的纳沙极为纳闷的看着这群半大的孩子被他们亲手编织出来的规矩,一点点的束缚住,越来越紧。曾经的她以为这些规矩中的某一条,会随着一些人的抱怨而废止、进而陆续崩溃。

很快预想中的意外与抱怨的确出现了,有人忍受不了这些条条框框,进而触碰它们,但他们的头儿却说服了大部分的人依旧在坚持,并且实施了另一条让纳沙目瞪口呆的惩罚措施---连坐。

一人犯错,全队连坐,慢慢的纳沙感觉到了那个被自己经常调戏的男孩的手腕,通常第一个站出来领罚的人总是他,男孩总是不厌其烦的一边帮助并鼓舞着【掉队者】与整个队伍的士气,一边安抚、调整着因无辜受罚者们的心态。

慢慢的队伍里的抱怨声没有了,经常掉队的人也消失了,一股特殊的凝聚力反而在队伍中越发的浓郁起来。纳沙从最开始的好奇、到纠结队伍中的抱怨与分歧,最后到被队伍里的包容、互助友爱感染。沉思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支队伍在慢慢的蜕变的最主要因素很大程度来源于一个人的默默坚持

作为每天清晨加设的【军事训练】,莫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所幸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这个科目除了莫里上一世大学时经历过的军事训练中的站队、列队、转向,跑步等外,莫里还将这一世在韦德牧场里学到的一些体能训练和简单的战斗技巧塞了进去,

加设这段课程的必要性来源于莫里想要有意识的培养伙伴们的团体协作能力与服从性,显然无论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团体,良好的服从性与协作能力才是高效的基础,但这些东西可不是天生就有的。

至于个人的战斗力,莫里真的是无能为力,自己也并不是战斗职业者,虽然有一些训练基础,但在职业者面前根本不够看,所以对于正在诅咒之塔里编写培训大纲的三人组,男孩对其抱有很大的期望值,自己乱折腾出来的【军事训练】也被剑士与狂战士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山姆都没说,但男孩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认可与不屑,最起码这些不是全部的无用功。

对于不知不觉中开设的这些课程,显然在雇主们看来是有些玩物丧志,亦或是跑题了,就连与莫里最为熟悉的大黑也是有些发蒙,有些搞不清楚莫里这是在搞养殖场呢,还是在培训军士呢。

为了不让莫里大开脑洞的【思绪】【漂远】,大黑不得不反复的往趟灰狼谷跑,催促着偷懒中三人组,他们必须要尽快的到位了

传教士马里是跟着大壮与青草在军事课开设的第一个月之后的某天上午来的,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找回驴子的猥琐男,顶着刚刚理过的锅盖头,全程带着一本正经的笑容正式入驻了自己的临时住所。

对于传教士马里的到来,莫里是十分的欣喜的,这意味着养殖场可以进入倒计时的实验阶段,没有药师来配合研究防疫课题,莫里的养殖计划就如空中楼阁。

不可否认,马里虽然是位法系职业者,但行为举止却都很和气,这有别于迷雾山中大多数人族的合法的法系职业者,他在小团队中永远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马里的临时住所是一座单独的竹院,平时也兼顾其人的工作室里。

一般这个猥琐男会在里面捣鼓一些他十分在行的草药。偶尔出来透透气的时候,也会帮莫里一众人一起【搞建设】,晚上也经常的会来莫里专门设置的教室里,听听扫盲班的一些课程,显然两个世界的文字不通用,让他意识到了学习与扫盲的必要。

当然,男孩并不介意马里坐在孩子群中听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最开始莫里偶尔会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他就无视了这个还算比较勤奋的大学生。

传教士不否认男孩拥有较为出色的教学方式,生动、有趣、互动性很强,而且极为新颖脱俗。自己比较喜欢男孩的【思想品德课】,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掏弄来的奇怪的故事从男孩稚嫩的语气中讲出来时,每每都会让见识不凡的传教士诧异。

被讲述出来的故事内容新颖有趣、且极富寓意,但男孩却总是在故事的结尾能终结出一些耳目一新却又不脱离现实的人生哲理,亦或是生活经验,这让传教士在与男孩的交流时慢慢的开始收敛起傲慢之心,显然在知识渊博者看来,被武装、充实起来的思维,才是最强大、最锋利的武器,显然男孩在这方面已经凌驾于自己之上。

这也让老男人越发的对男孩恭敬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老男人也察觉出来这些东西的灌输在慢慢的影响着被施教者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的同时,也在影响着被受教者们的行为与思维方式,这背后似乎有更深的寓意。

接下来这个大学生不但对于费脑子的算术感兴趣,同样对于每天清晨时分的【军事训练】项目也是兴致盎然,【三八大叔】这个称号很快被同学们冠在了马里的头上,但脾气好的马里并不介意孩子们这些适度的恶作剧。

时间继续流淌,一转眼夏季已经接近了尾声,毛竹林聚居地在平稳、有条不紊的过度的同时,又迎来了两位新的成员---剑士与狂战士。

照例分好房子后,两人便接手了男孩的军事训练课程,在保留了大部分的集体训练课程的同时,两人毫不留情的将男孩的其他的基础课程全部删除,然后原封不动的套上了已经编写好的训练大纲。

当然莫里这个临时性质的教官在这之后也沦为了学员,通过几天的亲身体验体验后,莫里只能说这才是他妈的专业人士。

军事训练课程在正式开课后,为了节省出足够的建设聚集地的时间,莫里只能消减一些杂乱的文化课程,保留扫盲、数学与思想三个科目,被男孩统称为文化课。

文化课的教学任务在无人可替之下,莫里只能担任教员一职,而客串厨娘的纳沙终于得以正名,在男孩哀怨与无奈的眼神中当上了助教导师。

虽然莫里承认对方在获取这一职位采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但却不能否认对方在学习与勤奋上却独树一帜、令人称道,无人可用之下,也就勉为其难了

时间继续流淌,毛竹山聚居地的建设过去了四五个月多。正值秋未的同时,养殖场也也接近完工。

早先之前,一众人做出了一个样板房,被莫里指定为育种室。

莫里也早已经在马里来到聚居地没多久后,就搬了进去,并着手开始进行孵化育种,随着幼体成长起来,莫里便开始了自己的实验攻关,被猎狼们抓回来的竹兔与猎狼谷特有的大白兔开始进行杂交。采用齐头并进、多群多对的实验方式,进行育种模式。

繁育出来较早的第一代幼崽已经长大,其中的一些种苗成功的继承了大白兔的硕大的体型与竹兔的抗病能力,其食谱也在大白兔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竹子。

至于竹兔的另一优点强大的繁殖能力,还有待检验,这项能力不是短短几个月便能检验出来的。

这些新品种的兔子被莫里挑选出身形较大的进行重点培育,为了稳定这些新品种的基因,并测试他它们的基因会不会退化,至少还要连续培育两三代后,才能决定是否成功,能否投入养殖。

显然莫里的基物杂交观念给正在攻关药物免疫的传教士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从第一代新竹兔出生后,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些新品种的兔子的身体突变与身体免疫上了。

由于人手不足,精力有限,莫里只能先放弃菌类养殖计划,优先竹兔养殖。随后莫里便发现第一代竹兔的基因继承出现了分化,极少的一部分身形硕大的竹兔虽然继承了大白兔的体型和竹兔的一些好的基因,但是在繁殖能力上出现了问题。

为了攻破这一问题,莫里只好再次用第一代新品种的竹兔与原生态竹兔、大白兔在次进行杂交,并且观察已经慢慢长大的一代品种的后代有没有出现基因退化。

第六十三章:计算

改变一个事物的原在规律是个不简单的事情,但任何事情都惧怕坚持。

来到灰狼谷的第二个年春末,最新一代的竹兔在检验了其良好的基因及传承能力后,养殖场正式上马开始小规模养殖实验,这这种竹兔被莫里命名为新竹兔。

虽然这种竹兔仍然会在第三代的时候繁殖基因就会退化,到了第四代就会达到一个惊人退化的地步,不过好在第一代、与第二代的繁殖能力还是没话说的,当然这一切还在持续的实验观察阶段,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但就算如此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其前几代的优点却是有目共睹的,加上莫里配合纳沙的能量辐射已经掌握了这项较为熟练的育种技术,只要有还有野生的竹兔和灰狼谷的大白兔存在,新竹兔的初代繁殖基因就能渐变出来,育种就不是大问题。虽然说到底这还是个半成品,但却并不妨碍莫里将它投入养殖行列中,一边继续改良,一边试营投产

莫里承认基因退化是目前无法攻克的难题,但优点也是无法抹杀的,首先,新竹兔平均三个月繁殖一次,每次能繁育十到十五只幼崽,其良好的抗病能力,简单的食物需求——竹子,草等植物等大大提高了其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其次,生长周期九十天便可以成年,七十天便可以达到二十公斤以上的最佳食用重量,兔肉虽然有土腥味,但却不影响食用。剔除毛皮及内脏可食用的肉食不少于十五公斤,这已经不低于一般的土狗的产肉量了。最后,其毛皮也具有柔软张大的特点,更具深加工价值。

加上传教士马里经过一年多来,研究出来的成熟的草药防疫技术与莫里制定的严格标准的养殖环境,以及专门研制的精细的喂食习惯等,这些因素加起来就可以让起成活率提高达八成,这就是莫里成功的底气。

被正式投送到养殖场的第一批六百多只竹兔种,其中公母的比例是三比八,在尽量避免近亲交配的情况下,做到最快最大程度的扩张。

预计在两个繁育周期后便能达到近两万多只的数量,当繁殖到第四代的时候数量是众人不敢想象的,而莫里准备保留六千头左右的优秀的二代竹兔作为兔种,然后便将第一代竹兔留下一部分作为补苗的种兔来用,其他的全部扑杀掉。

想要二代的兔种达到六千的规模,最少需要第一代竹兔的两个繁殖周期,而六千只二代竹兔种,一个繁殖周期便能将兔群的规模扩展到五万多只左右,而这是只需要不到一个年头便能做出来,所有参与建设劳动的人得到这样的消息后都兴奋异常。

莫里知道养殖场不可能负担起庞大的第三代竹兔的繁殖期的养殖力度,虽然第三代竹兔开始出现繁殖退化,但正常的七八只还是能生育出来的。

如此一来形成了数十万只竹兔规模,且不说正在被扩种的毛竹林根本负担不起它们的食量、人手不足的问题也显露出来。

养殖规模越大,不可控的风险因素就会越多,刚刚完工的密集型的立体式养殖场也容不下如此大的规模,加上还未积累起来的大规模养殖经验都不允许莫里毫无顾忌的去干。

莫里对于团队干事情的士气很看重,一直兢兢业业积累起来的高昂的士气与绝对的领导权威,莫里绝不允许自己的不理智而崩塌。

秋末将至,莫里带着团队忙碌中完成了青食料的储藏任务,第二代竹兔的繁育期正式开启,所有的人力都开始投送到马里的身边对养殖场的空间与饲养物进行逐个的消毒免疫,就连霍尔夫和拉拉海尔也不例外。

养殖场的立体养殖模式是一个大胆创新的养殖模式,它用较小的平面空间配合前卫的免疫思维与饲养方式、与育种手法养殖出了寻常倍数的动物,这种新颖的模式纵然还没走到成功的地步,但所有人都看出了它蕴含的能量。

但男孩很清楚,这种模式之所以能够成功,虽然离不开大家的团结协作,但有一个人的作用却是居功至伟的,那就是越来越淑女的助理导师-----纳沙,正是有她操纵的磨坊溢出的有益辐射能量,才能在短时间里优化突变基因的融合,产生一种全新的兔种,也是她才能让竹兔们的免疫能力更强

这也变相的让莫里开始意识到,所谓的血族的缔造者也许真的与【他们】有关

希望就是如此,它在绝望中产生,在摸索中忽明忽暗,在变现它的时候却又不着痕迹的消弥

为了更加了解这些新竹兔们的习性,加上其人更善于用草药,一直在养殖场待着没挪过窝的马里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养殖场的御用兽医和防疫专家。

至此,马里成为了养殖场最不可或缺的人之一,当然,这让一直待在莫里身边的大黑也早些时日就看出了门道,没事便舔着脸让莫里去给灰狼谷规划一下生活环境,也顺带着邀请马里为灰狼谷里的猎狼们治病,而灰狼谷也因此受益匪浅。

良好的生活环境加上及时的医治,使得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灰狼崽的成活率直线的飙升,原本定下的一百五十头巨狼的口粮也理所当然的顺带着飙升到了两百开外,再想着一只只好不容易养大的竹兔被一张张血盆大口丝毫不剩的吞进了肚子,莫里不禁的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真实案例。

当然高兴之余的柯鲁们,也发起了愁。种群壮大的确是个好事,但是多出来的两百张狼嘴,虽然最终以【巨大】的代价死皮赖脸的划给了莫里。但面对即将到来的食物枯竭期的冬季和巨大的食物缺口,慢慢长大了的狼崽们的食量却是有增无减的情况下,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其他三只柯鲁也在灰狼谷待不下去了。

柯鲁们深怕搞了一年多的养殖项目言过其实、更怕这个项目出现了意外的事故,所以就三天两头的往养殖场跑。

不过随着庞大的立体养殖场中的逐渐充实了竹兔崽后,四位柯鲁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下来,但这也是有限度的。

行走在规整有序的养殖车间中,几乎全程钉在了聚居地中大黑向身边的另两位柯鲁介绍着养殖场的未来势头,同时也在换算着各种数据:“一头巨狼一天的标准食量按三十公斤肉算,连皮带内脏也就两只成年竹兔,两百头巨狼一天食用的竹兔也就四百头,一个月也就一千两百头,一年也就是也就不到一万五千头,看看着里有多少竹兔崽?”

“不错,近五千头,而且大小不一,少壮幼皆有,但三个月后,它们之中所有的就都能达到成年繁育期,按照八成的成活率来算,就是四千多头,之后每三个月就会繁育一次,单单这四千多头竹兔一次繁殖期就能产多少幼崽,保守估计出栏量就会达到两万多只。这些幼崽只需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达到食用标准,只需要不到九个月后,这个立体养殖场每个季度的出栏量就能满足我们这个族群里的所有的狼腹”

“当然这是建立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但我确信这里的防疫、食宿与管理三大体系与理念绝对能在最大程度上杜绝意外发生”

两位头柯鲁脸色复杂的看着已经向外溜的的莫里背景,谁都没想到当年大黑找来的嘴上没毛的半大孩子真的能养活猎狼谷中的半数猎狼,显然柯鲁们也做好了后手,一旦男孩做不到,猎狼群将会向虫峦扩张势力范围。

第六十四章:问题

聚居地的第一个项目---养殖场在不知不觉中驶入了正规后,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适应期新的劳作环境,在这两年的肉质补充与历练下,昔日的半大孩子们早已今非昔比了,无论是外在的身高、体质,亦或是内在的思维、独立解决问题的手段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

就在重柯鲁们无声的感叹的时候,莫里也在继续筹划着聚居地的一些眼前的事情,他计划会在入冬前将眼前的这批可以食用的竹兔夕宰杀掉一部分,一部分试着做成烟熏肉或是腌肉储存起来,另一部分则分给猎狼谷以缓解它们的食物压力。

同时冬季前,莫里就打算会将唐吉等人的家属接进来,以缓解人手上的压力。等到下一年开春后,顺便在充进一些少年培养,那时莫里就会根据情况,看看能否将养殖场的分厂开起来。到时候就可以错开竹兔的生长繁育期,再将每个养殖兔群的规模控制在五万头左右,真正的积累一下大规模养殖的经验,同时再将兔皮深加工的技术累计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才会进一步扩大规模。

最后,莫里才会会着手发展野山菌的养殖,人光吃肉可不行,得营养均衡,虽然聚居地里有不少野菜可以搭配,但这也是男孩预期中的【另一条腿】。

柯鲁们离去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它们加大了对毛竹林聚居地的防护力度,不但又增派遣了两队列狼驻守,更是时不时的就要扫荡一下周边的地区,搞得就连到镜子湖喝水的号角野猪也都知道绕过这片危险之地,不甘轻易涉足。

聚居地虽然这一年多来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但是这些都是基于男孩事前购买了足够的生活物质,例如盐、衣服、器皿、铁器等,但如今这些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尤其是生活物质更是快要见底了,已经到了不得不出去采购地步,同时还有莫里一直筹划的军事力量所需要装备的制式武装,这都需要钱,虽然买到、买不到还有一说,但这些东西势必是要解决的。

当然这些乱麻般的问题不时的这一团、那一簇的冒出来促使聚居地不得不伸出触角与外界接触,但莫里对此依旧顾虑重重,处于蛰伏期的毛竹林聚居地才刚刚走上正轨,其本身的力量微乎其微,所依附的不过只是外力而已。

为了避免树大遭风,徒增麻烦,男孩并不想将其太快的暴露出来,毕竟这种高效的产粮方式一但暴露,势必会引起周边领地的注视。到时,纵然有猎狼群的威慑也抵挡不了越来越多的窥视,这种局面将会对聚居地以后的发展壮大造成相当严重的困扰。

聚居地想要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就势必要迈过一个坎---武器自给,这一关必须要过,虽然莫里从内心来说更偏向内部发展军器,但冶炼需要专业性更强的人来操作,要是靠自己的小聪明一步一步的摸索,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成功。

毕竟智慧生物们都是通过精细的分工来慢慢的走向文明巅峰的,万事全靠自己显然不现实。而冶炼师显然是一种稀缺资源,几乎被贵族们垄断了,自己这个一没地位、二没势力,靠什么招揽他们?金钱?

但现实的却是残酷的,这些靠技术吃饭的匠师们并不缺钱,他们看重的只是自己的生存环境与后代的前途,同时还有周遭的环境安不安全,舒不舒适,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绞尽脑汁的男孩只想出了两招,要么带人直接去贵族府邸里去抢人。要么就寄寓系统的二级权限被激活,能将铁匠铺具现出来

当然,建立一支精良的武装力量,除了粮食与武器外,必然还需要持续不断的财力输出,而钱又从哪里来?显而易见,最近的几个年头里,聚居地唯有粮食这一种特产而已。

粮食如何交易?卖给系统,但首先得具现市场,但自己手里能借用的只有还有两枚半个遗迹,民兵营自己想要,修道院自己想要,铁匠铺自己也想要,与这些建筑相比,那市场就显的有些鸡肋了。

留在莫里面前的唯一出路似乎只有小规模走私了,和贵族交易第一时间便被莫里排除掉,没有人比莫里更了解这些贵族的尿性,他们和前世的官僚体系一般,从他们触摸权利的那一刻起,【贪婪】便如跗骨之蚁,在还没有对等的地位与实力之前,平等的交易永远不会存在。

这让莫里不得不想到了其他可交易方---盗匪、异族等,但想要和这些家伙们交易,就要做好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的准备,想着想着,莫里的脑袋就不由的胀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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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栗子林外,莫里背着背囊,斜跨这那柄劣质的铁剑,身上的单衣也满是补丁,与两年前离开栗子林时的装扮相似的站在那里回望着栗子林,时至今日莫里也不得不庆幸当初的决定。近两年的辛苦与坚持,在汗水与泪水中拼搏,回首想想都是值得的

遥想当初自己只身一人到灰狼谷时的胆战心惊与迷茫,而此时身边不但多了十个亲密无间的伙伴,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安全感与发自内心的自豪。

唐吉与卡门两人着装与莫里相差不大,拮据的聚居地里,物质并不充足,将衣服改大,补上补丁也是男人们能做的事情。

两人的手里没有像样的武器,人手不过一根用来防身的木棒而已,近两年的辛苦磨练与聚居地里【不错】的伙食的补养下,再也看不到两年前来时单薄的身子与迷茫的神情了。

就连年龄最小的唐吉如今也变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壮小伙,脸上露出了一副激动兴奋的表情,虽然目前还有失沉稳,但却是一众伙伴中智商最高的一位。

周身弥漫着【老成气味】的卡门,是当初十个少年中年龄最大的,受剑士拉海尔影响较深,做事条理清晰,极为稳重,还有不俗的武力值,虽然离就职职业者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是拉拉海尔已经肯定了其拥有冲击职业者的能力。

但要说成就最高的就要说莫里了,其不但在今年的春末时成功的就职了职业者——剑士,就连被老霍尔断定了天赋平平的魔法方面也顺带着有了不小的进步。

夏末时候莫里成功的获取了第一个法术位,这代表这魔法道路上的第一扇大门被自己推开,也意味着男孩正式就职了一环魔法师。不过成功就职法师除了传教士与纳沙知道外,剩余的人几乎全不知情。

其次进步最快的就要数萨德这个变态的家伙了,正是因为这个家伙拥有一个不错的老爸,虽然是一位独臂的职业者,但门里出身的他提早拥有了不错的底子,竟然先莫里一步成就了职业者——剑士,成为了拉拉海尔最得意的弟子。

莫里在心中不服之余,也毫不避讳的经常鄙视这个家伙。萨德虽然继承了拉拉海尔的战斗技能,但却没有继承他良好的性格,倒是霍尔夫的火爆、莽撞的性格却是学的十足,这也是莫里这次出来没有带他出来的原因之一。

甩出脑海中的回忆,莫里一挥手道:“出发,目标红叶镇”

第六十五章:冤家路窄

精灵是什么人?也许男孩在以前可以会心的一笑告诉你,她们是女人但如今的男孩却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现实,就算她们的能力再强,也的确没有剥离掉女人爱记仇的特性

“小王八蛋,老娘终于把你等出来了吧”说话者是一名身着锦袍的精灵,她面带得意却又夹杂着一丝难掩的仇恨拦住了面前的三人一狼,同时也与众人保持住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其最终的视线却死死的盯在了莫里与那条黑狗身上

“呵呵,你还没办完公差么?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被阻拦住了脚步的男孩,一边尴尬的与拦路的主使者搭话,一边缓退着脚步打量着对方的情况,男孩满脸苦涩的默然“x的,报应来了”。

在精灵身后不单单有六名身着剑士武装的人族职业剑士,还随同着三名身着袖口镶着两道金穗边的锦袍人族法职,看他们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莫里知道此时就算身边有大黑,但如果没有外援的话,恐怕也在劫难逃

“没抓住你这个小王八蛋之前,我怎么会轻易离开呢?”看着男孩身边唯一让自己的顾虑的土狗低吼不止的正在恐吓己方,精灵露出了满脸不在乎的道:“英雄又怎么滴?面对六名二阶职业者与三名二环法职,再加上我这个三环高阶法师,它也得给我跪”

“当然,我恩怨分明,只要阁下愿意退去,我保证不会伤害您一根汗毛”精灵一边说,一边真诚的看着大黑

“娘的,这是直接”

“看来阁下是有备而来啊?”男孩依旧满脸苦涩,身边的两个同伴也是脸色难看的与自己紧紧的靠拢在一块,显然他们也从双方的语气中听出彼此之间是敌非友

“有备而来老娘亲自带着人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何止是你说的这么简单”精灵微微纠结的表情迅速的过度到了极为畅快的状态,并恢复了倨傲之态:“你是愿意束手就擒呢?还是愿意让我亲自动手呢?”

男孩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出声质疑道:“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们放了你,你就不会对我们施加任何报复手段,难道说,精灵的承诺已经到了一文不值的地步”

男孩的话语触及到了精灵极不愉快的往昔片段,她恼怒成羞的反驳道:“你还有脸说这个,我能活着走出那间地窟,靠的是我自己的毅力,而不是你这个小王八蛋的施舍。这个时候,你还有脸跟我提精灵的承诺,已经晚了”

“小变态,竟敢羞辱我,看我这次不弄死你”看着女精灵咬牙切齿的表情上略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这不禁的让莫里的后脊梁生出冷飕飕的感觉,这他x的是要sg的节奏啊

严峻的情况,让大黑放弃了先前的龇牙咧嘴的咆哮威胁、默契的退回到了男孩的身前,众人一狼缓步的向一旁的深密的杂草丛旁退却着,攻守之势已然易手。

男孩费尽心机的拖延时间,向深草地带靠拢,这在精灵看来是极为幼稚的,这个时候的深草地带可不是隆冬时节,里面充斥着毒虫蛇蝎,可谓是步步危机,这是退路,但也是亡途。精灵猜不透男孩的心思,所以她决定不再和眼前的这个男孩啰嗦什么了,即便是为了抓住男孩付出一些代价她也认了,前提是要活捉

就在她缓缓的抬起手,准备下达动手命令的时候,男孩却再度发声质问道:“真的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我知道先前令你损失惨重,但我保证一定会补偿给你的”

“顺势惨重?补偿?”精灵有些诧异的,但随后冷笑道:“可笑,区区的一阶人族平民怎么弥补我的精神损失,你又能用什么东西来弥补呢”显然女精灵没有意识到男孩指的是自己手中被盗刷的魔金卡

男孩望着女精灵满脸的无语,显然三百多枚金龙到底价值几何,自己太清楚了。但从对方的语气中男孩能肯定的听出,自己眼中的巨款竟然还抵不过虚无缥缈的精神损失,果然精灵都是土豪啊

“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男孩没有理会精灵的不耐烦,自顾自的说道:“这次你的魔金卡是不是依旧藏在鞋底之中?”

“混蛋”精灵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是男孩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了,然后她从越发从容的男孩表情中得到了肯定后,不禁的羞恼呵斥着对方。

但在无脑的语言攻击之余,精灵决定不再迟疑,多年的行事经验让她明白,在占据优势的时候,和敌人展开不必要的啰嗦,这会给敌人一丝翻盘的机会,纵然心中对男孩的语言**还有些疑惑,但这并不影响自己一心两用的思维与行动力。

精灵极为利索的一边给自己的属下挥手下达命令,一边满脸不在乎的道:“小王八蛋,别再故弄玄虚了,你没有翻牌的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但我想你一定会记住今天的教训,啰嗦让你失去了最佳的先手机会,现在主动权可不在你的手里了”看着慢慢压过来的四名剑士与已经在准备施法的法职们,莫里和同伴们骤然的停住了缓步后退的节奏,下一瞬间,数十只潜伏靠近中的健壮的巨狼纷纷跃出藏身之地,不但阻断了近前敌人的剑锋,还将这群傲慢的不速之客反包围了

望着这群突然出现的包围者,刚刚还志得意满的精灵表情迅速变得隐晦暗沉起来。

她被惊恐不安的属下们拥护在圆阵的中心,随着自己掠过的巨狼的数量最终停滞在二十,精灵知道情势已如男孩所说的那般完全反转了。

巨狼们的实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的清晰,它们不但擅长集体作战,而且数量此时已然是己方倍之,再加上一个英雄级的头狼坐镇,己方先前的优势已然荡然无存,如今真的打起来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可言

恰恰的是刚才自己已然将话说死,再想开口求和,就算自己能能抛下颜面,但对方会不会答应,却也是两可,精灵的心思在在死亡的威胁下迅速的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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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栗子林里,野猪窝中,集体投降被缴了械的众人神色复杂的望着对面的胜利者,无论是法师、亦或是剑士都脱掉了自己的【职业装】被反绑的树上。

当然这其中女精灵例外,虽然她没有被反绑起来,但为了安全起见,依旧被要求被脱下了锦袍,当然为了避免被男孩搜身猥琐,女精灵很自觉的将身上的一些媒介全部丢了出来,然后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模样

“姓名?”男孩笑眯眯的望着女精灵,警告道:“介于你此次的诚信问题,我决定不再轻易的相信你了,所以在接下来我所问的问题中,每发现你说一次谎话,我就会给你减掉一件衣服,我想你不太愿意光着身子站在一大堆的男人面前吧?”

“这不公平,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由着你的喜好来判断?”女精灵有些不甘心的质问道

“所以,你需要更加的诚实,尽可能的让我相信你,而不是让我质疑你,知道吗?”男孩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向一旁的卡门与唐吉道:“把剩余人的耳朵都塞上,如果待会那位阁下回答的问题与他们的话对不上,那么我们就可以一饱眼福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等到两人将剩余的俘虏塞好耳朵后,男孩淡然的盯着站在哪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女精灵

“赛尔娜#文”女精灵筹措了一番后,才一副认了命似的,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的姓名

“赛尔娜#文,你上次说的可不是这个名字,好像是叫歌莉娅*萨奇,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呢?”男孩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番,然后向卡门示了个意道:“把那个婴儿肥的大叔嘴里的破布拿出来,我看他比较老实,也许他说出来的答案会让人更信服一些”

第六十六章:老子没手

秋末渐冬的天气,已然有凉飕飕的感觉,但栗子林中的那片空地上,一排被绑在树上的男人镇面色严肃的围看着一位已经脱的只剩下皂白色的绸缎内衬,隐约可见粉红色的贴身小衣的精灵,只见她手足无措,满脸羞恼的望着另一边的男孩

看着她可伶兮兮的样子,男孩就一本正经的告诫道:“其实,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应该多一点关爱、多一点信任,若然就连连眼前这粉红色的,恩,是班杂凄凉的落叶林也是格外的美丽你说是不是?”

“无耻”精灵虽然直接无视了男孩的说教,但在忍住羞恼的嘀咕之余,还不得不点头赞同,之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淡然的追问道:“好吧,该问的都问了,你还想怎么样?”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红叶镇抛头露面?”男孩凝视着眼前的尤物,追问道:“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赛尔娜显然想极力的杜绝男孩再次对自己下手的机会,只能再次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但男孩却不甚满意的道:“真的理解了?简明扼要的简述一遍,我听听”

精灵的柳叶眉微微一皱,深吸了口气后才道:“放心吧,我没有在红叶镇动用关系通缉你,与你的小命相比,我更看重自己的颜面”

“大人物么,这个我能理解”顿了顿,男孩耸了耸肩道:“但是介于你之前的信用问题,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你,所以劳烦你要和我们去红叶镇走一趟了”

“你你不担心我?”女精灵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担心,所以他们得留下来以作人质”男孩皱了下眉头幽幽的说道

但大黑却极为纳闷的插嘴进来:“有没有搞错,他们中最有价值的是这个精灵,反而把他们留下来当人质,这”

“正因为她最有价值,所以才有我们亲自看顾。”随后男孩又加了一句:“任何环境中都不要轻视一名法师,别忘了这是谁说的”

柯鲁瞄了一眼低着脑袋的精灵,才将视线望向了另一群真正意义上的俘虏,问道:“这群人呢?要不要押回?”

“以防万一,就地挖坑,全埋了”

看着挣扎起来的俘虏们,精灵面带难色的求情道:“能不能别杀他们,我懂你们这行的规矩,我会替他们支付赎金的?”

“这次带现金了?”男孩恍然大悟的问道

“没有”女精灵支支吾吾的摇头道

男孩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的望了眼女精灵脚上精致的皮靴。

顺着对方视线很快想到什么的赛尔娜脸上刚刚消褪了一些的羞涩,顿时浓烈了起来,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当下慌忙的摇头解释道:“卡也没了,它好像出问题了,暂时被王庭金库暂扣了,相信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好吧,姑且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看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先不说能不能弄到多少钱,关键是你也体会到了,说不准那天就被你们这群肉票群殴报复,我们真的很难做啊”男孩一边砸吧着嘴,一边满脸为难的说道

“恩,把哪个猥琐大叔嘴里的布拿掉,我感觉他很激动,让他倾诉一会儿”看着三名施法者俘虏之一的猥琐大叔的激烈的异样,莫里只好对着身边的卡门吩咐道

所谓的猥琐大叔当然没有男孩嘴里的所形容的那般不堪,只是相比起其他人,气质有些差而已,

“我是荣誉贵族,视荣誉为生命,只要你帮我放了,我会交付相应的赎”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挥手打断,默契的卡门粗暴的将手中粗布重新塞入了对方的嘴里,在精灵的不解中,莫里气愤道:“x的,侮辱我智商是吧?荣誉?只怕钱没等来,援兵却来了一大堆”

“我就想问问,为么你们外出公干都不带现金?没事装穷人特么的有意思么?”

“”

等了一会儿,现场一众俘虏似乎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莫里只好挥了挥手道:“没人回答是吧,没人回答我只能将你们的装备没收就当赎金了。”

一众吃瓜群众里流满面,你特么的让我们怎么回答

“黑哥,人全埋了,然后一人给一个出气管,别真给闷死了,既然钱给了,我们就不能随意的撕票了,权当给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别他x的随便招惹我们这些光着脚的高级亡命徒,等我们回头再放人”

“坑谁挖啊?”大黑突然又插了一嘴

“谁睡谁挖啊,我们是职业强盗,只负责打劫和绑架,有职业道德和操守,不能随便抢别人饭碗”男孩一本正经的说道:“让他们自己挖”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说类似出气管这种复杂的东西,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大黑弱弱的继续向男孩说道

“恩,我明白了,但下次能一次性说的更加明确一些么?”

“他x的,老子没手,怎么干?能不能别让我们干一些力所能及之外的事?”大黑满脸不爽的道

“好吧,让他们自己干”沉默了一会的男孩说了一句话,这让大黑立刻、马上没有了继续墨迹下的念头,这他娘的最后还的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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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之中虽然有些小意外,但很快就被理顺了,而且还多了一些不义之财,虽然都是不能轻易变现的装备,但也正好是聚居地里急缺的东西。

行进中的队伍虽然多了一位心思不纯的精灵,但好在精灵虽然娇生惯养,但良好的物质供养,体力倒是不错,倒是还能堪堪跟上大伙的脚步。

近两年来军训的坚持,加上身上也没有多少负重,三人更是健步如飞,二三十公里的路程,不到半个下午便走完了。等到了红叶镇南门外的不远处,莫里便和卡门、唐吉提早的分开了,对于想急切的见到家人的心情,莫里是能理解的,低声的嘱咐好了一些事情后,便分道而行。

红叶镇南门的哨兵依旧是那些老面孔,依然是懒散的倚靠在门楼的旁边打量着偶尔才会出镇的人,不时的品头论足起来。

非本镇属民外的其他人在进出红叶镇的时候是需要交付一定的税钱,例如佣兵、旅人、商队、流民等等,当然贵族与一些特殊人员可以免税,但显然莫里一行人中除了身着锦袍的、一些体貌特征较为突出的精灵例外,其他人并不能豁免

看着有些眼生的莫里作势要进镇,虽然是跟随在精灵的身后,但职责所在,镇门的执星官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了自己的手下后,然后闪身离去了,很快就有两个支着长枪的民兵迎了上来。

莫里很清楚红叶镇对入镇的陌生人盘查的很严,入镇几乎都要受到盘查,虽然陌生人理论上交了进门费都能入镇,但想要刁难一下没钱没权的小老百姓也是时常发生的。

这样做是显著的提升了红叶镇的治安环境与相应的财政收入,但显然也带来了诸多的不变,而在此时莫里对这种入镇制度的反感尤甚。

男孩的着装比流民好不到哪里去,两位民兵恭敬的给在前的精灵施完礼后,便理所当然的将莫里拦住了,想要借机快步离去的精灵被趁势而上的柯鲁紧紧的尾随着,在后者低声嘶吼的警告下,才脸色不佳的止住了脚步顿在一边,这显然给两位盘问的民兵在无形中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如所料般的被两个民兵拦住了,精灵也想趁势脱离掌控,但显然没有人在意一只土狗的异常反应,精灵的浑水摸鱼的想法只能终止,看着男孩投过来的温笑,精灵只能不予理睬。

为首的民兵莫里还能叫出他的外号,至于名字很多镇民都叫不上来,由于左脸上有一块听说是剑划的疤痕,又加上有些谢顶,人们都叫他秃疤脸。人是个狠角色,爱赌,更好色,是个十足的烂人,两世的阅历赋予了男孩不俗的眼光与心思,他很清楚但凡爱赌的烂人,就没有不贪钱的。

另一个,莫里干脆连外号都叫不出来,当然莫里也没有太在意

秃疤脸皱着眉头的打量着莫里一番,看着莫里挎着一把铁剑,虽然没有护具,但混了多年的秃疤脸,也知道这种人有很大的几率是硬点子,不能随便的欺凌。

当下也就口头上耍横的问道:“小子,知道入镇的规矩吧?”

莫里毫不介意的陪着笑脸连连点头,一边摸出了些铜币,塞到秃疤脸的手里,一边套近乎的道:“疤脸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莫里啊,伐木场老霍尔的养子啊”

秃疤脸来回打量了莫里一番,望了望其身后跟着的那只土狗,顺手不着痕迹的将递到手中的钱收了起来,瞄了一眼跟在精灵身边的大黑,一些尘封的记忆也才浮现出来,嘀咕道:“这小子怎么跟精灵扯上关系了?都六七年了,老子的头发都快掉完了,也不见这土狗有变老的迹象”。

第六十七章:套路

收完钱,秃疤脸才恍然的道:“哦,原来是你小子,两年不见,这又长壮实了不少,这两年都跑哪去了”

莫里早就准备好了腹稿,无论恶人还是好人,都是爹妈养的,所以想要获得他们的好感,“孝”是绝对合适的敲门砖。

只要不是那种良心彻底冥灭了的十恶不赦的坏蛋,都会百试不爽,当下叹了声气道:“我养父去年说是出去一趟办些事情,但是我在家里等了些日子也不见他回来。加上眼看着他年纪也大了,我心里不放心就出去找找,这一找也就近两年,却也什么都”

秃疤脸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身落魄像的莫里,一听这孩子是因为找养父才出去近两年的,加上自己早年也曾在外流浪过,知道其中的艰辛,但出来混的,哪一个又是没有心机的,自然知道外人讲的话不可全信。但纵然是这样,秃疤脸的心里顿时对莫里的印象好上了许多,当下也就不再多做为难的道:“你也算是镇里的居民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进去吧,说不定,你父亲可能正在家里等你呢”

莫里极为配合的露出了满脸期望的笑容,对秃疤脸感谢再三后,就急匆匆的钻进了镇子,一旁年青的跟班等莫里走远了,才小声的疑惑道:“老霍尔回来了吗?你这样安慰他不好吧”

秃疤脸顿时摆起了一张资历脸,说教道:“你他大爷知道个屁”

说到这里不禁的望了眼已然跟上了精灵步伐的男孩背影,心里嘀咕道:“这种人【没露怯】之前,可不能乱得罪啊”

莫里有惊无险的进入了镇子,虽然一眨眼就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但是眼前的这个小镇依然没有变化,入眼望去,街道上冷冷清清,脚下还是那条碎石路,街道的两旁的木房子依旧没变,对于秃疤脸的安慰他自然是不信的,眼看着快要临近傍晚了,莫里也不想回去收拾劳碌了,索性就直奔橡木酒吧,在哪儿将就一夜。

快要入冬的橡木酒吧的人气比平时的要好上一些,三三两两的佣兵、旅客一团一簇的挤在一块聊天、进食、喝酒打发时间。

突然,酒吧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一名陪着长剑、着装有些寒酸的少年拉着木门的一侧闪身让道于一旁,正在众人好奇的时候,一名身着锦袍的精灵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只趾高气昂的土狗。女精灵进入酒吧后停住了脚步,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柳叶眉微微的皱了一下,轻轻的冷哼了一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才迅速的消散

身后的少年点头哈腰的向面前的女精灵嘀咕了些什么,然后才快步的引着这位名副其实的贵族走向了吧台,而酒保也恭敬的从吧台里走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天生贵庚,山姆不得不笑容面面的恭迎道:“欢迎你的到来,大人,不知道有什么需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给我一间房,准备好饭食,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晚”精灵的表情微微的有些僵硬

“好勒”酒保山姆痛快的回应着,随后将视线转向了一旁年轻的【追随者】,才追问道:“那这位小兄弟是不是需要单独安排一个房间?”

“啰嗦,我家的大人说的是一间房,需要大人再重复一遍么?”酒保山姆微微的有些愣神,看着神色倨傲的少年,虽然看着似乎有那么一丝面熟,但山姆也没有多想,毕竟酒吧里来往的人群也不算少,微微移过视线偷偷的瞄了一眼并没有异议的女精灵,机灵的连声应“是”后,便领着两人一狗,向后院走去。

挑了一间档次最好的房间【丢】给两人一狗后,便告退而去,丝毫没有索要食宿费的意思

等酒保走远了,莫里一边打量住宿的环境,里外两间,外客内卧,一应家具摆设也不少。少年这才将房间关上,找了个木椅将长剑支在一边,随意的坐在上面伸了个懒腰后,才笑眯眯的望着已然恬静的坐在里间的床边上的精灵,砸吧了一下嘴找了个话题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不带现金了,早知道就多要一间房了”

“你现在去要也不迟”女精灵面无表情的说道,显然她内心期望如此,但理智却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少年会真的这么干

果然,男孩捂着嘴打了个磕碜,耸了耸肩直接走进了内间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圈后,走到床边大大咧咧的挨着精灵坐了下来,这暧昧的动作顿时让赛尔娜犹如炸了毛的母猫,迅速与其拉开距离后,警惕的问道:“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是想试试这床舒不舒服而已,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思想太污、太龌龊,不好”看着满脸通红的精灵虎视眈眈、戒备十足的看着自己,倒打一耙的少年满脸无趣的扔出了一个选择题:“今晚睡觉,谁陪你?我和它,你选一个?”

还没等精灵做出选择,大黑便满脸委屈、不乐意的反对道:“不行呐,这事要是让翠花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

“看你那熊样,它是怕你找母狗、母狼等犬科类的近亲雌性,难道你们柯鲁对跨种族的直立雌性也感兴趣?”少年满脸鄙视的望着大黑,对于大黑的气管炎少年是看透了

“再次声明,别侮辱我的【性】格与种族啊”大黑满脸郑重的提示,大有翻脸之势,但下一瞬间便满脸猥琐的道:“睡精灵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替我保密啊”

一旁目瞪口呆的赛尔娜看着眼前一狼一人的对话,很快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说些什么,这道选择题自己就不用答了,有些气恼的道:“不放心的话,你们俩一块陪我得了”

顿时被雷到了一人一狗,满脸怪异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精灵,头脑简单的大黑更是过分的一边打量着女精灵,一边补刀嘀咕道:“跨种族式的3p,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龌蹉、无耻、王八蛋,老娘不是这个意思”女精灵恼怒成羞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土狗低吼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堂堂的一位【英雄】竟然也如此龌蹉,但一想起【色狼】这个形容词,女精灵便又无力的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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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深,橡木酒吧后院的住宿区里,灯火也都大部分都熄灭了,大多数住在这里的人也都睡下了,但也有例外

“啪啪啪”极富节奏的肉体撞击声伴随着一丝呻吟声从隔壁传来

“无耻”躺在床上假寐的精灵,面红耳赤的轻啐了一声

与此同时,地铺上翻来覆去挤在一块不能入睡的一人一狗,极为默契的同时狰狞的骂娘:“一对狗男女”

尴尬相视一下后,大黑极为恼怒的道:“他x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小子鬼点子多,让他们消停消停”

少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精灵,二话不说,把上衣一脱,坦胸露乳的躺在地铺上,用手掌极富节奏的拍打着自己的肚皮,“啪啪啪”的声音特别的响,很快对面便没了响动。

但少年又拍了十几分钟,大黑极为不解的看着少年,问道:“干啥呢?自残也不带这样的啊,看你肚皮都被打红了”

少年白了一眼大黑,让其稍安勿躁,果然,还没有一会,隔壁就传来了一位女士不满的大吼声:“你他妈的,看看人家”

大黑望着整理好衣衫的少年,泪流满面的嘀咕道:“这他x的全是套路啊”

而在床上假寐的精灵也是抽搐着身体,捂住小嘴在被窝里偷偷的笑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多大?

习惯大都是后天养成的,但好习惯总比坏习惯更难养成,而且持久不易。天色微亮,莫里便醒了,他不禁的一边感慨,一边追思,遥想前世,对于早起,自己也算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无论闹钟响几遍,都能够坚持到快迟到的时候才起床,但看看现在,自己竟然能坚持五六年不用闹钟就能够在天不亮就自然醒,然后很自觉的起床,这到底是特么的是好习惯呢?还是坏习惯呢?

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男孩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到前厅开始收拾起自己,完事后,身手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深吸了口气,正想着来个扩胸运动,却发现隔壁的门檐下蹲着一位身材壮实、相貌过人的大汉

只见他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当然除了哀怨外,少年还闻到了其身上的血腥味,这显然不是一般佣兵,见男孩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大汉收起哀怨的表情,站起来“腾腾腾“”的走了过来,气势汹汹的质问道:“小王八羔子,说,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

“大叔,有话好说”被逼到墙根的少年恍然大悟,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加上自己心中有愧,只能出言安慰道:“这年头,干啥事不都得讲个天赋么”

看着大汉慢慢凶戾起来的眼神,少年忙接口道:“当然,关键是要多练习练习,呵呵,多练习练习”

大汉收敛起凶戾的表情,沉思了一会,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道:“小兄弟这话,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走出了一位锦缎绫罗遮体、风情万种、气质绝佳的妇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妇人,她用妖娆的目光掠过正躬身行礼的帅叔叔,直接瞄上了一旁的少年,极为好奇的温笑问道:“小兄弟,多大”

“贵妇”这是莫里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虽然对方的作风有些问题,但好在说话的口吻还算能温和,毕竟伸手不打笑人脸,当下稍显含蓄的回道:“十六”

“我看没有吧”贵妇的笑意妖娆起来

莫里腾的一下,脸红了起来,这年头说个假话、装个成熟都不容易,当下辩解道:“周岁十五”

“是么?”贵妇愣了一下,笑意越发的妖娆起来,随即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少年的胯下,一边一脸正经的弱弱道:“以我的经验,最多也就十三”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少年整个感觉顿时都不好了,尼玛,我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好不好?不带这样的

就在少年尴尬之时,精灵赛尔娜黑着脸【带着】大黑走了出来,打量了一眼已经完成变身为仪态淑德的贵妇,而对方不慌不忙、彬彬有礼的给精灵微微的躬了个贵族仕礼,而眼神却在少年与其身上偷偷的转换着

这令极为敏感的精灵非常的不满,冷“哼”了一声,视线直视前方,开启贝齿,声色极为冷淡的挤出了一个字:“滚”

贵妇矜持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麻溜的带着自己的情人瞬间跑了个没影。

站在一旁的莫里,此时才算了解了精灵在人族中真正的威势,显然不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伪装货能体会的了的,楞然之后,才感慨道:“对付这样的人,还是你比较好使”

吃完饭后,莫里便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毕竟在这在这里莫里需要时刻提防着女精灵搞事,但回到了家,捆了后,直接往地窖里一扔就省心了,显然女精灵也察觉到了自己即将要遭遇的坎坷命运,墨墨迹的跟在少年的身后,纵然少年如何催促也不愿意挪快自己的步伐

回到熟悉的木屋前,望着杂草丛生的门前,莫里失望的叹了口气,手中的铁剑一挥,早已锈蚀的锁头便被斩断,精灵赛尔娜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孩,虽然两次着了道,但不代表她没有眼力,相反赛尔娜的地位决定了她的眼界,加上周遭相处的人群,她很轻易的就能辨认出眼前的少年已然踹开了近战职业者的大门。

“你多大了?”好奇之下,精灵不由的确认的问道,显然眼前的这个小绑匪比一般的盗匪似乎要好说话一些,最起码他不会动不动就随意的要别人的命,这一点至少不会让女精灵内心太过的坎坷与不安

但少年显然对于早上的问话套路阴影,极为不爽的回了一句:“你指的是长度?还是指生度呢?”

精灵愣了愣神,随后才意识到什么,俏脸上“唰”的一下,腾起了红晕,轻啐了一声后,仍然保持着相当的好奇心,问道:“你真的十六岁?”

“如假包换”莫里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还剑入鞘,然后推开了木门,满身尘土与蛛网的场景映入眼帘,屋里的木质摆设也早被鼠蚁啃食的不像样子,看着地窖的入口完好如初,莫里这才转身回头看向精灵:“你当初花了多少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男孩没头没脑的话,让精灵有些反应不过来

“多长时间逃出来的?”

“你不会是还想把我埋起来吧,上一次差点在里面饿死”精灵的语气顿时激动起来,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这样说有辱自己的智商,顿时停住了嘴

“冒昧的问一下,年芳几何?”少年一本正经的问道

“一百三十二岁,问这个干什么?”精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

少年重新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精灵后,才哀叹道:“我是感觉吧,你这智商跟你的年龄有些不般配”

说完这些,莫里也不管对方对方脸上精彩的表情,放下背囊,费力一番功夫才把屋里大致的收拾了一番,将破烂的物件从屋里都扔了出去。

但干完这些后,莫里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睡觉的物件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莫里只好又将破床支了起来,关上了门,准备下地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物件,顺便推攮着精灵也下来了,这里也再一次成为了她的囚笼。

在精灵的讨饶声中将其打晕、捆绑、塞住嘴后,少年才转身离开地窖

直到忙碌了很晚,买了口新锅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看了一眼还没有苏醒的精灵,少年便离开了将就把煮制好的兔肉干粮,撕了一些,兑的些水煮了半锅,端着锅吃了起来。

就在莫里准备将预留给精灵的饭食端下去的时候,敲门声由响起了,莫里随手抄起了铁剑,心中甚是疑惑:“这么晚了,还能有谁来?”

打开门,莫里愣了一会,然后才打趣道:“今天来的可不巧,就连坐的地方也是够呛”

科尔森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莫里的面前,不过面容却有些见老,身后跟着两个与自己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少年,不过人家的一身打扮绝对不是莫里这身满是补丁的着装能比的。

科尔森信步走进屋里,上下打量了莫里一番后,才笑着调侃道:“你小子,看起来,混的也不怎么样,这次回来还走吗”

“虽然很苦,但也很充实”莫里好奇的打量了着紧盯着自己脚边的大黑的少年,一边疑惑的安慰道:“不用怕,它不咬人的”

第六十九章:来客

对于顺道与凯里和他的父亲科尔森去看【老朋友】,格林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听到这个人是莫里,格林就不禁的提起了一些兴致。

听说被科尔森一直念叨了近两年的人,格林非常感兴趣。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格林就对这个满身破落栖息的少年再也提不起兴致了。

他不相信一个有才能的人,怎么能混的如此破落地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名负其实,虚有其表而已。

作为天生贵庚,他拥有贵族们的通病---自傲,一般的平民在他们的眼中即便是再出色也不可能与他们平起平坐,但作为一个大贵族的子嗣,他们还有一个天生居来的天赋----伪装,眼前的这个男孩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但随后的一撇,便让他的脑海中瞬间便被满满的恐惧充斥着。【土狼】,那头被目击者回忆描摹出来的最真实的图像,被自己第一时间掌控并篡改掉的图像,那头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土狼】居然就这般清晰的投影在自己的眼前,并且用它那人性话的眼睛不友好的盯着自己。

一头能指挥猎狼群的【土狼】,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家族传承渊博的格林轻视。

在他的见识中,任何一头拥有智慧的野兽,都不会比一个接近英雄级别的大巫妖要弱,而它们的智慧恰恰体现在了语言能力上,这让它们拥有的更强的学习能力与传承能力。

也许在场的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英雄】的战斗力,被这样的一个恐怖的家伙不友好的盯着,格林觉得自己还能站着,已经是超出想象了。

身边同为骑士侍从的凯里有些奇怪好笑的道:“以前,没听你说你怕狗啊,跑马地可是有不少猎狗,没想到再我心中一直英勇无畏的格林竟然怕一只土狗,这也太荒谬了吧”。

听到身边同伴的质疑,格林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不自觉的用颤音解释道:“我怕这种土狗”

“我想这位平民阁下,是否介意我把这畜生撵出去呢?”凯里傲娇的看了一眼对面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语气中带有浓重的不可违背的意思

“够了,凯里,也许你还没有理解我带你来这儿的真正意思,要知道你现在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科尔森皱着眉头,显然对于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满,他开始怀疑他们的导师是否真的有能力将他们培养成品德兼优的骑士

莫里理解这个世界的阶级鸿沟,数千年的华夏文明的传承也让少年感受到了阶级的力量,老话说的好,商不和官斗、民不和商争,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现实的阶级矛盾呢?

对于这些事情少年看的多了,也就自然淡了,天生贵庚们有些高人一等的脾气理所当然,莫里并不在意,何况自己也欠了他的老子一些人情,所以男孩愧疚的与大黑对视了一眼,这才如了对方的愿,出手驱走土狗:“大黑,别闹了,先出去呆一会儿”

大黑不情不愿的摇着尾巴出了木屋,但临了出去的时候,回首扫视了屋中一众人等,这才走出屋门就地卧在门檐下

默然看着这一切的格林,凭借着更加精确的信息与敏锐的观察能力,越发的能肯这就是定那只“头狼”,但他需要更近一步的证实自己的猜测,但可惜的是护送自己的卫队中的目击者们早就随着骑士长返回家族领地了,他需要另一种间接的方式

科尔森并没有理会已然恢复了往日淡定的格林,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位侍从的微微变化的态度,但为了缓解方才的尴尬气氛,他不得不说些什么,不为什么,至少能让眼前的落魄少年知道些什么,指着坐在木床边的格林道:“这是格林,来自一个拥有【深厚底蕴传承】的大家族,现在是嘉德骑士的侍从,如果当年你不走的话,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莫里轻轻的打量了一眼格林,对于科尔森的特别提示,莫里很快就心中了然,【这个家伙背景不小,不要随便招惹他】。莫里感激的望了眼科尔森,而老奸巨猾的科尔森则满脸欣慰的看着落魄少年,至少两年过去了,这孩子身上的那股机灵劲并没有消退。

莫里谦逊、卑微的向格林道:“很高兴认识你,阁下,能和你们这样的贵人说话,真的有些诚惶诚恐”

格林微微的失了下神,就迅速的反应过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能感受到其说话语气中的一丝违心,显然对面的落魄少年并没有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应该低人一等,格林能感觉到的恰恰相反的是-----平等,是什么给予了他这样的底气,亦或是资格,答案显而易见。

格林悄无声息的将视线从门外摇动的尾巴上收回,这次完全没有了高傲之气,站起身来绅士道:“时常听到科尔森阁下提到你,我也是对你好奇了很久”

莫里客套了一番,对于所谓的【高官子弟】,莫里抱着我不巴结你,只要你不是很过分,自己受些白眼与窝囊气并无不可。

毕竟在红叶镇也生活了一些年头,很清楚贵族与平民之间存在一道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你倒贴这去巴结他们,一般也不会有好【结果】。

对于格林见面时露出了些许不屑,和现在与自己打招呼时又变得温文尔雅,莫里虽然心有疑惑,但很快的便释然了,只当是种贵族式的客套方式,至于客套的【夸赞】更是没往心里去。

接下来,科尔森为自己介绍了他的儿子凯里,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开朗的少年,不过有了格林在场,加上先前的态度,对莫里也就不是很热情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代沟就在此时体现出来。

科尔森没想到少年人之间会出现僵场的局面,见多了人心冷暖的他,自然清楚这是阶级在作祟,当下也不好冷场的问道:“一年多前,老哈利就告诉我,你在战斗方面很有天赋,将来成为职业者的几率很高,你可别懈怠了”

莫里对于科尔森的谆谆教诲还是能听进去的,接下来完全是两人的闲聊时间。

从闲聊中莫里才知道原来是秃疤脸下岗时碰到了外出回来的科尔森一行三人,打招呼顺嘴说了一句,科尔森才知道莫里回来了,也就顺道来看看。

对于这个被自己看好的孩子,科尔森从上次他离开后,自己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一次成为贵族的机会,如果有可能他想从这个孩子的嘴里探听一些东西?

但事与愿违,莫里的嘴很严,科尔森也没有从他的嘴里探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从他的作装上大致可以看出,这孩子至少如今混的并不是太理想。

仍有些不甘的科尔森,交谈的时候语气尽量的委婉,在闲聊中会意了一些如果愿意留下来,自己可以帮忙安置的意愿。但都被男孩装傻充愣的【推】了,最终科尔森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

深一步浅一步的科尔森领着两位少年在巷子里前行,他对于儿子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这来源于儿子骨子里的市侩,虽然人性大都如此,但是如果把这种狭义的目光对准一个很有潜力的人,显然就是愚蠢的行为。

科尔森并不认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家族出身的孩子比一个自力更生、潜力巨大的孩子更高贵。

自己能得到了领主的亲眯,说到底也是靠着兢兢业业的能力与忠诚、与祖上的余荫,而这孩子只不过是个侍从而已,能力还未体现出来,虚荣攀比之心就已经缠身,这不得不让科尔森有些上火。

科尔森在悲哀的想着自己的儿子同时,他也注意道了格林今天晚上的反常,好奇之余,只好用关心的语气试探道:“格林,你晚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第七十章:深夜

格林的确有心事,他没想到领主坎门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的能驯服狼群的人,今晚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显然对方落魄的装扮差点让自己忽视了他,自己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确认了,是的,只需要一点点的试探而已。

如果不是那条让自己记忆犹新的【头狼】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格林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神秘人。

格林在挣扎,他觉得作为一名骑士侍从,导师所教导的忠诚,让自己有义务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导师嘉德爵士。

但同时作为一名拥有深厚底蕴的家族继承权的之一的贵族后代,他比许多人拥有更自私的一面,能控制一群二阶猎狼群的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种人才只能为自己的家族服务尽忠,而这种心思早在擅自改动临摹【头狼】画像的时候便产生了。

而如果能为收服这个人才与他手下的狼群为紫荆花家族效力,那么家族的武装力量就会多上一支成建制的绝对精锐,势力便会更上一层。

没有人比紫荆花家族更加了解猎狼,这是一种比兽人精锐军种-----狼骑兵的坐狼还要难对付的一种巨狼,如果收服了他们,日后就算是组建一支与兽人狼骑兵相媲美的狼骑团也不无可能,这会让紫荆花家族重新、真正的登上公国的顶级门阀行列,而这恰好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这个机会可以让自己在继承父亲爵位的路上如虎添翼。

这个想法就像魔鬼一样的在诱惑他,脑海中不时的闪现出一副落魄像的莫里。

当被欲望缠身的时候,理智就会退居幕后,而一些舍本逐末、可笑的念头就会不断的【腐蚀】正常思维,甚至可以【遥控】行动能力

各种收服的计划纷踏而至,还不太成熟的计划在脑袋里理所当然的认为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也许只要家族许以贵族头衔和一些财富,这个落魄的小子就会迫不及待的投身紫荆花家族,为家族效力。

而自己对那个少年的第一印象----落魄,成为了格林脑海中收服他最好的突破点,他希望尽快的派人将这一消息与自己的想法传递给自己的父亲肖邦伯爵,以此来得到他的认可,同时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他忘记了这会使他违背骑士的忠诚条例,而忠诚则是骑士条例中最不容亵渎的,导师一旦发现,就有理由将其驱逐回领地,而一个以亵渎忠诚、而被驱逐的骑士侍从是不再会被其他骑士所认可,骑士之路就会断掉,更没有所谓的【未来】。

同时他也忘记了这个让科尔森一直很欣赏的孩子,当初是如何果断的拒绝了一个能让他轻易带上贵族头衔的机会。

更不会让他想到的是这个落魄的小子手里到底蕴藏着多大的能量,区区一个没有实权的贵族头衔和能耀花普通人眼的财富岂能收买的了

自己需要马上行动,已经被热血冲昏大脑的格林,虽然即便他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激动,但少年他依然有一些亢奋,道:“恩,是有点身体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也许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虽然科尔森疑虑重重,但是他依然有些不得要领,鉴于其身份,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的问下去。

莫里只是小咪了一会,今晚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取出老威廉当年遗留下来的家当,毕竟时过境迁,已过了好几年了,里面的财物再小也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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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中前行,一狗在前,一人在后,快速的接近哪座已经被荒草围困了的木屋废墟。

一个巫妖被烧死在这里成为小镇上的传说,没有人愿意闲着无聊的时候接近这儿,更不会有人在晚上来这儿闲逛。

白天的时候,莫里已经来过这儿踩过点了,并没有发现这儿有什么可疑的人了。想想也是,就算小镇上的武装力量有富余的人手,也没有兴趣在长期没有收获的情况下,还监视这里长达两年多的时间吧。

莫里在废墟中查找了一番,确定了一下大致的位置后,便开始动手清理起来,狡猾的老威廉并没有把地窖的入口设在屋里,而是在门前。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莫里的耐心也将随之耗尽,但最终的幸运还是降临了。

木板与铁锹沉闷的碰击声传入了莫里的耳朵里,将蜡烛的火光往前移动了一点,莫里重新鼓起动力,翘起了木板,一个不大的地窖入口出现在莫里的面前。

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莫里将大黑留在了上面放哨,自己便胆大心细的钻了下去,顺带着将木板重新遮住入口。蜡烛的火光驱散了地窖中伸手不见五指的一些黑暗,虽然在烛的的照耀下仍显昏暗,但是起码可以看清了一些东西。

地窖里十分的潮闷,而且到处都是被鼠蚁光顾之后,留下的洞穴和一簇簇的土渣包。

一些木箱子也被啃食留下了一个个小洞与木屑,莫里四处翻动了一会,近两年的时间腐蚀,有用的物质却是不多了,除了一柄莫里从墙角的木箱里掏弄出的质量还不错的剑和一些零散的锈迹斑斑的铁器外,其他的一些物质都不能用了,莫里也无心逗留,直奔主题。

在地窖的墙壁上莫了一番后,摸到了一个暗格,折腾了一会,莫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木箱,打量了暗格里并没有留下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后,莫里便直接爬出了地窖,从新将地窖的入口大致的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便头也不回的招呼大黑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木屋,莫里才将小木箱撬开,除了一小箱子点点银光混杂在散发着闷黄色的铜币之中,箱子里还有两本皮质的手札,莫里随手翻了一下,便收了起来,是关于魔法的笔记,应该是老威廉跑路时顾不上带着的东西,留待着以后慢慢琢磨吧。

迅速的清理了一下钱币的数量,一共不到五十枚银币,铜币倒是多了些,这多少让男孩有些失望,不可否认在没盗刷女精灵的魔金卡之前,这对莫里来说也算是大额的财物了,但如今【胃】被撑大了的莫里,反而有些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自从有了上次大规模的采购丰富的经验后,莫里总体也算是对钱币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人族的领地里一般流通都是精灵王廷发行的贵金属货币——纳尔,当然也有少量的兽人帝国铸造的朗格在暗地里流通,但这些都是非法货币,在明面上是禁止交易的,但货币发明出来的最大作用就是流通,而商人们才不会管是谁发行的钱币,他们只关心能赚到多少。

通常,一金纳尔=100银纳尔=100铜纳尔,一铜纳尔大致相当前世九十年代时期一块钱左右的购买力,这个木箱子里所有的钱币加起来也就五千多块钱,虽然对于一个普通的红叶镇居民来说这是一批数目不小的横财,但是用来发展聚居地却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当然用这批前来购买生活物质,好歹也能先支持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但镇子里的匮乏的物质却真的有些让少年憋屈,将钱藏好后,随手拎起了那把从老威廉的地窖中顺回来的铁剑,这把铁剑看起来不错,首先精致不错的剑鞘,不像是莫里的那把劣质铁剑,随手裹了层皮革就算是了事了。

拔开剑鞘,剑身与剑刃还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保养的还不错,一层已经被挥发的差不多的淡淡的油脂附着在剑身上,最关键的是剑身没有上锈。

由于生产工艺落后,导致优质的钢质武器很贵,对武器有没有多少研究的莫里,也辨别不出来这把剑的好坏,但显然也知道比自己那把在【二把刀】手中打出来的铁剑好上很多。

一个法师用剑的机会可不多,对于这把剑的来路莫里不用多想,很大几率可能是来路不正,但就在莫里思维混乱的时候,一旁懒散的趴在地上的大黑却慢慢的警惕的支起了耳朵,并慢慢的站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摸底

轻盈杂乱的脚步快速的移动中,十余名蒙着面巾、装备杂乱的佣兵在黑夜中前行着,目的十分的清晰明确,就是直奔视线中的那栋毫不起眼的木屋

趴在门缝后的少年一边缓缓的后退,一边拔出手中的长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旁的大黑有些纳闷的问道:“为什么这些人要搞我们?”

“不知道”少年回答的极为干脆,显然他不认为在危急排除之前,去想这些对目前局势毫无用处的问题,皱着眉头问道:“多少人?有多大把握?”

“十二个人,这都不是事情,但你确定我们在这里动手,真的好么?”大黑极为严肃的望着少年,有些忧虑的向少年问道

心思极快的运转起来莫里皱着眉头,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招呼了一声大黑道:“下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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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一脚踹开,随后一名身着皮甲、手持长剑、体格健壮、眉目中闪着寒星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即便是他的脸上系着面巾,但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处触目惊心的疤痕却依旧十分的惹眼,他皱了皱眉头打量着依然亮堂的房间,但什么都没有,不过那扇并没有合拢的地窖入口却是让刀疤脑袋意识到了不妙

随后纷纷跟进而至的同伙们纷纷驻足的站在刀疤脑袋的身后,这极为明确的昭示了对方在一众佣兵中出众的身份,只见他有些不甘的挥了挥手,四五名佣兵鱼贯的钻了下去,而其余人则四散开来,在简陋的屋中搜刮起来。

很快便有两人重新折返回来:“队长,地窖里一条逃生通道,直通屋后,他们跑了”

“奶奶的,给我撤”刀疤脑袋极为果断的下达了下一个命令,余者纷纷动身,而身旁的一名背着弓箭、身形干瘦的中年人筹措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追了么?”

“怎么追?这个时候是他妈的是宵禁,万一被民兵营的人堵上了,都他娘的得进地牢里喝西北风,为了一些小钱不值当”刀疤脑袋皱了皱眉头,转身便离去,一旁的弓箭手砸吧了一下嘴,也跟着离去,转瞬间只剩下满屋的狼藉

黑夜中,少年毫不顾忌精灵的挣扎,抓住其右手在漆黑的巷子中穿行,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小镇早已经封门了,至少在天亮前莫里不打算冒险冲关,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点,而男孩的目标恰恰是目标橡木酒吧。

许多闲散流窜的佣兵在镇子里基本上没有固定的居所,所以,哪儿就是佣兵们唯一的家。少年选择哪儿作为临时落脚点,除了因为橡木酒吧是官营场所,里面的帮佣大部分都是从领主卫队中退役的军士,具有天生抑制混乱的能力。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便是少年要弄清楚这群该死的佣兵夜闯自己的家到底有什么用意?

虽然这样做,风险依旧不小,但是少年知道这最起码比带着一个精灵在黑夜里东躲西藏要省心。

脚步在轻快的挪动着,精灵小跑着跟随少年的步伐,微微的有些气喘的道:“你这是自投罗网,知道吗?”

“闭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如果想杀他们,这并不比我一剑割断你的喉咙困难”少年的低沉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味道,他死死的盯着一队刚刚从小镇的十字街道上走过的巡夜军士,看着他们走远了,男孩才望了一眼街道对面依然亮堂的橡木酒吧,随后,转身望了一眼精灵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么?”

精灵默声的点了点头,挣脱开少年的左手,在迈开步伐的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少年深吸了口气,才缓步跟上,身后的土狗也快速的越过自己跟上了精灵

橡木酒吧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但深夜还在大厅中徘徊、消遣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都是醉醺醺的跟自己手中的酒吧奋战,除了这些真正的酒鬼外,吧台外还多了五六个剑不离身的【打手】,他们或站或坐,或依靠在吧台边和、亦或是闲的无聊的侃大山,但无一例外,他们身体多少都残全不全,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被浸透骨髓了的凶戾、血腥、杀伐的味道却让人心惊胆战

木门被推开,这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名身着锦袍的精灵带着一人一狗走了精灵走了进来,惊诧中,所有人不由自觉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袖口上----三道金穗边,这极具威慑力的标致迅速的挡回了所有偷窥的视线,打手们纷纷站起身来致以军礼,精灵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才信步到了吧台

酒保是一名机灵的青年,莫里没有见过,但他的行为却和昨天的山姆一般无二----恭敬而有礼,精灵扫视了一眼周边的环境,随后才不缓不急的道:“一间客房,食物和热水,尽快送过来”

酒保连连应是,便亲自领着两人一狗向后院走去,这次精灵自作主张的挑了一间靠僻静的房间,待为众人掌好灯,酒保正准备随手关门离去的时候,站在精灵身后的少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拉住了门缝并顺了出来

“阁下,你还有什么吩咐么?”年轻的酒保有些疑惑不解

少年顺手往对方的手里塞了一枚银龙,然后才发声问道:“不久前,是不是有一群佣兵从这儿离开了?”

年轻的酒保微微的瞄了一眼手中的银光,怔了怔神,重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年暗道:“人,果然不可貌相啊”,随即利索的收好银龙,温声道:“是的”

“大概有十来个吧,你知道他们冒着宵禁的风险出去,肯定是接了单比较急的任务”

“之前,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找过他们么?”

“这我就没注意了”酒保的表情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才言不由衷的说道

问话少年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翘意,继续问道:“他们的头是谁?相貌特征?”

“吉姆,刀疤头”

少年沉思了一会,才露出笑意的警告道:“谢谢,你可以走了”

“如果你还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到吧台来找我”酒保保持着恭维的态度,显然对于这样慷慨的客人,他不介意付出更多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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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到屋里的少年随手将门拴上后,径直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边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后,少年才开口道:“黑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做?”大黑筹措了一番,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精灵

“我知道你们柯鲁的嗅觉非同一般,在行动前,我要确定那伙人是不是住在这里,所以”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与自己相处了数年的柯鲁还是有一定默契的

“那她怎么办?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危险人物”柯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并给出了一个建议:“绑了打晕,亦或是”

精灵对这种手段显然是极不待见,连连反对道:“不行,我的脖子都快被打断了,能不能换个更温和一点的办法”

少年在精灵面前踱了一会而的步,点头认可道:“这个理由并不过分”

精灵见少年有了松口的迹象,满脸欣喜的望了一眼另一边的柯鲁,但下一瞬间,她便再次痛苦的失去了意志,少年收回精灵脖颈后的手刀,低声的嘀咕道:“但我无法满足你”

第七十二章:形势翻转

去而复返的酒保殷勤的将食物与热水送了过来后,大黑才离去,坐在前厅的木桌边,啃着鸡腿的少年,津津有味的吃着别有一番风味的饭食。

少年不紧不慢的将手中啃光了肉的鸡腿骨,往桌上一扔,准备起身去清洗一下手上的油腻,顺便习惯性的向卧室的床上撇了一眼,但就这一眼,立马让少年脊椎涌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你什么时候挣开绳索的?”

“有一会了,看你吃的津津有味,就没有打扰你。”坐在床边精灵已然恢复了最初的自信,她扭了扭有些疼痛的脖子,轻轻的用右手按了按疼痛的部位,站起身来悠然的告诫道:“我想这对你来说不失为一个教训”

“的确,显而易见,我对于【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一名法职】这句话理解的还不够深刻”少年尽量的安抚下有些慌乱的思绪,望了一眼倚在椅子后的长剑,却并没有贸然的行动

精灵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到了那柄长剑,见少年没有轻举妄动,不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并拍了拍手欣慰的道:“很明智的选择,虽然我手中的媒介比较单一,但是对付你却绰绰有余了”

“这么自信?”少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有些嘴硬的反击道

“我承认你很优秀,年纪轻轻便踹开了近战职业者的大门,但在一个三环大法师的面前,你的这点实力还不够看”精灵极度自信的一边整理自己皱巴巴的锦袍,一边向卧室的窗户边移去,但她的视线却从没有离开少年

少年沉默了一会,他知道精灵想要查看什么,当下放下了反抗意识,双手一摊,坦白的道:“放心吧,这么点时间,可不够它往返”

“这么说,你承认形势已然翻转,主动权又握回了我的手里?”精灵皱了皱眉头,望着无声的少年,笑眯眯的道:“既然如此,我想你不介意把我的一部分东西物归原主吧?”

少年筹措了一番,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你知道,哪些东西我根本没有带着身上,如果你想要回去,可能得费些时间”

“不不不,我指的是你系在腰带上的那个香包。小王八蛋,这可是我贴身的物件,把它扔过来,别耍花招啊,不然,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状况出现在你的身上”精灵的目标极为明确,并给出了严厉的警告,精灵知道一但拿到了这个媒介包,自己就将再无顾忌,这东西才是自己的施法媒介的精华

少年怔了怔神,解下了腰间极为精致的香包,满脸不解的嘀咕了一会,依言而行,力道正好的抛了过去,望着飞落下来的香包,精灵矫健的一把抓住了目标,直到此刻其脸上才露出了释然的笑意,但一阵微弱的魔法波动迅速的引起了她的警惕,还未等她采取措施,晕眩感便骤然而至,凭借着强大的精神能力,不到两息的时间自己就豁免掉了这个次级催眠术。

还未等她稍有动作,一柄锋利的剑刃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剑刃上透过的丝丝寒意让精灵止住了反抗的念头

“把媒介包丢了”少年说话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他死死的盯着精灵的一举一动。

精灵极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深厚的魔法造诣让精灵迅速找到了偷袭自己的魔法波动的源头,怔怔的看着眼前魔武双修的少年,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种望眼整个大陆也就聊聊无几的双天赋拥有者,居然有朝一日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一位貌不惊人、年纪轻轻的孩子

但精灵的走神也到此为止,因为颈部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不得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中,精灵无暇去试擦颈部渗出的血丝,更无意考验眼前少年的决心、高人一等的天性自然而然的摒弃掉了去赌命的念头。

随手将刚刚到手的香包丢到了一旁,正要组织语言和少年说些什么,以此来缓解一下双方紧张的气氛,但少年却又先开口了,语气中还略带一丝不满:“继续”

精灵瞬间会意少年所指的意思,苦恼的摇头道:“真的没有媒介了,如果我还有的话,刚才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洗个澡么”少年不为所动,显然刚刚失控的状况给了他足够的教训,少年的话也让精灵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还在雾气缭绕的大浴桶上

“真的没有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精灵满脸苦涩的注视了少年,十分后悔刚刚给对方上的课,而如今她更不愿意当着一个异性的面,把自己脱光在里面泡澡

“两个选择,要么脱光在里面泡要么,穿着衣服在里面泡。你选哪个?”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习惯性的给出了一个选择题,且极度缺乏耐心

看着少年眼中越发不耐的眼神,精灵无奈的给出了选择:“我选后者”

在少年的监视下,精灵机械的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个通透,随后才无所谓的坐在热气腾腾的温水中,语气愤恨的道:“这下满意了吧”

少年收起了长剑,伸手撩起木桶中一缕水花用鼻尖闻了闻,原本淡索无味的温水此时已然变得异味丛丛,随即望了一眼靠着在木桶里脸色红润的精灵,撇了撇嘴,扭头道:“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能想信,我给过你信任,但你给丢了。你自己在屋里好好洗洗,我出去给你放风,尽量快点”

说完这些,少年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留下了一脸郁闷的精灵,随着房门被从外面重新合上,精灵筹措了一番,才起身将卧室的脚门拴好,这才一边脱起了衣服,一边嘀嘀咕咕的道:“洗就洗,老娘都几天没洗澡了,爱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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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洗完了没有啊?能不能快点”倚站在门外的少年有气无力的向屋里问道,显然这句话已然问了无数遍了,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马上就好”,但这一次屋中沉默了许久后,才低隐隐传承弱弱的声音:“可以了,进来吧”

少年推开了客厅的木门走了进来,顺势瞄了眼关着的卧室的脚门,踱步走到了木桌边,将三张木椅子一凳,顺势合衣趟在了上面,就在这时,木门外响起了大黑的低吼声,莫里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快步上前拉开木门打量了一下眼前摇着尾巴的柯鲁,问道:“怎么样?”

“从气味上判断就是他们,接下俩我们该怎么办?”柯鲁一边摇着尾巴沿着门缝溜了进来,一边打量了下被关上了脚门问道:“怎么样,还老实么?”

轻轻“恩”了一声的少年,简述了刚才的情况后,才在柯鲁的注视下从墙角拎出了一个臭袜子递到其面前道:“你先闻闻这个”

“干嘛?”大黑满脸嫌弃的后退,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还有这嗜好?”

“我是要你记住这个味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酒保弄来的,说是刀疤头的,加上你的嗅觉,锁定刀疤头的位置轻而易举,然后再来个擒贼先擒王,等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后,天一亮,我们就赶紧撤”说到这而,少年看了一眼脚门,才继续道:“还有一批人被埋在地下等我们释放呢,这两天不吃不喝不动的惩罚足够了,再不回去就要出人命”

“那什么时候行动?”

“天马虎亮的时候吧,这个时候的人最容易困顿,我们就在那个时候下手,正好,干完就可以撤了”少年沉默了一会才给出了一个胸中的腹稿

第七十三章:黎明

时间悄然而逝,天空中的月亮也越升越高,听见屋外的响动,精灵极为自觉的穿好了那身依旧潮湿的内衬,外面套着的是一身还算合体的麻布衣,除了比较干净外,精灵认为它一无是处,而且穿着一个男人的衣服让她有些不适应。

精灵轻呼了口气,放平心态后,才拉开卧室的脚门,入眼望去,正好与少年撇过来的眼光撞了个正着,好奇的打量着少年正在桌子上操弄着一根短且卖相并不好看的熏香,询问道:“你自制的?它有什么用?”

“恩,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迷香,效果和比次级催眠术差不多,而且有些后遗症,但胜在很容易上手、不需要外力激发”少年头也没抬的一边说,一边将其装进了一根细吹管中,最后将口儿堵好,这才站起身子,随手将其别在腰间,并一把揽过了放在一旁的长剑,向门边踱了两步才停下脚步问道:“你确定要跟我们一块行动?”

“当然,还指望你能尽快的释放我的属下,我得确保你的安全”精灵为自己逃脱不再【挨打】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少年沉默了一会,才抬首看着精灵道:“谢谢你的手下留情,我想你需要这个,注意别拖我们的后腿”一边说,少年一边从怀里摸索出了一枚媒戒,这是从一名人族法师的手中缴获来的,随手扔给了对方,如今在少年看了被彻底缴械了的精灵,和一般的普通人没有两样,为了安全起见,她需要一些起码的防身之物

精灵一把抓住媒戒,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将其套在右手的食指上,轻轻的触动了上面的机关,并举到鼻尖旁闻了闻,然后才撇了撇嘴道:“是谁教你的魔法?”

少年砸吧了一下嘴,一边将客厅中那些匆匆带出来的【行礼】归拢起来,语气警惕而又委婉的道:“问这个有意思么,像我这样的落魄者,可不会拥有一名有资质的合法导师”

“好吧,我承认我们敌视野法师,但是并不是全部,不过你的天赋不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弟子,让你的地位合法化”精灵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渴望

不过当事人却在怔了怔神后,轻笑了起来,追忆道:“以前我相信天赋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天赋很重要,所以我费尽心力却怎么也踹不开那扇门。而当我觉得没有希望,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又说,天赋是什么东西,根本不值得一提,然后我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法职殿堂,所以万事别较真,这世道本来就很累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在呢?”

“你不相信我?”精灵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她看来这是个极为难得的洗白的机会,但对方却毫不在意,这让她不禁的望了眼趴在桌度下的那只柯鲁,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弥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的天赋真的很难得,而且这种洗白的机会更加难得”

“为什么我要做出选择呢,我觉得就现在的我而言,想得到什么就意味着要付出更多,不是么?”少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精灵,随手扔过去了一片蒙面的面巾,才拉开了木门,招呼了一声大黑

看着少年将自己的面巾系好,精灵无语的道:“如果你不是要去杀人灭口,我认为这样做是多余的,他们迟早会查到的”

少年止住了迈出门外的步伐,回首微微的翘起眼角,并不否认的淡然道:“的确,如果你不跟去的话,也许我会是另一种选择,但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想这样做便有了意义”

“什么意思?”精灵系好了脸上的面巾,但眼中却露出了浓郁的不解,但少年却没有解释

大黑一马当先的窜出了门外,丝毫没有理会跟在最后面的精灵,少年站在门口瞄了一眼精灵露出来的尖耳朵,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微微的歪头示意,精灵不得不抛下了心中的不解,跟了上去

黎明前是最为宁静的时刻,即便是后院巡更的酒吧帮佣也拉大了巡逻的间隔时间,蒙着脸的一人、一精灵脚步轻盈的跟在闲庭信步的柯鲁身后,七拐八莫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栋独院前,透过空旷的圆弧门洞,入眼所见的只是一片漆黑与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房屋轮廓

看着柯鲁没有丝毫停顿的便穿过了门洞,精灵忍不住的小声问道:“他们没有设置哨兵么?”

少年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道:“这可是官营的旅店,谁敢在这儿闹事,而且有的时候,哨兵不一定会是活人”

精灵不甘示弱的瞥了一眼少年,眼神似乎在说:“就你懂得多??”

少年没有理会精灵,事实上,在漆黑之中,他跟本看不到精灵的眼神。他竖起了自己的食指轻轻的“嘘”了一声,算是给予了精灵一个安静下来的警告。

显然少年可不认为这会儿是争论的好时候,随后才快步轻盈的来到了驻足停下来的大黑身旁,望了一眼还有数米之遥的房门,少年将有些不解的目光转回到了大黑身上

大黑低声道:“别乱动,附近有警报陷阱,虽然没有危险,不过一旦触发后,所制造出来的响动会将里面的人惊醒”

随后跟上来的精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嘀咕道:“真能装”

莫里警惕的看了一眼正在低声嘀咕的精灵,后者为了褪掉施法的嫌疑,只好低声出言道:“放心,我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你”

在少年的魔法常识中,施法间断是会带来一定程度的反噬效应,任何阶段的法职都不可豁免,所以精灵低声的不满,解除了她施法的嫌疑,但少年却不得不小声的警告道:“所以,安份一些”

说完这些,少年便不由分说的抓住了精灵的手,按照大黑给予的提示,轻松的绕过了门前的陷阱,踏上了门前的台阶,随后才掏出腰间的那根吹管与火折,将其中的迷香点燃送进细吹管中,再沿着门缝递送了进去,轻轻的吹了一会,随后才换了另一个房门。

周而复始,当院里的三个房间都被熏染了一边后,少年才掐灭迷香收拾好后,望了一眼与自己寸步不离的大黑,极为默契的柯鲁摇着尾巴,来到了中间的那间房,少年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折腾了一会后,才推开房门,精灵作势便要迈步进去,但却被少年一把拉住:“等一会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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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吹了吹手里的火折,顺手将房中的油灯点亮后,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屋中简陋的摆设,显然这儿的房间可没有套间,也没有客、卧之分。

一张宽大的木床上,刀疤头安详的盖着薄毯子、气息允畅的陷入了深度睡眠,少年警惕的走了过去拨开放在其手边的长剑,拿出了牛筋绳索捆绑了起来,而站在一边旁观的精灵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大汉就如此的束手就擒,这就完了

当下,不禁欲言又止的将视线移向了少年腰间,此时正值大汉被破布堵住了嘴

只见少年拍了拍手,四处打量一下后,走到门后的水桶边,舀了瓢水毫不留情的泼了刀疤头一脸。

在急切的吸气的同时配合着痉挛、回过神的大汉迅速的摆脱了昏沉感,打量着屋中蒙着面巾的两人一狗,视线在触及精灵之时黄色的瞳孔迅速的放大,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被欺骗的悔恨,“呜呜”的挣扎了两下,想要解释什么,显然对方并没有让自己开口的意思,这才放弃了挣扎。

一直凝视着对方表情与反应的少年,等对方不在挣扎,老老实实的靠坐在床边的时候,才随手拉来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后,问道:“放心,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并不会有伤人性命的想法,希望你如实回答,能做到么?”

刀疤头看了一眼立在少年身后的蒙面者,又折回了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之人身上,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少年依旧从他的眼神与表情、动作中察觉到了疑惑与惊诧,当然这并不妨碍刀疤头极力的配合

“知道我是谁么?”

刀疤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让站在一旁的精灵困顿不已,这什么意思?

第七十四章:意思

“知道雇主是谁么?”

刀疤头摇了摇头,满脸恐慌的看着正在持弄剑鞘的问话者,显然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不会要自己的性命

盯着刀疤头的脸凝视了一会而后,少年不再废话,拔出长剑在对方的“呜呜”的挣扎下,极为冷血的将其跪按在床边,挥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没有鲜血的喷洒与滚落的头颅,只听见一声闷“哼”声,刀疤头被打晕,壮硕的身躯软趴趴的倚在床边,动手的少年收回长剑,有些不确定的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后,才望向满脸不可置信、还略带一惊诧表情的精灵,耸了耸肩问道:“怎么?对我的处置有些惊讶?”

“我刚刚以为你会杀了他,没想到你只是用剑被将其打晕而已”精灵不慌不忙的一边点头,一边好奇的问道:“我不明白,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问了两个问题,而且似乎还毫无用处,这到底是何用意”

这不单单是精灵不能理解,就连一旁的柯鲁也是十分的疑惑,在一精灵、一柯鲁的注视下,莫里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币,递到了柯鲁的面前,这动作不禁的让大黑有些懵逼了:“什么意思?”

“闻闻它,帮我在屋里找到它们”少年毫不理会一旁精灵的异样眼色,献媚的向大黑说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柯鲁,可不是贪婪的食金兽,金属的味道属我无能为力”大黑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好吧,找到后,我们俩五五分账,给个痛快话,就说干不干吧?”少年痛心疾首的给出了一个分赃的底线

“成交”柯鲁毫不拖泥带水的应承下来,一边用鼻尖狠狠的嗅了嗅银币,一边向少年告诫道:“这可是我私房钱啊,在为我保管的同时,也要给我保密,知道么?”

少年满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大黑,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嘀咕道:“真不知道,一头狼要钱干什么?”

在精灵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狼一人达成了这个让常人看来十分可笑的分赃协议,而且中间完全无视了自己,这让精灵的自尊心有些受创,为了存托自己的存在感,她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

莫里将长剑放置到一旁的长桌上,顺势悠悠然、吊儿郎当的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满脸严肃的看着精灵道:“用意?且不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并告诉我了,我还能拿着剑抹黑去杀了幕后之人的全家?”

说到这里,少年不禁的皱了皱眉头道:“我只是在临走前,想给他一个警告而已”

看着少年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正在到处嗅的柯鲁身上,沉默一会的精灵,语气复杂的道:“也许这只是个借口,你只是单纯的不想杀人而已,对吧?”

“我从不认为他人的生命是廉价的东西,贱如草棘,随意的任人收割”少年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他凝视着眼前的精灵,语气极为冷淡道:“至少是在没有人实质性的威胁到我的性命之前,我会坚守这个原则”

精灵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她收回了与少年对持的视线,一边望着不知道从哪儿叼出了一个木匣子的大黑,一边施施然的道:“所以你打算拿走他们的全部家当?”

“这只是惩罚而已,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你得做好承受别人报复的准备”少年接过木匣,将其放在桌子上,拔出长剑撩开了木匣,在油灯的映衬下,里面装满了银光闪闪钱币,男孩大致估算了一下后,顺手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布袋将其统统的倒了进去。

看着空旷的木匣子,男孩皱了皱眉头,伸手又从布袋里抓了把银币放回了木匣里,并将其盖上后,递给了大黑,示意其物归原位。

“你做好准备了么?”精灵气定神闲的一边游弋着自己的视线,一边不咸不淡的问道

少年翘起了眼角,精灵能感受到他面巾下不屑的笑意,果然少年诡辩道:“但强者,永不惧怕报复”

“但你最多只能算是一位庇护于强者羽翼下的锥儿”精灵争锋相对,她并不认同这种幼稚的诡辩

“我说的强者非你所理解的强者”少年沉默了一会,给出了对方一个似是而非、不知所以然的对垒,当然两者的对话也到此为止。望着微微发亮的天际,少年转身吹灭了屋中的油灯,精灵只能一步一缓的跟随着少年走出的房间,房门被再度关上,就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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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摆在桌子上几乎见底的木匣子,听着周遭嘈杂的争论,一声不吭的刀疤头依坐在木椅子上,皱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

立在一旁的弓手单吉特一边揉着昏痛的脑袋,一边谏言道:“老大,你倒是那个注意啊,这单生意算是亏大了”

此时的刀疤头却是满心的庆幸,他满脑子徘徊的都是那对露在面巾外面的极具标致性的尖耳朵,棕黄的发色、与漆黑瞳孔,还有右手食指上的那枚代表施法者身份的戒指,这些不但是也个精灵特有的体貌特征,在偌大的诺森公国中也是权势的象征,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什么原因能让高等贵族的精灵对一名正宗的人族礼让三分、俯首帖耳呢?他到底是谁?到底是是什么身份?

一个接一个的猜想与疑惑接踵而来,这不禁的让刀疤头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思维的不配合让他决定不再去纠结脑海中的闪现出来的事情,望着眼前有些空旷的木匣子,慢慢的他有些豁然开朗起来。

对方躲开了警戒陷阱,弄翻了自己所有的沉睡中的弟兄,并没有要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而是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自己,问了两个并没并不出彩的问题,随后得到了两个没有意义、不知真假的答案,然后敲昏自己,再拿走了自己大部分的财物,而不是全部

刀疤头微微的额首,周遭乱哄哄的声音慢慢的褪去,而后变得静悄悄的,他微微的皱起眉头,将视线对准了队伍里心思最活泛的弓箭手----单吉特:“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警告呢?”

单吉特怔了怔神,随后才不确定的道:“大哥,你是说,这个警告并不是单单针对于我们”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消息也许还能卖个大价钱,你说呢”看着一脸懵逼的众人与恍然大悟的弓箭手,刀疤头不禁的在心头生出了一丝感慨:“还是和聪明人之间容易建立起默契”

“的确,这需要我们构思一番,不然那些大人物可不会轻易的掏出钱来,老大,看来我们需要费些心思炮制出一个噱头”弓箭手思维敏捷的开始延伸开自己的想象力

刀疤头轻叹了口气,随后才无奈的道:“但是水分也别太大,你知道那小侍从的来头并不小,就连坎门第子爵都要给些颜面,我们就更加惹不起了,所以它需要经得起推敲,这个你在行,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老大”弓箭手沉着声应承了下来

刀疤脸这才缓释了脸上的压力,但却并没有忘记给予在场所有人一个警告:“噱头的事情需要大家嘴巴紧一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待会单吉特会和大家大致的讲一下,这次大伙的命没丢算是走了个狗屎运,但如果能把损失的集体财物收回来一些,也不枉胆战心惊了一次”

见到大家纷纷点头认同,刀疤头这才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这次完事后,我们得挪挪窝了”

第七十五章:布局

从佣兵临时落脚的院落里出来没多久,莫里一行人便匆匆的离开了橡木酒吧,直奔小镇南门,虽然天色才渐亮不久,但是出镇的人却不少,进镇麻烦、出镇倒是显得省事了不少,走出小镇警戒视线外,莫里一行便兵分两路,一路有柯鲁协同精灵前往栗子林去释放受罚者,而莫里则单身沿着潜入流民营,还有一些事情要嘱咐与办理。

从小镇的警戒哨视线外绕了一圈,直到天色已然大亮的时候,才赶到镇外北门边的流民营。

流民营的规模相较于俩年前的规模扩大了近一倍,在前晚的闲聊中,莫里从科尔森闲聊的话语中得知,领主坎门第并没有放弃两年前组建新军的念头。

不过这新军的规模受限于领地的财力与物力、却是一缩再缩,从最初的八百人,缩减到原本计划中额度的一层-----八十人。

这八十人都是从流民营中筛选出来的孩子,如今也已经训练了将近两个年头,这些还未成年的孩子会被当成骨干来培养。

一旦公国的大公对领主们下达了军队召集令,领主就会从流民营中和镇上再筛选出两三百个还能入上眼的壮丁的名额,配合这些临时骨干迅速的扩张成一支杂牌军,然后送上前线。显然以前的流民营可没有足够的【兵员】和挑头,所以流民营才能得以在这里继续扩大。

不过,流民营的扩大,也变相的让营地的治安严重的弱化。虽然领主已经在营地里的治安力量增加了四队的新兵来维持治安与次序,但治安依旧不如从前。

近两年没来,流民营地里倒是显得有些陌生了,莫里转了半天,才找到哪个熟悉的破帐篷。

破天荒的独臂的梅林没有外出,而是待在门前和唐吉、卡门商谈着什么,远远的望去,老梅林的相貌越发的老相了。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孩,长相和萨德从小时很像,莫里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萨德的弟弟———小山姆,此时的他变得懂事不少,却也变得更内向。看着莫里和他打招呼,便迅速的躲到了梅林的身后去了,时不时的偷偷的打量一下模样大变的莫里。

而一旁的唐吉与卡门则是一边打招呼,一边迎了上来

梅林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心气很高的孩子,依稀还记得少年当初,背着自己诱骗自己儿子时的场景。

将萨德和九个孩子交给这个孩子头的第二个晚上,梅林就后悔了,他在不断的质疑这个嘴上没毛的孩子的能力,不断的与自己十多岁时候比较,悲哀的发现那个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养活十个孩子的能力

但梅林那时知道后悔晚矣,他已经找不到莫里和孩子们的踪影,为此他整整后悔到了将近两年。

直到前天,唐吉和卡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放下了一直折磨了自己两年多的心事,听着两个大小伙藏七不藏八的讲述,他感慨之余,也多了些欣慰。

如今他却又不得不庆幸,回过头来看看,当初自己冒险的决定又是是多么的正确,眼前的孩子没有让自己失望。复杂的看着莫里,梅林竟然久久不能言语。

莫里走到梅林的身前,深深的鞠了个躬,发自内心的感激道:“谢谢你,梅林大叔,从带着他们离开红叶镇的那一天,我就坚信,我有机会亲自向你和那些愿意把自己孩子的命运交道我手中的长辈们真心的道一声谢谢,感谢你们的信任”

梅林颤抖了一下嘴唇,许久后才道:“孩子,我和他们的监护人应该向你道谢,我能从唐吉和卡门的身上的精气神上看到,被你带走的孩子们都得到了巨大的改变,你改变了他们的一生,让他们变得更有力量、也更加的睿智。道谢的应该是我,谢谢你、孩子,这近两年来的担心,换来了远超我预想中的回报,我得谢谢你”

言不尽的感激之语是梅林此时最真实的心情,从唐吉和卡门的言谈举止上,梅林知道他们受到了专门的教育,这种被贵族们垄断的传承如今加持在了一群流民营的孩子身上,势必也能大放异彩,在梅林看来,贵族们之所以能够高人一等,就贵在于他们传承了普通人无法触摸到的智慧,而这智慧便蕴含在他们所学的知识中

莫里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因为得到家人、长辈认可而感到满足感的唐吉与卡门,也感到了欣慰与满足。

同时莫里也从两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更浓的崇敬,当下打趣道:“他们都是都是棒小伙,是他们的家人孕育出了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与优良的品行,这才是重要的。如果没有大家的默默坚持,我一个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不可能创造出如今的局面”

梅林认同的点了点头,但表情严肃的道:“但我不能否认,你已经具备了不俗的领导能力”

“所以这次回来,还得劳烦梅林大叔费心,我们需要更多的可靠人手来充实我们的家园”莫里正色的恳求道

要是几年前,莫里这样说,梅林也许是会心的一笑,但如今却容不得有半点含服,民兵营里的规模越来越庞大,随之而来的是生活越来越艰难。

如今,就连梅林这样的意志坚强人也觉的快挺不过气了,流民营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变得心浮气躁起来,而在这种躁动的气氛中,又掺杂进来了有不少的心机不纯的人在酝酿某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而因人品与影响力而团结在梅林身边的人,也因为艰难的生活与浮躁的环境慢慢的出现了分化,梅林知道在这么凄苦没有希望的挨下去,自己耗费心力积攒起来的威望不但会被迅速的消耗掉,就连自己围拢在自己身边的老兄弟们也会一个个的离去

如今有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为他分担这压力,梅林心底还是十分乐意的,淡笑的问道:“这没问题,只要孩子们过得好,我们这些老兄弟还是能熬一熬的,可以说,这次卡门与唐吉回来,他们身上的变化给很多人带来了期望与勇气”

“我们聚居地的十一个孩子,都可以算的上是你看着长大的了,正因为我们了解你,敬佩你的品德,所以才会发自内心的相信你”满脸真诚的少年望着梅林,话题一转:“但我和萨德、唐吉、卡门等伙伴们在艰辛中能走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这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支撑我们不断前进的原因是我们想要更大的舞台,想要更充实的生活”

“但说实话,我们还没有到随意招募人手的阶段,现在我们还很脆弱,需要的是能和我们【一条心】走下去的人,我们经不起可能出现的内讧与意外,而只有你才能为我们甄别出我们需要的人手”

梅林复杂的看着眼前在这个在自己面前坦诚诉说的孩子,他不否认这孩子在说话的时候用了些小手段,更是提到小团体中的萨德这个让自己不得不在意的关键。

但这一切对梅林来说都无关大雅,他只想让自己关心的人过的更好,这就够了,沉默了一会,才问道:“这次你要多少人”

莫里趁此间隙,默契的看了一眼唐吉和卡门,两人均微微的摇头,显然对莫里路上交代的保密事项做了严格的遵从,少年会意的微微额首道:“除了带走这十个同伴的家属外,我还再要三十个半大的孩子,孩子的人品与其家人都要信的过,宁缺毋滥。这三十个孩子的家属,我不能立刻带他们走,最多一两年的时间,我就会接走他们。”

莫里抬首望了一眼周遭更加拥挤的流民营地,皱着眉头道:“流民营的规模越来越大,势必生存压力也越来越大,在此期间,我会给予每个孩子家庭相应的财物补助,尽量的让他们的家人的负担更轻一点”

说道这里,少年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一袋钱币,里面除了今天今天从佣兵哪里截获的钱财外,里面还有十几枚莫里倒添的金龙,将其推到了梅林的面前:“聚居地目前还没有造血的能力,只能略表心意,大叔你看着给每家人分发一些”

梅林并没有贸然接受少年给予的馈赠,透过微微敞开的钱袋口,他能清楚的看到清一色的银龙里还夹杂着一些更加昂贵的金龙,不可否认,这在梅林看来这的确是一批数目不小的钱财,这显露出了对方的慷慨。

显然从刚才的谈话中,梅林也大致猜测到了聚居地过得也很拮据,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将这批钱投入到聚居地的建设上,因为那儿才是承载他希望的地方,望着眼前三人满是补丁的衣服,梅林摇头道:“可以想象的出,你们过的也很不容易,拿回去吧,我们要比你们想象中坚韧”

少年收回了手,却并没有拿回钱袋,他微微的一笑:“这也是变相的在扩展聚居地呀,我们未来需要更多的人,而且规模会越来越大,但红叶镇流民营里还有多少可靠的人手供我们吸收呢?所以我们得提前布局,甄别待吸收人员”

第七十六章:正式受雇

“你的意思是?”梅林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才试探的问道:“我们要在周遭的领地的流民营中扩展据点,储备待吸纳人员”

少年点了点头,在原地踱了两步后,才舒展开眉头道:“不错,在识人方面上,我更愿意相信你们这些年龄更长、有过丰富阅历的人,现在我没有多余的人手与物质增派给你们,但这种情况我相信会慢慢的改善。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没有些资助就遣动你们,显然有些不近人情,这些就算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报酬,至于如何挑选人手、何时动身就有大叔你来安排?”

梅林的手指在不断的卷着衣角,忧虑重重的道:“但就算如此,时间是不是也太紧了些,你曾在流民营里待过,这里鱼龙混杂,区区两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有效的在一个新的复杂环境中甄别出合适的人手”

“当然,在陌生复杂的环境中,贸然的吸纳人手,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支援不足的情况下,我们第一步需要做的的是摸清情况、聚势,然后才是慎重吸纳人手,就像复制大叔在这儿立足的程序一样。”少年看了一眼微微发怔的梅林一眼,见他满脸苦涩的打量着自己。

但少年对自己的大起底,并没有让梅林恼怒成羞,心里更多的只是欣慰,独臂男人咧嘴笑骂道:“不得不说你很善于模仿、总结做事的规律,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个好习惯”

莫里只是露出了一丝稚嫩的笑意,继续道:“为了减轻甄别的难度,我们要视流浪的孤儿为第一甄别人选,然后才是有家室的人,没有牵挂与依住的他们也更好的收拢,不是么?”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梅林算是间接接受了莫里的指派,毕竟为自己的老兄弟们找到一份还说的过去的活计,这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但他的心中还窝有一个疑问有些憋得慌,不得不问出来:“这儿的据点是不是要放弃了?”

莫里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因为一些愿因,我们可能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为了不连累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这里,这是迫不得已。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要尽快的撤离这里、而且行动要尽量的隐蔽”

虽然男孩没有挑明到底是谁,但梅林也大致能猜测到是什么人

接下来便是细微枝末的谈话了,虽然梅林没有从唐吉与卡门的嘴里知道太多的东西,但一些相关的生活情况和但萨德成就一名剑士职业者的消息两人还是告诉了梅林,这足够让其欣慰许久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望是什么,那就是孩子能成就职业者,继而晋升为贵族,贵族们中可以允许没有职业者的继承者存在,但平民们想要晋升为贵族,就必须先成为职业者才有可能,这源于乱世的大环境。

显然自己的孩子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对于做为一个父亲的梅林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但同时对于莫里要一口气接走六七十人家属的数量,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话头还没断,又向自己要了三十个孩子的名额,如果按照莫里章程中的补助来计算,其后续的补助加起来也是一批不小的资源啊。

沉默了许会后,梅林才坦白道:“流民营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我们也却有一些孩子,不过合格的却不多,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但如果放开一些要求的话”

莫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不瞒大叔,我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事业刚刚起步,萨德、唐吉、卡门这十个兄弟和我和你刚刚要的三十个名额的孩子,未来都是骨干,容不了一些瑕疵,所以不足三十个的话,少一些也行。”

这句话暴露了莫里的野心,同时也获得了梅林的理解,适当的野心可以促进动力,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许能更够更好,梅林没办法不去费心,他皱了皱眉头,试探道:“男孩的名额最多也就二十五六个,但是女孩却有不少,你知道他们在流民营里是没有未来的”。

这个提示,不由的让少年皱起了眉头,随后突然意识到聚居地中一个不小的纰漏,大男子主义是莫里在这个世界中刚养成的习惯。

事实上,乱世和生产力低下是造就了男尊女卑的主观因素。

不可否认的是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可或缺的,虽然在战斗天赋上与体力上比不上男性,但其他的方面却没有较大的短板。

上一世被放开【约束】的女人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是有目共睹的,当然这与生产力度和社会的平稳度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当然,看到开始为聚居地开始劳神的梅林,少年不由的翘起了嘴角,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把握住了人性的共同点-----------永远不要低估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爱抚力度,而孩子也永远是父母的软肋

不过,少年并不认为自己卑鄙,做事情可以有些手段,但是前提是要坚守自己的底线,而自己的底线便是便是前一世开始慢慢弱化的道德水准,但这一世少年却发现,在这个教育普及率极为低下、大部分民众还处于懵懂状态下的社会中,道德具有独树一帜的光环作用

同时,莫里也在忧心,一群被自己培养成【精英】的男孩,在择偶方面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势必会成家,家庭的交融也必然会影响一个人的思想、理念等等。

虽然找老婆不需要莫里指手画脚,但是也要防止别人【挖墙脚】。人才在这个世界里依然是稀缺【物种】,贵族们也会对着些人亲眯有加。

莫里并不怀疑会出现一些被其他贵族招为【女婿】的狠招例子,用女人、财富、权利诱惑人心可不是单单在上一世有,这个世界的贵族,同样玩的很溜。

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被别人用一个女人就拐跑了,到时候莫里哭都没地方去,他知道无法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这就需要一些小手段。

高素质的女人更能挥发出别样的女性魅力,青梅竹马说的也是从小建立起来的,而异性相吸不单单体现在外貌、家世等外在因素上,共同语言与思维默契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莫里打算通过同等的教育,将未来聚居地的女孩变得更加有【魅力】,通过这样的【链子】拴住更多的人才。同时,也能为聚居地注入一股新的动力。

老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聚居地遥想正常的发展起来,必须要男女比例正常话,当起始阶段对其管理制度一定要严,这样才不出生出乱子,毕竟这些少男少女们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阶段,好奇心同样浓郁,而且这样做好了,还可以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回过神的莫里,赞同的道:“大叔这句话,给我了些提示,名额可以再放宽一些,就五十个吧,男孩二十五六个也行,剩下的都给女孩,不过女孩嘛”

说到这,莫里嘿嘿的一笑,然后才道:“女孩的标准可以放宽些,最好是标致些的,年龄小一些,好好的培养一番,兴许里面还有你老的儿媳妇呢”

梅林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莫里半天,在一片笑声中也就不了了之。

商议一番择人标准后,莫里就借机将聚居地购买物资的事物交给了更为稳妥梅林,有卡门与唐吉协助。最后,莫里提及了能不能在流民营里招揽铁匠方面的人才的可能性。

但梅林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铁匠在迷雾山里,可是个热门职业。这种职业一般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而且好的铁匠都被领主贵族们圈养起来了。”

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一些学艺不精的匠人一般也很吃香,毕竟贵族圈养的好的匠人可不会去做修补农具等铁器,他们只负责为贵族们量身打造他们需要的东西,例如:武器、马车等等,他们一般也有安逸的生活环境,不会轻易的挪身躯陌生的环境,流民营中自然就”

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红叶镇里的那个【二把刀】的铁匠,小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看起来这铁匠还真不容易弄到。

第七十七章:心地

闲聊许会后,给唐吉和卡门另外交代了一些事情,既然原先的进入栗子林的路径被发现了,备用的路径自然而然的就的替换上。之后没多久,大黑也赶到了流民营,少年这才抬眼望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阳,向众人提出了告辞,准备返回聚居地。

至于午饭,在这个世界上的迷雾山里的人族可没有这个习惯,在梅林这里自然也就没有特例,当然,毛竹林聚居地受莫里的影响,倒是正在适应一日三餐的规矩。

行走在糟乱的流民营中,少年不得不打起警惕,在这里行走,自己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扒手、抢劫犯甚至是杀人犯,虽然这里有一套他们自己的运行规则,但作为一名陌生人,如果你放松警惕,唯一的后果便是吃下一记闷棍,等醒来是什么都不剩,甚至是永眠此地

当然身边跟随的大黑本已然能足够的保护好自己,但是少年却不愿意放弃这种常年累月才能养成的警惕感,而且他手中握住的长剑也在默默的散发着威慑,阻吓住了许些偷窥者的目光

就在莫里即将要走出流民营的时候,三队武装精锐的贵族武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包围了起来,眼看着越来越狭小的包围空间,少年不自觉的开始握紧手中的剑鞘,一边加快步伐开始腾挪,一边伺机寻找突围的缝隙,显然对方有备而来,这就连大黑都没有注意到,显然已经没有丝毫的空子可供少年钻

少年驻足下来,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右手缓缓的搭上在了剑柄之上,而一旁的大黑也低垂下了尾巴,却并没有发出低吼的警告声,这不禁的让了解大黑脾性的少年多了一些底气,这三队精锐的贵族武装显然并不能和当初在栗子林外遭遇的精灵一行,所散发出来的威胁相提并论

就在少年微微发力准备拔剑的那一刻,围困的贵族武装自发的散开了一个缺口,一名年轻的贵族在两名身着职业者武装的剑士的拥护下走到了少年的面前,贵族笑而不语的望着少年,神情中带着些许得意

打量着贵族的少年表情开始慢慢的露出了一丝诧异,他松开了攥着剑柄的右手,恭敬的向对方低首行礼

“得了吧,我既然能认出你,相信你也能认出我”年轻的贵族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与土狗,一边挥手让围拢的士兵们散开,然后开门见山的道:“坎门第老头太抠门了,只给了你一个侍从头衔,你不愿意跟他混,合情合理。跟我混吧,我可以立刻加封你为爵士,而且有了我的推荐和你自身的本事,得到了我父亲的赏识是迟早的事情,我相信他不介意再次加封你一个荣誉男爵头衔”

听到自己的封主这般开口,不但周遭的军士懵逼了,就连身边的两名中阶职业者剑士也对眼前的落魄少年瞩目连连,眼神中多少有些嫉妒,就连握着剑鞘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许多。

少年敏锐的察觉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这一点可以从大黑再次低垂下来的尾巴得以确认,沉默了一会后的少年,露出了苦涩的笑意道:“凯尔,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位贵族少爷,原以为你”

凯尔的甩了甩衣袖,一边打量着身上的锦袍、装饰,一边满脸自嘲道:“我也没想到,原以为我就是一位破落的贵族子弟,被我的养父狠心的送进了永夜堡,成了一名野战军团的军士、过着朝夕不保、担心受怕的日子。但没想到我被你们送出栗子林后,辗转反侧、机缘巧合之下却见到了我素未谋面的亲身父亲-----卡门镇的实权领主,一位快要死了的老头”

“阁下,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是一名贵族、需要保持内涵与修养,而且那可是你的父亲”左侧的职业剑士是一名中年大汉,一头金发色寸板头,他微微的皱起眉头,小声的提示着

“闭嘴,这些我当然知道,我能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当然得意于老家伙的绝情,他把他的亲身骨肉以锤炼的名义一个个的托付给了别人看顾,然后任其挣扎,可笑的是也正因为如此,这老家伙差点绝嗣,如果不是我从虫峦中挣扎了回来,我想卡门镇可能就要改姓了”凯尔怨气十足的念叨着,显然对于自己的父亲没有半分的好感

“考虑的怎么样了?小子,我们同生共死过,我了解你的能力,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走出野猪坡的,但这并不妨碍我铭记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至于其他的因素我他妈才不会去管”凯尔虽然有些乖张,但对于面前的少年却是表现出了稍有的耐心

“我想,这需要一些时间,我需要考虑一下”少年尽量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拒绝,自己并不觉得和眼前的这位贵族有着多么深厚的友谊,救人也只是顺带而为,少年并没有刻意的记在心上。少年清楚如今对方身份大变,如果当面拒绝一位实权贵族继承人的招揽,这很可能会当众伤及其颜面,让其下不来台,直白的拒绝很可能会让事情的原本轨迹划向未知

凯尔看了一眼少年,来回在原地踱了一会儿的步子,才皱着眉头凝视着对方,语气中略带有一些疑惑与微微的不满:“你不愿意?亦或是你嫌弃我价码开得太低?”

正当少年左右为难的时候,武装圈外传来了清脆的警告声:“放他离开,这个人可不是你能随意招揽的”

“老子怎么就招揽不了,说说你的原因。说不出来,老子今天定然会揍的你连”凯尔并没有立即转身打量身后插话之人,而是极为乖张的一边撂下了狠话,一边转身。当他目光触及到插话之人后,他不得不满脸通红的憋住了后面的浑话

“怎么?你是不是想要给我一个教训?恩?”精灵赛尔娜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却唯独抛掉了矜持,她满脸不爽的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年轻贵族,跟在她身边是两位满身尘土、狼狈不堪的随从,但却没有人敢予以轻视,此时的凯尔身上再无嚣张跋扈之气,只见他慌忙的行礼道:“不敢不敢,我只是”

“废话少说,还不滚,等我请你吃饭是吧?”赛尔娜寒着脸一边训斥,一边凝视着凯尔

无奈中的凯尔挪腾了一会儿,才带着不甘与疑惑望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招到手的少年,轻叹了一声,挥了挥手领着自己的属下撤离,凯尔有些愧疚的注视道少年阴晴不定的表情,与莫里擦肩而过的时候,顿了顿身形,尴尬中夹杂着一丝微微的担忧,道:“恕我无能为力,总之,好自为之吧”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待凯尔带着一群属下全数离去后,少年才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想要怎么样?”

“忘了你说过的话了么,【在任何环境中都别轻视一名法职】”看着少年微微发怔的神色,精灵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语气却十分的真挚:““我就带了这两个属下来,能怎么样呢?留是肯定留不住你了,但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考虑我昨天晚上给你的建议?””

少年狐疑的打量了周围,然后毫不畏惧的带着大黑绕开了正面的精灵后,才道:“我会考虑的,但别在再跟着我了”

“你不想知道昨晚的指使者是谁了么?”精灵有些不甘的追问道

少年头也不回的留下了一句让精灵疑惑万分的话:“会有人告诉我的”

看着视线中消失的身影,精灵轻嘘了口气,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心地还算不坏,暂就放你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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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马上返回聚居地么?”离开流民营后的一人一狼并没有真正的离开,少年只是带着大黑潜回到了小镇南门外的一处树荫下优哉游哉的晒起了太阳,这让大黑愈发疑惑了

“再等个人,然后我们就回去”少年刚说完,视线的尽头便出现了一位奔跑中的身影,随着间距拉近,一名典型的流民营的半大的少年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莫里的面前,穿着破皮袄、脸上脏兮兮的少年喘息了几口气后,向莫里伸出了右手道:“给钱”

莫里从随身的钱袋中掏出了十几枚黄澄澄的铜币握在手中,却并没有交付出去,而是笑眯眯的道:“这要按我的规矩来,知道么”

皮袄少年看了一眼莫里陪在腰间的长剑与手中的铜币,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才不甘的点了点头道:‘他们在领主府邸外与一个叫格林的小侍从见了一会面,至于谈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侍从?格林?”莫里的脑海中迅速的闪现出了前天晚上科尔森给予自己提示了的贵族子弟,这让他疑惑丛丛,一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贵族少爷,怎么会扭过头便匆匆雇佣人手去突袭自己,这太不正常了

“喂,可以给钱了吧”皮袄少年满脸警惕的伸出了自己脏兮兮的手儿,向正在愣神中的雇佣者说道

“恩,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回过神的莫里面带笑意的望着面前的少年。

“你想赖账?”皮袄有些气愤的质问道

莫里耸了耸肩,将手中的铜币全数塞入了对方的手中后,才道:“行了,我们两清了”

在皮袄少年的楞然中,招呼起那条土狗转身向南而去

第七十八章:挪窝

当少年踏入返程之路的时候,倾巢而出的监察所的精锐们在坝其的亲自带领下急匆匆的与正好出镇的赛尔娜撞了个正着,望着眼前灰头土脸的精灵,坝其皱了皱眉头,躬身一礼后,才道:“殿下,我想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不介意向你的父亲索伦大公致函,你的这两次遇险真的让我心惊胆战、寝食不安”

赛尔娜咕噜了一下嘴,随后才低下头道:“阁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在我走之前,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独家消息”

“殿下,别再为你滞留此地找理由了,我会亲自带人护送你回公国都城的”坝其面色严峻的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知道避免意外,她只能出此下策,尽管可能会得罪这位自己未来的封君,但前后两次的教训已经让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天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了”赛尔娜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不甘,但最终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执着,她歉意的道:“很抱歉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烦扰,我会尽快确定启程日期,但在临行之前我还有一个不解的疑惑,也许阁下能够为我解惑?”

“疑惑?殿下请说”

“迷雾山中的灰狼谷是柯鲁们的圣地,虽然柯鲁种群一直互不干涉,但不得不承认灰狼谷的柯鲁据具有非同一般的号召力,据我们精灵王庭的史册记录,大陆上几乎所有的柯鲁分支的宗源都归于此地,千百年来柯鲁们一直遵循着遁世、与世无争的原则,为什么突然入世了?而且选择的还是人类,这是否意味着整个柯鲁种族滑向了”赛尔娜挪动着步伐与身边的人群脱离了一段安全距离后,才缓缓的言道

坝其跟随其后,听着对方吐露出的疑惑,她微微的皱着眉头,望着视线尽头的南方,感慨了一声后,才道:“我想你的这个疑惑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个生来便注定是英雄、注定是领袖的族群,定然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独立的意识与相应的智慧传承,而骄傲且拥有自主意识的族群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向别人臣服,就像如今的人族一般,即便是曾经拥有过,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依然心有不死”

“但它们太强大了,单单迷雾山中就拥有不下十个分支狼群,如果它们集结起来,颠覆掉如今的诺森公国,也不无可能”赛尔娜忧心忡忡的道:“这样的危机,难道人族没有意识到么?”

“但人族却不这样认为,数十年前发生在北境的逐狼之战的结果,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冒失与自大,他们不会再轻易的动手,最起码在绝对的优势前不会动手,在此之前维持现有的状态是最理想”坝其委婉的叙述道

“但如果它们不是臣服人族,而是彼此相互依着、扶持,这将会酝酿出什么样的后果?而王庭又将会如何处置?”赛尔娜问出了一个极为尖锐但却不失有可能的问题

“我不知道”坝其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露出了一丝若有若为的笑意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前提是人族必须得是一个很团结的种族,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强大的附庸,只有强大的封主,强者永远不可能屈从弱者,精灵王庭是这样,兽人帝国亦是这样,但现如今你觉得人族还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个精诚团结的人族么?如果连内部的团结都丢失掉了的族群,如何能对封君产生威胁?”

“小姑娘,你得时刻的牢记,精灵才是这世界上最团结、最强大的族群,要知道一个族群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便是团结、自信与自强,这些才是一个族群强盛的灵魂”

待在原地的赛尔娜沉默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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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大黑的护佑下匆匆赶回聚居地的莫里正要推开自己的房门,房门便先一步从里面被拉开,一位矜持中夹带这一丝懒散,素颜却俏丽异常,一身麻布睡衣的女人,睡意朦胧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少年微微的挑起眼角,微不可查的向后挪了一步才出声道:“这大半夜的,你跑到我屋里干什么?”

“睡觉啊”纳沙一边理直气壮的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少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哎呀,这大半夜敲人家的门,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要你不表白,说什么都好”莫里满额头的黑线条,你妈这是我的宿舍好不好,为了避免招来非议,少年当下果断的扭头便走

“哎,你别走啊,人家屋里还有好东西给你看呢,你肯定会惊喜的”站在门前的纳沙连连招手阻拦道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少年脚下的步伐就更加的快了

“给我站住”见到男孩充耳不闻,身后纳沙的语气不再娇娆,而是变得冷淡起来。

在聚居地中也共处了几个年头,对这女人也多少有些了解,这显然是要爆发前的节奏,莫里止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带干笑的看着对方:“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你这条小干材,迟早是要被老娘这堆烈火点着的,放心吧,老娘也不在乎这一时”纳沙一脸正经、满身矜持感十足的说着浑话,看着仍然筹措不前的男孩,她只冷着脸,道:“进来,有正事和你说”

油灯被点燃,昏黄的光线驱走了屋中的黑暗,纳沙向少年对视了一眼,眼角向上一挑,示意少年向上看,这一看,莫里脸都黑了,满屋顶上静静的倒抓着密密麻麻的大蝙蝠,每只都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满屋顶的少数也有百十个,这让少年满脸无语:“我就走了这么两天,你就把我家折腾成蝙蝠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闹,仔细看看,它们有什么不同?”纳沙极为兴奋的打断了屋主的不满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还在兴奋之中的纳沙,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细的看了又看,随后疑惑丛丛的回道:“看来看去,也就比普通的蝙蝠大一些而已”

“恩,眼力不错”纳沙对莫里的观察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这让少年多少有些懵逼的感觉,望向纳沙的眼神中写满了“你他么的逗我玩呢,是吧?”

没有理会还在兴奋中的对方,少年捂住嘴打了个磕气道:“别逗了,要没别的事情,我就回教官室睡觉了,你明天赶紧把这些恶心的家伙给我弄走”说罢,少年便开始迈动脚下的步伐

“别急着走啊”纳沙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胳膊,随手招了招,一只大蝙蝠从屋顶上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其右手上,莫里慌忙挣扎中才发现这恶心的家伙竟然有四条腿,蝠翼上根本就没有倒爪,纳沙望着胳膊上的小家伙,慢悠悠道:“听翠花说,这里的人们叫它们狮鹫”

狮鹫?精灵的王牌空骑兵种,精神一怔的莫里怀着好奇心,反复打量了眼前的小东西,随后给了纳沙一个“我读书少,你别哄我”的嘲笑眼神,特么的说好的鹰嘴呢?羽翼呢?狮身呢?

“你不信?”看着少年表情,纳沙顿时急了

“这些鬼东西哪儿来的?”少年避开了正面的问题,而是曲线试问道

“我前天在灰狼谷的诅咒之塔里翻到,然后翠花看到了,就当礼物送给我了,当时它们还是一大堆被丢弃在破盒子里的卵,可惜只孵出来了十分之一”看着少年极为嫌弃的拎起了光秃秃的蝠翼,将刚才还趴在手臂上的小家伙拎在空中晃荡的直叫唤,纳沙心痛的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斥责道:“这些小东西很难照顾的,就算我精心照顾之下,还是每天都会有死亡的,你小心点”

“就这小体格,还狮鹫,告诉你啊,赶紧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给我清理走,这可是我的窝,不是它们的”少年显得有些不满,

“不行,我宣布你的窝,被我无限期征用了,既然你不要它们,我要,我要把它们养大”看着莫里憋屈的样子,纳沙继续提出了要求:“另外,我要申调一批喂养它们的食物,你不会不允吧?”

“它们吃什么?我们这里只有竹兔,其他像水果之类的食物暂时可弄不来”

“喝血吃肉呗,还能吃啥,光竹兔暂时就够了”

“这个可以有”打量了一眼屋顶上的百十只蝙蝠,心算了一下一天也就几只成年竹兔的食量,当下也就满不在乎的应允了,同时也不甘的追问道“你要养它们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腾个地方,不然你让我住哪啊?”

“你可以住我那啊,我不介意的”看着少年哀怨的眼神,纳沙极为诚恳的道:“我真的不介意,我的床可大、可暖和了”

“那我还是去教官室凑合一阵子吧”见说辞无效,少年动作伶俐的将自己简单的家当一打包,将铺盖一卷,便麻利的走人了

第七十九章:开启的战争车轮

深冬悄然来临了,毛竹山聚居地里不像一年多前那般人气不足,现如今也是很热闹了。

迁来的新人一律没有准备住房,所有人都得自己动手在规划好的地方上,在老人的指导下建好竹屋,所幸材料和备用的住房还是有多余的。

聚居地的老人们一致认为只有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才会有更深的情感,想要这些新人更快、更彻底的融入聚居地,就不能让他们不劳而获。

下雪前,忙碌的人们终于建起了足够的新竹屋,这些新竹屋虽然仍旧潮气十足,但比起流民营的破窝棚、烂帐篷、到处是虫窝的地坑强,好歹算是都住人了。

新人、家属们被安排在养殖场和临时成立的成肉加工厂及兔皮加工厂上工,虽然这些东西莫里并不打算卖,但是找些事情给这些新人做事必须的,毕竟忙一些,才会没心思乱想,等忙过了这一阵,大不分的人也都适应了新的生活环境,别样的心思也就会收敛很多。

在聚居地有条不紊的扩展进程的时候,忙的晕头转向的莫里却不得不将重点重新放置到了培养新人上面来了,至于野山菌培养计划只好被推迟。

这次加入的新人突破了莫里定下的五十人的名额,达到七十人,其中男孩二十五人,剩下的全是女孩。

这主要还是源自莫里和梅林的心态不坚定的原因,虽然在硬性规定上达到了莫里的要求,但是多出来了二十人,莫里也是闷声不响的吞了下来。

十二三岁的女孩在流民营里到处都是,而且生活极为艰难,如果在流民营里再过上两三年,处境就会更悲惨了。

她们没有男人强壮的劳动力,除了少数嫁人外,多数都会伦为娼妓,这种情况在流民营很普遍,甚至是在整个人族的公国都很普遍。

在流民营里的娼妓们生下了没有父亲的孩子,有些被直接溺死,有些会幸运的长大,其中,男孩的命运还会稍好一些,但女孩的命运大多数就会如此陷入循环。

聚居地里已经有了运转了近两年规矩,由于人数大增,应对的对象也有诧异,一些条条框框执行起来,在开始阶段还是有些生涩与不合理。但是经过单独微调了一下,将居民管理调整成了工厂式的员工管理,虽然有些不自由,但比起流民营中饥不果腹的情况却要好上了许多,慢慢的也就顺畅起来,。

聚居地里的规矩与希望,约束并鞭策着里面的人们各司其职的忙碌。

数万只新竹兔在晚一些的时候,会被陆续被宰杀,这也变相的解决掉了猎狼谷中无形的食物压力,也给工坊带来了足够的任务,工坊在老人们的指导下开始开足马力的运转起来,偶尔会出现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矛盾,莫里也就开始放手给最初的十个孩子区调节,少年认为没有人是生而知之的,才能是后天学习与培养、历练出来的,所以他有意识的开始放手并培养第一批孩子的管理行政能力。

就在毛竹山聚居地一片欣欣向荣之际,诺森公国的大公、联合贵族议会在都城向四境的实权贵族发出了久违了的征召令。

一队队信使骑着快马携带着各个实权贵族的义务书四散而去,生涩、松弛了许久的战争机器开始轰轰响起,但谁也没想到这场原本应该十分严谨且不容赎渎的公国法令,却因各地贵族的顾虑重重之下,不但募集兵员的素质较上一次更为纷杂低下,就连募兵的进程也变得缓慢拖沓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的实权贵族义正言辞的拒绝出兵

作为公国名义的统治者查理三世最先震怒了,接着是贵族联席议会的高等贵族们震惊了,这不但是对公国统治者权利的挑衅,更是对贵族联席议会权威的挑衅。

说到底依旧是贵族们的联合意志出现了分化,巨大的危机感迅速的笼罩在公国的上层贵族之间,敏感的高层们更深的意识到贵族们曾经紧密联合在一起的团结意志已经松散到了可怕的程度,贵族群体在加速的堕落,他们已然进入了开始不思进取的阶段,这种意识一但扩展开来,对一个正在复兴的种族来说将是致命的威胁

这片大陆上曾经有多少种族消亡于此种念头生根发芽的势头之下,不进则退,这是这片大陆上所有种族生存亦或是灭亡的的终极规则。

有志之士们始忧虑这种松散、腐朽的联盟体腐烂的程度,他们看到了贵族们开始被安逸与惰性腐蚀。想到了如果在这么堕落下去,迷雾山这最后一块生存之地会在什么时候丧失其手

天助自助者的道理没有人不明白,如果人族当真有一天连这最后的一块赠地也守不住的话,那么这样的人族还有什么价值让昔日的宗主国再救一次呢?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反思是智慧生物们累积智慧不可或缺的途径之一,保守派们再次将矛头对准了精灵,但沉默者太多了,保守派们的激进的言论虽然在大多数的贵族心中激起了阵阵的起涟,不过大部分的人在应对群体危机感时,通常会在第一时间里选择逃避,总认为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但当危机真正降临,从没有那个高个子能扛得住的,到了最后无人幸免的时候,他们才会叹息、后悔

虽然各地贵族们对征召令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拖沓与迟缓,但好在高层们平息这件事情的手段与时间都是从所未有的快与狠。

拒绝出兵的贵族被以不能尽其义务的罪名剥夺掉了贵族的头衔与封地,这事儿给所有的贵族们提了一个极为生动的醒。

战争的车轮依然再转动,但通过这件事,高层们显然意识到了他们对战争的准备并不充分,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掉这其中的诸多问题,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解决兵员的素质问题,屯兵于边境轮训已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但这次需要更多的时间。

其次便是解决驻兵口粮的问题,这不是一家一地能够解决的事情,纵然有配额先例的协定,但总是免不了扯皮,最终,添加的一些临时性的税务再一次降临到了各个实权领地中,然后摊派均分,最终大部分还是转移到最底层的身上,顿时公国上下哀嚎一片,各地的治安也有陆续崩坏的趋势

而作为这次战争的桥头堡,北境的边境要塞---凛冬城,这个与大耳族的风声谷比邻的一座要塞级别的城镇将会接纳大部分响应征召令而来的各地贵族的私兵,它将彻底的变身为一座巨大的兵营,承担起轮训的职责。

做为要塞的近邻---风声谷中的大耳族,显然也不是白痴,虽然他们的体制虽然更类似于兽人的部落联盟制,但他们却妥妥的是精灵阵营中的一员,而同阵营之中的内战发展到了今天已然成了家常便饭,精灵王庭管与不管全看有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与心情好坏。

这一次风声谷的大耳族部落联盟意识到了人族即将的动作,虽然两族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入战争状态,但他们不得不做出反击---收紧了外界进入北境的商道。如此一来,大宗的粮食贸易几乎被掐断,整个北境几乎全部进入了缺粮的困境中,公国的的产粮地---南境,与还算富足的东境不得不为这场还没正式开始的战争输血

至于西境,所有的明眼人都清楚他们还没有从上一次的鲸吞虫人地盘的战争中缓过劲儿来,他们需要消化自己的地盘,随时防备反扑而来的虫人,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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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劝各位作者别去玩,要么就准备个几千块一直玩到收藏上几万,不然就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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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狮鹫与女神

时间如流水,春去秋来,冬去春逝,夏季悄然的来临,转眼又便是一年多过去了。

骤然增多的人口,虽然让聚居地焕发出勃勃生机,但是对于日常的生活物质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而且最让莫里憋屈的是当初自己的随口之言,竟然又为聚居地增添了数十张注定能和巨狼们娉美的血盆大口,那些昔日的小蝙蝠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的生长着,到了如今依然不能用“女大十八变”来形容了,简直是特么的脱胎换骨了,甚至可以用变异来形容。

灰狼谷后山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人迹罕至,自从一年多前狮鹫被临时安置在这里后,这里就连野兽都很少能看的见了。

在一片平坦的坡地上,一位身形均称的少年望着不远的天空中扑腾着光滑、硕大的羽翼的鹰首、狮身、前鹰爪、后狮腿的凶兽们,莫里不禁的有些泪流满面,“你们特么这么长下去的,这是要吃死老子节奏啊”

吃我的、喝我的也就算了,你特么的还不听我的话,这什么道理?简直和强盗没两样么

慢步悠然的走在半空中扑腾的狮鹫群下面的纳沙,面色中带着温馨的微笑,不像被冷落一旁的少年,她受到了狮鹫们的异常爱戴,不时的就会飞落下来一两个已然有狼狗般大小的狮鹫,用亲昵而有狰狞的大脑袋抚蹭着这个母爱泛滥的女人

看着不远处沉默不语、身形、容颜已是大变的昔日少年,纳沙淡笑的挥手驱离了一旁的狮鹫,笑问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心里不平衡?”

此时的莫里无论是身体还是面貌都有明显变化,但在面容上无论怎么变化,却依旧是那么的让人看了就忘的大众脸,他眨动着深邃漆黑的瞳孔,耸了耸肩道:“多少有点,它们显然懂得更亲近对自己付出的爱与耐心更多的人”

“它们很聪明”莫里望着这些尚未成年的凶兽们由衷的赞扬着,扫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才缓缓的开口道:“精灵们正是因为掌控了驯养它们的方法,才如虎添翼般的彻底拿下了制空权。如此,他们才能更加省时快捷的将有限的王牌力量投峥到任何他们想打击的地方,然后在极不对等的情况下摧毁对方的中枢,以此达到威慑。所以驯养狮鹫的秘密决不能泄露,它们更不能轻易的现世,这不但会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也会给我们带来不可力敌的麻烦,所以,我们需要给它们找一个新的生存环境”

看着欲言又止的纳沙,莫里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劝解道:“这两年多,你带着狮鹫常住灰狼谷,应该很清楚柯鲁们这些日子在干些什么?自从聚居地接手了大部分的猎狼口粮后,柯鲁们反而更加积极的督促猎狼们去更远的地方猎食,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清楚圈养会逐渐让那些小崽子们丧失掉战斗的本能,丢失骨髓中的凶性,然后他们会变得虚有其表,最后连只野兔都有可能会逮不到。而想要维持住目前的安逸,并留住生存本能,它们就必须保持适当的训练”莫里看了一眼对面的纳沙自说自答

“新营地在哪儿?”纳沙默然的发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的道:“你清楚它们长到这么大是多么的困难,如果不是我时刻的开启神术辐射,时刻的增益着它们的身体素质与精心的养护,我想能在我们眼前扑腾的小家伙们应该是寥寥无几”

“我明白,也正因为如此,精灵们的王牌空骑团才会规模有限”顿了顿,莫里驱不慢行道:“柯鲁们很早之前便意识到狮鹫想要在人族的势力范围中生存,就必须要藏拙,它们有需要一个更加隐蔽的营地,非非常时刻不能轻易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包括聚居地的人类”

“所以它们提前的向虫峦扩张扫荡,并圈下虫峦北门户峡谷,那是一座天然的峡谷,地势不错,而且较为隐蔽,最关键的是哪儿虽然比邻虫族,但周边的虫族摄于猎狼的实力,已然有不小的真空带,而作为迷雾山中的土著,虫人们对精灵可不感冒,哪儿最适合作为狮鹫的临时营地,你可以随时去看它们,也可以挑选一些合适的人手配和你在哪儿常驻”

“我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迟早会惹来麻烦,我也理解你们的顾虑,让它们回归一定的野性,在将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会亲自带它们去适应新营地的”纳沙甩开了闷闷不乐的心结,随即狮子大开口的道:“但前提是,我要从猥琐男哪儿带走八名学徒和我一起驻守在新营地中”

“四名,而且必须是自愿的,如此我才会从中协调一下,如果真的采取强迫方式挑走八个人的话,我想这事儿到了三八大叔那儿就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沉默了许久后,莫里知道这种坐享其成的事儿是谁都不会轻易允诺,他只有折中一下,尽量的去撮合,对此他不得不在双方的面前同时做出一些让步:“我会向柯鲁们临时借调几队猎狼,暂时性的负责营地的安全”

“谢谢,你是个好人,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纳沙给莫里贴了张好人卡,看着少年露出讪讪的表情,女孩郑重其事的道:“放心吧,到了哪儿以后,我会正式的授予她们如何掌握神术,将她们一个个都培养成合格的法职”

“神术?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神么?”莫里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果没有,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异能从何而来,但如果有的话,这个世界上对神的信仰度却如此的淡薄

“也许真的没有吧,猎狼谷的诅咒之塔中的一位红衣主教的传承记载中否定了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随后,女孩更改了自己的模棱两可的说辞,语气极为坚定的道:“至少,目前而言,我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感觉?就像你们能真的,亦或是曾经感觉到神的存在了一般”莫里的语气中多少夹杂着一丝玩味与不屑:“如果有,那么它们也是高高在上,怎么会轻易的让凡人感应到它们”

“高高在上?它们只是一群被规则之力束缚住了的可怜虫而已”女孩的语气少有的严谨与嘲弄,随后才释然道:“但如今我真能感应到盖亚女神的神力,这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感应到的唯一的一种规则之力,它就散发在我的周身,另外,遗迹之中我也能感觉到被封印的规则之力”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神”但少年却依旧笑嘻嘻,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的质问着,眼看着女孩要急眼,莫里连忙摆手道:“算了,不要在这种高大上的问题上费神了,还是踏踏实实的安排好你要授予她们的课程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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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睫的狮鹫的问题暂时性的安排好了后,莫里知道是时候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提上日程,上一次在红叶镇购买的必要的生活物质也将快见底,但当时返回聚居地的卡门与唐吉时不仅仅带来的大批的物质与人,还带来了梅林大叔的警告---精灵已经开始关注灰狼谷了,他们必须放缓一切非紧急的行动,进入蛰伏状态,其中包括向外界采购

到了如今莫里悲哀的发现,聚居地如果再不调整策略,就将难以为继。为了以防不测,走私贸易必须的提上日程了。

第八十一章:封建时代权限

这一年多来,莫里对人事做了较大的安排,首先莫里安排了武力值较高的萨德和邦德斯、沃夫这三个在战斗上颇有天赋并且已经熟悉了军事训练科目与流程的伙伴,暂时顶替了辅助军事教习的位置。

一些简单的军事训练就有他们来教导,同时也作为拉海尔与霍尔夫的助理教官,教授一些职业战斗的基础及训练,并分管这些半大的孩子们。

达克罗相较于其他兄弟们在武力值上就弱了许多,但智商却是十个人中最高的,非常好学。

虽然不一定就是个好的老师,但没了人选的莫里,也只能暂时将其安排在了扫盲班作为暂代老师进行历练,教授新来的孩子们一些文化常识与算术基础,按照莫里先前整理好的简单的教材来教导。

卡门、普吉路两个家伙性格稳重,大局观意识较强,行事较为干练,莫里就将养殖场交给了两人来共同打理。

至于成肉加工厂与毛皮加工厂就交给了萨满卡和路德这两个性格实诚,在十个人里表现平平的两人来打理。

唐吉、夏西则头脑非常好使,在运筹与调派上很有一套,莫里就让两人共同打理后勤。

能用的人手也都派到了相应的岗位上。在去年的夏末上岗之前,莫里将这十个人召集起来专门开了个会,诉清了其相应的职责。

莫里放权的同时,又开始积极的调配人手。

从去年冬季起,时至今日,聚居地去除了狼吞人吃、狮鹫嚼的消耗后,正式累积到了五百吨的食物,莫里攥着从马里那儿【借来】的【遗迹】,站在偌大的地下储存窖中,看着一排排悬挂好的肉干,少年知道是时候激活了系统的二级权限。

自从正式成为法职后,他便可以不再依靠【遗迹】,轻松的进出心灵的世界,触摸系统界面,而之所以还要拿着遗迹是因为他需要祭献食物的传送通道

思维开始下沉,瞬间便进入了那界奇妙的空间,望着那依旧熟悉的系统界面,莫里将操作界面切换到了激活二阶系统权限的选项上,他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按下了确定的界面,只感觉周遭一阵难言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持续了一瞬间后,然后系统的界面开始闪烁着刺眼的提示:宿主激活部分二阶系统权限,可具现建筑为:磨坊、兵营、修道院、靶场、市场、铁匠铺、马概、瞭望塔”

“【磨坊】:这只是一栋保留了神奇的农牧业经验的房子,具现条件:13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让一平方公里的辐射区域内的植物、亦或是动物都能更加健壮的成长,免受一定程度的疫病传染,达到一定的增收效果。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目前可升级,需消耗100枚金币,升级后可解封作用未知。”

“【兵营:】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7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新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职业者,宿主具现此建筑物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剑士,每名剑士需征召费用2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看到这里莫里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先前的民兵营变成了兵营,具现的金额也相应的提高了40枚金龙,而且还有了可以征召的兵种。

先不说每个月征召剑士的额度少的可怜,单单其征召费用就让莫里咂舌不已,20枚金龙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雇佣十名职业者,雇佣期可以维持五年。

而通常在这个世界上一名低级近战职业者的有效的战斗期限不会超过十年,毕竟混乱的年代,战争会导致伤残、战损,职业者们也不能例外。

如此一换算,花费20枚金龙从本世界中征召十名一阶职业者,雇佣期为十年,换算到一个人的身上,也就是有效的战斗期限会达到一百年的时间,而且还是拥有十条命的那种。

而从系统里征召剑士就是虽然是终身性质的,但却只有一条命,也许能用一年、或是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但也有可能只有一个月,这是铁定亏本的买卖,将其放置一边后,莫里继续看下去

“修道院这是一座封印大部分功能的特殊三级建筑,具现条件:19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到此的修士们,提供更专业的教育手段,使其的成长性能够能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很快就能培育出一支极为专业的法职。宿主具现此建筑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僧侣亦或是传教士,每名僧侣\传教士需征召费用8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解封。”

看到这里,莫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当老子是冤大头是吧,红叶镇的领主一年的靠着手底下大大小小的各种工坊与四五千领民各种税赋也不过只有七八十枚金龙的净收入而已,莫里忍住心中的窝火继续看了下去

“【靶场】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职业弓手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职业远程兵种,宿主具现此建筑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步弓手,每名步弓手需征召费用3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马概】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8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骑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并能为坐骑优化血统,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骑兵。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市场】,这是一座空旷简陋的交易场所,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促进周边的的商贸繁荣程度,不但能带来财富,更能解决物质匮乏的问题。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铁匠铺】这是一座遗留了丰富锻造经验的冶炼场所,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锻造出各种高品质的武器,赋予武器非同一般的防御力与攻击力。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瞭望塔】这是一座破落、神奇的塔楼,具现条件:16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会强化驻守在其中的近战职业者们的意志力,使他们变的更加专注、更具有韧性。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看完这些,系统的界面随即一闪,又落下了一道醒目的提示:“宿主完成激活二级系统权限,给予两枚遗迹奖励,在增加借贷金额度为300枚金龙的同时,还适当的放宽了借贷期限三年”

提示:“恭喜宿主激活部分系统(二级使用)封建时代权限,获得【实权】男爵头衔,你可以采取捆绑点名强势方式,从你的追随者中,封赦出十四个爵士头衔,封赦权提升为二级,它会进一步提高对追随者们的约束力与忠诚度,同时你也拥有了褫夺封赦称号的能力,请谨慎使用,这会让被褫夺者一无所有。注意:物极必反,可不要剥削过甚,永远不要小瞧了人们追求物质的欲望”

随后莫里被强制推出了系统空间,看着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食物储存间,此时已然变的空空荡荡的,除此之外,莫里的右手中多了一枚古朴的【遗迹】,莫里深吸了口气,嘀咕道:“这买卖做的,还好这一批竹兔已经进入宰杀阶段了”

第八十二章:大汉与女孩

如果聚居地没有钱会怎么样?莫里明镜似的,如今有了两枚遗迹和大额的借贷金,少年自然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某天的一个深夜,莫里秘密的来到了灰狼谷的后山坡,哪里原本是一处狮鹫的临时营地,莫里要做的便是要在今天晚上具现铁匠铺,以防万一,马里带着剑士及狂战士不得不伴随左右。

站在一旁的三人组静静的举着火把,看着慢慢沉下心的宿主,就在三人组中耐心最差的狂战士霍尔夫欲言又止的时候,昔日平整的狮鹫游乐场中以诡异的方式连续的在平坦空旷的地面上拔起了两栋砖墙石瓦的建筑群,三八大叔马里满脸心疼的嘀咕道:“败家,这可是两枚真真的【遗迹】啊,但愿里面有灵,不然就亏大了”

“先进那一个?铁匠铺?亦或是市场?”站在两栋深宅大院之外的莫里有些筹措的向一行人问道

“随便”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显得极为默契,而问话的少年却不禁的撇了撇嘴,还不如不问呢。随意的指了指眼前的那栋三进三出,且还竖立着三个大烟囱的院落道:“那就先进铁匠铺吧”

少年做出了选择,立在一边的三人只好挪动步伐,谨慎的剑士先一步走在最前列,伸手推开了厚重的大木门,空旷的前院里显得静悄悄、三人并行连续推开了十二间方门,毫无例外都是毫无人际可言,但众人也大都能看出这里的房间布局更偏向住宅性质的。

扫荡无果的众人只好无奈的推开了第二进的院落大门,和第一进院落的布局并无太大的差距,依然是剑士走在最前,少年与狂战士一左一右的将传教士护在中间跟随在剑士的身后,剑士从最左边第一间开始,推开院落里的第一间房门,站在门外便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浓厚的黄油味,它混杂着一股特有的金属锻造的味道充斥进了所有人的嗅觉中。

随即入眼可见的不再是空空如野,整个房间几乎被码的整整齐齐、显得极为厚重的木箱塞满

与少年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剑士拔出手中的长剑撬开了一个以一为开头编号的打木箱,一身涂满了黄油的精良钢制甲胄与相应的护具置放在其中,剑士弯腰抹去了甲胄右胸前的黄油,一柄栩栩如生,刻印在其胸前的剑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剑士随手将手上的黄油又涂了上去,然后在垫底的干草上蹭了蹭,又拎起置放在木箱侧面的与叶子盾挨着的一柄长剑,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扔进了木箱中:“帝国制式的剑士武装,虽然是低档次的武装,但好歹能算得上是职业者武装,对于目前而言的聚居而言已然有些大材小用了”

一边的狂战士也没有闲着,只见他陆续的撬开了几个木箱,见都是些剑士武装,这才放弃了搜寻,望着满屋子的大木箱念叨着道:“这一屋子的得有多少套?”

“八十六套”

狂战士闻声望去,看见传教士信誓旦旦。极为迅速的报出了数量,顿时感觉对方有些胡扯,质疑道:“你确定你不是在信口开河?”

“基础数学课上了么,加减乘除法会背了么?”

看着传教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表情,狂战士呶了呶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身边正在盖箱子的少年,弱弱的反击的道:“算你狠”

随后众人陆续的扫荡了剩余的十一间房子,都是满满当当的,除了剑士武装外,还有一定比例的弓手武装及弩手武装,唯独没有狂战士期望的中高档的特殊武装

虽然这些装备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但莫里坚信这里也许还有比这些死物更加珍贵的东西。

舍弃了这些装备后,莫里一行人继续向第三进院落扫荡,房间里依旧填满了那些封了存武装的大木箱子,这不禁的让莫里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特么,这真的是铁匠铺么,怎么感觉更像是武器库呢”

这种念头在扫荡完后院的第一出院落便慢慢的消散了,不可否认,当推开后院的第一出院落的大门的时候,这个偌大的院落中,那根耸立在空中有些规模的冶炼烟囱给了莫里不小的震惊,这里大部分的房间采用都是特殊手法构造的,其中的一部分房间中极为规整的置放着各式锻造、冶炼的工具,另一部分则堆满了各种金属原材料。

扫荡之余,依旧是毫无收获。然后,众人挺进了后院的第二出院落,但同样如此。

眼看着如出一辙的第三出院落也即将被扫荡完,剑士敏锐的察觉到眉头不展的宿主,他知道男孩在想什么,便出声安慰道:“就算没有人,这么多装备、原材料在这里,也算不上亏本了”

一旁的传教士欲言又止的砸了砸嘴巴,心道:“你知道个屁,这亏大发了”

不过传教士无意再去刺激男孩,只能无奈的点头表示赞同,倒是平时没有深沉感的狂战士此时却装起了深沉,一言不发起来

希望越来越渺茫,当剑士伸手推开了最后一间毫无动静的房间时,随着火光驱走屋中的黑暗,搜寻者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纷纷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空旷的屋中,一具高大且瞩目的钢制的锻造台上映入众人的眼帘,它的周遭散落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锻造台肚下,依偎的坐着三名穿着皮围裙,赤裸着上身、肌肉扎实、肤色麦黑的平头中年大汉,他们被一条钢制的铁链串联式的锁住了脚踝与双腕。

此时更是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握攥着各种工具,正在默默的对付手中的锁具铁链,他们的行为众人心知肚明。

让莫里眉头深皱的是,其中有一名大汉已然脱去了双手上的锁具,相信再给予他一些时间,脱去双脚上的撩扣也并非不可能,但最终他们还是迟了一步。

而且这一偷偷摸摸、毫无声息的举动在众人所举的火光驱走房屋中所有的黑暗后,才真正的停止下来。

莫里并没有去理会三名大汉眼神中就像死了老娘一般的哀怨,但他们的举动却让莫里迅速的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严峻的转向了剑士道:“收缴他们的工具,重新上锁,看好他们,小心一些”

“我们得尽快赶去市场”随后将视线转向了传教士与狂战士,一边快速的移动着脚下的步伐,一边有些闷闷不乐的嘀咕道:“为什么都想着逃跑,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自由么”

狂战士与传教士一声不吭的快步紧跟在少年的身后,却是满脸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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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甩开被挣断的绳索,回首打量着已然到底不起的栓马桩,一匹白色的骏马在朦胧的白光下不停的变幻这形体,当朦胧的白光最终淡去消逝的时候,月光下一名身着白色礼服的高挑少女的替代了白马,就如同黑夜中一朵散发着光环的雪莲,时刻散发着高贵与清冷。

菲尔娜清纯之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违和的冷笑与不屑,她撩起脚边的裙摆,毫不在意的露出了笔直、高挑的大腿,将轻盈的脚步迈动的更加的快捷起来。

行走在悄无声息的院落之中,凭借着非凡的智慧天赋,她破开了一道又一道大门的禁锢手段,望着触手可及的最后一道大门,不,是自由之门,气喘吁吁之余,菲尔娜终于忍不住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她低首平息激动的心情之时,尚未解封的大门却被推开了,三条被月色映衬的长处倒影,被投影在了自己的低首的视线之下,上一刻还欣喜若狂的少女瞬间变得面色狰狞起来。

菲尔娜缓缓的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三人,最终她将视线对准了少年,冷冷的道:“我挣脱了层层束缚,就差最后一步了,让我离开,否则”

“你清楚那不可能”少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对方的威胁,语气从所未有的严肃道:“最后一次机会,在此说出那句话”

“绝不可能,连这层层的规则之力的束缚我都能打破,区区的一个小屁孩,如何能操控着我的命运,别在妄想了,就算你有两个不弱的帮手,也别想让我屈服”菲尔娜倾城倾国的面容中透露出极为果决的意志

“孩子,别傻了,你以为你真的能挣脱规则的束缚”站在莫里身后的三八大叔,面带苦涩的提示道

“闭嘴,老头,你们这些软骨头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被劝者显然极不领情,甚至恶意中伤

“我以宿主、系统二级权限拥有者、系统实权男爵头衔拥有者的名义,封赦你--沃茨*菲尔娜为我麾下的第一爵士,以此束缚你恪尽职守”少年面无表情的选择了第一次激活捆绑权限,莫里说出了契约的同时,他能微妙的感觉到对方的属性在微妙的改变

“我的名字,不,你怎么可能做到”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心智的菲尔娜,沮丧的留下了最后一句绝望之言后,便倒地昏迷:“愿意为你效劳,阁下”

“因为对于你们而言,我才是最现实的规则操纵者”在狂战士与传教士无声的注视下,少年一边默然的嘀咕着,一边抱起了昏迷中的菲尔娜走出了那扇她渴望的大门

第八十三章:盗匪、凶兽与贵族

倚在门边的剑士双手环抱的搂着长剑,打量着屋中沉默的三名健硕的匠师,缓缓的的道:“其实,想开了也一样,正如他所说的一般,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自由,只要你入世了,自然就会有各种羁绊”

坐在中间的匠师冷“哼”了一声,语气并不友善的道:“但卖身与他,会让我们丧失更多的选择权,到头来只能唯命是从”

沉默了许久的剑士,轻嘘了口气道:“我与他相处也有些日子了,能感觉到他,与很多人并不一样”

“不一样?”中间的盘坐在地上的匠师冷笑连连:“权利欲会将所有的人侵蚀成一个模样,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

剑士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反驳对方的言辞,许久后才喃喃的问道:“但你知道二级权限意味着什么么?”

望着沉默不语、脸色微微僵硬的三位匠师,剑士低下了脑袋道:“那意味着他可以剥夺掉我们所有人能力,让我们回归成为毫无价值的农民,与这些东西相比,自由又算的了什么”

阴晴不定的三位匠师不再言语,他们低首沉默着,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变焉了

谁也不知道这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接着传来了少年的询问声:“大叔,他们怎么样了?”

倚在门边的剑士耸了耸肩,表情有些微妙的望着少年怀中的昏迷少女,道:“还好吧”

将少女依放到墙边后,少年才对剑士露出了露出了一丝生涩的笑意:“她没事”

随后才迈着步伐走进了屋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三位匠师沉默的表情后,才开口缓缓的道:“待遇可以商谈,但前提是必须先说出那句话,你们知道我有备选的选择,而你们却没有,这就是事实”

“没有么?”依然是中间的那名匠师,他淡然中带着一丝讥色的质问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怔了怔神,下意识的远离了对方两步,看着对方的脸上更露骨的讥笑,莫里苦笑道:“的确,我承认你们还有一种选择,但活着不好么?你、我、他们、甚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承受不同的剥削,却没有人能够完全挣脱它,死亡真的有意义么?”

“所谓的自由是什么?不过是自由自在的追求更幸福的生活而已,也许你们以为这很容易,但我得说在这个操蛋的世道里真的很难,因为我们种族不是兽人,也不是精灵,而是他们的附庸。”

“我们聚拢在一块为的是什么?一统入族?争霸天下么?且不说我很惜命,而且这个太难了。我们聚拢在一块的目的只是壮大抵御未知的风险的力量,仅仅如此”

坐在左边的大汉凝重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随后才将视线转向了立在门边的三人组,试探的问道:“人族很弱?”

传教士皱着眉头,满脸凝重的道:“也许会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弱,我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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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里走出仓库的时候,聚居地正式迎来了第一批匠师---麦基、卡隆、山特,当然还有一名坠在队尾的菲尔娜,她寒着脸、皱着秀眉,像是被剥夺掉了笑容一般,其眼神中从始至终都充斥着冰冷的不甘

武器装备有了,资金渠道虽然比较坑,但多少也算是有了,唯一差的就是日常物质补给,毕竟具现化的市场目前只收不出,还唯一只认食物这一中交易媒介。

市场中的食物交易的计算方法也是让莫里直挠头:例如一百吨粮食起始交易价为70枚金币/吨,下一次再交易的时候,就是69枚金币/百吨,奇葩的是每交易百吨食物就递减价格金币1枚,直到最低兌换价达到14金币/百吨为止,这种不公平的交易计价方式,被冰冷的菲尔娜解释为供需计价法,特么的这是什么狗屁规则,简直是现实版的垄断,但形势比人强,不耐烦的菲尔娜甩了个脸子:“爱卖不卖”

莫里只好满脸无奈的转头便走

一切都调配的有条不紊之后,莫里决定亲自出去,趟一条走私路线,以此盘活聚居地的物质问题。

在一个清凉的早晨,莫里离开了聚居地,带着临时保镖--大壮,背着背囊,依旧是满身补丁、整洁的单衣,挎着那柄从老威廉的地窖里的来的长剑,踏上了寻匪之路。

迷雾山的地形地况很复杂,许多贵族对自己领地里的大部分地域都不可能完全掌控。

和红叶镇一样,绝大部分的贵族领地的安全辐射范围一般都是以城镇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大约方圆二三十里左右(城市就更大一些,但是生活环境决定了人口的密度,人口的密度又决定了有效的辐射面积。迷雾山里很少有像样的城市,这是各种因素造成的,绝非一两个因素就能说的清的,这导致了整个公国里大多是庄园拱卫小镇结构)。

一般的实权贵族们能控制住的领地盘与名义上的地盘有很大的出入,这些范围之外的领地虽然名义上是当地领主的,但是【它们】大多是被盗匪、异族、凶兽占领着。

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大都是被些不成气候的盗匪、流民组织等所占据,贵族们也懒得去【管理、清剿】他们。

剩余下来的一些富裕点的地方,大都是些暂时不能轻易招惹的凶兽地盘,当然不可否认,贵族们占领着领地里最富饶的地盘,是地盘上势力最强的的大个头,典型的高富帅。

盗匪和异族们只是在大个头们的夹缝中讨生活小不点,典型的矮穷丑,当然,凶兽就是典型的肌肉男、混混、流氓,无论是高富帅,还是穷矮矬都对他有些发憷

是人就的生活吃饭,一些盗匪、流民组织占据了一些地盘,根本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口,打不过领主,只能互掐抢地盘、抢生存资源,而物质匮乏的境内,几条本就不发达的贸易路线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盗匪们争夺的焦点,。

人在穷的都快要饿死了的情况下,你当然不能指望他们把眼光放远、去掉短视,好好的经营这些长时间才能见效的【输血管】。

倒是雁过拔毛的做法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直接的导致这些年来贸易线上的商旅只能绕行,亦或是加强商队护卫,所以贸易线上的刀尖饭是越发的不好吃了。

盗匪、流民组织们也明白光指着这几条贸易路线生存,早就能把四处林立的盗匪、流民营组织饿死一大半了。在严峻的生存压力之下,他们转变思路,开始学会了【吃人】。

当然这种说法只是泛指抢夺人手以开发手中的矿产资源,各种矿产经过简单的提炼最后再以低廉的价格卖掉,而开矿向来是危险度很高的,这些依靠原始方法、简陋的工具的矿工们,在矿区通常最大的生存年限不会多于三年。

周遭因被饥困折磨来投的一批又一批望梅止渴的人到下了,势力范围里的人口逐渐入不敷出,盗匪们只能从其他地方【掠夺】健壮的人口,去从事危险的挖矿、冶矿工作,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无声的消逝着在工艺落后、境况危险、意外不断的【岗位上】。

但盗匪们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将这些矿产倒腾出来。粗略的加工一番后,便又贱卖给了贵族们的商队,和他们换取必要的生活物品、粗制滥造的武器、钱币等以维持畸形的权利与生存状态,而贵族们则顺势将触手投放在了这些灰色地带中,借此吸食这些更加的廉价血液,以此换取更大的利润

第八十四章:待挑选的货物

莫里混杂在一群逃难的流民群中,向卡门镇与红叶镇的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带随波逐流着,队伍里妇孺少壮皆有,就是唯独不见老弱,这是一个悲哀的年代,老弱无所依,残缺无所靠是很正常的事情,残酷的生存环境早就将不合格的人群淘汰掉了。

莫里身着满是补丁的单衣,虽然与流民无异,但身上的干净整洁却是在队伍里很少有的,再加上斜跨着长剑,这让人多少能联想到这应该是一个落泊的贵族子弟或者是受过一定教育的流浪战士,不可否认,很多人都有以【貌】取人的习惯,毕竟与内涵相比,人们更容易识别、也更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少年身边的【土狗】大壮则被很多人忽视,但如果有对它感兴趣的人,无一不是想着把它宰掉、填饱肚子吃掉。

此时已然在三不管地带边缘游荡的这大群流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尽管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有想法的。

有些人不甘在流民营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些人愤恨那些比自己过的好的镇里的平民们、贵族们。

带着浓重的妒忌心的他们,也渴望自己能过上那样的生活,他们想要一个能饱腹的地方,想要一个温暖的小窝,想要痛快的活着一段时间就行的地方。

但是他们很清楚一但真正涉足其中,将面临着的是什么后果,他们在渴望的同时,也在默默的恐惧着

盗匪在这里的猖獗程度远远的超过了众人的想想,同时也远没有迁徒而来的流民们想象中过那般的滋润,当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盗匪,拿着乱七八糟的劣质武器将人群围困在乱石道上的时候,没有人想着去反抗亦或是逃跑,而是纷纷跪在地上哀求着。

不少人大声的向盗匪们倾诉着自己的想法与能力,而如此这般唯一的目的便是想要一份加入盗匪的名额。

不过,盗匪们也是挑剔的,他们需要的是能为自家立刻创收的壮劳力,而不是还需要温养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吃一阵白饭的人,盗匪们行走在跪乞的流民中,挑挑拣拣,就像是在挑拣货物似的,挑选者们没有理会多余的乞求。

一名类似头目的大汉,拎着长剑扫视了一番这群穷的只剩下嘴的流民们,突然它的目光定格了下来,将其锁定在了一位少年的身上。

反复打量了一眼跪在人群的如同鹤立鸡群的家伙一会后,头目抬起了食指向少年的方向点了点,两个小喽喽很有眼色的叫嚣着从人群中推攮出了一条空道,头目顺着清理出来的通道走了上去,大致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年龄后,才将视线凝聚到对方手中的长剑上,问道:“剑是从哪里来的?”

莫里在聚居地里好歹也管个一两百号人,对于这种阵式,虽然多少有些发憷,但倒也能应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位不显山漏水的柯鲁。

心思转变之间,不卑不亢、毫不脸红的撒谎道:“父辈传下来的”。

“以前的家境应该不错吧?”头目点了点头,又问道:“认识文字么?”

莫里默然的省略掉了对方的第一个问题,极为谨慎的回答后者:“略懂”

“起来吧”头目毫不掩饰欣慰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思虑了一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可以留下了”

毫不理会少年微微的惊诧,转过身的大汉面带一丝不耐,向手下的喽喽喊道:“在人群里再挑出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其余的全部轰走”。

喽喽们的行动十分的高效,在挑选完人手后,还乘势对少数有些【家当】,但并没有入选的家伙进行了洗劫了一番,但好在现场没有出现淫辱的现象,这让莫里对这支盗匪多少加了一点印象分。

喽喽们粗暴的将入选者们拉到了一旁,然后开始毫无耐心的驱赶这群穷的只剩下一张嘴了的人群,这让失落的人群变得微微的焦躁起来。

一名稍有姿色、极为骨感的年轻女子,冲出人群向头目跑去,很快被一名机灵的绊倒在地,并对其毫不客气的扇了两个巴掌予以警告,但女人并没有放弃,仍然泣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我多少还有些姿色,求大人带上我,我愿意做牛做马,给口饱饭就行”

头目满脸不屑的道:“村落里多的是像你这种货色,老子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拿什么养你,赶快滚吧,再有下次,就不是两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被撤退中的盗匪裹挟着的莫里淡然的看着这一切,默然的发出了哀叹,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重温了刚刚来到红叶镇流民营时的艰难的生存方式,人不如狗、贱如草棘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现实

山路崎岖,甚是乏味,小喽喽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行军,一边闲聊着,新人们则被裹挟在其中战战兢兢,不敢轻易的出声。

头目看了一眼莫里,随后又瞄了眼跟在他身边的土狗,好奇的问道:“它是你的?”

莫里看了一眼大壮,对临时替补的【保镖】也算是与自己有两年的交情了,当下脸也不红的编起了瞎话道:“恩,几年前,便跟着我一起流浪,如今有了感情,也就舍不得了”。

大壮则在一边暗自咧嘴的同时,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翘起的尾巴摇的更加欢实了

在头目看来,莫里除了一柄铁剑还算有些派头外,其他的地方真的是很落魄。肉在这个世道里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要是换上一般人,估计也许早就将狗宰了吃肉了,那还能留着它这么久,头目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在潜意识里多少给少年加了些印象分。

人与人打交道,第一印象的好感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源,利用好了,往往会事半功倍,而莫里从来不会轻视这一点点的小优势

头目看了一会土狗,砸吧了一下嘴,虽然对狗肉有些馋嘴,但村落里的规矩是不能强抢入伙新人的个人财产,所以只好耐下性子告诫道:“小子,我得提醒你一下,到了地头,看紧你的狗,可别让人家给炖了都不知道,另外在村落来物质匮乏,人都养不活了,你的这只狗啊”

少年露出了憨憨的笑意,当下就顺杆子爬的感激道:“谢谢大叔提醒,在下莫里,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吱声”

“这受过教育的人,就是有几分傲气,不过你这话我喜欢听”头目面带笑意的点头,随后询问道:“像你这样能写会说的小子,肯定能比别人先出息,你祖上是不是贵族?”

莫里微微的面露迟疑,心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显然在这个世界,好的出生通常也算是一种优势,思虑之下,莫里决定骗人骗到底,当下满脸苦涩,一副往日不堪回首的表情:“到了我父亲那代就再也没有恢复头衔的机会了”

但让少年内心诧异的是头目并没有质疑,亦或是刨根问底,反而是脸上露出了更加满意的表情,这让莫里疑惑万分,这不禁的引起了少年异常的警惕。

直到头目将莫里上下打量的全身发毛的时候,少年才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先回村寨再说”巴格达畅快的笑道:“对了,我叫巴格达么”

第二卷完

第八十五章:洛克寨

洛克村寨是盗匪林立的三不管地带中一支势力不弱、资历叫较老的盗匪,在这里立足已经有了百余年了。

当初红叶镇与卡门镇来到此地建镇没多久,最早出现的几支流民势力之一,经过一百多年的跌浮起荡,到了如今也不免的开始衰败了。

从上一任老首领在十年前的一次火拼中不幸身亡后,洛克村寨便陷入了内乱中,继任的新首领威望不足,导致不断的有头目带着追随者相继离开村寨另投它处,固守的势力地盘因势弱而被不断的蚕食。

虽然最近两年才大致稳住了颓势,但村寨的元气已然大伤,可以说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从原本六七百人的盗匪村寨,跌落到了如今加上老弱妇孺也不足两百人的基数了,虽然如此,但洛克寨依旧是三不管地带中的一支不弱的势力。

翻过蜿蜒蹒跚的山道,一行入伙的新人被夹带着上了村寨,村寨建立在一片面积较大平坦的山谷里,前后都有入口,不过两头的入口比较狭长,中间较为宽阔,地势也较为险要,依托着如此地势的洛克镇,才能做到百余年不断洗牌过程中迄立不到的真正原因。

穿过两道象征性的哨卡,才算是真正的来到了村寨。

这是莫里两世以来第一次真正涉足到土匪窝,里面的环境比流营民强上一些,但也强不到哪里去。

随处都是杂乱无章的陈旧木质建筑,到处都在散发着陈旧、破败、堕落的气息。

木屋里也时常能看到一些妇孺,女人们还好些,多少有遮体的破衣烂衫。但孩子就不同了,就连半大的孩子也大都是光这屁股在外面乱窜。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着胸脯,姿色还算不错的女人倚在木门前,相较于骨柴嶙瘦的流民营的女人而言,这些女人的身材大都会微微的丰满一些、皮肤也要皙白细腻一些,她们极为露骨的和一些路过的男人打着混话,其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这种情况莫里早就在流民营里见的多了,盗匪窝了自然也不能例外,毕竟盗匪大部分都是单身汉,自然需要解决一些生理需求。

看着周遭的新人们不断的将眼神流连在这些女妓的身上,一旁的巴格达语气严肃的警告道:“这些都是苦命的女人,在盗匪窝里也是生活不易,采矿、拼命的活计她们是干不下来,也只能靠卖皮肉过活。正式入伙之前,我得提醒你们,玩女人不是不可以,但得按规矩来,谁要是坏了规矩,就得承受相应的惩罚”

莫里混在人群中,听着巴格达诉说着村寨中关于嫖娼的规矩,对于这种女人虽然同情,但莫里却是绝不会乱来的,别以为在个世界中没有性病,恰恰相反在环境脏乱差的地方,反而会更容易滋生并传染这种要命的病症

巴格达微微的撇了一眼新人队伍中的莫里,见其眼神是队伍中少有的端正,没有乱瞟,心中不禁的又多了一丝满意,啰嗦警告了一大堆后,巴格达方停下了嘴中的絮叨。

一路上已经和【新人们】说了大半天的村寨里的规矩,到了地头便不在废话,随意找了个管事的喽喽,将新入伙的人一推便了事,独自领着疑惑万分的莫里单独向议事厅里赶去。

往常首领没事儿就会在那儿待着处理一些村寨中的琐事,如今有了个好人选,巴格达也就急不可耐的领去给看看。

莫里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巴格达的身后,早些的疑惑早已抛到脑后,如今他只想知道自己这是要道哪儿去?想要干什么?

心底在不停的琢磨着这些,还没等他琢磨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巴格达对自己喊道:“小子,把佩剑解下,跟我到院子里去”

看着站在院门外的一个值岗的小喽喽正盯着自己,莫里也就干脆的将挎在腰间的铁剑递给了他,顺势给了大壮一个【随机应变】的眼色。

立在一旁的巴格达在此时向自己挥了挥手,意识自己赶紧跟上,莫里只好加快交出武器的动作,借机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前面便是一处石木结构的大院子,院子里的四周有不少巡逻的卫兵,就算没有多少见识的人也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人,在盗匪窝里屈指可数。

巴格达在前,莫里在后,一路上莫里也慢慢的估摸的看出来,这个类似头目的家伙在强盗窝里有这不小的威望,几乎所有能碰到的人,都愿意和他主动打招呼。

随着他踏进院子后,沿着石子路直入大厅,一位身着武装,英姿飒爽的女剑士接待了巴格达。

莫里好奇的偷偷的打量了空旷的大厅中别无他人后,才将视线移回到了这位年龄似乎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剑士,这也是自己目前为止到这个世界上,见到过的唯一的一位女性近战职业者。

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多少能从她身上察觉到散发出来的锐气,这种还未收敛起来锐气,就像拔出了半鞘的刀锋,【羞涩】中带有一丝锐利,很可能是个刚刚入阶不久的职业者。

女孩十分秀气耐看的五官配上一副肥瘦正好的脸盘,眼睛中闪烁着的坚毅与灵动,一头不长的金发被束成马尾在脑后不时地点晃着,高挑的身材,配上浑圆笔直的大长腿,迅速的激发了莫里的荷尔蒙分泌。

毕竟有过一世的成年经历,对于美色的欲望控制能力还是极其出色的,得益于此,才让莫里有些突然暴走的荷尔蒙被迅速的平复了下去,这种毫无来由的心跳加速似乎让莫里找到了曾经初念的感觉。

虽然和聚居地中的冷美人菲尔娜、伪矜持女纳沙相比起来多少有些差距,但莫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剑士是非常符合自己上一世的审美标准的,尤其是身上的那股坚韧的气质对少年来说更为引人入胜。

为了更快的平复下暴动的荷尔蒙,莫里只能将视线一边转移到屋里的摆设上,一边毫不介意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可否认,少年对面前的女孩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但女剑士却恰恰相反,从看到莫开始,便没有给过其好脸色看。

虽然对于巴格达礼遇有佳,但是眼神中不时露出的不耐烦与无奈,却是没有逃过莫里的眼睛,加上双方谈话的内容与口吻,这不但让少年慢慢的猜测出了女孩的身份,同时一股莫名的警惕从心田升起。

作为老首领的铁杆拥护者,巴格达是村寨中为数不多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头目之一。

和其他的老家伙一样,他们力排众议的将这个老首领唯一的子嗣推上了首领之位后,村寨却不得不面临着散伙的危机,这个危机源自于村寨的继承者并非是一个男人,虽然她的战斗天赋极为出色,但在男权至上的大背景的时代下,女性想要掌握住权利,往往更加困难,当然精灵只是个别例子。

所幸这孩子在没有辜负支持者的期待,支撑住了这个即将倒塌的家业,让洛克镇避免了一场分崩离析。

在一众长辈们的扶持下,随着时间的消逝,昔日的女孩慢慢的坐稳了村寨头领的位置,同时年龄也慢慢的长大,如今快到二十的首领--纳雅,人前是个极有主张、担当的盗匪首领,人后自身的性格也十分的倔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几个有话语权的长辈们在婚事上又操碎了心。

眼界极高的纳雅又看不上村寨里土生土长的男娃和一些有能力的小头目,望眼周边不是强盗就是流民,满嘴苦涩的长辈们也多了个难题----那里能找的到能如她心意的男人

别家的女娃十六七岁便有家室开始生娃了,如今快到二十的首领-----奈雅,却一直挑三拣四,丝毫没有嫁人生子的迫切心思。

虽然作为一盗匪首领,聂宇权势,自然不用发愁再大找不到男人,村寨里要真是没有合意的,大不了在外面抢上来一两个,村寨中也没人敢多嘴。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是毫无头绪,慢慢猜透了女孩的心思,有教养、有内涵、有品相、有能力、最好单身未婚的贵族子弟就甭想了,这要求太高,就算是在四周的贵族领地中也不见得能搜罗出一个来,但就算找到了,你愿意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洛克寨有几斤几两自家的大伙最清楚不过了,确实难弄,最终老伙计们也就只能放弃这种择偶的高标准,更何况贵族子弟可不都全是好货色。

几个人最终一合计,退而求其次吧,正宗的贵族子弟不好弄,但落魄的贵族子弟却也不是没有,而且还有挑头,也许能让奈雅看上一个。

打定主意的巴格达等几个长辈头目,就开始筹划这事。

第八十六章:看着我说话

凡事都怕认真,这些年从流浪至此的流民潮里挑出的落魄的贵族子弟也有不少,剔除一些年龄大的、长得寒颤的、落泊时间太久导致丢了教养的,没有能力的等等,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的都送过来配对。

好吧,虽然总共合格的也没有几个,自然也就不能指望让这个小祖宗看的上眼的,但好在自己这群当长辈的却甚是有毅力,至今仍然坚持这一【政策】,毕竟有时候现实的打击是双向的,劳心费力者们只能寄寓一场场残酷的现实,好让还在梦中的人儿能够清醒一些,降低、再降低一些要求。

对于巴格达这些和父亲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大叔大伯们的好意,奈雅也是“深有体会”。但在择偶的标准上也是有参考标准的,无奈的是自己寡不敌众,今天这个大叔弄个【歪瓜裂枣】来,明天另一位大伯又弄了个【草包】,对于这样的对象,纳雅早已经麻木了。

眼看着对持多年的僵局导致叔伯们越发来劲了,无奈之下,自己和闺蜜--莎莎就商量出了个不得已的对策,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事情上烦不甚烦,纳沙决定采取商量出来的手段-----【拖的升级版】,他们要是再弄人来,自己就干脆默认的收下来。

明地里老公,实际上当个喽喽先使唤着,省的为了这种事情,他们再来烦自己。以后遇到了合心意的,休掉【托】,合心意的娶过来就是。

莫里在旁边越听越不对劲,自己以为得到巴格达的赏识,想给引荐一下重要人士,露露脸,然后重用呢。

这怎么越听着、越像是在给对方介绍对象呢,而且自己更类似强制性的赠送品,这尼玛太掉价了,但此时此地自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摆平心态后,莫里极为纳闷的发现,对方无论从相貌、能力、还是【地位】上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像是个【没人要】的,难道她身上有一些不【毛病】,亦或者是太过好色,连自己这样相貌普通的货色也要。

没有人理会此时正在心底龌蹉猜想着的莫里,巴格达见这次纳雅的态度大为好转,不像以前那样态度激烈,心里就觉着着可能有戏。

他不得不再次微微的打量了一番站在一旁正在发呆的莫里,长相平平、身材也不是孔武有力的那一种,武力值大概也是【一般】,这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首领真的想开了。

亦或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事儿也不能强求不是,只能尽力的撮合,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丫头啊,你感觉这个怎么样?”

“这小伙子,虽然相貌一般,但关键人家有内涵,识文断字,为人还算周正,这种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啊”看着纳雅有些犹豫的表情,巴格达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更加卖力的推销起来

纳雅装模作样正色的打量了一下莫里,身材中等、模样也不是俊俏的那一类,但还算的上耐看,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自信外加这一丝恩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

纳雅十分的讨厌这种高傲的气质,就像她讨厌那些不断的压榨村寨劳动果实的贵族商队里的小贵族一般,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气质,看着莫里身上的破衣烂衫,不禁的撇了撇嘴敷衍的道:“还行,先留着吧,不过这人,我还没处熟悉,至于有没有内涵与你老说的诸多优点,得等处上一段时间才能断定,长相可以不重要,但一定要有内涵、有能力,你老说是不是”

巴格达满脸的笑意,忙点头道:“行行,观察观察是必须的,那你继续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起身便要离开大厅。

莫里头皮发麻的慌忙的追问了了一句道:“巴格达大叔,那我怎么办?”

巴格达一脸正色的道:“留在这,听首领的吩咐”,说罢便一溜烟的溜了。

莫里看了看屋里的女剑士,正琢磨着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却不想纳雅却抢了先,只见她语气一转,满是警告意味的道:“刚才我们谈的话,你也听到了,意思呢,你也大概知道了。不过呢,你也别当真。说实话,我对你也不感兴趣。我们相安无事的处上几个月,然后你爱干嘛干嘛,想留在村寨里讨口饭吃呢,也行。想离开这里另投它处呢,我也不介意。但是这几个月呢,你就得全听我的,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莫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遭到自己心怀好感的女孩毫不留情的打脸,自信心顿时受挫,颜面尽失之下,心里不禁的有些羞恼。

这里毕竟是盗匪窝,形势比人强,莫里只好在嘴上过过瘾,小声的嘀咕道:“我一前途远大的大好青年,才不会娶一个女强盗当老婆,你干我还不干呢”

莫里的小声嘀咕纳雅当然没有听清,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直在注视着莫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楚的看到了对方嘴角的墨迹,当下脸色一冷,质问道:“你刚才嘀咕什么呢?”

莫里迅速的反应过来,当然不能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篇,但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刚才不是好话,女人记仇、小心眼的特性,莫里可是从之前的精灵身上有着淋漓尽致的体会。

想着这可是别人主场,不禁的后悔自己嘴贱,没忍劲,当下也来不及抽自己嘴巴子了,只好尽力表现的尴尬些,半真半假的道:“我在嘀咕,姑娘说的也太直白了”

纳雅一听莫里这样说,也就释然了,回想一下,感觉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伤人自尊心,对方有些抵触情绪也是免不了的。

但理解归理解,纳雅却是半点的歉意也没有,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后,大大咧咧的翘起大长腿坐在上位的椅子上,表情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的意思你能不能照做?”

虽然对方无论从表情还是口气上,并没有露出一丝歉意,不过在问关键问题前,向自己询问姓名,算是多少给了自己些台阶下,缓解了双方的尴尬气氛。

从这点上,莫里似乎莫到了对方的一些性格脉路,这是个性格要强、本性还不算坏的女孩。

对于要强的人,莫里当然有应对之策,硬钢是不行的,顺着毛捋是上上之策,当然这一招对付大部分人都有奇效的。

当下只好服软的道:“在下里莫,姑娘说的,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我来时带的一条土狗,跟了我许些年,不知道姑娘能否让我继续带在身边?”。

话尾插上别的话题,就是在表达自己对她看紧的【事情】并不上心,对其的兴致甚至连一条狗都比不上,自然也就对她没兴趣,定然也不会妨碍你的日常生活的

纳雅好奇的打量了里莫几眼,在话语中也能听出些【味】来,不过想到这人儿挺识趣,也就不为难他了,当下就点头道:“恩,一条狗而已,带着就带着吧,自己看紧了些,莫让它咬了人”

莫里点了点头,向院外张望了两眼,纳雅也极为配合的向门外喊道:“莎莎,带【未来的姑爷】去院里东边的柴房里住下,顺便把外面的那只狗放进来,让他带着”

“恩,以后我说话的时候,眼神别躲躲闪闪的,要看着我说话,知道么?”纳雅凝视着对面的莫里,一副你现在就要照做的意思

莫里心中不禁的恼火异常,暗道了一声“小娘们,算你狠”但狠话总归狠话,莫里也不过是稍微憋屈的暗暗的发泄了一下,还不至于真的记仇。

随后极为识趣的与对方毫不怯场的蓝色瞳孔对上了,上一刻还笑容满面的少年,下一刻不但笑容却僵硬了起来,就连整个人都失神般的怔在了原地,这让坐再椅子上的纳雅极为纳闷的起来,正准备问上一问的时候,失神的少年却又缓过来了

第八十七章:第二次系统任务

双方的视线交织的那一刻,【久别】的系统语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莫里的心神瞬间被拖入意识空间中,在系统界面上,一行极为醒目的字幕提示配合语音不停的闪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眼前的字幕,莫里只能再次憋屈的爆了一个【粗】:“操”

系统字幕:“一双凝重的目光激活了此次系统任务,望宿主珍重,慎重选择”

系统任务:“这是一位桀骜不驯的女汉子,要么征服她,要么被她征服,只有两种选择。”

系统奖励:“系统从不小气,完成第一个选项,随机奖励三名职业者追随者,奖金若干、遗迹一枚。完成第二个选项,奖励【死亡】”

系统提示:“特此警示,纳雅,洛克村寨的首领,昔日的她是一位柔弱的女孩,如今她成为了一位铁血中夹杂着柔情的村寨首领,无法集中的权利让衰败的村寨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外强中干的困境,在强敌环视下,谁能拯救并复兴洛克村寨,就有可能获取她的芳心。在此推荐权利诱惑,宿主切记不可用情破局,否则后果自负”

系统再次提示:“郑重提示宿主新手期已过,上一提示为收费项,费用为20枚金龙,宿主共计欠借贷金一百六十枚,借贷期限一千零九十三天,请在借贷期内偿清,期待宿主下次任务体验”

纳雅话语刚罢不久,一个身着麻布罗裙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其神色自若、不带一丝拘束的表情,步伐轻快的出现在刚刚回过神的莫里视线中。

少年微不可查的打量了一眼表情毫无变化的纳雅,心中猜测这位要么地位不低,要么是和眼前的首领关系非同一般。

高挑的身材,与纳雅相似的发型,浑身透露出了一股子的干练,精致的五官配上鹅蛋脸儿,在姿色竟然不输于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纳雅,比较之下,这个女孩让莫里不由的觉得比前者多了一丝【女人味】。

莎莎听到纳雅的招呼,便快步的从外面赶了进来。

“看看,还是咱的计策好使吧,我爹爹这回也不唠叨了,这般痛快的走了吧。”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站在一边逗弄着土狗的莫里,然后凑到纳雅的身边毫不忌讳撇嘴道:“不过就是这人长的有点磕碜”

这让站在一旁装着若无其事的莫里不禁的抽了抽嘴角,默然道:“尼玛,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狗头军师一个”

这个与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闺蜜,纳雅当然很了解这个其古灵精怪的个性,就是有一点儿缺点---嘴儿有点毒。如果说自己在战斗上的天赋,算是在女人堆里很出众的那种类型,那么莎莎就是在女人堆里典型的智谋出众人才。

做为自己的军师兼闺蜜,这般铁的关系自然不单单是发小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们自小便接受一个老师的教导,可以说有同窗之谊。

随着自己坐上首领位置的时间越来越长,莎莎在处理村寨事物上,给予了纳雅越来越多的可以借鉴的建议,加上其父亲巴格达大叔也是自己极为信任的头目之一,这让莎莎在纳雅心里的地位更加重要了。

当然莎莎的睿智也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纳雅的择偶标准,这显然是纳雅没有意识到的。

纳雅听到莎莎的自夸,不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至于后面对于别人的损话直接被其忽略了如今虽然事儿告一段落,但心中多少还有些忧虑:“这个法子恐怕也用不了多久,而且一旦巴格达大叔他们知道我们真实的用意后,说不定”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莎莎偷偷的暗自打量着识趣的把自己当成空气的男子,微微的皱了一下秀眉,再次当面刺激的道:“先把这小子养起来,不准他乱跑到时候当老家伙们意识到不对劲了,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到那时再另想一个法子就是了。对了,我先把他带柴房去,等会儿,再来找你说正事”

跟在莎莎身后的莫里一边走,一边四处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刚才呆的地方是前院,柴房在后院,七拐八莫之后,才来到所谓的后院,相比前院,后院落魄荒废了些,杂乱的情况能与红叶镇的流民营一比了。

随手推开被劈柴围拢的只剩下半个侧身走道的木屋门,一股霉味便扑鼻而来,入眼可见的就是半屋的柴火和半堆的干草,像样的落脚地更是半分没有,性格高傲的莎莎笑眯眯的将莫里微不可查的皱眉看在了眼中。

“别矫情啊,赶紧收拾收拾,以后,这儿就是你的窝了”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甩完脸子后,留下了满肚子憋屈的莫里,就离开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忍”嘀咕的语气中多少带了点恼怒,深嘘了口气的莫里,也不再墨迹,挽起衣袖麻利的收拾起来,不一会儿,柴房里便被莫里收拾出来了一片空地,铺上了干草,望着这张简陋且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儿爬进爬出的床铺,莫里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这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将随身简陋的包袱仍在床上后,少年又开始着手门前的乱柴堆,将收拾了一番,整理出了一条还算宽敞的走道,然后才伸了个懒腰,停下手中的活计,望了一眼懒洋洋的趴在刚收拾出来的门口空地上的大壮。

少年一嘴巴苦涩却无人倾诉,更像是自言自语道:“他大爷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辈子是不能随便与女人对视了”

“换个角度想问题嘛,女人本来就是麻烦的制造者,作为过来人我深有体会”大壮抖了抖耳朵,显然敏锐的耳力将眼前年轻人的嘀咕一字不差的窥入耳中。

看着眼前心情不爽、一副默然的年轻人,大壮才尴尬的岔开话题,询问道:“你确定我们待在柴房里,能搞出一条贸易线?”

相对于大黑的没心没肺,干事不急不躁,大壮就显得急性子了,虽然其性子急了些,但做事却靠谱了不少。

不可否认,大壮点到了莫里的痛处了,先前的大致计划中,莫里是要混进一个规模不弱的盗匪窝里,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外加一些小手段(其中自然包括贿赂等非常规手段),让自己尽快的混上小头目的位置。

再对匪窝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话语权后,就可以采取随后的措施,进行贸易线秘密对接。

莫里很清楚,食物资源对于北境,乃至于整个迷雾山来说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是一个区区名不见经传的盗匪窝,只要给予足够的震慑,消除他们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愚蠢想法后,随便提点一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这条新的贸易线垄断在自己的手中,不会轻易的暴露给他人。

如果可以,少年打算利用这个影响再次提升并且加固自己在盗匪我里的地位,当然还包括其他一系列等等的相应措施,但莫里猜到了开头,接下来的事却出乎自己的意料。

自己竟然被送上村寨当了【压寨夫人】了,还是那种类似没有人权,极不受人待见的那一类,这样一来想要挣得一些应有的权利与地位,就有些更加困难,最重要的是尼玛操蛋的任务又来了,这与预估中的原计划偏离的太多了。

当然莫里认为玩脱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如今要如何将征服女匪首与如何解决聚居地生活物质的问题解决掉,思考了一会,少年不得不承认,这两者之间有很强的关联性,一但解决了前者,后者自然就会迎刃而解了,

慢慢有了头绪的少年摆脱掉了负面的情绪,给自己默默的打了打气,毕竟再缜密的计划,终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意外,让其偏离原有设计好的轨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执着的心,一颗遇事不慌、冷静、灵活的脑袋

少年索性靠在柴堆边坐下来支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之中,见宿主回过了神,大壮这才急不可耐的摇着尾巴走了过来,质问道:“这么麻烦,有必要吗?不如我们直接将食物倾销给这些盗匪,简单又省事”

莫里望着大壮,砸吧了一下嘴巴,不可否认的点头同时,也在为自己最终的目的找理由:“你说的不错,这样做的确很简单,但是我们如果真的这样做,后遗症就会很大”。

第八十八章:了解

“首先,有了粮食,盗匪就能招揽更多的流民及流浪战士,这会打破盗匪群中多年来的平衡,甚至能让某一支盗匪借此崛起,从而制霸附近的盗匪群,这盗匪一旦成气候了,周边的就别想有安生的环境了。”

“要知道聚集地一旦在走私贸易上完成的吸血和蛰伏期后,就很可能会断掉这条贸易链,但这个吸血过程势必不会太短。这就会造成断掉供应链后,膨胀起来的盗群群体定然会出现缺粮的局面。就算周边贵族军队不来围剿,盗匪自身不甘坐以待毙之下,肯定会去骚扰周边、甚至是主动招惹周边领地以获取更大的利益,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但是聚集地想要快速的发展,就必须从外界快速而有力的吸血滋养它,这就决定了我们需要合作的对象的体量不能太小。我需要做的就是成为能影响这个盗匪团伙的决策高层,来避免盗匪在无序和混乱、激进的行为与思想中做大,进而引发战争。”

大壮惊讶的看着莫里,它是知道粮食作为迷雾山中最珍贵的资源,但却着实没想到一旦对某一方长时间的大量倾斜,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虽然猎狼群们并不惧战争,但它们也不想主动去点燃一场随时都会殃及己方的战争。

想想和莫里一路走来的流民、还滞留在各个领镇边流民营里的人们,盗匪们想来用足够的食物来招揽他们应该不会太难吧,这样一来,盗匪们就不可避免的加剧势力膨胀。

但走私的对象太多的话,又达不到蛰伏所需要的保密程度,两样都想要,的确实有些难度,

抛掉混乱的念头,大壮才好奇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里沉默了一会后,才道:“这两天,我们先了解一下着个盗匪窝的大致情况,然后再采取一些措施”。

大黑有些哀怨的看了眼莫里,心道“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快到傍晚的时候,一个小喽喽给莫里送了碗野菜饭和用来洗漱的木盆木桶,顺便将自己的长剑也还了回来。

看着喽喽的年纪也就十六七岁,面相较为和善,莫里借机攀问道:“小哥,初到贵地,想混口饱饭吃,不知道好不好混啊?”

小喽喽诧异的看了眼莫里,然后不冷不热的道:“好混个屁,隔三差五的就要火拼一次,就为了口吃食,这他娘的都是拿命换,能活一天算一天,好歹也算是洒脱些,总比待在流民营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强。这是你的饭,和我们一样,赶快吃吧”说完便离开了。

少年望着碗里的野菜饭,说是野菜饭,但也就是较为浓稠的野菜粥,就算是不干活,一天就吃两顿这样的饭,也能将人饿的心慌。

这种日子莫里以前不是没有过过,心里也在刻意的盘算着,看来这盗匪窝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来来提高自己的威望呢?想了半天,才发现别人都不认识自己,没有影响力怎么搞事,还是先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然后再想着怎么提升难度更大的威望吧,至于系统任务,莫里想起来都头皮发麻,尼玛老征服女汉子有意思么。

至于系统提示的“不可用情破局,否则后果自负”,少年理所当然的抛弃到了脑后,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有么?其次以为老子是情圣啊,上一次是自家用命换的,这一次怎么的也不能如此鲁莽了

在心里筹划了许久后,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心累之余也就干脆的洗漱完倒头便睡了

天色刚亮,莫里便起身洗漱一番,准备出去溜达一番,观察一个地方的精神面貌的最好的时间就是在大清早。

踏出前院门的时候,两个站岗的喽喽显然还在迷糊状态中。听到有动静,立马就精神了不少。

待看清是昨天的便宜【压寨夫人】,便不再理睬,继续依着院门框,紧了紧身上御寒的兽皮衣,继续眯了起来。

莫里见两人没有理会自己,也就放心大胆的溜出了院子。

村寨里的建筑很杂乱,少年大致的转悠了一圈,也估算出了村寨里大概有多少人口。

早起的人儿,慢慢的多了起来,多少有了些人气,但总体气氛显得还是不活跃,【朝气蓬勃】在这里莫里并没有感觉到。

当下也是皱着眉头的继续转悠着,一个地方的精神面貌是可以体现出繁荣程度的,也可以变相的作为一个地方勤劳程度的参考指标。

显然这个地方在莫里的心里是不合格的,如果连最盛的【朝气】都不见踪影,那么可想而知住在这里的人们是没有太多的期望值与幸福感的。

上一世莫里就很清楚,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但不可否认一旦将其聚集起来并有力的引导,朝气蓬勃的气势便会出现,凝聚出来的力量就会空前的强大,它就将变成一股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人们的期望值与幸福感就像是防止水土流失的草坡、树丛,可以有效的【束缚】住人才、拴住【人心】,防止他们的流失。

人毕竟是群体智慧动物,少数的精英可以带着普通人有序的生存,在添加一些就能让体制与生活水平提升,不断的提升精英数量的比例就能改变一个团体、族群的命运

莫里不知不觉的转悠到了一片小竹林旁,偏僻寂静是对其最好的形容,莫里在此筹措了一会,昨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思来想去他决定两手一块抓,左手体现能力,右手搞情调骗骗小姑娘,最保稳不过了。

随手挥剑斩断了一支青竹,与毛竹的高大不同,这些青竹更显的纤瘦娇柔,砍下了一段品相较好的竹身,正准备转身返回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清冽婉柔的声音:“看起来,你手上的功夫不错”

宛如百灵鸟鸣叫的声音,让莫里的脑海中迅速的闪现出了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纳雅。

莫里捡起那段青竹后,才转身打量了一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的纳雅,谦逊的道:“过奖了,样子活,真的拼杀起来可就丢人了”

纳雅不可置疑,手里的功夫花式好看,但真刀真枪的干上了就不中用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也不理会莫里这是谦虚还是真话,当下疑惑的问道:“你大清早,不在后院待着,到处乱跑干什么?”

莫里淡笑道:“在陌生的地方,我比较喜欢早起,这可以让我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你找我有事?”

纳雅从莫里的话中似乎嗅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有意思的东西?说来听听”

莫里淡定的道:“朝气,一种很玄、很神秘的东西,它通常在早上会更容易出现,不过这种东西我却没有在这个地方看到”

纳雅疑惑的在心里自言自语“朝气是什么?”,但脸上却毫无表露的训斥道:“装神弄鬼”。

“村寨里不养闲人,听说你识文断字,就给分派个轻松的活计。吃完饭后,莎莎会去找你的,她会给你分派具体的活计”说罢便转身刚走了几步,便有回身警告道:“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在村寨中随意走动”

“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莫里一听,脸上不由苦涩的嘀咕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报应来的太快了吧,自己前不久刚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权,如今真正的囚禁却沦落到自己的身上,看来尽快要改变这种被动的局势。

轻嘘了口气,也不啰嗦的去问是什么活计,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要是错过了早饭,只能等到晚上才吃的到。

莫里刚在自己的柴房里吃完野菜饭,消失一夜的大壮便溜回来了。

知晓大壮可能出去找吃的了的莫里,还没来的及数落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几句,傲娇的莎莎便到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抓了莫里的壮丁。

第八十九章:你真的是贵族?

跟着莎莎七拐八莫的来到了一个稍微别致的小院木舍中,然后就见其指着外间一致摆开的长桌上堆放着的羊皮卷,神气活现的道:“听说你认识精灵通用字,正好我呢,也会一些。这些羊皮卷山记载了一些零散的物质数量,天黑之前,你把这些东西统计出来,报告给我就行了。要是弄不出来呢,晚上就没饭吃了。好了,干活吧,不懂的地方就到大厅来找我。但最好别老来烦我,我这人耐心欠缺,脾气也不好”

“都听懂了么?现在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么?”望着有些怔神的少年,莎莎的嘴角不禁的微微一翘,语气压迫感十足的接上话:“没有最好,那么开工吧”

莫里张了张嘴,看着远去的莎莎,撇了撇嘴角,满心憋屈的默然道:“都是什么人啊,一群不入阶的盗匪怎么看着比真正的贵族还要嚣张”

看着一大堆的羊皮卷,莫里不禁的苦笑了一下,便上去扒拉了一番,新旧不一,大多是累积下来的旧数据,想想也是、屁大的地方,哪有那么多的数据可统计的,在少年看来这大多还是一种考验吧。

虽然是看上去一大堆,但是羊皮卷毕竟不如纸张薄,相反这种劣质的羊皮卷更厚,所以这点量莫里还没有看在眼里,索性铺开一张新的羊皮纸便开干了起来。

莎莎和纳雅从私人关系上说是闺蜜,加上有不错的分管能力,时常可一给作为首领的纳雅提出一些好的建议,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首领助理军师。

平日里有事没事就爱和纳雅待在一块的莎莎,如今手上繁杂的活计交给了莫里后,就乐得自在的在大厅里和纳雅说着闲话

纳雅好奇的向莎莎问道:“你说那家伙能行吗?盘账统计可是个细致而又有技巧的活,一般人可上不了手”

“行不行,晚上不就知道了,再说大多都是些老账,盘错了也无关紧要,这也算是一道考验了”略有心机的莎莎轻笑解释着,随后话题一转,又问道:“对了,你说这家伙,大清早不睡觉,没事瞎转悠干什么呢”

纳雅摇头道:“听他说,好像是在找什么【朝气】的东西,神神秘秘的,你说他是不是别家派来的探子”

“那又怎么样?这年头你在我家安插两个探子,我在你家安插两个监视,这手法都快成潜规则了,我们最多不予理会,反正新人进入核心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真要是有能力的,也不见得人家舍得抛出来当若无轻重的棋子了”

听着莎莎大大咧咧的讲述,纳雅微微皱起了秀眉,叹了口气道:“哎,不说这个了,下个月就要到交易日了,就要和那些黑心的走私商们打交道,我们的矿山生铁锭运出了多少”

莎莎叹了口气道:“三个月的产量,六百块生铁锭,要是在以前,这些东西足以换回养活三四百人小半年的口粮。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粮食又金贵了很多,也就只能够村寨里的人过活半年的。你说是不是那些该死的黑心走私商们故意提高粮食价格的?”

纳雅摇了摇头道:“据我们布置在附近两个领地的探子传回的消息,这两个贵族领的粮食好像也没有往年那么充裕了,粮价也是在不断的上涨,听说好像是上面下了征召令,不但抽走了一部分领地武装,赋税也比往常重了许多,贵族们如今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贵族们就是爱折腾,迷雾山里的人都过成什么样子了,还天天的喊打喊杀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莎莎满脸郁闷的发着牢骚,显然贵族们不好过了,低下的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每次打完仗不都是流民潮四起,败家亡夫的孤寡们哀声一片,得许久才能恢复安宁

“这些天不断的有公国各地的私兵途径红叶镇去玩北境边塞,我们得安份些了,虽然都是些杂牌军,但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纳雅轻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莎莎也没见莫里来找自己,不由的有些疑惑起来。

莎莎心下也是很好奇,拉着纳雅便去查看其有没有偷懒、亦或是在耍其他的什么花招。

结果一到地头便从窗子外发现原先堆满桌子上羊皮卷没了,本应在想象中埋头苦思冥想的少年,正翘着大腿折弄这一根竹子,这让莎莎甚是恼火,不顾形象的抬腿便将关上的木门踹开了。

看着火气十足的【上司】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莫里迅速的端正态度,放下了二郎腿站起来,多少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活我已经干完了,顺便把这里整理了一下,刚刚才清闲下来”

少年清楚女人是世界上疑心病最重的物种,不要试图用道理说服她们,相较于道理,她们更能理解【感性】的话语

身后的纳雅扫视了一眼已经被打扫的干净利落的文档室,撇了撇脸面多少有些挂不住的莎莎,不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意识在说看看人家才来一天就把这里整持的规整有序,哪像你操持时狗窝一般的乱糟糟的。

莎莎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已经丛桌边的椅子上移开的莫里,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确定那么多,你都弄出来了?”

莫里嘴角不禁的露出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坏笑,满脸疑惑的道:“很多吗?”

莎莎看着莫里满脸的疑惑表情,恨不得立马就上去挠花对方的脸,当下脸色一摆,满口官僚语气的道:“把你做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莫里将卷好的统计表递了过去,莎莎一脸怀疑的接过来摊开一看,毕竟与数字打了多年的交道,诧然看到了奇怪的线框,不禁的有些好奇。

看了一会,莎莎便严肃了起来,这张统计表虽然并不是复杂的东西,但想要短时间入门可得费些劲,女孩焦躁的拿着手中的统计表、慢慢的憋红了脸,最后只好出言询问道:“这,这什么东西,怎么看啊”

趁着上司若有若无的躲避视线,少年露出了少有的温笑,似乎再说,你不嘚瑟了吧。但他很快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当他默然回首时,正好与脸颊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正打量自己的纳雅撞了个正着,莫里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意,对方却迅速的点缀回了冷色

通过简单的讲述,莎莎巡视的搞明白了统计表的识别与记录方式,这显然比以往大堆的文字详录要简单上了许多,检查完统计的数字完全准确后,女孩才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表情严肃的莫里,突然问了一句莫里有些心虚的问题:“你真的是贵族?”

还没等少年回答,对方又来了一句让莫里只想捂脸的话:“但照理说,还能保持这般教养的落魄贵族,像你长的这般不咋滴的可不多见,你现在去给老娘洗洗脸,是不是易容了”

莫里怔在原地,只想说:“姑娘,我错了,我压根不是贵族,别在挤兑我了”

“莎莎,别闹了,你啥都好,就是心眼小了些”最终还是一旁的纳雅打破了这尴尬

对视了一眼疑惑的纳雅,莎莎嬉皮笑脸的嫣然一笑,随后正色的对莫里道:“恩,还不错,好吧,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去休息了,明天会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直到他拿着那个半成品的笛子离开文档室的时候,莫里还是满脸的抑郁,看来以后要小心应对这个爱使小性子、心眼又小的上司了,不带天天拿自己模样打击自己的,少年自问自己虽然相貌平平,但也不至于到了【磕碜】的地步,如果不是首领刚刚打岔,这小妮子指不定会怎么整自己呢

第九十章:你想怎样?

坐在椅子上,拿着统计表反复的对看的老吉尔,沉默了许久后,才道:“这是个人才”。

作为曾经老首领的军师,这位头发发白,其貌不扬的老者,在盗匪窝里有着不俗的威望。

这来自于他的世家与本身的智慧,这是一位曾经拥有铜谷王国时期的伯爵头衔的落魄世家子弟身份的老人,这种身份的人在公国之中本身就不多见,而会留在一个不入流的盗匪我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得益于老首领对其的救命之恩与真心相待。

如今临到老了,老吉尔也没有了年轻时的心气去复兴家族了,只能收敛起心思,安心的待在这个倾注了自己半生精力的村寨里,静静的守望着这里。

老人曾经的智慧造就了洛克村寨的盛况,如今的风烛残年他,再也无力帮助洛克村寨重复盛况,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但如今的这种困境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原本所倚重与自傲的所谓的渊博的见识、智慧,原来也是会有“穷尽”之时。

看着站在眼前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弟子,老吉尔自言自语道:“在这个贵族垄断知识的年代里,通识精灵文字也许不算什么。在贫民阶层里,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学识、涵养扎眼的人物,也不足为奇。但是能如此之快,便能统计并编组出如此规整无误的数据,显然就需要学识更渊博人来教导、或者拥有底蕴深厚的家族来传承。一般这样的人就算是家族落魄了,也不是一般的小贵族能比肩的。

“先不说他来这儿相干什么,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他至少是个可用的人才,所以你们的做法是欠妥的”

“我以前就告诫过你们,对于人才,我们应该给予真诚与尊重,纵然这样不能折服他那高傲的心,为我们所用,但良好的开端往往会让事情出现不可思议的转机,让他住柴房亏你们想的出来”

莎莎虽然在外人面前十分的傲气,但是在面对授予自己知识与见识的老师还是很敬重的。毕竟掌握并吃透知识与见识,将其融合成智慧,这本身就没有捷径可循,只能一步一步的趟着走,而眼前导师的存在不仅仅只意味着让足下不稳的女孩的手里多了一根可以扶持的拐杖那么简单。

听完导师的训斥,莎莎嫣然一笑之余,不由的伸了伸舌头。

对于智慧与武力都很出众的老师,纳雅也不例外的尊重,但毕竟比莎莎大上了两岁,稳重成熟了许多,当下便道:“那我这就给他换个好点的地方”

老吉尔摇了摇头,淡笑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暂时就晾晾他我对这个孩子很有兴趣,要多观察考校他两天,这样也方便我观察”

莫里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已经开始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在档案室的时候,少年并不是仅仅只整理桌子上的那些卷轴,还顺带着浏览了一些放置在卷轴架上的其他的陈旧的数字资料。

这让莫里变相的了解到洛克村寨里的情况,从数据中可以推断出,现如今村寨的大致境况是一年不如一年,其支柱产业矿山出产的粗铁锭也不是很稳定。

更无奈的是通过走私交易过来的粮食价格还在碎步快速的上涨,通过村寨中的口粮的配比的数据等等,一些有用和无用的资料被莫里在脑海中有序的整合起来,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洛克村寨的日子遇到了困境,其中最致命的迹象就是村寨人口出现了负增长,这对任何一个组织或势力都是生死存亡的关键

抛开上述暂不深思,对于首领早上的的警告,少年并没有当儿戏,对于一个入伙的新人来说,适当的缩减其活动范围是一个非法组织常用的手段,毕竟还没有过考察期,少年可不想就此挑战这一红线。

就在少年沿路回“窝”,边走边琢磨的时候,一个陌生而清脆的声音止住了莫里的步伐:“站住,新来的?”

身后喊话之人趾高气昂的语气不禁让少年微微的皱了下头,少年一边告诫自己“适应就好”,一边深吸了口气转身,低眉带笑的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楞然的发现问话者竟是一名身着素色甲衣的女变色虫人,而且高挑、不俗的样貌让莫里不由的想起了曾经在虫峦山脉中的遭遇到的那支变色虫人盗匪,一时之间不禁的多打量了对方几眼

只见跟在其的身边一名女族人冷色的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虫人么?”

“我是新来的,真不知道村寨里还有你们这样的异族,所以”莫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行了行了”虫人护卫瞄了一眼自己的头领,随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倒是其正主却站在哪儿望着少年右手的那根断指,瞬间便入了神。

“好咧,这就走,这就走”对变色虫人有着一段接触的少年,自然清楚其脾性与嗜好,赶紧离开才是上策,毕竟现如今贴身保镖大壮可不在身边,万一对方生理上出现了“这样”或是“那样”的饥渴,自己的下场只有唯一的一种

迈着轻快、利索的步伐,还未等莫里一行走出安全距离,主事的虫人又发话了:“站住,谁让你走的,给我回来”

背着脸的莫里表情不禁的僵硬了一下,随后马上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极为听话的走来回来,奉承的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说你是新人,但新人能在首领宅院里走动么?”虫人头领表情极为严肃的盘问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莫里,是昨天才入伙的新人,宅院里的一些兄弟和门口的岗哨都能为我作证”少年顿感疑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但显然自己的解释并没有让这位虫人头领满意,反倒是能从其眼神中看到了慢慢的怒火,这让莫里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微微的警惕的向后微不可查的退了几步,如今自己一没武器在手,二没柯鲁护卫,要真跟这两个不知深浅的职业虫人硬磕起来,自己定然是要吃大亏的

“叫莫里是吧?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数年前的虫峦之遇了?”虫人头领一边威逼了过来、下一刻却又语气幽幽羞涩道:“负心汉,枉我姐妹俩在虫峦山中对你百般好,你却偷偷的溜走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等等,是不是搞错了”莫里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口吻迷茫的道

“装,继续装,是真是假,老娘验验身就知道了”说罢袖子一撸,便舍身而来。

虽然如今的少年已不是昔日的男孩,但眼前的艾妮也有很大的长进,双方的近战实力总体差了一个大阶位,左挡右支之下,迅速的陷入了困境之中的少年,一个疾步后退利索的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喘着粗气无奈的道:“好吧,我承认了,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老娘还没验身呢,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艾妮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但显然也没了先前的威逼之势,只是慢慢的信步走了过来

“验身?怎么验?”莫里不由的放松了警惕,有些无奈的道:“我知道你叫艾妮,我为救你丢了一根食指这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艾妮低头垂目、一副羞答答、尴尬的模样靠上前来缓缓的摇头的

莫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气质问道:“那你到底想怎”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敏锐的感觉到一双手速极快捏住了自己的衣角,还未等自己做出反应,就传来“刺啦”的一声,自己唯一的一件还能拿的出手的麻布寸衣被扯成了两半,耷拉在双臂上,上身精壮的腱子肉赤裸裸的置于对方的视线中,凝视着对方腹部的那道醒目的旧伤痕,虫人头目满不在乎的瞟了一眼差点气歪鼻子、满脸黑线条的少年,嘟囔道:“我就是想这样验验而已”

一边默默的扯下胳膊上寸衣,一边警惕的缓步后退与其保持住了安全距离后,少年才憋屈的拎着不成样子的烂衣,平静的望着对方问道:“验完了吧?确认了么?”

“基本、大概能确定了,还差那么一点点而已,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疤”艾妮一边将视线向男孩的下面移去,一边又默不作声的想要靠过来故技重施

显然极为警惕的莫里可不想让对方再把自己的裤子撕掉,甚至会在下一刻颜面丧尽的被对方不知轻重的连同内库一块撕掉出现全裸的场面,为了阻止这一丢脸的场面出现,少年慌忙的止住了对方的来势,只能尽快转移其注意力:“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虫峦中走出来的?”

第九十一章:追问

有点郁闷,今天中午上架,就这成绩,定然是裸奔了,什么首订的显然是跟我无关了,至于订不订阅,支不支持正版也不勉强,毕竟咱以前也在看盗版书,也不能勉强各位看官们,只希望大家在看盗版的时候,还记得一位叫天空上的新新的作者在默默的耕耘,默默的期盼你们有事没事回来留个言,让我知道你们还在。

但在这里还是的感激书友茕音画疯丶的支持,看一本书给50多块钱,但绝对是够意思了,虽然本人只能抽对半,而且至今一毛钱没拿到,但这也足以让作者欣慰许久了。

同时也感激sfsdhfdkingking恋祥思黄tiantian呵呵笑、心之所向522、书友20170309072810231等默默支持在下的书友,不再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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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就和我一块回虫峦去”艾妮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其仍然沉默不语,耐心的解释道:“你走的头一年,我们便卷起了足够的声势,驱逐了变色虫人族群的统领,姐姐拿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族群首领之位,有了足够的地盘后,你担忧的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这两年姐姐正在巩固自己在族群中的地位,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和姐姐要了一些人手,出来找你了”

少年默然的看着眼前有些傻乎乎的虫人女孩,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关怀的斥责道:“虽然公国内还滞留不少的虫人势力,时至今日大多与一些特殊的人族势力慢慢的同化了,但这里对你们而言依旧十分的危险,你傻不傻啊?万一出事了,你姐姐不得急死?”

“我曾经说过我会嫁给你的,我们变色虫人从不食言,更何况你与我姐姐誓签共生,一旦你挂了,可就是一尸两命,我能不着急么”慢慢恢复了傲娇性格的艾妮,很快的便褪去了腮边的羞涩

“好吧,你不愿意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儿的,但你得告诉我你带了多少人手,人手充裕的话,就赶紧回去,别让你姐姐担心”随即莫里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的道:“好吧,你委身于此,定然是人手不足了,我想想办法,把你送回虫峦”

“当初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出虫峦的,几次三番之后,最终我们在门户峡谷前丧失掉了你们所有的线索?难不成,你们真的是”

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少年,艾妮没来由的感觉心里一暖,来到人族这近一年,她才觉得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族的男孩是多么的特别,首先他并没有歧视虫人,愿意真诚待人。其次,狡诈之余却又不失善良。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有个疑惑,眼前的少年当初是怎么离开虫峦的,从北边的虫峦门户峡谷?还是西边的人族攻略虫峦的桥头堡----永夜堡,亦或是其他的通道?

“基于此点,你就带人辗转来到猎狼谷的附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少年恍然大悟的感慨着,看着对方嘴角微翘,似有一丝含蓄的得意,少年只好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道:“不错,我们的确是从猎狼谷走出来,至于怎么走出来的,以后你会知道的”

“恩,看着本姑娘心情好,外加发现你还算坦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这次出来带来了三十多名本族的姐妹和一些附庸战士,我们秘密收编了三不管地带边缘的一支异族村寨-----青铜寨枪虫族,而投靠洛克村寨的二十几个混编的虫人武装是我们明面上的力量,知道了吧咱还有压箱底的力量”压低嗓门的艾妮,面带笑意的剧透着自己的暗中隐匿的力量,显然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莫里咕噜了一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尼玛,真不知道这姑娘是真聪明,还是真傻,要知道人心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与时间变得陌生起来的

“对了,你的那些追随者呢?你这混的也太差劲了,别人都跑了吧?”看着少年一身的寒酸样,艾妮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真诚的规劝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人族地界,不如跟我回青铜寨享福得了”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吃人肉”莫里慌忙的摇着脑袋,显得惧意十足,随后岔开话题:“我对这村寨倒是挺感兴趣的,你怎么的也比我熟悉,要不随意的转转,边走边聊”

“恩,好”听到少年的提议,艾妮倒是显得有些扭捏,随后意识到了不对,神秘的质问道:“你是不是刻意装成这样的,要搞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要不要我拉主力来配合你?”

“别瞎想,真的只是随意走走,毕竟刚入伙,还在禁足留观期间,不能乱走,有你带着,自然就说的过去了”

“好啊,原来你只是想单纯的利用我出去走走,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艾妮愤愤的盯着眼前有些楞然的少年

“那你想要什么意思?”莫里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最后轻叹一声:“好吧,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别介啊,我只是抱怨一下,又没说不愿意,你们人族的这些男人真小气、真难伺候,”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挽住了少年的胳膊,一副霸气之中带着些许羞涩的模样:“说,想到哪儿去转,想干什么,本姑娘都满足你”

“这这怎么也得穿件衣服吧,影响不好”莫里挣脱开了对方的挽势,有些难为情的指了指赤裸的上身道:“我先回去套件衣服,要不你在这等我”

“不行,我跟你一块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骗人,万一再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艾妮极为不爽的拒绝了莫里的提议,最后还来了一句:“你们人族的男人就是矫情”

可以感觉到自己满脸黑线条的少年,索性也懒得解释,只好点头道:“好吧,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你就住这儿?”辗转之下来到了荒凉的后院,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带着护卫的艾妮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啊,我昨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几天再收拾收拾,应该就可以了”莫里满不在意的沿着柴垛预留下来的小道向那间柴房走去,突然间身后传来了艾妮急切的警告声:“小心,快后退”

莫名其妙的少年顿时刹住了步伐,有些警惕的打量了周边的环境,除了大壮从拐角的柴垛里钻出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问题,少年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才一边蹲下身抚摸了一下大壮的颈部,一边转过头打量着仍旧满脸戒备、担忧的艾妮,有些不知所谓的问道:“怎么了,一只土狗而已,至于这般临如大敌的么?”

“你和它很熟?”艾妮反复的打量着眼前的土狗,见其对少年一副顺服的样子,微微诧异之下,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它们可不会对陌生人友好”莫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首回话的同时也在掩饰着微变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你们能从北门户峡谷走出来,想必与它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吧”看着眼前的少年继续沉默,艾妮微微的一顿后,才继续的道:“可泽多盗团曾经在虫峦中到处流浪,北门户峡谷我们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去过了几次,我见过这样的土狼,它指挥着上百头巨狼驱逐着峡谷中的一切智慧生物,包括我们,它的模样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不会认错的,它是柯鲁,是巨狼群真正的首领”艾妮表情极为严肃,口吻极为肯定的看着眼前满身懒散的土狗

少年轻嘘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仍旧戒备感十足的虫人女孩,不知道说些什么。

“的确,我的确是一位柯鲁,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因为他是我们猎狼谷的朋友,非同一般的那种,对于这种朋友的朋友,我们是友好的”大壮褪去了身上的懒散劲,蹲坐在莫里的身边,口吐人言,显得极为认真,但柯鲁的贸然出言却让立在一旁的莫里有些无奈了

“我就说你肯定是在装,说,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第一次亲耳听到野兽说话,确实让艾妮十分震惊。

虫峦中流传着柯鲁们的种种传说,但时至今日,艾妮才亲身体会到这传说并非言过其实,能口吐人言的凶兽起步的阶位便是英雄,但如今它就在眼前,艾妮却感觉不到更甚的恐惧感,不由的微微的瞄了一眼正好对视过来的少年,不甘的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流民而已,但我比他们多了一些不可预测的命运与机遇而已”少年有些苦涩的应答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柯鲁:“希望你能保守好这个秘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对么?”

艾妮满脸复杂的凝视着转身推门的少年,最终做出了决定道:“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还有姐姐,我会做到的,但我有个条件”

“我不会去虫峦的”正在屋里找衣服的少年,给出了一个前提。这让艾妮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后便隐退消逝,她屏气凝神的尽量绕开正好卡在路中央的柯鲁,漫步来到了柴房的门前探首打量了一眼屋子的情况,随后才用可有可无的语气道:“我尊重你的决定,别忘了你欠我一个条件,等哪天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第十九章:流民营里的落脚地

大黑的回答给了莫里一些莫名的士气,当下便自言自语的盘算道:“太好了,等激活了【遗迹】,有了传教士的加入,自己的养殖计划成功率就更大了,老霍尔临走时留了些钱,老威廉的家当改天我也给他起出来看看,有了钱,又有了【技术骨干】,咱们在搞块地,再到外面的流民里顾些人手,架子就能很快的搭起来。给领主效力,三年多的时间可换不清身上的负债”

随即莫里又焉了,镇外荒地倒是不少,但这个时代的领主可没有卖地一说,而且说到底身边没有一定力量的护卫,到底还是没有【底蕴】

大黑看着又焉了下去的莫里,好奇的问道:“又怎么了?”

莫里无奈的道:“但是这个秘密最终能隐藏多久?要知道商业行为中最暴力的部分便是垄断,自己没人、没权、没地盘,所能依赖的只有【技术】,既然你能拿出来用,别人自然能【剽窃】,最重要的是那些贵族可不是群善茬,而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对付一个普通的领民,不折手段就是最常规的方法”

“所以我需要一个【避世】的地方,你的狼穴真的有能力庇护我?”

莫里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大黑,直到将大黑看的浑身发毛

狡猾的大黑似乎已经看透了莫里的【意图】,并没有矫情,而是加大了诱惑力度:“灰狼谷是个美丽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在哪里实现你初步的理想。而且对你来说,哪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哪里有足够的【武力】捍卫我们共同的利益,当然也可以帮你度过脆弱的起步阶段”

莫里迟疑的问道:“灰狼谷到底在哪?你知道太远、太危险的地方,光凭我们两个根本去不了,而且一旦远离人族城镇,会产生很多因素制约我们的生产发展速度,例如:人力、物质等等”

大黑理解莫里的顾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

“你知道野猪坡么?就在野猪坡的后面的那片地荒原上”

莫里疑惑的道:“野猪坡的后面不是猎狼谷么?再说猎狼个头可是堪比黄牛的,比兽人帝国中的沃夫骑兵的座狼还有凶猛。据说镇上的老人们有不少人亲眼见过它们的,而且它们普遍实力与人族的二阶职业者不相上下,要说你这个头太小了”

大黑气愤的道:“个头大有个屁用啊,是智商比我高?还是武力值比我强”

意气风发的大黑嘚瑟道:“猎狼谷那是你们人类的叫法,你们看到的身形巨大的猎狼,是我们柯鲁们的小弟,也是第一代的【移民】,【系统】赋予了它们追随我们柯鲁的义务,而我们也是它们天生的首领”

“我相信你对猎狼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它们不过是连号角野猪也敢上去欺负的小角色,真正像我们柯鲁灰狼,那些凶悍狡诈的号角野猪见着就会掉头就跑”

莫里说到底是没有见过大黑所说的武力值,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大黑与人起过【争执】,但光从身形上来看,一个就如土狗,一个身形如黄牛,从前世的科学眼光上来判断,更本不是一个品种,但作为系统【出产】的【移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系统给出柯鲁的属性面板:

灰狼柯鲁

生命:400

攻击:20

防御:10

虽然掌握着柯鲁的属性值,但莫里却不清楚柯鲁目前的实力到底是什么阶位,不过莫里可以比较一下两者之间的属性值,心神沉入脑海,调动系统界面,很快一只猎狼的属性面板弹出:

猎狼

生命:100

攻击:9

防御:5

对比之下,柯鲁的三项简单的属性值都是猎狼的倍数,其中生命值更甚,虽然依旧不能精确的判断出柯鲁的真正实力,但莫里依旧可以继续对比,因为这里还生存着【号角野猪】,比大骑士还要厉害那么一点的家伙,实力应该在三环与四环之间,继续调出号角野猪的属性面板:

号角野猪

生命:350

攻击:12

防御:3

防御力虽然比猎狼低,但三百多的生命力的确算得上是皮糙肉厚,而且攻击力比猎狼多了三点,但柯鲁的所有属性值仍然高出了号角野猪一大截,虽然现有的数据仍然无法确定柯鲁的最终实力,但是柯鲁的实力很可能接近四环,甚至是五环,而五环显然是这个世界的英雄级别的家伙,属于金字塔顶层的力量,这让莫里的士气顿时大增

作为同为游戏中的【英雄】单位柯鲁与猎狼,虽然属性值差距很大,但这些单位都有一个自带【天赋】,便是自动回血的能力,这是普通单位不可能拥有的能力。

而在帝国时代游戏中拥有【自动回血】能力的普通单位,似乎只有特殊兵种----狂战士,这在游戏中属于城堡时代的三级兵种

没有理会莫里【走神】的大黑,继续牛掰的道:“知道那儿为什么叫灰狼谷么?就是因为有我们灰狼柯鲁的存在知道为什么人族不敢打那片地盘的主意吗?还是因为我们柯鲁的存在。知道为什么那群没脑的号角野猪能存续至今么?仍然是因为我们柯鲁的存在”

看着面前这个【种族主义者】的自说自话,莫里有些难为情的问道:“既然你们这么强大,为什么还需要与我【联盟】?”

大黑讪讪的低下头道:“其实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危机,也许你能为我们解决掉它”

“什么危机?”莫里的好奇中略带些【警惕】

“和你们人类一样,【食物危机】”

莫里不禁的舒了口气,在莫里想来,一个区区的狼群的食物需求问题,能比供养一支几百人的军队的难度还要大么?莫里并不认为前者与后者可以相提并论,猎狼的食量莫里也有所耳闻,毕竟偌大的体型在哪儿摆着呢。

但是猎狼谷的领地空间是有限的,而且还存在与红叶领之中,这就足以说明其面积问题了,而有限的空间里的产出能养活多少猎狼?在莫里看来,四五十只足以顶天了,猎狼的领地中有自己的【产出】,所以这么一来,自己所要供养的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莫里在反复的掂量着大黑的说法,眯着眼笑道:“最后一个顾虑,仍然是安全方面的,多多少少拿出一点【诚意】,能安心的那种”

大黑不禁的满头黑线,道:“你们人类的疑心病可真重,有猎狼和号角野猪前后护卫,别说普通的流贼悍匪,就是整个领主卫队想进去,也得掂量掂量”

无奈之余,只好心下一狠的道:“反正空口白牙怎么说你也不相信,所幸你今天也没别的事,中午的时候,在南门等着我,我会证明我们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莫里还没来得及嘱咐安全,大黑便跑了个没影。

对于大黑,莫里有很复杂的感情。

说到底还是感激胜过警惕和怀疑,也许是相处的久了,就生出了感情。但出于对【生命的敬畏】,莫里只能审慎选择,而选对一个可信的、合适的合作对象,绝对是【创业】之前的重中之重。

出于大黑长期以来对自己的【照顾】,莫里觉得自己可以信任它,加上有系统的关系,莫里觉得这份信任的背后已经有了一道相当有力的保障,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在中午去一趟南门看看。

当然在这之前,顺便莫里得去一趟镇外的流民营,看看自己的另一位朋友,因为这对于自己即将起步的【事业】来说很有必要。

流民营建在小镇的南门的三里外的一处平坦的高地上,之所以建在这儿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离高地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这里说是流民营也不过是避难的人们挖的地穴、破帐篷、简易木棚【组建】起来的临时营地。

这些人多是半大的孩童和妇孺,老人几乎绝迹,年壮健全的汉子也少的可怜,就算有,也多是一些少胳膊瘸腿的,因为稍微有点用的人都不会待在这儿煎熬存活,成年的男子不是被贵族们甄别后吸纳,就是【投奔】了盗匪窝,剩下来的人里不是妓女便是小偷,亦或是亡命徒,他们在贵族少量的武装力量的维持下,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规矩。

这里虽然鱼龙混杂,但大部分人都是可怜人,他们依赖着贵族们【贫瘠】的救济粮和野菜维持着生命,但事实上每天都会有一些人被饥饿折磨死,这里虽然拥有生机,但却也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绝望】

刚从冬日里挺过来的人们,由于缺少营养,加上糟糕的生活环境,这里大部分的人,不但身形枯瘦、脸色灰暗,更带着一种【颓废】的气氛。

这种气氛莫里不喜欢,无论来了多少次,莫里依旧无法【适应】,虽然他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

流民营里平日只有一队民兵在这维持次序,偶尔也会有镇子里的贵族老爷们指派的手下帮佣来帮忙管理,但千把人的规模显然也不是这些作威作福的大老粗能管理的好的。

营地里杂乱无章,垃圾污物横行,不法与暴力更是时常【出没】,伴随着这些出没的是没完没了的求饶声与尖叫声。

莫里一路轻快的在流民营里过街穿巷,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萨德,是一位与莫里年龄相仿的男孩,他却没有莫里这样的好运,被镇里的老霍尔收养。

但他又是幸运的,他有一个独臂的老爹,正值壮年,母亲在漂泊的时候便生病去世了,还有一个年龄更小的弟弟——山姆,往日里就是由他来负责照看这个小他六岁的弟弟,以及一些生活琐事。

有过军官史的父亲则担负起了为孩子们寻找口粮的任务,别认为这是个简单的任务。

事实上对于本身就缺粮的大部分人族领地的正式居民来说,吃饱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更别说这些流民了。这兄弟两人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都显得干瘦弱小,这些也【彰显】出生活的困境与窘况。

由于流民成分复杂,且精干多数被抽选掉,剩余的也多是些妇孺伤残。

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急功近利的贵族们对这些人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是【累赘】,不可能为自己马上创造出【价值】。

再加上鱼龙混杂,流民持续不断的增多,贵族们在对于甄别吸收的力度上也【谨慎】了不少,生存状况糟糕,自然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就不可避免的对当地的治安造成了影响,所以流民每到一地,一旦达到了一定的规模,被驱赶的几率都不小。

莫里要找之人,当然不会是小屁孩的萨德与山姆,而是他们的父亲梅林。

有着成人心思的莫里当然不会将精力放到和小屁孩打交道上,什么养成计划呀,这与他无用,同样他也没有太富裕的条件和资源来搞这些。

梅林是一位在流民营中声望不错的男人,除了他本身就是一名残废了的职业者外,他自身所拥有的品德------“公正”“热心”“执着”使他在流民营里赢得了不错的声望,这样的人在流民营中如同鹤立鸡群。

莫里与他产生最初交集,则来自还没有被老霍尔领养的那段时间的记忆,虽然他并不想回忆那段让他【绝望】的记忆,但那段艰苦的岁月他能坚持下来,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帮助----梅林。

梅林并不是一个【烂好人】,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什么人可以帮,什么人不会帮他自己很清楚,因为真正的【烂好人】在流民营中绝对会被拖死

其人虽然残疾了,但是仍然是一退役的职业者军官,武力值仍然不是一般的老兵所能比的,不俗的【声望】与实力,让他聚拢了一批不小的势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莫里认为朋友都是不能乱交的,朋友圈就像是一个大染缸,不好的颜色碰多了,再【出众】的【本色】也会【花】掉,这也是自己上一世便已经形成了固定下来的择友标准。

梅林---这个生活在人生困境的中多时,却仍然没有放弃自己道德与良知的男人,是莫里在红叶镇遇到为数不多能让自己发自内心敬佩的人之一。

这个社会和前世一样,人心同样存在光明与黑暗的两面性。莫里喜欢和内心更阳光的人交往,这样不会【心累】,也会更加的畅快。

和任何人打交道,维系人际关系是不可缺少的环节。最初,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便是从小恩小惠上慢慢建立起来的。同样,维系人际关系、小恩小惠不可缺少。

每次莫里来的时候,就算短上自己一些口粮,都会带上一些大黑弄回来的野味,以自己的心意来缓解这个独臂的男人生活不易,同样也是在默默的支持着他这样长期不懈的高尚精神。

莫里没有在流民营中间见到梅林,萨德告诉他,父亲一大早便出去了。

和在流民营里的避难人一样,获取食物方式非常的单一。

除了镇上的贵族们发放的少的可怜的救济粮外,只能在野外寻找。

但这个时候就连草儿大都还没发芽,可食用的野菜也是非常有限,人们只能寄托于好运,希望能从洞穴中掏出一些还没有从冬眠中苏醒的小动物们。

在梅林四处漏风的帐篷了坐了一会,才放下了野味离开了。

莫里并没有立刻返回镇里,而是在流民营里四处转悠了一会,这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妙的事情,流民营的规模比前一次来的时候大了许多,这说明难民的数量还在增加。

红叶镇的贵族老爷们之所以让这个流民营在这里长时间滞留,是因为现在的规模与局势他们还控制的住。

但一个规模在不断扩大的流民营如果不妥善解决的话,终究会成为祸患的,这是当地贵族们不愿意看到的,带着复杂的心思莫里迅速的离开了流民营。

第四十八章:异常

虫峦之行让莫里从所未有过的疲惫,全身心的放松了几天后,剧烈的危机感重新让莫里振作其起来,开始正式的将合作的议题提上了议程

至于一行队友,除了黑衣人凯尔被当天就送出了栗子林外,传教士、剑士、狂战士等都在诅咒之塔上休整了一天后,就纷纷的离开猎狼谷。

这个【新颖】的世界处处让他们感到好奇,急不可耐的众人想到附近的人族城镇去看看。当然作为追随者,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义务,临行前答应了男孩,会在适时的时候返回灰狼谷帮助自己。

“【适时】是什么时候?”男孩忍不住的默默的吐槽着,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就连最低级的系统权限都尚未掌控住,又如何去【威慑】、【管束】这些【武力超群】的追随者呢

这让男孩在无奈的同时,也十分的担忧,尤其是队伍中比例更大的法职,如此冒失的在精灵势力范围中行走,并不比当初在虫峦中乱窜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莫里只能单枪匹马的与柯鲁们沟通,阐述完善版的养殖计划,询问了哪儿有大片的竹林,在哪儿可以同时建设人族的居住场地与养殖场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双方彼此相互沟通、了解。

当沟通完成后,就是口头式的合作协议了。

双方均提出了三个简单的条款,己方提出:【1未来只承认莫里在灰狼谷人族聚集地的领袖地位2在解除食物危机后猎狼群将一次性为莫里提供二十头猎狼作为战斗伙伴,同时在余后的每三年里还要为莫里增加十头成年猎狼的战斗伙伴。3在划定的人族自治的活动区域内,猎狼不得随意进入,或是伤人】。

而柯鲁们的条款同样有三个【1在两年后就要尽可能的解决一百头猎狼的食物缺口,七年后的下一轮繁育期将有人族聚集地解决灰狼谷的全部食物缺口2除了莫里及系统人物外,如无必要,其他人族不得随意在聚居地范围外的地方活动3莫里作为人族聚集地的领袖不得损害灰狼谷的利益】

虽然双方的的条款都很简单,而且都是口头式的,但却是彼此建立信任的基础。

信任是靠诚信与行动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的,维持信任需要付出很多,但破坏它,却很简单,所以这份关系到自己前途、沉甸甸的口头协议,不禁的让男孩战战兢兢

但男孩也坚信自己行动力会让双方的合作关系越来越深

由于天色已暗,草草的吃了些大黑打来的烤野味后,莫里便在三层的议事厅休息下了。

盖着厚实的兽皮,听着山谷里陆续回归的猎狼叫声,莫里感慨万千之余,竟然在狼窝里生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伴随脑海中回放在虫峦中的点点滴滴,男孩不知不觉的入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在大黑与大壮的陪同下,莫里在荒原与镜子湖周边转悠了一大圈,最终将养殖场的地方定在了离镜子湖不远的一片毛竹林边

这里有一条从镜子湖分流而出的小溪盘踞在毛竹林的旁边,毛竹这种植物耐旱喜水,而且生长极为迅速,但在不缺水的环境下它们长势更加茂盛。

溪边的这片毛竹林郁郁葱葱的一大片,在这里建立聚集地就是考虑到就地取材方便建房舍、同时也兼顾了未来养殖的食料等综合因素,最重要的是离水源也足够的近。。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这个地方靠近镜子湖,猛兽成群,其中号角野猪更是常客,不是偶尔路过,就是直接钻进毛竹林里面觅食。

无奈的男孩只好向大黑与大壮求援,两个柯鲁没有犹豫的就爽快的答应了。很快,毛竹林的周边来了三队猎狼,并开始对这里进行反复扫荡,并用猎狼的方式重新标识领地。

号角野猪退缩了,但被柯鲁们派来扫荡的两队猎狼却被留了下来守护着这边无人之地。它们将作为卫士常驻这里,一直护佑未来的养殖场的安全。

莫里对此十分的感激,等将养殖场的地选好后,莫里便和大黑大壮专门又勘查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貌,准备从这里规划出一条直通栗子林外的小道,以满足往后的一些必要的运输的便利。

等大致规划好周边的一些地形后,又是一天即将结束。

直到天色渐暗,一人两狼才返回灰狼谷,莫里打算第二天一早,便离开灰灰狼谷返回红叶镇。准备一些相关事宜,包括人手工具等,所以趁着晚上莫里便和其他三个柯鲁提前告别,至于大黑,当然是和莫里一块回红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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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红叶镇依然十分的寂静,领主府里的会客厅依然灯火通明。除了领主坎门第与继承人嘉德、【谋士】科尔森外,还多了一个青涩的骑士侍从——格林,由于他身份的不同,在众人之中也拥有一张座位,虽然排在了最末尾。

嘉德皱着眉头打量了周围的一行人沉述道:“经过长时间的排查,几乎可以确定神秘人与头狼并不在红叶镇”

猎狼事件给红叶镇的部分高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起先是领主力量暗中排查,但显然并不顺利,无奈之下的领主只好亲自与精灵们坦诚布公,谈论共同秘密排查。考虑到自己与红叶镇一荣俱荣的关系,坝其爽快的答应了,但在暗地里却依然有不小的戒备

这些天领主卫队得到了监察长的支持,对于镇里的人口排查工作进展十分的顺利,就连镇外的流民营地也排查了一番,但最终却依旧毫无收获。

做为目击者的紫荆花家族护卫中的前哨队的所有成员虽然也都应邀出动了,但结果却是依旧。

听着导师的讲述,格林能感觉到那频频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这让年轻的骑士侍从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费尽周折也依旧毫无头绪,侍从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我没有亲自看到过那一幕,但是我能确定他们讲的都是真实的,因为他们都是历经家族考验”

“也许他真的并不生活在红叶镇里,而是在临近的其他领地中生活也不无可能”。

事件无果,众人也不相信一个偌大的家族的顺位继承者会无中生有,嘉德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观点,亦或是安慰,同时也舒了口气,心中悬着的担心也轻省了许多。

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在红叶镇,未来【收服】不当,交锋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这里的领主,这同样也是作为领地继承人所不愿意看到的。

坎门第也不禁的在心里松了口气,当下道:“嘉德,这件事就暂时作罢,我会亲自去向坝其解释的”。

顿了顿转过话题,问道:“侍从除了莫里以外,全部到位了吗?”

嘉德应声点头道:“是的,今天下午,最后的两位领地外的侍从也赶到了。”

坎门第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剥坚果吃的科尔森,定神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正式开始教导骑士侍从,带些人与侍从们去跑马地,那里是最合适的骑士训练场地。以后你们就驻守在哪里,艰苦的环境会造就一名骑士吃苦耐劳的品德,这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不可或缺的品德之一”

在场的人当然知道跑马地,这是赛格家族培养骑士的首选地之一。它拥有迷雾山中不多见的宽阔、平整且可以供给战马长时间、加速奔跑的地势,但唯一不足的是它还远离小镇,缺乏一定的安全感。

哪里生活环境艰苦,是领主在镇外设置的为数不多的庄园之一。嘉德望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科尔森,问道:“莫里还没有到,就这么”,

科尔森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识趣的道:“你们先去吧,训练的适应准备工作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他还没回来,那就放弃他吧”

一旁的坎门第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个【一再迟到】的男孩已经让坎门第耗尽了最后的好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挚友--科尔森的执着,这多少又让他犹豫起来

一旁的格林却是十分的好奇,显然在红叶镇待了不短时间的年轻侍从,对旁边这位有着领主第一谋臣之称的科尔森有所了解?能被他看上眼的人可不多。

虽然他表面上对自己恭敬有加,但小格林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北境伯爵的儿子而已,剔除这些【附加值】后,或许自己也不够格。

侍从小声的向自己未来的导师嘉德爵士问道:“莫里是什么人?很重要?”

嘉德沉思了一会儿,他对莫里并不了解,甚至谈不上熟悉。

但是来自于对科尔森的信任,他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闪光点,为此他觉得可以将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作为心腹来大力培养。

当然,对于格林的疑问,嘉德还真不好随意的回答,毕竟有着为人师之表率在束缚着骑士的一言一行,他不能人云亦云的信口开河。

坐在一边的科尔森看了看尴尬的嘉德,理解的接口道:“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值得嘉德去倾力培养一下,也许多年以后,就会换回一个很有力的帮手。当然我说的只是一个很大的概率”。

格林释然了,他知道这是每一个领主继承人都会干的事,而且在未来自己也可能会去干这样的事。

第七十六章:

“你的意思是?”梅林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才试探的问道:“我们要在周遭的领地的流民营中扩展据点,储备待吸纳人员”

少年点了点头,在原地踱了两步后,才舒展开眉头道:“不错,在识人方面上,我更愿意相信你们这些年龄更长、有过丰富阅历的人,现在我没有多余的人手与物质增派给你们,但这种情况我相信会慢慢的改善。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没有些资助就遣动你们,显然有些不近人情,这些就算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报酬,至于如何挑选人手、何时动身就有大叔你来安排?”

梅林的手指在不断的卷着衣角,忧虑重重的道:“但就算如此,时间是不是也太紧了些,你曾在流民营里待过,这里鱼龙混杂,区区两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有效的在一个新的复杂环境中甄别出合适的人手”

“当然,在陌生复杂的环境中,贸然的吸纳人手,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支援不足的情况下,我们第一步需要做的的是摸清情况、聚势,然后才是慎重吸纳人手,就像复制大叔在这儿立足的程序一样。”少年看了一眼微微发怔的梅林一眼,见他满脸苦涩的打量着自己。

但少年对自己的大起底,并没有让梅林恼怒成羞,心里更多的只是欣慰,独臂男人咧嘴笑骂道:“不得不说你很善于模仿、总结做事的规律,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个好习惯”

莫里只是露出了一丝稚嫩的笑意,继续道:“为了减轻甄别的难度,我们要视流浪的孤儿为第一甄别人选,然后才是有家室的人,没有牵挂与依住的他们也更好的收拢,不是么?”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梅林算是间接接受了莫里的指派,毕竟为自己的老兄弟们找到一份还说的过去的活计,这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但他的心中还窝有一个疑问有些憋得慌,不得不问出来:“这儿的据点是不是要放弃了?”

莫里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因为一些愿因,我们可能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为了不连累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这里,这是迫不得已。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要尽快的撤离这里、而且行动要尽量的隐蔽”

虽然男孩没有挑明到底是谁,但梅林也大致能猜测到是什么人

接下来便是细微枝末的谈话了,虽然梅林没有从唐吉与卡门的嘴里知道太多的东西,但一些相关的生活情况和但萨德成就一名剑士职业者的消息两人还是告诉了梅林,这足够让其欣慰许久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望是什么,那就是孩子能成就职业者,继而晋升为贵族,贵族们中可以允许没有职业者的继承者存在,但平民们想要晋升为贵族,就必须先成为职业者才有可能,这源于乱世的大环境。

显然自己的孩子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对于做为一个父亲的梅林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但同时对于莫里要一口气接走六七十人家属的数量,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话头还没断,又向自己要了三十个孩子的名额,如果按照莫里章程中的补助来计算,其后续的补助加起来也是一批不小的资源啊。

沉默了许会后,梅林才坦白道:“流民营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我们也却有一些孩子,不过合格的却不多,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但如果放开一些要求的话”

莫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不瞒大叔,我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事业刚刚起步,萨德、唐吉、卡门这十个兄弟和我和你刚刚要的三十个名额的孩子,未来都是骨干,容不了一些瑕疵,所以不足三十个的话,少一些也行。”

这句话暴露了莫里的野心,同时也获得了梅林的理解,适当的野心可以促进动力,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许能更够更好,梅林没办法不去费心,他皱了皱眉头,试探道:“男孩的名额最多也就二十五六个,但是女孩却有不少,你知道他们在流民营里是没有未来的”。

这个提示,不由的让少年皱起了眉头,随后突然意识到聚居地中一个不小的纰漏,大男子主义是莫里在这个世界中刚养成的习惯。

事实上,乱世和生产力低下是造就了男尊女卑的主观因素。

不可否认的是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可或缺的,虽然在战斗天赋上与体力上比不上男性,但其他的方面却没有较大的短板。

上一世被放开【约束】的女人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是有目共睹的,当然这与生产力度和社会的平稳度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当然,看到开始为聚居地开始劳神的梅林,少年不由的翘起了嘴角,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把握住了人性的共同点-----------永远不要低估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爱抚力度,而孩子也永远是父母的软肋

不过,少年并不认为自己卑鄙,做事情可以有些手段,但是前提是要坚守自己的底线,而自己的底线便是便是前一世开始慢慢弱化的道德水准,但这一世少年却发现,在这个教育普及率极为低下、大部分民众还处于懵懂状态下的社会中,道德具有独树一帜的光环作用

同时,莫里也在忧心,一群被自己培养成【精英】的男孩,在择偶方面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势必会成家,家庭的交融也必然会影响一个人的思想、理念等等。

虽然找老婆不需要莫里指手画脚,但是也要防止别人【挖墙脚】。人才在这个世界里依然是稀缺【物种】,贵族们也会对着些人亲眯有加。

莫里并不怀疑会出现一些被其他贵族招为【女婿】的狠招例子,用女人、财富、权利诱惑人心可不是单单在上一世有,这个世界的贵族,同样玩的很溜。

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被别人用一个女人就拐跑了,到时候莫里哭都没地方去,他知道无法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这就需要一些小手段。

高素质的女人更能挥发出别样的女性魅力,青梅竹马说的也是从小建立起来的,而异性相吸不单单体现在外貌、家世等外在因素上,共同语言与思维默契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莫里打算通过同等的教育,将未来聚居地的女孩变得更加有【魅力】,通过这样的【链子】拴住更多的人才。同时,也能为聚居地注入一股新的动力。

老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聚居地遥想正常的发展起来,必须要男女比例正常话,当起始阶段对其管理制度一定要严,这样才不出生出乱子,毕竟这些少男少女们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阶段,好奇心同样浓郁,而且这样做好了,还可以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回过神的莫里,赞同的道:“大叔这句话,给我了些提示,名额可以再放宽一些,就五十个吧,男孩二十五六个也行,剩下的都给女孩,不过女孩嘛”

说到这,莫里嘿嘿的一笑,然后才道:“女孩的标准可以放宽些,最好是标致些的,年龄小一些,好好的培养一番,兴许里面还有你老的儿媳妇呢”

梅林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莫里半天,在一片笑声中也就不了了之。

商议一番择人标准后,莫里就借机将聚居地购买物资的事物交给了更为稳妥梅林,有卡门与唐吉协助。最后,莫里提及了能不能在流民营里招揽铁匠方面的人才的可能性。

但梅林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铁匠在迷雾山里,可是个热门职业。这种职业一般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而且好的铁匠都被领主贵族们圈养起来了。”

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一些学艺不精的匠人一般也很吃香,毕竟贵族圈养的好的匠人可不会去做修补农具等铁器,他们只负责为贵族们量身打造他们需要的东西,例如:武器、马车等等,他们一般也有安逸的生活环境,不会轻易的挪身躯陌生的环境,流民营中自然就”

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红叶镇里的那个【二把刀】的铁匠,小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看起来这铁匠还真不容易弄到。

第七十八章:

当少年踏入返程之路的时候,倾巢而出的监察所的精锐们在坝其的亲自带领下急匆匆的与正好出镇的赛尔娜撞了个正着,望着眼前灰头土脸的精灵,坝其皱了皱眉头,躬身一礼后,才道:“殿下,我想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不介意向你的父亲索伦大公致函,你的这两次遇险真的让我心惊胆战、寝食不安”

赛尔娜咕噜了一下嘴,随后才低下头道:“阁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在我走之前,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独家消息”

“殿下,别再为你滞留此地找理由了,我会亲自带人护送你回公国都城的”坝其面色严峻的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知道避免意外,她只能出此下策,尽管可能会得罪这位自己未来的封君,但前后两次的教训已经让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天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了”赛尔娜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不甘,但最终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执着,她歉意的道:“很抱歉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烦扰,我会尽快确定启程日期,但在临行之前我还有一个不解的疑惑,也许阁下能够为我解惑?”

“疑惑?殿下请说”

“迷雾山中的灰狼谷是柯鲁们的圣地,虽然柯鲁种群一直互不干涉,但不得不承认灰狼谷的柯鲁据具有非同一般的号召力,据我们精灵王庭的史册记录,大陆上几乎所有的柯鲁分支的宗源都归于此地,千百年来柯鲁们一直遵循着遁世、与世无争的原则,为什么突然入世了?而且选择的还是人类,这是否意味着整个柯鲁种族滑向了”赛尔娜挪动着步伐与身边的人群脱离了一段安全距离后,才缓缓的言道

坝其跟随其后,听着对方吐露出的疑惑,她微微的皱着眉头,望着视线尽头的南方,感慨了一声后,才道:“我想你的这个疑惑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个生来便注定是英雄、注定是领袖的族群,定然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独立的意识与相应的智慧传承,而骄傲且拥有自主意识的族群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向别人臣服,就像如今的人族一般,即便是曾经拥有过,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依然心有不死”

“但它们太强大了,单单迷雾山中就拥有不下十个分支狼群,如果它们集结起来,颠覆掉如今的诺森公国,也不无可能”赛尔娜忧心忡忡的道:“这样的危机,难道人族没有意识到么?”

“但人族却不这样认为,数十年前发生在北境的逐狼之战的结果,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冒失与自大,他们不会再轻易的动手,最起码在绝对的优势前不会动手,在此之前维持现有的状态是最理想”坝其委婉的叙述道

“但如果它们不是臣服人族,而是彼此相互依着、扶持,这将会酝酿出什么样的后果?而王庭又将会如何处置?”赛尔娜问出了一个极为尖锐但却不失有可能的问题

“我不知道”坝其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露出了一丝若有若为的笑意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前提是人族必须得是一个很团结的种族,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强大的附庸,只有强大的封主,强者永远不可能屈从弱者,精灵王庭是这样,兽人帝国亦是这样,但现如今你觉得人族还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个精诚团结的人族么?如果连内部的团结都丢失掉了的族群,如何能对封君产生威胁?”

“小姑娘,你得时刻的牢记,精灵才是这世界上最团结、最强大的族群,要知道一个族群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便是团结、自信与自强,这些才是一个族群强盛的灵魂”

待在原地的赛尔娜沉默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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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大黑的护佑下匆匆赶回聚居地的莫里正要推开自己的房门,房门便先一步从里面被拉开,一位矜持中夹带这一丝懒散,素颜却俏丽异常,一声麻布睡衣的女人,睡衣朦胧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少年微微的挑起眼角,微不可查的向后挪了一步才出声道:“这大半夜的,你跑到我屋里干什么?”

“睡觉啊”纳沙一边理直气壮的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少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哎呀,这大半夜敲人家的门,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要你不表白,说什么都好”莫里满额头的黑线条,你妈这是我的宿舍好不好,为了避免招来非议,少年当下果断的扭头便走

“哎,你别走啊,人家屋里还有好东西给你看呢,你肯定会惊喜的”站在门前的纳沙连连招手阻拦道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少年脚下的步伐就更加的快了

“给我站住”见到男孩充耳不闻,身后纳沙的语气不再娇娆,而是变得冷淡起来。

在聚居地中也共处了几个年头,对这女人也多少有些了解,这显然是要爆发前的节奏,莫里止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带干笑的看着对方:“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你这条小干材,迟早是要被老娘这堆烈火点着的,放心吧,老娘也不在乎这一时”纳沙一脸正经、满身矜持感十足的说着浑话,看着仍然筹措不前的男孩,她只冷着脸,道:“进来,有正事和你说”

油灯被点燃,昏黄的光线驱走了屋中的黑暗,纳沙向少年对视了一眼,眼角向上一挑,示意少年向上看,这一看,莫里脸都黑了,满屋顶上静静的倒抓着密密麻麻的大蝙蝠,每只都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满屋顶的少数也有百十个,这让少年满脸无语:“我就走了这么两天,你就把我家折腾成蝙蝠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闹,仔细看看,它们有什么不同?”纳沙极为兴奋的打断了屋主的不满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还在兴奋之中的纳沙,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细的看了又看,随后疑惑丛丛的回道:“看来看去,也就比普通的蝙蝠大一些而已”

“恩,眼力不错”纳沙对莫里的观察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这让少年多少有些懵逼的感觉,望向纳沙的眼神中写满了“你他么的逗我玩呢,是吧?”

没有理会还在兴奋中的对方,少年捂住嘴打了个磕气道:“别逗了,要没别的事情,我就回教官室睡觉了,你明天赶紧把这些恶心的家伙给我弄走”说罢,少年便开始迈动脚下的步伐

“别急着走啊”纳沙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胳膊,随手招了招,一直大蝙蝠从屋顶上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其右手上,莫里慌忙挣扎中才发现这恶心的家伙竟然有四条腿,蝠翼上根本就没有倒爪,纳沙望着胳膊上的小家伙,慢悠悠道:“听翠花说,这里的人们叫它们狮鹫”

狮鹫?精灵的王牌空骑兵种,精神一怔的莫里怀着好奇心,反复打量了眼前的小东西,随后给了纳沙一个“我读书少,你别哄我”的嘲笑眼神,特么的说好的鹰嘴呢?羽翼呢?狮身呢?

“你不信?”看着少年表情,纳沙顿时急了

“这些鬼东西哪儿来的?”少年避开了正面的问听,而是曲线试问道

“我前天在灰狼谷的诅咒之塔里翻到,然后翠花看到了,就当礼物送给我了,当时它们还是一大堆被丢弃在破盒子里的卵,可惜只孵出来了十分之一”看着少年极为嫌弃的拎起了光秃秃的蝠翼,将刚才还趴在手臂上的小家伙拎在空中晃荡的直叫唤,纳沙心痛的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斥责道:“这些小东西很难照顾的,就算我精心照顾之下,还是每天都会有死亡的,你小心点”

“就这小体格,还狮鹫,告诉你啊,赶紧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给我清理走,这可是我的窝,不是它们的”少年显得有些不满,

“不行,我宣布你的窝,被我无限期征用了,既然你不要它们,我要,我要把它们养大”看着莫里憋屈的样子,纳沙继续提出了要求:“另外,我要申调一批喂养它们的食物,你不会不允吧?”

“它们吃什么?我们这里只有竹兔,其他向水果之类的食物暂时可弄不来”

“喝血吃肉呗,还能吃啥,光竹兔暂时就够了”

“这个可以有”打量了一眼屋顶上的百十只蝙蝠,心算了一下一天也就几只成年竹兔的食量,当下也就满不在乎的应允了,同时也不甘的问道“你要养它们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腾个地方,不然你让我住哪啊?”

“你可以住我那啊,我不介意的”看着少年哀怨的眼神,纳沙极为诚恳的道:“我真的不介意,我的床可大、可暖和了”

“那我还是去教官室凑合一阵子吧”见说辞无效,少年动作伶俐的将自己的简单的家当一打包,将铺盖一卷,便麻利的走人了

第八十一章:

这一年多来,莫里对人事做了较大的安排,首先莫里安排了武力值较高的萨德和邦德斯、沃夫这三个在战斗上颇有天赋并且已经熟悉了军事训练科目与流程的伙伴,暂时顶替了辅助军事教习的位置。

一些简单的军事训练就有他们来教导,同时也作为拉海尔与霍尔夫的助理教官,教授一些职业战斗的基础及训练,并分管这些半大的孩子们。

达克罗相较于其他兄弟们在武力值上就弱了许多,但智商却是十个人中最高的,非常好学。

虽然不一定就是个好的老师,但没了人选的莫里,也只能暂时将其安排在了扫盲班作为暂代老师进行历练,教授新来的孩子们一些文化常识与算术基础,按照莫里先前整理好的简单的教材来教导。

卡门、普吉路两个家伙性格稳重,大局观意识较强,行事较为干练,莫里就将养殖场交给了两人来共同打理。

至于成肉加工厂与毛皮加工厂就交给了萨满卡和路德这两个性格实诚,在十个人里表现平平的两人来打理。

唐吉、夏西则头脑非常好使,在运筹与调派上很有一套,莫里就让两人共同打理后勤。

能用的人手也都派到了相应的岗位上。在去年的夏末上岗之前,莫里将这十个人召集起来专门开了个会,诉清了其相应的职责。

莫里放权的同时,又开始积极的调配人手。

从去年冬季起,时至今日,聚居地去除了狼吞人吃、狮鹫嚼的消耗后,正式累积到了五百吨的食物,莫里攥着从马里那儿的,站在偌大的地下储存窖中,看着一排排悬挂好的肉干,少年知道是时候激活了系统的二级权限。

自从正式成为法职后,他便可以不再依靠,轻松的进出心灵的世界,触摸系统界面,而之所以还要拿着遗迹是因为他需要祭献食物的传送通道

思维开始下沉,瞬间便进入了那界奇妙的空间,望着那依旧熟悉的系统界面,莫里将操作界面切换到了激活二阶系统权限的选项上,他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按下了确定的界面,只感觉周遭一阵难言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持续了一瞬间后,然后系统的界面开始闪烁着刺眼的提示:宿主激活部分二阶系统权限,可具现建筑为:磨坊、兵营、修道院、靶场、市场、铁匠铺、马概、瞭望塔”

“:这只是一栋保留了神奇的农牧业经验的房子,具现条件:13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让一平方公里的辐射区域内的植物、亦或是动物都能更加健壮的成长,免受一定程度的疫病传染,达到一定的增收效果。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目前可升级,需消耗100枚金币,升级后可解封作用未知。”

“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7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新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职业者,宿主具现此建筑物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剑士,每名剑士需征召费用2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看到这里莫里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先前的民兵营变成了兵营,具现的金额也相应的提高了40枚金龙,而且还有了可以征召的兵种。

先不说每个月征召剑士的额度少的可怜,单单其征召费用就让莫里咂舌不已,20枚金龙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雇佣十名职业者,雇佣期可以维持五年。

而通常在这个世界上一名低级近战职业者的有效的战斗期限不会超过十年,毕竟混乱的年代,战争会导致伤残、战损,职业者们也不能例外。

如此一换算,花费20枚金龙从本世界中征召十名一阶职业者,雇佣期为十年,换算到一个人的身上,也就是有效的战斗期限会达到一百年的时间,而且还是拥有十条命的那种。

而从系统里征召剑士就是虽然是终身性质的,但却只有一条命,也许能用一年、或是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但也有可能只有一个月,这是铁定亏本的买卖,将其放置一边后,莫里继续看下去

“修道院这是一座封印大部分功能的特殊三级建筑,具现条件:19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到此的修士们,提供更专业的教育手段,使其的成长性能够能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很快就能培育出一支极为专业的法职。宿主具现此建筑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僧侣亦或是传教士,每名僧侣\传教士需征召费用8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解封。”

看到这里,莫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当老子是冤大头是吧,红叶镇的领主一年的靠着手底下大大小小的各种工坊与四五千领民各种税赋也不过只有七八十枚金龙的净收入而已,莫里忍住心中的窝火继续看了下去

“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职业弓手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职业远程兵种,宿主具现此建筑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步弓手,每名步弓手需征召费用3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8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骑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并能为坐骑优化血统,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骑兵。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是一座空旷简陋的交易场所,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促进周边的的商贸繁荣程度,不但能带来财富,更能解决物质匮乏的问题。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是一座遗留了丰富锻造经验的冶炼场所,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锻造出各种高品质的武器,赋予武器非同一般的防御力与攻击力。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是一座破落、神奇的塔楼,具现条件:16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会强化驻守在其中的近战职业者们的意志力,使他们变的更加专注、更具有韧性。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看完这些,系统的界面随即一闪,又落下了一道醒目的提示:“宿主完成激活二级系统权限,给予两枚遗迹奖励,在增加借贷金额度为300枚金龙的同时,还适当的放宽了借贷期限三年”

提示:“恭喜宿主激活部分系统封建时代权限,获得男爵头衔,你可以采取捆绑点名强势方式,从你的追随者中,封赦出十四个爵士头衔,封赦权提升为二级,它会进一步提高对追随者们的约束力与忠诚度,同时你也拥有了褫夺封赦称号的能力,请谨慎使用,这会让被褫夺者一无所有。注意:物极必反,可不要剥削过甚,永远不要小瞧了人们追求物质的**”

随后莫里被强制推出了系统空间,看着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食物储存间,此时已然变的空空荡荡的,除此之外,莫里的右手中多了一枚古朴的,莫里深吸了口气,嘀咕道:“这买卖做的,还好这一批竹兔已经进入宰杀阶段了”

第三十九章:

唯一没有动的只有站在战场边缘的一老一小,他们默默的注视着这场更类似于屠杀的战斗,鲜血越流越多,不大的战场被猩红渲染的异常的冰冷,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所有人的嗅觉,莫里依然有些不适的摸了摸鼻尖

男孩将视线投向传教士,正好与老男人移过来的目光撞了正着:“有疑问?”

“恩,他们是怎么溃败的?”男孩好奇十足的问道

“你不知道么?”老男人有些纳闷,随后耸了耸肩道:“如你所说的那般,他们的指挥官被我先发制人的端掉了。当然,陪葬的还有几名围在他身边类似于蚁兵头目的家伙,以及一些【普通角色】,然后他们就崩溃了”

“起先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真有一套,这一仗打的痛快,损失也足够的小”传教士收起了猥琐的笑意,真诚的夸奖道

“不是说需要十秒钟的施法时间的么?”男孩追根刨底的继续询问着

“【圣洁】的确需要十秒的施法时间,但如今我想就算不用这个【四阶】法术,依然能够完成一些【小任务】”

传教士猥琐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起来,不过看到莫里抽动的眼角与投到【遗迹】上的视线,老男人不得不严肃起来继续诉说道:“好吧,你所说的【遗迹】对我刚才缩短施法时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能在激发的法术加成一定的威力的同时,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加成作用,不然你以为一个区区的二阶【异教】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看着莫里依旧有些疑惑的表情,传教士有些不耐烦的道:“好吧,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二阶群体致死法术,一般来说只能造成群伤,却没有致死的效果。不过,经过【遗迹】的增幅后,果然达到了致死的效果,这简直就是逆天的法器啊”

“果然?这么说,你之前并不确认增幅后的效果如何?”莫里的语气有些转冷

察觉有所不妙的传教士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但此时哪能认怂啊,只能义正言辞的【反驳】道:“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

莫里张了张嘴,只好将视线移到别处,男孩看到了浑身是血,正向两人走来的剑士与狂战士,最后有些无奈的道:“我只是在替我们的小命担忧,这种情况在战场上【搞实验】,稍有差池,就会丢掉所有人的小命,包括他们”

“好吧,你是对的,下不为例”顺着莫里的视线望去,传教士的软下了语气,随后话题一转,询问道:“每次施法的时候,似乎你都能感觉到一些异常,不可否认你有一些成为法职的潜力,要不要我【提携】你一段时间”

莫里稍有意动的委婉的道:“我养父教了我几个年头,事实证明和他先前说的一样,我天赋一般,晋级为法职会很耗时,也很费力”

“屁,天赋是什么鬼东西,这玩意在我看来摸不着、看不见,看来你养父的实力也不咋滴”传教士极为武断、粗鲁的否定了莫里的全盘说法,甚至其养父也被【殃及鱼池】了

“但我养父的法职阶位应该在三阶至四阶之间”

“那,那只能说明他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传教士不禁的有中被打脸的感觉,但为了保证【遗迹】的绝对使用权,传教士机灵一动,便满脸不屑的道:“对,一定是教学方法有问题,相比起来,我们的教学手段更为先进,跟我学吧,我包你一年之内晋升正式法职”

看着莫里依旧有些犹豫不决的表情,传教士有些不耐的道:“别犹豫了,我又不收你学费,顾忌什么”

“好吧,但有言在先啊,【遗迹】可以放你那,但我需要的时候,你得还我啊”莫里瞟了眼被传教士抓的紧紧的装着【遗迹】的挂袋,心里却不动声色的斟酌起来

“这是自然,你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用完了拿回来我继续给你保管”传教士脸皮极厚的说着,但随后意识到似乎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物主,而且话似乎也有些露骨,只好舔着脸,猥琐的解释道:“这东西见不得光,会招祸的”

莫里只好无奈的点头,赞同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就放你那吧”

这看似一桩十分不公平的交易,但事实上体量、综合能力强的一方才是握住交易规则的一方,而弱的一方只有讨价还价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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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边缘的【交易】在达成的同时,战斗也临近了尾声,虫人首领与二当家艾妮开始收拢人手,清点伤亡,剑士与传教士搀扶着一名黑衣人归来

等头目们聚齐,莫里看了看手中仍有余沙的沙漏,随后向志得意满的传教士点头示意,不得不说两人越来越默契,传教士扫视了一眼最新的敌情图,然后才向众人介绍道:“四号目标在快速的靠近中,一号目标与二号目标,依旧保持原有的间距”

“损失如何?”男孩淡定的在询问着一旁的欧莱雅的同时,不禁的用余光轻瞄了一眼站在一旁闷声不吭的二当家艾妮,显然与战前对自己咬牙切齿的【敌视】态度有了不小的改进,从这点上来看这场战斗的损失会出乎预料的轻,至少比变色虫人们预料的轻

敏锐的察觉到男孩的余光,二当家艾妮还以锐利的目光,随即冷“哼”了一声,莫里毫不介意的露出了【调皮】的表情,似乎在说“我可不怕你”

轻咳了一声后的欧莱雅将斗气的两人【拖回】了正题,复杂的看了一眼男孩,也许刚才的【行为】才符合一个孩子的脾性,而这些天男孩的沉着、细密的心思与心机根本不符合其本身的年龄,倒像是一位有着不俗阅历的人物,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狠狠的甩出去

“我方损失:一人阵亡,八人轻伤”说到这儿,她将歉意的目光投向了只身一人、情绪低落的黑衣人凯尔的身上,虽然他再次受伤,但他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同伴--山姆没能再回来,他被一根反抗的刺抢捅穿了胸膛,彻底的结束了生命

战场是残酷的,单兵素质的强与弱虽然在大兵团的对垒中可以忽略不计,但在小规模的战斗中却能决定着一个人的生存状况。在一众突袭者中,两名黑衣人的单兵能力只能垫底,在体力几乎耗尽的情况下,依然加入了战场,虽然这是一场【顺风战】,但这场战斗却没有人会觉得轻松

黑衣人山姆用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的代价点缀着战场的残酷性,但同时也彻底的奠定了两队之间约定的【合作协议】基础,这代表着合约正式生效,这也是莫里预料之中的历经战火之后建立起的【友谊】的开端。

虫人首领欧莱雅向被抬来放在一堆干柴上的黑衣人遗体致以虫人的敬礼后,才继续道:“但敌方的损失更重,战场上留下了超过六十名蚁兵的尸体,其中包括一名冠名精英蚁人和六名精英蚁人”

说到这她不由的将视线游离到传教士的身上,显然这个法职绝对不是一般的高阶法职,虽然虫人并不盛产法职,但是并不代表没有,而自己原先所在的部落中就有一些高阶法职,凭借自己的身份,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了解施法的【规则】,越是威力巨大、能造成群死群伤效果的高阶法术,所需要的施法时间、施法难度就越大。

五秒钟能干什么?也许能让一个高阶的法职干很多事情,但绝对不足以释放出高阶的法术。这让她不禁的想起了敌方阵营中被法术肆掠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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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突然出现的敌军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但是蚁人们依然在第一时间里放出了自己的求援求援信号,几束爆破花被信号手接连不断的激发,伴随着剧烈的声响,已窜到空中的花苞爆裂开来,散开的鲜艳异常的花蕊就像是花雨一般斑斑点点的落下

“准备”第二波试射的短矛,已经为待在蚁人阵营中的指挥官其步标好了投射短矛的尺码,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沉着、冷静,只要对方的阵尖踏过【标识】,己方已经准备好的投矛手就会连绵不绝的将手中的短矛投出去,这也是蚁兵阵营与敌人短兵相接时的第一波打击

随着敌方的战阵越来越近,其步脸上严峻的表情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翘起嘴角,按捺下自己得意的心思,显然他犀利的目光看出了敌方战阵中的弱点,这是一支疲军,一支有可能被自己拖住、甚至是被击败的疲军

随着对方的战阵越来越近,其步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只需要七个呼吸,敌方的战阵就会进入最佳的投射区,就在他缓缓的攥紧举起的右拳时,一阵莫名的心悸从心头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灼烧的疼痛感

莫名的蓝色火海突然降临在自己的周身,许多蚁兵没反应过来便被烧成了灰烬,纵然是一些激发潜能的精英蚁兵头目们,也只是比蚁兵们多挣扎了一两个呼吸,之后便步入其后尘,被蓝火包裹住的其步惊恐万分,他感觉到了死神已经在向他招手,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了之前的纷杂的心思,只有原始的求生本能,但仍凭他在地上如何打滚,依然摆脱不了被烧成焦炭的下场

蚁人们楞然的看着这突然发生并迅速结束的一幕,躁动与不安开始【活跃】起来,而近在咫尺的敌人发出了胜利般的呐喊彻底的激活了蚁人们心底的恐惧,后退、转身后退、然后是溃散

第四十章:

困境之中不存在柔弱,也容不下柔弱,高挑的身影们来不及休整,就开始打扫战场,而且她们手法特殊、但又十分的娴熟。没有变色虫人去收拾那些到处被丢弃的刺枪、短矛,她们只是利索的撬开战死的蚁兵们的甲衣,用刀刃剜取了下其胸前健壮的胸脯肉,血淋淋的打包带走

莫里随手捡起了一支黑色的短矛,重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沉,在手里挥舞了几下后,队伍已经开始慢慢的集结起来,她们需要向下一个目标奔袭,但在此之前,莫里仍然怀有好奇:“这是你们胜利之后的仪式么?”

“什么?你指的是?”虫人首领欧莱雅有些不明所以的询问道

“就是从战死者的身上阁下胸脯肉的行为”莫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显然他认为这种方式确实有些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哈?仪式?不不不”欧莱雅愣了愣神,随后她翘起嘴角露出了真诚的微笑,但不得不说,笑容可以给人亲切感,增添魅力,而漂亮的女人就会更甚,但在这笑意中,莫里感觉似乎有些不怎么对劲

“这些是我们的食物补给,你以为你们这些天吃的是什么东西”欧莱雅的笑意越发的邪恶起来,莫里捂着嘴,脸色巨变,这让男孩不由的想起了被自己塞进嘴里的肉干,随后腹部便翻腾起来,男孩努力的压制住想吐的欲望

而一旁的传教士、剑士、狂战士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脾气有些暴躁的狂战士更是极为愤怒的道:“该死的,你们居然给我们吃人肉”

艾妮微微的握住了生物刀柄,语气不温不火的道:“但我好像之前还听你们再说肉干的味道还不错”

“该死的,还狡辩”狂战士气呼呼的挥舞着手中的战斧,这让士气有些低沉的黑衣人凯尔不由的紧张起来,山姆的死亡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但是这也激发出了他对生的渴望,这个时候一旦双方真的火拼起来貌似自己会第一个倒霉,他只好硬着头皮说点什么,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嘿嘿,这样不好,我们还得做事情,不是么?时间紧迫,可不能浪费到这上面了”看着双方将视线聚集到自己的身上,黑衣人凯尔不由的泄了气:“好吧,随你们的便”

“好吧,这是我们的错,在没有弄清你们的【口味】之前,就。”欧莱雅承认了己方的错误,她正准备接着说下去的时候,却看见男孩【善变】的表情,只好压低声音,嘀咕的道:“我以为你们和我们一样爱吃肉”

莫里艰难的咽下了口水,反驳道:“这能一样么?智慧生物和动物是不一样的”

“能有什么不一样,只要能吃不就行了么?还挑三拣四的”艾妮实在理解不了这群没事找茬的家伙,有些蛮横的说道

莫里只能气的牙只痒痒,他很清楚合作中总是会出现一些这样或那样的【矛盾点】,但有时候,要解开它们,只需要适当的退一步就能化解掉这些矛盾点,但这又是一个原则问题,他退让不了,也不能退让。

传教士接过话头,皱着眉头道:“好吧,我们尊重你们的【传统】,不过,以后我们的食物补给,我们自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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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存在最根本因素之一便是能够相互相持,很快变色虫人一方的艾妮便意识到了刚才的【鲁莽】行为,因为接下来的战术仍然要复制刚才的战术行为,其中速度是必不可少的【元素】,而恰恰不巧的是有八个不同程度的伤患,如果不做治疗根本跟不上队伍行进的速度,也许可以把她们留下原地隐蔽起来,但是虫峦中的虫人彼此熟悉了解,变色虫人的伪装能力在他们的面前会大打折扣,一旦遭遇到了其中一支,覆灭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虫人首领与二当家艾妮商议了一会儿,不禁的想起了传教士马里,但那个猥琐的老头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好在队伍里他还能买某个人的帐,将注意再次打到了男孩的身上的艾妮有些别扭的想到了刚刚还要给人家断粮的事情:“姐,我可不去求他,去了也不一定好使”

“他们多少已经与我们有战友之义了,以后跟人家说话客气些”虫人首领看了看被简单包扎过的姐妹围坐在一边休整,只好无奈的道:“那也只能我去试试吧”

纵然经过了一场战争的洗礼,两方人马仍然泾渭分明,剑士、狂战士正在试搽自己的武装,莫里则配合着传教士在给受伤了的黑衣人凯尔包扎伤口,好在受伤的部位只是右上肢,并不怎么严重,在传教士的指挥下,莫里帮其打打下手,这包括了清理伤口、缝合伤口、上药包扎,最后有传教士释放一个【治疗术】完成整个治疗

哆嗦的将手中的工具归置好,这才打量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凯尔,这让莫里想起了刚刚还在一块的胖子山姆,当下歉意的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男孩轻叹了口气,拎起了手中的药箱挂袋迈开脚步离去,但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又有些生涩的感激声:“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给我包扎”

这让男孩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但好在她还没来。抛出纷杂的思绪,男孩扭头给了黑衣人一个真诚的笑意,然后跨上了药箱挂袋,向正在驴子边整理物件的老男人呼喊道:“我们还有活要做,时间紧迫”

传教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莫里,随后拍了拍驴子,然后一边向男孩迈开步伐,一边将视线投向了【伤兵聚集地】问道:“怎么?这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又后悔了?”

等靠着足够近的时候,传教士才低声的道:“小子,这是一项交易,懂么?我尽我所能为她们疗伤,她们必须予我们饱腹的食物,坚果、松鼠肉或是其他什么的,只要不是【人肉】就行”

“该死的,她们竟然给我们吃了这么多天的【人肉】,她们一位我们是是食人族么”传教士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唠叨】,他的表情不禁的皱成了一团,有些阴晴不定的道:“虽然我们在这个鬼地方转了一圈又一圈,但我们依旧不了解这里,况且人手又不足,我们根本不能自足食物,需要她们的【交换】”

“适合我们的食物会有的”看着传教士有些凝重的眼神,莫里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而且她们会心甘情愿的给予,相信我”

看着变色虫人首领迈起长腿向这边走来,传教士面色复杂的看着莫里,多少有些上火,但这火气来的快且莫名,去的也松快

“你知道凯尔一直不待见我,但他在刚才艰难的跟我说了声【谢谢】,是什么促使他改变了对我的恶意?”莫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传教士:“是帮助,无私的帮助,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是非好歹自家都能称出来,不是么”

“现实会如何?我会拭目以待的”传教士依旧嘴角便不禁的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在下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他拍了拍手,重新打起精神的道:“好吧,但我得提前说明,我并储存那么多的治疗法术位,五个就是我的极限了”

“你不是战前跟我说你存储了九个治疗?”说到这里,莫里突然意识到了传教士的意图,然后男孩将视线在自己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又将目光锁定到了传教士的身上

传教士默契的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小屁孩,还嫩着呢吧,战斗还没结束呢,不还得给自己人预留几个以防不测”

特有且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传教士与男孩默契的再次达成了【协商】,回身转望虫人女首领的时候,莫里竟然在她的表情中察觉了一丝局促的感觉,再次转换成轻佻的样子的莫里若无其事的问:“怎么?美女是不是受伤了,马里阁下刚刚还在提议去救治伤员呢”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飞回的一队哨兵发出了嘶哑的鸣叫声,莫里也不废话了:“敌人的援军已经穿过了第一道警戒线,我们还有十分钟,伤员需要尽快包扎治疗,不然会弛懈整个队伍的行动速度,来给我们打个下手吧”

“哦,好,那我们快点”有些出乎自己预料的主动帮助,让虫人首领微微的有些不适,这不禁的让她在内心对男孩与传教士生出了一丝好感

走在前面的男孩突然露出了一丝恶趣味的笑意,随即又是抚平表情,重新变成似乎记起了什么东西似的问道:“哦,对了,刚才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我只是看看你们准备好了没有”欧莱雅决然的回应着,但表情却多少有些不适

走在最后面的传教士,极为郁闷的嘀咕道:“装,都**的装”

第四十一章:

不停的接触变色虫人的伤患,让莫里在获得了足够多的感激的同时,也让莫里最终满足了心中的好奇---原以为虫人的甲衣就像是人类的皮肤一般附着在身体上的重要部位的血肉之上,但没想到它竟然又是一个外件,与皮肤毫无关系,这件【挂件】是能御下来的,但同时又不能离体时间太久,否则它们会慢慢的【衰弱】下去,直到死亡为止。这不禁的让莫里想到了共生体,装甲与身体共生共存,这让莫里的越发的好奇起来

了解到了变色虫人的这一特点,又不禁的让莫里想到了战场上没有被【打扫】的蚁人的武器装备,也许这些神奇的共生生物武装会在失去【寄主】的【供养】后,就会慢慢的死亡,所以所谓的战利品也就没有了打扫与利用的价值

“小男人,也会在看到别人的胸脯时会脸红么?我想她很符合你的审美观吧”显然在莫里接触到的伤患中,有伤到特殊部位的,莫里暗暗的深吸了口气继续自己手中的包扎工作,没有理会待在一旁调侃的二当家艾妮。

虽然不得不承认另一位【当事人】确实【诱人】,无论是在身材、相貌、亦或是气质上都达到了莫里前世御姐的标准,但是一想到之前黑衣人提到的她们的另一个习俗,莫里就满心的惊粟,而且她们吃【人肉】的事实,似乎也在莫里的内心应证着这一恶劣习俗的真伪

花儿虽美,但有剧毒,莫里也就彻底打消了在未来【拯救】这群【寡妇】的心思,为了不在受艾妮被动的【骚扰】,莫里决定反击:“你多大了?”

漂亮的女人怕被人说老,这也间接的让女人厌恶被询问岁数,莫里想让其知难而退,别再一旁冷嘲热讽了。但显然这一招失灵了,艾妮倒是极为大度并自信的道:“我今年二十啊”

“不是吧,难道说你从十二岁就开始跟着【可多泽】盗团【浪迹天涯】了”莫里疑惑之下,也留下了一些口德,将烧杀淫掠改成了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什么意思?”艾妮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就是到处【混】、居无定所的意思”莫里有些无语,显然这位精英虫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精通人族语言

“当然不是,我十五岁快要成年的时候,才跟着欧莱雅姐姐逃离部落的”艾妮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男孩,莫里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类似“你白痴么”的鄙视感

莫里为此不禁的有些【挠起头】来,一旁有些看不下去的欧莱雅,轻笑道:“我们虫族和你们人族的年龄计算方法不一样,通常你们人族两周岁的时间被我们成为一年,变色虫人会在十六岁正式成年,这意味着艾妮的年龄在我们变色虫人里并不大”

莫里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艾妮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莫里知道自己被耍了,但莫里并没有停下手中最后的工作,轻轻的将绷带扎好后,意示其可以了,显然对方与自己并不是很默契,御姐虫人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首领与二当家,莫里苦笑着道:“我忘了她们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你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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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的施法过程过程很快,而且其中有一些受伤部位不影响行动且相对较轻的人员,只是接受了简单的药物包扎治疗。毕竟法术位在传教士的刻意为之下并不足以给予每个伤者都来上一下,而事实上就算是【刻意之下】的治疗法术位也没有用掉太多。这意味着整个治疗的并没有用去太多的时间

队伍被重新整合起来,快速的驶离了战场中央的那处腾起火苗的柴垛,回首望着被火焰渐渐吞噬了的黑衣人的遗体,莫里的心中多少有些感叹生命的脆弱,但他从变色虫人那了解到,如果不火化【它】,那么这具没有生机的尸体一旦被控尸虫人找到了,那么它将会再面临一次死亡

哨兵们开始被重新调派起来,队伍的体力也在小跑中逐渐的恢复,回首望着与己方擦肩而过的敌军援兵,一旁的欧莱雅有些惋惜的道:“就让他们溜过去会不会太可惜了?”

莫里一边小跑,一边喘着粗气,作为非职业者的男孩,在各项素质上都逊色于在场的任何一人,其中包括唯一的黑衣人凯尔,但唯一却不包括耐力,这得益于他并不轻松的过去。

深吸了口气的莫里不怎么情愿在这个时候解释,因为在这个时候说话,自己特殊调节的呼吸频率会被打乱,这会让体力下滑的更加快速。

男孩必须开口,因为一次胜利好不容易累积的威望,不能让自己【迫不得已】的【自大】冲淡:“在杀伤敌人有生力量之前,我们需要明确的是我们这次战斗的最终目标----彻底掌控战斗的主动权,我们要在一号与二号目标得到友军战败的警示或汇合之前,击溃其中一支,这样就会达到削弱两支部落的力量,确保我们在战斗力上绝对的优势。就算剩余的两支残兵汇合了,但其不同部落的武装力量必然需要磨合才能恢做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战斗力,这也就给我们赢取了一定的休整时机,等我们休整好了,再来收拾他们”

虫人首领欧莱雅望着体力虽然有所恢复的伙伴们,但想要恢复到巅峰,显然需要更久的时间,当下不由的点了点头赞同的问道:“那下一个目标,你选哪一个?”

“一号目标,它虽然距离我们最远,但却是最尾端的,就算是战局不利,我们也不会受到夹击,可以从容的撤离。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向这边靠拢,只要二号目标还在移动,一号目标自然会保持相应的间隔距离,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及时穿插过二号目标,在他们的正中间坐等狙击他们”

“另外,从这次接敌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地方对我们使用的乌鸦哨兵战术有所了解了,因此才会提前有了较好警戒准备,所以我认为在哨兵的使用方面,我们要改变一下方式”

听着男孩吐露着他的战术想法,没有人去轻易的打断,显然男孩的战场敏锐度在一众人之中是出类拔萃的,就算是十五岁就开始【出道】的艾妮也不得不时常的点头赞同。

战术是大致的方法,但在具体的实施时,会通常会出现一些意外,为了尽量的减少这种意外发生,战斗与对敌的经验就会显得格外重要,所以莫里并没有打断众人的拾缺补漏,在莫里的引导下,两种不同的战斗预案在融合不同的意见中逐渐的形成了,虽然这不容易,但最起码成功了

莫里很清楚,思想的交汇才是打破种族禁锢的最佳选择,两个不同种族的力量虽然经过了一次并不激烈的战争考验,累积下了一些友谊,但是这在莫里看来并不够,一旦有更亲近一些的外力介入,自己一行人族被边缘化是必然的结果,为了达成坑爹的【任务】,莫里需要继续一些小手段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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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穿插过了二号目标,在莫里的提议下,多只侦查哨兵联合行动变成了独狼式的窥视,它们不再是多只盘旋在敌人上空大摇大摆的监视,这虽然可以让己方快速、简便、及时的获得敌人的位置及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显然也开始引起敌方的疑心与警戒力度敌方找到应对方法只是时间问题……。

形单影只的哨兵开始变得更加的隐蔽、发现敌人后,哨兵会【躲在】树冠中瞭望等待。当敌人靠近后,它会装着惊慌的样子【惊飞】起来大叫,并在空中发出一些异常的行为,纵然传教士给大多数的哨兵们启蒙了智慧,这让乌鸦们比一些同类聪明了许多,但升级版的哨兵战术依然刷掉了大量智慧不俗的乌鸦,虽然消息获取的频率减弱了很多,但是却更加费神,所以一路上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几乎没有出言打诨过

坐等狙击并不是一直待在原地不动的等待,这里没有什么必经之路,而且规模不大就代表着没有辎重的牵绊,这就意味着敌人可以选择走任何他们想走的路,行军路线随机率大增,所以在预判狙击敌人方位上只能依靠哨兵们传回来的讯息进行不断的调整。

不过所幸的是,虫人们行军遵从两点之间,直线最近的快速省时的行军方式,同时尽量避开容易受到伏击的地势,如果实在是避开不了,就会增派侦查哨打前站。而莫里一行就藏在背风的丘谷后面,这是离与敌人遭遇还有将近的二百米的距离,其前提便是【避开】敌人的侦查哨

莫里知道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两军皆是步兵的情况时,这段距离依然有让敌人有逃跑的机会,而且几率不小,能否逃离亦或是o追上就看那一方跑的更快、耐力更强了,所以为了保持住这段距离,敌人的侦查兵必须要清理掉,以免过早的暴露

“与敌交视预计还有三分钟”传教士终于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被自己画的难以直视的敌情路线图,这个时候,作为队伍中的眼睛的他很自觉的开始转变自己的身份,他需要为自己准备即将要激发法术的施法材料。

而二当家艾妮也带着八名变色虫人们提前离队,清理敌人侦查哨的任务当仁不让的交给了她们,当然会有一些哨兵会配合辅助她们,毕竟在伪装偷袭一道上,变色虫人可以说是绝对的权威。同时悄无声息的敲掉对方的侦查哨,也可以让敌方【惯性】向前推进一段路程,当然,莫里并没有寄寓敌方的指挥官愚蠢的抵近自己的面前才发现情况不妙

第四十二章:

“这些狡猾的兔子,我们必须要改变这种疲于奔命的追击,它会拖垮我们的”

年轻的蚁人祭祀面色严峻的跟随在移动的队列中咬牙切齿的嘀咕着,不过作为【女人】的她,在队列中显得鹤立鸡群,这不单单只是因为她骑在巨蚁坐骑的身上,同时也体现在她的容貌上。如同变色虫人一般,大部分雌性的虫人都长的更加的【人性化】,她们身形纤瘦,凸凹有致,面容姣好,与一众返祖的雄性蚁兵们相比,简直就不是一个【品种】。

作为骊山部落唯一的一位战争祭祀,一位合格的法职,这些足够让她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不同于大多数人族法职的【娇弱】,通常虫人的大部分战争祭祀的身体素质要强悍一些,这得益于她们的频繁的【军事生涯】

但即便如此,这些天来被人牵着鼻子不停的到处跑,战争祭祀--妮可依然开始感觉身体已经慢慢的吃不消了,这不禁的让她的心火愈列、脾气也越加的暴躁起来,而拥有权力、且暴躁的【雌性】通常会比雄性更加危险,所以其手底下的属下们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轻易靠近。

“派出的侦查兵怎么样了?”妮可微微皱着眉头,一边向一旁的精英蚁人询问着,一边打量着前面的地形。

队伍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前行,被询问的精英蚁人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己的【上司】,一边战战兢兢的道:“还没有人返回,也没有任何消息,这些天他们累坏了,有些偷奸耍滑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

“恩”妮可的眼角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冷冽,随即又无奈的点了点头,毕竟和有坐骑代步的自己相比,这些步行的士兵们更加的辛苦,而步兵和侦查兵们比起来,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正当妮可准备将视线从正前方收回来的时候,却有感觉到了哪儿有些不对劲,她细想了一下后,表情开始严肃的问道:“最早的侦查哨走了多久?”

“应该快有两刻钟了”精英蚁人抬首望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大致估摸着,有些不以为意的道:“按理说应该返程换岗了,或许很快正在返程中”

妮可没有理会精英虫人的说辞,谁都知道在战争期间侦查兵几乎就是送死的职业,虽然这一兵种苛刻的生存环境也决定了其非精锐不可,但这不代表没有人不想远离危险,所以一般在换岗的时候,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油子】们会很【及时】的出现在本队的视线里,几乎很少出现【迟到】现象。

虽然也不乏例外,但是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妮可,却从不放松警惕每一次【例外】情况,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呵斥住了正在行进中的队伍,并开始传达出自己的命令--重新沿路派出侦察兵,在妮可极为严厉的注视下,一队蚁人开始整队出发

侦察兵们的出发了,但是没走多久就狼狈的往本队中狂飙,其原因便是-----敌人出现了,而且规模超出预期

这一次,正在原地休整的蚁人们并没有预先得到一些敌人靠近的征兆,所以当侦察兵们以异常方式返回的时候,大部分蚁人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只有少部分的群体察觉到了不妙,并开始组织人手、阵型。

当敌人出现在视线中并开始快速突进的时候,休整的蚁人们依然还没有完全的组织好阵型,这让指挥官妮可气的牙只痒痒,但所幸的是信号手们的反应还不错,及时的发出了【求援信号】,五束爆破花被激射到空中,伴随着巨响下爆裂开了。

在妮可看清来敌的人数后,便极为果断的开始了断尾的行动,她用不可抗拒的语气,命令两队已经整好队形的蚁兵上前迎敌为组织撤退赢取时间,两队蚁人迟疑了一会,便带着决然与悲愤踏上了【自杀】之路。

虽然这让妮可有些痛惜,但战争就是残酷抉择,有时候你必须取舍,而取舍之道的精髓便是抓大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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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型依旧是锥形阵,精锐依旧是列在最前,除了还没有归队的艾妮等人外,所有都在一往无前的冲锋,跑在阵尖的欧莱雅首先看到了是五束爆裂花升空爆炸,和之前获得的求援信号数是一致的,这证明敌军还有一些固守待援的意思,就算他们飞快的逃跑掉了,但是己方还可以返身突袭正在全力赶来的援军。

不过很快敌军混乱队形中脱离出来两小队敌人,并向己方驶来,这让欧莱雅不禁的皱起眉头,这是要干什么?以卵击石,亦或是断尾战术。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纵然己方已经有了一些预案,但想要实施它前提,必须是精准的预判好它的【走向】,这需要一个指挥官极为【成熟】的【战场性格】,所以通常意义上的优柔寡断与犹豫不决在战场上是没有生存空间的,而能带领【可多泽】盗团在危机四伏的虫峦中艰难的生存了十年之久的欧莱雅,自然不单单拥有谨小慎微的战场性格,适者生存的战场已经将她的战术性格磨砺的越发的完美了。

但毕竟如今的一些【战术动作】稍显复杂,果断的欧莱雅只好硬着头皮向阵中央的男孩发出了提示性的命令:“一号打击预案受阻,二号预案准备开启”

欧莱雅没有等来男孩的【拾缺补漏】,这让她有些不安的自信快速回升,而阵中央的男孩也清楚战场上命令【唯一性】的不容触碰的严重性,稍有触碰,就会让军心迟疑,军队的行动与协调性就会大打折扣,严重一些就会军心分裂,军心不稳,所以莫里抿紧了嘴巴,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轻的在即将的战斗中给出【建议】的

阵型开始变动,剑士转回到了传教士与男孩的中间,看了一眼仍在闷声快跑中的男孩,神情严峻的提示道:“跟紧我,最好待在我的剑锋距离之内”

男孩一边点头示意,一边默声的与气势微变的剑士对视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向了已经开始施法的传教士,他骑在驴子上攥着【遗迹】,开始了他的第一个群体增益法术---【热忱】。

又是五秒时间,这个二环群体增益法术在老男人的手中完成并投向了自己的阵营,一阵绿光闪过后,所有奔跑中的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状态恢复到了最佳时期,而被重点照顾到的阵尖部位的欧莱雅,其身上的生物甲更是不受控制的被激活,甚至从原来的浓烈的深红颜色中开始渗透出一丝淡淡的黄晕,这让虫人首领又惊又喜,这意味着自己突破了先前的二阶瓶颈,只需要一段时间的累积,踏入三环勇士阶层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几乎所有的队友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增益,不过骑在驴子上的传教了除外,虽然这只是个二环法术,但也许是因为施法的太过频繁造成了传教士精力不济,他只是在随后的给自己加了个妖异的防护罩便迷上了眼睛,像是在驴子上昏睡过去了似的

“全体激发潜能,冲过去”没有理会前来阻扰自己的敌方小队,欧莱雅严格的执行了二号预案中的核心核心策略---直捣中军。

敌方薄弱的防线在接触【锥子】的那一瞬间,便被戳了个口子,然后彻底的贯穿,特殊的锥形阵让两队蚁兵的防线伤亡惨重,除了坚守在最前端的两名精英蚁人小队长被狂战士、与虫人首领接触式的劈成两截外,还有六七名蚁兵被两边的锥体【刮】死【刮】伤。

剩余的蚁人们看到如利箭一般穿透己方阻击的阵线,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从后面归队而来的二当家艾妮带着八名变色虫人却让【呆愣】在原地的蚁人们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他们逃离了战场

作为指挥官的妮可在敌人快速的推进中,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的带着刚刚整合好的力量逃掉,她很清楚想要和对面全员职业者的敌人比耐力与速度,显然己方处在劣势,逃跑也就成了一个鸡肋的选项。

在击穿自己派遣出去的牵制小队后,时刻关注着战场动向的妮可发现对方的阵营中似乎不但有一名人族的法师,还有一名强力的人族近战职业者,无法具体的推断出近战职业者具体阶位,因为他战斗的过程太短了,但最起码在二阶以上

同时,根据法术的规模可以大致的推算出,其法职也该是一名阶位至少在二环以上的职业者,毕竟一环法师可不会群体法术,这不禁的让妮可绝望起来,她愤怒的猜测着:“难道那些行迹诡秘的搅屎棍---野法师组织,和她们联合起来了?”

但战场是凶危之地,容不得太多的分神,她只能寄托自己所集结起来的力量能够拖到援兵到来的那一刻

第四十三章:

不可否认战争更类似是一种高级的【斗殴】模式,它脱离的低级趣味,直奔主题---血腥、暴力,但它却脱离不了团队的协作,被动的坚守待援是一种煎熬,这会让坚守的一方丧失了战场的主动权,而且大部分的结局都不怎么好

交锋的第一个回合,虽然是由还没完全整合好的蚁人的投矛手方阵出先手,但水准不错的投矛技术依然给了锥形战阵造成了一些伤害,就莫里亲眼所见,一名激发潜能的变色虫人倒霉的被三根锐利的短矛在一刹那间先后击中,不但将灌注了潜能的生物甲打的暗淡无光,最后的一根紧随而至的短矛更是直接贯穿了其胸膛,给予了这个倒霉的变色虫人致命的一击

看着抽搐伴随着热血喷洒的【队友】无助的倒在地上,战阵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濒死的重伤者还遭受到了反应不及的队友们的踩踏,莫里带着满是惧意眼神,频频的回首张望着那具已然看不到、且不知死活的【战友】。

一旁的剑士微微的翘起了眼角,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必须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走神,否则下一个倒地的便是你自己,所以剑士极为郑重的提示道:“注意要接战了,握好你的武器,战场上最好的保命符就是你、我手中的利剑”

莫里深吸了口气,男孩知道剑士说的是对的,他默默的为倒地的那位队友祈祷,希望她能坚持到击溃敌军的那一刻得到救援。随后,在下一瞬间男孩便强行的将所有的杂念全部甩出脑海,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剑。

短兵相接越来越近,蚁兵的投矛手退回了防御墙后,长矛手们竖起了长矛接替第一防线的位置

众所周知冷兵器的近战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很少有不【喧闹】的战斗,因为战斗的双方都需要宣泄恐惧。

攻击方的变色虫人们的呐喊声越来越高亢,渐渐的压制住了虫人们浑厚的嘶吼声,被气氛渲染的莫里也开始的感觉到自己的肾线素在迅速的飙升,心跳加速,同时身体还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颤抖

近战在下一瞬间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与兵器刺耳的碰撞声正式拉开了序目,锥形阵在深深的刺进了敌方的战阵中后,便宣告【瓦解】,纯步兵战阵并不具备骑兵们快速穿插、攻击、切割优势。

没有远程兵种的配合,锥形阵的作用也只能到此结束,想要爆发出更大的杀伤力,只能在敌阵中如同开花弹一般的【爆裂开】。

一队队变色虫人们娴熟的战斗配合彻底的截断了敌军【大脑的指挥神经】,各自为战的现象在战场上也来越发的普遍起来,而这个时候,精锐的一方单兵战斗力的威力就会被成倍的放大,一具具蚁兵的尸体倒下,战斗依然在持续。

狂战士已经杀回了到了人族小队的身边,在战场上孤立无援的战斗会让人越来越恐惧,即便是如高阶职业者的狂战士也不例外,他需要真正能让他彻底放弃背后的战斗伙伴

传教士早已经从驴子上翻了下来,他可不想在混战中成为投矛手的靶子,有了狂战士的加入后,黑衣人与男孩终于长舒了口气,原先的近战三人组成的三角阵将传教士护在了中间,虽然两人负责的是两翼,但这些并不好对付的蚁兵们依然给两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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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的进程超乎寻常的快速,从斩首战术中受到启发的欧莱雅很清楚其优点,这个战术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快速的【致瘫】敌方的【指挥中枢】,以此来促成一场以少打多的局部战斗的胜利。

为了减少族人们的伤亡,一开始欧莱雅就【牵引】着锥形阵的锁定了敌军指挥官,待战阵【爆裂开】后,就迅速的集中优势兵力【拿下】战争祭祀--妮可,虽然让欧莱雅付出了重伤昏迷的代价,但战场上的局势也随着敌军指挥官的被擒愈加的明朗起来,剩下来的蚁兵们大部分开始逃溃,只有极小的一部分还在赴欧顽抗,但很快被支援上来的艾妮带着族人彻底的【扑灭】

得知欧莱雅在战斗中重伤昏迷,艾妮便放弃了手中的战斗,直奔在战场上开始实施救护的莫里一行,她不顾一且的拉起正在为一名族人缠扎绷带的男孩,并哀求的望向一旁正在整理药袋的传教士:“欧莱雅需要你们的治疗”

传教士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道:“很重么?”

“是的”艾妮显得越发的焦急起来,不过对他人有【诉求】的虫人女孩不得不耐下性子,此时的她恐惧被唯一的【希望】拒绝,但世事总是对世人开玩笑,传教士冷漠的拒绝了她的请求:“剩余的法术位已经在刚刚被用完了,恕我无能为力”

艾妮的脸上瞬间变得煞白,她无法想象【可多泽】盗团如果没有欧莱雅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她依然不甘的哀求道:“不,我了解法职,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备用的法术位,救救我姐姐,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面对艾妮的哀求,传教士依然不为所动,就如同众所周知的那般,战场上出现了一些伤亡,他无法做到无视这些重伤者们在痛苦中死去,因此他一再的消减掉了多余的备用治疗法术位。但他仍然有自己的底线,保留下了最后一个治疗法术位,这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也不是为剑士、亦或是狂战士准备,而是为共有的宿主---莫里准备的,虽然这些法术位会在第二天的凌晨重新【刷新】,但如今所处的环境不得不让传教士留上一手,预防意外

男孩从苦苦哀求的艾妮的眼中看到了越发冰冷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无动于衷下去了,否则自己的先前的【苦心经营】就会随着艾妮实施【强制手】段宣告玩完,而且一旦双方动起手来,刚刚历经过连续战斗的己方更显劣势

“救她吧,之后,我们会脱离战场一段时间,不会有意外发生的”男孩带着苦笑望着传教士,老男人沉默了与男孩对视了一眼,随后才深吸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吧,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我会尽一切力量满足你的”消退了冰冷神色的艾妮,神色变得轻松起来,为了救回姐姐,她可以不计代价答应传教士的一且要求

“在我的法术位没有恢复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他受到一丝伤害”

顺着传教士的视线看过去,艾妮的视线最终落到了男孩的身上,虽然她的眼中还余有一丝疑惑,但她仍然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谈好了,我想病患也耗不起更多宝贵的时间,而且我们需要尽快的转移”男孩轻呼了口气,看了看双方,然后拍了拍手,才继续道:“所以我想我可以先给欧莱雅首领清理一下伤口,这会让马里阁下治疗起来更加的省时”

艾妮点了点头,向传教士致以谢意,然后才带着挎上了药袋的男孩离开,而传教士只是在原地沉默了一会,与身边的剑士、狂战士苦涩的对视了一眼后,有些无奈道:“他有些任性”

“但大局观不错”剑士则报以微笑,狂战士裂开大嘴,粗犷的补充道:“而且很聪明”

“也很善良”黑衣人接着嘀咕了一声,看着三人同时透过来的视线,耸了耸肩道:“不是么?”

“这还有待考验”传教士沉默了一会后,皱起了眉头,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太聪明了,所以更不能从表象上去看他,但想要看透一个人,时间会是破除一且伪装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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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如果莫里阁下不答应你,你是不是打算用强”与艾妮并肩而行的男孩坦诚的问道

艾妮复杂的看了一眼男孩,并没有直接回答莫里的问题:“你知道姐姐在我心中的份量么?而且她对整个团队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们不能失去她”

“可以理解”莫里回首打量了一眼一些四散在周围心不在焉打扫战场的变色虫人们,这次的短兵相接变色虫人们出现了一些伤亡,比起上一次无损之战来说稍微的严重了一些,而且其首领欧莱雅也重伤在列

正当莫里准备将视线收回扭回头的时候,两人的身后的尸体堆中突然爬起了一名那着短矛的蚁兵,他狰狞着面孔,满脸憎恨的望着男孩楞然、不知所措的眼睛,向艾妮抛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投,短矛在莫里的瞳孔中急速的放大,汗毛都要炸起来的莫里竟然鬼使神差的用力推开了正准备回首打量男孩视线了艾妮

一个趔趄,立足不稳的艾妮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就在她疑惑不解、正要做出【反本能反击】的时候,一支短矛带下了一截血淋淋的断指从自己的视线中飞落,同时伴随着男孩的惨呼声让艾妮楞然在原地,然后她听到了剑士与狂战士气急败坏的呼喊声,随即虫人女孩看到了一名颤颤巍巍的蚁人伤兵,抓起了一枚短矛,已然做出了怔投的动作,而目标则是已然被疼痛夺取了应有警惕的男孩

第四十四章:

纵然是艾妮在最后的关头甩出了自己手中的生物刀将偷袭者钉在了地上,但依旧没有阻止得了蚁兵将手中的短矛投出去,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共鸣】起来,已经健步如飞赶来的狂战士、剑士龇目通红的看着男孩短矛锭在了地上挣扎着嚎叫着

艾妮极度不安的跑到了已经疼的卷曲起来的男孩身边,此时的虫人女孩颤抖着身形,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躺在血泊中的男孩,传教士的【嘱咐】还历历在目,但意外就发生了,她能想象的到老法师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治疗法术位给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除非他【死亡】了,也许就有余地改变老法师的【选择】,但当她看到不远处那根异常【刺眼】的断指时,【理智】又痛苦的将她拉住了,这让她愈发的犹豫起来,但亲情最终战胜了感恩之心,她擒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默默的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般的看着痛苦挣扎中的男孩,痛苦暗声道:“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生死有命吧”

求助无果的男孩开始自救,极度痛苦中的男孩望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的艾妮,扫视了一眼,滚落在触手可及之外的药袋,其眼神中的绝望与疑惑不知道什么时候迅速的消退,他颤抖着血淋淋的右手,【咬牙切齿】的从贴身的麻布衣上吃力的撕掉了一块长布条,然后靠着惊人的毅力弓着身子坐了起来。

看着被短矛扎穿了并钉在地上的大腿,男孩无心额头上渗出的一滴滴密集的汗水,艰难的用长布条扎住了大腿根,血液开始止住外渗,再无心力的男孩低下了脑袋,疼痛让他的思维无法集中,但是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抉择,一个生与死的抉择,放弃治疗或许还有生的可能,选择治疗必死无疑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帮他止血”狂战士爆怒的质问道

而一旁表情已然变的生冷的剑士,紧紧的用手抓着自己的剑柄,语气生硬的道:“因为她想让他死”

传教士第一次扔下了自己的驴子气喘吁吁的越过剑士与狂战士来到男孩的身边,咒骂道:“该死的,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们还有心情谈论这些肮脏的话题,万一他断气了呢”

随后,传教士又重重的嘘了口气,低声道:“还好,还好,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法术治疗之前,这根该死的短矛需要从他的腿上【离开】”

剑士沉着脸色,默默的将剑手中的长剑拔出了剑鞘,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虫人女孩,一旁的狂战士默契的喊上了一旁的黑衣人,转身来到男孩的身边,他们需要相互配合才能将那根钉在地上的短矛从男孩的身上拔出来

看着传教士开始快速的准备好施法材料,艾妮欲言又止,她知道只要自己再敢多一句嘴,对面的剑士就不会再给予自己体面的客气,这会是绝对的辗轧。女孩从绝望中抓到希望,然后再度跌回绝望,这中间的种种的情绪交织已然让艾妮的心疲惫不堪,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念念自语的望着陷入昏迷中的姐姐自责着

随着一声轻呵,短矛被狂战士从男孩的大腿上抽离,这剧烈的疼痛再度让男孩迸发出惨烈的嚎叫声,大粒大粒的汗水瞬间的从皮肤中渗出,男孩低沉嘶哑的向一边准备施法的传教士询问道:“我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这取决你的求生意志,与你体内的存血量,但我觉得如果你再这么多废话,你很快就会撑不住的”传教士耐住了性子为男孩解惑,并迅速的为男孩止血、清理伤口

“能不能撑到新的治疗法术位【刷新】?”男孩依然不管不顾的追问

“理论上可以,但是我们不需要不切实际的理论,我只需要一个治疗法术,不但你的大腿上的创伤会好起来,说不定你的那根断指也能有很大的几率被重新接回来,然后你会脱离危险,我们都会安全”传教士尽量的将自己表现的自信满满

“给我包扎,然后把最后的一个治疗法术位给欧莱雅”男孩艰难的做出了抉择,这不但让刚刚从男孩身上爬起来的黑衣人凯尔愣住了神,就连以为自己听错了狂战士,也忍不住的向一旁的黑衣人凯尔发确认道:“他他刚才说什么?”

“他疯了”黑衣人答非所问的回答着

还没等狂战士想透这话意,就听见传教士劈头盖脸对着男孩训斥道:“你疯了,这样你会死的,我们也,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的【感受】”

莫里虚弱的辩解道:“生命是珍贵的,纵然有很多磨难与痛苦交织在其中,但仍然会让我们都情不自禁的流连忘返,没有人愿意轻易的去触碰死亡,我也不例外。但有时候,命运会推着我们去赌,束手无策的我们只能【死里求生】,如果能将你们剥离出这【共生同死的链条】,这个时候我愿意给你们【自由】。”

“相信我,我能做到”

看着传教士依然不为所动,男孩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不想用宿主的身份强行命令你们,因为那也许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在尽力的尝试着用其他平等的方式与你们交流,这不好么?”

传教士的表情微微的动容,他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屈服了:“小子,你的明白,你的选择会让你在这期间痛苦不堪,伴随你的只有剧烈的痛苦,而且随时都有肯能遭遇不测,你不能沉睡,只能清醒的煎熬着,而且就算你撑到了那个时候,你的断指已然失去了生机,恕我无能为力,已经接不回去了”

男孩痛苦的表情中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自我安慰的道:“一截手指救了一条人命,值了,让拉海尔大叔给我包扎”

男孩歉意的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狂战士,解释道:“他比较心细”,狂战士并不介意的摇了摇头,吱声提示着仍然与艾妮对持的剑士,剑士这才将长剑收回剑鞘,撇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望着男孩的艾妮

看着剑士返回,男孩不得不出声催促着依然没有挪步的传教士:“时间紧迫,敌人的援军随时都会撞上来,我们必须要尽快转移,所以大叔你得速度点”

亲昵的称呼让传教士不自觉的感觉到了自己与面前的这个倔强、坚韧的男孩之间又拉近了些许的距离,虽然他从男孩的刚才的话语中听出了许多不得要领的疑惑,但显然这个时候,不是解惑释怀的时候,他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去

剑士拾回了药袋,并开始着手为男孩包扎血肉模糊了的大腿,男孩艰难的将视线从不忍直视的伤口上憋开。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的抓住了男孩被血浆凝住了的右手,温柔且不失【韧性】,这不禁的吸引回了男孩的视线,待男孩看清来人时,不由的想抽回被抓住的右手,但却没有成功,

“别动”艾妮泪眼婆娑的无视了剑士与狂战士满是警告的眼神,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男孩仍在渗血的断指,女孩强忍着袭来的抽搐感,这种只有在痛哭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感觉已然让艾妮有些【陌生】了,她低声细语的道:“我知道,你能看透我的自私,我不求你的原谅,但请让我弥补一些什么”

男孩没有再僵持的想要抽回右手,看着还没有集结起来的队伍,他不禁的有些焦急起来,但现在唯一能把这件事情能做好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让自己至今还余有憎恨的虫人女孩,他不得不耐下性子道:“如果站在你的角度上,这种选择不难理解,虽然理解归理解,但我仍旧不能释怀,我救了你一命,但换来的却是冷眼旁观,差点丧命,所以你不能指望我现在就原谅你”

“我知道,我欠你一命,我会用你们人族的方式还给你的,虽然这让我难以启齿,并且会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但当你决定救我姐姐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决定嫁给你,无论你同不同意”说完这些,满脸通红的艾妮将包扎好的绷带一系,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莫里目瞪口呆的沉浸在刚才艾妮的惊人决定中,而一旁的凯尔则难以置信的道:“靠都这样了,还能泡到妞?”

“要不这艳福你来享受?”冷不丁的传来了男孩的提议

“不不不,这等美人,身材、样貌自然是没得说,但咱可无福享受”听到男孩的提议,黑衣人凯尔连连摇头,一时之快可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他可没忘记这些虫人们恐怖的婚礼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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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被集结好,并迅速的脱离了战场,有了莫里的前车之鉴,人族小队的心中对变色虫人多少有了一些芥蒂,剑士、狂战士、黑衣人凯尔用简易的担架以轮换的方式,抬着一声不啃的男孩随队前行着,就算是艾妮来探望了不知多少次,莫里依旧只是睁着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为了不让男孩睡过去,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不停的用语言来【**】莫里的注意力,但这种效果越来越差,迫不得已的传教士只好在度【请来】了能让男孩【警惕】的艾妮。

她采用了自己的方式不停的在男孩的身边唠叨,最后索性她也加入了抬担架的队列,不知不觉间,女孩的态度从当初的争锋相对、敌视,已然渐变成后来的认可、赞赏,再混合了如今感激与愧疚,这灌复杂的思绪已经在【发酵】,其溢出的味道已然开始让女孩不自觉的有了脸红、心跳加速的【醉意】,不过这味道却让躺在担架上的男孩惧意十足

第四十五章:

“他发高烧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柔和的月光下,一片视野开阔的营地中,焦急的狂战士已然沉不住气了,他来回的跺着节奏轻快的步伐,不时的唉声叹气。这让一旁沉稳如旧的剑士有些受不了了,他呵斥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狂战士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半个字也没说出来,他将视线投向了平躺在【简易床铺】上翻来覆去的传教士身上,显然他的内心也不轻松。

坐在男孩身边的寸步不离的艾妮,脸色有些憔悴的盯着男孩痛苦的表情,听着男孩用听不懂的语言呓语着什么,不时的会将凉了的麻布重新放回到热水中浸透,重新给男孩试擦额头与颈部,偶尔也会抬起头望望月亮

已经清醒并脱离危险的虫人首领欧莱雅躺在一旁的火堆边,将自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望着身边腾起的火焰不知不觉的入了神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空中的月亮也越升越高,男孩已经虚弱的不再有胡话从嘴里冒出来,他只是紧眯着眼睛,满脸痛苦的神色似乎在消散,颤抖中的身子幅度也越来越小,紧紧的搂着男孩身体的艾妮越发的觉得他的体温开始慢慢的流失,这一切似乎都在意示着死神已经开始在【抚摸】他了

一项较为沉稳的剑士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很清楚男孩的死亡意味着什么,狂战士更是暴躁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周围稍微高大一些的植物发泄起来,就连需要躺着静养的虫人首领欧莱雅也挣扎着坐了起来,表情极为复杂的看着呼吸越发微弱的男孩,似乎在挣扎着做着某个决定

除了睡得并不安稳的传教士依然在翻来覆去外,待在一旁的所有人都不知所谓的进入了莫名的紧张状态,黑衣人凯尔默默的盯着男孩,低叹了口气:“可惜了”

“我向伟大的虫母立誓,余下的一生,我将立莫里*杨为我的挚妻,愿同生共死,永不变节,至此一生”随着欧莱雅庄严跪膝宣誓,传教士突然感觉到了周围出现了一阵诡异的魔法波动。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的传教士,眯上了眼睛散发出精神里细细的追踪寻找,最终可以确认其源头源头正是来自于虫人首领欧莱雅

一旁的凯尔看着虫人首领庄严的仪式,不禁的撇了撇嘴角,嘀咕道:“人已经快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他停止呼吸了”随着艾妮有些泣哑的呼叫声传来,众人表情竟然出现了分化不一,剑士、狂战士以及传教士都极为楞然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孩,无奈的表情中夹杂着满是疑惑不解

而黑衣人凯尔则表情庄墓,被搀扶着跪坐在【床铺】上的欧莱雅则是满脸的凝重望着男孩,她不确定这个仪式是否成功了,不可否认这个仪式有着很大的随机性,失败也许不可避免,但如果成功了,那就代表着这是至高的母虫的意志,誓言的效力是不可违抗的,他将成为自己的【另一半】,也必须成为自己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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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迅捷有力的脚步在高大的高冠林中穿行着,急行军中一个极不和谐的说话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我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听着这不厌其烦的追问声钻进自己的耳朵中,这让传教士--马里不禁的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他回首打量了一眼满脸郁闷,依然保持沉默的男孩,脸上的笑意竟然越发的猥琐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是吧?”艾妮看着男孩继续沉默的对抗,不由的肝火大动的冷色道:“别给脸不要脸啊,我们舍弃了今后的【妻妾成群】的生活,改成了你们人族的共侍一夫,这还委屈你了,你想让我们霸王硬上弓是不是?”

莫里张了张嘴,显得十分的憋屈

“在我们变色虫人的部落里,遵循着女尊男卑,女权至上的规则,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而且你这么聪明,我和姐姐肯定会疼你一辈子的”艾妮理所当然的道

“你们清楚我不可能留在这里”看着越来越上劲的艾妮,莫里只好咬住最后一道防线

“那我姐姐怎么办?在虫母的见证下,她与你建立的共享生命契约,这才帮你的小命捡回来。而且你战斗力这么差,万一在外面挂了,我姐姐岂不是也要受牵累,你这不是忘恩负义么”蛮横症再次发作的艾妮,横眉立目的盯着莫里,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是没有资格这样说别人的

“我又没说现在就走”莫里抬首望了一眼正在队伍最前端欧莱雅,视线一转,又挪到了剑士等一行人的身上道:“况且,和你们现在的处境比起来,回到公国治下的我,反而会更加的安全”

艾妮不由的怒视着男孩,威胁道:“如果没有我们,你们根本走不出虫峦”

“对此我深有体会,这短短的半个月来,我就两次险些丧命”

“正是因为我和你姐姐有了生命共享链的牵扯,也清楚你们处境艰难,为了彼此的性命考虑,我会在尽量的想办法改变你们现有的处境”男孩皱着眉头,说到这儿他不禁的将视线投到了被五花大绑并剥脱了生物武装的俘虏----蚁人战争祭祀身上,此时的她几乎一层不挂、赤裸着身体,在变色虫人的推推嚷嚷下磕磕绊绊的随军前行着

“不得不说她长得的确很漂亮”搭话者的语气异常的淡然,但男孩男孩却从这平淡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常人不可察觉的【醋意】,莫里瞟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欧莱雅,纳闷的调侃道:“为什么你们虫人的女性都长得如此人性化且漂亮呢?”

听到男孩的回答,女首领的嘴角不由的翘起了一丝弧线,显然她意识到男孩也在变相的夸奖自己的容貌,虫人首领盯着男孩郑重的问道:“我美么?”

莫里郑重其事、毫无羞涩的点头回道:“很美”

“你敷衍我?为什么我没有从你的眼睛里看到【它】?”

男孩满腹的无语:“难道要我说我怕你吃了我”,但事实上,莫里并没有认为虫人首领调侃自己,男孩知道这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下的女式表白,虽然有些别扭,但在女尊男卑的变色人族群中多少也可以理解。

看着成鱼落雁般的欧莱雅死死的盯着自己,男孩不禁想到了那晚当自己从死亡边缘被拖回来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系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再次将自己的扯进了系统界面

系统字幕:宿主不顾系统的提示,仍旧采取了【以情破局】的手段,请宿主做好在以后的日子里随时迎接你的【感情债】的准备。注意:小心被吃掉。

系统定论:好吧,无论怎么样,你【征服】了眼前的目标

系统奖励:奖励六十枚金龙,随即锁定三名职业者,正在锁定中【提名】僧侣确认完毕,继续锁定【提名】僧侣确认完毕,继续锁定【提名】僧侣确认完毕,三名职业者全部确认完成

系统提示: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系统已扣除此次传送费用--10枚金龙,传送通道已打开,请触发【遗迹】链接。继续扣费,借贷金偿还中,扣费完成,此次宿主共计欠还借贷金:175枚,请宿主尽快偿还

系统提示:九死一生的宿主感觉如何,无论你如何绞尽脑汁,系统都会不定期的给予你一些【惊喜】,期待宿主下次任务体验,别忘了一定要看美女的眼睛

【提名】僧侣虽然是经过系统编辑过,应该相当于这里的二阶职业者,其中生命值也从原来的45点提升到了150点,其他属性虽然也被编辑过,但一直是隐藏性的,根本无法像近战职业那般通透。

而作为系统编辑的三阶职业者的传教士,竟然能过越阶使用四阶法术,虽然会给身体带来一些【损伤】,但是在老爹给自己灌输的法职常识中,在这个大陆上,就算是有魔法先驱种族之称的精灵法师,也无法越阶使用法术,【主教】传教士的例外,这就值得玩味了

虽然在系统中僧侣与传教士都是特殊兵种,但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僧侣的法术强度大,而传教士的移动速度更快。

【主教】级别的传教士自己已经见识过了,最起根据码这个法职莫里能大致的勾画出这个法职的一些大致属性。

但僧侣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不禁的勾起了莫里极大的好奇心。

当然,好奇之余,莫里还有一些郁闷,郁闷的地方就在于这次要传过来的都是属于【来路不明】、没经过【精灵王庭】认可的野法师,是见不得光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就算传送过来了,也只能暂且的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生活】,这也是莫里极为头痛的情况

在想到安排他们的地方之前,男孩只能暂时的卡住【传送门】,不急着让它打开

同时,也正式因为有了系统的确认,男孩才能从女首领淡漠的语气中,敏锐的察觉到那丝微不可查的【醋意】,虽然当务之急已经从完成【特殊任务】置换成改变【泽可多】盗团的生存状况。

虽然这已经不是系统任务了,也不具备强制性,而且还有了很大的选择权,但其最终的意思却是相同的,这都关系着自己的小命,所以容不得莫里不尽心尽力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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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的男孩,转移开这个自己不想辩解的问题

“那你看她是什么意思?”欧莱雅丝毫没有缓释的追问着,似乎女人们一旦【醋意】上来了,就不可理喻的想迅速的要一个说法

“我在想能不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一条让你们摆脱目前困境的【路】?”男孩的表情依旧沉着冷静

第四十六章:

“从她身上?”欧莱雅脸上的红晕慢慢的淡去,但她仍旧疑惑不解:“什么意思?”

“你们的人太少了,必须引入【新血】,否则你们会越来越弱”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数天前的那场战斗,虽然也是大胜,己方以三死亡群伤的代价在极短的时间里击溃了骊山部落的一支精锐的百人队,对方单单现场留下的尸体就不下于四十具,加上清理掉的斥候与受伤逃遁的,这支百人队可以说实打实的被己方给彻底打残了

虽然战果辉煌,但是三死的代价依然让首领欧莱雅心疼了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让我们招揽她,但这能行么?”

男孩没点头,也没有否认,但他在这段时间种也通过欧莱雅与艾妮了解到了虫峦中的一些情况,如果想在虫峦中壮大【队伍】,基数庞大的蚁人是个绕不过去的坎。

不过好在蚁人们还是部落自治,相互间的联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密,而且那些当了逃兵的蚁人们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部落,也将会被剥夺蚁兵的权利,贬为最底层的工蚁,这致使不少【逃兵们】宁愿在虫峦中流亡,也不愿意回部落被惩罚,便会被【压榨】的基层,这和从简入奢易,从易入简难是想通的道理

但如今的泽可多盗团的人口基数就这么大,就算是再精锐,人数在这儿摆着呢,想要发展壮大,采取以少治多的统治策略是必然之路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上一世的世界,以少治多的例子都有不少。无论是上一世界的清朝,还是这个世界的精灵王庭、兽人帝国都有迹可循,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统治手腕都很高超,从历史的门阀、家族消失到商人、个体的崛起无不在向世人诉说着,统治的核心【艺术】便是自身拳头必须要硬,被统治的拳头必须打散,分化拉拢就是最主要的方式之一。

而以少治多的核心策略除了分化拉拢外,还必须采取其他的辅助手段----制造阶级、戒备压制、抬小抑大等等,但任何事情都是说着容易,干起来就费劲了,如今让莫里发愁的是招揽小弟的【成分】该如何分配?

随后,莫里便释然了,毕竟对于小团体来说,只要在一众【小弟】中拳头只要保证足够的优势,再采取【混编制】,不让属下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就应该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手段可以慢慢的施展,

不过虫峦中流浪者最多的依然是蚁人,且不说招募方法,但必须要防备数量多,又是同族的他们抱团,所以多种族混编制是吸纳新血的核心策略,但这也只是统治策略的一个重要的元素之一而已,而想要持久的保持统治力,其统治【政权】本身的凝聚力就显得异常的重要了,

简单的说,凝聚力变相的就是群体对组织的认可程度、融合程度,如何解决这些?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提高群体的生活水平、丰富生活物质,从物质、需求方面得到认可是相对简单的。但恰恰这在莫里看来,又是现如今泽可多盗团不可能轻易办到的,毕竟它们连一块固定的【根据地】都没有,上哪儿搞物质,提高团伙的生活水平

莫里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空耗,毕竟和虫峦之地相比,男孩对迷雾山的人族公国有着更深的认同感。

既然寻常的手段搞不到,那么只能转回原有的状态----抢,这也是最快捷方便的方式,至于后遗症,早已经被声名狼藉的泽可多盗团败坏到不能再坏的程度了。

当然,为了激励团伙士气,设立一套新的晋升体制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男孩开始在一张羊皮纸上涂涂改改,丝毫不顾及身旁欲言又止的御姐欧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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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主三蚁四杂,这什么意思?”听着男孩开口的第一个提议,一旁能听得懂的观众们也是疑惑丛丛,女首领满头雾水的道:“别卖关子了”

“是这样的,我建议将你们先从队伍里抽出十名表现优异的成员,有她们来担任新组建起来的五个小队的正、副队官,这五个小队的成员暂时就有三名蚁兵、四名其他虫人战士临时组成,这样不但可以保证队伍的基数变大、战斗力增加的同时,又可以避免他们无法抱团对抗队官,保证变色虫人在团队中的绝对权利”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她们将三十三名主力族人全部拆分开了,岂不是就有将近两百人了,这样力量不就会更大么?”一旁的黑衣人贸然的开口问道

“不错,但首先我们没有足够资源来供应这些人的日常开销,例如食物”男孩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欧莱雅,继续说道:“其次,这只是一个试水的改编,需要摸索与改进,不易贸然全部推进。最后,团队中必须要有一支拥有压倒性嫡系力量,用来随时【灭火】、威慑、清理意外,”

“但就算如此,兵员与食物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具体解决呢?”欧莱雅眉头微皱的继续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没有地盘,没有固定的物质来源,人心自然不稳”

“没有兵员,我们可以强行裹挟、收编小规模流民后打散重新混编,没有食物我们可以武力勒索周边部落,反正你们也是一直这么做的,现在做与不做都挽回不了什么了。没有地盘,我们可以先流窜生存,直到我们累积出足够的力量立足防守,再夺取一块也不迟”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吸纳本族力量的加入,增加变色虫人的人口。同时,我们还要改变一下现有的晋升、激励体制用来激励士气”随着男孩将一套新颖、带有洗脑式的激励体制缓缓的讲出时,围观的听众们开始寂静起来

计划制定的当天,经过了一些细微的修改后,便开始正式的实施,泽可多盗团在随后的日子里,流窜裹挟、掠夺恐吓、连战连胜的过程中不断的越滚越大,从不到四十人的小团队在极短的时间里的扩张成了六七百人的规模,这不禁的让男孩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在在我反省,男孩知道自己轻视了裹挟的威力,轻视了权利欲望散发出来的威力,更轻视了有自己亲自【定制】出来的那一套洗脑式的激励体制的威力,它在这个小团体迅速膨胀中起到了推波助澜、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然,莫里更加小觑了变色虫人团队的掌舵人的权利欲望

盗团中的变色虫人们毫无遗漏的都被拱上了团队权利的金字塔,而激励体制也极为【守信】的将第一批向变色虫人效忠且有能力的【老人】们提拔到了【管理层】,优越的体制正在散发着它的魅力。

数日前这个团体用鸠占鹊巢的方式,驱逐了骊山部落的【女王】,将向己方第一个投诚的冠名精英蚁人----战争祭祀妮可推上了骊山部落女王的宝座,这也是泽可多盗团手中的第一个傀儡

作为【回报】,凋零的骊山部落变相的成为了盗团的第一个正式的【根据地】,并且开始向四周辐射恐惧

但一手促成这个局面的男孩却满心的担忧,团队扩张的太快,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这显然会有极大的后遗症,就算此时停下来【优化】,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变色虫人们似乎根本没有【休整】的意思,这不禁的让那还预想到了后面一发不可控制的局面。

不过,当男孩每每看到女首领意气风发的面孔的时候,就不禁的闭上了想要【规劝】嘴巴,男孩很清楚有些人、有些时候能劝说,有些人、有些时候劝说会适得其反

感觉到已经有些炎炎之意的天气,莫里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虫峦了,不知不觉见莫里已经在虫峦中度过了惊心动魄的近两个月的时间,这在让莫里清楚的认识到世界的残酷性的同时,也累积起了足够的信心和帮手。

这份闲来的感慨,不禁的让男孩想到了红叶镇、灰狼谷,想到了老爹、大黑,也许大黑还在灰狼谷等着自己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教士出现在男孩的身后,慢悠悠的问道:“你打算告诉她们么?”

