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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巫师》 推荐一本新书哈 帮朋友推荐一本书《我在巫师世界做猎人》 稳定更新7-10千字，类似剑风的黑暗奇幻 主角金手指不无敌但不缺少爽点。 boss智斗不脑残 剑与魔法的世界从不缺钱银发吸血鬼和萝莉女巫!() （ps：喜欢这类风格的朋友可以关注下） 第一章 第八街区的自由民（修） “铛！” “铛！” 厚重的打铁声音响起，屋内炉火旺盛，热气蒸的罗蒙的黑脸微微泛红。 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健壮肌肉，狰狞的伤疤随着打铁的动作有规律的颤动。 烧红的锻铁在他的动作下一点点变形，制式铁剑坯逐渐成型。 对面站着约摸十岁的男孩，用铁钳子夹起火红的铁剑胚，扔进石制水池里。 冷冽的清水与火红的铁剑胚交融，瞬间蒸起来大片的雾气。 罗蒙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个脏兮兮的毛巾，胡乱的摸了把脸和身上的汗，对小男孩说： “艾斯，老爹我去街东头的酒馆解解渴，等回来你得把剑坯给打磨好，不然小心你的屁股。” “知道了，知道了。” 艾斯头也不抬，熟练的夹起来剑坯，扔在还残留着火星的打铁石上。 “你去喝酒我不管，别像上次那样喝醉了跟别人打架。不但老妈和我得去市政广场缴罚金，你还挨了二十鞭子。” “你这个臭小子，”罗蒙的黑脸涨的更红，像炸了毛的老猫。 “那次是别人挑衅，乌鲁侮辱了你爷爷的爷爷，公民纳尔。 你的祖先可是追随伟大的建城者罗纳慕斯，护送人民逃离寒冰魔鬼的追杀，通过了十三试炼，来到优雅女神的应许之地，建立了富饶强大的美狄慕斯城邦。” 罗蒙使劲喘了口气，大声的说：“我们不是普通的自由民家族，我的儿子，你要记住，我们是公民的后代，有我们必须要维护的荣誉。” “是，祖先的荣誉当然要维护。 但是家里的钱包也很干瘪，咱们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把精力投入到重新获得公民权的努力中，比如让我去读书识字，而不是敲打这该死的剑坯。” 艾斯冷静的答道。 他举起差不多和他半个人高的铁锤，“铛铛铛”的捶打着剑坯，把剑坯的表面打磨的渐渐光滑。 罗蒙张开有些干涩的口，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望着冷静忙碌的儿子，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出门，喃喃的说，“我知道了。” 艾斯把剑坯从打铁石上拿起，走到磨剑石旁。 “嚯嚯”的磨剑声有节奏的响起，艾斯熟练的磨着剑坯，心思却又回到了三年前。 他是地球人转生而来，印象中刚刚穿越时天旋地转，恍惚间被吸入母胎。 这一世七岁时候才觉醒了前世残缺的记忆，他忘记了很多，也记住了很多。 高楼大厦，车辆川流不息，电脑、智能手机娱乐方式层出不穷，都已经远去，再也无法触及。 两世记忆的融合，他发了高烧，多亏了这一世的母亲精心照料，慢慢挺过了记忆融合带来的副作用。 小孩子知道的不多，但是好歹会说这方地界的通用语，有个完整家庭，算是个正儿八经的本地居民。 艾斯这三年经过有意识的了解，听罗蒙吹牛，听母亲讲神话故事，不放过每一次吟游诗人的吟唱表演，终于大致弄明白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似乎有神灵，他们居于不可见、不可触的卡亚神山。 自己所在的城邦美狄慕斯，在萨利亚半岛的南部，优雅女神的应许之地。 城邦的王，是优雅女神之子，建城者罗纳慕斯。 “既然有神灵，就应该有超凡的存在。” 艾斯如此想，也在时刻注意周边的现象。 城邦的贵族们确实力气、速度、弹跳、反应力都远超常人，普通人包括城邦的士兵，也无法和半大孩子的贵族相比较。 听说在城邦外人迹罕至的旷野，游荡着众多的魔物，有着各式各样的超凡能力。 艾斯发挥小孩子的善于问为什么的天分，问了很多人如何能像贵族一样。 得到的回答都是，贵族是神灵的血裔，天生远超常人，是神定的人类统治者，凡人无法成为他们。 一个确定存在超凡生物的世界，却注定当一个凡人，艾斯有些不甘心。 不过他的心态良好，现在处在的位置太低，接触的面也太少，所以得到的信息也都极为有限。 只有进入城邦的中上层，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有更多的机会。 就算没有，以后通过抓捕游荡的魔物，乃至抽取贵族的血液，未必不能研究出他们超凡的秘密。 艾斯的目标慢慢明确，成为城邦的中上层，也就是公民。 美狄慕斯城邦是个年轻的殖民城邦，建城不过百年，活力十足，也有积极对外扩张的野心。 城邦四周都是蛮族部落，游荡的魔物，距离其他文明国家较远。 最近的文明国家群都在萨利亚半岛北部，所以这是个非常尚武、有扩张精神的城邦。 美狄慕斯城邦是优雅女神美狄亚的应许之地，祂的直系血裔，神子罗纳慕斯统治着这里，是城邦金字塔的顶部，其下依次是贵族，公民，自由民和奴隶。 至于如何成为公民，艾斯听父亲絮絮叨叨了很多次，自由民成为公民的条件有三： 一是识字，二是担任过低级公职超过三年，三是立过等价于十人斩的功绩。 凡公民者，三代后没有满足以上三条，则第四代自动失去公民权。 也就是说，艾斯的家族正好在罗蒙这一代衰落，从公民家族变成自由民家族。 罗蒙是个不错的城邦男儿，身材魁梧，使得一手好的剑盾格斗术，数次自备武器盔甲，作为重步兵参军，斩过十多个蛮族战士的脑袋，杀过数个魔物。 唯一的缺点就是脑子不够聪明，学不会文字，直到三十五岁通不过考试，最终失去了公民权。 他也顺带失去了一系列公民优待，最惠税率权，罪行减免权，年金权，公民大会、五百人会议的参政权等权利。 不能在治安最好的第一街区居住，只能搬迁到城南第八街区，靠给城邦和居民打铁为生。 罗蒙年轻时候一直为继承公民权努力，直到彻底失去公民权，又差不多花光祖先留下的财富，才考虑到婚姻，与第八街区的自由民玛丽娜，艾斯的母亲，看对了眼，安置了下来。 这十多年过去，罗蒙也已经四十多岁，他也慢慢变成了一名熟练的铁匠，在第八街区有了自己安稳的小家。 酷爱喝酒的他，总是花光家里的积蓄，所以没有财力供艾斯识字。 第二章 博学者彼得（修） 艾斯也没有闲着，自从他觉醒前世记忆后，发现老妈玛丽娜无力管住罗蒙，就通过各种形式偷偷攒钱，替罗蒙买酒、倒卖打铁的边角料等形式，快要攒够一枚金塔勒了。 一个月识字的费用是三十银塔勒，一百枚银塔勒等于一枚金塔勒，差不多够三个月学习之用。 这个世界的通用语是字母文字，只要熟记字母表、音标，总结好语法结构，结合母语发音环境，三个月足以学会并书写文字。 艾斯没想过现在利用前世知识创新赚钱，不管是造酒、造玻璃，又或者是新的耕作方法，他前世确实有过涉猎。 但是这是个有神灵，有超凡，有神庙祭司的世界，在没有成年、没有成为公民前，所有异常的创新都有些危险，每年被公民陪审团判处驱逐出境的自由民可不少。 只有成为城邦统治阶层的一部分，自己才能运用前世的知识赚钱，为寻找超凡之路提供资金。 不知不觉，剑坯已经磨成锋利的短剑，艾斯将短剑套嵌上木质剑柄，靠在已经熄灭的炉火旁，望着门外，眼神坚定而又充满希望。 已经傍晚，玛丽娜和艾斯正吃着晚饭，烤的有点发硬的黑面包，抹上一点点黄油，配着燕麦粥。 艾斯已经习惯了这样简单的晚餐，他一口口吃着，一边和母亲玛丽娜随意聊着。 艾斯和玛丽娜刚刚吃完饭，罗蒙竟然就回来了。这可不像他，平时他都得等到月亮高悬正中，才会踩着月光晃晃悠悠的回家。 深夜，艾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起身从床底扒出来一个被粗布包裹的陶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堆银塔勒。他一枚一枚的数着，一共97枚。 城邦没有前世的公立学校，知识基本上被贵族和公民垄断，部分有知识的公民，愿意有偿教导学生，市价大概是一个月30枚银塔勒。 在城邦，选择什么老师识字，基本上也就决定了未来的职业。 老师如果是陪审法庭的法官，未来肯定是从事司法、诉讼相关工作。 老师如果是音乐家，未来也是要走优雅的演奏道路，而对于未来的道路，艾斯已经确定，他想跟城邦著名的博学者彼得学习。 彼得是整个城邦公认的最知识渊博的人，城邦学者，涉猎广泛，家中藏书颇丰。 成为他的学生，对艾斯来说是最佳的选择，可以最大限度的获取广泛的知识，寻找超凡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夏日的太阳早早升起，艾斯被罗蒙锻炼身体的动静吵醒。 他起身穿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罗蒙在那里锻炼。作为公民的后代，艾斯家流传着罗纳慕斯为普通人创造的优秀锻炼法，专门锻炼身体机能和格斗技巧。 艾斯洗了洗脸，跟着罗蒙开始了晨练，他对此没什么排斥，学的非常认真。毕竟这是一个超凡存在众多，非常危险的世界，多一点自保之力没有坏处。 城内有着英雄的守卫，如果一直在城内生活，固然没什么危险，但是也没有接触甚至捕获超凡生物的机会。 只有去城邦外偏僻的旷野，才有低阶魔物游荡，它们像杂草一样难以清理，英雄们不屑于做这种麻烦活。 年轻的贵族和格斗技巧强大的公民或猎魔人会去那和低阶魔物厮杀，贵族和公民为了获得锻炼，猎魔人则是为了赏金。 七八个和罗蒙一样经过严格锻炼的老兵，就能在荒野一次猎杀不超过三个低阶魔物。 艾斯今年十岁，他计划着近几年坚持锻炼格斗技巧，期望成年时能和罗蒙有差不多的实力，组织一支猎魔人小队，狩猎并研究魔物。 艾斯的格斗天赋其实一般，但是勤能补拙，他相信只要坚持合理的锻炼，一样能在成年时有不错的实力。 两人锻炼完，吃早餐之际，艾斯神色认真的和父母说： “我今年十岁，如果想成为公民，这已经是识字比较晚的时候了。这三年我一直在攒钱，现在凑够了大概三个月的学费，我想去博学者彼得那识字，他每年的夏天会召收一定学生，按照我观察的规律，这几天会开始招生。” 罗蒙听完，开始沉默。 “是我不对，这几年总是喝酒放纵，没有给你攒下足够的学费。我听说彼得那教的很好，也要学习差不多三年以上时间才可以通过识字考试，而且学习是很辛苦很长期的事情，钱是必不可少的。” 他神情犹豫，夹杂着各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艾斯。 “你爷爷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 “命运赋予每个人责任，我没能通过识字考试，所以丧失了公民权，也耽误了你，是我没通过命运的试炼，更没做好一个父亲。” “未来的学费你不用担心，我们家可是公民的后代，还是有些瓶瓶罐罐的。今天让你母亲陪你去彼得那报名，家里还有些空白羊皮纸一块带着，我来筹集剩下的学费。” 艾斯听了罗蒙的一番话，很是惊讶和感动。 他一直认为罗蒙是个好汉子，但是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因为他从来没为家庭好好打算，只是沉湎于过去的荣光，用酒精麻醉自己。 没想到今天，罗蒙竟然打算担起父亲的责任，这让他心里有些温暖。 艾斯和母亲玛丽娜一起，来到了第一街区。这里是美狄慕斯城的核心区，整齐宽阔的铺石路，道路两边种着橄榄树，沿街是高档的商铺，热闹又繁华。 两人穿过热闹的商业区，来到一排排别墅，环境优美的居住区。 “艾斯，你父亲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玛丽娜握着艾斯的手有些用力，正如她的心情。 既对公民的生活倾慕，期望儿子能跻身公民阶层，又怕给孩子太大压力。 她在家中话并不多，每天勤劳的把家务做好，看着丈夫和儿子，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她很大的幸福。 她也有很多的期望，期望丈夫更加关心家庭，期望儿子能出人头地，只是她性格如此，很少说出来。 艾斯也感受到母亲的复杂心情，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说：“我们家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两人走到了博学者彼得的别墅前，一位衣着整洁朴素的侍者迎上来，微微鞠躬，面带微笑的说：“尊敬的女士，年轻的先生，请问你们是来求学的吗？” 玛丽娜有些慌张的回了礼，说：“我的孩子很想跟随博学者彼得先生学习知识，不知道您能不能带我们见尊敬的彼得先生。” “当然女士，知识对每一位求知者敞开大门。”侍者微微鞠躬，将两人引入别墅。 在客厅，艾斯和另外七个孩子一起等待。他的母亲则跟着侍者去付三个月的学金，学金是一季度一交。 这七个孩子莫约七八岁，五男两女。艾斯暂时没有和其他孩子交谈的欲望，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识字，然后获得借阅博学者彼得的私人藏书的资格。 不一会儿，彼得来到客厅，他有着长长的山羊胡须，身着白袍紅绶，神情严肃，看着是一位严厉的长者。 “我是你们的老师彼得，你们的父母将你们送到我这，是为了学习知识，充实你们的头脑。” “你们在我这得到什么，取决于你们的努力程度。勤奋的人即使愚笨，持之以恒也能超过普通人。懒惰的人即使聪明，也是用渔网打水，注定一无所获。” 彼得的开场白，让几名孩子紧张了起来。 艾斯微微点头，这个老师符合他的胃口，他前生今世都不是什么天才，所有的只是勤奋二字。 勤于学，勤于思考，勤于总结，勤于反思，这是学习的必经之路。 彼得随后介绍了一位年长的弟子，他叫莫顿，脸上有些青春痘的红发小伙，是彼得的助手，负责对八个学生的识字启蒙。 博学者彼得是城邦著名的学者，他的助手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入室弟子，日后有被彼得推荐成为城邦中低级公职的机会。 学生们的父母被莫顿送走，他们将在下午六点左右接学生们回家。 八个学生跟着莫顿来到后院，莫顿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负责教你们识字。请简单介绍下自己，然后我们开始学习识字。” 在各种介绍完毕后，艾斯知道这八个人中竟然有三名贵族，其他人也都是公民的后代，只有他一人是自由民。 孩子们天然抱团，并不是刻意歧视，但是微妙的疏离感仍然存在。好在艾斯来并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利用有限的时间学习更多知识。 “所谓的文字，其实就是语言的发言。我们要学习文字，必须先学会三十二个通用字母和它们的音标” 伴随着莫顿的讲解，艾斯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其实就是字母文字，学习的首要就是记住字母及音标，还有相应的语法结构。 第三章 语法与语言（修） 莫顿打算用三个月的时间，给他们打好语法基础。 艾斯将这三十二个字母与音标抄写到羊皮纸上，随后在地上边画边记忆，比起其他同龄孩子，艾斯明显认真的多。 作为前世系统学习过英语的人，这类字母文字其实规律差不多，可以很快触类旁通。 他在熟练记忆三十二个字母后，向莫顿先生申请提前借阅学习语法教材。 “莫顿先生，我已经熟记了三十二个字母，现在想提前借阅语法书，可以吗？” 莫顿检查了下艾斯记忆的效果，发现他确实熟练记住了三十二个字母和音标。 “语法教材可以提前借给你，这是未来几个月的课程，你自学可能会有很多疑问，做好记录，在我明天开讲时，你可以带着问题来听课，效果会更好。” 艾斯接过羊皮纸做成的小册子，上面写着《通用基础语法》彼得著。 艾斯心中已经定好了学习计划，直接生啃语法书固然比较困难，但是自己是有母语环境的，正确发音配上熟悉的词义，基本上都能理解。 至于不确定的部分，可以每天集中向莫顿提问，这样估计不到一周，就能把正确的语法习惯打好，直接开始阅读了。 艾斯的学费很少，所有他必须提高效率，更快的学习。 晚上，艾斯锻炼完格斗技巧后，抱着借来的语法书，对着炉火，无视了罗蒙“铛铛！”的打铁声，废寝忘食的学习着基础语法。 罗蒙看着认真学习的艾斯，内心有些柔软，又有些愧疚。他把打好的制式短剑放在一边，轻手轻脚走了出门，怕打扰到儿子学习。 他今天去了趟酒馆，通过酒馆老板，放出风声要出售一套家传的全身重甲。 一套重甲打造起来极为复杂，罗蒙自己都还没这水平，他的水平只能打造些制式农具和武器、盾牌。 因为技术含量高，所有重甲非常昂贵，一套全身重甲，几乎等价一套第八街区的别墅。 这重甲不能急卖，不然会被杀价太狠，好在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的等一个合适的买主。 第二天，天蒙蒙之时，艾斯就顶着熊猫眼到了博学者彼得的别墅。他早早的到了后院，一边闭目温习语法知识，一边等候莫顿。 莫顿身为博学者彼得的助手，自然勤奋异常，毕竟老师就是极度勤奋之人。他一大早就处理好老师的琐事，来到后院，发现艾斯已经早早等候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看到艾斯这样勤奋，就想起自己求学之初，是时候给可爱的学弟一些指导了。 “艾斯，你来的这么早，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吧？”莫顿走到艾斯跟前，朗声说道。 艾斯睁开眼，原来莫顿来了，“是的，莫顿先生。我有很多语法的知识不太确定，迫切的想跟您学习。” 随着艾斯的请教，莫顿轻松的回答。很快，艾斯的疑惑就得到了解决，莫顿也很愉悦，作为老师，谁都希望有一个举一反三的学生。 其他人在他们一问一答中，陆续的到来。很多人是家长送来，看到这好学的场景，艾斯恐怕会成为他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让其他孩子对他感官更加微妙，既佩服又讨厌。 生活在继续，艾斯这几天保持着两点一线的节奏，每天就是学习知识，吃饭，锻炼，睡觉，紧张而充实。 大概第四天，他就已经熟练掌握语法知识了。莫顿熟悉他的学习进度，虽然很惊讶于艾斯的学习效率，但是一想到他的刻苦程度和聪明劲儿，就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莫顿没有拘泥于既定的教学进度，决定让艾斯学习下一阶段的知识。 “艾斯，这几天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原来竟然有人能聪明和勤奋到这程度。恭喜你，语法已经完全掌握，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了。”莫顿满意的说。 “这一切都离不开您的指导，如果学生是船，那老师就是灯塔，您为我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花花轿子人抬人，艾斯礼貌的恭维道，实际上他之所以能学的这么快，还是因为前世高强度的应试教育打下的坚实基础。 莫顿被这一句拍的极为舒服，他轻声笑了下，温和的对所有人说：“你们都是来学习识字，最终的目标，是通过美狄慕斯城邦的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拿到资格证书。掌握了语法后，你们将学习《神话》《史诗》和《美狄慕斯建城记》三本书。现在，艾斯跟我去拿书，其他人继续学习语法，回来我会提问。” 下面的孩子顿时一片哀嚎，不是每个人都像艾斯一样特别好学，很多孩子们只想放肆的玩耍，不想背生涩的语法。 艾斯跟随莫顿，上了别墅的二楼，这里一间宽敞向阳的房间，是彼得的藏书室。彼得年长的弟子轮流管理，里面接近十几个书架，摆满了羊皮纸记录的书籍。 艾斯不由两眼放光，知识永远是最珍贵的，尤其是这一世，知识更是几乎被贵族和公民垄断。好在城邦处于蓬勃的扩张状态，所有向上的通道没有被完全堵死。 莫顿和今天的图书轮值管理员打了个招呼后，对艾斯说，“彼得老师的藏书室，是城邦每一个追求知识的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这里几乎收录了城邦所有的书籍，只有王室的图书馆能媲美。今天，我把《神话》借出来，你用带的羊皮纸在这里誊抄，原本不能带出，抄本可以带出，这是老师的慷慨赠与，抄本就是你的家传书了。” 艾斯理解这件事的含义，很多人教识字是不允许免费誊抄的，知识是种权力，几乎只有贵族和公民才有自己的家传书，艾斯家本来也有几本，可惜他父亲不爱知识，在搬到第八街区时都变卖了。 他低声谢过莫顿，这本书封面用厚羊皮纸制作，上面写着卡亚神话四个大字，下行是彼得手抄本五个小字。 艾斯找到一处桌椅，开始用鹅毛笔认真誊抄。时不时有些年长的弟子前来借书，大家都很安静，认真的誊抄和阅读。这氛围比起前世图书馆有过之无不及。 大概十天的时间，艾斯把《神话》等三本书抄录完毕，也顺带学会彼得漂亮的飞鸟字。他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第四章 考试（上）（修） 传说在最初，是混沌，混沌之前不可见、不可知、不可言、不可触，卡亚诞生于混沌，从此可见、可知、可言、可触。 祂出生即刻死去，是开始也是终结，是创造也是毁灭，是一也是万。 祂死后，身体化为世间万物，灵魂化作世界最初的神灵，泰坦诸神。泰坦中最后出生者，第十三位泰坦，是灵魂的精华，众神称祂为克诺安斯，意为天生的王。 十三位泰坦厘定了世间万物次序，被世界眷顾，成为世界天然的统治者，被之后诞生的神称为主神，而克诺安斯则成为众神之王。 祂们将卡亚头骨所化的山脉挪入非神不可见、不可知之界，世界的外层，为众神居所。 头骨所化的山脉下镇压着卡亚恶念与邪念，失去镇压的恶念和邪念，喷薄而出。 众神齐心协力，将它们驱逐到世界的外层。在外层，恶念演化为无尽深渊，邪念演化为九层地狱，因为无法分开，深渊和地狱互相纠缠，永生永世的血战。 但是深渊的恶魔与地狱的魔鬼都窥视着世界，他们用各种方法突破外层，造成了很大破坏。 为了镇压深渊与恶魔，也为了赎罪，第一位诞生的泰坦神，耶古来到了地狱与深渊的交汇处，祂是黑夜与死亡的主宰，在交汇处开辟了祂的国，演化为冥界，封锁深渊与地狱，最终力竭而亡，化为永恒的叹息之墙。 叹息之墙历经时代变迁，新的黑夜与死亡主宰拉莫尔从中诞生。神王克诺安斯特许祂于冥界称王，众神称为冥王拉莫尔。 神王克诺安斯娶了自己的姐姐，生命与创造女神黎娜斯为妻。神后模仿众神的模样，用泥土创造了人类，世界进入了人类的篇章。 众神和人类一样，有喜怒哀乐，也产生了种种感情。人神交合，诞生了众多英雄，英雄们带领人民击败魔物，建立了无数的城邦，整个大陆进入了文明时代。 《神话》到这里大致结束，而《史诗》则是讲英雄诞生后，近十万年的兴衰史。最后的《美狄慕斯建城记》则是王室史官撰写的美狄慕斯历史，也算是一种异界版本的思想课了。 艾斯看着自己记得满满的三本手抄本，这是玛丽娜用针线穿起来的，针脚细密。 这三本书，几乎用掉了家里剩下的所有羊皮纸，不过罗蒙说不用担心，马上家里就不用愁钱了。 艾斯猜到他可能变卖了什么传家宝，把这份感激记在心里，不论怎么说，罗蒙终究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近十万年，无数英雄的血泪，城邦的兴衰，普通人几乎都是永远的背景板，英雄才是主角。 超凡力量的绝对压制，天灾人祸经常毁灭文明，每次都是众神选定英雄，带领残存人类重建文明，让这个世界的文明一直不断循环。 这样一个世界，单纯指望发展工业是没有出路的，超凡可以轻易摧毁任何萌芽。 更何况到更微观的层面，物理法则可能有本质不同，很多科技树估计失效。 只有立足这个神话的世界，发挥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寻找超凡奥秘才能有出路。 莫顿得知艾斯已经誊抄完三本书。 “不得不再次赞叹你的勤奋，仅凭这一个品质，你早晚都会争取到公民权。 剩下的课程就是背诵理解，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的考试范围就是这三本书，这三本书也几乎涵盖了常用文字，活学活用才是关键。