莫里沉思了一会,不可否认经过这么多天的【同生共死】的经历,没有【不舍】是不可能的。但男孩更清楚,在这里他终究只是一位【异乡客人】,亦或是可笑的【共妻】,受上一世界的观念影响,他知道自己的根在红叶镇,往大了说是在人族那里,这就是从上一世遗留下来的乡情。

同时他更恐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坑爹的系统任务会激活,这一次举目异族的环境中让男孩伤透了脑筋,他需要更为熟悉的环境与力量来对抗未知的命运

“最近几天吧”深吸了口气的男孩,摇了摇头道:“说服她们会很困难,所以我会给她们留口信的”

“但光凭我们几个想走到灰狼谷,是不是太冒险了?”

“正是如此,她们才会对我们放松警惕,根本不会担心我们会独自离开”男孩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突然间又满脸不快的道:“我就知道,这两个该死的【女骗子】,不可能、也不会轻易的遵守当初的约定,但如果我们还有其他帮手呢?”

第四十七章:

“其他帮手?”传教士露出了一丝迷惑,随即恍然大悟的追问道:“有多少?在哪儿?什么阶位?”

“三个提名僧侣,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他们,不过我得留下一名等到了虫峦的东门户才能启用”男孩微微瞄了一眼传教士的反应,显然正在兴奋状态中的传教士并没有发现男孩的小动作

“好吧,两个就两个,这些家伙除了体质差一些外,几乎没有其他可以挑剔的地方,加上我们足够了”传教士估算着即将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的力量,虽然人数上还有一些欠缺,但其精锐的程度却足以弥补人数的劣势,而且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两眼一抹黑的状况,这两个月的东奔西跑足以让他们了解到了足够多有用的信息。如果在加上男孩的运筹,有惊无险的脱离变色虫人监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凯尔带不带上?”

男孩挣扎了一会儿,虽然黑衣人一直与人族小队形影不离,但并不是太亲近。莫里不能不防凯尔有可能【被收买】的可能性,毕竟莫里无法给予黑衣人与传教士三人同等的信任,而且从这些天来看,首领欧莱雅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毕竟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花瓶】。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如果自己四个人跑了,只留下凯尔这一个人族,其处境可想而知,所以男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带上吧,路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但是不能向他透露出我们的行动意图与时间,之后,我会找他谈谈的”

“好吧,随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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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艳阳高照,虫峦临近猎狼谷的边境上的一条东去的小径上,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稀疏的树林中钻出了三条黑背灰狼,个头不大,但健硕异常,它们极为警惕的沿着小径的两边小跑着,边跑还边不时的停下些到处嗅一嗅,听一听,偶尔会有一些受到惊吓小动物从两边矮灌木中窜出来。

狼群走了一段距离后,吊在尾部的狼才会向身后低吼一声,这时需要驻足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后面还吊着一队装扮怪异的人族,他们小心翼翼却不失速度的行走在这个人迹罕至且危机四伏的虫峦边界地上,在这个地方他们不但要防备流浪的虫人,还要防备更要命的猎狼群,据说它们时常出没这里猎食,一般的虫人部落根本不会在这个地方扎根。

说到防备,男孩很清楚,毕竟自己只认识它们的几个【高层】,至于低下的一些【属下】,莫里可不能肯定它们能认识自己是谁

“这已经是第十八天了,似乎也到了虫峦的东边门户,我想我们已经脱离了虫人们的追踪了吧,毕竟她们【家里】的麻烦事也不少,在我们身上浪费不了太多的时间”黑衣人一边讪讪的说着话,一边瞟向身边的两名装扮和传教士几乎一样且陌生的法职,不过他们的没有坐骑,手里不但拿的有与传教士同款制式的法杖,而且还握有一本类似于【典籍】的书籍

这两人在逃亡的那天晚上极为突然的出现在了【逃亡】的小队中,从他们的一些交流中,凯尔大致能判定这两个新同伴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同时也在心里嘀咕着:“该死的,难道这个世道真的变了,什么时候法职也变得到处都是了”

“闭嘴,你这个叛徒,要不是你,我们也不用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有些暴脾气的狂战士极为不满的对着面色尴尬的黑衣人咆哮着:“我们好心想要带你离开这里,你居然想要出卖我们的行踪,我们真应该把你留给那些虫人当食物”

黑衣人凯尔唯唯诺诺的辩解道:“我是被逼迫的,再说我要是知道你们还有外援,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档子的事了”

“该死的,也许你会帮我们卖地更干净”狂战士依然不依不饶的说道

剑士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身后两人的争吵,虽然逃亡时出现了一些小意外,但好在总体还在控制之中,有惊无险。抬眼望着不远处耸立的峡谷,随后又将视线投向了男孩:“过了前面的那个峡谷,我们应该就到了猎狼谷的地界,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男孩深吸了口气,然后望了望骑在驴子上的传教士,道:“我需要用【遗迹】试一试,如果不行的话,再换其他方法”

脸色严峻的传教士犹豫了一会,无声的点了点头,将挂袋中的【遗迹】交给了莫男孩,男孩并没有急着实验,而是向剑士试了个眼色:“打昏他”

显然对于自己的一些秘密,莫里有很强的防备意识,与黑衣人的【出卖】行为没有半点关系

看着剑士向自己迈开步伐,黑衣人凯尔满脸无奈的道:“兄弟,兄弟,看在一路生死之交的份上,下手轻点”

但还没等剑士走近,其身后的狂战士便忍不住出手了,只听黑衣人凯尔惨呼一声,便倒地不起,为了以防万一,剑士用了个简易的【头套】将黑衣人的头罩住了

等处理好【外人】后,莫里才将注意力集中,在遗迹的帮助下,心神极为容易的在下一瞬间便如愿的进入了熟悉的系统界面中,顿时系统界面弹出了一个选择提示:滞留物尚未传送完毕,是否触发【遗迹】开启传送?

看到这个界面莫里不禁的舒了口气,立刻应声:“是”

下一刻,莫里再次感受到了系统修道院中的遗迹分布的亮点,然后是系统外面的稍微微弱的三个亮点,其中有两个几乎挨在了一起,莫里不禁的有些迟疑了。

之所以没有将所有的人传送出来,就是为了搭系统的顺风传送直接传回灰狼谷的诅咒之塔,这是受这次无辜【来到】虫峦的传送启示,虽然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事到如今,莫里只能试一试了

随着男孩将自己的注意力高度的集中在有两个几乎挨在了一起两点之一上,下一瞬间,男孩便陷入了剧烈的晕眩中,等他恍惚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熟悉的摆设与一头熟悉的身影让男孩咧开了嘴角,露出了笑意,因为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你似乎变了不少?这段时间你定然经历过了什么”大黑从极度惊讶中缓过了神,这让它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种不适很快的便消退了,而且柯鲁敏锐的察觉到了如今的男孩身上比莫名消失的时候,多了一些东西

男孩轻呼了一声,便极为随意的席地而坐,面带无奈与苦涩的道:“确实如你所说,这段经历会让我终身难忘”

“但你到底去了哪儿?你的突然消失不但让我们恐慌,而且也让我们无处着手”柯鲁满脸疑惑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被传送到了虫峦中去了”男孩说出了柯鲁的疑惑,随后才想到了些什么,慌忙的道:“对了,我急需要你的帮助,我有一些同伴还滞留在虫峦的东门户,等待我们的救援”

“没问题”大黑爬起了声,随后又追问道:“冒昧的问一下,是什么样的同伴?你知道灰狼谷有些东西很忌讳他们的【眼睛】,所以想要借道,至少要蒙住他们的视线,亦或是用其他方式”

男孩耸了耸肩膀,表示理解,语气却十分的坦然的道:“其中有些人和你们是有一些渊源的,你们先辈们留下来的传承中就有他们的身影”

但下一瞬间,一阵光晕在房间的角落里闪烁了一下,在柯鲁与男孩的戒备下,一名身着红黑相间的长袍,左手攥着【典籍】,右手拿着木杖的寸头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一狼一人的面前:“宿主?柯鲁?”

“你是系统里的僧侣?”

寸头男点了点头道:“提名僧侣---歌德*纳尔”

“你可以叫我大黑”大黑有些不可思议的左右打量着这个只在传承中出现的特殊职业者

看着歌德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莫里微微点头:“莫里*杨,你口中的宿主”

“愿意为你效力,阁下”寸头男躬了躬身,然后打趣道:“不过,你年轻的超乎我的意料”

“你是这么做到的?”大黑在一旁再次好奇的发问道

男孩沉默了一会,苦涩无奈的道:“九死一生的等价交换”

盯着男孩的表情,大黑放弃了刨根问底,将话题引到正题上:“好吧,我得去集结一些孩子们,灰狼谷的门户哨兵们可不认识他们,但在之前,这里需要交接一下”

“不用了,我来了”突然出现的另一头柯鲁进入了两人一狼的视线,她带着极为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屋里的两人,语气恭敬的道:“也许正如同传承中所言,当宿主激活【遗迹】,将古老的职业者们重新拉入我们的视线之中时,才是我们宿命真正启动的时刻”

“欢迎你的归来,阁下”柯鲁打量了一眼沉默中的男孩,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僧侣--歌德的身上:“也欢迎你的【降临】。你可以叫我青草”

第一卷完

第四十八章:

虫峦之行让莫里从所未有过的疲惫,全身心的放松了几天后,剧烈的危机感重新让莫里振作其起来,开始正式的将合作的议题提上了议程

至于一行队友,除了黑衣人凯尔被当天就送出了栗子林外,传教士、剑士、狂战士等都在诅咒之塔上休整了一天后,就纷纷的离开猎狼谷。

这个【新颖】的世界处处让他们感到好奇,急不可耐的众人想到附近的人族城镇去看看。当然作为追随者,他们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义务,临行前答应了男孩,会在适时的时候返回灰狼谷帮助自己。

“【适时】是什么时候?”男孩忍不住的默默的吐槽着,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就连最低级的系统权限都尚未掌控住,又如何去【威慑】、【管束】这些【武力超群】的追随者呢

这让男孩在无奈的同时,也十分的担忧,尤其是队伍中比例更大的法职,如此冒失的在精灵势力范围中行走,并不比当初在虫峦中乱窜安全

接下来的日子,莫里只能单枪匹马的与柯鲁们沟通,阐述完善版的养殖计划,询问了哪儿有大片的竹林,在哪儿可以同时建设人族的居住场地与养殖场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双方彼此相互沟通、了解。

当沟通完成后,就是口头式的合作协议了。

双方均提出了三个简单的条款,己方提出:【1未来只承认莫里在灰狼谷人族聚集地的领袖地位2在解除食物危机后猎狼群将一次性为莫里提供二十头猎狼作为战斗伙伴,同时在余后的每三年里还要为莫里增加十头成年猎狼的战斗伙伴。3在划定的人族自治的活动区域内,猎狼不得随意进入,或是伤人】。

而柯鲁们的条款同样有三个【1在两年后就要尽可能的解决一百头猎狼的食物缺口,七年后的下一轮繁育期将有人族聚集地解决灰狼谷的全部食物缺口2除了莫里及系统人物外,如无必要,其他人族不得随意在聚居地范围外的地方活动3莫里作为人族聚集地的领袖不得损害灰狼谷的利益】

虽然双方的的条款都很简单,而且都是口头式的,但却是彼此建立信任的基础。

信任是靠诚信与行动一点点的累积起来的,维持信任需要付出很多,但破坏它,却很简单,所以这份关系到自己前途、沉甸甸的口头协议,不禁的让男孩战战兢兢

但男孩也坚信自己行动力会让双方的合作关系越来越深

由于天色已暗,草草的吃了些大黑打来的烤野味后,莫里便在三层的议事厅休息下了。

盖着厚实的兽皮,听着山谷里陆续回归的猎狼叫声,莫里感慨万千之余,竟然在狼窝里生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伴随脑海中回放在虫峦中的点点滴滴,男孩不知不觉的入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在大黑与大壮的陪同下,莫里在荒原与镜子湖周边转悠了一大圈,最终将养殖场的地方定在了离镜子湖不远的一片毛竹林边

这里有一条从镜子湖分流而出的小溪盘踞在毛竹林的旁边,毛竹这种植物耐旱喜水,而且生长极为迅速,但在不缺水的环境下它们长势更加茂盛。

溪边的这片毛竹林郁郁葱葱的一大片,在这里建立聚集地就是考虑到就地取材方便建房舍、同时也兼顾了未来养殖的食料等综合因素,最重要的是离水源也足够的近。。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这个地方靠近镜子湖,猛兽成群,其中号角野猪更是常客,不是偶尔路过,就是直接钻进毛竹林里面觅食。

无奈的男孩只好向大黑与大壮求援,两个柯鲁没有犹豫的就爽快的答应了。很快,毛竹林的周边来了三队猎狼,并开始对这里进行反复扫荡,并用猎狼的方式重新标识领地。

号角野猪退缩了,但被柯鲁们派来扫荡的两队猎狼却被留了下来守护着这边无人之地。它们将作为卫士常驻这里,一直护佑未来的养殖场的安全。

莫里对此十分的感激,等将养殖场的地选好后,莫里便和大黑大壮专门又勘查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貌,准备从这里规划出一条直通栗子林外的小道,以满足往后的一些必要的运输的便利。

等大致规划好周边的一些地形后,又是一天即将结束。

直到天色渐暗,一人两狼才返回灰狼谷,莫里打算第二天一早,便离开灰灰狼谷返回红叶镇。准备一些相关事宜,包括人手工具等,所以趁着晚上莫里便和其他三个柯鲁提前告别,至于大黑,当然是和莫里一块回红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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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红叶镇依然十分的寂静,领主府里的会客厅依然灯火通明。除了领主坎门第与继承人嘉德、【谋士】科尔森外,还多了一个青涩的骑士侍从——格林,由于他身份的不同,在众人之中也拥有一张座位,虽然排在了最末尾。

嘉德皱着眉头打量了周围的一行人沉述道:“经过长时间的排查,几乎可以确定神秘人与头狼并不在红叶镇”

猎狼事件给红叶镇的部分高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起先是领主力量暗中排查,但显然并不顺利,无奈之下的领主只好亲自与精灵们坦诚布公,谈论共同秘密排查。考虑到自己与红叶镇一荣俱荣的关系,坝其爽快的答应了,但在暗地里却依然有不小的戒备

这些天领主卫队得到了监察长的支持,对于镇里的人口排查工作进展十分的顺利,就连镇外的流民营地也排查了一番,但最终却依旧毫无收获。

做为目击者的紫荆花家族护卫中的前哨队的所有成员虽然也都应邀出动了,但结果却是依旧。

听着导师的讲述,格林能感觉到那频频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这让年轻的骑士侍从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费尽周折也依旧毫无头绪,侍从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我没有亲自看到过那一幕,但是我能确定他们讲的都是真实的,因为他们都是历经家族考验”

“也许他真的并不生活在红叶镇里,而是在临近的其他领地中生活也不无可能”。

事件无果,众人也不相信一个偌大的家族的顺位继承者会无中生有,嘉德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观点,亦或是安慰,同时也舒了口气,心中悬着的担心也轻省了许多。

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在红叶镇,未来【收服】不当,交锋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这里的领主,这同样也是作为领地继承人所不愿意看到的。

坎门第也不禁的在心里松了口气,当下道:“嘉德,这件事就暂时作罢,我会亲自去向坝其解释的”。

顿了顿转过话题,问道:“侍从除了莫里以外,全部到位了吗?”

嘉德应声点头道:“是的,今天下午,最后的两位领地外的侍从也赶到了。”

坎门第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剥坚果吃的科尔森,定神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正式开始教导骑士侍从,带些人与侍从们去跑马地,那里是最合适的骑士训练场地。以后你们就驻守在哪里,艰苦的环境会造就一名骑士吃苦耐劳的品德,这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不可或缺的品德之一”

在场的人当然知道跑马地,这是赛格家族培养骑士的首选地之一。它拥有迷雾山中不多见的宽阔、平整且可以供给战马长时间、加速奔跑的地势,但唯一不足的是它还远离小镇,缺乏一定的安全感。

哪里生活环境艰苦,是领主在镇外设置的为数不多的庄园之一。嘉德望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科尔森,问道:“莫里还没有到,就这么”,

科尔森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识趣的道:“你们先去吧,训练的适应准备工作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过了这段时间,他还没回来,那就放弃他吧”

一旁的坎门第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个【一再迟到】的男孩已经让坎门第耗尽了最后的好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挚友--科尔森的执着,这多少又让他犹豫起来

一旁的格林却是十分的好奇,显然在红叶镇待了不短时间的年轻侍从,对旁边这位有着领主第一谋臣之称的科尔森有所了解?能被他看上眼的人可不多。

虽然他表面上对自己恭敬有加,但小格林知道这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北境伯爵的儿子而已,剔除这些【附加值】后,或许自己也不够格。

侍从小声的向自己未来的导师嘉德爵士问道:“莫里是什么人?很重要?”

嘉德沉思了一会儿,他对莫里并不了解,甚至谈不上熟悉。

但是来自于对科尔森的信任,他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的闪光点,为此他觉得可以将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作为心腹来大力培养。

当然,对于格林的疑问,嘉德还真不好随意的回答,毕竟有着为人师之表率在束缚着骑士的一言一行,他不能人云亦云的信口开河。

坐在一边的科尔森看了看尴尬的嘉德,理解的接口道:“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值得嘉德去倾力培养一下,也许多年以后,就会换回一个很有力的帮手。当然我说的只是一个很大的概率”。

格林释然了,他知道这是每一个领主继承人都会干的事,而且在未来自己也可能会去干这样的事。

第五十三章:

从女精灵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什么的莫里,此时也顾不上什么了,他匆忙的撬开了还没来的及压土的地窟入口,将四人推攮进去并嘱咐着传教士:“地窖里有一个紧急逃生通道,会直接通向屋后的柴垛,如果上面情况不妙,你们就寻找机会离去”

传教士看了一眼留在上面的大黑,极为利索的钻了下去,然后是狂战士,接着是不情不愿的女精灵,最后一个是剑士,但莫里不得不担忧的小心告诫道:“小心精灵,为一防万一,下去打晕他”

“你也要小心啊”剑士迟疑的看了一眼男孩,留下了一嘱咐

等剑士拖着女精灵的锦袍消失在洞口,莫里才开始忙碌起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里的尽力的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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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里楞然的表情,科尔森调笑道:“小子,可把你盼回来了,我可是每天都来扒你家门看你有没有回来,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莫里无视了这个偷窥狂的调侃,让开身子应声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刚做好的肉粥,要是不嫌弃,来一碗”

科尔森耸了耸肩道:“正好我也没吃,就在你家对付了”

一边说,一边不可气的抄起了一个空碗就从吊锅里捞了满满的一碗,看着碗里不少的肉丁与山菌,又调笑道:“吆喝,这伙食可不错,你养父走了,你就开始败家了”

莫里嘿嘿笑道:“吃顿好的也不行吗?看你这架势,不会是领主同意了我的计划了吧”

科尔森尴尬的摇了摇头道:“但这顿饭我可不是白吃的,计划虽然没有同意,但领主同意嘉德爵士收你做骑士侍从”

科尔森微不可查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男孩的表情,但男孩只是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让科尔森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并没有只想象中的惊喜,但科尔森不得不说下去:“这些日子你不在家,害得我天天来敲你家门。这不今天下午,看你屋里清亮了许多,就知道很可能你是回来了,晚上我这不就来堵你了”

嘉德爵士是领地的继承人,这是整个红叶镇众所周知的事情,传言他是一名很有潜力的骑士,不到三十便步入了二阶资深骑士,事实上只要成功进阶为骑士之后,只要巩固两年便可以获得资深骑士的称号,无需向其他职业者一般,仍需要向前实质性的跨上一步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二阶职业者,当然这也是红叶镇上人们热议的话题。

培养一名骑士侍从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的,除了一些人脉不错的自治领主自掏腰包外加附送厚礼的情况下,才能将自己有潜力的孩子送到交情不错,又有骑士传承与教导经验的领主哪里去培养外,就算是一些家底殷实的小贵族也没有这个福利。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领地里的平民成为骑士侍从可是很罕见的,并不是说没有,也就是说这种人大都是天赋极高、从小就名声在外的。

毕竟,这种难得的机会一般都是领主为了笼络自己有能力的手下,为其孩子准备的,侍从的数量也不会太多,而且教导之恩与同窗之谊是维持着忠诚于盟友的最佳方式之一。

莫里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不认识领主,二也不认识爵士嘉德。要是说领主与爵士欣赏自己的能力,就算是脸皮再厚的莫里也会脸红的。毕竟自己的计划可是刚刚被人家否决了的,能被选上侍从,肯定是科尔森从中使的力气。

这让莫里十分的感激科尔森,他明白科尔森的为自己争取道这份【久候】的差事所耗费的心力与情面,但也是因为这份盛情让莫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自己还没有被大黑忽悠进灰狼谷,没有去找梅林,没有进入虫峦,没有对自己命运产生出不可控且无力的危机感,没有激活系统,也许莫里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个常人不可触摸的美差。

但是现在莫里却身负重担,这也不光是为了自己,他想到了对于寄寓希望的柯鲁们。再又想到了被迫无奈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梅林大叔、还有萨德。

看着莫里犹豫的表情,科尔森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也许光凭借着一个骑士侍从的名额,降服不了这个心比天高的家伙。

但科尔森更清楚这分厚礼并不全部是男孩自身聪明才智赢得的,其中有一部分是自己靠着老脸从领主与嘉德哪儿换来的价码,赛格家族是不可能再将笼络的价码提高。

毕竟坎门第与嘉德都不太了解这个孩子,而这段时间里屡召未至事件,也让男孩在坎门第的心里降了几个档次。

莫里沉默了许会后,感激道:“谢谢你,科尔森,我一直认为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是我最大的幸运”

顿了顿,才歉意的委婉道:“我也很感激你能为我谋取骑士侍从的名额,我知道这一定是你在背后耗费了不少心力与颜面才挣来的。但你知道我一直向往自由,期望在大陆上游历。如果未来我真成为了红叶镇领地的封臣,就等于掐断了我的梦想翅膀。而且我更担心辜负了你的期望,所以我得拒绝你的好意”

“你不再考虑考虑,这真的是一次难得的机会”科尔森凝视了一会莫里,他了解莫里这孩子的脾性,这番推辞不似做作,同时他也理解强扭的瓜不甜

莫里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的心性,一旦下定了的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而如今我的养父也离开了”

科尔森叹了口气,他知道莫里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如今他没有了软肋,威胁将不会再那么好使了。

科尔森慢慢的咗着肉粥,不再说话,直到将碗里的最后的一口饭吃完,才站起身来。恢复了原先爽朗的面容,他对着莫里诚恳的道:“也许你是对的,每个人都应该坚定自己选择的道路,但作为长辈我得告诉你,没有人扶着走的道路,走起来可不会那么的轻快,而且会波则不断”

莫里听出了科尔森话语中的挽留之意,但男孩仍旧委婉的拒绝道:“当然。和你交往的日子可是我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之一,而你也永远是我的长辈,更是我的朋友。”

看着眼前气质大变的男孩,科尔森苦涩的点了点头,走出木门的那一刻,莫里似乎感觉到了这个在自己印象中有些狂放不羁的男人变得有些失落。这就像是失去了一位挚友般的空旷的失落感,使得忍不住的男孩追声道:“科尔森,记得,我欠你一个人情”

副营官顿了顿身形,但往日里嬉笑、狂放不羁的交谈中给予自己的震撼与寓意的孩子,即将【脱离】自己的视线,这结局始终不能让科尔森释怀,心中哀叹道:这也许是赛格家族百余年来最大的损失,但哪一个【人物】又是能轻易被人降服的呢”

科尔森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

莫里虽然有些惆怅,但却也只是一会,他必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大黑悄无声息的来到莫里的身边,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情深意切的对着男孩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你与你朋友的对话,你的坚持就是对灰狼谷最大的信任。而我们灰狼谷的狼群虽然狡诈的特性声名在外,但我们对朋友会更加的真诚与信任,也同样会不离不弃”

“谢谢”

莫里留下了一句稍带感激的话,便重新将木门关上,男孩没有空去安慰有些感动的大黑,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需必要,他期望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离开红叶镇

第五十四章:

“哗啦啦”的一声,一瓢凉水被男孩毫不客气的泼到了躺靠在床边的女精灵的脸上,但昏迷中的女精灵仍然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莫里有些疑惑的伸出了手指在女精灵的鼻子下探了探,呼吸还算均匀,这让男孩极为纳闷,转身毫不犹豫的有舀了一瓢凉水,二话不说的有泼了上去,但除了被渗流下来的水,将打湿了丝质寸衣的身躯存托的更显朦胧与诱惑外,结局依然和先前的一样

“阁下,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呵呵”站在一旁的狂战士看到目瞪口呆之余、连连称赞的道

“住嘴,该死的”训斥住狂战士的调侃,实在看不下眼的传教士终于忍不住的出声向男孩询问道:“你想干什么?阁下”

“弄醒她啊”莫里理所应当的回答,然后疑惑不解的看向剑士:“这招似乎并不好用,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

“绝对没有”剑士的态度极为坚决,并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你想弄醒她,一般的手法可不好使,这得马里主教出手才行”

莫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用确认的口吻向传教士询问道:“你对她用了魔法?”

“一个次级催眠术而已,极为简单”传教士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但看着莫里再次想要捂脸的节奏,传教士不禁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追问道:“哪儿不对么?”

男孩耸了耸肩,满脸憋着痛苦的无所谓:“反正绑架精灵本就够我们的了,再暴露你野法师的身份也就无所谓了,做完这一票,我们赶紧闪人就是了”

“就是可惜了老威廉的小金库了”男孩不甘的嘀咕着,显然他不认为这个时候去起出老威廉遗留下来的小金库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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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传教士一声响指声,次级催眠术被解封,女精灵幽幽的醒来,似乎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被施法之前,眼神中略带惊恐的望着了四人组里面的猥琐男,而男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其眼神中包涵的一些信息。

敬畏,传教士全身上下能让能让一位三阶法职的精灵敬畏的东西可不多,唯有实力,但对方能从一个一环的次级催眠术中察觉到什么呢,莫里就不得而知

但很快男孩的注意里便再度被女精灵低沉的惊吼声所吸引,被剑尖迅速抵住喉咙的女精灵虽然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与嘴巴,但她那因极度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却异常的醒目,莫里视线扫过神情淡然的剑士、表情微微尴尬的传教士、还有毫不忌讳、咧开嘴巴就差流口水了的狂战士,然后最后重新挪回到了已经睁开眼了的女精灵的身上

此时的她已然睁开了眼,用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双臂环在胸前阻挡住各路窥视过来的视线,极为愤怒的问道:“谁干的?该死的,你们还干了什么?我发誓我会把你们”

“事实上,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男孩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女精灵的威胁,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极度不安的女精灵,安慰的道:“放心吧,泼水只是想叫醒你而已,但显然我失策了,但我保证没有人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里猥琐你”

透过精灵恶狠狠的的眼神,莫里能够感受到对方已经所有的仇恨值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同时男孩也察觉到传教士投递过来的哀怨的眼神,当下歉意的道:“不好意思,用错词了”

“好吧,我们回归正题,刚刚你对我们提出的赎金数目与交付的时间都没有异议,下面你来说说,我们该怎么拿到这批钱呢?”

“为什么要问我,这应该是你们该操心的事吧,我答应给你们赎金,但现实,我只是被临时从你们的公国都城调派到这里来执行特殊任务的,在这里一没亲朋、二无好友,这么大一批钱,我想在红叶镇可没人愿意为我垫付,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回都城去拿”女精灵忧心忡忡,极为诚恳的说道

看着再次傻眼了的三人组,被气得牙痒痒的莫里不免有些气急败坏的望着正向自己投来视线的三人,嘀咕道:“坑爹啊,太不专业了”

退而求其次的男孩满脸不愉的打量着女精灵,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吓唬道:“想知道耍我们的下场么”

“无外乎先奸后杀而已,但你能让我怎么办?我这次真的是公办,全程都是官方招待,全身上下没有半个纳尔,要不你搜?”说完这句话,女精灵索性羞涩的张开了双臂,坦荡中带着一丝坎坷不安的看着男孩,显然数次的交锋中,她也感觉到了站在一旁的三名高阶绑匪似乎以眼前的男孩为尊

“真的什么值钱的也没带?”男孩确认的问道

“真的”

“好吧,拉海尔大叔,你上,先奸后杀”男孩极为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啊?”

“哈?”

“啥子?”

“什么?”

出乎预料的四声疑惑质疑声几乎同时钻进莫里的耳朵中,剑士拉海尔皱起了眉头道:“这不好吧,我是有原则的人”女精灵紧绷着的神经不由的放松了些,虽然她不否认这个中年男人确实在相貌上有些自傲的资本,但主动与被动根本就是两码事

男孩将犹豫了一下,将视线转向狂战士霍尔夫,女精灵的瞳孔随即紧缩,但随着狂战士的拒绝,女精灵不由的再次起嘘了口气,一直不否认自己性取向正常的狂战士慌忙的摇头道:“不行不行,咱是有家室的人”

“虚伪、气管炎”在莫里鄙视的眼光下,有贼心没贼胆的狂战士丢尽颜面的垂下了脑袋,还没等莫里的视线投向传教士,猥琐男在一众人惊诧的视线里自告奋勇的道:“要不我来吧”

莫里得意的笑了,这笑意不但让女精灵毛骨悚然,同时也让传教士决定加快修正男孩对自己的偏见,没等男孩缓过得意,传教士便提议道:“要不我们省略前者,直奔主题,这桩亏本的买卖我们认了”

看着众人的表现,莫里微不可查的翘起了一丝嘴角,看着恐惧欲浓的女精灵,莫里气急败坏的道:“瞧瞧,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不来是吧,我来”

在三人组的楞然与女精灵的低呜反抗声中,莫里一边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一边带着邪恶的笑意走向虽然被剑尖抵住脖子,但反抗愈加激烈的女精灵。

看着越来越近,露出了极为骨干、伤痕累累的身躯,女精灵嘶哑低沉的尖叫道:“等等、等等,我想起了我还有一点东西可能值点钱,纯金的,给了你们后,能不能让我死的体面些”女精灵绝望的望着邪恶的男孩

“什么东西,在哪儿呢”莫里嘚瑟的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三人组,告诫道:“都跟你们说过了,世上越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相信”

看着女精灵将自己的精致的皮靴褪掉后,从里面抠出了一张印有精致图文的纯金卡片,这下反而论到男孩目瞪口呆了,不禁的反问道:“你们精灵也有这种藏钱的习惯?”

女精灵不禁的面色一红,羞恼的道:“管你屁事,爱要不要”

本着苍蝇也是肉的原则,男孩接过了与前世银行卡大小厚薄差不多的金质卡片,先是嫌弃的闻了闻,还好上面并没有异味,但这举动却让女精灵耳根都红透了。

就在莫里估摸着这张卡的纯金重量能值几个金龙的时候,沉寂的系统再次被激活,莫里的感官瞬间被拉进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同时异常的提示声,却让莫里忍不住的激动起来

莫里见惯不惯的无力吐槽了一个字:“操”。

但心思急转的莫里并不甘心,直接退出了系统操作空间,看着前一瞬间仿佛卡主了一般的场景再次流动起来,莫里不由的再次露出了一丝笑意,纵然这次笑意是男孩极为自然并且发自内心的,但在众人看来依旧摆脱不了与邪恶挂钩,而在彷徨无助的精灵看起来来更甚

第五十五章:

“密码?”

“什么?”女精灵坎坷的表情中浸出了一丝诧异,看着仍然直视自己的男孩,沉默了许会后才道:“你居然认识王庭魔金卡,你果然不简单”

“别废话,密码?”

“就算我告诉你密码又怎么样呢,没有我本人亲至与相应的信物凭证,你根本取不出半个铜子”女精灵似乎察觉到了一丝生机,这让她微微的有些兴奋,而唠叨有时候就是兴奋的最好表现方式

“密码?别考验我的耐心”男孩恰恰表现出了冷静且富有耐心的一面,并警告道:“别轻易说谎,因为你不确定我有没有辨别它的能力”

极为自信的精灵自然不会担忧自己的财产会在这里丢失一分一毫,因为离这儿最近的精灵王庭金库就设在诺森公国的都城中,当下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一段极为怮口的骨精灵语,这让眯上了眼的莫里眉头直皱,但随后男孩睁开了眼睛,同时也露出了轻松快意的笑意:“女士,你自由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为了安全,我们不是应该杀人灭口么?这是专业手法”狂战士待在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闭嘴,你这个屠夫,别动不动把杀人挂在嘴边”显然传教士极为反对这种不和谐的行为,而且他在三人中拥有绝对的威望,狂战士呶了呶嘴,败退道:“好吧,但我得说,这迟早会害死我们的”

看着男孩投过来的视线,剑士耸了耸肩道:“我们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她的命”

莫里综合了所有的意见,显然三比一,获得了胜利,男孩将视线再次投到女精灵的身上,不过却多瞄了眼精灵湿漉漉的身躯

而这让敏感的女精灵不禁的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恼羞,但此时她已近顾不上多余羞涩与疑惑,与自己的性命相比,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精灵小心翼翼的确认道:“你确定?”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什么时候放你离开,我们说了算。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并好好的配合,我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一丝一毫,当然也没有人会猥琐你”莫里拍了拍手,将视线投向了三人组,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虽然我们并不专业,但我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

显然从刚才的情况中,精灵也身同感受,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自己的小命不还是握在别人的手里,不过最起码最危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男孩没有理会女精灵的无奈,他将视线望向剑士道:“捆好她,先放到地窖里,等我们离开的时候,再放了她”

在剑士动手的时候,莫里也没有闲着,他蹲下身子将金卡又塞回了那双款式不错的靴子中,在精灵惊恐、不解的目光中抓起了对方的裸足,极为邪恶的挠了挠对方的脚心。

女精灵不由的挣扎了起来,看着剑士停下了捆绑动作,将怪异的视线投向了自己,男孩无趣的停下了撩妹动作,随后将靴子又套回了其主人的脚上,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由衷的对着精灵无奈的表情道:“事实上,你真的很美,但我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对你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这在精灵看来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在她极为隐晦的敌视中被剑士抗下了地窖直至视线被阻没,但在其心中却在极为愤怒的呐喊:“小王八蛋,你给老娘我等着”

看着剩余的两个人向男孩投来的视线,男孩开心的笑了,这让狂战士不得不纳闷的自己身旁的同伴问道:“难道我们将她绑来,就是为了让宿主满足练习一下撩妹的夙愿”

“好吧,那你说怎么办?”传教士脸色不佳的质问着这个粗鲁的壮汉,这让狂战士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极为熟悉传教士的他,可不想感受一下对方的怒火,粗鲁男低声的喃喃道:“最起码我们应该从她的身上收回一点利息,例如那张金卡,最起码它是金子的”

传教士恨铁不成钢的道:“没出息,我们将来是要做大事情的人,怎么能连一个孩子的胸襟都没有呢,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下去上了她,要么闭上你的鸟嘴?”

“好吧,的猥琐男,你赢了”狂战士一脸憋屈与无奈,但心思刚灭,另一计又生,筹措的提议道:“这次没经验,弄了个出公差的精灵,要不我们直接去打劫这个小镇的领主吧,有了这次经验,一定能成功的”

莫里慌忙的阻止道:“你可别逗了,领主是那么好劫的么?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地头蛇,这里到处都是人家的眼线,而且小弟众多,可不是这个在红叶镇毫无根基的精灵能比的”

“那你说怎么办?先不说周游世界的大计了,我们总得吃喝、有房子住吧”狂战士顺脚把皮球踢给了莫里

“要不你们跟我混吧?”男孩沉默了一会,抛出了先前实在是羞涩的招揽之手:“你看你们也应该在小镇上待了一段时间,也大致知道一些雇佣的行市,我出个价你们看看,不满意再商量”

狂战士憨笑着质疑道:“就你?小屁孩一个,现在跟着你喝风么?咱可不要虚的,也别跟我们提什么未来,要来就来真金白银”

这明显看不起人的语气气得莫里嘴角只抽,男孩也不藏着掖着了,像变魔术一般的手掌一翻,等张开的时候一大把金光闪闪的金龙被男孩攥在手里,少说也有十几枚,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这会轮到莫里得意起来:“怎么样,这是不是真金白银”

说罢便挑出两枚金龙分别扔给了两人,手忙脚乱的接住金纳尔后的传教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男孩一个劲的“你你”

听着费劲的狂战士显然没有意识到不妙,只是皱着眉头向猥琐男问道:“你什么你,好好说话不行么”

传教士转头给了狂战士一个眼神警告,随后才压下一口气,小心翼翼试探道:“你激活的权限?”

男孩凝视了一会有些坎坷不安的传教士,同时也在此期间瞄了一眼回过神意,望着自己有些发憷的壮汉,点下了自己的脑袋

“几级?”

“放心,才一级而已,还威胁不了你们的性命”男孩翘起了嘴角,随后又砸吧了一下嘴道:“不过,一级已经解封了,四级权限还会远吗,迟早能累积激活的”

接着莫里话题一转,又再次转回了上一话题

“当然呢,我保证工作环境舒适,前三年,每年每个人四个金龙、包吃包住,还有节假日,之后,每年视情况升职加薪,你们考虑考虑,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答复?”四枚金龙的购买力,两名职业者在红叶镇也待了些日子,自然是有些了解的,可以说三人一年的薪水几乎比得上红叶镇领主一个季度的财政收入了,这绝对是高新中的高薪,但与刚刚脱离束缚重新得到的自由相比,这多少又显得有些廉价了

男孩没有理会两人的犹豫,而是一边从木箱中掏出了一些简陋、干净的餐具摆在桌案上,一边招呼两人道:“还没吃饭吧,简单了些,但能填饱肚子”

“我不会勉强任何人,你们也有拒绝的权利。我们都知你们虽然是第一批来到这儿的人,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为了所有人的未来,我们必须抱团,在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行使自己应有的”看着剑士也从地窖中出来并端上了碗,男孩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决定摊牌

当然,这背后的底气便是男孩终于拿到了系统的一级权限,这对此次摊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五十六章:

“密码输入正确,系统正在入侵中,请稍后”

“入侵完成,此卡中共计拥有三百六十五枚金币,是否汇转?”

被强行拉入系统界面的莫里有些懵了:“汇转?怎么汇转?精灵的金融体系有这么发达?”

“再次提醒,请宿主确认与否,此提醒倒计时十秒,过时视为自动放弃。”

“十九八”

“确认”男孩知道这没什么好考虑的,同时自己很好奇这个诡异的系统是这么的

随着男孩的确认声喊出,系统界面开始刷出一大堆的数据,并给出了一大堆的系统提示声:“恭喜宿主还清剩余欠贷金,结余金币170枚,此金币可以提现,注意提现时会收取一定手比例续费”

提示:“恭喜宿主全部激活系统黑暗时代权限,获得男爵头衔,你可以采取捆绑点名强势方式,从你的追随者中,封赦出七个爵士头衔,这会极大的提高对追随者们的约束力与忠诚度。注意:物极必反,可不要剥削过甚。提议:永远不要小瞧了人们追求物质的欲望”

提示:“从现在开始,取消全部越级使用权限。注意:宿主要小心了,这意味着至此之后出现的追随者的等级都会小于或等于你的使用权限等级。提议:有得必有失,放平心态,你才能更加冷静的挣扎下去”

提示:“宿主现在可以具现的建筑拥有三座。”

“民兵营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2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新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民兵。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磨坊这只是一栋保留了神奇的农牧业经验的房子,具现条件:13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让一平方公里的辐射区域内的植物、亦或是动物都能更加健壮的成长,免受一定程度的疫病传染,达到一定的增收效果。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修道院这是一座封印大部分功能的特殊三级建筑,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到此进修的见习修士们提供更专业的教育手段,使其的成长性能够能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很快就能培育出一支极为专业的准修士,提示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解封。”

“郑重提示:请宿主尽快缴纳完500吨食物,才能开启二级权限,从而激活功能”

躺在床上的男孩满脑子都是如何完成激活二级使用权限的粮食配额,同时还有用什么要回自己的存放在猥琐男哪里的,这还真难坏了莫里。

同时,食物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到这么大的量的,这种大宗管制物质有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搞到,这还需要很大的人脉力量。

所以,如何妥善解决问题就成了莫里首要的难关。

“你这么还不睡啊?”与男孩趟在一张床上的传教士有些闷闷不乐的问着,显然对于莫里的雇佣,传教士等并没有急着答应,但暂时无处可去的三人只能暂时栖身于这间面积不大的木房子里,身体较弱的男孩与传教士自然睡在能隔潮的床上,剩余的两人只能打地铺了

“那个”男孩能想象的到如果自己将收回遗迹保存权,传教士会出现什么表情:“我是说,对你非常重要?”

传教士狐疑的坐起身子道:“这是自然,你不会是?”

“恩,没什么,只是问一下”莫里最终没有开口索要,这不单单是因为男孩不想给众人造成“要挟过甚”的印象,同时他也知道怎么样的取舍是值得的,最重要的是他突然想到了灰狼谷的诅咒之塔中还有两个半的遗迹,这东西在诅咒之塔中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也许能想象办法先一下

男孩突然对的窥视的频率大幅上升,这让传教士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搂着装着遗迹的挂袋翻来覆去了一夜。终于在在第二天一大早,传教士给出了男孩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这让莫里伤神的同时,也标致着这个强力三人组正式受聘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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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的吃过了早饭后,抛开了杂念的莫里开始行动起来,他首先需要去一趟韦德牧场,正式和老哈利辞职,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善始善终的。

虽然韦德牧场给自己的小前半生留下的只有疲倦与劳累、痛苦,但它至少让也让自己学到了一些保命的东西。

马克亲自将自己送出了韦德牧场的大门,两人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莫里大破了沉默道:“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有空我还是会来看你的,走了”

在马克的复杂内疚的眼神中,莫里离开了他待了四年多的牧场。

让马克无法释怀的可能是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却十分敏感、又很要强的好友的离开,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

老哈利一瘸一拐的从牧场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望了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儿子,努了努嘴,并没有说什么。

满脸复杂的远远的望了眼那具远去了的熟悉的背影,许久后才道:“别为他担心了,一个骑士侍从名额都不能留住他心的人,可见这种人是有很大野心的,而且韧性十足,这种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在磨砺中渐锋,要么会彻底沉寂,但愿他会过的更好”

马克这才满脸惊讶的望了望自己的父亲

人总是那么的感性,对于即将要失去的一些美好的记忆,终是无法释怀,这就是用点点滴滴累积、灌注起来的情感魅力所在

莫里与马克告别后,便开始自己的购置计划,红叶镇的物质十分的匮乏。

在简陋的杂货铺里,莫里只能挑挑拣拣的买些勉强能够用上的东西。然后才直奔铁匠铺,买些铁器,比如斧子、柴刀、长锯等等。

这一天很忙碌,直到傍晚的时候,莫里才停了下了,整理好工具和一些物质后才歇息下来,而赶来给男孩打下手的剑士也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要带走的东西太多,他们只能花上些大价钱,直接买下两辆简易的旧骡车,在红叶镇的瞭望哨的张望下,提前离开红叶镇。

他们会到猎狼群设在栗子林外面的哨点与哪里安排好的接应方汇合,重新回到猎狼谷去。

打量着屋里的点点滴滴,莫里轻轻的将木门关上。

家对于莫里拥有特殊的意义,这里承载了他四年多来的辛酸苦辣,太多的记忆片段与这个地方交集。它给予自己的不仅仅是温馨与安全,更多的是对前世的记挂和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理安慰。

第五十七章:

“该死的,你要干什么?”眼看着待在土坑里的自己已经被埋了半截身子,女精灵开始有些不淡定了,有心想要挣扎,但是看到蹲在一旁向自己龇牙咧嘴的柯鲁,精灵只能微弱的发出重复的抗议声:“你们说过会放了我的”

男孩放缓了了手中的动作,不可置疑的点头道:“没错啊,我们要离开了,但是你还需要在这个地窖里待上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足够安全为止。因为我们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就因为这,你就要活埋了我,我可以向自然之神发誓,只要我放我安全的离开,我不会对你们施加任何报复手段的”

“不不,可能你理解错了,我没有要活埋你的意思,只是把你头部以下的躯体埋在土地里,然后给你一根长度适中的小棍,然后你会用嘴咬着小棍一点一点的掘开身边的土,直到你的双臂可以抽出来为止,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但需要持之以恒。”

莫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最后在周上踩了一圈后,才从一旁找来了一根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小棍道:“好吧,最后的忠告:想要活命千万不要将小棍弄丢或是弄断,这可是你活着的唯一希望”

此时的女精灵已然看出了男孩的决绝,看着递过来的小短棍正要塞入自己的嘴里,气急败坏的精灵也顾不得矜持了,骂咧道:“小王八蛋,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这样戏弄我,等我出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莫里蹲下身子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女精灵,显然并没有将精灵的警告当成一回事,而是利索的捏住了对方的下颚,将小棍塞入了对方的嘴里,然后警告道:“咬住了,我可不会帮你塞第二次。顺便给你个忠告,这片平民区的治安很乱,有多很你想象不到的人渣会入室偷盗。就你如今的状态,自救的时候最好小心一点,否则”

警告起到了作用,女精灵望着离去的男孩背影,不得不一边紧咬住小棍,一边“呜呜呜”的发出挣扎抗议声,但男孩却始终没有回首,他只是在地窟的油灯旁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吹灭它,随手挑了挑灯芯,等火光变得更大些后,便迈出步伐加快离去。

听着上面一阵淅淅沥沥的掩埋声从地窟的入口传来,女精灵露出了满脸的无奈与愤怒,但好在光明仍伴随自己

有了三人组打前站,剩余的物质也被自己一早转运出了红叶镇,不多的物质有萨德一行十个少年看顾着。

莫里拎起了背囊,抄起靠在门框边的那柄铁剑,转身锁好门,离开了这个自己住了四个多年头的家,大黑默默的跟在莫里的身后。

走在熟悉的小镇碎石路面上,起早的人还不算多,莫里流连着熟悉的环境,男孩不由的苦笑了一下,这里的依然如故,就如同四年前老爹将自己头一次领养进镇子的那般

走出红叶镇,与十个孩子汇合后,莫里便将分配好的物质每个人发一些,就这样背着、扛着向野猪坡行进,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这是一支游荡的流浪者,也不会有多余的怜悯投到到这些身形单薄的孩子身上。

没有驮马、车子载重,队伍走走停停,直达下午的时候才到达野猪坡外围。紧跟在莫里身边的萨德也是头一次出远门,显得有些紧张,望着偌大的栗子林,不无担忧的问道:“莫里哥,这可是野猪坡,我们真的要进去?”

队伍里虽然都是些半大的孩子,要武力没武力,又是支没有经过磨合的临时队伍,所以不安的情绪蔓延后,队伍变得慌乱也就不足为怪了。

自认为是队伍里的头的莫里,并没有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些孩子都应该绝对服从自己,想要在一支队伍里树立起绝对的权威,拳头足够大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拥有足够的支配权,如果你同时拥有了支配权与,那么整合一支队伍就易如反掌。

队伍刺头也许会有,但莫里不在乎,武力上自己也在牧场锻炼了三四个年头,加上这次虫峦之行的历练,可以说是真正的在战场上生死历练过了一次,在这群孩子中,不说一挑十了,一挑四五个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自己的手中还拥有武器。

瘦弱的萨德在队伍里还算是壮实的,这是莫里潜在的有力支持者,去掉一些性格懦弱、孤僻不合群的,就算是暂时性的抱起团来,又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呢?

毕竟在有着成年心性的自己看来,对付几个小屁孩,莫里还是底气十足的。

当然,此时沉着脸的男孩,绝对没有打算立刻给这些孩子来个杀威棒。从队伍里,随便找几个看不顺眼的家伙一顿暴打,树立一下自己的权威。这虽然效果显著,但副作用不小,而且是隐性的。这种方法可以用在将来的外围人员的身上,但对于一心想要将他们培养成核心成员来说,是绝对的下下之策。

有过一世青春的经历的莫里很清楚,这些孩子们正处在青春叛逆期,暴力征服是不可取的,虽然艰苦的环境造就了他们性格上的早熟,这早熟是有代价的,周围糟糕的环境会扭曲他们行为方式、思维方式,往大了说就是人生观与世界观的扭曲

暴力上的压制就算是一时屈服,但施暴者却很容易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反抗的种子与反派角色的印象,这对莫里来说是非常糟糕的,同时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流民营里的孩子向来早熟,吃苦耐劳是他们很早便有的天赋,这一品德是莫里最看重的。为了修正他们身上多多少少被了的特质,需要用正确的教育方法来引导他们还未成型的世界观与性格,当然是尽量的往自己有利的一面引导,这也是是莫里早已经在心中琢磨开的事情。

看着乱糟糟的队伍,男孩拔出手中的铁剑呵斥了一声,等队伍的视线全部集中到莫里的身上后,男孩尽量和气的安抚道:“栗子林我们是要进的,但不是我们自己,会有来护送我们进去”

“你在骗我们,我从来都没听说过,野猪坡里还有”一个红头发的站了出来,不合时宜的说了句没说完的大实话,虽然让莫里凌厉的眼神生生卡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这足以让剩余的人开始浮想联翩

莫里将剑收回剑鞘中,望向的眼神慢慢的缓和起来。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被赋予了复杂的交流能力---语言,这种能力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通过交流能让人舒缓僵硬、尴尬的陌生关系,男孩知道只有不断的交流才能促进彼此的关系、化解彼此之间的戒备:“不可否认,野猪坡的确凶险无比,但梅林大叔为什么会选择将你们托付给我呢?而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往死路上带呢?”

“我知道,在场的兄弟都是冲着梅林大叔信任才愿意跟着我来的,但我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接着莫里话题一转,对着蹲在一旁摇尾巴的大黑道:“黑哥,看你的了”。

大黑鄙视了莫里一眼,就摇着尾巴钻进了栗子林。

在众人的惊讶与好奇的期待中并没有等来所谓的人,而是由先前那只土狗引着两队猎狼钻出了栗子林,巨狼群的出现让队伍中的最后一丝镇定也消失了。

看着四散而逃的孩子,莫里无语的拍了拍额头。看来自己给大黑招来的护卫冠以的称呼,让这群人有些适应不了。男孩只能默默的摇头哀叹道:“代沟太大,看来需要尽快的填补起来。”

当然让莫里庆幸的是也有例外,唯一没跑的就是萨德,这孩子实心眼,非要拉着自己一起跑,无奈怎么也拉不动,看着狼群走近了,已经吓得迈不动步子了,索性也就不跑了。

第五十八章:

“我们真的很可怕么?”大黑止住了小弟们的步伐,严肃的向男孩问道

“当然,但其中却不包括你”看着大黑不禁的有些郁闷起来,男孩安抚道:“不过这也是你最可贵之处,明明凶残至极却装着人畜无害”

“好吧,我想我不用你安抚了,但现在怎么办?他们都被吓跑了”

“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让你们的小弟们把他们撵回来”男孩笑着提议,丝毫不显生分,同时也找了个还说的过去的理由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天黑后进栗子林的话,我可以自”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大黑丝毫没有掩饰无奈眼神中夹杂着的鄙视,但却也不得不答应:“但不能否认这方法是最有效”

“注意别伤着他们了”在大黑还没有让狼群行动之前,男孩及时的嘱咐道。

“知道了”大黑不耐烦的丢下了一句话,便转头去给蹲在不远处狼群们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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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四处奔散的巨狼群,唯一的旁观者才诺诺的开口:“莫里哥,刚才那只会说话的狼不就是大黑么?它怎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实就是如此,这也是我们能在这儿立足的底气”男孩望着萨德,满脸深沉解释着,这让心中仍然有许多疑问的萨德,只好暂时将其压住

巨狼们的执行能力得到了验证,快速有效,将跑掉的孩子们聚集起来的时间并不比大黑与男孩之间的废话要久许多,但队伍仍然需要安抚与休整。这一折腾下来,眼看下午也过了一半,在猎狼们的引导、护卫下带着惊疑与不安的队伍钻进了栗子林。

穿越栗子林可以说是故地重游了,想起第一次和大黑一起钻林子的时候的心态---恐惧、不安还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但现如今只剩下了满满的忧虑,万事开头难,更别说自己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白手起家,同时还肩负着许多人与狼的期望。

在栗子林中他们看到了人们口口相传的凶兽号角野猪,它们体格健壮、高大如牛,但在狼群面前却只能转身便逃,这让众人更进一步认清了猎狼的力量

穿过栗子林后,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在莫里的建议下众人依然要向已经选好建厂地址的毛竹林走一段路程,以尽量远离号角野猪的势力核心地带,对此大黑毫无异议。

行走在不断的荒原中,萨德等众人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护在自己周围的猎狼,显然当这些凶猛的动物便成己方的护卫后,一行人的心态也有了不小的改变,至少恐惧褪去了不少。

一行人举着火把赶到毛竹林边缘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然高高的升起了,莫里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就地升起了火堆。

枯草倒是有不少,但奈烧的树枝却是不多见,又不能回栗子林去找木柴。无奈之下,莫里带着一行人又摸黑从毛竹林外砍了一些毛竹,拖了回来。一阵砍劈之后,现成的柴伙也有了,但水分很大,烧起来更是浓烟四溢,好在能驱走不少烦人的蚊虫。

支起吊锅,在附近的小溪里盛了些水,放了些莫里带的腌肉和干山菌,片刻后,饥肠辘辘的众人便痛快的吃了起来。

刚刚入夏的深夜里依然有些冷劲,为了防潮隔虫,在选好地铺上铺了一成厚厚的枯草,然后点燃,经过烈火烧烤之后,将剩余的草灰圈在外围,再铺下枯草就成了现成的天然床铺,旁边一堆熊熊燃烧的火也为众人驱走了不少的寒意。

虽然众人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防火带,但是莫里还是安排好了守夜的人。十一个人分成了五组,快要过完的上半夜有一组三人守夜,下半夜四组,每组配两个人,这也是防备下半夜最困的一个时段出现意外。

外来的安全威胁莫里倒是不担心,今天晚上护卫的两队猎狼并没有走,而是驻守了下来,为自己这群人提供安全保证。

晚上的安全就是有它们负责,莫里只是担心火险,荒原里的这个时候正处于枯草退、嫩枝长的阶段,一旦被引燃可不是开玩笑的。

望着队伍里清一色的小身板,莫里把自己分在了下半夜的中间一组,正好和萨德搭档,坐在在草铺上,看着盖着一层兽皮毯、卷缩着身子,挤在一块的同伴们,莫里起身将放在火堆旁烤的加了一些,以保持足够的火势驱逐寒冷的夜劲。

望着漆黑的天空,有些迷茫的萨德问道:“莫里哥,我们明天就在这儿开干吗?但这里什么都没有?能行吗”

男孩作为,就算只有一半的信心,他也要必须要保持信心十足的模样,当下道:“当然能行,明天我们先开始造房子,房子弄好后,我们再想其他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们有手有脚,自然可以一点一点的建起来。就像红叶镇一样,最开始它也不过是块没人的荒地,经过许多人的共同努力、建设,才变成了如今的小镇,而这里也总有一天会变成我们的。”

第一次离家的孩子们睡的都不是很熟,两人的谈话吵醒了第一个孩子,然后便如多骨喏牌倒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都醒了。

当然今天的猎狼事件,也让这些孩子认清了一个事实,一个在众人里谁才是头的事实在这事实没有被巅覆之前,没有人愿意去轻易的触起霉头,他们睁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莫里的简单至极但却极有诱惑力的阐述

“等我们把养殖场弄起来了以后,有了多余的粮食,再把你们的亲人迁过来,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这样人手就更多了,建设的进度就会更快,慢慢的这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

他们憧憬着莫里凭空编织出来的未来,这触动了他们心底的那根弦的共鸣---过上不再颠沛流离、饥肠辘辘的生活,这也是这些苦命的孩子诉求着最简单的渴望,但却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也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憧憬过后,那个红发刺头弱弱的问道:“这里有大片平整的土地,附近还有水源,为什么我们先去种粮食呢?我想这会更容易一些”

莫里好奇的再次打量着这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孩子,除了有些瘦弱外,他在身材方面并不比其他孩子出众。

这也让莫里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孩子,当下询问道:“恩,可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唐吉,我叫唐吉”红头发的孩子用弱弱的声音回道。

莫里老气横生的赞赏道:“恩,我记住了,你很聪明”,

“但是为什么说话要胆怯呢?我们都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如果连说话都像娘娘腔,以后我真的怀疑会不会有好姑娘嫁给你?”

“但你也很勇敢,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说话的人”莫里调笑的鼓励,让周围的孩子们嬉笑成了一团,而被调笑、憋红了脸的唐吉在莫里看似矛盾的鼓励话语中释然。

清了清嗓子后,莫里成功的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后才道:“现在我来回答唐吉的疑惑,首先这个地方凶兽林立,如果没有这些猎狼们的护佑,开荒种粮就根本谈不上。”

“其次这些荒原、密林原本就是猎狼们的,生活在这里的野兽们就如同是它们的食物。”

“最后我们是租户,他们是雇主,猎狼们给了我们一片栖息生活的地方,但却是有限的。还在此护佑我们扎根,这也是有代价的,而其代价便是付出足够多的肉,它们对那些金光闪闪的硬币与素食可不感兴趣,我们只能投其所好”

一个瘦的像麻杆的孩子,出声疑惑道:“我们的雇主竟然是狼,这可真是个怪事。但只要能吃饱饭,我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莫里知道这个身材瘦高的孩子叫沃夫,一路上坚毅的性格给莫里的印象不浅,安抚解释道:“寄人篱下只是暂时的,何况我们和猎狼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它们给予我们保护,我们为其提供一定量的食物,这是双赢的局面”

顿了顿莫里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当然我们到这来,可不光是喂狼的。我们是来建设自己的家园的、来实现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的。但这前提是不能与狼群争夺生存空间”

“对任何有恩于我们的,我们要抱着感恩、敬重之心。就算我们无力偿还他们的恩情,但是却不能做一个以怨报德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我们尊重和学习的。”莫里希望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些孩子的道德观。

说到底狼是吃肉的,眼看着满山谷的小狼崽慢慢的长大,一张张血盆大口就要张着和自己要食吃了,想想一两年的期限里就要做出像样的成绩,这对如今的莫里来说时间的确很紧,压力也很大。

但制约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班底的问题,这个世界虽然到处都是饿的嗷嗷叫的人,但如果架子不,势力扩张就会出问题,到时候灭起火来会更麻烦,所以在此期间莫里还要得尽快的将自己的班底培育成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

全靠莫里自己一人来带、来培养,就注定了人数不能多,这也是莫里严控人数与人员忠诚度的原因。

第五十九章:

权力是个好东西,正因为如此,才好放不好收。分给自己不熟悉的人,就会给根基注入不稳定的因素,这种不稳定的因素说不定就会在某一天给自己造成巨大的麻烦。

所以莫里宁愿走的慢一些,也要把自己的班底培养出来,将根基扎的稳一些才会进一步扩充新人口,为别人做嫁衣可不是莫里的风格,说到底这也是一个自私的男孩。

但在满世界都充斥着金钱观的二十一世纪,又有多少人能不自私呢?不可否认,自私是人本性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特性,而这特性也正是促成欲望的重要因素之一,而欲望又是推动人类进化史的催化剂这些恰恰又深深的烙印在男孩的灵魂之中,已然有了不死不灭的状态了

交流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加深彼此之间的印象,增加众人之间的熟悉度,消除隔阂,老套的自我介绍被莫里祭出。

一番轮流拘束的介绍后,众人也就大致熟悉了自己的伙伴。虽然大部分人仍然只能叫上俩三个人名,但莫里认为这都不是事,以后的集体生活有的是机会熟悉。

在这之后,莫里向众人发出了一些警告,包括不要随便乱闯未经自己同意的地方、不要随意的靠近猎狼等等事宜,这些琐事都是在间接、柔和、潜移默化的巩固自己的领导地位。

当然莫里清楚那些巨狼就算是自己也是不敢轻易的随意接近,能随意指使它们的只有灰狼柯鲁,在这事情上男孩从来没有逾越过柯鲁们的底线。但莫里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最起码自己要做到让它们对自己没有戒心,而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感情投入,但这恰恰需要时间的浸润。

简单的向众人阐述了一下规划好今后几天里要做的事情,人的住房问题也被列为了优先解决项目中。

养殖厂房和一些配套的的设施则是之后需要考虑的事情,要做的事情的先后顺序被自己有序的排列好,这也让大伙悬着的心都少都踏实了不少。

舒适并不激烈的商讨气氛慢慢的消磨了众人彼此之间的陌生感,长夜漫漫,看着孩子们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神出鬼没的大黑从黑幕中钻了进来,蹲在火堆旁执夜的莫里身边:“事情办妥了,你跟我来一下”

坐在对面的一同守夜的萨德,用粗糙不堪的手揉了揉脸,将视线投向了莫里

“你在这儿守一会儿,注意火,有事情就及时把他们叫醒,聚在一块,不要乱跑,记住了么?”莫里将视线从地铺上睡熟了的一个个身躯上重新移到了萨德的身上并嘱咐道

迟疑了一会儿的萨德,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男孩不再迟疑,转身迈开了步伐,在萨德不安的注视下跟随着大黑一前一后的消失在夜幕中

“拿到了?”男孩急不可耐的向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的大黑确认

“当然,我办事,你放心”大黑停止了自我良好的,但随后又意识到什么,吞吞吐吐的道:“但它们仍然有一个附加条件,需要你点头才行”

“附加条件?它们?”莫里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大黑,然后怔了怔,质问道:“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么?黑哥,你说这些年来,我们哥俩的交情怎么样?”

“这个自然没话说,但是你知道这不是一回事啊”大黑有些愧疚无奈的回道:“都是它们,不给我当的机会啊,哦,不不,不给我表现的机会啊,你要理解我啊”

“理解,怎么理解?也不是和你们白要的,食物额度从一百头提升到了一百五十头,你也知道哪些血盆大口的食量,就这还不满意,你们是想玩死我是吧?”男孩满腹委屈的诉苦,并历数前事:“是谁当初死扛硬磨的诱我来的灰狼谷,如今我退路已绝,你又跟我来这套,你也太不地道了”

“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啊,兄弟,虽然在我们柯鲁手里并没有什么用,但好歹也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东西,要怪就怪你带回来的那个猥琐男,他点破了的价值,翠花、青草和大壮一听,当场就反悔了,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大黑无奈之下,只好临时找个垫背,替自己转移点仇恨值

气急败坏的男孩也顾不上演戏诉苦了,不禁的爆出粗口:“娘希匹,吃里扒外,敢坏我好事,看来不启动权限,往死了剥削你,不然就忘了宿主也是有脾气的”

大黑站在一旁,不禁的舒了口气,听着男孩的语调,显然如今的宿主已经有了被召唤者们的手段,一级权限便如此了,那二级、三级权限呢?会不会临到自己的这些遗民的身上。

纵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众柯鲁们仍然希望能尽可能多的预留一段时间,顺便观察一下这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孩子,大黑默然的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猥琐男,辛苦你了”

“什么附加条件?”冷静下来的莫里,咬了咬牙打量了一下大黑

“这个,你到了之后,就会知道的”看着依然吞吞吐吐的大黑,男孩知道从大黑的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只能默默的跟随在大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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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依然如旧,站在将来的聚居地的原址上,莫里无声的打量着手中的一个遗迹,这是刚刚从柯鲁手中用一个承诺交换来的,虽然这代价在如今的莫里看来与遗迹发挥出来的价值相比不值一提,但这也正是男疑惑不解的地方

男孩回首望了一眼站在其身后的三位柯鲁与三人组,最后将视线投向了面带苦笑的猥琐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男孩也因为这微弱代价的附加条件没有对其施加,而是换了一道选这题给他----愿意拥有一座修道院,还是愿意拥有一枚遗迹。

当然这个选择题不必立马就回答,因为男孩知道,自己现有的财力并不足以支撑具现两座建筑,修道院可以延后,兵营也可以暂时不建,但磨坊必须即刻具现出来,加成免疫、健康成长的功能是莫里建立养殖场十分看重的,也是不可或缺的

将手中的遗迹置放在一块宽敞的平地上,借着的辅助男孩迅速的进入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并调出了可具现建筑一栏,熟悉的三个建筑画面让男孩筹措了一番,轻轻的点向了图标

“宿主,选中具现建筑为,是否确认?”

“确认”

“正在检查具现条件是否满足,请稍等”

“具现条件一,一枚已满足,具现条件二,金币130枚金币已满足,正在锁定中,锁定已完成,是否具现?”

“具现”随着男孩给出答复,其意识便粗暴的被了系统空间,还没等男孩回过神,便被一道诡异的光柱笼罩住,等自己缓过神的时候,已然出现在了一件破烂不堪的木房子里,一头被栓在石磨上瘦弱的驴子正表情极度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并开口询问道:“宿主?”

男孩的表情被似乎被驴子感染了,极度复杂的试探的问道:“你是?英雄?”

“英雄?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驴子而已,当然除了会说话外”驴子上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并极度不满的抗议道:“我只想知道,我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工作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为什么如今还要被栓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应该出去走走,年轻人,也许你能帮帮我”

这个要求在男孩看来并不过分,但却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像是丢了魂一般的上前准备为那头无害的驴子解开系在石磨上的绳子。

随着一声及时的呵斥声,男孩才得以回过神来,这让男孩莫名的对那头人畜无害的驴子产生了警惕,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首向呵斥声望去

原来三人组已然夺门而入,其呵斥声正式从传教士的嘴里发出的,看见男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禁的舒了口气,暗道:“还好,还好”

“阁下,你不能解开它的绳子”传教士极为郑重的发出了警告

“为什么?”虽然男孩心有疑虑,但手上却将解开了一半的绳索重新系好了

“为什么?”这句话并不是从男孩嘴里发出的质疑声,而是从一旁的驴子嘴里说出来的,它直盯盯的望着男孩,带着满脸的痛苦质疑的问道

“因为,他与你之间,我更信任他”男孩不着痕迹的将自己与驴子之间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第六十章:

“可笑,放开我,你们这群无耻的低能者还想囚禁我多少年”驴子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男孩的信任,亦或许是失去了自己的即将得到的自由,变得极为的狂躁,不断的向男孩咆哮道:“自以为是的家伙、你认为你能真正的掌控住自己的命运么?你不过是另一条可怜虫而已,这结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笑的是你还想他人”

驴子的话让莫里的面色愈发的严峻起来,他不再注视仍然在咆哮的驴子,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传教士:“也许,阁下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头会说疯话的驴子而已”传教士沉默了许久,苦着脸给出了一个答案

但男孩却不轻易的相信,此时的他冷静的可怕:“我不需要谎言,也许给你套上一个封赦头衔,你的话才会更加可信一些。马里大叔,你知道我并不愿意那样做”

“这是系统中另一种稀有的变异生物,就像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突然有了魔法与潜能一般,但他们通常却是更高级的变异,天生散发着一种有益的能量辐射”马里满脸无奈的给出了答案,并告诫道:“你可以解开它的绳索,但前提是你必须拿起石磨上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它,直到它亲自说出这句话为止”

看着男孩仍有疑虑的表情,传教士满脸无所谓的道:“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解开它,当它离开这座房子的时候,你所失去的不仅仅是金钱,得到的将是系统的惩戒与一枚残缺状态的,而不是一个新生的邪恶生物的感激”

残缺状态的,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在至少有一只柯鲁时刻看守的诅咒之塔上的那枚没了心蕊的,传教士对与系统的了解开始让男孩的疑惑愈发的浓郁起来:“邪恶的生物?”

“你应该在诅咒之塔上看到了那枚残缺的遗迹了吧,据诅咒之塔上的文献记载着,这就是一座变异后的诅咒之塔,在塔灵逃脱之后剩余的东西”

“塔灵?逃脱,之后呢?”

“然后这个大陆上就多了一个邪恶、神秘的种族---血族,它们依靠诅咒与精血繁衍后裔,虽然血脉逐渐淡薄造成这个种族日渐式微,但不可否认他们昔日的强大”

听着传教士一本正经的,莫里突然有种极为滑稽的感觉,不知真假的男孩恨不得很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也许自己应该去好好的看看被柯鲁们精心保管下来的文献资料,但如今似乎也不晚

当然为了一防万一,莫里还是将石磨上放置的烂糟糟的鞭子握在了手里,慢慢的靠近了这只暴躁变异的驴子

但让莫里瞠目结舌的是,刚刚还是满脸硬气、嘲讽不断、到处吸引仇恨的家伙看着男孩拿着皮鞭走过来跃跃欲试的样子,索性四腿一软,跪了下来,满口求饶道:“愿意为你效劳,阁下。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还打么?”男孩不知所措的询问着传教士,传教士耸了耸肩:“以防万一,最好意思一下”

剑士与狂战士则附和道:“同意”

“我操你大爷,猥琐男,还有你们这群不吃萝卜闲抄心的王八蛋,别他娘的说风凉话,你们给我等着”驴子见势不妙,继续嘴硬嘴狂拉仇恨

“好吧,谁让他刚才太嚣张了呢”为了泄公愤,男孩只能抄起鞭子痛快的在驴子身上象征的打了十几鞭子,但这十几鞭子抽下去,却将男孩打蒙圈了

瘦伶伶的驴子不见了,只剩下一名满身是鞭痕的娇滴滴的美娇娘,只见她赤裸着身体,伏卧在地面上,双手紧紧的护着皙白美艳的脸庞,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绳套与满身血淋淋的鞭痕,女方连连告饶道:“宿主,我真的错了,别打了,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侍寝也无所谓,老娘我豁出去了”

三人组用莫名的眼神与莫里对视了一眼,这让狂战士突然想到了不久前变身为绑匪时男孩的提醒,更是及时的说出了众人的心里话:“我靠,原来是女人啊,怪不得感觉说话不靠谱”

“那还打么?”男孩向传教士望了过去,想要征询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但在猥琐男看来,男孩的眼睛中充满了渴望,这很快让老男人联想起了男孩在红叶镇时遗留下来的的恶习,为了一个的女人干扰宿主撩妹的兴致,进而说不定会触怒拥有了惩戒手段的小家伙,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猥琐男下意识的呶了呶嘴,但最终还是将视线扭到了别处,剑士则是搂着剑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而狂战士则在莫里的鄙视眼神中败退,收起了一副饥色的模样

综合了上述意见,男孩无奈的拿起了鞭子开始抽打起来,听着对方的告饶声,莫里自我安慰嘀:“越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信”混合女方的连连惨叫声,竟然颇有一番sm的意境

看着越来越变态的宿主,狂战是不由的担忧的与剑士、传教士嘀咕道:“跟着这样的宿主混,真是前途迷茫啊”

剑士脸色难看的道:“不至于吧”

“还什么不至于,你没听他一边抽,还一边嘀咕着什么,这不单单是变态,似乎还有眼盲的问题,你没看到那小妞不但相貌也是一等一,再看身材,大长腿、翘臀、细腰、大胸”狂战士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反驳着

“够了,如果待会宿主还没尽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这个大嘴巴脱掉衣服上去挨虐”听到狂战士越来越没谱的话,传教士不无担忧的警告着声音越来越大的狂战士,显然他不想去鉴定一下宿主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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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打了,小王八蛋,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实在忍受不了疼痛的女方,也顾不得护脸与羞耻之心了,返身一把抓住了抽过来的皮鞭,满脸梨花带雨、极度凄凉的美感震撼着男孩,显然哭泣中的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加成的作用,而绝色美女会有更大的加成

“我只能想让你重复一句话而已”莫里满脸无辜的收起了自己的鞭子

“什么话?”顾不上光遮掩走光的身子,女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长舒了口,暗道了一声“这小兔崽子,还真狠”

“愿意为你效劳,阁下”此时的男孩显得古板、严肃

“我先前不是说过了么”楞然之后的女方显得有些温怒

“但那是在我抽你之前,且态度不端”男孩尽量的多找些理由

女方怒气值开始飙升,即将达到临界值,但看到男孩手中挽动的皮鞭,顿时没了脾气:“好吧,小王八蛋,算你狠,老娘认怂了”

“阁下,愿意为你效劳”女方尽量端平自己的态度复述了男孩的说辞,但之后又立刻愤愤不平的质问道“但你把老娘打成这样,你总得负责吧”

“这个自然,我打的”男孩想都没想的就顺口给予了答复,但还没等男孩说完,女方便夺过话头,大声的呼喊曲解道:“都听到了吧,宿主说过会对我负责的”

接下来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变脸,顾不上满身血淋淋的鞭痕与羞耻,便缠上了目瞪口呆的男孩:“当家的,早知道你好这口,就直说嘛。以后你怎么说,咱就怎么配合,什么姿势,难度大小都无所谓,妾身能受得了”

“腐女配劣男,这下还虐不虐妹了?还重不重口味?小兄弟,大叔我以前就是这么中招的,看你怎么收场?”三人组中的大嘴狂战士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的嘀咕着,而乐见宿主吃噶的传教士也悄悄的带着三人组离开了房间

一个“次级回春术”,女方全身的鞭痕那还有一丝痕迹,这让莫里极为惊讶,因为他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周边元素的波动与媒介的挥发。但就在这一愣神间,便被女方扑入了怀中

男孩从妖娆、香艳的怀抱中挣扎刚刚挣扎出来,便急忙的与其保持住了足够的距离,解释道:“我是说我会负责把你身体上的伤治好,你理解错了”

“好吧,那你给我治啊”女方大大咧咧的掐着腰,极为彪悍的道

“但你的伤口不是被治好了嘛?”男孩自知理亏弱弱的辩解着:“既然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那是我自己治的,好不好?不待这样糊弄人家的”

“那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不行,人情才值几个钱,我就要你的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重新把伤口添上去,然后再治疗”无可奈何的男孩,挽了挽手中的皮鞭,作势再要抽打

“那你来呀,要什么姿势,小女子都乐意配合”女方的眼神中虽然闪过了一是畏惧,但仍然佯装无赖样,急的莫里只上火

“好吧,你想怎么样?”男孩开始败退,形势开始翻转

这让在屋外听墙角的三人组不由的露出了丝难得的齐笑

第六十一章:

天微微亮了后,莫里才返回营地,但显然男孩的心情有些糟糕,他冷着脸,身边还跟着一名身着麻布衣,正值妙龄、极为俏丽的女孩、一头乌黑的中短发被束在脑后,显得活力十足,但唯一让人奇怪的是她寸步不离跟着男孩,无论男孩缓步驱行,亦或是骤然加速,她都会不依不饶的跟上,就想是一位贴身的女佣

至此营地中的争吵声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跟着我干什么,找个地自己睡觉去啊”敏感的萨德显然从莫里哥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那位自己看着就不禁脸红心、跳加速的女孩的不耐,这不禁的让他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郁了

“我害怕”娇弱的女人弱弱的应答

“装,你就可劲的装吧,有意思么?”男孩满脸的无语:“大家真性情、坦诚相待不好吗?”

透过模糊的视线,萨德好奇的打量着两人的争执,而沉睡中的队友们也大都被惊醒了,纷纷将无知的视线投向了发声的源头,然后所有人都被雷蒙了

“这是你说的啊,老娘就是想上了你”刚刚还一副娇弱淑女相的女孩立刻变得彪悍起来,看着满脸涨红的男孩,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在遇到漂亮的女人时,男人大都会口是心非

“好吧,你还是变回刚才的淑女样吧,这样我可能更适应一些”男孩溃败的一塌糊涂,只好认怂

“你让我变回去就变回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女佣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男孩,语气依旧彪悍,满不在乎的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偷窥者们

男孩沉默了一会,语气变得不温不火的给出了一个选择:“那你是想当淑女呢?还是想一辈子都待在那间破房子里”

“你说过不会再随意的威胁我的”败退中的男孩一不小心仰面跌倒,淑女彪悍的乘势而上,擒住了男孩还在挣扎的手,但模样却委屈十足、泣声泣语的质问道

“但此情此景,你能给我一个不威胁你的理由么?”纵然不否认自己是个爷们,但你能指望一个13岁孩子的力气杠的过一个成年的女子,望着已然压在自己身上的女方,男孩所幸放弃所有的挣扎

想要趁机进一步施展魔抓的女方止住了行动,满脸疑惑不解的笑意问道:“有么?”

“没有么?”

“说来听听”女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

“猥琐未成年够不够?”

“猥琐未成年?这是什么理由?”女方有些发懵,随后又变了表情,一副羞意满脸的喏声道:“不过奴家除了按住了你的双手、骑在你的身上之外,并没有其他过分的动作,倒是阁下你。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顶着人家的,顶的人家有点难受,你看?奴家身子也软了,脸也红了”

“这他娘的是生理反应好不好?你能让我怎么办”目瞪口呆的莫里默然,眼看着又要压上来的女方,干脆丢掉下限,一副认了命的道:“好吧,你上吧,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逗你玩呢”女方收敛起脸上的羞意,然后松开了男孩被束缚着的双手,在起身之前,在男孩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才正色道:“我只是在测试一下你的定力与性取向?定力还不错,性取向也正常”

看着男孩如蒙大赦的跑了过来,一种看戏的半小伙子不禁的轰然大笑,而萨德更是满脸认真的问道:“莫里哥,你刚才真的不想上他?”

这再度刷新了莫里对楚流民营出身的孩子早熟的认识,男孩并没有反驳,而是一脸郑重的问道:“你愿意一头驴子么?”

满脸蒙圈了的萨德,下意识的摇头道:“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啦”男孩看了一眼站在近前气呼呼的女方,觉得刚才的话似乎有些重了,只好堆起一丝笑意:“好吧,开玩笑,这是你们未来的助理导师---纳沙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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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大亮起来,为了避免纳沙的骚扰,男孩开始自告奋勇的给大伙烧水做饭,一方面身先士卒的勤劳不但能带动集体劳动的氛围,还能给自己在众人的心中留下好感。另一方面,集体劳动会让自己在同伴时,削弱其起反抗心态。

毕竟自己想要在同伴中建立起一定的威望,一些必要的小手段来也无不可。

一众半大的孩子吃完饭后,便重新启程,直到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才来到目的地,望着不远处的那座有些破旧的磨坊,男孩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然后才开始指挥同伴有序的忙碌了起来。

首先就地取材利,到毛竹林里砍伐竹子,给自己这群人先搭建起能避风的简易工棚,劳动中的吵闹声会此起彼伏,但这并不影响大伙的劳动热情。

时间过的飞快,日落月升、几度沉浮,单薄的人力采用了比碗口还粗的竹子在规划好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坚固的房子。

枯草剁碎了混杂在稀泥里搅拌,然后厚厚的涂抹在漏着缝隙的竹屋上形成了密封性及坚固性都很强的墙体和屋顶,再在尖耸的屋脊上搭上厚厚的一层慡好的野茅草,然后压实,再装上简陋的竹门、竹窗户,一座竹屋就大致建好了。

当第一座竹屋慢腾腾的建立起来后,随后的竹屋的组建模式便被男孩分割成模板,形成流水线式的操作,快速而又有效。

当一座又一座潮湿的竹屋就这样整齐有序的排列在变身为厨娘的纳沙面前时,她不得不承认,这群半大人族孩子爆发出的能力让自己吃惊了,但她更加清楚眼前的的成果大部分得益于莫里的统筹、指挥能力。

虽然劳动中偶尔会出现的小摩擦,在男孩的调和下,也会被迅速的消弥,并且会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一起这个逐渐在孩子群中成为的少年,在越来越好奇的纳沙眼中,显然对人心有相当了解,并能付诸手段,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人多力量大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但人多也就意味着矛盾爆发的频率会加大,所以他会尽力的避免群体矛盾的持续积累,在劳动中学习到有用的东西,这会有效的刺激劳动者的激情,所以当第一座竹屋被建起来后,莫里就将建房子的一些要点和注意事项记录好,并简化不必要的一些流程,然后讲解给了这些的听。

让他们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进而促进他们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思想交流的频率在众人的集智讨论中越发活跃起来。

男孩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们讲解着一些常用的知识,包括简单的数字记录、简单的几何知识等。当这些程序和原理被众人熟悉后,建造的步骤、程序就会无比的清晰。这让不时在一旁听的纳沙也越发的好奇与惊讶,同时望向男孩的眼神也越发的迷离了。

但是莫里在讲述的过程中也很痛苦,同伴们的脑洞不够大,跟不上自己的思维模式,这变相的让男孩绞尽脑汁。

当一部分的住房建设完工后,莫里就相应的减少了劳动强度,养殖场的规划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在莫里的脑海里成型,在这之前,一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莫里就不得不给给伙伴们补脑。

因为在莫里看来,想要成为自己团队中的骨干,就必须跟上自己的思维节奏,得形成一定的默契度,不然会出乱子的。

教授他们一些简易能够育德的文化课程是莫里洗脑的前提,对于同伴们的道德观与世界观莫里是非常重视的。所以扫盲精灵通用字是莫里要做的,简单的算术知识也是势必要教的,再加上一些能用的上的益智的科普常识等。

当这一切被莫里潜移默化的形成必要的规矩时,这也让焦头烂额中的男孩在同伴们的眼中越发的高大起来,被慢慢的认可

第六十二章:

什么管理体制最便捷有效?毫无疑问,军事化管理,虽然它诟病丛丛、体制僵硬,但却不能否认它的效率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天色不亮,简陋的聚居地上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口号声,伴随着一队排列整齐,脚步高度一致的跑步声在临时操场上回荡着,围观者中,不论是值哨的猎狼,还是客串厨娘的纳沙都会面露出微微的诧异

半个月的时间不到,这群散沙一般的少年便被莫里慢慢的打磨成了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无论是走路、坐姿、行为习惯、说话方式、学习内容等等都在向一条标准线靠拢,没有人例外。

作为旁观者的纳沙极为纳闷的看着这群半大的孩子被他们亲手编织出来的规矩,一点点的束缚住,越来越紧。曾经的她以为这些规矩中的某一条,会随着一些人的抱怨而废止、进而陆续崩溃。

很快预想中的意外与抱怨的确出现了,有人忍受不了这些条条框框,进而触碰它们,但他们的头儿却说服了大部分的人依旧在坚持,并且实施了另一条让纳沙目瞪口呆的惩罚措施---连坐。

一人犯错,全队连坐,慢慢的纳沙感觉到了那个被自己经常调戏的男孩的手腕,通常第一个站出来领罚的人总是他,男孩总是不厌其烦的一边帮助并鼓舞着与整个队伍的士气,一边安抚、调整着因无辜受罚者们的心态。

慢慢的队伍里的抱怨声没有了,经常掉队的人也消失了,一股特殊的凝聚力反而在队伍中越发的浓郁起来。纳沙从最开始的好奇、到纠结队伍中的抱怨与分歧,最后到被队伍里的包容、互助友爱感染。沉思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支队伍在慢慢的蜕变的最主要因素很大程度来源于一个人的默默坚持

作为每天清晨加设的,莫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所幸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这个科目除了莫里上一世大学时经历过的军事训练中的站队、列队、转向,跑步等外,莫里还将这一世在韦德牧场里学到的一些体能训练和简单的战斗技巧塞了进去,

加设这段课程的必要性来源于莫里想要有意识的培养伙伴们的团体协作能力与服从性,显然无论是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团体,良好的服从性与协作能力才是高效的基础,但这些东西可不是天生就有的。

至于个人的战斗力,莫里真的是无能为力,自己也并不是战斗职业者,虽然有一些训练基础,但在职业者面前根本不够看,所以对于正在诅咒之塔里编写培训大纲的三人组,男孩对其抱有很大的期望值,自己乱折腾出来的也被剑士与狂战士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山姆都没说,但男孩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认可与不屑,最起码这些不是全部的无用功。

对于不知不觉中开设的这些课程,显然在雇主们看来是有些玩物丧志,亦或是跑题了,就连与莫里最为熟悉的大黑也是有些发蒙,有些搞不清楚莫里这是在搞养殖场呢,还是在培训军士呢。

为了不让莫里大开脑洞的,大黑不得不反复的往趟灰狼谷跑,催促着偷懒中三人组,他们必须要尽快的到位了

传教士马里是跟着大壮与青草在军事课开设的第一个月之后的某天上午来的,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找回驴子的猥琐男,顶着刚刚理过的锅盖头,全程带着一本正经的笑容正式入驻了自己的临时住所。

对于传教士马里的到来,莫里是十分的欣喜的,这意味着养殖场可以进入倒计时的实验阶段,没有药师来配合研究防疫课题,莫里的养殖计划就如空中楼阁。

不可否认,马里虽然是位法系职业者,但行为举止却都很和气,这有别于迷雾山中大多数人族的合法的法系职业者,他在小团队中永远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马里的临时住所是一座单独的竹院,平时也兼顾其人的工作室里。

一般这个猥琐男会在里面捣鼓一些他十分在行的草药。偶尔出来透透气的时候,也会帮莫里一众人一起,晚上也经常的会来莫里专门设置的教室里,听听扫盲班的一些课程,显然两个世界的文字不通用,让他意识到了学习与扫盲的必要。

当然,男孩并不介意马里坐在孩子群中听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最开始莫里偶尔会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他就无视了这个还算比较勤奋的大学生。

传教士不否认男孩拥有较为出色的教学方式,生动、有趣、互动性很强,而且极为新颖脱俗。自己比较喜欢男孩的,那些不知道从哪儿掏弄来的奇怪的故事从男孩稚嫩的语气中讲出来时,每每都会让见识不凡的传教士诧异。

被讲述出来的故事内容新颖有趣、且极富寓意,但男孩却总是在故事的结尾能终结出一些耳目一新却又不脱离现实的人生哲理,亦或是生活经验,这让传教士在与男孩的交流时慢慢的开始收敛起傲慢之心,显然在知识渊博者看来,被武装、充实起来的思维,才是最强大、最锋利的武器,显然男孩在这方面已经凌驾于自己之上。

这也让老男人越发的对男孩恭敬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老男人也察觉出来这些东西的灌输在慢慢的影响着被施教者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的同时,也在影响着被受教者们的行为与思维方式,这背后似乎有更深的寓意。

接下来这个大学生不但对于费脑子的算术感兴趣,同样对于每天清晨时分的项目也是兴致盎然,这个称号很快被同学们冠在了马里的头上,但脾气好的马里并不介意孩子们这些适度的恶作剧。

时间继续流淌,一转眼夏季已经接近了尾声,毛竹林聚居地在平稳、有条不紊的过度的同时,又迎来了两位新的成员---剑士与狂战士。

照例分好房子后,两人便接手了男孩的军事训练课程,在保留了大部分的集体训练课程的同时,两人毫不留情的将男孩的其他的基础课程全部删除,然后原封不动的套上了已经编写好的训练大纲。

当然莫里这个临时性质的教官在这之后也沦为了学员,通过几天的亲身体验体验后,莫里只能说这才是他妈的专业人士。

军事训练课程在正式开课后,为了节省出足够的建设聚集地的时间,莫里只能消减一些杂乱的文化课程,保留扫盲、数学与思想三个科目,被男孩统称为文化课。

文化课的教学任务在无人可替之下,莫里只能担任教员一职,而客串厨娘的纳沙终于得以正名,在男孩哀怨与无奈的眼神中当上了助教导师。

虽然莫里承认对方在获取这一职位采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但却不能否认对方在学习与勤奋上却独树一帜、令人称道,无人可用之下,也就勉为其难了

时间继续流淌,毛竹山聚居地的建设过去了四五个月多。正值秋未的同时,养殖场也也接近完工。

早先之前,一众人做出了一个样板房,被莫里指定为育种室。

莫里也早已经在马里来到聚居地没多久后,就搬了进去,并着手开始进行孵化育种,随着幼体成长起来,莫里便开始了自己的实验攻关,被猎狼们抓回来的竹兔与猎狼谷特有的大白兔开始进行杂交。采用齐头并进、多群多对的实验方式,进行育种模式。

繁育出来较早的第一代幼崽已经长大,其中的一些种苗成功的继承了大白兔的硕大的体型与竹兔的抗病能力,其食谱也在大白兔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竹子。

至于竹兔的另一优点强大的繁殖能力,还有待检验,这项能力不是短短几个月便能检验出来的。

这些新品种的兔子被莫里挑选出身形较大的进行重点培育,为了稳定这些新品种的基因,并测试他它们的基因会不会退化,至少还要连续培育两三代后,才能决定是否成功,能否投入养殖。

显然莫里的基物杂交观念给正在攻关药物免疫的传教士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从第一代新竹兔出生后,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些新品种的兔子的身体突变与身体免疫上了。

由于人手不足,精力有限,莫里只能先放弃菌类养殖计划,优先竹兔养殖。随后莫里便发现第一代竹兔的基因继承出现了分化,极少的一部分身形硕大的竹兔虽然继承了大白兔的体型和竹兔的一些好的基因,但是在繁殖能力上出现了问题。

为了攻破这一问题,莫里只好再次用第一代新品种的竹兔与原生态竹兔、大白兔在次进行杂交,并且观察已经慢慢长大的一代品种的后代有没有出现基因退化。

第六十三章:

改变一个事物的原在规律是个不简单的事情,但任何事情都惧怕坚持。

来到灰狼谷的第二个年春末,最新一代的竹兔在检验了其良好的基因及传承能力后,养殖场正式上马开始小规模养殖实验,这这种竹兔被莫里命名为新竹兔。

虽然这种竹兔仍然会在第三代的时候繁殖基因就会退化,到了第四代就会达到一个惊人退化的地步,不过好在第一代、与第二代的繁殖能力还是没话说的,当然这一切还在持续的实验观察阶段,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但就算如此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

其前几代的优点却是有目共睹的,加上莫里配合纳沙的能量辐射已经掌握了这项较为熟练的育种技术,只要有还有野生的竹兔和灰狼谷的大白兔存在,新竹兔的初代繁殖基因就能渐变出来,育种就不是大问题。虽然说到底这还是个半成品,但却并不妨碍莫里将它投入养殖行列中,一边继续改良,一边试营投产

莫里承认基因退化是目前无法攻克的难题,但优点也是无法抹杀的,首先,新竹兔平均三个月繁殖一次,每次能繁育十到十五只幼崽,其良好的抗病能力,简单的食物需求——竹子,草等植物等大大提高了其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其次,生长周期九十天便可以成年,七十天便可以达到二十公斤以上的最佳食用重量,兔肉虽然有土腥味,但却不影响食用。剔除毛皮及内脏可食用的肉食不少于十五公斤,这已经不低于一般的土狗的产肉量了。最后,其毛皮也具有柔软张大的特点,更具深加工价值。

加上传教士马里经过一年多来,研究出来的成熟的草药防疫技术与莫里制定的严格标准的养殖环境,以及专门研制的精细的喂食习惯等,这些因素加起来就可以让起成活率提高达八成,这就是莫里成功的底气。

被正式投送到养殖场的第一批六百多只竹兔种,其中公母的比例是三比八,在尽量避免近亲交配的情况下,做到最快最大程度的扩张。

预计在两个繁育周期后便能达到近两万多只的数量,当繁殖到第四代的时候数量是众人不敢想象的,而莫里准备保留六千头左右的优秀的二代竹兔作为兔种,然后便将第一代竹兔留下一部分作为补苗的种兔来用,其他的全部扑杀掉。

想要二代的兔种达到六千的规模,最少需要第一代竹兔的两个繁殖周期,而六千只二代竹兔种,一个繁殖周期便能将兔群的规模扩展到五万多只左右,而这是只需要不到一个年头便能做出来,所有参与建设劳动的人得到这样的消息后都兴奋异常。

莫里知道养殖场不可能负担起庞大的第三代竹兔的繁殖期的养殖力度,虽然第三代竹兔开始出现繁殖退化,但正常的七八只还是能生育出来的。

如此一来形成了数十万只竹兔规模,且不说正在被扩种的毛竹林根本负担不起它们的食量、人手不足的问题也显露出来。

养殖规模越大,不可控的风险因素就会越多,刚刚完工的密集型的立体式养殖场也容不下如此大的规模,加上还未积累起来的大规模养殖经验都不允许莫里毫无顾忌的去干。

莫里对于团队干事情的士气很看重,一直兢兢业业积累起来的高昂的士气与绝对的领导权威,莫里绝不允许自己的不理智而崩塌。

秋末将至,莫里带着团队忙碌中完成了青食料的储藏任务,第二代竹兔的繁育期正式开启,所有的人力都开始投送到马里的身边对养殖场的空间与饲养物进行逐个的消毒免疫,就连霍尔夫和拉拉海尔也不例外。

养殖场的立体养殖模式是一个大胆创新的养殖模式,它用较小的平面空间配合前卫的免疫思维与饲养方式、与育种手法养殖出了寻常倍数的动物,这种新颖的模式纵然还没走到成功的地步,但所有人都看出了它蕴含的能量。

但男孩很清楚,这种模式之所以能够成功,虽然离不开大家的团结协作,但有一个人的作用却是居功至伟的,那就是越来越淑女的助理导师-----纳沙,正是有她操纵的磨坊溢出的有益辐射能量,才能在短时间里优化突变基因的融合,产生一种全新的兔种,也是她才能让竹兔们的免疫能力更强

这也变相的让莫里开始意识到,所谓的血族的缔造者也许真的与有关

希望就是如此,它在绝望中产生,在摸索中忽明忽暗,在变现它的时候却又不着痕迹的消弥

为了更加了解这些新竹兔们的习性,加上其人更善于用草药,一直在养殖场待着没挪过窝的马里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养殖场的御用兽医和防疫专家。

至此,马里成为了养殖场最不可或缺的人之一,当然,这让一直待在莫里身边的大黑也早些时日就看出了门道,没事便舔着脸让莫里去给灰狼谷规划一下生活环境,也顺带着邀请马里为灰狼谷里的猎狼们治病,而灰狼谷也因此受益匪浅。

良好的生活环境加上及时的医治,使得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灰狼崽的成活率直线的飙升,原本定下的一百五十头巨狼的口粮也理所当然的顺带着飙升到了两百开外,再想着一只只好不容易养大的竹兔被一张张血盆大口丝毫不剩的吞进了肚子,莫里不禁的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真实案例。

当然高兴之余的柯鲁们,也发起了愁。种群壮大的确是个好事,但是多出来的两百张狼嘴,虽然最终以的代价死皮赖脸的划给了莫里。但面对即将到来的食物枯竭期的冬季和巨大的食物缺口,慢慢长大了的狼崽们的食量却是有增无减的情况下,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其他三只柯鲁也在灰狼谷待不下去了。

柯鲁们深怕搞了一年多的养殖项目言过其实、更怕这个项目出现了意外的事故,所以就三天两头的往养殖场跑。

不过随着庞大的立体养殖场中的逐渐充实了竹兔崽后,四位柯鲁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下来,但这也是有限度的。

行走在规整有序的养殖车间中,几乎全程钉在了聚居地中大黑向身边的另两位柯鲁介绍着养殖场的未来势头,同时也在换算着各种数据:“一头巨狼一天的标准食量按三十公斤肉算,连皮带内脏也就两只成年竹兔,两百头巨狼一天食用的竹兔也就四百头,一个月也就一千两百头,一年也就是也就不到一万五千头,看看着里有多少竹兔崽?”

“不错,近五千头,而且大小不一,少壮幼皆有,但三个月后,它们之中所有的就都能达到成年繁育期,按照八成的成活率来算,就是四千多头,之后每三个月就会繁育一次,单单这四千多头竹兔一次繁殖期就能产多少幼崽,保守估计出栏量就会达到两万多只。这些幼崽只需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达到食用标准,只需要不到九个月后,这个立体养殖场每个季度的出栏量就能满足我们这个族群里的所有的狼腹”

“当然这是建立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但我确信这里的防疫、食宿与管理三大体系与理念绝对能在最大程度上杜绝意外发生”

两位头柯鲁脸色复杂的看着已经向外溜的的莫里背景,谁都没想到当年大黑找来的嘴上没毛的半大孩子真的能养活猎狼谷中的半数猎狼,显然柯鲁们也做好了后手,一旦男孩做不到,猎狼群将会向虫峦扩张势力范围。

第六十四章:

聚居地的第一个项目---养殖场在不知不觉中驶入了正规后,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适应期新的劳作环境,在这两年的肉质补充与历练下,昔日的半大孩子们早已今非昔比了,无论是外在的身高、体质,亦或是内在的思维、独立解决问题的手段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

就在重柯鲁们无声的感叹的时候,莫里也在继续筹划着聚居地的一些眼前的事情,他计划会在入冬前将眼前的这批可以食用的竹兔夕宰杀掉一部分,一部分试着做成烟熏肉或是腌肉储存起来,另一部分则分给猎狼谷以缓解它们的食物压力。

同时冬季前,莫里就打算会将唐吉等人的家属接进来,以缓解人手上的压力。等到下一年开春后,顺便在充进一些少年培养,那时莫里就会根据情况,看看能否将养殖场的分厂开起来。到时候就可以错开竹兔的生长繁育期,再将每个养殖兔群的规模控制在五万头左右,真正的积累一下大规模养殖的经验,同时再将兔皮深加工的技术累计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才会进一步扩大规模。

最后,莫里才会会着手发展野山菌的养殖,人光吃肉可不行,得营养均衡,虽然聚居地里有不少野菜可以搭配,但这也是男孩预期中的。

柯鲁们离去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它们加大了对毛竹林聚居地的防护力度,不但又增派遣了两队列狼驻守,更是时不时的就要扫荡一下周边的地区,搞得就连到镜子湖喝水的号角野猪也都知道绕过这片危险之地,不甘轻易涉足。

聚居地虽然这一年多来都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但是这些都是基于男孩事前购买了足够的生活物质,例如盐、衣服、器皿、铁器等,但如今这些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尤其是生活物质更是快要见底了,已经到了不得不出去采购地步,同时还有莫里一直筹划的军事力量所需要装备的制式武装,这都需要钱,虽然买到、买不到还有一说,但这些东西势必是要解决的。

当然这些乱麻般的问题不时的这一团、那一簇的冒出来促使聚居地不得不伸出触角与外界接触,但莫里对此依旧顾虑重重,处于蛰伏期的毛竹林聚居地才刚刚走上正轨,其本身的力量微乎其微,所依附的不过只是外力而已。

为了避免树大遭风,徒增麻烦,男孩并不想将其太快的暴露出来,毕竟这种高效的产粮方式一但暴露,势必会引起周边领地的注视。到时,纵然有猎狼群的威慑也抵挡不了越来越多的窥视,这种局面将会对聚居地以后的发展壮大造成相当严重的困扰。

聚居地想要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就势必要迈过一个坎---武器自给,这一关必须要过,虽然莫里从内心来说更偏向内部发展军器,但冶炼需要专业性更强的人来操作,要是靠自己的小聪明一步一步的摸索,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成功。

毕竟智慧生物们都是通过精细的分工来慢慢的走向文明巅峰的,万事全靠自己显然不现实。而冶炼师显然是一种稀缺资源,几乎被贵族们垄断了,自己这个一没地位、二没势力,靠什么招揽他们?金钱?

但现实的却是残酷的,这些靠技术吃饭的匠师们并不缺钱,他们看重的只是自己的生存环境与后代的前途,同时还有周遭的环境安不安全,舒不舒适,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绞尽脑汁的男孩只想出了两招,要么带人直接去贵族府邸里去抢人。要么就寄寓系统的二级权限被激活,能将铁匠铺具现出来

当然,建立一支精良的武装力量,除了粮食与武器外,必然还需要持续不断的财力输出,而钱又从哪里来?显而易见,最近的几个年头里,聚居地唯有粮食这一种特产而已。

粮食如何交易?卖给系统,但首先得具现市场,但自己手里能借用的只有还有两枚半个遗迹,民兵营自己想要,修道院自己想要,铁匠铺自己也想要,与这些建筑相比,那市场就显的有些鸡肋了。

留在莫里面前的唯一出路似乎只有小规模走私了,和贵族交易第一时间便被莫里排除掉,没有人比莫里更了解这些贵族的尿性,他们和前世的官僚体系一般,从他们触摸权利的那一刻起,便如跗骨之蚁,在还没有对等的地位与实力之前,平等的交易永远不会存在。

这让莫里不得不想到了其他可交易方---盗匪、异族等,但想要和这些家伙们交易,就要做好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的准备,想着想着,莫里的脑袋就不由的胀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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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栗子林外,莫里背着背囊,斜跨这那柄劣质的铁剑,身上的单衣也满是补丁,与两年前离开栗子林时的装扮相似的站在那里回望着栗子林,时至今日莫里也不得不庆幸当初的决定。近两年的辛苦与坚持,在汗水与泪水中拼搏,回首想想都是值得的

遥想当初自己只身一人到灰狼谷时的胆战心惊与迷茫,而此时身边不但多了十个亲密无间的伙伴,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份安全感与发自内心的自豪。

唐吉与卡门两人着装与莫里相差不大,拮据的聚居地里,物质并不充足,将衣服改大,补上补丁也是男人们能做的事情。

两人的手里没有像样的武器,人手不过一根用来防身的木棒而已,近两年的辛苦磨练与聚居地里的伙食的补养下,再也看不到两年前来时单薄的身子与迷茫的神情了。

就连年龄最小的唐吉如今也变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壮小伙,脸上露出了一副激动兴奋的表情,虽然目前还有失沉稳,但却是一众伙伴中智商最高的一位。

周身弥漫着的卡门,是当初十个少年中年龄最大的,受剑士拉海尔影响较深,做事条理清晰,极为稳重,还有不俗的武力值,虽然离就职职业者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是拉拉海尔已经肯定了其拥有冲击职业者的能力。

但要说成就最高的就要说莫里了,其不但在今年的春末时成功的就职了职业者——剑士,就连被老霍尔断定了天赋平平的魔法方面也顺带着有了不小的进步。

夏末时候莫里成功的获取了第一个法术位,这代表这魔法道路上的第一扇大门被自己推开,也意味着男孩正式就职了一环魔法师。不过成功就职法师除了传教士与纳沙知道外,剩余的人几乎全不知情。

其次进步最快的就要数萨德这个变态的家伙了,正是因为这个家伙拥有一个不错的老爸,虽然是一位独臂的职业者,但门里出身的他提早拥有了不错的底子,竟然先莫里一步成就了职业者——剑士,成为了拉拉海尔最得意的弟子。

莫里在心中不服之余,也毫不避讳的经常鄙视这个家伙。萨德虽然继承了拉拉海尔的战斗技能,但却没有继承他良好的性格,倒是霍尔夫的火爆、莽撞的性格却是学的十足,这也是莫里这次出来没有带他出来的原因之一。

甩出脑海中的回忆,莫里一挥手道:“出发,目标红叶镇”

第六十五章:

精灵是什么人?也许男孩在以前可以会心的一笑告诉你,她们是女人但如今的男孩却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现实,就算她们的能力再强,也的确没有剥离掉女人爱记仇的特性

“小王八蛋,老娘终于把你等出来了吧”说话者是一名身着锦袍的精灵,她面带得意却又夹杂着一丝难掩的仇恨拦住了面前的三人一狼,同时也与众人保持住了足够的安全距离,其最终的视线却死死的盯在了莫里与那条黑狗身上

“呵呵,你还没办完公差么?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被阻拦住了脚步的男孩,一边尴尬的与拦路的主使者搭话,一边缓退着脚步打量着对方的情况,男孩满脸苦涩的默然“x的,报应来了”。

在精灵身后不单单有六名身着剑士武装的人族职业剑士,还随同着三名身着袖口镶着两道金穗边的锦袍人族法职,看他们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莫里知道此时就算身边有大黑,但如果没有外援的话,恐怕也在劫难逃

“没抓住你这个小王八蛋之前,我怎么会轻易离开呢?”看着男孩身边唯一让自己的顾虑的土狗低吼不止的正在恐吓己方,精灵露出了满脸不在乎的道:“英雄又怎么滴?面对六名二阶职业者与三名二环法职,再加上我这个三环高阶法师,它也得给我跪”

“当然,我恩怨分明,只要阁下愿意退去,我保证不会伤害您一根汗毛”精灵一边说,一边真诚的看着大黑

“娘的,这是直接”

“看来阁下是有备而来啊?”男孩依旧满脸苦涩,身边的两个同伴也是脸色难看的与自己紧紧的靠拢在一块,显然他们也从双方的语气中听出彼此之间是敌非友

“有备而来老娘亲自带着人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何止是你说的这么简单”精灵微微纠结的表情迅速的过度到了极为畅快的状态,并恢复了倨傲之态:“你是愿意束手就擒呢?还是愿意让我亲自动手呢?”

男孩沉默了一会,缓缓的出声质疑道:“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们放了你,你就不会对我们施加任何报复手段,难道说,精灵的承诺已经到了一文不值的地步”

男孩的话语触及到了精灵极不愉快的往昔片段,她恼怒成羞的反驳道:“你还有脸说这个,我能活着走出那间地窟,靠的是我自己的毅力,而不是你这个小王八蛋的施舍。这个时候,你还有脸跟我提精灵的承诺,已经晚了”

“小变态,竟敢羞辱我,看我这次不弄死你”看着女精灵咬牙切齿的表情上略带着一丝邪恶的笑意,这不禁的让莫里的后脊梁生出冷飕飕的感觉,这他x的是要sg的节奏啊

严峻的情况,让大黑放弃了先前的龇牙咧嘴的咆哮威胁、默契的退回到了男孩的身前,众人一狼缓步的向一旁的深密的杂草丛旁退却着,攻守之势已然易手。

男孩费尽心机的拖延时间,向深草地带靠拢,这在精灵看来是极为幼稚的,这个时候的深草地带可不是隆冬时节,里面充斥着毒虫蛇蝎,可谓是步步危机,这是退路,但也是亡途。精灵猜不透男孩的心思,所以她决定不再和眼前的这个男孩啰嗦什么了,即便是为了抓住男孩付出一些代价她也认了,前提是要活捉

就在她缓缓的抬起手,准备下达动手命令的时候,男孩却再度发声质问道:“真的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我知道先前令你损失惨重,但我保证一定会补偿给你的”

“顺势惨重?补偿?”精灵有些诧异的,但随后冷笑道:“可笑,区区的一阶人族平民怎么弥补我的精神损失,你又能用什么东西来弥补呢”显然女精灵没有意识到男孩指的是自己手中被盗刷的魔金卡

男孩望着女精灵满脸的无语,显然三百多枚金龙到底价值几何,自己太清楚了。但从对方的语气中男孩能肯定的听出,自己眼中的巨款竟然还抵不过虚无缥缈的精神损失,果然精灵都是土豪啊

“好吧,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男孩没有理会精灵的不耐烦,自顾自的说道:“这次你的魔金卡是不是依旧藏在鞋底之中?”

“混蛋”精灵以为自己听错了,亦或是男孩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了,然后她从越发从容的男孩表情中得到了肯定后,不禁的羞恼呵斥着对方。

但在无脑的语言攻击之余,精灵决定不再迟疑,多年的行事经验让她明白,在占据优势的时候,和敌人展开不必要的啰嗦,这会给敌人一丝翻盘的机会,纵然心中对男孩的语言挑逗还有些疑惑,但这并不影响自己一心两用的思维与行动力。

精灵极为利索的一边给自己的属下挥手下达命令,一边满脸不在乎的道:“小王八蛋,别再故弄玄虚了,你没有翻牌的机会了”

“那可不一定,但我想你一定会记住今天的教训,啰嗦让你失去了最佳的先手机会,现在主动权可不在你的手里了”看着慢慢压过来的四名剑士与已经在准备施法的法职们,莫里和同伴们骤然的停住了缓步后退的节奏,下一瞬间,数十只潜伏靠近中的健壮的巨狼纷纷跃出藏身之地,不但阻断了近前敌人的剑锋,还将这群傲慢的不速之客反包围了

望着这群突然出现的包围者,刚刚还志得意满的精灵表情迅速变得隐晦暗沉起来。

她被惊恐不安的属下们拥护在圆阵的中心,随着自己掠过的巨狼的数量最终停滞在二十,精灵知道情势已如男孩所说的那般完全反转了。

巨狼们的实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的清晰,它们不但擅长集体作战,而且数量此时已然是己方倍之,再加上一个英雄级的头狼坐镇,己方先前的优势已然荡然无存,如今真的打起来可以说是毫无胜算可言

恰恰的是刚才自己已然将话说死,再想开口求和,就算自己能能抛下颜面,但对方会不会答应,却也是两可,精灵的心思在在死亡的威胁下迅速的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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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栗子林里,野猪窝中,集体投降被缴了械的众人神色复杂的望着对面的胜利者,无论是法师、亦或是剑士都脱掉了自己的被反绑的树上。

当然这其中女精灵例外,虽然她没有被反绑起来,但为了安全起见,依旧被要求被脱下了锦袍,当然为了避免被男孩搜身猥琐,女精灵很自觉的将身上的一些媒介全部丢了出来,然后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模样

“姓名?”男孩笑眯眯的望着女精灵,警告道:“介于你此次的诚信问题,我决定不再轻易的相信你了,所以在接下来我所问的问题中,每发现你说一次谎话,我就会给你减掉一件衣服,我想你不太愿意光着身子站在一大堆的男人面前吧?”

“这不公平,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由着你的喜好来判断?”女精灵有些不甘心的质问道

“所以,你需要更加的诚实,尽可能的让我相信你,而不是让我质疑你,知道吗?”男孩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向一旁的卡门与唐吉道:“把剩余人的耳朵都塞上,如果待会哪位阁下回答的问题与他们的话对不上,那么我们就可以一饱眼福了”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等到两人将剩余的俘虏塞好耳朵后,男孩淡然的盯着站在哪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女精灵

“赛尔娜#文”女精灵筹措了一番后,才一副认了命似的,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的姓名

“赛尔娜#文,你上次说的可不是这个名字,好像是叫歌莉娅*萨奇,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呢?”男孩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番,然后向卡门示了个意道:“把哪个婴儿肥的大叔嘴里的破布拿出来,我想他他说出来的答案会让人更信服一些”

第六十六章:

秋末渐冬的天气,已然有凉飕飕的感觉,但栗子林中的那片空地上,一排被绑在树上的男人镇面色严肃的围看着一位已经脱的只剩下皂白色的绸缎内衬,隐约可见粉红色的贴身小衣的精灵,只见她手足无措,满脸羞恼的望着另一边的男孩

看着她可伶兮兮的样子,男孩就一本正经的告诫道:“其实,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应该多一点关爱、多一点信任,若然就连连眼前这粉红色的,恩,是班杂凄凉的落叶林也是格外的美丽你说是不是?”

“无耻”精灵虽然直接无视了男孩的说教,但在忍住羞恼的嘀咕之余,还不得不点头赞同,之后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淡然的追问道:“好吧,该问的都问了,你还想怎么样?”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红叶镇抛头露面?”男孩凝视着眼前的尤物,追问道:“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赛尔娜显然想极力的杜绝男孩再次对自己下手的机会,只能再次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但男孩却不甚满意的道:“真的理解了?简明扼要的简述一遍,我听听”

精灵的柳叶眉微微一皱,深吸了口气后才道:“放心吧,我没有在红叶镇动用关系通缉你,与你的小命相比,我更看重自己的颜面”

“大人物么,这个我能理解”顿了顿,男孩耸了耸肩道:“但是介于你之前的信用问题,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你,所以劳烦你要和我们去红叶镇走一趟了”

“你你不担心我?”女精灵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担心,所以他们得留下来以作人质”男孩皱了下眉头幽幽的说道

但大黑却极为纳闷的插嘴进来:“有没有搞错,他们中最有价值的是这个精灵,反而把他们留下来当人质,这”

“正因为她最有价值,所以才有我们亲自看顾。”随后男孩又加了一句:“任何环境中都不要轻视一名法师,别忘了这是谁说的”

柯鲁瞄了一眼低着脑袋的精灵,才将视线望向了另一群真正意义上的俘虏,问道:“这群人呢?要不要押回?”

“以防万一,就地挖坑,全埋了”

看着挣扎起来的俘虏们,精灵面带难色的求情道:“能不能别杀他们,我懂你们这行的规矩,我会替他们支付赎金的?”

“这次带现金了?”男孩恍然大悟的问道

“没有”女精灵支支吾吾的摇头道

男孩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的望了眼女精灵脚上精致的皮靴。

顺着对方视线很快想到什么的赛尔娜脸上刚刚消褪了一些的羞涩,顿时浓烈了起来,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当下慌忙的摇头解释道:“卡也没了,它好像出问题了,暂时被王庭金库暂扣了,相信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好吧,姑且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看干我们这行也不容易,先不说能不能弄到多少钱,关键是你也体会到了,说不准那天就被你们这群肉票群殴报复,我们真的很难做啊”男孩一边砸吧着嘴,一边满脸为难的说道

“恩,把哪个猥琐大叔嘴里的布拿掉,我感觉他很激动,让他倾诉一会儿”看着三名施法者俘虏之一的猥琐大叔的激烈的异样,莫里只好对着身边的卡门吩咐道

所谓的猥琐大叔当然没有男孩嘴里的所形容的那般不堪,只是相比起其他人,气质有些差而已,

“我是荣誉贵族,视荣誉为生命,只要你帮我放了,我会交付相应的赎”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挥手打断,默契的卡门粗暴的将手中粗布重新塞入了对方的嘴里,在精灵的不解中,莫里气愤道:“x的,侮辱我智商是吧?荣誉?只怕钱没等来,援兵却来了一大堆”

“我就想问问,为么你们外出公干都不带现金?没事装穷人特么的有意思么?”

“”

等了一会儿,现场一众俘虏似乎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莫里只好挥了挥手道:“没人回答是吧,没人回答我只能将你们的装备没收就当赎金了。”

一众吃瓜群众里流满面,你特么的让我们怎么回答

“黑哥,人全埋了,然后一人给一个出气管,别真给闷死了,既然钱给了,我们就不能随意的撕票了,权当给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别他x的随便招惹我们这些光着脚的高级亡命徒,等我们回头再放人”

“坑谁挖啊?”大黑突然又插了一嘴

“谁睡谁挖啊,我们是职业强盗,只负责打劫和绑架,有职业道德和操守,不能随便抢别人饭碗”男孩一本正经的说道:“让他们自己挖”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说类似出气管这种复杂的东西,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大黑弱弱的继续向男孩说道

“恩,我明白了,但下次能一次性说的更加明确一些么?”

“他x的,老子没手,怎么干?能不能别让我们干一些力所能及之外的事?”大黑满脸不爽的道

“好吧,让他们自己干”沉默了一会的男孩说了一句话,这让大黑立刻、马上没有了继续墨迹下的念头,这他娘的最后还的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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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之中虽然有些小意外,但很快就被理顺了,而且还多了一些不义之财,虽然都是不能轻易变现的装备,但也正好是聚居地里急缺的东西。

行进中的队伍虽然多了一位心思不纯的精灵,但好在精灵虽然娇生惯养,但良好的物质供养,体力倒是不错,倒是还能堪堪跟上大伙的脚步。

近两年来军训的坚持,加上身上也没有多少负重,三人更是健步如飞,二三十公里的路程,不到半个下午便走完了。等到了红叶镇南门外的不远处,莫里便和卡门、唐吉提早的分开了,对于想急切的见到家人的心情,莫里是能理解的,低声的嘱咐好了一些事情后,便分道而行。

红叶镇南门的哨兵依旧是那些老面孔,依然是懒散的倚靠在门楼的旁边打量着偶尔才会出镇的人,不时的品头论足起来。

非本镇属民外的其他人在进出红叶镇的时候是需要交付一定的税钱,例如佣兵、旅人、商队、流民等等,当然贵族与一些特殊人员可以免税,但显然莫里一行人中除了身着锦袍的、一些体貌特征较为突出的精灵例外,其他人并不能豁免

看着有些眼生的莫里作势要进镇,虽然是跟随在精灵的身后,但职责所在,镇门的执星官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了自己的手下后,然后闪身离去了,很快就有两个支着长枪的民兵迎了上来。

莫里很清楚红叶镇对入镇的陌生人盘查的很严,入镇几乎都要受到盘查,虽然陌生人理论上交了进门费都能入镇,但想要刁难一下没钱没权的小老百姓也是时常发生的。

这样做是显著的提升了红叶镇的治安环境与相应的财政收入,但显然也带来了诸多的不变,而在此时莫里对这种入镇制度的反感尤甚。

男孩的着装比流民好不到哪里去,两位民兵恭敬的给在前的精灵施完礼后,便理所当然的将莫里拦住了,想要借机快步离去的精灵被趁势而上的柯鲁紧紧的尾随着,在后者低声嘶吼的警告下,才脸色不佳的止住了脚步顿在一边,这显然给两位盘问的民兵在无形中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如所料般的被两个民兵拦住了,精灵也想趁势脱离掌控,但显然没有人在意一只土狗的异常反应,精灵的浑水摸鱼的想法只能终止,看着男孩投过来的温笑,精灵只能不予理睬。

为首的民兵莫里还能叫出他的外号,至于名字很多镇民都叫不上来,由于左脸上有一块听说是剑划的疤痕,又加上有些谢顶,人们都叫他秃疤脸。人是个狠角色,爱赌,更好色,是个十足的烂人,两世的阅历赋予了男孩不俗的眼光与心思,他很清楚但凡爱赌的烂人,就没有不贪钱的。

另一个,莫里干脆连外号都叫不出来,当然莫里也没有太在意

秃疤脸皱着眉头的打量着莫里一番,看着莫里挎着一把铁剑,虽然没有护具,但混了多年的秃疤脸,也知道这种人有很大的几率是硬点子,不能随便的欺凌。

当下也就口头上耍横的问道:“小子,知道入镇的规矩吧?”

莫里毫不介意的陪着笑脸连连点头,一边摸出了些铜币,塞到秃疤脸的手里,一边套近乎的道:“疤脸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莫里啊,伐木场老霍尔的养子啊”

秃疤脸来回打量了莫里一番,望了望其身后跟着的那只土狗,顺手不着痕迹的将递到手中的钱收了起来,瞄了一眼跟在精灵身边的大黑,一些尘封的记忆也才浮现出来,嘀咕道:“这小子怎么跟精灵扯上关系了?都六七年了,老子的头发都快掉完了,也不见这土狗有变老的迹象”。

第六十七章:

收完钱,秃疤脸才恍然的道:“哦,原来是你小子,两年不见,这又长壮实了不少,这两年都跑哪去了”

莫里早就准备好了腹稿,无论恶人还是好人,都是爹妈养的,所以想要获得他们的好感,“孝”是绝对合适的敲门砖。

只要不是那种良心彻底冥灭了的十恶不赦的坏蛋,都会百试不爽,当下叹了声气道:“我养父去年说是出去一趟办些事情,但是我在家里等了些日子也不见他回来。加上眼看着他年纪也大了,我心里不放心就出去找找,这一找也就近两年,却也什么都”

秃疤脸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身落魄像的莫里,一听这孩子是因为找养父才出去近两年的,加上自己早年也曾在外流浪过,知道其中的艰辛,但出来混的,哪一个又是没有心机的,自然知道外人讲的话不可全信。但纵然是这样,秃疤脸的心里顿时对莫里的印象好上了许多,当下也就不再多做为难的道:“你也算是镇里的居民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进去吧,说不定,你父亲可能正在家里等你呢”

莫里极为配合的露出了满脸期望的笑容,对秃疤脸感谢再三后,就急匆匆的钻进了镇子,一旁年青的跟班等莫里走远了,才小声的疑惑道:“老霍尔回来了吗?你这样安慰他不好吧”

秃疤脸顿时摆起了一张资历脸,说教道:“你他大爷知道个屁”

说到这里不禁的望了眼已然跟上了精灵步伐的男孩背影,心里嘀咕道:“这种人之前,可不能乱得罪啊”

莫里有惊无险的进入了镇子,虽然一眨眼就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但是眼前的这个小镇依然没有变化,入眼望去,街道上冷冷清清,脚下还是那条碎石路,街道的两旁的木房子依旧没变,对于秃疤脸的安慰他自然是不信的,眼看着快要临近傍晚了,莫里也不想回去收拾劳碌了,索性就直奔橡木酒吧,在哪儿将就一夜。

快要入冬的橡木酒吧的人气比平时的要好上一些,三三两两的佣兵、旅客一团一簇的挤在一块聊天、进食、喝酒打发时间。

突然,酒吧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一名陪着长剑、着装有些寒酸的少年拉着木门的一侧闪身让道于一旁,正在众人好奇的时候,一名身着锦袍的精灵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只趾高气昂的土狗。女精灵进入酒吧后停住了脚步,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柳叶眉微微的皱了一下,轻轻的冷哼了一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这才迅速的消散

身后的少年点头哈腰的向面前的女精灵嘀咕了些什么,然后才快步的引着这位名副其实的贵族走向了吧台,而酒保也恭敬的从吧台里走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天生贵庚,山姆不得不笑容面面的恭迎道:“欢迎你的到来,大人,不知道有什么需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给我一间房,准备好饭食,我们要在这里休整一晚”精灵的表情微微的有些僵硬

“好勒”酒保山姆痛快的回应着,随后将视线转向了一旁年轻的,才追问道:“那这位小兄弟是不是需要单独安排一个房间?”

“啰嗦,我家的大人说的是一间房,需要大人再重复一遍么?”酒保山姆微微的有些愣神,看着神色倨傲的少年,虽然看着似乎有那么一丝面熟,但山姆也没有多想,毕竟酒吧里来往的人群也不算少,微微移过视线偷偷的瞄了一眼并没有异议的女精灵,机灵的连声应“是”后,便领着两人一狗,向后院走去。

挑了一间档次最好的房间给两人一狗后,便告退而去,丝毫没有索要食宿费的意思

等酒保走远了,莫里一边打量住宿的环境,里外两间,外客内卧,一应家具摆设也不少。少年这才将房间关上,找了个木椅将长剑支在一边,随意的坐在上面伸了个懒腰后,才笑眯眯的望着已然恬静的坐在里间的床边上的精灵,砸吧了一下嘴找了个话题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为什么不带现金了,早知道就多要一间房了”

“你现在去要也不迟”女精灵面无表情的说道,显然她内心期望如此,但理智却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少年会真的这么干

果然,男孩捂着嘴打了个磕碜,耸了耸肩直接走进了内间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圈后,走到床边大大咧咧的挨着精灵坐了下来,这暧昧的动作顿时让赛尔娜犹如炸了毛的母猫,迅速与其拉开距离后,警惕的问道:“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只是想试试这床舒不舒服而已,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思想太污、太龌龊,不好”看着满脸通红的精灵虎视眈眈、戒备十足的看着自己,倒打一耙的少年满脸无趣的扔出了一个选择题:“今晚睡觉,谁陪你?我和它,你选一个?”

还没等精灵做出选择,大黑便满脸委屈、不乐意的反对道:“不行呐,这事要是让翠花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

“看你那熊样,它是怕你找母狗、母狼等犬科类的近亲雌性,难道你们柯鲁对跨种族的直立雌性也感兴趣?”少年满脸鄙视的望着大黑,对于大黑的气管炎少年是看透了

“再次声明,别侮辱我的格与种族啊”大黑满脸郑重的提示,大有翻脸之势,但下一瞬间便满脸猥琐的道:“睡精灵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替我保密啊”

一旁目瞪口呆的赛尔娜看着眼前一狼一人的对话,很快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说些什么,这道选择题自己就不用答了,有些气恼的道:“不放心的话,你们俩一块陪我得了”

顿时被雷到了一人一狗,满脸怪异的看着满脸通红的精灵,头脑简单的大黑更是过分的一边打量着女精灵,一边补刀嘀咕道:“跨种族式的3p,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龌蹉、无耻、王八蛋,老娘不是这个意思”女精灵恼怒成羞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土狗低吼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堂堂的一位竟然也如此龌蹉,但一想起这个形容词,女精灵便又无力的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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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深,橡木酒吧后院的住宿区里,灯火也都大部分都熄灭了,大多数住在这里的人也都睡下了,但也有例外

“啪啪啪”极富节奏的肉体撞击声伴随着一丝呻吟声从隔壁传来

“无耻”躺在床上假寐的精灵,面红耳赤的轻啐了一声

与此同时,地铺上翻来覆去挤在一块不能入睡的一人一狗,极为默契的同时狰狞的骂娘:“一对狗男女”

尴尬相视一下后,大黑极为恼怒的道:“他x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小子鬼点子多,让他们消停消停”

少年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精灵,二话不说,把上衣一脱,坦胸露乳的躺在地铺上,用手掌极富节奏的拍打着自己的肚皮,“啪啪啪”的声音特别的响,很快对面便没了响动。

但少年又拍了十几分钟,大黑极为不解的看着少年,问道:“干啥呢?自残也不带这样的啊,看你肚皮都被打红了”

少年白了一眼大黑,让其稍安勿躁,果然,还没有一会,隔壁就传来了一位女士不满的大吼声:“你他妈的,看看人家”

大黑望着整理好衣衫的少年,泪流满面的嘀咕道:“这他x的全是套路啊”

而在床上假寐的精灵也是抽搐着身体,捂住小嘴在被窝里偷偷的笑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习惯大都是后天养成的,但好习惯总比坏习惯更难养成,而且持久不易。天色微亮,莫里便醒了,他不禁的一边感慨,一边追思,遥想前世,对于早起,自己也算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无论闹钟响几遍,都能够坚持到快迟到的时候才起床,但看看现在,自己竟然能坚持五六年不用闹钟就能够在天不亮就自然醒,然后很自觉的起床,这到底是特么的是好习惯呢?还是坏习惯呢?

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男孩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到前厅开始收拾起自己,完事后,身手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深吸了口气,正想着来个扩胸运动,却发现隔壁的门檐下蹲着一位身材壮实、相貌过人的大汉

只见他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当然除了哀怨外,少年还闻到了其身上的血腥味,这显然不是一般佣兵,见男孩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大汉收起哀怨的表情,站起来“腾腾腾“”的走了过来,气势汹汹的质问道:“小王八羔子,说,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坚持那么久的?”

“大叔,有话好说”被逼到墙根的少年恍然大悟,为了避免事态升级,加上自己心中有愧,只能出言安慰道:“这年头,干啥事不都得讲个天赋么”

看着大汉慢慢凶戾起来的眼神,少年忙接口道:“当然,关键是要多练习练习,呵呵,多练习练习”

大汉收敛起凶戾的表情,沉思了一会,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的道:“小兄弟这话,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走出了一位锦缎绫罗遮体、风情万种、气质绝佳的妇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妇人,她用妖娆的目光掠过正躬身行礼的帅叔叔,直接瞄上了一旁的少年,极为好奇的温笑问道:“小兄弟,多大”

“贵妇”这是莫里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虽然对方的作风有些问题,但好在说话的口吻还算能温和,毕竟伸手不打笑人脸,当下稍显含蓄的回道:“十六”

“我看没有吧”贵妇的笑意妖娆起来

莫里腾的一下,脸红了起来,这年头说个假话、装个成熟都不容易,当下辩解道:“周岁十五”

“是么?”贵妇愣了一下,笑意越发的妖娆起来,随即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少年的胯下,一边一脸正经的弱弱道:“以我的经验,最多也就十三”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少年整个感觉顿时都不好了,尼玛,我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好不好?不带这样的

就在少年尴尬之时,精灵赛尔娜黑着脸大黑走了出来,打量了一眼已经完成变身为仪态淑德的贵妇,而对方不慌不忙、彬彬有礼的给精灵微微的躬了个贵族仕礼,而眼神却在少年与其身上偷偷的转换着

这令极为敏感的精灵非常的不满,冷“哼”了一声,视线直视前方,开启贝齿,声色极为冷淡的挤出了一个字:“滚”

贵妇矜持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麻溜的带着自己的情人瞬间跑了个没影。

站在一旁的莫里,此时才算了解了精灵在人族中真正的威势,显然不是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伪装货能体会的了的,楞然之后,才感慨道:“对付这样的人,还是你比较好使”

吃完饭后,莫里便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毕竟在这在这里莫里需要时刻提防着女精灵搞事,但回到了家,捆了后,直接往地窖里一扔就省心了,显然女精灵也察觉到了自己即将要遭遇的坎坷命运,墨墨迹的跟在少年的身后,纵然少年如何催促也不愿意挪快自己的步伐

回到熟悉的木屋前,望着杂草丛生的门前,莫里失望的叹了口气,手中的铁剑一挥,早已锈蚀的锁头便被斩断,精灵赛尔娜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孩,虽然两次着了道,但不代表她没有眼力,相反赛尔娜的地位决定了她的眼界,加上周遭相处的人群,她很轻易的就能辨认出眼前的少年已然踹开了近战职业者的大门。

“你多大了?”好奇之下,精灵不由的确认的问道,显然眼前的这个小绑匪比一般的盗匪似乎要好说话一些,最起码他不会动不动就随意的要别人的命,这一点至少不会让女精灵内心太过的坎坷与不安

但少年显然对于早上的问话套路阴影,极为不爽的回了一句:“你指的是长度?还是指生度呢?”

精灵愣了愣神,随后才意识到什么,俏脸上“唰”的一下,腾起了红晕,轻啐了一声后,仍然保持着相当的好奇心,问道:“你真的十六岁?”

“如假包换”莫里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还剑入鞘,然后推开了木门,满身尘土与蛛网的场景映入眼帘,屋里的木质摆设也早被鼠蚁啃食的不像样子,看着地窖的入口完好如初,莫里这才转身回头看向精灵:“你当初花了多少时间?”

“什么多长时间?”男孩没头没脑的话,让精灵有些反应不过来

“多长时间逃出来的?”

“你不会是还想把我埋起来吧,上一次差点在里面饿死”精灵的语气顿时激动起来,但很快她便意识到了这样说有辱自己的智商,顿时停住了嘴

“冒昧的问一下,年芳几何?”少年一本正经的问道

“一百三十二岁,问这个干什么?”精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

少年重新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对面的精灵后,才哀叹道:“我是感觉吧,你这智商跟你的年龄有些不般配”

说完这些,莫里也不管对方对方脸上精彩的表情,放下背囊,费力一番功夫才把屋里大致的收拾了一番,将破烂的物件从屋里都扔了出去。

但干完这些后,莫里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睡觉的物件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莫里只好又将破床支了起来,关上了门,准备下地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物件,顺便推攮着精灵也下来了,这里也再一次成为了她的囚笼。

在精灵的讨饶声中将其打晕、捆绑、塞住嘴后,少年才转身离开地窖

直到忙碌了很晚,买了口新锅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看了一眼还没有苏醒的精灵,少年便离开了将就把煮制好的兔肉干粮,撕了一些,兑的些水煮了半锅,端着锅吃了起来。

就在莫里准备将预留给精灵的饭食端下去的时候,敲门声由响起了,莫里随手抄起了铁剑,心中甚是疑惑:“这么晚了,还能有谁来?”

打开门,莫里愣了一会,然后才打趣道:“今天来的可不巧,就连坐的地方也是够呛”

科尔森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莫里的面前,不过面容却有些见老,身后跟着两个与自己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少年,不过人家的一身打扮绝对不是莫里这身满是补丁的着装能比的。

科尔森信步走进屋里,上下打量了莫里一番后,才笑着调侃道:“你小子,看起来,混的也不怎么样,这次回来还走吗”

“虽然很苦,但也很充实”莫里好奇的打量了着紧盯着自己脚边的大黑的少年,一边疑惑的安慰道:“不用怕,它不咬人的”

第六十九章:

对于顺道与凯里和他的父亲科尔森去看,格林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听到这个人是莫里,格林就不禁的提起了一些兴致。

听说被科尔森一直念叨了近两年的人,格林非常感兴趣。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格林就对这个满身破落栖息的少年再也提不起兴致了。

他不相信一个有才能的人,怎么能混的如此破落地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名负其实,虚有其表而已。

作为天生贵庚,他拥有贵族们的通病---自傲,一般的平民在他们的眼中即便是再出色也不可能与他们平起平坐,但作为一个大贵族的子嗣,他们还有一个天生居来的天赋----伪装,眼前的这个男孩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但随后的一撇,便让他的脑海中瞬间便被满满的恐惧充斥着。,那头被目击者回忆描摹出来的最真实的图像,被自己第一时间掌控并篡改掉的图像,那头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居然就这般清晰的投影在自己的眼前,并且用它那人性话的眼睛不友好的盯着自己。

一头能指挥猎狼群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家族传承渊博的格林轻视。

在他的见识中,任何一头拥有智慧的野兽,都不会比一个接近英雄级别的大巫妖要弱,而它们的智慧恰恰体现在了语言能力上,这让它们拥有的更强的学习能力与传承能力。

也许在场的没有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的战斗力,被这样的一个恐怖的家伙不友好的盯着,格林觉得自己还能站着,已经是超出想象了。

身边同为骑士侍从的凯里有些奇怪好笑的道:“以前,没听你说你怕狗啊,跑马地可是有不少猎狗,没想到再我心中一直英勇无畏的格林竟然怕一只土狗,这也太荒谬了吧”。

听到身边同伴的质疑,格林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是不自觉的用颤音解释道:“我怕这种土狗”

“我想这位平民阁下,是否介意我把这畜生撵出去呢?”凯里傲娇的看了一眼对面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语气中带有浓重的不可违背的意思

“够了,凯里,也许你还没有理解我带你来这儿的真正意思,要知道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科尔森皱着眉头,显然对于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满,他开始怀疑他们的导师是否真的有能力将他们培养成品德兼优骑士

莫里理解这个世界的阶级鸿沟,数千年的华夏文明的传承也让少年感受到了阶级的力量,老话说的好,商不和官斗、民不和商争,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现实的阶级矛盾呢?

对于这些事情少年看的多了,也就自然淡了,天生贵庚们有些高人一等的脾气理所当然,莫里并不在意,何况自己也欠了他的老子一些人情,所以男孩愧疚的与大黑对视了一眼,这才如了对方的愿,出手驱走土狗:“大黑,别闹了,先出去呆一会儿”

大黑不情不愿的摇着尾巴出了木屋,但临了出去的时候,回首扫视了屋中一众人等,这才走出屋们就地卧在门檐下

默然看着这一切的格林,凭借着更加精确的信息与敏锐的观察能力,越发的能肯定那只“头狼”,但他需要更近一步的证实自己的猜测,但可惜的是护送自己的卫队中的目击者们早就随着骑士长返回家族领地了,他需要另一种间接的方式

科尔森并没有理会已然恢复了往日淡定的格林,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位侍从的微微变化的态度,但为了缓解方才的尴尬气氛,他不得不说些什么,不为什么,至少能让眼前的落魄少年知道些什么,指着坐在木床边的格林道:“这是格林,来自一个拥有的大家族,现在是嘉德骑士的侍从,如果当年你不走的话,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莫里轻轻的打量了一眼格林,对于科尔森的特别提示,莫里很快就心中了然,。莫里感激的望了眼科尔森,而老奸巨猾的科尔森则满脸欣慰的看着落魄少年,至少两年过去了,这孩子身上的那股机灵劲并没有消退。

莫里谦逊、卑微的向格林道:“很高兴认识你,阁下,能和你们这样的贵人说话,真的有些诚惶诚恐”

格林微微的失了下神,就迅速的反应过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能感受到其说话语气中的一丝违心,显然对面的落魄少年并没有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应该低人一等,格林能感觉到的恰恰相反的是-----平等,是什么给予了他这样的底气,亦或是资格,答案显而易见。

格林悄无声息的将视线从门外摇动的尾巴上收回,这次完全没有了高傲之气,站起身来绅士道:“时常听到科尔森阁下提到你,我也是对你好奇了很久”

莫里客套了一番,对于所谓的,莫里抱着我不巴结你,只要你不是很过分,自己受些白眼与窝囊气并无不可。

毕竟在红叶镇也生活了一些年头,很清楚贵族与平民之间存在一道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你倒贴这去巴结他们,一般也不会有好。

对于格林见面时露出了些许不屑,和现在与自己打招呼时又变得温文尔雅,莫里虽然心有疑惑,但很快的便释然了,只当是种贵族式的客套方式,至于客套的更是没往心里去。

接下来,科尔森为自己介绍了他的儿子凯里,一个很开朗的少年,不过有了格林在场,加上先前的态度,对莫里也就不是很热情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代沟在此时体现出来。

科尔森没想到少年人之间会出现僵场的局面,见多了人心冷暖的他,自然清楚这是阶级在作祟,当下也不好冷场的问道:“一年多前,老哈利就告诉我,你在战斗方面很有天赋,将来成为职业者的几率很高,你可别懈怠了”

莫里对于科尔森的谆谆教诲还是能听进去的,接下来完全是两人的闲聊时间。

从闲聊中莫里才知道原来是秃疤脸下岗时碰到了外出回来的科尔森一行三人,打招呼顺嘴说了一句,科尔森才知道莫里回来了,也就顺道来看看。

对于这个被自己看好的孩子,科尔森从上次他离开后,自己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一次成为贵族的机会,如果有可能他想从这个孩子的嘴里探听一些东西?

但事与愿违,莫里的嘴很严,科尔森也没有从他的嘴里探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从他的作装上大致可以看出,这孩子至少如今混的并不是太理想。

仍有些不甘的科尔森,依然有些看着这个孩子,在闲聊中会意了一些如果留下来,如果愿意留下来,自己可以帮忙安置的意愿。但都被男孩装傻充愣的了,最终科尔森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

深一步浅一步的科尔森领着两位少年在巷子里前行,他对于儿子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这来源于儿子骨子里的市侩,虽然人性大都如此,但是如果把这种狭义的目光对准一个很有潜力的人,显然就是愚蠢的行为。

科尔森并不认为一个落魄的贵族家族出身的孩子比一个自力更生、潜力巨大的孩子更高贵。

自己能得到了领主的亲眯,说到底也是靠着兢兢业业的能力与忠诚、与祖上的余荫,而这孩子只不过是个侍从而已,能力还未体现出来,虚荣攀比之心就已经缠身,这不得不让科尔森有些上火。

科尔森在悲哀的想着自己的儿子同时,他也注意道了格林今天晚上的反常,好奇之余,只好用关心的语气试探道:“格林,你晚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第七十章:

格林的确有心事,他没想到领主坎门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的能驯服狼群的人,今晚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显然对方落魄的装扮差点让自己忽视了他,自己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确认了,是的,只需要一点点的试探而已。

如果不是那条让自己记忆犹新的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格林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神秘人。

格林在挣扎,他觉得作为一名骑士侍从,导师所教导的忠诚,让自己有义务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导师嘉德爵士。

但同时作为一名拥有深厚底蕴的家族继承权的之一的贵族后代,他比许多人拥有更自私的一面,能控制一群二阶猎狼群的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种人才只能为自己的家族服务尽忠,而这种心思早在擅自改动临摹画像的时候便产生了。

而如果能为收服这个人才与他手下的狼群为紫荆花家族效力,那么家族的武装力量就会多上一支成建制的绝对精锐,势力便会更上一层。

没有人比紫荆花家族更加了解猎狼,这是一种比兽人精锐军种-----狼骑兵的坐狼还要难对付的一种巨狼,如果收服了他们,日后就算是组建一支与兽人狼骑兵相媲美的狼骑团也不无可能,这会让紫荆花家族重新、真正的登上公国的顶级门阀行列,而这恰好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这个机会可以让自己在继承父亲爵位的路上如虎添翼。

这个想法就像魔鬼一样的在诱惑他,脑海中不时的闪现出一副落魄像的莫里。

当被欲望缠身的时候,理智就会退居幕后,而一些舍本逐末、可笑的念头就会不断的正常思维,甚至可以行动能力

各种收服的计划纷踏而至,还不太成熟的脑袋里理所当然的认为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也许只要家族许以贵族头衔和一些财富,这个落魄的小子就会迫不及待的投身紫荆花家族,为家族效力。

而自己对那个少年的第一印象----落魄,成为了格林脑海中收服他最好的突破点,他希望尽快的派人将这一消息与自己的想法传递给自己的父亲肖邦伯爵,以此来得到他的认可,同时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他忘记了这会使他违背骑士的忠诚条例,而忠诚则是骑士条例中最不容亵渎的,导师一旦发现,就有理由将其驱逐回领地,而一个以亵渎忠诚、而被驱逐的骑士侍从是不再会被其他骑士所认可,骑士之路就会断掉,更没有所谓的。

同时他也忘记了这个让科尔森一直很欣赏的孩子,当初是如何果断的拒绝了一个能让他轻易带上贵族头衔的机会。

更不会让他想到的是这个落魄的小子手里到底蕴藏着多大的能量,区区一个没有实权的贵族头衔和能耀花普通人眼的财富岂能收买的了

自己需要马上行动,已经被热血冲昏大脑的格林,虽然即便他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激动,但少年他依然有一些亢奋,道:“恩,是有点身体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也许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虽然科尔森疑虑重重,但是他依然有些不得要领,鉴于其身份,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的问下去。

莫里只是小咪了一会,今晚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取出老威廉当年遗留下来的家当,毕竟时过境迁,已过了好几年了,里面的财物再小也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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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中前行,一狗在前,一人在后,快速的接近哪座已经被荒草围困了的木屋废墟。

一个巫妖被烧死在这里成为小镇上的传说,没有人愿意闲着无聊的时候接近这儿,更不会有人在晚上来这儿闲逛。

白天的时候,莫里已经来过这儿踩过点了,并没有发现这儿有什么可疑的人了。想想也是,就算小镇上的武装力量有富余的人手,也没有兴趣在长期没有收获的情况下,还监视这里长达两年多的时间吧。

莫里在废墟中查找了一番,确定了一下大致的位置后,便开始动手清理起来,狡猾的老威廉并没有把地窖的入口设在屋里,而是在门前。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莫里的耐心也将随之耗尽,但最终的幸运还是降临了。

木板与铁锹沉闷的碰击声传入了莫里的耳朵里,将蜡烛的火光往前移动了一点,莫里重新鼓起动力,翘起了木板,一个不大的地窖入口出现在莫里的面前。

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莫里将大黑留在了上面放哨,自己便胆大心细的钻了下去,顺带着将木板重新遮住入口。蜡烛的火光驱散了地窖中伸手不见五指的一些黑暗,虽然在烛的的照耀下仍显昏暗,但是起码可以看清了一些东西。

地窖里十分的潮闷,而且到处都是被鼠蚁光顾之后,留下的洞穴和一簇簇的土渣包。

一些木箱子也被啃食留下了一个个小洞与木屑,莫里四处翻动了一会,近两年的时间腐蚀,有用的物质却是不多了,除了一柄莫里从墙角的木箱里掏弄出的质量还不错的剑和一些零散的锈迹斑斑的铁器外,其他的一些物质都不能用了,莫里也无心逗留,直奔主题。

在地窖的墙壁上莫了一番后,摸到了一个暗格,折腾了一会,莫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木箱,打量了暗格里并没有留下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后,莫里便直接爬出了地窖,从新将地窖的入口大致的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便头也不回的招呼大黑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木屋,莫里才将小木箱撬开,除了一小箱子点点银光混杂在散发着闷黄色的铜币之中,箱子里还有两本皮质的手札,莫里随手翻了一下,便收了起来,是关于魔法的笔记,应该是老威廉跑路时顾不上带着的东西,留待着以后慢慢琢磨吧。

迅速的清理了一下钱币的数量,一共不到五十枚银币,铜币倒是多了些,这多少让男孩有些失望,不可否认在没盗刷女精灵的魔金卡之前,这对莫里来说也算是大额的财物了,但如今被撑大了的莫里,反而有些看不上这些东西了。

自从有了上次大规模的采购丰富的经验后,莫里总体也算是对钱币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人族的领地里一般流通都是精灵王廷发行的贵金属货币——纳尔,当然也有少量的兽人帝国铸造的朗格在暗地里流通,但这些都是非法货币,在明面上是禁止交易的,但货币发明出来的最大作用就是流通,而商人们才不会管是谁发行的钱币,他们只关心能赚到多少。

通常,一金纳尔=100银纳尔=100铜纳尔,一铜纳尔大致相当前世九十年代时期一块钱左右的购买力,这个木箱子里所有的钱币加起来也就五千多块钱,虽然对于一个普通的红叶镇居民来说这是一批数目不小的横财,但是用来发展聚居地却就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

当然用这批前来购买生活物质,好歹也能先支持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但镇子里的匮乏的物质却真的有些让少年憋屈,将钱藏好后,随手拎起了那把从老威廉的地窖中顺回来的铁剑,这把铁剑看起来不错,首先精致不错的剑鞘,不像是莫里的那把劣质铁剑,随手裹了层皮革就算是了事了。

拔开剑鞘,剑身与剑刃还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保养的还不错,一层已经被挥发的差不多的淡淡的油脂附着在剑身上,剑身没有上锈。

由于生产工艺落后,导致优质的铁质武器很贵,对武器有没有多少研究的莫里,也辨别不出来这把剑的好坏,但显然也知道比自己那把在手中打出来的铁剑好上很多。

一个法师用剑的机会可不多,对于这把剑的来路莫里不用多想,很大几率可能是来路不正,但就在莫里思维混乱的时候,一旁懒散的趴在地上的大黑却慢慢的警惕的支起了耳朵,并慢慢的站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轻盈杂乱的脚步快速的移动中,十余名蒙着面巾、装备杂乱的佣兵在黑夜中前行着,目的十分的清晰明确,就是直奔视线中的那栋毫不起眼的木屋

趴在门缝后的少年一边缓缓的后退,一边拔出手中的长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旁的大黑有些纳闷的问道:“为什么这些人要搞我们?”

“不知道”少年回答的极为干脆,显然他不认为在危急排除之前,去想这些对目前局势毫无用处的问题,皱着眉头问道:“多少人?有多大把握?”

“十二个人,这都不是事情,但你确定我们在这里动手,真的好么?”大黑极为严肃的望着少年,有些忧虑的向少年问道

心思极快的运转起来莫里皱着眉头,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招呼了一声大黑道:“下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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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一脚踹开,随后一名身着皮甲、手持长剑、体格健壮、眉目中闪着寒星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即便是他的脸上系着面巾,但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处触目惊心的疤痕却依旧十分的惹眼,他皱了皱眉头打量着依然亮堂的房间,但什么都没有,不过那扇并没有合拢的地窖入口却是让刀疤脑袋意识到了不妙

随后纷纷跟进而至的同伙们纷纷驻足的站在刀疤脑袋的身后,这极为明确的昭示了对方在一众佣兵中出众的身份,只见他有些不甘的挥了挥手,四五名佣兵鱼贯的钻了下去,而其余人则四散开来,在简陋的屋中搜刮起来。

很快便有两人重新折返回来:“队长,地窖里一条逃生通道,直通屋后,他们跑了”

“奶奶的,给我撤”刀疤脑袋极为果断的下达了下一个命令,余者纷纷动身,而身旁的一名背着弓箭、身形干瘦的中年人筹措了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追了么?”

“怎么追?这个时候是他妈的是宵禁,万一被民兵营的人堵上了,都他娘的得进地牢里喝西北风,为了一些小钱不值当”刀疤脑袋皱了皱眉头,转身便离去,一旁的弓箭手砸吧了一下嘴,也跟着离去,转瞬间只剩下满屋的狼藉

黑夜中,少年毫不顾忌精灵的挣扎,抓住其右手在漆黑的巷子中穿行,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小镇早已经封门了,至少在天亮前莫里不打算冒险冲关,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点,而男孩的目标恰恰是目标橡木酒吧。

许多闲散流窜的佣兵在镇子里基本上没有固定的居所,所以,哪儿就是佣兵们唯一的家。少年选择哪儿作为临时落脚点,除了因为橡木酒吧是官营场所,里面的帮佣大部分都是从领主卫队中退役的军士,具有天生抑制混乱的能力。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便是少年要弄清楚这群该死的佣兵夜闯自己的家到底有什么用意?

虽然这样做,风险依旧不小,但是少年知道这最起码比带着一个精灵在黑夜里东躲西藏要省心。

脚步在轻快的挪动着,精灵小跑着跟随少年的步伐,微微的有些气喘的道:“你这是自投罗网,知道吗?”

“闭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如果想杀他们,这并不比我一剑割断你的喉咙困难”少年的低沉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味道,他死死的盯着一队刚刚从小镇的十字街道上走过的巡夜军士,看着他们走远了,男孩才望了一眼街道对面依然亮堂的橡木酒吧,随后,转身望了一眼精灵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么?”

精灵默声的点了点头,挣脱开少年的左手,在迈开步伐的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少年深吸了口气,才缓步跟上,身后的土狗也快速的越过自己跟上了精灵

橡木酒吧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但深夜还在大厅中徘徊、消遣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都是醉醺醺的跟自己手中的酒吧奋战,除了这些真正的酒鬼外,吧台外还多了五六个剑不离身的,他们或站或坐,或依靠在吧台边和、亦或是闲的无聊的侃大山,但无一例外,他们身体多少都残全不全,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被浸透骨髓了的凶戾、血腥、杀伐的味道却让人心惊胆战

木门被推开,这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名身着锦袍的精灵带着一人一狗走了精灵走了进来,惊诧中,所有人不由自觉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袖口上----三道金穗边,这极具威慑力的标致迅速的挡回了所有偷窥的视线,打手们纷纷站起身来致以军礼,精灵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才信步到了吧台

酒保是一名机灵的青年,莫里没有见过,但他的行为却和昨天的山姆一般无二----恭敬而有礼,精灵扫视了一眼周边的环境,随后才不缓不急的道:“一间客房,食物和热水,尽快送过来”

酒保连连应是,便亲自领着两人一狗向后院走去,这次精灵自作主张的挑了一间靠僻静的房间,待为众人掌好灯,酒保正准备随手关门离去的时候,站在精灵身后的少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拉住了门缝并顺了出来

“阁下,你还有什么吩咐么?”年轻的酒保有些疑惑不解

少年顺手往对方的手里塞了一枚银龙,然后才发声问道:“不久前,是不是有一群佣兵从这儿离开了?”

年轻的酒保微微的瞄了一眼手中的银光,怔了怔神,重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少年暗道:“人,果然不可貌相啊”,随即利索的收好银龙,温声道:“是的”

“大概有十来个吧,你知道他们冒着宵禁的风险出去,肯定是接了单比较急的任务”

“之前,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找过他们么?”

“这我就没注意了”酒保的表情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才言不由衷的说道

问话少年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翘意,继续问道:“他们的头是谁?相貌特征?”

“吉姆,刀疤头”

少年沉思了一会,才露出笑意的警告道:“谢谢,你可以走了”

“如果你还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到吧台来找我”酒保保持着恭维的态度,显然对于这样慷慨的客人,他不介意付出更多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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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到屋里的少年随手将门拴上后,径直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边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后,少年才开口道:“黑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做?”大黑筹措了一番,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精灵

“我知道你们柯鲁的嗅觉非同一般,在行动前,我要确定那伙人是不是住在这里,所以”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与自己相处了数年的柯鲁还是有一定默契的

“那她怎么办?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危险人物”柯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并给出了一个建议:“绑了打晕,亦或是”

精灵对这种手段显然是极不待见,连连反对道:“不行,我的脖子都快被打断了,能不能换个更温和一点的办法”

少年在精灵面前踱了一会而的步,点头认可道:“这个理由并不过分”

精灵见少年有了松口的迹象,满脸欣喜的望了一眼另一边的柯鲁,但下一瞬间,她便再次痛苦的失去了意志,少年收回精灵脖颈后的手刀,低声的嘀咕道:“但我无法满足你”

第七十六章:

“你的意思是?”梅林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才试探的问道:“我们要在周遭的领地的流民营中扩展据点,储备待吸纳人员”

少年点了点头,在原地踱了两步后,才舒展开眉头道:“不错,在识人方面上,我更愿意相信你们这些年龄更长、有过丰富阅历的人,现在我没有多余的人手与物质增派给你们,但这种情况我相信会慢慢的改善。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没有些资助就遣动你们,显然有些不近人情,这些就算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报酬,至于如何挑选人手、何时动身就有大叔你来安排?”

梅林的手指在不断的卷着衣角,忧虑重重的道:“但就算如此,时间是不是也太紧了些,你曾在流民营里待过,这里鱼龙混杂,区区两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有效的在一个新的复杂环境中甄别出合适的人手”

“当然,在陌生复杂的环境中,贸然的吸纳人手,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支援不足的情况下,我们第一步需要做的的是摸清情况、聚势,然后才是慎重吸纳人手,就像复制大叔在这儿立足的程序一样。”少年看了一眼微微发怔的梅林一眼,见他满脸苦涩的打量着自己。

但少年对自己的大起底,并没有让梅林恼怒成羞,心里更多的只是欣慰,独臂男人咧嘴笑骂道:“不得不说你很善于模仿、总结做事的规律,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个好习惯”

莫里只是露出了一丝稚嫩的笑意,继续道:“为了减轻甄别的难度,我们要视流浪的孤儿为第一甄别人选,然后才是有家室的人,没有牵挂与依住的他们也更好的收拢,不是么?”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梅林算是间接接受了莫里的指派,毕竟为自己的老兄弟们找到一份还说的过去的活计,这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但他的心中还窝有一个疑问有些憋得慌,不得不问出来:“这儿的据点是不是要放弃了?”

莫里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因为一些愿因,我们可能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为了不连累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这里,这是迫不得已。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要尽快的撤离这里、而且行动要尽量的隐蔽”

虽然男孩没有挑明到底是谁,但梅林也大致能猜测到是什么人

接下来便是细微枝末的谈话了,虽然梅林没有从唐吉与卡门的嘴里知道太多的东西,但一些相关的生活情况和但萨德成就一名剑士职业者的消息两人还是告诉了梅林,这足够让其欣慰许久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望是什么,那就是孩子能成就职业者,继而晋升为贵族,贵族们中可以允许没有职业者的继承者存在,但平民们想要晋升为贵族,就必须先成为职业者才有可能,这源于乱世的大环境。

/莫里并不怀疑会出现一些被其他贵族招为女婿的狠招例子,用女人、财富、权利诱惑人心可不是单单在上一世有,这个世界的贵族,同样玩的很溜。

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被别人用一个女人就拐跑了,到时候莫里哭都没地方去,他知道无法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这就需要一些手段。

高素质的女人更能挥发出别样的女性魅力,青梅竹马说的也是从建立起来的,而异性相吸不单单体现在外貌、家世等外在因素上,共同语言与思维默契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莫里打算通过同等的教育,将未来聚居地的女孩变得更加有魅力,通过这样的链子拴住更多的人才。同时,也能为聚居地注入一股新的动力。

老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聚居地遥想正常的发展起来,必须要男女比例正常话,当起始阶段对其管理制度一定要严,这样才不出生出乱子,毕竟这些少男少女们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阶段,好奇心同样浓郁,而且这样做好了,还可以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回过神的莫里,赞同的道:“大叔这句话,给我了些提示,名额可以再放宽一些,就五十个吧,男孩二十五六个也行,剩下的都给女孩,不过女孩嘛”

说到这,莫里嘿嘿的一笑,然后才道:“女孩的标准可以放宽些,最好是标致些的,年龄一些,好好的培养一番,兴许里面还有你老的儿媳妇呢”

梅林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莫里半天,在一片笑声中也就不了了之。

商议一番择人标准后,莫里就借机将聚居地购买物资的事物交给了更为稳妥梅林,有卡门与唐吉协助。最后,莫里提及了能不能在流民营里招揽铁匠方面的人才的可能性。

但梅林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铁匠在迷雾山里,可是个热门职业。这种职业一般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而且好的铁匠都被领主贵族们圈养起来了。”

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一些学艺不精的匠人一般也很吃香,毕竟贵族圈养的好的匠人可不会去做修补农具等铁器,他们只负责为贵族们量身打造他们需要的东西,例如:武器、马车等等,他们一般也有安逸的生活环境,不会轻易的挪身躯陌生的环境,流民营中自然就”

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红叶镇里的那个二把刀的铁匠,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看起来这铁匠还真不容易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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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当少年踏入返程之路的时候,倾巢而出的监察所的精锐们在坝其的亲自带领下急匆匆的与正好出镇的赛尔娜撞了个正着,望着眼前灰头土脸的精灵,坝其皱了皱眉头,躬身一礼后,才道:“殿下,我想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不介意向你的父亲索伦大公致函,你的这两次遇险真的让我心惊胆战、寝食不安”

赛尔娜咕噜了一下嘴,随后才低下头道:“阁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在我走之前,我想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独家消息”

“殿下,别再为你滞留此地找理由了,我会亲自带人护送你回公国都城的”坝其面色严峻的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知道避免意外,她只能出此下策,尽管可能会得罪这位自己未来的封君,但前后两次的教训已经让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天知道还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了”赛尔娜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不甘,但最终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执着,她歉意的道:“很抱歉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烦扰,我会尽快确定启程日期,但在临行之前我还有一个不解的疑惑,也许阁下能够为我解惑?”

“疑惑?殿下请说”

“迷雾山中的灰狼谷是柯鲁们的圣地,虽然柯鲁种群一直互不干涉,但不得不承认灰狼谷的柯鲁据具有非同一般的号召力,据我们精灵王庭的史册记录,大陆上几乎所有的柯鲁分支的宗源都归于此地,千百年来柯鲁们一直遵循着遁世、与世无争的原则,为什么突然入世了?而且选择的还是人类,这是否意味着整个柯鲁种族滑向了”赛尔娜挪动着步伐与身边的人群脱离了一段安全距离后,才缓缓的言道

坝其跟随其后,听着对方吐露出的疑惑,她微微的皱着眉头,望着视线尽头的南方,感慨了一声后,才道:“我想你的这个疑惑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答案,这个生来便注定是英雄、注定是领袖的族群,定然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独立的意识与相应的智慧传承,而骄傲且拥有自主意识的族群从来都不会轻易的向别人臣服,就像如今的人族一般,即便是曾经拥有过,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依然心有不死”

“但它们太强大了,单单迷雾山中就拥有不下十个分支狼群,如果它们集结起来,颠覆掉如今的诺森公国,也不无可能”赛尔娜忧心忡忡的道:“这样的危机,难道人族没有意识到么?”

“但人族却不这样认为,数十年前发生在北境的逐狼之战的结果,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冒失与自大,他们不会再轻易的动手,最起码在绝对的优势前不会动手,在此之前维持现有的状态是最理想”坝其委婉的叙述道

“但如果它们不是臣服人族,而是彼此相互依着、扶持,这将会酝酿出什么样的后果?而王庭又将会如何处置?”赛尔娜问出了一个极为尖锐但却不失有可能的问题

“我不知道”坝其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露出了一丝若有若为的笑意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前提是人族必须得是一个很团结的种族,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强大的附庸,只有强大的封主,强者永远不可能屈从弱者,精灵王庭是这样,兽人帝国亦是这样,但现如今你觉得人族还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个精诚团结的人族么?如果连内部的团结都丢失掉了的族群,如何能对封君产生威胁?”

“小姑娘,你得时刻的牢记,精灵才是这世界上最团结、最强大的族群,要知道一个族群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便是团结、自信与自强,这些才是一个族群强盛的灵魂”

待在原地的赛尔娜沉默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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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大黑的护佑下匆匆赶回聚居地的莫里正要推开自己的房门,房门便先一步从里面被拉开,一位矜持中夹带这一丝懒散,素颜却俏丽异常,一声麻布睡衣的女人,睡衣朦胧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少年微微的挑起眼角,微不可查的向后挪了一步才出声道:“这大半夜的,你跑到我屋里干什么?”

“睡觉啊”纳沙一边理直气壮的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少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哎呀,这大半夜敲人家的门,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要你不表白,说什么都好”莫里满额头的黑线条,你妈这是我的宿舍好不好,为了避免招来非议,少年当下果断的扭头便走

“哎,你别走啊,人家屋里还有好东西给你看呢,你肯定会惊喜的”站在门前的纳沙连连招手阻拦道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少年脚下的步伐就更加的快了

“给我站住”见到男孩充耳不闻,身后纳沙的语气不再娇娆,而是变得冷淡起来。

在聚居地中也共处了几个年头,对这女人也多少有些了解,这显然是要爆发前的节奏,莫里止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带干笑的看着对方:“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你这条小干材,迟早是要被老娘这堆烈火点着的,放心吧,老娘也不在乎这一时”纳沙一脸正经、满身矜持感十足的说着浑话,看着仍然筹措不前的男孩,她只冷着脸,道:“进来,有正事和你说”

油灯被点燃,昏黄的光线驱走了屋中的黑暗,纳沙向少年对视了一眼,眼角向上一挑,示意少年向上看,这一看,莫里脸都黑了,满屋顶上静静的倒抓着密密麻麻的大蝙蝠,每只都有成人的手掌那么大,满屋顶的少数也有百十个,这让少年满脸无语:“我就走了这么两天,你就把我家折腾成蝙蝠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闹,仔细看看,它们有什么不同?”纳沙极为兴奋的打断了屋主的不满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还在兴奋之中的纳沙,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细的看了又看,随后疑惑丛丛的回道:“看来看去,也就比普通的蝙蝠大一些而已”

“恩,眼力不错”纳沙对莫里的观察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这让少年多少有些懵逼的感觉,望向纳沙的眼神中写满了“你他么的逗我玩呢,是吧?”

没有理会还在兴奋中的对方,少年捂住嘴打了个磕气道:“别逗了,要没别的事情,我就回教官室睡觉了,你明天赶紧把这些恶心的家伙给我弄走”说罢,少年便开始迈动脚下的步伐

“别急着走啊”纳沙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胳膊,随手招了招,一直大蝙蝠从屋顶上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其右手上,莫里慌忙挣扎中才发现这恶心的家伙竟然有四条腿,蝠翼上根本就没有倒爪,纳沙望着胳膊上的小家伙,慢悠悠道:“听翠花说,这里的人们叫它们狮鹫”

狮鹫?精灵的王牌空骑兵种,精神一怔的莫里怀着好奇心,反复打量了眼前的小东西,随后给了纳沙一个“我读书少,你别哄我”的嘲笑眼神,特么的说好的鹰嘴呢?羽翼呢?狮身呢?

“你不信?”看着少年表情,纳沙顿时急了

“这些鬼东西哪儿来的?”少年避开了正面的问听,而是曲线试问道

“我前天在灰狼谷的诅咒之塔里翻到,然后翠花看到了,就当礼物送给我了,当时它们还是一大堆被丢弃在破盒子里的卵,可惜只孵出来了十分之一”看着少年极为嫌弃的拎起了光秃秃的蝠翼,将刚才还趴在手臂上的小家伙拎在空中晃荡的直叫唤,纳沙心痛的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斥责道:“这些小东西很难照顾的,就算我精心照顾之下,还是每天都会有死亡的,你小心点”

“就这小体格,还狮鹫,告诉你啊,赶紧把这些恶心的东西给我清理走,这可是我的窝,不是它们的”少年显得有些不满,

“不行,我宣布你的窝,被我无限期征用了,既然你不要它们,我要,我要把它们养大”看着莫里憋屈的样子,纳沙继续提出了要求:“另外,我要申调一批喂养它们的食物,你不会不允吧?”

“它们吃什么?我们这里只有竹兔,其他向水果之类的食物暂时可弄不来”

“喝血吃肉呗,还能吃啥,光竹兔暂时就够了”

“这个可以有”打量了一眼屋顶上的百十只蝙蝠,心算了一下一天也就几只成年竹兔的食量,当下也就满不在乎的应允了,同时也不甘的问道“你要养它们我没意见,但是能不能腾个地方,不然你让我住哪啊?”

“你可以住我那啊,我不介意的”看着少年哀怨的眼神,纳沙极为诚恳的道:“我真的不介意,我的床可大、可暖和了”

“那我还是去教官室凑合一阵子吧”见说辞无效,少年动作伶俐的将自己的简单的家当一打包,将铺盖一卷,便麻利的走人了

第七十九章:

深冬悄然来临了,毛竹山聚居地里不像一年多前那般人气不足,现如今也是很热闹了。

迁来的新人一律没有准备住房,所有人都得自己动手在规划好的地方上,在老人的指导下建好竹屋,所幸材料和备用的住房还是有多余的。

聚居地的老人们一致认为只有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才会有更深的情感,想要这些新人更快、更彻底的融入聚居地,就不能让他们不劳而获。

下雪前,忙碌的人们终于建起了足够的新竹屋,这些新竹屋虽然仍旧潮气十足,但比起流民营的破窝棚、烂帐篷、到处是虫窝的地坑强,好歹算是都住人了。

新人、家属们被安排在养殖场和临时成立的成肉加工厂及兔皮加工厂上工,虽然这些东西莫里并不打算卖,但是找些事情给这些新人做事必须的,毕竟忙一些,才会没心思乱想,等忙过了这一阵,大不分的人也都适应了新的生活环境,别样的心思也就会收敛很多。

在聚居地有条不紊的扩展进程的时候,忙的晕头转向的莫里却不得不将重点重新放置到了培养新人上面来了,至于野山菌培养计划只好被推迟。

这次加入的新人突破了莫里定下的五十人的名额,达到七十人,其中男孩二十五人,剩下的全是女孩。

这主要还是源自莫里和梅林的心态不坚定的原因,虽然在硬性规定上达到了莫里的要求,但是多出来了二十人,莫里也是闷声不响的吞了下来。

十二三岁的女孩在流民营里到处都是,而且生活极为艰难,如果在流民营里再过上两三年,处境就会更悲惨了。

她们没有男人强壮的劳动力,除了少数嫁人外,多数都会伦为娼妓,这种情况在流民营很普遍,甚至是在整个人族的公国都很普遍。

在流民营里的娼妓们生下了没有父亲的孩子,有些被直接溺死,有些会幸运的长大,其中,男孩的命运还会稍好一些,但女孩的命运大多数就会如此陷入循环。

聚居地里已经有了运转了近两年规矩,由于人数大增,应对的对象也有诧异,一些条条框框执行起来,在开始阶段还是有些生涩与不合理。但是经过单独微调了一下,将居民管理调整成了工厂式的员工管理,虽然有些不自由,但比起流民营中饥不果腹的情况却要好上了许多,慢慢的也就顺畅起来,。

聚居地里的规矩与希望,约束并鞭策着里面的人们各司其职的忙碌。

数万只新竹兔在晚一些的时候,会被陆续被宰杀,这也变相的解决掉了猎狼谷中无形的食物压力,也给工坊带来了足够的任务,工坊在老人们的指导下开始开足马力的运转起来,偶尔会出现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矛盾,莫里也就开始放手给最初的十个孩子区调节,少年认为没有人是生而知之的,才能是后天学习与培养、历练出来的,所以他有意识的开始放手并培养第一批孩子的管理行政能力。

就在毛竹山聚居地一片欣欣向荣之际,诺森公国的大公、联合贵族议会在都城向四境的实权贵族发出了久违了的征召令。

一队队信使骑着快马携带着各个实权贵族的义务书四散而去,生涩、松弛了许久的战争机器开始轰轰响起,但谁也没想到这场原本十分严谨且不容赎渎的公国法令,却因各地贵族的顾虑重重之下,不但募集兵员的素质较上一次更为纷杂低下,就连募兵的进程也变得缓慢拖沓了许多,甚至还有不少的实权贵族义正言辞的拒绝出兵

作为公国名义的统治者查理三世最先震怒了,接着是贵族联席议会的高等贵族们震惊了,这是不但是对公国统治者权利的挑衅,更是对贵族联席议会的权威的挑衅。

但说到底依旧是贵族们的联合意志出现了分化,巨大的危机感迅速的笼罩在公国的上层贵族之间,很快高层们更深的意识到贵族们曾经紧密联合在一起的团结意志已经松散到了可怕的程度,贵族群体在加速的堕落,他们已然进入了开始不思进取的阶段,这种意识一但扩展开来,对一个正在复兴的种族来说将是致命的威胁

这片大陆上曾经有多少种族消亡于此种念头生根发芽的势头之下,不进则退,这是这片大陆上所有种族生存亦或是灭亡的的终极规则。

有志之士们始忧虑这种松散、腐朽的联盟体腐烂的程度,他们看到了贵族们开始被安逸与惰性腐蚀。想到了如果在这么堕落下去,迷雾山这最后一块生存之地会在什么时候丧失其手

天助自助者的道理没有人不明白,如果人族当真有一天连这最后的一块赠地也守不住的话,那么这样的人族还有什么价值让昔日的宗主国再救一次呢?没有人回答的上来

反思是智慧生物们累积智慧不可或缺的途径之一,保守派们再次将矛头对准了精灵,但沉默者太多了,保守派们的激进的言论虽然在大多数的贵族心中激起了阵阵的起涟,但大部分的人在应对群体危机感时,通常会在第一时间里选择逃避,总认为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但当危机真正降临,从没有那个高个子能扛得住的,到了最后依旧是无人幸免,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叹息、后悔

虽然各地贵族们对征召令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拖沓与迟缓,但好在高层们平息这件事情的手段与时间都是从所未有的快与狠。

拒绝出兵的贵族被以不能进其义务的罪名剥夺掉了贵族的头衔与封地,这事儿给所有的贵族们提了一个极为生动的醒。

战争的车轮依然再转动,但高层们显然意识到了他们对战争的准备并不充分,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掉这其中的诸多问题,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解决兵员的素质问题,屯兵于边境轮训已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但这次需要更多的时间。

其次便是解决驻兵口粮的问题,这不是一家一地能够便能解决的事情,纵然有配额先例的协定,但总是免不了扯皮,最终,添加的一些临时性的税务再一次降临到了各个实权领地中,然后摊派均分,最终大部分还是转移到最底层的身上,顿时公国上下哀嚎一片,各地的治安也有陆续崩坏的趋势

而作为这次战争的桥头堡,北境的边境要塞---凛冬城,与大耳族的风声谷比邻,这座要塞级别的城镇将会接纳大部分响应征召令而来的各地贵族的私兵,它将彻底的变身为一座巨大的兵营,承担起轮训的职责。

做为要塞的近邻---风声谷中的大耳族,显然也不是白痴,虽然他们的体制虽然更类似于兽人的部落联盟制,但他们却妥妥的是精灵阵营中的一员,而同阵营之中的内战发展到了今天已然成了家常便饭,精灵王庭管与不管全看有没有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与心情好坏。

这一次风声谷的大耳族部落联盟意识到了人族即将的动作,虽然两族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入战争状态,但他们不得不做出反击---收紧了外界进入北境的商道。如此一来,大宗的粮食贸易几乎被掐断,整个北境几乎全部进入了缺粮的困境中,公国的的产粮地---南境,与还算富足的西境不得不为这场还没正式开始的战争输血

至于西境,所有的明眼人都清楚他们还没有从上一次的鲸吞虫人地盘的战争中缓过劲儿来,他们需要消化自己的地盘,随时防备反扑而来的虫人,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第八十章:

时间如流水,春去秋来,冬去春逝,夏季悄然的来临,转眼又便是一年多过去了。

骤然增多的人口,虽然让聚居地焕发出勃勃生机,但是对于日常的生活物质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而且最让莫里憋屈的是当初自己的随口之言,竟然又为聚居地增添了数十张注定能和巨狼们娉美的血盆大口,那些昔日的小蝙蝠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的生长着,到了如今依然不能用“女大十八变”来形容了,简直是特么的脱胎换骨了,甚至可以用变异来形容。

灰狼谷后山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人迹罕至,自从一年多前狮鹫被临时安置在这里后,这里就连野兽都很少能看的见了。

在一片平坦的坡地上,一位身形均称的少年望着不远的天空中扑腾着光滑、硕大的羽翼的鹰首、狮身、前鹰爪、后狮腿的凶兽们,莫里不禁的有些泪流满面,“你们特么这么长下去的,这是要吃死老子节奏啊”

吃我的、喝我的也就算了,你特么的还不听我的话,这什么道理?简直和强盗没两样么

慢步悠然的走在半空中扑腾的狮鹫群下面的纳沙,面色中带着温馨的微笑,不像被冷落一旁的少年,她受到了狮鹫们的异常爱戴,不时的就会飞落下来一两个已然有狼狗般大小的狮鹫,用亲昵而有狰狞的大脑袋抚蹭着这个母爱泛滥的女人

看着不远处沉默不语、身形、容颜已是大变的昔日少年,纳沙淡笑的挥手驱离了一旁的狮鹫,笑问道:“怎么?是不是感觉心里不平衡?”

此时的莫里无论是身体还是面貌都有明显变化,但在面容上无论怎么变化,却依旧是那么的让人看了就忘的大众脸,他眨动着深邃漆黑的瞳孔,耸了耸肩道:“多少有点,它们显然懂得更亲近对自己付出的爱与耐心更多的人”

“它们很聪明”莫里望着这些尚未成年的凶兽们由衷的赞扬着,扫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才缓缓的开口道:“精灵们正是因为掌控了驯养它们的方法,才如虎添翼般的彻底拿下了制空权。如此,他们才能更加省时快捷的将有限的王牌力量投峥到任何他们想打击的地方,然后在极不对等的情况下摧毁对方的中枢,以此达到威慑。所以驯养狮鹫的秘密决不能泄露,它们更不能轻易的现世,这不但会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也会给我们带来不可力敌的麻烦,所以,我们需要给它们找一个新的生存环境”

看着欲言又止的纳沙,莫里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劝解道:“这两年多,你带着狮鹫常住灰狼谷,应该很清楚柯鲁们这些日子在干些什么?自从聚居地接手了大部分的猎狼口粮后,柯鲁们反而更加积极的督促猎狼们去更远的地方猎食,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清楚圈养会逐渐让那些小崽子们丧失掉战斗的本能,丢失骨髓中的凶性,然后他们会变得虚有其表,最后连只野兔都有可能会逮不到。而想要维持住目前的安逸,并留住生存本能,它们就必须保持适当的训练”莫里看了一眼对面的纳沙自说自答

“新营地在哪儿?”纳沙默然的发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的道:“你清楚它们长到这么大是多么的困难,如果不是我时刻的开启神术辐射,时刻的增益着它们的身体素质与精心的养护,我想能在我们眼前扑腾的小家伙们应该是寥寥无几”

“我明白,也正因为如此,精灵们的王牌空骑团才会规模有限”顿了顿,莫里驱不慢行道:“柯鲁们很早之前便意识到狮鹫想要在人族的势力范围中生存,就必须要藏拙,它们有需要一个更加隐蔽的营地,非非常时刻不能轻易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包括聚居地的人类”

“所以它们提前的向虫峦扩张扫荡,并圈下虫峦北门户峡谷,那是一座天然的峡谷,地势不错,而且较为隐蔽,最关键的是哪儿虽然比邻虫族,但周边的虫族摄于猎狼的实力,已然有不小的真空带,而作为迷雾山中的土著,虫人们对精灵可不感冒,哪儿最适合作为狮鹫的临时营地,你可以随时去看它们,也可以挑选一些合适的人手配和你在哪儿常驻”

“我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迟早会惹来麻烦,我也理解你们的顾虑,让它们回归一定的野性,在将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会亲自带它们去适应新营地的”纳沙甩开了闷闷不乐的心结,随即狮子大开口的道:“但前提是,我要从猥琐男哪儿带走八名学徒和我一起驻守在新营地中”

“四名,而且必须是自愿的,如此我才会从中协调一下,如果真的采取强迫方式挑走八个人的话,我想这事儿到了三八大叔那儿就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沉默了许久后,莫里知道这种坐享其成的事儿是谁都不会轻易允诺,他只有折中一下,尽量的去撮合,对此他不得不在双方的面前同时做出一些让步:“我会向柯鲁们临时借调几队猎狼,暂时性的负责营地的安全”

“谢谢,你是个好人,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纳沙给莫里贴了张好人卡,看着少年露出讪讪的表情,女孩郑重其事的道:“放心吧,到了哪儿以后,我会正式的授予她们如何掌握神术,将她们一个个都培养成合格的法职”

“神术?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神么?”莫里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果没有,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异能从何而来,但如果有的话,这个世界上对神的信仰度却如此的淡薄

“也许真的没有吧,猎狼谷的诅咒之塔中的一位红衣主教的传承记载中否定了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随后,女孩更改了自己的模棱两可的说辞,语气极为坚定的道:“至少,目前而言,我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感觉?就像你们能真的,亦或是曾经感觉到神的存在了一般”莫里的语气中多少夹杂着一丝玩味与不屑:“如果有,那么它们也是高高在上,怎么会轻易的让凡人感应到它们”

“高高在上?它们只是一群被规则之力束缚住了的可怜虫而已”女孩的语气少有的严谨与嘲弄,随后才释然道:“但如今我真能感应到盖亚女神的神力,这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感应到的唯一的一种规则之力,它就散发在我的周身,另外,遗迹之中我也能感觉到被封印的规则之力”

“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神”但少年却依旧笑嘻嘻,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的质问着,眼看着女孩要急眼,莫里连忙摆手道:“算了,不要在这种高大上的问题上费神了,还是踏踏实实的安排好你要授予她们的课程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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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睫的狮鹫的问题暂时性的安排好了后,莫里知道是时候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提上日程,上一次在红叶镇购买的必要的生活物质也将快见底,但当时返回聚居地的卡门与唐吉时不仅仅带来的大批的物质与人,还带来了梅林大叔的警告---精灵已经开始关注灰狼谷了,他们必须放缓一切非紧急的行动,进入蛰伏状态,其中包括向外界采购

到了如今莫里悲哀的发现,聚居地如果再不调整策略,就将难以为继。为了以防不测,走私贸易必须的提上日程了。

第八十一章:

这一年多来,莫里对人事做了较大的安排,首先莫里安排了武力值较高的萨德和邦德斯、沃夫这三个在战斗上颇有天赋并且已经熟悉了军事训练科目与流程的伙伴,暂时顶替了辅助军事教习的位置。

一些简单的军事训练就有他们来教导,同时也作为拉海尔与霍尔夫的助理教官,教授一些职业战斗的基础及训练,并分管这些半大的孩子们。

达克罗相较于其他兄弟们在武力值上就弱了许多,但智商却是十个人中最高的,非常好学。

虽然不一定就是个好的老师,但没了人选的莫里,也只能暂时将其安排在了扫盲班作为暂代老师进行历练,教授新来的孩子们一些文化常识与算术基础,按照莫里先前整理好的简单的教材来教导。

卡门、普吉路两个家伙性格稳重,大局观意识较强,行事较为干练,莫里就将养殖场交给了两人来共同打理。

至于成肉加工厂与毛皮加工厂就交给了萨满卡和路德这两个性格实诚,在十个人里表现平平的两人来打理。

唐吉、夏西则头脑非常好使,在运筹与调派上很有一套,莫里就让两人共同打理后勤。

能用的人手也都派到了相应的岗位上。在去年的夏末上岗之前,莫里将这十个人召集起来专门开了个会,诉清了其相应的职责。

莫里放权的同时,又开始积极的调配人手。

从去年冬季起,时至今日,聚居地去除了狼吞人吃、狮鹫嚼的消耗后,正式累积到了五百吨的食物,莫里攥着从马里那儿的,站在偌大的地下储存窖中,看着一排排悬挂好的肉干,少年知道是时候激活了系统的二级权限。

自从正式成为法职后,他便可以不再依靠,轻松的进出心灵的世界,触摸系统界面,而之所以还要拿着遗迹是因为他需要祭献食物的传送通道

思维开始下沉,瞬间便进入了那界奇妙的空间,望着那依旧熟悉的系统界面,莫里将操作界面切换到了激活二阶系统权限的选项上,他深吸了口气,轻轻的按下了确定的界面,只感觉周遭一阵难言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持续了一瞬间后,然后系统的界面开始闪烁着刺眼的提示:宿主激活部分二阶系统权限,可具现建筑为:磨坊、兵营、修道院、靶场、市场、铁匠铺、马概、瞭望塔”

“:这只是一栋保留了神奇的农牧业经验的房子,具现条件:13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让一平方公里的辐射区域内的植物、亦或是动物都能更加健壮的成长,免受一定程度的疫病传染,达到一定的增收效果。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目前可升级,需消耗100枚金币,升级后可解封作用未知。”

“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7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新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职业者,宿主具现此建筑物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剑士,每名剑士需征召费用2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看到这里莫里不禁的皱了皱眉头,先前的民兵营变成了兵营,具现的金额也相应的提高了40枚金龙,而且还有了可以征召的兵种。

先不说每个月征召剑士的额度少的可怜,单单其征召费用就让莫里咂舌不已,20枚金龙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雇佣十名职业者,雇佣期可以维持五年。

而通常在这个世界上一名低级近战职业者的有效的战斗期限不会超过十年,毕竟混乱的年代,战争会导致伤残、战损,职业者们也不能例外。

如此一换算,花费20枚金龙从本世界中征召十名一阶职业者,雇佣期为十年,换算到一个人的身上,也就是有效的战斗期限会达到一百年的时间,而且还是拥有十条命的那种。

而从系统里征召剑士就是虽然是终身性质的,但却只有一条命,也许能用一年、或是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但也有可能只有一个月,这是铁定亏本的买卖,将其放置一边后,莫里继续看下去

“修道院这是一座封印大部分功能的特殊三级建筑,具现条件:19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到此的修士们,提供更专业的教育手段,使其的成长性能够能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很快就能培育出一支极为专业的法职。宿主具现此建筑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僧侣亦或是传教士,每名僧侣\传教士需征召费用8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解封。”

看到这里,莫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当老子是冤大头是吧,红叶镇的领主一年的靠着手底下大大小小的各种工坊与四五千领民各种税赋也不过只有七八十枚金龙的净收入而已,莫里忍住心中的窝火继续看了下去

“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职业弓手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职业远程兵种,宿主具现此建筑后可行使征召权,单月可从此建筑物中征召两名步弓手,每名步弓手需征召费用30枚金币。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只是一座空旷简陋的训练场而已,具现条件:18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为进驻倒此的骑兵们,提供更专业的训练技巧,使其的成长性更快、更好,并能为坐骑优化血统,相信拥有它,你就能很快的训练出一支高素质的骑兵。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是一座空旷简陋的交易场所,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促进周边的的商贸繁荣程度,不但能带来财富,更能解决物质匮乏的问题。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是一座遗留了丰富锻造经验的冶炼场所,具现条件:15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能锻造出各种高品质的武器,赋予武器非同一般的防御力与攻击力。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这是一座破落、神奇的塔楼,具现条件:160枚金币、一枚遗迹。具现后功能:它会强化驻守在其中的近战职业者们的意志力,使他们变的更加专注、更具有韧性。注意:它的功能会随着宿主的使用权限等级的提升而得到加强。”

看完这些,系统的界面随即一闪,又落下了一道醒目的提示:“宿主完成激活二级系统权限,给予两枚遗迹奖励,在增加借贷金额度为300枚金龙的同时,还适当的放宽了借贷期限三年”

提示:“恭喜宿主激活部分系统封建时代权限,获得男爵头衔,你可以采取捆绑点名强势方式,从你的追随者中,封赦出十四个爵士头衔,封赦权提升为二级,它会进一步提高对追随者们的约束力与忠诚度,同时你也拥有了褫夺封赦称号的能力,请谨慎使用,这会让被褫夺者一无所有。注意:物极必反,可不要剥削过甚,永远不要小瞧了人们追求物质的**”

随后莫里被强制推出了系统空间,看着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食物储存间,此时已然变的空空荡荡的,除此之外,莫里的右手中多了一枚古朴的,莫里深吸了口气,嘀咕道:“这买卖做的,还好这一批竹兔已经进入宰杀阶段了”

第八十二章:

如果聚居地没有钱会怎么样?莫里明镜似的,如今有了两枚遗迹和大额的借贷金,少年自然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某天的一个深夜,莫里秘密的来到了灰狼谷的后山坡,哪里原本是一处狮鹫的临时营地,莫里要做的便是要在今天晚上具现铁匠铺,以防万一,马里带着剑士及狂战士不得不伴随左右。

站在一旁的三人组静静的举着火把,看着慢慢沉下心的宿主,就在三人组中耐心最差的狂战士霍尔夫欲言又止的时候,昔日平整的狮鹫游乐场中以诡异的方式连续的在平坦空旷的地面上拔起了两栋砖墙石瓦的建筑群,三八大叔马里满脸心疼的嘀咕道:“败家,这可是两枚真真的【遗迹】啊,但愿里面有灵,不然就亏大了”

“先进那一个?铁匠铺?亦或是市场?”站在两栋深宅大院之外的莫里有些筹措的向一行人问道

“随便”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显得极为默契,而问话的少年却不禁的撇了撇嘴,还不如不问呢。随意的指了指眼前的那栋三进三出,且还竖立着三个大烟囱的院落道:“那就先进铁匠铺吧”

少年做出了选择,立在一边的三人只好挪动步伐,谨慎的剑士先一步走在最前列,伸手推开了厚重的大木门,空旷的前院里显得静悄悄、三人并行连续推开了十二间方门,毫无例外都是毫无人际可言,但众人也大都能看出这里的房间布局更偏向住宅性质的。

扫荡无果的众人只好无奈的推开了第二进的院落大门,和第一进院落的布局并无太大的差距,依然是剑士走在最前,少年与狂战士一左一右的将传教士护在中间跟随在剑士的身后,剑士从最左边第一间开始,推开院落里的第一间房门,站在门外便能闻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浓厚的黄油味,它混杂着一股特有的金属锻造的味道充斥进了所有人的嗅觉中。

随即入眼可见的不再是空空如野,整个房间几乎被码的整整齐齐、显得极为厚重的木箱塞满

与少年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剑士拔出手中的长剑撬开了一个以一为开头编号的打木箱,一身涂满了黄油的精良钢制甲胄与相应的护具置放在其中,剑士弯腰抹去了甲胄右胸前的黄油,一柄栩栩如生,刻印在其胸前的剑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剑士随手将手上的黄油又涂了上去,然后在垫底的干草上蹭了蹭,又拎起置放在木箱侧面的与叶子盾挨着的一柄长剑,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扔进了木箱中:“帝国制式的剑士武装,虽然是低档次的武装,但好歹能算得上是职业者武装,对于目前而言的聚居而言已然有些大材小用了”

一边的狂战士也没有闲着,只见他陆续的撬开了几个木箱,见都是些剑士武装,这才放弃了搜寻,望着满屋子的大木箱念叨着道:“这一屋子的得有多少套?”

“八十六套”

狂战士闻声望去,看见传教士信誓旦旦。极为迅速的报出了数量,顿时感觉对方有些胡扯,质疑道:“你确定你不是在信口开河?”

“基础数学课上了么,加减乘除法会背了么?”

看着传教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表情,狂战士呶了呶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身边正在盖箱子的少年,弱弱的反击的道:“算你狠”

随后众人陆续的扫荡了剩余的十一间房子,都是满满当当的,除了剑士武装外,还有一定比例的弓手武装及弩手武装,唯独没有狂战士期望的中高档的特殊武装

虽然这些装备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但莫里坚信这里也许还有比这些死物更加珍贵的东西。

舍弃了这些装备后,莫里一行人继续向第三进院落扫荡,房间里依旧填满了那些封了存武装的大木箱子,这不禁的让莫里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特么,这真的是铁匠铺么,怎么感觉更像是武器库呢”

这种念头在扫荡完后院的第一出院落便慢慢的消散了,不可否认,当推开后院的第一出院落的大门的时候,这个偌大的院落中,那根耸立在空中有些规模的冶炼烟囱给了莫里不小的震惊,这里大部分的房间采用都是特殊手法构造的,其中的一部分房间中极为规整的置放着各式锻造、冶炼的工具,另一部分则堆满了各种金属原材料。

扫荡之余,依旧是毫无收获。然后,众人挺进了后院的第二出院落,但同样如此。

眼看着如出一辙的第三出院落也即将被扫荡完,剑士敏锐的察觉到眉头不展的宿主,他知道男孩在想什么,便出声安慰道:“就算没有人,这么多装备、原材料在这里,也算不上亏本了”

一旁的传教士欲言又止的砸了砸嘴巴,心道:“你知道个屁,这亏大发了”

不过传教士无意再去刺激男孩,只能无奈的点头表示赞同,倒是平时没有深沉感的狂战士此时却装起了深沉,一言不发起来

希望越来越渺茫,当剑士伸手推开了最后一间毫无动静的房间时,随着火光驱走屋中的黑暗,搜寻者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纷纷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空旷的屋中,一具高大且瞩目的钢制的锻造台上映入众人的眼帘,它的周遭散落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锻造台肚下,依偎的坐着三名穿着皮围裙,赤裸着上身、肌肉扎实、肤色麦黑的平头中年大汉,他们被一条钢制的铁链串联式的锁住了脚踝与双腕。

此时更是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握攥着各种工具,正在默默的对付手中的锁具铁链,他们的行为众人心知肚明。

让莫里眉头深皱的是,其中有一名大汉已然脱去了双手上的锁具,相信再给予他一些时间,脱去双脚上的撩扣也并非不可能,但最终他们还是迟了一步。

而且这一偷偷摸摸、毫无声息的举动在众人所举的火光驱走房屋中所有的黑暗后,才真正的停止下来。

莫里并没有去理会三名大汉眼神中就像死了老娘一般的哀怨,但他们的举动却让莫里迅速的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严峻的转向了剑士道:“收缴他们的工具,重新上锁,看好他们,小心一些”

“我们得尽快赶去市场”随后将视线转向了传教士与狂战士,一边快速的移动着脚下的步伐,一边有些闷闷不乐的嘀咕道:“为什么都想着逃跑,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自由么”

狂战士与传教士一声不吭的快步紧跟在少年的身后,却是满脸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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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甩开被挣断的绳索,回首打量着已然到底不起的栓马桩,一匹白色的骏马在朦胧的白光下不停的变幻这形体,当朦胧的白光最终淡去消逝的时候,月光下一名身着白色礼服的高挑少女的替代了白马,就如同黑夜中一朵散发着光环的雪莲,时刻散发着高贵与清冷。

菲尔娜清纯之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违和的冷笑与不屑,她撩起脚边的裙摆,毫不在意的露出了笔直、高挑的大腿,将轻盈的脚步迈动的更加的快捷起来。

行走在悄无声息的院落之中,凭借着非凡的智慧天赋,她破开了一道又一道大门的禁锢手段,望着触手可及的最后一道大门,不,是自由之门,气喘吁吁之余,菲尔娜终于忍不住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她低首平息激动的心情之时,尚未解封的大门却被推开了,三条被月色映衬的长处倒影,被投影在了自己的低首的视线之下,上一刻还欣喜若狂的少女瞬间变得面色狰狞起来。

菲尔娜缓缓的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三人,最终她将视线对准了少年,冷冷的道:“我挣脱了层层束缚,就差最后一步了,让我离开,否则”

“你清楚那不可能”少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对方的威胁,语气从所未有的严肃道:“最后一次机会,在此说出那句话”

“绝不可能,连这层层的规则之力的束缚我都能打破,区区的一个小屁孩,如何能操控着我的命运,别在妄想了,就算你有两个不弱的帮手,也别想让我屈服”菲尔娜倾城倾国的面容中透露出极为果决的意志

“孩子,别傻了,你以为你真的能挣脱规则的束缚”站在莫里身后的三八大叔,面带苦涩的提示道

“闭嘴,老头,你们这些软骨头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被劝者显然极不领情,甚至恶意中伤

“我以宿主、系统二级权限拥有者、系统实权男爵头衔拥有者的名义,封赦你--沃茨*菲尔娜为我麾下的第一爵士,以此束缚你恪尽职守”少年面无表情的选择了第一次激活捆绑权限,莫里说出了契约的同时,他能微妙的感觉到对方的属性在微妙的改变

“我的名字,不,你怎么可能做到”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心智的菲尔娜,沮丧的留下了最后一句绝望之言后,便倒地昏迷:“愿意为你效劳,阁下”

“因为对于你们而言,我才是最现实的规则操纵者”在狂战士与传教士无声的注视下,少年一边默然的嘀咕着,一边抱起了昏迷中的菲尔娜走出了那扇她渴望的大门

第八十三章:

倚在门边的剑士双手环抱的搂着长剑,打量着屋中沉默的三名健硕的匠师,缓缓的的道:“其实,想开了也一样,正如他所说的一般,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自由,只要你入世了,自然就会有各种羁绊”

坐在中间的匠师冷“哼”了一声,语气并不友善的道:“但卖身与他,会让我们丧失更多的选择权,到头来只能唯命是从”

沉默了许久的剑士,轻嘘了口气道:“我与他相处也有些日子了,能感觉到他,与很多人并不一样”

“不一样?”中间的盘坐在地上的匠师冷笑连连:“权利欲会将所有的人侵蚀成一个模样,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

剑士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反驳对方的言辞,许久后才喃喃的问道:“但你知道二级权限意味着什么么?”

望着沉默不语、脸色微微僵硬的三位匠师,剑士低下了脑袋道:“那意味着他可以剥夺掉我们所有人能力,让我们回归成为毫无价值的农民,与这些东西相比,自由又算的了什么”

阴晴不定的三位匠师不再言语,他们低首沉默着,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变焉了

谁也不知道这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接着传来了少年的询问声:“大叔,他们怎么样了?”

倚在门边的剑士耸了耸肩,表情有些微妙的望着少年怀中的昏迷少女,道:“还好吧”

将少女依放到墙边后,少年才对剑士露出了露出了一丝生涩的笑意:“她没事”

随后才迈着步伐走进了屋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三位匠师沉默的表情后,才开口缓缓的道:“待遇可以商谈,但前提是必须先说出那句话,你们知道我有备选的选择,而你们却没有,这就是事实”

“没有么?”依然是中间的那名匠师,他淡然中带着一丝讥色的质问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怔了怔神,下意识的远离了对方两步,看着对方的脸上更露骨的讥笑,莫里苦笑道:“的确,我承认你们还有一种选择,但活着不好么?你、我、他们、甚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承受不同的剥削,却没有人能够完全挣脱它,死亡真的有意义么?”

“所谓的自由是什么?不过是自由自在的追求更幸福的生活而已,也许你们以为这很容易,但我得说在这个操蛋的世道里真的很难,因为我们种族不是兽人,也不是精灵,而是他们的附庸。”

“我们聚拢在一块为的是什么?一统入族?争霸天下么?且不说我很惜命,而且这个太难了。我们聚拢在一块的目的只是壮大抵御未知的风险的力量,仅仅如此”

坐在左边的大汉凝重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随后才将视线转向了立在门边的三人组,试探的问道:“人族很弱?”

传教士皱着眉头,满脸凝重的道:“也许会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弱,我只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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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里走出仓库的时候,聚居地正式迎来了第一批匠师---麦基、卡隆、山特,当然还有一名坠在队尾的菲尔娜,她寒着脸、皱着秀眉,像是被剥夺掉了笑容一般,其眼神中从始至终都充斥着冰冷的不甘

武器装备有了,资金渠道虽然比较坑,但多少也算是有了,唯一差的就是日常物质补给,毕竟具现化的市场目前只收不出,还唯一只认食物这一中交易媒介。

市场中的食物交易的计算方法也是让莫里直挠头:例如一百吨粮食起始交易价为70枚金币/吨,下一次再交易的时候,就是69枚金币/百吨,奇葩的是每交易百吨食物就递减价格金币1枚,直到最低兌换价达到14金币/百吨为止,这种不公平的交易计价方式,被冰冷的菲尔娜解释为供需计价法,特么的这是什么狗屁规则,简直是现实版的垄断,但形势比人强,不耐烦的菲尔娜甩了个脸子:“爱卖不卖”

莫里只好满脸无奈的转头便走

一切都调配的有条不紊之后,莫里决定亲自出去,趟一条走私路线,以此盘活聚居地的物质问题。

在一个清凉的早晨,莫里离开了聚居地,带着临时保镖--大壮,背着背囊,依旧是满身补丁、整洁的单衣,挎着那柄从老威廉的地窖里的来的长剑,踏上了寻匪之路。

迷雾山的地形地况很复杂,许多贵族对自己领地里的大部分地域都不可能完全掌控。

和红叶镇一样,绝大部分的贵族领地的安全辐射范围一般都是以城镇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大约方圆二三十里左右。

一般的实权贵族们能控制住的领地盘与名义上的地盘有很大的出入,这些范围之外的领地虽然名义上是当地领主的,但是【它们】大多是被盗匪、异族、凶兽占领着。

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大都是被些不成气候的盗匪、流民组织等所占据,贵族们也懒得去【管理、清剿】他们。

剩余下来的一些富裕点的地方,大都是些暂时不能轻易招惹的凶兽地盘,当然不可否认,贵族们占领着领地里最富饶的地盘,是地盘上势力最强的的大个头,典型的高富帅。

盗匪和异族们只是在大个头们的夹缝中讨生活小不点,典型的矮穷丑,当然,凶兽就是典型的肌肉男、混混、流氓,无论是高富帅,还是穷矮矬都对他有些发憷

是人就的生活吃饭,一些盗匪、流民组织占据了一些地盘,根本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口,打不过领主,只能互掐抢地盘、抢生存资源,而物质匮乏的境内,几条本就不发达的贸易路线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盗匪们争夺的焦点,。

人在穷的都快要饿死了的情况下,你当然不能指望他们把眼光放远、去掉短视,好好的经营这些长时间才能见效的【输血管】。

倒是雁过拔毛的做法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直接的导致这些年来贸易线上的商旅只能绕行,亦或是加强商队护卫,所以贸易线上的刀尖饭是越发的不好吃了。

盗匪、流民组织们也明白光指着这几条贸易路线生存,早就能把四处林立的盗匪、流民营组织饿死一大半了。在严峻的生存压力之下,他们转变思路,开始学会了【吃人】。

当然这种说法只是泛指抢夺人手以开发手中的矿产资源,各种矿产经过简单的提炼最后再以低廉的价格卖掉,而开矿向来是危险度很高的,这些依靠原始方法、简陋的工具的矿工们,在矿区通常最大的生存年限不会多于三年。

周遭因被饥困折磨来投的一批又一批望梅止渴的人到下了,势力范围里的人口逐渐入不敷出,盗匪们只能从其他地方【掠夺】健壮的人口,去从事危险的挖矿、冶矿工作,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无声的消逝着在工艺落后、境况危险、意外不断的【岗位上】。

但盗匪们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将这些矿产倒腾出来。粗略的加工一番后,便又贱卖给了贵族们的商队,和他们换取必要的生活物品、粗制滥造的武器、钱币等以维持畸形的权利与生存状态,而贵族们则顺势将触手投放在了这些灰色地带中,借此吸食这些更加的廉价血液,以此换取更大的利润

第八十四章:

莫里混杂在一群逃难的流民群中,向卡门镇与红叶镇的交界处的三不管地带随波逐流着,队伍里妇孺少壮皆有,就是唯独不见老弱,这是一个悲哀的年代,老弱无所依,残缺无所靠是很正常的事情,残酷的生存环境早就将不合格的人群淘汰掉了。

莫里身着满是补丁的单衣,虽然与流民无异,但身上的干净整洁却是在队伍里很少有的,再加上斜跨着长剑,这让人多少能联想到这应该是一个落泊的贵族子弟或者是受过一定教育的流浪战士,不可否认,很多人都有以【貌】取人的习惯,毕竟与内涵相比,人们更容易识别、也更愿意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少年身边的【土狗】大壮则被很多人忽视,但如果有对它感兴趣的人,无一不是想着把它宰掉、填饱肚子吃掉。

此时已然在三不管地带边缘游荡的这大群流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虽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有想法的,有些人不甘在流民营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有些人愤恨那些比自己过的好的镇里的平民们、贵族们,带着浓重的妒忌心的他们,也渴望自己能过上那样的生活,他们想要一个能饱腹的地方,想要一个温暖的小窝,想要痛快的活着一段时间就行的地方。

但是他们很清楚一但真正涉足其中,将面临着的是什么后果,他们在渴望的同时,也在默默的恐惧着

盗匪在这里的猖獗程度远远的超过了众人的想想,同时也远没有迁徒而来的流民们想象中过那般的滋润,当一群穿的破破烂烂的盗匪,拿着乱七八糟的劣质武器将人群围困在乱石道上的时候,没有人想着去反抗亦或是逃跑,而是纷纷跪在地上哀求着。

不少人大声的向盗匪们倾诉着自己的想法与能力,而如此这般唯一的目的便是想要一份加入盗匪的名额。

不过,盗匪们也是挑剔的,他们需要的是能为自家立刻创收的壮劳力,而不是还需要温养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吃一阵白饭的人,盗匪们行走在跪乞的流民中,挑挑拣拣,就像是在挑拣货物似的,挑选者们没有理会多余的乞求。

一名类似头目的大汉,拎着长剑扫视了一番这群穷的只剩下嘴的流民们,突然它的目光定格了下来,将其锁定在了一位少年的身上。

反复打量了一眼跪在人群的如同鹤立鸡群的家伙一会后,头目抬起了食指向少年的方向点了点,两个小喽喽很有眼色的叫嚣着从人群中推攮出了一条空道,头目顺着清理出来的通道走了上去,大致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年龄后,才将视线凝聚到对方手中的长剑上,问道:“剑是从哪里来的?”

莫里在聚居地里好歹也管个一两百号人,对于这种阵式,虽然多少有些发憷,但倒也能应付,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位不显山漏水的柯鲁。

心思转变之间,不卑不亢、毫不脸红的撒谎道:“父辈传下来的”。

“以前的家境应该不错吧?”头目点了点头,又问道:“认识文字么?”

莫里默然的省略掉了对方的第一个问题,极为谨慎的回答后者:“略懂”

“起来吧”头目毫不掩饰欣慰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思虑了一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可以留下了”

毫不理会少年微微的惊诧,转过身的大汉面带一丝不耐,向手下的喽喽喊道:“在人群里再挑出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其余的全部轰走”。

喽喽们的行动十分的高效,在挑选完人手后,还乘势对少数有些【家当】,但并没有入选的家伙进行了洗劫了一番,但好在现场没有出现淫辱的现象,这让莫里对这支盗匪多少加了一点印象分。

喽喽们粗暴的将入选者们拉到了一旁,然后开始毫无耐心的驱赶将这群穷的只剩下一张嘴了的人群,这让失落的人群变得微微的焦躁起来。

一名稍有姿色、极为骨感的年轻女子,冲出人群向头目跑去,但很快被一名机灵的绊倒在地,并对其毫不客气的扇了两个巴掌予以警告,但女人并没有放弃,仍然泣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我多少还有些姿色,求大人带上我,我愿意做牛做马,给口饱饭就行”

头目满脸不屑的道:“村落里多的是像你这种货色,老子自己都过的紧巴巴的,拿什么养你,赶快滚吧,再有下次,就不是两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被撤退中的盗匪裹挟着的莫里淡然的看着这一切,默然的发出了哀叹,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重温了刚刚来到红叶镇六名营时的艰难的生存方式,人不如狗、贱如草棘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现实

山路崎岖,甚是乏味,小喽喽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行军,一边闲聊着,新人们则被裹挟在其中战战兢兢,不敢轻易的出声。

头目看了一眼莫里,随后又瞄了眼跟在他身边的土狗,好奇的问道:“它是你的?”

莫里看了一眼大壮,对临时替补的【保镖】也算是与自己有两年的交情了,当下脸也不红的编起了瞎话道:“恩,几年前,便跟着我一起流浪,如今有了感情,也就舍不得了”。

大壮则在一边暗自咧嘴的同时,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翘起的尾巴摇的更加欢实了

在头目看来,莫里除了一柄铁剑还算有些派头外,其他的地方真的是很落魄。肉在这个世道里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要是换上一般人,估计也许早就将狗宰了吃肉了,那还能留着它这么久,头目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在潜意识里多少给少年加了些印象分。

人与人打交道,第一印象的好感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资源,利用好了,往往会事半功倍,而莫里从来不会轻视这一点点的小优势

头目看了一会土狗,砸吧了一下嘴,虽然对狗肉有些馋嘴,但村落里的规矩是不能强抢入伙新人的个人财产,所以只好耐下性子告诫道:“小子,我得提醒你一下,到了地头,看紧你的狗,可别让人家给炖了都不知道,另外在村落来物质匮乏,人都养不活了,你的这只狗啊”

少年露出了憨憨的笑意,当下就顺杆子爬的感激道:“谢谢大叔提醒,在下莫里,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吱声”

“这受过教育的人,就是有几分傲气,不过你这话我喜欢听”头目面带笑意的点头,随后询问道:“像你这样能写会说的小子,肯定能比别人先出息,你祖上是不是贵族?”

莫里微微的面露迟疑,心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显然在这个世界,好的出生通常也算是一种优势,思虑之下,莫里决定骗人骗到底,当下满脸苦涩,一副往日不堪回首的表情:“到了我父亲那代就再也没有恢复头衔的机会了”

但让少年内心诧异的是头目并没有质疑,亦或是刨根问底,反而是脸上露出了更加满意的表情,这让莫里疑惑万分,这不禁的引起了少年异常的警惕。

直到头目将莫里上下打量的全身发毛的时候,少年才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大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先回村寨再说”巴格达畅快的笑道:“对了,我叫巴格达么”

第二卷完

第八十五章:

洛克村寨是盗匪林立的三不管地带中一支势力不弱、资历叫较老的盗匪,在这里立足已经有了百余年了。

当初红叶镇与卡门镇来到此地建镇没多久,最早出现的几支流民势力之一,经过一百多年的跌浮起荡,到了如今也不免的开始衰败了。

从上一任老首领在十年前的一次火拼中不幸身亡后,洛克村寨便陷入了内乱中,继任的新首领威望不足,导致不断的有头目带着追随者相继离开村寨另投它处,固守的势力地盘因势弱而被不断的蚕食。

虽然最近两年才大致稳住了颓势,但村寨的元气已然大伤,可以说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从原本六七百人的盗匪村寨,跌落到了如今加上老弱妇孺也不足两百人的基数了,虽然如此,但洛克寨依旧是三不管地带中的一支不弱的势力。

翻过蜿蜒蹒跚的山道,一行入伙的新人被夹带着上了村寨,村寨建立在一片面积较大平坦的山谷里,前后都有入口,不过两头的入口比较狭长,中间较为宽阔,地势也较为险要,依托着如此地势的洛克镇,才能做到百余年不断洗牌过程中迄立不到的真正原因。

穿过两道象征性的哨卡,才算是真正的来到了村寨。

这是莫里两世以来第一次真正涉足到土匪窝,里面的环境比流营民强上一些,但也强不到哪里去。

随处都是杂乱无章的陈旧木质建筑,到处都在散发着陈旧、破败、堕落的气息。

木屋里也时常能看到一些妇孺,女人们还好些,多少有遮体的破衣烂衫。但孩子就不同了,就连半大的孩子也大都是光这屁股在外面乱窜。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着胸脯,姿色还算不错的女人倚在木门前,相较于骨柴嶙瘦的流民营的女人而言,这些女人的身材大都会微微的丰满一些、皮肤也要皙白细腻一些,她们极为露骨的和一些路过的男人打着混话,其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这种情况莫里早就在流民营里见的多了,盗匪窝了自然也不能例外,毕竟盗匪大部分都是单身汉,自然需要解决一些生理需求。

看着周遭的新人们不断的将眼神流连在这些女妓的身上,一旁的巴格达语气严肃的警告道:“这些都是苦命的女人,在盗匪窝里也是生活不易,采矿、拼命的活计她们是干不下来,也只能靠卖皮肉过活。正式入伙之前,我得提醒你们,玩女人不是不可以,但得按规矩来,谁要是坏了规矩,就得承受相应的惩罚”

莫里混在人群中,听着巴格达诉说着村寨中关于嫖娼的规矩,对于这种女人虽然同情,但莫里却是绝不会乱来的,别以为在个世界中没有性病,恰恰相反在环境脏乱差的地方,反而会更容易滋生并传染这种要命的病症

巴格达微微的撇了一眼新人队伍中的莫里,见其眼神是队伍中少有的端正,没有乱瞟,心中不禁的又多了一丝满意,啰嗦警告了一大堆后,巴格达方停下了嘴中的絮叨。

一路上已经和【新人们】说了大半天的村寨里的规矩,到了地头便不在废话,随意找了个管事的喽喽,将新入伙的人一推便了事,独自领着疑惑万分的莫里单独向议事厅里赶去。

往常首领没事儿就会在那儿待着处理一些村寨中的琐事,如今有了个好人选,巴格达也就急不可耐的领去给看看。

莫里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巴格达的身后,早些的疑惑早已抛到脑后,如今他只想知道自己这是要道哪儿去?想要干什么?

心底在不停的琢磨着这些,还没等他琢磨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巴格达对自己喊道:“小子,把佩剑解下,跟我到院子里去”

看着站在院门外的一个值岗的小喽喽正盯着自己,莫里也就干脆的将挎在腰间的铁剑递给了他,顺势给了大壮一个【随机应变】的眼色。

立在一旁的巴格达在此时向自己挥了挥手,意识自己赶紧跟上,莫里只好加快交出武器的动作,借机打量了一番,才发现前面便是一处石木结构的大院子,院子里的四周有不少巡逻的卫兵,就算没有多少见识的人也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人,在盗匪窝里屈指可数。

巴格达在前,莫里在后,一路上莫里也慢慢的估摸的看出来,这个类似头目的家伙在强盗窝里有这不小的威望,几乎所有能碰到的人,都愿意和他主动打招呼。

随着他踏进院子后,沿着石子路直入大厅,一位身着武装,英姿飒爽的女剑士接待了巴格达。

莫里好奇的偷偷的打量了空旷的大厅中别无他人后,才将视线移回到了这位年龄似乎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剑士,这也是自己目前为止到这个世界上,见到过的唯一的一位女性近战职业者。

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多少能从她身上察觉到散发出来的锐气,这种还未收敛起来锐气,就像拔出了半鞘的刀锋,【羞涩】中带有一丝锐利,很可能是个刚刚入阶不久的职业者。

女孩十分秀气耐看的五官配上一副肥瘦正好的脸盘,眼睛中闪烁着的坚毅与灵动,一头不长的金发被束成马尾在脑后不时地点晃着,高挑的身材,配上浑圆笔直的大长腿,迅速的激发了莫里的荷尔蒙分泌。

毕竟有过一世的成年经历,对于美色的欲望控制能力还是极其出色的,得益于此,才让莫里有些突然暴走的荷尔蒙被迅速的平复了下去,这种毫无来由的心跳加速似乎让莫里找到了曾经初念的感觉。

虽然和聚居地中的冷美人菲尔娜、伪矜持女纳沙相比起来多少有些差距,但莫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剑士是非常符合自己上一世的审美标准的,尤其是身上的那股坚韧的气质对少年来说更为引人入胜。

为了更快的平复下暴动的荷尔蒙,莫里只能将视线一边转移到屋里的摆设上,一边毫不介意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可否认,少年对面前的女孩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但女剑士却恰恰相反,从看到莫开始,便没有给过其好脸色看。

虽然对于巴格达礼遇有佳,但是眼神中不时露出的不耐烦与无奈,却是没有逃过莫里的眼睛,加上双方谈话的内容与口吻,这不但让少年慢慢的猜测出了女孩的身份,同时一股莫名的警惕从心田升起。

作为老首领的铁杆拥护者,巴格达是村寨中为数不多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头目之一。

和其他的老家伙一样,他们力排众议的将这个老首领唯一的子嗣推上了首领之位后,村寨却不得不面临着散伙的危机,这个危机源自于村寨的继承者并非是一个男人,虽然她的战斗天赋极为出色,但在男权至上的大背景的时代下,女性想要掌握住权利,往往更加困难,当然精灵只是个别例子。

所幸这孩子在没有辜负支持者的期待,支撑住了这个即将倒塌的家业,让洛克镇避免了一场分崩离析。

在一众长辈们的扶持下,随着时间的消逝,昔日的女孩慢慢的坐稳了村寨头领的位置,同时年龄也慢慢的长大,如今快到二十的首领--纳雅,人前是个极有主张、担当的盗匪首领,人后自身的性格也十分的倔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几个有话语权的长辈们在婚事上又操碎了心。

眼界极高的纳雅又看不上村寨里土生土长的男娃和一些有能力的小头目,望眼周边不是强盗就是流民,满嘴苦涩的长辈们也多了个难题----那里能找的到能如她心意的男人

别家的女娃十六七岁便有家室开始生娃了,如今快到二十的首领-----奈雅,却一直挑三拣四,丝毫没有嫁人生子的迫切心思。

虽然作为一盗匪首领,聂宇权势,自然不用发愁再大找不到男人,村寨里要真是没有合意的,大不了在外面抢上来一两个,村寨中也没人敢多嘴。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是毫无头绪,慢慢猜透了女孩的心思,有教养、有内涵、有品相、有能力、最好单身未婚的贵族子弟就甭想了,这要求太高,就算是在四周的贵族领地中也不见得能搜罗出一个来,但就算找到了,你愿意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洛克寨有几斤几两自家的大伙最清楚不过了,确实难弄,最终老伙计们也就只能放弃这种择偶的高标准,更何况贵族子弟可不都全是好货色。

几个人最终一合计,退而求其次吧,正宗的贵族子弟不好弄,但落魄的贵族子弟却也不是没有,而且还有挑头,也许能让奈雅看上一个。

打定主意的巴格达等几个长辈头目,就开始筹划这事。

第八十六章:

凡事都怕认真,这些年从流浪至此的流民潮里挑出的落魄的贵族子弟也有不少,剔除一些年龄大的、长得寒颤的、落泊时间太久导致丢了教养的,没有能力的等等,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的都送过来配对。

好吧,虽然总共合格的也没有几个,自然也就不能指望让这个小祖宗看的上眼的,但好在自己这群当长辈的却甚是有毅力,至今仍然坚持这一【政策】,毕竟有时候现实的打击是双向的,劳心费力者们只能寄寓一场场残酷的现实,好让还在梦中的人儿能够清醒一些,降低、再降低一些要求。

对于巴格达这些和父亲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大叔大伯们的好意,奈雅也是“深有体会”。但在择偶的标准上也是有参考标准的,无奈的是自己寡不敌众,今天这个大叔弄个【歪瓜裂枣】来,明天另一位大伯又弄了个【草包】,对于这样的对象,纳雅早已经麻木了。

眼看着对持多年的僵局导致叔伯们越发来劲了,无奈之下,自己和闺蜜--莎莎就商量出了个不得已的对策,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事情上烦不甚烦,纳沙决定采取商量出来的手段-----【拖的升级版】,他们要是再弄人来,自己就干脆默认的收下来。

明地里老公,实际上当个喽喽先使唤着,省的为了这种事情,他们再来烦自己。以后遇到了合心意的,休掉【托】,合心意的娶过来就是。

莫里在旁边越听越不对劲,自己以为得到巴格达的赏识,想给引荐一下重要人士,露露脸,然后重用呢。

这怎么越听着、越像是在给对方介绍对象呢,而且自己更类似强制性的赠送品,这尼玛太掉价了,但此时此地自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摆平心态后,莫里极为纳闷的发现,对方无论从相貌、能力、还是【地位】上来说,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像是个【没人要】的,难道她身上有一些不【毛病】,亦或者是太过好色,连自己这样相貌普通的货色也要。

没有人理会此时正在心底龌蹉猜想着的莫里,巴格达见这次纳雅的态度大为好转,不像以前那样态度激烈,心里就觉着着可能有戏。

他不得不再次微微的打量了一番站在一旁正在发呆的莫里,长相平平、身材也不是孔武有力的那一种,武力值大概也是【一般】,这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首领真的想开了。

亦或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事儿也不能强求不是,只能尽力的撮合,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丫头啊,你感觉这个怎么样?”

“这小伙子,虽然相貌一般,但关键人家有内涵,识文断字,为人还算周正,这种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啊”看着纳雅有些犹豫的表情,巴格达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更加卖力的推销起来

纳雅装模作样正色的打量了一下莫里,身材中等、模样也不是俊俏的那一类,但还算的上耐看,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自信外加这一丝恩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

纳雅十分的讨厌这种高傲的气质,就像她讨厌那些不断的压榨村寨劳动果实的贵族商队里的小贵族一般,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气质,看着莫里身上的破衣烂衫,不禁的撇了撇嘴敷衍的道:“还行,先留着吧,不过这人,我还没处熟悉,至于有没有内涵与你老说的诸多优点,得等处上一段时间才能断定,长相可以不重要,但一定要有内涵、有能力,你老说是不是”

巴格达满脸的笑意,忙点头道:“行行,观察观察是必须的,那你继续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起身便要离开大厅。

莫里头皮发麻的慌忙的追问了了一句道:“巴格达大叔,那我怎么办?”

巴格达一脸正色的道:“留在这,听首领的吩咐”,说罢便一溜烟的溜了。

莫里看了看屋里的女剑士,正琢磨着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却不想纳雅却抢了先,只见她语气一转,满是警告意味的道:“刚才我们谈的话,你也听到了,意思呢,你也大概知道了。不过呢,你也别当真。说实话,我对你也不感兴趣。我们相安无事的处上几个月,然后你爱干嘛干嘛,想留在村寨里讨口饭吃呢,也行。想离开这里另投它处呢,我也不介意。但是这几个月呢,你就得全听我的,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莫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头一次遭到自己心怀好感的女孩毫不留情的打脸,自信心顿时受挫,颜面尽失之下,心里不禁的有些羞恼。

这里毕竟是盗匪窝,形势比人强,莫里只好在嘴上过过瘾,小声的嘀咕道:“我一前途远大的大好青年,才不会娶一个女强盗当老婆,你干我还不干呢”

莫里的小声嘀咕纳雅当然没有听清,但是她的眼神却一直在注视着莫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楚的看到了对方嘴角的墨迹,当下脸色一冷,质问道:“你刚才嘀咕什么呢?”

莫里迅速的反应过来,当然不能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篇,但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刚才不是好话,女人记仇、小心眼的特性,莫里可是从之前的精灵身上有着淋漓尽致的体会。

想着这可是别人主场,不禁的后悔自己嘴贱,没忍劲,当下也来不及抽自己嘴巴子了,只好尽力表现的尴尬些,半真半假的道:“我在嘀咕,姑娘说的也太直白了”

纳雅一听莫里这样说,也就释然了,回想一下,感觉刚才说的话,的确有些伤人自尊心,对方有些抵触情绪也是免不了的。

但理解归理解,纳雅却是半点的歉意也没有,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后,大大咧咧的翘起大长腿坐在上位的椅子上,表情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的意思你能不能照做?”

虽然对方无论从表情还是口气上,并没有露出一丝歉意,不过在问关键问题前,向自己询问姓名,算是多少给了自己些台阶下,缓解了双方的尴尬气氛。

从这点上,莫里似乎莫到了对方的一些性格脉路,这是个性格要强、本性还不算坏的女孩。

对于要强的人,莫里当然有应对之策,硬钢是不行的,顺着毛捋是上上之策,当然这一招对付大部分人都有奇效的。

当下只好服软的道:“在下里莫,姑娘说的,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我来时带的一条土狗,跟了我许些年,不知道姑娘能否让我继续带在身边?”。

话尾插上别的话题,就是在表达自己对她看紧的【事情】并不上心,对其的兴致甚至连一条狗都比不上,自然也就对她没兴趣,定然也不会妨碍你的日常生活的

纳雅好奇的打量了里莫几眼,在话语中也能听出些【味】来,不过想到这人儿挺识趣,也就不为难他了,当下就点头道:“恩,一条狗而已,带着就带着吧,自己看紧了些,莫让它咬了人”

莫里点了点头,向院外张望了两眼,纳雅也极为配合的向门外喊道:“莎莎,带【未来的姑爷】去院里东边的柴房里住下,顺便把外面的那只狗放进来,让他带着”

“恩,以后我说话的时候,眼神别躲躲闪闪的,要看着我说话,知道么?”纳雅凝视着对面的莫里,一副你现在就要照做的意思

莫里心中不禁的恼火异常,暗道了一声“小娘们,算你狠”但狠话总归狠话,莫里也不过是稍微憋屈的暗暗的发泄了一下,还不至于真的记仇。

随后极为识趣的与对方毫不怯场的蓝色瞳孔对上了,上一刻还笑容满面的少年,下一刻不但笑容却僵硬了起来,就连整个人都失神般的怔在了原地,这让坐再椅子上的纳雅极为纳闷的起来,正准备问上一问的时候,失神的少年却又缓过来了

第八十七章:

双方的视线交织的那一刻,【久别】的系统语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莫里的心神瞬间被拖入意识空间中,在系统界面上,一行极为醒目的字幕提示配合语音不停的闪现在自己的眼前。望着眼前的字幕,莫里只能再次憋屈的爆了一个【粗】:“操”

系统字幕:“一双凝重的目光激活了此次系统任务,望宿主珍重,慎重选择”

系统任务:“这是一位桀骜不驯的女汉子,要么征服她,要么被她征服,只有两种选择。”

系统奖励:“系统从不小气,完成第一个选项,随机奖励三名职业者追随者,奖金若干、遗迹一枚。完成第二个选项,奖励【死亡】”

系统提示:“特此警示,纳雅,洛克村寨的首领,昔日的她是一位柔弱的女孩,如今她成为了一位铁血中夹杂着柔情的村寨首领,无法集中的权利让衰败的村寨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外强中干的困境,在强敌环视下,谁能拯救并复兴洛克村寨,就有可能获取她的芳心。在此推荐权利诱惑,宿主切记不可用情破局,否则后果自负”

系统再次提示:“郑重提示宿主新手期已过,上一提示为收费项,费用为20枚金龙,宿主共计欠借贷金一百六十枚,借贷期限一千零九十三天,请在借贷期内偿清,期待宿主下次任务体验”

纳雅话语刚罢不久,一个身着麻布罗裙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其神色自若、不带一丝拘束的表情,步伐轻快的出现在刚刚回过神的莫里视线中。

少年微不可查的打量了一眼表情毫无变化的纳雅,心中猜测这位要么地位不低,要么是和眼前的首领关系非同一般。

高挑的身材,与纳雅相似的发型,浑身透露出了一股子的干练,精致的五官配上鹅蛋脸儿,在姿色竟然不输于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纳雅,比较之下,这个女孩让莫里不由的觉得比前者多了一丝【女人味】。

莎莎听到纳雅的招呼,便快步的从外面赶了进来。

“看看,还是咱的计策好使吧,我爹爹这回也不唠叨了,这般痛快的走了吧。”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站在一边逗弄着土狗的莫里,然后凑到纳雅的身边毫不忌讳撇嘴道:“不过就是这人长的有点磕碜”

这让站在一旁装着若无其事的莫里不禁的抽了抽嘴角,默然道:“尼玛,你也好不到哪儿去狗头军师一个”

这个与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闺蜜,纳雅当然很了解这个其古灵精怪的个性,就是有一点儿缺点---嘴儿有点毒。如果说自己在战斗上的天赋,算是在女人堆里很出众的那种类型,那么莎莎就是在女人堆里典型的智谋出众人才。

做为自己的军师兼闺蜜,这般铁的关系自然不单单是发小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们自小便接受一个老师的教导,可以说有同窗之谊。

随着自己坐上首领位置的时间越来越长,莎莎在处理村寨事物上,给予了纳雅越来越多的可以借鉴的建议,加上其父亲巴格达大叔也是自己极为信任的头目之一,这让莎莎在纳雅心里的地位更加重要了。

当然莎莎的睿智也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纳雅的择偶标准,这显然是纳雅没有意识到的。

纳雅听到莎莎的自夸,不禁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至于后面对于别人的损话直接被其忽略了如今虽然事儿告一段落,但心中多少还有些忧虑:“这个法子恐怕也用不了多久,而且一旦巴格达大叔他们知道我们真实的用意后,说不定”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莎莎偷偷的暗自打量着识趣的把自己当成空气的男子,微微的皱了一下秀眉,再次当面刺激的道:“先把这小子养起来,不准他乱跑到时候当老家伙们意识到不对劲了,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到那时再另想一个法子就是了。对了,我先把他带柴房去,等会儿,再来找你说正事”

跟在莎莎身后的莫里一边走,一边四处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刚才呆的地方是前院,柴房在后院,七拐八莫之后,才来到所谓的后院,相比前院,后院落魄荒废了些,杂乱的情况能与红叶镇的流民营一比了。

随手推开被劈柴围拢的只剩下半个侧身走道的木屋门,一股霉味便扑鼻而来,入眼可见的就是半屋的柴火和半堆的干草,像样的落脚地更是半分没有,性格高傲的莎莎笑眯眯的将莫里微不可查的皱眉看在了眼中。

“别矫情啊,赶紧收拾收拾,以后,这儿就是你的窝了”丝毫没有客套的意思,甩完脸子后,留下了满肚子憋屈的莫里,就离开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忍”嘀咕的语气中多少带了点恼怒,深嘘了口气的莫里,也不再墨迹,挽起衣袖麻利的收拾起来,不一会儿,柴房里便被莫里收拾出来了一片空地,铺上了干草,望着这张简陋且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儿爬进爬出的床铺,莫里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这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将随身简陋的包袱仍在床上后,少年又开始着手门前的乱柴堆,将收拾了一番,整理出了一条还算宽敞的走道,然后才伸了个懒腰,停下手中的活计,望了一眼懒洋洋的趴在刚收拾出来的门口空地上的大壮。

少年一嘴巴苦涩却无人倾诉,更像是自言自语道:“他大爷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辈子是不能随便与女人对视了”

“换个角度想问题嘛,女人本来就是麻烦的制造者,作为过来人我深有体会”大壮抖了抖耳朵,显然敏锐的耳力将眼前年轻人的嘀咕一字不差的窥入耳中。

看着眼前心情不爽、一副默然的年轻人,大壮才尴尬的岔开话题,询问道:“你确定我们待在柴房里,能搞出一条贸易线?”

相对于大黑的没心没肺,干事不急不躁,大壮就显得急性子了,虽然其性子急了些,但做事却靠谱了不少。

不可否认,大壮点到了莫里的痛处了,先前的大致计划中,莫里是要混进一个规模不弱的盗匪窝里,然后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外加一些小手段,让自己尽快的混上小头目的位置。

再对匪窝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话语权后,就可以采取随后的措施,进行贸易线秘密对接。

莫里很清楚,食物资源对于北境,乃至于整个迷雾山来说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是一个区区名不见经传的盗匪窝,只要给予足够的震慑,消除他们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愚蠢想法后,随便提点一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这条新的贸易线垄断在自己的手中,不会轻易的暴露给他人。

如果可以,少年打算利用这个影响再次提升并且加固自己在盗匪我里的地位,当然还包括其他一系列等等的相应措施,但莫里猜到了开头,接下来的事却出乎自己的意料。

自己竟然被送上村寨当了【压寨夫人】了,还是那种类似没有人权,极不受人待见的那一类,这样一来想要挣得一些应有的权利与地位,就有些更加困难,最重要的是尼玛操蛋的任务又来了,这与预估中的原计划偏离的太多了。

当然莫里认为玩脱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如今要如何将征服女匪首与如何解决聚居地生活物质的问题解决掉,思考了一会,少年不得不承认,这两者之间有很强的关联性,一但解决了前者,后者自然就会迎刃而解了,

慢慢有了头绪的少年摆脱掉了负面的情绪,给自己默默的打了打气,毕竟再缜密的计划,终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意外,让其偏离原有设计好的轨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执着的心,一颗遇事不慌、冷静、灵活的脑袋

少年索性靠在柴堆边坐下来支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之中,见宿主回过了神,大壮这才急不可耐的摇着尾巴走了过来,质问道:“这么麻烦,有必要吗?不如我们直接将食物倾销给这些盗匪,简单又省事”

莫里望着大壮,砸吧了一下嘴巴,不可否认的点头同时,也在为自己最终的目的找理由:“你说的不错,这样做的确很简单,但是我们如果真的这样做,后遗症就会很大”。

第八十八章:

“首先,有了粮食,盗匪就能招揽更多的流民及流浪战士,这会打破盗匪群中多年来的平衡,甚至能让某一支盗匪借此崛起,从而制霸附近的盗匪群,这盗匪一旦成气候了,周边的就别想有安生的环境了。”

“要知道聚集地一旦在走私贸易上完成的吸血和蛰伏期后,就很可能会断掉这条贸易链,但这个吸血过程势必不会太短。这就会造成断掉供应链后,膨胀起来的盗群群体定然会出现缺粮的局面。就算周边贵族军队不来围剿,盗匪自身不甘坐以待毙之下,肯定会去骚扰周边、甚至是主动招惹周边领地以获取更大的利益,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但是聚集地想要快速的发展,就必须从外界快速而有力的吸血滋养它,这就决定了我们需要合作的对象的体量不能太小。我需要做的就是成为能影响这个盗匪团伙的决策高层,来避免盗匪在无序和混乱、激进的行为与思想中做大,进而引发战争。”

大壮惊讶的看着莫里,它是知道粮食作为迷雾山中最珍贵的资源,但却着实没想到一旦对某一方长时间的大量倾斜,会造成这样的后果,虽然猎狼群们并不惧战争,但它们也不想主动去点燃一场随时都会殃及己方的战争。

想想和莫里一路走来的流民、还滞留在各个领镇边流民营里的人们,盗匪们想来用足够的食物来招揽他们应该不会太难吧,这样一来,盗匪们就不可避免的加剧势力膨胀。

但走私的对象太多的话,又达不到蛰伏所需要的保密程度,两样都想要,的确实有些难度,

抛掉混乱的念头,大壮才好奇的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莫里沉默了一会后,才道:“这两天,我们先了解一下着个盗匪窝的大致情况,然后再采取一些措施”。

大黑有些哀怨的看了眼莫里,心道“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快到傍晚的时候,一个小喽喽给莫里送了碗野菜饭和用来洗漱的木盆木桶,顺便将自己的长剑也还了回来。

看着喽喽的年纪也就十六七岁,面相较为和善,莫里借机攀问道:“小哥,初到贵地,想混口饱饭吃,不知道好不好混啊?”

小喽喽诧异的看了眼莫里,然后不冷不热的道:“好混个屁,隔三差五的就要火拼一次,就为了口吃食,这他娘的都是拿命换,能活一天算一天,好歹也算是洒脱些,总比待在流民营里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强。这是你的饭,和我们一样,赶快吃吧”说完便离开了。

少年望着碗里的野菜饭,说是野菜饭,但也就是较为浓稠的野菜粥,就算是不干活,一天就吃两顿这样的饭,也能将人饿的心慌。

这种日子莫里以前不是没有过过,心里也在刻意的盘算着,看来这盗匪窝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来来提高自己的威望呢?想了半天,才发现别人都不认识自己,没有影响力怎么搞事,还是先提高一下自己的知名度,然后再想着怎么提升难度更大的威望吧,至于系统任务,莫里想起来都头皮发麻,尼玛老征服女汉子有意思么。

至于系统提示的“不可用情破局,否则后果自负”,少年理所当然的抛弃到了脑后,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有么?其次以为老子是情圣啊,上一次是自家用命换的,这一次怎么的也不能如此鲁莽了

在心里筹划了许久后,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心累之余也就干脆的洗漱完倒头便睡了

天色刚亮,莫里便起身洗漱一番,准备出去溜达一番,观察一个地方的精神面貌的最好的时间就是在大清早。

踏出前院门的时候,两个站岗的喽喽显然还在迷糊状态中。听到有动静,立马就精神了不少。

待看清是昨天的便宜【压寨夫人】,便不再理睬,继续依着院门框,紧了紧身上御寒的兽皮衣,继续眯了起来。

莫里见两人没有理会自己,也就放心大胆的溜出了院子。

村寨里的建筑很杂乱,少年大致的转悠了一圈,也估算出了村寨里大概有多少人口。

早起的人儿,慢慢的多了起来,多少有了些人气,但总体气氛显得还是不活跃,【朝气蓬勃】在这里莫里并没有感觉到。

当下也是皱着眉头的继续转悠着,一个地方的精神面貌是可以体现出繁荣程度的,也可以变相的作为一个地方勤劳程度的参考指标。

显然这个地方在莫里的心里是不合格的,如果连最盛的【朝气】都不见踪影,那么可想而知住在这里的人们是没有太多的期望值与幸福感的。

上一世莫里就很清楚,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但不可否认一旦将其聚集起来并有力的引导,朝气蓬勃的气势便会出现,凝聚出来的力量就会空前的强大,它就将变成一股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

人们的期望值与幸福感就像是防止水土流失的草坡、树丛,可以有效的【束缚】住人才、拴住【人心】,防止他们的流失。

人毕竟是群体智慧动物,少数的精英可以带着普通人有序的生存,在添加一些就能让体制与生活水平提升,不断的提升精英数量的比例就能改变一个团体、族群的命运

莫里不知不觉的转悠到了一片小竹林旁,偏僻寂静是对其最好的形容,莫里在此筹措了一会,昨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思来想去他决定两手一块抓,左手体现能力,右手搞情调骗骗小姑娘,最保稳不过了。

随手挥剑斩断了一支青竹,与毛竹的高大不同,这些青竹更显的纤瘦娇柔,砍下了一段品相较好的竹身,正准备转身返回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清冽婉柔的声音:“看起来,你手上的功夫不错”

宛如百灵鸟鸣叫的声音,让莫里的脑海中迅速的闪现出了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纳雅。

莫里捡起那段青竹后,才转身打量了一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的纳雅,谦逊的道:“过奖了,样子活,真的拼杀起来可就丢人了”

纳雅不可置疑,手里的功夫花式好看,但真刀真枪的干上了就不中用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也不理会莫里这是谦虚还是真话,当下疑惑的问道:“你大清早,不在后院待着,到处乱跑干什么?”

莫里淡笑道:“在陌生的地方,我比较喜欢早起,这可以让我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你找我有事?”

纳雅从莫里的话中似乎嗅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有意思的东西?说来听听”

莫里淡定的道:“朝气,一种很玄、很神秘的东西,它通常在早上会更容易出现,不过这种东西我却没有在这个地方看到”

纳雅疑惑的在心里自言自语“朝气是什么?”,但脸上却毫无表露的训斥道:“装神弄鬼”。

“村寨里不养闲人,听说你识文断字,就给分派个轻松的活计。吃完饭后,莎莎会去找你的,她会给你分派具体的活计”说罢便转身刚走了几步,便有回身警告道:“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在村寨中随意走动”

“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莫里一听,脸上不由苦涩的嘀咕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报应来的太快了吧,自己前不久刚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权,如今真正的囚禁却沦落到自己的身上,看来尽快要改变这种被动的局势。

轻嘘了口气,也不啰嗦的去问是什么活计,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要是错过了早饭,只能等到晚上才吃的到。

莫里刚在自己的柴房里吃完野菜饭,消失一夜的大壮便溜回来了。

知晓大壮可能出去找吃的了的莫里,还没来的及数落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几句,傲娇的莎莎便到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抓了莫里的壮丁。

第八十九章:

跟着莎莎七拐八莫的来到了一个稍微别致的小院木舍中,然后就见其指着外间一致摆开的长桌上堆放着的羊皮卷,神气活现的道:“听说你认识精灵通用字,正好我呢,也会一些。这些羊皮卷山记载了一些零散的物质数量,天黑之前,你把这些东西统计出来,报告给我就行了。要是弄不出来呢,晚上就没饭吃了。好了,干活吧,不懂的地方就到大厅来找我。但最好别老来烦我,我这人耐心欠缺,脾气也不好”

“都听懂了么?现在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么?”望着有些怔神的少年,莎莎的嘴角不禁的微微一翘,语气压迫感十足的接上话:“没有最好,那么开工吧”

莫里张了张嘴,看着远去的莎莎,撇了撇嘴角,满心憋屈的默然道:“都是什么人啊,一群不入阶的盗匪怎么看着比真正的贵族还要嚣张”

看着一大堆的羊皮卷,莫里不禁的苦笑了一下,便上去扒拉了一番,新旧不一,大多是累积下来的旧数据,想想也是、屁大的地方,哪有那么多的数据可统计的,在少年看来这大多还是一种考验吧。

虽然是看上去一大堆,但是羊皮卷毕竟不如纸张薄,相反这种劣质的羊皮卷更厚,所以这点量莫里还没有看在眼里,索性铺开一张新的羊皮纸便开干了起来。

莎莎和纳雅从私人关系上说是闺蜜,加上有不错的分管能力,时常可一给作为首领的纳雅提出一些好的建议,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首领助理军师。

平日里有事没事就爱和纳雅待在一块的莎莎,如今手上繁杂的活计交给了莫里后,就乐得自在的在大厅里和纳雅说着闲话

纳雅好奇的向莎莎问道:“你说那家伙能行吗?盘账统计可是个细致而又有技巧的活,一般人可上不了手”

“行不行,晚上不就知道了,再说大多都是些老账,盘错了也无关紧要,这也算是一道考验了”略有心机的莎莎轻笑解释着,随后话题一转,又问道:“对了,你说这家伙,大清早不睡觉,没事瞎转悠干什么呢”

纳雅摇头道:“听他说,好像是在找什么【朝气】的东西,神神秘秘的,你说他是不是别家派来的探子”

“那又怎么样?这年头你在我家安插两个探子,我在你家安插两个监视,这手法都快成潜规则了,我们最多不予理会,反正新人进入核心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真要是有能力的,也不见得人家舍得抛出来当若无轻重的棋子了”

听着莎莎大大咧咧的讲述,纳雅微微皱起了秀眉,叹了口气道:“哎,不说这个了,下个月就要到交易日了,就要和那些黑心的走私商们打交道,我们的矿山生铁锭运出了多少”

莎莎叹了口气道:“三个月的产量,六百块生铁锭,要是在以前,这些东西足以换回养活三四百人小半年的口粮。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粮食又金贵了很多,也就只能够村寨里的人过活。你说是不是那些该死的黑心走私商们故意提高粮食价格的?”

纳雅摇了摇头道:“据我们布置在附近两个领地的探子传回的消息,这两个贵族领的粮食好像也没有往年那么充裕了,粮价也是在不断的上涨,听说好像是上面下了征召令,不但抽走了一部分领地武装,赋税也比往常重了许多,贵族们如今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贵族们就是爱折腾,迷雾山里的人都过成什么样子了,还天天的喊打喊杀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莎莎满脸郁闷的发着牢骚,显然贵族们不好过了,低下的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每次打完仗不都是流民潮四起,败家亡夫的孤寡们哀声一片,得许久才能恢复安宁

“这些天不断的有公国各地的私兵途径红叶镇去玩北境边塞,我们得安份些了,虽然都是些杂牌军,但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纳雅轻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莎莎也没见莫里来找自己,不由的有些疑惑起来。

莎莎心下也是很好奇,拉着纳雅便去查看其有没有偷懒、亦或是在耍其他的什么花招。

结果一到地头便从窗子外发现原先堆满桌子上羊皮卷没了,本应在想象中埋头苦思冥想的少年,正翘着大腿折弄这一根竹子,这让莎莎甚是恼火,不顾形象的抬腿便将关上的木门踹开了。

看着火气十足的【上司】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莫里迅速的端正态度,放下了二郎腿站起来,多少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活我已经干完了,顺便把这里整理了一下,刚刚才清闲下来”

少年清楚女人是世界上疑心病最重的物种,不要试图用道理说服她们,相较于道理,她们更能理解【感性】的话语

身后的纳雅扫视了一眼已经被打扫的干净利落的文档室,撇了撇脸面多少有些挂不住的莎莎,不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意识在说看看人家才来一天就把这里整持的规整有序,哪像你操持时狗窝一般的乱糟糟的。

莎莎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已经丛桌边的椅子上移开的莫里,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确定那么多,你都弄出来了?”

莫里嘴角不禁的露出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坏笑,满脸疑惑的道:“很多吗?”

莎莎看着莫里满脸的疑惑表情,恨不得立马就上去挠花对方的脸,当下脸色一摆,满口官僚语气的道:“把你做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莫里将卷好的统计表递了过去,莎莎一脸怀疑的接过来摊开一看,毕竟与数字打了多年的交道,诧然看到看到了奇怪的线框,不禁的有些好奇。

看了一会,莎莎便严肃了起来,这张统计表虽然并不是复杂的东西,但想要短时间入门可得费些劲,莎莎焦躁的拿着手中的统计表、慢慢的憋红了脸,最后只好出言讯问道:“这,这什么东西,怎么看啊”

趁着上司若有若无的躲避视线,少年露出了稍有的温笑,似乎再说,你不嘚瑟了吧。但他很快意识到身边还有个人,当他默然回首时,正好与脸颊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正打量自己的纳雅撞了个正着,莫里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意,对方却迅速的点缀回了冷色

通过那还简单的讲述,莎莎巡视的搞明白了统计表的识别与记录方式,这显然比以往大堆的文字详录要简单上了许多,检查完统计的数字完全准确后,莎莎才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表情严肃的莫里,突然来了问了一句莫里有些心虚的问题:“你真的是贵族?”

还没等少年回答,对方有来了一句让莫里只想捂脸的话:“但照理说,还能保持这般教养的落魄贵族,像你长的这般不咋滴的可不多见,你现在去给老娘洗洗脸,是不是易容了”

莫里怔在原地,只想说:“姑娘,我错了,我压根不是贵族,被在挤兑我了”

“莎莎,别闹了,你啥都好,就是心眼小了些”最终还是一旁的纳雅打破了这尴尬

对视了一眼疑惑的纳雅,莎莎嬉皮笑脸的嫣然一笑,随后正色的对莫里道:“恩,还不错,好吧,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去休息了,明天会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直到他拿着那个半成品的笛子离开文档室的时候,莫里还是满脸的抑郁,看来以后要小心应对这个爱使小性子、心眼又小的上司了,不带天天拿自己模样打击自己的,少年自问自己虽然相貌平平,但也不至于到了【磕碜】的地步,如果不是首领刚刚打岔,这小妮子指不定会怎么整自己呢

第九十章:

坐在椅子上,拿着统计表反复的对看的老吉尔,沉默了许久后,才道:“这是个人才”。

作为曾经老首领的军师,这位头发发白,其貌不扬的老者,在盗匪窝里有着不俗的威望。

这来自于他的世家与本身的智慧,这是一位曾经拥有铜谷王国时期的伯爵头衔的落魄世家子弟身份的老人,这种身份的人在公国之中本身就不多见,而会留在一个不入流的盗匪我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得益于老首领对其的救命之恩与真心相待。

如今临到老了,老吉尔也没有了年轻时的心气去复兴家族了,只能收敛起心思,安心的待在这个倾注了自己半生精力的村寨里静静的守望着这里。

老人曾经的智慧造就了洛克村寨的盛况,如今的风烛残年他,再也无力帮助洛克村寨重复盛况,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但如今的这种困境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原本所倚重与自傲的所谓的渊博的见识、智慧,原来也是会有“穷尽”之时。

看着站在眼前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弟子,老吉尔自言自语道:“在这个贵族垄断知识的年代里,通识精灵文字也许不算什么。在贫民阶层里,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学识、涵养扎眼的人物,也不足为奇。但是能如此之快,便能统计并编组出如此规整无误的数据,显然就需要学识更渊博人来教导、或者拥有底蕴深厚的家族来传承。一般这样的人就算是家族落魄了,也不是一般的小贵族能比肩的。

“先不说他来这儿相干什么,最起码可以确定的是他至少是个可用的人才,所以你们的做法是欠妥的”

“我以前就告诫过你们,对于人才,我们应该给予真诚与尊重,纵然这样不能折服他那高傲的心,为我们所用,但良好的开端往往会让事情事半功倍,让他住柴房亏你们想的出来”

莎莎虽然在外人面前十分的傲气,但是在面对授予自己知识与见识的老师还是很敬重的。毕竟掌握并吃透知识与见识,将其融合成智慧,这本身就没有捷径可循,只能一步一步的趟着走,而眼前导师的存在不仅仅只意味着让足下不稳的女孩的手里多了一根可以扶持的拐杖那么简单。

听完导师的训斥,莎莎嫣然一笑之余,不由的伸了伸舌头。

对于智慧与武力都很出众的老师,纳雅也不例外的尊重,但毕竟比莎莎大上了两岁,稳重成熟了许多,当下便道:“那我这就给他换个好点的地方”

老吉尔摇了摇头,淡笑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暂时就晾晾他我对这个孩子很有兴趣,要多观察考校他两天,这样也方便我观察”

莫里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已经开始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在档案室的时候,少年并不是仅仅只整理桌子上的那些卷轴,还顺带着浏览了一些放置在卷轴架上的其他的陈旧的数字资料。

这让莫里变相的了解到洛克村寨里的情况,从数据中可以推断出,现如今村寨的大致境况是一年不如一年,其支柱产业矿山出产的粗铁锭也不是很稳定。

更无奈的是通过走私交易过来的粮食价格还在碎步快速的上涨,通过村寨中的口粮的配比的数据等等,一些有用和无用的资料被莫里在脑海中有序的整合起来,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洛克村寨的日子遇到了困境,其中最致命的迹象就是村寨人口出现了负增长,这对任何一个组织或势力都是生死存亡的关键

抛开上述暂不深思,对于首领早上的的警告,少年并没有当儿戏,对于一个入伙的新人来说,适当的缩减其活动范围是一个非法组织常用的手段,毕竟还没有过考察期,少年可不想就此挑战这一红线。

就在少年沿路回“窝”,边走边琢磨的时候,一个陌生而清脆的声音止住了莫里的步伐:“站住,新来的?”

身后喊话之人趾高气昂的语气不禁让少年微微的皱了下头,少年一边告诫自己“适应就好”,一边深吸了口气转身,低眉带笑的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楞然的发现问话者竟是一名身着素色甲衣的女变色虫人,而且高挑、不俗的样貌让莫里不由的想起了曾经在虫峦山脉中的遭遇到的那支变色虫人盗匪,一时之间不禁的多打量了对方几眼

只见跟在其的身边一名女族人冷色的呵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虫人么?”

“我是新来的,真不知道村寨里还有你们这样的异族,所以”莫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行了行了”虫人护卫瞄了一眼自己的头领,随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倒是其正主却站在哪儿望着少年右手的那根断指,瞬间便入了神。

“好咧,这就走,这就走”对变色虫人有着一段接触的少年,自然清楚其脾性与嗜好,赶紧离开才是上策,毕竟现如今贴身保镖大壮可不在身边,万一对方生理上出现了“这样”或是“那样”的饥渴,自己的下场只有唯一的一种

迈着轻快、利索的步伐,还未等莫里一行走出安全距离,主事的虫人又发话了:“站住,谁让你走的,给我回来”

背着脸的莫里表情不禁的僵硬了一下,随后马上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极为听话的走来回来,奉承的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说你是新人,但新人能在首领宅院里走动么?”虫人头领表情极为严肃的盘问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莫里,是昨天才入伙的新人,宅院里的一些兄弟和门口的岗哨都能为我作证”少年顿感疑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但显然自己的解释并没有让这位虫人头领满意,反倒是能从其眼神中看到了慢慢的怒火,这让莫里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微微的警惕的向后微不可查的退了几步,如今自己一没武器在手,二没柯鲁护卫,要真跟这两个不知深浅的职业虫人硬磕起来,自己定然是要吃大亏的

“叫莫里是吧?不知你还几步记得数年前的虫峦之遇了?”虫人头领一边威逼了过来、下一刻却又语气幽幽羞涩道:“负心汉,枉我姐妹俩在虫峦山中对你百般好,你却偷偷的溜走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等等,是不是搞错了”莫里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口吻迷茫的道

“装,继续装,是真是假,老娘验验身就知道了”说罢袖子一撸,便舍身而来。

虽然如今的少年已不是昔日的男孩,但眼前的艾妮也有很大的长进,双方的近战实力总体差了一个大阶位,左挡右支之下,迅速的陷入了困境之中的少年,一个疾步后退利索的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喘着粗气无奈的道:“好吧,我承认了,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老娘还没验身呢,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艾妮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但显然也没了先前的威逼之势,只是慢慢的信步走了过来

“验身?怎么验?”莫里不由的放松了警惕,有些无奈的道:“我知道你叫艾妮,我为救你丢了一根食指这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艾妮低头垂目、一副羞答答、尴尬的模样靠上前来缓缓的摇头的

莫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气质问道:“那你到底想怎”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敏锐的感觉到一双手速极快捏住了自己的衣角,还未等自己做出反应,就传来“刺啦”的一声,自己唯一的一件还能拿的出手的麻布寸衣被扯成了两半,耷拉在双臂上,上身精壮的腱子肉赤裸裸的置于对方的视线中,凝视着对方腹部的那道醒目的旧伤痕,虫人头目满不在乎的瞟了一眼差点气歪鼻子、满脸黑线条的少年,嘟囔道:“我就是想这样验验而已”

一边默默的扯下胳膊上寸衣,一边警惕的缓步后退与其保持住了安全距离后,少年才憋屈的拎着不成样子的烂衣,平静的望着对方问道:“验完了吧?确认了么?”

“基本、大概能确定了,还差那么一点点而已,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疤”艾妮一边将视线向男孩的下面移去,一边又默不作声的想要靠过来故技重施

显然极为警惕的莫里可不想让对方再把自己的裤子撕掉,甚至会在下一刻颜面丧尽的被对方不知轻重的连同内库一块撕掉出现全裸的场面,为了阻止这一丢脸的场面出现,少年慌忙的止住了对方的来势,只能尽快转移其注意里:“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从虫峦中走出来的?”

第九十一章:

有点郁闷,今天中午上架,就这成绩,定然是裸奔了,什么首订的显然是跟我无关了,至于订不订阅,支不支持正版也不勉强,毕竟咱以前也在看盗版书,也不能勉强各位看官们,只希望大家在看盗版的时候,还记得一位叫天空上的新新的作者在默默的耕耘,默默的期盼你们有事没事回来留个言,让我知道你们还在。

但在这里还是的感激书友茕音画疯丶的支持,看一本书给50多块钱,但绝对是够意思了,虽然本人只能抽对半,而且至今一毛钱没拿到,但这也足以让作者欣慰许久了。

同时也感激sfsdhfdkingking恋祥思黄tiantian呵呵笑等默默支持在下的书友,不再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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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就和我一块回虫峦去”艾妮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其仍然沉默不语,耐心的解释道:“你走的头一年,我们便卷起了足够的声势,驱逐了变色虫人族群的统领,姐姐拿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族群首领之位,有了足够的地盘后,你担忧的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这两年姐姐正在巩固自己在族群中的地位,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和姐姐要了一些人手,出来找你了”

少年默然的看着眼前有些傻乎乎的虫人女孩,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关怀的斥责道:“虽然公国内还滞留不少的虫人势力,时至今日大多与一些特殊的人族势力慢慢的同化了,但这里对你们而言依旧十分的危险,你傻不傻啊?万一出事了,你姐姐不得急死?”

“我曾经说过我会嫁给你的,我们变色虫人从不食言,更何况你与我姐姐誓签共生,一旦你挂了,可就是一尸两命,我能不着急么”慢慢恢复了傲娇性格的艾妮,很快的便褪去了腮边的羞涩

“好吧,你不愿意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儿的,但你得告诉我你带了多少人手,人手充裕的话,就赶紧回去,别让你姐姐担心”随即莫里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的道:“好吧,你委身于此,定然是人手不足了,我想想办法,把你送回虫峦”

“当初你们到底是怎么走出虫峦的,几次三番之后,最终我们在门户峡谷前丧失掉了你们所有的线索?难不成,你们真的是”

看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少年,艾妮没来由的感觉心里一暖,来到人族这近一年,她才觉得自己要找的那个人族的男孩是多么的特别,首先他并没有歧视虫人,愿意真诚待人。其次,狡诈之余却又不失善良。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有个疑惑,眼前的少年当初是怎么离开虫峦的,从北边的虫峦门户峡谷?还是西边的人族攻略虫峦的桥头堡----永夜堡,亦或是其他的通道?

“基于此点,你就带人辗转来到猎狼谷的附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少年恍然大悟的感慨着,看着对方嘴角微翘,似有一丝含蓄的得意,少年只好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道:“不错,我们的确是从猎狼谷走出来,至于怎么走出来的,以后你会知道的”

“恩,看着本姑娘心情好,外加发现你还算坦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这次出来带来了三十多名本族的姐妹和一些附庸战士,我们秘密收编了三不管地带边缘的一支异族村寨-----青铜寨枪虫族,而投靠洛克村寨的二十几个混编的虫人武装是我们明面上的力量,知道了吧咱还有压箱底的力量”压低嗓门的艾妮,面带笑意的剧透着自己的暗中隐匿的力量,显然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莫里咕噜了一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尼玛,真不知道这姑娘是真聪明,还是真傻,要知道人心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与时间变得陌生起来的

“对了,你的那些追随者呢?你这混的也太差劲了,别人都跑了吧?”看着少年一身的寒酸样,艾妮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真诚的规劝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人族地界,不如跟我回青铜寨享福得了”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吃人肉”莫里慌忙的摇着脑袋,显得惧意十足,随后岔开话题:“我对这村寨倒是挺感兴趣的,你怎么的也比我熟悉,要不随意的转转,边走边聊”

“恩,好”听到少年的提议,艾妮倒是显得有些扭捏,随后意识到了不对,神秘的质问道:“你是不是刻意装成这样的,要搞一些不可见人的秘密,要不要我拉主力来配合你?”

“别瞎想,真的只是随意走走,毕竟刚入伙,还在禁足留观期间,不能乱走,有你带着,自然就说的过去了”

“好啊,原来你只是想单纯的利用我出去走走,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艾妮愤愤的盯着眼前有些楞然的少年

“那你想要什么意思?”莫里有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最后轻叹一声:“好吧,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别介啊,我只是抱怨一下,又没说不愿意,你们人族的这些男人真小气、真难伺候,”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挽住了少年的胳膊,一副霸气之中带着些许羞涩的模样:“说,想到哪儿去转,想干什么,本姑娘都满足你”

“这这怎么也得穿件衣服吧,影响不好”莫里挣脱开了对方的挽势,有些难为情的指了指赤裸的上身道:“我先回去套件衣服,要不你在这等我”

“不行,我跟你一块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骗人,万一再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艾妮极为不爽的拒绝了莫里的提议,最后还来了一句:“你们人族的男人就是矫情”

可以感觉到自己满脸黑线条的少年,索性也懒得解释,只好点头道:“好吧,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你就住这儿?”辗转之下来到了荒凉的后院,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带着护卫的艾妮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啊,我昨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几天再收拾收拾,应该就可以了”莫里满不在意的沿着柴垛预留下来的小道向那间柴房走去,突然间身后传来了艾妮急切的警告声:“小心,快后退”

莫名其妙的少年顿时刹住了步伐,有些警惕的打量了周边的环境,除了大壮从拐角的柴垛里钻出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问题,少年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才一边蹲下身抚摸了一下大壮的颈部,一边转过头打量着仍旧满脸戒备、担忧的艾妮,有些不知所谓的问道:“怎么了,一只土狗而已,至于这般临如大敌的么?”

“你和它很熟?”艾妮反复的打量着眼前的土狗,见其对少年一副顺服的样子,微微诧异之下,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它们可不会对陌生人友好”莫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首回话的同时也在掩饰着微变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你们能从北门户峡谷走出来,想必与它们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吧”看着眼前的少年继续沉默,艾妮微微的一顿后,才继续的道:“可泽多盗团曾经在虫峦中到处流浪,北门户峡谷我们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去过了几次,我见过这样的土狼,它指挥着上百头巨狼驱逐着峡谷中的一切智慧生物,包括我们,它的模样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不会认错的,它是柯鲁,是巨狼群真正的首领”艾妮表情极为严肃,口吻极为肯定的看着眼前满身懒散的土狗

少年轻嘘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着眼前仍旧戒备感十足的虫人女孩,不知道说些什么。

“的确,我的确是一位柯鲁,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因为他是我们猎狼谷的朋友,非同一般的那种,对于这种朋友的朋友,我们是友好的”大壮褪去了身上的懒散劲,蹲坐在莫里的身边,口吐人言,显得极为认真,但柯鲁的贸然出言却让立在一旁的莫里有些无奈了

“我就说你肯定是在装,说,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第一次亲耳听到野兽说话,确实让艾妮十分震惊。

虫峦中流传着柯鲁们的种种传说,但时至今日,艾妮才亲身体会到这传说并非言过其实,能口吐人言的凶兽起步的阶位便是英雄,但如今它就在眼前,艾妮却感觉不到更甚的恐惧感,不由的微微的瞄了一眼正好对视过来的少年,不甘的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流民而已,但我比他们多了一些不可预测的命运与机遇而已”少年有些苦涩的应答着,看了一眼身边的柯鲁:“希望你能保守好这个秘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对么?”

艾妮满脸复杂的凝视着转身推门的少年,最终做出了决定道:“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还有姐姐,我会做到的,但我有个条件”

“我不会去虫峦的”正在屋里找衣服的少年,给出了一个前提。这让艾妮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后便隐退消逝,她屏气凝神的尽量绕开正好卡在路中央的柯鲁,漫步来到了柴房的门前探首打量了一眼屋子的情况,随后才用可有可无的语气道:“我尊重你的决定,别忘了你欠我一个条件,等哪天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第一百一十八章:帅将的博弈

看着眼前的格雷*佩里斯上将语气铿锵无畏、毫无退让之意,烈福林*灰烬元帅脸上肌肉就是一跳。顿时让他想起了前几日,两军阵前,遥遥望见诺森前沿军寨找那个的指挥台上的那个小贵族使者的身影。他的每一句话,直到现在,还像毒蛇一般吞噬着自己的内心。

可他还能怎么做?虽然他是名义上的统帅,但这三支野战军团隶属于西方行省的就有两支,作为南方行省的柱石侯爵,一旦与西方行省的柱石侯爵———格雷*佩里斯上将发生了兵权、将令上的争执,且不俗西方行省的两支本土军团会站在那一边,单单其军心分裂之后的下场就不是烈福林*灰烬所愿意看到的。

之前格雷*佩里斯上将为了大局,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如今他也不能太过霸道!左思右想之下,为今之际,只有赶紧赶回公国都城,控制住朝局,裹挟着大胜而归的气势,先把摄政夫人给对付了!将混乱的朝局稳,顺势将中枢握住,再配合手中从南方行省抽调过来的巨石像军团本部收服都城驻守不多的近卫军,格雷*佩里斯上将就算两个西方行省的野战军团在手,也没法挑战他的地位,这样就能真正事权统一,让他能放心奋出平生本事,看能不能挽救这危局于万一!

他又看了看满是肃然的格雷*佩里斯上将朴实的脸,心中多少也有一丝侥幸。

格雷*佩里斯上将一向都表现得极识大体,他也清楚有他那位姐姐在,他也只能是和撒哈拉公国同始同终的亲贵,岂能不知道,这个时候再争权夺利,将局势闹僵、将军心弄的涣散,就是把大撒哈拉公国往火坑里推

烈福林*灰烬元帅心中思绪翻来转去,只觉得前路也如这雨中天地一般,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想要看清什么,抓住什么,却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当下微微的叹了口气,按捺住脑海中不断翻腾着的纷乱的思绪,朝格雷*佩里斯上将点点头,语调也放得份外的郑重:“上将,俺只问一句,在镰刀军团中,上将的内应是到底什么人?若这内应份量不足,只怕平乱边东索拉城一带,恐怕是要费些时日。毕竟镰刀军团,还是能战的…………”

格雷*佩里斯上将早已笑着打断了烈福林*灰烬元帅的话头:“元帅尽管放心,如内应身份及其人风向不确定,我怎么敢在元帅面前夸下这般应诺?元帅几次询问,本应当奉告,只是索拉城离此地不远,不得不当心耳目,元帅,你且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这句话说完,格雷*佩里斯上将锤了一个胸礼,笑着打马转身而去了,此时的他十分清楚,只要自己不主动开口,烈福林*灰烬元帅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次来边东战场,他尚未立下半点功绩,在临走的时候,怎么也要立些威望,让诸将知道他这个上将也是能统军打仗的

站在雨幕中的烈福林*灰烬元帅若有所思的望着在近卫骑手的拥簇下越行越远的格雷*佩里斯上将,在他的身后飞马军团与苍狼军团的旗帜依然撑开,大队大队的骑手如长蛇一般的徐徐跟进,马蹄溅起大团大团的泥水,道路更是被践踏的泥泞不堪

许久之后,烈福林*灰烬元帅的脸色才慢慢的变得难看起来,他身后的近卫军官们,脸色也都不怎么好看,有的更是嚷嚷的道:“元帅,就这般放下了攥取整个东境的势头,也太可惜了”

余下的大部分军官也是纷纷鼓噪起来:“如今诺森公国的的半个东境都被我们打了下来,那些剩余的诺森东征军也被我们打寒了心,根本不敢出营和我们野战,只需要分出一部切断敌方后勤线,这再坚硬的乌龟壳也没用。”

烈福林*灰烬元帅却只是微微摇头:“这仗是打不下去了,就算没有边东的骚乱,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东边的荒人也不会再给我们墨迹的时间了。再说了,现如今,俺和格雷*佩里斯上将是再也闹不得生分了,不然不堪设想!”

军官们犹自不服气,只是七嘴八舌的道:“元帅,你这般隐忍为大局着想,只怕旁人却不这么想啊”

烈福林*灰烬元帅沉着脸,在他身边这些最为心腹的亲信中,他低低道:“俺们实力不如人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的关键,已经不在这摩尔要塞之前、甚至这尚未巩固下来的边东之地也可以拱手让人,重中之重却在公国都城!格雷*佩里斯上将要去平乱索拉城,随他去好了,反正剪出葛兰*桑达的镰刀军团对我们撒哈拉公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在让诺森人的东征军更伤一分元气,这一局先让格雷*佩里斯侯爵一把”

说到这儿,他再回头深深看了西面一眼,给胯下健马加了一鞭:“走!大家也收拾收拾,格雷*佩里斯上将率领的两支野战军团走后,俺们也要行动起来,我们绕道出境!早一日回到公国都城,这国事便还尚有一分可为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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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当中,莫里静立在台阶下,只是静静的望着背着自己在走廊中向东面线雨连天痴痴而望的小女仆。小女仆穿着紧致的诺森侍女装,轻盈的背影,在莫里的眼中竟婉约的如一副水墨画般。

雨水将这别致的庭院住处冲刷得干干净净,檐前水滴连成了一线,让小女仆的背影,看起来清亮而且干净。

事到如今,要是还以为小女仆是一个简单的孤女,莫里自己内心里头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平常人家,哪能教养出此等气质的女孩

看着她望着雨帘陷入了沉思中,莫里也没有贸然的上前打断。他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自己这般,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诉诸于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来人

莫里猛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腾升起来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了出去,不可否认,都是这两天无聊日子闹的…………

说起来这两天倒是难得安闲,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都在苦等河谷郡的霍普*加林元帅的指挥部那里传回来的消息。外面诺森军军士将他们这个使者宅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比葛兰*桑达当初在索拉城把他们看得都严实。让他想了解一下目前摩尔要塞中的情势都不成。每天只好在宅院中到处闲晃。和布里恩他们聊几句天,和艾薇*桑达碰到,俩人你来我往几句,一副大势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场。

不可否认,就算这般,大家也都越发的担心了,艾薇*桑达的脸色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莫里心中压力与紧张,却只能藏在心底。他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一小队人马的领头人物,行的又是在两方之间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怎么能自乱阵脚?

而事态发展,到底会不会如自己所想,莫里其实也完全没有底。但不可否认,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绪交杂在一块儿,才让自己有种惆怅的感觉

正在莫里遏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响动的声音。先是在大门外守卫的诺森军军士跑了进来,将外院内门都大大敞开,从门口一直排列出去,站在雨中肃立静候。然后就听见纷乱的脚步声音溅起水花的声音,正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朝这里走来!

第一声响动,就惊起了小女仆,她仓惶的转过身来,正正迎上了站在厢房门口的莫里静静的目光。小女仆脸色不可抑制的一下白了下来,但莫里却只是对着她一笑,朝她比个手势,让她退到屋子里面去。另一侧边房之内,就看见布里恩、汤森他们也快步走了出来。每个人神色都显得紧张,哪怕沉稳的布里恩也不例外,显然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盖棺定论的时候到了。

如此大的响动,可以预见此时来人,只有一个可能,霍普*加林元帅的元帅府、亦或是总指挥部那里的消息已经回来了!也许他们这些人的命运,就要揭晓!

莫里只是示意,让他们稍安勿燥,接着就举步走到正堂门口,站在阶前,正对门口,负手看着檐前水流。

门口脚步声错落,甲具器械碰撞之声连响,就看见查理*莫干将军协同列夫*沃格少将在前,肩并肩的走了进来,身后簇拥着几十名顶盔贯甲的军官,此时每人身上的披风,头顶盔缨,都被雨水打得透湿。每个人下半段身子都被泥巴糊满,不问可知是策马疾驰的时候溅起的泥水。看他们这个样子,任谁都晓得这些人策马在雨地中跑了不短的时间!至于去哪里了,被囚禁在使者宅院中的诸人谁都不知道?

列夫*沃格少将脸上没什么表情,莫里负手站在哪里一副装不以为意的样子,但一颗心可全神灌注在两人脸上。这两位驻守摩尔要塞的重将,自从将一行人至此后,就没有那般的殷勤了,此时这么联袂而来,没有什么大事才怪!查理*莫干将军倒是冷着一张脸,让外表不以为然的莫里心里头不禁的颤粟了一下,心里却是嘀咕开了:“老子都走到这一步了,可千万别是坏消息啊”

还好查理*莫干将军却适时的转换了笑脸,开口:“蛮人要退兵了!烈福林*灰烬元帅要退兵了!莫里参议,判断的果然不差!蛮人已经在自己营寨前开挖长濠,俺们特意派骑哨抵近侦查了一番,蛮人想必的确是在做退兵准备!这些天紧绷着的神经,提心吊胆的大气不喘,这个时候总算能松了一口大气!”

神色极其敏感的莫里听到查理*莫干将军还叫自己为莫里参议,表情上淡然的笑意就越发的浓烈了许些,顿时就松了一口大气,但同时心里也充满了苦涩,事情正在向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方向滑去,它在变得复杂化的同时,也让莫里认识到了对方统帅的果断与难缠程度

列夫*沃格少将冷冷的看了查理*莫干将军一眼,悄悄的扯了一下他,查理*莫干将军这才反应过来,呵呵笑着拍拍自己脑袋,和列夫*沃格少将向两边退开。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英挺青年,其身上倒是没有顶盔掼甲,而是身着一副军官薄袄,外面披着斗篷,已经没了贵族应有的气场,就连皮革军靴也都满是泥泞。只见他摇着一支马鞭,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里

莫里倒是波澜不惊的望着对方,自己好歹也在东境混了几个年头,也许对方不认识自己,但是对于这个一手筹划出东征计划的人物,自己还是有过几次遥望的际遇的

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蓦然之间,莫里心目中灵光一闪,缓缓躬身行了个贵族礼仪:“迪沃*格列大人,你可是总算来了?”

那英挺青年呵呵大笑,潇洒的举手为礼,毫不介怀的道:“莫里参议,你我两人,在敌境分手,此时又在此地重逢!俺倒是怎么也不曾料想,莫里参议竟然能从蛮人万军当中,冲营而过,可真是悍勇异常啊”

在莫里想来,霍普*加林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带来的葛兰*桑达请降消息有多么重要。可霍普*加林要考虑的方方面面问题太多,到了他这个位置,更多的还是考虑如何保住权位,他已经在东境大败一场,如果贸然北上接应葛兰*桑达,再遭致一场惨败,又将如何?

此时,迪沃*格列参议在东征元帅府可是是如日中天,在霍普*加林心中更是红得发紫的时候,原因无他,迪沃*格列参议在此次联络荒人拖住了颓废的战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且先不说这人心性如何,但不可否认手段了得,而且确实也很有能力。

第一百二十章:相互利用

此时迪沃*格列参议又正是最雄心勃勃,最为勇于任事的时候,从此中也能看出,此人的韧性非常人可比,霍普*加林还会瞻前顾后,但是迪沃*格列参议如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及时赶来,要将这反败为胜之机,全力抓在手中。当他看到这人出现的身影的时候,莫里就知道眼前的危局再次消弭了

毕竟,只要迪沃*格列参议能要将这件事情抢在手中,那么他必然就会在霍普*加林面前进言,将自己身份洗白。葛兰*桑达手中的那支镰刀军团投西的事情,是自己一手促成,还和葛兰*桑达结拜了兄弟,当然最重要的是其间内情,谁也没有自己清楚,加上想必此次自己这个假使者说服镰刀军团投西之势,已然在东征联军的高层中传遍,就算是抢功也得顾些脸面。以迪沃*格列参议的精明能干,自然能发觉自己的重要性,说白了,接下来就是两人相互利用,至于谁先下车,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就在莫里心思万千的时候,迪沃*格列参议已经踱步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莫里在心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的艰辛万死,硬着头皮死撑到底的疲惫,一下全部翻腾了出来。自己虽然还保持着行礼微笑的姿势,可眼前却是一阵阵的发黑

作为军衔并不高的布里恩几人,并不知道迪沃*格列参议是谁。看到莫里一口就叫出了来人名字,几个人忍不住就是面面相觑。说实话,莫里边东逃人的身份,他们早就吃不准了。一路行来,莫里对诺森公国与撒哈拉公国两国局势的认知也并非寻常人可比,让人不得不佩服。

对此,诸人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莫里是不是什么了边东之地的大贵族,但最后他却说自己是沙境领主,这倒是又让布里恩一行人真假难辨。可是现在,他却和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这两员重将带来的霍普*加林元帅府的大人物一见便若旧识,真不知道,他们跟着的这位参议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难道他真的是霍普*加林元帅秘密派出来出使的使节?那么他们在莫里的时候,他为什么孤身一人,还是那个鸟样?

一时间,就连布里恩看向莫里的眼神,都满是又敬又畏,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他们这支派出去的哨探小队,到底遭逢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在另外一边,看到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大大咧咧、欢若生平的见礼手势,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已经再无怀疑。这来得古怪的莫里,当真是霍普*加林元帅府出来的参议。毕竟参议与参谋官的差遣大都偏属于文职,那都是脑子比肢体好使的家伙,对方身上的气质倒也符合,不过一想起这莫里参议带着区区几个人在滞留边东,并说降了葛兰*桑达,最后还搞了个硬冲蛮人大营的行动,倒是又让两人心下矛盾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霍普*加林元帅府中,什么时候藏了这样的锐士,连列夫*沃格少将这霍普*加林身边的亲将都瞒过去了。可是两人心中都是狂喜,莫里身份确实,说明霍普*加林元帅并不甘心于东征的两次惨败,还在图谋进取,现在更寻觅到葛兰*桑达投降这等大好机会,说不定局面就能翻转过来,他们这些人,也不用再担心替霍普*加林元帅顶缸这惨败的东征了

查理*莫干将军顿时上前,一把揽住了莫里的胳膊,呵呵大笑:“莫里参议!这些日子当真是委屈你了!俺在这里给你赔罪!俺和列夫*沃格,都瞎了眼睛,这等硬冲蛮人大营的锐士,还琢磨过来琢磨过去的,确实不该啊”

列夫*沃格少将朝着查理*莫干将军哼了一声,分明很不乐意就这样被查理*莫干将军代表了。他只是上前一步,朝莫里深深一礼,算是之前对莫里一行人的无礼给了一个交代,直起身后,他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迪沃*格列参议一直维持着脸上笑意不变,这个时候淡淡开口:“两位将军,莫里参议被保护得甚好,这俺已经亲见,而且接应莫里参议闯营西归,自然是大功,眼下正事要紧,霍普*加林元帅尚有要紧机密要俺和莫里参议商议,烦请诸位”

列夫*沃格少将极为知趣的点了点头,找了个由头:“自当谨遵霍普*加林元帅军令,俺这就去准备车马,若两位参议要赶至河谷郡,也不至于误了事情,如今蛮军退却,俺也有太多事情要去布置,两位参议,但请自便。”

倒是查理*莫干将军犹自拉着莫里胳膊有些舍不得将其放开,列夫*沃格少讲顺势扯了扯他,闪烁着微不可查的精芒的他,这才了然的反应过来。重重又拍了莫里肩膀一下,满面笑意的道:“蛮人撤军,俺们正是有太多事情要去布置。莫里参议,但请在霍普*加林元帅面前带句话,还是尽早东进吧!只要能尽快和葛兰*桑达连成一气、行动起来,俺查理*莫干定然会率余部死战不退”

显然查理*莫干将军也不是草包,他这么一拍虽然没有激发潜能,但想必也没有留下多少余力,满身的微伤的莫里猛然的吃了这一下,顿时便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就叫出了嘴。

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行事爽快,朝二人点了点头,就哗啦啦的退了出去,簇拥着他们的军官迈着步伐将庭院当中的积水踩得水花四溅。一群人在雨中站了那么久,竟然连屋子都没进一下。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都行锤胸礼,目送他们离开,查理*莫干将军出了门外,犹自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门外的声音渐去渐远,迪沃*格列参议才缓缓的将头转了过来,他脸上笑意已经淡了许多,眸子当中精光四射,看了莫里一眼就落在了布里恩等人身上:“他们是谁?”

莫里脸上仍旧保持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的道:“迪沃*格列参议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这五人不正是霍普*加林元帅拨出护卫在下出使边东的得力锐士么?”

说到这儿,便招手让布里恩过来,布里恩倒也配合的,只是神色沉稳的走过来,站在莫里身边不发一言。

“这位是带队的营长布里恩少校!出身西境第五军团马列特将军麾下先锋营,在此次任务中,更是颇有树见。在最后冲蛮人营而归的时候,若不是这位少校接连挑翻了十数名蛮人骑手,在下怎能见到迪沃*格列参议你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各有思量

听着对方色差内敛的话劲,莫里大致能够猜测出自己的身份洗白是无忧了,霍普*加林和迪沃*格列参议想他手中的好处,自然会有相应地位报之。自己落了好处,随行一行的布里恩他们自然也要分润一些,毕竟这个时候吃独食就有些不像话了。

布里恩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中尉,现在莫里一口气就将他提拔成了管理着四百多人一营的都少校营官,微微楞然了一下的布里恩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朝着迪沃*格列参议行了个捶胸的军礼。

迪沃*格列参议晒然一笑,他匆匆而来,其中情由,莫里的揣测,大半是准确的,自此时刻的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弃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机会!

今日和莫里一会,莫里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且举止沉稳大度,一点也没有冒充诺森使者的那种慌乱胆怯。这倒是迪沃*格列参议不由的对眼前的这个人又高看了一眼,只有这般遇事不乱、有勇有谋的家伙,才做得出这般大事业出来!如果莫里真的能将葛兰*桑达带来归降,进而翻转整个局势,他之前的出身真假倒是不用说,就是保他手下都是营官,又怎的了?如今的这个局面下的诺森公国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军职,更何况还是还是没有封地和爵位的军职

“桑达小姐呢?”迪沃*格列参议又问了一句,这却是最为要紧的。只有见到艾薇*桑达,见到葛兰*桑达的投西归降的归降书,他这颗心,才能真正放进肚子里头。

莫里一笑,正准备找人去通知艾薇*桑达。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内院里头,脚步声踩水响动。他的住的宅院和艾薇*桑达的住处也就隔一个道墙门,连一扇大门也没有

听着脚步声,迪沃*格列参议扭头寻去,不由的眼前一亮,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匀称,头发束起,英气勃勃的女孩已经迈着快步,从雨幕中走出,出现在他面前,对方只是冷着脸打量着他。在这女孩身后,两个女仆举着有些沉厚重的油布伞一路小跑的跟在她身后。显然是这个少女步子太大,动作太快,这些娇柔的女仆显得有些跟不上节奏

滴雨连珠的雨幕将一路行来的女孩大半个身子都打湿了,但她并不在乎,就连脸上潲的也全是雨水珠,一双大眼,似乎被雨水洗得加倍清亮澄澈,她停下脚步,没有贸然的出声,而是站在那里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迪沃*格列参议。

迪沃*格列参议微微的打量了对方一眼后,倒也是毫不做作的直入主题的道:“阁下可是艾薇*桑达小姐?我是霍普*加林元帅府的参议----官迪沃*格列子爵,不知道葛兰*桑达将军的归降表和印信,可在桑达小姐的身边?”

艾薇*桑达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出使提尔公国的官迪沃*格列?我从爹爹口中也曾听说过你的名字,但你们来得怎么这么慢?要知道蛮人已经撤军了,我爹爹现在身处险地!”

迪沃*格列参议先是微微的一笑,随即笑意便僵在了脸上,之后只能敷衍道:“事情我们了解了一些,霍普*加林元帅一听前线通报,就遣在下昼夜兼程的往这里赶来。正要请桑达小姐前往河谷郡,细细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艾薇*桑达冷冷道:“还商议什么?我在这里都听到了,烈福林*灰烬元帅都退兵了!他一退兵,我爹爹那里压力就重,镰刀军团数万人的性命等不得你们慢慢商议!”

莫里一直冷眼旁观着两人站在雨中这样对话,看到迪沃*格列参议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莫里倒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特意拿出了长辈的身份道:“贤侄女,这些事情,都包在我身上!镰刀军团护送我西归的情义,我一直惦记在心里,不敢忘怀!我既然答应了你,就将应承到底,接援镰刀军团的事情,我一应接下!”

艾薇*桑达将遮在了自己头上伞推开,大步只是走到莫里面前,抬起一张俏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莫里,莫里也毫不退避的迎着她的目光。

到了后来,艾薇*桑达只是恨恨的咬了一下嘴唇,转头朝着迪沃*格列参议道:“归降书与印信都在我身上,不过一应事宜,你就和这个家伙的谈吧!阁下的利舌,我也是有所耳闻!十日之内,我就要看到你们出兵援我爹爹,不然我就回去,劝爹爹另找出路要紧”

她说完之后,恨恨跺脚,转头就朝内院走去,跟在其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又赶紧掉头跟上。迪沃*格列参议看看艾薇*桑达背影,再看看冷着脸不说话的莫里,心中明白,人家是信不过自己,如此一来,自己是绕不过去眼前这个冒牌货直接搭上葛兰*桑达了。情势紧张,时间更是耽误不得,看来还非得和他谈谈条件不可…………

只要这场自己一手挑起的东征的战事能够翻盘,又何在乎此人狮子大开口,当然他也相信对面的家伙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毕竟他可不认为一位蠢货能够在如此情势下说服葛兰*桑德带着镰刀军团冒着被清算的危险重新归附诺森

迪沃*格列参议看着莫里,心里只是琢磨,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沙境的拥有封地的小贵族,毕竟沙境是前些年刚刚从大耳族手中夺回来的地盘,正在巩固阶段。

鉴于领主的私军战斗力参差不齐,在这次提早的征召令中几乎所有的领主私军都被编入了辅兵杂役部队中,沙境前来服役的征召兵也都服役期满,都回沙境了,现在在东境辅兵队伍中服役的已经轮换上中央境的领主了,至于有没有这号人,相信东征联军的档案部中有此记录,很快就能够水落石出

当然在迪沃*格列参议微微走神的时候,莫里却没有管那么多,而是微笑伸手向自己的住处礼请道:“迪沃*格列参议,走廊之中多少还是有些寒气的,我们且进屋说话,有什么疑问,参议尽管问,我定然是知无不言!”

第一百二十二章:参议

莫里所居客厅之内,就他和迪沃*格列参议对面而坐。布里恩他们,都不允许入内,只是在外头值守。

迪沃*格列参议进来之后,也不解身上湿透了的斗篷,只是定定看着莫里,良久之后,才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对于对方的这般执着的询问,莫里心中满是苦涩。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反覆思量过不知道多少次。自己身份,轻不得,重不得,既要有一定地位,能取人之信——谁能相信默默无闻之辈能做到他这一步?显然沙境的砂岩堡子爵刚刚好,最重要的是当初霍普*加林元帅的女儿---塞雯娜*加林,可是在沙维特子爵领地的流民营中,还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呢,这次也许能用上了

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后,莫里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总得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说法,所以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道:“在下确实是沙境的砂岩堡子爵”

“…………途中遭逢诺森哨探小队,前往打探镰刀军团虚实。在下既有自效之心,自当从中出力。幸而诸神亲眛诺森公国,在下竟然功成,葛兰*桑达将军欲归投诺森”

“在下知道撒哈拉公国瓦解在即,荒人却比蛮人更加悍勇,在下眼所亲见!如今撒哈拉公国招致两位强敌两面夹击,正处内忧外患,已非人力可挽。但荒人实乃大敌,两个行省的兵力,竟然也没挡住荒人西进的步伐,而且还损失惨重,依然是元气大伤了!如果在此刻我们夺不下蛮人都城,反倒将其拱手相让给荒人,一旦失去了群山绝壁的关险之地,恐怕诺森公国东境的索拉城就算是收回来,恐怕也没有多大用处,一旦荒人攥下了足够的地盘,修养觉醒,恐怕人族再度亡国就不远!”

“所以思虑再三,我才甘冒身死的风险,冒用诺森使之名,行此说降之事。自知功过无法相抵,束手在此,愿受责罚”声情并茂的莫里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起身束手立在一侧,完全没有在走廊中与迪沃*格列参议对峙的气势了

迪沃*格列参议也微微动容,想着他身边的寥寥几人的近卫,心中虽还有些疑虑,但多少也是信了几分。没想到此人凭借着聊聊几人的力量就说服了葛兰*桑达,做出了这么一番事业出来!

纵然就算不信,又能怎么样呢?葛兰*桑达的归降书和印信、还有质女,可是被他实打实的带到了摩尔要塞!最关键的是葛兰*桑达的独生女,似乎还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当然,莫里口中对于荒人的担忧,也说进了迪沃*格列参议的心底。荒人的强悍,他是以前就清楚,这次出使提尔公国更是亲眼所见。这么一支狂飙突进的力量已然冉冉崛起,如今已经将大半个蛮人的东方行省被其攥入手中,要是撒哈拉公国的西方行省中的都城也被其攥入手中,那诺森公国就等着挨打、割地,然后亡国吧,毕竟有东境门户之称的索拉城可比不上撒哈拉都城东边卡断了东、西方行省的群山绝壁的关险要地势,一旦那些荒人入关,比蛮人骑手更凶悍的荒兽骑兵定然能够直接打到诺森公国中央境的都城所在地

想到此处,迪沃*格列参议微微的轻叹了口气,随即长笑一声,伸手扶起了正做诚惶诚恐状的莫里。莫里也一脸感动的看着迪沃*格列参议,心里面狂喊:“戏都演到这份上了,该许好处了吧”

“阁下不,直属东征联军元帅府的莫里参议!大人的一片用意与苦心,即使霍普*加林元帅听到了,恐怕也要动容?大人这番为国涉险的举动,实在是让我也有些汗颜”随即表情与语气变的郑重起来:“这军部参议的身份,我就在这里为参议拍胸脯了。你这参议使者身份,再不是假的,而是真的!一众护卫参议的诺森锐士,也都有功劳,至于那位布里恩,自然如参议所言,已经是诺森公国东征联军中的少校营长了!”

随即语气一顿,站起了身道:“现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我等速速回返河谷郡,说服霍普*加林元帅,速速派军接应葛兰*桑达将军时间紧迫啊!”

莫里在心里面吐了一口又长又重的气出来,到了如今,这悬在他头上的利剑才真正的被取下来,有了这层身份,他才好在东征联军中作为

虽然前路人就坎坷,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已然脱离了处处都是艰险被动的局面,现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要速速配合眼前这位迪沃*格列参议行事,早一步说动霍普*加林和西军上下东进,尽早收服索拉城,然后才会有继续东征的局面,染指蛮人都城的把握,也就多上一分!

当下莫里就拍起了胸脯,满脸兴奋的道:“参议面前,我定然全力配合”

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握手,对望一眼,同声哈哈大笑。只是迪沃*格列参议眉宇之间,仍然有抹不去的郁郁神色。莫里看见了,却没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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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恩他们守候在莫里客房的房门之外,听道里面传来两人的畅快的大笑声,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莫里这家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身边事情,拨弄得连他们也分不清楚了。这个时候大伙明明是想要感慨说什么,但最终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几个人都转过头来。却看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并肩走了出来,莫里来到布里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打点一下,我们立刻出发!”

布里恩一怔,下意识的问道:“去哪里?”

莫里心中负担尽去,眉宇间的凝重也少了很多,听到布里恩反问,他只是裂开嘴巴,轻笑道:“去河谷郡,然后再度东进,这东境失地怎么也得拿回来,顺势抄了蛮人的老巢,怎么,不愿意跟着我了么?布里恩营长?”

布里恩浓眉一动,顿时脸上就是按捺不住的喜色,对莫里身份的揣测,这一刻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俺们这一路跟着参议走来,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葛兰*桑德的忧郁

无论诺森东征联军这边的情势如何,众人遭遇到的是何等的艰难际遇,遥遥在东的索拉城却是已然如故的掌握在镰刀军团的手中,当然随着高层立场的暗中变动

只从诺森公国的使者离开回转之后的这些日子,戒备比起往日更是加强了三分。无论是城外附廓而居只剩下半条命的难民、还是居住在城里被过活的十分艰辛的平民,凡是有把子气力的,都被将军府的一道道军令强制招募起来,发疯一般的挖土叠石,修补城廓。不但城外的护城河被数次加深加宽,城墙墙加厚,城垛加高,守城战具也一一修补,就连护城河之外、弓箭射程之内的壕沟也挖了几道。

分驻在索拉城周边各处的镰刀军团的军士,也次第收缩,主要集结于索拉城附近驻守。

同样属于葛兰*桑达治下的摩尔根城那里,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景象。作为军团中的下层军官与军士,自然不会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感到上官的命令一道道急若星火的下来,征集打量的人手整修索拉城防御体系犹自不够,他们也得动手,一个个都忙累得是叫苦连天。

索拉城内的街头上,总会时不时的有身着武装的军官骑手,策马疾驰而过,从葛兰*桑达所在的将军府领了军令,然后再回转驻地。这些天来,索拉城城中的肃杀之气也是一日胜过一日,就连普通的难民都隐隐的能感觉到战争再逼近,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凡是心思活泛的人儿,都已经在考虑如何从这儿逃走,但奈何镰刀军团已经对周遭进行了军事管制,对于逃亡者的处罚力度也逐渐加大了力度

此时在将军府的议事厅中,几个镰刀军团军官,正在帅案之前,低声的向葛兰*桑达说着事情。而葛兰*桑达看起来也消瘦了一点,目光却加倍的炯炯有神。他也不坐,只是站在帅案后头,一件和普通军士同款的战袄严整的穿在身上,倒也显得雄壮异常,凛凛有威。

值此风雨飘摇,人心惶惶之际,他就是镰刀军团上下近万人的主心骨!

“将军,近日招募的壮丁杂役的规模越发的庞大,这储存的军粮的消耗,却是非常惊人!如此这般每日只出不进,加上周遭的许多领地有大多荒芜了,税赋难收,后勤官已然数次告急,在这般下去,可坚持不了多久了!”

“将军,新兵招募已然已然开启,点发器械也补到各营去,制式装备就不用说,俺们就那么多,可皮甲长矛弓矢,都颇不足,城中能现有库存的箭矢,都不够拉出去打一场的…………”

“将军,第二团已经和塔利中校交接移防摩尔根城,摩尔根城第三团大部回防索拉城。一些老弟兄们颇有怨言,摩尔根城比不上索拉城富泽,更显清苦,还有边境伯爵努尔西*扎克那老东西出出掣肘咱们,哪里有索拉城自在!卡塔力*马特上校的旧部反而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来索拉城,俺们老弟兄却去摩尔根城,底下都憋不住劲儿了,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本来葛兰*桑达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底下军官的抱怨,缺粮乏械。这些他都深知。撒哈拉公国本来就没有诺森公国富泽,在叛降之初,为了安抚人心能接济一些物质与器械给自己,已然是难能可贵了,现如今战事吃紧,能挤出来的供应一部用来支撑烈福林*灰烬元帅的大军去了,剩下的还要顾及东面的战场,怎么也轮不到他们镰刀军团半点。

退一万步说,就算现在有多余的,蛮人对镰刀军团也是有防备之心的,现在将他们安置在索拉城,也算是监视、安抚两手抓了,怎么还可能对镰刀军团不断的加以军械物资的补给?

手下人抱怨,他也就是听着。但他清楚只要归投诺森之事进展得顺利,这些都不是问题。诺森公国在迷雾山脉中倒是显得富足,如果能配合东征军在联合行动中立下出彩的功劳,费曼*加林二世倒也不会那般小气,霍普*加林元帅怎么可能不供应他葛兰*桑达这支有功劳的军团呢

但手下说到移防之事,却让他面颊肌肉猛的一下抽搐,又赶紧的平复了下来。

他最为头疼的,还不是现在这个卡塔力*马特上校余部!当初他要不是安抚好塔利*马特,安抚好了他的副官,当时的蒙特拉*科德中校,卡塔力*马特上校的的余部第三团一千多号人手投顺他的麾下,他怎么可能将将一个残旅建制整合成现如今近万人的镰刀军团呢?

可如今这个情况,这群卡塔力*马特上校余部,却是他的最大心结!

他的那个养子自从卡塔力*马特上校出事之后,就与自己少了些亲近,无论自己如何对待,总是恭谨的应对,平日里无论是明里,亦或是暗里没有一丝不平之意。此次诺森公国使者之事,他不让这养子插手,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最后时刻将他赶到了摩尔根城。他也不发一言的就去了。

现在他又为了将塔利*马特中校的余部---蒙特拉*科德上校掌握的第三团置于镰刀军团主力监视之下,抽调了自己信重的第二团前往和摩尔根城和他们换防,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嘱咐塔利回来述职

如此明显的频频动作,塔利当然应该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仍然不发一言,又极为光棍的赶回索拉城。

葛兰*桑达在此乱世打滚十余年,人心自以为已经掌握得明白。可自己的这个养子,他是越发的看不透!如果说他心存怨望,那么为什么又这么恭顺,随他的拨弄而无怨言。可是如果说他真的安心以自己儿子自居,那么为什么卡塔力*马特上校的余部又这么抱团,自己也曾试图拆分过这个主力团人,结果差点激起兵变,要是说背后没有他和蒙特拉*科德上校在支持,打死他葛兰*桑达也不会相信!

第一百二十四章:间隙

值此乱世,又再度背主请降,夹在前面烈福林*灰烬元帅大军和蛮人的前沿要塞雷培森城中间,虽然雷培森城号称是蛮人的西部边塞,但说实话却是离撒哈拉公国的都城并不远。而且蛮人善骑射,军事力量走的是进攻游走的路子,前沿要塞雷培森城的的防御里比起东境门户之称的索拉城也强不到哪里去,如今看起来东面的雷培森城比起西面的西面的三个蛮人军团更加空虚一些,但镰刀军团敢舍得一身剐去死拼么,他所能寄寓的就是在诺森东征联军动起来之前,死守自己的老巢

不过蕴藏在镰刀军团中的危机,倒是让葛兰*桑达心中异常的抑郁,自此时刻,他最怕的就是内部不稳,一旦有变,就难以设想。

可葛兰*桑达也不想去后悔当初投诺森的决断。毕竟此时不断从撒哈拉公国中流传出来的消息,越发的让他觉得撒哈拉公国已处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之际,东面的战场连连失利已经让蛮人失血不断,听说就连禁卫军团的一部都调到了东线战场上,如今南方行省又在马尔莫*达尔文伯爵的闹腾下隐隐有脱离撒哈拉公国独立的趋势,烈福林*灰烬元帅的两场大胜不过是回光返照,照这么个局势下去,别说是人,就算是神灵下凡也挽不住蛮人败亡的趋势。

既然要重投诺森,自然就要趁早。当初犹疑,不过是在诺森和荒人之间观望,特尔公国那头,现如今算是被诺森使者莫里绝了指望,毕竟荒人的脾性,在被人打脸之后,还想着让他们接纳镰刀军团,算是千难万难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端最为危险的时间尽快过去,自家女儿那里,和诺森东征联军的高层联系得又如何了?

底下人看着葛兰*桑达一直不吭声,脸色却越来越发阴沉。一个个渐渐悄悄住口,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这些日子,葛兰将军心绪不佳,那是大家都看在眼睛里的。却不知道在场的众人那句话触动到了葛兰*桑达将军的逆鳞,脾气也越发躁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哪位身着武装的脸刀疤----葛兰*桑达心腹蓝道*提利上校挎着直刀,迈着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挥手赶人:“什么事情都缠着将军大人,要你们何用?缺粮缺械,将军大人不是正在想法子么?难不成还会丢下你们不管了?再说移防之事,俺就用针线缝住他的嘴巴!都她娘的闲的是吧?都给老子滚下去”

蓝道*提利毫不忌讳的在议事厅里骂了两句,而僵在那里的镰刀军团的军官们却如同大赦。纷纷捶胸行礼,灰溜溜的退了下去。葛兰*桑达黑着一张脸朝蓝道*提利望过来,蓝道*提利待到那些碎嘴的军官全数退出去之后,才走过来轻声道:“将军,蒙特拉*科德上校带着第三团回来了,塔利中校也回来了。”

葛兰*桑达眼中的精芒一闪而逝,随即冷哼一声:“是全数而归?”

“是全数而归,一千六百多人,都已经入了换防军队腾出来的营地当中,进城的也就是蒙特拉*科德上校和他的亲兵百余人,进了他自己的家里头了。俺遵将军吩咐,手里随时抓着两个团应对此次调防,现下一切安好。塔利带着三五个贴身的军士,正在将军府外面等候面见将军…………”

葛兰*桑达吐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缓缓放松了脸上绷紧的容色,在屋中拉回的踱了一会儿的步,随即才面色犹疑的道:“着甲”

蓝道*提利只是微微的一愣神,随即无声的走到议事厅的一角的武装撑前将骑手鳞甲取了下来,帮着葛兰*桑达扎捆了起来

“蓝道,我们这一路行来,岂是容易的?这点家当,积攒不容易,镰刀军团有的,还不都是是弟兄们的口中食,身上衣?有的人总是觊觎俺这个位置,却不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承担得有多苦!我唯一一个女儿,都冒万死送出去给弟兄们找条出路,偏偏却还有人让俺省心不下!就是将这镰刀军团,全部交给他又能如何?”

蓝道*提利苦笑:“将军,俺们跟你的时间长了,就算是为了俺们这些老弟兄,将军也不能这般光棍的甩手啊。再则俺也担心小艾薇,她一个女孩子,走这一遭可是冒了随时都要掉脑袋的风险,前些天还将大队驮马给遣回来了,却不知道现下如何那个诺森使者,瞧着也不是一般精明的人,俺就怕小艾薇”

葛兰*桑达冷淡一笑:“我倒不担心艾薇,更不担心那诺森使者莫里*杨艾薇从小在我眼皮子下面长大,虽然是女孩,但性子却强硬,虽然有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小毛病,但她是去当质女的,倒也也不用她去谈什么事情。以她本事,只要俺们安稳,她就足可以自保。至于那诺森使者莫里*杨,他甘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不惜杀掉荒人使者!不就是为了一场富贵么。”

随即面色阴郁下来,沉声的道:“这个人野心勃勃,只要我葛兰*桑达眼睛不瞎,就绝不会看错,他为了促成我葛兰*桑达向西之事,同样会不惜一切!此人看似文弱,但却极为聪明,行事又极为果断,天生就是这乱世当中打混的!他想要富贵,就是不会将我葛兰*桑达置于此险地太久,因为我们镰刀军团的实力,才是他获取富贵的张本,这好消息定然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

听葛兰*桑达语气这么鹜定,蓝道*提利心中就算有再大的疑惑也不能多说了。值此乱世能攀上如此地位的人,都是眼光准,胆子大,主意定,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葛兰*桑达信心如此坚强,他作为其心腹手下也只能一路追随。

葛兰*桑达目光凛然,顺势将束腰的扎带在腰上系紧:“只要我们内部不乱,就算是烈福林*灰烬元帅亲身率军而来,我也能带大家闯过眼前这关!蓝道,让塔利进来吧,我倒要好好看看我这个儿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雨中的路

数十骑战马,风也似的卷过从摩尔要塞通往河谷郡的道路,大雨弥漫,角鹰兽空骑出动不便,众人便带着斗笠、披着蓑衣骑坐战马一路向西奔驰

迪沃*格列参议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物,莫里也知道现在情势耽搁不得,早一步就主动一步。艾薇*桑达更不用说,恨不得马上就定了自己爹爹投诺森之事,再马上将诺森东征联军全部带回去,接应她爹爹和镰刀军团!

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至此一会之后,也正是代表霍普*加林默认了莫里的身份,一众人就迫不及待的立刻上路回返。动作之快,让正在张罗着设宴为迪沃*格列参议接风的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都大吃了一惊。忙不迭的抽调骑士护送他们回返。

一行人在泥泞的道路上狂奔突进了大半天后,大雨已经渐渐转小。如春雨般淅淅沥沥的滴个不停。道路上拥挤的只是在泥泞当中挣扎的民夫,一双双穿着泥泞不堪的草麻鞋的脚将道路踩得稀烂。骡马长嘶着跳动着,却怎么也拉不出陷在泥潭当中的大车,在一旁经过的诺森联军军士表情麻木的朝前走去,却少有人下去帮忙推车。几个负责管理车队辅兵、杂役的军官更是不管事,躺在铺盖在高高的粮食堆上面的油布上,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甚至还要两个军士在旁边帮他张开雨布遮风挡风,自己却呼呼大睡

莫里迪沃*格列参议他们的马队经过,这些已经精疲力竭的辅兵杂役们纷纷避让开来,只是麻木的看着眼前一切。马队带起的泥水溅到了正在往东走去的诺森联军的军士身上,顿时经过处就响起一片止不住的叫骂声音。

“他娘的,这些大人物们朝西跑一个个比兔子还快,却让俺们去送死!有卵子的掉头向东!却将俺们死命的往前推,雨水淋漓,人困马乏,要俺说蛮人再前逼一步,那些大人物们说不定就要跑出东境了!”

骂咧与鄙视声在马队所过之处此起彼伏,莫里骑在马上,和迪沃*格列参议差不多是并肩而行。此时的他纵然带着斗笠、披着蓑衣,但淅沥小雨,仍旧将他浇得浑身湿透,裹挟着劲风这么一吹,倒是有些浑身止不住的冒凉气,一路赶来,一行人倒也是咬牙坚持着

身侧的迪沃*格列参议默然的看着不断从身边闪过去的军容,随即低低长叹一声:“士气已颓废至此,只怕就算烈福林*灰烬元帅真撤军了,这东征联军,也未必能”

最后一句话,他却没有说完,咽进了嘴里。莫里倒是皱起了眉头,转头看过去,却见迪沃*格列参议紧紧抿着嘴唇,满脸的苦涩,只是不说话。

显然刚才那句话,似乎只是他有感而发,一时间说溜了嘴,但此时察觉到莫里转过来的视线,倒也不愿意打击众人的积极性

历史上,烈福林*灰烬元帅的确是此时退军。而大诺森北伐大军,也的确足足有两个月未曾北上。

极为敏感的莫里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布里恩他们,忠心耿耿的簇拥在他身后,脸上全是雨水,只是埋头赶路。在他们后面,又是查理*莫干将军他们调拨的骑士们簇拥着的艾薇*桑达他们。

艾薇*桑达戴着斗笠,蓑衣紧紧的裹在身上,只是偶尔间或一抬头,才能看到雨水中苍白的容色。将心比心之下,莫里倒是能理解她的心中压力,只怕此时这位性格坚韧的女孩才是他们这群人中压力最的的。

在艾薇*桑达身边的,就是和众人一般打扮的小女仆。也许是感念艾薇*桑达这么信赖莫里,再加上艾薇*桑达在这里,或许都是孤身一人引发的共鸣,一颗心晶莹剔透的小女仆,这些日子倒是陪着艾薇*桑达的时间多了一些。她心灵手巧,善解人意,艾薇*桑达得她陪伴、开解,有时候倒也能看到她露出一点笑意。

小女仆骑在马上,凭借着娴熟的骑术,倒是自在得很。大多数的时间里,她视线就没离开过莫里背影,看着莫里目光投过来,小女仆朝他微微一笑,露出颊上小小的酒窝。

莫里心中一动,侧脸过去,看到迪沃*格列参议马具上,配挂着的两柄直刀,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便厚着脸皮在马上就扬声道:“迪沃*格列参议”

迪沃*格列参议一怔,微微的压低了马速度,扭头询问:“莫里参议,是要休息一下么?”

“不不不”莫里笑着伸出一只手:“只是想要向大人讨点东西,不知道大人舍得舍不得?”

迪沃*格列参议看了莫里一言,倒是豪爽的哈哈一笑:“只要莫里参议此去,能全力劝慰元帅,得以让大军再度东进,我这条命都能豁得出去,何况区区身外之物!就是不知道莫里参议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莫里一指迪沃*格列参议马具上佩戴的两把直刀:“就要此物。”

迪沃*格列参议不由的怔了怔神,当下二话不说,将手中的缰绳一勒,止住了飞奔中马儿的身形,整个队伍瞬间便驻停了下来,迪沃*格列参议顺势麻利的将两柄佩刀都解了下来,连刀带鞘一起递了过来。莫里倒是也没有客套,打马接近,才伸手接刀。两人这么一停下,身前身后,几十匹健马都挤成一团,马蹄带得烂泥四下乱飞,不少周身的人还以为两人出现了争执

后面艾薇*桑达他们也停了下来,她和小女仆两双妙目,只是奇怪的看着莫里,显得有些疑惑不解

莫里接过佩刀,朝迪沃*格列参议点头表示谢意,调转马头就朝艾薇*桑达过来,走近之后将刀一递:“还你的。”

艾薇*桑达一怔,还是伸手接刀过来,低头挂到了马具上,她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突然抬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莫里*杨,烈福林*灰烬元帅退军,会不会就是去对付我爹爹的?”

第一百二十六:转变的态度

说实话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实际上,烈福林*灰烬元帅退兵,会不会去对付葛兰*桑达,他还真没有多少的谱儿。如今的撒哈拉公国的局势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肯定是越来越糟,东面的荒人是属狼的,逮住这个机会,还不把蛮人往死里揍,原本其国内的局势就不妙,不然蛮人也不会攥有这般大便宜之下还忙着准备匆匆退兵

葛兰*桑达如果不是蠢货,在自己一行返西之后,定然会将镰刀军团的力量收缩起来,据守索拉城的力量至少应该至少也会有镰刀军团的大部力量驻守,蛮人善野战,却在攻城一道上逊色不少,如此一来,索拉城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啃下来的。万一一时吞不下,那反而会给了诺森联军机会,被前后夹击,就算是再自负的将帅,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更何况是两次以弱击强的名将----烈福林*灰烬

艾薇*桑达却不管别人的看法,只是深深的看着莫里的眼睛。

莫里笑笑,带着些许安慰性质的语气,郑重道:“桑达小姐,葛兰*桑达将军,绝无大碍,烈福林*灰烬元帅可是公认的名将,深知果断撤军奥义。再说了镰刀军团佣兵过万,可进可退,甚至是据城而守,一旦不能速战速决,只需转瞬之间,我诺森联军一旦全军东进,到时候和葛兰将军连成一气,前后夹击会是什么结局?要知道这可是往东走,而不是像西进,士气是会出现明显落差的,战局稍有僵持,可是有军心不稳的风险,所以说短时间里没有人能害我结拜大哥”

听到莫里提到的字眼,艾薇*桑达的眼角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她却倔强的看着莫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雨水顺着斗笠再滑落到她清冷的脸颊上,映得她苍白的脸色,有如雨水一般透明。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们这些诺森人,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尽快去接应我爹爹。你又怎么知道,烈福林*灰烬元帅和那个蛮人的狗屁上将一定不会冲着我爹爹去呢?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一定要保得我爹爹平平安安!”

完了,这大大咧咧的女孩什么时候也变得和小女仆一样,这么信赖老子?老子似乎也没做什么让这悍妞感天动地的事情吧,但现在自己能拒绝么?他很清楚此时的自己连一句丧气的话都不能提,当下只能咬咬牙齿,空口白牙的大声道:“你尽管放心!我已经答应过你,不妨再答应你一次,如果都桑达将军那里有什么变故,我就算舍了性命,也会保得葛兰将军的平安!诸神在上,为我鉴誓!”

说完,莫里掉头就走。实在懒得去猜这个悍妞的心思,心虚的同时,也在暗暗的嘀咕着------什么时候这爽快的悍妞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艾薇*桑达却紧紧握着似乎还带着莫里手指余温的佩刀刀柄,咬着嘴唇不说话。莫里再度郑重承诺,让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家伙亲口允诺答应自己,心中莫名的腾起了一股就让人很安心感觉…………

在她身边,小女仆扑哧一声,偷偷笑出了声音。艾薇*桑达转头看她,小女仆却调皮的嘟了嘟嘴,随即将头扭了过去。

这边莫里赶到了迪沃*格列参议身边,迪沃*格列参议却用颇为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莫里,莫里有点尴尬的带着笑意,解释道:“我是她叔,我是她叔…………”

迪沃*格列参议哈哈一笑,随即压低了声音道:“管他是什么,只要能让葛兰将军和俺们诺森一条心,站在一同一个阵营中,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打紧?莫里参议,我们且赶路吧,霍普*加林元帅可是真在河谷郡的元帅府翘首悬望着我们呢”

索拉城将军府的议事厅外,脚步声哒哒作响,却是塔利*马特昂首从阶下走了上来。从摩尔根城赶回来,他脸上并没有半分困顿之色,仍然显得精悍且沉稳。而被葛兰*桑达这样调来遣去,十余天功夫,从索拉城到摩尔根城,再从摩尔根城回到索拉城,至少此时,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不平之色。

葛兰*桑达顶盔掼甲的站在帅案之后,神色依然如故的只是负手看着自己这个养子

塔利*马特稳稳的走到帅案之前,极为郑重的捶胸敬了个军礼后,才道:“儿子见过爹爹!”

葛兰*桑达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轻笑道:“罢了,起来吧,这次驻防调动倒是辛苦你了,一路可顺利?蒙特拉*科德上校和你,将摩尔根城第三团的军士都带回来了?路上没有什么麻烦吧?”

塔利*马特起身,一如往常的恭谨陪笑道:“镰刀军团在边东的威势可不是摆设,一路上怎么会有什么麻烦?在摩尔根城和索拉城之间往返倒也谈不上什么辛苦。弟兄们都感念爹爹处事公断,知道他们驻守摩尔根城清苦,特特调回来,大家劳逸均衡,一路回来,人欢马腾,高兴得了不得。”

葛兰*桑达看着塔利*马特恭谨的笑容,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掀翻眼前帅案,总想憋屈的朝着这个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养子一顿斥责,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就不能凭借着自己的喜好任性妄为,至此敏感时刻,那些快意之事也就跟做不的了

当下葛兰amp;*桑达假作宽慰的哈哈一笑:“艾薇去了诺森那边,眼下我们孤处边东,前头是烈福林*灰烬元帅和善战的格雷*佩里斯上将,后头还蛮人的雷培森城以及都城,我们夹在当间,不得不小心万分!这个时候,我们父子俩正要凑在一起同心协力,应付这个危局,这才急急将你调回来,倒是委屈你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

第一百二十七:东境天网

“只要这关能过去,咱们镰刀军团眼前的前景,至少要比我在边东要强,最不禁也能给镰刀军团正个名,捞个驻境军团的编制。你是我葛兰*桑达的儿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到时给你挣个将官不也是小事一桩。至于艾薇,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嫁个富贵人家也就罢了,我这点基业,将来还怕不是你的?”

塔利*马特只是一如既往的躬身陪笑道:“儿子敢不从命,至于爹爹基业之事,爹爹正值壮年,哪里谈得上这个?将来孩儿协助爹爹挣下更大一番权势,这才有脸谈到出镇方面的事情,眼下别的不说,儿子一定尽心竭力,协助爹爹度过眼前一时的危难之局!”

塔利*马特说得越是诚挚,葛兰*桑达心中愤懑,而且是越发不可遏制的状态。这让他不由的牵起了半年前的往事,眼前景物一换,依稀这边东行省还是东境之地驻守索拉城时候的营帐当中,一个模样和塔利*马特依稀仿佛的中年大汉,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他被几名蛮人的近卫骑手牢牢按住。他却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戟指向自己:“葛兰*桑达,你竟然不顾多年的袍泽之情,出卖俺!诸神在上见证,我诅咒你,你将来也是俺这般下场”

一阵没有来由的心悸,瞬间将葛兰*桑达的眼前景物,变作粉碎,等他怔过神来的时候,只见塔利*马特直挺挺的站在他的身前,一脸关切的表情,而自己双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撑在了帅案上头。

葛兰*桑达暗暗的深吸了口气,顺势又定定神,再不想多说下去,低声吩咐:“你且退下,这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们父子一心。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许多。此时关键时刻,处处都是危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辜负你父亲的嘱托了。你哪里也不必去,就跟在我身边行参谋之事吧!”

塔利*马特神色不动,只是躬身领命:“孩儿领命,亲自护着爹爹,绝不离开爹爹身边一步!”

见到此种情况,葛兰*桑达再无多话,挥了回手,满脸疲惫的让他退下,塔利*马特行了个捶胸军礼之后,稳稳转身退步出去。

等到他出议事厅的房门,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葛兰*桑达才颓然坐倒,按着额头半晌之后,才低声冷笑:“和你一般下场,就是你这该死的诅咒日夜不停的折磨着我,不等它应验,老子先让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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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郡是东境的一座名副其实的大城,由于这里靠近富泽的中央境,所以城内的入口已然突破二十万大关,众人一路快马加鞭的飞驰,终于在半下午赶到了这里,虽然此时进出城门都需要盘查,但是由于众人身份特殊,前方领路的骑手亮出领旗,远远的便呐喊开了。

城门官倒是极为识眼色,大呼小叫的从城楼上亲自跑下来,指挥着手下的军士们将堵在城门前的排队进城的人群驱赶到了一旁,所以一行人倒是在进城环节并没有耽误时间

进了城之后,队伍便一分为二,一队骑手引领着莫里一行人前往公馆休整,一路却是有迪沃*格列参议亲自带队前往元帅府复命,身后的艾薇*桑达倒是有些心急想要马上就面见霍普*加林元帅,但莫里轻轻向她摇了摇头,安抚道:“加林元帅身份尊贵,再怎么着急也得换身干爽的衣衫,已经到了这里,就耐下心来等着吧”

看着越走越远的迪沃*格列参议一行人的身影,艾薇桑达咬了咬嘴唇,之后才点了点头

一行人在一名少校骑手的引领下,进入了一座公馆中的一处独院,房间是足够多,一路上被雨水侵透的衣服的湿粘感到是让众人不好受,公馆中的仆人们也纷纷调派忙碌了起来,莫里在屋中利用仆人们烧来的热水独自洗漱了一番,乘势换了件干爽的衣服,就在莫里正准备拉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了从窗户边传来的扑棱声,这倒是让莫里在心中微微腾起了一丝疑惑

倒是暂时放下了打开房门走出去的想法,随即迈开步伐走到了被栓的严实的窗户,这个时候,他倒是能听到窗外传来的翅膀的扑棱声,当下便微微的挑起了眉尖,顺势将其打开,然后便涌进来了一小群蝙蝠

等莫里再将窗户关上,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位身着黑袍、异常酷似自己第一封臣菲尔娜*沃茨容颜、带着妖媚神色的女人出现在了房间中,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莫里却先行一步的将自己左手食指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后面的卧室

对方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与莫里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顺势将卧室的脚门带好后,莫里才在在身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向立在脚门边的黑袍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先坐下来,再说”

黑袍人显得微微的有些拘束,但最终还是挪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道:“大人,我是东境天网分部区域负责人----花蝴蝶,从阁下你进城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了你,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将你安全抵达此地的消息,送往北境的风流堡总部,同时,我们也将消息同步送递给了东境森然狼谷聚集地中的亚历山大*嘉杰圣殿骑士”

听着对方极为公式化的叙述,莫里低着脑袋,微微陷入了沉思,随即出声打断对方,询问道:“撒哈拉公国方面的消息传递过来多少,尤其是撒哈拉公国都城方面的重要消息,这段时间你们收集整理出来了多少,另外关于东境东征联军中的一些消息,我希望明天晚上,你能将它们整理好带来,能做到么”

“如你所愿,大人”花蝴蝶极为利索的应承了下来,随后沉吟了一番,才询问道:“大人,你还有其他吩咐么?”

“过些时日,需要启用几支在边东蛰伏的佣兵团,让他们做好准备”表情有些凝重的莫里微微筹措了一番后,才下定决心的道:“另外传信给森然狼谷聚集地中的亚历山大*嘉杰圣殿骑士,让他在聚居地中准备好一个大队的女妖,提前蛰伏进托列克河东边的山脉中,这是一支奇兵,我要提前预备。同时你们要密切的注意索拉城方向的局势”

第一百二十八:如今的多与少

“传霍普*加林元帅军令,请莫里参议进议事厅说话!”

呼喝传令的声音,从霍普*加林的元帅府的议事厅中被带出,一位身着武装的中年校官迅速的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元帅府的接待室,一路之上,元帅府中的道沿边,密集的站列着执岗的近卫军士,他们神情威严、目光炯炯有神,顶盔贯甲,站得笔直,就像是一塑塑雕像

莫里坐在霍普*加林元帅府的接待厅中,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了内心腾升起来的躁动与波澜

霍普*加林传见,比他想象中更快。他们刚刚到河谷郡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刚刚洗漱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正要顺趟吃个晚饭补充一下体力,众人休整的使者住处就已经来了霍普*加林元帅府近卫军官,通知与使者汇合了的迪沃*格列参议带着莫里准备面见事宜

也就是说,莫里本来打算好好观摩一下诺森前线城市的事态与局势的愿望,再次落空了,好在自己在这里还是有眼睛的

夜间的河谷郡,已经感到这种东境中的大城与一路经行过的边东、东境的一些地方截然不同。城墙且高且厚,城郭之中,街巷整齐,房屋济楚。虽然此地距离摩尔要塞的前沿阵地依旧有一百多里地,但是这里依旧处于军事戒严状态中,此时此地的满城几乎处于火把照耀之下,入眼的依旧还是乱哄哄的兵马和大群大群精疲力竭的杂役、壮丁,与想象中的富丽繁华,这里除了一个稍微硕大的外壳,似乎并无一点关联

一场诺森与蛮人之间的局部战事,就能将东境的这座着名的大城,折腾成这般模样。这若是在蛮人靖边,全力以赴之下,又将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莫里是难以想象了

莫里从来没想过以自己一人之力,能挽此这颓废的战局,他之所以投身于这场诺森征伐蛮人国的攻受倒转的战事之间,也有一半是为了在这个时代出人头地。

从当初一无所有到现如今,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整整度过十五个春秋,随着对这个世界的越发了解,他也越发明白没有身份地位,就无法在这个陌生、混乱的年代里保护住自己,而身后的那群跟随自己越发茁壮的势力,也开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动起来,如果不想被他们最终的野心掀翻在地,自己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往前走,再也没有后退的机会

所以自己敢于泼出胆子,豁出命去争取能抓到的一切,莫里会时常的回首思考,如今的自己比来时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呢?-----多的是野心与责任,少了的是只能回首、却无法停下来的步伐

站在霍普*加林元帅府的接待室中,等待着这个在诺森公国中权势滔天的南境领郡伯爵的召见,莫里心中却丝毫没有紊乱的转动着别样的念头。

如今艾薇*桑达已经将镰刀军团的一切事宜,都委托给了他。布里恩他们身份还够不上霍普*加林召见,阶前悄然而立的,就剩下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两人。

迪沃*格列参议侧着脸看着他,眼神当中精光四射,竟然也有一丝期盼在眼神当中闪烁。眼前的东征局面如此的残破,也许就会因为莫里这个突兀出现的人物,说不定就一下得以改变

莫里望着门外等候的校官,怔了怔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那通传声音已经变得余音袅袅,他才朝着迪沃*格列参议一笑:“迪沃*格列参议,请。”

迪沃*格列参议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向其靠拢过来,顺势的压低声道:“莫里参议,你的地位前路,包在我的身上,想必阁下能说服对方葛兰*桑达将军从归诺森,定然是对撒哈拉公国境内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如今东征局势艰难,想要坚定加林元帅的东征信念,可将蛮地的虚实一一相告,让霍普*加林元帅,知道接应葛兰*桑达乃是刻不容缓之事,如此才能”

莫里挠挠脑袋,表情坚毅的道:“迪沃*格列参议,这事我已经对人做出了承诺,自当努力到底咱们,这就进去参见霍普*加林元帅?”