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来问我，等其他学生进度上来，我会再详细讲解这三本书。 下个月就是一年一次考试，你可以先试试手，不要怕失败，按正常进度这三本书是需要学上近三年的，我也是考了三次才通过。” “尊敬的莫顿先生，感谢您的帮助。除了这三本书，图书馆里其他的书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借阅？”艾斯双眼闪闪发亮，像极了一个渴望知识的普通孩子。 “艾斯，一步一个脚印，才能把路走完。你现在需要反反复复的钻研这三本书，等你通过了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并且拿到优秀资格徽章，我会带你去见彼得老师。” 莫顿微笑着，摸了摸艾斯的脑袋，接着说：“老师会教你更高深更专业的知识，让你在成年后能在城邦胜任中低级公职，那时候你就能和图书馆里的学长们一样，随时借阅老师的藏书了。” “好的，莫顿先生。再次感激您的帮助，我一定努力，争取通过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 艾斯仿佛被激发了斗志，两眼发亮的说道。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莫顿一边温和的回答，一边想着，到底是半大孩子，虽然聪明又勤奋，还是没经历过恐怖的考试，需要被教育啊。 看来下个月的考试需要抓紧了，彼得老师的学生那么多，光靠聪明勤奋的人设，很难脱颖而出。 等通过考试，再想想如何尽快从众多弟子中出头，才能借助彼得获得更多资源。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艾斯这段时间继续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天向莫顿请教三本书的考点，城邦目前没有关于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的相关真题和模拟卷，这让习惯了题海战术的艾斯有些不适应。 他根据莫顿几次考试的题型回忆和建议，自己出了些类似的考题练习，并坚持练字。 题型大致就是填空，判断对错，词义解释，段落默写，阅读理解，大作文这几类，只要把作文的类型、格式练熟，把字写工整漂亮，这次考试应该很有把握。 市政广场，美的慕斯建城历第一百年，第五十次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开始。 建城者罗纳慕斯在城邦治理上是一位开明的统治者，他大胆采用了第二任辅政官提出的考试制度，并将之推广应用于城邦生活的诸多领域，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就是其中之一。 罗蒙和玛丽娜在市政广场边缘等待，整个市政广场已经被城邦民兵围住，里面摆放了近二百多张桌椅，数百名考生正在紧张的考试。 第五章 考试（下）（修） “不知道咱们儿子考的怎么样了，这次考试报名就要十个银塔勒，真希望艾斯一次就能过啊。”玛丽娜小声的对罗蒙说，她既担心艾斯的考试，又有些心疼钱。 罗蒙沉默不语，似乎有些出神。他在这里也参加了十多次考试，可惜次次失败，直到父母离世，都没有看到他继承公民权的希望。 良久，他说：“识字考试可不简单，题目难度不小，得考整整三个小时。艾斯才学了多久，不要期望太大，也别给他压力，这次就是进场感受感受。他比我聪明用功，估计过个两三年问题不大。” 场内的艾斯并不紧张，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和前世的考试差不了多少，监考都很严格，但是题目本质上就是语文考试题。 凭他的认真准备，虽然准备时间较短，说勇夺第一是吹牛，但是得个合格肯定没问题，优秀也问题不大。 试卷发下来后，艾斯快速浏览了一边，填空题二十道，词义解释二十道，默写题二道，理解题五道，大作文是“以建城者罗纳慕斯传说经历为范围，写一篇文章”，妥妥的要写赞歌。 艾斯迅速的把除了大作文外的题目作文做完，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他用漂亮的飞鸟字写下了标题《出桑德高原记》。 在收完最后一个考生的试卷，城邦文教官宣布考试结束，三天后将会在市政广场公布成绩，通过的考试凭报名收据领取徽章。众考生鱼贯而出。 有的人大汗淋漓神色不安，有的人镇定自若，也有的人大声诉说考试题难，一切和前世考试结束无二。 艾斯是其中年龄较小的考生，但是并不独特，有很多家长都早早送孩子感受下考试的困难，好让他们在学习中更用心。 一般人都得经历三年甚至更久的学习，才能顺利通过考试。 罗蒙和玛丽娜看到艾斯，迎了上去。 玛丽娜用衣服擦了擦艾斯头上不存在的汗，想问些什么，又被罗蒙使了眼色，结果啥也没敢问，艾斯也没多说话，三天后成绩公布，比说什么都好用。 艾斯第二天又一大早到了彼得的别墅，莫顿今天突然话唠，对八个学生唠叨着。 “昨天，我们的艾斯参加了城邦统一通用文字水平考试。这是你们所有人的首要目标，虽然很难第一次就顺利通过，但我相信凭艾斯的努力劲头，明年或者后年肯定没问题。” “你们几个努力的程度还是不够，有个别人甚至连字母都没背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艾斯又一次成了老师口中的学生，其中有几个同学钦佩的看着他，另外几个则有些不开心了。 艾斯倒是很能理解，钦佩的是想同样努力，不爽的则是被迫来学习的。如果再仔细分，就会发现，不爽的都是贵族家庭的孩子。 他们是神灵血裔，虽然不知道多少代，神血能不能顺利激发，但是确实是神灵血裔、天生贵族，没有压力，自然缺乏动力。 如果换成激发血脉的考试，保证他们个个钦佩羡慕。屁股的位置，往往决定了对事情的看法。 几个贵族孩子虽有些不爽，但基本的家教还是有的，没有发生课后堵门围殴之类的无聊把戏。 三天很快过去，艾斯和母亲玛丽娜两人去了市政广场。公告栏刚刚贴上成绩榜单，百分制，九十分以上为优秀，七十五以上为合格。 艾斯从上往下看第一名叫戴娜，一百分，继续看，发现第二名正是自己的名字和收据编号，九十八分。 艾斯拿着报名交费的收据，从文教公职人员那里领到了徽章，白色的底，美狄慕斯城的浮雕，红色的“优”字，上面一行小字写着文字水平合格。 玛丽娜开心的把徽章别在艾斯的衣服上，飞快的跑回家给罗蒙报喜去了。 艾斯则快步的往博学者彼得家走去，他终于通过考试，有资格学习更深的知识，也要有资格借阅博学者彼得的私人藏书了。 艾斯到了博学者彼得的别墅，其他七个学生，有三个人已经开始誊抄《神话》，其他几个人还在苦兮兮的背语法的句式结构。 莫顿手持一卷书，依靠着院墙，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不时扫一眼学生。 这一抬眼，看到艾斯进来了，正在心里嘀咕着，年轻人到底还是接受了考试的教育，得开导艾斯，毕竟是个好学的苗子。 正想着，莫顿突然看到艾斯胸前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竟然是个徽章！ 莫顿三步并两步，冲到艾斯身前，仔细的看了看他胸前的徽章，白色的底，美狄慕斯城的浮雕，红色的“优”字，上面一行小字写着文字水平合格。 “你一次通过了，还拿了‘优’？” 莫顿失声问道。 “多亏先生您的教导，侥幸通过了考试。” 艾斯腼腆的答道，眼神有些狡黠。 “你确实是个读书的料，老师现在出门参加公民大会，估计下午回来，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莫顿学长了。” 莫顿的表情有些欣喜也有些失落，他回头又看了看其他学生，尤其是那几个语法都学不会的歪瓜们，越发觉得人和人不能比。 下午，莫顿带着艾斯到了别墅的三楼东向的书房，告诫艾斯，“老师是个很重视礼貌的人，进去后一定要恭敬有礼。”随后轻轻敲了敲门，带着艾斯一起向后退了两步，恭敬的等待。 一会儿，门开了，彼得身着白袍紅绶，神态肃穆，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胸前带着数个不同的徽章，其中一个和罗蒙珍藏的斩首十人的军功章一样。 看来彼得不仅博学，而且实战能力很强，这也符合城邦的整体风气，开放，尚武，扩张性十足。 几人依次进了书房，莫顿带着艾斯向彼得微微鞠躬说：“老师，这是上个月来求学的艾斯，他是一个勤奋而且聪明的孩子，在没有什么基础的情况下，仅仅一个多月就学会了通过了文字水平考试。他希望跟随老师，学习更高深更专业的知识。” “彼得老师，我很想跟随您学习更高深更专业的知识。”艾斯在莫顿说完后，紧接着表态道。 “艾斯，知识的大门为每一个渴望它的人敞开，欢迎你成为我的弟子。知识是有价值的，你成为我的弟子后，每个月需交五十枚银塔勒的学费给我的仆人乔安，如果你暂时没有钱，也可以赊记，以后工作了再归慢慢还我，不用计利息。” 第六章 罗纳慕斯（修） 彼得笑了笑，接着说，“我这里有多门不同的知识，你可以在未来一年借阅藏书室的书籍，旁听我在前院每周五的公开课，选择一门自己热爱的学科主修。现在你先去找乔安，莫顿留下。” “好的，彼得老师。”艾斯和莫顿异口同声说道。 艾斯随后找到乔安，他就是第一次来别墅时，门口的侍从。 “你已经交了九十枚银塔勒，学习了快一个半月，就算你四十枚银塔勒，剩下的正好够弟子一个月的学费。如果你打算无息赊记，可以在这个本子上登记下。”乔安礼貌而又条理的说道。 “谢谢你，乔安叔叔。我今晚回家和父母商量下，再决定剩下的学费如何支付。”艾斯也礼貌的答道。 “好，你拿着这个小牛皮纸卡片，背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剩下的就可以去藏书室借阅图书了。”乔安说道。 艾斯接过卡片，正面是彼得用漂亮的飞鸟体写的借阅状几个字，他在背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去了藏书室。 今天藏书室的轮值管理员是个金发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艾斯的卡片，热情的说： “学弟真是年轻有为，我出生自北方米尔恩城邦，叫卡特。被美狄慕斯的开放吸引，二十岁时来这里闯荡。在北方，自由民根本没可能获得公民权，这里则不一样，只要努力，就有希望成为公民。我现在就差一年的低级公职，就可以成为公民了，我热爱这个城邦。” “祝贺你，卡特学长。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以后还要多请教你。”艾斯礼貌的说，隐晦的点出相同自由民的身份，拉近距离。 “没问题，有什么随时问我。我在城邦陪审法庭担任书记员，你可以每周周一到周四去那找我。”卡特爽快的挥了挥手。 艾斯谢过卡特，轻轻走进藏书室，浏览起藏书室里的书籍。 晚上，回到第八街区。母亲玛丽娜已经做好了对他们家来说丰盛的晚餐，半只羊腿烤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锅莴苣汤，松软可口的白面包和奶酪。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很多食物都与前世类似，只是菜色太单调了。 罗蒙取出来有些浑浊的麦酒，正兴高采烈的喝着。 他已经知道儿子通过了识字考试，在他看来，通往公民权的道路已经没有阻碍了。 “艾斯，看你已经通过考试了，不如明天开始一心锻炼格斗，等你成年参军，砍掉十个蛮族的脑袋，再回来接我的班干上三年，就可以成为合格的公民了。” “父亲，我正要与你商量，我希望继续跟随彼得老师学习，知识非常重要，即使成为公民，如果想有大的发展，想担任高级公职，必须要更专业更高深的知识。学费不用担心，彼得老师那可以赊记，等我担任公职后慢慢归还。” 罗蒙有些沉默，他知道儿子说的在理，没有知识，即使成为公民也只是有投票权而已，很多特定公职限定通过专业水平考试，更高级公职则要求必须担任相关较低级公职满两年。 以大审判官为例，需要贵族或公民身份，担任过审判官两年，而法官需要贵族或公民身份，担任过助理审判官两年，助理法官需要贵族或公民身份，担任过书记员两年，书记员则需要通过律法专业资格考试。 当然像大审判官这种高级公职，还需要五百人会议选举提议，国王同意并任命。 “你长大了，有主见了。我平时疏于对你关心，也只在这事情上全力支持你。不要担心钱，我卖了全身重甲，现在咱们家有钱了，都放你妈那的，你需要交学费可以直接问她要。” 艾斯没想到罗蒙竟然如此有家庭担当，他有些激动的说，“等我以后争取到公民权，赚到钱，一定给咱们家再买套全身重甲，还要搬回第一街区。” “来，为了我们一家的美好明天，干杯！” “干！” “干！” “对了，我们得抓紧，快点去市政广场。” 罗蒙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急急忙忙的拉着玛丽娜和艾斯往门外跑。 玛丽娜连忙把抹布揣进兜里，一边跟着罗蒙踉踉跄跄的往市政广场跑，一边问：“什么事情，要跑的这么着急？” “没时间解释了，”罗蒙答道，“咱们抓紧去市政广场，到了你们就知道了。绝对是一辈子难得一见的场景，错过了不知道要后悔多久。” 艾斯被罗蒙铁塔般的手臂拉着，跟着一路小跑，他没有挣扎，罗蒙就是这样的人，基本上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所以就跟着去市政广场，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可错过的场景吧。 一家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市政广场时，发现城邦大多数居民竟都聚集到了广场。 广场每个大约10米燃烧着一个巨大火把，正中心是优雅女神的神庙，下方是大理石做出的高台，周边是乳白色的八根巨大石柱，在夜晚的火把和月光映照下，显得更为神秘、圣洁。 一阵较大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白袍紫绶的贵族，白袍紅绶的公民陆续到来。其他居民自觉的空出靠近神庙的空地，让给城邦最高贵的这群人。 罗蒙艳羡的盯着公民们白袍紅绶的礼服，眼睛有些发红。艾斯感觉到罗蒙的异样，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傲娇的闭上了眼睛。 艾斯不由感到无奈，公民权是罗蒙解不开的心结，先辈披荆斩棘获得的地位，从他手中失去，这种痛苦一直折磨着他。 只有等有朝一日艾斯争取到公民权，罗蒙或许才会真正释然。 当贵族和公民们都聚到神庙下时，美狄慕斯城邦的建城者和统治者、优雅女神之子罗纳慕斯·美狄亚，王孙泰德乌斯·美狄亚，乘着天马拉着的飞梭，降落到神庙下的高台上。 两人下来后，天马拉着飞梭徘徊两圈，就飞向天空消失不见。 艾斯有些惊讶的望着天马，但很快眼神又坚定了起来，只要发挥前世的科研精神，解剖研究，早晚都会找到这些超凡生物超凡的秘密。 “我的子民们，我是罗纳慕斯，你们的王！” 罗纳慕斯身着同样的白袍紫绶，唯一不同的是他头上戴着一顶纯金打造的橄榄枝王冠，他声音传入耳中不大，像是有人在与你很近的地方温声低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第七章 冰霜悲歌（上）（修） 艾斯感觉到内心突然充满了平静，感觉这位传说中的王是如此令人信赖，这大概也是超凡能力的影响？他不由想到。 罗纳慕斯看着自己的子民慢慢安静下来，温声的说： “从城邦建立后第九十年，你们就很少见到我了。城邦的事务是由王孙泰德乌斯代管，这十年他做的很好，击退了南方鱼人的骚扰，横扫了境内的蛮族部落，大力吸引文明国家的移民，城邦人口大增，日益繁荣。今夜，在这里，我向我们的王孙泰德乌斯致以敬意。” 王孙泰德乌斯向前微微鞠躬，罗纳慕斯随后说： “城邦是一个集体，贵族、公民、自由民乃至奴隶各司其职，才能让城邦繁荣长久。在这里，我感谢每一位神裔贵族，你们用神灵赐予的超凡力量击败了魔物，保护了城邦。” 白袍紫绶的贵族们矜持的身体前倾，作为回礼。 “我也感谢每一位尊敬的公民，你们是城邦的管理者、治理者，正是在你们的辅佐下，整个城邦日益繁荣。”罗纳慕斯接着说道。 白袍红绶的公民们神情肃穆，大幅度身体大幅度前倾，并保持不动。罗蒙则神情复杂，既自豪又羞愧。 “我更感谢每一位自由民，你们充实了城邦的各行各业，为城邦提供了衣食住行，你们是城邦的基石。” “建城者，伟大！” “建城者，伟大！” 呼声此起彼伏，声浪十里传音。 艾斯的父亲罗蒙更是声嘶力竭的呼喊，艾斯有气无力的跟着呼喊。 同时他敏锐的察觉，这位建城者，有点像要交接权力，一点点的铺垫，是为了凝聚人心吗？或是为王孙造势？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此起彼伏的呼声渐渐变小。罗纳慕斯双手往前虚按，众人安静。 “今晚我很荣幸的告诉诸位，蒙女神恩召，我不日将前往众神的居所，卡亚神山。在离去之前，我希望和众位一起回忆我们建城的伟大征程。” 说完，他举起了右手，七彩灿烂的光芒从他手上绽放。因为太过夺目，艾斯用手遮住了双眼，当然睁开眼，周围的景象完全改变了。 市政广场、熙熙攘攘的城邦居民、神庙都不见了，艾斯置身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入口，侍者面带微笑的引领他进入大厅。 他抬头仰望大厅的穹顶，上面绘画着一幕幕神话、史诗，他只能认出其中少数。 正前方是巨大的幕布，正在缓缓拉开，舞台中央，七彩璀璨的旋涡缓缓自转，神秘而又诱惑。 这时，罗纳慕斯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的子民，欢迎来到你们王的宝具——罗纳慕斯的梦幻剧场！请跟随侍者的引领，穿过大厅的座椅，走进舞台中央，进入七彩旋涡吧！” 宝具？看来又是一个神秘的超凡事物，艾斯一边想着，一边跟随侍者引领，走进了舞台中央的七彩旋涡。 艾斯走进七彩旋涡，眼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光芒逝去，他发现自己处于一座宫殿之中。 宫殿的样式和美狄慕斯宫有些相像，在中轴线的主殿上，一位英俊的青年站立在二楼，他身着白袍紫绶，头戴金色橄榄枝王冠，望着夕阳默默不语。 艾斯试图走进他，发现到了一定距离无法移动，于是他找到一处长凳坐下，认真观看这全沉浸式的异界电影。 他没有等太久，夕阳渐渐沉下，晨昏交替之际，一道柔和的银白色光芒抚过眼前年轻的国王，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人，在互相摩挲，又像是在温声低语。 “阿莱亚斯，这是我们的孩子，凡人无法久居于卡亚神山，只能让你照顾好他了。” 光芒中伸出一双洁白的手，祂将婴儿递给年轻的国王。 这时，整个城市似乎都在低语，“罗纳慕斯，罗纳慕斯。” “美狄亚，我的女神。我多么想抛下一切，到神之居所永远侍奉您。可惜我不是传说英雄，不能肉身进入不可见的卡亚神山。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他将是罗纳城邦的未来的王。” 阿莱亚斯小心翼翼的接过婴儿，温柔的说道。 传说英雄？应该是一种资格或超凡的层次，达到了就有资格或者有能力长住卡亚神山。艾斯一边看一边分析着。 “阿莱亚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当我成为优雅女神的那一刻，我们就难以像普通爱侣那样厮守一生。” “但是死亡只是另一场一场伟大的冒险，当你生命走到尽头，我会接你到我的国，我们将在那厮守至世界的尽头。” 祂洁白的手摩挲着国王的脸庞，慢慢的光芒消失，祂亦不见踪迹。 看来神灵也有某些限制，不能长久居于凡世，而这个世界生灵应该有着灵魂，艾斯抓住难得的机会，认真的总结分析着超凡世界的种种可能。 就在此时，场景突然转换。 “铛！” “铛铛铛！” “铛！” 这是一处宽阔的庭院，中年的阿莱亚斯正在和面容肖似他的小男孩比剑。 小男孩看着大约十一二岁，短剑已经被击飞，撑着地面呼呼的喘气，汗水顺着头发、脸颊落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罗纳慕斯，你今天进步很大，激发了神之血脉后，你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阿莱亚斯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旁边侍立的年轻人递来的羊毛巾，温柔的给罗纳慕斯擦着汗水。 “父亲，我自己来，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强大？” 罗纳慕斯抢下羊毛巾，自己胡乱擦着汗水，渴望的问着阿莱亚斯。 “罗纳慕斯，我的儿子。你知道贵族是什么？英雄又是什么吗？” 阿莱亚斯看着罗纳慕斯和祂一样灿若星辰的宝石红眼睛，温柔的问道。 “贵族是神的血裔，英雄是贵族中最强大的一群人。” 罗纳慕斯毫不犹豫的说。 “我的儿子，你说的也不错，但是不准确。贵族是神的血裔，而且激发了血脉的潜力，虽然强于普通人，但是没有真正超凡。英雄是全方位的升华，生命的本质已与凡人不同。你看！” 阿莱亚斯把右手抬高，指向天空，他的气质为之一变，周围的温度骤降，连吃瓜群众艾斯都感到了寒冷，阿莱亚斯的右手竟然快速生长出了一柄四十米长的寒冰铸成的大剑。 烈日高悬，四周竟然飘起了雪，阿莱亚斯大喝一声，举着四十米长的寒冰大剑砍向门口。 “轰！”庭院的大门直接消失，顺着大门笔直的铺石路不见，只留下幽深的数百米长，近几十米深的裂隙。 艾斯的瞳孔瞬间缩小，英雄竟然如此强大，远远超出了凡人的极限，几乎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第八章 冰霜悲歌（中）（修） “这就是英雄的力量吗？好厉害！”罗纳慕斯崇拜的看着他的父亲，说道。 “不，是英雄中的强者，大英雄的权能！” 阿莱亚斯带着父亲特有的骄傲，对儿子说道。 “哇！大英雄就是最厉害的吗？” 罗纳慕斯的表情让艾斯很熟悉，前世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崇拜的望着父亲，觉得他无所不能。 “大英雄中最强的一批人，被称为黄金英雄，在他们之上，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集自身强大和史诗传唱于一体，能凝聚出独一无二的宝具，传说中他们蒙神恩赐，特许居于神之居所卡亚神山。” 阿莱亚斯的表情带着些许羡慕和向往。 “我的儿子，当你母亲把你交给我的一刻，整个城市都在低语你的名字，终有一天我的使命将走向终点，而你将加冕为王。” “你是优雅女神与我的儿子，人民将会爱戴你，贵族会拥护你，你是冰霜之城天定的王。” 对话声音和场景渐渐模糊，侍立在父子俩身后的年轻人，手臂爬出了点点黑霜，眼神中平静和疯狂交替。 眼前的场景再次清晰时，柔和的晨光已经洒满大地，冰霜之城的人们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一切和平而美好。 阵阵令人沉眠低语，开始传来。整个城市的人仿佛瞬间静止，大量的黑霜爬出，凝结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它们浑身幽蓝色，身上燃烧着黑霜，散发着极度的寒冷和邪恶。 这大概就是史诗中的寒冰恶魔了，艾斯回忆着自己听的故事，逃离桑德高原最大的敌人就是寒冰恶魔了，传说他们来自深渊最阴冷的层面，永恒的寒冬，残忍而混乱。 “是寒冰恶魔！”城邦的贵族们挣脱了奇异的静止状态，他们与国王汇集到一处，公民们按照邻里组成一支支小队，整个城邦开始有组织的抵抗凭空而降的恶魔。 阿莱亚斯正带领着城邦的贵族与公民组成的军队，与头角狰狞、比普通人高大一两倍的怪物大军战斗。 他挥手对着罗纳慕斯说，“儿子，你快带着我们的子民逃到城外北部的高地，我和勇士们来狙击恶魔，只要有子民，城邦就有希望。” 罗纳慕斯望着父亲向恶魔逆行的背影，眼眶略微湿润，转身带着人，收拢惊慌的居民，向城外逃去。 阿莱亚斯的战斗非常艰难，拥有超凡力量的贵族们大多数和他一样是冰霜女神的后裔。 没有超限的冰霜力量对寒冰恶魔们反而是最大的滋润，所以他们不能使用强大的血脉神术，只能用超凡的身体和武技与恶魔战斗。 “各位冰霜的后裔，亲爱的公民，我们已经退无可退，后面就是罗纳城，后面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妻子、我们儿女。” 阿莱亚斯生撕了一个恶魔，大吼道。军队的气势得到鼓舞，贵族们奋勇冲杀，公民重步兵结阵固守，恶魔被一点点击退。 这时，曾经侍立于阿莱亚斯身后的年轻人，手臂爬出了大量的黑霜，他飞快的冲向了阿莱亚斯，黑霜凝结成的恶魔之爪，背刺了英勇的国王。 阿莱亚斯艰难的转生，不可置信的问道：“阿拉宋，为什么你要投靠恶魔？” 已经半恶魔化的阿拉宋，随手击杀了一个想要护卫国王的贵族，轻蔑的说道： “城邦需要改革，桑德高原更需要新生，你已经腐朽了，阿莱亚斯。” “你失去了冰霜的荣耀，是只知道向优雅女神摇尾巴的小宠物，甚至将伟大的冰霜之城拱手相让，冰霜的意志，将会降灾与你！而我，会在废墟上建立新的冰霜之城。” 恶魔们将贵族和公民组成的部队分割，蚕食，阿莱亚斯望着一地的尸骸，眼神悲凉而坚毅。 “伟大的冰霜之神不屑与恶魔联手，你已经被恶魔腐化，我需要为冰霜净化你。” 阿莱亚斯吐了口血，艰难的向阿拉宋走去，眼神带着痛苦和坚毅，嘴巴微微张合，喃喃的念着什么。 他化成了一道强光，爆裂开来。 强光消逝，整个战场竟然成了冰雕的世界，随着风吹过，恶魔和尸骸都消散成粉末，阿拉宋的身体也一点点消散，他头部突然爬出了黑霜，阻止了这种消散。 “竟然达到了大英雄的顶点，成了黄金英雄。我小瞧你了阿莱亚斯，再给你些时间传唱史诗，或许真有可能把心象固化成宝具，杀死我。可惜你终究不是传说，无法打破恶魔领主的庇护。” 阿拉宋状况极其惨，只有一个脑袋剩下，可是他活了下来，疯狂的眼神在肆虐，愈发像个恶魔，混乱而邪恶。 轰！一道带着英雄神力的强大的冰箭，差点击中了阿拉宋的仅剩的脑袋，原来是罗纳慕斯担心父亲，在转移城邦居民后，急匆匆赶来。 “父亲！”罗纳慕斯看着消散的一切，悲伤的吼道。 阿拉宋看着罗纳慕斯，嘿然笑着，“亲爱的神子，恶魔领主高根想尝尝你的味道。” 说完，黑霜在他仅剩的脑袋燃烧，越烧越大，一个有罗纳慕斯十倍高大的恶魔出现。 这个巨大的恶魔浑身燃烧着黑霜，他随手一掷，无数的燃烧的黑霜弹射而出，击中的事物瞬间冷冻并碎裂成粉末。 罗纳慕斯没有犹豫，他果断的后跳，正面着恶魔，一边躲避一边逃跑，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增加。 艾斯看着这惊险的场景，内心没有任何波动，既然罗纳慕斯最终建立了新城邦，那这里他肯定死不了。 一颗燃烧的黑霜即将击中罗纳慕斯之际，时间突然慢放，优雅的歌声响起。 一群小精灵嬉笑着唱着动听的乐曲，柔和的光芒笼罩着罗纳慕斯，一双洁白的手轻轻抚摸着罗纳慕斯，他身上的伤痕全部愈合。 接着，那双洁白的手轻轻合十，张开后，一颗七彩的珠子出现，缓慢的飘向恶魔领主高根。 很慢，但是恶魔领主高根无法躲避开，眼睁睁的看着七彩珠子轻轻的洞穿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出现一处小小的洞。 随后越来越大，最后加速扩张将他整个湮灭。 “我的儿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光芒中传来温柔圣洁的女声，“我无法拯救你的父亲，这是他的命运。” 第九章 冰霜悲歌（下）（修） “阿拉宋完成了邪恶的仪式，冰霜之城已经转化为深渊寒冰层面的投影。恶魔领主高根的投影已被我杀死，但只要寒冰层面的投影在，高根的投影就会复活。” “你必须在高根投影复活前，带领活着的人民逃离桑德高原，这是你的命运。去萨利亚吧，在萨利亚半岛的南部，我许你新的土地，你将在那建立一座新的城邦。” “可是，”罗纳慕斯泪流满面，柔和的光芒并不能抚平他痛苦的内心。 “父亲，父亲他真的没任何办法了吗？冰霜之城，也没有任何彻底驱逐恶魔的可能了吗？” “我的儿子，每个人，每个城邦都有他的命运，就算是神灵，也无法彻底掌控命运。” “不要为你父亲悲伤，他将会在我的国永生，等你完成自己的命运，成为传说中的英雄，我将会接你进入我的国，我们一家将在卡亚神山永远相伴。” 光芒飘向了天空，声音也越发缥缈，小精灵围绕着罗纳慕斯几圈后，轻巧的飞到了人类与恶魔的战场。 一个虚影被拉起，原来是阿莱亚斯，他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挥了挥手，和小精灵一起消失于天空。 艾斯看着眼前的一幕渐渐消失，头脑中的震撼却没有缓解。这是一个有着神灵的世界，虽然有一些限制，但是祂们确实存在，而且非常强大。 这个世界处于真正的神话时代，神灵与英雄的传奇时代，如果用前世的小说体系理解，这应该是个高魔乃至超魔世界，极度危险。 对已知力量层次简单的分类，最低是凡人，之上是激发血脉之力的贵族，然后是英雄，大英雄，黄金英雄，传说英雄，还有不可思议的神灵，祂们是英雄的源头。 这个世界有神、有英雄、有恶魔、有荒野的魔物，但是没有凡人的超凡之路。 强烈的无力感和不安笼罩着艾斯，他渴望把握自己的命运，渴望扼住命运的喉咙，而不是被动的接受命运安排。 前世科研人员的记忆，让他下定决心，研究、分析、总结，一定要找出超凡生物超凡的奥秘，为自己开辟一条超凡之路。 新的一幕已经开始，罗纳慕斯带领冰霜之城的残余居民，跟随优雅女神的指引，一路逃到了海边。 背后是寒冰恶魔们组成的追兵，面前是浩瀚的大海，他们陷入了绝路。 罗纳慕斯身形有些狼狈，眼神却灼灼生光。 他回头望向了恶魔追兵，阿拉宋正狞笑的带领他们追来，他已经堕落成恶魔了，生出了高等恶魔的双翼。 “阿拉宋，你不止弑王，更彻底背弃了冰霜之神，就不怕神威如狱，冰霜将惩罚于你？”罗纳慕斯大声呵斥道。 “冰霜不是你能揣度的，我正是背负了冰霜的使命，我做的一切也无愧于我的血脉。” 阿拉宋狰狞的笑着，“我亲爱的王子，让我于此终结你的命运，为你奏一曲哀乐，送你去和父母团聚吧。” 罗纳慕斯转头看向了大海，耳边出现温柔的呢喃。 “罗纳慕斯，罗纳慕斯，抬起你的剑，斩向大海。” 他不受控制的举起了手中的剑，斩向大海，轰！ 海水顺着剑斩的方向，一分为二，罗纳慕斯带着残余的居民，走上了大海之中。 优雅而神圣的音乐响起，海水在他们走过后，自然的合并。 阿拉宋带着恶魔追到海边，用恶魔语和恶魔们大吼大叫，随后他们组成了诡异的，散发着某种律动的仪式，伴随着中心的阿拉宋低沉的嘶吼，海水瞬间冻结。 除了阿拉宋，寒冰恶魔们争先恐后的冲向人群，就在此时，冰封的海洋突然剧烈的动摇。 “是谁！” “是谁胆敢搅扰海洋之子，伟大的蓬托斯沉眠。无知者，你们将付出代价！” 伴随着暴怒的声音，整个海洋竟然流动成一个庞大的巨人，他像抓挠虱子一样，轻易的将恶魔们捏死，阿拉宋见到此景，头也不回的飞走。 洋流巨人随手抛了一个巨大水砲，把阿拉宋砸的重伤吐血，嗡嗡的说：“我就助你飞的更高更远。” 神秘的力量环绕着人群，隔离了海水，巨人将身子伏低，脑袋探进空出的海底，对罗纳慕斯说道：“美狄亚的力量，你是祂的儿子？” 罗纳慕斯有些紧张，但是责任驱使着他前行，大着胆子说道： “尊敬的海洋之子，我是优雅女神的儿子。我和我的子民打扰了您的休息，深感愧疚。您不计前嫌，帮助我们击败恶魔，您是如此伟大，如此仁慈，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您。” “哈哈哈！” “真是个会说话的小子，不过就这样打发我可不行。命运会让你成为一邦之主，你需要给我提供一位国王的谢礼。”洋流巨人说道。 “尊敬的海洋之子，您需要什么？” “我需要你们在新城邦为我建立一座神庙。”巨人洋流组成的眼睛盯着罗纳慕斯说道。 “我的儿子，许祂一处渔港，建立神庙，永远祭祀。”温柔的呢喃在罗纳慕斯耳边响起。 “愿意为您效劳，”罗纳慕斯微笑着深深鞠躬。 “等我在应许之地建立新的城邦，必然有一处渔港为您建立神庙，世代祭祀。希望伟大的海洋之子，能给予我们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帮助我们安全抵达萨利亚。” “哈哈哈！我同意了，我将赐予你一百年的友谊。这是海岛兽，你们将在它背上安全抵达应许之地。” 巨人大手伸进海水深处一抓，一个驮着海岛的巨龟被祂抓着按在空地。 “感谢您的慷慨，伟大的海洋之子。” 罗纳慕斯带领众人登上了巨龟，画面渐渐模糊，随后快速转换。 众人登陆了陌生的土地，崭新的城邦拔地而起，时间飞速流逝，城邦日益繁荣，蛮族臣服，魔物授首，更吸引了无数文明国家的冒险者和移民。 视角突然太高，从城邦上方鸟瞰，整洁而富有活力。 紧接着突然下坠，竟然回到了市政广场，一团柔和的光芒从神庙升起，光芒中，神圣而洁白的双手捧着一顶纯金打造的橄榄枝王冠，郑重的戴在了屈膝半跪的王孙泰德乌斯·美狄亚头上。 随后光芒升高，带着罗纳慕斯一起，消失于深夜的天空。 君权神授！ 这是一个人与神共处的神话时代，这是一个超凡决定一切的时代。望着欢呼的人群和泪流满面的罗蒙，艾斯深感凡人的无力。 争取公民权，获得更多关于超凡的知识，才能有扼住命运喉咙的一丝机会。 已经深夜，艾斯辗转反侧，他脑中不停闪过今晚看到的场景。 第十章 图书分类与索引 一年之后，正值七月，烈日炙烤，彼得正站在前院的树荫下讲课，一众弟子或立或坐，都在认真的听讲。 “远古之初，人类茹毛饮血，传说中希望女神墨迪拉盗取了天火，传给人类，我们才得以摆脱蒙昧。但是仅仅靠火不足以抵抗整个大陆肆虐的魔物，人类只能龟缩在大陆的一角，苟延残喘。是神灵们留下了祂们的血脉，诞生了英雄，才带领先民驱逐了魔物，建立了无数城邦。” 彼得在树下抑扬顿挫的讲述着。 “只有贵族们才能有姓氏，用神名冠于己身，姓氏是对他们血脉的外显，随后慢慢形成了贵族特有的纹章。现在，我们来一起探索姓氏与纹章的秘密……” 艾斯在下面听着彼得的讲述，心思却飞到了别的地方。这一年的时间，他基本阅读完彼得的藏书，广泛涉猎律法、神学、算数、演讲医药、艺术、民俗、怪谈、魔物图鉴、英雄大全等书籍，见识极大丰富。 结合与其他学长学姐的交流，确认城邦不存在类似图书索引、字典之类的工具书后，他打算自己编纂一本图书索引书和一部字典，作为进身之阶。 出名要趁早，文化上的名气能给他披上最好的保护色，在城邦中高层中获得声望。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本玛丽娜缝好的线装羊皮纸书，上面写着《图书分类与索引》艾斯著。 他根据城邦现存的学科门类，结合前世的分类与索引方法，编写了这本指导图书分类存放，图书馆管理方法的工具书。 这本书对大部分人来说没什么用处，但是对彼得来说非常有用，对城邦的公共图书馆和王室图书馆的管理，也大有裨益，这是他在彼得面前留下深刻印象的敲门砖。 第二天，艾斯向乔安打听清楚彼得在家后，到三楼恭敬的敲了敲门。 “是小艾斯啊，你是不是对昨天学的纹章学还有不理解，我们进来慢慢探讨。”彼得打开门，对着艾斯和蔼的说。 在他印象中，艾斯是个非常好学好问的学生，礼貌而认真，更加难得聪颖更谦虚，很和他胃口。 艾斯跟随彼得走进书房，微微鞠躬，“老师，我这一年通读了您藏书室的书籍，有了很大的提高。我发现图书一多，就不那么好找，也不好管理。因此我编写了一本关于如何对图书进行分类和索引的书，还请您批评指正。” “我们的小艾斯果然是个有想法的人，我来看看。”彼得随意的接过艾斯手中的书，看着封面工整的飞鸟字体，写着《图书分类与索引》艾斯著。 字写的不错，有我的三分之一功底了，书看着也像模像样。彼得一边想着，一边翻阅着。 随着翻阅，彼得神情慢慢严肃起来。艾斯在扉页提出了很多图书管理切实存在的问题，这没什么，他这一年在同学中，可是有“好问的艾斯”这个美称，出了名的爱提出问题。 很多艾斯提出的问题，彼得也想过，可是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没想到艾斯在书中给出了详细的解决办法，更在最后专门提出了图书馆管理办法，对图书馆的管理进行了细致的规范。 这些方法还没有实施，但是很多让彼得眼前一亮。 “你这本书的想法很好，不过只有真正走走，才知道路是平坦还是泥泞。现在由你来管理我的私人藏书室一个月，实践你提出的方法，如果效果不错，我会给你不错的报酬，并把你的方法和书推荐给王室图书馆和城邦公共图书馆。” “愿意为您效劳，彼得老师。”艾斯等的就是这句话，管理好图书，才能彰显出文化人的与众不同，在公民中获得初步的声望，为下一步字典的编纂打好基础。 艾斯说干就干，接手了藏书室后，他对现存的藏书划分为三大类，既神学类，社会类，综合类，其下又各有若干小类，用三十二个字母和数字组合依次排列。 不同的书架、不同的书架层用小羊皮纸卡片贴好相应分类标注。所有藏书按分类登记造册，记录书籍版本情况、门类、书架位置等。 等到整理好之后，彼得和他的弟子啧啧称奇的看着井然有序的藏书室，书籍可以迅速找到，管理规范，取用登记，随时留存记录，严谨高效。先进的图书管理方法很快征服了彼得及其弟子。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彼得的藏书室内，彼得带着莫顿检查着艾斯管理的图书室。 “我自认为藏书丰富，没想到你这一分类，很多类别还留有空白，就像格斗技击方面的书籍我就没留存，你的方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这一个月做的也非常出色。这是十个金塔勒，是对你天才设想和严谨方法的鼓励。” 彼得感慨的说着，将一袋金塔勒递给艾斯，按照城邦的物价，一个金塔勒差不多够三口之家一年用度了，十个金塔勒对艾斯来说确实是笔巨款。 艾斯没有推辞，彼得一直教导他们知识有价，等价交换，这很符合彼得的理念。 “明天我会面见大文教官，建议王室图书馆和城邦公共图书馆也采取你的图书管理方法。就叫它艾斯图书管理法吧。” 彼得转身离开，莫顿紧跟着离去，临出门，他回头给艾斯一个大大的笑容。 藏书室恢复了轮值制度，艾斯帮忙教会了几个轮值学长学姐如何用管理后，彻底空闲了起来。他开始集中精力，编撰《通用语字典》。 他对城邦的制度已经有所了解，凡是对城邦有贡献的行为，都可以折算成等价的军功，所以争取公民权不一定要真的斩首十名敌人。 在校对文字含义，梳理常用文字的过程中，时间飞逝。两大图书馆采用了艾斯图书管理法后，果然极大的改进了图书管理情况，奖赏也就随之到达。 卡特身着黑色扎腰袍，提着一袋金塔勒来到了彼得的别墅。上个月卡特刚刚获取了公民权，能够担任较高级公职，可惜他心意的助理审判官没有空额，只能先到文教厅工作了。 “艾斯，恭喜你。没想到我新公职第一个任务就是给你发放奖励。你的艾斯图书管理法得到了大文教官很高的评价，这是二十金塔勒和铜制城邦贡献徽章，这个徽章等同于斩首三人的军功，你距离公民权更进一步了。” “也同样恭喜你，卡特学长，新制服很适合你。” “文教厅因为你的方法，发现图书还有很多不足，准备下个月开始筛选收集有价值孤本誊抄，用来充实两大图书馆，我们想聘请你负责图书筛选与分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卡特用爽朗的声音大声说着，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这是我的荣幸，我很乐意。” 艾斯微微鞠躬答道。 第十一章 戴娜 “那下个月的第一个周一，到城邦公共图书馆来找我。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 卡特熊抱了一把艾斯，转身离去。 倒是个意外的好消息，艾斯看着卡特离去的背影想着，他很早就想收集更多的书籍，特别是关于各种超凡事物的书籍，各种关于魔物、魔植、英雄的知识，正好借此机会详细的了解。 之后几天，莫顿告诉艾斯有空去趟彼得老师的书房，该谈谈他专修学科的事情了。 正好艾斯打算把正在编纂字典的事情告诉老师，彼得是最好的字典推广渠道，他是城邦大学者，和城邦高级官员都说得上话，在文化学术领域威望十足。有了他的帮助，字典的编纂和推广才能事半功倍。 “艾斯，你来我这里已经一年了，你的天赋和刻苦我都看在眼里，我的藏书你基本上都翻遍了。现在是时候确定你更专业学习方向了，你想学什么？” “尊敬的老师，我打算学习医药。” 凡人职业中，医药可以坦然研究超凡生物，不被怀疑，所以这个职业是最好的选择。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律法或语言，为什么想学医呢？” “律法和语言我也喜欢，但是有太多的普通人饱受疾病困扰，被超凡生物伤害，我希望能帮助他们脱离痛苦。”艾斯正气凛然的说。 “高尚的想法，我本人不太擅长医药，你先在我这学习基础，明年城邦最好的医生泰洛斯会召收学生，我会推荐你去他那学习，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自己的赤诚。” “感谢您，我会谨记的。另外，我发现很多初学者阅读时，对很多词汇的释义不够明确，导致读书困难，为什么不写一本帮助初学者弄清词汇释义的书呢？”艾斯看到彼得有结束谈话意思，连忙说道。 “有意思，你是不是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 “有一点想法，我想编纂一部字典，分为上下两册，常用词汇册和生僻词汇册，先将几千个常用词语按首字母顺序排列，总结并标注好释义，再慢慢收集生僻词汇，以后可能会经常向老师您请教。” “当然没问题，如果你做成了，将会对初学者有极大帮助，不再考虑下语言方向吗？我觉得可能更适合你的天赋。” “不了，当一名好医生是我一生的理想。”艾斯一本正经的说，虽然他心里想的是如何解剖超凡生物，如何骗取英雄们的血液，毕竟放血治疗有奇效嘛。 字典编纂是个细致活和辛苦活，艾斯打算将字典，把上册编纂好，在作者上署名彼得和自己，再由彼得交文教厅，到时候名声、财富和城邦贡献都会有，公民权也唾手可得。 想的好，但是事情还得一点点做，词语排序、准确释义的厘清，都需要时间。 一个月转眼过去，艾斯走到了城邦公共图书馆，公共图书馆位于市政广场西侧，用灰黑相间的大理石建成，高三层，显得恢弘大气。艾斯走到公共图书馆门口，远远就瞧见卡特站在门口，向自己招手。 “嘿，艾斯。我担心你因为年龄太小被人拦在门外，特意来门口等你的。”卡特今天看起来很愉悦，快步向艾斯走去，一把拉起艾斯的手，就往门里走。 “你就是艾斯？这么年轻！”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失声道，她似乎有被打击到，显得精神不振。 她有着蓬松的亚麻色头发，长相清秀，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露出的小腿笔挺圆润，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活力，微微隆起的胸口戴着白色的识字徽章，上面写着大大的优字。 “不要激动，戴娜。”卡特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我这个学弟可是和你一年通过识字考试的呢，不要看他年龄小，他在彼得老师的弟子中是出了名的聪明又勤奋。” “我记得你，你是我们那次识字考试的第一名，我一直很佩服，没想到你是这么年轻美丽。”艾斯恭维道，好听的话说了也不掉肉，干嘛不说了大家都开心。 戴娜的清秀的小脸红了大半，她用手在脸颊旁扇了扇，被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小男孩夸奖，意外的有些害羞。 “戴娜在通过考试后，就来图书馆工作了，她特别好学，立志要成为一名女学者呢，哈哈哈。”卡特对着艾斯挤了挤眉。 艾斯有些无语，完全不明白卡特挤眉想表达什么，如果和他一起笑，会显得像嘲笑戴娜，干脆保持面瘫脸。戴娜似乎习惯了卡特这样，表情完全没有异样。 “这次筛选收集图书的工作，戴娜也参与了。我们一块去向馆长报到，然后开始工作。” 几人向馆长报到后，就到了图书馆二楼，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翻阅着书籍。 “整个工作的流程是先收集市民送来的书，并做好登记，这部分已经完成；然后粗略阅读市民书籍，按艾斯图书管理法分类；再对分类的书籍进行仔细阅读，筛选出有价值的书籍，最后进行誊抄。你可以选一堆，开始干活了。” 卡特用了的拍了下艾斯的背，爽朗的说道。 艾斯揉了揉背，选了一堆，直接投入图书分类工作中来。 大约过去两周，艾斯和图书馆的人已经熟悉起来，他先选择了自己准备主修的医药类书籍，仔细阅读着。他现在白天在图书馆分类图书，晚上去彼得老师家讨论常用词汇的准确释义，过的可谓非常充实。 看专业的书久了，头脑有些发昏，艾斯绕到戴娜那里，准备看看各种传记、传奇故事。他随手拿起了一本单独放在一边没有名字的册子。 “这本为啥单独放一边？” “这是一名医生的随军日记，讲了些他三十年征服蛮族战争中的经历，不是很符合藏书标准。我查阅了登记，这册日记的主人已经将日记二十个银塔勒卖给了图书馆，看来只能当废纸了。” 戴娜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我正好想轻松轻松脑袋，给我看看吧。” “没问题，它是你的了。”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一下，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二章 智慧药剂 艾斯拿着这册日记回去，津津有味的读着，渐渐的，他的神情变得认真，书中写着： “建城历二十年十月二十日雨 我们又一次击败了蛮族，但这次我们损失惨重，贵族军死了整整五个人，全部是激发了血脉力量的坚强战士，公民重甲军更是死了几十个人，这对于我们大队来说是非常惨痛的经历。 这一切都因为蛮族可恶的萨满，他竟然能令几个蛮族战士突然力大如牛、迅猛如豹，甚至他自己还能隔空触发陷阱，懂得蛮族语言的人说这叫萨满巫术，他们肯定出卖了灵魂，获得了恶魔的力量。 我摸索了这邪恶萨满的身体，发现了一卷羊皮纸，上面似乎记载着什么。” 艾斯往后翻了翻，日记中大概过了三个月，又提到了这个羊皮纸。 “建城历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雪 这天气真冷的要死，冰霜之神庇佑，几个蛮族被大雪冻的被迫外出寻找食物，正好被我们抓住，我得要一个奴隶，学学蛮族的语言和文字，弄懂羊皮纸上的意思。” “建城历二十二年三月八日晴 花了一年的时间，我终于弄懂了羊皮纸上的意思。蛮族部落懂得文字的人实在太少，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上面竟然写着智慧药剂配方，食用后挺过自然的考验，就有可能成为萨满。 主料是打人柳树冠的块茎、恐慌乌鸦头骨内的结晶，比例为三比一，其他的都是些安神醒脑的药草，放入瓦罐中用小火煮，不停加水，直到整个瓦罐中剩下晶莹绿色的糊状物为止，味道略甘。 这都是什么？为什么我忍不住想试一试，一定是魔鬼在诱惑我！” “建城历二十二年十月一日阴 该死的，我竟然真的凑齐材料煮了一瓦罐绿糊糊喝了。 为什么感觉头脑发昏，浑身燥热。也许我中了蛮族的诡计，这是一味毒药！ 如果有谁看到我的日记，把它交给我妈妈，告诉她我爱她。” “建城历二十二年十月八日晴 整整七天七夜，高烧终于退了，大队长说本来已经准备用席子一卷把我拉回城邦了。 这些没良心的人，不想想是谁在他们生病时，尽心尽力的治疗。看来下次得给大队长多放点血。 还好我活了过来，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健康的感觉真好。也许这种药剂只有蛮族服用才有效？不管怎么说，活着真好！” “建城历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雨 我的眼睛看东西似乎清楚了许多，记忆力也变强了，反应也变的很快，难道是智慧药剂的作用？