迪沃*格列参议再不多言,只是满脸复杂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才率先迈开步伐前行两步,侧过身子驻足在原地,伸手肃客,表情之中毫无做作。见此情况的莫里倒也不再客套,笑了笑,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霍普*加林元帅府的回廊曲折,既深且长,一路上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内院门岗。每一处院门阶前,都有高大的近卫军士一动不动的侍立其间。

河谷郡是东境少有的大城,以诺森公国的国力,这般的大城在八境之地中也是屈指可数的,河谷郡城的城主府自然浩大雄壮的,院墙高大、路岩婉转,似乎怎么也走不完。莫里行进其间,只是微微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只是一百多年的时间,人族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山区中叠出了这般的城市

不知不觉当中,两人在引路的校官与随同保持的几名近卫军士的引领下已经来到了议事厅之前,这里显然是军事重地,周遭与阶下分列着更多的近卫军士。台阶变得阔大,直通议事厅敞开的大门。

前方牵引的校官与护持的军士已然换了两拨,到了最后只剩下迪沃*格列参议在前一步,默不作声的引路,领着莫里在像一塑塑【雕像】的静默注视的目光中,直入议事厅之内,绕过挂有硕大舆图主厅,进入脚门,来到偏厅就见其内,一张硕大的帅案在前,其上是一个巨大的拼版木图铺放在上面,四下里整齐的摆放着几案和座椅,在壁上数十个烛台通明灯火照耀下,却是如白昼一般明亮

帅案之后,一个筋骨如铁的黝黑的大汉正站在那里凝视着自己,他穿着一身将袄。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就自然有一种统帅大军多年的凛然气度。

第一百三十二章:软钉子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三十二章:软钉子演戏嘛,说到底不能光听不说,不然那就是独角戏了,而独角戏在某些时候可不好看,想到这儿,莫里的语调就又多了三分凄楚,用深情无畏的语调:“荒人凶蛮,信重力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谓盟友,并非我诺森公国事事居于其下,始终妥协忍让,而这么做也只会让荒人以为我诺森公国好欺负!况且杀一荒人使者而可令葛兰*桑达归诺森,其间轻重,在下自以为没有看错,纵然荒人追责,也不会因此就会终结掉在蛮人东方行省中势如破竹的军事行动。”

“若霍普*加林元帅要为荒人有所交代,就请斩了在下的头颅赔给荒人便是,纵然在下最终一死,能为种族牺牲做到如今这般,又有何遗憾?只希望公国的这段东征史册上,还有一节在下不畏荒人淫威的事故被书写其上,若然如此,我纵然是人头落地,也感念感霍普*加林元帅的恩德!”

一席话抑扬顿挫,说得是字字含泪,诺森人心情柔烈,贵族礼仪也是风度娴雅,等闲不动意气。自然拍马屁也要转弯抹角,哪有莫里这种当惯了皮厚心黑的角色,紧要关头拉得下脸来慷慨激昂的、一通掏心挖肺、绝无私心的话送上去,霍普*加林站在上首,不禁的有些怔然,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家伙这般的愤青,随即便将这种不靠谱的思绪甩出了脑海中。

两败之后的霍普加林也多少能认清自己的军事天赋是有所欠缺的,但是他自寓在看人方面还是有些水准的,将眼前之人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过滤了一番之后,他就清楚眼前的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满腔热血、一心为国的义士,如果不是义士、愤青,那他就是个极有心机与野心的家伙

霍普*加林情不自禁的在嘴角边翘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如今的他并不怕野心之辈,反而更恐惧具备坏事的庸才,如今东征联军中糟糕的局面已然让他寝食难安,如果再不改变这种被动可笑的局面,想必就连支持并对自己期望甚大的费曼*加林二世大公此时也没有多少耐性了吧,而自己到时候的结局恐怕

这一席话莫里也是准备良久,可谓是慷慨激昂、面面俱到。既表明了极力东征的立场,又让自己站在了道德高地上,如今他太清楚不过了,想得重用,想要有所作为,翻盘东征的这件事情可得咬死了!至于其他方面,至少暂时倒不用多考虑

同时,莫里这一席话,还咬定了他说降葛兰*桑达是他霍普*加林恢复东境失地的有功之人这一点,同时也在暗中提醒霍普*加林,老子大有用处,老子大有用处!戏演得差不多了,该谈些实际的事情了吧!

议事厅之内,鸦雀无声。霍普*加林身侧那个矮胖中年,脸色倒是难看到了极点。霍普*加林却一言不发,缓缓负手踱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若有所思的转身看着那个矮胖中年感慨道:“托利*雨果参谋官,正值局势微弱之际,还有这等义士前来相投,本帅倒是倍感庆幸啊!”

一听霍普*加林元帅称呼旁边的那个中年胖子为托利*雨果,跪在地上努力保持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的莫里顺势便动开了脑筋。霍普*加林召见他和迪沃*格列参议,身边就这个矮胖中年。不问可知是个重要人物,只是这个名字实在既熟悉、又陌生,难道是他?如果是他的话,却不知道对自己这要来争功的莫名的参议,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那矮胖中年一改阴沉的脸色,忙不迭的陪笑躬身:“元帅说的是,却是没能想到沙境之中,还有这般舍身为大局的锐士,真是太少见了,不过有此等锐士相投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再起东征之势需得审慎,需得安抚好西军方能后顾无忧啊”

矮胖中年的话却让莫里咯噔了一下,连旁边的迪沃*格列参议都脸色沉了一下。莫里心里明白,这该死的墙头草能够得到霍普*加林信重定然是有一肚子私货的,老子还没怎么滴,却没料到这家伙开口就以局势艰难为借口,给下了个软钉子,要是真被这老小子拖过了时局,在外面等的着急似火的艾薇*桑达还能信重自己,将归降只是老子还在东征军中折腾个屁啊,干脆卷铺盖回沙境做自己的小贵族去得了

同时也在变相的提醒霍普*加林这个大权依旧在握的东征军统帅,这小子很可能不可靠!

锐士锐士,老子锐你一脸!这个老小子的行事风格依旧如故,老子得提防啊…………

莫里跪在地上,倒是沉住了气,而上首霍普*加林只是微微的沉默了一会,总算将安排的开场戏路一一演完。也没在意立在一旁的那个胖子话中深意,驱步而来,居然亲自将莫里扶了起来!

霍普*加林手上气力也相当大,一把就将莫里扯了起来。两人正正对视,莫里倒也不是第一次与这般大人物对视,但眼神中却极为恰当的渗透出了些许激动

此人毕竟身处高位数十年,能基本笼络住南境的三个驻境军团,今年来也越发的获得诺森公国大公---费曼*加林二世的信任,能在东征两次惨败之下,依旧能坐在统军元帅的职务上岿然不动,自然是有他的手段的

霍普*加林这个时候没有了刚才质问莫里的森严气度,只是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好!我霍普*加林经常苦手下没有人才,如今义士能前来相助,定然是神灵护佑啊,可叹我的那个参议官更他娘的是个嘴炮,现下连河谷郡都不敢呆,直娘贼的一口气跑到了东境与中央境交界处的罗曼城!要不是他领着一群屁事不懂的参议,一会儿一个军事行动建议卷札的送到都城给俺们增添压力,跟大公与公国大臣们说蛮人少,好击溃,不断的催促联军快点东进,不然这声势浩大的两次东进怎么可能打成这个鸟样?”

他站在莫里身前骂咧的倒是痛快了,完全没有在意另两个人微微变色的脸色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进则死

霍普*加林终于说到了好处,莫里知道这个时候留给自己的选择,只有表忠心了。顿时就甩开霍普*加林的手,扑通一声单膝参拜:“元帅但有吩咐,属下必当效死!”

虽然莫里嘴上说得慷慨激昂,心里头却在打着小鼓。这霍普*加林,到底要布置什么样的题目给老子来做?

霍普*加林只是沉着脸看着莫里再次单膝跪地,等他慷慨激昂的说完,再度又将莫里扶了起来,沉声道:“葛兰*桑达的归降,可谓是扭转东征战事颓废局面的关键所在!有了这个关键点此时挥师东进必然能够收复边东失地,但是我现在掣肘太多三日之后,就是西军诸位领军将官们来元帅府军议。如若我将接应葛兰*桑达请降,并再度东进的军事行动布置下去,就是一个契机,方方面面布置定了,和那些西军的实权将官们讨价还价的抽兵动马的集结好东进军马,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时机错过,只怕就不会再来!”

他眼中的神色开始犀利起来,的看着莫里,缓缓的一字一字道:“莫里参议,我只问你,你可敢在军议当中,以元帅府参谋官、及领衔参议的名头,和本帅立下军令状,单骑东进,一手促成葛兰*桑达请降?切记,是你一人而立军令状,不必要西军将领们抽调的兵马配合,只要你拒绝的果断,他们定然无法强逼,到时我也好私下给你调遣些人马,好配合参议行事!一旦葛兰*桑达拉出归降诺森的旗号于索拉城,我倒是要看看那些西军的将领们还有什么理由搪塞我的命令?!到时候我必然亲自统帅东征大军,东进接应参议,这收复边地的第一功就是莫里参议你的了!到时候,参议的权势自然会更进一步”

这就是诺森公国东征联军的统帅,在莫里的思虑下,此时的霍普*加林已然破胆,连这点责任都不敢承担!想想也是如此,在东境两度战败之后,他还巴不得将失败的责任到处推呢。万一葛兰*桑达投降的事情不成,这责任难道他就愿意背下来了?

可又舍不得葛兰*桑达一旦投降成功,改变北伐战略局势的巨大诱惑。所以才想出了要他这个无足轻重的沙境小贵族,赋以一个参议名义。让自己固求立一个军令状,他霍普*加林一边斥之以荒唐,一边勉强同意让自己单骑去让葛兰*桑达真正扯旗西归…………

成固然是意外之喜,不成也就是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沙境小贵族而已,他娘的,这老家伙根本没有去想他女儿还欠了自己一份人情的事情

难道霍普*加林统军这么久,就看不出自己带来的是多么巨大的一个翻盘机会?却因为害怕再度失败,所以想出这种馊主意?对此莫里只能无奈一笑,也许此时的他想的只是如何止损而已

霍普*加林统军数十年,在欺负跟着精灵们欺负一下风声谷的大耳族,拓地千里的大小战役当中,都是以强凌弱,没吃过什么大苦头,所以才没人看出他统帅大军的根本缺陷——胆小,不过这家伙运气不错,在风声谷战役中倒是混了不少功劳。

但是东境的两场惨败,让这个贵胄终于原形毕露,不仅声势浩大的东征战事打成了一场笑话,至此恐怕再也压制不住手下的那群西军的骄兵悍将了,再也没有进行过有效指挥。想到他如今的作为,莫里甚至毫不怀疑若是将如今的局面下的对手置换成了荒人,这个没有担当的家伙,会不会直接丢下大军,一口气逃回了都城

贵胄就是贵胄,这也是大多数贵胄们的通病----惜命

莫里暂时想到的就是这么多。这个时候,他也只有在心里微微苦笑,虽然已经预测到了自己的前路坎坷,但没想到霍普*加林给予自己的选择却也是这般的残酷,葛兰*桑达这件事情,还是得着落在自己的头上,而且风险相较于之前的一路坎坷更大,毕竟现如今的索拉城很可能不只是一张大网隔着了,弄不好就是一堵铜墙铁壁了

葛兰*桑达投降成功了一切都好,失败的话,自己说不定就要带着追随者们躲到死亡沙漠里的据点里苟且偷生,要不就得乖乖的替这个心狠手黑的元帅当替罪羊…………

不过,一旦功成,这老家伙就别想掣肘自己,想到这儿,莫里深深吸口气,迎着霍普*加林殷切的目光,捶了个胸礼:“不过是豁出去一条命而已,又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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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双骑并肩而行,只是穿行在河谷郡的街道当中。数十名近卫骑士,默不作声的拱卫着他们。

街头巷尾,燃着一处处火堆,却是南境军团的两队军士在值守。更有人将吊锅拿到巷口,支起来开始煮食。披挂整齐的军士虽然围坐火堆之旁,丝毫没有了军旅之中严谨做派,只传来高一阵低一阵的哄笑声音。

河谷郡中,城中的民居家家闭户,更是不敢露出一丝灯火,此时火堆的光影映照得四下树影婆娑,投在死气沉沉的屋宇上面,除了这些散布的西军将士,夜里河谷郡,有如死城。

迪沃*格列参议在霍普*加林元帅节堂没有说什么话,此时也是奉霍普*加林之命送莫里回到他在河谷郡临时的住处,显然他此时的情绪也不高,议事厅偏殿之中的谈话,虽然他很少插言,但也看清楚了许多东西,一路尽是沉默着。

对此,莫里倒也不在意,只是在马上左顾右盼,看看这诺森东境大城中的风物,就仿佛这里的任何东西都能吸引他的好奇心与注意力似的

迪沃*格列参议突然低声开口:“莫里参议”

莫里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笑着扬手:“迪沃*格列参议,我现在已经是诺森东征联军中的一份子,为这般局势出力,自然是义不容辞、理所当然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两手准备

迪沃*格列参议看看他:“莫里参议,可有把握?”

莫里倒是豪爽的笑了笑:“此时此地,只有努力向前,谈得上什么把握?唯有一个念头而已,且行且挣扎着做出一点事业出来吧”

迪沃*格列参议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不再说话。

元帅府议事厅偏厅之中,霍普*加林负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倒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机会啊”

莫里去后,他就在这议事厅的偏厅中走来走去。那副老粗的模样,早就不见了踪影,脸上只有阴冷刚愎的表情。

矮胖的德玛*希达参议仍旧待立在他的身边,低声道:“元帅,机会是好,可你再也承受不得一场失利了,烈福林*灰烬尚未完全退出东境,他用兵素来狡诈,我等如果贸然东进接应葛兰*桑达,再遭败绩又当如何?恐怕大公也顶不住都城的压力将大帅你,退一步而言,烈福林*灰烬突然西撤,未尝不是发现了葛兰*桑达的动向”

霍普*加林只是默然,最后才苦笑一声:“先用这个莫里顶上一阵吧,在递往都城的军报里头,也有点东西好写…………”

此时,德玛*希达参议表情比霍普*加林还要阴冷,低声道:“只怕也撑不了太久!列福利*灰烬是何等的狡诈,一但蛮人真的是回转枪头对付葛兰*桑达,只怕他的镰刀军团也折腾不了多久,到时候,就算是砍了莫里人头,也不过是勉强敷衍,元帅要彻底翻盘此局,只有借兵荒人,让他们西下!故此失彼之下,蛮人定然会调整战略中心,届时我们自然能收回边东失地,然后在将兵线推出国境,最不济,到时候从荒人手中,赎回蛮人都城也未尝不可,毕竟双方的同盟协议中已经将蛮人的西方行省包括都城在内都分给了我们诺森,赎回来不算过份吧”

霍普*加林身子一抖,久久不则声,最后只是咬着牙齿:“东征两败之后,什么乌龟王八都翻出来了!老现在都城之中的许多大臣权贵就在旁边等着看笑话呢,这封侯之事,我倒是也不奢望了!如今两场败仗打下来,竟然发现身边都是些众叛亲离之辈!德玛*希达,也只有你还尽职尽责的在旁边为本帅出谋划策,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

德玛*希达参议一脸感动的还未说话,霍普*加林已经转身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诺森人,心眼多、喜欢内斗,都他娘的这个时候,还不忘倾轧想要狠踩老子几脚,倒不如你们这些半路投奔与我的人,!那个莫里*杨,也是人才啊,有胆识,有决断,倒也急智!可惜比你德玛*希达来迟了一步啊,不然本帅岂能不重用他?现在却是可惜了,只能用他来顶缸,德玛中校,荒人之事,你就开始秘密与其切磋,我赋予你专责此事的权利,要是这蛮人真的不成了,我只要撒哈拉都城,不管是怎么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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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郡城内,原来散漫的南境抽调军团的军士,在这几日,街道上面的杂物垃圾,都被清扫干净,关卡哨兵,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带队小军官也都精神抖擞、略有严谨之气,此时纵然是处在气候比寒冷的北境温润了几分的东境,但军官、士兵们也都在武装只下,套上了红色的战袄,一应器械、护具擦得亮铮铮的。整日按着操持着器械,在城中的街道上来回游查,看到散漫不成行列、稍有军纪不整的军士就大声叱喝。

队长、排长、连长、营长各级实权军官,一层管着一层,只是重点整肃军纪。原来毫无约束穿城而过的大队的杂役、民兵也改成了绕城而过。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驻守在周遭的西军各位实权将官,都要云集到这河谷郡城中,要和霍普*加林元帅会商大计!

河谷郡城经此一整肃,顿时就显得有了点生气。城里的居民也渐渐的敢于开门,原来被驻守在此地的步伐南境整编军的军士们木屋军纪打完了秋风的各种商铺,也都收拾收拾开张了。这些笔盗匪强不了多少士气溃退的整编军们一规矩,这些善于在战火中求存、韧性十足的诺森人瞬间就让这个城市的生气流动了起来。街巷当中,市声嘈杂纷纷而起。

这也许才是诺森公国东境大城的真实景象吧,哪怕这里仍旧不是诺森都城、亦或是中央境,甚至是南境可比的,哪怕这里还笼罩着一场空前大战的阴影,诺森人还是以他们短暂的文明,他们特有的的韧性与活力,他们远远超出这个迷雾山中诸多族群的勤劳创造出来的平均水准之上的生活水平在这里驻足盼望

纵然仿佛刚刚腾起生机的河谷郡城依旧有些萧条,但对比起托列克河的那一头被战争与异族践踏的不成模样的边东,反倒是没有多少可比性了

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骑在马上,并肩而行。迪沃*格列参议只是看着莫里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迪沃*格列参议只是在心中自得的微笑,这沙境而来的小贵族,想必也是没有来过这东境的大城,毕竟北境苦寒、而北境之北的沙境更是刚刚从大耳族手中抢回来的,哪里的底蕴更是不足,没有多少能入的上眼的大城,如此这般好奇,倒也不奇怪:“莫里参议,想必是第一次来这河谷郡城吧?这可是诺森公国中屈指可数的大城”

莫里被他一问,这才反应了过来,微笑着看着迪沃*格列参议点点头。

他们这是赶去霍普*加林元帅府参加一场极为重要的军事议会的。之前在河谷郡城待的两天,就是等诺森东征联军的西军各个实权将领赶到,商议如何处置今后联军的军事部署。眼下烈福林*灰烬元帅退兵而去,而又有葛兰*桑达请降这一意外的归降变故,霍普*加林当然会将这两桩事情拿出来讨论。

不过结果,却是大家都可以预料到的,联军内部现在正是四分五裂,最为软弱混乱的时候,想借着葛兰*桑达归降的契机,整合东征军东进,无疑是天方夜谭,随着东征联军两败之后越将帅之间越发突出的矛盾,想要勉强摆平方方面面关系,恢复东进势头,显然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的

不想错过此等契机的霍普*加林,这才要莫里配合他演这场戏,要他立下军令状,单骑而去,让葛兰*桑达在边东,尤其是边东的索拉城扯出归降的旗帜!

这两天,莫里倒也没少回往自己面见霍普*加林时候的谈话场景,莫里也想过霍普*加林其间的深意何在,初见之时就装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以他这样的身份对初见的莫里就许下如许大的诺言,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加以笼络。无非就是联军的大队动不得,他霍普*加林也得要找个题目敷衍一下在都城中对战局翘首以望的大公和诸位权贵们,自己在防守中并非是毫无作为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被动的弃子

如今恰逢自己,在诺森蛮人当中来回穿梭,说降葛兰*桑达,那毫无疑问就是可以作为上报都城遮掩败绩、毫无作为的题目之一了。所以,自己这个可以牺牲的弃子,就得有为这位元帅顶缸的觉悟,但是自己的觉悟真的有这么高吗?显然越活越胆小的莫里决定多少还是要在这次军事议会上搞一些事情的,至少不能这般的被动

说起来霍普*加林毕竟久处上位,对于可以利用的对象,拉拢起来还是很大度的。这两天等候西军诸位实权将官到来的闲暇,霍普*加林先是派人送来了莫里元帅府参谋官的军官凭证,他的军部参谋厅找那个的参议的身份则必须等着在都城那边程序走完。不过布里恩几人,从布里恩的少校营官到以下的上尉军衔,却完全在霍普*加林的权力晋升范围之内,一行几人的都是一连升了两级,如今的布里恩已然晋升为了军队的中层军官!军官的晋升和调派都是加林元帅亲自过问的,不管布里恩他们之前隶属于哪位将官管辖,现在已然都在莫里身边听令行事!

不光这些,霍普*加林还遣迪沃*格列送来了不少的犒赏,说是给莫里参议以及桑达小姐的。莫里参议既然认为自己是桑达小姐的叔辈,当然就有在河谷郡照料她的责任,如今莫里孑然一身,手头上恐有不便,霍普*加林元帅倒是极为知趣的代为一点,算是提前支付的卖命钱。

艾薇*桑达是质女,不是使者,霍普*加林如此身份,自然没有召见。只是派遣深悉蛮人地内情的迪沃*格列过来探问了一下,艾薇*桑达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只是说一切听凭莫里安排,关于他们镰刀军团的一切事宜只是着落在莫里身上。对此,迪沃*格列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问候了一下,便含笑而去。

可留下的财物数量在艾薇*桑达看来就实在有点多了,这不禁的让她想到了父亲的狮子大开口般索要的巨量的军资,似乎多少也有些盼头。虽然霍普*加林元帅送的财物在艾薇*桑达看来不少,但是莫里却是很清楚,按照霍普*加林元帅这般的权势与地位,倒也谈不上有多重

算是卖命钱与安家费,虽然当时莫里挠了挠脑袋,略显局促,但倒也收的理所应当、心安理得

这两天,莫里干脆就敞开了手,拿着霍普*加林给的这不知道叫安家费还是卖命钱的金龙,带着使者团中的一行人很是享受了一下河谷郡城中这两日稍稍繁华起来一点的市井生活。

和苦寒的北境、及底蕴不足的沙境相比,这座东境大城倒是更合莫里的口味。在这座大城中,除了在高科技器物上肯定没有现代社会那么方便,但还算发达的商业繁衍出来的社会服务供应体系链倒也不差,受商业化的熏陶,体制的理念是相通的,分工细化,周至体贴。应对之间,更有一种别具一格的异界落落大方的风范。

河谷郡城虽然不是诺森公国的中央境那般膏腴之地,现在更是遭受兵亟。可是对比起莫里在边东之地挣扎求生时满眼所见的那种惨淡黑暗景象,却已经是天上地下!

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回忆之中的莫里,听到迪沃*格列参议的问话,竟然恍惚了一下的自己为了尽量不失礼转头过来,也只有微笑点头。

跟在他们身后护送的,是布里恩等人。小女仆和艾薇*桑达,对诺森公国东境大城中的繁华景象,似乎兴趣都不是很大,这两天也就是在窝在了自己屋子之内。

而依照汤森爱热闹的性子,好容易挣扎回了河谷郡,就连军衔都连升了两级,倒是高兴的不得了,之前还要撺掇莫里赏点财货,他好去大吃大闹一番。但是布里恩却将他们几个约束得死死的,仍然按照军中作息要求他们。对莫里下属礼节,执得加倍恭谨,按照布里恩的话,参议带着俺们一路冲杀,才有了今日前程风光,此时紧要关头,正该紧着点自己,预备好做大事,如果着关头上都收不了心,那就不必跟在参议身边了,还回去当大头兵吧

莫里没有搭腔,汤森倒是兴高采烈的开口笑道:“此时已然到了河谷郡大城,俺们还担忧个什么劲头,现如今要吃有吃的,要玩也有玩的地方。他娘的,在边东地界上跑了一趟,看到的到处都是废村尸体,多少得放松放松”

莫里勉强一笑,没有说话。想到今天军议要配合霍普*加林那个老戏骨演戏,莫里就没什么心情说话。迪沃*格列参议却笑着看了汤森一眼,莫里身后这几名锐士,都是敢于从蛮军大营中冲阵而过的,勇武就连前线军营中厮杀不断的精锐们都要高看一眼,汤森气度天生悍勇、性格也是大大咧咧,布里恩倒是沉稳不大显眼,说起来始于性格,迪沃*格列参议更喜爱汤森一些:“这诺森公国虽好,却依旧需要俺们来守卫!没有俺们在边关沙场斩头沥血的厮杀无数个来回,怎么有这万家生平及后方无忧的景象?”

他抬起马鞭指着汤森笑道:“汤森,马上要跟莫里参议回返边东,届时还敢不敢冲阵了?”

汤森一怔,看看莫里,再看看布里恩。回返边东之地的事情,莫里只是跟布里恩谈了,还没来得及和汤森说,两人都是担心,他那个没把门的大嘴巴,只怕一天不到,就会嚷嚷得整个河谷郡城的人都知道,还怎么配合加林元帅演戏,反正到时候带着他走就是了。却没想到,迪沃*格列参议在这里先说了出来!

汤森一怔之下,咧嘴笑了开来:“又要回去?俺却不知道,不过跟着参议,身边还有俺布里恩哥哥招抚着,刀山火海俺也得跟着去了!上次哨探一回,回来就她娘的连升两级,这次再跟着参议去一趟,不管是为什么,回来俺也大小也该是个少校营长了吧?”

迪沃*格列参议笑笑,倒也没有打击其士气:“果然是锐士!这等志气倒是让我敬佩不已”

夸了汤森一句之后,他却靠近了莫里,压低声音的同时,语气之中也有几分亲昵之意,问道:“莫里兄弟,为何神色当中如此抑郁?莫非是担心此次再赴边东之地”

莫里扬手止住了他的话,满脸苦涩的同时,倒也没有与对方生分,当下道:“迪沃,我想的倒不是这个,蛮军大营我都闯了,还怕在烈福林*灰烬元帅撤军之后再赴索拉城?我只是在想此次军议…………”

第一百三十七章:军议

“军议怎么了?”

莫里摇头苦笑:“我去索拉城,去便去了,横直没什么要紧,如今受霍普*加林元帅如此器重,岂能不尽心竭力?但是葛兰*桑达要归降,根本还是最好有东征大军再度越过托列克河接应!大军只要一过托列克河,还怕葛兰*桑达不马上扯旗?葛兰*桑达早投降一步,就是此次东征成败根本所在!可霍普*加林元帅话里意思,这浩大的诺森东征联军却…………”

听着对方的犹疑,迪沃*格列参议却只是无言。霍普*加林为了笼络莫里卖命,已经说得太深。让他都无从解释处,显然面前的这位又是嗅觉极其发达的聪明人,这几句担忧的话,直直抵到了自己心坎里头。

霍普*加林元帅心意,他如何能够不明白,就是要借着这个莫里敷衍一时,对上面有个交代。如今东征联军中所能倚重的西军诸位将领们,更是巴不得这样。可叹这这关乎国运的军事东征,竟然成了权势之争的角逐场。

而西军不东进,葛兰*桑达什么时候才能真个投降?显然以自己对葛兰*桑达的了解,那家伙可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能够骑在墙头上两边倒,攥尽好处才是他最期望的生存策略,想要指望着这般阵势便能让其迅速的下定决心,扯出归降的旗号,无异于痴人说梦

难道因为东征大军自己的软弱混乱,四分五裂,就要将这个机会轻轻放过。或者,眼前这位莫里*杨,还会创造出另外一个奇迹?

他目光不自觉的就迎向了莫里,莫里仿佛猜到了迪沃*格列参议心思一般,只是自顾自的笑道:“迪沃参议,我自然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我敢于从蛮军大营中闯营而过,自然不会是为了尸位素餐而来!可是迪沃参议,在得帮忙的时候,也一定要请兄弟你助我!说不定,这东征能否继续下去,能否有翻盘的机会,就成就在你我兄两人手中!”

这句话却是激起了迪沃*格列参议心中豪情,连这样一个在都城中无依无靠的沙境小贵族,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俺迪沃*格列参议岂能不如别人?

迪沃*格列参议端坐马上,只是豪气十足的大喝道:“好!咱们且看将来!到了需要帮手处,俺迪沃*格列参议绝不会往外推托!咱们还是快快赶到霍普*加林元帅府,当着西军诸位将官的面,将这军令状立下来也罢!莫里兄弟,你尽管放心,这军令状,俺帮你分担一半!俺自从入职了这东征联军,就没指望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托列克河那一头!”

莫里不由的瞄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布里恩,心中不由的感慨道:“这偌大的诺森公国中,到底还是有一些能让自己心中发酸的惦记着家国的义士”

霍普*加林元帅府的军事大厅内,大多数人顶盔掼甲,胸前佩戴着将星的大汉正中规中矩的坐在议事长桌周边。霍普*加林倒也没有做作的坐在议事桌的主位上,和这些桀骜不驯的西境军事将领们缓缓对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一时间,军事大厅中,一片难堪的沉默。

霍普*加林毕竟是从军多年的老兵油子,和这些满身煞气的将官们打滚久了,自从接任东征元帅一职来,他便战战兢兢,资历稍显不足的他,本来就是架子不很大。加上东境两败,他对如今能够倚重的东征联军中的西军的实权将领们,更是曲礼优容。

这个时候,他只是一脸为难神色,从在座每人脸上缓缓看了过去。

南境抽调整训军团菲利普*莱恩中将倒也被他请到了这里压台面,这是从他最久,从精灵统治时期征伐风声谷时便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重将。近五十的人,偏偏这次托列克河一役,自己信托最重的菲利普*莱恩,却这么不堪一击!就连那个愣头愣脑的查理*莫干将军,都比他打得还要好!

第八军团副军团长---德维尔*库吉中将,此人是西军骨干成员,性子也颇阴沉。对自己的号令,从来不抗声表示什么意见,但是也绝对不屑一顾。

似乎留意到了霍普*加林的目光也似,肤色有些黝黑的德维尔*库吉中将,只是面露了些许笑意,便低下了视线。

在德维尔*库吉中将身边,就是安迪家族的奥利布*安迪上将,西境第七抽调军团的军团长,奥利布*安迪上将已然是须眉皆白,六十多岁岁的年纪了。他性子沉静且高傲,哪怕在霍普*加林面前,都敢于分庭抗礼。有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冷冰冰的话,就能让霍普*加林这个联军总指挥下不了台!

当然奥利布*安迪上将还不是让霍普*加林最为头疼的人物,最为头疼的,还是那个和他遥遥对坐,弯着腰板,身上倒是战袄、呢子军大衣裹得厚实,一双眼睛半睁半闭,却正是西军的的核心人物,西境第八驻境军团军团长,兼职西境驻军总司令----利特安*安迪大将!

安迪家族三代,从西境建立初期,即在西军中掌管一军团,为诺森公国扩疆开土、冲锋陷阵,如今在西境当众,安迪家族的势力,已然盘根错节,深远到了极处。到了这一代,已经是登峰造极。利特安*安迪大将奥利布*安迪上将二人,从军数十年,直辖的军权更是扩充到了两个军团,现在西军中的那个将官,不是从他们手中调教出来,利特安*安迪大将此时已然是西境驻军总司令,对西军控制力,已经到了顶峰。

对于此事,都城的权贵们自然眼红嫉妒,所以才有这次几乎将西军征调一空的手段!知道其中利害的利特安*安迪大将从不和他霍普*加林硬顶,一切都是漫然应之。此次东征,他刻意提拔重用菲利普*莱恩,利特安*安迪看在眼中也是默然不语,最后用了一个不出力的法子,就闪得他霍普*加林到了如此地步。

第一百三十八章:逼近的蛮人

托列克河再次战败后,霍普*加林元帅府以兼总指挥部对西军的控制里制力已经是下降到几近瓦解的程度,目前的西军,说好听点是挡在河谷郡前面,说难听点就是离他霍普*加林远远的,想要调遣起来已然着实不易了,这就是军队信奉的力量至上的规则!

此次好容易将他们请过来,一应接待,就差自己乞语出声了。没想到刚谈了没有多久,就已经谈不下去。试探了一下,要求西军的极为将领将手里的兵马整理一下,集结道在河谷郡,做再度挥师东进的准备,并做出了适当的让步,结果除了菲利普*莱恩中将不吭声之外,其他的就是一片推托的声音,无非是部伍尚且凌乱,溃兵需要整顿,补充兵也尚未磨合好,军械装备未曾补充完全等等,就差没直接拒绝了,这倒是让霍普*加林在心中忿然的破口大骂起来

利特安*安迪大将话也很少,德维尔*库吉中将叫苦叫得太凶的时候,他还会申饬两句。可谁不知道,西军这么多人,还不都是惟这个快死的老头子马首是瞻!

无非就是等着都城的权贵们及大公们彻底失去了耐心、人心变了风向,等着咱霍普*加林因为无所作为,而被人赶下台来,丢下了元帅的职位,那个时候,想必你们才能北上吧!

一边这般在心底嘀咕着,一边又是暗自冷笑连连,要知道,我霍普*加林也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突然军事厅之外,人影一闪,霍普*加林抬头望去,正是迪沃*格列恭谨的站在门口,微微用眼神示意,霍普*加林没来由的淡笑了一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后手到了---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已经来了。

霍普*加林眼神一闪,咳嗽一声,打破了议军事厅当中尴尬的宁静,看着众人的目光纷纷又投了过来,他才淡淡一笑:“诸位将官,可知道本帅为何急着让各位集兵一处?其间,却有一莫大变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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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桑达将军府之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传令军官,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神色凝重。一道道命令从葛兰*桑达的军事指挥部中颁布下来,交到他们手中之后,就飞也似的传了出去。将军府内外,戒备森严,每个军士都比往日更要紧张数倍。

原因无他,镰刀军团的哨探,突然发现大队大队打着格雷*佩里斯上将旗号的蛮人苍狼军团和巨石像军团,正从西边面,向索拉城逼近!镰刀军团设在沿途的哨卡、游骑,都被这逼近大军赶了回来。哭丧着脸跑回索拉城的镰刀军团军士,只是惊魂未定的回报,来逼的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足足带上了撒哈拉联军中西征的两个军团,器械精利,人强马悍!

镰刀军团上下,顿时飞也似的动了起来。附廓难民草棚,一概烧掉,其难名营中的人们不是被驱散,便是被收容到了城里,城墙垛口,都上了值守的军士,防守战具,全部将了出来。依城营寨,也是发疯也似的挖深濠、加厚外围的寨栅。

一队队骑手带着大队的杂役被派了出去,还押送了一些的物质以劳军的名义去犒格雷*佩里斯上将麾下的大军,只是讨一个确信,这位格雷*佩里斯上将如此突然逼近,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每一队劳军队伍被派出去后,都再无消息传回,更别说回来了,只是看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缓缓逼近,只怕今日就要在离索拉城十数里外下寨了,到时候大军一动,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将军府的指挥部之内,最后一个军官也被指派了出去,葛兰*桑达只是坐在办公的桌案之后,一手握拳撑在案上,脸色凝重的撑在那儿,久久的没有说话。蓝道*提利侍立在他身边,看他如此这样,忍不住低声道:“将军,是不是俺们就让城而走?格雷*佩里斯上将,只怕是发觉了俺们投诺森企图,蛮人势大,战力彪炳,军团之中又有空骑投掷,这仗俺们打不得”

葛兰*桑达浑身一震,狠狠的瞪了蓝道*提利一眼:“为什么要走?现在格雷*佩里斯上将什么企图,还不明白,这就让了索拉城,俺葛兰*桑达胆子没小到这种地步!俺就不信,格雷*佩里斯上将和烈福林*灰烬元帅,敢于将大蛮人最后一只主力陷在索拉城这里,和俺打一个旷日持久战。这攻城不是野战,废了蛮人的四条腿,他蛮人还有几分战力?俺镰刀军团大部都在这里,将近六七千人,他想拔俺索拉城,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怎么可能?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焦躁,诺森那边就是再怎么软蛋,只怕也会有动作。俺只是不明白,这格雷*佩里斯上将不声不吭的突然而至,到底要干什么?”

他声音又沉又冷,但是腰背笔直,没有半分惧怕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迫城之处。蓝道*提利看在眼力,佩服在心里,只是躬身不说话。葛兰*桑达烦躁的离开了桌案,在大厅中负手走来走去:“这格雷*佩里斯上将在撒哈拉公国是被冠以智将,最让人摸不清路数,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比烈福林*灰烬元帅亲临,还要麻烦!”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疯跑的声音,人声也开始翻腾,渐至涌来。葛兰*桑达烦躁的立定,皱眉向指挥部外看去。蓝道*提利了解此时葛兰*桑达的心情,举步就出去准备呵斥。才到门口,就看见阶下跑来一员葛兰*桑达的近卫军官。他已经跑得满头大汗,更是顾不得试擦额头上浸出的汉粒,手中只是举着一封卷轴,在指挥部门口看见蓝道上校出来,便驻足单膝跪下:“长官,格雷*佩里斯上将的使者,送来书信!”

葛兰*桑达眼神一亮,大步走过来,劈手抢下,他是贵族出身,自然是人识文断字,倒也不用招来参谋替读,展开书信匆匆扫了一眼,便愣在当地。

蓝道*提利倒也十分焦急,虽然他清楚葛兰*桑达之前说的对策慷锵有力,但镰刀军团毕竟是叛军出身,在索拉城与蛮人死磕显然是下下之策,一旦真的与其死磕,就算诺森东征联军及时的赶来了,半残废了的镰刀军团还能被重视?还能有好果子吃?思虑焦急之下,他也忍不住的抢前一步问道:“将军,如何?”

第一百三十九章:利特安*安迪大将的心思

葛兰*桑达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格雷*佩里斯上将传令,要单骑入索拉城,校阅俺镰刀军团的军官,以示撒哈拉公国的安抚之意,若有检阅时不到者,军法论处。并说大军,已经自摩尔要塞前线,达到了此次军事目的,准备凯旋而归,此次检阅,是让俺们知晓,撒哈拉都城是看重俺们镰刀军团、是看重俺们边东之地的!”

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一手,实在是让葛兰*桑达方寸有些不定。不论是战是走,他都不怎么惧怕。乱世军旅当中滚出来的,还怕死人了不成?最怕的还是主意不定,到底是准备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决裂,还是曲意敷衍?

格雷*佩里斯上将前面先以大军缓缓逼之,将气氛绷紧。让他心中多少存有一点敬畏之意,转而再来这么一手单骑入城安抚,一下又让人神经松下来,格雷*佩里斯上将若有他意,想必也不会自找死路吧?

就在这一紧一松之间,执觉得突然松了一口大气的葛兰*桑达做出了再正常也不过的决断:“他娘的,能不打,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倒也省的俺们伤筋动骨,先敷衍过去再说!齐集镰刀军团中层军官,营官以上的全部要当场,只要在索拉城的,有一位算是一位,准备接受格雷*佩里斯上将检阅!别给格雷*佩里斯上将挑出毛病,外面的蛮军,先不用管了,营中留下副手驻营,他娘的,格雷*佩里斯上将在俺们手中,他们要是敢乱动,除非不要格雷*佩里斯上将的性命了!”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将这次校阅军官的地点安排道到城主的城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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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霍普*加林突然放得低沉的声音,利特安*安迪大将微微的皱了皱有些发白的眉头,他已经是七十二岁的老将,百战余生,还有什么未曾见过?一个老人把持某种东西久了,也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这种东西就是自己的感觉。

在利特安*安迪大将看来,西军就是他的。安迪家族一连三代为诺森大公效力,深受古板的贵族教育熏陶的利特安*安迪大将自然也不会有半点据实力以自立的想法,毕竟西军虽强,但最终也不过是西境权贵们的抱团取暖的一种策略而已,西军听他的,但也不全然是他的,也不可能让他安迪家族一家独大,他是西境的实权伯爵,对西军影响力大,但在西境中对西军有影响力的的实权伯爵家族可不止他安迪一个家族。

但此次东征蛮人,一口气将他苦心经营发展的七层西军全部拉出了西境,并且还派出了一位资历不如自己的空心元帅来指挥,将好好的一支西军扯得七零八落,两败之后,东境的三个军团刚开局,就直接全灭,剩下的一部还投敌了,现如今更名成了镰刀军团其次接力东征主力--南境抽调军团就不说了,在第二次东征军事行动中,在托列克河边直接跪了对半,虽然与其同行的西军稳重持成,但依旧伤亡不小,连带着其他尚未恢复元气的四境支援上来的一个混编军团的援军壳子也被打烂,至于中央境的的那些老爷兵,根本没法使唤,直接扔在了后方。东征联军到了如今多少人惨死边东,又有多少西军浮尸托列克河,暴尸与其两岸,这越发的让其愤懑

想到这里,利特安*安迪大将忍不住就冷眼看了旁边菲利普*莱恩一眼。这个南境中曾经的悍将,如今已然不在骁勇,此时早也变成了贪图富贵、权势的庸将,起家的本事倒也是丢了六七层了

时至今日,利特安*安迪大将对这场战事,早就有所自己的盘算。此次机会难得边东失地势在所必复。就连蛮人的都城也未尝不能染指,烈福林*灰烬元帅虽然勇猛耐战,但是说实在的独木难支。只要东征联军拧成一股绳,认真打仗,不是没有克复的能力。

而目前联军中最为倚重的西军,经过补充整顿的近四万余人,虽然尚未满额,战斗力也定然有所下滑,所以更需要必须集中使用,指挥权必须在他利特安*安迪大将手中!为公国扩土之后,西军仍然得回西境驻守,不得被分割留于当地,这也是他最后的执念

权势滔天的霍普*加林连败之后,仍旧没有被都城裁撤,这让下面的将领们也都怨气十足,如今也就形成了军部不撤换东征指挥官,霍普*加林一天不低头,他们就一直冷眼旁观。如今除了菲利普*莱恩那些越打越弱、士气颓废的的南境整编军已然算不上精锐,经过数次整编溃兵与补充兵勉强足额的他们,不但士气已然颓废到了极致,而且返乡心切,最多也就比待在后方的那些中央境的老爷兵们强上一些

还有有些直傻的查理*莫干与从西军中叛离的列夫*沃格少将直辖的一部,现在的西军都是分驻各处,霍普*加林元帅的指挥部中的一应调遣,也都是敷衍推托。凭借目前手头那点能掌握住的实力,霍普*加林是绝对不可能单独东进的!

主意既然打定,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就加倍的难以更易。更不用说西军绝大多数将领也支持这个主意了。此次霍普*加林派遣迪沃*格列参议邀请诸西军的诸位实权将官们于河谷郡总指挥部军议。大家都应约而来,事先也都联络好了,不过是再上演一场敷衍叫苦的戏码,利特安*安迪大将如此身份,连苦都懒得叫,到时候直接就是一句无法应命就罢了。

可他们却没想到的是,这短短几日之内,就传来消息,霍普*加林元帅,秘密派遣的一个名声不响的沙境小贵族---莫里*杨姓参议作为使者,已经说动边东的镰刀军团的军团长葛兰*桑达归降!

莫里先到的是列夫*沃格少将与查理*莫干将军驻守的摩尔要塞,他们俩都出身西军,现在虽然算是霍普*加林阵营以内的,可是莫里闯营而来的消息,怎么可能不传到利特安*安迪大将这里?

而霍普*加林现在,指望的也就是将这个底牌端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与会

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霍普*加林,各个脸色不同,却仍旧没有一个人说话。霍普*加林坐在上首,细细品位着每个人脸上神色,再看了一眼利特安*安迪大将,这个老头子却仍然不动声色。

“镰刀军团军团长---葛兰*桑达将军已经请降于战马诺森公国了!据军报显示,葛兰*桑达的镰刀军团的主要兵力都驻守于索拉城与摩尔根城,可以说是隔托列克河于我们遥遥相对,又是原东境的门户屏障。葛兰*桑达归降书中称,镰刀军团有尽锐数万,足可接应我诺森东征联军再度东进,虽然军团的战力有不少水分,但七八千倒还是有的,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以索拉城与摩尔根城为倚靠堵住蛮人东归之路,我诺森东征联军内外夹击之下,可与烈福林*灰烬元帅再做决战,一分胜负!胜则可直抵防守空虚的撒哈拉都城,不但能尽收边东失地,甚至还能扩疆开土、完成此次东征目标。就算是一旦不利,退我们也有索拉城与摩尔根城可以凭借据守,不至大挫,此次战事转折之机,诸位将官以为如何?”

霍普*加林说话的时候,只是眉飞色舞,将自己的兴奋情绪,还要加重了三分。最后重重一拍长几,神情已然是亢奋不已了!

菲利普*莱恩已经起身,作为霍普*加林的心腹,他自然是要配合一下道:“若非霍普*加林元帅突出奇兵,派遣莫里*杨参议前去说降葛兰*桑达,怎么可能有此转机?今后之事,不知霍普*加林元帅如何布置?”

菲利普*莱恩虽然第一个起立行礼,向霍普*加林表忠心。可霍普*加林看向他的目光,却还是有点冷淡。这个看起来粗豪的环庆路经略使,虽然已经表明了他还是支持霍普*加林的立场,可是已经圆滑了许多。这要是放在托列克战败之前,这个时候他已经该是跳出来大喊自荐为前锋了,胸脯拍的震天响的要他为霍普*加林直抵索拉城了!

但现在霍普*加林处境尴尬,说不定哪一天都城来人就将他撤换掉了,被倚重的西军定然依旧会被倚重,他菲利普*莱恩中将也许还得留在东征军中,与西军闹得太过,最后无论是谁来指挥东征联军,定然讨不了好,现在多少要给自己留一点后路了。

德维尔*库吉中将和奥利布*安迪上将的目光,却只在利特安*安迪大将身上。利特安*安迪大将淡淡一笑,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极为标准的来了个捶胸礼,举止恭敬的道:“元帅这一步走的让老将无法可说”

他话音未落,霍普*加林已经起身,双手虚按、神色欣慰的道:“利特安*安迪大将,快些坐下!我有自知之明,东征接连两次惨败可谓是让竭尽弹力、精疲力竭了,只不过期望此次,能稍微补救于万一罢了,当不得利特安*安迪大将此礼!”

利特安*安迪大将慢慢一笑,看着奥利布*安迪上将和德维尔*库吉中将及在场的诸将,纷纷卖了个军礼给霍普*加林后,这才轻轻道:“此事来得突然,干系也非小,葛兰*桑达果如果是真心归降,那实在是难得至极的机会,就应该照霍普*加林元帅之言,立即东进接应葛兰*桑达,可是我们身为将官,凡临兵事,应该不急不躁,万不可有贪功冒进之心。再说现在整个东征联军的状况,又实在不好,属下斗胆,可不可请莫里参议进来,当面问一些镰刀军团虚实?”

霍普*加林呵呵大笑,豪爽已极,他最喜欢的,就是表现自己的大度气概。

“谋定而后动,此是正理,那有什么准不准的?如今的军事,我本来最倚重的就是利特安*安迪大将,我带兵也有二十多年了,岂不知道不察局势,在地图上随意一指,就逼着大军轻动,那是绝无好下场的道理?莫里参议现在正在军事厅外等候,我这就命人传他上来,以备问询”说到这儿,伸手向站在门边的一位中校参谋官官伸了伸手道:“将莫里参带倒这里来”

中校参谋官应了声“是”便带转身走出了门外,利特安*安迪大将淡淡一笑:“此等锐士倒是要好好的见上一见,多亏霍普*加林元帅慧眼识人”

没多久,莫里已经在那位参谋官的引领下走进了军事大厅中。迪沃*格列参议倒是在门前驻足了,并未曾跟进去,只是按剑看着莫里的背影。

第一眼映入莫里眼帘的,就是军事厅中的一个偌大的几案,霍普*加林在上首,而坐下的都是些顶盔掼甲的人物,倒是有一个人例外,身着战袄,还裹着一声将官专属的呢子军大衣,自己只是刚刚迈进们,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了过来。

那个和霍普*加林对坐、唯一没有顶盔掼甲的老头,须眉皆白,腰都直不起来,可半开半阖的眼睛当中,投射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有若实质。

整个军事厅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音,其他导师是鸦雀无声,这让莫里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态微微的腾起了些许波澜

心思快转的莫里,暗中猜测那个须眉皆白的老头子,就是利特安*安迪大将了吧,其余的诸位,只怕也大都是西军和南军的实权将官了,眼神在将星闪烁的在场之人中游弋着,在利特安*安迪大将之后,他敏锐的将视线再度游弋到了奥利布*安迪上将与德维尔*库吉中将身上,随注视到了菲利普*莱恩身上。

莫里走上军事厅中时,翻腾着的心思当中占着最多成分的,居然是一丝无奈,选边站永远是权利争斗中不可或缺的环节,它远比一场真刀真枪的战争还要晦暗的多

甩出脑海中的乱糟糟的思绪,心中安抚着道:“算了,都走到现在了,硬着头皮朝下走吧如今若是退缩了,以前自己的那些挣扎,不就成了笑话?今儿的任务,就是将这一场戏演”

就在这是,他耳边突然响起了霍普*加林的声音,霍普*加林已经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在诸位的将官面前算是给了莫里好大的面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将的质问

看到霍普*加林起身,才坐下的诸位将官也不好不动,也纷纷起身,就连利特安*安迪大将,也辛苦的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莫里参议,这就是西军几位领军的将军,利特安*安迪大将,奥利布*安迪上将、德维尔*库吉中将,菲利普*莱恩中将”霍普*加林着重的介绍了在场的几位地位较高的将官,随后话语一转:“大家都是带兵的人,同生共死在此战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你见一礼,就全在里头了”

莫里倒也不胆怯,按着霍普*加林说的给在场的将官们敬了个捶胸的军礼,霍普*加林元帅顺势再次又将话头牵了回来:“诸位,这就是都城军部直辖的参议厅中的领衔参议,也是我元帅府中的参谋官莫里*杨参议,出身北地,是沙境的砂岩堡子爵也是北境的风流堡男爵,我大军东征,他领命出使索拉城说服镰刀军团归降,冒身死风险从蛮军大营中冲营而归,也是一等一的锐士!”

,霍普*加林的话音刚落落,菲利普*莱恩赶紧送上了奉承,他走了过来,顺势拍了拍莫里的肩膀,笑呵呵的只是看着莫里:“锐士就是锐士,咱们死人堆里头打滚的,说话就是直,这等人不佩服,还佩服什么人?莫里参议,有闲暇我们可要好好的唠叨一番啊”

“你菲利普*莱恩爽直?”莫里对于对方的这个自称,倒是有些不敢苟同,这显然是个善于拍马屁的家伙,这样的人能治爽起来的几率可不大。不过嘀咕归嘀咕,如今两人的地位差距太大,莫里只能做好面子功夫,只是朝着眼前这个五十多的矮壮汉子陪笑。菲利普*莱恩比起自己来矮了一些,职能微微的仰着脸看着莫里,莫里还得躬身配合他,这样一衬托倒是让莫里在众将官中的心中失分了不少,这他娘的不会也是个拍马溜须的家伙吧

正在两人拉拉扯扯,场景有点尴尬的时候。利特安*安迪大将已经轻轻开口:“莫里参议?”

借着这个大好机会,莫里赶紧摆脱了菲利普*莱恩那双大手。莫里转向过来,将视线投向了一副老态的利特安*安迪大将::“利特安*安迪大将,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利特安*安迪大将语调冷淡,似乎每一句话,都问得漫不经心:“莫里参议,夸功之事,可待战后,现在还是军情要紧,东征大军,现下都缺额严重,器械军资失散甚多,锐气已经稍挫,这也不用瞒人,要再度东进,越过托列克河,背水而前,此乃大事!一旦不慎,就是被赶进托列克河里的下场,重蹈覆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我有几个问题向问一问参议,不知莫里参议愿不愿意回答?”

莫里看了霍普*加林一眼,不过这个时候,霍普*加林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几案之后,眼神只是关切的看着利特安*安迪大将想要问些什么问题,仿佛也很关心这些个问题似的,其表现出来的气度显得既谦和,又郑重。

“这家伙不亏是戏精,大戏还没开幕,他倒是先演上了”莫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表情郑重的道:“利特安*安迪大将相公请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定然如实相告”

“镰刀军团的战斗力是否如归降书中所言,有精锐两三兵万人?”

莫里闻言一怔,做出低头思索一阵的模样,最后苦笑:“据在下所知,归降书中有夸大的成分,真实的战力不足万人。”

旁边德维尔*库吉中将,发出了一声响亮的低笑,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霍普*加林看了看他,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此万人,可是一心投诺森公国?镰刀军团是毕竟是叛军整合拼凑而成,葛兰*桑达当初不过只是一个上校团长,现如今统领镰刀军团不过半年时间,这不足数的万人,葛兰*桑达可能如臂使指?”

这个尖锐的问题顿时让莫里对利特安*安迪大将微微有些改观,微微暗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同时,塔利*马特和蒙特拉*科德上校通过葛兰*桑达身边侍女,传递来求见消息的景象,不自觉的又浮上了脑海。在自己心里,这个时候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犹疑,继而衍生出的两难盘旋在了心头。

微微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的莫里,带了三分的真心的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敢说了。”

利特安*安迪大将仍然深情冷淡,只是追问:“镰刀军团装备、器械可犀利?粮草准备的可充足?索拉城的城墙可能为大军倚重为屏障?最要紧的只是一桩,现下摩尔要塞前线回报,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已经领兵东撤,莫里参议可知他们是不是回头去对付镰刀军团,如果我大军现在东进,到底能否救得了镰刀军团?”

莫里只是满心复杂的看着利特安*安迪大将已经全白的须眉。利特安*安迪大将问的每个问题,都很有道理。可是,帐不是这么算的。

如今这北伐战事打成最后这般荒唐的局面,明眼人都将更多的将责任怪在霍普*加林头上。可是二度战败,西军的上下就没有责任么?东面的撒哈拉公国已如风雨飘摇,再也抽不出援军,东征联军只要上下一心,全师而进,一旦蛮军战败,就连撒哈拉都城之中那么多降西的蛮人权贵,怎么可能不望风归降?

说到底,就是因为这支大军从霍普*加林到眼前的这些个将官,各有各的的私心,纠缠在一起,托列克河此等战事,一方破釜沉舟,一方三心二意,才有如此下场!

就算利特安*安迪大将以上说的都对,可是葛兰*桑达这等坐拥万人的实力派投降,不派人接应,竭力支撑他,做好纳降的表率。哪还能指望亲善诺森的投降派能够归心?真的这么一路打过去,这东征联军就真的能吃的消

第一百四十二章:小贵族的讥讽

如今撒哈拉公国的这局势,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再厉害,也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就是因为东征联军这里自己分裂、软弱、拖沓,迟迟不能全力,才让他们一而再的有从容周旋展布的余地,才有这两两连败的下场!

这么多宿将,都在坐看这场战事最后走向不可收拾。自己一个孤身在此的乡下小贵族,就能挽回这一切么?

利特安*安迪大将却已经转向了霍普*加林,提高了声音:“葛兰*桑达请降,暂且算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与好消息。霍普*加林元帅一旦命我等东进,纵然有千难万难,俺们也会奉命拔营而上!然则行军打仗非同儿戏,这关系这数万人的性命,我们在这里多想一想能够掣肘胜利的因素,少想一想那些不切实际的致胜因素,还是有好处的。最主要的是,一旦葛兰*桑达那里有变,而蛮军转头再度凌迫而来,只怕我东征大军,再度挫动锐气!到时候,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且不说,什么时候再能收复失地,兵出国境直指撒哈拉都城!当然,我不过是在这里瞎吵吵而已,此等军事谋断,还是要听加林元帅的”

霍普*加林缓缓摸了摸他嘴上了短须,只是沉吟不语,神色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恼怒。

利特安*安迪大将所言,全在他的预料当中。西军的问题不解决,这些将官们,怎么可能会为他霍普*加林火中取粟,去冒这个险?更不用说现在他霍普*加林正在走下风的时候了。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但是心中阴毒的火焰却是越冒越高。

利特安*安迪大将几乎就是在明示他了,就算他逼迫着西东进上,他们也会再上演一出托列克河战役给他看,到时候连着三场大败,他霍普*加林再怎么被大公信重,也得垮台!更不用说还有他的那些在都城中伺机而动的政敌们,已然准备好随时都要扑上来将他掀翻在地呢

可在这里坐拥大军,消极等候,也还是他霍普*加林的罪过,毕竟每日公国要为这东征大军输送多少物资,这消耗的可不单单只是钱与物质,还有公国的元气,利特安*安迪大将这一手,可谓是真的好毒!

奥利布*安迪上将和德维尔*库吉中将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同时起身转向霍普*加林捶了军礼,语气郑重的道:“元帅,还请慎重决断!葛兰*桑达及镰刀军团归降确实是意外之喜,可利特安*安迪大将说的也并无道理,不管元帅如何决断,俺们听命就是!”

而菲利普*莱恩,只是脸色尴尬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这个时候,政治嗅觉越发渐长的他,敏锐的察觉到,此时说什么都不对,干脆不如装傻

霍普*加林缓缓放下手,脸色显得为难至极,这和变相的逼宫、违抗军有什么区别?这些人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越发的没有将自己这个东征指挥官放在眼里了,但这个时候适合翻脸么?理智告诉霍普*加林,当然不适合了。所以他迅速的压下了心中的愤怒,神色也演变的筹措起来:“这个这个似乎需要从长计议”

听到这句话,沉不住气一些的德维尔*库吉中将就是脸上喜色一闪。只要从长计议,这件事情就算拖下来了。霍普*加林费尽心思用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乡下小贵族----莫里*杨想要耍出别样的花招,就算是白费了。不过这个小贵族倒也有些胆色,脸上犹有伤痕,有一股子血战余生之后才特有的味道,一个人能不要命到了如此地步,还能将事情能做到如此地步,当真不容易,可这一番心血,也只有白费

利特安*安迪大将却只是垂下老眼,还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落寞,这般毫无意义的僵持、甚至是拉后腿,隐隐让他心中产生了愧对还躺在托列克河两岸边无人收尸的战死的诺森战士们的心思,心中暗自神伤的叹声道:“这代价还是太大了”

就在气氛尴尬,众人陷入沉寂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冷笑,却正是莫里,他的神情讥诮已极,这声冷笑也响亮已极,让每个人的目光都又转了过来。

莫里站得笔直,目光在在在场的将官们的脸上缓缓扫过,冷冷道:“公国此战靡费如此,东境驻境军团一战而没不说,还失地连片,如果此战不能更进一步,何时还能再次组建东征联军,诸位将官脸上在公国的史册上都将被写下耻辱的一笔,此等结果真的有颜面可存吗?不过都是些败军之将而已!”

霍普*加林猛的一声大喝:“莫里参议,住口!召你而来,不过是以备咨询,此等军事决策,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莫里也不看他,将自己表演火力全开:“在下自托列克河来去数次,可怜了河边两岸的数万战死的诺森战士暴尸于野,至今无人收敛!如今就连边东也是地狱一般的景象,失于我等之手。遥想铜谷王国时期多少先辈战死于守国卫家之列,纵然摇摇欲坠之时,王国精锐尽丧,贵族私兵也是勇扑战场,奋勇向前,纵然落败,我们也从未失去脊梁。如今苟且立身与迷雾山区之中,数代人开拓之功,备边一百多年,也未有寸土丢失,虽然东境驻境军团一战而没,但诸位将军,却可知道这东境百余年的备边当中,为我诺森,战死沙场的将士有多少?西境又有多少?其余三境之地的又有多少?现如今蛮人虽于诺森相安无事数十年,纵然颓废一时,但进取的锐气绝不可丧!”

“现下撒哈拉公国衰微,但却有一个更为凶蛮的荒人崛起于极东之地!若是被誉为迷雾山天险的撒哈拉都城不能攥在我诺森之手,难道诺森还要再接受一次亡国之痛么?现下葛兰*桑达请降,正是难得之机,诸位将军却因循苟且,患得患失,难道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所处局势,还优于诸位将军不成?他们在诺森、边东、自家的地盘之间,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看到诸位这般小儿态,我羞与尔等为伍”

第一百四十三章:霍普*加林的释然

莫里语声极大,说得军事厅中在场的每个人都脸色难看。到了后来,莫里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表演,还是在发泄!

自己冒万死冲杀回来,结果却是这样,难道这个大诺森,真的不可挽救了?纵然自己预料到了这般的境况,但是真正在面对它的时候,心中却生出了止不住的怒气,难道真的要看着局势这般颓废下去

霍普*加林脸色如黑石一般的黑,猛的戟指莫里:“莫里参议,你也过于放肆了一些!本帅念你有功,不忍深责,你就此退下,我的元帅府,是不敢再留你在此,回都城去吧!在场的诸位将官岂是你这肆无忌惮、口无遮拦之辈能够斥责的?”

到了这个时候,戏就该到高朝了吧,其实莫里自己也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做戏,不过这并没有妨碍他接下来的行动,他猛的一撩身上的呢子军大衣的衣襟,单膝对着霍普*加林跪拜下去:“霍普*加林元帅,大军难动,我莫里*杨却好动!在下只要三十六骑,再入边东之地,越过托列克河!一定策动葛兰*桑达全军而降,或在索拉城据城而待诸位东进!甚或直抵托列克河,接应大军!元帅若是不信,在下愿立军令状,如若成功,在下不敢居功,若失败,则取了在下的头颅,以为全军警示!此等机会,一旦错过,就不复再来啊!”

霍普*加林站起身来,只是指着莫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莫里却依旧放声,震得军事厅中嗡嗡回应:“此事若成,边东顺势可收复,此事若败,身死的也不过区区在下和数十骑而已,对诺森公国而言无足轻重,恳请霍普*加林元帅,务必成全!”

就在此时,军事大厅之外的迪沃*格列参议也拨开了阻拦在他身前的参谋官,也大步走了上来,他看都没看脸色苍白的一众将官,单膝跪地,神色肃然的道:“霍普*加林元帅,在下愿与莫里参议同立此军令状!幸得大公看重,委以扩土的志向,可怜至今却仍是一事无成。不如舍弃了这炮嘴,真刀真枪的玩命一场,也不枉我在东境折腾这些年,如今此等机会放在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了!诸位将军担忧的自是正理,可俺们总也要努力一场!恳请元帅成全!”

这个,却是预料之外了。莫里直起身来,讶异的看了迪沃*格列参议一眼。这个肤色有些粗糙的的英挺青年参议,却如雕塑一般端正单膝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靠,说替老子分担一半,还真是分担一半哇…………要知道此次东征大军中的青年权贵当中,费曼*加林二世大公亲自召见彻谈的不过就两人。一个是菲利普*莱恩的儿子托伊*莱恩,一个就是迪沃*格列参议。接见托伊*莱恩说不定还有笼络菲利普*莱恩好好协助霍普*加林干好东征活计的意思,而迪沃*格列参议就是实实在在受到费曼*加林二世大公的赏识。虽然费曼*加林二世大公那个性子,谁也不知道他对一个人的赏识能持续多久。但是此刻,迪沃*格列参议将大公都搬了出来,这个军令状,却是逼得霍普*加林非准不可了!

霍普*加林脸上铁青的颜色也退了下来,只是有点讶然的摸索着自己下巴上的短须,不得不说莫里今天这场戏表现得很完美了,他本来就甚是高看了一眼这个沙境的小贵族,现在更是有点欣赏了。这么知情识趣,这么卖力,说的话又这么振振有词,可谓是智勇双全啊,这等人才,到哪里找去?要是这家伙有命不死,还真是值得栽培提拔一下

莫里话说到这个份上,下面就该是顺水推舟的准了他的军令状。西军诸位将官们,自然也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难道他们连霍普*加林元帅派几十骑人马出去都要阻拦?毕竟人家霍普*加林也不是吃素的!

可现在迪沃*格列参议突然跳了出来,好处是这军令状立得更加有力,利特安*安迪大将他们更加无话可说,坏处却是这迪沃*格列参议可是比莫里更加难以牺牲,虽然人家上头有大公欣赏呢

转念想想,霍普*加林也就释然。大公的性子,他实在太了解了。一时兴起的时候多,这迪沃*格列参议,自己的那位本家大公还能记多久都是难说,死便死了,又能如何?只要能给自己暂时解围、甚至是顶缸,倒也能不是不能下手

霍普*加林站在自己的上位上,看看莫里,再看看迪沃*格列参议,最后看看默不作声的利特安*安迪大将等一众将官们,他淡淡一笑:“诸位将军,现如今该是如何?本帅是准?还是不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利特安*安迪大将,利特安*安迪大将缓缓摇头,白色须眉微微颤动。他慢慢举步,走向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先是看了还端正跪在那里的迪沃*格列参议一眼,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就转向了莫里。

莫里和这老人如此接近,才更感觉到这垂老迟暮的老人眼神中那依旧闪烁着逼人的目光。利特安*安迪大将缓缓的看了莫里良久,才走上前来,拍拍他肩膀:“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俺也只能应承一句,只要葛兰*桑达那里一旦能够事成,哪怕只是据索拉城而守,某也必会集结西军,东进接应,莫里参议,此行全仰仗你了!”

在这一刻,莫里却感到这位紧握着自己右手的利特安*安迪大将的手心,竟然是暖暖的。

霍普*加林蓦的哈哈大笑:“好罢!利特安*安迪大将都这般说了,本帅便成全了你们!参谋官,拿军令状上来!”

言罢他的目光就凌厉的转向了莫里他们,语气更是加倍的冰冷:“莫里参议,迪沃*格列参议,军前绝无戏言,不管葛兰*桑达那里是何种变故,只要不能将东境的门户--索拉城易帜,到时候就是军法无情!”

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说的。莫里心里头满是苦涩,但表情却是坚决异常,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和迪沃*格列参议的声音同时响起:“如元帅所言,不成功,便任凭军法处置”

第一百四十四章:后算

到了霍普*加林元帅府之外,莫里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背心凉凉的。迪沃*格列参议在他身边已经翻身上马,他倒是言笑自若:“莫里参议,你还有一摊子要安顿,俺却自身一人,说走就走。俺们明日出发如何?先到摩尔要塞去,凭着霍普*加林元帅给的军令挑人,再走一遭边东!”

莫里苦笑拱手:“迪沃参议,其实你不必如此的,这是我的事情,你何苦淌这个混水?”

迪沃*格列参议淡淡一笑:“莫里参议,托列克河边的那几万弟兄的尸骸,我也看见了我岂能看着他们这般白死?”

他回头看看霍普*加林元帅衙署,竟然没有放低声音:“这窝气的地方,呆得也气闷,不如到托列克河那头去,不论是生是死,倒也图一个胸中无愧!”

大声说完这句话,他朝莫里畅快的一笑道:“参议,明日你我同行,生死尚不可知,俺先去畅快淋漓一番再说!”说罢就打马扬鞭,竟然哗喇喇的径自去了。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布里恩,这个时候也都他们都围了上来,迎着他们询问的目光,莫里只是低声道:“咱们要再回索拉城走一遭,诸位可还敢跟着?”

布里恩淡淡一笑,并不说话。汤森见到布里恩这般的态度,倒也不愿意落人之后的高声笑道:“参议,你这句话就是白问了,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俺们算是深切体会了一把,上一次一去一来,俺们连升了两级军衔,这一次再走一遭,有幸能够返回,少说又是一两级,到时候俺好歹也是个校官当当”

莫里微微一笑,将视线环视一圈后,见众人都是咧着嘴,索性将心头盘旋的那点阴郁全都抛开,麻利的一个翻身上马,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元帅府,豪气的道:“走,回去收拾,今天大家伙儿一起,在这河谷郡城中最好的酒馆中大醉一场。等下次再回来,咱们就不是现在这个身份了!我相信我们也一定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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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给都城的军报,会先送抵到罗曼城的参议官手里,再写一封私信交给参议官,就说葛兰*桑达已然正式向公国请降,东征局面似有转机,但是西军诸位将领步步掣肘,阻挠不进,本帅无奈之下,也只能遣元帅府参议,沙境砂岩堡子爵---莫里*杨,携带数十骑北进接应葛兰*桑达的镰刀军团,但愿能弥补住先前的劣势,一旦索拉城与摩尔根城有变,就算西军不进,本帅也会独领南境混编军团,过托列克河而抵,东上支援!”

霍普*加林低声说了几句,回头朝侍立身后的德玛*希达参议阴沉着脸色道:“这封私信一定要送到参议官手中,并让他在军报中署名,这个时候,那个胆小鬼想必在这上头和某同心,连败的责任一旦追究下来,他也是要担着几分的!能敷衍一时,再慢慢措手吧”

德玛*希达参议脸上露出了奉承的笑意:“元帅的政治智慧,岂是那群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军将所能比的?只要这段时间拖延过去,说不定咱们求援的荒人已然绕到了蛮人的都城下了,到时候蛮人大军不退也得退,咱们趁将这局势收拾起来,再不济等蛮人打下了撒哈拉都城之后,遵照秘密协议上的那些条款买下来,交还到了元帅手中就是了,他荒人还能一口气连吞了两个行省,荒人能打的下来,并不代表能守得住,倒不怕被噎死!”

提到荒人两个字,霍普*加林脸上笑意就全然不见,咬着牙齿只是不说话。德玛*希达参议却满脑子的浆糊,不知道哪里又说错话了,只是低着头在那里满心的忐忑。

霍普*加林猛的一甩衣袖:“这莫里*杨再走边东这一遭倒是可惜了,德玛啊,与荒人秘议之事,这个关头务必守住口!哎,局势艰难,若不是西军这些拉腿的货色,本帅现在说不定已经打下了撒哈拉公国的都城了,何苦在此殚精竭虑、筹措不前”

霍普*加林抬头看着庭院里阴沉的天色,只是喃喃自语的望着东边:“这机会可惜了啊,这人倒也是可惜了”

而这个时候在霍普*加林元帅府中为西军一种将领们腾出的院落住宅中,利特安*安迪大将也负手站在庭院当中,不过他腰背,似乎显得更弯了一些。

今日军议,总算有了一个结果,大家的面子也都盖得下去。休整一日后,明天各位将领就要各返驻地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就像从来不知道葛兰*桑达要投降,而元帅府两个参议立下军令状要单骑北上也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似的

就在老人踱步沉思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轻轻的声响,利特安*安迪大将漫然回头,就看见自己弟弟,同样是须眉皆白的奥利布*安迪上将站在身后,看着自己兄长,欲言又止。

利特安*安迪大将爽利的一笑:“奥利布你我这般关系还吞吞吐吐,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

奥利布*安迪上将摸摸自己头上的白头,满脸苦笑叹了口气:“堂兄,俺们都老了”

利特安*安迪大将怔了怔,目光里头蕴藏着的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情绪,缓缓的弥漫开来,他皱起了眉头,深深看着自己弟弟,最后点点头:“是啊,也许俺们不仅老了,在这场抉择中,也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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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城城南门之外,葛兰*桑达高大的身形骑在马上,只是任背后那领黑色的披风,被野外大风吹得猎猎作响。

数百巍巍精锐,披挂整齐,列阵站在其身后,只是在静静等待。

这个景象,一如他恭送莫里返回诺森时列阵夸示军威的时候,虽然阵势稍有不足。最关键的是如今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再如那日轻松里带着一点炫耀,而是连带着葛兰*桑达以内,人人心神不宁。

第一百四十五章:预备

镰刀军团各团营级别的主官都是武装整齐,内着红色战袄,只是策马侍立在葛兰*桑达身后,每每两两眼神相撞之时,都显得有些不自然的扭过视线。

镰刀军团是驻守索拉城的一旅叛军的基础上扩建组成的,葛兰*桑达的老底子加上死心塌地跟着他的蓝道*提利与图库*提利两兄弟所携带的两个整编团组成,不过五千余,如今其中一个整编团与驻守在摩尔根城的蒙特拉*科德上校的三团对调驻守,至于剩余的一个新兵团与一个后备团则是不满编的,其中的军官骨干都是从三个团临时抽调出来的,也就说真正的打硬仗的目前城中连带着蒙特拉*科德上校的第三团团在内,一共只有三个团和一个将军近卫营,将近六千人左右。

纵然葛兰*桑达的手段高超,也不过只有近半年多时间来整合这支军队,原本打着在边东之地驻守,保存实力、借机消化镰刀军团中费嫡系力量的,但葛兰*桑达确实没有想到这局势变幻的这般的快

格雷*佩里斯上将突然统领蛮人的两支野战军团逼上门来,声势实在太过惊人。来的又是经过在战场上检验过战斗力的沾血的野战军团。其中苍狼军团中的骑兵多,这也意味着入阶的精锐比例很高。与蛮人打过不少仗的葛兰*桑达自然清楚蛮人的骑兵战术,单单以大队骑兵的机动力,就足以控制住好大一块的战场。自从发现他们的动向开始,索拉城南面,西面,北面三个方向的通道都已经被格雷*佩里斯上将所控制,哨卡、尖兵全部被驱逐回来,只给他们留出了东面一条道路。

这样的对手,打起常规的野战,无论是在人数、亦或是在单兵质量上,镰刀军团肯定不是对手,最关键的是在数量质量都不如人的情况下,己方的士气异常的低迷,更别提与凯旋而归的胜利之师相提并论。虽然哨探表明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根本没有携带攻城辎重。很难在短时间里,一举打下索拉城,但是索拉城又经得起多久的围困?

只要不是葛兰*桑达嫡系出身的军官,被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这样张开声势的一震慑,人人都有别样心思。镰刀军团有过叛降的先例,再换一个将官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了不起不伺候葛兰*桑达这个大军头的就是了。

但问题就是,谁也不知道格雷*佩里斯上将到底想干嘛!

特别是在突然接到格雷*佩里斯上将传信要来单骑赴会,校阅镰刀军团所有中上层军官的时候,倒是谁也拿不准这判断了

自从得到格雷*佩里斯上将传信之后,葛兰*桑达立刻大张旗鼓的开始预备,一边召集部下开军事会议以安其心,一边将自己嫡系多数调出索拉城,依着城下的营寨,要是格雷*佩里斯上将是用此书信懈怠他的心志,趁机率领大军直攻城下,将镰刀军团在索拉城六七千人逼在城圈子里头,那倒也不至于能立刻就能冲下城

兵事戒备完成,稍稍安定人心。葛兰*桑达这才将聚集起来的军官尽数的都带了出来,在约定时候等候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到来。所有人一概整装,武装器械,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应恭迎的仪仗队列也全部备好,务必让格雷*佩里斯上将挑不出一点毛病

总而言之,在葛兰*桑达看来,格雷*佩里斯上将也许对自己没有敌意,但是肯定会有戒心。在葛兰*桑达看来,格雷*佩里斯上将单骑而来,是想借着蛮人军撤兵之际,以主力来巡视一圈,震慑一下他们镰刀军团,让他们不要起二心的!

毕竟这方面,格雷*佩里斯上将更加亲贵一些的身份要比烈福林*灰烬元帅来还要有优势一些,格雷*佩里斯上将对他葛兰*桑达,如此威慑、安抚一番后,要搁在以往,边东势必要安宁一阵子

脑海中各种各样的思绪翻来覆去,让勒马在那里等候的葛兰*桑达最后只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烦躁的在空中虚挥了一记马鞭,胯下四蹄带雪的健马耳朵一竖,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

看着主将愤懑、烦躁的举动,身为其心腹的蓝道*提利不出声的轻轻带马,走到了葛兰*桑达身边。

不用回头,葛兰*桑达也知道是自己这个最信得过的老弟兄过来了,他低声问道:“提利,没问题吧?”

放在平日,葛兰*桑达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饶是他已经将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全部预备了下来,还是心中觉得没有底

蓝道*提利看了葛兰*桑达一眼,都到这个时候,也只能开解他了:“将军,应是无恙。我数千精锐老兵,都已经驻守到了城下的营寨,将索拉城遮护得严密,格雷*佩里斯上将属下的两支野战军团纵然是再怎么精锐,也不可能一鼓而将我们设在外围的营寨摧掉。摩尔根城调回来的蒙特拉*科德上校部有一千多人,俺们也有三千多人在监视着。所有团、营主官都已经带出来,军中无主官,短时间内如何闹事、起乱子?只要格雷*佩里斯上将一到,俺们将这事儿敷衍过去,快迎快送,格雷*佩里斯上将还能带着飞马军团和苍狼军团,在索拉城城外长扎住不成?将军先前不是说,格雷*佩里斯上将正要急着要返撒哈拉都城的的么,他和烈福林*灰烬元帅之间面和心不和,如今烈福林*灰烬也已然绕道回撒哈拉公国,这格雷*佩里斯上将还能在这里呆得住几天?必定不能长久”

葛兰*桑达嘘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十几步外列队等候的百余员镰刀军团校官,塔利*马特和蒙特拉*科德上校都面无表情的侧身其中,卡塔力*马特上校留下来的一部军官,也都一个不少的全部都来了,此时大都显得安安静静。

他转过头来,才让自己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神色,低声切齿道:“可恨卡塔力*马特留下来的那些余部,简直是软硬不吃!此次事了,拼着镰刀军团元气大伤,我也要料理了他们,以绝后患”

第一百四十六章:纠结的直觉

蓝道*提利却没有答话,他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葛兰*桑达今日如此心浮气躁,让他本能的觉得心中发紧。

将军啊将军,你以前带着俺们在东境战场上厮杀纵横,靠着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无所顾忌的气势!现在有了一个镰刀军团了,怎么反而就瞻前顾后了起来了?

也罢,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大小姐现在也算是安全的诺森东征联军的后方了,桑达家族的这一点血脉,也算是不曾断绝,豁然之间,蓝道提利突然又觉得有些荒诞,事情还没有走到绝境的地步,自己竟然胡思乱想起来了,自己这都想到哪里去了,无论如何,就算是到了绝境那一步,自己豁出性命也就是了

蓝道*提利侍立在葛兰*桑达身后,只是悄悄握紧了要紧佩刀刀柄。

而葛兰*桑达也不再说话,只是将目光远远的投向西面。

也不知道又等候了多久,直到日头已经渐渐移向正中,才看见前面派出去迎候的十几骑快马飞也似的赶了回来,远远的就朝着葛兰*桑达这里大呼:“格雷*佩里斯上将到了,格雷*佩里斯上将到了!”

等候得多少有些不耐烦的镰刀军团将的校官们嗡的发出一声低哗,不自主的就开始整理其自己的武装,马匹也开始躁动起来,却被身下的主人紧紧的勒住,只能原地跳动着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塔利*马特厕身在队伍当中,缓缓一紧腰间的武装腰带。他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甚至也没有去看葛兰*桑达一眼。但是待在他附近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他的面色却异常的苍白,低垂的眼神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筹措和游弋

远处传来了更多的马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连成一片,马蹄声是如此的惊人,让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正在那里肃容等候的葛兰*桑达将军不禁的变了脸色,谁知道格雷*佩里斯上将随同带了多少人来?他回头顾盼了一下等候的队列,镰刀军团的校官们也同样脸上出现了忧惧的神色,有的人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兵刃,葛兰*桑达手指一跳,几乎就想马上抬手下令,一部列阵抵抗,一部保护他退进索拉城!

旁边蓝道*提利眼疾手快,一下在旁边就按住了葛兰*桑达的右手,低呼道:“将军,不可自乱阵脚啊!”

葛兰*桑达深深吸口气,拨开了蓝道*提利的手,冷着脸朝他点点头:“本将知道!”

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佩里斯家族的旗帜,黑底金色镶边,上面纹的是一个大大的独眼狼首。在独眼狼旗帜后,同时出现了有十几面野战军团序列下的军旗,猎猎卷动,然后才是一片跳跃着的铁盔上的翎毛。到了最后,才看见数百骑甲士,簇拥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出现在视线当中。

这数百骑手,都是骑手鳞甲护身,气势悍勇、队形整齐,鳞甲上似乎还经过特殊的铸造工艺处理过,比一般的职业骑手鳞甲要暗淡一些,不至于那般的晃眼。数百骑手集合在一处,这奔腾翻涌的铁血浪潮,乌沉沉的压抑似乎直撞进人心底。他们又是在托列克河取得空前大捷,几乎灼穿了诺森东境的锐士。同时也是压得诺森东征联军在摩尔要塞前不得不掘长濠据守,不敢出营门一步的得胜之师。

浪潮之中翻卷着无可比拟的骑士,人强马悍,还带着逼人的锐气,才一出现,就瞬间夺下了对面列阵而立的镰刀军团上下所有人的眼目!

葛兰*桑达捏着马鞭的手指已经泛白,心里哀叹道:“这他娘的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精锐”但纵然心中思绪如何,他表面上仍旧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后面列阵等候的手下,见站在最前方的将军没有异动,也都纷纷的同样屏住了呼吸,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景象。

他们镰刀军团虽然是东境驻境军团遗溃的一部,经过快速扩充整编而来,虽然在边东是足以横着走,但是对着这数代人积累下来的撒哈拉蛮人所留下的最后菁华余烬,自然还是天上与地下般的差距

每一刻时间的流逝,葛兰*桑达都想抬手下令,汉腻的手心中握着的马鞭,几乎都攥出了水来!他的十几个心腹嫡系军官,已经不由自主的纵马上前,拱卫在他身边,只是屏住呼吸等他的号令。蓝道*提利也不住的看着葛兰*桑达,只是低声道:“将军,这些骑士没有挎弓,也没有带战备换手的兵刃,冲阵都嫌不足,何况攻城?”

蓝道*提利所说,葛兰*桑达何尝不知道,但是他心中就是有一个声音在高喊:“不对,不对!快进索拉城,闭城死守,这格雷*佩里斯上将,无论如何是不能迎他进索拉城!”

但是理智却是在强逼着他不要下这个命令。只要这一声令下出来,他就和眼前的蛮人彻底决裂,在和诺森还没有确实接上头的情况下!镰刀军团孤军处此,就算勉强拖住时间不败亡,也将彻底丧失对时局的影响力,他葛兰*桑达也再不能更进一步,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他不能接受平局甚是是亏本的买卖,也承受不了这般结局带来的后果

这段思虑的时间似乎极短,又似乎极长。就在葛兰*桑达还能勉力遏制住自己,他的部下却差不多快将兵刃拔出来的时候。格雷*佩里斯上将迎面而来的队伍当中突然传来了幽幽的号角声音,前面持旗的的骑手们,纷纷单手勒马,一排健马长长嘶鸣,将土块刨得乱飞,只是收住脚步,后面的大队黑甲骑士也都次第停下,让开一条通路。

等这三四百骑都停顿下来,才看见通道当中,格雷*佩里斯上将瘦高的身影,身着将官鳞甲,鳞甲外裹着一件暗淡的披风,在十几名侍卫簇拥下朝这里大摇大摆的过来,而身后的大队骑手制式驻足在原地,并未曾跟上他们。

第一百四十七章:挨鞭子的将军

到了这个时候,这边的葛兰*桑达肃然的表情上微不可察的腾起了一丝笑意,而围拢在他身边的心腹将领,也都松了一口大气!

此时,众人也都觉得果然如将军所说,格雷*佩里斯上将此来,只是为了示威震慑一下镰刀军团,却不是有心来对付这镰刀军团!

在离葛兰*桑达还有几十步的地方,格雷*佩里斯上将却已经利落的翻身下马,朝着葛兰*桑达这里爽利的哈哈大笑:“桑达将军,怎么看到我来了,却是这般神色?我可是只带着的这几百兄弟,怕入城了,桑达将军的将军府都挤不下这么多人,也就懒得让他们再多走这几步了,你还不赶快预备酒肉士,就在城外犒劳我这些手下的锐士,直愣愣的戳在那里做什么?”

一直表情肃然的葛兰*桑达这个时候似乎才被惊醒,猛的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属下比他动作还要慢一点,看着葛兰*桑达已经恭谨向格雷*佩里斯上将行了军礼,这才跳下马乱纷纷的行礼:“恭迎格雷*佩里斯上将!”

格雷*佩里斯上将走到离葛兰*桑达七八步的地方,站定立住,只是呵呵笑着抬手示意让他们起来。他今天显得气色显得极好,往常那一脸苦相都淡了不少,带着寥寥十余名近卫站在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镰刀军团校官阵列之前,却有如出门游行一般的闲散。

在他身后,几百蛮人骑手也都下马,牵着马并不过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这里。

葛兰*桑达此时虽然局促,但反应倒也不慢,只是回头对着一名中校参谋官骂咧道:“快去按上将的命令准备,回去两个人将备好的食物与酒水都弄出城来,好好招待这些浴血奋战的锐士们!”

两个手下轰然应诺,掉头就朝城内奔去。

葛兰*桑达也是尴尬,自己紧张万般,什么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格雷*佩里斯上将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下是给足他的面子,几百名近卫都不入城,想是已经照顾足了他葛兰*桑达的心思,如此想来,今天这关,说不定就能平安度过!

不过这个时候,作为准枭雄的他还没忘记了警惕,朝蓝道*提利微微打了个眼色,蓝道*提利顿时悄悄摆手,十几个心腹嫡系将领就簇拥着他上前。要是他单身上前,格雷*佩里斯上将身边十几个近卫趁机而上,瞬间就能要了他的命,那时候才叫死的不明不白,镰刀军团骤失主帅,说不定还真给格雷*佩里斯上将夺军成功!

在蓝道*提利等的簇拥下,他几步就到了格雷*佩里斯上将面前,肃然的按住手中的直刀柄只是笑着不说话。格雷*佩里斯上将瞪他一眼,掂掂手中马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鞭就抽在葛兰*桑达脸上!

啪的一声,葛兰*桑达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道红印,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葛兰*桑达身边的军官们,纷纷将手又按回了器械之上,气氛顿时为之一凝

葛兰*桑达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格雷*佩里斯上将戟指着葛兰*桑达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叛族之辈,咱们撒哈拉公国当初收容你们,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你就是这么管理属下的?你动着什么样的心思?咱们在前头大战,你在后头扩充实力?烈福林*灰烬元帅不说,咱也调不动你葛兰*桑达了?来见你一次,你却逼城下寨,戒备着本将?信不信我真踏平了你这索拉城?我特意的拔了你几个哨卡、扣了你几波哨兵,让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认清,这边东是我们蛮人打下来的,我们还没走了!怎么?你这条狗服?还是不服?”

葛兰*桑达只觉得心中最后一块大石,已经落在了地上。他怔怔的看着格雷*佩里斯上将,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直刀插在面前土地上,垂着头不敢抬起:“上将此次亲来,葛兰*桑达岂敢不服!只是现下诺森与撒哈拉交兵,不得不加以戒备一些,上将所说扩充、自保实力心思,也确实有一点,但俺们这也是想尽快被驻守边东贡献一份力量!”

格雷*佩里斯上将重重的哼了一声,用脚踢踢葛兰*桑达肩头:“起来,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你们是叛族的军队”

葛兰*桑达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作态的只是不起,义正言辞的道:“此次触犯了上将威严,请上将责罚!”

格雷*佩里斯上将看他一眼,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拉他,葛兰*桑达倒也不再作态,一扯便起,再看他脸时,眼中已经溢出了泪水,可可泪珠之中都蕴含着自责,一副自己做错事情、辜负信任的模样。

格雷*佩里斯上将大模大样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笑道:“我既然来了,你还能来出来亲自迎接,这事就算过去,我好歹也是撒哈拉公国的三大柱石侯爵之一,气量还是有些的!你葛兰*桑达是什么人?打的是什么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无非就是盘算着你那点镰刀军团实力!要搁在平日,你就算是死了儿子与亲爹,也不见得会掉眼泪,你且放心,这次回去,我们撒哈拉公国答应补你粮草与器械,自然会补给你!烈福林*灰烬元帅如今名声大噪,手里又握着巨石像军团。我虽然有飞马军团和苍狼军团,但也少不得你这镰刀军团的助力,咱们拧成一股绳,大这撒哈拉公国的事才有可为嘛!”

这句话又坐实了葛兰*桑达的猜测,格雷*佩里斯上将此来,果然是为了让他畏威怀德,要笼络他以为手臂,用来加强他格雷*佩里斯上将手中的实力,对抗名声大噪的烈福林*灰烬元帅。这撒哈拉都城中的传闻,果然是真的,格雷*佩里斯上将此人,外宽内忌,野心勃勃,好容易将家族的权势熬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巅峰程度,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烈福林*灰烬元帅骑在他头上?

第一百四十八章:黑暗中的凝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四十八章:黑暗中的凝视这个时候,葛兰*桑达只是在心中冷笑。自己果断决定投诺森,还是对的。蛮人的政权,如今已经风雨飘摇,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还这样争斗,存亡只是指顾间的事情。烈福林*灰烬元帅已经回军,格雷*佩里斯上将在索拉城左近耀武扬威之后,也不会久留,必然会加速回返撒哈拉都城和烈福林*灰烬元帅斗去,诺森、蛮人之间边境已经完全敞开,敷衍完格雷*佩里斯上将之后,自己就应该主动下手,接应诺森东征联军东渡托列克河!这收复东境的功劳,自己怎么也能沾上大半,到时候,再借诺森东征联军之力,将自己镰刀军团内部清扫干净!

这个时候葛兰*桑达的脑海中思绪万千,就连脸上的鞭痕的痛楚也都淡了许多,对于格雷*佩里斯上将这般直白的招揽,他倒是一边大包大揽的敷衍、承诺着,一边一脸羞愧夹杂着感激的神色在那里搓手干笑。格雷*佩里斯上将又瞪了他一眼,安抚的骂咧道:“我瞧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放心,咱不是那种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的长官,等我回到都城定然会兑现诺言。倒是你现在还要让我在这里站多久?还不迎接咱们进城?顺便去看看你们镰刀军团的军官们?”

葛兰*桑达哈哈大笑,大度、爽利与豪气度似乎又回到了身上,他撮唇呼哨一声,早有人将马牵来,葛兰*桑达当先上马,就要拉格雷*佩里斯上将的马缰,亲自为他引路。

格雷*佩里斯上将却笑着推开他的手:“我可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自家的马术倒还不错,骑得稳!”

说到这儿,格雷*佩里斯上将也翻身上马,不要葛兰*桑达头前引路,只是和他并行,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十数名近卫们和葛兰*桑达的心腹将领自然分成两队,跟在两人身后,再然后才是百余名镰刀军团军官。其他列队等候的甲士,只是留在当地,准备招待格雷*佩里斯上将带来的骑手近卫。

格雷*佩里斯上将回头看看那些恭谨的镰刀军团军官,忽然和塔利*马特的冷冰冰的目光遥遥一碰。似乎意识到了此时葛兰*桑达的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极为自然的转过头来,带着些许疑惑的语气,低声向身边葛兰*桑达询问道:“那人是卡塔力*马特上校的儿子?”

葛兰*桑达脸色沉郁,不出声的只是点了点头。

格雷*佩里斯上将眼角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丝,淡淡一笑,再不多言,猛的一扬马鞭:“走,看看你葛兰*桑达,到底能拿什么好东西招待咱们!”

而塔利*马特,只是夹在在队伍当中,脸色越来越是苍白,到了最后,他索性深吸了口气、微微的眯上了眼睛向前方仰望着,只见苍黑色的索拉城城墙,就矗立在这混杂的队伍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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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当中,艾薇*桑达抱着胳膊站在庭前,纤长的身形站得笔直,飒爽有如一个俊美少年,只是两只眼睛却只是在黑暗当中眺望,

莫里带着布里恩一行,去找迪沃*格列参议,大家在河谷郡城中最后一晚联络一下感情。

而艾薇*桑达,并没有去。

莫里回来,就已经告诉她,他即将重返摩尔要塞,在那里选调先锋,先赴索拉城,霍普*加林元帅和西军诸位实权将官们已经承诺,只要葛兰*桑达果断举旗西归,诺森东征联军就将东渡托列克河,前往索拉城接应葛兰*桑达!这一次他同样大包大揽的安抚着自己,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的慎重

莫里他们都出去了,准备在前途莫测的再赴索拉城之行前放松一下。她却没有去,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可否认,她在莫里忧郁的眉尖上察觉到了什么,这让消息闭塞的艾薇*桑达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路行来,虽然没有和霍普*加林接触,只是见到了那个言不由衷的迪沃*格列,可一路行来,她也看出了诺森东征联军现如今的真实状况。至少在现在,他们士气低迷,号令为难。路途遭逢的向东去的诺森军士们,除了在摩尔要塞前线的那些设营据守的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军的属下,其他的都已经是士气颓丧,尤其以在这河谷郡的南境整编军最甚!

指望这样的诺森东征联军,马上能够组织起来,大队的东进去援助她的爹爹,在她看来多少有些不现实。艾薇*桑达是见过阵仗的人,知道组织大军深入敌境到底是多么大的一个工程,集合军队,准备物资,更要预备犒赏、提高他们士气,更要统一意志,诺森东征联军步卒居多,持重而进,更不知道要多久,才走完这两百多里的道路!

而且烈福林*灰烬元帅他们已经退军了呀虽然她很相信自己爹爹,在这艰难的局面中这样生存壮大了起来,可是这次,情况可不同以往了,她甚至有股难言的懊恼,也许镰刀军团真的押错宝了,始终让她的心中弥漫着一股有不详的预感

她总还是不停的思虑、游弋着,这次返回来到诺森地界,她选择了将这事情全部交给莫里,到底是对还是错?

到目前为止,那家伙显然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这一点,艾薇*桑达也是明白。换了一个人,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了。可是艾薇*桑达总是忍不住想,目前诺森这边对葛兰*桑达的重视,那是不用说,她别看只顶着一个质女身份,其实也就是使者,要是撇开莫里,她也完全可以直接和诺森霍普*加林元帅霍普*加林会商,她可以理直气壮的为她爹爹争取一切应得的!是不是能做得比莫里更强可以另说,但是她认为没有人比自己的用心更加纯粹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选择了信任莫里呢?看着他四下奔走,自己只是忐忑的在这临时使馆落脚之内,等着他带回来的消息,看着他强撑着架子,硬着头皮说出宽慰人心,大包大揽的话语。虽然心里面还是有点疑惑,可是看着他在前头替她支撑着一切,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喜乐。

第一百四十八章:向东边遥望的女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四十八章:向东边遥望的女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夜色当中,想到深处,艾薇*桑达站得笔直的修长身子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她在莫里的住处的房门前面的阶上,来回踱着步伐等候,本来是想等他回来,和他详细商谈一下怎么回程索拉城事宜,顺便问问他在摩尔要塞,到底能够调用多少诺森东征联军中的精锐?可是到了现在,她却不知道等到莫里回来,又如何将这心中大团大团的疑惑问出口。

房间里传来了轻轻响动的声音,却是小女仆在里头为莫里收拾东西。到了诺森这边之后,特别是这霍普*加林元帅府所在的河谷郡。小女仆却一反常态,不像在边东之地的时候,去哪里都要缠着莫里了。更多时候是躲在屋子里头不出门,莫里又忙,整天跑来跑去联络关系、应酬,没多功夫和小女仆笑闹,放在平日,小女仆早就该嘟起嘴巴了。

可是这次,小女仆却是一点怨言都没有。德玛*希达参议来这临时使馆落脚当中来见莫里,见艾薇*桑达,转达霍普*加林宣慰之意,小女仆只不过略略听到了通传声音,就白着一张脸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

今晚莫里一行人出去,小女仆也没有跟去,只是也静静的呆在房间里头。

听到厢房响动的声音,艾薇*桑达修长的身子驻足下来,转过头来,就看见小女仆扶着门框,探出头来。她已经换了紧身的骑装,连通发髻在内都挽在了一顶皮质的盔帽中,活脱脱的一副战斗侍从的装扮,这身便于骑马,更便于在这乱糟糟的河谷郡城中出门。诺森的贵族侍女服,早就收了起来,一双星星也似的眸子,只是看着艾薇*桑达,里头满满的都是询问的意思。

艾薇*桑达一笑,朝小女仆招招手。小女仆也乖巧的轻轻走过来,艾薇*桑达望着她,淡笑的询问着:“小女仆,在这,你还住得惯么?”

“”小女仆不能说话,只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艾薇*桑达都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了

“你穿那女人装,当真是好看,可是我,却穿不来,还是这简单的男人衣衫,适合我,我得骑马,我得舞刀,我得开弓射箭,我得跟着爹爹拼杀,自从我们叛出了诺森那一天气,我就彻底绝了做女人的念头,我也知道女人的衣衫漂亮,可是我却穿再也不得了,我得给我爹爹分担一些东西”

听到艾薇*桑达夸她穿诺森人衣衫漂亮,小女仆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扬着小脸,似乎再等着艾薇*桑达多夸她两句。听到艾薇*桑达最后几句话,她掩却了脸上的那一点喜色,只是抓着艾薇*桑达胳膊,哑哑两声,轻轻摇了几下,仿佛在安慰她一般。

艾薇*桑达又是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糯米白牙,她的脖子长长的,束起头发后面露出的几丝少女绒毛,在月色下仿佛在发出微微的光芒:“我也不知道怎么想起这些的小女仆,你会跟着他在这诺森公国中,甚至是回到他的沙境领地中,长久呆下去么?”

小女仆咬咬嘴唇,依旧一声不吭,她抬头向东边遥望着,星眸凄然之中,还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思念

艾薇*桑达拍拍她的小脑袋,勉强笑道:“你想什么呢!那家伙举止粗鄙,平日里,毫无贵族的气质,不过倒是对你,可是真不错。他这人虽然有的时候讨厌得很,看起来滑不留手的,可是总有一点不错,说到的事情,还是会尽力去做。你反正在边东也没亲人了,又是一个柔弱的女儿身,在这乱世中安安稳稳的倒也是份幸运”

小女仆习惯性的想去牵拉折叠艾薇*桑达的衣角,但是一下又发现她不是莫里,只好低头卷着自己的衣角,垂下星眸,不让艾薇*桑达看到她的眼睛里蕴藏的更深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响动,先是一阵粗豪的叫喊声,尤其以汤森的大嗓门儿为最:“今晚俺们在这河谷郡城中吃饱喝足,挥霍了一番,就等着明天大干一场了”

随即便听见莫里的畅酣淋漓的大笑声:“这个年月,咱们要做的大事多着呢!咱们拼死拼活的,图谋的不就是富贵与如意么,咱们一同去捞这天大的富贵!”

然后才是错落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个都落脚重重的,听起来就是脚步歪歪倒倒,也不知道他们在河谷郡城的哪家酒馆中,灌下了多少酒水?

已经有在外院值守的仆人们帮着打开了门,就看见莫里当先,歪歪斜斜的走了进来,布里恩在莫里身后,也脸色发红,可他的步伐走的还算稳当,后面汤森理查艾伦凯尔特他们,就差走得搂成一团了。每个人都意气横飞,兴致盎然,显然没少被莫里洗脑

看到艾薇*桑达抱臂站在当庭,莫里一怔,酒意顿时消了五层,尴尬的笑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有事?”

艾薇*桑达静静的看着莫里:“是,找你有话要问。”

布里恩站在莫里身后,悄悄的一挥手,汤森他们才反应过来,上前朝着艾薇*桑达行了一个军礼,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小女仆从阶上跳下来,笑颦如花,只是来搀扶莫里。莫里却一下闪开,让她扑了一个空,还笑道:“你以为这点酒就能把我放倒?这不都是为了配合气氛嘛。倒是真没想到,汤森那家伙,人高马大的,几杯烈酒灌下肚,就有点不知道东南西北!”

事实上,莫里对酒没有嗜好,甚至谈不上好感,但不代表他没有酒量,今晚上他的确没有喝多,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低度酒?也许是目前的思想压力太大,需要宣泄一番,所以就多喝了一些。迪沃*格列参议还有他几个军中关系很铁的兄弟会合在一处,大家倒是酗酒方言,浅交了一些关系

今日自己对霍普*加林立下军令状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确切的说,演戏成分,不过只是占了一半。到了这个时代生活的久了,多少对这个种族有一些归宿感。人抛开一切顾虑,只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一件事情,这感觉当真不错,更何况自己好歹还有一些后手

第一百五十章:伪装了的恐惧与软弱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章:伪装了的恐惧与软弱此时的莫里依稀还记得酒酣耳热之际,众人也都扯开了喉咙瞎侃乱吹,不分彼此的拉扯成了一团

莫里的情绪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一些,站定了身子,习惯性的挠了挠头。小女仆则趁势绕到了他的身后,习惯性的又抓着了他的衣角,一荡一荡的。

艾薇*桑达此次在自己回到诺森东征联军中继续空手套白狼之行,支持之大,那是不用说的。也不知道这个飒爽凶悍的少女,怎么这么相信自己的,其中理由,自己也懒得去理清楚。自己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一切都还是在挣扎朝前,多的事情,也不敢去想。可是艾薇*桑达如此信任自己,自己也必须要有所回报。至少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两人一遇上,就得做狗咬狗一嘴毛的犯呛

莫里略微的收拾好自己的思绪,然后额首迎着艾薇*桑达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凶悍少女,眼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

“莫里*杨,你告诉我,此次回返索拉城,到底能不能帮到我爹爹?还是说,这只是你们这些人,敷衍搪塞我们镰刀军团?你到底是凭借我们镰刀军团,作为你富贵的张本?还是真心实意,想要维护着我们?我思来想去,还是担心着我爹爹”到了最后,艾薇*桑达慢慢吐出来的的话语已然是冰冷冷的了。

莫里心中不禁弥漫起了苦涩,要说自己在两头之间空手套白狼,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但是按照诺森东征联军这里全局四分五裂、扯腿掣肘、士气混乱、低迷的模样,也许换了别人,加林元帅的推诿计策立马就会胎死腹中,能不能走下去就是一说了,定然不可能比自己做得更好!如今的自己是半自愿半逼迫的立下了军令状,再带着寥寥数十人,还要赶回索拉城继续出生入死!

而葛兰*桑达,本身又是什么好人了?他是枭雄,依靠背叛、出卖友军,吞并同僚部众,才获得了如今这般的权势。在自己未到索拉城之前,这货居然打算归投荒人,如今绝了他投荒人的念头,但这伙两面三刀、骑墙易帜的手法高着呢

想到这儿,他的脑壳不由的又开是隐隐作痛,如今的局势瞬息万变,也许葛兰*桑达此时的处境已然不妙,而自己前往边东真的就能如自己推演的那般没有一丝错处,想到这儿,他不由的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正在凝视着自己的艾薇*桑达

莫里的默然,与冷着脸久久不曾说话是的艾薇*桑达。让敏锐的小女仆似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不妙起来,她紧张的瞪大了眼睛,悄悄的抓紧了莫里的衣角,还在用力,似乎再示意莫里好歹说些软话安抚一下对方

艾薇*桑达也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呛人,她自然知道莫里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从他能在此时刻,再赴索拉城的作为中,就知道他不是单单只念着镰刀军团图富贵的人。她想说感谢的话,想拜托莫里尽最大努力,想要哀求他在此次再赴索拉城的行事当中,在形势最坏的情况下尽量的维护住她的爹爹,尽量的维护住镰刀军团。可是迎着莫里忧郁的沉默,她却说不出软语央求的话来!

迎着莫里同样冷冰冰的目光,她只是咬着嘴唇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小女仆左看看右看看,跳到两人中间,笑颦如花,合起小小双手,左边拉一拉,右边拽一拽,一副讨好的笑容。

莫里看着小女仆这样,只能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小女仆揽了过来,下意识的摸摸她的头发。

算了,和这悍妞,没什么好多计较的,当下缓了缓表情,苦笑道:“桑达小姐,时局到了这般地步,此事我也只能说是尽力,大局如何,你都看在眼中。我只能在这万难当中,想法子凑出最多的力量,带去索拉城接应葛兰*桑达将军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是由我而起,自然不会半途而废,现如今有十分的力量,我做十分的事情,甚至做到十二分的努力!”

说到这儿,莫里轻叹了一声,苦涩的语气有硬上了几分:“我珍惜桑达小姐一路护送的情分,时局到了这般,所以我反而更不愿意欺骗你,我尽了我最大的能力,也能问心无愧的坦言,没有人能比豁出性命的我做的更好,接下来,只有依靠我们共同努力了”

艾薇*桑达定定的看着莫里,一双大眼,霎也不霎。眼前这个男子像是又变了个人似的,言谈举止气度,已经俨然有了点果决的气度。就

艾薇*桑达轻轻的将头转开,不再看着莫里,低声自语:“我只是在担心爹爹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未曾象如今这样害怕过。我十四岁就陪着爹爹上阵,成了他身边的亲卫,再危险的局势,也没觉得什么,我们也挺过来了。如今我的这种直觉,你很难懂,这些年来东境越发的混乱,你知道能守在自己父母身边,就是多大一种幸运?如今镰刀军官中的叔叔伯伯们,谁人不是饱经离乱?我们在东境东连年转战厮杀,冲阵,蚁附攻城,你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惨状?

“现如今在爹爹、叔伯们的野心驱使下,镰刀军团走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多评说些什么,但我知道,这半年多来,我们过着从来未曾有过的安定,说实话对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知足。我只是个女人,在这世道中很难继承爹爹这份事业,我也知道爹爹负担着多少,我只想尽自己最大努力,能帮一些是一些”

“我更明白现在就是镰刀军团以来,最大的危机关头!你逼着爹爹选择了投诺森,这都没什么,反正俺们怎么都无法自立,总得依附一方,我也不奢求什么,我只想要我爹爹平平安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担心,就是这么害怕!”艾薇*桑达的语调始终是淡淡的,甚至还有一丝清冷,语调当中,也没有动太多的感情,但好歹与其接触过一段时间的莫里也清楚这是个要强、坚韧的女孩,冷冰冰的语调中蕴含着的并非是无情与冷酷,而是伪装了的恐惧与软弱

第一百五十一章:校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一章:校阅莫里揽着小女仆,只是静静的听着,小女仆将自己的脸藏在莫里臂弯当中,不知道艾薇*桑达那句话打动了她,一双星眸当中,全是雾气。

良久良久,莫里才长叹一声。

自己的举止盘算比起眼前这个少女单纯的念头,倒是乌七八糟了很多。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能多说什么?

良久良久,莫里只是长叹了一声,对着艾薇*桑达低声道:“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如此而已,同时我也坚信,我能改变一些东西!”

被临时征用的城主城堡中,已经是席开数十桌。镰刀军团的军官们都在城堡的露天广场上,陪着格雷*佩里斯上将的那十几名侍卫举杯欢饮。而葛兰*桑达和几员位阶最尊的镰刀军团大将,如蓝道*提利,蒙特拉*科德上校等,只是在领主大厅中,陪着格雷*佩里斯上将举杯。塔利*马特虽然是中校,但是论差遣不过是一营主官,还不够格坐在城堡大厅中陪着格雷*佩里斯上将。

当然,葛兰*桑达也没有半点引见自己这个养子给格雷*佩里斯上将的意思,只是任他在庭院当中,和一众镰刀军团军官们同坐。

格雷*佩里斯上将自进索拉城以来,就没说太多其他的事情了。看到索拉城南门外镰刀军团城下的营寨,壕沟深深,寨栅新立,戒备森严,不过也就是淡淡一笑。还是葛兰*桑达自己尴尬得不得了,临时下令撤去戒备,让自己和格雷*佩里斯上将的面子上好看一些

格雷*佩里斯上将却当成没这么回事一般,只是一路比手划脚的说着和诺森东征联军军的战事与经历,满口都是诺森东征联军士气低迷、战力不足,而蛮军勇悍、士气高昂等等。他的口才是相当不错,第二次诺森联军在托列克河被打的崩溃的那副惨状,竟然被他描述得活灵活现!跟在葛兰*桑达身边的将领,大多知道葛兰*桑达准备投诺森的内情,一个个都忍不住多看了葛兰*桑达两眼——毕竟队友如此不堪,投他们而去,下场且不论会到底如何先不说,这脸面上也是

而葛兰*桑达始终神色不动,不管是一路过来,还是城堡中的饮宴,都是言笑如常,曲意奉承。有时追述几句在格雷*佩里斯上将昔日在东方行省中的累累功绩的战事,这倒是能说到格雷*佩里斯上将心中痒处,到了心痒难耐之时,也不做作,便极为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城堡大厅外的露天广场上,欢饮的声浪一阵阵的传来。入耳之处,都是大呼小叫,呼卢唤博的声音。正不知道哪些人输了酒官司,又要躲酒,只是被人捏着鼻子强灌。笑闹之声,一层高过一层。

边东之地被持续数年的边境摩擦搞得残破不堪,连场大战又耽误了农时,粮食极其紧张,不管哪里,都是明令禁止酿酒。镰刀军团也不例外,现在借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前来校阅宣慰的机会,才开了酒禁。这些军官,焉能不趁机闹腾个够?再加上格雷*佩里斯上将坦然入城,摆明了并不猜忌如今的镰刀军团,不少人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头,这酒就闹得更加的凶了。

葛兰*桑达在城堡大厅当中陪格雷*佩里斯上将宴饮,却是说得多,喝得少,他心中却是始终悬着,非常有分寸。反倒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却是一副放开心胸,没心没肺的模样,对于敬酒者那是来者不拒,一通嗜酒豪饮之态

外面的声浪,笑闹喧哗的声音,突然又高上了一!格雷*佩里斯上将扬起醉眼,笑道:“这帮厮杀种,倒是没心没肺!桑达将军,如今荒人与诺森人两家同时与我撒哈拉公国开战,咱们手下的锐士还是这般意气昂扬,有这等的锐士在,还怕什么东边的荒人、西边的诺森人?”

葛兰*桑达曲意奉承的笑道:“是啊,这还不是格雷*佩里斯上将调教得好,这群狼崽子再怎么凶,总得有个头狼来管束才成啊”

格雷*佩里斯上将哈哈一笑,跌跌撞撞的扶桌起身:“也罢!去看看这帮狼崽子!本将来校阅校阅他们!看得顺眼的,咱自然有好处给封赦给他们,毕竟这将来的战事,还要指望这帮厮杀种的狼崽子们卖力!”

葛兰*桑达忙不迭的起身,一把搀住格雷*佩里斯上将,蓝道*提利他们也都站了起来。

“上将,何苦这么匆忙?今日是专门给上将接风,明日再校阅他们也不迟,难道俺们镰刀军团还能跑了?俺们巴不得为上将永远驻守这索拉城!”

格雷*佩里斯上将只是大笑,摆手道:“桑达将军,你这是在和我变相的讨封地啊,驻守索拉城,这好歹也是个要冲之城,怎么着也的封赦个实权的伯爵吧?这事儿倒也也不是不行!将来打胜了诺森人,再朝我开口吧!现如今难得兴致在,本将这就去校阅他们,也算是给这些狼崽子们助助兴!”

他话说到如此份上,葛兰*桑达他们岂能不依。只是搀扶着格雷*佩里斯上将朝外走去,越过城堡大门,就来到了城堡外的广场上,这里已经搭起了席棚,满满的放着二十多桌。一众镰刀军团军官,个个脸色酗红,只是竞酒,葛兰*桑达几名主官心腹,正围着格雷*佩里斯上将那几名近卫讨好劝酒。酒正喝道兴头上,差不多人人忘形,竟然没人注意到格雷*佩里斯上将葛兰*桑达他们已经出来。

还是蓝道*提利抢前一步,大声厉喝:“格雷*佩里斯上将到,吃喝暂时缓到一旁,还不集结敬礼”

他一声喝才让众人反应过来,顿时轰的一声都站了起来,纷纷捶胸行军礼,然后慢腾腾的开始列队集结

格雷*佩里斯上将呵呵一笑,伸手朝后,自然有人递上军官名册,而且还是用撒哈拉的蛮人文字写的,他翻看两页,低声喝道:“塔利*马特安出列”

人群当中,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格雷*佩里斯上将,属下在此。”

第一百五十二章:城外的蛮人近卫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二章:城外的蛮人近卫接着就看见塔利*马特已经越众而出,在格雷*佩里斯上将的意识下,大家又纷纷入席,在入席之前,都被收缴了随身的器械。塔利*马特倒是一身武装,收拾得利落,一如既往的在腰间配着柄长刀!他是葛兰*桑达养子,带着兵刃入席,也没哪个人说他,可是现在,他这么一出来,却让人觉得份外的扎眼!

而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身边,葛兰*桑达的脸色,已经迅速的冰冷了下来,他在疑惑自己的这位养子这身打扮的同时,更多的重心却投向了格雷*佩里斯上将----这格雷*佩里斯上将,到底想干什么?

在索拉城城外,数百名护送格雷*佩里斯上将而来的鳞甲武装齐全的骑手在搭建的凉棚下席地而坐,

两员镰刀军团葛兰*桑达的心腹将领带着人送来了百余张皮质的野餐布,临时凑就成了野外的席面。本来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些贴身的近卫,怎么也该请进索拉城城里面款待的。可是这两家都是心怀鬼胎,这几百骑手进城的后果,葛兰*桑达实在承担不起。格雷*佩里斯上将故作大度的不加计较,葛兰*桑达也就装傻,在城外空旷的地面上招待他们,食物倒是丰盛有余

最后就有两名奉命陪同的校官在这里陪着他们这里招待众人、吹冷风,还要忍受这些傲气十足的蛮人的冷眼,不过两名主事的军官倒也窝囊十足,只是一直搓着手、说着好话,陪着笑脸。

虽然明面上两人都是一副受气包、不恼不怒的样子,但两人心里却个个骂咧起来,同僚们现在不用说都在将军府里头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有一些姿色不错的女妓助兴。别的不说,大家凑在一块儿放怀一乐,也是快意的事情。葛兰*桑达将军带着大家伙儿叛投到索拉城半年来,忙得就是整军经武,收集军事物资、扩充整编,修补城墙,大家忙得团团转,大家伙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在这飘摇乱世里头挣扎求存,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放松一下,谁都不愿意轻易的放弃

不过这些粗鲁的蛮人,除了脸色阴沉,给他们一些冷眼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太多无礼举动,让倒是让两名主事的校官心里多少有些落差与差异,原本打算窝囊的忍耐到底,争取做到打不换手,骂不反还口的程度的,但到了如今却多少些一位。给了皮质的野餐布,他们倒也没有嚷嚷的就坐下了,武装器械倒也不也不摘不离身,最关键的是这些傲慢十足的蛮人,就餐的时候也是分了好几拨,警惕的意味不言而喻。

开餐之后,不一会儿这片空旷的驻地上,就传来了诱人的肉食香味。杂役帮佣们用独轮车推来的成木桶的酒,有的还是新酿,开封口的时候酸味十足,都给拉来了,可见葛兰*桑达在索拉城的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为了招待这群蛮人,连老底子都掏出来了。

不过这些嗜酒如命的蛮人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然后直接将酒桶连车带人直接给轰走了。只是吃着面饼与煮肉、以及汤水。专门陪着他们的也有葛兰*桑达麾下几百镰刀军团的精锐军士,这些蛮人近卫不卸甲、不摘器械,他们自然也不敢卸甲、摘械,开始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虽然也是在另外一边围坐,却紧紧抓着身边的兵器,不时向蛮人的阵营中看去。到了后来,见到城里也没有什么大动静,倒也渐渐放开。

城中给他们送来的食物,主要的食物就是面饼以及一些腌制的咸菜,今天可以加了一些煮肉,这已经是葛兰*桑达格外开恩,算是借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前来犒赏全军了。边东遭受兵灾已然有四五年了,尤其是今年的兵灾最重,整个边东已然是满目疮痍了,别说领主了,就连普通的领民都快跑光了。

今年的秋收算是完了,但依靠索拉城与摩尔根城的昔日储备支撑、养活镰刀军团近万人的脱产军事武装,早就吃力万分了。现如今大家捧着面饼与咸菜、与一些餐具中的能照出人影的肉汤,闻着旁边传来浓郁的肉香味,甚至还能隐隐的听到那些家伙咀嚼吧嗒嘴儿的声音。从两名主事的校官至下,看着那些被撵到一边,集结在一起的手推车上的的木酒桶,更是眼睛都拔不出来。

大家伙儿这半年来日子过的有些苦了,虽然没有逼着上前线去拼命,但是在周遭领地上征不到粮草、全军未雨绸缪的勒紧肚皮的日子也有那么一些,更别提酒了,很多人都甚至忘记了自己上一次,是什么时候饮的酒,多长时间都没沾过酒味了!

那边蛮人里的一位上校主官,频频将视线投过来,眼神中似有警惕,也有疑惑,只见他突然扬声招呼:“镰刀军团的兄弟们,也过来吃喝一些!俺们也用不了这许多,剩下的,丢了也是可惜,至于酒,上将在此,俺们身为近卫职责在身,自然不敢以身犯险,都赏给你们吧”

一开始镰刀军团那两名主事的校官还知道自己职责,只是含笑拒绝。但却惹得蛮人领队中校发了脾气,抽搐腰上的直刀一连砍破了好几木桶的酒水!

看着酒液滋滋流入土里,在另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的镰刀军团的军士们,无不痛心疾首的摇头,纷纷暗骂---那个狗日的蛮人糟蹋好东西

两名主事的校官,看到这情况不由的吞咽了一下分泌过甚的口水,随即对视了一眼,让后又将视线投到了就在不远处的城下营寨,再看看修补完全的索拉城的城墙,最后想想格雷*佩里斯上将现在就在索拉城城中的境况。牙一咬,脚一跺,满心晦气的骂咧道:“将军是让咱们在监视这群狗日的蛮人的同时,又要把他们伺候舒住了?俺们拒绝他们好意,这些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就以为咱们不给面子,喝些酒、吃些肉汤想来也不碍大事,这狗日的真要是给这些好东西全砍了,倒是挺可惜的,怎么说,这也是俺们自家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三章:蛮人并不憨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三章:蛮人并不憨两名主事的军官对好了心思,先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在里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早有大碗的酒肉食物端了上来,从汤锅里捞出来拎着香郁肉汤的大肉块上,插着小刀,两人倒也不客气,撕扯着便将色泽诱人的肉块分匀了,那蛮人上校见两人豪爽痛快的举动,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蛮人近卫们倒也越发的放的开了,不断招呼旁边坐在对面的镰刀军团的军士们过来,随着主事军官的应允,不断的有人凑过来,几人四下里胡乱的一凑,不要多时,少说也有大半人期期艾艾的到了蛮人近卫的营地上头来,他们先是小心翼翼的接过酒肉,看看周围人的同袍们越发放的开来,就迅速的被这气氛感染

这些蛮人近卫看到镰刀军团过来倒也主动热络起来,更是一反刚才阴沉戒备模样,倒是纷纷说起了军中趣事、黄段子等等。加上蛮人在诺森人眼中大都是直爽、憨呆的形象,这番作为倒是越发的映衬出一副个个豪爽模样,没有用多久,这里竟然就如葛兰*桑达的款待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城主城堡中的场景那般,一片欢声笑语,酒肉只在人堆头顶上乱飞,递来递去,一时间,镰刀军团和这些蛮人近卫坐在一起,竟然是欢若生平!

逼着西门下的镰刀军团大寨,离他们并不算太远,一望之地而已。这个时候门禁戒备也松了下来,主官又都不在营寨中,大都被招到了城里头饮宴。有着临时的副官督促,大家倒也都懒洋洋的不以为意。就连在望楼上值守的人也搂着器械,迎着暖洋洋的太阳,打盹儿,毕竟这两天,城里的镰刀军团的军士们可都忙坏了,心在大的人也都整日里过的提心吊胆,倒也算是精力有些透支了

就算诱人瞧见远处空旷的凉棚下的热闹景象,也不过是干咽了一些口水,心有羡慕的低低骂两句:“这群狗日的心倒是挺大的,竟然和蛮人热络了起来,不过这个年月在边东还能喝上酒倒也是让人羡慕”

酒酣耳热当中,镰刀军团派来接待蛮人近卫的主事校官之一,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得意忘形,只是揽着身边的哪位蛮人上校的肩膀,满嘴跑火车的瞎比比了一通的抱怨与倾诉在边东过的苦,没有原来诺森驻境军团时的待遇好等等

他身边的那名军官还有点理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深怕闹出什么误会,忙不迭的捅了同僚一胳膊。那蛮人领头的上校军官却恍若未闻,只是殷勤劝解,说一些日子是要往后看,要自己活出来个样等等。正不可开交的时候,席地而坐的这七八百人,只是感到地面微微发颤,放在皮质的野餐布上的酒水器皿中的,漾起了一层层的波纹。

几个蛮人军官对望一眼,不由自主的都沉下了脸。那镰刀军团军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犹自醉眼迷离的想要探身子去张望:“你们这是做什么”

旁边蛮人军官咬着牙齿,带着些许冷意的笑问道:“这么说,你们还是觉得诺森那边好喽?”

“俺……俺可没说!只是说诺森比起荒人,富足多了俺们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就是苟且活命,图个衣食无忧、潇洒痛快,荒人太远,俺们够不着沾边,那就只能吃诺森的”

那醉眼朦胧的军官还喃喃的在那里解释,他的同僚已经发觉不对,悄悄伸手去摸腰间兵刃,暗暗绷紧肌肉。

那领头的蛮人上校军官长笑一声,豁然站了起来,语气冷冽的道:“托列克河的两边,至今还有几万诺森人枯骨躺着,觉着他们好,你们就去陪那些诺森人吧!”

说笑当中,只见他轻喝一声,潜能瞬间爆发,随即呛啷一声,将腰间附着了潜能的直刀拔了出来!

喝醉军官的同僚也猛的站起,伸手就要抽刀,其反应不可谓不快:“敌”

示警的命令还没说出口,身上的潜能还尚未爆发,他身边一左一右,已经有两柄短刀从他的脖颈处当中直刺了进去!剩下一个的那个“袭”字,瞬间就变成一口污血,直喷了出来,落在盛酒水的器皿上头!

那蛮人上校看也不看他,长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从那喝醉镰刀军团军官颈中掠过,一颗带着惊骇无比的表情与瞪大眼睛的头颅飞起,夹杂着血光喷洒掉落,头颅落在皮质的野餐布上,骨碌碌只是打转,一双眼睛里,还凝固着最初的惊惶!

“动手!”

大呼之下,这些蛮人骑手纷纷激发潜能暴起,顺势抽出一直佩戴着的直刀与弓箭,在人堆当中只是左砍右杀,破空声的箭矢更是像子弹一般箭箭爆头,残肢断臂伴随着一股股鲜血激射而出飞舞在半空中,将周遭一切都染得通红。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一双双皮革靴子四下乱踏,将满地酒肉尸体残骸踩的一片狼籍,更混上了黑色的血色,让刚才还热闹无比的野餐营地,就变成了混乱的修罗场!

镰刀军团这些军士,比带领他们的军官还要不堪,不少人喝的醉醺醺的直到临死前都尚未摸到自己的器械兵刃。有些人则是只顾着大吃大喝,当蛮人突然暴起的时候,真如虎入羊群,一时间,纵然有些小股及时的抵抗出现,也会被迅速的剿灭,一时之间,杀得镰刀军团一方的军事毫无抵抗的能力!惨叫声极盛而衰,有的人只是在地上翻滚乱爬,想要趁乱摸出去,却被一支支附着了潜能的箭矢定死在了地上,无数嗓门的惨叫最后汇聚成一一个念头---这些蛮人不是招抚,而是来杀人的

此时在野餐营地中左突右冲的那位蛮人上校,身上的骑手鳞甲上已经满是血肉,在这混乱开启的一瞬间,不知道他挥着手中的武器,砍倒了多少镰刀军团的军士与职业者军官。此时的他驻足扬声大呼:“杀光这些叛军,上马抢营!”

第一百五十四章:扑城

蛮人上校的长声大呼,和满场镰刀军团甲士被屠杀发出的惨叫,也掩盖不住远处传来的闷雷声音。这些闷雷声已经变成了清晰可辨的万马奔腾之声。就在此时,远处不知道有多少军中传信火箭被点燃射向天空,只是刹那间,天际边边腾起了一片黑云,大队的飞马空骑已然起飞扑来

白昼里头,这些带着火筒的长大羽箭,只是在天空中带出长长的烟迹,几百条烟迹划破索拉城城南面的天空,成弧形将这座城市的正面几乎全部围住。仿佛在天空中有无数巨人之手,张开手指,要将这座城市一举摧平!

军营里头,望楼上懒洋洋的一名军士长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切,喉咙里头只是格格有声,一时都发不出声音出来,他茫然的下意识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墙,就看见城垛里头也探出了稀稀拉拉的人头,只是看着眼前一切。

直到那满天的火箭直升上天空,拉出了长长的烟迹。了望塔之上的这个军士长这回过神,吹响了尖锐的警戒哨子声,随后扯开嗓门:“蛮人扑城了!蛮人空骑出动了!”

南面这些信号才发出来,索拉城城里,就隐隐传来了第一声呼喊,这些呼喊,转眼间就响亮起来,变成了巨大的轰鸣,却不知道是多少人在同声大呼:“葛兰*桑达欲要再度叛乱!奉格雷*佩里斯上将军令捉拿葛兰*桑达,投向弃械者不杀,妄动者,杀无赦!”

在了望塔上的军士长惊诧的望着镰刀军团内斗起来的同时,口干舌燥的再次将视线投向城外,在他的视线当中,在天上已然有大队大队空骑的裹挟着风云而来,地面上则是涌动着大量的已经出现了涌动的黑色浪潮,正不知道有多少骑手,正在催马向索拉城城狂奔,骑阵前面,一排排近卫骑手们握着兵刃闪着耀眼的寒光作为先驱,在地上掀起无边无际的烟尘,直朝索拉城涌来!

葛兰*桑达一行人所在的城主城堡中,塔利*马特已经缓缓越众而出,他高大的身形挺拔笔直,往日镰刀军团上下熟悉的那张开朗随和的面容,却沉静如水。

格雷*佩里斯上将笑着拍拍身边葛兰*桑达肩膀,举步迎了上去。葛兰*桑达也是沉着脸站在旁边,并不说话。他倒要看看,格雷*佩里斯上将能搞出什么名堂出来。现在他人就在自己的绝对力量掌控中,周围全是他的镰刀军团军官,还有城堡外还守着大量的军士,格雷*佩里斯上将还能在这里将他怎么样不成?

但是他的一颗心,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由自主的朝下沉,朝下沉,这来自与他在无数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第六感,虽然诡异、莫名,但每一次突至的悸动都预计着危险来临

格雷*佩里斯上将走到塔利*马特身边,同样笑着拍了拍塔利*马特的肩膀:“你这年轻小辈,莫不是卡塔力*马特上校的独子吧?”

这个时候的塔利*马特,表情也越发的平静起来,静静行了个军礼:“属下正是。”

格雷*佩里斯上将哈哈大笑:“当初卡塔力*马特上校不从军令,欲行那苦肉计,还要想着拉起旧部折返诺森,想要反戳我撒哈拉后勤线。却是被本将及时发现,亲自带着人擒下,斩下了他的头颅!你怎么就成了葛兰*桑达的养子?如今我就在此处,你佩戴兵刃,莫不是想替你父亲报仇?”

塔利*马特淡淡摇头,脸上依旧神色不动:“属下不想向格雷*佩里斯上将寻仇,我父亲好歹也是在军旅中的老兵,自然知道军人的宿命,再则,既然已投撒哈拉公国,就不该再生二心,违抗军令,意图叛乱,既然被上将擒杀了,属下没什么好怨恨的,这也是军人的宿命。只是有些人却不然,当初一力怂恿我父亲起事,并许诺必为重诺。结果在饮宴当中,却将家父突然擒下,交于上将,实在是我父亲交友不慎的后果。如今我虽是其养子,但他的目的依旧不单纯,为的就是吞并我父亲的遗留部众。如此之下,才有了今日的镰刀军团”

庭院之中,鸦雀无声。

葛兰*桑达站在那里,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若无其事的听着,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凝重的神色

广场之中的镰刀军团诸位军官,面上神色却各各不同。葛兰*桑达的心腹自然是铁青了脸色,戒备的看着身边夹杂着的原来卡塔力*马特上校的余部。卡塔力*马特上校原来的余部军官,也同样警惕十足的防备着着他们。那些非嫡系的扩编的团中的营官却神色尴尬,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不知所措。

眼下局势,已经毫无疑问,格雷*佩里斯上将此来,对葛兰*桑达绝没安着什么好心。格雷*佩里斯上将势大,葛兰*桑达势弱,这是不用说的。除了葛兰*桑达那些心腹,其他人在面临这种大兵压境之际,当然会有所考虑盘算,毕竟外面可是有两个蛮人军团,还有大批的飞马空骑,而镰刀军团呢,说是军团,实际上在索拉城中能够守城作战的也就一个旅左右能战斗的,如今一个老团叛变,局势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而且在场之人,谁不知道,卡塔力*马特上校之事,葛兰*桑达一直讳莫如深。他利用早年收塔利*马特为养子的情分,倒也在表面上对其慈爱有加。不少人当初还以为葛兰*桑达重义,这才选择了归并入镰刀军团当中。现在塔利*马特扯破了脸,才知道葛兰*桑达原来是这种人物!

继续跟着蛮人还是投诺森,不少人本来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手里有兵,在这边东,甚至这混乱的迷雾山区中就不会没有饭吃。如今格雷*佩里斯上将这般的压逼,不少非嫡系的军官也许真的会选择叛葛兰*桑达而去。毕竟葛兰*桑达只掌镰刀军团不过半年,还未将全部人马都收复归心。

第一百五十五章:擒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五章:擒将可是现在在索拉城城这个福城主城堡当中,却是葛兰*桑达的势力远远大过格雷*佩里斯上将!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还这样扯破脸,岂不是自寻死路?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物,到底应该怎么办?

格雷*佩里斯上将目光转了过来,投在葛兰*桑达脸上:“葛兰将军,事情好象真的是这样的罢?卡塔力*马特上校叛乱的事情,似乎就是将军提前亲自向我禀报的,却没想到,将军有这般的肚量,连部众收了一就算了,连他儿子你也收了。不过,我好像记得,葛兰将军只有一个女儿吧,莫非将军是要打算要一人继承家业。好盘算,好盘算,哈哈哈”

面对格雷*佩里斯上将嘲笑,葛兰*桑达倒是嘿嘿一笑:“比不得格雷*佩里斯上将竟然在我这个当老子的眼皮子底下,不知怎么竟然联上了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塔利,你且说罢,你今日行事,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父子,没什么不可商量的,再说,你就认同外人这般挑拨?。”

塔利*马特也谦恭的一笑:“儿子不要什么,只是不愿意做个朝三暮四的人,如今父亲想要叛蛮人投诺森,俺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出叛而互降的事情来,也害怕那边给咱穿小鞋。不过父亲的抉择,做儿子的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求父亲将儿子的亲父亲留下的两千遗部还给儿子,就已经感激不尽”

格雷*佩里斯上将倒是一副看好戏的局外人一般,兴趣十足的笑道:“当真是父慈子孝!都这般程度了,还能这般和气,要搁在俺们撒哈拉公国,早就打的头破血流了。不过,葛兰将军你不是当真要叛蛮人投诺森吧?当初可是我力保之下,你才能坐上这镰刀军团的主事人,你就是这样回报于我的?诺森人给烈福林*灰烬元帅与我率领的三个野战军团压在摩尔要塞,离托列克河尚有百余里。前些日子我们收军东返,诺森东征联军的十万之师,不敢追击一步,如今我军主力与烈福林*灰烬元帅尚且未去,你就决定投诺森,岂不是陷镰刀军团上下万人于死地?还请葛兰将军为何会做出这般的决定呢?”

葛兰*桑达只是仰天冷笑,并不多说。这个时候,也的确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蓝道*提利抢前一步,大声厉喝:“格雷*佩里斯倒是好胆色,却不知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我们镰刀军团的将军想要归降诺森,岂是如今的你能阻挡的了的!你且自己回撒哈拉都城去和烈福林*灰烬元帅抢那风雨飘摇的权位去罢!如今谁人看不出来,撒哈拉公国在两面夹击、内耗之下,已经是气息奄奄,俺们这些在你们眼中地位低下的附庸军盘恒边东以来,你们时刻防备着,物质补助更是掐着脖子给,谁愿意和你们陪葬!来人,将这依蛮人侯爵给拿下了,这危机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呛啷一声响亮,却是塔利*马特将一长柄直刀拔了出来。刀光如雪,映人眼目。他已经抢步遮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身前:“谁敢动格雷*佩里斯上将一下?”

葛兰*桑达停下冷笑,看看两人,索性也不再演戏了,只是一声暴喝:“老子就敢!动手!”

随着他一声大喝,刚才还鸦雀无声的庭院,顿时就变成战场!人群当中,格雷*佩里斯上将带来的十余名近卫纷纷拔刀,塔利*马特一系的军官也纷纷动手。葛兰*桑达一系军官则更多,合身也扑了过来。这些军官带兵刃的极少,塔利*马特的手下却有不少人藏了匕首在武装中!双方纠缠在一起,碗碟乱飞,惨叫声喝骂声顿时撞在一起!

不少人更向塔利*马特扑过来,却被激发了潜能、持着直刀的塔利*马特砍翻。格雷*佩里斯上将倒也是胆色十足,呛啷一声响亮,也拔出腰间长刀,刚才脸上酒意,已经半点都不见了。格雷*佩里斯上将与塔利*马特两人的人马,以有备算无备,又多有兵刃,顿时就杀了其他人一个措手不及,惨叫声连连,不知道有多少葛兰*桑达的心腹在这一刻浑身浴血的倒下!

那边蓝道*提利已经扯着葛兰*桑达退后,在他们身边,蒙特拉*科德上校也拔出一把匕首,极为利索的一下刺进了身边昔日同僚的颈项上,鲜血顿时四溢!听到广场庭院中厮杀的动静,守在外面的卫兵也开始动了起来,门口脚步声大响,却是葛兰*桑达的亲兵涌了进来,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呼:“不用管我,堵住门口!擒下葛兰*桑达!”

话音未落,塔利*马特已经直扑过来,双刀雪雪,冷电一般的劈向葛兰*桑达!而蓝道*提利扯着葛兰*桑达朝后猛退。转眼之间,就已经退到庭院门口,蓝道*提利更是一扯冲进来的第一个亲兵,一下将他递到了塔利*马特刀口之下,刀光闪出,那名还未激发潜能的亲兵尚未来的及惨叫就已经横尸当场。

这个时候蓝道*提利护着葛兰*桑达已经越过庭院大门,退入了匆匆赶来的亲兵阵中。塔利*马特并不退让,而是依旧气势汹汹的合身直撞进涌来的亲兵当中,这个时候长刀倒是有些不不称手,甚至是对于被贴了身的亲兵来说已然用不上了。只见塔利*马特探手从身上的一抹,就拽出了一柄匕首,只见他凭借着高阶职业者的战斗里,左手短刀连闪,没一出没,就灼开了三四个亲兵身上的职业武装,胸腹之间的裂口处,更是不断的喷溢出血液。

而前面的的人被贴身近战,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更是不足平日里三层,只能憋屈的往后退拉开出刀的距离!

就这样,悍勇异常的塔利*马特只凭着两口刀,就生生的将这大门暂时堵住

庭院里头,惨烈的厮杀也转眼之间就告一段落。葛兰*桑达心腹将领们也纷纷反应过来,留在这里和他们拼命做什么?退出去要紧!只要大队亲兵涌进,还怕格雷*佩里斯上将他们不死?顿时就轰的一声四散,有的朝门口跑,有的爬墙上树,纷纷的朝外头跳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城乱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六章:城乱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声叱喝,他带来的十几个侍卫已经朝门口追去,赶及的就一刀砍倒。赶不及的也就不管了,只是冲到塔利*马特身边!

这时大门口已经是一排长矛拼命的朝里头攒刺,塔利*马特右手长刀也同样在拼命乱砍。每一起落,就是几只枪头落地。顺势还能用臂弯扭住断头长枪,发力大喝一声,就能将一个亲兵跌跌撞撞的扯进来!他左手短刀同样补得飞快,进来一个,就了入账一个!

这十来名格雷*佩里斯上将精选的近卫赶过来,更是一时将庭院入口堵死,外面只敢用长矛拼命乱刺,却没一个人敢硬冲进来,毕竟倒毙在院门口的尸体也不少了

庭院之内,塔利*马特的心腹将领只是到处乱追那些逃跑的人,稍微腿慢一点,就被格杀当场,血溅了满地。有的逃不及的,又不是葛兰*桑达的心腹,顿时就跪地乞命。

只是短短一瞬,刚才还热闹得笑语连天的宴席,就变成到处都是尸骸,到处都是喷射状的血迹!满地都是血肉狼籍,站着的人同样杀得浑身是血,仿佛索命厉鬼。就连格雷*佩里斯上将手中长刀,都砍倒了两个葛兰*桑达的心腹军官!

葛兰*桑达已经退出了庭院,只是咬着牙齿心疼得满脸怨毒之色。谁也没有料到,格雷*佩里斯上将居然敢孤身犯险发难!刚才这一下,正不知道丧了多少他苦心提拔培养的心腹军官的性命。就算砍了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只怕也补偿不回来!

此时的葛兰*桑达已然是恼怒成羞了,他红着眼睛,大声厉喝:“上树!上墙!调弓箭手,射死格雷*佩里斯上将!射死那个孽种!调盾牌手来,硬撞进去!老子要拿了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脑袋,送到诺森那里,看这脑袋,够不够洗清咱们叛军的名声!”

就在此时庭院里头,倒是传来了格雷*佩里斯上将的长笑:“葛兰将军,你还真以为,留得住本将军?”

葛兰*桑达毕竟是个枭雄,下意识的就向西城门望去,随后又向天上看了一眼,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冲上脑门的热血,转眼间就化成了满背的冷汗!

他一把抓住身边蓝道*提利,大声厉喝:“营中没有主官主持,当心卡塔力*马特的余部起事!里应外合,扑我索拉城!快,快调人去,将卡塔力*马特的余部,全部”

他话音犹自未落,外面乱哄哄的亲兵不少已经转过头去,葛兰*桑达也不由自主的转头向西,就看见在西面的天空中出现了大批的空骑,而空骑之下则是从地面上腾起的那些长长烟迹。

时间几乎在这一刻凝固住,同时第一声呼喊,已经在索拉城城内响起!

“葛兰*桑达叛变了!俺们随格雷*佩里斯上将擒住葛兰*桑达,定然会有重赏!”

高墙的里头,格雷*佩里斯上将笑声如雷,继续他的攻心策略:“外面的镰刀军团的将士听好了,得葛兰*桑达人头者,封赦实权子爵头衔,赐将军军衔,赏赐六百金龙!”

格雷*佩里斯上将声音,在一片喊杀惨叫声中仍然显得气定神闲,葛兰*桑达麾下数百将军近卫,将中庭院落团团围住,四下杀得已经跟血肉磨坊也似。但是仿佛此刻,这索拉城城的主人,是他格雷*佩里斯上将,而不是葛兰*桑达!

数百将军近卫,有的仍然在大门口,列成一排排的长矛阵型,朝里面猛刺。近卫营的主官正满脸青筋的大声下令,要调强弓和大盾牌过来。倒是高大厚实的堡墙上,噼里啪啦的不断有浑身是血的葛兰*桑达心腹将领朝外头翻,得脱劫难的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是惊魂未定,嘴里更是发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意义的呼喊声音。那些脱险军官,只是朝矗立在那里的葛兰*桑达涌过来,有的指着里面,有的指着外面,乱纷纷的搅成一团,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索拉城城中呼喊声音越来越响,更有火头燃起,冒起了一缕缕烟柱。各种各样的厮杀声音,争斗声音,呐喊声音,各处乱流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从小到大,从低到高,轰轰的混响在一处,一阵阵的传进葛兰*桑达所在的城主城堡。

在这个时候,城外的呐喊冲杀声音也响了起来,虽然比起就在城中近在咫尺的变乱轰响要显得遥远飘渺许多,而远处的天际中的成片的黑点也越来越大。可是城主城堡中的敌我双方,谁不是万军当中厮杀出来的,这不详的微弱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从天际卷来的黑点也在散发着越发浓烈的威压,配合着那种万马奔腾敲击地面低沉微弱的颤抖,黑云压城的压抑、沉闷感,让每个人不由自主从喉咙里头发出的低沉呼啸声音,这种诡异的呻吟声,怎么也无法被索拉城的喧嚣变乱掩盖住!

这个时候,葛兰*桑达身边浑身沾染着血污的军官已经聚了不少,但这些人却再也没有了之前警惕的淡定,乱纷纷的只是张开喉咙大呼,诉说着自己的骤然的建议

“将军,先杀进去取了格雷*佩里斯上将和那叛徒的头颅!”

“将军,先平城中大乱!营中无人主持,卡塔力*马特的余部突然暴起,要是不迅速平乱,城防大开,蛮人就杀进城来了!”

“狗屁,还是赶紧撤退,别忘了天空中还有蛮人的空骑,那可是好几百名蛮人的王牌精锐,一旦空降下来与卡塔力*马特的余部凿开一个点,那后果”

葛兰*桑达只是手足冰凉,知道大事已经不好。格雷*佩里斯上将有如此胆色,以身为饵,将镰刀军团将领全部吸引在此处。而之前张开声势,从西面以大军围城,又将他镰刀军团的嫡系主力调出了索拉城逼城下寨、亦或是安置在城墙上。现在在索拉城之内可以临时调动的----嫡系军队,数量已经少于卡塔力*马特的余部,又是遇到有心算无心,这一下就成了燎原之势!

第一百五十七章:西门营寨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七章:西门营寨该怎么办?是先要冲杀进去先擒住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这个乱源。还是赶紧出去平乱?显然活捉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比击毙这两货更有价值,但是一但让其坚持到了蛮人空骑赶到,那将是后患无穷。但是此处是城主城堡,房屋重叠,又有院墙,调来的将军近卫也难以施展得开,只怕有一阵纠缠。而索拉城虽然是东境有东境门户之称,但并不是大城,顶多算是个军事要塞扩建出来的小城,只怕不多一会儿,这乱军就要将四个城门悉数拿下,到时格雷*佩里斯上将预备的扑城大军里应外合接上,不但生机退路丧失,极有可能会将自己包圆了!

想到这般结果,他心疼的咬着牙齿,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耳边扰攘声音却是越来越高。这个时候就看见被关上的大门被撞门桩粗暴的撞开,但里面的人并没有放弃反抗,几名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近卫挥着长刀,舍生忘死的硬冲硬砸,凭借着高阶职业者的战斗力、更是将附着了潜能、逼来的长枪阵压制的艰难而进,而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的塔利*马特已经一阵风也似的卷了出来,左右手一长一短两柄直刀闪动,就是好几个亲兵被劈得在人堆当中只是惨叫着朝下倒!

后面长矛发疯也似的越过前面亲兵人头攒刺过来,塔利*马特转瞬之间肩头已经中了一矛,可他反应极快,右手长刀一翻,硬是将在长枪刺穿武装、入肉不深的时候斩断枪头,随即身子也朝后面暴退,当真是来去如风!他脸上也没有半点负痛之意,只是意气昂扬的大笑:“葛兰*桑达将军,当真是不复当年的锐气了,院落之中,连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在内,也不过二十余人,竟然这般迟迟不能拿下”

蓝道*提利在葛兰*桑达身边一声厉喝,已经劈手抢过身边将军近卫的一柄长枪,咬着牙齿就要亲自上前。而葛兰*桑达猛的一把扯住蓝道*提利,大喝道:“只留百人,在此继续进攻!蓝道,你在这里监督!其他人跟着我走,出去先把城墙防御稳住!卡塔力*马特的这些余孽留在城里的也只是一小部分,难道这个时候还真能想反了天了?格雷*佩里斯上将和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旦咱们控制住了西城防御,再擒住了格雷*佩里斯,俺们依旧是胜利者?图库*提利,跟我出去平乱!”

他这一声大喝,震慑当场。蓝道*提利的兄弟---图库*提利,其战斗力也是不俗,倒也逃了出来,此时他的半边身子的武装都是鲜血淋漓的。葛兰*桑达麾下几名团主官,按照资历与能力,蓝道*提利还在蒙特拉*科德上校之上,其兄弟图库*提利倒也是极为悍勇,也是一名镰刀军团中的后期火线提拔上来的团主官之一,与其兄长是葛兰*桑达的铁杆心腹。

如今听到葛兰*桑达的命令,眉头也没又皱一下,便暴诺一声答应,一把扔掉了手中已经在刚才打斗中折断了的直刀,从一名将军近卫的手中再次接过了一柄长刀,红着眼睛大喊:“兄弟们,俺们可不能让里面的狼崽子们反压在俺们头上,这里只有困兽的二十人,将军尽管去,俺们就算生擒不住他们,也定然能在那些空骑来到之前砍掉他们的脑袋”

葛兰*桑达恢复了理智,底下的军官们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去抢兵刃,大呼着就要涌出去。堡墙之内,格雷*佩里斯上将带笑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多谢葛兰*桑达将军手下留情!错过这个机会,我的人头,可就保住了,却不知道从今而后,会和将军在哪里相会?”

葛兰*桑达倒也不吃这套激将法,也哈哈大笑,举步而出:“格雷*佩里斯上将,且等着俺回来,或许有机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两人隔着院墙对答一番,都是不肯弱了气势。门外葛兰*桑达将军手下的军官呼哨连连,已经外面召集带来的部众集结,葛兰*桑达也不再回顾,举步而出,快步的带着大队的军士朝外面索拉城城那纷乱的洪流当中。

索拉城城外,逼着西门而下的那处大营,已经是烟火升腾,人马斗乱,双方军士,厮杀成一团。

这个本来逼城而立,防备格雷*佩里斯上将所部直扑城下的营寨。身后便是城墙,这营寨立得是相当坚固。可是格雷*佩里斯上将亲身而来,营里的军士们已经松懈了戒备。加上这半年多来,镰刀军团的扩充的速度太快,军官们的军衔与职权都是嗖嗖的往上窜,导致军官的军事素质、水准下降了不少,如今营中主事的军官不在,主事的副官威望不高、指挥不免的凌乱了一些,士兵军官们再被这偌大的气势骤然震慑,顿时就慌了神,谁还肯卖力。

这些日子立营寨,参与了修补城墙的军士们也是吃了辛苦,这个时候都懒洋洋的在营中卖呆。镰刀军团只叛出诺森公国后,军纪又不敢太重,这个时候在营中,趁着主官不再,没有值哨的小军官、军士们,甚至都在自家的营房中开起了赌局。

离营不远处,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蛮人近卫突然大开杀戒,西门镰刀军团的营寨,一时竟然没有反应!在哨塔上的军士大声呼喊的同时,索拉城城内的卡塔力*马特有备的余部也开始骚乱起来,到了这个时候,营寨当中,才乱纷纷的不断有人从帐中冲出,每个人都是神色慌张、惊慌失措。

一些军事素质不错的部分军官还在试图控制着局势,然而另一部分的老兵油子、亦或是胆怯的军官,在见势不妙的情况下则第一时间就往城里跑。最终营寨的寨门倒是关上了,一些被组织好的军士们也陆续的上了寨墙,整顿武装,切换兵刃,上弦试弓,准备防守!

第一百五十九章:来不及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五十九章:来不及了本来这些老兵,是有一定机会可以结阵以步卒硬抗荒人重骑冲阵的。可是在失却指挥,被心中的恐惧凌虐,军心大乱之后,却只能承受一边倒的屠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城内传来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接着就看见西面城门抖动几下,轰然大开,无数人从城中涌了出来,只是将如林长矛朝天举起:“开城了!开城了!”

不知道有多少冲锋在前的蛮人骑手军官同时将染血的长刀东指,厉声大呼:“进城!”

而这个时候,葛兰*桑达他们也已经杀得满身是血。

从城主城堡中出来,几乎是立刻就撞进了乱军的洪流当中,从摩尔根城调回来的卡塔力*马特余部足足有一千六七百人,虽然配合葛兰*桑达的军令在索拉城外驻调兵了八九百人,留守在城中军营的也有七八百人,监视他们的人马则在动乱升起的时候,便被有心人假借将军令调走了!

一夫倡乱,尚有万人景从,更不用说这些卡塔力*马特留下的余部,在塔利*马特和蒙特拉*科德上校的苦心经营之下,早就准备了许久,以有心算着无心!

如今在动乱中不断沿路收敛乱兵卷起了更多的人,这个时候在不大的索拉城中,却掀起了狂风巨浪。军队的暴虐因子被激发,军士们破营而出,在各处点起火头,百姓们们被大火驱逐出自家居所,被裹挟着跌跌撞撞四下乱逃。烧杀奸虐几乎在城中每一个地方同时上演着,每条通路,都是人群在乱撞。少壮者还能奔走呼号,老弱只有给践踏在脚底。如此乱世,本来以为居于城中,尚能苟延一时,谁知道兵火一起,仍然是满城涂炭!

乱兵大呼着乱糟糟的口号,一面纵火,一面四下砍杀,等裹挟到了足够的人数,再次分成数股大队,涌向西门,涌向将军府、涌向城主城堡。这都是事先布置好的,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蛮人大军,在西面配合抢城,他们没有攻城器械,想要尽快切大规模的进城,只有靠城中叛兵开城。而格雷*佩里斯上将以撒哈拉公国西行省柱石侯爵与军事大臣的身份,亲身犯险,不但吸引了蛮人空骑的全部注意力,也吸引了镰刀军团叛军的注意里,无论如何他们也必须要将格雷*佩里斯上将救援出来!

葛兰*桑达他们,正正撞上了这些冲至城主城堡的一股,瞬间数量便葛兰*桑达一言不发,只是左手长矛,右手直刀,身先士卒的带领着麾下军官士兵直直冲上去。蓝道*提利护卫在他身边,在身后的就是浑身是血的葛兰*桑达心腹军官,还有两百余名将军近卫及这些部分的军官随从。不少逃得劫难的其他依附而来的非嫡系军官,这个时候觉出不妙,已经闪身不知道藏到了哪里,显然他们是打着等到索拉城城内局势尘埃落定,在出来认主人的注意,管他妈的到时候是新主人还是旧主人,总比这般懵懵懂懂的就将自己性命丢了要好些吧

双方的人数差距不大,而葛兰*桑达的高大身影已经被被激起了血腥,他始终都冲在最前面。迎面而来的叛兵,转瞬之间,不知道被他斩杀了多少!他的好歹也是位历经无数生死鏖战的大骑士,战斗李及耐力十分不俗,出手即准且有力,激发了增益的潜能,直刀护身,长枪或砸或刺,打断了就随手再抢一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东境驻境军团当上校团主官时的悍勇!

蓝道*提利只是跟在他的身边,手中是一柄不知从哪儿抢来的非常规的狼牙棒,每一挥舞,就是一个叛兵的脑袋给敲成破碎的葫芦。他勇悍至极,不管对着什么都是抢身直进,在间不容发的时候闪开对方兵刃,长矛就抢过来,短刀就避开,狼牙棒挥舞成一团乌光,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人的脑袋!

在他们身后,人人都是奋身直上,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身为嫡系的他们生死存亡的关键!

葛兰*桑达杀到兴起,一边挥刀一边厉声大呼:“老子在这里,谁敢抢老子的索拉城?杀光这些狼崽子,索拉城老子也不要了老子有你们跟随,哪里去不得?”

他们这支队伍,在一片血光当中逆流而上,经过之处,血肉满途。杀得叛兵只是跌跌撞撞四散。而城中本来驻守的军士,在乱起的时候也惊惶星散,不少人自发的就朝将军与一众主官宴饮的城堡这里奔来,看到葛兰*桑达亲身平乱,顿时就加入进来。葛兰*桑达的这支队伍越滚越大,叛兵的抵抗却越来越无力,最后只是发一声喊,轰的四下乱逃!

蓝道*提利满脸都是血沫碎肉,红着眼睛只是还要追着人砍杀,他手中的狼牙棒早就打丢了,换了两柄直刀,也杀得刃口倒卷。葛兰*桑达只是一把扯住这个心腹爱将:“快,赶去西门!只要封住城门,事情还有可为!”

这个时候索拉城城内早就是烟雾腾空,到处都是厮杀哭喊的声音,而葛兰*桑达他们周围,仍然还在进行着血腥的杀戮,军士们已经红了眼睛,只要不是自己人,不管是叛兵还是百姓,一概砍倒!周遭一切,似乎像是被血洗过一般。蓝道*提利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脸色铁青的葛兰*桑达,半晌才反应过来,还来不及招呼大队的时候,就听见南门那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声响,最后只汇聚成一声雷鸣。

“破城!破城!”

蓝道*提利厉吼一声,一把捋下了武装上的碎肉血浆,露出了已然有些残破了的鳞甲,振臂大呼:“草他囊的,跟上俺,把那些蛮人打出去,要死也填在城门口!”

而此时的葛兰*桑达却狠狠的扯住了他,他铁青的脸色也渐渐平复下来,满是风霜的脸上有着一丝苦涩,只是苦笑着丢下手中断枪:“蓝道,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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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枭雄末路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章:枭雄末路“来得及!蛮子也是人,在城里他们的骑兵展不开阵势,现在比的就是不要命的锐气!”蓝道*提利只是红着眼睛顶了回去,但葛兰*桑达却只是扯着暴跳如雷的他不放手。

“将军,那俺们就回头过去,怎么也要杀了格雷*佩里斯上将和那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葛兰*桑达冷冷一笑,四顾一下,看着这满城的血腥和烟火,大声下令:“走!从南面出去!那里还有俺们的营寨接应,还有俺备下的马!俺们去摩尔根城!”

蓝道*提利愣了一下,顿时就大吼出声:“俺不甘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一旦离开,索拉城就不是俺们的了?还有那么多的好弟兄!图库*提利还在城主城堡呢!”

葛兰*桑达拍拍他肩膀:“你去接图库*提利,我在南门外集结骑军,准备给大家伙儿断后蓝道,你要活着出来,艾薇儿可是最喜欢你这个叔叔!”

大队大队的蛮人骑手,踏过索拉城城的街道,只是朝着在天空上盘旋的飞马空骑盘旋的城主城堡涌去。

城中烟火,已经越来越大。索拉城街道,也都是碎石子混杂着泥土夯实的,如今到处横着的尸首流出的鲜血,将道路变成了血色的泥泞,马蹄每一起落,翻起的都是紫黑的颜色。

城中此时仍然是一片喧嚣动乱,可是这些骑兵却不管不顾,只是朝着城主城堡的方向涌去,迎面撞上的不管是葛兰*桑达手下的军士,还是塔利*马特的叛兵,甚或是城中换不择路的手无寸铁的领民们,都毫不留情的一概砍倒。谁也不肯稍稍滞留一下,冲在最前面的将领丝毫不顾及满脸的血水与大汗,只是不住催促属下快些!

葛兰*桑达的心腹,大多已经夺路而逃,向南门溃散。厮杀混乱,在那里更惨烈的爆发出来,西门这一侧,抵抗已经接近尾声,到处都是扔掉了兵器,跪地乞降的镰刀军团军士。

转瞬之间,这大队骑兵就已经接近了葛兰*桑达坐镇以来,几乎荒废了半年了的城主城堡。虽然城堡已然荒废颓败,但城堡依旧还是很坚实,几处小小火头,也被扑灭,只是冒着缕缕青烟,城堡内外,密密麻麻的都是死状各色各样的尸首,残兵断剑,抛洒得到处都是。这大队骑手一到了城堡的外头,就都滚鞍下马,拔刀持矛,只是朝里头涌去,无一例外,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惶急。

才入大门,就看见几十名浑身是血的空降下来的飞马骑士拱卫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周围同样全是尸首,还有十几个跪着的镰刀军团军官。格雷*佩里斯上将微笑着坐在那里,塔利*马特侍立在他身后。格雷*佩里斯上将脸上,只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他身上,也满满的都是呈喷射状的血迹,可以想见,这位蛮人国的军事大臣刚才经历了怎样一场险境!

带队的几名蛮人将官抢前几步,轰隆单膝跪拜在地,身后拥簇而来的骑手们,黑压压的顿时跪成一片:“将军,此等犯险之事,我等恳请将军,再也不要干了!”

格雷*佩里斯上将微微一笑起身,看看塔利*马特:“有塔利*马特军团长在内保护我,我自然是安若泰山,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随即他摆摆手笑道:“男儿大丈夫,又是这么个世道,难道要象女人似的?那还不如趁早自己抹了脖子,那就平安了!我要是不来这一出,这索拉城城得打多久?诺森人打硬仗不成,拣便宜可有一手”

看着格雷*佩里斯上将气定神闲的模样,谁也想不到他居然以如此身份,以自己为饵,来了这么一手抢下了索拉城城!他麾下亲信--半东蛮人军官不用说,对自己的封主倒是信服到了骨子里头。就连东蛮人军官,也无不人人心折。对诺森人上两场战事,格雷*佩里斯上将只能被烈福林*灰烬元帅的战绩与光辉遮掩住,一切风头都让给烈福林*灰烬元帅,徇徇如一庸将,只有听命的份,再加上他满脸苦相的卖相比起烈福林*灰烬元帅的豪迈英武更是天差地远,但是此次锋芒一现,却同样惊人!

在场的众人,不由的有些感慨,蛮人虽然风雨飘摇,但是尚有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在,未尝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所有人这一刻都心悦诚服的豪言呐喊的道:“愿为上将拼死效力!”

“都起来罢!”格雷*佩里斯上将依旧是微笑着连连摆手,倒是谦逊十足的模样,等众人重新站起来后,他才话语一转的询问道:“葛兰*桑达如何了?是不是朝南面退去了?”

一位将官恭谨的上前答话:“上将所言正是,葛兰*桑达搜罗残部,已经朝南门外溃出,在那里,这帮丧家之犬还有一个营寨依托,葛兰*桑达亲领骑兵,给他们断后,只是朝南面逃窜,俺们已经遣了人马去追”

格雷*佩里斯上将微微了沉吟了一下,随即才感慨的道:“葛兰*桑达对他心腹老弟兄,还当真是有情有义!”

说到这儿,他转向塔利*马特,微笑道:“塔利*马特军团长,我们这就去追剿葛兰*桑达,总要剿灭了,这边东之地才能让我安心,索拉城正如前言,封赦给将军你了这一场变乱,这东境门户之称的索拉城,摧折得可不算轻!塔利*马特将军可要用心好好收拾罢,我还指望着索拉城以及镰刀军团能继续为我撒哈拉公国威慑边东之地呢!”

塔利*马特脸上神色不动,只是躬身:“上将,属下愿随将军一同追剿葛兰*桑达!索拉城就留给属下得力心腹镇守,收拾余烬,整理城防此时正是镰刀军团上下报效将军的时候,属下怎能安于索拉城一地?自当追随将军,将葛兰*桑达一等镰刀军团的叛军全部剿灭!”

格雷*佩里斯上将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随即爽利的哈哈大笑:“也罢!走,随俺们去看看,葛兰*桑达这枭雄末路,到底是何等模样!”

第一百六十二章:推诿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二章:推诿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一瞬间落马,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一瞬间失却了性命,到了最后,只能看见数十名满身浴血的镰刀军团骑士夺路狂奔向西,蓝道*提利只是牢牢的护持着趴在马上的葛兰*桑达,而在他们的身后,不知道多少蛮人骑手,正在衔尾狂追!

蓝道*提利已经是泪流满面,只是咬着牙齿向南狂奔。在后面如雷的喊杀声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听清楚了葛兰*桑达微弱的声音:“派人……派人……找艾薇儿,找莫里,找诺森人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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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看完手中霍普*加林亲自签笔的军令,两人对望一眼,只是默不作声,

莫里他们,从河谷郡城出发,一百多里的路程,一天多就已经赶到。这个时候返程的主事人正坐在两位将官的对面,也只是冷眼看着筹措犹豫的俩人。在莫里身边,还有迪沃*格列参议和艾薇*桑达,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一起,那是题中应有之意。他们俩都是霍普*加林霍普*加林元帅府下属的领衔参议,又共同领了军令状,可以说此行就是以他们两人为首。

而自从那夜河谷郡夜谈之后,艾薇*桑达也不再藏在莫里身后了,而是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浑然没有将自己当成质女,什么事情,都要一起跟着,看莫里将援她爹爹之事,到底是如何进行!

有些东西,似乎被这个女孩子,深深藏在了心底。这些东西,对于乱世儿女,有点太过于奢侈。更别说艾薇*桑达自己,对这点东西都完全不能确认!

她名义上还是质女身份,照理来说应该留在河谷郡善尽她的责任,履行她作为人质的义务。可是对于霍普*加林而言,如今蛮人大军已然东撤退,这突然性的撤军很可能是奔着索拉城的葛兰*桑达的镰刀军团去的,镰刀军团的命运到底会如何,明眼人大都能看出个大概,如今葛兰*桑达的归降册已经拿到手了,莫里他们也领了军令状了,投递到都城的军报也能为自己的困境敷衍一段时间了,这已然是就已经是葛兰*桑达的全部价值之所在

艾薇*桑达到底留不留在河谷郡当质女,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当艾薇*桑达坚持要和莫里一起到摩尔要塞,看他如何行事的要求提出之后,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向霍普*加林照例向东征联军最高长官申报了一声,霍普*加林尤为大度的就全盘允诺。

所以此刻,艾薇*桑达就笔直的坐在莫里身边,一双闪烁着异样神色的大眼,只是逼视着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两人。

她已然换回了自己那身骑手武装的打扮,头发被盘束了起来,露出了修长的颈项。坐在那里,只显得英气勃勃。那天夜里在小女仆和莫里面前难得流露出的一点软弱,此时已然完全不见了踪影。

不过莫里的心思,可没有半点在这个桑达大小姐身上。他现在所念,只是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两人,能给他多大的支持!

霍普*加林让自己演这么一出戏,领下军令状。背后意思,想想也就能明白大半,更不用说身边还有一个迪沃*格列参议有意无意的透露一点。无非就是用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愣头青表明一点他身为元帅还在奋力进取的意思,好敷衍一下方方面面,背地里还不知道在进行些什么呢。

霍普*加林如今追认了他元帅府参谋官的身份,并且正在给他在都城的参谋部走领衔参议的职位,这已然是自己介入公国核心权利层的阶梯,也是到这个世界来之后最大的收获!只要不死,自己就能顺着这条阶梯不断的往上爬!而在这边东之地,甚至是在撒哈拉公国的边地,自己到底能打拼出一个什么结果,就是自己未来前途所系

在这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前世的一些记忆已然慢慢的淡出了自己的脑海记忆,有的时候莫里自己都想,万一哪天一觉之后睁眼,自己还是在家中床上,还得在那个和平但是乏味的年代虚度完这一生,自己真的不知道是应该喜,还是应该悲呢

总而言之,如今霍普*加林一心只想要在东境战场上敷衍的一出戏码,也许在自己的手中,却说不定真能做出什么来!说不定就也许真的能够挽回一些,改变一些

上有所好,下必然效行,霍普*加林既然是敷衍,他亲手签署下达给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的军令自然就含糊不清,有不少可转的漏洞。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能拿多少力量支援他此次再返索拉城,就成为了关键中的关键!

对于霍普*加林这个军令,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支持他莫里多少力量,完全可以由他们自己做主,多也可,少也可。莫里在从河谷郡赶往摩尔要塞的路上,就已经商量过,虽然自己多少算是个实权领主,但是和这两个西境的实权将军却是两人没什么交情,迪沃*格列参议还勉强说得上话,实在不行,就得拉拉关系,动动人情了。

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少将虽然在西军中已然遭受到了排挤,但是能到这个位置的,都没有智商缺陷。霍普*加林只是让莫里、迪沃*格列先期赶往索拉城联络葛兰*桑达,一句都不提催发大军再度东渡托列克河接应葛兰*桑达镰刀军团的事情。这两人焉能不知道霍普*加林和西军诸位将官们的意图,最起码在近期之内,他们敏锐的认识到,这内部矛盾重重的东征联军的根本没有东进一步的打算。

而葛兰*桑达手中的一个不满编、战斗力下滑严重的镰刀军团能抗的住蛮人两个野战军团的雷霆一击么?对此两人是持有相同悲观态度的

如果这样,他们多派了人马,其最终结果还是遭致失败,那么他们多多少少也是要担一点责任。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稍稍圆滑一点的话,莫里说不定就只有带二三十骑东上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佐有危机意识的激将法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三章:佐有危机意识的激将法看着列夫*沃格少将查理*莫干将军带着点迟疑、迟疑中又蕴藏着丝丝为难的表情,莫里只是在心里面悲乎哀叹:“他妈的,老子这是要玩命,你们两位老兄不会是真想让我们带着几十人去送命吧,要真是这样,老子半路就他妈的撂挑子”

艾薇*桑达脸上的容色显得愈发的清冷,却只是不说话。迪沃*格列参议在侧,轻轻咳嗽一声:“两位将军,我们这可是”

列夫*沃格少将却是抬手一拦,让迪沃*格列参议再说不下去。他和查理*莫干将军对望一眼:“伯爵,你说呢?”

查理*莫干将军摸摸自己胡子:“似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语气一转:“亏俺还在苦心整顿军士,贴着脸皮请利特安*安迪大将将募来的西境补充兵拨补一点过来!现在瞧来,却是白花了这功夫了!”

他转向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神情诚恳:“两位参议,俺查理*莫干是将军世家出身,喜欢说直话,你们别见生气。两位还不如别去!这军令状,骗得别人,骗不了俺们,霍普*加林元帅还能真要了两位脑袋?托列克河战败,到了如今,还不是人人无事,且在摩尔要塞歇下吧。对上面就说拣选人马,预备筹划,需要时间,这也是谁也说不了什么的拖延借口”

“后面打着观望的心思,两位又如何不能观望?葛兰*将军能硬生生的将一支残旅整顿成万余人的规模,手段自然是了得,自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如今荒人在东边步步进逼,真的到葛兰*桑达将军主动西归的那一天,那这个蛮人的撒哈拉公国,也就差不多也该完蛋了!到时候,大家一起东进就是,何苦去冒这个险?”

他说话倒也真挚,都没在意在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身边的艾薇*桑达!不是他们对葛兰*桑达来降不重视,而是霍普*加林和西军诸位实权将军们泄了顶在一线的这两位勇将的心气,在人人都不思进取的大环境下,再犀利的锐气也总有被消磨殆尽的时候。

---难得的大好机会,就这样轻轻放过,这是查理*莫干将军心中的真实想法,但关键这句话他有底气说出来么?所以其实他背后是带着怨气的,既然大家伙都是这幅德行,老子也干脆躺倒得了,既然比自己权势更大的长官们都不介意,俺们又何必辛辛苦苦,为你们冲锋陷阵顶缸?

艾薇*桑达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站起:“你们这些诺森权贵,那我们不当人是么!我们镰刀军团冒偌大的风险归降,结果兜兜转转,却是这么一番下场!了不起我们据索拉城以自保,你们诺森蛮人之间,该是如何就是如何!你们招抚不了俺们,俺们转投荒人却也不见得待我们又是如此吧?”

一番话顿时说得查理*莫干将军脸色难看,却作声不得。列夫*沃格少将只是冷着脸,不动声色,恍若未闻。迪沃*格列参议想站起来,却不知道自己站起来到底说些什么才好。

莫里在心底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艾薇*桑达旁边,轻轻一拉她的胳膊,扯着艾薇*桑达就让她坐下来。他举动自然得很,几个人却看得古怪。

艾薇*桑达猛的甩手,倔强的还想站着不动。莫里却抓得更紧,让她甩不掉。艾薇*桑达气哼哼的转头过来,和莫里认真的目光一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眼神一软,被莫里拉着坐了下来。可哪怕不说话坐了下来,她仍然骄傲的昂着头。

莫里朝她微微一笑,示意艾薇*桑达稍安勿燥,转向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二人,语气恭敬的道:“两位将军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在霍普*加林元帅军事大厅中是如何的,对两位将军也是同样的说,蛮人国诚然已经是风雨飘摇,我们大可以静候它自己轰然崩塌可是要是因为我们自己的延误,让这沙哈拉都城,换了一个荒人主人呢?要知道夹攻蛮人国的,不只是诺森一家!”

莫里深深吸口气,声音变得轻了一些,可是语气却是越来越沉重:“如今荒人在东面攻城略地,悍勇异常,撒哈拉公国灭亡,扪心自问,不是因为我们诺森,而是因为崛起于极东之地的荒人!如果连这么一个力量使不出四层的风雨飘摇的蛮人政权都能打的我们丢盔弃甲、丢城失地,国境都走不出去,被一场场胜利激发的野心勃勃的提尔公国的蛮人会怎么想?一旦蛮人的占据了环山天险的撒哈拉都城我们都剁不下来,而是让荒人得了机会。那么看着比蛮人军团战斗力还不如的诺森军团,荒人又将会如是何想?现如今,八境之地,能拿出手的精锐就只剩下西境军团了,无论是蛮人、还是荒人将来是怎么的结局,但我只知道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

“如果我们在这里坐等,让荒人得了撒哈拉都城周遭的环山险关之地。等他们站稳了脚跟,一旦再度西下,后果将是如何?而现在,这整个诺森公国望眼寻去,可用之军事力量,无非就是我们这东征大军”

说到这里,莫里的语气骤然犀利了起来:“蛮人人尚有烈福林*灰烬元帅与威望稍次一些的格雷*佩里斯上将这等出众的将帅,蛮人到了这般田地,尚且还能大呼酣战,拼死命为自己的种族家国存亡续绝,难道着堂堂坐拥八境之地的诺森,就没有一个男人?”

“如今葛兰*桑达将军归降诺森,却是难得之机,我莫里*杨在这里就一句话,两位将军倾力相助也罢,委曲求全也罢,我都必然会在近日之内,再度东渡这托列克河!去走一遭索拉城,让蛮人知道,诺森还是有能骑马我握枪的男人在!”莫里语调铿锵,直震得满室鸦雀无声

莫里一脸凛然表情,直直的凝视着列夫*沃格少将查理*莫干将军两人,心里面却是嘀咕:“但愿这种佐有危机意识的激将法能够起到一些作用,不然,这边东之地,不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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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改口的应援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四章:改口的应援当然,莫里十分清楚,要是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还不能被打动,那也只有没法子了。不过这两人应该明白,他莫里东渡托列克河,其实还不是在变向的帮他们。他们这些从西军改投到霍普*加林门下的,才最需要这场北伐战事的胜利,别看这场战事到了如今,从上到下还没有接受来自都城的惩戒,但谁都清楚,一旦战事收手,都城的那群权贵们就要秋后算账了,到时候倒霉的是谁?两人心里明镜似的

这一次,坐在座位上的列夫*沃格少将已然不知不觉的收敛起了脸上的冷意,他微微的挑起眉尖,沉吟了一会,又看看查理*莫干将军:“将军,?”

查理*莫干将军继续摸摸胡子,带着满脸苦涩的笑意道:“还能如何?莫里*杨参议这样的文职军人都能义无反顾,俺们腿裆下,焉能没有两个卵蛋!还是实话实说,俺们难道就不希望莫里*杨参议他们能顺利的让葛兰*桑达将军西归,接应俺们再度东进?无非就是担点干系,总不至于剥离俺的贵族头衔!莫里*杨参议,俺的西境抽调军团下属地二旅的精锐断剑骑士团我可以拨付与你三百骑以内,你看着拣选吧,器械装备俺给你配足了”

迪沃*格列参议听查理*莫干将军这般说,顿时一扫满脸阴郁的一跃而起:“多谢查理*莫干将军!”

列夫*沃格少将有恢复了他那腔淡淡的腔调,冷冷在旁边开口:“光是断剑骑士团三百人就足够了?俺的第四混编旅多少也能帮忙一二百人出来,只是俺们第四混编旅的职业骑手不多,就不抢查理*莫干将军这个风头了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帮一百骑吧,任着两位参议挑选!还有一桩就是,不光要帮人手,只怕葛兰*桑达将军那边器械粮草也有些拮据了吧,俺们这里可以预备一些,只要往来通路能够保证,俺们怎么也送过去,希望这些东西,只希望葛兰*桑达将军能”

这下换了艾薇*桑达跳起来了,她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还是有点薄,刚才气话说出口,现在一时要改口称谢,有点为难,咬着嘴唇只是说不出话来。

莫里看她一眼,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烈起来,语气中也越发恭敬的道:“我莫里*杨在此代葛兰*桑达将军谢过两位将军了,这份人情俺们都记在心里!请两位将军放心,此去,镰刀军团必然会扯旗归西,做出接应两位将军东上态势。到时候,只怕霍普*加林元帅和西军诸位实权将官们,也就能下定决心了!”

有了这四百骑,加上自己的已然在边东蛰伏下来的一些力量,倒是能够让莫里这个时候又增加了不少信心。据前些日子从索拉城传回来的消息,葛兰*桑在索拉城呆着,正亲自督促着手加强城防,调换驻防军队。另外从撒哈拉都城传来的消息,这个时候蛮人大公应该已然完全不能视事,只是等死。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双反代表的公国权利层,应该开始在撒哈拉都城城里头开始内讧了。

从种种异常的情况中,莫里大致能够预测的到,已然撤兵归去的烈福林*灰烬元帅一但回到撒哈拉都城定然会乘势而上以粗暴的手段清洗自己的政敌,但相比起这位指挥天赋不俗的统帅来说,莫里并不看好他现在的政治智慧,至少和他的对手---格雷*佩里斯上将比起来,倒是显得稚嫩了许多。

从各种情报中莫里敏锐的看到了一张大网已然在格雷*佩里斯上将离开撒哈拉都城应援而来边东之时就已然被织好了,只等着他入网呢,也许能他能将网挣破,也许不能,这恐怕也是如今仍旧滞留只边东的格雷*佩里斯上将的一桩卡在心中的心事吧

蛮人内讧如此,自己再带着实打实的援助过去,葛兰*桑达北投荒人的后路也被他断绝。情况顺利的话,难道他还不会尽早归降?等索拉城与摩尔根要塞易帜归降,霍普*加林和西军恐怕再也没有理由滞留于此了吧,毕竟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公国都城

思绪不断的散发的莫里,此时就笑得象偷了鸡的狐狸,不过他这番话,也算是给艾薇*桑达解了围。艾薇*桑达倒也是一改先前的无礼与成见,诚心正意、极为郑重的向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行了一个贵族礼仪。待直起腰来,忍不住又白了正带着满脸笑意的莫里一眼。

迪沃*格列参议倒也极为爽利痛快,满腹感激的抢上前去,抓住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两人的手。查理*莫干将军也趁势站了起来,只是“呵呵”笑着拍着迪沃*格列参议肩膀,而列夫*沃格少将在旁边,一向的冷脸上头也有丝淡淡的笑意。

“两位将军,今日且请在摩尔要塞中好好休整一番!等俺们挑选好锐士东上,一旦葛兰*桑达将军归投得成,此等大功,俺们二人自然不会独揽!”

莫里看看迪沃*格列参议他们,再看看艾薇*桑达,只是一笑,不过心里却是念叨开了,自己先前布置的力量有没有到位?索拉城现在又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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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莫干将军,查理*莫干将军?”营帐门口帘幕一掀,探进来一个胡子乱蓬蓬的脑袋。

今日莫里几人,已经不在摩尔要塞城内,而是到了城外大军营寨当中。不仅要挑选锐士,而且要商议到底能抽多少粮草物资器械出来,可以在不闹出太大动静的情况下先期接应葛兰*桑达。对往来通路,也要商议,当然这也只是个预案,毕竟大批物质还需要等待莫里这一行人的先锋探明的前路之后,才能跟上。

艾薇*桑达也将镰刀军团虚实,能说的都一一相告,北面山川道路,秘密小径,还有幸存下来的一些领主城堡的实力,都陈给了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他们。

昨日一场会商之后,今天他们一大早就来到城外大营,几个人凑在一起,扳着指头一一算着这些帐,从上午一直商量到了下午,还没有谈完。此去索拉城,有了一些后手与先人一步的消息传来,让莫里心里多少有点底,其他人可不然,非得郑重其事不可,列夫*沃格少将查理*莫干将军既然也担了干系,自然希望此行必成,所以商议得就加倍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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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大胡子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五章:大胡子大帐之外,有人求见。里头自然也听到了响动,可是谁都没在意,这里是查理*莫干将军的地盘,断剑骑士团的大部分成员也多驻于此。他也早有吩咐,除了霍普*加林元帅亲来,任何人来他今日都不见。外面将军近卫自然会替他挡驾。却没想到,外面亲兵低声的阻拦了两句,来人却自己掀开了大帐帘幕!

开口喊了两声查理*莫干将军,嗓门儿又粗又大。莫里正在看着那副让自己眉头只皱的地图。被这突至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就看见来人胡子乱蓬蓬的,正咧着嘴朝里头笑,倒是让莫里感觉有点面熟,查理*莫干将军的视线也从桌案三的地图上抬起,回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骂道:“你这目无军纪的老痞子,不要命了?我的将军帐篷,你也敢冲撞?”

查理*莫干将军的亲兵,涨红着脸在后面拉他。这胡子乱蓬蓬的大汉却动也不动,只是涎着脸笑道:“查理*莫干将军,你打俺军棍,俺自然是束手领着,只是什么好差事,立大功的去处,查理*莫干将军都留给断剑骑士团的那群家伙,这未免太不公了吧?”

列夫*沃格少将也在旁边抬起头来,他也识得来人,冷冷道:“你这混蛋,不知道在哪里闻到了风声?都嗅到这儿来,我倒是想问问这消息到底是谁泄露给你的?”

迪沃*格列参议和艾薇*桑达同样被惊动,艾薇*桑达看了一眼。她眼力好,倒也心直口快,一下认出,指着他道:“你不就是那夜那个接我们进营的诺森前沿营寨的军官么?”

查理*莫干将军看来对来人喜爱得很,也拿他没法子,笑着对莫里解释:“此人是个十足的军痞,不过偏偏人缘极好,不管什么军情,他都能嗅着味道,这家伙爱赌,欠债又多,靠着赚些敌人的人头的赏钱来还债。缺钱了就到处打探哪里有军情,说什么也要参一脚。偏偏此人的悍勇程度与军事素养,在俺的麾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平常出任务的时候,谁都乐意他同去…………”

他解释两句,回头就又朝那军官喝骂:“此次任务不同!下去!将你那张没把门的嘴给我夹紧一些,一旦在外面走漏了风声,我不好受了,怎么着也得要你脑袋!”

艾薇*桑达这么一喊,莫里倒也迅速的想起来了,好歹自己算是承了他一个救命的大人情。当下,扭头将视线投了过去,随即朝他点头笑了笑。

听到查理*莫干将军的解释,莫里就是心中一动,便是有了些想法。此人悍勇与军事素养在查理*莫干将军麾下都是数的上号,要是能借用一下

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口要人,那壮硕的军官已经不管不顾的挤了进来,身后还拉拉拽拽着四五个将军近卫,只是涨红着脸用力扯他,那壮硕的军官却像脚生根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一下,只是抗声道:“将军这次倒是看错俺了!俺这次却不是为了赌债,只是求个上进。将军寻常鞭策俺,既然叫俺不要自误,为何此等机会,也不照顾俺一下?”

查理*莫干将军收敛起些许尴尬的笑意,气恼的“呯”的一拍桌子:“你这兵痞居然还知道上进?我也不瞒你,调选断剑骑士团锐士有大用,此次参与的任务是我和列夫*沃格少将担着擅自出兵的风险,挑选出来的人也是要冒着巨大的丧命风险!不知断剑骑士团中,你从哪个嘴巴一严的家伙那里探来了消息。别人去得,唯独你去不得!如今摩尔要塞前沿要塞中,除了我还勉强使唤得动你这老兵痞,其他人,谁能够真正的在你眼里摆着?此次东上,是莫里*杨参议与迪沃*格列参议主事,我和列夫*沃格少将都担着巨大的干系,岂能让你去误事!”

列夫*沃格少将只是在旁边冷着脸看着,也不说话解劝。看来是真心要看这大胡子军官的笑话了,毕竟这家伙也不是自己的直属军官,说教怎么也轮不上自己,待在一边看笑话倒也有趣

迪沃*格列参议倒是好奇得很,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大胡子。他在东征军中倒是往来了些许个年头,对一些高级军官倒是挺熟络的,至于中下级军官倒还真是,看着其胸前武装上的军衔---上尉,这倒是让其越发好奇了,一个旅里多则五六千人,少则也有四千多人,能让一位将官旅长记得、并这般容忍一个小小的上尉在这里讲条件,要么这货的后台足够硬,要么就是真的有本事,受上官欣赏看重

莫里却只是心中一动再动,这人既然这般受查理*莫干将军的赏识,定然是有本事的,而这次冒险东进,手中攥有的力量本就不多,一旦遭遇突发事故,也只能靠这种人才来弥补了

这壮硕的大胡子,自然就是肖恩肖恩*汉达。他听见查理*莫干将军呵斥,只是满脸委屈的嚷嚷道:“将军,俺不比从前了!俺今年三十多了,在军旅中厮混了十多年,还是只是一个上尉!论积功,论军中威望,论军事素养,俺怎么也能胜任一个营官了,就是团职俺也不自夸---能够胜任!上次空一个空缺一个营主官出来,上面选来选去,还是选不到俺头上!俺知道以前名声不大好,如今俺也想明白了,想要出人头地,只有立下大功。眼看着着东征一败再败,搁置到了这般地步,俺只能憋屈的窝在摩尔要塞,谁晓得哪天东征联军才能再度东进!眼下遇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求将军放手让俺去,俺一定积极配合两位参议,绝不给将军丢脸!”

查理*莫干将军微微的筹措了一下,摆摆手让正拉拽着肖恩*汉达的那些将军近卫退下,神色凝重的朝他道:“此事却不是俺说了算,此次东渡托列克河再次东进,负责主事的是莫里*杨参议和迪沃*格列参议,你想要同去,求他们,他们若是相中你了,俺自然会放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肖恩*汉达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六章:肖恩*汉达接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微微腾起了些许无奈,朝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道:“此人叫肖恩*汉达,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不成器得很。但确实也十分骁勇,两位参议若不嫌弃,不妨也给他一个机会”

迪沃*格列参议听了,倒也罢了,只是站在原地不说话,说到底他也只是这次行动的副手,收不收这人,还得队伍的主事人点头

肖恩*汉达在那里看了看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还有那个个子高高的镰刀军团的使女。迪沃*格列参议没交情,莫里却是有一面之缘,还多少算承过他的情,当下就走过来郑重的敬了一个捶胸的军礼:“莫里参议,俺也不多说些什么废话,只要参议录用俺,这次任务中,参议让俺往西俺绝往其他方向多走一步。俺生平佩服人不多,参议带着数十骑就敢冲蛮人大营而过,现在又毅然东进,俺打心眼里服气!但求收用俺肖恩*汉达一起走一遭这任务,让俺也沾些军功”

莫里倒也直爽的笑了笑,同时也在内心哀叹,打交道还是得和这些真正拼生死的基层军官容易些,和霍普*加林那个心思太沉的家伙待久了,浑身都上下都觉得阴沉了几分

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倒是奇怪的看着莫里---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而就在这是,莫里上前拍了拍肖恩*汉达肩膀,大声道:“我自然是来者不拒,上尉既然决定了,我们一块上路就是,只要这次功成,我绝不会贪墨诸位生死相伴换来的功劳”

正说话间,就听见马蹄声急响,直奔到帐门之外才停下。来人和门外的将军近卫低低说了两句话,就已经掀帘而入。帐中之人,都在那里不说话,查理*莫干将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不好看起来。大家也都是奇怪,查理*莫干将军明明吩咐了万事不得打扰他,先是肖恩*汉达这硕壮的大胡子,现在又有人来,难道查理*莫干将军将令就这么被人不当一回事情?

查理*莫干将军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冷着脸站在那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不管是谁进来,劈头就要给他一顿臭骂!稍有啰嗦推攘,一百军棍立马伺候上

进帐之人,却是查理*莫干将军身边一员近卫连长,看着其胸前的校官军衔,显然是心腹之人。他一进来看到查理*莫干将军脸色不好,就先单膝跪了下来,头也不抬的低声禀报:“将军,实在是有重要军情禀报,刚刚前面大营,拦到了数名前来报信之人,消息直接先传回了摩尔要塞的将军府,事情太过重大,所以属下才!”

查理*莫干将军缓释了一下脸上的冷色,挑了挑眉尖,冷喝一声:“什么传信之人?”

“来人自称为图库*提利,是镰刀军团的上校团官,特来求援的!”

艾薇*桑达已经抢步而出,脸色白得跟纸一般。一直以来,萦绕在心头的那点不详预感,似乎就变成了现实:“是爹爹的心腹,图库叔叔,求援,肯定是爹爹出事了!”

虽然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当预测成为现实的时候,莫里也愣在当场。葛兰*桑达当真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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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要塞城外,断剑骑士团所在的大营设置在摩尔要塞城西面,左右都有倚靠,前面是锁链状的诺森步兵团营建制的营寨遮护。

而断剑骑士团大营占地极其广大,因为断剑骑士团的成员可都是骑士,这也是诺森西境野战军中罕见的团级精锐编制,精锐中的精锐,比起王牌空骑也不曾多让,坐骑都是千辛万苦的搜拢了大量合格战马,骑士理论上堪比重骑兵,训练重骑,又是极其消耗战马的事情,这支骑兵,真是西军心血之所系。

坐拥八境之地的诺森公国,虽然说每个驻境军区中都会有一个团级编制的骑士团,但是到目前为止,能够还拥有较强战斗力的也只有西军的断剑骑士团和戎卫都城的禁卫骑士团这两支了,至于东境的骑士团更是之战而没。

不管如何,这个营寨不是步卒射手闭寨死守的那种坚垒,而是便于骑士们四面援应的营寨。断剑骑士团满编近一千七百人,就可以支撑摩尔要塞正面广大的诺森防线中的诸营,正是最为中坚的力量。

而查理*莫干将军之所以在利特安*安迪大及奥利布*安迪上将面前失却信任,并让他们大为恼火,很大部分就是他居然动用这么一支精锐骨干的力量,在南境整编军大败的那场战役,冒死渡河突击烈福林*灰烬元帅中军,结果伤亡惨重,几乎在托列克河东面折了对半的人手。西境积攒起这些绝对精锐显然是不容易的,被查理*莫干将军一次性的败家了一半,不但这两位有意见,西境的绝大多数的实权将官们也是心疼的只滴血

如今查理*莫干将军居然肯再抽调三百断剑骑士团的骑士给莫里使用,可见他和列夫*沃格少将,对于莫里此行有多大期待了。现在两人实在处在一种最为尴尬的境地当中,迫切希望时局能够有所改变!

就在大家伙儿准备破釜沉舟,在霍普*加林的含糊其辞下,做点什么事情出来的时候,镰刀军团的突然来客,却让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

来人---图库*提利上校,自称镰刀军团团官。而艾薇*桑达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就确认了他的身份。查理*莫干将军立即下令让麾下的近卫去传命令,带其人来此大营当中。在众人看来,艾薇*桑达一向英姿飒爽,作为质女,居然能一马当先从蛮人人大营当中冲过,任何时候都是高傲倔强的昂着头,没有半分普通贵族女子般的柔弱。可这个时候,就突然脸色如纸一般苍白,站在那里都微微发抖!

迪沃*格列参议也神色微微有点不宁,反倒是听到消息之后的莫里*杨参议,还能沉得住气,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还低声劝慰了一番艾薇*桑达,这种遇事不慌的行为,让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忍不住有点佩服。单单是这种性子,天生就是一副做大事的,难怪霍普*加林元帅如此看重这昔日籍籍无名的小贵族,如今还委以他如此重任!

第一百六十七章:变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七章:变故艾薇*桑达宁定下来一点,就低声请求,说可能涉及家事,能不能暂借大帐,让她细细问及这位图库*提利。如果涉及军务,一定据实以告。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两人心里面也在揣摩担忧,但毕竟还是有退路、能收手的,同时也总不能和一个质女计较,只能暂退。

迪沃*格列参议自然也得跟出来,可那莫里似乎又看出了他们的担忧,以自己是葛兰*桑达结义兄弟的身份,硬留在营帐当中。除了换来艾薇*桑达怨恨的眼神,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

莫里既然在侧,他是诺森人,又是参议,如今代表的更是诺森东征联军,葛兰*桑达那里有什么变故,自然会据实告诉大家。不过在场的人只是期望,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情!眼前这个机会,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莫里,和他们几个西军的小军官拼命争取来的,一旦有什么不好的变故,只怕前番的作为又得全盘告吹。

如今等着东征联军自己主动去改变眼前局势,真的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到时真的如莫里所说,荒人也许还真会抢先一步,袭取撒哈拉都城,将整个蛮人的国土纳入腹中!

只有他们出帐门的时候,那莫里朝他们倒是稍安勿躁的淡淡一笑,才让他们微微的收敛了些许行有些慌乱不宁,稍稍觉得安心一些。

图库*提利很快就被护送过来,这是一位气质悍勇,身材壮硕的寸头军官,身上的鳞甲已然残破不堪,里面的军袄衣衫都来不及换,浑身又是血又是泥。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头发。可仍旧能够看见此时的身形还是狼狈不堪。跟着他的两名骑手,比他还要不像样子,脸上的神色已然倦怠之极,就像是几乎都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似的。

在查理*莫干将军的将军近卫护送之下,经行断剑骑士团骑士营地时,当真是人人侧目。可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两位将军,就亲身站在营地正中,等候着他们,断剑骑士团的成员们又敢多问什么?连议论都是不敢,只是干着自己手上事情,甚至都不敢挪步靠近

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以及迪沃*格列参议在营地当中随意走动着,看着图库*提利被引进了大帐。才低声吩咐身后跟随的近卫军官:“去,传我的临时军令,让无关人等都回营房,营寨当中,谁也不许喧哗议论,不然军法处置!”

那近卫军官立刻躬身领命而去。不多时大寨望楼之上就传来号角呜咽,却是传令除警戒值守人马之外,各自回营房了。这些查理*莫干将军部下的精锐都是训练有素,听到号角声音,没有值守班次的人马立刻各自回帐,而巡营队伍也迅速整队加快步伐走出营寨,在当值军将的率领下,无声的在营中穿行,就连马厩战马,嘶鸣声音在这一刻,似乎都小了很多!

迪沃*格列参议跟着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二人随意在营帐当中缓缓走动,强迫着自己不去看那安安静静伫立在中央的大帐,没话找话的低声赞道:“查理*莫干将军麾下断剑骑士团,不愧是整个诺森公国声名远播的绝对精锐”

查理*莫干将军勉强一笑:“绝对强兵有如何?却怎么也比不上带着翅膀的空骑,在托列克河那头,不照旧还是丢了几百好弟兄,要不是霍普*加林元帅咬牙不松口,我这只剩不到满编一半的断剑骑士团,就要归利特安*安迪大将亲领了,想抽三百骑支持两位参议,恐怕也是不能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肖恩*汉达,他不是断剑骑士团骑士成员中的军官,当初也不是没有挑他,这货的自身战斗力倒是没得说,虽然不是正规的骑士出身,但是弓马却是极为娴熟,比起蛮人的高阶骑手也不曾多让,这样的马上战斗力,倒也能得到骑士团的认可,可是这肖恩嫌弃断剑骑士团锐士约束太严,还不如在寻常步兵团里快活,这才没有应选。

不过断剑骑士团成员中,他是熟人很多,毕竟对于一个在军旅中混迹了十多年的老军痞能积累出这些关系倒也不奇怪,还曾经和断剑骑士团的成员一起冲击过虫峦山脉中的虫人大阵,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的摸进来。听到查理*莫干将军的牢骚,他咧着嘴讽刺的一笑:“几位将军,刚定下的决心却又变得这般畏首畏尾!要是真把西军精锐拿出来,还怕冲不开托列克河?真不知上面的长官们是怎么想的,只是苦了俺们这些在前头沥血卖命的小军官军士们了!”

他不过是个上尉连长,说话自然就没有自己的老长官---查理*莫干将军那么多忌惮。再说他性子本来就掺杂着豪爽运浑人元素,现在虽然深自收敛,可刚刚心愿得遂,一时兴起,顿时抱怨的话就冲口而出。

肖恩*汉达的嗓门儿大了,不远处正在营帐中缓缓穿行的巡营队伍,一个带队军官就冷着脸朝这里看了看,然后也不制止的绕圈走了过去,但在临走之前还是给了肖恩*汉达一个禁声的手势

对于巡营军官的这般作为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和迪沃*格列参议都是脸上泛起了苦笑。随即查理*莫干将军狠狠瞪了肖恩*汉达一眼,警告意味不明而喻,这顿时让他缩了缩脖子。

列夫*沃格少将却是面无表情,显然他的大部分心思似乎也不在这里,只是转头看向那个镰刀军团使者图库*提利进去的大帐,微微的陷入了沉思-----“镰刀军团到底出了什么变故?那莫里*杨参议能应对得了么?也许,,只怕”

营帐外头,查理*莫干将军的将军近卫正密密麻麻的操持着器械在那里警卫,人人鸦雀无声,将大帐守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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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求援而来的图库*提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八章:求援而来的图库*提利列夫*沃格少将是最早投效到霍普*加林手下的西军将领,这些年受的冷眼挤兑还少了?查理*莫干将军却在本质上不一样,他还想回到西军体系当中,至少也不要破脸。这种话题,说深了,只有越发的尴尬。可是他岔开话题的一句话,随口由心而发,却说得几个强作镇定的人都脸色惨淡!

迪沃*格列参议看看大帐那里,低声开口,说是给查理*莫干将军他们听,但事实上也是说给自己打气的:“俺们得信得过莫里*杨参议,短交之下,他是个性子坚韧、有主见、急智的人,任何变故,他应该都能旋转过来,总有应对的办法!哎,要不是这个莫里*杨,俺们处境还不如现在,无论如何,只要不甘心这场战事这样半死不活下去的人们,总是有了点希望!”

还有很多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他在众人当中,对于莫里的了解,算是相对最为清楚的。一个在东境之中毫无关系与底蕴的北方小贵族,在失地之间辗转,就靠着自身本事,在镰刀军团,在西军,在霍普*加林面前,周旋到了如此地步,眼见得渐渐撬动了这死水一潭的战事。

虽然总感觉莫里这家伙有些说不上来的神秘,而且行事说话,有那么一点言不由衷,犹豫未尽的感觉,更有些涉世颇深的那种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一面,跟他在一块儿,自己与其相处的越久,就越发的感觉到这人身上有股不可言语的秘密。

可是迪沃*格列参议就是有一种预感,这莫里再度东进之际,也许就会在这边东卷起一场风雷!这种预感没有道理,可是却就是如此强烈。迪沃*格列参议艾泰了一声---无论如何,总比让自己坐困在霍普*加林元帅府中,看着大局渐渐倾颓要好吧!

查理*莫干将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着神色坚定的迪沃*格列参议,苦笑一声:“但愿,在场的诸位,再怎么说也还是诺森人,谁不希望俺们诺森,能在此战事扬眉吐气?俺支持两位参议,说实话也不全然是为了给自己找条化解尴尬处境的出路,而是为了托列克河那几万弟兄的尸骨!但愿萧参议,真能如迪沃*格列参议所说,不能够不辜负俺们横下一条心的支撑!”

被迪沃*格列参议夸得跟朵花儿似的莫里,这个时候倒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状态。虽然在现下,自己还能相当冷静的考虑着问题,但问题不可置疑的棘手了

此时自己手心,满满的都是又湿又冷的冷汗,图库*提利入营而来,一看到这满身血污的汉子,艾薇*桑达身子就是一晃。而图库*提利抢步向前,猛的朝着莫里单膝拜倒,强抑痛楚,只是断断续续的回报。谁都看得出来,这汉子已经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来克制自己,只怕稍一放松,就会大放悲声!

索拉城惊变!

格雷*佩里斯上将回师,这位撒哈拉公国的西方柱石侯爵,竟然有如此胆色,以身为饵,深入索拉城。让葛兰*桑达将全部军官抽调出来应他点校,更在前面张开声势,吸引了葛兰*桑达的嫡系主力出城布置。结果让索拉城城内空虚,还无人主持!

他更在前面,联络了塔利*马特,而塔利*马特和蒙特拉*科德上校,带着卡塔力*马特上校的遗部,暗中筹谋。一方面在索拉城的城主城堡暴起,护住了格雷*佩里斯上将,一方面又以卡塔力*马特上校遗部在城中作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势,打开了索拉城城!

格雷*佩里斯上将早就在城外埋伏了大军,趁势扑城,里应外合之下,葛兰*桑达就悲剧了,现在葛兰*桑达在蓝道*提利的冒死护送下,总算撤到了摩尔根城,可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率领的大军已经逼近,眼看就是合围态势。葛兰*桑达重创在身,已经无法视事,一切都是蓝道*提利在主持。

更趁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塔利*马特大军还未完全合围之前,派数十骑由图库*提利率领,疾驰向诺森摩尔要塞这里求援,蛮人游骑哨配合空骑一路劫杀。能过了托列克河,隐如山区,最后到了摩尔要塞左近的,只剩下这几人而已!

在莫里看来,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个下城计划,行险已极,稍有配合不到,格雷*佩里斯上将性命就已然不保。但这也就是蛮人柱石侯爵的胆气,就是有这个胆子行险一搏!转瞬之间,就可以说将边东之地的隐患铲除掉了,而且还可以乘此机会立下了一些功劳,意图在将来和烈福林*灰烬元帅的争斗当中,取得了更加有利的地位!

莫里一直高看烈福林*灰烬元帅一眼,虽然自己手上还没有任何东征联军的权势,可心底仍旧下意识的将烈福林*灰烬元帅当成最厉害的敌人。原因无他,这烈福林*灰烬元帅确实在这场战争中将诺森东征联军上下打的没胆气了

但无论如何,自己再度东上,说得慷慨激昂,九死一生,让人人侧目,甚至就连利特安*安迪大将也都对自己隐隐的有些欣赏,但这一局

艾薇*桑达只是愣怔怔的站在那里,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图库*提利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有些呜咽,他不在单膝跪拜在莫里的身前,而是豁然起身,转身望向了艾薇*桑达,并放大了声音:“大小姐,将军的全盘希望,就在大小姐能否带去诺森的援师!还有莫里*杨参议,将军伤重在床的时候,还念着他这个兄弟!总算一切顺利,俺能生致这里!也没想到大小姐和莫里参议竟然都在摩尔要塞!将军和俺们镰刀军团总算有救了!俺一报大小姐和莫里*杨参议的名字,这里前沿营塞中的军官就引着俺们来到大营,可见大小姐在诺森这里行事一切顺利,大小姐,只求你和莫里*杨参议快快领兵救援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最坏的预期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六十九章:最坏的预期艾薇*桑达身子一晃,又是一晃。她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眼神似乎都失却了焦距,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站在那里的莫里。

莫里脸色也微微有点改变,虽然他没有说些什么,他尽量的压抑着心中的慌乱,让自己冷静下来,从蛮人撤军的那一刻开始,他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这样的预见,甚至在昨天晚上,他便提前得到了索拉城破的消息,如今仍然向摩尔要塞两位将官借兵,心中自然是有一番计较的。

但就算是这样,仍就抑制不住种种念头都冒了出来,只是交织在一团。但是却并不混乱,只是在分析判断决定、考量,。

薇*桑达凝视着眼前仍旧保持着冷静的莫里,恍恍惚惚的开口,在这一刻,她失却了全部自控的能力,略带着些许愤怒与抱怨的语气道:“你不是告诉我说,爹爹不会有事么?你一再向我保证,爹爹会平安,会平安,你承诺我的,你答应我的,你没有做到!”

莫里只是不语,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艾薇*桑达解释。难道跟她说---你老子窝囊、没本事,索拉城一天都没守住就破了,能怨得了我么

但他也清楚,这个话,在如今已然不理智的艾薇*桑达面前是不能说的,他只能皱眉低低叱喝了一句:“先冷静下来好不好?如此乱世,什么样的遭际都是正常,现在要做的,正是该怎么化解这个危局,你在这里埋怨,能顶个什么用?”

艾薇*桑达并不吃这一套,女儿态最终还是爆发了,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直冲过来,挥拳就打向莫里!

放在以前,以艾薇*桑达的悍勇,这一拳过来,莫里这个准三阶的剑士也只有领教的份,

这一拳挥出,艾薇*桑达虽然没有激发潜能吗,但也没有放水的意思,真是含愤出手。这要真锤实了,没有武装护体的自己,那断两根肋骨也是轻的,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一把抓住了艾薇*桑达纤长的胳膊:“你疯了,你要是真打伤了我,在偌大的东征军中,你还能指望谁东进去救你爹爹?”

呵斥着艾薇*桑达的莫里慢慢的阴沉下了表情

!艾薇*桑达一双大眼,只是恨恨的看着莫里,而莫里的眼神同样犀利异常,毫不退让的迎着艾薇*桑达。两人对视一阵,大帐当中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图库*提利也已经收住了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两个葛兰*桑达最后的指望倚靠。

不知道何时,艾薇*桑达身子突然一软。垂下头来,泪水已经沁出了眼角,她却倔强的擦掉,只是低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凶悍少女,爽朗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哭腔,无助得就如莫里初遇时候的小女仆一般梨花带雨。并没有非分之想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安抚一下这个倔强的女孩,在这乱世中,男人依然活的很累了,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呢?

莫里轻轻一用劲,艾薇*桑达就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斜依着莫里的艾薇*桑达只比莫里矮上一两公分。她靠在莫里颈侧,浑然忘记了自己心中时常渴望的悸动与懵懂的娇羞,只是单纯的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我想要我爹爹,但我没办法了啊…………”

她的呼吸,喷吐在莫里的脖子上面,暖暖的。莫里无声的摸了摸艾薇*桑达的头发。她的头发是束起的,摸上去就沾到了她长长的后面颈项。少女肌肤被莫里一触,下意识的就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她在莫里怀里,只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也失却了全部气力,只是靠着莫里,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莫里肩头的衣襟。

就算是艾薇*桑达再怎么倔强、坚韧,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跟着莫里冲过蛮人营,在诺森东境这边,看着诺森东征联军中那么多实权将官、甚至是霍普*加林元帅,为接应镰刀军团归降的事情左右推托,看着诺森东征联军人手虽众,但却无人敢轻动,看着烈福林*灰烬元帅格雷*佩里斯上将他们撤军而去,却不知道是不是对付自己爹爹而去

一切一切,这种让她完全无能为力的压力,在这一刻全然爆发出来,只能下意识的寻找到一个坚实的胸膛,紧紧搂着胸膛主人的腰,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怀里,就这般想着想着,艾薇*桑达的眼泪就这样不可遏制的直朝下落!

沉默了许久的莫里,终于开口再次低声劝慰:“事情还没走到绝境,或许还有一些生机可寻”

他没有放开艾薇*桑达,只是看着图库*提利,沉声问道:“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都已经率大军逼近摩尔根城,准备合围。现在索拉城留守,是蒙特拉*科德上校?这消息,确实不确实?”

图库*提利看着莫里搂着艾薇*桑达,而骄傲凶悍的大小姐只是软软的靠在莫里胸前,脸上浮现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不敢怠慢的收敛起了性子中的一些骄悍,对答的语气就如面前所站的就是葛兰*桑达一般。

“这个倒是能够确认,塔利*马特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定然是要取了将军性命才会罢休,只要摩尔根城不下,将军不死,那么他们在索拉城就不算胜得完全!俺们也曾俘虏过塔利*马特手下,他们也是俺们将军的心腹旧卒,那日破城太快了,俺们收敛不了所有旧部,他们也是没了法子只能降了塔利*马特他们,现在索拉城,就是蒙特拉*科德上校那家伙留守,收拾余烬,整顿城防,招揽镰刀军团四散的军士,毕竟这些老兵,都是一支军队中的脊梁、宝贝!”

说到这里,他又抢行几步上来:“莫里参议,大小姐,摩尔根城不比索拉城,城小,而且城防整顿不足,就连防空巨弩这般守具也没有多少,全军不过还剩不足五千人的残部。不知道能招架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的围攻几时!但求参议速速说动诺森将官们发兵,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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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诓骗到底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章:诓骗到底依在莫里怀里,艾薇*桑达纤细高挑的身子只是一抖,最后还是选择了没有起身,将一切决断的事情,交给了莫里来处置。她紧紧搂着莫里的腰,在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软弱得什么都不能决断了,但却对这种感觉有些迷恋

莫里深深吸了口气,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只有再赌一把了,还能如何?

自己这一路行来,不都是这么闯过来的么?无非这次玩得更大一些,想到这儿,他轻轻推开艾薇*桑达,低声沉着道:“明日至迟后日,我们就出发,去救你爹爹!图库*提利上校?你只是照我的话说,只是说蛮人人撤军之后,有威胁索拉城动向,葛兰*桑达将军担忧,特来通传!”

图库*提利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薇*桑达,眼角流着泪痕的艾薇*桑达只能满脸苦涩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想来亲厚的叔辈,随即又看了看莫里,最后只能无声的点点头。

情况在变得糟糕,此次东进,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摊开了说,到了这个时候,莫里大可不必去淌这趟混水,可他还是答应了,这自然是有自己的计算,无非就是风险在加大,而博取的利益也在加大。既然已然下了决定,莫里也就不再纠结一些细致末尾,至少心情不再那般的忧郁。

最起码这个时候的莫里还有心情向艾薇*桑达露笑,示意她将眼泪擦一下。这才就转身走出了大帐当中,帐门口亲兵看着莫里参议出来,听他询问了一阵儿后,自然引着他走向在外面等候的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迪沃*格列参议他们。

查理*莫干将军他们一行三人都是心不在焉的在闲谈,只是不时看着那大帐。看到莫里出来,人人面上都是神情一动,对望一眼,快步迎过来。

每个人都想在莫里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出来,可莫里仍旧是气定神闲、眼角笑意不见,虽然有点烦恼担忧的神色,但是却并不严重,只象是碰到一桩什么不大不小的麻烦事情一般。

“莫里参议,到底如何?”迪沃*格列参议对东进的事情自然最是关切,和莫里也算是关系最为密切,抢先一步发问。

莫里苦笑一声:“不妙,蛮人撤军隐有威胁索拉城态势,游骑哨,已经有在索拉城出没迹象,这显然是不妙的态势啊!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从蛮人动向上来看,葛兰*桑达投诺森的风声最坏的预计是已然走漏了,最好的预计也不过是不会保住太久!此次,葛兰*桑达将军派使者过来,也在途上撞上了蛮人的游骑哨,死了不少人”

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对视了一番后,却是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宿将,打老了仗的。从来不怕交兵见阵。蛮人有威胁索拉城迹象,反而会让葛兰*桑达有备。按照镰刀军团现在实力和提前准备,稳守索拉城一段时间还是有把握的,最关键的是这还能逼迫葛兰*桑达下定最后归投的决心,至少不会骑墙摇摆的漫天要价

不过两人心里,总有些疑疑惑惑的不落实,多少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迪沃*格列参议,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儿来,但是对方的神情也是和自己一般,并无异常

迪沃*格列参议只是沉吟着开口,又问道:“桑达小姐她”

莫里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轻笑道:“女人嘛,再怎么坚韧、悍勇总归还是女人,总是爱担忧,她就这么一个爹爹,自己孤身在诺森这边,如今蛮人有攻城动向,怎么可能不担忧?还不是因为我们这里犹疑不定,她这担忧,就加倍了”

查理*莫干将军迟疑一下,并没说话。列夫*沃格少将却是直性子的在一旁冷冷道:“莫里参议,你可不能诓骗我们,对我们有所隐瞒啊”

莫里笑笑:“这还能瞒得了人?我和迪沃*格列参议只要一过托列克河,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了,我就算是再视死如归,说的再怎么慷慨激昂,也总不能真的拿着自己的小命去开玩笑吧,两位将军,我就一个意思,趁此大好机会!葛兰*桑达已经被逼得要下决心了!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将他立刻拉过来,这才是事倍功半!”

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对望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脚步声响动。艾薇*桑达已经大步走了出来,还是那副英姿飒爽,高傲清冷的模样。刚才的软弱失控,已经半点踪影不见。她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怒气,只是看着眼前诸人:“还犹疑什么?要是我爹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们到霍普*加林元帅面前说道说道,是你们派使者杀了荒人使者,逼着我爹爹西归,现在又想撒手不管?你们这些诺森的实权大贵族的话还能不能信了?”

迪沃*格列参议在侧,缓缓出声:“两位相公,不如就尽早出发,居然已经决断,再多犹疑,就没有意思了,俺们就行险博一次吧!一旦成功,不说撒哈拉都城了,就单单这边东肯定就要天翻地覆的大变局势了”

查理*莫干将军微微沉吟了一会,随即猛的一拍大腿,转身就走:“他娘的,就这两天,尽速出发!不过两位参议,一定说服葛兰*将军尽早易帜西归,就了这般的由头,俺们自然也就能替你们分担些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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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摩尔要塞莫里他们所处的临时落脚的庭院当中,

东面的连营当中,呜咽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远远传来。让这夜色,安静中带着一丝肃杀。

莫里他们这次再赴摩尔要塞,住着的还是当初那个来世的院落。只是外头再没有了那么多看守。而布里恩几人,自发的就尽起了宿卫值守的责任。对于布里恩而言,得遇莫里,真是意外的惊喜。

至少他从边东归来之时,就雄心勃勃,以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斗志。跟着莫里一路冲杀决荡而来,自己的军衔已然两连跳,升到了少校,虽然还没有实派营官,但霍普*加林元帅倒也没有多少吝啬,更许下了荣誉爵士的贵族头衔,算的上是正式的贵族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各怀心思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一章:各怀心思这一路上的磨砺,使他也越来越显得稳重,此时此刻,他也按着腰上的长剑在内院门口巡守,不时回看一眼内院当中莫里所处房间,昏黄的灯火在屋中摇曳,而屋中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正在其中,正在商量着转呈给霍普*加林的奏报卷轴

迪沃*格列参议在油灯下将刚刚措辞好的奏报卷轴的又通读了一遍,莫里只是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迪沃*格列参议大底上还隶属于是偏文职的参议官,虽然识字,可想要在奏报卷轴上玩些花样,却是有些力不从心。莫里虽然也是文职参议,却也不肯动笔亲就此章,最后还是找的查理*莫干将军手下的一位较为倚重的参谋来在奏报卷轴上做些花,

至于其他的内容,字里行间都说得含含糊糊。大体意思无非就是莫里和着迪沃*格列参议此次东上,将来有罪,自然是他们两个的,有功,毫无疑问是霍普*加林元帅的。他们在摩尔要塞伙着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玩的一些小花样,一概没提。稍微要紧一些的无非就是将艾薇*桑达这个质女再带回托列克河以东。艾薇*桑达这个质女身份自从联军没有东进的欲望后,霍普*加林就不是太在意,带她同行,不过也是小事一桩,相比必然也能应允

断剑骑士团的人手已经拣选完毕,整整齐齐的三百名骑士。全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有一百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抽出的职业骑手。这股全员解释精悍的骑兵力量,对于诺森八境来说,放在哪个将领手下都不显得寒酸了,武装器械,自然都是配选的最好的。

准备的时间,再怎么急如星火,也等了两天,显然这两天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派出去侦查的空骑也毫不例外的被蛮人的空骑拦截了回来,没有得到可靠的消息,但这种异常情况,也让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感觉到边东的那头情况可能有些不妙

大家都有些各怀鬼胎的样子,莫里虽然一力承担,说是索拉城并没有大变,艾薇*桑达也显得一切如常。可大家都不是笨人,心里总有些疑惑。莫里显得沉静而无所谓的模样,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到了最后,也索性咬牙装傻,只是埋头帮莫里迪沃*格列参议两位参议准备一切。就连同行的迪沃*格列参议也没多说什么,大家忙碌成一团,到了最后大家也许可能都猜测到一些情况,但却竟然是又暗中默契的达成了各自心照不宣的模样。

坐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之下的迪沃*格列参议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莫里,正色问道:“莫里兄弟,到了这个时候,明天一早就要东上了,你且告诉俺一句实话,索拉城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莫里嗤的一声笑,嘴硬到底,摇头道:“迪沃*格列参议却是多想了!难道我还会将此等大事视为儿戏不成,往小了说这可是关系到几百人的性命的大事,往大了说,这次东进若是再灰头土脸,整个东征联军恐怕再无东进的斗志了”

迪沃*格列参议定定的看着他,失笑摇头:“倒是俺多心了,好,不说这些,奏报卷轴这没问题了吧?留下这个东西,让查理*莫干将军转递给霍普*加林元帅,俺们也算是有个交代,夜已经深沉了,俺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俺们一起出发!反正这命,自从离开河谷郡,就当不是自己的了,就冲着莫里带给俺们这么一个机会,将命就卖给莫里兄弟又如何!”

莫里淡淡一笑,大家都是明白人没人是真正的傻子,可是这事情,做得,说不得。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手握大军,只要肯连续派出空骑哨,定然能够灼穿对方的拦截网,只需半天就能探回索拉城确实消息了,但只是试探性的派往了一次,便收住了空骑的侦查力度,显然他们大概也知道了什么。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他们就能一直装作不知道,从而对上对下都能有交代,而自己也可以老神在在的做冷静状。

但说到底,还是众人对这样的战场局势心有不甘在作祟,就像莫里说的那般,诺森岂能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

东征联军,两次东进,结果先后两次惨败与国境之内,到了如今,出力死战的人,最终却要落得一个进退不得的下场,而敌将烈福林*灰烬元帅却率领蛮人三个野战军团,在诺森境内肆掠了一百余里,在近十万大军之前耀武扬威。蛮人如此做派,这般耀武扬威,难道诺森人腔子里的,流动的就不是热血了么?

哪怕是世道总是这般乱,乱的人们都有些麻木了,但却总还有一些不屈、激昂的人

细细想来,也许在边东走了这么一遭,真是冥冥当中的安排?

看着莫里怔怔的入了神,迪沃*格列参议郑重的朝只笑不语的莫里微微行了个贵族礼,随即酣畅的大笑着拍拍案上奏报卷轴,大步走了出去。

等迪沃*格列参议走后,莫里坐在厅房中静默一阵,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有麻烦事情没有解决。他挠挠头走出自己房间,向着小女仆的住处走去

小女仆的住处毫无疑问是紧紧贴着他住处,虽然莫里并不介意自己干事情的时候小女仆粘着他,可是在诺森当中,小女仆表现得比在蛮人境老实了许多。似乎在这里,让她觉得很不适应一样,

伺候莫里,她还是无微不至,不论在河谷郡,在摩尔要塞,都不让拨来的侍女帮忙沾手。可是服侍完了莫里,她总是默不作声的退回自己房间当中。莫里有时从旁边路过,就能看见小女仆蜷在房间里默然的待着,星眸在暗处一闪一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猜测对方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心事,她不愿意说出来,莫里也就没有刻意的过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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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只是一个漩涡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二章:只是一个漩涡此时的莫里只是烦心一件事情,这一次怎么也不能带着小女仆到托列克河那边冒险了!可是这小女仆留在这里,又交托给谁?也许交给天网照顾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心头总有一种感觉越来越浓烈-----自己当初在边东捡到的那个小女仆不简单,而天网作为自己手中的一张可以依仗的底牌,他不想将其暴露太早

此次东行行,自己手头,有一分力量就要用足一分,还嫌不够。可以托心腹的人也就是布里恩汤森他们,这些都要跟着自己冲锋陷阵冒万险的,甚至将来搜拢镰刀军团溃败的军士还要以他们作为骨干,自己在东境没有太多可靠的实力,在这乱世里头打混未免就太辛苦了,自己也不能一直空手套白狼下去!

布里恩、汤森他们不能留,这小女仆能交给谁照应?列夫*沃格少将,查理*莫干将军?不说小女仆愿不愿意,自己也不乐意哇!将这么一个极品小萝莉交给查理*莫干将军这个满脸胡子的怪叔叔,莫里想想身上就是一阵恶寒。

送回河谷郡?小女仆似乎对哪里更加的局促、不适应

一边想着莫名的心事,莫里一边就走到了小女仆房门口,将门轻轻推开,就看见小女仆的小小身影轻盈的从床铺上跳了起来,笑颦如花的迎过来。不管小女仆背后有什么心事不能对人说,可是当出现在莫里面前,小女仆总是笑得春光灿烂的,让莫里不管心情再怎么差,看到她满脸的笑意,总能给自己叠在心头的压力减上几分重量

小女仆才迎上来,赶紧又警惕的跳开,随着相处的时间越久,两人也是越发的熟络,但莫里捉弄她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这般反应,已经是晚了,一下就被莫里捉住,两只手一拉一挤,顿时就是一个小猪头呈现。小女仆脸都给捏红了,呜呜哑哑只是眼泪汪汪的叫着。

莫里哈哈一笑松手,顿时觉得心情很爽。小女仆揉着被捏红的粉嫩双颊,龇牙咧嘴的吸着凉气,只是用指控的眼神看着莫里。莫里瞧瞧她,才哀叹了一声,低声道:“小女仆,别跟着我再去索拉城,成不成?这次不同以往”

小女仆一怔,脸上浮出了浅浅的笑意,朝东指了一下,然后做出策马扬鞭的姿势,然后吐吐舌头,坚决的摇摇头。

“我知道你马术很好可是这次真的不同以往,就算是冲过去之后,可也没有一个诺森大营来接应我们了”

小女仆指指莫里,再拍拍自己胸口,小脸上露出了再为安心不过的笑容。这一笑间,似乎在说------哪怕外头天塌地陷,前面是刀山火海,她只要跟在莫里身边,也是心安。

看着这样可爱窝心的笑容,莫里实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既然来到这儿,莫里已然硬下了心肠,打定了注意,现如今只是盘算,该怎么说服小女仆?

外面突然响起了艾薇*桑达清冷的声音,这让背着她的莫里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让她跟着我,你救我爹爹,我怎么也要替你保护住她,这样可成?”

莫里转身回头一看,艾薇*桑达静静的靠院门边,一双眸子清亮如水,只是看着他们。

谁也不知道,艾薇*桑达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的眼眶红红的,甚至瞳孔中还弥漫着一层并没有完全消退的水雾,似乎在无人的时候,又偷偷哭过了。显然这些日子,心中最苦、最受煎熬,应该是一直咬着牙齿做若无其事状的这个女孩吧?

不知道为什么,莫里只觉得眼前这个飒爽凶悍的少女,比起初识的时候,女人味竟然多了一些。放在以前,艾薇*桑达一定是不管不顾的杀回去,宁愿流血,也绝不愿意掉泪!

艾薇*桑达在原地招了招手,小女仆知道救星来了,几乎是雀跃着小跑过去,朝艾薇*桑达怀里就是一钻。

一大一小,两个风格不同的美女揽在一起,这真是一道内涵有些矛盾的美丽风景线,莫里苦涩的甩开了脑海中的乱糟糟的心思,此时只见艾薇*桑达摸了摸小女仆的头发,轻声道:“自己珍惜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离开。我很后悔,为什么要走这么一趟,离开我爹爹身边,如果我在索拉城,怎么也不会让爹爹遭逢此难!爹爹为镰刀军团考虑得太多,为好容易才到手的权位考虑得太多,反而不如我干脆爽快,能看明白一些事情,既然小女仆是你最珍惜的人,你为什么就要将她撇开呢?”

“你不与他说这次再入边东的巨大风险,甚至是九死一生,难道她就感觉不到周遭的凝重感么?”说到这儿,艾薇*桑达露出了些许羡慕的表情:“活,一起活。死,一起死。在这个世道,能有这样共同的遭际,岂不是最大的福分?”

莫里独立在那儿,竟然有点听得痴了。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憨憨的挠挠头,却露出了一脸难得的精明感:“在你的潜意识里,也许认为同生共死才是我和她最好的归宿,但我从不认为将好不容易找来的另一半带入危险的漩涡中是正确的选择。更何况,在我看来这顶多只是一个漩涡,而非死局”

艾薇*桑达微微一愣,随即放开小女仆,轻轻朝莫里郑重的行了一个贵族礼。而且这一礼,竟然不是她所习惯行的军礼亦或是男士贵族礼,而是贵族仕礼,颇有一番女儿般的娇态

月色从她背后撒进来,照得这少女周身盈盈有光。

“谢谢,谢谢你危机之时,没有舍弃自己的承诺。不管你为的是诺森,还是其他什么,如今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这个时候,镰刀军团已然支离破碎,我爹爹在摩尔根城生死不知,本不敢许下什么报答的,我只能在这里说,只要你能救了我爹爹,能救了镰刀军团残部的叔叔伯伯,你如有所请,镰刀军团上下必定拼命为你办到”

第一百七十三章:送行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三章:送行艾薇*桑达容色认真无比,顿了一下咬着嘴唇迟疑一会儿,又坚决的说了下去:“我虽是女人,但也能看出你有一番志向,你要以镰刀军团实力为依托,要在边东,甚或更大的地方有所作为,镰刀军团必然会为之所用!你要是不放心,如果不嫌弃我身上的男人气----只懂得骑马射箭,只懂得杀人,我愿意嫁给你!我爹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自身能力又不俗,你娶了我,镰刀军团将来还不是你的?”

对方赤裸裸的这般说法,倒是让莫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艾薇*桑达果然不是笨蛋,这个只懂得骑马射箭,只懂得杀人的飒爽少女,甚至在此时能够称得上冰雪聪明了。她看出了莫里这样不惜生死的东西两处奔走,和有心人一般,她也能看得到他勃勃的野心,想在这乱世当中出人头地。

镰刀军团当嫁妆,当真是好大的诱惑,虽然现在这份嫁妆有点残破了,最让莫里郁闷的是,如此赤裸裸的交易、甚至是不惜倒贴的话而,在这个女孩的嘴里却是满脸坦荡说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整个人还是英气勃勃的,半点害羞的意思也无

莫里不由的露出的了一丝苦笑,在心里却是嘀咕了起来-----结义兄弟变成老丈人,这生意能做么?再或者说,这个老丈人可是个枭雄,一旦等他缓过了气,自己真的能够伺候得了么?到时候,恐怕一个不慎之下,骨头渣滓都反而被人家吞了下去

艾薇*桑达神色如常凝视着眼前的莫里,大有只要他稍一点头,便褪衣欺身而来,自愿服侍的架势,此时的她已然不顾小女仆瞪大了眼睛只是看着她,朝莫里倒也坦荡:“话既然说出,我绝不反悔。但是也有一句话此去千难万险,只怕真的是九死一生,我一心一意,只是为救出爹爹为首要任务。你不管有什么再多的打算,不管你本来计划利用镰刀军团达成什么目的,我只希望你念头如一,只为了让镰刀军团西归诺森而拼命!”

说罢,看望了望站在那里默声不为所动的莫里,这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莫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着艾薇*桑达离开,也只有苦笑。艾薇*桑达每句话,或明里,或暗里,都说到关键处。能在乱世中这般挣扎的女孩,还真小看不得!自己念头确实很多,这么卖力拼命的东西奔走,很大程度,也是为了在这个时代能出人头地。但他也清楚这九死一生的东上之举,恐怕已然成了别人避之不及的大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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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要塞城外,诺森东征联军大营濠外。

不过短短七八日的时间,原来蛮军扎营的痕迹,已经被冲刷得浅了许多。蛮人临去之时,放火烧营,焦黑的寨栅,只是横七竖八的躺着。破桩断绳、废弃的各种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几匹腐烂的死马股骸,在道路左近躺着。

那日蛮人的骑手如林迄立在前沿营寨之外,烈福林*灰烬元帅在其近卫的护卫之下,在诺森大营营前尽情展现蛮人的豪迈与蛮军的威武之状,但仅仅在一转眼间,那日的景象就已经烟消云散。只有大队人马行军的痕迹,从这里一直向东,消失在仿若天边的尽头。

数百骑人马,只是牵着马静静伫立。三百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一百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抽调的职业骑手。每人一匹战马,两人一匹驮马,拉出了好长的队列。替换用的甲包器械,箭矢干粮,所有行军用的物质都一应俱全。除了没有带备用的战马护甲外,其他器械兵器,长的、短的都是拣最好的配备。

断剑骑士团总数不过一千多人,托列克河北伤亡了数百,已然不足千人了,现在拿出三百骑,查理*莫干将军已经给了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最大的支持!

此时的莫里也换了装束,内着战袄,他不是骑士,所以在战袄中就着了一身仿制蛮人的骑手鳞甲,头上戴着制式头盔,披着着一领旧披风。只是和列夫*沃格少将、查理*莫干将军迪沃*格列参议他们并行。小女仆也裹着一席披风,盈盈骑在马上。小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莫里和诺森军大将同行,她就乖巧的跟在艾薇*桑达身边,只是不住的朝东而望。

对于莫里还带着他的侍女同行,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也只有装着没看见,反正此番违抗军令的事,他们都干了,也不在意这一条了。此次两个参议,迪沃*格列参议大家是知根知底,只有莫里这个北边突然冒出来的小贵族,倒是处处都透着些许异常。可是既然连加林都信任他,他们两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了,莫里虽然和他们交往日子还浅,可是这家伙行事,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还是有点佩服的。此人关键时刻,确实有一番悍勇的胆气!就比如现在再次东渡托列克河之事,大家多少都是心照不宣,莫里一力承担了这件事情,催促按原定计划东上,并且嘴硬到底,给霍普*加林元帅留下的奏报卷轴也还是说一切如常,只要事情不像他说的那样,而又不能顺利让葛兰*桑达归降,那么他纵然能够活命逃回来,也只有掉脑袋被正法于军前的份

还是那句老话,当兵的佩服的自然是有勇有谋的人!

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不顾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的婉劝,只是坚持送出他们好几里路。大家心里都明白,此去前途实在多难,恐怕就算有再见之时,这四百余人的队伍能有其二三就不错了

“两位将军,实在是不必相送了,前路尚远,送到哪里算是个头?如果两位将军想跟着俺们东渡托列克河,说一声就是,俺们还能拦着?”

到了最后,还是和他们熟悉一些的迪沃*格列参议开了句玩笑,让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两人都扯了扯嘴角。莫里也在一旁微笑调侃道:“我好歹也是个法职参议,算的上是个文官了,这路当真是走不得!两位将军少送一步,我才能能早点骑上马,省的走的脚疼!”

第一百七十四章:将军的嘱咐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四章:将军的嘱咐查理*莫干将军呵呵一笑,拍了拍莫里肩膀:“嘿嘿,参议是文官?不过俺们诺森正统文官,可没有硬冲蛮人军阵的胆色!参议干脆改了武职得了,俺们聚首一处,反倒是更加痛快”

莫里笑着拱手:“将军就别说笑了,这一次在霍普*加林元帅府任职参谋,实在是吃足苦头,现在我巴不得赶紧了了这桩大事,好好的休整一阵子。”

查理*莫干将军哈哈大笑,招手道:“肖恩,还有叫布里恩的少校,给俺过来!”

肖恩*汉达和布里恩都在行伍中间,两人居然搭上了话,肖恩*汉达倒是佩服布里恩那日在冲营时候的悍勇,而布里恩也感激肖恩*汉达抗命接他们进诺森大营。两个人聊了几句,竟然投机。肖恩*汉达狂放不用说了,布里恩沉稳,可是内里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不然怎么跟着莫里做了那么多胆大包天的冒险事情?

听到查理*莫干将军招呼,两人都丢下马缰绳快步过来行了个捶胸的军礼。查理*莫干将军先在肖恩*汉达胸口捶了一拳,这身材硕壮的大胡子倒是站定在哪儿动也不动。

“肖恩,这路途凶险,你可要保护好莫里参议!他若是除了意外,我定然拿你是问!迪沃*格列参议是西军老弟兄了,一身弓马的本事也是不弱,不用人看着,一般的骑手也沾身不得,莫里参议不善弓马,却行此险事,你定然要保护好他!”

听到查理*莫干将军说及自己,迪沃*格列参议不过淡淡一笑。肖恩*汉达大声武气抱拳行礼:“将军的话俺记在心上了,只要俺肖恩还在,没人能上得了莫里参议!”

查理*莫干将军又看看布里恩,同样给他胸口来了一拳。布里恩倒是有样学样的同样也一动不动,只是郑重的道:“将军的心思俺知道了”

查理*莫干将军笑了笑:“你倒是机灵,省的俺费口舌了,此次事了,到俺断剑骑士团里,当一个连长如何?”

布里恩虽然有了少校营主官的军衔,可在诺森西军的菁华断剑骑士团中担任连长,已经是查理*莫干将军份外提拔了,毕竟里面的人可都是骄兵悍将

可布里恩只是一笑,有条不紊、不骄不躁的道:“等莫参议不要俺了,俺才能到查理*莫干将军这里投效。要是莫里参议还愿意使唤俺,俺就只是在他身边跟着参议这般任性的冲撞一番,倒是比什么都痛快!”

莫里听着查理*莫干将军在那里交代,拳拳之心,委实可感。和这些爽直均将交往,实在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但这种没有多少心机的纯粹将军显然在东征军中混的不咋滴,倒是有些可惜了。

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不是不知道他莫里在背后弄鬼,可是仍然装作不知道,该给的支持,分毫不曾少了。虽然此次行事,大头的风险都是他担了,可是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他们也沾染了不少干系,一旦行动失败,他们可是要吃挂落的,本来可以将这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莫里也只有肃容朝着两位将官锤了个胸礼:“多谢两位将军关照之情!我莫里*杨若是能在这趟漩涡中挣扎生还,必不忘两位将军的情义!”

一直沉默的列夫*沃格少将在旁边冷冷一笑:“别说的那么好听,而且,俺们为的不单单只是你,还有俺们自己。”

查理*莫干将军也感慨的一叹,走到莫里身前,拍拍他肩膀:“本来是气势汹汹的出境之战,没想到打成了这幅残样,俺们不争气,败了下来,现在更僵在这地动弹不得。如今倒是要这单薄的三四百人替俺们出生入死,寻觅契机,只要血还没冷的军将,谁不惭愧?如今俺们也只能这般尽力了,也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莫里兄弟,把他们尽量都带回来”

莫里肃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位将军,他能从对对方的话语中听出这是极为真挚的渴望,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和迪沃*格列参议肃然朝着面前的两位将官行礼,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也郑重回礼。

四人同时翻身上马,再也没有多余的攀谈,反而都同声哈哈大笑。莫里翻身上马,身左侧是大胡子肖恩,身右侧是布里恩,两人骑在马上,只是身姿笔挺的拱卫着自己。

送行的队伍与前行的队伍背向而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莫里却骤然热血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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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列克河一川白亮的河水,

莫里看着黑暗中这河水,只是摇头苦笑。自己算是和这托列克河干上了,自从被穿送到边东之地上后,来来去去的已经不知道经行了几次!

极目远望,山川依旧,人事却非。

原来横在河面上的蛮军搭建的浮桥,已经被烈福林*灰烬元帅他们撤军之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有黑暗中还矗立着几个残存的桥桩,在河水拍击下,仿佛在载沉载浮。

他们这次选择夜渡的地点,已经不是从留下的战场那里穿行了。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什么蛮人游骑哨的踪迹,天空中的一些飞马空骑也正式的被摩尔要塞里的骤然加大力游戈力度的角鹰兽空骑牵制住了。莫里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后,便选择了一条通往索拉城最近的道路,昼夜兼程,直抵托列克河前。

在自己身后,是三百名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一百名抽调的职业骑手,正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候,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绝对精锐。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几百名鬼魅一般安安静静的只是散布在周围。主队,后卫,两翼哨探不用莫里下令,就已经分派得井井有条。

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也别指望在这些断剑骑士团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旅长当中能插手进去。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借兵给他们,固然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但是可没有把这些他们最为倚靠的实力送给他们!

第一百七十六章:争议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六章:争议科威罗*托伊心下不快,当下就粗声粗气道:“莫里参议,这个时候,可不是军议的好时候!俺们四五百人马,猬集成好大一坨在这里。要是有大队的蛮人游骑哨潜伏,俺们都得鸡飞蛋打!渡河最是危险不过,就怕人半渡而击,俺们耽搁的时间越少越好。什么事情,莫里参议不能到托列克河对岸再说?”

莫里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这里是我和迪沃*格列参议做主,有什么事情,也是我们一肩挑了。科威罗*托伊营长要是对本参议有什么不满处,将来碰上查理*莫干将军了,尽管诉苦就是。”

科威罗*托伊一怔,只是忍气低下头来退到一侧默声不语。

莫里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所有人不知不觉的都屏住了气息。到了最后,莫里只是淡淡一笑:“此时我想要说的是,我们此去索拉城,却没有人接应我们,索拉城已经被撒哈拉公国的格雷*佩里斯上将带着返程的两支蛮人野战军团夺下,葛兰*桑达将军已经带着余部出奔摩尔根城,而我们,是去夺回索拉城的”

人群瞬间彻底的静默下来,迪沃*格列参议别过脸去。其他人脸上,却是各色各样的表情凝固在一起。在这一瞬间,似乎连时间都停住了,只能听见河水响亮,不舍昼夜向海奔流而去的声音。

不知道河水当中夹着着了什么重物,撞上河岸礁石,在这寂静的暗夜里突然发出轰然的声响。

“莫里参议!”

“为何事前不将事情告诉两位将军?”

“参议,为何不和俺们说?”

人群突然爆发了出来,在这一刻,大家都忘记了压低自己嗓门儿,只是吼了出来,声音在暗夜里头传出老远,树上栖鸦,一惊而起,绕树飞舞,只是哑哑而鸣!

后面静默列队等候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们也被惊动,以为这里出了什么变故,纷纷拔出兵刃,就听见一片兵刃撞击的声音,几十骑就围了过来!

迪沃*格列参议突然暴喝一声:“听莫里参议说话!要进要退,等莫里参议说完再决断也不迟!”

迪沃*格列参议身份无论是在东征联军中,还是在都城哪里,远过莫里。谁不知道他是连大公亲自接见过的人物,霍普*加林对他也是重用。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见到他都是客客气气,整个东征联军中那个将官不高看他一眼,谁肯不卖他的面子。他这一声喝,几个人这才愤愤的收住声音,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胸口起复,显然是受到欺骗后极度的忿然了,两人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只是不忿的看着莫里,浑身都绷紧了,仿佛只等莫里一说完,他们就要掉头回去的架势!

布里恩和汤森几人也在人群当中,布里恩脸上先是一怔,汤森在那儿脱口问话而出,布里恩却一把扯住他。布里恩脸上,只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意,谁也不知道这位成长迅速的少校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他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静静的看着莫里。这些人当中,就肖恩*汉达从头到尾一声未出,脸上表情动都不动,只是懒洋洋的在那里挖着耳朵,莫里说什么,仿佛都和他漠不相干。

这边才安静下来,那边又传来马蹄响动的声音,大家回头过去,却是艾薇*桑达策马缓步过来,她苍白着一张脸,同样眼睛一眨不眨的只是看着莫里,等走近了,她才低声忿然的质问道:“莫里*杨,你不是去摩尔根城?从你选的这条路,我就觉得不对,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故意选此路,以瞒着众人,却没想到,你想的却是取索拉城?”

少女身上,绽放出比冰还冷的气息,比剑还锋锐的杀气。每个字吐出,似乎都有风刀霜剑蕴含其间:“莫里*杨,你想的还是取下索拉城,作为接应诺森东征军的依托,想着的还是自己的权势富贵对不对?如今,我爹爹在摩尔根城,望援心切!从此我们分途,就是我一个人,也要去摩尔根城救我爹爹!”

艾薇*桑达一句话,让刚才安静下来的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又爆发出更大的声浪。

“原来镰刀军团的救援使者知道,这位质女知,连你莫里*杨参议也知道,就是俺们不知道!你只是瞒着两位将军,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去了,不去了!俺们是诺森东征联军中的精锐,却不是你攥取富贵权势、往上叛变的垫脚石!你要当葛兰*桑达的女婿,你一个人去就得了!俺们这些冲锋陷阵的人虽然命不值钱,却再不会傻傻的为了这个替人卖命!”

断剑骑士团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围过来的更多,他们多少也听明白了一些,前头数十人,也顿时发出哗声。只是支持他们带队的军官的意见的,这大部分是出于驱害夺利的心理,同时也是源自于对长官们建立起的更密切的信任。无数双不可置信的目光只是投向独立马上的莫里,笑骂声音此起彼伏,刚才的肃静整齐,完全不见了踪影,不少人扯着马缰绳就要掉头,托列克河边,一片人喊马嘶的声音!

布里恩在混乱的人群当中,只是不住的微微比着手势,让汤森凯尔特几人不要出声。汤森想要说话又不能说话,只是涨得满脸通红。布里恩不住的看向莫里,这沉稳青年,眼中除了满满的都是信任的神色外,还略带着一丝好奇,他想要知道莫里怎么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

同时布里恩的心里也在感慨----莫里参议啊莫里参议,结识以来,你就没让俺们失望过,希望这次也同样不会------

看着眼前混乱景象,莫里在心里头微微叹一口气。从他打算将这件事情坦白,就预测到了这般的境况,不可否认这般做似乎总有点吃力不讨好。真是何苦来哉,也许还不如就在河谷郡装孙子呢,再不济会北边的领地享享福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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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豪赌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七章:豪赌想到这儿,莫里不由的将视线投向了艾薇*桑达,心里满满的歉意的暗暗嘀咕-----桑达大小姐,对不起啦。这个时候,只有借你镇镇场面了。

随即,莫里一声不吭,只是跳下马来,朝正满眼恨意看着自己的艾薇*桑达走去。艾薇*桑达看到莫里走来,同样冷着脸跳下马来,只是大步迎上。场中声浪被这怪异的场景慢慢的被抑制下来,显然在场的人都想看双方想要干什么?不约而同的选择默声看着他们。莫里走到艾薇*桑达面前,两人个头几乎平齐,目光撞在一处。莫里冷冷一笑,挥手一个巴掌,就朝艾薇*桑达打了过去!

艾薇*桑达手闪电般的一抬,就抓住了莫里胳膊。她气力显然比自己要大上一些,而且女汉子年纪轻轻就是个妥妥的三阶职业骑手,可谓是力压自己的近战能力,这次反击虽然没有激发潜能,但对方却是含恨,咯吱一声,莫里只觉得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臂骨似乎都要断了!

倒吸了口凉气的莫里忍住了钻心的疼痛,随即只是冷冷的道:“想你爹活,就不要动!”

单单这一句话,顿时就说得艾薇*桑达浑身一震,不知不觉的松手,莫里那巴掌再度挥出,啪的一声响亮,就重重落在艾薇*桑达的俏脸之上!

这一掌莫里可是使了不小的力气,以艾薇*桑达强悍,都被打得闪开几步,脸上五指痕迹殷然,脸上隐隐的有些红肿起来,她旁边图库*提利怒吼了一声,就要扑上,却被艾薇*桑达猛的伸手拦住。

“艾薇”

艾薇*桑达只是不动,倔强的昂头看着莫里,嘴角隐约有丝殷红,但她的眼神却是毫不退让。

场中声浪,不知不觉的平息了下来。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切。

打女人的感觉,真他妈的坏莫里收拾起一时有些纷乱的心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艾薇*桑达:“我是此次前往边东受降的诺森使官!是诺森参谋部的领衔参议,是诺森东征联军最高指挥官--霍普*加林元帅的参谋官!诺森公国从来不欠桑达家族什么,而你们镰刀军团,也不过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选择归西,我所作所为,天经地义第一要为的是诺森公国,这点你一定要明白!”

听着从莫里嘴里说出的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艾薇*桑达只是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颤。

“你也真他妈的蠢!平日里英姿飒爽,好歹也在军旅中耳濡墨染了些许年头了,这个时候就不知道用心去想想!我们去摩尔根城,那不是自投罗网?一路过来,你就没想过蛮人在索拉城正面为什么都没有张开游骑哨,甚至连空骑哨也开始回撤,这是为什么?”

“只能说明他们将主力都带去了摩尔根城!他们需要封锁的是摩尔根城周边的立体空间,葛兰*桑达不死,摩尔根城不下,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番冒险,就成了白费。塔利*马特更是会寝食不安!格雷*佩里斯上将要在短时间里回撒哈拉都城和烈福林*灰烬元帅去争权夺利,他也要速战速决,自然要大军压进”

“现在索拉城空虚,这也是我们的扳回劣势的契机,不夺回索拉城,难道真的去摩尔根城硬碰硬?只要索拉城一下,格雷*佩里斯上将就马上能想明白,旦夕之间要收拾镰刀军团已经成了泡影,因为他不但害怕东征联军这个时候再度尾衔而上,同时他更清楚他还得赶回撒哈拉都城去!这时间,他耽误不起!”

“最后,就剩下一个塔利*马特,还怕料理不了?葛兰*桑达要是在摩尔根城连这几天都支撑不了,那么他也不配在这混乱的边东将镰刀军团拉扯到这般程度,跟不配坐上镰刀军团的主官!”

莫里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人人动容。迪沃*格列参议更是眼睛发亮。他对莫里始终半是佩服,半是敷衍。这个时候,却是全然的佩服,倒是瞬间生出了一种---此人大才,吾不如也的心态----

人有胆色,这个不难,豁得出去就行了。可是能在如此艰巨的局面下,还能冷静的找出应对的方法,就不是常人所能为之!诺森东征联军,在如此混乱软弱,分崩离析之际,突然冒出了这个家伙,只能说是诺森公国的福分,也是东征联军的福分!

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互相交换着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胸口满满的气愤,这个时候似乎就突然消褪很多。这个小贵族参议,说得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啊,而布里恩,只是在人群当中淡淡而笑。他看看一旁的肖恩*汉达,肖恩*汉达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不过神色中却是闪烁着言不由衷的敬佩,显然极为佩服这家伙的借势而为的手段与独到的眼光,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事,谁能说的准,但最起码已经有了赢的机会,只要拿下索拉城,这赢面就可以涨到五层。

------------四百对两万,这样的豪赌一旦赢了,不但军功能够捞足,而且足以让自己在诺森公国的史册上留下一笔了----------想到这儿,肖恩身体不禁的微微有些颤粟起来

莫里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的艾薇*桑达:“老子做什么决定,以后你这个女人别插嘴!你要知道,镰刀军团存没与否,就在老子一念之间!退下去!”

他再也不看艾薇*桑达,只是转头过去,对着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对着数百名已经围成一圈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扫过,大家却不像刚才那样昂然对视,纷纷的低头下去。

“一帮孬种软蛋,大好的军功,双手捧到你们面前,都不敢要!”莫里呸了一声,语调比刚才还要冷上三分。

他转头向东,大声道:“老子不怕告诉你们这些软蛋货色,老子本是籍籍无名的北方小贵族,诈降葛兰*桑达将军,才得霍普*加林元帅赏识,才当上这个都城参谋部的领衔参议,才当的这个霍普*加林元帅府的参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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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过河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八章:过河老子在边东的地面上,亲眼见到了,兵火交亟之下,一个大好的东境失地如今变成了什么惨状!蛮人击败你们,深入诺森东境百里,一路过来,你们都已经看见,短暂战事,已经将这边东之地地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老子在这里,可以再告诉你们一句,在撒哈拉公国的东边,还有一个比蛮人更要凶悍十倍的提尔荒人,你们软蛋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蛮人不成了,如何能与荒人较量”

莫里的眼神只是挑衅的看着眼前无声的将士们:“西军以前在虫峦山脉守边扩土,在凶悍、诡异的虫人面前,没有一个退缩的,西境也曾经被虫人绕过边塞突袭,知道给敌人杀进来是个什么下场,老子告诉你们,诺森东征大军再耽搁下去,荒人一旦夺了撒哈拉都城的东边环山险关,在西面对诺森建立起了桥头堡,一旦他们消化掉胜利果实,缓过劲,自然会对诺森虎视眈眈,到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杀过来”

“这个时候你们都没有渡河东进的勇气,没有试图挽回还有可为的勇气,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有胆子抵抗到底了么?去你妈的吧,无论是西军,还是西境还是东境,都是诺森公国的土地,这上面住的是诺森人,你们是边军,不是贵族私兵,自然有卫戎的职责?想想在托列克河的两岸,还躺着多少无人收敛,爆嗮于荒野之上的袍泽”

莫里悲愤的只是指着东面:“老子要过河,因为眼前就是唯一一个机会!一个收服边东的大功,老子要带着你们作为诺森东征联军复仇之战的先锋!霍普*加林元帅为何派老子和迪沃*格列参议来拣选你们?两位将军为何这么信任老子?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是成败之机”

|“老子要过河!你们过不过来,随你们的便。可是向前一步,也许就是功成名就,也许就是一辈子的骄傲,但也可能身死不还!但拥有八境之地的诺森,真的就没有几个血性男儿?看着自己的兄弟、与昔日的袍泽战友的尸骨抛在对岸,无人收拣,连再东渡的勇气都没有?如果真的是这般,那你们趁早回转西境去吧!老子就是一个人,也会把索拉城抢下来”

一番话说完,莫里掉头就回到自己坐骑旁边,翻身上马,谁都不看,只是昂然向前。所有人都目送着他的背影。看着莫里走到河岸边上,一个骑马的小小身影飞快跟了上去。谁都知道,那是莫里不可稍离的戎装小女仆。小女仆从来都是最讨喜的,一路行来,谁不喜欢这个星眸如梦,笑颦甜甜,而且手脚勤快的女孩子?

大家看着莫里摸了摸小女仆的头发,随即身影,最先没在了河岸之下,然后就是小女仆轻盈的身影一闪,一点都没犹豫的紧紧跟上。

人群当中,布里恩长笑一声,当先而出。汤森凯尔特理查艾伦同时而出。几人都不回头,只是向东而去。

再然后,却是听见肖恩*汉达哈哈大笑的声音:“俺老韩就盼着这么一个机会,窝在营塞中能窝囊死!整日里守在营里,就他娘的不是后退就是驻守等待!这回终于要大步往前冲了,不就是夺个索拉城么?那些军心不稳的镰刀军团的二流货色,还能有咱们精悍”

说罢,他同样越众而出,催马而前。

月色极好,人们已经何以看见莫里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河中,他抓着皮索,只是缓缓向前。一马当先,河水拍击在他的身上,只是溅出了白色的水花。小女仆小小的身影,只是吃力的跟在他的后面。而对岸,就是蛮人从诺森公国身上刚刚抢下来的国土。

在这夜里,有如一副让人看后,胸中只有一口气在鼓荡、豪气顿生的画面。

艾薇*桑达立在那儿,一双大眼,里头只有莫名的波光在不住闪动,她楞然的望着那个刚才自己还在记恨不已的身影,此时心中的恨意已然全然消弭了,有的只是满心越跳越快的异样感

迪沃*格列参议缓缓回头,扫视了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一眼,低声道:“两位将军难道不知道莫里参议隐瞒了些什么么?索拉城变故,只要一支空骑小队戳破蛮人的空骑拦截网,穿插进去,就足以打听清楚。两位将军,为什么没有派突然收住了前往索拉城空骑侦查的力度?昨日为什么又加大了转移空骑侦查的方向,你们还不明白?这功劳,你们不想要,俺迪沃*格列参议想要!回去转告两位将军,莫里参议和俺,渡河去了!”

迪沃*格列参议身影一闪,也跟了上去。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对望一眼。科威罗*托伊只是呼呼喘着粗气,突然骂了一句:“他妈的,老子受够了这窝囊气,死便死了,俺最怕的就是被人瞧不起,俺要是这么回去了,以后还怎么带兵!俺走了!布特,你去回报两位将军吧!”

布特*希伯来叹口气:“你大爷的,此次你为军事主官,俺不过为副手,俺这般带着人回去了,算不算临阵脱逃?再说了俺可不是肖恩,一辈子拿违抗军令当饭吃!

说到这儿,他回头招呼一声身后的兄弟道:“弟兄们,不愿意去的现在立马回去,愿意过河立功的就跟上喽!”

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们静默一下,突然发出阵阵的呼喝声:“渡河,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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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的东境的气温比起北境来要温和些,已然进入初冬下着的冷雨又如瓢泼一般的下了下来,蜿蜒从索拉城左近流过的河道再度暴涨起来,已经不复往日的平静,只是在风雨当中翻卷着滔滔浊浪。

这初冬的秋初的冷雨,似乎是要尽最后努力,留住这季节变幻之前的最后时光,只是风卷雨疾,在天地当中连成斜线,白茫茫的掠过。大地蒸腾起一层层的冰冷的冷雾,将所有一切,笼罩在模糊的晦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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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雨幕下的前哨地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七十九章:雨幕下的前哨地风狂雨骤,一如身在边东的索拉城之人的心情。谁也不知道这场即将摧垮蛮人的风雨,将什么时候才能停歇,而他们又能不能在这场风雨当中幸存下来,幸存下来又会飘摇到何处

索拉城西面十多里外,又设起了哨兵前哨站。队伍的长官却是在索拉城那场惊变之后新依附塔利*马特的一个少尉。

这叫做塞尔特的小军官,本是当年镰刀军团收揽过来的乱兵中的一个小小的队长,既不是葛兰*桑达的嫡系,也不是卡塔力*马特上校的嫡系。之后在镰刀军团扩编改制后,他糊里糊涂的也就成了葛兰*桑达的麾下。他能力平庸,虽然因为性子惫赖,交朋友倒是有一手,可是因为胆气与职业战斗里实在平常,在乱世镰刀军团中自然也就没混出头。在葛兰*桑达那里既然没得到什么好处,那日索拉城惊变,他驻守在镰刀军团北面营寨,自然就投降得飞快。

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军团长留蒙特拉*科德上校驻守索拉城,这蒙特拉*科德上校自然是大力的招揽镰刀军团余烬,拼凑人马,拱卫城防。他这个小小队长居然提了一级成了在中尉排长,手底下三十多号弟兄,这些人全是和他一样改换了门庭的镰刀军团中的补充团的杂牌军士。虽然升官,但是还挤不进蒙特拉*科德上校心腹圈子里头,给赶到了离索拉城城甚远的地方设了这个前哨站,只是作为外围警戒。

这个排的编制内应有三十八人,实际人数却只有二十九人,三个小队没有没有一个是满编的,马一匹没有,连带着职业者在内的弓箭手倒是有六个人,刀矛加起来也倒是够分了,完好的制式武装一副都没有,比起一般的贵族私兵还要不堪,可谓是寒酸到了极处。

蛮军至少现下是不会给镰刀军团提供后勤支援的,一切供应,都要镰刀军团自己自行解决。虽然在蛮人国中期以后,编制内的士兵酬劳在葛兰*桑达期间的早起,蛮人还是会予以一定额度支援的,但是后来索性就直接划了片地盘自己找食,但总归还能维持

可现在镰刀军团已经残破,刚刚恢复些生机,能倚重的索拉城也给弄得落花流水,城内的几把火烧掉不少本来就可怜的积储。他们这个几乎给赶到外头自生自灭小小的一个排,哪里还能从蒙特拉*科德上校手头弄到半点给养?如果不是披着叛军的名头,早他娘的逃回西边的诺森去了

索拉城变乱这么一场,本来就少的人口就更加的稀少。这些日子,塞尔特带着麾下兄弟就靠着手下的兄弟们在城里搜刮着有些发了霉的食物种子度日,一个个闹得上吐下泻,有气无力,在简单搭建起来的茅蓬营地里,裹着湿漉漉的外套与蓑衣,谁还他妈的有心思替索拉城警戒外围!

茅棚里头火坑里,烧的湿柴,只是升起烟雾。呛得挤在里头躺着每个人只是咳嗽,可谁也懒得起身收拾这些玩意儿。茅棚上头还不时的渗漏滴水,滴答声更是让每个人都是身心冰凉。塞尔特躺在一块最为干爽一点的地方,翻着眼睛只是看着眼前一切,到了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大喝道:“卡图、吉安特,你们两个狗日的,赶紧出去给营棚顶加压些草,把这些烧不着的湿柴给老子扔了!找些干柴过来,真他娘的是想在这里被呛死啊”

一声吼完,他犹自觉得不爽,又转向另外一头大吼:“络因、赛基恩你们这两混蛋玩意,这每日吃食都是你们两个打理,如今多少兄弟被你们操持的上吐下泻,丧失了战斗力,不是让你们去打些野味回来,找到了么?俺瞎了眼睛,只是选你们这帮软蛋货色出来立哨值岗,凭俺本事,留在索拉城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要不是看你等这些新投之人没有着落,俺好心应承了,却没成想,要跟着你们这群软蛋货色一起吃这般的苦头”

屋子里被他骂咧的人,都是塞尔特麾下的队长、亦或是军士长,和他这个排长挤在一个茅棚营舍中。听到他的在那里吹牛皮、胡咧咧,径直坐在哪里的人甚至连动都懒得动弹一下,就当没有听见。还有人在底下毫不顾忌其面子的小声嘀咕:“留在索拉城,做梦去吧,就凭他,能够上舔蒙特拉*科德上校的屁股?俺们都是一个屌样,在这里不死不活的熬着,他妈的,还不如干脆散伙回诺森那边得了,说不定俺们还有一条活路!”

“操,你说的简单,这镰刀军团现在都什么名声了,说是叛军还好听一些,简直就是他妈的墙头草,现在别看俺们又和蛮人成一伙的了,可那些家伙又有谁帮俺们当成自己人?诺森东征联军那边要是知道了这儿的情况,说不定逮住一个就砍一个,不然你以为老子是傻逼么?老子早他妈的就跑路了”

“葛兰将军在时,大家还有一口安稳饭,多少还能有个盼头,现在倒好了,且不说卖命钱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连肚皮都混不饱,还要受这狗日的少尉的呵斥谩骂,这么大的雨,反正在老子就干坐在这儿,他要向特拉*科德上校献媚,自己去,老子可不伺候”

塞尔特也是满心的憋屈,使唤不动手底下人,他们在底下的小声嘀咕,更让他尴尬不已。想想自己处境,也当真是觉得丧气。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却是越发的烦闷,不但肚子又饿,心中也没来由的有些慌。干脆自己披了件蓑衣,戴着个斗笠。也不带兵刃,踩着满是泥水的皮革军靴走出茅棚外头。

他站在漫天冷雨之中,仰望着雾茫茫的天空,心中也腾起了无尽的茫然,和这里的人一样,他没有选择的能力,只有随波逐流的被动,更看不见忐忑的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第一百八十章:预判与决策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章:预判与决策站在漫天的大雨中,没过多久,便将他浇得透湿,塞尔特在雨水里头眯着眼睛。只是看着他领着的这个小小前哨营地。营地外头一圈栅栏,七歪八倒,连普通的山野猪都防不住。里头就是跟难民营窝似的几间茅棚帐篷。镰刀军团混到如此地步,当真让人丧气。塔利*马特现在精力全在扑灭葛兰*桑达在摩尔根城的余烬上头。也顾不及整编他们这些被收揽的反正人员。蒙特拉*科德上校只是在竭力维持。

自己的手下倒是配置了一些老兵,都是一些在边东历战过的当中生存下来的。虽然军容不整,可只要这些军队的骨干还在,倒是能够组织起一定的战斗里,就是他塞尔特虽然号称平庸,可也好歹也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见过了大小数十次厮杀程度惨烈的阵仗,手里怕不有十来条人命!

蛮人颓势尽显,他们也不过是在葛兰*桑达的统领下努力求活。结果到了现在,最后一支残存下来的东境驻境军团的余部扩建出来的镰刀军团也开始四分五裂,闹到如今下场,真不知道将来大家会横死在哪里!

这诺森东征联军,怎么就是不打过来呢?诺森那边到底还是比蛮人富庶,真要过来,反正过去,摇身一变说不定又变成了东境的驻境军团,吃喝军饷、武装物质资源倒是也不会短缺,可诺森那边的仗是越打越孬,,托列克河一败,给格雷*佩里斯上将和烈福林*灰烬元帅追出去一百多里,想要爬过托列克河,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站在雨中,塞尔特越想越是没有头绪,干脆走到栅栏边上,扯开裤子想要撒尿。才掏出那话儿,就看见栅栏边上,突然冒出一个胡子蓬蓬的大汉脸庞。

这大汉戴着斗笠,披着蓑衣,里头的武装已然被浸湿了,蓑草只是紧紧的黏在职业甲胄上。胸口护胸板甲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冒出钢铁的本身的寒气,手中一柄直刀,只是滴着雨水,益增寒气。这身装备,比起自己身上那件破烂货的职业武装,简直是没得比了

那大汉和他的目光对上,似乎还对着自己咧嘴一笑,接着直刀就闪电一般架在自己肩头,这让塞尔特脖子上头立即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身体发出了本能反应,颤了一颤,一泡尿只是撒在了脚上,好在是大雨当中,也分不出到底是什么。

那大胡子眼中的神色也是异常的犀利,压低了声音,比手中兵刃还要冰冷:“动一动,就让你身首异处、脑袋搬家!”

塞尔特极为配合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乱世里头混出来的,都知道什么时候是充不得英雄的。顺着眼角的视线,他惊恐的看到,在雨雾里头,在那个大胡子身后,鬼魅一般的又冒出几十条人影,人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盔甲胄齐全,兵刃精利,他们伸手灵活的越过栅栏,扑进他这个小小前哨营地当中!

大雨里头,莫里倒是和众人一般着装,只是和迪沃*格列参议以及麾下一应未动的军官站在一处。打量着眼前这一小撮像流民营窝点一般的镰刀军团前哨营地。艾薇*桑达也在人群当中,溅落的雨水在她俏脸上不住滚下来,长长的睫毛打湿了垂下来,虽然容色一样清冷,但却自然而然的少了许多男儿的英气,更象一个女孩子一些。

那夜莫里借甩向了桑达大小姐一巴掌镇场面,自从给了她一巴掌后,艾薇*桑达就不和莫里说一句话了。但是她和图库*提利几人,还是不出声的奉命唯谨。小女仆居间,好几次跑到艾薇*桑达那里讨好的服侍她,似乎想替莫里弥缝一下两人关系,可艾薇*桑达还是倔强的不肯搭理莫里。

莫里倒也无所谓,他现在也没更多心思顾及这个长腿悍妞。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怎么抢回索拉城,为惊走格雷*佩里斯上将撬出一丝契机,从而彻底的改变局势!

不过索拉城外围这些前哨营地的残破景象,也出乎大家意料。至少莫里上次经过的时候,这些地方的前哨营地还好歹还有个样子。可是这次先期拔除外围这些据点,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只要大队人马将营地围住,然后一突营,甚至有些地方都不由战斗,里面的人都乖乖束手就擒,根本无心替现在在城中的蒙特拉*科德上校卖命。

莫里考虑着,一方面他们是不得以之下才归附塔利*马特一系的,说到底也是费嫡系力量。另一方面,也正说明,现在索拉城正是塔利*马特夺权之后最虚弱之际!要是自己不是先来抢此城,而是去摩尔根城援应。给他们喘过这口气,那么这座有着东境门户之称的城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夺回了!

自己的预判与决策,果然没有错!

迪沃*格列参议在大雨里头也是眯着眼睛,朝正默然的看着这个营哨地的动静的莫里道:“莫里兄弟,你决断果然不错!拔除索拉城外围的哨卡,轻松异常,我们一口气扫了四五个哨卡,一个弟兄伤亡也无,可以预见俺们来的时机正对!”

拔除上一个哨卡营地,是布里恩带人出手的,这次就是肖恩*汉达。布里恩此次只是跟在莫里身边护卫,神色之中懒洋洋,但心里却觉得满身本事发挥不出来。他在旁边低声道:“拔了再多哨卡营地,就算将索拉城四下扫荡得干干净净了,俺们还是拿不下城来,所有一切,只是白费!”

听到布里恩少校如此直爽的发表自己意见,迪沃*格列参议身边布特*希伯来少校和科威罗*托伊中校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布里恩却是神态自若,不以为然。莫里倒也不在意,不过这个时候,倒也不能让众人发生不必要的镇子、破坏掉好不容易凝结起来的军心,莫里轻叹一声,赞同道:“没错,拿不下索拉城,我们一切,都是白费!”

第一百八十一章:小军官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一章:小军官迪沃*格列参议看看莫里,神色也是凝重:“拿下索拉城,谈何容易?俺们都是骑兵,没有器械,扫荡这些离心镰刀军团外围军士,可以得新应手,但是要这般贸然攻城”

莫里一笑,也不说话。既然已经踏足托列克河北,这所有一切,又是自己经营而成,怎么可能没有应对之策呢,更何况格雷*佩里斯上将都冒得险,自己为什么冒不得?

迪沃*格列参议看他神色镇定,也住了口。过了托列克河,莫里一点都没有谦让的情绪了,似乎根本不是籍籍无名的北方小贵族,但他现在一切身份,还不过吊在半空中,没有得到正式的得到都城的认可,传回来

不过这一切并不妨碍,他总览所有一切,无论是行动的战略目标,还是战术目标,以及战术动作,都是他在拿主意,指挥布置一切,干脆爽快,没有半点不自在的。

而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们身处不测之地,当兵的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上官做出果断决定,身体力行的带着他们拼力向前,随着战略及战术目标及战术动作不断的被缓缓的展开,几场毫无伤亡的拔哨行动之后,多少也累积出了一些威望,手低下的人也都慢慢的服服帖帖的领命。在这上头,莫里还真有点霸道的气质

这先扫除索拉城南面哨卡,尽力生擒这些外围戍卒,不让一人走脱的先期战事布置,就是莫里提出,并一手策划指挥的。拔除第一个哨卡的时候,莫里还打算身先士卒来着!后来还是布里恩一个眼神,汤森将他硬拖了下去。

成功之后,自然是复制战术,根据具体情况与环境微调,让众人不禁的觉得这仗打的倒是有些章法

大家都在猜测莫里的打算,多少有些大战经验的如迪沃*格列参议等,已经隐隐约约有点眉目,但是也并不说出,只能是暗中叹服莫里的胆色。这个北地的小贵族,仿佛为了能翻盘这场战事,能让诺森东征联军顺利东上,敢于豁出一切

此时大家都情不自禁的向东而望,雨雾那头,索拉城城墙,并不可见,入眼之处,只是白茫茫的雨丝。他们这支孤军,不过数百骑人马,纵然人人精锐,就能拿下索拉城这座现在成了战事翻盘契机的要隘么?

那边突然响起了踏响泥水的声音,却是肖恩*汉达长大的身影朝着这里走来。他手上提着这个哨卡营地的小军官,正是塞尔特。他的那身破烂的武装早就被扒了下来,浑身泥水,连带着裤腿子和皮革军鞋也都沾染了泥浆。此时的塞尔特少尉有气无力的被肖恩*汉达拉扯着过来,在他们身后,是数十名断剑骑士团骑士,一个看一个,押着一帮垂头丧气的俘虏。这些人毫不例外的全部褪下了身上的武装,个个身上穿得破破烂烂,有的人都病得哪还有一丝巍巍煞气。

肖恩*汉达远远的笑道:“这小子滑溜!本来擒着他了,可这小子趁着俺们摸进营舍中,一个不留意,撒腿就又要跑!追了七八步才赶上,要不是参议有令不得伤人,俺这口刀说不得要见血了!”

他又摇摇头:“都说镰刀军团百战余生,可是碰倒的几个前哨营地,都成了什么狗屎样了?不是窝在营舍中饿的有气无力,就是士气衰落的更加不堪!摸进去跳起来反抗的气力都没有,俺连一分战斗力都憋屈的使不出来,险些憋出内伤!俺们真能指望他们不成?”

艾薇*桑达听到大胡子这般的埋汰镰刀军团,脸色瞬间就变的青白,倒是没有出声反驳,看到镰刀军团现在如此景象,心里最难受的就是她这个将军小姐了。她向前一步,只是冷着脸道:“你们这窝囊模样,真不如杀了干净!为什么不去摩尔根城投我爹爹?要在这里受蒙特拉*科德上校他们欺凌?”

她这一声,大多数被俘的镰刀军团的人都抬头了,看到艾薇*桑达长身站在那里,又看到身边还有图库*提利,扑通声连响,不知道多少人顿时跪在泥水当中,身边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倒也懒得去拉,没过一会儿,一个个声音里头就带了哭腔:“大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求大小姐饶了俺们一命!”

艾薇*桑达脸色难看,只是怒道:“来看你们丢人的模样么?你们还不如死了干净!”

被肖恩*汉达提着的塞尔特有气无力的抬头,也想跪下求饶,但是被人家撑着了,只能无奈的翻着眼睛道:“桑达将军负伤走了,俺们逃不及。蛮人全是骑兵,俺们两条腿能跑到哪里去?这个世道,俺们算是看透了,非嫡系,到哪儿都是炮灰的命,现在谁能管俺们饭,能给俺们一条活路,给俺们发军饷,俺们就只有跟着的份”

看着艾薇*桑达微微收敛起了几分脸上的忿然后,塞尔特才继续道:“现在特拉*科德上校在索拉城城中主事,大小姐也知道,他也是个不错的长官,除了卡塔力*马特上校余部的嫡系,有点积储都发给索拉城里残留领民赈济了桑达将军当初可是有什么好的,先尽着俺们镰刀军团!如今哪儿被数万蛮人给围住了,大家伙儿没去,只有聚在一起挨日子,饿成这般模样,有什么法子?”

他翻了翻眼睛,眼神很快的便注意到了站在那里,披挂整齐,被军士拱卫着的莫里一行:“大小姐身边,可是这队诺森队伍的长官?俺能帮大小姐摸进索拉城去!蒙特拉*科德上校只是守在城中,嫡系不过二三百人,倒是整编了一些人手,俺跟守城的一些军官、军士也有交情,俺能派上用场!只要大小姐能收下俺们!”

莫里忍不住一笑,他没这个惫懒的镰刀军团小军官居然是个人物!还能猜出自己的心思!乱世当中活下来的,要不就是勇力过人,要不就是脑子来得快。

第一百八十二章:叛降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二章:叛降镰刀军团这些流散依附的军士,在葛兰*桑达尚未失势的时候,只能被当成累赘,谁敢整编这些家伙,但现在谁也不知道到时候风向朝哪里转,至少目前可对于几乎是孤身一人的自己,却是宝贝

他缓缓上前,直视着那小军官,肖恩*汉达稍一用力,就将他再次提了起来。塞尔特灰头土脸的迎着莫里逼人的目光,最后还是心虚的低下了头:“要杀了俺们也罢,管一顿饱饭成不成?”

莫里一笑摆手,转身大步走开:“带他们回营地,热汤热饭,病的给药,看紧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着那个小军官,语调冰冷:“现在求你们大小姐没用,你们将来命运,是掌握在老子手里!记住,老子叫做莫里,我是诺森东征联军元帅府的参议!这索拉城,我们诺森要定了!”

断剑骑士团到的骑士,他们设立的临时营地,虽然也是临时性的,但在战备警戒与士气上自然和镰刀军团的这群爹不养妈不要的货色是天差地远。这一行队伍,饶是轻身而来,没带多少辎重,两骑才共一匹驮马。可诺森在迷雾山的三大公国中依旧属于首屈一指的富庶,这一方面的优势与叛投到蛮人麾下的镰刀军团一比,几乎体现在在了每个方面。

此时不大的营地里头,两人共用的临时帐都架设了起来。这种油布制的帐篷本来就是西军用得最多的。虽然比不上北境的皮子帐篷那般就算扎在雪窝子里头也能保暖的功能,但胜在能遮风挡雨,而且较为轻便。这些小帐篷环形而列,周围挖了排水的沟渠,营地依着一处丘陵,周围有一层木栅遮挡,被荒废了的了望哨塔上重新被布置下了双人一组的了望手。当然这里并不是可供战守的营地,只不过是草草设立的落脚之处。

原有的一些营棚子也通过了短暂的改建,四周扩建了一番,用砍伐树木搭起来的,上面先是毡一层油布,然后再堆叠上一层厚厚的枯草,然后被树木压住,不但能挡住一些级别不的的风雨,甚至连一滴雨都透不进来。雨棚下面倒是倒腾起来了一些野餐堆,吊锅里沸腾的肉汤正传出热腾腾的浓郁香味。

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只是在营地周围警戒,人人披甲执械,在雨雾外头,还有骑兵哨探在时隐时现,将这个僻静处设立的营地警戒得密不透风。加上这场大雨,莫里领着这四百余骑,直抵索拉城外围,仍然没有走漏了风声!

一些被俘的镰刀军团军士,给圈在营地最里头加上油布遮挡,已经比起他们那些滴雨漏风的营房强上了不少,一帮人只是百无聊赖的围坐在那里,身上都的制式武装都被收缴了,看着身边的看守精锐们武装器械,一对比,谁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再说了,闻到不远处饭棚传来的肉汤香味,倒是谁也不肯在这会儿生出逃跑的心思

营地里头看守的骑士们突然都站直了身子,平胸行礼,更有带队军官迎向营地入口,就看见肖恩他们乘马而归,后面还跟着几十名俘虏。这些新的俘虏都给赶到了最里头的棚子里。先到的俘虏们都起身观望,有一些病生病的军事还被收容到了临时军医处的小帐篷当中,随军的法职与药师府负责诊治

棚子里头有人看到塞尔特狼狈不堪的走来,已经大声招呼:“你也来啦?

塞尔特抬头一看,正是相识,大家都是镰刀军团里杂牌军,如此情势,不得以归附塔利*马特,蒙特拉*科德上校为了吸取教训,倒是帮这些不稳定因素全都借任务之名也赶出来索拉城来戍守前哨,当下压低声音询问道:“这里如何?”

两人正说话间,那边野餐棚已经有十来个甲士,抬着肉汤过和野餐饼。上面冒着腾腾热气。所有人再顾不得说话,只是一拥而上。塞尔特自然也不再说话,腹中空空如也,抑制不住的食欲涌上心头,促使着塞尔特与其他被俘人员一般拼命的朝前挤!无数双手,只是伸了出来。

那些甲士挥手将他们赶开些,跟在最后面的两个骑士将一摞粗劣碗具。领队的中尉朝这些人大声的呵斥道:“好歹也都是野战军团的底子,都她娘的自觉排队,再乱哄哄的闹成一片,谁他娘的也别想吃”

人们这才推攮了一番之后,才排起两列队列,领了肉汤和野餐饼都蹲到一旁,自顾自的大吃起来。看着周遭的其他人头都不抬的往嘴里塞着食物,塞尔特却是一边吃,一边向那几个诺森领头的军官望去,那个自称叫做莫里的,正站在远处,被甲士拱卫着,冷冷的看着这里。至于艾薇*桑达小姐,却只是站在更远的地方,将头扭向一边。

至少着索拉城,如今看来已经不姓桑达了,塞尔特呆呆的停下手中动作,身边那个旧识的军官机灵的凑了过来,口吻好奇的问道:“塞尔特少尉,难道你就不饿?自从骚乱以来,这也是俺们吃的第一顿热乎饭,可能也是最后一顿了。他娘的,打来降去,俺们这些到头舔血的炮灰到底图的是什么?”

塞尔特仿佛被对方的这句话给惊醒,咬了咬牙齿:“他妈的,镰刀军团中,俺们是墙头草,不受待见。在蛮人与诺森人看来,镰刀军团自然也是墙头草,无论这个时候,那一方胜了,定然都是后妈养的。所以无论是俺们投葛兰*桑达将军,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塔利*马特军团长,定然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他们要是杀了俺们也就算了,要是不杀,有用得着俺们的地方,索性干脆这就投诺森得了,也别再想着葛兰*桑达将军了!卖把子气力,把索拉城打下来,俺们说不定还有吃香的喝辣的那一天!”

“打索拉城?用得着俺们?”他身边旧识一副惊愕的模样。塞尔特却再不回答,只是埋头吃饭。

第一百八十三章:“朴质”的欲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三章:“朴质”的欲望在远处,莫里他们都没有散开,小女仆在莫里的那个帐幕当中,只是不住的探头朝莫里这里张望,却不敢过来。

半晌之后,莫里才皱着眉头,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可用。”

迪沃*格列参议同样目光沉沉,低声道:“收揽的这些人手够了么?”

莫里满脸苦涩的道:“我们带的辎重不多,也管不起那么多人的饭,我们的时间更不多!谁也不知道葛兰*桑达能撑多久,所以只能打闪电战,以速度掩饰兵力寡淡、后继无力的弱点”

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远处的艾薇*桑达听见了,只是一抖,却仍然没有回头过来。

迪沃*格列参议也勉强笑了一下:“你真准备如此冒险袭城?万一不成,可就没有第二次了”

到了如此地步,再猜不出莫里心思,迪沃*格列参议就算枉担了他在东征联军中偌大的名声了。莫里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清扫掉西面的前哨营地,更要借这场天赐的大雨,直扑索拉城城下,打得就是混在溃兵当中混城而入,斩杀蒙特拉*科德上校,一举夺回索拉城的主意

这个安排,一则要这些溃兵配合。有艾薇*桑达在,再加上这些镰刀军团的惨状,给予优待、安抚与画下的大饼。二则就是索拉城的确空虚,镰刀军团刚刚经历过一次内讧,甄别与清洗是在所难免的,这个时候,自然是军心不稳,外加上卡塔力*马特上校的老底子本来就只有一个团,大部被其打散与收揽起来的降兵混编整顿,和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蛮人大军一同去了南面的摩尔根要塞去了。

如今蒙特拉*科德上校不足一个营的嫡系打散混编而成的不足额的整编团闭城而守,而将不可靠的新附力量放在外围,打着慢慢的吸纳整顿的稳妥想法。如此这般才激起了许多军官士兵们的不满情绪,莫里这才可以借势,才冒险破城的可能。其间冒险,那是不用说了。一旦大队人马突入城中,直击中枢指挥部,凭着手下的这股精悍力量,若是野战足以挫败对方的守城的一个整编团,虽然巷战残酷了些,但那支军心不稳的整编团真的就有足够的士气敢和自己死磕巷战,更何况自己还有艾薇*桑达这个招牌,他们怎么打?

迎着迪沃*格列参议的带着询问的目光,莫里收敛起脸上凝重的表情,微笑道:“格雷*佩里斯上将此处所为,无非就是从烈福林*灰烬元帅那里分走功绩,树立被烈福林*灰烬元帅抢走不少的声望。此人野心极大,怎么肯甘于烈福林*灰烬元帅之下?索达成与摩尔根城的战事,必须速战速决,这就是他最根本的软肋,所以必须集中力量,扑灭葛兰*桑达在摩尔根城最后残余!如此局势,他怎么肯将自己手中的力量分散守备,而不集中在手中?所以不必担心索拉城在短时间里会有援军。这场战争已经打了足足打了大半年,无论是半东蛮人,还是东蛮人军都是思归撒哈拉都城心切,一旦索拉城有变,格雷*佩里斯上将定然如惊弓之鸟,当然也不排除会派出一支援军来试探,所以难题不在于怎么夺下索拉城,而是在夺下索拉城之后的应对!”

旁边军官们都在静静的听着两位参议的对话。大家都知道,东渡以来,最为关键的一场战事,就要打响!他们这四百骑,就要做一场近十万诺森东征联军都没有做出来的天翻地覆的大事来!每个人都在听着莫里对局势的分析。

当然只要有些军旅素养的军官都知道,行军打仗,最主要的就是明了敌情。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明了敌情又恰恰是最为艰难的事情。而莫里作为穿越来人,又恰好熟知洞察敌情的重要性,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在东境编织出来的天网,虽然伴随着边东失落,天网不可避免的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失,但也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而历经的多了,他也明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中,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他们心底最“朴质”的欲望!

莫里在那里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的样子,让在场的众人不由的缓解了一些紧张的心理压力,在享受着大家佩服的目光的同时,但莫里的心里头却是不断的盘算着应对各种意外的预案

为了让这些家伙服气,真正主导着这场变局,真的是脑细胞都不知道想死了多少,而就在这时,布里恩却沉吟的问道:“那塔利*马特呢?他岂不知道索拉城是他根本,怎么就只留下蒙特拉*科德上校这点力量呢?”

这家伙脑子就是活泛,比其他人想得细致,莫里看了一眼布里恩,鼓励的看了对方一眼,才笑道:“塔利*马特去过摩尔要塞一线,知道我们惨状。大军出动,要直抵托列克河,要多长时间?谁也想不到我们四百骑就过来了!再加上填下摩尔根城城,总得花费些人命和时间。格雷*佩里斯上将已经帮塔利*马特取下索拉城了,摩尔根城塔利*马特就能看着格雷*佩里斯上将用蛮人的性命去换?他要没有这点眼力,也就不能在索拉城生变成功,被格雷*佩里斯上将扶植上军团长职务上,现在他和格雷*佩里斯上将是捆在一起,为格雷*佩里斯上将效力,就是为自己效力。这主力,他必须带走,更不用说,对葛兰*桑达这条性命最惦记的,不是格雷*佩里斯上将,而是他塔利*马特,只要葛兰*桑达不死,对于他控制的镰刀军团就是一个潜伏的意外”

站在远处的艾薇*桑达,身子又是一抖。

不知道莫里还说了些什么,一行围拢在他身边的傲气十足的军官纷纷的向在雨中的莫里行了个捶胸礼,就连身份比莫里算是高个半层的迪沃*格列参议也不例外。

迪沃*格列参议抬头,语调当中,满满都是兴奋,似乎连身周冷雨,都能烧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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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摩尔根城下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四章:摩尔根城下莫里参议,俺来带队来混城!把蒙特拉*科德上校的人头给你带来!你只观阵接应就行,俺东渡也不能不立寸功,莫里参议,这功劳让给俺吧!”

肖恩*汉达也抢前:“怎么少得了俺大胡子?”

布里恩目光更是灼热:“参议,俺可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你!”

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虽然没说话,可眼神中的跃跃欲试,谁都看得出来!此次混城,当然有风险,而且还很大,可是也有成功可能,一旦功成,谁都知道,这到底是多大的功绩!

莫里只是淡淡微笑,心头也同样火热。

“我带大家东渡,此次扑城,我要缩在后面,那我怎么有脸面对用命的大家?不用多说,我将在其中,同时也会冲在最前面!迪沃*格列兄弟,只能委托你观阵接应了,兄弟们,咱们把这索拉城拿下来罢!

今天收拾这些俘虏,有这些人看押就足够了,其他人休息明天我们就该以迅雷之势扑城了!渡河不过三日,我们就将改变这场战事”莫里缓缓环视诸人一眼,只是一抱拳:“诸位努力!”

人们散去许久,艾薇*桑达还是静静的立在雨中,闭上眼睛,只是不语,长长的睫毛被雨水打湿垂下,让她在这刻显得无比的软弱。图库*提利侍立在她身边,在这片土地上,这半年来,镰刀军团才一直是这片地盘的主人。可是现在,这两人却显得无比孤单。

图库*提利低声道:“大小姐,俺们镰刀军团不要去了一个塔利*马特,又”

艾薇*桑达睁开了眼睛,死死咬着下嘴唇,只是迸出一句:“只要能救出爹爹,其他的我不管,之后,自然有爹爹会料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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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声凄厉的在雨幕当中回响,宣告着又一轮进攻的失利。

摩尔根城城外,已经垒起了高高的土堆,哪怕战事仍然在进行,周遭抓来的杂役、难民,仍在将草袋吃力的运上这些土堆。将这些土堆堆叠得更高一些。泥水当中,到处是倒下的杂役、难民的尸体。

大雨如注,没有粮食,这些工程量大时间紧,稍有不对处,那些当监工的蛮人们就是劈头盖脸的皮鞭打来,就是精壮的人,也熬不得三五天!

可是在摩尔根城城下,这惨状却比后面更甚十倍。摩尔根城,虽然城不大,但却是依托一条环河而设。连日大雨,已经颇有颓陷处。只是破口都用木石堵好。城壕当中水位暴涨,但是有几处已经被草袋填实,成了通路。通路周围,层层叠叠倒着的都是杂役、难民的尸首。

不高的城墙之下,散布的全是攻具。有橹车,有撞车等等简单的攻城器械,挽曳这些工具的也多是杂役、难民,男女皆有皆有。死得到处都是,在雨水当中被泡得发白。这些攻具,都是天气尚未下雨时候所用,却被城上火油焚毁、投石器所毁。

但攻垒双方却都还穿着镰刀军团军士的制式武装,只是层层叠叠的死在一起。烧毁的攻械上头,甚至还挂着焦黑的尸首。

城墙之下,到处都是被挖开的豁口。豁口周围,全是丢弃的盾牌和乱石、箭矢。大雨当中夯土筑成的城墙松软,攻城的军队就扑至城根,在后面堆叠的土堆上箭雨的支援下,拼命刨城,只要挖开豁口,就可以大队涌进!

可是城墙之上,射倒了一批又上来一批,只是往下砸滚木、砸石,烧热的岁以及火油。打到后来守城的器械用完,城里的守军就干脆驱赶城中的领民上城协助守城,将城中房屋拆光,能用的大木砖石,全都砸了下来!

这又是一场攻势失败,一处城墙,满满的铺了一层尸首在侧,有的人还未死透,只是在泥水当中辗转哀嚎。被滚热的水浇到的人,眉目皆不可见,只是跌跌撞撞的四下乱爬,露出粉红的血肉,人人看得毛骨悚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是不是自己!

城头之上,同样尸首堆叠得高出了垛口,血水顺着城墙朝下流淌,如此大雨,也冲刷不干净。城上被胁迫而来的守城的杂役、壮丁们,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动着,翻检尸首,是镰刀军团军士的,扒了衣服皮甲,招呼着守城的杂役将人抬下去,若是杂役、壮丁,就这么赤条条的掀下来。

数百名塔利*马特所部,浑身泥水的撤了下来。带队攻城的军官们,更是在残酷的攻城战中人人裹伤。土堆之上,堆叠的胸墙后头,都是半东蛮人和东蛮人的人马。他们不用攻城,只是凭借这堆高于城墙平齐的土堆朝城头射箭,掩护塔利*马特所部强攻。土堆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头探出来,看着塔利*马特所部的狼狈模样,不知道谁先笑骂了一句,接着就是一片哄笑的声音。

这些蛮军调派来协助攻城的蛮人一部中的军官,大多是撒哈拉都城城内的贵族子弟,出战已久,却还要在这摩尔根城城下挨雨淋,人人都是一肚子怨气,塔利*马特所部此次又败下来,这些东蛮人人和半东蛮人倒是乐得在旁边看着笑话!

塔利*马特所部头都不敢抬,只是撤过壕沟,谁人都知道身为攻城前锋的己方已然没有选择退却的权利。而对面城墙上头,站着一个身着鳞甲、壮硕的军官。大家都识得,正是葛兰*桑达手下大将蓝道*提利,他叉腰站在城墙垛口后面,两面大盾牌遮护着他,只听他大喊:“塔利*马特,可敢再来?你这个白眼狼,要是是男人,就不要徒伤镰刀军团的军士为你一己私欲卖命,俺们两个在城下单打独斗!看看到底是我将你头砍下,还是你先将我砍成两段”

一名塔利*马特麾下心腹军官滚得浑身同样都是泥水,从一处土堆上面奔下,对着底下杂役、难民们大喊:“谁敢跟着俺再走一遭,活下来的就补进军中,待遇等同一般军士,等打下摩尔根城,还有犒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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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清楚与无奈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五章:清楚与无奈被折磨得已经麻木的难民、杂役们多是冷漠的听着,他们已经没有半分精力做出反应,只是在机械式的挣命而已。但众人的心中都很清楚,就算不出声应募,真到了攻城的时候,还不是要他们推拉攻城器械,填城外的壕沟、护城河,甚至用血去涂城墙?

人群中有些还有点气力的男人们,却抢上前去。他们多少怀着一点指望,补了镰刀军团,也许待遇会好些,同时也可能会有更多机会活下来!那军官对涌过来的人群捏捏敲敲,挑挑拣拣的,然后对着身后堆成了小山一般的从尸体上剥下来的器械堆,道:“其领器械,还有力气披甲的,只管穿上!”

至于剩余的人群,则被他手下的一些军士连踢带打的驱赶回了杂役、难民群中,

雨雾泥水当中,这些连装备着乱七八糟的武器装备、连杂兵都算不上的壮丁们,被分队裹挟在已然不成模样的原有的军士中,当然,就是这军官,又何尝还有多少人的模样?

至于其他退下来的人马,过了土堆,就摊手摊脚的躺在泥水当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没有挣扎起来的精力。一个带队军官,脸上裹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伤布,露出的另外一只眼睛,也是红了,看看土堆上头,咬牙直奔上去。

这土堆上面,有着油布搭建起来的大雨棚,满满的都是看起来营养良好的东蛮人以及半东蛮人军官。他们只是低声谈笑着看着这些镰刀军团的军士们带着边东地面上的遗民们在泥水血腥当中挣扎,而自己却个个脸上都是轻描淡写的神情。

格雷*佩里斯上将就在一座最大的雨棚中,坐在一个马扎上头,回头和侍立在身后的蛮人将官们谈笑。塔利*马特也侧身其间,不过他的位置却十分靠后,此时他的人马死伤惨重,可他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格雷*佩里斯上将问一句,他就恭谨的低声回答一句。

葛兰*桑达重伤之后,镰刀军团在索拉城城下的最后抵抗,终于崩溃。一部冒死断后,几乎全部伤亡殆尽,这才掩护着葛兰*桑达蓝道*提利他们逃走。塔利*马特和蛮人骑手联合,两天之内,直追到摩尔根城左近,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进摩尔根城城!

格雷*佩里斯上将续亲率大军南进,他没有留在索拉城,而是督促着塔利*马特主力团的一千余人,大部也都带了出来,还有收拢整编起来的两千余溃兵,加起来号称一万。在索拉城到摩尔根城的途中,格雷*佩里斯上将张开骑手,将沿途所有能看到人全部征发随军,沿途还幸存下来的村、镇、城堡,全部焚烧。原来还多少能用人烟凋零的边东,一下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塔利*马特所部也未尝没有议论------格雷*佩里斯上将的确是履约没有插足许给塔利*马特的地盘的承诺,但是撒哈拉公国似乎也不再想要这块刚刚从诺森夺过来的边东之地了,所以才会就想将其烧杀成白地,好让诺森东征联军前进顾虑更大,让他们前进的步伐更缓,当然前提是如果诺森东征联军打算东上

毕竟有人才能恢复生机,才能控制住边东,如若边东的诺森人十不存二,再也经不住这般肆掠了,这位格雷*佩里斯上将,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就算将葛兰*桑达擒杀,摩尔根城肯定也平了。他们这支换了军团长的镰刀军团,守着这一块白地,到底还有什么能力替蛮人守住这边地?

可是到了此刻,塔利*马特也已然是骑虎难下了,事实上他比手下的任何人都想的要深,也更清楚蛮人的意图,这些蛮人压根就不相信已然分裂的镰刀军团能够守住边东之地,所以格雷*佩里斯上将至今都没触动空骑协助攻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消耗,不但在消耗着边东的元气,也在消耗这镰刀军团的元气。

但看着周遭的蛮人大军,塔利*马特更加清楚,他目前只有奋力向前这一个选择。

蛮人自然如莫里所料,不会在城墙底下填命,他们清楚,一旦大军退去之后,没有大规模的蛮人军队驻守,这边东之地迟早会被诺森重新收回,镰刀军团的降而忽叛的性格已然让格雷*佩里斯上将不能再予以信任,所以才会有了这幕昔日袍泽杀红了眼的一幕

自从塔利*马特所部和驱使的杂役、难民,在将摩尔根城合围定了之后,数次扑城。死伤枕藉。摩尔根城守卒不到三千,城墙比索拉城弱了一些。可是在蓝道*提利的拼力血战之下,一直打到天降大雨,仍然攻之不下!

塔利*马特的心腹们心中也是越发的憋屈起来,谁也不知道,在这摩尔根城城下,还要填多少性命,而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又能在此停留,支应他们多久?边东之地之后又是如何形势?一切的一切都开始让人忧心不已

就在这时,一名镰刀军团的中校从雨棚外跑了上来,侍立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身后的蛮人军官人人变色。毕竟此时就算是镰刀军团将军塔利*马特侧身其间,都要加倍客气。这个帐外的军官,竟然就敢这么直愣愣的上来冲了进来!

格雷*佩里斯上将身边的近卫,顿时纷纷上前,一把将他架住,按到在泥水当中,也不废话,制式武装被扒了下来,马鞭夹杂着粗口劈头盖脸而下,打得这个镰刀军团军官只是在泥水当中翻滚。可那军官倒也也当真硬气,一声哀告都没有,只是在翻滚的同时,厉声惨呼道:“将军,俺们攻不动了!扑到城下,负责压制城墙射手、支援俺们的弓箭此时已然是射得零零落落,城上守军,都能直着腰用抛石砸俺们!弟兄们宿野漏棚,吃都吃不饱,还得冒着大雨攻城,都是一个军团里出来的,拼死了不值!”

第一百八十六章:继续扑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六章:继续扑城塔利*马特脸色有点发青,缓缓越众而出,还未曾说话,格雷*佩里斯上将就像极为正在鞭打的近卫招了招手,随即向塔利*马特笑道:“住手住手!这位中校倒也有些骨气不过,这么大的雨。弓弩的弦都被雨水浸软,如何射箭,我又有什么办法?塔利*马特将军,这是你的属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就由你来料理吧”

正在鞭打哪位镰刀军团军官的近卫又踢了他几脚,才骂骂咧咧的退开,这名军官翻身而起,跪在泥水当中,他也豁出去了,只是直视着塔利*马特:“将军,俺从卡塔力*马特上校担任营官的时候,就一路跟随他,说句良心话,弟兄们活下来不容易!攻城器具不全,兵力也不占优势,在这个环境下,驱使弟兄们攻城,等于是杀了他们!要攻城的话,格雷*佩里斯上将麾下为何不攻?就算让俺们出力拼命,俺们也认了,但好歹也要填饱肚子,同样的帐幕,别让弟兄们睡在泥水里头!歇息几日,等雨势收了,恢复些士气也不迟!实在不成,俺们为什么不能回索拉城?葛兰*桑达已经重伤,现如今手中的力量还不如俺们强,只要整顿好索拉城的力量,他还能把俺们怎么样?”

塔利*马特脸色铁青,缓缓走近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闪烁着些许哀叹:“没想到,我的麾下,还有这等有胆色的军官,也罢,你且带着部下去休息,我换人去扑城,无论如何,这摩尔根城必须速下!格雷*佩里斯上将带着大军在这里支撑我们,我们不能在上将面前丢镰刀军团的人!一个摩尔根城而已,拿不下去,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这边东之地上挣扎?”

那军官无言,看着塔利*马特铁青的脸色,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单膝跪在泥水中行了个捶胸礼,然后起身转头欲退。

而这个时候,塔利*马特却在他耳边冷哼一声:“既然歇息去,就不必再起来了!”

这让那军官瞬间站起了浑身的汗毛,说话当间,塔利*马特已经拔除寸步不离身的长刀,电闪一般在他颈间掠过。远处雨幕中的镰刀军团的军士,雨棚之中的东蛮人、半东蛮人的军官,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犹自带伤的头颅,夹杂着血光落下!

“挂起来,号令全军!传令,继续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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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外再次涌动起来的兵势,站在城墙上蓝道*提利脸色一沉,缓缓退开,沿着阶梯而下。紧贴着城墙里头,搭起了一个大棚。数十名饥疲交加的镰刀军团军士戍守在外头雨水当中。从城墙上运下来的尸首不及掩埋,只是如柴垛一般堆叠在城墙根,几乎有一人高。血水混杂着泥泞,让地面一片紫黑的颜色。

雨棚当中,却是伤兵在辗转哀嚎。棚中还有出干爽的病床,上面躺着的却是葛兰*桑达高大的身子。他脸色惨白,全身的武装已然褪下,在军中法职的治疗下,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伤势依旧颇重,裹着伤口的白布已然血迹斑斑。

在亲兵扶持下竭力支撑起半截身子,低声抚慰身边不远处的伤兵。离他近一些的伤兵,都竭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嚎叫声音。

葛兰*桑达脸色惨淡,却仍然神色镇静。

蓝道*提利走来,葛兰*桑达身边亲兵都闪开,让他走近。葛兰*桑达转头过来看见是他,低声笑道:“蓝道,如何?又打退了一次是吧?俺都听着呢又送下不少弟兄尸首这些日子,只是辛苦你了”

蓝道*提利壮硕的身子,明显已经瘦了一大圈。虽然气势不减,可谁都看得出这位守城官的面容已然比前些日子更加憔悴。他无言的走近葛兰*桑达,凑近了,才压低声道:“将军,支撑不了太久了,能上城的壮丁都快死光了,屋子也快拆完,军士的伤亡也颇重,如果不是打红了眼,害怕投降之后,外面的人进来屠城,老早就有人叛变了,趁着还有些力量,大雨里头,围城长濠也未完全。俺趁夜护着将军突出去吧,去诺森那边,找大小姐和那个莫里*杨使者去!俺留在摩尔根城,绝不给将军大人丢脸就是!”

葛兰*桑达低声一笑,只是看着蓝道*提利。缓缓摇头:“我的半生心血都在于此,逃出去,我手里还有什么,顶多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如今手里没了说话的筹码,再也不能没了拼命的骨气,我是不会走的,提利,你和我说真话,我们还能撑几天?”

蓝道*提利无声的竖起三根手指,然后又苦涩的补充道:“如果蛮人也扑上来的话,很可能连”

葛兰*桑达想笑,最后却变成一阵震动肺叶的剧烈咳嗽。那一箭伤了脏器,伤势极重。又是日路上颠簸,他能撑过来,除了随军的法职治疗得当外,自身的身体素质强横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天也够了!我那女儿,我了解她,她是不会丢下我的那诺森莫里*杨使者,更是野心勃勃之人。纵然有一丝机会,他也是不会放过的!就算看错,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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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土丘之上,迪沃*格列参议只是极目向东而望。灰黑色的索拉城城墙,只是在雨幕当中,显得隐隐约约。这大概是诺森军队第二次战败之后,离东境门户之称的索拉城最近的一刻,借着雨雾掩护,离城不过三几里的距离。

在他身后,三百余骑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正在土丘下面静静等候。人牵马而立,只能看到冷冰冰的武装下吐出的长长白气。

这莫里*杨参议,就这么带着数十人去扑这座索拉城城了?

要知道,诺森近十万东征大军,誓师东上,名臣猛将,汇聚一处。却只是两次大败于托列克河,第二次东进,甚至连索拉城城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就在一场同样的大雨当中,惨败崩溃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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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前沿哨地的溃兵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七章:前沿哨地的溃兵回想跟莫里结实,这个看起来那个名不经传的北方小贵族,却推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再度领兵踏足这座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要隘,如今回想起来,真跟做梦一般。

在他身后,两骑马飞快的上来,迪沃*格列参议和身边科威罗*托伊布特*希伯来都回头看去。却是莫里那个可爱清灵的侍女,还有莫里硬留下来护卫他的一个心腹,似乎叫做凯尔特。

对这个侍女,莫里只是说跟随他许久。就连这次冒险东进,也舍不得抛下。莫里乐的糊里糊涂,迪沃*格列参议却见识广,眼睛毒,这个十四五岁的侍女,虽然操持的是服侍莫里的事情,但是举止有藏不住的优雅,一言一行,都明显受过大贵族的熏陶

不过迪沃*格列参议将这所有一切,也只是藏在心里。小女仆乖巧至极,对谁都是笑颦如花,几日同行下来,这些大老粗谁不喜爱她?就连迪沃*格列参议,有的时候都忍不住暗自羡慕莫里这家的肆无忌惮与百无禁忌

看到小女仆奔来,身上斗篷已经透湿,小脸上全是水珠,只是朝东而望,再看看迪沃*格列参议,眼神里全是央求之意。她的身后,凯尔特只是不紧不慢,但是却寸步不离的跟着。

迪沃*格列参议勉强一笑:“现在也只能等着了莫里*杨兄弟说的,他出发一个时辰之后,俺们才能全力向东,直扑城下,之前就是天塌地陷,俺们也不能动这个时候,可不能轻举妄动,坏了计划,俺们只能听他的”

小女仆哑哑两声,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水珠,只看见她的大眼睛红了,合起小手朝迪沃*格列参议连摇,只是央求。

迪沃*格列参议却只能硬起心肠摇摇头:“这可不是儿戏!来不得半点轻随!你要是心悬莫里兄,就为他祈祷吧,不过俺相信,这小小索拉城,还能难住他不成?”

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都是摇头,两人没被挑选去混城,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大部,只能是他们统领。莫里率领的只是从两部中抽调出来的精悍锐士寨加上他那个杂凑起来的班底,混杂在再度叛降的镰刀军团的军士中。而如今的这两员军官,都是既佩服又有点怅然若失。

“这小贵族倒还是有些能对的上俺脾气的,一开始俺还看不上他,将军让俺听什么参议号令,俺还只是想,什么个狗屎参议,让俺断剑骑士团的骄兵悍将听他的?将军怎么也舍得!现在看来,俺是打心眼里头服气!这个参议,倒是有些领兵打仗的刷子,要是让他来指挥俺们东征联军,俺们现在说不定都在撒哈拉都城城了”

“没有些能力,怎么能让俺们拼死出力,这一把要是赢了,俺们这辈子说不定也能混个将官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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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声对话,没半句到了迪沃*格列参议心底。他看了看仍旧站在雨幕中向东遥望的小女仆,随即有将视线眺望向了远处的索拉城,心底则在呐喊道:“莫里*杨啊,莫里*杨,你可知道,此刻在此为你担忧的可不单单只有你的小女仆一个人”

索拉城城西门之外,那场变乱的留下的痕迹,犹自未消。西门外原来设立的大营,已经是七零八落,只是显得加倍的荒凉。营寨又被烧过,还未曾修补,壕沟遭逢连日大雨,也都倾颓,乱七八糟,根本不成一个样子。

还残存的寨墙上头,不过只有七八人哨兵的影子,显得极为孤单。索拉城城西门护城河外吊桥上,也有同样有一队并不满编的军士在值岗,这些人无精打采的披着蓑衣斗笠在大雨里瑟瑟发抖,等着值岗结束换班。不过城墙上却有百余人驻守。

雨雾突然一动,传来脚步践踏泥水的声音,寨墙上,壕沟外,甚至城墙上也都有人探头过来,只是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看见大雨里头,跌跌撞撞只是走来六七十号人,当先的人还打着破烂不堪的旗号。正是蒙特拉*科德上校派出去戍守的不知道那个排的人马。人人都狼狈不堪,身上只是武装、器械也是七零八落的,甚至在这群人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光着一只脚的,还有些人一副跑吐血了的样子,只是被身边的同伴架着。

不过这些人士气纵然再怎么低落,好歹还没忘了自己是军人,至少每个人都带上了器械

几处哨兵就看着这几十号乌合之众在泥水里头跌跌撞撞,只是拼命朝这里挣扎,守在护城河外的一个小军官扬声大呼:“什么人!”

莫里就在队列当中,蓑衣、斗笠早就扔了,句连身上的制式武装也换成了破破烂烂的制式武装,还沾染了不少泥水,整个身上显得破破烂烂,此时被雨水打得透心凉。

一路泥泞走过来,倒也显得精疲力尽、大气只喘,但是到了此刻,他顿时就忘记所有一切,肾上激素顿时狂涌!在他周围,布里恩肖恩*汉达,还有艾薇*桑达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不让他有半点暴露在危险当中。艾薇*桑达更是将脸摸了一层泥水,倒是贴着他最近。

倒不是布里恩他们愿意离莫里远一些,而是这个坚持要来的桑达小姐,同样改装一副破落颓废像的军士模样

前头肖恩*汉达一捅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主动投效的塞尔特:“答话!”

塞尔特就是在昨夜,第一个表明了投效之意。莫里倒也挺重视这个惫懒机警的无名小军官,给他凑齐了一副还像样的职业武装,还抚慰了几句。自己参谋部领衔参议的头衔还在诺森都城走程序,莫里就敢硬着头皮许塞尔特一个荣誉男爵的头衔,顿时激得他满口效死之情。

肖恩*汉达还没有捅到他,全神贯注的塞尔特就已经扬声:“他娘的,是不是六只手?俺们碰倒了诺森东征军的大队!他们过了托列克河!四个前哨地拨,都被拔掉,俺们死伤一大堆,借着大雨连滚带爬的逃出来,挣命赶回来报信,俺们带伤的不少,让俺们进城,找蒙特拉*科德上校禀报!”

第一百八十八章:快脚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八章:快脚这塞尔特果然没有胡说,在镰刀军团当中里当真交游广阔,听到他的声音,对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快脚,你他娘的还命大!诺森人真的过河了?蒙特拉*科德上校不是说诺森人几月之内,都不敢过托列克河一步么?俺也不多问了,赶紧过濠沟!看看蒙特拉*科德上校有什么对策!”

后面人群,汤森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快脚?这外号还真”

布里恩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要乱说话,埋头过去!”

莫里心头只是砰砰乱跳,纵然至今历险无数,但每次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同样,这次也不例外,目前最大的挑战是以不足百人,要抢一座城门来!之前再多的心理建设,这个时候都不大派得上用场

艾薇*桑达在前面,不出声的又贴得莫里更近了一些,几乎粘在了他的身上,将莫里正面,挡得严严实实。哪怕是在冷雨当中,少女身上的热气,仍然真切的传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从后看过去,却只能看到艾薇*桑达清冷的侧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身后的理查,轻轻摘下了身上骑弓,藏在人堆里头,一弹弓弦。这把弓是层层裹着,隔绝湿气,才在这大雨当中,保住了八九成的弓力。

这几十号人,只是杂乱的走到壕沟旁边,木桥横在壕沟上头。对面就是索拉城城墙。身侧不远处的营寨上头,仍旧只有七八个人影探头张望。

壕沟前头,守着的数人看起来比塞尔特他们当日有点模样,至少身上都有蓑衣、斗笠。虽然在雨里也是被淋的脸色发青,不过看来他们关系,比塞尔特他们那一排人马要和塔利*马特所部关系近一些。领头军官按着腰上的直刀走过来,扫了众人一眼,也不盘问,只是拉住最前头的塞尔特,低声道:“还回来做什么?投了诺森人得了,还真替塔利*马特卖命?”

塞尔特只是苦笑:“俺们倒是想投过去,但谁能保证那些人不知道索拉城的状况后,不一刀砍了俺们的脑袋,如今俺们还能望哪里去?看着俺们辛苦回来报信的份上,蒙特拉*科德上校多少能让俺们进城避一避”

那带队军官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你倒是忠心!俺这里你只管过去,守城头是她娘的康菲*霍其上尉,他放不放你们进城,却不担保,这城门多少日子没开了!快脚,要是进不去,且到俺营里头躲躲雨,总能管你一顿吃食,好坏不论!”

塞尔特苦笑着点了点头,走向木桥。桥口守卫,退开一边,只是木然的看着这些残兵败将。那带队军官看着溃退回来的这些军士也只是摇头,没有太大的反应,如果诺森人真的打来了,城门再不开,老子索性就带人直接投了诺森那边,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莫里给夹在人堆当中,被裹挟着给涌过了木桥,大雨当中,人人呼吸粗重。只有前头肖恩*汉达和布里恩两人面色宁静,两人还有余暇对视一眼,都是一笑。

自己又回到了索拉城,这次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并且要将这座城市,踏在自己的脚下!

莫里微微的有些恍惚,如在梦中。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城头,默声不语的看了一眼在始终挡在他前面的那个女汉子,此时的艾薇*桑达脸色如冰一般的冷,只是死死的咬着下唇。

透过雨雾,可以看见城头探出一个人头,披戴着蓑衣、斗笠,身上武装整齐,倒是显得精神抖擞。他扶着头上的斗笠,只是朝下大叫:“什么人!怎么放他们过来?”

塞尔特不用肖恩*汉达提醒,立刻仰头大叫:“俺是第三前哨营地的塞尔特中尉,周围前哨营地被诺森人偷袭,如今诺森人的大队已然过托列克,在十数里外扎营!只等大雨稍停,就要扑城,俺们挣扎着跑回来,就为向蒙特拉*科德上校通报…………城上可是康菲*霍其上尉?但求放俺们进城,队伍里还有几十个带伤的兄弟!”

城上人影坚决的摆手:“城门绝不开!你带着人马,去壕沟处的营寨安顿下来,俺去通报蒙特拉*科德上校!他娘的,哪里来的诺森军,俺看分明是你们怕苦,想跑回城里享福,也不看看现在索拉城是谁当家,还想这般敷衍”

莫里在人群当中,目光如电般一闪。所有人压抑在胸中许久的气息,在这一刻,都随着一声莫里的沉着的大吼声而开始颤粟起来:“射死他!抢城!”

吼声震荡着雨雾,震荡着索拉城城墙,震荡着边东的天空!

人群哗的一下闪开,莫里身后理查瞬间便激活了身上的潜能,将手中的骑弓拉满,附着了潜能的一箭电闪般射出,正正直透城头那康菲*霍其上尉的面门。在守军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披戴着蓑衣、斗笠康菲*霍其上尉已经一个踉跄,头上脚下,从七八米高的索拉城城墙,直挺挺的摔了下来!

雨雾当中,人垂死发出的惨叫,显得闷闷的,传入耳中,

在莫里他们几十人的面前,这座城市显得空前的高大,高大的墙体在大雨当中显得加倍的寒冷僵硬,如同一个庞然巨物,带给人空前的压迫感。茫茫大雨加上层层雨雾,限制了人的视线,更让人失去了真实的时间感和空前感。

身边每个人似乎都在这一刻张口大呼,站在自己前头的艾薇*桑达,同样抽出了她藏好的骑弓,被雨淋湿的鬓发贴在清冷的容颜上,不住的朝下滴着水,按照之前分配好的预案战术开始执行箭矢压制

她纤长高挑的身体已然激起潜能,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挽弓对准城头,只要有人冒出城墙垛口出来,就会一箭射出去,这个时候她在雨中的身姿,就如那夜在荒村中莫里和她初遇一般。展现出最为完美的射箭姿态,单薄的链甲贴在身上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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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混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八十九章:混城众人是易装而来混城,带的弓矢并不多。理查和艾薇*桑达都是神射,自然占据了这宝贵的名额,加上从骑手中抽调出来的善射者,总共射手不过才七八人,而同样善射的肖恩*汉达布里恩等人,却要作为披坚执锐,闯入城中的先锋!

镰刀军团俘虏,已经被仔细的盘问过,蒙特拉*科德上校现在控制在手里原来卡塔力*马特上校一脉的心腹,不过四百人,一个营的建制,就算是收编整合了一些力量,但毕竟整合的时间不长,人心还没有彻底的收拢。如今不多的兵力却要分处各门,还有城里类似与将军府等重要的建筑中都要驻守一些,再加上轮值的因素,每个城门摊到的兵卒了不起就几十人。

正是因为自己嫡系力量薄弱,蒙特拉*科德上校才不得不将依附过来的杂军士赶到了城门外头。塔利*马特和格雷*佩里斯上将现在最要紧的是扑灭葛兰*桑达在摩尔根城余部,也实在没有时间收拾整顿这些归附过来的镰刀军团余烬。

就算是蒙特拉*科德上校能力逆天,短时间内就能柔和出千余人的守城兵力,但四个城门一分摊下来,再加上城里的四处要地都需要驻守,这么一换算下来,只要破城,索拉城短时间里不可能集结出太多的应急兵力,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他们也细细商议过了,以汇聚西军菁华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旅当众挑选出更为精锐的百名骑手,这一战多少也是有一拼的力量,虽然风险奇大,但是莫里此次隐瞒军情,带领大家渡河,就是为了行险而来,如果要安全,这个功劳还能轮的上他们。但大家也都清楚,只有利用这难得的索拉城空虚机会,才能有这么几分可能将局势翻盘!

城门不见得能混开,这个大家也早都考虑到了,这个不能指望侥幸。一旦混不开城门,硬冲硬抢,这短短的时间,就是最为危险关键的时刻。自己带领的这七八十人再精锐,力量还是少过蒙特拉*科德上校所部,一旦抢不下来,就再也没有这等机会了!

在这个时候,莫里只觉得眼前一切,都已经放慢了速度。自己身后的十余人,已经拔出直刀,冲向壕沟外头那些已经目瞪口呆的守军。前面肖恩*汉达和布里恩冲在最前头,两人这个时候却是将直刀咬在口中,手中挥舞着预备好的钩索,直直的冲向城下!

理查和艾薇*桑达,一左一右,各带数名射手。理查半跪在地上,艾薇*桑达却站得笔直。间或发出一箭,自己似乎在此刻,都能看清这羽箭向前飞出的轨迹,看见羽箭长长的破甲锥头附着潜能,撕开冰冷的雨雾!

城上探出头来,试图还射,或者想推出滚木的人影,只要稍稍露出形迹,就带着羽箭颤动的箭尾,哼也不哼的倒地。肖恩*汉达和布里恩已经扑到了城墙之下,他们身边,就是汤森艾伦和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只是抛出十几条钩索。雨天砖滑,人人心情紧张,一时只有两三条勾住。布里恩矫捷的身形如电一般,已经咬刀蹂身直上,比身边的肖恩*汉达还要快上一线!

一个探头的军士被射倒,另外的人却藏身垛口之后,挥刀猛砍。莫里就看见布里恩和肖恩*汉达才爬到一半,已经带着断索直直摔落在泥水当中!

这个时候,念念自语莫里也从虚空中拉出了一串连珠火球甩到了城墙之上,连番的爆炸声瞬间响彻起来

城墙上头拉长了惊呼惨叫,变了嗓门儿的怒吼,凸显出他们这次突袭,到底带给了城头守卒多大的意外。

城头各种预备传令的号角都在纷乱的敲响,而夺城的人也完全不管什么样的声音传达什么样的信号了!雨雾当中,这突然杀到的数十人,一下就干掉了城门官的康菲*霍其上尉,让城头守军,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凭着本能在进行抵抗。

可莫里的优势在于,他率领的断剑骑士团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百人骑手都是诺森西军菁华中的菁华,全员职业者,无一不是健斗之士,再有布里恩小队和肖恩*汉达艾薇*桑达等一行高阶职业者的配合下,带给城头守军的震撼和混乱,同样是惊人!

现在城头守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防御。只是依托城墙下意识的进行抵抗。指望能够拖延到其他地方的守军增援过来!

而城下莫里周围,同样是一片混乱大呼的声音。后尾几人,已经砍翻了四五个站在壕沟外头的守卒,其他的人不是掉头就跑,就是跪地乞降。不远处的西门营寨上头,同样是一片尖锐的哨声响亮,不知道多少人放开嗓门大叫。营寨里雨雾扰动,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冲出营塞。隔着寨墙看不见到底有多少人被惊动,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雨雾,被搅动成一团!

莫里耳边,还有一个破锣一般的嗓门在大呼,莫里白忙当中一看,却是那个俘虏---塞尔特中尉,他疯子也似的跳脚大叫:“俺们还替塔利*马特卖什么命!城里的家伙和俺们不是一伙!大小姐杀回来了!非要糊涂丢了性命你们才乐意?大小姐带着诺森大军杀回来了!”

艾薇*桑达索性也一抹脸,同样也大呼出声:“我艾薇*桑达杀回来了!只找塔利*马特和蒙特拉*科德算账,其他人过往不咎!”

她尖利的声音,在雨雾当中穿透力极强,明显可以看见寨墙上头涌动的人头一震,动作都慢了下来,只是朝这里望过来。

艾薇*桑达掉头,朝着莫里瞪大眼睛只是呼喊:“要快点抢城!不抢进城里,这些依附之部,最后还是会围杀上来!”

就在艾薇*桑达他们大呼的时候,布里恩肖恩*汉达几人的身影又从泥水当中爬出,大呼:“抛抓钩,继续上”

剩下的抓钩又朝上抛,又是几根抓住。几名断剑骑士团的骑士抓着就朝上爬。底下的人更是聚了不少,只是提着刀在那里怒吼,雨天城墙湿滑,这几个断剑骑士团骑士上去一截下来一点,还没到一半,城墙上头突然几面盾牌举起,艾薇*桑达理查撒手放出的箭被挡下,盾牌一下闪开,就是两个守卒拼命的将滚木推下,蓬蓬闷响连声,几个挂在绳索上的身影被砸落下来,顿时就是几声惨叫!

布里恩和肖恩*汉达已经抢了过去,才抓住绳索,就要奋身再上。但是一扯就落,这几根绳索都又被砍断!更多的盾牌在城墙上头竖起来,城头的军士,似乎已经度过了短暂的混乱,开始有效抵抗,毕竟依托着城墙,守城的军士有太多手段对抗这支胆大包天的小小突击力量!

第一百九十章:强抢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章:强抢滚木又零星的投了下来,还有石块,布里恩抢在最前面,被汤森合身拼命拉开,才没被砸倒,他扭头过来,朴实的面孔都已经扭曲:“参议,这样攀城可不行!”

莫里被几个人簇拥着,此时的他已然将手握在剑柄上,沉着的目光扫视着周遭的战场,毫不在意沾染在脚下混杂着鲜血的泥水,更是毫不理会艾薇*桑达频频投递过来的锐利的眼神,随即他看见了架在壕沟上的简易木桥。这木桥是用十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柱钉在一起,上面铺了一层厚重的木板:“去一些人把壕沟上木桥弄过来,弓箭手及法职负责压制”

肖恩*汉达和布里恩几乎同时转头过来,转首便大步冲去,十断剑骑士团的骑士顿时反应过来,拼命涌上,只是将沉重的木桥朝里头拖几十名激活了潜能的职业者一块儿用劲,又是情急力生,就听见他们同声大呼,这木桥已经被扯过来翻起,无数双手托在四周,将木桥顶在了头上,然后迅速的返身而来

这个时候,索拉城城终于被惊动,四面城门,都响起了应和的号角声音。正对西门的数十军士,同时发出了大声的欢呼!而西门的营寨寨墙上头也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这些新附的军士只是互相观望,最后再看着他们的军官,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这些新附军士的犹疑混乱。

他们当然不会死心塌地的为塔利*马特卖命,艾薇*桑达小姐去西边商谈归降的事情,此时镰刀军团上下谁人不知,如今她突然现身索拉城城下,当然也给众人带来了期望。如今换了主人的镰刀军团如此伺候还摸着门,眼看着就成为了非嫡系,自然是想起了昔日桑达将军在时的好,外加熟悉

就在一众人在心底打着小九九的时候,也是暗暗的赞叹艾薇*桑达的大胆,就这么几十人就想混城而入!现在索拉城守军已经被惊动,他们却还是挣扎在城下泥水当中,看着眼前城墙没有法子,众人也是越发的焦虑起来,要是此次这波人被杀退,蒙特拉*科德上校在事后给他们的头上按一个纵敌之罪是跑不了的,到时候谁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被砍脑袋的

寨墙上领兵的那一个营官踌躇了一会儿,看着营寨下已然整好队形的军士,慢慢的举着手,咬牙切齿的好一阵子眼看就要挥手下令让麾下冲出营寨,去抄莫里他们这队人马之后,而身边的副手却及时的一把拉住他的手:“看”

已然顾不得许多的莫里再次向城墙上扔了一串连珠火球后,顺势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艾薇*桑达,随即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便迈开了步伐

城墙上头已经有防守军士看见了这木桥在无数双手托举下过来,只是惊惶大呼。大雨的天气,固然限制了空骑出动袭城的手段,同样也限制了守城人的手段。至少点火焚烧攻具,就显得为难。

更多的人在盾牌掩护下举起滚木礌石砸过来,还有人冒死探出身子用弓箭开始发矢射击。城上一部分的塔利*马特的嫡系,也听到艾薇*桑达杀回来的呼声,不禁的惊恐起来,他们这些叛乱的嫡系,万一落在艾薇*桑达手中,谁能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蒙特拉*科德上校的责任本来就是安顿收拾索拉城的余烬,谁也没有想到诺森东征联军居然有这胆色敢直扑城下,而且动作如此之快!

被这些人马,一直混到城下,城外的重重防御体系,加上远距离就可以使用的守具一时都失却了作用。对方神射手与随军的法职一直逼到城下,又是有心算无心。一时间双方可以说是共险。冲到城脚下拉近距离的这段路程,向来是厮杀最为残酷,付出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段路,哪怕有完善攻具掩护也是一样。要克复地形的障碍,还要忍受城墙上守军的各种火力。往往都是伤亡一大堆,然后半途而废。

而莫里他们,不仅来得突然。而且从发难开始,他们就已经在城脚下了!大雨又限制了许多守具的使用。这时索拉城城兵力不足的缺陷,更是暴露无遗。根本难以有效压制这些就在脚底下的死士,他们现在也只有拼上性命了。完全顾不得掩护自身,只是拼命的用弓矢,用木头石块向下投射!

城头拼命,底下也红了眼睛。艾薇*桑达和理查只是一言不发,看也不看落在身子周围的箭矢,只是一箭一箭的朝城头上还去。每一次弓弦响动,城头上总有人踉踉跄跄的倒下。

艾薇*桑达不时还看着在那木桥之下,夹杂在人堆里头的莫里方向。她心高气傲是不用说的,可是自从和莫里同行以来,越来越被这个名不经传的北方小贵族压着一头,莫里胆色之大,决断之快,脑子也是身为灵活,这些东西综合到一块后,让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是个罕见的人才。到了现在,她更是更多选择只是依从莫里的命令行事。从自己在军中历练开始到现在,艾薇*桑达从来没有这么依赖于一个男人,哪怕以前葛兰*桑达的一些话,有时候也不一定能让自己乖乖就范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正在朝着城墙冲去,也在拼命!自己爹爹现在存没不知,镰刀军团四分五裂,熟悉的一切全然改变,如果这个可恶混帐,似乎总在利用自己的男人也倒下了,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一瞬间中,艾薇*桑达大眼当中,涌出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雾气。可她的容色,却变得加倍的清冷,只是咬着嘴唇,又是狠狠一箭朝城墙上头射去!

城上城下,呼喊的声浪,几乎混成了一团。所有能扔下来的东西,似乎都在这一刻拼命的丢了下来,更多的羽箭落了下来,有的透过木头之间的空隙,嗖嗖的直钻进人体里头。中箭的人松开了手,却被夹着倒不下来,还被涌着朝前。有的人托在外缘的手掌,已经被羽箭钉在了木桥上头!

第一百九十一章:登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一章:登城放眼四下望去,只能看见一双双大手托举在木桥快速的靠近城墙,一些零星的碎石,轰隆的落在木桥上头,每一敲击,每个人都是一抖,却拼命的又挺直身子。倒下的人被拉起,继续向前。有的时候落下的抛石过大,直接将将木桥的木板砸穿,正中的家伙就算是附着了潜能,也是瞬间就被砸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而周遭附近的一些人更是被震得口鼻里头望外溅血

更多的羽箭落了下来,有的透过木头之间的空隙,嗖嗖的直钻进人体里头。中箭的人松开了手,却被夹着倒不下来,还被涌着朝前。有的人托在外缘的手掌,已经被羽箭钉在了木桥上头!

蓬的一声碎裂声音,却是不知道什么落在木桥上头碎了,液体混杂着雨水滴落下来,一股油腥的味道开始弥漫。已然成为抬桥众人之中的一员的莫里,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说话,紧接着又是一个点燃的火把被投掷了下来,轰的一声,木桥当面,顿时燃气了熊熊烈火!连接地连天的大雨,都无法浇熄!

城墙上爆发出一声欢呼,可是木桥之下,却没有一个人松手,有的人手掌被烧得滋滋有声,却只是忍住!

前面传来了肖恩*汉达悠长的喊声:“到了!朝上架!”

后面的人顿时用力,前面的人拼命支撑住,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使劲的往上推

莫里只觉得自己头顶突然一亮,接着就看见木石羽箭朝着自己这堆人飞过来。顿时就有人一声不哼的软倒,却又更多的附着了潜能的人挡在他的身前!

而在大雨当中熊熊的燃烧的那座木桥已经架在了城墙上头,离垛口尚有一人高的距离。撑地的一头有人在拼命刨土让这木桥靠得更牢靠一些。莫里被人群挡住,只能看见缝隙当中,几条人影,已经沿着木桥往上攀抢!

刚才自己只听见了肖恩*汉达的呼声,这个时候却看到了布里恩熟悉的身影,他右手持剑,几乎是一眨眼就已经抢到了木桥上缘,燃烧的油火已经将他湿漉漉的裤脚烤的雾气缭绕。在他身后,就是肖恩*汉达、汤森、艾伦及一些说不上名字的骑士与骑手

布里恩身上还带着一只羽箭,但动作仍旧敏捷有力,如没有受伤一般,这么短的距离,就看见他着冒着蒸汽的身影借力一翻,已经越过城墙垛口,踏足在索拉城城墙上头!

在他身后,肖恩*汉达暴喝如雷:“杀啊!”

在西门外的营寨当中,无数身经百战的镰刀军团老兵只是不出声的看着眼前景象,不知道是哪个军官,只是喃喃自语一句:“谁说东征联军上下都是泥捏的?”