这就是蛮族萨满的力量吗？” “建城历二十三年二月二日暴雨 我似乎，似乎得到了和那个萨满一样的能力，我能靠想象力举起石头，扭断木柴。或许我该找更多关于蛮族萨满的秘密知识，比如让人力大如牛的方法。 我和萨满可不一样，得想个新名字。蛮族称萨满们使用的是巫术，我就自称巫师吧。” 日记到此为止，之后是一片乌血，浸透了册子，不可辨识。 艾斯拿着日记册，轻轻的站起身，走到一旁，将日记偷偷藏在身上。尽管他表面镇定，但是颤动的双手和嘴唇已经出卖了他。 他内心激动异常，假如日记记载的事情是真实，那就存在凡人获得超凡力量的途径，尤其是日记中记载的类似念力一样的能力，更是极端吸引着艾斯，他恨不得立刻弄一小罐智慧药剂试试。 他深呼了几口气，试图继续对自己那堆图书进行分类，却感觉索然无味。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日记的真实性也有待商榷，他激动的心情还是难以马上平息。 即使日记真实，还是有很多问题困扰着他，比如该陪什么辅药，多少剂量，日记中没有记载，再如这个药剂似乎有一定的危害性，该如何避免，等等问题他还没想好。 后面一周，艾斯镇定的继续白天分类图书晚上编纂字典的生活，他悄悄查看了登记记录，并向罗蒙打听了出卖日记的人，正巧罗蒙认识，他们人生经历类似，都丢失了公民权，只是那个人更加一蹶不振，是个鳏夫，每天只会饮酒度日。 艾斯确定了来源没问题后，把日记上的重要内容抄录下来，将日记扔到无价值废书那，看着它被烧成灰烬。又过一周，他查阅《低级魔物图鉴》，找到了对打人柳和恐慌乌鸦的描述。 打人柳，图片，低级植物类魔物，枝条会主动攻击靠近它的生物，一旦不幸落入它的攻击范围，只有狠狠击中它树冠上的块茎，才能使狂暴的打人柳安静下来。有人认为这可能是打人柳的大脑，狠狠击中块茎会让它头晕。 恐慌乌鸦，图片，低级鸟类魔物，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狡猾的魔物，它本身没有其他魔物的特殊能力，但是智慧或许就是它特殊之处，一旦成群出没，危险性极大。 这两种材料，似乎都和魔物的脑子有关，或许是用这种方式能刺激人的精神，使得精神能突破凡人的极限？艾斯不确定的想着，看来，需要做一些实验。 正值休息日，艾斯来到了城西的第三街区，这是猎魔人聚集的地方，他随意的逛着，很多猎魔人在这里出卖低级魔物身上的材料。他看到了几只恐慌乌鸦被绑着出售，眼睛微微一亮，缓步走去。 “这几只乌鸦看着挺好玩，哥哥你怎么卖？” 年轻的猎魔人低头一看，是个半大小子，“这可是低级魔物，黑暗乌鸦，有特殊能力，能让人短暂失明呢！已经训练好了，你买回去当个宠物，在朋友面前非常有面呢。” “哥哥你不要看我小，就和我开玩笑，这明明是恐慌乌鸦，没啥特殊能力。不过我挺喜欢的，能不能跟我说个靠谱价，我没多少钱。” 年轻人一看忽悠不了，也顺势说，“我也就逗逗你，这乌鸦可聪明了，和你一样，一口价，五十个银塔勒。” 艾斯当然不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二十个银塔勒买了一大一小两只乌鸦。两人都觉得自己赚了，皆大欢喜。 艾斯捆着恐慌乌鸦，继续逛了一会，看到有打人柳的枝条做的鞭子，但没看到打人柳的块茎。他想了想，决定回去，今天这乌鸦，已经是意外收获了。 至于打人柳的块茎，艾斯准备拜托父亲去打听，罗蒙年轻时砍过不少蛮族的脑袋，也杀过魔物，他这方面的战友多，路子也广，做这个事情正合适。 至于劝说他就更容易，自从艾斯得到文教厅的表彰，他对艾斯算是彻底服气了，逢人就说自己有个好儿子。 只要告诉他是学习医药需要，又有手里的金塔勒做底气，罗蒙肯定会同意的。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三章 精神干涉物质 “没问题，我估摸着出一两个金塔勒，大概花两周就能弄来。不用你出钱，老爹我有钱。” 罗蒙似乎毫不在乎的大手一挥，脸上闪过一丝肉疼。 “打人柳在城邦北部靠近拉尔山脉的地方很常见，只是很少有人需要那玩意的块茎，它很难缠又没什么大用，一般的猎魔队都直接绕着走。” 正如艾斯预料的那样，罗蒙爽快的同意接下打听并收购打人柳树冠块茎的活。 他卖全身重甲的钱还剩下不少，艾斯也没多矫情，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等他把字典编纂好，争取到公民权，就带全家搬到第一街区，让罗蒙重新过上公民家庭的生活。 罗蒙常去的酒馆里。酒馆本身没有名字，老板叫康尼，是个干瘦的老头。 老康尼年轻时候和魔物拼杀，被咬掉了条腿，装了个木质的假腿，因为经常阴雨天疼痛，需要经常喝酒阵痛，在战友的鼓动下，干脆开了个小酒馆。 “康尼老哥，我来敬您一杯。”罗蒙坐在吧台上，拿了瓶酒，给老康尼倒了杯。 “你罗蒙啥时候请过我喝酒，又有什么传家宝想出手？”康尼接过酒，大声说道。 “小点声，小点声。老哥，说来挺不好意思，我想搞块打人柳树冠上的块茎尝尝。” “那玩意有啥好尝的，打人柳可是个麻烦玩意，整一个块茎不便宜。” “老哥我说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康尼脸上写满了好奇，就他那大嘴巴，估计保守不了啥秘密。 “快说，快说，老哥我出了名的嘴巴严。” “听说打人柳的块茎，对那方面有特别强的帮助。” “哪方面啊？” “就是那方面！” “原来如此，没问题，没问题，家庭和谐第一。就是价格不便宜，你准备好金塔勒。” “那就麻烦老哥了。” 罗蒙和康尼又胡侃了阵子，晃晃悠悠的离开了酒馆。 “老哥，你和罗蒙说啥呢。”几个老兵见罗蒙走了，上前打听。 “不能说，不能说。” “老哥，那咱们喝酒喝酒。” 几杯酒下肚后。 “你们几个可不能外传，罗蒙那方面不行了，听说打人柳块茎有用，要弄个尝尝。” “这玩意弄起来麻烦，肯定不便宜啊！” “就是不便宜，才可能真有用，要不咱们也整点，回头可以试试，嘿嘿……” 几天后，打人柳块茎有利于家庭和谐的消息在酒馆传开。罗蒙无视他人异样的眼神，他早就想好了，儿子调配的药剂，配方肯定得保密，自己搞点烟雾迷惑迷惑别人，还是有必要的。 两周后，艾斯收到了一大块打人柳树冠块茎，放在干燥阴暗的地方保存。 他这段时间没有闲着，通过阅读相关书籍，了解一些安神药剂的配方，去市场采购了不少安神醒脑的药材，抓了很多的小老鼠，全部绑起来，准备开始做实验。 他按照药性，组合了十种不同的配方，把块茎切下来小块，杀了恐慌乌鸦取出来的结晶磨成粉末，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混在一块，用不同的辅料熬制成糊状，有四个是绿色，其他几个颜色发黑。 艾斯把这些糊状物强行喂给抓来的老鼠，三个当场一命呜呼，另外几个吃了发黑的糊糊也没挺过半个小时。 吃绿色糊糊的四个小老鼠，暂时没有死亡，艾斯把他们绑好用长绳子挂在房梁上，留下来观察效果。 图书馆的工作已经结束，他获得了十个银塔勒的报酬和记同斩首功劳一次。现在除了白天去彼得老师那编纂字典，晚上都是回来做实验。小老鼠们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烧，最终一个都没撑住。 艾斯用羊皮纸详细的记录了实验的情况，根据现有的实验数据分析，发黑的配方是错误配方，可以记录下来作为一种毒药使用。 发绿的配方应该有用，具体是配方比例需要再调整，还是减少剂量，需要再次实验。 随后一段时间，艾斯的房间经常性的出现死老鼠，他每天一早都小心翼翼的将死老鼠拎到出去焚烧然后掩埋，第八街区的邻居开始流传罗蒙家喜欢吃老鼠的传说。 终于，艾斯配出了色泽翠绿的胶状药剂，小老鼠食用后，虽然有轻微发烧，但没有死亡。 他进行了分组测试，对食用药剂的小老鼠和未食用药剂的小老鼠测试相同内容。 发现食用药剂的小老鼠反应更敏捷、记忆力更强、也更加聪明，随后又来了几组实验，确保药剂效果稳定后，艾斯决定自己食用。 他先按小老鼠的剂量服用了一口，确认没什么影响后，坚持每天按小老鼠的剂量服用三次，就这样大半个月过去，艾斯的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反应速度、联想能力快速提高。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字典编纂工作进展迅速，再有大半个月，就能把常用词汇部分完成了。 秋高气爽，最炎热的时节已经过去。每天的周日都是休憩日，也叫神王日，传说世界形成后第七天，神王克诺安斯的诞生日。 艾斯今天哪都没去，在家中悠哉午睡，迷迷糊糊醒来后，他熟练的喝了一口翠绿色药剂。 咽下去后，艾斯突然感觉到身体燥热无比，头痛欲裂，呼吸不畅，他如同溺水一般，挣扎了很久，眼前似乎一片漆黑。 “呼！呼！”良久，停止挣扎的艾斯突然大口的喘气，终于能呼吸了，他感觉口干舌燥，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想端起陶杯喝点水，却看到陶杯飘飘晃晃的飞起来了。 “哐！” 陶杯摔到地上，杯口摔出了个缺口，里面的水流出一滩。 艾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早就忘记自己口干舌燥，集中精力尝试着让陶杯飞起来，陶杯像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蹒跚的飞着，渐渐熟练，围着艾斯一圈圈的转，艾斯的嘴角几乎咧到了后脑勺。 随着陶杯在房间里飞舞，所到之处，小件的器物都跟着飞了起来，像是在演奏一曲欢快的小夜曲。 “哗啦！” 正在欢快飞翔的器物突然坠落，欢快的小夜曲戛然而止，摔碎了一地。艾斯在床上抱着脑袋四处打滚，他感觉头痛欲裂，犹如有人拿着重锤使劲的不停砸他脑袋。 过了很久，外面天已经黑了，艾斯才有所缓解。这时玛丽娜进来了，她看到一地的破碎，很是惊讶，不明白自己这一贯早熟稳重的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别憋在心里，跟妈妈说说。” 玛丽娜越过一地破碎，一把抱住抱着脑袋的儿子，心疼的搂在怀里。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四章 字典 “快，快放开，要憋死了。我没有事，就是心情有点不好。”艾斯无力的挣扎着。 “哦哦。”玛丽娜急忙放开艾斯，“什么事，是不是被哪家姑娘拒绝了啊？” “我还是个孩子，”艾斯不满的说，“我最近在做一部字典，有些困难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心情不好而已。” “妈妈不懂什么是字典，但我知道我的儿子是最聪明的，一定会解决的。现在你抓紧去吃饭，我来收拾收拾。”玛丽娜一脸溺爱的说。 艾斯终于掀开超凡世界神秘面纱的一角，他第一次开始在这个世界写日记，用的是他前世的文字。 他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艾斯版智慧药剂的配方、毒药的配方、小白鼠试验的数据和食用药剂的剂量与变化，最后他在日记中写道： “虽然我成功实现了精神干涉物质，但是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我不能沉迷于获得超凡力量的快乐，应该静下心来想一想。 智慧药剂具体是哪种成分起了决定性作用？有没有替代性或更好的竞品？精神力为什么能干涉物质？魔物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超凡力量？超凡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会穿越？两个世界为什么不同？ 我应该多问几个为什么，虽然现在无法解答，但是只要坚持客观中立的研究，终有一天我会探索出世界的真实，一一回答上面的问题。” 经过几天的实验，艾斯发现这种类似念力的能力一旦使用过度，就会头痛欲裂。但是每次全力使用后，能力会有些提升。经过不断的实验，艾斯摸索出简陋的增强精神力的方法，他称之为精神力锻炼法。 运用精神力驱动尽可能多的、类型不同的物品，直到精神力接近枯竭时，停止，精神放空休息。然后大量食用肉类，保持空灵（发呆）状态，精神力会加速恢复，且有上限有一定提升。 本质上和凡人锻炼身体类似，身体锻炼是通过高强度锻炼和营养均衡来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精神力也可以这样。 这应该只是最粗浅的方法，或许超凡生物们还有更好的方法，或许需要捕捉些活的有特殊能力的低级魔物做实验了，艾斯思考着。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现在时机仍然不成熟，毕竟他没有成年，格斗技巧也不够完善，就是想当猎魔人也不够格，至于收购活的低级魔物，更是困难，钱包不够。 艾斯冷静的想了想，决定先把字典编纂好，通过彼得老师推广给文教厅，争取城邦的奖励。 经过精神力的大幅提升，艾斯的整体理解力、联想力、记忆力和反应都大大提升，过去读书认真读一遍只能记住大概，现在只要一遍，很快就能通篇默背并理解，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彼得已经多次说，艾斯厚积薄发，不去专门治学可惜了。 十月底，第一街区彼得的别墅，彼得和艾斯完成了对《常用词汇通用语字典》第一版的最后校对， 这本书的封面写着，彼得与艾斯合著，扉页上写着，“献给每一位向往知识、热爱智慧的求学者。” 看着新鲜出炉的字典，就算是彼得这样日常毕竟严肃的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是部改变学习方法的书，一部非常基础的工具书，我们师生都将在美狄慕斯城邦史上留名，随着这本书慢慢传播，其他城邦的学者也会知道并称赞我们。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合格的学者了，我会向文教厅为你申请学者身份，公民权的事情也无需担心。”彼得对艾斯和蔼的说。 “一切有劳老师了。”艾斯微微鞠躬答道。 “这是一本划时代的巨作，平实而又重要。智慧女神说过，读好书使人智慧谦虚、充实自信，书籍是智慧的源泉。这部字典将重新定义学习，它是初学者在知识海洋航行的船舶。” 大文教官盖略对字典的诞生高度评价，他是彼得的挚友，对于彼得与学生合著的《常用词汇通用语字典》非常满意。 艾斯父亲耿耿于怀的公民权，也将得到解决，艾斯获得文教厅颁发的金质城邦贡献奖章，等同于斩首百人的大功。他同时被文教厅认定为城邦学者，这是种特殊公职，享受特殊津贴，地位清高，并奖励了第一街区的一栋只有前院的二层别墅。只要这样满三年，艾斯就能成为正式公民。 艾斯一家搬入第一街区，罗蒙看着第一街区的新家，泪水控制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他没有做到的事情，儿子替他做到了，先祖的荣光没有没落，从艾斯开始，三代内将都是公民。玛丽娜也异常激动，儿子地位越来越高，本事也越来越大，作为母亲的她感到非常自豪。 几日之后，彼得的书房。 “艾斯，你以后不用交学费了，我认为你可以出师了。我的弟子出师的标准是通过城邦专业考试，我觉得你可以轻松通过城邦语言专业考试，拿到语言执业徽章。当然如果你仍然想学医，我会再明年初推荐你跟随泰洛斯学习医术。” “我会去参加语言专业考试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成为一名伟大的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毕生理想。我听说泰洛斯医生那里必须从学徒干起，我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希望能聘请一位医生，每周三天专门学习。” 艾斯已经有了稳定的特殊津贴，能负担起请家庭教师的花费了。 “哈哈，不用担心。你好歹是个城邦学者，怎么可能再当学徒呢。我会和泰洛斯说好，你每周三天去他那专门学习医术，不需要打杂。就是学费可能比较贵，不可能像学徒那样免费学习。” “一切就听您的安排。彼得老师，我有一个建议，字典对求学者来说意义重大，肯定有很多人需要。即使我们严厉禁止，也避免不了盗录。不如干脆在文教厅公开字典，允许所有人免费抄录。” “这样确实有利于字典的传播，我们也能得到不少名气，但是损失了该有的利益，不符合我的理念。”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弥补我们的损失，经过观察，我发现贵族经常用纹章印来签章，为什么我们不把这方法推广到书本呢？我们可以不用抄书，雕刻字典的木板印章，直接印刷字典。这样既高效，又统一，只要雕版正确，所有印刷的字典都准确无误。只要做工精良，价格合理，谁会自己抄录呢？” “艾斯你真是有太多的奇思妙想，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袋打看看，我们可以一同出资，你负责管理，各占一半收益如何？” 彼得从来不是个迂腐清高的人，他有足够的商业头脑看得出这是个不错的路子。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五章 雕版印刷 一年多的接触，特别是一起编纂字典，艾斯已经确认彼得是个厚道人，而且在城邦文化界有很强的影响力，是最合适的合作者。 “开颅请务必不要，与您合作是我的荣幸，老师。” 书房充满了愉悦的气氛。 艾斯筹划已久，他终于通过字典获得了想要的地位、名气和即将得到的公民权，现在他可以做原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利用雕版印刷技术，一步步推动书籍大众化，成为城邦乃至整个萨利亚半岛最大的印刷商出版商，为自己研究超凡奥秘提供有力的资金支持，他并不在意是谁主导生意，只要自己能得到足够的分成就行。 他现在仍没有足够的威望和资金，彼得是最好的合作者，至于做大做强后如何，他还有后续的造纸术、活字印刷术作底气。 更可以伴随着地位的提高，开始利用前世的其他技术做大产业，但是产业不是目的，他的目标不是成为异界托拉斯，而是超凡。 这个世界，超凡生物的绝对力量镇压一切不服，凡世的一切唾手可得，所有大部分英雄们从不在意经营产业，只要他们想要，凡人会将一切都贡献出来。产业只是追求超凡之路的工具，而不是目的。 艾斯委托老爹找了相熟的木匠准备好空白雕版，然后从彼得那借了几个弟子，其中就有他的文字启蒙老师莫顿。 莫顿也很是感慨，仅仅一年多的时间，艾斯就从大字不识的半大小子，变成了城邦最年轻的学者，更组织他们一起搞雕版印刷。 “莫顿先生、各位学长，感谢你们来帮忙。咱们需要用半个月的时间，用羊皮纸浓墨写上字典的内容，并迅速粘在空白雕版上，这样木匠就可以直接雕出反写的文字，用于印刷。这项工作很是繁琐，给学长们填了大麻烦，这是些许报酬，每人五十枚银塔勒，还请不要嫌弃。” 本来被抽来做苦力有些不开心的人，一看半个月就能赚五十枚银塔勒，心情也稍微舒畅了些。 跟着彼得老师学习，花费还是很高的，一个月就要五十枚银塔勒，三口之家半年的开销，能补贴一点是一点。 雕版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在完成刻印后，艾斯委托罗蒙专门负责印刷的事情。 他把第八街区原来的房子改成现成的场房，一天40个铜塔勒的价格雇佣了七八个男女来印刷和装订《常用词汇通用语字典》。 城邦虽然有奴隶，但是一个要卖1-2个金塔勒，太贵了。 而且只有贵族和公民有蓄奴权，律法规定，贵族和公民有权在城内蓄奴不超过20人，城外购买土地后，有权蓄奴不超过三千人。 三百册印刷成功后，罗蒙将第一批书带给彼得的仆人乔安，他是彼得家的大管家，负责具体的销售，定价一本50个银塔勒，市面上抄录一本书要给书主人半个到一个金塔勒，这个定价不算贵。 但是除去成本，大概一本书赚了近十倍，如果产量大增，成本将持续摊薄，确实一本万利。 至于后续，如果反响不错，艾斯和彼得还打算雕版印刷如《神话》《史诗》一样受众广的读物，控制好销售价格和产量，这就是乔安和罗蒙要考虑的事情了。 艾斯现在完全沉迷于开发精神力，完全不关心其他事情了。他经过试验，发现改进精神力锻炼效果的几个条件： 一是环境，幽静的自然环境，早上的晨曦，在如山顶、树林、瀑布等地方，最好轮换，效果奇佳； 二是心境，锻炼前后平复心情，减少情绪波动和杂念，效果很好； 三是物品，使用铅制品锻炼最吃力，铅似乎对精神力干涉有较强惰性，锻炼效果也好； 四是强度，每次锻炼要感到非常疲惫，又有最后一点余力，刚刚好； 五是劳逸结合，一天锻炼完一次，需要充足的休息，摄入足够的营养。 他将这五个条件合并称为五步冥想法。并在城邦最近的小镇，布库镇买下了一座环境优美的庄园。布库镇距离城邦很近，交通便利，虽然有少量低级魔物出没，但是比起旷野来说，已经好太多。 母亲玛丽娜不放心他，跟了过来。罗蒙也雇佣了两个老兵保护他们的安全。 艾斯每天就一早就去悄悄的冥想，随后回家一直睡到中午，大吃一顿，然后和两个老兵锻炼武艺，到晚上就看看收集的杂书，很是规律。 在用五步冥想法冥想了快一个月后，艾斯明显感觉自己武艺也在飞速进步，各种技巧信手拈来，眼到、手到、心到。 如果年龄再大些，他在凡人中是非常出类拔萃的战士了，这就是超凡精神力带来的好处。 可以想象激发了血脉潜能的贵族，又是怎样的超越，而拥有特殊权能的英雄，更是凡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一晃时间就到了年末，艾斯的精神力得到极大的增强，他用原来能用精神力举起一公斤种的银制品，现在已经能举起最大五公斤重的银制品了。最大干涉范围从方圆一米扩大到方圆三米。 此外，他还慢慢觉醒了感知力，精神力比较敏锐的感知附近生物的精神波动。 他试过驱使铁剑、匕首等武器，遗憾的是飞行速度太慢，根本无法伤人，御剑的想法直接幻灭。 倒是驱使针，速度会变快很多，但是想直接杀死人，需要太高操作技术。 他认为根本原因还是精神力不够强大，需要更多锻炼。 在布库镇的生活也不是波澜无惊，遇到过些麻烦，可只要老兵一出手，地痞们基本都是送菜，至于一些闹到镇公所，艾斯的学者身份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绝望。 罗蒙让仆人给他捎了封信，信中写道， “亲爱的艾斯，彼得先生让你近期去趟他的别墅，他已经和泰洛斯谈好，介绍你去泰洛斯那学习医术，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成为优秀的医生。 咱们家的印刷生意也越来越好了，我们和彼得先生合作印刷的《神话》《史诗》大受好评，《字典》又加印了一批，城邦图书馆还委托我们印刷《美狄慕斯建城记》三百册，好像是要发给全体贵族学习。 你让我弄的医药材料我也收集了些新鲜的，你可以来看看材料成色。” 看来父亲弄到了些有独特能力低级魔物，正好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艾斯看完信，用蜡烛点燃，叫上母亲玛丽娜和两个老兵，简单收拾一番，就坐着马车离开了布库镇。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六章 如此医术 布库镇距离美狄亚斯城只有不到大半天的路程，在晚上城门关闭前，艾斯一行人顺利的到达。 罗蒙早早在城门等候，他以后好几个月没见到老婆孩子了，每天都是忙着印刷场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是个合格的商人了。 “我想死你们了！”罗蒙一见面，就给玛丽娜和艾斯一人一个熊抱。 “艾斯你长高了不少，看来布库镇的水土确实养人。这段时间，印刷场简直赚翻了，要不是你还要两年多才能正式获得公民权，我非得在第一街区弄个超大的别墅不可。” 城邦律法，非公民不可买卖第一街区的房产。所以他们只能先继续住文教厅奖励的二层别墅。 城内比城外的镇子要安全很多，两位老兵与艾斯一家人分开，各自回家。 一回到家中，艾斯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五个用黑布蒙着的笼子。 “低级魔物也是魔物，抓捕不易，特别是你想要的几个都是有特殊能力的，就更不容易了。最近这段时间，只搞到这几只腐蚀豺狗。” 罗蒙将其中一个黑布掀开，里面躺着一只被五花大绑的青灰色大狗，它嘴巴上被专门套了个铁夹，无法张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到几个人后，它露出凶残的眼神，挣扎着想要攻击。 艾斯回忆着《低级魔物图鉴》里的记载，腐蚀豺狗，在全大陆平原地区广泛存在，群居，一般三到五只一群，喜食硫磺，狡猾且攻击性强，口中可以喷出3-5米远，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液。 好想现在就拿它做实验，为何能喷出大量腐蚀性酸液，狗嘴却不被腐蚀？仅仅是生物性作用还是有某种神秘的超凡力量？真想快点解剖它，认真研究它的构造。 艾斯忍住冲动，在城邦内实验不安全也不保密，对父亲点了点头，“过几日我带这几条狗去布库镇的庄园，麻烦老爹准备好马车。” “几天后就回去，你不准备跟泰洛斯医生学医术了吗？” “当然要学，以后我每周三天在这住其他时间去庄园。” “布库镇有什么好啊，好吧好吧，都随你。”罗蒙无奈的说。 次日，艾斯到了带着布库镇的特产，到了彼得老师家。他将礼物交给乔安，打听清楚老师在家，径直向后院走去。今日正好是周五，又是彼得讲公开课的时候。 艾斯很久没听彼得讲课，他在院子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和相熟的弟子们轻声打了招呼，就听起彼得的讲课。 中午，趁着彼得讲完课，艾斯起身向彼得老师微微鞠躬，“老师，我回来了。” “听说你去布库镇生活了一段时间，乡间环境不错，几个月的时间，你个子就窜起来一大截了。”彼得笑着和艾斯说。 艾斯这段时间确实发育很快，他怀疑和冥想法锻炼后，精神力大大增强有关。不过这个不能说，他只好应承着，“乡间环境确实优美，如果老师您有时间，欢迎来我的庄园小住。” “以后有时间一定去，我已经联系好泰洛斯医师，他同意你去他那学习医术，一周三天。因为你不是学徒，需要支付他每月50银塔勒的学费。” “这很合理，彼得老师。” “他的诊所就在第一街区，我带你去。” 泰洛斯的诊所在第一街区的繁华区，主要服务于贵族和公民。诊所是一栋临街的三层小楼，中午正值泰洛斯休息，彼得带着艾斯来到了诊所。 “泰洛斯，这是我的学生艾斯，他想向你学习医术。” 泰洛斯身材矮瘦，两眼炯炯有神。 他盯着艾斯看了会儿，“你不愿意做学徒，那就需要有偿学习，一个月五十个银塔勒，你来几天都是这个价。我每天晚上会给学徒们讲课，你可以随时旁听，白天是治疗病人，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打个下手，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没有问题，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吧，泰洛斯老师。我想修改下时间，每个月我在您这学习半个月，另外半个月我就不来了。” “可以，你无论是一月三十天都来，还是只来一天，都是五十个银塔勒，希望你能学到东西，别辜负了银塔勒。” 彼得离开，艾斯留了下来。开始在泰洛斯的诊所打下手。 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世界的医疗，整个下午都在繁忙的打杂。 “麻烦把脏羊毛布洗干净，然后用沸水煮一个小时。” “新来的，把这个病人的呕吐物清扫下。” “这个病人被毒蛇咬了腿，新来的快拿斧头过来。” “发高烧，得放血，新来的，快拿个盆来。” “吃坏了东西，只能灌肠了，新来的去拿大号金属注射器。” 忙碌了一下午，艾斯见识到了城邦最优秀的医术，懂得高温消毒，也会使用些药剂，但是更多的是腿伤砍腿，手伤剁手，放血疗法和灌肠技术很是熟练。 晚上，泰洛斯正在讲课。 “截肢很多时候是最有效的处理方法，将中毒、溃烂的砍掉，才能防止疾病蔓延全身……” “人体的血液总体是过剩的，放血可以将病变排除，找对位置，可以迅速解决病变……” “病从口入，进入人体后，只能通过肠道排除，我们通过灌肠加速排泄……” 大约一周后，艾斯对城邦最好的诊所有了完整的体会。 泰洛斯的治疗思路，整体上就是排除病变，砍断手脚也好，放血也好，灌肠也罢，其实目标是为了排除病变。 但是，他们手段过于粗暴，方式简单，很多方法是经验性加臆想，先验性的揣测。 所有他们的方法时灵时不灵，一些人饱受痛苦，最后仍旧丢掉了性命。 艾斯前世没学过医，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但艾斯看了这一周粗暴的治疗手段，不寒而栗。 很多病人的病情，不用砍断手脚，用盐水或酒精及时给他们清理，用火烧的钢刀割去腐肉即可。他打算自己研究医术，左右都得做实验，为了自己以后不被砍断腿，放血，灌肠，也得研究医学。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七章思路 艾斯已经有了思路，他已经不打算继续跟随泰洛斯学习了，对于现在的医术，结合前世在医院的经历，他也有了改进的想法。 艾斯随后感谢了泰洛斯半个月的教导，告知其自己已经学到了很多，打算沉淀一段时间，总之以后不来了。 泰洛斯也没多说什么，如果不是彼得的面子，他肯定不会收这种形式的学生。 彼得的别墅，书房内。 “什么，你不跟泰洛斯学医了？你知道争取到这种形式，这样的机会，我花了多大力气吗？”彼得的山羊胡子气的翘起来，宽大的白袍被他扇的呼呼作响，对艾斯一向温和的彼得头次这样咆哮。 “老师，我认真的学了大半个月，认为泰洛斯这种医术不符合我的理念，我对于现存的医术已经了解，并有些自己的想法。”艾斯面色不变，顶着彼得的唾沫星子淡定的回答。 “第一，泰洛斯的主要思路是排除病变，这并不错。但是过于简单粗暴，手痛砍手，脚痛砍脚，那要是头痛怎么办？尽可能保持其身体完整，对不同类型的疾病区分治疗，以患者为本，才是正确的理念。 二是客观中立。行医是以客观中立研究为基础的医术，不能先验加臆想来治疗，那还不如往树上扔石头看能砸到几个鸟。对人体根本不够了解，如何治疗人？ 必须对尸体加以解剖，同时以大量临床数据为准，对人体详细的了解，才能做到对症治疗。 三是确立几个制度。首诊负责制，住院医师制度和临床教学制度，内外科分类，全方位全疗程消毒等制度，让患者真正放心。 四是现存的药材配方太少，对药材的研究不深入。收集研究和分析各种药材的作用，各种药剂配方的对症，写一部指导用药、配药大全，是我的目标。” 彼得静静的听着艾斯说的观点，山羊胡子慢慢顺了下来，他思考了很久，“你说的很多想法，很有创意，或许你是对的。如果你能把自己的想法几十年如一日的贯彻下去，也许你会带给人们新的医学。” “但是你的路会很难，同行排挤、病人不信任，这些都会制约你，你准备好了吗？” “老师，就像您说的那样，路很难。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初期困难太多，我可以先在自己的实验田里作画。” “实验？这是用操作的词根和验证的后缀组合的生造词？” “对，这是我生造的新词，释义是为验证某种观点或假设进行的某种操作或活动。您知道我在布库镇买了一个庄园，我想要购买四百个奴隶来充实庄园。” “但你现在不是公民，只有贵族和公民才有资格蓄奴。” “是的，我想用老师您的身份购买，希望与您签个协议，您将购买的四百个奴隶租赁给我三年，我支付您四百奴隶总购买价5%的金塔勒，三年后我获得公民权，您将自动把这四百个奴隶无偿转让给我。” “帮你没问题，报酬我也会欣然接受，但是这和实验田有什么关系？” “城邦是一群人组成，是一个社会。虽然奴隶在法律意义上是物品，但是他们也是一群人，也是一个社会。会劳作，会饮食，也会生病，也会死亡，他们组成的庄园，可以验证很多我的想法，不只是医学。”还有超凡，艾斯心里补充道。 彼得一直认为艾斯很有创造力，即使是字典，也没令他像今天这样震撼。“用一个小社会来验证想法，大手笔又天才的设想，我会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希望你能走出一条新路。” 艾斯回到家后，用羊皮纸写下了三个字《新医学》，这将是一部他行医的指导思想，主要思路就是上面的四条，他会在未来几年慢慢完善。 艾斯打算明天就到布库镇，他已经迫不及待研究、解剖腐蚀豺狗了，而且城邦的环境嘈杂，非常不利于冥想。 艾斯委托罗蒙负责购买三百个青壮奴隶和一百个少年奴隶，充实庄园。城邦新征服了一批蛮族部落，现在奴隶市场货源充足，价格实惠，是个备货的好时机。 这个世界是个奴隶制社会，自己还有三年就成为公民。贵族和公民有权蓄奴，奴隶是主人的私有财产，这就给了他三年后自成一体，自给自足的条件。 他可以大量购买荒地，购买奴隶，在自己的庄园里建构自己为金字塔顶点的的封闭式威权社会。 当然，英雄们不会在意这些，超凡力量可以镇压一切，再怎么自成一体，没有超凡力量，一样得趴下听话。 天蒙蒙亮，艾斯以后收拾好东西，把几只装着腐蚀豺狗的笼子用两个大平板马车拉着，他和玛丽娜还有两个老兵坐上马车，正要出城门。 “等一下，等一下！”有些焦急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传来，艾斯听着有点熟悉，停下了马车。 只见莫顿一路狂奔，险些断了气的追了过来。 “艾艾艾斯，你你听听我……” “别先说话了，匀匀气再说。” 莫顿沉重的喘气，一会儿缓了过来，“差点跑死，抓紧收拾东西跟我去彼得老师家，今天国王要宴请你们。” “什么？怎么个事情，你先讲清楚。”艾斯大吃一惊，平白无故的，国王为什么会宴请他。 “边走边说，你先让这车队回去，今天是走不了了。” 路上，莫顿告诉艾斯，原来是每年优雅女神的诞辰，王室都会宴请城邦所有贵族、部分功勋公民和各界杰出人士。艾斯因为编纂字典，被文教厅建议邀请，昨天刚刚被批准，今天一早才告诉彼得。 所有莫顿就急急忙忙的赶来，拦住了艾斯回布库镇。 “这可是难得的荣耀，我听说本来认为你太小了，辅政官没批准，是王储塔伦·美狄亚殿下看了你的字典，大为赞赏，才得以邀请你参加。你大概是最小的贵宾了。”莫顿不无艳羡的说。 “对了，你的徽章都带了吗？” “没有，放在家里了。” “那还得去你家一趟，必须把所有的荣誉都带着。” 等赶到彼得那，太阳已经升起，彼得为艾斯准备了一身黑袍，“你还不是公民，只能穿代表公职的黑袍了。我们别耽误时间，抓紧去王宫吧。”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 第十八章 宴会 王宫位于市政广场正北方，中轴线上，建筑风格承袭冰霜之城，也叫美狄慕斯宫。彼得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交给宫门侍从，两人从侧门步行进入。 来到主殿大厅，宴会的美食已经摆满，彼得带着艾斯和其他学者介绍了一圈，就与一个大胡子的学者忘我的攀谈起来。艾斯见没他什么事，就决定四处转转。 整个大厅只有少数人一身黑袍，其他人都是白袍红绶或者白袍紫绶，再加上年龄小，很是显眼。 他看见一位年轻的鹰钩鼻贵族被几个年轻公民簇拥，正在热闹的聊着。 “队长，英雄真是厉害，咱们大队长一挥手就是一个那么大的火球，直接把杀了咱们那么多人的蛮族力士烧成了灰。” 一个娃娃脸的矮小公民，兴奋的说。 “那是英雄的权能，要不是大队长，你们哪有机会作为第三军团士兵代表来参加盛宴？一定要表现镇定得体，不要丢了大队长的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年轻贵族低声训斥道。 “是是是，队长您啥时候能用权能啊？给弟兄们也长长眼。”娃娃脸根本不怕他，开玩笑的说。 “你这赖皮汉，队长我虽然不会权能，但是会类权能。我可是冰霜的后裔，再没正形，我把你冻成雪人。” 年轻贵族右手瞬间晶莹，一阵寒气传来。 娃娃脸一下子从心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来城邦应该是征服蛮族的有功士兵，最近市场上的奴隶货源充足，艾斯对于城邦的大胜也略有耳闻。 他继续转转，随意的听着众人聊天，倒是听到不少城邦最近的消息。对鱼人和蛮族的联合入侵，新王泰德乌斯·美狄亚在顿丘将他们全歼。 前段时间的祭祀海洋之子的特纳渔港，得到了海的恩赐，每天大量的海鱼从天而降，持续了一周。萨利亚半岛北部的诸邦被恶魔袭击，损失惨重。 突然，宴会嘈杂的话声戛然而止，原来是王室侍卫队已经来了，彼得对艾斯招了招手，艾斯赶忙快步走去。众人有序的站立，城邦的英雄们站在最前排，随后是贵族们，其他人在最后面。 “国王陛下到，行礼！” 英雄们微微鞠躬，贵族们前倾鞠躬，其他人都是90°鞠躬。 在国王一段演讲和感谢后，众人期待已久的项目开始。王室宴会最受欢迎的活动，奇物交换。 “在这里，即使是普通人，也有可能换到一件奇物。所谓的奇物，就是英雄们将权能有意无意投影到器物上的产物。可能是英雄常用的一把剑，也可能是一朵花，除了少数如工匠之神的后裔能自由制造奇物，一般的英雄也无法控制奇物的出现，每一件都是神迹。” 彼得眉飞色舞的说着，艾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雪白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显示出它的主人心情多门愉悦。 “这是我的收藏，我为一位英雄誊抄一屋子书换来的，他喜欢我漂亮的飞鸟字。”彼得张开左手。 艾斯看着彼得左手上，是一小面铜镜，看着它，艾斯感觉心情瞬间冷静，似乎失去了情绪，同时思维也变得活跃。 “冷静思考的铜镜。他的原主人，一位知识之神的后裔，对着镜子专注的思考事情，回过神来发现，铜镜已经变成了奇物。拥有让人情绪冷静、思维灵敏的神奇效果。不过不能久看，有了效果就迅速收起来，凡人看久了会头痛欲裂。” 彼得迅速用宽大的长袍把铜镜收起来，生怕艾斯抱头痛叫。艾斯却不由想到了他过度使用精神力时的情况，也是头痛欲裂，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有机会得借老师的铜镜实验实验。 两人说话的时间，已经有英雄上台，拿出了奇物。 “锋利的木剑，可以轻易切断钢铁。” 他挥剑轻松切断了一柄制式短剑，“我想换取一件能产生保护作用的奇物，或者其他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随后，英雄们一一登台介绍手中的奇物，有国王作保，众人都很放心。 有的奇物，艾斯也很想要，健康的珍珠，佩戴后将免疫大部分疾病，身体和精神饱满，普通人长期佩戴寿命会延长。 还有必中的箭矢，可以被格挡，但是不可能被闪避。 种种神奇物品让艾斯眼界大开，却没有东西可以换取，不是谁都有彼得老师的好运气。 整个宴会，艾斯只是个过客，他在目睹城邦英雄的强大，奇物的神奇，坚定了信念，要在布库镇关起门来搞自己的庄园，为超凡铺垫基石。 奴隶制和土地私有制决定了主人是庄园金字塔的最高点，他可以在庄园放肆的实验前世的技术、理念，只要交足税，庄园就是他的独立王国。 宴会快结束之际，王储的侍从找到他，勉励了一两句。这就是大人物，没有真正到他们的层次，就算是赏识都隔着一层。 回去时，彼得告诉他：“按照惯例，参与宴会的学者明天会在公共图书馆二楼聚会，这是默认的城邦最高层次学术交流，每个人都要就自己的学术领域发言，你回去准备准备议题，无论是字典的思路还是你对医学的见解都可以谈。这是你融入学者圈子的机会，一旦成功，会为你的实验、你的理念推广提供巨大帮助。” 艾斯回到家，没有入睡。明天讲些什么呢？字典不用考虑，一个工具书，没什么好仔细讲的。新医学理念未经检验，很难令人信服，不如等积累几年，再主动出击。那到底讲什么？ 艾斯仔细思考后，写下了一个新的生造词——“逻辑”，思维和理性两个词融合而来，也是最直接的释义，理性的思考。 他打算抛出一个诱饵，宣传他的理念，通过时间潜移默化，寻找认同者。 研究超凡的道路必定需要一群志同道合之人，只有排除先验性和臆想、能理性的思考、客观中立研究的人，才符合他的要求，能与他一道探索超凡的奥秘。 现阶段需要披上医学研究的皮，却不妨他把核心理念提前释放出来。打定主意，艾斯摊开羊皮纸，开始用鹅毛笔写下《什么是逻辑及它在学术研究的决定性意义》。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十九章 逻辑学 次日，城邦公共图书馆二楼。 “年轻人，你不能进去，这是城邦顶级学者间的聚会。”当艾斯打算进入图书馆二楼的会议室时，被一名中年人礼貌而坚定的拦了下来，他是主持会议的学者唐森的弟子，今天由他负责接待。 艾斯有些无奈，年龄太小就是有些麻烦，他把文教厅发的学者徽章给中年人仔细观摩许久，最后在路过的戴娜帮助解释下，中年人才同意进去请示唐森，艾斯才得以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有大概三十多人，学者们大多都头发花白，也不怪人家不给他进，毕竟没人告诉中年人还有个半大孩子也有参加会议的资格。 “时间到了，先生们都安静，我是今年的主持学者唐森，主要研究魔物状况，著有《低级魔物图鉴》一书。今天很高兴和大家交流，这里有很多的熟人，也有些生面孔，请大家一一自我介绍，然后我们开始轮流发言。” 原来是他，艾斯想到对自己帮助良多的《低级魔物图鉴》，内心不由对唐森好感增加。他坐在靠后的一排，看着每人上台发言，轮到他上台时，下面有一小阵切切私语，大多数是惊讶他的年轻。 “我是艾斯，博学者彼得的弟子，与老师合著《常用词汇通用语字典》一书，独立撰写《图书分类与索引》。在场的各位都是学术上的前辈，希望今天能近距离向各位学习。”标准的彼得式开场，礼貌而谦虚。 在主持学者唐森几句暖场后，进入了轮流发言阶段。学者们开始登台详细阐述自己的学术理念，艾斯作为新晋学者，排在最后。到他登台时，众人已经疲倦，一些学者打起了哈欠，彼得用鼓励的眼神望着艾斯，艾斯对他微微点头。 “我是艾斯，擅长语言领域，正在研究医学领域。但是今天我不讲语言，也不讲医学。下面打哈欠的学者肯定会想，这小家伙耍我们吗，除了语言、医学，他还能讲啥？” 艾斯开场成功把睡觉的学者逗笑，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了些。 “我今天要讲的，‘什么是逻辑及它在学术研究的决定性意义’。” 台下学者们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有些懵，又是个生造词，彼得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是我生造的新词，思维的词根和理性的词缀组合而成，意为理性的思考。在研究语言时，我就发现语言是思维的钥匙，如果给语言下个定义，那么语言是思维的工具，实现、巩固和传达思维。”艾斯缓了缓，等台下的学者思考。 台下的学者低声讨论，“你的弟子有点意思，无论是组合词还是对语言的定义，都很新颖贴切。不愧是给词做释义的。”一名研究算数的学者拜仁对彼得说。 “通过对语言的研究，我发现思维是有规律的，好的思维方式会让我们更好的认识世界，做好自己的学术领域。要想真正研究好一个领域，必须不带偏见、不加主观色彩的研究，我命名为中立客观的研究。逻辑就是一门帮助人中立客观思考的学问。” “你这弟子野心很大，竟然想指导人如何思考。”拜仁有些不屑，一个半大小子，怎么可能比在场的老头子们更懂得如何思考，他以为自己是智慧女神眷顾的幸运儿吗。 彼得也有些疑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弟子，因为艾斯正是本人就是独立客观思考的例子，或许他真的有所感悟。 艾斯没有理会台下的私语，“逻辑是研究思维的，思维太空乏，无处着力，我们必须给一个支点，这个支点就是概念。 所谓的概念是反映事物本质属性或特有属性的思维方式。概念与感觉、知觉、表象有着质的区别。感觉、知觉、表象是反映具体形象的，在具体形象中，对象的本质属性和非本质属性混在一起没有分开。 概念不是反映对象的具体形象，而是抽象了对象的本质，舍弃了了对象非本质。概念具有抽象性和概括性。” 台下的学者们渐渐安静和严肃起来，这一连串生造新词，新的定义，将概念是什么清晰的勾勒出来，他们在日常研究中经常有这样，想抓又抓不住的灵感，此时好像马上就要点透。 “什么是属性，就是事物的性质和关系。事物的重量、颜色、味道、时间、空间、性能、功用都是性质，而事物和其他事物之间的相关关系，就是我们在逻辑上说的关系。 事物的属性有本质属性和非本质属性两种，本质属性为一类事物所独有，如‘生病’是病人的本质属性，‘有眼睛’‘有脚’是病人的非本质属性。 给事物下概念就是抽象出事物本质属性的过程。” 整个会议室愈发安静，所有的学者都在思考，彼得眼睛中带着惊喜，万万没想到艾斯竟然研究出了这样一种学问。 “我们还要弄明白概念和一般语词的关系，所有的思维都是借助语言表达，语词是表达概念的声音和符号，是概念的语言形式，概念是语词的思想内容。两者是有所区别的，这里不展开了。” “我也感觉有区别，但是具体哪些区别，你的学生为什么不讲清楚。”拜仁有些抓耳挠腮的向彼得抱怨。 “我会建议他会后详细写一本书，论述概念，到时候可以高价卖给你。”彼得略微讽刺拜仁道。 “那你一定要建议他写，我巴不得学到逻辑学，我觉得你捡到了大便宜，这样天才的弟子，你教不出来。”拜仁“真香”的回答，同时嘴巴不忘打击彼得。 彼得没有再答话，继续专心听艾斯讲什么是概念。 “下面，我讲一下什么是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概念反映事物的本质属性，也就反映了具有这种本质属性的对象。因而概念有了客观的内容和确定的范围。概念的内涵就是概念的本质属性，概念的外延就是概念的范围。 举个例子，‘城邦学者’这个概念，内涵是指公认的学术成就高超且被文教厅授予学者徽章的人，它的外延则所有被公认的学术成就高超且被文教厅授予学者徽章的人，无论你是研究魔物、研究律法还是研究算数。” “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具有确定性和灵活性，因为概念来源于人对事物的认识，人对事物的认识在一个阶段是稳定的，在连续的时间会深入和发展，因此……” “概念是有种类的，有单独概念和普遍概念，集合概念和非集合概念，正概念和负概念……” “概念之间存在关系，因为概念反映的客观事物存在各种各样的联系。根据外延是否重合，可以分为相容关系和不相容关系……” “限于时间，我今天只讲述什么是概念，和概念间的关系。只有保持客观中立的研究思维，运用逻辑基本知识为工具，才能摒除先验思维和臆想思维，用理性思维的研究学术，谢谢大家。” 艾斯走下台，整个会议室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章 垦荒与实验 “生日快乐！恭喜你，今天十二岁了。” 回到家中，玛丽娜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家人欢乐的庆祝着。艾斯恍然如梦，他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二年，如果从觉醒前世记忆算，也生活了整整五年。 前世生活的细节记忆越来越模糊，这一世的记忆则越来越清晰，他微笑着看着这里的家人，心中有些怀念的想着，回不去了。 根据彼得的建议，艾斯把这次演讲的内容，特别是关于概念及其关系的内容整理成册，命名为《逻辑学上册》交给罗蒙印刷。 这几日，城邦学术界刮起了逻辑学的旋风，贵族和公民都以讨论逻辑学为荣，艾斯获得了“智者艾斯”雅称，人们传说他获得了智慧女神的启迪，是被智慧女神眷顾者。 艾斯没有沉浸在荣誉中，在之后的某天，他在早上城门刚刚开启，就趁着月色离开了美狄慕斯城。随行的是罗蒙雇佣的二十名老兵和购买的四百个奴隶（男女各二百）及一大堆物资，艾斯已经迫不及待的建立自己的实验田。 回到庄园稍作休整，艾斯通过公所，收购了周边一直延伸到河流入海口的大片荒地，在荒地他还发现类似啤酒花的之物，其中一个丘陵还有小铁矿。 城邦不禁止私人采矿冶铁，只需要缴纳十分之一炼好的铁锭。 这个世界城外的土地便宜，毕竟不安全、人烟稀少，大家都向往城内，第一街区更是寸土寸金，城外低级魔物虽然被清理多次，但是还会如杂草般生长。 艾斯则不然，他正需要低级魔物作为研究对象，四百个奴隶和二十个雇佣老兵，武力与人力足够生存。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这个世界的耕作法比较原始，很多地方都是刀耕火种，缺乏精耕细作，水利灌溉的技术。 艾斯正好可以小范围推广前世的技术，在庄园兴修水利、精耕细作，挖矿炼钢，更新铁器，蒸馏酿酒，训练奴隶战士，抓捕低级魔物，更可以在自己的庄园实验新医术，不用担心任何影响。 总之，他要建立一个以自己为金字塔顶点的经济实体。 这个经济实体的目标是实现自己的超凡之路，艾斯对新购入的土地进行了重新丈量和整合，在毗邻河流，临近出海口，土地肥沃，距离铁矿不远的地方建立新的聚居地。 他计划在未来，这个聚居地会成长为庄园小镇，能容纳两三千人。 城邦律法，一个贵族或公民家庭，蓄奴上限为三千人，多出的奴隶需要在三个月内卖出，否则城邦将以50银塔勒的价格强行收购。 正值壮年的奴隶，可以卖一到二个金塔勒，有一技之长可以更贵，只有儿童只值50银塔勒，没有人想被城邦收购。 艾斯购买的奴隶都是经过训练的熟奴，就算是蛮族也经过半年的调教，言语粗通，再加上二十个雇佣兵，基本上不用担心。他将奴隶分为十个生产队，一队四十人，开垦河流周边肥沃的土地。 从奴隶中提拔出温顺听话、卖力干活的为队长，对刺头施以鞭刑，很快建立了权威。十人一组，分两组轮流监工，进度快的前三生产队奖励晚餐，进度慢的后三生产队晚上没有饭吃。 几套组合拳下来，艾斯新聚居地垦荒情况进展顺利。他让玛丽娜按自己的方法，管理奴隶，集中力量开垦好土地，好进行春种。 等春种结束，艾斯打算抽调一个生产队去采矿，抽调奴隶中有技术的人组成工匠队，负责冶炼精耕细作必备的铁质农具、制造水利灌溉设施。 剩下的人组合成八个生产队，三个负责精耕细作，四个建设聚居地的主人府邸和奴隶居住区，这是先期工程，后面陆续购买奴隶，还需要继续扩张。 艾斯终于空了下来，他带着几个奴隶和两位雇佣老兵，回到老庄园，就开始了对腐蚀豺狗的实验。 他抽了两个看着憨厚的奴隶，辅助自己实验。发现五只腐蚀豺狗被长期关在笼子捆绑，喂流质食物，很是有些萎靡不振。 让一个高个子蛮族奴隶将其中一只拖拽出笼子，捆绑到做好的固定支架上。将它的脑袋和四肢牢牢固定住后，艾斯命令奴隶拆开它嘴巴上的铁夹。 这只腐蚀豺狗在铁夹被拆开的瞬间，突然从萎靡不振变得凶恶无比，张开嘴就要对奴隶喷射腐蚀酸液。 艾斯敏锐的感觉到一阵奇怪的律动，腐蚀豺狗的精神力也剧烈的波动，艾斯感知到一种奇特的力量在腐蚀豺狗喉咙处聚集。 奴隶也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开，“噗！”豺狗嘴里喷出了一点点黑烟，并没有任何酸液。这只可怜的豺狗似乎有点懵，又再次试了试，相同的律动，又是只有黑烟，没有酸液。 艾斯让两个奴隶把其他几只依次拖拽过来，发现都无法喷出酸液。 艾斯脑中闪过《低级魔物图鉴》上的介绍，腐蚀豺狗，在全大陆平原地区广泛存在，群居，一般三到五只一群，喜食硫磺，狡猾且攻击性强，口中可以喷出3-5米远，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液。 喜食硫磺！可以试试这个条件，艾斯想着。 庄园内没有硫磺，艾斯带着两个奴隶，到布库镇买了两大袋子硫磺，让奴隶扛着回去。 “高个子，你去给这个豺狗喂点硫磺。不要喂太多，拿大铁勺子喂半勺就行。”回到庄园，艾斯命令道。 看着憨憨的高个子蛮族奴隶，顺从的挖了半铁勺硫磺，喂给豺狗。豺狗吃了硫磺，却还是有些萎靡，半天没有动静。其他的豺狗也一样， 艾斯静静的思考，所有的豺狗都有过数次奇怪的律动和精神波动，可能这只律动消耗了它们精神力，就像我使用精神力一样，过度了就无法使用。看来今天没办法了，让这几条狗休息休息，明天做个对照试验。 “你们俩，把这五条狗嘴用铁夹夹住，都拖进笼子里。”艾斯命令道，随后他在羊皮纸上开始记录今天实验的条件和数据，实验数据和当时的灵感非常重要，必须随时记录，方便查看。 第二天，艾斯将五条狗分成两组，第一组一条狗直接刺激看能否喷出酸液，能与不能都不喂硫磺。第二组四条狗直接刺激看能否喷出酸液，不能则分别喂食不同分量的硫磺。 数次实验后，艾斯得出了结论，他在实验日记上写着。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我是施法者（上） “腐蚀豺狗喷射酸液的条件是奇怪律动和精神力大幅度波动，并且食有硫磺，不同分量的硫磺会导致酸液喷出的质和量的差别，太多和太少都不行，最佳分量是半公斤。 这种奇怪律动和精神力大幅度波动应该是主要原因，硫磺是不可缺的辅助材料。” 第二天，艾斯模仿了腐蚀豺狗一套的精神波动，甚至尝试把硫磺含在嘴里，仍然无法引起奇怪的律动，不能像狗一样喷出腐蚀酸液。看来单纯的模仿不能成功，必须解剖，艾斯在实验日记写着。 第三天，艾斯解剖了一条豺狗，他再实验日记仔细记录和勾画了豺狗的身体各个器官，发现豺狗喉咙上有神秘的花纹。艾斯尝试用精神力触碰奇异花纹时，花纹突然吸收了艾斯的精神力量，一种熟悉的律动出现，“噗！”冒出了点点黑烟。 艾斯尝试用硫磺配合激发，效果却不太满意，酸液确实出现，到处溅射，差点腐蚀了他的手。几次实验后，效果没有太大改善，艾斯推测或许直接用喉咙触发不太合适。 艾斯在实验日记上兴奋的记录，他试图把花纹勾勒在羊皮纸上，有时候可以出有时候无法出现，经过他多次实验，发现花纹画的和喉咙上非常相似时，就会自然的消失。这是为什么呢？ 在一晚上辗转反侧后，艾斯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花纹代表着超凡力量，引起神秘律动，通过硫磺实现酸液喷射，要绘画它大概需要超凡的事物或者沾染超凡的事物。 第四天，艾斯尝试用豺狗的凝固血液，发现并不管用。他对一条活着的豺狗四肢放血，发现还是无效。 仔细思考后，他决定用豺狗喉咙处的活血绘画，两个奴隶看着百般折磨豺狗的艾斯，满身豺狗的鲜血，脸上表情诡异，他们顿时面如金纸，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艾斯用陶罐一点点取出来豺狗喉咙处的活血，豺狗不堪痛苦，挣扎中死去。艾斯回头看了眼两腿瑟瑟发抖的两个奴隶，他俩顿时尿了一地。艾斯有些无语，有这么可怕吗？ 他也没在意，挥手赶走了两个奴隶，回到房间尝试绘画喉咙上的神秘花纹。这次成功了，神秘花纹成功绘制在羊皮纸上，正当艾斯陶醉的看着神秘花纹时，羊皮纸开始自燃，要不是扔的快，差点烧到他的手指。 “超凡超凡超凡！”艾斯有些烦躁的踱步，“是了，羊皮纸不是超凡材料，看来不止需要喉咙的活血，还需要它的毛皮。” 艾斯将前几天烤干的豺狗毛皮拿出来，试着用活血绘画，发现只有脖颈下白色的毛皮部分可以成功画上神秘花纹而不自燃。 他小心翼翼的截取下白色毛皮，把它截成长方形，左手拿这画着神秘花纹的白色毛皮，右手拿着硫磺，尝试着用精神力激发神秘花纹。 神秘的律动出现，硫磺消失，酸液从左手溅射而出。 “成功了！”艾斯一个人亢奋的吼道。 他现在进入庄园后的山上实验，天黑才回来。 继续多次实验，酸液溅射的范围不够远，只有两三米。他在实验日记上翻阅着记录，豺狗喷射酸液时的条件有三，剧烈精神波动、神秘律动和硫磺，或许应该从精神力方面入手。 他的精神力可以干涉物质，大概率也有超凡属性，这次他没有直接将精神力注入画着神秘花纹的毛皮。他尝试着控制着精神力，在顺着花纹勾勒。 “砰！”勾勒失败，精神力四散反弹，他的脑子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再次尝试就头痛欲裂。艾斯只能好好休息，等待精神力自然恢复。 第六天，他再次尝试勾勒，这次很小心，虽然失败，但是没有被四散的精神力伤到。几次尝试后，艾斯发现这神秘花纹内部有特殊结构，在对花纹进行重新解构后，分为了三个简单花纹。 他尝试直接用精神力构建一个简单花纹，这次成功了，花纹似乎引起了某种律动，自然界似乎反馈了他某种力量，他感觉到自己精神力突然大幅度的波动，总体似乎稍微增强了些。这是可以调动自然界特殊力量，并能某种程度上增强精神力的花纹，他在实验日记上写道。 他尝试了另外两种花纹，在没和第一个花纹组合时，另外两个花纹没有任何效果，组合以后，一个将手中的硫磺直接弹射出去，另一个则将硫磺变成了酸液，没有溅射，直接灼伤了他的手。 艾斯无视了手的伤痛，坚持在无羊毛帮助下，用精神力于空中勾勒出三个花纹的组合，酸液溅射，攻击距离达到快七米！随后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精神力又使用过度了。 这次他整整休息了两天才缓过来，随后几天，艾斯陆续的进行了各种实验，他发现无花纹辅助下直接勾勒，要消耗大概三倍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只能施展四次酸液溅射，借助毛皮，可以施展快十三次，再超量就会精神力使用过度。 他尝试单独对使用调动自然界特殊力量的花纹，可以很快增强精神力，和对特殊力量的感知力。对普通毛皮使用一段时间，该毛皮可以绘画上神秘花纹，就是不能持久，过段时间会消散。 随后他尝试着改进花纹毛皮的制作工艺。把喉咙磨碎，混入活血中，调和完毕，用混合喉咙碎末的活血在毛皮上勾勒花纹时，同步注入精神力，最后将花纹毛皮固定为硬卡片。借助这种硬卡片，酸液溅射的距离达到了七米，整体腐蚀效果也与在空中勾勒的效果接近。 “对腐蚀豺狗的实验已经基本完成，是时候总结实验了。”艾斯自言自语，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洗澡，身上都是豺狗的污血，面容憔悴，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感。 艾斯让奴隶烧好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油灯，趁着夜色开始奋笔疾书。这让他恍惚回到了前世，做完实验后，写一篇论文，是总结也是荣誉。 他摇摇头，甩开关于前世的记忆，开始在羊皮纸上写下三个字——施法者，下行小字，对腐蚀豺狗的系统性研究。 “摘要：本文主要描述对腐蚀豺狗的喷射酸液能力实验及其结论，并尝试性对其中出现的现象下定义。” “腐蚀豺狗是标准的低级魔物，喜食硫磺，能喷射出三到五米远的酸液，实力大致相当于激发血脉力量的贵族。通过本次实验，笔者成功找到腐蚀豺狗喷射酸液的秘密，并模仿改进了喷射酸液，笔者在这里命名为酸液溅射。实验的设计是……” “所有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神秘花纹是在某种意义上是超凡的语言，笔者把这种语言命名为符文。” “精神力勾勒符文引起的自然界神秘律动，带来超凡力量进而表达了符文的意义，使得超凡现象出现，笔者将这种学自魔物的律动命名为魔法，将超凡力量命名为魔力。”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二章 我是施法者（下） “目前发现的结构简单的符文有三个，分别是魔力符文、酸液符文和抛射符文。魔力符文是最基础和决定性的符文，只有它能沟通魔法带来魔力，对于这种符文暂时定义为基础符文。酸液符文可以在魔力状态下将硫磺转换为腐蚀性酸液，抛射符文可以在魔力状态下将不超过五公斤的物体抛射出去，这两种符文具有工具性，暂时定义为工具符文。” “推论一，这三种符文可能是比较初级的符文，因为其来源是低级魔物，更高级的魔物身上可能有更加强力的符文。” “推论二，神裔乃至神灵，可能有符文或者类似符文的结构，来引动超凡力量。” “推论三，符文应该有很多种，因为现实中魔物、英雄、恶魔、魔鬼等超凡生物力量各异，神秘莫测，只有多种符文才能支撑起来这种现象。” 轰！庄园外电闪雷鸣，世界像被顽童掀开裙角的女士，有些羞恼。 “基础符文可以单独起作用，工具符文必须和基础符文组合才能起作用，进而达成某种魔法效果，产生超凡现象。无论单一或组合，对于能起作用的符文，笔者命名为法术模型。达成的魔法效果，命名为法术。” “推论，法术模型必须由至少一种基础符文组成，因为工具符文无法沟通魔力。” “根据目前的三种符文，可以构建出四种法术模型分别是魔力法术模型、酸液转化法术模型、抛射法术模型和酸液溅射法术模型。” “魔力法术模型最为基础，也最为重要。根据实验，该模型不仅能组合进其他模型提供魔力，使其他模型得以完成，更能单独使用。单独使用的方式有两种，对自己使用和对他者使用，对自己使用能有效提高精神力，笔者将这种方式命名为魔力冥想法。对其他事物使用可以使其短暂具有魔力，从而能承载魔法。” 哗！瓢泼大雨从天空上倾泻而出，窗外的风将油灯直接吹熄。似乎有恶魔在低语，放弃吧，再写下去，你的灵魂将被收割，在深渊中永受折磨。 艾斯不为所动，他将窗户狠狠关上，再次点燃了油灯，继续书写。 “推论，如果用魔力法术模型引导魔力，长期‘污染’普通事物，可能会永久改变其属性，从而能长久承载魔法。因为腐蚀豺狗的喉咙活血和毛皮可以绘画符文而长久不消失，英雄们的随身物品会突然异变为奇物。魔力可能具有类似辐射的‘污染’力。” “其他法术模型是功能性的，其中酸液转化法术模型和酸液溅射法术模型需要硫磺，抛射模型需要任意可抛射物品，笔者将硫磺。可抛射物品归类为施法材料，这三种法术模型施展的法术称为有施法材料施法。” “定论，同样有无施法材料施法，魔力法术模型就是现例。推论，功能性法术模型应该也有无施法材料施法，因为英雄可以无材料凝聚长达四十米的寒冰巨剑。” 窗外似乎有无数的黑影在跃动，魔鬼在低声诱惑，金钱、权力、超凡的力量，都在向你招手，停下吧，你可以继续下去。艾斯无视了幻觉，继续写着。 “魔法可以借助被魔力‘污染’的物品施展，可以极大的减少精神力消耗。有的奇物恒定某种魔法效果，笔者将被永久‘污染’的物品命名为魔法物品，暂时‘污染’的物品命名为限时魔法物品。” “对于辅助施法的魔法物品，笔者将其制作为卡片，称为魔法卡，收藏多种魔法卡的物品，称为法术书。理想的法术书，应该能自动抽取魔法卡，辅助战斗，目前暂时不能达到，只能手动抽取。” “笔者将单独意义表达的符文收录在另一本书上，每一页记录一个符文和它的归类作用，称为符文书。法术书和符文书，将是研究和使用魔法最重要的辅助魔法物品。” “最后，直到今天，笔者才相信自己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真正走进了超凡的大门。笔者是一名研究魔法、魔力、符文、法术模型及法术的人，目的是探求这个超凡世界的奥秘。” “对于笔者这种人，正式命名为施法者，也可以俗称为魔法师（研究魔法的学者）或巫师（致敬人类的先行者）。考虑到目前仅仅等同于低级魔物和激发血脉力量贵族的实力，可以称为魔法学徒或巫师学徒。” 窗外，雨已停，大雨冲刷完的天地，空气清新，万物复苏。艾斯打开窗户，太阳初升，阳光通过窗子洒在他身上。 幻听幻视已经消失无踪，艾斯感到精神似乎解除了什么束缚，格外活跃，自然界的魔力跃动清晰可见，随着他的感知，大量的魔力涌入他的身上，极大的提升了他的精神力，强化了他的身体。 艾斯走出门，在庄园里感受着大自然，即使没有激发魔力符文，他活跃的精神力也感受到自然界中跃动的魔力。用精神力于空中勾勒魔力法术模型，精神激发，作用自身，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艾斯退出了这种状态。 根据多次实验，他每天冥想达到半个小时，精神力增长就会趋于停滞。即使再用魔力法术模型冥想也无法增加，必须等到次日才可以。 当然每次精神力接近枯竭，激发魔力法术模型也可以加速精神力恢复，大约也要半个小时。 几天之后，艾斯将自己定义的法术书和符文书制作完毕。法术书和符文书的主要材料都来自于腐蚀豺狗，他们自带符文的喉咙和附近的活血、骨头、毛皮都是不错的材料。 整个法术书大概有巴掌大小，用串环固定书脊，封面包着普通小牛皮纸，上面绘着六芒星图案，六芒星没有任何魔法效果，在艾斯前世它代表着神秘、魔法，所有被他用在法术书上。 书内用铁片设计了小巧的机关，可以自由插卡取卡，代表酸液溅射的卡片在最上面，作为目前最强的攻击手段，要随时都能用到。抛射和酸液转化在中间，代表魔力的符文在最下面，可以用来辅助冥想，魔化物品。 符文书和普通书籍差不多大小，上面写着艾斯生造的新词——符文。书内有很多页，只有前三页绘制有符文，并详细注明了符文的名称、属性、作用，后面暂时空白。 艾斯将魔法日记用前世的文字加密处理，里面记载了艾斯的魔法实验记录和魔法论文，魔法日记是对实验的总结，也是必备的重要数据。 艾斯认为这三本书是一个巫师必备的工具，可以称为巫师三宝书。法术书代表应用，符文书代表理论，魔法日记代表研究。巫师探索超凡奥秘的过程，就是在不断研究、发现理论、应用理论再反馈研究的螺旋上升过程。 “探索超凡奥秘肯定不能只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魔物是无限的，符文也是无限的。以有限的个人，很难征服无限的奥秘。” “搞科研，哪个导师不是手底下一群学生干活。等我有了类比英雄的实力，暂时定义这种层次为正式巫师，我会建立自己的巫师组织，发展学生，用集体的智慧托起我的超凡之路。” 艾斯低语着。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三章 庄园建设 回到新聚居地，半个月已经过去，玛丽娜管理的不错，近四百多人被她指挥的井井有序。 新聚居地的春种已经结束，水利灌溉设施按照艾斯的设计在推进，引水渠正在挖，水车也再打造，奴隶们在耕地上进行着精耕细作，有些笨拙的使用耕牛、铁犁和锄头。 新聚居地现在是一个大工地，主人府邸和奴隶居住区正在加紧建设。艾斯设计下，奴隶居住区是四层小楼的楼房，奴隶们将强制组成新家庭，每户40平方的单元楼，凭借城邦现在的建筑技术就可以修建。 冶炼作坊内，负责所有工匠管理的奴隶叫锡西，他原来是城邦的自由民，因为无法偿还债务，最终用自己偿还，是一名债务奴隶，今年四十岁左右，体格健壮。 “锡西，打造一批铁片，圆形，边缘有孔，半截拇指大小。先造500个，这是庄园内奴隶们的身份证明，正面是编号和名字，以后每个人都要用绳子串起来铁片戴在脖子上。”艾斯对锡西说。 “好的主人，铁片大概后天可以打造完。”锡西其实不明白这铁片有啥用，毕竟每个奴隶身上都有奴隶烙印。 艾斯没有过多解释，整个庄园已经渐入正轨，他准备提拔一批能干的奴隶，组建庄园事务厅，负责处理庄园内日常事务，直接对他和玛丽娜负责，新机构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奴隶登记造册，建立档案，并发放身份证明。 户籍管理制度非常重要，掌握了所有奴隶的信息，管理起来必然更得心应手。 他准备让债务奴隶凯尔森负责组建庄园事务厅，凯尔森来自萨利亚北部城邦诺顿，原来是一名自由民，写得一手漂亮的鸟体字。 曾经在诺顿担任过陪审法庭书记员，因为驾驶马车意外撞死一名公民，无力赔偿后被判处卖到异邦为奴。 凯尔森是他回来不久，去耕地巡视时，主动上前自荐的。他实在受不了精耕细作的辛苦，本来以为耕地是个轻松活，刀耕火种，等大自然赏饭就完事了，没想到要天天下田锄地，叫苦不迭。 所有他听到主人巡视，就整理一番，冒着被皮鞭毒打的风险来求见艾斯。艾斯见他言语谈吐有条理，有思路，更系统学过律法，人才难得，就让他随侍自己，先干个秘书。 之后几周，凯尔森漂亮的完成了艾斯交办的任务，不乱提意见，执行力强，用起来顺手，又懂律法。艾斯干脆让他负责组建庄园事务厅。 同时允许他可以自由挑选人员，筹备庄园事务厅，如果做的不错，将会在庄园政务厅成立后担任庄园总管，如果做的不好，筹备完成直接发配去种地。 凯尔森被贩卖到异邦为奴，最初浑浑噩噩，认为自己这辈子算是完蛋了，正好耕地是个轻松活，就想办法留下种地。 谁知道主人竟然改进了的耕地方法，每天是累的要死。凯尔森也看出来这种被称为精耕细作的方法，耕牛、铁犁在一些古文有过记载，应该能大大提高产量。他觉得主人肯定是个文化人，懂得农学知识，他也是文化人，对新主人肯定有用，一番思虑，他就来了场自荐。 他顺利的成为主人的秘书后，执行的事情越多，越觉得这个主人有想法。他偶然了解，主人是还是城邦的著名学者，死皮赖脸的祈求主人的著作《逻辑学》一看，更是惊为神人，不愧是传说中智慧女神的眷顾者。 凯尔森今年也就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际，即使成为奴隶，他还是有野心，在奴隶中也要做到一人之下，百人之上。 组建庄园事务厅正是他的最大机遇，选择筹备人员十分谨慎。当下对每个人登记造册，建立档案更是艾斯庄园管理大计的保障，由不得他不重视。庄园事务厅以后会负责整个庄园的运转。 登记工作如火如荼的开展，凯尔森也通过登记工作进入了所有奴隶的视野，成了庄园中的大人物，艾斯见他工作卖力，又没有明显的私心，再加上无其他人可用，就正式成立庄园事务厅，由凯尔森任临时总管，直接对艾斯和玛丽娜负责。 艾斯给了凯尔森一大册羊皮纸，作为未来的管理指南，上面写着《艾斯庄园五年发展规划》，让他一周内读完，并向自己汇报未来管理的思路。凯尔森抱着这册羊皮纸日日揣摩，更是异常震惊。 主人的一揽子计划，就是要关起门来建立一个独立小城邦，偏偏这还符合城邦律法，只要不逃税，蓄奴不超过三千，不建设超过5米的城墙，完全合情合理。 计划中，整个庄园最终会建设成常住人口接近3000人的大镇，建不超过5米城墙，在城外河流入海口建设一个渔港。 主人打算明年，让奴隶在不改变人身依附关系、束缚在庄园的前提下，在庄园内获得几乎所有自由民的权利，并用要求他制定《艾斯庄园法条》确认。 按照城邦律法，主人有权用任何方式管理奴隶，这针对奴隶的法条是有效的。 城外分为种植区和畜牧区。种植区分为粮食作物区和经济作物区，粮食作物是城邦主食小麦，经济作物种植葡萄、橄榄树和各种蔬菜，畜牧区放牧牛羊马等，并在铁矿附近建设采矿场。 城内建设主人府邸，公共设施区，居住区，工业区和商业区。 公共设施区集合在城中心位置，有鲜花广场，庄园事务厅，医院，学校，公共图书馆。 工业区在城市东北部，内有小麦加工作坊，酿酒作坊，冶炼作坊，肉类腌熏加工作坊，榨油作坊，毛皮加工作坊，由庄园事务厅统筹管理，销售到城邦取得较高收益。 居民区在城南，未来将会划分为高中低三档，高档为别墅、中档为花园楼房，低档为廉租筒子楼。 商业区位于城中心外围，未来会建立丰富的购物场所。 凯尔森亢奋的读着规划，里面有一连串的生造词，主人不愧是写出《字典》的天才人物，生造词如此准确。他几乎不相信这是一个庄园的发展规划，就算有人把这个规划用于城邦，也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按部就班的建设庄园，他凯尔森将会在这个新兴的庄园小城里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还是很让人兴奋。 艾斯听着凯尔森的溢美之词，和他对规划的理解，认为还算合格。作为曾经的书记员，凯尔森的水平锻炼锻炼，管理三千人应该能胜任。 艾斯没有圣母到解放奴隶，那样不但不会得到感激，反而会破坏自己的统治根基，在城邦会归为异类，在庄园会失去权威。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四章 萨满（上） 他不准备遮掩自己的计划，他有学者的保护色，彼得也知道他要搞一个实验田。 只要他几年后，写出一系列关于，经济、内政、教育、医学、农业的著作，他将是城邦乃至整个萨利亚半岛最知名的学者，百科全书式的人物。 名气将会给予他更多机会，吸引到人才。 他完全可以依托庄园自给自足，用庄园持续的产出，供养学术组织，并用学术组织为皮，耐心的挑选合适的人才，建立属于自己的巫师组织。 庄园事务厅的成立，加快了聚居地的建设。 三个月后，庄园的居住区基本建成，采矿场初步建成，空闲出的奴隶被指挥着再次开垦和补种，耕地划分为两类，粮食作物农场和经济作物农场，牧场也已经初具雏形。 人手很快出现不足，艾斯写信给罗蒙，要求重新购置一批奴隶和物资。 罗蒙回信告诉他，购买庄园土地、购买奴隶和物资，已经把金塔勒基本花光，城邦内的书籍市场已经基本饱和，只能等下半年乔安开辟出北方城邦的商业渠道，才能继续开张。 艾斯对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自己步子迈的太大，几乎到极限了。