随着攀上城头的人越来越多,围拢在莫里身边的人也越发的稀稀拉拉起来。城头传来剧烈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布里恩的吼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下这嘶吼中的意气昂扬,莫里遥望了一眼身后方向,半个索拉城已然被握在自己的手中,接下来要看后面的援兵能不能及时的赶来了

随即莫里便握着手里的长剑,跟随着身边的人流开始向城头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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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城城墙上头,在短短几天时间之内已然两次异主

在布里恩几人扑上城头的时候,剩余拼死守卫的力量还是鼓起最后勇气,从四面八方涌上。布里恩只是一柄长剑配合着高阶职业者的战斗,在身边扫出巨大的真空区。兵刃还不及挨身,探过来的长矛与长枪就被斩断,长剑、直刀更是被他粗暴的磕飞出去!

每扫开一个缺口,布里恩就大喝一声,抢身直上,左手抓着一个守城的军士就硬拖过来,背后几柄长矛刺过来,却被布里恩将手中那抓着的人一推,顿时就变成了肉盾。布里恩半矮着身子,用肩膀抵着那肉盾拼命朝外推。那背后几名有些惊慌的军士抓着长矛,都忘记了松手,只是拼命用力抵抗。可是身为高阶近战职业者的布里恩的爆发力惊人,几个军士转眼之间,就被推得翻出了城墙,惨叫着扎手扎脚的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正面又是一个小军官红着眼睛带着剩余的队员就扑过来,怎么也要将踏足城头的这个家伙赶下去!可是这时又是一个长大的身影冒出城墙垛口,几乎是合身扑了过来,铁钳一般的大手抓着他们的颈项,一拉一拽,也把他们扔下了城墙!剩下几个军士在军士长的带领下仍旧大喊着的同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迎上

而对面的附着了一身潜能的大胡子却是看也不看,甚至都不回头,已经闪电般的抽出了咬在口中的长刀,反手一扫,一个守卒从腰间中断,竟然被生生的连人带身上的制式武装腰斩,这厚重长刀去势不减,还砍入另外一人侧胯一半,一股鲜血,飙射出去几乎几尺远!

在那军士的哀嚎的长声惨叫中,布里恩已经咬着牙齿回头:“大胡子兄弟,俺就知道你能上来!”

那大胡子正是肖恩*汉达,一柄特制的又重又沉的直刀在他手里轻巧得有如一根灯草,每一挥舞,就是血光开路,他回头朝着布里恩一笑:“你也不瓤,俺居然都能慢你一步!”

两人答话之间,城墙垛口却有更多的人影翻了过来,当先的正是汤森,看着城墙上猬集的守卒给布里恩肖恩*汉达杀得纷纷滚落下城,只是哇哇大叫:“两位哥哥,给俺留几个发发利市!”

雨雾当中,从四面城墙上增援过来的守军,这个时候才出现在视线当中,原来西门剩下的残兵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或者朝下跳,或者朝两边退,只是大呼:“诺森人来了,诺森人过河了!”

进的退的,只是猬集成一团。看着这面城墙垛口上,不住有军官神色游弋的同时开始驻足。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好。其他三门,号角声犹自在乱响,却更显得混乱。索拉城城中,经过那场变乱,领民本已不多,此刻又在逢劫难。大雨当中,这些残存人们早就是惊弓之鸟,惊呼乱叫着又从各处涌出来,只是在泥泞的街道上没头苍蝇一样乱叫。凄厉的呼喊声音,如大风一般,席卷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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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杀回索拉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二章:杀回索拉城西门外营寨里头,在这个时候观察情势的军官们终于开始鼓噪起来了:“桑达大小姐带诺森东征军杀回来了!俺们投奔就地反正,擒了蒙特拉*科德上校叛徒赎罪!”

这呼喊声音,震荡着城墙,更让索拉城城内的慌乱越发的浓烈了起来。从其他们城门涌过来增援的力量,更是进退不得。有的要去增援城中蒙特拉*科德上校所在的将军府,有的却要扑过来堵上缺口,失措之下,自然是无法有效的抵抗越涌越多的诺森军

汤森挥舞着手中的被斩断了枪头的大半截的铁枪杆只是向侧面猛扑,他似乎就是喜欢使用这等又重又钝的兵刃,且喜欢大开大阖,每一次挥舞,周遭的器械不是断就是飞走。只是打得火星四溅。他硕大的身子不住朝前压,无一人在他面前站得住脚,在退无可退的时候,就只能朝城里面跳。汤森杀得兴起,只是大呼大叫:“他妈的,这次老子又赚大发了!”

塔利*马特所部虽然久经战阵,作战经验丰富。可是这城头混战,拼的就是个人战力。要是将一般的野战编制的军士拉出来,三百人对三百人,列阵而战,和塔利*马特所部打,输赢尚在未知之数,可是现在在汤森肖恩*汉达布里恩,以及身后不断涌上来的职业者们的个人勇力面前,在这狭窄的城头,却难以形成有效抵抗的阵势

艾伦跟在汤森侧后,手中的武器已然打断,此时抢了一柄长枪,和汤森的大开大阖不同,他每一击刺,去得快收得也快,又阴又毒,只是一声不吭。可是丧在他手中的塔利*马特所部军士的性命,也不见得比汤森少。两人杀得兴起,另外一头断剑骑士团骑手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的骑手们是埋头狠杀,作为西军中绝对精锐的他们在这狭窄城头,还能结阵而斗,如果说汤森他们还是凭借的个人勇力,那么断剑骑士团骑手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骑手的战斗力却是实打实异常稳重、有力

莫里带领的人马,在西面城墙占据的突破口越来越大。布里恩和肖恩*汉达站在当间,作为军衔与资历数一数二的两人,这个时候俨然就是一副统帅这些断剑骑士团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第四混编旅旅骑手的战术主官。看着城墙上的局势稳住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挥着胳膊大喊:“去抢城门”

他们俩喊声未落,就看见高挑的人影一闪,却是艾薇*桑达已经挟弓翻身上了城头。她只是深深看了这索拉城城一眼,转头回去就伸手拉跟上来的。接着就看见莫里给拉了上来,布里恩和肖恩*汉达一怔,忙不迭的奔过去叉手行礼:“参议,俺们杀上来了!”

莫里才上来,西门外头营寨的呼喊声就变得更大,布里恩越过莫里朝那边看了一眼,却看见雨雾当中,壕沟外头,那个被他们生擒下来的叫做快脚的小军官只是在泥水当中跳脚大呼,镰刀军团军士已经从西门外营寨当中涌了出来,呐喊着朝他靠过去,当先一位上尉军官挥拳下令:“跟了桑达大小姐抢下这索拉城,俺们算是功过相抵了”

莫里此刻虽然面色依旧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肾线激素却是疯狂的上涌,。可看着衣衫破碎,脸上都是燎泡的布里恩,还有杀得浑身是血的肖恩*汉达,他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四下一看这拼命抢下来的突破口,两头都在狠狠厮杀,打得激烈。索拉城城内一片混乱喧嚣,就在自己的脚下。

“他妈的索拉城,老子算是杀回来了”莫里莫名的感慨了一声,虽然这中间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与风险!但此时的自己再不是葛兰*桑达这个枭雄手底下提心吊胆的说客了,而是这座城市的主宰!

想到这儿,他豪气十足的着挥手:“去,给老子把城门抢下来!这索拉城算是又归诺森了”

肖恩*汉达和布里恩只是恭敬的捶了个捶胸军礼,肖恩*汉达更是长刀一举,向聚拢在身边的人喊道:“跟俺上!”

说着他连寻阶而下的功夫都不要了,合身就朝城下跳去!莫里表情微变,眼皮子直跳,随即忙不迭的赶过去看,就看见肖恩*汉达在泥水当中一滚,已经翻身起来,和七八个逃到城下的溃兵撞在一起:“跟老子上啊!”

布里恩不吭声的就跳了下去,更多断剑骑士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从莫里身边越过,想也不想的就朝下跳。只是和城门附近的溃散的军士厮杀。布里恩和肖恩*汉达在前,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在后涌上,杀得驻守在门洞处的一个排的兵力,连带着正在此处收敛集结的溃兵节节后退。

被凶悍的职业者精锐们一步步的逼进了城门洞,这队军队的战斗意志倒是不弱,被逼到绝境之后,也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只是拼命抵抗!

双方打得火花四溅,不住有人栽倒。其他的人却看也不看,只是红着眼睛狠狠撞在一起。不出声的埋头厮杀,传来的只有兵刃入肉的闷响。厮杀短暂而且残酷,布里恩和肖恩*汉达两人如破浪之船,直直的冲进去,没有一个人能稍稍抵挡他们。

莫里提着剑在城墙上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随着剩余的人手清理着城墙上的剩余守兵,心里面这个时候还有闲暇叹气。这些守军摊到了这等绝对精锐力量的的冲杀,倒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在他身边,艾薇*桑达挟弓跟在一旁,此时的她也拔出了直刀,只是守在莫里左右,眼神复杂的收割着士气溃散的守兵---索拉城是抢回来了,可还是自己爹爹的么?只怕这个莫里*杨,再也不会交出来了吧,就算爹爹最终被救出来了,可镰刀军团的未来,又是如何?

在这一瞬间,她的眼神冰冷,挥舞着的刀尖,几度几乎都要刺向正背对着自己一勇无前的莫里。到了最后,却再也不敢直视莫里的背影,索性直接侧过了脸去。

而就在这时,城下门洞中传来了门闩被推开,沉重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欢呼:“城门被夺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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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城门争夺战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三章:城门争夺战听到这欢呼声音,城上犹自在奋力抵抗的塔利*马特所部顿时大哗,而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与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的骑手们杀得更凶!莫里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挣扎着站起,只是朝后而望,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精力已经完全透支,浑身冰冷:“迪沃*格列参议啊迪沃*格列参议,你该到了吧?老子可是拼命将城门抢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对南门街道逃难的而去的百姓,发出更大的呼喊声音倒退回来,不住有人体倒在泥泞当中。从城上看去,这些百姓后面,是百余人密集的队列,从前到后都是长矛,矛尖在雨水当中闪着寒气,如林一般的举起。在队列后头,又是几十人的弓箭手。已经张满了弓弦,这些军士,已经披挂整齐,戴着头盔,其中大部分是身着职业武装的职业者,在大雨当中如墙一般的缓缓推过来。却是索拉城城中蒙特拉*科德上校所掌握的最后一支力量!

莫里眼快,正看到队伍最后,骑在马上的一个身影,披着鳞甲,裹着披风的军官。正是在葛兰*桑达替他饯行之时,有一面之缘的卡塔力*马特上校遗部大将蒙特拉*科德上校!

两人目光,在城上城下撞在一起,似乎就溅出了满天火星。蒙特拉*科德上校骑在马上,手中的直刀向前一指,十几张弓顿时转向城头。莫里在这一刻不由的挑起了眉尖,只是张口大呼:“布里恩,肖恩*汉达,当心弓箭!给老子守住城门!”

哗哗而落的雨水,在这一刻似乎就放慢的速度,几十张弓的弓弦猛的弹下,接着就是许多附着了潜能羽箭直飞出来!莫里所带人马,为了混城,大部分都是防御力更弱一些的链甲。就算雨天当中弓力变软,也是当不住附着了潜能的箭矢!

艾薇*桑达猛的一扯莫里,已经将他拉在了身后,也来不及将弓从身上扯下,只是一边扯着莫里朝下倒一边挥舞着手中兵刃招架。还在周围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也纷纷围过来,要护住站在墙垛上的莫里!

莫里一个不慎给艾薇*桑达扯得仰天便倒,在这样的战场上,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多么拼命,多么不顾生死。自己却始终还是肖恩*汉达艾薇*桑达布里恩这等职业厮杀人物眼中的累赘和保护对象。

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城上都是包砖,这一记就摔得眼前金星直冒。这个时候莫里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这次事了,老子发毒誓也得练练弓马身手了!”

羽箭入肉声音噗噗闷响不断,莫里躺在地上,眼角余光就能看见已经有几名断剑骑士团的骑士身上的潜能被不断飞射而来、附着了潜能的箭羽消磨掉,进而贯穿进身体中,随即被箭矢的力道仰天带倒。艾薇*桑达一把又拉起莫里:“你退回去!”

莫里才一起身,就骂了回去,现在他对和艾薇*桑达这个悍妞,已经完全主客易势,半点也没有当初有点畏惧这个悍妞的心思了。莫里只是红着眼睛回了一句:“退他妈的退,弓箭手压制,其他人跟我下城支援”

随即他又从虚空中拉出了一串连珠火球,向城下缓缓逼来的敌阵抛去,不过可惜的是三枚火球尚未完全飞落下去,便被飞来的箭矢射的凌空爆炸,散落了一地的火星

艾薇*桑达一怔,莫里已经甩开她,举着直刀,直挺挺的跳下了城墙!城门此刻就是关键,要是给蒙特拉*科德上校抢回来,一番苦心牺牲,就全是白费!

当下也不再犹豫,轻喝了一声,激活了身体中的潜能,从城墙上跳了下去,而身边倒也不断的有人跟着跳了下来

莫里拖起一具就在近前的身着职业武装的尸体快步的一边向城门口洞退却,一边大汉道:“迪沃*格列参议就要到了!死死守住城门!”

城门左近,全是尸体,城门同前已然被尸体叠成了一道尸墙。布里恩几人抓着镰刀军团军士尸首一边挡住箭雨,一边了望,此时只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莫里突然这么跳了下来!在莫里身边,更多的人跳了下来,当先的就是激活了潜能的艾薇*桑达,她半点没有伤着,一滚即起便也抓起了一具死尸,灵猫一般追上莫里,只是怒气冲冲的大骂:“我为了爹爹,你又是为了什么!你这不要命的混蛋!要死也等救了我爹爹再去死!”

她护着着莫里,拼命朝布里恩他们奔去,几名断剑骑士团只是护卫在他们身边。这个时候,从城门口已经涌进了再度反水的镰刀军团军士,手中刀矛并举,有的人还拿着盾牌,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如林的长矛。

蒙特拉*科德上校骑在马上,看着莫里跳下来,他沉着脸只是又一挥手中的直刀,缓缓而进的麾下阵列,只是发一声喊,无数把长矛放平,枪阵后闪烁着的刀光剑影,踏起满街泥水,只是朝着城门口冲来!

莫里已经被艾薇*桑达拉到了布里恩肖恩*汉达身边,他们两人丢下当作肉盾的尸首,只是七手八脚的来扯莫里,拉着他就拼命的要朝城外退去。那些才涌进来的镰刀军团军士同样发声喊,就要再朝外退!

莫里拼命挣扎着,恨不得咬上身边人一口:“守住城门,只要能守住,加入诺森军的军衔升一级,赏十枚金龙!我是诺森东征军的领衔参议,老子不退!布里恩,你会拉着老子逃跑么?你会么?”

布里恩一震,松开了手,肖恩*汉达也松手,抢前一步挡在莫里身前。莫里站定了,甩开最后一只拉着他的手——却是艾薇*桑达的。他只是迎着冲过来的如林长矛,深深吸一口气,傲然昂头:“是老子带着你们过来的,胜负在此一刻,坚持下来,我们就是赢家”

布里恩接得飞快:“参议不退,布里恩自然不会后退半步!”

肖恩*汉达却不说话,只是又上前一步,而身边的断剑骑士团骑士们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们也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呼声:“领头的不退,咱们自然也没有退后的理由!”

第一百九十四章:城门争夺战

听到这欢呼声音,城上犹自在奋力抵抗的塔利*马特所部顿时大哗,而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与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的骑手们杀得更凶!莫里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挣扎着站起,只是朝后而望,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精力已经完全透支,浑身冰冷:“迪沃*格列参议啊迪沃*格列参议,你该到了吧?老子可是拼命将城门抢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正对南门街道逃难的而去的百姓,发出更大的呼喊声音倒退回来,不住有人体倒在泥泞当中。从城上看去,这些百姓后面,是百余人密集的队列,从前到后都是长矛,矛尖在雨水当中闪着寒气,如林一般的举起。在队列后头,又是几十人的弓箭手。已经张满了弓弦,这些军士,已经披挂整齐,戴着头盔,其中大部分是身着职业武装的职业者,在大雨当中如墙一般的缓缓推过来。却是索拉城城中蒙特拉*科德上校所掌握的最后一支力量!

莫里眼快,正看到队伍最后,骑在马上的一个身影,披着鳞甲,裹着披风的军官。正是在葛兰*桑达替他饯行之时,有一面之缘的卡塔力*马特上校遗部大将蒙特拉*科德上校!

两人目光,在城上城下撞在一起,似乎就溅出了满天火星。蒙特拉*科德上校骑在马上,手中的直刀向前一指,十几张弓顿时转向城头。莫里在这一刻不由的挑起了眉尖,只是张口大呼:“布里恩,肖恩*汉达,当心弓箭!给老子守住城门!”

哗哗而落的雨水,在这一刻似乎就放慢的速度,几十张弓的弓弦猛的弹下,接着就是许多附着了潜能羽箭直飞出来!莫里所带人马,为了混城,大部分都是防御力更弱一些的链甲。就算雨天当中弓力变软,也是当不住附着了潜能的箭矢!

艾薇*桑达猛的一扯莫里,已经将他拉在了身后,也来不及将弓从身上扯下,只是一边扯着莫里朝下倒一边挥舞着手中兵刃招架。还在周围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也纷纷围过来,要护住站在墙垛上的莫里!

莫里一个不慎给艾薇*桑达扯得仰天便倒,在这样的战场上,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多么拼命,多么不顾生死。自己却始终还是肖恩*汉达艾薇*桑达布里恩这等职业厮杀人物眼中的累赘和保护对象。

他重重的落在地上,城上都是包砖,这一记就摔得眼前金星直冒。这个时候莫里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这次事了,老子发毒誓也得练练弓马身手了!”

羽箭入肉声音噗噗闷响不断,莫里躺在地上,眼角余光就能看见已经有几名断剑骑士团的骑士身上的潜能被不断飞射而来、附着了潜能的箭羽消磨掉,进而贯穿进身体中,随即被箭矢的力道仰天带倒。艾薇*桑达一把又拉起莫里:“你退回去!”

莫里才一起身,就骂了回去,现在他对和艾薇*桑达这个悍妞,已经完全主客易势,半点也没有当初有点畏惧这个悍妞的心思了。莫里只是红着眼睛回了一句:“退他妈的退,弓箭手压制,其他人跟我下城支援”

随即他又从虚空中拉出了一串连珠火球,向城下缓缓逼来的敌阵抛去,不过可惜的是三枚火球尚未完全飞落下去,便被飞来的箭矢射的凌空爆炸,散落了一地的火星

艾薇*桑达一怔,莫里已经甩开她,举着直刀,直挺挺的跳下了城墙!城门此刻就是关键,要是给蒙特拉*科德上校抢回来,一番苦心牺牲,就全是白费!

当下也不再犹豫,轻喝了一声,激活了身体中的潜能,从城墙上跳了下去,而身边倒也不断的有人跟着跳了下来

莫里拖起一具就在近前的身着职业武装的尸体快步的一边向城门口洞退却,一边大汉道:“迪沃*格列参议就要到了!死死守住城门!”

城门左近,全是尸体,城门同前已然被尸体叠成了一道尸墙。布里恩几人抓着镰刀军团军士尸首一边挡住箭雨,一边了望,此时只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莫里突然这么跳了下来!在莫里身边,更多的人跳了下来,当先的就是激活了潜能的艾薇*桑达,她半点没有伤着,一滚即起便也抓起了一具死尸,灵猫一般追上莫里,只是怒气冲冲的大骂:“我为了爹爹,你又是为了什么!你这不要命的混蛋!要死也等救了我爹爹再去死!”

她护着着莫里,拼命朝布里恩他们奔去,几名断剑骑士团只是护卫在他们身边。这个时候,从城门口已经涌进了再度反水的镰刀军团军士,手中刀矛并举,有的人还拿着盾牌,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如林的长矛。

蒙特拉*科德上校骑在马上,看着莫里跳下来,他沉着脸只是又一挥手中的直刀,缓缓而进的麾下阵列,只是发一声喊,无数把长矛放平,枪阵后闪烁着的刀光剑影,踏起满街泥水,只是朝着城门口冲来!

莫里已经被艾薇*桑达拉到了布里恩肖恩*汉达身边,他们两人丢下当作肉盾的尸首,只是七手八脚的来扯莫里,拉着他就拼命的要朝城外退去。那些才涌进来的镰刀军团军士同样发声喊,就要再朝外退!

莫里拼命挣扎着,恨不得咬上身边人一口:“守住城门,只要能守住,加入诺森军的军衔升一级,赏十枚金龙!我是诺森东征军的领衔参议,老子不退!布里恩,你会拉着老子逃跑么?你会么?”

布里恩一震,松开了手,肖恩*汉达也松手,抢前一步挡在莫里身前。莫里站定了,甩开最后一只拉着他的手——却是艾薇*桑达的。他只是迎着冲过来的如林长矛,深深吸一口气,傲然昂头:“是老子带着你们过来的,胜负在此一刻,坚持下来,我们就是赢家”

布里恩接得飞快:“参议不退,布里恩自然不会后退半步!”

肖恩*汉达却不说话,只是又上前一步,而身边的断剑骑士团骑士们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们也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呼声:“领头的不退,咱们自然也没有退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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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麻木的边东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五章:麻木的边东人迪沃*格列参议已经冲过来,一把将还想往前冲战的莫里拉住:“参议,你要是再上前,俺和你翻脸!”

而这个时候,小女仆也趁势不管不顾的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搂着他脖子又是哭又是笑,莫里却怎么也甩不开她。恰恰在他身边,无数黑甲骑士踩着木桥如洪流一般涌过,每个经过的甲士都在无声的用目光向门洞里的幸存下来的人致敬,当掠过正被小女仆死死楼主的莫里的时候,众人的眼中并没有流露出嘲讽与讥笑,同样是满满的敬意。

这个时候的血水湿透他们眼中身份尊贵的参议已然浑身被血水湿透,身上的链甲破碎,手里攥住的直刀也被磕成了锯齿,气喘吁吁状,他和门洞里的所有人一样,在这里亡命战斗到了现在

这钢铁组成的洪流挥舞着已然下马弃枪,已然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朝着门洞中仍在纠缠的敌人直涌过去,穿着骑士武装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就算步战,也是跟活动钢铁堡垒也似,在这些绝对精悍的力量加入战团之后,蒙特拉*科德上校的最后抵抗,也就顿时粉碎!

这些骑士所过之处全然是碎肢段身,血腥不已。蒙特拉*科德上校所部收缩起来的战阵不过维持了短短一瞬,就彻底崩溃。蒙特拉*科德上校绝望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只是红着眼睛默声的酣战,他清楚此时的他依然已经无力回天,只求一死,能在这乱世之中战死在战场上也未尝不是军人的一众夙愿。

而在这些重甲战士前头,居然还是已经杀成血人也似的肖恩*汉达和布里恩!

他们两人,直逼蒙特拉*科德上校,蒙特拉*科德上校精疲力竭的一枪刺过来,却被肖恩*汉达一把扭住,在手里头一滚,就已经将长枪夺了过来:“布里恩小兄弟,这功劳俺送给你了”

布里恩只是憨然一笑:“俺就不客气了!”

随即他便抢身而上,双手挥刀,一刀斜肩带背劈下,蒙特拉*科德上校人头顿时冲天而起,就连胸膛,也被劈开一半!

不等人头落地,布里恩已经丢刀抓住,提在手中:“蒙特拉*科德上校已死,降者免死!”

而莫里被小女仆紧紧搂着,正看到了这一幕。艾薇*桑达已经退了下来,提着直刀缓缓走过来,似乎不忍心看着自己叔叔伯伯的最后下场,满脸凄哀的别过头去,却看着小女仆搂着莫里,默声不语的她轻轻的低下头去。

“索拉城是老子的了”莫里揉了揉小女仆的脑袋,随即抬头向依旧下着雨的天空眺望去,神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用满是感慨的语气念念自语的道:“这一局又赢了”

短短一个月不到,这座东境的门户,三度易手。

索拉城城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就连接地连天的大雨,

雨水将厮杀留下的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伏在街道泥泞当中那些已经被泡得发白的尸首。

从西门一直到索拉城城内的将军府,都有死尸。蒙特拉*科德上校没有脑袋的尸身倒在西门内不远的地方,在他死于布里恩刀下之后,还有一些嫡系军官带着为数不多的军士一路抵抗到了将军府附近,最后被镰刀军团的反正军官带人围杀。

蒙特拉*科德上校战死,城中这四百多的嫡系也多半用此时少有的忠诚回报了他。

四百余人的嫡系,战死竟然接近了三百,在冷兵器时代,这已然非同一般的死亡比例了,而拥有这般凝聚力的军队可不多。到了最后,数十被俘,逃匿、失踪的也有一些。

西门附近,街道之上,劫后余生的城中居民只是一脸冷漠的在断剑骑士团骑士的带领下抬着尸首出城集中堆放起来,准备集中焚烧,虽然此时已然即将步入冬季,但这些尸首就是疫病的根源,必须尽快处理掉。对于城中残留百姓来说,这样的经历,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是第二次了,不过这次来的,居然是诺森人!

此次的边东之地多是诺森人,在历经过战乱的折磨之后,他们已经对于军队有种天然的恐惧,家国之辩,对于此时普通人而言是件太过奢侈的事情。但是经过蛮人盘剥之后,幸存下来普通人倒也有一些期盼,诺森人富庶,大家都是知道,边东之地离乱如此,大家也是盼望诺森人能真打过来,好有口安稳饭吃。前次诺森军东征,边东之地就逃人不断,甚至还有不少贵族带着自家的私兵起事接应。

可是诺森东征军自己不争气,反而是越打越回去。一些在边东起事的势力,多被招抚的镰刀军团镇压下去。剩下不多,大多都逃进了边东的山脉里头,成了边东叛降贵族和蛮人口中的盗匪。而蛮人军队专门派出军队,在托列克河左右,不断捕杀逃人,连同气连枝的葛兰*桑达将军这种事情也都不敢抗争。

东蛮人、半东蛮人在诺森军败退之后施展出来的残酷手段,让边东地面上的诺森人算是吓怕了,这次诺森人真正杀到了,他们也不敢上前,只是冷眼旁观。

格雷*佩里斯上将带着的蛮人大军的兵势,前段时间索拉城的人都是亲眼见过。这次夺城的不过几百诺森军,辎重也奇少,纵然再怎么精锐,又能如何?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

谁知道格雷*佩里斯上将会不会再杀回来,扑灭这几百诺森人,到时候,上手帮忙的人的下场会是如何?只是想想就便颤粟不已

——不管他们如何争斗,索拉城人们,无非再遭一场兵灾而已,而这个世道哪儿又有安宁的地方

布里恩大步的走出索拉城仓库外头,他已经带上了毡笠,换上了诺森军的战袄和职业武装,雨水顺着帽檐滴下来,只是在他脸上不断滑落。跟着莫里短短时间内出生入死也有几次了。布里恩稚嫩的面孔也渐渐多了些棱角,气度更为沉雄,一股浓烈的杀气已经初露端倪,至于威望还是有些不足,现在的他也不过只是挂着一个少校军衔的后补营官的中下级军官而已

第一百九十六章:大胡子的扯淡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六章:大胡子的扯淡要是他不跳出西军,这样的悍勇、稳重,加上立下的功劳,说不定布里恩的未来还会被别人看好。一路同行,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暗地里都替他可惜过,但反过来一想,却又哀叹不已,如果没有莫里*杨参议,想必众人还窝在营地里受窝囊气呢

布里恩靴子踩得泥水四溅,出来只是沉着一张脸。在他身后跟着的是汤森,这黑脸汉子倒是一副兴高采烈,意气昂扬的模样,得意洋洋的只是看着这座被他们抢下来的门户之城,半点也没注意到布里恩脸上的沉重神色。

仓库的院外,跪着一排城中乱民,都是在城破之际,想趁乱抢点食粮,莫里他们杀进来,莫里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就是要控制住城中积储。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虽然答应全力支援,但是他们远在摩尔要塞,到索拉城两百多里地,这补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要招揽镰刀军团的余烬,要尽可能长久的守住索拉城,不多指望一些缴获,那可不成!

这些人都是抢粮抢物的、但腿脚不够快的乱民,顿时被赶来的一部军队给擒下来的。一排排跪在雨中,只是用无助的目光看着走出来的布里恩,乞求之意,再明白不过。在外圈,大多是这些乱民的家属,只是向着身披职业武装,持械顶盔一排排站立的断剑骑士团的低首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跪地乞求。

一名带队的小军官看着布里恩出来,迎上去捶了个胸礼,问道:“布里恩少校,查点得如何?”

布里恩皱眉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不太妙,粮食不足一月积储,完好的制式装备和弓矢都所剩无几,其他物件,特别是守城战具,也是少得可怜,仓库还有放火的痕迹,幸好大雨,没怎么烧起来,院子里头,散落的粮食不少,估计流散颇多这蒙特拉*科德上校,没剩什么东西给俺们!”

那小军官听到蒙特拉*科德上校的名字,只是羡慕的朝着布里恩一笑:“砍了那家伙的脑袋的功劳可轻不了!少说是要升上一级军衔的,当然也是论不定的事情,少校,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俺就要叫你中校,亦或是上校了!”

接着他又恨恨摇头:“他妈的,这镰刀军团也怎么混成了这吊样了!俺们不知道要在索拉城守几天,才能等到两位将军增援上来的物质!这仓库里每一点积储,都是用命换了的!这些城中民众刁顽不配合扑城也就罢了,还敢抢俺们的掳获,不交出来,都得扒层皮下来!”

他回头大步踏这地面上的水渍,挥手就要下令麾下拷问,却被布里恩一把抓住:“且慢!”

那小军官回头,愕然道:“布里恩少校,又有何事?”

断剑骑士团是西军菁华,哪怕营中一个小小战兵队长,身上起码都有着荣誉勋爵的头衔,自然是最是骄傲不过的。布里恩一个新提拔起来的少校营官,手下没有半个兵。说实在的,根本不放在断剑骑士团一众骑士的眼中。现下对他客气热络,一则是布里恩的确是位悍勇、能厮杀的锐士,二则是大家伙儿佩服莫里参议,对他心腹自然也客气三分。

布里恩这一下唐突的喝止住他们,这小军官的脸色就有点难看起来了。

对于这些骄兵悍将布里恩当然也清楚他们傲娇的心态与心思,只是挤出一丝笑容:“俺只是想,拿去了便拿去了,中尉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俺们初来乍到,总不能和城里的这些可怜的人争食”

那小军官冷冷一笑:“他们死活与俺们有什么关系?俺们是打过托列克河之战的,蛮人大军大军号称四万,但其中裹挟的边东诺森人民兵、杂役就有一小半!此地的人,就是吃硬不吃软!蛮人势大,就给蛮人人纳钱粮,看他们不成了,就又转投俺们,布里恩少校,这事俺自有盘算,少校让俺放人,就请去科威罗*托伊中校那里要来军令,俺就自然放人。”

这断剑骑士团的小军官没有夹枪带棒的骂娘已经算是客气,布里恩只有默然的份,他身后汤森两头看看,眼睛一瞪想要上前,却被布里恩暗中拉住。正在尴尬的时候,就听见那头响起一个大嗓门儿:“他妈的,人索性都放了拉倒!捆在这里做什么?俺们还得用壮丁补城墙,修守城器械,挖壕沟,补营寨,靠着俺们这四百兵,忙得脚不沾地也顾不过来!抢点食粮,就当给雇佣他们了,这他妈的乱世,总得让人活命!尤里特你这家伙,那次嫖女人,跟人打架,还不是俺求到将军的面前帮你出的头?现在要拿科威罗*托伊中校要军令说事,老子给你个拳头,你要不要”

大步走过来的正是肖恩*汉达,他身上创伤,胡乱用布裹着,披戴着蓑衣、斗笠。冷雨和连场厮杀,让这大胡子腰都不弯一下,没有半点疲累的神色,此时只见他意气昂扬。

进城之后,莫里分派给大家伙儿都有任务。科威罗*托伊和肖恩*汉达检查城防,布里恩清点库藏,布特*希伯来监视城外聚集在一处的镰刀军团归降军士——足足有近两千人。只有迪沃*格列参议莫里不敢老实不客气的使唤,迪沃*格列参议也倒也没说什么,带着科威罗*托伊他们检查城防去了。

这个时候,肖恩*汉达看来跟着两位上官已经巡城完毕,却没去休息,看样子是找布里恩来的,倒也不知道他找布里恩能有什么事情。

肖恩*汉达大嗓门儿一吼,看来比断剑骑士团领队主官的军令还要好使。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西军的人缘,究竟好到了何等地步。那小军官徐震只是尴尬的笑,等肖恩*汉达走过来才低声埋怨道:“大胡子,这什么时候的破事了你他娘的还说出来,行行,俺放人就是,你他娘的也别扯着嗓门儿乱嗷嗷叫了”

肖恩*汉达嘿嘿一笑:“你他娘就这点破事陈俺的情?要不要我再抖落一些更密辛的东西出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用血和命去赌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七章:用血和命去赌周围断剑骑士团士兵发出一阵低笑,又赶紧住口。小军官尤里特知道和这肖恩*汉达不能在扯下去了,只得苦笑摆手:“他娘的,老子服软还不行嘛,放人!俺们也进院子,好歹闪一下雨,谁乐意在这里淋雨大胡子,你这伤再收拾一下,到时候死了,只怕没人给你哭丧去!”

说着他就朝两人捶胸行了个军礼,手下也拉起那些跪成几排的乱民,挥手让他们离开。尤里特中尉做完这些后,带着手下就进了仓库院中,只留下肖恩*汉达布里恩汤森三人站在外面。

布里恩苦笑着朝肖恩*汉达点了点头,语气真挚的道:“肖恩兄弟,多谢了,俺刚才是莽撞了”

肖恩*汉达不以为意的摆手:“你吃亏就是跳出西军了!谁心里不知道现下只得认命,这些混账家伙有不少都是从俺手底下带出来的,他们若是找你麻烦,只管来找俺大胡子,俺军衔没那么高,但还是有不少人卖俺几分面子”

肖恩*汉达巴巴的赶到这儿,自然不是为了替布里恩解围和顺便说几句闲话的,他左右望望,亲热的一把揽过布里恩,笑道:“布里恩兄弟,你知道莫里参议现在在干嘛?”

布里恩看看他,神色不动:“肖恩上尉,参议行事,俺怎么知道?”

肖恩*汉达咧咧嘴:“装傻就没趣了,莫里参议是个人物!敢厮杀,脑子灵,决断快,有股狠劲儿,还没瞧见过他带兵,要是带兵手段再高,能拢住手底下兄弟,那就是一等一的将才!俺觉得东征联军中宣有人能有他这样魄力的!”

布里恩低声道:“参议是属于偏文的督职职官”

肖恩*汉达一摆手:“管他娘的文的还是武的,至少在这边东,有兵在手才能派上用场,才能有所作为!更别说俺们孤军在索拉城,参议不自己握着一支军,光靠朝两位将军借兵,能借多少?又能济什么事情?到时候上面一卡,俺们还不是得乖乖回头,莫里*杨参议,俺瞧着是想做一番事业出来的,这样的人窝着倒是可惜了”

肖恩*汉达大大咧咧的神色在此刻放得严肃了,只是正色看着布里恩,也松开了揽着他的胳膊,只是点着布里恩道:“俺刚才才说了,你还不明白,你布里恩吃亏就在跳出了西军出身,但南军能轻易收拢你,瞧瞧列夫*沃格少将在元帅手下被排挤的模样。那个地方没有党派之争,现在参议在干什么?俺料你也是知道,参议任事不管,将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他却在衙署里头,只是召集了投降了的镰刀军团的那些军官在抚慰!这不是要收编他们的表示?你跟着参议,还不着急自己的位置,指望在西军底下升上去,有一支兵给你带,那得熬到什么时候?那都是各位将军的宝贝,西军有多少权贵子弟在等着补上主官的位置。俺就敢断言,这近两千人的镰刀军团的军队,参议是吞定了,布里恩兄弟你也是跟着参议的老人了,军衔都升到少校了,也该自领一营了!你有多少抱负本事,有了人手才能显现出来!”

肖恩*汉达一席话,说得站在布里恩身后的汤森只是喜动颜色。布里恩大哥都能自领一营了,他汤森怎么也该挣个连长的主官位置,怎么着也能使唤个百来人罢?越想越是心痒难熬,只是抓耳挠腮,不住的朝着索拉城城将军府的方向看去。

布里恩却只是淡淡一笑:“肖恩上尉找俺,只是为说这个?”

他这么一问,肖恩*汉达顿时就眉花眼笑起来,倒有点象汤森的模样。刚才严肃的神色,已经半点不见。

“俺还能为着什么?莫里参议要吞掉这将近两千人,单靠着你们几个,怎么能够?俺也不是没本事的人,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布里恩认真的看着肖恩*汉达,只是沉声道:“肖恩兄弟,你可是西军的人!”

肖恩*汉达苦恼的摇头:“一个上尉连长而已,想立功劳,在西军里头可是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东上。俺又没有门第,多少西军子弟都瞧着队伍里主官的位置,俺得多比人流多少血才争竞得过来?”

他的声音也终于低沉了下来,神情无限感慨:“俺也想做一番事业出来,也想封爵受地!俺们这次一过托列克河,就夺了索拉城,近十万东征联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被俺们干成了!前面还有个摩尔根城、甚至是撒哈拉都城等着俺们,跟着参议,前头更不知道有多少大功等着俺去取,西军如何,俺倒是不大在乎,反正俺也没产业,查理*莫干将军将军对俺的好,俺也记在心里。再说了,要是莫里参议不成,俺回转西军,也不是没人要酒肉朋友,俺大胡子还是有几个的”

他认真的看着布里恩:“布里恩兄弟,你是参议心腹,替俺说几句好话,给俺大胡子留个位置!俺为参议卖力厮杀!给他带一个好营头出来!正值此时的边东,正是我等封爵受地有为之时,跟着一个胆大包天的莫里参议肆意的闯荡一番,总比半生蹉跎、毫无作为的强,这乱世的富贵权势的机遇,轮上了俺们这种没背景的平民头上本就不易,如今握着了这机会,俺们没有权贵的底子和人脉,只能用血和命去赌”

布里恩目光炯炯,只是缓缓点头。他也向将军府的方向望去,低声道:“却不知道,参议今后如何打算,收编了镰刀军团,只为守城么?还是更要干出将这边东之地彻底翻卷的大事来?”

肖恩*汉达摆摆手:“看参议如何做罢!他拼命渡河夺城,总不会只是为了困守一个索拉城!你想知道,俺也想知道,不过如今俺们也只是睁大眼睛在看!”

望着曾经的葛兰*桑达的将军府的议事厅,莫里不由的感慨了一下,到底也算是自己的旧游之地,只是在短短时日当中,这里已经是三易其主了,这边东的门户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住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安抚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八章:安抚将军府里头,那日惊变之后,塔利*马特匆匆随格雷*佩里斯上将领兵而出,蒙特拉*科德上校也未完全将将军府收拾干净,再经莫里的夺城一变,这里显得破败,眼前一切,已经炯非当初葛兰*桑达在时的森严气象。

更大的变化,却是在自己的身份上头。

上次前来,自己还是一个心怀忐忑,硬着头皮冒充使者,空手套白狼的家伙。而现在自己再来,已经是这座索拉城城的主人,诺森的东征联军元帅府中的领衔参议!

阶下跪着的镰刀军团的军官们,更是证明了这一切。

莫里站在阶前,只是感慨无限。

他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一身镰刀军团的战袄,倒是恢复了些模样。可是吊着的胳膊,脸上的箭创伤痕,一瘸一拐的行路姿态,却无不昭示,这一战他也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拼,才杀回了索拉城!

此时在将军府的议事厅中值哨护卫的,只有两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立在其侧。虽然这些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精悍程度与冲阵弱于久经战阵的断剑骑士团,可此时的气势却是不弱

就这三人居间而立,就让满院跪着的镰刀军团的军官,不敢抬头!

原因无他,抢城一战,给他们的震撼太深!格雷*佩里斯上将如此威势,麾下蛮人骑手更有铺天盖地之势,还要靠着内应才抢下索拉城。但这次并不被看好的且软弱不能战的诺森人,竟然靠几十人就抢下了索拉城西门!亲见的人都知道,西门那场战事,虽然短暂,可是残酷激烈异常。

看得人人胆战心惊,后来更有数百重甲骑士赶来增援,人数虽少,可是那装备,那战力,都极其惊人。他们都是从西门带进来的,也是莫里特意安排的,一路过来,西门口那血肉胡同也似的惨状,还有在西门城楼上高悬的镰刀军团在索拉城的主事官的蒙特拉*科德上校的人头,让他们进了将军府,一看见如此模样的莫里,几乎就不敢抬头!

再说了,葛兰*桑达大小姐在这个场面里连面都不露。大家虽然是镰刀军团的杂牌营头的军官,但是也曾经有份当初替莫里送行。知道桑达小姐可是跟着这位莫里*杨参议同行的,而葛兰*桑达将军干嘛巴巴的把女儿推出去和诺森使者同行?其间意味,让人够能想象一阵的了。

最要紧的还是,葛兰*桑达如今生死不知,塔利*马特已经折了一员心腹,将来到底如何,大家也不是看的很好。现如今索拉城成了这个模样,大家眼瞧着就要无依无靠,现在正要指望找新靠山吃饭,而眼前的这位就是将来主人的人选之一,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众人,怎么能没有两分眼色,加上其身后的诺森东征联军站位,众人又怎么敢得罪?

看到众人的模样,莫里裂开嘴,笑了笑,摆手道:“都起来罢!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到。现在你们也该看明白了!大家都是百战余生的,而诺森东征军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如此乱世,我想大家都是有心思的,只要跟着收复了边东之地、甚至是将局势更进一步,将来封爵受地,也不只是说说而已我答应大家的,自然一定办到,粮饷、武装、器械,定然很快补上。可是大家承诺答应我莫里*杨的事情,也要做到才行,再这般三心二意的忽降忽叛,到最后谁还会收容你们”

莫里脸色放得冰冷,底下人只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我知道,你们之中也是有一些人是有妻子儿女的,无论是在城里,还是在诺森的那一边,你们就不想让他们也能过一两天安稳的日子?这日子,如今的葛兰*桑达不能给你们,塔利*马特也更不能给你们,格雷*佩里斯上将烈福林*灰烬元帅自然也不会给你们,只有我能,只有诺森公国能!你们在前头厮杀立功,我只还你们一个在后方的安居之处!你们跟着葛兰*桑达只是为了求活、挣扎,我却可以给你们更多”

诺言的确许得够多,不过老子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也不止干了一桩两桩了,再多一些,也无所谓。

莫里在心里头耸耸肩膀,只是等着眼前的镰刀军团军官答话。

那些军官怎么可能在此刻和莫里唱反调?现在人在矮檐下头,就得低头。将来如何,再看罢当下只是乱纷纷的应承。

“俺们从此就听莫里参议调遣!”

“俺们不是镰刀军团的人了!”

“俺俺俺俺这百十号弟兄,就等着参议派人来点验收编!要俺交权,俺拍屁股就走,只要参议能够安置好他们,俺半个字也不说!”

莫里呵呵笑着,亲身下阶,一瘸一拐的只是来搀扶他们:“好好好!且先回去歇着,带兵入城,选些好房子住着!岂能让弟兄们在城外挨雨淋?收编整顿的事情,你们只管听令就是了。一时半会儿,我别的做不到,包管让弟兄们吃饱!”

蒙特拉*科德上校将他们赶到城外雨淋挨饿,莫里却一来就让大家进城。这境遇、格局、胸怀一对比自然就出来了,众人也都不是蠢货,当下个个都是面带喜色。看着伤势如此的莫里眼睛倦得通红的强撑着和大家说话,,大家都知趣的告辞,莫里倒也不倨傲,将一行人意志直送到了将军府门外才驻足停步

莫里在将军府大门前还没转身,就看见迪沃*格列参议已经回来,看到其送客出来,也不上前,只是远远的驻足在那里,笑吟吟的着着。

等那群镰刀军团的军官走远了,迪沃*格列参议这才缓缓上前:“莫里*杨参议,这镰刀军团这点余烬,看上了?”

莫里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意道:“我杀进来,浑身是伤还强撑到了现在,为的还不就是这个!如今我们手中的力量如此寡淡,每多一分自然有多一分的好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夺下后的索拉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九十九章:夺下后的索拉城等那群镰刀军团的军官走远了,迪沃*格列参议这才缓缓上前:“莫里*杨参议,这镰刀军团这点余烬,看上了?”

莫里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意道:“我杀进来,浑身是伤还强撑到了现在,为的还不就是这个!如今我们手中的力量如此寡淡,每多一分自然有多一分的好处”

迪沃*格列参议叹了口气,略带些许笑意的道:“这点实力确实太少了,如今这些镰刀军团的败军在葛兰*桑达手里,不如我在莫里兄弟的你的手里,这一路走来俺也清楚莫里兄弟你本事抱负,都异于常人,正想翻转这边地的局势,手里没有兵怎么成!”

他神色诚挚,只是看着莫里:“莫里兄弟,俺也只有一句话,参议也是聪明人,自然也明白俺想说的是什么,现在战时,可以从权,可是一旦战事平定,莫里兄弟身为诺森的人,且不可学葛兰*桑达那枭雄的作为”

莫里微微有点了点头,迪沃*格列参议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如何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主动要去巡城,将将军府空置开来,还不就是在装傻。此时说了这番话,已经是掏心窝子已极了。

索拉城已下,自己想真正改变的,可不止是边东的这么一场收复战事啊,莫里无声的看着迪沃*格列参议,只是神色郑重的道:“我知道迪沃兄弟在担忧些什么,将来的事情,我自然会考虑周全。”

迪沃*格列参议笑着拍拍莫里肩膀:“俺自然信得过莫里兄弟现在俺们毕竟需要这熟悉边地的一支军队嘛!莫里兄弟尽管放心,军报当中,俺会替参议收编镰刀军团全力要求霍普*加林元帅支持的,只是这军报,还要俺们二人仔细斟酌,却不知道,这军报到了摩尔要塞,到了河谷郡,该会激起多大的惊动!”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原来将天地完全掩盖住的大雨,也小了下来,

站在庭院的廊前,只能看到葛兰*桑达曾经的将军府的一部,此时这座历经几次战乱依旧耸立的建筑群已然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石头垒砌起来的围墙也被刷洗的十分的洁净。整个空气中,散发出一种清凉而让人浑身一振的味道。

内院之外,两个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正在门口守候,小雨当中,他们一动不动。此处装饰风格,比诺森地少了一分繁复富丽,却多了一分粗犷简洁。墙上排水的兽口就在两名沉默站立的铁甲军士旁边哗哗的吐出水流,偶尔溅在甲叶上,似乎都能听见清冷凛冽的声音。

将军府之外,索拉城城安静无声,只是蜷伏在新的征服者脚下。这座要隘经历两次变乱,现在渴求的,恐怕也只是平安而已。只有城墙上偶尔会响起的尖锐的军哨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这是老子的索拉城----莫里站在阶前,只是心满意足的想着。胸膛当中洋溢着的,唯有成就感。

索拉城已下,近两千名流散镰刀军团投降。用了半个白天,他们大部已经收缩进城,换句话说,莫里暂时放弃了对西面的值守警戒,他反正也用不着。只有在东面面和南面,在和布特*希伯来科威罗*托伊商议之后,派出了小队哨探,也不在外设前哨卡了,只是以骑手巡逻哨探,张开警戒幕。

城中现在已经完全闭城,城门除了紧闭,也用石块土包大木完全堵塞住,城内城外,要有联络,就靠垂绳爬城。所有在索拉城仓库检点到的守具,一概搬上城墙。

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这几百人,忙得是团团转,每个人都是脚不点地。任务实在太多,守城、哨探、城内戒备、监视千余镰刀军团降卒,让人直分不开身来。迪沃*格列参议、科威罗*托伊、布特*希伯来等将弁,全都忙得昏天黑地,当然更少不了派出十余骑,将这偌大的喜讯传报回去!

在迪沃*格列参议和莫里的商议之下,缴获不多的粮秣,也用一半开仓,接济城中不多的民众。虽然现在军资紧张异常,也不知道诺森军什么时候能接应过来。但是以少兵临大城,安定人心要紧。而且如果要守索拉城,区区几百兵定然不够,到时候肯定要征发杂兵壮丁协守,不如大方一些。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却是迪沃*格列参议认为,诺森军队如今收复故土,一定要有不同于蛮人入侵的气象,才能在将来,迅速的收拾好城中民众的归心!

对于迪沃*格列参议一力坚持的这个主意,科威罗*托伊布特*希伯来这些直接带兵的都有腹诽。对当兵的人来说,粮食就是宝贝,没有粮草,再强的兵也得跪。莫里带着大家伙儿克复索拉城,蛮人得知,还不得赶紧回师?到时候笼城而战,支撑下去,靠着的还不是粮草?

谁知道在这里得守候几天!对于诺森东征军上层决策的效率,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过莫里,倒是笑着赞同了迪沃*格列参议的意见。一则是一路以来,迪沃*格列参议都是极其的给自己面子,他这个根基深厚,出身西军上层嫡系,更得到霍普*加林重用的正牌参议,放手让自己指挥这场战事在。这等小事,还是不要扫了这参议的面子才好。

二则就是,他对下一步,有着自己固有的盘算,两位参议意见相同,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也只好嘀嘀咕咕的认了。

自己可从来都未曾以克复索拉城就满足了!虽然之前自己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但自迪沃*格列参议以下,恐怕都还在想着,怎么样尽可能长久的将索拉城城守下去,守住这个这个边东门户、这个东进撒哈拉都城的桥头堡。可这功劳,对于自己来说,还远远不够!要真正改变这场战事的命运,也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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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营官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章:营官至少目前这一切都在掌握,而不是惶恐的等着未来不可知的命运。

莫里又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庭院当中,大概也就他一个人这么清闲而已。说起来自己也浑身是伤,在城门争夺战中,自己的身上也受了不少伤。现在大家伙儿都被自己调转忙的脚不沾地,谁也不敢给他这位使团队伍中的一把手分派什么任务

同时在大家潜意识当中,莫里已经成为坐镇中军,运筹帷幄,拿最后决断的此行统帅。所以现在大家伙儿都在外头,巡城的巡城,修补战具的修补战具,计口授粮的计口授粮,忙得昏天黑地,就莫里悠闲的在庭院里头,自己为下一步行动思虑?莫里在心里头只是淡淡一笑,虽然打下索拉城到现在,人人都是身心倦怠,就连自己也不例外,可自己平静的外表背后,脑海翻腾,却如长江大河,不曾停歇。

下一步,下一步自己要做的就是将失地之上的蛮人与诺森人之间的局势,整个翻卷过来,让蛮人主力撤出诺森失落的边地,将屏障之地,完全让出来!自己甚至要逼着诺森东征联军,再度鼓舞起士气,开出国境线、乃至于直抵撒哈拉都城下,彻底抢在荒人人前头,将那西方行省的险关之地抢占下来

如果能成,这份功绩,足够让自己在诺森公国中出人头地了吧?

院子外头,突然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音,急匆匆的朝这里走来。一处处门口,都响起了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军士低声喝问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汤森的大嗓门儿回话:“参议麾下布里恩少校,还有俺汤森凯尔特,艾伦、理查,最后是大胡子肖恩!奉参议之命,回将军府听令!”

莫里参议麾下这几个字,汤森这大嗓门儿还特意发了重音,震得安静的将军府后庭院嗡嗡作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军士不断盘问,而汤森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答。声音一层层的进来。

脚步声直直的朝着莫里这里过来,转瞬之间,就看见门口警卫的两名甲士向两边让开,布里恩当先,已经大步的走了进来。

小雨淅沥当中,布里恩等人容色如铁,今天一天的厮杀,他们都是冲杀在最前头的。进城之后,莫里还歇息了一阵,他们却奔走全城,给莫里使唤得团团转。一天下来,人人容色憔悴,两眼全是血丝,但是个个意气风发,走在前面的布里恩,身形有如标枪一般笔直!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肖恩*汉达,连同身后的汤森几人,都是一身武装整齐,身上的蓑衣、斗笠被打湿,黏在铁盔之上,举步之间,甲叶相交之声作响,在庭院当中轻轻回荡。一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站立在那里,只是不出声的看着他们的莫里身上。

数人目光对视,进城之后,这才是莫里和布里恩一行人在非正式场合中的第一次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目光当中,仿佛就看到了大家在托列克河初遇,一路挣扎,一路出生入死,在托列克河两岸来来去去,为撕开这笼罩也诺森东征联军头顶上层层乌云而进行的每一场苦斗!

哗啦一声,布里恩已经单膝跪了下来,声音低低的,却敲击着在庭院当中每个人的内心:“参议,索拉城现在是俺们的了!”

哗啦声连响,却是布里恩身后汤森诸人,纷纷撩起战裙,都下了一礼!肖恩*汉达立在布里恩身边,稍稍迟疑一下,这大胡子红着脸倒是比他们晚了一步,但最终也单膝跪下,拱手抱拳,直直的伸出来,正心诚意,垂首不语。

莫里站在上首,只是淡淡一笑。

“参议,城中防务,是迪沃*格列参议在主持,俺们只是奉命接应镰刀军团进城安顿。入城已经有九百余人,整编成了七个连队,抛出伤残、不堪驱使的约有百十人,剩下八百,都是精壮见血了的能战之士,属下略略和他们接应垂询几句,有的军士,竟然已经是见仗数十次,当真是百死余生留下来的!参议,俺只能说一句,这些人一旦整编好了,还是能用的!”

布里恩不等莫里发话,就已经主动开口。莫里心下暗赞,这家伙的脑袋句是活泛,一下就揣摩明白了自己叫他们来要交代什么事情,他笑着摆手:“起来罢,大家也都辛苦了,跟着我,好处没见着什么,出生入死倒是家常便饭,我也没什么可招待你们的,这大宅子,现在就我和小女仆两个,顺便还有七八个没逃掉的女仆杂役,厨房里跟遭了灾似的,干干净净,我和小女仆也只是啃干粮!下次吧,下次我在河谷郡城中请大家伙儿!”

布里恩等人都是哈的一笑,纷纷起身。汤森和艾伦还互相挤眉弄眼。只有肖恩*汉达脸色略略有点尴尬,站在那里不说话。他毕竟是西军出身,现在却要挤到莫里手下讨功名。说起来是有一些沾光的意思,毕竟莫里的心腹是布里恩他们。布里恩他们在加林元帅的干预下,已然名义上从西军中调了出来,在西军里头说走就能走,毫无留恋。可以死心塌地为莫里卖命。可他肖恩*汉达,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捞到足够功名之后,还会不会回转西军!

比起西军这么一个庞大的靠山,莫里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了一些。

看着大家起身,莫里下来,一个个拍拍他们的肩膀,连肖恩*汉达也没错过。肖恩*汉达能跟着布里恩他们过来,莫里也是多少猜着了这肖恩的一点心思。不过现在的自己和赤手空拳也差不多,肖恩*汉达要沾自己的光,那是求之不得,人才多多益善。将来肖恩*汉达走不走,将来再说。

到了最后,他看着布里恩双眼,笑道:“布里恩兄弟,你说得没错,这镰刀军团,现在就是我们的了!进城的这七个连队的军士先整顿起来,这些人必须得尽快整编起来,你们明日就主持整编,整合成了两个营头,一个营先不满编,暂编三百人,你领一个营…………”

第二百零一章:整编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章:整编莫里的目光又转向肖恩*汉达,这大胡子这个时候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肖恩兄弟领一个营头!理查汤森在你的指挥里当连长,艾伦在布里恩那个营里当连长,剩下两百,现编在我的手里当近卫,凯尔特,你就当个近卫连长!”

莫里双手一拍:“军衔认命的差遣的正式文件已经派人送到了河谷郡,现在才有兵给你们带,也算是老子没有糊弄你们,反正没费老子一文本钱,这生意做得还不坏!”

布里恩他们低笑一声,汤森更是眉飞色舞,就差欢呼出声了,连理查这种老实人都是喜动颜色。他们应募不过大半年,从底层军官打磨了许久,但却没升上去。谁知道遭逢莫里之后,风云际会,迭迭遭逢奇迹。这所有一切,既让他们眼花缭乱,又觉得这般的作为才是畅快淋漓,转眼之间便升到了上尉,不但收了名誉勋爵,还实任了军职

当初一跺脚,决定道西军里应募投军,谁能想到,能有如此这般际遇的时候?而且现在仅仅还是开始,大家都有强烈的预感,跟随眼前这个莫里参议,前头还不知道能折腾出一番怎样的功绩呢

庭院里头,小雨冰冷,人人口中都喷着白气,可是心头却是火热。肖恩*汉达搓着手在旁边嘿嘿的笑着,老脸如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将来如何不知道,至少这场战事里头,莫里参议这么赏脸,都是热血汉子,这命就卖给他啦!

布里恩笑了两声,却又迟疑:“参议,俺们就这六个人,就算要吃下镰刀军团八百降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难道俺们,这些日子就是坐守索拉城?只是在这里等着大军上来?那摩尔根城那里的葛兰*桑达,俺们就撒手不管了?”

莫里脸上笑意不减,只是摆手:“此次东进,霍普*加林元帅为了方便我便宜行事,给了我不少空白的爵士头衔,你们今夜就入营!这八百余名镰刀军团的部队,瞧着也是想赶紧找靠山的…………如何收复他们,我不管,你们放手去做!我只要这八百人,彻底尽快的听我调遣!下一步该当如何,我自有打算!”

城墙之上,雨雾茫茫,城内城外,都是黑暗一片。城墙上偶尔人影闪动,却是身着武装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正在巡城。身处托列克河北百余里诺森东征联军的主力,远远的在托列克河西。周遭一切,可以说皆是敌人,最糟糕的是更有撒哈拉公国格雷*佩里斯上将统领大军就在南边的摩尔根城附近。

虽然众人打下了索拉城,可是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这的,未曾稍稍放松。站在城墙上四顾,什么都隐藏在黑暗当中,安静得让人只是不安。

迪沃*格列参议手抚着湿漉漉的城墙垛口,向东而望,只是低语:“撒哈拉都城,就在三百里外吧?真是近,又真是远…………”

在他身边侍立的,正是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两人神色,现在还有些疑疑惑惑的。科威罗*托伊中校用力捶了一记城垛的护身墙:“参议,这索拉城就是俺们的了,俺们真的给它夺下来了,往东一百多里便是蛮人的前沿要塞雷培森城,过了前沿要塞就是撒哈拉都城”

布特*希伯来少校也感慨的叹气:“这莫里参议,预判的还真是准确!这索拉城居然就这么抢下来了!城中主事的蒙特拉*科德上校被砍掉了脑袋,近两镰刀军团的部队归降要知道这可就是俺们就这四百人翻出的局面!两位将军和霍普*加林元帅要是得知此间消息,还不知道将乐成什么模样,还有都城里的大公,想必不久之后也会知道俺们的名字吧”

说到大公,科威罗*托伊少校的眼睛也是发亮,孤军抢下索拉城,在托列克河大败的映衬之下,光是大功二字,已经无法形容,简直就是奇功!声名必将会响彻与都城权贵之中。只要他们能够坚守住索拉城,从而接应东征联军东进,进而迫退蛮人退军,从而将扎在边东地界上的这个钉子而彻底动摇。之后,也许诺森东征联军就可以凭借这个桥头堡凿穿前沿要塞,直逼撒哈拉都城城下!大家都是带兵打仗的人,谁都知道在前进道路上,有这么一个依托,对于大军行动是多大的助力!

这场战事要是能因为此次而彻底改变过来,一旦如此,领军的两位参议功绩足至被封赦为伯爵不用说,就连他们二人,也说不定也能弄个实爵封地,军衔少说也能提个一两阶

迪沃*格列参议脸上的喜色,却并不很多,只是淡淡道:“蛮人大军仍然,俺们仍然是孤处险地,一日不见后方上来的诺森东征联军的旌旗出现在索拉城下,俺们这四百人的命运,就还在未定之数,如今俺只是想,莫里兄弟下一步会做什么?难道他就准备走出那一不,应对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大军么?着风险太大了,就算是退一步,就凭借俺们四百人,这索拉城,也是难以死守住!俺只怕这一场好梦,醒得太快!”

迪沃*格列参议一席话,让身后两人都是悚然一惊。杀入索拉城的狂喜,一下烟消云散。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铁甲外燕地细雨的冰寒。

毕竟谁都知道,格雷*佩里斯上将的数万蛮人精锐,正在南面不远处的摩尔根城外徘徊。一旦索拉城生变的消息传到,他回师索拉城只需几日的功夫,就凭借这四百人凭城死守?

守得住么?

当初葛兰*桑达六七千余人的镰刀军团,在格雷*佩里斯上将面前,都被他转眼间抢下了城!

莫里固然的魄力已经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他就能应付王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大军么?

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只是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就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的迪沃*格列参议。

第二百零二章:将军府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二章:将军府迪沃*格列参议沉默良久,狠狠一捶城垛,语调如金铁之交:“莫里参议一定有他的打算!他冒死抢下索拉城,不是为了再将这主动权丢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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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恩他们已经离开了良久,莫里仍然在庭院里头站着。刚才接见布里恩他们的时候,莫里脸上平静得很,言笑自若。可是自家事情自家知道。自己心潮起伏,其中的煎熬却不是用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良久良久,莫里才摇头笑笑,转身回自己临时的居所而去。如今边东的局势已经被自己搅动了,将来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场面等着自己呢,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吧。

说不定明日眼睛睁开,一切又回到起始点。厢房当中,一跟摇曳的烛光,在窗边映出了小女仆正在收拾东西的剪影。将军府中的规模阔大,莫里居所不过占了一个小小的院落。进来的时候里头乱七八糟,一副兵荒马乱、颓废的景象。

上一任主人塔利*马特看来还没来得及享受、体会一下住进这个身份象征的将军府的感觉呢,就已然跟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匆匆带兵南下。如今住进将军府里头的,还有艾薇*桑达几人,莫里早就吩咐下去,调派了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看住了他们居停的院落,进出都要监视,镰刀军团莫里打算是吃定了,甚至连谢谢都不会说一声,这乱世之中,谁让葛兰*桑达看不出自己的基业?

这是人吃人的乱世,如今葛兰*桑达落到了这般境遇,他就得得认命。艾薇*桑达这个旧主人,当然得看牢了。至于葛兰*桑达大小姐是什么个心思?到底是重回旧地,物是人非,是否凄然神伤,莫里也没法去理会。

里头的小女仆,似乎是听见莫里回来的脚步声了,窗边剪影就是一动,接着莫里就看见小女仆笑颦如花的出现在门口,一看到小女仆清秀可爱的容颜,还有倚在门框上娉婷的少女身影,莫里心中仍然在翻腾着的种种情绪,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评奖了下来。他嘿嘿笑着,迎上前去,出手如电!

结果却是落空,小女仆已经轻灵的朝后一跳,闪开了莫里伸向她脸颊的怪手,笑得小酒窝就在脸颊上头飞舞,她伸出舌头,鄙视的看了莫里一眼。

“我倒是看看你要往哪儿跑”莫里呵呵笑了一声,倒是也没有追问小女仆到底是什么身份,毕竟这年头,谁人的心头里没有一两件撇在心里不能说的秘密呢

他追着小女仆进了屋里,就觉得眼前一亮。原本布满灰尘,乱七八糟的房间,此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床榻之上,他的斗篷已经烘干,叠好放在床头,血腥厮杀仿佛仍然在眼前,莫里自己知道,虽然咬牙拼杀到现在,自己一直是将神经绷得紧紧的,随时有可能断裂掉!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眼前这一切,却是拼杀之后最好的慰籍,他知道也许她不是那个她,但自己却无比的恐惧如果再不将她的那个快要模糊的不能分辨的身影投映出来,她也许真的会有一天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

莫里叹口气,朝小女仆招招手,小女仆警惕的看着莫里,小心翼翼的进一步退半步的走过来,等挨到了莫里身边,莫里伸手,将小女仆温软的少女身子揽进了怀里,习惯性的摸着她柔顺的青丝,低声的念咕道:“我不在意你是谁,我只想让你静静的待在我的身边,就这样默默的守着你一辈子”

在莫里怀里的小女仆身形僵了一下,却不出声的点了点头。她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莫里胸口衣襟,不知不觉的怔入了神

而莫里也是紧紧的揽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响动声音,才惊动了两人。莫里没有松开揽着小女仆的手,只是转头朝门外望去。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了喝问的声音,接着又是两个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军士答话:“艾薇*桑达小姐来见参议!”

甲叶声叮当作响中,数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拥着艾薇*桑达就走了进来。夜色当中,艾薇*桑达这次倒是没有身着武装,一身合身的薄袄女装,挽住的发髻也梳妆了一番,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束腰长腿,将修长苗条的身形展现的淋淋尽致。她的脸色苍白,咬着嘴唇只是不说话,在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的簇拥之下,直走到莫里的厢房门口,正正迎上莫里的目光。

艾薇*桑达冷淡的一笑:“现在可以让你的手下退开了吧?我在这里,也跑不了,更不会和你去争那些镰刀军团的人心!”

莫里淡然的一笑,摆摆手让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退到了院门口,伸手摆出肃客架势:“不知道桑达小姐雨夜前来,有什么事情?索拉城我已经抢下,格雷*佩里斯上将得知,必然回师,葛兰*桑达将军所在的摩尔根城的围困也许会得到一定的缓解”

艾薇*桑达冷冷的扫视了莫里一眼,迈开修长双腿,从他身边擦过,直直的走了进来。莫里和小女仆都瞧着她,看着艾薇*桑达走到莫里床边,居然就这么坐了下来。

艾薇*桑达谁也不看,脸色清冷。她伸手将头上束发发冠取下,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落下披搭到了肩上,也许是被束得久了,还有些卷曲,在朦胧、摇曳的烛光下为其披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几缕发丝垂在了艾薇*桑达脸前,让她一向坚强的神色都柔弱了许多。她舒展着修长苗条的身姿,冷冷的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莫里。

“我陪你睡,这身子给了你。我们今夜,就算洞房了。明天起来,你就带着人陪我去摩尔根城救我爹爹!索拉城你都抢得下来,如何应对格雷*佩里斯上将,你肯定早就有了法子。只要救了爹爹,镰刀军团就是全部给了你,又能如何?”

第二百零三章:绝望的摩尔根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三章:绝望的摩尔根城喊杀的声音依旧萦绕在在摩尔根城周围吗,这座小城的城墙,比起之前,又残破了几分。

城外环城的护城河,已经有多处被填平,乱石滚木土袋甚至人的尸身,将护城河填出了大大小小的数十条通路。城墙下,如巨鼠之穴,到处都是开挖出来的大洞。

城外入目的满是陷在烂泥当中的简易的攻城器械,器械的附近,都是尸身。多半都是被征发过来用人命来填城的杂役流民,其他的都是镰刀军团军士,满目疮痍,让人不堪目睹。

城墙上迎面的包墙的砖石,剥落大部,夯土城基,不少已经垮塌。守军又用粗大的木栅栏补上。围绕着这些垮塌处的木栅,双方厮杀最烈,这里的死人也最多。泥土都变成了紫黑的颜色,一脚踏下去,冒出来的已经不是泥水,而是血水。

城墙上头,正将一具具剥光的尸首推出来,正是上一次扑城失败战死城头的塔利*马特所部。还有两颗人头高高的悬挂在那里。那是塔利*马特所部两个以骁勇着称的少校军官,上次攻城,在木栅处塔利*马特先用重兵吸引守军主力,然后挑选精锐,突然从薄弱处爬城而上,那两个连长,每人都是一盾一刀,杀散了周遭守军,控制了不小的一处城头,援军正准备源源而上,抢下摩尔根城,却被蓝道*提利带着葛兰*桑达身边最后一点近卫冒死杀了过来,蓝道*提利以丢了一条胳膊的代价,阵斩两个都头,将塔利*马特所部赶了下去!

几日攻战,双方都厮杀得精疲力竭。可这战事,仍然未曾有稍稍休止的迹象,无论是镰刀军团的军士,还是被裹挟进来的杂兵、壮丁们都已经对这惨烈的战事开始麻木

两名镰刀军团的随军法职,在帮着蓝道*提利包扎治疗再次裂开的伤口。蓝道*提利靠在城墙上的楼道口里,,死死的抓着自己齐手肘的断处。佐以针封线撩,外加烙铁烙印,之后再用治疗法术才止住了流血。随即两人用纱布将伤口缠住,然后又裹上了避水的油布。蓝道*提利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牙齿都快咬碎了,却只是哼哧哼哧的绝不大声哀嚎。

城头守军,已经零零落落,血战之后,还活着的人只是混在死人堆里,只是呆滞的坐在城垛后面,看着城中征发的杂役壮丁翻腾搬运着尸首,将石块木头运上来。所有人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就比死人还多一口气。

摩尔根城城里头房屋几乎都被拆光了,能用的石块大木都已经全部搜集起来。老弱妇孺在城中一群群的转来转去,只是寻觅着一点能吃的东西。几个瘦弱的妇女,只是对着城下军士挤出苍白的笑容,想换点东西裹腹。

冷兵器时代围城攻战,对于攻守双方,都是最为惨烈的一件事情。

城墙上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声音,却是刚才那些仿佛失却了对周遭一切事务感受的镰刀军团军士们纷纷站了起来,交头接耳。蓝道*提利一瞪眼睛,想说什么,可是伤处疼痛,最后还是让他只发出了嘶嘶倒吸凉气的声音。

接着他就看见从城墙下缓缓走上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两个将军近卫跟在他身后,几次想伸手去搀扶,却又不敢。那高大身影走得缓慢,却是平稳。他容色如铁,将自己的身躯包裹在职业武装中,不是葛兰*桑达还能有谁?

葛兰*桑达怎么上来了?蓝道*提利知道他的伤势,塔利*马特那一箭可不轻,如不是随军的法职连续抢救,早已经舜命了,能够不死,已经万幸了。他这几步走上城墙,天知道这葛兰*桑达忍受了多大痛苦!

蓝道*提利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伤处的疼痛,一下挺腰站起,按着伤处就直奔了过去:“将军,你怎么上来了?这里有俺!俺只要还在,摩尔根城就丢不了!”

葛兰*桑达一把抓住了蓝道*提利,只是看着他断臂处。吐出的语调低沉至极:“蓝道,是我连累了你!”

蓝道*提利哈哈一笑,虽然脸色苍白,可是意气仍然不减:“如此世道,人命如草棘,死在俺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跟着将军打了这些年的仗,俺们倒下了多少弟兄!要俺朝塔利*马特这白眼狼低头,俺还不如死了的好!将军,你且放心,就是只剩下一支胳膊了,俺也还能战!”

葛兰*桑达勉强一笑,眼里也涌出了浓浓的雾气,却最终忍住了没落下泪儿来,他将自己的手手搭在蓝道*提利肩膀上头,几乎将全身力量都加在蓝道*提利壮实的身上。

他伤势实在不轻,虽然命大熬了过来,但是这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强撑着走上城墙来,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力,每一步走动,伤口都是抽痛,似乎能直刺入心里。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

摩尔根城城墙,已经千疮百孔,麾下心腹的军官或死或伤,两千追随他到此地的镰刀军团的军士和城里的一个团的驻军已然伤亡惨重,就连从摩尔根城城中征召来的杂兵壮丁的炮灰,同样在这场围城战事当中折损大半。

向城内望去,满目疮痍,城墙之上,人人裹创,向城外看,蛮军堆起的土堆如锁链一般死死的将小小摩尔根城锁住。土堆上人头涌动,无数张硬弓强弩,正对着摩尔根城。土堆之间,又是大队大队的军士集结起来,带队军官在最前面,大声喝骂着,让这些军士鼓起一点斗志起来,更多的攻具在泥泞当中被推拉出来,挽曳攻具的流民们在被迫之下如密密麻麻的蚂蚁群,号角声凄厉,由远处处向摩尔根城城低矮的城墙直扑过来!

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下一次攻击,望着远处的这一幕,葛兰*桑达不禁的在内心绝望起来-----难道这儿就是自己的末路?

第二百零四章:两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四章:两天葛兰*桑达被蓝道*提利搀扶着缓缓行进在城头,跟每个麾下军士点头示意。每个军士,不管带伤与否,都强撑着站起向葛兰*桑达行礼。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绝望神色,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决计不能投降,双方已然是打红了眼,无论是外面督军看戏的蛮人,还是塔利*马特进城做的第一件事定然是要屠城

葛兰*桑达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突然推开了蓝道*提利,直直站立,大声道:“摩尔根城就是俺们镰刀军团最后战守的地方!弟兄们跟着我葛兰*桑达走到今天,不失没有屠过城,现下让整个蛮人的全部精锐都在俺们面前,怎么能让这些蛮子小看了俺们我女儿已经在外搜求救兵,不日可到,弟兄们若愿随我死战,将来富贵,我葛兰*桑达将再次浴血奋战的兄弟们共享!如若不成,我葛兰*桑达的头颅在此,也可由弟兄们割去,在蛮人哪里换一场短暂富贵!只是蛮人灭亡就在眼前,将来撒哈拉都城倾覆的时候,弟兄们要记得早早离开死地,不要再如今日,傻得跟着俺葛兰*桑达直到这摩尔根城!”

他几乎用尽全身气力大吼,血沫随着吐息朝外喷溅。蓝道*提利抢上一步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瞠目大喝:“俺们和塔利*马特那白眼狼已然打红了眼,蛮人从始至终只是督战,意图在明显不过了,他们是在消耗镰刀军团自相残杀,他们不信任塔利*马特,更加不会信任俺们,无论是降还是叛,都是一个死亡,只要塔利*马特手里的人没死绝,俺蓝道*提利在,这摩尔根城就下不了!更何况俺们援军,就要到了!”

葛兰*桑达最后的气概,激起了军士们一些士气,大家站起,朝葛兰*桑达无声的举起手中刀矛。他们都是葛兰*桑达的嫡系,能朝哪里去?更不用说这几日战守,和塔利*马特所部已经打出了血海深仇!这些葛兰*桑达的嫡系,塔利*马特也绝不肯留!与其束手而戮,不如在此战死。

葛兰*桑达只是被蓝道*提利搀扶着直到城垛边上,他顿了一下,站直了腰板,对着对面大吼:“格雷*佩里斯!塔利*马特!俺葛兰*桑达的人头在此,只等你们来取!”

蓝道*提利在他身边,已经是热泪盈眶,英雄末路,他们作为心腹部下,更是感同身受!他只是在心里疯狂的呐喊:“大小姐,你要再不赶来,就真的迟了!你爹爹,和着摩尔根城再撑不了多久了!”

在远处土堆上面,格雷*佩里斯上将同样在望着摩尔根城城墙,他身边簇拥着无数半东蛮人东蛮人军官,都是一身职业鳞甲,披戴着蓑衣、斗笠,个个都是脸色难看。低矮残破得仿佛一脚就能踹倒的摩尔根城城墙,塔利*马特所部攻了数日,填进去连军士带和杂兵壮丁也有三四千条性命,最后还是一次次的败退回来,结果就要让他们陪着守在这烂泥塘里头!

这些东蛮人半东蛮人将校军官们,都是挟大胜诺森军的余威凯旋而归,一开始大家还多少有些看塔利*马特笑话的意思,这对父子都是冷血冷心,心狠手辣之辈,互相对杀干净了,大蛮人还少一点祸患。可是几日下来,军将却起了敌忾之心,这摩尔根城,干脆俺们上前,一举拿下也罢!

可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却是始终不许部下的请战,只是督促塔利*马特不住的攻城。

塔利*马特就侧身在队列当中,他在众人中的站位,远远不能排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身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下面左近,都在传来号令呐喊声音,正在做下一次攻城准备。他麾下军官,精力体力大都已经透支殆尽,强撑着还在集结队伍。他却恍若不闻,仿佛消耗的不是自己的实力,只是神色不动的恭谨站在那里。

大家都看见了城头那个高大身影的出现,扶着城垛对着这边怒吼。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相顾,这葛兰*桑达命还真是大,居然又出现了!一个东蛮人军官还朝着身边塔利*马特笑道:“塔利*马特,一箭射死你养父倒也罢了,虽然担了坏名声但是总少些麻烦,现在瞧来,你这坏名声担得冤枉!”

这句话一出,顿时在周围激起一阵笑声,塔利*马特却仍然没有半点不平,只是尴尬的陪笑道:“只恨没有射死这个老东西!”

前头格雷*佩里斯上将也是笑骂一句,回头招呼:“塔利*马特,过来!”

甲叶声响动,东蛮人半东蛮人军官给塔利*马特让出一条通路,各色各样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讥笑,嘲弄,不屑,冷淡,唯一没有善意的目光。塔利*马特却若无其事的穿行过去,朝格雷*佩里斯上将见礼:“将军!”

格雷*佩里斯上将叹息一声,指着摩尔根城城头:“葛兰*桑达,这是个枭雄啊,就算是到了这个地步,此时的他仍不认输当初某在边东,算是没有看错人啊”

塔利*马特还不及说话,格雷*佩里斯上将就容色一肃:“塔利*马特,索拉城与摩尔根城,我是力排众议才交给你继续镇守。我麾下将官也有不少,谁驻守不了这个边东?你给我句准信,这摩尔根城,你还要几日能下?”

塔利*马特板着一张脸,将所有情绪藏在脸后,垂首回禀:“将军,属下无能!这摩尔根城,再有两日,必然攻下,俺就是耗尽手下军士,也要将摩尔根城填下来!”

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笑:“两天我已经陪着你在这烂泥潭里头,六七天蹲下来了。我倒没有什么,只是我麾下的将士们百战得胜而归,思乡心切,现在还不得在撒哈拉都城城中歇息,对你可是颇有怨恨,也罢,某就再给你两天时间!尽管拿人命去填,如此世道,两只腿的人还不是多的是,就算伤折大半,这镰刀军团旗号在,又有两城在手,这军队不是说拉起来就拉起来了!塔利*马特,我扶持你坐上着镰刀军团的将官之位,你可要用心去做,我没有不支持你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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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隐忍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五章:隐忍塔利*马特顿时就跪拜了下去,在泥水当中频频叩首:“将军赏识之恩,属下岂能不粉身以报?属下这就亲自督阵,两日之内,说什么也要踏平摩尔根城,将葛兰*桑达这老东西的人头,掷于上将马前!”

说罢,塔利*马特就起身昂然而去。

他越走越快,而格雷*佩里斯上将也只是微笑看着他的背影。两人心思,互相都是心知肚明。塔利*马特是已经无法再在葛兰*桑达麾下曲于委屈下去。他的出路都被堵死,在莫里这个假诺森使面前做的事情,也让葛兰*桑达看出了他的野心。他一旦不发作,那么异日必然被腾出手来的葛兰*桑达清洗!

而格雷*佩里斯上将自然就是笑纳了这份大礼,对于他来说,甚至对于苟延残喘的撒哈拉公国来说。葛兰*桑达所部的迅速壮大也就是一个隐患。如今蛮人手里的这点兵力,左支右绌已经是捉衿见肘,怎么还架得住葛兰*桑达必然会闹出来的内乱?塔利*马特和葛兰*桑达,分领镰刀军团一部,互相对耗干净也罢,死得越多越好。他格雷*佩里斯绝不会为这父子两人消耗麾下一条东蛮人人或者半东蛮人的性命。

压迫着塔利*马特克复摩尔根城,一则这个隐患消除,塔利*马特也将元气大伤,到时候,边东的两城就可以轻轻巧巧就接收过来了。二则也是自己立威之举,在东蛮人将士心目当中,树立一个爱惜他们生命,却能以身犯险去抢索拉城的声名威望!他格雷*佩里斯上将,同样是蛮人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将来在他和烈福林*灰烬元帅之间的争斗当中,让这些东蛮人的军方势力来一个两不相帮,而他有两个军团在手,可以稳稳的压烈福林*灰烬元帅一头!

周围他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大军环绕,塔利*马特还怕他敢不从命?至于这对父子之间的恩怨生死,格雷*佩里斯上将连想都懒得想,谁死了,对他都是一般。

而塔利*马特只是直直的走下土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葛兰*桑达覆灭在即,而身侧格雷*佩里斯上将同样不好对付。他还需要继续隐忍下去,以待时机只要不死,总会有机会的!总有一日,不仅葛兰*桑达,就连格雷*佩里斯上将、烈福林*灰烬元帅,也要匍匐在他的马前!

他已经走到了正在集结的麾下一个方阵当中,不等带队军官行礼,已经劈手抢过他手中令旗,脸色铁青的朝着索拉城城方向一摆:“攻城!”

他转头向西,和城墙上那个高大的身影遥遥相对。

我们都没有做错,这只是乱世枭雄的志向碰撞而已,在这个世道唯一该干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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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她,还是不睡她呢?

看着朦胧高挑的艾薇*桑达披散着长发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莫里只是认真的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艾薇*桑达虽然面无表情,容色冰冷,可是她无意识轻轻咬着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少女的紧张害怕。竟然在她身上显现了罕见的惹人怜惜的气质。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下,艾薇*桑达双腿纤长,细腰盈盈一握。想到几次和她纠缠在一起感受到她细腰那惊人的弹力,莫里就觉得自己有了反应。

艾薇*桑达虽然凶悍,但的确是是个身材与长相都没得说的美女啊为了她的爹爹,她付出了许多,也忍受了许多,但直到如今仍然不屈不挠。

对这个女孩,自己不是没有欣赏。毕竟自己和艾薇*桑达同生共死经历这么多,他也早就习惯这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长腿美女在自己身边,但早已过了生理冲动期的自己却更加的理智,他清楚睡了这个女人之后的利与弊

他低头看看小女仆,小女仆鼓着一张脸只是不瞧他,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低着头从莫里的身边绕过去,退到门外头,伸手帮他将门带上,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朝自己做个鬼脸吐了舌头,然后就听见小女仆的脚步声轻盈,飞快的跑开了。

莫里回头,灯影之下,艾薇*桑达已经在咬着嘴唇,慢慢的解着自己襟口搭扣。她里面是一件紧身的中衣,看来是新换的,颜色雪白,如诺森仕女服侍一般开着深深的领口,只是露出了少女光洁的肌肤。中衣下鸽乳形状翘挺,不过盈盈一握。她的锁骨也秀气精致,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竟然是惊心动魄。

转瞬之间,她已经完全解开了襟口,只是容色清冷的将衣衫褪了下来,围在腰间,咬着嘴唇不再动作

眼前诱惑无限,可是现实却如窗外雨丝一般冰冷。

这个少女,自己不能睡呢虚与委蛇是可以,可是偏偏不能睡!自从起了吞并镰刀军团的心思后,葛兰*桑达,已然彻底转换成了自己的敌人,这是自己要对付的。现在自己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为了翻转战事而不惜一将功臣万骨枯。可却不能上了艾薇*桑达再收拾她的爹爹!毕竟这个冷淡倔强,英姿飒爽的少女,陪着自己一路过来,同生共死,甚至有时,还会深深的凝望自己,纯粹的利益一旦交织了情感在其中,在决断的时候,理智必然要退步。

也许让这个女孩恨自己也就够了,毕竟自己是人,不是牲口,也许还是因为更珍惜这份同生共死的友谊,所以他也不愿意在有些事情中掺杂着一些其他东西,随即莫里皱着眉头,缓缓蠕动嘴唇,声音却是冰冷:“穿上衣服,出去吧”

艾薇*桑达猛的抬头,神色又羞又怒,只是逼视着莫里:“你答应我了?”

莫里冷冷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我可以告诉你,明日我就将率军南下,去解救摩尔根城!就像是我说的那般,也许凭着四百人,我就可以让格雷*佩里斯上将解围而去!至于你家和塔利*马特的恩怨,只要塔利*马特不跟着格雷*佩里斯上将离开,就总有让你们算清楚的时候!可是你要明白一句话,我的所作所为,绝不是因为你委身于我,甚至将镰刀军团当作嫁妆,就可以让我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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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上瘾的东西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六章:上瘾的东西莫里的声音,摔落地上,都能溅起冰霜。让拉下脸来,忍住了全部羞涩的艾薇*桑达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为了自己爹爹,她已经忍辱负重,豁出去一切,现在又在这里忍受这个男人的羞辱!

“论阵营,现在我是诺森一方,而你父亲尚无定论是归宿蛮人?还是诺森?论人伦,我与你父有结拜之名。你来此处行此事,是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出去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定然尽力去做就是了,我再说最后一句,在这里,做出最后决断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我,从始至终也没有人可以强行要挟我去做什么”

艾薇*桑达呆呆的听着莫里说完,看着他负手转过身去。只是木然的重新将衣服拉上了身子,缓缓扣拢。她站起来,从莫里经过,一言不发的出门而去,跨出门口,却突然转头:“你就是嫌我身上的男人气太重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学不会如何柔柔弱弱的当女人!今日错过,你别想让我再登门!”

说罢艾薇*桑达猛的掉头不顾而去,只留下莫里在那里哭笑不得。

----这悍扭还真够味儿-----到了最后,莫里只有苦笑,轻声自语:“说到底,我还是会去救你爹爹的,若惊不走蛮人,这索拉城凭借着这几百人如何能守得住”

索拉城原来葛兰*桑达的议事厅,已经整理过了,倾颓的办公桌也都被放置好,屋中的血迹、杂物也都被收拾干净,

此时天气,那连场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上。只遗留下院子里头一汪一汪的积水。在阳光下反射着漾动的反光。空气清新得仿佛被洗干净又拿出来晾晒一般的清爽,深深吸入肺中,就让人精神大振。

将军府里头,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只是在各个门庭路口都会有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的高大身影无声的值守,所有一切都是安安静静,带着些许冷冽的空气中已然刷去了血腥味,让人浑然忘记了围绕着这座索拉城,在短短十余日内城头变幻的归宿旗帜,以及所经历的惨烈厮杀!

莫里踞坐在主座之后,只是心满意足的翘着脚等候来人。

虽然自己能掌控这座城市命运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这种高踞在此城所有芸芸众生之上的感觉确真的会让人上瘾

议事厅之外,传来了器械武装碰撞声与军靴迈步声,却是一群人走了过来。今天天才放亮,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就飞奔全城,四下传令,莫里参议恭请迪沃*格列参议,并召诸位军官,在议事厅中商议下一步的战守之策!

其实大家伙儿都在猜测,这位莫里参议下一步该干什么了。抢下索拉城,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但是他们孤军恶劣的情势,却并没有减轻多少。索拉城就在格雷*佩里斯上将大队骑军两天的路程距离上,虽然东蛮人半东蛮人骑军加一起也只有不到八千人,但是这是蛮人国最为菁华的力量!诺森东征联军十万之众,两次都败于其手,到了如今更是都不敢正面撄其锋芒,更不用他们只有区区四百骑,再加上还未来得及消化的镰刀军团千余败残军士,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家心里倒真的是有些踌躇、游弋

如今众人下意识里,已经将莫里当成了这支队伍的指挥官,而且是一个已经创造了奇迹的指挥官。就连迪沃*格列参议,也只是等候莫里拿出新办法出来应对面前这局势。大家心里头都有数,就是最近的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两位将军,也不见得能在十日之内动起来。现在大家命运,都寄托在这个年轻的莫里参议身上啦。

昨夜人人都忙得未曾睡觉,迪沃*格列参议曾经在西军中征伐过虫人,守过与虫峦山脉交界边陲的堡寨,对于城防最有经验。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都是野战骑兵出身,在守城一点上自然不如这偏文职的参议。

迪沃*格列参议只是带着他们细细巡城,检点守具,安排值守。城墙破损处,壕沟倾颓处,守具不足处,都一一计点了下来,到了天亮才对索拉城城防大致有数,正准备和莫里商议,怎么征发城中民壮,怎么尽快收编整顿镰刀军团降兵,将每一分力量都用到守城上头。

而布里恩肖恩*汉达几人,也下了镰刀军团降卒的营地,随身带着大批的低级荣誉勋爵的空白认命卷轴,只是召集镰刀军团乞降的军官一一面会,看何人可留用,何人必须清洗,何人需要提防,何人可以倚为臂助。那个投降的镰刀军团排长,有着快脚外号的塞尔特,竟然忙前跑后,以莫里心腹嫡系而自居,他的人头熟,交情广,居然派上了很大用场,对镰刀军团投降的军官,每个人底细都能说出七七八八来,有时候笑骂几句,就能让心存抵触的一些小军官垂头认命,拱手交权。

这些事情说起来轻松,可是办的时候,当真也是勾心斗角。必须要收编这些人马,但是又不能将投向过来的军官逼得过份,其间关节拿捏,布里恩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不用说,肖恩*汉达也是个性子粗疏的人,直是大叹辛苦,比起上阵厮杀还要艰辛十倍!但是莫里对他们如此信重,将这个重任完全交托给他们,又不得不尽心竭力。

肖恩*汉达和布里恩风格,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不同来了。布里恩谨严,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也高。话语不多,可是都在关键处,自然有一种刚严气度。来人和他交谈问对几句,镰刀军团那些身经百战的军官,竟然无人敢瞧不起这初出茅庐的诺森人小小的少校营官,拢住这些百战余生,已经打仗打滑头的降兵降将,其实粮饷财物,并不是最关键的东西,何况在迷雾山脉中诺森虽然富庶,可在这里也只是一支孤军,许下的好处,还没看着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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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南去的提议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七章:南去的提议最主要的,还是上官能不能压得住他们!

肖恩*汉达则是大声说大声笑,一副在军中的厮混已久的老兵痞的模样,说话行事,短短几句就能对上他们的胃口,有的时候说僵了,劈头骂上几句,反而显得亲热。又是他问问别人打过多少仗,再随随便便的将他百战经历说上几句,就能让人肃然起敬。镰刀军团转战边东,已经以为自己是了不起了的。可是这肖恩*汉达,见的仗,看过的场面,只会比他们多,而不会比他们少!

一夜下来,布里恩肖恩*汉达都是熬得两眼通红,铁打的筋骨也觉得倦怠起来,更别说他们两人都带着伤,破城之后就没有歇息。正准备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场的时候。莫里的军令传到,顿时就让他们精神一振,倦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武装整齐后,就飞马赶往莫里所在的将军府!

迪沃*格列参议一头,布里恩一头,正正在将军府门口外头遇上,看着互相眼圈发黑的模样,倒是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笑,并肩入内。

莫里听见外面响动,立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别人倒也罢了,迪沃*格列参议和他身份相若,却不得不尊重一些。要是迪沃*格列参议在此行当中,稍稍和自己争权,那么自己恐怕连索拉城的城墙都摸不到!

当迪沃*格列参议几人身影出现在议事厅门口的时候,莫里适时的带着笑容迎了出来,唠叨了起来

两位参议可以言笑无忌,后面相继到来的军官也知道莫里的谈笑不是冲着他们的,只是纷纷上前恭谨的行了个军

听着莫里语气中神采飞扬,在看见到他如此精神,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提着心赶来的诸人包括迪沃*格列参议又是精神一振。现在他们倚靠的都是莫里,他能如此放松,是不是已经拿出办法应对眼前局势了?还是他已经得知,格雷*佩里斯上将退兵了?毕竟莫里曾经说过,格雷*佩里斯上将最大的目标,还是尽快回返撒哈拉都城,和烈福林*灰烬元帅在风雨飘摇的撒哈拉都城中争夺争权夺势!

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对视一笑,又漫不经心的扫视了只是望着自己的诸将一眼,笑道:“请大家伙儿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们此来,无非就是为大军先锋,抢下索拉城与摩尔根城,收降镰刀军团,作为东征大军东上的倚靠。现在索拉城虽下,也不过是完成一半的军令,剩下一半,早点忙完,早点拉倒。怎么也得得一个全功罢!我昨夜思量过了,索拉城防务,就交给镰刀军团本部人马驻守,肖恩上尉和布里恩少校等诸人,带领他们在城中驻守整编,断剑骑士团分出五十骑,予以协助镇守,科威罗*托伊中校,拣选分兵之事,就拜托你进行了”

科威罗*托伊被莫里点到了名字,只是愣愣的应了一声是。布里恩听到自己留守,神色一动,却没有说话。肖恩*汉达却眉毛一扬,大声道:“俺们留守,这没话说,却不知道参议去哪里?”

莫里淡淡一笑,迎着大家的目光无所谓的道:“我和迪沃*格列参议,自然是率领断剑骑士团的余部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们,去摩尔根城救人,去迫退格雷*佩里斯上将,总不能在这里等他们打上门来罢?索拉城粮食军资不多,要是困在里头,我瞧着大家伙儿可是吃上不了几天”

“格雷*佩里斯上将退兵了?”迪沃*格列参议反应极快,立即发问。虽然他自家心里有数。抢下索拉城之后,除了派出十余骑赶回托列克河西回报军情,也顺势向南边派出了骑哨。但是算算时间,现在根本来不及赶回回禀格雷*佩里斯上将动向。

可是莫里一路上过来,对于时局都表现出了精确的把握能力。让人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专门的人手在替他打探蛮人的军情变故。莫里此话一出,顿时就让人想到,他一定是得知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已经撤向撒哈拉都城,最多只有塔利*马特所部还在摩尔根城左近!

三四百最为精锐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内有摩尔根城接近,这里还有索拉城作为后退的依托,击溃塔利*马特所部的胜算可谓是很大的,按照莫里一贯敢于冒险的风格,他自然会领军南指!

要是格雷*佩里斯上将万余精骑还在摩尔根城没退,莫里带着这点兵马南进,那才是自己去找死,毕竟想要惊走对方,人家天上的空骑可不是摆设

莫里看了迪沃*格列参议一眼,笑道:“格雷*佩里斯上将退没退,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摩尔根城保不住。这边东之地,就是蛮人设置在东征大军前面的共险。他们有摩尔根城作为依托,可以随时和我们争夺索拉城。而大家都是心里有数,这后方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大队东进!我们只有彻底的将索拉城与摩尔根城都抢下来,才能让霍普*加林元帅和东征军的高层将领们下定决心,断然东进!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彻底翻转这场战事的关键,现在我们只不过完成了一半迪沃*格列参议,一路都将脑袋别在腰上闯过来了,最后关头,缩卵子可是不成?”

这场功业,没人不想要,特别是已经将索拉城踩在脚下的时候,但是谁也知道,四百人和两万人对垒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更何况对方还有成建制的空骑

人人都是目瞪口呆,莫里竟然真的疯狂若此,竟然真的要带着区区几百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去挑战格雷*佩里斯上将还游移在摩尔根城左近的主力,正想要要将蛮人的两支野战军团迫退!

当然他说的也都是正理,诺森东征联军,四分五裂的摆在河谷郡和摩尔要塞之间。霍普*加林元帅和西军诸位实权将官们有着不小的意见分歧。要让他们断然行动,索拉城拿下,远远不够!必须连同摩尔根城都拿在手中,让其在边东可以依托的城屏障尽失,才能促使他们下定决心,断然挥师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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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议事厅的争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八章:议事厅的争论如今大家孤军身处险地,要是摩尔根城不保,援军迟迟不至,那么这索拉城肯定也保不出,大家一番心血,就成了白费!

可四百骑,怎样才能迫退格雷*佩里斯上将手中的两支野战军团?这比起抢下索拉城,其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更近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虽然心里有些准备,但也依旧都是脸色难看,他们对莫里已经是佩服,但是并不是代表着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莫里去送死。说到底他们也是列夫*沃格少将和查理*莫干将军两位将军暂借给莫里调遣的,将来也必然回归两位将军的麾下。

只是身为下僚,也不好和莫里硬抗,只是又将目光转向迪沃*格列参议,希望西军嫡系出身的他能说上几句话。

诸位军官就坐的议事厅里头,这个时候就只能听见肖恩*汉达倒吸凉气的声音,他在那里摸着头喃喃自语:“俺只以为,俺大胡子的胆儿已经够肥了,却没想到,俺其实循份守己得跟娘们儿似的,这真要去南面这得多大的胆子,才敢这个时候剑指指摩尔根城?”

迪沃*格列参议定定的看着不动声色的莫里,肃容问道:“莫里兄弟,此事不是光靠豁出性命,就能成事!莫里兄弟的胆色本事,俺自从初识,就已经佩服无比了。但俺却不能看着莫里参议为了博取功绩,拿麾下弟兄的性命去开玩笑!这事情,俺们必须等到霍普*加林元帅府传下下一步进取军令,才能行事!”

迪沃*格列参议只说了一句莫里为博取功绩才大胆行事,背后还隐藏的意思,莫里也心里有数。他收编镰刀军团,已经算是胆大妄为的事情。毕竟他在这方面他并没有获取霍普*加林元帅或者是在东征联军中核心层的授权。以孤军深入,事急从权勉强敷衍得过去。但是自从地穴人的赶走了精灵之后,成为了迷雾山的势力代言人后,诺森的制度就开始向集权转变,这关系兵权的大事,越发的被都城视为大犯忌的事情!再联想到人人都看得出的他和艾薇*桑达这个长腿悍妞扯不清楚的关系,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将镰刀军团全部收入囊中才这么拼命?

毕竟他没有在公国都城厮混过的贵族,对于诺森都城这些年不断转换的政策也许还不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莫里,莫里却只是淡淡一笑:“我的决心已然不用再次复述。摩尔根城若是不保,蛮人只需要回首便能将我们赶出索拉城,而最后我们也只有被赶回去,渡河之日,我就和大家将事情挑明了,如果迪沃*格列参议要不跟随,我就只带尚未整顿好的镰刀军团人去我只有一句话,格雷*佩里斯上将,我有信心能迫退他!撒哈拉都城现在,应该已经起了变故!我可以断言,现在在撒哈拉都城,烈福林*灰烬元帅已经擒杀了格雷*佩里斯上将留在都城主事的同盟人物-----汉佛雷*提列伯爵”

莫里这句话说得是斩钉截铁,而众人也只有听得目瞪口呆。格雷*佩里斯上将离开索拉城,直迫摩尔根城,丢下城池让他们这支队伍夺取,判断得精准无比。现在又在预言撒哈拉都城变故!

别人倒也罢了,汉佛雷*提列伯爵是什么人,迪沃*格列参议清楚得很。那可是撒哈拉公国摄政夫人的宠臣。格雷*佩里斯上将作为摄政夫人的弟弟,虽然日常行事上有些不对付,但是涉及到敏感权利问题自然就是和格雷*佩里斯上将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

迪沃*格列参议也很清楚,烈福林*灰烬元帅作为东蛮人名臣猛将兼于一身的中流砥柱,无论是那个病得快要死了撒哈拉大公,还是摄政夫人都对其有不少忌惮!如今得胜而归的烈福林*灰烬元帅威望太着。那个上位者能够容忍其在公国都城的权利中心站着步

迪沃*格列参议出使过撒哈拉都城,以他的精细,自然能感觉出这个末世朝廷暗地里头紧绷的气氛。他还暗自笑过,越是末世这些人还越在争权夺利,一副亡国灭族的气象。可是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系,差不多是势均力敌,谁也不敢说到底什么时候决裂。

可现在莫里,竟然断言变故就发生在此时的撒哈拉都城城!难道这莫里,还有这家伙背后真就不像是看着这般的简单

虽然在回转摩尔要塞时接到过一次天网送来的情报,烈福林*灰烬元帅的确开始动手,并且还囚禁了汉佛雷*提列伯爵,但就算有这种情报优势,但想要说服众人进一步行动,除了可自己坚持到底外,最重要的还要依靠自己的遣调而来的两个混编空骑大队彻底隔绝掉南边的蛮人的空骑,这才是自己的真正的后手

毕竟空骑可是绝对的王牌,出动大规模编制的空骑就意味着地面的部队开始调遣,而两个大队的空骑调动,就算是搁在东征联军的军事行动中,也算是很罕见的了。这在谨慎的格雷*佩里斯看来,绝对不是诺森人一般的动作,只要做好空中拦截,配合地面部队击溃前来试探地面力量,再加以抛洒谣言,吓退格雷*佩里斯上将也有着不小的几率。

而这在这场大功,自己必须完完整整的捞在手中。边东的格局,也必然只有将索拉城与摩尔根城完全掌握在手中才能根本改变!

迪沃*格列参议脸色也变得铁青,额头也渗出了汗珠。如果莫里所言是实,那么只要能让格雷*佩里斯上将被迫退,那么击溃塔利*马特,也是可以一搏。拿下索拉城与摩尔根城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就代表着诺森东征联军至少在托列克河东边的边东之地站稳了脚跟,凭借着其优势兵力与在战争中汲取的战斗经验,蛮人再想复制上一次战斗模式就不现实了,而边东失地也可以算是在战略上收回来了

第二百零九章:空骑的到来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九章:空骑的到来可是又怎么能仅凭莫里一番话,就将四百战友投入死地?

他和莫里都是此行的参议,其实论起来,还是他这个老资格为尊。不过一路过来,莫里表现得实在太过出色,迪沃*格列参议又是一个心胸阔大的人物,也从不和莫里争竞些什么。但是这等大事,没有他的点头赞同,莫里也绝不能独自行事!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莫里只是看着迪沃*格列参议,缓缓开口,言辞恳切:“迪沃*格列参议,诸位!大好的机会就在面前,一旦错过,不复再来!撒哈拉都城城里变故的确发生,可格雷*佩里斯上将并不是没有将摩尔根城打下来再回返的时间,摩尔根城犄角之势一旦失去,单凭我们这四百人,守不住索拉城的!我们拿下索拉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格雷*佩里斯上将军中。趁着他们还没摸清楚我们这支队伍虚实的时候,就应该主动出击,将他吓走!无论如何,你总得让我努力这么一次,此次东征成败之机,现在就在迪沃*格列参议你的手中!”

周遭所有人都是鸦雀无声。莫里的胆大包天,实在是吓住他们了。这个家伙,为了成功,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敢干出来!

迪沃*格列参议额头汗珠不住的朝下掉落,他咬着牙齿低声反问:“要是吓不走格雷*佩里斯上将呢?这撒哈拉公国的军事大臣也是人精,久经战阵,岂是可以轻易动摇的?到时候,莫里参议又当如何?”

莫里神色坚决,和迪沃*格列参议直直对视,大声道:“到时候就跑他娘!就当这索拉城,我们未曾来过!打不过他们,难道还跑不过他们?老子一个人都从边东跑到了诺森,中间还隔着层蛮人大营”

他话音才落,周围神情紧张的军官佐,都是爆发出一阵大笑。沉稳如布里恩,都大大的咧开了嘴。肖恩*汉达尤其笑得欢畅,这小贵族出身的参议,倒是有些对他的胃口。能文质彬彬的说话,能亲身冲阵,更能甩的下脸面。跟着他卖命一段时日,定然委屈不了!

迪沃*格列参议也忍不住莞尔,但仍旧带着浓浓的忧虑道:“但敌人有空骑,又如何能将消息封锁的住?他们可比四条腿的战马跑的还快”

“如果对付不了蛮人的空骑,这一遭边东之行,我可是不会轻易涉险的”就在莫里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但同时,议事厅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尖锐的警哨声,坐在议事厅中的纵然纷纷变色,莫里虚按了一下,意识众人稍安勿躁,果然没多久,危机解除的警哨声却又想起。

拥簇着两位参议走出议事厅,来到庭院中的众人很快便看到了警示哨声响起又撤销的原因,因为在城主府上空已然盘旋着两大群黑压压的角鹰兽空骑,倒也没有降落的想法,只是在低空盘旋。众人大致的一数,少说也有八九十头,站在庭院中的诸位军官则是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一切

莫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两颗【信号弹】射向了天空,低空盘旋着的空骑开始拉升,随即整队向南边飞去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莫里的身上,但莫里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在众人的疑惑神色中道:“蛮人的空骑自然有人对付,我们则负责地面上的情况”

重新回到议事厅中的众人,虽然依旧疑惑万分,但是刚才紧张气氛,却也给着极为巧合的一幕化解。不仅莫里的那些心腹如布里恩等,就连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都跃跃欲试。他们本来就是野战骑兵,追求的就是主动。索拉城死守拼消耗,那是保不住的,如今有了空骑牵制,不如行险一搏。

了不起就当成没抢下索拉城,他们此行,已经创造了奇迹。就算再丢了索拉城,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对霍普*加林理解得更加深一些的迪沃*格列参议,更是知道,哪怕他们在托列克河只是闹出一点小小响动,就足够霍普*加林元帅喜出望外了,军报卷轴上头,又足够他拖一段时间,莫里这个籍籍无名的北地小贵族,都能做到如此,他迪沃*格列参议是,难道就不如莫里了么?

迪沃*格列参议虽然对于莫里从何调借来的两大队的空骑疑惑万分,但是他不说,迪沃*格列参议自然没有贸然的去问,如此情势之下,此时他的胸中,也涌起了豪气,慨然道:“既然如此,就陪莫里兄弟来此一举吧!这次俺却不再守城,要陪着莫里地兄弟南区,将摩尔根城也他妈的抢下来!葛兰*桑达若还活着,就让他就点头就范!若是此战功成,议事厅的诸位,军衔少说也都要身上两阶,至于其他的俺倒是不敢说大了”

肖恩*汉达也大声开口:“俺也不要守这狗屎的索拉城了,要跟着两位参议建功去!杀敌斩将,说句不夸口的话,断剑骑士团的骑士里头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把俺大胡子撇下?”

听到肖恩*汉达请战,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在肖恩*汉达身边,布里恩几人,也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却不敢象肖恩*汉达这个新投充的人物这样肆无忌惮的开口。

莫里笑道:“索拉城抢城大功,还不够?也得给科威罗*托伊中校和布特*希伯来少校两位一点机会不是?你们就在这索拉城,守好了后路。要立更大的功劳,将来追随我将诺森旗帜,插上撒哈拉都城的城头罢!”

布里恩肖恩*汉达齐齐上前一步:“参议,可不要食言啊!到时候,请参议一定带我们,杀入撒哈拉都城!”

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对望一眼,同声哈哈大笑。转眼间莫里已经板脸下去:“计点人马,午后出发,将格雷*佩里斯上将那家伙,赶回撒哈拉都城去。将塔利*马特的人头,给老子取过来!我们先把这边东的两个支点夺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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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章:消息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章:消息守军仰仗的最大天时,在那连场连下了数天的冷雨去后,就消失殆尽了。之后塔利*马特发起的攻势,就一浪高过一浪!辛苦打造的简陋战具再度被焚毁之后,疲惫至极的塔利*马特所部,就连再打造攻器也直接给省了。直接给了个梯子,然后直接驱赶着往城头上赶,流民杂役为先锋,拼命的朝前涌上,一次攻势接着一次攻势,似乎无有断绝的时候。

被大军裹挟而来的流民,不管男女,都被全数驱使,在塔利*马特所部的督战之下,哭喊哀嚎声震天动地的跌跌撞撞向前。

尸体夹杂着泥土早已经填平了壕沟、护城河,甚至在城墙下叠起了高高的一层。城上守军、杂役拼命的将一切能够投掷的东西扔下,其中裹挟着羽箭射出,大瓢大瓢的滚开水浇下。这些只是扛着简陋木梯的流民们消耗着一波又一波的城内的物质,人命如草棘在这里被展现的淋淋尽致

毫无遮护,被刀枪逼迫着向城墙涌去的流民们,一片片一层层的倒在城下,将死未死的人呼号着在尸堆里辗转翻腾,人群朝前涌不上去,就朝后退,迎面而来的又是土堆铸成的射击平台上射来的东蛮人及半东蛮人弓弩手们的箭雨,将后退的人们一排排的射死在长濠前。

有的流民挣扎着跳下满是泥水的城壕当中躲避箭雨,但是很快被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压实,没有翻腾上来的人就在底下活活被压死,想朝上爬的又被守在濠边的塔利*马特军士刀砍斧剁的赶下去,只要是个人,被赶过城壕,就绝不允许再退回来!

更多的流民像无头苍蝇一般猬集在一处,在周遭如林长矛环逼下等候轮到他们下一波出发。补充填进这血肉屠场当中。哭喊声音同样四布原野。索拉城及周边流散幸存下来的数万百流民,就变成了消耗摩尔根城守军滚木礌石,守城战具的肉盾!

在一座较为安全的土堆之上,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大队东蛮人、半东蛮人军士,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切。摩尔根城城墙,似乎都被鲜血碎肉涂满。在他们心目中,只是在算计大概还要填多少人命进去,才能将守军消耗到了极限,最后由塔利*马特所部发动最后一击。而眼前残酷景象,很少有人看进了心里。

这个时代攻城围城,都是如此这般的惨烈。而在蛮人东方行省的边陲对抗荒人的战争中,在场的不少老兵们多数都参加过,混乱残酷景象,还更甚此地数倍!

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视线中,调动弓弩射击的尖锐的哨子声与军令号角声也交杂在一起,让人对面说话,都会有一种随时会走心的错觉。虽然这不是属于蛮人的战事,可这些将校们站在高处,还是看得血脉贲张。

在他们看来,这摩尔根城城,很快就能填下来了!

格雷*佩里斯上将踞坐在一张建议的行军凳上,身边全副武装的将校、近卫们拱卫着,悠闲自得的看着眼前一切,完全不在意这场血肉磨盘中磨碎了多少具尸体,只是自顾自的笑道:“葛兰*桑达和塔利*马特,也算是父子一场了,这打起来倒是半分情面都不肯留啊”

金鼓声中,他的笑语,身边将校只是听了个模模糊糊的大概。不过顿时都哄笑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葛兰*桑达和塔利*马特,都是无足轻重,最好都死了也罢。索拉城与摩尔根城这边地的两个重镇,看来格雷*佩里斯上将要等这两个家伙的实力大损的时候都要抓在手中了。

不过在场的诸位也都不傻,自然也没什么人对这边地外的边地有太大兴趣,谁都清楚托列克西面还窝着的多少诺森人,至于奉命留守,那是没法子。更多人心中,还是盼着这场战事早点结束,大家回撒哈拉公国的故地修整一番。

到底留那一部驻守边东的两城,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已经有隐隐约约的传言浮现,说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可能会留飞马军团的一部驻守两城,然后摔主力回返撒哈拉都城。这个传言背后承载的意思,不能往深里想。对于东蛮人兵将而言,烈福林*灰烬元帅固然是英雄,固然在地域上亲近了一些,可格雷*佩里斯上将对大家也不错,而且大义与都城中的权势更大一些。如今撒哈拉都城中的权势纷争,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要是回返撒哈拉都城,有什么变故,大多数人都在思虑着该帮助谁,亦或是两不相帮

无论如何,还是早点结束眼前这一切,赶紧回返撒哈拉都城,在这敌境之地上,打了这么久的仗,大家实在是呆得厌烦了。只是看着镰刀军团分裂成两部,互相厮杀,既没有功绩可累,也没有缴获。不如归去,养精蓄锐之后,再为这撒哈拉公国厮杀!

土堆之下,数骑快马正飞也似的穿过人群,朝这里急奔而来,马上的骑手,虽然显得有些慌张,但却武装整齐,各种骑战的配置在身上马上累累的挂着,弓箭及直刀自然不缺,人人显得都是异常的剽悍轻捷。这正是蛮人人军中,菁华中的菁华,最为有名的游骑哨!

他们根本看也不看一眼准备出击的镰刀军团军士,直直的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马到之处,人人闪避,猬集在一起等死的流民们走避不及,他们在马上倒也干脆,直接拔出手中的直刀乱砍一气。在这些戾气十足的人眼中,完全没有把这些人当成人来看。激起一小片声微弱的惨叫后,人群也迅速的让开了一条路。

奔到近处,才看出这几个游骑哨风尘仆仆的模样,浑身都是泥水。胯下坐骑也是不断的喷吐着白沫、穿着粗气,马腹剧烈起伏,马身汗淋淋的如洗了一个澡。在任何一个骑兵的眼中,战马就是自己的性命所系,而作为蛮人骑军中菁华的游骑哨更是明白这个道理,而眼前的这几人,却已然将自己胯下坐骑的最后一分力量都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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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一章:猜猜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一章:猜猜他们直奔着高悬着格雷*佩里斯上将旗号的瞭望平台而去,在土堆下就滚鞍下马,根本不顾周遭一切,按着头上歪歪斜斜的头盔就直奔上来。环土堆而立的都是格雷*佩里斯上将近卫,大声喝问试图阻拦,但那些游骑哨却是气急败坏的大喊:“有紧急军务!”

格雷*佩里斯上将近卫倒也不敢怠慢。游骑哨在蛮人的军中可是拥有着特殊的的地位,回报军情自然不敢阻拦,毕竟有稍有阻扰延迟,一旦上将怪罪下来,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只好软语让他们稍后,随即一层层飞快的通传上去。

这边响动,终于惊动簇拥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身后的蛮人诸位将校,都忍不住回头。在众人看来现在边东之地上,差不多就是他们这支军马的天下。诺森人还远在摩尔要塞,从这里到摩尔要塞之间都有游骑哨与空骑巡视,诺森人大队,根本没有出动的迹象,还能有什么紧急军情了?

不少人都是心底一沉,难道是撒哈拉都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们终于动手了?

格雷*佩里斯上将只是坐在那里,声色不动,甚至有一点懒洋洋的挥手让那几个游骑哨到他面前回禀军情。他军令一下,环绕瞭望平台的他的近卫门顿时闪开一条通路,在数十名各色各样的目光注视下,这几个游骑哨从他们中间穿过,直奔到格雷*佩里斯上将面前。

大家就看着几名游骑哨的在格雷*佩里斯上将面前单膝跪下,随即一个捶胸礼,就趋前回禀军情。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似乎想听到点什么。可是在持续不断的尖锐的哨令与号角声的干扰下,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什么!

格雷*佩里斯上将背影,只是端坐不动。静默了一下,挥手让几个游骑哨退下歇息。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却没有一个敢趋前发问。

格雷*佩里斯上将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还伸了一个懒腰,随机朝着一名传令官打了个手势。得到命令的传令官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便吹响了手中的号角,随即周遭的号角与哨声迅速消弭下来

此强彼强战场上喊杀声音,哭喊声音就加倍的大了起来。其他地方,不论是蛮人的军队,还是镰刀军团,都朝这个有着格雷*佩里斯上将大旗的土堆上望过来。摩尔根城城头,敏锐的守军视乎也发现了什么,但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少了蛮人们的弓箭压制,他们的士气倒也是莫名提高了,士气便是这般,此消彼长,更多的滚木石块砸了下来,让正在蚁附攀城头的流民、军士们,如汤泼雪一般的纷纷滚落!

可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却似乎是毫不在意,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摩尔根城城头,只是转身挥手,将麾下将校都召唤过来,围着他形成了一个圈子。终于有一个与其关系较为亲厚的将官领忍不住发问:“上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游骑哨才?”

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笑:“索拉城他妈的给那帮废物的诺森人弄丢了”

人群下意识的静了一下,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大哗!

这个时候,塔利*马特并不在格雷*佩里斯上将身边,他一静直领镰刀军团剩余的心腹主力,蹲坐在离摩尔根城最近的一处弓箭压制平台的不远的地方。人人都静默的不出声的吃着干粮,试图恢复体力、养足精神,等待最后出击。塔利*马特全副武装的披着鳞甲,除了面前插着一柄直刀外,腰间还别了一柄备用的长剑,一副准备披坚执锐,身先军士杀上城头的模样。

和麾下军士们一样,此时的他同样默默的嚼着干粮,喝着军用水壶里的水,只是眉宇之间多了许多忧愁。

听到蛮人的指令哨声突然停止,他神色一动,就朝远处格雷*佩里斯上将所在的地方望去。而他身边的亲信军官,也顺势围了过来,和塔利*马特一块儿将目光投过去。接着就忍不住朝塔利*马特发问:“将军,这又是怎的了?俺们拼命厮杀,这边东幸存下来的同族也造了孽,死伤这么多。这帮蛮人,这个时候,连站在远处射箭都懒得干了么?”

塔利*马特脸色如铁一般黑,只是低头继续嚼嘴里的干粮,微微的叹了口气到:“且少说话,现在我们只要摩尔根城!其他事情,和我们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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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抢了索拉城?难道诺森东征联军的大队出动?俺们设置在托列克河边的游骑哨,怎生没有回报?”

“诺森联军的高层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么快就能整顿起来?还抢了索拉城?俺倒是不信!他们又不是荒人?要是荒人都到了索拉城,那咱们还在这儿停留个什么劲”

“上将,怎么办?是战是守?干脆摩尔根城不要管了,俺们速速返程公国前沿要塞雷培森城,转道回撒哈拉都城吧”

底下人顿时七嘴八舌的嚷做一团,这些军官们中气十足,嗓门大,这吵嚷、争论声混杂在一起,声势倒也不小!

索拉城失而复得,现在有得而复失,不管是不是诺森人抢了索拉城,这局势都是无比恶劣。诺森人据此城就有了防守的楔点,野战不行,但守城一绝的诺森人,可以凭借着这个楔点慢慢的压缩己方的活动空间,如果当初不是索拉城里的守军叛变,顺势又招降了摩尔根城,己方有了足够的骑兵迂回空间,诺森人也不至于有这般的惨败

如果边东失去了这两个楔子,前沿要塞雷培森城就等于说是失去了西面的屏障,这等于说是局势重新被扳回。他们这不足两万余人的两个军团在这边东已然完全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在场的蛮人军官将校们都知道,诺森人野战不成,可是守城却是厉害。诺森方面器械多,物质多,人更多。抢下索拉城,基本上就没有夺回来的希望。只有全军立刻退向前沿要塞雷培森城撤退,依靠着背后安全的支点与这股老对手周旋,或许还有揍翻对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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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二章:守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二章:守密要是荒人的话,那局势就还要恶劣十倍,就代表荒人铁骑已经淹没了撒哈拉都城,直逼到了这里。蛮人的撒哈拉最后根本已经失却,他们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军,除了死和降,就没有第三条出路!大家在西方行省的亲人们,恐怕也都沦为荒人的奴隶!

人人都神情悲愤,局势似乎孙坚就要失却了控制。激愤、绝望、无奈、恐惧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这些刚才还显得趾高气昂的蛮人军官们,几乎就成了一群无头的苍蝇般!格雷*佩里斯上将微微的皱起眉头,猛的大喝一声:“慌什么慌!你们好歹也都是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这点气都沉不住,将来一旦局势真的颓败,又如何挽回时局?谁再他妈的垂头丧气,老子就让他去填这摩尔根城城墙!”

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这一声大喝,顿时帮众人找回了神,他一向愁眉苦脸的一张脸,这个时候却是满脸的戾气、怒容!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纷纷垂首瞄向在格雷*佩里斯上将。

格雷*佩里斯上将缓缓扫视面前这百余将校的面孔,随机才换了语气,轻松的笑道:“什么诺森东征联军的大队,什么荒人!烈福林*灰烬元帅坐镇撒哈拉都城,要是荒人过来,烈福林*灰烬元帅能无军情报来?撒哈拉都城是何等的雄城,就凭借着荒人手里的攻城器械,一年也打不下!至于诺森军大队,俺们撒在托列克河以西的游骑哨可不是假的,只要不死绝,定然会有消息回转!小股潜越,尚有可能,大队而动,绝无可能!诺森东征联军,骑军不多,步军对后勤依赖更大,哪怕抽个万把人先期东进,也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动起来的,大家都是见了无数阵的,这个道理还想不明白?”

诸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一脸轻松的格雷*佩里斯上将,见到格雷*佩里斯上将临此危急关头,亦能沉得住气,大家自然佩服,可是索拉城毕竟是丢了!是战是守,必须马上拿出法子出来。却不知道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会儿是怎么想的,不过大家纵然是同气连枝,在这摩尔根城下,是再蹲不得了!不少人心中还暗自埋怨格雷*佩里斯上将,要不是他怕塔利*马特狐疑,不肯在下摩尔根城之战卖力,要暂时笼络住他,全军没在索拉城留一兵一卒,全部交给蒙特拉*科德上校驻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要是当日就翻脸将索拉城吃下来,怎么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迎着大家的目光,格雷*佩里斯上将仍然神色轻松,回头看了一眼摩尔根城城墙,再次爆了句粗口道:“他妈的,准是诺森军小队,趁着我们和烈福林*灰烬元帅大军东撤,逼退了我们的空骑,越过托列克河的游骑哨的眼线,看见索拉城空虚,干脆动手。至了不起不过三五百人马,应该多是骑手,说不定就是诺森东征联军中查理*莫干将军的断剑骑士团的一部!这场大雨也帮了他们的忙,才让哨骑探没发觉他们潜越”

“不过,蒙特拉*科德上校也太过无用,让他们得了这个彩头!不过这么点人马,咱们翻身抢回来就是了,哪位将校愿意领半旅人马,去将索拉城抢回来?至不济也要将他们死死的逼在索拉城城中,让他们动弹不得。索拉城家底已经给糟蹋干净,四周凋敝,定然也无所掠,围定他们,饿不死他们的话,等我打下摩尔根城,就回头过来收拾他们!现在我还不能离开摩尔根城,主力也不能离开!绝不能功亏一篑,必须拿下摩尔根城,作为将来战守依托!”

当下就有数名将校领抢步而前:“上将,属下愿往!”

格雷*佩里斯上将笑笑,点了几个人名字:“你们领本部人马前去,我再给你们配置一百游骑哨,将那支运气不错的诺森军小队给我尽量收拾掉!绝不能让他们在索拉城立住脚!以我看来,他们现在满心思想的都是想死死保住这个大功,打的是闭城死守的主意,只要去得快,说不定就是一战功成!如若克城不下,让他们困死在索拉城,并在托列克河的西岸多派些哨兵队,只要不影响摩尔根城局势,我也算你们的立下一攻,我在这里做你们的后盾,情况不妙,就撤回来”

说罢格雷*佩里斯上将遥望着摩尔根城的胶着局势:“现有的主力不能轻动,现在是紧要关头。某的大军一动,塔利*马特所部必然犹疑,士气将堕,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意外,所以只能点你们这支军来替某收拾对手了,就算是断剑骑士团全军压上,你们三人的所部下辖的骑手也能凭借着数量将其击败!如若是大队敌军,也不必冒险,回来报于我就是!”

他点的是两个东蛮人上校,一个半东蛮人上校,麾下混编团制中各有一个营的骑军。加上一百哨骑探,虽然蛮人营编制的人数较小,但也有接近千人骑军之数。要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对诺森军实力判断准确,几乎是能稳稳吃定对手。三名被点到的校官纷纷上前一步,单膝跪下:“上将,俺们定然会完成任务!”

格雷*佩里斯上将招了招搜让其三人站起来,然后这才回身坐下,下令道:“恢复箭雨压制!派人催促塔利*马特继续攻城!两日内再不下索拉城,我就要他的脑袋来祭旗了!”

一名近身的将官筹措了要会儿,才低声问道:“大王,索拉城失陷的消息,是不是要对塔利*马特守密?”

格雷*佩里斯上将侧头想了一下,笑道:“还守个什么秘密!塔利*马特是聪明人,他知道该做些什么!”

索拉城南面城门,费了大力气征召的杂役辛苦一夜,堵塞起来的城门洞又被搬开。虽然从昨夜忙碌到现在,但是征发出来的壮丁杂役,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忙忙碌碌干个不休。这个时候才算告一段落,却有诺森人的军士招呼他们到了一旁,抬来了大桶大桶的热汤,还有一些能顶饿的面饼,辛苦了许久的众人,倒是都是稀里呼噜的喝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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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三章:出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三章:出城兵过如洗,大家都是知道,现在在索拉城中还剩下的民众,谁不是历经兵灾的人?这些诺森军士,在大雨中突然破城杀到,抢下城池边先是如临大敌一般的修补城墙,堵塞城门,一副要闭门死守的模样。不过一夜功夫,又大开城门,难道是托列克河那边的诺森军大队人马就要过来了?

虽然这些装备精良的军队的军纪看起来比熟悉的镰刀军团要森严许多,从外表看起来也大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倒也没有什么骚扰,各人都守着各自的位置。让大家忙了一夜,照理来说,一切都是白干,是最正常不过,不挨鞭子拳头就算是好的了——乱世当中,平民的性命还不如一条狗!

可现在捧在手中的热粥热汤却是实在的。挑食物过来的也是镰刀军团的旧军士。他们虽然奉命干这一切,可是一个个神色都是疑疑惑惑的。也不知道诺森军这么客气干什么,难道是收买人心?

但是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两个在城门口踱步的诺森人的军官身上,两人一个高大,满脸胡须。一个身形看起来虽然有些单薄,但是年纪却不打,两人都是一脸沉稳的模样。看他们举动,似乎在等候些什么。可是谁也不敢发问。

大胆一些的服劳役的平民倒是偷偷问相熟的镰刀军团的军士,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镰刀军团军士倒也没有避而不答,只能压低声音,仿若自言自语的小声道:“这两人听说是此次领队参议的心腹,听说都是收编的主管,现在大队甲士,正在将军府前列队,正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呢!”

说真的,此时不但镰刀军团军士疑惑,就连平民们也是疑惑。最后双方都是长叹一声,谁知道这边东之地再度回归诺森下辖,又将是怎样一种命运!

城中的城主府方向,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号角之声,一声声的直传入心底,直回荡在索拉城空荡荡的城墙上。一直在城门口踱步的两名大诺森军官,立刻转身,肃然而立。身边不多的十余名装备精良的诺森甲士,同样肃立。

从远处,响起了声势不小的马蹄声,却不急骤,只是低沉的滚动着。伴随着一声声的鼓声,向城门方向涌来。门口平民和镰刀军团的军士们,都跌跌撞撞的避开,只是翘首而望。

没有多长时间,就听见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然后就看见了全副武装的骑手与骑士,四人一排,不住的涌来。最前排的几名军士手中执着旗帜,引导着后面的骑队跟进!数百人的骑兵徐徐而进,聚集在一起,给人观感的冲击力,大是惊人!

长长的的骑队似乎无穷无尽的从后面不断的涌出来,人人静默无声,就连胯下战马,也安静得并不嘶鸣,只是朝南门外开去。镰刀军团降卒和平民们都相顾骇然。索拉城城谁不知道蛮人大队朝南面的摩尔根城开去,临行前甚至将索拉城四野裹挟一空。眼前的这些骑军虽然精利,可是毕竟数量比起那日看见如乌云一般遮天蔽日的蛮人大队骑兵,还远远不如

难道他们竟然要朝南而去,就这点人手,向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蛮人骑兵挑战?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布里恩和肖恩*汉达,正在门口,看着同来的队友们向西而去,一列列的通过城门,都是肃然不语。连一向粗疏的肖恩*汉达都是表情凝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着其中蕴藏的危机与机会,肖恩*汉达只是低声自语:“俺错过了,俺错过了!”

布里恩莫然的看了一眼这位搭档,低声道:“有莫里*杨参议在,还怕没有俺们立功的机会!如果说此前俺还想着跟着莫里参议,将来有没有出路另说,单单就凭着莫里参议领不足四百兵敢直扑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这魄力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俺从此就只在参议麾下效力!”

听到布里恩的低语,肖恩*汉达只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布里恩兄弟,俺倒是有些羡慕你啊”

布里恩一笑,神采飞扬:“羡慕什么?羡慕俺作死的勇气”

在他们低声对话当中,就看见莫里全副武装,气度凛然的乘马而过。在他身边,正是迪沃*格列参议。他们两人周围,层层甲士拱卫,铁甲闪着寒光,在这一刻,动人心魄!

这一次,莫里终于将小女仆留了下来。不管小女仆再怎么嘟嘴生气,他也不让小女仆跟着了。至于艾薇*桑达,听到莫里果然言出必行,以三百五十名骑士、骑手,南指摩尔根城,直面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的看了莫里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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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当中,传来了脚步声踏过草叶的声音,黑暗里头,就看见一队诺森军人马,

这队人马,正是有骑士与骑手混合编组的小小哨探队伍。本来这种差事,应该是全为轻骑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担当。可是莫里手头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太少。一出索拉城之后,他就将骑兵搜索幕全力张开,不得不也让断剑骑士团分担一部分任务了。莫里和迪沃*格列参议几人,只率领二百五十余骑,作为主力殿后而行。

索拉城到摩尔根城的距离,骑兵全力奔驰,不过两天可至。可是莫里还没疯到那个份上。只是按住行程,派出大队哨探,一边向南开路,一边前行,至于天上的空骑,则是在前方全力兜住天空上的敌人,至于地面的上的事情,完全搁置与一旁,一行人的行动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就算他这样安排,大家心中还是无不忐忑。再怎么哨探,南面也有两万人的敌军精锐。对方只需要一个浪头折返就能彻底的将一行人打翻但众人总是要撞过去的,要打胜这一役

于是派出去的哨探,也就加倍的谨慎,一旦发现蛮人大队,按照莫里应对的策略,就大家跑他娘的。这些哨探小队,还真不知道是期望遇见蛮人大队,还是不要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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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四章:骑哨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四章:骑哨微弱的星月光芒下,就看见走在前面的那个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军士,丢开缰绳,几乎趴在了地上,跟狗也似的嗅来嗅去。他后面跟着一个断剑骑士团的同伴,他们这等冲阵骑士,从来是不干这等活计的,瞧着新鲜,压低了嗓门儿笑骂道:“他妈的罗迪,是不是想闻有没有母狗撒尿?想去去火气,老子回河谷郡请你”

前面那个罗迪回过头来低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这时候了还有闲心想这个!有车马经过,总有马迹,难道俺还能举火察看?这边东比起俺们西境,敌人留下的痕迹自然都是不一样,一股烂泥味道,什么也闻不出来!”

后面那个断剑骑士团的骑士缩了缩脖子,极目四顾。从索拉城到摩尔根城,就山地渐多,丘陵起伏。一路行来,原来的村落堡垒,几乎全部荒废。而且痕迹犹新。可想而知,此次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南去,已经将这里的民众全部裹挟从军!四下里树影摇动,风掠过树顶呜呜有声,却没有半点人迹。四周荒芜的如没有一丝生机可言。

“俺们将这半残破不堪的地方抢回来,到底能有什么用”那断剑骑士团骑士低声的发了一句牢骚。前头罗迪笑笑还没说话,似乎就听见顺风传来一点微微的响动,他半跪在地上的身形一挺,手朝后一摆:“禁声!”

这一小队,是四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和两名断剑骑士团的骑士组成。那几个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顿时就牵马卧下,久经训练的战马耳朵动动,温驯的也跟着卧下。而那两个断剑骑士团骑士倒确是反应慢了一些,却被罗迪凶狠的但极低的喝了一声:“楞着干什么,看住马!”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战马也竖起了耳朵。前面传来的响动,微弱至极。是马在嚼豆子的声音。军中战马,喂食最不能轻忽,若是让战马只吭食青草,不光战马是没气力,而且耐力也会掉。特别是到了夜间,还得雷打不动的加一遍料。越是爱马的人,这事情就越着紧。

前头低低的咀嚼声音连成一片,至少有十余匹马。可是一点人的谈笑声音都没有传来。要不是前头罗迪耳朵尖,又是调教马的老手,谁也不会发现前头的黑暗当中有人!

罗迪朝后头比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别动,自己却轻轻起身,朝着前头一个小小丘陵爬上去。到上坡的时候,他已经将身形伏下,只是手脚并用的朝上爬。这一点也能看出,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确实是训练有素、临战经验极为丰富的。

夜色当中,人在高处,有月幕的微光作为背景,最容易被辨识出来。罗迪没有省那点走路的气力,只是轻轻的朝上爬。他隐藏在草木当中,谁也看不清他爬到哪里了。大家蹲在后头,只觉得一颗心蓬蓬的如鼓敲击,声响大得似乎连整个世界都能听见。

难道在这里就撞上了蛮军了?难道蛮人得知索拉城失陷之后,调动大队力量来反扑?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见罗迪爬下了小丘,起身弯着腰摸了回来。他远远的一摆手,大家都蹲跪起来,等他过来,就听见罗迪将嗓门压到最低:“十几个游骑哨!具体有多少看不太清楚,可十几匹马是有的,这一点俺绝不会看错!蛮军来了!”

莫里统领的人马,还有格雷*佩里斯上将派出的人马,几乎同时张开了骑兵的搜索幕,结果就在这夜色里头迎头撞上,而且近到了呼吸可闻的地步!

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要不,先回去禀报两位参议!”

罗迪却摇摇头:“俺们是什么?是哨骑。一则是探明敌人军情,二则是拦住对手的地面上的眼睛。现在就是十几个游骑哨,蛮军的大队还没有来。俺们回报什么军情?也不能让敌人的游骑哨朝前直摸过去,探明白了俺们军中的虚实!俺们选个好地势埋伏下来,这些蛮人的游骑哨在给马喂料休息,迟早总要向前探察的,杀他娘的一场再说,不能让他们这么大摇大摆的一直摸过去!夜里大军不能行动,俺们的对手就这十几个,运气要好,能捞着几个首级报功,这些人可不是也半的人头功”

几个人听了都是无话,罗迪倒也不理会众人的心思,只是指挥着他们,极其小心的缓缓朝后退去,选了一个扼住通路的小丘左近,将马拴在小丘脚下林中。他们几人却挟弓持刀,只是选了一个好地势潜藏下来。数人各向着一个方向,将周遭一切全部纳入眼底,不管蛮人的游骑哨朝着哪个方向前进,都能被他们发现。

要是正好从他们脚下经过,那说不得就笑纳几颗首级了。要是蛮人的哨骑朝其他方向前进探察而去,那时再去回报军情,也不算迟。

几个人伏在草丛里头,之前和罗迪开玩笑的那个断剑骑士团骑手瞧着罗迪蹲在一颗树下,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远处,一动不动。忍不住心里头佩服,悄悄摸过去,低声道:“罗迪,你是把好手!平日里看你蔫头搭脑,这个时候却颇有勇气!”

罗迪不出声的一笑:“俺可是从尸山血海中打滚出来的,家里世代都是领主骑手出身,应募了西境军团,端了厮杀的饭碗,地穴人还没来之前,俺们可是和虫峦山脉中的虫人们互相厮杀了好些个年头,再没出息也练出来了,如今跟着霍普*加林元帅,一路就是逃。为他拿出本事拼命没什么味道,现在那个小贵族参议都能豁出命去,对着蛮人的那个狗屁格雷*佩里斯上将没半点惧怕处。说实话,俺们这些常年在厮杀中打滚的军人,佩服的就是有勇有谋的上官,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不拿出全部本事?”

那断剑骑士团骑士翘翘拇指,又低声问道:“真有胜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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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五章:走?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五章:走?罗迪低笑:“俺怎么知道?不过这莫里参议的计划,俺也说不准,谁会发疯在这个时候带四百骑军东上,还将索拉城抢了下来!既然人家舍得命,俺们这写只有爵位,没有封地的荣誉贵族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目光仍然看着远处,低叹一声:“希望这莫里参议的命与气运够硬!”

两人低声说着话,突然就听见响动声变大,还有马蹄错落的声响,敲打在夜里,显得份外的清晰。罗迪脸色一变,挥手让那断剑骑士团的骑手回到自己位置,他却只是低声自语:“蛮人的游骑哨,怎生会这么不谨慎?”

马蹄声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从刚才被发现有游骑哨所在歇息的方向响起了。其他地方,都有马蹄声朝着这里汇聚而来。星月微光之下,可以看见好几队游骑哨,朝着这里汇聚!

此时的几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伏在长草深处。就看见夜色之中,这些游骑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低低的呼哨声音互相应和。战马也发出轻轻的吐息声音,眼见着就越聚越多,就在这条通路左近控制着交通要道,四下警戒着。还有数名游骑哨猬集在他们潜藏的这个山丘底下,虽然这些游骑哨隐秘行动几乎成了本能,但此时这些人在夜间发出的声响也不大,少有人在谈笑。

但是足足有数十骑聚集在一起,如此暴露形迹,还是显出了蛮人的骄狂。根本不像是张开搜索警戒幕步步向前小心查探的模样,根本就是为大军前驱,侦查前行道路!

草丛里头,罗迪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一双双眼睛紧张的注视着眼前一切。这些游骑哨,看来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没有想象到对手抢下索拉城之后,还敢于向南挑战他们这支大军,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开过来了!

这位罗迪,是在虫峦山脉一线,和虫人打了十多年的交道的老兵。轮起尖兵哨探接战,山地战,堡垒战一年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更因屡历功绩而被挑选到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当中,经验是再丰富不过。一看眼前景象,就知道这是蛮人大胆骄狂,大军竟然夜行而来,有直袭索拉城的意图。

游骑哨倒也不在刻意的隐匿身形,只是探明前行道路,控制道路,索性张开了一个小小的正面,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到会有对手同样朝他们迎面而来!

蛮人这样反应也是正常,他们的动作极快,几乎是一得到索拉城失陷消息就已经反扑而来。按照他们对诺森东征联军的了解,步卒为多,极度依赖结阵而战的诺森军绝没有在这么短时间出动的余地。却没想到,他们此次出击索拉城,同样也全是机动性强的骑军,更有一个叫莫里*杨的疯子统帅指挥!

蛮人张开的哨探正面窄,几乎就是一个行军的尖兵纵列,而诺森军一方,虽然莫里的决策大胆,但是具体到行军作战,却是小心谨慎,张开了广大的哨探正面。以宽对窄,自然是诺森军一方耳目更为灵通,但是具体到和蛮人正正撞上的罗迪这么一个小队,却是让人之能感叹运气不好

如今这势头,显然蛮人只是认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就这样过来了!他们这点人马,不要说捞一把了,连还手的本钱都远远不够!

所有人都将目光向罗迪投过来,无声的询问该怎么办。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朝后退,通报主力,蛮人已经上来了!

罗迪只是伏在草丛里一声不吭,没有发出半点响动。四下蛮人游骑哨分散在道路各处,面朝四下警戒,只看见人影憧憧来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让人觉得心跳都快停止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闷雷也似的响动声音,蛮人大队,终于上来了。他们真的进行了夜间强行军,准备打索拉城里的诺森军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后面响动,游骑哨四下呼哨声联络,纷纷拨马朝后接应而去,更有一部向前侦查,沿途插上行进路标,倒也留下了也些特殊且不同的路标,在暗夜当中也相当醒目。蛮人以此为行军方向指引,毕竟是久经战阵的精锐,再骄狂,也没有到在战乱地带的夜间举火行军的地步。

在罗迪他们藏身之地左近,游骑哨终于离开。潜藏在草丛里的哨探小队才松了一口大气,每人都觉得背心凉凉的都是冷汗。这些游骑哨来去有如鬼魅,刚才还到处都是人影憧憧,现下却又是安安静静。只听见远处闷雷一般的声音不住传来,马蹄声敲击着大地,身下伏着的地方,都是在不住的微微震动,仿佛能敲击进人的心里去。

“罗迪,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罗迪却只是看着来路,眼睛一眨不眨,等别人声音变得急切了一些,才回头瞪眼,竟然是说不出的凶狠:“没侦查出蛮人来了多少,俺们怎么能走!索拉城与摩尔根城,相隔两百里都不到,两军都是迎头而来,俺们也没在莫里参议前面多少!夜间的空骑更是指望不上,要是让蛮人这样大摇大摆的前进,直直撞上了参议主力,下场会是如何?莫里参议不过就有二百五十人!如今俺们就是大队的耳目与屏障!”

罗迪向来是个蔫人,在军中以好脾气出名。没事就去料理他的马。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大都是剽悍轻锐,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也是各个勇厉凶狠。对他一向瞧不起,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入选的了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还混成了个军官。这一次哨探,才看出这老兵的本事。吃他这么一声低喝,人人都是噤声。

罗迪低叹一声:“参议抢索拉城都能亲身上阵,俺们也不能堕了西军威风俺们此次东上,哪里叫做打仗?丢死人了俺们也不是样子货,西军能有如今的名头,不能坠在俺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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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六章:肃然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六章:肃然他挺起身来,一指远处传来的响动声音:“不能让蛮人大队这么大摇大摆的朝前!逼近之际,俺带几人,冲杀一场。剩下的乘乱的就回去!这些蛮人游骑哨在这里碰上俺们西军骑哨,他们总得停下来谨慎思虑也翻,这也就给了莫里参议筹谋应对的时间!这索拉城摩尔根城,反正俺是不想丢了,俺们还得将死在托列克河东的几千名弟兄的尸骨带回西境!这一仗打胜了,多得上面一些犒赏,还能够孤儿寡母活下去的!”

“罗迪!”那个看起来最大大咧咧的断剑骑士团骑士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无话。罗迪说完话,却还是蔫头蔫脑的一笑,拍拍那断剑骑士团骑士的肩膀:“弟兄几个,先朝下退,等这边声音一起来,你们上马就走,俺豁出去了也护着你们平安退回去,这个莫里参议,俺看是个有种的长官,将来总能把俺们尸骨拣回去,军情紧急,俺不多说什么,走!”

寂静的夜色,突然变得喧嚣起来。一队队的蛮人人骑兵出现在路口。他们都是长途跋涉而来,当骑兵的,多半爱惜马力。夜里面也走不快,全部都下马牵着马前行。人人走得气喘吁吁。带队军官前前后后的奔走,只是约束着部伍。游骑哨进行轮流式的一程程的接应,引导着大队人马前行,到了前头路口,交给另一队游骑哨,然后再超越到前方继续标明前进的道路。

这大队蛮人军,加起来约有千人之数,没有带着旗号,辎重也就是随同的驮马上的这些。预计做的就是一场直抵索拉城的扫荡之战,摩尔根城在身后不过两日行程,再没有匮乏军资的担心。所以人马都是力求轻便。

这三个营的蛮人轻骑,闻令就立即出发。动作迅捷已极。不管从哪个方面判断,诺森军都没有这个时候出击的道理。估计还在索拉城拼命修补城墙,准备固守。诺森军作战的惯用路数,这些蛮人军再清楚也不过了。所以才敢于夜间行军,甚至将精锐的游骑哨只作为尖兵使用,都没有将骑兵的搜索警戒幕完全张开!

大队大队的蛮人兵,只是轰隆隆的从道路上经过。小路崎岖,人马不可避免的挤作一团。虽然军令森严,不得说话举火。可是这么多人马凑在一起,总有声响发出。在寂静的夜色里头传得老远。在等着前头队伍通行的时候,不少已经走得精疲力竭的蛮人军干脆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看着队伍有些懈怠,率本部人马作为前锋的蛮人指挥官,身边还有数骑簇拥,压低了嗓门儿喝骂:“都滚起来!想歇息,到索拉城城下再歇息!把诺森人逼在索拉城城里,索拉城周遭,现在没有蒙特拉*科德上校人马了,攻陷了城,还不是让俺们为所欲为,好过在这里喝凉水睡泥地!”

他才喝骂出一句,身边小丘,就突然发出嗤嗤声响,接着两个火筒冒着长长的火焰,喷吐着火星,在空中翻着跟头丢了下来!

附近山川景物,在一瞬间被照得通明,突逢变故,一名副官只是在马上呆呆的转过头来,嘴巴张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羽箭破空声响,数支羽箭,直直的朝他飞来!

扑哧一声入肉闷响,一支带着长长箭镞的羽箭,从也烈颈项上横着穿过,他喉咙准备呼喊的话语,变成了鲜血从两头飙射出来。他想要抬手还想按住伤口,才一动作,身上气力就已经全部失却,只是头上脚下的从马上重重摔落。

不知道谁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诺森军!”

顿时整个猬集在道路上的蛮人军大队,轰然响应起来。坐在地上的人跳起,马下的人翻身上马。马上的人抽刀张弓。战马虽然经过特殊的手法,发不出声音,可同样被扔下来的火筒火焰惊吓到,只是团团乱转。

“诺森军,诺森军,诺森军的前哨队”

蛮军从上到下,都没有想到,诺森人在袭取索拉城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之内,就敢直逼到离摩尔根城这么近的地方!队伍从前到后,跟一条乌龙也似的翻滚起来。这个时候反应最快的还是在前头当作尖兵的游骑哨。不少游骑哨顿时下马,只持一刀,向这个小土丘摸了过来!

山上诺森军,却并没有就此寂然无声。突然之间,小丘上头爆发出一阵呼喝,接着正在混乱当中的蛮人大队,目瞪口呆的就看见不过三四名诺森军,武装整齐的骑在战马之上举着手里的直刀、骑枪,直直的就朝下冲来!

西军的整体的战斗素质在诺森公国中可是众所周知的,自从北境军在风声谷之战后凋零,偌大的诺森公国中只有这一支尚有元气、能够野战的军队!

罗迪冲在最前面,双目大大的睁开,似乎随时会目眦欲裂。他从上冲下,正正迎着一个扑来的游骑哨,手中长刀,从那游骑哨胸腹当中直直的戳了进去!那游骑哨也是顽强,垂死之际仍然死死抓住罗迪,两人站立不定,直翻滚了下去,罗迪犹自大呼出声:“西军大队,已据索拉城,大队空骑已然出动,正全力压缩制空权,你们这些该死的蛮人,就等着送死罢!”

罗迪激昂的吼声,在夜空当中回荡。区区几人,爆发出的喊杀声音,竟然将蛮人千人全部惊动。几名先退下来的哨兵,已经到了马桩处,一个个翻身上马,回望喊杀声爆发处,人人都是神情肃然。

“走!回报参议!看参议怎么带着俺们对付他们罢!”

莫里所部,行军打仗的事情,迪沃*格列参议科威罗*托伊布特*希伯来都是指挥经验不俗的军官,也用不着他来操心——估计就算他下令,别人也是听听就算。大局把握

而且莫里一路上面上信心满满,心底却还是十七八面鼓一块儿在敲。在索拉城修整的那也晚,他也反复盘算过了。只要摩尔根城不下,格雷*佩里斯上将绝不会用大军来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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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七章:多来因河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七章:多来因河一则是他的心悬还在撒哈拉都城,对卷入边东两城的混战,其实没有太大兴趣,也清楚到底也是受不住的,现在所为,无非就是立威。二则是格雷*佩里斯上将也是宿将,也是大军统帅,不会干游移不定的蠢事。没有摩尔根城作为依托,轻易回军,只怕是两头都落空再则,就算是夺了也个没有了战争潜力的摩尔根城又能如何,困守与敌境,放弃了自身的战争优势困守于城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自己所行的事情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索拉城人少就顺势夺过来,索拉城人多就顺势撤走,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借刀杀人,弄死那个二五仔,可惜摩尔根城还在葛兰*桑达手中。

反正,不管怎么说,格雷*佩里斯上将也确实没有料到诺森人的动作如此之快,几乎是才下索拉城,他们就敢于来挑战这支刚刚将诺森人打的大败的大蛮人主力!

此时莫里一方能做的是只是能逼近摩尔根城,张开声势,自己也有打算,如何将格雷*佩里斯上将惊走。疑兵之计,实在是太多了,特别是格雷*佩里斯上将他身在摩尔根城,其实却念念不忘撒哈拉都城之际!

可是这一切,还是冒险。万一摩尔根城已经陷落了呢?万一格雷*佩里斯上将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大军就是掉头朝索拉城扑来了呢?所以对于迪沃*格列参议几人谨慎至极的安排,莫里嘴里不说,心里也是大加赞同。

要是真的碰见了蛮军大队,格雷*佩里斯上将主力,还是掉头就跑比较妥当。行险也要有几分把握,要是一分都没有的话,自己对送死也是兴趣不大。

天色才擦黑,莫里所部,就已经寻觅营地扎下,一应守备,都已经做好。夜间警戒巡视的营地人马,都是加倍。带着这么点人马朝着摩尔根城直撞过去,麾下军官、士兵们,也都是忐忑不安。静声安静的埋锅造饭,每名将士,都是披甲和衣而卧,甚至还有不进帐篷的,只是背靠着背宿在露天。幸好大家都习惯了,夜风虽寒,但也支撑得住。

至于莫里,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天上星光,一如他穿越而来之时的景象,只是从宝蓝色的天幕下洒下来。边东的山川大地,在这夜色里显出了模糊的轮廓,周围一切,都是安安静静,营地的周围不但有军士巡逻,还有明暗哨,在这夜色当中不断的游弋。

莫里半点睡意都没有,只是在小小营地中走来走去,两个贴身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只是无声的跟在他后面。营地当中,都是老兵。虽然不像在摩尔要塞扎营的时候那么森严,这营地小得实在是一眼就看穿了。可是军营长没有任务的军士都在闭着眼睛安静的休息。没有人乱说乱动,也看不出紧张的神色。至少有紧张担忧害怕,也藏得让莫里看不出来。

一切都显得安静,只能听见自己身后跟着的两名甲士身上鳞甲甲叶,发出的轻轻碰撞声音。战马都集中在营地一侧,这些战马也是久经战阵,千挑万选出来的良驹。同样也是噪声微弱,甚至有时候连低低的嘶鸣声音都少有。侧身这样的队伍当中,不知道怎么搞的,莫里心中的忧惧害怕,竟然少了许多。

都是能战的老兵,精锐之中的精锐,自己带着他们冲撞至此,也许摩尔根城一战之后,下次宿营,会有多少熟悉的面孔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莫里并没有什么虚伪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愧疚感觉,因为自己始终都是冲杀在最前面,和他们分担着同样的风险。

向南而望,山川大地都隐藏在黑暗中,星光下。更有无数死士在为自己潜藏形迹,餐风饮露的前出骑哨与天空中的空骑。再往前百里,就是边东失地中的另一座失落的城池,也许继续向前,就能完成所有人看来都不可能的奇迹,但莫里清楚这路途定然不会如拿下索拉城时那般的平坦

迪沃*格列参议就靠在一棵树下遥望。他同样披甲,斗篷垫在身子底下,半截撩起来裹在身上,神色中闪烁着不安的眼神。迪沃*格列参议的身高,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昂藏大汉。但是不得不说,他披甲的形象,比起莫里而言,英武程度实在是超出莫里不少。

看着他坐在那里想的如神,一副怔怔的模样,莫里笑笑,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在和迪沃*格列参议擦身而过的时候,莫里就听见迪沃*格列参议突然回过神,低低的声音突然响起:“莫里,还在等哨骑的消息?”

莫里一怔,转头过去低声笑道:“我还只以为我一个人操着心呢!”

迪沃*格列参议睁开眼睛,目光炯炯,眼神当中,却是清明无比:“谁在这个时候还能心大到什么也不想,肖恩算是一个,其他的俺倒是还没看见。四百骑对格雷*佩里斯上将上万大蛮人精锐,俺的胆子又不是铁铸成的!”

莫里笑笑,干脆在他身边也倚着树坐下。两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只是不出声的按着腰上的直刀,在他们两人身边侍立。

“前面不远,就是多来因河,过了多来因河,俺们就算背水而阵了,然后就要直面着摩尔根城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想退都是为难,莫里,如果你要回师,现在还来得及”迪沃*格列参议靠在树上,只是看着头顶天空,缓缓说道。

莫里只是轻声回答:“迪沃*格列参议,你想退么?退了,索拉城肯定是保不住的。只有索拉城与摩尔根城在手,东征联军的大队才会断然东上,我只敢断言一句,此时一退,我们索拉城也要放弃,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东上!边东失地的战局,短时间里可就真正不可收拾了,迪沃*格列参议,你就真的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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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八章:河边营地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八章:河边营地迪沃*格列参议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头顶星空。半晌之后,才低低道:“俺们的骑哨,现在估计也该摸到多来因河以南了吧?来回渡河回报消息,难免有些延误可是俺是不甘心啊厮杀一场,不论成败,也是问心无愧。麾下这些弟兄,只怕也是这么想吧以前退到摩尔要塞,还不觉得,渡河之时,看到绵延几十里的尸骨,无人搜拣”

他终于转头看向莫里,眼神诚挚:“莫里,俺说话有不到处,你且包涵,俺是得了大公的赏识,又得了霍普*加林元帅重用,纵是死了,也当这三十多年不过一场梦。莫里你这么做,却又是为了什么?这等出生入死?抢下索拉城,就算不保,也足够莫里在我大诺森出人头地。以后按班次迁升,至少富贵可保,莫里莫里,你究竟为的是什么?”

是什么?莫里也只默然的向南方眺望着

迪沃*格列参议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一笑,又将斗篷裹紧了一些,靠在树上闭眼:“俺也说不明白,莫里啊莫里,对着你,俺心里总是觉得古怪,不是怀疑你什么”

听着迪沃*格列参议话语,莫里仍旧是沉默不语,他无声的想站起身来。就在这个时候,夜空中似乎突然隐约飘过一点声响,遥远却又飘渺,传来的方向,正是在多来因河的南岸边!

莫里身形一下僵住,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太过敏感了一些,还没等自己来得及动作。就看见身后迪沃*格列参议,已经一掀斗篷就站了起来。不止是他,营地当中不论是断剑骑士团的骑手,还是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都纷纷起身,鳞甲甲叶与武器碰撞之声,在夜色当中清脆响亮。所有人都握住了手边的佩刀,只是向南而望!

就连营地之侧的战马,都发出了轻轻的嘶鸣声音,竖起了耳朵,卧在地上的战马也起身,跺着四蹄,仿佛同样也感觉到了什么!

“该死的蛮人!”迪沃*格列参议低声自语一句,就扬声下令:“科威罗*托伊中校,布特*希伯来少校!”

那边传来靴声,正是科威罗*托伊布特*希伯来两人大步赶了过来。他们同样披挂整齐,看来也是没一个人能在这时睡踏实了的。赶过来之际,就已经低声应和着迪沃*格列参议的话语:“肯定是该死的蛮人有所行动了”

迪沃*格列参议手一摆,立刻下令:“点两队人马,去多来因河北岸,接应俺们的骑哨退回来!他们准定是和蛮人大队撞上了!多来因河上俺们标出的可以徒涉的地方,全部抹去痕迹。是战是守,等骑哨们回来,俺和莫里参议再做决定!”

科威罗*托伊答应一声就要动作,却被布特*希伯来一把按住,他黑着一张脸,低低道:“你们断剑骑士团骑士养精蓄锐!准备冲阵厮杀,中校你是主力,俺带本部人马去接应他们!”

不等科威罗*托伊回话,布特*希伯来少校就已经掉头就走,呼哨一声,已经有十几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出列,纷纷赶去解马缰绳。转瞬间就听见马蹄声响动,这些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在布特*希伯来带领下已经,没入了黑暗当中。

营地当中,每个人都不自觉的聚集起来,在那里站着,只是将目光不住的向莫里他们这里投过来。迪沃*格列参议也同样目光炯炯的看着莫里:“莫里,是战是走?此次俺心甘情愿听你指挥,要是能创造奇迹,也只能是莫里的功劳!你一声要战,俺们这里数百人定然为你是命,就算是埋骨多来因河两岸,又能如何!”

莫里肃然着表情,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心头却是活泛开了----格雷*佩里斯上将反应果然快,难道他不要摩尔根城了,反身过来想消灭他们这支胆大包天的小小队伍,难道还是摩尔根城已下,葛兰*桑达已经战死?

念头到了这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脑海当中闪现的,却是艾薇*桑达清冷的容颜。

艾薇*桑达呢?

这个时候莫里才想起来,自从那夜在索拉城衙署拒绝艾薇*桑达自荐枕席之后。艾薇*桑达就几乎和他避不见面,此次南下,是去救她的爹爹。艾薇*桑达自然是要同行,她和图库*提利与众人相比,自然是更加熟悉摩尔根城至索拉城间的山川地势,迪沃*格列参议他们有所布置,还要找他们两人商量。可是每当莫里在迪沃*格列参议身边的时候,艾薇*桑达就脸一冷不多说话。

莫里最后也就懒得去,倒是没见过有姑娘哭着喊着让人睡,不睡还不高兴的。

除了偶尔回应迪沃*格列参议他们询问之外,艾薇*桑达和图库*提利,白天行军在队列里头藏着,扎营的时候一人一个帐篷,绝少出来。满脑门子心思的莫里,有的时候真忘记了这个桑达家的大小姐的存在。

艾薇*桑达高挑的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营地当中。她仍然束着头发,纵然是一身武装鳞甲,但身形仍旧显得有些芊瘦。此时的她飒爽的勃勃英气,却一如和莫里初见之际,和这营中肃杀之气,一点也没有违和的感觉。仿若这就是一个天生就应该在战阵当中过活的女孩子。

她目光缓缓一扫,向南面夜空看了一眼,迈开长腿,大步的就走了过来。迪沃*格列参议微微摆手示意,周遭的军士也没有阻拦。艾薇*桑达直接走了过来,不过她倒没有客气,其开口的声音比周遭军士们腰间佩的直刀和长剑还要锐利:“多来因河南边的蛮人来了!”

这次她也没有开口闭口的再说什么葛兰*桑达危急,逼着莫里赶紧行动去救她爹爹,只是就事论事,说出她的判断。她的俏脸也只是板着,多余的表情一丝都没有。可是莫里总觉得,这个女孩子不知道用多大气力才在克制着自己,似乎深怕莫里招手便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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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九章:引人过河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一十九章:引人过河莫里沉思了一翻后,才缓缓的回身坐下,靠着刚才那颗树盘腿而坐:“继续休息!摩尔根城还在!格雷*佩里斯上将不敢轻动,只不过派出一部来收拾我们!等前面哨探的消息回来,既然格雷*佩里斯上将要战,我们便战!打垮这队蛮军,再去吓走格雷*佩里斯上将!”

夜风似乎在等候的过程当中,变得加倍的寒冷起来。所有营地里的甲士,没有一个人再坐下了,只是站在那里,握着武器向南,默默等候。时间已经是下半夜,莫里只是盘腿坐在树下,到了此刻,也没什么好想的了。虽说是没什么好想的,蛮人只来一部,那就战。格雷*佩里斯上将全师而来,只能跑他妈的。

但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运气,前行到底?

迪沃*格列参议只是负手,在莫里前面踱来踱去。艾薇*桑达此时却也老实的盘腿就地而做,看也不看莫里,只是如一尊雕塑一般,向南而望,久久不动。莫里偶尔看她一眼,不由的联想到了若是这个时候艾薇*桑达将束在发冠里的头发放下,配上那张清冷的面孔

远处的声音有一阵没一阵的传来,微弱得直让人觉得是不是听邪了耳朵。只是有的时候竟然隐隐约约觉得,有几个不屈军士,正在发出最后的怒吼!

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转眼之间就逼近营地。迪沃*格列参议一下立定,回头看向莫里。莫里倒是还沉得住气,缓缓起身,心中却是在不停的默祷:“但愿来的只是蛮军一部,但愿摩尔根城还在葛兰*桑达的手中死死的守着!”

这个时候,他都没发觉艾薇*桑达也已经起身,仿佛要找到什么倚靠似的,站得离自己近近的!

人影突然在夜色里头显现,布特*希伯来少校去时匆匆,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有了三四十骑。他身后不少骑士,身上都是水淋淋的。正是接应回来的骑哨探。到了营地前,布特*希伯来少校率先翻身下马,疾步直奔过来,尚未走近,就已经大喊:“蛮骑不足千人,不足千人!正在多来因河之南,朝着索拉城而来!”

艾薇*桑达身子一晃,差点软软的靠在莫里身上,可是转瞬之间,就咬着嘴唇站稳。莫里却半点也没在意周遭人的反应,只是急声而问:“是不是蛮人此次东进的全军?还是只是格雷*佩里斯上将的先头部队?”

布特*希伯来已经奔近,回手划个圈子,将身后自己儿郎全部包了进去,满脸自豪的神色:“都是俺布特调教出来的子弟,还不晓得轻重?俺们一个哨对的人正正撞上这蛮人大队,蛮人人骄狂,游骑哨都未曾完全张开,只是作为前锋引路,暗夜行军,要打俺们一个措手不及!俺们那个骑哨小队,却先打了他们一下!让该死的蛮人知道前面有俺们诺森军,让他们前行脚步稍稍缓一些,让俺们有准备给他们一个教训的时间!”

布特*希伯来神色激动,只是张开双手:“俺们西军,从来都是能战!周遭哨探小队,摸上去四下查探,该死的蛮人此次东进,就他娘的这一千骑兵不到,里头最多还夹杂着一百游骑哨!参议,摩尔根城还在,摩尔根城还在!不然格雷*佩里斯上将,不会只派出这么一点人马来对付俺们!”

莫里仰首向天,以手加额。如果说此前还要凭借天数,那么下面,就是人力可为的了。以四百对一千蛮人军。也大是凶险,但以水而战,却可以放手一搏!命运之神在拨弄了自己这么久之后,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这个奇迹,老子有可能抓在手中!

莫里看着布特*希伯来身后那些浑身又是泥又是水,满脸疲倦的朴实骑哨一眼。每个人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钦佩。莫里对格雷*佩里斯上将所为,几乎算计到了骨子里头。格雷*佩里斯上将每一举动,都被莫里牢牢的把握住了!跟着这样的长官作战,心中多少是踏实有底,这战意,也就加倍的高昂!

莫里转头,可迪沃*格列参议目光一碰。这位年轻英武的迪沃*格列参议,眼神当中,熊熊似有火焰燃烧。两人都是对视一笑。

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哨探,现如今可以锁是已经超额完成任务,敢于以小队人马扰乱蛮人军,阻滞他们前进。蛮人人既然骄狂,敢于夜间向前猛进。不问可知对索拉城也是势在必得。他们不会朝后退!只要在一场会战当中,打垮了这支敌军。必然放大了自己这支小小人马的声势,再配合以欺敌手段,本来就心在撒哈拉都城的格雷*佩里斯上将,说不定就会挥军离开!

“我们最好在多来因河的北面,击蛮人军于背水之阵,重骑冲之,把他们赶下河喝水!”第一个发声的却是艾薇*桑达,她的俏脸上熠熠似乎有光,全部的活力,在这一刻似乎都回到了这个英姿飒爽的少女身上。她站得笔直,只是大声而道。

没人在这一刻计较她说的话,迪沃*格列参议笑道:“怎么将蛮人引过河?”

布特*希伯来少校大声回答:“俺们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来诱敌!在多来因河河北岸列阵,边打边退。控制着战场,怎么也让蛮人全军追过来!”

科威罗*托伊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几乎同时大声道:“我们断剑骑士团负责关键时候冲阵,只要布特*希伯来少校将蛮人引过多来因河,俺们怎么也要将他们冲进河里面!凭借着俺们这几百号骑士,若是一击不溃,俺自己割了脑袋!”

他转向莫里:“参议,战吧!俺们在托列克河东岸,几百人几乎就冲到了烈福林*灰烬元帅的大旗之下!几百号人马,没有一个退回来的,没有一个”

莫里重重一击掌,只觉得心头的血液在不停的翻腾。这是自己主导的战事,这是自己追求的奇迹!眼前山川大地,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小了。天上星辰摇动,似乎随时会划过长长的夜空,坠落进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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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十章:夜幕中的河谷郡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二十章:夜幕中的河谷郡将这些该死的蛮人,赶进多来因河当中,让格雷*佩里斯上将替他们收尸都没地方!”莫里重重一击掌,只觉得心头的血液在不停的翻腾,随即发出了自己的命令

一队负责通传紧急军情的哨骑,骑在浑身汗淋淋的战马之上,疲倦得都已经直不起腰来,只是抱着马脖子朝着霍普*加林元帅府急奔而去。这队哨骑的为首之人,举起了手中的一枚黑底三角令旗,马上还挂着十几一些个铃铛,跑动起来响声一片。但凡是老兵,看到亦或是听到这等紧急军情传递的骑队,都得赶紧让路,这要是给马踏死了,还得背着个挡路阻挠军机的罪名。

夜色里河谷郡安安静静,偶有被放在城外的哨卡营地,远远的听到听铃铛响动,连出去张望接应一下都懒得动。这种负责是军中通传紧急军情的哨骑可是辛苦的行当,比起阵前野战骑手的军饷又少。所以多有很多心思不正的传紧急军情的哨骑,借着传递军情借以讹人。只要稍稍挡住去路,就说你阻拦军务,不给些好处,别指望让那些军痞轻易的离开

战马在哨卡营地旁如风一般掠过,里头被惊动的小军官忍不住低声咒骂:“僵在这里不生不死的只是干熬,上面的长官们都是缩头乌龟,不敢上前。倒是这些该死的蛮人不来就该庆幸了,还有什么紧急军务要折腾成这等模样?若是不打,就干脆各回各家得了,要不就干脆向前战死了也罢,总好过在蹲在这里天天胆战心惊的不知所措”

那责通传紧急军情的哨骑自然不会留意到哨卡营地中发出来的低沉的咒骂声音,只顾自的风也似的卷向霍普*加林元帅府赶去。元帅府外头,依旧是防守森严,装备精良、身材高大的元帅近卫门只是提灯巡哨。听到密集的铃铛声响,再看到气势汹汹的近前奔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都各自吓了一跳,纷纷让开。那些家伙虽然骄横,却不敢拿大直驰到霍普*加林元帅府门口才下马,在外头就已经丢鞍下来,落地时腿一软差点跌倒。挣扎着朝前将背着的包裹取下:“哪位长官,将这军情上禀霍普*加林元帅?俺是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麾下传信骑手,两位将军交代,此事急切,万万不可耽误!”

领队执守的队小军官听到列夫*沃格少将与查理*莫干将军的名号,不由的一怔,这可是正牌的实权将官,哪里还敢怠慢。只是将放着军情的卷轴的匣子接过,看了那传信骑手一眼,便转身抬脚回头急奔而去。自然有麾下军士好奇拉住传信骑手:“这位兄弟,且走几步,缓缓神,瞧瞧这一趟可是又吃足了辛苦!是不是蛮人又来了?”

那传信骑手被他们扶着缓缓走动几步,只是苦笑:“哪有蛮人?却不知道什么事情,两位将军,至东征以来,从来未曾见他们这等又惊又喜的神色!”

将军府之内,霍普*加林早已睡下。虽然长年在军中,筋骨打熬得强健,但是精力毕竟却是被最近越发糟糕的事情折腾的越来越不济了。他身边僚属,这次多是从诺森都城中挑选出来混军功的勋贵子弟前面败下来,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都找各种理由跑到了东境与中央境交界处的罗曼城的参议官所在的后方,

一时间,霍普*加林身边,僚属竟然零零落落起来。这个时候,就是德玛*希达参议在霍普*加林身边的地位就越发的显贵起来,大多时候,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都是有他转手操办的。他也是从撒哈拉公国来的降人,没什么靠山,只能死心塌地的为霍普*加林卖命。这个时候霍普*加林的时运也算不济,两人一尊一卑,竟然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出来。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人羡慕德玛*希达在霍普*加林面前得宠。东征连遭两次大败,诺森都城内,大把的人等着扳倒霍普*加林,就连一向和霍普*加林算是亲近的派系,都显得对其冷淡许多。谁知道跟紧霍普*加林,将来是个什么样遭际,德玛*希达硬着头皮往上凑,也就由着他罢。

那领队小军官熟门熟路,直奔后院德玛*希达所在的地方而去,沿途也少人盘问。德玛*希达居所,这个时候还亮着灯火。几个等着交接签署文件的后勤官,只是呵欠连天的守在外头。那奔来的小军官瞧也不瞧,直奔门旁,低声禀报:“德玛*希达参议,摩尔要塞列夫*沃格少将与查理*莫干将军,派人传来重要军情,要禀报霍普*加林元帅!”

里头顿时响起了迪沃*格列的声音:“拿进来!”

那小军官恭谨入内,就看见矮胖的德玛*希达参议端坐办公案几前,眼圈发黑,桌案上的卷轴文件,堆了只怕有半尺高。正在那里缓缓活动手腕。元帅近卫承担霍普*加林守卫的责任,和德玛*希达参议免不了打交道,知道此人气量不大,又野心勃勃,不放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也喜欢对元帅近卫们耍耍官威,大家对他都是能躲则躲

此时小军官倒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恭谨的将装有军情卷轴的匣子递上,德玛*希达参议拿过匣子,顺口问道:“什么军务,这等紧急?蛮人又来了么?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难道真舍下撒哈拉都城不管了?非要在这边东之地与我们死磕”

他随口说话,也没指望那个小小军官回答。午夜冷清,忙到现在,实在是有些倦了,随口说两句话打岔。一边就已经将匣子拆开,取出里面的军情卷轴,不过扫了一眼,就已经拍案而起!

多来因河东岸,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莫里策马,只是和迪沃*格列参议几人站在高处,在他们前面,八十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散布河东岸各处,只是据鞍向着还飘动着晨雾的多来因河河那一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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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十一章:突河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二十一章:突河多来因河河就在索拉城与摩尔根城的正中间,是边东一条不小的主河,周围山势起伏,通路不过寥寥几条,但河岸甚阔,足可供千人战守。多来因河源自山间,水势不如南边几条河水之大,枯水期时,人马足可徒涉。可是连场暴雨之后,水势也涨了起来,能徒涉的地方,就少了下去。

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哨探前出,在多来因河河边就花了好大功夫,找出了可以徒涉的几处地方,现在标记,却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等蛮人军前出而来。

昨夜既然已经定下战守之策,顿时就全军而动,直逼多来因河河北岸岸。迪沃*格列参议几人和熟悉这片地势状的艾薇*桑达、图库*提利商议了半天,终于确认了蛮人军大队最有可能渡河而过的地方。毕竟通路就这么几条,大军前行,其实并没有太多选择。这也就是大战为什么往往围绕交通要隘发生的原因之所在了。

晨雾卷动,人人脸上都是露水,在莫里身边,艾薇*桑达长长的睫毛更是润润的,只是眼睛都不眨的朝南而望。仿佛想看透这关山重叠,已然看到摩尔根城城头他爹爹的身影一般。

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人马,只是在晨雾里头出没,张开声势,控制着好大一块河岸。战马嘶鸣声音,从雾气里传出来,才让这安静的清晨显出了一丝活气。河水哗哗向西而淌,周遭一切,杳无人声。多来因河河边,本来村落堡垒甚多,但是一路经行过来,全部荒废。仿佛就像是专门将这片土地空出来,让诺森人与蛮人双方,在此大战一场!

迪沃*格列参议立在莫里身边,低声道:“莫里兄弟,这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诱敌,还是俺来带罢…………”

莫里头也不回,只是朝南而看,低声笑道:“迪沃,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么?领兵冲阵,你是门里出声,比我强上不知道多少,但论起逃跑,你就不如我了。其中的力度可是要拿捏的恰到好处,而且还需要掌握好火候,我瞧着蛮人也快来了,咱们就各自就自己位置如何?”

迪沃*格列参议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招手,带着科威罗*托伊中尉就已经驰下坡地。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藏在一侧丘陵之后。莫里既要带着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将蛮人大队全部引过河岸来,还要控制着不要让蛮人军前锋散开,四下查探前路,发现他们的埋伏。这任务比起他们单纯冲阵厮杀,不知道重了多少!可是听着莫里言笑自若的语气,不知道怎么的,迪沃*格列就放下心来。

莫里带着大家,一路过来,完成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希望这一次,也将会是一样!

此时在莫里身边,只有布特*希伯来少校和艾薇*桑达、图库*提利在。艾薇*桑达说什么也要跟着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诱敌,莫里也只好随她。这个时候布特*希伯来少校只是专心的听着麾下的骑手们在河岸左近传来的呼哨联络声音。艾薇*桑达也只是冷着脸在旁边不言不动,一时之间安静下来,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建设的莫里突然觉得,自己内心里头,仿佛在打鼓一般。

大战在即,河岸上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的呼哨声突然变得紧密起来,急促而且略带凄厉。本来只是在河岸巡视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骑手都催马急奔起来,有的战马都被催策得踏入了河水当中,溅起冰冷的水花。对岸同样传来了声响,同样是呼哨声连连。区别只是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的呼哨显得绵长醇厚,而对岸的呼哨声音却是短促急切。

布特*希伯来少校正了正头顶头盔,顺势的系紧了盔下系带。只是朝莫里锤了个胸礼:“参议,蛮人来了!俺且去等着他们杀一场!参议在此,千万不可轻动!”

不等莫里回礼,他已经策马带着几名骑手冲了下去。晨雾这个时候已经淡了一些,在多来因河河对岸,就看见雾中突然冒出了数十骑身着鳞甲武装的蛮人骑手!

冲在前面的,毫无疑问当是蛮人骑军当中的游骑哨。莫里和他们也算是打过交道,这个时候才算真正看清楚这些游骑哨,这些蛮人菁华骑手,各个显得剽悍轻捷、凶戾乖张,胯下战马,鬃毛又长又乱,倒是一匹匹都显得神骏异常。每个人手中都挎着骑弓,马鞍两侧,悬着五六袋箭,每个人都是佩了两把直刀,并没有冲阵的长武器。可见他们少有和对手肉搏处,都是远远盯上,突然咬上一口,随即远殇。

河岸两侧,诺森人与蛮人双方最为精锐的轻骑兵正正撞了一个对面,个个都已经张弓。这个时候装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就显得太笨了。毕竟昨夜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已经摸到了蛮人大队的形迹。现在要做出的模样,就是诺森军打的是以轻骑兵利用多来因河地利,迟滞蛮人军大队前进,为索拉城城防赢得时间的主意!

这场小规模的会战,就以双方几乎同时对射一轮箭雨而开始。附着了潜能的羽箭破空之声嗖嗖大作。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沿着河岸散开,列出了好长的正面。在雾中忽隐忽现,蛮人人摸不清对岸到底有多少诺森军轻骑。隔着河岸,双方只是抛射着箭雨,示威多过杀伤。

双方都在大声呼喝,隔着河岸对骂,更甚者提马踏入河水当中,溅得水花乱响。蛮人的游骑哨也渐渐散开,开始查探通路。河岸虽然宽阔,但是到了对岸,适合大军行进的通路似乎就剩下莫里现在所在的土丘之下的一条,其他地方都是山岭蜿蜒。游骑哨久经战阵,自然知道要在敌前渡河了。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探明最适合渡河的地点,顺便试探出对面到底有多少诺森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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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十二章:接敌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二十二章:接敌游骑哨散开河岸,不多一会儿就已经探出了一两个渡河的地点,无非就是看水流迟滞沉缓之处。游骑哨带队军官连声呼喝,已经集合起两支各有数十骑的队伍,同声呼喊一声,就毫不迟疑的策马踏入河中,身形潜藏在马颈后面,缩小被箭正面,朝着对岸直直的冲过来!

布特*希伯来少校在这个时候早就顶到了最前面去,看到游骑哨动作,几乎同时大声下令,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同样朝着游骑哨的两处渡河地点集中,数十张弓的弓弦不断从满月变成半圆,迎头泼过去一阵阵的箭雨!

游骑哨还没到多来因河中流,前头几人,就已经被附着了潜能的箭雨射得人仰马翻。马上骑手落水,溅起大团大团被染的血红的水花。但是后面还是在朝前涌上。布特*希伯来少校呼喝一声,麾下已经有十余骑士,抽出雪亮长刀,踏入河水当中。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虽然是轻骑,但是都是远射、近战都精通的职业者近战兵刃也是一应俱全,他们也一向不像游骑哨那样放得那么远,可以到两三百里之外活动。自然可以多负重一些。这些骑手,不仅手中有长刀,还有的人手中还持有骑战时更占便宜的长枪!

兵刃一亮出来,马踏河中,顿时摆出反击对冲架势。游骑哨顿时又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哨声音,掉头就朝后撤,丢了马的骑手,拖泥带水的只是也拼命朝南岸跑,几个运气不好的,背心中箭,哼也不哼一声的倒在河水当中,摊手摊脚的只是朝下游飘去。

看着游骑哨吃亏被杀退,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将士只是在河的北岸,同声大呼震

莫里站在土丘上,战前的忐忑紧张,此时倒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可没忘记,在当初渡河西归的时候,这些家伙逼得自己狼狈不堪,现在老子带人找场子来了

在他身边艾薇*桑达,却只是死死的看着河岸厮杀处,手只是摸着她那张步弓的弓袋,冷冷道:“得意了?游骑哨不过是试探对岸有多少我们的轻骑,现在一次冲击就看出来了,不过就这七八十骑,你看着吧,马上蛮人军大队就要到来,厮杀还在后头!”

莫里极为郁闷的瞪了她一眼,老子能不知道这是试探?再说了,先高兴一下不行么?艾薇*桑达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他一记白眼,这次倒是出奇的有女人味道。

“厮杀起来,你别向前冲的太狠,身先士卒也装过了,再装下去,当心弄假成真,我还得给你收尸!厮杀的事情,我们来干的,你只管拿捏其中的力度,带着我们到摩尔根城就成!”

呛啷一声,却是艾薇*桑达身边,粗壮的图库*提利拔出了身上的直刀,左手还铃起挂在马具上的一柄钝器。这位镰刀军团中的重要人物的兄长也在摩尔根城,其心中的归心,并不比艾薇*桑达淡薄

雾气渐渐散去,河岸两侧,全是呼喝对骂的诺森蛮人骑士。河水当中几匹死马,只是被水流冲动。多来因河南岸山口处,山上突然冒出了数名骑士,都捧着号角,只是呜呜吹动,接着就看见大队大队的骑兵,不打旗号,只是从山口里头无穷无尽的涌出!

听到格雷*佩里斯上将带着近两万的大队蛮人骑兵,听起来很多。前路哨探说扑向索拉城的蛮人骑兵不足千人,与其对比起来,似乎又觉得很少。

骑兵占地活动范围本来就比步兵大,似乎一转瞬之间,这些蛮人人骑手就已经填满了河对岸,只看见一片片的钢铁起伏。远远望去这些蛮人人骑手似乎都是一个模样,高大结实,脖子比这边人的脸还宽。在前面的蛮人骑手,多持直刀,一排排的刀刃如林一般树立在河对岸,让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目眦欲裂的是,当先数骑蛮人军,其长枪上挑着几颗死不瞑目的诺森军战死者的头颅!

河岸这边,已经有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骑士失声大呼:“是罗迪!”

蛮人军号角声音变动,就看见持弓骑士已经从两翼涌出,张开了一排排的骑弓。他们并不停步,直踏入河水当中,让射程更远一些。而中间持刀挟枪的骑手,纷纷夹紧马背。

撒哈拉公国在冶炼方面、器械武装制作方面不如诺森人精致,但是同样闪着熠熠寒光。他们盔甲样式简单,没有多少花样,但单单看这阵势,就足以让人胆寒!

两名蛮人主官越众而出,大声呼喝,麾下骑手轰然应诺,纷纷上马,从他们身边越过,成锋矢阵型,直踏入河水当中,分成两支大队,每队也都不下于一二百骑之多。两侧都有专门携骑弓的射手,在队列当中,有含着铜哨的军官只是一声鸣响,就听见弓弦声音响动,一直张满的弓箭,顿时就抛射而出,一层层的呼啸而扑向多来因河东岸!

几乎在蛮人大队骑兵踏入河中的同时,莫里就已经在土丘之上扬声疾呼:“布特*希伯来少校,挺住,万不可让蛮人渡河!”

对岸蛮人主官,立刻看见了勒马站在土丘之上的莫里,只是远远的注视着这个全副武装、没有佩戴军衔的家伙。

羽箭如蝗虫也般飞至,毕竟隔河而射,又是抛射,纵然附着了潜能,但到了这里弓力已弱,无非起着骚扰的作用。不过已经逼得张弓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们纷纷退后几步。叫骂着扯下挂在甲叶上头的羽箭。。蛮人大队骑军,踏入河水当中,直到中流才突然变为袭步,当先骑手,纷纷将长枪放平,直冲过来!

在他们身后,蛮人骑手大声呼啸,只是将持刀右手向旁边平平伸开,摆出蛮人轻骑冲阵最常见的扑杀的架势。他们喉咙当中发出的呼嚎、撕叫的声音!

河水被大团大团的溅起,在阳光的反射照耀下,显出了诡异的七彩色光,而蛮人骑手,冲过这如虹一般的水幕,直扑多来因河东岸!

布特*希伯来少校大声呼喝:“准备!让该死的蛮人瞧瞧我们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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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十三章:渡河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零二十三章:渡河数十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骑士顿时大声应和,人人抛弓,有的抽出近战兵刃,军阵开始转换,架起长枪在前,持刀的在后,同样跃马河中,呼号着就和蛮人军迎头撞上!

不管蛮军,还是诺森军,都在将要撞上的那一刻,拨马就要走外圈。骑手不比专门冲阵的骑士,讲究的就是机动性。越朝里头逼就越是施展不开。对阵冲杀,走外圈将对手逼成一团,一层层的杀伤对手,是最普通的轻骑骑战之术。

蛮人器械不如诺森军精利之处,在这个时候就分出高下了,蛮军都是硬木长矛,直冲的时候有力,掉头斜刺,力道错开,借不上马力,顿时来势就显得缓慢笨拙。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是霍普*加林精心武装起来亲卫轻骑,当先骑骑手用的的都是中空的铁质长枪,

双方在河心,狠狠撞在一起,一片人喊马嘶的声音。只是接触的一瞬间,双方骑手,都是纷纷惨叫怒骂着落马,蛮人前锋,几乎被从马上一扫而空!有的朝外圈走得太过,马踏入深处,顿时人马都在河水当中挣扎起来。布特*希伯来少校冲在最前头,手中附着了潜能的长枪挥舞的密不通风,枪头沾着碰着,对方的鳞甲的甲叶就四下飞溅,就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当下杀得蛮军前锋人人辟让。

而蛮人军人数占了绝对的上风,双方马力都已经减缓,只是在河中心团团的转着圈子。后面的蛮军已经持刀涌上,乱斫乱砍。河心水浅处地方不大,布特*希伯来少校只是带着手下牢牢的堵在那里,呼喝声音如雷,杀得蛮人军不断涌上又不断落马,一时间竟然前进不能!

莫里立马土丘之上,看到只是心只滴血。野战不如守城战持久残酷,但是都是双方菁华对阵,杀起来短暂而且血腥。也能最直观的看出,冷兵器时代优秀军队的武勇,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诺森军队的野战能力,其实并不像蛮人们说的那般不堪。装备、训练、勇气、战术,都有相当程度,只是先天不足,骑兵太少,控制战场能力太弱。可以让拥有大队骑兵的对手随意选择会战方式,会战地点。自然处处显得被动,胜则难以穷追,败则难以顺利撤退。但是具体到此处,诺森菁华养育而出的最精锐的轻骑重骑,各有一部在自己麾下,又是在自己选定的战场作战,顿时就显出了高出蛮人骑手一筹的战斗力!

可是这样的优势,实在难以持久。蛮人军涌来的骑兵太多,又有弓弩手在侧翼支持。要是和蛮人骑兵对杀抢外圈,就把自己暴露在弓箭射程当中,抢内圈,又暴露了自己人数上面的劣势。纵然是布特*希伯来少校身上也都挂着十几支箭镞,身上的潜能罩也是忽暗忽明,只听他吼叫连连,拼命厮杀,但是两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在和蛮人军短暂僵持一阵,不仅未曾能将他们杀退回去,还开始步步朝后撤退。蛮人人骑兵在河心处越聚越多,几乎成了一个大疙瘩,前面人落马,后面人就补上,前仆后继的朝前涌来。

蛮军此次也是拼了命了,在格雷*佩里斯上将面前领下重任,却被几名诺森军骑哨伏击,自相扰攘了小半夜,还折了这支队伍中的先锋中校,要是杀不到索拉城下,如何有脸面回得去见格雷*佩里斯上将?

诺森人实力,也不过如此,全在格雷*佩里斯上将料中。虽然精锐,但是也只能拿出七八十骑人马在如此险要的地方迟滞自家军队前进。要是他们有个四五百人全是这等精骑,说不定就可以让这不足千人的蛮人骑手,不能越多来因河一步!想必其他诺森军,多是步卒,现在正在做准备在索拉城中闭城死守,要靠眼前这些精锐轻骑赢得一些时间——只要杀退了他们,就可以直逼索拉城下!

蛮人后阵,号角声音连连响起,只是催促前面向前。蛮人骑兵也发了狠,要不是变成冰冷的尸身坠落河中,就是一边诅咒着对手,一边上前以枪尖对枪尖,以刀换刀!诺森人想捡便宜,只要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在,就只是做梦!

艾薇*桑达在莫里身边,轻轻的拔出了弓袋当中的步弓,手指也夹住了撒袋里的长长羽箭,冷冷道:“该退回来了,如果你不想手下白白送死的话”

她话音才落,布特*希伯来少校已经在前头大吼一声:“退,退!”他带着几名近卫,发疯一般的挥舞长枪厮杀,亲自断后,掩护着手下朝河北岸退回来。岸上留着的不多几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也拼命张弓发箭,接应同伴退回。

短暂的厮杀,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已经折损了三十多骑,而蛮人人丢得更多。河心之处,到处都是人尸马尸,双方失却战马的伤兵,还在水中互相扭打厮杀。河水中已然被鲜血渲染下变成了红色,水流都一时冲之不尽。布特*希伯来少校挂着满身箭镞只是退了回来,他的武勇,实在给蛮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看这个长枪使得精熟的诺森军军官退走,一时追在其身后的追兵们都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不敢逼得太近。

布特*希伯来少校在马上还不住回头,只看着慢慢围笼上来的蛮军在砍杀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丢在河中的伤兵。只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莫里已经从山坡上冲下,直直朝他们迎过去,艾薇*桑达、图库*提利,只是紧紧的跟在他的身侧。莫里用力摆手:“走,走!咱们走!”

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两队,顿时汇在一处,头也不回的朝这里奔来,布特*希伯来少校只是落在最后,握着手中的长枪一步三回头,莫里不顾箭雨零星的已经能射到这里,只是冲向布特*希伯来少校,一把扯住他的马缰绳:“布特*希伯来少校,驻足在这里,只会让队伍产生多无谓的伤亡,仇马上就能报,给我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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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军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二十四章:军情布特*希伯来少校这个时候仿佛才从惨烈的厮杀当中惊醒,红着眼睛看着莫里,一声不吭的挡在他的面前,跟着莫里直朝后退。而蛮人军大队骑兵,已经涌上河岸,只是衔尾追来。看到蛮军急追,莫里不怕反喜,只是拉着他们直朝深处引,将整个侧面暴露在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么埋伏的方向。他抱着马脖子,伏下减少风力,左边艾薇*桑达,右边布特*希伯来少校,头也不回的掉头直跑。

只要蛮人能上岸追来六七百人,这场胜局,就把握在手中了!

号角声音,再一次在背后呜呜响动起来,这次声音,却是缓慢沉滞。艾薇*桑达在莫里身边回头,突然急促的指着刚才丢下的河岸方向大声道:“蛮军不追了!他们在整顿队伍,结阵护住河岸,接应大队渡河!”

莫里心猛的朝下一沉,回头看去,就看见蛮人追兵果然掉头回去,在河南岸张开,已经有一些骑手军官有开始奔向四下高处,开始收敛分散的人手,控制住战场。蛮军后续骑手上来,只是结阵护住河岸附近。而刚才退到了后面的游骑哨,又拉了上来,高速从河中涉过,游骑哨一部向左,一部向右,尽力的扩大战场控制范围,其中一部,正正奔向断剑骑士团潜伏着的小丘方向!

布特*希伯来少校两眼血红:“干脆就调断剑骑士团骑士冲出来吧!厮杀一场,俺们也不见得弱过他们,这帮该死的蛮人,经不起俺们的冲杀!”

在他身边,他的亲兵同样握住了号角,只要莫里一声令下,就要调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出来冲杀!

眼看着蛮人人游骑哨越张越开,上岸的蛮人军越来越多,却放下他们这支小小队伍不再追赶。队伍脚步渐渐缓慢下来,无数双目光都投向莫里,里面全是无声的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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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加林在军事大厅中的陈设简单肃穆,但是在自己住所当中,却是富丽堂皇,在河谷郡这等接近前线的地方,多少有些,

不过总体来说,霍普*加林在众多的军衔较高的将官中还算的上是一个能吃辛苦的人。但是随着年岁渐涨,却也越来越耽于豪奢。以前可以率领大军直入风声谷,也有过身先士卒的举措,但此次东征,他最近的时候,离一线也不过百余里的路程。

河谷郡这临时的元帅府里头,给整治得精致无比。厅堂当中夜宴残痕犹自未曾收拾干净。

在霍普*加林居所外头,至少有七八个姿色上佳的侍女,在捧着各色各样的东西坐在外厅里一边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一边等着里头突然有的召唤。在卧房里头,还有四五个贴身的侍妾,十伺候霍普*加林高卧,霍普*加林一声咳嗽,就不知道该有多少人涌上去伺候。

往常的时候,夜间来了再紧急的公文,幕僚室中的参议,也不能直入霍普*加林元帅的内宅通传,怎么也要候到霍普*加林起身才能禀报。好在霍普*加林带兵日久,倒也不会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可是今日,德玛*希达参议却大破常例,夜里面就直入内宅而来!霍普*加林带来的一些近卫校官们,自然气焰十足,怎么也不可能让德玛*希达参议进去,急得德玛*希达参议差点要在内院外头放声高喊,好把霍普*加林高声惊醒。

河谷郡这临时元帅府内宅毕竟不大,倒也没有那种扯破喉咙里头大人也听不见的情况。这里只要德玛*希达豁得出去,老年觉浅的霍普*加林还真有可能被惊醒!

值班的中校看德玛*希达参议急切成这样,也知道德玛*希达参议的性格,这个人在其他人面前也许会很狂妄,但是在霍普*加林面前,却一向是个谨慎人物。不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绝不会如此。跟随霍普*加林元帅多年的他自然也知道老元帅的脾性,心下也忍不住嘀咕,难道是诺森都城中传来了什么急切消息?

此时霍普*加林元帅在东征联军中的地位开始微妙,都城之中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踩着霍普*加林元帅和那个监军参议长踩下去,要是耽误了大事,到头来还是自己先倒霉!

到了最后,那位中校倒也是心一狠,亲自将德玛*希达参议引了进来,在霍普*加林卧房外头陪了无数不是和歉意,只是和今日轮值守夜伺候霍普*加林的侍妾之一低声商量,只是请她唤醒霍普*加林。那女人却没那么多的见识,只知道霍普*加林要是睡不好,她就得倒霉,只是摇头不许。两人唧唧哝哝的在那里嘀咕了半天,德玛*希达参议在小院子外头头只是急得转圈。

眼下可是霍普*加林元帅翻身的机会,一旦错过,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变故!

就在德玛*希达打算硬闯的时候,卧房里头,却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外屋的侍女们一下子全部惊醒过来,再也毫无睡意只是惶惶不安的朝里面瞧。屋子里头也传来了轻轻的响动声音,几个侍妾也都纷纷朝霍普*加林那里围了过去。

正在和两人对峙的那侍妾也忙着要进去,只是柳眉倒竖的恨恨横了在庭院里头等候的德玛*希达参议一眼:“没眼力的东西,还以为这参议差遣是个宝贝,都城里领着这般头衔的人一抓一大吧”

被刺激到了的德玛*希达参议,索性心一横,干脆扯开了嗓门儿:“元帅,属下求见!边东局势,已有大变!”

他一放声,当真是让人人侧目,旁边陪着的近卫中校当下急得直扯德玛*希达参议,慌忙的扯了扯起衣服,眼神中满是让其赶紧住口之意。迪沃*格列却已经喊到了第二遍:“元帅,边东局势,已有大变!”

屋内传来了霍普*加林的声音,微微带着一点睡意被惊扰的怒气:“有什么军情,拿进来看看,看看值不值得你夜里这么大张旗鼓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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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关键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二十五章:关键近卫中校束手立在也旁,苦着一张脸不再说话,迪沃*格列却不管不顾,只是快步的朝霍普*加林卧房之内走去。

卧房外厅当中,陈设贵气十足。倒是围拢了不少的侍女。一个个都身段玲珑,唇红齿白,靓丽的如一条不菲的风景线聚于一处。

外厅里头,就是霍普*加林的卧室,他已经靠在榻上,贴身的侍女在他身后垫上了厚厚的靠枕,然后撇了一眼的面色平静的迪沃*格列。

霍普*加林眼圈有点发黑,眼神中略带疲倦,只是淡淡的道:“德玛*希达参议,说说你带来的消息吧”

迪沃*格列只是双手将已经捂得火热的那份查理*莫干将军列夫*沃格少将的联名军报奉上。侍女接了过来,转递给霍普*加林。霍普*加林随意的展开,扫了一眼,眼睛就瞪得大得不能再大。他低声吩咐一句:“屋里在点一些烛火!”

顿时就有侍女上前,就在床边的案几上加了一对一些个粗大的大红蜡。霍普*加林借着烛火,只是颠来倒去的看着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在表章后头的落款署名,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霍普*加林一下掀开被褥,跳下床来,动作敏捷得让人几乎都反应不及,他就这样赤足站在地上!两个侍女顿时就跪下要替他套袜穿鞋,却被霍普*加林挥手赶出了卧房之中!

“莫里*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竟然给他虎口拔牙,以四百人马就抢下索拉城!蛮人在边东的军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了么?如今他还要去摩尔根城援救葛兰*桑达!这小贵族竟然还敢夸下海口,说定然拿下摩尔根城,以待东征大军,等待本帅到来!索拉城与摩尔根城若全部被收复,撒哈拉公国的蛮人军队在托列克河东屏障就全线动摇,我门不但彻底收复了东境失地,而且大军还可以顺势可直抵前沿要塞雷培森城!”

霍普*加林满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统帅南军坐镇西也有些许个年头了,军中悍勇锐士见得多了。但是深入对手疆域百余里,在敌军大队环绕,名将坐镇之下,还能硬生生抢下一座城池要隘的,至少在大迷雾山中还未曾听闻过!

最让人震愕的是,这个被他打算牺牲掉的北地的小贵族---莫里*杨,还要率领他手下不多军力南进,将这场更像是奇迹一般的收复战进行到底,要将格雷*佩里斯上将这等战场老将吓退,要将葛兰*桑达救下来,要将摩尔根城夺下来!

德玛*希达参议的声音,却显得有点冷淡:“霍普*加林元帅,抢下索拉城,诚是大功。这西进摩尔根城,只怕是莫里参议在夸口了,这是绝无可能之事!就连索拉城,能保几日,也在未定之天。葛兰*桑达那里已经生变,被格雷*佩里斯上将死死围困,定然是指望不上。莫里参议乘虚夺取索拉城,格雷*佩里斯上将在夺下摩尔根城,彻底消灭镰刀军团,杀葛兰*桑达之后,必然回师剑指索拉城,莫里参议那个时候海口夸得再大,也只有退回来!”

霍普*加林却只是兴奋得在地上走来走去,半晌之后才平静一下,猛的摆手。外厅中的一应侍女,顿时不作声的纷纷退了出去。赤脚的霍普*加林这才觉出地上冰凉,忍不住就是一笑,回身在床边坐下:“德玛啊,先坐,莫里*杨参议就算是夸下海口,也没什么。这索拉城可不是谁都抢得下来的!只要确实,哪怕索拉城只是在他手里三两天,这也是也桩能夸的出口的功绩,正是给我们最好的机会!查理*莫干将军和列夫*沃格少将,也在军报结尾请示,是否抽调一部人马,立刻东上接应莫里参议!万一能将索拉城保住,都城之中纷杂的繁言,只怕就是立刻烟消云散,我身上顶着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微微皱起眉头的德玛*希达参议声音没来由的骤冷的道:“如果这般,那莫里*杨,就必须掌握在元帅你的手中!”

霍普*加林愕然:“莫里*杨,不正是我元帅府的领衔参议么?”

德玛*希达参议却不动声色的回答:“但他也是个新人,难免会心思摇摆!东征联军此时如今格局,谁知道他一阶从北地来的小贵族晓不晓得事理,会不会迈错步子,万一这家伙一时糊涂,为了功名事业,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元帅可细思他一路行来,多少次是在拿自己的命在博!若非野心之人,怎么可能用四百兵就去抢索拉城?”

霍普*加林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刚才的兴奋表情,渐渐的消散。只是拈着自己短稀的胡茬,沉吟不语。

“况且,如今他还说要抢摩尔根城,这是何等的野心!请元帅细思琢磨,莫里手下,断剑骑士团的人多,还是霍普*加林元帅手下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多?列夫*沃格少将不必说,倒是查理*莫干将军,毕竟还算是西军的人!离莫里最近的,是西军诸位将军,还是元帅直领的南军?列夫*沃格少将那里的消息既然能传到元帅府之中,自然也会传到西军诸位将军的手中。此等收复失地的大功,谁都想要!说句扎心的大实话,谁能给他更多的,及时的增援,只怕他莫里*杨未必不会生变!如今觊觎元帅地位权势的人多了去了,如若收复失地的功绩,归于西军自发反攻,如此也俩,霍普*加林元帅指挥之托列克河小挫连在一起看,未必不能在其间兴风作浪!谁敢说都城之中,没有与西军勾结在一起想要掀翻元帅地位的联络人物在?”

霍普*加林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面前的心腹,淡淡道:“就是说,必须将莫里掌握在我的手中?但又能有个如何掌握法?毕竟我手中可以倚重的精锐力量可没有多少他指望得上的,还是前面西军的利特安*安迪大将奥利布*安迪上将!”

德玛*希达参议狠狠拍了下大腿,声音在这卧室里头竟然显得加倍的响亮:“元帅正说到了关键之处了!如今莫里*杨这个人,已经是边地局势变动的关键,只要他能归心为元帅你所用,那局势自然”

第二百二十八章:够本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二十八章:够本了楞然的望着这一幕的副官,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些什么。

混战的人群当中,突然被扫开一个圈子,那个诺森军将领长枪飞舞,当者披靡,硬生生突然杀出一条通路,他人马浑身都是浴血。只是大吼着向他这个方向扑来。临时副官下意识的去拔腰间佩刀,身边亲兵也大呼小叫的准备迎上。

在那诺森军将领身后,又一个高挑身影跃马而出,手中张着长大的步弓,箭镞森寒,直指向他。在那高挑身影背后,却是一个壮实异常的中年大汉,一刀一捶,拼命替他们两人掩护着侧后。

张弓的,正是艾薇*桑达。她身上早已带创数处,莫里赠给她的刀,又打断了。现在就靠着布特*希伯来拼死杀出的一个空档,飞也似的张弓搭箭!在她身后,图库*提利虎吼连连。钝器所到之处,只要挨到的蛮人骑就吐血落马。鳞甲的防护能力的短板这个时候就出现了,兵刃难以透过的铁甲,但被钝器一敲,就是筋断骨折。

“大小姐,快!”

艾薇*桑达咬着嘴唇,清冷的呼声,直跨过多来因河河两岸:“我是葛兰*桑达的女孩,是来替镰刀军团复仇!”

附着了潜能的羽箭破空而出,直直飞向蛮人的临时副官。临时副官下意识的横刀一档,却落了个空。艾薇*桑达弓力大,距离临时副官不过数十步距离,这支羽箭竟然撕破铁甲,从他左胸透入,直留下箭尾还在外头!艾薇*桑达一箭射出,旁边早有蛮人人骑士发疯一般的抢上,挥矛攒刺。艾薇*桑达丢了步弓,抽出了身边最后一把佩刀,只是拼力抵抗!

临时副官身子在马上一震,低头看去,壮健的身子犹自坐在马上不倒。伸手就想去折断箭杆。可是布特*希伯来少校已经抢了上来,他已经不管周遭的一切,不管多少件兵刃同时落在他身上。这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少校身上创伤已经不知道多少,血流不止,居然给他就这样直直冲到了临时副官面前,奋起最后的气力,直扑过来,拉着临时副官一起坠马,他的长枪已经丢掉,手中只有一把佩刀,横刀用力一勒,临时副官颈中黑血,就直直喷溅在他的脸上!

“这一战俺赚够本了,就是死也值了!托列克河畔倒下的弟兄们,罗迪俺对得住你们!”

看着临时副官落马,周遭的蛮人军官们,只是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喧哗。此次西进,谁都以为再轻松不过,诺森人已经是在托列克河被烈福林*灰烬元帅打得胆寒了。以千骑对战五百诺森骑军,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只是过了多来因河,三名上校,已经折损了两个!

而在河对岸的指挥官,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切。他麾下骑兵,不是已经渡河,就是正在河心,在他身边,只有寥寥数十骑。大队蛮人骑兵猬集在多来因河北岸,但是却硬生生给一小队诺森军杀透重围,将临时副官打落马下!这临时副官是格雷*佩里斯上将亲族子弟,很得格雷*佩里斯上将看重,现在却战没军中,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和格雷*佩里斯上将交代!

蛮人指挥官大声呼喊,红着眼睛催攒着最后一点人马渡河加入战团。无论如何,要将这一小队诺森军屠个干干净净!蛮人军猬集得也越来越密集,外圈的人完全加入不了战团,只能空自呐喊,人马都在围着混乱的核心团团转圈,烟尘斗乱,而诺森人的喊杀声音也越来越少,不知道,还有几个人剩下,犹自在浴血奋战!

沉重的号角声呜呜响起,莫里终于吹动了信号。他容色有如岩石一般坚硬。仿佛任何事情,都动摇不了他直抵摩尔根城,将这场战事彻底改变的决心!

蛮人指挥官才跃马上了来因河北岸,就听见游骑哨的呼哨声发疯一般的在西北面方响起。他放眼向西北而看,就看见五六百米之外,一个小小山丘上,突然冒出了顶顶头盔,接着就看见一排排身着骑士武装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这些架起了一排排长枪已然激发了潜能骑士,在山丘顶上显现出来。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英武的诺森军军官,手臂直直的朝西而指,而这些铁甲骑士,未有稍稍停顿,就如山洪暴发一般直涌了过来!在他们身后,一排一排的骑士,如同无穷无尽的冒出,加入了向前冲击的钢铁洪流当中,马蹄声音,震得大地仿佛都要塌陷。

大队蛮军,正猬集在一起,可以渡河徒涉的地点,就这么窄窄两条,这千骑人马,退都没时间退回去!上前迎敌,这么多人马挤成一团,连马力都提不起来!

格雷*佩里斯上将派遣他们东进,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在这多来因河河东岸,灭亡的命运!

莫里只是骑坐在那里,将号角一遍又一遍的吹响

诺森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就驻守在摩尔要塞和河谷郡之间。西军第八军团主力除查理*莫干将军所部之外,都驻扎于此。和驻扎在莫州的奥利布*安迪上将相公西境第七抽调军团,正正成为犄角之势。

任何从摩尔要塞前线送到河谷郡的军情消息,利特安*安迪大将,总会比霍普*加林先知道一些。查理*莫干将军现在虽然有点离心,但是他所部都是利特安*安迪大将花了几十年精力调教出来的。难道还能有什么动向,能瞒过他这个根基更加深厚的老长官的耳朵

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的大营,只是依城而扎,占地广阔。这西军老营当中的老营,又是另外一番气象。从营地这头,似乎都望不到营地的那一头去。从军寨的瞭望塔望去,一座座又高又厚的寨墙设立得密密麻麻。营内军帐,整整齐齐的设立。营中军士但有出行,都规规矩矩的自行成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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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想法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二十九章:想法老营当中,还有专门供骑军出动反击的驰道,又宽又是平整,可能一个随意见到的一个巡营的小军官,就已经挂着荣誉男爵的贵族爵位。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校官们,在这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老营当中,都得如履薄冰,凛凛惕惕,可以说,目前东征联军中可以倚重的诺森骑军军官的菁华,几乎都是出身于此,如肖恩*汉达在摩尔要塞前线自家营中厮混的景象,再不会在这里见到。

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大营一设,西境的第七抽调军团治所城墙比起来就成了陪衬,城墙似乎还没有大营的寨墙高大,只是局促的蜷缩在一处。城门通往大营方向都已经封堵

蛮人已经杀入诺森东境的摩尔要塞,就算摩尔要塞不支,蛮人狗不敢来挑战这座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大营,更不敢挑战利特安*安迪大将这成名数十年的诺森中流砥柱一般的名将罢?

这个时候,大营的中门却已经敞开,营门口侍立着利特安*安迪大将军团近卫。远远的就看见数十骑快马如风一般的朝着这里卷过来。当先是一位体型壮硕、身着将官武装的老人,,马后一名近卫军官,高高的捧着一面安迪家族的旗帜,西军当中有资格挂着这种旗帜的人只有两个。利特安*安迪大将安坐营中,来的只能是奥利布*安迪上将!

奥利布*安迪上将也六十多岁的年纪了,在马上身手矫捷不输壮年。直直的驰到营门之前,手一揽劲便勒住胯下健马,健马长嘶着想人立,却被他一巴掌打在马耳朵上:“你这混球,想颠散我这把老骨头不成?”

健马像是通了人性也般,嘶鸣两声,委屈的团团转圈,才算收住脚步,后面骑士都已经跟上,看见奥利布*安迪上将调教战马,都是哈哈一笑。奥利布*安迪上将跳下马来:“有利特安*安迪大将在的地方,自然就没了奥利布*安迪上将的威风,大家老实一些,下马走进大帐里头罢!特力中校,带我的战马收收汗,细细洗刷也遍!”

被他点到名字的驻营的近卫军官笑着应了声,接过马缰绳:“奥利布*安迪上将,您就是策马直到营前,利特安*安迪大将相公也不会说什么,不过上将筋骨强健,一如往常,俺们瞧着也是羡慕,到您这个岁数,俺们要没死在阵前,估计也就在床上爬不起来了,还谈什么骑马?”

奥利布*安迪上将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着人通传俺大哥,我到了,这就请见!老毕竟是老了,咱们西军,就指望你们这些后生一辈!好好做,给咱们西军争争气”

特力中校肃然的点头应是,亲自引奥利布*安迪上将的马去收汗了,临行之前,只是低低在奥利布*安迪上将身边说了一句:“是摩尔要塞那边传来的消息,利特安*安迪大将闻报,一夜都没怎么合眼,不知道前头又出了什么变故!”

奥利布*安迪上将也是脸色一沉,查理*莫干将军是他们兄弟两人看重的骁将,也是一手一脚带出来的。可就是对政治斗争有些迟钝,只要能上阵厮杀,其他的就全不管顾。看着西军连续被撬走了两员战将,西军的上层将官们谁还不明白道理,自然与其疏远了也写。

现在查理*莫干更是和列夫*沃格少将混做一处,听霍普*加林的调遣多,听他们安迪家族兄弟的话倒少了起来。他怎么就不明白,摊着这么一个霍普*加林元帅,一边要撬西军的墙角,一边又三心二意的打仗,这东征之战,怎么能够打得痛快?事权不理顺,将士不一心,这仗还有什么打头?边东要收复,撒哈拉都城要抢回来,可西军也不能白白卖命,最后还落一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下场

他一头想着心事,一头就朝里头走。从营门口到利特安*安迪大将大帐,颇有一些距离。奥利布*安迪上将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但精气神却是十足,走起来步子又快又大,跟在其身后的近卫亲兵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一路上,奥利布*安迪上将都没话,再没了才进营门时候的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倒是一副霍普*加林看惯了的高傲冷淡的面孔,让前头引路的,后面近卫军官们都是心下忐忑,了解这位的人,都知道这位老将军是在考虑一些棘手的事情。

到了大帐门口,帐门外利特安*安迪大将的近卫军士林立。奥利布*安迪上将到来消息,早已通传。利特安*安迪大将几乎一夜没睡,都在等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看到奥利布*安迪上将表情肃然,都赶紧头前引路,恭谨的将奥利布*安迪上将带进利特安*安迪大将的帐中。

大帐之内,陈设简单。虽然是初冬,但已经升起了火盆。帅案后头挂着一些地图,大帐之中办公几案整整齐齐的摆设着,却空荡荡的。足有三四丈见方的大帐里头,只有穿着厚厚锦裘的利特安*安迪大将一人弯着腰负手而立,背对着帐门口,只是入了神色的看着眼前的地图。

营帐当中的人都被主官打发走了,听到后头脚步声响,利特安*安迪大将转过头来,比起当初在霍普*加林节堂的时候,他看起来又老了三分,脸上似有病容,皱纹深深,如雕刻出来的一般,看着自家兄弟到来,这才堆起了笑容:“你来的倒是不慢啊”

奥利布*安迪上将先是向自己的堂兄锤了个胸礼,然后才走过去,站在兄长下首:“是不是查理*莫干那里又出了什么乱子?蛮军再度逼近,他吃不住了,那个霍普*加林元帅指望不上,要我们兄弟俩给他发救兵?”

利特安*安迪大将摇头:“蛮人可能再也不会南下了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道理我们都懂。撒哈拉公国局势艰难,恐怕再也支撑不起大军越境战争的后勤了,上次杀到摩尔要塞,可能已经是极限,以后就是苦苦支撑罢了。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迷雾山中的名将,恐怕也无回天之力,只要事权能一,无人掣肘,单单我们西军,步步为营,就定然能前抵至蛮人的前沿要塞雷培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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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能指望谁?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章:能指望谁?只要我们不和蛮军野外决战,谨守营寨,倚寨而战,旷日持久之下,撒哈拉都城倒也不是拿不下来,当然,今天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将你唤来的”

“那是什么?”奥利布*安迪上将因查理*莫干将军这个名字引起的余怒犹自未消,只是反问了一句。

“索拉城被那个莫里参议,只领四百兵,就硬生生的抢过来了”

利特安*安迪大将负手,静静的道,神情竟然是无限感慨。

“他不是走去接受葛兰*桑达请降的嘛,葛兰*桑达镰刀军团生变,被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军驱逐而至摩尔根城。莫里参议冒死渡河,并不稍却。他带着三百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一百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就从格雷*佩里斯上将手中夺回了索拉城!现在更是发回军报给霍普*加林元帅,说是要领其所部,直抵摩尔根城,救出葛兰*桑达,将边东摩尔根城也抢回来,连成一线,迫退格雷*佩里斯上将,据城以待东征联军东上!”

奥利布*安迪上将如此宿将,也是目瞪口呆!格雷*佩里斯上将这个撒哈拉公国的军事大臣可不是水货,位高权重不说,领兵征战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可以说是宿将。葛兰*桑达镰刀军团近万人倚城而守,都给他轻易夺走索拉城根本,再逼退至摩尔根城,就可想见此人的本事。如此大军当中,那个在霍普*加林处有一面之缘,看起来有些言不由衷的小贵族参议,居然度托列克河深入边东失地境内百余里,仿若虎口里头拔牙一般,将索拉城抢了下来,这在他看来已然是极为不可思议了如今他还要领兵西指,解葛兰*桑达之围,迫退走格雷*佩里斯上将与他的大军,尽复边东屏障之地,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利特安*安迪大将虽说只要事权归一,撒哈拉都城倒也不是拿不下来。但是打的也是缓缓持重而进,深沟高垒,不和蛮人骑兵主力决战,耗其锐气,最后将其消磨殆尽的主意。对于为将者来说,只要取胜,不去谋求单纯的野战会战胜利,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也代表利特安*安迪大将认可蛮人军团的战斗力,同时他也认为在蛮人士气正锐的时候与其决战,是一桩非常吃力的事情,就算险胜,但军士不知道会伤损多少。

可莫里,偏偏就带着四百人一头撞上格雷*佩里斯上将,抢下索拉城不算,还要去找上门去,和格雷*佩里斯上将打野战求胜!纵然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是诺森东征联军中为数不多的轻重骑兵精锐的代表,可是这力量悬殊,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想到这里,老人不禁的有些恍惚了,到底是他莫里*杨疯了,还是他奥利布*安迪上将耳朵不好使了?

利特安*安迪大将静静的看着奥利布*安迪上将,奥利布*安迪上将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只是直视着自己满脸疲态的堂兄:“边东局势将有大变!莫里*杨是霍普*加林元帅的领衔参议,这功劳,说不得霍普*加林元帅全部都要了,还反衬出我们西军掣肘、作战不利,霍普*加林元帅可以将托列克河败战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说不得到时,我们兄弟俩真的要吃军部的挂落了”

想到利特安*安迪大将在担忧什么,奥利布*安迪上将顿时就是一身冷汗!

莫里此举,一下将还在东征大军当中勉强维持的平衡全然打破。功绩固然是奇功,可是即将激起的变故,同样是让人惊心动魄!

利特安*安迪大将只是淡淡一笑:“无妨,这事情,霍普*加林元帅自然有他的盘算,可也总有法子应对,这莫里*杨参议是北地的小贵族,功名心切,才会不惜冒此奇险。不过此人对时局判断极其敏锐,一下就能抓住对手软处,心思也足够坚定,是个下定决心,就能再不更易的角色,冒万死也遂行到底,如若是生长在军队中,说不得也能成长为一名不可多得的悍将”

奥利布*安迪上将没心情听兄长夸奖莫里,只是急切的问道:“什么法子?”

利特安*安迪大将脸上泛出了深重的疲倦,仿佛这数十年来人生当中的厮杀,奋力向上,勾心斗角,苦心维持的全部辛劳,都在这个时候让他感到再也无法承受了也似。他低声道:“莫里*杨到底是根基浅薄了些,他想往上爬,总得寻找靠山。这靠山,诺森之中并不只有他霍普*加林元帅一处,两项对比,自然是谁许的好处多,给他的支持大,也许他这份奇功,就能偏多分润一些…………”

奥利布*安迪上将立刻明白过来,霍普*加林可以借莫里之言,说战事不利,是西军掣肘的责任。可反过来,又何尝不可?毕竟查理*莫干将军的这支西军的绝对精锐力量还不是霍普*加林直领,莫里麾下,也都是断剑骑士团的骑士居多。此等功绩,必将直达上面,到时候莫里如何应对,就关系西军是否还能作为一个整体生存下来!

利特安*安迪大将扬叹了一口气,仿佛在喃喃自语:“现在莫里*杨一行人身处险地,最需要的,只怕就是人马、物质的增援,霍普*加林那小子,不见就得有胆子,将列夫*沃格少将与查理*莫干将军这他麾下唯一能战的力量,马上就投入托列克河以东,毕竟莫里参议不知道能在边东那边维持多久,至于菲利普*莱恩所部,如今士气颓丧,如若强行东上,万一一个不测,那将又是一场大败,所以也就指望不上了。现在能给莫里参议提供强兵劲卒支援的,无非就是你我的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和西境的第八抽调军团!”

奥利布*安迪上将直通通的反问:“怎么去?说到底没有霍普*加林元帅的命令,怎么调兵?”

利特安*安迪大将一笑:“难道霍普*加林元帅就不许我们派兵前出哨探了?哨探人马是多是少,我老糊涂了,也分不大清楚”

多来因河河中,满满的都是蛮军人马尸首载沉载浮,黑红的血痕,被水流扯得一丝丝一缕缕,只是在水波当中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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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阵亡的少校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一章:阵亡的少校多来因河河中,满满的都是蛮军人马尸首载沉载浮,黑红的血痕,被水流扯得一丝丝一缕缕,只是在水波当中漾开。

多来因河河北岸河岸之上,蛮人骑手尸首更是堆积如山。有的一层层的堆叠着,被战马践踏得有如烂泥。什么样的死状都有,各色各样的兵刃甲胄,抛弃得到处都是。失却了主人的蛮人战马,在战场上踟蹰独行,找到了主人尸首,只是不住的用马鼻子去翻拱,偶尔发出一声嘶鸣,却是凄惨已极。

蛮人军大败!

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冒死突进,正选在了蛮人人渡河过来,还未结成阵列的时候。只能引发一场乱战。临时副官战死,这也让越来越多的蛮人军加入了战团。蛮人军大队骑兵猬集在一处,连游骑哨都被牵动,只是加入进来。

断剑骑士团的骑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近三百人马皆备重甲的骑兵自上而下冲击。所过无不摧破,蛮人军混杂,竟然无抗手之能,之能被压倒,被冲垮,被击破!

蛮军最后一个指挥使耶律长保,试图上前组织起抵抗,掩护大军退回多来因河西岸的时候,当即战死。蛮人军顿时失却了全部指挥,试图以个人武勇抵抗,在近三百重骑的结阵冲锋之下,也之能是螳臂当车。断剑骑士团在迪沃*格列参议科威罗*托伊的率领之下,转眼之间就不知道踏翻了多少蛮人骑,直冲到河岸边上,一路过来,都是血肉开路!

到了河岸,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向两边翻卷。蛮人人骑兵已经失却了全部抵抗能力,要不就拨马逃跑,要不就只有遭受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的屠戮。三百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一直在默默等候忍受,听着外面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弟兄为了他们最有利的出击时机而苦苦厮杀,一旦出动,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没有怜悯,没有退缩,没有留手,甚至也不顾惜马力,杀到后来,断剑骑士团在一波冲击之后,其阵型也解散了,多来因河河北岸,就看见这些骑士们四下追杀着蛮人的溃军。不知道有多少下马请降的蛮人人骑兵,被杀红了眼的骑士们同样的砍翻在地!

更多的蛮人军却是被压迫进了多来因河当中,能循原路退回东岸的百中无一,绝大多数都被赶到了河水深处。披甲的蛮人军拼命丢掉身上甲胄,抱着马脖子想游出生天。断剑骑士团张弓而射,几乎象在射活靶一般,不知道多少蛮人军,在水中泛着血花,直沉下去,喂了多来因河河中的鱼!

诺森人与蛮人此次北伐交战以来,双方会战,蛮人军队从来未曾在骑战中败得如此之惨过。千名精锐,其中还有一百游骑哨,死伤大半,有命投降的两百余,能逃回多来因河南岸,都不敢回顾,心胆俱裂而去的,不过寥寥数十骑,莫里引着不到四百骑军,摧破了索拉城,在此时更赢得了一场绝对称不上小的野战胜利!

莫里独立在多来因河的河岸,看着河水中载沉载浮的蛮人军尸首。只觉得自己的精力似乎都已经透支干净,看着幸存下来的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的骑手们更是心里空落落的,但这就是战争

这一仗,自己又算是赢了。同时也离摩尔根城更近了一步,离翻转这场战事的命运,也更近了一步。战前慷慨激昂所引发的涌动的热血,这个时候早就消失殆尽了

一路走来,可以说步步都是血啊也许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这身亡的也员

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们和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都在尸堆当中翻翻拣拣,看着受伤的蛮人军就补上一刀。惨叫声长长短短的响起,被俘虏、用特殊绳索收押了的蛮人战俘们只是围坐在一起,低头闭目不看这败后惨状。每个人都不敢打扰静立在河岸边上的莫里,偶尔目光投过来,也全是诧异

他们这不到百人真的击垮了蛮人的千骑,莫里还说要带他们迫退格雷*佩里斯上将,在这个时候,众人看来那一定也能做到!

科威罗*托伊中校同样也带着亲兵在尸堆里头翻检,他却看也不看一眼那些蛮人尸首,只是找穿着诺森骑手甲胄的骨骸。直到快到河岸边上的时候,他突然跪了下来,抢过地上一具尸身,还未曾说话眼泪就已经涌了出来:“布特*希伯来你他娘的倒是安详了,将来再不用提心吊胆的过吃这碗刀头舔血的活计了!”

布特*希伯来少校的尸身,正在此处。这位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少校身上的鳞甲甲叶凋残,露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已然不再流血。犹自死死抱着一个蛮人上校的尸首,一手持刀按在对手的咽喉上,几乎切进去了一半。科威罗*托伊中校想将自己的老友的尸身抱起,竟然都分之不开!

不少诺森军的士兵军官们,闻声都围了过来。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残部,更是个个脸色冰冷的如铁也般,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朝着他们老长官默默敬了个捶胸军礼。迪沃*格列参议正在蛮人俘虏那里盘问些什么,听到这里声音,浑身一震,也匆匆的赶过来。看到科威罗*托伊抱着布特*希伯来尸骸,远远的也默声敬了个捶胸军礼。

莫里身子一动,似乎终于被这里的声音惊动。他有点恍惚的回头看了一眼,疾步赶了回来,看着科威罗*托伊和布特*希伯来一存一亡的两人。

布特*希伯来少校是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出身,甚至有段时间,这些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还充当过霍普*加林亲卫。总的莱索,布特*希伯来话不是很多,可是每夜值守与出任务的时候都很勤谨。有什么事情禀报,都是三言两语就说完。比起心事细腻一些的的断剑骑士团的科威罗*托伊中校,低调了许多,但今天他却如此勇烈的战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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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最后的摩尔根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二章:最后的摩尔根没有他们,没有自己一路行来结识的布里恩、汤森、凯尔特、理查、艾伦、肖恩*汉达、迪沃*格列参议,自己又何能走到这里,在多来因河河畔,自己有故作名将,但牺牲掉的却是其他人的性命

莫里默默无语,单膝跪了下来,伸手去拉布特*希伯来的忠骸。说来也是奇怪,科威罗*托伊怎么也分不开两人尸身,莫里轻轻一拉,布特*希伯来的忠骸就被他扶起。双目虎视,犹自凛凛有威。莫里默默起身一拜:“将阵亡的军官士兵们,都好好掩埋了,暂时埋在来因河河附近。让他们看着我们收复我们尸如何将这失落的边地收回来的”

“一旦功成,我莫里*杨在此立誓,一定将你们骨骸带回家乡!你们的子女亲人,我也会尽力的照拂”

说实话,现在的自己不过是霍普*加林元帅府的参议,职权并不大。这数百骑军,都是列夫*沃格少将与查理*莫干将军暂借给他的。论理怎么轮不到他莫里说此话,但是莫里就是说得自然而然,而四下肃立的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与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们,同样也听得自然而然。

数百甲士,身上战创新裹,挺立河岸之旁,同声大呼:“愿为参议效死!”

在摩尔根城的血战,也到了关键的时刻,

这个时代的围城之战,除非守城一方没有准备,以奇袭扑城。或者守卒无有斗心,很快投降。只要守方决心死守到底,又有相当守具,双方战斗素质再差不多,攻城战就注定惨烈而漫长。

镰刀军团分裂成两部对垒,战力本事,大家都相差不多。葛兰*桑达蓝道*提利统三千余人,加摩尔根城城中的民众不足万人,哀兵死守。塔利*马特嫡系一千余人,招揽流亡千余,裹挟百姓数千。力量相差并不是很大。照常理来说,在蛮人军大队未曾加入攻战的情况下,应该是一个长期对垒的局面。

可是在格雷*佩里斯上将居于塔利*马特身后,随时会趁着塔利*马特作战不利,找到借口将索拉城与摩尔根城一举收入囊中,将忽降忽叛的镰刀军团——不管属于目前塔利*马特系的人马,还是葛兰*桑达系,都会被一股荡平,为撒哈拉公国的边东之地除掉此隐患的情况

在此情况下的塔利*马特只有驱赶麾下军士,拼了性命!

更不用说索拉城已经失陷,塔利*马特最为倚重,特地留守根本的蒙特拉*科德上校战死。他这支军马,已经失却依托,不拿下摩尔根城,这片边东之地,他们就没有生存的地盘。无论如何,眼前也只有一条出路,将摩尔根城拿下来!

从围城伊始,塔利*马特就驱赶麾下儿郎,还有更多的百姓,一次次的向摩尔根城城墙发起冲击,膏涂遍野,也在所不惜。他只是红了眼睛,要将这摩尔根城城拿下来,至于今后之事,等将来再说!

数百军士,乱哄哄的双手举着大盾,只是结成一个方阵,死死的抵在城墙之下。城上滚木礌石已经不多,能拆的房屋已经拆光,就差拆城墙朝下推了。羽箭更是稀少,只靠回收蛮人军射进城内的箭镞使用。更多的还是将大桶大桶烧得滚热的开水浇下来。

开水顺着盾牌缝隙落下,军士们托着橹盾的双手被烫得皮开肉绽,一个个大声惨叫,却不敢松手。在他们周围,几辆粗糙的冲城车正在熊熊燃烧,对于这种大型工具,守军已经用上了宝贵的火油,冲城周围,衣衫破碎的攻城的流民尸身,倒得到处都是。更多的在塔利*马特所部集中城缘之下的时候,退缩到长濠内侧,却也不敢越濠回去,一旦退过长濠,土堆之上,蛮人蛮人的羽箭,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射落入长濠之中。

这条长濠,里头已经满满的都是腐烂的尸首,发出呕人臭气,不少未死的就在尸堆里头缓缓挣扎,想爬出来,可是能活命的却百中无一。无数双手挠在壕沟臂上,抓出了一条条的长痕,从上向下望去,就仿佛一片怨魂的丛林!

城墙之下,架着的孤零零的长梯都被砍翻,蚁附攻城的军士被赶下来,只是朝这一片橹盾阵猬集过来。谁敢朝里头钻乱了阵列,惊扰正在橹盾下掩护挖城墙的军士,就被毫不留情的砍翻刺倒。这些散乱的流民们,不敢退也进不得,只能在周遭徘徊,带着弓弩的还能朝城上还几只箭,其他的就只有咬牙等死,城上倾泻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落在自己身上,就算命大,落在自己身上

绝望密布着战场上幸存的人们,在这人间地狱也似的摩尔根城城下攻战数日,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又能有什么区别?

全副武装的塔利*马特已经亲身冲到了城墙之下,和麾下亲兵一起,靠近城缘拼命的在开挖城根。前面几日攻战,城墙下早就挖得如巨鼠巢穴。大雨之后,更是颓屺不少。城上守军,趁着夜色垂绳而下,用碎石大木填补了不少。这个时候,又被塔利*马特所部发疯一般的朝外开挖。

每个人都滚得泥猴也似,连塔利*马特也不例外。他钻进城缘里头,不断的将夯土填实的城基挖松。更多的人就用筐装,用手捧,拼命的朝外头甩。掩护他们的橹盾上头,不断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音,更有大桶开水哗啦啦淋下的声音,不少人被顺着橹盾缝隙之间流下的开水烫得长声惨叫,却没有一个人慢下了手中脚步。

围绕摩尔根城攻战,打得实在太过惨烈。塔利*马特所部四五千,加上裹挟而来的民众们。这些日子伤亡无虑六七千人,摩尔根城左近,早就变成了乱葬岗。塔利*马特所部,早就丧失了对生死区别的感觉,也许在他们看来,如此乱世,早早死去,未尝不是一种福气!与其后退死在那些只是督阵的东蛮人,半东蛮人的弓箭之下,不如死在摩尔根城城中,身边兄弟,也许就能在城破之后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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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有退路么?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三章:有退路么?城上同样传来各种各样的惊惶呼喊声音,有蛮人射击平台掩护攻城战的羽箭,一刻也没有停止朝着城头倾泻。城上早就竖起了巨盾,朝下射箭投石浇开水,都是在巨盾当中探头出来进行。蛮人军蛮人射过来的羽箭实在太过密集。稍稍露出身子,就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也遭。不时有人被射落,沉重的落在那一片橹盾上头。顺着橹盾缝隙流下的,已经不只是开水,还有那猩红的血水!

东蛮人、半东蛮人的密集羽箭,倒也罢了。这几天攻城的一方,也试着做过投石器械,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制作出来了。可惜格雷*佩里斯上将只是领大队骑军而来,虽然轻便,但是辎重纵列却回到了撒哈拉都城。后勤口粮的大半,都是靠掳掠而来。

羽箭攒射城头,无非就是伤亡而已,这个时候人命已经成了一种最不值钱的东西。

而对对于摩尔根城里的人来所,只要城墙还在,摩尔根城就还有希望!

塔利*马特亲身而来,带着前些日子一直不曾轻动的亲兵,也拼出最后气力。只是在城下刨得声声入耳,摩尔根城城墙本来就不甚厚,只要挖了大半进去,雨后夯土松软,这城墙也许就得垮塌下来!城上守卒,只是奔来跑去,想把底下盾阵打散。可是塔利*马特都钻入城缘拼了性命,不管怎么朝城下倾泻着一切火力,这盾阵就是撑住不散。越到后来,城头越是惊惶,呼喊声音已经连成了一片!

“塔利,塔利,快出来!城墙快要垮塌,不要填在里面!”

一个心腹军官,手足并用的爬进墙下土穴当中。这土穴人在里头之能弯腰曲背,手足着地爬行。里头满满当当的挤着都是军士,给那老将只是朝两边推。上面泥土,哗啦啦的直朝下落。

那老将爬到最里头,就看见塔利*马特顶在最前面,这个时候锄头铲子都已经施展不开,塔利*马特只是在用自己佩刀在拼命凿土,整个人跟已经完全是泥土色。他用力一扯,塔利*马特回过头来,神情无比凶狠:“你进来做什么?督促军士,死死占住这城基,防葛兰*桑达反扑!”

那中年军官也是当年是跟着卡塔力*马特上校的,算是塔利*马特的叔辈了,他却不管塔利*马特的命令,拖着他就往外扯:“至少现下的镰刀军官少不得你塔利*马特!这城墙就要垮塌下来了!战死也就罢了,给埋在里头不值!你在外头指挥军士掩护俺们,俺来挖穿这城基!俺填了城也就罢了,你却死不得!”

塔利*马特猛的甩开他:“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退出来!到了现在,俺们这支残军,难道还有退路不成?要想活下来,只有比别人更舍得豁出命!你且出去指挥,城上绝不可能坐视俺们挖城成功,不论是葛兰*桑达还是蓝道*提利,想来如今也是没有退路了!”

城上果然也已经到了最后时刻,葛兰*桑达所部,同样死伤累累。战士几乎榨干了最后一点气力,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城中的居民,也伤损大半,壮实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现在在城头搬运碎石,迎着铺天盖地箭雨而来的,多有妇孺,只是沉默的在城头转运着守具,同样也一声不吭的被射倒在城头。血已经铺满城墙,但很快的又渗入了城墙的石缝中。

守城的物质几乎已经用光,大群大群的伤卒只是在城墙下辗转哀嚎。其他的人只是缩在巨盾后头,等着轮到自己出去朝城下投石倒水。城墙下挖土的声音,从脚底下直传上来,可是守卒脸上却没有什么惊惶神色——实在是已经战得麻木了。攻守双方,在一个旗号下顿了一年,现在却是在以死相博,在蛮人面前,互相用自己同胞的血肉,将这座小小摩尔根城盖满!

到了这个时候,后路已绝,周围援兵根本没有。到了现在,众人对葛兰*桑达和蓝道*提利所说的大小姐搬来的诺森救兵已然不再给予期望了,这些诺森兵,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北渡托列克河,深入数百里,出现在摩尔根城附近?更不用说摩尔根城周围还有铺天盖地的格雷*佩里斯上将所领的两支蛮人野战军团!

此处,就是绝路。无非看怎么一个死法罢了。当初的同伴,到了如今,已经十不存一,如此乱世,谁也没有想着安稳在在床榻上死去,到了这个时候,望着周遭的惨死的平民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城上反击,渐渐的变得零落起来,只有几个军官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呼,让军士探出头反击。可城墙上的守城物质都已经匮乏了,难道拿自己的命往下扔么?

蓝道*提利只剩一只右臂,从这头走到那头不停的调动守军们低迷的士气,同样喊得声嘶力竭:“该死的蛮人只有驱使塔利*马特上来送命的想法,碰都不敢碰城墙一下!显然他们也在防着大小姐领来的援军!援军已经过了多来因河,要不了多久久到!单单是塔利*马特,当初哭着喊着要给俺们将军当儿子的没卵子的货色,难道俺们就怕了他了?再撑两天,再撑两天!到时候,每个弟兄十枚金龙,而且还是诺森那边给发!到时候有了钱,俺们再好好的放松放松”

他吼得豪壮,心下却也知道到了绝处。可是就算在塔利*马特这小崽子面前,就算是战死了,也好过屈膝求生!

城下挖掘的声音越来越紧,虽然他在城头血都快喊出来了,可是军士们的反击依旧是越来越是有气无力,仿佛就在等着城墙塌陷,塔利*马特所部一鼓涌进的时候!

“将军,俺们提利两兄弟,算是对得住你啦!”就在蓝道*提利无限感慨的时候,城墙下突然传来响动的声音,蓝道*提利红着眼睛一看,却是葛兰*桑达最后留下的几十名将军近卫,举着大盾,沿着城楼阶梯上城。外头土堆堆建的射击平台的高度比摩尔根城的城墙还要高,看到这里动静,飞蝗一般的羽箭直射过来。

那些亲兵,只是缩在盾牌后面,死死遮护住掩护的东西,朝城上缓缓行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蛮人的血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四章:蛮人的血蓝道*提利看着他们移上城头,前排举盾的一下向两边散开,人人都藏在竖在城垛后面的巨盾后头,丢下手中盾牌,只是解下绳子扣住城垛。在他们后面,是几十个壮丁抬着热气蒸腾的大桶,隔着老远,犹觉得热气逼人。城头上开水已经浇得七七八八,原因无他,城中能烧的东西都烧光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又变出十几大桶出来!

最让蓝道*提利讶异的,还是葛兰*桑达也在队列当中,他同样也全身披甲。脸上已经瘦削得颧骨高高凸起,走一步喘三下,只是扶着一柄长矛,在将军近卫的遮护下也躲到城头巨盾之后。

蓝道*提利一步抢过去:“将军,你怎么又上来了?俺不是说了,城头有俺在,那个小崽子是攻不上来的,你只管养伤便是”

葛兰*桑达伤势沉重,这些天就算是有法职们的治疗,也只能维持不恶化。战事压力沉重,艾薇*桑达莫里那里杳无消息,能撑过来已经是靠着往日身体壮健异于常人了。现在他重新披上了武装,持矛而上城墙,倒也是知道这是到了最后的时刻!

他喘着气看着蓝道*提利弯腰迎过来,又透过巨盾缝隙看了一眼对面射击平台上黑压压的蛮人射手们。看到对面那面迎风招展的格雷*佩里斯上将蛮人主将旗帜。最后又侧耳听听下面不断传来的挖掘声音,朝着蓝道*提利淡淡一笑:“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些大多战没的兄弟,可是跟着我直到摩尔根城,死战至今日,一旦破城身死的时候,我岂能偷生?”

他喘着粗重的气息,说了几句话中气就有点跟不上。停了一瞬,又直起腰站起来,大声而道:“何况现在我还未曾绝望!格雷*佩里斯上将若是亲来,用蛮人来填城,某说不定会对格雷*佩里斯上将认输。可是塔利*马特这哥小杂碎,还没被我看在眼中!将他们杀回去,让格雷*佩里斯上将来取某的人头吧,如若格雷*佩里斯上将不敢来,就证明他并没有在这里与我们死磕的意识,我们还有活着的机会,等这难关熬过去,这边东之地说不定就真正会变成镰刀军团的!艾薇会带着援军回来,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猛的一摆手:“等我号令,集中将开水倒下,遴选锋敢死队坠城,杀他娘的一场!某亲自带队,和塔利*马特这小杂碎分一个生死!”

他高大身躯,此时站的犹自笔直。往日枭雄气概,在这绝境,仍未稍减。城中幸存下来的老兵们,都是从尸山血海当中杀出来的。葛兰*桑达临战重伤,让他们绝望之情,又更重了三分。但是看着他此时仍然气势不减,还要带着大家再杀这最后一场,顿时就鼓起了最后一点士气。值此乱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近半年来,在镰刀军团手中被屠没的村镇堡垒,也不在少数。活到现在,已然够本,这条烂命,丢在这里又如何了?

蓝道*提利一把扯住葛兰*桑达,转头大声下令:“将绳子都他娘的结好!到时候跳下去就杀,谁取了塔利*马特人头,将来俺绝不吝啬奖赏!不管撒哈拉都城、还是诺森都城里雪花般干净漂亮的女人,俺给他找十个!跟着俺下去,谁敢不前,你们知道俺蓝道*提利的手段!”

他猛的将刀咬在口中,抢过了一名葛兰*桑达亲兵手中长绳。单手将腰间腰带再勒了一道,回头看了葛兰*桑达一眼,里头意思已经分明:“将军,来世见罢,追随多年恩情,今日就算能还上了!”

葛兰*桑达却容色如铁,只是站定回望蓝道*提利,再向北而望,越过了层层叠叠的蛮军蛮大阵,念念自语的道:“艾薇,你究竟在哪里?爹爹今日,恐怕是已经走到绝境!

这一两日内,格雷*佩里斯上将也几乎没有回设在后面的大帐。累了,就下土堆找个避风处裹着斗篷睡上一阵,饿了,无非就是干粮清水。只是坐镇在前面,冷眼看着塔利*马特所部红着眼睛一次次的扑向摩尔根城,又一次次的被打回来。

就连自家的游骑哨,也有一半已经抽调出来,向四下张开,而天空上行的空骑已经与诺森的角鹰兽空骑碰撞了好几次,被打的灰头土脸,甚至有的外出侦查的小队就直接成建制的消失了,这让他越发的拿捏不准,诺森人到底来了多少

东蛮人和半东蛮人将官们,看着塔利*马特所部一次次扑上去,一次次又被打回来。尸体几乎将摩尔根城附近盖满。在这个鬼地方僵持住,索拉城那里情况也越发焦作起来。两万余人,只是无所事事的观战,既不前进,也不干脆就退往撒哈拉都城拉倒。个个都是情绪恶劣,纷纷猜测格雷*佩里斯上将这到底是在打什么盘算!

此时在一座射击平台,格雷*佩里斯上将坐在那里,任身后那面蛮人东征军旗帜被刮得猎猎而动,只是不言不动、远远的看着塔利*马特亲身在前,猬集在索拉城城下。一排排的羽箭,划过天空,直落入索拉城城头。眼看着城头的反击越来越无力,连呐喊声音,都低沉下来许多。

几名军将对望一眼,一个蛮人的将官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行了个军礼:“上将,城破在即,俺们上吧!早点将这摩尔根城,也好做下一步计划,俺们近两万人马,每骑带着六袋羽箭,就这么多了,一百多万箭矢,差不多也快射完了!拖到什么时候算是完?干脆让俺们也上,到时候葛兰*桑达收拾了,连带着这塔利*马特也顺便收拾了,到时候在这里抽调几千人镇守,俺们再回身去收拾索拉城里的诺森人!省得放着这些附庸军在此,俺们还得提心吊胆,要是上将应许,俺愿率军驻守边东!”

格雷*佩里斯上将若有所思的笑着摇头:“忠勇可加可我们蛮人的性命可是很宝贵,我怎么舍得拿你们去和这些诺森人换命呢?”

他缓缓站起来,拍拍坐久显得麻木的膝盖:“葛兰*桑达也算是枭雄了,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份挣扎劲头,不过等真耗得差不多了,我自然会动手。这个时候,能多保全一个蛮人子弟,就是为撒哈拉公国多留一份元气!将来带着你们东上收复旧土,不用你们说,我也会率领大家,直直向前,挽蛮人灭族的颓势!血,暂且留在将来去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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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更深的想法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五章:更深的想法那蛮人将官恭谨的又是低头:“上将爱惜士兵,俺们深有感触,只是索拉城现在失陷,摩尔根城又不下,俺们进退没有依托,总觉得”

格雷*佩里斯上将一笑,并没有说话。索拉城失陷,说实话,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是他却坚信,诺森人只是小规模的乘虚夺城而已。毕竟诺森军主力,交战以来就发现进退失据,四分五裂,不能有效指挥。诺森人本来就是内斗的行家,想全举大军夺取索拉城,绝无可能。要是小规模的敌人,随时都可以夺回来。

至于摩尔根城,也不过是对耗葛兰*桑达和塔利*马特的实力罢了。在他看来,将来他只怕没有太多精力来回顾边东之地上的索拉城与摩尔根要塞这两个屏障之地,不管是葛兰*桑达还是塔利*马特,消耗得越干净越好。他凭什么替塔利*马特节省实力?只管在这里督战,让他拼命上前就成了。

而且他的心思,也早就不在这摩尔根城了!他只是等着撒哈拉都城传来的消息,只要烈福林*灰烬元帅一旦动手稳固权位,他早已和汉佛雷*提列伯爵商量好,一旦烈福林*灰烬元帅回归撒哈拉都城,就要动手剥夺他的权力。烈福林*灰烬元帅自然不会束手待毙,必然反击,汉佛雷*提列伯爵不见得制得住他。

撒哈拉都城那头,他同样也不在乎谁胜谁败,因为只要不要内斗的太过,自己永远是最大的赢家

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汉佛雷*提列伯爵在撒哈拉都城城里头内斗,他格雷*佩里斯上将却领军在外,为撒哈拉公国的国势苦苦征战。蛮人军将,谁能不看在眼里?到时候,再差也不过就是两不相帮,进一步,则握有两个野战军团的力量,就足可收拾了烈福林*灰烬元帅,将这个人杰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将来不管是继续借着撒哈拉公国这个幌子,还是自立为王,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如此乱世,男儿大丈夫只有如此,称王称霸才不负了平生!

种种桩桩原因在一起,就是他按着本部大军,只是督战,却并不上前的原因所在了。这里的半东蛮人,是他的本钱,自然不会在这摩尔根城轻耗。现在正是拉拢人心之际,东蛮人虽然要疏远也点,要是单单派他们去攻城,半东蛮人不上,东蛮人却上,这些东蛮人的军将们,恐怕就会念烈福林*灰烬元帅的好了,觉得在他这个半东蛮人重臣底下听令,毕竟隔了一层,少了照应。与其这样,不如大家一起不动。

这些话,他又怎么对这东蛮人兵马将官们说得出口去?

他淡淡微笑,正在筹思用什么话安抚一下他们的时候,就听见摩尔根城城墙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地城的号角声,接着就是呐喊声音,震天传来,所有人都一起抬头,向摩尔根城方向看去。就看见城墙上巨盾突然撤开十余面,接着就是人头涌上,将十几大桶开水同时倾下!

城墙之下,开水的白雾蒸腾,同时而起的,是被严重烫伤的塔利*马特所部变了嗓门的惨叫!

这些城头巨盾闪开,还露出了后面的数十名披着重甲的甲士。每人腰间套着绳索,一手持刀。在一个独臂未曾被甲的汉子的率领下,毫不停顿,跳出城垛之外,直直坠下,那独臂汉子手中一刀,嘴里也咬着一把刀,未曾拉着绳索控制一点下落速度,就这么直直摔落在那一片举起的橹盾上头!

数十甲士,跟着滑落,本来还勉强支撑的橹盾阵列,顿时在大哗当中崩散,喊杀声音,在城墙下震天一般的响起,依稀可辨那独臂汉子,刀光闪烁,就连咬在口中的刀,也随着头颅摆动,同样击刺!那些重甲步卒,更是不避刀矢,砍断系在腰间的绳索,就双刀舞动,大杀大砍。巨大的盾牌,需要塔利*马特军士双手支撑,现在被守军坠城杀下,赤手空拳没有抵挡处,而这些葛兰*桑达的亲兵已经抱必死之心,只是红着眼睛大呼酣战,眼瞧着塔利*马特所部就乱了阵脚!

在城墙之上,远远可见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形披甲而立,正是葛兰*桑达。他站得笔直,只是傲然的远远的向这里望来。身边羽箭掠过,他竟然不做稍避。他身后一系披风被风吹起,那点还像是一个重伤之后的人?

格雷*佩里斯上将心头火气,终于被激起。他冷冷的扫视了葛兰*桑达在摩尔根城城头的身形一眼。

腻了,实在是腻了。在这里等着撒哈拉都城传来消息,在这里做若无其事状。其实只是忐忑的等着周遭一切传来的消息,等着回师底定撒哈拉都城,等着偌大的时机与功绩。在这个边东小城之下,对着镰刀军团这么一点残兵,实在是等得腻烦了!

你葛兰*桑达真的以为及把你们看在眼里了?你葛兰*桑达真的以为能有回天之力?索拉城那里,最可恶的是诺森军小队也在给自己添着恶心,虽然无足轻重,但总是让人烦躁!

也许,早点将这里收拾了也好!

格雷*佩里斯上将猛的一甩披风,大步走下射击平台,冷冷下令:“吹响收兵号角,让塔利*马特那个家伙退下来。整顿兵马,将攻城的器械准备好,今日拿下摩尔根城,城内鸡犬不留!然后我们再带着主力回师索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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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骑蛮人军游骑哨哨探,懒洋洋的策马朝北而行,经行道路两旁每有高处,还策马而上,摩尔根城依着山峰余脉交汇处,除了米谢蒙多河旁边有足供大军展开的一片平原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山岭丘陵连绵。道路蜿蜒曲折,因为格雷*佩里斯上将和塔利*马特将周围的民众裹挟了一个精光,四周一切,都是冷清凄凉,领地屋舍一片萧条,看到的村镇堡垒,全都宛若死城,只有野狗的吠声间或响起。

如此险山恶水,如此乱世景象,周围又无大股敌军,只有几百诺森人在多来因河河的北岸百里外的索拉城拣了个便宜,现在估计还在闭城死守,格雷*佩里斯上将更遣了千骑去扫荡他们。这些游骑哨也就懒洋洋的不甚打得起精神来。

走一阵歇一阵,谈谈笑笑,只是缓慢的朝北而进,执行着他们的更类似于象征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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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溃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六章:溃军在索拉城与摩尔根城之间,甚至是这边东之地,大家实在是呆得腻了。游骑哨小队中虽然没有什么亲贵子弟,而且蛮人的亲贵子弟也不会来吃这种风餐露宿,日日只是在马上的辛苦。如此时局,让这些亲贵子弟披甲作战,他们还有些勇武之气,动不动就十几骑远哨数百里,还是免了吧。

可游骑哨的待遇,在大蛮人军中,从来都是一等一的。撒哈拉公国鼎盛时期,游骑哨曾有近万人之多,甚至可以当作轻骑兵结阵而战。现在已经是大为凋零,只剩下这千把人。苟延残喘的撒哈拉公国,只是将他们当作宝贝看待,尽力搜罗供应他们。

现在巨石像军团都被烈福林*灰烬元帅带回了撒哈拉都城享福,他们这等嫡系,还要在这个地方熬着,看着塔利*马特他们那些兵马一次次的冲摩尔根城,还得替他们四下充当耳目,保证安全。自然是个个都憋了一肚子怨气。只要能回撒哈拉都城,物质犒赏不用说了,就连女人也多的是,随着局势艰难,撒哈拉都城附近,难民的棚子不知道搭了多远出去,带一袋军用干粮到难民棚子里头走一圈,想睡几个女人就是几个!

对于格雷*佩里斯上将,大家不敢有什么怨气。游骑哨向来是孤身远出的队伍,格雷*佩里斯上将敢于进索拉城孤身犯险,大家都是佩服到了极处,现在更是爱惜大家性命。游骑哨中的东蛮人族也是占了大头,大家本来都是嘀咕,格雷*佩里斯上将会不会用东蛮人去拼摩尔根城城墙,反而按着亲近他的半东蛮人不动?

结果格雷*佩里斯上将都一视同仁,没让大家上去拼命。什么供应,东蛮人半东蛮人都是一样,丝毫没有偏袒之处。当然最关键的是格雷*佩里斯上将也是与众人吃一样的食物,裹件斗篷就能在寒夜里睡下的主。想到这儿,众人又不禁觉得这撒哈拉公国只要烈福林*灰烬元帅和格雷*佩里斯上将在,就还有希望。

大家怨愤的只是,塔利*马特这白眼狼,太不中用,格雷*佩里斯上将用蛮人的射手主力给他打下手,全力掩护他,还动用了裹挟而来的数前民众任他驱使冲阵,结果摩尔根城到现在还拿不下来!

真不知道,大军要在这里耽搁到什么时候,大家虽然懒洋洋的都不大想打仗,这个时候也都想回撒哈拉都城喘一口气。可要是再不能挪窝,还真不如上去帮忙,将摩尔根城打下来就算了!这个打的人际罕见的破地方,谁爱要谁要去。只要能挡住诺森人不能让他东上便罢!

带队的游骑哨小军官喘着粗气,只是从马上翻下,捶着两条腿,骂咧到:“他妈的,以前哨出去几百里,三天三夜不下马,也没怎么了。现在几日,却在这鬼地方耽得娇贵起来,走出来不过几十里,两条腿就酸得不像自己的!算了算了,反正是要喘口气的,正好那边有一高处,就在上面张望一下,几里之内怕都是看得见,填些肚子,虽然这干粮也没什么可过口的,但在这个地方,能不饿肚子,就算福气!”

一个游骑哨冒冒失失的发问:“队长,俺们上了高处,现在又是白天,怕不暴露了形迹?要是诺森人南进,看见俺们哨探,岂不就有了预备?”

小军官只是狠狠瞪了手下一眼:“预备你大爷!前头俺们有三个骑营,再加一百游骑哨。现在怕不都到了索拉城下!俺们无非就是打个接应也罢,总之上面是有人看不得俺们游骑哨安逸一会儿!诺森人要真有本事深入到这里,在托列克河,也不会被咱们打的溃不成军!”

他一发火,所有人都不敢吭声。纷纷跳下马来,牵马只是走上道旁山岭高处。山风一吹,身上闷热的汗水都干了,个个都是觉得身上一松,有的人还将皮甲解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队伍里有几个老兵倒也是放的开,一阵哄笑,只有不多几个游骑哨还在尽着职责,朝南面望去。不知道是谁,将手中的行军水囊一下落在地上,却不拣起,只是指向远处:“队长!”

那小军官笑骂一声,似乎有点舍不得刚才那个话题,起身略略一张,就已经目瞪口呆。当游骑哨的,目力都好,夜间可辨数十里外的隐隐火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一双利目。眼前景象,顿时就看得清清楚楚。

一堆堆的败残军士,只是互相扶持,沿着山间唯一一条道路朝前而行。约莫有二三百之数,骑在马上的,不过寥寥二三十人。这些马也走得极慢,每条马尾巴后面,都拽着七八个人只是挣扎前行。

站在高处,甚至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除了少部分人马,其他的人,不是没了鼻子,就是没了耳朵!伤口处接着大块的血瘕,人人都是神情木然,只是跌跌撞撞的朝前走。没有旗号,没有军官,身上的武装更是被扒了个精光,这队惨状的溃兵显然就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前两日遣出的那近千精骑!

这一幕显然让高地上的游骑哨们看楞了,蛮人在与诺森人发生的大规模的骑战中遭遇败迹几乎是很小几率的事情,至少在今年他们并没有经历过。托列克河和诺森军主力交战,败的也是诺森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军马,败得是如此的惨状!

那小军官都忘记了下上马迎上去的战术动作了,只是浑身冰冷,千余精骑,都从北面败下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显然是不言而喻的。索拉城那里,到底来了多少诺森军盘踞?看自家人马回头如此之快,诺森军大队,只怕已经过了多来因河河,朝着这里压迫而来!摩尔根城现今还未曾被打下,全军没有依托,更是缺少辎重支撑。一旦诺森军大队压迫过来,还不知道将是怎么样一副景象!

这个时候,他才猛的反应了过来,尖利的呼哨了一声,带着同样目瞪口呆的麾下上马,风一般的奔下来。那些蛮人败军也看到了这队游骑哨的身影,队伍嗡的一声就爆发出了声响。还完好的人不用说,那些给割了鼻子与耳朵的溃败的军士们,也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音,一瘸一拐的只是朝这里迎过来!

“这到底是怎生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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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威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百三十七章:威望十几名游骑哨,迎上去之后,接着就陷入了人堆当中,每个人似乎都在伸出手来,要水,要干粮,要裹伤的白布。每个人似乎都在呼喊,却混成一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的人还不住的朝后头指,只有一点相同,在这些败兵脸上,只有心胆俱裂、浓浓的恐惧的神情!

一个还完好些的小军官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未说话眼泪就涌了出来:“败了,败了!三个骑营的主官都已经战死,俺们在多来因河河被诺森军打得惨了!除掉死的,剩下的都在这里,诺森人下手真他妈的狠,杀了大部分投降弟兄们,剩余的一些都被割了鼻子耳朵将他们赶过河,只是要俺们给格雷*佩里斯上将带话,说诺森军里的一位元帅府里出来的领军者,好像叫莫里*杨的,领四百骑就要直抵摩尔根城,将俺们粉碎!”

“四百?”游骑哨小军官不信,看着这些败军惨状,就是说诺森西军的骑军菁华全师而来,他也相信,毕竟那可是一千名蛮人的精骑啊!他只是下意识的骑在马上向北而顾,仿佛在山岭重叠的背后,看到了无数诺森铁骑,正杀气腾腾而来,那个叫做莫里的诺森将领,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猛的回头:“你们是不是先逃出来的?却为何不快马奔回,回报上将?还要和这些降军一起缓缓北行?”

那败军中的小军官则是满脸辩解的道:“覆军杀将的罪名,谁能担当?俺们都是烈福林*灰烬元帅当初领过的军人,现在跟着格雷*佩里斯上将也是一般。长官们在多来因河河北存没不知,俺们怎敢先逃?只是在多来因河河南边盘旋,等着这些降军被诺森人放回,俺们才知道三个营的长官都已经战死。如今这些惨遭毒手的弟兄,都是一族子弟,怎么舍弃得了?只有裹挟着他们退回来,要死死在一处!”

游骑哨小军官恨得牙齿都在发痒,他们的职责是专司哨探,知道军情及时传递的重要性。而眼前的这些人马却是寻常野战营制,习惯按建制而战。当初烈福林*灰烬元帅统兵森严,自然制定了一系列的森严军规,其中就有抛弃指挥官先逃者,定斩不赦。格雷*佩里斯上将对于烈福林*灰烬元帅军律,也是萧规曹随,这些败兵算是还未曾忘记军律,可却耽搁了最为重要的事情!

那游骑哨小军官拨马就出了人堆,呼哨一声,将手下全部召唤过来,大声下令:“抽三骑回去,速将这里的情况报于格雷*佩里斯上将。诺森军领军将领---莫里*杨,带着诺森的四百精悍骑军,击溃了三个营的骑队,直接朝摩尔根城扑来!其余的人跟我向前,查明后续情状,他妈的,俺们在摩尔根城是呆不安稳了!”

那败兵小军官听到他的布置,扬声质问道:“还还要向北方哨探?诺森军已经过了多来因河河,随军的空骑早俺们也步遭了毒手被歼灭,现在不知道逼近到了何处!诺森骑军骁锐,轻骑敢于冲阵。至于那些身着重甲的骑士,俺们更是连还手的气力也没有,真不知道,当初在托列克河,诺森人怎么不把这些精锐拿出来!”

那游骑哨也是神情凝重,摆手让自己手下快出发回报格雷*佩里斯上将,同样吼了回去:“索拉城已然丢失,如今诺森人又转身逼来,摩尔根城要是再丢,这场仗俺们就白打了,到了这个时候,是生是死,还打什么鸟紧!”

萦绕在众人心头的念头让在场的蛮人游骑哨绝不相信诺森军只有四百骑。

可莫里麾下,连四百骑都没有。断剑骑士团的骑士他带出了不足三百,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也就堪堪八十人。多来因河河北岸一场血战下来。西境抽调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骑手已然凋零,连统兵的指挥官布特*希伯来少校都已经战死。剩下的已经不足成列。断剑骑士团骑士团也折损几十余人,现在他手下,只有也许连三百人都凑不整。

而谁人能想到,他就是这般带着这不足三百骑军直直的逼向摩尔根城,配合他们的唯有在天空中张开了防御网的两个大队的空骑

这个时候,自他身边迪沃*格列参议一下,直到最底下的军士,更无一人再有从索拉城出发时候的迟疑瞻顾,只是跟随他向前。仿佛他们这支军马,不是三百,而是三万。而格雷*佩里斯上将,只是他们将来的大功其中之一罢了!

也许就算眼前就是一座山,他们也敢跟随莫里上前将其推倒!

诺森军北伐以来,士气之壮,莫过于此。只因为莫里统领着他们,创造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奇迹!

夜色已经在摩尔根城附近的山川大地上笼罩了下来,莫里立马在一处高地,只是看着眼前一切,身边将领铁甲森寒,只是簇拥在他的身边。谁都没有留意到,就连迪沃*格列参议,也不知不觉的错后了他半个马身。

远处黑暗当中,迫退格雷*佩里斯上将的上万大军,收复摩尔根城,就是此次东进以来,这个阶段的最后目标。就是这趟奇迹般的征战中间一个高峰,而自己也许最终将引领着兵峰指向撒哈拉都城,将这片土地重新收回到诺森囊中!

从俘虏的口中他得知了摩尔根城还在,葛兰*桑达不愧是枭雄。虽然格雷*佩里斯上将不问可知没尽全力,但是他能带着残余的镰刀军团的败兵支撑到了现在。不然现在自己就该碰上格雷*佩里斯上将全师北来的大军了。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赶在葛兰*桑达山穷水尽之前,真正将摩尔根城之围解掉?

莫里远望远处的山影,只是感慨无限。在他身后,是诺森军临时扎下的营寨。在他身边,不过只有七八十人跟随,其他的人马,全部都已经撒了出去。自己带领大军,行程并不是甚快,士气虽然已经高涨到了极点莫里的威望也在一战几乎覆灭了对方一千精骑的战果之后就一时无两了

虽然自己毫不怀疑,在这个时候,只要自己敢于命令,这三百人不到的骑军,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冲向格雷*佩里斯上将的近两万蛮人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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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静止世界的黑袍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章:静止世界的黑袍人老板娘,结账”一个醉醺醺的年青人,意志有些消沉的来到餐馆的收银台,像正在吧台内忙碌的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喊道

“我说莫里啊,没事别喝那么多的酒,对身体不好”老板娘虽然相貌普通,但身着打扮也挺时髦的,显然两者之间很熟悉了,她才会一边规劝着,一边极为利索的将就餐的账单打了出来:“一共一百零三块”

“老板娘,给我抹个零吧”醉醺醺的年青人,打了个酒饱嗝,有些大舌头的说道

老板娘的眉头瞬间弥漫起了阴影,嘴角撇了撇道:“又来,别以为老娘不看段子,抹个三可以,但抹个零不行”

于是,醉醺醺的年青人飞快的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然后大步快走的向餐厅的大门走去,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老板娘站在吧台里,等回过神儿的时候,结账的年青人已然走出了餐厅,老板娘站在吧台里大呼小叫的追喊道:“莫里,剩余的钱儿,老娘给你记账上了”

年青人头也没回的向后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下次一块儿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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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声渗人桌椅与地面的摩擦声在漆黑的屋子里乍然想起,在老式的木桌后模模糊糊的撑起了一个身影

“该死的,这是哪?”恍惚的神智与眼前一片黑暗,让莫里喘息声不由的加重了些许,随着模糊的视觉重影被打开,粗略的打量着了一下周边的隐隐约约的摆设

莫里想站起来,可僵硬的身体似乎还没有适应这具新灵魂一般,顺带着脑海中涌来的一些莫名其妙、断断续续的模糊记忆,就像是一片史诗回忆录一般极为粗暴的塞了进来,这让刚刚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的莫里,再次僵坐回原来的椅子上,他伸出僵硬的右手,颤粟的揉着自己的脑门。

这个仿佛快要炸开的脑袋,让此时的他痛苦不堪,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趴伏在桌子上的人儿的表情才正常了起来,尚在朦胧状态中的视线、就着惨淡的月光,扫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慢慢的、莫里的神色中腾起了一丝诧异和莫名,这是一间卧室,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和别扭,木桌上放置了一台还闪烁着电源光的笔记本电脑。

偌大的电脑桌上还散乱着一堆纸张、和一瓶翻倒的墨水瓶,其中有一张布满了陌生字符的纸张已然被大片的墨迹渲染的不成样子,这不由的牵动着他的思维,让其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状态中

在黑暗中,莫里慢慢摆脱了四支僵硬感,这才试探着的再次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走到了合金框的玻璃窗旁边,透过外面乳白的月光,莫里看到了外面是一条萧条感十足的街道,在昏黄的路灯的映射下,街道的对面林立着风格怪异的建筑、是那般的熟悉且陌生

这让莫里脸上的惊恐、诧异越发的浓烈起来,他捂住脑袋再次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痛苦再次从脑海深处诱发出了一些莫名的记忆片段,也许是信息量太大,以至于让男人产生一种疲劳的晕眩感,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重,最终伴随着莫里的怪异的嘀咕声,一头栽倒在了地面上:“该死的系统”

虽然脑袋上产来的阵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悸动,但事实上他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只能蜷缩在地上颤粟着

在这种痛苦的半昏迷状态中,莫里却恰恰又保持着极为清醒的意识,这源自此时几乎占据了自己所有思维的一个三维空间渐渐的将自己的意识拖了进去。

这是一栋巨大的石室,里面的陈列却十分的简洁与空旷,除了一具简陋的办公桌椅外,还有一副挂在正后墙上的怪异荧光屏壁画,壁画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小径的终点却是一道掩着的诡异大门,虽然它模糊不清,但莫里有那么一个感觉,只要自己想要,随时都能打开它

当然最吸引莫里注意的是站在画下的一位扎着马尾,衣着服饰打扮的极为正式的妙龄的女孩,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就像一朵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洁白无瑕般的圣洁,她始终保持着和煦的微笑、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像极了一位专业素养极高的高级管家一般,还带着那么一丝莫名的神秘感

这让莫里不由的惊诧与好奇,他稍稍整理了自己正处在散发中的思绪,然后才惊疑不定的开口询问着:“你是?”

“宿主,这儿就是你的思维空间”女孩看了一眼莫里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与警惕,继续解释道:“当然,你也可以称呼这儿为死亡领地,你所在的地方则是死亡办公厅”

“那你是?”莫里微微的眯起了眼角,若有所思的询问着,对方语气的郑重程度与刚刚的诡异经历让他收起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质疑

“我是这座死亡办公厅的顾问兼管家,也是你在诺森大陆上的系统,当然你可以称呼我为苏芮,很荣幸在这个世界见到你的入驻,阁下”苏芮彬彬有礼的向提问者点了点头,脸上仍旧保持着和煦的微笑,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卑不亢的:“好吧,简明扼要的说,我需要你在这个世界的帮助”

“帮助?”男人直接忽视了前面的那些更类似公式化的语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才试探的询问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但一个棋子般的存在又能帮你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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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的浓了,整个杜德拉城慢慢的陷入了寂静中,只有天上朦胧的月色中的点点星光配合着路灯在杜德拉城中闪烁着,这就是杜德拉城最常见的夜景。夜幕降临之后,大部居民们都会早早的归家,亦或是提前到达消遣地方,上了年纪的人都清楚,夜晚的杜德拉城是宁静有序的,但也蕴藏着看不见的危机,而宵禁便是在帮助人们尽量的规避着这种危机

随着宵禁的即将到来,巡夜的警察们也慢慢的开始就位,街道上更是越发冷清起来

一阵杂乱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从小巷子外面传来,茭白的月光之下,三名短发男子小跑着结伴从一堆废弃堆边慌慌张张的跑过去,还伴随着囔咕不满的声音:“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在凌晨的钟声响起之后,那些该死的黑皮就要开始抓人了,我可不愿意像上次一样藏在垃圾堆里,躲到天亮”

“你他娘的就是扣门,凌晨之前打顺风车到夜店里去啊,那可是有特殊经营许可证的,花上五六百纳尔不但藏身之地有了,顺带着还可以找个身材模样上佳的****销魂一夜了”

“少她娘的扯淡,老子一个月才两千纳尔的工资,怎么去?家里人都喝西北风么?那像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都少说两句吧,再过一会儿还到不了家,两百纳尔可就要归黑皮们了,最近听说巡夜的黑皮们好像都配上了大狗,躲在垃圾堆那一套就别用了,不灵了”

随着三人的吵闹声渐远,躲在杂乱无章的小巷子里废弃堆积物中的莫里不由的有些心慌了。他极为晦气的暗自骂咧了一声,给巡夜的警察小队配上狼狗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消息自己怎么不知道,不过想想自己的残缺的记忆常识,不由的又气垒了下来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今显然有了巨大的危机,一想到这次任务失手后,一旦再被巡夜的警察抓到后的拘留、罚款,将彻底失去翻盘机会的莫里就从心底产生了无尽的恐惧,这是要玩死自己的节奏啊至于为什么这么说,也只有莫里自己心里知道

透过废墟缝隙,他看到了32巷3210号窗户中还未熄灭的灯光,哭嚎声已经寂静下来了一会儿,里面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嘶哑低沉的哭泣声,筹措了一会儿,莫里抬首望了望天空上挂着的明月,叹息了一声,等了这么久,对方还没有咽气再不走,凌晨的钟声一响,黑皮一到,自己就别想走了

被黑皮们捉到,罚款他倒是还能接受,关键的起步拘留期就是半个月,这等于说是要自己的小命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莫里决定放弃这次拘魂行动,而且他必须要尽快的返回自己预设的过夜地点这个时间段,杜德拉城里街边的旅店、商铺已经提前结束营业了

就在莫里准备扒开掩在头顶上的废弃物的时候,32巷3210号的屋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哭嚎声、接着屋中传来了一阵躁动,还隐隐约约的夹着几声“走了,没气了”之类的片段话语,这让莫里停住了接下来的动作,重新坐回了废墟“小窝”中

他知道这个时候,还需要一点儿的耐心,或者等待着更充足的死亡“信号”。果然,很快32巷3210号的房门被打开了,一块白布被扎在门前,随着微风吹拂的缓缓的起舞了起来,这是从古老的年代中传承下来的死亡习俗,到了如今被不断的简化,死亡的提示也就变成了在门口扎上一块白布这块白色的招魂布就象征着死亡,谁家死了人,就需要在门前将招魂布扎上一个礼拜的时间

招魂布被扎好了之后,很多亲友们便结伴离开了,莫里也知道是时候行动了,他尽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低沉的呼唤着触发咒语:“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咒语刚结束,莫里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自己以诡异的方式来到一个寂静、时间仿佛被抽离了一般的投影世界,周遭投影的仍旧就是之前的小巷。怔了怔神的莫里,低首的打量了一眼穿着莫名的黑色长袍、带着兜帽的自己

对于周遭静止下来的世界,他依旧有些好奇与不适应,缓缓的呼了口气的莫里迈出了自己的步伐,如视无物般的穿透废墟的遮掩物,来到那扇扎着招魂布的门前,然后迈腿撞进了那扇被关的严丝合缝的防盗铁门之中

那道能阻挡住风雨、光线、甚至是歹人的坚实房门,但却阻挡不住灵魂体的渗透,如附着了穿墙术一般的莫里,从铁门之中挤了出来,驻足打量了一下所在的房间,这是一间陈列摆设十分简单、陈旧的大厅,大厅的地面上铺着一个临时性的地铺,地铺之上坐着一位四十上下中年的妇女,一动不动的她,脸上密布着麻木的绝望,怀里却死死的搂着一位像是睡着了一般的青年,年纪大概在十八九岁左右

而在那青年的身边则闪烁着一道诡异的的光幕,莫里无声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迈出步伐一头钻了进去,这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的狭小空间,有诡异的记忆画面交织筑成封闭式空间,也被苏芮称为亡者的灵魂壁垒

在那个由境像画面组成的灵魂壁垒中,莫里看到了一个神色苍白的青年,正是那位在灵魂壁垒之外,躺在地铺上、被中年妇女抱住的那个青年,此时他的表情上交织着惊恐、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解脱余味,他神色呆滞的望着眼前一幕幕仿若被剪切下来的画面

莫里默声的站在镜像屋子的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开口的时机,在等待的同时,他不禁的也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有一块块荧幕图像组成的墙壁上,在这一块块的镜像图框中,他看到那个青年过往回忆的图片-----一个少年满脸绝望的依靠在紧关着的门外,而门后则是一位身着白大褂的面容模糊的医生坐在医疗桌案边,他的手中拿着一张诊断结果,在对一位双眼溢满泪水的女人说些什么-----

随着莫里视线的不断的挪移,他开始浏览到其他的记忆画面------在漆黑的夜晚,那位中年妇女给侧躺的少年一边掖被子,一边从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却不知道遗落的泪珠滴落在少年的微微攥住的手背上-----

----每当那个女人转身关上房门的时候,少年都会睁开眼睛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幕,眼神的绝望越来越浓烈,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到木床边母亲的容颜不断的变得沧桑起来---

----有一天,渐渐长大的少年站在巷角默然的看到浓妆艳抹的母亲拉着一位陌生的男人强颜欢笑的进入自己的家门时,他懦弱的倚在巷角的墙边流下了泪水----

----一天晚上,那个女人如往常一般轻轻的推开儿子的房门,满脸惊慌失措、痛彻心扉的望着割了腕、溢满泪水的少年躺在床上满是绝望的模样----

-----有一天下午,情绪异常低迷的青年,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看见坐在豪车中疾驰在富人们,不知不觉的再次握紧了拳头,但眼神中却露出了浓浓的不舍与犹豫----

镜象的世界中,交织着的满是那个女人的身影,她的笑越来越少,越来越牵强,反而越来越多的是偷偷的哭泣、失魂落魄的样子。随着莫里的视线不断的挪转,他看到了那个青年正在红着眼眶凝视着的那副镜像框中的画面-----被双臂死死搂在怀中,却始终带着痛苦的微笑与留念、但瞳孔中却失去了光泽的年轻面孔,还有那张密布着麻木到绝望的中年女人的脸庞------

将这些画面串联到一块之后,无名的哀伤慢慢的涌上了心头,缓缓的触动着莫里的心灵,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演变成一声哀叹

这引起了青年的回首,他带着惊恐、诧异的神色望着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诡异的小屋中的黑袍人,微微的愣了一下神,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仿若自言自语的呜咽问道:“我还能回去么?”

黑袍人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悲戚的质问道:“回去干什么?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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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不是死神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章:我不是死神青年眼中闪烁着泪花,默默的低下了头,悸动着身躯在传达着他此时内心的悲伤与哀痛,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布下了两道泪痕,眼神中满是自责与不舍,眼眶中续弦出泪线,他仿若自语般的倾诉着:“那一年,我被查出了魔鬼病,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在噬心的痛苦中煎熬,等慢慢的长大我才知道,还有一个人比我活的更加痛苦”

“我曾经试图自杀,但她的哭泣与哀求又将懦弱的我从必死的信念中拉了回来我也曾想过在这个世界上挣扎存活,陪着她再走一段,但太难了,懦弱自大的我悲哀的发现,自己最终也只能成为她的累赘她将自己一生中最好的年华不求回报的都倾注到了我的身上,而我能给她留下的东西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泪水,我是不是很懦弱?”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黑袍人默然的这般想着,却并没有出声回答

我还能在见到她么?”

“如果死亡是一种解脱,为什么还要去留念那些注定抓不住的东西呢?每个亡者都应该有被铭记的人,每一个亡者也注定会被人铭记相信我,时间是心灵伤口最好的愈合剂”莫里的眼眶微红的同时,心中不由的想到了第一次将一对亡魂骗进死亡领地时候的场景,随即他便甩出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向青年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这一次别回头”

“我们去哪儿?”青年望着眼前的黑袍人,努力的擒住自己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筹措了许久,才缓缓的递出自己的右手当两者的手在双手触碰的那一瞬间,一道凭空出现的诡异大门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大门随即缓缓的展开,门内一条石板小道蜿蜒曲折的通向了远处的一个被大海包围的朦胧的小镇

并没有理会门里场景变化的莫里,收敛起多余表情,语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向青年重复着自己编织的谎言:“进去吧,我们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应该带着微笑返回我们来的地方,生死复返,终点即是起点”

“谢谢你的安慰,以及给予我在死亡之路上继续行走的勇气,谢谢你,或者我应该尊称你一声死神”仿佛莫里的话语中拥有着非凡的力量一般,青年一扫满脸的阴郁与不舍,望着缓缓开始崩塌的镜像世界,嘴角边堆起了一丝牵强的笑意,缓缓的迈步踏入亡者世界大门。

就在他即将把整个身躯没入门的另一边的时候,青年突然又转回了脸,他打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这举动早所预料般、正凝视着自己的黑袍人,随即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泪眼朦胧青年扫视着正在崩塌的灵魂壁垒,泣声呐喊,仿佛在宣泄着自己这些年来对那个她所有累积在心中愧疚歉意的情绪:“妈妈,让我再看你最后一眼”

他颤抖着嘴唇,任由泪水溢出眼眶,宣泄式的发出了自己寄语与愿望:“再见了,妈妈,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愿来世,我还能做你的儿子,但乞求神灵不要再安排下这般残酷的命运”任由蜂涌而出的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顺着之前的轨迹,在下颚聚集,在泪水的滴落中,青年头也不回的没入了大门之后的世界。

莫里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将翻涌着的异样情感隐匿在漆黑的瞳孔之中,但凝结成的泪珠的水雾仍旧抑制不住的从紧闭着的眼皮缝中挤了来,带着浅浅泪痕的莫里重新睁开了眼睛,透过有些朦胧的视线望着正在缓缓关上的亡者世界的大门,他看到了那位青年正沿着大门之后的那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前行,压制住了想要向其招手的动作

与此同时,莫里心中越发不安的良心,在不断的谴责着自己,这让他念念自语的反驳道:“我不是死神”

“不,从现在起,你就是死神,一个拥有【亡者引路人】头衔的见习死神,你的冥币每日使用额度从现在开始将提升到五十元,二十元面值冥币使用权解封”

就在莫里低首默然的时候,那道正在缓缓关闭的大门,又被一支手从里面拉开了,身着正装的苏芮语气低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是一位扎着马尾,衣着服饰打扮的极为正式的妙龄的女孩,看上去大约十七八岁,就像一朵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洁白无瑕般的圣洁,她始终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像极了一位气度、涵养极高的贵族小姐,不俗的气质中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神秘感

看着微红着眼眶的莫里,向自己投来诧异的视线,苏芮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恢复了肃然的表情,语气有些低沉的道:“生死离别就是这般,如果这世间没有在意和珍惜的东西,死亡对于活着的人们而言,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但这句看似安慰的话,却让莫里更加的沉默起来

“恭喜你提前五天完成了期限之内的激活任务,这是你的奖励”苏芮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抓-----一枚漆黑的戒指放置在一件叠好的黑袍上,凭空具现在了她手中,她眨动这极为灵动的眼眸看着无动于衷的莫里,点头示意道:“拿着吧,这两件冥器虽然普通,但对于目前的你来说却足够了。你下个月的任务是,拘役回六个亡者,请再接再励”

莫里擦拭了一下眼眶中的水雾,筹措了一会儿才道:“我能拒绝这身份么?我不想再去骗他们,更不想让自己在这欺骗中,慢慢的麻木掉自己的良心”

“不,现在的你,还没有拒绝的资格”苏芮表情严肃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内心却腾升交织起了莫名的庆幸与无奈,一位悲天怜人的死神倒是让自己感觉怪怪的,但她相信最终这个男人的心会慢慢变的如铁石一般

一个能和亡者情绪共鸣的引路人永远比一个手法粗暴的家伙更加感性,而所谓的亡者的世界也能得到亡者们更大的认同,这能极大的扩展自己的规则力量,最重要的是每次看到他牵引亡者的时候,自己都会莫名的一阵心悸

这对自己来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每经历一次,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更加的人性化,更能深入的理解生与死的内涵而枷锁在自己身上的规则约束也会弱上一份,这让自己期待的同时,也有种莫名的享受

“我想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有时候流泪比麻木更能让人舒缓,亡者们需要流泪,他们需要蜕变的更加纯洁,他们需要一个希望、一个能够让他们能在亡者之路上坚持更久的缥缈的希望”苏芮的语气慢慢的变得轻柔了起来,她再次伸手从虚空中一抓,一叠冥钞被其捏在手中,捧着这些东西慢慢的向莫里走过来,安抚的道:“也许,有一天,我我们都会适应这生死离别的场景,只希望这麻木感不要来的太早”

“别忘了你我的本质,虽然我们共生,但我们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而从始至终我们的目标却又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融入着个世界,更好的活着”

说到这儿,苏芮带着丝丝无奈的苦涩笑意,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不为所动的莫里的怀里,转身向亡者的大门走去:“就像你所说的那般----生死复返,终点即是起点,而亡者世界的大门就是通往另一个生的世界,不要贸然的进入,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亦或是神,能够回头。在那条蜿蜒的石板路上、在那片汪洋的灵魂大海中,所有的人亦或是神的过往记忆都会被洗涤的一干二净,而被清洗掉了记忆的灵魂,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死亡”

一只脚已经迈入亡者世界大门的苏瑞突然扭过头看着莫里楞然的表情,露出一丝调皮的笑意道:“如果你真的好奇,穿戴好那些冥器,可以跟着我从死亡办公厅的大门走进亡者的世界去看看,那里也许会让你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她婉然一笑收住了话头,扭头进入了亡者的世界,顺势挥了一下手,便带上了那扇厚重感十足的亡者世界的大门

灵魂壁垒还在缓缓的崩塌着,莫里望着怀里搂的东西站在原地感慨了一会,总不能把这些东西就扔在这个崩塌的灵魂壁垒中同时他也意识到当自己穿上这身黑袍、带上那枚黑色的戒指的时候,将意味着更多的规则束缚会加持在自己的身上,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莫里清楚拒绝就意味着死亡,而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或许没有太过珍惜、在意的东西,但是另一个自己,亦或是被自己取代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在脑海的深处,依旧还有那个人刻印下的执念

一想想到自己莫名的来到这个像是近代史走岔了道的平行世界,这是一个有黄种人统治的东方大国,同样是现存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虽然史书上的人名地理已然更换,但历史的遗留下来的事迹却是那般的相同,甚至于语言、文字、还有那些华丽的诗词文章,以及近代的坎坷的遭遇,还有现有雄鸡的地图,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且熟悉

如果不是因为人们的名字和国家和地名那般的异常,他甚至感觉这应该是一个走错了时空线的古老的祖国。这里相当于原来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大径相同的国家体制中又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个正在重拾自信、正在快速崛起的东方大国

莫里便觉得自己仿若还置身在幻觉中无法自拔。

抛开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深吸了口气莫里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袍,彻底坍塌掉了的灵魂壁垒让自己重新回到了静止世界,而裸露的身躯让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在这个没有任何措施保护的诡异世界中缓慢的流逝的异常感,莫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有些惊恐的加速手上穿戴的动作,套好黑袍后,他又再度惊诧的发现自己的魂体意志,只是在刹然之间,反而壮硕了很大一截,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大力士,不,比大力士还要牛叉的程度,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惊诧之后的莫里,不由的将视线投向了在手中玩把的黑色戒指上,眼神中的恐惧在慢慢的消退,填充进来的却是越来越多的好奇与期待

筹措了一会儿,莫里才缓缓的将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只是那么一瞬间,自己的灵魂意志中便多了许多讯息。简而言之,这枚戒指可以说是死亡领地空间的一丝规则的载体,它拥有储存灵魂法器以及死亡力量运用的意志体的两大类的功能作用

存储灵魂法器,不用过多叙述,像冥币和自己刚刚脱掉的那身黑袍应该就属于低级的灵魂法器,莫里只是意念一动,手中一沓低面值的冥币与散落在地上的那间黑袍便被收入了戒指的储存空间中。

回味了一下黑色戒指上的死亡力量运用的意志体,显然这是一个类似于捆绑程序更复杂些的灵魂插件,不过运用它依旧十分简单,只需要意念的激活,自然就会上手。

而这个灵魂插件中蕴含着一套有序的进攻意识模块体,其本身不富含进攻力量。当然,莫里较为看重的是这个插件在接入自己意识中的时候,融入并接管自己本能意识的战斗记忆,这些战斗动作在本体世界中很难运用起来,因为力量体系限制了这些高难度的战斗动作,但不能否认一旦其被连贯的运用起来,其威力会非常的可观而恰恰二十元面值的冥币,所借调加持的规则之力,似乎可以弥补本体世界的力量上的缺陷

收拾好复杂的心态,莫里默然的打量了一眼已经完全塌陷了灵魂壁垒,回首打量了一眼自己身边静止世界的映射场景-----那位母亲依旧如故般的只身一人坐在那熟悉的木床边,一动不动的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儿子,眼中依旧是浓浓的不舍------

第三章:变身的穷鬼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章:变身的穷鬼莫里默然的站在那位母亲的立体镜像身边,莫出了一张十元的冥币,只见他的手微微的一抖,冥币就自燃了起来,将正燃烧着淡淡绿火的冥币置放在立体镜像的女人的脚边,然后转身一步一缓的向铁门迈步走去

离手的冥币燃烧出的绿火似乎受到某种磁场的牵引,它打破了静止的世界壁垒的隔阂,绿火仿佛像渗过纱网一般渗过了世界壁垒的坚实屏障与肉体的束缚,一缕缕的附着到了那位母亲的身上,滋养着颓废的灵魂

迈着快步行走在静止的世界中的莫里,径直的穿过废弃物障碍,来到自己的镜像前,然后毫不犹豫的撞上了上去,只是感觉一瞬间的恍惚,莫里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重新恢复了本体世界的视觉与听觉,这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静止的时间再度开始重新流逝起来。

与此同时,屋中的那位母亲的神色也微微恍惚了一下,当视线再度触及到那具躺在木床上的尸体的时候,其眼眶中的泪花再次闪烁起来,但这位正值伤心的母亲却没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却饱满异常,就连夹杂在浓密的黑发里的几丝银发也开始慢慢的蜕变成了本色

莫里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深呼了口气,从废弃物堆中爬了出来,然后沿着来时已经规划好的路线小跑了起来

“咚咚咚”十二声巨大的钟鸣声响彻在漆黑的夜间,仍旧置身与空旷偏僻的街道上、带着焦急情绪赶路的莫里不由的破口大骂了起来------尼玛,这下就算是自己有飞毛腿也跑不到家了,好在这次任务完成了,好在自己还有后备的藏身计划,就算是万一不慎被黑皮抓住,拘留也无所谓了

巡夜的黑皮们也是人,对于一些没有油水可捞、会引起执法矛盾的地段也会懈怠巡逻,这也是此次莫里备用的藏身之地。此时的莫里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带着些许的忐忑的心情,他推开了那个被废弃在西区与南区交界处的拆建的老旧工业园区中的一个轻手工作坊的院门,显然这里已经荒废了一些时日,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眼前的手工作坊类似于一个四合院,莫里站在偌大的门房中能够借着月色将院子中的景致一览无余,其实除了往年累积下来的落叶与尘土之外,就别无他物了

院子里颓废的场景并没有引起莫里多余的好奇心,他只是随手将门房的破碎的木门重新关上,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满脑子都在想使用冥币的事情,十元的冥币,之前他已经使用过了,但二十元的冥币他却没有用过,像是被猫抓一般心痒的好奇心让他从兜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四张冥币

借着月光好奇的打量着手中它们,莫里的脑海中同步响起了苏芮对两种币值功能的赘述----这两张面值不同的冥币都覆着些简单规则之力,使用的方法就是用烧了它,十元面值拥有刺激身体内在潜能,从而达到机体恢复,有轻微的伤病治愈功能二十元面值则会刺激使用者的身体内在的潜能,让使用者的身体素质得到加成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乱用-----

用微微颤抖的右手抽出了一张二十元面值的冥币,莫里压抑住心中的激荡凝视着它,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喉咙,有过曾今的不凡,入境的平凡,让自己内心多少累计出了些落差,也许借调的能力与使用方式有些不同

但不可否认,如今手里的这张冥币也许就是链接幻想与现实中的桥梁在此时,也许只需要点燃它,就能够让自己恢复曾经的非凡能力

被欲望折磨的莫里,心中的好奇心越发的浓烈了起来,这让他不由的将另一支手伸进了口袋中的打火机上,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因为低面值的冥币有两种使用方法一种是进入静止世界利用冥器调动规则之力燃烧,另一种则是用现实世界中的火点燃,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是能够将规则之力百分之百利用的正常版,而后者是削弱版的。

有了一个正常版的,为什么要搞出一个削弱般的使用方法?自然是因为进入静止世界并非是没有条件限制的,那是需要咒语和媒介相互配合才能进入,而所谓的媒介便是灵魂,而这个世界的灵魂消散的很快,正常情况下,两三个小时就会完全分解。如果周围没有灵魂,自己就算是念着咒语,喊破喉咙也进不了链接着死亡世界的静止世界空间。

微微筹措了一会儿,莫里便将打火机掏了出来,清脆的声音响起,一缕火焰腾了起来

莫里将手中的那张二十元的冥币颤巍巍的递到了打火机上的火焰上,随即它像是一张被浸满了磷的火纸一般,瞬间的被火焰点燃吞噬,看着最后一缕火星熄灭,粗糙的纸张变成了灰烬。而刚才腾起的火焰,也不禁的让莫里有些心惊胆战,下意识的将视线透过门缝向外面四处张望了一下。

就在莫里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的点燃手法有误区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痛楚从灵魂的深处腾起,就像是被人朝着心尖狠狠的扎了一刀般,钻心的疼痛还未消退,另一股畅酣淋漓的感觉再度袭遍自己的全身,莫里突然腾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现在的自己完全变成了武侠中的高手,随时能够高来飞去,随手就能打出成吨伤害的错觉

就在他欣喜、诧异的同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轿车行驶的响动声,接着一辆风尘仆仆的大众轿车从寂静的路边加速驶来,急刹的停在了荒废的轻手工作坊的院门不远处。接着两个彪形大汉推开了车门从中走了出来,随即从车后排上拽出了一位被蒙着头套、穿着高跟鞋、一身修身时髦的衣着将身形衬托的极为高挑有型的女人。

桥车只是一个停顿,也不在原地多做停留,便再次驶入寂静的街道上,然后很快的便隐入了黑暗中。

带头套的女人不停的呜呜的挣扎着,两位骂骂咧咧的的大汉只是推推攮攮着女人,并没有过多的理会。这响动引起了莫里的好奇与恐慌,他轻轻的迈着步伐靠近木门,试图微微的拉大门缝,想要偷窥一下外面的情况,但却没想到自己的手完全没有掌控好力度,竟然将半扇门给轻易的全部拉开了。

这意外顿时让莫里楞然了,随即他止住了向外探的身形,心中不禁的骂咧开来,这也太倒霉了吧,还未等他向身后退步,一支金属感鲜明的枪口便从门外伸了进来,指向了自己。

为首的那名满脸横肉、背着双肩包的中年绑匪乐呵呵的看着有些举足无措的莫里,笑道:“呦呵,今天可真是走了运了,这真是绑一送一啊,兄弟你是自觉点呢?还是想让老哥我亲自动手呢?”

莫里极为配合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这会儿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和子弹比速度,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虽然他变异的力量与身体素质,让他的心中有些蠢蠢欲动,但恐惧和理智还是稳稳的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至少对自己现有的实际能力还没有真实的了解过的心虚感,让莫里的心中有些筹措,害怕万一搞砸了,这些拿着枪的绑匪们绝对不介意给自己喂上一颗花生米。

糟糕的境况让莫里的脸上情不自禁的腾起了苦涩与无奈表情,同时心中还交织夹杂着一些莫名的郁闷,此情此景之下的自己下意识的解释道:“大哥,我什么都没看到,有话好说啊”

“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为首的绑匪一边挪了挪位置,一边瞄了眼正单手拖拽着那名高挑女人向房门走来的跟班小弟,随即立刻又将警惕的视线挪回了莫里的身上。

在超乎寻常的的视力中,莫里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跟班,这是一名体大壮硕、留着一头短寸的年轻人,其神色中夹杂着些许紧张

在莫里怔神中,匪首摇了摇攥在手里的手枪,意识其靠边站。

莫里只能一边收回自己的视线、老实的朝一旁挪了挪位置,一边老实的答非所问道:“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闭嘴,他妈的,以为老子白痴呢,竟然我们这么有缘,那就自觉点,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为首的绑匪恶狠狠的威胁道:“别耍心眼让老子费事啊,要是惹怒了我们,后果你是知道的”

莫里倒也没扭捏,从兜里将自己身上临行前出来装的几百块的纳尔和一些零钱、以及身上的手机都老老实实掏出来,满脸无奈的道:“大哥,我就一穷打工的,要不然也不会到这里躲宵禁,身上也就这点东西了”

为首的盗匪撇了一眼莫里在右上衣兜里蹭着的右手,语气有些不善的咋呼道:“你小子,不老实是吧?”

“大哥,这东西你们不能抢”莫里下意识的将右兜里的冥币收了收

为首的盗匪满脸抑郁的道:“你说这话,就是对我们这个行业最大的侮辱了”

随后他用手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一副苦口婆心的质问道:“我上抢天,下抢地,中间抢空气,还有我不能抢的东西?”

“这东西晦气,抢了你们也用不了”莫里有些违心的说道

看着莫里仍旧是一副墨迹的模样,为首的绑匪给身边的跟班打了个眼神,后者松开了高挑的女人,顺手将门房的木门给关上了,不耐烦的上去给了莫里一顿老拳,将其撂倒在地,然后在对方的身上搜了一番后,才从莫里的右兜里搜出来了几张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冥币,折开一看,满脸诧异的向自己的道:“大哥,这好像是死人用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老大闪烁着不满的神色,跟班小弟这才回过神来,扭头恶狠狠的看着莫里,语气极不友善的询问道:“说,你他妈揣几张冥币在兜里是什么个意思?”

“这是我听来的一种习俗,说是能在晚上辟邪”莫里只能咬着牙敷衍,但对方脸色依旧阴沉着,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娘的,死人用的东西你还藏这么紧,难怪是个穷鬼,这么迷信,思想能跟的上潮流么?能发财才怪呢”说着便又麻溜的给了莫里一脚,不死心的在莫里的身上又摸搜了一番

虽然对方的刚才的那一脚力道十足,但是莫里诧异的发现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强烈,这让他心中反抗的种子迅速的发芽

但另一个绑匪的手中始终举着正对着自己的枪口,让莫里又不由的陷入了筹措纠结之中,虽然内心是复杂的,但是莫里的表情却已然如旧的苦涩,两手空空的绑匪小弟气恼的在莫里的脸上甩了一把掌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爽之后,莫里才捂着脸窝囊的道:“这位大哥,真的是烧给死人用的,我刚才就烧了一张,你看哪儿还有一堆灰烬呢”

顺着莫里指着的方向,借着天空中亮堂的月色,绑匪小弟狐疑的看了一眼手中粗糙的冥币,才向另一位绑匪老大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入乡随俗的也烧一张避避邪?”

“烧你妈的烧,你家死人了?还是准备烧给自己用?赶紧他妈的扔了,还拿在手里干什么,晦气”

“那这小子怎么办?”绑匪小弟极为晦气的将手中的冥币甩到了莫里的脸上,随即向自己的老大询问道

“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可都指望我了”莫里显得极为紧张,希望以此博得活命的机会

“得得得,一个穷逼,赶紧待一边去,别他妈浪费老子的感情,待会儿再收拾你”为首的绑匪显得有些不耐烦的用手枪指了个空地,让嘴角渗出了血迹的莫里蹲过去,那名绑匪小弟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绳子将莫里五花大绑了起来,临了还特意的检查了一番,手法老练且细致,这显然不是一般的绑匪

第四章:密科成员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章:密科成员收起了手中冰冷的枪械,匪首毫不顾忌的摘下了蒙在正主头上的黑色头套。虽然肉票的嘴被胶带封住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凌乱不堪,但当头套被摘下的那一瞬间,仍旧给被五花大绑、被遗弃在一边的莫里带来了一抹惊艳,一股让人有些窒息的凌乱美感扑面而来。

借势打量被绑架者的莫里至少能从她俏丽、青涩的容颜上判断出肉票的年龄,对方至少比现在的自己要小上一些,好吧,是年轻了不少,顶多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龄,而且从衣着样式及打扮上能大致的看出这个肉票很肥

让莫里有些诧异的是这个女孩脸上带着些许恐慌,随着头罩被取掉、视线被打开,其恐惧竟然迅速的淡化了下来。莫里的惊诧感并没有影响到肉票接下的作为,在退却恐惧之后,她很快便又堆起了柔和的笑意这笑意中夹杂着一丝娇媚,询问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微不可查的疑惑:“两位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嘛?劫财?还是劫色啊?”

为首的盗匪一听这口吻,顿时又乐了,色眯眯的盯着眼前姿色上佳的肉票道:“长的这么漂亮,就算是劫个色也貌似不亏啊”

女孩的笑意越发的妩媚了起来,满嘴发嗲的道:“原来是劫色啊,你说你们,这么愉快的事情,搞得这么紧张,吓死我了”

一副色眯眯表情的匪首听到了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满心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对方,最后忍不住吐槽的道:“你玛,真他妈的晦气,竟然劫了个婊子养的淫荡货”

这突发的状况让站在一旁的跟班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大哥,这一票会不会搞错了?”

“搞错?”为首的大汉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小弟与女肉票,然后语气狠厉的道:“就算是搞错了,让这小娘们伺候伺候你我兄弟些时日,也算够本了”

从匪首冷冽的表情中与凶戾的口吻中,莫里可不觉得这单单只是一句狠话,同时这情不自禁的开始为自己的结局担忧起来,而这恰恰也充分为心中正在发芽生长的反抗念头注入了强力生长剂一般

莫里并不清楚燃烧的冥币规则之力的时限是多久,但他清楚一旦规则之力的时限消失,那么自己就会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中,因为被捆绑束缚着的自己是没有机会燃烧第二张冥币机会的。

至于能不能进入静止世界,那还是两说,毕竟得有媒介---亡魂配合。但在莫里看来,自己价值与作用似乎完全没法与对面的女肉票相比,别媒介没出现,自己先跪了,想到此处的莫里迅速的下定了决心。

一边快速的转动思绪,一边支着耳朵偷听的的莫里,从这两个绑匪的对话中,能大致的预判出这两个家伙应该是此中老手了。据前世科普和自行补脑让莫里理所当然的认为这行当之中的老手能逍遥法外至今,除了胆大心细之外,最关键的是要心狠手辣。现如今与其将主动权交给别人,指望这种人施舍怜悯,还不如握在自己的手中来的实在,最起码现在的自己还有身体素质的加层

背着手躺倒在地的莫里,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两枚碎石子被攥在了手中,见盗匪老大将手中的手枪重新上好保险,收放好后,正要调戏那肉票的时候。莫里竟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这迅速的先后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绑匪小弟下意识的将手摸到腰上的枪柄,耀武扬威的想要上前给这个有些败兴的家伙一个好看的时候,就听见莫里轻“呵”了一声,绑在自己身上极为结实的绳子,就像是腐朽了一般,“啪啪啪”应声断裂,甩了甩臂膀的莫里扫了眼对面目瞪口呆的三人,顺势接上了意识体中的“战斗插件”。

绑匪老大面色极为难看的望了一眼莫里,心中真是又苦又惊,绑在对方身上的那根牛皮绳足以将一头牛捆的动弹不得,竟然让家伙给硬生生的挣断了,这他妈得多大的力气,反正正常人是没有这般力气的

“用枪打死他”反应极快的绑匪老大迅速向小弟提示着,虽然对于眼前这个挣脱牛皮绳索家伙的力量让人望尘莫及,但是其过硬的心理素质还是让绑匪老大是在一瞬间便找到了最佳的应对方法,在其看来和这样的怪胎近战格斗肯定是不行了,人能空手和一头牛比力气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不代表牛就能杀死人,自己的手中的武器和不是铁疙瘩

显然他不认为对方的速度能够快过自己枪膛里的子弹,也许枪声会招来巡夜的警察,但是如果不尽快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那么这就意味着自己眼下就会有很大的麻烦,而心狠手辣与果断的抉择能力则是悍匪们必备的首要素质

他在提醒反应稍慢一筹的小弟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手摸到自己的腰后

“呯、呯、呯”六声破空的子弹一股脑的从枪膛中激射出来,枪声顿时响彻了夜空,但莫里捏着手中的两枚碎石子并没有激发出去,而是一个快冲闪躲,以突破了现有常人极限的敏捷力,滑出了一个模糊的残影,躲过了子弹激射而来的轨迹。随即莫里一个纵跨便将两者之间竟六米的间距勾销了,接着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寸拳抵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刮来的拳风甚至让已经打空了自己绑匪喽喽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诡异的身法与速度给绑匪小弟带来的冲击力无疑是颠覆人生观的,顺带着连思维都停滞住了

收住手势的莫里,变拳为掌,一记手刀便砍在惊慌失措、眼神中恐惧到了极致的盗匪后颈上,随即将其闷声不啃的打晕在地。

然后毫不间歇的向后挥手甩出了手中的一枚碎石子,投掷向了被这逆袭般的突袭场景震撼到了的绑匪老大,此时的他正举枪对向莫里,但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的碎石子从对方的头皮上擦过,带出来一抹血迹和缕缕毛发,随即撞击到了身后的砖墙上,只听呯的一声,厚实的砖墙瞬间被打穿出来了一个不规则的空洞

颤巍巍的绑匪老大停滞住了瞄准的动作,姿势僵硬的扭头向身后砖墙望去,极度的惊恐让其腮腺中不可抑制的分泌出大量的口水,随即便听到了他艰难的吞咽声当绑匪老大再度回首将视线投向正凝视着自己、慢步走过来的昔日穷鬼肉票,随即便极为自觉的将手中还未激发的手枪直接扔在了地上,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震撼与恐慌,这尼玛还是人么?速度快的竟然能躲子弹,这样的能力说他是现实版的超人,似乎也不为过吧

但无论与否,绑匪老大都毫无疑问的清楚这次是惹到了硬茬子,但求生的本能让自己保持最大的冷静,运用其了人类最无力的语言武器,乞求道:“大哥,小弟这是有有眼无珠,这都是误会,饶了兄弟这一次,有什么要求,大哥,你尽量提”

“对了,我的背包了还有一些钱,大哥拿去吧,算是俺们兄弟孝敬你的”绑匪老大在举起双手的同时,将视线投向自己身后的双肩包中,此时的他尽管心中焦急、恐惧万分,但却并不敢轻举妄动

莫里冷着一张脸,走到近前便是一记手刀,但显然这绑匪老大也是有准备的,而且身手不错,只见他一个卸力挡手,配合步伐腾挪,堪堪的躲过了莫里的那记留有相当余力的手刀,这不禁让莫里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

“大哥,有话好说”绑匪老大面色难看的低呼了一声,重复着刚才莫里的窝囊话,随即想要后退

莫里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告饶,只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迈着小冲步、右手一拖一拉便重新的扣住了想要向一旁的女孩扑去的绑匪老大的喉咙,看着对方惊恐万状的表情,莫里知道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对方的小命就会彻底报销在莫里看来,此时对方的颈骨捏在自己的手里,并不比豆腐硬

同时莫里也没想到着接管自己战斗本能的战斗意识体居然招招凶狠、致命,如果不是自己强行干预的话,现在倒在地上的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随手一记手刀将绑匪老大放倒之后,莫里才微微的叠起眉头,扭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女孩

察觉到对方投来的犀利的眼神,女孩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瞳孔中充满了不知所措神色,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里并没有管对方此时的想法,而是将两支手枪用脚归拢到一边,这才蹲下身子,在两人的身上摸索了一会,除了拿回自己的那财物与手机之外,还顺手搜刮了两人身上的一些财物,但显然这两个作案的家伙并没有在贴身衣物上带太多值钱的东西,倒是让莫里有些微微的失望

“真他妈的穷”莫里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声,伸手在对方的鼻息上探了探,这才舒了口长气,顺手将两人绑了起来,微微的看了一眼被自己置放在一边,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的两个双肩背包,微微筹措了一下后,这才将其迅速的拎起了,随即拉开了被关上的木门,作势要离开

“大侠英雄超人,救我啊,别丢下我”就在这个时候,原先的女肉票才缓过神来,出声哀求道

莫里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走出了大门,但当他刚出大门的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才返身重新走回门,在被打劫的地方搜寻了一会儿,才将剩余的三张冥币捡了回来塞回自己的兜里。麻利的顺势收拾了一下现场,才走到女孩的身后解开缠在对方手上的胶带,微微叠起眉头的莫名的叹息的道:“这么小就干这个,倒是可惜了?”

“这是机智,懂么?大叔”女孩似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同时也听懂了对方语气中的意思,但她并没有介意,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委婉的辩解道:“这是生存与拖延时间必要的手段”

莫里撇了撇嘴,心道:“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有多少男人能控制住自己的荷尔蒙,真正能做到坐怀不乱的”

“这也是个选择题,立马死亡与拖延生存,你会选择哪个?”女孩比莫里想象中的心理素质要强的多,至少现在的她还很健谈,并没有表现出畏惧与怯懦

但莫里却不予置评,毕竟现在的他可没有心情去说教对方,转身便再次向门外走去,女孩迅速的追了上来道:“大侠,别走啊,这还有罪犯呢,你走了谁看着他们啊?万一他们醒了怎么办啊?”

“不是都绑着了嘛,而且这儿不还有你么?这里有手机,还有枪,况且巡夜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的”说罢,远处的警笛声便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莫里也不再墨迹,一个转身便消失在门房外

带着惊诧不定的神色的女孩一个健步冲出了门房,向远处的黑夜中凝视着,眼神中满是癫狂与激动,仿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真的,原来是真的,这个世界真的还残留着神秘的觉醒者”

“大侠,好歹加个微信、留个手机号什么的,以后好联系,有机会顺便深入了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啊”随即回过神的女孩,望着那具已经疾驰出自己视线外的身影,带着遗憾的语气道:“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虽然身后传来女孩的叫喊声,但所谓的“英雄”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因为此时的莫里在心情激荡的同时,还想着尽快的处理掉手中的两个双肩包

女孩极为惋惜的吧唧了一下嘴巴,回望了一眼身后洞开的房门,似乎想到那里还躺着两名穷凶极恶的的绑匪,但这显然并没有让她产生出畏惧的情绪,反而是陷入了自言自语的沉思中:“这人到底是谁?难道这就是神秘的密科内编成员?”

第五章:前妻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章:前妻显然莫里与歹徒打斗中的一阵密集的枪响声,引起了足够的重视,一队离现场最近的开着特勤专用的武装押运车载着八名巡夜警们和警犬的狂叫声不负众望的疾驰而来,迅速在现场进行了布控和突击,随后很快便陆续的又有数辆武装押运车支援抵达现场,最后到达现场的是两辆越野的警车

巡夜的武装警们的专业素质是没得说,到达事故现场后,就对事故现场的周遭进行封锁、警戒、排查以及现场保护等,一系列的工作在有条不紊的忙碌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婉小姐”一位带着大檐帽的、身着黑色警服、肩上扛着一杠一星警衔的中年警长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的询问着,而一旁的两名被反手扣住了手铐的盗匪,此时被警察们用辅助手法恢复了意识,露出了满脸的苦涩与抑制不住的惊恐

“警官,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被这两个王八蛋绑架了,然后这两个王八蛋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家伙,就被人家给撂倒了,事情就是这样”李婉有些气急败坏的描述着,如果说这些人对这个问题只是问上一遍两遍,作为国家的合法公民她还有些耐心配合这些警察的本质工作但警察的啰嗦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语气,这不禁让她觉得这些警察简直比自己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外祖母还要碎嘴

“那另一位受害者,亦或者说那个当事人去哪了?”带着大檐警帽的警长,眯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女孩,语气沉稳不变的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似乎这个问题,你问了不下于十遍了,你觉得我是在演戏,还是神经错乱,亦或是和那个家伙是同伙”女孩面不改色、有些上火的质问着,其语气凌厉强势了很多,至少她没有在这个警长的面前有丝毫露怯的神色,隐隐还表露出了一丝骄横

就在这时,另一名在屋子里勘查现场的老警察走到了上司的面前,微不可查的向其点了点头,似有话说。默契的警长这才放弃了继续盘问女孩的打算,挥了挥手,让一名随行的警察将其带了下去,然后这才跟着先前的那名老警察来到了门房的一处壁墙边。

此时的这位警员是一位年龄不小、但肩上却只扛着两朵警花,虽然他的长相很普通,身上的气质也很普通,脱掉警服放在人群中倒也是一个毫不出彩的家伙,但他的眼神却是在炯炯有神,从始至终都闪烁着犀利的神色

他指着墙壁上极不规则的孔洞,皱着眉头道:“按照我的推测与经验来判断,这个孔洞是不久之前刚打出来的,力道十足,墙体的厚度至少在二十到三十厘米左右,一次性贯穿,至少比我们手中的警用的枪械的威力还要大上许多”

说到这儿,他伸手指了指在另一面墙上的六个不同程度的弹痕亦或是弹孔,同时拿起了一根断裂掉的牛皮筋绳索扯了扯,顺势打量了一眼被羁押在一边的两名绑架犯,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情况真的如他们说的那般,这个人可就棘手了,也许我们应该向上面汇报,至少这个人的危险程度超出了普通警员能够应对的能力,如果他愿意,几秒钟内便能近身报销掉一队荷枪实弹的特勤队”

戴着大檐帽的警长沉默了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这件事儿我会向上面报道,至于会怎么做?我们听令便是,待会让兄弟们嘴严实一点”

“恩,我知道了,队长”

老警察逾要转身离开,却又被大檐帽的警长喊住了:“待会儿收队的时候,留下一队兄弟在这里维持警戒,保护好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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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区治安所做完了询问笔录,值班的警察将莫里用手铐拷在了走廊小厅的窗户边,就啥也不管了,疑惑、无奈的莫里询问了好几个来往的警员----把自己拷在这儿是个什么情况?但得到都是千篇一律的答案---等着就是了

收拾好了心情的莫里,只能满脸晦气蹲在墙边,事实上经过了这一次事件后,自己也大致知道了冥币的时效性是大概在二十分钟左右,好巧不巧的是自己在中途掩藏好俘获的两个双肩背包后,在返程的路上走了没多久,冥币附着在身上的时效性就过了,在左右腾挪之后,依旧被耳聪目明的黑皮的爪牙给发现了,看着比半个人还壮实且伸着舌头、露着尖锐的犬齿的凶悍大狗,莫里便明智的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嘛?白痴都知道答案----这是肯定不能的,至少没有了规则之力的加持之后的自己,是跑不过着畜生的。如果不想被大狗按倒一通乱咬,举手投降、待在原地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被堵了个正着,明智的束手就擒的莫里在审讯室里和一伙无视宵禁条例的难兄难弟们被关了一整夜,在第二天天色泛白的时候才被挨个的提出来,进行着程序式的审问。

不过和那些被临时拘留十五天的家伙们不同的是,自己并没有被马上被集中关进小黑屋子里,等待天大亮后被送往拘留所,反倒是被拷在了这儿

没过一会儿,莫里旁边的旁边就又多了一个伙伴----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的左手被手铐的另一头锁在了墙扣上。

“兄弟,你这是什么情况?打架还是斗殴?”一名身着正装、显得极为有范的中年人一边搓了搓自己的大背头,一边将自己的视线聚焦在莫里淤青的脸上,自来熟和三八的性格暴露无遗:“真有我年轻时的那种范儿,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跟老哥我说说咋回事?”

“喂,你给我老实点儿。”一名年轻的警察走过来呵斥道,“你这是今年第几次扒窃行为了,你就不能安生点?让咱们也消停会儿”

“是是是,警官说的对,下回一定改、一定改”大背头低头哈腰的连忙应声,语气中倒显不出有多慌张,显然是进来的次数多了,心理素质也被锻炼出来了

“哼。”看着这家伙敷衍的语气与表情,年轻警察干脆也不在搭理这家伙,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家伙,他相信自己迟早还得见到他,当下也不愿意浪费口舌,直接转身离开。

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对方闲聊着,其职业习惯让大背头的目光始终处于游弋的状态中,突然他的目光不再游弋,反倒是一直凝视着门口那边,而且眼神也明显亮了起来:“额滴个乖乖啊,好漂亮啊,这是警察么?”

在门口那边有一个上身着蓝色休闲寸衣、下身穿着白色碎花裙、脚底踩着高跟凉鞋的女人和一名女警察一边亲昵的交谈着,一边向这边走来。

“也许吧”莫里低着脑袋倒随意的敷衍着,并没有抬眼去看,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被拘留的这两个星期里,放假没出归家的孩子该怎么办?还有那两个被自己掩藏起来的双肩包会不会丢

女人很漂亮,身材精致,皮肤白皙,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最为加分,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亦或是气质都毫不逊色女神级别

大背头砸吧砸吧了嘴,意犹未尽的样子,“要是能娶了她,折寿十年我都愿意。”

莫里下意识的撇了撇嘴,然后只能无语的瞄了一眼大背头,心里却嘀咕开了:“这他娘的就是个精虫上脑的无良人士,老子顶多也就是心情好的时候撩一撩妹子”

就在这时候,那名女警察和那位长靴女人一起走到了莫里面前。

“莫里,你前妻来领你走了,有蒙特*艾迪警长为你担保,你被免除了十五天的拘役,但需要缴纳罚款。”女警察神色郑重的站在莫里的身前一边掏出手铐的钥匙,一边嘱咐道:“下次注意了,一定要遵守宵禁期间不得在外面逗留的禁令,听明白了么?”

“知道了,警官”一边郑重的敷衍着女警察的问题,一边脑海中迅速腾起了有关自己前妻的资料。

“凯瑟琳*艾迪”莫里微微的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脑海中瞬间便闪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随着他抬起头望向女警察身边的哪位女性,不由的怔了怔神。

-一绺靓丽的黑发披在锁骨隐显的香肩上,弯弯的柳叶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竟然有种仙落凡尘的气质,这绝对是女神中的女神,一时间莫里竟然没回过神,直到身旁的那个无良人士的出声,莫里才略微尴尬的回过味儿来

“…………对不起啊,兄弟,”大背头满脸尴尬,随后歉意的道:“刚才是开玩笑,别放在心里,不过,你前妻真的很漂亮”。

望着眼前极为亮眼的女人,莫里不禁的有些诧异,但下意识的撇过了对方直视过来的视线,倒不是害羞,而是心里真的有些发憷,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就算是前妻,但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许多时间,自己这个冒牌货多少有些心虚。

“走吧。”

“前妻”办理完一些手续后,并帮忙领回来了一些暂时收缴的物件,才走到依旧低着头的莫里身边,言语轻柔的道:“给,看看有没有缺漏的物件”

莫里顺手将东西接了过来,也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自顾自的迈开了步伐,后面的女神张嘴欲喊住莫里,但到底还是没有叫出声,只是加快了步伐,追上了前面的人。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一起迈着步伐向治安所的大门走去,一路上凯瑟琳*艾迪带着些许尴尬的笑意不时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也许是出于打破双方这样尴尬的气氛,才主动的好奇问道:“据我所知,你可是为奉公守法的好市民,触犯宵禁的事情,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干吧”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看着前夫依旧沉默不语,凯瑟琳*艾迪一边询问,一边伸出手指想去触摸对方脸上的青紫处

“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莫里下意识的伸手挡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指,随意的敷衍了两句,之后才语气冷漠的致歉道:“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们出手相助”

凯瑟琳*艾迪怔然了一下,眼神中腾起了些许诧异,不过很快就被其它的情绪淹没掉了:“也许,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坐坐,顺便谈谈小桑德的事情”

“找个地方就不必了,我能振作起来,确实不易,所以我不希望你再次介入我新的生活里”莫里随口便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但看到对方张口欲言的表情,才补充道:“当然,对于蒙特*艾迪警长上次提议,我认真的考虑过,如果你可以履行一个做母亲的职责,我不介意你拥有一些探视权,但也仅此而已,而且你得记住我所说的前提,他已经懂事了,我不想他在渴望母爱的同时,再遭受一次伤害”

微微张嘴的凯瑟琳*艾迪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然后带着些许感激的表情道:“谢谢你的理解,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真正的舍弃自己作为母亲的职责”

莫里凝视着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女人,不禁的想起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但就算这般,仍然冲淡不了自己心中对其的偏见,当下只能淡淡的道:“希望如此吧”

“那么?”

“我已经告知学校的老师,这个星期,你可以去接孩子,然后星期六下午,麻烦将他送回来,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遣人送回来也行”莫里深吸了口气,低着脑袋,表情淡然的提议着

“谢谢,我会亲自把他送回你的手中的”凯瑟琳*艾迪感激中夹杂着些许无奈,随即神色一变,幽幽的道:“我哥哥说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没说假话,很高兴看到你振作了起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时势异事,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只有时间而已”莫里顿住了身形,然后带着些许冷笑和感慨的嘲讽着,此时两人已经站在了西区的派出所的大门前,望着慢慢热闹起来的街道,莫里深吸了口气,撇了一眼停在辅道边的那辆一尘不染的豪车,连句客气话也没有多说,便头也不回的迈步向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去,不可否认他现在的心里毫无理由的腾升起了一丝酸味十足的嫉妒

望着慢慢消失在人流中的那个男人,凯瑟琳*艾迪若有所思的待立在原地,直到那位豪车上的老司机来到其身边,小心翼翼的提示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凯瑟琳*艾迪这才恍惚了一下,轻叹了一声,点点头,气质优雅的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如你所愿,你要相信我们的能力”老司机肃然的压低了声音

“那就走吧”

第六章:往生镇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章:往生镇快半中午的时候,莫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并没有贸然的返回昨晚掩藏双肩包的地方,想着双肩包里的一些意外之财,说实话,两个包里确实有一批数目不小的钱

同时新面值冥币的解封给其带来的能力,不由自主的让他想到了绑匪这个职业,邪恶的念头瞬间在自己的脑海中泛滥成灾,但最终这也只是一个停留在脑海中的想法而已

理智的莫里并不认为凭借着规则之力就能有挑战、甚至无视现有的社会次序的能力,也许在昨晚的绑匪头目的眼中他能够轻易的躲掉六发射向他的子弹,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不过是他偷奸耍滑了而已。

开枪的绑匪显然欠缺冷静的射击经验,所以在极度紧张中,绑匪小弟一口气在极短的时间里将弹夹中的所有的子弹都打了出来对于莫里来说,他只是大幅度的躲开了其中一颗轨迹而已,剩余连续射过来的子弹轨迹也都飘了。也许自己还能躲开第二颗、甚至是第三颗、第四颗子弹的能力,但是战斗意识体的极限告诉自己,凭借着自己现有的体质,这种极致的躲闪动作他撑不了几个,而且手枪的激发速度可不是枪械中最快的,一旦射击的子弹足够密集,他一样得死翘翘

这种危机感似乎点燃了莫里的应激情绪,他突然觉得昨天的行为有些冒失,亦或是有些心慈手软了。也许他应该让那两个绑架犯和那个所谓的肉票彻底的闭嘴,然后趁势力收割他们的灵魂但随即他便将这个错觉甩出了脑海中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成了冷血的刽子手了,而且为了这么点钱,似乎也没有必要将自己搞成杀人犯

不过顺手牵羊的行为还是让自己微微产生了一些兴奋,就在这时,莫里的神识没来由的一阵恍惚,意识迅速的被拉入了思维空间中,再度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然来到了死亡办公厅中,这是一栋巨大的石室,里面的陈列依旧十分的简洁与空旷

除了一套简陋的办公桌椅外,就只剩下一副挂在正后墙上的怪异荧光屏壁画,壁画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小径的终点却是一道掩着的诡异大门这也是一扇属于自己的门,一扇只有自己才能打开,可以让自己离开死亡办公厅回到本体世界的现实之门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苏芮面带笑意的望着死亡领地的宿主,站起身来道:“欢迎你的到来,阁下”

“我想我下个月的任务还不至于加急吧”对于眼前的这位【同伴】,莫里打心眼里是有些忌惮的,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要低声下气,当然,不可否认这种心态极大部分产生于潜意识里的虚伪尊严

“当然不是,我呼唤你前来只是想要尽快的帮助你适应你目前的身份”苏芮在最后的两个字上加重了些语气,随即将视线投向了正对着现实之门的那扇通往死亡领地的大门,建议道:“也许我们应该到死亡领地中去看看”

“身份?你是说那个所谓的亡者的引路人的头衔?亦或是你封赦的见习死神?”莫里的嘴角露出了些许的讥笑,同时情不自禁的顺着对方的视线将目光投向办公桌侧面的那扇简谱的木质单扇门

“不要用嘲弄的语气试探我的底线,因为我不可能被你激怒,要知道你我共生共存”收敛起了脸上的无奈,苏芮走到了那扇通往死亡领地的大门的门边,伸出手推开了那扇朴质的木门,暴露在木门之外的世界对莫里来说原始而又粗犷。

视野透过木门,入眼便能看到一座郁郁葱葱无边无际的原始山脉,仿若它的边际就连着天际

随着心神的侵入,仿佛就像走进原始森林、走进了绿色的海洋。是的,那里是树的海洋,那里枝连着枝、叶叠着叶,那里没有人烟、没有污染,起起伏伏的地势却又显得空旷、寂寥,这里充斥着一种极不正常的宁静。看着莫里诧异的眼神,苏芮微微有些得意的道:“也许,这被称为一方世界也未尝不可,但在此之前,却少了些生气”

看着莫里的脸上腾起的惊诧的表情,她才语气一转,满脸凝重的道:“事实上,这些都是幻觉”

说着她便扭头望向身后的莫里,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其跟上来,当两人慢步走出门框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又是一变,这里遍地都是荒凉的砂石、寂静的如同停滞了一般的世界,而在视线的尽头,一边汪洋大海在视线的尽头,而大海之上有一座孤岛,耸立的孤岛之上,一座巍巍的小镇却以诡异的方式映射在莫里的眼帘中

这不会又是幻觉吧?

望着明明在远处,却熟悉感十足的小镇,这让行走在荒凉的石板小道上的莫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想要扭头去看不知何时落在了自己身后的苏芮,却惊诧的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转身回头,自己所面对的依旧是那座耸立在海岛上的小镇这让他惊惶无措的同时,不由的想到了苏芮在自己在昨晚拘役完了第三个亡魂后,走出了亡者世界的大门,在静止世界中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亡者的大门就是通往另一个生的世界,不要贸然的进入,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亦或是神,能够回头-----。

身体力行之后的莫里越发的恐慌了起来,但就在自己准备大声喊叫的时候,身后的传来了要阵加速的脚步声,随即莫里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让自己忌惮、且又开始不由自主依赖的身影,她扭过头望着有些尴尬的莫里,脸上带着些许淡淡的笑意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死亡领地,所有亡者的归宿之地,也是万物的起源之地”

看着莫里懵懂的表情,苏芮挥了挥手,两人身边的场景再次转换,两人此时已经凌空飞起,这种违反科---学万有引力定律---的浮空状态,虽然让莫里一开始有些紧张,但等到自己渐渐适应的时候,感觉还不错。两人的速度很快,很快便来到了路的尽头--一片大海之上,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那片孤立的岛屿,那个朦胧的小镇就耸立在四面环海的孤岛之上,一条孤零零的摆渡船停泊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上,摆渡船的船头上坐着一位黑袍人,似乎察觉到天空之上投来的视线,他仰头向天上看去

“灵魂才是万物精华,而记忆才是灵魂成长起来的养分,这就是灵魂之海,万物的终结与起源之地”苏芮指了指下面的大海,筹措的道:“所有亡者的记忆都会消融于这片大海之中,最终会化成最单纯的形态”

但此时的莫里的注意力却完全被海面渡船上的那个黑袍人所吸引,他感觉自己的视线前所未有的好,也许可以和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相娉美了不过随之他便惊诧的发现,坐在船头仰望着自己的黑袍人,他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和自己一模一样,这让莫里不由的怔了怔神,等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豁然发现已经置身于摆渡船的船头之上

所谓的摆渡者已经消失了,此时自己一席黑袍正与苏芮对视而坐在这条狭小的渡船上,这个时候自己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淡然了,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带着些许复杂、疑惑神色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想问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的思维千头万绪,最后只能直指原点:“我们该怎么回去?”