只能更耐心些，等待庄园的发展，来回馈收益了。 高尔是一位蛮族奴隶，全名为高尔·猫头鹰，是古老的猫头鹰部落的族人，他现在在心不在焉的侍弄着葡萄藤。 半年前与美狄慕斯城邦在顿丘的血战，鱼人和蛮族彻底输了，猫头鹰的图腾杆被砍断，老萨满狂化了部落最强的战士，也没能抵挡着敌人发出的大火球。 他是老萨满说的有天赋之人，老萨满的弟子，很早就将珍贵的狂化毛皮传给他。 在大败之际，老萨满将部落的圣物，塞进他臀部之间的菊花里，就和他分散逃命。 高尔强忍着异物感，夺命狂奔，结果一头撞进敌方陷阱，被一个鹰钩鼻的敌人抓获。 鹰钩鼻搜走了他的狂化毛皮，却没发行他臀里的圣物，最终几经转折，他被卖到了这个奇怪的庄园。 经过半年的调教，高尔已经基本懂得这里的语言，根据他无意间听到本地债务奴隶的对话，这个庄园各方面都不太一样。 没有人会给奴隶花大力气建房子，还奴隶间强制婚配，他也白捡了一个蛮族姑娘。 听说最近搞了个事务厅，发布了一系列法条，总结起来，这个庄园内的奴隶生活不太像奴隶，虽然受到严格的管理，但是劳动强度还在可接受范围，还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高尔受到大起大落刺激，也终于突破，获得老萨满说的萨满之力。他虽然没有了狂化毛皮，可是有更重要的圣物。 每日感受圣物的试炼，他的力量增长迅速，再过几天，他就要逃出这个庄园。至于女人，带着她是个累赘，只能放弃了。 下午，负责葡萄种植的队长要他们所有人都去接受体检。高尔不太明白啥是体检，考虑到不能暴露，就随着大众一块去了。 艾斯见庄园近期发展到极限，决定开始搞起来自己的新医学，先给奴隶们检查检查身体，通过大量实际数据，收集这个世界人体的外部特征。 内部结构不太好解决，自家买的奴隶不能直接抓来活体解剖，浪费还会引起恐慌，还的想想别的办法。 艾斯在聚居地的广场认真的观察每一个奴隶的身体情况，并做好记录，这是第一手资料。后续看看能不能与公所合作，收购些小镇无人认领的新鲜尸体，用来解剖。 轮到高尔时，艾斯察觉到了异样，艾斯近几个月精神力强大了很多，感知力也增强了许多，他敏锐的察觉到面前这个蛮族奴隶精神力不同寻常，远远超过普通人。这个奴隶，有问题。 艾斯不动神色的继续检查了十几个人，就招来凯尔森，宣布他要休息，剩下的人明天继续检查。随后了解了精神力超常蛮族奴隶的基本情况后，召集大部分雇佣老兵，直接去葡萄种植区抓捕高尔。 高尔在被检查完后，回到了葡萄种植区，他有些心神不安。 艾斯检查时看他的眼神有点让他发毛，更加不安的是萨满之力好像被什么窥视着，他决定不再等待，从葡萄藤泥土下挖出包裹好的圣物，立刻离开。 艾斯扑了个空，他到达时，高尔似乎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土坑，像在嘲笑他。艾斯没有分散人去寻找，时间这么短，高尔不可能跑远，更大可能是藏在某处。 他将精神力扩张成线状，极限状态下，这种精神力线延伸近百米，随后精神力线快速的螺旋旋转，扫描感知精神力线一米范围内的生物，这是他最近开发的几种纯粹精神力的应用，法术，感知之触。 找到你了！ 高尔藏在树丛阴影中，屏住呼吸。这是他上次慌不择路逃跑的教训，慌张的逃跑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最终掉入陷阱，他选择处理掉大部分痕迹，留下一个明显的痕迹，然后悄悄藏起来。 如果对方被骗，他可以无风险的逃跑，如果对方没有被骗，搜索起来也要颇费时间，他一样有机会逃走。 高尔感觉到一阵不适，和检查时的窥视感很像，被发现了！他像猿猴一样，灵活的在树丛中跳跃，想要快速逃窜。 “追！” 随着老兵队长的一声大吼，所有人行动起来。 艾斯不远不近的跟着，这个奴隶精神力超常，说不定有蛮族所谓萨满的能力。只能让雇佣老兵们先试一试了。 高尔见老兵们越追越近，从怀中掏出来部落的圣物，回忆着老萨满的话。 “孩子，等你你成为了萨满，可以用萨满之力轻轻触碰圣物，瞳孔对着自己，他会给你试炼，通过试炼后，你的力量会更强大。如果你遇到危险，用萨满之力全力激发圣物，瞳孔对准敌人，自己一定要闭上眼睛。” 高尔用萨满之力（精神力）全力激发着手中的圣物，瞳孔对准追上来的老兵们，自己则紧闭双眼。 “咕~咕~” 猫头鹰的叫声响起，艾斯和老兵们看着高尔手中突然爆发出黑暗，瞬间涂黑了整个世界，一只血红的眼睛高悬在夜空，周边的事物、人全都消失不见，艾斯似乎到了一处森林。 “你怎么搞的，实验怎么又出错了？”一个身穿白色的研究员制服，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不悦的对艾斯说。 我是谁？这是哪儿？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五章 萨满（下） 艾斯非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老头，这似乎是导师？ 他拽了拽老头的胡子，疼的老头龇牙咧嘴，他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是真的？做的这么像？” “你疯了？马上停下来。” 确实太像了，艾斯感叹着，看来是和罗纳慕斯大剧场效果类似的东西，可惜虽然能造出来老头，能惟妙惟肖，可是背景全是破绽，换个地球都市背景还差不多。 艾斯面无表情的看着森林，抽出短剑，刺死了面前的老头。 “你在干什么，你杀人了。” 扑哧，又一个同学倒地。 “他是杀人魔，抓住他。” 扑哧，扑哧，艾斯数年的武艺不是白练的，同学、同事撑不住他游走一击。人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前世的、今生的，都出现了，并向他袭击。他开始受伤，想摸出法术书，却发现这里不存在。 既然是幻境，或许我可以通过强大的想象力来打破。艾斯试图想象高达，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可能是想象的太强大，想象法术书，也没有出现，艾斯一滴冷汗落下。 他可以确认这是幻境，但是自己无法凭借想象力打败敌人，这和前世小说里说的不一样！濒临死境，艾斯没有特别恐惧，只是杂念丛生，疯狂吐槽。 杂念？冷静下，这是超凡的世界，只有超凡可以打破超凡。艾斯决定孤注一掷，直接开始勾勒魔力符文，开始冥想，似乎有神秘的律动，有自己较远，无法响应。近点，再近点。艾斯终于沟通了律动，杀到跟前的人群开始嚎叫破碎，幻境消失。 高尔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追杀他的敌人已经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高尔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圣物试炼过数次的他知道，幻境可以困住人，也可以使人昏迷、重伤，但是很难让人直接死掉，必须补刀。 他捡起来一个老兵手中的短剑，想起了老萨满说过的话，“杀人需要砍头刺心，打击一群人需要先杀掉头领”。 毫无疑问，后面的那个异族男孩是头领，他今天中午还让自己果体，到处乱摸，必须死。 艾斯睁开眼睛，看见蛮族奴隶一脸狰狞的举着短剑向自己心口窝刺，赶忙一个懒驴打滚，万分危险的躲开了这一刺。高尔没想到艾斯能突然醒来，吓的身形一慌，紧接着追了上去，没有章法的又砍又刺。 这短剑太不好用，还是部落的狼牙棒用的舒服。高尔一边想着，身形和短剑跟上，追杀着艾斯。 艾斯慌忙的试图抽出短剑，急切之间无法抽出，只能几个懒驴打滚，狼狈躲避。这是罗蒙教的保命绝技，据罗蒙说，这是他多次混战中活下来，用无数鲜血总结的武艺精华。 这个异族男孩怎么这么难缠，高尔越来越焦躁，挥舞的愈发快，令艾斯躲闪越来越困难。艾斯在艰难躲避一剑后，脸上被割出了一道豁口，他已经没法躲避第二剑了。 他没有理会，用左手掏出了口袋里的法术书，掀开第一页，右手抓起右边口袋里成块的硫磺，放在法术书前，迎着高尔的斩下的剑，精神力激发了法术书上的法术模型，神秘的律动出现，法术书上的模型符文依次亮起，艾斯松开右手，硫磺变成酸液瞬间溅射！ 高尔看着突然出现的在眼前的酸液，轻松的腐蚀了短剑，向自己的脑袋扑去，他想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滋……”酸液腐蚀了高尔的上半身，无头的尸体摇晃的倒在地上。 艾斯使劲的深呼吸，用衣服擦了下脸上的血，手脚颤抖。强烈的紧张感，生死一线，最终逃生的感觉是如此令人陶醉，生命是这样美妙，胜利又是那样的迷人。 艾斯站了起来，伸出手摸索着高尔的尸体，不一会儿，他把高尔施展幻境的奇物找到了。是一个血红的眼球，稍微看一会，就感觉头晕目眩。艾斯将眼睛一包，装进口袋里。 随后他又掏出了些硫磺，扔在无头尸体上。拿着法术书，翻到第三页，酸液转化！硫磺被转化为酸液，无头尸体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滩脓水。 艾斯扒了几把附近的土，覆盖在了脓水上，一瘸一拐的向倒地的雇佣老兵们走去。他把陷入噩梦的老兵们一一唤醒。 “刚刚那个蛮族奴隶应该是个萨满，你没有被他的巫术影响到吗？”老兵队长马伦问道。 “没有，我距离你们比较远，见到你们突然昏倒，吓了一跳。那个蛮族奴隶抽了你的短剑，想要杀你，我就冲上去和他搏斗，被他砍伤了面颊。他似乎急着逃走，没有和我纠缠。我也担心他可怕的巫术，就没追上去。”艾斯有些后怕的样子回答道。 马伦的表情严肃，“我欠你一条命！这是件大事，咱们得上报城邦，追捕这个可怕的萨满。” “我回去让凯尔森找辆马车，你带几个人争取落日前到城邦，向城邦大巡查官报告。” “好，那我们在这等着。” 在让凯尔森为老兵队长马伦几人准备好马车后，艾斯回到主人府邸，已经是夜间。 玛丽娜心疼的看着他脸上的剑伤，“这该死的蛮族奴隶，竟然把我的小艾斯脸蛋给弄伤了，一定要抓住绞死他。” 艾斯有些敷衍的应付着玛丽娜，他心思早飞到刚刚得到的血红色眼球上面了，超凡的世界是如此迷人，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施法者，唯一的巫师学徒，艾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血红色眼球好好研究实验一番。 等到玛丽娜处理完艾斯脸上的剑伤，两人吃完晚饭，已经接近凌晨。艾斯悄悄的去处理了被酸液和脓水污染的土块，制造了虚假的逃亡痕迹。 回到自己房间。他摩挲着血红色眼球，释放出一点点精神力，接触这眼球。似乎触碰了什么，精神力被眼球吸收，眼球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六章 致幻之眼 艾斯看着光芒，一晃神，竟然再次进入幻境。他立刻勾勒魔力符文，轻松挣脱出了幻境。 这次他更加谨慎，将眼球瞳孔背对着自家，放在书桌上，他释放出精神力，但是没有接触眼球，而是利用精神力对周边的感知力，去感知眼球。 他把精神力分成多个触角，闭着眼，小心翼翼的感知着血红色眼球。渐渐地，在黑白色的感知世界里，眼球的表面被剥离，一个极为复杂、呈现立体状的符文结构，在它的瞳孔中静静的漂浮。 艾斯轻轻的将血红色眼球转过来，收缩精神力，睁开眼睛盯着瞳孔，里面只有些简单的符文结构，看不到复杂立体状的符文结构。 他再次尝试着把精神力分成多个触角去感知血红色眼球的瞳孔，立体状的复杂符文结构再次出现。 几次尝试后，艾斯在魔法日记中记载，血色眼球实验。 “精神力触发该眼球，会被吸收，经过瞳孔内立体状的复杂符文结构处理，释放出特殊法术，将人拉入幻境之中。根据性质，命名该眼球为致幻之眼。 被吸收的精神力分量不同，立体符文结构启动的内部符文数量、持续时间也不同，制造的幻境强弱程度也不一样，因为幻境具有一定危险性，没必要全力激发，避免把自己玩死。 立体符文结构只能通过精神力感知的方式观察，无法用肉眼观察，这是不同于低级魔物腐蚀豺狗的符文存在形式。 推测这只眼球应该来源于更强大的魔物，很有可能是实力等同于英雄的中级魔物。 这种只能通过精神力感知观察的存在，可能和灵魂有关。 因为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神灵和灵魂，精神力可能是灵魂的一种延伸表现，更高级的符文结构，可能是用类似灵魂的形式存在。备注，这只是种假说，待验证。 根据精神力感知的结果，立体符文结构应该是由多个平面符文结构组成，这些平面符文结构的层级可能类似于酸液溅射这种法术模型。 可以先对组成立体符文的平面符文结构进行解析，分离出最单个符文，实验每个符文代表的意义。 可以推测由符文组成的法术模型至少存在平面模型和立体模型两种，或者说二维模型和三维模型。” 艾斯在做完实验记录后，将血色眼球收起来，因为非常疲惫，很快睡着了。 之后两天，艾斯完全投入进了研究立体符文组成部分的研究，当然在其他人看来，他是受到了惊吓，几天不想出门。 今天他不得不出门，城邦的巡查官已经到来。马伦在那天就马不停蹄的奔向城邦，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城门已经关闭。 只能在城外住了一宿，等到天亮再去报案。大巡查官对于疑似蛮族萨满的事情很重视，立刻派人前来调查。 巡查官身穿白袍紫绶，醒目的鹰钩鼻，竟然是上次王宫宴会里的年轻贵族队长。 “我是迪肯斯·罗纳，现任城邦中级巡查官。”年轻贵族伸出手来，和艾斯严肃的握了握。 “尊敬的冰霜之神血裔，你好。我在王宫宴会见过你，你的英勇令人敬佩。非常欢迎您来到我的庄园，请您来府邸稍作歇息。” “我也知道你，《逻辑学》的作者艾斯。据我所知，你还不是公民，请先解释这个庄园为什么有奴隶。” “迪肯斯大人，这批奴隶是我老师彼得购买的，我和他签了协议，这批奴隶租赁给我使用三年，我给他总价5%的金塔勒。” “这解释倒是符合城邦律法，那带我去萨满最后出现的地方吧。” “您路程劳顿，不如先到我的住处稍作歇息？” “不了，带路。” 看来是雷厉风行的个性，艾斯想着，“那这边请。” 几人来到了昨日众人昏迷的地方，迪肯斯仔细搜查一圈，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他回到庄园，走访与高尔相熟的奴隶，并带走了高尔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和高尔日夜相处，我得带去好好调查。这是两个金塔勒，就当这样奴隶卖给我了，请帮我把钱送给你的老师。” 艾斯接过抛来的两个金塔勒，望着被迪肯斯带着的蛮族女人，她在恐惧的哭泣，艾斯目光带着鳄鱼般的怜悯，转身回到了府邸，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人”。 蛮族萨满的事情在艾斯庄园这，基本结束了。 艾斯也成功守护了自己的秘密，他发现了凡人通往超凡的道路，是世界上第一位系统研究魔法的人，自我定义的施法者。 神裔作为既得利益者，恐怕不会对他怜悯，他只能硬起心肠，或许需要踩着累累白骨和鲜血，才能登上超凡的王座。 艾斯继续解析着致幻之眼内的符文结构，新医学的事情被他搁置一旁，他已经完全沉迷于符文的世界。 一周的时间，他已经在符文书上复刻了七个符文，经过他的多次实验，发现只有致幻之眼本身肉眼可见的符文结构内的符文，可以复刻到符文书。 更内部的肉眼不可见符文结构，只能用精神力描摹，却无法用活血做的墨水复刻到符文书上。 艾斯将这种肉眼不可见的符文命名为灵魂符文。致幻之眼必然存在着某种能让灵魂符文存在的条件，只是现在还未发现。 艾斯在魔法日记中随手记录着自己的实验数据和想法。 他用精神力在空中临摹勾勒一个灵魂符文，几次失败后，终于成功勾勒，完成的一瞬间，符文几乎吸收掉他大部分精神力，在空中闪烁了几秒后，消散。 艾斯不得不停下来冥想，恢复完精神力，尝试用肉眼可见的魔力符文和这个灵魂符文组合，发现无法组合。 灵魂符文像高傲的贵族小姐，轻巧的避开魔力符文，无法组成法术模型，也就无法激发推测灵魂符文的意义表达。 看来灵魂符文不能直接和较低级别的符文组合，应该用同级别魔力符文组合。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七章 符文公式 艾斯的精神力有限，无法组合两个灵魂符文为法术模型，看来短期内无法尝试灵魂符文组成的二维法术模型。 但是也不能放弃灵魂符文，他决定先一个个尝试，找到更高级的魔力符文。魔力符文有着增强精神力的效果，更高级的效果肯定更好。几天后，他成功找了灵魂魔力符文。 灵魂魔力符文内部结构比从豺狗身上获得的魔力符文要复杂的多，但是纹理有很多类似，看上去魔力符文像灵魂魔力符文的劣化版本。 或许，把肉眼可见的符文称为次级符文或者劣化符文更合适，艾斯想着。 灵魂魔力符文的冥想效果不错，但是它只能持续几秒，就现阶段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其他灵魂符文因为精神力有限，艾斯决定暂停对灵魂符文的研究，专心研究三维符文结构中可以复刻到符文书的部分。 不能复刻到符文书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腐蚀豺狗身体材料不足以支撑灵魂符文，需要类似致幻之眼的材料，但是这颗眼球对于当下的艾斯来说至关重要，他不可能冒着弄坏眼球的风险去实验。 肉眼不可见的三维符文结构隐藏着变强的秘密，他有预感，自己如果能弄明白这个符文结构，就能产生质的升华。 大概过了一个月，正值酷热的夏季，艾斯终于将致幻之眼内肉眼可见的符文复刻完毕，并实验出了意义表达。 一共14个次级符文，其中次级魔力符文与之前发现的重合，但是勾勒的线条角度长短比例有所不同。 艾斯认真对比后，发现新的次级魔力符文有更强的效果，他因此也确定，符文本身不是不变的，可以修改，以后需要收集更多同类型符文，探索出该类型的最佳表达方式。 艾斯发现了四个次级辅助魔力符文的符文，分别产生强化汲取、魔力有序、减少魔耗和减少神耗四种不同效果。艾斯将这种类型符文命名为辅助基础符文。 强化汲取可以极大强化魔力符文引起的律动，从而汲取更多自然界中的魔力。 魔力有序可以令魔力按某种规律排列，使得魔力从混乱的农民军变成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是从量到质的蜕变，魔力整体效果极大增强。 减少魔耗和减少神耗的效果简单明了，减少魔力和精神力消耗。 除了次级基础辅助符文，艾斯还发现了两个次级辅助工具符文的符文，命名为辅助工具符文。分别是强效和削弱。 分别能增强法术效果和削弱法术效果。 剩下的次级符文都是幻象类的，分别是恐惧符文、好感符文、恶感符文、幻觉符文、诱导符文、镇定符文、精神冲击符文。 他的符文书换了封面，上面写着“次级符文”，对于内容也添加了不同扉页，分别是基础符文，辅助基础符文，工具符文，辅助工具符文四部分内容。 对于类型重复的符文，如魔力符文，用魔力#1、魔力#2这样的形式记录。 他组合了上百种不同的法术模型，发现了法术模型内的辅助符文可以叠加，但是效果会边际递减，而且根据符文组合的相性，效果递减不同。 基础符文和工具符文无法叠加，强行叠加会导致符文结构崩塌。 艾斯经过反复实验，剔除了各种有缺陷和类型重复的，留下几种符文组合效果最佳的次级法术模型，他将这种组合称为符文公式。 要达到最佳效果，除了符文公式还需要法术模型构图合理，符文公式和构图形式，共同决定平面法术模型的效果。 强效次级冥想法术模型=魔力#2镇定强化汲取*3魔力有序*2减少魔耗减少神耗，构图形式为魔力#2位于正中心，正下方是镇定符文，辅助符文按照固定结构围绕，共同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平面法术模型，命名为强效次级冥想法。 这个冥想法术模型效果显著，比起原来的冥想法，精神力提升效果提高了快三倍，持续时间从半小时延长到两小时，精神感知增加效果显著（由于过去的效果太低，无法对比）。 而且出现了新的效果，艾斯发现冥想时汲取的魔力会过量，精神饱和吸收后还有剩余，身体被过量的魔力被动‘污染’，促进整个身体的强化。 艾斯推测这种强化效果持续，他的身体机能可能会慢慢的类似于神裔，远远超越凡人的极限。 他对次级酸液溅射，添加了数个强效符文，分别强化酸液和抛射，增加了四种辅助基础符文，整体结构复杂很多，效果也极为有力。腐蚀效果大大增加，溅射距离从七八米变为近20米。 以抛射符文为核心，开发出次级射矢术，可以同时在复数只箭矢上施法，产生与射箭类似的效果，有效攻击距离达到七八十米，如果仅仅施法在单只箭矢，有效攻击距离可以达到200米左右。 幻象类法术也开发出七个，分别是眩晕术、丧失凝视、恐慌凝视、魅惑生物、幻象凝视、镇定术、厌恶术，都是次级法术。 这样艾斯的法术书内，强效次级法术卡片总量达到十张，分别是强效冥想法卡片一张，强效远程法术两张，强效幻象类法术七个，整体实力大大增加。 特别是次级法术魅惑生物，可以说是现阶段实用性最大的法术。 对人类施法时，可以让被施术者认为自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驱使其做不非常反感的事情，如果要驱使其做非常反感的事，需要精神力强过对方。也可以魅惑任意生物，效果视其智力和精神力而定。 普通人几乎无法抵抗，普通贵族和英雄没有实验过，效果不知。从这个法术开始，艾斯有了完全超越凡人的能力，如果邪恶，几乎可以肆意玩弄凡人。 艾斯在魔法笔记上，记录总结了这次对致幻之眼的实验，最后写道，“英雄因为血脉而强大，而施法者，会因为知识而强大。我将用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点燃魔法的火炬，长夜漆黑，我既是唯一的光。”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八章 实验新法术 正值仲夏中午，太阳几乎要把人蒸熟，整个庄园没有人想外出，幸存的那只腐蚀豺狗像普通的哈巴狗一样跟着艾斯。 庄园的人们见到艾斯，纷纷鞠躬行礼，对于哈巴狗一样的腐蚀豺狗见怪不怪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豺狗就像普通的哈巴狗一样围着艾斯转。艾斯随手扔了个石头，豺狗欢快的跑过去，用嘴咬起石头，欢快的围着艾斯转。 一人一狗越走越远，到了庄园外的一处森林中。 艾斯脱掉上衣，开始赤手空拳和豺狗搏斗，过了大概十多分钟，豺狗被摁倒在地，连续几十拳捶打脑袋，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艾斯站起来，远离豺狗，拿着法术书，精神力直接沟通镇定术卡片，经过锻炼，他已经能不翻法术书直接沟通其中卡片上的法术了。 法术模型激发，神奇的魔法律动，随着艾斯精神力锁定豺狗，镇定！豺狗身上的次级魅惑生物魔法效果被解除，它不再欢快的跑跳，不再像哈巴狗一样汪汪叫。 它眼睛开始变红，嘴里滴着腐蚀的酸液，马上就要向喷出。 艾斯触动次级幻象凝视卡片，他的眼睛闪烁着符文结构，目光锁定豺狗。顿时，豺狗眼前的艾斯猛的向左跳，豺狗跟着转头，酸液喷出。 艾斯原地不动，看着豺狗一会儿往左喷、一会儿往右喷，又撕又咬又扑，不一会儿就精力耗尽，累的和死狗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次级幻象凝视，激发后，法术模型会投影在双眼，持续大概五分钟时间，被目光凝视者，需要接受精神力判断，精神力弱于施法者，就会被这双幻象眼彻底操控。 精神力强于施法者，只要不强太多，也会受到严重干扰。想要完全摆脱影响，艾斯推测需要超过施法者两倍以上的精神力强度。 艾斯反向触发次级幻象凝视卡片，双眼的效果取消。这是他最近的发现，如果以特定方式触发法术模型，可以成功，那么反向触发，就可以取消法术。 艾斯一发次级眩晕术，敲昏了这条可怜的豺狗。他爬上树，拿出随时携带的魔法日记。 “经过与腐蚀豺狗的多次对战实验，现有的实力可以全方位的碾压腐蚀豺狗。精神力强度超过豺狗很多，具体多少没法量化，光凭感知，至少超过豺狗三倍。 身体强度应该强于豺狗，魅惑后与其打斗，豺狗不用超凡能力，可以稳定胜之。 缺点也很明显，如果遇到完全免疫或部分幻术的敌人，我的对敌手段非常有限。 刨除幻象系列法术，我只有两个远程手段，近身全靠莽。