“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这儿对亡者来说是最好的归宿地,活人是来不了这儿的”

“这么说,我已经死亡了?”莫里有些惊恐的质问道:“你又坑我”

苏芮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郑重的道:“不,在你的思维沉寂到这片空间的时候,相对而言,外面的世界就是静止的。而当你的思维投送到外面的本体世界的时候,这里的思维世界会依旧在跃进,所以这并不会占用你本体世界的时间当然更准确的说你的灵魂在规则之力的加持下,已经脱离了灵魂之海的引力,你还活着,而你还记得以往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想回去,却有些麻烦?”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死亡世界的规则来到这里的亡者们经过石板小径与灵魂之海洗涤之后,已然被规则束缚的亡者们是不可以回首的,而且他们会处于浑噩、迷茫的状态,直到穿过灵魂之海,记忆经过彻底的洗涤之后,他们才会上岸,才能回首,但这已经毫无意义了”此时的两人已经弃船登陆,站在孤岛之上便能看见小镇的轮廓,苏芮瞥了一眼莫里,然后自顾自的向那个看起来有些荒废凋零的小镇走去:“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么?”

在小镇的镇门口耸立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古老沧桑的字迹,虽然莫里不认识这种文字,但当看到它第一眼的时候,石碑上的字迹便通过视觉观感将它要表达的意思准确的传达给了自己的大脑----往生镇,镇门之前还有一队披甲持械的冥兵在哪儿值岗站哨,他们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披甲执械、清一色、妥妥的冷兵器时代的战士,身上覆着了浓郁的戾气。

对于边说边向小镇走来的两人,那些卫兵远远的便向这边躬身行礼,莫里是甚为好奇得到打量着这些穿着打扮十分古老的战士,倒是一边的苏芮却毫不理睬

“亡者的大门就是通往另一个生的世界,不要贸然的进入,因为除了我,没有人亦或是神,能够回头”苏瑞带着苦涩的表情复述着这个被她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随即表情肃然的道:“事实上,亡者世界的尽头就是这里,而这里则有一扇通往另一个生的世界的大门”

“这就是往生的规则,这也是死亡之路,它就像是一条单向的通行道,亡者们只能从入口进入,从另一头走出来,然后从另一头进入,再从你来的所在的那个本体世界出来,彼此循环。没有人、亦或是神能够能够中途折回,也没有人亦或是神能够例外。作为规则具现体的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利用循环的方式,在保住你的灵魂与记忆不受损的前提下,将你的意识体拉回到死亡大厅”

“简单的说,就是一直往前走,当你从亡者的世界走进另一个生的世界的时候,你才能掉头往回来”

“你想让我在另一个世界自杀?亦或是用死亡的方式,来达到回归到本体世界的目的?”

“不,真正的死亡,会让灵魂付出的巨大的代价,而且在那个世界我也不一定有把握把你捞回来,所以”苏芮并没有说下去,而是迈着步伐沿着街道向镇子的中心走去

走在小镇的主街道上的莫里皱着眉头紧紧的跟在苏芮的身后,街道两边的建筑像是尘封了成千上万年了一般,它们诡异的展现在莫里的眼前,没有一丝立体感可言。这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能在街巷上看到一队队披甲执械的巡逻冥兵外,他看不到一个鬼影子,不,准确的说是看不到一丝生机

收敛回自己有些散发的思绪,沉思了一会儿,莫里才直奔主题的问道:“具体该怎么做?”

“在规则之力的许可下,在另一世界,完成任务之后,打开亡者世界的大门,那时的你才能踏入亡者世界。沿着石板小道一直走,然后你会来到灵魂之海前,随即你会发现耸立在孤岛之上的这个小镇,拥有冥器加持的你会比其余的亡者更加幸运,石板小道与灵魂之海中的灵魂源泉是无法洗涤你的记忆思维”说到这儿苏芮顿了顿,才语气肃然的道:“但我得给你一个警告,不要轻易的涉足那些海水,因为你还不是真正的死神,沾染上它们会很麻烦”

第七章:我们都有欲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七章:我们都有欲望“来到海边后,呼唤我的名字,那条渡船就会接引你,不要担心怎么驾驭渡船,因为渡船会自行的将你送到海岛的渡口处,回到这个小镇后,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池子,跳进去,届时我会动用规则之力,将你拖入死亡办公厅中,之后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过多的叙述了吧”随着两人的步伐加快,莫里才豁然发现,在这里自己的确能够回首观望了

当然最吸引莫里注意的还是不远处的那个被注满了清水的池子,它在腾起热气的同时,池面上“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

“这个池子也叫往生池”苏芮一边说,一边指着两人已经走近的温泉池,温泉池不大,也就是十几平米那般大小,形状不规则,上面雾气缭绕。

有些踌躇和犹豫的莫里打量了一眼苏芮,语气有些坎坷的道:“就这么跳进去?”

“当然,你也可以走下去”苏芮的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随即从虚空中一抓,一小叠绿色冥钞被她凭空捏在了手中,然后递向了莫里道:“记住,另一个世界的生存环境更为凶险,生与死的道路上有序与安逸是短暂的,但混乱、残酷才是那个世界的主题不过作为死神预备役,你要学会适应永生相伴的混乱与残酷”

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莫里接过了苏芮递过来的冥币,诧异的打量了一下大概十几张清一色五十元的币值绿色冥钞,有些纳闷的道:“它们又有什么作用?”

苏芮伸出手指,指了指远处的那队视线中的巡逻冥兵道:“雇佣他们,一人一次五十块,雇佣期限为五分钟,切记,以你现在的灵魂状态,就算有亡者引路人的称谓加持,你每天所能使用的冥币总值也不能超过五十元,至于你手中的冥币如何搭配使用,你自己分配就好”

若有所思的莫里望着手中十二张冥币,皱着眉头凝视着眼前的苏芮,试探的问道:“上次激活任务也不过给了两百冥币的奖励,这一次”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简单,你的本体世界任务不变,当你进入另一个生的世界的时候,你需要拘役回五百名亡魂才能完成任务,任务完成之后,你可以和那些亡者们一起进入亡者的世界大门,然后按照我说的做,我会帮助你返回本体世界”看着张口欲言的莫里,苏芮伸出了食指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道:“这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忘了那是一个混乱、残酷的世界,死亡如影随形,收割拘役它们易如反掌,完成这些数量需要的不过只是时间而已,这也是回去的代价”

随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嘱咐道:“注意,那个世界还苟延残喘着一些虚弱的神灵,别让他们抓到你,至少在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死神之前,别让他们找到你”

沉默了许久之后的莫里,言辞犀利的质问道:“可以说这是另一种【入侵】么?”

“人有欲望?神也有欲望?而作为亡者世界规则的我,也并非是无欲无求,我所求的便是扩展、完善规则,最终达到固化这个世界”凝视着眼前之人眼神中交织的警惕与诧然,苏芮轻叹了口气道:“用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我只想活着,我只想活的更久、更好而已”

对于苏芮的解释与凝视,莫里只能慢慢低首默然,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就算是反抗,他又该如何反抗呢?自己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如何与这个寄宿在自己思维空间中的异类对抗,说白了,他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也许砍掉自己的脑袋是最凌厉、果决的对抗方式,但这需要莫大的勇气,至少现在的自己还不具备它

也许是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与妥协,苏芮拍了拍莫里的肩旁道:“人的一生也不过区区几十载的光阴,这对我而言,太短了。这世间有太多的人与事值得我们留念,想要永生么?那就让我们并肩而行吧”

“这已然不是你那个原先的世界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规则漏洞可钻营,你的遭遇与本体世界的一切,难道还说明不了这一切么?”看着莫里投来犀利、讥讽的眼神,苏芮并没有觉得尴尬,她只是将语气变得更加的郑重,随即补充道:“最后,我向你保证我所做的一切,绝不会伤害到你半分”

“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隐私权,不要再随意的窥视我的思维记忆”最后莫里只能弱弱的嘀咕了一声,收好自己手中的东西冥币,直入正题的道:“在跳下去之前,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么?”

“这一点并不过分,我会努力的控制我的好奇心的”怔了怔神的苏芮,露出了些许俏皮的笑意,随即才点了点头,在莫里哀怨的眼神中,正色的道:“至于准备工作,你不是已经完成么?”

“什么意思?”抛开毫无意义的哀怨,莫里好奇的询问着,显然他知道,对于自己而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眼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更具有浓烈的好奇心了,对方并没有轻易的做出保证,这反而让莫里更信重对方方才的承诺

“穿上神属的黑袍,在你穿越世界壁垒的时候,它会完美的保护好你的灵魂与记忆不受损伤,至于其他准备,我想更多的是你降临那个世界之后的思想与身体上的准备”苏芮难得的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提前别样关怀的寄寓道:“祝你好运,别挂了,不然你真的会死的,这也会连累我的”

莫里怔了怔神,深吸了口气,在跳下温泉之前调侃道:“其实你笑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哗啦”的一声,莫里的身躯跃入水面,瞬间极强的失重感便袭上心头,让莫里忍不住的呐喊大叫起来,而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一阵阵从心灵深处传来的悸动和满是黑暗的视界造成的越发强烈的恐惧感折磨着自己,这种情况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几乎将自己折磨疯了。

就在自己感觉快要疯掉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撞击感突然袭来,耳边传来哗啦啦的玻璃的破碎声,接着又是一阵失重感袭来,也许是习惯了之前的感觉,这次失重感并非不能忍受,就在自己心中腾起微微的欣喜的时候,一阵莫名的昏厥感却猛烈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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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泼到身上的凉水惊醒了昏迷中的莫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后颈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阵眩晕,嘴里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

添着流到嘴角夹带着腥咸味道的水渍,莫里终于慢慢清醒过来。他稍微抬起头,看着眼前显得模糊的身影,同时他觉得自己身子也还在略带惯性的摇晃。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这摇晃并不是他的幻觉,身下湿漉漉摇晃的甲板和四周一群用粗话喧嚣叫喊的水手让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在一条船上,一条古老的木质、风帆船

“站起来,该死的懒东西!”一个黑影突然遮住了他的视线,然后随着鞭稍呼啸,一阵剧痛伴着“啪!”的皮鞭抽打声贯穿了莫里全身!

莫里如被雷击般身子一颤,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由呻吟出来。他原本刚刚支起的身子重重砸在甲板的水洼里,身下溅起的水珠跳进眼睛,盐水刺激得他眼睛一阵剧痛,剧烈的疼痛传递到自己的中枢神经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糟糕的虚弱感,还没等的急莫里骂娘,一声粗暴的喝骂声再度传来

“快站起来,该死的”一个披头散发的的大汉一把抓住莫里的后衣领生生把他提起来,推搡着他向前走去,这是一个有些邋遢、长相十分普通的西方人种,淡蓝色的瞳孔和线条感十足的脸庞以及棕色的头发就是莫里眼中最直观的特征

莫里一边忍受着后劲和身上的疼痛,一边尽量让自己在摇摆不定的甲板上保持着平衡,在大汉的推搡下,带着满脸的迷茫与好奇,他终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船尾的甲板上。

这艘船的船尾甲板的空间并不大,除了一个身着麻布衣,身形极为健壮的青年靠在船梆边,正不紧不慢的用一把匕轻轻削着一块熏肉块往嘴里送这个男人的身影迅速的让莫里的记忆中闪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巴格达,在他身边的不远处,还有个身穿着劣质皮甲的男人站在甲板上看着岸上忙碌劳作的人们,他的嘴角弯弯的向上翘起,常年被海风吹拂的黝黑额头上早早的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看到被推攘过来的莫里,微微打量了一眼穿着较为干净、气质稍微温和一些的巴格达,只见他放下香肠轻轻抚摸着匕锋利的边刃,虽然因为盐水的刺激有一只眼睛看不清楚,可莫里隐隐约约的从这具身体原主人凌乱的记忆中,隐隐约约的记得这把匕首,它似乎有些眼熟。

但显然此时的莫里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去哪儿了,但脑海中却夹杂着些许断断续续、凌乱、模糊不堪的记忆片段,完全没有当初自己继承莫里时的记忆那么全,好吧,应该说,应该说这具身体上附着的思维记忆更加的空洞

在此时自己融合的记忆中,他知道自己叫伊桑*达尔,以及自己十七岁的年龄,除了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物、或者事件外,其他的记忆几乎全部是空白、凌乱的,甚至就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就在莫里恍惚之时,便听到了一句带着不友好的语气的叫嚷声传来

“你可真是个会找麻烦的家伙!”巴格达突然抬手一拳狠狠打在莫里的肚子上,就在莫里还没喊出声的时候,他的第二拳已经把莫里打得鼻孔流血倒在地上,这让莫里懵逼的同时,不禁的腾起了想要骂娘的冲动,但理智制止了他的愚蠢行为

“你居然从门罗追到这来,甚至还敢跟踪我们”巴格达一边打一边质问着,他抓住莫里棕黄色的中短发强迫他抬起乌紫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他把匕横在莫里的脖子上轻轻划动着,其眼中闪烁着冷芒让此时的莫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颤粟感:“告诉我,还有谁知道你到这儿来了?别想骗我,告诉我那个和你一起的老东西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出来,看在父神的份上也许我会饶你们一命,不过首先,你们得让我满意,知道吗?”

“父神是他妈的谁”莫里嘴里含糊的呻吟着,也许是灵魂的融合还没有太彻底,所以此时他的身体开始慢慢的腾起了麻木感,让他有种失去肢体控制权的感觉,甚至他的脸已经没有任何感觉,而听到‘父神’这个词汇的时候,莫里突然有种不言而喻的惊恐,隐隐约约的他从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了这个所谓的父神就是西方世界信徒们所信仰光明之神,也许它就是苏芮口中所言的苟延残喘的神灵之一,也许不是

但很快又一阵恍惚感袭来,莫里清楚这并非是死亡空间在召唤自己,而是这具身体过度的虚弱感带来的,他只能喃喃自语:“苏芮,你他妈的又坑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莫里终于抵挡不住越发浓烈的恍惚感,一头栽到在甲板上昏厥了过去。

巴格达松开抓着莫里衣领的手站了起来,他手里紧紧攥着匕好几次想刺下去,可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这个人妨碍了大人的事,必须解决掉他。”巴格达终于转过身向旁边那个始终看着这一切的男人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杀掉他咯?”男人随手拿过巴格达手里的匕,玩把了一番,似乎对随手宰掉一个人来说就像是切瓜砍菜一般的简单、容易,他微微挑了挑眉尖:“不过你自己为什么不干呢?这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哦,不…不”面对着这个在自己手上被秘密除死过一次,但很快又死而复生的家伙,他的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恐慌与阴影的,甚至在这个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了前些时候被自己用匕首割破的昏迷者的喉咙,此时哪还有一丝被割裂的伤痕。

第八章:充满死亡的船舱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章:充满死亡的船舱巴格达看着男人刀下的莫里心里突然觉得很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可却从心里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因为他清楚死而复生对于世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及,这必然是在天的父神的神迹,想到与伟大的神灵作对,他的心中便不禁的有些发憷,但他仍旧牢记自己的任务轻嘘了口气后,他摇了摇脑袋,改变了自己的主意:“随便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就是带到原始的南方大陆上都可以,当然在海上杀掉他也行。不过不要让他死在这儿,他不能死在距离神诞之地这么近的地方!”

“可怜的巴格达,我看你是被风热病烧坏脑子了。”男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与嘲弄,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他腾起了无奈的表情,向旁边摆摆手,立刻过来了几个穿着、打扮更加邋遢的仆人把昏迷的莫里搭下了甲板,并在两位仆人没走远之前,向巴格达建议道:“不过,我倒可以把他和那些奴隶一起卖到索哥拉王国去,现在索哥拉王国到处都缺少这般的壮劳力,而且受供不应求的影响,奴隶的价格一直在上涨,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呀。”

“该死的,你这个伪信徒,你这是在和沃森做交易。”巴格达好像有些忌讳似的向旁边闪了闪,然后惊恐的抬首向天上望了一眼,此刻的他显然有些担心,也许伟大的父神此刻正在凝视着他的幸运儿,自己和这个该死的、利欲熏心的伪信徒的谈话,也许会让在天的父神厌恶自己,而一旦让无所不能的神灵厌恶,显然自己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此时的巴格达正在自行的补脑同时,也在暗暗的乞求父神的宽恕

“虽然我是商人,但我对父神的崇敬不比任何人少,在商言商,这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已,就像你杀人如杀鸡一般,父神可没”看着巴格达投来凌厉的眼神,男人只好转换到一个比喻:“好吧,就像农民在地里种下农作物,父神可不会管他们会种下什么,然后又会去吃些什么。”

虽然男人有些犹豫未尽的还想在说些类似“父神可不会给我们送来食物,父神可不会在意我们有没有吃饱、穿暖”之类的赎渎之言,但理智告诉他,这样的话,在这个疯狂的年代中,还是憋死在自己的肚子里最好

“一切荣耀归于光明之神,父神会宽恕我们……”巴格达小声祈祷着,用手攥紧了胸前象征着太阳的叶子环,这是光明教廷在创教之初,据说是圣人们依据光明之神的神意制作出来的神徽,也是如今光明之神信徒们祈祷的媒介物,不知道从什么年代开始,这个据说能直接沟通光明之神的媒介物开始大行其道,成为信徒手中必备的物件,当然身分不同,其手中叶子环的材质与做工也会不尽相同。

但显然光明之神很忙,无论是精致的神徽、还是粗糙的,都鲜有回应

莫里是在吵闹、拥挤、甚至践踏中苏醒过来的。冲鼻的腥臭弥漫在黑暗的船舱里,哄闹的喧嚣在耳边嘶喊,其中还搀杂着厮打的惨叫,身躯与肢体撞击船舱的凌乱声音。

莫里慢慢睁开微微有些肿痛的眼睛,他将有些肮脏的右手在自己肮脏的衣服上蹭了蹭,这才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眼睛,一边低声咒骂----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世界----,一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一片视线刚刚被打开时的不停晃动、模糊昏暗的影子,甚至他可以感觉到有几只脚踩着他的身体冲了过去,这让他不由的将身体缩成了一团,并伺机向打斗场面的边缘移动,耳边听到不停的充斥着有人高亢的争夺声------……滚开狗娘养的给我-----

喧嚣的叫喊声在沉闷的船舱里此起彼伏,这喊叫声中夹杂不同方言的人相互的谩骂声和威胁声

一个粗糙的陶罐‘嘭、的一声砸在刚刚伸展开自己身体的莫里眼前碎成几块,泛着臭味的淡水溅了莫里一脸,这不禁的让他有些反胃,下意识的好奇着---这是什么玩意?但下一瞬间,他便立刻就得到了答案,因为有人飞快的抓起陶罐的碎片躲到一边大口【舔】食着里面剩余的水渍

莫里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馊臭的水渍甚至一度让莫里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家里喂猪的猪食,不,这玩意比那还不堪,眼前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四周的人混乱的拥挤在一起,他们相互争夺着从上层出口吊下来的篮子里的食物和肮脏的饮水,好几个身体瘦弱的人被直接打到在地或被挤到角落里,但这并没有让喧嚣与混乱止步。恰恰相反,更多的人则是不停的抢夺掉在地上的散落的食物,莫里楞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同时心中也不禁的再次腾起了一阵浓浓的疑惑---这尼玛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到底在哪儿?

种种的疑惑忽起忽落,最终莫里不得不承认,他的处境有些不妙

“这是在圈养牲口么?”莫里默然的嘀咕着,在他怔神之际,突然一只脚踩在莫里的小腿上,还没等他叫出声,激烈的殴打已经在他旁边展开。一个长的异常健壮的中年男人紧紧抓着个比他瘦小的男人脑袋用力向船舱的木板上撞着,咚咚作响的声音即使四周四周一片混乱也可以听的十分清楚。

随着撞击,莫里看到暗红的血水顺着那男人的额头流了下来,开始那个瘦小的男人还在挣扎反、大声的喊叫,可逐渐叫喊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终于停止挣扎瘫软的倒在已经被血水染成红色的木板上抽搐着。

莫里呆呆的看着那具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躯体,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肩负望着亡者引路人的职责,楞然的望着这个刚才还在嘶叫挣扎的人,但现在却安静、甚至是怪异的扭曲着身体躺在哪儿一动不动,一滩血水在他身下逐渐扩大,随着船身摆动向四周溢散。血水流过湿滑的船板逐渐会聚到莫里眼前一小块下陷的凹窝里,然后就顺着一条裂缝滴进了船板的缝隙中。

“呃!”莫里终于抵制不住胃里的的翻腾大口呕吐起来,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亲眼目睹被暴力至死的人,但吐出来的东西除了唾液与清水外什么也没有,此时此刻的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疯狂的世界中的疯狂行为,甚至有那么一阵,他真希望自己还处在本体世界中,就算是穷困潦倒也无所谓

“父神,拯救我的灵魂让灵魂脱离这苦难的躯体,让痛苦于此消亡吧”

后面不远处,一个男人眼神迷茫的的看着前面混乱的场景,一边双手僵硬的往嘴里添着一块块沾着血渍的干面包,一边伴随着咀嚼声神经质的祈祷着。在他旁边,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孩子痛苦的卷曲着身子倒在地上抽搐着,同样猩红的血水渗透了他的衣服……

“这些人简直疯了,就他妈的为了一口猪食”莫里喃喃的发出呓语,甚至不时的会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扇上两巴掌,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一场噩梦,但无奈的是在他扇了自己六七个大嘴巴子后,依旧没有从脱离这噩梦,最可悲的是这梦还必须做下去,不论之后的情况将会有多么可怕

一块沾染着异物的黑色的干面包在船板上翻滚着滚到莫里面前,纵然这干面包让他升不起丝毫的食欲,但涌上心头、难忍的饥饿感,驱使莫里伸手紧紧抓住它举到嘴边

只是皱着眉头咬了一口,他就发现这个黑面包简直比自己的本体世界的掺杂了各种黑料的最廉价的面包还要还要【黑】,一位十足不说,甚至还滋牙咯嘴,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恐怕就是连街头的流浪狗都不吃

虽然他很犹豫要不要再咬下一口吞咽进肚子里,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吃下去,否则下一个倒下的绝对是自己思绪快速的转动起来的莫里,迅速的将自己伪装起来,以免正在斗殴的人群发现自己攥取了他们的战斗果实

“呃……”一声低弱的呻吟从莫里身侧响起来,引起了莫里的注意,他回过身,看到了船栊角落阴影里的一具模糊的身体。

“看在父神的份上给我点吃的……”那个人用莫里听不清楚的奇怪腔调呻吟着,他的手颤抖着抬起又无力的落下,显然那是一个身体状况十分糟糕的家伙,可他的眼睛里却因为食物的诱惑而闪烁着危险的凶光,让莫里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而且心中腾起了莫名的第六感不断的在警告着他---这个人很危险

莫里想躲开这个人,也许是因为仍在进行的鲜血淋漓的死亡殴斗,也许是他那闪烁着凶光的眼神,莫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看起来似乎病的不轻的人产生畏惧,但是一种对危险本能的警觉让他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看在上帝份上给我一点吃的……”那个人收敛起了眼中闪烁的凶光,言语中充满了哀求的语气,然后他挣扎着、虚弱的躬起了身子,但眼睛依旧在紧紧凝视着莫里有些游移不定的眼神。

可他接着说了句让莫里莫名其妙的话:“既然乞求没有用,那我就自己过去……”

接下来他的身子如一只被压缩了的弹簧般突然向前一冲,就在莫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手里紧握的一截不知道从哪儿倒弄来的断木茬已经直抵莫里咽喉,尖利的断口甚至刺破了他的皮肤,伤口处渗出的丝丝液体与尖锐的疼痛感却让莫里瞬间迸发出了强烈的危机感,但最糟糕的事情也就至此而已了。

显然那个男人并不想杀人,他的目的只是自己手中掩藏着的黑面包,在莫里楞然中,那个男人毫不客气的从自己的手里夺过面包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这时尽管他的脸上依然透着无法掩饰的病容,但他爆发出来的力量与速度、与控制力,让莫里感觉到了恐怖,因为这种力量莫里在本体世界中也有过一次体验,就是那次被规则之力加持过的时候

但莫里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东西”,而且自己对于那股力量还很陌生,至少在没有战斗意识体接管这股力量的时候,他驾驭不了这股力量。但眼前的这个病态的家伙显然对那变态的力量运掌控的更加娴熟,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一般。不过就算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手下留情了,但那种令人胆寒的危险却已经完全让莫里颤粟起来

“分我食物之恩,我已然记在心里,如果我还能活着,定然会报答你的”那人一边大口咬着干硬的黑面包,一边低低的自语着,然后他突然用力一撕,从嘴里扯掉了一块面包塞到了莫里的手里,用渗人的干笑道:“我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于我有恩的人死在这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但这一切都需要你活着才能算数,我想现在的你需要一些帮助,也许我可以帮你”莫里满脸无语的望着眼前仍旧一副虚弱、病态的男人,轻呼了口气,仿佛忘掉了刚才致命的威胁一般。在重新意识到了自己所在的环境后,他一边大口吞咽着手中的难以下咽的食物,一边尴尬的补充道:“恩,力所能及之内的帮助”

“水”很快,那个男人便露出了尴尬,苦笑了一下道:“算了,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了”

看着那个男人虚弱的重新窝回角落中,莫里向船舱上面的出口望去,显然【天窗】上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家伙,莫里深呼了口气向上呐喊道:“我需要些水,有人快要病死了”

斗殴声依旧在持续,但天窗之上看热闹的人却将好奇的视线转移到在船舱中呐喊的莫里身上,一个秃头、满脸凶相的大汉满脸不屑的回应道:“死亡?在这条船上每天都会发生,谁会在意奴隶的死活”

“但他不一样,因为他更加的凶悍,所以他具有更高的价值,我相信会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去买他,他的死亡会给你们带来更大的损失”莫里指着那个缩卷在角落中的身影,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求,虽然他不知道这到底管不管用,但眼前的境况也只能尽力的试上一试

第九章:海神英灵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九章:海神英灵“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吧,小子,这个时候可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随即天窗“砰”的一声重新合拢,莫里带着些许无奈看着缩卷在角落中的那个男人,默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预料中的失望,也许自己的心底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就在自己准备挪动身形的时候,天窗再次打开了,仍旧是那个秃头的壮汉,他将视线投向了站在船舱底部没有挪动的莫里,他咂吧了一下嘴巴,随即向莫里吝啬的扔下了一小袋水,同时露出满脸的嘲弄道:“现在让他证明他的凶悍,不然这袋水就是胜利者的哈哈哈”

莫里惊恐的望着周遭人群投来的不善的眼光,就在他准备放弃拾取脚下的水袋的时候,一个颤巍巍的人影出现了莫里的身后,拍了拍其肩膀,同时用犀利的眼光扫视了一眼周遭窥视的人群,然后弯下了要大大咧咧的捡起了水袋,拔开了水袋的木塞子痛饮了起来。之后,才在莫里的怔然中,道了声“谢谢”。

随即气势瞬间消弭,再次迈着跄踉的步伐缩卷回了船舱的角落中

天窗之上的秃头壮汉,看着船舱中无人敢轻举妄动的境况,不由的有些兴致阑珊的咂了咂嘴巴,然后“砰”的一声,船舱的天窗再次被合上

随着唯一的采光的天窗被关上,船舱中重新被黑暗所充斥,莫里摸索着来到了一处角落,依靠在船仓边,冷静下来的他才发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随即默念道:“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咒语刚结束,莫里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莫里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回首望了一眼周遭静止下来的世界,此时船舱中的黑暗,已然阻挡不住自己的视野,他迈着步伐在静止的世界中,寻找到了那位那扇诡异的能量门,然后走了进去。

在镜像组成的屋子中顿了顿身形,随即向那名跪坐在这个诡异的房间中边恐慌不已的孩子走去,也许是察觉到了脚步声,男孩带着惊恐的表情望着诧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黑袍人。

只见他两手空空,表情淡然而和煦,眼眸中夹杂着些许怜悯的神色,向自己伸出了手道:“逝者已逝,不要在留念你的往昔了,去亡者该去的世界”

“但他们不是说,虔诚的信徒会在死亡之后被接引到父神的天堂么?亡者的世界是不是就是天堂?”男孩带着些许戒备,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袍人

沉默了一会儿的莫里,才变相的驳斥道:“没有神灵会向生者叙述亡者的归宿,也许就连神灵也不知道亡者的归宿是什么样子”

“他们在骗我们,父神在骗我们,对不对?”男孩突然变得神经质起来,他望着依旧站在那里的黑袍人,发出了自己的质问:“这个世界没有神灵对不对?不然为什么直到死亡,他也没有回应我的祈祷”

莫里莫然的将视线转向了男孩周遭的镜像世界,他在镜像的世界中看到了男孩幸福被拥簇在一对相貌模糊的夫妇的怀中,随即画面一转,他被一名陌生的男人从自己的村庄中拐走,期间男孩不断的试图逃跑,但每次都会失败,随即便会得到痛彻心扉的教训

辗转反侧之间,他离家越来越远,他试图记住每一个经过的村庄、城镇。在人贩子的威逼之下,他做过扒手、做过乞讨者、甚至是拐卖儿童的帮凶等等,但他始终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越来越严厉的惩罚让他对逃跑慢慢的有了阴影,与此同时他不禁的发现自己越来越恐惧与绝望,心中对家的思念也越发的淡薄起来,甚至就连父母昔日清晰的容颜开始在心底模糊起来

为此,在绝望与无力的时候,他只能不住的向神灵祈,以此乞求祷获取坚持下来与反抗的勇气。直到有一天夜晚,他趁着人贩子睡着的时候,用颤抖的手,拿着刀片划开了对方的喉咙,看着对方捂着喷涌而出鲜血的喉咙、惊恐万状的挣扎着的时候,惊慌之后的男孩变得更加虔诚起来。

为了赎罪,他趁势解放了其他的孩子,然后毅然决然的迈上了寻家之路,沿着模糊的记忆他走过了一个个城镇,迫于生计,他拾起了原来的两个职业---小偷与乞讨者,在街道、巷子里被追打,在乞讨中忍受陌生人们的异样眼光,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渴望东西在慢慢的接近。

直到有一天晚上,露宿街头的少年再次遭遇毒手,他被一记闷棍敲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便出现在了船舱之中,难言的恐惧与无力再次缠绕着他的心灵,直到在他临死之前,其脑海中依旧徘徊着的是那模糊了面容的父母,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念想,也是他坚持反抗的动力

每当他恐惧不已的时候,就会向神灵祈祷以慰藉恐惧的心灵、顺便获取生存与挣扎的力量,就在他以为所谓的神灵还会眷顾他的时候,他惊恐的发现死亡已经扑面而来了

“也许是因为神灵所能眷顾的世人太少,所以大部分世人的运命从来都是有自己掌控,所以神灵只是精神的寄托。而所谓的神灵也只应该存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的精神世界里”莫里再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声音微微有些低沉的向男孩点了点头道:“生死复返,终点即是起点,我们的路还没走完,所以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别忘了始终伴你随行、汲与你比神灵所能给你更多勇气的东西----那份遥远的念想,也许在另一个世界,还会碰到他们”

“真的还会再遇到他们?也许他们早已经忘记了我”男孩慢慢的消弭了眼神中的戒心,有些颓废的低着脑袋说着

“我曾经引导过一些亡者,所以我比你更清楚,每一个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爱更胜过对自己的爱,相信我,无论你在哪里,他们的心中始终牵挂着你,这值得你为此付出的坚持与反抗”莫里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声情并茂的说道

突然大男孩抬起头,用自己清澈的大眼睛望着面前的黑袍人:“你是死神么?”

从男孩淡然的语气中,莫里仍旧能够听出丝丝的戒备,但莫里并没有闪躲、亦或是犹豫,而是语气真诚的摇头道:“不,我只是亡者的引路人,一位活在芸芸众生之中的亡者”

“亡者的引路人,那你能让我再看他们一眼么”男孩哽咽的发出了自己的请求,他用渴望的神色望着黑袍人,眼神中略带着一丝恐惧,他恐惧拒绝,这一路上他遭遇到了太多的拒绝与冷眼,以至于让他越发的恐惧、孤独、无力

“神灵的光环并非那般的耀眼,他们也许并不比平凡的我们更加伟大”黑袍人用低沉的嗓音着附着着怪异顿断的节奏低语着这段话语,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是神,所以你的要求我无法满足”

看着似有所悟的男孩通红的眼眶中蕴含的期意与渴望慢慢的淡去,莫里只能撇开直视男孩的眼神,轻轻的安抚的道:“亡者的路只能一直往前,也许在另一个世界,你还能再遇到他们”

男孩低着脑袋,然后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双手触碰的那一瞬间,一道凭空出现的死亡之门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随即缓缓的展开,门外一条石板小道蜿蜒曲折的通向了远处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一个朦胧的小镇耸立在孤寂在海岛上,莫里拉着男孩缓缓的走到门边停住了步伐,向身边的男孩缓声道:“进去吧”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在这坎坷之路上委婉拒绝我的人”男孩抬起了脑袋,带着闪烁着泪花的笑意望着面带渴望注视着亡者大门的莫里,随即又摇了摇头,擦干了眼眶中的泪花,低呼道:“不,你是我见到过的第一个最不像神的神,也许它们才是最冰冷无情的”

“谢谢你,一个不会说谎的死神”男孩带着善意的嘲弄望了一眼身边的怔然的黑袍人,随即将留念的眼神移向了正在塌陷的镜像世界,然后扭过头一边走向亡者的大门,一边带着满是遗憾的语气轻呼道:“再见了,我的坚持、我的寄托,还有我的念想”

看着男孩头也不回的没入了亡者大门之后的世界,莫里心底突然没有来由的腾起了一丝遗憾,这一次他没有哭,就连眼眶都没有红,但他的心底却被大男孩的坚韧震撼住了,若有所思的他所聚焦的视线透过依旧在敞开着的亡者世界的大门,看到了正在大门之后的那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狂奔的男孩,念念自语的警醒道:“我他妈的不是死神”

随后他迈出了这个已然塔塔的灵魂壁垒,豁然间,莫里才发现从崩塌的世界镜像之外,缓缓的走来了两名被绳索串联起来的身形邋遢的男人,在他们之后,则站着一个一手攥住绳头,一手拿着三头鱼叉、浑身纹满了鱼纹、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叉裆裤的寸头大汉正神色凝重的凝视着自己,显然这个家伙大概应该和自己是个同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同行是冤家】这句话的莫里隐隐的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你是谁?就是你在刚才把属于伟大的海神陛下的东西偷走了的?”拿着三头鱼叉的鱼纹大汉满脸警惕的质问道

“海神?这世界真他妈的有神啊”莫里嘀咕了一声,心中不禁的有些骇然,但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质问,而是微微打量了一眼着装有些寒酸的对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阁下是?”

“我是海神维纳斯*波罗地陛下的英灵----拉加德*蛮砍,负责米腊德海东部的亡魂拘役,你到底是谁?”拉加德*蛮砍看着仍在沉吟之中的黑袍人,顺势把手中的绳头丢在了一旁,将手中的三头鱼叉攥了攥,语气忿然的道:“不管你是那位陛下的属员,但你越界了,所以你得跟我到海神殿走一趟,别让我难办”

莫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此时的他想起了在往生镇苏芮对自己的嘱咐,摇头道:“兄弟,一个亡魂而已,别太认真,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能睁一只眼,就绝不睁一对,这样才能逍遥自在嘛放兄弟一马,日后必有回报”

“这是原则问题,没什么可商量的,跟我走吧,别逼我动粗”显然拉加德*蛮砍是一根筋的汉子,况且为伟大的神灵服务也是他的骄傲与荣耀,理所当然的他,极度不认可莫里这样的消极心态

“好吧,但在此之前,我先给boss打声招呼”沉吟一番的莫里装模作样的同意了,但手上的速度也不慢,瞬间,一股张五十元的冥币凭空出现在自己的手中被点燃。

当最后的一丝青烟消弭于静止世界中的时候,在黑袍人面前再次凭空出现了那扇死亡大门,紧闭着的它缓缓的被【推开】,而站在一旁的拉加德*蛮砍则是豁然变色,惊恐之色瞬间爬满了面孔,同时嘴里念念自语的道:“不可能,远古的神邸早就已经彻底损落了,最后幸存的的新神也都在凋零与苟延残喘中挣扎,这到底是那一位?”

一名极为健壮、披甲挎剑的冥兵从死亡世界里跨步走了出来,他走到黑袍人面前,极为恭顺的行了一礼:“上神,死亡领地的意志感受到了你的召唤,特意派遣”

“拿下他,你主攻,我辅助”还未等冥兵将口中的话说完,莫里便抢先下达命令,随手指向了已然回过神的拉加德*蛮砍

冥兵倒是也不畏惧,拔出长剑便从一侧向海神英灵发起了进攻,拉加德*蛮砍倒也不慌乱,手中的三头鱼叉微微一挑,静止世界中凭空出现了三个巨大的活化水人,他们咆哮着迎向了冥兵。

倒是立在一旁握着三头鱼叉的拉加德*蛮砍脸色微微温怒的道:“无论你的背后是谁,你都得跟俺走一遭海神殿”

第十章:海盗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章:海盗莫里不禁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口似乎并不存在的口水,打量了一眼即将与冥兵对上、且拥有绝对体型压制的水人,嘴硬的道:“想都别”

但他的话儿还没说完,那三具刚刚还在凶猛异常、咆哮不止的水人在小不点---冥兵的凌厉进攻下,全数崩塌,这不但让拉加德*蛮砍愣在了原地,就连黑袍人莫里也腾起了无数的怨念:“兄弟,你这么叼,为嘛不早说”

“呯”的一声,夹杂着些许诡异的能量撞击声响起,自己雇佣而来的冥兵与海神的英灵打了起来,在眼花缭乱的打斗中,自己的冥兵果不出预料的开始慢慢的陷入了劣势之中,这把在旁边打酱油的莫里燎的只上火

随着劣势慢慢的扩大,冥兵倒转了攻势,彻底变成了守方,在也顾不得颜面的向莫里大喊道:“上神,别光顾着看热闹,来搭把手啊”

“我倒是想上,但这种级别的战斗,我实在是插不上手啊”看着快如闪电般的碰撞,莫里一副极为恼火的模样,这恼火之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无奈,他捏着手中的一张二十元面值的冥币开始犹豫徘徊

“,这尼玛,遇到坑了”冥兵脸色发苦、无奈之际,豁然看到了莫里手中的冥币,眼神中闪烁出一丝狡诈,急切的道:“再给俺加二十块,俺帮你拿下他”

“已经用了五十块了,再用就超限了”莫里的表情微微一愣,心道:“都他妈这个时候了,还死要钱”

“别用你的规则之力点燃,用我的啊”冥兵狂呼道

目前的莫里也只能指望眼前的冥兵了,毕竟自己手上的冥币可是加持着有死亡领地的规则之力,说不定能翻转目前的这种颓势,当下也不犹豫,又掏出了一张二十元的冥币,攥在手里纳闷道:“怎么点燃啊?”

冥兵顺势甩出了一个铭牌道:“攥住它,用他引燃冥币”

莫里伸手接住了对方的铭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方方正正的只有小半个手掌大,上面铭刻着一些十分诡异的图案与铭文,但最醒目的却是最中间的一组阿拉伯数字---36,莫里猜测,这很可能是对方的编号,当下也不多想,一手捏着冥币,一手攥着铭牌,将两者一触碰,两张冥币就瞬间化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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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我投降”原本正气势爆棚的拉加德*蛮砍,此时被冥兵按在地上暴揍,奄奄一息的呻吟道:“有话好说,好歹我也是海神陛下的英灵,大家都是神属,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能睁一只眼,就绝不睁一对,这样才能逍遥自在嘛放兄弟一马,日后必有回报”

此时两人的武器都散落在了旁,莫里看了眼在金钱加持之下,精气神、亦或是说气质大变的冥币,眼神中闪烁过了一丝疑惑,顺势来到战场边缘,捡起了那柄的三头鱼叉,塞入了自己的戒指中,随即想到了苏芮的警告,决然道:“反正这家伙,暂时不能留在这儿了,先压回去交给苏芮处置吧,对了,还有他们”

说到这儿,莫里回首望了一眼,站在战场另一边的两名亡者,此时的他们带着惊恐、忐忑不安的表情望着站在亡者大门旁边的黑袍人。被冥兵五花大绑之后的拉加德*蛮砍,随即被一把推进了亡者世界的大门,而被亡者世界大门拒之门外的还有一枚从其身上掉落下来的铭牌,莫里走过去将其收在手中打量了一番后,便投入了自己的黑戒指中。

有些狼狈的冥兵瞄了一眼莫里的动作,并没有多说什么,回首向那两人呼喝了一声,两位亡者这才迈起阑珊的步伐走进了大门。

看到黑袍人将手中的铭牌重新递给了自己后,冥兵才恭敬的向莫里行了个低首礼,便干净利索的追随着之前两位亡者的脚步,迈步走进了望着世界的大门。

按捺着心中躁动异常的莫里,凝视着正在缓缓关闭的亡者世界的大门之后的世界,他看到了那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又多了两名步履阑珊的行人与垂头丧气的拉加德*蛮砍,当然还有那名缀在最后面的冥兵

汹涌跌宕的米腊德海在炎炎烈日下散着热腾腾的湿气,远远看去,大海的尽头笼罩在一片虚无缥缈的幻影里。当远处的海鸟从海面上掠过,坐在衬托在腾腾热气里的海船上会有种似乎是伴随着鸟群在云雾间飞翔的错觉。

在米腊德海上航行是惬意的,随着温暖洋流漂泊在微带暗青色泽的海洋上和在其他任何地方的海上冒险比起来都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但是这种享受只属于那些甲板上的人,在漆黑低矮的夹层船舱里,到处充斥恶臭和潮湿的气息,肮脏的底层甲板上到处都是恶臭的粪便和已经黑的血渍,甚至角落里还散着腐臭的尸体曾经留下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么下去我会死的,所有人都会死的!”莫里在心底不停的呐喊着,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他试图想要燃烧冥币来来增益自己反抗的力量,但是当他看到那位仍旧在船舱的角落里卷缩着身躯、病恹恹的家伙的时候,他再一次打消了这个愚蠢的想法,显然这家伙的能力应该不会比在加持了规则之力后的自己弱

也许是恐惧这是在海上,也许是恐惧这奴隶贩子中也会有这样战力出众的家伙,亦或是想到了自己还有十一张五十元面值的冥币的底牌,所以他踌躇不已的同时,他又在不知不觉中变的比别人更加的自信起来

经过几天噩梦般的日子,莫里逐渐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他知道了这条‘索拉塔’号帆船的船主叫蓝道曼,也知道了自己即将和其他人一起被贩卖到米腊德海另一边的索哥拉王国去,将成为一位无法掌握自己生死以及命运的奴隶

这一切都是那个抢走他大半个的面包,可看上去病得似乎随时会死掉的男人告诉他的。当然,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这个男人至少比其他人更加值得信赖,这也许是源于他内心中极度缺乏的安全感,促成了对强者的依赖,进而发酵产生的畸形信任

在这恶劣的船舱里,能够被船长调到上面去刷甲板成了所有“奴隶”最大的奢求。每当天窗被打开,有水手叫喊着要人上去的时候,就会生一场不逊于争夺食物的争斗,而那些水手似乎很喜欢看到这种情景,他们甚至还坐在天窗四周大声吆喝下注,直到终于有人能从天窗上放下来的软梯上爬上甲板,并凑足了人数为止,然后等待他们的是繁重的体力活儿和随时会被抽打的皮鞭。

但是即使如此,被囚禁在底舱里的奴隶们依然渴望着能有暂时脱离底舱的珍贵机会,于是几乎每天都不停的上演着奴隶斗殴和水手下注的冷酷闹剧。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到这种闹剧生,至少‘索拉塔’号的船长----蓝道曼不愿意看到自己那些‘活着的财产’受到损失。

他凶戾十足的用鞭子惩戒了所有参与的水手,甚至还将几个赌得最凶的水手挂到了桅杆上爆嗮了整整一天,之后,这种残酷的赌博与奴隶之间混乱状况终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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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权势由神灵赐予,可守护它的人必须是自己……”蓝道曼躺在吊床上不停嘀咕着,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的内涵,同时他的心里隐隐的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位虔诚的信徒做着份贩卖奴隶的生意,虽然很多时候他的那些‘财产’和他一样也都是些虔诚的光明之神的信徒,而那些买主却恰恰相反大多是卡尔菲,卡尔菲----用光明教廷的译意就是指不信光明之神的人或异神信徒,不过这并不影响蓝道曼做他的小买卖。

而且正如这位在米腊德海上还算有些势力的船主所说-----生意总是要做的,因为就算是最虔诚的神灵信徒也是要吃喝拉撒,是有欲望的----

在中界大陆巨大财富的诱惑下,蓝道曼即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和卡尔菲做生意的光明之神的信徒,而代表光明之神的教廷里的神职人员们也需要世俗的财富来巩固他们的地位与权势

给奴隶们定量发放食物,让奴隶们轮流上甲板上望风、干活成为规矩之后,身形瘦弱的莫里才有机会站在甲板上,此时的他站在甲板上一边奋力用干麻布团试擦着木质甲板,一边用力、贪婪的呼吸着夹带着腥味的湿润海风,

莫里知道这种机会并不多,也许下一刻他就会被赶进底舱继续去忍受充斥着汗臊腥臭的空气,所以他每一口气都用很大的力量吸进肺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储存起来以后使用似的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被这般残酷的生存环境折磨的也是也越发的矛盾和焦躁了。

但最终,事实证明人的适应性是极为强大的,虽然如今的莫里依旧对这种糟糕的生活状况是满腹的唾弃,但不可否认他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种恶劣的生活环境。

因为长时间跪在坚硬的甲板上,莫里的膝盖开始隐隐作痛。他停下手里的活儿喘了口气,这时候他看到一双缝制很好的黄褐色牛皮靴出现在面前。

莫里抬起头,看到‘索拉塔号’的主人,也可以说是他的主人---蓝道曼站在面前正低头看着他。

“我一直想知道父神都眷顾什么人,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死而复生的奇迹,现在看起来并不是所有父神的宠儿都是走运的”奴隶贩子微笑着半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莫里:“不过我真是有些惊恐万分,想到把你这样的人卖索哥拉王国去,我就从灵魂的深处渗出了一种赎渎父神的罪恶感”

说到这儿,奴隶贩子有些神经质的颤粟的望着莫里,仿佛是在打量着一块至宝一般,随即笑呵呵的道:“你知道吗?你会很值钱的,特别是在索哥拉王国的勋贵王子们的宴会上,那些大人们特别喜欢你这种年轻又俏丽的西陆人。你会成为他们的宠儿,不过在此之前,也许他们会挤掉你的小鸟蛋,看看是否能够像死而复生那般重新长出那玩意来”

“哈哈,一个被阉割了的父神的宠儿,还是神灵的宠儿么?”蓝道曼一边肆无忌惮的笑着,用一种嫉妒、猥琐的眼神在莫里下身来回看着,随即拍了拍额头,呻吟了一番道:“哦,天哪,我忘了,那是被另一位神灵光环笼罩的地方,所以你也许会很快就会被剥夺掉所谓的恩宠”

蓝道曼对着莫里不厌其烦的唠唠叨叨着,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但莫里显然对先前对方提到【阉割】话题更感兴趣,亦或者说是更加的敏感,他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脑海里甚至一度冒出了“结果”眼前这个家伙,然后跳海逃亡的念头,但当他瞄了一眼,漫无天际的海平面的时候,就果断的怂了

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莫里果断的屏蔽掉了蹲在自己身边一直唠叨个不停的家伙,将其当成了个隐形人

“当当当!!”

一阵急促响声突然打断了思维进入神油状态的莫里,从头顶桅杆上响起的钟声立刻惊动了所有人。

“有船!前面有船!”站在桅杆横木上水手一边奋力摇动着钟绳一边直着远方歇斯底里的大吼着:“是西门人的战舰!”

“看清旗帜!”

蓝道曼撇了一眼莫里,站起了身子向船头大步走去,可就在这时桅杆上的人已经出了令人胆寒的叫声。

“不是西门人的飞羽旗,海盗!是海盗!”

“我们调头吧!”一个船员紧张的对蓝道曼喊着。

“不行!”蓝道曼一把推开那个船员,气急败坏的道:“该死的,那可是条战舰,在它的面前,我们没有速度优势,我们没机会逃的”

“准备交战!”望着船上的“财富”,他迸发出了非常的勇气,随着他的大喊,一些水手们立刻抓起了身边的鱼叉、短刀、斧头和长弓。另一些人则在蓝道曼的指挥下向疯了般开始向帆船的桅杆边跑去,并极为灵巧的攀爬了上去。

第十一章:海上骨娄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一章:海上骨娄后帆全升!”蓝道曼大叫着冲向船尾,他一把拉过身旁的水手长,厉声大喝道:“该死的,钩网,竖起钩网,不能让他们太轻易的冲到甲板上来”

两条镶嵌着无数锋利倒钩的鱼网在水手们的呐喊声中被挂立在船梆两侧一人高的木架上,作为一种专门用来对付跳梆手的工具,这种钩网能在接铉战中发挥着阻止敌人跳舷登船的有力作用。

而另一头高过四周甲板的指挥台上,在蓝道曼的吆喝声中,巨大的巨弩已经固定住了弓弦,一枚将近两米长可以轻易洞穿船板护甲的粗大弩箭被安装在箭槽里。

“该死的蠢货们,快把冲角降下来,在海盗的面前当孬种,那你只能死的更快”

“”

蓝道曼的叫声在船上此起彼伏,这个时候根本没人注意站在甲板上发呆的莫里。还未彻底从“这个世界可真乱”的感慨中回过神的穿越者,刚想有下一步动作,一个严厉的声音已经从他背后响起。

“你!你给我过来!”蓝道曼一把抓住莫里的肩膀把他拽到船舷边,然后直接把他锁到了船梆上的一个锁环上。

“给他把武器,就让他守在这儿!”蓝道曼对旁边的一个水手大喊着,然后他对着莫里转过头,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道:“你最好祈祷父神再给你一次眷顾吧,我们现在需要这个,而你更需要这个”

但莫里却只能满脸苦涩的望着之前还是那么癫狂的船长大人,如今的自己能够敏锐的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莫名的畏惧,但其相比的是,莫里的恐惧并不比这位已然离身而去的船长要少

对面的巨船越来越近,在起伏不定的波浪间时隐时现的船身夹带着海浪与令人不安的气息向运奴船开来。

随着船影逐渐清晰,莫里终于看到了依靠顺风把风帆涨得鼓鼓的巨船漆黑身形,还有那个探出船头狰狞可怕的巨大撞角,这显然是他第一次在海上看到过的全木质的巨型战船。说实话,多少还是有些视觉冲击的,随后他的脊背上渗出了丝丝的凉意,这要是被对方真的撞上了一下,下场可想而知

就在莫里注视着对面逐渐靠近的战船时候,几个水手已经从低舱驱赶出一群奴隶,在把他们象莫里一样锁到两舷的铁链上之后,所有奴隶都得到了一件武器。

“简直是沃森降临。”蓝道曼冲上船头盯着对面已经看得很清晰的巨船心底嘀咕着,其实他更希望能够调头跑掉,可是多年的海上经验告诉他,面对一条顺风行驶的西门人的战舰,唯一的机会只有战斗而不是逃跑。

因为迄今为止,他还没听说过有任何一种船能够跑过西门人建造的这种拥有双桅并在船尾附着排水轮的可怕战船。

“是‘亡魂者’号!”一个水手绝望的大叫起来,接下来他指着对面的船上升起的旗帜,张嘴不停的发出了用惊恐的语气重复着“父神父神”的单调词汇,可再没听他说出一个有意义的字来

他的叫喊立刻如瘟疫般感染了甲板上所有人,水手们是因为畏惧而惊慌,而奴隶们则是因为水手们的惊慌而惊慌,这就是恐惧的传染力

“亡魂者”站在莫里旁边的一个奴隶喃喃的重复这个名字,随即像是神经质般的嘀咕道:“父神要审判我们,该死的,我们都要下地狱了,我们全都要完了”

“别他娘的唠唠叨叨的,我还没活够,现在可不想死。”另一个身体硕壮的奴隶一把推开那个胆怯的奴隶,不停的对着远处靠近的巨船挥舞着手里的一把做工粗糙的鱼叉:“不论是海盗、还是卡尔菲、亦或是从地狱中爬出的魔鬼,我都不怕,尽管来吧”

“你这个白痴,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亡魂者?它比传说中的魔鬼更让人恐惧”被推开的奴隶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他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哭腔:“那是整个米腊德海最可怕的海盗!被他们杀死的人和毁掉的船多的你根本数不过来。没有船亦或是人能从亡魂者的手里跑掉!我们死定了!”

这个奴隶丢掉手里的短刀抱住头哭喊着,四周的人立刻被他的恐惧感染了,有的人开始祈祷,有的则大嚷大叫着要离开这里。

“噗!”一声可怕声音从那个奴隶脖子间响起,一柄从背后伸出的利刃割断了他的喉咙,他抽搐着身躯紧紧的捂住不断溢出鲜血的脖子,但最终其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了。

蓝道曼收起滴血的匕,一步跳上了一旁的一个大木桶上,他对着所有的奴隶举起左手,用最大的声音压过人们恐惧的喧闹。

“我是个虔诚的光明之神的信徒,如果我对父神誓,就一定会守信用。你们现在是奴隶,可只要能帮助我们躲过这次灾难,我发誓会还给你们自由!你们不会被卖掉,甚至可以留在我的船上帮我干活,甚至我可以载着你们返程回家。可现在你们必须和我们一起抵抗海盗,否则这船上所有人都会死!”随即他扫视了一眼慢慢静下来的人群,事实上对神灵并不虔诚的他,开始毫不犹豫的扯出了神灵的誓言,他声调阴沉的道:“别幻想着其他,因为我们别无选择,这也是活着与自由的代价,谁想要?就举起手来”

“我想活下去!”一个奴隶举起了手里的鱼叉。

“对!活下去,父神会保佑我们!”又一个人举起了武器,越来越多的奴隶开始举起武器转过身面对越来越近的黑色巨船。

“放了他们!解开他们的镣铐,把所有奴隶都放出来,从现在开始他们不是奴隶了,他们将与我们并肩而战”蓝道曼豁达的喊叫着,他跳下高大的指挥台走到莫里面前,第一个打开了锁着他的链子,压低嗓音,略带些许恐惧与敬畏的道:“也许这就是父神给予我的惩罚,如果他愿意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我将会成为他最虔诚的信徒,并展现我最大,不,是全部的慷慨”

蓝道曼随手扔下了手中的锁链,然后收敛起眼中复杂的神色,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留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莫里看着走开的蓝道曼,随即深吸了口气,在甩出多余的思绪的同时,也在尽量的压制剧烈跳动的心脏,握了握紧了手里浸出汉的短刀,心中狂呼道:“这世道太乱,我想回家”

越过宽阔的海面,终于可以看到那条被传说成最可怕的战船的全貌。一条巨大的风帆船随着海浪起伏颠簸着,高翘的船头镶嵌的钢铁撞角如同一把切开大海的巨刀直直的斜插进海水,泛着青绿色锈痕的怪兽船像张着狰狞大口似乎随时会扑上去撕烂任何敌人。

在看清这可怕的【怪物】的全貌之后,莫里很快又看到了另一个让他想象不到、却又震惊无比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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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一个穿着紧身的深蓝色上衫和灰色亚麻布长裤的婀娜身影迎风俏立在船头的指挥台上,她的身影随着船身的起伏时隐时现,脖子上一条亚麻色的围巾在肩后不停飘摆,被海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将其凹凸有致、高挑的身形完美的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即使距离远看不清面容,可莫里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那种能让人窒息的中西方混血美感,那简直就是一个海精灵,在美丽的容颜之下却隐隐的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质,这让莫里在下一瞬间便不知所谓的联想到了之前遇到的海神维纳斯*波罗地的英灵之一的拉加德*蛮砍,似乎她的身上也有一股这般几乎微不可查的诡异气质

“父神……是那个伊洛蒂!”一个水手声音颤抖着对旁边的人说:“那女人会把我们撕成碎片的!”

“住嘴!”一个奴隶粗暴的撞开了那个水手,对自由的渴望在这个时候让所有奴隶中的心都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与力量,他们甚至以一种更加狂热的态度期待着能和那些凶悍的海盗一绝胜负。

随着两船越来越近,人们的呼吸也越来越重,这个时候,对面的西门战舰的舰首上,那位海精灵突然吹起了带在脖子上的海螺,一种凄美而又怪异的音质幽幽的传来,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不由自主的聚焦到了亡魂者号前翻腾的海面上,接着从海面上诡异且络绎不绝的浮出了一具又一具骨娄,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大片。

它们挥舞着手中锈蚀的武器,以极不科学的方式,如履平地的在海面争先恐后的上迈起了脚步,向索拉塔号帆船发起冲锋

莫里呆愣着望着眼前的一幕,无力的恐惧感瞬间便袭上心头,一边艰难的吞咽着口腔中分泌过甚的口水,一边满脸心悸的嘀咕道:“该死的,这他娘的一定是海神的狗腿子,不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吧”

想到这儿,他微微的有些心虚的开始打量着周边寂静的【同伴】,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就在他还将有所动作的同时,一支有力的打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莫里脸色难看的回望了一眼,这才发现一个人站到了自己的背后、带着些许微笑和鼓励的眼神望着自己。

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有些病态的苍白脸上看不到任何惊恐,这个人就是那个抢走了莫里面包的病人好吧,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自己的具身体的本名字叫伊桑*纳德,其他的以后在介绍

不过这个时候莫里却惊诧的现,他并没有被锁在铁链上,而且即使只是匆匆的看他一眼,莫里还是觉得那家伙的手里拿着柄长剑站在甲板上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感觉,就是这人拿剑姿势居然那么自然,似乎他天生就该是这个样子,天生便是拿剑的职业战士一般

“小伊桑你要明白,在这个海上视线所及之内,我们没有其他的帮手,船上更是没有纵深,唯有击败敌人我们才能存活”那男人依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语气却异常有力。他似乎看出了对方神情中的恐惧,带着调戏的语气安抚道:“这些邪恶的存在让你打开眼界了吧?虽然它们比较难缠,但却并不可怕,像杀人一样,只要将他们砍成两段,它们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战斗的时候,跟紧我,别落单了,小子”

莫里颤粟的望着在海面上如履平地般冲锋过来的骨娄群,突然想起了什么,张嘴欲要向身边的哪位病恹恹的男人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嘴巴,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自作主张,在坎坷不安中默念道:“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触发咒语刚结束,莫里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莫里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他再一次来到了静止下来的世界,打量了一眼甲板上表情各异却又静止不动的人们,又遥望了一眼在海面上那些被束缚在骨娄之中数十、上百名惊恐万分的灵魂,这是莫里第一次看到这般状态下的亡魂,他们没有待在自己的镜像组成的灵魂壁垒中,而是像是奴隶一般,哀嚎、癫狂的被封印在残缺不堪的骨娄中,不但挣脱不开,还要被人驱使、奴役

对此毫无处理经验的莫里,只能皱着眉头从漆黑的戒指中再次抽出了一张五十元面值的冥币。

微微的筹措了一下后,莫里才调动一丝并不熟悉的规则之力点燃了冥币,“腾”的一下,手中的冥币便凭空染上了莹莹、诡异的绿火,在火焰的烧灼之下,冥币很快的被燃烧殆尽变成了一堆灰烬,当最后的一丝青烟消弭的时候,在黑袍人面前的静止世界中那扇死亡世界大门,再次像卷轴一般出现,随即厚重的大门再度被【推开】,一名极为健壮、披甲挎剑的冥兵从死亡世界里跨步走了出来,他走到黑袍人面前,极为恭顺的行了一礼:“上神,死亡领地的意志感受到了你的召唤,派遣它的使徒前往生者的世界,并听从你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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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海神的眷顾者

“上神,在此我予以你善意的提示,由于死亡领地的意志规则还未完全扩展开,所以我只能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停留300个数的时间,请速下命令,以免耽误你的损失”冥兵语气肃然恭敬的说道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听到自己招来的帮手再次提示,只能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停留着短暂的几分钟,莫里不禁的涌起一股向骂人的冲动,上一次那个冥兵一出来,便被自己投入了战斗,从战斗到回归似乎也不长,但几分钟、亦或者说三百个数能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能干什么?

莫里理智按捺下其心中的不忿,当下也不再啰嗦,只是沉声道:“消灭那些海盗”

“恕我直言,上神,这我办不到,死亡领地意志的暂时规则让我伤害不了那些活人,也许以后、亦或是更高级别的使徒能够办到,但现在的我真的无能为力”冥兵满脸憋屈、无奈的解释着,同时将视线凝聚到了死亡领地大门的门框上的计时器上,显然两人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已经让消耗掉了近二十数

“该死的女骗子”此时的莫里极为牙疼的询问道:“那你现在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冥兵伸出手指,尴尬的指了指浮在水上的那一大群做冲锋状态的骨娄道:“上神,我们只能对付灵体,也许我可以试着为你收割那些被规则之力束缚着的亡魂当然,毕竟两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我只能尽力而为,所以请你理解”

莫里顿感自己的脑仁有些胀痛,他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速战速决,我可不想再遇到那些难缠的海神维纳斯*波罗地手下的其他英灵了”

冥兵只能轻嘘了口气,就差抹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丝了,他微不可查的瞄了一眼莫里,这才一边迈出步伐,一边拔出自己挎在腰上的长剑

莫里诧异的看着冥兵在拔出长剑的一瞬间,其身上的气质瞬间发生的质的转变,就仿佛就像是一具刚被激活的战略【兵器】一般,周身进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与不明所以威慑。

虽然在拔出长剑的那一瞬间,他只迈出了一步,但这一步已然跨越到了静止世界海面之上的冲锋的骨娄前锋面前,他挥动手中的长剑,剑锋就像光线一般切过静止的骨娄身上,而骨娄并没有半分的损伤,但却将束缚在骨娄之中的亡魂瞬间牵出斩断,然后消融成了一团黑雾,瞬间便被冥兵的长剑吸噬的半丝不剩

这让莫里震撼万分,显然这一次雇佣出来的冥兵,看上去比上一次雇佣出来的家伙,无论是在战斗力上,亦或是战斗气势上都有了不少的提升

在莫里的诧异神色中,冥兵顿住了身形,扭头向后尴尬的看了一眼莫里,解释的道:“不不好意思,没掌握好力道,连亡魂都砍死了,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看到莫里做了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的动作后,他再次挥舞起手中的长剑,闲庭信步般的穿梭在骨娄群中,用剑柄、连带着手脚,连拍带拽,附带脚踹将束缚在静止世界骨影像中的灵魂解封了出来,而每解封一个灵魂,灵魂的手腕上都会自动串联的锁拷上了一截材质黝黑的绳索,只是几十个呼吸间的功夫,那群封印着灵魂的骨娄,便全部【空置】了出来。

而那名冥兵则已经收起了手中出鞘的长剑,一边厉声的呵斥着,一边配合着肢体、器械的连踢带打,驱赶着那些已然恢复了理智,却又变得惊恐万分的亡魂,向黑袍人走来此时的莫里已然忽视了这个冥兵的暴力执法,他从来没想到拘役亡魂竟然能够如此的简单便捷,外加迅速,这不由的让他对自己以往的拘役亡魂的方法产生了质疑,这他娘的才是效率好不好

“上神,一共九十二名亡魂,实际被拘九十一名,消亡一人,是否现在就带他们回亡者世界?”冥兵拽着锁链的前端向莫里汇报着战果

怔了怔神的莫里,隐隐的觉得这名冥兵似乎又有所变化,他比之前变得更加精神、强壮了,这不由的让莫里想到了那个被斩成黑雾团的倒霉鬼,随后又被吸噬的一丝不剩的场景但他能说些什么,亦或是做些什么呢,眼前的这家伙也不过是自己借调、雇佣过来的,人家真正的老板是苏芮,而不是自己

在临时借调执行任务的时候顺便赚点外快,莫里倒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当下只能点了点头道:“送回去吧”

冥兵低首躬礼后,便推攘着那一长串的亡魂向亡者世界的大门走进去,冥兵则是最后一个进入,他向莫里微微的露出了一个憨笑,这才顺手拉上了亡者世界的大门,随着亡者世界的大门严丝合缝的关上,最后亡者世界的门框也迅速的开始从下到上的开始消融,计时器上数字却停留在86上,而计时器下也突然闪烁起了一行醒目的任务进度标:94500,很快也彻底的随着亡者世界的大门框彻底消失

虽然有些可惜那些没有用完的时间,但任务进度突进了不小的一截,让莫里不由的有些又有些平衡起来,按照目前的亡魂收割进度与这个世界的混乱程度,自己短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两个月就应该就能完成任务,回归安逸的本体世界了

心有余悸的遥望了一眼静止世界的海盗船上的那些凶神恶煞的海盗们,莫里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总不能在这个静止的世界中带一辈子吧,更何况他也不确定这些被解封后的亡魂会不会被再次引来海神的英灵

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之后,莫里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向了自己的镜像之前,途中他在那个虚弱且病恹恹的男人镜像前停留了一会,然后掏出了一张十元的冥币,想要点燃,但又犹豫了起来,倒不是不舍得这张十元的冥币,而是他想起了当时在往生小镇上苏芮予以自己的警告----“注意以你现在的灵魂状态,就算有亡者引路人的称谓加持,你每天所能使用的冥币金额也不能超过五十元,否则”

显然后面的警告让莫里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微微皱起眉头的莫里,暗呼了一声:“这下可亏大发了,弄不好,还得自己拼命”

他收起手中的那张十元的冥币,走向自己的镜像,然后毫不迟疑的撞了进去,只是感觉一瞬间的恍惚,莫里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瞬间便恢复了本体世界的视觉与听觉,随即他便将视线投向了海面上的正在发起冲锋的诡异的骨娄群们,他想知道这些被收割了束缚住灵魂的骨娄架子们会有怎样的境遇

还未等他思绪完结,便听到周遭的人群中发出了一阵轰然的高叫声,前一瞬间还在威风凛凛发起冲锋之势的骨娄们,只是在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扑通扑通”的全数的散了架子,集体性的解体,随即沉入了海中

索拉塔号上的人们不知道是谁先声夺人的呐喊了一声“父神保佑”,随即,这句话便得到了所有船上的人们的拥护,一时之间,索拉塔号上的战斗士气升到了顶点,就连船上的奴隶贩子---蓝道曼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陷入了狂热的气氛。

但他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在陷入狂热、激动的同时,眼神中却闪烁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清明,这清明的余光不时的飘向呆立在人群之中的那位父神的宠儿身上,被掩藏在清明之后的是谁也无法察觉的丝丝恐惧

与之对立被称为亡魂者号的西门军舰上的海盗们则陷入了死寂,他们望着站在船头上的船长-----有死亡玫瑰之称的伊洛蒂。此时的她轻咬着贝齿,寒着脸儿,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不远处的帆船,嘴里念叨着:“该死的,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只是微微的恍惚了一下,她便轻轻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随即狠狠的挥了下去,一名健壮的海盗头子得到命令后,厉声向船员们呼喝道:“就算没有死亡水手充当前锋,我们也能掠夺那首破船,靠近它,准备接铉战”

而这个时候,亡魂者号的船长则已经站在了高高的指挥台台上,接过了自己属下的话茬,语气中哪有一丝女儿的娇柔,反倒是冷血十足的道:“杀掉所有人,一个不留,我要把他们都祭献给伟大的海神,让海神的眷顾,更加的浓烈”

似乎被即将的杀戮刺激的血气翻腾的海盗们呼喝着挥舞起了手中的武器,伊洛蒂冷着脸、嘴角翘起了一丝冰冷的弧线,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慢慢被靠近了的帆船,右手不由的攥紧了腰间的那枚弯刀,同时念念自语道:“无论你是谁,哪位陛下的眷顾者,在海上招惹到了亡魂者号,招惹到海神的眷顾者,那只有一个下场,就算是在天的其他神灵也改变不了这注定的结局”

透过呼啸的海风,将对方船上此起彼伏的叫喊不断灌进莫里的耳朵。而随着蓝道曼和他手下的大声吆喝,水手们已经搭上点燃的火箭,很多奴隶则紧握伸出铁网带着倒钩的长矛,同时也示威似的出没有任何意义的吼叫。

“准备”蓝道曼紧盯着对面船上指挥台上站立在那个已然蒙上了面纱的女人,他的手随着两船的接近高高举起,而对方那女人也正做着和他相同的动作。

终于,随着船舷飞快的相互掠过,那个始终站在船像上的女海盗几乎同时和紧盯着她的蓝道曼大声高喊:“射!”

瞬息,两船之间立时响起了弓弦颤抖和利箭划过空中的破风之声。

“嘭!嘭!嘭!”,贯穿空中的火箭划着灰色的烟迹掠过海面钉到船梆和甲板上,四溅的火星立刻到处乱蹦。

有的火箭则直接刺进人的身体,在被击中的胸口搀杂着猩红血液依旧在不停燃烧,同时在受伤的喊叫声中,伤口处散着炙烧皮肉的可怕味道。

莫里微微颤粟着身体,死死的攥着已经被汗水浸得油滑的长刀手柄,紧张的看着对面。刚才当一枝火箭从他的头顶穿过去的时候,尽管他本能的蹲下身子,可还是感觉到那股一掠而过的炙热,感受着箭矢飞驰的力道与密度,伊桑越发的恐惧了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位大意的水手,已经被飞过来的箭矢穿过脖子钉在后面的船板上。

顺着惨叫声,莫里惊慌的看了眼背后还在抽搐的尸体,还没有等他喘过一口粗气,一阵古怪的摩擦声突然伴着一股巨大得似乎要把整条船撕裂的震动从身下传来。

一个水手惊慌的抓住一根船桩试图稳住身子,可接着就被飞来的一块抛石砸得横飞出去,撞在铁网上。他的衣服被网上的倒钩缠住,他刚刚试图挣脱,随着‘噗噗’风响,几枝飞箭已经在他身上扎出了好几个血洞。

巨大震动中,莫里看到从对方船尾处探出的一根粗重的横木,划着弧线斜斜的伸向己方船舷。随着两船交错,那横木经过的地方立刻出一阵阵令人胆寒的轰鸣。

夹带着撕扯船身的可怕声音,横木前端镶嵌铁钉的巨大撞锤如疯的巨兽的拳头一般横扫过索拉塔号的船舷,索拉塔号右舷的船桨立刻被锤头拦腰绞得到处崩溅,木屑横飞!

碎裂的断桨到处横飞,撞锤上尖利撞钉插进了船舷下,立刻在船舷上撕开一条可怕口子。随着从底舱里传来的恐怖喊叫,巨大的撞锤臂再次划着弧线收了回去,锤头钢钉上挂着的半截血淋淋的断肢不停的摇晃着,带着鲜血与残肢炫耀这次破坏的可怕。

两条船飞快的错舷,因为距离还远,海盗甩出的抛钩大多没有钩到船梆就掉进了水里,但可那个可怕的武器的一击却完全起到了作用,如今索拉塔号右舷破了道偌大的口子,海水如泻洪般从狰狞的裂口向船舱里灌进来。

“侧舷漏水了侧舷漏水!”一个水手惊慌的大喊着“快来一些人,跟我下去堵上口子,快呀”

随着他的焦急的叫喊,几名有经验的水手扔下了武器,随手抓住了身边几名神色恐慌的奴隶向船舱奔去最后的公国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公国》,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十三章:觉醒者的战斗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三章:觉醒者的战斗“那是什么?!”莫里呆滞的呓语着,他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种可怕的情景,他甚至觉得自己好象在做梦,这就是古代最为原始的海战方式么?

“是破船手,专门用来辅助近战的,也是最犀利的凿船战法。”那个病恹恹的那人站在莫里的背后淡然的替莫里解疑答惑,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有些病态的苍白脸上看不到任何惊恐,但他之后说的话却是让莫里越发的恐惧了:“只要再来上几次,我们就只能跳海了”

“这些该死的海盗可还真是猖狂啊,难道那些海军都是饭桶么”那人看着气势汹汹的海盗船低声呻吟着。

“当心!”一抹黑影霍然掠过,莫里的叫声还在喉间翻滚,那人已经用手中的武器随手格偏一枝射过来的飞箭,然后他一边咳嗽一边大步在摇晃的船上走着,丝毫不去在乎可能随时会射过来的冷箭。

“你你你,都给我下船舱!我们得在他们没调头之前修好那个洞!其它人准备好接铉战!”蓝道曼脸色难看的到处跑动着,他站在甲板上大声呵斥着,连踢带踹的将自己能够到的水手和奴隶们全部撵下了船舱。可站在不远处的莫里还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的影子。

“海盗船调头了!”显然海盗船给索拉塔号帆船预留的安全时间是短暂的,一个紧绷着神经、负责了望的了望的水手止不住恐惧的呐喊声在船上扩展开来。

在起伏的风浪里,海盗船如一只黑色的海怪在波涛间跳起落下,随着它船身几乎完全倾斜的拐弯,巨大的西门战舰诡异的晃动着黝黑的身躯在索拉塔号的后面开始调头,同样漆成黑色的风帆在海风中涨得如同一条刺鱼般鼓涨起来,晃动着向索拉塔号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全速升帆!”蓝道曼用几乎被恐惧刺激的变调了嗓音对旁边人喊着“升帆,海盗船回头了,快升帆!”

“他们想用搭钩登船。”那个古怪的男人脸色低沉的走向船的另一面,还随手从旁边拔起一柄插在甲板上的投矛。

“我们不可能跑过他们,”那男人肯定的对走过来的蓝道曼说:“如果我们的船没被砸出那些洞,在逆风的时候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可现在我们只能靠父神的恩典了。”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战死在我的船上,也不会束手待毙”蓝道曼举起了手里残破的盾牌,那盾牌上还嵌着一支尖利的箭矢,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忘记用犀利的眼光扫视着那个在人群中惊慌失措的【宠儿】,随即神色凛然的呼喝道:“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父神必将庇佑他的信徒,罪人也终将会得到惩罚,让我们驱逐心中的恐惧,为父神而战”

“为父神而战”狂热的光明之神的信徒们开始陷入狂热、甚至是癫狂的状态,莫里楞然的望着这群被宗教洗脑了的家伙们,念念自语的道:“希望这群狂热的宗教份子,最终能够击败那些该死的海盗”

水手们裹挟着奴隶呐喊着冲向船舷,他们手里紧握武器盯着后来越来越近的海盗船,一时间索拉塔号的左舷边一片闪动的刀枪寒烁。急促的呼吸掩盖了可怕的心跳,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死亡开始逼近,即便是最胆怯的人也必须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混乱的祈祷声开始此起彼伏的响彻在甲板上

海盗船已经完全调转了船身,迎着风浪如同从深海底跃出的远古恶兽,直扑而来。

在海浪中起起伏伏、踏浪而来,当狰狞的船像再次破浪逼近的时候,海盗船的船头已经追赶上了索拉塔号的船尾,然后如两条穿梭的箭鱼般相互追逐在海上颠簸着。

虽然短暂,可并行的两船间的水手第一次正式、认真的看到了对方,令索拉塔号上的人们胆寒的是,海盗船上的人淡漠的用一种看待死人般的眼神盯视着他们,那样子似乎索拉塔号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在那一刹那,莫里和所有人一样感到了恐惧。然后,就是突然从对方船上抛过来的漫天绳钩!

“当心抛钩!”蓝道曼用手斧猛烈敲打着盾牌。立刻,随着‘砰砰’的铁钩挂上船梆的闷响,一场海上最令人恐惧绝望的残酷搭舷战终于开始了!

“伊利冈,靠上去之后我要让这条船上所有的人都得死。”伊洛蒂以极不和谐的气质将一柄带鞘的弯刀扛在了肩膀上,闪烁着寒光的眼眸紧盯着对面的船,覆在脸上的轻薄面纱却被海风吹得摇曳起来。虽然她的身形在四周一群彪形大汉的衬托下显得过于纤弱,可她说出的话却透着让人怵的冷酷,但没人敢质疑眼前这位看似柔弱不堪,实则武力彪悍、心赫手辣的船长命令

“哦,都小心点,伊洛蒂老大不太高兴。”一个头上戴着皮盔帽、长的高大壮硕的男人对旁边的海盗小声嘀咕着:“不过换成我也高兴不起来,已经连续快一个多月没生意上门了,这好不容易上门了一趟生意,似乎又有些硌牙,该死的德泽尔……”

突然察觉到伊洛蒂投过来的一道冰冷的视线,戴着皮盔帽的男人这才止住了话头,高嗓门对所有人喊着:“投索手准备抛钩”

如从地下激射而出的蝮蛇般投向‘索拉塔号’的搭钩漫天飞起,伴随着火箭夹带着炙热的火油透过铁网在索拉塔号的甲板上引起一片片的火焰,海盗们嘴里一边发出各种怪异的呐喊声,一边用力拉拽着绳索向索拉塔号靠去。

“砍断绳子!”

随着一声命令,水手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向扣在船梆上的搭钩砍去,可是瞬间就有几个人被飞射过来的利箭贯倒在地,甚至有两个人被一只带着破风声、势大劲猛的巨弩箭,生生的贯穿在一起生生钉在背后的桅杆上,一时死不了,却只能无力的呻吟、哀嚎、抽搐着

海盗们用伸过来的搭钩和投矛奋力破坏着竖立起来的铁网,激烈恐怖的呐喊充斥其中。

“荡过去”令人胆寒的吼叫随着雄壮身影的闪动响彻两边人的头顶,那个戴着皮盔帽的大汉,擎着柄厚重的破网砍刀,拽着一条荡索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从空中向索拉塔号直荡过来!

“嘎吱!”

砍刀厚重锋利的刀刃随着手臂挥舞和巨大惯力,挟着凶猛涌动的强风狠狠砍在竖立的铁网上,一道裂口立刻自上而下直撕出来。

那大汉则在即将撞上铁网上的倒钩之前,被栓在他脚上一根绳索突然一拉,诡异的荡了回去。

“伊利冈!伊利冈!”海盗们兴奋的挥舞着武器,他们向着荡到桅杆横木上的大汉激烈的欢呼着,而那大汉却对站在甲板上始终看着这一切的女子挥了挥手的砍刀。

“吱拗~”一声沉闷的响声从海盗船后面响起,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摇晃着再次划着弧线猛甩过来。

终于抵挡不住剧烈破坏的铁网轰然塌掉,海盗们出了期待已久的嗜血欢呼,现在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一场惨烈的近身肉搏战。

“冲过去!”海盗群里响起了一声女人特有的尖锐的呐喊声,随即无数的海盗怪叫着向‘索拉塔号’上攀登过来。

他们有的嘴里衔着弯刀攀爬搭钩,有的抓着荡索在空中摇晃着荡向对面,有的干脆撑着长竿直接坠到对方船上。

一时间,索拉塔号上到处都是相互拥挤搏杀的刀光剑影,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和痛苦甚至疯狂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

席卷整条船的搏杀令莫里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可求生的欲望,催促着他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好在他的脑海中有着一些战斗意识,虽然没有相应的力量辅助,但这依旧让他拥有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的战斗能力,此情此景的他已然几乎是没有选择的对着旁边的人劈砍着。

莫里嘴里着毫无意义的呓语着的同时,格挡住了对面一个脸上还透着孩子气的海盗凶猛的一刀,飞脚将其踹了一个趔趄,顺势砍下致命一刀。喷洒出来的血浆溅进伊桑的右眼,这让他面前立刻出现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两个世界一个五彩缤纷,一个漫天血红,但是这两个世界都毫不例外充斥着可怕屠杀。

旁边一道亮光突然晃过,莫里本能的向右闪躲了一下,在模糊的红色中他看到一个人诧然的惯性的扑倒在的身侧。他惊恐向那个本要袭击自己、却提前一步倒下的海盗着仔细看去,随即才发现那个海盗后心正插着一柄还在颤抖的投枪。

“小心点,别在我活着的时候就送了命”那个似乎病得不轻的男人咳嗽着走过来一把拔出投矛,虽然他本人看起来状态很差,但身体本能的危机感与反应却不是没有加持规则之力的莫里所能比的

“谢”还未等莫里将剩余的谢字说完,自己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位正在悄然而动、面色狰狞、拿着一柄长剑的海盗已然靠近了那个病恹恹的男人的后背,正要出声提示的莫里显然有些绝望了

不过那个病恹恹的男人的战斗意识相当敏锐,只见他突然回头一贯,手中锋利矛尖如闪电般已然穿透那个试图偷袭他的海盗喉咙,随着他手臂抖动,颤抖的尸体被直接甩向另一个冲上来的海盗,尸体还没落下,一抹死亡的矛影已经越过尸体没入海盗的小腹。

随着矛竿搅动,一大截青绿色肠子被带了出来,在敌人嘶叫声中,挂着花花绿绿的内脏碎片的投矛如车轮般旋转脱手飞出,直穿进一个刚刚荡上索拉塔号甲板上的海盗的胸膛中,巨大的惯性直接将其身躯带的飞退,直到被钉在船梆上

“给我杀了他,他已经杀了我们好几个人了。”站在海盗船上的女子指着对面冷冷的下了命令:“让伊利冈去,告诉他小心点,这人是个难缠的角色。”

伊利冈迈过一具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向他的对手走去,他脚下的鞋踩在血渍里溅起一片猩红,其身后留下了一连串的血淋淋的脚印

即使是没有多少打斗经验的莫里也感受到那种无形压迫,他不安的游弋在病恹恹的男人身边,试图在混乱中寻找安全。但面对压迫而来的满身戾气的家伙,莫里只能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余光扫视到了站在身侧的那个正在喘息的病恹恹的男人。

莫里知道自己必须为他争取一些机会,亦或者说是为自己争取更多生的机会,所以他拿着手中的那把短刀惊恐不安的站立在病恹恹的男人身侧、虚张声势的比划着,意图侥幸的让对方停下步伐

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不错的大男孩紧张的攥着短刀在自己面前虚张声势,伊利冈有些好笑的对他扬了扬下巴。不过即使这样,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当自己开始靠近的时候就一直沉默安静的中年男人。虽然那个男人脸色很不好,也亦或是说他已经病入膏肓也没什么不对。可让伊利冈不安的是,即使脸色再苍白,身体再虚弱,这个男人身上却始终透出一种让自己莫名警惕、极为不安的镇定

这种战斗直觉不得不让伊利冈在出手之前,变得慎重其来,在自己的视角中,他能判断出这位着装破烂不堪、面容邋遢的男人绝对不是船上的水手,加上刚才的身手也绝非是那些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普通水手能有的表现,反而让人联想起那些真正经历过无数生死波澜的人

驱逐心中的胆怯,伊利冈试图想握着主动权,先迈出几步,看着那个男人旁边男孩子脸上紧张表情,他不禁的再次轻笑了起来。只不过,下一刻他便收敛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紧紧的抿着嘴唇,挥舞起手里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替换了的弯刀,如同掀起的海浪般向两人涌了过来,此时他的气势已然攀到了顶峰,双方之间两三米的间距,只是一瞬息的时间便被拉近到一刀之长

第十四章:超限惩戒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四章:超限惩戒“当~当~当~!”几乎就在伊利冈挥刀的同时,那个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男人也立刻以毫不示弱的声势轻喝了一声,随即架起手中的武器向伊利冈起了猛烈的进攻。

莫里里知趣的退到了一旁,一边防备着其它海盗趁势偷袭,一边诧异的打量着都在进攻的双方是的,双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都在以最凌厉的方式进攻,所以越发的密集起来刀剑碰撞声,让莫里莫名的腾起了一丝心惊胆战的感觉

不得不说莫里从没这样激烈的战斗,就算是他上次在本体世界中加持了死亡领地的规则之力后,也没有这般的心境,他甚至认为如今的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两个完全以娴熟手法驾御手中武器的家伙,让他第一次见到了真正可怕的冷兵器技击,这是一场超越了正常人体极限的碰撞

伊利冈始终在一闪而过的战斗间隙中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可是令他惊讶的是那人似乎比他更有耐性,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自己身体的每个部分,然后一旦寻找到机会的时候就会如同雷霆一般的出击。

这让伊利冈很不习惯,他不喜欢僵持的战斗方式,因为他清楚自己最大的战斗缺点便是缺乏战斗耐心,僵持不下的打斗会让他越发的暴躁、从而失去理智,对于一名觉醒者而言,尤其是在与另一名战斗经验不俗的觉醒者激斗的时候,谁先失去理智,就意味着死亡随时都会扑面而来。

与之相对的是,伊利冈更习惯用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令在一刹那之间,让对手胆寒、随即漏出破绽,从而直至送命。

越发压制不住心中暴躁感的他知道劣势已然不知不觉的站在了自己的这一方,但他并没有立即收手后退,因为面前的觉醒者还有一个让自己继续战斗的理由----对方的身体状态太差了。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对方的身体状态处在巅峰、亦或是正常的状态中,也许此时的自己已然是身首异处了但显然此时的对手状态,并不好,所以他极为珍惜这种疯狂且有难度的陪练机会为了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战斗潜能,伊利冈开始在保持速度的同时,用尽全力的向对方砍去,每每在刀锋碰撞和武器碰撞的碎片横飞中都会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显然,此时的伊利冈正在试图改变之前的战斗策略,他需要在保持进攻速度的同时,在每一击中都试图传导出最大的进攻力量,这也是他最拿手的进攻方式,在以前无数次决斗中,他曾经以这种令人胆寒的气势战胜了许多与他不相上下的敌人,但是这一次,他很快发现面前这个对手显然是个例外。

在对手疾风暴雨且极富力量的进攻中,那个病恹恹的男人始终稳健的步伐,以不急不缓的战斗姿态抵挡着这个凶猛海盗的进攻。就连站在一旁掠阵的二把刀的莫里也能从应接不暇的打斗中看到谁的战斗技巧更胜一筹

受累于糟糕的身体状态,病恹恹的男人在大多的时候都会使用一种灵巧、甚至“花哨”的方式回避着伊利冈的武器,在灵活多变的跳跃步伐当中,以千变万化的方式躲避开雄壮对手的砍杀,微微喘着气息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以谨慎的寻找着机会,他在以最省力的方式,等待致命一击的机会!

随着两人的战斗程度越发激烈,其战斗的范围也不断的扩大,这个时候没有倒霉鬼来上前凑热闹,毕竟此时已然凶相毕露的两个家伙是大多数人都避之不及的灾难。

就连莫里也是一退再退之后,已然紧靠在船梆上了,他略带些许羡慕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以超出常人战斗力的对垒,在甲板上制造出一片禁区,四周的人都显然无意搅进这场战斗,就连乱飞的箭矢也有意的避开了两人的战场,所以他得以能暂时安全的看着这意想不到、亦或是只有武侠中才能看到的情景。

飞舞的刀光剑影在莫里的眼前晃动,闪烁的身影也伴随着带起的疾风灵活跳跃,这让他觉得好象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战场上的新人---莫里完全被眼前情景吸引了,所以他完全忽视了情况,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因为他站的地方恰好阻挡了某人视线,在他身后海盗船上,一个脸覆面纱的女子正皱眉看着他的后脑勺。

“那人很厉害。”伊洛蒂慢慢把拄在地上的弯刀举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条船上会出现如此激烈的抵抗,更没想到还会有一个可以和伊利冈对抗的厉害角色,难道觉醒者已经变成了【大白菜】了

她知道这一切必须尽快的结束,不,是立刻结束。作为一个成名了的海盗头子,她清楚自己成功的秘诀就在于如海风般的迅速和鲨鱼般的残忍,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在这片海域上还有一支盯上了自己的【执法者】,所以无论何种情况,都要速战速决

“点火箭,烧了这船!”伊洛蒂冷酷的挥了下弯刀,她知道这也许会让这次追逐与接铉战斗变得毫无意义,但作为一名睿智、且名声大噪的海盗头子,亦或是船长,她需要兼顾更多,有时候不得不放弃快要到手的蝇头小利、亦或是肥肉

“可是,那我们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了吗?我们已经死了好多人了……”一个海盗头目轻声反驳着,可当他看到伊洛蒂露在面纱外的额头上已经皱起的眉头时,就立刻胆怯的没了声音,显然在这条船上,没有人敢违背她的意志

“准备点火!”伊洛蒂的命令还在海盗们耳边回荡,她已经抓住一条荡索弓般弹起,向‘索拉塔号’甲板荡去。

伊洛蒂的身影在空中矫健一翻,就着船身起伏,她毫不费力从那个挡住她视线的小子头顶上越过,远远落在‘索拉塔号’的甲板上。

当她脚跟刚刚着地,一柄长矛已经向她胸口刺来,伴随着对方歇斯底里尖叫的,是一张因为过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孔。可是那个水手立刻被错身闪过的俏丽身影带过的一道寒光抹过脖子,喷射而出的血浆溅飞了一地,当水手倒在甲板上抽搐的躯体的时候,那个令人可怕的女海盗已经再次把弯刀从一个奴隶腰间拔出来,然后她大步的向正和伊利冈对峙的那个男人走去,就算是蠢货都能看的出来这是个更厉害且自信的觉醒者

“父神呀,死亡玫瑰来了!”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惊叫让正在抵抗的水手和奴隶一阵慌乱。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向一边靠拢起来,仿佛那个女人的身上有一股逆向心力一般,威名在此时散发着恐惧,而恐惧则点燃了人们心中的怯懦与无力,似乎只有聚在一团才能驱赶走对这个可怕海盗头领散发的无形的威压

伊桑呆呆的看着这个刚从他头顶越过的女海盗,他简直不能相信在这样的地方会看到这么一个仿佛从海中越出的嗜血精灵,蒙在脸上的面纱赋予了她一种极致的、朦胧的美感,虽然她煞气十足

激烈海风把她的亚麻长裤吹得紧贴在她健美修长的大腿上,连带着纤细高挑的腰肢也被扑面的海风吹得隐隐若现,裹风的束衣将其胸脯存托的更加高翘挺拔。

瞬息之间就轻而易举的杀掉两个人的女海盗如同嗜血的战争机器一般,她闪烁着冷酷的瞳孔站在甲板上,一柄和她体形完全不符的弯刀横在面前,而在她的脚下,被其刚刚宰杀的尸体流出的鲜血正逐渐在四周扩散。

莫里完全被这残忍却透着无比诱惑的女人迷住了,好吧,是吓住了,他甚至觉得那些正从她弯刀滴下的血滴也在衬托着那种怪异扭曲的恐怖

不过女海盗却显然没有感受到某人对她突然产生的激烈感情,伊洛蒂几乎毫不犹豫的插进了那两个决斗中间,她以一种让旁观为之咋舌的速度和狂野向那男人劈了过去。

以双手握柄姿势驾御手里弯刀挥劈的伊洛蒂,象破水而出的深海女妖般挟着海风的猛烈和鲨鱼的残酷攻击着她的对手。

危机立刻出现,在两个觉醒者的夹击之下,那个病恹恹的男人稳重、淡然的表情,开始紧张,他原本谨慎却稳健的步伐逐渐混乱起来,越来越多的防守替代了侍机的进攻,甚至有两次还险险被突袭的弯刀伤到。

看着这瞬息间的变化,莫里摇了摇牙,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身手和这些人比较起来简直好笑,但是他更知道这个人的安危决定着整个索拉塔号上人们的命运,其中也包括自己

“但愿你的勇敢能保持到死亡,别让我失望,小子。”借机退出围猎战斗的伊利冈一边微微的喘息着,一边借机卷起袖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紧张的莫里,脸上渗透着狰狞的笑意,他似乎看到了对面这个快步冲过来的年轻人被他挑出肠子、抹开喉咙时候的那种绝望和恐惧。

显然敌人嘲弄的语气与表情激怒了莫里,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冲上去和送死没有两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股微不可查的果决。

“谁也无法藐视扞卫自己生命的勇气,最终胆怯的人也必将是你”莫里一边用话语迟疑对方的动作,一边将一张二十元面值的冥币放到了身侧的一根燃烧的箭矢上迅速的点燃,显然它的燃烧速度超乎寻常的纸张,只是瞬间它便燃烧殆尽。

一股钻心的痛楚从灵魂的深处腾起,就像是被人朝着心尖狠狠的扎了一刀般,接着畅酣淋漓的感觉便袭遍自己的全身,虽然这是自己第二次使用二十元冥币,但感觉却是有些不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一时间自己还真的有些说不清楚

就在莫里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脑海的深处腾出了一段猛烈的心悸,传递着一种警告:“宿主借调规则之力已经超限,介于首犯,对此予以象征性惩戒---此次规则之力借用期完毕后,宿主将会在随后的四天之内,无法激活进入静止世界的咒语,无法调借规则之力,如有再犯,将加大惩戒力度,望宿主自重”

愁眉苦脸的莫里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意味着自己的将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将会在不确定的延期。他也看出来了,凭借着这个世界的混乱与残酷程度,这种意外的延期,也许会让他的小命就轮番的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威胁,这样的处罚等于是变相的加时赛,毫不客气的说,这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但此时此刻,哀声叹气的莫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前的难关先度过去再说罢,过不去,后面的一切都是虚的。周遭的拼杀声依旧凄惨、亢奋,莫里攥紧了手中的短刀,瞬间激活了封存在思维中的战斗意识,然后放弃了几乎所有的身体控制权,只保留了目标锁定权

接着在伊利冈诧异的眼神中,瞬间便扑进了战局中,四个人,三柄刀、一柄剑在甲板上如同旋风般相互攻击着。莫里并没有奢求太多,从加入战团的那一刻起,他所想的便是,只要能牵制住对面的一个人他就可以了。

眼前一切让他恐惧,但是他更清楚历史上海盗的残酷无情。莫里绝对没有天真到认为海盗都是前世电影里描述的那么充满浪漫、仁慈情怀,甚至是搞笑的。即使曾经有那样幻想,但刚刚发生的一切也足够让他清醒清醒的了,杀戮与嗜血才是这些海盗们真正的性格,如果不想死,那就击倒对方

在战斗意识体接替自己思维战斗、进入战团的那一刻起,他便向嘲讽自己的伊利冈发出了凌厉的攻击,在这强悍、凌厉的进攻之中,伊利冈甚至几度陷入了死亡危机中,他只能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得以用以伤换命的代价躲过了被斩首、开膛、腰斩、断肢的危机。

第十五章:血手与圣徒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五章:血手与圣徒军满身血淋淋的伊利冈越战越是心惊,他没想到刚刚还一副懦弱、惊恐无力的小家伙,竟然在加入战团没多久就以无伤的情况下,险些四次在要了自己的命,这让他越打越心惊

船上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不论是船头还是船尾,不论是甲板还是船的指挥台上,甚至连高高的桅杆上都有人在拼搏撕杀。

两条由搭钩、跳板和抛索纠缠在一切的海船在恶劣的风浪里随波激荡,而船上的人则以更惨烈的方式扼取着对方的生命。

莫里已经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划伤了自己的对手,此时的伊利冈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血人,锐气已经失去的他,如今只剩下招架与防守。

不过己方的那个病恹恹的男人受制于糟糕的身体状态,被车轮了一番后,也越发的进攻无力了,所以很快,莫里两人和那对可怕海盗之间的战斗就从攻防对垒变成了短暂对峙

“和你们打得真痛快!”伊洛蒂看着对面两个人突然收回弯刀后退,不过她露在面纱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冷酷的讥讽,随即她和伊利冈慢慢向两边让开,于是莫里看到了他们身后出现的七八名手拿硬弩的海盗,从病恹恹的男人略带些许绝望的眼神中,莫里能猜测到,那几名海盗手中的硬弩绝对能威胁到己方已经精疲力竭的两人的小命,显然这种大号的弩弓比起之前在挪威世界中的国家的杜德拉城中遭遇的警用手枪的威慑力不相上下

“烧掉这船!”伊洛蒂大声对四周依然和索拉塔号的水手们纠缠的海盗命令,然后她抬起手里的弯刀,对着已经被逼进绝地的两个人微微点了点头。

“求你们父神施展奇迹来拯救你们吧。”随即那美的至极的朦胧的脸盘上露出了残忍、讥讽的微笑。

“呜~呜~~”就在这时,海盗船上传来了了望手尖锐的号角声,这应得正在酣战的双方纷纷转移注意力

“是德泽尔!”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的伊利冈第一次显出不安,其他海盗们则几乎在发现那条船的时候就已经慌张起来。

“哦,父神!是“血手”德泽尔!”就连甲板上休战的随手们也无力的呐喊了起来

“【血手】德泽尔?这他妈的又是什么人物?谁能告诉我,那是谁?”莫里嘀咕了一声,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能够拥有这般“称谓头衔”的家伙,肯定都是有两把刷子的硬茬子,不过海盗们露出的恐慌,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倒是持剑与自己并立、且微微有些喘息的病恹恹的男人,带着满脸的复杂的神色,看了眼身旁的大男孩。此时他的心中腾起了无数的思绪,这些天的接触中,以自己毒辣的看人经验,这个大男孩至少目前看起来,心地还算质朴、单纯。

不过在哄抢食物的过程中,他生硬的斗殴方式,也只能证明也许他接受过一定基础的训练,但绝对还称不上是位觉醒者。

但是就在刚才,他却被事实毫不留情的掴了一把掌,这小子凌厉、凶悍的进攻招式,甚至比刚才,与自己对拼的第一位海盗头目还要凶悍几分,在打斗的过程中,竟然全程压制着对方,以至于对方屡遭危机,到了现在那家伙眼中哪还有先前的藐视,其双眸之中已然是满满的恐惧之意。

若是再次对战,恐怕两者尚未开打,对方的那个就输了三层,毕竟这战斗滞留下来的死亡的阴影可不是短时间就能够自我排解掉的

如果说,先前病恹恹的男人还认为身旁的大男孩质朴、单纯,那现在看来,这家伙绝对是个精通伪装的小人精。但就算如此,双方目前至少还处在同一阵营之中,这让病恹恹的男人对其的心里防备不由的弱上了几分,看着大男孩脸上露出来的轻松,他喘息的咳嗽了声,望了一眼正在乘风破浪而来的援军,随即才提示道:“虽然他们明面上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但别高兴的太早,瞧瞧那位反应”

莫里诧异的看了病恹恹的男人一眼,随即顺着其视线,他看到了与海盗们已然泾渭分明对持而立的水手与奴隶们,浑身血淋淋的蓝道曼就持械站在水手群里,此时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救援到来而高兴的迹象,反而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般一片惨白。

“【血手】德泽尔?”就在莫里满心疑惑的时候,莫里的脑海中却模糊的【解封】了一段记忆,这记忆并不属于这具身体---伊桑的、也不属于真正自己---程勇,而是属于国家莫里的深层次的记忆,那是一段记载在古文献记录中的资料。

即使是在随时会送命的危机之中,听到这个名字的莫里的脑海还是飞快闪过一个演绎在银屏上的全身肥硕,一头金色卷发的影子随即他想起了在船上人们谈论的此时所在的米腊德海的事迹与人物

当一切信息被串联到一块的时候,他豁然的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国家所在的挪威世界的近千年前与西方大陆接壤的中界大陆,随即迷茫开始充斥着莫里的脑海,他皱着眉头呆愣在原地,心中却是在疯狂的呐喊、质问着:“该死的,这到底是哪儿?”

虽然自己对古中界大陆的历史实在模糊不清,但是莫里还是听说过这个曾经被众多书籍提到过的人物。可以说这个人就是教廷所代表的的神权统治时代已走向衰败时期的一个典型的代表,虽然这个时候,教廷已经从巅峰的神权时代开始向下滑落好几百年了,但此时教廷的威望与统治力度仍旧不是类似于后世西方世界教会所能娉美的。

不可否认,从这些天自己的所接触的人和事物、以及自己的凌乱的记忆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疯狂的年代,这里到处充斥着疯狂的信徒,就连手握权势的大人物们,在攥取利益、亦或是解决争端的时候,也得借以神灵的名义、亦或是应用教廷圣典上的经意来占据大义

遥远的历史记载中,【血手】德泽尔,几乎没有人对他有好感,至少在中界大陆上,被教廷所涵盖的地盘上,无论是神职人员、或是权贵们、亦或是被称为【卡尔菲】的敌人们,都无一例外的对这个搅屎棍般的家伙都没有好感。典籍上记载,因为他对神的虔诚、狂热以及个人的鲁莽性格,从而屡次打破与【卡尔菲】们的停战协议,进而不断的引来战争与灾祸,最终引发了光明教廷的延伸势力完全溃败出经过数百年才渗透进的中界大陆的地盘,就连所谓的神诞之地也丢失掉,至此再也没有被教廷收回来

这个以袭击【卡尔菲】和抢劫他们的财务为光荣的圣叶环使徒东征军的贵族,因为他愚蠢,以至后来西方的教廷学者们,甚至包括那些对圣叶环使徒东征军推崇倍至的宗教狂,也几乎都是众口一词的给予他蔑视。

他们谴责他的野蛮,鞭挞他的无知和狂妄,更痛恨他那种不识时务的自以为是。

可是这个时候的莫里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去缅怀这位历史上西方教廷中着名的所谓的祸根,当他还在看着海盗们因为突然出现的圣徒军而引发慌乱呆滞的时候,那个古怪的‘剑客’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神色中露出了极为难得谨慎,并提示道:“我们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其结局不会比激战海盗更好”

但显然莫里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尚在筹措游弋之中的他还尚未开口,便被那个男人抓住了衣领,顺势一甩

在莫里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之前,就已经被扔进海里,就在他本能的在海水中扑腾的同时,“扑嗵!”一声,接着莫里旁边溅起的浪花里露出了那人的脑袋,他几乎是立刻跟着跳了下来。

虽然对于眼前的那个病恹恹的男人将自己扔进海里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解,但看到他在水里挣扎并死死的抓住了一块面积不小的块木板,随即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之后,莫里还是忍不住的向其游了过去,并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会游泳吗?”

“我想,也许现在学还不算晚!”那人说着用力一撑爬上了木板,他头也不回的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才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随即善意的提示道:“如果你不想重新变成奴隶,或是被杀掉、亦或是在这里等死,就跟紧我”

“扑嗵!”又是一声落水声从两人身边响起。正准备行动的两人回过头,然后惊讶的现这次露出水面的,居然那个内涵凶悍的女海盗,而她的手里还紧攥着一截断了的绳索。

伊洛蒂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抓住一根抛索准备荡回亡魂者号的时候,那绳子居然鬼使神差的半途断掉。更糟糕的是自己还恰恰落在了刚才那两个死敌的身边,深知两人实力的她,满心的苦涩。好在自己还有优势,大海对于一名海盗来说就是得天独厚的地利,而且看起来,对方有一个人似乎水性并不好

没有犹豫,她立刻顺手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紧盯着那两个人,同时她抬头对着海盗船上的人大声的警告着什么

可是她的喊音被一个巨大沉闷的撞击声压了下去。

在一阵令人胆寒的刺耳摩擦声中,索拉塔号突然摇晃着向亡魂者号横着撞击过来。巨大的惯力在水面上掀起一股偌大的海浪,并排而行的两条船不可阻挡的撞到了一起。

“该死的!伊洛蒂船长还在下面!”一个海盗大声喊着,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话。

被可怕的圣徒军的战舰几乎拦腰撞断的索拉塔号,其内置在船肚子里的龙骨戳穿了甲板突异的翘在外面。它那原本就已经被肆露出了大口子右舷这个时候已经彻底被圣叶环战舰可怕的冲角撞的稀烂。

高挂在圣叶环的战舰的撩起的撞角冲进了索拉塔号的船身,毫不费力的将其船身贯穿,海水蜂拥而入,索拉塔号的船身也格吱吱的作响,似乎下一刻就会断成两截,船上的奴隶、水手们惊恐万状,两船就这样横卧在米腊德海的波涛之中。

“快离开!快起帆!”伊利冈几乎嗓子差音的大叫着:“我们不能等他们腾出手,趁他们现在动不了,我们得快离开这儿!”

海盗们手忙脚乱的砍断了两船间的绳索,当他们终于用撑竿、甚至是是一些专门的辅助船具,在风帆与水轮浆的加持下迅速的脱离与索拉塔号纠缠的时候,一群外身罩着胸前绣着偌大的圣叶环标致的灰袍,罩在用严实的锁链甲胄包裹的圣徒军士也终于嘶吼着跳上了索拉塔号的甲板。

不过,那些圣徒军士对落荒而逃的海盗船毫无兴趣,他们冲上奴隶船之后,一场比刚才更加残酷和血腥的屠杀和抢劫的表演就在海盗们眼前开始了。

可怜的索拉塔号没有能坚持多长时间,随着船身越来越快的下沉,一个不小的旋涡在海面上出现了。伴随着船体龙骨挤压出的可怕怪响,整条船被对折了起来,然后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索拉塔号终于被【海神】一把拉进了可怕的旋涡中,在夹杂着血色的海水翻滚起来的猩红的浪花中逐渐消失。

无论是忙着抢劫烧杀的十字军还是急于脱离险地的海盗,都没有人注意到,就在索拉塔号呻吟着沉入米腊德海的时候,不远的海面上,正有3个人趴在几块船骸碎木上无奈的看着这缓慢的一幕。

当索拉塔号在悬挂着圣叶环旗帜战船的冲向海盗船横撞的时候,夹在两船中间的三个人别无出路的选择了潜水,在海面上掀起更大一轮屠杀之前,他们还算幸运的脱离了险地,并尽可能的远离战场,甚至还幸运的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抓到了几块掉落的船板。

第十六章:披着神圣外衣的怪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六章:披着神圣外衣的怪物无论是忙着抢劫烧杀的十字军还是急于脱离险地的海盗,都没有人注意到,就在索拉塔号呻吟着沉入米腊德海的时候,不远的海面上,正有3个人趴在几块船骸碎木上无奈的看着这缓慢的一幕。

当索拉塔号在悬挂着圣叶环旗帜战船的冲向海盗船横撞的时候,夹在两船中间的三个人别无出路的选择了潜水,在海面上掀起更大一轮屠杀之前,他们还算幸运的脱离了险地,并尽可能的远离战场,甚至还幸运的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抓到了几块掉落的船板。

在接下来的时候,三名相互堤防的落水者和慢慢离去的海盗们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圣徒军彻底洗劫了可怜的索拉塔号,其实如果不是距离太远,他们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圣徒军们把俘获的奴隶用刚才的铁链再次锁起来带到了自己的船上,不过在那些从新成为奴隶的人当中,还有一些则是不久前还在用这些奴隶下注赌博的水手,只是此时的他们也沦为了别人的奴隶。

莫里的眼神中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在典籍中所记录的以完美德行而现世的圣徒军们竟然是这般的操守,微微的感慨叹息了一声,史记就是史记,毕竟这些东西都是人书写的,对当权者的歌功颂德与感情化是不可避免的。

微微有些失望之后的莫里,突然又感觉到有些好笑,世事就是这般变幻无常,至少目前那些水手的遭遇让他觉得世界真的很公平

等莫里的心中感慨完了之后,才发现那个女海盗用那根她始终抓着的绳索把自己牢牢的捆在船板上面。然后就一脸戒备的紧盯着他们,她原来手里的那柄匕现在正衔在她的嘴里,而她的双手则因为过于用力抱着木头,正不住的打着颤,整个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旁边那位‘剑客’也好不到那去,他几乎是把身子整个攀在木板上,他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听上去好象是在念临终祈祷,而且每当一个浪头打来,他都会立刻闭上眼睛,好象随时在等待死亡的审判一般

莫里默然的打量了一眼无边无际的海线,绝望的心思却再次翻腾起来,他很清楚如果这般被动的泡在水里太久,死亡很快就会再次找上门来,虽然自己好像就是所谓的死神代理人,但在面临真正的死亡之时,自己或许会变得束手无策起来

他急速的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受困于此窘境,让他越发无法平心静气起来,海面上不断漂过索拉塔号的破碎的残骸,甚至还有一些尸体,自己不但要小心的躲避着那些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漂流物。同时还得谨慎的注意着还在附近游弋的挂在圣叶环的战舰,为了活命,聚拢在一块的三名幸存者们都得伪装,此时的莫里更是有气无力的抱着一根不停在海里翻滚的船屋中的方木横梁陷入了沉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艘挂在挂着圣叶环的战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但三人,不,是两方敌对、防备的气氛仍旧没有太大的改变,那个【海盗头子】仍旧攥住手中的匕首,不时的将在海面上搜寻的视线扫了过来。

莫里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三者之间的紧张气氛,口吻和煦的提示道:“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不然还未等我们遇到奇迹,亦或是漂上岸,就会先看到死神”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亦或者说,我们该怎么做呢?”病恹恹的男人显得很配合的询问着,就连另一边,警惕十足的“海精灵”也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这个,好吧,对于该如何在海上自救,我确实是外行,也许我们应该问问专业人士”说到这儿,莫里不由的将视线投向了正好与自己目光撞上了的伊洛蒂。

随着那个病恹恹的男人也将带着询问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伊洛蒂脸上腾起了一丝尴尬,为了掩饰自己脸上无奈的表情,她刻意的混杂着讥讽的语气轻笑道:“呵呵,你们的心儿,可真大,居然指望你们的敌人。但我得遗憾的告诉你们,我经常会干将活人往海里扔的事情,从来没想过该如何在海里求生的问题。所以,对于目前的情况,我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伊洛蒂这般说着,但她很清楚,在这种环境中求生,同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会阻止孤独以及孤独衍生出来的恐惧,而求生最大的障碍除了周边的环境之外,心理因素也占据着很大的份额,所以从开口搭话的那一瞬间,她就在思索着如何缓释双方之间的敌意,至少在面对死亡威胁之前,大家能够联合成一个阵营

听着对方生硬的语气,莫里举目四望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我们需要那些漂浮物,我们需要让它们的浮力载着我们,至少将身体的大部分抽离水面,这其中包括哪些尸体上的衣物,因为我们需要用它们来代替绳索来捆住散乱的漂浮物”

说到这儿,莫里瞄了一眼女海盗手中的匕首,犹豫了一会而才道:“你的那把匕首也是件极为重要的工具,我想,我们需要统筹的运用起来”

“统筹的运用起来?”伊洛蒂阴阳怪气的重复着莫里的用句,随即冷哼道:“你不会是想假借这个名头,收缴了我的武器吧?”

带着满脸无奈的莫里,只能苦口婆心的道:“天地良心,哦,不,父神在上,如果说收缴了你的匕首,亦或是制你于死地,就能让我们活命,自然是轮当别轮,但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我们需要活下的信心,需要相互扶持的同伴,需要更多活下去的勇气,而不是在这里相互猜疑、警惕、互不信任”随即莫里露出了一抹苦笑,他知道在特殊情况下,人性会变的极为自私,而语言能发挥的作用也是相对有限的,不然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惨绝人寰的战争呢,当下只好退让了一步,道:“好吧,匕首可以交给你来利用,我们需要灼穿一些木板,利用空洞来尽量的节约【绳索】,以此来交织出一个能浮起三个人重量的浮板”

说罢,莫里拖拽着自己身边的那根船屋的横木向趴浮再木板上的那个病恹恹的男人游过去,此时的那个男人借着木板的浮力正在吃力的解着一名死尸的衣服,看着莫里靠近过来,露出了艰难的笑意。

看着两人忙活起来,筹措了许会儿的伊洛蒂这才戒备着游过来,忐忑的向莫里递出了自己手中的匕首道:“只是先借给你用,但完事之后还是得还给我的”

莫里看了一眼此时已经丢了脸上的面纱、露出真容来的女孩,不禁的微微一愣神,从倾国倾城、略带些许坚毅气息的面容上,莫里能够大致的判断出对方的年龄,应该不会比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大太多,顶多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轻就混出了一个偌大的名头,着实让莫里有些吃惊,这不由的让他联想到了在本体世界那个时候还在混吃等死的自己

毕竟自己不是猪哥,只是一瞬间便回过了神,这才接了过来,撇了撇嘴儿道:“放心吧,会还给你的”

纵然是这般作态,但莫里还是忍不住的从嘴角边牵拉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毕竟三人的关系正在改善。而自己也很清楚,建立信任不是一蹶而就的事情,至少目前事态在向好的地方发展,虽然这“好”在相对于整个困境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但至少在变化不是

奋力的在海中带回两三块船体的残块后,莫里便发现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而和病恹恹的男人蹲坐在链接的漂浮体上合力捆绑改造东西的【船体】的伊洛蒂阻止了想要再度行动的莫里,她有些担心对方体力透支出现意外的情况,所以紧绷着脸道:“还是我来吧,再这么下去,浮板还没有造好,你就先累死了”

说罢,她伸手攥起挂在脖子上的小螺号,放在嘴边、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一种凄美而又怪异的螺号声幽幽的在海面上彻响,随即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了眼前翻腾的海面上,接着从海面上诡异的浮出了一具又一具骨娄,显然这一次浮现的骨娄远不如上一次多,林林落落的也就五六具,它们以极不科学的方式大咧咧的站立在海面上,等待着命令,这让浮板边的另两位同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伊洛蒂带着些许的得色望了一眼两人,随即气愤的道:“为了抢你们那条破船,我可是亏大发了,往昔我这螺号一吹响,最少也能招来八九十个水骨娄,现在倒好,就这五六个杂兵了也许那条奴隶船上真的有某位神灵的眷顾者,干扰了我呼唤海神的祈祷的力度,要让我知道了他是谁,就算是千里之外,我也追上去扒了他一层皮”

此时的莫里自然是不会承认那是自己干的,只是表情微微的有些不适,完全没有在意到正在用余光瞄向自己的病恹恹的男人,也许是为了缓释这种尴尬,莫里随即打着哈哈一笑,爽朗的道:“这有帮手总比没帮手强”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但是你也别指望它们能干些什么精巧的活计,像是在海面上拉些漂浮物倒是能胜任,至于其他的类似于打绳结、拼浮板的活计就”女海盗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

莫里与病恹恹的男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后,都不禁的露出了毫不在意的微笑,有了这些家伙帮忙,总比自己亲自上阵要好,而且三人身上并没有带任何物质补给,缺水是目前最大的难题,也许可以发动这些在水面上自由行动的骨娄们去远处的沉船地找一找,也许会有一些收获

一边忙活的莫里,并没有打消自己内心的好奇,他略微筹措了一番后,才好插话询问道:“海神的祈祷的力度?你是说你之所以能召唤出这些骨娄,是借助了海神的力量,亦或是说你能和海神沟通?”

伊洛蒂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大男孩,沉吟了一番后,才道:“不,海神太过伟岸了,很少人能够获得他的亲眛,我只是能够简单与替他在海上巡游的英灵们沟通而已”

英灵这个称谓,不禁的让莫里再次想起了被自己弄进了亡者世界的海神座下的英灵----拉加德*蛮砍

“海神眷顾者,也许我们应该对你换一个称谓”病恹恹的男人的神色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与精芒,似乎这能变相的佐证他所信仰的光明之神是存在的,而非是凡人与狂信徒们的杜撰

“海神的眷顾者?”伊洛蒂的神色中露出了一丝冷笑,随即脸上腾起了些许戏虐的表情:“我虽然能沟通海神的英灵,从而获取在大海施展非凡的能力,但这并非是没有代价的,想知道这代价是什么吗?”

还未等两人有所示意,伊洛蒂便毫无顾忌、自顾自的嘲讽道:“是祭祀,用鲜活的死亡祭祀他们”

望着默然、惊诧的两人,伊洛蒂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中蕴含着无尽的癫狂,她指着海面嘲讽道:“所以这些所所谓的神灵们不过都是披着神圣外衣的怪物而已,永远不值得我们虔诚的信仰”

“还真是个另类的女孩啊”莫里满脸诧异的看着眼前已然恢复了理智的女孩,心中不由自主的暗暗的呻吟

“该死的,和那些卡菲尔相比,也许你才是真正的异端吧”病恹恹的男人神色中闪烁着些许恐惧,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凝视着眼前年纪并不大的女孩,随即便厉声呵斥着

第十七章:实践与上手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七章:实践与上手“大叔,有没有搞错,你连搭讪、撩妹都不懂,那你长这么大,谈过恋爱么?”坐在一块偌大、捆绑起来的浮动平台上,吹着海风,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的在海上漂浮着的莫里,正背靠背的和病恹恹的大叔瞎侃着

“小子,放尊重点啊,什么大叔大叔的,我很老么,我才三十岁出点头好不好?”病恹恹的男人有些不满的撇了一眼莫里,然后语气有些虚的问道:“不过你说的撩妹和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大叔我先声明一点啊,首先我称呼你为大叔是因为我才不到十七岁,其次叫你大叔是因为你三十多岁了,再其次是因为”

“行行行,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个墨迹的性格,咱们直入主题行不行?”病恹恹的男人一手按住自己的脑门,一手连连摇摆意识其不要再说下去了

欲言又止的莫里只好耸了耸肩膀无奈的道:“好吧,恋爱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简而言之就是追女孩的过程,而这过程无非就是把自己的感情传达的一个过程,懂么?”

病恹恹的男人果断的摇了摇头,这让莫里差点噎岔气:“我他妈服了你了,好吧,我忘了你们古代人是可以直接省略这一情节直入主题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学一点,毕竟几多不压身嘛,首先你一定要从女孩的思路去考虑”

“”显然对于正在和自己窃窃私语的男孩所说的东西,病恹恹的男人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竟然有些跟不上的节奏,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搭话

“男女之间什么样会产生感情的递进呢?”但莫里并没有计较这些细节,而是自顾自的抛砖引玉、自问自答的道:“肌肤相接懂么?就是皮肤与皮肤接触的行为,懂么?”

看到病恹恹的男人第一次恍然的点头,莫里的兴致越发的高涨起来:“但有人问了,那我刚与人家女孩认识,那怎么肌肤相接啊?”

“强上不就行了么?睡个女人搞这么复杂有那么必要么?”病恹恹的男人满脸无语的嘚了莫里一句

“大叔,大家都是文明人,咱能不能用较为文明的方法,不要搞这些持强临弱的强盗行径,好不好?”看着病恹恹的男人一脸不服气的望着自己,莫里轻咳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那个女海盗问道:“她漂不漂亮?”

病恹恹的男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你敢强上她么?”

病恹恹的男人再次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对嘛,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女人是暴力不能征服的,但对付她我有方法,知道么?”显然病恹恹的男人对于莫里的吹嘘是吃否认态度的,这让莫里不由的有些上火牙疼:“好吧,看我给你做个试验啊”

随即用自己的手指,向指了指对面正背对着自己的女海盗:“比如那个女海盗,看我怎么碰她的皮肤啊”

莫里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后,慢慢的挪移到了盘坐的浮动平台上的对角的伊洛蒂,才表情郑重的向病恹恹的男人问道:“刚才我说的都听明白了么”

然后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对方注意力一般的将自己果露的胳膊肘子触碰到了伊洛蒂已然挽起袖口,果露出来的色泽雪白的小臂上,对方果然很敏感的就将带着有些疑惑的神色投了过来,而莫里也趁机一本正经的道:“呵呵,这人可真逗,连怎么撩妹都不懂”

察觉到伊洛蒂疑惑的神色中,开始渗出丝丝凌厉之意,莫里及时的岔开了话茬道:“没事,你继续想你的事”

然后对着一脸目瞪口呆的病恹恹的男人,随即挪腾了回来,并露出了些许低声的嘚瑟道:“看到了么?她皮肤接触到了我的胳膊肘”

“恩,看看到了”

“现在身体麻麻酥的感觉已有了,对不对?”说到这里的莫里,微微的顿了顿语气,随即才伸出了两根手指,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撩妹不止一种方法,现在我们说第二种方法,一定要记住了啊”

“人的身体上有一个器官,但是这个器官不是有皮肤构成的,但是它的感觉跟皮肤是一样的,他会传达你的这种情感,你知道是那么?”

“眼珠子”

“我摸你眼珠子你干么?”莫里满脸无语的反驳质问道

“那是牙”

“我碓你牙你不疼啊?”此时的莫里已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这悟性太差了,难道代沟太大了,好吧,却是有些大,随即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也不兜圈子了,直言的道:“是头发,是秀发”

看着病恹恹的男人似懂非懂的模样,莫里才继续道:“你一定要嗅她秀发里面的那个香味,要用皮肤去接触它,去感触它,懂不懂?”

而此时病恹恹的男人已然有被莫里说蒙圈了的感觉,望着对方这般的表情,莫里将视线再次移到了则对着两人正在遥望海平面的伊洛蒂,随即叹了口气道:“算了,我再给你做个真人实验,看着啊”

然后缓缓的移了过去,轻轻的用鼻尖呼出了口浊气,随即带着些许许屌丝的猥琐笑意轻轻的嗅着其散落在背脊上的马尾,此时的病恹恹的男人除了两个眼睛炯炯有神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莫里的举动外,他的表情已然完全呆滞住了,

莫里得意的看了一眼病恹恹的男人,见伊洛蒂其没有反应,当下就更加大胆的试图用脸颊触碰对方的马尾,但这回伊洛蒂显然异常的敏感的察觉到了背后正在发生着什么情况,就在她转头回望之际,反应更快的莫里连忙在其身后做仰望天际的状态,一本正经的感慨道:“这天可真蓝啊,要是有几只海鸟飞过,可就再完美不过了”

伊洛蒂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挪坐在自己身后正在胡乱感慨的莫里,随即将视线挪腾道了已然完全懵逼了的病恹恹的男人身上,眼神中满是疑惑

当伊洛蒂将视线重新收回再次投放到前方的海平面上的时候,莫里才满脸嘚瑟的挪腾回病恹恹的男人身边,压低声音小声的道:“碰到了,看到没?”

看着连连点头,跃跃欲试的对方,莫里继续为人师表的道:“这两件事如果成了,我告诉你,那就说明着人家女孩对你不抵触,你们就可以进一步的接触,那么就直接来,千万别墨迹,这种事情人家最怕墨迹的爷们,知道么?”

看着极为好学的病恹恹的男人像是个乖宝宝一样,如饥似渴的点头表情,这瞬间进一步激发了莫里继续为人师表的意向,他继续道:“之后,我们就应该拿出男子气概,用很吊的模样与姿势跟女孩说-----今天晚上在xxx宾馆,xxx房间,我等你一起啊------是吧,就这样”

“xxx宾馆,xxx房间?”病恹恹的男人带着些许疑惑的追问道:“一起干啥?”

“啧,你这人情商怎么这么低呢,当然是造人了,还能干啥”看着病恹恹的男人随即恍然大悟,莫里犹豫了一下,随即做出起身状,道:“要不,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病恹恹的男人一把抓住了莫里的胳膊,跃跃欲试的道:“俗话说的好,学以致用么,光理论空谈可不行,现在让我实践一下,我来”

莫里咂吧了一下嘴,沉寂了一会儿后才点点头道:“行,一定要注意细节啊”

满脸无语的看着落汤鸡状的病恹恹的男人带着脸颊上的两个清晰的巴掌印,用极为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就差没有指着莫里的鼻子出言斥责---尼他玛坑我---。

当然莫里不得不承认眼前这货的情商跟自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第一阶段还没起步便吃了对方两个嘹亮的巴掌,然后一击飞踹掉落进了浮动平台外的还水中,挣扎了好一番才重新爬上来

而依旧坐在对面的伊洛蒂则依然不再是背对着两人望海,她冷着脸,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在默声无言的两人身上来回的扫视着,这倒是让莫里两人有些不自在的背过身子,坐在了浮板上遥望着海平面

又一大片纠缠在一起的船骸从远处漂过来,莫里用力推动一根断木挡在自己身前,他必须这么做,否则说不定就会被什么东西直接撞个正着,三人在这片海面上飘荡了近两天两夜了,载着三人的浮板也终于耐不住海浪的颠簸,在中午的时候,终于散架了,若大的浮力平台如今只剩下三块较大的零散的浮板

幸好当初的骨娄们在沉没的船体中找来了一些水袋和食物,才解决了当初三人的淡水危机,但三人的好运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

紧随船骸及大片的漂流物之后,有个浑圆的大木桶在海浪推动下,气势汹汹的向他们冲来!

莫里先是本能的抬起手臂做了格挡的姿势,但随即便意识到了不对,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在他头顶,一大蓬水花轰的涌起,然后倒灌进水底,象个白色钻头似的向下旋转,水花打在莫里的头上让他一阵眩晕,可求生的本能让他咬牙向上升去,直到被憋得就要炸开的肺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

水面上这时候已经完全变了样,刚才那个偶然漂过的大木桶鬼使神差的一头扎进了船骸漂浮物堆里,它那如同一把可怕的撞城槌般巨大的力量把纠缠在一起的各种杂物撞得四分五裂,最后这个闯入终于卡在一大堆较大的漂浮物中间无力的在海面上下起伏着。

看到这般的境况,莫里不由的对刚才的险情长舒了口气,随即遥望了身侧的周遭,却豁然发现,那还看的到另外两人的身影这不由的让莫里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没有来由的恐惧,他带着些许的紧张呼唤道:“你们还好吗?你们在那儿?!”

因为隔着那个大木桶,所以他看不到另外两个人,只好大声的喊着。在这个时候,对孤独本能的畏惧让他真心希望其他的人还活着,即使其中有一个是曾经想要他的命的海盗

“还好,我还活着。”

“还死不了!”

“感谢父神,我没事。”

不同的回答声从几个方向传来,虽然看不到人,可莫里还是欣慰的知道他们还活着,这让他悬着的心不由的放了下来,可随即他便惊恐肃然起来,因为他突然现了个奇怪的事情,回答他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但原本应该两个人怎么变成了三个人?难道自己得了幻听?

莫里压下心中的惊恐,带着浓浓的疑惑奋力划着水,他绕过大木桶的阻挡,先是在另一边看到了那个显然被这次袭击搞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女海盗头子,然后又在更远处的一块木头上看到了自己那个脸色苍白气喘虚虚的病恹恹的男人。

从他们的脸上,莫里同样看到了惊讶和意外,这让他立刻确定自己并没有幻听,可是那第四个人又在哪呢?

这个疑问在三个人的脑海里相继闪过,然后,三个人的眼神几乎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那个一直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大木桶。

短暂沉默之后,一颗脑袋慢慢从桶里探了出来,奴隶贩子蓝道曼用一种不知道是尴尬、委屈或还有点讨好的表情对着三个不同方向的落难的朋友招了招手,然后他带着些许激动的望着眼前的三个人:“父神在上,这真是个奇迹,好吧,你们是怎么熬过这几天了?你们还有吃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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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照在波澜起伏的米腊德海上浮现出一片金黄色的幻影,不过这美丽的晚景对在海面上漂流的人们却是个灾难。越来越激烈的海风把遇难者兜裹在逐渐起伏不定的海浪里上下颠簸着,有时候一个大浪打来,整个人就被完全淹没掉了,这个时候大家伙唯一能做的只有向神灵祈祷获取生存、坚持下来的勇气。

随着夜幕从东方骤然降临,海面上已经笼罩起一片黑色的阴影。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已经知道,最危险和艰难的时刻即将来临。

第十八章:恶棍与伪信徒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八章:恶棍与伪信徒“我们必须都呆在桶边上,最好把自己绑在上面,防止海浪把我们打散。”莫里终于打破沉寂说出了所有人都在想的问题:“而且我们必须轮流在桶里休息,再这样漂下去会死人的。”

“这不可能!”蓝道曼晃动着手里的一柄短刀威胁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人会纠缠在一块,但他很清楚,这三个人与自己的关系至少在之前是敌对的,而且似乎自己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这中糟糕的状态不能不引起他的谨慎,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将一些话在心里藏着掖着:“谁能保证你们当中不会有人乘机把我杀掉,如果我让你们都呆在旁边或把桶让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明天升起来的太阳了。”

“可是如果你不把他让出来,我保证现在就让你见不到升起的月亮!”伊洛蒂用力一撑攀上了一截断梁向木桶爬去,可是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她的身体已经严重脱水,显得有些虚弱不堪,所以她只爬了几下就虚弱的卧在断木上喘起了粗气,可就算是这样,已经吓得蓝道曼不停的挥舞起手里的短刀,他听说过死亡玫瑰的威名,更是在不久之前,亲眼见过其凶悍的战斗力。

最关键的是对方现在还有两个实力强横的潜在盟友,这让他十分的忧心自己还能否在这个桶里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他需要表现出适当的挣扎与反抗,这需要他小心翼翼的拿捏好度,同时他狡诈的眼神,时不时的向两边望去,显然另外两个对他来说同样危险的难友也需要他极力的戒备,虽然他现在只想从他们的表情中及时的搜索到有助于自己判断的信息

“把你的桶让出来,它是大家的,只有最需要的人才能用它,不能你一个人独占!”病恹恹的男人有气无力的发出了不耐烦的警告

“你有什么理由夺走我的桶,你这个病鬼奴隶”蓝道曼因为激动,几乎将半个探出桶外的身子在海面上摇晃着,看上去就好象一只半埋在沙子里的蚯蚓,他恶毒的对那个莫里始终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大叫着,甚至他还弯腰从桶里抓起一大块从海面上收集而来的【不知名】的垃圾扔向了那个男人,显然最终投掷的有失准头

“你们只是想占有我的桶,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和海盗,是我解开了你们的锁链,是我答应给你们自由,可你们现在就这样报答我!”蓝道曼恶狠狠的对另外三个人大喊大叫着,他不住摇晃短刀威胁着他们,在这试探的过程中,他惊诧的发现,如今的三人似乎无比的虚弱,这让他越发的胆大了起来,甚至是产生了拒绝分享这个木桶的想法

“该死的奴隶贩子,我知道你很精明,但我得奉劝你别拿自己的性命来赌我们的耐心”莫里色茬内敛、语气森然的威胁道:“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许只需要一滴血就能够让你的【避风港】支离破碎”

看着这位父神的宠儿,蓝道曼似乎想到了什么,怔了怔神,也许是巧合,他无意中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随即表情便置换成了惊恐状。然后,他抬手指着远处海面,嘴里出生涩的呻吟:“是……鲨……鲨鱼!”

一道竖立在水面的三角形背鳍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劈开波浪在海面上游弋着,那时隐时现的灰白色影子让他如同看到已然向他走来的死神一般,将其吓得全身冰冷。随即蓝道曼便将视线,重新转回到了那个大男孩的身上,带着些许畏惧、颤粟与不可名状的惊恐,张嘴欲言的想要说些什么

“让我上去!”伊洛蒂用力吸了口气,撑上架子向木桶爬去,当她看到蓝道曼再次对她举起的短刀,她突然古怪的笑了笑,然后做了件古怪的事情。

她把手腕垂到水里,接着慢慢把自己的匕平抵到手腕上,然后她歪起头带着些许讥讽的看了看对面已经目瞪口呆的蓝道曼,又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个一脸木然的看着她的男人,满脸嘲讽道:“也许我这样做是多此一举,但是我得奉劝你不要和一名海盗头子比疯狂”

“让我上去,”伊洛蒂用低低的,却一字一句的有力腔调威胁着:“如果你再用那截废铁对着我,我就割破手腕。你应该知道鲨鱼最喜欢血腥味,只要一点点就能引来一群鲨鱼,那时候谁也活不了。”

“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你要死别拉着我们”蓝道曼惊惧的看着女海盗,他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冷。

“快让我上去!”伊洛蒂把匕在腕子上压了压。

“好的,好的,你别胡来!我们都会没命的!父神在上,你这是在惩罚我的虚伪和对你的不虔诚么”蓝道曼手忙脚乱的把身子向旁边挪了挪,不过他又突然停下来戒备的看着女海盗:“你……不会突然给我一刀吧。”

“你真他妈的是个贪生怕死的蠢货,真不知道你如何在海上活到现在的”伊洛蒂满脸嘲讽的望着眼前的奴隶贩子,随即有带着些许艰难的笑意道:“我会在踏上陆地之后给你一刀,可现在不会。”

“那……那好多了……”

“你们两个”女海盗催促着另外两个男人:“如果不想喂鲨鱼就快过来。”

手忙脚乱,甚至是慌慌张张的爬到木桶边上之后,莫里才想到这个木桶再大也装不下四个人,这让他再次陷入了沉思,微微的提议道:“我需要更大的浮力来保证这个木桶能够在海面上浮起三个人亦或是我们所有的人,这样我们才能用更多的时间来轮流休整”

“你的想法?”病恹恹的男人若有所思的顺着莫里的视线望向了女海盗

此时正在艰难的往木桶里爬的女海盗,似有察觉的向后望了一眼,露出了满脸的苦涩道:“海神的恩赐不是无限的,今天我们还有一次机会,那些该死的鲨鱼就在我们的周围游弋,及时的驱散它们是我们目前最为紧要的选择,不然就算没有鲜血的诱惑,我们也有很大的几率全都的葬身鱼腹”

莫里沉默下来,顺势的点了点头,而那位‘无名剑客’紧锁着眉头,提议道:“既然这样,我们两人一轮流”

“该死的,这是我的木桶,我想我应该拥有一些特权”蓝道曼并不满意这般的分配

男人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这情景让莫里不由的一阵憷。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小小的冲动都可能让四个人一起送命。而对他来说,葬身鲨腹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可立刻被那男人近似野兽的眼神吓得沉默下去,这个时候的他可没有被规则之力加持,甚至在那么一瞬间,他有种直觉,那个病恹恹的男人似乎并不比远处一直在游荡的鲨鱼安全多少。而且最关键的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一旦对方暴怒,自己现如今可没有借调规则之力的能力,而且目前激活静止世界的咒语还在冷却期

一时间,这四个倒霉蛋中间出现了一阵僵持的沉默。

“鲨鱼来了!”蓝道曼恐惧的叫声突然打破短暂沉默,四个人警惧的眼光一起投向远处的海面。

果然,那片露出水面的几面可怕背鳍,恰在这个时候正飞快的向他们的方向破浪而来,水面上滑出的白色浪痕如同死神镰刀挥过的轨迹般向他们延伸过来!

遇难们立刻被恐惧笼罩,他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聚焦在那群破浪而来的可怕杀手身上,凝视着这个不速之客之余,同时还警惕的监视着旁边不怀好意的同伴。在生死的一瞬间,四人的人性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莫里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不过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过前世看过的一篇人与自然纪录片中关于鲨鱼的介绍。

“鲨鱼上下腭张合的力量高达600多磅,甚至可以一口咬断一根铁棍,多排的牙齿确保任何猎物只要被咬住,都难以摆脱最终被撕裂吞噬的命运……”

莫里一手抓住木桶,一手拦住那根浮木,神色紧张的看着劈荆斩浪而来的鲨鱼,在最后时刻,爬上了木桶的伊洛蒂,吹响了脖子上携带的海螺,这一次螺号声不再是一种凄美而又怪异,而是一种较为亢奋、激昂的音质幽幽的彻响在危机骤现的海面上

可是奇迹却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亦或是这群该死的海中杀手受到了海神的召唤,不停的在四人的近身周围打转游弋着,紧张万分的莫里,其沉在水中的身躯甚至一度触碰到了这些杀手们的身躯,这让他情不自禁的从骨子里渗出了不可抑制的颤粟感,随即他便向女海盗投去了焦急的询问

而得到的只是伊洛蒂极为肯定的点头,这除了让莫里暗暗叫苦之外,并没有给予其实质性的安慰,不过好在这个奇迹最终还是保持下去了,虽然这过程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游弋在周围的杀手们终于不再围绕着众人绕圈子了,它们成群的扭身离去,其中有一只鲨鱼狰狞的尖头从不远处探出水面,在张开的恐怖大口中成排的利齿显露出来。然后它突然向上一跃,惨白的身子像弓般迸起越出水面,随后又一头扎进海水里,

而再等它的身躯露出水面的时候,它的嘴里已经紧紧咬住一大截横漂在水上的尸体,然后伴随着一阵令人恐惧的‘咯兹咯兹’的撕咬声,从鲨鱼嘴两边渗露出的几块残尸碎块溅入海水中,溅起一片猩红的血沫,这引起了沉寂在海面之下其他鲨鱼的捕枪,海面上顿时陷入了一阵波涛汹涌的混乱之中

在四人惊惧的注视下,那群鲨鱼才不缓不慢的向远处的游荡去。它们的背鳍不住起伏,直到可怕的影子终于彻底消逝在已经慢慢拉上漆黑大幕的海面上……

沉默,沉默,接着――还是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神灵的恩赐救了他们,而莫里也是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神灵产生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当然还有那么一丝感激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一位轻吁声

“活下来了!”蓝道曼带着惊恐万分的余味呻吟了一声:“我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它们更可怕的东西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是想说死亡才是令世人最恐惧的东西,但没有人否认这一点

而那个病恹恹的男人只是咂了咂嘴巴,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仍旧是能从他脸上的表情中察觉出一丝惊魂感,只是本能的将自己视线的余光投向了那个大男孩身上

而此时的莫里,则是全身冰冷、楞然的看着远去鲨鱼背影的时候,他只感到全身软得随时都会滑进水里,恐惧在一切过去之后才迟迟来临。作为亡者的引路人、一度与死神面对面的唯一者,到了此时才发现,死亡对于一个鲜活的生命来说,是多么大的恐惧,这并非是亡魂们片面性的颤粟与留念就能够真正表述清楚的。

不过他没有过多的感慨,因为他知道新的危机很快就要来了。刚刚的死亡危机刚过,幸存的人们对持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精神紧张和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已经开始麻木的身体,让莫里不止一次的差点就这么松开紧抓木板的手沉进海底,他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似乎随时都会永远合上。

“这样不行,我们必须要轮流休整”莫里用力咬着嘴唇,他抬起头看着木桶,立刻对上了一双同样疲惫无力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伊洛蒂突然举起手里的匕戒备的盯着莫里,显然此时的她并不愿意将自己刚刚占有的一席之地让出来,她的声音立刻吸引了另外两个人。几乎同时,蓝道曼也对了那个病恹恹的中年男人举起了短刀,似乎在这极短的时间内一个新的敌对联盟再次建立起来

第十九章:对抗死亡的渴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十九章:对抗死亡的渴望“这样不公平”莫里看着伊洛蒂的匕开口了:“这样的威胁与对持毫无意义,我相信它们并没有走远,也许只需要一滴鲜血,它们就能被我招回来、甚至诱发它们嗜血的疯狂本性”

“那你是不是要让我把桶让给你呢?”女海盗面色复杂的闪烁着眼中的精芒紧盯着莫里,似乎随时都会挥出她的匕。

“或许你可以把你旁边的那个家伙扔到海里去。”中年男人看了眼正在与自己对持的蓝道曼,突然接过了话茬,他咧着嘴儿牵强的道:“毕竟与一个没有底线的奴隶商人,亦或说与一个陌生人相比,你更了解我们,而且我们比这个狡诈的家伙更具有诚信,我们所有人都清楚商人的本质,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他甚至能出卖自己的信仰,根本不值得信任”

“闭嘴!”用余光扫视了一眼陷入了犹豫状态中的海盗头子,蓝道曼威胁着晃了晃短刀,可他又立刻担心的斜视着伊洛蒂,他的心思开始快速的运转起来,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联合另两位男人,将木桶中的邪恶的女海盗驱逐出去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快他很的理智便将这个馊主意驱逐出了脑海,因为这会将他反复无常的特性淋淋尽致的表现出来,在这个根本经不起剧烈纷争的环境与局势中,信任是经不起考验的,也许众人能做的只能不断的妥协

一时间,无望的僵持再次出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紧张令臂膀麻,猜忌使心跳加快,伴随着这一切的还有寒冷和难耐的饥饿。

终于,奴隶贩子先出近似绝望的吼叫:“好吧,我同意共享这个木桶,但是这需要一个前提---互不伤害再这么耗下去,没有人能活下来”

“让我们起誓吧,”病恹恹的中年男人隐藏在急促呼吸下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让我们用我们信仰的神灵与我们的生命以及虔诚的信仰起誓,在获救之前绝对不做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情”

“可我怎么信着这个卡尔菲”蓝道曼似乎豁出去了,他在桶里艰难的转过身,甚至还对着伊洛蒂威胁着晃着短刀,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的考虑之后,他决定放弃与眼前的这位虚弱无比的海盗头子的暂时联盟,随即将矛头指向了这个让自己陷入如今这般困境的始作俑者:“我们都知道她是海盗,而海盗的信仰就是背信弃义,誓言也许对你们有约束力,但她”

“是啊,我的信仰就是背信弃义,但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这个唯利是图的伪信徒,把灵魂卖给了魔鬼的贪婪者,你把那些一同和你一起沐浴在光明之神的光辉下的光明信徒们当成商品卖给卡尔菲,你的作为,并不比我这个海盗头子强到哪儿去,亦或者说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都是恶棍,你又怎么让他们相信你?!”伊洛蒂愤怒的打断了奴隶贩子的叫喊,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奴隶贩子竟然这么快就开始转向风头了,这不禁的让她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同时忿然的余光也不由的扫视到了还在木桶之外的两人

“该死的,都闭嘴吧”心烦气躁的莫里终于忍不住了,他受够了目前的猜疑与背叛,随即大声的呵斥着:“你们这两个虚伪的家伙,如果再这般墨迹下去,我不介意摧毁这个木桶,让大家都一起待在水里等死”

在快要完全沉入海平面的隐隐光晕的衬托下,伊洛蒂挺直的鼻梁映起一道阴影,不过这时候她稍显苍白的嘴唇里却迸出彻底的讥讽,她毫不在意的扫视了一圈周遭的三个男人:“你们以为自己很虔诚吗?可在我眼里你们的虔诚就和你们的行为一样都是假的!作为海盗如果发誓我就会遵守它,可你们遵守过什么?你们才是最让人信不过的,看看那些不久前的圣徒军,你们以为自己有怀疑我的资格吗?”

狐假虎威的莫里,只能满脸无语的听着眼前女人的碎嘴,却不敢有一丝的轻举妄动

“你这是在亵渎神圣的圣徒军!”中年男人愤怒的在海水中下意识的鹏腾了一下,双眼紧盯伊洛蒂,似乎随时都会扑上去,显然女海盗的说法激怒了他圣洁的虔诚。

“是吗?可如果圣徒军真的那么神圣,我们就不会是这般遭遇了,这片大海上,不会有海盗、不会有奴隶贩子、也不会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奴隶”伊洛蒂鄙视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个男人:“而你眼中所谓的圣洁的圣徒军们在这里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还少么?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圣,亦或者说那些所谓的神圣的神灵代言人就是这般歌颂他们的行为”

“你”男人看着伊洛蒂的面容有些失神的叹息了一声,随即无力的争辩道:“这只是一小撮伪信徒的行为,这些并不能否定大部分光明之神信徒的虔诚。”

“好吧,我觉得这般争论下去,毫无意义”莫里突然插话,看着眼前这个像是被激怒的母豹子一般的女海盗,他只能用安抚的语气道:“对神灵的虔诚与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关键的是现在我们都想活下去,也许我们应该诚心的用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来发誓,让我们来维系住彼此的最后一丝信任,从而获取最后一丝渺茫的活命的机会”

“他说的对,我们都想活下去,而避免内斗是当务之急,所以让我们用最后的生命誓言来维系信任,从而获得救赎与活下去的机会”蓝道曼缓和下了自己的语气,以寻求解决目前僵持局面的最快的方式。

“好吧,用我们的名字发誓,不论我们的信仰是什么,用赐予我们名字的人的荣誉和生命发誓!”中年男人突然下了决心似的提议:“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木头上,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违反了誓言,那么就让给我们命名的人不得善终或死后不得安宁,让死神把他们的灵魂拘役到地狱受苦,让我们一起誓!”

“父神,你这个提议可真恶毒。”蓝道曼出喃喃的声音,他靠在桶边无力的呻吟着:“不管怎么样,别再墨迹下去了,我的神经都快崩断了”

“这个时代的人发誓,难道也要拖上父母和祖宗,算是长见识了”莫里看了看眼前敌对关系转变之快的难友们,心中语重心长的道:“没人会违誓,任何敢于违反誓言的行动,都将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当猜疑与忌惮再起之时,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们步入死亡之途。如果我们想活下去,只有信守承诺”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残酷的现实和求生的本能在这个时候彻底超越了一切信仰的隔阂,活下去成为了众人共同一致的追求。

而当中年男人提出由自己来刻写他们之间誓言的时候,无论是贪婪的奴隶贩子,还是骄纵的女海盗,都立刻用一种有些崇拜的眼神看着这个居然‘识字’的前奴隶,显然文化人在这个年代也是个稀罕的物,也是身份的象征

于是,在木桶内侧的壁板上,一段用匕刻下,因为光线黑暗有些歪斜的誓言出现了:“我们起誓,用我们的名字、我们的生命、以及赐予我们生命的神的名义起誓,以我们及赐予我们姓名的人的名誉和灵魂的安静起誓,在神灵的见证之下,任何试图破坏和平求生规则誓言的人,必将受到其所信仰的神的唾弃,同时这惩罚将降临到其亲人的身上,他们的命运将受到诅咒,他们的灵魂将不得安宁,神灵将监督证我们的誓言和行为。

“起誓者---诺森堡的蓝道曼”

“起誓者---米腊德海上的伊洛蒂”

“起誓者---罗门的伊桑”

“起誓者---法兰托尔的梅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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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在摇晃中极力挣扎着不让越来越重的眼皮合上,他稍微动了动僵的身子,立刻感受到旁边那具异常火热躯体的摩擦。

按照四个人之间的协议,现在正是轮到他在木桶里休息的时候,整个后半夜可怕的风浪已经让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可是他必须强迫自己不能睡去,因为能够轮到在木桶里休息的人同样担负着警戒的责任。

伊桑有些不安的回头看看,虽然两个人在狭窄的木桶里难免出现身体的接触,但是他还是觉得能尽量避开旁边可怕的女海盗是真正的上策,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海盗头领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趁机挑动她,如果真是那样,所谓的誓言不要说是刻在一个木桶上,就算是刻在光明教廷的大神像上,可能也保证不了他的安全

想到可怕的后果和如今自己毫无底牌可用的虚弱期,伊桑再次挪动了一下身体想离那个可怕的女海盗远点,可这又带来了一阵轻微却撩人的摩擦。

伊桑立刻警惕的回过头,他不想被别人从背后“捅上一刀虽然他的动作在这个‘别人’看来实在应该来上这么一刀。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可怕的伊洛蒂既没火也没出声,甚至她只是稍微动了动就把头从新垂到了桶边。

伊桑奇怪的看着她,然后就发现了令人不安的异常,她的身体热的出奇,即使隔着衣服也散着炙人的火烫,而且还在不停的轻微颤抖,当伊桑的视线借着月光看到她脸之后,立刻现她脸上一丝痛苦表情和轻微颤动的干裂嘴唇。

“她在发烧!”伊桑微微了犹豫了一下后,才探出手摸向了她的额头,至始至终都剽悍异常的女海盗这时候却只是本能的躲避一下,然后就再次无力的把头靠在桶边。

“这样下去很危险……出于本能的反应,伊桑的心中第一时间便腾起了慌乱与束手无措,这是在海上,既没有可以遏止病情的药物,也没有能保持体温的地方。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有已经没有多少淡水储备了,如果放弃帮助她,剩下的人就可以分到更多待在桶里的时间和均分一些她身上保存携带的珍贵的淡水

“我是不是该放弃她……”伊桑豁然的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开始加速,这个诱人的想法让他不由的陷入了挣扎与煎熬:“如果她死了,那……”

就在莫里愣神怔然的时候,一声低低的呻吟从伊洛蒂干裂的嘴唇里出。声音很低,甚至伊桑几乎没有听到,可接着伊洛蒂出的一声稍显清晰的声音却让他不由得呆住了。

“妈妈妈”

妈妈,她在喊妈妈!伊桑呆呆的看这面前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伊洛蒂,尽管她的声音很模糊,可伊桑还是听出来她在用带着独特腔调在叫着妈妈。而且从那声音中他听到了无助和一个年轻女孩身陷绝境的恐惧,这瞬间让莫里想到了曾经被自己牵引、亦或是说被拘役的那对母女,还有之后的哪位站在亡者世界大门里向他自己坍塌的灵魂壁垒的中的镜像呐喊着---妈妈让我再看你一眼的年轻人

思绪腾起的种种这瞬间让自己的良心开始发烫,是啊,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对生命如此的淡漠与凉性了,那可是一条还在挣扎的生命啊

同时,他无法想象这个一直以强悍示人的女海盗会有这般柔弱的一面,也许是出于怜悯、亦或是更多的出于内疚,亦或是其他,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在其耳边轻声的嘀咕着,似乎想要用语言唤醒她求生的意志:“死亡也许并不可怕,但你还太年轻,这世间还有太多留念你的、与你留念的人或事要你留下来,这是生死路上的考验。在死亡的路上,谁也不能回头,所以你不能轻易的放弃,坚持住”

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莫里不由的再次苦笑了一下,现如今的自己被剥夺了激活咒语进入静止世界和借调是用冥币之上的规则之力的权利,甚至连火都没有,这让他第一次生出了能够拥有更多规则力量来帮助生者对抗死亡的渴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思绪中的“生者”指的是对伊洛蒂,还是自己,亦或是两者都有吧,此时的他已然在不知不觉中将作为见习死神的觉悟全然丢弃

第二十章:人类最锋利的武器并非只有冷冰冰的外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章:人类最锋利的武器并非只有冷冰冰的外物回过神的莫里清楚残酷的现实不是用一句轻飘飘的誓就可以改变的,伊桑偷偷的看了在不远处一块用木板和绳子草草拼凑的平台上卷曲着的两个人。他知道如果让那两个人发现伊洛蒂现在的情况,可能他们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至少在伊桑看来,誓言这东西只有在力量相互平衡的时候才会真的有效,而如今在他看来,女海盗已经丧失了扞卫誓言的力量

他四处找寻了一番,但最终却不得不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截袖子,悄悄探身用海水沾湿搭在伊洛蒂歪着的额头上,伊洛蒂滚烫的肌肤让一度让他觉得触手所及的四周有些凉,而这时候他木板上传来那个自称法兰托尔的梅列格的声音。

“我想该是轮到我到桶里去的时候了。”

说着,随着踏落木架的声音,梅列格攀到了木桶的边上。

“请让她多呆一会吧,”伊桑最终还是决定无奈的向其坦白,因为现如今他所能倚重的只有自己的语言,也许在这个时候这种力量是最笨拙无力的,但莫里并没有轻易的放弃,他回过头看着那个男人,满脸苦涩的道:“她病了”

月光下,梅列格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这让伊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也似乎并不健康,只不过他身体里似乎有着一种无穷的力量在支撑着这具似乎已经病得不轻的身体,也许就是他所执着的某种信念、亦或是虔诚的信仰

“必须保持她的体温。”伊桑脱下上衣用力柠了柠搭在伊洛蒂的身上,然后让并没有到时间的自己先一步缓慢的爬出木桶,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显得很重,这让他觉得很害怕,如果自己也病倒,那可真的一切都完了。

梅列格看着半伏在水里想要往浮板上挣扎挪动的伊桑,无声的叹了口气爬上了木桶。在这无穷尽的海上,人的弱小终于彻底暴露了出来,但人性中的纯善与邪恶也被淋漓尽致的暴露展现出来,这个年轻的大男孩身上也许弥漫着丝丝的古怪,但是他的心却是四人之中最质朴、善良的

“蠢货,这个海盗如果死了,对我们不是都有好处吗?”梅列格看着伊桑,带着有些复杂的神色,用一种诱惑的腔调低声的说道:“你不想活下去吗?还是怕违反誓言,可是如果她得病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有任何责任,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连带责任,就连见证我们誓言的神灵都挑不出一丝惩罚的借口”

“可我的良心会惩罚我,”伊桑缓慢的喘息着,夜晚的寒冷和梅列格的诱惑一起骚扰着他。有那么一阵他甚至以为自己会同意这个建议,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句话:“有时候惩罚并非只来自与外界,还有我们自己的内心”

“但这一切真的比活着更加的重要么?”梅列格微微的愣了一下神,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大男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视线别到一边去,语气平淡的质问着:“亦或者说你能代表神灵的意志?”

伊桑凝视着眼前突然有些踌躇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将视线扭到别处,亦或是有闪躲自己的意思,但男人表现出来的平淡语气让自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对方内心的一丝软弱,这应该是位有故事的人,他也并非冷血无情之辈,这同时也让伊桑看到了说服对方的期望

“我只代表我自己”伊桑小心的收缩了一下身子,他更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如果这个男人突然暴起,自己也只有束手待命的结果了。但他也清楚,人类最锋利的武器并非只有冷冰冰的外物,还有语言,这是一种能直抵心灵的情感共鸣进攻方式,能让人转换阵营、反目为仇,也能让人万众一心

不过,在这个危险的时候,他多少还是腾起了一丝无奈,自己能依靠的竟然只有这般苍白无力的东西了,但这并未让他轻易的放弃,他尽量的柔和自己的语言:“所谓的神灵的意志不就在我们的心中么,他给了我们一颗明辨是非的心,来称量世间的对错,遵从内心的最朴质的心念,才是我们对神灵最大的敬意,而所谓的借神意判人,也不过是通过心灵的力量来彰显而已”

“你说什么……神意审判人,通过心灵的力量来彰显?”梅列格露出诧异的表情,他一时间无法理解这句话更深层的意思,而是皱着眉头,清微的反驳道:“你难道认为神灵的审判是由人来实行的吗?也许我应该说你这是对神灵们的赎渎”

“也许吧,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我知道我们不应该随意的放弃一位和我们一起盟过誓言的人的生命,一旦这个罪恶的大门被打开,誓言的规则将会出现漏洞,这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考验,我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要遭受心灵的煎熬”伊桑立刻转换了话头敷衍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些胡说八道是不是能够缓解这个看起来行为古怪的光明神虔诚的信徒,不过至少从他并不激烈的口吻来看,自己暂时是不会被他怎么样了。

不过想起来这个病恹恹的男人在索拉塔号上展现的那种强悍的战斗能力,伊桑就不由自主的把他和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些里的主人公相提并论,而那些人物其实往往就是不可理喻、和逆天的代名词,至少从这家伙的顽强的生命力中就能够窥视出一二

就在伊桑暗暗为过了一关而松了口气的时候,一直半昏迷的伊洛蒂突然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她喘息着抬起头,不过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到,高烧已经让她的视线一片模糊,眼前混乱的影子只让她一阵恶心。然后她立刻大口的呕吐起来。

“这样她会脱水的。”伊桑挣到桶边拍打着她的后背,可从她身上传来的热气却说明着病情的危险“如果不能保持身体的温度和适宜的水份,她真的会死的……”

“你说什么?脱水?体温”梅列格奇怪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不知道这个看上去还是个孩子的年轻人怎么会总是说些古怪的话,不过他也不去过于深究,毕竟谁都会有一些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大男孩嘴里提到的水却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他下意识的护住了拴在腰上的水袋,摇着脑袋道:“我知道她需要帮助,但谁也别想让我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伊桑用碎木块在伊洛蒂身体四周架起来,然后又艰难的用几块破碎的船帆把她和所依靠的木桶四周包起,这样至少可以帮助她抵挡一些寒冷,然后他解下女海盗身上的水袋,但让伊桑失望的是里面已然空空如也,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之后,伊桑掏出了自己的水袋,将为数不多的淡水缓缓的倒入了一些进入了对方的口腔之中,这并非自己吝啬,而是他清楚对方这个时候、这样的状态不易给水太多,不然还会吐出来的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他可以做的了,这里的物质极度的匮乏,她是否能够存活下去,也许真的要完全依仗神灵的保佑,亦或是冥冥中命运的安排了。

这个时候,伊桑没有察觉所谓风浪并没有完全平息下来,早已经注视他很久的蓝道曼早已经醒过来,并已经向着他靠拢了过来。所以当他终于现危险的时候,蓝道曼手里的短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蓝道曼被海水浸泡得有些白的手里紧攥的短刀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同样沙哑颤抖,不过那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饮用淡水和被海风吹的,以至他现在的咽喉疼的就要炸开,以至于在他威胁伊桑的同时,还在盯着莫里腰上拴着的水袋:“你不知道她死了我们就可能多一份活的机会吗?!”

“知道”伊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在这奴隶贩子的眼中,所谓的誓言究竟有多大的约束力,但他清楚只要自己稍稍的露出一点怯懦,对方的刀子也许就会从自己的喉咙滑过,所以他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但我并不想因此而毁诺,这样的开端,也许会将我们所有的人都推进地狱。”

“地狱?该死的,我觉得我现在就在地狱中挣扎,所以也许你应该走在前面给我们探探路”蓝道曼愤怒的压下短刀,可接着就立刻停住了将要持续的动作。

一直看着他们的梅列格突然扑到两人身边,干瘦却有力的手臂横过蓝道曼的胳膊,弯曲的手指狠狠按在他脖颈一块突出的喉骨上。随即蓝道曼觉得自己就象条被抽走水份的鱼般呼吸困难,甚至连握在手里的刀都抓不住了。

“如果你再象条疯狗似的乱叫,我就把你捆在木头上,顺着海风与海浪随意的漂到什么地方去。”

“你要违反誓言吗?!”蓝道曼歇斯底里的喊着,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性命如今掌握在别人手里,处于求生的本能他试图用语言抗争,但这个时候他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差点就成为了众人中第一个誓言的违反者。

带着些许鄙视目光的梅列格冷笑了一声,讥讽道:“父神在上,我竟然相信一位卑劣的奴隶贩子、一位只会向金钱与利益俯首帖耳伪信徒的誓言,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出局了”

看着蓝道曼露出浓烈的惊恐与绝望的表情,梅列格将对方狠狠的甩到了一边的海水中,将其掉落在木桶边缘的短刀递给了楞然中的莫里,随即伸手一指,向正在海水中扑腾的蓝道曼警告道:“我不会杀了你,但这个木桶不再有你乘坐的位置,从现在开始,你只有哪儿”

看到梅列格冷酷的表情,还有默然的伊桑,再望一眼其所指的刚才所待的浮板,心悸有余的蓝道曼最终保持了沉默,不过他的心中还是在不停、重复的呐喊:“这不公平”。

随即他将视线投向了刚才被自己威胁的大男孩,在他看来,这个有着荒诞际遇的‘父神的宠儿’,虽然面色依旧淡然,但这一连串的遭遇,却在其心中留下了更浓烈的阴影,他不由自主的抬头向天空中望了望,心中却在不由自主的呐喊道:“父神啊,你一直在注视着他对么?你卑微的仆人乞求你不要转移视线”

回过神的蓝道曼敏锐的察觉到了大男孩怜悯的神色中夹杂着的讥讽,这让奴隶贩子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他悲观的预想到对方也许会在下一刻成为可能会让自己送命的灾星,但这一切又能怪谁呢

随着东方一丝微红的升起,难耐的夜晚终于在猜忌,不安,焦虑和无助的期待中度过了。可是奋力挣扎的众人依然没有看到期盼中的陆地,眼睛所见之处,完全被令人绝望的海水笼罩着。

海面上原本阴冷的气息侵蚀着所有人的皮肤,而伊洛蒂的病情却没有随着越来越明亮的天空好起来。

这个时候即使是伊桑也在心底出现了动摇,自己的那份不多的淡水已经全部在那个女海盗的身上耗完,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的出现黑色血痂的伊洛蒂,苟活的欲望再次腾起的伊桑也开始在背叛与坚持游弋起来。

当坚持与希望变得毫无意义的时候,放弃就成了不可避免的选择,特别是当这种选择还牵扯到三个人的生存时候,这让他再次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人性的挣扎中

“父神会原谅我们的行为,你们不这么认为吗?”趴浮在用绳索链接在木桶上的浮板上蓝道曼始终在注视着伊桑,他敏锐的察觉到伊桑露出逐渐的不安与犹豫,还有那么一丝开始弥漫起来的绝望,筹措了一会儿后的他才小心翼翼的怂恿着:“你不用觉得自己良心过不去,这个状态的她已然熬不了多久了,人总是要死的不是么,这是谁也摆脱不了的命运,这和她是不是卡尔菲没关系,更和我们没关系……”

第二十一章:也许神灵是记仇的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一章:也许神灵是记仇的听着正在噬心的诱惑,伊桑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就要堕落下去了,随即他又恍然的一怔神,带着些许惭愧的嘲弄道:“闭嘴,该死的努力贩子,如果你再敢说一个字,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蓝道曼惊恐的看着对方手中的短刀和视线聚焦在链接自己身下的浮板与木桶的绳缆上,只好耸了耸肩,败退的低下了头

抽搐着眼角的伊桑收回了自己不友好的神色,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远远听到了一声尖利,对他却如仙籁般的声音――“呃啊――呃啊――”

“那是什么!”伊桑突然挣扎着从半浮在海面上的木板上爬起,看着前面依然还笼罩在黑蒙蒙中的东方,带着些许不确定的欣喜的询问道:“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他激动的对其他人喊着,这时候他真的害怕这是自己临死前的幻听,尽管自己曾经安抚过亡者们,但想到自己即将亲身经历却又是另一回事,他甚至怀疑神秘的苏芮能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为自己收尸

“什么?你听到什么了?”梅列格从木桶边缘坐了起来,微微有些迟顿的看着伊桑,他也在怀疑这个大男孩是不是被眼前的绝望逼疯了,甚至他的心中还腾起了一股莫名的可惜与难过

毕竟这样残酷的生存环境,很能考验一个人的心智,显然在场的人,这个大男孩的年龄最为年轻、亦或是说从他稚嫩的处事方法中可以看出,他本性是善良的,在这个乱世中多么珍惜且又愚蠢的特性

“我听到了,对!我真的听到了,你们没听到吗?”伊桑侧耳倾听了一会,才极为肯定的确定,那不是幻觉,他试着尽量说服着别人,同时也在极力说服着自己。

“呃啊――呃啊――”

“哦,父神在上,我也听到了!”蓝道曼突然大叫着拍打着身边的海水,他激动的在浮板上翻腾,以至都忘记了他身侧还有一名对他警惕十分的难友。

“那是什么声音?”梅列格迟疑的看着这两个似乎已经彻底疯掉了的人,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和高兴,下一瞬间,他不禁的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异常的状况

“是海鸥!海上有海鸥”蓝道曼大叫着,他的眼睛里甚至开始滚动起一圈泪水,他很清楚这意味这什么,并十分慷慨的愿意与那个在不久之前差点杀死自己的仇人分享这份喜悦:“我们就在陆地附近,海鸥是在陆地上筑巢的海鸟,也许只要按照风向浪头漂下去,我们一定会漂到陆地上的,父神在上,这简直就是奇迹,我们就要获救了。不,我就知道父神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这里,他在考验我们”

“父神在上,是这样吗?”梅列格带着些许情绪波动的念念自语着,同时他顺着两人视线凝望的方向望去,意外的在他们一直盯着的远方,直到终于在海天交接的空中,看到几个不停上下翻飞的黑点,然后那些黑点越来越多。而且随着东方天际也逐渐明亮起来,一道令所有人都兴奋莫名、奇迹般的崎岖黑线终于出现在远方的海平线上。

越靠近岸边海浪就越大,但活下来的喜悦冲淡了之前所有的人芥蒂,所有人开始摒弃前嫌、通力合作的对抗着蛰伏在众人面前最后的海浪困境,那些被仓促钩挂在一起的木板在起伏的浪头中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然后就有几块被一个巨浪掀得老高,抛了出去。

“抓住!我们就快到了!”伊桑用尽全力抱着木桶,这时候四周的木板已经几乎彻底散架,幸存者们被喷洒着白色泡沫的浪头卷起又落下,接着再次抛起,然后又被后面的浪头狠狠的砸进水底,被眼前的希望激活了生存信念的三人,心惊胆战的在海浪中拼搏着,也许下一瞬间,他们就会被海浪冲撞到暗礁之上,只要稍稍的一下,被带上岸的就只能是一具尸体了

就这样颠簸着,挣扎着,直到幸运裹挟着他们,将一行人一个不拉的推上了潮起潮落的海滩上

“得救了……”

当一片泛着枯黄的沙漠在遇难眼前逐渐延伸的时候,伊桑感受着海水中的双脚突然触及的海沙的柔软,一阵劫后余生的感慨让他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有了这番的经历,让他愈发的畏惧死亡,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了生者对于死亡的畏惧程度,对记忆渲染的生的留念,这绝不是空泛的话语就能轻易描写出来的,所谓的生死复返,终点便是起点的可悲性与欺骗性,这让伊桑的内心不由的腾起了一丝浓烈的内疚

一阵阵燥热的气浪吹拂着伊桑的前胸,他缺水的嘴唇不停的抿着,在几个人几乎彻底脱力的拉拽下,木桶被拖到了沙滩上。

似乎从心底出了一口长气,伊桑一头栽倒在热烘烘的沙子上,看着那个歪歪扭扭斜陷在沙地里的木桶中的女孩,他心里有种终于完成了个承诺的轻松,伊桑会心的一笑,心头竟产生了一股怪异、矛盾的心绪----所谓的死神竟然在挽救生者的性命,而不是在收割,这也许才是神灵们眼中最大的赎渎吧

“咳咳――”一阵咳嗽从伊桑身后传来,他扭过头到梅列格急促着喘息着,上岸之前的最后挣扎几乎耗光了每个人的体力,这个时候三个人都软软的瘫在沙滩上,而已经昏迷的伊洛蒂依旧歪斜的躺在木桶后的阴影中。

“感谢父神!”在被上岸之前的海浪打得昏头转向之后,稍微清醒过来的蓝道曼突然疯似的站起来双手向天大喊大叫着,他不停的转着身子,想要在视线所扫过的天空中寻找到自己并不虔诚信仰的神灵,虽然光明之神并没有现身,但依旧没有能阻止他疯狂的叫喊着,伴随着这亢奋的声调还有他手中不停的从沙地上抓起、随即又再度向天空中扬起地上的沙子。

“感谢光明之神的眷顾,感谢光明之神给予你这个卑微的仆人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蓝道曼一边亲吻着带着脖子上的光明之神的神徽---叶子环,一边仰头对着天空大叫:“我发誓我要当个好人,我再也不贩卖奴隶了,我要把自己所有的财产捐献给光明教廷,我要像你最无私、最虔诚的圣徒一般,由衷、发自内心、虔诚的侍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怜悯,你对我自我反省与救赎的考验,我誓一定做个好……”

叫声中,一抹黑影突然闪过,叫声嘎然而止,黑影瞬间穿过他的咽喉,在颈后带起一条血线,直飞进大海!

蓝道曼的身子抽搐着着倒在地上,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嘴里呜咽着仍旧吱吾出一串已经听不清音节的怪声,随着从其咽喉处不断溢出的血水越来越多,他挣扎抽搐的动静也越来越小

剩余的两个幸存者惊呆了,然后他们的视线被一幕巨大的阴影挡住,此时他们才现,不远处的一道沙堤上,正有一队内着长袍、外披链甲、战裙,气质彪悍的骑兵一字排开向下俯视着他们,其中一个稍微靠前的骑手的手里正握着一把弓弦仍在颤抖的长弓!

他们冷冷的注视着眼前不远的两个人,其脸上莫名的敌意与警告再明显不过了,这让两名糟蹋的幸存者满脸无言的对视了一眼后,极为自觉的跪在地上举起了双手,以示投降

伊桑用视线的余光看着蓝道曼的尸体匍匐在沙地上,这个刚刚还在对神灵发誓忏悔行善的人,这个时候他的灵魂也许还停留在他的尸体身边吧。

但伊桑豁然的想起了苏芮在自己尚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警告,带着莫名的敬畏望了一眼虚无的天空,也许这真的是这个世界上的所谓的神灵们对这个违背自己誓言家伙的惩戒吧

但伊桑却不得不再次承认,生命就是这般的坚强而又脆弱,从生到死是如此的简单,以至奴隶贩子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已经踏上了亡者的旅途

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已然全然的偏离了前方,此时的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中一片茫然茫然的同时,却也在呐喊、亦不如说在谩骂,谩骂这个世界的野蛮与无序他不知道这个即将试图走上自我救赎之路的人的亡魂的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是就地消散?还是被其他神灵座下的英灵收割走?

他并没有对于这个问题执着太久,因为他已然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似乎要再次遭遇到了生死危机,从圣徒军的一些作为中他隐隐的想到了些什么,也许就算是活下来,他也能大致预测到,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的不妙的处境,这不由的让他的心中腾起了一丝无奈与忿然----这个该死、操蛋的世界

特别是那些刚刚杀掉蓝道曼的为首之人开始催动战马向他们靠来,而刚刚摆脱死神的两位幸存者,因为体力的透支已经彻底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只有举手投降一途也许对方会接受,也许不会接受,但在对方绝对的力量面前,虚弱的两人早就被剥夺了生存、亦或是死亡的权利,他们唯一拥有的只有等待与接受的权利

随着战马出一的‘唏~’的响鼻,刚刚射杀了蓝道曼的黑袍骑士催动着高大的黑色战马向他们冲来!

黑色的内衬长袍与外面披挂的链甲,再配上通体黝黑的高大战马极其身上的甲具,让这个骑手如同一尊来自地狱的死神般,四蹄翻飞的坐骑在沙地上扬起一片沙尘。很快莫里脸上腾起的惊恐开始消退,伴随那名骑手在中途勒住缰绳,其胯下的战马在原地打转了一圈后,马上的骑手才做出一个伊桑看不懂的手势,那队同样用黑袍、链甲包裹身体的骑手飞快的散开,形成一个圆圈把伊桑他们围在中间。

骑手们座下的战马吐着沉闷响鼻,矫健的马掌踏着沉稳战步在遇难四周形成了一堵高高的围墙。

那个明显是首领的黑袍骑士透过裹脸的面巾看着眼前待死的猎物,淡蓝色的眸子在眨动间透露出冷漠的神态,从这冷漠之中,莫里敏锐的察觉到了对生命藐视,下一瞬间,莫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两个与对方气质极为相符的头衔——刽子手、屠夫

黑袍骑士缓缓抬起手臂,随着他的手势,骑手们纷纷拔出长长的弯刀,四周立刻闪起一片刺眼亮光。

“**%¥@#¥#¥¥*!”随着那个黑袍骑士带着愤恨的一声呐喊,雪亮的统一制式弯刀立刻挥起,莫伊桑只是微微的一愣神,随即便能大致的明了对方的满是恨意的呐喊声中话意----死亡,这也让伊桑不由的颤粟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马侧,高大的战马立刻人立而起,硕大马掌在空中一阵蹬揣,还未等那骑手从慌乱中稳定下来,伊桑的脸上便露出了一脸的惊诧

那人敏捷的侧身闪过马蹄的等踹,身形随即向前一冲,顺势拉住了战马的缰绳,随即一根长长的带尖茬立刻自下向上抵在那个黑袍骑士暴露的腋下,这也是背心式的链甲防御不到的地方

那个骑手的手臂立刻僵在空中,尖利的木尖刺穿肥大长袍,直接抵在他没有内甲保护的腋下,甚至他可以感觉到那尖利带来的微微刺痛。可更让他吃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眼前这个突然从他一直没注意的木桶后出现,脸色苍白,身体还在不停颤抖的少女。

四周的骑兵一阵混乱,立刻想要围拢过来,他们的手中的武器纷纷的直指这个威胁着他们领的女人,可却没有一人敢贸然付诸武力,那根已经没入长袍缝隙里的尖木让他们不由胆战心惊。

尽管十分惊愕,可伊桑和梅列格还是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迅速靠到伊洛蒂旁边,与她组成个小小的三角形和那些围拢过来的骑兵们对峙着。

意外的惊诧眼神在类似首领骑手的眼中流露出来,他慢慢放下手臂,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异常美丽却又充满野性的女孩子,然后慢慢弯下腰,随着脸上的面巾稍微垂动,他低声却有力的说了一句:“%……¥……#¥”

然后在伊桑的皱眉与梅列格的疑惑中,他突然手臂用力一抬狠狠格在尖木的边上,随着伊洛蒂的惊呼,尖木在把外袍划开一道口子之后横飞出去!

第二十二章:消失在历史中的安德拉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二章:消失在历史中的安德拉人而伊洛蒂原本硬撑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她在一阵头晕之中软软的向地上倒去。伊桑飞快的迈出两步转身向她扶去,却扑了个空,那个骑手凭借着高超的马上平衡动作,已经探身一把挽住伊洛蒂的腰肢,在她的轻叫声中把她直接揽上了马背。

“呦呜~”几乎是同时,四周的骑手呐喊着围拢过来,他们的长枪、弯刀立刻从四面八方向伊桑和梅列格劈刺下去!

“不!”伊洛蒂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她向前伸出手臂,可一阵眩晕终于让她彻底昏迷了过去,她的身子软软的斜靠在那个骑手身上,披散的长发随着海风掠过他的面巾。

“¥#@¥#¥¥”类似首领骑手大声喝止了手下即将开始的屠杀,他微微催动战马向前靠了靠,四周一阵的骑手连带着被围拢的伊桑两人都默然的看着他,所有人都等待着他最后的判决。

“¥#@#%¥%#¥”一声生硬冷漠的命令从那个他的嘴里发出,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披链甲,用马包中的一件披风把昏迷的伊洛蒂往怀里一裹,调转马头向着沙堤上陆地深处飞驰而去。

而随着他的命令,立刻有几个骑手翻身下马,他们动作麻利的从马包里拿出绳子把伊桑和梅列格的手腕紧紧捆住,然后拽着绳子从新上马,然后直向自己主人的方向追去。

被捆着的两个人立刻被巨大的拉力拽得向前跌跌撞撞的冲去,不过好在那些骑手的速度并不快,但扬尘却让两腿发软的伊桑咳嗽不止。

在大片的扬起的沙尘中,队伍离开了刚刚还喧闹的沙滩,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个倾斜的木桶和蓝道曼已经彻底冰凉的尸体。

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呼喝声从远处的沙谷里传来,那奇异的腔调的语种让伊桑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无法想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想那语种。此时的他已经接近崩溃,身上有些地方已经因为被海水持久的浸泡而泛起一片片白皮与裂口,这些地方已然恢复了些许的知觉,在钻心的疼痛与即将榨干的体力之中煎熬着

可是他只能在这种版晕厥的状态中,咬牙鞭策着自己的已然快到极限了的意志,拖着已经僵硬到了极致的双腿毫无意识的向前迈动着步伐,否则他就会摔倒,然后被那些战马冷酷的在地上拖着走,这种情况一旦发生,自己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甚至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眼前一切都摇摇晃晃的,视下中摇曳的光线,脚下摇晃的沙地,还有不远处摇晃的帐篷以及与自己同样待遇的同伴,似乎入眼的一切都在摇晃

当伊桑终于看到远处一个巨大尖顶帐篷上飘扬的角旗之后,他猜测这次的目的地也许到了,但这也让他的意志迅速的消退,没有意志的支撑,身体行动力终于彻底崩溃了,跄踉之下的自己终于摔倒在地上。

可是前面的那些蒙面的骑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在这里仍旧是沙带区,于是,伊桑立刻被小跑着的战马在地上拖着带起一道沙尘,身体机能在此时发出了报复性的惰性,就连伊桑的思维也开始僵硬起来,然后他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中

“哈哈哈哈~”四周的笑声在半昏迷的伊桑耳边骚扰着,他努力的挣扎着让自己的思维动起来,让自己眯上的眼皮半睁开,随即眼前不停摇曳着树影挡住了头顶火辣辣的阳光,与地面接触的部分也不再是单纯的火辣辣的感觉,倒是多出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与划刺感,这种极度的难受让他下意识的将脑袋半扬起来,无力在被拉扯与大口的喘息声中微睁开看眼睛看清四周的情景。

这是一个巨大谷地,或说是一个小小的盆地也不为过。四面陡峭的山崖阻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所以谷地里显得十分闷热。谷外泛着白光的沙地上升腾着一股温暾暾的热浪。不过在谷地靠近出口一条蜿蜒的水潭边,却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类似与沙漠特有树种---绿棕树,在这炎热的地方辟出片宜人的阴凉。

而整个营地就建立在棕榈树林里,一顶顶灰色帐篷支在葱郁的树阴下,每顶帐篷前都铺着一块绿色的毡毯,毡毯的一角摆放着一个个储水的木桶,偶尔可见木桶上放着一些盛水的木质器皿,这不由自主的让伊桑联想到了器皿中的东西后,让他口干舌燥感更加的噬心起来。

不断的从他视线中后移的帐篷前的摆设、样式、图案、文字以及那片离这儿也许并没有多远的米腊德海,不由自主的让伊桑的记忆链接到了遥远年代之后的莫里所在的世界记忆,这些东西不断的串联起来,他似乎想到了这些人是谁了---消失在历史中,亦或是被历史同化了安德拉人

他拼命想要在战马的拉扯中重新站起来,然后去抓起掠过身边的一个个木质的水瓢之类的东西,哪怕里面只有一滴水也能慰藉他干渴的几乎冒烟了的灵魂,可是他的每当他就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又被加快速度的战马拖拽的一个趔趄,然后重新翻滚跌撞着向前滚去。

“啊!”伊桑嘴里出了近似受伤野兽才有的低吼,这时候他心底甚至腾起了一个让他在平日里想想都会有些荒谬的念头----如果能让他能让他痛饮一番,他甚至可以为此献出自己珍惜的生命

可是回应他的仍旧只是被不停的向前拖拽着,越过一片帐篷、一个用木桩围起来的马场,然后他麻木的视线看到了一排明显更豪华的帐篷出现的谷地的深处,而且这里面的卫兵也越来越多,那些带着皮制头盔、用布巾蒙脸、内着束衣长袍、外披链甲的安德拉人士兵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可怜的俘虏,有人对拽着他们的人高声喊着什么,还摇晃着手里金光闪光的钱币大声吆喝着。

看到这些,即使是被地上的沙石撞得阵阵难受,思维越发钝化起来的伊桑还是能大致的猜测出那些人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商品,想买下被马匹牵拉的两个人。

可是坐在战马上的骑兵仍旧只是催动战马显然并不被那些金币所动,他们催动战马穿过一顶顶帐篷之间的小路一直不停的向前走着,直到终于停在一个被众多小帐篷所包围着的最大的一顶帐篷的木栅栏外。

这是一顶巨大的令人不可思议的帐篷,不过从那帐篷的规模看上去,那更象是一座游牧民族的宫殿,在周围稍小的帐篷围拢下,这座巨大的帐篷搭建在临近水潭的一小块平地上。在它四周,一队卫兵紧握着长矛和腰间的弯刀严密的保卫巡视着。而在帐篷的前面,伊桑看到了一群正在忙碌的给几匹比一般战马更加高大、神骏的战马刷洗的奴隶---这一点从他们骨瘦如磷的身形与脚上的金属脚链就能大致的分辨出来

伊桑可不认为这些人是自愿干这些活的,因为他不只看到了他们脚上带的一根根被固定在附近树桩上的锁链,还看到就在这些人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肥头大耳类似于监工的光头,正在用手里的一根鞭子不停的抽打着一个似乎犯了什么错误的奴隶。

伊桑小心的移动着,他不知道经过一阵拖拽后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有地方受了伤,因为此时他觉得的全身疼的要命,而且入眼可见的地方,到处都是被剐蹭、划落的鲜血淋淋的,不过好在自己能够确定自己的骨头还算完好。这让他不由的轻舒了口气,方才安心下来,毕竟想起传说中古老的接骨方式,伊桑就全身冷

就在他还在怔神的时候,一位战士模样的安德拉人将一个装着清水的木勺递到了莫里的面前,只是那么一刹那,伊桑的身体中便汲取了无穷的力量,木勺中的清水仿佛就像是他生命中,好吧,至少是目前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一般。他毫无戒心的、贪婪的喝着木勺中的清水,进入身体中的清水就像是诡异的规则之力一般,慢无声息的滋润着萎缩的生命力

随着清凉的水流滑进干渴的喉咙,这个时候伊桑才有种自己的确活下来了的感觉,这让他多少有些恍惚。自从这个世界开始,自己就一直备受煎熬,甚至几度遭遇过生死危机,这不禁的让伊桑有种错觉---难道这就是真实的古代的生存环境,这他妈也太残酷了,显然在这个时候,他隐隐的腾升起了一种错觉,这些还活着的古代人的生存能力也太逆天了。

但转念一想,伊桑莫名的沮丧了起来,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这般的混乱的话,所谓的穿越者们如果没有附带一些金手指的话,那将真的是来多少,就会挂多少。

想思绪顿断到了这儿,伊桑竟然多少产生了些许的幸运,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金手指,在明天就它就会解封,虽然它并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并不出众,但这好歹也让他先前沮丧十足的心情微微的变得好了许多

“他们是谁,我们这是在哪儿?”喘过气来的伊桑,终于开口向旁边同样迷惑的梅列格试探的询问着,至少之前对这些人的身份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当然他也没想过对方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只是简单的想说话,或许是自己需要语言宣泄、亦或是需要语言的慰藉。

不过他立刻想到自己的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这个来自西方世界、同样沦为奴隶的家伙又会比自己多知道些什么呢?

“他们是图曼谷的安德拉人。”梅列格出人意料的小声回答着,这倒是让一旁的伊桑露出了微不可查的诧异,他知道在这个年代知识传播的途径是多么的狭隘与费力,而能有这般见闻及高端武力的知识分子定然不是一般人,这些杂乱的念头只是一瞬间便被伊桑扔出了脑海外。

只见此时的梅列格撇了一眼微微走神的大男孩,用力缓和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后,才用更小的声音叮嘱着这位同生共死过的同伴:“不要去试图激怒他们,这些人随时都会砍掉我们的头。”

“看那旗帜,那是图曼谷王的标志,”梅列格小声的解释着:“不过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图曼谷的国王巴萨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图曼谷?曾经安德拉人在中界大陆上建立的一个辉煌的王国,那也是图曼谷王国的都城的名称”也许是被梅列格的见识惊诧到了,亦或是被那面图曼谷王的标志的旗帜震撼了的伊桑,只是呆滞的看着远处那顶巨大帐篷上飘扬的黑底弯刀旗帜。

本体世界的山自己好歹也是辍学的历史系大学生,对图曼谷这个称谓他确实有些陌生。就算是后世信息传播迅速的很快的年代,但那些错综复杂的异国历史在他眼里如同天书般没有头绪,但对于图曼谷王这个称谓,多少还是会让他抓住了一些头绪,应为这个头衔只存于某一个短暂的时期

伊桑仿佛陷入了魔怔一般念念自语,同时他心底闪过了一个震撼历史的人名――城堡时代的中界大陆上最伟大的国王之一赫鲁特,但还未等他的思绪继续下沉,便听到了一声极为严厉、且粗鲁的呵斥声

“起来!”一声生硬严厉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联想,这时候他才现一个拥有着大多数安德拉人相同特征---蓄着浓密胡须的安德拉士兵正站在自己面前,他佩戴在腰上弯刀的握柄出雕刻着名贵的银饰花纹,一晃一晃的,诉说着配饰这武器的主人身份的不同。

“站起来!”那个家伙极不耐烦的拽起疲惫虚弱的伊桑,几乎是拖着他向那顶最大的帐篷走去,这让伊桑一度腾起了巨大的耻辱感,但只是一瞬间便又释然的无影无踪,因为他并不是蠢蛋。而在后面的梅列格,只是沉默的在其他战士押解下、身形跄踉的跟了过来。

穿过围在巨帐外面一圈高大的帷幔进入帐篷,刺眼的光线立刻暗淡下来,同时喧嚣的声音也被帐幕大部分隔绝在了外面,一间间由纱幔格开的帐房把整个帐篷分成了里外几进,透过五彩缤纷的薄纱,可以看到一个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里面晃动。

第二十三章:嫉妒吗?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三章:嫉妒吗?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帐篷里并没有寻常帐篷里古怪的味道,相反,却飘荡着一种清新的味道,而这味道让伊桑不禁有些心旷神怡、清爽的感觉。

“父神在上,这可真是奢侈”敏锐的视线伴随着身体穿越过层层朦胧的薄纱,梅列格看到了一个套建在大帐篷里的小帐篷,随即轻声呼叫了出来。这倒是让没有多少见识储备的伊桑有些莫名的诧异

说实话,那帐篷实并不大,甚至容不了多少人。不过它的做工与复合的做工材质却不得不伊桑惊叹。由细腻的金银丝线编制而成的帐幕垂在两边,镶嵌着无数宝石、黄金饰物的金叶与水晶流苏围拢着一张装点华丽的睡床。床上的丝绸缎枕和透着一丝凉意、且被渲染的极为精致图案的丝绸薄被褥,配合着几个晶莹剔透承着各种色彩的琉璃珠子在床头闪动着流光彰显着其主人非同一般的身份。

随着视线的阴影逼近,隐约的透过薄薄的轻纱可以看到床中间躺卧的一个模糊身影。

“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梅列格再次低声对伊桑解释着:“那是只有安德拉人的贝格才能使用的睡帐,好吧,贝格是大贵族的称谓,这里的主人一定是图曼谷的大贵族,而且是非同一般意义上的大贵族”

“你说错了,”一个用着些奇特的腔调、亦或是有些别扭的西大陆通用语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男人从眠幕帐后转了过来。他用包头巾裹着的头部,让让威严有型的脸庞显得柔和了一些,一袭柔软的丝绸长袍披在身上,让其附着了一丝雍容华贵的同时,也衬托出其硕壮的身材。

在伊桑正式的眼光的打量下,能看出这家伙的年龄并不大,岁月的痕迹还没有出现在他年青光滑的面颊上,不过他的脸色微显黝黑,隆起的鼻梁、突显深陷的双眼如同两道不可见底的深潭,完全没有半分的青涩感可言。两腮上短短的连鬓胡须衬托着一张微微厚度适中的嘴唇。虽然没有带着面巾,可伊桑还是从那双如同鹰视般的眼睛里认出这就是刚刚那个差点把他们都杀掉的黑袍骑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最让伊桑惊讶的还是这个撒图曼谷的贵族居然能说一口十分流利的西大陆的语言,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是语言表达及语气配合却是十分的到位

伊桑惊异的看着他,如果这是在后世,他绝对不会这么惊讶。可是在这个完全被宗教的壁垒隔绝开的时代,中界大陆与西方大陆可以说是属于两个神灵的精神统治的世界,这是敌对且恍若不死不休的种族的攻伐的年代、这是敌视对方对方一切东西、甚至是包括对方性命的疯狂年代,学习对方的语言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撒图曼谷安德拉人大贵族身上,着实让他觉得意外

“你这种惊诧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了沙漠上的鸵鸟”安德拉人贵族坐到珊瑚床边,他望了一眼面带惊诧的大男孩,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了讥笑,随即将视线投向了站在大男孩身侧的梅列格身上,语气变得庄重起来:“漫长的战争让我们双方之间都在不停的在寻找对方的弱点,而洞察敌人的弱点,就需要了解它的历史与现在”

随即他止住了话头,掀起了那个小帐篷的薄纱,伊洛蒂苍白消瘦的脸颊立刻出现在伊桑他们面前,但可惜的是女孩并没有醒,但这并没有影响一旁的安德拉人贵族带着些许疑惑和不可置疑的语气询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她又是谁,我想知道她的一切”

说到这里,坐在床头的安德拉人的眼中流露出和他严厉的外表不符的柔和,他拿起床头边的案几上的一个精致的瓷器,把里面青绿色的液体缓缓的倒进伊洛蒂紧闭的嘴里,昏睡中的女孩立刻出一阵轻微的咳嗽。

“抱歉,阁下,老爷,大人……”伊桑连续换了好几个称呼才引起安德拉人的注意,他回过头先是对着一直在后面监视的战士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才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话。

得到允许的伊桑微微的撇了一眼身边虚弱的同伴,便将心中腾起的一些冒险的想法压下了一干二净,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卑微的一些,用真诚的语气道:“大人,我是罗门的伊桑*杰布,这位……是我的朋友,勒芒的梅列格。”

伊桑微微躬身向这位图曼谷的大贵族行礼,他不知道这个人接下来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至少不会比死亡更差了,所以他决定还是老实点好。至少在能够逃亡这里的契机出现之前,他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是最佳的选择

“你们要把一切都说出来,而且要说实话,西门人。太阳之神会给予我明示,他会告诉我,你们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旦你让我失望了,我会命令士兵砍掉你们的头,然后把你们的尸体扔到沙漠上让秃鹫啃干净。”图曼谷的大贵族凝视着眼前相当有自觉性的大男孩,嘴角便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显然他不知道此时的大男孩对他这种白痴似的辨别真假话的方式充满了鄙视感

“哦”从图曼谷的大贵族的话语中,伊桑至少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家伙眼界,但从他的语气与表情中能大致猜出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态度,这让伊桑的背脊不禁的冒出一丝凉意,甚至渗出了一丝低微的呻吟,虽然在这个时代杀死俘虏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当任何人自己面临这种危险的时候,都会认为这实在不是应该。

但自己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有用么?

卵用都没有,所以伊桑立刻用最诚实的腔调回答:“我保证会真实的说出一切,大人。”

而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除了自己身体里有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灵魂的这件事,不过这个即使不说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故事可以从奴隶船上开始讲起么

“事实上大人,我们自己是没有什么故事的。”梅列格突然接口,从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的他这时候开口了:“不可否认,我本人只是虔诚的光明神的信徒,我散尽家财只是为了能亲自到神诞之地----德里奥丁城朝觐光明之神的神迹,这是我一生的梦想。”

说着,这个曾经展示过非凡剑技的虔诚的光明之神的信徒在胸前划了个圣圈手势,随后又虔诚的举握起双手,以作低首祈祷之势,就在伊桑试图跟上梅列格的祷告动作的时候,似乎微不可查的听到自己的【难友】低声说:“父神,原谅我的谎言”

谎言吗?突然伊桑觉得这个被神灵威严所笼罩、渲染下的人们的精神意志的世界里,即便是旁边这位在他看来较为靠谱的虔诚信徒,也无法做到心无旁则的虔诚,只是刹那间,他心中又涌出了一股莫名的触动-----所谓的神灵,也许并非那般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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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是个海盗?”

当一切在伊桑和梅列格的叙述中都清楚之后,图曼谷的大贵族轻柔的抚摩着伊洛蒂苍白的脸颊低低自语,然后仿若自言般的嘀咕了起来

听着对方再次恢复了陌生的语言,伊桑的脸上一片茫然,而梅列格脸上则露出一丝沉思,随即他看到了大男孩满脸的无奈,这才压低声音翻译道:“他在说,你和你朋友将是我奴隶,现在,你们可以去吃点东西,然后就要为我干活了。”

至此,伊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储存在脑海中浅薄的见识,再度让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位大叔的潜力,此时的他已然毫不掩饰的带着诧异的神色,望着这个一直被自己低估了的病恹恹的中年人。

而年轻的图曼谷的大贵族则也是露出了些许好奇的眼神,他站起身来,在床榻便跺着步伐,随即站定,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然后突然微微一笑宣布着:“虽然我们侍奉着不同的神灵,但我还是比较崇尚所谓的贵族法则,所以我希望你们有个能为你们支付赎金的人,否则你们将永远为我服务,直到你们死亡

在伊桑的愁眉苦脸下,图曼谷的大贵族挥手招来了守侯在外面的卫士,两为被俘者知道这次的谈话,到此为止了当他们快被带到帐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那个年轻的图曼谷的大贵族的声音:“作为你们的主人,我想我有权让你们知道你们是在为谁服务,我不是图曼谷的大贵族,而是它的主人,为此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这个人用一种夹杂着苦涩、骄傲与亢奋的复杂语气宣布着,亦或是纠正着两人所误解的身份,随即他扭过头望向了躺在帐篷的床榻上的那个昏迷之中的女海盗,毫不介怀的轻轻说出那一句纯正的安德拉人的语言:“%……¥##%…………¥¥”

显然两人被这个家伙在不同程度的震震撼住了,在恍然之中,两人被带到一个小小的帐篷里之后,他们得到了一小罐清水和一大块馊掉了的食物,在一阵近似疯的吞噬之后,两个最终也没摆脱奴隶命运的人才终于有了种刚刚活过来的感觉。

然后,在卫士的吆喝声中,他们被带到一堵正被加固的栅栏矮墙边,正式开始了一个奴隶的工作。

不过伊桑很快就现,在再次摆脱了死亡危机之后的梅列格从走出那顶大帐篷之后,就始终透露出一种心事重重、甚至毫不掩饰脸上腾起的烦恼的样子,更甚者还会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这难道会是……”

“你想说什么?”中年男人的异常引起了伊桑的好奇与疑惑,或许是因为共同经历过生死,所以伊桑并没有将自己的疑惑完全隐藏在心底,而是坦诚的询问出来

“哦,没什么,我的小朋友。”梅列格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然后他古怪的看着伊桑,轻轻反问“你知道他对我们那位伙伴说的是什么吗?”

“伙伴?”伊桑一愣后明白过来,他直言不讳的摇头道:“你是说伊洛蒂,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梅列格出人意料的用很纯正的腔调重复着那个图曼谷大贵族的话,随即略带着些许隐隐笑意的翻译道:“安德拉人向异性表达爱意的语言,能理解么?”

看着听到这个脸上一阵错愕表情的伊桑,梅列格诡异的轻笑了起来。

“说真的,我开始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与来历了”伊桑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和他一起被奴隶贩子象货物般运送却拥有超凡剑技的人,虽然他此时的心中想着是这就是这个世界上顶级贵族的撩妹方式

说实在的,伊桑早前已经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而现在他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更奇怪了。至少在伊桑的印象与莫里贫瘠的记忆中,这个时代的光明之神的信徒们,尤其是握有权势的贵族阶层的信徒们拥有不小优越感,往往是不屑于去学习在文明程度上更加野蛮的卡尔菲们的语言,但这家伙越看越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平民

不过梅列格似乎并没有想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意思,在一阵咳嗽之后,他用并不趁手的工具捞了一大坨的沙泥浆抹在矮墙角落,顺势又搬起一块石头放到矮墙上,开始医者木栅栏加固墙体,显然他并不想遭受到远处已经将目光投过来的监工的虐待与鞭打,身旁的大男孩也十分的机灵,待到监工的视线移到了别处后,梅列格才转过头带着些许戏虐的口吻向年轻的同伴问道:“你嫉妒吗,小西门人?”

这不禁的让伊桑的表情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躲闪这个问题,而是直面,亦或者说是稍微委婉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承认当初坚持救她,有一部分的原因来自于她的美貌衍生的怜惜,但这并不代表其他。毕竟每个人都有接受、亦或是拒绝的权利,虽然这期间的方式有些同。好吧,我只想说这最多只能称得上是爱慕”

第二十四章:斯巴达加骑兵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四章:斯巴达加骑兵“好吧,好吧,我得说你是一个坦诚的孩子,你的这个性格与品质真的是让我又嫉妒、又担忧”梅列格皱着眉头,果断的打断了对方想要说下去的解释,随即带着郑重的语气警告道:“但我得提醒你,小家伙,你的这种爱慕必须要隐匿起来,否则它会给你带来巨大的麻烦的,至少在目前的环境中,明白么?”

机灵的伊桑随即的点了点头,他带着无邪的笑意表达着自己的感激:“谢谢你的提醒”

对方的反应倒是让一旁梅列格微微的有些诧异,他无言的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吃力的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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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吗?

躺在一个狭窄帐篷角落里,伊桑想着白天梅列格问他的这句话。

就像他在白天所阐述的那般,自己能够体味到这个字眼的含义了,那是一种酸酸的感觉,伊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嫉妒。就像是对那个病恹恹的大叔---梅列格,在一同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其实他的心底对其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感一般。而对这个女海盗的异样感,也许更多来自于感激吧,着让他不由的想起,之前不久,在海滩上两人遭遇生死危机之时,她的那声满腹悲切的呼声一直隐隐的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大概这就是我对她很在意的原因吧。”伊桑自嘲的轻笑了一番,然后他“嘁”的一声出记自嘲的鼻音,对于一个跨越将近千年撞到这个时代来的孤魂野鬼来说,能不能在任务完成之前,保住自己小命都毫无把握,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清晨,伊桑在一阵阵重物敲击地面的轰鸣声中醒来,他揉着依然酸痛的身子走出了帐篷,随即他就被眼前的情景彻底惊呆了。

广阔的谷地上,无数如同黑云般的安德拉骑兵在远处的沙地上回旋调动着,锃亮的弯刀和锋利的长矛在黑色束衣长袍及外披的护心的链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刺眼,战马踩踏在地上掀起的烟尘变成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在谷地上空升腾着,整个大地在这个时候都被这些铁骑的敲击震动的出轰轰回声。

伊桑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梅列格正一如既往的在做早祷告,不过他祈祷的姿势实在奇怪,就像是电影中的受封的骑士一般,他单膝跪地,双肘拄在右膝上合在一起嘴里喃喃祈祷着,然后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低着头郑重的默然。

这个时候的梅列格似乎如同一座沉默的死火山般安宁寂静,不过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注视着远处那支从骨子里充斥着剽悍和野蛮的骑兵队伍,他的手似乎无意识的在腰上抚摸着,那样子似乎是在寻找并不存在的武器。

伊桑走到他的身边,随意看了看近处一个正在调整装备的骑兵,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张让他惊诧不已的脸。

那是个典型的西方世界年轻人的面孔,包脸巾下露出浅棕色的发丝,一双微带蓝色的眼睛还显得有些稚气。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以及奶白色的皮肤都在述说着他是西大陆的人种这个不争的事实,而他脸上刺的墨字花纹却又让人觉得这是个充满了不可磨灭的中界大陆上人种----安德拉人特有的气息。

“这些骑兵是?”伊桑疑惑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骑兵,他不明白一个西方大陆的人怎么会成为安德拉人的骑兵,这个时代的混血可是极具贬义的代名词,但安德拉人的骑兵的地位在这座营地中可也是有目共睹的

“他们是奴隶,”梅列格古怪的笑了笑,他指了指那个骑兵“你看到他的脸了吗?那些字是他们主人刺的,是在宣布他是这里唯一的一位大贵族的财产。”

“财产,刺字,”听到这些,伊桑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不由的让他联想到了昨天伺候那些战马的时候那些马身上的烙印记号,虽然这些刺字更类似与刺青,但似乎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和特有标致的符号,而且当这些刺字刻印上去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将会从一个准奴隶彻底的转变成奴隶,而且就算是逃回有光明之神的光辉照耀的世界里,得到的也只会是唾弃。

因为在那些神职人员及贵族看来,甘愿给卡尔菲做奴隶的人都是经不起光明之神考验的伪信徒,从匮乏的记忆常识中想起这些后果的时候,这不禁的让伊桑的内心产生了一些抵触、甚至是逃跑的念头。

“别想有逃跑的念头,在沙漠上逃亡,首先你跑不过四条腿,其次如何与这些残酷的环境抗争,最终的下场也不过不是被渴死、就是被成群的沙狼吃掉”似乎能够看穿大男孩的心思一般似的,梅列格摇了摇头,随即,他又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那个已经上马向着正在向移动的队伍奔去的年轻骑兵,安抚道“你也没必要担心自己被刻字,我们还没那个资格。暂时我们只是主人最底层的奴隶,而他们却是历经考验过的,是值得所谓的主人信任的刀和盾,他们是奴隶骑兵,也是图曼谷贵族们的守卫。”

“奴隶骑兵”伊桑先是一呆,随即他惊诧的望着拿起正在列阵训练的骑兵,惊呼道:“斯巴达加骑兵,他们是斯巴达加骑兵骑兵对不对?”

梅列格看了看他,看着大男孩脸上那似乎无比震撼的表情,他的心底不禁的纳闷起来-----这些骑兵很牛叉么?但表面上的梅列格依旧沉稳的点了点头:“对,有人也这么叫他们,斯巴达加骑兵,亦或是奴隶的骑兵。”

事实上作为对历史一知半解的本体莫里来说,真正令他、亦或是让世人对斯巴达加骑兵有深刻影响的,却是将近代史上一位西方大陆伟大皇帝对其的评价,当然这些评价只是针对同一时期的斯巴达加骑兵,而非现如今这些更古老的祖先,借助伟人笔端,斯巴达加骑兵终于被世人所知。

而随着在后世里无数人引用梅卡约皇帝这段话来形容那些个人勇敢却缺乏纪律的军队和组织,甚至还由此上升到了哲学中关于质与量之间变化的高度,斯巴达加骑兵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举世公认“一人是英雄,一队是狗熊”的经典代表。

但是无论如何,斯巴达加骑兵英勇善战的形象却无疑还是被世人承认的。特别是当这些史记于书册之上的古老的军队的祖先跃入自己的眼帘的时候,伊桑还是被这些身着长袍、外披马甲式链甲,手持长矛、弯刀的奴隶军队的时候,伊桑不可豁免的被其震撼了一把。

此时站在原地的伊桑不得不承认,那些正在训练的骑兵们爆发出来的威势,的确是有一股令人胆寒、甚至是不可匹敌的气势,虽然他们没有那些现代社会的钢铁怪物的战争机器般的来的那般的震撼,但不可否认,这对伊桑来说是一场难得的视觉盛宴

“可怕的冷兵器时代”伊桑嘴里喃喃自语着,他的确被这些奴隶出身的战士吸引了,甚至在看这些骑兵飞驰的场景的时候,他还能够想象着这群人的成长史-----一群很小的时候就被从遥远的地方贩卖到这片沙漠来的孩子,被做为将来的战士挑选出来,经过严格甚至是严酷的训练与考验,终于骑上战马成为一名勇敢骑兵。

这一切都充满了传奇和神秘,而在这传奇与神秘之中则包囊了心酸与苦辣,从那些斯巴达加骑兵身上散出的令人不由冷颤的杀气,让伊桑竟伸出了这这些跃于纸张上的传奇显得那么真实、可怕的荒诞的思绪

但史记就史记,这支曾经贬低更甚于褒奖的毫无纪律性的斯巴达加骑兵们在伊桑的面前,却展示出了它最真实的一面,随着远处谷地里一道道纵横分明的烟尘的升腾,无数的斯巴达加骑兵正在以一种绝对和传说中纪律散漫毫无章法的印象不同的整齐划一、有条不紊的队型进行着移动,转换着各种进攻、撤退的阵型。

这着实让伊桑对这些记忆中的斯巴达加骑兵有了质的改观,在他印象中那些除了勇敢、强悍却桀骜不驯的斯巴达加骑兵在这个时候却展现出了让人无法质疑的一种高度统一的纪律性和令人震撼的服从性。

那一队队配合默契、战阵维持密集的骑兵们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弯刀般在谷地里带起片片烟尘,从那些正在演练战阵的骑兵队伍中,除了甲胄和武器的碰撞声、践踏的马蹄声以及尖锐的哨声指令外,他甚至都听不到任何喧闹的声音。

眼前的这一幕,一度让伊桑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他突然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些斯巴达加骑兵,但随即他便幡然醒悟,毕竟老子是英雄,儿子未必就是好汉,也许数百年之后,这些斯巴达加骑兵所能传承下来的东西也只剩下勇气尚未可知

还未等他的思绪继续翻腾,背后传来了一阵直击心灵的疼,将他惨嚎的拉入了残酷的现实之中

“啪!”一记呼啸的鞭子声在耳畔响起,接着伊桑的后背象被雷击般一阵巨痛。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痛楚让伊桑出情不自禁的惨“啊”了一声叫喊了出来,他捂着后背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拿着鞭子、肥头大耳、气喘吁吁的安德拉大胖子。

这个安德拉人罕见的没有胡须,但实在是太胖了,以至在常人穿来一定显得松松垮垮的束衣长袍在他身上就象缩了水的劣质摊货般绷得紧紧的。露在衣服外的略黑的棕色皮肤和下身发白泛黄的裤子比起来存托出了极不对称的反差

他胖乎乎的手里这个时候正握根不停晃动的一根马鞭,一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两条细线的眼睛里正流露着可以被解释为‘凶恶’的眼神,他极为不满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不懂规矩的新人

“,米奇懦总管,您没事吧?”一个骨瘦如磷的显得有些黝黑的奴隶在旁边恭维的搀扶着那个胖子,脸上还奋力挤出一种谄媚的表情:“总管大人,您是不是要惩罚这个奴隶,我会替您代劳的,这样的鬼天气可不适宜你剧烈运动。”

“这个该死的懒鬼,为什么在这儿?这是他待的地方么?”胖子显然对于搀扶着自己的那个奴隶的恭维十分的受用,他略微的点了点头,用一种尖利的有些走样的声调配合着手中马鞭指着面前低下脑袋的伊桑质问着,不过他似乎也并不指望有谁能回答他的质问。所以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后,他便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刚才那个向自己献媚的奴隶:“主人要见这个……哦,不,是两个,他还有一个伙伴在哪儿?把他的另一个同伴用最快的速度找过来”

俯首帖耳的伊桑这才发觉自己的同伴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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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主人你们要行礼,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蠢货。一定要记住,主人问话的时候你们才能回答,否则你们就是有舌头的哑巴,主人允许之后你们才能走动,否则你们就是活的雕塑,主人……”在走向巨大帐篷的路上,米奇懦总管大人不耐其烦的与跟在后面的两人解说着作为奴隶应有的规矩与礼仪,他迈着极为沉稳却又不失快速的步伐,时不时的会扭过头来用怪异的神色打量一番两人,随即会在两人疑惑不解的表情前,挥舞一下手里的鞭子以示警告,来提醒这两个在他眼里实在是‘走了运的两个狗屎’要牢记并遵守刚才自己唠叨的规矩

“你们真是走运,居然这么快主人就给你们差事,有的奴隶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主人,所以你们必须记住主人的一切吩咐,然后做好它,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我给予的最严厉的惩戒,我会让人把你们捆起来绑在山顶,将你们的皮肉划开,让苍蝇在上面生卵繁殖,然后让那些饥饿的秃鹫去啄食你们的腐肉”

米奇懦总管大人喋喋不休的叮嘱、告诫着,并毫不介怀的诉诸自己的惩戒手段,但一路行来他们不时的会遇到一些躬身行礼的奴仆,也让两人大致知道了这位总管大人在底层奴隶面前的威严直到终于走到昨天两人刚来过的大帐外,他才算是彻底的闭上了嘴巴。

第二十五章:熟悉的陌生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五章:熟悉的陌生人这个时候的大帐里显得出奇的安静,似乎所有人都不存在似的,不过那些帷幔后闪过的影子则说明并不是这样的,这不禁让两人的心中腾起了一丝疑惑,随即仿若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

“小声点,你们任何的声音都会打搅主人的。”米奇懦小心的低声叮嘱着旁边这两个看起来实在‘不称职’的奴隶,然后他愤怒的发现这两个家伙竟然大胆的在帐篷里四处的打量,继而小声的斥责道:“你们这些缺少教养与规矩的家伙,低下你们卑微的脑袋,在没有获得主人允许之前,你们无权与主人对视”

米奇懦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声从帐篷深处传来的呐喊突然打断了他的絮叨。那声音里充斥的暴躁和焦虑,甚至连远在帐外的伊桑也深深的体会到了。

“主人”米奇懦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语气恐惧而又真挚,甚至有一丝颤粟引起的呻吟,以至他的身子因为过于肥胖而剧烈颤抖着,这在伊桑看来似乎有些过分的做作了

尽管心里不愿意,可伊桑还是在梅列格示意下跟着跪了下来,而且这个时候他发现几乎帐篷四周所有的奴隶都匍匐在地,那样子就好象一群随时准备接受蹂躏的羔羊。

一阵伊桑听不懂的争吵从帐篷里传来,其中还隐约夹杂着熟悉的西方大陆的语种。这让他有些好奇的想要抬了抬头,不过因为他还记得后世一句话:好奇害死猫,所以在中途之时,伊桑最终还是决定和其他人一样乖乖的低下头来。

就在伊桑跪在地上低着头专心数自己手指头的时候,他感觉到那阵争吵的声音突然变近了,而且最后居然走到他的眼前停了下来。

尽管低着头,可他还是听出正在争吵的两个人中有他的那个所谓的新主人,不过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另一个声音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他委实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最大的侮辱!”一双站在伊桑眼前的脚奋力的踢着大帐门帘边的沙子,甚至有些沙粒直接打在伊桑的脸上。这让他不由的产生了些许羞恼感,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不长,尽管他在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性格缺陷,但是内心之中的傲娇感却会时不时的爆发一下。可死亡阴影下的汲予的理智感,让他清楚这个时候不论是那位自己还不知道姓名的主人,亦或是这个正在和所谓的主人发生争执的人都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自己目前最理智的行为还是不要出声的好。

可是命运似乎永远以喜欢和人开玩笑,就在伊桑盼着眼前的两个人赶快离开的时候,随着一声愤怒的咒骂,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突然猛的抬腿狠狠踢在了他的头上,仿佛他踢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一般

伊桑被这记突然袭击踢得痛喊一声,捂着额头仰头摔坐在地上,可这样一来他立刻看到了那个踢他的人,而这人也同时看到了他。

然后,这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同时出一声惊诧的诘问:

“是你!”

“你?”

………………

坐在地上的伊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泄愤的随意一脚而让自己倒霉的人,此时他糟糕的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想起了那个人,但也就止步与模模糊糊的程度而已

在“现在”的伊桑的记忆里,他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除去脑海中至亲的人们以外,他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多少熟识的人,至少脑海中还能清晰记住的人脸少的可怜

可命运却偏偏让他在这片不知道所在的沙漠上遇到了一个似乎熟悉、但却记不得的人,对于这个脸部模糊的胖子的出现,倒是让伊桑显得有些楞然与不知所措

“怎么会是你?!”里奥诧异的看着同样怔然、呆滞、甚至略带些许莫名其妙的伊桑,他没想到在这广袤沙漠的绿洲上会遇到这个年轻人,尽管他早已经不记得这个人名字,可曾经的遭遇仍旧让他记住了这张年轻的脸。

“我……”伊桑刚从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张嘴发出一个声音。

“怎么?”一旁的图曼谷大贵族,伊桑现在的安德拉主人已经开了口:“难道你认识我这个奴隶吗?”

“利奥特,你说他是你的奴隶?”那个衣着华丽的胖子诧异的看着安德拉人,然后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说不出的古怪表情:“父神在上,这可真是。”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伊桑沉沉的问:“你在门罗的那个伙伴呢?你是从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你们遇到过什么人吗?”

他不停问着,而且他的眼神逐渐从最初的诧异变得越来越严厉,一种似乎随时会扑上去把伊桑撕扯开的冲动让他的脸显得狰狞起来。

这让伊桑内心更加莫名其妙的同时,内心中也不禁的产生出了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可看着这个熟悉且有陌生的家伙站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质问着自己,伊桑的心底越发的忐忑踌躇起来。

看着对方犀利的眼神,他微微的猜测到眼前这个人也许有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自己沾染过一些,至少从他那急于想知道自己经历的行为上,可以看出来他似乎试图在印证着些什么,至少现在他还不确定。

如果在对方的面前坦白说---自己失忆了,老子不背这个锅行不行?显而易见,这些个大人物肯定不是容易糊弄的白痴,从他犀利的眼神与轻蔑的眼神中能够得知双方的地位应该是十分的悬殊,而历经三世的自己自然知道大人物们共有的特征----疑心病重,所以心思快转的伊桑,只能硬着头皮将话题接下去

想到这些的时候,伊桑张口说出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诧异:“老爷,我和我的那个伙伴在途中走散了,不过我真是不走运,我却被卖到了一艘奴隶船上,”

“好吧,你们在门罗就没有没遇到什么其他事?”微微露出了些许微笑,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温吞的胖子继续询问道:“当然,被人贩卖成奴隶不在其中之列”

伊桑的心突的一跳,如果说刚才他还在怀疑自己可能在胡思乱想,那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个满身肥膘的老爷,绝对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的和煦、平易近人

“没有,老爷,我想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大概我的祈祷还不够虔诚,所以父神决定予以我这苦难与惩罚,这是我的罪孽……”伊桑不断的絮叨着,然后借着低头忏悔的机会避开了那个胖子始终探视的眼神。

“哦,是吗?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你需要对父神的信仰更加虔诚,才能换来神灵的怜悯,希望你能尽快的得到自我救赎”胖子收敛起自己脸上多余的恶意,表情变得更加和煦起来

“是的老爷,我会感恩的。我对父神誓……”伊桑立刻接着胖子的话说下去

被称为图曼谷的大贵族从问过那句话后就始终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那有些青黑的下陷眼窝中闪烁着的瞳孔在眼前的两个人身上来回巡视着,有时候他会用两个手指轻轻抚摸着颌下的短髯,不过更多时候他脸上流露着淡漠表情。

胖子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稍一停顿转过身看着一直沉默的利奥特,微微咂了咂嘴巴,解释着:“你的这个奴隶,曾经给我的商队带过路,还……帮过我一些小忙。”

“哦,是吗?”利奥特托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才将视线移到了跪在地上的伊桑身上,露出了些许淡淡的微笑:“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些本事,也许让你当个只干粗活的奴隶有些浪费了。”

说着他对始终跪在地上象个球似的总管点了点头:“给他们找份事宜的活计,让他们先干着。”

“遵从你的意志,主人”米奇懦总管麻利的站起来鞠了一躬,小步的向后退去。顺手招呼着跪在地上的两位一路小跑的向帐篷里走去,这倒是让两人一阵莫名其妙---这要去哪儿?难道不是眼前的这位主人在召见两人?

不过很快两人的注意力便被米奇懦总管大人【夺】了回来,他语气郑重的一路小声叮嘱着身后的两个人注意这个注意那个。

伊桑在视线被帐幕挡住之前匆匆回头看了看利奥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得到这种重视。同时也从里奥老爷并不好看的脸上看,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隐藏更深的情绪,这让他越发的忐忑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里奥几乎已经忘记了刚刚遇到的这个熟人,他现在更多的是对着眼前的安德拉人贵族的不满:

“你应该信守诺言,你说过会给我们应有的回报,可我看到的是你们就在这个地方呆着不动,而我们共同的敌人正在攻打可怜的枫叶堡!”

“但首先违背盟约的是你们,是你们背叛在先!”利奥特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胖子的胸口,他原本深沉的眼神中闪现出了别样的愤怒:“你们,是你们在我父亲独力抵抗安德拉的敌人的时候在一旁观望,是你们懦弱的看着他独自面对那个巨人。在图曼谷城被围困的时候,是你们眼看着我们在城里苦苦挣扎却不派出一个士兵来救援。现在你们要求我信守诺言”

“难得在这个时候,你们还记得我这个盟友”随即他露出了愤怒与苦涩的讥笑:“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守诺的力量了,这全都是拜你们所赐,是你们自己害了自己!”

胖子瞠目结舌的看着利奥特,似乎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反驳的语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愤怒的叫了声:“父神在上啊”

“该死的,我诅咒这里的人,我诅咒所有人”随即迈开了步伐,转身向远处走去,同时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嘴里不停的吼叫着:“没有人愿意遵守誓言的规则,所以就算是冠以神灵的头衔,那也不过是一纸空文,你们这些肮脏的伪信徒”

“那你应该先诅咒你自己。”利奥特在他身后大声驳斥着:“用你们的父神去诅咒吧,是谁先打破着誓言的规则的?是你们,你们这些被权利和野心腐蚀的了伪信徒,试图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却作茧自缚了,是时候轮到你们品尝这痛彻心扉的滋味了”

看着愤懑不以的离开的胖子,利奥特的脸上逐渐恢复了那份毫无触动的淡然,但其神色中却依旧凝重无比,然后慢慢转身,看着光线昏暗的帐篷口,迈着步伐走了进去

当走进帐篷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了另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洒脱与从容感

“这是……?”伊桑站在垂着的纱幕外边看着里面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他知道那是伊洛蒂,可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昨天似乎还处于十分危险情况下的伊洛蒂现在居然已经能够半倚半靠的坐在一个长榻上吃点东西了,这种抗病的体质多少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期,这难道就是觉醒者的身体素质么。

想到这儿的伊桑,不禁的让他将视线投向了一直病恹恹的男人----梅列格的身上,显然两者之间还没有养成足够的默契,对于大男孩投来的视线,梅列格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从纱幕外,伊桑隐约看到她似乎已经换下了原来的那身衣服,现在她身上穿的完全是个典型的中界大陆原居民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带面纱,而大病后的虚弱与无力,让人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不久前那个凶悍气质的女海盗的影子。

“真是不可想象,”梅列格也显得无比诧异,在他看来,已经一只脚踏进地狱之门的这个女人的康复的速度简直就是奇迹:“你看到了吗,她居然没有死?”

莫里满脸的无语,在这个时候他有种想要冲上去捂住这个男人的大嘴巴,他似乎隐隐的猜到了自己两人的【待遇】提升大都来自眼前这个握在病床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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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危机酝酿出来的友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六章:危机酝酿出来的友情我没有死是不是让你们很失望呢,”听到梅列格没有把门话的伊洛蒂稍微抬起头有气无力的问着:“也许我该改变主意,请求这里的主人把你们派到沙坑矿里去淘金,或……”

“哦,那就不必了。”伊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天知道一个有报复心的女人会想出什么狠毒的方法来折磨人,而且女人向来都是报复派最迅捷的行动者。不过从她目前所受的待遇看来,如果她在那个安德拉人的大贵族的耳边胡说一通,可能自己两个人真的会立刻倒霉的。

虽然他不知道沙坑矿里去淘金究竟是什么苦差,可在他看来,只要和沙漠、矿,这一类名词有所牵连的,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决定还是识时务点的好,当下连忙拾缺补漏的道:“我们真的很高兴你这这么快就脱离的病危的状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对吧。”

说着他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旁边的梅列格,随着一声闷哼之后,梅列格像是后知后觉般的立刻附和着:“对,我们很高兴你康复了,真的高兴,真的。,刚才不过是太激动了而已”

看着帐幕外的两个男人,伊洛蒂突然觉得心头有些激动,作为名噪一方的海盗头子,其实她一直渴望一种能托付性命般的友谊,这是她在寂寥、无助之时内心衍生出来的矛盾体。但这种东西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般的珍贵,无论是在自己落泊之际、还是在风光之时,她都没有找寻到。

但却在这次几乎触摸到了死神之手的时候,她才遭遇到了,这种感触在她迷迷糊糊漂泊在海面上的时候就莫名的升腾起来了,直到最终被推上沙滩、知道还没有被抛弃的时候,已然浓烈的深入骨髓了,她珍惜这种超越了人们一般感情的生死友谊。而那个大男孩的低语与缩卷在海水中身影,更是会不时的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看到了曾经的敌人与救命恩人,在自己的面前的迅速伪装的唯唯诺诺,伊洛蒂严肃的表情不由的松动了一下,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幅度。她试图动一动身子,可说不出的软弱让她觉得好象全部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你不能动,现在你还太虚弱了”利奥特独特腔调的声音从帐幕外传来,他从伊桑身旁走过,撩起了帐幕走了进去,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盛着青绿色汁液的瓷碗递到她的嘴边,然后用一种毋庸质疑的口气说:“把这个喝下去,你会好起来的,不过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能乱动。”

出人意料的,强悍的女海盗没有任何反抗的听从了命令,伊洛蒂乖乖微抬起头,然后皱着眉喝下了飘着怪异味道的药水。

“是真神水。”梅列格突然小声对伊桑道:“这是太阳神神殿的医典上的秘制的一种类似与圣水的罕见的药物,并非是专门医治热病的,而是专门提升、恢复人体自身抗体与机能的,从而达到利用人体自身拥有的抗体来恢复身体状态”

“太阳神神殿的医典?”伊桑心里突的一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从莫里的记忆中他还是知道在历史上有这这么一本即使到了几百年后依然被奉为经典的古代医学巨著,可是中界大陆一直处在纷争不断的混乱状态中,大部分的东西都遗落消失了,能流传至今的也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可他从没想到自己会亲眼看到这部医典中的药物带来的神奇效果,同时他也对这位病恹恹的同伴的见识再次改观,竟然对跨大陆的知识也这般了解,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知识大爆炸的年代,知识的流通渠道是非常单一的,同时伊桑的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嘀咕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怔了怔神的伊桑,很快就回过了神,透过时而轻扬的薄纱,可以看到伊洛蒂脸上似乎浮起一层若有若无的红昏,她似乎对利奥特过于亲热的动作有些不适,可一丝满足又似乎让她沉浸在这种温柔的溺宠中。

“你看到了,他们都很好。”利奥特轻声对躺在榻上的伊洛蒂问着:“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他们受罪的,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的样子,我想你可以信任我了吧”

喝下药水的伊洛蒂这个时候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困倦似乎包围着她的身体,那就好象身下有个无底的深渊,自己正逐渐的向下陷去,她尽量挣扎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的面孔,含糊的回答着:“是的,我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我竟然被一位英俊的国王救了”

随着声音逐渐微弱下去,伊洛蒂的身体软软的靠在横榻上,她的头枕着利奥特的臂弯,柔顺的长散披着笼住她微带苍白的脸颊,虚弱无力的身子在利奥特的怀里如同一个酣睡的婴儿般那么无助,这让帐幕外的伊桑觉得眼前这女孩根本和不久前那个动辄就要杀光所有人的女海盗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沉睡下去的伊洛蒂,利奥特温柔的笑了,他轻柔的把手臂从她的头下抽出来,用一条丝被盖住她的身体。当转过身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温柔再次转换成了鹰眼一般的犀利。

他走出帐篷,来到两人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然后象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她要看看你们是不是安全,还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受了什么罪。”说着,利奥特耸了耸肩膀,然后向睡眠帐外的帐篷口走去:“像这般美丽的女人的要求,总是让我无法回绝,而且你们似乎也不是很蠢,所以我会让你们有个好差使的。”

说着,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始终很少说话的梅列格:“告诉我奴隶,西方的月亮是不是依然那么明亮呢?或说你们的光明教廷更加的颓败了呢?”

突然的问话让梅列格一阵惊愕,旁边的伊桑甚至看到他脸上肌肉的一颤,可在稍一失神之后梅列格似乎立刻陷入了死寂般的静默,他的右手似乎无意的按在旁边一根木凳上,可旁边的伊桑却觉得好象看到他按的是一柄随时可以杀人的利剑,对于觉醒者深有感触的伊桑来说,在速度与力量的加持下,就算是一根纤柔的小树枝也能在一瞬间变成致命的武器,这让他微微的有些恐慌。

帐篷里立刻变的死般的沉寂,恐慌之余的伊桑才觉察四周帐幕后似乎晃动着一片黑色身影。

难以忍受的沉默与难友的即将冲动带来的死亡威胁,压抑着伊桑的心,虽然不知道利奥特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可他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撩拨的话语中挟带的讥讽与敌视,而这个时候他也才突然觉,旁边这个和他共过患难的男人,其实拥有说不尽的神秘感。他非凡的能力,不俗的谈吐与见识以及对安德拉人文化的深刻了解,这种种的一切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光明信徒所能具备的。而这时他在骤变之后的下意识的行为,似乎也在佐证着什么

沉默依然笼罩着帐篷,这时四周隐藏的侍卫已经包围过来,他们手里的弯刀在烛光中闪烁着恐怖的寒光,链甲与兵器触碰发出的刺耳的摩擦声掩盖了人们紧张的呼吸,一场战斗在狭窄的帐幕间一触即,而凭借着自己对于觉醒者的了解,他可以肯定在即将爆发的冲突中,就算是两人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被斩杀的命运

然而引起这一切的利奥特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低沉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你们不必紧张,我是图曼谷的主人,是绝对守信的。所以不论你是什么人,你都不会受到惩罚虽然对那些罪恶的教廷圣叶骑士的冒犯行为,我更愿意以太阳神的意志去惩罚,可是在你吃下我赋予你的食物的时候,我已经宽恕了你的罪行,相信安德拉人的包容是你们能否在这里生存下来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利奥特像是自言自语的般倾诉着,似乎看上去完全不象是在对眼前的人说话。不过他似乎很满足这种高高在上决定他人命运的优越,所以看着始终不动的梅列格,他就好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似的,迈步走到梅列格的面前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勇敢的教廷圣叶骑士,难道你们的神,亦或是你们的圣典之中,不是应该教你们坦率的面对他的敌人或朋友吗?”

“亦或者说我只是你的主人,所以你才会违反自己在高阶神职人员的见证下誓死都要遵守的骑士法则?”利奥特微微的眯起眼角,眼神中的气势却更加的凌厉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梅列格最终还是慢慢放开握着烛台的手,其实他十分清楚,即使自己手里有一柄真正的利剑也是无法逃脱出死亡的命运。自己现在所处的这硕大的帐篷里,至少隐藏着几十个卫士,这些卫士中甚至不乏觉醒者,不过这也让他十分奇怪,一个落泊的圣叶骑士无论怎么说,自己也还没到这种令人重视的地步呀

“你的祈祷方式,骑士,是你的祈祷方式出卖了你。”利奥特随手从一边的案几上拿起一个装着淡青色液体的透明的玻璃瓶子在鼻子下闻着,于是伊桑立刻又闻到了次进这个帐篷的时候闻到过的那种熟悉的清香味。但此时的利奥特的注意力似乎全部在梅列格的身上,完全将身旁的大男孩忽视掉了

“单膝跪地,双手交叠膝上祷告,这是你们圣叶骑士们特有的祈祷跪姿。骑士,你对自己信仰的执着出卖了你。”利奥特将手中的瓶子按在了案几上,略带嘲弄的语气道:“你或许应该感到后悔,因为你所信仰的光明之神,似乎并没有保佑你呀”

“我为自己的信仰而自豪,为成为圣叶骑士而自豪。”梅列格突然直视着利奥特的眼睛,然后他微微躬身对着图曼谷的年轻贵族行礼:“请允许我重新新自我引荐,我是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愿意为您效劳。”说完,梅列格抬起了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原有的颓废气势,朗声道:“作为您的俘虏和奴隶,我会交纳符合我身份的赎金赎回自己的自由,在此之前我只请求得到我应有的待遇和尊重。”

这个时候伊桑突然觉得,虽然眼前这人不再是原来那个有时候会因为不明的咳嗽而显得憔悴的中年人,现在的他,身上似乎又好象多了些什么。也许这应该被解释为信仰的力量吧,亦或是家族的荣誉吧,反正他的气质变得让自己有些不认识了

“原来是他妈的一贵族”伊桑在心底暗暗腹议着。

“你会得到你应有待遇的”利奥特点了点头,作为曾经图曼谷的王子,他熟悉并欣赏这种贵西方大陆的贵族规则,然后随手对那些四周的卫士打了个手势。

看着那些卫士的离开,伊桑突然产生一种就此劫持这个图曼谷贵族的念头,毕竟此时规则的惩戒期限已经冷却完毕,在规则之力的加持下,加上现在两人的身体与体力已经有所恢复的情况下,两人的联手未必拿不下这个自大的家伙,但是看着一副谨守骑士与贵族法则摸样的梅列格,伊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充满诱惑的计划。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在后世看来有时候实在是死脑筋的伙伴会不会为了所谓骑士的诺言,反而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到时候,正主没拿下,自己却被陷进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不会对一位贵族无理,即使你是个奴隶,作为图曼谷天生的主宰,我,利奥特图曼谷哈代承诺你的尊严不会受到侮辱,当你缴上足够的赎金之后,你会得到应有的自由,在此我向太阳之神起誓。”此时的利奥特起誓的郑重程度倒是让伊桑有些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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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骑士扈从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七章:骑士扈从利奥特*图曼谷*哈代!”梅列格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而伊桑这时候已经彻底把刚才要劫持的念头抛到了脑后。他和梅列格两个人震惊的对视着,虽然两个人都并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你是利奥特图曼谷哈代?图曼谷王朝的最后一任流亡皇帝?”梅列格惊骇的问,然后他又有些自嘲的摇摇头“我真蠢,你怎么会是他呢?”

“为什么不是?”随着一声怒吼,利奥特脸上突然出现一股暴怒,他突然攥起了案几上的那瓶水晶瓶,将其狠狠砸在地上,随着水晶四溅,那种香气立刻弥漫整个帐篷,而这个时候的利奥特脸上已经完全不是刚才刚才那副教养十足的贵族神态,他的嘴里愤怒的吐出一连串伊桑根本听不清楚的音节,扇动的鼻翼也让他的鼻孔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象远古巨龙般喷出烧死人的火焰。

同时他的怒吼也招来了外面的卫士,那些安德拉战士的弯刀、长矛立刻布满两人的身边,他们的眼里流露着恐怖的杀机,毫无疑问只要他们尊贵的主人一声令下,眼前的两个人就会立刻被剁成一堆肉沫。

“哈哈哈哈”一阵说不出惆怅意味的癫狂的笑声从利奥特的嘴里传出来。他站在帐篷中间古怪的笑着,肩膀不停颤抖,到了后来连那些卫士都开始相互对视,有些不安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利奥特图曼谷哈代”利奥特盘腿坐在毯子上,然后恢复了一丝理智:“不过我的确是图曼谷的主宰,整个图曼谷王朝的合法的继承人。”

“难道你是巴顿……?”伊桑不自觉的再次发问,前世由于莫里对中界大陆的文化有所涉及所以才知道这一点

“哈代?”利奥特终于停下了他的笑声,他不自觉的将视线凝视到了经常被他忽略掉了的大男孩身上,显然此时的这个异教徒的见识要比他身边的贵族更加深蕴一些,他慢慢把手放在下颚上抚摸着,随即将视线再度转向了梅列格身上,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神采:“你是说那个短命的哈代,我当然不是他。但也正如你说说,我是他的兄弟,也是他唯一的兄弟--------利奥特*图曼谷*巴顿”

说到这,他有古怪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夹杂着诸多苦涩的味道:“我原本有22个兄弟,不过他即位之后把其他人都杀光了,只剩下我。现在他也死了,所以我才是图曼谷的主宰,图曼谷王朝的流亡皇帝”

听到这个,伊桑的嘴微微张了张,却最终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对于这种古代宫廷权利争斗的惨烈程度,他多少也算是听闻过,但是像这种落泊到了这般情况下,对继承权的争夺依旧血腥却是让伊桑微微的有些不适。但事实流传下来的史记上证明,中界大陆上的那些国王和皇帝们往往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就毫不留情的杀掉所有比自己年幼的兄弟和他们的后代,其原因只是因为这个时代安德拉人传长不传嫡的习俗导致的悲剧。

“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是在为谁服务了吗?”利奥特坐在案几前地面的毛毯上,抬着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不过他那表情更象是在俯视、甚至说是藐视两人也不为过:“你们效忠于我,我会赐予你们财富,那绝对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财富,黄金、宝石、毛皮,甚至是美女。这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向我效忠。”

“我是光明之神的仆人,如果需要效忠,我也只能效忠同样信仰父神的大贵族、亦或是国王。”梅列格淡淡的回答着。

身份被揭穿之后,利奥特的神色再度变的轻松了起来,似乎一切对他都无所谓了。也许长期隐藏在这具身体之中的压力在经过一番咆哮式的发泄中终于舒缓了出来,不过接踵而来的疑问让伊桑觉得十分奇怪,当然他将自己的好奇对象转向了自己的同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位高贵的圣叶骑士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呢?

“这就是你的回答”利奥特抿了抿嘴唇,神色中多少略显失望,但他并没有为此而愤怒,接着点了点头,显然这个流浪皇帝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子爵,我会尊重你的决定。至于你……”

随即他将视线投向了伊桑,沉默了一会儿,才做出决定:“我想你可以到我的仆从队伍里去,去为我养马,或者去干些”

但显然下一瞬间,他便又更改了注意,利奥特双手合十用指尖抵着嘴唇想着,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微笑起来:“我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差事了,我想那既符合你的身份,也符合你的愿望。”

说着他站起来,走到桌子边开始在一张羊皮纸上用羽毛笔沾着墨水飞快的书写起来。

笔尖在纸上沙沙做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清晰,伊桑不知道自己究竟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的命运居然没有一刻是由自己决定的,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悲哀,自己好歹也是死神的属下,被你们这些凡人呼来喝去的,怎么了得

纵然心中有诸多的不甘,他此时的他也只能被动的接受,这种剧烈的危机感,更让他从心底产生出一种想掌握自己命运的欲望

终于,在忐忑等待之后,利奥特拿着那张写好的羊皮纸转过了身,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两人,露出了些许期待:“好了,我为你们两个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这既不会让你们违反自己的信仰,又可以为我尽力的服务。”

说到这里,利奥特似乎对自己的安排感到十分满意,他得意的看着梅列格,眼神中甚至有丝说不出的戏虐,这倒是让一旁的莫里不禁的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此时的他真像呐喊一声:“我们不是一伙的”

羊皮纸的质地很好,柔软而又富余韧性。不过即使是熟识安德拉人习俗的梅列格,当面对那些跨大陆的异邦文字的时候也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子爵”利奥特对着梅列格用严肃且郑重的口气说:“作为一个名贵族及圣叶骑士,我允许你佩带武器,而且给你一个维护你的信仰的机会。”

顿了顿之后,他从梅列格手里拿过自己刚刚签署的那份羊皮卷轴:“这是你的命令书,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我军队里的一份子,相信很快你就会面对我们大家共同的敌人,这份命令书会让你成为我勇敢的骑兵中的一员。”

“而你”他侧脸对伊桑指向默然中的伊桑,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将作为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芬里尼子爵的骑士扈从,和他一起在我的军队里为我战斗,直至死亡”

梅列格微微的一愣神,随即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笑容、满脸期待的望着身边的大男孩,显然自己的新主人还没弄清这家伙的战斗力,才如此鲁莽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并没有予以点破

而此时默然接受自己命运的伊桑虽然内心愤怒无比,但是这显然卵用都没有,他只能面色淡然伪装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好奴隶

没有理会两人多余的想法,此时利奥特已然走到了帐篷另一边的大木桌边,手指意无意在桌子上一幅地图的一个点上轻轻敲击着。然后,才对两人幽幽的说:“你们将参加明天的一次战斗,这也将是你们第一次为我服务。我知道你们有想法,所以我给了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为我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

…………………………

“图曼谷的主宰”骑在马上的梅列格看着远处沙丘上的一个黑点低声感叹着,他知道那是一个了望哨。

“利奥特的后代对图曼谷的执着真是让人感叹”他回头看着有些疑惑的伊桑:“但不可否认,他的父亲是一位伟大的皇帝,这位亡国之君的后半生几乎都是在和自己那个曾经的属下的斗争中度过的,如果他不是突然暴毙,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鲁博汉达帝国的诞生了,也许神诞之地就不会有如今的危机了,这也许就是在在天、伟大的神灵的安排吧。”

“神灵吗?”伊桑不置可否的牵动了下嘴角,随着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越发的觉得这里的人在精神层面上的愚昧,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意外的发生,都可能会被冠以奇迹的名义,亦或是神灵的名义。而光明之神的意志和太阳之神的安排似乎充斥了整个世界,当这种不同的意志和安排在某些地方相互碰撞的时候,那些凡俗世界的人们就为了各自所谓神灵们的尊严大打出手,毫不吝啬的挥洒着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当然,莫里从史册中看到了更多,那些被隐匿在信仰之下的权利斗争也慢慢的随着人性的狰狞而变的越发的露骨起来,这就是最原始的正义斗争,也是权利变相的角逐

他并不想杀人,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亦或是之前停留并不久的本体世界,不论是对一个叫程勇的中国人,还是对一个叫伊桑的西门人来说,亦或一个叫莫里的歌德人,杀人都是他还无法接受的,至少他不能把这种残酷的行为当成一种荣誉。

可是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正像利奥特所说的那样,要么为他杀人,要么被人杀,在这个混乱的古中界大陆上,这就是赤裸裸的生存规则,要么你臣服权贵,要么让那些权贵来臣服你

四周的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一队队的骑兵在各自头领的引导下正相继聚集到这个最高的沙丘下。如黑墨般的斯巴达加骑兵的身影在黄白色的沙地上如同一片起伏的黑潮。

“至少有500人”梅列格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即使是始终显得镇静的他,这个时候也似乎因为这些聚集起来的斯巴达加骑兵的数量而惊讶不已。

这让旁边的伊桑觉得有些好笑,尽管这些斯巴达加骑兵同样让他感到了巨大的震撼,可那只是这些骑兵本身产生的威慑,却不是由于人数的多少让他产生太多的感慨。不可否认,和初出茅庐的自己相比,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杀人机器

在这点上,伊桑不能不感叹,这多少是由于前世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有关华夏历史上战争中无与伦比的数量上的冲击所造成的先入为主的思维方式。毕竟这五百人和动则就几万、几十万的军队规模相比,这点人数真的激不起自己的惊讶感

伊桑心底带着些许傲娇的鄙视着这个也许见过大世面的圣叶骑士,但随即自己就将这些无聊的念头抛出了脑海,毕竟他这个时候需要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才能在即将来临的战斗中存活下去,在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并不多的人数也意味着自己将面对的可能只是一场并不重要的战斗,这也许代表着战斗的风险不是很大,也许自己随便砍两刀战斗就结束了

但无论怎么样,至少在伊桑心底里还是祈祷着----这可不要是自己的最后一场战斗啊。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长矛,加上他身上的【制式装备】,现在的自己大概就是一个准斯巴达加骑兵的骑兵吧,至于自己为什么么会骑马,这个问题就连伊桑也解释不了,因为伊桑缺失的记忆太多了

伊桑心里的无奈想着,此时他的身上披着一件让他很怀疑是从某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由小钢丝环密织的稍微残破却还算结实的链甲。一顶明显有着被削砍过痕迹的精钢头盔歪歪斜斜带在伊桑的头上,一支不知道是谁硬塞给他的长矛和一把他几乎不知道怎么使用的长弓,加上一柄匆忙带在腰间的弯刀和挂在马鞍上把他的大腿撞得生疼的盾牌,这就是他的全部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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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别开玩笑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八章:别开玩笑不过尽管这些有过一定磨损程度的东西一看就是临时七拼八凑攒起来的,可伊桑不能不承认,自己现在完全是一个标准的斯巴达加骑兵的样子,至少外表是勉强象那么回事了。特别是当他小心翼翼的催动着坐骑随着大队人马缓慢前进的时候,跨下的战马那身高腿长的优雅姿态还是让他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某些满足。

在荒芜的戈壁上纵马驰骋是件听上去很豪爽的事,但是如果是和一整队规矩很多的人一起前进就是另一个样子了。不但要忍受着头顶火辣辣的阳光的照射,还要尽量用厚厚的包头巾掩着口鼻,否则不用一会儿就会被前面人马掀起的尘土和席莎莉呛昏。

“#@#¥¥#¥%¥!”一声暴吼从后面传来,伊桑回过头,看到一张似乎熟悉的面孔,仔细一想他才想到那人正是初次见到利奥特时候押送他们的那个安德拉人侍卫,显然他在这支队伍中的地位很高。

在伊桑寻思的时候,那个侍卫已经催动战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伊桑发现穿上链甲的他,身形显得出奇高大、壮硕,配上其跨下的战马,如同一尊活动的狂暴战士般充满危险。

那个侍卫催动战马从驻足在沙丘上的队伍前经过,他有时候会在队伍中和那些队伍里的军官们相互搭着肩膀轻声低语。有时候则在原地盘旋着战马仔细看着某些战士的装束大声呵斥。

直到终于巡视一遍后,他回到正中间的位置看着整个队伍开始大声话:“#¥@#¥%”

这不禁的让伊桑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了跟在自己身旁的梅列格身上,小声的询问道:“他在说什么呢?”

“听着”

“我在用嘴说话的同时,并没有耽误我在用耳朵听啊”伊桑有些诧然的说道

“他正在说--听着”梅列格嘴角抽了抽的解释着,随即轻声翻译着侍卫的话:“你们今天要消灭的,是一支负责运输的辎重队伍。他们的人不多,可运送的物资却是很重要的……”

翻译到这儿,病恹恹的男人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用猜测的语气道:“父神,他们要袭击鲁博汉达的运输队,好吧,这最起码不是在和同一信仰阵营的人搏命”

随即梅列格便露出了些许兴奋的表情,看了看伊桑,然后继续翻译道:“你们必须杀死所有人,你们的任务就是破坏所有物资,不能给鲁博汉达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他们想要袭击波尔茨”伊桑诧异的看着那个侍卫,好吧,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个称谓后面最少要再加一个长、或者是官,他实在无法想像自己即将面对的,居然会是将图曼谷王朝掀翻并推倒的另一位伟大的皇帝的军队,即使在史记记载中,在那些西方大陆上的国家里也被无数人推崇为骑士典范的波尔茨的部队。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袭击他的居然还是和他同样是安德拉人,而不是他们同一信仰的敌人。

“你们将由我带领去消灭敌人。”梅列格没有理会楞然的伊桑继续翻译着:“他们负责押运物质的人数不会很多,我们将分成两队袭击他们,杜尔曼……”

期间那个侍卫官、亦或是侍卫长顿了顿语气,向聚集在中央的军官队伍里的一个异常健壮军官高声喊着:“你的队伍负责消灭押运队,也许他们都很勇敢,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我要你将他们在最快的时间里击溃、甚至是歼灭!”

说到这儿,他催动战马来到了伊桑他们所在的队伍面前对他们大声的喊着:“剩余的人将跟着我,我将带领你们去战斗,去实现我们的主人寄托给我们的希望”

随即侍卫官神色深沉的再度扫视了一眼沉寂的队伍,然后掉转马头,看着前面的高大沙丘,握紧手中的长矛,将其高高举起了手里,铿锵有力的大吼道:“%$#@$$%!”

激昂十足的呐喊声,从侍从官的嘴里呐喊了出来,顷刻间便响彻沙漠上空。即使是对中界大陆的图曼谷语种一无所知的伊桑,也知道这句话所蕴含、寄托着这个时代的人们无穷的精神力量

“太阳神保佑”梅列格皱着眉头,低沉的用西方大陆的语种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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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漫长的,而在恐慌、焦虑中等待,则是一种漫长的折磨站在队伍中不知扭转了多少次脑袋与视线的伊桑竟然慢慢的腾起了一丝异样的期待,从最开始的恐惧不安,到如今更加的期待这场战争快点来临,以图将心中萦绕着的煎熬发泄出去

“真想不到,你还是个雉?难道你是第一次上战场么?”梅列格倒是一副淡然的心态,甚至还有些心情压着声音调侃着旁边心绪不宁的扈从,这让他不由的腾起了更甚的疑惑:“我开始好奇这样的你是怎么觉醒的,我甚至开始好奇之前教导你觉醒的老师是谁?”

“我没有老师”伊桑沉默了一会儿后,敷衍的坦白道

“那你是自然觉醒的?”带着些许惊诧的目光,梅列格腾起了极度好奇的目光,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年轻人,随即神色中再度涌起了难言的疑惑:“说实话,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有些诡异,至少现在的你不具备觉醒者的气质?”

“怎么说呢?就是你的身体中缺乏一种强者的气势”看着大男孩向自己投来默然的表情,梅列格耸了耸肩膀,淡然的道:“但是,当初我们在奴隶船上与你并肩作战的时候,你可是将真正的战斗力展现的淋淋尽致,那绝对是觉醒者应有的力量啊”

伊桑低下脑袋,继续沉默,但他的第六感却敏锐的察觉梅列格的视线依旧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随即装模作样的裂开嘴儿,吊儿郎当的轻叹了口气,环视了一眼周遭的安德拉人,微微压低嗓音、神秘的道:“其实,我根本不是觉醒者,而是神眷者”

惊诧之后的梅列格的眼神,迅速变得犀利起来,但看到对方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开始慢慢肃然起来的梅林低声训斥道:“该死的骗子,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不是看在当初你在奴隶船上分给我食物,以及并肩战斗的份上,我现在就将你大卸八块了”

“看来,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是很有份量的”伊桑耸了耸肩,毫不介意的从怀里摸索出了一张十元的冥币,递给了表情越发严肃的难友,语气顽劣的道:“这是我不经意间得到的东西,也许能改善一下你这幅病恹恹的身体,算是我临走前的一份心意了”

“别开玩笑了,我们即将进入战场,你的乌鸦嘴也许真的会让你送命的”梅列格并没有去接那张揉成了纸团的冥币,而是盯着眼前的大男孩叮嘱道:“好在这是卡菲尔的地盘,就算父神的荣光也照耀不到这儿来,但是我还是的奉劝你,这种赎渎神灵的话最好不要再乱说了,它会给你招来祸端的”

“,谢谢,真高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伊桑一边语气陈恳的说着,一边将手中握成了纸团的十元冥钞塞到了梅列格的手里,遥望着前方,神色有些深沉、又夹带着些许别样的期望的道:“现在烧了它吧,也许会出现奇迹呢”

随即,大男孩望着带着些许慢慢腾升起来的恐惧感,低下了脑袋道:“我们都知道战场是个残酷的地方,那里肯定会有很多人死亡,这也许是个机会,所以我会坚持到最后”

梅列格凝重的神色中不由的腾起了一丝莫名,他听不懂这个大男孩到底想要说表述什么,但他清楚男孩想要什么?这也是每一个上了战场的人们唯一渴望,他们想活着,没有人愿意当沉眠者轻呼了口气的梅列格低首望了一眼手中的那团手中材质怪异的纸团,随手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衣袋中,遥望着西方,语气郑重的道:“跟紧我,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离开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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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沙丘上的了望哨突然跑到沙丘的这一边举起手里红色旗子晃动起来,这个战斗的信号立刻象一个会传染的战栗般的让集结待命的所有的战士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起来。似乎察觉到了周遭的气息开始发生变化,微微有些躁动的战马们开始在原地一阵不安,可又立刻被约束住,斯巴达加骑兵优秀的素质让他们能够迅速做好准备,随着弯刀和长矛的光辉在队伍里闪耀,杀戮即将开始!

队伍开始移动,伊桑感觉自己如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不由自主的推动着、并且身不由己的向前拥去。裹挟在杀戮洪流里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催动着战马跟着整个队伍慢跑起来,而且随着队伍逐渐加速,整个队伍象一群无法阻挡的野牛群般开始在沙漠上奔跑起来

伊桑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自己是否愿意,都不可能停止下来了,否则稍一迟疑就会被后面奔腾的战马撞下来,踩踏成一堆肉泥,就算是加持了死亡领地的规则之力,转换成了觉醒者状态,在这股暴虐的冲锋力量之下,也不会有例外。

沙丘一晃而过,眼前立刻出现了大片起伏不定的戈壁,就在戈壁下一条隐约可以看出的道路上,一支由大批驮着重物的骆驼和驴车组成的队伍正缓慢行进着。

那支队伍似乎并没有想过自己会遭到袭击,所以整个队伍都显得有些松松垮垮,长长的队列在路上拖得很十分的单薄,就连走在前面的一队骑兵在烈日的照射下更是显得有气无力。

“该死的”一个微微解开了自己面巾的骑兵队长带着些许有气无力的嗓音不满的嘀咕着,随着裹脸的面巾被拉下,他露出了一副中界人、不,更准确的说是安德拉人特有的浓密的胡须。

几乎被胡须掩住整个面颊的骑兵队长一边用袖子擦着汗一边抬手在眼帘下出了一片阴影,弱化了沙地上反射过来的刺眼的阳光,无精打采的了望了一下远方,同时心中却在不停的嘀咕,这个押运的苦差实在让他受了不少的罪,这个时候他只想着能尽快完成这趟差使,然后找座帐篷喝上一杯清凉的淡水。

“太阳之神保佑,但愿一切顺利,”押运队长抚摸着胡须低声嘀咕着。

和这个队长一样,在前面开路的骑兵斥候这时候也和他的上司一样坐在马背上歪歪斜斜的打着盹,所以当他看到第一个冲上沙丘的敌人之后,还没来得及出警报,就已经被迎面掠来的飞箭贯穿脖子栽下战马。

随即,遭遇战之前的激情、亢奋的呐喊声被瞬间激活

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叫喊,斯巴达加骑兵如同掠过沙漠上的沙龙卷一般向道路上的押运队冲去,同时无数的弩箭已经在骑兵之前飞向敌人。立刻,血浆乱溅,惨叫四起。

突然出现的敌人让押运队长有些不知所措,他先是呆呆的看着,然后一边喊叫一边催动战马回头向后面行进的车队奔去,而押运队伍的骑兵们也立刻做出了反应。这些训练有素的安德拉骑兵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立刻飞快的向队伍前聚拢过来,他们甚至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受惊四散的骆驼,迅速排成冲锋队列的骑兵们纷纷的拔出了手中的武器、亦或是向前伸出雪亮的长矛组成一道锋利的防线,随即在一声暴喊中向他们的敌人冲去。

“#¥@#¥;!”

“#¥@#¥;!”

呼喊着相同语言的两队人马在平坦的戈壁中相互冲去,两股烟尘飞快靠近,接着在两股队形一滞,随即“轰”的混淆在一起。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掩护身体的动作,已经被对面直贯而来的长矛刺穿了身体。巨大的冲力把人体直接贯下奔跑的战马撞在后面的战马头上。人立而起的战马立刻掀翻了背上的主人。两股骑兵瞬间如砸在一起的两道洪流撞击出一片血红浪花。

锋利的长矛相互交错刺向对方,几乎没有人能躲避开迎面而来的利刃。当看到可怕矛尖充斥眼前的时候,无数声绝望的喊叫在瞬间响起。利刃刺穿身体的恐怖“噗呲”声此起彼伏,甚至好几个骑士在被一支甚至数支长矛迎面挑起贯向后面的身体,又立刻被从后面冲上来的长矛支住,残破的躯体贯穿在相互顶撞撕扯的矛竿间抽搐抖动着,鲜红的血浆如瀑布般喷向四周。

第二十九章:让死亡绽放的更浓烈一些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二十九章:让死亡绽放的更浓烈一些“啊!”一声刚刚腾起便已经呜咽结束的惨嚎声,从己方的一名斯巴达加骑兵的队长的嘴里出,不过这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后出的声音,作为一名觉醒者,他利用自的速度优势连杀了四名阻挡在自己冲锋之路上的敌人之后,顺势一个投掷,用飞出去的长矛将一个敌人死死钉在地上的同时,一把锋利的弯刀已经从后面抹过他的脖子。

随着刺耳的金属割断颈骨的可怕声音,斯巴达加骑兵的队长失去支撑的头颅喷洒着红彤彤的血浆耷拉下去,折叠在胸前。他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曳了一下之后,就被甩下了马背,随即就立刻消失在无数从后面冲上来践踏而过的马蹄和蒸腾的烟尘之中。

冲锋之路敌人让尖锐的冲击阵型彻底的走了形,整个斯巴达加骑兵队伍阵型,在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弓形,尖锐的矛头已然钝化。但在中间部分依旧是在第一时间和押运队伍迎面撞击在一起。

在其冲势被阻懈住的时候,蜂拥而来的斯巴达加骑兵从两边向押运队的两翼冲击过去,简单粗暴、武器与血肉的碰撞、肉体与肉体的碰撞、还有惨嚎与呐喊声的碰撞

伊桑骑在马上跟在梅列格背后疯狂奔跑着,处于整个队伍左翼的他们飞快掉转着方向,如旋涡中一叶扁舟般旋转着向押运队的后面冲去。随着无法阻挡的骑兵洪流的滚动,他就好像一滴被波涛席卷的水滴随波逐流。厮杀声从他的前面传来,从他的旁边传来,甚至在瞬间又被抛弃在身后。

他知道自己所在的这个队伍正如同一把凿子似的奔向押运队,不,准确的说更像是一个耙子

无论任何形式的战争,都是勇气与意志的较量,但冷兵器却更能淋淋尽致的展现这一幕,斯巴达加骑兵非凡的勇气这时终于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狂奔的战马拖着骑兵、配合着其手中的武器像横扫过戈壁的一缕狂风吹过大地一般,所过之处秋叶变色、草叶凋零。

此时的伊桑被正这股无法躲避的力量裹挟着席卷而去,盲目向前冲去,他可以感受到从侧面传来的可怕厮杀声和濒死恐怖的惨呼,但是他四周的骑兵却没有一个停下来的意思,整个队伍如同一柄锋利的箭矢狠狠楔入敌人阵形侧面,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向前冲击而去。

伊桑可以感觉到利刃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划过的风声,甚至看到旁边的一个骑兵被横扫而过的一柄弯刀削断手臂时,那一刹那的呆滞住了的面孔。尽管不断的有人从马背上掉落下去,但整个队伍依然丝毫不停的向前冲击。

心跳加速、肾腺素飙升的伊桑甚至可以用眼角掠到从侧旁一晃而过的片片刀光和长矛的影子,但是冲在最前面的利奥特的侍卫官却似乎根本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早先的长矛早已经丢失在了战场上,此时他的手里正挥舞挥舞着密不透风的弯刀,将一枚枚激射而来的箭矢磕飞,顺手还能切断一些个残肢断臂,偶尔还能看见飞起的头颅

冲锋之路上一直冷着脸的侍卫官任由身旁的战士在掠过敌人的时候被对方斜削的弯刀割断喉咙、肢体、甚至是身躯,更丝毫不管处于中间的骑兵被正面阻击的敌人刺倒践踏,他的眼睛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敌人队伍的后面,盯着那些似乎正把四散奔跑的驼车收拢起来,在一小块坡地上围成个圆阵的敌方车夫和步兵。

“¥%#¥%#!”侍卫官嘴里发出的暴喝,似乎盖过奔马踏地的声音,阵前清楚的传到阵后,他手里的弯刀象一泓清亮悬月在手里划起片片弧光,带着迅猛的冲击与速度,只是一个转折引领便绕过了前方的阻隔,扑向乱作一团的运输队伍!

近了!更近了!那些惊慌失措的车夫和几个手持武器的安德拉的长矛兵看着冲过来的骑兵惊叫着,头也不回的向围成一圈的车队里逃去。

“%……¥#*…*”接着便从侍卫官的嘴里蹦出一声极其愤怒且浑厚的呐喊,随即他提缰而起,墨黑的战马如插上翅膀般从两辆驼车中间的凹口跃了进去!

“噗呲!”“啊!”“咯吱~!”

恐怖之声响起,跟随在后面的骑兵立刻相继纵马而起,可是头前的骑兵还没有跃过车阵,一大团被戳砍得辨不出形状的腥红血块已经从凹口扔了出来,直接砸在一个骑兵的身上溅起一片血瀑。

骑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不由一滞,一蓬呼啸的箭矢已经“嘭~”的迎面飞来,被射中的骑兵号叫着栽下战马立刻就被后面的马蹄踩踏过去,同时雪亮的刀光如突然从地下长出的豆芽般突探出车阵,夹杂着被从车阵缝隙间刺出的长柄矛枪戳穿的最前面骑兵的惨叫声,和后面骑兵冲上去无法躲避的践踏和马匹的翻滚嘶鸣,整个斯巴达加骑兵队伍的左翼立刻陷入一片地狱般的惨境之中。

随着队伍奔跑的伊桑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上,飞驰的战马被前面横倒的马尸拌得倒掀起来。就连骑术精湛的老兵们都是这般下场,更何况被裹挟在马队中没有出众的骑战经验的伊桑,他的身体也在巨大冲力下象被抛石机抛射似的砸了出去,在被战马抛出去的一刹那,他的心中便腾起了无尽的颤粟,随即便看到了满眼的沙地

身体刚落地,伊桑立刻感到一个巨大黑影从头顶压来,他忍住与柔软的沙地撞击给身体带来的五脏六腑移位的颤粟感,用尽全力向旁边一翻,随即栽进一个沙洼。伴着耳边“嘭”的一声大响,沉重的战马狠狠砸在他原来落下的沙地上,掀起一片昏黄烟尘,这让伊桑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这要是砸实了,自己被拍成肉饼都是轻的,最有可能的是被直接砸的支离破碎

“嗖,嗖~!!”箭矢破空声从头顶不停划过,这让伊桑下意识的搂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蜷缩进了沙坑中,死亡给自己带来的恐惧,让此时的伊桑瞬间变的怯懦无比,箭羽激射的后果,便是四周被射中的斯巴达加骑兵像是不断从山体上崩塌的山石般栽倒在地,然后被身后的同伴肆无忌惮的践踏着

还有一些特殊的情况,被箭羽射中后,吃痛的战马,疯狂的奔跑的同时,还倒挂着的从马背上跌落的主人,将奄奄一息的他们在地上拖得不住颠簸跳起,此时的他们已经发不出大声惨叫的伤只能出毫无意义的低声呻吟,直至血淋淋的大腿硬生生的从身体上扯下来

而后面的斯巴达加骑兵则依旧像是疯狂的暴雨般向前冲来,重复着被箭矢和长矛射倒和刺翻的被杀戮过程。

“伊桑!伊桑!”一阵大叫从伊桑身后响起,这个时候的大男孩已经完全被眼前这残酷的屠杀惊呆了,他从没有想象过自己有一天能够亲身经历这般血腥残酷的战斗,虽然他一直像是个逃兵躲在那个浅沙坑中呆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金手指】

不可否认,这一刻,伊桑根本没听到梅列格在他耳边的喊叫,直到脸上被狠狠的抽了几个耳光,伊桑才终于清醒过来,他回过头,看到了同样伏在沙洼里的梅列格,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看到了一支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肩膀上不断摇晃的箭杆,屡屡血液不断的从伤口的周遭渗出,这让伊桑不由的有些口干舌燥,就连说话的舌头都不禁的有些打结:“你你也受伤了”

“这点伤没什么大碍”梅列格表情狰狞的摇了摇头,随即他撑起了身体,可立刻牵动他伤口的剧痛,这让他的嘴角不由一抖,但仍止不住他愤怒的大声吼着,“这个押送物资的队伍是个圈套,有人想让我们死”

“是利奥特吗?”伊桑下意识的张嘴问着,可他立刻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显然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梅列格的口中的【我们】还包括正在英勇奋战的那些斯巴达加骑兵。不可否认战场上的血腥与恐惧已经让此时伊桑的大脑思维变得迟钝起来,但就算是这样,但他还是意识到了利奥特不可能为了杀他们两个人而赔上他大把且珍贵的斯巴达加骑兵。对他来说,自己两个人简直就是随时可以被摁死的两只蚂蚁,用阴谋诡计弄死自己两人怎么也显得有些讲不通

“有人出卖了利奥特,不管他是谁,他都成功了!”梅列格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倒下的斯巴达加骑兵,随即收敛住了脸上多余的表情,只是带着大口的喘息声,而语气中却怎么也隐匿不住焦急的分析道:“他们想杀光、亦或是拖住这些死脑筋的斯巴达加骑兵,弓箭和长矛、还有车阵,以及遭遇时的反应,该死的,他们会把所有人都耗死在这里!”

“不过等那些骑兵死光了,也就到我们的死期了……”

伊桑惊惧的看着正在发生的杀戮,整个围成圆型的车阵这时候就如同一个吸引人用生命献祭的恐怖祭坛,勇敢的斯巴达加骑兵则如同甘愿献祭的供品般送上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不过,下一瞬间,伊桑便重新将恐惧驱逐出了脑海中,他带着些许渗人的微笑,仿若癫狂的嘀咕道:“死亡,让死亡绽放的更浓烈一些吧”

“小子,你在嘀咕什么呢?”带着些许疑惑,梅列格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身边的同伴,说真的他并不想看到这个无论是心地、亦或是品德都还不错的大男孩在自己的面前精神崩溃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问,这一仗到目前为止,死了多少人?”莫里缓和了一下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像并没有立刻起身有所作为的梅列格询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三百、亦或是四百、甚至更多,但是谁在乎呢?”梅列格一边敷衍的回应着大男孩有些奇怪的问题,一边打量着战场上的形势

而就在这是,又是一声巨大响声传来,一个斯巴达加骑兵终于趁着弓箭手轮换的时候冲到了车阵跟前,他极为凶戾的一把攥住了从车阵缝隙间刺向自己战马的长矛,顺势的一扯,一个惊慌失措的长矛手的半截身被拽出了车阵,那名斯巴达加骑兵便用力挥舞着弯刀向驼车上露出的一个脑袋狠狠砍下,随着一大蓬腥红血浆喷起,那具被瞬间削掉半个头颅的尸体奋力抽搐着向前扑去,撞倒一个横卧的木桶,扑通一声栽到车下。

但是那个骑兵还没为自己的胜利出欢呼,好几柄从不同方向刺来的长矛已经把他连人带马戳倒在地,伴着濒死的惨叫,他被压在死马身下痛苦的扭动了几下后没了声息。

“父神请赐予维护荣誉、以及战斗的勇气……”梅列格单膝跪在土洼里低声祈祷着,从头顶飞过的箭矢丝毫影响不到他脸上的平静:“期望在我战死之后,能回顾父神的怀抱。”

“光明之神这个时候可帮不了我们,我们得靠我们自己”伊桑小声嘀咕着,他不知道在这样的战场上冒着被箭矢射死的下场去祈祷是不是真的就能被光明之神眷顾,亦或是被他座下的英灵们眷顾之后就能刀枪不入、运气爆棚。这是信徒的愚昧?还是神灵们的阴谋?

至少他不认为在胡乱念叨一阵之后,那些看着能让自己小腿肚子发颤的刀枪剑戟就从此和自己的身体无缘了,因为准确的说,自己貌似就是神眷者,但身后的神灵是怎么警告自己的,自己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梅列格依然低声祈祷着,不过随着他的祷告声即将结束,他头盔檐下露出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握剑的手指逐渐攥紧:“愿在天的父神保佑”

而此时的战场依旧在血肉横飞,维持着残酷的战斗场面

“啊”一声低沉近似于野兽低吼声,从沙洼旁边一匹翻倒的战马后面响起,一个满脸鲜血的斯巴达加骑兵从死马后面跳起来飞快的举起手里的长弓,横箭、拉弦、瞄准、射出!

第三十章:木桶里的辣椒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章:木桶里的辣椒箭射出的同时,一枚敌对方向而来的箭矢已呼啸着从车阵里飞出直接扎入了这个骑兵脸上,狠狠的撞进了他的头颅,在其额头上迸溅出一丝血迹的同时,也将他整个人狠狠的带到在地,只见他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伊桑艰难的吞咽下了一口口水,将伏在沙洼里的身子压的更低一些,而此时从斯巴达加骑兵的阵营中飞快的射出了一小片压制的箭矢划过空地射到了敌人的车阵中,甚至还有几根直接没入了车阵的缝隙中,随即一声短促的惨叫响起,接着一个被射倒的人影摇晃着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向前栽去。

随着他身子倒下,车上捆绑货物的一根麻绳被他手里的弯刀拦腰砍断,车身的货物立刻着轰隆声坠下驼车,一个装着满是干红辣椒粉的圆粗木桶在地上翻滚着,其中有一个木桶随着在石头上撞击出的‘咯吱咯吱’的破裂声,大片辣椒摔出了木桶。

伊桑楞然了一下,但他很快便被身边的一声怒吼转移了视线,只见梅列格奋力跳出沙洼,他手里的长剑飞快的格挡着飞来的几支箭矢,想要向前冲锋,但只是下一瞬间,他就被另一支斜飞而来的羽箭狠很钉在了另一个肩头上,巨大的冲力甚至将其贯倒在地,再度重新栽进沙洼。

而就在他身体消失在沙洼里的同时,几支飞射而来的箭矢已经掠过他站着的地方,飞向后面,这看的伊桑顿时冷汗直冒,匍匐着转身爬向梅列格的同时,伊桑的视线也愈发的活泛起来,他想要在附近的战场上想要弄个盾牌什么的给自己加个保险

“该死、卑鄙的安德拉人,就知道偷袭”梅列格躺在地上无奈的诅咒着,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即使他拥有更强大的剑技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这里是战场,是战马、刀枪箭矢、是战阵队列的天下,却绝不是一个善于单挑的【剑客】的主场

局势在僵持,甚至在伊桑看来,隐隐的进入了梅列格先前猜测的局面中,这让伊桑开始不淡定了,但此刻的他并没有忘记身边躺着的梅列格:“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幸好有一层链甲护着”极为彪悍的梅列格顺手将镶在浅层皮肉中的箭矢拔了出来,还顺势翻了个身

“木桶里是什么东西?辣椒么?”伊桑趴在沙洼里指向车阵的前方向一旁的梅列格询问着

“是红辣椒粉,这可是他们的后勤物资”梅列格若有所思的回应着,同时还不忘打量一眼大男孩

“为什么不用火箭?把车阵烧了不久行了么?”伊桑微微的挑起眉头再次询问道

“幼稚,看看这儿的满地都是什么?沙子这东西比水的灭火的效果还要好,火箭有个鸟蛋用”梅列格白痴般的看了一眼讪讪的伊桑,之后表情又迅速的焉了下去

“只能用人命去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看着战场情势焦灼,伊桑情不自禁的他此时已然半直起身子看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同时还不忘紧张的注视着那些迎头飞来的可怕箭矢

梅列格扫视了一周,最终夹杂着些许无奈的喊着:“这是沙漠,也是战场。看看那个车阵,就是整队骑兵也冲不过去,我们无法靠近他们!失去了指挥官,我们的人的阵型已经都乱了,想要短时间集结起来有些够呛,除了后面那队被挡住的,这些该死的蠢货应该更灵活的冲击这些车阵!”

“悍勇不死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已然是难能可贵了”伊桑却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这些纵然有些迟钝,但依旧在冲锋的骑兵们表现的已经足够悍勇了。但是按照伊桑所理解的,一支队伍中真正悍勇不怕死的也只是少数,他们是队伍中的脊梁、血气,他们冲锋在前调动着整个队伍的士气,一旦这些人死光了,没有人煽动士气应该会筹措犹豫起来,但到目前为止这些人依旧在前仆后继的冲锋,其锐气似乎并没有被戳动

但就算是到了如今,眼前的这些斯巴达加骑兵的表现已然超出了他们后代被钉在反面军事教材耻辱柱上的种种缺点,例如缺乏配合、各自为战等等。显然在这里的事实是不尽相同,但这个时候陷入苦战不克的斯巴达加骑兵却毫无疑问的暴露出了一个他们致命的弱点――近似盲目的勇敢和固执,然而他们的这个弱点被敌人的将领抓住并利用了起来

沙地上到处横飞的弩箭在空中带起的“叱叱”声根本无法恐吓住这些骑兵,被射倒在地挣扎惨叫的伤也不能令他们畏惧,甚至那些刺眼闪亮可怕长矛也阻挡不了他们冲击的疯狂!

一个骑兵被迎面飞来的几支弩箭同时射中,他的身体在马背上颤抖着,可却始终不倒,直到几柄迎面而来的长矛把他直接戳下了马背才停止了无谓的冲击。可更多的人却是连车阵都没有靠近就已经被对面的箭雨扫倒在地。

“好吧,我承认你的观点是正确的,这群家伙疯了”伊桑看着这些如同疯般冲击的骑兵随即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虽然勇敢却只能用顽固来形容的骑兵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对他们来说伏下身子躲避箭矢会让他们的光荣受到多大的侮辱吗?该死的,难道死亡在他们看来就如同儿戏吗

车阵前的厮杀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被人马尸体堆积起来的一道血色堤坝不断增加高度,无法攀上堤坝的双方战士用弓箭,用投斧,用标枪和长矛甚至是石块,用一切能够扔向对方的武器相互屠杀着!

车阵后面不远的地方,令人恐惧的砍杀声不断传来,那是被迎面阻挡住的斯巴达加骑兵在奋力冲击他们当面的敌人,而敌人也同样顽强悍勇,双方以同样娴熟的战斗技能与战术相互劈砍着,被火辣辣的阳光反射到武器上的光芒不停的闪烁着

几乎每一次弯刀的挥舞之后,都会腾起斑斓的光影,这意味着可能是一个生命的终结,腥红的血浆搀杂着恶心的内脏在人群中泼洒,始终睁着眼睛的狰狞头颅会死死咬着一截残肢碎肉在地上翻滚,直到被一只只硕重的马蹄踩得稀烂。

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有人被杀!戈壁上逐渐形成两个巨大的旋涡。双方都在用拼命的砍杀以图先一步击溃对方的士气,所有人这个时候都深深的意识到,谁先摆脱自己的旋涡,谁先击溃眼前的敌人谁就可以立刻增援另一边的己方战友。到那时候,也就是所有的敌人被彻底屠杀的时候了!

“必须冲破车阵,否则拖延下去对我们而言绝对没有好下场!”伊桑低声吼叫着,到了这时,他才明白一个【双料】现代人在这场古老且残酷战场上是多么渺小、无用。

又一个斯巴达加骑兵嘴里发出震天的吼叫声,冲破了敌人层层的阻击向前冲去,他骑坐的战马甚至跃上那道血淋淋的有人的尸体、战马的尸体依托着车阵堆积起来的防护墙上,可是随着从防护墙的后面撩出了几道带着猩红刀光与枪影,那名骑兵立足未稳的战马立刻被扎了个透心凉,战马凄惨嘶叫把主人摔下脊背,自己却翻滚着摔下了防护墙,在地上抽搐起来,在它身下,一大截破肚流出的内脏不住冒着血呼呼的气泡蠕动着,而它的主人早已被接踵而来的刀剑剁掉了脑袋。

在残缺不全的尸体滚下防护墙后,原本背在其背上的盾牌象个车轮般顺着斜坡滚落下去,直接滚进了不远的土洼,砸在了无奈再度发起冲锋的伊桑的脚边。

被这沉重的金属物件砸个正着的伊桑在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后,便当场扔下了手中的武器,顺势卧倒在地抱住了自己的脚,随即他便发现了沙漠上起风了,望着站在下风口的车阵,一个念头瞬间从他的心头冒出来,抓住这个念头的伊桑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抓住手中的弯刀一瘸一拐的靠近了它,将圆盾抓了起来招呼着不远处的梅列格道:“招呼几个人过来帮忙,我有办法了”

伊桑其实也不不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管用,甚至在他将死者的衣服褪掉的时候还都在怀疑,但怀疑跪怀疑,但他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也许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梅列格在伊桑呼喊自己的时候,一边从鏖战的从车墙边撤离、一边用怪异的语法呼喊着,但伊桑还是高估了梅列格在斯巴达加骑兵中的威望,亦或者说根本没有斯巴达加骑兵鸟他

等梅列格来到伊桑的身边的时候,已经发现靠在木桶一旁的伊桑的身边已经聚拢起了一堆已经被刚刚被点燃的衣服,他纳闷的问道:“你干什么呢?告诉你火箭没用,你还”

越发觉得队友不靠谱的梅列格满脸疑惑的还想说些什么,伊桑已经将一大包浸湿了水的辣椒粉扔进了火堆中,带着刺鼻辛辣的浓烟不一会儿便溢出,顺着风儿飘向下风口,瞬间便将正好站在下风口的梅列格呛得咳嗽不止、泪流满面

满眼通红的梅列格被伊桑一把拽回到上风口的同时,还没忘将一个湿水了的蒙脸布递给了对方,随即道:“我还需要更多的燃烧物和水,单单这一点远远不够!”

梅列格抹了一把火辣辣的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稍微犹豫之后还是立刻转身向后面的混战骑兵大声喊了起来,隐隐的他猜到了些什么

立刻,一些骑兵开始投入到了剥衣服行动中,而梅列格更是极为粗暴的将装着辣椒面的木桶直接给破开当成了柴火投入火堆中,甚至有几个送水袋而来的斯巴达加骑兵还为了掩护火堆便放烟的人,在沙地上支起盾牌形成了一道简易的掩体,随着火势腾起,被投入火堆中的湿辣椒包也腾起了越来越浓烈的辛辣烟雾,而下风口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泪流满面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的被烟雾弥漫的车墙区成为了一段无人的真空区

“砰砰砰~~!”也许是察觉到了危机,被烟雾驱赶出了防守阵地的守备人员们开始极度仇视这群放毒烟的人来,利箭和投掷的斧头、标枪也越发集中的向这边攻击起来,尖锐的谩骂声音此起彼伏,有几个倒霉被从缝隙里射进的弩箭贯穿身体栽倒在地。

而恰在这个时候,已然带上了简易版的防毒面具的斯巴达加骑兵一头扎进了被浓烟弥漫的车阵的真空区

“弓箭手向两边清场压制”梅列格也纠集起了一大队的人马,列阵指挥起来,此时他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透,甚至连握着的剑柄都有些腻滑,紧张让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的不是安德拉语,这这让旁边的斯巴达加战士一阵茫然,直到他看到他们的表情改用中界大陆通用语又喊了一遍之后,手持弓弩的斯巴达加战士们才恍悟的相互喊叫着迅速向盾墙前跑来,集结成片用漫天的箭矢压制敢于从车墙之后露头的敌人们,为从烟雾区入侵的人们己方人马护航

箭羽只是不间断的射击了两轮,敌方被烟雾笼罩的车阵便被前锋突破,在成片的箭羽的牵引压制下突破的区域越烧越大

“嗖~”一支激射而来的擦着伊桑头顶飞了过去,他甚至感到了箭头上的突起摩擦头盔的震动,这让他手不由一颤,随即他极为果断的开始用周遭的沙子道:“灭烟”

斯巴达加骑兵们再次发动了更加疯狂的冲锋,随着烟雾稀薄下来,伊桑惊惧的看着正在生的杀戮,整个围成圆型的车阵这时候已然被打开一个缺口,不断的有斯巴达加骑兵蜂拥而入

不知道什么时候车阵上被人点燃起来,被油脂浸透、防雨防晒的葛布这时成了可怕的帮凶,瞬间燃烧起来的木质车墙被串烧点燃,随即火势越来越大,那些躲藏在车上的士兵只能眼睁睁被迫离开依托战斗的车墙,最不巧的是处于下风为的他们被火焰燃烧时产生的浓烟熏得到处乱撞,进而产生了践踏。

第三十一章:古代人都是疯子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一章:古代人都是疯子“弓箭手继续压制,骑兵上前拖开车墙!”

随着梅列格的高呼,此时的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周边附近的斯巴达加骑兵的指挥官,一片密集箭雨呼啸着向车阵里飞去。伴着对面传来几声短促惨叫,熊熊燃烧的车阵里倒下了几个不停闪动的身影,此时的火势甚至蔓延到了堆积在车阵外围的战死者的尸体上,脂肪被烧焦的怪味越来越浓

“弓箭手拉弓,箭头抬高一指,向后纵深压制,射!”梅列格再次出吼叫,在长弓离箭的弓弦发出一片“嗡”声的同时,他脱离了弓箭阵跳出沙洼,领着在他身边集结起来了数十名持盾的战士在其呼喝与以身作则之下,纷纷举起圆盾,嘶吼着向已经打开了缺口的车阵发起了急速的冲锋

伴着他手里长剑闪动出的光芒,梅列格如豹子般窜起,他提着长剑在呼啸的火焰和浓烟中不时闪现,随着他手中利剑的挥舞,一个个与他正面遭遇的敌人纷纷被其被他砍倒在地,飞溅起的血浆在空中挥洒出一道道残红,立刻被炙热的火焰吞噬。

“我靠我靠”看着梅列格闪动嗜血的身影,被鲜血与气氛激荡的伊桑握起了手中的长剑发出了颤粟的呐喊声向前冲去。这时他根本无暇顾及那些周遭正在不断汇聚过来的斯巴达加骑兵是否能听懂自己的呐喊声,可他心底坚信这些悍勇无畏的家伙们已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同时这也是战场上最佳的士气提振方式

一片激昂的呐喊声从身后响起,不论是远处正在试图冲击车阵其他部位的斯巴达加骑兵,还是那些在盾墙后射出箭矢的骑兵,几乎所有人都在这时如灌下山谷的洪流般向被火焰燃烧的车阵的缺口冲去,很快伊桑便被四条腿的骑兵们后来居上,然后抛在身后

“真是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疯子,难道这个世界的古代人都这么疯狂么”看着那些纷纷跃过自己,甚至有的丝毫不在意被烧着的袍角想前冲击的身影,伊桑心底不由闪过这样的感叹。

可立刻他就被车阵里的残酷情景震惊了,整个车阵里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击的屏障,斯巴达加骑兵们在有条不紊的切割着战场,武装与服饰基本上相同的敌我双方如一对对残酷的野兽般相互砍杀着,这让伊桑有些不知所措的念咕着:“该死的,我该去砍谁?”

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倒下,刺耳的哀嚎、狂吼声在伊桑的耳边绵延不断的萦绕的响彻起来,胜利者们从还在颤抖的尸体身上拔出弯刀扑向下一个敌人,失败者们绝望的倒在地上哀嚎、仍由活着的人们践踏,而践踏者们不分敌我。

直到士气高昂、凶悍异常的胜利者中的一员在下一刻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短刀或长矛戳倒在血泊之中成为哀嚎者们的一员,他们重复着失败者被践踏的遭遇,战场上不断上演着杀与被杀的轮回,而口感舌燥的伊桑头皮发麻的攥着手中的武器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的恐怖厮杀让每一个人都失去了理智,遮挡视线的浓烟令所有人都身处险境。谁也不敢相信下一个出现在身边的人不会割断自己的喉咙,于是,毫无目标近似疯狂的砍杀在每一个角落里生,惨叫和兵刃碰撞声此起彼伏。

“啊!”一声暴喊从不远处响起,此时的伊桑已经被不断从后方而来的【战友们】裹挟进了战场,他立刻本能的盲目挥舞起手里的弯刀。这时候被自己杀死的是不是敌人已经不再重要,所有人都只为了自己的生存疯狂杀戮着。

随即一声怒吼在自己的身侧的不远处响起,伊桑隐隐的看到浓烟中的梅列格的攥住长剑从一个身影前掀过,随着一片血水冲出,那人站在原地抽搐着,然后伴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内脏从他胸腹间挤了出来,而那个人惨嚎着扔下了自己的武器,惊慌失措的低着头不停的把流出的五脏往翻裂开的肚子里塞着,接着一道乌光闪过,随着一支长矛贯穿他的身体,这个人终于彻底摆脱了可怕的噩梦安静的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战斗已经越来越稀少,车阵一旦突破,在其中固守的士兵就再也经受不住骑兵的蹂躏和践踏,举起的弯刀居高临下的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一个个的敌人身上带起一蓬蓬飞溅的血水,适合结阵的长矛这时候成为了无法近战的噩梦,而斯巴达加骑兵则象一个个和战马融合在一起的屠杀的幽灵般在人群中穿梭,杀戮着。

倒下的敌人越来越多,而更多的斯巴达加骑兵完成了将敌人切割、打散、清剿后,战场上的敌人也越发的匮乏的时候,一部斯巴达加骑兵开始调转战马向后面还在抵抗的敌人----骑兵卫队伍包抄过去。这时候伊桑知道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其实在车阵被突破的时候已经注定了这些人的结局,被分割成两个旋涡似的战斗只要有一个结束,另一个的结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伊桑摸了摸脸上的被敌人飞溅的血丝,再次躲避开一个敌人的疯狂劈砍,这位战场的菜鸟被敌人逼得左支右挡,毫无章法,甚至在紧要的关头不但被其磕飞了手中的武器,还被其踹到在地,看着疯狂的敌人迈着快步而来看着他带着残忍的讥笑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向自己挥了过来

“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老子不玩了,我要回家”伊桑一边尽力的向后扑腾退缩着,一边心思急速的转动,同时他也没忘记念动咒语,释放自己的压底箱的大招:“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咒语刚结束,莫里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莫里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打量了一眼周遭静止下来的世界,此时的这个世界入目可见的全部是一扇扇闪烁着妖异色泽的光幕,密密麻麻,莫里知道这里的每一扇闪烁着妖异色泽的光幕之后,都隐藏着一个灵魂壁垒,亡者的灵魂都隐匿在其中。

深呼了口气的莫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如果要让自己一个一个的去牵引亡魂,猴年马月才能把这些家伙全部送入亡者世界,而且他最担心的是会不会有其他神灵的英灵游戈到此处,一旦与自己遭遇,定然会引起争执,一想到在海上遭遇的那个海神英灵,以及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莫里就不由的有些发憷,还是赶紧完事,回国家吧

知道时间紧迫的莫里,顺手掏出了一张五十元面值的冥币,也不墨迹,微微的调动些规则之力便将其点燃,当最后的一丝青烟消弭与禁止的世界中时,在莫里面前的静止世界中豁然豁然出现了那扇熟悉的死亡大门,它被缓缓的从里面被【推开】

随即,一名极为健壮、披甲挎剑、脖子上还带着一枚的用不知名线条穿戴着的古朴的铭牌,腰上还多缠着一截精致锁链的冥兵从死亡世界里跨步走了出来,他神情肃然的走到黑袍人面前,极为恭顺的行了一礼:“上神,死亡领地的意志感受到了你的召唤,特意派遣35编号前来应召,时间紧迫,请上神诉说你的意志”

莫里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即撇了一眼死亡门框上的正在不紧不缓流动的计时屏幕,倒也没说什么客套话,随手指着面前的一扇扇闪烁着妖异色泽的光幕道:“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将那些亡者们带进亡者的世界”

“遵命,阁下”显然这一次【雇佣】的冥兵比前两次的冥兵心理素质要强上很多,至少没有出现额头冒汗丝的紧张情况,但那位冥兵也保留下了上一位冥兵的小动作,微不可查的瞄了一眼莫里,随即才一边迈出步伐,一边拔出自己挎在腰上的长剑

在冥兵在拔出长剑的一瞬间,其身上的气质瞬间发生的质的转变,就仿佛就像是一具刚被激活的战略【兵器】一般,周身进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与不明所以威慑,这让莫里皱起眉头的同时,眼神中再度闪烁起了毫无隐匿的诧异,显然这一次的雇佣者的气场更加的强大,想来他们也在不断的进化

虽然在拔出长剑的那一瞬间,35编号看似只迈出了一步,但在下一瞬间,他已经用右手中的泛着妖异的黑色光泽的长剑切开了数十道闪烁着妖异色泽的光幕,而左手牵拉的锁链也如同附着了智能一般诡异的活了起来,哗啦啦的延伸变长,将一个个带着恍惚、恐惧、不安与挣扎的灵魂锁着双手并串联,并从坍塌的灵魂壁垒中拉出了出来

就这样,他如同卡带一般闪烁在静止世界中,每一秒都有数十位亡者的灵魂从破碎的灵魂壁垒中被强制逮铺、拉出然后极为自觉的排成一列在黑袍人的注视下,表情各异的亡者,鱼贯的进入了亡者世界的大门,甚至有一刹那,莫里还看到了一位年轻的斯巴达加骑兵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这让黑袍人微微的有些好奇,当他与其正面而过的时候,年轻的斯巴达加骑兵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抑制的恐惧,他一边跟随亡者的队伍迈着步伐,一边闭眼小声祈祷、反思着:“伟大、在天的神灵啊,瞧瞧我看到什么了,一位卑微的奴隶、一位行走在生者世界里的死神,原来神灵真的与我们同在,想来伟大的你是不分国界的,你是万能、善变的,你也是唯一的”

“但你是我信仰的太阳神么?”年轻的斯巴达加骑兵在一支脚迈入死亡世界的大门的同时,带着满脸的疑惑回转了视线凝视着仍站在死亡世界大门的那个黑袍人,

而此时的黑袍人却显的那般的孤傲、与众不同、格格不入,他站在那里默然的望着亡者们一个个在牵拉与推攮之中的走进了亡者世界的大门,所以张嘴欲言的年轻的斯巴达加骑兵最终在完全没入亡者世界大门的时候,最终没有机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只是短短二十多秒的时间,莫里入眼可见的静止世界中的妖异的光幕便已经所剩无几,很快便从队尾赶过来的三十五号冥兵的执法态度与手段依旧是简单、粗暴,只见他一边呵斥着前面的亡者们加快步伐,一边推攘、敲打着有些拖拉不老实的亡魂,一时间长长的亡者队伍的速度再度加快了不少而亡者世界每进入一个亡者,不同于镶嵌在门框上依旧不急不缓流逝着的雇佣时间,镶嵌在亡者世界的大门最上面的亡魂统计数幕都会增加一个数字

“上神,一共六百二十四名亡魂,实际被拘六百二十二名亡魂,消亡两人”冥兵拽着锁链的前端向莫里汇报着战果,在说到【损耗】的时候,冥兵的语气中微微的腾起了些许忐忑,原本肃然的神色也变得有些畏缩游弋起来

默然了一会儿的莫里,再度隐隐的觉得这名冥兵似乎又有所变化,他比之前变得更加精神、强壮了,这不由的让莫里想到了上次雇佣出来的冥兵将一名亡魂斩杀,然后吸噬的一丝不剩以及其之后的场景,此时的他,同样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亦或是做些什么呢,也许最佳的方式是和苏芮谈谈

“恩,进入亡者世界的队伍依旧缓慢,不如单排转换成双排,加快速度进入”莫里并没有太过的在意,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的回到本体世界,所以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和自己的担忧:“这个世界要比想象中危险,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没有听到雇主的斥责,让三十五编号的冥兵重新恢复了肃然的表情,但他也毫不犹豫的执行了黑袍人的命令,最终雇佣时间还剩下六十二秒的时候,所有的亡魂全部被送入了亡者世界

第三十二章:女土豪与穷酸女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二章:女土豪与穷酸女站在亡者世界大门前凝视了一眼自己的那具附着了惊恐的镜像,又再度向更远方的战场条望去,想要寻找着什么,但很快黑袍人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微微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钻入了亡者世界的大门,牵拉着锁链一头的三十五号冥兵紧随其后没入了其后,古朴诡异亡者世界大门只是一个闪烁,便消失在了暗淡的静止世界中

而几乎在亡者世界大门消失的同一时间,一名全身近乎裸露,只跨在腰上穿戴着战裙,手持长枪、带着典型的中界大陆人身体特征的赤脚、光头大汉赶到了刚刚被收割完亡魂的这片静止的世界中,他极为诧异的望着空空如也的静止世界,然后便极为愤怒的厉声嘶吼道:“该死的,是谁偷走了太阳神陛下的祭品,我会找到你的,我向伟大的陛下发誓,无论你是谁,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然后给你一顿痛彻心扉的教训,再扭送到太阳神殿,该死的小偷,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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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莫里第一次从亡者世界的大门进入这个诡异的世界,入眼可见的是在不远处被遍地都是荒凉的砂石所包围的蜿蜒的石板小道上,行走着一列长长的亡者队伍,束缚在亡者身上的锁链已然不知所踪,他们寂静、默然的行走在鸦雀无声、如同停滞了一般的环境中,这个世界仿佛是从静止的世界中割裂的一般,熟悉而又陌生。

而自从踏入这条石板道上之后,亡者们似乎忘掉了恐惧、忘记了交流、甚至是忘记了好奇,他们变得越来越默然,只是机械的向前迈动着步伐,就连眼神也越发的空洞起来似乎刻印在灵魂之中的前世记忆正在迅速的抹消,所有的亡者视线在凝视着在石板小道的尽头,一座被漫无边际的大海包裹着的巍巍的小镇,也许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亡者们脚下的步伐越发的轻快起来,他们来到海边,顺着石阶前仆后继、毫不犹豫的迈步走进了海中,任凭海水将其一个个的全部淹没、吞噬

无声的跟在亡者队伍身后的莫里停滞在了海边的沙滩上,默然的看着三十五号冥兵也机械般的迈入了海水之中,直至海水完全淹没,此时的他心中翻腾着的满是苏芮对自己所说的警告,他想到了死亡的单行道,想要试图扭头、亦或是转身看看身后的亡者世界的大门之外的世界,但依旧如自己所料那般做不到

莫里站在寂静的茫茫大海边的沙滩上,遥望着前方熟悉的小镇,神色复杂的沉思了许久之后,才带着些许感慨的轻轻呼唤道:“苏芮,我回来了”

很快,在自己的视线中,仿佛与大海链接的天际边驶来了一叶扁舟,它在平静的海面上摇曳着,不紧不慢、以诡异的方式漂浮到了莫里面前的沙滩上,微微犹豫了一下的莫里,这才翻进了扁舟之上,载着莫里的扁舟滑入了海水中,在诡异的推力下,急速的驶向了海岛上的渡口

在扁舟行使到海上的时候,莫里甚至一度透过蔚蓝的海水,看到了在海底行走的亡者队列们,却唯独少了三十五编号的冥兵,渡船并没有因为莫里的好奇滞留、亦或是减速,依旧均速的向小岛的停泊码头驶去

弃船登陆,站在孤岛之上便能看见小镇的轮廓,在小镇的镇门口依旧耸立着一块碑文,上面写着往生镇,镇门之前还有几队披甲持械的冥兵在哪儿值岗游弋,穿着打扮与自己见到的三十五编号冥兵一模一样。对于默然、孤零零的走向小镇走来的黑袍人,那些值哨的卫兵远远的便向这边躬身行礼,而莫里只是近前微微的点头,顺势打量了那些冥兵一眼后,便默声的走进了小镇

显然小镇比自己的第一次来的时候变化了很多,不再像是尘封了多年、满是渺渺之味的小镇,至少街道的两旁热闹了许多,变得更加的整洁、有些人气了

“来到海边后,呼唤我的名字,那条渡船就会接引你,不要担心怎么驾驭渡船,因为渡船会自行的将你送到海岛上,回到这个小镇后,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温泉池,跳进去,届时我会动用规则之力,将你拖入死亡办公厅中,之后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过多的叙述了”莫里站在眼前的那个依稀有些变化的不规则的温泉池边,回忆整理着之前苏芮曾经的嘱咐,他深吸了口气,走到池子边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哗啦”的一声,莫里的身躯跃入水面,瞬间极强的失重感便袭上心头,而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一阵阵从心灵深处传来的悸动和满是黑暗的视界,这持续了很久,几乎将自己折磨疯了。

就在自己感觉快要疯掉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撞击感突然袭来,耳边传来哗啦啦的玻璃的破碎声,接着又是一阵失重感袭来,也许是习惯了之前的感觉,这次失重感并非不能忍受,就在自己心中腾起微微的欣喜的时候,一阵莫名的昏厥感却猛烈的袭来就在这时自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拖进了一道光幕中,等莫里回过神的时候,已然身处在死亡办公厅中

这里依旧是这般的简陋,坐在办公桌后的苏芮正眯着眼、笑眯眯的望神色有些恍惚的莫里,随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询问道:“怎么样?古中界大陆的旅行,刺激吧?”

莫里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摇晃着脑袋实事求是的道:“说真的,能再次见到你,真的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没有人喜欢死亡如影随形”

苏芮极为赞同的一边点着脑袋,一边合上了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随后在原地伸了个懒劲,懒洋洋的道:“我相信你很快就会适应这种感觉的”

似乎从话里听出味儿的莫里,神色不禁的阴沉了下来,质问道:“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想要让我去哪个该死的混乱的年代”

“为什么不呢?”苏芮一边笑容可掬的打量着即将暴走的莫里,一边慢慢的收敛的脸上的笑意,用郑重的语气道:“要知道,你的这一趟收获也很大,死亡领地接手了几百号亡魂,往生镇开始复苏,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俘获了一位古代神灵座下的英灵,他身上古老的规则之力对我有着莫大的益处”

“该死的,别跟我说这些,我只有一条命,如果我死了,对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莫里龇牙咧嘴、极度愤慨的反抗着

“但我想活的更久、更加精彩”苏芮对于莫里的愤慨熟视无睹,她低下了脑袋,眼睛中闪烁着精芒道:“你这一生还有多少光景可活?三五十年,还是六七十载,太短了,我想活三五百年,甚至更久,你不想要么?”

目瞪口呆的莫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他还是将脑袋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驱离出活跃的思维层,冷淡的道:“至少,现在的我想要安逸的活着,我受够了提心吊胆、危机四伏的煎熬,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产生恐惧、害怕的情绪,别对我有太高的期望值,会让你失望的”

说到这儿,莫里便与转身想要离开,身后的苏芮“喂”了一声,见莫里不为所动的已经抓住了现实之门的门把手,才加快语速的道:“回避问题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会坚持我的思维方式,而你最终也只能在死亡与接受中做出选择”

“该死的,别再想威胁我了”莫里驻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狰狞的回首望着苏芮

但苏芮却依旧满脸郑重的与眼前的年轻人直视,寸步不让的道:“威胁么?几十年的光阴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威胁呢?”

莫里的神色不由的微微一怔,随即气势变弱,低垂下了脑袋,的确这对于一个神灵,亦或是异类来说,这也许的确是有些不公平?但这种非人一般的遭遇对自己又何尝公平呢?但莫里知道两者唯一相同的目的都是能够活下去,而这相同的目标中不尽相同之处便是活多久

莫里的沉默让执政厅中的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开始缓释,许久后,他才抬起脑袋,带着满脸的萧瑟与无奈,叹了口气之后,才微微的松口道:“我会尽量的去适应,但别让节奏太快,我也想活的更久一些”

说完这些,莫里便不再理会微微有些怔神的苏芮,拉开木门便走了出去,留下了苏芮正要伸手阻拦莫里的手势,看着那个男人离开了死亡办公厅,最后她只能站在办公厅的案几后面轻轻的叹了口气,嘀咕道:“任务奖励还没领呢”

等带着些许恍惚的莫里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豁然的发现,依旧是中午时分,望着桌子上慢慢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莫里有些惊诧的发现,这时间似乎在并没有过去太久,一分钟,两分钟,也许是三分钟吧,这不由的让他又想起了苏芮在往生小镇上说的话----在你的思维沉寂到这片空间的时候,相对而言,外面的世界就是静止的。而当你的思维投送到外面的本体世界的时候,这里的思维世界会加速跃进,所以这并不会占用多少你本体世界的时间

精神有些疲倦的莫里并没有多余的不适,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床边仰趟在上面,静静的盯着天花板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但奈何脑海中却依旧思绪万千,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来后的莫里,使劲的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庞,随即又走到了洗手间洗了把脸,从衣柜中找出了些钞票,稍微整饬了一下后,才推门而出

傍晚时分西区老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两边餐饮店面也越发的热闹起来,莫里在人流中慢步,他从自己居住的南区转车来到这里,可不是来压马路的,思虑了一下午,他还是决定将昨天晚上自己掩藏起来的两个双肩包取回来当然不是现在,也许在更晚一些、人流更少的时候才行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庆祝一下自己从残酷、血腥的古代中界大陆死里逃生,所以他挑了一家稍微上档次的餐厅,然后走了进去,显然此时的餐厅正在上人阶段,空置的餐桌还有不少,莫里选了一僻静些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向服务员招了招手,要了份菜单,大致翻看了一下后,点了几份店里的招牌菜,便合上了菜单,坐在餐桌前等待了起来

而就在这无聊的等待中,餐厅里的一桌客人发生了争执,这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包括离其最近的莫里

“看你那穷酸样,趁早放弃奥丁,你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选择我才是最正确的,也是必然的结局”一位打扮十分土豪、浓妆艳抹之后的样貌还是微微有些出彩的三十来岁的女人,盛气凌人的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位身材十分有料、样貌气质姣好年轻女孩说着

女孩穿着一般,淡妆素颜,只见她轻轻的咬着嘴唇,随即凌厉的反击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和奥丁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相念,而你的年龄几乎都可以当他妈了,现在贸然插进来一脚,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也有追求真爱的权”

“噗嗤”还未等女土豪将话说完,便听到隔壁桌的一位正在喝水的男士将还未下咽的水喷了出来,女土豪与站在其身后的两名膀大腰圆的保镖立刻将不善的眼光投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水喝呛了,你们继续”莫里赶紧扯了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满脸尴尬的说着,随后便赶紧将视线挪到别处

土豪女撇了一眼莫里,随即才把视线重新聚焦到了正主上,此时的她已然没有之前说话的耐心,向站在身后的一名保镖打了个手势,双臂环在胸前有些不耐烦的道:“只要你离开他,这箱子里的一百万都是你的”

身后的一名保镖将手里的箱子放到了桌子上,随即打开,餐厅的周遭顿时响彻起了一片窒息声

第三十三章:莫名其妙的抓捕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三章:莫名其妙的抓捕而与其对峙的女孩却不为所动,一脸讥笑的望着土豪女

这显然激怒了她,只见土豪女忿然的站起身子,毫不留情面的讽讥道:“瞧你一副穷酸样,我家里还有两个亿,你怎么和我比?”

女孩沉默了一会,才豁然的站起了身子,耸了耸胸口,鄙视的望了一眼对方的小平胸,有条不紊的淡然道:“你有两个亿,我也有两个e啊”

说完这些后,女孩迈开了脚步,傲娇的走出了餐厅,留下了一脸懵圈的女土豪坐在那里,很快她便回过味来,满嘴“小贱人、小婊子”之类的骂咧着,在周遭诡异的气氛中,她在餐厅中也待不下去了,嘱咐一个保镖去结账,便带着另一人快步离开了

餐厅的气氛在这般小插曲之后,在度回归正常,莫里则是默然的莫名感慨了一声:“世道都是这般,人心不古啊”,随即便埋头吃起了自己的大餐

夜幕越发的浓烈,杜德拉城西区城郊的一片荒林子里,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其间挪腾,他在那片小树林中转了几圈后,才磕磕绊绊的来到了一颗半枯死的大杨树边掏弄了几下,一个被渣土、枯草隐匿的树根洞出现在了莫里的面前。

呼吸有些急促的莫里微微的露出了些许笑容,很快他便将隐匿在里面的两个双肩包拎了出来,隐隐的他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两个双肩包似乎比先前沉了许多,就在他准备将拉锁拉开检查的时候,原本漆黑的树林瞬间被十数个聚光灯照的透亮,十数个红外线的光点从周遭的各个角度投射过来,瞬间便瞄准了自己身躯上的各个要害部位

然后蒙圈了的莫里便看到,从周遭的树上、树根边的泥土中跳出了二十多名身着各式迷彩装、手持冲锋枪,已然成包围之势向自己围拢过来的特种兵,远处的树林外,还有大批的光晕在闪动,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着急促的催促声,更甚者还有成片尖锐的警笛声从远处赶来,这让莫里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了

看着向自己围过来的特种兵以及仍旧瞄在岿然不动的红外线光点,莫里不由瞬间熄灭了逃跑的念头,他只是站在那里挪动着视线向自己的正面方向搜索着那些依旧待在原地、亦或是至高点上的狙击手。

“至于嘛”内心中产生了些许荒谬的莫里极为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双肩包,举起双手,满脸委屈的道:“警官,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你们抓错人了”

围成密集包围圈的特种兵们在离莫里七八米的时候,不再贸然上前,而是从包围圈后,走出了一位身着警长服、面容普通的中年警察,他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正在恐慌中的莫里,然后从腰上莫出了一个手铐,一边靠拢过来,一边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掉一个坏人,先跟我们回警察局配合调查一下”

在自己的双手被手铐铐上的那一瞬间,莫里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虚了口气,随即他又对身后喊了一声:“好了,这是特制材质制造的手铐,别说牛了,就算是大象也别想挣脱,现在把脚链也拿过来吧”

莫里的神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一位警察从人墙中挤出来,拖着一根成年人手臂般粗大的钢制锁链走过来,莫里立刻不淡定了:“警官过份了吧,先不说这东西是不是我抢的,我到底有没有犯罪还没有定论呢。就算这东西是我抢的,也不过七八万的币值,也不至于这般待遇吧”

“七八万币值?”中年警长丝毫不顾及莫里的感受,配合着另一名警察将其带上脚链后,才带上专用的手套,拎起一个双肩包,熟练的将双肩包的拉练拉开,拨开上层的成沓五十元面值的纸币后,底下露出了一根根金光闪闪金属条,他随手掏出了一根在莫里的眼前晃了晃,指着刻印特殊印记的标致,道:“这他娘的是金条,而且还是封存在国库中的储备金条,我怀疑数年前,国库储备金条被盗一案与你有直接的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配合着一位挎着警用摄像机的警察在原地铺开了一块专用塑料膜,将两个双肩包中的数十根金条依次的排列在其上面,一边排列着,还一边咂吧着嘴道:“啧啧,看看这他娘的是七八万币值么?按市场价,这其中一根都不止七八万,你看看这有多少根?”

看了一眼有些恍惚和不可置信的莫里,中年警长挥了挥手道:“先带回局里,关押到特殊审讯室里,上面会有人接手这个案子”

两名特种兵关上枪械上的保险、收好枪支后,才上前一人一支胳膊的将莫里拖走,原本将自己包围起来的二十余名特种兵也顺势密密麻麻的围了过来,依旧处在恍惚中的莫里望着慢慢错过了视线中的双肩包,突然情绪激动的道:“不对,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我,这两个包里根本就没有金条,不然老子会傻到留活口”

但无论莫里怎么挣扎、呐喊,拖着他的两位特种兵、甚至是护卫他的那些戒备十足的特种兵们依旧不为所动,直到莫里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周遭配合抓捕的行动的外围警察与特警们才如释重负般的纷纷收队

“枚格警长,这次行动会不会抓错人了?这小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么?而且似乎还有些怂”从树梢上攀滑下来的一名身着伪装服的特种兵队长,呼哨了一声下达了收队的命令后,才踱步来到了中年警长的面前面带疑惑的询问道

“抓错人?老子从业几十年,还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中年警长眉头微微的一挑,随即莫名的叹了口气道:“上面的手段不光彩,把老子的名声也带进去了,我倒是希望这次真的是抓错人了”

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身材极为魁梧健壮的特种兵队官,中年警长突然露出了一丝莫名且不怀好意的笑意:“这小子要发起威来,恐怕你连一个照面都挡不住”

说到这儿,他背起了手背,一边迈开脚下的步伐向林子外走去,一边嘀咕道:“那些人都她娘的是怪物,国家不可能任由这些家伙无组织、无纪律,所以能收编的就无所不用企及的收编,收编不了的,当然只能掐死、消灭”

中年警长虽然嘀咕的声音有些低,但是紧跟在其后的特种兵队长仍旧一个字不拉的将其听在了耳朵里,只见他脸色骤变,几度犹豫后才压低声音的追问道:“王国密科真的这么?”

“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中年警长驻足扭头望了一眼差点撞上自己的特种兵队长,眼神犀利的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

“嘿嘿,俺记住了”特种兵队长嘿嘿一笑,随即话题一转:“俺就说,一个小毛贼而已,哪里能轮的上俺们这样的尖刀出手,就连城里的特警大队都被驱逐到外围打下手,这行动的等级比他娘的战备反恐还牛逼”

“别他娘的瞎比比了,再怎么绕,老子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中年警长嘴角略带笑意的篾了一眼话儿忒多的特种兵队长,随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烈的道:“对密科感兴趣?想不想进?”

“嘿嘿,这话问的,俺也是有追求的汉子”特种兵队长带着些许猥琐的笑道:“俺知道你不简单,杜德拉城的警察局长在这次行动都要给你打下手,说说看,进去有啥硬指标?”

“别他娘的给老子戴高帽子”中年警长虽然这么说,但依旧十分享受的咂吧了一下嘴,然后才一字一顿的道:“所谓的硬指标就是没有指标”

随即他“哈哈”一乐,笑道:“混了这么多年,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外围成员,至于硬性指标什么的,从来没有人跟我专门讲解过,老子还想上进呢,找谁问?”

“记住啊,我是外围成员的秘密给我保密好了,整个杜德拉城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随即又想到了些什么,嘱咐道:“我知道你们直属于省里的军区,这次借调你们协助完成任务后,回去嘴吧放严实点,不该说的别说,不然会有麻烦”

“这还保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不好?”特种兵队长满脸郑重的打着哈哈

“看出来是一回事,说出来又一回事了,都要像你们这般口无遮拦的瞎比比,咱们还怎么开展工作,最后指不定让你们谣传成什么鬼样子了”

中年警长的脾气还不错,一边走一遍和身边的特种兵队长搭着浑话儿,不知不觉的便将话题扯到了不相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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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扣坐在四面环壁、极其空旷、漆黑一片的审讯室中,莫里的心中拔凉拔凉的,如果能有后悔药吃,他定然成把成把的往嘴里塞,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到底待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期间来了好几波人审讯人员不厌其烦的反复询问着双肩包里的金条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国库偷盗案的主谋?

反反复复的就这两个问题,搞得莫里甚至都有些怀疑这里的警察是不是白痴、亦或是脑残人士。就在莫里琢磨着怎么自证清白,寻找外援的时候,漆黑的房间里瞬间被照亮,下意识的用手背遮挡着突然袭来的刺眼的光线,等视觉微微适应之后,莫里再次打量了一眼周遭被厚钢板焊接的囚笼式的审讯室,不由的心中有些发虚,同时也越发的肯定,这他妈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审讯室

只听咔的一声,审讯室的大门再度被打开,莫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还有一道隔离门已然被锁上,还没等他回过神,第二道门被推开

陆续进来了三名拿着文件和印泥、身着黑皮的审讯警察,他们打量了一眼莫里,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将书面文件在莫里面前的审讯桌上依次摊开,然后抓住被拷锁住的犯人的手,按在印泥上,丝毫不顾莫里的反抗,刷刷刷的在签名处的地方一连按下了七八个手指印,这让忿然中的莫里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妙,当下大声嚷嚷的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制造冤案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没有法律意识了?”

为首的那名审讯警官向两名助手挥了挥手,两人麻利的收拾好文件离开了审讯室后,留下来的他才满脸郑重的道:“嫌疑人莫里已经招供自己是国库偷盗案的主谋,鉴于情节严重,对社会更是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上面已经决定了不走司法程序,将在二十小时内,对你进行秘密处决”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指防弹玻璃窗户外面的走廊上,这会儿,外面正好走来了一位全副武装的特勤警察,他在窗台上挂起了一具倒计时器,然后大步走开了

“好好考虑一下,有什么要求,可以在最后的一小时里叫人,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然后在莫里楞然的视线中拉开审讯室的大门大步离开了,这一次,审讯室里的灯没有被关上,但审讯室里的犯人也再也矜持不住了,随即便从里面传出了极其愤慨的怒吼声与响动

“来人,我有话说”看着倒计时进入最后一个小时,莫里睁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朝着审讯室角落里的的监控器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果然,没过了一会儿,隔离间的第一道外门被打开了,随即再次被锁上,然后审讯室的第二道大门被推开,这一次进来了一位穿着便装、留着寸头,面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他在打量莫里的同时,莫里也在打量着他,中年男人不缓不慢的走到了审讯桌后的椅子边坐了下来

莫里皱了皱眉头,运转着有些迟钝的思维,豁然的想起了这个熟悉的面容,就是这家伙在那天晚上的人墙之中给自己带上手铐的,但显然这个时候的莫里没有废话,他直入正题,带着满脸的无奈道:“说吧,你们想让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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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密科特殊的雇佣方式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四章:密科特殊的雇佣方式“我就说嘛,像我们这类人,就不存在智商上有缺陷的问题”随即他满脸正色的向莫里伸出了手道:“恭喜你,获得我的考验”

“我不还是被你们坑了么?”此时的莫里气不打一处来,压根就懒得伸手去和对方握手,他挑了挑眉尖,满脸讥讽的道:“别他娘的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事说事”

中年人毫不介怀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二皮脸般的笑了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杜德拉城警察局的二级警长---枚格*杜林,你可以叫我枚格警长”

看着依坐在审讯椅上歪着眼看着自己的的年青人,枚格*杜林警长站起了身子俯视着对方,向审问室中的监控摄像头打了个手势,随即才表情严肃的道:“同时我也是王国密科驻留杜德拉城的一员,欢迎你加入我们,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引路人”

“这么说,我还因祸得福了”莫里的表情没有对方预想的喜悦,反而警惕感十足

这倒是让枚格警长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他带着生硬的的诧异感,询问道:“难道你不高兴么?能加入这个组织这可是很多人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啊”

“我能不能认为之前你们的一些行为是在和我开玩笑呢?”莫里微微的坐起了身体,目光深沉、表情郑重的问道

“好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原地踱步的枚格警长,耸了耸肩膀,满脸无奈的道:“事实上,你的案子已经定性,这件刑事案件的性质太严重了,所以你仍旧是死刑犯但你知道我们密科的能量是很大,所以我们可以给你争取一些优待,例如减刑什么的,当然前提是你得积极配合我们”

“该死的,别说的那么好听,说的更直白一些,这也是必要的考验对么?”莫里忿然的看着满脸无奈表情的枚格警长

“我得说你很聪明”这一次枚格警长收敛起了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神色异常郑重的道:“任何一个严谨的组织在吸收成员的时候,都会设置一些过虑层,更何况密科这种特殊的组织”

“我能拒绝加入它么?”微微筹措了一会的莫里依旧没有放弃试探的询问道

“可以”

还未等莫里说话,枚格警长便笑呵呵的接过了话茬道:“不过你的这个选择会有一个附加条件---死亡”

看着张嘴欲言的莫里沉寂下来,枚格警长画风一转,再次坐到了审讯桌后的椅子上,笑眯眯的道:“当然,我们也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你可以不用正式的加入这个特殊的组织,而是采用雇佣的方式来跟我们合作,而作为报酬,我们可以给你不断的减刑,直到你积功到完全恢复自由身,双方的雇佣合同才会正式终止”

“这种合作方式,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莫里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奈的询问着,他很清楚已经上了贼船的自己,想要下去,怎么着也得脱层皮才行

“我们有专门的协议文案,待会可以拿过来给你看一下”枚格警长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弓起食指敲击着审讯桌,最后加了一句:“当然,协议文案中的一些条文的最终解释权归密科,这一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莫里苦涩的嘀咕了一声“果然如此”,随即才问道:“签署合作协议后,我能够自由活动么?要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

“对不起,你的身份从你按下手指印的时候,就已经是特殊的死刑犯了,虽然有特殊点缀,但是依旧不能脱离我们的监控,所以你的自由也不过是相对的”看到对方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枚格警长咂吧了一下嘴巴解释道:“你知道出于双方合作任务的性质,我们有必要为你做好善后工作,你不能有后顾之忧,所以在你与我们签署完正式合作协议之后,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出于保密原则,你不能泄露它,直到双方的合作关系结束为止”

“当然,我们会为你处理好相关的善后工作,据我们调查,孩子还有一个直系监护人,如果你担心监护人不能完全履行抚养职责,我们会有相关的人员履行监督职能,甚至还有后续的补救机制甚至如果你觉得孩子的生母不能胜任抚养义务,我们有专门的抚养机制可以供你选择。出于人道精神,在每个任务结束期后,你可以向组织申请秘密探视”

“把协议文案拿过来吧,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下”莫里的双手狠狠的揉了揉密布着疲惫的脸,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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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曼省是国家中东地区较为发达的人口大省,这里的经济比较发达,为了更有力的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也是国内率先废除宵禁制度的几个地域之一,托里特门市相当于霍尔曼省的省会城市,地区经济条件也算是在全省中名列前某的

凌晨两点,我坐在一辆二手的普特低档的轿车中,手中掐着一支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微微的有些走神,坐在旁边副驾驶位上的还有一个爷们,他叫劳伯*安利,今年三十七八岁,气质糟糕,亦或是说有些猥琐更加合适,但身形却高大健壮,我们两有两个相同点,我们俩都是重刑犯,留着和光头差不多的劳改犯的发型。

劳伯是个不择不扣的烟鬼,他捏着烟头,深吸了一口之后,将其在肺里憋了一会儿后,才将其吐了出来。随后才将视线从驾驶座上的那个长相不错的年青人身上挪到前挡风玻璃外:“肖恩,想什么呢?”

肖恩*塔利就是我的新名字,而我也是莫里,自从在那间像牢笼一般的审讯室中签署了一堆看不懂的协议文案后,莫里明面上就算是死在了一场车祸中,那种死无全尸的被碾成了一堆肉泥的死法,家人的孩子获得了一批不菲的赔偿金,随之桑德*肖恩被送到了他的母亲---凯瑟琳*艾迪手中抚养。

而我则被辗转反侧的投送到了霍尔曼省托里特门市的塔利班监狱,在那里我成为了肖恩*塔利,关于这个人的身前资料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因此现在的我也学会了吸烟与喝酒

在服刑蹲监狱的第二天便遇到了劳伯*安利,随即因为我们“表现”良好,被市里来的警员专门挑出来组成了一队成搭档麻杆,为减刑而努力。

线人和卧底最主要的区别是身份上的区别,卧底在编,属公务员,而线人通常是小混混,给警察提供一些江湖上的小道消息,为破案提供线索,赚点外快,但也有例外,有的普通人也可以做线人,而像我们这种背负着重大刑事案件的甚至是死缓的在刑人员,是特殊线人,各种危险的活计与任务都会参与其中,所以我们又被业内人士称呼为【麻杆】,寓意随时都会折断、送命

对于做麻杆,劳伯打心眼里上有些排斥,听他自己说,但跟他约谈的警官好像跟他签署了一个保障协议,说是一般危险的任务不会让他来做,只是给警察打打下手就行了,他这才同意的做麻杆立功减刑

肖恩对于他的这个托词,只是一笑而过,在自己的潜意识中,他更认为这家伙应该和自己是一类人,但肖恩没有多说什么,从自己被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他在慢慢适应自己这个新身份的同时,也在惦记着如何在这个月的最后十一天里完成死亡领地套在自己脑袋上的硬性任务指标---每个月向亡者世界里拘役六个亡魂

此时坐在车里的两人的神色都很疲倦,正指望借着尼古丁的劲儿提提神。眼瞅着手中的香烟快吸完的时候,劳伯*安利突然有些不耐烦了,顺手用手指硬生生把烟捏灭了,嘴里还骂咧了一句更类似于口头禅般的脏话----他娘的

随即又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瞄了眼驾驶座上依旧沉默无语的搭档肖恩说道:“真不知道那帮该死的黑皮是怎么想的?大半夜的来这种破地方查案,脑子抽了么?搁俺们那地方早就宵禁了,这个时候,鬼才出来啊”

肖恩裂开了嘴角,虽然与对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自己却很清楚这家伙身上有一股子彪乎劲儿,口无遮拦之下,又翻腾上来了。

当下瞥了他一眼,安抚道:“劳伯大哥,这些黑皮怎么查案?像咱们这种从监狱里捞出来的减刑犯可管不到,我们不过是仅仅协助警方破案而已,根本无权过问案子本身的内容。有这个心思琢磨它,还不如来点实在的。咱们争取早点立功,等恢复成自由身后,他娘的的愿意去哪就去哪,愿意干啥就干啥,只要不犯法,这些黑皮子还能再骑到咱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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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心惊胆战的日子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还不如在监狱里蹲着呢”劳伯*安利叹了口气,言语口吻中全是牢骚

“心惊胆战,总比一辈子窝在毫无半点自由的监狱里强吧”肖恩瞄了他一眼,随即就猛地往后一靠,让整个身子陷到驾驶的座椅中。

而劳伯无语的沉莫了一会,也学着肖恩,将副驾驶座的座椅向后调了调,然后躺在缓趟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哼起了走调的歌儿,试着给自己解闷,不过都是拿荤段子改的歌词,并没有在乎旁边搭档微微皱起的眉头

微微调整了一下视线的肖恩*塔利又一次的四下观察一番,确定周围没人。肖恩*塔利与劳伯*安利合伙搭档的这次任务,是配合正在此小区二单元五楼东屋独自查案的桑吉娜*蓓蕾警官,观察楼下的一举一动

其实两人所在的这个小区,让肖恩不禁的想起了前世的成片的住宅楼,很相似,不过也非常的旧,楼龄少说在二十年以上,从两人傍晚到此时的观察来看,亮灯户的比例很很少,可以判断这栋楼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住了,两人停车的地方离垃圾站不远,就算不打开车窗,肖恩*塔利也能闻到一股很浓的臭味儿,很刺鼻。

这样又熬了一个多小时,肖恩斜趟在驾驶座上已经翻了几个辗转,就在自己微微的有些精神萎靡的时候,劳伯*安利突然似乎有什么发现了,他伸出手使劲拽肖恩*塔利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肖恩,快看五楼西屋。”

肖恩*塔利被劳伯*安利这么紧张兮兮一说,顿时困意全无,立马坐起了身子,顺势还向前压了压,隔着挡风玻璃往上瞧。只见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屋子里透出来的昏黄色的灯光,而且这灯光却极为异常、带着节奏感的一闪一闪着,频率倒是挺快的

劳伯*安利既好奇又纳闷的问肖恩*塔利,“这什么情况?里面的警官是不是跟什么人发暗号呢?这他娘的也太明显了,那妞儿是弱智么?也不怕把着老式的灯泡闪坏了”

肖恩*塔利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尤其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智能手机都有了,不说专业级别很强的联络器材了,有啥事打个电话不更方便?除非那个警官脑子锈丢了,亦或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豁然间,肖恩*塔利的心中腾升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意外”这两个字始终萦绕在自己的思绪中,但最终肖恩还是没有贸然行动,两人在车子里又观察了大约半分钟左右,窗户里投射的昏黄色的灯光突然灭了,五楼西屋完全陷入到黑暗之中。

劳伯*安利的脸上慢慢的腾升起了一丝担忧,性子直的他很快就安耐不住了,向依旧沉着表情,坐在驾驶座上的搭档提议道:“肖恩*塔利,要不咱两上去看看吧?别他娘的出什么意外了,毕竟上面只是一个姑娘家”

“不好吧”肖恩*塔利依旧是沉默表情摇了摇脑袋,自从自己被那帮警察坑过一次之后,他就偏激的认为这些黑皮也不是什么好鸟,心狠、手黑、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打心底对试炼任务是保持消极态度的,再说了,上面的警官又没有主动招呼自己两人上去,两人这么贸然一走,很容易被上面的黑皮怪罪,弄不好还会向上面打小报告---说什么不好好蹲点、擅离职守的

第三十五章:麻杆搭档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五章:麻杆搭档劳伯*安利咂吧了一下嘴,有些不赞同肖恩*塔利的决定,有些倔强的强调道:“咱身为老爷们做人得仗义,楼上就一女人,万一要真要遇到危险了,发生什么事情,怎么能坐视不管呢,还是上去看看图个安心”

对方的说法让肖恩*塔利微微的一怔神,心里不由的嘀咕道:“没想到你还挺仗义,但这仗义得分场合吧、得考虑具体的情势吧”

当然肖恩*塔利面子上绝不认为自己有些怂了,最后也实在犟不过劳伯*安利,中间再思虑了一下,对方说的也有些人情味,尽管自己对试炼考察有些消极,但最后他还是决定采取个折中的法子,提议道:“这样吧,咱俩机灵点,偷偷上去瞧瞧,要是没啥事,再悄悄下来,别我们的一片好心,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到头来人家还不领情”

“没看出来,你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行,就按你说的来”劳伯*安利微微考虑了一下,便认同了这个方案,随即推开车门便下车了。

为了保险起见,肖恩*塔利与劳伯*安利都从车座下面摸出了警用手棍,这也是出任务的时候,上面给肖恩*塔利两人配备的防卫武器至于威力更大、更犀利的枪械,想都别想

看了看漆黑的楼道,走在前面的劳伯*安利还特意的转回头,重新打开了车门从副驾驶抽屉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手电筒,然后追上了在楼道口等候自己的肖恩*塔利,两人一先一后嗖嗖的溜到单元门里。

在楼梯层上轻巧的迈了几步后,走在前面的劳伯*安利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中攥住的手电筒递给了肖恩*塔利,然后举了举手中的警用棍。

肖恩大致明白对方的意图---他走在前面,一旦有意外发生,好全力以赴,让自己在后面打着手电,保持视界,随时准备支援。对此肖恩毫无意见的点了点头,但他发现这种破地方的楼道照明是真不给力,虽然有点昏黄的光线,但反倒让人产生了一种视野压抑、不舒服的感觉。

跟在后面往上走了十几个阶梯后,内心生成的压抑感越发的浓烈了,顾不了那么多的肖恩,再也忍不住把电筒拧开了,这倒是让前面的劳伯*安利顿了一下身,扭头向后面望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又迈开步伐向上走

这里的楼梯不但狭窄,而且物业似乎有些年头没有对其进行整修过了,大部分的水泥台阶都裂了,更甚者有的台阶边缘还都出现了豁口,两人一前一后尽可量的悄声缓步,脚下迈实了向上爬,深怕秃噜脚了。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一口气爬到了四楼的时候已然是气息多少有些急促紊乱了,而且肖恩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他手里的电筒中的光束开始在四周搜索起来,等电筒的光束四周搜寻无果,无意识的向下一压的时候,眼前的情况让肖恩*塔利微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顺势便顿住了步伐,一下站定了身子。

随即,肖恩*塔利便轻声的呼唤着前面的劳伯*安利:“等等,看脚下的台阶上”

已经走上了楼道转角的劳伯*安利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沿着莫里提示声望去,低呼了一声:“我靠”

然后他在通往五楼的台阶上,看到了明显的血迹,几乎每隔一两个台阶,就出现了一些墨色的血点子,有的血点子有豆粒那么大,也有的跟个栗子似的。肖恩*塔利举着手电快步赶了上来,对着楼梯扶手照了照,发现这上面也有血印,像是手掌压出来的。

两人毕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也没那机会,不可能像警局里的那些经验老道的痕迹专家,光凭借着血滴的形状、大小、连贯的程度等等,就能大致判断出被什么凶器弄伤的,是内出血、还是外伤,甚至借此配合一些痕迹,还能还原当时打斗的场面

而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只能凭硬着头皮瞎摸索、琢磨,尽可量的观察和分析,微微皱着眉头的肖恩*塔利看着血滴形状,觉得它们不像喷溅上的,更应该是滴落造成的,配合着楼梯扶手上的血印,差不多已经能间接的证明失血者当时正在上楼。

看着肖恩*塔利停下来观察血迹,一旁的劳伯*安利倒也没有闲着,他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往扶手那边凑过去,极为专业的对着一处血迹用食指沾了沾,随即又利用拇指捻了捻,最后更是毫不介怀的将其放在嘴里品了品。

看到对方如此专业化,肖恩*塔利停下了自己的观察,带着些许好奇的询问道:“怎么样?琢磨出些什么了?”

劳伯*安利呸一口,将嘴里的血迹土了出来,随后一本正经的道:“这血又腥又咸的,绝对他娘的是人血”

“就这些?”肖恩*塔利眼角直跳的望着眼前的搭档,看着其慢慢露出的尴尬的表情,心里差点就憋出内伤来,心道:“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

“你发现啥了没有?”为了缓解尴尬,劳伯*安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脑门

肖恩*塔利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发现与想法说了出来,随后有将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你说我们一直守在单元门外,并没见到谁上去,这些血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搭档的疑惑将劳伯*安利带入了惯性思维中,但显然莫里高估了对方的思维耐心,只是一会儿,他便没有了继续思考的耐心,指了指上面道:“管他娘的那么多道道,咱们还是先上去看看留守的警官怎么样了,剩余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操心”

还没等劳伯*安利将话说完,突然,楼上传来咣的一声响,好像是关门的声音,但这响动声却吓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颤粟了一下,等回过味来的时候,肖恩*塔利才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

显然两人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下很可能是上面出事了,劳伯*安利压根不考虑危不危险的,抽出夹在腋下的警棍,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一步两个台阶的往楼上跑去。

此时的肖恩*塔利算是服了这个爷们了,至少咱们来个谋定而后动啊,要是上面真的出事了,这般莽撞的冲上去,坏事的可能性会更大,说不定还得搭上两条小命当下来不及用肢体阻拦搭档的肖恩*塔利,只能气急败坏的轻轻喂了几声,想要提醒自己的这位搭档,但显然效果不佳,仍然叫不住他,无奈的肖恩*塔利只好硬着头皮,紧握着警棍便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肖恩*塔利与自己的搭档便一前一后的来到了五楼西屋门前,驻下步伐的他在这时候,看到了东屋的门开了一个小缝,最关键的是门上还留有一个血淋淋的手印。

微微有些紧张的劳伯*安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腔中此时分泌过剩的口水,随后与搭档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从为数不多的默契中,双双都能看到起眼神中的恐惧。

此时潜意识告诉肖恩*塔利,门后有危险。但一旁的劳伯*安利却只是稍微犹豫一下后,就一伸手把门完全推开了。

此时的屋里黑咕隆咚的,静的可怕,甚至有一股小风直往外吹,冷飕飕、阴深诡异的感觉直抵达肖恩*塔利的心灵,只是瞬间,恐惧便蔓延到了全身,随即鸡皮疙瘩长了一身。此种心态作祟下,肖恩*塔利非旦没有跟上搭档的步伐,反而让他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心中便嘀咕开了:“尼玛,老子是搞鬼专业户,又是上过战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小场面,怕个毛线啊”

劳伯*安利没有管身后正在自我安慰的搭档,他站在门前探头探脑的,还趁空扯嗓子喊,“桑吉娜警官?”

在劳伯*安利底气越来越足的连续喊了三嗓子后,一个黑影一闪身出现了。

她原本就躲在门旁边,这么突然出现,不但把探头探脑的劳伯*安利吓的急不择路的闪到了门里面,就连其身后的肖恩*塔利也吓的,差点转头就开溜了,好在当时自己肢体的行为没有跟上大脑的意识指挥,所以才耽误了下来。

不过这一耽误,两人借着手电的斜射的光源却也彻底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因为这个人就是桑吉娜警官。

准确的说眼前的人叫桑吉娜*蓓蕾,这位也是霍尔曼省托里特门市的刑侦大队出了名的冷面警花,人长得极美不说,业务能力也是超强的。但此时的她,跟以往形象完全相反,或者准确的说,变得很放荡。

她把外衣全脱了,只留了胸衣和斜跨在跨上红色的三角裤,胸衣不仅显出白腻的肤色,更把她胸前两个坚挺、硕大的白兔完全衬托出来。

由于劳伯*安利先前的错开站位,此时的她直勾勾瞪着肖恩*塔利,还拿出古里古怪、似笑非笑的架势。一边的劳伯*安利被她弄得脑门热乎乎的,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倒是被其直视的肖恩*塔利却是多了一丝镇定,只见他带着满眼的疑惑注视着面前这位性格前后反差巨大的警官

劳伯*安利被男人的本性影响着,注意力完全被桑吉娜*蓓蕾的大胸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一刻都不曾离那里的同时,嘴上也没有闲下来,语气温馨的关怀道:“警官,你咋了?”

桑吉娜*蓓蕾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的并没有回答,而是依旧保持着有些暖昧的表情。一时间气氛顿时变得既尴尬又沉默。肖恩*塔利避开了对方的直视,趁机又打量她全身,并没发现她身上什么血迹。僵持双方又僵持了几秒钟后,桑吉娜*蓓蕾又做了个一个让肖恩*塔利与劳伯*安利俩人疑惑不解的举动。

只见她声音异常的嘻嘻怪笑几声,随即绕过肖恩*塔利,便对着楼下嗖嗖跑去,而肖恩却在她跑出门外的那一瞬间,发现了其手掌上的血迹,顿时便心生不妙,向身边的搭档道:“是她,血迹很可能是她留下的”

劳伯*安利一愣,瞬间便回过了神,撂下了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紧忙追了下去:“我靠,这下麻烦了,赶紧追啊”

这一下可好,心中有些犹豫的肖恩*塔利被单独撂这儿了,他有些不安的盯着这黑咕隆咚的屋子,举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屋子静悄悄的,很多地方都连墙体的腻子都成片的掉落了,显得有些破不溜丢的,四面的墙角甚至都挂上蜘蛛网了,被风带着,有的蜘蛛网还呼颤、呼颤直微微抖动,另外门口和正门上,密布着没凝固的血点子和血淋淋的手印。

肖恩*塔利顿时被这么瘆人的场景弄得心砰砰直跳,当下也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顺手把门关好,三步并着两步的嗖嗖往下跑去。肖恩*塔利自认够迅速的,但跟桑吉娜*蓓蕾警官和劳伯*安利比,还是差了一截。等肖恩*塔利刚跑出单元门时,他俩已经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狂奔追逐上了。

只见此时的桑吉娜*蓓蕾警官完全陷入了癫狂之中,在前方奔跑的她,此时已然毫无道德意识了,一边跑,还一边把胸衣脱了,随意撇到地上。这么跑着,让她胸前伟岸的两块肉一上一下的剧烈抖动着。

劳伯*安利在她身后几米远狂追着,嘴里还不停的骂咧着:“他娘的,这是疯了啊倒是可惜了”

别说跟在桑吉娜*蓓蕾身后的劳伯了,就连此时的肖恩*塔利也不明所以的傻眼了,一边大步迈开脚下的步伐,一边嘀咕着:“这女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再这么裸奔下去,明早市里的新闻头条的非她莫属了?”

肖恩*塔利没劳伯*安利那么笨,他没有直接去追逐那连个人,而是直接的往普特低档的轿车那边冲去,等把车打着火后,肖恩*塔利一踩油门让它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黑心狼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六章:黑心狼听到后面传来的汽车驶来的声音,劳伯*安利只是远远的扭头看了一眼后,就不再傻乎乎的消耗着体力向前跑了,而是大喘着气儿支着双臂、躬着腰站在原地等着,满脸自责的望了一眼周边的情势,嘀咕着:“自己咋那么笨,咋就没想到开车呢,再跑下去,这女人可毁了”

肖恩*塔利先跟劳伯*安利汇合后,又全力给车加速。问题是小区路很窄,七拧八绕的,让四轮的座驾并不占优势。半分钟后,桑吉娜*蓓蕾警官和普特低档的轿车一先一后出了没有门岗的小区。

有着速度优势的肖恩*塔利不再给桑吉娜*蓓蕾继续裸奔的机会,直接把车开到她前方一个横拦刹车,将其拦住后,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飞快的跳下车,被车身微微阻挡了一吓的桑吉娜*蓓蕾也不跑了,她正正喘着娇气,一步一停的往肖恩*塔利俩身边靠来。

肖恩*塔利皱着眉头的发现,一股股鲜血正从她嘴里溢出来,混杂着一些不知名的粘液还顺着嘴角直往下拎,显得十分的恶心与恐怖,肖恩*塔利原本还不确定在楼道以及房门上的血不是是她的,但现在想来却是十有八九是她的了

两人一边靠近,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急救电话都忘了打了,而靠拢过来的桑吉娜*蓓蕾警官的身体更是微微的发起抖来,但她依旧的迈着跄踉的步伐走了过来,还欲望十足的赤果果的朝着两人口齿不清的念叨着:“我要!往、往死了操我!”

这让肖恩*塔利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啥?”劳伯*安利更是满不置信的接了一嘴,这一嗓子顿时将桑吉娜*蓓蕾警官的视线吸引过去了,然后她猛地向劳伯*安利扑过去,这一刻她身手很是矫健、迅捷,随即对着劳伯*安利的脸颊和脖子狂亲起来,一支手抓住劳伯的右手往自己白花花的胸口上按,一只手还顺势的向劳伯*安利的裤裆摸了过去,一下就拉开了对方的鸡圈门。

在肖恩*塔利看来,这场面不仅没啥春色,反倒瘆的慌。桑吉娜*蓓蕾警官的嘴,此时满是鲜血混杂着粘液,每吻到一处,就让劳伯*安利脸上或脖子上多了一个带血的唇印。

劳伯*安利试图推开桑吉娜*蓓蕾,但显然这个大汉的劲儿没有对方大,数次推攘之下竟然都没有脱身

发现不妙的肖恩*塔利在这过程中,只是微微愣了几秒钟,随即想要想凑过去把劳伯*安利拽开。

还未等他靠近,突然间桑吉娜*蓓蕾警官骤然的扭过头,夸张且扭曲的五官,甚至还对着肖恩*塔利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呜咽的威胁。从她张开了嘴巴中,肖恩*塔利惊恐的看到她嘴里只有小半截的小舌头,而且舌头上正嗤嗤流血呢,跟口水掺在一起

纵然自语上过战场、见过大世面的肖恩*塔利这一刻也像似被雷劈中了一样,脑筋瞬间便被吓的短路了,一时间竟站在原地蒙圈了。这么一耽误,桑吉娜*蓓蕾警官又回转了视线盯着劳伯*安利,腮帮子咕哝了一阵子,随后噗的一声,对着劳伯*安利的脸喷了一大口血。这血很浓,量更足,劳伯*安利当场就被喷了个满头满脸

劳伯*安利被迎面的折扣鲜血瞬间给喷蒙圈了,刹那间回过身后,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惨叫了一声,不可否认,这个人骨子里一直有种猛劲及凶悍的气质,此刻这股劲更被彻底激发出来,这个时候的他已然毫不顾忌对方的身份,甩开手臂的一瞬间,对着桑吉娜*蓓蕾光滑纤细的腰肢就踹了一脚,同时还不忘骂骂咧咧的道:“去你妈的,老子受够你了”

这一脚的力道不小,桑吉娜*蓓蕾挨了正着,被踹的往后腾腾腾的退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没有稳住身形,随即坐了一个大屁蹲。挨了这一脚之后的她,身子里的大部分的精气神迅速的萎靡了下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整个人就变得虚弱不堪起来,挣扎了几下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随即还晃晃悠悠的直接躺到地上抽搐起来了,只见她一边不断的颤粟着身子,一边不断的吐血。

劳伯*安利有些后怕了盯着桑吉娜*蓓蕾警官,害怕这一脚真把她给踹出个好歹出来,想要上前查看,却又有些发憷,在原地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劳伯*安利此刻的反应,都尽收与肖恩*塔利的眼中,他脑海中腾出疑惑的同时,心里更清楚,再这般墨迹下去,对方铁定是要挂了。

而且对方抽搐的症状很可能是大量出血后,引起的血压降低的症状反应,别以为只有人体的血液流干了才会死,事实上只要血液流出十分之二、到十分之三,其创伤还没有止住,就会出现低血压症状--其中不可抑制的抽搐、心悸是最明显的症状,其中还伴有肢体僵硬等症状。如果这期间还不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对方就随时会陷入休克状态,进一步发展就会致死身亡,而这一切都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形成

当然此时的肖恩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还有内出血的可能性,如果有的话,那危险的几率就会直线攀升

恢复了冷静状态的肖恩*塔利迅速的掏出电话拨了急救电话,又给顺势打了个报警电话,对于没有急救经验的他,只能招呼着不知所措的搭档和自己一同脱下上衣外套,一边将躺在地上抽搐频率越来越快的的桑吉娜*蓓蕾警官裹了起来在遮羞的同时保持住其体温,一边尽量的呼唤着对方,试图让对方保留清醒的意识

五分钟后,救护车和警车先后赶到,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为了避嫌,只好提早一步悄悄离开了。毕竟自己和劳伯*安利这种在刑的重刑犯见不得光,甚至也不能在“不必要”的场合露面

肖恩*塔利嘴里叼了一根快要燃了一大半的烟头,载着劳伯把普特低档的轿车开到不远处的一片绿化林中,也静静观察着急救现场的一举一动。

旁边的劳伯*安利更是坐在副驾驶座上闷声不啃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手里的烟,此时的他显得有些沮丧,当然更多的还是有些担心与自责

“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出于好心”一根刚刚被点燃的烟被肖恩*塔利递到了劳伯的面前,满脸无奈的安抚道:“如果我们不上去,恐怕直到她死亡也不会有人轻易的发现她,至少现在她还有被抢救的机会”

劳伯夹住烟蒂的手指不禁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将其送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才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是谁把她弄成这个样子的?我们一直守在单元门口,怎么会会这个样子?”

这个问题肖恩无法回答,也回答不了,最后只能敷衍的道:“这事儿谁他娘能说的准,让那些黑皮去费心去吧”

就在两人坐在车子里沉默无言没多久,肖恩*塔利的手机响了,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是肖恩与劳伯的顶头上司沃尔夫*理查警官的电话

想来他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睡觉,似乎出现了这个意外情况后,现在的他不仅醒了,而且情绪还极度的糟糕,能从他的话中听出一如既往的暴躁,这暴躁中还略带些焦急,只听他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道:“妈的,两个废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负责接听电环的肖恩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没等肖恩开口解释,对方便重新将话头抢了过去,义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二十分钟后,老地方见,别他娘的磨磨唧唧的”

说完这些,对方就极不耐烦的就把电话挂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叼着烟的劳伯,皱着眉头语气低沉的道:“是黑心狼打来的?”

显然他对于这个直属上司有些不感冒,甚至有浓烈的反感,所以在语气上更谈不上些许尊敬

虽然与沃尔夫*理查警官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肖恩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劳伯一样,对其也谈不上有好感,总体来说这个人在两人的面前行为有些跋扈,甚至给自己一种对方根本不像警察感觉,掰动车钥匙一边将车点着火,一边简单的复述着电话里的内容道:“他让我们在二十分钟内,赶到老地方跟他见面”

老地方其实就是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但跟其他超市不一样的是,这后面还有一个秘密单间,专门给警察和【麻杆】接头用的。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来到后面的秘密单间时,沃尔夫*理查警官还没到。劳伯*安利虽然在车子里简单的给自己清理了一下,但身上依旧还有不少血迹,所以去了一趟洗手间简单洗漱一番。倒是坐在秘密单间中的肖恩*塔利有点饿了,趁空又溜到前面的超市,随意的抱了两个泡面和两根香肠回来,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向后面的秘密单间走去

超市老板是个消瘦异常的男人,顶着个偌大的黑眼圈,应该是经常熬夜导致的。看着肖恩的行为,老板的脸色沉得厉害,他极为不满的从收银台后面站了起来,对肖恩*塔利招呼道:“喂喂喂,我说兄弟,熟归熟,但你也不能这样吃白食啊,把帐结一下”

肖恩*塔利顺势停下了步伐,倒也不想跟他吵,一边嘿嘿陪笑着,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一边满脸无奈的赖皮相,道:“你要是觉得能从我身上搜出一个子儿,你尽管搜”

看着便利店老板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肖恩也就不再胡搅蛮缠,当下道:“这钱你跟沃尔夫警官去要,他还能赖账?再者说,咱们现在都是在为公家办事,公家总不能连顿饭都不管吧?”

“行了行了,我是怕了你们了,那一次来不叼点好处,这他娘每天要账要的我脑袋都大了”老板被说的脑袋直发胀,连连摆手,随即妥协道:“钱不给可以,签个字,事后我好找你们上线要”

“没问题”肖恩露出了满脸的笑意,痛快的转身,心里却是嘀咕开了:“反正是白食,又不是啥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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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等肖恩*塔利两人将泡面泡好,正一口肠一口面的秃噜秃噜吃着的时候,那扇单扇门被人很粗暴的推开了,沃尔夫*理查警官出现在肖恩*塔利们面前,当然他也是之前劳伯在车子里提到的【黑心狼】,这也是两人在背地里给他取的外号

黑心狼的年纪并不大,也就将近四十来岁,但人有些发福,在肖恩主官的意识中,警察都是些极为干练健壮的类型,尤其是像他这种负责刑事案件的刑警,倒是让肖恩一度怀疑这家伙能进挤到刑警编制里,是不是下了大本钱贿赂了当地的警局负责人。

当然胖不是他唯一的特征,这个人还有点秃顶,而且一般胖子都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但这位黑心狼不一样,脾气特大,基本上每次和自己两人见面的时候都发一通火,顺便在自己的身上抖一抖身上的官威,这也让劳伯与自己越发与其对口不对心了。

他用那双小眼珠子死死盯着肖恩*塔利俩人,手里还捏着一大把零钱,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念叨着:“草,人渣就是人渣!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吃面,吃、吃、吃,都是猪么”

本来就与沃尔夫*理查警官不对付的劳伯*安利一下子就没胃口了,把泡面往桌子一推,满脸怒气的盯着黑心狼。

倒是与其并排而坐的肖恩*塔利倒没觉得有啥,好歹自己也历经过了生死劫难、上过战场,奴隶都当过了、更是被警察坑的落到了这般田地,他觉得自己比前世冤死的窦娥相比,差不了太多,心里的委屈多了,也就不在乎这么一丢丢了在此时看来填饱肚子是真的,其他的都他娘的先靠边,所以就又继续秃噜秃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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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法医体检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七:法医体检沃尔夫*理查警官不理肖恩和劳伯两人脸上不同的反应,而是晃悠着身子,跟个地痞无赖似的走进来。

他坐到肖恩*塔利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了起来,反倒是蔑楸着眼望着正在一旁瞪着自己的劳伯,顺势点根烟吸起来,期间又故意对着劳伯*安利脸上吐了一大口烟,倒是把劳伯*安利被熏得直咳嗽。

黑心狼讥笑了一下,对其冷“哼”了一声,拿起架子不咸不淡、极有针对性的道:“劳伯,说说晚间发生的情况,尽量详细一些”

看着劳伯仍旧在赌气,没有说话的意思,肖恩*塔利微微打量了一眼脸色越发阴沉下来的黑心狼,偷偷踩了劳伯*安利一脚,那意思告诉他,犯不着在这个时候跟对方较劲,你扯个头,下面我来就行了

与劳伯*安利这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肖恩多少了解这个人是个二货,准确的说,这是个直性子、心眼不多的家伙,像这样的人一激动,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能一股脑的全说出来,桑吉娜*蓓蕾警官能救回来还好说,万一救不回来,劳伯的最后的那一脚,说不定那些黑皮就记恨下来了

当然能活这般年纪的劳伯*安利也不傻,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闷着头说了两句,随即肖恩*塔利便找了个档口将话茬接了过来,一边回忆,一边措词,用了大约十分钟,把桑吉娜*蓓蕾警官那档子两人见到的怪事还原了

沃尔夫*理查警官听得直皱眉,期间还连续点了根烟,猛吸着久久不说话。肖恩*塔利一直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这时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

肖恩*塔利隐隐捕捉到一个信息,桑吉娜*蓓蕾警官摊上的事怎么说都有些诡异了,毕竟一个在编的刑警是不可能有精神病史的,但两人太清楚桑吉娜*蓓蕾警官当时的情况了。如果沃尔夫*理查警官头次听说,肯定不是现在这反应。肖恩*塔利差不多能够肯定,眼前的黑心狼一定不仅知道桑吉娜*蓓蕾警官在干什么,还很清楚整个案子的底细

劳伯*安利显然就没有肖恩*塔利这么机灵,也许是为了故意气一气黑心狼,他还不顾场合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大大咧咧、毫无上进心的和沃尔夫*理查警官说,“警官,既然没我们什么事了,那俺哥俩就回去休息了。”

沃尔夫*理查警官虽然人胖,但气量却不大,被劳伯用暗劲连摆了两次道,瞬间一下子就炸锅了,指着劳伯*安利愤怒的大吼道:“除了吃和睡,你还能干什么?妈的,把你捞出来,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随后他盯着劳伯*安利冷笑连连的威胁道:“你他妈的竟然这么想睡觉?老子也到不想留你!等我把你弄回牢子里,让你天天躺在里面,像猪一样养一辈子都行,”

看着劳伯*安利气的直捏拳头,黑心狼也就适可而止的骂咧了一句“少他娘的跟我玩心眼”,随即又叮嘱道:“你们俩哪也别去,暂时就在这儿等着,我出去先打个电话”

随即便将默然的两人晾在单间里,顺手掏出手机,将一边拨电话,一边走了出去了。

劳伯*安利看着沃尔夫*理查警官的背影,忍不住跟旁边的肖恩*塔利骂咧道:“这狗日的也亏得是个警察,换做蹲了监狱,老子让他天天舔马桶,给他往死了整”

肖恩*塔利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拳头又掰开了,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忿与无奈的安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这种人犯不上较劲、生气,对付这种人,你得跟我学着点,这就是一头倔驴,对付倔毛驴,要顺着给它捋毛才行,再者,黑心,恩,沃尔夫*理查警官是咱们的上线,也别跟他过不去,不然没好处。”

劳伯*安利很随意的应了一声,肖恩估摸着自己这番劝慰的话他也没听进去多少,不过此时莫里也是他娘的满肚子憋屈,不是说试炼考验么,这他娘的怎么给弄到这种人的手下听差?这是在锻炼老子的动手能力,还是在锻炼老子的忍气吞声的能力

就在两人沉默以对,在单间中持续了少说一刻钟的时间后,沃尔夫*理查警官才回来。他原本脸上挂着笑意,但看到肖恩和劳伯将视线若有若无的投过来后,又拿出家里刚死了人的架势,绷着脸咳嗽了一声后,才打着官腔道:“你们待会跟我去趟市局”

微微怔了怔神的肖恩倒是有些搞不明白这时间段去警局干什么,而且麻杆随意的去警察局,这不但是坏了规矩,而且很可能会给自己招祸

“都他娘的墨迹个什么劲,让你们跟着就跟着”沃尔夫*理查警官看着两人有些不情愿,当下也不多解释肖恩自知这个时候去和黑心狼刨根问底,就是找不自在,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跟在黑心狼的身后走了出去。

沃尔夫*理查警官两人开来的那辆二手的普特低档的轿车,两人谁都不愿意坐到副驾驶上看着他那张臭脸,只好一同坐到了后面,就这么出发了。

车里的三人并么有什么共同话题,当然更确切的说坐在后面的两位麻杆并不想和黑心狼搭讪,沃尔夫*理查警官倒是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拿出手机,用微信跟别人语聊。他并没避讳肖恩与劳伯两人,只听在车里跟微信里的好友瞎聊闲侃起来,“老断指,这次货好不好哈?”

一会又骂咧咧打着官腔警告对方:“别他妈像上次那样,给我弄个黑贝,让老子担心好一阵,自己会不会得病”

两人与黑心狼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大致能从他以往的语气中判断出老断指这个人,好像是个线人,保密的级别倒是没有麻杆高,是霍尔曼省托里特门市警察局扫黄组那边的下线,但是那都是要被安排到夜店这种地方了。看着黑心狼一副猥琐的样子,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猜测沃尔夫*理查警官跟那个老断指聊天,也许是想让老断指给他介绍几个新入行的妹子,乐呵乐呵

劳伯*安利在后座位上拿出了一副鄙视的架势,偷偷做鬼脸不说,还对沃尔夫*理查警官的后背做一个呕吐的动作,肖恩倒是对这位素质有些低下的警官没有做出多余的表情,首先他认为是人都是有欲望的,而拥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他的欲望会更强烈

至于是知法犯法,还是打法律的擦边球,肖恩不想做过多的评判,毕竟自己都落到了这般下场,还有个毛线心思去关心社会风气、社会正能量,老子渴望的是自由、是公平、是清白

普特低档轿车一直开到警局后院的小门前,沃尔夫*理查警官率先推开车门后,才招呼肖恩*塔利俩下车,带头往小门走。

别看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两人被捞出来当麻杆没多久,但来往市局的小门也有几趟了,每次晚上俩的时候,这里都被一个老保安守着。一般的保安都会躲在值班室里,遇到有人来了,再出来开门就行,但听说这老家伙一直坐在门旁边,就这么硬生生守到天亮,无论刮风下雨

在肖恩的意识中警察局这种充斥着绝对威严的政府机构的门岗都是编制内的【带刀侍卫】站岗,就算是雇佣保安站岗,也得是那种异常强壮威武、至少表面上有一定威慑力的,说不定还得是双人岗。雇一个老头是怎么回事,难道警察局缺人缺经费

肖恩的脑海中之前的一个念头再次在脑海中升腾起-----这个老头不简单的念头,不过远远的看过去,肖恩有不禁的腾起了疑惑,说实话自己加上这次也和这老头遭遇的次数也不过三四次,老头倒是挺邋遢的,不爱交谈,是个闷主儿,明明岗亭上有一个巨大的照明灯,但手里回回都攥住着一个强光手电筒。

这次肖恩一行人过来,理所当然的又遇到他了,他正靠在门旁边放置的凳子上坐着。肖恩和劳伯两人跟在黑心狼的身后,侧身站在门前,倒是沃尔夫*理查警官隔着铁栅栏便对着那看门老头大呼小叫的喊道:“开门”

过了三五秒钟,反应迟钝的老头才扭头看过来。他没急着起身,反倒拧开手电筒,对着黑心狼一行三人照了照。

肖恩*塔利们冷不丁都受不了这么强的光线,全举手挡住眼睛。沃尔夫*理查警官更是毫不客气,外加不耐烦的念叨:“眼他妈的瞎了,我说说别照了!”

从黑心狼的口吻中,肖恩对于自己先前的判断出现的动摇,这他娘的要是高人,能忍受被别人呼来喝去的骂娘,不过很快他就有些同情自己了,眼前的自己不就是这样活生生的例子嘛

看门的老头没听他的,再次将肖恩*塔利一行三人从上到下照了个遍,这让站在门外的黑心狼气得只跳脚,肖恩甚至一度怀疑,如果不是考虑这地方有些特殊,黑心狼会不会在老头开门后给对方一个胖揍。不过看门的老头倒是挺淡然的,依旧是我行我素、慢吞吞站起来,把门锁解开了

黑心狼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门卫,倒也没有多计较什么,随即便带着肖恩与劳伯依次往里进。肖恩*塔利也真没料到,当自己从老门卫身边经过时,他竟死死凝视着自己,还特意侧头几乎脸贴脸的往肖恩*塔利脸上看。肖恩*塔利被弄得浑身不自在,也看了他几眼,好在走在前面的黑心狼不耐烦的呼喝着赶紧跟上来,肖恩才压下心中的疑惑,跨步跟了上去,但自己几度回首,仍旧发现他还在打量自己

带着满心的疑惑跟在黑心狼与劳伯是身后,几人沿着水泥路辗转几次之后,才直奔一个角落,这里是市局的法医大楼。看沃尔夫*理查警官这就要进去,肖恩*塔利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顺势拽了他一下。

沃尔夫*理查警官扭过头来瞪个眼睛,表情中满是不满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肖恩*塔利嘿嘿笑了笑,指着法医门诊反问,“警官,大半夜到这来干嘛?”

沃尔夫*理查警官神色一变,绷着脸,语气中尽是些不耐烦:“就你他娘的事多”

随后又强调,“一会都配合点,警方要给你们体检。”

肖恩*塔利整颗心直往下沉,心里不满的嘀咕着“什么时候法医都能给活人体检了”,别看法医也有个医字,但他们是跟死人打交道的,一听到要给自己两人体检,肖恩不但顿时头大了,甚至满脑子都是问号?法医体检?怎么搞?拿解剖刀一顿乱割?还是大卸八块?

这时沃尔夫*理查警官也不理会站在门口愣神的两人,伸手就把门推开了,也不多解释什么,口吻中夹杂着极不耐烦的情绪招呼肖恩和劳伯两人赶快进去。

不可否认,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地方肖恩*塔利是头一次来,但他却发现这儿跟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至少目前没那么恐怖,也并不是到处都摆放着被解刨的血淋淋的肢体,至少第一感官还是很整洁干净的,乍一看还真有前世大医院的那种感觉。

在黑心狼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一间没有挂牌子的门诊室,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正坐在角落的桌前,唰唰在笔记本上手写着什么。看到肖恩一行仨人后,她放下了手中的笔记,立刻起身迎了过来。

这女人给肖恩的第一感觉便是漂亮,有种女神的范儿,只不过她的气质有些冷,再配上一身白大褂子,冷度瞬间下降到了冰点,妥妥的一位冰山美人,要不是事先预估着她是法医,还穿着白大褂,肖恩*塔利真都怀疑她是个明星,亦或是模特之类的。

她长相和身材没的说,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二十多岁,在肖恩微微怔神之后,自己一度察觉到劳伯*安利的眼神有点飘,试图侧过视线,盯着女法医的臀部,还极为不堪的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姿态。但劳伯*安利并不是三人中最掉价的那位,沃尔夫*理查警官看到女法医后,跟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温柔、客气、有礼貌,同时也没忘记向肖恩两人极为绅士的介绍:“这是瑟维*多琳纳,你们可以直接称呼她---瑟维警官!”

第三十八:被解刨的女警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八:被解刨的女警三人之中肖恩也就觉得自己还没有变【色】,但显然肖恩也大致的猜测到了待会很快能有眼前的这位主持自己两人的体检工作,毕竟法医是极为专业的职业,而且极为冷门,想来晚上值班的法医应该也不会多,当下本着伸手不打笑人脸,地位高就是姐的原则,肖恩立客套了一声:“你好,瑟维*多琳纳警官”

劳伯*安利这当头也回过神,尽量绅士、矜持的的叫一了声瑟维*多琳纳警官,也许是感觉这叫法有些不亲切,就学着肖恩改叫了一声“瑟维*多琳纳警官”。

对于对面两人怎么称呼自己,瑟维*多琳纳倒是没有过多的介意,只是微微的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边的黑心狼,再度确认:“就是他们么?”

黑心狼不改温柔、绅士的口吻,连连点头,分别先后指向了两位【麻杆】:“就是他们俩,肖恩和劳伯”

瑟维*多琳纳神色不变的瞄了一眼两人之后,才从旁边的器械柜子中翻腾出来一个小箱子,用时很快,应该是早有准备,然后她转身将箱子拎放到了之前的桌子上,顺手就将其打开了。

肖恩*塔利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被箱子里的东西吸引到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很普通,里面有几个小分层,每层里面放置到东西也不尽相同,有医用钳子、手术刀,和一些自己不认识的医用器械,以及注射器和体温计之类的。

肖恩*塔利猜这大概应该就是法医勘察箱了,但用箱子里的这些家伙事体检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点

就在肖恩微微有些走神的时候,瑟维*多琳纳向两人递过来两支体温计,然后又准备着给肖恩俩人抽血。劳伯*安利倒是挺痛快,直接奇葩的将体温计含在嘴里了

肖恩*塔利盯着手里的体温计,犹豫起来,毕竟他的这个世界的记忆有所缺失,而且来到这个世界马打满算也没有五十天,难道说这个世界的体温计的使用方式不一样

看着立在一旁没有行动的肖恩,瑟维*多琳纳倒是从眼神中腾起了一丝疑惑,随即出声询问道:“怎么回事?赶快量体温啊?”

肖恩隐隐的想起了前世在电视上看到一些刑侦法医的手段,他们是体温计通常都是给死人用的,往往会有一部分特殊的情况,是从屁股插入,测直肠温度的,想到这儿,肖恩倒是没忍不住的试探问了句,“这体温计以前给没给死人用过?”

本来优哉游哉的劳伯*安利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急忙把体温计从嘴里拽了出来,又对着地面呸呸的连连吐起口水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口水吐得也没准头,有一口正好吐在沃尔夫*理查警官的皮鞋上了。

沃尔夫*理查警官的皮鞋一直油光崭亮的,现在上面糊着一大块唾沫,怎么看都十分的恶心。沃尔夫*理查警官彻底火山爆发了,一手攥着拳头,另一支手一把拽住劳伯*安利的领子,本性瞬间便暴露了出来,骂骂咧咧的,“你他娘的,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肖恩*塔利以为劳伯*安利这次躲不过去,再不济也会被沃尔夫*理查警官打几拳呢,但瑟维*多琳纳却微微的挑起了眉尖,言语冷淡的插话道,:“沃尔夫*理查警官,麻烦你先出去回避下,我要正式工作了”

沃尔夫*理查警官顿时被唤回了理智,也觉得在瑟维*多琳纳面前有些失态了,他尽量试图挽回自己的绅士风度,温柔的客套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等屋子里只剩肖恩、劳伯和女法医三个人的时候,肖恩才发现此时的劳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咬牙切齿,一时间倒也没有想到去感谢瑟维*多琳纳为他解围的意思。

瑟维*多琳纳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自顾自的在医疗室中准备抽血的酒精棉等东西。

为了打破屋子里的沉闷气氛,肖恩轻咳了一声,倒是将瑟维*多琳纳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当下就顺势的略带感激的道:“谢谢你,刚才给劳伯解围”

瑟维*多琳纳撇了一眼另一边还在气头上的劳伯,摆手示意这并没什么,随后才强调道:“这两根体温计都是新的,如果你们觉得不放心,可以将其夹在腋下,不过的多量两次”

对于手中的体温表是不是新的,肖恩倒也不懂怎么辨认,就姑且信了她,也权当给劳伯找个心理安慰。

反复量了三次体温,期间两人又被抽了血,最后瑟维*多琳纳还给肖恩和劳伯一人一个塑料杯,让肖恩*塔利们去厕所里接尿,说是之后,在照个全身的光谱。

肖恩*塔利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心里却直犯嘀咕----做麻杆需要这么详细的检查么?要是这样,为什么不在出狱前,或者是出狱之后就立刻做呢?

看着两人一脸懵圈,眼神中还闪烁着疑惑,瑟维*多琳纳只是催促着两人赶紧去厕所,显然是不想多做解释。

人家不想说,微微有些默契感的两人也没办法,只能对视了一眼,大致问了一下厕所的方位,便沿着法医门诊的走廊往里走,里面有一些房间,其中还有一个挂着解剖室门牌的房子,而厕所就在前侧的拐角。

肖恩与劳伯并肩走在走廊中,向厕所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劳伯也调整过来了心态,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边说着话。经过解剖室的时候,劳伯*安利的好奇心上来了,这地方也没有大落窗,只有房们的拉手上面有一小块透视窗,屋里的电源被关闭了,屋里的视线在走廊光源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暗淡。不过这家伙倔脾气上来了,非要贴着窗户往里看看。

肖恩*塔利不知道劳伯看到啥了,反正没过一会儿,他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都有变绿的节奏,等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更是骂骂咧咧的道:“人进了这里,就他娘的跟牲口一般了”

肖恩的神色微微一动,朝着劳伯道:“你先去厕所,我也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幺蛾子”

“别被吓尿裤子了”劳伯*塔利打了个哈哈,倒也没多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向拐角才厕所走去

等他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肖恩走到门边,他倒是没有心情去看里面的尸体,而是想试试能不能在这里拘役个亡魂会亡者世界,毕竟自己还有六个亡魂的硬性指标没动了,但时间却剩余的不多了,这让他的压力有些大,

甩开脑海中的翻腾的思绪,肖恩压低声音,轻轻的念叨着开启静止世界的咒语:“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但这一次,咒语呼唤并没有见效,肖恩不死心的再次轻呼了两声,仍旧没能进入静止世界,这不由的让他想到了苏芮当初和自己说的一些话,开启静止世界的大门实际上是需要两把钥匙配合,一把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咒语,一把是周遭的是否有亡魂,咒语念出来了,但门没打开,显然是第二把钥匙的问题了,想到这儿,肖恩也就不打算在这儿墨迹了

来到厕所后,肖恩*塔利直接站在小便池前,很轻松的接了一小杯,但劳伯*安利这掉链子的主儿,躲在蹲坑里,憋了得有半分钟,竟一滴尿也没整出来,这不禁的肖恩疑惑不解起来:“咋了?还没完事?”

劳伯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他娘的,老子刚才被解剖室的情景吓出阴影了,再等我一会儿”

“你是不是肾不行啊?”肖恩*塔利一边开着小玩笑,一边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真的去看解剖室中的情景,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还是端着自己的废水站在厕所们边等了一会,自己的一根烟都抽完了,对方还是没有出来的动静,肖恩的耐性被快要消耗完了:“你他娘的,弄完了没?”

“我倒是想尿,但也得有啊,要不你再等我一会儿”

肖恩*塔利也不想在厕所一直这么等着他,就想了个笨招,提议道:“要不我的分一些给你?”

劳伯倒也爽利,很快便提着裤子走了出来,满口赞扬的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害的我脚都蹲麻了”

肖恩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杯里的尿分了他一半,打趣的道:“劳伯兄弟,记住了,这个借尿的情分,你可得记住了啊,有机会得酬谢我”

“说谢个屁,都是兄弟,一泡尿的事,你还真好意思提”劳伯*安利哼一声,满嘴打诨的道:“不过,等有闲钱了,哥们带你开开荤”

两人一边说笑打诨,一边一人一个捧着个尿杯往外走。

在就要经过解剖室的时候,劳伯*安利似乎真的被吓出了阴影故意低着头不去看房门的透视窗,想快速走过这里。但不巧的是,解剖室的门突然开了,瑟维*多琳纳推着一个移动停尸床走了出来。

劳伯*安利盯着尸床上的情景,整个人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而肖恩*塔利也没逃过这一劫,看到了极不想看的一幕,甚至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尿杯扔了

只见停尸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别看上面蒙着一张白床单,但这床单有些短,让尸体的脑门上方,以及双脚都露了出来。

这尸体的双脚都涂了红指甲,脑顶的头发虽然被剃了,但都堆放在一旁的一个格子里,另外她的半个后脑勺还被锯开了一个大口子,肖恩*塔利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大脑被摘空了。

随着肖恩*塔利的视线有意思的侧移,豁然发现那是一张特别熟悉的脸,死者正是----桑吉娜*蓓蕾警官,肖恩*塔利也真没想到,这才隔了过久,她的尸体不仅被解剖了,还被折腾成这德行。而这一切,都应该是眼前这位瑟维*多琳纳法医的杰作。

肖恩*塔利没来由的心跳加快,连连深呼吸都压不住。劳伯*安利倒也不比自己强多少,驻足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的啥,但看那德行甚至比起肖恩*塔利还要不堪。

看着视线中的两人,瑟维*多琳纳还伸手扯了扯蒙在尸体的腹部,凹进去一块十分明显的蒙尸布,想要将它扯匀称了。肖恩皱着眉头将这一细节看在眼中,这说明桑吉娜*蓓蕾警官的肚子也一样被开膛了

肖恩*塔利搞不明白瑟维*多琳纳这是这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的,如果是有意的,她让自己和劳伯看这具尸体干什么?一个个纷杂的念头涌上了脑海中,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任务试炼,倒是一旁的劳伯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了。他阴沉着脸故意把尿杯主动递过去,有些明知故问的道:“要是没别的检查项目了,我们哥俩就先走了”

“还有一项全身光谱检查,完事之后才能走,这是上面的决定”瑟维*多琳纳摇摇头,示意两人尽量配合一下。随即她又低头打量着尸体,似乎有话要说,但似乎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这么一边沉默编辑脑海中的语言逻辑,一边轻轻抚摸尸体。

过了好一会儿,瑟维*多琳纳法医才又抬头刻意的盯着肖恩*塔利,叮嘱的强调道,“接下来做任务时,如果要是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可以越过沃尔夫*理查警官,直接问我,你俩也记一下我的手机号。”

随后她说了一连串的号码,劳伯*安利摸出手机,急忙记着。而肖恩*塔利干站着,脑子一时间有些锈住了。同时心里也不免暗自的嘀咕着----说这一晚可真邪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都处处透着诡异。最奇怪的是,这个法医似乎来头不小,似乎对于整个事件都有着一定的了解。毕竟法医在警察机关编制中属于技术型的人才,地位高,但是权利并不大,什么时候法医也能凌驾于刑侦警察,直接插手这个案件?

这再次让肖恩不得不将思绪回转,联想到了王国的背景神秘的密科身上了,难道这位也是

第三十九:蹲点凶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三十九:蹲点凶宅怀着这样的心思,肖恩不由的偷偷的多打量了两眼对方,但瑟维*多琳纳却显得很坦然,把肖恩*塔利们手中的尿杯接过去,不再多说啥了,让两人帮忙又将移动的停尸床推会了解剖室,然后将房门锁上后,一路带着两人检验室,将两人的尿杯放进去后,才转身领着两人去了光谱室,经过一番折腾之后,等彻底完事之后,倒是恢复了先前的冰冷气质,极不耐烦的催促两人赶紧离开法医门诊。

看那架势,瑟维*多琳纳还要继续研究桑吉娜*蓓蕾警官的尸体。劳伯*安利倒也没有在乎对方的语气,拽着脸上有些游弋表情的搭档,便一路小跑的出去了。

沃尔夫*理查警官正坐在法医大楼门外的一个台阶上,摆弄手机。看肖恩与劳伯俩人出来后,他急忙把手机揣起来,还特意往两人身后看了看。当没发现瑟维*多琳纳的身影时,他失望的念叨句,“这小骚娘们,人真够冷的!”

沃尔夫*理查警官只是象征性的唠叨了一下,倒也没有向两人多问什么,一路又带两位麻杆出了后院,当然了,那个老门卫还拿出很有兴趣的架势,依旧盯着有些发毛的肖恩*塔利一直看,如果不是考虑到这是警察局,他真想叼这老头一句-----你瞅什么瞅?

至于老头会不会吊炸天的回一句----瞅你咋了,肖恩就不知道了

等三人顺利的走出铁栅栏门,来到吉利车旁边,沃尔夫*理查警官却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把后备箱打开了。这里放着一个背包。这车之前是暂时配给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开的。印象中,后备箱可没什么背包,肖恩*塔利猜是肖恩*塔利俩进法医门诊时,沃尔夫*理查警官才把它放进去的。

沃尔夫*理查警官把它打开,肖恩趁机瞥了几眼,看到里面有便携式摄像头、衣服,还有两双普通的警用手铐等,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沃尔夫*理查警官盯着面前的两个麻杆,嘿嘿笑了笑。肖恩*塔利心里一激灵,潜意识觉得,也许真正的麻烦来了

还没等肖恩与劳伯开口发问呢,沃尔夫*理查警官就主动说,“恭喜二位,老子带了五年的麻杆,但你俩表现出色,上面决定把你们破格提为警员,以后咱们就是同事啦。”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互相看了看。劳伯*安利倒是主动的开了口,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悦,自家事情自家心里清楚,这他娘的才从监狱里被捞出来,啥事还没干呢,就表现出色,忽悠谁呢,当下接话说,“你开啥玩笑,我们俩被提拔为警员?有正式的合同么?有工资和编制么?”

沃尔夫*理查警官气的顿时便脸色阴沉了下来,带着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劳伯*安利好一会儿,之后答非所问的又自顾自的道:“你们既然是警员了,心里就得有一份使命感,知道么?这个社会表面上看似平静,但人渣是真他娘的也不少,每天都有凶案发生。桑吉娜*蓓蕾警官是个好警察,为了查案而牺牲,你俩这就接手桑吉娜*蓓蕾警官的任务,去那个凶宅,哦不,是民宅里,继续蹲守查案!”

肖恩*塔利听完之后,瞬间便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甚至眼前还翻腾出了桑吉娜*蓓蕾警官被劳伯踹倒在地之前那一幕幕情景了,而且其中还有一些不知情的情节也在自己的补脑下,在脑海中活灵活现的浮现出来变得诡异恐怖起来,此时他满心苦涩,满腔的骂娘声----这么邪门的事情,上赶着让自己两人去,明摆着是让人挡枪使,这不她娘的是白白送死么,老子是搞过几个鬼,但又不是专业人士,只是兼职的好不好

劳伯*安利跟肖恩*塔利态度差不多,打定主意不想去,这会儿,他倒是也顾不上和黑心狼怄气了,反倒还呵呵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咱们哥俩有自知之明,知道没当警察的命,也不奢望那个,这案子太诡异了,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我们两顶多做辅助调查,别指着我们去那个凶宅做什么”

沃尔夫*理查警官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爆发小宇宙骂咧,而是眯缝着眼睛一直看肖恩*塔利,他倒是想在这个时候听听肖恩*塔利的观点,但一直沉默的肖恩甚至看得出来,黑心狼很希望肖恩*塔利能说点他爱听的话,让劳伯*安利间接妥协,但此时的肖恩*塔利可不傻,在这种事上,岂能搬石头砸自己脚,只能沉默到底

肖恩*塔利这种间接的沉默,也让沃尔夫*理查警官彻底的放弃了自己对两人产生的觉悟期待,他闷声沉默了一会,才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甚至一反常态的连说带笑的轻笑了两声,任谁都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不满与讥讽,还未等肖恩两人从中嚼出什么味来,他又把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后备箱里。

他先对劳伯*安利冷声念叨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劳伯*安利,你他奶奶的犯的是特大盗窃罪、故意伤人罪、交通肇事罪,属于数罪并罚,被判了个无期吧?这次当麻杆,你要是表现不好,再被送回牢子里,也别想着减刑了,等着坐牢坐到死吧!”

劳伯*安利一时间被说的神色肃然了起来,能看得出来,虽然他依旧在沉默,但心头间的注意却松动起来。

随后沃尔夫*理查警官站直身子,走到肖恩*塔利面前,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连连戳到肖恩的胸口上,力度之大,甚至一度将其戳的向后跄踉了几步,满脸讥讽的道,“至于你-----肖恩*塔利,想不用特意强调啥了吧?”

尽管黑心狼这般说,但他依旧没有住口的势头,反而是喋喋不休的赘述道:“你他娘的更牛逼,竟然间接参与了国家银行金库盗窃案,这他娘的都没被枪毙,想必是没少打点上面吧,当时没把你弄成死刑就够不错了!但”

说到着,他突然停止了嘴巴,将视线瞄向了正带着些许震惊的神色看着他的搭档的劳伯,随即才冷笑连连的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想必你还秘密隐匿着一大批钱吧,难道真的想要蹲一辈子监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隐匿的钱在外面发霉腐烂?如果你们俩真的考虑好了,想回去继续蹲监狱,我没问题,随时都可以换一批人来接手这个任务”

他这是用话点肖恩与劳伯两人呢,但这狗日的,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也把肖恩*塔利心里那块伤疤揭开了---老子抢劫了么?老子是被你们这帮黑皮栽赃、冤枉的,但肖恩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就算是他把嗓子喊破也没人相信他说的,先不说这个时代的司法界在民众的心中代表着严谨与神圣的程度,单单就从他这个罪犯的嘴里说出来,就会让大部分人直接贴上狡辩的字眼

沃尔夫*理查警官点了根烟,靠着后备箱吸起来。半根烟过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肖恩*塔利首先表态,自己倒也没拐弯抹角,很直接的道:“我接受这个任务”

劳伯*安利则在一旁继续煎熬挣扎着,在期间还向黑心狼要了根烟,沃尔夫*理查警官倒是没有吝啬与骂咧,甚至还亲手将烟点着后,递给了他,等那根烟快要被劳伯吸到烟蒂的时候,他才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勉强点点头。

沃尔夫*理查警官满意的坏笑起来,随即装模做样的咳嗽了一声,再次抖了抖身上的官威,对着眼前情绪不高的两人命令道:“你们把这些小设备收好了,金贵着呢,这次任务或许能用的上”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没得选,对于黑心狼这般颐气指使的模样,只能忍气吞声的装着没看见,顺势对设备摆弄一番,熟悉一下,对于不明白的地方,黑心狼满脸不耐烦的说了几句。随后,沃尔夫*理查警官又布置了接下来要做的具体事,去那民宅里住着,一直找到黄珠子为止

肖恩*塔利听的不太懂,这他娘的不去找凶手,反倒去找黄珠子,是个什么事儿,但这也恰恰更说明事件的诡异,不想刨根问底的肖恩,压下了满心的疑惑,只是浅浅的询问道:“黄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它长什么样?最好能给张实物图看看”

沃尔夫*理查警官无奈一耸肩,再度恢复了本性,骂骂咧咧的敷衍道:“黄珠子就是黄珠子,不会用脑子想象么?”

这倒是让一旁的劳伯微微的有些不满了,他阴阳怪气的道:“沃尔夫*理查警官,你让我们接手这个任务,我们哥俩现在接了,你这般敷衍,连实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我们接下来怎么干事?”

面对着劳伯的义正言辞的质问,沃尔夫*理查警官只能满脸无奈的道:“上头给我的消息就这么多,我他娘也不知道它具体是长个什么样,反正在之前桑吉娜*蓓蕾警官蹲点的民宅中,如果发现了黄色的、像珠子一样的东西立刻联系我就对了,只要找到它,你们的任务也就算阶段性的完成了一部分”

对于这般荒唐的线索与嘱咐,肖恩*塔利只好硬性的记下来。

“你们俩也别耽误时间了,立刻出发去民宅里蹲点。我也不陪你们多待了”看着眼前的两人没有多余的疑问后,沃尔夫*理查警官大手一挥的催促着,之后还特意盯着肖恩*塔利与劳伯*安利的小腿瞧了瞧,吹了声口哨,警告道:“别他娘的给老子耍滑头”

然后沃尔夫*理查警官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一边给老断指继续发语音,一边徒步离开了。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这类的在刑的重刑犯麻杆,小腿上都被植入了微型跟踪器,沃尔夫*理查警官刚刚的举动,也是再一次变相的警告肖恩*塔利们,别打歪主意,就算是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劳伯*安利咧着嘴看了一眼肖恩,夹带着些许惊诧的语气道:“没看出来,兄弟你还能在金库偷盗案上参一脚,老哥我真是走眼了”

“如果我说我是冤枉了,你信不信?”肖恩*塔利满脸的苦涩,顺势将后车厢按了下来,倒也没有刻意的去看劳伯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绕着车身向向车头走去

“兄弟这话说的,我信,怎么不信,老哥哥我也是身同感受,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就是偷了一点东西,就他娘的给老子判了个无期,我他妈的冤屈大发了”看着搭档头也没回的往驾驶座的边门走去,劳伯大咧咧的道:“兄弟就凭借着你参与金库偷盗案没被枪毙,老哥哥就知道,你这脑袋比我的好使,以后我就跟你混了,这当司机的活计就我来吧”

肖恩算是彻底无语了,当下也没有争辩什么,毕竟说了也没用,还他娘的浪费口水,亏本的买卖能少干一些就少干一些吧

坐回吉利车上,这次是有劳伯当司机,这家伙也是有一股子彪悍劲,把吉利车开的飞快,而肖恩*塔利则坐在副驾驶座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不得不说环境造就了习惯,穿越前的自己是从来不抽烟的,顶多是喝点小酒,就算是酒他也是仅限于啤的,但现在嘴里的烟是一颗接一颗

劳伯倒是一路上搭着腔询问着肖恩,作案后是怎么被逮住的,肖恩却是收敛住脸上多余的表情,一边偷偷瞄着对方的反应,一边将自己被抓的过程在现实情况中更改了一些后,复述了出来,这顿时听的劳伯惊诧连连,最后只能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道:“你他娘的牛逼,为了抓你,省军区直属的特种部队都动用了,以后的搭档任务中,你可得帮衬着点老哥哥”

对于这个搭档,肖恩算是彻底无语了,但心中也腾起了一丝诧异

第四十章:魅惑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章:魅惑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车一直开到那个小区的那个单元门下。这里别看刚发生过血案,整个小区却一点被影响到的意思都没有,或许跟没什么人住有关吧。两人上楼时,肖恩*塔利看到楼梯台阶和扶手上的血迹也被处理了,估计是那些善后的黑皮做的。但五楼东屋还是老样子。打开门时,肖恩*塔利第一眼看到的,是地板上的血点子,还有攀在四周墙角上那些瘆人的蜘蛛网。

肖恩*塔利俩人惊疑不定的站在门口,一阵阴森森的冷风从楼道口被吸出来,顿时将推开的房门吃的咯吱咯吱响,劳伯*安利又骂骂咧咧站在门外发牢骚,哪还有一开始上来查看的无畏,此时一点要往里走的意思都没有。肖恩*塔利看着屋里空旷的环境,心说总不能就这么住下来吧?

不想进归不想进,但最终两人还是进了屋,两人微微商量了一下,便分了工,一起对这宅子简单收拾一番,这期间肖恩*塔利也在不停的观察这里的环境。这是个两室一厅,几乎没有家电,如果算的话,电灯就是屋子里唯一的一样。

就算是家具和床的款式都很老的那种,在两人收拾的时候,肖恩*塔利在一张床侧面的木板上还发现了五个半的正字,字迹还是很新的

这是被人用小刀、亦或是匕首之类特意刻上去的,瞅了一遍又一遍,肖恩*塔利不知道这正字有什么含义,也许似乎是在推算着什么日期,亦或是别的什么。另外这卧室里还挂着一个老式的黄历,也就是每过一天,就撕下一页的那种。

肖恩*塔利看最后停留的日期,是一个月之前。换句话说,这屋子一个月前应该是还有人住。

这时候劳伯*安利在另一间卧室中传来了急促的叫喊声:“肖恩*塔利,快来,有发现”

肖恩*塔利倒也么有多想,急忙跑过去,就发现劳伯举着一个小本子,咋呼的道:“老子正在清扫这个卧室的地面和一些犄角格拉呢,意外的发现衣柜后面遗落着一个小本,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咱学历低看不懂,你脑子好使,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线索”

肖恩*塔利倒也没客气,伸手把本子拿了过来,翻了翻。大部分是空白页,但有几页被写着很怪的字符。

劳伯*安利倒也将脑袋凑了过来,闷头想了一小会儿,突然恍然大悟的向正在沉思中的肖恩*塔利道:“这他娘的是西方文字啊!”

肖恩*塔利特想抽劳伯*安利,心说你他妈的不是学历低,是压根都没好好上学好不好,西文的组合方式有这么怪异的么,还全他妈的拉尾巴”

肖恩*塔利没好气的将摊开的笔记本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又仔细观察一番。这字符让肖恩*塔利想起了这好像是西面的边省的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字,至于上面写的是什么,肖恩倒真的是不认识,但对方这样的字迹出现在一个内陆城市中,多少有些不常见。

想到这儿,肖恩不由的将手伸向了兜里攥住了那个老年机,想要打个电话通知一下黑皮,但随即他便犹豫起来了,黑心狼是什么德行,自己可是领教多次了,这般打过去挨骂的可能性极大,至于打给那个女法医,肖恩又觉得这样的发现似乎还没到人家说的那个度,而且到目前为止跟人家也就见了一次面,压根不熟

想来想去,本着没事就不找事的原则,肖恩倒是放下了打电话求援的想法

察觉到搭档投递过来的视线,肖恩*塔利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或许是少数民族的文字,很可能就是西疆边省那一代的。”

对于肖恩的这个猜测,劳伯倒是没有给予发言,但他清楚两人这次来调查的重点是黄珠子,对于眼前的这个本子,微微沉思了一会后,便打起了和肖恩*塔利心中一样的注意,当下道:“这或许是以前住着儿的人留下的,桑吉娜*蓓蕾警官之前可能也看到过了,我们就甭在这上面费心了”

默契度再次提升的两人,等彻底清扫完屋里屋外的卫生后,稍稍歇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分工分片的对这屋子进行地毯式搜索了,两人甚至连墙体和地面都没放过,用手指敲一敲、工具磕一磕,排除有暗格的可能

一晃折腾两个多小时,肖恩和塔利两人仍旧是一无所获,而且看着窗外,天色都蒙蒙亮了。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人,太疲惫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劳伯对于这个房间打心眼里,仍旧有些发憷,有些委婉向自己的搭档询道:“我们俩是挤在一张床上睡,还是分开睡?”

“天都亮了,你还怕个毛线”肖恩*塔利向窗户外面看了一眼,随即笑眯眯的开了玩笑的问道:“你是妹子么?老子只和妹子睡觉”

也许是前面的话让劳伯脸面有些挂不住,亦或是两人之间的岁数差距有点大,双方之间有代沟,所以对于这个玩笑有些较真,他指着自己下边十分郑重的说道:“没听说你小子眼神有问题啊,老子可是个含金量十足的带把儿的男人。”

对于劳伯的较真劲儿,肖恩只能耸了耸肩,猥琐的道:“既然不是妹子,我跟你挤在一块睡算个什么事儿?”

随即又挤兑了一下对方:“该不会是你怕了吧?”

“怕,这世道上能让老子怕的事儿可不多”劳伯显然是经不住挤兑,倒也是个好面子的主儿,大手一挥道:“左边的那个卧室归你,我睡右边的那个,睡好觉了,咱哥俩再继续行动”

对此肖恩倒没有异议,肖恩与劳伯索性一人一个卧室,不过劳伯*安利进卧室前,却是有些底气不足的念叨着说:“这凶宅看似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驻足下来的肖恩*塔利下意识的再度打量了一下房间,心里倒也是被说的有些发毛,但看着从窗户中投射进来的一缕缕阳光,就轻叹了口气,随即安抚的道:“别他娘的疑神疑鬼了,就算有鬼,也是他娘的晚上出来搞事”

说罢,便迈着步伐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肖恩*塔利这人有个习惯,睡觉有些挑床。这或许跟自己的前世睡觉养成的习惯有关系

而这卧室的床,下面放着一张席梦思垫子,又弹又软的那种,有些挑床的肖恩*塔利躺上去翻来覆去的始终睡不着,最后就实在忍不下去了,索性就起身将床垫子抽了下来,靠放在了墙角。之后又收拾了一番,才重新躺回床上,这下不到一会就来了睡意。

肖恩*塔利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貌似遇到鬼压床了,自己的思维意识明明很“清醒”,甚至能看到视线所到的周围一举一动,但整个人就是动不了,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肖恩焦虑万分、惊恐不已的时候,在这个卧室里,突然间凭空出现了一个女鬼,不,准确的说,她是中墙体中挤出来的一位十分高挑靓丽的女孩,这面孔自己似乎好像还有些熟悉,只是微微的一怔神的功夫,肖恩就想起她是谁了----桑吉娜*蓓蕾,昨天晚上死亡了的警花。

此时的她和自己以前拘役、诓骗进死亡领地的那些亡魂有些不一样,她比那些朦胧的灵魂体更加的凝实,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对,就是邪魅,一种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知不觉中腾起了强烈欲望的邪魅感。

她迈着轻巧优雅的猫步,身上性感十足的衣衫也在伴随着她的靠近,一件件被其亲手从自己的身上剥离掉,妙曼的酮体毫无一丝遮掩的出现在了肖恩的眼前,前凸后翘,极致姣好的身材就这样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口干舌燥的肖恩瞬间的便被撩拨的燥热起来,她绕着肖恩的身旁面带羞涩的转了两圈,只是这两圈便让肖恩仿佛记住了对方妙曼酮体上的每一个部位,她轻轻的呻吟着,这每一声的呻吟声似乎能够将心底的欲火撩拨的更加猛烈。

看着肖恩眼神中渗透出来的越发浓烈的欲望,她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似乎仅仅这瞬间就转换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她变得了一位大大咧咧、狂放不羁的性子,而着嘻嘻的笑声也瞬间将肖恩从欲火焚身的状态中吓的清醒过来。

此时的肖恩,无论是额头、鼻尖、还是背脊,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就渗出了丝丝的冷汗,不可否认此时的恩*塔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他只能被动的维持住心神中的一丝清明,疯狂的呼唤着激活静止世界的咒语,但这咒语就像是没有信号的手机拨号一般,始终联系不到开门人

转换性格之后的警花,毫无顾忌的开始了下一步举动。她主动投怀的扑倒了肖恩的身边并抓起了肖恩的双手触摸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肖恩惊恐愈甚的同时,还能够感触到从对方身体上发出的莫名的颤粟感,他想要被动的摆脱这种被动的煎熬,但却丝毫也挣扎不动。

心中的疯狂呐喊着咒语的肖恩开始绝望,一丝不挂的对方已经坐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俯下身子对肖恩又亲又蹭,此时自己上衣的扣子已经被完全解开了,她柔滑冰凉的手儿已经顺着肖恩的胸膛一路下滑摸到了自己的裤裆上,纵然之前对方的嬉笑声已然经销肖恩吓得萎缩不举,但随着对方的手再次上移,开始抽开腰上的皮带、解开裤扣和拉锁,顺势将裤子扒了了下,只剩下最后一层防护墙的肖恩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鼻孔与口腔中付出的热气喷洒到自己敏感部位上的热度,而小肖恩此时也是极为不争气的想要复苏有了反应。

桑吉娜*蓓蕾的双手慢慢的扣住了肖恩三角裤的边缘,似乎随时都会其最后一层防护墙剥离掉,备受煎熬的肖恩想起老人说过的一句话,女鬼吸阳,这不由人让肖恩不得不怀疑怕任由这女鬼乱搞下去,自己会被榨成人干。

肖恩*塔利开始拼命挣扎,甚至还狠心的咬了下舌头。这实在是太疼了,但这一哆嗦下,倒是让肖恩再次唤醒了不少清明,纵然此时的他仍旧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但并不妨碍他在心中毫无忌惮的骂咧了起来:“苏芮,你他妈的再不出来,老子要是挂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也许是察觉到了肖恩的境况不妙,也许是对肖恩的威胁不爽,反正苏芮出现了

在最后一丝防线也要不保的时候,肖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他便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轻舒了口气的望了一眼周遭静止下来的世界,他惊疑的发现自己的镜像正在被一只黑猫揉搓,它真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两只前爪按在了内裤边上正在往下扯。

而自己则像是猪哥一般的动也不动的,甚至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半享受,一半痛苦,身上正面的衣衫已经被抓的不成样子,胸膛、肚子上、以及被拔掉的裤子露出的大腿也留下了一片血淋淋的挠痕。

“我得说,你此时的样子有些猥琐”一如既往的清冽声,从肖恩的身后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芮已经推开了亡者世界的大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冷不丁的给正在惊诧中的肖恩来了这么一句

肖恩的表情有些怪异,他一边试图想要挡住苏芮投向自己镜像本体的视线,一边温怒道:“别再调侃了,为什么这种情况下,我还无法进入静止世界自救?要知道我差点被那个鬼搞死”

“被鬼搞死?不不不,我想我得纠正一下你的说法,首先它已经脱离了传统亡魂的范畴,其次你不会死,顶多被这只黑猫强上一次,人兽pk,可是很刺激的”苏芮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到了最后甚至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够了,适可而止啊”肖恩咬牙切齿的说着,但有求与人的自己也只能压下心中忿然,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将这让自己尴尬的话题叉过去,询问道:“你说它脱离了传统的亡魂的范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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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猫妖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一章:猫妖“传统意义上的亡魂是泛指躲在亡魂壁垒中的亡者灵魂,他们一般是没有办法走出自己的壁垒的,只能随着壁垒一同消融,就算是在离开亡魂壁垒之后,如果没有特殊的力量的加持、亦或是补充灵魂强度的手段,它们会很快的被自然规则同化,最终的下场脱离不了消融的下场”

苏芮微微的挑起了眉尖,绕过肖恩刻意阻挡的视线,将目光重新凝聚到黑猫的身上:“而能脱离亡魂壁垒的亡者已然属于传统亡魂中的异类了,而像这般能寄宿在动物体内的亡者更加罕见,而且想要成功化妖,在很大程度上是要依赖外物的。而准确的说这只黑猫,已经已经妖化了,它已经脱离亡者的范畴,死亡空间的规则之力没有权限收纳它,除非它再死一遍”

“你是说它是猫妖”肖恩听的有些晕乎,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度再次刷新的同时,肖恩也开始纳闷,按照苏芮的说法,鬼兽合体才能形成妖,那自己前世的世界观中的那些【原生态】的妖怪存不存在呢,好奇与疑惑越发浓烈的肖恩顺口就问了出来:“难道动物没有原生态的妖怪?”

“原生态的妖?”苏芮微微的瞄了眼正在望着自己的肖恩,虽然对方的这个词汇有些生僻,但好歹苏芮也是隐匿在对方的思维空间中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微微的想了想,便明白的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随即摇了摇头道:“单单从灵魂的质量上对比来说,动物和人的灵魂是没有可比性的,单纯的动物想要化妖更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说的原生态的妖在这个世界是没有的,只有杂交的”

“好吧,无论是杂交混血的,还是原生态的先按下不说,我就想知道,现在我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掉它?”疑惑与好奇被淡化之后,肖恩再度把话题转移到了如何解决目前的危机上,他很希望眼前的这位死亡世界的“神灵”能够出手帮助自己料理掉这种小事

“别指望我啊,就算是在死亡空间里我都不能乱来,更别说是这个世界了”苏芮瞬间便看透了肖恩的想法,想要给他提前打一些个预防针

“好吧,你告诉我,现在我还能指望谁?”肖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本来自己搞鬼都不专业,现在又他娘的遇到了死亡空间不管的妖,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被一个黑猫凌辱到****

看着愁眉苦脸的肖恩,苏芮突然咧开了嘴儿笑道:“逗你玩呢,一个没入阶的猫妖而已,既然你洁身自好不想爽一把,那我就给你个看门狗,权当抵你上次完成任务的奖励了”

“看门狗?怎么用?你确定能干过那个猫妖?”士气瞬间回满的肖恩虽然语气中略带着些许质疑,但是听到苏芮改改了先前的口吻,倒是露出了满脸的期待

苏芮先是从虚空中一抓,一枚黑乎乎的戒指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中,随即被她抛了过来:“带上它,你就是见习拘役者,里面有一条拘役亡魂用的锁链,虽然没有什么进攻力,但用来捆绑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这些,她头也不回的走到亡者世界的大门前,伸手从里面拎了一条比成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黑狗出来,顺手扔给了脸都绿了的肖恩,还好肖恩反应快,一把将其接住了:“这狗也太小了,断没断奶就不说了,刚睁眼吧?你确定它能打得过外面的猫妖?”

苏芮傲娇的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小是小了点,但养着养着不就长大了么?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好不好,上位者的威慑懂么?这绝对是优良品种,死亡领地出品,个个都是精品,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肖恩满脸怀疑的瞟了眼在自己的手里不安分的小家伙,怎么看好像都是个土狗种,还没等肖恩不追根究底,这家伙竟然幻成了一副呆傻的狗头纹章,纹在了肖恩的右手的食指指尖上

看着肖恩站在原地惊诧的表情,苏芮倒是利索的转身迈步进了死亡世界的大门,完全没入大门之前,她特意的嘱咐道:“记住好好的养着它,如果没有妖给它吃,那就喂它冥币,现阶段一个星期一次,一次十块钱,使用时只需要周遭有媒介,配合默念触发咒语--监狱不倒,我不学好----就会触发它的出现”

“这触发咒语也太个性了,能不能换一个”

“”

随着死亡领地的大门缓缓的关上,肖恩这才将视线回转,投向了手指尖上的有些卡哇伊的狗头纹章,随即又望了望那具趴在自己大腿上的黑猫的镜像,没来由的产生了一阵忐忑,毕竟两者的体型差距太大了,而且自己手里的这条狗似乎还没断奶,对于苏芮说的什么上位者威慑,他压根就觉的有些不靠谱万一这他娘的要是打起来,这小体格不是自取其辱么

但自己也不能在这个静止世界中待一辈子吧,微微筹措了一会儿的肖恩,只能硬着头皮、握着拳头撞向了自己的镜像本体

只是感觉一瞬间的恍惚,肖恩的意识首先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接着恢复了本体世界的视觉与听觉,随即便听着让人欲火腾升的糜烂的呻吟声,视线找那个依旧是那位浑身不着片缕、娇媚异常的桑吉娜*蓓蕾,只见她已经开始着手褪却肖恩的的裤衩

而就在这时,肖恩顺数的摒弃心中的欲望,满脸无语的默念了一句“监狱不倒,我不学好”,随即视线中豁然又凭空出现了一只凶戾异常的大狗,只听它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汪”,紧接着肖恩*塔利发现的眼前的幻境瞬间的如潮水般的迅速退却掉,身体的控制权也在一刹那的被自己掌控住,当下也顾不得浑身被挠出来的抓痕,猛然的坐起来,一边抹着脑门的汗,一边嘴里连说,“尼玛,吓死老子了,差点被一只畜生强女干了”

随即瞪眼往前一看,哪有什么女鬼,屋中只剩下一只炸着毛的黑猫与一只狗崽子对持,看到肖恩已然坐起身来,察觉到情况不妙的黑猫“喵”了一声,便放弃了与狗崽子对持的的僵局,飞快的窜上了窗户,只是几个轻灵的跳跃,便逃出了自己的视线。

看了眼连路都有些走不稳的狗崽子,肖恩向它招了招手,这小家伙像来时一般的诡异,重新被收回手指尖中,在心中诧异的同时,肖恩也彻底的打消了追敌的念头

春梦了无痕的余味让肖恩*塔利下意识的摸了摸裤裆,无奈的发现它还是硬邦邦的。肖恩*塔利忍不住苦笑,这尼玛春梦做的差点日了猫了,想象自己这年纪,正是青春壮年,小弟弟能硬一会就硬一会儿吧。

随即肖恩*塔利似乎想到一件事,表情一下僵住了,然后“我靠”了一声,急忙从床上跳了下去。一边搂起自己被缴了械的裤子,一边也顾不上系鞋带了,拖着鞋,便往隔壁卧室快步走去。

这卧室的门也被关上了。肖恩*塔利刚来到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人直念叨,听语调就该是劳伯*安利,有些担心的肖恩,倒也没敲门,直接想推门而进,但显然门被栓住了,肖恩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向后退了两步,一个飞脚猛踹,便将房门踹开了。

不得不说,看着眼前情景,肖恩*塔利一下子愣了。劳伯*安利没躺在床上,只见他全身一丝不挂,连裤衩子都被腾掉到一旁的角落里,此时只见他赤裸裸的搂着一只白猫坐在窗台边像失了魂了般的念念自语。整个窗户的窗子也都被打开了,正呼呼往里吹着风。

肖恩的视线瞬间便与那只白猫对上了,心神孙静激荡了起来,满脸晦气的暗中嘀咕着----怎么又是一只猫?难道那猫妖压根就不止一只?

而那白猫不再如刚才般温顺恬静,反而浑身炸起了毛一个骨碌的爬了起来,用深邃诡异夹杂着人性化的瞳孔眯了一眼肖恩,随即对着劳伯“喵”的一声,逃离了【主人】的怀抱,窜上了窗台,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艰难的咽下了口水的肖恩,这才将视线投到了劳伯的身上,只见对方的大鸟已然萎缩,但却有明显的湿淋淋的痕迹,这让肖恩不由的挑起了眉头,然后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只白猫

还未等肖恩继续深入的往下联想,劳伯神色依然如故的站了起来,神色呆滞的盯着窗外,将一条破床单拧成的锁套掏在了脖子上,而绳索的另一端则绑在窗下方的暖气片上了。

只是一刹那,肖恩*塔利便意识到不好,一边急冲过去,一边对劳伯*安利大吼着,希望能让他及时的回过神:“劳伯*安利,你他妈的千万别想不开,乱来啊”

满脸呆滞的劳伯*安利只是对来者“嘿嘿”笑了笑,也不理肖恩*塔利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自言自语道:“人生也不过如此了,劳伯大爷我来了,哈哈哈。”

在大笑声中,劳伯将他整个身子往外一扑,竟顺着窗户歪了下去。

肖恩*塔利猛地往窗口跑,也不知道要不要感谢这个床单,正因为有了它,劳伯*安利没摔下去,但这一刻,它也紧紧勒着劳伯*安利,给他来了个“绞刑”,虽然暂时劳伯还没死,但被吊在半空中的他,嘴里发出呃呃的声响,就连呆滞的神色也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痛苦,好在这个小区没有多少人气,加上老旧房升级改造,所以空置率很高,倒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以为是有伤风化的刻意谋杀

但肖恩知道如果再耽误了,用不了多久,他就算不被吊死,也会因为严重缺氧,被弄出个一些后遗症出来

肖恩*塔利急忙踩着椅子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外,这样便于更多的抓住下面的绳索,此时的他抓不到劳伯*安利身子,只好拽着床单,玩命的往上提。

不可否认,劳伯*安利是个健壮的汉子,这也意味着他的体重不轻。肖恩*塔利感觉自己的吃奶劲都用上了,才把他提起来一大截。本来肖恩打算吃住劲,伸手去拉住对方的肢体的,这样最起码能让对方换口气,让严峻的形势改善一下,但突然的,劳伯*安利脖颈处传来嗤的一声响。破床单禁不住劳伯*安利的体重,有撕开的趋势了。

肖恩*塔利瞬间傻眼了,这么一分神,自己正在前倾重心,吃力的身子不禁的往前探了一下,差点把自己带出窗户

说实话,这一刻肖恩*塔利被吓得半死,尤其盯着楼下的地面,这可是妥妥的有十几米高,自己可不像是刚才的两个猫妖,身形灵巧,有着刀尖上跳舞的敏捷力,这要是一头耍下去,不成肉饼,也得摔散架了,望着遥遥的地面,肖恩情不自禁的瞳孔猛地一缩。

稳住心神的肖恩*塔利咬牙强行,手上力道不减。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的运气还不错,在床单彻底撕裂前,肖恩*塔利勉勉强强把他弄回来了。

伴随噗通一声,劳伯*安利跟一滩烂泥似的滚落到地上。肖恩喘着大粗气,把他脖子上的床单解下来,又把他抱到床上,探了探鼻息,他呼吸倒是挺有劲,问题是节奏很慢。

肖恩*塔利不懂那么多急救的法子,急的直想抓耳挠腮,随后一发狠劲,左右开弓的在其脸上轮了几个大巴掌,倒是没有多大效果,反而脸都被自己给裹肿。

看着快能和猪头一比的劳伯,肖恩满声歉意的嘀咕道:“对不起啊,兄弟,我也不是故意的,再掐一下人中,你他娘的要是还不醒,老子只能给你烧冥币了”

说干就干的肖恩,弓起大手指就狠狠的掐在了他的人中上,这莽撞的举动倒还有些效果,只见昏迷中的劳伯像条件反射过度了一般,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顺势哇了一声,吐出一口白沫。倒是肖恩算是倒霉了,这口白沫全喷在他身上

第四十二章:算命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二章:算命说干就干的肖恩,弓起大手指就狠狠的掐在了他的人中上,这莽撞的举动倒还有些效果,只见昏迷中的劳伯像条件反射过度了一般,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顺势哇了一声,吐出一口白沫。倒是肖恩算是倒霉了,这口白沫全喷在他身上

瞄了眼身上这么一大片的污浊物,肖恩心里倒是恶心万分,随意的扯了一些纸巾擦了擦,但好在劳伯*安利终于睁开了眼睛。

冷不丁的清醒过来的他,甚至没有理会正在担心他的搭档,反而是拿出诧异的眼神打量了眼下肖恩*塔利,又看着四周,看到这般状态的劳伯,肖恩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心里念咕着---这家伙不会是失忆了吧。虽然自己心里这般担忧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抖着手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趁空还给点上了,殷勤的送到他嘴上,安抚道:“缓一缓气,冷静冷静也是好的”

随即自己也一屁股也瘫坐在劳伯的对面,点了根烟陌生的抽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繁花似锦的现代社会中,竟然也隐匿着这般妖异的事情,偏偏还让自己给赶上了,这让他豁然间又想起了自己在古中界大陆上无奈的感慨----世界真乱,我想回家

等劳伯*安利彻底回过神后,看着自己光了个身子,而搭档的上衣也都被挠成了布条,眼神迷离的出声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恩*塔利把他刚才光着身子跳楼的事情,和自己遭遇黑猫的事情简化的说了一边,当然刻意规避掉了他很可能被动的做出了禽兽苟且之类的事情,害怕他受刺激、心里有阴影。但就算是这般,说到诡异之处,仍旧将正在吸烟的劳伯*安利呛的的直咳嗽。

不过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仍然皱着眉头默然的坚持吸着、没有贸然的插话,等肖恩简述完了之后,他才不断的骂骂咧咧:“我就知道咱们这些重刑犯被放出来提用,干的都是提着脑袋才能干的事情,要不然昨天晚上,黑心狼能不跟咱们直接翻脸,他娘的这些黑皮,不但皮黑,心也他娘的是黑的”

肖恩倒是满脸无语的的坐在一边,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框进来了,而现在自己执行的这个任务也许就是试炼任务之一,但他没想到会这么的诡异,同时他也不清楚对面的那个搭档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着特殊身份的,与所谓的密科粘连这关系。最重要的是当初与他签署协议中便有一项是针对于密科保密协议的规定,上面名列着许许多多对于违背协议保密协定的惩罚措施,这让肖恩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所以他决定在人前还是少谈那个诡异的组织为好

看着眼前的搭档沉默不语,劳伯倒是没有再往这方面提及,赤条条的走到墙角拎起了自己的内裤将其在身上套好,一边砸吧了一下嘴,应有余味的道:“肖恩兄弟,你都不知道,老哥我这个春梦做的,就他娘的一个字爽,俺也是此间老手了,就从没有遇到过技术这么好、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

肖恩*塔利听到这儿,不禁的微微的挑起了眉尖,微微沉吟了一下,有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的追问道,“和昨晚的那个桑吉娜*蓓蕾警官一比怎么样?”

劳伯砸吧了一嘴巴,回味了一下,才耸了耸肩膀打着哈哈的问道:“老子又没上过她,没法说,反正长相和身材都是拔尖儿的,没得挑”

肖恩不由的将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能从对方的话语中判断出那只白猫很可能是另一只鬼兽结合体,想到这儿,肖恩的心头不禁的莫名的烦躁起来,这他娘的到底有多少猫妖?同时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苏芮说过的话----这种鬼兽结合体是极为罕见的,而且想要成功化妖,在很大程度上是要依赖外物的所谓的依赖外物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人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头猫妖同时出现在这里,也大致上能够讲的通

不过一想到是人为的,肖恩就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对方都玩死一个警察了,说不定在此之前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警察亦或是麻杆被玩死,再玩死两个似乎也不是什么事儿,随即肖恩便止住了往深了去想的念头,而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劳伯,顺便问了一句:“劳伯兄弟,春梦之后,身体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异常?”劳伯微微的一怔神,随即摇了摇头,大大咧咧的道:“不就是一个春梦嘛,七八年前,哥哥我没进监狱的时候,那可是一夜七次郎的主,就一个梦能把哥哥我弄虚了”

对于劳伯*安利这人,现在肖恩真的是有些无语了,这就是个典型的想事儿不走心,专门走肾的主,或许是监狱蹲的久了给憋的原因吧,肖恩倒是耐着性子,带着些许提示追问道:“再好好想想,就没身体有其他方面的?”

“脖子和脸倒是有些痛”沉吟了一会儿,劳伯才带着些许疑惑的神色说着。

显然劳伯被自己诡异的自杀行为,也多多少少的被吓到了,不想在这床上多待。而肖恩*塔利也没有了独处一室任性想法,两人一拍即合,索性叼着烟一起来到客厅坐着。

考虑到事情的诡异性和严重性,两人也逐渐的没有了闲聊的劲头,各想各的,偶尔吸一口闷烟。等肖恩*塔利脚下攒了四个烟头的时候,外面的房门那边传来嗤的一声响,这声音就算是大白天,也将坐在屋里的两人吓了一大跳,随即便情不自禁的一起将视线投了过去。

门下面出现一张纸,肖恩*塔利先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凶宅的入户门很一般,不是防盗的那种,刚刚一定有人特意顺着门底下的缝隙,塞进来这张纸。

肖恩*塔利心思转换的极快,向身边的劳伯喊了句,“快出去看看。”

劳伯倒也不含糊,迈出步伐便朝们外跑,肖恩也跟劳伯*安利先后起身,但两人慢了一步,等推开门时,外面哪有什么人,甚至走廊里、楼梯处都静悄悄的。

别看劳伯*安利还只穿着内裤呢,但他也顾不上这些了,站在楼道中忿然的大吼:“谁?是谁他妈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有本事站出来,他妈的,看我不把你屎打出来”

没等到动静的劳伯,迈着步伐便要下楼试着追一追。肖恩*塔利伸手就把他拦住了,他觉得这人明显故意躲着自己,而且如果递纸条的人真的跟这诡异的事件有联系的话,自己和劳伯就算追上了也不见得能够淘的了好,极有可能会是送菜的份,外加耽误这么一会了,恐怕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感觉着这事儿透着邪气的肖恩倒也不想轻易涉险,拽着劳伯*安利一起走回来,肖恩在后面关好门,劳伯好奇的蹲下身子,把那张纸拾了起来。

这纸就是普通的笔记本的撕页,上面沾染着些许摩擦的灰尘,双面都有字。劳伯看了两眼后,将其递了过来,肖恩将纸张捏在手里,上面写着的九个“正”字不由的让他陷入了沉思,看着搭档凝视着这些字儿儿,劳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肖恩,好奇的询问道:“这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肖恩皱了皱眉头,深吸了口气道:“卧室的那张床上也刻有正字,这两者一定有什么联系,另外这字的笔迹很干,应该有些时日了,最起码不像是刚写的”

肖恩*塔顺势把纸张翻过来,指着另一面。这一面的笔记倒是很新,被人歪歪扭扭的写了个很大的逃字。就凭这两面的字,肖恩*塔利猜塞纸的,很可能这件事情的本身有着莫大的联系,最起码也应该是对这件诡异的事情有着一定的了解的人。但肖恩*塔利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做是在变相的给俩人做善意的提醒么?亦或是警告两人---别管这个案子了?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两人回到客厅中,各自琢磨了起来,脚下烟头越来越多的劳伯*安利渐渐的绷起脸,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建议道:“要不然我们把这事跟沃尔夫*理查警官说说吧?”

一边说,他还真就拿出了手机,但肖恩却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头,顺势的摁住他的手了:“先别急,这事情处处透着邪气”

看着满脸疑惑的劳伯,肖恩才解释道:“劳伯大哥,从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来看,我们俩沾染的这个事儿是越来越不简单了,尤其沃尔夫*理查警官这牲口,很可能把咱俩当炮灰用呢,一旦莽撞行事,咱俩很可能到头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劳伯的脸上腾起了一丝似懂非懂的样子,出于对黑心狼的厌恶,又把手机放回去了。随后一边点头,一边向肖恩*塔利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肖恩*塔利打量这间在他看来越发诡异的屋子,无奈的道:“既然黑皮让咱们找黄珠子,咱哥俩还是先从这方面下手吧。”

劳伯*安利的脸上顿时不乐意了,毕竟这屋里太邪性了,听肖恩的意思还要在这屋子里待着,顿时就急了,啪嗒啪嗒的猛吸了两口烟,提议道:“我想出去透透气,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再回来开工。

一边说着,劳伯还一边迅速的穿好衣服,不等肖恩应声,他便没头没脑的向门外走去

肖恩*塔利强压下孤单和害怕的心思,倒是没急着走。肖恩*塔利们这次来,也带着便携式摄像头。说白了,就跟带插头的节能灯一样,只是灯泡换成了迷你摄像头,这摄像头倒是没有多大的隐蔽性,里面有一个储存卡,威慑甚于实际的使用功能

肖恩*塔利把摄像头插在客厅,还调整好角度,大致能照到屋子里大部分全景。随后肖恩*塔利倒是换了身衣服出门了,在临出门的时候自己的心中倒也开始活泛起来了,既然这屋子邪邪乎乎的,俩人总不能一直揣着糊涂装明白,希望这摄像头多少能起点作用,在没人这段期间,希望能够能拍摄到一些什么古怪!

肖恩*塔利是穿着新外套出门,这就是两身从监狱出来的时候,临时领的,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来的二手货,但胜在干净,做工与质量也还不错,之前的那一套被挠破了,只剩下这最后一套了。肖恩快步下楼后发现劳伯*安利早就没影了,这不禁让他打心里直念叨,心说:“这爷们真是个不靠谱的货儿,好歹也等等自己”

长舒了口气的肖恩倒也没有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独立溜达起来,顺便想在附近的服装店、亦或是超市里给自己买套换洗的衣服,虽然在自己目前的身份是麻杆,但身上还是有一些并不富裕的活动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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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困难的时候,能拿出两百块的是朋友,能拿出两千块的是兄弟,能拿出两万块的是亲戚,能拿出二十万块的是父母,但能拿出两百万、甚至能拿出两千万的是我们。我们服务好、放款快,我们是xx贷款公司”

肖恩满脸呆滞的举着自己右手里的老人机,置放在耳边,听着电话里妹子满是诚恳真挚的语气,心中却是对这个骚扰电话也是服了,内心微微的感慨道:“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感人的高利贷广告,真他妈的坑爹啊”

“先生,你想和我们保持什么样的关系呢?”电话那头不缓不慢的传来了柔和的妹子声

“你们那里还有其他的关系式服务么?”微微感慨之后的肖恩,带着些许猥琐的语气追加了一句提示:“例如更亲密的男女之间的那种”

“”电话的那头沉吟了一会,随即语气极为犀利的道:“如果你能贷款二十万,我不介意做你妈”

不等这头的说话,对方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这让肖恩极为郁闷的砸吧了一下嘴,心道:“对面的人儿显然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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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等一等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三章:等一等就在收起电话的肖恩,准备迈开步伐的时候,一位坐在马路牙子上马扎子上大爷,其身边摆放了个算命、测字的招牌,满脸热情的朝着肖恩咧着嘴招手:“小伙子,失恋了吧,来来来,让大叔开导开导你,顺便给你算一算姻缘”

肖恩看了一眼对方,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卖相倒是不错,肖恩筹措了一下,便迈开了步伐走了过去。

大爷见生意上门便热情的顺手撑开了一个马扎子递了过去:“小伙子,我一看,就知道,你遇到了不顺的事情,是不是?”

“大爷,我不算命,你这是封建迷信,我都切身的证明过了”

“切身的证明过?怎么个切身证明法”算命的大爷心中冷哼暗道:“老子在耍嘴皮子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叉裆裤呢,今儿个,怎么也要把你的说辞圆弧上来不可”

肖恩哀叹了一声,顺势坐到了小马扎子上,依稀陷入了短暂的回想,晃过神后才道:“记得小时候,奶奶带我去算命,就算是到了现在,我还能依稀的记得算命先生捋着胡子跟我奶奶说---此子的命格贵不可言,学业有成、事业有成,一生衣食无忧”

说到这儿,肖恩一副欣喜满满的模样,但下一刻便颓废失落打量了一下自己寒酸的装扮,唉声叹气的道:“后来我就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奶奶看------封建迷信的确是靠不住的”

算命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满脸郁闷的张了张嘴,三下五除二的收揽了起来,顺势收回了自己的小马扎,气呼呼的留下了一句话:“烂泥糊不上墙的穷鬼,老子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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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几件的衣服少钱?”在小区对面的小服装城中,肖恩在一个不小的店面中拎着两件试好了的衣服问着价

“两件上衣、一条裤子,给一百八十纳尔”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材与姿色还不错,笑容满面、慢声细语的道:“衣服的质量和款式肯定没问题”

“再便宜点,我就拿着了”肖恩极富耐心的砍着价儿,显然对于这个价格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自己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而且又不是自由身捞不到外快,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我看你也是诚心想要,一百六十纳尔吧,这样的价格我已经是在赔本赚吆喝了,别让姐姐赔了”老板适当的往下面抹了抹价格,满脸苦色的道

“一百二十纳尔,你看要是行,我就拿着,不行我就再转两家”

“老弟啊,你这也太会砍价了,多少让姐姐我赚一些啊,再加一点吧”

不为所动的肖恩,转身便作势要离开,老板慌忙的招手,干笑道:“一百二就一百二吧,下次有亲戚朋友要买衣服,给姐姐我介绍介绍啊,我给你拿个袋子装上”

就在这时,店里的一位妙龄的女顾客似乎挑好了两件衣服,正犹豫不决要哪一件呢,招呼着老板娘帮忙长眼,显然老板娘虽然口舌不错,虽然然没有立刻说服女顾客一块拿下手中的两件,但却让女孩越发的犹豫不决起来,飘眼一瞄在店门便等候的肖恩,瞬间计上心头,追上话儿不落地的道:“小姑娘,怎么说我也是卖衣服的,我说都好看,你肯定说我在忽悠你,这里正好刚好有个帅哥,让他掌掌眼”

肖恩的心中顿时郁闷了,瞄了一眼那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小姑娘,顺嘴就找了个想要推诿的借口:“那个老板,我眼盲”

老板娘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肖恩,将已经装完袋的衣服扣在了手中,打趣的道:“小伙儿,还挺幽默,实话实说,就是掌个眼而已”

随即又将视线投到了小姑娘身上,笑呵呵的道:“说的露骨一点,咱们女人穿衣服,不都是给男人们看的么,他们男生才真正的知道我们女人穿什么衣服好看,是不是这个理?”

小姑娘似乎被老板的这句话说服了,顺势看了一眼面前看似年龄也就二十郎当岁左右的男人,虽然推得的发型有些土,但是相貌却没的说,这种人的眼光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当下也就大大咧咧开口询问道:“帅哥,给掌掌眼呗?”

“呵呵,那你们可就错了,据我所知,男人只知道女人脱了什么衣服好看”只是差一点,肖恩便将这句骚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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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衣服送回蹲点的房间中后,在客厅中等待了一会儿,劳伯依旧没有回来,在心中惧意渐生的情况下,肖恩再次踱步走出了小区

暮色渐起,肖恩走在蹲点小区外的一条巷子中,一条黑猫从街巷的角落中串了出来,然后它迈着优雅的猫步,朝肖恩一步步的走走来,圆润的眼睛中充斥着别样的警惕,还有一丝人性化的嘲弄

这瞬间的让肖恩瞬间炸起了汗毛,同时思绪不可抑制的翻腾起了白天时的记忆,在蹲守点差点将自己强暴了的那条黑猫,试探着询问道:“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喵,还记得门缝的那张纸,我想和你谈谈”

黑猫口吐人言,事实上并没有给肖恩带来太大的震撼,反倒让他越发的镇定下来:“是你塞的,你想谈什么?”

“不想知道我是谁么?”黑猫并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质问,而是又问出了一个问题。看着对方依旧沉默不言,黑猫反而是带着些许失落的语气,轻叹了一声:“也许你可以叫我桑吉娜*蓓蕾警官,通过上午的事情后,我知道你很不简单,别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事实上,我知道的并不多,我来找你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恳请你帮帮我?”

“桑吉娜*蓓蕾警官?怪不得今天你”肖恩在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的同时,眼神中的疑惑也越发的浓烈了,丝毫没有提及如何去帮忙的话头

“你想说,变成了黑猫的我很淫荡是不是?”黑猫驻足了步伐,而是蹲在了原地,低垂下了脑袋苦恼的道:“从我刚接手这个案子开始,就觉得它没这么简单,然后越来越诡异,直到昨天晚上死亡为止,我才明白那个所谓的幕后操纵者远不是像我们这种常规力量所能对抗的了的,他不但戏弄了我的身躯,还将我的灵魂塞进了一只黑猫的躯体里,就像是我从来没想过人的灵魂能够与猫儿共存一般,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像我这样变异的猫儿竟然连正常的进食的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肖恩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随即腾起了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视线毫不掩饰的停留在了对方的隐私部位上,对于肖恩这般近乎无礼的眼神,黑猫倒也没有太过介怀,它只是重新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洋洋的懒腰,语气苦涩的道:“这很独特,亦或是用变态来形容也不为过,但这就像是本能,一种饥饿的本能,我们无法拒绝它”

“我们?也就是说你们还有更多的同类?”肖恩不再纠缠对方的近似于抱怨般的自述,而是想要抓住更关键的部分,他想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版本的猫妖

“无论是人,还是猫,都拥有不俗的好奇心,你想更深入的了解我们,在我这里并非不可以,等价交换吧”黑猫显然很聪明,她极富耐心的又蹲在了原地,等待对方的回复

“你想怎么交换?”肖恩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询问道

“你说出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而我也会说出你想要知道的东西,这不但等价,而且也很公平,不是么?”看着肖恩的嘴角露出了丝丝的讥笑,黑猫仍旧保持着沉着与冷静:“你们在找所谓的黄珠子对吧,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

“成交”再次陷入了沉思的肖恩,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太久:“是你先?还是”

还未等肖恩继续说下去,黑猫倒是接过了话茬,提议道:“在我们交易之前,双方是不是应该展现出一点小诚意吗?不过介于女士优先原则,还是你先展示一下吧”

肖恩耸了耸肩,他也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对话的主动权,似乎一直都握在那只黑猫手里,这让他越发警惕的同时,语气也不由的凝重了几分,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展示?”

“在我死亡之前,我了解过你的案底,你学历不低,音乐系的硕士生,怎么会参与国库储备金盗窃一案呢?”看着肖恩脸色越发的阴沉,黑猫带着些许调皮的神色,认真的道:“用你的才华,现场填一首歌,然后唱给我听,诚意大小全在于你,别让我失望啊,这可是合作前的必要诚意”

“唱歌”肖恩沉吟了一会儿,推诿的道:“唱歌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清唱不好听,能不能换一个诚意展示”

“啊哈,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你这意思也就是说,你不但能填歌,还能现场谱曲,既然这样,我们就到那边的天桥上去吧,这个时段哪里有不少的流浪歌手在挣饭钱呢,有现成的乐器”黑猫显得有些等不及了一般,扭头便要上前带路

“那个,我的身份是个麻杆,不易于在大众面前露脸,所以”肖恩继续推诿着

“也许你还不了解你现在的任务是何等的危险,我知道你不简单,也许很可能是密科的外围人员,但据我猜测,插手这个案子已经有好几波像你这般身份的人了,但他们的结局都不怎么好,不是失踪就是死亡,你觉得你能在这场任务中坚持多长时间?而我也许能够给予你一些帮助,好吧,确切的说我们需要互利合作,在此之前你需要展现的不过这么点诚意而已”黑猫的语气有些低沉,显得有些不开心

“你为什么要帮我?”肖恩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次他用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眼前的黑猫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也是我的执念,一名身为警察与邪恶力量对抗的执念吧,这也是在弥补那个永远不会到来的遗憾”黑猫的语气瞬间弥漫了苦涩的味道,她一边迈着寂寥的猫步掉头朝着来时的黑暗中隐匿而去,一边语气萧条的道:“这个任务是我订婚宴上时紧急发布下来的,当时我的未婚夫还为此跟我吵了一架---他并不同意我来执行这个任务,但最后他还是他让步了,他告诉我,在结婚的时候,会亲自给我写一首情歌唱给我听,我想再也没机会了,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我还能坚持多久”

“等一等,我”肖恩伸出了手阻止对方即将在黑暗中隐去的身影

随着网络文化的兴起,流浪歌手慢慢的消失在城市中,但仍然会有一些业余爱好者会偶尔的出现在城市的某一出角落中自娱自乐一番

好奇心是人的天性,而正是这种天性衍生出了人们看热闹的爱好,肖恩站在天桥上,这个时候夜幕已然将整个世界笼罩了起来,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天桥上面依旧穿行着来往不断的人流,他的身边跟着一只黑猫,而下面却是往来不断的车流

望着偌大的天桥上一溜烟的排开的十数名流浪歌手正在一边拨动这手中的乐器,一边深情的对着扩音的耳麦唱着自己陌生的歌儿,还有混杂着人流乱哄哄的嘈杂声,让肖恩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得不说能在这里讨生活的流浪歌手,水平确实有些业余,好吧,至少自己前世就是音乐系毕业的学生,有过一段半职业的歌手生涯

感受着身边的黑猫投过来的期待的神情,肖恩甩出了脑海中多余的心思。微微放低了视线,带着些许歉意的表情道:“我手里的钱不多,所以无法给你一个像样的伴奏,而且很久没唱歌了,可能唱的不太好听,希望”

看着黑猫露出无所谓的表情,肖恩露出了些许的无奈,有些踌躇的来到了自己对面的哪位歌手身边,对面的业余歌手是一位妙龄的女孩,人长的十分清秀耐看,高挑的身材弥漫着特有的青涩的青春气息,也许正是因为这股还未成熟的青涩感,与毫不修饰的装扮让她有些小清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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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天桥下的车祸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四章:天桥下的车祸看见一位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女孩并没有停顿下来,而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好不容易围拢过来的一位听众,稍显青涩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男子筹措了一番,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百元钞票道:“能让我借用一下你的乐器,站一下位么?”

女孩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眼前满是零钞前的零钱箱,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即中断了自己的演唱,询问道:“你也会弹这个?”

“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可能手法有些生疏”肖恩点了点头,顺势将手中的纳尔递了过去

“这种乐器也还算简单,只要有底子就很快能上手”女孩倒是没有做作的极为利索的接过莫里手中的钱,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并将电子琴的位置让位了肖恩,满脸好奇的询问道:“你以前也干这个么?”

“很久以前的事了吧,这次只是心血来潮了而已”肖恩站到女孩原来的位置上,哪儿有一个扩音器,虽然他并不打算唱给大众听,但依旧将乐器调试了一番,最后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条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蒙脸布,系在了脸上,察觉到女孩紧盯着自己的怪异视线,才语气和煦的解释道:“对这种场面可能有些不太适应,所以”

“哦,没事,第一次都这样心,不要管别人说什么,慢慢的累积一些经验,就能克服了”女孩倒是并没有对此予以置评,显得极为善谈的安抚着对方

肖恩的手指轻轻地在电子琴上的琴键上拨了一遍,顺便让自己的手指尽量的灵动起来,算是预热了一下吧。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后,十指开始弹奏起了一边前奏,开头有些激昂,但弹出的连贯的音质还是让一旁让位的流浪音乐女孩的神色微微的惊诧起来,不过配乐有些单纯,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随着前奏音乐慢慢的低沉下来,肖恩开启了自己的稍微雌性的嗓音,配合着节奏感与电子琴的音质将第一句歌词唱了出来---拥抱着你的离去

虽然微微的有些凄哀,但很普通的开头,接着下面的几句歌词就像是就像叙述一个失恋、亦或是更像是背叛的的故事般的倒述------一行行的泪滴,枕着梦这回忆不忍睡,寂寞夜只剩我的狼狈,谎言天花乱坠,目睹你和他的暧昧,我的心在慢慢枯萎悄悄地碎-----

直到肖恩唱到此处站在旁边的哪位流浪女歌手也没有在脸上有什么惊艳的表情露出,在她看来这首歌到此为止也依旧不过是普普通通而已,虽然微微的有些煽情,但并没有点石成金、高潮的部分,亦或是没有能触动听众心灵的部分,她微微的皱起眉头,不由的有些失望---难怪没听过呢

随即她敏锐的抓到了什么,这顿断的刹那中,音乐的激昂在不知不觉的拔高,这让她又情不自禁的越发的诧异起来,显然对方在音乐演奏、衔接方面的功力要比自己强了很多,随即她便被接下来带着质问、近乎发泄般的唱声瞬间打动----如果亲爱的心痛不爱的保重难爱的却成空让我再一次感受你的温柔-----

女孩微微的有些诧异的看着蒙面人,这也成为了点缀这个故事的高潮部分,女孩更是下意识的想要跟唱上来,但却遗憾的发现这高潮只留下了袅袅余味,正在缓缓的收尾----如果他更适合你依偎----

----悲伤该如何全身而退爱情已经已无所谓-----女孩的表情微微的腾起了一丝凝重与好奇,不可否认,此时她的心已然被想要挽留却又害怕淡淡的哀怨的歌声触动的有些难言的悸动,这首歌内涵直白,诉说着主人公不得不放手,但放手之后又陷入了迷茫、遗憾与心痛的状态中,不可否认,每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都是一个能触动人们心灵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恰恰谱写了一个凄美的背叛与想要挽留的爱情故事。

这意境虽然直白,但高潮部分却十分加分,瞬间便将歌词中要表达的哀怨与不舍表现的淋淋尽致,同时这个故事的大体意境也能在瑟微*纳沙的内心中映衬出来

对于音乐的热爱,让瑟微*纳沙熟知各大音乐榜中的热门歌曲以及网络流行歌曲,但显然这首歌她是极为陌生的,她觉得这首歌很可能是新谱写出来的,那么眼前的这位

蒙着脸的歌手的这段惊艳的歌唱,在深情的灌注下,演绎着别具一格、能予以心灵悸动高潮,倒是刹那间截留住了在天桥上来回流动的人流,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围拢者,甚至连一附近的流浪歌手也纷纷的放下手中的乐器靠拢了过来

站在肖恩身旁的瑟微*纳沙带着严谨的表情望了一眼蒙面歌手,而脑海中萦绕的满是对方在给自己系上蒙脸布时的面容。

她轻轻的走到了扩音器旁边,调试了一番,在借助扩音器之下,肖恩的演唱变得大了很多,从而得以传的更远,但听众们依旧极为自觉的默声、静静的被感染在心灵悸动的气氛中,甚至有围拢过来的歌手已经拿起了手机对着光线并不怎么好的现场录了下来,这迅速的惹来了跟风

在他第一段唱完,在循环第二段高潮的时候,不但偌大的天桥被围堵的水泄不通起来了,而且还不断的有人群在汇聚过来,一时间天桥之上已经被战的满满荡荡,就连天桥的楼梯与下面的人行道上也慢慢的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不知所谓的驻足仰望着满是人群的天桥,同时心中也在猜测--也许是哪位不知名的歌手,在天桥上客串吧

流动的人群在慢慢的驻足,而歌声却依旧回荡、弥漫在人群中,像是一张无型的大网一般,不断的将人流聚拢过来

“如果亲爱的心痛不爱的保重难爱的却成空让我再一次感受你的温柔”对方的歌声能演绎出的这般的效果,已然让站在肖恩脚边的黑猫眼神充斥满了诧异,这家伙是不亏是音乐系的硕士,但如果这首歌真的是他编写的话,想必也有这方面的感情挫折吧想到这儿,她不由的抬首望了一眼蒙面人眼神中流露出的些许迷离

一首歌结束的时候,站在莫里身旁的流浪歌手女孩----瑟微*纳沙久久无言,不过随即便被稀稀拉拉的掌声拉回了现实中,有些感慨的打量着周遭密密麻麻围拢的人群,还有天桥下面的人行道上慢慢汇聚起来的大片人群。

随着越来越多的掌声响起,站在肖恩身边的瑟微*纳沙的苦笑了起来,作为一名在校的大学生,这样的场景也曾是她的梦中的场景之一,但如今这般的真实的一幕,迎接、亦或是送予的却不是自己,这让她不的内心不由的生出了一丝嫉妒,当然更多的却是羡慕与仰慕,望着被掌声包围却满脸凝重在四周搜索着什么的演唱者,瑟微*纳沙脸上腾起了莫名的笑意,同时也言不由心的撇了撇嘴暗道:“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聚拢的人群没有散开的意思,更有一些不甘寂寞的家伙怂恿着蒙面歌手再来一遍,蒙面歌手反倒是弯腰将脚边的一只黑猫抱了起来,将它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向人群郑重的道:“我想将这第二首歌,送给一位执着的警官和她的爱人,以此献上我最衷心的祝福与敬意”

蒙面歌手也不管围周遭表情各异的人们,以及各种的“切”声不断,再次挥舞起轻快的手指,一曲节奏轻快的音乐前奏被演奏出来---回到相遇的地点才知我对你不了解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偏偏爱让心成雪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

像恬静的回忆诗一般的歌词,被轻快的音调与圆润的嗓音唱出来,倒是没有第一首那般的激昂哀怨味,但满是可惜、悲怜的韵味与萦绕在心田的意境却被刻画的十足,仿佛让人置身于夕阳下,树荫连片的小径上,两个人拉着手缓缓慢步,那一幕极为恬静、温馨的场景

显然这一手恬静的歌儿,给仍旧沉寂在上一首激情、呐喊中的听众们造成了一定的心里反冲,却越发的让人产生了莫名的珍惜感

---我们在不同的世界想着每一次的误会好像再一次依偎你身边偏偏你有千里远,当肖恩深情倾注的到这一段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将视线投到了在原地楞然的黑猫身上,像宝石一般圆润的眼睛上已然泪眼朦胧了,甚至还一度的浸出颗颗泪水

对这一幕无法释怀的肖恩刚想要迈出步伐将露出异状的黑猫抱起来的时候,却听到天桥下骤然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演唱顿时中断,一辆出租车被撞出了行车道中,紧随而来的便是尖锐的滑行声,而肇事的金杯车却在行车道上翻了好几滚,最后还是艰难的四轮着地。

在此过程中从金杯车被震碎了玻璃的车门中,甩出了一名双手被反绑的高挑女性,凌乱的头发掩着了她大部分精致扭曲的面孔,她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呼救,但却仿佛被从嘴中溢出的一股股鲜血噎住了,只能呜咽的呐喊着

路边聚集起来的人群的人群开始躁动、逃避、甚至还有尖叫的,逃跑与驻足围观者不一而足,顿时将人潮搅乱起来

“凯瑟琳*艾迪,怎么会是她?”此时和众人一样,肖恩趴在天桥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匍匐在行车道上挣扎力度越发无力的女人,一种异样的情绪瞬间涌进了肖恩的大脑,他想哭,却又怎么也哭不出来,看着从停住了惯性了的金杯车中挣扎着跑出三名脚步阑珊、已经摸出手枪的西装革履的壮汉,与升级的叫逃散的人潮的混乱尖叫声将肖恩唤回了神。这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肖恩没有再犹豫,反手从手中兜里摸出了一张二十元的冥币和打火机,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其点燃,向周围的几乎在自己身边压实了的人流怒喝了一声:“让开”

在那股熟悉的钻心疼还没有传来的时候,肖恩便挣扎着攀上了天桥护栏,随即纵身一跃从高达十多米的天桥护栏上跳了下去,这顿时引起了在天桥上躁动不安的人们一阵惊呼与更加不安的躁动

“我擦,哪是谁啊?不会是看热闹被挤掉下去了吧”

“好像是刚才那个唱歌的蒙面男”

“卧槽,有人跳桥自杀了”

“快报警,快打急救电话”

“”

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越发喧闹的时候,诡异的是只是刹那间,混乱尖叫的人潮已然有了戛然而止的势头,只见从天桥上跳下去的那位蒙面人兄,垫脚在迎面驶来的一辆越野车的车顶上一跃,以诡异的身法卸掉了脚下巨大的惯性力度,而且还再次向前跃出了六七米的距离,犹如古老的传记中流传下来的伸手不凡的侠客,如秋风落叶一般潇洒的安全落在了那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惯性急刹停下来的越野车旁,然后一记踹脚便将越野车硬生生横踹漂移出两三米远,正好横卡在马路的中间,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尖锐的响彻起来,配合着灯光瞬间成为了马路上最明显的路障

这让一手紧紧的抓住护栏的瑟微*纳沙在心跳加速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了手中正在颤抖的举着仍在录像的手机,不知道是手上的颤抖蔓延到了身上?还是身上的颤粟感蔓延到了手上。此刻她的脸上弥漫交织着极度的兴奋与震惊,同时心中也产生出了一股没来由异样的倾慕感,脑海中翻腾的满是----那个男人在给他系上面巾时的面容。

同时她的心中却在呐喊---这不就是我心目的英雄么?不,这不就是现实版的侠客么?他凌空从十几米的天桥上跳下去,却仿若被加持了一对隐形的翅膀一般,像古老的传记中飞檐走壁的蒙面侠客一般,潇洒无比的安全着地,而侠客也必将降敌人打败,但唯一可惜的是,他要救下的那个公主却不是自己

“卧槽,这也行,真他妈的有武林高手,老子要去拜师”

“草,这,确定这不是他妈的在拍电影”一位懵逼了的人兄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巴掌,然后仍旧念念自语在在天桥的周围寻找着什么:“卧槽,道具呢?吊绳呢?”

“别他娘的再推攮老子了,没看老子在追拍么,这么晃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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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你是谁?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五章:你是谁?无论是天桥上躁动的人流,还是天桥下的人流竟然在这短短的瞬间有卡带的迹象,而他们的聚焦点全部落在了那名蒙面人,就连车型道上的车流也彻底被横停在马路中间的那两越野车给逼停,马路就像是被截断了的水流一般,而此时坐在那辆越野车驾驶座上的车主已然彻底的懵逼了

此时的肖恩已经离凯瑟琳*艾迪所躺的地方不足十米距离,而那三个壮汉已经已然从惊诧的状态中回过神,其中有两个人将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蒙面人,另一把却对准了车行道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不”蒙面人撕心裂肺的同时,对准那个女人的枪口开火了,“呯”一枚子弹精准的打在了她的背脊上,趴在地上匍匐的女人伴随着惨呼了,不可抑制的再次颤粟起了身体,枪声向快进一般,瞬间便再次让周遭的人群像是跳过卡带一般,再度恢复了尖叫、糟乱的状况,但唯独趴在天桥护栏边的一部分作死党们却依旧坚守在哪里拍摄

“呯呯呯”第一声枪响之后的瞬间,另两只手枪也对着蒙面人开火了,但被愤怒掌控了理智的肖恩,在极速快冲中,犹如一道残影般,仿佛射过来的的弹头会避让他似的,一个不拉的全部从蒙面人的身边漂移而过。

在枪手们的嫉妒惊恐中,残影只是在一个呼吸间,便将十米的距离瞬间的消弭,人影在闪烁到了他们的身前时,只听“咔咔”的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骨裂声,断骨声几乎瞬间便被惨呼声彻底掩埋,两名满脸恐惧的枪手被蒙面人双龙出海打飞出了四五米远,落地后连挣扎抽搐的动作也省了,显然是被直接毙命了。

在天桥上依旧坚守、不怕死的作死党们却是肾线素急速的飙升,甚至还有人大呼小叫,但却不知道这尖叫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变了调

“我靠,我靠,我靠,这才是我醒目中的大侠活生生的”

“麻蛋,残影,是急速之下,滞留下来的残影,这他妈的肯定是高人,没有特效的高人”

“剿劣,这招双龙出海牛逼,硬生生的给两个几百斤的大汉打飞了出去”

“老婆,快来看超人”

“我擦,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了,快报警啊,快打急救电话啊”

“”

而在这尖锐的混乱声,另一名枪手举着手里的手枪,颤粟的想要将其对准目标,但下一瞬间却被对方折断了手腕,接着便蒙面人用一只手毫不费力的提了起来,随即捏断了脖子,一个抛甩,准准的砸在了那个金杯车上,撞击力度之大,直接将金杯车的车身砸塌

解决掉了所有的敌人后,肖恩一个健步转身返回到了已然倒在大片血泊中越发虚弱不堪的凯瑟琳*艾迪身边,正好对上了那双此刻异常清醒、却有疲惫不堪的双目,只见她贝齿轻启的艰难的问道:“你是谁?”

“别说话了,求你了”肖恩下意识想要避开对方的目光,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摸索出一张十元的冥币将其塞到对方纤长,且沾染的满是鲜血的双手右手中,语气满是哀求的道:“握住它,它能救你”

“是你吗?他们都说你死了”但对方却没有听话,而是任由冥币从自己的手心中滑落,她抬起了艰难颤粟的右手撩起了蒙在肖恩脸上的面巾,望着他熟悉且满脸痛苦的面容,凯瑟琳*艾迪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凄凉的笑意,眼神越发迷离起来,嘴角边不可抑制的再次溢出了一股鲜血,其语气也越发的低不可闻:“但我坚信这是假的,我没有想到这次任务,到最后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更没想到你是”

看着对方垂下来的手臂和彻底僵硬下来了的脸上的笑意,肖恩满心的愤怒与悲哀只能转化成了一声无奈、呜咽般的哀嚎,他紧紧的搂着彻底没有了生息的凯瑟琳*艾迪的脑袋,泪水已经抑制不住的涌出了眼眶,满脑子都是她的遗言----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我坚信这是假的,我没有想到这次任务,到最后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更没想到你是。

而就在这时,封尘了的记忆大门深处也传来了一阵阵让自己难受的悸动感,刻印在尘封的记忆大门上的两个字像是活过来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在向肖恩咆哮的质问---你当初允诺我的承诺呢?承诺呢?

“原来你他妈的一直都没走,怪不得我的心这么难受,老子说话从来都不会言而无信,我不会失诺,我是死神,老子豁出脸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把她给救回来”肖恩抬首擒住了眼眶中的泪珠,癫狂的低声自言自语,同时语气沉念动了开启静止世界的咒语-----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咒语刚结束,肖恩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望着周遭静止下来的世界,四个闪烁着妖异色泽的光幕,肖恩气势汹汹的迈进了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光幕。在灵魂壁垒中他看到了一位正在镜像小屋中还留有恐惧余味的枪手正在浏览着周遭的镜像壁画,显然他的警觉度十分的敏锐,身着黑袍的肖恩刚刚的进入他的灵魂壁垒,他便发觉了

但下一刻,他便不由自主的颤粟了起来:“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哪儿?”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地方活人可来不了,哈哈哈”肖恩有些癫狂的凄笑道:“我当然是负责送你们上路的死神了,你让老子活的不消停,老子就省了口舌直接送你们直接上路了”

说到这里,他从漆黑的戒指中祭出了那条黑色的拘魂锁链,在对方恐惧求饶中仍不为所动的将其捆了个结实,然后粗暴的从灵魂壁垒中将其拉出来,而那扇古朴的死亡世界的大门,也在肖恩将第一名亡者从灵魂壁垒中拉出来时便凭空出现在静止的世界中,肖恩倒是没有过多的理会,又将另两名被自己打死的枪手粗暴的拖拽了出来后,扭头望了一眼其身后最后一个依旧在闪烁妖异色泽的光幕,他站在亡者世界的大门前攥着锁链眯着眼睛长叹了一声后,才大喊道:“苏芮,出来,我知道你能听到我在呼唤你”

果然不出肖恩所料,没多久依旧一身正装苏芮从死亡世界的大门后走了出来,她看着肖恩拖拽着三名惊恐异常的亡魂,先是笑呵呵的道:“你这动手速度还挺快么?这才出狱两三天,你就弄来了三个亡魂,不错不错”

随即她的视线瞟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仍旧在闪烁着的光幕,疑惑不解的道:“不还有一个么?为什么不一块拘役过来?”

“我想让她回去”

“回去?什么意思?”似乎意思到了什么的苏芮,挥了挥手,肖恩手中的锁链瞬间便脱离了肖恩的控制,三名亡魂极为自觉的排着队走进了亡者世界大门,每走进去一名锁链便会自动的脱落归回到苏芮的手中一截

“她不能死,我答应过一个人”

还没等肖恩说完,苏芮便冷笑了起来,随即便厉声呵斥道:“笑话,哪个人能够死而复活,她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再没有回去的道理”

“她是我的妻子”肖恩神色寂落、语气低沉的道

“你们不是”沉默了一会的苏芮,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死亡的审判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公平的,没有人能够例外,就算是神,最终也不可能豁免这审判”

“所以,我才来求你,你是死神,一定能想出办法的,对不对”肖恩抬起脑袋,神色中闪烁着茫然与哀求

“找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世界规则岂是能轻易打破的,且不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规则,就算是,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束缚在我身上的规则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就算在我自己的本世界中,我也不可能轻易的胡来”苏芮的语气越发的犀利起来:“你以为神是万能的么?如果他们是万能的,为什么这些土著的神灵还会损落?”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听着这语气,肖恩不由的有些气垒,随即他闭上了眼睛,垂下了脑袋像是放弃了自己的脊梁一般的道:“如果你这次救了她,之后,我不会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这可是你说的”苏芮微微的叹了口气,眼中的精芒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随即便仿若沉思的道:“我原以为你只是个多愁善感、胆小、惜命,最多还有些小猥琐的男人,没想到你还能有这般担当,她和你的灵魂没有半分的交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看着肖恩低垂着脑袋没有出声,他清楚这也许会让失去很多东西,因为恐惧他不敢去问,他害怕自己知道的越多就会更加的畏惧而退缩,索性像鸵鸟般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他抬起泪眼朦胧的视线,遥望着这静止世界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但他清楚自己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苟活着而已

苏芮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她伸手招出了一张质地古朴的古黄色的卷轴,展开放到了肖恩的面前,顺手递过来了一支材质怪异的笔:“签下这份契约,至于它上面写的是什么,你就不必关心了,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

肖恩颤巍巍的接过了那支笔,望着卷轴上满是不知所谓的铭文,带着筹措游弋的表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次低下了脑袋,当肖恩再次扬起了面无表情的面容时,语气中已然充满了苦涩:“你能让她复活?”

“我只能说尽力”苏芮表情郑重的凝视着并没有睁开眼睛的肖恩

“我能在这个世界上活这么久,就已经算是够本了”说到这儿的肖恩,骤然的睁开眼睛,将笔尖触在卷轴的落款处利索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即将笔扔到了卷轴上,仰天长吼道:“莫里,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欠你了,老子不再欠你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癫狂的呐喊着的时候,苏芮收起的契约卷轴的手不由的颤了一颤,也许他已然的察觉到了什么

“目前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成为这个世界的英灵”说到这儿,苏芮又不禁的为难起来:“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神灵,而从已经固化了的世界壁垒的坚固程度来看,本土的那些土著们已然全部损落了,没有本土神灵赐予的规则之力,如何能成就那些所谓的神灵们的爪牙----英灵呢”

“既然已经固化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有鬼啊,妖啊的?”稍稍收拾好心情的肖恩满脸疑惑的询问着,语气中依旧满是不甘与期意,随即他的眼神越发犀利起来:“你在骗我?”

“欺骗?你这是对一位伟大神灵的赎渎,神灵也是有尊严和诚信的,我说到做到”苏芮给了肖恩一个大白眼,随即她便重新引到原来的话题:“好吧,打个比喻,你觉得大象和蚂蚁,谁会在饥荒中先死绝?”

“大概,也许是大象吧”

“这不就得了么,虽然这样的比喻有些不恰当,但这也是最为鲜明的比喻了”说到这儿,苏芮不由的摸了摸鼻尖,神色有些阴沉的琢磨着什么

“你不也是神灵么?难道连你也做不到?难道我不是你的英灵么?”

“你也太高看我了,虽然我的天生级别就不是这些土著神灵能够比肩的,但是我才苏醒几天,你这是在拿人类的婴儿和成年的狮子比肩实力,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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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我想要的只是苟活着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六章:我想要的只是苟活着而你是特殊的,也是唯一的,亦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英灵,你的地位远不是英灵能够比肩的,以后你会明白的”说到这儿,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严峻的道:“海神维纳斯*波罗地陛下的英灵---拉加德*蛮砍,你还记得他吧?我最近正在解刨研究他身上的规则之力,不过他被押进死亡领地之前,身上的一部分规则之力被排斥屏蔽在死亡世界的大门之外,就像是我的冥兵身上的铭牌一样的身份证明,如果你能那个把它找给我,也许我能试着给她搞一个伪英灵的身份,鉴于海神维纳斯*波罗地是这个世界的损落的本土神灵,契合度比较高,应该能钻营一下这个固化下来、但仍旧有漏洞的世界规则”

“能有多大的把握?”肖恩沉默了一会,他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刚才的行为有些鲁莽了,这让他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最多五层,如果你再多给我抓几个英灵来研究研究,成功率可能会更高一些,要不我先送你去古中界大陆浪一圈?”说到这儿,苏芮将脸上的严峻的神色褪下,但眼角中仍旧闪烁着浓浓的无奈

一想到哪儿到处都充斥着战争、暴力与死亡,肖恩就不禁的有些头皮发麻,但是肖恩也清楚苏芮抛出这个话题,说明她多少也有些这样的想法,当下只能苦涩的道:“海神英灵的铭牌,就在我的手里。从古中界大陆死里逃生回来,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但我说话算话,等我把这个月的指标任务完成了就动身”

“也好”苏芮露出了些许尴尬,咳嗽了一声,随即向肖恩招了招手道:“英灵武铭牌拿来,我篡改一下规则之力,然后你交给她吧。但你要切记,伪英灵毕竟不是真正的英灵,想要长存必须要定期补充规则之力,十元冥币便可,一月给四次”

听着苏芮这般的叮嘱,肖恩反倒是放心了许多,当下也极为干脆的从戒指中掏出了满是怪异的水波铭文的不知名材料铸成的铭牌递给了苏芮。

只见苏芮在手里过了一道,原本的色泽铭牌便换成了漆黑色的铭文,她在手里攥把了一会儿,才重新递回到肖恩的手里,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张红色的百元冥币的币值,叹了口气道:“毕竟对方灵魂已经离体,生机几乎尽绝,这是一张在十元冥币上扩充了规则之力的治疗冥币,拥有强力治疗的作用,能够维持三个小时的生机,把这个英灵铭牌给她,在撞回自己的镜像之前,点燃这张冥币,至于她能不能撑下来,全看你们的本体世界的医疗条件与抢救的及不及时了”

“但”肖恩接过了这两样东西,却有些话,想说却又有些迟疑

苏芮似乎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但直到她转身迈开步伐的时候,也没有说些什么。

不过就在她准备重新进入亡者世界大门的时候,苏芮还是短暂的驻足:“我知道你的冥币使用权限只有五十元,但你既然想做出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就要做好规则之力的反噬的准备,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也是一个惩戒,就算是到了如今,你依旧有放弃的权利”

但后面的人依旧不为所动,这让苏芮微不可查的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你要记住,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能够豁免,今天死亡的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能够救她一命。但如果下一次,死的是你,谁来救我们?只有规则,也唯有规则才能救我们”

“而一个合格的死神,就要有一副漠视一切的铁石心肠,神灵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规则,一旦无法守住规则、亦或是让规则堕落,他的损落就在所难免,我是死亡的规则,当这规则被打破、腐化的时候,我也会损落”

看着亡者世界的大门缓缓的关闭消失,楞然在原地的肖恩回味着苏芮所说的话,久久的不能自拔,他似乎隐隐的抓住了一丝关于那些古老的神邸们为什么到了如今会全数损落的奥秘

也许自己所理解和猜想的只是浅表性的奥义,至于更深层的一些东西,恐怕也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明白的,当下深吸了口气,都走到了这一步,还能退缩不成,随即迈开步伐,向最后那个闪烁着妖异色泽的光幕走去

游荡在自己的灵魂壁垒中的凯瑟琳*艾迪,不停的在这个诡异没有出口的镜像小屋中搜索着,不可否认,无论她怎么挣扎、思虑、尝试也走不出间囚笼,这让她慢慢的绝望起来。

最终妥协了的她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眼神在镜像世界中的画面上流连忘返,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看到了自己的过往和自己不能说的密辛。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了自己身亡后的那一刻-----那副自己安详的躺坐在血泊中,被那个蒙面者死死的搂在怀中的画面,他的神色中弥漫着的满是痛苦,是那般的撕心裂肺

这让凯瑟琳*艾迪的心也不由的隐隐疼了起来,死亡瞬间让她看清了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最大的遗憾,谁才是真正爱惜她的人,但她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珍惜过,她泪眼朦胧、满脸自责的嘀咕道:“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心被伤透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不,他的心一直没有愈合过,一直在滴血、在煎熬,直到那个晚上”黑袍人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这个灵魂壁垒中,他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女人,再次将视线投向了满目都是回忆图片的镜像小屋:“死亡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我原来以为,也许不过是一段痛苦的记忆而已,但当我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发现是那么的幼稚,那是透彻灵魂的痛苦与牵挂”

一段熟悉且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凯瑟琳*艾迪的身后,让她不由的怔了怔,她颤粟着身体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转过了身,闪烁的眼神中怎么也掩饰不住惊诧与恐惧,还有一丝欣喜的余味萦绕在其中,望着眼前一身黑袍的【他】,这瞬间搅乱了自己的语言逻辑:“你怎么也来这儿了,是你么?莫里”

侧身站立的肖恩望着亡者壁垒中的镜像画面---那名在警察大学校门前,穿着挺拔威武警装、敬礼的女孩,这一切就像是一个骗局,一个彻彻底底、精心编织的骗局一样,而被骗却是她两个最亲近的人,直到那个痴心的家伙在死亡前都没有看透这一切,但好在纵然在死亡的时候,除了愤怒与不甘之余,他还遗留下了对她的不舍,这也许就是灵魂中最重要的元素与价值

肖恩不由自主微微的腾起了一丝苦笑---这也许就是造化弄人吧,他将自己的视线从壁垒的画像中收了回来,随即才转过身来,顺势褪下了黑色的兜帽,闪躲的眼神中游弋着无奈,最后心头所有的无奈与难言都化成了一声哀叹作为开头,随即语气真挚的道:“莫里已经在煎熬中死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新生的肖恩*塔利”

“”凯瑟琳*艾迪微微的张着嘴,红着眼眶凝视着眼前让自己异常陌生的男人,纵然是满腹的倾诉与委屈,但这一刻都化成了溢出眼眶中的泪水,而能说出口的依然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对不起”

沉默的肖恩,扫了一眼灵魂壁垒上的密密麻麻的画面,许久之后,才露出了淡然的笑意,微微筹措了一下后,才用第三方语气询问道:“你还爱他么?”

“如今的你只能用他来代表自己了吗?”凯瑟琳*艾迪脸上腾起了些许苦涩、僵硬强笑,倾国的容颜上弥补着寂落,随即又不甘的反问了一句:“你还在乎我吗?”

那个集凄美、哀怨与寂落于一身的女人,用她的不甘、倔强的朦胧视线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男人,逼迫着微微显得有些慌乱的肖恩迟迟不敢说出那决然的几个字,这让肖恩陷入了痛苦的挣扎,同时也让眼神中却充满了迷茫与彷徨,最后只能推诿的道:“我不知”

随即便又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并不能代替那个人,更没有权利替那个人说谎,所以满脸苦涩的低下了脑袋道:“不,直到他在死亡前,他依旧爱着你,但现在的我,或许再也没有那份勇气了,甚至是没有那样的权利”

泪线不断的凯瑟琳*艾迪紧紧咬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肖恩已经不打算再这般纠缠下去,他恢复了满脸的冰冷与淡漠,迈着步伐走了过来,将那枚英灵铭牌递到了带着期待与失落并存的凯瑟琳*艾迪的面前,道:“收好它,待会儿,我会送你回去”

楞然的凯瑟琳*艾迪接过了那枚铭牌后,肖恩像变魔术一般似的凭空掏出了一张十元面值的冥币,又递给了对方并叮嘱道:“记住,以后每个星期都要烧一张这样的冥币,回去后,我会给你预备一些,不够的话,再找我要”

“为什么这到底是”不明所以的凯瑟琳*艾迪越发的疑惑起来,最终她将其问了出来

“这里是死亡之后的第一站----你的灵魂壁垒,当你的灵魂壁垒消逝、坍塌,亦或是被英灵拘役之后,你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现在我要让你死而复生”肖恩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在凯瑟琳*艾迪楞然的表情中带着其撞出了灵魂壁垒中,在她迈出灵魂壁垒的那一瞬间,原本闪烁着妖异光泽的光幕化成了一道光点投映到了凯瑟琳*安迪手中的英灵铭牌中,只是瞬间铭牌便像活了的贴画一般,像一面纹身图案般纹到了凯瑟琳*艾迪的小臂上。

这诡异的情况让凯瑟琳*艾迪越发惊诧、疑惑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打量着身边更加诡异的静止世界,入目可见的世界已经全部停滞了下来,慌乱的人群,还有那副自己安详的躺坐在血泊中,被那个蒙面者死死的搂在怀中的画面依旧还在,他的眼眶中满是泪水,表情依旧哀痛不已

“死而复生?你到底把他变成了什么?”凯瑟琳*艾迪止住了步伐,神色中满是惊恐的质问:“你到底是谁?死神么?”

“我是谁重要么?我变成了谁又重要么?”肖恩拖拽着凯瑟琳*艾迪向两人的镜像边一边走,一边悲戚的道:“我没有神灵那般的贪婪,所以也不可能是所谓死神,我想要的只是苟活着,只是想要守护自己诺言而已,但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代价,但这太难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还能走多远”

肖恩悲戚的话,让凯瑟琳*艾迪慢慢的放弃了挣扎与反抗,她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满心的无奈、心酸与悲切,只是瞬间再度在眼眶中腾起水雾的她不再多问,而是像变了一个乖巧的小女孩似的,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返回生的世界后,你只有三个小时的生机,如果你再次回到刚才的镜像小屋中,等待你的将是永远死亡,我再也拿不出多余的代价来挽救你了”来到两人镜像旁边的肖恩一边嘱咐着,一边掏出了那张红色的百元冥币,将其攥在手指间轻轻的一抖,像是变魔术一般,绿色的火苗在冥币上燃烧了起来,随后他将燃烧的冥币迅速的塞入了对方的手里:“就算是烧到手也不许扔啊”

在百元冥币点燃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便响彻起来了苏芮的警告声----宿主违规翻倍使用规则之力,剥夺【见习拘役者】头衔,恢复【亡者引路人】的称谓,剥夺拘魂锁链魂戒、剥夺称谓对规则之力加持的权益,予以一级噬魂惩戒、予以四个小时内无法使用规则之力的惩戒

随着惩戒声的传来,肖恩受伤的那枚还没捂热乎的黑戒指便瞬间的滑离自己的手指,化成了一缕缕黑雾消失在静止的世界中,就连自己的精气神也迅速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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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想买丝袜直说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七章:想买丝袜直说啊”在冥币离手的那一瞬间,还没等肖恩说上一句话的时候,一股剧烈的疼痛乍然而来,在全身扩散开来,仿佛身体上的每一道神经都在遭受着极刑一般,剧烈的惨嚎声瞬间充斥在寂静的静止世界中。凯瑟琳*艾迪惊惶无措的看着黑袍人浑身颤粟、表情扭曲的闷哼连连、最后单膝跪在地上嘶吼,只是瞬间,没有兜帽遮掩的半边头发已然全部泛白。

凯瑟琳*艾迪在也擒不住眼中打转的泪水,将其紧紧的搂在怀中,到了这个时候,虽然她不知道对方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但肉眼可见的惩罚却是实实在在的,纵然她再坚强,也维持不住心头积蓄的委屈歉意与欣慰爱交织的的宣泄。

纵然自己没有过多的解释,纵然他口口声声的说那个他已经死了,但他的行动却依旧在有力的证明他还在爱着自己,在自己遭遇危机的时候奋不顾身的闯进自己的世界,默默的为自己付出。凯瑟琳*艾迪突然觉得自己曾经真的错过了什么,而如今惋惜的东西佐以死亡再次失而复得的时候,让萦绕在自己心头的自责与欣慰成为催化剂,蕴含着极致情绪的泪水如雨下一般,紧紧的搂着他颤粟不已的身躯,抚摸着对方扭曲的脸庞,看着眼前浓密的黑发一片片的泛起白色,她撕心裂肺的泣声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么的傻”

“也许吧,我不想被良心谴责一辈子”痛楚来的快,但去的却极为缓慢,等咬牙切齿、哀嚎声不断的肖恩再度颤粟站起来,挣脱了凯瑟琳*艾迪怀抱的时候,他满头的黑发已然全数泛白了,精气神几近枯竭,就算在黑袍的维持下,他的身形也变得越发虚幻起来,他苦涩的望着泪眼朦胧的凯瑟琳*艾迪,随后遥望了一眼镜像世界中的自己,用哀嚎的方式嘶吼了一句让凯瑟琳*艾迪不知所谓、且又惊慌失措的话:“一命换一命,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随后,他迈着跄踉的步伐拉着懵懂的凯瑟琳*艾迪一头撞向了两人的镜像世界

一阵恍惚之后的肖恩,瞬间便恢复了自己的视觉与听觉,远处已经隐隐的传来了急救车与警车的鸣笛声,不远处人行道上的混乱不堪的人流也重新恢复了糟乱的扭动,他能感觉到附着在自己身上的规则之力依旧存在,但噬魂的惩戒让他的身心间突然异常的疲惫起来,突然怀中早已经没了生机的人儿微微痛苦的呻吟了一下的同时,也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当凯瑟琳*艾迪带着剧烈的痛楚,恍惚的睁开眼的时候,入眼便与那双疲惫异常的眼睛对上了,记忆的片段迅速的闪烁起来,她想说些什么,但对方却先她一步,并顺势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叠十元面值的冥币塞进了她的手里,从中抽出了一张,塞进了对方的手中,然后摸出了打火机,将其点燃,语气尽显疲惫的嘱咐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救护车与警车已经来了,我先走一步”

“我怎么找你?”就在肖恩将凯瑟琳*艾迪平放到地上的时候,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阵几近微不可闻的痛苦呻吟声传来

站起来一个跄踉的的肖恩忍住了天旋地转极度不适感,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将这巨大的后遗症甩出脑,随即才驻足转首揉了揉脑门:“我有你的手机号,有空我会联系你的,自己保重”

说完这些,他便迈起了步伐,用极限的速度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中,留下了趴在天桥一众遗憾与不尽兴的看客

甚至有些癫狂者还大喊道:“蒙面哥,别走,收我为徒啊”

“大侠,留个>

“我靠这就落幕了”

“大侠别走,我头疼,救我”

“”

而站在天桥之上的瑟微*纳沙眼神迷离的望着他早已消失的方向,缓缓的收回了视线,随即将其投向了依旧在录像的手机屏幕上,纤细的手指触在了终止拍摄键上,然后返回,点下了重播,高亢且富有磁性的声音重新流进了自己的耳朵中,看着那个蒙着面巾,眼神中蕴藏着浓烈的忧郁、深沉,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对方贸然的前来与自己对话时的模样,嘴角也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念念自语的道:“我的白马王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哎,英雄救美女,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打扮一下呢,要不要把这份惊讶转发朋友圈吧,对了,他的那只黑猫呢?”瞬间联想到了什么的瑟微*纳沙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瞬间便又亢奋了起来,她迅速的移动着视线寻找着,随即在她不经意的一撇中,她看到了那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窜到了天桥下的一个风景树上

此时的黑猫,正凝视着依旧倒在血泊中的凯瑟琳*艾迪,念念自语的道:“她明明死了,明明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活过来,为什么吗?”

“难道是他?”黑猫的身上腾起了浓浓的疑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让它的眼中闪烁起了异常的兴奋神色:“是的,一定是他,他能复活她,也一定能将我从这种该死的状态中剥离出来,甚至让我复活,是的,我要复活,这种生不如死的状态不是我想要的”

兴奋之下的黑猫忍住身体的颤粟感,微微的“喵”了一声,便窜下了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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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恩再次出现在蹲点的小区附近的时候,已然换了身行头,至于之前的那身行头早就被自己处理掉了。

站在蹲守点所在的小区外的商业街上,肖恩*塔利将视线铺开打量了一下,才走进一件衣饰店面中,他觉得有必要再给自己买一点简单的伪装装备,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他汲取了一些经验

“老板,有没有秋裤,嗯啊,就是比较柔软的那种?”走进店里的肖恩打量着店铺里冷清的店面

“,有,不过这衣服还不应季,都是去年的,你随便挑”老板是一位画着淡妆、穿着高中校服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应该是临时替换店主的孩子,只见她满脸疑惑的瞄了一眼刚刚进店的顾客,这个季节好像还没有到穿秋裤的时候吧,不过本着顾客就是大神的念头,她还是从一些积压库存中翻腾了一会儿,掏出了一大摞,摆在了台面上

肖恩上前翻腾了一会儿,找出了两件秋裤,略显不满意的再度询问道:“有没有比这个更薄一点的?”

女孩的眼中闪烁起了更浓烈的疑惑,耐心的点头道:“有”,随即亲手又返身翻腾了一会,拿了两件质量稍微差一些的递了过来

肖恩瞄了一眼,仍略显不满意的砸吧了一下嘴巴:“再时尚一点的有没有”

女孩收敛起了眼神中的疑惑,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肖恩,才返身拿了一条包装很不错的丝袜,一本正经的道:“就这条了,小哥哥,我告诉你啊,它穿在里面保暖,穿在外面性感,套在头上还能打劫”

“”看着女孩微微翘起的嘴角,肖恩揉了揉额头,有些尴尬的道:“给我来两条肉色的”

“呵呵,小哥哥,你可真逗,想买丝袜就直说嘛,兜这么大一圈子,一看智商就不俗”也许是为了挽救有些尴尬的气氛,她一边返身翻腾,一边打着哈哈的道:“说个测智商的问题来玩玩呗,你要是答对了,你这次买的东西给你打七折”

---死变态,还跟我玩智商---女孩搂着一小叠黑色的丝袜摆了上来,一边意识肖恩挑,一边咧着嘴淡笑着询问道:“行不行咧?”

“小妹妹,我要的是肉色的”肖恩看着满眼都是黑色的丝袜,情绪有些郁闷的提示道

“这就是肉色的啊”女孩一本正经的说着,顺便还向贴在墙上的壁画上的南解大陆的黑人模特指了指,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起来

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在挑衅自己的智商啊,当下牙一咬,脚一跺的笑呵呵的道:“小妹妹,你可真逗,得,你说说看”

“如果说,现在你面前有一个五六米深的深坑,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跳了下去,怎么才能最快的上来呢?”女孩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眼角直跳的顾客

“我把脑子里的水放出来,不就漂出来了嘛”这次反倒是肖恩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下轮到女孩懵逼了,她满脸疑惑的质问道:“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我脑子里没水,我往里跳啥啊”说罢,肖恩满脸讥笑的看了一眼有些凌乱了的女孩,也不再想着买丝袜的事情了,转首便快步离开这间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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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区的商业一条街出来的时候,肖恩的头上顶了个鸭舌帽,自己买丝袜被鄙视了之后,他觉的还是买一点正常、便宜点的伪装装备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肖恩在街尾驻足,摸了摸肚皮,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不怎么显眼的小面馆,上下打量了一番,门帘和招牌都不怎么出彩,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陈旧,也许这面馆看着有年头了,老板肯定也是个本地通。

“这一天,几乎也没有干什么实事,算是怠工了,这要是让黑心狼知道了那还得了,多少走访一下,打听一下消息,意思意思”肖恩*塔利一边嘀咕着打着从老板身上挖一些蹲点楼消息的主意,同时还兼顾了自己的肚皮,当下也不再犹豫,迈开步伐奔向那里。但没料到,这面馆老板是个胖子,身高在一米七多,不过长得就是有些磕碜

在面对老板的时候,肖恩*塔利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显得有些不自然,原本酝酿好的套话,一时间竟说不出口了,最后肖恩*塔利只叫了一份土豆粉,然后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来。

老板转身去了后厨,肖恩*塔利四下看着,这里并没其他人,也就是说,肖恩*塔利是唯一的客人。这面馆还挂着一个老式彩色电视机,正放着毫无营养的节目。肖恩*塔利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手机划一划,但是在手指触摸到兜里的老人机的时候,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最终放弃了拿手机出来玩的念头。无聊之余,只能盯着电视看起来。

这是个当地的地方电视台,正播新闻呢,也都不是啥国家大事,全是对当地政府做一顿歌功颂德的报道。没过一会儿呢,这新闻还插播了一条让肖恩微微的起眉头的新闻快讯,看着之前的天桥边的肇事枪击现场再度被人山人海的人潮围拢的水泄不通的场景,一名现场记者已经进入了警察设下的警戒区中,大致诉说着已经被篡改掉的真实情况

这不由的让肖恩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意,和上一个世界的政府一般,在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只会让民众们看到、听到政府愿意让他们看到的东西

随即画面一切换,肖恩看到了躺在急救床上被快速推入急救室中的那张苍白且熟悉的面孔,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微微的颤粟着,凌乱的发丝已然遮住了那双眼眸,这画面伴随着记者的简述一闪而逝

肖恩*塔利盯着电视里的她,一时间都形容不好心里啥滋味了,在灵魂壁垒中他看到了她的真实身份,他也看到了她为了自己的任务而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自己的丈夫与孩子,这份敬业的精神也许值得别人敬仰,但肖恩的心中却是苦涩的那一刻他想原谅她的自私,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这么说,因为他不是他,自己没有权利代表一个亡者做出原谅,亦或是惩戒的权利,也许自己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去守护,然后慢慢的淡出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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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密科的权势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八章:密科的权势霍尔曼省托里特门市警察局的局长办公室中,将近五十岁,微微有些发福的克莱恩*迷迪局长一声警装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端着自己的茶杯脸色肃然的喝了一小口清香浓郁的茶水,才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的一名散发着军人铁血气质、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身上,作为房间的主人,克莱恩*迷迪局长此时并没有贸然的开口,只是耐心的等候着

西装中年人则是仍旧保持专注的神色望着局长办公桌上电脑中回放的一段蒙面人从天桥跳下来一脚将越野车踹到路中间当路障,再到瞬间将三名枪手毙命、直到到最后离开的场景的视频,其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眼前的这段视屏他看了不下于十遍,每一次都能给予他莫名的悸动,这是已然不是普通的觉醒者的战斗力了。

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中连续躲避掉十二发手枪子弹,可不是一般觉醒者能够办得到的,还有急速奔跑留下的残影及力量都在佐证着这一点。作为密科中的一名老资历、正式的内部成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名刚刚觉醒的觉醒者应该发挥出什么样程度的能力。想到这儿,他不由的瞄了眼放在办公桌上的秘密档案袋,随即咂吧了一下嘴,显然依据杜德拉城那边估算而建立起来的一部分信息资料需要调整一下了。

随后他才轻咳了一声,将视线投向了坐在会客沙发上的克莱恩*迷迪局长,后者也顺势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关于蒙面人以及觉醒者的事情,我希望尽快的偃旗息鼓下来,希望克莱恩*迷迪局长能够发动手下的警力积极配合”

“这个我们自然会尽力的去做,我们会在明天派出专门的行政人员出面辟谣一切关于觉醒者出现的事情,但是现如今是网络十分发达,所以光靠我们托里特门市的警力恐怕有些力不从心”

“恩,我会和上面打招呼,有网警及相关的力量专门屏蔽、引导这方面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定得妥善解决掉,不然国家的公信力不但会受损,恐怕也会引发出民众恐慌”说到这儿,西装中年人揉了揉额头,随即站了起来道:“另外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我希望克莱恩*迷迪局长做好相关保密的工作与流程”

克莱恩*迷迪局长也站起了身子,不卑不亢、肃然的道:“这个是自然的,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至少我能保证在这个案件里,关于这个人的深入调查会止步于此不过,我也希望”

“我明白局长的忧虑,对于他的莽撞行为给警察局带来的麻烦,在此我予以致歉。同时我也会予以其警告的,这样性质的事情,我们会尽量予以杜绝”

“谢谢你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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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克莱恩*迷迪局长满心无奈的送走哪位瘟神的时候,面店中的老板从捧着一碗面走出了后厨,向肖恩*塔利走来。但他往肖恩*塔利这边看了一眼后,又一脸诧异的站定身子。

肖恩*塔利不由的有些纳闷-----什么情况?还没等肖恩*塔利问什么或,亦或是做什么呢,有只手突然搭在肖恩*塔利肩膀上,还有个尖嗓音对着肖恩“哇”了一声。

有些心虚的肖恩*塔利被吓得一大跳,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还差点忍不住给对方来上一拳,随后扭头一看,是劳伯*安利,只见这货看到自己被吓的这般反应,竟然还忍不住哈哈直笑起来:“看你那怂样,脸都快绿了”

肖恩*塔利特想骂娘,甚至一度有胖揍这家伙的冲动,最后被理智演变成了无奈的询问:“你说你这人走路怎么也没个声呢?”

理智上头的肖恩倒也没有这般小心眼,顺势招呼他坐下来:“你这一天都跑哪去了?吃饭了么?”

“吃个球子,老子压了一天的马路,好不容易把心态给抚平了,对了,老板,给我也来碗土豆粉”劳伯*安利闻了闻吃的正香的搭档,招呼了一声老板也给他弄一碗去。胖子眼睛来回乱转,不知道想啥呢,最后才默默转身,拿着托盘回后厨了。

肖恩*塔利跟劳伯*安利面对面的坐着,瞎侃的聊了几句,随后才把话题重新拉到了正题上,吸溜了一口劲道滑溜的土豆粉,肖恩呜咽的问道:“溜达这期间,你打听凶宅的事了没?”

劳伯*安利的表情明显微微的不自然的一僵,随后点点头,但又一耸肩说,“找不到人,怎么问?听说那栋楼都搬空了,还能上哪找知情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显然劳伯对凶宅及任务的事情仍旧有些发憷,不想深谈,所以很快又一转话题,眼神向周边扫了扫之后,才压低声音道:“记不记得和咱们同一批出来做麻杆的卷毛?”

肖恩满脸疑惑的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劳伯,点头示意记得,好奇的问道:“好好的,咱们扯上他了?他怎么了?”

劳伯*安利微微的轻叹了一声,神色消沉、语气颓废的道:“我刚刚从内部听到了一些消息,说卷毛为了协助警方端一个黑势力窝点,前一阵在协助任务中当卧底,前两天好像是不幸被查出来了,被人勒死后,尸体还被丢到海里了。

肖恩*塔利不由的放慢了咀嚼食物的速度与力度,情不自禁的绷起了脸,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盯着劳伯*安利。别看自己跟那个卷毛并不怎么熟,但大家都是重刑犯出生,都是想要戴罪立功的麻杆身份,可以说这个职业让大家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如今他的死,对肖恩*塔利多多少少有一种心理冲击,这不由的让他想到了黑心狼强迫两人执行任务时候毫不在乎的口吻,想一想这个任务的诡异程度,还有今晚上黑猫的说的话,亦或是变相的警告,都让肖恩有种颤粟、畏惧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搭档没有出声,劳伯*安利看了看后厨,确定没人偷听后,他又往前探着身子,谨慎的压低声音又说,“肖恩,有内部消息说,咱们这批减刑的麻杆,压根活不到最后!”

肖恩*塔利头次听到这种话,听这口吻倒也不像是劳伯*安利瞎编出来的,这不由的更进一步的引发了肖恩的好奇:“老哥,可以啊,从他挖到的这些东西,详细解说一下呗”

劳伯*安利脸色也有些差,心情也越发的低落起来,并没有直接回答小文的问题,而是补充道:“知道么?释放一批减刑犯,这得省里的一些大官同意,需要正式文件,闹不好是要担连带责任的,所以一把手的主官们压根不会沾染咱们这批人的事,反倒是那些当盾牌的副职的签的字、承担的责任。一旦出事了,咱们现在无名无分,就算上头追究起来,咱们能得了什么好结果?”

肖恩*塔利表情微妙的看了一眼劳伯,心里对这家伙的身份越发的拿捏不定下来,不过如今自己也确实是麻杆的身份,密科的雇佣身份还没有被正式认可,顺着往下想,心里不禁的有些悲哀起来,这样下去,连带自己在内的这群人岂不是牺牲品的代名词了?

但想着自己上头多少又一层保护伞的肖恩*塔利还是强作镇定,勉强笑着说,“劳伯的哥,你想多了吧?”

不过这个时候的劳伯*安利挺较真,还准备和跟肖恩*塔利争执说些什么,但面店老板却在这个时候,捧着面出来,这顿时让劳伯*安利闭上了嘴嘴。

隐隐清楚密科的能量之后的肖恩*塔利可不想被面前的搭档带坑里去,毕竟现在逃是逃不了,打又打不过,能怎么办?老老实实的吧。整理好心思的肖恩对着面前表情筹措的劳伯使了个眼色,顺便安抚道:“都落这地步了,也别说些用不着的了,赶紧吃吧”

劳伯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俩一人捧着一个大碗,很快把里面的食物消灭光了。

出了面馆后,大概已经有十点多了吧,有了之前天桥上的事情后,肖恩倒是不想到处乱转了,顺势就问劳伯*安利:“这在外面老实转悠也不是个事儿,回去不?待会说不定黑心狼就该打电话骂咧了”

“好、好吧。”劳伯*安利结结巴巴应声着,从其语气与口吻中,肖恩倒也能看出来,他对那个凶宅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但迫于无奈,两人只能一步一顿的向蹲守点的凶宅走去

等两人来到凶宅门前时,劳伯再也没有了昨天晚上那般肆无忌惮的心态,故意往后缩,拉在了肖恩的身后

这倒是让肖恩*塔利有些不自在,心说老子从来都不是当枪头的料,好不好?不可否认,自己心里也有不想进去的意思,但两人总不能在单元楼的门口这么干耗着,这时间长了,让周围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居心不良的坏人了,一旦报警,让黑心狼知道了,这尼玛定然又是一顿狗血喷头

被逼无奈之下,肖恩*塔利只好当先做了表率,迈步行走在楼道中,而楼道中的昏黄场景,不由自主让肖恩人联想到了昨天晚上楼道中的血滴场景,鸡皮疙瘩瞬间蔓延到了全身。不过好在,一直走到四楼,都没有半点风吹草动的异动,脊背发凉的打开门后,肖恩直接还直接奔向客厅,来到便携式摄像头旁边。

隔了这么一会儿,摄像头还插在墙上,但歪歪着待着,甚至插头处都露出来一截。它也停电了,显然是处于关闭状态,这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这不禁的让肖恩皱起了眉头

这场景顿时让肖恩*塔利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心中越发的奇怪起来,他走过去特意摆弄几下,能肯定的是,这插座挺紧的,要没人碰的话,它不可能突然歪。

这时劳伯*安利也凑了过来,他看着摄像头,不用肖恩*塔利多说啥,就明白一切了。他站在原地他咂吧了一下嘴巴,啧啧几声,让肖恩*塔利躲开,他又试着摆弄几下,随即向自己的搭档询问道:“你确定走的时候,弄好了?”

肖恩耸了耸肩膀道:“当然,如果搞成这个样子,我还安它干什么?”

劳伯怔了怔神,随即点了点头,嘴里念咕着,“怎么可能歪呢?奇怪!难道这屋子里真他娘的“

肖恩*塔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劳伯,轻轻的干咳了一声,心里没来由的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附耳对劳伯*安利强调,“咱们出去后,这屋里也没来外人,难道真的有?”

劳伯*安利身子明显哆嗦了一下,“嗖“”的一下转过身子,对整个凶宅来回打量,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肖恩倒是将这摄像头拿到了手中,将里面的存储卡抽了出来,他依稀记得器材袋子里好像有一个读卡器,只要有电脑,两人就能把刚刚录下来的画面重播出来。

闷声不吭的肖恩,在心里衡量一番,又把找黄珠子的事抛在一旁,彻底的将摄像头从插座上拔了下来,跟劳伯*安利建议,“要不,咱们找个网吧,先看看这里面的录像。”

显然劳伯*安利并不想在这里也不想在这屋子里多待,立刻便连连说好,还特别积极的先出去了。

受制于电子产品的更新速度不断的加快与大规模的普及,网吧已然日落西山,肖恩*塔利俩走了少说三四里地,才勉强找到一家。

这家还死贵的,上网一小时要五块钱。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也没在乎,甚至为了防止有其他人看到摄像头的录像,肖恩*塔利俩还选了一个双人包间。

对于电脑,劳伯在操作起来极为生涩,看着肖恩投递过来的诧异眼神,他只能无奈的坦白解释道:“想当年我入狱时,电脑才刚刚流行,还都是那种极为笨拙式的老式台式电脑。如今出狱后,也都只是偶尔接触了一下,对这玩意儿并不太懂,还是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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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支援丧葬园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九章:支援丧葬园现如今都是信息时代了,总也是离不开的,玩着玩着就熟悉了,没什么复杂的”一边搭着腔的肖恩*塔,一边利极为利索的把摄像头的存储卡弄出来,插到读卡器上,然后再转插到电脑上。

之后坐在电脑旁边的两人看着整段录像,其实里面一直是一个画面,摄像头对的是凶宅客厅全景,但在录像最后几秒钟中的时间中,画面中的右上角的位置上好像是出现了一只猫的前爪,随后视角偏了一下,然后画面就彻底消失了。

肖恩与劳伯反复观看了一下最后几秒钟出现的那个前爪后,便越发的沉默起来。劳伯*安利还把摄像头举起来,跟肖恩比划着道,“就是这里,绝对被碰了一下,但是这猫的行为也太诡异了吧”

肖恩皱着眉头给自己点了根烟,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了在天桥上与自己走失的哪只会说话的猫妖,对这个诡异的任务越发没底了,黄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只出现在摄像头右上角的猫爪,倒是与自己搭讪的黑猫,还是先前上了自己这位搭档的那个白猫

两人默声不语的盯着电脑中不断快进回放的录像视频,一晃之下,眼瞅着上网时间要到了,这时肖恩兜里的老年机响了。

此时肖恩的思绪还集中在那两头猫妖身上,尤其是那头黑猫,正琢磨着它搭讪自己的古怪呢,所以就心不在焉的接了电话。但接通那一刻,沃尔夫*理查警官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听他拿出咬牙切齿的样子,骂咧着说,“两个人渣,真他妈无组织无纪律,老子让你们在那屋里蹲点查案,你们俩倒是悠闲,他妈的,在外面晃悠了一天,现在又他妈的跑到网吧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老子的信任?啊?”

肖恩*塔利第一反应是看了看自己的脚,心说这“黑心狼”一定是查跟踪器的资料了,不过这个时候,才给两人打电话,显然这家伙也有怠工的嫌疑,肖恩急忙拿出好态度,说了几句捧臭脚的话,然后辩解的道:“警官,这案子没头没绪的,俺们也是在周围走访调查,不过据我们两走访出和调查,得出的结论---那蹲守点太邪门了”

劳伯隔远也听到沃尔夫*理查警官的话了,他跟肖恩态度不一样,拿出咬牙切齿的样子,甚至还在下意识的握着自己的指骨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肖恩满脸苦涩的连忙向劳伯打着手势,让他消停点,而且肖恩*塔利这一番话说完,那边沃尔夫*理查警官倒是沉默了一会,就连预想中态度极度恶劣的骂咧声也没有出现,反而是语气略平和的问道:“那你们两去网吧做什么?”

肖恩倒是将来网吧翻看录像的事情说了一通,其中还掺杂了一些诡异事情的抱怨与唠叨,但没几句呢,沃尔夫*理查警官就不耐烦的将其打断:“别的以后再说吧,现在有一个很急的任务,现在你们俩立马去市区南郊的土丧葬园,与警方配合,去抓一个逃犯,也别回蹲点的小区开车了,现在就打车去,车费回头我给你们报,还有哪儿的负责人电话,待会用短信发给你们”

“你把免提给我打开”说到这儿,黑心狼的口吻突然严厉起来了,语气狠厉的道:“你们这两个人渣,别他妈的再让他失望,尤其是劳伯,如果这次办砸了,你们就他妈的等着回去蹲监狱吧,以后永远别指着能到监狱外溜达了”

听着沃尔夫*理查警官这般赤裸裸操蛋的话,无论是劳伯,还是拿着手机的肖恩都是脸色极为难看,但迫于形势,两人只能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听着黑心狼的后续指使与安排,他只告诉两人去配合警方抓捕逃犯,却并不透露一丁点关于逃犯有关的东西,而且内容十分简洁,语气中更是充满了不可置疑的态度。

撂下电话的肖恩狠狠的抽了一口眼,眼角不时的抽动着,而一旁的劳伯*安利更是把沃尔夫*理查警官十八代祖宗都光顾了一边,掐灭烟头的肖恩长舒了口气,心中的气愤与忧郁最终演化成了满脸的苦涩,揉了揉额头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搭档道无奈的:“走吧”

劳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筹措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和肖恩一起急匆匆出了网吧,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期间拦路顺手揽了一辆出租车。

当然了,当然为了避嫌,一开始肖恩并没有没告诉出租司机具体目的地,只是说去市区南郊,毕竟大晚上土丧葬园搁谁身上也不免多想一些,一来肖恩*塔利怕真要出啥岔子了,出租司机知道太多反而惹啰嗦二来肖恩*塔利怕司机一旦知道要去土丧葬园,立马拒载

但饶是如此,一路上出租司机还没少犯嘀咕,有意无意的便将眼神不时的从反光镜中瞟瞄向两人,一路是越开越荒凉,还没丧葬园,他就拿出不往下开的架势了。

肖恩两人只能付钱下车,顺势将车程小票要了过来,想着回头找黑心狼报销,接着肖恩拨通了黑心狼给的一个手机号,说这是今晚任务的负责人。

电话一拨通,对方的语气中便满是不耐烦与催促,就差骂娘了,显然这个负责人也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电话接通后,他只说了两句,就主动挂了:“我警告你们俩啊,别他娘的再墨迹了,赶紧到丧葬园的南门值班室去汇合,注意行动隐蔽”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紧挨着肖恩的劳伯,满脸晦气的嘀咕道:“这狗日的黑皮,就是他娘的不把咱们当人看,行动隐蔽?这周遭都漆黑一片了,还怎么隐蔽?”

抱怨归抱怨,但接下来的一路,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都特意放轻脚步,尽量不让脚步声太大,同时也密切留意四周。毕竟谁也不知道,今晚上要抓的是什么人,小心谨慎倒是没有错,

别看是大黑天的,但土丧葬园的那排值班室却是亮着的,虽然窗户处都挂着厚窗帘,但被灯光衬的,倒也极为显眼

肖恩*塔利两人再守在门岗的一名神气活现的老保安被勘验完身份进去后才走进里间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人不少,已然有七八个人了。其中四个站在角落里,另外的三四个都围坐在一张掉了漆的木桌子边正吞云吐雾呢,桌子上放置这几盒二三十元一盒的烟盒

这些人的气质显然与角落里站的四个人有些质的区别,不说精悍了吧,但却多了一丝凝重的淡然,只是一个念头,肖恩*塔利就断定这围着木桌子坐着的是便装的警察,至于角落里的那四个人,很可能跟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一样,都是在职重刑犯的麻杆。肖恩给劳伯*安利打了个眼色,毕竟两人可不清楚这次行动的危险级别,争取在这四个人面前混个好印象,以图在待会在分配任务的时候别被这群黑皮坑的太狠

多少有些默契的两人赶紧对这四个便衣打招呼:“警官好“

这四个人中,有三个小年轻,都是一头利索的中短发、年纪跟肖恩的大小差不多,正捧着手机玩,对肖恩*塔利俩压根不理。还有一个是中年男子,留个寸头,他正叼根烟,神色倒是有些凝重,看着桌面上铺开的土丧葬园的缩略图,听到肖恩*塔利俩的话,默默嗯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语气傲慢的:“先到旁边等一会,过一会儿再给你们分配任务”

劳伯*安利对他这种态度不满意,下意识的刚要咧嘴,就被肖恩及时的眼色止住了,便悻悻的和肖恩一起加入了旁边站着的四人的队伍,劳伯微微留意了一下,这四人脸生,不像是和他那一批从重刑犯中捞出来的麻杆。

屋子里几乎是静悄悄的,寸头警官的注意力最集中,他嘴上的烟,经常因为烟灰过多而自行掉落下来。他对此不理,一直皱眉盯着地图,显得心事重重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在肖恩*塔利莫名的嘀咕着----自己这些麻杆在这里站了这么久,算不算是变相体罚

就在肖恩的心中微微嘀咕着的时候,寸头警官的手机响了,是一声短信提示

他将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看了看,随即脸色一沉,盯着手机的屏幕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扭过投来向站在一边的肖恩一行人招了招手,意识所有人都过去。

等肖恩他们一行人都凑到木桌前的时候,他把土丧葬园的平面图移了移角度,然后为众人简单的讲述了地图上一些简易标致与方位,随即在平面图上重点讲解了一下其中有三处被红笔圈了起来的地方,和如何到达哪儿以及最短的路经等等

大致花了十几分钟后,寸头警官才环视了一眼围拢过来的脑袋,确认的问道:“都清楚了么?”

等在场的人纷纷点头后,他才继续道:,“一会分成三组,在各处埋伏好,留意一个耳朵带着双银环、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出头的高个男子,他就是这次要抓的人,看到他后纠缠为主,同时第一时间呼叫支援,尽量避免与其单打独斗”

肖恩*塔利听完后,心中不由的腾起了一丝疑惑,这家伙特征也太个性了吧?万一他将耳环摘掉了,还抓谁?显然在场的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这样的疑惑,寸头警官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随即骂咧了一声,随即补充解释了一下道:“这个时候还到土丧葬园来的人,肯定是没按好心思的,都他娘的给我按住了,当然我们重点的目标还是耳朵带着双银环的高个男子,一旦遇上,大家谨慎对待”

随即朝坐在正对面的两名见习警官打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了里间搬出了一个工具袋,从里面拿出六个警用电棍。

两人默然的将电棍逐一发到在场的麻杆手里,并演示了一下电棍的正确打开、关闭与使用方法,最后寸头警官轻咳嗽了一声,才上前嘱咐道:“一但与抓捕嫌疑人遭遇了,也别跟他废话,直接拿电棍往死了电他,生死不论”

肖恩*塔利听得更是迷糊,随即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悬着的心也一直往下沉,这般程度的嘱咐都说出来,让肖恩不由的觉得这次要对付的家伙定然是个极为辣手的货色,弄不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显然聪明人不止肖恩一个,就算是思绪转换的稍慢一点的人也从眼前凝重的气氛中察觉到了这次行动中偌大的风险。而嘱咐完了众人后,寸头警官闪烁着凌厉的眼神顺手一划,将六名麻杆分成了两组,每组三人,肖恩与塔利、还有一名干瘦的小年轻编成了一组,另三人一组,分组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催促着麻杆们按预案中的第一条行进路线出发。

按说肖恩*塔利们十个人,其中有四名警察,每一组应该是至少有一名警官带两个麻杆才对,但这四个警察抱团了,全在一组,另外每组人在临走的时候,又领了对讲机和夜视望远镜以及聚光手电筒,看着手中的装备,肖恩心底越发忐忑起来

同时,肖恩也忍不住的在心底琢磨起来----这四个黑皮显然是在耍小聪明,他们这一组的位置在平面图上是最安全的,甚至压根就是做做样,理论上来说根本遇不到逃犯,关键的是他们的手里还有枪,而肖恩一行的这两个麻杆组,很可能处在风口浪尖上,这他妈的显然是要他们这六个人当排头兵、甚至是炮灰的节奏。

越想越愤慨的肖恩*塔利忍不住的在心底骂咧了起来:“这群披着权利外衣的警察,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就算是这次人抓到了,在领嘉奖的时候,心里就没愧么”

就说肖恩*塔利这一组,除了肖恩*塔利,还有劳伯*安利和另一个干瘦的小年轻,这人话不多,一路上都是缄默不言,你不主动搭话,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当然在萍水相逢、这般境况之下,谁也没有心情闲聊、侃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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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在监狱里蹲号的人都不简单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章:在监狱里蹲号的人都不简单显然这个土丧葬园顾名思义就是土葬的乱魂岗,是个没有规划好的旧有坟地,到处都是坟头杂草灌木丛,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扎堆在一块生长起来的阴森森的大杨树,这一路,肖恩*塔利们三人可谓是走的心惊胆战,在赶到指定地点后,就找个灌木丛,全趴到里面。

肖恩一行三人只有一个夜视望远镜,这东西毕竟是制式的稀罕货,不像是警用电棍和聚光手电筒,只能轮流用,负责戒备扫视四周,但在这种漫长等待与压抑的气氛中,劳伯是第一个压低语调开口说话的,这家伙一开口,便是向着正摆弄着自己手中电棍的高瘦的小年轻去的:“小兄弟,别乱捯饬了,这东西是警用的,威力可比一般的路摊货大,往身上戳一下就能电的浑身发软,再多个几秒钟,就能直能把大活人能点晕过去,甚至是直接进入假死状态”

高瘦的小年轻似乎被吓住了,也不再捣鼓电棍了,抬首望了一眼正在拿着夜视望远镜警戒注视周围的肖恩,压低声音的道:“你们是搭档?”

“恩,你单飞?”劳伯点了点头,很快两人便熟络了起来,谈话中,劳伯开始了他的专业套话模式,不一会儿这家话就差点把这小年轻的祖宗十八代姓什么,叫什么都问出来了:“洛克小兄弟啊,你知不知道这次要抓的家伙是什么人?惹了啥事?

洛克就是高瘦小年轻的的名字,据他自己说,自己是一名黑客,走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好奇心太重。对于热情大叔,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太多的戒心,倒是没藏着掖着,反倒是神秘兮兮的道:“听说这这个人好像是个地道的杀人狂,前几天还把一个女警给弄死了”

肖恩瞬间敏感起来了,他很清楚无论是国家的警察队伍中,还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警察队伍中男女比例都是不成比例的,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文职方面,总结下来就是女警很少,而在冲在一线的女警就更少了。微微筹措了一下的肖恩便插嘴询问道:“这女警是不是叫桑吉娜*蓓蕾?”

洛克诧异的看了一眼突然插话进来的肖恩,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消息来源是能够确定的”。

“什么意思?”满脸都是好奇神色的劳伯追问了一句

“嘿嘿,我在来之前,入侵了那个寸头警官的手机,截获了他手中的一些信息”洛克的脸上堆起了得意的笑意,随即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脸警惕的望着正望着自己彻底懵逼了的两人,脸色难看的道:“这件事,帮我保密啊”

肖恩满脸复杂的看了一眼小年轻,一边点头,一边感叹道:“我就知道,能在监狱里蹲号的人都不简单”

而一旁的劳伯比起肖恩更委婉些的回应方式,就显得更具诚意了,他自来熟的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洛克的肩膀上,满嘴大包大揽的道:“这个是自然,那群狗日的黑皮,把咱们当炮灰用,要让老子逮住机会,非狠狠的坑他们一次不可,兄弟你电话多少,加个联系方式,不是我说,你这本事做麻杆太屈才了”

洛克被这么一捧,虽然仍旧矜持,但眼角累积的笑意却是越来越甚,极为痛快的和劳伯交换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号

肖恩*塔利微微的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劳伯,心中嘀咕着----以前是不是小看了这家伙的交际能力,就在肖恩还想要继续张嘴他继续问一些关于这次行动的相关内容的时候,但肖恩他们这一组的对讲机响了,传来寸头警官的声音,他极为不满的呵斥道:“狗日的,你们以为在郊游呢?嘀嘀咕咕没完没了?老实的蹲点,嫌疑人马上过来了,都他娘的给我打起精神来”

肖恩*塔利三人瞬间便纳闷了起来,显然从三人的诧异的表情中能看出一个共同的疑惑-----这货是咋知道自己三人在聊天呢?在三人不明所以的对视无果后,只能个个都老老实实起来了,也都不再聊啥,这样一晃到了午夜。

这期间肖恩三人倒是受了不少罪,此时时节,蚊虫不少。一行三人卧在草丛里,不许随意乱动的藏了几个钟头,还不能起身活动,只是一会儿,全身就被叮咬的都是包,。

劳伯*安利中途来了尿,肖恩也是服了这货了,竟侧趟着身子掏出家伙事,把尿就这么解决了。

被蚊虫咬的满脸是包的肖恩心中越发的嘀咕起来----寸头警官不是强调说,嫌疑人马上就过来了么?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不过肖恩*塔利这略带些许抱怨的念头很快就被扔在了一旁。因为远处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砰砰密集的枪响。枪声不仅刺激了肖恩一行三人的应急反应,也打破整个土丧葬园的寂寞。趴在地上的一行三人迅速的对视了一翻后,全都忍不住站起来了。

谁都明白三个行动小组中,只有抱团的四个便衣警察配了抢,而且听枪声的密集性与枪响的方位,再笨的人也知道能估摸出肯定是寸头警官他们出事了。果不其然,就在三人迟疑犹豫的时候,对讲机里也传来寸头警官的急切呼救命令:“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这里支援,快快”

听着对讲机中略带着些许惊慌与急切的命令,肖恩一行三人只能赶紧动身,往一号埋伏点,也就是警察蹲守的那个方向跑去。洛克和劳伯*安利倒是都很积极,跑的嗖嗖快,肖恩自从听洛克说出了他黑了寸头警官手机,从而得到的那个杀人狂的模糊信息后,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桑吉娜*蓓蕾警官,以及那个黑猫,亦或是黑猫那晚的警告----从我刚接手这个案子开始,就觉得它没这么简单,然后越来越诡异,直到昨天晚上死亡为止,我才明白那个所谓的幕后操纵者远不是像我们这种常规力量所能对抗的了的,他不但戏弄了我的身躯,还将我的灵魂塞进了一只黑猫的躯体里------

所以肖恩心中也越发的警惕起来,拿出磨洋工--不积极---的态度,吊在队伍的后头,两只手已经全都插进了兜里,左手握着火机,右手已然捏住了一张二十元面值的冥币。这种行为,在前面走的劳伯与洛克看来就是胆怯的表象,所以明里暗里对于这位胆小的搭档、队友都或多或少的表现出了一丝不屑。

但肖恩对此并不介怀,在他们看来上战场最先死的,往往是勇士,能活着走下战场的,很可能都是有一定战斗力的“胆小者”,至于--在战场上,你越不怕死,死亡就往往会远离你---的鬼话,谁信谁他妈死的的更快,毕竟现在都他娘的什么年代了,枪打出头鸟已然深入人心了好不好

肖恩本来委婉的招呼劳伯与洛克走慢一点,警惕一些,变相的在提示两人也这么胆小一把得了,但肖恩的委婉非但没有叫住两人不说,最后劳伯眉头一皱,嫌肖恩*塔利跑得慢,转首回身还主动拉着肖恩*塔利一起跑。不得不说肖恩*塔利又被这货的这股仗义劲给坑了。

等肖恩一行三人赶到一号蹲守点的时候,这里已然躺着一个喘着粗气、带着些许痛苦呻吟的年轻警官,他的一只胳膊已经不规则的扭曲着,另一支手上颤巍巍的握着枪,但枪身上全是血,当他看到肖恩*塔利们三人后,艰难的抬起枪口,指着身后的树林,虽然剧烈的疼痛已然扭曲了他的面部表情,但其眼神中却密布着催促的神色----让肖恩*塔利们别耽误,赶快去帮忙。

洛克迟疑了一下,当先动了起来,嗖嗖跑了出去。劳伯*安利一脸不惧的往那片树林看了看,又一伸手,跟年轻警官道:“枪借我使一下呗”

年轻警官扭曲的神色立刻寒了下来,毕竟丢枪对于警察来说可不是一般的小罪名,只有不想当警察的警察才会把枪借出去。站在一旁的肖恩倒是想抽劳伯*安利几个嘴巴,让他醒醒-----不管啥场合,咱们这种人跟黑皮借枪,跟借他们老婆有啥区别,而且可能么?

为了不让那个年轻的警官发飙,肖恩立刻插嘴接过了话茬:“警官,你这伤势,打急救电话了么?”

年轻的警官的脸上的冷色这才缓释了一下,点了点头,仍旧焦急的催促道:“赶快去,别他娘的墨迹了”

看到这般情况,肖恩无奈又强行把劳伯*安利拽走了,一起冲向小树林。

这里的范围太大,洛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没个明确的目标,原本分散开搜索是效率最好的,但肖恩与劳伯两人倒没有犯这个傻,决定结伴而行。

劳伯的身手比起一般的常人来说还是比较敏捷的,看着结伴而行、有些畏畏缩缩的肖恩,劳伯叹息了一声,随即主动的走在了前头,担任起了开路先锋,并嘱咐道:“跟紧我,别他娘的走散了”

“恩”无奈的应了一声的肖恩倒是紧紧的跟随着劳伯的步伐。问题是劳伯*安利这货压根不走寻常路,竟往树底下钻。这片树林中也都是有些年头的荒坟,有的坟头显然很久都没有包土了,不注意看就是小土丘,而有些坟头就直接靠在树旁边,跟树根倾轧在了一块,两人也不知道一路上踩了多少的坟头,得罪了多少人的祖宗

劳伯*安利倒是十分光棍,根本不避讳这些东西,甚至有些时候,为了减少行走的路经,就直接踩着坟头开路。肖恩倒是没他这么彪悍,也许是因为隐藏了另一个神秘的身份,所以他对于死者倒是有种特殊的敬意,就选择了特意绕着走。

肖恩*塔利也没细算肖恩*塔利俩追了多久,这一次劳伯*安利又踩到一个荒坟上,突然传来“哗啦”的一声坍塌声响,还未等肖恩回过神,劳伯*安利便是一声惨叫。

定眼望去,肖恩才发现劳伯趟路的荒坟竟然塌了,劳伯*安利整个人也都彻底掉了进去。肖恩看到这情况没来由的心中直发毛,同时心里也在暗自骂咧咧的道:“让你他妈的作,这下好,看你下次还还敢不敢踩人家坟头了”

还没等肖恩上前帮忙,他便看到了从坍塌的荒坟中,飘出了一片星星点点、忽明忽暗的类似与磷火的诡异东西,腾升到了空中,随风摇曳。说实话,无论这是不是磷火,反正肖恩是第一次看见着东西,飘在空中的它们好像是萤火虫,但它们比萤火虫更加飘逸,这诡异的黄点还迅速上升,很快就消失在树上茂密的枝叶中。

心里直发毛的肖恩*塔利看的直愣神,这时塌陷在了坟墓中的劳伯*安利,却对自己的搭档的反应越发不满了,隐隐有些发飙了的向外喊道:“卧槽,干什么呢,快他妈救人啊!”

肖恩迅速回过神,急忙踏上了荒坟。只见劳伯半截身子都卡在坟里了,虽然自行挣扎一番,却压根爬不出来,脸上还带着浓郁的惊恐余味,肖恩倒也不墨迹了,伸手便拼尽全力拽着他,给他加一股劲,想要将他从里面拽上来。

一开始两人配合倒挺好,就在肖恩准备一口气将其拔上来的时候,但下一瞬间,他便发现劳伯的表情一顿,脸色迅速再次密布了惊恐,带着些许哭腔的结巴道:“卧槽,有人在摸我腿!”

听到搭档这般说,肖恩全身的汗毛迅速的炸了起来,诡异的气氛让自己的心中也越发的没底了-----这大半夜的,坟头里能有啥?不都是死人么?而且像这种年头的慌坟,不说人了,似乎骨头也烂了吧,总不能谁无聊到在荒坟里睡觉、躲猫猫吧

总之,有那么一瞬间,肖恩有撒手就赶紧离开土丧葬园的冲动,但心中的理智又强压下这念头,手上拽拖的劳伯的力度再次加大,惊恐万分的劳伯自己自然也是玩命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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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入侵灵魂壁垒的猫妖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一章:入侵灵魂壁垒的猫妖总之,有那么一瞬间,肖恩有撒手就赶紧离开土丧葬园的冲动,但心中的理智又强压下这念头,手上拽拖的劳伯的力度再次加大,惊恐万分的劳伯自己自然也是玩命的用力。

在肖恩的拖拽与其自己的挣扎下,伴随着一声脱力的闷哼声,劳伯终于从被坟头了挣扎了出来,由于挣扎的劲儿过猛,他整个人顺着坟头的斜坡,咕噜噜的滚落到旁边的地上,喘息了两声后,一身狼狈的劳伯,甚至连裤子都开档了。他顾不上这些,急忙爬起来就要招呼肖恩赶紧离开

但肖恩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一手举着电棍,一手打开了聚光电筒,往坟头塌口处凑去。顺势打量了一眼周遭密密麻麻的荒坟头与摇曳在黑夜中的树影,劳伯只能干咽了下喉咙,然后学着肖恩举着电筒与电棍凑了过来,纵然是借着电筒的聚光,但荒坟已然坍塌了部分,加上视线死角,肖恩*塔利看不太清,却能肯定,这里面确实有个东西,毛茸茸的东西,好像是只病猫,但又好像是一窝,反正外面的动静再怎么大,它也只是本能的向拐角里挪了挪身躯

靠拢过来的劳伯*安利嘴里又不干不净的骂咧起来,随着两人都镇定了下来,倒是腾起了一种想把这东西拽出来的想法,毕竟好奇害心谁都有,而此时的两人之中,极度想要找回场子的劳伯这方面的心思更重。不过说到底此时的两人有这个心,却真都没这个胆,毕竟两人现在对猫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症,只能用莫名的眼神交流,谁也不肯先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枪响,这顿时让肖恩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他妈的还有正事。劳伯*安利也不理这坟头里的野猫了,拉上肖恩*塔利,就奔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冲了过去。

肖恩*塔利一边跑,一边打心里估摸着距离,等跑的差不多了,肖恩气喘吁吁的拉住劳伯*安利,轻声道:“别跑了,改轻步快走,顺便喘口气,不然真与那个杀人狂魔遭遇上了,体力上是要吃亏的”

劳伯*安利这次倒是没有再犟,两人在荒坟地里走了一段时间,有些沉不住气的劳伯压低自己的声音道:“这怎么还不见人呢?”

肖恩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事儿他真的是没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到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情况,但越是这般焦虑却越是没头没绪,肖恩悬着的一颗心就越发的紧张,就连一直攥住打火机与冥币的手心也沁满了汉。

就在肖恩两人往前的脚步越发迟疑,经过一棵老树下的时候,已然进入草木皆兵的肖恩听到吧嗒一声响,他挑起眉尖,寻声望去,敏锐的将视线投向了身侧的劳伯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劳伯*安利的劳改头上,而劳伯*安利下意识的抬首摸了一下,等摊开手掌一闻又一看,他的声调再次变了,言语中压制不住的恐惧与颤粟的呜咽:“卧槽,是血!”

随即,同时视线也不住的向上瞄,肖恩*塔利被“血”这个字眼刺激到了,一时间神经绷得紧紧的,他再也顾不上藏拙了,尝试默念道:“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咒语刚结束,莫里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来到了静止世界,望着周遭停滞袭来的镜像,穿着一身黑袍的肖恩,微微的挑起了眉尖,因为他在自己身侧的大树上看到了一扇闪着妖异光泽的光幕,随着自己轻轻的一点手指,自己已然借助规则之力凌空飞起,来到了茂盛的树枝中挂着寸头警官警官的尸体,只见在他尸体的身边正蹲着一个蒙着脸,但右耳朵上带着银饰环的家伙,正掐着一张即将燃烧殆尽,残余的或碍眼却异常诡异、阴暗火焰的符纸,眼角带着一丝残冷笑意的镜像,显然没有将树底下的两个撞过来的麻杆放在眼里

肖恩绕着立体的镜像周遭打量了一番后,才钻进了妖异的光幕中,刚刚进入灵魂壁垒,莫里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寸头警官正奋力在和三四名身手不错的女子搏斗,此时已然被逼到了灵魂壁垒的一角,而这四名女子中,还恰恰有一名是自己刚好认识的----已故亡了的桑吉娜*蓓蕾警官

对于黑袍人的贸然闯入,正在撕打的五人瞬间懵逼了

而桑吉娜*蓓蕾警官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在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一行人的黑袍人,还未等她开口,亦或是行动,黑袍人便将神色掠过了她,语气凝重的道:“你们是怎么打开这个灵魂壁垒的?”

一个长相较为妖艳、身材十分有料、年龄在二十八九岁的女人,神色慎重的反质问道:“你是谁?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肖恩眼神越发犀利起来,同时身上也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势,让原本想要伺机挪步站过来的寸头警官,也止住了脚下的步伐,而桑吉娜*蓓蕾却在这个时候,弱弱的出声道:“是那个人,我们受制于他,而且他的能力十分诡异”

“闭嘴,桑吉娜*蓓蕾,你想连累我们遭受惩罚么?”那个长相较为妖艳、年龄在二十八九岁的女人显然是入侵灵魂壁垒的姐妹四人组的大姐头,她及时呵斥住了态度有些微妙变化的桑吉娜*蓓蕾,随后才越发警惕的望着黑袍人道:“无论你是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肖恩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道:“不,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就代表着你们已经死亡了,就应该去亡者该去的世界,而不是继续滞留在这个世界上”

“亡者该去的世界?滞留?你以为你是谁?----缥缈、亦或是已然损落的神灵么?”大姐头语气变得越发凌厉起来:“你管得也未免太宽了”

“我只管我能碰到的亡者”说到这儿,黑袍人的脸上腾起了一丝无奈的微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亡者引路人,一名只为死神服务的异类”

说到这儿,他也不理会众人惊慌诧异的目光,从黑戒指中凭空捏出了一张二十元的冥币,缠手一抖,瞬间腾起一股妖异的火焰将冥币燃烧殆尽,在众人脸色愈发难看的情况下,也不多说废话,带着凌厉的声势直接扑了过来,纵然此时灵魂壁垒的中的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这个黑袍暴力男,但双方的武力值劣势太大了,只是一瞬间哀嚎惨叫声就成片连起,包括寸头警官在内,都是被其接触性的一招打到,而整个灵魂壁垒中除了始终猥琐不前的桑吉娜*蓓蕾之外,其余的四名亡魂此时都哀嚎的趟在地上将身形缩成了虾米。

看着不断向后退却的桑吉娜*蓓蕾,肖恩倒是没有对其动粗,而是一把攥住了站在原地惊恐异常、不知所措的桑吉娜*蓓蕾的胳膊,在其哀求声中,微微叹息了一声道:“逝者已逝,去亡者该去的世界吧”

在肖恩接触性的打倒灵魂壁垒中的第一位亡者的时候,世界的大门已然在灵魂壁垒中凭空出现,就像是古老画卷中展开的古朴大门一般,在肖恩凌厉的目光中,连带着寸头警官在内的四人全部自觉的走进了大门之内。

望着壁垒主人离去,缓缓坍塌了的灵魂壁垒,挪着步伐向死亡世界的大门走去的桑吉娜*蓓蕾,仍带着不甘与些许哀求的道:“我在天桥之上,看到你能死而复生,如果你能帮我真正的复活,我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岸,也许那只是神灵才能拥有的能力,但我并非是神灵”黑袍人将自己的兜帽慢慢的褪下,露出了满头泛白的头发,满脸苦涩的道:“而且这死而复生的代价我已然支付不起第二次了”

诧异的望着黑袍人重新将自己的兜帽带上,这才缓过了些许诧异感的桑吉娜*蓓蕾,随即想到了在天桥下,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女人,没来由的从心中腾起了一丝嫉妒感,带着满脸苦涩与无奈的表情,遥望了一眼亡者世界的大门,随即迈开步伐走过去,同时用羡慕的口吻道:“你很爱她,对么?”

“不,这更多只是因为一个承诺”黑袍人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郑重

已然将自己半个身子跨进了亡者大门的桑吉娜*蓓蕾,听到黑袍人这般说,再次诧异的扭头望了一眼肖恩。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的道:“小心树上的那个人,别再找的黄珠子了,它们就在你们的身上,你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说完这些,她便扭头便彻底没入了亡者世界的大门,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肖恩

还未等肖恩从茫然中回过神,已然换了身碎花长裙将身材与青春气息衬托的完美无瑕的苏芮,从并没有关上亡者大门后走了出来,她踩着高跟鞋,完美无瑕的容颜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来。

打量了一眼,这漆黑一片的静止世界,神色中略带着些许微微的遗憾,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肖恩从怔神的状态中招了回来。当她看到肖恩望着自己的神色又是一怔与交织着丝丝惊艳感的时候,苏芮眼角的笑意倒是越发浓烈起来,但这表情很快又被其隐匿了起来,然后她伸手从虚空中捏出了一小沓冥币递给了肖恩道:“恭喜你完成这个月的硬性指标任务,这三百元的冥币是你这个月的酬劳”

“不可否认,你的业务水平与效率在直线提升,但遗憾的是没有其他的奖励,希望你能之后的日子里再接再厉”说到这儿,苏芮突郑重起来:“前往古中界大陆的事情,需要暂缓一段时间,但我希望你能做好随时前往那里的思想准备”

听到苏芮这般说,肖恩不由的舒了口气,好好的日子不过,谁他妈的愿意去玩命:“没问题”

看着苏芮重新走入亡者世界大门,肖恩也不愿意在静止世界墨迹了,外面可还是有一个更难缠的正主正在等自己呢,可不能让冥币的效力时间都浪费在这个空间了

来到自己的镜像前,毫不犹豫的撞上了上去,肖恩只是感觉一瞬间的恍惚,便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重新恢复了本体世界的视觉与听觉,然后他下意识拽着劳伯*安利一同往旁边躲避,顺势抬头晚上打量着身旁的那颗大树

这树太茂盛了,上面全被枝叶遮盖,站在下面往上看,完全看不出个啥来。

显然肖恩的拖拽已经让劳伯意识到了什么,正在琢磨怎么办呢,却不想肖恩已经有动作了,他对着粗大的树干狠狠踹了一脚。显然这在劳伯看来就是傻逼的行为---这能有什么用?纯属白费力气。还没等他说出嘲讽的话,肖恩的脚儿已然踹到了树干上,这偌大的树干倒是带着微微颤粟了一下,虽然对方的力道出乎劳伯的意料,但结果似乎也证实了劳伯的想法,他走上前劝慰道:“兄弟,别费劲了,要不我爬上去看看得了”

随即他便朝着那颗大杨树下走去,而这个时候树上面恰逢其时的传来哗啦一声响,一个黑影落了下来,妥妥的砸在了正抬头向上望的劳伯身上,接着一声闷哼声之后,便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这黑影是个人,脑袋先着地的,躯体倒是砸在了劳伯的身上,只是这一下便将倒霉的劳伯砸的惨叫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有些懵逼了的肖恩举着电棍,一边警戒,一边往劳伯的身边凑过去。好在自己的那个只是被砸晕了,而哪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尸体,却正是寸头便衣警官,此时他整个脸都扭曲与变形了,之所以能认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刚刚自己收割了他的亡魂,还有他的穿着和身形、以及特殊的面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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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平凡绝不逊色任何一种绚丽的人生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二章:平凡绝不逊色任何一种绚丽的人生微微试探了一下劳伯的鼻息,察觉他没什么大事,肖恩倒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他弄醒,而是迅速的全神贯注的戒备了起来说实话,自己是真的没料到寸头警官会死在这里,而且这样的环境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形单影孤,甚至心中一度期盼埋伏在外围的警察赶快来支援的期待,毕竟现在让自己和那个在树上隐匿着的能力不明的家伙死磕,自己的心里多少有些没底和犯怵

肖恩一边警戒,一边脑筋飞转,微不可查的用眼神瞄了一眼树梢,然后就摸到了寸头警官的腰间,找到对讲机了。

显然此时的肖恩*塔利想通过这个特殊的对讲机跟其他人联系下,如今自己遇到了一伤一死两位警察,至少明面上,还有两个年轻警察不知所踪。但没等把对讲机打开,树上哗啦一声响,又一个黑影落下来。

他身法很轻盈,从自己的头顶而落,握着拳头,显然是要给自己一击致命的打击,不过好在肖恩也警惕性十足,在拳头落下离自己头顶不足三寸的时候,已经切换了战斗意识的肖恩,一个侧步跃踢,瞬间就将偷袭者砸飞出去,但对方显然也不是寻常的庸手,双手撑在胸前倒是卸下了断胸骨的重击的大部分力道。

斜飞出去的偷袭者还没落地,得势不饶人的肖恩便急速的跟了上去,脚下的跺、跪、踢、踹的狠招更是一招连着一招,速度之快、力道之强,招式之凶猛,生生的将地上的杂草、尘土零落的带起,一时间带起了偌大的飞沙走砾的声势。

肖恩的声势凌厉的进攻不但让偷袭者应接不暇,而且也让其越打越心惊,这显然是全程被压制的节奏,为了改变这种下盘尚未站稳的劣势,偷袭者更是狠狠的一咬牙,一半卸力,一半硬抗的借着对方的一记力道十足的飞踹,足足倒飞出去了四五米,狠狠的撞到了那颗之前藏身的大树干上,在缓住了差点被撞的背过气情况下,才正式的站稳了下盘。

龇牙咧嘴的望着紧随而来的杀招,倒是让偷袭者激起了一股凶狠的劲头,只见他脚步身后的树干上猛然一踹,硬生生的在树干上踹出一个浅脚印,借力顺势窜了出去,叠着寸拳直击对方的胸口门户,虽然距离足够近,但被战斗意识接管的肖恩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探手出去,随即拉住对方的胳膊,再一侧身,一拉一拖,瞬间别着对方的胳膊,然后一个寸踢,硬生生的将偷袭者踹飞出了六七米远,结结实实的来了个狗啃屎

被踹飞出的偷袭者,反应不可谓不快,刚刚到倒地便瞬间就又盘起了身子,而紧随而来的肖恩,紧随其后一个越跳在对方到底之时就瞬间挺进了五米多的距离,犹如传说之中侠客的轻盈的轻功一般,随即快步压拳而上,在快拳寸踢的对打中,偷袭者迅速的再次落入了下风,不消一会儿,单单脸上就挨了四五拳,就算是对方反应极快,卸力不俗,此时也被打的变身成了猪头

凶狠的劲头被迅速消弭了的偷袭者可谓是越打越伤心,越打越绝望,同时心中也越发的慌乱起来,再这么打下去,一旦外面设伏的警察围了上来,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既然无心恋战了,偷袭者只能迅速的瞅准一个机会,一个跃身飞踹,对方果然跃起一个鞭腿,故技重施的偷袭者再次一个半卸力、半硬抗的想要借着被踢飞了出的力道逃跑,但显然这一次他低估了肖恩的鞭腿的力道,硬生生的在半空中喷出了一口老血,直接被踹出了近十米远,但这家伙也是个亡命徒,身子刚落地便盘了起来,便头也不回的飞快的隐匿进了夜色中,顺带留了句有些不伦不类的狠话:“卧列格槽,疼死老子了,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肖恩倒是微微的有些喘息的站在原地,叠着眉头的凝视着对方逃跑的方向,没有贸然的追上去,不是他不想追,而是自己与其搏斗过程中,虽然表面上看似比对方强上一筹,但是这是战斗意识体带来的战斗加成,而且剥夺【见习拘役者】头衔之后,称谓对规则之力加持也相应的减弱了,完全没有了上次在天桥上的那种酣畅澎湃的力量感,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能力是有时间限制的,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追逐这样伯仲之间的对手显然就不是肖恩的意愿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首尾要处理一下,微微缓了口气后,他才扭过头来,向不远处的荒坟灌木丛中低喊道:“出来吧,等着我请你么?”

随即才听到荒坟的灌木丛中一阵唏索声,一个高瘦的人影从里面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原来是洛克,只见他此时脚步迟疑,脸色微微有些亢奋与不安的小步靠近,显然刚才在树下两人如武侠片中的高手一般,飞来窜去的对打的激烈程度,让他更进一步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程度,同时也让他没来由的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原来高手侠客从来都不是传说,而是隐匿、淡化在了人们的视线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让他对在三人组刚刚建立时的肖恩的感官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对其胆小而产生的鄙视感,褪去转化成了莫名的羡慕与感叹-----高手果然都是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家伙

带着些许复杂、忐忑的心绪,洛克边走边说的道:“大大侠,我真的是什么都没看到”

“看见就看见了,我还能杀你灭口不成”看着已然走到近前的洛克,肖恩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突然又翘起嘴角道:“当然,如果你嘴儿不把门的话,一旦造成了社会恐慌,我想就算是警察不来找你,更神秘的一些人也会让你彻底闭嘴,我说的话,你能明白么?”

“能,你真的是上面的那些人?”洛克一边点着头,一边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将手往兜里摸了摸:“不过,你现如今的身份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敏锐的肖恩微微的挑起眉头,勾起了自己的食指:“东西拿来,留着那东西对你没好处”

洛克带着满脸惋惜的表情,从兜里将自己的另一部触屏手机套了出来,肖恩接了过来,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将里面的有些模糊的打斗画面录像删掉了后,才叮嘱道:“我知道搞你们这一行的人,肯定有办法恢复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彻底忘掉今晚这一幕,这对你没有害处”

肖恩一边打着招呼让洛克过来帮忙,一边向树底下的劳伯哪儿走去,那货儿现在还昏迷着呢,自己一行人必须要转移阵地了要是刚才与自己交手的那家伙被抓住了,还好说,但没抓住,这儿还死了个警察,情况就有些微妙、尴尬了

虽然对于现在肖恩说的话,洛克是绝对的信任与服从,但是他还是将心里的疑惑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大侠,有这必要么?你可是”

“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他他妈的现在是个在职的重刑犯,而且还是那种随时都会被枪毙的那种”只是一瞬间肖恩的语气边凌厉的起来,对方的话显然触动了肖恩心中的那股憋屈感,当下狠狠的瞪了洛克一眼:“别触碰这警察,背上劳伯,我们离开这儿”

后者也被肖恩突然炸起的莫名忿然,吓得胆战心惊,深怕对方突然改了主意,将自己就地灭口了,而自己也铁锭是白死,所以在行动上也丝毫不打折扣

背着劳伯的洛克气喘吁吁的跟着肖恩一前一后的向一号蹲点地赶去,听着喘息声越来越重的洛克,肖恩倒也没有不近人情的还要继续走,而是在一个隐藏环境不错的荒坟边驻停下来:“就在这儿休整一会儿吧,顺便把劳伯弄醒”

“那个大侠,我能拜你为师么?”洛克一边正准备掐劳伯的人中,一边道局促的小声试探的请求着,显然这个小青年的心中也有一个激情澎湃的侠客梦

“知道我们这种人为什么会被世人称为觉醒者么?”肖恩沉吟了一会儿,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因为现有的训练手段是训练不出来我们的,只能靠自身觉醒”

随即他惆怅的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圆月,满脸苦涩道:“曾经的我也有一个侠客梦,但真当我拥有这样的能力的时候,我才发现这路途之上不全然是风光,恰恰伴随我最多的却是忐忑、磨难以及更多的束缚与制约。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悲哀的发现平凡的美丽,它绝不逊色任何一种绚丽的人生”

望了一眼有些失落的洛克,肖恩语气真挚的道:“平淡活着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到这里,肖恩拍了拍对方更多肩膀,然后才扭身坐到了劳伯的身边,狠狠的掐了一下劳伯的人中,反复几次之后,对方刚才幽幽醒来,炸呼呼的问道:“卧槽,老子又他妈怎么了?”

“寸头警官死了,你被挂在树上他的尸体砸晕了,我们只能先撤退掩藏到这个地方”肖恩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其中自动省略了与偷袭者对战的过程

三人在坟荒坟便沉默了一会儿,劳伯*安利从裤口袋里莫出了一根烟,顺势叼着一颗没有点燃的烟,但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又将烟重新塞入了烟盒中,皱着眉头望着肖恩*塔利问道,“那怎么办?”

看着洛克也把视线投递过来,肖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假伤怠工吧”

洛克的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疑惑及诧异,看着肖恩扫视过来的眼神,迅速的低下了脑袋掩饰住了脸上的神色。而一旁劳伯*安利倒是似乎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想了想,拿出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这次临时任务到现在已然出现了人员阵亡的情况,而且还是个带枪的警察,伤和亡可是两个概念,这对于劳伯来说,自己一行要抓的那个杀人狂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抓捕能力,对于这种凶徒也许应该触动那些特警,所以也不管默不出声的洛克的异常,便点头赞同道:“兄弟,还是你脑子好使,带枪的警察都被弄死了一个,就凭我们现在手里的装备,上去也是送死的份,就按你说的来”

随后他盯着那颗老树,脸先一丝狠劲儿,低吼了一嗓子,猛冲过去。接下来的一幕,看的肖恩直发楞,而洛克诧异之余还不忘将视线投向了肖恩,满眼都是----你的这位搭档可真虎。肖恩只能坐在那里耸了耸肩膀,带着满脸苦涩无奈的淡淡笑意,轻轻的摇着脑袋

而此时的劳伯,正抱着老树,将额头玩命的往上撞。伴随微弱的“咚咚”的声音,树上叶子都被撞下来几个,等劳伯*安利再一扭头回首看过俩的时候,肖恩微微的咂吧了一下嘴巴,满脸都是---你他娘,够狠----的神色,而劳伯的上半张脸都红了,甚至额头上的血还迅速往下溢呢。

劳伯*安利整个人有点懵,一边使劲压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强调,“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怎么样?哥的这法子很牛逼吧?”

肖恩与洛克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无奈,能和这样的人搭档,两人也是服了。倒是劳伯*安利在一旁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脑袋,催促两人道:“你们俩等啥呢?快点来撞树啊”

肖恩*塔利念叨句,“学个屁!”随后就躺倒在,好一通的滚来滚去,甚至还不停的蹭着四肢。最后站起来时,肖恩*塔利整个人比起路边的叫花子还要狼狈,衣服在刚才打斗的时候,倒也留下了一些口子,没有十几道也有七八道了。肖恩还从劳伯的额头上借了点血,往衣服抹了抹。

完事之后,肖恩站在劳伯的身边,问道:“我这个样子,惨不惨?”

劳伯*安利在原地愣了愣,就差跺脚了:“惨,你有着办法,怎么不早说,我差点撞了个脑震荡。”

看着已然从地上打滚起来的洛克,想要伸手从自己的额头上借点血迹抹身上,劳伯气不打一处来的挥手格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儿:“卧槽,你们俩也太,别太过分啊”

第五十三章:警告与捍卫世俗规则的锁链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三章:警告与捍卫世俗规则的锁链洛克倒也没有介意,只是低声的笑道:“劳伯大叔,世道变了,凡事动点脑子,没坏处”说到这儿,他还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正颓废的依靠在坟头便的肖恩

随即有样学样的拿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架势,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看着一行三人都已经就绪,肖恩就把对讲机打开了,上来就是一通呼叫,但连续喊了半分钟,也没人回应,就在肖恩异常纳闷的时候,土丧葬园的西北角又传来了一阵密度不小的枪声。

这响动迅速的让肖恩*塔利联想到了那个蒙面偷袭者被警察、亦或是特殊部队给堵住了,亦或是其他情况,这样又过了十几分钟后,远处的周围闪烁起了一大片警车上特有的警灯,还有警笛声不时的呼啸加入进来。看到这一幕,肖恩也不在原地墨迹了,而是三人互相搀扶着,往已经闪烁起了警车灯和救护车等的一号蹲守点走去。

等肖恩一行三人强跄踉踉的来到一号蹲守点的时候,一号蹲守点已然来了五辆辆警车和两辆救护车。在问清了三人的身份后,便直接放行了。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都这德行了,当然直接被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直接收容到了救护车上,不过在这辆救护车上肖恩倒是没有看到先前的那个受伤的年轻的便衣警察

但救护车没急着开,很快又有两人被抬了上来,三人都认识这是另一组的两位麻杆,他们也受了伤,其中呜咽不清哀嚎声与模样绝不是装的。

寻声望去,洛克与劳伯两人的脸色都不禁的变了味道,哪位呜咽哀嚎的伤者,胸口红了一大块,血腥味十足。另一个从外面看不出有啥伤势,但整个人昏迷不醒。

也许是车已经满载了,所以救护车先行开走了,把肖恩*塔利们送到了就近的一个医院,显然警方也一定跟这医院打招呼了,别看大半夜的,大门口早就候着几名医护人员。

两位重伤的麻杆在与车上医务人员的重点介绍下,迅速的被两位蒙着口罩的白大褂的医生接手了,然后直接被送到移动病床上,奔向手术室,而肖恩、劳伯、以及洛克则是被一个外科医生带着,去了门诊。

这医生倒还算尽职,细致的询问了一番后,又给三人安排拍了片子,还给劳伯*安利缝了针,最后诊断的结论是---劳伯*安利额头受伤,外加轻微脑震荡,肖恩和洛克两人都没啥大事,就是身上多处擦伤。

慎重的医生给予三人住院观察两天的建议,这正对肖恩和劳伯的意思,不然沃尔夫*理查警官又该让两人去蹲守住那个凶宅,找什么黄珠子,直到这个时候,肖恩仍旧对这个事情有些发憷,他不知道在树上偷袭自己的蒙面人是不是就是案件的幕后主使者

肖恩*塔利三人躺在一个病房里,这应该是一个特殊的病房,空间足够大,而且还有淋浴间、网线等等专门附带硬件设施,三人之中伤势最终的劳伯*安利还被输液了。经过这大半宿的折腾,肖恩也感觉无论是身体还是精力上都是异常的疲惫,倒是洛克这个夜猫子还亢奋十足的刷着他的触屏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肖恩变相委婉的警告了对方一下后,便索性闭上眼睛,呼呼睡起来

肖恩*塔利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开门。肖恩*塔利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洛克的病床,才发现洛克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下了。随即才扭头向门边看了一眼。

当发现是瑟维*多琳纳、也就是那个法医,穿着白大褂进来时,让他脑海中瞬间便腾起了前天晚上,在市局法医楼中趟放在移动病床上被解刨了的桑吉娜*蓓蕾警官的遗体。刹那间,肖恩*塔利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随即彻底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瑟维*多琳纳与肖恩的视线,一触就挪开了,一副冰山气质的她,冷着一张脸将视线投向了另两张病状后,才重新将视线投放道已然从病床上坐起来的肖恩身上,然后径直向其走了过来

“,警官,这么晚,还有什么事么?”看着对方冷着脸走过来,肖恩*塔利打心眼里不知道这个时候,这名法医警官到这儿来干什么

劳伯与洛克被肖恩*塔利这般没有丝毫压低嗓门的发问声,给惊醒了,显然这两人并没有看上去那般没心没肺的睡意沉沉。当劳伯睁开眼看到瑟维*多琳纳后,身上跟按了弹簧一样,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显然这女人给他的印象是阴森恐怖型的

看着床上反应有些过度的劳伯,瑟维*多琳纳倒是在其床尾驻足下来,露出一丝冷笑:“我有这么可怕么?”

“这倒是没有”劳伯违心的说了一句,随后也不管临床上已然腾起了满满的诧异与疑惑的洛克,微微有些担忧的道:“警官,我们可还没死呢,你来这儿,不会是想弄个活体检验啥的吧?”

这瞬间让从床上坐起来的洛克脸色难看了起来,瑟维*多琳纳倒是没急着接话,反倒默默的站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在场的三名病号。最后,她索性又找了椅子,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了上来,轻哼一声,将三人的老底给毫不留情的揭了出来:“装的不错嘛?”

肖恩倒是微微的垂下了脑袋,洛克则是心里咯噔一下,而劳伯*安利则是嘴硬质问道:“警官,你这话说的,我们装啥了?”

瑟维*多琳纳指着劳伯*安利额头,冷笑了一声道:“你就别嘴硬了,还想试图懵我,我可是法医,我去外科调过你的伤势样片,你这额头上的淤血的分布和伤口位置,我能在很大程度上能够确定这是自己撞出来的”

低垂着脑袋的肖恩*塔利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挑起眼角,瞄了眼脸色已然微微有些变色的劳伯,微微哀叹了一声,打心里对瑟维*多琳纳竖起大拇指,心说这小娘们不但眼睛毒,这审讯时用的语言诈术倒也不错

不过,劳伯*安利倒也光棍,眼见事到如此,抵赖是不成了,在态度上,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对瑟维*多琳纳连连作揖、哀求道:“姐,你是俺亲姐,别把这事告诉沃尔夫警官行不?你们是同事,那家伙德行我不说,你也清楚”

瑟维*多琳纳听到劳伯尊称她的时候,就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尖,随即摆摆手,示意她不会乱说。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三号病床上的洛克和劳伯,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们俩,到外面出去走一走”

劳伯诧异的看了一眼法医,神色中尽是疑惑,倒是一旁的洛克若有所思的的看了一眼肖恩,行动反而干净利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门口后,她才起身走到门前将病房的门带上,随即一转身,凑到肖恩*塔利身边,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面巾递到了肖恩的面前:“带上”

肖恩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迟疑,并没有立即行动。这让瑟维*多琳纳的神色越发的冷冽起来:“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系不系上?”

肖恩默然了一会儿,才将结果对方手中的面巾,带着些许忐忑的系在了脸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迎上肖恩有些气愤与无奈的神色,瑟维*多琳纳向后退了两步,才掏出手机郑重的比照了一番,之后,才从嘴角挤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果然是你”

说完着句话后,她走到了床头,用手指挑了几下,系在肖恩脸上的面巾便被其解了下来,重新被其收回了裤兜里,轻咳嗽了一声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解释什么?”肖恩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微微有些心虚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噗嗤”板着脸的瑟维*多琳纳轻笑了一下,就像是盛开的雪莲一般,沉吟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机划开,打开了一段剪切的视屏,随即递到了肖恩的面前,脸色再次恢复的极为郑重道:“你的贸然行为给社会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为了压制这段视屏的传播及相关的舆论引导,我们动用了不少资源,上面希望在考察期间的你,能够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方式,现在的你准备能给予我什么样的答复?”

莫里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位法医美女,随即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沉吟了一番后,才苦涩的问道:“你们准备让我给你们一个怎样的保证?”

“非特殊及危机的情况下,不得以觉醒者的方式解决问题,能做到么?”刻意压低了自己声音的瑟维*多琳纳凝视着肖恩

后者微微的一怔神,随即利索的点头道:“没问题”

“觉醒者从来都是孤独者,我们游走在世俗规则之外,却又被捍卫世俗规则的锁链枷锁于身,希望你能尽快适应这一切”瑟维*多琳纳带着些许苦涩的笑意,委婉的道:“没有人能够脱离真正的规则束缚,我说的,你能明白么?”

肖恩默然的点了点头,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亡者世界的主宰曾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合格的死神,就要有一副漠视一切的铁石心肠,神灵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规则,一旦无法守住规则、亦或是让规则堕落,他的损落就在所难免,我是死亡的规则,当这规则被打破、腐化的时候,我也会损落------

茫茫之间,肖恩不由新生感慨-----这个世界老旧的规则也许会被更替掉,但永远会有新的规则替换上来,昔日的神灵都挣脱不了规则的束缚,更何况自己这个弱小的觉醒者呢

想到这儿,肖恩再次点了点头,他明白对方只是在委婉的警告自己的,束缚着觉醒者的规则是有容忍底线的,当你触碰到这底线的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着对方再次的默然点头,瑟维*多琳纳倒也没有去管对方是真的明白,还是在糊弄自己,倒是话题一转,岔到了别处:“这都一天多没见了,你们在那宅子里蹲点查案,有啥发现了么?尤其遇到什么怪异的现象没?”

肖恩*塔利倒是没隐瞒,把在凶宅和劳伯的怪异遭遇以及黑猫说话的事情都讲述了一边,还把刚在土丧葬园中支援时,遇到的坟头的怪异以及和蒙面偷袭着大打出手的事情说了一通,当然不该说的,自然也自动省略掉了。

瑟维*多琳纳默默听完,带着诧异的神色再次打量了一眼肖恩,随即叹了口气道:“偷袭你的那个人很大程度可能就是幕后主凶,他的能力有些诡异,我们在他的身上折了不少人手,所以案件很棘手,这个人的危险等级也很高,所以以后的行动中,尽量的小心一些”

“能冒昧的问一下,我的搭档劳伯,他是不是”

还没等肖恩说完,心思聪慧的瑟维*多琳纳便摇了摇头,无奈的压低声道:“你以为觉醒者是大白菜么?”

反复打量了一眼肖恩后,欲言又止的,最终却是叹了口气

这倒是让肖恩*塔利有些不明所以,心里不免的嘀咕起来-----也不知道她叹个什么劲。

随后她有伸出手来将纤纤玉手探到了肖恩的额头上,试了试,询问,“这期间,有发烧的迹象么?”

肖恩摇了摇头,听着对方这般问,他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总觉得对方意犹未尽、话里有话,就在自己准备再探探对方的口风的时候,病房外还传来硬底皮鞋声,肖恩抬眼看了看仍将手背搭在自己额头上的瑟维*多琳纳,而后者并不为所动的道:“尽量注意一下劳伯的情况,有发烧的状况,立刻第一时间联系我”

肖恩越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真的想拨开对方依旧探在及脑袋上骨感、冰凉的手背,大声的质问---有什么话,能不能不要藏着掖着,一次性说明白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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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又见猫妖

就在肖恩表面平静,内心忿然的时候,沃尔夫*理查警官出现在门口,他很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原本他该对瑟维*多琳纳很有兴趣,尤其见到“倾慕者”时,他应该变得温柔才对。

但这一刻的他显得心事重重的,态度上没啥好转的迹象,拉着门把,浮在满脸只是微微的诧异,站在病房门口顿了一下足,随即腾起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最后才出声询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瑟维*多琳纳神色不变的解释道:“有一个麻杆死在抢救室了,我来医院看看尸体情况,顺便也来瞧瞧其他的麻杆。”

沃尔夫*理查警官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不满的朝着瑟维*多琳纳做了个请的姿势,其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在让瑟维*多琳纳先离开,他有话要和房间里的病单独说。

瑟维*多琳纳倒是没拒绝,迅速的从病床边起身,她走时还做了个小动作,拍了拍额头,似乎再告诉肖恩-----要是发烧了,就跟她联系。

等屋里只有肖恩和沃尔夫*理查警官的时候,黑心狼冷笑着看凝视着眼前的肖恩,也不说话

肖恩*塔利被黑心狼脸上的这股带着渗人的笑意弄得浑身不自在,倒是不担心这货会不会跟瑟维*多琳纳一上来就炸自己,反而有些担心这货会不会有其他想法?但沃尔夫*理查警官最终还是没有上来就炸,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靠坐在病床上的肖恩道:“不得不说,你们的命还真大啊,这次任务,死了三个警察,六个麻杆中,一死一重伤,还有一个生死不明,你们这组竟只是受了这么点小伤”

从他的口吻中,肖恩能够明显的听出,这货潜意识的在说自己这一组麻杆的运气不错,肖恩倒是没接话。

“劳伯和另一个家伙呢?”

“他烟瘾犯了,大概出去抽烟了吧”肖恩顺势扯了个借口敷衍道

听到肖恩这么说,沃尔夫*理查警官在屋里踱了一会的步,才一转话题:“既然你们没事了,就别浪费医院的床位了,这儿刚好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立刻出院配合”

“警官,什么任务啊,虽然我们的确是没有受多大的伤,但这精神却始终处在高度紧张中,自从前天晚上开始,就没睡个好觉”肖恩显然有些不乐意了,这他娘的就算是牲口也不带这么使用的吧,更何况是戴罪立功的麻杆

“他妈的,还想和老子讨价还价是吧?”看着肖恩坐在床上低头默然,黑心狼咂吧了一下嘴,语气放软了一些,安抚道:“打电话,把劳伯叫回来,跟我去一个ktv门口蹲点,等一个女人,如果等到天亮还没信的话,你们再收工到蹲守点休息”

被电话叫回来的劳伯显得特别不情愿,甚至把不满的心情都挂到脸上了,肖恩的兴致也不是很高,但在黑心狼的催促下,两人只能和洛克简单的告别,临走的时候,洛克塞给了肖恩一个电话号码,肖恩莫然的收下了,随即便跟着沃尔夫*理查警官下了楼。

一行人下楼后,肖恩*塔利看到沃尔夫*理查警官还开来了一辆警用私家车,他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司机座位上,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谁也不愿意坐到副驾驶座上,也就鱼贯的坐到了后面。

黑心狼嘴里说说的ktv在市中心,处在一个还不错的地段。赶到这里后,沃尔夫*理查警官把车停在隐蔽处后,熄了火,还调整座椅,拿出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半躺着,隔远盯着ktv的大门。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此时的心里都不怎么好受,显然谁也不愿意被人当成牲口没昼没夜的使用,更别说肖恩的心里还有些小傲娇。

劳伯的脸色更是愈发的阴沉起来,毕竟自己头上还带着伤呢,沃尔夫*理查警官这么一调椅子,两人只能往一边挤挪,后面空间就更小了。

肖恩*塔利在内心将黑心狼七八代祖宗都咒骂了一遍后,心头的火气才消了一些,寻摸着一个空,压着心中的火气,向黑心狼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警官,我们等这女的除了一头长波浪卷,还有其他典型特征?”

“这个特征难道不明显么?”显然对于两人的拖沓不满的态度,黑心狼都看在眼中,倒是没有向平常那般的暴躁,但依旧是用没好气的口吻反质问了肖恩一句,这顿时将肖恩噎了个大半死

劳伯用极为隐蔽、却蕴藏着讥讽与冷笑的眼神瞄了眼黑心狼,就差没张口爆出---什么德行,肖恩默然了一会儿后,仍旧不死心的询问道:“警官,那个,这人不会跟我们蹲守的案子有啥关系吧?”

肖恩*塔利觉得黑心狼总归是两人的直属上司,显然不会对这个凶宅蹲守案件半途而废,这一点从昨晚土丧葬园中被拉壮丁,再次遇到桑吉娜*蓓蕾警官的亡魂就能够推测出来,亦或是被证实。也许这个看似风马不相及的临时任务总是与先前的任务有着莫名的联系的,恐怕这一次在ktv外蹲守黑心狼口中说着的那位二十余岁一头长波浪卷的女人,很可能依旧和寻找黄珠子的事情、亦或是跟那个凶宅脱不开关系。

肖恩*塔利原本不该多言,但从昨晚遭遇那个蒙面者后,心中就越发的不淡定起来,实在压不住了,就试探性的问了句不该问的话,当然他也没有指望能从黑心狼的嘴里掏出什么实话,相对而言自己更看重的是对方的反应与态度

沃尔夫*理查警官侧转过身子,看了肖恩*塔利一眼,其神色中闪烁着莫名的犀利,肖恩被他的凶巴巴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

沃尔夫*理查警官对肖恩*塔利印象一直不错,这个人虽然有些心眼,但总归没那么刺头,真用起来倒也没那么费劲,所以没特意训斥对方,随即收回了眼神,扭回身子从新在驾驶座上仰趟好后,才念叨道:“你们这是想多了,这波浪女只是涉黄而已”

听到对方给出了有些敷衍的借口,肖恩*塔利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的皱了起来,心里却不由的嘀咕开来:“你沃尔夫*理查警官就是个管着麻杆的刑警,啥时候借调到扫黄组去了”

对于他这般的敷衍瞎扯的话,肖恩*塔利压根不信。

沃尔夫*理查警官不再多说啥,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碍于他在场,也没法完全放松的交谈,只是不时的用眼神交流一下,整个气氛一直是压抑郁闷的。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用的手机,是警方统一发放的老年机,还是按键的那种,功能简单,复杂的上网功能自然都没有。沃尔夫*理查警官在这方面比肖恩*塔利俩有优势,显然他和身边的两个“人渣”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话语,蹲守是枯燥的,招呼了一声两人仔细盯着后,他便拿出手机,又开始时不时摆弄着微信。

也许是聊嗨了,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他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随即轻咳嗽了一声后,才再次按着语言键,问道:“看到我的车所在的具体位置没?附近有啥好货没?“”

说完后,他刻意的把音量调到了相当小的程度,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隔的虽然不远压,但却根听不清楚,但从之前的语音中肖恩能够隐隐的猜出对方应该是老断指。

至于两人悄悄的说些什么,肖恩倒是没往正经的地方去想,毕竟这位虽然是警察,但他也是人,更是一位正常的男人。肖恩从来都不认为披了件神圣外衣的人就会拥有圣人的品质事实上,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更不会因为他是一位执法者,自己就天真的认为他不会犯法,恰恰相反,在现实中,执法者永远比守法者的犯罪比例要高

肖恩*塔利观察沃尔夫*理查警官的表情,最后他嘿嘿笑了,黑心狼倒是满不在意的跟车上的两人肃然道:“好好盯着这ktv的出口,我出去办点别的事,一会儿就回来”

而劳伯*安利的第一反应就露骨了许多,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视线瞅向了沃尔夫*理查警官的裤裆。沃尔夫*理查警官也是第一时间就捕捉到这个信息,脸色一沉,指着劳伯*安利骂咧的道:“瞅你大爷啊,好好的给我盯好了,别他娘的给老子偷奸耍滑,不然回头有你好受的”

对于沃尔夫*理查警官近乎咆哮的警告,劳伯*安利只能闷声受着,直到黑心狼说完转身的时候,劳伯才嘴角一撇,随即就立刻将眼角不屑的神色收敛了起来。

沃尔夫*理查警官走前还把车钥匙丢给肖恩*塔利:“你们俩老实的待在车里,要是感觉闷热,可以打开车里的空调,老子对你们俩到底算是不错了,别他娘的到处乱嚼舌根,知道么?。

肖恩*塔利总觉得沃尔夫*理查警官可能要比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的人都要不要脸,都将两人用到这样的地步了,还能张口说出这话,肖恩也是无语了。但不管咋说,谁让他是两人的上司呢。

等车上就剩肖恩*塔利两人后,劳伯*安利坐回驾驶座上,肖恩*塔利坐到副驾驶上,肖恩*塔利换坐到了前面的坐位上,将椅靠往后搬了扳,趟坐在上面倒是能舒服舒服。

劳伯*安利的状态有些不好,脑袋现在还肿起来了,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对着车里的后反光镜望着伤势。看着这货比自己更惨,肖恩只能无奈的道:“老计划,轮岗盯着,我来第一班”

劳伯*安利回首看了一眼肖恩,点了点头道:“好”,然后就扳下了座位的靠椅蜷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肖恩*塔利揉了揉脸上,驱散了些许涌上了心头的困意,肖恩自认没偷懒,甚至眼睛一刻都没不离ktv的门口。但渐渐地,肖恩*塔利的心中却腾起了剧烈的恐慌,他能极为肯定的是自己依旧睁着眼睛,但整个人却像进入一种满是黑暗的休眠的状态中,有那么恍然的一刹那,他甚至一度的认为自己这是不是瞪眼睛睡着了。

等他猛烈的摇头,想要将这种状态驱离掉,再次回过神时,让他诧异的是旁边之前卷缩着的劳伯*安利也醒了,他用手掌使劲的拍着方向盘,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他咧嘴笑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怎么正常。

下意识的肖恩*塔利想张嘴问劳伯*安利----怎么回事?但嘴巴跟灌了铅一样,怎么张也张不开,这让他第一时间的想起了在那间凶宅中蹲守遇到的诡异情况,随即心头迅速的弥漫出了剧烈的恐慌感

就在这个时候,劳伯*安利还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惊惶无措的肖恩看着车前方的景色。原本就是诡异无人的正常道路,慢慢的,又开始出现乡间小路。

劳伯*安利绕过几个弯,最后把车停在了一个天桥边,两人一前一后的迈着步伐向上攀登,无论肖恩如何挣扎驻足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身后推攘着自己一般,就这般走了一会儿,两人都上了天桥,开始玩天桥的对面走去,慢慢冷静下来的肖恩随即想到了自己手指上的那个狗头纹章,默声低呼了一声:“监狱不倒,我不学好”

随即视线中豁然又凭空出现了一只凶戾异常的小狗崽子,只听它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汪”,肖恩*塔利发现的眼前的幻境瞬间的如潮水般的迅速退却掉,身体的控制权也瞬间的被回到了中枢神经中,当下也顾不得满心的惊恐,望着眼前的景象,肖恩忍不住的一边抹着脑门的汗,一边嘴里连说,“尼玛,吓死老子了,差一点就被动自杀了,狗日的,又是猫妖,老子跟你没完”

随着束缚在身上的诡异力量,幻觉消退一空,自己竟然他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十几米高的楼顶天台了,就差几步就走到了天台的边缘,这个楼顶天台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人。自己的身边只剩下一只狗崽子与一只不远处的炸着毛的花猫对持,看到已然清醒过来的肖恩,察觉到情况不妙的花猫“喵”了一声,便放弃了与狗崽子对持的的僵局,飞快的沿着天台窜跑了只是几个轻灵的跳跃,便逃出了自己的视线。

看了眼依旧连路都有些走不稳的狗崽子,肖恩向它招了招手,这小黑狗像来时一般的诡异,重新消失在原地被收回掌心中,肖恩眯缝着眼睛望着花猫消失的方向,第一次从心中没来由的腾起了一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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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发烧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五章:发烧了收回视线的肖恩*塔利也顾不上别的,这个时候他想知道劳伯*安利在哪,有没有遭遇道危机,甚至肖恩*塔利心底也有个不好的预感,这哥们会不会也跟肖恩*塔利有差不多的遭遇---跳楼了吧

无奈之下的肖恩*塔利只好赶紧给他打电话,不过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肖恩*塔利悬着的心不由的慢慢的开始往下沉,不停的拨打着电话的同时,视线也开始到处扫视,这个时候,他急需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儿,也就是无意间往下一看,肖恩*塔利发现那辆警用私家车正停在楼下,整个车身还微微的有那种极富节奏感的晃动

肖恩*塔利豁然想起了车震这个词了,心说不会是劳伯*安利弄的吧,这货不会在车里正在干事吧?亦或是在幻觉的引诱下,正在强奸一个女路人什么的,要真是这样子的话,估计这家伙就等着在监狱里过完下半辈子吧

不过一想到这猫妖的诡异手段,肖恩就越发头疼起来,这东西按照苏芮的说法,也不是轻易就能形成的,上次自己已经弄死了四个,怎么还有?这群猫妖到底还有几个?

一边想着这事儿,肖恩*塔一边急忙往下跑。这个时候,肖恩也顾不得什么体力了,慌张的中途,差点让他从楼梯上滚下来。等来到车旁边时,隐隐的能听到车里发出来女人阵阵的销魂呻吟声,肖恩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心道:“这下完了”

肖恩*塔利也顾不上直喘大气,上前伸手及把车门拽开,刚好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郎赤果果的坐在已经褪下了衣裤、眼神迷离的劳伯跨上,带着些许微微的高潮抽搐感、满脸红晕的正在急速的上下移动着臀部,看到车门被突然拉开一个缝隙,这让她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同时用手半露半捂着自己的雪白的胸脯和下身,脸上闪过一丝娇怒,随即又媚眼如丝的道:“咋了?小哥,要不待会儿,姐姐也伺候你来一发,咱这技术绝对包你满意”

听到对方这般说,肖恩不由的暗暗的舒了口气,好歹是个能花小钱就能摆平的小事,随即肖恩微微瞄了眼正笑望着自己的女人,三十上下,身材不错,样貌就很一般了,这般半遮半掩的倒是风韵十足,肖恩顺势将车门拉上,随即道:“行了,我找我兄弟有事,你们就到这儿吧”

车里面的女人一听,倒也是一边配合的穿上衣服,一边嚷嚷的道:“你这兄弟硬拉着我上车玩一把,现在没玩爽,就这幅德行,钱谁给啊?”

“出来吧,我给”肖恩满脸无奈的摸了摸口袋里不多的票子,顺势问道:“多少钱?”

“一口价,五百”里面的女人穿戴好,将车门重新拉开,走了出来,然后顺势将车门带上,倒是没有管依旧浑身赤裸、一柱擎天的劳伯

“你怎么不去抢呢?三百,要不我替你报警,说他强奸你”肖恩皱起眉头,语气肃然的道

“你,行行行,算老娘倒霉,赶紧给钱”

一手接过肖恩递过来的钱,女人才挎着自己的包包,扭头隔着玻璃窗望了一眼车里的劳伯,嬉笑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道:“你这兄弟的肾不错,老娘伺候射了两发了,依旧迄立不倒,这是我名片,有需求就打我电话,照顾一下我生意”

看着女人在稍稍泛白的黎明中离开,肖恩将手里的名片顺手塞到了兜里,然后再次拉开车门,一股糜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不禁的让肖恩皱起了眉头,视线往里延伸,看着劳伯*安利裸的靠在车后座上,仍旧在延伸迷离的呻吟着

莫里探手在车门的边拿出了半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肖恩*塔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顺手把它拧开,对着劳伯*安利的脸上泼了过去,希望能把自己的这个搭档激醒,如果这个手段不行的话,那自己只能采取更激烈的一些方式了

不过,好在是劳伯*安利打了一激灵,幽幽的转醒了,不过神智倒是还有些昏沉不清,随即他一边狠狠摇了摇脑袋,一边连连有词的道:“这他娘的到底是这么回事?老子最近怎么老做春梦”。

饶是如此,等看着自己的赤身,和皮质车座上的星星点点的液体及车里的一团团的废纸的时候,劳伯*安利还多少还是有些羞愧了。

望了扶着车门的肖恩一眼,他一边急忙穿起衣服,反正抓到啥就穿啥,也没个顺序,一边神色尴尬中略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这都是我弄的?”

肖恩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道:“准确的说是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干的,好在是个职业女郎,这要是路人,一个强奸的名头算是要坐实了”

“卧槽,兄弟,我这么犯浑,你就没拦着点”劳伯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望着肖恩

“拦着?老子当时比你还惨好不好,看到那个天台没?”肖恩顺手指了指右侧的那片楼顶,表情肃然的道:“老子正在上面梦游呢,就差五六步就跳楼了,要不是摔了一跤,我还能下来给你付嫖资?”

劳伯脸上慢慢弥漫上了再也无法抑制住的恐惧,顺手扯了一截卫生纸,将车座擦了擦,然后用脚将车里的沾满了液体的卫生纸全部顺脚全踢出了车厢后失魂落魄的向已然做到了副驾驶座上的肖恩*塔利坐念咕道:“你说这么诡异的事情,会不会跟那个凶宅有关系,这他妈的算是我们第二次撞邪了吧”

看着肖恩没有出声说话,而是探起了手,将手背放到了自己额头上,搭档的怪异举动倒是让劳伯更加的有些神经质起来:“这些狗日的黑皮,到底在查什么?不行,老子要退出,就算重新回去蹲监狱,老子也认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把命丢这儿”

如果说第一次撞邪跟凶宅有关,这第二次撞邪又怎么解释呢?显然在劳伯看起来,这幕后的行凶者肯定是盯上了自己两人,还没等他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肖恩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我好想有些微烧,你有没有发烧了”

看着一脸郑重看着自己的搭档,劳伯放下了刚刚从兜里摸出来的老年机,下意识的也摸了自己的脑门,热乎乎的,不明所以的问道:“我好想也发烧了,什么意思?”

肖恩*塔利顾不上想别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人来,瑟维*多琳纳,尤其是她昨天在医院病房里跟肖恩*塔利单独强调过,如果发烧啥的,就立刻给她打电话

没有立刻回答劳伯问题的肖恩立刻掏出了手机,这一刻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荒了,但真想打电话时,才意识到,自己并没记她的电话。

肖恩*塔利记得劳伯*安利存过,就将视线对向了自己的搭档,神色有些紧张的道:“瑟维*多琳纳警官,好吧,就是昨晚上来医院看我们的那个法医的电话,你不是存了吗?赶紧给她打电话”

劳伯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恍然的道:“对对对,这他妈的事情太怪异了,赶紧找她问问”

劳伯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按动了几下,随即将号码拨了出去,但很快有纳闷的望着跟肖恩*塔利道:“奇怪,咋提示号码不存在呢?”

肖恩的表情也是不由的愣了一下神,随即带着些许疑惑深吸了口气,一把抢过他手机对着号看了看,又仔细一数,才十位。肖恩的脸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的肖恩特想抽他,心说这家伙也太不靠谱了,记个电话号码还能丢一位

傻傻的望着手机屏幕上只有十位数的电话号码,肖恩*塔利愁的只挠头,随即他带着丝丝的期望一边将手机递给了劳伯,一边道:“少了一位数,要不你再想想,看看能不能再想起来?”

劳伯*安利先是一愣,随即低头对数了一下,脸上腾起了些许尴尬的表情,不过这家伙真不是这块料,憋来憋去,愁的整个脸都枯萎了,最终也没想出什么来。

看到这情况,肖恩*塔利轻呼出了口气,安抚道:“想不出来就算了,要不要给沃尔夫*理查警官打个电话,问问他?”

一听到黑心狼,劳伯便下意识的皱起到了眉头,他耸了耸肩膀,看了一眼肖恩,神色中的意思----要打你打

肖恩只好无奈的再次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就在翻动着手机号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中高档的卡奥轿车从远处迎面开过来,它车速不快,在经过肖恩两人所在的警用私家车的时候。无论是坐在前排的肖恩,亦或是坐在后排劳伯*安利都感觉到有一股红色的光束一前一后的在了两人的眼睛上耀,十足的刻意挑衅,让肖恩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视了一眼

黑色的卡奥高档轿车一刻没停,最后拿出绝尘而去的架势迎面加速离开。

劳伯*安利这会儿倒是反应不错,招呼着肖恩赶紧换车位追上去。但肖恩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去跟黑色的卡奥高档轿车,还没等他换到驾驶座上,那辆黑色的卡奥高档轿车绕过前面的路口汇入了主道上的车流中。

肖恩*塔利倒是也没有追逐的兴致,索性将刚打着的车直接给熄火了,掏出了手机再次给黑心狼打了个电话。换到副驾驶位座位上的劳伯倒也没多说什么,但这一刻,他体力却亏空的厉害,在换座的时候,腿儿只打软吗,额头上还迅速的浸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纵然他此时觉得身体状态有些差,但仍旧没有太过的在意,而是一门心思的在想-------现如今的自己被卷到一个漩涡里了,但却又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这是一种迷茫、惊恐、夹带着无助的心情

听话电话里的持续的忙音却始终没有人接,不甘心的肖恩皱着眉头再次又打了一遍,但响了几声盲音后,便被对方果断的挂断了,这让劳伯*安利气的再也安耐不住,嘴里不停的骂咧,声音有大迅速的转小,直到坐在一旁系着烟,皱头眉头的肖恩*塔利都慢慢的听不清他念咕的都是什么了。

肖恩诧异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差的劳伯,叹了口气安抚道:“等一会儿吧,等他回来再要吧”

劳伯神色倦怠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道:“我再眯十分钟,到点记得叫我一下”看着肖恩一边抽烟,一边点头,劳伯才又软绵绵仰趟在调好的座椅上,不消一会儿,便没有了声响。

肖恩倒是轻轻的将玻璃摇下来了一半,将一支胳膊担在上面,满眼通红的抽着烟,没过一会儿,劳伯的手机闹钟声音便响了,但仰躺在哪儿的劳伯却是没有半分动静,肖恩不由的挑了挑眉尖,伸手推了推对方,但劳伯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似乎就连呼吸也没有之前那般有力均匀了,反而变得有些无力与急促了

肖恩再次连带着推攘着轻唤了对方两声,但对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这让肖恩不由的有些心里发起荒来了,他下意识的伸手将手背探到了劳伯的额头上---额头很烫

始终记挂着瑟维*多琳纳的关于发烧提示的肖恩*塔利怕他这么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一边急忙抽了劳伯两个嘴巴子,一边将车重新打着火道:“劳伯*安利,你他娘的给我挺住啊,老子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的到,但是如果你再这么睡下去,你他娘的就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肖恩*塔利准备倒车转向的时候,突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神色开始极度倦怠起来,上下两个眼皮直打架,肖恩*塔利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突袭而来的倦意驱赶走,但是这种手段并不能如意,所以他狠了狠心,往脸上便甩了两个大嘴巴子,又揉太阳穴啥的,但这百试不爽的招儿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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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会催眠术的法医

就在肖恩没办法准备摸出十元面值的冥币与打火机的时候,肖恩*塔利裤兜里的手机响了。甩了甩头,让泛散的视线再次重新聚焦的肖恩*塔利骂咧了一声,将打火机换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眼睛定了定神的往上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这号码似乎又有些熟悉,但肖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按下了接听键,还没等他说话,对方便开口了:“对了,临走的时候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你”

“别说了,我们俩都发烧了,劳伯现在喊都喊不醒,我也快扛不住了”听到对方的话声,肖恩没来由的精神一怔

“你现在在哪儿?”

肖恩*塔利也不知道她从哪弄到自己的手机号,但此时的他顾不得再纠结于这些细节了,接着在手机里俩人当前地址说出来了。

“记住,能不睡就别睡,就算是睡着了也要保持清醒的意志”电话那头传来了瑟维*多琳纳的最后一段嘱咐后,便挂断了。微微筹措了一下后,肖恩便把十元面值的冥币收了起来,在他想来,既然瑟维*多琳纳能提前预测两人会发烧,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但没过一会儿,他但脑袋中的倦意却越来愈浓,没抗多久,眼前一发黑就彻底睡了过去

所幸肖恩的意志还算是清醒,没有睡的并不久,便听到有人呼喊声,接着好像有人把肖恩*塔利从车里架出来了,又把肖恩*塔利抬放到了床上。坚持到了这时,肖恩才真正的放弃了与席卷而来的浓浓困意抗争

当肖恩再次睁眼时,却被眼前的无影灯的亮光刺激到了,下意识的肖恩想举手挡一挡,却发现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肢体已然完全没有了知觉,视线已经被搭在颈部的隔离布阻断了视线,任凭他如何转动视线,但所能看到了东西也少的可怜,只能听到手术刀划破皮肤时的嗤嗤声与手术人员的呼吸与脚步声

随即便听到一名看守监控仪器的护士带着些许惊诧的低呼道:“患者已经清醒,麻醉效果提前褪效”

“麻醉师,准备适量麻醉药剂,其余人各司其职,继续手术”一阵沉着的声音传来,没多久肖恩再次陷入沉睡中

当肖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仍和先前一板躺在手术台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肖恩*塔利顿时慌了,而这时那名看守监控仪器的护士再也抑制不住语气中浓浓的惊诧道:“患者已经清醒,麻醉效果提前褪效那个康特医生,你这麻醉剂量是不是?”

“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技能,剂量没问题”一名穿着手术服、带着口罩的的麻醉师白了一眼看守仪器的护士反驳着。

看着其眼神中露出浓烈的疑惑,一旁一名已经完成了手术的主刀手,将手中的镊子放到了手术器械盘中,他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人,莫名其妙的道:“剂量的确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

此时的肖恩倒是没心思听旁人的嘀咕,满肚子的疑惑,他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只不过是发了一场烧而已,有必要这般的大动干戈的被推上手术台么?

“我到底怎么了?”肖恩*塔利带着些许莫名的恐慌的追问着。但那些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却都不回答,助手们开始收揽用过的手术器材,肖恩的遮挡视线的手术布也被掀开一部分,主刀手们却是在一旁用眼神交流,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还打开了。

瑟维*多琳纳在另一名穿着手术服的老医生的陪同下,一同走了进来,从其一直与瑟维*多琳纳微微错后半步的态度上来看,就能看出这两人的社会地位,在场的众人也大都是人精,纷纷在向老医生打招呼“院长”的同时,微微的将视线撇向了同样穿上了手术服、蒙着口罩的瑟维*多琳纳身上

老医生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勉励了众人了:“大家辛苦了,先出去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手术有我们来负责”

众人倒是极为干脆,一个不拉的全部走了出去

肖恩*塔利看着瑟维*多琳纳,一时间呆住了,瑟维*多琳纳只是看了一眼满眼疑惑的肖恩*塔利,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反倒抬头看了看正墙上挂着的钟,向老医生点了点头道:“说可以了,手术吧!”

“还来”肖恩*塔利的心里瞬间没来由的冒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甚至冒出差点脱口而出----你们不会是想解剖老子吧:“有完没完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身体尚未恢复控制权的肖恩,只能反抗性的耍嘴皮子,但瑟维*多琳纳根本不予理会,冷着一张脸,在旁边迅速的配置着吸入性的麻药,很快便拿着一个所料仪器走了过来,想要卡到肖恩的口鼻上,肖恩立刻反抗的道:“别玩了好不好,这他妈的是麻药,你以为我是牲口啊,用多了是有副作用的”

瑟维*多琳纳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肖恩,将呼吸器皿随手扔到了一旁,然后走到肖恩的眼前,伸出了两个手指在其眼前晃了晃,肃然的问道:“这是几只手指?”

“两个“肖恩的表情上迅速的腾起了楞然,随满心的诧异与忐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你再仔细看看”瑟维*多琳纳眼神中腾起了抑制不住的惊讶,让肖恩不由的对自己刚才的观察结果产生了动摇,等他再次将视线投向了依旧在晃动的瑟维*多琳纳两根手指的时候,竟然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恍惚,随即便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就在肖恩就要丧失自我意识的时候,脑海中没来有的腾起了一次尖锐的刺痛,使其懵了的思维瞬间惊醒起来

“卧槽,你竟然催眠老我”在瑟维*多琳纳极为惊诧的神色中,刚刚想要昏昏欲睡的肖恩突然重新醒过来,下意识的爆了一句粗口

“好吧,你竟然这么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瑟维*多琳纳收敛起眼神中的惊讶,瞬间便将其转换成了一丝温怒,她返身重新拎起了那个吸入性的麻药呼吸器走到肖恩的面前,粗暴的将其按在了其脸上

肖恩*塔利呜呜的反抗着,瑟维*多琳纳皱眉看着这一切,微微的挑起了眉尖,对着正在憋气极不配合的肖恩*塔利的耳朵一掐又一拧。

肖恩*塔利哇了一声,之后肺部全是甜甜的味道,只是一会儿就彻底晕了过去。

手术室里的两者的行为倒是让站在一旁的老医生看呆了,瑟维*多琳纳回首看了其一眼后,才在眼角腾起了一丝无奈的笑意道:“对付这样的人,简单粗暴的手段永远是最有效的”

“,我是在好奇,这家伙是怎么挣脱你的催眠术的?”已然给自己双手消过毒,带上了专用手术手套的老医生尴尬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瑟维*多琳纳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疑惑与纳闷,随即无奈的道:“现在还说不清楚,毕竟催眠程度的深浅程度取决于被催眠的意志,更何况他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肖恩*塔利不知道接下来瑟维*多琳纳他们对肖恩*塔利做了啥,事实上,在这过程中他跟个死猪差不多,晕的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再次悠悠转醒时,肖恩*塔利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这也是一天之内第二次进医院了,这不由的让肖恩的心情越发的低落,对自己的前路也越发的忐忑起来。

等他悠悠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然离开了那个手术台,进入了一个特殊病房中,在病床的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褪下了手术服、换上了便装的瑟维*多琳纳,另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这个人年龄和自己应该相仿,长相虽然没有前者那般正常男人一看见就荷尔蒙激增的倾国倾城的容颜,但是却也十分的耐看,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配上一身的白大褂,将自身的气质同样映衬的有些冰冷。

瑟维*多琳纳手里还捧着类似玻璃瓶的封盖器皿,俩人聊着什么,有些好奇的肖恩微微的一蔑楸,扫视了一眼病房里的环境,就又立刻闭上了眼。此时的他并没有急着立刻睁开眼睛,而是仍保持着原有的状态,想要偷听她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看不出这寄生在皮肤表层的虫子这么神奇,竟然是制造幻境的媒介”过了几秒钟,那女医生开口了,连连啧啧几声,语气中充满了好奇,随即又纳闷的问道:“不过这些虫子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寄生进入人体的?”

瑟维*多琳纳扭头望了一眼仍旧没有醒过来的肖恩,随即才无奈的道:“这种虫子寄生时的隐蔽性很强,主要是通过皮肤接触进而渗透进人体的,它带着异常诡异的致幻毒素,其诱发手段,上面已经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查到了一些头绪,这是猫妖的独门诡异手法”

“哈?真有猫妖啊?”穿着白大褂女医生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浓浓的恐惧,她念念自语的道:“有时候真的有些羡慕那些无知者,恰恰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深,反而越发的恐惧”

“其实,随着众神时代的终结,末法时代的来临,这些猫妖的能力也被压制的非常严重,而且孵化形成的环境与之后的生存环境也越发的苛刻了。到了现在,据我们研究和了解,猫妖的诸多诡异手段已然只剩下最后一门幻术了,只要破掉其幻术,它和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一条土狗就能将它们追的落荒而逃,一颗手枪弹就能要了它们的命”

“但前提是也能挣脱它们的幻术啊?”女医生仍旧是满心忧虑的说道

“所以我们一直在寻找黄珠子,也就是这种寄生虫的的卵,据古籍上记载,这其实就是猫妖施展幻术的媒介,凭借着现在的科学技术,这种类似于盅的寄生虫,完全可以利用现代的医学的药物免疫手段对其产生抗体,只要这种寄生虫无法在体内寄生成长起来,那么猫妖对我们而言威胁性就可以彻底解决,考虑到它们特殊的进食方式,只要这种免疫手段彻底铺设开来,它们彻底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但关键的是现在如何对抗这种幻术?”穿着白大褂女医生语气中仍旧有些有些疑虑和担忧:“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这种药剂”

“人体本身就拥有相当出车的免疫能力,只要保持好充沛的精力,时刻注意自己的体温,一旦出现异常,避免和猫类接触,赶紧到医院检查就诊”瑟维*多琳纳微微的露出了一丝轻笑,随即安抚的道:“放心吧,我们这次寻找黄珠子的任务就是为了为了试验这类免疫药物的最后攻关,虽然离普及大众的程度还有些远,但总算有了些克制的办法不是么?”

顿了顿后,瑟维*多琳纳一定又看向肖恩*塔利,继续说:“不过很可惜的是,从这俩位麻杆的身上挖出来的寄生盅,无论是成虫还是卵,都是没有繁殖能力的,不然这类免疫药物的攻关的研发速度会更快”

肖恩*塔利脑袋里嗡了一声,尤其被“挖”这个字眼刺激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打算装下去了,猛地睁开眼睛,有些气愤的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坑人了吧,好歹多少给提个醒吧,这么做,也太不把我们当人看了吧”

肖恩*塔利盖了床被子,除了脖子以上能动之外,躯干与肢体什么的都动不了,显然麻醉效力期还没有过,但就算是这般,肖恩*塔利这突然的举动倒也将坐在床边聊天的两人吓了一跳。

女医生还诧异的站了起来,看了肖恩一眼:“你怎么这么快就醒?”

随即她便将视线投到了肖瑟维*多琳纳身上,只见她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肖恩*塔利,随即敷衍的道:“这是上面的决定,你跟我吼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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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主业与兼职

“该死的,你要干什么?”眼看着待在土坑里的自己已经被埋了半截身子,女精灵开始有些不淡定了,有心想要挣扎,但是看到蹲在一旁向自己龇牙咧嘴的柯鲁,精灵只能微弱的发出重复的抗议声:“你们说过会放了我的”

男孩放缓了了手中的动作,不可置疑的点头道:“没错啊,我们要离开了,但是你还需要在这个地窖里待上一段时间,直到我们足够安全为止。因为我们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就因为这,你就要活埋了我,我可以向自然之神发誓,只要我放我安全的离开,我不会对你们施加任何报复手段的”

“不不,可能你理解错了,我没有要活埋你的意思,只是把你头部以下的躯体埋在土地里,然后给你一根长度适中的棍,然后你会用嘴咬着棍一点一点的掘开身边的土,直到你的双臂可以抽出来为止,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但需要持之以恒。”

莫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最后在周上踩了一圈后,才从一旁找来了一根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棍道:“好吧,最后的忠告:想要活命千万不要将棍弄丢或是弄断,这可是你活着的唯一希望”

此时的女精灵已然看出了男孩的决绝,看着递过来的短棍正要塞入自己的嘴里,气急败坏的精灵也顾不得矜持了,骂咧道:“王八蛋,有本事你杀了我,你这样戏弄我,等我出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莫里蹲下身子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女精灵,显然并没有将精灵的警告当成一回事,而是利索的捏住了对方的下颚,将棍塞入了对方的嘴里,然后警告道:“咬住了,我可不会帮你塞第二次。顺便给你个忠告,这片平民区的治安很乱,有多很你想象不到的人渣会入室偷盗。就你如今的状态,自救的时候最好心一点,否则”

警告起到了作用,女精灵望着离去的男孩背影,不得不一边紧咬住棍,一边“呜呜呜”的发出挣扎抗议声,但男孩却始终没有回首,他只是在地窟的油灯旁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吹灭它,随手挑了挑灯芯,等火光变得更大些后,便迈出步伐加快离去。

听着上面一阵淅淅沥沥的掩埋声从地窟的入口传来,女精灵露出了满脸的无奈与愤怒,但好在光明仍伴随自己

有了三人组打前站,剩余的物质也被自己一早转运出了红叶镇,不多的物质有萨德一行十个少年看顾着。

莫里拎起了背囊,抄起靠在门框边的那柄铁剑,转身锁好门,离开了这个自己住了四个多年头的家,大黑默默的跟在莫里的身后。

/流民营里的孩子向来早熟,吃苦耐劳是他们很早便有的天赋,这一品德是莫里最看重的。为了修正他们身上多多少少被污染了的特质,需要用正确的教育方法来引导他们还未成型的世界观与性格,当然是尽量的往自己有利的一面引导,这也是是莫里早已经在心中琢磨开的事情。

看着乱糟糟的队伍,男孩拔出手中的铁剑呵斥了一声,等队伍的视线全部集中到莫里的身上后,男孩尽量和气的安抚道:“栗子林我们是要进的,但不是我们自己,会有人来护送我们进去”

“你在骗我们,我从来都没听说过,野猪坡里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刺头站了出来,不合时宜的说了句没说完的大实话,虽然让莫里凌厉的眼神生生卡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这足以让剩余的人开始浮想联翩

莫里将剑收回剑鞘中,望向出头鸟的眼神慢慢的缓和起来。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被赋予了复杂的交流能力---语言,这种能力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通过交流能让人舒缓僵硬、尴尬的陌生关系,男孩知道只有不断的交流才能促进彼此的关系、化解彼此之间的戒备:“不可否认,野猪坡的确凶险无比,但梅林大叔为什么会选择将你们托付给我呢?而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往死路上带呢?”

“我知道,在场的兄弟都是冲着梅林大叔信任才愿意跟着我来的,但我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接着莫里话题一转,对着蹲在一旁摇尾巴的大黑道:“黑哥,看你的了”。

大黑鄙视了莫里一眼,就摇着尾巴钻进了栗子林。

在众人的惊讶与好奇的期待中并没有等来所谓的人,而是由先前那只土狗引着两队猎狼钻出了栗子林,巨狼群的出现让队伍中的最后一丝镇定也消失了。

看着四散而逃的孩子,莫里无语的拍了拍额头。看来自己给大黑招来的护卫冠以人的称呼,让这群人有些适应不了。男孩只能默默的摇头哀叹道:“代沟太大,看来需要尽快的填补起来。”

当然让莫里庆幸的是也有例外,唯一没跑的就是萨德,这孩子实心眼,非要拉着自己一起跑,无奈怎么也拉不动,看着狼群走近了,已经吓得迈不动步子了,索性也就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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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广场

“我们真的很可怕么?”大黑止住了弟们的步伐,严肃的向男孩问道

“当然,但其中却不包括你”看着大黑不禁的有些郁闷起来,男孩安抚道:“不过这也是你最可贵之处,明明凶残至极却装着人畜无害”

“好吧,我想我不用你安抚了,但现在怎么办?他们都被吓跑了”

“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让你们的弟们把他们撵回来”男孩笑着提议,丝毫不显生分,同时也找了个还说的过去的理由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天黑后进栗子林的话,我可以自动手”

“你总是有很多理由”大黑丝毫没有掩饰无奈眼神中夹杂着的鄙视,但却也不得不答应:“但不能否认这方法是最有效”

“注意别伤着他们了”在大黑还没有让狼群行动之前,男孩及时的嘱咐道。

“知道了”大黑不耐烦的丢下了一句话,便转头去给蹲在不远处狼群们下达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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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四处奔散的巨狼群,唯一的旁观者才诺诺的开口:“莫里哥,刚才那只会说话的狼不就是大黑么?它怎么?”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实就是如此,这也是我们能在这儿立足的底气”男孩望着萨德,满脸深沉解释着,这让心中仍然有许多疑问的萨德,只好暂时将其压住

巨狼们的执行能力得到了验证,快速有效,将跑掉的孩子们聚集起来的时间并不比大黑与男孩之间的废话要久许多,但队伍仍然需要安抚与休整。这一折腾下来,眼看下午也过了一半,在猎狼们的引导、护卫下带着惊疑与不安的队伍钻进了栗子林。

穿越栗子林可以说是故地重游了,想起第一次和大黑一起钻林子的时候的心态---恐惧、不安还夹杂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

但现如今只剩下了满满的忧虑,万事开头难,更别说自己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白手起家,同时还肩负着许多人与狼的期望。

在栗子林中他们看到了人们口口相传的凶兽号角野猪,它们体格健壮、高大如牛,但在狼群面前却只能转身便逃,这让众人更进一步认清了猎狼的力量

穿过栗子林后,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在莫里的建议下众人依然要向已经选好建厂地址的毛竹林走一段路程,以尽量远离号角野猪的势力核心地带,对此大黑毫无异议。

行走在惊喜不断的荒原中,萨德等众人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护在自己周围的猎狼,显然当这些凶猛的动物便成己方的护卫后,一行人的心态也有了不的改变,至少恐惧褪去了不少。

一行人举着火把赶到毛竹林边缘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已然高高的升起了,莫里选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就地升起了火堆。

枯草倒是有不少,但奈烧的树枝却是不多见,又不能回栗子林去找木柴。无奈之下,莫里带着一行人又摸黑从毛竹林外砍了一些毛竹,拖了回来。一阵砍劈之后,现成的柴伙也有了,但水分很大,烧起来更是浓烟四溢,好在能驱走不少烦人的蚊虫。

/这也让莫里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孩子,当下询问道:“恩,可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唐吉,我叫唐吉”红头发的孩子用弱弱的声音回道。

莫里老气横生的赞赏道:“恩,我记住了,你很聪明”,

“但是为什么说话要胆怯呢?我们都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如果连说话都像娘娘腔,以后我真的怀疑会不会有好姑娘嫁给你?”

“但你也很勇敢,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说话的人”莫里调笑的鼓励,让周围的孩子们嬉笑成了一团,而被调笑、憋红了脸的唐吉在莫里看似矛盾的鼓励话语中释然。

清了清嗓子后,莫里成功的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后才道:“现在我来回答唐吉的疑惑,首先这个地方凶兽林立,如果没有这些猎狼们的护佑,开荒种粮就根本谈不上。”

“其次这些荒原、密林原本就是猎狼们的粮田,生活在这里的野兽们就如同是它们的食物。”

“最后我们是租户,他们是雇主,猎狼们给了我们一片栖息生活的地方,但却是有限的。还在此护佑我们扎根,这也是有代价的,而其代价便是付出足够多的肉,它们对那些金光闪闪的硬币与素食可不感兴趣,我们只能投其所好”

一个瘦的像麻杆的孩子,出声疑惑道:“我们的雇主竟然是狼,这可真是个怪事。但只要能吃饱饭,我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莫里知道这个身材瘦高的孩子叫沃夫,一路上坚毅的性格给莫里的印象不浅,安抚解释道:“寄人篱下只是暂时的,何况我们和猎狼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它们给予我们保护,我们为其提供一定量的食物,这是双赢的局面”

顿了顿莫里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当然我们到这来,可不光是喂狼的。我们是来建设自己的家园的、来实现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的。但这前提是不能与狼群争夺生存空间”

“对任何有恩于我们的人,我们要抱着感恩、敬重之心。就算我们无力偿还他们的恩情,但是却不能做一个以怨报德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我们尊重和学习的。”莫里希望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些孩子的道德观。

说到底狼是吃肉的,眼看着满山谷的狼崽慢慢的长大,一张张血盆大口就要张着和自己要食吃了,想想一两年的期限里就要做出像样的成绩,这对如今的莫里来说时间的确很紧,压力也很大。

但制约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班底的问题,这个世界虽然到处都是饿的嗷嗷叫的人,但如果架子不稳固,势力扩张就会出问题,到时候灭起火来会更麻烦,所以在此期间莫里还要得尽快的将自己的班底培育成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

全靠莫里自己一人来带、来培养,就注定了人数不能多,这也是莫里严控人数与人员忠诚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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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你跟我谈责任、义务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九章:你跟我谈责任、义务“你,你还讲不讲道理了,我他妈的跟你说了,现在真的救不了,别让我难做”肖恩的眼神越发的不耐烦与凌厉起来,对于眼前的女孩耍无赖的方式,肖恩的心中多少腾起了一丝厌恶

“什么意思?你还想杀我灭口不成,蒙面呜”瑟微*纳沙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恐惧,一边不由自主的向后挪腾着脚步,一边想要先发制人的叫喊、拆穿对方的身份

“停停”肖恩一把上前搂主了对方的身体,顺势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在对方奋力挣扎与异常惊恐的神色中,为了尽快的安抚住女孩,肖恩只能憋屈让步道:“行行行,我答应你了,答应你,你别乱叫了啊,我真他妈的服了你了”

看着瑟微*纳沙点头,肖恩这才放开了女孩,有些恼怒的看了一眼刚刚从惊恐中挣脱出来的女孩,定了定神的询问道:“他是你同学?为什么要跳楼啊?”

瑟微*纳沙明显对于肖恩刚才粗暴的做法有些忿然,看到其视线投递了过来,本来汹汹气势顿时便没来由的弱了三分,叹息的道:“还不是因为失恋了,你问这些干什么,赶紧变身上啊”

“变身?”肖恩苦笑不得的望了一眼瑟微*纳沙,摇头道:“你真以为我是内裤外穿的超人啊,想变身就变身”

“什么意思?你反悔了是不是?还是想见死不救、拖延时间,是不是?”带着些许威胁的口吻,瑟微*纳沙恶狠狠的望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肖恩

“反悔倒也不至于,不过救人也不一定非要超人么?”

“真他娘的啰嗦,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另外说人话?”瑟微*纳沙满脸鄙视看着眼前的这位在自己心中形象开始坍塌的大侠

“你们的商业演出台在哪儿?带我去,咱们去唱歌”肖恩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这主意瞬间将瑟微*纳沙搞懵逼了,回过神后连连质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这可是人命关天,你脑子是秀逗了么?人家要跳楼,你唱歌给他助威是么?”

“你懂什么?语言才是我们最锋利的武器,我们现在需要心灵触动,心灵对话,而音乐配合歌声,则是最容易触景生情,同时还能拖延时间”肖恩也不多解释什么了,反正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把内裤外穿变身的,更何况瑟维*多琳纳警官前些日子的警告可是还在耳边萦绕,再说了,这个世界每天跳楼的人那么多,难不成都要自己去救

肖恩一边想着,一边一把拽着满脸呆滞了的瑟微*纳沙向最近的一个演出台走去,迈开步伐的同时,询问道:“现在你给我简述一下,你同学的失恋史,越简单越好”

“他暗恋上了一个女孩,但人家女孩并不喜欢他,今天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就想到了用跳楼的方式想要挽回些什么”瑟微*纳沙微微的撇了撇嘴,显然对于这样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家伙多少有些鄙视

“你说你们现在这些在校的大学生,是不是都是脑子有坑?这法子也能想出来,人跳下来,人家女孩就能改变心思喜欢你”肖恩气急败坏的说道,临了还念咕了一句:“你跳楼就跳楼吧,别她娘的拉着我给你垫背行不行?不过我可以给你收尸”

本来在嘟着嘴暗自的念咕回击--你脑子才有坑,你全家才有坑的---的瑟微*纳沙,听到肖恩临了无奈的念咕声,没来由的露出了一丝淡笑,倒是停住了心里的唠叨,毕竟着家伙若是真不尽力,自己倒还真不能怎么样,当下有些不安心的问道:“你这个方法能行么?”

“无论行不行,老子仁至义尽了,我告诉你,别再逼我了啊”肖恩满脸郁闷的拨开了被瑟微*纳沙拽着手腕向前走:“再说了我和你很熟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没听说过么?”瑟微*纳沙则是挑起了眉尖,将肖恩的手腕抓的更紧了

“哈?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老子一个抢劫犯,你跟我谈责任、义务”肖恩气得嘴角直哆嗦,老子是罪犯,救人是黑皮的活计好不好,话都讲到了这个地步,但对方只是狐疑的回首打量了一眼自己,却仍旧没有撒手,这让肖恩越发的无奈起来:“别逼我了啊,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么”

“行行行,按你说的来,不过人要真跳下来了,你也要承担连带责任的啊”看着对方誓死不从的样子,瑟微*纳沙蔑楸了一眼肖恩,满脸都是无奈与鄙视

“什么联带责任?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老娘长这么大,就没讲过道理,别他妈的磨磨唧唧的,赶紧上”

“你能长这么大,你爸妈为你操了不少心吧”

“你”

“你什么你,把那个吃棒棒糖的小朋友的面具抢过来,待会我有用”肖恩大义凛然的指使着楞然的瑟微*纳沙,见其不为所动,不由的只上火:“动手啊”

“要不我去给你买一个吧”显然抢小朋友的东西让瑟微*纳沙有些不齿

“行,反正我等的起,不知道你的那位同学能不能等的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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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啊?学姐”在搭台留守的是一名外貌英俊的类似小鲜肉的同学,长的白白净净的,脸型很帅,一头利索的中短发,加上特有的书卷气息,再配上一身上白下黑的名牌休闲服,倒是一副不错的卖相,他瞄了一眼这位带着猫脸面具和鸭舌帽的青年,心中疑惑的同时,也不由好笑的嘀咕起来-----------这吊毛的这身装扮不去打劫,倒是可惜了。

看着那人在搭台上正调试着自己的心爱的电子竖琴的面具男,小鲜肉同学这才对着正在操弄着扩音器的学姐----瑟微*纳沙,压低了声音犹豫不定的询问着:“这办法靠谱么?”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没?”瑟微*纳沙抬首望了一眼,正在熟悉琴键的肖恩,看着自己的学弟满脸郁闷的摇了摇头,这才嘴角微微的浮现出了一丝莫名的弧度:“他啊,是我心目中的侠客”

这顿时让小鲜肉学弟的内心腾起了一丝没来由的嫉妒,他带着些许不甘的吃味道:“学姐,别逗了,他应该是社会人吧,我们学生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

“卧槽,你脑子乌七八糟的在胡乱想什么呢,这可是老娘我请来的救兵,别瞎哔哔”瑟微*纳沙瞬间炸毛压低了声音反驳着,看着肖恩将视线透过来,顿时就不再咋咋呼呼了,慌忙掩饰自己女汉子的气质,反问道:“可以了么?”

肖恩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节拍器,简单的将刚刚写下的一小段谱曲撕下来捏在手里道:“我缺一个节拍手给我打节奏,你们俩谁来”

“我来”瑟微*纳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窜到了节拍器的位置上,朝肖恩点了点头,随即又向学弟道:“麦迪,给伦巴他们三个打电话,让他们就绪,在天台上不要刺激肯德拉,让他们看准了再动手,另外注意安全”

虽然此时学弟的心中吃味归吃味,但是在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是有不弱的大局观,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触指一划,便拨开了伦巴的电话,很快那头便接听了,麦迪这才将瑟微*纳沙的嘱咐说了一遍,对方的那头倒也极为利索的应承了下来

还没等麦肯挂电话,从搭台的音响中扩出来的节奏拍与流畅的音质倒是让他微微的有些诧异,他眼神迅速的聚焦到了正在弹奏电子竖琴的肖恩身上,从对方这弹奏的乐器的水准上来说,这水平显然不是一般业余水平可比的

而广场上的嘈杂声,瞬间被调到了最大音量的音响中前奏乐压下了,而在超市下围拢的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扭头看谁在闹这出,更是有不少人低声骂咧起来-----“这她娘的是谁啊,也太缺德了”

-----“是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的看跳楼”-----

当然也有瞎起哄的-----“这不挺好的么,有音乐伴奏,才会有些艺术感么,光跳楼有什么好看的”---

-------“上面的兄台,你倒是赶紧跳啊,别耽误大家时间”

“”

但无论人群如何躁动、纷争,人群之后的搭台已然开始演奏起来

我从春天走来你说秋天说要分开说好不为你忧伤,轻快的节奏带着些许雌性的嗓音缓缓的将歌词流淌出来,轻快的语调刚刚打开头,便又瞬间转折,淡淡的哀伤随着音乐歌声弥漫开来,这迅速的引起的围观跳楼者们的频频回首,这也让站在节拍器后的的瑟微*纳沙微微挑起了眉尖

拎着两杯奶茶归来的凯瑟琳*艾迪,略带些许抱怨神色的她看着广场雕像下的那个人已然不见了踪影,微微的挑了挑眉尖。随即她便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随着视线的不断的调高,她迅速的皱起了眉头,刚刚想要向那边迈开步伐,便被广场上偌大且骤然而起的前奏乐,弄得升起了疑惑,遥遥望去,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正带着面具站在一座搭台上专注的演奏着自己手中的电子竖琴。

这让她脸上微微诧异的同时,神色中也腾起了一丝诧异、会心的笑意。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带着一抹忧虑和犹豫将视线投向天台上的那个孤零零的身影,然后她最终还是放下手中的奶茶,此间她还不忘回望一眼不远处的搭台上嘲弄着乐器的面具人,垂首摇头,但脸上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一丝淡淡的笑意,在她看来,那家伙这么做很可能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这般的任性与肆意。

如果搁在以前,凯瑟琳*艾迪也许会没好气的投过去一个大白眼,然后上前训斥制止,但死亡过一次的她却莫名的对这个人多很多的包容。在那个怪异的静止世界与灵魂壁垒中,也让她彻底的悟透了,自己真正要守护的是什么,以往的秉性促使着思绪在脑海中斥责她开始变的自私,但随即思绪中却又腾升起了另一个强烈的念头----我已经为无私死过了一次,而此后的余生我只想活的自私一些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多余的神色早已收敛完毕,接着她迈开步伐来到围观的人群边,就在她从随身的精致的挎包中掏出一张黑色的证件正准备拨开人群的时候,让她感觉微微有些惊诧的歌声传来,这不由的让凯瑟琳*艾迪微微的驻足回首了一下,然后便又继续向前迈开步伐

随着节奏感越来越强,往后回望的人头也越来越多,用嘴衔警官证,双手将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利索的挽起,随后呵斥着人群让一让,一脸肃然凯瑟琳*艾迪迈着越发越沉重的步伐沿着人群让开的通道迅速的来到了超市门口,和急的脑门上直冒汗的超市负责人与超市保安队长简单的吩咐了一番后,保安们开始与临时急调出来的超市人员开始不断的将人群向后扩。

-----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你想要问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而凯瑟琳*艾迪则在两名超市的保安的引领下快步的走进了超市的紧急楼梯口上,而就在这时,搭台上的歌唱声也骤然的变的高亢起来--------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的爱我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

听着歌声中高亢、凌厉且忧伤的质问嗓音,凯瑟琳*艾迪在迈着步伐越发的沉重起来,这迅速的触动了她心中的那一丝越发温柔的情愫,她想到了那晚他从天桥上跳下来的那一幕、想到了再自己被子弹击中身躯时,他发出的痛苦叫喊声与无畏的冲锋,她感觉到了当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视线越发涣散时,从他眼眶中溢出的冰冷的泪水与喉咙中发出的痛苦的嘶吼声,到了最后,她的思绪中满满的翻腾的都是在那个诡异的世界中,他哀嚎着、扭曲着表情、单膝跪在那里,自己泪眼朦胧的看着看着他的满头的黑发一片片泛白的情景

第六十章:渣男,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章:渣男,还让不让男人活了“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是这么的自私的,对不对?但纵然这样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你这么做,到底是在躲避?还是想要为我分担些什么?你这个大傻帽,但屡教不改的我依旧还是这般的任性,这辈子你都别想放手,也不会让你放手”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的凯瑟琳艾迪微微驻足朝着肖恩所在的搭台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她便扭过头再次向楼梯上迈开步伐

而此时站在超市顶楼的天台边的穿着一身朴素着装、体型有些瘦弱的肯德拉,痴痴地望着搭台,从哪里传来的音乐与歌声却是深深的触动着他此刻的内心,随着高亢的质问让他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发出了不可抑制的颤粟感,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中也越发的雾气朦胧起来,然后他慢慢的重新坐到了天台的楼沿边,静静的将视线眺望到了远处,眼眶中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落,就在这时他的肩膀上揽住了一个沉稳有力手臂,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支手臂被另一个人的双手死死的拽住了

“别做傻事,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我们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珍惜”

“”肯德拉用手背抹掉了自己眼眶中溢出的泪水与泪痕,点了点头,有些呜咽的道:“我只是想坐在这儿听一会歌,谁唱的,真好听”

“那就下去亲自跟人家道谢啊,这可是瑟微纳沙拉来救你命的外援”说到这儿,伦巴也顾不上肯德拉的意见,与楼上的其他两人一同将其拖下了楼沿边

而就在这时,超市外的人群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随即紧跟着的又是一阵欢呼与掌声彻响,更有“抓住了、救上来了”呼喊声,止住步伐,透过外墙玻璃,看着人流便开始迅速的退潮,反倒是将那个小小的搭台围拢起来的凯瑟琳艾迪微微犹豫了一下,扭头便向楼梯下小跑起来。

而身后则传来了保安追来的询问声:“警官,不上去看看了么?”

“人都救回来了,还看什么看,我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们上去帮一下手,急救车和执勤的警察很快就赶过来的”凯瑟琳艾迪一边嘱咐,一边提起裙角小步快跑的向楼梯口跑去,心中却是骂咧的道:“去他娘的职责去他娘的义务,再这么下去老公的心可就真留不住了”

麦迪挂下了电话,向站在节拍器前的学姐点了点头,顺势摇了摇手中的手机,舒缓了一下自己紧张的表情后,才又比了个的手势,顺便递上了一个询问的眼色?只见瑟微纳沙微微露出了一抹欣喜,瞄了眼仍在专注深情演唱的面具男,摇了摇头,瞟了个眼神让他看看周遭被吸引过来的人潮,眼神中的诧异与疑惑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张嘴欲言的麦迪,神色有些复杂的望了一眼面具男,带着些许失落的垂下了脑袋,就在这时,他低垂游弋的视线看到了一双迈到了自己身侧、踏着平底凉鞋的美足,接着一股清淡的体香飘进了自己的嗅觉中,情不自禁抬起视线的麦迪,瞬间便被一股扑面而来的美感窒息掉了,他呆滞在了原地的同时,心里还在狂呼女神,这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几番筹措之后,麦迪才带着些许紧张用套路搭讪:“你好,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到身侧的搭讪声,女神转移了一下视线,眼角带着些许疑惑的笑意与麦迪对视了一眼后,随即又将视线扭转到了搭台上的那个面具男的身上。与女神对视的那一瞬间,麦基瞬间被开始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甚至举止都略显的有些局促、笨拙了起来,自我感觉良好的麦迪,微微的调试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绅士的搭讪的道:“怎么样?这首歌还不错吧”

女神默然的点了点头,看见搭讪没有遭到拒绝,麦迪也就继续大胆的的侃下去:“其实,唱这首歌的时候,背后是拥有另一番意义与作为的”

看着女神好奇的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麦迪正要继续自己深入搭讪的话题的时候,周遭的一些人纷纷投来的“禁声”的犀利眼神,麦迪在周遭的威压之下,只能尴尬的闭上了嘴巴,而就在这时这首歌的高潮部分再次降临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歌声中高亢、甚至夹杂着哀伤、呐喊般的质问声调,让现场甚至出现了一阵声潮与掌声

这顿时将女神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了搭台上,她眼角的蕴含的笑意隐隐有绽放盛开迹象,麦基甚至能从女神的眼神中恍然的看到些许心酸的迷离感,这让他插在口袋中摸索着手机的手,不甘心的抽了出来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的那样的爱我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也许是歌词太简单,所以只是复唱了两边便被一些有心人记住了,当在阶位复唱的这一段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些台下的听众跟唱声响起,甚至将搭台上的面具男主唱声一度压制住,索性他只是适时的接唱,一边弹奏着手中的电子琴,一边用闪烁着的目光游弋着人群,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麦迪身边的凯瑟琳艾迪身上

而作为局外人的麦迪敏锐的抓住了面具男的视线投递,让他心痛的是自己的女神竟然露出了微微的娇羞与激动,而怪异的是面具后的那双眼睛中却闪烁着无奈与歉意,这让麦迪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节拍器后满眼都是小星星的瑟微纳沙,愤恨的暗暗的骂咧了一句:“狗日的渣男,还让不让男人活了”

随着单调的音乐声彻底的消失,搭台上的面具男扶着电子琴微微的躬身一礼,眼看着就要拉幕了,而身后的瑟微纳沙却突然一把攥过了节拍器前的话筒,大声的向围观者大喊的问道:“想不想再听一首?”

人群中迅速的爆发出来了巨大的热情与回应声“想”,随即“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的叫嚣声一浪接着一浪,正要取下电子琴的肖恩,诧异的望了一眼正在人群中起哄的凯瑟琳艾迪,肖恩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然后肖恩又扫视了一眼,越发壮观的人群,筹措了一番,顺势又将其背在了肩膀上,他走到话筒边后,望了一眼站在人群中正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凯瑟琳艾迪,没来由的一股心头撩妹的骚劲涌上心头,只是微微沉吟了一番才开口道:“那就再来一首吧”

随后,他扭头向站在节拍器的瑟微纳沙点了点头,后者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单调的节拍声再次响起,也许是因为上一首歌高潮部分给人们太深的影响,所以对这首歌也不由的升起了期待,现场也为之一静。但让站在其身后的瑟微纳沙好奇的是,什么时候这家伙这么好说话了

就在瑟微纳沙狐疑的时候,单调的节拍声再次响起,肖恩也抚摸起手中的电子琴,一段轻快愉悦的前奏响起,接着歌声响起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带着些许追忆与青春感十足的温柔却不失轻快的腔调唱出第一句,瞬间让人联想到了和心怡的异性的搭讪的场景

而凯瑟琳艾迪倾城的容颜上,已然毫无掩饰的弥漫着慢慢的诧然,随即她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撇向了身侧的麦迪身上,而后者也是同样如此

好像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不过下一句,搭台上的面具男瞬间变音,用揉揉诺诺的女声接声反串了一把,瞬间把在场所有的听众都雷懵了,但这歌声也恰到好处的瞬间让所有人都知联想到了青春期时少女的含蓄与懵懂

我走过之后又反正过来,用男声唱,似乎在诉说两人最初模糊的遭遇

没有回头反串女声音,刻意的回应反倒是衬托了女孩羞怯与在意

我记得再次用男声,短暂的三个字却将所有在场男听众们联想的场景中,与心怡的女神搭讪时,想搭讪却又不敢搭讪的自尊心调了起来,从而引起了共鸣

我快忘了反串女声,短短四个字却将在场女听众们心嘴不一、羞怯的通病挑了出来,进而又引起了共鸣

一段宁静的顿断,恬静的音乐仍在继续,而现场的围观的听众们,却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搭台上的演唱者,在引起思绪共鸣的时候,听觉与感官也在显然在刷新着,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反串演唱似乎还没有成为一股流行风格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盛开如花我唱歌没有对我但我记得可我快忘了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好像那是一个秋天夕阳西下你美得让我不敢和你说话你经过我时风起浮动我的发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漫天雪花我走过没有回头我记得我快忘了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在窗棂下我猜着你的名字刻在了墙上我画了你的模样对着弯月亮

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你记得吗当我们来到今生各自天涯天涯相望今生面对谁曾想还能相遇一切就像梦一样

唱过了春夏秋冬,仿佛诗情画意般的对话,却又那般的真实贴近心灵,明明每一句都是那般的恬静,却又韵味十足,萦绕在心头的甘甜回味却愈发的浓郁,明明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淡然,却又句句都是小高潮,当搭台上的肖恩用迷茫、惆怅、忐忑、庆幸的语气唱到最后结尾真正的高潮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搭台中央,溜着步伐向凯瑟琳艾迪走来当我们来到今生各自天涯天涯相望今生面对谁曾想还能相遇一切就像梦一样

当他用女声将梦一样落幕的时候,他突然在高高的搭台上,解下了身上的电子竖琴的背带,将电子竖琴小心的放好后,跳下了搭台,来到了凯瑟琳艾迪的面前,将极为绅士的将手伸向到了对方的面前,用极为正式的口吻向满眼闪烁着诧异、震惊、欣喜、疑惑、羞涩等等揉捏成的复杂神色、顺带微微腾起红晕的凯瑟琳艾迪,道:“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

瞬间周遭的眼神全部聚焦了过来,隐隐还有一些起哄声,本就有些羞意的凯瑟琳艾迪微微低首整理了一下羞涩的表情,伸手便攥住了对方的手,随即带着满脸红晕、诧异的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娇柔、疑惑,问道:“这就是全部真实的你么?但,你还愿意记得我嘛?”

“”本来打算撩个妹子,却没想到对方却反撩了一下自己,这顿时让肖恩默然了,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会走什么样的忐忑之路,只有自己知道,这条注定坎坷曲折的路,也许正如瑟维多琳纳说的那般觉醒者从来都是孤独者,我们游走在世俗规则之外,却又被扞卫世俗规则的锁链枷锁于身

但她殊不知自己的身上却拥有一个更加惊骇世俗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会是自己生命终结的催化剂,因为他依稀记得,飘荡在古中界大陆的米腊德海海面上的时候,作为海神的眷顾者伊洛蒂,当时用不屑的语气评论着神灵的话语神灵是贪婪,这句话像一颗刺,不,像一颗种子般,在自己的心中不知不觉的生根发芽,不可抑制的茁壮成长起来了。

他不知道在这个所谓的末法时代,隐藏在自己思维空间中的那个神灵会有怎么样的结局,但他清楚绝大多数的贪婪者最终都会步入疯狂,而疯狂之后则是挣脱不开的死亡,亦或是凋零,这也许就是另一个轮回,但无奈的是自己已然被绑上了贪婪的战车上,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这个战车都不会轻易的停下来

第六十一章:都是成年人,别控制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一章:都是成年人,别控制既然将来道路注定了坎坷多波折,为什么还要缠上那么多的牵绊呢

看着身边的女神的脸色越发的阴郁起来,麦迪都快要嫉妒的吐血了,就在他准备大骂对方是人渣的时候,一阵土的掉渣的铃音响了起来,回过神的肖恩伺机收回了被对方攥住的手,掏出了自己的老年机一看,随即抬头歉意的看了一眼凯瑟琳*艾迪,任由着铃音彻响将其重新塞入裤兜里,随即跳下了搭台,一把攥住凯瑟琳*艾迪的手腕拨开了围拢的人流,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而怔神的站在搭台上的瑟微*纳沙满脸失落的望着两人消失的背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靠拢过来,若有所思的问道:“表妹,这面具男,你是怎么认识的?有空介绍一下呗”

“介绍个屁啊介绍,老娘又不认识他,怎么?你对他也有意思?”瑟微*纳沙不满的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颜值威胁很高的窈窕美女,带着些许纳闷的语气开着玩笑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窈窕美女微微皱起眉头,仍旧若有所思的说道

“切,表姐,这套路能有点新意么?”瑟微*纳沙极为鄙视的看了一眼打扮的十分高挑靓丽的女孩,念念自语的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抢劫犯”

“真的,这个人的身影,我真的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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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凯瑟琳*艾迪的手穿过了人流的重重包围,远离了圣安德广场,穿过了两条步行街,肖恩才摘下脸上的面具,眼看已然临近中午,两人步入了一家档次不错的餐厅,虽然档次不高,但是卫生环境还不错,两人要了一件僻静的包间

在面对面就餐的时候,凯瑟琳*艾迪脸上始终萦绕着阴郁的表情,她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才慢声细语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你的这方面的才艺并不突出啊”

“恩”肖恩的心里没来由的突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随意的扯了个这个话题上谈不下去的借口:“其实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强加速成的”

“速成的?这还能速成?”凯瑟琳*艾迪狐疑的打量了一眼有些言不由衷的肖恩,但随着天桥事件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这个前夫越发的不了解起来,显然他的内心中一定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凯瑟琳*艾迪试探的问道:“你在为他们干活?”

肖恩默然的向自己的嘴里巴拉着食物,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身为警察的凯瑟琳*艾迪自然明白组织的纪律性,也越发的肯定了这个组织的神秘性,所以也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忐忑的追问道:“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不愿意,是么?”

肖恩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他自然清楚凯瑟琳说的是什么,望着凯瑟琳*艾迪凝视自己的目光,肖恩只是默声的垂下头,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语气低沉的道:“不一样了”

“但,那都是假的啊”凯瑟琳*艾迪眼眶中隐隐有些微红的辩解了一句,随后低声的质问道:“你想抛下我们娘俩,对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凯瑟琳*艾迪的眼眶中雾气愈来越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微的撩起了自己上衣衣服,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手术刀疤,瞬间的让凯瑟琳*艾迪楞然住了,她带着满脸疑惑、震惊、心疼的眼光看着肖恩

不一会儿,便从眼眶中溢出泪水的凯瑟琳*艾迪,声音有些呜咽的仍旧凝望着肖恩:“回来吧,我们一家三口过普通人的日子,我再也不会任性了”

“普通人的日子?回不去了”没来由的肖恩竟然有些呜咽的自嘲的笑了两声,他揉了揉有些微红的双眼,神色中越发的迷离起来:“你不了解它他们,也许死亡才能真正的解脱”

“提心吊胆的日子,一个人过就足够了”肖恩撂下衣角,端起了手边的饮料杯,皱着眉头喝了两口,随即才略带苦涩的道:“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真正的莫里就死了,也永远不会回来了,现在活着的只是肖恩*塔利,一个背负着国库储备黄金偷盗案刑事责任的重犯大盗,一个过着朝不保夕、被诡异的事件缠身、为减刑而努力的麻杆,你们娘俩跟着我,只会被拖累,这个世界有太多你们还不了解的东西,它散发出来的不单单只是恐惧”

“我不想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是小桑德的父亲”也许是死亡过一次,所以她才会对曾经的某些东西更加的珍惜与执着,泪如雨下的她带着满腔的不甘的道

“但我们从法律层面上来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再那么固执了,好不好?”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打定主意不要我们娘俩了是么?”凯瑟琳*艾迪擒住了在眼眶中直打转的眼泪,使出了女人的终极绝招:“行,你走吧,只要你敢走,老娘就立马去跳楼”

刚刚站起身子的肖恩,立马就瘫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许会儿,他才无奈的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道:“要不我们重新开始吧”

凯瑟琳*艾迪若有所思的蔑楸了肖恩一眼,随即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随即问了一个肖恩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们这是重新开始,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你会不会找小三?”

“你们女人怎么都爱问这种问题,你说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肖恩下意识的一个头、两个大的无奈的说道

“我就问你会不会?”

肖恩看了一眼神色越发肃然的凯瑟琳*艾迪,恐怕这个问题若是回答的不令她满意,又要寻死觅活了,当下只好采用安抚为上的策略,郑重深情的道:“如果我们结婚了,我不会找小三”

“万一,咱俩没结成,你跟别人结婚了呢?”凯瑟琳*艾迪挑了挑眉尖,语气犀利的又问出了一个让肖恩心脏有些发颤的问题,这问题怎么回答?但肖恩知道这个次等不能打,只能硬着头皮略显深沉的道:“如果我跟别人结婚了,你就是我的小三”

凯瑟琳*艾迪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算你会说话的欣慰,就在肖恩准备心里舒口气的时候,对面的凯瑟琳*艾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板了起来,口吻不善的道:“你要跟随结婚啊?”

“爱谁谁,反正你永远是我的小三”下意识无脑的回了一句段子,察觉到凯瑟琳*艾迪越发凌厉的目光,肖恩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下意识的咽了口干吐沫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跟谁结婚了?”

肖恩顿时就本能的忐忑起来,思绪也蒙圈了的辩解的道:“你管它跟谁结婚呢,反正我永远爱你就行呗”

“既然你这么爱我,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结婚呢?为什么要让我给你当小三呢?你不知道小三是多么龌蹉的存在么?”凯瑟琳*艾迪“嗖”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一边做卷袖子露胳膊的姿态,一边满脸忿然的道:“莫里,你个渣男,亏老娘过了这么久,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你竟然还想着让老娘做小三,我跟你拼了”

完全被女人的思维逻辑打败了的肖恩,只好举手投降的悲戚的低呼了一声道:“好了好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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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什么脏衣服,搂过来我给你洗啊?”凯瑟琳*艾迪语气突然变的有些婉柔、婉转起来

“不用,我自己就能收拾”肖恩怔了怔神,摇头道:“再说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呢”

“,肖恩,我觉得吧,有些事情就是女朋友该做的”凯瑟琳*艾迪倒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语气中有些忸怩的说道

“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来比较舒服”看着凯瑟琳*艾迪微微的皱起眉头,有些楞然,肖恩随即解释道“因为有的时候,我的搭档劳伯要为我干,我都觉得很别扭,不舒服”

显然这句话让凯瑟琳*艾迪眉头皱的更紧了,随即又释然的似笑非笑的看着肖恩,带着些许媚态的道:“那可能是因为你很久都没有尝试过呢,要是都可以自己做的话,干嘛那么多人要找老女朋友啊”

肖恩随即一脸郑重的反驳的道:“我觉得找女朋友也不能就是为了干这个事吧”

“恩,这点我也同意”对于肖恩的这句话,凯瑟琳*艾迪还是比较认同的点头道:“毕竟呢,恋爱是要一感情为主的”

“对,就算是感情到了,我觉得也不能总让人干这个事,是吧?”看到凯瑟琳*艾迪赞同了自己的观点,肖恩显得有些小欣喜,随即又诧异的问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些呢?”

“肖恩,我原来以为我已经够了解你的了,没想到又发现了你的另一面”凯瑟琳*艾迪微微的收敛起眼角的媚态

“恩??哪一面?”肖恩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端起了自己手边的半杯饮料

“虚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不好?这么装有意思么?别控制”凯瑟琳*艾迪的话越发露骨起来,不过语气也愈发的不耐烦了

“我装什么了?我控制什么了我控制?”肖恩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及不争气的开始加速跳动起来,微不可查的深吸了口气,仍旧装傻充楞

“哎,我发现你这人啊,装什么清纯,老娘还不了解你,吃完赶紧去结账,跟老娘开房去”凯瑟琳*艾迪极不耐烦的环臂搂在胸前,极为直白的道:“老娘憋了几个月,总得发泄一下生理需求吧”

“不是说好的重新开始的么?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只是一刹那间,肖恩就彻底对眼前的这位拥有着倾城容颜的女神的完美人设崩塌了,连带着她身上的披着的黑皮外衣的神圣感也消失殆尽,但对方的直白却让肖恩心里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的同时,也不免的发起憷了他摸了摸裤口袋里的五百块纳尔,望着包间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心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快?大家都这么熟了,就直接进入正题环节不好么?我现在又没和你谈婚论嫁,等上了床,再说谈婚论嫁也不迟啊”凯瑟琳*艾迪此时完全是一副彪悍的模样,完全将刚才淑女的矜持感丢的一干二净

倒是一旁的肖恩畏畏缩缩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随即一咬牙,一跺脚的站了起来,便往外面走去,而凯瑟琳*艾迪也逾要起身跟了上来,肖恩耸了耸肩膀道:“你在这坐一会儿,顺便把能打包的东西打包了,我去前台结个账,马上就来”

凯瑟琳*艾迪这才止住了跟上来的步伐,狐疑的看了一眼肖恩,随即点了点头

来到收银台的肖恩,打量了一眼站在前台的一名穿着便装的收银小妹,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很水灵,身材也不错,她正在给出单机换纸,见有客人来柜台便抬首招呼了一声道:“你好,结账是么?”

肖恩点了点头道:“恩,86号包间,结一下账”

“稍等一下哈,我换一下印纸,马上就好”收银小妹的手上的动作放快了几分,随即在收银电脑上,点了几下后才道:“86号包间,一共消费426纳尔,刷卡还是”

“美女,抹个零,凑个整,400纳尔行不行?”肖恩咧着嘴笑道

但收银小妹固执的摇了摇头道:“不行,二十多块太多了,我爸会骂娘的”

肖恩默然了一会儿,然后咂吧了一下嘴巴道:“那你给我打个九折吧”

“这个可以”收银小妹满脸欣然、爽利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过一边的计算机啪啪啪的算了一下,然后神色憋屈的道:“你好,86号包间一共消费383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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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关注的诱因

摸着手里的最后一张大红皮和剩余的零钱,肖恩带着些许期望与忐忑的心情迈步走向了楼上的86号包间走去,已然走出86号包间拎着打包盒的凯瑟琳*艾迪的肖恩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正要移步走去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招呼声喊了过来:“真巧啊,凯瑟琳*艾迪警官,你也在这儿吃饭”

凯瑟琳*艾迪下意识的驻足扭头回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留着寸头,长得英俊十足的青年,带着迷人的微笑正向自己招手,随即将其视线越过其身后,看到跟着他的一群男女略带些许诧异的走进了包厢,她才淡淡的笑道:“真巧啊,西雅特*杰克警长,带朋友来吃饭啊?”

“是啊,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要不一块来凑个热闹吧”西雅特*杰克警长略带些许期意的望着凯瑟琳*艾迪

“恢复的还不错的”而后者却是摇了摇头,拎了拎手中的打包袋道:“我刚吃过,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意识敏锐的西雅特*杰克警长顺着凯瑟琳*艾迪的视线,则看到了一位正在拿着老人机说了一句简短的话语便挂了的男人,这个人留着一头利索的中短发,全身上下的着装用文雅的词来形容就是极为朴素,见他略带着些许无奈与焦急的表情走过来,青年仍旧保持着和气的笑脸道:“这位是?”

凯瑟琳*艾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肖恩,显然她还在思考肖恩刚才打电话的事情,听到西雅特*杰克警长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哦,这位是我”

“我是她朋友”深怕凯瑟琳*艾迪说走嘴的肖恩,连忙先人一步的伸出了手自我介绍

微微瞟了一眼在旁边神色不为所动的凯瑟琳*艾迪,干咳了一声的西雅特*杰克并没有伸出手,语气有些生硬的道:“原来是凯瑟琳*艾迪的朋友,那正好一块聚聚吧,反正都是同事,自己人”

“这个就不用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有些尴尬的肖恩,只能收回自己伸出的右手,向微微挑起眉尖的凯瑟琳*艾迪点了点头,耸了耸肩道:“有一个事儿倒是挺急的,就是跟你打个招呼,那我先走一步了”说完肖恩便握着受中的老人机快步下了楼

“这人可真逗,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老人机,凯瑟琳*艾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西雅特*杰克望着对方快步离去的背景,不禁的翘起嘴角

“我还要去医院一趟,就不陪你们凑热闹了”凯瑟琳*艾迪此时虽然语气仍旧和气,但脸上依然完全没有了笑意,不等西雅特*杰克说些什么,她便挪步离开,跟在身后的西雅特*杰克仍旧不死心的道:“你去医院啊,那我送你吧”

“谢谢,不用了”说到这儿,凯瑟琳*艾迪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冷冽,随后便快步离开了餐厅

等她走出餐厅的大门,举目四望的时候,哪儿还能见到肖恩一丝的踪迹,这让拎着打包袋的凯瑟琳*艾迪气的长腿一跺,极为忿然的嘀咕道:“王八蛋肖恩,你给老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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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小说为什么不签下来?”国家最大门户小说网站提卡斯小说文学网主编办公室中,一名四十多岁、身着正装、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坐在独立办工桌前抚了抚眼睛框,肃然的望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签约编辑,然后才将自己的办公用的笔记本推到了对方的面前道:“这本小说,你跟看了多少章?”

看到书名后的签约编辑心中没来由的“突”了一下后,底气有些不足的弥补道:“《秦时明月》我跟了七八章左右,但整体风格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所以,我打算再跟读一段时间再”

“枫树,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三十多万字还少么?你打算跟读多久才会签掉这本小说,且不说这部小说已然完全有了专业编剧的水准,单单他揉入进去的另类的元素,岂能是十章内容就能展现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再好好的读一遍,再来敷衍我。从现在开始,有芭蕉叶来负责这本小说的签约事宜,你出去吧”眼睛主编挥了挥手让心底越发困惑的枫树离开,而作为老人的枫树,很清楚主编的性格,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干涉签约编辑的工作的,几乎很少破例,这让他越发的对《秦时明月》腾升起了浓烈的好奇心

而就在他准备拉开主编办公室的时候,一位身材窈窕、扎着利索丸子头、气质优雅、姿色绝佳的女孩抱着一份文件夹推门而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枫树极富绅士的微笑了一下后,顺势退让了一步。

“谢谢”女孩倒也没有客气走了进去,枫树毫不停留的走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后,女孩收敛起了表情上的肃然,大大咧咧的做到了一旁的会客沙发上,望了一眼正在接水的眼睛主编道:“舅舅,我给你推荐的那本小说怎么样?还不错吧”

“还行吧,我已经将这本小说的签约事宜剥离给你了”眼睛主编将水杯放到松松垮垮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能走多远,能力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看手里能握住多少资源了。这部小说很有潜力,签约之后,我会给你一些页面推荐权,只要这部小说能火起来,我就可以顺势将你提升为责编”

“舅舅,这不合适吧,毕竟晋升还是要考虑资历的,这会不会给你造成一些负面影响”芭蕉叶端起了手中的水杯,轻呡了两口

“但在业绩面前,尸位素餐熬来的资历就是个屁,再说了,你来这儿也有两年了,就算我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出头,别人就不会说闲话了?这方面我自有考虑”话说到这儿,眼睛主编突然从抽屉中抽出了一份文档袋,递到了办公桌前,向眼神中闪烁着些许疑惑的侄女指了指道:“拆开看看”

芭蕉叶的表情越发的疑惑起来,她站起身子,走过来,拿起了档案袋将封线绕开,将一叠协议意向书抽了出来,随着视线的深入,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惊诧起来,但很快她就把视线挪开,望向了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品着茶水的舅舅道:“这,什么情况?舅舅,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眼睛主编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侄女,才揉了揉眉头坦然的道:“说实话,从集团的版权部门拿到这份意向合同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份还在连载中就被影视公司相中、有版权签约意向的新人作品,当然最终能不能将版权卖出去,集团里会有相关的人士来处理”

“但是,这份作品的成绩在网络门户上并不好,这很可能会影响作者写作下去的积极性,我们并不能保证它能否完本”

“所以这本小说需要尽快的签下来,然后在门户上大力推荐,在催生作者的积极性的同时,它也会变相的升值,而不断升值的它则恰恰会佐证你的能力,这其中你、我、还有集团都会受益,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略带些许深意的眼睛主编望着神色已然肃然起来的女孩

“所以你要造神?”女孩看了一眼默然微笑的主编舅舅

“不错,造神需要契机,而我们责任就是用最小的代价为集团创造最大的利益,恰巧这份意向合同就是最好的契机”说到这儿,眼睛编辑神色郑重的道:“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尽快的让这本书的作者签约,我会尽快的安排这部小说登上推广页面”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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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相遇的地点才知我对你不了解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偏偏爱让心成雪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

正在医生值班室中整理抽屉中医疗资料的凯茜*卡罗琳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她挪过目光往了眼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

“喂,是凯茜*卡罗琳小姐么?我是提卡斯小说文学网的签约编辑---芭蕉叶,你的作品《秦时明月》被列入签约名单,请尽快进入作者页面填写资料,之后,我们会邮寄签约协议给你”

听着电话中的内容,正在特殊病房区的医生值班室中的凯茜*卡罗琳瞬间蒙圈了,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下意识看了一眼医生值班室对角的那间已然人去楼空的特殊病房

“喂,凯茜*卡罗琳小姐,你在听么?”

手机那头的提示声,瞬间让凯茜*卡罗琳回过了神:“哦,在听在听,是要签约是吧”

电话中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双方才挂断了电话,她在办公桌前思考了一会才翻出了留在病例资料上肖恩留下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但很快忙音提示号码已关机,然后她下意识的翻动着手机上的瑟维*多琳纳警官留下的电话,但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让凯茜*卡罗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沉思、筹措了一番后,她才将手机的拨号页面还原,一边点开了页面,一边念念自语的道:“签约而已嘛,我替你搞定了”

在页面掏弄了一番后,等重新返回浏览器首页的时候,屏幕上行的却出现了一个视屏提示幕----未知面具男现身圣安德广场,歌声挽救生命-----

凯茜*卡罗琳撇了撇嘴低声道:“又是炒作,这些新媒体记者的职业底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然后手一滑便将提示消息给删了。

而就在这时,一名值班的年轻护士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和凯茜*卡罗琳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开始拨弄起自己的手机,看着凯茜*卡罗琳正在翻动着自己一本厚厚的医学书籍,便闲聊道:“凯茜医生,你有没有发现啊,这个面具男好像有些眼熟啊”

“切,人家带面具你还脸熟,你不是有男朋友了么?”理论上来说,护士地位显然不如医生,但事实上,在医疗配合过程中,医生与护士的关系都会维持很和谐,在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凯茜*卡罗琳也很愿意和值班的护士开一些玩笑

“什么啊,我和你说真的,你自己看看,这人的身形像不像之前门对面的特殊病房中的那个男的?”护士满脸无语的将自己的手机伸到了凯茜*卡罗琳面前

视频虽然有些抖动,但是在视线触及那个带着面具站在搭台上挎着电子竖琴的男人的一瞬间,凯茜*卡罗琳便彻底的愣住了神,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她对肖恩的印象显然要比面前的护士要深很多,尤其是他的那身在早上离开医院时的那身熟悉的着装,让细心的凯茜*卡罗琳越发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他

不过很快,感性的凯茜*卡罗琳便被这歌声冲击到了,眼神中也越发的诧异、吃惊、疑惑起来,视频不长,很快就放完了,剪切的很粗糙,显然还有后续。犹豫未尽的凯茜随即她便意识到了什么,收敛了一下表情,辩驳的道:“哪儿像啊,这家伙肯定长的很丑,不然带面具干什么”

“切,凯茜医生,人家带面具不一定就丑好不好?”顺势将胳膊弯支在医生办公桌上,用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着着什么

“面具男,他很火么?”将手机递回到护士的手中,略带些许好奇心的凯茜*卡罗琳询问着

“很火倒也不至于,至少比一般的网红要强一些吧,不过他之前唱的两首歌,已然在抖音视频中火起来了,再加上这两首想不火也不行了”护士哀叹了一声,有些可惜的道:“不过这货就是爱装逼,你说唱歌蒙脸、带面具就算了,为什么不爆歌名”

第六十三章:新搭档

“四首?这不就是一首么?”随着交流的深入,凯茜*卡罗琳心中的好奇心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我去,你还是不是生长在网络时代的人类?不对,别装了,好不好?你的手机铃声不就是他上一次唱的歌么”

“什么啊,这是女声唱的好不好?他是男的”凯茜*卡罗琳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随即想到了什么,之后反驳的道

“孤陋寡闻了吧,这是抖音里翻唱的,好不好”随即护士又耍了几下手机的网络页面,点开了另一个视频,佐证道:“谁说面具男不会唱女声?好好长长见识”

望着视频中依旧那副着装、带着面具、挎着电子竖琴的男人,凯茜*卡罗琳瞬间想到了之前的那个视频粗糙的剪切掉的部分,听着视频中的那个人将男声与反串的女声包圆了的歌唱方式,凯茜*卡罗琳不自觉的然目瞪口了起来,这种唱歌的方式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的同时,歌词歌声中蕴含着的魅力的也让她隐隐的有些入迷

最后他放下乐器将手伸到了一位颜值逆天的美女的眼前,郑重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轻佻和调皮,用开头的歌词与其打招呼,并引起了只有侧脸的女神的羞涩与周遭的人群楞然不适,而视频也就到此为止了。

有些犹豫未尽的凯茜*卡罗琳脸上腾起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同时心中的疑惑也越发的浓烈了起来,然后对着护士询问道:“他的另两首歌的视屏,你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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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豪华的办公桌上,一个键盘被瞬间摔得支离破碎,一名穿着休闲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微微喘着粗气对着办公桌对面低首垂目的几个满身都是名牌名表的作曲、作词人大吼道:“一群废物,公司养着你们一群人还不敌人家一个那我还要你们干什么”

随着他的视线的转移,神色突然犀利的盯上了其中一位胖子,语气嘲讽的道:“安东*尼奥,你不是说,之前的两首歌是你写的么?这两首歌又是这么回事?是不是又是被人盗走了?”

“总监,你听我解释啊,这两首歌它也是”胖子----安东*尼奥满头是汉的想要解释些什么

“他妈的,我手下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号厚颜无耻的家伙,给我滚,我宣布,你现在正式被菲利诺文化传媒集团解雇了”但站在办公桌后的中年人大手一挥的忿然的止住了对方的解释,然后向门外大喊道:“保安”

看着自己的同事在呐喊中被保安粗暴的拖了出去,剩余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旁,作为业内最有影响力的菲利诺文化传媒集团自然是财大气粗,这里是音乐人的圣地,也是音乐人的苦海与、甚至是坟墓,而站在那里朝着他们咆哮的则是菲利诺文化传媒集团的总监,也是这个集团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虽然这个人的脾气大了一些,但在音乐方面也是有真才实学的,最关键的是人品极正,也算是在越来越浑浊的娱乐行业中的一股难得的清流了

“咳”站在其身侧的一个衣着端庄的助手,见到气氛有些僵硬,干咳了一声后,提议道:“总监,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面具男给找出来,如果条件可以的话,尽快的将这四首哥的版权拿过来”

“这个事情我自然是想到了,但面具男太神秘了,到目前为止派出去的人仍旧毫无头绪,找不到人你让我怎么办?”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才叹了口气道:“这四首歌的版权,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面具的这个人,如果他在音乐上真的是才华横溢的话,那么他手上的笔定然能够造就更多的偶像派的歌手,这会给公司带来不可言喻的好处”

听着总监这般说,身旁的助手默声的点了点头,就在气氛再度进入尴尬期的时候

从作词人中怯生生的冒出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总监,也许我可以试着找到他”

战战兢兢的人群瞬间有窒息的倾向,刚刚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中年总监,眼神迅速的犀利重新的投入到人群中,只见一位穿着时髦、披肩长发的窈窕美女走到了前面,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从图库中划出了几张截图道:“面具男的两次演唱,都有这个女孩,恰恰这个女孩是我的学妹,或许可以从她身上查到一些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女孩,若有所思的中年总监便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其略带些顾虑的说道:“但这个女孩,我们的人已经接触过了,并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信息,”

“也许,她并不想说出这个人的身份,难道现在还有别的别的可行的办法么?”

中年总监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那你准备一下,最好明天就走,我批你两个月的假,再给你一批活动经费,你回霍尔曼省托里特门市一趟,我们采取双策略,一旦有面具的消息立即向我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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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电话从餐厅匆匆叫回来的肖恩,刚回到原先蹲守的凶宅中,便看到了客厅中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现如今自己的直属临时上线---瑟维*多琳纳警官,此时的她只是一生便装,身上的冰山般的气质也被稍稍掩盖了些许。

而另一位则是个壮硕异常、年龄在三十四五岁左右的汉子,留了一头的板寸,微微有些黝黑的皮肤。虽然他也是一身便装,但是身上浓郁的铁血的军人气息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当推门而入的肖恩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想到了自己被坑的那天晚上,那一群拿着枪械围拢着自己的特种兵

“介绍一下,这是你的临时新搭档---蒙多*谢尔,退役特种兵少校”瑟维*多琳纳站起身来,向迈步进来的肖恩介绍道

对于被坑事件始终有着耿耿于怀的肖恩,无精打采的望了一眼已然站起身来向自己伸出手的蒙多*谢尔,有些不情愿的递出了自己的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肖恩*塔利,在职的麻杆”

对于肖恩的这般的态度,退役特种兵少校蒙多*谢尔毫不介怀的笑道:“很荣幸能够与你一起合作,希望在合作期间,能够多多照顾”

“彼此彼此吧”毕竟伸手不打笑人脸,收敛了一下脸上的颓废神色,顺势借机带着一些询问的眼神蔑楸了一眼瑟维*多琳纳,对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这让肖恩的脸色不由的微微阴沉了些许

还没等肖恩说些什么,瑟维*多琳纳向莫里伸了出手道:“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干嘛?”虽然下意识的这般问,但肖恩还是乖乖的从兜里将手机掏了出来,带着些许不满的情绪嘀咕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着老人机,这也”

“换机换卡”毫不理会对方嘀咕声的瑟维*多琳纳从自己的包里又掏出了一个老人机和七八张红皮纳尔,顺势一块塞到了肖恩的怀里道:“有的用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拿着,这是你这个月的活动经费”

“先还你两百,剩余的以后慢慢还”带着些许苦涩笑意的肖恩顺手将手机塞入裤兜里,从接过来的活动经费又退出了两张塞给了对方,瑟维*多琳纳微微的愣了愣神,倒是没有推诿直接接了过来。

将剩余的六百块塞入了自己的兜里后,肖恩带着并不怎么积极地语气询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任务?”

“继续沃尔夫*理查警官留下的任务,在xxx的ktv蹲守、调查波浪女,找到她”瑟维*多琳纳看了一眼已然闷声坐到墙角的沙发上的肖恩,微微的加重了些语气道:“虽然黄珠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幕后的凶手还没有落网,但是我们查到这个波浪女与那个家伙之间似乎有些关系我们怀疑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土丧葬园的家伙,肖恩,你上次和那个人交过手,所以一旦与其遭遇了,一定要加倍小心,我们在他的身上已经折了好几名精干的人手了”

“恩”肖恩摸索着手中的打火机,轻轻的点了点头,随时用眼角瞄了一眼坐在对面正用诧异的神色看着自己的的蒙多*谢尔

“你们的任务很艰巨,一旦有发觉不妙,随时给我打电话求援,亦或是变相牵制”再次郑重的嘱咐了两人一番后的瑟维*多琳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任务就是这些,你们先熟悉一下彼此,然后尽快上手。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在这儿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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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塔利和蒙多*谢尔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眼看天色慢慢暗淡下来,两人的可以交集的话题也不多了。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蒙多*谢尔干咳嗽了一声,提议道:“我不我们先去吃饭吧,然后再动身去查xxx的ktv的波浪女,那时候正好能赶上ktv上人的时候,咱俩正好可以去打听下这个波浪女的消息呢?顺带着看能不能挖点有用的消息。”

肖恩立刻就纠结起来,他很清楚与黄珠子案件背后主使者牵扯上的案子肯定是棘手的,两人贸然的去调查波浪女,说不定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见肖恩坐在一旁不说话,蒙多*谢尔掏出了自己的触屏手机划开,点了几下,然后一个长相十分高挑、靓丽、留着一头烫染的波浪发的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出现在肖恩的视线中,然后才道:“据我们了解的信息,这个女孩叫格丽斯*捷诺,今年二十四岁,职业就是个陪酒女郎,就是在ktv陪酒陪唱的,咱们找到她,问几句话就行,其实她本身是不具备危险性的,危险的是很可能隐匿在她身后的人”

听到蒙多*谢尔肖变相的催促,肖恩默默的将手中的半截烟头抽完,才点头同意了。两人也不耽误,简单收拾一番就出门,在小区外的商铺街道上随意的吃了些东西,便开着那辆二手的普特低档的轿车向xxx的ktv而去。

两人在车里聊了一下看法,在态度比较积极的蒙多*谢尔的建议下,两人这次没选择蹲点,而是直接进了ktv。前台服务员是个长发妹子,身材与相貌都是没得说,穿的也很端庄,年龄也就二十岁上下,看着蒙多*谢尔与肖恩一前一后的直奔前台,冷不丁以为肖恩*塔利俩人是客人呢,就语气和煦的朝前头的蒙多*谢尔道:“你好,先生,需要什么服务么?”

落在蒙多*谢尔身后半步的肖恩*塔利趁空打量下四周,吧台旁边有一个长条沙发,上面坐着几个女子,应该跟两人前来调查的波浪女是一类人,但显然这里面没红发女的身影。

而这个时候,蒙多*谢尔则是满脸肃然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带着警徽的证件,递到了前台妹子的面前,语气严肃的问道:“警察办案,希望你能予以积极配合”

收回视线的肖恩诧异的看了一眼已然将警官证收拢起来的蒙多*谢尔,前台小妹带着微不可查的惊慌神色,先后瞄了一眼着装普通的两人,然后点了点头

蒙多*谢尔微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然后才将视线凝视到了前台小妹的面前,询问道:“格丽斯*捷诺最近回来过么?”

夹杂着些许好奇心的肖恩也特意的靠近了一些,似乎也想要捕捉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前台妹子显然心理素质很不错,最起码她的脸上已然没有了前期的那种微弱的诧异感,语气也变得淡然了不少,倒是腾升起了一丝疑惑,答非所问回答:“今天中午警察才过来问过,怎么刚到晚上,又来人盘问啊?”

肖恩*塔利不由的将视线挪腾到了蒙多*谢尔的脸上,心理却嘀咕起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蒙多*谢尔听完脸一沉,气势欲浓的带着些许呵斥道:“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尽说些没用的”

前台妹子倒是被蒙多*谢尔一脸凶劲儿吓住了,态度上倒是收敛起了几分,道:“格丽斯*捷诺都已经一个半月没来上班了,连工资都没拿,大家都觉得,她可能不干了吧”

听到前台小妹这般说,肖恩*塔利不由的又看了蒙多*谢尔一眼,而此时蒙多*谢尔倒是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表情,显然对于这种情况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第六十四章:邋遢男与红皮怪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四章:邋遢男与红皮怪物接下来不死心的蒙多*谢尔还扩大目标,不仅对前台小妹,还让人找来的酒吧的经理,想象中的推诿阻延一丁点的都没发生,反倒是那家伙挺配合的,将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分批的弄到一个包间里,而蒙多*谢尔也当仁不让的对其分批逐个的都问了句

显然得到了一些东西大都是些毫无营养的东西,看着包间里进来的最后一批陪酒女,此时的蒙多*谢尔的表情已然不像是之前那般淡然了,失望的情绪已然淡淡的弥漫到了他的脸上,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耐心的去逐个询问了,而是踱步在屋子里进行了集体式的询问:“谁知道格丽斯*捷诺的相关消息?”

包间里六七女子全抬头看着驻足站在那里的蒙多*谢尔,而肖恩*塔利则依站在蒙多*谢尔的身后的包间门框边,皱着眉头默然的看着屋里的被询问方与询问方,到了这个地步,肖恩没指望能问出啥来,在他看来,这样的法子,警方肯定也想到。但有一个留着中短发的女子,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这举动也被肖恩*塔利捕捉到了,同时也被细心、敏锐的蒙多*谢尔察觉到了

询问者挥了挥手,除那个女孩之外的所有人都请出了包间,随后凝视着对方:“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放心这并不是什么恐怖、凶杀案件,她本人也不是涉案嫌疑人,我们找她只是了解一下一些相关的案情,这不会牵扯到你的人生安全”

女孩犹豫了一番,才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了句:“提供线索的话,有报酬么?”

肖恩*塔利心中顿时一乐,看不出来,这还是个老油条,不然一般人哪还能在这种事情上和警察谈报酬的。蒙多*谢尔皱了皱眉头,才又接过话茬道:“只要提供的线索具有相当的价值,肯定会给你好处的”

短发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怀疑警方的公信力,而是掏出手机,递给了蒙多*谢尔,让其看她微信,这其中有她跟红发女的聊天记录。

肖恩*塔利也不自觉的靠拢了上来,显然蒙多*谢尔并没有对这个新搭档隐瞒什么,两人在女孩的微信上看到了数周前,格丽斯*捷诺给她发了一个gps的定位截图。蒙多*谢尔微不可查的瞄了一眼正在走神的肖恩,随后向女孩问道:“这个定位截图是什么意思?”

短发女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和她在日常工作中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或许是有其他的意思吧”

蒙多*谢尔沉思了一会,把这个定位截图转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记下了。

接过手机后的短发女孩,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想两人询问道:“警官,你看信息都给讲给你了,这报酬的事儿”

蒙多*谢尔沉吟了一会儿,安抚道:“这信息费的事情,我们会辩证一下,之后会向上面申请,至于有多少,要的看信息的价值有多大,不是我们现在就能说的准的,你也别着急,等我的信”

之后肖恩*塔利与蒙多*谢尔俩人便出了ktv。其实肖恩*塔利打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信息费想要拿到手可不容易

出了ktv之后,蒙多*谢尔便当仁不让的坐到了驾驶座上,掏出了他的手机折腾了一会儿便将车打着火开了起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肖恩*塔利好奇的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找人啊”蒙多*谢尔一边打着方向盘转向,一边回应着自己身边的新搭档:“既然有点线索了,我们自然得去看看才行”

“是不是太急促了,要不给瑟维*多琳纳打个电话说一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肖恩望着如今的天色,委婉的说出自己的建议

“放心吧,她知道我们在哪儿”说到这儿,蒙多*谢尔还带着些许笑意瞄了一眼肖恩腿,随即安抚搭档几句,便专心的开起自己的车

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两人进入了郊区,随着近些年来城镇化不断的提速,如今的郊区的村落也越发的荒凉起来,路经的村子有的甚至连一半的亮灯户都没有,两人的车顺着导航的路线走又继续走了一多小时,已然使出了郊区,而且路面也越发的颠簸起来,望着时儿经过的如鬼蜮一般寂静荒废下来的村落,肖恩望着车窗外漆黑一片的景色,皱着眉头掐灭了手上的烟头:“你确定这是我们要来的地方?”

蒙多*谢尔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他开着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才将车在路边停了,向前方的漆黑的方向指了指道:“前方有一个废弃的村子,导航标记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前面的村子”

肖恩挑了挑眉尖,若有所思的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蒙多*谢尔已经推开了车门,但却在下车前让肖恩在车里待着。

他走到了车的后备箱边从里面拎出了一个背包回到了驾驶座上,然后就看见他不断的从里面掏出了一些零件,不一会儿,两把带着消音器,被塞满了弹夹的手枪便出现在了肖恩的面前,蒙多*谢尔将其中一柄递到了肖恩面前道:“拿着吧,用来防身用的,待会我会简单的教你怎么用”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肖恩的思维再怎么迟钝,也知道今晚上的事情肯定不简单,顺手接过了手枪之后,才疑惑的向四周打量着,询问道:“就我们两个人么?”

“这种事情,我们两个人足够了,再说配枪只是以防万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啊”蒙多*谢尔嘱咐了一番后,才开始向肖恩讲解枪械的基础使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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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的狭小房间,诡异的恶臭味和血腥味简直能够让人窒息。不停晃动的烛光在墙壁上留下长长的,不停晃动着的影子,仿佛是魔鬼在舞蹈。

恍惚的灯火前是一张阴鸷的面孔——双眼略有些泛红的中年人笔直的坐在屋中有些陈旧的长背椅子上,右手摩擦着下巴上淡淡的胡茬,笑容无比的慈祥。但是这样的表情却被嘴角露出的寒光完全扭曲了,他穿着一身土不拉几的衣服,双眼渗透着血丝,配着一头油腻的头发,总体而言这是一个身形瘦削且邋遢的男人,此时他坐在那里,更像是一条盘踞在椅子上的毒蛇,在那里吐着信子。

两个面无表情的穿着军装寸衫、体格健壮的大汉,神色一丝不苟的站在他身后,别在武装腰带上的枪套中闪烁着刺眼的冷色,他们恭恭敬敬的背着手低着头,一副随时等待着他下达命令,那卑微的姿态仿佛是在侍奉一位国王。

而这位国王正对面的一个满是撩刑架上,正绑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年轻女性,她留着一头发梢波浪卷的长发,清秀、靓丽的面容上密布着的满是恐惧与倦怠、甚至是绝望,她那高挑**露的身躯上已然是伤痕累累

“你知道我对你已经失去了耐心,别以为你身后的密科是无所不能的,你坚持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有出现就足以证明他们愚蠢,而你作为我的俘虏,我可以随时结果你”邋遢的国王像是在看待猎物一样从年轻人的身上扫过去:“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很简单——驻托里特门市的密科负责人是谁?”

“求求您,我不过就是密科外围的小人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放了我吧”

“放了你?这可不行,要知道可是你们先惹我的”邋遢男的脸上依然笑容不减,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兴奋:“要知道你娇柔的身躯里可是拥有了太多我给予的东西,怎么能就这般就轻易的让你离去呢?现在的你已经激起了我的欲望,也许我应该再听一听你那放浪的呻吟声”

“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女孩的声音迅速的被满满的恐惧所充斥,她拼命的摇着脑袋

“你看看,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然后我给你个痛快的——等价代换,再公平不过了。”邋遢男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十分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当然,如果你没有任何价值,那我就只能用别的方式弥补我的损失了。”

“比如说,让那些和你交配的小可爱把你当成食物吃掉”随着邋遢男手指的方向,撩刑架上的年轻女孩惊恐的一点一点扭过头,战栗的目光哆哆嗦嗦的看着墙角,被关在笼子里面的红皮怪物。

诡异扭曲的怪物同样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兴奋的看向她,萦绕在女孩脑海中的那些恶心的生殖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那些像是被扒了皮一般的人形怪物,他们凸凹不平的身躯上无时无刻的都在分泌着一种猩红的粘液,向狗一般将分叉的舌头从满是獠牙的嘴里面伸出来,急速的喘着气

随着邋遢男挥动着手指,身后的一名面无表情的大汉走到铁笼子旁边,用止不住略微颤抖的右手拿出了钥匙,对着锁的钥匙孔捅了好一阵也没将锁打开

“废物”有些不耐烦的邋遢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笼子边,一把夺过了钥匙后,便将其一脚踹到一边:“都他妈的是狗屎,这种货色的雇佣兵能保证老子的生命安全么?”

随着铁笼的门被拉开,那红皮的怪物乖巧的像是哈巴狗似的爬到邋遢男的脚前,而伴随着它的爬行,地上留下了一连串、恶心的暗红色粘液,邋遢男却毫不在意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它光秃秃的脑袋,玩味的将目光投向已经吓得浑身开始颤粟了的年轻女孩,完全不在意其嘴里哀求----“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邋遢男轻轻拍了拍那红皮怪物的脑袋,然后迈步走到一名雇佣兵的身边,将其右手上的粘液在其身上蹭了蹭,随后才转首看了看那女孩,满脸无趣的道:“看在你这么可怜兮兮的份上,你的这个有些过分的要求,我答应你了”

随即他打了个响指,那个如同乖乖狗一般的红皮怪物瞬间便转换成了凶相毕露的状态

“呃啊啊啊啊!”弯曲变形了手掌上长出的利爪轻而易举的剖开了年轻女孩的腹部,破碎的脂肪和内脏被食尸鬼粗暴的和大肠一起拖出来,喷出来的鲜血和碎肉溅的到处都是。大声惨叫着的年轻女孩眼睁睁的看着那头红皮怪物满口鲜血的咀嚼着自己的内脏,每一口、每一次的撕扯都会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也许是即将的降临的死亡已然让哀嚎中的女孩失去了恐惧,哀嚎着的同时,她凶戾、恶毒的诅咒、辱骂着正在较有兴趣望着这一幕的邋遢男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了,死亡对于大多数来说都是公平的,但你也绝不会成为那一小撮的例外”邋遢男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愤怒,他狂笑着,腔调越来越神经兮兮:“在你们的身上,我汲取到了足够的快乐,说实话,我虽然讨厌死亡,但却无比的喜欢观看别人带着痛苦与绝望的死亡过程,也许我应该把这一幕给拍下来”

“想想看,在你慢慢死亡的时候还能给别人带来快乐,你不觉得自己整个生命都升华了吗?”越发癫狂的邋遢男,笑容越来越扭曲,带着满脸欣赏的目光看着红皮怪物张开獠牙,一口咬断了那个女孩的脖子,诅咒、辱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邋遢男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手,随后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雇佣兵,那家伙被邋遢男这么一看,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通知其他人,我们准备转移”

“现在就转移么?会不会太仓促了点。”雇佣兵质疑了两句后,便赶紧把头低下去,甚至都不敢看邋遢男的那双略带温怒的眼睛:“当然,作为被雇佣方,我们会毫不打折的遵从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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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遭遇怪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五章:遭遇怪物“你还真以为密科都是废物么?”邋遢男用凌厉的语气打断了雇佣兵的话,随即贪婪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将那满是血腥味的空气灌进身体,这似乎抚平了他心中的一些非理智的颤粟感:“蠢货,我们得不停的流窜,才能制造出足够的恐慌,只有完成阶段性的任务,你们才能拿到剩余的雇佣金”

“去让所有人都准备好,我们今晚就走!”邋遢男朝着雇佣兵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已经出现了些许的不耐烦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微弱的骚动声,似乎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絮乱的脚步声,随即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几个拿着聚光手电的雇佣兵前推后挤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他们的身上穿的都是极为普通化的衣着,如果不是身上携带着的枪械以及一些专业性质较高的器械的话,他们看起来也就顶多比普通人壮实了许多

“嗯,我猜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对吧?”邋遢男带着血丝的眼珠缓缓向门的方向转动,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令人毛骨悚然。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雇佣兵,表情惊恐的在身后的几人推推搡搡下,才颤巍巍的走上前:“先生,外外面有人混进来了,来人之中有个硬茬子,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几个兄弟了”

短暂的诧异之后,邋遢男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笑声搞的不知所措,眼神中也慢慢的抑制不住的渗透出了一丝丝的恐惧,同时视线也不安的移到了脚下的松散的土质地面上,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下面埋得是什么东西

在雇佣兵市场上,这个国家可是雇佣兵的禁地,这里除了严格的禁枪措施外,还有一系列严格的防暴力应急措施,让一支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雇佣兵队伍都折戦与此地,而如今作为敢于混入国家这个雇佣兵禁地的人自然都是不一般的刀口舔血的买卖人。

纵然他们可以娉美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害怕,没有人不畏惧死亡,更不用说变成怪物的美餐!跟在这位雇主身边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这家伙是多么的癫狂,是多么神经质般的暴虐。

身为雇佣兵的在场之人也会为了一时冲动,为了钱、亦或是其他去杀戮;但是像眼前的雇主这样以变态版的残虐为乐,毫不在意的拿活人研究、当实验体,甚至是当食物饲养那些怪物,简直是万中无一,也许着家伙本身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就说吧,怎么样?”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的邋遢男带着洋洋得意的腔调,冷漠的目光横扫着屋中所有战战兢兢的雇佣兵们:“还不快去欢迎我们的客人,在离开之前,我们得弄死他们”

混进村庄的过程比肖恩想象的还要顺利,两个人飞快的在阴沟和草丛中快速穿行,甚至没有遇到什么阻挡或者是必须要干掉的敌人,这里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此时两人已经都带上了专业器材---夜视眼睛,而蒙多*谢尔隐在一处墙角驻足,反复打量了一下四周

许久后,他才拔出自己那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并打开了保险,随即向肖恩打了个让其待在这里不要乱动的手势,然后就要挪步摸索着离开了。看到对方这般的谨慎,肖恩知道见血可能是在所难免了,毕竟尸体无论如何都会引起敌人的警觉,同时也会增加两人被发现的可能,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但显然前面的封锁线已然到了不杀人不行了的地步

就在这时,肖恩却一把抓住了蒙多*谢尔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先摸掉一个尸体,我有用”

蒙多*谢尔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肖恩,随即点了点头,然后扑入了黑暗之中,很快蒙多*谢尔便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朝着肖恩打了个跟上来的手势

肖恩压下心中的紧张,握着手中冰凉的手枪,小步轻跑的跟着蒙多*谢尔的身影摸进了一间老旧的砖瓦房中,而在房间的窗户下,一具弥漫着血腥味的尸体仰趟在哪里,在诡异的夜视镜片的作用下,肖恩看到了对方的太阳穴旁一个小孔在不停的溢出鲜血

站在一旁的蒙多*谢尔朝着肖恩点了点头,便转到窗户边担任警戒哨,略带好奇的听着这位新搭档深吸了口气后,用专注、低沉的声音道:“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还没等诧异的蒙多*谢尔扭过视线,肖恩便转过视线,用犀利的眼神望了过来,此时面前的这个搭档已经气势大变的,他拔出了绑腿上的匕首,反而将手中的消音手枪塞入了大腿上的枪套上:“对方还有十二人,主要目标应该在村中央,跟紧我”

说完这些,肖恩便迈开了急速的步伐窜出了两人隐藏的砖瓦房,在楞然、惊骇的蒙多*谢尔眼神中留下了一道残影。

“倒是走慢点啊,我真是普通人”举手想说些什么的蒙多*谢尔望着空空如也的屋里,最终只能一边满脸苦涩的嘀咕,一边紧锁着眉头摸出了房门,利用自己出色的军事技能向村中央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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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肖恩用力一脚把门跺开,侧着身子靠在门框,黑色的瞳孔在屋里面环视了一周——铁笼子,桌椅,一个被污垢染满了的撩刑架,上面还沾着不少鲜血,狭窄的房间里面充斥着浓郁的快要呛死人的血腥与怪异的味道味

但是,没有人——拥挤又狭窄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看样子恐怕早就已经趁乱逃跑了,亦或者藏到了别处。肖恩皱着眉头凝视着视线中那根还在往下流着蜡泪的红烛,并没有立刻挪步离去,而是肃然的道:“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有离开”

“啪啪……”的鼓掌声豁然响起,这让肖恩将攥着沾血的匕首的手握的跟紧了,随着他视线的挪移,一名有些邋遢的中年人映入了他的眼眶。

“真是……叹为观止!”邋遢男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眼眶中激动的神色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与癫狂:“这才是密科的内部成员的真正能力吧,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掉我雇佣的那些蠢货的?”

肖恩皱着眉头默然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位熟视无恐的家伙,显然这位与上次在土丧葬园遇到的那个家伙不是一个人,这让他心头在越发的警惕的同时,也在暗暗的默念道:“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知道吗,年轻人,在我的预想中,你的入侵怎么也会引起那么一两声枪响,但你让我吃惊了,一枪也没有,看来那些蠢货都死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该恭维你一句——正义的英雄,再一次拯救了世界?”手舞足蹈的邋遢男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一顿,蕴藏着讥讽的的语气道:“呵呵,我差点儿忘了,你们要救的那个女人刚刚被我杀掉,她叫什么来着,叫格丽斯*捷诺,好像也是你们密科的人吧”

肖恩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抱着胳膊,攥着匕首的手开始不耐烦的摩擦起来,看着面前的那个有些神经质般的邋遢男手舞足蹈的表演,瞳孔里面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是因为在不清楚敌人底牌的情况下就宣战是极其不理智的举措,他想要稍微等等看让对方先出手,虽然自己的规则之力加持的时间已然过了一小半,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能看得出来,你很自信,不过,现在的你开始焦急了对不会?我没想到你竟然自信到一个人就敢来杀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带几个帮手呢”

“用不着。”肖恩厌恶的看着面前的疯子,他其实已经有点儿后悔了,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一个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的精神病患者,自己居然在一个疯子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我觉得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精神病院中,如果精神病院关不住你的话,那么你就只有一个去处了,我想亲手来送送你,这种活,也许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已然开始散开怀抱,攥住血淋淋的匕首、迈开步伐走来的肖恩,尽管已经认定对方完全就是神志不清到疯癫,但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狂妄的小子,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倒是想要让你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邋遢男突然恢复了原本那阴鸷的眼神,冷漠而轻蔑的笑着,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看着自己一点儿一点被吃掉,骨头被咬碎,被喝干最后一滴血!”

警觉的肖恩一低头,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愕,周围原本平坦的松软泥地里,突然钻出了十几头红皮怪物,它们瞪着猩红的眼珠朝肖恩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饿狼一样作势欲扑,慢慢的将他包围在了中央。

站在原地的肖恩像是快要被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握着握着手中的匕首一动不动望着这些怪物。邋遢男舔着嘴唇,阴冷的目光里全都是期待的光芒

“这些怪物都是你用剥了皮的人弄出来的,你真他妈的是人渣”不屑的打量周围那群蠢蠢欲动的红皮怪物,从死亡的雇佣兵的灵魂那里得知的些许少量关于红皮怪制作过程的肖恩挑了挑眉尖:“如果你的手段仅此而已的话,待会儿,我不介意给你剥皮”

“那就看看最终是谁剥了谁皮?”

终于有一头失去理智的红皮怪物,忍耐不住对新鲜血肉的诱惑。狂啸嘶吼着,惊人的弹跳力直接在原地飞起,从肖恩斜上方飞扑而来,同时还张开了那散发着满是腐臭粘液的血盆大口!

瞬间让战斗意识接替了自己的肖恩握住沾着血丝的匕首,在身前急速的挥动了几下,匕首的材料经过特殊处理过,不具备反光性,倒是没有在身前形成炫目的光影,但匕锋轻而易举的将半空中的食尸鬼开了膛,根本没有半点阻拦的切掉了它的脑袋,滚落的脑袋与花花绿绿的内脏与肠子散落了一地

但就算如此,半死不活的红皮怪依旧在地上活性十足的挣扎着,肖恩握着的匕首上面鲜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像是无情的讽刺在嘲笑着。原本还能保持镇定的邋遢男望着被自己颇为倚重的作品瞬间败北,只感觉脸上火辣辣,面部扭曲的无比狰狞,嗓子里也发出了不明所以的嘶吼声

周围的红皮怪物们像是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愤怒一样,成群结队的大声嘶吼着,朝肖恩站立的位置扑了上去,

仿佛早有预料般的,他急速的向后退后的两步,回到了门框的石板边一记跺脚,瞬间在自己的周身的地面上弹射起了七八枚碎石片,只见肖恩拨动自己手中的匕首,刹那间便听到了密集的铁器与石子撞击声,仿若暗器一般的石子,随即飞扑而来的七八个已然凌空的红皮怪物纷纷被弹飞而来的石子打的带着尖锐的哀嚎声倒飞了出去

间,肖恩便握着手中的匕首带着一记残影冲了上去,一记全力的劈拉,满是鲜血的凶器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鲜红色的轨迹,随后肖恩没有多多做停留,迅速从原地撤开。

望着滚落到地上的那颗丑陋的头颅,这已然不是他第一个战利品了

这群叫做红皮怪物确实不一般——牙齿和爪子的硬度也相当的高,像原始人一般躬着脊背的身形让他的速度也相当快,即便是单对单的情况下,它们敏捷的速度,可能普通的警用枪械也很难击中它们的要害,凭借着目前自己的敏捷度,想要不受伤的猎杀也是相当有难度的,更不用说一次对上一群了。

这就像是大草原上的雄狮,流浪的雄狮即便如何强大也数量众多的鬃狗,但此时自己的处境却只能是有进无退

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抵挡着不停扑上来的红皮怪物,另一边肖恩同时也将身上的消音手枪拔了出来,噗嗤的射击声接连不断,直到弹夹中的子弹被打空,肖恩有些气垒的发现只要这些枪械中射击出的子弹没有打中这些怪物的脑袋,它们依旧会如毫无损伤一般的继续活蹦乱跳继续进攻,肖恩随手甩出了自己手中的手枪,砸倒了一只迎面扑过来的红皮怪物的,但另一只却又凌厉的扑杀了过来,肖恩毫不犹豫退步向身后的门外一个侧身蹲退,躲过了从背后同时扑上来的另一头怪物。

第六十六章: 你是?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六章:你是?在以寡敌中战斗中,这样的动作太危险了,在混战的战场下蹲可是极为忌讳的选项,毕竟在你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这些完全是不要命打法的怪物,完全可以有多种方法让你再也站不起来,一旦失去敏捷力的优势,这些怪物的随意的划拉一下手中怪异的手指就能够让自己陷入重伤

在如今的邋遢男的眼中,这个有些自大的闯入者就像是条落水狗,困兽犹斗而已,就算是他的武力那般的出众,但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的这些宠物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铛——!”手中的匕首格挡住了一支从空门中探来的爪子,双手一错瞬间便将其搉成连段,再次期间肖恩又抬起右脚,然后将趁机将另一只偷袭的红皮怪物踢倒在门槛前,随即迅速跟上的一脚便将其脖子彻底的踩断,接着趁势一脚又将脚下的那个红皮怪物踢飞,瞬间便将围扑到门前的一众红皮怪物带倒了一大片

尽管此时的肖恩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是周围的慢慢再度围拢上来的红皮怪物们并没有立刻扑上去,显然刚刚以众低寡的打斗场景中这些家伙吃了不小的亏,至少目前的地面上已然有四五具同伴的尸体彻底的倒在哪里没了动静,死亡的一幕多少让它们有些许忌惮。

但是数量上肖恩依然是处于残酷的绝对劣势,在邋遢男看来,此时已然精疲力竭的肖恩,变成自己宠物们的晚餐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而外面也传来了时续时断的枪声,这让邋遢男的眼角不由的眯了一下,衍生中满是不屑,他能够大致的猜出来另一个家伙绝没有眼前的这个青年棘手。慢慢他的表情上露出了一丝厌倦的神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

“仅此而已了吗?”趁着对方的那些红皮怪物们僵持的时候,肖恩在从手中摸索出了一张十元的冥币,用火机飞快的将其点燃了

“嗯?!”带着些许好奇的邋遢男的表情不由的一僵,仍旧被近头红皮怪物包围的肖恩似乎……在笑

“说实话,你有些让我失望了,我知道这些怪物是你弄出来的,原本还以为会有别的什么,至少给我搓个火球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你也就这点儿本事而已。”肖恩在邋遢男的诧异的神色中一扫满脸的疲惫神情,随即在其面容上挤出了略带着讽刺的笑容

尽管察觉到了对方那张怪异的冥币上有些古怪,但是他还是被“搓火球”这三个附带着嘲讽的词汇激怒了,他表情狰狞的咆哮道:“该死的劣等生物,竟然敢瞧不起我,鄙视我”

“杀了他,杀了他!我眼亲眼看到这个蝼蚁死在我面前”

“我已经开始厌倦了有你这人渣出现的晚上,还是赶紧结束吧。”在邋遢男的极度惊诧中,气势重新回到了巅峰状态的肖恩,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指了指站在那些怪物身后跳脚的邋遢男道:“放心吧,我会亲自护将你送进死亡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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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似乎永不停歇的燃烧着,冰冷的月光照耀在肖恩手中的匕首上面,画着诡异的弧线在大地上来回舞动着。银白色的剑芒仅仅一闪,三头红皮怪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躯干上面就多出了一道血线,接着喷着血液抽搐着倒在地上。

黑夜中的肖恩仿佛成了一位古代身手矫捷的杀手一般,而那些红皮怪则成了衬托杀手的能力一般,用哀鸣、血肉和扭曲的挣扎为他竭尽全力的衬托着,让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能够尽情的展现着自己的刀光剑影。

而这场盛大演出唯一的观众-----邋遢男,此时的他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那阴鸷而又疯狂的眼珠里面,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他几乎就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肖恩不停的屠杀着自己转换、饲养的红皮怪宠物们!如今的场景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像是牲口似的,一头接着一头被他屠宰掉。

鲜血与哀嚎声开始让这群毫无思考能力的怪物们,居然有了畏惧之心,不敢再轻易上前。这在邋遢男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在古籍中被称作活死人的红皮怪们,竟然也知道“害怕”?这似乎超出了自己对试验品们的预想,原来就算是自己溟灭掉它们原有思维,但最终的恐惧还是唤醒了它们的原始本能

从惊慌中回过声的邋遢男缓缓的伸出双手按在面颊上,却楞然的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已然有些僵硬酸痛了,似乎就连自己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一种近乎死亡的绝望开始慢慢将邋遢男的思绪包裹起来。一直享受着收割折磨鲜活生命与肉体的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怕死,甚至是怕疼,恐惧在其内心开始不可抑止的扩散开来,他的视线开始四处打量,他必须要在这些红皮怪还能拖住这个家伙之前,离开这个死亡之地,同时他的内心也情不自禁的收起来了对密科的轻视

匕首的锋刃一转,银亮的剑锋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圈,将最后一只哀嚎着想要逃跑的红皮怪踹到半跪在了地上,随即干净利索的割下了它的脑袋——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仿佛行云流水般的自然。神情肃然的肖恩将匕首反握在自己的手心中,闲庭漫步似的走向了正惊慌失措退到窗口边的邋遢男身边。

“不、不、不不不……不该、不该是这样的!”害怕的向后倒退着,却被脚下的一个桌子绊倒。只见此时牙冠乱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邋遢男,甚至连抵抗和逃跑都给忘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孱弱模样,完全失去了原来的风范。

“饶了我,饶了我求求你,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对了!”跪在地上求饶的邋遢男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表情谄媚的仰视面前的肖恩:“你就不想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谁的主意吗?你就不想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而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会毫无条件的与你们密科合作”

“我保证我说这一切、这一切都定会超出你想象的,一个天大的功劳与阴谋!自然也是和你们密科有关的。”透露着诱惑的声音里面,邋遢男似乎重新找回了自信,他当然懂得情报的价值,焦作的双瞳和面无表情的青年对视着:“我发誓,有人企图颠覆你们的政权,而且那还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全都是他在操纵着!”

“想想看,这个情报对你会很有用的,那些大人物会因为你破获了这样的秘密而对你青睐有加,你会受到表彰,你会升官;甚至说不定一些大人物会因此而记住你的名字,从而对你委以重任。”

邋遢男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一丝丝嘲讽的笑容,他知道这些权势对一个规则权之内的人拥有多达的吸引力,这似乎越发的让他肆无忌惮起来,从而加大了引诱的语气:“想想看吧,这极为难得的机会,仅仅需要一个小小的怜悯之心,还有我们的神灵不也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吗,有时候,对投降的敌人需要多一些怜悯?”

“你说的没错,这个机会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肖恩的脸上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但好像还很犹豫:“但是我得说,我是个另类,而且我更讨厌另外一种情况。”

“另类?”似乎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妙的邋遢男,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情况?”

“意外情况!”

“本来,我打算剥掉你的皮,但可惜我没那个技术,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痛快”匕首高举,肖恩一脚踹翻了邋遢男,单脚踏住了对方开始挣扎扒拉的肩膀,但随着肖恩踩踏的力度加大,后背和肩胛骨传来的哀鸣声让他好像触电了似的全身僵硬,嗓子里迸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呃啊啊啊啊——!!!!”

娇嫩的皮肉如黄油般被轻易撕开,匕首的剑锋狠狠的切入了对方颈骨,伴随着鲜血的四溢,匕首切开了对方的喉咙,惨叫声戛然而止,痛苦的扭成一团的面颊和头颅一起随着鲜血脱离了他的身躯,被肖恩掉在了不远处污水滩里,其睁的大大的眼睛里混杂着惊愕和普通人临死前无二的恐惧颜色。

将匕首重新插回了匕首套上,肖恩不再去看那张诡异的脸——最能够欺骗人的,不是所谓的谎言,而是被歪曲的事实,因为那就是真的。

这个家伙也许真的掌握着什么,甚至可能是决定性的证据,但是结果真的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吗?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麻杆,手中握着能够决定某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生死沉浮的重要证据,恐怕死无葬身之地才是自己的结局。

更不用说,只要这家伙还活着才是最大的威胁——死人才不会说出别人的秘密,只有他死了,才不会有人清楚自己掌握了多少东西;只有他死了,麻烦才会正真的远离自己。

擦了擦手上混着血液的粘液,肖恩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依在门框边,轻轻的默念着:“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咒语刚结束,肖恩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一阵恍惚,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望着周遭静止下来的世界,周遭闪烁着十余个妖异色泽的光幕,穿着黑袍兜帽的肖恩抬步迈进了那个挨着邋遢男无头尸体边的光幕。

在灵魂壁垒中他看到了一位正在镜像小屋中还留有恐惧余味的邋遢男正在浏览着周遭的镜像壁画,显然他的警觉度十分的敏锐,身着黑袍的肖恩刚刚的进入他的灵魂壁垒,他便发觉了

但下一刻,他便不由自主的颤粟了起来:“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哪儿?”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地方活人可来不了”肖恩缓缓的抬起额头,在邋遢男极为惊讶的表情中,用没有附着任何情绪的声音缓缓的道:“我是亡者引路人,这里只是死亡路途中的第一站,遇上我,也许是所有亡者们的不幸”

“生死复返,终点便是起点,上路吧”肖恩大步走过来,抓住了想要躲闪的邋遢男的手臂,随即那扇满是古朴气质的死亡大门凭空出现,然后缓缓拉开

“你是神灵座下的英灵,他们还没有完全损落?是不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的邋遢男,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肖恩,希望对方能够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有些淡漠的肖恩却让他失望了,因为下一刻,邋遢男边被黑袍人粗暴的推进了大门中

“砰——!”扔下了手中缴获来的微冲的的蒙多*谢尔循着丝丝的腾升的烟雾,看到了蹲坐在房门后默然叼着烟的肖恩,此时的这个满身染的血红、神色淡定的的年轻人给蒙多*谢尔带来了偌大的冲击,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

“这些东西都是你杀的?”仿若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一位蛰伏、收起了自己的利齿尖牙、伪装起来的猛兽一般,莫名的给自己带来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强忍着微微的颤粟感问道

视线中破破烂烂,支离破碎的怪物尸体像是坏掉的玩具一样满地都是,根本不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光是视野中的话,恐怕任何人都会认为有几十个吧

“我们来晚了,洛依*格丽斯已经被这些怪物吃掉了”肖恩将烟蒂掐灭之后,随手将其收到了兜里,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邋遢男的尸体道:“好在罪魁祸首也死了,也算是给她报仇了”

随着视线的转移,四处搜索了一会儿的蒙多*谢尔面色有些难看的找到了那颗在污水中的头颅,语气憋屈的道:“你把这家伙也杀了,这可是要生擒的”

肖恩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眼神瞬间变的犀利起来:“但瑟维*多琳纳可没有跟我说这样的命令”

“算了,死就死了吧”被搭档投过来的眼睛一扫,仿若坠入冰窟的蒙多*谢尔只好满脸无奈的放软了语气,至少到此时为止,他已经对眼前的这位麻杆的能力有了【长足】的了解,作为一名密科的外围成员还没有足够的底气来训斥这样的家伙,至于任务搞砸与否,找个理由都推诿给上面吧

想到这儿,蒙多*谢尔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捡起了那颗脑袋将其包好,随后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善后事宜会有相关人员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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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瑟维*多琳纳的提议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七章:瑟维*多琳纳的提议完事之后的肖恩*塔利和蒙多*谢尔,并没有有直接驾车返回居住地,也没有去警察局。而是在市郊里漫无边际的打了个转,中途处理了一下沾血的衣物、武器和【战利品】,然后才自行一路折腾,跟随蒙多*谢尔回到了之前的凶宅中。

与其在返回的交谈中,肖恩听出了一些隐隐约约的意思,这次任务是彻底完成了,按往常的惯例应该也能给两人放一个小长假。当然,肖恩也没有忘记去探探黑心狼的消息,从其口吻中,蒙多*谢尔可以大致肯定目前还没沃尔夫*理查警官的消息

所以,到底肖恩*塔利的上线会不会换?要等之后的具体通知,毕竟明面上自己是一名麻杆,理所因当的规警察部门直辖

肖恩*塔利打心里有个猜测,沃尔夫*理查警官是凶多吉少了,毕竟其所涉及的案件的主要嫌犯并不是普通人,按照其心狠手辣的能力与手段,完全有这种可能性,但肖恩*塔利不能却并不能跟自己的表露这种想法。

回到临时落脚点后,蒙多*谢尔临时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一趟,当他回来的时候,给肖恩*塔利带回来了一部新的手机、以及两千元现金,看着肖恩眼神中诧异的神色,蒙多*谢尔面露苦涩的道:“这是上面的意思,我解释不了,就权当是完成任务的奖励了吧”

肖恩点了点头,接过了手机和钱,随即问道:“上面就没有说些其他?”

蒙多*谢尔耸了耸肩膀,倒也没有做作,而是直言不讳的道:“倒是骂了娘,但是可能没有你想听的东西”

说到这儿,蒙多*谢尔轻咳了一声,随即尴尬的从肖恩攥住钱的手中抽出了一大半,数了数又退回了两张,在肖恩极度不友好的眼神中,蒙多*谢尔才难为情的道:“兄弟,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两千块钱里,你八百,我一千二”

肖恩皱起了眉头,默然的将手中刚刚燃烧了一半的烟生生的掐灭。这让站在一旁的蒙多*谢尔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眼前的搭档捏断了脖子,这家伙的能力自己可是有目共睹的,作为曾经的顶尖的老a,在这个人的面前,他的内心却生不出一丁点的傲气

看着新搭档很快便收敛起了脸上不好的表情,干咳了一声的蒙多*谢尔岔开话题,圆滑的道:“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趁着空档期,我带你出去乐呵乐呵”

对于金钱奖励的分配,肖恩倒是没有太过的在意,他在意的不过是其身后组织的态度。看着蒙多*谢尔脸上别有一番韵味的表情,肖恩*塔利也明白对方所说的“乐呵乐呵”的意思,当下就顺着话尾笑问道:“你好歹也是个军人,特殊编制里的人,竟然也嫖娼,上面也允许你们干这个?”

蒙多*谢尔先是一诧异,随即满脸鄙视,但这表情也是一转而逝,不过其人的性格倒也挺痛快,随后嘿嘿笑了笑,点头承认了。这个时候的蒙多*谢尔完全已经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倒像是个军痞一般,指着自己裤裆,跟肖恩*塔利强调道:“男人都是食色的,老哥我也不算例外,我这个人也没有多少爱好,食色算是一个吧,再说了,我又没结婚,上面总不能不让发泄吧。”

肖恩*塔利倒是被蒙多*谢尔的干脆给说楞了,同时脑海中没来由的飘起了凯瑟琳*艾迪靓丽姣好的面容,顿时生出了一些想法,不过很快便被其抛出了脑海,回过神之后,出于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委婉的提示道:“外面找的那些小姐,说白了就是公交车,你到时小心点,别染病啥的。”

“我说小兄弟,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蒙多*谢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强调道:“看到没?肖恩*塔利这指头,不仅能扣动扳机杀人,也能查病,只要被我摸一摸那里,我就知道对方有没有病”

听到这儿,肖恩对于蒙多*谢尔这个铁血军人的形象彻底的崩塌了,而且他要光说女人长得美不美之类的话题,肖恩到还是能感些兴趣的,但现在说一堆关于女人性病的势例子,肖恩*塔利反倒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看着这个在自己的眼中形象崩塌了的军人意犹未尽的滔滔不绝的意思,肖恩*塔利只能赶紧告饶,连连摆手让他快准备去吧,别跟自己在这儿耗着了。

在凶宅中,蒙多*谢尔给自己稍微打扮一番,弄得跟个老板一样。按他说话,装作有钱人才能泡到美女,说到底,就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的意思。他也没多待,刚到下午,就哼着歌离开了。

这么一来,凶宅里只剩下肖恩*塔利一个人了。看着这这能让人头皮发麻的屋子,肖恩*塔利也待不住了,直接去楼下转了一圈,从有些萧条的报停买来几份报纸和杂志,蜷曲的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一会儿睡一会的,惬意的享受着这种略“无所事事”的感觉。

一晃到了晚上,肖恩*塔利肖恩才筹措的回到了凶宅中,刚进屋没多久,便有人敲门。肖恩*塔利下意识的便想到蒙多*谢尔了,心里嘀咕着:“这食色者,不是去猎食去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肖恩*塔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一边转回身子利去开门,但出乎意料的,门口站着的是瑟维*多琳纳。她穿着便装,而且此时的她跟工作时完全不一样,和上次来的时候,很潮很美

她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一个装着啤酒,一个装着烧烤。她看着肖恩*塔一脸利戒备的神色,挡在房门的中央,抿嘴笑了笑:“怎么?不欢迎?”

“那倒不是,我还以为又出现幻觉了”肖恩*塔利挠了挠脑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吧,凶手向北边逃亡了”瑟维*多琳纳只是随口安抚了一下肖恩警惕的心,也没征得肖恩*塔利同意,自行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情况,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蒙多*谢尔呢?”

“他出去了”对于瑟维*多琳纳的话里露出的一些信息,肖恩没有过多的追问,他隐隐能够肯定是这个凶宅的案件已经离他远去了

“死性不改的家伙,迟早会死在女人肚皮子上”囔囔咕咕的骂咧了一声的瑟维*多琳纳低声叹息了一下后,才将视线投向了若有所思的肖恩身上,随即她把吃的喝的全随意放在桌子上,这才正式打开话匣子道:“我这次顺道路过,就想上来瞧瞧了,顺便关心一下下属的生活,赏个脸一起喝顿酒吧。”

对于瑟维*多琳纳的提议,肖恩*塔利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他还在愣神之余的时候,瑟维*多琳纳便轻咳了一下,顺便还主动拽了肖恩*塔利一把。

坐在有些简陋的客厅中,四目对视,瑟维*多琳纳忙活着将食物的包装袋一一的摊开,肖恩*塔利也偶尔的打个下手,但总体而言,肖恩总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别扭,筹措了一会后才开口询问道:“长官,是不是有事情?”

“蒙多*谢尔跟我说了一下,你在这次任务中的能力,根据从警方回馈过来的信息,我得说,我们都小看你了”瑟维*多琳纳压根不接肖恩的话茬,反倒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了肖恩一瓶,也不矫情的先吹了一大口后,才望着肖恩*塔利摆手道:“当然,你也别多想,以后咱俩得长接触呢,以后私下里你就叫瑟维吧,也甭叫长官、亦或是叫姐了,说实在的我可能还没你大,而且也显得生分。”

肖恩*塔利心里咯噔一下,直接忽略了对方的客套话,心里倒也情不自禁的嘀咕了起来:“长接触是啥意思?难道说自己以后的上线是这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多少比黑心狼多少有些人情味”

在肖恩*塔利琢磨期间,瑟维*多琳纳又随意说起别的来,也大都是随便聊聊,不涉及正事。在肖恩*塔利印象中的这位警官,可是为不择不扣的思维僵化的工作狂,但私下这么一接触,肖恩*塔利发现瑟维*多琳纳性格倒是挺开朗的,一开始话题与举止都有些局促的肖恩*塔利思路慢慢被她带着,也慢慢放开,不再想乱七八糟那些用不着的了。

两人在屋里倒是天南海北的聊着,酒喝的倒也不少,不到四十分钟,两人就总共喝了五六瓶啤酒。肖恩*塔利有微微的醉意了,当然醉意中肖恩总是在心中保持着一丝戒备的心理,最后,瑟维*多琳纳感觉差不多了,才一转话题,醉醺醺的向肖恩试探的询问道:“你这么厉害,是怎么觉醒的?”

对于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的上司,肖恩只能在内心报以苦笑,怎么觉醒的?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只能是哼哼唧唧的瞎胡扯

对于肖恩*塔利醉醺醺的的瞎胡扯,甚至还说出了许多不堪入目的荤话,瑟维*多琳纳则是越发的不耐烦了,最后,娇红的俏脸一寒,又递过来两瓶开罐了的啤酒,要劝酒

肖恩*塔利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发起苦水来,没办法只能半喝、半睡、半装醉,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着了,更不知道接下来都发生了啥。

睡梦中,突然间有个东西落在肖恩*塔利脸上,还嗖嗖爬着。原本正睡着的肖恩,这下子完全醒了不说,在警惕的心理促使下急忙坐了起来,伸手往脸上一抓。

等再次摊开手掌一看,是个大蟑螂,此时它被肖恩*塔利捏的快断气了,正无助的蹬腿呢,显得有些晦气的肖恩极为不爽的将其捏死,将其尸体随意的往地上一撇,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后,又四下一打量,肖恩*塔利发现天亮了,自己还在凶宅里,还躺在卧室中的床上,上面盖着一层薄被子

这让肖恩*塔利下意识的想到了昨晚与自己一同喝酒的瑟维*多琳纳,下意识的喊了两声她名字,不过却没人应。肖恩*塔利伸了个懒腰,一把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被子,身上还是那身酒气熏天、邹巴巴的衣服,随即起身去了客厅。

这里与昨天想比,显得更加干净,昨晚上的那些被吃剩下的垃圾也没了踪影,很明显被人收拾过。肖恩*塔利试着回忆着昨晚的一幕幕,无奈被酒劲影响的,记得不多了。

很巧的是,这时有人开门,蒙多*谢尔回来了。

他一本正经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还哼着一些个过了时的军歌,一看昨晚就玩的挺开心。当他看到肖恩*塔利有些恍惚的站在客厅时,便是一愣,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昨晚拿下她了么?”

肖恩*塔利则是没好气的白了也眼蒙多*谢尔,嘴里愤然的骂咧道:“就差严刑拷打了,现在脑袋还疼着呢。你这是掐着点回来的啊,吃早饭了么?待会儿一块下去解决”

肖恩*塔利又往卧室里走,打算将自己这身满是酒气的衣服换下来,蒙多*谢尔则是走回了自己的卧室,随手收拾了一些东西,不多时便拎着一个简易的双肩包站在肖恩的卧室门边道:“不了,我是临时借调过来的,现在任务结束了,我要回家了,很高兴能和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搭档”

对于这个新搭档这么快就要离开,肖恩*塔利多少还是有些惊诧的,但缓过神来的肖恩只能送上一句话:“我也是,你是个出色的军人,注意安全”

蒙多*谢尔嘿嘿笑了笑,竖着大拇指,随后拎起背包潇洒的转身离去,望着那个还没有熟悉的搭档,肖恩多少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寂寥感

就在这时,肖恩的手机响了,手机屏上显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踌躇了一会儿的肖恩最终还是按下了一个接听键,接着便听到了里面熟悉的女声传来:“8017号麻杆,我是你的临时直属上司——凯瑟琳*艾迪警督,现在有一项临时任务交给你,希望你在中午之前,到xxx接头点交接任务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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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假货的演唱会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八章:假货的演唱会那家伙在冒充你开演唱会,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么?”跟在一身西装革履、显得十分精神的肖恩身后的瑟微*纳倒是显得沙忿忿不平的,看着当事人不为所动的在场馆外、神色懒散的坐在休息椅子上刷着手机,瑟微*纳沙一把夺过了在其手中的触屏,语气忿然:“我跟你说话呢?”

“那你让我怎么办?冲进场馆里的塔台上质问那家伙--你是谁?然后跟着台下的观众说,他是假货,我才是真的”肖恩无奈的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即重新夺回了自己的手机,满脸无趣的提示道:“你再不进去,人家演唱会一旦开始就要封场了,到时进不去可别怨我”

“你”看着满脸无所谓的肖恩,瑟微*纳沙倒是被气得有些哭笑不得了,最后她长舒了一口后,倒是转换成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假货的演唱会有什么好听的”

就在这时远处的演唱会的大门已然缓缓的关上,负责维持治安的大多数安保人员已经退入了彻底被封锁住了的大门内,只留下两名安保人员在外面站岗,看到这状况肖恩耸了耸肩膀,倒是有些替对方可惜的叹了口气后,才道:“怎么哪儿都能遇到你呢?”

“你啥意思?我表姐的一个学姐就住在这附近,我跟我表姐到她的学姐家来玩,顺便来凑凑热闹不行么?”看着西装革履,依旧留着中短发,将自己打扮的极为精神,配上卖相还不错的脸庞,起眼神中隐隐的附着了一层看不见的慵懒的才气,瑟微*纳沙竟然一时间微微的怔了怔神,在肖恩的视线转移过来之前,为了掩饰腮边腾起了丝丝红晕的羞意,用刻意的语气追问道:“打扮的这么精神,不会是来私会女孩子吧”

“不过,说实话,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少身份?”刻意压低了自己声音的瑟微*纳沙满脸好奇的追问道:“我说,是不是像你们这类人,一般杀人都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

“别瞎说,我现在的身份可是正经的司机兼保镖,被保护人进去看演唱会去了,我只能在外面等她”对于瑟微*纳沙的质问,肖恩无法否认、更没办法解释,他只能岔开话题。

当然,至少这个有自己前妻发布的临时任务,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临时任务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视线投向了演唱会的会场大门外,此时大门外的两名安保人员正在与一名推着轮椅的男人发生语言冲突,他拿着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似乎在解释什么,但门边的保安却不为所动,所以双方的语言也越发的激烈起来,甚至一度就要发生肢体冲突,最后坐在轮椅上精神萎靡、面色倦怠,带着一顶帽子的女孩颤巍巍的伸出手阻止了这场即将上演的全武行

推着轮椅的青年那只能红着眼,忿然的推着轮椅徐徐的朝着广场的中央走来,就在这时,会场里面已然想起了激昂的音乐,显然一开始就是熟悉的那首熟悉的---清明上河图,音乐的想起,然两人驻停在了哪里,女孩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巨大的音乐声混搭着唱声已然压制住了女孩虚弱的声音,青年会意的躬下身子尽量的将自己的耳朵贴过去,随即他直其了身子,将轮椅再次推转过来,直面对向会场,然后将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的的脑袋轻轻的依抚在自己的怀里。

他红着眼睛,神色复杂的凝望着被隔离起来的会场,从里面每传来一声呐喊的呼啸声,都会让他不由的将自己的拳头攥的跟紧,眼神中弥漫的恨意也越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缓缓的将轻抚在怀里的脑袋依放在轮椅的靠布上,眼神已然凝视到了唯一敞开着的紧急疏散口,但那里依旧有几名保安守着

青年的表情越发的坚定,而神色倦怠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紧紧的拉着青年的手,轻轻的摇着头,意识不要再去了

但青年露出了温情浓郁十足的笑意,却轻轻的捋下了女孩的手,重新转身走到轮椅的扶手后,就在他即将迈步推着轮椅的时候,一支大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别鲁莽,你冲不进去的”

青年诧异的转首望去,看到了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正抓住自己的胳膊,神色郑重的正在对自己摇头,而站在他身旁的一个漂亮异常的女孩,也是连连点头,诧异之后的青年红着眼,忿然的甩开了对方抓住对方的手,倔强固执的想要继续向前推动轮椅

但那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再次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向坐在轮椅上神色倦怠中流露着惊慌的女孩:“你男朋友?”

女孩带着些许央求的神色望着青年,这才满脸苦涩的转首,缓缓的对肖恩点了点头,但青年脸上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惆怅的微笑,随即挣扎的幅度愈发剧烈起来,肖恩死死的抓着对方依旧挣扎不断的胳膊,厉声的质问道:“你一个人能打倒那些人?就算你能打倒他们,但在你挨打,亦或是打人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会哭、会心疼,谁来照顾她?能看得出来,她很虚弱,等下一次再”

骤然停下了挣扎的青年,捂着止不住涌出泪水的眼眶,呜咽的道:“没时间了,等不到下一次了,我不能让她留下遗憾”

说到这儿,青年擦干了溢出眼眶的泪水,微微筹措的神色中随即又变的坚毅起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肖恩与瑟微*纳沙,哀求道:“麻烦你们帮我照顾她”

说罢便放手轮椅,便握着拳头迈开步伐,而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却撕心裂肺的喊道:“多利蒙*泰诺,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你的勇气来的永远都是这么的迟?我不要你的怜悯,我更不需要你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想静静的依靠在你的怀里,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听到身后的女孩的呼喊,多利蒙*泰诺止住了步伐,泪眼朦胧的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仰望着天空嘶吼了一声,这才默然的留着泪水走到女孩的轮椅边轻轻的拥抱着抚摸着对方的脑袋,泣声呜咽的忆往的道:“从刚刚进入大学校园,在校门口第一次遇到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但那时的你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出众,而我是那么的普通,甚至连星星都算不上,我只能默默的遥望着你,将你的一点一滴铭记在我的心里,那时我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守护着你,但现在我却连你的最后的一个愿望也迟到了”

“傻瓜,在我的心里,也许你迟到了很多次,但这一次,你没有”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带着些许的喘息,微微的红着水雾弥漫的眼眶,带着浅浅的微笑眺望着天空中挂着的圆圆的月亮,默然了一会儿后才道:“我们回吧”

多利蒙*泰诺默然的点了点头,带着不甘的神色回望了一眼已然锁住了沸腾声的会场,随即才转身走向轮椅后,迈开推开轮椅的步伐

“等一等,也许你们的遗憾,我有办法弥补”已然被微微感动的瑟微*纳沙,伸手朝着多利蒙*泰诺喊去

而后者也是瞬间驻足,带着些许欣喜与疑惑的问道:“你能帮我们进会场?”

“恩,也许我们能让你看一场真正的面具演唱会”说到这儿,瑟微*纳沙将自己的筹措不安中混杂着哀求的眼神递向了微微皱起眉头的肖恩身上:“别让他们留下遗憾”

而瑟微*纳沙的言语与举动这让多利蒙*泰诺越发的疑惑起来

沉吟一会儿的肖恩,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然推着轮椅转过身两人,满脸无奈的道:“你知道我不能走远,而且这里没有”

“你答应就可以,其余的事情,全部交给我”瑟微*纳沙信心十足的,随即扭头望了一眼越发疑惑的多利蒙*泰诺两人,安抚道:“给我们二十分钟,弥补你们一个遗憾”

多利蒙*泰诺望了一眼神色再度颓废下去了的轮椅上的女孩,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得到双方的认可后,瑟微*纳沙迅速的拿起了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学姐,来一下xxx体育场的广场呗,顺便把你的舞台音乐车也开来,那个人答应pk假货了”

“,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瑟微*纳沙情绪有些亢奋望了一眼,从自己背包中借走了笔记本和笔,正在一旁的广场灯下专注写词与谱曲的肖恩,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道:“那家伙好像又在现场写词、谱曲,看样子,似乎灵感爆棚了啊”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那家伙性格有些古怪,你们赶快来啊,他答应唱是有诱因的,这诱因要是没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哦,对了,别忘了,带个面具来”挂了电话的瑟微*纳沙,倒也没有管蹲在广场路灯下面写写画画的肖恩,而是来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女孩身边嘘寒问暖起来,这样的举动在瑟微*纳沙看来是虚伪、做作的,但此时微妙的心态却让她自己甘心这般的虚伪,试图引来对方专注之余的些许目光

不得不说,自从面具哥从天桥现世以来,一连五首歌都是首首爆红、经典,时至今日也是传唱不衰,此时演唱会外面的广场上,已然聚集了不少人望着场馆内的演唱会驻足望去。

而就在这时,一辆规格不小的简易的舞台车从马路牙子上直接驶上广场,在人群惊慌的避让、骂咧下,驶入了广场的中央,然后从前排的驾驶室,连带司机在内跳下来了一男两女,只见为首的一名穿着穿着款式淡雅的百褶裙、脚踏着平跟凉鞋、气质绝佳、面容姣好、扎着短马尾的的女人,她有条不紊的一招呼着男司机赶紧将简易舞台车打开,调试好上面的音响设备,一边询问着身侧正在打电话的卡娜*姗卓:“人在哪儿?”

“在那呢”卡娜*姗卓一边听着电话,一件转动着自己的视线,很快她便看到了正站在轮椅边和自己招手的瑟微*纳沙

走在卡娜*姗卓身侧、手里拎着一个装着面具的纸袋子的洛依*格丽斯看到了瑟微*纳沙后,便迅速的递给了对方一个询问的眼神----面具男呢?

会意的瑟微*纳沙向不远处的一个广场灯下正垫着瑟微*纳沙的女式包神情专注的写画着的身影,看着对方年青的身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又压低声音向身边的卡娜*姗卓,神色复杂的询问道:“是他么?但网上不是盛传他长的有点那个,所以才带面具的么”

“长的磕碜,是吧?但事实上人家就长这个样子”卡娜*姗卓看着在西装革履衬托下,无论是面容,还是气质都算的上是上佳的肖恩,极不淑女的咂了咂嘴巴,似有无穷回味般,眼角闪烁着些许莫名的情愫念念自语的道:“这就是我心中仰慕已久的侠客啊”

“你说什么?”脸上微微腾起了些许惊诧的洛依*格丽斯,恍惚了一下之后的洛依*格丽斯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心思灵动的卡娜*姗卓压低了声音,带着别有韵味的语气,调皮的道:“是不是越看越丑?”

“丑?”随即会意过来的洛依*格丽斯,腮边不禁的升腾起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语气轻佻的道:“的确是越看越丑这么丑的人,老娘先拍个照先”

“你对这个人了解不深,所以别给他乱拍照”卡娜*姗卓一下攥住了对方已经掏出兜儿的手机,看着学姐对方投递过来满脸疑惑的表情,卡娜*姗卓微微挣扎了一会儿,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划出了一段视频递到了洛依*格丽斯面前,语气中夹带着满脸的惆怅道:“这可不是拍摄特效动作片,是我表姐第一次在天桥上录下来的”

惊诧的看着视频中蒙面人从十数米的天桥上跳下去与之后打斗的画面,洛依*格丽斯慢慢的开始有些不淡定,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质疑的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你表妹?你确定这没加特效?”

“不,我相信的是我自己的眼睛,因为”带着些许困惑、迷离神色的卡娜*姗卓,随即便清醒了过来,然后尴尬的道:“总之他的背景有些不一般,也许这也才是他恰恰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都要遮掩真面目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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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假货?真货?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六十九章:假货?真货?“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是谁?”

“霍尔曼省托里特门市市局新转调过来的副局长----凯瑟琳*艾迪”一把将自己手机从对方手里抽了回来,随即挑了挑眉尖,轻笑的道:“所以说,你越是了解他,就会觉得他越【丑】,所以要注意保密”

“保密也不是不可以,待会完事后,把你的那份视屏拷贝一份给我”

“学姐,别太过分啊,这可是珍藏版的视频,刚冒尖就被官网屏蔽掉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白手送给你也太掉”就在这时,卡娜*姗卓嘴里的话就像是卡带了一般,硬生生的止住了,随即面红耳赤的看着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的肖恩,只见他伸出了右手,向自己勾了勾手,声音冷淡的道:“手机拿来”

卡娜*姗卓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儿的乖乖女一般,半句申辩也没有的乖乖的递出了自己的手机,肖恩像是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般毫无忌惮的划开了锁屏,快速的点触了一番,随即又将其还了回去

随即又将视线投向了旁边强行镇定的洛依*格丽斯,挑起眉尖,语气淡然的道:“还有你的?”

“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要把手机给你看”羞恼的洛依*格丽斯觉得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底气有些不足

“别逼我用强啊”肖恩的语气不由的变得凌厉几分

这顿时下意识的将洛依*格丽斯吓得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卡娜*姗卓不停的打眼色过来,洛依*格丽斯夹带着不甘与忿然的将自己的手机解屏后,冷哼了一声递到了对方的手里,翻看着对方手机里的相册与视屏,肖恩带着些许诧异、诡异的神色,不时的抬眼看了一眼对方,而一开始洛依*格丽斯还能硬气的与其对此,但慢慢的被这略带些诧异与淡笑的眼神看的满脸羞红,到了最后索性也学着卡娜*姗卓一般低着脑袋不与其对视

“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还干不干正事了?”不远处的瑟微*纳沙微微挑起眉头,脸色不悦的向这边呐喊着

洛依*格丽斯受够了这般气氛的煎熬,一把夺过了自己手机,白了眼带着些许歉意的肖恩,气鼓鼓的一伸手道:“舞台车就在那边,词曲拿来”

肖恩倒也极为大方,将自己手上的笔记本递了过去,此时的他已然收敛起自己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语气中略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口吻道:“那个面具和外套带了么?”

洛依*格丽斯随手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了对方,神色中略带些许戏虐的道:“狗头面具一个,风衣是我弟的,凑合着用吧”

“那个,时间太紧,所以”这个时候,卡娜*姗卓一改之前大大咧咧的形象,怯声细语的解释着,但还未等她说完,便被洛依*格丽斯一把拉走了,她只能转身向肖恩投来了一个羞涩含蓄的笑容,而另一边的瑟微*纳沙则带着多利蒙*泰诺缓缓的向舞台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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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在演唱会唱外面展开了的一个建议舞台车,很多在驻足在会场外面的人们颇为好奇----这是要干什么的节奏?自取其辱

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的两首词谱,洛依*格丽斯回味良久,望了望,已然在电子竖琴前就位了的瑟微*纳沙,在温习曲谱的时候,她从自己的这位小学妹口中大概知道了面具为什么会突然要pk的行为,而显然这两首现场谱些出来的词曲,依旧给了她巨大的震惊,她望了一眼,一个青年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神色倦怠、疲惫的女人,缓缓的将莫名复杂的视线投向了穿着风衣、带着搞笑的狗头面具徐徐来到舞台中央的钢琴前,向台下的微微有些楞然的多利蒙*泰诺点了点头,随即回首向站在节拍器后的卡娜*姗卓点了点头,然后才就坐

节奏先起,随即点子竖琴与小提琴的音质几乎同步想起,随即一小段流畅的钢琴曲点缀接弦,随着坐在钢琴前的面具男用彻底化的雌性声调、悠扬且蕴含着苦涩痛苦的一段轻声---啊----点缀着音节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不说一句埋怨-----只是短暂的开头便迅速触动了正在弹奏了电子竖琴的瑟微*纳沙的心,在场的人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她自语是最了解台下两人情感波折的人,这不由的让她将视线投向了表情依然呆住了的多利蒙*泰诺,而坐在轮椅上满是倦色的女孩,其眼神中也闪烁着莫名的触动

“我靠,又是一个面具男”

“到底哪个是真的?”

“当然是里面的那个了”

“放屁,没看到面具男的御用乐手----瑟微*纳沙就在那儿么?那可是我的女神”

“对对对,是她,还有卡娜*姗卓和上一次中途上来调音响的美女”

“我靠,那里面的那个是?”

“冒牌的假货?”

“肯定了,卧槽,这群买票的傻逼被忽悠了,呵呵”

“卧槽,面具哥出品,必属精品,老子这次没花钱就占了个好位置,老子要直播”

“等我,老子要黑入广场的无线电子屏,哪位直播的兄弟把手机号发我一下”

“”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短暂的前沿铺垫,随着音调缓缓的升高,高潮部分骤然来临,而瞬间被歌声触动了内心的一站一座的两人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多利蒙*泰诺擒住泪眼朦胧的眼睛,更是轻轻的弯腰蹲了下来,将怀中泪雨如线的般的人揽在怀中,在两人相拥的一瞬间,这个男人便再也抑制住溢出的情绪,哭的一塌糊涂,而旁边的人们也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对情绪似乎有些过了头的情侣

在这短暂歌声间隔声中,面具男从钢琴起身,站起了身子,拿起了麦克风朝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走来,然后跳下舞台-------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

在泪眼朦胧的两人的瞩目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普通纸张折叠起来的戒指递向了多利蒙*泰诺,向其点头示意着,只是微微一愣的后者便微微颤粟起来,随即他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向了座椅上的女孩脸上,看着满脸病态的容颜间交织着娇羞、苦涩,神色中更是闪烁着渴望、痛苦、甚至到了最后演化成了躲避

而就在这时,空置下来的钢琴曲骤然响了起来,肖恩的眉头不禁的微微一挑,微微转头望过去,随即看到了已然脱下了外套,一身休闲t恤的卡娜*姗卓已然坐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此时的她神色专注盯着谱曲架上的钢琴曲,十指灵动的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神色已然陶醉在其间

而节拍器后则替补了一位中年大叔,见肖恩的眼神飘过来,只是点了点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再度复唱到高潮部分的肖恩,再度移回自己的视线的时候,手中举着的纸戒指依旧还在手中,但多利蒙*泰诺却已经泪眼朦胧的单膝跪在坐在轮椅的女孩面前,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将其打开,并将其举到女孩的面前,颤巍巍的呜咽声中,却充满了无悔与铿锵:“我还能再守护你么?”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绪,泪线如雨,将淡淡的妆容沾花,泪流满面的同时,用骨粼粼的手死死的捂住呜咽的嘴,眼神中闪烁着无比的欣喜与欣慰,但最终却又演变成了痛苦的迟疑

就在这时,本来正在播放着无声广告的广场的正面的广告电子屏幕闪烁了起来,接着几个环广场的几个副电子屏幕也相继闪烁起来,随即这幕深情演绎的求婚现场被直播了出来

------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肖恩并没有返回舞台,而是依旧站在两人的身边,此时的他已然被眼前的一幕缓缓的感染的泪眼朦胧,最终一丝泪线溢出了眼眶,顺着面具下的面孔汇聚到了下颚,然后滴落在自己手指捏攥住的纸戒指上,直播此时就连歌声中的腔调,也微微的变得沙哑起来,而这一幕瞬间被一名直播播者拍摄到投射到了一南广场的副屏上

而无论是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卡娜*姗卓,还是正在搂着电子竖琴弹奏的瑟微*纳沙,疑惑正在演奏小提琴的洛依*格丽斯都已然泪眼朦胧,最终凝集成了一丝泪线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就连替补上来正在操作节拍器的中年大叔,也微微的红着眼眶,带着难以言喻的神色,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投向肖恩身后、坐再轮椅上失声痛哭的女孩身上、还有单膝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凝望着被求婚者的多利蒙*泰诺

而周遭围拢的人群似乎这个时候,似乎也被这用音乐加歌声催情的一幕感动的寂静起来,而感性一些的女性已然被催情的眼眶泛红,甚至还有极端一些的已然捂着嘴儿呜咽起来

----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看着轮椅上的女孩闪烁着泪眼中的迟疑,多利蒙*泰诺呜咽着慢慢的低下了头,手中举起的求婚戒指,也缓缓的向回收揽,而就在这时女孩破涕为笑的将自己骨粼粼的手,伸出到了单膝跪地的多利蒙*泰诺的低垂的视线中

多利蒙*泰诺的动作只是微微一僵,便便抓住了女孩骨粼粼的手,他带着沾染着泪水的满脸欣喜与女孩洋溢着幸福泪花的视线对上了,然后多利蒙*泰诺笨手笨脚的拿出了戒指盒中的戒指,但大了一号的戒指却怎么也套不上女孩骨粼粼的手指,只见多利蒙*泰诺果断的撕下了一截自己的寸衣布裹在女孩的手指上,将戒指重新戴了上去,女孩眼神中洋溢着些许责怪的笑意正好对上了多利蒙*泰诺憨傻的笑意

就在这时,面具男也返身翻上了舞台,他举着麦克风,声音高亢的再次复唱高潮部分------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而此时的广场上已然聚拢了起来足够人海,大屏幕上的直播已然打出了高潮的词幕,轰然而起的合唱声势瞬间压倒了会场之内的声势-------------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而站在会场内的演唱舞台上正在慷慨激昂的演唱着为爱痴狂的伪面具男与现场的粉丝瞬间被外面的势头打懵逼了,现场气氛瞬间变的诡异起来,伪面具男闪烁着疑惑的神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而现场的气氛也慢慢的被调动的恢复了起来。

声潮再次腾起,瞬间便逆袭而上压制住了外面的声势,就在他眼中闪烁微微的得意与欣慰的时候,广场上的音乐婉婉而止,随机又响起了持久不衰的呐喊声潮,彻底压制住了场内临近结尾声潮,这让舞台上的伪面具男眼神中越发的疑惑、焦虑,同时但他却发现台下的粉丝们低头滑动手机的人却越来越多,更甚者,还有直接离场的

广场上的音乐婉婉而止,但却又响起了持久不衰的呐喊声潮,肖恩向依靠在多利蒙*泰诺的怀里正满脸微笑的轮椅女孩望去,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艰难的将视线投向了台上的面具男身上,四目对视,肖恩能清楚的看到其眼神中愈发倦怠的神色。

第七十章: 另一个特点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七十章:另一个特点这让肖恩越发的焦急起来,他迫不及待的走到舞台前,虚按了一下,声潮迅速的退潮,肖恩将视线投向了收回视线的轮椅女孩,声音带着些许哀伤与呜咽的道:“我是面具,但今晚,我只为一个人唱歌”

这瞬间让舞台车上的一行知情的人百感交集起来

而广场主屏幕上直播的拍摄者也再次顺着面具男的视线聚焦到了坐在轮椅上女孩身上

随即面具男也不管呼啸如潮的声潮,将视线投向了陌生的节拍手----中年男子身上,随即点了点头,随即环视了一眼红着眼眶的瑟微*纳沙、卡娜*姗卓、最后是已然换坐到了古筝位置上、正向他点头往来的洛依*格丽斯,只见此时她明亮的眼睛中也被一层水雾朦胧住了,望着肖恩的表情上更是夹杂极为复杂的神色,但其中最显著的神色却是一眼就能识别出来的倾慕与钦佩

随着音乐声再度响起,持续连连的的声潮迅速的退去,接着一曲电子琴与古筝合奏的前奏,轻快而又婉转的音调迅速的肃清了现在的杂音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这迅速勾起了现场人们刚刚的那幕让人呜咽泪下的求婚的场景,想要翻腾的现场却诡异的寂静异常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带着独特的颤音将顿时将歌曲引入了一个小高潮,但这却提早被台上肖恩骤然抬起手虚按住手势,抑制住了人潮想要躁动的小高潮的呐喊声潮,顿让越发壮观的声势憋屈凌乱起来,前方的人宁静,而后方及更远的地方却先一步的卷积了起来声势,最终还是在面具男的坚持虚按的手势压制了下来

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泪水漫出自己的眼眶的卡娜*姗卓,任凭泪水滴落在琴键上,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一连被两首歌击溃自己的泪腺,而这也感触瞬间让她的在琴键上跳跃的手指,更加的灵动、传神起来,随着铿锵的两声钢琴声骤然响起,随之颤粟心灵的高潮歌声,接踵而来--------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

翻腾的声浪彻底的从后至前沸腾起来,这个时候人山人海的已然不足以形容的围观者的势众了,而正在乐谱弹奏着手中电子竖琴的瑟微*纳沙也比自己的表姐更是不堪,此时的她在心灵颤粟的同时,眼眶中的泪水可以说是泪如雨线一般。

正在而沸腾起来的声势更是直入云霄,而会场里的演唱会也彻底的停滞了下来,声势已然不在,观众席上退场的人越来越多,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在四条紧急疏散通道中排成了一条条长长的退席的人潮,而留下来的人则大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静静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站在舞台中央神色颓废的望着舞台上被台下粉丝扔上来的各种垃圾,伪面具哥揭下了脸上的面具,绝望的瘫坐在舞台上。

当退场的票众们走出场馆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环形会场的四个紧急疏散通道已然被人山人海的环围住了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眼神越发溃散起来,她带着些许艰难的微笑听着现场彻底腾腾起来的声潮,艰难的抬首仰望了一眼再次溢出泪水、再次被哀伤刺痛的表情、正带着满脸央求着自己的多利蒙*泰诺,伸出颤粟的手指为其抹掉了其眼角的泪水,却绝望的发现,这溢出的泪水却怎么也察不干净,最后只能无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多利蒙*泰诺的摇头,低声呻吟的道:“答应我,让我看完这一场,好么?”

多利蒙*泰诺抬头仰望着天空,想要擒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但他悲哀的发现,泪水依旧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溢出,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呼吸声越发急促起来,多利蒙*泰诺带着泪眼狠狠的点了点头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再次艰难的转动脑袋,仰望着夜空中越发明亮的圆月,颤巍巍的伸出了骨粼粼的右手,想要触摸什么,但呼吸却越发急促起来,但下一瞬间,坐在轮椅上的女孩抬起的手臂便彻底的摔落了下来,那脸上的表情彻底的凝固住了,就连骨粼粼的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也应为落臂的动作太大而被惯性甩滑落了下来,只留下了人在脸颊上滑动的泪珠。看到这一幕的多利蒙*泰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哀痛,低声哀嚎呜咽的同时,再也没有丝毫顾忌的将其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

时刻注意这边的肖恩,看着女孩升起的手臂滑落下去的那一刹那,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悲切的加了一段悲切的呐喊声--ha-----,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再次从眼眶中溢出,在脸上滑动,最后沿着面具后的下颚滴落,这让舞台上正在按照乐谱演奏的众人瞬间的就是一颤,这算是加词么?

随即他们便意识到了什么,相继的纷纷抬眼望去的时候,才发现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已然闭上了眼睛,寂静的依趟在了微微调斜了幅度的轮椅上,而神色悲痛欲绝的多利蒙*泰诺已然转身来到了轮椅的后,双手紧紧的攥住轮椅的推手,而他周遭围拢的人群也默默的留着泪静静的注视两人

还未等台上的演奏者们来的及哀叹,面具男便再次张口复唱,不过他没有唱原先在乐谱下的歌词,而是瞬间改词,这让舞台车上的所有人都没来由的一慌,毕竟这首歌唱到现在,绝对是惊艳之作,只要把这首歌按原计划完整的复唱完,那绝对又是一首经典,而临时改歌词的风险性那是不言而喻的

不管演奏者们如何的想,但演唱者却没有犹豫,瞬间便篡改掉了原来的复唱歌词,而是改为了更为应景的歌词唱出了声

而演奏者们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沿着原来的曲谱演奏-----临行临别,才顿感哀伤的漂亮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何年何月,才又可今宵一样停留凝望里,让眼睛讲彼此立场----听到这儿,正在操作节奏拍的中年大叔雾气朦胧的眼神中闪烁着的凝重,在眼眶中直打转的泪水后的蕴含着朦胧神色,瞬间化成了惊诧与震撼,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站在舞台中央,笼罩这浓浓哀伤之意的背影,带着些许苦涩与羡慕的神色低声念念自语的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才华么?这才是真正的面具么?这样音乐才华横溢的人世间被称为凤毛麟角或许也不为过吧?”

而正坐在古筝前处于演奏间隙期的洛依*格丽斯,更是擒住了眼眶中越来越盛的雾气的同时,震惊的差点掉了自己的下巴,这临时改词改的也太惊艳了,作为一名作曲人,她太清楚能能把歌词在不破坏掉原有旋律的情况,改的如此应景、这般惊艳是多么的困难,但这家伙像是信手拈来一般的轻松容易,这同时也让她不由的舒了口气,对下面的几句衔接的歌词也不再悬着心了,反倒引起了她浓浓的好奇心和莫名的悲戚

剩余的两位顶多只能算上半职业的瑟微*纳沙和卡娜*姗卓只是被这淡淡的哀伤直击心灵,在灵魂微微颤粟的同时,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没完没了的往外流

-----当某天,雨点轻敲你窗当风声吹乱你构想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当面具男带着淡淡的哀伤唱出这语段歌词,并在尾段留下微微的颤音的时候,在现场迅速的牵引出来又一波小高潮,但呼啸的人潮声浪瞬间直上云霄

而与之对比鲜明的却是围拢在西边副屏下的人潮,这面副屏的直播的显然心思更加细腻,拍摄者则是更加侧重对偏爱对轮椅女的跟拍,当人潮掀起冲天的声浪的时候,唯独西面的人流却个个泪眼朦胧的寂静默哀,当面具男唱到这一段的时候,屏幕下已然弥漫起了一大片声势不小的呜咽与低泣声

而舞台上四目对视之下,无论是洛依*格丽斯、还是节拍器后的中年人已然是红着眼眶,带着脸上映射着丝丝的泪痕,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震撼与点头认可。最后的这几段衔接歌词比想象中还要惊艳,这首歌绝到这个时候,无论是歌词还是谱曲,已然足以够资格成为一首能够在一代人的心灵深处划上深深烙下印记的绝对经典,虽然在乐曲的演奏方面还有一些小瑕疵,但经典从来都不是毫无瑕疵的东西

随着传神的铿锵的两声钢琴声再次骤然响起,随之颤粟心灵的高潮歌声,接踵而来,而屏幕上也适时的显出了词幕--------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

跟唱声更是骤然而起,声潮比起万马奔腾的声势似乎还要强上一些,几乎将整个夜空掀翻,-----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ah因你今晚共我唱-----

随着音乐缓缓停滞,彻底宁静下来,现场翻腾了一一波又一波呼啸的浪潮,整整持续了数十秒,面具男只是站在原地,等声势相对弱下来之后,走到台前,举起手中的麦克风闭上眼,略带些许哀伤的扫视了舞台车正面的人群,声音低沉的道:“我是面具,但我从来不想以这种方式唱歌,今天晚上,请大家让我安静的送走我的第一个粉丝,让我为她做最后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请让我从容的”

说到这儿,他将视线投向了轮椅上所在的方向,继续道:“和今晚的他们静静的离场”

说罢,他向越发寂静的人流静静的鞠了个躬,将手中的麦克风返身放置到了钢琴架上,穿着风衣、带着面具的他再度返身跳下了舞台车,走到了推着轮椅的多利蒙*泰诺身边,向其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在多利蒙*泰诺忧郁复杂的神色中,走到了轮椅的边分攥住了一个推扶手,两人合推的轮椅静静的在涌动的人流中硬生生的劈开了一路,舞台上的几名演奏者们也都纷纷驻足在台上凝视着面具男背影,多利蒙*泰诺,以及已然彻底闭上眼睛、面容安详的躺在轮椅上的女孩身上

轮椅所过之处,人潮寂静的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弥漫在人群中淡淡的哀伤抑制住了人流的躁动,人流分而复合,直到他们彻底的消失在了人头攒动的人潮中,瑟微*纳沙的脸上还依稀有着一丝泪痕,带着些许迷离的眼神望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念念自语的道:“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离场”

洛依*格丽斯红着眼眶怔了怔神,脸上腾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对着身边的卡娜*姗卓轻叹道:“你说的对,这个人很丑,而且我还发现他有另一个特点-----蠢”

“蠢?”微微有些诧异的卡娜*姗卓带着仍旧没有平复下来的心境,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才红着眼眶笑意越发浓烈的点头认可道:“这家伙的确有些蠢”

“是啊,但很感性”瑟微*纳沙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丝恍然的表情,随后扭头望向体育场里已然彻底寂静下来的会场,突然坏笑的道:“这场子砸的,里面的那个假货恐怕要气晕过去了吧?”

“管他去死,他的苦头还在后面呢,我相信面具粉们的声讨与人肉搜索可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当洛依*格丽斯与卡娜*姗卓几乎不约而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人却又是一阵无言的微笑

围拢的人群开始逐渐的退潮,看着慢慢空旷起来的广场,只剩下怔着神、若有所思洛依*格丽斯站在舞台车上念念自语着什么

“想必你见过他的真面容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其侧身的节拍手大叔,满脸肃然的望着洛依*格丽斯

“总监,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年轻”洛依*格丽斯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诡异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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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分派新的任务

“说实话,让你当麻杆确实有些屈才了”望着不久之前刚褪下“面具”伪装,重新换上了一副西装革履的肖恩,身着便装、转着手机的凯瑟琳*艾迪毫不掩饰满脸欣赏与欣慰的神色及语气,不过话语中倒也隐隐的蕴含着一丝疑惑,道:“观察你越久,就越是看不懂你了,到现在我隐隐的有种感觉,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真的你?”

对方的话尾,刹那间让肖恩生出了一种默然苦涩的感觉,最后也只好保持苦涩的表情,嘴硬的辩解道:“时事异事,何况是人呢?”

凯瑟琳*艾迪倒也没有去刻意的争辩,就连她自己也不能否认,对如今前夫的改变而产生的欣慰及欣赏,已经压倒了内心中的那份疑惑。当然还有隐匿在心中的那丝不敢深想的恐惧,如果他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呢?这不由的让凯瑟琳*艾迪想到了两人的孩子,收拾好心中纠结的情绪后,凯瑟琳*艾迪才用略带叹息的语气道:“可惜如此多才多艺的保镖却被人解雇了”

“解雇?什么意思?”肖恩有些诧异的望着一副幸灾乐祸、但神色中隐隐带着些许言不由衷的前妻,随即想到了什么,他尽力的隐匿着自己心底的疑惑,赶紧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智能手机已近关机了

“你在上面唱嗨了,但雇主却在下面急的团团转找你,恼怒成羞之下,只能打电话通知安保总部解雇你这个不称职的员工,当然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的”说到这儿,凯瑟琳*艾迪耸了耸肩膀,然后伸手打断了想要解释什么的肖恩,带着些许忧虑的道:“失去了雇主的信任,也可以间接的说,你的这次任务已经失败了,不过好在我们还有后手,所以接下来,我打算给你放三天假放松放松”

“这个可以有?”肖恩略带些许犹豫的质问了一下,做麻杆这么久了,自己竟然有些习惯了被特殊式的剥削

“当然,谁让你目前的上司是我呢”

“能不能多给几天假,我想回趟杜德拉城,去看看小桑德”肖恩伸出了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的义务,也许等到哪一天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了,或许这义务才能正真的被甩掉

此时的凯瑟琳*艾迪表情上略带些许愧疚的表情瞟了一眼正满脸惆怅的【前夫】,随即将视线也投向了西北方,仿若自言自语般的道:“是啊,我们都亏欠他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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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小子伤好的这么快,怪不得我在医院里没碰到你”刚刚出院的劳伯*安利显然对于继续担任麻杆这一职业,穿着便装的他有着强烈的怨念,一边言不由衷的和自己的老搭档打着招呼,一边用眼神瞟着自己的新上司----凯瑟琳*艾迪

从杜德拉城回来后的当天晚上,作为新上司的凯瑟琳*艾迪便带着肖恩来到了一个新【据点】,并重新为肖恩*塔利介绍了一位搭档。对于和劳伯*安利重新搭档,这多少让肖恩有些意外。

“你们俩先在这里住个两三天,我估计之后,上面会给你们分派新的任务”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客套,一旁的凯瑟琳*艾迪就开口提示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眼神着重投向了肖恩的身上,并嘱咐道:“在任务期中,一定要注意安全”

劳伯*安利似乎从自己的上线的口中微妙的语气里品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他略带些许诧异的眼神瞄了一眼自己的老搭档,随即便先点了点头,而肖恩也紧随其后的点头道:“恩,我们会注意的”

欲言又止的凯瑟琳*艾迪最终还是将表情演变成了一丝寂寥,随即再次嘱咐道:“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你们一定要保持手机处于待机的状态中,如果没有必要,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动,上面会有人随时联系你们”

望着倾城姿色的上线离开的身影,劳伯*安利若有所思看了一会自己的老搭档,最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嘶,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的女人缘比我要好呢?”

“什么意思?”肖恩恢复了往常的略带些许颓废的气质望了一眼眼前的老搭档,心中却是嘀咕道:“这老小子的鼻子蛮灵的嘛”

“小兄弟,别装傻啊,你感觉不到吗?无论是上一位怪异的法医上线,还是这一次的新上线,我总感觉到她们对你的态度,要比对我好那么一些”若有所思的劳伯*安利砸吧着嘴巴纳闷的闲聊着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么一种感觉了,可能这就是年轻与帅的优势吧”肖恩咧开嘴,打趣的说笑着,心里却是咧咧起来:“如果你知道,这两个人中,一个是你的前妻,一个是特殊组织里的上司,你就不会有这种差异感了吧”

“年轻人,别轻狂,我也年轻过”劳伯虽然对于肖恩这样牵强的解释有些有些憋屈的

三天的时间一转即逝,就在第三天傍晚时分,警局打来了电话,让两人迅速赶到车站,坐一辆d字头的火车去往南方,同时也可以的强调了一下让肖恩两人只带一些简单的日常行李。

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两人虽然对这项任务多少有些唠叨、甚至是抵触,但最终也只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直奔火车站,当然随声携带的还有刚刚拨付给两人的那一万块纳尔的动身费,这也让两人的内心越发的坎坷起来

在火车站,肖恩*塔利两人还遇到了身着便装的凯瑟琳*艾迪,不过她的身边却跟着一名打扮的跟个黄牛党一样的高个子青年人,年纪在三十多岁,气质倒是很和谐,没有一般警察的那种气势,当然,这个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话多、健谈

轻咳了一声的凯瑟琳*艾迪止住了对方的话头,刻意的多打量了一眼肖恩,这才道:“介绍一下,这位是你们的新上司---葛兰*吉姆警官,以后你们接手的任务工作可以向他联系,至于联系方式,会很快发送到你们的手机上”

“最后,注意安全”凯瑟琳*艾迪扫视了两人一眼,随即才向自己身侧的便衣警官点了点头,后者这才拿出两张火车票,说是随后会有人跟两人联系。

肖恩*塔利猜这个随后,大概是要等两人到南方,亦或是下火车之后才行。显然联络的主动权并不掌握在两个麻杆的手中,多问也很可能会吃软钉子,肖恩*塔利也就俩压着性子没多问,只好低着头,一副窝囊像的打量着手中的两张火车票,这次出行待遇还不错,至少两人的位置都是软卧。

一般客人坐软卧,那是一种享受,但在劳伯看来却是一种变相的煎熬,上一次自己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不知不觉中就被送入医院中急救,而且诡异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在他看来这次跨区域的任务,很可能会有过而无不及。

在两人的嘱咐声中,两人登上了去南方的火车,肖等两人上了火车后,肖恩*塔利发现这趟车的人不少,甚至很多都没座,这不禁的让肖恩想起了记忆中“家乡”中站票。不过让两人舒了口气的是两人做坐的那个软卧厢,除了肖恩*塔利和劳伯*安利,就没其他外人了,这倒是让两人一阵诧异,劳伯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撇嘴的形象,囔咕着道:“国家体制里的人员的待遇就是不错,但可惜我们不是,所以这很可能是变相的监视”

肖恩*塔利看了一眼心态有些不好的劳伯*安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倒是没有想的那么的复杂,倒不是无所谓,而是无法挣脱,稍稍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搭档,然后便可是刷起了手机这一路上,肖恩*塔利倒是想开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劳伯一开始还有些憋气,但慢慢的也被肖恩的这份气氛传染上了,倒也想开了

一晃火车到了濉河特站,这也是北方到南方的中点。濉河特站是个大站,无论是上车,还是下车的人流量都比较大,所以停靠的时间比较长,足足半个小时左右。

肖恩*塔利两人倒也没有下去的想法,依旧躲在软卧车厢,吃着猪蹄子喝着啤酒、饮料。

没多久厢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那名男子还背着一个旅行包。劳伯*安利虽然受搭档的坦然面对的气氛感染,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气恼的,加上又喝了也些啤酒,这个时候倒也没有刻意的再隐忍,而是极为不爽的瞪了他们一眼,语气阴阳怪气的道:“走错了吧?朋友?”

让肖恩微微有些诧异的是这一男一女倒是没有被劳伯的语气与表情吓住,更没有没理会劳伯*安利,反倒又往里走了几步,而且那女子还刻意的落后一步,顺手把厢门关上了,倒是在外边把起了风。

这个时候,就算是微微有些醉意的劳伯也察觉出来了什么。还没等肖恩*塔利两人随后出声询问,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便亮出了警官证,上下打量了也眼两人后才道:“肖恩*塔利?劳伯*安利?”

肖恩*塔利与劳伯*安利越发淡定的对视了一眼之后,才皱着眉头询问道:“两位是?”

到了这个时候,肖恩*塔利也大概能猜的到这两人很可能是警方的接头人。肖恩*塔利客气的带着劳伯*安利,给这位警官挪地方,让他坐下来。

“我们是你们此次任务的接头人”男警一边说,一边趁空也把旅行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两套衣服,都是相同的款式的水手服,而且衣服多少还有些陈旧,这顿时让肖恩*塔利联想到了大海。当然最让肖恩*塔利敏感的是,这衣服不但陈旧,而且自己手中撑开的白衬衫上还分布着好几个飞溅的黄点子,对于有一定杀人经验的肖恩,隐隐能感觉到这就是血迹,至于是人、还是动物的就拿不准了

中年男警、留着一头极为土气的平头,用不用质疑的语气对着肖恩两人道:“先穿上试一试,看大小合身不?”

肖恩*塔利只是低头一边陪着笑,一边择弄着衣服上的黄点子,并没有立刻动弹照做。劳伯*安利更是满脸憨憨的“呵呵”笑了,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指着衣服语气中带着些许刺的道:“警官,这他妈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我们俩再怎么说也是戴罪立功的麻杆,没有功劳,但也不至于还要穿死人的衣服吧?”

中年男警脸色一沉,压根不跟劳伯*安利废话,冷冷回答说,“让你穿就穿,多墨迹个什么劲,还挑挑拣拣上了”

其实肖恩*塔利打心里也不舒服,早知道老子就直接接了密科的全职了,这临时工干的也太马的憋屈了。此时自己一边这样想着,顺便也看出来了,对方态度这般强硬,这衣服显然是非穿不可

微不可查的给越发默契的老搭档打了个眼色后,劳伯倒也不再墨迹了,两人都清楚试探动作到此也差不多了,至少两人都隐隐能够猜猜出,这次任务十有八九可能是和海挨着边。当下肖恩*塔利当先起身,换起衣服。劳伯*安利则是拿出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但最终也照做了。

待两人现场换好衣物后,男警看着肖恩*塔利俩,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干咳了一声,门外的那名爽利的女警察推开了房门,带着一丝微微的好奇打量了两人一眼后,才从自己的夸包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递给了中年男警官,随即又退到门外

之后又从自己的旅行包里又拿出一个小本,劳伯*安利最烦看书,忍不住嘘了一声,男警又瞪了劳伯*安利一眼。随即中年男警官将两个笔记本转递过给肖恩的男警官特意压低声音的强调道:“接下来你们一直把这套衣服穿在里面,也看看我给你们的这个资料,把上面的一些刻意圈下来的话,全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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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准备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四十九章:准备再说老子可是正宗的野法师,他们以为缴走了我的两枚施法媒介戒指就能废了老子”看着众人仍旧一副担忧的模样,莫里才下呵呵的道:“放心吧,定然不会拖累你们的”

下定了决心,莫里自然就不要再犹豫了。毕竟到了这个时候,还贪生怕死,却是怎么也不成了!

布里恩迟疑着看看莫里,眼中满满都是担心,再看了一眼外头还忠心耿耿守在门口的小女仆:“大人…………”

他没有说完。也许就是投缘,反正大家伙儿都很疼爱可怜兮兮的小女仆。这次行事,说好听一点也不过是成事机会一半对一半,莫里跟着他们赌上了,一旦有个万一,谁来照顾这小丫头?好容易将这个女孩子从死亡里头拉拔出来,再有什么事情,可真的不忍心。

莫里却是转首看了一眼那屋外的身影,眸子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这微不可查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而,随即转回视线,也不再看小女仆外头的身影,低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们不能成功,想必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用说了,就如此行事,养精蓄锐,等着下半夜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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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当空,星河点点,秋末的深夜倒是冷劲儿十足,似乎为了存托这股冷劲儿,就连村口的火堆的火苗也变得黯淡了下来。

临时搭建起来的军用帐篷充着的军营中,也发出了长一声短一声的呼噜,四处都有值夜用的火堆,这个时候也没人朝里面添柴了。几个值夜的镰刀军团军士抱着长枪,或坐或站,都是面朝着火头,等着这漫漫长夜过去。有的人在头一低一低的冲着盹儿,带队的小军官不过冷眼看了一眼,就没当回事的回头打了个哈欠,再转头朝他们这个队警戒保护的两个大宅院看一眼。

夜色当中,黯淡的火苗只映出了宅院的轮廓,两处院子之内的参天大树遥遥相对,茂密的枝叶在夜风中瑟瑟而动,说不出的安静。

小军官回头又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长剑挂会自己武装腰带上,心中却在不由的心思万千,他娘的,又是一夜过去了,原来的镰刀军团的兄弟们托扩编的福儿,如今大都升了官,但如今边东行省虽然话说有小半个东境大,但是由于战乱导致民生凋敝,逃民四起,纵然有现在是霸占着索拉城,但是供养军团的物质也是越来越紧缺了,最可恶的是蛮人还要掐上一些走,现在看来,还不如当年在作为驻境军团时期的日子过得爽利

至少那个时候,知道自己要杀谁,或者被谁杀!如今撒哈拉公国也没了数个月之前破关西下时的架势。现在可好,一个诺森公国、一提尔公国两家使者戳在一块儿。谁也不知道到底哪家是他们将来的依靠!将军大人是有的头疼了,哪像在诺森公国的时候那般的清爽了!

这荒人的使者倒是象个厉害的厮杀角色,庞大腰圆,个头更是快要赶上正牌的兽人战士了,从身边经过都能闻到桀骜不驯的浓烈的血腥味道!不过说起来,诺森公国那边的那个短头发的姓杨的小贵族,倒也有点架势,看谁都是昂着头淡淡的,倒是没瞧出害怕来,没想到还敢跟大小姐对着干!

不管是投向那一家,将军啊,您还是早点定下来吧!省得弟兄们心里空空的没有着落,反正他们也知道这也大人物们做下了决定,他们这些小军官们只有跟着走的份,这一点从一众人叛出诺森公国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下来了

那小军官才回过头去,莫里所在的南院墙角,就探出一个脑袋,警惕的四下望望。正是凯尔特,下面又七手八脚的送上一根用衣物裹着了另一头的长木料,大家动作都是又轻又慢,好容易才递上来。凯尔特屏着气息,极缓极缓的将这木料递向对面。

纵然有衣物包裹,但仍旧发出了咔他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这木料搭在了对面院子的砖石墙的墙头上。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仍旧让布里恩一行人觉得却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莫里站在院内,纵然表面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可是自己的心跳却不由的加速起来,手心里更是浸透了汗丝。墙角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搭了了一个上墙的阶梯,几个人都次第伏在上头,一个个全都屏住了气息。

等了一会儿,仍然是杳无人声,可所有人都觉得这一会儿仿佛是过了一辈子般的长久!

无论之前的心理建设做得是多么坚强,多么的毅然决然,可真刀真枪了,众人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但都到这时候,纵然是再紧张,再害怕也得上哇…………

在凯尔特身后的是汤森,布里恩居中压阵,莫里在布里恩身后,布里恩方便照应一些,当然作为法职他需要应对一些突发的情况,虽然他熟悉一些突袭战术,但是都建立在敌人战斗力不强、亦或是对等的情况下,像荒人这种强力种族,人数还占优势的情况下,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押在队伍最后头的是艾伦和理查,至于镰刀军团拨来的伺候下人,这个时候早就呼噜扯得震天响,莫里也把小女仆赶回了自己屋子,还特意偷偷看着她发出了均匀平缓的呼吸声音才放下心来。巡哨声从远处城墙传来,众人悄悄聚于外院最靠近北院的一角,将衣衫都收拾利落了,这才开始动作。

布里恩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打磨得光滑,看来这两天早就是备下了,但是在莫里看来,这根棍子是不是有点不够强力,毕竟荒人们身上穿着的武装可不是次品残货,那可都是都是真真切切防护力不弱的“装甲”啊。

跟在莫里身后的布里恩,看到莫里眼神不时的望自己手上的木棍子上瞄,悄悄凑过来低声道:“大人,不必担心。这棍儿俺灌上潜能,使起来不比长枪弱,抵上了面门打照样能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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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潜返

说实话,此时的肖恩*塔利很好奇这上面写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有顾忌的先拿起一本,但毕竟时间有限,看了开头半页后,自己便开始加快了阅读速度,之后又随意翻了几页看看,但等大体明白这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后,肖恩*塔利完全诧异了。

看到搭档的这幅表情,劳伯也“矜持”不住了,顺手将另一本捧到手中浏览了起

显然坐在一旁的男警很久耐性,等肖恩*塔利看了一会儿后,多少也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盛气凌人的气势,不时的和肖恩*塔利、劳伯*安利搭着话,期间还特意的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最后也许是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一边抬胳膊看看手腕上的表,一边嘱咐道:“你们俩到了中转地以后,立刻赶往码头,那里有猎鱼人远航公司的人在招工,你们俩的任务就是按着资料上说的,冒充是资料上安排好的身份,这样会被优先录取的”

说到这儿,中年平头警官加重了嘱咐的语气道:“一定要切记,把有上面资料要背熟了,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肖恩*塔利听完后,心中立刻中的疑惑也越发的浓烈了,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身边的搭档,只见此时的劳伯也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男警没再透露太多东西,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了几个在普通不过的纽扣递了过来,并解释道:“这是特制的装备,功能主要是窃听、录像,以及定位”

劳伯好奇的拿过了一枚纽扣,反复打量着,显然这个纽扣看起来跟其他的没啥区别。

男警倒也干脆,立马一边上手示范,一边郑重的嘱咐道:“你们出海后,要是看到任何关于猎鱼人远航公司非法雇佣劳工的现象,都要偷偷拍下来。这个相机的拍摄开关就是纽扣边缘这一圈,使劲按住两秒钟就行,至于其他的功能会我会专门的讲解”

“警官,难道我们的这次任务就是去查猎鱼人远航公司的非法雇佣劳工?”肖恩*塔利现在就试着拍了一张,当捏着纽扣边缘时,稍一用力,肖恩*塔利就能感觉到,它能稍微往里凹进去一块

中年男警眉头一叠,随即点了点头道:“算是吧,不过你们的任务主要就是配合”

这时车厢外有列车员喊话,显然火车是准备离站了,相应的工具和资料也都交接嘱咐好了,两人也就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注意安全”中年警官留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后,便朝着门边的女警察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了

望着手中的资料,劳伯*安利原本还剩下一些酒没喝,但此时也都没了兴趣。

劳伯*安利无奈的骂了句娘,说也只能如此了。接下来这一路上,肖恩*塔利俩跟个学生一样,捧着资料读起来。这里面不仅仅是介绍一些他俩在南海某个小岛上的的“经历”,还提出一些出海的专业词语,有时还配着图片。

劳伯*安利看一会儿就呼呼睡一会儿,肖恩*塔利虽然没有搭档那么逊,但枯燥的车厢里倒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措施,相继肖恩也迷糊了起来,还未等他完全陷入梦乡,一股莫名的力量便将意识拖入到了意识空间中

“欢迎来到死亡办公厅,阁下”坐在依旧简陋的办公桌后面的苏芮面带笑意的望着死亡领地的宿主,站起身来道:“现在我需要你履行当初的承若,我需要你再一次的突破时空的壁垒,潜入先前入侵的世界”

“我还有拒绝的权利么”耸了耸肩膀的莫里苦涩的笑了笑,随即询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任务?”

“我喜欢爽利的人,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边走边说”苏芮并没有直接的坦言,而是起身走到那扇链接着死亡世界的木门,并顺势推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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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的一声,莫里的身躯跃入往生池,瞬间极强的失重感便袭上心头,让莫里忍不住的呐喊大叫起来,而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一阵阵从心灵深处传来的悸动和满是黑暗的视界造成的越发强烈的恐惧感折磨着自己,这种情况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几乎将自己折磨疯了。

就在自己感觉快要疯掉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撞击感突然袭来,耳边传来哗啦啦的玻璃的破碎声,接着又是一阵失重感袭来,也许是习惯了之前的感觉,这次失重感并非不能忍受,就在自己心中腾起终于到头的念头的时候,一阵莫名的昏厥感却猛烈的袭来

“该死的杀戮世界”陌生的灵魂重新附着到了原来的那个单薄的身躯上后,禁止的时间开始流动,而伊桑的肢体动作也在惯性行动着

“啊!”一声暴喊从不远处响起,伊桑立刻本能的盲目挥舞起手里的弯刀。这时候被自己杀死的是不是敌人已经不再重要,所有人都只为了自己的生存疯狂杀戮着。

有一声怒吼响起,浓烟中梅列格的长剑从一个身影前掀过,随着一片血水冲出,那人站在原地抽搐着,然后伴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内脏从他胸腹间挤了出来,而那个人只知道低着头不停的把流出的五脏往翻裂开的肚子里塞着,接着一道乌光闪过,随着一支长矛贯穿他的身体,这个人终于彻底摆脱了可怕的噩梦安静的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战斗已经越来越稀少,车阵一旦突破,其中埋伏的士兵就再也经受不住骑兵的蹂躏和践踏,举起的弯刀居高临下的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一个个的敌人身上带起一蓬蓬飞溅的血水,适合结阵的长矛这时候成为了无法近战的噩梦,而斯巴达加骑兵则象一个个和战马融合在一起的屠杀的幽灵般在人群中穿梭,杀戮着。

倒下的敌人越来越多,而更多斯巴达加骑兵的面前因为没有了敌人开始调转战马向后面还在抵抗的前卫队伍包抄过去。这让再次回归中界大陆的莫里神情恍惚了一下后,才得以判定眼前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其实在回归数百年后的东方大陆之前的车阵被突破的时候已经注定了这些人的死亡,被分割成两个旋涡似的战斗只要有一个结束,另一个的结束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再次躲避开一个安德拉人疯狂的劈砍,梅列格几乎是在对方的弯刀就要砍到自己肩头的时候把剑尖送进了对方胸口,随着眼前敌人不停张嘴吐出的血沫里搀杂着模糊的呓语,他用力把对方已经瘫软的身体向后一推,终于彻底结束了这个人的生命。

“梅列格!”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伊桑的喊声,梅列格毫不犹豫立刻向伊桑声音方向跑去,穿过浓烟,他看到伊桑站在一个歪倒在一个残破的车轮前的安德拉战士,一柄长矛插在他的肚子上,锋利的矛尖穿过了倒塌了的木质的车板上,把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这个人还活着!”望着这个都快要被自己忘记了的中年骑士,伊桑努力的让自己进入先前的角色,并尽量的去转移梅列格的注意力,轻声道:“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我听到他不停的叫利奥特的名字”

梅列格半蹲下身子把耳朵侧到那个濒死的嘴边,伴随着吐出的血沫,他听到从那人嘴里出的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呓语:“都结束了太阳神的使者就将牵引我回归真神的怀抱,太阳神将惩罚惩罚罪人,利奥特注定在劫难逃”

然后,随着从他喉咙里出的沉闷的“咕噜”声,他的身子下滑的重量把那根穿透他身体的长矛压得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直到他的头终于慢慢垂了下去,再无声息。

梅列格看着这个死去的安德拉战士,习惯性的在胸前缓慢的画了个圣叶环:“父神原谅那些迷途的信徒吧,不论他是否在生时被异端引诱,当他的灵魂离开躯体,都将会回归你的神国。”

梅列格轻声的祈祷着,对于死去的敌人,作为遵守骑士法则的他,是不会再去计较这个人生前的罪责了。

“他说什么?”伊桑看着梅列格的背影重复了一下自己的问题,这并非是源之于自己内心的焦急,而是他希望用语言和交流来缓释自己内心中被隐藏的陌生感,同时他对这位骑士在此时此地的所谓行为实在不敢恭维,要知道这可是战场,在战场上为敌人祈祷,进而导致丧命,可是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

“都结束了太阳神的使者就将牵引我回归真神的怀抱,太阳神将惩罚惩罚罪人,利奥特注定在劫难逃”梅列格怜悯的看着已经僵硬的尸体重复着死生前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可怜的人在临死前还在诅咒他的敌人,也许这是个鲁博汉达忠实的部下,亦或是他太恨利奥特了。”

“惩罚惩罚罪人?在劫难逃?”伊桑张了张嘴,听到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心底升起一丝不安,可是却说不出什么原因。

“没有神圣力量加持的诅咒永远是都是无力的咒骂,事实上,我们都知道那个所谓的利奥特,不是好好活着吗?”梅列格没有再理会那个已然死去的敌人,翻身上马向前奔去,随即仿若警示一般的道:“伊桑,跟上,我们去帮他们消灭最后的敌人!这些该死且愚蠢的卡尔菲们,他们已经被敌人的押运队完全吸引住了,我们得再出一些力才行,这也许会让我们今后的日子更好过些”

伴随喊声,他扬起马鞭似乎要做出鞭打战马的手势。可突然,他的手定在空中,他慢慢回过头,看到的是伊桑别样呆滞震惊的眼睛,只见那个男孩摇着脑袋嘀咕道:“期望我们的敌人不会真的那么狡猾”

“狡猾,吸引”梅列格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两个词,然后他对着所有正在向顽强抵抗的押运队冲去的斯巴达加骑兵高喊了起来:“该死的,我们上当了!这是圈套!!”

“我它玛讨厌圈套……”伊桑喃喃的自语着,而他的脑海里这时突然闪过一个古老却更加形象的中国成语:“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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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迪,吃饭了!”彻斯特老头站在沙丘上用沙哑的声音喊着,然后,看着远处正从羊群里挤出来的孙子,干瘦黝黄的老头微微叹了口气。

“这要还是图曼谷时期,桑迪就是畜牧官家的少爷呀,一个地位尊贵的贵族啊”彻斯特老头看着坐在一块巨石下阴凉里,不断往嘴里塞着沙漠上特有食物的孙子心疼的嘀咕着。

“那时候的贵族们过的那可真是好日子啊,可惜”彻斯特老头不停的唠叨着,这么多年来,他也只能在孙子面前回忆过去的风光,试图来转移、躲避现在的凄苦:“桑迪你知道吗,我们家一直是图曼谷哈代大人家世袭的畜牧官,那时候我们家可是住在用白色石头建筑的房子里,不但有大花园式的庭院,还有一群仆人。那些租户,每到太阳节的时候都会送来各种礼物、货物”

彻斯特老头絮絮叨叨的唠叨着那些陈年往事,然后又伸手准备去拿铺在地上的粗布单上放着的一小碗清水给孙子喝,就在老头的指尖还没触到碗边的时候,一丝涟漪突然从平静的水面上扩散开来。

彻斯特老头呆呆的看着碗里微微跳动的水面,那个离他指尖只有几分的碗里的水这时候已经泛起了层层波纹,甚至连碗看起来都在轻微的震动。

彻斯特沧桑的脸庞上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疯了一般的跳了起来,他丝毫不顾自己的老骨头已经经受不住攀登的艰难,费力的爬上了那块原本当作遮阳屏障的巨石,用力的向远方低缓的丘陵尽头看着,即使飞沙吹进了他眼睛,他也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看到地平线尽头一缕不似有似无的烟尘飘起。

“骑兵,是骑兵”彻斯特嘴里喃喃自语着,也只有成群的骑兵才能卷起这般的烟尘,他知道利奥特大人为了对付鲁博汉达的后勤队伍几乎把所有战士都派了出去,这个时候营地附近除了一些为数不多的贴身的卫士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战士了。事实上,这些人也已经是利奥特最后的力量。

这让彻斯特老头感到不安,他仔细的看着那倒轻淡却似乎不住向着自己方向移动的烟尘,脸色越来越低沉。虽然不知道这支来历不明的骑兵是不是冲着这边的营地而来,但立场的习惯性让彻斯特还是决定立刻回去给利奥特老爷报信。

“桑迪”老头将刚刚攀上巨石,正学自己观察远处的孙子连忙的按下了身子,同时低声吩咐着,那样子就象生怕被还在很远的来人发现:“你赶快回营地报信,告诉大人们,有人向我们这儿来了。”

“好的爷爷!”

看着孙子麻利的跳下巨石,向营地方向跑去,彻斯特老头这才回过头继续向戈壁尽头看去,就这么会功夫,他觉得那队骑兵已经更近了,而且这时候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这些该死的豺狗,到底还是来了”看着那股不停移动的烟尘,彻斯特老头不由握了握腰上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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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杯清凉的葡萄汁摆在伊洛蒂的面前,看着水晶杯子里如同紫罗兰般深邃的颜色,伊洛蒂感觉一丝淡淡的倦意,似乎那杯子里有着说不出的神奇魔力,在让她逐渐坠入一种幻景似的。

伊洛蒂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可这又让她一阵微微的眩晕。自从被救之后,她一直被这种时有时无的眩晕困扰着,甚至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清醒还是正在梦中。

不过,看到为自己举着杯子的利奥特,伊洛蒂还是觉得有些感动,特别是当她看到那些从远处帐幕里嫉妒的注视着自己的那些女人,她就有种说不出的自豪和满足,她清楚这是自己心地的虚荣心在作祟

“也许我可以试着吃一些烤熟的羊肉”伊洛蒂露出了淡然的微笑提议着,但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嘲笑着:“这该死的虚荣心”

“这个时候,你可不适合吃这些东西,要知道现在的你身体太虚弱了,必须经过精心调理、治疗才行。”利奥特温柔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容反驳语气,拒绝了伊洛蒂的要求:“你必须遵守医师的规定,要知道为你治疗的药师是个真正的宫廷医师。他的叮嘱可是死神的克星。”

伊洛蒂斜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能不承认这个危险的安德拉贵族同样也充满迷人的魅力,同时她也更清楚这魅力是附着在权利上的温柔酝酿出来的,一般的时效性不会太长。但不可否认,即使是常年在海上和海盗们在一起已经完全被男人粗旷奔放气息熏染的她,也可以从他深邃的眼神里感觉到那种让人沉溺的温柔和宠爱,这对绝大部分的女人绝对是致命的

“你的眼睛宛如夜晚的星辰,芬芳的嘴唇令我回味无穷,”利奥特在伊洛蒂耳边轻轻的吟诵着多年流传下来的情诗“爱情的琼浆是神灵独特的赐予……”

“灵魂的交织,让我对你的留恋永不相望。”伊洛蒂轻轻念出情诗的最后一句,看着利奥特有些意外的表情,她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淡淡的的笑意。对于这个似乎能掌握一切的安德拉贵族感到意外,伊洛蒂内心里有种小小的得意。

“你真的让我有些惊讶了,我没有想到一个女海盗会听过这些情诗,或说是有人向你倾诉过感情吗?”看着利奥特探询的表情,伊洛蒂脸上得意的笑容更浓了,她疏懒的在靠枕上移动了一下身子,可全身一阵说不出的酸痛让她不由轻轻呻吟出声。

“我的承认我被你迷住了”利奥特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表白着,然后他伸手轻轻托起伊洛蒂微显消瘦的下颌,把散着奇异味道的杯子送到了她的唇边。

看着利奥特深邃的眼神,伊洛蒂有种自己就要陷进一个深渊的无力感,毫无疑问这个男人的魅力是出众的

而恰恰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喧闹突然从帐外远远的地方传了过来,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以至伊洛蒂觉得似乎那些人可能随时都会冲进帐篷来似的。

随即她便看到了利奥特黝黑的脸上升腾起一股温怒,那种严厉就如同当初在海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这让伊洛蒂的内心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随着一阵急促脚步,一个身着黑袍的侍从匆匆忙忙走了进来,他在离帐幕很远的地方便向自己的主人弯腰行礼,然后才急切的走到利奥特身边轻声低语着。

听着那个侍从的话,利奥特的脸色急速的变幻着,到了最后变得越发阴沉起来。可当看到正抬头注视着他的伊洛蒂脸上的惊诧之后,便立刻将脸上多余的神色隐匿了起来,然后腾起微笑、弯下腰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声的道:“我有些事要去做,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那些药都喝了,否则”

半关怀、半威胁的话语留下了个悬念后,他便就在伊洛蒂骇然的注视下大步走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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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固执的流亡皇帝

时间悄然而逝,天空中的月亮也越升越高,听见屋外的响动,精灵极为自觉的穿好了那身依旧潮湿的内衬,外面套着的是一身还算合体的麻布衣,除了比较干净外,精灵认为它一无是处,而且穿着一个男人的衣服让她有些不适应。精灵轻呼了口气,放平心态后,才拉开卧室的脚门,入眼望去,正好与少年撇过来的眼光撞了个正着,好奇的打量着少年正在桌子上操弄着一根短卖相并不好看的熏香,询问道:“你自制的?它有什么用?”“恩,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迷香,效果和比次级催眠术差不多,而且有些后遗症,但胜在很容易上手、不需要外力激发”少年头也没抬的一边说,一边将其装进了一根细吹管中,最后将口儿堵好,这才站起身子,随手将其别在腰间,并一把揽过了放在一旁的长剑,向门边踱了两步才停下脚步问道:“你确定要跟我们一块行动?”“当然,还指望你能尽快的释放我的属下,我得确保你的安全”精灵为自己逃脱不再【挨打】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少年沉默了一会,才抬首看着精灵道:“谢谢你的手下留情,我想你需要这个,注意别拖我们的后腿”一边说,少年一边从怀里摸索出了一枚媒戒,这是从一名人族法师的手中缴获来的,随手扔给了对方,如今在少年看了被彻底缴械了的精灵,和一般的普通人没有两样,为了安全起见,她需要一些起码的防身之物精灵一把抓住媒戒,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将其套在右手的食指上,轻轻的触动了上面的机关,并举到鼻尖旁闻了闻,然后才撇了撇嘴道:“是谁教你的魔法?”少年砸吧了一下嘴,一边将客厅中那些丛丛带出来的【行礼】归拢起来,语气警惕而又委婉的道:“问这个有意思么,显然像我这样的落魄者,可不会拥有一名有资质的合法导师”“好吧,我承认我们敌视野法师,但是并不是全部,不过你的天赋不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你为弟子,让你的地位合法化”精灵淡然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渴望不过当事人却在怔了怔神后,轻笑了起来,追忆道:“以前我相信天赋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天赋很重要,所以我费尽心力却怎么也踹不开那扇门。而当我觉得没有希望,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又说,天赋是什么东西,根本不知道一提,然后我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法职殿堂,所以万事别较真,这世道本来就很累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在呢?”“你不相信我?”精灵像看傻子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她看来这是个极为难得的洗白的机会,但对方却毫不在意,这让她不禁的望了眼趴在桌度下的那只柯鲁,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弥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的天赋真的很难得,而且这种洗白的机会难得”

trycatch“为什么我要做出选择呢,我觉得就现在的我而言,想得到什么就意味着要付出更多,不是么?”少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精灵,随手扔过去了一片蒙面的面巾,才拉开了木门,招呼了一声大黑看着少年将自己的面巾系好,精灵无语的道:“如果你不是要去杀人灭口,我认为这样做是多余的,他们迟早会知道的”少年止住了迈出门外的步伐,回首微微的翘起眼角,并不否认的淡然道:“的确,如果你不跟去的话,也许我会是另一种选择,但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想这样做便有了意义”“什么意思?”精灵系好了脸上的面巾,但眼中却露出了浓郁的不解,但少年却没有解释大黑一马当先的窜出了门外,丝毫没有理会跟在最后面的精灵,少年站在门口瞄了一眼精灵露出来的尖耳朵,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微微的歪头示意,精灵不得不抛下了心中的不解,跟了上去黎明前是最为宁静的时刻,即便是后院巡更的酒吧帮佣也拉大了间隔时间,蒙着脸的一人、一精灵脚步轻盈的跟在闲庭信步的柯鲁身后,七拐八莫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栋独院前,透过空旷的圆弧门洞,入眼所见的只是一片漆黑与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房屋轮廓看着柯鲁没有丝毫停顿的便穿过了门洞,精灵忍不住的小声问道:“他们没有设置哨兵么?”少年带着一丝讥讽的语气道:“这可是官营的旅店,谁敢在这儿闹事,有的时候哨兵不一定会是活人”精灵不甘示弱的瞥了一眼少年,眼神似乎在说:“就你懂得多?而且眼前不就有一位么?”少年没有理会精灵,事实上,在漆黑之中,他跟本看不到精灵的眼神。他竖起了自己的食指轻轻的“嘘”了一声,算是给予了精灵一个安静下来的警告。显然少年可不认为这会儿是争论的好时候,随后才快步轻盈的来到了驻足下来的大黑身旁,望了一眼还有数米之遥的房门,少年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大黑大黑低声道:“别乱动,这儿有警报陷阱,虽然没有危险,不过一旦触发后,所制造出来的响动注意将里面的人惊醒”随后跟上来的精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嘀咕道:“真能装”莫里警惕的看了一眼正在低声嘀咕的精灵,后者为了褪掉施法的嫌疑,只好低声出言道:“放心,我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偷袭你”在少年的魔法常识中,施法间断是会带来一定程度的反噬效应,任何阶段的法职都不可豁免,所以精灵低声的不满解除了她施法的嫌疑,但少年却不得不小声的警告道:“所以,安抚一些”

trycatch说完这些,少年便不由分说的抓住了精灵的手,按照大黑给予的提示,轻松的绕过了门前的陷阱,踏上了门前的台阶,随后才掏出腰间的那根吹管与火折,将其中的迷香点燃,再沿着门缝递送了进去,轻轻的吹了一会,随后才换了另一个房门。周而复始,当院里的三个房间都被熏染了一边后,少年才掐灭迷香收拾好后,望了一眼与自己寸步不离的大黑,极为默契的柯鲁摇着尾巴,来到了中间的那间房,少年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折腾了一会后,才推开房门,精灵作势便要迈步进去,但却被少年一把拉住:“等一会再进”================少年吹了吹手里的火折,顺手将房中的油灯点亮后,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屋中简陋的摆设,显然这儿的房间可没有套间,也没有客、卧之分。一张宽大的木床上,刀疤头安详的盖着薄毯子、气息允畅的陷入了深度睡眠,少年警惕的走了过去拨开放在手边的长剑,拿出了牛筋绳索捆绑了起来,而站在一边旁观的精灵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大汉就如此的束手就擒,欲言又止的望向了正好用破布堵住了对方嘴的少年只见拍了拍手,四处打量一下后,走到门后的水桶边,挖了瓢水毫不留情的泼了刀疤头一脸,急切的吸气时配合着痉挛、回过神的大汉迅速的摆脱了昏沉感,打量着屋中蒙着面巾的两人一狗,视线在触及精灵之时迅速的放大,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呜呜”的挣扎了两下,显然对于自己的状况于事无补后,便放弃了挣扎。一直凝视着对方表情与反应的少年,随手拉来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后,这才问道:“放心,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并不会伤人性命,希望你如实回答,能做到么?”刀疤头看了一眼立在少年身后的蒙面者,又折回了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之人身上,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少年依旧从他的眼神与表情、动作中察觉到了疑惑与惊诧,当然这并不妨碍刀疤头极力的配合“知道我是谁么?”刀疤头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这让站在一旁的精灵困顿不已,这什么意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公国》,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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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梅列格眼中的搅屎棍

“知道雇主是谁么?”刀疤头摇了摇头,满脸恐慌的看着正在持弄剑鞘的问话者,显然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不会要自己的性命盯着刀疤头的脸凝视了一会而后,少年不再废话,拔出长剑在对方的“呜呜”的挣扎下,极为冷血的将其跪按在床边,挥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没有鲜血的喷洒与滚落的头颅,只听见一声闷“哼”声,刀疤头被打晕,壮硕的身躯软趴趴的倚在床边,动手的少年收回长剑,有些不确定的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后,才望向满脸不可置信、还略带一惊诧表情的精灵,耸了耸肩问道:“怎么?对我的处置有些惊讶?”“我刚刚以为你会杀了他,没想到你只是用剑被将其打晕而已”精灵不慌不忙的一边点头,一边好奇的问道:“我不明白,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问了两个问题,而且似乎还毫无用处,这到底是何用意”这不单单是精灵不能理解,就连一旁的柯鲁也是十分的疑惑,在一精灵、一柯鲁的注视下,莫里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币,递到了柯鲁的面前,这动作不禁的让大黑有些懵逼了:“什么意思?”“闻闻它,帮我在屋里找到它们”少年毫不理会一旁精灵的异样眼色,献媚的向大黑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柯鲁,可不是贪婪的食金兽,金属的味道属我无能为力”大黑义正言辞的拒绝道“好吧,找到后,我们俩五五分账,给个痛快话,就说干不干吧?”少年痛心疾首的给出了一个分赃的底线“成交”柯鲁毫不拖泥带水的应承下来,一边用鼻尖狠狠的嗅了嗅银币,一边向少年告诫道:“这可是我私房钱啊,在为我保管的同时,也要给我保密,知道么?”少年满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大黑,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嘀咕道:“真不知道,一头狼要钱干什么?”在精灵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狼一人达成了这个让常人看来十分可笑的分赃协议,而且中间完全无视了自己,这让精灵的自尊心有些受创,为了存托自己的存在感,她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莫里将长剑放置到一旁的长桌上,顺势悠悠然、吊儿郎当的坐在桌边的凳子上,满脸严肃的看着精灵道:“用意?且不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并告诉我了,我还能拿着剑抹黑去杀了幕后之人的全家?”

trycatch说到这里,少年不禁的皱了皱眉头道:“我只是在临走前,想给他一个警告而已”看着少年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正在到处嗅的柯鲁身上,沉默一会的精灵,语气复杂的道:“也许这只是个借口,你只是单纯的不想杀人而已,对吧?”“我从不认为他人的生命是廉价的东西,贱如草棘,随意的任人收割”少年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他凝视着眼前的精灵,语气极为冷淡道:“至少是在没有人实质性的威胁到我的性命之前,我会坚守这个原则”精灵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她收回了与少年对持的视线,一边望着不知道从哪儿叼出了一个木匣子的大黑,一边施施然的道:“所以你打算拿走他们的全部家当?”“这只是惩罚而已,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你得做好承受别人报复的准备”少年接过木匣,将其放在桌子上,拔出长剑撩开了木匣,在油灯的映衬下,里面装满了银光闪闪钱币,男孩大致估算了一下后,顺手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布袋将其统统的倒了进去。看着空旷的木匣子,男孩皱了皱眉头,伸手又从布袋里抓了把银币放回了木匣里,并将其盖上后,递给了大黑,示意其物归原位。“你做好准备了么?”精灵气定神闲的一边游弋着自己的视线,一边不咸不淡的问道少年翘起了眼角,精灵能感受到他面巾下不屑的笑意,果然少年诡辩道:“但强者,永不惧怕报复”“但你最多只能算是一位庇护于强者羽翼下的锥儿”精灵争锋相对,她并不认同这种幼稚的诡辩“我说的强者非你所理解的强者”少年沉默了一会,给出了对方一个似是而非、不知所以然的对垒,当然两者的对话也到此为止。望着微微发亮的天际,少年转身吹灭了屋中的油灯,精灵只能一步一缓的跟随着少年走出的房间,房门被再度关上,就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望着摆在桌子上几乎见底的木匣子,听着周遭嘈杂的争论,一声不吭的刀疤头依坐在木椅子上,皱着眉头显得心事重重。立在一旁的弓手单吉特一边揉着昏痛的脑袋,一边谏言道:“老大,你倒是那个注意啊,这单生意算是亏大了”此时的刀疤头却是满心的庆幸,他满脑子徘徊的都是那对露在面巾外面的极具标致性的尖耳朵,棕黄的发色、与漆黑瞳孔,还有右手食指上的那枚代表施法者身份的戒指,这些不但是也个精灵特有的体貌特征,在偌大的诺森公国中也是权势的象征,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什么原因能让高等贵族的精灵对一名正宗的人族礼让三分、俯首帖耳呢?他到底是谁?到底是是什么身份?

trycatch一个接一个的猜想与疑惑接踵而来,这不禁的让刀疤头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思维的不配合让他决定不再去纠结脑海中的闪现出来的事情,望着眼前有些空旷的木匣子,慢慢的他有些豁然开朗起来。对方躲开了警戒陷阱,弄翻了自己所有的沉睡中的弟兄,并没有要任何一个人的性命,而是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自己,问了两个并没并不出彩的问题,随后得到了两个没有意义、不知真假的答案,然后敲昏自己,再拿走了自己大部分的财物,而不是全部刀疤头微微的额首,周遭乱哄哄的声音慢慢的褪去,而后变得静悄悄的,他微微的皱起眉头,将视线对准了队伍里心思最活泛的弓箭手----单吉特:“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警告呢?”单吉特怔了怔神,随后才不确定的道:“大哥,你是说,这个警告并不是单单针对于我们”“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消息也许还能卖个大价钱,你说呢”看着一脸懵逼的众人与恍然大悟的弓箭手,刀疤头不禁的在心头生出了一丝感慨:“还是和聪明人之间容易建立起默契”“的确,这需要我们构思一番,不然那些大人物可不会轻易的掏出钱来,老大,看来我们需要费些心思炮制出一个噱头”弓箭手思维敏捷的开始延伸开自己的想象力刀疤头轻叹了口气,随后才无奈的道:“但是水分也别太大,你知道那小侍从的来头并不小,就连坎门第子爵都要给些颜面,我们就更加惹不起了,所以它需要经得起推敲,这个你在行,就交给你了”“放心吧,老大”弓箭手沉着声应承了下来刀疤脸这才缓释了脸上的压力,但却并没有忘记给予在场所有人一个警告:“噱头的事情需要大家嘴巴紧一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待会单吉特会和大家大致的讲一下,这次大伙的命没丢算是走了个狗屎运,但如果能把损失的集体财物收回来一些,也不枉胆战心惊了一次”见到大家纷纷点头认同,刀疤头这才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这次完事后,我们得挪挪窝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公国》,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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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谷地危机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七十五章:谷地危机那个骑兵指挥官仿若看出了大男孩的紧张,他毫不顾忌即将到来的残酷对撞,大声的在桑迪耳边喊着,他试图压过对面轰鸣的喊叫。他大吼的声音让旁边严阵以待的骑兵都不由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是我见过的最不称职的畜牧官!”

听到自己的父亲被人蔑视,桑迪的脸上立刻升腾起一片血色的昏红,他无法忍受有人侮辱他死去的父亲,那可是他心目中的最挚爱的亲人,愤怒迅速取代了桑迪内心中的恐惧,理智也在逐渐的消退,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弯刀!

就在这时,一片黑色的浪潮突然穿透漫天烟尘出现在对面山谷里,所有人都知道敌人的骑兵终于到了!

那个骑兵指挥官扫视了一眼正忿然凝视着自己的桑迪,面容极为肃然的大声的喊道:““我得说你父亲不是个好畜牧官,可他是个好战士,不要给他丢脸!”

“击溃他们”几乎同时,几百米外的麦力谷出一声呐喊,他旁边所有骑兵手里的长矛在奔驰中平伸出去,立刻形成一道移动的锋利枪墙,附着了马匹沉重的身躯和猛烈的冲力,那道刃墙以无法阻挡的气势直压谷道对面那一小队可怜的敌人。

桑迪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紧张得全身颤抖,他的头皮一阵阵麻,已经攥得疼的五指几乎陷进缠绕弯刀握柄的麻布缝隙里。

“别着急,稳住,步兵保持好队形,骑兵押阵”指挥官开始大声吆喝着指挥着排成一个横队的斯巴达加。

敌人如同泄洪般冲过谷道最狭窄的地方,直接向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冲去,他们有信心这个时候把任何挡在面前的东西都无情的予以捻碎,即使对面的敌人再多出几倍,也无法抵挡住这可以把一切践踏成碎片的铁骑狂潮。

“稳住―稳住―稳住!!”依旧是那名指挥官,他用越来越大的声音吆喝着四周的战友,丝毫不管已经近在眼前的敌人,甚至他还趁机拍了拍已经惊骇得张大嘴巴,任由尘土灌进嘴里的桑迪,试图不让他乱动,以免扰乱现有的队形。

几百米的距离一闪而过,麦力谷的骑兵毫不犹豫的撞向他们的敌人,长矛组成的锋利刃墙狠狠的向前戳去,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堆被自己撕扯成碎片的尸体。

“退!!”一声呐喊从一名大个子步兵军官嘴里出发出,阻挡在谷道正中的战士们突然同时转身向后撤去,而桑迪则也是茫然的被人群裹挟着向后退去。

防线后面,一大片密密麻麻一头插进地面,另一头白惨惨的尖利锋口斜指前方的原木拒马横在谷道中间!

“啊!”冲击在前面的前锋看着迎面而来的拒马出绝望的惨叫,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停下来躲避那必死无疑的可怕命运,随着本能提起缰绳让战马阻挡在自己面前一刹那的停歇,绝望的前锋立刻连人带马被后面冲上来的骑兵硬生生的撞进了一排排可怕的锋利拒马阵中。

一片血腥抛撒而起,夹杂着被挤压变形的尸体和扯脱出来挂在拒马尖口上的内脏立刻把那片惨白的木尖染成一片猩红。

“冲过去!冲过去!”立马在一块高石上的麦力谷看着前面飞溅起的一片片血色,无名恼火立刻冲上他的心头。他不知道怎么会遇到意外的阻击,那些阻挡的士兵和成片的拒马说明偷袭的意图已经被识破。他不知道他的敌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到来而且还设下了这个让他付几十名骑兵的代价。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个疑问,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个早就该死的前朝的图曼谷皇帝已经逃跑,而自己费尽心血与努力的偷袭,到了最终可能会是一座已经遗弃的营地。

冲击如同不可扼制的潮水再次涌来,被完全阻隔在拒马后的骑兵因为无法绕过去只好顽强的踏着已经稀烂的人马尸体向前压去,可是狭窄的通道中不满了宽厚的拒马带,这已然成了他们举步维艰的障碍,他们的战马被卡在整片尖利的木矛林中,从对面射出的一排排利箭顷刻之间把那些陷进进退两难境地骑兵射得人仰马翻,一片哀鸣。

“冲进去,我要亲手抓住利奥特,将他斩杀与刀下”麦力谷咬着牙狠狠的出一声誓言:“太阳神在上,就算是他逃跑了,我发誓就算是到了天边,也要追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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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的让人无法相信,我最优秀的骑兵竟然被一堆破木头挡住了步伐”麦力谷指着前面被挡在谷道里的骑兵,不可置信的对身边始终跟随着他的那个黑袍贵族咆哮道:“而守在木头后面的则只是一队数得过来的敌人呀,该死的,我的猎物就要跑了”

“麦力谷,你被激怒了。”始终跟在他旁边的用面巾包裹着脸的那个黑袍贵族用低沉的语气提醒着,他并不象其他人那样对麦力谷有所畏惧,甚至在说话的时候也显得十分超然:“这个利奥特,是陛下在图曼谷最后的隐患,他拥有对那些老图曼谷贵族的影响。而且他更加的狡猾,和他比起来,他的那个早死的哥哥简直就是只愚蠢的家猪,对付这样的敌人你必须冷静与理智。”

“可是这个时候这个人可能已经躲到了谁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了。”焦虑慢慢击退了麦力谷的理智,而心底的怒火也越发的旺盛起来,他怒吼的驳斥着,对这个跟随自己一起来的副手,他更多的是有着说不出的顾忌,毕竟以这个人可是个拥有着出身不凡的贵族的身份,而不不是那些斯巴达加奴隶兵能比的。

“也许我们的心腹之患还在那儿。”黑袍贵族皱起眉头,语气轻佻的说,不过那腔调与其说是在告诉麦力谷,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他不会跑的,利奥特图曼谷哈代可不单单只是一头狐狸,而是一头披着狐狸皮的豹子。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躲避,也知道什么时候不能躲避,他也许任性,可不会做蠢事,否则早在十数年前他就已经死掉了,这些人可是他最后的家臣、部属,丢掉了他们,他还能倚仗谁来彰显他的权利、地位”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声响从山谷两侧的峰顶突然传来,就在麦力谷诧异抬头看去的时候,一大块沉重的石头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狠狠的砸到他脚边的地上,立刻迸溅起一片碎渣残砾。

“当心,”黑袍战士狠命的扯着麦力谷的肩头向后跳去,可即使这样,一块锋利的石头还是划过麦力谷的眼角,立刻他的额头皮掀肉翻,出现了一条深达眉骨血淋淋的伤口。

“轰~”身后也响起巨大的滚石声,大片的石头从峰顶投落下来,而且那些石头毫不例外的都投向了那段最狭窄的谷道。伴着被石头击中的惨叫,骑兵们被那些滚落的巨石头分割成了前后两段。

而前面的骑兵则因为前有拒马,后有滚石,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突然生的事情而杂乱一片。立刻,已经被断了后路密密麻麻的拥挤一起的骑兵就成了弓箭和石头袭击的最好目标。

“只要把握得好,即使弱小的人也可以战胜巨人。而弱小的军队也可以战胜强敌。”利奥特站在谷地里一大片临时堆砌起来的石墙后看着前面光线微暗的谷道,低吟着不久前刚刚对伊洛蒂说过的话。利奥特的嘴角微微牵起一丝笑容,但得意之色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他又陷入担忧之中。

即使竭尽全力以那留守的二百多斯巴达加为主,在营地里也不过组织起了一支不到五百人的队伍,甚至其中那些战士未成年的儿子和很多已经年迈的老人也拿起了武器,可是依然无法弥补面对强敌的弱势。

唯一让利奥特不太担心的,是自己拥有着巨大的地利优势,另外就是他丝毫不认为这支鲁博汉达派来剿灭他的奇兵会有过于庞大的数量,因为他知道,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要穿越过数座由圣叶环军防守的前锋堡垒千里奔袭,显然是不那么现实的。

当初在选择这个营地的时候,除了安逸的生活,更重要的就是考虑到了可能会遭受到强敌的袭击,所以这个隐秘而又有险可依的山谷就成为了利奥特的最终选择。

像狐狸般隐藏自己的行踪,又象豹子般随时窥伺着猎物,这就是利奥特、一个随时准备用冒险和行动夺回自己权力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有种被人耍了的愤怒,特别是当他想到自己因为听信了某人的谗言派出去的骑兵可能已经被彻底歼灭,而自己也面临着巨大危机的时候,利奥特就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誓:“如果太阳神让我挺过了这次灾难,我发誓一定要亲手宰掉那个该死背誓者!”

谷道里的激战愈演愈烈,暂的混乱付出短伤亡之后,麦力谷的斯巴达加骑兵立刻表现出了非凡的韧性和勇敢,他们用手里的圆盾围成一个四面向上倾斜的巨大圆盖,同时手持强弓的射手透过盾牌间的缝隙飞快的向山壁和拒马阵后的敌人射出一片片严密的箭雨。

凌厉的袭击立刻被压制下去,毫无章法甚至是完全被热血激励着形成的袭击在训练有素的回击下迅速土崩瓦解,除了那些在谷道拒马后面依然依托巨大山石和突出的峭壁不断射出弩箭的战士,两边山谷上的石头已经因为不时有人中箭掉落下来而再没人敢探出身子瞄准而大多失去了准头,甚至有的人还把石头随便投进了拒马阵中而砸倒了好几根削尖的木桩。

“太阳神果然还是眷顾我们的”麦力谷几乎是在己方弓箭射出的同时跳出了隐蔽的石凹,他的眼睛盯着四周的山壁,投下的石头刚刚稀落起来,他就出了高声的呼喊:“斯巴达加们,成散兵阵冲锋,趟过去”

如同堤坝上的蚁穴一般,趟过拒马带的骑兵越来越多,高大的战马和由铁甲、黑袍包裹的战士如同巨浪一般淹没过血淋淋的拒马林,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浪潮中夹杂着的一阵阵惨叫,以可怕的血腥代价闯过的拒马阵在骑兵们的背后留下一片令人胆寒的猩红。

“这都是伟大的太阳神护佑,“利奥特,你注定是我的,这是神灵的安排”麦力谷盯着已经染成一片血色的拒马阵狠狠的誓:“斯巴达加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营地!”

以血的代价穿过拒马阵的骑兵奋力向前冲去,不过从他们用强壮战马的躯体强行冲击拒马阵开始,除了谷峰顶上还有稀疏的石头投下之外,在己方的更密集的箭雨压制、打击下,对面已经没有再射来足以致命的弩箭,当他们终于冲到迎面敌人隐藏的地方之后,他们才现,那些从他们开始艰难的越过拒马阵就再无声息的敌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地上几具被他们反击的弩箭射死的尸体歪歪斜斜的倒在那里,谷道里已经没有活着的敌人。

看着那几具搀杂有孩子甚至老人的尸体,麦力谷心里说不出的懊恼,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强悍的骑兵居然会被这样一群杂兵般的敌人阻挡住前进的道路,甚至还付出了近百条人命,这让他自己有种被彻底藐视了的耻辱感。

“可惜你的好运气也大概只能到这儿了,利奥特,让我倒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方法能阻挡住我的刀锋,让我为伟大的太阳神收割掉你这腐朽的灵魂吧。”麦力谷随手抓起丢手中的弯刀在空中虚劈一下,抬高身子的同时,声调激昂的对四周的骑兵们喊着:“整队,冲进去!斯巴达加们,一切夺取的财务都属于你们自己,不论是武器牲畜还是金钱和女人,都属于你们自己!”

显然这样的许诺无疑是提升士气的,没有人能忽视一位流亡皇帝的财富,震动山谷的欢呼和尖啸的呼哨随即彻响起来,无数把弯刀在空中画着圆圈的挥舞起来。

“我许诺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的”麦力谷着向周边的战士呐喊着:“而我只要利奥特,只要那个腐朽者的脑袋”

第七十六章:绝望与希望

“你的意思是?”梅林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才试探的问道:“我们要在周遭的领地的流民营中扩展据点,储备待吸纳人员”

少年点了点头,在原地踱了两步后,才舒展开眉头道:“不错,在识人方面上,我更愿意相信你们这些年龄更长、有过丰富阅历的人,现在我没有多余的人手与物质增派给你们,但这种情况我相信会慢慢的改善。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没有些资助就遣动你们,显然有些不近人情,这些就算是提前支付给你们的报酬,至于如何挑选人手、何时动身就有大叔你来安排?”

梅林的手指在不断的卷着衣角,忧虑重重的道:“但就算如此,时间是不是也太紧了些,你曾在流民营里待过,这里鱼龙混杂,区区两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有效的在一个新的复杂环境中甄别出合适的人手”

“当然,在陌生复杂的环境中,贸然的吸纳人手,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支援不足的情况下,我们第一步需要做的的是摸清情况、聚势,然后才是慎重吸纳人手,就像复制大叔在这儿立足的程序一样。”少年看了一眼微微发怔的梅林一眼,见他满脸苦涩的打量着自己。

但少年对自己的大起底,并没有让梅林恼怒成羞,心里更多的只是欣慰,独臂男人咧嘴笑骂道:“不得不说你很善于模仿、总结做事的规律,这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个好习惯”

莫里只是露出了一丝稚嫩的笑意,继续道:“为了减轻甄别的难度,我们要视流浪的孤儿为第一甄别人选,然后才是有家室的人,没有牵挂与依住的他们也更好的收拢,不是么?”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梅林算是间接接受了莫里的指派,毕竟为自己的老兄弟们找到一份还说的过去的活计,这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但他的心中还窝有一个疑问有些憋得慌,不得不问出来:“这儿的据点是不是要放弃了?”

莫里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因为一些愿因,我们可能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为了不连累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这里,这是迫不得已。为了安全起见,你们要尽快的撤离这里、而且行动要尽量的隐蔽”

虽然男孩没有挑明到底是谁,但梅林也大致能猜测到是什么人

接下来便是细微枝末的谈话了,虽然梅林没有从唐吉与卡门的嘴里知道太多的东西,但一些相关的生活情况和但萨德成就一名剑士职业者的消息两人还是告诉了梅林,这足够让其欣慰许久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望是什么,那就是孩子能成就职业者,继而晋升为贵族,贵族们中可以允许没有职业者的继承者存在,但平民们想要晋升为贵族,就必须先成为职业者才有可能,这源于乱世的大环境。

/莫里并不怀疑会出现一些被其他贵族招为女婿的狠招例子,用女人、财富、权利诱惑人心可不是单单在上一世有,这个世界的贵族,同样玩的很溜。

自己辛苦培养的人才,被别人用一个女人就拐跑了,到时候莫里哭都没地方去,他知道无法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这就需要一些手段。

高素质的女人更能挥发出别样的女性魅力,青梅竹马说的也是从建立起来的,而异性相吸不单单体现在外貌、家世等外在因素上,共同语言与思维默契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素,莫里打算通过同等的教育,将未来聚居地的女孩变得更加有魅力,通过这样的链子拴住更多的人才。同时,也能为聚居地注入一股新的动力。

老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聚居地遥想正常的发展起来,必须要男女比例正常话,当起始阶段对其管理制度一定要严,这样才不出生出乱子,毕竟这些少男少女们正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阶段,好奇心同样浓郁,而且这样做好了,还可以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回过神的莫里,赞同的道:“大叔这句话,给我了些提示,名额可以再放宽一些,就五十个吧,男孩二十五六个也行,剩下的都给女孩,不过女孩嘛”

说到这,莫里嘿嘿的一笑,然后才道:“女孩的标准可以放宽些,最好是标致些的,年龄一些,好好的培养一番,兴许里面还有你老的儿媳妇呢”

梅林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莫里半天,在一片笑声中也就不了了之。

商议一番择人标准后,莫里就借机将聚居地购买物资的事物交给了更为稳妥梅林,有卡门与唐吉协助。最后,莫里提及了能不能在流民营里招揽铁匠方面的人才的可能性。

但梅林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铁匠在迷雾山里,可是个热门职业。这种职业一般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而且好的铁匠都被领主贵族们圈养起来了。”

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一些学艺不精的匠人一般也很吃香,毕竟贵族圈养的好的匠人可不会去做修补农具等铁器,他们只负责为贵族们量身打造他们需要的东西,例如:武器、马车等等,他们一般也有安逸的生活环境,不会轻易的挪身躯陌生的环境,流民营中自然就”

这不禁的让莫里想起了红叶镇里的那个二把刀的铁匠,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看起来这铁匠还真不容易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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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微妙的对峙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七十七章:微妙的对峙“愿太阳神护佑”麦力谷疯的吼叫响彻战场,他如被触到痛处的脸上扭曲了起来。那条蒙脸布瞬间就消失在无数马蹄下的烟尘之中,而麦力谷的灵魂似乎在这一刻也被践踏了。

他最后的一点理智似乎也随着那条消失的围巾彻底消亡,无法控制的愤怒令他全身颤抖,丝毫不顾及呛人的尘埃,他嘶吼着鞭打战马,嘴里一边出野兽般的喊叫一边疯狂的冲向对面的敌人。

他把手里的长矛伸得笔直,毫不顾忌的冲出队伍直接向迎面而来的敌人扑去。

“麦力谷,该死的莽夫”黑袍贵族试图阻止的喊声丝毫没有让这个安德拉指挥官回头,两个因为愤怒不停呼扇的鼻孔出的粗重气息连迎面而来的敌人都听得到,可这也是他这个敌人听到的最后声音。

长矛如同戳破一层牛皮般刺穿敌人的肚子,然后折断!锋利的矛尖随着仰倒的敌人直接刺进了战马的后臀。凄嘶的战马驮着惨叫的主人轰然歪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烟尘。

“还有谁,有本事就一对一的较量一番”麦力谷大吼着扔掉手里只剩半截的矛杆,飞快拔出弯刀,顺手一个侧劈砍倒了一个想拣便宜偷袭的敌人,这时的他已然毫不顾忌的激发了自己作为觉醒者的能力

他一边向前冲击一边寻找着对面敌人骑兵里与众不同的人,在他的眼里,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就更象一群卑鄙的小偷而不是勇敢的斯巴达加。

可就是这样一支小偷般从背后偷袭的骑兵却让自己在获取最后的胜利之前止步不前,甚至还令自己丢掉了最心爱的东西。

“还有谁?”麦力谷用手里的弯刀带起片片死亡匹练,几乎没有任何敌人能躲过他可怕的砍杀,伴着一颗喷出血水的头颅掉到他的马头前,麦力谷终于看到一个与众不同,同样全身被血浆染得一片猩红的对手。

而几乎同时,梅列格也在乱军中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散着危险、暴虐和嗜血饥渴的敌人,他的瞳孔迅速的收缩起来

“太阳神在上”

“父神佑我”

两个不同语言的祷告几乎同时从各自的嘴中响起,两个同样有别于对方容貌的敌人也几乎同时催动战马冲向对方。

麦力谷的弯刀带着抹还没滴落的血珠狠狠刺向敌人,银色弯刀在空中划起一片如散开羽扇般的幻光,刀尖夹着刺破空气的风啸迎头而来!

“叮!叮!”在一瞬间的战马交错过程中,两个人本能的把身子侧向一边,凭借着极致的速度与力道格挡、躲避对方可怕的砍杀。在那错身的瞬间,梅列格感到弯刀在瞬间被敌人猛烈劈刺撞击下在手里出巨大的震动,火辣辣的虎口如要裂开般疼痛。

紧抓着被汗水浸得油滑的缰绳,梅列格奋力调转马头,他看着远处同样已经转身的敌人,嘴里再次轻轻念了一声“父神保佑”,然后便再次催动战马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麦力谷的战马已经随着一声嘶鸣前蹄翘起,伴着重重踏下震起的烟尘,直奔而来。

两个人紧盯着对方,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开,这是一场骑士的对决,而双方则都有自己的骄傲与战斗信念

“轰!”巨响中两匹嘶叫的战马狠狠撞在一起,折断前腿的战马把梅列格甩出去好远,而麦力谷则干脆和他的坐骑一起被撞得在地上不断翻滚。

“该死的异端”麦力谷从地上跳起来大吼着,他一手用力扯脱掉裹在身上的长袍,一手飞快旋转弯刀,顺带如杀鸡般轻松的一刀抹过一个试图想要来捡漏的敌人脖子。

“我发誓,该死的异教徒,你得付出代价!”麦力谷把弯刀挥舞起来猛劈向梅列格,这时他恨不得把这个可恶的对手彻底碾碎,显然此时的他都不想在气势上输于对方

灵活的闪动身躯躲避着眼前敌人的可怕进攻,梅列格的身体几乎毫不停留的在沙地上移动。他脚下滑过地面带起片片尘土,双眼机警的盯着面前试图随时都要致他于死地的敌人。

一个短促晃身,麦力谷突然向前一冲,他手里的弯刀画着古怪的虚光直接刺向敌人,这个时候他完全相信自己能一击成功,这源自于自己娴熟、诡异的战斗技巧

梅列格则也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与弯刀相比,他更喜欢用长剑,但此时已然顾不了多少了,奋力的把弯刀向上一掀,两件武器狠狠碰在一起,立刻迸起几点火星,巨大的冲力让两人身体直接撞在一起。

麦力谷左手突然多了一柄锋利的匕,他对着梅列格的脖子狠狠刺下,但他的半支手腕却被梅列格更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随着手指上传来的剧痛,他握着匕的大拇指已经被梅列格生生掰断。匕立刻易主,刀刃逐渐的扭向麦力谷的眼睛,他甚至看到光滑的刃面上自己眼睛里散出的惊恐神态。

“以太阳神的名义!”一声高亢的喊声从两个人身后响起,一柄长矛的矛尖突然搭在了梅列格的肩头,那个始终跟随着麦力谷的黑袍贵族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手里的长矛紧压着梅列格的肩膀,犀利的刃边已经刺破他的衣服,在肩膀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不会从背后杀人,不过如果你不放开他,我会杀掉你的!”那个黑袍贵族极为绅士的用别扭腔调但却不失水准的西方通用语种大声警告道,这让先后陷入生死危机的两名觉醒者不约而同的微变了脸色

“那你会先死在另一个人手里!”一个声音打断了黑袍贵族的威胁,他微微侧过头,看到一张典型的西门人的年轻面孔,和一把抵在了自己背心上的长剑

“小子,你确定你的剑可以捅死我?”看着那张肃然的脸庞与握着长剑没有丝毫颤抖的手腕,黑袍贵族的眼角不由的向上挑了挑

“那你可以试一试”伊桑的嘴角闪过了一丝冷笑,警告道:“像你这般的觉醒者,我并非没有对战过”

大男孩的话让黑袍贵族的眉头皱的更加紧凑起来,就在四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重新换回了上位者气度的利奥特走出帐篷,站在帐口远远的看着那一大片搅杂在一起正在厮杀的斯巴达加们。

他厚实的嘴里喃喃诵咏着【太阳典神籍】中对主神赞扬的篇章,即使自认已经接受命运安排而决定安然而尊严的死去,但是当他知道自己在刚刚经历的生死交替的刹那后,再次获得了生的机会,也还是不由得从心底感谢着太阳神的恩典,这也更加的让他确信这是太阳神对他的考验,这不由自主的有些感叹

“伟大的太阳神,你是世间唯一的真神,定然也是不会让他最忠实、虔诚的信徒死去的。”不久前一个还在哭泣的家臣站在利奥特的身后鼓噪的逢迎着,尽管他这种赤果果的马屁并不高明,可还是立刻得到了四周人的赞同,一时之间对太阳神的祈祷与赞扬声此起彼伏。

可是,他们的赞扬与祈祷颂完,一个奇怪的景象就让他们所有人立刻重新陷入了惊恐疑惑之中。

那些正在鏖战厮杀的斯巴达加,他们居然从远处某个地方开始停下了手,而且这就象一股瘟疫似的很快传染了所有的战士,他们在一些领的大声呵斥中逐渐相互脱离,相互敌视的对手之间尽管依然剑拔弩张,可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来,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这些刚刚还在你死我活拼杀的斯巴达加们,他们居然极为自觉的停战了。

我们胜利了?还是敌人溃败了?这几乎是所有看着这一切的人都奋力的幻想着似乎并不可能的结果,直到对峙的双方缓慢让出一条长长的通道,营地里的人才惊诧的看到一个更加奇怪的景象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个身体结实,金黄头的异族人,用一柄犀利的匕紧紧压在另一个同样是高额蓝眼的斯巴达加打扮的中年大汉的脖子上。

而一个全身黑袍战士则攥着手里的长矛紧紧压着手持匕的肩头,同样对准了对方的脖子。但是更怪异的是,就在几乎紧贴这个黑袍战士的旁边,一个同样是异族容貌的年轻人正把一把长剑的刃头抵在这个战士的后心上。

这四个人就这样如同紧紧咬在一起的沙漠毒蛇般相互僵持的缓慢移动着。当他们经过的时候,四周的斯巴达加骑兵都不由自主微微躁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擅自挥舞起武器。

“这简直是太阳神特殊的安排”利奥特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四个人,很快就明白生了什么,可他还不由轻轻呼出了越发让自己虔诚的伟大神灵的名字。

他认出那个拿匕的人正是不久前成为自己奴隶的那位骑士,而那个握着长剑抵在黑袍人后心的家伙则是他的“侍从”,依稀自己还记得那个小家伙是个叫伊桑的小西门人。

显然,这是一次成功的“劫持”,从那些敌人的神态就可以看出,被劫持的人必定是对方十分重要的人物。利奥特的手下惊诧的眼前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只是被凑巧俘获的奴隶居然在关键时刻做出了这样一件出人意料的事,这足以改变这场依旧不对称的战事局面

四个人相互僵持着向前走去,梅列格可以从面前敌人的眼中看到说不出的愤怒,同时可以从肩膀上冰冷的矛尖上感受到身后敌人的坚决。

“你会被杀掉,我誓要杀了你!”麦力谷一边后退一边狠狠的出诅咒,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更没想到即将到手的胜利会在自己的战败下突然飞走。

“闭嘴,麦力谷,别再让我重复,保持你的理智!”黑袍贵族大声的阻止着自己的“队友”试图激怒他的敌人的愚蠢行为,他这个时候,这种更象是命令似的口气令梅列格和伊桑都心头一震------这他妈的,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头?心头腾升起的微微不安,让他手里的武器立刻握得更紧,这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

一时间,四个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迅速的升级,这同时也令四周的斯巴达加们的骚动程度更甚起来。

“你们想杀死他是吗?可你们已经没机会了,你们不可能再成功。”黑袍贵族---泰勒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在侍卫保护下走过来的利奥特,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骑兵开始聚集到大帐附近。麦力谷的心底终于流露出阵阵苦涩的失望,他知道,不论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还是敌人的及时回援,彻底铲除自己主人对手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了。

“太阳神在上。”麦力谷在一声低吟之后突然仰头出大吼,他大声对四周手下骑兵嘶喊,丝毫不顾及已然被制服的肢体压制,甚至不顾匕已经划破脖子上的皮肤,丝丝的血迹开始渗出:“杀掉他们,这是我的命令,杀掉这些人!”

受到鲜血刺激,四周的斯巴达加们立刻被恐怖的杀气驱使着一片喧嚣,他们嘴里出毫无意义的低吼,鼻孔如嗜血野兽般喷着粗气,示威的向对方挥动武器,恶战一触即。

“享受死亡吧!哈哈”麦力谷毫不在意脖子上流血的伤口大笑着,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面临的危险,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已经获得胜利的将领,而不是被人威胁的人质。

“可我更愿意成为你的掘墓人!“梅列格突然用并不娴熟却很准确的安德拉语打断了麦力谷的狂笑,随着他手腕动作,匕在他手心里翻转、倒握、横扫,直抵麦力谷的咽喉:“一切就到这儿吧。”

“等等,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毫无疑问它是昂贵的”拿着长剑的大男孩突然出手试图阻止局势的滑落:“胜败乃兵家常事,竟然平局你们不愿意接受,为何我们不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呢?”

黑袍贵族的瞳孔不由一凝,随即变得越发深邃起来,随即把手里的长矛用力在梅列格肩头点了一下:“我想继续厮杀下去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用处,信仰太阳神的人之间的杀戮只能让卡尔菲们高兴”

第七十八章:造纸术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七十八章:造纸术显然他的这句话并非是对梅列格说的,他透过面纱看着利奥特提议道:“就算失去我们,他们仍具有绝对的优势,我们会离开这里,不过我想下次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你认为呢?伟大的图曼谷哈代家族的子孙?”他对利奥特恭敬的点了点头,露在面巾外的双眼里闪动着一丝狡狯的光。

“我想知道我是在和谁谈条件”利奥特并没有因为得到一个难得的喘息机会而沾沾自喜,他仔细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的面貌隐藏起来的战士,似乎想从他的举动中找到什么可以被识破的蛛丝马迹:“更想知道这些条件是不是会被遵守。”

“没有什么条件,更不会有人和你谈条件!”麦力谷的愤然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震惊的看着刚刚还在奋力救他的战友,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个和自己同样忠诚于主人的战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向始终被主人视为心腹大患的敌人求和:“该死的,你在做什么,泰勒斯迪勒!你在和敌人谈判吗,你要背叛我们的陛下么?!”

“该死的,闭嘴,这一切都是你的鲁莽造成的,在我的眼中,谈判也是一种战争,”那个被称为泰勒斯迪勒勒的黑袍贵族突然收起了自己搭在梅列格肩膀上的长矛,随即又极为大胆的拨开抵在自己后心的长剑,直视着极为谨慎的大男孩,毫不避讳的赞扬道:“你的勇气与智慧已然超过了你的武力,一个聪明的孩子”

随即他从大男孩的身上转移开自己的视线将其投向了另一个人,并极为绅士的向其行了个贵族躬身礼,同时用低沉的声音向麦力谷轻声道:“我们得承认,有时候谈判获得的东西比用弯刀抢来的还多得多。”

说完,他不再理会愕然看着他的麦力谷,也根本不看四周随时会把他刺成筛子的密集长矛,极具胆色的向利奥特径直走去。

“这是个真正的战士……”随着越来越近,注视对方的利奥特图曼谷哈代的心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这个想法。

而当那个黑袍战士终于停在利奥特面前并摘下始终包裹脸颊的面巾之后,即使是始终紧张的旁边注视这一切的伊桑也突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预期这两个人,似乎就是命中注定的对手,而如今的遭遇也许只是两个人斗争的开始。

两张年龄近似的脸,都是那种强悍棱角中渗透着极具狡诈的圆滑,同样常年被沙漠里的风沙磨得微显粗糙黝黑的脸颊,唯一不同的是,黑袍贵族的颌下浓密的胡须没有象利奥特那样经过精心修剪,凌乱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显得更加彪悍、狂野,也显得更加危险:“向曾今伟大的图曼谷哈代家族致敬。”

黑袍贵族微笑着扶胸鞠躬,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会让人相信,就在刚刚不久前,他还经亲自带领杀红了眼的斯巴达加骑兵冲击利奥特的营地,甚至逼迫得这位前图曼谷王朝最后的流亡皇帝差点走投无路,饮鸩自尽。

“永远赞美太阳神”似乎忘记了刚才惨境的利奥特谦和的点了点头,虔诚的赞美着中界大陆的唯一神灵,然后他甚至还轻轻的对着这个敌人念了一小段祝福经文,以表示对这个险些干掉自己的敌人对他的家族的尊重表达了感谢。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的伊桑,到了这时候才现,整个山谷里这个时候除了自己因为还傻呼呼的紧攥着那柄并未入鞘的长剑外,其他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双方士兵这个时候早已经卷旗息鼓,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在沙地上就地卧趟在那里举起了水袋痛饮了起来,而就在他们附近不远的地方,双方死亡战士的血浆正把沙子凝聚成一团团暗红紫的血泥,两相对比之下,总让人觉得十分的讽刺

伊桑有些不知所措的将手中的长剑插回了别在腰间的剑鞘中,他回过头,看到梅列格正坐在地上用一块石头磨着手里已经非常锋利的匕,而那个刚才还被他抵着脖子威胁的安德拉将领,这个时候却正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龇牙咧嘴的包裹着自己的手指。

“该死的,这难道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争么?太儿戏了。如果这个世界没疯,那就是我疯了”伊桑喃喃自语着走到梅列格的身边,并坐了下来,这时,一个身穿白色短袍,下巴光秃秃的太监穿过人群向他们跑来。

伊桑立刻认出,这就是那个曾经赏过自己一鞭子的米奇懦总管老爷,这让他的内心不禁的腾升起了一丝莫名的厌恶:“这个该死的胖子想干什么”

“老爷要见你们,是的,是你们两个人。”米奇懦总管老爷伸出短粗的手指在伊桑和梅列格中间来回指着,带着复杂的神色嘱咐道:“你们最好赶快跟我走,否则耽误了时间老爷会生气的,虽然你们的刚才的行为让主人十分的欣慰,但你们得明白主人永远是主人”

太监稍微耸了耸鼻子,似乎对他们身上出的混合着血腥和汗渍的味道有些不适应,转身调头,向远处的大帐走去:“去拿你们该拿的东西,而不该拿的东西永远也不要奢望”

伊桑愣愣的看着太监的背影,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个刚刚还在为获救欢天喜地的太监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这些恶心的家伙的心思永远都是肮脏的,但不可否认,他们有一样可贵的品质忠诚”梅列格用轻蔑眼神扫视了一眼视线前面不停摇摆着肥胖身躯的太监,显然他诉说的优点并未影响到他对这个职业的厌恶,吐了口口水后的骑士却又将自己的表情转换成了无奈:“这些丢了命根子的家伙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变态的心理,只有卡尔菲的贵族们才喜欢这些恶心的家伙”

“并不是只有卡尔菲的贵族才会使用太监的,人的内心世界总是会蕴含着许多灰暗的思维”伊桑轻轻嘀咕着跟在后面,虽然知道的并不详细,可他还依稀记得某些史书上曾经记载着一位中界大陆王国的公主在远嫁某位西方世界的公爵的时候就随身携带着人数高达几十的宦官。

而且这些宦官很快就成了这位公爵夫人馈赠亲朋好友的一份不错礼物,至于那些以父神的仁慈和子民自居的西方贵族,显然并没有因为这来自异教的风习而拒绝,反而大多以能拥有一份这种奇特珍贵的“礼物”而沾沾自喜。

跟着米奇懦总管老爷穿过一队由戒备森严的战士组成的屏障,伊桑和梅列格走进了那座孤零零的耸立在营地正中的大帐,这也是目前唯一一座在营地中保存还算完整的帐篷

帐篷里依然飘荡着那股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气,隔绝了烈日的照射,微显阴暗的帐幕间撒着阴凉的气息,走进帐篷的瞬间,似乎外面血腥的气息边被立刻隔绝开了。

伊桑看着帐幔后那些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既迷人又危险的女海盗,低垂的目光在四周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遍后,却并没有在这些女人当中没有现她的身影,这让自己莫名的有些失望。

“美丽的皮囊总是能够获得男人们更多的关注,也许因为正应为如此,她才更受受宠,所以理所当然的会待在利奥特的身边吧。”伊桑心里暗暗想着,而人性中的贪婪与自私衍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大男孩的心底更加不快,不过也正因为这个,他根本没有注意前面已经停住脚步的胖管家,结果他立刻毫无悬念的直接撞到太监肥厚的背上。

而米奇懦总管肥胖的身体则在惯性的助推下,猛的向前一冲,可好巧不巧的脚下一个小圆桌子成了他脚下挡路噩梦。

“啊!”随着米奇懦总管老爷一声尖锐的喊叫,他如同一座肉山般的身体狠狠的向前扑去,夹着盆盆罐罐出的可怕响声,米奇懦总管一头扎进了一大堆丝绸和靠枕当中。

“该死的,你这个蠢货!”利奥特被这突至的一幕搞蒙了,瞬间缓过神的他,愤怒的站起来看着地上像个肉球似的太监,狠狠的怒视眼前这个给自己丢人的家伙,当他看到坐在对面毡毯上的那几个鲁博汉达的战士脸上流露出的丝丝嘲笑之后,图曼谷高傲的皇族的后裔心中立刻升腾起一股比刚才面对强敌还要激烈的杀人冲动。

看到主人愤怒脸庞,米奇懦总管这个手已经被吓得全身抖擞的蜷缩在地上,连半个字也辩解不出来,这不由让紧跟其后的梅列格在看向大男孩的时候,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笑意,那笑意中蕴含着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该死的病秧子”伊桑暗中腹诽自己的同伴的时候,一只大手却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这让有些走神的大男孩被吓了一跳

黑袍贵族看着眼前这个似乎被吓到的异族青年,不由微微笑了起来。他实在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个脸上带着稚气,神态间也流露着不安的大男孩是会成为导致自己的行动失败的源头。其实他更希望相信旁边那个始终不一言却透着一股稳健的中年异族人,才是那个用箭矢抵着自己额头的“罪魁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内心中的不平衡

“但当时他的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却完全震慑住了自己,但他太年轻了”黑袍战士的心里无疑是纠结的

“太阳神见证,我的战士都是最好的。”仿佛是看穿了黑袍贵族的心思,利奥特微笑着走到伊桑面前,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些微赞许,对于高高在上的图曼谷之王来说,这几句话对一个斯巴达加奴隶,理所当然的就是最荣耀的赏赐和恩德。

“的确是最好的。”回过神的黑袍贵族并没有丝毫的尴尬之意,而是毫不吝啬的赞同着,但他的眼睛始终在伊桑和梅列格的身上闪动,似乎在打什么奇怪主意。

“那么,你准备怎么履行刚才的承诺?”利奥特面带鼓励的拍了拍面前垂首而立的大男孩,突然转变话题,他鹰一般的眼睛凝视着黑袍人,似乎随时要从对手的一举一动中找出破绽,然后伺机出致命一击。

“太阳神在上,作为贵族我绝不会失信,就如我之前说的那般,我会带领我的人离开”黑袍战士简洁有力的做出回应,可说到这里,他浓黑的眉毛突然一挑,然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毫不顾忌的道出了最清晰无比的威胁:“而你则会在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被我杀死!”

围拢在利奥特身后的家臣们听到这么直白的威胁,立刻露出来遏制不住的愤怒表情,有的人甚至握住了腰里的刀柄,而黑袍贵族的一方也不甘示弱起来,帐篷中原本诡异得出奇的平和气息里立刻掺进来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就连梅列格也情不自禁的给自己的小伙伴打了个默契的眼色

“哈哈,那可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我一直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能帮我完成死亡这个宏愿呢。”利奥特突然大笑起来,而且笑得十分的爽朗,这笑声中丝毫听不出半点的愤怒,以致所有人都不由的产生一种他似乎真的渴望这样一个结局的错觉。

“图曼谷哈代家族的子孙果然有着非凡的胆识”黑袍贵族看着利奥特脸上沉稳的笑容,隐匿在心底中的杀意却是越发的浓烈起来。

随着双方的气氛被缓解下来,双方也都纷纷的坐回了原位,而在这拔尖拉弓的紧张气氛中,只有一个人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姿势。站得远远的伊桑看着用削尖的鹅毛笔在纸上书写的书记官,一张微带黄色的柚草纸铺在大张角落边已然腾空的小圆桌上。

这让伊桑在惊诧之余,不由的将视线投向了那张粗糙的文字载体上,脑海中的记忆再次翻腾起来那个始终未经证明的历史传说,仿佛已然映入眼帘相传中界大陆的后图曼谷王朝的伟大皇帝鲁博汉达波尔茨曾经改名换姓远渡米腊德海,跋山涉水的去学习西方的渊博知识,并从哪里带了回来了先进的技术,包括刚刚从遥远的东方传播过来的造纸术”

第七十九章:狡诈的心思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七十九章:狡诈的心思想着这个传说,伊桑嘴角不由挂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人都会有自我陶醉的幻想,显然与西方相比,中界大陆距离东方世界更近,最后只能在历史章归结出了这样一个近似荒唐的传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在野蛮的卡尔菲里会出现那么一位充满传奇和伟大的皇帝,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无法接受失败的神权骑士们觉得心里好受些。

可事实上,造纸术还要过上几十年才会由一个穷途潦倒的西方画匠把纸张的制造技术“偷”到西方世界的时候,伊桑就不得不对关于鲁博汉达“偷师西方”的传说出感叹:“自我陶醉,的确是人类面对失败时候的一剂良药”

就在伊桑因为一张柚草纸的出现感慨万千的时候,一纸简陋的停战协议摆在了谈判双方的面前,两个涂了黑色墨水的拇指次等都没打的相继按在了上面,看着从中间撕开各自保存的那份协议,伊桑不得不再次为“古人”的诚实守信唏嘘不已。

喝下同一碗代表着和平的清水后,黑袍贵族摸了摸胡须上的水渍,突然指着始终在旁边沉默的参观着整个谈判的伊桑和梅列格微笑着道:“这是两个忠诚的斯巴达加。”

“我愿意用二十个最勇敢的斯巴达加骑手,外加二十匹好马换他们两个,不知道阁下愿不愿意交换?”泰勒斯*迪勒脸上肃然的对着利奥特图曼谷哈代提议着,其语气中更是步伐满满的羡慕

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提议,伊桑目瞪口呆看着黑袍贵族张了张嘴,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出任何抗议的声音。尽管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不长,可经历的几件事情已经让他知道了个铁一般的事实:这是个没有后世所谓公正的时代,反而恰恰是个完全可以由一个人决定另一个或是更多人命运的时代,这是个有血统、神权决定着人们命运的时代

在伊桑还在纠结自己无法预测的命运的时候,这笔交易已经迅速出现了结果。

“不,这两个人我并不打算交易,他们为我扳回了局势”利奥特抚摸着修剪整齐的短髯认真的微微摇了摇头:“他们是我最好的战士,我要好好奖赏他们”

利奥特歪头看了看紧张的盯着自己的伊桑,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果我用四十个最好的斯巴达加和三十匹纯种上游马交换呢?”黑袍贵族显然并不甘心,他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认真看着利奥特顺势提升了自己的交易砝码。而他的这个提议立刻令四周响起一阵轻微的抽气声。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利奥特,不说四十个最好的斯巴达加战士,单是那三十匹纯种上游马就足以令任何一个小贵族疯狂了。而代价不过是这么两个随手俘获来的奴隶,虽然这两个贵族的战斗力非常优秀,但这里的时候,所有人眼睛里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态,很显然,这是个很有赚头的买卖。

“不!”一个砸碎所有人幻想的回绝从利奥特的嘴里蹦了出来,他认真看着眼前的黑袍贵族,用令旁边的人感觉到一丝压抑的口吻道:“不,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如果你需要其他的任何的东西,我都会毫不吝啬的送给你,可是这两个人我是不会交易的,相反我会好好的奖赏他们”

说话间,利奥特已然靠近了黑袍贵族,他带着蕴藏着讥笑的神色,微微探过身子在对方的耳边轻轻道:“放弃你的那些诡心思,我清楚你的作为是在试图让我失去我最后的一点东西,那也是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保证,别在固执的侥幸了”

“你可真是位警惕而又顽固的敌人。”黑袍贵族神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初的轻笑着向后退了一步:“伟大的图曼谷哈代家族的继承者,希望能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有幸履行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说罢,他恭敬的抚胸躬身向着利奥特深深行礼,然后撩起袍角转身便向帐篷外走去。

“一个心思缜密且狡猾的对手”利奥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紧皱着眉头轻轻自语道:“这是个将来了不起的人物”

直到跟随他的人完全从帐篷中鱼贯离开,他才转过身,对着始终毫无表情的梅列格做了“跟过来”的手势,随即便向外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边道:“子爵,我不会做傻事的,否则早在离开图曼谷之前就已经死在囚所里了。别忘了,我的22个兄弟只有我活下来了,在这残酷的淘汰赛中,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生存下来”

看着旁边那些大臣狐疑的表情,梅列格的嘴角轻轻扬了扬,他知道在这些人眼里自己两个人不过是被俘获的奴隶,是可以随时被出卖的货物,甚至在他自己心目中,都并不认为如果利奥特答应了那个交换有什么不妥当。可是这位沙漠王最终的决定,却不能不让他有似乎是面对一位伟大人物的冲动,但事实上,他的智慧与警觉也足以匹配了他非凡血脉

“唏~”一声凄厉马嘶从帐外传来,当利奥特在臣仆的陪同下走出帐篷的时候,那个黑袍贵族已经在骑在马上。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始终指挥着这支奔袭奇兵的麦力谷却沉默的跟随在他的旁边,丝毫找不到刚才的嚣张豪气,显然这个时候,就连最愚蠢的人都能看清楚,那个敌人队伍中,谁才是真正的最贵者

看到利奥特走出帐篷,黑袍贵族拨动缰绳向他们方向奔来。在紧密对峙的两军当中,他的黑色外袍随着战马的奔腾烈烈摆动,当奔跑到离利奥特的侍卫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勒住战马,对着利奥特恭敬的行了个礼:“伟大的图曼谷哈代的家族继承者,我以我主哈里鲁博汉达大人的名义起誓,你将会是我最尊重的敌人,希望有一天能在战场上再次和你见面”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跟随在利奥特身后的梅列格和伊桑,爽朗的大声笑道:“令人尊敬的勇士,希望你们也能活到我们再次见面,很荣幸和你们做敌人,不要忘了,我叫泰勒斯*迪勒。鲁博汉达的最忠诚、睿智的战士”

说完,这个勇敢中兼容着机敏稳健的贵族扬起马鞭,狠狠的在自己的坐骑上来了一下,在战马嘶叫声中,直向自己整好队形的队伍奔去。在他身后,一缕尘烟随着战马的奔驰升起,把他的身影衬托在一片虚幻的尘霭之中。

梅列格由衷的从心底出一声感叹,即使对方是一名卡尔菲,自己信仰的死敌,可作为一个骑士的胸怀还是让他不能不出这样真诚的叹息:“能和这样的人对敌,是骑士的荣誉。”

“可他也是个可怕的敌人”利奥特侧头看了看旁边的异教骑士,他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对这个因为巧合得到的奴隶心存感激,毕竟是他们的勇敢使自己再次获得了生的机会,望着崩腾而去的敌人,利奥特图曼谷哈代并没有丝毫的死里逃生的欣慰,反而神色越发凝重起来:“拥有这样的手下,才是鲁博汉达最可怕的地方。”

就在利奥特和梅列格出无限感慨的时候,在他们的身后,伊桑则是完全呆滞的看着那个远去的敌人,他的脑子里同样不停的闪动着这个名字――利奥特图曼谷哈代。

“这个人似乎”伊桑无比震惊的想着,开始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敌人是谁的伊桑在清醒之后终于震惊了。

他知道自己终于在这个时代看到了一个历史上真正著名的人物,甚至是一个被传奇传记和正史章裨都刻意描述过的人,他曾经只在前世的那些传说和影视演义里出现,可现在这个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曾因为被自己用长剑顶着后心而无奈的签署了一份停战协议,这让伊桑觉得自己就好象在做一个根本不现实的梦!

泰勒斯*迪勒这个名字似乎并不稀奇,但是,在想到这个名字的同时,他还想到了这个人在将来无与伦比的崇高身份――鲁博汉达的王弟,后图曼谷王朝的亲王,甚至是未来让整个中界大陆都为之仰视的汗加王朝的开国皇帝!

“我居然看到了这个人?”伊桑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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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主帐里被无数珠宝装饰的眠幕帐前,利奥特从旁边奴隶托着的锡盘子里抓起一把金币,撒到站在面前的梅列格和伊桑脚下:“你们作为无疑是出色的,这些金币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奖赏”

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看着站在另一边的那个身材矮小、神色有些紧张的少年“你叫桑迪?是我的畜牧官---甘卜力老头的孙子?”

“是的,主人。”桑迪拘谨慌张的回答着,事实上在他的内心还牵挂着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亲人,在爷爷让他赶回来报信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想其他的东西,可是到了现在,桑迪才开始想起一直没有见到的爷爷。再想到那些不久前离去的可怕敌人,他的心里就更不安了。

“这是你和你爷爷该得的”利奥特并不在意少年的心思,把同样一大把金币扔到少年面前,然后直白的道:“另外,你可以继承你们家的世袭畜牧官的职位,这也是你该得到,勇敢和忠诚人应该得到奖赏”

他大声的向走周围的家臣与勇士们宣布着,意图让他们获得的东西合法化,然后在四周人羡慕的注视下,利奥特嘴里暗暗吐出另一句谁也无法听到的诅咒:“而背叛者也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梅列格弯腰拿起地上一个金币,用两个手指夹着它,举到眼前,然后他回头对着没有拾取金币的伊桑点了点头,在与伊桑对视的那一瞬间,其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警告。在他转身看着自己的主人---利奥特的瞬间,面容肃然的道:“大人,我收下这个金币,是因为这的确是我应该得到的回报。不过我不会接受其他的金币,我是易尔拓子爵、法兰托尔贵族,我不会接受阁下对一个奴隶的赏赐”

在其他人还没有听懂这个卡尔菲说的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利奥特已经迈步走了过来,他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表情,并在此期间,抬手抚摸着颌下的短髯,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想维持自己最后尊严的异教贵族,温声道:“看来我们的子爵大人的自尊受到侮辱了”

梅列格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丝异样的红晕,披散在脑后的凌乱的头发因为激动微微的颤粟着。这个从始至终一直被理智控制的骑士,这个时候反而更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的鼻翼微微呼扇着,似乎并不健壮的身体散着危险的气息,这甚至令四周的人都感到了他丝毫不掩饰的丝丝杀气,就连站在一旁的伊桑也不可抑止的紧张起来。

兵器出鞘的声音从四周响起,忠诚的斯巴达加们手里弯刀锋利迅速的直抵梅列格的全身,甚至连旁边刚刚直起腰来的伊桑也被数把弯刀架上了脖子。

“子爵,你是个勇敢的觉醒者,也许还是什么地方的贵族。可在这里,你得记住你首先是个奴隶,其次才是其他。而且按照你们的贵族法则,只有你付出自己的赎金之后才有可能回到家乡去享受你的权力,在此之前,你永远只能是我的俘虏”利奥特站在梅列格面前平静的看着他,语气适当的温和了些:“当然时间是我们所有人最大的敌人,而在你那块可怜的领地还没被其他人瓜分掉前,如果你能再上一笔小财,我想这也是一份保障”

“我到神诞之地来是为了瞻仰父神的荣耀,而不是追求财富,在那里尝赎罪孽、祈祷悔过是我一生的执着”

第八十章:唯独不能给予他自由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章:唯独不能给予他自由“这个我绝对相信,尽管我们信仰着不同的神灵,但我相信,我和你对自己的信仰是足够虔诚的”利奥特看着眼前的“奴隶”,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图曼谷哈代家族的继承者探过身子,在梅列格耳边轻轻道:“子爵,希望你的这种虔诚能更长久一些。因为……很快就要有一件考验你们这些所谓光明之神的信徒,究竟会有多么的虔诚了。”

“那么你呢?我应该给你什么奖赏呢?”利奥特不再理会梅列格震惊、疑惑的注视,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伊桑:他托着下巴看着伊桑:“我得承认你的勇气与睿智超出了我的预料,而你的骑士主人拿了我的一个金币,那你想要什么呢?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会提出更出我意料的要求,你想要什么?”

伊桑有些意外的看着利奥特,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有些呆似的和利奥特对视着,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究竟想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的时候,伊桑微微摇了摇头,摊开了空空如也的两手:“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该要的我们已经得到了。”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梅列格手里的金币,利奥特的脸上终于闪动过一丝诧异的表情,很快他便缓过了神,随即微微点点头,低声自语着:“这可真是一个更出我意料的要求”

“不得不说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是在以退为进么?但我还是会奖赏你的,我得让你记住你是在为一个慷慨公正的主人服务。”他用手指轻轻对伊桑点着:“我在此许诺,在以后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作为对你的奖赏。”

说完,利奥特对着四周侍卫挥了挥手,然后向依然诧异的望着他的伊桑笑了一下,转身向帐篷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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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不向你要求获得自由呢?”半趟靠在靠枕上的伊洛蒂看着走进后帐的利奥特奇怪的问着,她一直隔着薄纱看着前面的那出好戏,显然那个大男孩的选择再度刷新了自己对其睿智的认知

“因为,他知道即使提出来也没用,作为他的主人,我可以给予他索要的一切,但唯独不能给予他自由。”利奥特用粗糙的手指在伊洛蒂已经微显圆润的下颌上滑动着:“当然我确信我是个慷慨的主人,只要是为我服务的,我都会给予他应当的报酬,你也一样,只要你忠于我,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后宫之王”

伊洛蒂微不可查的叠起秀眉头,显然她对于有关一切蕴含着禁锢自己自由的词汇有些反感,但显然伊洛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这细微的表情动作很快便被隐匿了起来。

梅列格站在利奥特让人为他们新安排的一顶比以前舒适、空间更大的帐篷里面对着半掩的帐幕呆呆的沉默着。自从回到这里之后他始终一言不的这样呆,直到伊桑在旁边再也忍耐不住耐性张口安慰道:“也许是他话里的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你,但在这个鬼地方,我们要懂得开解自己,别让自己太压抑了”

“或者,你可以向我倾诉一些东西,随便什么东西都行”

梅列格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大男孩的肩膀,附着着焦急的语气吐出一句话:“卡尔菲们要对神诞之地动手了!”

“什什么?”伊桑错愕的看着这个始终很冷静的骑士,即使是在海上遇难和战斗的时候,他也没有失去的冷静,但恰恰在这个时候却荡然无存,此时的骑士因为焦虑而凝到一起的眉毛在额头结成一个重重的疙瘩:“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鲁博汉达,鲁博汉达要行动了!”梅列格一字一句的从嘴里蹦出这句让伊桑惊诧莫名的话。

鲁博汉达*波尔茨这个从古中界大陆的悠远历史而来,震撼着整个世界的人,似乎如同一个始终隐藏却无所不在的幽灵飘荡在每个人的心中。而恰恰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能回避他的存在,甚至很多人由于他而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历史上鲁博汉达收复---神诞之地的德昂里奥的细节究竟是什么样的呢?看着梅列格沉重的表情,伊桑心里拼命的回忆着。此时的他不得不为自己历史知识的贫乏而汗颜。

不过很显然,如果历史没有生变化,那么现在正是那个历史时刻即将来临前的宁静。然后会生什么呢?伊桑心里晃过一阵颤抖,当想到即将生的事情,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恐慌。他始终无法想象自己会亲眼看到这段曾让无数史家震撼的事件,更无法相信自己会融入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洪流之中,这其中显然不会缺少混乱、杀戮以及血腥,这都是一个现代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环境

“鲁博汉达*波尔茨是头狡猾的狐狸”梅列格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嘴角轻蔑的抽搐了一下,可接着他又出一声叹息,不得不纠正自己先前的说法:“不,他是一头狡诈且不失勇敢的狮子,极富力量与智慧的王者”

此时的梅列格仿佛魔怔了一般,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帐幕外已经燃起的点点营火,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也许你认为我很奇怪,甚至可能会以为我被魔鬼附身了,可我不能不赞美这个人,伊桑你知道吗?这个信奉异教的鲁博汉达,是个真正的英雄!一个比很多披着圣叶环的骑士都公正伟大的王者”

“他的确是个英雄!”对同伴的说法伊桑毫不思索的点头同意,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傻的事,果不其然自己的同伴投来了疑惑的眼神,迎着梅列格惊诧疑惑的眼神,大男孩立刻用单纯的口气解释道:“我了解你,你是个品德值得敬佩的骑士,所以能让你敬佩、甚至是妒忌的人,一定是更优秀的。”

看着伊桑脸上似乎透着天真的崇拜神色,梅列格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对这个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年轻人,梅列格越发的喜欢起来了。特别是当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有些嫩”,梅列格就认为自己有必要担负起一个启蒙的重任,至少在他看来,有必要将这个信仰不虔诚的小滑头带上正确的道路上

“鲁博汉达*波尔茨是安德拉人的骄傲”梅列格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看着黄色的沙粒从手指缝里缓缓的流下,语气也越发幽幽的起来,大男孩能敏锐的捕捉到这语气里蕴藏着满满的遗憾及羡慕:“他似乎是得到了那个所谓的太阳神的保佑,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刻逃脱。”

“但神灵们真的会在意这些生命短暂的蝼蚁么?”伊桑心里却有些不以为意的反驳着,虽然他自己本人就是【死神代言人】

“事实上,在西方的世界中,更多的人怀疑他和魔鬼有约定。”梅列格当然不知道伊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自顾自的说着:“不过所有人也都承认,只有最伟大的王者才能和鲁博汉达*波尔茨这样的人物所抗衡,很多骑士都盼望着打败这个人从此扬名立万,但是那些人最后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打败,而且很多人还为此丢掉了脑袋”

“要知道几乎每一场战斗中就有几十个骑士被俘,然后这些人会像马似的被他们的亲人赎回去,这简直就是个灾难。可制造这个灾难的只是一个人而已。这不能不说是光明世界的耻辱,至少对于一个虔诚的圣叶环骑士是无法忍受这种耻辱。”说到这里,梅列格停下来抬头眺望着天空:“小伙子,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伟大的敌人比一个卑鄙的同伴更让你喜欢,即使这个同伴和你有相同的信仰和共同的封主,但是这也掩盖不了他的卑鄙和渺小。”

伊桑有些错愕的看着梅列格,尽管在内心里很赞成这个说法,但他却真的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不得已之下,张了张嘴的他还是识趣的没有出声。缓过神的年轻人清楚,梅列格的这些话其实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

果然,站在帐篷中央的梅列格眺望着帐外蔚蓝的天空再次陷入了沉思,似乎这会儿总会有数不尽的思绪在纠缠着他一般,看着他似乎凝固了的身形,伊桑稍微沉思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了,他清楚这个时候,语言的慰藉对于这个固执的伙伴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而且此时的自己也是身心疲惫,一遭放松下来的他,这才觉得全身疼得就像快散架似的,在伊桑看来,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比好好的休息一番更具诱惑力的东西了

就在梅列格有感而发的眺望着帐篷外的天空时,另一个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只不过这个人却显得无比虔诚,憧憬,利奥特坐在巨大的帐篷门口看着慢慢西下的夕阳轻声的彷如自言自语般的道:“风沙之地是太阳神赐予我们世代生活的地方,这是神灵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也没有人能够改变”

而在他身后不远,伊洛蒂赤脚站在金黄的沙地上默默的看着利奥特雄壮有力的背影,神色越发的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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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如一张满弦长弓的白月孤寂的悬挂在深邃的夜空里,在群星的映衬下,清冷的月光显得格外明亮。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爷爷说过,有月亮的第二天,一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桑迪站在营帐外的空地上呆呆的仰头看着黝黑的夜空,此时的他的手里攥着一把金币,那是主人利奥特白天时候给他的赏赐,另外作为勇敢的为主人通风报信的奖赏,桑迪还得到了继承图曼谷哈代家族“世袭畜牧官”头衔的恩典。

可是这个时候,这位还不满十三岁的“世袭畜牧官”却觉得心中无比的空旷、甚至恐慌起来,无依无靠的站在空地上发着呆,眼角却不知不觉中渗出了一丝丝的泪痕。

当白天那些可怕的袭击离开之后,桑迪曾经到处向人打听爷爷彻斯特的下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爷爷在哪儿。随着“不知道”的回答越来越多,桑迪就越来越害怕,他不敢去想爷爷可能会遭遇的意外,更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爷爷这个唯一的亲人,自己究竟会怎么样,尤其是在这个越来越残酷的世道里

“不会有事的,爷爷一定会好好的。”桑迪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爷爷已经活了那么大的岁数,他见过足够多的大场面,理所因当的能够让自己在这混乱的年代里生存下来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爷爷一定会赶回来的”年幼的世袭畜牧官慢慢蹲在地上,把头紧紧扎在两个膝盖中间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直到眼眶中的水雾终于不受控制的迅速凝聚、划过黝黑的脸颊滴落地上,然后渗进沙土之中。

“桑迪?”一个有些古怪腔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桑迪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的西门人站在身前,正低头看着自己。

世袭畜牧官立刻认出,这个西门人是那队赶来救援利奥特老爷的斯巴达加中的一个,而且这个人因为勇敢的行为和自己一样得到了老爷的重赏。

“你你是,我认得你,我是桑迪。”桑迪一时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甚至连能听懂这个人的话都有点困难,最后这个嘴拙的大男孩只能一字一句的用仅会的几句西方世界的通用语介绍自己。

“我叫伊桑,伊桑*纳德。”伊桑慢慢蹲下,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大男孩,他尽量放慢语速向面前的少年解释着,他知道由于和西门王国的常年的接触,很多安德拉人能大致上听懂这种变了味的西方语种,甚至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安德拉人能说一口很流利的西门语。从这点上说,倒是那些自诩文明的西方人,显得更加闭塞和不够豁达,至少他们的显贵中,很少有人能说的出一口流利的安德拉语

看着眼前的少年,伊桑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不过他知道最终还是要让这个少年面对残酷却无法回避的现实的,也许语言的慰藉能够稍微宽慰一下心中的痛苦,但是之后呢

第八十一章:出卖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一章:出卖者伊桑轻轻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染着一片干枯血迹的蒙脸布,当想到在路上遭遇到的那个被无数支箭矢生生钉成了刺猬的老人的时候,再看到眼前的那个大男孩满眼无助的时候,他的心不由一阵微微的颤抖。

“这是我爷爷的!”桑迪一把抢过那片血迹淋淋、但绣有特殊标志的蒙脸布,随即男孩意识到什么,脸颊上刚停滞住的泪水再次衔接成线,他呜咽着的同时,满是污垢的手指也死死的抓住伊桑胸甲上的扣环大声喊着:“他是不是是不是……”

“这个世界对于老人总是残酷的,我想这遗物回到你手中的那一刻,他定然也会瞑目了”伊桑轻轻的把已经说不出话的桑迪揽在怀里,听着他哭泣中似懂不懂的呓语,感受着这个瘦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伊桑满是感慨的叹息着

桑迪伏在伊桑肩头哽咽的倾诉着,也不管这个“西门人”是不是听得懂他的话,亦或是就算是眼前只是一匹无法交流的动物,男孩也无所谓

伊桑的肩头已经一片湿渍,桑迪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悲伤气氛的渲染让他觉得心头一阵悲痛,此时的他只能用肢体的安抚,轻抚着桑迪瘦弱的肩膀轻轻叹息着,他不知道这叹息究竟是为谁更多一些,是为自己同样不幸且迫不得已的遭遇,还是让这个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的孩子

“很快你将比他更可怜。”梅列格的声音从后面的帐篷里穿过来,他一边低头鼓捣着腕子上的护具,一边不满的抱怨道:“小家伙,你知道吗,我们可能就要有大麻烦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的东方,念念自语:“神诞之地,德昂里奥城,还有真叶子环,鲁博汉达现在一定正盯着这些神圣的事物吧。和这些伟大神圣的事物比起来,凡俗世界的悲欢离合又算得了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怕,如果鲁博汉达夺回了神诞之地---德昂里奥城,真的统一了所有安德拉人,那将会生什么事?”

“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吧?”伊桑不得不伪装的懵懂起来,作为一个小小的西门王国的农兵,他当然知道这不是表现自己的时候。看到梅列格对他这回答深有同感的表情,伊桑接着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低低自语着:“你喜欢的杀戮的时代终于来了,这该死、操蛋的动荡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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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太阳神见证,这可真是疯狂呀”一个抱怨的声音从暗处响起,肥胖的“米奇懦总管老爷”一边带着两个抱着锦缎绣毯的太监摇晃着走着,一边不停的叨咕着:“主人真的应该把他们给卖了,这可是四十个最好的斯巴达加和三十匹纯种上游马啊,主人真是大方,就那么一张嘴就拒绝了。这是多大的一笔钱,难得有个傻瓜愿意花钱,可主人老爷,”

肥胖的总管嘴里不停的唠唠叨叨,而且还回头对身后的两个黑人太监不住的质问:“你们说,主人为什么就不肯卖那两个人呢?不就是两个俘虏的奴隶吗?就算是他们再怎么厉害,但能比的上四十个最好的斯巴达加和三十匹纯种上游马值钱么?”

“当然不能,总管大人,就算是觉醒者,他们两个也顶多只能顶的上十匹纯种上游马,那可是正真的宝马啊”一个精瘦的黑人太监带着嫉妒的语气奉承着胖总管

站在巨大帐篷门口的伊洛蒂一直远远看着被月色包裹下的伊桑他们,当听到太监们独特的尖利声音的时候,她向后退了退,把自己隐藏在帐幕的阴影里。直到总管老爷带着抱怨和手下走远,她才从新走出帐幕。

“为什么他不答应那笔交易?”伊洛蒂看着走远的太监总管嘴角翘了翘,略带嘲讽的念念自语道:“他当然不会答应,这又怎么是你眼光短浅的奴才能明白的”

“他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手下的忠诚了,而且能让他夺回一切的也只有忠诚。”随即,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帐篷深处,暗暗叹息着,她不能不佩服利奥特的气度与睿智

“如果他这么简单就被那些条件诱惑答应了这笔买卖,他的那些手下会怎么看他。对自己的救命之人都能那么简单的出卖?以后谁还能对他效忠?也许那个梅列格是个顽固的卡尔菲,也许那个小西门人是个呆头呆脑的笨蛋,不,那显然是个伪装成呆头鹅的小狐狸”心中这般想着的伊洛蒂不由了在嘴角边牵起了一丝微笑,随即便有将思绪集中到原来的思维上,伊洛蒂感慨的摇摇头:“但是即使这样利奥特也不会做那种愚蠢决定的,而且那个泰勒斯*迪勒还真是厉害,居然随便一想就想到用这种方法离间利奥特和他的手下,这个人真可怕,恐怕他的主子---鲁博汉达*波尔茨只会更加的厉害,只有更厉害的人才可以掌控着这样的人物”

“愚蠢的奴才呀,这些你怎么能明白呢?”她看看幽深的帐幕,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夜色中的那三个人,歪头想想,突然微笑起来:“也许这是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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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戈壁里旅行是一种苦难,比这个苦难更可怕的,是在可以把人烤熟的炙热阳光,汗水不停的从皮肤中蒸发出来,并带出体内的盐分,这会让人迅速的疲惫、慵懒

整个队伍拖的很长,骑马的士兵和拉着辎重车辆的骆驼骡子混淆在一起在黄沙戈壁上缓慢前进着。

状态有些慵懒的伊桑半睡不睡的骑在马上,事实上,这个时候,出了队伍前面的警戒哨外,没有人能打得起精神,最关键的此时四周的黄沙泛起的大片反光让他的眼睛痛、甚至看不清东西。他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被后世称为假性光盲的沙漠病,不过他能确定自己比几天前至少掉了好几斤肉。

看着从旁边经过的干涸河床,伊桑不能不承认,人总是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至少对他来说,不久前他渴望陆地,现在最奢望的却是大海,最起码哪儿会有潮湿的气息与带着水气的海风,而如今这里充斥的几乎全是干燥

在这个完全被干渴和绝望笼罩的世界里,他们已经这样走了好几天。

当刚刚确定鲁博汉达的战士的确远去之后,逃亡中的图曼谷贵族立刻就从誓言的陶醉中清醒过来。利奥特在所有人还在为脱离险境高声欢呼的当晚,就突然下令收拾营地,然后就在如同旋风般催促中带领着他忠实的部下走进了可怕的戈壁深处,这个选择看似有些鲁莽,并充斥着一定的危险程度,但是对“退却”的敌人,又何尝不是呢?

就在伊桑征神,思绪飘散的时候,身后传来“叮当~叮当~”的铃铛声,机警的伊桑迅速的转过身,然后他看到了一顶架设在两个并排走着的骆驼背上的驼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厚重的帷幔挡住了驼轿里面的风景。

不过一阵从驼轿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却让伊桑再次迷惑起来,这种在利奥特大帐里闻到过似曾相识的香味,让伊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闻过。

“你在干什么,睡着了?”梅列格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伊桑转过头,看到行到自己身边,用蒙脸布将自己的头颅裹的象个巨大粽子似的梅列格,只见梅列格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驼轿:“还在想那个女人?”

伊桑苦笑着摇了摇头,自从再次返回到这个时代,短暂时间里经历的一切让他实在无法接受,可是残酷的现实却逼迫着他面对可怕的一切,他需要在这里首先挣扎着生存下来,然后再去考虑别的

但这并不能缓解他的思绪回顾过往,当被当成货物押上奴隶船的时候,当被迫成为一个被他人趋使的“见习”斯巴达加炮灰的时候,当现在被不自愿的驱赶着在沙漠上前进的时候,伊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饥渴。是的,是饥渴,但那是一种对力量的渴望,这种渴望比头顶阳光还要炙热的侵袭着他的身体,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他想抓住点什么……

“伊桑,伊桑*纳德!”一个斯巴达加用生硬的腔调叫着伊桑的名字,和其他斯巴达加不同的是,他外罩的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束腰武装带,按梅列格的解释,伊桑知道那是主人亲兵才会有的特殊标记。这样的斯巴达加,与其说是战士,不如说更近似侍从,绝对是亲信中的亲信

就在伊桑还在疑惑不解,这个陌生的【同伴】为什么要叫自己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开始连连像自己摆起手来:“主人要召见你,快去。”

在这支队伍中,显然利奥特图曼谷哈代的威严仅次于神灵,迅速甩掉了慵懒神色的伊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便跟着那个斯巴达加向队伍中一辆巨大驼车跑去,看着前面皮肤粗糙面色黝黑的士兵,伊桑想象着多年之后就是这些被主人视为工具的奴隶,最终创立起巨大帝国的奇迹,不由暗暗从心底感叹着世事的沧桑和无常。

由几匹骆驼拉着的庞大驼车里,利奥特正认真看着一封刚刚从图曼谷送到的密信,此时的他眉头间隐隐的露出了一丝纠结,尽管他和他的家族已经失去了那座城市,但是从他爷爷的时代起,图曼谷哈代家族就在那个地方创建起来的巨大影响力,就算是到了现在家族权威的坠落,但依旧还发挥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鲁博汉达真的要进军德里奥丁了吗?”利奥特尽量控制着内心激动仔细看着信上的内容,期盼和仇恨、以及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些让他甚至有些无法明白自己究竟是希望自己家族的这个敌人大获全胜,还是希望他惨败身亡。

直到走到驼车前的伊桑,利奥特才小心的点燃了信纸,让那个令他震撼的消息化为一团飞灰,利奥特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向站在驼车外的伊桑点了点头:“年轻人,你说你是在你的家乡---罗见到我们的朋友里奥是吗?”

“是的,大人。”伊桑表情疑惑的点点头就没了下文。他不知道为什么利奥特会突然问到他关于那个胖商人里奥的事情,虽然此时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存在那个家伙之前的任何记忆,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过现在看来,那个家伙肯定不简单了。在这种时候,伊桑自然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可是利奥特却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用托着下巴的右手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脸颊,在经过一阵沉思之后,他向伊桑招了招手:“过来,年轻人,告诉我你是怎么遇到他的,是只遇到他一个人,还是还有别人,把一切都告诉我。别着急仔细想想。”

“里奥*达尔文,这是那个胖子的全名,达尔文,是康赛迪伯国最知名的几个显赫家族之一。”利奥特用一种拖长的腔调说着这个名字,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此时利奥特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在听着利奥特说话的时候,伊桑注意到当他提到康赛迪伯国这个称呼时脸上那种近似讥讽的表情,也看到了他轻蔑的眼神。

同时,再焦急的同时,伊桑迅速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想着如何编排着自己的回答。显然利奥特嘴里的话题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回归到本体世界后,他并非没有查阅一些关于中界的大陆上的一些这个时期的古典书籍,而利奥特口中的康赛迪伯国也越发的让他确定这恐怕是那个来自那个已经灭亡了的圣叶环军国家――康赛迪伯国。

“这个家族历代都有人在那个短命的国家里担任重要职务,虽然他们并不是那些异教圣贵族、叶环骑士的后代,实际上他们都是混血杂种”看到伊桑脸上疑惑的样子,利奥特微笑了一下:“这个家族的祖先的血缘中有一部分是是中界大陆上的土着---爱德拉人的,他们为了更好的统治那里,不得不寻找盟友,最后他们似乎觉得爱德拉人是他们最好的盟友,甚至曾经有好几个康赛迪伯爵娶了爱德拉人的女人当妻子。而且还让他们那些所谓的外戚担任要职。”

第八十二章:康赛迪家族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二章:康赛迪家族利奥特停了一下,他向站在沙地上已经汗流浃背的伊桑招了招手,示意他登上驼车,然后他继续悠悠的说:“不过,那些爱德拉人并不可靠,而且他们的忠诚也并非是单纯的婚姻及血脉能够维持的,他们贪婪、自私、目光短浅,特别是容易背叛!”

说到这里,利奥特的眼睛里闪动过一丝凛冽的冷意,他死死盯着帷幔外的沙漠,语气缓慢的说:“他们可以背叛自己的封主,背叛朋友,背叛亲人,甚至在关键的时刻,可以背叛他们的信仰!最让人憎恨的是他们可以一边和你盟誓,一边却在计算着如何从你的身上偷走最后一枚银币。要不就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给你一刀。所以,永远不要相信他们,年轻人,否则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伊桑沉默的听着这位“主人”的“教诲”,虽然他知道其实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但他能从这些话语中察觉出,这位“主人”似乎对那个胖子有着滔天般的怨气,所以他始终沉默,在心中慢慢的编排着接下来要糊弄对方的话语。

直到利奥特终于泄完了,转过头似乎凝视着眼前垂头躬身的奴隶:“告诉我,你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和什么人在一起?”

听到利奥特这个问话,伊桑的脑海里莫敏莫名的飞快的闪过一个娇小的身影,和这个身影相关的信息,虽然仍旧有些模糊不清,但却足够让大男孩诧异万分,他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被自己附身的这个大男孩的记忆出现了什么问题,但自己的恍惚也因为被驼车轮子碾到一块石头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突然惊醒,当他看到脸上已经显露出不耐烦的利奥特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回答“主人”的提问。

同时,伊桑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需要尽快的挽回这种即将要滑向糟糕的局面

“是在和一位小姐在一起,那位小姐叫他里奥舅舅,”伊桑立刻飞快的回答,他一边小心掂量着该说什么一边谨慎回答:“她叫瑟维*康赛迪”

“瑟维*康赛迪?”

听到男孩小心翼翼的回答,利奥特的眼角挑了挑,随即其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他轻轻抚摸着短髯微笑着道:“年轻人,你知道那个短命的康赛迪的君主姓什么吗?”

姓什么?伊桑稍微一愣神之后,立刻张开了嘴巴。虽然他对这个近千年前的中界大陆了解不多,但是根据之前的谈话和“主人”此时嘲讽的表情,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已经摆在他的面前了。

“难道,那位小姐”伊桑有些艰难的自语着,虽然这其中的语气及表情有些做作的成分在其中

“啊哈,你看来你却是非常的聪明。”利奥特很享受伊桑这种吃惊的样子,他从旁边的小靠桌上拿起一杯葡萄汁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他顺手把杯子倒扣在桌上,口吻中蕴含着愤怒:“那个该死的里奥,就是康赛迪家族现在的代表,而你说的那位瑟维*康赛迪则是康赛迪家族的直系后人,她的母亲,就是里奥的亲妹妹,而且据说她本人还是麦顿加克服伯爵德泽尔独子的未婚妻,听说那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经过恶补古中界大陆的一些历史常识后,如今的伊桑已经对这些“小琐事”给予的震惊开始免疫了,只是很麻木的点了点头,毕竟这似乎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此时的他有些疑惑,疑惑那个模糊的背影及这个女孩的信息为什么突然残缺不全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而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眼前这位似乎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甚至即使是对神奇的鲁博汉达也敢于不屑一顾的予以讥讽的沙漠王,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有兴趣对他这么一个地位低下的小侍从唠叨起来了,而且一唠叨还就没个完了呢?

就在伊桑胡思乱想,甚至在心目中已经开始把高贵的王族和某些喜欢说人长短的长舌妇等同起来的时候,利奥特突然一下站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呆望着自己的伊桑,一字一句道:“年轻人,看看这就是人性,习惯背叛的人可以背叛掉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亲人。”

听到利奥特这句莫名其妙的的话,伊桑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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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酷热的沙漠旅行快让人彻底崩溃的时候,已然回到了自己队伍中的伊桑豁然的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规模不大,却还是有着一条小小水溪的绿洲边缘。这让伊桑不能不佩服始终坚定的引导着整个队伍前进方向的向导,以及这些这个队伍的主人的睿智,甚至他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死神也不会轻易涉足

至于利奥特突然下令要在这个绿洲里停留两天的决定,则让伊桑觉得这个家伙到底对自己人还是有一些体恤之情的

“里奥达尔文?”坐在一棵大棕榈树下的梅列格看着伊桑轻轻念叨着:“瑟维*康赛迪,这到底是”

“这才是真正父神的安排,没想到你认识的那个胖子竟然是康赛迪的达尔文家族的人”梅列格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将腰间的水袋拔开狠狠的灌了一口后,才低声感叹着:“看来那个传说居然是真的”

“什么传说?”这显然勾起了伊桑的好奇,对这个时代的陌生感及消息的闭塞,让他不知道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

“是关于据说康赛迪伯国曾经和卡尔菲的一些”说到这里,梅列格不由警惕的抬头看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斯巴达加,随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们之间曾经暗中勾结的流言蜚语,但显然这并非是没有依据的!”

“这也许可能只是个误会”伊桑意外的张了张嘴,即使是来自后世的他,也知道宗教的分歧在这个时代划分出的不可逾越的鸿沟,甚至这个鸿沟、分歧,即使是跨越过千年也丝毫不能减少它的威力,这点,伊桑自信自己是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更有发言权的人

而恰恰在此时,当听到一个由信仰光明之神,依托着光明教廷的教义建立的国家居然和安德拉人有牵连,即使这个国家大概、也许是不复存在了,但也依然让他感到说不出的震惊和诧异。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不过知道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梅列格耸了耸肩膀,将自己的后背依靠在棕榈树干上,极为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事实上,即使是在我打家乡----西方大陆的腹地---法兰托尔,这个不利于康赛迪家族的谣言在很多年来也一直流传,因为康赛迪家族的一个旁支家族,希望通过这种谣言和诋毁击败康赛迪家族在教廷中的信任,从而得到康赛迪伯国的统治权,或多或少,我们都更愿意相信这传说级流言蜚语中掺杂着许多复杂的利益,但现在看来这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天呐,真够乱的!”伊桑不得不抬起手掌按揉着自己的开始隐隐发涨的脑门,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西方贵族之间的关系,这听上去简直就如同一座完全没有头绪的迷宫,也许就算这些贵族自己也是无法彻底说清楚自己究竟和什么人或哪个家族有什么样的关系的

“事实上,这对你来说的确是太复杂了些”梅列格伸过自己的右手,拍了拍伊桑的肩膀,打算终结掉这个话题:“小伙子,你现在更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随着他的视线的转移,他看了看伊桑腰上新佩戴起来的简陋武装,笑呵呵的道:“至少你现在看起来有了那么一回事了,也许【主人】会随时叫你去他的身边伺候他,说不定过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主人’的一个侍卫长之类的什么。”

尽管中年骑士说话的时候,表情和煦,但在提到“主人”这个词的时候,伊桑仍旧能够敏感的察觉到梅列格的嘴角上露出了那一丝丝讥讽。

“我才不想永远当一个奴隶兵,”伊桑不忿的摇了摇,从始至终他都清楚应该和谁结盟,这也促使他说出了一些自己的心理话:“我也不相信你会这般甘心永远成为一个奴隶兵。”

“奴隶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地位低下的人也不是不能成为伟大人物,据说以前的西门王国的一位国王,不也曾经是个地位低下的放羊人吗?对你来说,给一个有雄心的安德拉贵族当奴隶兵并不是很丢脸的事,要知道小伊桑,可怕的遭遇永远比可怕的同伴更值得庆幸。”虽然大男孩的说法十分切合自己此时内心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地的梅列格更清楚应该敲打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要知道,与原则相比,奴隶主们讨厌没有忠诚的家伙,这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糟糕,所以,孩子,你需要时刻注意你的言辞”

“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我的一些想法,在关键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伊桑有些不忿的低声辩解着,试图将自己那尚未说完的意图传递过去。

异常的气氛让伊桑抬起了头,但立刻就对上了梅列格审视的目光:“我不能不承认,一个普通的西门人居然对自由的向往是这般的浓郁,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伊桑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脑子里飞快的酝酿着能想出来的一切借口,但最终他觉得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解释

梅列格凝视着伊桑,似乎在等待着他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不得不丢掉一些期待,事实他并没有介意这些,对他来说一个自称是西门农兵的大男孩也好,亦或是其他身份也好,可还不至于让他在此时此地干出些过于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谁都有一些小秘密

“好吧,让我们来谈谈关于那个已经过时了的康赛迪伯国,我相信这是个不错的话题。”

伊桑终于抵抗不住诱惑再次问着,而且他需要借这个转移梅列格的注意。事实上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利奥特会那么肯定里奥会出卖他自己的外甥女。

“好吧,不过小伙子我提醒你,你的好奇总有一天会给你惹麻烦的,”梅列格似乎受不了伊桑的纠缠,终于在队伍宿营之后一边翻腾着陶瓷罐子里的一块熏牛肉,一边缓慢的说:

“我想你应该知道,康赛迪伯国,是在西门王国的一块领地上建立起来的。当初光明教廷的教皇的演说让无数人走上了拯救神诞之地和拯救自己的道路,其中就包括后来的康赛迪伯爵。不过那时候他只是个走投无路、到处投靠的落魄小贵族。他到处钻营,只想混个好出身,甚至有段时间为了有口饭吃,他还当过某位领主家族教堂的仆役”

顿了顿语气,梅列格嘲讽似的歪了歪嘴,他闻了闻被抓在手中的肉干,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后,才继续说:“这个倒霉的小贵族当时正在法兰托尔想找个领主投靠,结果他听到了教皇的演说。只有神灵才知道他当时是不是受到了神启。就在所有人还只是激动的做祈祷的时候,他已经变卖掉最后的家当,给自己置办了一身劣质行头。接着就跑到教皇面前宣誓要讨伐异端,而当时的教皇显然很高兴这位“虔诚”的教徒的出现,立刻给这个勇敢虔诚的教徒很大的奖赏,他给甚至还把自己收藏的教廷圣器赠送给他当护身符。据说那件圣器会给人带来无限的好运

“真的有这般的作用?”伊桑诧异的问着,事实上他很难相信这些古老的传言,毕竟就连自己背后隐藏着的神灵也未曾这般显迹

“的确是这样,”梅列格认真的点点头“要知道,后来那根圣器给他带来了非凡的好运。因为教皇的赏识和圣器的神奇,那个穷小子立刻成为了一个炙手可热的名人,大贵族和农民都把他当成教皇的代表和宠儿。他甚至还得到原来效力的那位领主某个女儿的青睐,很快他们就结了婚,不过他们分开的也很快。因为那个小子听从教皇的召唤,成为第一批远征撒哈拉的骑士中的一个”

然后,他在圣叶环军东征的时候,把圣器携带在自己的身上,以求父神的庇护,也许是父神真的显了灵。在伦巴战役中他被一块投石击中却居然毫无伤,后来在和提奥洛斯的斗争中,居然还奇迹般的在大军中偷袭了那个强大的康赛迪总督等等”

第八十三章:叙述

“反正,据说在那个时候,那个家伙几乎成了幸运儿的化身。他的胜利和幸运成为了圣叶环军中最大的奇迹,甚至在他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伯国之后,撒哈拉的王座也最终向他做出了召唤,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人们正式称呼他为康赛迪一世。”

“接着他就请跟随而来的一位东征大主教宣布他和那个法兰托尔贵族女儿的婚姻不符合教会法,立刻废除了这桩婚姻。之后他娶了一位爱德拉的公主为妻,之后,获得获得了伯国的正式的继承权,从此,康赛迪伯国诞生。”

说到这里,梅列格慢慢的吐了口气,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干,语气中带着些许丝丝苦涩与难言的情绪:“克森*康赛迪这个人的确很幸运,因为他的聪明,他得到了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因为教皇的赏识,他平步青云,因为那块神奇的圣器,他春风得意。他认为好运永远会跟随他,而且他也的确一直走运,直到多年之后有一天……”

“有一天什么?”伊桑被这个一路开挂的故事吸引了,他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看着火光在梅列格脸上晃起的阵阵明暗交替的影子,大男孩不由之主的升起了一种想探究下去的冲动:“后来肯定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的确,后来一个男人出现了。”梅列格轻声继续讲着:“而且克森*康赛迪伯爵见了他之后很激动,因为那个人自称姓康赛迪,他的母亲,就是那个法兰托尔贵族的女儿。”

“当时,康赛迪伯爵夫人已经给克森*康赛迪生了四个儿子,可是如果按照继承法说起来,那个人才是他真正拥有王位继承权的长子。而当时已经成为撒哈拉国王的克森*康赛迪则已经病入膏肓。于是,一个阴谋就立刻出现了。”

“不言而喻,肯定是个夺位的老桥段”伊桑有些无趣的抓起干硬的风肉干,显然在这种干热的环境中这样的食物很难让人提起食欲,他一边咬着一边低声嘟囔着:“他们杀了那个‘长子’是吗?否则如果是那个‘长子’胜利了,就不会有后来的落魄的康赛迪家族了。”

“是的,他们杀了他”梅列格看了看似乎不太感兴趣了的伊桑:“他们把让人把他吊在一棵树上,逼着他承认自己是个骗子。否则就威胁要烧死他,而那个人始终坚持说自己才是真正合法的康赛迪伯爵。最后,他们在愤怒、嫉妒中烧死了他”

“这就完了?”伊桑奇怪的看着似乎陷入沉思的梅列格,显然这个故事并没有给予自己更多的惊奇,恰恰相反自己身边的这位骑士大叔却有些情绪不对了

“当然不是,其实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梅列格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很快他就将这不正常的表情收敛了起来:“就在那个‘长子’被烧死的当晚,克森*康赛迪也病死了。在他做最后忏悔的时候,他对神父说了一句古怪的话”

“什么话?”

“神灵的赐予,最终会被神灵收回”梅列格将视线放远,眺望着夕阳西下的沙海戈壁:“后来,克森*康赛迪的儿子们才明白他们父亲这句话的含义,那块给他们家族带来好运的圣器,随着克森*康赛迪的死,也消失了。人们可以肯定,克森*康赛迪没有把它带到坟墓里去,可是它的确是失踪了。带来奇迹的圣物也许本身就是神灵的恩赐,当然也会理所当然的被收回。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康赛迪伯国走了下坡路,没过多久就被那个强大的安德拉人吞并了。”

“那的确是个不怎么好的结局,”伊桑嘴里应付着,不过他更关心的是那位瑟维*康赛迪小姐,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那位主人就会再次询问他关于这个人的消息。于是在看到梅列格似乎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之后,他舔了舔嘴唇,终于轻声问:“那后来呢,那些康赛迪家族的人呢?他们在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说他们和卡尔菲有勾结?”

“实际上你是想问你那位瑟维*康赛迪小姐的事情吧?”梅列格嘲笑的用手指头点着伊桑的鼻翼,轻叹的摇了摇头道:“小滑头,别向骗过我,因为年轻时候的我也曾仰慕过哪些贵族家的小姐”

“我的确想知道她的事,让你知道了也没什么。”伊桑无所谓的躺在沙地上,满脸理所当然的道:“毕竟我撒了一些谎言,如今想知道她的情况也没什么。”

梅列格笑嘻嘻的看着更像是在掩饰的伊桑,然后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来,看着头顶上的树荫,他幽幽的说:“康赛迪家族很不幸,他们从鲍德温手里继承了康赛迪伯国,没给她们带来任何一点好处,爱德拉人不停的蚕食着他们的国土,结果康赛迪家族家族只坚持了两位伯国的国王就失去了自己的领地,不过他们的国家从开始也不过是从西门人那里巧取豪夺来的,倒也无所谓。

“可是他们不甘心,甚至到了现在,那位瑟维*康赛迪小姐的父亲--康赛迪还在梦想着复国。所以他把自己的女儿许给麦顿加克服的德泽尔的儿子,只是想借助德泽尔的力量从新回复康赛迪。但是,不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些先辈,都太相信爱德拉人了。”

“以至于,他们忘记了,康赛迪是当初康赛迪一世从爱德拉人的手里夺走的。那些人,他们始终痛恨着康赛迪家族的统治。尽管后来的康赛迪伯爵为了安抚他们,都是娶的亚美尼亚女人,可那些爱德拉人从来都没忘记过复仇,所以,他们一边怂恿康赛迪家族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安德拉人合作,一边又不停的在暗中破坏康赛迪试图复国的计划。而康赛迪为了复国也不惜出卖自己的信仰和灵魂,他们甚至……”

说到这里,梅列格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低声说:“他们甚至不惜和过去的仇人合作,他们在各自的阵营里到处游说,希望共同对付他们更大的敌人鲁博汉达,这些几乎不是什么秘密。或说,只是人人都不愿意承认曾经的神眷者家族会背叛自己的信仰与神灵的秘密而已”

“不过,他们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梅列格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讥笑,就像是看透了这写事件最终的本质一般:“他们这样的争夺,其实始终是在西门人的土地上的争夺,不论是鲁博汉达,还是西门国王,撒哈拉国王、甚至是现在我们这位落魄的图曼谷流亡皇帝,他们都不可能喜欢一个重新建立起来的康赛迪伯国”

“以至于,那个利奥特图曼谷哈代诅咒了无数次的胖子里奥,既然他能和这位流亡皇帝合作,又怎么可能会甘心把你的瑟维*康赛迪小姐送到她的‘婆家’去呢?那样,一旦麦顿加克服的德泽尔真帮助了康赛迪家族复国,那么爱德拉人如此长时间苦心经营的一切不就没有希望了吗?”

“至于答应过帮助康赛迪复国的撒哈拉的表亲国王,呵呵,这些虚幻的承诺在二十,甚至三十年前就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如今待在神诞之地的撒哈拉国王,他们的表亲---康赛迪三世承诺过,他的弟弟承诺过,甚至到了后来鲍德温的儿子也承诺过,可康赛迪公国始终没有再出现。当初康赛迪一世的后人对这个使自己家族最终兴旺起来的地方已经失去兴趣了,对他们来说,撒哈拉的一切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鲁博汉达对撒哈拉的贪婪是世人皆知的。只要是被光明之神的光辉笼罩的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个安德拉人迟早是要对神诞之城下手的。悲哀的是,至于什么时候下手,现在看来完全取决于鲁博汉达。”

梅列格无奈的叹息着,他的眼睛里透露出说不出的疲惫,微显不健康红晕的脸上时不时的掠过一丝阴郁:“一切砝码都在鲁博汉达的手里掌握着,圣叶环军的虔诚虽然是举世公认的,但是光明世界里人们的相互倾轧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西门,撒哈拉,安条克,麦顿加克服……如果我们的骑士能团结而不是争权夺利,即使是鲁博汉达也是无法动摇我们的。但是,现在神诞之城受到了威胁,可是更多的人想到的只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有多少人去关注一个已经灭亡了几十年的小伯国呢,至于它可怜的某个继承人,难道还是值得他们关心的吗?”

“所以说……”

“所以说,你感兴趣的那位瑟维*康赛迪小姐的遭遇是可想而知的,也许父神保佑她,现在她正在某座城堡里被软禁着。或者,她已经成为了某个安德拉人的女奴,等待她一生的就只有服侍一个卡尔菲,甚至是和妓女一般无二。”

伊桑沉寂了下来,他想要张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是,梅列格显然不想再和他闲扯下去,恰好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系着黑色腰带的斯巴达加正催马穿过营地向利奥特的大帐奔去,于是他的视线瞬间便被吸引了过去,并迅速坐起了身子,站起来向着不远处自己的帐篷走去。

“可是……”伊桑疑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很大的秘密,可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特别是关于康赛迪一世的那个遗言?”

听到伊桑的疑问,梅列格神色肃然的慢慢转过身来,歪头看了看正满眼好奇、盯着自己的伊桑,然后轻轻一笑:“因为我就是知道。”

随机那个中年骑士起身踱步离去,看着梅列格似乎变得轻松的身影消失在帐篷里,伊桑只有暗暗的叹息一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来到了一个疯狂的时代,疯狂的时代往往由疯狂的人创造,在所有疯狂的人中,利奥特即使不是最疯狂的,也差不多算是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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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伊桑和梅列格“纵论江山”的时候,利奥特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木桶里享受着身边美女的服侍。木桶里已经注满清水,任由一捧捧掺着香料的水流顺着他黝黑的胸膛淌下,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在沙漠里无比珍贵的“财富”。

看着由一个黑人宦官带进帐篷的女海盗,利奥特的嘴角滑过一丝微笑。

伊洛蒂静静的站在帐篷中间的空地上,透明罗纱罩在她微现黝黑的皮肤上,胸前若隐若现的蓓蕾在罗纱上隆起两座诱人的峰峦。纤薄的裙裤衬托着平滑的小腹和丰盈的胯部,和那些娇宠的后宫美女不同的矫健身材,多年来在海上征战练就的柔韧肌肤,还有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那股说不出的狂野……

看着眼前充满诱惑的女郎,利奥特从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望,当他想到这个充满野性的女海盗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的景象,身上不由立刻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燥热。

“过来,到我跟前来,”利奥特打走旁边的其他女人,然后对着始终站在远处的伊洛蒂招着手:“说起来,你应该得到更多的奖励,因为你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最勇敢的”

“但事实上,我更希望得到一条船。”伊洛蒂翘起了嘴角,带起了一丝僵硬的微笑

“那可不行,如果给你一条船,你会跑得无影无踪的。”利奥特笑了起来,他把手肘放在木桶的边沿上枕着下巴,看着走近的女海盗:“你就象条滑溜的鱼儿,只有把你放在陆地上才行。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辈子你也不会再回到船上去。你要在我的后宫里度过一生,或如果你有那个运气,也许还可能为我生个继承人。”

说着利奥特突然从桶里站起,水花飞溅中,全身赤果果的利奥特一把抱住刚刚走到面前的伊洛蒂,他身上的水渍立刻染透了伊洛蒂原本就稀薄透明的纱罗,紧贴在身上的薄纱如同完全透明一般显露出了诱人的身材和双腿间与曲线,此时女海盗的衣服瞬间变得仿若形同虚设。

“啊!”伊洛蒂出一声惊叫,她滢蓝的眼睛惊惧却又不忿的盯着紧紧抱住自己的男人,那样子就如同一只受惊却试图反抗的小野猫。

“我坚信神灵依旧在看顾着我,你简直就是太阳神赐给我的奖赏”看着怀里这个似乎随时会挥舞起爪子的“小母兽”,利奥特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欲火,两臂紧箍伊洛蒂柔韧的腰肢,低下头向着她微张的殷红双唇狠狠吻了下去!

第八十四章:恍惚

早晨的阳光刚刚把东面沙堤映起一层红昏,梅列格已经把伊桑从睡梦中拖起来,此时的他一边在沙地上踏着圆步,一边不经意的把手里的长剑挽出一各个的剑花:“你该感到羞耻!父神在上,如果你不是个光明神的信徒,那早该用手里的家伙把自己了结了!”

在他对面,伊桑则是全身灰尘,一手拄着插在沙地上的剑,一手用力从大口喘着气的嘴角上抹去一层沙粒。

“我真的越来越奇怪了,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真的你”梅列格轻蔑的用剑指着喘息的伊桑,然后就在伊桑奋力挥剑前冲的同时突然横架剑身,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蹭撞声,梅列格一步闪到了伊桑的背后,他的剑脊飞快的掠过伊桑肩膀,接着就象鞭子似的在伊桑的**上狠狠的抽了一记:“显然你的身体素质与你往昔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有着巨大的差距,也许这其中隐匿着什么密辛,但你应该知道战场上没有侥幸,小子,你得变强”

“哈哈”显然四周围观的斯巴达加们却并没有这同说教的意义,而是轰然大笑起来,他们指着不停揉着胸口的伊桑大声讥笑打趣着,在这些以战斗为目标的战士们的眼里,笨拙呆滞的伊桑就象个小丑似的,给他们单调残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难得的轻松。

“注意你的手臂,如果它抬的太高你就要失去它了……”梅列格依旧在毫不留情的一次次的击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同时,说出了对方战斗中的不足并予以指正:“该死的,雏鸟儿,盯紧你的敌人别到处乱看,你是在战场,不是在菜市场”

“难道你没吃早饭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菜刀、木棍还是汤勺?就是最蹩脚的农兵也比你强的多,该死的,你得学会记住我说的话,并将他转换成行动力”梅列格的神色越发肃然起来,此时大男孩的打斗经验的陌生程度让他越发的看不明白了,难道在海盗船上的那次牵制救援是一场神迹不成,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骑士依旧尽职尽责的教导着自己的小扈从:“笨蛋,别随便用足力气,你需要预留足够的反应能力!”

整个早晨,伊桑都在梅列格不停的讥讽和嘲笑中重复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劈刺、削砍、冲击、防御灰尘弥漫了他的双眼,衣服早已经被汗渍和尘土染得到处是肮脏的痕迹。

特别是两臂,伊桑已经几乎不知道每次自己是怎么举起那柄又沉又笨的长剑了,终于在梅列格手里长剑完美的绕了一个剑圈之后,伊桑的剑被他轻巧的带起,然后划着圆弧飞了出去。

接着,伊桑就被飞快靠近的梅列格剑柄尾端上的配重球狠狠的打中了下巴。

“嘭!”的一声,伊桑重重倒下,大男孩侧躺在沙子上,看着扔在远处的长剑大口的喘着粗气,试图把胸膛里那股憋闷的火气喷出来。

可突然,一条飘摆的白色裙裤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微微抬起头向上看去,进入他眼帘的,是一双隐藏在裙裤里的修长大腿,**的镶嵌着细小宝石的小短氅,再有就是一张已经用面纱覆盖起来的脸。白色面纱上,已经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饰上的几丝散落下来的丝随风飘零。

伊桑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陌生起来的伊洛蒂,似乎只有在那几丝隐匿在桀骜不驯的碎发下,他才依稀找到以前那个女海盗的影子。

大男孩一个咕隆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无意识的拍了拍身上到处都是的尘土,然后才抬起头看着一直沉默看着他的伊洛蒂,略带疑惑的询问道:“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伊桑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昔日的伙伴,更不知道在四周都是利奥特忠心的斯巴达加的围观下该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称呼我为女主人。”伊洛蒂用透着丝丝清冷的语气平静的回答,她慢慢向伊桑走去,露在面纱外的双眼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带着恍惚感,伊洛蒂从伊桑身边错身而过,从她身上散出的一丝说不出的熟悉幽香搅得伊桑心头一阵迷茫,大男孩有些呆滞的慢慢回过头,看着背对自己走向利奥特大帐的那个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气的背影,伊桑深深的吸了口气。

伊洛蒂缓缓的在沙地上走着,经过她身边的斯巴达加和臣民、奴隶们纷纷低下头去。这个时候几乎整个营地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个被俘虏来的女海盗已经成了“主人的女人”。于是,她在他们当中的地位突然变了,变得很微妙,现在的她,既高贵又低贱,既是主人又是奴隶。想到那些人看她的复杂眼神,伊洛蒂就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可更多的,是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悲哀。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脑子在想些什么。人们只看到这个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服饰的“主人的女人”,她在营地里如同一尊毫无精神的行尸走肉般慢慢游荡着,直到她无意间走到一个小帐篷前,被从里面出来的一个人撞到,才回魂似的低头看着眼前吓得不轻的孩子。

“你是那个叫桑迪的孩子吧?”伊洛蒂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对惊慌失措的孩子,随后又改变了自己对其的称谓:“哦,应该叫你畜牧官老爷对吧,这是你的……家?”

她似乎失神似的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帐篷,又扭头看看四周,然后不等那吓坏了的孩子回答,就转身向利奥特的王帐后的一片小帐篷走去,一边走,她一边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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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天的鲁莽造成了主人的愤怒,米奇懦总管老爷直到今日还记在心中,此时的他撅着屁股跪在地毯上,他手里举着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信筒。信筒的腊封已经打开,不过总管老爷还是小心翼翼的举着空空的信筒,深怕有一丝意外发生

这个时候他的主人正在用一根头上包裹着细纱的小木棍,从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沾着某种淡绿色的药水在一张羊皮信纸上轻轻涂抹着。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把药水涂便了整张信纸。

不过他的这种小心谨慎绝对是有必要的,因为在厚厚的信纸夹层里,已经涂满了火磷,只要稍微过大的摩擦,信纸就会烧着,信上的秘密也会立刻随着火焰不复存在!

而他涂抹在信纸上的则是另一种可以隐藏字迹的秘写药水,这种经过图曼谷帝国后宫医官们反复研究而成的神秘药水,在过去多少年里,曾经为图曼谷帝国的宫廷保守过无数的秘密。当然,它的出现,也制造过数不清的阴谋诡计。

“米奇懦,你把这封信收好,记住一定要让可靠的人送出去,而且一定要亲手送到目的地。”利奥特看了看跪在远处连头都不敢抬的太监总管,对着他招了招手,语气肃然的吩咐着,随即,他停下了话头,低头看着小心的把密信放到犀牛角信筒里的太监:“告诉信使,如果半途生意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封信。”

“是的主人,我向太阳神起誓,一定派最忠诚的战士去完成您的命令。”米奇懦低声回答着,那紧张神秘的样子就好像四周就有人在偷听。

“我相信你是我最忠诚的仆人,米奇懦。”利奥特的脸上闪过一丝富有温度的笑意,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太监总管,尽管在心目中利奥特并不认为他比自己豢养的那些宠物高贵多少,可他还是觉得比较放心。至少,从他被哥哥囚禁在图曼谷宫殿里的那个时候起,这个虽然肥胖甚至有时候有些蠢笨的太监就一直跟随着他。就这一点来说,利奥特不得不承认即使是那些享受着高官厚禄的大臣们,很多人的忠诚都是无法和眼前这个满身肥肉的太监奴才相比的。

“太阳神保佑,一切终于要有个了结了。”利奥特有些疲惫的用手支着头,他的眼里闪露着说不出的玩味:“一切都最终要有个结局,这就是命运。不论是信奉光明之神的所谓的异端,还是信奉太阳神的图曼谷的英雄,一切都要了断的。”

“主人,您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擅于察言观色的太监总管小声的问着,同时他飞快的对守候在大帐外的卫士打着手势。立刻,一群刚刚被驱出去的后宫的女人就被早已等待的侍女引了进来。

“你这个会拍溜须奉承的胖子。”利奥特看着那些走进来的女人笑了起来,说起来他也只有在米奇懦面前才会彻底放轻松。在那些大臣面前,他永远是那个威严决断,伺机收复故土的图曼谷之主:“这个时候可不适合休息,而且现在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利奥特用挑剔的眼神在那些女人身上扫过,不过当他看着那些女人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天晚上所看到的那具和这些后宫佳丽们完全不同的躯体,这让他不由一阵燥热。

“我想我知道老爷想要谁了”站在旁边的米奇懦看着主人似乎陷入遐想的样子,心里暗暗的做出了判断。

他悄悄的退出大帐,然后向着后面一排被帷幔挡住的小帐篷走去。那里是利奥特最得宠的宠姬们的住处,昨天晚上,他刚刚亲自给伊洛蒂在那里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小帐篷。

“主人果然是很喜欢那个女人”米奇懦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着,他还记得昨天晚上当那女人离开帐篷的时候,主人把自己带的一块小手帕顺手扔给了那女人:“但男人总是会喜新厌旧的,不是么?”

也许那一块小手帕在一般的女人看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对熟识图曼谷贵族宫廷规矩的太监总管的眼里,这个动作简直让他震惊的差点掉了下巴。老爷居然把随身的东西赏赐给了那个女人,这不能不让心思灵活的太监总管立刻小心翼翼的亲自打点起这个主人新宠的起居用度来。甚至他有些嫉恨这个被宠幸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有两个让他厌恶的同伴

“也许,该给那女人找个离老爷居室更近的地方,说不定,老爷会想自己去找那女人……”米奇懦心里不断琢磨着,对他来说,能让自己的老爷过的舒泰满意,可以说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目标,但如果能够伺机找到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也毫不犹豫的会上去踏上两脚:“或应该多给她找个女仆,老爷喜欢干净和香喷喷的女人,如果不精心打扮一下的话,很可能会让老爷不高兴的”

米奇懦总管就这么不停的暗自嘀咕着,直到他走到帐篷前的时候,才豁然的想起来,自己居然一时没记住那女人的名字:“该死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不过,随即他便释然了,因为他并不太担心这个,因为在他自己切身的记忆里,实在不记得自己主人究竟会对哪个女人的热情能维持长久,大概在主人的心中,也许只有图曼谷的王权才是他永恒的情人吧。

米奇懦挑开帐篷的帷幔走了进去,对一个太监来说,这是他唯一比其他人都多出来的权力,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能这么随意的接近主人的女人,甚至他可以看到那一个个被主人宠爱的女人婀娜多姿的迷人身体,但显然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有些惆怅的甩开了脑海中混乱的思维,米奇懦总管将视线肆无忌的在干净整洁的帐篷里扫视着,只见伊洛蒂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偶像般盘膝坐在一个靠枕上,她的面前是一块用上好材质镶边的镜子,镜子里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原本充满野性的脸上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气,微显单薄的身体孤寂僵直的坐着,这个时候的伊洛蒂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那个桀骜不驯的女海盗的影子,仿若富有侵略性的海盗性格都被抽干了一般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伊洛蒂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里门口的方向淡淡撇了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又陷入了完全的死寂之中。

“好好打扮一下”米奇懦看着伊洛蒂的背影咳嗽了一声,然后轻声吩咐着,面对主人这些得宠的女人,他既不畏惧也并不自卑,因为他知道主人永远不会在她们中任何一个的身上浪费宝贵的精神,图曼谷的王,天生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而生:“准备一下,主人要你侍寝。”

说完,看着她毫无反应的背影,米奇懦懒得再理会这个不太识抬举的女人,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个时候却在身后听到伊洛蒂平板的声音:“我想要洗澡”

第八十五章:海盗的说服方式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五章:海盗的说服方式“你!”米奇懦总管生气的转过身,可当他想到也许主人更想看到一个干净的侍妾的时候,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点头应声道:“我会让人准备的,不过你最好节省点,这可是在沙漠里,水可是很珍贵的。”

说完这些,他对着女人一动不动的僵硬背影又看了一眼,这才皱着眉头、转身向帐篷外走去。

听着胖太监逐渐远去的沉重脚步声,始终面对镜子僵坐的伊洛蒂低垂的眼帘豁然睁开,眼中闪过了一丝莫名意味的精光,她微低着头仔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然后,她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丝不驯的微笑从她嘴角划过,仿在嘲弄着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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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再次笼罩小绿洲的时候,米奇懦带着一个瘦弱的女仆再次向伊洛蒂的小帐篷走去,直到现在他已经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的主人看来还真是有点喜欢上那个如同一头野猫似的女海盗了,至少现在对那个女人爱不释手

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主人甚至居然命令他带着一个女仆来给伊洛蒂做侍寝前的准备,要知道在主人的妻妾中的那些女人,几乎都是随便一叫就来的,根本不需要这种几乎快被主人遗忘了的贵族宠幸仪式,米奇懦一边走一边嘀咕着:“看来主人对那女人真的很有兴趣,也许我应该尽量的淡化掉对她身上的不满”

米奇懦一边走一边心里活泛了起来,多年来宫廷里的生活让他变得既小心谨慎又心眼活泛。对于一个可能以后会比任何女人都受主人宠爱的未来侍妾,太监总管认为还是有必要建立起更好的关系来的。毕竟,如果真有一天这个女人为主人生下个小王子,那未来她会走到哪一步,可就不太好猜测了。

米奇懦一边不住盘算着该怎么为将来找个好靠山,一边走向透出一丝灯光的小帐篷。当他走到帐外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从里面映出站在门口的身影。

米奇懦总管的嘴角下意识的微撇了一下,便迅速的收敛了起来,随后他对着后面的女仆打了个手势,让其在帐篷外面等候着,这才抬手掀开了帐篷的帷幔――

接着,他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捂住了他的胖脸,还没来得及出声惊叫,他就伴着从脑后传来的巨痛,一头栽倒在柔软的靠枕丝绸之中,而行凶者已然换下了原有的装扮,默然的憋了一眼被自己轻而易举放到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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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那个伊洛蒂吗?”梅列格躺在毯子上看着头顶的帐篷,没话找话的向旁边的伊桑询问道:“别想那些事了,她现在成了利奥特的女人,和你没关系了,要知道对于这些卡尔菲来说,女人是男人的私产。如果利奥特知道你在注意他的女人,不论你救过他多少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立刻杀了你”

“我没有!”伊桑情绪有些激动的坐了起来,他盯着梅列格忿然的拍了下旁边的毯子:“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好奇什么?”梅列格略带些许嘲弄的意味质问着,随即摇了摇脑袋:“不不,你只是在嫉妒,听我的忠告吧小伙子,别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牵连,除非你不要性命了。”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亦或是除非你想保住性命!”帐篷帘猛的掀起,伊洛蒂突然出现在帐篷里!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后宫女人的穿戴,一块蒙脸的布把她浓密的秀发连带着俏脸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件袖口卷到肘上的灰色上衣麻利的扎在同样颜色的过膝短裤里,手里拿的是一柄明晃晃的杀人弯刀,配上眼神中折射出来的凶戾气息,让两人仿若再度回到了那晚被夜雨笼罩的海船上

看着似乎又恢复到女海盗样子的伊洛蒂,伊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而梅列格则更加警惕的立刻闪到帐篷门口,他挑起帐篷的门帘,警戒的向外面看了一眼。

看到外面一切平静的骑士立刻返回头,眼里闪着不善的眼神的凝视着伊洛蒂,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该死的,你想干什么,如果利奥特和他的人看到你进我们的帐篷,你知道这会有什么下场么?你是要害我们大家都没命吗!”

看着梅列格气急败坏的脸,伊洛蒂有点讥讽似的笑了笑,但语气却更加凌厉与强势起来:“所以你们要是不想这些所谓的卡菲尔处死,就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只要我出一声喊叫,你们就要去见你们的父神了。”

“该死的女人,别忘了当初是谁在海上救了你”梅列格反手从地上抓起长剑,剑尖一伸直抵到伊洛蒂的胸上。

“我当然记得,但别忘了我可是海盗,可是十足的恶人”女海盗瞟了一眼站在原地楞然的伊桑,并没有丝毫的示弱,她只是抬手掀起了旁边的帐帘就阻止了骑士胸中豁然腾起的愤怒:“想清楚,我只要一叫,一切就都完了。”

“该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梅列格无奈的放下剑,尽管他的脸上越发的平静起来,但在骑士的心里却愈发忿然起来,他用几乎冒犯父神额度的语言诅咒这个女人下地狱,可是现实中却又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对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我们的心平气和的抓紧时间好好谈谈”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伊桑按下了挑起了门帘,随后盯着女海盗的眼睛,神色肃然的问道:“说出你的目的?一味的威逼有时候会造成更糟糕的结局”

“帮我逃走!”面对这个大男孩,伊洛蒂深吸了口气后,才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只想逃走,可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逃,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如果你们拒绝,就一起死在这儿吧”

“你疯了,你是利奥特的女人,你怎么会想到逃跑?!”站在一旁拿着长剑的梅列格,忿然的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疑惑:“难道这不比你在海上打打杀杀要强”

“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是我的事”伊洛蒂愤怒的晃了晃手里的弯刀,显然她的耐性不多了:“你们究竟帮不帮我,我已经教训了那个恶心的胖子,如果你们不能立刻下决定,那我就一个人上路,不过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他和他的主人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你是在自找死路,你什么都没有,没有马,没有水在沙漠上怎么活下去?”梅列格愤怒的低吼起来:“你认识路吗?你知道在沙漠里迷路有多可怕吗?你这个白痴”

“我们可以看着星星走,只要一直向西走就可以”伊桑不合时宜的低声提醒着,事实上,对于这种在刀尖上跳舞、朝夕不保的奴隶生涯,伊桑打心眼里是过够了

他看着伊洛蒂如同男孩子般的打扮和她脸上坚定的神态,突然有一种对她说不出的敬仰,这个凶狠的女海盗,这个已经被人俘获的女战士,亦或是落魄的神眷者,不论她曾经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和磨难,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始终没变。

“我有足够的水”似乎争取到了一个同伴的站队,让伊洛蒂心情好上了不少,她狡狯的笑了笑:“利奥特喜欢洗得干净的女人”

“你怎么想的疯女人?难道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后宫宠妃?在这该死的沙漠里,逃亡的情形永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梅列格不停的摇着头,他把长剑拄在地上低声吼着:“如果你不回去,我不介意就在这杀掉你。我不想管你的事,你也别想威胁我,我是为父神效劳的,不想因为你没命!”

听着梅列格的变相的语言威胁,伊洛蒂的神色慢慢的阴郁了下来,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精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然后毫不在意的将手中弯刀插入刀鞘中,然后再次撩开门帘向外面迈出了一步。

“如果你想还继续为你的父神效劳就帮我,否则你会后悔的。”说着她转头看看伊桑,神色复杂的道:“我听到了他们的一些事,就在昨天晚上,是有关神诞之地和鲁博汉达的。要有大事生了,这关系到德昂里奥城的安危!如果你们想知道就帮我逃出去,否则所有人一起死在这儿,我说到做到”

“这个该死的、一根筋的女人!”梅列格张着嘴楞了一下,终于在一声愤怒的诅咒之后不再说话,一把拉着伊桑就向外面冲去:“小伙子快去找马,我们需要的东西都要带点,不过别太多了,我们是逃亡不是郊游。不过要多找两匹马,快点!我们没多少时间。”

伊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脸得逞表情的女海盗,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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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悄悄前进,远处不时传来战马的嘶鸣。伊桑看着前面伊洛蒂的灵活身影心头渐渐的腾起了一丝疑惑,随着在心底酝酿,终于大男孩忍耐不住,轻轻凑到伊洛蒂的身边小声询问:“伊洛蒂,我还是有些疑惑想要”

“等我们逃出去之后再说好吗?”伊洛蒂打断了伊桑的话,她跟在梅列格身后小心的向黑暗中潜进。当看到一大片黑乎乎移动的黑影之后,她微微舔了舔舌头,低声对前面的梅列格说:“只要几匹马就可以了吗?”

“对,不要做别的,记住,只要能出去了好,行动尽量的隐蔽”说到这里,梅列格扭头看着伊洛蒂狠狠的道:“蠢女人,如果你敢再胡来,我发誓,我会先割断你的脖子。”

在黑暗中,伊洛蒂淡蓝色的大眼闪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撇了撇嘴角,低声应道:“这个时候,我知道轻重”

“轻重?该死的,她的鲁莽迟早会害死我们的。”看着向另一个方向潜去的伊洛蒂,梅列格无奈的推了推伊桑的肩膀:“我们也快点吧,否则说不定那个图曼谷的【皇帝】真的会对我们挥鞭子了。”

借着淡淡的月光,梅列格指着绿洲远处的一个黑洞洞的小高丘:“看到那了吗?伊桑,你把所有东西都带到那去,小心点,离开绿洲你就不容易让守卫发现了,在那里等我们。”

说到这儿,骑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然后语气低沉的道:“如果过了一阵我们还不回来,或者是你听到这边有了什么动静,那你就自己赶紧溜走,谁也不要管。至于以后你能不能跑出沙漠就看父神的意志了。”

“好的,大叔,我知道了”伊桑没有争辩什么,他清楚自己和这两个人相比,这两个人都是真正的战士,对这种复杂的环境具有更好的处理反应,而自己显然帮不上他们什么。

小心翼翼的带着伊洛蒂事先藏好的水袋和干粮跑到了远处沙丘上的伊桑,焦急的看着不时闪现着微弱灯光的绿洲阴影,焦虑的心情让时间似乎也停止下来,沙漠上除了微弱的风声就只有伊桑自己的心跳在他耳畔阵阵鸣响。

突然,他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向着沙丘移动过来,他立刻屏住呼吸,紧紧手里的剑,直到看到伊洛蒂的身影,才出了一口长气。

一阵微风吹来,一股所有若无的血腥味道从伊洛蒂身上传来,尽管看不到血迹,可伊桑还是从伊洛蒂似乎不停起伏的胸脯上意识到了什么,伊桑下意识的用低沉的语调询问道:“有麻烦了?”

“有个小家伙半夜出来,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叫桑迪的小孩儿。”伊洛蒂平静的回头拉着身后的战马,示意自己的队友不需要紧张

“你杀了他?!”伊桑不由的邹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抬手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用剑尖指着伊洛蒂丰腴的胸部,因为过于用力,他感到自己的长剑在她的胸上按下了个浅窝,一股柔软让伊桑不由一呆。

危险!就在伊桑刚意识到自己举动有些冒失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在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伊洛蒂上身扭动,身体让过剑锋,同时她手里的短匕已经直抵伊桑的咽喉。

第八十六章:鲁莽的逃亡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六章:鲁莽的逃亡“告诉你,如果你以后再敢随便对我动剑,我会立刻杀了你!”伊洛蒂狠狠的低声的警告着,然后她慢慢收回匕转身走向一匹似乎驮着个口袋的战马用力一拉,一个孩子就从马鞍上软软的滑到了地上。

“我只是把他打晕了,不过他出来的时候惊动了守马的卫士,我只好宰了那歌家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伊洛蒂走上高丘看着远处的绿洲叙述着,她根本不看蹲下身子正在检查那孩子身体的伊桑一眼:“这孩子熟悉沙漠,正好可以给我们当向导,否则就是有足够的水和吃的,也很危险。”

还未等大男孩说些什么,她突然矮下身子,转身对着伊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过了一会儿,梅列格的身影出现在了高丘的背后。

“打你的那个总管老爷这辈子已经没机会再挥鞭子了。”还未等女海盗来得及打招呼,梅列格便极为晦气低声先言了一句,骑士一边麻利的帮着把所有东西放到马背上,一边对伊桑低声说:“我从她的帐篷里拿我们需要的东西的时候看到,估计女人打他的时候,那胖子就趴倒在一堆靠枕里,结果他就那么活活憋死了。”

“这可真够倒霉的”伊桑不由得感叹的摇摇头,其实他对那个胖太监倒也不怎么痛恨,只不过听到他的这个死法,实在有些感慨。

可是,看到眼前广阔无垠根本无法辨别方向的沙漠,伊桑又觉得自己比那个倒霉的太监也幸运不到哪里去,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沙漠上逃亡的风险。

看着前面已经跨上战马还不时对我们做出催促手势的伊洛蒂,伊桑不由自主的的露出了一丝苦笑,现如今在毫无方向可言的沙漠上夜行是十分可怕的,即使是最有经验的向导和沙漠居民,都不会愿意经历这样的冒险。但是,当人面对更大危机的时候,往往就会本能的选择看上去小些的危险,哪怕这只是短时间里风险小一些

对几个逃亡来说,面对沙漠不可琢磨的未来显然比面对图曼谷王族的愤怒和报复更好些,谁都清楚那个该死的胖太监在利奥特图曼谷哈代心中的分量。于是,在漆黑的夜里,只依靠着天上若有若无的星光的指引,大胆的叛逃者们毅然决然走向了变化莫测的沙海深处。

黑暗中的行进掺杂着紧张,伊桑不知道走了多远,一阵阵干渴让他昏昏欲睡,可他尽量保持着清醒,更不敢随意取出马鞍边分给自己的那份水解渴,因为他知道,那些水是要在最需要的时候才能使用的。

同时,伊桑小心的照看着被绑在旁边战马上一直昏迷的桑迪,看着一直昏昏沉沉的孩子,他的内心不由的腾起了一阵阵的担心。

作为一个跨越时间壁垒的人,伊桑不论怎么适应这个时代,他的内心始终隐藏着一个后世现代人的灵魂。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象梅列格那样狂热,更无法向伊洛蒂那样决绝及无情,尽管伊桑现在的年龄并不比这个刚刚失去唯一亲人的孩子大几岁,可他却从内心里产生了一丝内疚,这个可怜孩子也许根本没必要与自己一行冒此风险

“你快一点可以吗?”伊洛蒂不满的回头低声对伊桑喊着,语气中透露着若隐若现的不耐烦:“如果他帮不上我们,就把他扔在这儿,别成了累赘。看来我错了,真不该特意把他带过来。”

“该死的,你说什么?”似乎从对方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什么的伊桑有些诧异,然后他催动战马紧赶上去,发起了质问:“你不是说是无意中遇到他的吗?”

他抬起手想要指着女海盗,可立刻被伊洛蒂及时举起的鞭子格挡住了手腕,但这并没有让伊桑放弃追问:“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怎么到这来的!你之前说法,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该说你是愚蠢,还是天真好一些呢。”伊洛蒂收回挽在手中格挡出去的马鞭:“你以为当海盗的我会那么好心的放过一个现我行踪的人?在海上的时候,我杀的和他一样年龄的人更多!我是特意找到他的帐篷把他带出来的”

听到这个,原本压制愤怒的伊桑立刻被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心头,尽管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冲动,可他还是一把抓住伊洛蒂的马缰低声质问着:“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危险吗,这孩子可能会和我们一起在沙漠里送命的!”

“没了这孩子,我们送命的可能更大,我们需要一个能控制得住的向导”伊洛蒂奋力夺回马缰指着旁边的梅列格:“你问问他,如果我们没有一个熟悉这片沙漠的人领路,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别告诉我你也是沙漠里出来的,能带我们出去。没有向导,不用利奥特的追杀我们也照旧死定了!”

“所以你早就计算好了?”伊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海盗,这让她想到了白天时候的一幕:“你白天在营地里根本就不是走错路,你根本就是在找这个孩子对不对?”

听到伊桑的质问,伊洛蒂笼罩在黑暗中的双眼里突然闪动起亮亮的笑意,她微微歪着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伊桑,然后突然转头催动战马向前奔去:“你说呢?”

“这女人,真不愧是米腊德海上的海盗玫瑰,能将一整船上的人渣治的服服帖帖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始终沉默的梅列格终于做出了简短准确的评语,然后他又回头对着伊桑摇了摇手指头:“这个女人,你最好别去招惹她了。何况,她已经是利奥特的女人。尽管父神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又要从他身边逃跑,但总之别去招惹她”

说完,梅列格不再理会有些呆的伊桑,同样催动战马向前奔去。

看着前面两个逐渐跑远的同伴,再看看旁边一直昏睡的桑迪,接着又回头看了看早已经不知在什么地方的绿洲的方向,伊桑的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不安,尽管还没有想通是因为什么,可他隐隐的觉得,虽然伊洛蒂的出逃似乎早有准备,而且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她似乎忽略了某个说不上来却至关重要的环节,而这恰恰是可能让他们的逃亡彻底失败的关键!

但面对这样的环境,自己所能给予的建议几乎为零,为了生存,也只能紧紧的跟随着这支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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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在阳光的折射下一片金黄

踩在落脚就会陷进去半个脚掌的黄沙里向上攀登无比的困难。可当最终登上高耸的沙丘,看到沙丘后面那一望无际令人彻底崩溃的黄色沙海之后,即使是意志最坚定的人也要出失神的呻吟了。

尽管醒来之后,倔强的安德拉男孩做出了激烈的反抗和愤怒的诅咒,但是,他最终还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的沙漠深处,他根本就无法再一个人会到主人的身边去,而且就算是他回到营地中去,也不过是孤独一人,再无亲人。

“桑迪,你不是想回到图曼谷去吗,你不是一直想陪爷爷回到家乡吗?”看着一个人赌气做在沙地上低声哭泣的桑迪,伊桑轻轻的尽量用他们都能听懂的话安慰着他:“你不想回到你爷爷一直对你说的家乡吗?不想看看你父亲生长的地方吗?和我们走吧,至少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看你故乡。”

虽然,桑迪并不完全明白这个年轻却很和善的异族斯巴达加说的是什么,可他还是慢慢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抚摸着爷爷留给自己的图曼谷畜牧官的硬石印章,筹措犹豫了一会后,男孩终于重重的点了头。

于是,一个依然由四个人组成的小团体再次诞生了,只不过这次,矮小机灵的安德拉男孩代替了光头狡猾的白人奴隶贩子。但可能猎杀他们的,却依然是同一个人……

正如伊洛蒂所预料的那样,桑迪作为从小就陪伴着爷爷跟随主人在沙漠上流浪长大的孩子,他的确知道那条通向西方,或说是通向他们所有人的归途的道路。

对桑迪来说,那条他们一路走来的道路,是通向爷爷生前诉说过的家乡。

对伊洛蒂来说,那是通向她米腊德海岸边驰骋纵横的亡魂者号的必经之路。

对梅列格来说,西方的撒哈拉王国是他这样虔诚的骑士和贵族神往的之地。

而对伊桑来说,这个代表着完全不同含义的方向,亦或是说那更像是一个无法触摸的幻境

……………………

当中午的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再也不敢贸然前进的逃亡们终于在个沙丘后勉强找到了个背阳的地方,他们把毯子横搭在马背上挡起一小片阴凉,然后一边小口的喝着珍贵的饮水,一边有气无力的讨论着。

“好了,伊洛蒂,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你所谓的秘密了,告诉我你所听到的关于撒哈拉、关于神诞之地的事。”梅列格把水囊拂在脸上轻轻移动着,他喝的水很少,以致让伊桑觉得他简直比骆驼还能忍耐。这和他脸上那种不健康的殷红还有不时会出现的剧烈咳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什么也不知道”伊洛蒂狡猾的回答,当她看到梅列格脸上绷紧的表情之后,又换上了她特有的那种讥笑式的表情:“难道你认为一个女人会出卖自己的男人,或说是出卖你们自认为是【我的男人】?”

“可当初就是你威胁着我们才逃出来的吧,你这不是背叛是什么?要知道我是个骑士,在父神的见证下,我是必须遵守誓言的。除非为了神诞之地,我是绝对不会违誓的。”梅列格盯着伊洛蒂严肃的说着,他手臂上的汗珠随着肌肉的颤动滑落到沙地上,立刻渗入地下。看着他的样子,伊桑不能不承认,这个似乎总是病怏怏的男人,其实更像是一头危险的猛兽。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必须保证在离开沙漠之后要让我自己离开,如果你想用我去换取那些悬赏的金币,我宁可在这儿就和你彻底了结。”说着,她看了一眼伊桑,语气肃然的道:“还有,别再说什么我是谁的女人,我谁的女人都不是……”

“其实,那天晚上,他刚想对我怎么样,正好他的手下来找他,我就让他打走了。所以,我和利奥特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还就因为这个恰好在临离开他的帐篷之前偷听到了他和他手下的对话。”说到这里,她脸上微微一红,辩解的道:“实际上,如果不是他那个该死的手下来的太巧,我已经动手把他打昏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作为作为觉醒者的我会虚弱到那种地步?居然那么多天都恢复不了体力,我可是米腊德海上着名的伊洛蒂,亡魂号的主人!”

语气慢慢自信的同时,伊洛蒂的脸上也闪现出傲慢的神态。同时,她瞄了一眼伊桑若有所思的表情后,再次笑嘻嘻的对梅列格重复起来:“不过你还是要保证不把我换赏金,要知道在陆地上恨我的人可比在海上恨我的人还要多,而且我能想象的到那些被我抢过的人有多恨我”

“你的顾虑我能够理解,有父神见证,我发誓,我”

“相信光明信徒的誓言还不如去信海妖的许诺。”伊洛蒂讥讽的回答着,可她聪明的在梅列格怒之前说出的话,却立刻平息了他的怒气:“鲁博汉达就要带领他的军队进攻撒哈拉,亦或是神诞之地。”

就在梅列格为这句话的内容震惊的脸色大变的时候,伊洛蒂接下来说出的话,则是让知道这一历史大事并不很吃惊的伊桑都惊呼出声:“为了在两方之间取利,利奥特要派人暗杀鲁博汉达,而他找的则是格列宁”

“格列宁?”

三个不同的声音出不同的反问。

第八十七章:欠下的一个要求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七章:欠下的一个要求;

“格列宁?”

三个不同的声音出不同的反问。

伊桑的疑问是困惑的,梅列格的疑问是震惊;桑迪的疑问则是恐惧的。

“格列宁是谁?亦或是什么组织?”伊桑看着其他人脸上各异的表情好奇的问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连一直都很冷静的梅列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但他越发的能肯定这个它的恐怖性

“那是一群地狱中的沃森驱使的人间奴隶”梅列格微微喘息着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说安德拉人都是卡尔菲,那这群沃森驱使的人间奴隶就是安德拉人里最危险最邪恶的卡尔菲。当初把他们组织起来的是一个叫费曼德凯里拉杨的疯狂的人。这个人据说隐居在图曼谷某个不知名的大山里。他从不出山,可是他的名字却连最显赫的皇帝提起来都感到畏惧”

“他把那些狂热的卡尔菲组织起来,训练他们,教育他们,然后他在山里号施令,派出那些可怕的刺客去行刺一切和他敌对的人。他手下的那些刺客都是最疯狂的卡尔菲,为了成功他们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一次最小的机会。在他们眼里,那种死亡更近似是一种殉道。几乎中界大陆上的连绵数个世纪的国王与大贵族都有人被他的手下刺杀。据说利奥特的爷爷,前图曼谷的末代皇帝,就是被他手下的人暗杀的。”

说到这里,梅列格无奈的笑了笑:“这可真是个巨大的讽刺,多少年之后,被杀者的孙子会找到他们和他们合作,真是讽刺呀。”

“暗杀组织?狂热的卡尔菲?大山里的隐士?”伊桑呆呆的听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脑子里逐渐出现了一个安静的坐在毡毯上,身穿白袍,满面长须,脸透睿智,怀抱一柄弯刀的老人,这个形象让伊桑觉得说不出的古怪、抽象,直到他终于想起来,这个费曼德凯里拉杨还有另外一个更加显赫出名的称号――“刺客之王”!

虽然伊桑第一次知道这位近乎像是历史杜撰出来“大人物”的传奇故事,可是在古典书籍中对于这个把绑架、暗杀、威胁、恐吓等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刺客天才】,他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当终于想到这个人是谁之后,伊桑不能不承认,这个有【刺客天才】称号的费曼德凯里拉杨,实在是个“传奇”,同时大男孩也不得不佩服对方那敏锐的投资嗅觉,这个家伙绝对属于那种嗅觉灵敏,判断准确的资本高手。在他的大力展之下,暗杀这门高度垄断性的小买卖被他做得真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在他那张长长的“客户”名单上,被他精心照顾到神灵怀抱中的客人里,既有西方骑士、大贵族,也有中界大陆的政要、国王,既有同教不同宗的异政,也有挡了他财路子的倒霉富商。

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一生都隐居在大山深处的【恐怖主义先驱】,就如同一条让人琢磨不定的变色龙。上午的时候他还很讲义气的为法兰托尔人斩鸡头烧黄纸的暗杀来自中界大陆的德哥拉王国的军事重诚。到了下午,他就能和某位中界大陆的某个政要贵族共穿一条裤子,倒戈偷袭来自西方大陆的某位王公。

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教派,在他那独特的教导和培训下,一批批被选拔培养出来的刺客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在这片土地上到处蔓延肆虐着。

甚至连被安德拉人视为王的鲁博汉达,都曾经被格列宁的刺客偷袭。他脸上那个着名的刀痕就是这些无孔不入的可怕杀手威力的见证。至于利奥特的爷爷,图曼谷的最后一位末代皇帝,更是多年以前山中老人亲自指名暗杀的。

“利奥特,要雇佣格列宁的人刺杀鲁博汉达?!”伊桑本能的有些不信,尽管利奥特近似孤芳自赏似的傲慢让他觉得那个是象只孔雀,但是还是无法相信他会因为私人恩怨而做出那种彻底损害整个中界大陆利益的事情。

“对,据说鲁博汉达已经决定进攻神诞之地,而利奥特要在这之前杀掉鲁博汉达。”伊洛蒂淡淡的回答着,她尽量把地上的沙子向两边剥开,然后把脸颊贴到沙层下面,吸取着那一丝细微的湿润。此时此刻对她来说,不论是安德拉人还是法兰托尔人,都是她根本不必关心、甚至不必注意的陌路客。

“光明教廷必须知道这个消息,神诞之地要有所准备才行。”虽然对这个消息多少有些心里准备,但是当被女海盗有力的佐证后,梅列格情绪有些失控的从奢侈的阴影里站起来,但立刻被刺眼阳光照得用手挡住了视线。

可随即他又慢慢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臂,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沙丘,面部的表情开始出现了戏剧化的转变

无论是伊桑,亦或是伊洛蒂,都意识到异常,伊桑立刻爬了起来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而伊洛蒂则已经顺手拽出腰上的弯刀。

可当逃亡们看清眼前情节之后,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无力的垂下了举起的武器,在为他们遮挡阳光的沙丘顶上,一个骑在高大战马上的人向下默默的俯视着他们。在他两侧,斯巴达加战士一字排开,张弓搭箭,只等一声令下!

逃亡们呆呆的看着沙丘上那一排闪动着反光的利箭,他们知道,自己短暂的逃亡之路已经在这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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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当初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候一样,利奥特先催动战马向丘下走去。他的速度很慢,但战马踏过的地面上,仍旧扬起一片片沙尘。

巨大的马蹄每出一声闷响,都似乎是敲起的逃亡们的丧钟,觉醒者们清楚就算是他们拼尽全力,也根本无法与这些人抗衡

而作为场面中的主角,利奥特似乎很享受这种让人几乎窒息的感觉,直到战马鼻翼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到了伊桑的脸上,他才轻轻带住缰绳,然后沉默的低头站着眼前几个人。

“你们太愚蠢了”利奥特摇着头从每个人的脸上看过去,然后平静的说:“也许你们很奇怪我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你们,事实上,是你们自己告诉了我逃跑的方向。你,小农兵,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来自哪里,可至少知道你是从西门来的。你,骑士,你对神诞之地的敬仰让你无处可去。至于你……”

利奥特看着伊洛蒂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异常的表情:“你是个海盗,对你来说只有海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最愚蠢的是,你们带走了桑迪,他一直和他爷爷跟随着我在米腊德海附近的地方隐居,所以他认识通向米腊德海的道路。这一切都说明你们逃跑的方向只能是西方。”

“我得承认我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伊桑喃喃的回应着,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之前隐约浮动在他心低的不安究竟是什么。他们逃亡的方向的确是太明显了,明显的只要稍微了解他们的人就可以做出合理准确的判断:“不论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但我得重申一下,桑德真不是自愿的,是我们强迫他为我们带路的。”

“你不怕死了吗?我很奇怪,象你这种年龄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带着我的女人逃跑。而你,骑士”利奥特平静的问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探究的表情,他转过头看着梅列格“你曾经对我发下的誓言似乎并不很久,至今我还依稀记得你曾经发誓----除非有人付出和你身份相等的赎金,否则你会一直作为我的俘虏绝对不会逃跑。可你食言了,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

他刻意把梅列格爵位全称用很重的腔调说出来:“要知道这可是用你祖先挣回来的荣耀与对神灵的虔诚蒙下的誓言,现在的我还能相信你什么呢?”

当侧脸看到伊洛蒂的时候,利奥特脸上的肌肉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甩蹬下马,走到紧盯着他的女海盗面前,慢慢伸手沿着她微扬的弯刀刀身抚摸上去,最后一直抚摸到雕刻精美的材质刀柄上。

“这把刀是我赏给你的,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用它割断我的脖子?”他用力一把夺过弯刀后退两步,猛然抬手一挥,一抹雪亮的刀光在空中划起一片幻影:“这可是把好刀,而且我还知道你是个觉醒者,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还驾驭不住它将我置于死地的程度”

说着,他突的一把抓住了伊洛蒂的下巴,把她的脸拖在自己面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跑!我难道我给予你的宠爱还不多,还不够明显么,你的一切用度都是我女人里最好的,我甚至还赏给你一柄我最喜欢的弯刀,但这些换来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不是你的女人!”伊洛蒂奋力挣扎,突然,她右手向腰后一伸,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匕,然后她手肘高抬,锋利的匕横扫利奥特的脖颈,犀利之意尽显无疑。

但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臂,随着利奥特用力反手一拧,在已然激发潜能的伊洛蒂的震惊目光中,匕首掉到了地上。

“别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利奥特把手臂被反拧到身后的伊洛蒂一把推了出去,而显然被伊洛蒂的行为再次激怒的流亡皇帝,低沉的声调中透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愤怒:“你们都要死!不过不是现在,你们将被带回去,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被处死。”

“至于你”利奥特低头看着已经吓呆了的桑迪,压低了声音在其耳边道:“你家族的世袭畜牧官就在你这一代终结了,我不会让一个因为害怕而屈从的人担任我的畜牧官。你要去当一个斯巴达加,除非你在战场上重新为你的家族获得荣誉,否则你就永远做个斯巴达加,一个永远再刀尖上挣命的奴隶”

“这不公平,这孩子是无辜的”从始至终都没有作为的梅列格终于开口了,他站到利奥特面前仔细盯着这位沙漠贵族,苦涩的道:“也许我的确食言了,这是个耻辱,可我不在乎。和伟大的事物比起来,我个人的名誉微不足道。至于说到这孩子,你显然是错了。他很勇敢,我不会为自己辩护,可要为这个孩子辩护。”

“骑士,你的行为让你失去了在我面前辩护的资格,而且不论为谁辩护,你们都难逃一死。”利奥特轻笑了一声转身向战马走去。他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泄完了受到屈辱般的气愤,立刻又恢复了那种一贯的稳健凝重。

“带他们走。”利奥特头也不回的对跟随下来的斯巴达加下达着命令。

“图曼谷的王是食言的小人!”一个明显透着蔑视的声音从利奥特身后响起:“图曼谷哈代家族的这些图曼谷先王的名声都被你毁掉了,后人会评审你的德行”

“你说什么?”利奥特慢慢转过身,歪头看着已经被斯巴达加挟持起来的伊桑:“你大概是以为我不会那么早的让你死吧,或你想图个痛快,把我激怒,然后一刀杀了你?”

“你欠我一个要求,你曾经亲自在众人面前许下的”伊桑奋力挣扎着,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现在唯一能赌的,只有安德拉人的骄傲和矜持,以及沙漠贵族对家族荣誉的珍惜:“难道你忘记了吗,你曾经答应过我,让我保留一个对你要求的机会。你现在想食言吗?或你根本就没想守信?如果是那样,和鲁博汉达比起来你永远不可能战胜他!”

“呃!”尽管旁边的斯巴达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从伊桑轻蔑的腔调里他们还是听出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对主人的不敬,他们立刻手上用力把伊桑死死的压在干枯的沙地上,来试图平息主人的愤怒

利奥特抬手阻止了斯巴达加们的暴行,他低头看着地上紧贴在自己靴子边的伊桑的脸一言不,所有人都无声的等待着这位裁决的最终审判,以致于人们都忘记了烈日阳光的肆虐。

过了好一阵,脸上汗水已经把沙地上沾湿了一片的伊桑听到头顶的利奥特一字一句的说:“你真是让我惊讶,我不能不承认,你这个小家伙让我很吃惊。那么告诉我,你想提出什么要求呢?”

“让我们走!让我们所有人走,包括桑迪!”伊桑大声的喊着,不管嘴里被灌进去的沙子搅得生疼:“如果如果你想食言,我们也无所谓,反正这儿都是你的亲信,也不会有外人知道”

“狡猾的小西门人,我得说你聪明的有些过头了”利奥特抬脚轻轻踢了踢伊桑的肩膀:“这种小伎俩别想激怒我,我是不是食言,不是你这个小小的西门人能下断语的。”

说着,利奥特随手扔掉了从伊洛蒂那儿夺来的弯刀,一掀身上的长袍,随着附在袍上的沙尘带起一片烟雾,他已经转身向战马走去,同时一阵毫不在意的声音淡然传来:“你们自由了。”

然后他旋身上马,对着还在等待命令的斯巴达加用中界大陆的安德拉语种命令:“放了他们。”

说完,利奥特催动战马直向沙丘上驶去,就如同来时的突异,斯巴达加们再次展示了迅捷彪悍的本色,他们立刻对已经被抓住的敌人毫不理会,如旋风般飞快上马,奔上沙丘直追主人而去。只留下逃亡们呆滞愣的身影在干枯的沙漠上耸立不动。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的公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第八十八章:朝圣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八章:朝圣者看着刚才的那一幕如荒唐般的收场,在场的众人都不禁的楞然了,过了好一会儿,梅列格才醒悟过来似的摇了摇头,他默默走到伊桑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他的头和自己的额头相触,然后对着傻的桑迪招手示意他过去。

“过来孩子,还有你,该死的海盗。”梅列格静静的把所有人召唤到一起,表情肃然,极为郑重的道:“你们两个愿意作为一个证人吗?”

得到同意的示意之后,梅列格抽出了地上的那把被插在沙地上的长剑,然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面前的伊桑说:“按我说的做,孩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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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耸的沙丘上,利奥特静静的看着远处几乎已经彻底淹没在广袤沙海里的几个小黑点。

“主人……”一个斯巴达加队官小心的低声在旁边呼喊着。

似乎是突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利奥特蓄着短须的下巴微微抖动了一下,嘴角划过了一抹独特的笑容,他回头看着那个对官问:“你能确定,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在出了我的内帐之后过了一阵才离开大帐的吗?”

“是的,主人,”斯巴达加军官谨慎的回应着,尽管沙漠里的酷热让他汗流浃背,可是他出汗的更多原因则是因为畏惧,这让他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信使来了之后我就立刻向您禀报了,那时候,那时候,您正要让那女人侍寝。随即您立刻驱走了她,可是后来您大帐外的卫士报告,说过了一阵之后才见那女人走出主帐,所以……”

“所以,我们的秘密可能已经让她知道了?”利奥特不怒反笑的质问着。

“这是我的失职!”主人的情绪失常让斯巴达加军官瞬间心惊胆战起来,颤粟不断的他立刻双膝跪下,把脸深深的按在沙地上:“可是,主人我不明白这件事情明明有可以挽回的”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放过他们?为什么不怕秘密泄露出去?”

利奥特弯腰在队官的后背上拍了拍,意识让其站起来,随即他转过身,再次看着已经只能看到一片沙海的西方,自言自语般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平静了,法兰托尔人,西门人,卡德利的勒芒人还有那些隔着米腊德海一直窥视我们的该死的该死的西大陆的别的人种。他们垂涎我们的财富和太阳神赐予我们的土地,可是他们又没有胆量。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个世界不平静吧,难道不是吗?这些人,他们知道的那些事,就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加混乱,时势造英雄,而这也是我复兴图曼谷哈代家族的契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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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纳德,在这里我以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的名义宣布,我承认你为我的持旗侍从”

骑在马上随着战马的摇晃颠簸着的伊桑,回忆着不久前刚刚在那个沙丘下生的事,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自己竟然成为了一名骑士老爷的侍从了

“这里有两个证人,虽然他们不是虔诚的光明神的信徒,可他们依然可以证明这个晋封的合法性,我,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以克兰尔王国国王赐予我的权力授予你持旗侍从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将拥有守护一面圣旗的资格和义务,你必须誓忠于这一职责,并以此为荣。”

“我我发誓”伊桑低下头,轻轻的回应着。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面对什么,可是有一点他能确定,这个世界的烙印,在他身上越来越深了,慢慢的透过身躯,渗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我的将来会怎么样呢?”伊桑默默的问着自己,在这个时候,他无法想象在典籍上记录在册,注定要生的重大事件出现的时候,自己会在什么地方,更无法想象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选择。

“来吧,伙伴们!”前面,梅列格悠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恍然回过神的伊桑抬起头,迎着一丝突然吹来的凉风,他看到了前方已经微显昏暗的天际。在那个方向,有一座整个光明世界都为之向往,所有安德拉人都为之敬仰,每一个神灵信徒都视为神诞之地的城市。

一种奇怪的情愫这个时候感染了伊桑,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从西方吹来的和谐的清风,他的心头突然兴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似乎那座遥远的城市在等待着他,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对穿越千年的疑惑,就要在那个地方得到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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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基本是个小地方,无论是在后世的历史文献中,还是在成群的骑士奔来跑去的时代,都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这个用土坯做护墙,随便用横木绑起来就当成大门的小村庄。

老阿莱克斯站在自家门前的土台上,用手遮着阳光看着远处土路上扬起的烟尘。看那光景,他知道又要有人路过村子了。

“父神保佑,肯定又是一群穷鬼去神诞之地朝圣。”老蒙科斯撇着嘴嘀咕着,转身向村子里走去。

显然结局注定是会让他失望的,这些远道而来的旅行,恰恰是一群穷鬼朝圣者,沾满灰土的肮脏皮囊,到处都是补丁的亚麻罩衫,已经露出脚趾头的破草鞋都在诉说着这些人的贫困、潦倒的程度。可是,这些人眼睛里露出的炙热却和他们的外表截然不同。

这些变卖了土地耕牛,折对了房屋店铺的虔诚信徒,用倾家荡产换取来的路费经过千辛万苦的长期跋涉,终于来到了被教廷神化了的神诞之地。即将看到心目中圣地的喜悦感染着所有人,他们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着,走在干裂的土地上,眼里的希望随着神诞之地的接近也越来越浓。

“父神就要对我们开恩,我们很快就能看到德昂里奥城,神灵隐居的圣山、还有真叶子环。”一个壮实的男人把自己的孩子托到肩上大声的宣布着:“我的儿子,只要能得到父神的恩典,你以后一生都会顺心如意的。”

“那我能天天都吃的上肉么?”孩子天真又实际的问着。

“哦,父神在上!”一个上了年岁弯腰驼背的老妇人从后面抬手虚拍了一下孩子的脑袋:“父神能给你的东西多的很,为什么只要吃肉呢,你太没出息了。”

“是呀儿子,”男人笑嘻嘻着把肩上的儿子颠了颠:“那里有我们需要的的所有东西,到处都是黄金宝石、有许多人们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儿子,将来你可以在这里有一块你自己的土地,再雇上几个雇农,你也可以当地主。到那时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是当初三世教皇陛下许下的诺言,只要拯救神诞之地的,就可以赎罪,同时也就可以得到报酬。”

“愿父神保佑三世教皇陛下在天上的灵魂”老妇人哆哆嗦嗦的跟着队伍唠叨着:“圣叶环军惩罚了该死的卡尔菲,我们才能到神诞之地去,父神会赐福给那些虔诚的圣叶环军的。他们都是好人,和乌教皇陛下一样的虔诚。”

“说的对,祝福圣叶环战士!”

朝圣们大声的附和着,尽管长期跋涉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但是当说到那些伟大骑士的时候,他们还是立刻迸出了极高的热情。

“我将来也要当一名神圣且受人爱戴的圣叶环骑士!”小男孩大声的宣布着,于是这个誓言立刻又得到了以他父亲为主的朝圣们的欢呼。他们赞扬这个孩子的勇敢和虔诚,并且一起祝福他在将来杀掉更多的卡尔菲,惩罚光明神在世间的敌人。因为光明典籍中的教义便是这般讲述,只有那样才是即救了自己,又救了他们”



“在所有的战争形式中,宗教战争是最残酷却也是最愚蠢的一种社会行为……”看着这一切,看着狂热的朝圣们,走在队伍里的一个年轻甚至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青年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

看着这些在自己四个人就要被干渴和饥饿吞噬的时候,帮助和救助了自己的人们,伊桑很难把他们和狂热偏执的宗教狂以及嗜血残酷的屠夫联系起来。

当可怕的沙漠就要把被折磨就要断气的他们埋葬的时候,这些从遥远的西方漂洋过海然后徒步走向神诞之地的朝圣们把他们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尽管随后他们当中就有人因为桑迪的异教身份对他们颇为不满,但是,当梅列格适当又含蓄的露出自己身份的时候,还是立刻得到了这些身份低微,对骑士贵族天生就充满敬畏的普通人的理解。

而伊桑,伊洛蒂,还有桑迪,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的侍从、侍女和佣仆。

不可否认,作为圣叶环骑士的梅列格是高傲的,他既没刻意掩盖自己的身份,也不屑于编造离奇故事说明自己的遭遇。不过即使这样,一些离谱的猜测和议论还是在这队朝圣当中流传了开来。

在这些猜测里,梅列格是个和卡尔菲单挑独打的勇士,伊桑成了为他持旗扛标的小跑腿,伊洛蒂是他的侍女兼小跑腿的情人,而桑迪则成了他战胜某个异教安德拉贵族之后的战利品。

尽管这些猜测实在和事实相差甚远,但是从心里说,伊桑对其中伊洛蒂兼职小跑腿情人的身份,伊桑只是一笑而过。

“看!看!有人来了,好多人马!”之前的那个孩子正坐在他父亲的肩头指着远处大声的喊着

听到男孩的喊声,朝圣们不由停了下来,一些壮年男人甚至女人都握紧了手里的刀枪,长矛,有的还从背后解下了沉重的连枷。

在这个动乱的,充满野蛮和掠夺的时代,一个人,是既可以作为一个虔诚的教徒,也不妨碍他或她成为一个可怕的杀人者。

“我们快点走,前面有村子,到了村子里就安全了。”领头的一个老人向后面的人大喊着,然后他撩起了破袍子,往前跑了起来,但显然这并没有提高多少速度,所以他极为粗暴的撕碎的长袍下摆,这让跑起来的他更像是一只秃了毛的雉鸡尾巴似的不断摇晃着。

“愿天上的父神保佑我们”朝圣们一边祈祷一边没命的向前跑着,不过接着他们祈祷的声音就越来越小,脚下奔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很显然,万能的父神的威信在这个时候显然不如远处的村庄更有安全感,所有的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向村庄跑去,但是,让避难者们震惊的是,当他们跑到离村子很近的时候现,原本应该敞开的木栏门这个时候关得紧紧的,甚至他们还可以从土坯墙高低不齐的墙头缝隙里看到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刀枪。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一阵急切中带着说不出的厌恶呐喊:“该死的,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们就要射箭了!”

“不要射箭,我们是光明之神虔诚的信徒,不是卡尔菲,我们是去神诞之地的朝圣者!”领队的老人大声喊着,他双手张开,动作显得激昂且富有煽动力

不过,这位因为长期跋涉全身变得肮脏无比的【使徒】,显然没有神职人员的感召力,随着“呲”的破风响声,一支利箭直射在了他的脚前,狭长的箭杆没进土里大半,箭尾的羽毛则随着露在地面的箭杆一阵悬颤之后慢慢的落到了地上。

“父神在上,该死的”老头之前的稳健坚定的神色瞬间土崩瓦解,此时的他已经被所谓的自己人的箭矢吓得跪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该死的穷鬼、蠢货!”土坯墙里面传来更加暴躁的喊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们只不过是想到这里来捞一笔,离我们村子远点,你们会给我们带来厄运的!”

“我们是来朝圣的!”壮年男人大喊起来,他把儿子放下冲到了队伍前面:“你们也是光明之神的信徒,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后面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卡尔菲,如果是,我们就完了,你们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卡尔菲杀光吗?!”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的生死和我们无关。你们快离开这儿,就算是有卡尔菲来,那也是你们引来的!快滚,否则我们就放箭了!”

“该死的,你们这些光明世界的败类,父神会惩罚你们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队伍后面穿来,朝圣们立刻如同听到真正的使徒之音一样向两边让开,看着梅列格骑士老爷大步的走到前面,所有的朝圣都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我是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梅列格看着紧闭的木门沉沉的喊着:“我以圣叶环骑士以及荣耀贵族的名义命令你们开门。”

第八十九章:骑士的抉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八十九章:骑士的抉择“该死的,你们这些光明世界的败类,父神会惩罚你们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队伍后面穿来,朝圣们立刻如同听到真正的使徒之音一样向两边让开,看着梅列格骑士老爷大步的走到前面,所有的朝圣都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我是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梅列格看着紧闭的木门沉沉的喊着:“我以圣叶环骑士以及荣耀贵族的名义命令你们开门。”

“我是维尔基村的伦卡,这里是我们的村子,我的祖辈是圣叶环军中的穷人战士。我不会听从任何一个所谓骑士亦或是贵族的命令,在这里即使是国王的命令也行不通,除非是教皇的旨意,不然谁也别想让我开门!”土坯墙后的叫嚣声沉吟了一会后,便再度传出了对方毫不留情的拒绝,而梅列格在听到圣叶环军中的穷人战士的时候,也不由得沉默了。

也许在场之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圣叶环军中的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东西,他转过身,看了看疑惑的望着自己的伊桑和伊洛蒂,又向远处已经很近的烟尘看了看。然后他对着所有人笑了一下,缓慢的拔出了随身的佩剑:“你们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至于能不能活下来由父神安排。”

“该死的,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伊桑惊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骑士,尽管已经宣誓效忠,但是他还是无法很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一个侍从应有的位置上。在他的心目中,梅列格是兄弟,战友,良师,但唯独不是主人,而自己也从没有所谓的主人,就算是已然慢慢染指了自己的命运的死神也不例外

“我是个圣叶环骑士,教廷合法封赦的骑士,保护朝圣者是我的责任。”梅列格开始穿过人群迎着那股烟尘走去,战马早在沙漠里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杀掉充饥解渴了。显然这个时候的骑士,比一个莽撞的步兵强不了多少。

“请理智一些,就算你不是一名普通的觉醒者,但你一个人对付的了那么多人吗?你会死的”伊桑在后面拼命的嘶吼着,看着梅列格孤独的背影,他觉得那简直就如同一个真正殉道。可是,这样的殉道,真的值得吗?这是作为外来者无法释怀与理解的宗教狂热感

听到身后侍从的呐喊声,梅列格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伊桑年轻的脸,微笑着点了点头:“但骑士,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嘛”说完,他转过身,再不回头,迎着已经可以看到包裹着奔腾的战马黑影的滚滚烟尘大步而去。

“他是个真正的勇士,可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蠢货”看着梅列格的背影,伊洛蒂语气深沉的感叹一声,随机又表情轻蔑的摇头。

“不,他是个正真的骑士!”伊桑愤怒的瞪了一眼伊洛蒂,尽管他也对梅列格近乎意气的行为感到恼火与无奈,可是他清楚这种保护弱小的品德是值得崇仰的,或许是受到了某种情绪的感染,大男孩的表情开始变得纠结起来,他回头看了看那些因为恐惧聚集在一起的朝圣者们,他们刚刚的喜悦和叫嚣着要杀掉一切卡尔菲的豪情这个时候早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令人怜悯和厌恶的绝望与畏缩,这让他不由的暗叹了一声:“这世间的嘴炮永远多余【实干家】”

但是,当他看到队伍里那些年幼的孩子和惊恐不安的妇女和那个孤傲的身躯的时候,他突然对着天空出一声无奈、不甘、和莫名其妙的的咒骂:“你大爷的苏芮”然后,他也再不回头的大步向着梅列格的背影追去。

“该死的,两个不可救药的蠢货”伊洛蒂楞然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极为恼火的挠了挠脑袋,然后又看了看四周那些明显和自己容貌语言都格格不入的朝圣者们,犹豫了一下,愤怒的咒骂了一句。她摸了摸腰后的弯刀,终于下定决心一把拉着还在呆的桑迪追了上去。

“记住,小子”伊洛蒂一边走一边尽量放缓腔调,好让桑迪听懂:“如果他们是安德拉人,你就大声对他们喊出你的主人的名字,知道吗?”

“主人?主人不就是梅列格老爷吗?”桑迪有些懵懂的问道

“笨蛋!梅列格是你现在名义上的”伊洛蒂狠狠的敲了桑迪的脑袋一下:“我说的是以前的主人!就是利奥特图曼谷哈代,说出他的名字来。记住,声音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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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的烟尘,如同一条不停蠕动的土龙,在大地上滚动咆哮着。

地面的震动即使隔的很远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毫无疑问这是重骑兵特有的征兆和气势,虽然他们的单体攻击力远逊色于觉醒者,但在很多时候,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在面对这种实力与气魄融合起来的气势的时候也不战自溃了。

现在,要面对这些可怕敌人的,是四个人,四个没有战马,没有盔甲,没有长矛,只有护身刀剑的人。事实上,也只是三个半人而已。

“一会儿别硬拼,”梅列格貌似轻松的把手里的长剑划了个剑花:“记住,无论是骑士、亦或是骑兵,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敌人和自己硬碰,特别是没有战马的敌人。所以一会尽量避开他们的先锋。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听到梅列格的话,伊桑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他估计自己的这次异时空的入侵之旅可能已经到头,但好在自己这次苏芮给了自己一章足够强力的底牌

“准备”隆隆马蹄声已经直贯双耳,梅列格高举佩剑,出一声听不清楚却无比高昂的吼叫。然后,他们就看到一队举着白底红圣叶环旗的骑士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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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白色红圣叶环罩衫的骑士轻轻拍打着手上的皮手套站在梅列格的面前,他穿在里面锁子甲把白色罩衫撑得鼓胀鼓胀的,看上去倒显得比他实际的身材高大魁梧的多。

“我是席德利的曼西力克骑士,是席德利守护骑士圣曼西力克的孙子,”这个圣叶环骑士傲慢的盯着梅列格:“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知道是谁阻挡了我们的队伍。”

“我是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梅列格庄严的宣布着自己的身份,不过站在旁边的伊桑却好像看到了他脸上闪动过的一丝讥讽的神态:“请原谅我们刚才的失礼,不过为了保护后面那些朝圣者,作为一个虔诚的骑士我必须尽自己的神圣的义务

“你把我们当成强盗?还是安德拉人?还是那些该死的东方的异端”那个叫曼西力克的骑士按着剑柄向前逼近,在他四周,原本就对突然挡住自己去路的这几个人没有好感的贵族私人战士们催动战马围拢过来,他们的长矛、及武器立刻从四面八方指向中间。

“虽然是误会,但是如果你觉得这是侮辱,我愿意接受你的挑战。”梅列格毫不畏惧的向前迎去,他对着神诞之地所在的地方,在胸前划了个圣叶环,然后转身握住刚刚收回的佩剑剑柄,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已经举起准备甩到地上的皮手套。

“花里胡哨的的贵族交际方式”在他身边,伊桑再次苦笑着握紧了手里的弯刀,对于眼前这两个人那种与其说是意气之争,不如说是极端虚荣的表现,他感到实在无法理解。甚至这时候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这两个人到底是一言不合就拔枪开打的牛仔,还是所谓的身份尊贵的骑士

“住手!”就在双方的气氛越发的紧张的时候,一声虽然还带着稚气,却透着无比自信的呵斥从骑兵们的后面传来。随着战马交错,从让出的窄路上,一个有着一头金黄头发的少年大步走进了扎成堆的骑兵群里。

他的年龄看上去和伊桑差不多,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大大的脸盘上张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和一个肉乎乎的鼻子,还没有长出茸毛的嘴角向两边撇着,露出了两颗很大的门牙。

他的个子不高,但是很魁梧,一件看上去就很名贵的镶嵌着银丝花边的黑色短袖罩衫把他的肩膀衬托的很宽,两条露在外面的微带棕褐色的胳膊上,一块块坟起的肌肉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壮实。打着绑腿的绿色薄羊绒短膝裤的腰带着挂着柄看上去很名贵的佩剑,银饰的剑柄握在他手里,若隐若现。

不过让伊桑诧异的是他罩衫领口露出的一个小小的黄金叶子环,在叶子环的中央,一颗闪着幽暗光泽的黑珍珠显得十分抢眼。比伊桑更加惊诧的是旁边的伊洛蒂,即使是在相互对峙的紧张局面下,伊桑似乎还是听到了她因为眼馋咽下口水的声音,这不禁的让他有种想捂脸的感觉

“你们应该感到耻辱!”已经走到人群中间的少年对那个领头的骑士大声的呵斥着:“那么多人,还是全副武装的骑兵,甚至还有骑士。对着这么四个,恩,不对,应该是三个人,还一群人包围起他们。难道你们不觉得害臊吗?”

“博列尼少爷,这是”

曼西力克骑士试图解释,可却被少年立刻打断:“别跟我找什么借口,如果你是个骑士,就接受这个人的挑战,和他公平的决斗,否则就快带着你的人走开!”

“我选择决斗!”那个叫曼西力克骑士愤怒的向着四周挥了挥手。立刻,骑兵们向四面退去,在当中留下了一大块空旷的空地。

“哈,就应该这样,这才是我们高贵的圣叶环军骑士的作风!”仿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少年开心的大笑起来,他抬手用力揉着自己的鼻头,然后转身对始终沉默的梅列格说:“我的骑士接受你的挑战,他认为你侮辱了他的名誉,你的选择?骑士”

“那就让父神裁决我们之间的对错吧。”梅列格开口说出了一句伊桑曾经在极为经典的台词。按照古老的典籍中记载的一贯戏码,当这句话说出之后,一场避免不了的战斗就要开始,而且往往是以一方死亡为最后的结局!

不过,看戏是一回事,当真的亲眼见到这种情景的时候,虽然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间的徘徊,伊桑还是立刻感到手心里一片潮湿,没来由的紧张感袭遍了自己的全身

“嘿,大男孩,注意那个小子”旁边的伊洛蒂突然贴着伊桑的肩膀压低了声调道:“看来他是这些人的头,如果一会儿不妙,我们一起把那个小子制服”

还没等伊桑来得及说些什么,她又急不可耐的低声跟了一句:“剑归你,那个金叶子环归我,当然弄不好,我们还可以捞上一批不菲的赎金”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伊桑啼笑皆非的看了看为了怕被听到紧贴在自己身侧的伊洛蒂,默然的嘀咕着,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从她低矮的长裙开口可以看到一条深幽的乳沟和两个半露的圆球。这让伊桑不由一阵心头热,即使是在强敌环绕之下,能看到这种诱人的景物,还是让他觉得实在是幸运。

这个时候,空地上的两个人已经拔出长剑相互对峙,不过从伊桑对梅列格的了解以及场地中两个人自然流露出的气息,他已经大体意识到这场决斗的结果了。随着他们相互绕着对方踏步和不时稍微做出的佯攻试探动作,伊桑已经知道,那个自称叫曼西力克的骑士,已经明显在气势输掉了这场决斗。

现在伊桑担心的不是梅列格的安危,而是胜利之后接着可能生的事。这时候,他的眼睛不由向那个无疑帮了他们一把的少年看去,尽管这么做实在有点不厚道,可伊桑觉得伊洛蒂的建议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但是,这一看却让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少年已经站到了他和伊洛蒂中间,甚至他还好像扭动了一下身躯,好把紧挨着他的伊洛蒂挤得远点。

“我打赌,用我珍贵的坐骑打赌,曼西力克打不过这个人。”少年很带劲的用手肘撞了撞伊桑的腰:“怎么样,打赌吗?用什么赌都行,我赌曼西力克输。”

第九十章:攀亲

“可他是,他是你的同伴呀?”伊桑诧异的看着这个贵族少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兴高采烈的谈论自己同伴可能的失败,甚至居然还要下注。

“我不喜欢他。”少年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厌恶:“虽然他是我们的守护骑士圣曼西力克的后代,可他不是个真正的骑士,等等,他们打起来了!”

随着少年的话音刚起,空地上对峙两人的长剑已经猛然碰撞在一起,可是战斗却立刻结束了!

在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依然在人们耳边回响的时候,站在曼西力克对面的梅列格突然借着砍在对方横架长剑上的一记重击,身体借力腾空而起,剑尖顺势向对方怀里一带!

随着曼西力克出惊恐无比的喊叫,梅列格已经一个跟头翻过敌人头顶,随着手中长剑挽起的一个利落剑花,调在剑尖上的一大块白色罩袍碎片已经落到地上,显然这两人的战斗力并不是一个档次的,亦或是说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我的父神!”少年大声的喊了起来,他先是转头看看同样显得很意外的伊桑,然后突然跑到吓得跪在地上的曼西力克骑士面前,低头仔细看着已经被从领口直接挑成两片的红圣叶环罩袍,接着他再次大喊一声:“父神在上,这可是为货真价实的觉醒者骑士!”

少年根本不顾旁边慌张的骑兵们的警告,转身向已经气定神闲看着他微笑的梅列格跑了过去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你才是真正的骑士,我的父神,我终于见到一个真正教会骑士了!”

少年惊诧中透着说不出的崇拜的腔调,让伊桑不由想起了那些后世盲目崇拜名人歌星的少男少女。

“这个病鬼想不到还真厉害”伊洛蒂喃喃的看着远处的梅列格,对于刚才那完全违反骑士决斗惯例的一幕,她真的有些大出意料,作为海神的眷顾者,失去了海洋的庇佑,如今的她并不比其他觉醒者要强

“的确是,太厉害了”伊桑在那个始终因为恐惧过度呆跪在地上不动的骑士和梅列格之间看来看去。虽然他对梅列格获得胜利把握十足,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和伊洛蒂一样感到说不出的意外:“这家伙原来始终藏着一手呀”

“能告诉你的姓名吗?如果是刚到东方的,你可以到我的城堡里做事,我会给你很多封邑。”少年不停的对梅列格许诺着,甚至他还作势拔剑,大有立刻就册封梅列格的架势。

已经收回佩剑的梅列格始终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精力旺盛得有些过头的少年,直到他终于停止了不断的许愿,然后用圆鼓鼓的眼睛死盯着梅列格的脸之后,梅列格才向这个少年微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的儿子博列尼了,对吗?”

“你是谁?”微微有些诧异的少年的脸上瞬间变得一片凝重,刚才的热情立刻消失,同时他好像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两步,双脚分开,手握剑柄,一股戒备气息立刻横在两人之间。

同时,那些骑兵也迅速向中间聚拢过来,虽然他们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可是不论是伊桑还是伊洛蒂都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绝好的劫持人质的机会。

梅列格却对四周生的一切毫不在意,他依然微笑着看着那个被他叫做博列尼的少年贵族。直到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沉默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轻描淡写的说:“我是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也就是你妈妈同母异父的哥哥的表兄,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叔叔?”那个叫博列尼的少年贵族有些意外的看着梅列格,他圆鼓鼓的眼睛时不时的眨动一下,接着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名号和爵位,我的家族里有很详细的世系家谱,请原谅我不记得有你这个人。”

尽管少年说的很婉转,可是所有人都立刻听出了他话的含义,四周的骑兵立刻逐渐围拢过来,他们似乎就要马上动手捉拿这个胆敢骗到博列尼少爷头上的骗子。

伊桑立刻握紧了手里的弯刀,他大步迈到梅列格旁边,紧盯着那些身材魁梧,神情肃然

“该死的,随意的攀亲的招数在这里可不好使,这下玩砸了吧,”伊洛蒂嘴里不屑的嘀咕着,可她还是手腕一抖,用那柄华丽的弯刀摆开了防御的姿势,这同时也表明了她的立场

“如此这般的阵势,我不认为有这样的必要”梅列格依然沉稳的站在原地,他甚至没有再去将剑锋从剑鞘里抽出来,反而信誓旦旦的道:“我会证明我的身份,只要让我见到你的母亲。”

听到梅列格这句话,名叫博列尼的少年贵族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向四周的骑兵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笑嘻嘻的说:“如果你这么有把握,我倒要相信你了。不过如果你是个骗子,那你也拖延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我的母亲,就在后面的队伍里。”

说完,他对着梅列格招了招手,转身向着后面的队伍指了指。

在博列尼带领之下,梅列格几个人向着后面大队骑兵中的一辆马车走去,在周围,几个骑士严密的监视着他们。甚至有两个骑士的手已然搭在了剑柄上。

“我们是不是现在想好怎么向那位夫人求饶呢?”伊洛蒂并不很在意四周的紧张气氛,常年的海盗生活和生死一线的经历,似乎已经让她对生死看得很淡薄了:“也许那位夫人是个心软的主儿,说不定她会饶过我们,是不是?”

“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梅列格好像琢磨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位他自称有点亲戚瓜葛的贵族夫人:“属于那种,让你绝对无法忘记的人。”

“啊哈,这个比喻可真是让人无法想象,是不是你对所有曾经见过,或只是听过的女人都这么评论?”伊洛蒂讥讽的哼了一声,这时候她真的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和突然泛滥的同情心了。

在马车的门前,几个身穿典型的西门风格服饰的侍女正在空地上忙活。她们把一个小踏凳放到高高的车门边,然后打开车门向着里面禀报了几句。

看到一个侍女的招手的手势,博列尼走向马车,然后探头向着车里说了些什么。然后,“呯!”的一声,车门突然被用力打开然后撞到车身上,就在马车还在不停摇晃的时候,一个身穿长袍的贵妇人已经从车里跳了出来,她显得急切且气势汹汹,甚至连车沿上的脚踏都没使用。

这是个十分壮实的女人,如果按照一般人的眼光看,她长的还算漂亮,和她儿子一样的健壮身材把她身上的高腰长裙挤得满满的,一头和博列尼近似的金直接用一根珊瑚簪子高高的束在头顶,看上去很利落。

看到远远的站着的梅列格,这位贵妇好像先是一楞,接着微微眯起双眼,然后放慢了脚步,一步步的慢慢向他走去。

“纳斯蒂娜,你好吗?”梅列格的脸上露出一丝让伊桑误认为是讨好的笑容,就在他觉得这和梅列格的性格实在不符予以否定的时候,那位夫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她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大。

然后,一记狠狠的耳光毫不客气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的确是满脸讨好的梅列格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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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白色的亚麻布浴巾搭在用粗石砌成内壁的浴池边,随着池里的水一荡一荡的,半躺在池里的伊桑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泉热水在身上带起的阵阵舒适的感觉。

在离他只有半堵矮墙的另一边,伊洛蒂同样躺在温泉池里半睡不睡的养着神。对他们来说,能享受洗温泉澡这种奢侈到极点的生活,真是比让他们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更人满意。

“伊桑,你们在那边吗?”伊洛蒂有气无力的对墙另一边问着。

“恩在”伊桑含糊的回答,这个时候他只希望能好好的睡上一阵。

“那位夫人和梅列格是什么关系,你说说。”伊洛蒂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似的站起身子,爬在墙头看着另一边池子里的伊桑。

“你你在乱看什么!”伊桑尴尬的向池子里缩了缩。

“别那么没见识,小伊桑。我可是个海盗,我见过的那人果体比你见过的沙漠里的骆驼还多。”伊洛蒂不屑的盯着水里若隐若现的伊桑的身体:“更何况,你最多算是个大孩子,离男人还远着呢”

说到这,她根本不顾伊桑懊恼的表情,眼睛斜着看了看远处一堵矮墙后温泉池里的几个骑兵,然后低声说:“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很独特的关系,从我们认识以来,我从没见过梅列格对一个人会有那种表情,更想象不到他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之后居然只是摸摸哪颗牙给打活动了。”

说着,她兴奋的拍了拍墙头,毫不避讳的猜测道:“你说他们以前是不是有私仇,或是有私情,亦或是两样都有,总之,梅列格的表现有些奇怪”

“我得承认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八卦的通病,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就象个说长道短的长舌妇吗?”伊桑无奈的用手巾盖住了脸,他实在无法理解,怎么不论什么时代什么身份的女人都会对这种事情兴趣盎然,看着现在满脸兴奋,说个不停的伊洛蒂,他实在无法把她和那个红海上的着名女海盗、凶狠的亡魂者号船长联系起来。这个时候的她,真和那些在街头巷尾说长道短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难道不是吗?这位纳斯蒂娜夫人,看上去就是个大贵族,如果我们的梅列格没有吹牛,那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否则她就不是给他一耳光,就该是肯定给他一刀了。”

“父神,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动不动就杀人动刀吗?海盗就是海盗,怎么能理解贵族的想法。这位夫人,看上去人不错,至少她听说了那些朝圣者的遭遇之后,就立刻让人强行打开了维尔基小镇的大门,接待那些朝圣者。而且就因为这个我们才能享受到这个镇子里的温泉,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镇子里居然有这么好的温泉……”

“的确,这位纳斯蒂娜夫人,为人很豪爽,但我得说明一点,她的身上可是也有点海盗的味道呢。”伊洛蒂赞同的点着头。

可她突然“啊”的一声轻叫,因为她看到伊桑好像中风似的突然从池子里站了起来!

“对了,这位夫人,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伊桑毫不在意自己全身*的面对着伊洛蒂的窘像,他有些呆滞的看着伊洛蒂,心里“噗通噗通”的跳着

“纳斯蒂娜呀,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这有什么了,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也恰好认识这位夫人吗?”伊洛蒂讥讽的瞪了一眼伊桑,然后转过身靠在矮墙上,试图避开那个让自己尴尬东西。

“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她的儿子叫博列尼,对吧。”伊桑苦笑起来,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心脏如果再遭遇几次这样的事情,可能就会早早的衰竭了。

“是的,有什么奇怪的吗?”伊洛蒂好奇的问,她觉得现在的伊桑好奇怪。

“那你知道,你之所以遇到这些事是因为谁吗?譬如成了人家的俘虏,还差点成了人家后宫的女人,知道是因为谁吗?”

“当时是因为你们!”伊洛蒂有些气恼的转过身靠在矮墙上,并岔开了话题:“如果没有你们,如果你们抵抗的不那么激烈,如果你们的船不经过那片海域吸引了我,我现在正在亡魂者上享受海风,或正抢某个倒霉的家伙呢。”

“不是呀,”伊桑有些无奈的放弃了对这个女海盗是非观念的分辨:“我是说,是谁攻击了你的船,袭击还险些要了你的命?”

“是德泽尔!”伊洛蒂想起那个突然袭击了自己,导致她逃跑的时候遇险落水差点送命的圣叶环军战船的主人就愤懑不已:“当时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我早就把你们那条贩奴船抢光走人。如果顺手,说不定当时我就把你们这些奴隶一起带走,要知道白人奴隶在索哥拉王国是很值钱的!那个德泽尔,他其实比我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只不过我是什么人都抢,他是只抢安德拉人。可他和我没区别,都是想夺取别人的财产而已。”

第九十一章:释然

听到这个独特的评语,伊桑苦笑着也转身背对伊洛蒂靠在矮墙上,他默默的闻着从身后的伊洛蒂身穿传过来的阵阵莫名的幽香,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小心的说:“那你可要当心点了,千万别对别人说出你的过去和对德泽尔的讨厌。因为这位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就是德泽尔的妻子。那个博列尼,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该死的,我就说跟你们在一块,我会倒霉的”楞然之后的伊洛蒂,语气有些苦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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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打扫得十分干净的房间里,那位突然赏了梅列格一个耳光的纳斯蒂娜夫人坐在用瓷板做椅面的土筑墙椅上。

她的脸色并不好看,虽然刚刚泡过舒适的温泉,但是从她脸上看来,这根本没有让她的心情好多少。在她对面,梅列格正坐在一张杂木桌前闷头吃着刚刚做好的烤羊肉,事实上,这个年代里,你不可能指望食物的做法过于的繁杂。看着他用手抓着碎肉吃的蛮香的样子,纳斯蒂娜夫人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克里特,你真的变了很多。”

“不要叫我克里特,我现在是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梅列格有些执拗的打断了纳斯蒂娜夫人的话,并且用重申的语气道:“我也永远是梅列格·里昂子爵,除非”

“你还是那么固执,难道那些家族传说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放弃了原本应有的地位,放弃了所有的亲人,只为了一个虚幻的梦想,或说是某个疯狂祖先喝醉后的一时胡言乱语?”纳斯蒂娜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纳斯蒂娜,我们不争论这个”梅列格放下羊肉,然后随手在胸前的衣服上擦掉手上的油腻:“我重视所有的亲人,重视家族的荣誉,同样也重视祖先对父神的敬畏和奇迹的存在。所以我宁可放弃一切,也要完成祖先的愿望。”

“甚至不惜抛弃你的爱人和袭击一位高贵的神职人员?”纳斯蒂娜突然愤怒的站起来,她走到梅列格面前,毫不留情的斥责道:“你的疯狂最终导致让别人痛苦,也让你的家族蒙羞。那段时间,米腊德海那边到处都在议论你的疯狂行为,甚至在东方的斯尔泰歌德都可以听到你的坏名声,这就是你想要的”

纳斯蒂娜愤怒的在桌子前转来转去,她的手时不时的张开又握起,这让梅列格不由的有些心惊胆战,他不得不向旁边挪了挪,因为按照他对这位夫人的了解,愤怒之下打上一巴掌固然难免,如果真惹怒了她,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随手拔出护身的短刀给他一下。

不过尽管如此,梅列格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担忧,他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位明显和其他贵妇截然不同的夫人,而且他不能不承认,对她的这种豪迈气概,是从内心里喜欢和敬佩的。

“纳斯蒂娜,听我说。”梅列格试图尽量平复着这位贵妇的怒火:“我爱格尔丽,这你完全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始终认为自己有保护这个最小妹妹的责任及义务。当初你们的继父,我的叔叔为了家族利益决定让我迎娶格尔丽,可是我从来不认为这是因为家族利益才产生的婚姻,我对格尔丽的爱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这就如同我对父神的敬仰同样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一样。”

“可是你还是放弃了她!”显然梅列格的话语起到了一丝作用,纳斯蒂娜愤愤的坐回椅子:“你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被人抛弃的女人,以致她离开我们所有人,把自己关进了教廷的修道院。”

听到自己的亲人对于往事的叙述,梅列格神色中露出了一丝难掩的痛苦:“我必须做出选择,是我的家庭,爵位,封地,还是对父神的虔诚!我必须在这两之间做出选择。我选择了对父神的信仰和敬畏,我认为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是吗?所以你在潜入费列罗教堂胡乱翻了一阵之后,还袭击了一位阻止你的神父?”纳斯蒂娜讥讽的摇头,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他们都说你疯了,大喊大叫着说什么你现自己是康赛迪家族真正合法的继承人,甚至说追溯起来,还是撒哈拉王国的真正合法继承人,你相信自己的家族其实就是那个被谋杀的康赛迪一世私生子的后代,所以你就去翻了法兰托尔的圣史蒂芬教堂的出生受洗记录,希望从里面发现那个私生子曾经在教堂留下的一些文献证据,以证明你的猜测。”

“你还用当初那个私生子降生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叫易尔拓吧,你拿那个地方作为自己的领地,还放弃了家族的一切权力荣誉爵位,自封易尔拓子爵……克里特,你真的疯了,只为了一个几乎已经流传了一个世纪的传说,你放弃了一切,这值得吗?”纳斯蒂娜近乎嘶吼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听着纳斯蒂娜透着惋惜、愤慨的话,梅列格站起来走向她。他站到纳斯蒂娜的面前,平静的点了点头:“纳斯蒂娜,我说过,对父神的虔诚和敬畏导致了我做出唯一正确的选择。如果任何人认为我只是贪图和幻想一个王国的权杖和王冠,那我也不会做任何的解释。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信仰,为了得到父神的怜悯,为了让父神的意志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

说到这里,梅列格向后退了几步,微微躬身行礼:“我很感激你的招待,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效劳的,请允许我就此告辞。”

“你好像并不希望和我们有什么太多的关系呀。”纳斯蒂娜有些不满的看着明显要走人的梅列格,曾经的亲情让她不得不做出让步,以至于最后温言道

梅列格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叹了口气道:“请原谅我的无理,但是对你那位名声不太好的丈夫,为了我们大家好,我认为还是离他远点比较明智,你知道我和他相遇,注定会是一场不愉快的争吵”

“你到现在还不喜欢德泽尔。”纳斯蒂娜幽幽的叹了口气,做为人妇,她不得不为自己的丈夫辩解:“他虽然有时候脾气很暴躁,甚至有时候很野蛮,可是他是个虔诚的光明信徒。他看不惯那些和安德拉人妥协的人,因为他认为那是一种背叛。而且说起对父神的虔诚,他并不比你少。”

“的确,他对父神的虔诚,我已经深有领教了。”梅列格心里暗暗嘀咕着,就算是到了如今,他对于当初在米腊德海上差点被趁火打劫的德泽尔害死,是怎么也无法释怀的。

“克里特,也许你希望我叫你梅列格”纳斯蒂娜没有放弃挽留的劝说,聪明的她只好将话题牵引到了他处:“现在,正是我们和安德拉人较量的前夕,虽然我不太明白,可我知道不论是光明世界,还是安德拉人都在等待这个时刻。也许你不喜欢德泽尔,可我希望你能帮帮博列尼,他还太年轻,可能比你的那个侍从还年轻。而且他很冲动,这点他太象他父亲。我希望你留下来,帮助他,指导他,让他了解真正的战斗和学习有用的知识。”

说到这里,纳斯蒂娜夫人停顿了一下,她犹豫着抿了抿薄厚正好的嘴唇,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的说:“另外,如果你还对那个关于圣器给康赛迪一世带来好运的传说有兴趣,那你也应该留下。”

“为什么?”这显然成功的引起了梅列格的浓厚兴致,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骑士发出了自己的质问

“因为有人说过,康赛迪一世在临终前,曾经把圣骨埋藏的秘密留在了撒哈拉都城----德昂里奥。而我们恰好一路,都要去神诞之地”纳斯蒂娜夫人的口吻越发的婉柔起来,此时此刻,她真的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够留下来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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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着朝圣者和骑士的队伍离开了维尔基,在出镇的时候,看着被吊在路边木门马架上的一个男人,伊桑不由的挑起了眉头,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的警告着自己:“这是个草菅人命的年代,同情心在这个年代是多余的”

事实上,这个人就是那个拒绝朝圣们进镇避难的男人,显然他是这里的世袭领主----一个拥有着教廷册封的骑士头衔的小领主,当博列尼知道了他的冷酷无情之后,刚刚进入维尔基,他就被人吊了起来。尽管在被鞭打时,他喊遍了父神以及无数个圣徒、使徒的名字,可是当折磨终于结束的时候,他还是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可惜我不能杀掉一个圣叶环穷人战士的后代。”博列尼愤懑的用马鞭指着被吊着的男人“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死这个该死的家伙。”

“穷人圣叶环军是我们的先驱,”梅列格神色复杂的回头看看已经走过的村子门柱:“当初三世教皇的讲演尽管让人无比振奋,但是率先响应的,不是贵族也不是骑士,而是一群一无所有却用虔诚和热情武装起来的穷人,尽管他们的东征很快就以失败告终,可是即使是教皇也感念与他们的牺牲精神而以圣徒的名义许诺下--------“即使是最尊贵的国王也无权指挥和奴役这些最虔诚的信徒”的恩典。”

博列尼情绪依旧难以平复的反驳道:“可他们今天的行为简直就是最大的罪恶,如果来的是卡尔菲,那些朝圣这个时候一定已经被彻底杀光了,如果生那样的悲剧,也只是因为这些人袖手旁观。那些都是该死的罪犯,根本不能和他们的祖先比较!”

“不要随便判断某人是否该死。”梅列格催动战马跟到博列尼身边,沉吟的告诫道:“只有父神才有这个权力做出这种判决。我们只是按照父神意愿行事的奴仆。”

“但这样的恶人就该下地狱,因为他们在背叛自己共同信仰的兄弟,这让人无法释怀”勇敢却有些鲁莽的少年贵族显然对母亲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亲戚不是很友善,在他眼里,这个从西方来的骑士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显然是属于那种也想到遥远的东方浑水摸鱼捞一把的人们中的一个,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方式,因为他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人与事

“父神的意志决定一切。”梅列格看着这个还透着稚气和天真的少年,并不介意其语气中夹杂着的些许不满,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父神要求我们为他杀敌,那么我们必须毫不留情,如果父神的意志是仁慈和宽容,那么我们必须收敛自己残暴的本性。如果你不能做到这点,那么你就会被沃森吸引,而自我赎罪的路就会离你越来越远。”

“我是博列尼子爵!圣殿骑士团的德泽尔伯爵和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之子!”博列尼不悦的看着这个远道而来的穷亲戚,叛逆的年纪与心理让少年的语气越发的无礼起来:“如果你认为你的学识可以对我教训,那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母亲会打你的耳光”

听到少年贵族终于忍耐不住出的疑问,梅列格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疑问,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位未来的斯尔泰歌德伯爵究竟能忍耐到什么程度。

“我想你一定在胡思乱想当中过了一夜吧”对此梅列格并没有过多的介意,他好笑的轻轻抚摸着战马的鬃毛:“事实上你母亲的这一耳光的确该打,她这是在为自己的妹妹,也就是你最小的阿姨格尔丽打的,我曾经是格尔丽的未婚夫,可是我离开了她。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后来进了修道院,这的确是因为我的缘故。而你的母亲最爱你这个阿姨,所以,我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应该的。”

“你,你就是那个疯子----克里特?”通过了梅列格的解释,让释然了的博列尼越发惊讶的看着梅列格:“他们说格尔丽阿姨的未婚夫克里特是个疯子,后来被送进了一座山里的修道院。”

“很明显不是这样。”梅列格撇了撇嘴,满脸苦涩的道:“我是因为有更重要的原因才离开的,是很神圣的事情。”

“你是为了朝圣吗?你想到神诞之地来获取救赎对不对?!”博列尼脸上立刻出现了兴奋和好奇:“对于那些真心朝圣的人,我们永远是欢迎的。那样就可以壮大我们的力量,最终彻底的消灭安德拉人,特别是那个邪恶的鲁博汉达!”

说到这里,他立刻用骄傲的语气补充了一句:“我的父亲,高贵的德泽尔伯爵,曾经不止一次的和鲁博汉达交战,他也是唯一一个敢于直接挑战那个卡尔菲的人,其他的骑士,哼,他们当中很多人根本不配披圣叶环,更不配称为圣叶环骑士。”

“是呀,你勇敢的父亲”梅列格在暗暗苦笑中回应着

“是呀,你的父亲在后世则也被公认为愚蠢的代名词”这个,则是跟在后面的伊桑在心底里的评语。

说起来,开始伊桑实在没有把那位颇为强悍的贵妇人和某位传奇般的女士联系起来,可是当在温泉里终于洗涤掉一身的肮脏疲劳,头脑变得逐渐清醒之后,他才终于想起这个名字听上去越来越熟悉的女人究竟是谁。

她是斯尔泰歌德的女伯爵,在富饶遥远的东方继承了祖荫拥有着一片很大的领地。她的性格直爽,乐善好施,特别是她那种不输男人交朋好友的豪迈气概令人折服。在她的领地里,会常年招开各种丰盛的宴会和盛大的比武。无数的骑士和平凡的朝圣在经过她领地的时候,都得到过她的照拂。

她就是斯尔泰歌德的女领主纳斯蒂娜,一位比同时代的无数男人还豪爽侠义的贵妇,但是让这位夫人的名声被后世所知的真正原因,却不是她这些令人难忘的优秀之处。恰恰相反,她之所以会被后世津津乐道,是因为她有一个聚莽撞、贪婪、自私、残酷和目光短浅于一身的丈夫,她的这个丈夫也是导致圣叶环军国家和安德拉人之间,原本就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更加危险,以致最终爆的元凶祸。

他,就是现在正在撒哈拉王国担任御前护国官的圣殿骑士团副团长------德泽尔伯爵。

如果说在现在这个时代有个人,不论敌人还是战友都会对他予以尊重,那这个人,无疑就是安德拉人的领袖鲁博汉达。

第九十二章:挑事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九十二章:挑事同样,如果要在这个时代里找一个不论敌我双方都无比厌恶的人,那这个人选肯定非圣殿骑士团副团长,斯尔泰歌德的德泽尔莫属。

这个有着“毁约”坏名声的大贵族,一次次的破坏着早已今非昔比,无复昔日荣光的图曼谷王国和正在日益强大起来的“安德拉帝国”之间的脆弱和平。

他一次次的撕毁了经由自康赛迪三世与安德拉人辛苦达成的合约,更肆无忌惮的破坏着康赛迪四世以抱病之身和鲁博汉达奋力周旋换取的短暂和平。

如果历史依然延续着原有的轨迹展,即使是对这个时代十分懵懂的伊桑,也知道纳斯蒂娜这个鲁莽的丈夫,很快就要做出一件把整个基督世界都牵扯进去的大蠢事了。

不过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缘由,他对那个最终导致生了战争的毁约却有着浓厚的兴趣,这主要是因为在后世看到的某部西方电影的原因。经由那部电影的熏染,德泽尔的样子让伊桑总是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一个痴肥如猪的矮人来。

就在伊桑臆想着那个“毁约”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在暗中惦记着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那个德泽尔,我总有一天要宰了他。”伊洛蒂骑在马上不住嘀咕着。她刚刚换上了一身伯爵夫人的女侍给她的骑裙,因为还不习惯那些繁琐的搭环和绳扣,所以她干脆直接用一根很宽的牛皮腰带扎起了宽松的裙子,不过这样一来,倒在无形中凸显出了她高挑的身材和丰腴的体型。

很多骑兵都有意无意的向伊洛蒂的身边靠近,甚至有几个骑士还刻意让战马跳过一道沟壑或飞快的从她身边掠过,跑上几步之后再假装想起什么调头回来,试图吸引对方的目光

看着这些想尽办法要引起自己注意的男人们,伊洛蒂把头昂的更高,有时候她会对某个骑士稍微倾斜身子,就好像要和他独自说话,可当那个满心激动的家伙靠近的时候,她又会催动战马一下跑出老远,只留下一道卷起的烟尘和烟尘中那个失望呆愣的倒霉蛋。

“瞧瞧,男人可真是真是世界上最蠢的东西”伊洛蒂哈哈大笑着,讥讽着那些被她挑逗得失魂落魄的骑士们,然后又对那几个脸上透着明显的嫉妒和愤懑的女侍大声道:“别把他们当成什么高贵的存在,他们和那些发情的动物没有区别,总是想拼命吸引女人,然后占她们的便宜,将她们哄上床”

“可他们是骑士,你在戏弄骑士?!”一个看上去有些身份的女侍不满的呵斥着伊洛蒂,显然对于这个没有多少教养的女人的粗鲁言辞极为鄙视,并予以反驳道:“骑士对女士的爱慕是高贵和神圣的,可你这种轻浮的挑逗让这种神圣别玷污了。特别是刚才,你你居然向彼得里奥骑士抛媚眼,你真该感到羞愧!”

那个女侍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她的眼睛里甚至已经含满泪水,这让伊洛蒂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侍显然是十分爱慕那个刚才被自己戏耍了的年轻骑士。这让她觉得很高兴,或说充分的满足了自己的虚荣。虽然,这个时候她已经想不起来,那个被自己扔到身后失魂落魄的骑士究竟长的什么模样了。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开的这个不大的玩笑,她只是笑嘻嘻的对那些女侍厌恶嫉妒的表情回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就轻驱战马向前奔去。

当她奔到伊桑身边的时候,看着她黑色的长被风吹起在空中飘扬的样子,伊桑突然觉得,这个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女孩竟然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却不知道此时的伊洛蒂的心思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仿若她骑在马上的样子,看上去更象是在驾驭一条正在辽阔的海洋上破浪前行的航船。

当宿营的号角按照多年来流传的传统出一长两短的低鸣在谷地里响起的时候,整个队伍终于停下了脚步。

在朝圣者们因为疲惫随地坐下相互依偎着喘着粗气的时候,因为半路上携带了物质与一些走不得的老弱而变得行动缓慢的骑兵们,并没有立刻下马,他们向四周井然有序的派出了数量不等的斥候,甚至有骑兵在巡视完毕下马之后,立刻动手砍伐起附近的树木,然后用砍下的粗壮树枝搭建起简易的拒马木蒺。

在混乱嘈杂的人群中,伯爵夫人带着她的几个随身侍女在人群中走动着,她不时停下来关注一下某个生病的朝圣者,或是派人多留心关照某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是命令身边的侍女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果脯等东西放给那些跟着她们、但嘴里却一直留着口水的小孩子们。

“这真是位仁慈的贵妇人。”一个朝圣者看着走过的纳斯蒂娜,发至内心的感慨的大声祝福道:“愿父神保佑你,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

“愿父神保佑我们每一个虔诚的信徒!”纳斯蒂娜夫人微笑着向对方回祈,然后继续巡视着正在建立的宿营地。

走到一个角落的时候,纳斯蒂娜夫人看到了正在忙着帮伊桑支起一根压帐木桩的梅列格。看着他奋力用一把木锤敲打桩头的样子,纳斯蒂娜夫人微微摇头,对着身后的女侍们做了个手势。一个女侍极为默契的立刻把手里抱着的一罐清水倒进碗里,捧到梅列格面前。

“克里特,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夫人看着喝完之后用袖子随手抹掉嘴边水渍的梅列格,不无感叹的道:“你以前是多么优雅啊,格尔丽就是被你那种与众不同的优雅吸引才爱上你的,可现在的你就象一个粗俗、没有受过任何贵族礼仪熏陶过的平民”

“有时候一个粗俗的平民也可以创造奇迹。”梅列格看了一眼身侧的纳斯蒂娜夫人,毫不在意的继续用手里的木锤敲打着桩头,引咎昔日的事例道:“还记得那个比尔吗?是那个发现了圣枪的比尔,他就是一个侍从。可他却创造了即使是公爵也无法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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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变脸的骑士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九十三章:变脸的骑士“看来我得找个神灵祈祷了,在天的父神呀,伊桑,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伊洛蒂不可思议的看着伊桑,如果不是对他的性情还算熟悉,她真的以为这个人是被眼前的大块头吓破胆子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坐了你的位置,那就是对你的侮辱,是对你最大的挑衅。而且他明明知道,按照惯例即使是侍从的席位,我旁边的这个位置也应该是你的,可他还坐了,那就是在公然向你出挑战,他在为我向你挑战,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伊洛蒂的脸上已经是杀气腾腾,那样子让伊桑不由想起那个站在亡魂者号船像头顶上的那个女海盗,任何人都能感觉的到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愤怒了

“你你是说他为了你,向我挑战?”伊桑不确定的指了指一直斜着眼睛看自己的那个大块头,当他得到肯定答复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傻瓜的眼神真有问题呀。

然后,当想一个在后世听到过的奇闻异事之后,他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在向他挑战想到这里,伊桑不能不认真对待了,想想这个时代,决斗杀人是合法的,莫里便默然了

“听着,你必须接受他的挑战,不论是为了你的坐席还是为了我,你都必须打败他,否则你就是胆怯,就是可耻的逃跑。而且,以后也别想再在这个队伍里混下去了。”伊洛蒂盯着伊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向眼前的这个大男孩灌输这自己的生存规则与世界观:“你要让他知道,你才是老大,你才是那个席位的拥有者,你必须为了那个席位战斗!”

“为了块毯子战斗?!”尽管知道眼前的形势,可伊桑还真是有些无法理解的摇摇头,可转头看到四周的情景之后,他也知道,自己还真的要为一块不值半个铜埃居的破毯子拼命了。

“这里的人真是不可理喻。”伊桑盯着对面那个始终斜楞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大个子无奈的叹着气,他回头看了看似乎把这种生死决斗当成家常便饭的女海盗,看到她脸上那种兴致盎然甚至充满满足的表情,伊桑不由暗暗在想她是不是盼着自己早点死才会这般怂恿着自己

再转头看看已经闻讯走过来的梅列格和纳斯蒂娜夫人,他有些失望的发现,这位虔诚的骑士对即将生的决斗的兴趣一点不比女海盗少,甚至看上去还多那么一点点期待与好奇

至于那位夫人和她那个似乎精力过于充沛的儿子,则象是在看一出戏剧似的对着两个当事人微微一点头,然后就坐在了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椅子里。

梅列格走到有些不知所措的伊桑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然后突然伸手抱住伊桑的脸颊用力晃了晃,压低了声音道:“小伊桑,无论是我,还是伊洛蒂都知道你不简单,所以尽情的放手打到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就是专门找我麻烦来的”伊桑诧异的看着梅列格,而且这个时候他现有几个人正走到那个大块头面前小声嘀咕着什么:“该死的,我根本不想打架”

“他是那个曼西力克的侍从。”伊桑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低声询问道:“曼西力克?不就是那个”

“对,就是那个被我挑散了铠甲的笨蛋骑士”梅列格向后面的人群里歪了歪脑袋,伊桑顺着他的示意看去,果然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被梅列格的剑技吓得跪到地上的曼西力克。这个时候,他正满脸愤恨的盯着梅列格的后背

“他的侍从是德泽尔的一个远亲,刚才就有人告诉我,这个小家伙想为他主人曼西力克找回点面子,不过他还没资格向我挑战。而你恰好是我的侍从,和他地位相当。所以”梅列格无奈的抬了抬手,一脸轻松的道:“现在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为什么这事儿都能找上我,看来你的侍从并不好当”伊桑一边念念自语,一边懊恼的看向已经坐好就等待着好戏上场的人们,向一旁的梅列格疑惑的询问道:“他们好像都知道这事?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么?”

“侍从为主人找回面子,是很正常的,难道你不想为我的荣誉而战吗?”梅列格一本正经的看了看伊桑。

“这简直是我遇到过的最荒谬的事了。”伊桑欲哭无泪的看了看梅列格硬塞到他手里的一柄手斧“我能不能不打?”

“可以。”梅列格干脆的点了点头,用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不过你要先当众承认你是个懦夫,然后你要重新背诵你成为侍从时候的誓言,并且当众承认违背了这些誓言,”

“可我只是个侍从!”伊桑不服气的嘀咕着,可他立刻想到了后世曾经听到过的关于骑士侍从的传说。

“侍从必须和主人一样参加战斗,难道你的家人没有告诉过你吗?”梅列格又一把捧起伊桑满是憋屈的脸用力摇晃着,神色郑重的同时,小心的嘱咐道:“要知道主人的荣誉就是侍从的荣誉,同样,侍从的耻辱也是主人的耻辱,别让我失望,小子。”

“当然,你也不会让我担心的,对么?你只需要露出与你的身份匹配的伸手就可以了既然他的主人是个蠢材,这个侍从也不会多高明。放心的去吧,将他干净利索的揍趴下,但记得下手的时候,你不需要留情,因为这是场你死我活的战斗,而不是友谊赛。”

“放心的去吧?难道你就不能说句更好听点的?”伊桑愤懑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主人”,这时候他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成为他的侍从。

“好吧,孩子”梅列格一边看着对面已经跪在纳斯蒂娜夫人面前,请求夫人允许自己向他人挑战的侍从,一边低声说:“你听好了,那个大个子与你相比有足够的体型优势,常规战斗中,你绝对不能和他正面交战,否则他会把你像捏一根木条似的捏断,记住孩子!别忘了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别忘了你不是个骑士,你只要胜利就可以了,所以我给了你一把手斧,并准备了一些打斗方式”

说到这儿,梅列格用更低的声音在伊桑耳边小声叮嘱着自己的打斗计划:“你应该这样”

听着梅列格的教导,伊桑的脸上时阴时晴,可他刚要张嘴再询问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兴奋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的思绪。

“侍从伊桑!”坐在纳斯蒂娜夫人身边的博列尼大声的喊着,他和所有人一样一脸兴奋,好像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关乎生命的决斗,而是一幕好看的戏剧:“曼西力克骑士的持标侍从杜莱普特认为你的坐席和”

说到这里,博列尼很好奇的看了看走到伊桑身边的伊洛蒂,稍微编辑了一下自己卡克的语言逻辑,随即道:“曼西力克骑士的持标侍从杜莱普特认为你的坐席和你的女伴,都应该由他拥有,所以他要求你放弃这些权力,否则就要向你挑战,你是否敢于迎战?!”

“哦!”尽管早已经都知道理由,可四周还是响起了一片惊诧的呼声,那样子就好像所有人真的都很震惊,这让默声的伊桑没来由的从心底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厌恶,因为这惊呼声听起来却觉得更象是在说----好戏终于要上演了。

伊桑瞪着对面那个脸上露出阵阵残酷笑容的大个子,在看看四周那群显然等着用一个人的血浆做下酒菜的人们,心里愤懑的念叨着:“好吧!既然这样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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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毫无征兆之下,伊桑突然出一声大吼,然后就在博列尼还没按习俗说出父神公正的台词的时候,伊桑已经突然一猫腰,双足用力猛的向那个叫杜莱普特的大块头冲去!

“啊!”杜莱普特出一声呐喊,他满是横肉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手里硕大沉重的钉锤,迎着比自己矮上整整一头的伊桑手里挥舞的手斧狠狠砸下!

他要在头一下碰撞中就打飞对手的武器!可是伊桑手里的手斧却根本还被碰到就撒手飞了出去,而且是向他直接飞了过去,手斧从伊桑手里直飞而出,翻滚的斧刃夹带着死亡寒光砸向杜莱普特的额头。

可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看着笨拙的大块头居然灵活的向旁边扭动肩膀,随着一串血珠飞溅,手斧在他右脸上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杜莱普特嘴里立刻出一声夹杂着痛苦和愤怒的嘶吼,可是侧过的身子还没有转过来,伊桑随手斧前冲的身体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伊桑的双膝猛然跪倒,在沙地上滑行的膝盖带起的大片尘土直向上扬,他手里突然出现的一柄短刀,随着手腕反握的刀锋抹过,杜莱普特大腿上立刻爆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汹涌的鲜血直接喷溅到他的脚面。杜莱普特出一声痛苦的嘶号,可是大块头沉重的身体刚刚砸到地上,半跪在地的伊桑已经迅速回头,搬住他扬起的头颅,挥动匕在他喉咙上狠狠的割出了一条深深的血沟!

立刻,杜莱普特庞大的身体象段大木桩似的,喷着鲜血一头栽到在地上,喧嚣立刻响起,所有人都被这样的开头和结局惊呆了。

“父神在上!”

“这可真是太血腥了!”

“该死的,这是卑鄙的行径!”

“这是谋杀,不是决斗!卑鄙的偷袭者必须付出代价”

几乎所有站在曼西力克骑士旁边的贵族和骑士都出了愤慨的怒吼,他们大声喊叫着,挥舞着拳头和手里的餐刀,有的人甚至还举起了骑士剑。

妇女们则一边尖叫着,一边转过头去,不敢去看扑在地上,扭曲的脖颈下一片血污的尸体。

“这人是个凶手!”曼西力克骑士大喊着向伊桑冲来,如果不是有几个骑士立刻意识到这有损骑士尊严阻止了他,他手里已经出鞘的长剑肯定就要劈向眼前这个可恶的小西门人了:“他违反了决斗的准则,使用卑鄙的方法谋杀了杜莱普特,”

说到这里,他愤然转过身对着伯爵夫人用力鞠躬大声控诉着:“夫人,我请求您拘捕这个卑鄙的凶手,他用并不光明且卑鄙的手法杀死了我的侍从,这可也是您的亲戚,他必须为杜莱普特的死付出代价!”

“对!,必须惩罚凶手!”

曼西力克的话立刻得到了一群骑士的响应,他们怒视着站在空地上的伊桑,同时也怒视着走过来的梅列格。

“惩罚吗?!”梅列格的嘴里出愤怒的吼叫,他站到伊桑旁边,眼光在所有叫嚣的脸上扫过,那种可以直刺心底的犀利且可怕眼神让那些人立刻安静了不少。

“你们想得到什么?是这孩子的命吗?那你们就拿去!”梅列格一声大喊立刻让伊桑当场傻了,有那么一瞬间,大男孩觉得他被自己的这个队友卖了。这时候,他脑子里唯一闪动的念头,就是真要找垫背的,也得拉着梅列格一起!

“杀死他,烧死他,把他吊在营地外面的枯树干上,然后用长矛戳他,随便你们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们开心就好,只要你们觉得报仇了就好,只要你们认为自己的名声得到了挽救就好。”梅列格毫不在意的把伊桑向那群人推去,这让伊桑有想立刻就回头给这个两面三刀的骑士一刀的冲动,但理智与敏锐的嗅觉又让自己按捺下了心中的冲动与愤怒

“可是,在你们做这些之前,你们最好先用手按着自己的剑想想,最好先对着代表着公正、良心的叶子环忏悔,否则你们的灵魂就不再属于你们自己了,它们属于沃森,属于在地狱中行走的魔鬼!可就不属于你们,不属于父神了!”梅列格慷慨激昂的斥责着那些叫嚣者

“你在污蔑!”曼西力克习惯的握住剑柄,可他又立刻想起什么,不由向后退了两步:“我,我们绝对不能容忍你的污蔑,你污蔑了这里所有的骑士。你必须道歉否则就是决斗!”

“我更希望看到你的剑,而不是你的伶牙俐齿。”梅列格轻蔑的斜了一眼曼西力克,然后他转身对纳斯蒂娜夫人和博列尼微微点头示意:“夫人,请允许我为我的侍从辩护,他的一切行为都是由我授意的,在这里我绝对不会否认这一点。”

听到四周一阵惊呼,梅列格微笑着转头看了看伊桑:“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是个孩子。可他的虔诚在这里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就在不久前,当误会夫人您的军队是卡尔菲的时候,他和我一起为了保护那些朝圣者并肩战斗。”

“在沙漠里,我亲眼看到过他杀死卡尔菲的勇敢行为,尽管这个恩赐我本人并不很说的清楚。但是我却知道他是父神的一个虔诚仆人。这一点在座的很多人,甚至包括夫人您自己都会认可的吧。”

第九十四章:偏袒的惩罚

这个时候,莫里他们已经不再顾惜马力,只是用马刺踩,用刀剑戳,将坐骑最后一分力量都榨了出来。蛮人骑兵不断的抛射着羽箭,前面莫里他们跑得快,已经够不上,而拖在后面的布里恩他们,只是不住拨打,再加上身上皮甲也有一定防御力,人人身上都带了十几支箭镞,却都不是重伤,只是向前狂奔!

蛮人军营与诺森联军的大营之间,也就三里不到的距离。不过转瞬即到的时间,到了最后,蛮人骑手已经不再放箭,却点燃了更多火把,队伍也拉开,做大了声势,似乎打的主意就是要让诺森军不辨敌我,将这些胆敢在他们大营当中冲阵而过的家伙射死在长濠之前!

从年中开打一来,蛮人大军一路过来,百战百胜,压在摩尔要塞之前,诺森公国中的最为精锐的西军抽调军团都不敢挑战。士气正是最为高涨的时候,今夜却被这小小一支人马冲营而过,还在骑战当中全灭了一支夜巡哨骑队,对于此时蛮人上下来说,就份外的不能容忍,他们在背后一直咬牙狂追,似乎要看到莫里他们全部被射死,才会停下脚步!

在莫里面前,已经看清楚了诺森联军寨墙上的灯火,也可以看见横在寨墙前面的长濠。不少残破羽箭,插在城壕之前,已经明白标出了诺森军弓弩的打击范围。诺森军寨墙也比蛮人的营塞墙要高要宽,墙头可以看见一片星星点点的寒光,正是诺森军张满了弓弩上箭镞发出的寒光!

艾薇*桑达不住回头,只是看着莫里。这个女孩也带了多少处箭创,仍然保着他莫里一路杀到这里。她将视线投向了莫,似乎在说现在就看你的了,你既然是诺森人使者,就有办法通过诺森联军的大营吧

莫里却只是在心里苦笑。当被逼得不得不冲蛮人大营而过,正正夜间撞上诺森人大营的时候,他就知道,即将到来的凶险不下于刚才的厮杀,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用来具现兵种的大招,凭空变出百十号职业者又能怎么样呢

莫里骑在颠簸的马背上,一声不吭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脑后,着重针对眼前,此时身后缀着的骑弓对自己这些人威胁不大,他已经用自己身上挂着的满身箭镞证明了这一点,可诺森军弓弩,却是一等一的强劲,更不用说那些放置在箭塔上的防空巨弩了,要是被这玩意擦伤、亦或是射中,就算是英雄级别的职业者,当场也得跪

轻呼了口气的莫里,抬首凝视了一眼越发亮堂的前方,温习着自己事先预备的说辞,能不能成功?说实在的,他心里真没有多少谱

要是营塞中的诺森军官们稍微神经紧张一点,那自己那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艾薇*桑达不住回头打量着依旧沉着不语的自己,眼神中急切再也藏不住,可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假的!

眼见得就要奔近长濠,莫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吼出声:“我是东征联军加林元帅麾下参谋官、沙境砂岩堡子爵---莫里*杨,执行秘密出使任务,现冲营而归!前面大营,放俺们进去!挡住后面蛮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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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双手撑在寨墙垛口上面,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远处那场短暂而惨烈的骑战。不得不说他在西境抽调军团的军士当中威信甚高,这源于他的能力与资历,现下这份目力就是旁人比不了的。

就看见他趴在那里,不住解说那场短暂而惨烈的战事。

“他娘的,还有随军法职,什么时候,他娘的法职也能骑马施法了………骑对骑,撞上了!没一个退让的,都入娘的是骑战老手!”

“够劲儿,一命换一命,都不是孬种!蛮子们张开了队形,冲阵的却是锥型的冲阵队,蛮子们想要张网拦住他们,肯定是要稍稍吃亏一点…………不对,冲阵的人似乎还在保护着什么人一般,好像是那个法职”

“前头三个冲阵的厉害!那个夺了长枪的家伙一照面就戳翻了四五个蛮骑!那莽汉子倒也不差,有股狠劲!还有个瘦瘦的,倒是骁勇狠辣!蛮骑多二十来个,一命换一命,剩下的也缠住他们了,后面的赶紧冲啊,尼玛都跑脱节了不知道么!”

“……卧槽,什么时候,法职也能与骑手硬钢了?不对,这家伙是个双职业者!卧槽,老子就问你会不会骑战,卧槽卧槽,骑战都烂成这样,还敢上去,有种!…………痛快!这队蛮人,给他们杀得干干净净!他娘的蛮子的骑兵从后面的追上来了,要放箭了…………躲哇!快快快……快走!这个家伙马术还不赖!比俺大胡子只弱了那么一点…………走走走!”

旁边人都入神的听着,握紧了手中形形色色的兵刃。他们看去,哪怕借着火光,远处也只是一堆黑影纠缠成一团,但在肖恩的眼中,却好象看手中掌纹一般清楚。

看到后来,他猛的一拍大腿:“冲过来了!他娘的算是给俺们出了一口气!能和那些蛮人厮杀到这般地步的定然是俺们诺森公国这一方的,弟兄们,看紧一点儿,放他们过去,然后拦住蛮骑!”

刚才在底下给肖恩上尉下名利的那个年轻的少校已经走上寨墙,按着腰间佩剑满脸紧张。听到肖恩的话,板着脸大声道:“什么时候轮着你这么个小小上尉连长说话?查理*莫干将军的将令,要俺们将这里守得铁桶也似,谁也不能过来,夜间冲营,万一是蛮人诈营,这后果你吃得下?现在我以长官的名义命令你--退下!”

年轻的少校,说完这些后,也不管梗着脖子的肖恩,随即接过了塞墙上的指挥权,只见他扬起一只手:“听我命令!来人不管是谁,只要到了俺们营寨长濠之前,就往死里给我更番叠射,天亮了去割首级!”最后的公国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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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威胁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九十五章:威胁“道歉,得了吧”

“啊!”随着一声怒吼,短少年奋力向博列尼扑去,可是旁边的另一个稍微健壮的少年立刻死死抓住他的两臂,并将其向后拽去。

“放开我!他侮辱了我父亲,侮辱了我的家族!我要杀了他!”

“他是封主的儿子!也是我们未来的封主,你不能那么做!”高瘦少年压着声音在同伴的耳边低吼着:“该死的蠢货,如果杀了他,你会被绞死的,你的家族也会从贵族序列中消失”

“他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家族,我不能允许他侮辱我的家族,我要和他决斗”脸上忿然的短发少年愤怒的嘶喊着,他不顾已经引起四周人们的注视向博列尼扑去。

听到那个少年的叫喊,博列尼同样怒不可遏的向前冲去,可是他立刻被梅列格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脖子后的衣领,并轻而易举的给拎了回来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梅列格站到两个人中间低沉的怒斥着:“别忘了,你们是贵族后裔,父神创造你们是让你们守护光明,而不是自相残杀的,你们天生便拥有更伟大的使命与义务”

“哼!”又挣扎了几下之后,短发少年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抬手指着站在旁边的伊桑,用充满敌意的声音小声说:“我劝你最好看好你的新伙伴,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割下他的头扔到你脚下,那时候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就象你父亲一样,跪在地上求别人原谅。”

“该死的混蛋,我要”

“好了,都说够了吧!”梅列格一把抓起那个短少年用力一甩,直接把他扔到了草地上,微不可查的瞄了一眼始终站在一旁的伊桑,随即回转视线神情肃然的警告着现场的两个贵族少爷道:“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打架,更别想决斗什么的,你们这群被惯坏了的小少爷,都干自己的事情去,更别企图去自不量力的去招惹不能招惹的人”

看着走远了的那两个贵族少爷,伊桑这才仿若回过神,脸上腾升起莫名其妙的表情,摇着头,对这些被总是自以为是的贵族少爷,伊桑觉得他们与其说是莽撞、血气方刚,不如干脆说是愚蠢。

虽然在这个时代,愚昧或说是疯狂几乎是一种必然,但是孩子总都还是天真的。伊桑觉得这些少年真是蠢透了,可他能说些什么呢,这个世界可是贵族与神权共存的特殊阶级统治时代,随即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短少年指着自己对博列尼出的威胁。这让他不但觉得莫名其妙,而且从心底一阵不安。虽然不可否认那个贵族少年说的也许是气话,可按照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这种一时意气的愤恨或迁怒,可能真的会成为一个人一生追求而且必须实现的目标。

不,这对一个平民侍从而言,也许是最致命的威胁,不管自己这个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被迁怒的目标对他来说,是否有意义

“嘭”的一声,肩膀上重重的一击打断了伊桑的沉思,他回过头,看到的是博列尼正用手抹着嘴角流下的大麦酒汁。

“别担心,盖尔家族的人只会吹牛皮和虚张声势。”未来的伯爵轻蔑的瞪了一眼那两个人离去的方向:“其比克家族的人也一样,就是那个高个的,难怪他们两家有亲戚关系。都他妈是一路货色,没什么好怕的”

博列尼搭着伊桑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别担心他们,他们是那种只会在城堡和女人面前逞威风的“世袭”软蛋骑士。”他故意把世袭两个字说的特重,然后就笑呵呵的有用力摇晃起伊桑的肩膀来:“我把他们带过来就是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侍从,那一定要杀过人,而且还杀过卡尔菲的才拥有资格就职骑士头衔。”

说着,博列尼突然抓紧伊桑的领子把他拽到自己眼前,很认真的道:“给我当侍从吧,和我一起去杀卡尔菲,我们一起去宰了鲁博汉达那个该死的开菲尔的首领?怎么样?”

“把他给我吧?”看着伊桑沉默不语,博列尼他回头对正看着他的梅列格喊着:“我用两匹上好的波次马和你换他,我保证那些都是才三岁的骑士马,不是一般的战马,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梅列格抬起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大有考虑这笔买卖的意思。当他看到伊桑脸上慢慢转阴的表情之后,只好收敛起自己戏谑的表情,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小侍从虽然性情品格不错,但是也是有底线的,最关键的是其身上附着的神秘性太浓郁了,当下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拒绝:“可惜,我的侍从大概不喜欢这样的交换。而且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有付出两匹波次马代价的能力,要知道我是不赊账的。”

“我可是实权伯爵的继承人,我当然可以承担这笔交易”博列尼有些羞愤的挥舞起了拳头,他粗粗的胳膊在伊桑面前晃来晃去的。这让无语的伊桑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免得被一个明显喝多了的贵族少爷误伤,而且这误伤似乎还根本找不回来

“我不想要那些只懂得诗歌、典籍的侍从,他们当中有的人连剑和手斧都没摸过,更别提杀过卡菲尔了,而且我已经长大了,完全可以自己选择侍从。就象我父亲一样,他十七岁的时候不是背诵着一些典籍里与诗歌,而是已经在战场上屠杀卡尔菲了。他的侍从也不懂诗歌,可那个坏家伙会用钉锤和钩枪,而且还使得一手的好连枷,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侍从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老子才是个十足的混蛋”伊桑一边注意着那两条粗壮的手臂和自己脸的距离,一边在心里不无恶意的腹诽着,同时不无感慨的道:“智慧驾驭着力量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而力量驾驭着智慧则会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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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列尼,听着,你是未来的伯爵,不是普通骑士,你需要的是睿智。”梅列格坐到一块石头上,从腰里拔出匕一块块的切着黑面包:“对你来说,一个懂得典籍、诗歌的侍从比一个会耍舞刀弄剑的侍从更有用,我相信你母亲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肯定了解我的母亲,但是我想杀卡尔菲!我想象我父亲似的把他们踩在马下。但诗歌和典籍都做不到这点!”博列尼有点歇斯底里起来,显然这也暴露了他暴躁的性格,他一屁股坐到梅列格身边,并抢过一块黑面包,一边沾着铁盘子里的热肉汁往嘴里塞,一边含糊的道:“那个侍从,就是我父亲的那个侍从,他可是个真正的坏蛋。他给我们讲过,他曾经用火刑活活烧死过二十个卡尔菲!还坚称这么做是为了赎罪,并引用了一位大主教的话来佐证-----‘杀卡尔菲不是杀人’,但我觉得他做的并没有错”

“可杀人就是杀人!”立在一旁的伊桑终于忍耐不住,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说话,更不该在这些人面前说这样危险的话,可是他依然被眼前这个少年近似理所当然的杀人言论震撼了。他始终无法理解,更不愿意去理解,宗教的的洗脑会让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说出这么残酷的话:“那个乱杀无辜的家伙,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看看,从他反驳的语言中我能看出这个小侍从并不坏!”博列尼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你说的这些,恰好也是那个老兵痞自己说过的,也许是良心发现,亦或是其他,他也曾说过:自己虽然杀的是卡尔菲,可会得到报应的。结果他的话真应验了,后来在一次打猎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被一头野猪顶了个正着,断了好几根肋骨,后来我父亲就让他回了家。哈哈,列卜德*米多这个老坏蛋,还真有意思。”

“列卜德米,你说的是谁?!”伊桑先是一楞,然后意外的看着博列尼,显然这让他想起了在沙漠王帐中与那个【胖子】的对话,似乎就有这个家伙:“你说你父亲那个侍从叫什么?列卜德*米多?”

“对呀,难道你认识那个老坏蛋?”

“也许吧,可能我还真认识那个老坏蛋,但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伊桑若有所思的嘀咕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记忆中也会时常的渗透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影像,这其中揉捏着大量关于被自己寄宿的这个年轻大男孩的记忆。这时他才隐隐的想起来,在自己的老家---一个叫曼卡特小镇的时候,列卜德*米多就不只一次的为自己曾经在“德泽尔爵士老爷”手下当过差吹牛来着,但显然镇里的人都不相信,这其中也包括曾经的自己

只不过,单是在小小的曼卡特小镇上,就至少有不下五个人叫德泽尔的家伙。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塔索嘴里一直吹个不停的,居然就是那个在圣叶环军历史上以招灾惹祸着称的德泽尔伯爵。

对这个说起来不大不小的巧合,伊桑只能神色极为复杂的低声囔咕了一句:“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呀,苏芮,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终于用一大杯冒泡的啤酒和几大块烤猪肉打发走情绪稳定下来的“未来的伯爵大人”之后,梅列格轻轻咳嗽着把伊桑叫到自己身边坐下。他着头仔细切着冒热油的烤肉,神色犹豫且真诚的道:“如果让你到博列尼身边去当侍从,也许比跟着我有出息,也许、甚至他可能会有一天封你当骑士,甚至给你一片不小的领地”

“我们还算对脾气,那孩子也许人不错,可你知道我不喜欢他父亲”伊桑抬头看了一眼梅列格,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呵呵,你可真是百无禁忌,不过我的奉劝你---小心你的口气,侍从。”梅列格把手上沾的猪油在胡子上捋着,然后很随意的提醒着眼前的大男孩:“没多少人喜欢那个家伙,不过我们要去的地方,恰好是他耀武扬威的地方。所以你要小心点,否则当心掉脑袋,在那里,就算是神灵的权威也要礼让他三分”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撒哈拉城?”伊桑突然好奇的看着梅列格:“我始终坚信你说的朝圣的理由很牵强,而且你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那你为什么要去呢?”梅列格突然抬起头,面带笑意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位越发神秘的大男孩

“我……”伊桑有些不知所谓的张了张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现,需要给去撒哈拉城找一个充足的伪装理由,不想欺骗同伴的伊桑只能含糊的道:“我想我是要获得某个答案吧”

“我们还真是志同道合啊,巧合的是我也是要获得某个答案”梅列格看着篝火上不住跳动的火星,有些恍惚失神的说:“父神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必须去去哪里亲自看看,纵然是舍弃我最珍爱的东西”

说到这里,突然回过神的梅列格突然用力拍了拍伊桑的肩膀,抬手向后指了指,然后他在伊桑的耳边低声说:“去吧,你该得到更多的奖赏,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顺着梅列格的手势,伊桑看到了坐在后面不远处正歪头望着这边的伊洛蒂,在篝火的映照下,伊洛蒂的面庞显得有些红晕羞涩。她那双在夜晚分外明亮的蓝色眼睛里似乎也跳动着篝火的反光,看上去越发的美丽动人

伊桑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有些发热,他迟疑的向伊洛蒂走去,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在这个燥热的夜晚刺激着他。

对刚刚经历生死的反差和四周躁动的热情让伊桑有种想宣泄的冲动,看着伊洛蒂矫健的身影,伊桑突然觉得这个女海盗看上去居然令他不住心跳。

伊洛蒂静静的看着走向自己的伊桑,刚刚生的可怕战斗并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任何波澜,甚至她是在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刚才的生死决斗。对一个常年用残酷的掠夺维持生计的海盗来说,贵族骑士那种讲究严谨规则和顾及名誉尊严的做法,与其说是愚蠢,不如说是可笑。

“跟我来吧,大男孩,这是你应得的,不是么?”她站起来,一边缓慢的后退一边向伊桑钩着手指,然后她的身影逐渐退向一片帐篷的黑暗之中,同时从她嘴里发出的极富诱惑的语调在伊桑耳边萦绕着:“你不是为了我才决斗的吗?难道你不想享受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吗?”

听着伊洛蒂诱惑的声音,伊桑心底的燥热立刻炙烧着他的胸膛,被压抑的情绪驱使他大步向着那片黑暗中走去。

第九十六章:袭击

走进一间微敞的帐篷,外面的喧闹立刻被阻隔在厚重的帐幕之外,透着暧昧的昏暗空间里,伊洛蒂若隐若现的身影站在帐篷支柱边,看上去显得无比生动。

营地里的篝火火光透过帐篷壁的破洞照进来,一道道的光线把伊洛蒂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黑暗中勾勒出几条模糊的曲线。看着这个不论是安德拉贵族还是信仰光明的骑士都不由对其心生绮思的美丽海盗,伊桑的心头是火烫的,看着等待自己过去的伊洛蒂,他觉得能够得到这个美丽的女人,也许是来到这个陌生年代经历的事情当中,最值得庆幸和骄傲的事情。

伊桑慢慢走到伊洛蒂身前,闻着她身上一抹熟悉的幽香,他不由想起那个令他难忘的沙漠贵族,这种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出处的香料正是在利奥特大帐里闻到过的,沙漠贵族显然把这种香料送给了伊洛蒂。

显然,女人爱美的天性让她即使是在逃亡,也没有忘记把它带在身边。

伊桑微微笑了起来,抬起手刚要触摸眼前透着无比诱惑的身体,在昏暗中,他看到眼前的伊洛蒂好像也对着他笑了笑。

接着,眼前一闪,伊桑只觉得腰侧皮带上突然一紧。他本能的伸手摸向身后,可是只摸到空空的刀鞘。随着雪亮反光晃过,被伊洛蒂摸去的短刀已经抵在他的咽喉上。

“你你要干什么?”伊桑的心一下跳到了喉咙,他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糟糕”这个词,而雄性激素的分泌也迅速的冷却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才回想起对方有一个最致命的头衔----海盗。

“我想看看,一个神眷者是不是永远幸运的。”此时的伊洛蒂的眼神中闪烁着浓烈的疑惑,然后她极为警惕的摸出了一张十元面值的冥币:“显然光明之神是个吝啬的老东西,这个老东西并没有赋予他虔诚信徒的眷顾,亦或是说不识货的梅列格根本就不是为虔诚的信徒”

“你想说什么?”心思急转的伊桑微微的挑起眉头询问着,至少他并没有从女海盗的眼神中察觉到杀意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东西我是从哪儿得到的么?”仍旧警惕十足的女海盗带着戏谑的笑意,好奇的问道

“好吧,这东西你从哪儿得到的?”打算嘴硬到底的伊桑识相的追问了一句

“你可真是”也许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伊洛蒂轻叹了一声后才道:“这是我从梅列格哪儿要来的,显然他没有察觉到上面的神秘力量,虽然在到我手上之后,上面诡异的力量消散掉了,但我得说作为神眷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到底是在为哪个神灵服务?”

“这些重要么?”

“当然,自从离开大海之后,我就失去了借用海神力量的能力,也许”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不会失望的,不过不得不说神眷者这个称谓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伊洛蒂嘴角挂着那种特有透着讥讽的笑容,她手里的短刀在伊桑脖子上轻轻划过,冰凉的刀刃让伊桑的皮肤不由打起个寒战。接着,伊洛蒂带着温热气息的嘴唇慢慢凑上来,在伊桑的耳边微微一划,然后她突然一口狠狠咬住了伊桑的耳垂

“哎呦!”措不及防的疼痛让伊桑不由出一声惨叫,他本能的想抬手护住耳朵,可他的胳膊却立刻被凶猛的女海盗死死抓住,不能动弹。

“别乱动,小侍从”伊洛蒂张口吐出了伊桑的耳垂,却依然把嘴唇紧贴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话:“好吧,让我们来换个话题,听我说就可以,你别出声。”

“你要说什么?”伊桑疑惑的看了看紧贴在自己身侧的伊洛蒂。

“告诉你个事儿,”伊洛蒂用小到只能凑上耳朵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伊桑耳边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一句让他差点跳起来的话:“明天,可能会有人袭击这个队伍。”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心你就没必要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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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黄的岩石裸露在中午炙热的阳光下冒着热烘烘的燥气,一只戈壁蜥蜴懒洋洋的匍匐在棕黄色岩石上,直到突然受到惊扰,转头钻进了乱石间的裂缝里。两个斥候骑兵催动着战马从岩石边呼啸而过,马蹄溅落的沙土在地面上扬起一片枯黄烟尘。

队伍走在崎岖嶙峋的谷道中,前方骑兵扬起的灰尘在空中弥漫起大片遮盖了日光的阴影。坐在后面马车上的人们只好用围巾包裹着自己的头脸,只露出看着外面的眼睛。

伊桑骑在一匹辎重马上摇摇晃晃的跟在一辆高高的驼车后面,试图躲避着迎面而来的尘土,但显然这是徒劳的

中午的热浪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伊桑却始终警惕的看着四周,腰上还挂着一柄从沙漠逃亡时就带着的长剑,他马鞍侧囊里装着一柄新手斧,这是梅列格早晨的时候给他的。按照梅列格的说法:这是承认他这个侍从尽职忠诚的证明,同时他认为伊桑使用手斧的天赋更高

“尽管我有种感觉,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过你的主人。”在给他这柄手斧的时候,梅列格有些自嘲的这么说:“小伊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你的态度就好像在告诉别人,你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你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的思维与人格,不是么?”伊桑尽量用梅列格能接受的方式回答,尽管当时他很想顺口说出:“天赋人权”这句在后世拥有着最广泛普世思想的话,但最终他还是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憋死在了肚子里。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甚至你想说些什么,但在世间你怎么去效忠你的国王,封主?甚至是你的主人呢?”显然对于伊桑的回答,梅列格很不感冒,当时他用那种满是探究的眼神凝视着自己,还有就是那眼神背后说不出的意味:“小伊桑,也许你是与众不同的,可是你要永远记住,父神的意志不是凡人能揣测的。”

即使是被炙热的正午阳光照射着,可伊桑还是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冷,到了现在他才真正想起,不论拥有多么宽大的胸怀,梅列格始终还是一个虔诚的光明神的信徒,他是不可能容忍和接受任何敢于挑战父神地位行为的,也许当初自己给予这个病怏怏的家伙那张十元面值的冥币是愚蠢的,但好在它现在在女海盗的手中

自己必须在以后小心,更小心,否则,可能把自己送上火刑架的,就是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共过患难的战友。

伊桑在心底不住的提醒自己,梅列格难得露出的对信仰执拗的狂热,让他开始警惕起来。他暗中告诉自己:这是在诸神黄昏的年代,是在可怕的屠杀异端和火烧异端的时代中!

就在伊桑恍惚走神的时候,一阵微显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伊桑微微抬手抚摸了下身侧的手斧,想起伊洛蒂所说的秘密,他的精神就本能的警惕绷紧起来。

“伊桑,伊桑*纳德!”博列尼有些急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伊桑回过头,就看到了正骑在高大战马上的博列尼正一边抹着额角的汗水一边叫着他。

“有时候,你你看上去真的有些蠢”博列尼不满的抱怨着:“真不明白你昨天怎么会打赢的,像你这么迟钝的思维,我真的怀疑你是否像你的主人所说的那般,如果你现在这个样子去和那些卡菲尔战斗,可能早已经去见父神了。”

“也许吧”伊桑有些无奈的敷衍着这个脾气暴躁,亦或是说有点任性妄为的贵族少爷,不过一想到他那个出名的父亲,伊桑也只能感叹到底是血统遗传了性格,还是后天养成的这般性格,可又实实在在起着关键作用的东西了,但随即他便将这些无聊的思绪抛出脑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博列尼少爷?”

“我叫你是想让你随我到上面去看看。”博列尼用马鞭指着道路边地势逐渐向上的山坡,看到伊桑迷惑的神态,他有些小得意的解释着:“我派出的斥候队伍去前面的道路探查了,现在我要亲自到山坡上去看看,要知道如果有危险,那上面可是埋伏的好地方。”

说着,他为了加重自己话的权威性,还不忘指了指身后:“你的主人---梅列格也这么认为,不可否认,就连我母亲也承认他是个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圣叶环骑士,还是他让我带上你去山坡上看看的。”

梅列格的提议?伊桑心里微微一动,他向后面的队伍里看了看,这时候他才注意,尽管天气炎热,可是梅列格居然在罩衫外面套上了一件锁子环甲,而他的骑士剑也很少见没有向大多数骑士那样挂在鞍后,而是不嫌累赘的挂在的自己腰带的环扣上。

这一切都说明,梅列格也肯定发现了什么!那么,他们究竟现了什么呢?

伊桑有些郁闷,他不知道梅列格和伊洛蒂有什么发现是自己不知道的,他不喜欢这种被排斥在外的待遇,这让他有种隐隐不安全的感觉,当然这种不能融入队伍中的排斥感也让他有些难受

可是,他还是按照博列尼,或干脆说是梅列格的命令跟在这个大贵族少爷的后面向山坡上奔去。

尽管此时伊桑的心里依然有些芥蒂,但是大男孩知道在这个对他来说毫无依靠的时代和地方,他和梅列格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决定着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未来,自己需要尽快的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在经过一辆马车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属于伊洛蒂的熟悉香味。就在他刚刚一楞,一只有着健康的栗色皮肤的手已经掀起车帘,伊洛蒂的面孔出现在伊桑面前。

“伊桑,别太急,当心点。”伊洛蒂对一晃而过的伊桑急促的低声嘱咐着,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充斥着浓郁的担忧

已经无法再回应伊洛蒂的其他叮嘱的伊桑只是回首一笑,便跟随着博列尼的其他侍从已经飞快的从旁边经过,大男孩一边用力催动着自己所骑乘着的的辎重劣马,只好一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天然的速度劣势让伊桑勉强跟在奔跑的博列尼以及他的其他侍从的身后面向着山坡上跑去。

山坡并不陡峭,伊桑甚至怀疑即使从那上面向道路上的队伍投下石头,也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因为众人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所以这让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梅列格要提醒博列尼注意这个山坡,以致博列尼因为好奇要亲自去侦查探看,毕竟一个伯爵领地的未来继承人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万一出现什么危机呢?

所以,基于此判断,伊桑并不认为山坡上会有太大的危险,就在伊桑不以为然的想到这儿的时候,一阵沉闷的轰鸣突然从前面的高处传来,接着伊桑就看到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浓重烟尘和碎石的大块枯树干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随着一声混在惊呼叫喊声里的马嘶,伊桑远远看到烟尘中博列尼的战马人立而起,接着战马似乎在一顿之后突然倾斜,伴着博列尼的惊呼,落下的树干狠狠的砸在他的战马身上。

硕壮的战马立刻被这记重击砸得四脚朝天,它的脊背在坡地上滑着,已经完全扭曲的马蹄不住胡乱蹬踹。让所有人都惊恐的是,博列尼的手臂被飞舞的缰绳紧紧缠住,他的身体被迅速翻倒滑落的战马在坡上拖出一道痕迹,而就在他的正上方,好几根树干已经翻滚弹跳着向他砸来。

“博列尼少爷!”一个侍从喊着向前冲去,可是山坡上不住滑落的碎石立刻把他带着向坡下滚去。看到这个侍从的惨象,其他侍从立刻停下前冲的脚步,他们只有对着已经被碎石树干和战马淹没搅合在一起的博列尼大喊大叫。

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当伊桑明白生了什么,从烟尘里先砸下的石头已经溅到伊桑的脸上,他的那匹笨拙的辎重马前蹄一脚踏在了一块碎石的缝隙里,随着辎重马摇头摆尾的嘶叫挣扎,混乱中的伊桑一个不慎一头从马身上栽了下来。

第九十七章:机会

落到地上的伊桑一个侧翻,大叫着挥起了握在手里的手斧,随着乌亮的斧身带起的一片血光,辎重马的一个前蹄已经被他齐膝砍断,沉重的马身象座山似的轰然栽倒,同时伊桑已经飞快的伏在辎重马笨拙的躯体后面,用挣扎的战马在自己面前挡起了一道障碍。

而博列尼显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坐骑被滚木撞到发出的痛苦嘶鸣声,这还没完,下滑的坐骑身躯最终在撞到另一批战马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这导致博列尼的身体被挤在两匹战马的肚腹之间。

伴着几声象沉闷的刺破皮囊的声音很巨大震动,博列尼的战马突然在一阵剧烈颤抖后僵硬了下来。就在这时,从四周才又响起了惊惧恐怖的叫喊声。

“父神在上!博列尼少爷!”

“这下糟糕了,快救救少爷,他被挤在马中间了!”

侍从和骑兵们疯狂的叫喊着,他们这个时候只有用比赛嗓门的方式掩饰自己刚才的胆怯。就在一瞬间,所有跟随而来的人都成了最忠实的封臣,甚至有人在爬前几步的时候还不忘摔上几个趔趄,来显示自己的忠心和对主人安全的恐慌。

被一连串的波折与意外搞得头昏眼花的伊桑好不容易从那些争先恐后的侍从堆里爬起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一阵说不出的恐惧让他全身象掉进冰窟似的不住打颤。

就在他眼前,被自己辎重马挡住去路的博列尼的战马四脚朝天僵直的躺在坡地上,它柔软的腹部上明晃晃的斜插着两根从山坡上落下的粗枯树干,也正因为常年失去水份,已经变得十分脆硬,所以从坡上一路撞击已经断裂成几段的碎木没有刺穿战马的腹脏,而被两匹马挤压在中间的博列尼,这个时候已经脸色苍白的昏倒在依然不住颤抖的辎重马与战马的中间,一大群侍从试图奋力拖开不住惨叫的辎重马,好把他们的少爷救出来。

“父神在上,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愤怒、略显焦急的吼叫声从人群后面传来,迅速安抚下有些慌张心思的伊桑,扭头看到曼西力克骑士带着几个骑兵侍从向他们冲了过来。

“大人,坡顶上有人偷袭”伊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其他人还没有想到的事。

“你是说偷袭?”曼西力克瞪了一眼伊桑,然后反应极为迅速的催动战马向山坡上冲去:“该死的,还愣在这而干什么?跟上我!”

随着他的命令,那些跟随他的骑兵立刻向山坡上冲击而去,看着那些骑士留下的一串烟尘,伊桑不由的有些楞然,难道未来封主的性命不应该更重要么?随即他的内心突然有种预感----也许曼西力克什么也不会带回来,更不要说抓到那些伏击者

如自己所料那般,果然,没过多久,曼西力克就带着跟随他的几个骑兵返回了临时用马车和战马围拢起来的防御营地,而博列尼也被安置到了这里。面带愧色的他对着因为儿子受伤而痛苦哭泣的伯爵夫人跪下,请求她的原谅和宽恕,因为除了几条明显是因为慌张撕破的安德拉人的衣服碎布,和一把遗弃下的为了割断捆绑树干麻绳的安德拉人惯用的短刀外,他什么也没现

伊桑是跟在那一群侍从后面将博列尼抬回车阵圈的。

而此时被紧密包围在车阵里的伯爵夫人跪在昏迷的儿子身边,原本豪爽、处事有方的夫人这时候变成了一个因为悲痛失去镇定的母亲。她焦急的不住询问随队的宫廷医师---儿子的病情如何,甚至她还紧紧抓住御医长满斑癣的双手哀求着。她恳求他尽力救治自己的儿子,并且毫不吝啬的做出让四周人嫉妒得眼红的许诺。

“在天的父神见证,只要能拯救我的儿子,我可以做任何事,毫不吝啬的给予其任何赏赐”纳斯蒂娜夫人跪在地上向着神诞之地的方向祈祷着。她的泪水合着灰尘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痕迹,但是这却丝毫掩饰不住她身上迸出的一个母亲的慈爱。

“夫人,博列尼少爷”有些慌张的宫廷医师在昏迷的博列尼身上摸索查验了好一阵之后,才抬头道:“小爵爷现在这个样子,唯一能用上的治疗方法就是放血了,是的,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他了”

“放血?对,放血!”纳斯蒂娜夫人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大声喊了起来,她先是突然站起来,也不管因为站起来太猛头昏的一阵踉跄,就推开搀扶的侍从向人群外跑。可才跑了几步就又站住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儿子,然后她立刻吩咐一个随身的侍女:“赶快去我的车上,把那个最小的首饰盒拿来,快点”

“是的,夫人,我这就去!”侍女伶俐的转身就跑,连豁然转身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刚刚走过来的伊桑身上都不管。

“恩,博列尼少爷怎么样了?”伊桑看着被围在人群中间的博列尼轻声问着旁边一个侍从。他只记得当博列尼被两匹坐骑夹在中间的时候曾经出一声惨叫,之后伙同着众人一起慌慌张张的一起将其抬下了坡地。

“宫廷医师给出了治疗方法---放血,说这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侍从小声的在伊桑耳边嘀咕着,这时候没有人敢出一声太大的声响,伯爵夫人固然为人豪爽仁义,但是当她怒的时候,即使是以胆大妄为著称的德泽尔主人,也是要对自己这位夫人回避几分的。

可还是有人鲁莽的冒犯了这位情绪正处于极不稳定的伯爵夫人。

“父神在上,你是说放血?”眼神中闪过一丝一闪而逝的筹措的神色的伊桑,最终还是张嘴出惊了一声呼,显然这让他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他的声音在四周的一片沉寂中显得无比高亢,甚至连他自己这伪装的“故意”之后的众人反应吓的心中一颤。

纳斯蒂娜夫人皱着双眉回头看了看这个莽撞的侍从,可她的注意力立刻被捧着一个名贵饰盒跑来的贴身侍女引走。她大步迎上前去,从侍女手里拿过饰盒,然后很小心打开,一个闪着银亮色泽的叶子环出现在人们眼前。

“伟大光明之神,愿你在天上护佑我的孩子!”伯爵夫人虔诚的把叶子环从盒子里拿出来,这个时候,从人群的缝隙里,伊桑现,那个首饰和其他附着了圣叶子环首饰不同的地方,是它的底端并不是平滑或镶嵌着什么珠宝,而是一个越来越尖细的锋芒,这与其说是一个首饰,不如说是一个防身的利器更贴切。

“医师,这枚首饰上镶嵌的叶子环是当初司爱泰*诺德大主教在莫门迪尔二世教皇圣墓前刻下训言所用的叶子环,这定然是受过父神洗礼过,定然能给世人带来好运。”纳斯蒂娜夫人双手捧着叶子环送到御医面前,尽量放缓声音虔诚的说:“你就用这个给我儿子放血,被洗礼过的圣物会保佑我儿子的。”

“愿在天的父神保佑!”

“愿在天的父神停下流转的目光,将好运将领于此”

四周的祈祷声立刻此起彼伏,虽然人们尽量压着声音,可喧嚣的喊声,似乎还是让被围在中间的博列尼一阵难受,他的嘴里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同时随着一阵咳嗽,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一片通红。

“夫人,情况再恶化,我必须要立刻采取措施,我需要立刻放血!”满脸白斑的御医一边叫喊,一边动手拿过那个附着了被洗礼过的圣叶子环的首饰高高举起,那样子让四周的人不由一惊,显然在伊桑看来,真不知道他这究竟是要放血救人,还是想让博列尼干脆少受点痛苦,给他来个血窟窿。

“住手!”一声呐喊从人群后面响起,寂静中突然迸的声音吓得正要进行治疗措施的医师一哆嗦,手中锋利的首饰竟然脱手掉落了下来,差点就直接插到博列尼的脖子上。

人们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伊桑绷得通红的脸颊和微微攥起的拳头。

“该死的,我他妈的多什么事儿”事已至此,伊桑却恰恰有些后悔出身了,他不禁的在心底狠狠咒骂自己,他觉得自己就象个傻瓜,或说干脆就是个傻瓜,不过看着眼前这场近似“完美的谋杀”,他还是决定予以制止。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悄悄告诉他,这或许是个难得的机会。

“该死的小鬼,你要干什么?”医生,或说是谋杀者正愤怒的瞪着不远处的这个小子,他有些扭曲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恶狠狠的神态,这让所有人不由的发自内心的升腾起了一阵心怵。

“侍从,放肆,是谁给你在这里发言的权利!”纳斯蒂娜夫人愤怒的向伊桑走去,她原本慈祥的面庞这个时候看上去显得一片狰狞,如同换了个人般的恐怖脸色让伊桑觉得从心底产生阵阵畏惧。

此时的伊桑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一个为了儿子的母亲,是可以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恐怕再也没有比母爱更加伟大的亲情了

“我之所以阻止他,是因为他这是在杀人!”伊桑终于压下心下的忐忑不安,大声的斥责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必须要伪装的更加有底气,已然走到了这一步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犹豫了,一时的冲动让他无路可退,他必须勇往直前。而且另外一个声音也在心底不住诱惑着自己-----看,你已经跨出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难道不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你在胡说什么?”纳斯蒂娜夫人愤怒的站到伊桑面前,她绷得紧紧的厚实嘴唇微微张合,在手臂向旁边挥舞的时候,几个忠诚的卫士已经向伊桑走来。

伊桑知道绝对不能让伯爵夫人开口,否则盛怒之下的伯爵夫人可能会出处死自己的命令,要知道这可是个人命如草棘的年代:“夫人,博列尼少爷的伤根本不能用放血这种方法救治,否则就会要了他的命,他会死的!”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么?”纳斯蒂娜夫人吃惊的回头看了看昏迷的儿子,对她来说,这个时候不论什么事情都不如儿子的生命重要,同时在儿子生死的面前,不由得她不犹豫起来

“看他目前的情况,可能是骨折了,如果处理不当肯定会有大麻烦,如果再给他放血,定然会死人的!”在四周卫士包围下,伊桑再也没有时间犹豫,他大声喊着,同时乘着人们愣的机会大步穿过人群走到博列尼身边,毫不犹豫的驱散人群:“都让开点,病患需要空气流通的环境,这样围着他,会让他窒息的。”

显然,人们被这个侍从大胆的行为震住了,但却又没有人敢去违逆这位侍从的忠告,他们不由自主的向两边退去,只留下焦虑的纳斯蒂娜夫人,以及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子搅得一时回不过神的【业余大夫】。

“父神在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是谁?”御医愤怒的对纳斯蒂娜夫人喊叫着,作为宫廷医师,他也是很少几个能这样对贵族大喊大叫的人之一,可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这个该死的小鬼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想要干什么,他懂所谓的医术吗?难道不知道放血才是世间唯一对抗恶疾的方法吗?”

“不,放血是杀人的方法!”伊桑头也不回的驳斥着,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是磨嘴皮子最佳时机:“不可否认,如果是热症,你可以适量的放血,可是现在他的体温在下降,如果再放血,这会让他的体温迅速的流逝,同时也会让他更加的虚弱,这样会要他命的!”

伊桑毫不客气的驳斥让正在质问伯爵夫人的宫廷医师的脸色一阵发青,可是还没等他再张嘴,伊桑已然毫不客气的进入了自己伪装的职业,同时毫不客气的对着旁边的侍从们大声喊着:“拿块毯子过来,把少爷盖好,不要随意翻动他的身体,这可能会伤及他的内脏。别呆着,我需要速度”

原本就没有主意的侍从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找来了好几条毯子,在宫廷医师愤怒的叫喊和抗议声中,伊桑小心的把毯子盖在博列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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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顾虑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九十八章:顾虑“哦,父神在上,瞧瞧,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夫人,难道您宁愿相信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侍从的随口乱说,也不相信我?”主动权的丢失让宫廷医师越发的恼怒成羞起来,他加大力度的对紧张且不知所措的伯爵夫人不满的质问着,毕竟作为整个队伍里唯一的医生,夫人是不会、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忘记自己的存在的。

果然,纳斯蒂娜夫人似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似的,她看了看开始在博列尼身上小心检查的伊桑,就在她要张嘴阻止这个莽撞侍从的时候,神色越发疑惑的梅列格突然一扫满脸的困惑,他适时且沉稳有力的声音从纳斯蒂娜夫人身后响起:“纳斯蒂娜,你要相信这个孩子,也许他真的能够做到,我可以用父神的名义发誓,他。”

纳斯蒂娜夫人夫人转过头有些惊诧的看着梅列格,虽然梅列格以前近似胡闹的行为让她很不感冒,但是她知道作为一个曾经虔诚的圣叶环骑士,他是绝对不会以父神的名义撒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他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神秘一些,不过难道你不觉得他并不是在胡闹吗?”说着,梅列格压低声调的同时,用下颚向着忙碌的伊桑示意了一下,这让纳斯蒂娜夫人不由转头看向正轻手检查着博列尼身体的伊桑。

“至于现在的你”这头的话吧刚断,梅列格便视线一转,在那个愤怒的宫廷医师耳边小声的警告道:“最好你别在出任何声音,也许你的放血能救人,可事实上,我能猜的到,也许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所谓的对抗恶疾的治疗方式是不是会真的有效吧?”

听到梅列格略带嘲弄的话,宫廷医师有些扭曲的脸上立刻一片煞白,在挣扎了好一阵之后,他终于缓缓的压下嘴边的话,沉默了下来。在他看来,也许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冒失鬼会给自己挡灾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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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保佑,但愿不是内出血,否则就棘手了。”伊桑习惯性的将事情预测到最糟糕的程度,这些日子来的耳濡目染,已经让他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不知不觉中已然开始习惯向父神出各种愿望和要求了。

他一边在心底不住的念叨,一边小心翼翼的触摸着博列尼的身体,当他的手触摸到肋骨的时候,博列尼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一声轻微的呻吟从他嘴里传了出来,这让伊桑能够大致的判断出一些情况:“大概是肋骨断了!”

尽管伊桑表面上表现的极为平静,但其心里却不可避免的突突的跳着,尽管还对刚才的莽撞干预觉得后怕,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前世学习的那点急救知识,能不能对这样的病情予以救治呢?如果不能,那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绞架,也许更干脆的就是一柄砍掉脑袋的长剑或抹过喉咙的匕了。

“冒昧的问一下,你能治好吗?”纳斯蒂娜夫人虽然尽量的让自己矜持稳重起来,但话语中仍旧能听出焦急,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小侍从到底附着了什么秘密能让自己的发小这般信任,可是事实上当她想起那位宫廷医师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以前从来都是动不动就用放血这种“万金油”似的方法,治疗几乎一切他知道的病症之后,夫人也不由之主的开始对他是不是真的能救治自己的儿子产生怀疑了。

所以当伊桑说出肋骨断了时候,不论他说的对不对,夫人都有一种新的希望在心里升腾起来。毕竟,放血她见的太多,可治愈比例却实在有限。

“我需要一些直的木条来,最好能找一些足够宽的木板,最好类似于门板之类的东西,要快!”已然进入角色扮演的伊桑毫不客气的大声命令那些侍从,不过在他内心却是坎坷不安,他却在暗暗苦笑,也许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耍威风呢,这让他不由的捏起了装在自己兜里的几张治疗冥币

显然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拖拉,一块从车上临时拆下的挡板和几柄撅断了的矛杆很快就送了过来,伊桑小心翼翼的用皮带把矛杆固定住博列尼的肋骨。博列尼不住出令人不安的呻吟,这个时候伊桑在心里祈祷着----博列尼千万不要呕血,如果是大量内出血,那可就完了!

也许真是神灵听到并应允了伊桑的请求,尽管不停的呻吟,但是博列尼并没有吐血。而且虽然肋下出现了大片淤青和出现了肿块式的大包,但是却没有出现令人可怕的聚血孢。这让伊桑暗中松了口气。

“父神保佑,如果真的按那个兽医的方法放血,估计这时候你的小命已经没了。”伊桑一边谨慎的固定了博列尼的身上的矛杆,一边低声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然后,他就现听到他话的博列尼,眼皮一跳,随即从他嘴里出的一声痛苦的呻吟,被战马夹昏的博列尼终于缓缓的苏醒了过来,伊桑不得不临时嘱咐道:“不过,你最好别乱动”

随着在山坡的高处设置骑哨,队伍无奈的只能在山谷里建立起临时营地,用帐幕搭起来遮盖阳光的棚顶罩在头上,带来了一丝暂时的阴凉。博列尼被放在一块结实的马车挡板上,当有个侍从好心的想给他一个枕头的时候,立刻被伊桑严厉的制止:“这个时候抬高他的头会让血液聚到胸腹之间的,记住,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你们什么也不要做,最好不要让他乱动”

可怜的侍从被他声嘶力竭的可怕样子吓到了,他一边祈求着向夫人保证自己完全是一片忠心,一边向扔掉霉运一样把那个枕头远远的扔出去,以至差点砸到恰巧走过来的梅列格,这让那个侍从又被吓的一声惊叫。

“父神在上,真想不到你还精通医术。”梅列格在伯爵夫人听不到的地方低声询问,他轻轻咳嗽着,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脸上泛着一片异常的昏红。他迎着伊桑注视他的奇怪眼神低声,口吻有些怪异的问道:“你想问我什么吗?或说你在怀疑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想知道这些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另外你怎么知道山顶会有人袭击,最关键的是伊洛蒂也说过,今天会有人袭击队伍。无论是在海上逃亡,亦或是在沙漠中逃亡的时候,这也算是有一些过命的交情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们究竟在瞒着我什么?!”大男孩有些啰嗦的话语中流露出了一丝忿然,他凝视着眼前的中年骑士,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可信的答案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实际上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你真正关心的,对吗?”梅列格抚摸着唇边的胡须有些好笑的看着忿然盯着自己的伊桑。

“我想知道真相。”伊桑沉着脸色重复着“这孩子差点死掉,就因为你让他去侦查山顶!”

“不可否认,这些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也的确是我的错,”梅列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的懊恼,他向躺在挡板上的博列尼看了看,带着些许庆幸的口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提醒他可能出现的危险,可是我没想到他会自己去山顶。至于我怎么会知道”

有些顾虑的梅列格看着伊桑稍微迟疑了一下,可是最终他还是下决心般随手拍了拍身边马车的车身,压低了嗓门挑出了一个线索的开头:“事实上,你难道不记得当你和那个骑士侍从决斗的时候,有人并不在你的身边吗?”

“伊洛蒂?”想到了什么的伊桑立刻脱口说出,他有些疑惑的回想一下,然后终于确定自己这个本能的回答并没有错误,并隐隐疑惑的道:“当时伊洛蒂并不在我们决斗的地方。她好像是在过了很久之后才出现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有,小西门人,别忘了,她可是一个海盗,而且还是一位被海神眷顾的海盗。在陆地上,不,至少在这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随时随地的警惕才是让她能长期活下去的手段。”梅列格眼神深邃的说着,尽管对方是一名信仰异神的异教徒,但他并没有想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打算

“照你这样说,那也就是她很可能发现了什么?”伊桑越发疑惑的深沉的质问道

“的确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在别人都被你们的决斗吸引的时候,她接近曼西力克和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们,并听他们为什么要怂恿自己的侍从向你挑战。而且在他们走后,她还潜伏到了他们帐篷附近,所以她听到了他们的一些他们谈话的内容。可惜,很多话语她不明就里,但唯一能肯定的只有那些人似乎在准备做什么坏事。而且”说到这里,梅列格停下来用和伊桑刚才同样沉沉的声音,言语中满是警惕的厉色:“她听到他们不住的提到我们的名字,很显然,这些人想除掉的也许不是纳斯蒂娜,而是我们。”

“该死的,这到底都是为什么,我们不过是偶然和他们相遇的,甚至连他们当中很多人我们都不认识。”伊桑若有所思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并间断的猜测道:“难道我们妨碍到他们什么了吗?可我们能妨碍他们什么呢?”

“也许我们真的妨碍到他们什么呢?看样子,似乎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梅列格或许是被伊桑的思绪传染,同样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伊洛蒂虽然没有完全听到他们说什么,可至少知道了他们的阴谋。所以,她才会提醒你”

“可是……”

梅列格没有等伊桑说出来,就伸出一个手指抵在他嘴唇上微笑着说:“可是为什么她完全告诉了我,却没告诉你是吗?小伊桑,难道嫉妒了吗?”

听到梅列格直接点出了自己内心里的猜忌,伊桑的脸一下发热起来。事实上,这也是他有点想不通的地方,以致都忽视了伊洛蒂不久前提醒他的时候还透露出的关心。

“父神在上,可怜的小西门人,嫉妒是不是让现在的你很难受吧,”梅列格好笑的拍着伊桑的肩膀:“你要知道,不论是我还是伊洛蒂都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的观察,然后伺机出动。而你,小伊桑,你还做不到这点,你太年轻了。你会因为紧张或其他什么原因露出破绽,甚至可能因此坏事。”

显然这一次,梅列格同样没有让伊桑有反驳的机会:“别争辩,小家伙,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是不够聪明,而是还无法体会到我们曾经经历的东西,也许有一天当你亲身经历一次让你刻骨铭心的事情之后,你才会真正肯于去挖掘内心里的另一个自己,事实上,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蜕变成了另一个并不属于‘善良的伊桑’。”

“另一个并不属于‘善良的伊桑’?”伊桑对梅列格突然说出的这些话有些意外,而且依稀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许久以前或说是在前世的什么时候,听到过这种十分独特的言论,但是一时间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这些不是现在的你用得着明白的事,事实上,这里有比你想象中要多的人能明白呢,所以,我们不需要再过多的操心了”

显然梅列格神神秘秘的话语,打断了伊桑逐渐清晰的思绪,这让他有些烦躁,他相信如果再稍晚一点,他就可以从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中捋出一些东西来。

“小伊桑,时间会让你慢慢的了解父神创造的不同的世界,”梅列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的严肃:“但是伊桑,你又实在不该接触这些肮脏的事,虽然你有些神秘,但终归来说你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也许阴谋和暗杀不该属于你”

“那你准备怎么办?告他们吗?”

“告谁呢?这一切都不过是伊洛蒂偷听到的,而且她还没有听全,难道就这么去告发吗?”梅列格有些沮丧的靠在马车上:“不会有人相信的,他们是德泽尔派的人。虽然我和纳斯蒂娜的关系不至于让我们的情况更糟糕,可是这并不能保证我们的话就能被所有人接受,而且如果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呢?”

“不过小西门人,也许你已经发现了,你自己身上附着的神秘感,已然让我越发的好奇起来了”说到这里,梅列格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然后转变话题笑呵呵的说:“大概这也许就是父神对你的宠爱吧。”

第九十九章:复杂的队伍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九十九章:复杂的队伍“父神在上,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伊桑有些不满,尽管当初在利奥特的营地里浅表性的说了一些无关重要的话语。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虔诚的骑士居然把这个看得这么重。

“你见到过我杀人,也见到过我曾经为了活命在奴隶船上干活,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一切吗?这或许就是父神的说为恩典,但这恩典也许是可以给任何人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父神似乎已然注视到了你,我们应该承认这是个奇迹,更何况,你还能妥善的治疗好博列尼的伤势。”梅列格向远处的博列尼指了指,略带好奇的追问道:“难道你想告诉我,你以前学过医术吗?”

“事实上,我没”伊桑张了张嘴,可无法继续说下去。他说什么呢?难道告诉眼前这个骑士,自己曾经为了适应一些紧急任务时接受过一些急救生存的系统训练?或告诉他,他还有一些更加神秘的非常规手段,但似乎这些根本不肯能是一个农兵所能拥有知识、能力

如果自己就这般坦白的承认了,却又在将来无法解释关于拥有这些东西而衍生出来的这样、那样的问题,自己可能会被立刻送上火刑架吧

展望到这个可怕前景的伊桑,立刻明智的闭上嘴。他先是用旁人看来很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看远处的博列尼,然后在梅列格探究的注视下理智的选择了沉默,或说是默认了某个奇迹的存在。

伊桑的表情动作显然让梅列格产生出了一丝意犹未尽,但这位拥有丰富阅历的骑士却果断的掐灭了好奇,转而用告诫的语气道:“伊桑,能被光明之神眷顾的人肯定是纯洁的,而一个能被父神凝视的人其本身也是纯洁的。即使他曾经不纯净,但是经过死亡洗礼,他的灵魂也已经被洗涤了。所以,不要试图去动摇这种纯洁,更不要愚蠢的随意玷污纯洁,因为这些东西才是你身上最珍贵的品质”

“伊桑,也许有一天你已经找到为什么神灵的眷顾为什么会发生在你的身上而不是其他人身上的原因,所以你必须保持一颗干净的灵魂。只有那样,你才能有机会真正领悟那伟大存在的意志,就像当初在海上遇难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只要虔诚,每一个人都可以领略神灵们的意志。也许这恰恰就是你的命运,不要让沃森接近你,更不要让俗世的黑暗沾污你的灵魂,愿父神永远与你同在。”

“可是你怎么会能肯定我能治好博列尼,他的伤看上去不轻,可实际上除了肋骨断裂,内脏到底有没有受伤暂时还不能确定。最让我困惑的是,你为什么要阻止那个宫廷医师?要知道如果他再多问我一些其它关于治病方面的事,也许我可能就要立刻出丑了。”

“我只能说,这一切定然都是父神的安排。”

“还不如说你是在打赌”伊桑呆呆的看着似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的梅列格,随即压低了声音道:“要知道,你这是在用博列尼和我们自己的命打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实上,这样的选择未尝不是父神的意志,很多时候人们在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更愿意相信是父神在安排自己的未来。但是我更相信那些所谓的奇迹,最终也不过是人们按照父神的暗示做出的选择。至少,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梅列格低低的在伊桑耳边低吟着,他抬起手,揽着伊桑的脖子把他的额头和自己的额头抵在一起。

“如果说你现在弄不清一件事,那么我相信时间会然给你最终的结果,所以我们得耐心点”随着喃喃的叮嘱,伊桑听到他在说话的时候出的真正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有就是他额头滚烫的温度。

“你病了?”伊桑不安的抬头看着梅列格略带血丝的眼睛,停止了接下来的追问,而是带着些许担忧,他清楚从在奴隶船上与其相遇的时候,这个病怏怏的中年骑士的身体便有些糟糕,虽然到了如今有些好转,但似乎一直都没有痊愈的迹象,当下问道:“你好像是在发烧,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需要尽快的治疗,否则,很可能会越来越严重的”

听到伊桑不安的声音,梅列格稍微深吸了口气,他用力舔了舔干裂热烫的嘴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平静一些:“呵呵,别太担心我,如果我死了,可能会有很多人感到高兴”

“好吧,我们先不讨论这些了,你现在更需要治疗和休息”想起了那张伊洛蒂手中的十元面值的冥币,伊桑不禁的有些踌躇是否要再赠送给对方一张,但随即他便将这个想法抛出了脑后,毕竟发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

“不要打断我,侍从!听着,没有人比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至少在短时间里,没人能要了我的命。”梅列格突然很严肃的指着伊桑,随后又笑眯眯的岔开话题道:“当然,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个惊人的秘密,不过你必须对我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对父神的畏惧。”

说到这里,身体严重不适的他有些吃力的从腰带上解下水囊仰起头喝了一口:“只有拥有经历的人,才会懂得畏惧,而只有懂得畏惧的人才会更加的警醒,也只有警醒的人才能明白所谓的命运是多么的”

“别说话了,你现在要先好好休息,”伊桑打断了梅列格的话,这个时候梅列格脸上之前泛起的潮红已经褪去,取代那片异样潮红的,是额头上溢出的汗水和近似惨白的脸颊:“好吧,我得让伊洛蒂为你准备一些汤,同时应该找伯爵夫人要一辆马车,你不能再骑马了,同时,你也需要一些物理降温”

“这可是个糟糕的主意,千万别去!”梅列格一把抓住了伊桑的衣领,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恶狠狠的狰狞,语气严厉的道:“这个队伍里的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如果你想让我们死得更快些,就去告诉别人我病了!”

“该死的,现在你还有闲心想这些,要知道这个样子的你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一旦你晕厥过去了,到了那时候如果真有人想对付我们,我们一样没有办法,除非我们立刻离开他们,那样我们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是的,也许我们贸然的到来,是真的妨碍了谁,那我们就走开好了。”伊桑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听到伊桑的话,梅列格的眼睛突然闭上,他很认真的考虑着伊桑无意间提出的方法,而且内心里一个声音也在不停的提醒着他,告诉他明哲保身的重要。可是,当远处飘来的纳斯蒂娜夫人的说话声传进他的耳朵后,梅列格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儿子身边满面忧郁的伯爵夫人的身影,他在这个时候好像还看到了另一个始终让我无法忘怀萦绕内心的身影。

“但是我亏欠格尔丽”他干的嘴里轻轻蹦出这个名字,一丝透着无限感伤的微笑划过他的嘴角:“所以我不能离开,伊桑,我绝对不能离开,特别是当我知道我可能妨碍了谁的时候。因为可能正是我们的妨碍,阻止了他们对纳斯蒂娜的伤害,所以我必须留下来!”

“你可真是头固执的,这也许会让你丧命的,你这个该死的”在最后关头,伊桑终于忍耐住了要说出的不敬的话,可是梅列格无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梅列格不由自主向营地一角的牲口群看去,望着那几十头竖着高高耳朵的意大利驴子,他的眼睛里闪动过一丝忿然,如果不是了解这个孩子的秉性,或许凭借着现如今烦躁难耐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暴揍这个家伙一顿。

“好吧,我们可以不离开这里,但你该休息了,就算是没病也需要休息,毕竟贵族都是很会享受的,这种天气下即使你躺下不动也不会有人怀疑你。”不再强求对方更多伊桑飞快的岔开了话题,同时他借机抓住梅列格的胳膊,半拖半搀的把他按到遮掩着阴凉的毯子上

“我不知道你究竟,难道你从来不把我当成主人吗?”尽管身上在不停出汗,可梅列格还是没好气的对伊桑抱怨着:“别忘记,你曾经誓,认我为你的主人,这个誓言除非是我认为不必遵守了,否则就要永远生效。不论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这个习俗,即使是你这样身上附着了无数神秘的小家伙,因为这就是时代的规则。”

“当然大人,我是你的侍从,效忠你是我的职责和荣誉。”伊桑还象刚才似的半拖半搀的把梅列格向他休息的地方扶去,一边机械的背诵着那些在他想来就如同卖身契般的誓言“为了维护这一荣誉我将用我的生命和鲜血作为保证,除非有朝一日您不再需要我的服务,否则我会对你永远忠诚,万能的父神和主基督将证明这一誓言……”

背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梅列格临时休息的地方。伊桑把一个很大的草料袋子铺平,让简易的床铺看上去更舒适些,然后他谦卑的对梅列格鞠躬,恭敬的问着:“大人,您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吗?”

“哦,你快走吧,”梅列格有些头疼的靠在草料袋子上,用一条还算厚实的毯子盖在身上:“别用那些誓言烦我了,我知道它们在你的心中也许一钱不值,当然,除非你有一天真的想遵守这些誓言。”

丝毫不介意对方这般直白的伊桑微微笑了笑,他蹲下身子低声对梅列格说:“也许我应该给你找一些消炎的蒲公英来,这他对你的病有好处,实际上,只要我们不刻意掩饰什么,那些人也许反而会疑神疑鬼,何况我们也没必要掩饰什么。”

“的确,也许你说的对,”梅列格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更舒服点,烧让他觉得昏昏欲睡,他嘴里含糊的出不清楚的声音:“你知道吗,小西门人,有时候我觉得,你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当然,我也越来越不像你的主人了”接着,意识昏沉的梅列格又嘟囔了一句,看着逐渐睡去的梅列格,伊桑向四周看了看。尽管现在看上去一切平静,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股隐藏的暗潮在队伍里激荡。

当知道那位纳斯蒂娜夫人是德泽尔的妻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种可能会被卷进麻烦漩涡的预感,但现在这种预感似乎已经开始成为事实了,但即便如此自己又有多少选择呢?想到这儿的伊桑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当伊桑从沉沉的睡梦中被惊醒的时候,清冷的弯月已经高高挂在深邃的夜空里。是一阵急促的摇晃把伊桑惊醒,他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半伏在自己身上的伊洛蒂低垂的衣领下,露出的一片半个白皙浑圆坚挺的肌肤。

“嘘”伊洛蒂小声的在伊桑耳边用嘴型制止他出声音,不过这么一来,耳朵上吹来的微热气息让伊桑的心不由一跳,随即她有小声的接了一句话:“跟我来,”

伊洛蒂显然并不在意这种让人心动的动作,她抓着伊桑的手悄悄的向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走去。在那里,有一小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是属于伊洛蒂的。

握着伊洛蒂虽然有些粗糙却很温暖的手,伊桑的心跳不由的有些加快了。他不能不承认,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令他着迷的魅力,也许因为她是一个传奇般的女海盗,也许是这个世界被神灵眷顾者的神秘感,亦或纯粹是因为她的美丽,伊桑觉得自己对这个越发看不透的女海盗有了些莫名其妙的的心思

“嘿,小声点,小傻瓜。”伊洛蒂就象是在教训个孩子似的叮嘱着伊桑,她微弯着腰引着伊桑走到自己的角落,双手按着伊桑肩膀让他坐下,然后转身紧挨着伊桑坐进了角落的阴影里。

“听我说,小伊桑,”她微微的叠起眉头,表情略带些许疑惑及纳闷的轻轻的在伊桑耳边说着:“别总是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事实上梅列格没把一切都告诉你,他隐瞒了一些东西。”

第一百章:莫名的敌意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章:莫名的敌意“你说什么?这是不是”虽然猜测可能梅列格隐藏了什么,可是当听到这个的时候,伊桑的心底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过。难道自己真的把这个时代的骑士当成自己的朋友了吗?伊桑心里这样问自己。所以自己才觉得不能接受这种隐瞒,甚至说是背叛?

“你知道他们在交流的时候,用了一些其他的语种,很可惜的我听不懂这些语言,可是我能确定这不是西方世界主流语言。”伊洛蒂把头靠在伊桑肩膀上,这样子即使被外人看到,也不过是两个侍从和侍女在暖昧的偷偷幽会。

“我能确定,那些怂恿自己的侍从向你挑战的贵族,他们说到了我们几个人。他们让那个人向你挑战,其实不过是为了羞辱和赶走梅列格,他们认为你肯定不敢迎战,或会被打死,那时候梅列格也许会因为恼羞成怒做出什么蠢事。可惜的却是你赢了,所以他们回去之后就不停的相互抱怨,结果他们当中有人在生气的时候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他们说如果因为出现了梅列格而不能向那个人交差,大家就都要倒霉。所以,他们提到了袭击,不过我想他们只是想给队伍制造点麻烦,然后乘乱干掉我们吧。”

伊洛蒂就如同说家常一样笑嘻嘻的挽着伊桑的胳膊说着这些透着血腥的话题:“可他们没想到,博列尼的莽撞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那些人看上去虽然有阴谋,可是他们显然并不想伤害伯爵夫人母子,所以他们就有些慌了。甚至是连接下来乘乱下手都不敢干了,所以我们亦或是因祸得福的躲过了一劫,大概,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我得说我的思绪有些乱了”伊桑松了口气般向后靠了靠:“这些梅列格已经告诉我了,他显然没有想隐瞒我什么。”

与此同时,伊桑也很欣慰的向伊洛蒂解释着,内心中升腾起一种并没有被背叛的欣慰让他一阵放松与欣慰:“不过,他没提到你说的那个人,也许他认为这对我并不重要吧。”

“是吗?”伊洛蒂转头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伊桑,在黑暗中,她明亮的蓝色大眼如同两颗闪着迷幻光芒的神秘宝石吸引着伊桑,用她那别具魅力的嗓音质问道:“那他告诉过你,他想其实也许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了吗?亦或是说他根本就不信任你!”

“你到底想要说”伊桑几乎喊起来般出惊呼质问着,不过早有准备的伊洛蒂立刻投过来了凌厉的眼神。

“呵呵,我只是想说,看来,你的这位主人,并不真正的信任你呀”伊洛蒂看着伊桑震惊的样子幸灾乐祸的讽刺着他:“难道,你真的以为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几个队伍里的骑士想除掉你们?也许,你认为他是个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父神的高尚骑士?可实际上,他不但欺骗了你,亦或者说是我们,而且还不让你知道可能我们已经真的陷入什么大阴谋里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伊桑的思绪似乎被其牵引着一般,如果真的如伊洛蒂所说的那般,那么自己可能就很危险了。因为作为外来的入侵者,自己拥有着天生的劣势,最关键的是他无法看到阴谋后面的真相,而自己对梅列格的信任,也许就可能成为引导自己走进地狱入口门票,甚至可能自己已经有一只脚踩进了地狱。这一切只因为梅列格对自己隐瞒了些不该隐瞒的东西。

但是,他的内心还存在的一丝疑问让又无法立刻知道这些危险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也越发的让他困惑起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认为他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的指使?”

“那天,那些骑士在密谈的时候,提到的那个指使他们的人,他们说出了他的姓名,或也许是个绰号,可是梅列格却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他说他会自己告诉你,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对你说一个字对吗?”伊洛蒂抚了抚眼帘前的几丝碎发。

“是的,他没有说。”伊桑声音僵硬的回答着,他一直之间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想象梅列格会故意隐瞒自己,然后让自己独自去面对那些可能天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的致命危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真的不想让你知道那些所谓的肮脏吧,”伊洛蒂看着黑暗中伊桑失神的眼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可即使这样,她也还是和能感受到伊桑那种失落的,或说是觉得被背叛后的愤怒情绪。于是她决定还是尽量不去触及这个话题。而且她在半夜里把伊桑唤醒,也的确不是只为了让他知道这些而已。

自幼经历的海盗生活已经让她对危险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虽然她还不知道可能即将出现的会是什么样的危险,可是她却已经嗅到了一丝令人不安的气息,所以她必须尽量让伊桑也警觉起来。

伊洛蒂始终相信,只有抱团的银鱼,才能躲避鲨鱼的进攻。

“那个人,就是曼西力克他们说的主使他们的人,他们称呼他什么来着”伊洛蒂突然一皱眉,稍微想了想,然后用很重的音念出:“哦,对了,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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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蒂娜夫人斜靠在儿子的病床边沉沉的睡着,她原本由于旅行疲惫的身体因为照顾儿子终于承受不住睡的很沉,可是她还是立刻被“床上”传来的声音轻微声音惊醒了。她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睛,看到就在离她不远的床头边,那个古怪的小西门侍从正在清理一一小折灰烬,然后正把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小心的贴在儿子黑紫肿胀的肋下。

博列尼因为疼痛出的呻吟一抽一抽的,可是让她惊喜的是,她听到了儿子因为疼痛嘴里出的愤怒的咒骂声:“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难道你就不能轻些,该死的,这可真疼!”

而这咒骂声让正在忙碌中的少年出现了一丝机警,随即便一闪而逝

“博列尼,我的儿子!”纳斯蒂娜夫人站起来伸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和肩膀,她奋力从疼痛的喉咙里出略带沙哑的轻呼,可难以忍受的火辣辣的疼痛立刻让她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夫人,您现在很劳累,而且您的喉咙似乎好像发炎了,也许,您应该去休息一下,至于,博列尼少爷,我会照顾好他的。”伊桑回过头对探看着的纳斯蒂娜夫人恭敬的说,对这位充满豪爽之气和母爱的贵族夫人,伊桑还是很有好感的,为了让其安心,他不得不解释道:“博列尼少爷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也许是得意于父神的保佑,现在看来他的伤势不是很重,虽然受了重击,可是没有伤到内脏,这真是个奇迹了。”

“感谢在天的父神!”纳斯蒂娜夫人双手紧握抵着额头低声祷告着,然后她有看着伊桑贴到博列尼患处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疑惑的问:“这是什么,看上去很很奇怪。”

“夫人,这是一种简单的膏药,是用一些简单的材料制作的,”伊桑不在意的回答着。

“该死的,你是巫师么?竟然制作出了这么难闻的东西,你快把这东西从我身上拿走!”刚刚平静下来的博列尼暴跳如雷的喊着,可是还没等他动起来,伊桑已经提前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同时用力带动伤处传来的剧痛也让他立刻老实的躺了回去,可他嘴里还是不停的喊着:“快把这该死的东西拿走,这是巫术,是卡尔菲才用的玩意!”

“不,这是医术,即使是圣母----艾伦依也曾经在一次意外受伤之后使用类似的手段,要知道这可是一位被典籍记录在案的正真的神眷者,博列尼少爷。”伊桑微微的叠起眉头,胡掐着引述一些东西为自己的治疗手段背书

“这,是这样吗?”博列尼有些迟疑的看着肋骨下那一大片粘呼呼的东西:“你发誓神眷者艾伦依用的真是这个东西?”

“当然,我发誓。”伊桑好笑的举起手,看着博列尼脸上松懈下去的表情,他暗暗摇头,心里嘀咕着:“所谓的神眷者艾伦依是不是真的使用过这东西,大概你只能死后去所谓的神国向她求证了。”

“好了,别再争执了,我的儿子”

“侍从,你应该得到奖赏,不过这个奖赏不应该只是财富,”纳斯蒂娜夫人突然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她拿起了一柄靠在“床边”的长剑,对伊桑点了点头:“过来,侍从,到我面前来,我想我得给以你另一种奖励”

听到纳斯蒂娜夫人的话,伊桑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床上”的博列尼。看到他鼓励甚至有些兴奋的眼神之后,伊桑走到伯爵夫人面前,按照已经熟悉的习俗单膝跪下。

“以神圣且伟大的西门帝国皇帝赋予我的权力为证,我授予你持旗侍从的称号。”纳斯蒂娜夫人平静中透着威严的声音让伊桑觉得有种强烈的沉重感:“在我的领地,你有权和我最好的侍从一起为我的家族持旗,在战斗时候,你有权为我的军队持旗,在和平的时候,你有权卫护我家族的旗帜不受侵犯。愿在天父神护佑你,并赐予你虔诚,勇气,好运。”

“在天的父神见证,愿父神佑我,愿你的目光注视着你最虔诚的信徒”

伊桑低下头,感受着夫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剑的分量,清冷的剑身出的凉气滑过伊桑的脸颊。锋利的剑刃几乎是擦着伊桑的脖子晃过,在刹那,他居然感觉到从伯爵夫人身上透来的一丝令他说不出的异样的凛冽气息,这气息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可是这种感觉立刻就被夫人干净利落的声音打断了,她在念完最后的授礼、封赦词句之后,然后就顺手把沉重的长剑插到了沙地上。

看着伯爵夫人直爽豪迈的样子,伊桑暗中为自己的胡思乱想一阵难堪,自从知道梅列格对自己隐瞒的事实之后,他已然不知不觉的开始对任何人都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甚至他有时候觉得就是告诉他这些真相的伊洛蒂,似乎也对自己有所保留,这让他真正开始认真审视起自己的处境来。

“这很好,西门人。”博列尼刚出一声叫声,可立刻就牵扯到伤处,他的嘴角一裂痛苦的呻吟了出来:“父神在上,这可真疼,它什么时候能好?”

“这取决于你的配合与否,所以你不要乱动,不然会让你的伤势加重的。”

听到一旁的小侍从这般说,纳斯蒂娜夫人立刻冲上去,她完全不顾作为一位伯爵夫人应有的矜持,半跪在儿子的身边不住的叮嘱着,直到博列尼因为不耐烦闭上眼睛,她才微笑着整平了长裙上的褶皱,转身对一旁的伊桑低声说:“好了,侍从,你可以下去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当然,在走之前,你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么?”

“遵命夫人,别乱动就好,有什么异常可以来喊我”伊桑弯腰行礼,转身走出帐篷,向梅列格休息的地方走去。

他没想到,在他身后,纳斯蒂娜夫人这时正用一种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背影,那眼神里面,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冷意。

离开了博列尼帐篷的伊桑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从营地外走来的曼西力克骑士。他的头盔夹在腋下,合着灰尘的汗水把脸上染的一片脏兮兮的。已经除去外面罩衫的锁子甲半披在身上,混合着汗渍的锁甲皮带紧紧的绑在腰上,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落魄的战士,而不是一个斗志昂扬的圣叶环军骑士。

看到伊桑走来,曼西力克的小眼睛微微眯了眯,可他还是接着向前走去。当伊桑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伊桑的肩膀,把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魁梧身材笼罩住伊桑,低沉且厉声的警告道:“该死的小子,听好了,告诉你那个穷光蛋主人,最好赶快滚远点,别想在这里沾到什么好处。”

第一百零一章:虔诚

“你们这些该死的落魄者,赶快给我滚蛋”说着,他又用力向怀里一拽,可是他的手腕立刻被伊桑紧紧抓住,就在他诧异于这个年轻的小西门人居然也有着一份不小的腕力的时候,伊桑已经用同样很低却毫不畏惧的声音反驳:“骑士大人,你这么着急的想赶走我们,难道是你有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吗?请不要忘了你的主人是谁?更请你不要忘了,东方教廷的圣殿骑士的副团长德泽尔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说完,他突然手上用力,趁着曼西力克一时失神,硬生生的掰开了抓在胸前的双手。然后看着曼西力克的脸上升腾起的愤怒血色,他微微鞠躬用平静的语气淡淡说:“大人,请原谅刚才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为博列尼少爷的服务,伯爵夫人已经授予我持旗侍从的称号,我想这个名誉头衔,可不是摆设。至少在斯尔泰歌德的领地和队伍里,我有权为了卫护封主的旗帜与尊严战斗”

“这是我得到的奖赏,是纳斯蒂娜夫人以持剑礼授予我的权力。在这个世界上,我想除了纳斯蒂娜夫人和加仑蒙非烈的牧大人以及所有领导教区的神职人员外,没有任何人能剥夺我的这个权力,请您明白这一点,大人!”看着对方楞然的表情,伊桑再次微微鞠躬,然后转身走去。这次,他的身体挺的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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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一个持旗侍从,这可真是了不起的奖赏。”伊洛蒂夸张的出一声“惊呼”,甚至还拖着裙角向伊桑微微躬身行礼。不过当他微弯下腰的时候,伊桑因为看到她领口里的**,心底不由一阵急跳。

“可以这么说么,现在的你是在为纳斯蒂娜夫人干活了?”用特有的讽刺讥笑过伊桑之后,伊洛蒂干脆一下坐到一个木桶上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持旗侍从”。

“当然不是,这可不是实封的爵位,不过就是一个荣誉,或说是一种象征。”伊桑微笑着望着对方,语气中没有丝毫恼怒的道:“就好像你客气的说某人就如同你那条船的船长一样应该得到尊重,可是你却绝对不会真的指挥你的队伍一般。”

“好吧,那就是说,你拼命得到的不过是个虚名?”伊洛蒂若有所思的用自己的指尖揉捏着太阳穴:“你不觉得,这样的奖励是否有些吝啬了呢?”

“不,那是一种荣誉和尊严!”梅列格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他一手提着把带鞘佩剑,一手拿着个小小的布包。

“是的,就像我所说的那般,荣誉,尊严,忠诚还有信任和责任,这是每一个封主封赦封臣时需要顾虑的东西,而小伊桑,你能承担这些东西吗?你必须想清楚,要知道当你誓接受这些的时候,你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和一切遵守这些约束,这也是进阶实权封臣的阶梯。但其中会付出高昂的代价,对你来说,这些是不是太沉重了呢?”

伊桑看着脸上依然透着潮红的梅列格,他的精神似乎好转了一些,可是脸上那种病态的红润却让人更加不安。

这个时候实际上伊桑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的,对他来说不论是神权骑士、亦或是贵族们必须遵守的严谨法则,还是这个时代那种执拗的宗教冲突都并不能让他有多少太多的认同感,亦不可能让他为此献出珍贵的生命。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依然不短了,在此时此地他的眼里,既不认为圣叶环军的虔诚多么高尚,也不认为安德拉人的顽强多么固执。当之再次被【遣送】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唯一想的只有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怎么生存下去,继而去完成那个束缚在自己身上、且该死的任务

所以,他这个时候的心理是迷茫的,特别是当他知道了梅列格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之后,这种迷茫更加深浓,他无法想象自己怎么在这个时代顺利的存活下去,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信任谁,这显然与自己的的眼界及所谓的智慧没有多大的交集,因为愚昧的最大敌人恰恰是超前的思维文明,只要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溟灭在这个大众型的思维潮中,因为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正真的思维趋势

“过来,孩子,让我告诉你些事。”梅列格把手里的剑和布包都放在身边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一块毯子示意伊桑过去。然后他又转头对伊洛蒂没好气的道:“走开点,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去和她们随便闲聊点什么,顺便打听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对于梅列格这般直白的赶人,伊洛蒂似乎不很情愿的瞪了梅列格一眼,可最终她还是转身向远处一群正叽叽喳喳的女人走去,

伊桑的心不由轻跳,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从内心里他不希望眼前这两个人欺骗自己,而显然此时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然开始丧失了往昔的判断能力。当他走到梅列格跟前的时候,他不住的在心底暗暗喊着:“告诉我一切,告诉我你没想欺骗我!”

沉默了一会儿的梅列格用双手托着自己长满胡须的下巴仔细看着伊桑年轻的脸,然后他拿过佩剑横到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的抚摸着:“伊桑,你知道为什么每一柄骑士的剑都要镶嵌着圣叶环吗?哦,你当然知道,因为这剑代表着神圣的叶子环,代表着父神、以及教廷的权威,也代表着父神对世人的恩典以及时刻提醒着我们必须守护的神圣,所有的骑士当他们手握圣叶环剑的时候,就是在为父神而战!”

说到这里,梅列格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着痕迹的讥笑,随即伸手一拔,“呲”的一声,佩剑从剑鞘里应声抽出:“伊桑,要知道为了父神而战有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些代价不只是生命,甚至有时候还有你所坚持的信念。也许你无法接受一些事情,但是你必须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于信仰和虔诚才做出某些违背骑士法则的决定。”

“恕我冒昧,你的语气有些,好吧,骑士准则难道不是每个梦想成为骑士的人都应该遵守的吗?”伊桑故意用不理解的语气疑惑的问着,他的心不停的跳动,期待着从梅列格嘴里听到合理真实的解释。

“有时候,遵守这样的准则,是需要做出很多痛苦抉择的。”梅列格回身拿起那个小包袱,打开之后,露出里面一件小小的半身短甲。那短甲是在牛皮外面镶嵌上锁环编制成的,一层棉布的白色内衬露在无袖的肩缝里,看上去很厚实,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护具相比也非常的精致,这也同样也让人产生了一些安全感。

梅列格把短甲在伊桑身前比了比,点着头放在了一边:“这是博列尼让我给你的,说实话我没想到那个孩子还是很慷慨的,这点和他那个该死的父亲不一样,那个人简直就是吝啬和贪婪的化身,也许这遗传了他母亲的一些性格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东方稍微撇了撇嘴,那样子就好像德泽尔就在那个方向似的。

伊桑看着梅列格始终透着一丝疲惫的脸,看上去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尽管从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就被某种疾病的痛苦缠绕着,可是最近的某些特征都在表明,他身上的病患变得严重了,甚至伊桑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几乎是每天都在衰弱下去。

“我得说,此时此刻的我也很迷茫,伯爵夫人授予我持旗侍从的称号和荣誉,大人,你认为我真的有资格可以拥有这个荣誉吗?”伊桑有些言不由衷的询问着,事实上,他知道他需要抓住这次机会,但内心之中,他却又希望获取同伴的意见

梅列格歪头看看伊桑,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他站起来有些情绪低落的向外走去,可走出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中年骑士转过身站在阳光下,明亮的阳光似乎让他有些不适,他抬手遮挡在额前,眯着的眼睛仔细的看着阴凉里的伊桑:“孩子,也许有时候你会觉得迷茫,不知道为什么父神会给你一条荆棘之路。如果那样你就要自问自己所做出的一切是否是为了父神的意志得到宣扬,是否是出于个人卑微的私心和欲望。”

“小伊桑,父神的审判是最公正的,只要你是为了虔诚和父神做事,当你站在最终审判的天平前的时候,不论你做过的事情曾经多么违反甚至破坏世俗准则,你都会因为这份虔诚而得到救赎的。”

“可是,虔诚真的可以宽恕一切罪恶吗?”伊桑抚摸着那件短甲轻轻的问着,他不知道是在问梅列格还是在问自己,但他清楚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人们的普世与价值观吧,但不可否认,他敏锐的察觉到隐匿在这种可笑的普世价值观的下面仍旧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利欲熏心的自私,思绪外放的同时,他不由的怔神道:“难道,阴谋、背叛、杀人还有抢夺,这些都可以用虔诚换取到宽恕吗?”

“你可真是个另类的孩子”显然梅列格没有想到过这个孩子如此的聪慧,他也许察觉到掩盖在这些被附着了光明与神圣外衣之下的东西是多么的丑恶,他无法予以置评,只能转身离去,留下了含糊的应答:“一切都是父神的意志,将来你会明白这些,当你有一天真正明白为什么需要选择前进方向的时候,你也就理解这一切了。”

直到看着梅列格的背影消失在一排车墙之后,伊桑才有些沮丧的坐了下来,他为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梅列格的坦白而沮丧,也为在这个时候失去了一个同伴的真诚而沮丧。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即将面对的究竟有多危险。

他似乎看到,在自己面前,那个该死的任务会让他前方的道路上弥漫着的迷雾会越来越浓,以致他有种自己会被那迷雾吞噬的担忧,以至于让他不禁的想起一句话----当你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用眼睛辨别、看透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就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它会帮助你剥离掉附着在其上所有的伪装

梅列格并没有走出多远,虽然他始终用毅力压制着身体上的不适,但是一阵阵的痛苦还是让他在走到一个横沟下面之后就坐了下来。但心神警惕的中年骑士很快就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掺杂在踩着沙地的脚步声里向他靠近,梅列格立刻机警的抓紧佩剑,可当他看到走过来的人之后,他疲倦的松开了抓着的剑柄,然后无力的靠在沟边的沙壁上。

也许是梅列格掩饰的太好,以至于纳斯蒂娜夫人并没有发现对方异样的身体状况,她抬脚踢了踢闭着眼睛的梅列格的脚跟,用一种带着责备的语气问着:“你还是没有下手,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你应该杀掉他们两个,特别是你那个侍从!”

“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父神让我们从西方来到这遥远的东方,可不是为了让我们屠杀和我们一样信仰的人的,要知道他救了我的命”梅列格不高兴的睁开眼,他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纳斯蒂娜夫人,有些失望的摇着头:“纳斯蒂娜,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你的豪爽没有改变,但是你内心里某些比豪爽更宝贵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难道这就是德泽尔给予你的影响么?如果是那样,这简直就是斯尔泰歌德的损失,更是这个家族的损失。”

伯爵夫人的脸上因为听到这句话立刻浮起一层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的殷红,她紧紧咬着厚实的嘴唇,甚至因为手上用力攥紧,随着一声“嘎巴”的脆响,她手里拿着的一把精致的直柄扇立刻应声被他折断,显然这个时候任谁都能感受到其心中隐匿着一些东西

“梅列格,我们一起长大,我了解你的品性,你也了解我的,不可否认,人们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改变,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丈夫和儿子!”

第一百零二章:博列尼的秘密

“克里特你应该知道如果让人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会有什么事情生,更不要说让我的丈夫知道了会怎么样。”纳斯蒂娜愤怒的扔掉已经损坏的扇子,她在梅列格面前来回踱着步,双手焦虑的相互揉搓着,这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克里特,我是个虔诚的教徒,我丈夫更是。也许他有时候并不招人喜欢,甚至我还知道有些盟友对他的憎恨比对鲁博汉达还激烈,可是我始终坚信他的虔诚是能宽恕他一切罪行的。”

“可笑的借口,难道虔诚可以宽恕一切罪行吗?阴谋,背叛,杀人还有抢夺,这些都可以用虔诚换取到宽恕吗?”梅列格张嘴便顺出了这句话之后,这才突然意识到,这正是伊桑刚刚问过他的

“但是我做的一切难道不是虔诚?”纳斯蒂娜夫人有些愤怒的瞪了梅列格一眼,显然这是个固执且被这种说法毒茶极深的女人:“或说这么多年来你已经找到了更能诠释虔诚这个词汇的方法了?我难道不够虔诚吗?难道我为了顾全大局,不去追究那些试图谋害我和我儿子的阴谋家的举动还不算虔诚?”

“是啊,父神让我们虔诚,但你却用一个阴谋取代另一个阴谋,用一个谋杀取代另一个谋杀?”梅列格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直视着纳斯蒂娜夫人有些僵硬的脸颊:“曾经的那些高贵的骑士现在已经不适合战斗,反而更适合和那些宫廷小丑一起策划阴谋诡计了?”

“你的讥讽有时候更应该去对那些习惯使用阴谋的人说,应该去对那些被典籍中歌颂至今的每一个家伙去说,去质问他们到底有多么的肮脏!”对于这种含沙射影的说辞,纳斯蒂娜夫人不可抑止的暴怒起来,她用力踢着脚下的沙土,毫无顾忌的道:“我丈夫也许不是个好骑士,也许他的鲁莽和贪婪让人讨厌,可是他有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的优点。他不会使用阴谋,他是个骑士,宫廷权术不适合他,他就象一头野猪,总是只知道向前冲!”

“呵呵,难道这就是他的悲哀”梅列格仍旧不依不饶的讽刺着,这也显露出他对于这个人执着的【偏见】

“在你们的眼中也许是这样,但在我的眼中却不是,这应该是他的荣誉!”纳斯蒂娜夫人毫不犹豫的驳斥了梅列格:“也许在你们所有人眼里他是愚蠢的,可对我来说,他是个单纯的人。单纯到有时候和一些明显不值得交往的人保持友谊。”

“呵呵,你是在说谁?”听到纳斯蒂娜夫人的抱怨,梅列格再次嘲笑了起来:“纳斯蒂娜,如今看起来,事实上你也不擅长阴谋,你永远无法适应那些宫廷里的阴谋诡计。可是我去却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刻意的除掉我的那个西门侍从呢,难道就因为他他是个西门人?”

“虽然你对西门帝国皇帝的愤怒是由你丈夫那里带来的,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只因为自己的丈夫当初被他的第一任妻子抛弃,就恨上了她和他儿子的舅舅,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西门人都憎恨上了。”说到这里,梅列格不解的看着纳斯蒂娜,神色中也满是犀利:“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吗,博列尼是他救的,当我们认为我们完全可以控制和避免那些试图加害你们人的时候,博列尼的莽撞差点要了他的命,是伊桑救了他。”

“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当时是那么勇敢,甚至直面那个谁都不愿意轻易得罪的宫廷医师。可是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除掉这个对你和你的儿子明显忠诚的人呢?就在刚刚,博列尼还让我替他把一件不错的上等短甲送给了伊桑,难道你不觉得让博列尼和这么一个忠诚的人在一起,比和那些浮夸、莽撞甚至更糟糕的侍从在一起更有利吗?”随着思绪越发的扩散,梅列格也越发的好奇起来

“不!绝对不行!”当纳斯蒂娜听到梅列格说到博列尼送给伊桑短甲的时候,她的脸上立刻一片惨白,甚至在一刹那伊桑看到一丝疯狂的眼神从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绝对不能允许那个人活着,不论他多么忠诚,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儿子和他接近。为了我的儿子,这个人必须死。否则,他会引诱我的儿子,他会让他做出蠢事,他会让博列尼身败名裂的,甚至遭到父神的惩罚”

说到这里,纳斯蒂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一下跪在地上,嘴里痛苦的出一声呻吟般的痛苦哀号:“父神啊,救救我的儿子,把他从渎神的罪责中拯救出来吧,!”

梅列格呆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位母亲,听着她撕心裂肺的痛苦祈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的出一声低吟,随即质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也许喜欢男人。”纳斯蒂娜夫人痛苦的跪伏在地上,任由沙土摩擦她的脸颊。她的双手紧紧抓进沙子里不住蜷攥着,不久,她的指缝间挤出的沙粒就染上了猩红的血色,但指尖上的疼痛似乎并没有停住自责:“在天的父神啊,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可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儿子!”

“祈求父神的宽恕和救赎是我们的虔诚的表象,可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受经历这些,这并不是你自己应该承担一切的。”梅列格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纳斯蒂娜夫人的头,这个时候他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敦厚的大哥,而不是一个固执的圣叶环军骑士。

“不,那一切都是我的罪孽。”伯爵夫人突然停下来,她抬头看着梅列格惨然的笑了笑:“克里特还记得吗,你总是说我的性格就象男人一样,你羡慕我总是喜欢交朋好友,总是喜欢接待那些从远方来的客人。”

“对,我还说过,如果你是一个男人,肯定是个充满了豪情壮志的骑士”梅列格微笑着把伯爵夫人凌乱的头捋顺:“这难道有什么错误吗?我记得甚至连你的继父----我的叔叔都说过,纳斯蒂娜是个穿裙子的骑士。要知道死板的叔叔他可是轻易不会赞许一个人的。”

“事实上,曾经的我也为自己这般的性格而骄傲,我甚至认为自己比那些骑士还骄傲。父神呀,我居然忘记了谦卑,所以,父神才会惩罚我,也许是我的傲慢让我付出了代价,”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的纳斯蒂娜夫人痛苦的摇着头:“我认识了很多人,也接待了很多人,我为自己的行为与能力而自豪。我一直是自豪的,真的。直到两年前的有一天”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微微顿了顿,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掺杂着痛苦和恶毒的恨意:“我接待了一个远道而来的落魄贵族,他说他精通各种古代的诗歌和辩论,那时候我正为博列尼的教育愁,你知道他的父亲是不注重这些的,他从来都是尚武的,于是我就把那个落魄贵族留在我的城堡里,我希望他把自己渊博的知识教授给我的儿子。可是我却没想到,我把一个该下地狱的沃森引进了我的家!”

“那个人”梅列格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他还是在犹豫之后停顿下来:“他才是事情的源头”

“是的,他诱惑了我的儿子!父神”纳斯蒂娜夫人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随即满脸懊恼的道:“他诱惑他做了肮脏的事情,可我居然还毫不知情的把他当成一个好老师,这定然是父神在惩罚我,要知道,那时候我的儿子才十四岁呀,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父神在上,然后呢”梅列格轻轻的出一声叹息,随即预测的道:“然后你就杀了那个人是吗?你一定杀了那个人,对不对?”

“对,我杀了他!”纳斯蒂娜夫人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她站起来轻轻拂好起了褶皱的裙子,也许是经过了一番的发泄,她的脸上居然逐渐平息了下来:“当我发现他们的事情之后,我就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要杀掉他。可是我没有立刻动手,我怕他的死会让我的儿子做出蠢事,我就在酝酿,直到有一天,在一次合适的机会,我把他骗到了一个地方”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停了下来,她凝视着梅列格肃然的眼神,却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可是她这个笑容却让梅列格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冷意。

“克里特,你没有孩子,所以也许你还不明白一个母亲会为了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来”纳斯蒂娜夫人笑呵呵的叙述着,她的表情里渗透出的慈爱即使是没有子女的梅列格也可以感受的到,可越是这样,令他不安的感觉也越是让他觉得似乎就要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果然,伯爵夫人开口用很平淡却让梅列格无比震惊的腔调说了一句:“所以我必须先给予他一些最残忍的惩罚---我阉割了他。”

“父神在上,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你居然这么干?”脸上先是一阵呆滞,然后梅列格才出了一声无力的呻吟,中年骑士情不自禁的发出梦呓般的自语,他想斥责纳斯蒂娜夫人的行为,可是当他看到她脸上那种决然,他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斥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甚至在他的内心里,纳斯蒂娜夫人的行为不但不是罪责,反而有一种让他想鼓掌叫好的冲动,这仿若让他又找回那个昔日玩伴的身影

“愿父神原谅她的罪孽。”梅列格暗暗祈祷着,他知道话题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然进入到了敏感时期,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的质问:“可是为什么你要那么憎恨伊桑呢?他并不是个能威胁到博列尼的人”

“虽然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可至少我知道他并不是个恩,并不是个有着这般【渎神】怪癖的孩子,你知道他有个小情人”梅列格刻意小心的选择着词句,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刺激到伯爵夫人脆弱的情绪。

“是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他的那个小情人就是你的小侍女,不可否认,她很漂亮。”苦笑了一下,纳斯蒂娜夫人又小心的平拂着衣服上的褶皱“也许不会去引诱博列尼,可是说不定博列尼会引诱他,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父神啊,这可真是”梅列格终于彻底明白了纳斯蒂娜夫人的心思,和她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良心的恶行:“你是说那博列尼他,现在陷得很深了,是吗?”

“也许,好吧,是的,这定然是父神对我的惩罚,”有些啰嗦的伯爵夫人紧紧的抓着裙子的下角,即使再坚毅的眼神,也隐匿不住她痛苦的颤粟:“那个该死的沃森把他毁了,从那之后,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女人生过兴趣,对我特意安排到他身边照顾他的那些女侍连看都不看一眼,有个我的贴身女侍告诉我,他有一次因为无意看到了她的身体居然大口的呕吐,我的父神,这简直是灾难呀,他总是尽量想去和那些男人接近,甚至有一次他强迫一个侍童,想和他生那种可耻的关系。当我赶到的时候我看到,看到我的儿子象个被施了巫术的魔鬼似的在拼命撕扯那个侍童的衣服。那个样子,那个样子……”

她再也说不下去,痛苦的泪水混杂着脸上的灰土滴落在裙子的前摆上,但她清楚这并非是痛快大哭的场合,所以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失声

看着她那欲哭无泪的凄惨神态,梅列格深深叹了口气。虽然作为一个把荣誉和护圣作为人生目标的骑士,他无法彻底理解一个母亲的感受,但是他依然还是被纳斯蒂娜夫人那种对儿子执着的关爱所感动了。

可是接着,一个冷静之后,衍生出来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念头甚至让他有一种掉进冰窟似的寒冷和畏惧。他脸色里了开始变得难看起来,甚至脸上的嘴角肌肉在都轻微颤抖:“纳斯蒂娜,告诉我,有谁知道博列尼的这个秘密”

第一百零三章:隐匿在虔诚下的自私

“只有我和我的贴身女侍知道,她是我收养的孤儿,完全可以放心的。至于那个被博列尼侵犯的侍童,我把他悄悄卖给一个过路的安德拉商人了。”纳斯蒂娜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的神情,那样子看上去和刚刚为儿子痛苦哭泣的母亲截然不同。

“父神保佑,那就好。”尽管还有着不安的恐惧,可梅列格终于稍微放下了心,“必须保守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让那些神职人员发觉,博列尼会被认为是沃森附体,他们会把他活活折磨死的,这可是光明教廷的典籍中决不允许的禁忌”

“是的,是的,我要保护我的儿子,绝对不能让他受到那种惩罚。”纳斯蒂娜夫人轻声回答着,然后她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一丝决绝的冷意:“所以,克里特你要帮我。我能看的出,博列尼对你那个侍从很特别。他甚至把我给他的那件防身短甲都送给他,这也更让我担心。我绝对不能让我儿子遭受到任何危险,所以我必须铲除这个危险。”

说到这里,她突然站直身子,这个时候看上去,她完全恢复了自己的气势,转换成了一位掌握了他人命运的豪门贵妇,丝毫看不出一点之前的恐惧彷徨,“还有你那个侍女,她浓密的双眉皱了起来,若有所思的问道:“你那个侍女,她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简单,看起来有点本事呀。”

纳斯蒂娜夫人斜着眼睛看了看梅列格,语气中附着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好奇:“她居然会去偷听曼西力克他们的秘密,这可不是一般侍女所能具备的胆色,悲哀的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敢袭击我的队伍,这些胆大包天的封臣”

显然封臣的不忠让伯爵夫人极为的愤怒,但现如今的处境又让她十分顾虑,最终她狠狠的拍了一下身边的一块石头:“我知道他们和撒哈拉的很多人有勾结,我甚至知道他们和顿尔克基德也有关系,虽然我不愿意相信顿尔克基德的葛磁家族会做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可他们之间的勾结也是千真万确的”

“以前当葛磁还是撒哈拉王国摄政的时候,很多人就试图去依附他,可是我的丈夫不是这样!”伯爵夫人高傲的抬着头,似乎为丈夫的作为而感到骄傲,即使此时她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泥渍,可她那种天生的高傲依然让梅列格不得不为之低叹:“我的丈夫也许不聪明,他也许真的很莽撞甚至有些傻,可他不会奉承,不论是葛磁第一次摄政撒哈拉的时候,还是第二次成为摄政,我的丈夫都不会去奉承巴结他不喜欢的人。”

“但与之相反的是很多人却不停的去讨好葛磁和他那些手下,我知道这就是人性与权势造成的涟漪,甚至连斯尔泰歌德的贵族里都有这样的人。虽然我一直在安慰着自己,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吧事情做到了这种地步,这些该死的阴谋者们居然彻底的背叛德泽尔,背叛我丈夫,背叛他们的封主!他们是在父神的见证下向我丈夫宣过誓、效忠的骑士,可是却违反了自己的誓言,这些该下地狱的坏胚子们”

梅列格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脸色通红的女人。他对她是很了解的,因为两个人家族的关系,虽然他很久以前就离开了故乡,可是他还是记得这个被自己的叔叔对这个继女的评价,事实上,不论是她的武力值,还是她的魄力与能力都不比一般的骑士弱。

但显然现在,这名【女骑士】明显十分愤怒,她因为呼吸急促不住扇动的鼻翼已然暴露出了她此时的愤怒,因为情绪激烈染上脸颊的绯红看上去简直如同两片燃烧的烈火。

“但这些都不重要,纳斯蒂娜,我了解你,但你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们是吗?甚至在他们伤害了你的儿子之后,你也不想去追究吗?”梅列格轻轻询问着,对于这个问题虽然她这般的问,但在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是啊,我还能做出什么决定呢?”听到这句话,纳斯蒂娜夫人脸上激烈的情绪突然沉了下来,她的肩膀如同一条被瞬间抽去全身水份的鱼般塌了下去,紧攥的拳头也终于慢慢松了开来,她用苦涩的语气道:“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为德泽尔招惹一点祸事,更不能因为那些人的恶行煽动起光明信徒之间的仇恨。”

“就算是他们投靠了顿尔克基德的葛磁家族,可是他们毕竟还信仰父神,单单只因为这个,我也不能在王国即将和卡尔菲决战的前夕因为个人恩怨,去破坏原本就已经不牢固的骑士之间的团结。我只祈求,愿父神保佑我们,保佑我们不被鲁博汉达所侵害吧。”

“纳斯蒂娜,我得说你是个真正的骑士,而不只是个【女骑士】”梅列格从心底由衷的出赞佩,可接着,他的脸色一暗沉沉的问:“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你想连伊洛蒂一起杀掉吗?”

“是的,她知道的太多了。她听到了他们的密谈,为了大局,亦或是更多人的命运”伯爵夫人阴沉着脸,语气坚决的道“所以,绝对不能让她把这些说出去!否则就会在整个光明世界惹起轩然大波,我们必须在危机降临的时候,保持应有的团结,就算是浅表性的也是难能可贵的”

她绝然的从嘴里出一声沉“哼”,她愤懑的看着东方,心情无比沉重:“想想吧,就因为我的丈夫遵守父神的旨意对抗卡尔菲,他的那些政敌们就想致他的家人于死地?而主使还是那么多位身份高贵甚至戴着摄政冠冕的大贵族?这样事情如果传出去,至少在这个被光明笼罩了数百年的征服地的光明社会就会分裂,甚至不必等到卡尔菲的到来,我们自己就可能会毁灭自己了。”

“可事实上,也许他们当时明显的动机只是想除掉我们而已,大概是我们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安排,也许,他们只想囚禁你们母子,也许他们想利用你来威胁德泽尔,不过我想他们是不会愚蠢到想要加害你们母子的,否则他们跟随着你们走了那么久,应该早已经动手了。”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之前了,而现在,因为博列尼的受伤,一切都变了。纳斯蒂娜,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接下来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毕竟博列尼的受伤让他们走出了不可挽回的一步。”梅列格极力为伯爵夫人解释着,他被这位有着强韧性格和坚定信念的贵族夫人感动,也为自己这位多年来的熟悉的家族女性担忧:“并非所有人都能顾全大局,难道你不知道即使你为他们掩盖这一切,他们也可能会对你下手吗?要知道,虽然我并不喜欢你那个愚蠢的丈夫,甚至有些憎恨他,可是我不希望你们母子有什么危险,特别是不希望格尔丽的亲人有什么危险。”

“对父神的虔诚也许会让他注视着我们,相信在天的他也会保佑我们。与此同时,为了拯救神诞之地的危机,一切都是值得的!”纳斯蒂娜夫人的声音越发的不容置疑、甚至斩钉截铁!

“愿父神保佑,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对于纳斯蒂娜夫人的固执与坚持,梅列格并没有全盘的认可,亦或是否认,但他也极为自觉的担负了照顾这位亲人的责任及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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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缓慢移动的一大块云朵,在热气蒸腾的大地上罩出一片难得的阴凉。

伊桑坐在一辆马车的尾部看着后面不远处始终阴沉着脸的曼西力克。自从重新上路之后,他就发现曼西力克被安排到了队伍的后面,而不再担任负责前方斥候队的守卫,而这样的安排也让这位骑士看上去很不高兴。不过即使这样,不论是伊桑还是曼西力克本人,也都没有想到事实上纳斯蒂娜夫人已经事先洞察了这位骑士的某个阴谋。

这次看似无意的安排,实际上已经在无形中剥夺了曼西力克行动的自由,这个时候的他,再也不能随意的在队伍里到处驰骋了。作为保护辎重的领队,他只能无奈的跟在队伍后面,吃着不住扬起的尘土。

一阵吆喝声传来,伊桑扭过头,看到前面远远的地方,博列尼坐着的那辆马车边正有几个仆人在奋力的推动着车轮,看样子车子是陷到坑里了,他稍微犹豫之后跳下了马车向那边跑去,虽然他并不很在意这个持旗侍从的身份,但他对博列尼倒还是有些好感,至少他觉得这个贵族少爷不象那些趾高气昂的老爷们那么让人讨厌,有时候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大男孩惯有的脾气。

纳斯蒂娜夫人正透过车窗看着仆人们把儿子的马车推出一个深坑,这位有着无比坚定意志的贵妇人,能面对一切困难,甚至可以毫无惧意的面对那些来自中界大路上的卡菲尔的强敌,但是当关系到她唯一爱子的时候,她总是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特别是当她在意识到曼西力克的企图之后,她更是为自己儿子的安危不安。

梅列格的偶然出现让她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对这位虔诚骑士的了解和他们之间多年的友谊,让她无所保留的向他说出了一切。

“克里特,你会帮助我吗?”伯爵夫人满怀希望的注视着问梅列格

而得到的结果也并没有让伯爵夫人失望,骑士单膝跪下,拖着她长袍的下摆轻轻亲吻裙角的恭敬:“作为一名已然有了封主的圣叶环骑士,我不会向伯爵夫人效忠。作为一个朋友和亲人,我愿意在父神的见证下,向你发誓,我会尽我的一切力量保护和帮助你们母子,这是我的职责和荣誉。”

“同时,这也是我对于格尔丽的弥补”骑士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但不可否认那个名字也是自己唯一的牵挂及内疚的源泉

想着自己终于得到一位可以信赖的朋友的帮助,伯爵夫人厚实的嘴唇终于挂起了一丝笑意,这让她从儿子的伤势和那些烦心事里解脱了不少。

至于曼西力克,其实她对这个人并不很担心,伯爵夫人知道这个封臣是个鲁莽傲慢、甚至有些蠢的家伙。她虽然不是十分的明确这位家族封臣他究竟想干什么,可是她倒也知道,他还没有那个要真正加害自己母子的胆量。甚至从梅列格那个侍女偷听来的消息来判断,即使是主使他们的人,似乎也不会允许他们对自己干出那种事。

“顿尔克基德的葛磁……”一想到会是这个人在暗中主使着这个阴谋,伯爵夫人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人居然会使用那些令人不齿的阴谋诡计,难道沐浴在光明世界的撒哈拉王国真的坠落了

顿尔克基德的葛磁伯爵,是顿尔克基德伯爵领地的世袭领主。和她的丈夫德泽尔一样,他们都是在娶了一个有地位和大笔财产的女继承人之后,成为了妻子领地的领主,而且他们都是在撒哈拉王国中,手握重权的显赫贵族,甚至作为医院骑士团的副团长,他也和自己作为圣殿骑士团副团长的丈夫德泽尔身份平等,不相上下。

但是,即使是作为妻子的偏心,纳斯蒂娜夫人也实在无法在内心里把自己的丈夫德泽尔和这位顿尔克基德的葛磁伯爵相提并论。如果说“毁约者”德泽尔是个到处惹是生非,甚至只会把撒哈拉陷入危险的祸根,那顿尔克基德的葛磁就是一个随时补洞,四处救火的支柱,这不但是一队天生的冤家,更是在政见上的死敌

不论是在以稳健驰名的康赛迪三世和多尼米次一世时代,或是后来以天纵之才着称的康赛迪四世时代,葛磁都可以说是始终支撑着撒哈拉王国的巨大功臣,甚至在好几次直接面对鲁博汉达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完全凭借顽强意志和无比的个人魅力一次次的化解了危机,以致即使是在卡尔菲的安德拉人当中,也有很多人对这位顿尔克基德的葛磁伯爵赞佩不已。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骑士,高贵的贵族,难道真是试图对自己母子不利的元凶祸吗?

第一百零四章:后悔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零四章:后悔事实上,在撒哈拉王国中,没有人不知道葛磁正和她的丈夫德泽尔势同水火,他们都在为争夺对年幼的撒哈拉国王――康赛迪四世的外甥康赛迪五世的摄政监督权而四处活动,,甚至其中还牵扯到了国王的养亲,那个很令人看不起的暴户————莱尔特丹*朱特公爵

想到那个暴户,纳斯蒂娜夫人就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果说在撒哈拉有两个人是最不受人喜欢的,那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另一个肯定就是现在的国王康赛迪五世的继父,诺菲丝*康赛迪公主的第二任丈夫----公爵莱尔特丹*朱特。

纳斯蒂娜夫人从没喜欢过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甚至她连在旁人面前都懒得否认自己讨厌这个人。和诺菲丝*康赛迪那短命的第一任丈夫威廉的谨慎本份不同,莱尔特丹*朱特公爵这个突然出现在撒哈拉的西方小贵族,是个彻头彻尾的暴户!

不能不承认,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的卖相不错。他初到撒哈拉的时候,也正是康赛迪四世的姐姐诺菲丝*康赛迪寡居三年的时候。于是在一次偶然机会遇到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的诺菲丝*康赛迪立刻就被这个有着一副好卖相,其实也只有一幅好卖相的法国小贵族吸引,没过多久就彻底被他俘获了那颗寂寥三年的芳心。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很快人们就意识到,这个到东方来冒险顺带攀裙带关系的法国人,是个根本不懂得守本份的家伙。

成为诺菲丝*康赛迪公主的丈夫之后,一跃而晋身公爵的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立刻到处拉拢人手,扩充势力,甚至是上蹿下跳的在撒哈拉大肆活动。

他先是在公开场合直接质疑葛磁对外妥协政策的正确性,以报复当初葛磁反对他和诺菲丝*康赛迪婚事这一箭之仇。然后又用他那擅于煽风点火的言辞到处宣扬驱逐卡尔菲的功勋和伟德。

自己的丈夫德泽尔,就是因为气味相投才和莱尔特丹*朱特公爵那暴户走到一起去的吧,纳斯蒂娜夫人无奈的想。

自己丈夫对父神的忠诚和信仰,是纳斯蒂娜夫人深知的,她甚至以此为荣。尽管很多人都对他厌恶,可是纳斯蒂娜夫人从不认为自己的丈夫是个坏人。

也许他脾气不好,也许他有些贪婪,可他做的一切却始终是虔诚的,是为了父神的荣光。

可是对那个也和自己丈夫一样不时的总是把父神和信仰挂在嘴边的莱尔特丹*朱特公爵,伯爵夫人却从心里看不起他。

他总是到处夸夸其谈,甚至到处惹是生非。如果说自己丈夫的鲁莽粗暴和野蛮是让人不喜欢他的原因,那莱尔特丹*朱特公爵就是因为他那些不负责甚至不知死活的行为让人厌恶了。

想到就在三年前,因为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的无知和贪婪,自己的丈夫居然在他的怂恿下想去和那个可怕的鲁博汉达决战的事情,伯爵夫人就不由得感到可怕。当时如果不是康赛迪国王闻讯赶到予以制止,可能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尽管几年来,因为宠爱姐姐而始终对莱尔特丹*朱特公爵的愚蠢不予追究的康赛迪四世,却又为了王国的稳定始终尽量维护着被莱尔特丹*朱特公爵和自己丈夫不住破坏的和平,可谁能保证这位在撒哈拉王国中拥有绝对权威的国王不是已经早就厌烦了这一切?

康赛迪四世自己也许不忍心下手,可是难道他不会给辅佐自己外甥的葛磁下达什么“遗命”吗?难道他不会为了自己死后能制衡莱尔特丹*朱特公爵和自己的丈夫而做出某种决定吗?也许康赛迪国王因为亲情不会对他自己的姐夫下手,可能谁能保证他不会对德泽尔下手?甚至他可能会利用顿尔克基德的葛磁伯爵和自己丈夫的矛盾而下手呢?

毕竟,那个虽然常年包裹得严严实实,而且已经升天的国王,是伟大的康赛迪一世的后人,是拥有着非凡的统率才华和高贵血统的天纵之才的家伙,一想到这些可怕的猜测,伯爵夫人的头有些疼,然后她就想到了刚刚生的可怕事情。

刚刚不久前生的袭击让自己的儿子险些丧命,虽然这次袭击可能更多的是为了对付突然出现的梅列格几个人,可是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的儿子。尽管这种临时起意的袭击也许并非葛磁的授意,但是纳斯蒂娜夫人还是把一切都按到了葛磁伯爵的身上,这让她开始憎恨这位也许面对鲁博汉达的时候很伟大,但是在背后却不见得那么光明磊落的圣叶环骑士骑士了。

思绪就这般静静的衍生着,突然的吆喝声却打断了伯爵夫人的遐想,听到是在儿子马车的方向,她立刻惊惧的从车窗纱帘后向外看去,当看到只是车轱辘陷进土坑,伯爵夫人这才轻轻缓了口气,可接着就立刻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她看到自己心底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那个让她十分忌讳的小侍从向儿子的马车跑去,他灵活的在人群中间来回奔跑着,然后指挥着那些侍从用一根根的木头相互搭在一起,绞着车轮的缝隙很轻松的把马车拉出了深坑,这让那些侍从们出一声欢呼。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儿子突然打开车门向那个侍从招手让他过去,这让伯爵夫人的心中不由的腾升起一阵不安。

如果说她对梅列格有什么不满,那就是他顽固的拒绝自己杀掉他那两个仆人的要求,尽管这就如同一根刺扎在自己的喉咙中那般的不适,但最终伯爵夫人还是退让了,但这并不能妨碍她回忆起当时梅列格的说辞

“纳斯蒂娜,作为一个视信仰和骑士法则为生命的骑士,我不能做这种事,当你要求我不去告诉伊桑可能会被曼西力克施加不利的时候,我已经是违反自己的准则了,至于说让我去杀掉他们,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种对我的侮辱吗?或说我认识的那个纳斯蒂娜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你,更象一个在宫廷里耍诡计的阴谋家,不象一位有骑士风格的女豪杰。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我必须保持我的尊严,最关键的我并非是你的封臣,我没有义务为你篡夺掉一个孩子的性命”

对梅列格的态度,纳斯蒂娜既生气又失望,可是她知道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而且从内心深处,她对梅列格这种顽固却坚定着守持着最后尊严的行为有着说不出的敬佩和惭愧,所以他不得不退让。可是,当她看到自己儿子和那个小侍从接近的时候,作为母亲的担忧让她不由对梅列格的固执又是一阵恼怒。

“父神在上,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你永远是那么的机灵,看看那些笨拙的蠢货,这就是梅列格对你欣赏有加的原因么?”趟在车上的博列尼一边发问,一边拍了拍车门边的一块跨板:“坐到这上面来,躺在这里不能乱动让我很烦闷,现在又不能骑马,你过来和我说会话吧。”

听到博列尼的邀请,伊桑没有犹豫就在众多侍从惊诧的注视下坐上了马车跨板,显然博列尼似乎也对他这种随意的举动有些意外,可接着他就微笑着和伊桑说起话来:“不得不说,有时候从你的行为举止中能看得出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博列尼兴趣盎然的看着伊桑,他觉得眼前这个侍从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特别是他那种经常在无意间流露出的对贵族的高贵不在意,让博列尼觉得很新鲜。毕竟在十几年的生活中,他接触的所有下人们都谨小慎微的伺候着他,让着他,而恰恰这个小侍从,则总能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和一个下人交谈,而是在和一个与自己身份一样的贵族交谈。

“也许是吧,但不可否认,他是个优秀的骑士。”伊桑并不很在意博列尼的感觉,至少他不认为眼前这个“孩子”会伤害到他,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和这个孩子接触的原因。也许在这样一个时代,也只有这样的孩子还不算危险

“我当然知道你的主人是个优秀的家伙,这一点我的母亲也和我说过了,虽然在之前的一些抉择有些怪异,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父神的虔诚,这也间接的佐证你的优秀”博列尼似乎很愿意谈论伊桑的事,他挪动身体向前靠了靠,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然后他抬头看着伊桑饶有兴趣的问:“我十分好奇你们之前的经历,告诉我侍从,你是不是杀过卡尔菲,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很残忍或很邪恶。”

听到博列尼的提问,伊桑先是暗暗的沉思了一下,然后他用谨慎的口气淡然的回答:“是的,爵爷,我的确杀过卡尔菲,是跟随着我的主人做的。我们和他们作战,追杀和被追杀都经历过。一切都和勇气以及作战的技巧有关。”

“但不可否认,他们当中也有很勇敢的人,甚至有的人比我们的一些骑士还勇敢,所拥有的战斗技巧也丝毫不逊色”说到这里,他看到博列尼脸上露出的诧异表情,立刻停顿下来。在警惕的整理一下思绪之后,他尽量让自己用不会触及到可怕后果的话小心的继续说:“事实上,那些卡尔菲对我们也是这么看的,他们当中很多人的确很残酷,甚至是残忍。但是也不是绝对如此,那些最普通的人依然是要接受命运安排的。也许作为一个卡尔菲并不是他们的过错,他们唯一的过错是生长在一个卡尔菲的家庭里。”

“啊哈,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可真有意思。”博列尼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地位低下的侍从,他很惊讶与这个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尽管他心底觉得这些话很不妥当,可又一时无法找出这些话的毛病。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么?”但是,多年来接受的教育还是让他本能的对伊桑的这些话感到诧异、不安、甚至是愤怒。

“你这是在同情他们吗?”博列尼惊诧的看着伊桑,他突然觉得这个小侍从简直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居然说出这些自己以前根本不可能听到的话,他觉得这个侍从是疯了,或已经被异端收买了?博列尼有些惊惧的看着离自己很近的伊桑,这时候他甚至有点后悔让这个人上了自己的马车。

“少爷,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怜,”伊桑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平淡,同时也对第一个问题避而不答,其实这个时候他比博列尼更后悔,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因为一时大意被吊死或被活活烧死在受刑架上,所以他尽量选择着委婉的解释方式试图弥补这个一时冲动:“成为一个被父神抛弃的卡尔菲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和过错”

“真是让人记忆深刻的论调,那我想知道,这些又是谁的过错呢?”一个让伊桑吓的几乎魂飞魄散的声音从后面突然传来,他脸色煞白的转过头,看到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夫人正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视着自己。

“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们,所有信仰所谓太阳神的卡尔菲,都是父神和我们的敌人,这一点不可更改。”纳斯蒂娜夫人用十分轻微的声音对车上的两个人说着话,即使这样,她也还是为这些话题感到不安。这就更让她觉得这个侍从对自己的儿子是个巨大的可怕威胁,显然这个小侍从有着常人没有的叛逆思维,在这个年代就是致命的

这不由的让伯爵夫人的心中升腾起冷冷的杀意,可是想到儿子那近似病态的嗜好和有时候固执得如同他父亲似的性格,纳斯蒂娜夫人决定还是谨慎的对待这个事情,毕竟她不想让儿子为了维护这个小小的侍从做出可能毁了自己的蠢事。

纳斯蒂娜坐上马车,而且是坐在儿子的对面,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伊桑的脸,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质问道:“现在,侍从,告诉我,你认为那些卡菲尔不信父神的罪责,到底是谁的责任?”

第一百零五章:枷锁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零五章:枷锁这个时候如果给伊桑任意选择某种东西的机会,那他选择的肯定是一种叫后悔药的东西!

火烧,车裂,鞭钉,暴晒,吊死等等,一连串古中界大陆上酷刑的名称横贯伊桑的大脑,全身的冷汗这时候已经足够为四周酷热的天气降温,恐惧让他彻底的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以至他能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颤粟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说?”纳斯蒂娜夫人依然很固执的询问着,她在看到伊桑走到儿子车边的时候就已经很注意,当看到这个放肆的侍从居然坐上了儿子的马车,伯爵夫人在内心里甚至产生了立刻冲过去一剑刺穿他心脏的冲动。

可她最终还是冷静下来,慢慢的走过去。她必须为了保护儿子付出努力,可是梅列格的话也让她不由自主的选择了暂时的冷静-----【你不适合当个在宫廷里耍弄权术的小丑,你虽然是个女人,却天生有一颗骑士的心】

不过,当她听到这个放肆的侍从对儿子说出的那些话之后,一种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恐惧的情绪立刻占据了她的身心。

“该死的,这个人在诱惑我的儿子,他是个卡菲尔,他是沃森的使徒!”纳斯蒂娜夫人的心里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将异端的代名词按在那个大男孩的头上。

气愤充斥着理智,一时间,她似乎看到了这个地位卑下的西门人被烧死在撩刑架上的情景,想到这里,伯爵夫人觉得这个人很快就不会成为威胁自己儿子的祸害了。可是同时,她也被这个人说出的话惊吓的不轻,她甚至暗暗抓住了藏在胸衣下的黄金叶子环,才敢向他们走去,而且她始终暗暗祈祷,恳求万能的父神保佑自己和儿子不被这个看上去已经被异端诱惑的“沃森使徒”伤害。

当用审视和高傲的眼神看着忐忑不安的伊桑的时候,高贵的伯爵夫人本人,也是胆战心惊、冷汗连连,因为这种渎神的话语也只有那些在地狱中生存的沃森才敢说

“该死的,我他妈的在说些什么?这可是神权统治的年代,疯狂的狂信徒们会让每一位渎神者下地狱”伊桑在心里同样很懊恼的问自己:“为什么我要说那些话呢?如果因为这些我掉了脑袋,那也只能怪我自己的愚蠢,我真是一个蠢货”

伊桑真的感到很沮丧,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然并不知道事实上即使没有这些言论伯爵夫人照旧会想办法要他的小命,但是看着这位贵妇人可怕的样子,伊桑已经在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命运而焦急起来。

“这该死的年代,该死的言论束缚的年代,大概我是穿越者中最不幸的神眷者了,”想到在主世界中,苏芮对自己的警告语保证,伊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讥讽:“大概我很快就要到沦落到你亲自为我引路的地步了吧”

伊桑在心底苦笑着,与此同时他并不打算束手待毙,他需要说些什么,他飞快转着念头,急智之下,不加思考的冲口辩驳道:“父神赋予世人以仁慈,这仁慈恰恰也正是彰显父神包容的伟大力量。那些卡尔菲,也许他们同样是父神的子民,因为是父神创造了所有人,而不是任何其他神灵。除非,他们信仰的神灵和父神一样有力量,否则一切都要归于父神,一切光荣属于父神,是的,就是这样,也应该是这样”

最后一句,伊桑几乎是用喊的,看着伯爵夫人从震惊变为呆滞的脸,伊桑知道自己必须利用这种披着宗教信仰外衣的诡辩来保护自己,而无论如何,伊桑能确定在思维逻辑上,这个年代的人,在嘴皮子上的功夫可是少有赢者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至少局势正在朝好的方向扳回,看着对面两个明显被自己胡编滥造的急智借口迷惑的贵族,他第一次真正切身体会到,在这个时代,疯狂的宗教思维中存在的不可思议的【虔诚】力量。

“就如你所说,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拯救神诞之地?要知道当初我们的祖先可是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伯爵夫人死死盯着这个小侍从,尽管她实际上更希望,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聪明的西门农兵因为他的这些可怕言论,被送到主教或某位神职人员的教堂里接受惩罚。但是对父神的忠诚又让她无法在讨论这些神圣话题的时候掺杂进个人的世俗恩怨。

暗中轻轻舒了口气的伊桑看到自己情急之下编造的这些胡言乱语,正让虔诚的伯爵夫人陷入不解的探究之中,这也是自己迫切所希望的,至少能转移开对方一部分的精力。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些话实在经不住一个真正对教廷典籍中的一些教义学的推敲,不过眼前的危机让他不能不继续用似是而非的胡说八道编制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获取生存下去的希望,至少在大男孩的心中,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了

“我们都知道父神是伟大的,而对父神的信仰让我们虔诚,也许父神也在用那些卡尔菲考验我们。惩罚异端就是拯救,杀卡尔菲不是杀人,是在帮助他们脱离魔鬼。这是数百年前司爱泰*诺德大主教大人说过的。”伊桑不停的在心底搜刮着那些可以为他自己辩护的话题,然后将它们编织成破网的利器:“可是,既然父神象造就我们一样造就了他们,那他们就应该得到救赎,不只是死的卡尔菲,活着的卡尔菲更应该得到救赎。拯救才是父神让我们做的。夫人,我觉得让反对父神的人信仰父神,应该是更伟大的一种救赎吧。”

“这可真是,你是说让反对父神的信仰父神?”纳斯蒂娜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侍从,似乎第一次见到他似的,这话语同时也让自己产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虔诚感:“你难道认为卡尔菲也有信仰父神的资格吗?”

“也许吧,但我们都知道,父神让阳光照亮好人,但同时也会照亮坏人。”伊桑极为机智的用比喻的手法反证着这个说法的合理性,但这同样需要非凡的勇气,一咬牙,伊桑张口吐出了这句对他来说原本毫无意义的话,同时他的心底出一声莫名其妙的哀叹。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一天用这种虚幻的虔诚伪装自己,更想不到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会这么理直气壮,这也让他明白,也许伪装,才是在任何世界里活下来必备的技能吧

纳斯蒂娜夫人呆愣愣的看着伊桑,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或说是什么奇迹让这个卑微的侍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可当她看到旁边儿子眼中出现的好奇和兴趣盎然的目光之后,不安和恐惧让她立刻把心头的疑惑完全压下。

“这个该死的诡辩者,聪明的超乎自己的想象”在心底,她暗暗决定,必须立刻让这个古怪的小西门人消失。

“但是,为了儿子,绝对不能让他死在博列尼面前”越发镇定的伯爵夫人小心的寻思着:“但也不能让别人听到他这些稀奇古怪甚至危险的胡言乱语,否则谁知道又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生,特别是不能让那些朝圣知道,这可是句极为煽动性的话语啊”

伯爵夫人一边在心底做出决定,一边用低得只有伊桑才能听到的声音,语气严厉的警告道:“侍从,不论你为什么这么说,惩罚信仰异神的卡菲尔都是我们每个人的职责,看在你主人梅列格的份上,今天我可以原谅你的这些妄言,但是你必须誓永远不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些话,这不但会给你招祸,同时也会牵连他的,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明白么?”

放开紧张感的伊桑注视着伯爵夫人眼睛,轻轻点点头:“是的,夫人,我绝对不会再说这些话,父神在上,我向您发誓。”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很奇怪,也很有意思,我觉得这些话应该”博列尼转头看着母亲还要说些什么,但立刻就被母亲严厉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闭嘴,博列尼,你必须好好休息,你的伤势要想好起来就必须休息,而你的父亲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如果你不打算被他责罚的话”纳斯蒂娜夫人语气很重,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的训斥着儿子。如果允许,她这时候恨不得立刻就要了眼前这个小西门人的性命,可是她却只能隐忍,继而用严厉的语气警告着他。因为她绝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心思,更怕这个古怪的小西门人的古怪言行给儿子带来危险。

“伊桑,孩子,你叫伊桑对吗?”纳斯蒂娜夫人用随和的语气询问着,略微夸耀的道:“我不得不承认,也许你不适合当个侍从,甚至不适合成为一个骑士。你更应该去学习和倾听父神的声音,从而成为一名尊贵的神职人员”

“尊贵的夫人,您过奖了。”伊桑暗暗喘了口气,当他以为可怕危机终于过去的时候,纳斯蒂娜夫人突然想起什么般随意的问:“侍从,现在告诉我,那些袭击博列尼的家伙、亦或是强盗都是什么样子?”

“亦或是那些强盗?”伊桑愕然的看了看伯爵夫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自己这个,但他敏感的从这词汇及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而且一想到牵扯其中的曼西力克骑士,他就觉得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突然从山顶上出现,然后就向我们投掷石头和树干,您都看到了,博列尼少爷的伤势就是被投下的树干砸伤的。那些人很显然,他们是想要杀人!”不知道怎么样表述才是正确的伊桑,只能用含糊的语言叙述着

“这些该死的坏胚子!”纳斯蒂娜夫人愤怒的盯着马车外掠过的岩石,同时,她用伊桑听不到的更愤怒的声音诅咒着:“那个该下地狱的家伙!”

梅列格骑在马上有些疲倦的摇晃着,难得的阴凉终于还是随着天空云朵的移动消失了。令人难熬的炎热已经让所有的骑士都顾不上威严,纷纷摘下头盔,甚至有的人连身上的链甲武装都解开了,这时候除了那些身负重责的斥候骑兵依然警惕的来回奔跑禀报、哨探,整个队伍都因为天气的原因显得懒洋洋的。

尤其是那些朝圣者,他们当中很多人已经因为没有足够的清水而坚持不住。但是他们还是顽固的跟随队伍向前走着,因为他们知道,于炎热相比,可能随时出现的安德拉人更加危险,甚至是无法相比的可怕存在,毕竟那些家伙可是光明世界的死敌

一阵轻微的甲胄声从后面传来,梅列格微微回过头,看到伊桑身上穿着博列尼送给他的那件半身短甲,马鞍左侧附着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圆盾,鞍桥上则挂着一柄崭新的短柄手斧和从沙漠上带回来的长剑。

“你这是要做什么?”梅列格有些意外的看着伊桑,当他注意到伊桑头上甚至还带着个平顶半檐盔的时候,梅列格终于因为他这身奇怪的穿戴莫名其妙起来,梅列格疑惑的问:“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伯爵夫人,要我去寻找些清水。”伊桑语气沮丧的无奈的摇头:“也许我该带几个骑兵一起去,或直接跑到附近去睡一觉?”

“为领主和主人服务是你的荣耀,”梅列格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语气透露着些许古怪的侍从,若有所思的道:“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誓言。”

“我讨厌的誓言,这个该死的世界里的誓言比星星还多,也许就连父神都不知道应该守哪一个吧。”伊桑无奈的嘟囔着驱着战马走在一大块坡地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里,让他对那些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下的誓言无比反感,心底暗叹道:“浙西该死的誓言就是枷锁,但却又总是想让人自愿戴上这种枷锁。”

第一百零六章:圣器

不过,一个这个时代的侍从都做些什么呢?也许是居家的时候他要为主人以及其家族服务,为他们照看住宅,修缮围墙,清点餐具,伺候主人狩猎和照管未成年的继承人。外出的时候,则需要为他们准备行头,看管营地和马匹吧。

如果是作为一个要上战场的骑士侍从,则需要为自己的主人擦拭盔甲武器,管理那些主人在决斗或战斗中得到的战利品,甚至必要的时候他还要做好和主人一起上阵杀敌的准备。

尽管绝大多数侍从也许一生都没有机会成为一个身披甲胄手握利剑的骑士,但是这却丝毫并不影响侍从们对骑士这种崇高身份的向往。年轻的侍从总是憧憬着有一天自己也成为那些被世人敬仰的骑士,甚至是被教廷认可的圣叶环骑士。但大多数已经上了年纪的侍从,则总是在回忆和喋喋不休的唠叨中度过时光。

可是这些只适合其他人,对伊桑来说,作为一个侍从实在是一种既无奈又【无奈】的事。虽然就连梅列格这个主人都不能不承认伊桑实在没有一点作为侍从的责任感,当然他也清楚自己也许根本驾驭不了这个身份神秘的小家伙,所以对其就放任自如了。

但是当纳斯蒂娜夫人夫人随口命令伊桑去寻找些清水的时候,大男孩却不得不无奈的接受一个事实----自己毕竟是人家的侍从,而且还是个既要服从一位男主人,又要服从一位女主人的“双料侍从”。

伊桑一边穿越者有些嘈杂的营地,一边把有些沉重的宽檐盔向上推了推,事实上他根本不想穿戴这些沉重不便的武装,可是就在他即将离开营地的时候,一个伯爵夫人身边的侍从似乎在挑事,居然为他没有穿戴整齐大雷霆:“你是为夫人做差事,那就代表着夫人的体面,你怎么敢穿的这么随便?你知道纳斯蒂娜夫人的丈夫是谁吗?那是在撒哈拉都城的圣殿骑士团的副团长德泽尔大人,你知道夫人家族的历史吗?”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这个土老帽的暴发富不知道这些东西,告诉你,那些可是从波洛克家族时代就有的,后来到了康赛迪国王的时代更兴旺,要知道那时候这个家族有个次子的侍从就是我的祖先,说起来他呀,可就话长了”显然那个侍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跑题了

伊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那个侍从的,他只记得为了不被口水喷脸,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那身“行头”整理穿戴好,然后跨上一匹最近的骡马就麻溜的跑掉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话唠么?”伊桑在炎炎烈日的蒸腾下心底闪过这个念头,这是他失去知觉之前最后想到的东西,因为在他毫无防备转身的那一刻,他就被脑后突然传来的一记重击打昏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并非是他生命的终结,疼痛让昏迷的伊桑逐渐有了知觉,他嘴里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头顶刺眼的阳光立刻让他眯起眼睛。伴着眼前几个模糊身影的晃动,极力摆脱不适的伊桑不得不狠狠的摇了摇头,随即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哇喔,看看,比我想象中要早,他醒了。”一个腔调古怪的声音从头顶某个地方响起,听着那种声怪异到极点的声音,这让越发察觉到不对劲的伊桑极速的开始转动自己的脑筋,随即他就忍不住从干裂的嘴唇里出“呵”的一声轻笑。

“该死的,你笑什么?!也许,你应该先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个愤怒的声音从伊桑头顶传来,接着伊桑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就又被狠狠的打了一一巴掌。

“呵呵,我猜你是西门的门罗口音”伊桑依然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让他并不觉得这一下很疼,他甚至还笑呵呵的躺在地上回答着那个打他的人:“不过,你现在的口音真好笑,你到底在掩饰什么呢?”

“该死的,我想这家伙疯了,他应该泣声求饶的不是么?”那个口音怪异的人轻人极为诧异的喊叫着,然后伊桑听到他似乎向着远处某个地方的某人低低的喊着:“德泽拉,你快过来,这家伙是不是有些问题?”

伊桑想要扭头去看,但一阵从脖颈后传来的疼痛让他迅速的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到了这个时候,伊桑已然想通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对危险本能的反应在一瞬间让他猛然站起,可还没等那些袭击他的人反应过来,一阵头昏目眩就直接把他击倒在地!

然后,他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完全陌生声音传来,可是他能听出这声音中蕴含着情不自禁的惊呼:“父神在上,伊桑,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这让伊桑不由的对可以对天或说是对父神誓,他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声音,至少在此时翻涌的思绪中没有半点的印象。

可是,事情却总是那般的凑巧。他抬起头顺着声音看望去,看到的是一张典型西门人棱角分明的脸,粗糙黝黑的下颌上留着短短的胡须,一道浓浓、几乎连在一块的眉痕看上去让这张脸显得充满希腊人特有的倔强执拗,这让他的思绪开始不由自主的衍展起来

这个人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多岁,身材虽然不高,却很结实。一件麻灰色的亚麻布破旧袍子紧紧绷在他的身上。裸露在无袖罩衫外的两条粗壮胳膊上坟起的肌肉鼓鼓的,看上去似乎充满了力量。

“父神在上,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了小伊桑?是不是被打傻了?”那个人一把把伊桑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抓着伊桑的两臂不停摇晃着,因为激动,他的双手象两把铁钳似的扣着伊桑的两臂,这让伊桑不由的一阵龇牙咧嘴的同时,又发出了一声闷“哼”。

可是这个“哼”声却让那个壮实的西门人脸色开始迅速的渐变起来,他在伊桑还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候突然放开了夹着自己双臂的手,接着猛然转身,挥舞起如钉锤般结实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个满嘴“西门的门罗乡下土语”的人脸上!

伊桑听到那个极为健壮的西门人愤怒到极点的向那个被打的人低吼着:“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弟弟!在这里我郑重的告诉你,欺负我弟弟就是欺负了我们一家子!”

听到这个铿锵有力的警告,伊桑不由的楞住了神。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眨巴了下眼睛,然后仔细看看眼前这个和自己外表几乎没任何共同点的西门人,再想想刚才那个“门罗乡下土语”喊的名字,豁然间让自己想起了一些东西

虽然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依旧模糊不堪,可伊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那个早早离开家乡,给某位贵族大人做了侍从的哥哥----德泽拉*纳德

不可否认,这个时代的中界大陆是混乱的,甚至说是疯狂的也不算过分,至于落后的交通和动荡的社会,则让人们之间的距离无形中变得很遥远。同时,伊桑也没想到过可能会这么快、在这种情况下遭遇到自己的这个哥哥。

在他朦胧的记忆中,当他离开自己的家乡小村庄的时候,似乎也从来没想过还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更甚因为经常从父母嘴里听到哥哥回来就要继承家产,自己却只能靠租借他的土地生活的话题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不由的让他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哥哥非但没有生出一丝的感情,甚至在豁然之间恰恰生出了点小小的敌意。

原本在伊桑心目中的自己的这个哥哥,应该是个身材干瘦,一脸阴郁,甚至还可能有个酒糟鼻子的家伙,或干脆说就是他记忆中朦胧老爹的模样翻版。但是哥哥刚刚挥出的那一拳却立刻让他的观念改变了。他没想到在他心目中那个随时都会回来夺走一切的哥哥,居然是这么一个粗壮,豪迈,脾气暴躁却充满家族观念的人。

“纳德家的人绝对不受人欺负!”德泽拉*纳德脸上透出的怒火让旁边的几个人一阵骚动,他们当中有两个似乎想为那个被打的人出头,可在看到德泽尔毫不掩饰的愤怒之后,他们还是沉默了下去,显然德泽拉在这群人中有着不小的威信

有那么一阵,伊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壮汉,他从没见过自己这个“哥哥”,以致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出演给他的闹剧,尽管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人投这么大本钱的地方,但是记忆中的本能却否定了自己这个冒牌货的猜想

“哥哥”伊桑有些迟疑生疏的轻喊了一声,不论前生后世,他都还不能习惯自己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哥哥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听到伊桑的声音,正在生气的西门人立刻转过身,他用一双粗厚的大手飞快的在伊桑身上抚摸着,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小伊桑,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有没有伤到其他什么地方了。他们说抓了个小子,可没想到居然是你!父神在上,他们居然打了你,他们居然打了我弟弟!该死的,纳德的人居然让比尔给欺负了呀!”

被自己这位哥哥摇晃得头昏眼花的伊桑几乎是挣扎着从那双大手的蹂躏中摆脱了出来,他一边仔细看着眼前壮实的有些过份的德泽尔,一边有些心虚的小声回答着:“我还好,除了头微微的有些疼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了?”

“父神保佑,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向妈妈交代。”德泽尔终于放松了有些紧张的表情,然后他摇着头随口道:“你才让我奇怪呢,你怎么会在这出现的,要知道我是出来给我的骑士大人办事的,可你呢?为什么要跑出来,外面的世界太乱了”

“你还太小了”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弟弟神色有些低沉,德泽尔只好换个不打击他士气的话语,予以鼓励:“不过,你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父神会感应到每一位信徒的虔诚,在天的他也会保佑你的”

说到这里,他仔细看着伊桑的脸,伸手稍微用力抓住伊桑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我的弟弟,血亲赋予了我们无比坚固的关系,恰恰这样我们就能信任你!”

“为了父神,为了父神的奇迹”他的双手逐渐用力,脸上的表情也从激动逐渐演变成一种狂热,甚至他不住颤抖的手上传来的热气和他眼中的狂热一样,燃烧炙烫着伊桑的每一寸皮肤:“我的弟弟!坦白的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让我们得到沾有圣血的圣器--血枪,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我就能得到一个更好的差事,甚至是一块实封的领地,而纳德家族也会从此摆脱泥腿子、乡巴佬的称号,进入贵族阶层,成为体面的人家”

“圣器?”伊桑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个次见面就送给他一个巨大意外的哥哥:“你所说的血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光明使徒的右手……”

“是的!我的弟弟!”德泽拉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伊桑,眼神中充斥着狂热与坚定,他毫不迟疑的点头道:“我们要得到的就是光明使徒的右手,它现在就在那个斯尔泰歌德的纳斯蒂娜夫人的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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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西力克骑士心事重重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他这个时候都快边成一个活动的泥塑了。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罩袍因为被汗水湿透,和着衣服上的尘土形成的斑斑硬块僵硬的披在他的身上,不过即使这样,这身肮脏衣服带来的不快也不能和他的心情相比。

看着一个骑士从队伍里逐渐向自己靠来,曼西力克慢慢带动马头向旁边人少的地方挪了挪。没过一会儿,那个骑士就似乎无意的和他走了个并排,这让曼西力克骑士警惕的将视线向四周扫视了一遍,似乎想要甄别出那些别有用心的目光

“曼西力克,那件东西,你还不知道伯爵夫人究竟把它藏在哪里吗?”

第一百零七章:【光明使徒的右手】

有些不安的骑士低低的开口问着,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充斥着紧张:“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现了什么?我们毕竟是在背叛她,也许父神已经开始惩罚我们了”

“该死的,你需要的是镇定,再说,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她不会发现的,我们一直对她和她丈夫很忠诚。如果不是出于对父神的信仰,我们是不可能违背一个骑士的诺言的。”曼西力克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

“父神在上,要知道当我发誓为了父神而选择违背誓言的时候,我很痛苦,甚至很绝望,因为这是极为矛盾的”说到这里他抬手在胸前画了个圣叶环,这祈祷的手势似乎让他渐起波澜的心态恢复了平静:“不过呀,父神会赦免我们的,因为我们都是虔诚者,所以你不必为这些担心。”

“可是,我们伤害了博列尼”那个骑士依然不安的自己嘀咕着,这更类似与自责:“我们当初说过绝对不伤害伯爵夫人和她的儿子。我们只想为父神效忠,但我也不想用伤害其他光明信徒的方式来救赎。”

“我相信我们足够的虔诚,所以我们会得到父神的宽恕的,我们自己并不想伤害博列尼,这些都是意外,要知道他是我们将来的领主,我们必将忠于他的。”曼西力克有些不耐烦,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做出什么让和自己共谋的人反感的事来,毕竟包括他自己在内,他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的确不附和一个骑士的准则,亦或是说的更甚,他们其实已经是在背叛!

显然,出于对父神虔诚的背叛是无罪的这般理念,亦或是这种自我安慰的理由,曼西力克还是决定继续他自认必须做的事。

“那东西真的在伯爵夫人手里吗?”那个骑士还是有些不安的询问着,他太清楚一旦事情暴露,那将是什么后果,这不禁的让他有些迟疑:“有可能,也许这真的只是传说,毕竟当初就已经有人怀疑那个人的忠诚,而且事后也证明了他其实是个骗子。”

“父神在上,我们不该怀疑,要知道怀疑圣器就是在怀疑父神!”曼西力克语气严厉的驳斥着:“现如今我们首要的是必须找到那件圣器。要知道这些肯定是真的,当初大人是经过多长时间才发现这个秘密。我们必须得到圣物,只有父神的奇迹才能拯救我们,斯尔泰歌德的德泽尔虽然是我们的领主,但是为了父神,我们也必须完成我们的使命。这是和那些寻找圣杯的骑士们一样伟大的事业。”

“可是我们毕竟不知道伯爵夫人把圣物放在什么地方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来,而是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

“不可能!”曼西力克毫不犹豫的反驳了那个骑士“任何人都知道鲁博汉达对神诞之地的侵犯是不可避免的。在这个时候,纳斯蒂娜伯爵夫人却突然要选择到撒哈拉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还有什么比在这种时刻把圣物送到神诞之地,以取得父神对神诞之地的庇护更重要的?何况,没有主人的领地就象没有护卫的城堡,以夫人的谨慎行事风格,她是不可能那么放心让圣物远离自己的。”

“我不得不提一下那个叫梅列格的”骑士有些烦恼的摇摇头,可他立刻被沉重的头盔压的一咧嘴:“那个讨厌的骑士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伯爵夫人好像对他很信任,最关键的私他也的确很厉害,我甚至觉得连他那个该死的侍从和小侍女都不简单。”

显然对突然冒出来的骑士曼西力克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此时听到同伴对梅列格的赞赏,曼西力克的脸上一阵难看。从开始对梅列格的精湛剑技产生的异乎寻常的恐惧,让他始终觉得这个人的出现肯定会给自己制造出巨大的麻烦。

所以他才在后来怂恿自己的侍从向梅列格的侍从挑战,借此想挑起梅列格的愤怒,试图驱逐走那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尽管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承担那个可怕骑士的愤怒之火,但是他还是想在激怒梅列格之后逼迫他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到了那时候他就可以有想办法惩治这个人的借口了,虽然自己的力量不足,但是要知道这里可不止他一个骑士。

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可怕的骑士居然还有一个狡猾和无耻到极点的侍从,最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他将自己的的骑士侍从中潜力最好的一位杀死了。

只从这群来历不明的家伙加入到了队伍中后,所发生的一切让他最后终于决定冒险,可是当他命令暗中跟随的手下佯装袭击车队,准备伺机铲除梅列格和他那几个不招人喜欢的随从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博列尼居然会突然出现在事先埋伏的山坡下!

当然,他更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有些喜欢炫耀的侍女,已经偷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显然自己从前小看了这个小侍女

虽然他还不能确定纳斯蒂娜夫人知不知道是谁在主使他们,但是整个队伍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相互倾轧的阴谋计算之中,毕竟队伍里的贵族们可没有蠢货

“但是,你怎么才能知道伯爵夫人把【光明使徒的右手】藏在什么地方了?”

听到同伴无奈的唠叨,曼西力克抬头看了看前面烟尘中的车队,稍微沉默之后,他坚定的回答着:“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拿到它,这也是为了神诞之地----撒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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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疑问,母亲,你为什么要让那个侍从去找水呢?明明队伍里”博列尼小心的问,他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些,可是当他一边用手指捻着衣角一边询问的时候,熟悉他的母亲立刻从他这个只有撒谎才会做出的习惯动作上,看到了令她担心害怕的事实,这让伯爵夫人的内心不由的升腾起一丝庆幸

“有什么可以的么?我只是觉得他还算聪明,至少比我们手下那些人聪明。”伯爵夫人也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她同样不想让儿子看出自己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同时她的内心也在暗暗嘀咕着:“不过,但愿那些不够聪明的家伙能完成我给他们的任务。”

“没什么,我只是随后那么一问”对于自己的母亲,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博列尼就收敛了许多,他吞吞吐吐的支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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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件武器是无比强大甚至可以决定一切人命运的,那就要算被世人视为圣物的光明使徒的右手了,这可是教廷中被典籍记录的圣器

这件原本平凡到极点的武器因为是一位被光明之神的使徒持有而得名,又因为在传说中的诸神之战中沾到过神灵的血而变得无比神圣。

虽然在本体世界中的伊桑并不是个光明信徒,但是他对这个典籍故事还是有所涉猎的,特别是当他想起那些有关【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传奇或说在他眼里看来荒诞无比的野史的时候,他就实在不能不对这个古老世纪中的人那种无法理解的狂热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现在,伊桑却必须认真的面对这个用神话和传奇构筑起来的奇迹,因为这个世界,也许确实是有神灵的

“你是说,【光明使徒的右手】在纳斯蒂娜夫人的身边?”伊桑看着德泽尔心思不由的活跃起来,事实上,他对这个哥哥说不上什么感情。而且在他的记忆中,德泽尔常年在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至于通常送回家的口信----为某位骑士老爷当差,混的还不错之类的,现在仔细一想,都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传回家的,亦或是真有人看到他有这么一份正经差事。

但是,无论如何,让他无法相信的,是这个“哥哥”居然要偷取纳斯蒂娜夫人的东西。而这件东西,恰恰还是教廷的圣器----【光明使徒的右手】,如果它是真的,那么就可以理解这一路上,事件频发的原因了。最关键的是这东西无疑是极为贵重的,防备定然是森严的

“伊桑,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伯爵夫人的队伍里,还有,我们可能需要一些你的帮助”德泽尔有些语无伦次的问着,可接着他又立刻想起什么满脸兴奋的盯着伊桑:“我的弟弟,无论如何你是跟随伯爵夫人来的呀,这显然是父神在帮助我们!有了你这个内应,我们的成功率就会更大了,你会帮我们夺到【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对不对?弟弟,你会帮我的!”

看着德泽尔和四周那些同样满脸狂热的人,此时伊桑的心不由的开始加速跳动着。他知道对于这些狂信者们圣器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传说中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对他们的意义。虽然他不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他们去抢夺那件圣物,但这个人肯定是个拥有着不俗权力的人物,否则他就不会甘冒侵犯圣殿骑士团副团长德泽尔的巨大风险,去抢夺一柄也许根本不存在的【光明使徒的右手】,要知道那个人在撒哈拉王国中的权势是多么的大

“德泽拉,不,哥哥,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帮助你?”伊桑故意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哥哥,这话语中当然也有试探的成分:“要知道我现在伯爵夫人的手下的持旗侍从,而且我在父神的见证下发过誓,这对于一名虔诚的光明信徒来说,就必须遵守誓言,否则背誓是要受到父神惩罚的。”

“父神在上啊,我的弟弟,你在说什么呀!”德泽拉脸上露出了些许愤怒,他不耐烦的打断了伊桑:“你从来就是个西门人,你也永远是个西门人。你既然信仰父神,就该听从父神最高仆人的指挥,就该听从大主教的差遣,难道你还会去听那个西门主教的招呼吗?”

“该死的,我就知道跟圣器沾边的事情定然不会简单,西欧曼人!是西欧曼人要夺取【光明使徒的右手】!”听到德泽啦的话,伊桑心头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尽管他对这个时代的历史实在是一知半解,但是他却知道,居住于加仑蒙非烈的每一位西门皇帝和加仑蒙非烈的神职人员,对西方的厌恶几乎都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即使是在安德拉人即将大兵压境的时候,这块被征服了数百年的中界大陆上的光明教区的神职人员们也没有忘记东西方教会和世俗政权之间的那些恩怨纠缠。

尽管传说中,【光明使徒的右手】是在第一次圣叶环军东征时,被一位随军的神职人员,自称是在受到光明使徒的启示之后挖掘出来。而且因此使得当时被危机包围的圣叶环军军心大振,一举击溃了包围着着数倍与他们的安德拉人。

但是,也几乎是熟知【光明使徒的右手】来历的人都心知肚明一个公开的秘密-----所谓现【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奇迹,而在本体世界的伊桑看来,那不过是那个神职人员自编自演的一出闹剧。

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站出来指出这个闹剧的虚伪,反而有无数人殚精竭虑的试图得到那柄不辨真伪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只因为,每当【光明使徒的右手】出现的时候,似乎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奇怪力量在挥作用,奇迹也总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

但只从在这个世界的海上遭遇到海神的英灵后,伊桑却又迷茫起来,此时的他轻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光明使徒的右手】?多么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虽然对【光明使徒的右手】出世和后来发生的很多传说故事的真实性在心底嗤之以鼻,但伊桑却深深的知道在此时此地,【光明使徒的右手】代表着什么!那是神圣,信仰,力量和权力的象征!是能够征服世界的父神的无上力量!

“我的兄弟,你会帮助我们吗?帮我们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这伟大的功绩会让父神感到欣慰的,他会赐福与我们的”德泽拉的声音在伊桑耳边回荡,四周的人在急切的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被说服的内应。

第一百零八章:莫名的死亡危机

“不”伊桑抬头看着哥哥脸上殷切期盼的表情,再看了看旁边的那些人,然后,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帮助你!即便是我的哥哥提出的,我也不会帮助你们!”

显然伊桑的的回答让德泽拉出乎意料,随即立刻当场呆住了。他如同石化般的表情还停留在见到弟弟,并即将得到一个内应的欣喜之中。因为诧异张开的下巴微微颤抖,一双伸出来想抓住伊桑肩膀的手臂僵硬的停在伊桑肩头的上方。

直到过了那么一会儿,当他终于明白弟弟居然拒绝了自己,德泽拉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丝让伊桑不安的恼怒,或说是狰狞更加贴切。他探手一把抓住伊桑的肩头,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喜爱,而是因为愤怒。

“这可是一次伟大的行动,一旦成功,我们都会被父神祝福,你为什么拒绝?拒绝这行动?”德泽尔用力摇晃着手臂“难道你对父神的信仰并不虔诚?所以你才拒绝为父神服务,你在想什么,伊桑,告诉我们!”

“冷静,我的哥哥,虔诚与否只有父神才清楚,拒绝你出了危险外,更因为你不是为了父神服务,你只是为了在加仑蒙非烈城里的大主教服务,我不会为了这个原因帮助你。德泽拉,我知道你很虔诚,可是我绝对不能因为你的虔诚就去破坏别人的虔诚!”伊桑平静的回答着,不过有他心底的真心话却没有说出来:“我更不会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就去送命。”

“该死的,你知道拒绝意味着什么么?”德泽尔突然从腰上拔出一柄短刀,锋利的刀刃立刻顶在伊桑的脖子上:“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你现在后悔来的及”

他用焦急的语气将嘴唇附在伊桑的耳边道:“你知道,我并不想这么干,我保证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之后,我可以让主人给你一个差事,甚至说不定你比我还有前途,否则就是我不想伤害你,这些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这件事情不能泄露丝毫”

“哥哥,我并不是蠢货,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帮你得到了【光明使徒的右手】,你亦或是他们就会放过我吗?”伊桑同样小声的回答,当他看到德泽拉眼睛里惊诧的时候,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德泽拉*纳德,我是你弟弟。也许以前你爱我,可当你需要为你的前程与信仰服务的时候,你是会选择我说的前者?还是选择我?”

“该死的,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弟弟!”德泽尔有些恼羞成怒的抓住伊桑的领子死盯着他的眼睛:“别以为妈妈喜欢你,你就可以随意的污蔑我。我知道不论是你还是妈妈都不喜欢我,可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对你下毒手呢,我崇尚我地信仰,也愿意为我的主人与前程奔波效劳,但任何人都是有底线的!”

“谢谢,我的兄弟,你也许不想伤害我,可你的主人难道能允许你为了自己的兄弟泄露他的身份?”伊桑可怜的看着德泽尔,那种眼神让德泽尔觉得他似乎可以看透自己的心思,想到这里,德泽拉的心中不由一阵说不出的惶恐不安。

“父神在上,你是我弟弟,而且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德泽拉不知道是在安慰伊桑还是在安慰自己,可当他看到四周那些自己同伴脸上透露出来的杀气,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恰恰你是我的哥哥---德泽拉,”伊桑挑起眉头、压低声音在哥哥的耳边轻声劝告道:“这太危险了,没有人是傻子,而且他们的人远优于你们,我得阻止你去夺取【光明使徒的右手】,我不会让你去的,我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丧命。”

“父神在上,也许,我可能听错了,你说什么?”德泽拉面色惊诧的看着伊桑,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弟弟,显然这个弟弟与小时候的脾性反差太大了,而且关怀的话也让他心中腾起了暖暖的欣慰

“哥哥,别在自以为是了,你们以为只有你们是想抢夺【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吗?”伊桑环视了一下这些穿着混乱,根本无法看出是什么来历的人。这个时候他豁然明白起来,并几乎可以肯定,曼西力克那些人也是为了【光明使徒的右手】才背叛纳斯蒂娜夫人,即使依然无法知道他们背后是否有人在主使,但是有一点伊桑却已经想通:至少自己的哥哥和曼西力克不是一伙的,而且这伙人的战斗力似乎更弱

“难道还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抛开心头的余味,德泽拉被自己弟弟的话搞得已经有些头昏目眩,而且对于这个小自己好不少岁,从小就不是很聪明的弟弟居然会说出这些话,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和以前自己认识的弟弟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吧,坦白的说,我不知道你或你为其效劳的大人是怎么知道【光明使徒的右手】是由纳斯蒂娜夫人拥有的,但是这显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护送的队伍里已经发生了几起事故了,有人想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他们也许和你们一样只是接受别人的命令。”

伊桑看着四周的人,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他的这些动作让那些人感到莫名其妙,尽管他们面前这个看上去才16、7岁的少年在他们眼里还“嫩”的很,但是想到在他身上生的那神奇般的“复活”奇迹,这些人居然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但是哥哥,难道你就没想到过,【光明使徒的右手】真的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抢夺到手的吗?你们有被教廷封赦并拥有强大力量的圣叶环骑士吗?你们的弓箭能射透那些骑士的铠甲吗?你们的人比整个伯爵夫人的守卫队伍多吗?”

“该死的,闭嘴,这并非是我们退缩的理由,我们会为了使命战斗到死!”德泽尔对自己居然会面对弟弟产生不安十分愤怒,他激动的推了一把伊桑,然后后退几步转看着和那些自己的同伴,试图用语言激励自己的同伴们:“我们必须夺到【光明使徒的右手】,这是主人的命令!你们是不是惧怕了?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平心而论,我是说也许他是对的,你弟弟也许真的是对的,”一个有些消瘦的人嘴里嘀咕着坐到地上,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的顾虑显然更重一些:“他们有觉醒者、骑士和骑兵以及数量更多的附庸士兵,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他们的人都优与我们,我们虽然不怕死,可我们成功的机会太小了,就算是有他做内应也很难成功的。看看他的着装及佩戴,至多也不过也是个侍从,那些贵族不可能告诉他【光明使徒的右手】藏在队伍的什么地方,更何况现在的他并不配合。”

“你们这群胆小鬼,那我就自己去!”被激怒的德泽拉低吼着用力一挥拳头,他转身就走,一把猛的推开挡在身前的伊桑!

还没有等他有什么动作,“呲!”的一声破风尖啸,德泽拉就被一支从山石后面射出的利箭正正的钉在原本应该是伊桑站着的地上!

“德泽拉*纳德!”伊桑看着从德泽尔后背透出的箭头大喊了一声,这让他心头渗出惧意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绪。虽然对这个刚刚见面的哥哥没有感情,但是一种被这个身体支配的对血亲的感情却让他根本不顾危险的扑了上去。

显然突然的袭击也让四周的人大吃一惊,他们在一呆之后立刻挥舞起武器向那块射出暗箭的山石包围过去。可是立刻就有两个人被接踵而来飞出的利箭射倒在地。

“该死的,他们的人不多,都散开散开包围他们!”伊桑对着向山石冲去的那些人大喊了一声,然后立刻紧紧抱着德泽拉把他拖到了一块山石的后面。

“父神在上,德泽拉,你怎么样了”嘴里不住吐出血水的德泽拉因身体迅速失血而全身颤抖着,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呆滞起来,他凝视着上方天空,贯进胸腔只露出箭尾的羽毛在他的胸口上随着他的身体不住颤抖。尽管伊桑的手紧紧压在他的伤口上,但是血液还是像泉眼中的水一般往外喷,血水立刻将他胸前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而死亡的临近并没有让他太过的恐惧,反而让他忏悔起来:“在天的父神啊,是你在惩罚我么?因为我嫉妒我的弟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还像杀死他”

德泽拉语无伦次的出含糊的声音,他嘴里伴着不住流淌的血水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但也许是还留念着这个世界,他不甘的挣扎:“在天的父神,卑微的仆人祈求你听到信徒的祈祷,我要赎罪,我还不想离开这里”

“你会没事的傻瓜!,你不用做祈祷,临终祈祷离你远着呢。”伊桑不住的在德泽拉耳边安慰着他,可是他却连自己都不信这些话。他知道是哥哥替他受了这一箭,虽然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可他知道那一箭是冲着他的后背来的!可是现在却是德泽尔代替了他。虽然谈不上什么感情,可是看着怀里不住颤抖,就要死去的哥哥,一股无法形容的悲伤还是让伊桑的眼泪流了出来:“德泽拉,你会好起来的,你要回家继承财产的,别死,德泽拉”

可是,死死握住了十元面值冥币的伊桑最终还是没有将其点燃,因为他清楚如果没有后续的治疗措施,这种手段也不过是为他掉着一小口气而已。内心挣扎的伊桑逐渐的感觉到德泽拉的身体慢慢冷了下去,就在他想再次呼喊的时候,德泽尔的眼睛突然剧烈睁开,一只已经凉的右手抬起来紧紧抓住了伊桑的领子:“告诉我,父神会牵引我去他的神国么,是不是只要虔诚,都能被接引到那里”

伊桑先是一呆,然后他一把紧紧抓住德泽拉的右手,轻轻的在他耳边安抚道:“是的,你将会被他的使徒牵引到他的神国,你会得到新生,只要你虔诚。父神关上了一扇门,却又打来了一扇窗,德泽拉,你会得到新生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是脑海章逝去的记忆一般,你会在新的世界里得到幸福的”

“谢谢你,我的兄弟”随着一声蕴含着留念、羡慕,妒忌的语调,德泽尔的手缓缓滑落,他胸口的剧烈颤抖终于平复下来,一双逐渐失神的眼睛慢慢渐变成了毫无气息,可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他嘴里不再溢血的时候,他的脸上看上去居然是一片难以形容的满足。

“这操蛋的混乱世界,死亡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天国。”伊桑在心底暗暗的祈祷着。不论如何,他知道自己已经欠了德泽拉一条命,这让他无奈的叹息道:“也许,这就是我们所有人最终的、谁也逃避不了的命运吧。”

伊桑站起来,伸手很自然的在胸前划了个圣叶环。虽然他对自己居然做出这个动作有些意外,但是看着变成冰冷尸体的德泽拉和他胸前那支已经被染成血红瑟的利箭,伊桑还是轻轻念了一句:“愿父神与你同在。”

然后,他一把拽出随身手斧,绕过山石,向着那些依然喧嚣围捕的人们奔去。德泽拉是代替他死的,那射出的暗箭唯一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伊桑*纳德!有人想让他死,自己也不会让用暗箭的人好过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地方,伊桑更多的是想着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时代的,对这个可怕时代的警惕和顾忌,让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和低调。因为他知道,在动荡黑暗的中世纪,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顺利的存活下去。

虽然还是经历了那么多出乎意料的事,伊桑却绝对没想到过会有人那么想杀掉自己,甚至对自己使用了暗箭!看着德泽尔变得冰冷的躯体,伊桑的心情是无法形容的。谨小慎微的自己知道有些事情最终还是让他无法回避。因为死亡,终于第一次直接向着他走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堂

看着代替他死掉的哥哥,这个时候伊桑*纳德,亦或是更应该叫莫里,第一次产生了不再回避的念头,他心中暗暗的发誓:“如果真的有人要自己死,那就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比死亡更加恐惧,而作为死神的代理人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再次死掉的!”

被长久积攒的愤怒,孤独和对未来的恐惧如可怕的火焰炙烧着伊桑的胸膛,一股无法压抑的不甘终于令伊桑象疯了般挥舞着佩剑向那个射出暗箭的角落冲去,他需要借复仇的名义发泄这些负面情绪

一阵激烈的吆喝声从山石后面传来,当伊桑冲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那几个德泽拉的同伴正把两个背靠背的人紧紧围在中间,而伊桑的出现也恰巧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伊桑意外的看着那两个试图杀死自己的凶手,他们居然是纳斯蒂娜夫人身边的侍从,他立刻认出了他们,要知道在头天晚上,他们甚至还在一起吃过饭,虽然他一度猜测过,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很可能是来至于那个一直敌视着自己的曼西力克,亦或是他的同伙们,甚至是那个在博列尼面前威胁过自己的小贵族

“我想要知道伯爵夫人为什么要你们杀我?”伊桑的胸膛不住起伏,他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一边慢慢的走向他们:“毕竟我们之间是无冤无仇”

“呵呵,你以为我们会告诉你么,这一切都是父神安排的,所以你得死”一个侍从嘴角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可四周迎上来的利刃让他立刻停了下来。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敢与虔诚,现在让我来看看”伊桑缓慢的抬起手里的佩剑,锋利的剑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压低了声音:“让我来看看你是否足够的虔诚”

乘着那两个侍从一呆的瞬间,始终在心里暗暗计算好距离的伊桑用足全力猛的挥起佩剑向对面那人的脖子疯狂扫去!随着沉闷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咯吱”闷响,那人的头颅立刻象个开启的盖子般向后折去,一股猩红鲜血直喷而出。

“啊!”另一个侍从完全被这突然的恐怖情景惊呆了,他胡乱抹着自己被同伴的鲜血喷的一片模糊的眼睛不停的大叫着,可接着手臂上一阵刺骨的剧痛就让他的惊叫变成了哀号。

“我的好奇心正在在消退,在我的耐心消退之前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伊桑慢慢把佩剑向地上移去,于是那个侍从被贯穿的手臂也随着佩剑的移动慢慢向下弯着,当他的胳膊终于不能再打弯的时候,随着伊桑用力把剑尖向地上一戳,那个侍从就伴着嘴里出的一声痛苦无比的哀号举着被贯穿的手臂一头仰倒在地上。

“这个世界有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也许我应该在你的身上实验一下!”伊桑怪异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看着在剑下痛苦呻吟的这个人,自己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我会让你受罪的,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就让你明白,并不是只有死后才会见到地狱的。”

“别再试探了,没有为什么”那个侍从声音颤抖着回答着,他眼睛里的恐惧无以言表,但是对主人的忠诚让他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一切都是父神的意志,是的,都是父神的意志”

“闭嘴,神灵的意志只赐予他选中的人。”伊桑愤怒的打断了那个人怯懦的呻吟,他双手持剑,慢慢的举到胸前,直指天空的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终于下定了一个以前从没想到过的决心,看着眼前的敌人,伊桑用坚定的,能够让四周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毅然宣布:“而我则是被神灵选中的人,也只有我能领会神灵的意志!”

说到这里,伊桑轻轻的闭上了深邃的双眼,下一瞬间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空气中闪烁了一阵诡异的涟漪,从涟漪中走出了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他默然的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们,然后只顾自的走到了一具尸体的旁边,挥动缠在腰间的锁链,蕴藏在尸体中的灵魂被锁链捆绑牵引了出来,虽然那具被锁住了的灵魂乖巧的如同绵羊一般,但众人仍旧能从其朦胧的面孔上看到惊恐与迷茫

收割完了一具灵魂的冥兵,转身向另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抬步迈去,但是他在抬步将穿着漆黑的长靴迈出即将落步的时候,人们却诡异的发现他已经无视距离般的来到了目的地,随着他手中的锁链一抖,又一具朦胧的灵魂被束缚上了锁链

涟漪来的快,消失的更快,当收割灵魂的一幕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才有人惊叫这打破这诡异的宁静

“啊”充满惊诧且压抑的呼声立刻此起彼伏的响起,四周的人不安的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神眷者。他们的确被刚才对方更多言语中蕴含的大胆和狂妄惊呆了。但是这之后的一幕却又给了他们极大的冲击

侍从惊惧的看着俯视着自己的伊桑,在头顶阳光的刺激下,他觉得这个人简直就如同笼罩在阴影的光环里一般,直到伊桑伏下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他才恐惧的说:“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敢,敢……”

“我当然敢,你应该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这也佐证着我的身份。你们刚刚射死的是我的哥哥,但今天我的哥哥也试图杀害我,结果他代替我被你们射死,显然他遭受到来自神灵的惩罚,没有人可以伤害神眷者”

“不不,这不是惩罚,而且虔诚的我,也不会下地狱”侍从因为流血过多和恐惧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一片青色,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神智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念念自语的祷告着:“在天的父神上,宽恕我吧,我只是遵从命令,但我并不想下地狱”

附着着讥笑的眼神看着侍从绝望的脸,伊桑把身子伏得更低,他在那个侍从的耳边用低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事实上,你会下地狱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堂。”

“父神”伴着那个侍从嘴里出的一声惊恐的惨叫,伊桑手中佩剑的锋利刃边已经割过他的咽喉,冒着猩红泡沫的血水灌出了嘴巴似的创口,在一阵抽搐之后,侍从终于停止了呼吸。

“愿在天的父神宽恕这个人”伊桑慢慢的站直身体,极为做作的向自己并不信仰的神灵祈祷了一声,看着这个被自己杀掉的敌人,他的心底并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四周的人呆呆的看着默然的伊桑,这种情况显然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作为他们头领的德泽拉的死让他们一时间变得无所适从。但面对的这位诡异的神眷者,他们又感到忐忑不安起来,毕竟遭遇到被神灵看顾的人,促使他们更加虔诚的同时,也不由的有些不知所措

特别是当他们听到伊桑提到德泽拉试图杀死他的时候,他们完全被他那种近似审判的口气恐吓住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德泽拉最后没有动手,但是却并没有逃脱掉命运惩罚。

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是,事实上这个时候的伊桑对于接下来的决定有些犹豫。虽然没有从那两个人嘴里得到直接的证明,但是他这时候已经能够确定是那位纳斯蒂娜夫人下令暗杀的自己,否则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下那种毒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看过了射出暗箭的凶器,那是一把比那些骑士侍从使用的弓弩更精良数倍的钢环弩,这显然不是一般贵族能够装备的管制武器,如果没有伯爵夫人的允许,他们是不可能拥有私下使用这种武器的机会的。

“该死的,为什么我就是想不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这时候的伊桑心里尽管有些抓狂,但同时也越发好奇的促使他要明白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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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不久之前答应我不伤害他,对么?”这个问题也同样从梅列格的嘴里问出,他骑在马上看着马车里的纳斯蒂娜夫人面带温怒的问道:“告诉我,纳斯蒂娜,你为什么让伊桑去找水?”

“当然,让一个侍从为他的主人服务不是一种责任吗,毕竟现在他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侍从了”将视线从其他方向收回的纳斯蒂娜狡狯的辩解着:“我很好奇,你从来不差遣他做事情?那就难怪他那么不情愿了,在这样下去,你会把他惯坏的。里奥,我不能不说,你对你的跟随们太好了,就快要把他们都惯成了你的主人了。”

“我和你说过,那个孩子救过我,而且你这么说就显得有些片面了,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梅列格并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和伯爵夫人纠缠,与这些相比,他更想知道她的真实目的,而熟知那个秘密的他不由的再次升腾起了不好的感觉:“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策划着什么?亦或是说你从来就没停止过想除掉伊桑的念头?”

“里奥,你在怀疑我对么?”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从车里传来,因为愤怒,纳斯蒂娜夫人手里的骨刻扇子已经被她砸成了几段:“我很好奇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袒护这个侍从,难道博列尼的未来不是更重要吗?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才是正真的亲人啊。亦或是说在你心目中博列尼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侍从?”

“纳斯蒂娜,别断章取义,而且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吗?”梅列格稍微压低声音,口吻中已然充斥着不满:“你这样费尽心思的防御与手段只是徒劳的,博列尼不可能永远是个孩子,他不可能永远接受这种围堵式的束缚。对他来说,如果不能让他摆脱那种邪恶的思想,即使没有伊桑也还有其他人让他产生那种邪念的。而你居然因为这个试图除掉一个无辜的人,难道你能除掉所有和博列尼接触的男人吗?”

“这些我都知道,那怎么办,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他是我生命中的全部”纳斯蒂娜夫人痛苦的低声呻吟着,随即她将哀求的眼神再度投向了自己的【兄长】:“里奥,在这个时候,我还能信任谁?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这样做会下地狱的,可我的挚爱---博列尼,我不能让我的儿子遇到危险!也许,这一切都是惩罚,这也是在惩罚我们的家族”

“你在胡说什么?”梅列格不快的皱起双眉,他已经不想再在伊桑的事情上纠缠,虽然这个侍从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但是终究还是无法和亲人的情分相比,在加上如今面对严峻迷离的形势,他决定还是和伯爵夫人讨论更重要的事情才是关键,至于伊桑,他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暗暗祝福着:“但愿他有个好运气,能躲过这次灾祸”

“父神在上,你现在应该考虑的还不是这些,”梅列格决定对伯爵夫人彻底摊牌,虽然眼前他的状态并不是太好:“和博列尼的事情比较起来,现在才是关键,我要你坦诚不公的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对付曼西力克那些人。他们可是一直在队伍中,难道到了现在你才现他们的阴谋?别瞒着我,纳斯蒂娜,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友谊,和对你家族的热爱。告诉我一切,别以为我会相信是听了伊洛蒂的偷听之后你才现他们企图的,我不信!”

伯爵夫人仔细听着梅列格的话,直到他口气强硬的说完,她才抿了抿厚实的嘴唇点着头回应:“是的,里奥,你很聪明,事实上,在整个家族里你始终是最聪明的。”

“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引诱博列尼的贵族吗?”她微微拢了拢垂到额前的头,然后似乎犹豫着该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了决心般的挑起眉头道:“我阉割了他,到现在我也不后悔。可是有个事实我没告诉你,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有着更大的阴谋”

第一百一十章:算计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停顿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梅列格,然后接着说:“里奥,你始终认为自己的祖先是康赛迪一世那个克兰尔王国前妻生下的儿子,所以你才是拥有撒哈拉真正继承权的合法继承人,对吗?”

梅列格不耐烦的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伯爵夫人要扯上这个:“当然,这是事实!”

“好吧,我们不需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现在更重要的是,我还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渴望到达神诞之地?”虽然伯爵夫人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是她并不很着急对方的回答,反而是又将话头扯向了另一个话题:“事实上,就和你想知道那些秘密一样。你的叔叔,我的继父也是因为想得到某个秘密才和我的母亲结婚的,这个秘密是我的家族从教廷东征开始就继承下来的,是关系到整个光明世界的秘密”

“我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向你坦白一些东西”她的双眼盯着车外的梅列格仔细看着他脸,神色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慎重:“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在父神的见证下向我发誓,里奥,向我誓你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梅列格肃然注视着伯爵夫人:“在父神的见证下,我发誓,用我生命和我的骑士尊严誓。”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看着梅列格脸上严肃的表情,纳斯蒂娜夫人用压得更低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不错,这个秘密,就是有关【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传说。”

“在天的父神啊,你说什么?【光明使徒的右手】!”即使梅列格再尽量约束自己,可他还是因为听到这个秘密而脸色顿时一片煞白,他犹豫了一下后,才筹措的问道:“你说的是数百年前被那个赎渎神灵的家伙手中的【光明使徒的右手】?”

不过,没等伯爵夫人回答,他就自己继续恍然说下去:“对了,据典籍记载你的家族祖先曾经就在当时的军队中任职”

“是的,”伯爵夫人骄傲的点着头“在那个时候,【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出现稳定了整个被围的圣叶环军的军心,使他们最终打败了围困他们的卡尔菲,这是父神威力。”

“可是【光明使徒的右手】之后就失踪了”梅列格开始一愣,然后就突然明白了,他凝视着眼前的伯爵夫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难道在战后传言突然失踪的【光明使徒的右手】被你的祖先得到了?”

“不,它并没有失踪,而是是被我的祖先保护起来了。”伯爵夫人神色不满的纠正着,并予了模糊的解释:“当时的圣叶环军里有很多人试图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为了让这件拥有无比威力的圣物永远守护神诞之地,我的祖先成为了保护【光明使徒的右手】秘密的守护者。而且这个秘密一直延续下来,成了我们家族传承的精神。”

“父神在上,原来是这样”梅列格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他喃喃的从嘴出一声感叹:“叔叔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和你的母亲结婚吗?还有被你阉割的那个贵族,他实际上是想利用控制博列尼最终得到关于【光明使徒的右手】的秘密,是吗?还有曼西力克,不论是他自己想这么干?还是有人指使,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同样都是为了【光明使徒的右手】”

“无论承认与否,我们都清楚人性是贪婪自私的,就算是父神的光辉也洗刷不掉这些恶习,是的,一切都是为了【光明使徒的右手】。”纳斯蒂娜嘴角流露出一丝干涩的苦笑,神色寂寥的道:“为了博列尼我可以做任何事,可为了【光明使徒的右手】我甚至可以牺牲掉我的儿子。我怕有人发现博列尼的秘密,借机要挟交出【光明使徒的右手】的秘密,到了那个时候我必须做出选择。里奥,我必须选择,是忠诚于父神,还是保护我的儿子!可是我不想做这样的选择,所以我必须铲除一切可能的危险。里奥,希望你能理解,我必须这么做。”

“是的,必须这样做。”伊桑终于默默的承认了伯爵夫人的作为,纵然他知道这其中多少夹杂着一些私心:“纳斯蒂娜,父神的威严和神诞之地的安危是一切的基石,相信伊桑如果知道这些,他也会为了信仰牺牲自己的,我相信那孩子是虔诚的。”

梅列格终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闷在心头的长气。这个时候,不论是寻找借口的自我安慰,还是根深蒂固的信仰导致他产生这种念头,梅列格终于不再为伊桑可能遭遇的危险耿耿于怀了,他知道与圣器的安慰相比,某个人的存亡就显得有些渺小了

“让我们转回话题,说说你准备怎么对付你那个背叛的骑士吧,你早就知道他们的动机了,是不是吗?我甚至认为你这次的旅行,都和这个有关,”梅列格看着似笑非笑的伯爵夫人,将独自揣测的想法说了出来:“直到今天我依然还记得叔叔对你的评论----穿裙子的骑士,而熟悉你的至亲们都知道这个评论可不单单指的是你不输男人的豪气与武力值,还有就是你的那些即使是很多男人也比较不了的智慧。既然这样,告诉我纳斯蒂娜,你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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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的这一步,你们要怎么做?”伊桑面对着那些始终围着自己看的人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很庆幸自己死去的哥哥是他们的头领,加上自己展现的诡异能力,这让自己在众人的眼中越发的神秘莫测起来

当伊桑打破沉默,终于开口向那些人问的时候,这些人当中立刻出现了一阵哄哄的议论和喧闹。

“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之前打过伊桑的家伙人开口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旁边的几个人,极为迷茫的道:“咱们都在父神的见证下发过誓,所以不能告诉你咱们是哪位大人的手下。可是咱们发誓要为大人夺取【光明使徒的右手】”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的眼中逐渐恢复了那种近似狂热的欲w,他看着伊桑一步步靠过去,迅速的遮掩住了火热的激情,有些谨慎,更有些畏惧的道:“也许我们可以联合起来,要知道我们都是虔诚的光明信徒,父神赋予你的命运会让我获得好运。别忘了你也是个西门人,为了西门去夺【光明使徒的右手】,父神会保佑你的。还有大人,对,还有大人,大人看得起你哥哥,那如果你夺到了【光明使徒的右手】,我想你也一定会获得与之匹配的东西”

伊桑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刚刚还因为莽撞被自己哥哥打了一拳的家伙,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聪明而且脾气暴躁的家伙会说出这么般具有蛊惑力的话来,说起来如果身体中居住的真的是伊桑*纳德的灵魂的话,那他很可能就因为这几句煽动而动心了,毕竟这些话说的实在是让人心动呀。

可是,他却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和这些用狂热的宗教信仰武装自己的教徒相比,伊桑更知道历史的走向绝对不是一柄虚无缥缈的【光明使徒的右手】能够改变的,纵然它是一柄真正的圣器

因为他依稀还记得,在本体世界的典籍中记载的东西,就在不久的一年之后,神诞之地、圣城---撒哈拉即将迎来它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变动,而这次巨变在历史上所产生的深远影响,甚至可以直接延伸到后世莫里生活的时代和世界里。但这一切难道是这些狂热信徒心目中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就能够改变的吗?

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个年代、被信仰与神权统治了的年代,【光明使徒的右手】的诱惑力对于每一个人都是超乎寻常的巨大,因为在这个时代,谁拥有了这件被神灵加持过的武器,谁就有机会成为这个时代的骄子甚至是父神宰,所以【光明使徒的右手】也的确能改变很多东西。

思维越发清晰的伊桑,其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曼西力克的真正目标不是伯爵夫人母子,而是这柄流传于世的圣器-----【光明使徒的右手】?”。

就在他的灵机一动无意间接触到真相的时候,突然,“轰!”的一个巨大的火柱鸣骤然从远处队伍方向升起!接着,伴随着地面的抖动,伊桑就听到了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连续巨响!

听着传来的轰鸣声,伊桑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极为惊讶的自语道:“火药””

显然伊桑自语的惊呼已然被不住传来的隆隆轰鸣掩盖住了。

“该死的,不可能,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火药呢!”伊桑突然不忿的喊了一声,即使对现在的历史不是很熟悉,可是伊桑还是知道,至少要再过将近一百年之后,中界大陆与西方世界才会真正获得火药的秘密。甚至是在这个时候发明了火药的东方世界,这个时候也依然有很多人还不知道这种孕育着巨大威力事物的存在。

“是的,肯定不可能是火药!”伊桑立刻否定了这个不现实的推测。而且这个时候从远处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也立刻证明刚才他的推测是多么错误。

“那是什么?难道是你们?”伊桑看着远处的火光向那个家伙质问着,他这个时候既不关心所谓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因为作为神眷者他太清楚所谓的圣器是个什么东西了。同时,他更不关心那些和他萍水相逢的朝圣者和骑士,他只关心伊洛蒂、还有梅列格的安危,尽管对于梅列格隐瞒自己的事实让他愤怒,但是他依然还是不由自父神的关注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的安危。

“不,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是这应该是地狱之中沃森溢出的邪恶力量,看上去好像是地油火!”依旧是那个打过自己的家伙惊恐的看着远处燃烧的火焰,还不住的抽着鼻子:“闻上去也是,有浓烈且独特的味道,那是地油火呀,对,十有八九可能是地油火”

“地油火?什么东西?”伊桑的心头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随着一阵刺鼻且熟悉的怪味传来,他终于恍然大悟的喊了一声:“该死的,这是石油!”

中界大陆盛产这种能源,这几乎是本体世界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在这个愚昧的年代,不论是西方世界还是中界大陆都对这种不时从地下喷薄流淌出来的黑色液体无比恐惧。甚至在很多传说中,这种液体成为了典籍中沃森的血液,至于那些偶然燃烧的浮油,则被描述成是地狱之火。

但是,事实上,如今的这个火焰却明显是由人造成的。听着从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伊桑甚至认为那火焰里倒象是包裹了几百斤火药般在剧烈的爆炸着。

“在天的父神啊,肯定是地狱的沃森发现了【光明使徒的右手】!”依旧是那个越发活跃的家伙,他突然大叫起来,他奔上土坡,捂着嘴巴出绝望的呻吟:“【光明使徒的右手】就在那里呀,决不能让邪恶的使徒抢走它,救救圣物吧!”

“别再那里干吼了,父神只愿意将祝福赋予愿意伸手接受的人!”摆脱挣扎的伊桑,说着嘲弄的语句从他背后传来,那个家伙转过身,看到伊桑已经骑上马背,随着马匹不安的躁动,他攥着在手里沾血的佩剑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尽管我们素不相识,但如果你们还自认是个西门人,还是父神虔诚的信徒,那就去完成你的使命,因为圣物只在虔诚面前才会展现它的神圣,也只会属于虔诚者”伊桑对那些刚刚还想杀掉自己,现在却不知所措的“敌人”发出了极具诱惑的语言挑逗,他清楚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次机会,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不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都是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说完这些,他用力夹动双腿,随着一声嘶叫,他的战马立刻蹬动四蹄,带起一片沙土向队伍方向奔去。而在他的身后,那些人站在坡顶上看着奔驰而下的伊桑背影,楞楞的发着呆

第一百一十一章:围猎

身边的岩石不住掠过,战马颠簸的脊背不住起伏,迎面而来石油燃烧的刺鼻异味灌进鼻孔和喉咙,但是更刺激人心的是冲刺带来的令人心脏狂跳的激动。

伊桑在颠簸中扯下头盔边的衬布遮住口鼻,黑烟越来越浓,在这并不平静的内心中他也在呐喊着:“我绝对不能象德泽拉那样,我不能让自己象条狗似的被人杀掉,我的命运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掌握的!出了伟岸、无法对抗的的神灵外,我的未来只属于我自己!!”

战马一跳,凌空跃起的四蹄在空中蜷起,短暂的如飞翔般的滑行之后,剧烈的落地震得战马四蹄一曲,也震得伊桑心头一阵麻。

四周一片黑色的浓烟,不住爆裂的炸声让伊桑立刻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所谓“地狱之火”,而是一种虽然还不属于火药爆炸,却肯定是人为制造的东西。

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从浓烟里传来,伊桑飞快的跳下马背,手握佩剑向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

一个全身几乎被烧的象段黑炭似的人横躺在地上,他已经完全失去头的光秃秃的头颅轻轻颤抖着,干黑的脸上只有一双还在转动的眼睛说明他还活着。

“在天的父神啊,请宽恕我吧,别把我带走”一个已经完全变了声调的声音从那个人嘴里出来,每当他张嘴,伊桑都能看到和漆黑皮肤截然不同的口腔里紫色舌头的蠕动,这让他差点呕吐出来。

“营地怎么了?你是谁?”伊桑轻轻的问着,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认不出这个人是谁,不过看着他还没有完全烧坏的服饰和变了形的盔甲,他还是能认出这个人至少是自己队伍里的某一个骑士。

“曼西力克,”那人呻吟着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翻着白眼望着天空,念念自语的忏悔道:“父神啊,请宽恕我吧,我不想下地狱”

伊桑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度凌然傲慢,甚至还曾经叫嚣着要惩罚自己的贵族。一阵无法言表的梗塞横在胸口。但这就是这个操蛋的世界,混乱而无序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即使是所谓最高贵的国王,也可能在瞬间被阴谋和叛乱吞噬,至于那些为了图谋个好出身进而出卖力量和性命的骑士更是不堪,附着在强大战斗力之下的耀眼的光环和荣誉根本无法掩饰他们面对可怕命运时候的无力和被动。

觉醒者、骑士,这多么辉煌诱人的称号,多么令人敬畏的身份。但是如果剥离开传记学们的妆点,人们就会现,骑士不过是那个时代比普通农兵更加高贵些的雇佣兵而已。

尽管历史上不乏因为崇尚骑士精神而奋勇战斗的国王和大贵族,但是,伊桑已然越过这个职业的层层光环看透了其本质,【它】不过是在贵族势力中那种始终无法摆脱的附庸色彩却始终贯穿这个混乱年代的基层角色。

这让伊桑不由的陷入了莫名的惆怅,眼前的曼西力克是这样,可看起来如同豪迈游侠的梅列格何尝不是这样?那未来的自己呢?也是这样的命运么?

“看在父神的份上,为你自己死后的灵魂安宁,告诉我你为谁服务,告诉我”伊桑在曼西力克耳边轻轻说着,他希望亲耳听到这个人告诉自己真相。

“呵呵,父神不会原谅违背誓言者,不会,不会安宁了”曼西力克已经开裂的鲜红嘴角向两边扯开,看上去无比狰狞,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忏悔:“我背叛了女父神人,地狱才是我的归宿,这也是父神对我的惩罚”

“父神是伟大且仁慈的,所以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虔诚信徒,就算是他身负罪孽”伊桑依旧十分固执的压低声音在罗希德耳边轻声低语的牵引道:“你就要死了,父神的最后审判会裁决你的行为,但前提是你足够的虔诚,你需要自我救赎,如果把秘密带走,你才会下地狱。”

曼西力克已经被烧得惨不忍睹的身体明显的一阵颤抖。已经被烧毁变形的眼眶里的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然后他好像终于认出了伊桑似的大口吸着怪味冲鼻的空气,激烈的呻吟着:“你,你是那个小,求你别杀我……”

“我当然不会杀你的,因为你就要死了。”伊桑用并不怜悯的声音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最后救赎机会就在你面前,告诉我一切,否则就带着秘密下地狱!”

“不,你在骗我”曼西力克的眼睛突然睁大,他先是出一声“呕”的吸气声,然后他的身体就慢慢的停止了颤粟,直到整个上身完全蜷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伊桑默然的看着眼前这具丝毫找不到一点所谓高贵骑士影子的焦黑尸体,他在其身上撕下了一块还算完整的衬布掩盖在其脸颊上后才站了起来。

这就是骑士,被后世无数作家和戏剧家顶礼膜拜的骑士,在各种艺术之中被歌颂为高洁浪漫的骑士,但事实上,他们也有欲望、也有自私、不堪的一面。看着这个短短的时间里自己“送走”的第六个人,伊桑的心里同样有一团莫名的怒火在燃烧。

事实上,与哥哥德泽拉的骤死不同,曼西力克的死让伊桑觉得一切都那么脆弱,即使是曾经的风光无限也阻挡不了在这个可怕时代的死亡,这让他越发对自己被操控的命运而感到悲哀,也许是恐惧到了极点,他暗暗的再次在心中发誓:“我绝对不能发生这种结局,我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手里”

在牵引完对方的亡魂后的伊桑用规则之力燃烧掉了一张二十元面值的冥币,这让他的身体瞬间便获得的觉醒者的力量,然后他转过身向着来路走去,越向前走,已经不再燃烧的地面上的浓烟就越浓厚,当一片黑糊糊油烟呛得蒙着面巾的伊桑不能不停下来的时候,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伴着翻滚的黑烟席卷而来!

伊桑反手举起了佩剑,不过听着马蹄声响,他还是机警的立刻躲避到了一块横在路边的岩石后面,纵然是自己获得的觉醒者的力量,显然并不是自己拥有这种唯一的强大力量,他需要躲避不必要的冲突。

从翻滚的黑色浓烟里突然冲出的铁骑,如同来自地狱的死亡使般夹杂着凛冽的杀气呼啸而至。而那些高大的战马绝对不是伊桑骑的那种劣种田马能够比较的,巨大的马蹄踏到地上的震动让躲在石后的伊桑感到如同一股莫名的力量拍打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隐隐有种气血翻滚的错觉。

一声沉闷的嘶鸣从伊桑身后很近的地方响起,敏锐的触觉他甚至一度感觉到一股热气直喷到自己的脖子上。他极力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转过身,就看到一匹高壮的战马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马上身材魁梧甚至如同一个巨人般的骑士,正透过头盔面具上的目孔死死盯着他。

“啊哈,原来是个小家伙,去死吧”随着骑士手臂一紧,那匹战马立即娴熟的人立而起,粗壮硕大的马蹄象两块飞落的巨石般狠狠向伊桑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的碎石迸在看似堪堪躲过的伊桑脸上一阵生疼,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在那个有些诧异的骑士还没做出新的行动之前,伊桑已经猛然向后一跃,翻过嶙峋的岩石向前奔去。

只是一瞬间的非接触性的闪躲就让伊桑意识到了这个家伙是个狠茬子,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一旦被其拖住,然后再被人围住,自己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扔的

“该死的,想逃,可没那么容易”那个骑士发出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怪异喊叫后,便攥着拴在马头上的缰绳追了过去

“卧槽,是安德拉人”曾经在图曼谷流亡皇帝的营地待过一段时间的伊桑,自然是从这怪异的口音中辨别出了敌人的来头,不过这个时候伊桑已经没有时间去分辨他在说什么,他在一块块锋利嶙峋的石头间奔跑,利用地理的优势,不时躲避着身后的挥舞过来的钉锤的劲风。

但是,另外几个身份不明的骑士已经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他们一边催动战马绕过岩石向这边靠拢,一边嘴里出可怕的低沉吼叫。

看到眼前突然显出一片空旷,伊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出了乱石丛,他立刻试图重新跑上条岔道,好借用岩石的掩护躲避,可是事与愿违,他立刻发现了能跑的几个方向已经被一些陌生的骑士占领了,他唯一的道路就是前面一片开阔的空地。但是他也知道,一旦自己跑上空地,就会成为身后骑士猎杀的绝好目标。

可是当他看到不断从周围压缩过来的骑士,他知道自己已经毫无选择!咬牙向前冲去,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借来的规则之力,伊桑在这个时候决定舍弃一切的奔跑!

“这该死的混乱世道,但我一定会活下来!我要活下去!”心底的呐喊让他的身体迸出前所未有的潜力,他的身体以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惊叹的速度狂奔。但是,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紧,最后他甚至看到地上从后面赶上的巨大阴影和自己奔跑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去死吧,小子”骑士挥舞起装满锋利尖钉的链钉锤狠狠的向伊桑后背砸去,这附着了潜能的全力的一击,让他势在必得

“卧槽你大爷”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从伊桑嘴里迸出来,他的身体突然猛的向侧面旋转过去,将随着身体的旋转划破空气,带起一片闪光直削从身侧一晃而过的战马前蹄,随机一个甩踢将失去平衡的家伙下一步打落下马

咔兹!在瞬息间几乎能听到利剑割断骨头声音的伊桑得手后一个干净利索的侧身闪躲,战马凄厉的痛嘶伴随着他手里的佩剑切出的一蓬鲜血几乎同时出现!接着一截露着白惨惨尖利断骨的马腿直接插进里应声扑到的骑士的大腿!

接着一声惨烈的嚎叫紧凑的响起,“啊”,那个骑士因为疼痛嘴里立刻迸出一声伊桑通用的惨吼声。他的身体随着战马的栽倒象座山似的直扑出去,然后狠狠砸在地上。锁子甲破裂的几个扣环立刻镶进了断马腿和他的伤口,猩红的血液霎时染红了他的下身,还没等那骑士推开马身,便被一道寒光砍下了他持剑的胳膊

后面的骑士被眼前这一干净利索的反击惊得不由一滞,伊桑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再次向前飞奔起来。可是就在这时,他却又看到了对面出现的几个骑马的身影,那些人正手里高举武器直指前方,向他猛然冲来!

后有追兵,前有阻截,伊桑不得不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最危急的时刻已经到来,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侍从是哪一方的人

“冲锋!无畏的骑士们!”一声伊桑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对面响起,接着迎面而来的那些骑士如一道席卷而至的狂风般卷过伊桑的身边,迎着后面追上来的敌人迎头撞去。

直到这个时候,伊桑才看清,这些迎面而来的骑士中,最前面的正是梅列格。甚至在梅列格的身后,他居然还看到了同样骑在马上手里挥舞着雪亮弯刀的伊洛蒂。

从伊桑身边一错而过的梅列格没有丝毫停留的迎着那些敌人冲了过去。当他同样晃过那名倒霉负伤骑士的时候,他手中骑枪的枪柄突然向下一措,随着一声闷响,那个刚刚抱着断臂挣扎着站起来的骑士,已经被他的枪柄巧妙的砸在了受伤的腿上。

“噗通”一声,那个骑士又哀嚎的摔倒在地,当他挣扎的忍受着疼痛和摆脱缠住脖颈的锁甲链环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给他造成巨大伤害的小子正站在面前低头看着自己。

不过真正让这个骑士可怕的,是那个西门小子正死盯着的从自己怀里跌落出来掉在远处地上的一个短短的布包裹,在破散开的包裹口上,一截黝黑古朴的锋利刃尖正露在外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幽幽的光昏。

看着地上的东西,伊桑面露疑惑的试探道:“我想那就是【光明使徒的右手】吧?”

“该死的,别想碰它!”那个骑士忍住了身上的剧痛大叫着向地上的包裹扑了过去!

“那是圣器!”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的激动,有的意外,有的疑惑,有的恐惧。

但所有人都立刻如疯般向那个躺在地上的包裹冲去,众多铁手象要撕扯破一切般伸出,以包裹为中心,立时卷起由一个铁骑和奔马纠缠的钢铁漩涡!

“保护圣器!”“父神佑我!”“自我救赎”无数声浪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呼啸而来,地上的包裹立刻被马蹄掀起的烟尘掩盖。相互摩擦的甲胄鞍具混搅在一起,有人被从侧旁刺出的利刃刺倒,掉下战马在铁蹄的蹂躏下哀号,可是所有人依然向那浓密的烟尘中冲去。

突然,随着急促的踏蹄声,围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士的战马突然停了下来,后面围拢过来的的骑兵们有的因为收不住直接撞了上去,立时出一阵人喊马嘶的呼声。

前面的围成一圈的骑士们看着中间的地上,后面的骑士则穿过他们中间的缝隙和肩头向里看去。

一个黝黑粗糙的长枪枪尖透过逐渐散去的烟尘矗立在人群中间,枪尖上带有棱角的刃槽上用特殊材料绑缚的飞翼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幽幽光芒,远远看去那光芒就如穿透千年烟尘般的深邃悠远。

第一百一十二章:选择的代价

圣器,骑士们看到,这个让他们为之心灵颤抖,热血汹涌的神秘枪尖,被一个站在地上的年轻人抬着左臂高高举过头顶。在他的身边,那个丢掉了【光明使徒的右手】的骑士扬面躺在地上,一蓬冒着红色泡沫的血水正从他头盔下的缝隙里流淌出来

那个有着典型西门人容貌的年轻人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这件“圣物”,而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这些骑士,他保持着这个动作慢慢的在原地转动,眼睛丝毫不放过四周任何一个人。但只是在短短的一滞之后,四周楞然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们的眼中开始散出掠夺和吞噬的凶光,手里的武器也开始不由自父神的抖动起来。

“这是父神的意志,也是圣器的抉择!”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这个年轻西门人并不高亢却令人震撼的铿锵宣言,而真正让众人却步不前的是伴随着圣器流传下来的一句附带着绝对诅咒-------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既得到力量,失去【光明使徒的右手】既失去生命,而近千年的传说在这个时候似乎正用血淋淋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这个铁一般的真实。

而这无形的诅咒让现场的局势陷入了诡异的僵持,骑士在四周浓烟的包围中一时都没有了声息,四面依然不住翻滚升腾的浓烟呛的战马不住的刨着地面,而激动的口干舌燥的人们这个时候一边不停的咳嗽,一边相互瞪着,到了这时候,他们才现自己和敌人已经完全混淆在一起,别说是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冲锋,就是能摆脱身边可能随时袭击的对手都很困难了。

“这是父神的赐予,也只有父神才可收回!”伊桑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知道自己可能随时都会被这些可怕的铁骑捻成齑粉,在四周无数把利刃的威胁下,他终于出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声自己的呐喊。随着这声呐喊,长期以来因为忧虑和彷徨压抑的内心,也终于找到个了宣泄口般喷薄出令伊桑自己都诧异的质问:“是违抗父神的意志,还是遵从,是对父神的虔诚,还是不虔诚,这一切都由你们选择”

“放肆,一个小小侍从,你也敢妄用父神的名义!”一个骑士吼叫着举起宽剑,但是他的手腕立刻被一条更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

“闭嘴,蠢货,对身怀圣器者的袭击就如同背叛信仰。”梅列格低沉的在那人耳边厉色的警告道:“可你们的行为已经是叛逆了,你们居然敢于袭击纳斯蒂娜夫人的队伍,还杀死了她忠诚的骑士,不论你们是受谁的指使,这种罪行就是西门父神教也无法为你们开脱”

“死去的真的是忠诚的骑士么?”伊桑的脑海里闪过曼西力克面目全非的死状,同时也联想到了梅列格对他阴谋的洞察,这不由的让伊桑发出了一丝无奈的低叹:“无论何种世界,总会有一套行事规则与价值观,即使行为不歹,也要披上圣洁的外衣,用神圣的大义束缚规则,但可笑的是即便是虔诚的骑士,也有说谎的一天。”

这让伊桑在这个时候居然觉得自己有想笑的冲动,不过这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一种讥笑。

“你这是强词夺理,圣物从来都是属于父神真正的信徒,而且是最虔诚的信徒”那个骑士眼神凶戾的盯着站在地上的伊桑,喉咙里出一阵阵压抑的低吼声:“而事实上,在场的我们的虔诚是毋庸置疑!”

“那就选择吧,看看谁才是父神最虔诚的信徒”伊桑大声驳斥着,他慢慢在那些人中间转动着身体,手里的【光明使徒的右手】枪头慢慢指向四周每一个人:“选择自相残杀之后,作为一个所谓的虔诚的信徒的本份,隐匿着自己的真正面目,然后跪在这里面对【光明使徒的右手】,来接受父神最终的裁决。亦或是抛开一切伪装的面孔,然后在父神的荣耀面前发誓,说自己是最适合得到这件圣物的!”

听到伊桑几乎血淋淋直白的话,那个骑士隐藏在头盔面具后的脸颊不住颤抖,他抬起手触摸到头盔面甲的边沿,最终走了过来,然后夺过了小侍从手中的圣器,正当他面色激动试图举起这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断枪的时候,在他身边的空气中激荡起一阵涟漪,而从这涟漪中走出了一名全副武装的黑武士,他用高傲且冷冰冰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神情各异的诸人,随即将视线投向了正怔然握着圣器的骑士,然后他缓缓的拔出手中漆黑的长剑,顿时一阵心悸的杀意从半出鞘中乌黑的剑刃上散发出来。

“呛啷”随着诡异的长剑被彻底的拔出,黑武士迈出了步伐,就算是被这诡异的一幕所震慑,但收握圣器的骑士依旧察觉到了不妙,他试图抬起半举着的断枪做些什么,但持剑的黑武士像是会穿越时空壁垒一般,瞬间便来到了骑士的面前,他的身体和手中的剑像是影子一般,毫无阻力的渗透过了骑士的身躯,当黑武士在其身后将那柄诡异的黑剑重新入鞘的时候,握着圣器的骑士凝结着先前的表情仰身倒了下去,而站在原地的则是一个朦胧的身影,但当然看清楚他那迷茫惊诧的表情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之父神的从灵魂深处发起颤儿来

在众人嫉妒恐惧的声神色与杂乱的祈祷声中,黑武士从腰上甩出了一条锁链束缚住了那具极度惊恐的身影,并牵引着他像是穿越水面一般,离开了这个世界,而留在原地的则是一抹尚未平复的涟漪

这诡异的一幕让在场的人心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对圣器的贪婪能让大胆的杀掉眼前所有人,但是对圣器的畏惧却也让在场的一些人甚至连连揭开面甲的勇气都产生不了。

“这是父神的警示,这也是贪婪者触碰圣器的下场!”梅列格出一声呐喊,他皱着眉头、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正将圣器重新攥回手中的男孩,随即将视线投向了倒在地上已然没了生气的【出头鸟】骑士,这才环视在场的众人:“遵守应该遵守的准则才是你得到救赎的道路,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见面,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为父神的荣耀战斗甚至战死的高贵的人,不是一个盗贼和小偷。”

愤怒,明显的愤怒,即使无法看看清所有人的脸,可伊桑也能从在场的大多数人的脸上的表情,但是因为忿然而颤抖出的盔甲“咯咯”声里感觉到越发磅礴的怒火和屈辱。但是,最终所有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名强劲的骑士打马上前,在伊桑的面前慢慢下马,把伊桑脚下那具被割断喉咙已经全身冰冷的尸体在别人的帮助下放上马鞍,然后在盯视了伊桑和他手里的【光明使徒的右手】一眼之后,这个骑士毫不迟疑的翻身上马。随着他手臂的用力挥动,那些跟随他的骑士立刻催动坐骑,如一股旋风般向着戈壁的深处奔去。

突然,那个已经跑远的骑士在奔驰中飞快的调转马头,随着战马在原地盘旋带起的大片烟尘,他转过头,向着始终监视着他们的梅列格大声喊着:“骑士!我相信总有再次见面的一天,以在天的父神基督和我家族守护天使的名义誓,我会想你挑战,你要为今天对我的侮辱付出代价!”

“我接受,不论是骑马还是步战,只要有再见面的机会,我随时等待你的挑战。”梅列格毫不畏惧,高声回应。

“当然,还有你,【光明使徒的右手】的获得者,在此我们见证了父神的神迹,也见证了一位神眷者的诞生,相信这一幕也坚定了在场所有人余生的信仰与虔诚”那个骑士突然向伊桑出一声同样的呐喊:“愿父神让我如愿,我会向父神证明我的虔诚和勇气!”

说完这些,他不等伊桑回应,便调转马头,直追自己的队伍而去!看着那些远去的骑士,伊桑突然有一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的感觉,随着意识的放松,一股头昏目眩狠狠的袭击了伊桑。在抱着【光明使徒的右手】倒下之前,他听到的,是梅列格出的一声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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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很熟悉又亲切的笑声,一对模糊的中年男女的身影,从潜意识中莫里知道那是伊桑的父母,他想叫他们,可他们却背对着他逐渐远去。一些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字的人的身影,还有那些熟悉的建筑、破落的村舍

眼前突然又一片模糊,那些熟悉的东西突然都不见了,一个奇怪的洞穴,不,应该是巨大的墓穴,繁琐的饰纹,异常的墓葬,还有一个令人恐惧的古朴墓标!

自己是谁,伊桑?不,伊桑不是已经死了,那自己是谁?活着的是谁?而死去的又是谁?

伊桑*纳德,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人们都这样叫自己?一切又都变得那么模糊,烟尘里梦幻般在伊桑眼前扭曲驰骋的骑兵,蒸腾的火焰,挥舞的弯刀和异国气息的沙漠,以及最后一个身影朦胧但却高大壮硕的骑士,他骑着矫健的战马,夹着直刺而来的可怕长矛!

一声挤出的闷哼夹带着喉咙火辣辣的疼痛,让伊桑终于醒了过来。微显阴暗的光线照射在伊桑脸上,他想睁开眼睛,但是说不出的疲劳让他觉得眼皮灌铅般的沉重。

一丝清凉的水滴轻轻流淌过他的脸颊,这让他觉得好受了些。终于,随着一声呻吟,伊桑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头顶上,一个模糊的身影晃动着,一双略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沾着水滴轻轻抚摸着伊桑的额头:“伊桑,你醒了?”

“是你啊,桑迪,我还以为是”伊桑看着眼前正仔细用一块薄丝巾擦拭自己额头的男孩,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后,略微失望的道“谢谢你照顾我。”

“不是,这是老,老爷,他”男孩费力的解释着,可越是解释,越说不清楚,这让他不由脸色通红,这样一来就更说不顺流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伊桑费力的笑了笑,对这个男孩子,他始终觉得有些歉疚,毕竟是自己这些人把他牵扯进了这个该死的流浪旅途中。

“好吧,我们现在在哪儿?”伊桑再次向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还算宽敞的驼车里,略显破烂的车棚顶上,从几个破洞里洒进的几缕阳光把阴暗的驼车用光柱隔成了几段。

“嗯,是营地”桑迪尽量把声音放慢下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着:“老爷,把你带回来了,有人袭击我们,老爷带入去迎敌,然后就把你带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伊桑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听着驼车外传来的风声,完全没有在意不知道跑到哪儿了的圣器,而四周的寂静也让他越发疑惑起来:“桑迪,营地里不是有很多人么?他们都到哪去了?”

“营地里死了不少人,他们都都去,送死了”男孩给了伊桑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回答,直到看到桑迪比划着在肩头扛着东西和低头静思的动作,伊桑才哑然失笑的说:“哦,吓我一跳,好吧,跟你说啊,那不是送死,而是是送葬。”

“对对,老爷,也是这么说的,是送葬!”男孩用力吐出这个词,然后还小声的重复着:“送葬,送葬……”

“给谁送葬?”伊桑突然想起什么,他稍微用力抬头看着桑迪,他清楚这个时代,死亡的平民和一般的侍从、战士可没有资格让贵族们费事,好奇的问道:“是,曼西力克骑士,或者是其他战死的骑士,亦或是贵族”

“对对,有一些骑士战死了,其中也有曼西力克骑士,营地里的人是给他们送葬的”男孩用力的吐出最后几个字。

“曼西力克,曼西力克,呵呵,贵族们总是喜欢明里一套,暗地里一套”伊桑看着头上的拱形车顶,嘴里轻轻念叨着这个已经不存在的人的名字,一条似乎无法掌握却又让他觉得确实存在的隐线牵扯着他的思绪:“不过,说到底曼西力克背叛了自己的封父神家族,究竟是为谁服务呢?是顿尔克基德的葛磁家族吗?或者真的是已经死去的康赛迪四世?”

第一百一十三章:一切消于死亡

顿尔克基德的葛磁,想到这个人,伊桑就有些诧异。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还是记得这个人的名字。这个在这个时代撒哈拉王国中最杰出的政治人杰之一,很长一段时间里撒哈拉的真正王,据说他的影响几乎可以在撒哈拉城的任何一个角落看到。甚至连以天纵之才着称的康赛迪四世,都不能不一直听话的雌伏在这个王国最大权臣的羽翼之下,直到让他扬眉吐气的击败了鲁博汉达的战役,他才真正开始摆脱葛磁无所不在的阴影。

曼西力克为他才做那些事吗?伊桑想不明白,或说也不想去废那个心思,毕竟自己还有不少事情需要他烦心呢。

运用另一个神灵的力量,借用这个时代的人对【光明使徒的右手】的盲目崇拜以及神权时代特殊的虔诚,他侥幸活下来,这或许也是一种另类的幸运。可是这种幸运还会有多少?是不是就如同一个在水中的纸船一般,总有浸透的时候。也许有朝一日,当那个纸船的船底被浸透的时候,是不是就该是自己偿还一切的时候了呢?

伊桑看着头顶拱形的车篷沉思着,一个始终萦绕他心头的烦恼这个时候浮现了出来,尽管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这个问题,但是到了现在,他终于决定不再回避,面对这个绝大的疑惑:“我往何处去?是继续跟随着这个队伍,还是脱单”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从内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残酷环境和动荡社会的潜在恐惧,这不自觉的让伊桑潜意识的不住的选择着躲避,当面对那些随时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人,他内心的对自由的奋争只能一次次的压抑下去,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把双手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这是一双还是少年的肌肤紧绷的手,但是也沾过了不少鲜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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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个稍微凸起的土丘前,梅列格陪伴着纳斯蒂娜夫人看着刚刚埋葬了曼西力克的坟墓。

死去骑士生前使用的圣叶环骑士剑孤单的插在坟前,就如同他的墓碑。已经剥离了围布的护木剑柄上刻着曼西力克的名字,被无数次抚摸而十分光滑的手柄圆钝头射着刺眼的阳光。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庄严,似乎不久前并没有生过一次突然爆的战斗,更没有死掉一位或更多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骑士。

“一切消于死亡”梅列格在伯爵夫人耳边轻轻念出这句祈告安静的经文:“一切都在这里结束了,不论曾经的他是忠诚,还是背叛,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再重要,他已经不属于世人能赞美或谴责的一部分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最后是这个样子,”纳斯蒂娜夫人有些伤感,或说更象是松了口气:“克里特,也许我真是变的,变的邪恶了,你知道我的确是要对付他的,甚至想好了必要的时候使用的最后手段,但是”

“但是,一切突然都变了,是吗?”梅列格抚摸着矗立在身前的骑士剑的光滑钝头:“不需要你动手,更不用背负一个罪责,有人替你完成了这个行动。就如同你让人安排曼西力克偷到了你的【光明使徒的右手】一样,也有人针对你定下了这个袭击的计划。只是,没人想到,不论是曼西力克还是突然想袭击你的人,他们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这也恰恰证明父神是公允的,贪婪者必将最终什么也得不到”伯爵夫人淡然的终结掉了这儿话头,试图回避着这个话题:“我只是没想到,还会有人袭击我们,不久前遭到的偷袭如果说是曼西力克策划的话,那这些人又是谁?”

“觉醒者,他们是真正参加过战斗的骑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世袭头衔的骑士。事实上他们那种带着血腥气息的战斗技巧,和勇敢、果决的精神,是经过真正战斗才有的。”梅列格挑起了眉尖给予了自己的想法

“可在幕后的父神使他们是谁?”纳斯蒂娜夫人困惑的看着梅列格,满脸忧郁的道:“就如同你所说的那般,这群人不但人多势众,最关键的都是战斗精英,你认为他们是谁派来的?东方还是西方,亦或是两者都有?”

“父神在上,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无法判断。不可否认,这不是我们现在能知道的了,父神既然安排了这一切,自然会有向我们昭示一切的时候,不过这不是也恰好遂了你的心愿?沾染一个共同信仰的信徒的血是有罪的,可现在的你,是清白了了,现如今你解决掉了所有眼前的大麻烦”

“克里特,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别把我想的那么坏!”纳斯蒂娜夫人咬着嘴唇转身走去,她略显丰腴的腰身挺得笔直,就如同一柄刚刚造出的投矛:“我可以向父神发誓,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更不知道事件的最终会导致一些无辜者的伤亡”

“也许你的确不知道,不过你不能否认是你让曼西力克偷到了你隐藏很好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可他没想到那会是一柄假的【光明使徒的右手】,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在怀疑那个才是真的”梅列格有些意外的看着伯爵夫人:“不过抛开这些,我还有些奇怪,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你怎么敢伪造圣物!”

“注意你的口吻,克里特,我得强调一点,那并不是伪造!”伯爵夫人愤怒的盯着眼前的骑士,她的胸脯因为激动不停起伏,两个半露在在骑裙低领外圆鼓鼓的胸脯也因为愤怒显得格外坚挺:“我的家族,是守护撒哈拉的贵族,为了完成使命我的家族拥有使用‘副器’的权力。”

“好吧,我相信你的说法是真的,”梅列格点了点头,他把眼睛从伯爵夫人的身上转向别的地方,然后用抚摸胡须掩饰着自己微现热红的脸颊:“当初撒哈拉王城的父神教的确曾经允许过为了守卫圣物,可以制造‘副器’迷惑窥伺的行为。不过,我反而有些奇怪,我的叔叔难道就因为想得到一个掌握‘副器’的权力,就用尽方法的和你母亲结婚吗?这实在是让人不能相信。”

“但事与愿违,很显然,你的叔叔对我母亲的美丽和庞大领地还有财产更感兴趣”伯爵夫人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着,说完她提起裙子的下摆准备离开。

梅列格突然向前几步,回避着四周人的注意,装着搀扶伯爵夫人的样子,突然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告诉我实话,纳斯蒂娜,我知道你不会撒谎。告诉我实话,那【光明使徒的右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亦或是我自己去找答案。”

“你弄疼我了,克里特,”伯爵夫人压低嗓门低吼着“你想知道什么?难道你认为那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难道会让曼西力克那个叛徒得到吗?那是圣徒遗留下来的圣器啊。”

“呵呵,父神在上,可是你显然没有对我说实话,我的确不是个对每一条教廷典籍上的教义都十分熟悉,可是我有眼睛,这不光是我看到了,很多人看到了那一幕。”说到这里,梅列格眼神中满是忿然的道:“最关键的是当你看到我带回伊桑的时候,你看着他怀里的【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样子,我永远不会忘记。”

“还有,当你告诉我【光明使徒的右手】被曼西力克偷去的时候,那种绝望也不是能够伪装出来的。也许你真的把这件圣物给他了,或你是被迫的,纳斯蒂娜,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神已经派遣了他的使徒降下了一个惩罚,但我始终坚信父神是仁慈的,不然我们都会被送进地狱,他会原谅你的过错,不论是因为什么,虔诚的忏悔什么时候都不会晚。”

听着梅列格的话,伯爵夫人眼睛里闪动起一丝丝的无助和悲哀:“愿在天的父神原谅我,克里特,对不起,我的确撒谎了。”

“但是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实际上我的家族守护着【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事,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人知道了,其中就包括你叔叔,我的继父。”她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一边用绝望的腔调低声呻吟:“所以他和我母亲结婚,甚至还做父神把格尔丽许配给你,只为了更好的控制家族。”

也许是诉诸出了隐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看着远处的营地,似乎回忆在这个时候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可是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也知道了,他们就不断的打扰我们,甚至还对我的儿子下手。”

“父神在上啊,其中就有那个诱惑博列尼的贵族?”梅列格微微的叠起眉头,轻轻应着。

“是的,他不过是其中一个”伯爵夫人嘴角里透出一股恨意,但却又被无奈缠身:“我原本以为他死了一切就过去了,可是就在刚刚我才知道,这试图被我掩埋的一切还没有过去。而且事情还在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不论是我的儿子还是我自己,都要为当初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你是说是曼西力克?”梅列格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疑惑的道:“难道是他发现了发现了博列尼的秘密是吗?然后,他就用这个威胁你是吗?”

“这一切都是父神在惩罚我,惩罚我的儿子,但我如果可以,我愿意心甘情愿的代替我的儿子遭受惩罚”纳斯蒂娜夫人脚下几乎失去力量的想前蹒跚了几步,如果不是梅列格立刻跟上去,并巧妙的掩饰着拉住她,她就可能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我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听来的,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光明使徒的右手】,他就要把博列尼的事情说出去,甚至他还威胁说会让西门教区的教廷高层知道,他要让博列尼受到最残酷的惩罚,要让我的丈夫名誉扫地,没脸见人。”

“就是因为这些,所以你就屈从了?”梅列格忍耐着愤怒低低的谴责着:“难道【光明使徒的右手】在你眼里只有这些分量吗?他可是教廷典籍中唯一记录在案的圣器啊,毫无疑问它是圣洁的,你这是在玷污它”

“那你让我当时该怎么办?”忿然的纳斯蒂娜夫人看着梅列格的眼睛绝望的问:“你能理解当时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吗?你能知道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爱吗?这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就如同你一般,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为了一个流传下俩毫无根据的虚幻传说放弃格尔丽,在你的眼中,对男人来说也许最伟大、最圣洁的的只有那个所谓的圣器,可对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和孩子比圣器更加重要”

“父神在上,请在天的你饶恕这个已然神志不清的母亲吧,这一切也必将归于父神的意志”梅列格慢慢放开了伯爵夫人的手臂,他伸手在胸前画了个圣叶环,看着伯爵夫人脸色苍白的面颊,他呼出一口长气:“是的,一切都是父神的意志,你忌讳甚至有些憎恨的那个小小的侍从,你一直想除掉他吧,因为你担心他会导致你儿子的隐秘被人现。”

“可就是这个侍从,为你夺取回来了你因为儿子的隐秘被要挟而丢失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并激发了圣器,这难道不是一个只有父神正真看顾的神眷者才能创造的巧合吗?”梅列格回头看看已经很远的那个坟起的坟墓,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伊桑不久前突然说出的那句让他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的话-----【这是父神的赐予,也只有父神才可收回】

梅列格喃喃的重复着这句他从没有再教廷典籍上听道过,却在这时突然觉得有着说不完的喻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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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恰另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眷者----伊洛蒂却站在空地上远远的看着独自走来的梅列格。她并没有象其他仆人侍女对父神人那样行礼,只是近似放肆的点了点头。反而是在帐篷中照顾伊桑的桑迪闻讯远远就跑过来恭敬的低头行礼,为自己居然没有早早的迎接父神人的到来惶恐不已。

第一百一十四章:圣器守护者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一十四章:圣器守护者有些走神的梅列格轻轻拍了拍安德拉男孩消瘦的肩头,和伊桑一样,对这个被自己这些人牵扯进来的孩子,梅列格同样感到有些歉疚。如果这个孩子是个成年的安德拉人,梅列格会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俘虏或奴隶,但是对这么一个失去了亲人、仍先稚嫩的孩子,他做不到,而隐匿着心中的亏欠只能让他默然的道一句:“这一切都是父神的意志”

“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那孩子怎么样了?”梅列格轻声质问着始终远远站着的伊洛蒂:“难道你就不能去照顾他吗,要知道你的命当初就是他在海上救来的,亦或是你认为照顾他有损你海盗女王的身份?”

“当然不是,别把我想的太坏,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会照顾他”伊洛蒂果决的反驳着,然后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我现在奇怪的是为什么当我告诉你我发现的那些事之后,就接着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当时只不过是想”

“是啊,你当时只不过是想去趁机找点值钱的东西好顺便逃跑,对吗?”梅列格没好气的盯着远处的女海盗:“你一直想逃跑,不论是和利奥特在一起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所有人对你来说都不如你的那条船,对不对?”

“坦白的说当然是,在你们的身上我还感觉不到安全感,所以我当然属于我的船!”伊洛蒂一边说,一边倔强的昂起头,就突然站在自己船上的女王一样:“你得承认,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一种职业比海盗还要自由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回到我的船上去。”

“你认为我们束缚住了你,既然这样,当时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告诉我们,如果趁着混乱,你逃跑的机会不是更大吗?”

“别把你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到我的头上,而且不我觉得我现在后悔已经也来不及了,好吧,我现在才觉得我真的开始后悔了。”伊洛蒂有些气恼的扭过头,然后根本不管旁边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桑迪,转身走去。

“这个自以为是,愚蠢的女人”梅列格看着伊洛蒂的背影有些愤懑的嘀咕着,他不能不承认,论起管束仆人,他几乎不是这里任何一个贵族的对手。然后,他转过身,看了看营地中间那辆显得十分突异的停靠在空地上的驼车,和围在车的四周正在警戒的几个卫士,随即抬手习惯的在胸前画了个圣叶环,这才他大步向着驼车走去。

在这次营地动荡之后,显然梅列格的能力得到了很多人的承认,在警戒的卫士让出道路之后,梅列格轻轻蹬上了驼车。他轻轻掀起帐幕,就看到了正半靠在车梆上,手里反复把玩着一个金属枪头的伊桑。

“父神在上,那可是【光明使徒的右手】啊”梅列格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侍从,过了一会之后他才轻轻提醒着:“作为父神行走在地上的使徒,你不应该那样对待圣物,或说至少不能那么随便的的去玩弄它。”

“你可真没劲,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倒是觉得触摸神圣的事物似乎还能令自己也变得更加神圣呢”伊桑抬头看着梅列格,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光明使徒的右手】居然还在我的身边,你们居然没有把这它取走,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诧,为什么呢?大人”

听着伊桑的疑问,梅列格真想告诉他自己对这件圣物的渴望甚至是贪婪。但是当他想起那名赎渎圣器的骑士被父神的英灵带走的时候,他的嘴唇里终于在一阵囔咕之后蹦出了一句话:“父神的赐予,也只有父神才可收回,小伊桑,这次是父神选择了你来守护这个圣物,这是父神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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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膝跪在一块用羊毛编制的红色方毯上,伊桑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纳斯蒂娜夫人,和随行一名教士那张象充了气似的胖胖的圆脸,这个时候那位身份尊贵的教士正用能让人睡着的腔调,“大声”咏颂着一大段教廷典籍中的经文

而【光明使徒的右手】被平放在一个用丝绸衬着的黑漆托盘里,伊桑就那么跪着双手托举着这个托盘高过额头,而且他这个动作已经僵持了不短的时间,这让他已经开始觉得手臂麻,额头甚至已经微微见汗了。

在内心里对父神仁慈和奇迹降临诅咒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伊桑终于在一阵“愿父神保佑”和“愿父神的光辉永存”的祈祷声中听到了伯爵夫人“”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见证下,父神降临的圣迹,这是父神的光辉,我们誓要为父神的荣光战斗。骑士们,为你们宣扬父神的威严自傲吧!”

欢呼声立刻从四周响起,那些衣服和盔甲上依然被刚刚战斗过的血迹和黑烟熏染得一片污渍的骑士,用力挥舞着手里出鞘的佩剑、武器大声呼喊着,各种各样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侍从!”纳斯蒂娜夫人面色肃然的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伊桑大声的道:“在父神的见证下,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我,你手上托着的是什么?”

“父神在上,【光明使徒的右手】!”伊桑抬起头看着俯视着自己的伯爵夫人,神色中闪烁过一丝果决:“也是这世上唯一的圣器”

尽管所有人已经知道,可他的回答还是立刻掀起了一阵激动人心的呼喊,甚至有些【中毒不轻】的朝圣者已经哽咽的跪在地上,有的则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哭泣的大喊着:“父神在世间展现了他的神迹,他惩罚了不诚之人,这也在变相的鞭策他的卑微的信徒”

“是的,这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纳斯蒂娜夫人定定的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这件圣物、这件自己家族祖先为父神的再次降临誓守护的圣物、这件不论是自己的母亲,还是自己,甚至是自己儿子都为之付出无数代价的圣物,她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虔诚的教士,骑士和信徒们,我在这里承认,斯尔泰歌德伯爵领地的祖先曾经是守护【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卫士。”

有了伯爵夫人的背书,惊呼之声立刻再次响起,不可否认斯尔泰歌德家族的人为这种现世的荣誉不住欢呼,满面骄傲,而其他的朝圣则也陷入几乎疯狂的境地。

【光明使徒的右手】,世界上唯一一件被古老的教廷典籍记录在案的圣器,那枪锋上附着的定然是神灵的气息与力量,甚至有传言说通过它可以感受到父神的存在,窥视神灵的阵容,亦或是被神灵注视,这些想法的确值得令所有人为之癫狂,甚至歇斯底里!

即使是纳斯蒂娜夫人,当她面对【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时候也按捺不住自己激荡的心情,她抬手按着起伏的胸膛,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但是她却知道在这种时刻,必须为已经泄露出去的秘密寻找一个更好的保护,既然秘密已经不是秘密,甚至还引来了可怕的窥伺和明抢暗夺,那现如今唯一保护【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方法也只有一个了。

“父神是万能且伟大的,在他的光辉照耀下,一切罪恶都是无法遁形的。”纳斯蒂娜夫人记起了梅列格对她说的话,也正是这句话,督促她做出了这个果断,亦或贴切点说是无奈的决定。

看着眼前这个跪在面前的年轻人,纳斯蒂娜夫人发现他尽管也因为持有【光明使徒的右手】而显得激动不已,但是这神色中却又透着一种令人不解的淡然。这种淡然看上去不象是有意彰显,反倒更象是在刻意掩藏,这让纳斯蒂娜夫人突然有种古怪的错觉------似乎在这个人眼里,【光明使徒的右手】和其他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意义。

纳斯蒂娜夫人不知道这个大男孩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停止下来,从接受梅列格建议的时刻开始,她就知道,多年来家族的秘密既然已经无法保守,那么关于这件圣器以后的情况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在天的父神见证,我的家族数百年一直在守护着【光明使徒的右手】,从阿尔比城被从卡尔菲的围困中奇迹般的解救出来那一刻起,我的祖先就已经宣誓为了【光明使徒的右手】服务。”伯爵夫人大声的向四周宣布着,她的腔调显得坚定无比,似乎可以穿透过去的眼神就如同正在凝视那长将近百年前的激烈战役,以及自己的祖先们为之付出的坚定及虔诚

“在当年的阿尔比城,当卡尔菲包围了次来到东方的圣叶环军的时候,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出世振奋了被围的骑士们,他们在【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指引下以少胜多,创造了伟大的战争奇迹!”纳斯蒂娜夫人激动的向围拢的所有人宣布着圣器隐匿在自己家族中的来龙去脉:“当时,我的祖先就在他们当中,甚至你们很多人的祖先也在他们当中。”

“在天的父神见证,说的对,夫人!”

“是的,我的祖先曾流传下来这段战争史记,就是这样!”

“不错,我就是骑士曼德利的后代,我为我的祖先骄傲!”

此起彼伏的吵杂声渐起,四周的骑士们大声的附和着,他们因为伯爵夫人重新提起的先人事迹而自豪的向旁边的人诉说着,还不住的向父神起誓自己的述说是多么的真实,试图将自己的家族塑造的更加荣耀与虔诚

“毫无疑问父神是伟大的,而【光明使徒的右手】也是神圣的,我的祖先就是在那个时刻誓,永远守护着这神圣的【光明使徒的右手】。”伯爵夫人用大声的誓言掩盖着内心里那一丝无法释怀的不安,她需要为隐匿圣器做出解释:“但是,对在天的父神发誓,我的家族永远只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仆人,我们的效忠,我们的生命和每一滴鲜血都属于伟大的父神。”

说到这里,纳斯蒂娜夫人的眼神扫过站在不远出的儿子,当她想到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个夹杂着私欲的誓言遭遇的不幸和自己付出的代价时,纳斯蒂娜夫人突然对横躺在自己面前托盘里的这件神秘且可怕武器,产生了一种难言的畏惧。

“门罗的伊桑*纳德!”伯爵夫人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看着眼前这个她一直试图除掉的侍从,这个时候,她不由的开始猜想那两个被她派出的侍从究竟怎么样了,也许他们根本没遇到他,也许他们已经被那些突然出现的敌人杀掉了,毕竟那是一次可怕的进攻,整个后队被突然投射过来的火油瓶子袭击时候的混乱和惨象到现在依然让活下来的人战栗不已。

可是如果他们遇到他了呢,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呢。这个人,可是能光明正大够夺取到【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人呀。纳斯蒂娜夫人紧紧盯着跪在面前的伊桑,当他抬起头来和她对视的时候,伯爵夫人不安的看到了他眼中那种绝不掩饰的恼恨和敌意!

这不由的让纳斯蒂娜夫人心中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烦躁,这不是一双侍从应该有的眼睛,那眼睛里透露出的愤懑和压抑的怒火,这眼神一度让纳斯蒂娜夫人突然有种想拔剑刺过去的冲动。

但一想到【光明使徒的右手】为其降临的神罚,不由的又让她胆怯起来,甚至在这个时候,她的心头升起了一丝后悔,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按照梅列格的建议进行下去。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告诉她,他显然已经遭遇了自己派出的那两个侍从,而从他们没有回来也可以猜测到一些可怕的结果。

也就是说,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派人暗杀他的指使,尽管他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

“这可是个重要的仪式,夫人,请你继续”一个很轻,却坚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伯爵夫人惊愕的现,说出这话的俨然就是跪着的伊桑。

“您不是希望我成为【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吗?”伊桑微微低下头,他的眼睛看着伯爵夫人紧攥的双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现在为了保护、甚至间接的控制住【光明使徒的右手】,只有让我成为人所共知的圣物守护才可以,难道不是吗?”

看着伯爵夫人惊愕的眼神,伊桑把头低得更深,可他的声音却让纳斯蒂娜夫人感到每个字都是在敲击她的心灵:“夫人,这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选择,也是您最好的选择。”

听到对方这般直白的呓语,伯爵夫人的脸上一阵轻微抽搐,她用带着丝丝畏惧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难道这就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力量?居然让这个之前还是处处小心谨慎的侍从说出这样的话。

但不可否认,这恰恰对她来说不幸的是,这个侍从正说出了她不想承认,可却又不能不做的事实。

“现在要想控制住被所有人窥伺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整个光明世界都知道它的存在!一旦世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实,就没有人敢再去抢夺这神圣的圣物,否则就是和所有光明世界的信徒为敌!”这也是梅列格对伯爵夫人提出的建议。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神权笼罩的年代

这是根本无法拒绝的建议,正如梅列格所说【在父神荣光下,一切罪恶都是无法遁形的】的道理,伯爵夫人在连遭侵袭之后,终于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此时的她已经毫无选择余地!

选择是向世人公开【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下落,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撒哈拉圣城,或对那些早就对【光明使徒的右手】垂涎三尺的敌人担惊受怕的日夜防备?

在挣苦苦挣扎了一番后,纳斯蒂娜夫人毫无办法的选择了前者。

无论这抉择是多多么的艰难,但理性的伯爵夫人知道自己做出的是无奈却又唯一正确的选择,可是这并不意味她就同时选择了妥协。恰恰相反,在接受这个建议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象着该如何去利用这个小侍从的愚昧无知和低贱的身份牢牢的控制住他。

“你的家族,被人夺取走了【光明使徒的右手】,这就说明父神对你们的眷顾已经不复存在,那么父神的选择是什么?我想应该是更适合的,更能在危险时刻为了父神荣光不惜战斗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成为圣物的守护。”可是梅列格提出的另一个建议却让纳斯蒂娜夫人感到莫名的沮丧:“而那一幕的收割灵魂的神迹,恰恰也佐证了父神对所有窥伺出警告,让他们知道:无耻的窥伺圣物就是对父神和父神基督的侵犯,这需要一个特别的被眷顾的人来完成。这个人是受到父神眷顾的,是父神为了圣器安排的,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人守护圣物的权力,是父神赐予的,也只有父神才能收回。侵犯这个人守护的圣物,就是侵犯神灵的意志!这是凡人们不可能承受的起的代价”

但让伯爵夫人耿耿于怀的是这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侍从,这个自己不久前还一直忌讳、憎恨的人,却要在这个时候从自己手里接受守护【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光荣!

更令伯爵夫人畏惧的是,这个人,显然知道了自己的无奈,这让她觉得简直是个灾难。

看着这张完全对自己透出同样敌意的年轻的脸,纳斯蒂娜夫人在心底不由暗暗出一声苦涩叹息:“这难道是父神对我的惩罚,愿父神饶恕我的罪吧”

“门罗的伊桑*纳德。”伯爵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她尽量把声音放的平缓,好让自己能把下面的话说完:“在父神的注视下,当【光明使徒的右手】遭到偷窃的时候,是你守卫了圣器的安全。而【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力量赐予了你勇气,使得你完成了一个侍从无法肩负的使命。”

一直凝视着这个侍从的伯爵夫人,能从男孩的眼中察觉到一些东西,那是他似乎根本没有对对父神人,对贵族,对圣器产生敬畏。唯一有的是一丝迷惑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侍从,面对这一父神的恩典,你能誓永远守持虔诚的心吗?”这让伯爵夫人越发烦躁的同时,也越发的疑惑起来

“是的,夫人,我能。”

“在父神的见证下,侍从,面对一切父神和光明世界的敌人,你能誓永远为了荣光而战吗?”

“是的,夫人,我能。”

“在父神的注视下,侍从,当神圣的审判最终到来之前,你能誓用生命保卫这光明世界中最神圣的圣器么?”

“是的,夫人,我能!”

“愿在天的父神在赐予你这守护奇迹的权力和责任的同时,愿你你找到这神迹赋予你应得的信仰和对领悟父神意志的智慧”

随着伯爵夫人声音的低落,随行教士把一个小小的银盘送到了夫人的手上。

纳斯蒂娜夫人深伸出手指轻轻沾着银盘里的圣水,然后她虔诚的在胸前划了个圣叶环,然后再次沾了圣水,随着她手指在伊桑头顶的划过,一丝清凉的水滴滑下了伊桑额头。

“在父神的见证下,在这里我以我家族和领地封号的名义宣布,门罗的伊桑*纳德,你将成为圣器的仆人,守卫者和见证者。作为你的授名领父神,我承认你守护圣器的权力,作为圣器的仆人,我承认你守护圣物的身份,愿父神赐予你力量,勇气,好运。”

随着纳斯蒂娜夫人誓言的结束,教士捧着叶子环走了过来,他先是把叶子环高高举起,然后在一阵低沉的祈祷声中把它挂在了伊桑的脖颈上。

“孩子,父神赐予你勇气,好运,愿你对父神的信仰更加的虔诚”

“如父神所愿,……***……”

始终低着头的伊桑突然抬起头,两眼看着教士胸前的硕大的叶子环,开口说出了一句令教士、伯爵夫人和站在不远处的梅列格都呆若木鸡的古老的发源语法式的祈祷词。

“父神在上,这可真是”年老的神甫的神色微微一愣之后,便激动异常的用变调的低叫了声光明之神的名号之后,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几个象看怪物的时候盯着自己的贵族,伊桑的心里这个时候却无奈的苦笑着。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所知道的极为古典的发源语法式的祈祷词,也就有限的那么一点,要知道这可是当初苏芮告诉自己的,传说这种怪异的语种是用来沟通神灵们在世间行走的英灵的,随着诸神黄昏的到来,神灵们的规则之力的溃散,这种沟通英灵的语种也在迅速的褪色,但不可否认就算是如此,这种语法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所以对于这种现象,再场的一些人不得不惊讶

“不能不说,这还真是个‘奇观’。”伊桑看着眼前几个面色呆滞,举止失常的贵族,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讥讽般的宣泄感。

【光明使徒的右手】在自己的队伍里!自己是在跟随着守卫着【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家族前进!那柄传说中可以感召到父神的威严和荣光的圣器,以及之前的那募神迹,这都令人激动不已,人们不停的诉说着这个让他们振奋、惊喜、痛哭、疯狂的消息。

所以之前亲眼见证了那个神迹的骑士迹侍从们,这个时候更是挺直了腰板,他们的眼睛是向下看的,对于任何一个接触和试图向他们打听消息的外人,他们都是先警惕的盯上几眼,然后在对方赌咒誓表白自己虔诚之后,才稍微屈尊降贵的向对方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叙述起那个自己亲眼所见的“奇迹”。

至于那些偶然和这个护佑圣器的队伍一起走完这段路程的朝圣者,则更是把自己的这次际遇当成是父神对自己最后的考验,甚至有人已经高喊着,这就像是父神在用苦难和煎熬试炼他们的虔诚和坚定。

至于那些在不久前在袭击中的死,在所有人嘴里也成为了护圣之旅路途上伟大的殉道者,以至已经开始有人私下议论是不是在曼西力克的姓名前添加一个【使徒】的缀名了。

“圣曼西力克?”坐在一辆半敞着帐幕的马车上的伊桑,念叨着这个称呼出低低的微笑,实际上他有一种想大笑的冲动,尽管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做,事实上连他自己都必须承认这个可笑的“事实”。

“父神在上,不可否认,这可真是一个讽刺。”梅列格看着伊桑脸上抑制不住流露出来的笑容无奈的摇着头,然后他又转头看着自己的这个侍从。

的确,如今的伊桑*纳德依然是他的侍从,甚至就在伯爵夫人以仪式的方式承认伊桑【光明使徒的右手】守护身份之后,梅列格还用父神人才有的权力授予了他一柄骑士副剑和成为自己决斗见证人的资格。

但是,在内心里梅列格却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落难,一起被俘,一起逃亡过的西门人,已经开始变得让自己有些认不出了。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也许是从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时候才开始的吗?梅列格暗暗沉思,可他很快现,事实上自己从来没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小西门人。

当在奴隶船上第一次看到他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位能够把觉醒者海盗打的处处被动神秘者,梅列格虽然困惑不已。至于后来的一起同生共死的过程,则更让他认为眼前这个西门孩子并不是那么令人感到神奇的存在。

但是现在,当他想到这个孩子在得到【光明使徒的右手】之后的那种行为,还有仪式上他居然不可思议的说出了一句连很多贵族都不懂的古老的发源语法式的祈祷词之后,梅列格突然觉得自己始终自认还算熟悉的小西门人,原来那么陌生。

“父神无疑是伟大的,而他降临的神迹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的,否则就不会体现出这是父神的意志”伊桑毫不回避的迎着梅列格的眼睛看过去,然后神色肃然的质问道:“大人,我想知道真相。”

从仪式结束的那时起就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候的梅列格,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始终拥堵在胸膛里的郁闷这个时候终于有种即将疏散的快感。

“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但你想知道什么呢?”他抚摸着胡须微笑了起来,既然已经无法回避,作为一个骑士的尊严和自信,让他觉得也的确到了一个该了断的时候了。

“一个关于和我切身相关的真相,”伊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的口气有多么无礼。勇气是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化的,现在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奇妙身份,或说是扮演的奇妙角色:“大人,告诉我关于曼西力克的事,还有关于伯爵夫人的,告诉我为什么她要杀害我,为什么我在拯救了她儿子性命之后,还会被她恩将仇报!”

“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聪明且罕见的孩子,伊桑,我知道你的愤怒,甚至在仪式上就看出来了这一点,可是我要求你,或说是请求你原谅纳斯蒂娜。她的行为的确过于让人愤怒,可这都是,都是出于一个母亲的爱……”梅列格无奈的叹息着,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面对某个侍从的质问,更没想到出这个质问的会是自己的侍从,但这又让他无法呵斥,甚至是回避:“一个母亲的爱,伊桑,以你现在的年纪你也许无法理解,甚至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事实上就算是如今的我也无法理解,可是这种爱的力量是巨大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父神在上,原谅她和他的自私吧。”

“自私?但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伊桑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骑士,他知道自己可能要真要听到稀奇古怪的理由了。

“博列尼他可能是同性念”脸色苦涩的梅列格压低的之的声调

伊桑看着面前的中年骑士,先是有些意外,然后才出一声“扑哧”的笑声。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个脾气暴躁膀大腰圆的博列尼居然有这种性倾向。不过来自后世的习惯让他觉得这也不过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事而已。而且回忆起来,伊桑还依稀记得自己在后世也曾经接触过同性恋,这让他只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看着梅列格那如灾难降临的表情有些好笑,可当他突然想起这个被神权统治的年代里对于这种违反正常人性关系的残酷事实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这实在是危险无比的一个理由。

“好吧,我可以这样理解么,在大人你和夫人的心目中,难道你们认为那个贵族小少爷会对我有兴趣吗?或说,你们认为我也是个和他相同的人?”

“父神在上,你可是被父神眷顾的孩子,当然不是,”梅列格有些窘,他觉得很纳闷,以前怎么没现这个小子说话这么咄咄逼人呢?或,这一切真的都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原因吧:“不过,伊桑,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也许作为一个被父神眷顾的幸运儿,你不会被沃森诱惑,但是沃森却可以诱惑任何一个普通人。博列尼是这样,我们也是。”

“沃森的诱惑?”伊桑轻轻念叨着这句曾经贯穿了整个神权年代的话,就是在这句话的引导之下,无数的人遭到审判,残酷的火刑和血腥的铁处女在被光明照耀的世界里肆虐。多少人因为所谓被指控沃森附身和巫妖附体的理由受到摧残,灰暗阴冷的宗教审判所的深处,如人间地狱般的可怕刑罚,即使是在千年之后也为后人所诧异。

这个被神权笼罩的世界,或许才是一个真正魔鬼横行的恐怖时代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个保证

车队在行进中,看到伊桑脸上那种沉思,梅列格有些恍惚,他不记得自己这个侍从有过这种样子的沉思,或说根本没注意到过。可是当一切生了变化之后,他才开始认真仔细的观察这个西门孩子。也是到了这时他才想起,之前的这个孩子,也总是一副这种似乎永远在沉思什么的样子。

察觉到了梅列格的注视,伊桑尽量把自己的心绪收了回来,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所谓【光明使徒的右手】守护的光环依旧是那么脆弱。甚至在一瞬间,伊桑还想起了将近百年那个【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发现者比尔,他最后被活活烧死的结局一时间萦绕伊桑心头久久不去。

“大人,我会守住这个秘密,虽然,纳斯蒂娜夫人的行为,的确伤害到了我”伊桑对注视着自己的梅列格轻轻许诺着,一瞬间,伊桑似乎看到了哥哥德泽拉绝望的眼睛和最后死去时的笑容,但是,在内心里他不能不承认,对这个哥哥的说不上的来自后世的淡漠,让他在这个时候对哥哥的死选择了忽视:“你可以告诉夫人,我以【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名义誓,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但是,我需要她同样向我保证,永远不再对我起任何伤害的心。大人,我想我们都很明白一件事,如今的我并非没有反击的能力,这不仅仅只是因为我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

“是的,【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梅列格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这个时候他真正的感觉到,这个侍从已经不是之前自己认识的伊桑了。

“至于曼西力克,我们知道他”听到伊桑提到这个名字,梅列格有些烦恼的皱起眉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伊桑说明这一切。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这个西门男孩是不是知道他即将提起的那些人的名字和他们的身份,或说是不是知道随便这些人中任何一个的名字泄露出去都可能会在整个撒哈拉公国里引起的巨大波澜。

就在他为之烦恼的时候,他听到看着车外的伊桑轻轻的继续说:“曼西力克最终为了父神和虔诚而死,甚至是在火焰中守护了圣器。他在世间的罪已经偿赎,他灵魂已经得到净化,父神会保佑他升上天堂的。”

“愿在天的父神保佑。”梅列格的心突然放松下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伊桑突然不再询问,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不过他为自己不必去撒谎感到高兴,骑士的尊严让他憎恨那些令人脸红的谎言,所以当听到伊桑这不再追问的暗示,梅列格立刻不假思索的回应,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再次赎渎了对父神的虔诚。

“是啊,这个小侍从,也许真的是不一样了”梅列格不得不感叹道。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车外突然响起的一阵高亢的欢呼声!远处,在微显苍凉枯黄大地尽头,一座孤寂的堡垒矗立在一个凸起的山包顶上。

落日的红色余晖正从他们身后照射在城堡的墙壁上,如同把城堡的边沿涂上了一层暗红的色彩。再向远处看去,已经完全笼罩在一片灰暗暮色中的大地向着东方的尽头延伸而去。那堡垒就如同守护着通向东方道路的士兵般远远的迎接着即将光临的旅人。

“罗克马,”站在车梆上的梅列格挑起了眉尖,轻轻的对身边的伊桑介绍道:“这里是顿尔克基德伯国,是葛磁伯爵领地的边界,是顿尔克基德守卫的前哨,也是通往撒哈拉都城的必经之路。”

看着眼前的堡垒,闻着似乎已经带着轻微湿润大海气息的空气,伊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思绪。

顿尔克基德---------坐落在米腊德海东岸的明珠,伊桑心头闪过这个曾经听到过的美丽名字,后世的莫里虽然没有到过这个地方,却听很多人说起过这个地方的美丽,而在这个时代,一段令他难忘的际遇又让他对这个地方产生了难以形容的忧情。

梅列格默然的拍了拍伊桑的肩头,似乎看透了男孩心中的那一丝紧张

而伊桑的心态的确有些惆怅,从刚刚来到这个时代时候因为对残酷现实畏惧的回避,再到现在终于不再躲避而产生面对一切的勇气。伊桑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好像一条在高低跌宕的波涛里不住起伏的小船。

而现在才是自己真正决定掌握这条命运之船方向的时刻,这一切,难道真的是起源于那柄虚幻的,甚至是无人敢于去辩驳真伪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吗?亦或是躲在自己的阴影众多异类---那个所谓的死神

伊桑从内心里对那些虔诚的信徒和教士们讥讽的笑了笑,嘲笑这个世界的愚昧与癫狂,既然已经这样,那就让命运自己走向一个无法探知的未来吧,这也算是对超控着自己命运的苏芮的一种默然的抗争吧

梅列格这个时候也正满腹心事的看着这座标志着进入顿尔克基德伯爵国的堡垒。对于顿尔克基德的领主---利多迪尔*葛磁,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形容,甚至有时候他更愿意相信伊洛蒂听到的一切是错误的,一个被无数人塑造的正面人物会参与到这样的阴谋中。甚至有一度,他在怀疑这个女海盗在欺骗自己。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而且伊洛蒂也完全没有必要去编造这样一个谎言。那么,难道真是顿尔克基德的利多迪尔*葛磁吗?难道真的是他指使曼西力克夺取纳斯蒂娜守护的【光明使徒的右手】吗?

思绪被打断的梅列格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后面车上已经闻声下车的伯爵夫人,也许是有所感应,伯爵夫人转过头,于是,他们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那一丝迷惑。

远处,一队骑兵掀起的烟尘吸引了正兴高采烈的议论的旅行们。随着队伍的靠近,白底的黑色圣叶环的旗帜也逐渐鲜明起来,在落日余晖的衬托下,那些奔跑中的骑士引领着身后的骑兵如同孕育在一片血色光芒中一般向着队伍迎;来。

圣叶环军-----教廷东教区所倚重的圣叶环军,看着眼前这个场景,伊桑慢慢把短袍领子上的帽兜带到头上,他觉得眼前的一切,突然让他有点不舒服,亦或是说略有一些紧张

在深沉的暮色最终降临之前,纳斯蒂娜夫人一行队伍终于进入了罗克马堡垒。通过堡垒的圆拱形大门的时候,伊桑看到一个身穿土贵族长袍的男人站在门外,恭敬的向远道而至的伯爵夫人行礼。不过令伊桑注意的是,当梅列格被介绍给这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唯一的一只灰色眼睛却立刻向自己看来。而且,他很快现,堡垒里的其他人,也都在用一种好奇和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到了这时,不论还是梅列格,伯爵夫人还是伊桑本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也许关于【光明使徒的右手】神迹的事迹,已经先于他们的行程,在这片土地上传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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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彤彤的火把在简陋的堡垒墙壁上照出了一片明暗交替的光影,墙壁边树立的一排刀枪的影子,在火光的摇曳中映在墙上,就如同一根根不住舞动的沃森的手指,似乎它们在渴望着嗜血

伊桑坐在一个角落里用热水擦拭着自己的身子,长时间在隔壁旷野中的旅行,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这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精神上的疲惫。

一声轻微的响声送身后响起,伊桑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到一张有些紧张又很好奇的小脸出现在房门外的一角。他认出来,这是个那群朝圣队伍中的孩子

“我想你是有什么事,对么?”对于生活在这样残酷世界里的孩子,伊桑心中的敬佩更甚于警惕,他微笑着向男孩招招手:“有事情就过来说吧。”

对于神眷者的招手,男孩很兴奋的向前走了几步,可又立刻谨慎的站住了,他抬着头看着伊桑。这样一来,伊桑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一小块污泥和淤肿。

“我猜你和人打架了,是不是?”伊桑笑着抹去孩子脸上的泥点:“但这是为什么呢?”

“是是的”听到伊桑的话,男孩的脸上立刻崩起一片通红,他喘着气小心的问:“我,我只想问问你,我听他们说那些人抢【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时候,谁都拿不了,只有你拿的起来它,是这样吗?我告诉那些城堡里的孩子,他们不信还说你是骗子!”

听到孩子的话,伊桑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伊桑*纳德的现世界身份的确是个小小的、而且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西门农兵。如果这是占据这具身躯的不是一个冒牌是灵魂,那现在的他,应该除了感到无比的荣耀之外,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甚至再极端一点,他也许会把自己当成父神的使徒一般,到处宣扬父神的荣光,这样的生活肯定既光鲜又惬意,可惜的是,控制了这具身体的灵魂偏偏不是他本人的。

为什么纳斯蒂娜夫人在自己的家族秘密的守护着【光明使徒的右手】几达百年之后,会在这种时候公然承认这个秘密?为什么他们会大肆的宣扬【光明使徒的右手】守护者的存在和那一幕诡异的神迹呢?

事实上,伊桑是比谁都明白的,与其无法秘密的保护,反而不如让一切都展示在阳光之下。【光明使徒的右手】的神圣和一个突然出现并激发了神迹出现的守护着,也许是防御那些在暗中窥伺圣物的最好保护。

如此一来,不可否认,现在的自己,无疑成为了这一切中最令人注目的目标。“是的,也可以说成是靶子,这个词在伊桑的脑海里翻滚着。在这时代,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际遇和奇迹之下,自己的面前,可能会有一条通向荣耀之路,也可能会有一条走向毁灭的死亡之途。

“如果还有下次,你不要去和他们争执”伊桑蹲下身对男孩安抚的道:“如果他们再说这些话,你就告诉他们,父神的意志不是凡俗的世人能理解的。”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伊桑撇了也眼房门,随即站了起来,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向着出现在房门口的伯爵夫人恭敬、谦逊却腔调淡然的说:“夫人,我想您也同意---父神的意志,是不容质疑的,对吗?”

突然出现的纳斯蒂娜夫人站在门口,盯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侍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仪式上,他那种出人意料的行为,一直令伯爵夫人有着说不出的不安。不是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也不是他居然会说出的古典的发源语法式的祈祷词,而是他那眼神里透露出的似乎已经完全洞察自己目的的神态。

纳斯蒂娜夫人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西门农兵,也不过是个和自己儿子一样大的孩子。他不可能会发现自己的目的,更不可能会理解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挡箭牌的事实,因为出身和阅历会限制他的眼界,也许以后他会有这样的能力,但至少现在他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是,当梅列格把和他的谈话告诉她的时候,伯爵夫人惊骇了。她责备梅列格的失信,更恐惧这个西门人会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尽管梅列格一再保证这个孩子不会说出博列尼的秘密,可是她还是觉得恐惧不安,

所以她决定立刻见他,不论是贿赂他,还是威胁他,亦或是答应他提出的任何条件,无论如何,她都要亲身为自己的儿子得到一个保证。

但是,当她站在门口听到他对男孩说出的话之后,伯爵夫人突然觉得,这个年轻的西门孩子,也许根本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幼稚无知,甚至可能他已经完全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和意图。这让纳斯蒂娜夫人觉得自己即将要出口的言语就如同一个即将被揭穿谎言的说谎。

而更可怕的是,从进入修罗克马垒之后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现在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当初的想象,更不是如今的她能左右的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贪婪的海盗

“大胡子,你这一营的伪营长,什么时候才能真除?一天不正了名头,你这腰板一天就不能真硬起来,到时候别卖了气力,功劳是别人的,吃苦倒是你的!”

听到一个同是连长的老同僚打趣,肖恩*汉达却是罕见的叹了口气:“俺也三十多岁了,光棍了大半辈子了,这个时候岂能不好好想想?可俺前头名声太坏,一些个长官都憷着俺,没几个大功,如何能升上去?偏偏现在东征接连两场大战,又是这等鸟样,却不知什么时候再度东进!几位能左右局势的大人物,都在河谷郡一带,离摩尔要塞少说也有上百里远!这种时机东征再不成,还能等到什么机会?说不准,俺肖恩就得蹉跎这一辈子!”

听他难得说得认真,身边同僚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口气,开解道:“大胡子,俺们都是知道你的能耐的,老话说的好,是金子哪儿都嫩发亮你瞧瞧如此天气,说不定就有蛮军大股扑营,以你的勇武,立一场大功还不简单?要首级的话,弟兄们怎么也帮你凑够了,你当俺们的头,俺们服气”

肖恩*汉达摇摇头,出神的向东面雨雾深处看去:“俺在这战场上也不是白混这一二十年的,脑子清醒得很,蛮人是不会扑营了,只怕是在趁机撤军…………”

“撤军?”身边人都悚然一惊,不自觉的围了过来,显然这家伙的战场嗅觉老道的程度不弱于一般的宿将,这是经过战火考验的

“蛮人如此大的优势局面,如何还要撤军?粮草供应不上了么?如果他们要撤军,俺们怎么没听到上官通传?给蛮人压在这里受了这么些天鸟气,现如今蛮人撤军,怎么也得追杀一场!”

肖恩*汉达招架不住手下弟兄这样问话,只是无奈的双手连摇:“俺怎么知道?俺只是这么觉着罢了倒也不敢把话说满,再说追杀,说得轻巧!现在摩尔要塞就俺们和第八军团四混编旅顶缸,几位西军主将掌握的主力在百里之外,蛮人腿长,等他们退出边东,他们也不见得能动。”

说到着,肖恩*汉达又扭头望向雾气弥漫的东方,心里头却嘀咕开了:“该死的,俺是受够了这窝囊阵仗,到底谁才能带着俺们东进?不消说,俺大胡子肖恩这条命就卖给他!”

在雨雾的另外一头,烈福林*灰烬元帅骑在马上,也沉沉的看着西面模糊不清的诺森联军的绵延营寨。

雨水打在他的金盔上,沥沥作响,再顺着铁盔鳞甲滑落,更增添了几分寒气。

胯下健马喷着响鼻,不安的活动着,吐着长长的白气。在他身边,簇拥着无数精悍骑手,全都是都默然而立。

大队大队的蛮人军士,正在填埋营盘周围的壕沟,而又在开挖横贯南北的长濠。辎重已经先期而撤,飞马空骑已然全数的升空警戒,另外还担负着阻击拦截敌方万一冒失闯进来的角鹰兽空骑,如长龙一般的车马牛骡,正被赶着离开前线。车上堆得满满的都是器械辎重粮草,牲口口中大都已经被处理过,暂时是嘶鸣不得。

车马牲口们只是在泥泞当中挣扎,车夫马夫尽力驱赶着这些牲口车辆,也滚得跟泥猴也似。押送护卫的军官在队伍前后奔走来去,小声但却急促的传着命令,维持着秩序,让这支庞大队伍滚动向东而去。

辎重撤完,就是先步后骑,将战斗兵力次第东撤。趁着这一场连绵大雨,烈福林*灰烬元帅敢于确定,等自己过了托列克河,只怕缩在军寨中的诺森人还没反应过来!再说就算他们能够发现,又能怎么样?诺森人主力,已经被他打得土崩瓦解,四分五裂,守在摩尔要塞前依托营寨高墙的一万多名西军精锐难道还敢追来不成?只要他们赶出来,自己就有能力让他们又来无回

此时的烈福林*灰烬元帅站在雨幕之中,突然产出了一股莫名悲凉的情绪,也许这一东撤,只怕今生就再也难以踏足这诺森的地界了,他不由的转过马首,向极东的方向望去,心中却在不断的质问着自己,就算此时转军东上东方行省,自己就能挽回这撒哈拉公国的国运于危亡之中么?

默然之间,心中又生出了一种生不逢时的恨意与感慨,但这世道不就是这般无偿么?无数的种族在这片大陆上起伏挣扎、继而消亡败落,留下的都是些出众的族群,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坚韧与不屈,自己的种族没有这种特征么?不,他知道蛮人是优秀的族群,缺少的只是崛起的际遇而已

就在烈福林*灰烬元帅正神驰天外的时候,就听见后面马蹄声响,转头一看,却是格雷*佩里斯上将带着大队近卫侍从赶了过来。这些近卫个个身高体健,骑在马上更加映衬出其精悍的气质。当然这也侧面的更射出格雷*佩里斯上将的消瘦。

此时格雷*佩里斯上将已然披上了骑手鳞甲,戴着精致的将盔,裹着一领厚厚的披风,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了。他远远的就在马上向烈福林*灰烬元帅敬了个骑手军礼:“元帅辛苦了!辎重撤退之事,一团主官就可为之,怎么元帅还立在雨中?但请元帅,为国惜身啊”

烈福林*灰烬元帅沉默的回敬了一礼,等格雷*佩里斯上将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认真的看着这个一脸苦相的格雷*佩里斯上将。

“将军,这飞马军团和苍狼军团的余部,俺就交给将军了出发就在明日,俺为将军殿后,恳请将军速去速回!这些兵力,已经是我蛮族仅剩残存的战争种子,切莫虚耗了!”

格雷*佩里斯上将身边侍卫,大都扬眉一脸怒色。格雷*佩里斯上将却是浑不在意,只是笑道:“元帅放心,俺自然也是明白,边东之事,俺自当快去快回,不会让元帅在都城虚悬过久,如今国事艰难,我等只有努力行事,才能对这个种族问心无愧、不留遗憾”最后的公国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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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骗子?

艾尔兰德脸上不经意的表情让纳斯蒂娜夫人很生气,对这种刻意用礼仪和规矩掩饰自己的行为,她始终无法做到运用自如。和这些虚伪的做作比较起来,她更喜欢呼朋唤友的豪迈和直来直往的战斗,思绪厌恶的想着这些的同时,不禁的有让她不由得想起梅列格对她说的那句话:“你是个正真的女骑士,那些所谓宫廷里的阴谋诡计并不适合你。”

不过即使这样,纳斯蒂娜夫人还是耐着性子向艾尔兰德介绍着自己的随从。

当所有人都被寒暄之后,伯爵夫人轻轻招手叫过了一直在等待在一旁的伊桑:“孩子,过来,到这里来。”

她向伊桑微微点头,然后对着艾尔兰德和所有已经拭目以待的罗克马堡垒的人郑重的介绍道:“虔诚的骑士们,在这里我为你们介绍为了一个虔诚的人,他就是在危机时刻为守卫【光明使徒的右手】而战,而神圣的【光明使徒的右手】也用神迹来佐证及昭示,它将选择了这个人作为自己的守护----伊桑*纳德。”

随着伯爵夫人的介绍,不论是真是假,一阵抽气声立刻从四周响起。

“这孩子就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艾尔兰德象是第一次听到似的惊愕的看着伊桑,他看得很仔细,甚至还走到伊桑的面前,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的独眼盯着伊桑的脸看,至少表面上看的十分认真:“用神迹来佐证,这可真是父神的眷顾,想必这也是父神对光明世界赐予的福音。”

“大人,您过誉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侍从。”伊桑立刻开口恭敬的纠正着这个说辞。即使是对父神教义没什么深刻知识的人,也知道“福音”的含义。更知道这个听上去荣耀无比的词汇背后的深沉含义,捧杀可不就这般么,捧得高,摔的重呀。

“不不不,既然是神圣的【光明使徒的右手】选择了你,那你的虔诚肯定是被父神认可了的,这可是巨大的荣耀啊”艾尔兰德看似随意的摇着头:“既然如此,世俗的侍从身份自然是不会影响你对父神忠诚。除非你认为自己的这个身份,不适合承担守护圣物这种重大的责任。”

即使不加深思也可以感觉到的挑衅令伊桑觉得有些意外,虽然知道肯定会遭遇到各种的质疑甚至是刁难,可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会这么明显甚至是当着伯爵夫人的面,从开始就直接质疑自己的身份。可当他想到葛磁和德泽尔之间那种几乎已经完全公开的矛盾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掌旗官这种恶劣态度的由来

“大人,不可否认,我只是一名卑微的侍从”伊桑依然用恭敬的口吻回答着艾尔兰德的挑衅,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守护好这个神圣的头衔:“虽然守护圣物是我的荣誉,但是我却绝对不敢认为这是持有圣器是我独有的权力。就如大人您说的,这是父神奖赏我虔诚的恩典。我从来没有怀疑自己在伟大的父神面前是卑微的,旦我清楚我拥有高尚的信仰。这就如同神圣的本质是虔诚的本身,而非其他。父神的神圣则是我们所虔诚信仰的源头,而非其他一样,大人。”

艾尔兰德的脸上在一刹那有些呆滞,甚至粗鲁的说他有些懵逼,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侍从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让他不知所措的话。虽然他使用武器和安德拉人战斗的时间远远长于捧着不认识其中几个字的【光明典籍】的时间,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明白这个小侍从在说什么。

不可否认,这些枯燥的教义方面的东西说起来绝对不是艾尔兰德非专业人士的家伙所能理解,也不是伊桑能明白的,毕竟多年来西方教会与中界大陆教会的论战和纠结,即使是过了千年之后,依然还是让后世的人烦躁不休。

对于这个诡辩,显然对刀剑更熟悉亲热的艾尔兰德骑士,居然因为一下子想不出一句能够反驳的话,这促使他迅速的变得满面通红。

“父神在上啊,这是他在说吗?这真的是一个孩子能够说出的话么?”随行教士极为诧异的发出一声低叫,看到伯爵夫人不解的眼神,教士立刻激动甚至有点不知所措的低声解释着:“他这个话的意思就是他虽然是个小侍从,可是这和他的神圣使命无关。他的身份卑微,可神圣的使命是直接通过父神展现的,因为是父神在通过他做这一切。所以他做的一切,就是神圣本身”

“父神在上啊,这可真是个胆大包”纳斯蒂娜夫人如同随行教士一样出低呼,她张开嘴巴回头看了看同样面带诧异的梅列格,从他脸上的表情伯爵立刻明白,这个侍从现在的这个样子,的确是没经过什么人授意,因为这些东西可是需要那些专业的人士才能顿悟出来,那这一切说明什么呢?伯爵夫人不由回头看了看始终不离自己身边,由一个近侍始终抱在怀里安放着【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橡木盒子。

“这是对神圣的肆意曲解,甚至是恶毒的篡改。”一个大声的斥责从壁炉边传来。罗克马的住营教士握着胸前的叶子环大声的呵斥着,他脸上的那股愤慨让伊桑立刻明白,如果可以,这个人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推进火刑堆里去:“你作为一个卑微且凡俗的人,怎么敢去随意的,甚至是完全按自己的意愿去解释父神的话,难道你认为父神的神圣已经降临到你的身上了吗?还是你在试图欺骗?我想你就是在欺骗,想要欺骗这里的每个人!”

驻营教士的声音斩钉截铁,他高高举起手里的叶子环,眼里透露着现猎物的猛兽才有的光芒,然后他出了一声透着嗜血和狂热杀戮渴望的低喊:“因此我们需要对这个伪装者审判,也必须对他审判”

【审判】这个可怕的字眼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的时候,大厅里的人就如同一群立刻嗅到了血腥的野兽般振奋了起来,不论是罗克马的骑士,还是纳斯蒂娜夫人的手下,亦或是应邀参加宴会的朝圣团的几个领队的,他们的眼中都立刻透露出了一种本能的兴奋,亦或是另一种别样的贪婪

这个神权时代的审判是什么样子的?即使是并不熟悉它的人,也会立刻联想到那些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刑法,至于伊桑,他虽然在前世并不精通这方面的知识,可他依稀从西方许多典籍中看到了这方面的记录,虽然那些场景都如同浮光掠影的一晃而过,但是那种未知且血迹斑斑的颤粟却始终刺激着他。

现在,他自己就要即将面对这一切,但也是在这个时候伊桑意识到,他潜入到这个世界人生中第一个重大时刻就在眼前,如何避免这个迫在眉睫的难题

“教士,在您的眼里,我是个骗子吗?”伊桑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平静下来,至少让其他人再表面上看着十分平静。他知道愚昧的狂热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可是这种愚昧的背后却有着轻易不为人所注意的原因。

因为这个时代,知识始终被长时间的把持在少数的神职人员手里,即使是显赫贵族也有很多人不识字这一念头在伊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这种事情看上去十分荒谬,但是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也正是这种不正常的事实,让伊桑觉得自己可以抓住一丝奋争的机会。

既然,知识的力量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么自己难道不可以用这种力量来把握自己的命运?

思维越发活跃起来的伊桑意识到了他所表述的意思被别有用心的人们所【误导】,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的求生意志,走到伯爵夫人面前,向她深深的弯下腰,恭敬的说:“夫人,当您的祖先在孟加尔德城被卡尔菲包围的时候,是什么让他们最终得到了救赎呢?”

“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纳斯蒂娜夫人立刻大声的回答,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让她越来越不可思议的小侍从究竟想干什么,可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能无条件的支持他了,因为两者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捆绑在一起了,至少在短时间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在天的父神见证,是的,是【光明使徒的右手】,我想即使是在罗克马的骑士们,你们当中也应该有祖先曾经参加过那次伟大的战役吧,”伊桑转身对着那些罗克马的骑士们询问着,他的话立刻得到了不少回应。参加过第一次东征的骑士后代遍布整个征服之地,这其实是人所共知的事,不过在这时这些人立刻成了伊桑为自己寻找生机的浮板:“【光明使徒的右手】的伟大奇迹让我们的祖辈获得了胜利,这难道是因为当初那个发现者么?亦或是【光明使徒的右手】?还是【光明使徒的右手】本身在等待着那个机会,在等待着被人发现,然后恰巧的创造出了那个奇迹?”

“事实上,我们都知道所谓的发现者不过是被【光明使徒的右手】选中的人,他被赋予了发现圣物的使命。然后他的使命就结束了,他回归到了一个凡俗的人。真正创造奇迹的,是【光明使徒的右手】,是父神的意志”

“对,说的对,是【光明使徒的右手】,是是父神的意志创造的奇迹!”附和声立刻从伊桑身后响起,纳斯蒂娜夫人的随队教士此刻立即转换了角色,他立刻向满腔热血斗鸡一般的瞪着罗克马的驻营教士,那架势大有随时会展翅而起,扑过去死掐一通的气概。

“所以,尊敬的教士,我也一样,不过是个被【光明使徒的右手】选中的守护者,展现神迹的都不过是圣物的力量,同时也是来自父神的力量,也必然只能来自伟大的父神!”伊桑声音一声呐喊!

就在驻营教士被这声呐喊一惊的时候,伊桑已经继续大声的质问:“那么为什么要质疑这个父神的意志呢?!为什么要否认这意志带来的神迹?!如果质疑和否认,这才是欺骗,是对父神的不尊和亵渎!”

“该死的小子,你这是狡辩,无耻狂妄的狡辩”驻堂教士刚刚张嘴出不甘的低叫,就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伊桑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本厚厚的《圣典》。

伊桑把《圣典》捧到胸前,看着眼前的教士,轻声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到的声音说:“教士,难道你要说父神的神圣无法传播到人间吗?如果那样,光明世界中的教皇是如何与父神沟通的呢?难道,你在质疑记录在的《圣典》中的古老的神迹吗?亦或是更进一步的说你想在教区中制造一些别有用心的矛盾”

“你这是污蔑,当然不是!”教士立刻出一声象要摆脱绞索般的嘶叫,他用和他身份完全不符的敏捷猛的向后一蹦,象是要逃离一团火焰般的退了两步:“我是说,是的,我只是想说父神的神圣意志又怎么是我们能领会的,愿父神赐予的荣光在照拂【光明使徒的右手】的时刻也照拂我们每个人。”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诧异,随机立刻向旁边的人点点头,好像还要争取其他人同意似的,稍微一咳嗽,抬起瘦骨嶙峋的右手,放在已经低下头的伊桑头顶上:“父神是伟大的,辩驳神圣的教义令我们每个人都能倾听到父神的声音,你的虔诚也在辩驳中得到了证明”

说到这的时候,驻营教士似乎感觉到从四面投射过来的愤怒和鄙视的目光,可他干脆如在顿悟父神启示般盯着自己那只枯瘦的手,说出了自己的祝福语:“侍从,愿父神的荣光与你同在,愿你守护【光明使徒的右手】之路永远光明、坦途。”

第一百一十九章:警示号角

听着驻营教士那最后的祝福语,伊桑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微笑。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光明之神最虔诚的仆人,也并非是没有欲望的,也许自己真的猜中了什么

但走到了如今这一步,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可能要一直披着这张伪装的【肤色】,充当一个自己从没有想过的【神棍】角色了,

“愿父神保佑,也唯父神所愿。”伊桑坚定的回答,这个时候必须让所有人感觉他的虔诚,即使这个虔诚是如此的脆弱可笑。

“伊桑*纳德”作为拥有的骑士封号及贵族头衔的梅列格自然也是有资格在大厅章聚会,看着站在大厅中间自己的侍从,念着大男孩的名字,恍惚的神色一闪而逝后的他转身对伯爵府夫人笑着道:“亲爱的纳斯蒂娜,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是在和一个有远大前途的年轻人在一起吗?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天赋不错的孩子”

听到这话的伯爵夫人专注的看着不远处正接受驻营教士祝福的伊桑,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着头,语气淡然的开口说了一句:“当初我的确小看了他,如你所说的,这的确是个有远大前途的年轻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转过头,看了看站在始终站在最靠后面的伊洛蒂,对于这个小侍从的姘头,此时伯爵夫人的内心升腾起了一丝没来由的好奇。入眼可见,这个时候女海盗的脸上正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兴奋,那样子倒如同是因为看到了一出好戏而高兴不已。

纳斯蒂娜夫人心头升起一阵莫名的不快,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态度放肆的侍女,甚至认为梅列格带着这么个女人实在是有点伤风败俗。至于在得知对方是那个小侍从的姘头后,她觉得自己更不喜欢她了,因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异域女人,定然会对伊桑有着不小的影响,而这恰恰是伯爵夫人不希望看到的。

“父神在上,今天可真是个值得牢记的日子,我们可是从辩驳中听到了难得的学识”艾尔兰德走过来向着伯爵夫人举起酒杯,面带歉意的道:“请原谅我之前的冒昧夫人,不过我想您一定理解我这么急于了解一切的心情。”

“当我们听到【光明使徒的右手】和它的守护者出现的时候,这里有多少人激动的哭了呀”他晃动着杯子里的酒水,轻描淡写的把自己刚才的咄咄逼人推了个一干二净:“可我们又怕那是谣言,毕竟在征服地中卡尔菲横行的地方,谣言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才急切的希望能见到这位得到父神启迪、眷顾的人。不可否认,不论是谁,只要他得到了父神的启示,他的行为就是神圣的。”

“真是令人羡慕”艾尔兰德用唯一的那只眼睛斜龇的看了看已经走向一角的伊桑,然后回头向走过来的梅列格羡慕的摇着头叹息着:“骑士,我真嫉妒你有这样一个侍从,我想他一定从你那里学到不少东西,说不定很快就能成为你的助手了吧。”

“的确,这一路上他给了我太多的惊讶,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拥有为我决斗作证的权力了。”梅列格满脸笑容的把一大杯啤麦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毫不谦虚的道:“我教给他在地上战斗的技巧,还有骑马作战的本事。那孩子现在不论是使用手斧,还是长剑都很有一套了,因此,我对他很满意。”

“父神在上,那可真是件好事呀,”艾尔兰德立刻有些兴奋般的叫着好,那样子就好像伊桑有出息他真的为之高兴,不过很快他就皱起眉头,然后故意走上前用很亲热随便的口气问:“不过,那孩子现在还不能用骑士剑吧,我看他虽然还算健壮,可如果穿起一件盔甲来,对他还是太勉强了。他多大了?”

“还不到成年的年纪,他还在长身体呢”梅列格有些溺爱的看着远处被一群侍从侍女围在中间显得有些慌乱的伊桑身影:“我们认为这个孩子既然得到了父神的启示,将来他会有出息的,不过我倒还是希望他成为一个骑士。不过如果父神安排他成为一位令人尊敬的教士,那也是他的荣耀。毕竟为父神服务定然是这孩子的命运。”

“我们都愿意为父神献上虔诚与执着的忠诚,当然他也不会例外,因为这一切都是父神的安排,”艾尔兰德随口附和着,不过在一顿之后,他终于还是张口问出了拐了半天弯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不论这孩子做什么,他的命运都和【光明使徒的右手】联系在一起吧,那将来他肯定是要随着【光明使徒的右手】展开他的一生了?”

“哼,这才是你真正想知道的吧,说到底,你还是想知道【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去处吧?”梅列格心里暗暗鄙夷的猜测着对方的意图。

“我得说这一切都要按照父神的安排去走”梅列格毫不露底的敷衍着:“也许父神的意志就是考验这个孩子,甚至也许对他来说,守护【光明使徒的右手】的经历是更伟大前途的开始呢,他或许还有一些更伟大的使命也说不准呢”

“父神在上,骑士,你你是说”艾尔兰德诧异的看着梅列格,他不知道这个被介绍为纳斯蒂娜夫人远亲的骑士怎么会说出这种口气的大话来。

“哦,骑士,也许你听说的不止是听说过这孩子守护【光明使徒的右手】中发生的一些事迹吧,”梅列格故意看着艾尔兰德越发好奇的脸点头道:“要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诡异的神迹在佐证着---一名强大但并不虔诚的骑士灵魂被另一个世界的战士收割,这一切都在说明什么呢?”

“父神啊,这太不可思议,太让人无法接受”艾尔兰德觉得自己有些张口接受,甚至呼吸也有些不畅快了,之前虽然听说过那让人联想到那个圣迹传言,可这个传言在他们刻意的压制下并没有太被人所接受,可是当眼前的梅列格公开暗示的时候,艾尔兰德终于有些抵挡不住这种可能会让人产生更大联想传言的冲击了

“父神在上,骑士,我想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随便说说就可以被证明的,同样也不是人云亦云就可以的”他用力的矫正着梅列格暗示的含义,同时脑子里不住的考虑是不是立刻派人把这个可能会引一场巨大波澜的消息,送到远在撒哈拉的葛磁伯爵那去。

梅列格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艾尔兰德时清时暗的表情,他一边随手捏着桌子上的葡萄珠往嘴里放一边随口说:“当然,这不是随便任何人一说就可以被承认的,我想如果需要,当时很多在场为守护圣器而战的骑士们都可以证明,无论当时他们曾经是朋友,还是敌人。然后这情况也许很快就会呈报给西方教区的大主教阁下本人”

还要呈报给西方教区大主教?艾尔兰德的思维中瞬间涌出了一种想要立刻扼杀眼前这个骑士的冲动。西方教区的大主教是谁?那就是现任的教皇,光明世界里父神在人世间最高的仆人!

虽然东方的教区大主教始终不承认教皇在世间的唯一崇高性,可如果一个可能代表着最终神圣意义的奇迹被自己主人的死对头德泽尔伯爵提前现和利用,那在撒哈拉的主人葛磁伯爵,可就真是的处境艰难了,显然艾尔兰德拥有着合格的政治嗅觉,并坚信这个该死的意外绝对拥有着巨大的威胁

思绪的涌动让艾尔兰德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汗珠,就在他想用油腻的袖子擦拭脸颊的时候,“喔~”一声悠长的号角声突然从堡垒外的狂野里响了起来。

“哨塔传来的警示号角!”

听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的人们立刻出大声呐喊,几个有身份的女人立刻带着侍从、侍女们向四周散开,骑士们则蜂拥着向大厅外跑去,拥有着战争经验的战士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父神在上,是堡垒外的哨塔警示号角。”听到警号的一瞬间,独眼的堡垒掌旗官如同换了个人般立刻精神一振,他的独眼里闪动着兴奋和热烈的火焰,这时他已经忘记眼前这些人可能会对自己领主造成的威胁,骑士的狂热让他只想到战斗和冲锋。

“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安德拉人吧?”梅列格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他的脸色这个时候看上去因为喝的稍微显多有些红晕,这个在别人看来很平常情景令走过来的伊桑有些担心,此时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中年骑士那不怎么好的身体状况,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症状,可伊桑知道梅列格外表干练的身体其实并不那么健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

“掌旗官大人,外面是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不过斥候队会立刻回报的,但在场之前我需要做些什么,所以请原谅,伯爵夫人。”艾尔兰德向纳斯蒂娜夫人稍一鞠躬然后立刻大步走出父神厅,只留下一群低声耳语的妇女陪伴着留下来的客人。

“你认为是安德拉人吗,克里特?”纳斯蒂娜夫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梅列格,显然他并没有听到之前梅列格的嘀咕声,几次袭击已经让原本并不把这次旅行看的过于艰难的伯爵夫人有些紧张了。

“也许吧,毕竟这里是罗克马,安德拉人如果想袭击撒哈拉,这里是必经之路。”梅列格并没有将语气说的太过肯定,他不希望让焦虑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弥漫开来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有些准备?是的,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克里特,还有你们所有人听着,”纳斯蒂娜夫人看了一眼女侍捧着盛有【光明使徒的右手】的盒子,显然这位一旦临逢危险立刻展露出不输男人气概的伯爵夫人向着围拢过来的随从们命令:“如果出现危险,梅列格子爵有权指挥我的所有骑士和士兵,你们必须遵守他的命令如同我的命令一样!”

“如你所愿,夫人!”神色不已的随从们立刻回应。

“克里特,我把【光明使徒的右手】、我还有我儿子的安危都交付给你了。”伯爵夫人看着这个和自己关系亲密的骑士,口吻坚定的道:“我相信就如你从小的时候所说过的,你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亲人及骑士”

“呵呵,难得你还记得这些话,”梅列格笑着向纳斯蒂娜夫人鞠躬:“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守护你们母子的安全,这是一个骑士的承诺,至于【光明使徒的右手】,我想这里有更合适它的守护者。”

说到这里,他把手搭在伊桑的肩头,并在伊桑的肩膀上用力的一按:“因为父神的眷顾者会成为圣物的守护者,没有人能比他更有资格了。”

这一按,让伊桑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如同突然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他诧异的看了看梅列格,迎来的,是梅列格透着红晕的脸上一丝倔强的鼓励与自信。

伊桑从他的表情里明显的看出了某种意思,那神情似乎在说:“小伊桑,我还没有到需要你担心的地步”。

当艾尔兰德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口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套上了密布环扣的盔甲,一件黑色底纹上绣着白色叶子环的无袖罩衫套在锁子甲的外面,他的右腋下夹着一顶不是很常见的犄角头盔,已经带上金属网手套的左手紧紧握着胯边的骑士长剑。

“情况可能会超乎预期,夫人,请原谅我无法继续陪您共进晚餐了。”艾尔兰德的独眼里闪动着急躁的光芒,但他依旧耐下了心思简略的解释道:“堡垒外的哨塔回警号,东北方向出现了一大队骑兵,不过因为距离还远,所以还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我必须带领我的人去巡视,请原谅我的失礼。”

“父神在上,这是你应有的职责,大人,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我们的帮助?”纳斯蒂娜夫人适宜的表示着关注。

第一百二十章:并不是所有的骑士都是坏人

“十分感谢夫人,不过顿尔克基德的骑士及士兵们还可以做到自己份内的事情。”艾尔兰德神色高傲的拒绝了伯爵夫人的好意

“在天的父神啊,看,那是”

似乎刻意想要艾尔兰德难堪的惊呼声从外面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比刚才更加急促的号角声突然从东北方向传来。当所有人闻讯走出大厅登上堡垒壁墙之后,人们才看到在昏暗模糊的大地尽头,一簇晃动的光亮在地平线上不住的时隐时现,摇曳移动,时而交织,时而分离。

“大人,那好像不是一支队伍”一个站在了望塔上的骑士对着堡墙上的艾尔兰德喊着:“也许是两支,亦或是像是两支队伍在作战!”

“不可能,是的,这怎么可能?”艾尔兰德用力看着远方,嘴里继续嘀咕道:“要知道安德拉人在这附近没有大股人马,我们也同样如此,除了罗克马堡垒中的驻军,这里没有任何队伍了,该死的,那会是谁?”

“但是,目前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们的兄弟,要么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是我们的军队,那我们就必须去救援他们,不是吗?”梅列格看着不停移动的火光出,质问出了自己心中蕴藏的疑问:“从光亮看,其中有一方在追击另一方,难道我们不应该去看看吗,也许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旅行,甚至可能是朝圣者!”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清楚,如果是刚才我定然会出去巡视,可是现在”艾尔兰德为难的看着远处,他清楚自己的职责是守护这座堡垒,可当他看到梅列格和纳斯蒂娜夫人以及其他人的脸上表情之后,他终于咬牙向自己的身边的一位扈从下达了命令:“侍从,命令驻营中的骑兵备马,另外所有骑士都要迅速归队,准备出击。”

“遵命大人!”一个个子矮小的侍从用力一跳就撑着搭在堡墙边的一个根木杆滑下了堡墙,然后一阵嘈杂的传令声夹杂着一些尖锐的哨子声立刻由近而远的传了出去。

“大人,这种时刻难道不应该谨慎吗?”趁着四周人不注意,伊桑小声的在梅列格耳边询问着,看着迷茫昏暗的夜色,他本能的觉得这样的出击实在是有些蠢不可及,要知道在这个年代里,无论己方具有多大的优势,夜间野战都是极具风险的战术行为:“现在我们根本不熟悉外面的情况,更何况这是夜里,如果这是诱敌,我想这后果会”

“闭嘴,侍从”梅列格突然打断了伊桑的话,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伊桑,语气极为凝重的压低声调:“我知道你的身份有些的神秘,也许你真的是被神灵所眷顾,从而突然学会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可我奇怪的是什么时候你居然已经开始精通军事了?”

“不过侍从你一定要记住一点”他突然用力一拉紧紧抓住了伊桑的衣领,将自己的嘴唇几乎贴在了大男孩的耳朵边:“不论什么时候,勇敢都是成为骑士唯一最重要的条件。如果你做不到勇敢,那你可能永远也成为不了一个真正的骑士。”

“但是,我知道勇敢不等于愚蠢,你应该阻止他们,而不是去逼迫他们送命”看着已经开始在堡垒门下准备的骑兵们,伊桑用几乎吼叫的腔调对梅列格做着最后的劝阻:“大人,这可是黑夜啊,如果真的有陷阱呢,难道大人你就没想过这个?!”

黑暗中梅列格的身子停顿了一下,他回过头看了看伊桑,可在犹豫之后终于还是摇着头拒绝了他的要求:“伊桑,圣叶环军的骑士有保护朝圣者的责任,即使怀疑是阴谋我们也不能因此退缩。这是圣叶环军骑士存在的理由,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个圣叶环军骑士,到那时候你也必须完成这些神圣的职责,如果他们退缩了,那么只能说明他们堕落了”

什么神圣的职责,什么堕落,简直是愚蠢的自以为是!伊桑心里愤恨的大骂着。虽然罗克马堡垒看上去壁垒森严,易守难攻,但是当想到如果这真的是个阴谋,堡垒里的兵力一旦被引诱出去之后,伊桑似乎就看到被围的困窘和随后陷落的可怕景象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法攻陷的堡垒,这句在后世被无数战争战役证实的军事名言,难道真要在自己面前再证实一次吗?更何况,这个野蛮且疯狂的年代中觉醒者可不像想象中那般的稀缺

“大人,难道你忘记了利奥特的教训了吗?”伊桑终于说出了这个他不愿提起的经历,他知道对一个骑士来说这是什么样的耻辱,但是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他顾及这个的时候了:“难道利奥特的险些丧命还没让你想起什么来吗?”

听到利奥特的名字,正要走下堡墙的梅列格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墙下已经准备完毕的骑兵们,又回头看了看远处依然不停闪动的光亮,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踏着木梯走下了垒墙。

伊桑无奈的暗暗叹息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试图挡车的螳螂,在对巨大传统观念的第一次挑战中,他就遭遇了碰壁的惨败。

看着梅列格固执的背影,伊桑无奈的走下木梯,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立刻跑回房间,取了梅列格的装备和头盔,当转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伊洛蒂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把盔甲给我吧”伊洛蒂这个时候已经换下了那身从一个侍女那里借来的长裙,一件宽大的褐色的麻布套衫扎在用牛皮腰带系着的法兰克式短膝裤里,把她修长健美的腰身衬托的凹凸有致,一头浓密的黑用块白色包巾绑成个十分的马尾紧紧扎在脑后,吊起的长长梢随着她筋络分明的小麦色脖颈的摆动不时甩起,看起来就如同一匹矫健的马尾在摇曳着。

在一刹那,伊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站在船像上,在惊涛骇浪之中迎风而立的女海盗。

“把盔甲给我,”伊洛蒂对一时恍惚的伊桑又说了一句,她从伊桑手里接过沉重的盔甲,然后伸出修长的脖子对伊桑小声说:“梅列格要你到院子里去,我想他应该有话对你说,也许”

似乎还有什么话的她就此住嘴,然后就转过身,伴着脑后高高辫的甩动走出了房间。

“梅列格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疑惑是要自己做什么呢?”暗自考量的伊桑有些不解,不过这时已经不是让他思考的时候。外面已经到处都是骑兵的马蹄踏动地面的响声,混乱中,伊桑在院子里找到了正在指挥伯爵夫人随从、骑士以及士兵们的梅列格。

“伊桑你听着,我们同生共死过,所以我了解你,在这里我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梅列格把声音放低,在伊桑耳边小声说:“如果是朝圣者或其他父神军队遭到袭击,我们就必须跟着艾尔兰德一起去营救,我会带领我们的骑士随他一起去”

说到这里,梅列格回头看了看已经打开的堡垒大门:“你听好了,我要把我们出击的队伍分成两半,我带领一半剩下的一半我给你留下来,我要你一刻不离的陪伴在纳斯蒂娜的身边,知道吗?”

“也就是说,你不让我和你一起去?但是”伊桑意外的看着梅列格。他没想到梅列格最后还是采纳了自己一部分的建议,最后竟然做出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决定。

“父神在上,你是我的侍从,可更是【光明使徒的右手】的守护者,难道你忘了吗?”梅列格向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伊桑:“你还需要锻炼,你拿剑的手法还很生疏,骑士枪更不行。小侍从,我的承认你的战斗力有些诡异,但是你离成为一个合格的骑士还很远呢,这次不象以前,你必须留下来了。”

“可是,如果我不跟着去,谁给你持旗?谁帮你拿着备用的骑枪?你冲锋的时候谁掩护你的两侧?”伊桑虽然对贸然出击深恶痛绝,可是他看着已经从走过来的伊洛蒂手上接过盔甲开始往身上套的梅列格,还是焦急的呐喊了起来。

“呵呵,别太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了,事实上,我们能救的人都是屈指可数的”梅列格从甲胄的里钻出的脑袋来回晃动着以适应甲胄的松紧:“还记得吗,以前,在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我一直在救你呢。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至于你,一个时刻想要逃跑的女人”他转过头对伊洛蒂指了指,语气凝重的道:“你要替我看好他,我把伯爵夫人母子和【光明使徒的右手】交给他,可我把他交给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可是欠了他两条命”

随着梅列格一声轻“呵”,他矫健的垫脚借力在跨上了战马马背,他手里擎着一柄极有重量的骑士长枪,他催动战马在已经拍成横列的骑兵队伍前跃过。当罗克马的骑兵完全走出堡垒大门之后,梅列格回过身,对着那些看着自己的骑兵高高举起左臂,在头顶用力一挥:

“在天的父神在注视着我们,前进,斯尔泰歌德的战士!“随着艾尔兰德的呐喊,堡垒中的队伍开始奔驰起来,无尽的黑暗象蛰伏的怪物,很快就吞噬了走进它巨口的骑兵队伍。

“我得说,他这是去冒无畏的风险,”伊洛蒂站在伊桑身边看着墙下守备队伍消失的方向小声道:“如果是我,绝不会做这种傻事,这就是所谓骑士的勇敢?哼!”

“是啊,这就是所谓骑士的勇敢,所谓的”伊桑有些不快的看看旁边的伊洛蒂,可一想到她的出身和经历,伊桑又不能不承认,她对骑士和光明信徒们与生俱来的反感的确是很有道理和原因的。

“伊洛蒂,并不是所有的骑士都是坏人,就如同并不是所有的安德拉人都是坏人一样。”伊桑轻轻开导着,不过看着伊洛蒂梗着脖子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伊桑把视线投向远方那片一直不住移动的火亮,梅列格最终还是接受了他的一小小的提议,他没有让自己的队伍点起火把,而是在夜幕的掩盖下向远处的火光悄悄的前进。那边究竟生了什么,是朝圣、其他圣叶环军军队还是一个陷阱?伊桑在心里不住的揣测着。

即使对这个时代的中界大陆不是十分熟悉,可他知道在历史上这个时期的近左会生很多动荡不安的事,一阵轻微的骚动打断了伊桑已经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的思绪,他转过身看到纳斯蒂娜夫人在两位教士和一个穿着灰不溜秋的长袍的男人陪同下走上了垒墙。当他们走近的时候,伊桑认出那个人是艾尔兰德的总管,一个上了年龄的老男人。

伯爵夫人这时候已经换下了那身赴宴时候的盛装,换上了一件行动方便的战裙。短短的素色马甲包裹着她丰腴的上身显得充满精神,纳斯蒂娜夫人将目光转向已然向自己躬身行礼的伊桑,带着些许无奈的语气搭腔道:“那么,这里就剩下你了?”

伯爵夫人对于梅列格带领自己的随行骑兵和艾尔兰德一起出去驰援的行为并不生气。不过当她看到伊桑身后穿着怪异、随意靠在垒墙上的伊洛蒂之后,她不由皱起了双眉。对这个中界大陆本土血统的侍女,伯爵夫人毫无好感,她觉得让这个女孩的身上充满异教气息,而他接近作为【光明使徒的右手】守护的伊桑,是很不好或说是很糟糕的事。

“夫人,我会忠实的遵守梅列格大人的命令,尽全力保护你们。”伊桑这个时候觉得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只在心里盼望着之前的那些猜测完全是杞人忧天。

不过他也知道,盼望并不能让自己的担心的事情不会生,所以他向着看堡垒军事长官的总管微微示意后就谨慎的问着:“请问,不知道罗克马现在还有多少可以使用的士兵和粮食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令人疑惑的威胁

“斯尔泰歌德的你说什么?!”纳斯蒂娜夫人吼着一把抓住那个倒霉侍从的领子,用里之大,几乎把他提了起来:“再说一遍,告诉我,你刚才说到谁?斯尔泰歌德的德泽尔?”

“是的,父神在上,是的”侍从惊慌失措的点着头,虽然他看出这位夫人大概并没有什么恶意,可他还是被这阵摇晃吓得够呛,再加上他那因为伤痛极其虚弱的身体,这个倒霉侍从立刻两眼反白,就要昏了过去。

“该死的,你还没有说完关键的部分,怎么可以晕倒”伯爵夫人用一种可称的上是霸道的口气呵斥着,然后她抓起旁边刚刚一个仆人拿来盛着清水的陶罐,顺手就把整整一罐清水泼到了对方的脸上:“赶快清醒过来,把那些还没说完的都说出来”

在场的众人被伯爵夫人的行为惊呆了,但不可否认这也是极为有效的方法,变成落汤鸡的侍从一下子真的清醒了,他在稍微一激灵之后,立刻张开嘴巴就如同泄洪的水坝般说个不停。当人们从这个侍从前言不搭后语的唠叨中了解了大概之后,所有人都不由有些默然了。

“这可真是,原来又是那个该死的葛磁”伊洛蒂在伊桑身后小声嘀咕着,而伊桑也深以为然的轻轻点着头。

从那个倒霉的侍从的嘴里伊桑已经知道了个事情大概。就在纳斯蒂娜夫人的队伍还在向顿尔克基德进的时候,闻讯知道了自己妻子要来撒哈拉的葛磁德突然爱心大发,他以担心爱妻和儿子路上安危为名带领着自己的队伍离开了撒哈拉都城,一路向北而来。

对于这个有着“毁约”坏名声的狂热圣叶环骑士,尽管作为撒哈拉王国摄政大臣的葛磁实在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可是他还是知道如果这个讨厌的圣殿骑士突然疯,肯定会给已经危机四伏的撒哈拉王国带来不可猜测的危险。

所以,他一边暗暗庆幸政敌的离开,一边以安全为由,派出了自己很看得上眼的封臣利哥斯坦与德泽尔一起北上。在葛磁伯爵看来,以利哥斯坦的稳健即使不能完全制止德泽尔的疯狂,也不会让他干的太出圈。

而事实上,一路上德泽尔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真的象是改头换面一样很守规矩,他没有去袭击路上碰到几个安德拉商队,甚至没有去招惹一小群偶遇的安德拉骑兵。这让一直注意着他的利哥斯坦放心了不少,甚至在利哥斯坦看来,也许是对妻子爱儿的关注改变了这个脾气暴躁不识时务的家伙也说不定。

事与愿违的是,就在利哥斯坦认为这可能是一次还算轻松的平静之旅的时候,德泽尔突然很奇怪的改变了路线,他不再急于迎接自己的妻子,反而开始漫不经心的在戈壁上到处游荡,甚至有时候象个无头苍蝇似的在一个地方来回乱转,这让利哥斯坦越发的感觉不妙起来

可接着正当利哥斯坦为他这种反常觉得担心的时候,德泽尔又突然象被烧着了尾巴的兔子似的没命的向罗克马冲来,直到终于在白天即将过去的时候进入了顿尔克基德的领地。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是再蠢的人也知道德泽尔没按好心,而发现被算计了的利哥斯坦立刻质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他得到的回答是德泽尔的一通嘲笑讥讽和之后更加慷慨激昂的煽动鼓吹。然后,德泽尔终于告诉了利哥斯坦自己出来的真正原因,早在前些时候,他就听说有一群从索哥拉王国来的安德拉贵族组成的队伍要去神诞之地朝圣,于是他就决定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安分的“安德拉小崽子”。

可偏偏作为康赛迪五世摄政大臣的葛磁伯爵正在撒哈拉紧紧盯着他,所以他就借用迎接自己妻子的借口终于溜出了撒哈拉都城,以此来置换出这次行动的空间与时间。

显然毫无意外的,听到这些的胆大的计划后,利哥斯坦立刻对这个疯狂的举动予以反对,于是两人之间爆了激烈的争执和冲突,按照利哥斯坦的侍从的话说,双方争执的激烈程度就差拔剑决斗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完全出人意料的事情让斗鸡似的两个人临时团结在了一起,一小股之前和他们擦身而过却互不侵犯的安德拉骑兵居然对他们动了一次袭击。虽然那最多只能算是挑衅,可作为父神在世间虔诚的信徒和身为骑士的荣誉立刻让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骑士团结一致的冲向敌人,甚至还一鼓作气把那些挑衅的安德拉骑兵击溃了。

原本事情也就就此结束,可被血腥和杀戮激奋得眼花耳热的利哥斯坦冷静下来之后才现,德泽尔不但追着那些溃败的安德拉人穷追不舍,而且他最终的目标居然还是那个他一直不忘的索哥拉王国的那些异端贵族朝圣团。而这些安德拉骑兵,恰恰就是这个朝圣团的前卫斥候。

尽管知道对那个不知有多少战士保护的朝圣团进行贸然袭击是多么危险,可无法置身事外的利哥斯坦只好一边谨慎的督促自己的手下跟上去,一边伺机寻找能劝阻德泽尔的机会。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德泽尔的部队迎头撞上了一队明显是负有保护重要人物责任的安德拉近卫骑兵。双方在顿尔克基德边界上的遭遇就如同两只无法相互回避的雄狮撕杀撞在了一起!

“看在父神的份上,大人,夫人,请你们快些派人去援助我的主人吧,他和德泽尔大人带的队伍都不多,那些疯狂的安德拉人太可怕了,他们简直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沃森。”倒霉的侍从用就要哭出来的声音祈求着,他甚至对同样穿着侍从短衫的伊桑鞠躬哀求:“看在我们都是光明信徒的份上,大人,求求你们了,再晚他们可就没救了!”

“该死的,闭嘴,别在嚷嚷了,你这个蠢货!”纳斯蒂娜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了侍从的哀求,尽管自己的心中有些慌乱,但她仍旧组织出了相应的语言试图弥补自己的焦躁:“罗克马的艾尔兰德大人已经带兵去支援了,还有我的朋友梅列格也已经去了,不要乱叫!”

伯爵夫人一边呵斥侍从,一边焦虑的看着堡门,这个时候她既为自己丈夫的莽撞胡为恼怒,又为他的安危担忧。

“恕我冒昧,夫人,您说的援军,是向什么地方去了?”倒霉的侍从提心吊胆的询问着,对这位看上去和她丈夫一样脾气不好的伯爵夫人,他感到说不出的畏惧。

“父神在上,你可真啰嗦,当然是向那个方向”纳斯蒂娜夫人不耐烦的随手向着堡门左侧的墙外指了指,可她的手臂立刻就僵住了。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倒霉的侍从是从堡门靠右侧那面过来的!

该死的,几乎倾巢而出的援兵上当了!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的脑海里都立刻闪过这个念头,他们相互用恐惧的眼神对视着,一种无声的不安与恐惧立刻弥漫在所有人当中。

“这下可好了,鲁莽的梅列格他们被人吸引走了?!”伊洛蒂狠狠的对伊桑下着低沉的定语,尽管这已经不需要她再说明:“也许是那些所谓的朝圣团还有后卫,他们怕罗克马的守军发现朝圣的队伍正和德泽尔开战,就用暴露自己吸引开守军。”

“是呀,现在即便梅列格他们发现了这诡计,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利哥斯坦他们肯定很危险了。”伊桑不由的说出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名字

“我想那战斗的场面可能会非常的热闹,那个利哥斯坦和我没关系,至于德泽尔,我盼着他早点下地狱,他在海上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一边没心没肺的诅咒着自己的嫉恨的敌人,一边拉着伊桑后退到角落里,伊洛蒂顺势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怎么样,神眷者,想好我的提议了吗现在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没有人会时刻警惕着我们,我们一起抢了【光明使徒的右手】就跑,定然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然后我们买条船,到那时候整个世界就都是我们的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在这里亲亲我我,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整个什么是你们的?!”一声严厉的质问从对面响起,伯爵夫人大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她有些泛青的脸上一片焦躁不安,厚实的嘴唇因为剧烈的呼吸一张一合的,看在伊洛蒂眼里,就立刻想起了那些搁浅的鱼。

“侍从,我需要你的效忠!”看着伊洛蒂带着畏惧的表情退到了伊桑的背后,伯爵夫人倒也没有再去追问,反倒是盯着大男孩干净利落的撂了句话。

“这是我曾经答应过你们的,夫人,您要我干什么?”已经有所心理准备的伊桑平静的问着。

“父神在上,梅列格果然没有看错人,侍从,我知道接下的命令你很为难,甚至是有些不讲常理。”伯爵夫人有些无奈的摇着头。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所以当她看到伊桑并不惊讶的表情之后,她稍一犹豫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你带领我随从里的一些战士去救援我的丈夫,我希望他能安全的回来!”

“啊哈,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她们从来不会去为那些小人物们的命运考虑,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所以那是不可能的,”还没等伊桑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伊洛蒂已经一下跳到伊桑身边激烈的反对:“也许在夫人您的心目中一个侍从的命无法和您丈夫的命相比,可是对一个侍女来说,这个侍从的命要比任何一个贵族重要的多!”

“闭嘴,你这个放肆的异教女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纳斯蒂娜夫人脸上浮起的绯红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般醒目,她愤怒的盯着伊洛蒂年轻且带着一丝妖艳的面孔,但凝视着她那双蕴含着倔强与嘲弄、讥笑的眼神,伯爵夫人又立刻平静了下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计较,不可否认,我关心的是我的丈夫!”

“以父神的名义见证”伯爵夫人知道与那个侍女纠缠的最终结果定然是失望的,所以她将视线转移到了大男孩的身上,看着伊桑一字一句的道:“侍从,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忘记掉。而且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去救助我的丈夫,我愿意在将来的任何时候,给予你我的领地所能做出的最大帮助!”

说到这里,伯爵夫人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女海盗,然后突然身子微探,压低声音在伊桑的耳边轻轻一阵低语。

站在旁边的伊洛蒂立刻看到伊桑的脸上慢慢的变了表情,他有些挣扎的看着伯爵夫人,惆怅了一会儿,才出一声质问:“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

“嘘~,侍从,现在我需要你的回答,去?还是不去?”伯爵夫人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无声的定定看着伊桑,似是在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父神在上,夫人,我会去完成我的职责,这也的确是我的职责。”伊桑向着纳斯蒂娜夫人深深鞠躬,然后他连和伊洛蒂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大步向院子中间走去,这让楞然站在原地的小侍女越发的疑惑起来

“站住,该死的小西门人,你要去哪?你不要命了”伊洛蒂有些不安的向伊桑追去,但是她的胳膊突然被伯爵夫人紧紧抓住,而对方的手腕上传来的手劲也越发的让侍女忌惮起来

没有理会大步离开的伊桑,纳斯蒂娜夫人把脸轻轻贴向伊洛蒂,仔细的、带着点审视般的看着这个美丽如杜撰中的女精灵一般的女海盗,然后小声的嘲弄道:“呵呵,我得说你是个真的很漂亮异教女人,不过你知不知道你的漂亮有时候会害了他?”

伊洛蒂愕然的看着这个贵妇人,挣扎的幅度也情不自禁的弱上了三分,显然此时的女海盗不明白这位身份尊贵的伯爵夫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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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伊桑已经跨上战马奔跑到了等待出的队伍前面。在所有人注视下,随着手臂的有力挥动,大男孩发出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所下的第一个命令:“骑兵,前进!”

跟随他人奔跑驰骋在黑夜中,这与自己想象中带领着一支队伍去冒险出击是截然不同的。

跟随他人,只需要看着前面的旗帜和他人掀起的烟尘。而当眼前空旷一片,没有旗标的引导,没有前面战马的遮挡,只有自己面对那漆黑莫名的诡异深夜的时候,伊桑终于明白了在冷兵器时代,人们会什么会这般的忌讳夜战

他看着从眼前掠过的灰暗中的旷野,他的心忍不住的激烈跳动,因为此时他的心思已然情不自禁的转移到了即将要面临的事件上,自己可能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是不是自己这些人能抵抗的?现在的利哥斯坦是否安全?救援是不是还来得及?

第一百二十三章:大人物

在颠簸的奔驰中,伊桑的头脑里闪动着这些令他根本抓不住头绪的念头---怎么办?一边带领着不到身后的几十个骑兵按照那个倒霉的侍从的指引的方向飞快掠过荒寂的旷野,一边不停的询问自己的伊桑觉得在这个古中界大陆的这段时间对自己来说简直就如同漫长的一个世纪。

四条腿的速度显然是很快的,早已经离开罗克马很远之后,再次被临时征用了的“倒霉侍从”慌乱的辨认着方向,黑夜让他对四周一片茫然,在不住的搜寻中,伊桑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快失去耐心了。

但是他有理由必须坚持下去,除了所谓的职责,还有就是纳斯蒂娜夫人在堡垒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他得做些什么:“摩尔,我们必须确认方向,不能再这么乱闯下去了”

“大人,我最后见到大人的时候,是在一段半干的河床下面。”跨坐在战马上已经快支撑不住的倒霉侍从--摩尔大口喘着粗气:“我的主人那时候让我去罗克马求救,他带着所有人守着河床,父神在上,那些安德拉人就像是被红布激怒了的公牛一般,实在是太疯狂了。他们和德泽尔大人的人混在一起,我们根本看不清人群里的人到底是谁”

“该死的德泽尔,你他妈就不能安分一会嘛,怎么那儿都能碰到你”伊桑心里出极为烦躁的痛骂着那个身份尊贵的伯爵。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就不停的听到这个“毁约者”就象阴魂不散似的坏名声,甚至简直让人觉得整个这个时代所有坏事都是这个混蛋一个人干的一般,最可恶的是他让自己先后两次陷入了莫名的危机中。

就在伊桑思绪外放的时候,一道昏暗的幽暗沟壑出现在队伍的面前,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曲折的沟壑一直向着远处的延伸出去,当队伍放慢速度来到沟壑边沿的时候,伊桑看到了下面反射着月光的粼粼河水。

“父神保佑,该死的,就是这儿了!”摩尔大叫着向伊桑指着河床下一个突出的拐弯处,语调变得兴奋起来:“是的,是的,就是那里!在那儿,我们就是在那儿分手的,就是在那儿,主人让我立刻去罗克马求援!”

“但是,那是通向蒂姆伯顿的方向”一个跟随而来的堡垒士兵在微弱的月光下微微的叠起了眉头,介绍着:“那儿的附近有条路直接向北方,据说可以通到安德拉人的地界。”

“这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这一带到处晃悠,一直不肯离去”伊桑没好气的低声嘀咕一句,他现在已经大体知道了那个德泽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总是喜欢惹是生非却又到处瞎撞的家伙,这次怎么会这么有耐心的在一个地方耗着不走,非要打劫那个什么朝圣团呢?

“除非,这个朝圣团里有什么大人物让让他注意到了”这个念头在伊桑的心头迅速的腾升起来,并在之后的时间里一直萦绕在那里,但眼前的危机却不容他分出太多的心力去细想这些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

“我想我们得派出两个人下河床巡视,一旦有发现立刻给我们发信号”伊桑对身后的人命令:“至于其他人,顺着河床前进”

看着那个漆黑的拐弯,伊桑有些不安,在派出两个斥候兵之后,他依然带着队伍沿着河床边沿向北方飞快的掠去。他知道这个时候时间的重要性,如果利哥斯坦或德泽尔的部队一旦真的被人歼灭,那自己可能就要单独面对一群可怕的敌人了。所以不论如何,必须尽快找到那两个人,亦或是找到一些战场上的残兵以便自己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曲折的河床在大地上蔓延,奔驰中的队伍也在大地上飞快的行进,众人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如果不是有罗克马中熟悉这一带的跟随带路的士兵,伊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认出罗克马的方向在哪儿。

突然,一声低低的喊声从前方传来,伊桑立刻警惕的呵斥着身后的骑兵们停下来。随着轻微的马蹄上越发的响亮,前面斥候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同时,夹带在夜风里的一抹刺鼻的血腥味道也在这时扑面而来。

“大人,我想我们到了之前交战的战场,前面有些死人,”斥候飞快且不失细心的报告着:“看装扮,这其中有我们的人,也有安德拉人,还有几辆马车。”

“父神在上,终于找到了地方!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伊桑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之前因为没有头绪产生的担心这个时候立刻变成了一股即将面对强敌的紧张。

黑暗的路边,几辆歪歪斜斜的马车倾倒在斜坡下面。顺着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道传来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路边和车下露出的一具具倒卧的尸体。

几个已经身异处的安德拉士兵仰躺在地上,他们的身上都有着好几条血淋淋纵横交错的伤口,在暗淡的月光的映射下,一个脸色稚嫩的安德拉人的右臂肩膀被连肩带背砍成两截,而被遗弃在一旁的手臂里还紧握的一柄断了的弯刀。在他的对面,一个身上斜披着件绣有黑底红色的圣叶环短衫的圣叶环军士兵靠在歪斜的车轱辘上,已经裂开个大口子的肚子上,露着半截断了的弯刀。

“再分几个人散开,去找找有没有活口”伊桑不解的看着在马车边围成一圈的尸体,似乎这些双方的死生前曾经为了争夺这辆马车生过激烈的战斗。“父神在上,这般的叠战的他们,定然是在争夺着什么?”

腥臭的血浆和各种颜色的内脏到处可见,众然夜色掩盖住了惨烈的一幕,但是闻腥而来的苍蝇在尸体上不住飞舞,出令人厌烦的“嗡嗡”声。

“大人,这里有个女人还活着!”一个声音在远处大喊,这吸引着士兵立刻围拢了过去。

伊桑闻讯立刻向那个方向奔去,虽然知道屠杀俘虏即使是这个混乱年代里最平常的事情,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在穿过围拢的士兵人墙之后,他看到了一个倒在一块石头后面的安德拉女人。

借着火把的光亮,他看清了那女人的样子,这女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身上一件黑色的罩袍子包裹着她匀称的身体,从她身上的配饰及着装上来判断应该是一位身份不低的女仆,由于痛苦,她惨白的面孔这时候看上去有写扭曲,不住煽动的嘴唇里蕴含着听上去似乎毫无意义的呻吟。

一名从堡垒里跟随来的罗克马骑兵伺候弯下腰,把耳朵放在那女人是嘴唇边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向着伊桑抬起了头,满脸惊诧的道:“大人,这女人只是不停的喊公主。”

“你确定没有听错?她说的是公主?”伊桑不解的看了看地上已经陷入神志不清的女人,他知道这个罗克马的士兵因为长期驻守在和安德拉人的领地交界的地方懂得些中界大陆的语言,那能知道这个安德拉女人所说的话就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不过说到底,这个女人所说的“公父神”是谁呢?

就在伊桑沉思的时候,那个罗克马骑兵伺候突的出了一声“咦”的轻呼,他再次弯下腰,从那女人的腰带上摘下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绣囊。

“父神在上,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这可是索哥拉王国的非寻常的勋贵子弟们能佩戴的东西呢”那个时候一边嘟囔着,一边兴奋的把绣囊举起来对着月光看了看:“看来我走了大运,居然还是真丝织的,这可是能值上不少钱的呢”

说到这儿,他就要将手中的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可是他的手立刻被人一把抓住了。伊桑紧紧抓着那个士兵的手,用力举到自己面前仔细看着那个绣包。

“士兵,再说一遍,你说这是哪里出的?”伊桑觉得自己的心在猛跳,不久前被自己忽视的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索哥拉王国,是索哥拉王国,亦或是东边的其他国家的,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士兵有些恐慌的看着伊桑:“反正我可以判断出这是哪里的大贵族使用的香料袋,还值些钱,大人您要是想要,可以拿去”

士兵有些不情愿的把绣囊递到伊桑面前,他不知道这个据说有着极其神秘身份的侍从为什么因为看到这个绣囊这么激动,虽然它也还算值钱可也不至于到那种让他失态的地步吧。

是什么,是什么,为什么自己觉得那件事那么重要,可偏偏又想不起来?伊桑觉得自己的头都有些疼了,可那个一直追逐的真相却总是如在雾里一般无法琢磨。

“大人,安德拉人是向北方跑的。”一名富有经验的斥候再次转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块材质特殊的马掌:“大人,这是刚刚现的,安德拉人和我们的人都向北方去了,而且从脚印看,安德拉人逃亡的队伍中因为有马车和女人,可能不会跑的多远!”

“有女人?也许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听到这个,伊桑立刻想到了那女人所说的“公主”。

“是的,大人,我们现路上有女人掉下的饰物,而且不少,看来那些安德拉贵族是非富即贵的啊。”

“大人,我们追吧,他们出来肯定会带着有不少的财物。”那个罗克马伺候贪婪的咽了口唾沫:“如果晚了,也许什么都捞不到了。”

“是呀大人。”四周纳斯蒂娜夫人手下的骑兵也不住催促着,他们的眼里都和那个士兵一样透出遏制不住的贪婪,显然在这个时候,对父神的敬仰,在赤果果的物欲面前彻底被抛弃在了一边。

“我想我们会有超乎预期的收获,上马,我们追击!”伊桑甩了下头之后转身上马,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那些让他毫无头绪的想法,甚至他觉得也许那些一晃而过的念头都不过是因为紧张产生的幻觉。

队伍在荒原上不住的前进,随着原来越深入,枯黄的土地逐渐被齐腰高的茂密草甸代替,已经无法全速奔跑的战马在浓密的草地剥开障碍蹒跚前进着,踏着草叶的马蹄出一阵阵“唰啦,唰啦”的响声。

远处黑暗后出现的火光腾起一片光影,始终在前方警惕前进的斥候立刻向前冲去,当他们等上一片高高耸起的斜坡后,站在坡顶上的一个斥候突然高举手臂向着后面出一声尖利的呼哨,几乎同时,一阵从高坡后传来的喧杂呐喊已经迎面而来,灌进了伊桑的耳朵!

“斥候发现了他们,骑兵加速!”伊桑对着身后出一声呐喊。

这个时候不论在那个高坡后面遇到什么,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预想中的【猎物】已经近在咫尺了,而这个时候骑兵的热血已经感染所有人,闪烁着寒光的骑枪枪锋斜指前方,跟着队伍向前奔跑的每个人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他们只是这股突然涌起的激流裹挟着向前冲去!

不可否认,眼前的一段漫长的高坡无疑会延缓骑兵前进的速度,但是当冲上高坡的时候,一阵在火光和呐喊中席卷而来的血腥味道立刻充斥伊桑的口鼻。

坡下已经彻底干涸的河床里,两队骑兵正如同两头已经疯的野兽般搅在一起,相互砍杀撕咬着!已经被扯破撕烂的一面白底红圣叶环旗在双方的冲击砍杀中摇摇欲坠!

看着下面的厮杀,伊桑心底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不协调感,可他立刻就明白了原因。河床里的战斗居然是以圣叶环军的拼命防守和撒赖森人近似疯进攻这种截然和事先想象不到的局面进行着。

如同被惊涛骇浪冲击的圣叶环的士兵们用盾牌,长矛和盘旋的战马形成了一条浑浊的堤坝疲惫的阻挡着不住冲锋的敌人,在马镫交错和疯狂砍杀的叫喊中,他们始终顽强的和敌人胶着在一起,伴着被杀死脖颈上喷出的血浆和割裂的内脏挣扎支撑着。

因为无法立刻辨认敌我而停下的骑兵们仔细的看着坡下的战斗,当伊桑在混乱的战马践踏和不时被砍翻在地的死中寻找辨认的时候,利哥斯坦的侍从摩尔却突然疯似的指着远处一块凸起的高地下,几个正凶猛的向一群安德拉人冲击的人影尖叫着:“快看!那是利哥斯坦大人和德泽尔大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重人要人物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一百二十四章:重要人物随着摩尔的一声大叫,怔在原地正在喘气的所有人都向高地看去。立刻四周响起了一片来自斯尔泰歌德士兵的高呼:“对,是大人,是德泽尔大人!”

在士兵们的叫喊声中,透过火光、刀剑、人影的映衬,伊桑看到在那块小小的高地下,两个明显是圣叶环军的骑士已然觉醒了规则之力正身先士卒的指挥着骑兵疯狂的向据守高地的安德拉人冲击着!

他们根本不去管身后一直纠缠在队尾,随时可能会掩杀过来的安德拉骑兵,似乎他们的眼中好像只有那个小小的高地!

“父神在上,现在我们应该去援助大人!”摩尔拔出手斧高喊着拨动战马,可他的缰绳立刻被突然伸手的伊桑紧紧抓住。

“不,这与现如今的情势无济于事,摩尔,你带着一队人去挡住那些安德拉人!”伊桑用不容质疑的语气向摩尔大声命令道:“他们如果冲过去大人们就完了!”

他不等摩尔发出疑问,飞快抽出佩剑,随着他的剑锋一指,一声包含着紧张,兴奋和期待的吼叫在高坡顶上响起:“其他的骑兵跟我冲锋!”

“冲锋!”

随着伊桑的呐喊,他身后的骑兵立刻爆出一阵失去理智般的高呼,骄傲和热血在这一刻掩盖了怯懦,随着伊桑剑锋在空中带起的亮影,人数不多却如泄洪般锐不可当的斯尔泰歌德骑兵如一股可怕的旋风,掠下高坡,接着下冲狂猛的力量,狠狠的砸进了正和圣叶环军苦苦鏖战的安德拉人的队伍中!

如同两个浪花般撞在一起的骑兵队伍里立刻飞溅出一片血腥的碎片!那些被迎头砍下半边头颅和根本来不及转身,就被从背后刺穿的安德拉武士立刻出痛苦恐惧的尖嚎!锋利的骑枪刺进拥挤的人群,被骨头和盔甲的夹缝卡住的刀剑在人体里不住搅动,出令人胆寒的“咯吱”声!

从背后遭受的袭击立刻动摇了正疯般狂冲的安德拉骑士,他们在呐喊和呼啸中不住盘旋战马,前后抵抗。甚至有人以非凡的娴熟马技扔掉缰绳,完全靠双腿力量操控着战马,挥舞着两柄弯刀在两边敌人的夹击下奋力冲杀。

伊桑的眼前不住晃动着明晃晃的利刃,在用足全力狠狠砍倒一个几乎和他差不多大的安德拉男孩之后,对面一道猛烈的刀光已经闪进他的眼帘!

根本无法躲避的伊桑眼睁睁的看着弯刀迎面砍来,可是随着一道从侧旁彪起的旋风晃过,钢铁碰撞的剧烈嘶鸣几乎就在伊桑的耳边响起!危险时刻,摩尔以一种令伊桑诧异的勇猛果决掩杀了过来!

迎面碰撞的两匹战马在盘旋中不住颤抖,马上的父神人则一边嘴里出毫无意义的吼叫一边向对方挥舞起手斧和弯刀。一瞬间,兵器迸溅的碎片到处横飞,战马被碎片割伤的痛苦嘶鸣震人心肺。

“去帮大人!快去帮大人!我们来牵制住他们”

摩尔的喊叫透过厮杀卷起的烟尘传了过来,可立刻他就被对方逼得不出声音。

冲过去,必须冲过去!伊桑明白这时候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个!虽然不知道那个高地上被那些安德拉人拼命保护,以及被圣叶环军拼命扑杀的究竟是什么人,可是他知道只要能杀掉或俘获那个人,战斗就会结束!否则双方只能这样疯狂缠斗下去,直到有一方的血彻底流干!

“父神保佑,冲啊!”模仿着梅列格那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怒吼,不再保留的莫里使用道具获取规则之力使用权的男孩手里的佩剑在火光中划起一道弧光。他的剑刃在夜风里带起一片尖啸,伴着再次砍飞一只手掌溅起的血腥,随即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队伍已经穿过胶着在一起的战线。

显然这条胶着的战线比预想中要脆弱,如今在他的面前,只有小高地上绞杀在一起的圣叶环军和那些拼死抵抗的安德拉近卫了,显然这一小股的骑兵的出现让双方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诧异

“为了父神在地上的光明,杀掉卡尔菲!”一声暴喊从高地上响起,一个如同随时都可能把盔甲挣破的粗壮身影在黑暗中出狂怒的吼叫,非同一般的觉醒者的力量让他在叠战的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眼,随着一柄巨大手斧的挥舞,伊桑看到一个安德拉人的头颅在那个壮汉的劈斩下应声横飞。

斯尔泰歌德----德泽尔!伊桑几乎不用细想就立刻猜出了那个人的身份。那种狂热,残忍甚至是毫无理智的莽撞在他的印象里实在是太深了,看着他砍下敌人头颅后的兴奋,在一瞬间伊桑甚至觉得前世的典籍、杜撰以及电影中对这个德泽尔的形容,根本不足以说明这个人的疯狂!

不可否认,他多少被历史的情绪影响到了,对这个“毁约者”的厌恶让伊桑有种想掉头就走的冲动,可事实他根本没有选择,随着四周斯尔泰歌德领地的战士们对自己主人的呼喊,伊桑被疯狂的骑兵们簇拥着向高地直扑而去。

这一队的骑兵的冲锋引起了一阵骚乱,接着连锁反应般的立刻在安德拉人当中掀起更大的骚乱,伴着一个领队发出的大声命令,守卫在最前排的安德拉人丝毫不顾死活的挥动着长矛对这骑兵反扑迎上!

“父神在上,我觉得他们要逃跑!”德泽尔身边一个骑士突然腰身向侧旁一扭,在躲过一个敌人的长矛后,他的战马前冲,手里的长剑借势横贯,火光中如匹练般光华刹时抹过那个安德拉人脖子,战马载着失去头颅的尸体继续前冲,立刻消失在混战之中。

斩杀敌人之后的骑士根本没有停留,矫健的身影伴随他手里闪动的长剑带起一片片惨叫,而他的目标显然是几个正在慌忙向高地后面浓密的荒野草地里逃跑的敌人!

高地上已经一片混战,甚至连原来在高地下相互厮杀的双方也已经因为圣叶环军突然出现的援军变得混乱一片。没有勇敢的挑战者,也没有倔强的应战者,有的只是相互搅在一起、推推囔囔的胆怯者!

伊桑只在刚刚冲锋的时候冲在最前,可很快他就被疯狂的骑兵们挤到战场边缘,事实上那些斯尔泰歌德的骑兵比他更会操控战马,甚至他们的技术丝毫不下于那些常年在沙漠上奔袭的安德拉人。只一会儿的功夫,伊桑就已经被那些斯尔泰歌德骑兵超过,甚至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因为嫌他在冲锋的时候碍事,还在他的马臀上狠狠给了一枪尾。

可是,因为被挤出最混乱的地方,在混战的缝隙中,伊桑立刻看到了那个追逐着那些安德拉人而去的骑士。

那是个身锁子甲,外面套着一件绣有红圣叶环印记被血迹染的有些斑斓的白色罩袍的骑士!在夜风的吹拂和火光的照射下,那个骑士的金色长摆不住飘摆,令伊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神奇剑技被他挥的淋漓尽致。只在瞬间,他已连续砍倒好几个安德拉人,随着奔腾的马影消失在浓密的草丛间,那个骑士飞快的追着那几个逃跑的敌人而去。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摩尔出的“大人大人!”的喊叫,不但让那个骑士频频回首张望,更让伊桑意识到那个一闪而逝的骑士是谁,显然他就是那个倒霉的侍从的主人-----利哥斯坦!

这个时候,不论是高地上还是河床里的安德拉人已经开始崩溃,原本相互纠缠的厮杀已经因为圣叶环军援军的到来变成了对安德拉人的屠杀。所有人都清楚这个时候援军到来的意义,一旦战心动摇就再也无法挽救的败阵像瘟疫般袭过已节节败退的安德拉勇士们,只一会儿,随着几个先胆怯的人的逃跑,无法避免的溃逃终于开始了。

已然累积了不少骑战经验的伊桑怒夹马腹,放开缰绳,在已经开始自顾不暇的安德拉人中不断冲击,他挥舞着武器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混杂中他冲出了一边倒的溃阵外,催动战马向那片草丛里奔去。

进入浓密的草丛之后,身后的厮杀声如同被隔离在很远的地方突然变的小了。除了阵阵时有时无的战马嘶鸣和被杀临死前的惨叫,就只有战马蹭过草叶出的“沙沙”声,伊桑握着佩剑尽量让自己呼吸放缓,头脑清醒,他知道,也许可以试着去捡一把漏

一块小空地上,几具尸体把四周的茅草压倒了一大片,随着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惨叫,远处草丛的草尖立刻一阵晃动。

伊桑闻声向更深处奔去,夹着草叶和血腥的怪味冲鼻而来。他看到了两个正在抽搐的模糊人影,两柄互刺进对方身体的兵器支撑着身体,让他们无法倒下。

看到有人出现,其中一个人影慢慢转过了头,他的嘴里含糊的出一声呻吟:“我坚信父神只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快去帮大人,他抓到了,抓到了那个”

那个人的声音随着他头的歪倒逐渐低沉下去,“噗通”一声,两具紧贴的尸体应声倒下。

“癫狂者的执着”伊桑顺嘴说出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嘀咕出来的词汇。就在这时,他恍惚的看到了不远处草丛中两个身影。

伊桑轻轻跳下马背,手里的佩剑剑柄因为汗水的浸淫显得有些湿滑。在用力紧了紧手腕之后,他举起佩剑拨除眼前的荒草,缓慢的向那两个人靠去。

一个全身被黑色外袍包裹的女人站在草丛里,她的眼睛在月色下流露着出奇的镇定,毫不畏惧的迎着对面的圣叶环骑士。

“我得说这一切都是父神的安排,向勇敢的萨尔蒙娜公父神致敬。”一个敬佩的声音从骑士的嘴里出,这个称呼让伊桑的脚下不由一沉,立刻出一声响声。

就在这时,一声“轰”的大响从深草中暴起!一个安德拉人勇士像一头豹子般猛扑向那个骑士。

“小心!”伊桑的佩剑不加考虑的向那个突袭的安德拉人身侧刺去。显然那个勇士也并非易于之辈,规则之力赋予了他强悍且灵敏的身形,但他还是忽视了这个年龄不大的孩纸的威胁,在他做出抉择的那一瞬间,死亡就如影随形了。

安德拉人勇士立刻被这突然出现敌人淋漓的袭击逼得拼命向身旁挥舞弯刀,可是他的手臂伴随着一声割裂外袍的撕扯响声突然飞出,接着对面善于把握机会的骑士的利剑狠狠的戳穿了他的胸膛!

“陌生人,站住!”安德拉偷袭的身体刚刚倒下,那个骑士已经嘴里出一声呐喊,他原本侧对伊桑的身体猛然飞转,随着月光中如幻影般闪过的雪亮匹练,锋利的骑士剑霎时横扫过来。

“我靠”无法躲避的伊桑挥舞起佩剑直接迎上,两柄利剑在空中立时出刺耳的尖啸碰撞声,就像是鞭炮一般急促且密集。

“叮叮叮”激烈的震动和急速的碰撞让伊桑觉得自己的手腕透出了一阵阵麻意,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完全是个高雅的贵族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而且速度也毫不逊色

伊桑根本没有出声的机会,他必须集中精力、全力以赴的双手握剑不住抵挡着对方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手腕上的疼痛让他只能不住的使用巧劲避免和对方的巨剑直接碰撞。可即使如此,伊桑依然被一连串快如闪电的劈杀打得不住倒退!

“父神在上,请停下,大人”抓住一个机会的伊桑向利哥斯坦出一声急促的大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抵挡这个高强的骑士多久的攻击,显然这一阵的打斗让他认识到了自己与这个家伙之间的差距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虽然听到这声呼喊稍微停顿了一下,可利哥斯坦立刻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向他袭击来。翻转挥舞的长剑在伊桑面前带起一大片闪亮的光华,随着他兴奋的粗喘,伊桑被他打得几乎无法站立。

“啊哈,这般年轻的觉醒者可真不多,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个倔小子!”利哥斯坦在把伊桑的佩剑砸得高高仰起空门大露之后突然停下了手,他上下看看伊桑的打扮,然后又回头看看始终看着这场打斗一动不动的那位公主,随即把长剑一甩,锋利的剑锋突然搭到了那位公父神的肩膀上:“说真的,刚才的较量可真是很痛快的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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