虽然近身稳定击败豺狗，应该和激发血脉力量的贵族实力相当，但是仍然不足。 如果幻术不起作用，对付强大的魔物和英雄恐怕下场很惨。套用前世游戏，我有充足的控制类法术，部分远程法术，缺少近战、防御、位移和一锤定音的高伤害大招。 近战、防御、位移凭借现有符文没法解决，或许可以想办法学习贵族的特殊武艺来提升。 大招只能通过加强酸液溅射想办法，想要提高伤害，就要从提升魔力和酸液腐蚀强度下功夫。符文结构可以考虑牺牲攻击距离，加大对次级酸液转化符文的效果强化和增加魔力汲取时间来研究。” 艾斯合上魔法笔记，放进了衣服里，对豺狗甩了发次级魅惑生物，一脚踹醒它，骑着它回到了庄园。 几日后，艾斯收到了彼得的一封信。 “艾斯，你是令我骄傲的弟子。你这几个月在‘实验田’里实验的怎么样了，可有收获？你对医学的观点仍然在我耳边回旋，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开创新医学。 你提出的逻辑学，最近几个月在城邦引起的讨论越来越多，学者们都期待着你后续的观点。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建议你下周回到美狄慕斯城见我，具体安排下你与众学者会面，当面探讨逻辑。” 信很简短，信息量却不少。 新医学已经搁置数个月，甚至计划中的医院也还没设立，艾斯一直沉迷于符文的世界不能自拔，唯一的人体体检恐怕还拿不出手。 艾斯想了又想，决定回去给老师讲讲如何种地，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农学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学科，吃饱肚子很重要。 至于逻辑学的发酵，也算是意料之中，是时候讲讲概念之外的东西了。也许判断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确实很久没回美狄慕斯城了，艾斯可是一直惦记着彼得的宝贝镜子，是时候借来研究研究了。 魔物带进城还需要登记，艾斯决定在临走前将豺狗关进笼子。豺狗已经被艾斯弄的精神错乱，连蹦带跳的自觉进了笼子，夹起来尾巴，一副很乖的模样，艾斯摇了摇头，看来是养废了。 一早，艾斯带着两个雇佣老兵一起乘坐马车回城。玛丽娜被留在庄园监督和管理，这么多奴隶和佣兵，主家不在可不行。 回到城内，艾斯见过罗蒙后，直奔彼得别墅，他非常想念彼得的宝贝镜子，今晚就想和它亲近亲近。 “欢迎回来，艾斯，你长高了不少。” 一进彼得老师的家，莫顿就迎面走来，张开双臂给了艾斯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莫顿先生。” 艾斯礼貌的轻轻拥抱了下他，莫顿牵起艾斯的手，热情的迎接他进去，一群来学习识字的学生正离开，艾斯扫了眼，有很多是熟人。 一晃两年快过去，他已经成了城邦著名学者更开创了自己超凡之路，同年识字的同学还没结束学业。 人生就是如此，距离一旦拉开，就再难追回。 艾斯在二楼客厅见到了彼得，这是他第一次在客厅被彼得接待，据莫顿说，彼得经常在这里接待城邦的其他学者。 “城邦的学者们、热爱知识的贵族和公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你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想这两周通过文教厅安排你去市政大厅演讲逻辑学，向大众宣传你的学说，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二十九章 次级机械化心智 “老师，我没有问题。经过这几个月在庄园的思考，我对逻辑学有了新的感悟，正好用这两周写出来。”艾斯爽快的答道。 “很好，那就定在两周后的周四，这是你第一次在大众面前演讲，等你准备要演讲的内容，我来训练你在公众面前演讲的技巧。” 艾斯和彼得随意的聊了几句，彼得果然问了他新医学的事情。艾斯一时尴尬，“最近一直忙着庄园的建设，新医学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彼得也不以为意，又聊了聊庄园建设的事情，对艾斯创新的耕作方法大加赞赏。 “你的这些新方法，我曾经在北方城邦的一个图书馆里看到过类似描述，传说在上次文明大灭绝前，人们就是用牛耕地，有一系列的方法提升产量，只是不知道具体方法，没想到你给复原了。” 艾斯也是红了脸，原来这个世界曾经有过精耕细作的方法，他见到都是刀耕火种，下意识的认为耕作方法落后。 不过想想也是，近是十万年的历史，文明数十次兴起又因各种原因毁灭，其中隐藏着的精耕细作的技术不足为奇。 艾斯趁机和老师聊了很久的文明兴灭史，得知现在距离上次文明毁灭大概两千年，传说上一个文明最终发展出了一个统一大陆的大帝国。 帝国的皇帝是神王克诺安斯与凡女之子，皇帝受到克诺安斯宠爱，赐予他无限的荣光。 但是他被远古贪婪魔鬼诱惑，不满足做地上的王，竟然想成为天上的王，最终导致上个文明的毁灭。 又随意的谈了会，艾斯开始图穷匕见，想在写逻辑学新内容时，借彼得的宝贝镜子一用。 “冷静思考的铜镜，确实有利于帮助你写新内容，我可以借给你。但你只能在我这里使用。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带出去并不安全。” 彼得宽大的白袍里取出被包裹好的铜镜，递给艾斯，“记住只能看一眼，千万不要多看。” 艾斯拿着铜镜，借住在彼得家的客房。房间宽敞向阳，桌椅床羊皮纸一应俱全。艾斯点燃桌子上的油灯，取出冷静思考的铜镜。 上次在王宫，艾斯没敢释放精神力去感知，因为英雄太多，很可能会被发现。 他摩挲着铜镜，冰凉的质感，当用眼睛去注视铜镜镜面时，艾斯感到精神力被轻微的撕扯吸收，如果他不想，也可以控制住精神力，不被撕扯。 艾斯放开对精神力的控制，一点点精神力进入铜镜。 在精神感知中，世界变成黑白色，铜镜渐渐消失，镜面位置有平面的灵魂符文结构。 在吸收了艾斯的精神力后，引起一阵魔法律动，反馈到艾斯身上。他感觉到自己情绪被压低，思维变得冷静活跃。这种状况让他想到一个词，机械化心智。 艾斯控制住精神力，仔细感知，铜镜上没有次级符文，灵魂符文暂时找不到方法复刻，现在就放弃吗？ 艾斯不想放弃，这种机械化心智的状态他非常想得到，无论是学术思考，还是紧张的战斗，去除情绪化并让思维活跃是种理想状态。 除此之外，冷静思考的铜镜和致幻之眼都应该是奇物，而且致幻之眼明显等级更高。 铜镜只有平面化的灵魂符文，作用单一，实体上也没有次级符文，致幻之眼上有次级符文，而且发现的次级符文明都能在立体符文结构中找到高级版本。 也许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尝试劣化铜镜的灵魂符文。 一番思考后，艾斯取出致幻之眼，开始研究致幻之眼上同类型灵魂符文和次级符文的区别。 之后一周，艾斯基本上整天的关在房间内不出来，除了吃饭入厕，彼得每次吃饭时瞧他都在沉思，就嘱咐所有人都不要打扰他。 艾斯经过仔细的对比和实验，发现了同类灵魂符文和次级符文的关系。虽然灵魂符文更复杂，但是它的基本表达和次级符文类似，只是很多高级表达，在次级符文中被忽略。 符文内部结构也是一种语言，艾斯推测，如果能深入掌握，以后甚至可以根据自然规律，创造独创符文。 劣化符文的要点就在于跳过核心点表达，灵魂符文无法复刻，但不是所有的内容都无法复刻，只是部分核心点无法复刻，忽略掉核心点，复刻后能够可见、可激发，那就说明劣化成功。 经过一番研究，艾斯发现铜镜上的魔力符文和致幻之眼上的有所区别，也许可以记为灵魂魔力#1和灵魂魔力#2，受到精神力限制，具体效用区别无法研究。 他成功劣化了铜镜上的符文。一共劣化了两个次级工具符文，分别是情绪压制、思维活跃，一个次级基础符文自动汲取。 次级自动汲取的效果是可以自动吸收一定范围内的魔力或精神力，可以和魔力符文组合使用，也可以单独使用。 嵌入次级自动汲取的次级法术模型，可以在满足条件时自动发动。 其他符文都是辅助符文和魔力符文，没有劣化的必要。 艾斯成功组合出了次级机械化心智法术模型，并绘制在法术书的卡片上。全力激发该法术，艾斯成功进入次级机械化心智状态。 他对自己使用次级厌恶术，厌恶的感觉一出现就被次级机械化心智压制下去。 次级丧失凝视和次级恐慌凝视都是通过眼睛施法的法术，可以借助镜子的反光对自己施法，效果会有一定的减弱。艾斯对自己使用这两个法术，依然豁免。 大约过了10分钟，艾斯感觉自己从机械化心智状态退出，无不良反应。 他在魔法日记上记录下这次实验，并在最后写道，“用效果来对现有法术进行分类，次级机械心智需要单独归类，我把这类对自身施加状态的法术，命名为光环类法术。” 魔法研究结束，还有一周，逻辑学后面的内容也需要好好准备，关于判断的内容可不少，他回忆起前世初学判断时的状态，心情越发愉悦。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章 阿西娜 一周之后，城邦市政广场，熙熙攘攘的挤着很多人，在神庙前，竖起了一个临时的木质高台，高台低于神庙的最高台阶，已显示对优雅女神的尊重。 路过的自由民差异的看着围着高台的白袍紫绶和白袍红绶们，问着同样围在外面的自由民，“这些贵族和公民在干什么，一大早的聚在这，没听说要开公民大会啊？” “去去去，开什么公民大会？公民大会需要贵族参加吗？除非开联合大会。” “那这是开联合大会？” “什么联合大会，这是城邦智者艾斯要演讲逻辑学。” “啥学？” “逻辑学！” “罗啥子？” “趁早滚蛋，别消遣老子。” …… 前排的贵族和公民们则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是概念，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概念的种类。这时，艾斯身着肃穆的黑袍，胸前别着数个徽章，登上高台。 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围着高台，站在下面，他们是演讲的传声员。艾斯讲完一句，他们会大声重复，让整个广场都能听到。 “各位尊敬的贵族、公民和自由民们，很有幸与大家一起探讨什么是逻辑。” “各位肯定对知识对智慧充满了渴望，逻辑本身是一种知识、是工具，是我们客观中立认识世界的金钥匙。掌握了逻辑，也就拥有了一套优秀的思考范式……” “今天我们一块学习下，什么是判断。我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判断，比如现在，你们肯定在想，上面说话的这个小家伙说的逻辑，到底有没有那么有用。这就是判断，再比如……” “什么是周延性呢？……” 一个上午过去，艾斯把判断的内容大致讲完了。台下讨论声不绝，有的人如获至宝，有的人眉头紧锁，还有的人眼冒金星、头脑发昏。更多的人拦着艾斯，有太多关于逻辑的问题想请教他。 “各位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提问，我会把大家的问题记录，出一本专门的逻辑题册，供大家深化学习。”艾斯一脸微笑的对众人道，是时候让你们体会什么是题海的浩瀚无际了。 下午，艾斯又去图书馆参加了一次学者们的小型聚会，这几乎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有了判断的知识打底，在这里他深入的讲述了什么是推理，演绎推理的经典三段论更是引的学者们集体惊呼，他们不是没用过类似的方法，但是谁也没这么系统有条理的提出三段论。 完全归纳和不完全归纳更给很多学者的研究提供了有效方法，类比推理更给学者们研究提供了发散性的方法。 艾斯提出了假说和验证，讲述了逻辑的矛盾律、排中律、同一律和充足理由律四大基本定律，看着学者们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彻底成功了。 逻辑学作为一门崭新的学科，一套系统指导人思维方式的知识，将会树立起艾斯的学术地位，随着时间的流逝，逻辑学会在萨利亚半岛慢慢流传，他会成为萨利亚半岛崛起的一位新学术权威。 更重要的是，逻辑学会潜移默化的使更多人用逻辑思考，多问几个这符不符合逻辑，最终在他建立巫师组织时，发挥巨大的作用。 次日，艾斯正在彼得家，撰写着逻辑学剩下内容和练习册时。莫顿急急忙忙的走进了房间，一把抓住艾斯的手，“走，马上换衣服，王储殿下的使者来了，传令说要见你。” 艾斯被莫顿拉着，换上了黑袍，登上了使者的马车，并被蒙上了双眼。 在王宫一处幽静的庭院，艾斯第一次见到了王储。她是一位大概十五六岁少女，有灿若星辰的宝石红双眼，天蓝色的长发挽起，眉目坚毅传神，身穿银白色裙甲，刚强而不失优雅。 “是不是很惊讶我是女性，城邦几乎没人见过我，因为某些原因，在成年之前，我不能以王储的身份出现。” 少女略带惆怅的说，“直到今天，我派人旁听并记录了你的演讲，忍不住想要见见你。正好父王出城，我就有机会，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被智慧女神如此宠爱。” 艾斯听完少女的话，觉得自己不小心陷入了个大麻烦，谁都没见过的王储被他见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国王回来，为了保密，咔嚓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艾斯耐着性子，想着办法先安抚了少女的好奇心，再准备跑路。 噗嗤，少女笑了，一霎间如春风般妩媚。 “看你眉头紧锁，难道是担心父王回来，把你一刀剁成两半？不用担心，王室有一个奇物，能让人严守秘密，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我可不会这么任性，让它白白没了。” 少女轻轻抚了抚艾斯的头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我先用密约卷轴和你誓约，阿诺德大叔，快出来吧。” 一位赤着上身，穿着红裤衩，披着黑色披风，左手持盾，右手握枪的强壮男人，从屋顶砰的一声，一跃而下。 艾斯看着这个男人冰冷的眼神，和八块腹肌显示的爆炸性力量，不由后背发凉，浑身如同猫炸毛一样的感觉。 “阿西娜，你不该让这个男孩来。”阿诺德沉声道。 “可是他已经来了，我知道你有密约卷轴，他可是城邦著名的智者，不能在王宫丢了性命。” 阿诺德冷冷的盯着艾斯看，又无奈的看着阿西娜，最后轻轻抚摸腰带，一个卷轴凭空出现。 这是储存空间吗？艾斯非常想张开自己的精神力感知一下，无奈形式比人强，最后还是选择了从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肯定很讨厌我吧。不管怎么看，我都给你添了大麻烦。” 艾斯内心虽然无比同意，但表面上还是选择从心，“殿下您已经为我的安全考虑，能有幸与您结识，也是一件趣事。” “真的吗？” 阿西娜的双眼突然像有无数小星星闪烁，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 “我从出生就被恶魔领主高根诅咒，祂害死了我的祖父，还想谋害我。” “祖神也无法完全消除诅咒，祂为我施加了守护权柄。只要成年前，具体见到我的人没超过二十个，那我就会在成年时，彻底消除诅咒之力，并将诅咒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的秘密，艾斯快要抓狂，他只想猥琐发育，宣传逻辑学也是为了潜移默化改变人们思维，方便未来建立组织，但是没想到吸引了有着巨大秘密的王女。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一章 拉尔蝙蝠 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阿诺德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艾斯感觉极度危险。 “我从小到大，很想有个好朋友。你是我知道的最聪明的同龄人，我喜欢你的《字典》，也非常佩服你的《逻辑学》，我们以后做朋友，好吗？” “能和殿下您交朋友，不胜荣幸。不如我们先签了能保守秘密的奇物，再慢慢聊聊？” “太好了！” 阿西娜欢快的转着圈，拉着满脸冰霜的阿诺德，“叔叔你是大英雄，作为我们誓约的见证人再合适不过了。” 阿诺德不情不愿的站在了两人中间，将两人的手按在密约卷轴上，“我以战斗之神后裔的名义，见证面前二人，艾斯必须保守阿西娜告知他的秘密，这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密约卷轴瞬间爆发出白色的亮光，将两人吞没，艾斯恍惚间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什么烙印上什么东西，冥冥中多了一层约束，无法用任何方式表达出对方的秘密。 誓约成立后，阿西娜欢快的邀请艾斯进入宫殿，求教逻辑学的知识。艾斯则感觉糟糕透了，尽管暂时没发现其他隐患，命运不能自己把握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只能想办法适应新状况。 艾斯这几日晚上继续撰写着逻辑学，白天去给阿西娜讲逻辑，顺便去王室图书馆看看贵族的秘密知识。 这一日他终于完成了完整的《逻辑学》并配上了题册。在誊抄完一份送给罗蒙印刷后，他把这第一套完整的《逻辑学》作为礼物送给阿西娜，并向她辞行。 “一定要走吗？不能再多陪陪我吗？” 恍惚间，艾斯似乎感觉到了少女的孤独，他对少女来说，是个难得的玩伴。如果他只是个凡人，或许也不错，可惜他有着自己的超凡之路，也是一条孤独的艰辛之路。 “殿下，我立志要创立新医学，为所有受到疾病折磨的人减轻痛苦，新医学必须走遍城邦甚至萨利亚地区，寻找当地偏方，治疗各种病人，收集记录各类药材，这是我的理想！” 艾斯一脸正气的回答。 “真的很羡慕你，虽然你不是神裔，可是你的品德的光辉远远超过大部分贵族。”阿西娜摩挲着艾斯送的一整套《逻辑学》和题册，表情有些羡慕也有些感动。 “你送了我礼物，我也要送你一个礼物。”她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手环，戴在艾斯右手上。 “这是送给我的好朋友艾斯的离别礼物，它守护之环。当佩戴者受到致命伤害时，它会弹出一个保护罩保护佩戴者。这个保护罩能抵抗数次强力低级魔物的攻击，最多持续近半个小时，激发一次后，这个手环需要沉眠一个月，才能再次激发。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平安归来。” 艾斯有些诧异，也有点感动。 几天的接触，他觉得阿西娜确实性情纯真，这是被精心保护的结果。自己送她书，只是希望别被继续留下，没想到竟然收到了珍贵的奇物，他没有推辞，爽快的接受了。 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在与彼得、罗蒙等人告别后，艾斯离开了城邦，骑着马，准备回到庄园。天色渐渐阴暗，这条他走了多次的路，第一次感觉有些异样，他胯下的马也有些焦躁不安。 一群黑压压的蝙蝠从天际飞来，约有几十只，垂直向下，直奔艾斯这一人一马。艾斯瞳孔骤缩，他的精神力感知到了模糊的律动，这是成群的低级魔物！跳下马，连续翻滚，避开大部分蝙蝠的袭击。 艾斯骑的马就没那么幸运，直接被蝙蝠围追啃食，这群蝙蝠发出艾斯无法听到的嚎叫，震的他头脑昏沉、恶心想吐。 艾斯强忍着昏沉恶心的难受感觉，触发法术书上的镇定术，负面效果被清除了些。几只蝙蝠挤不进分食马尸的蝙蝠群，向艾斯袭来。 艾斯狼狈的左右翻滚，精神力沟通卡片，蝙蝠都是弱视瞎子，凝视类法术是很难起效的。眩晕术，处于其范围内的都会受到精神力检定，精神力强度不如艾斯的都会被眩晕。几只蝙蝠被艾斯眩晕术击中，晕乎乎的坠落到地上。 艾斯趁着这个间隙，为自己施加了机械化心智，来屏蔽蝙蝠们嚎叫带来恶感的影响。他紧接着抽出短剑，对着几个蝙蝠补刀。 这时，蝙蝠们已经将马尸分食一空，只剩下累累白骨。其中一只特别强壮的蝙蝠，大声嚎叫着，其他蝙蝠似乎听到了某种指令，在空中回旋几圈，就向艾斯俯冲。 极度危险！ 艾斯在机械化心智状态下，情绪冷静，他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法术。决定了，激发，魅惑生物，目标特别强壮的蝙蝠。 卡片激发，引起了神秘的律动，凝结成诱惑的力量，直扑强壮蝙蝠，它中了一记魅惑生物，身体来回扑腾挣扎，最终停在半空中。嘴巴无声的张合，发出短促的无声嚎叫，其他的蝙蝠也随之在半空回旋，不再袭击艾斯。 成功了，这蝙蝠果然没有自己精神力强度高。 一番战斗，艾斯的精神力已经消耗大半，他估摸着自己剩下的精神力，还能再施展三个次级法术。 为了防止意外，艾斯让强壮蝙蝠命令剩下的二十多只蝙蝠一起聚在马骨头上，法术卡激发，眩晕术。 艾斯拿起短剑，把蝙蝠挨个刺死，然后用酸液转化，把大部分蝙蝠化为脓水。剩下的几只死蝙蝠，他留下了三只。 剩下的两只夹着翅膀一提，这可是难得的实验材料，不能浪费了。 强壮蝙蝠在天上回旋警戒，等时至傍晚，艾斯终于到了布库镇。他命令强壮蝙蝠在镇在的枯树附近等候，把几只蝙蝠用自己的袍子一裹，去镇上的旅店。 “老板，麻烦来一间干净的客房。准备些热的牛奶和面包，还有洗澡的热水，送到我房间。” 艾斯有些劳累的跟吧台的老板说道，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艾斯，艾斯初次来布库镇买庄园时，就在他这里住了一宿。 “欢迎来这里，大学者。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要不要喝一杯纯麦啤酒。我看你受了些伤，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别提了，我被魔物袭击了。几只可怕的蝙蝠袭击了我，我可怜的马被它们啃食一空，还好它们只顾着啃食，被我刺死了几只，剩下的逃走了。” “你遇到的应该是拉尔蝙蝠，这种魔物几只时并不可怕。一旦成群，超过二十只，能轻易消灭一小队民兵。没想到我们的大学者不但幸运，没遇到成群的蝙蝠，更是个杰出的勇士，否则我就见不到你了。” 艾斯也有些后怕的点点头，“听你的意思，对这些魔物应该很熟？” “哈哈，这种魔物每年的九月就会成群出现，直到入冬才会停歇。好像是从拉尔山脉迁徙至海上的某个岛屿。迁徙过程中，会袭击沿途生物。如果是布库镇人，都知道九月要待在家里，少出门。”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二章 魔晶符文 在房间洗了热水澡，将拉尔蝙蝠的尸体包裹起来，艾斯宽衣，经过激烈的战斗，他感觉太疲惫，不敢睡太死，手握着法术书入睡。 第二天一早，艾斯去公所租了个车夫和马车，带着自己去了庄园。一到庄园，艾斯就立刻召唤凯尔森来，让他马上组织人手，抢收小麦，对于抽穗多，颗粒饱满的，单独存放，留做来年种子。 艾斯则带着新魅惑的拉尔蝙蝠，每天巡逻庄园的周边。利用蝙蝠的远距离超声，提早发现迁徙的蝙蝠群，数量少的，艾斯直接眩晕干掉，数量多的，就抓紧带着众人入庄园躲避。 一连十天，终于完成了秋收抢收。之后，艾斯在庄园新建了酿酒作坊和小麦加工作坊，把一部分小麦发酵后，酿出了类似于米酒的麦酒，艾斯叫它酒酿，然后用蒸馏法做成更清冽香醇的无色麦酒，叫它烧酒。 马伦这些老酒虫闻着味讨了几杯，对火辣辣的无色麦酒爱不释手。 “我们这些老兵，身上大多数有旧伤，一到阴天下雨就发痛。老板你这烧酒真的不错，喝了后浑身顺畅，阴天下雨就感觉不到痛啦。”马伦抱着酒瓶，感慨的对艾斯说。 “要是喜欢，以后只要在庄园护卫队工作，每个月都可以免费领两陶瓶，再想喝，只要你们成本价。”艾斯微微一笑，大方的答道。 “就等您这句话了，咱可说定了。”马伦等老兵开心的回道。 看来这白酒的魅力，在异界也是一样，虽然自己更喜欢低度数的酒酿。 现在拉尔蝙蝠肆虐，不适合出行，艾斯把酿好的酒用陶罐封好，陈放在刚挖好的地下酒窖里。这几日大部分庄园的居民都在建设粮仓，把丰收的小麦存放进粮仓。 “主人，我们庄园可以说是超级丰收！根据事务厅统计，我们共开垦1000公亩耕地用于种植小麦，这次亩产达到300斤，比普通的亩产高快三倍！”凯尔森激动对艾斯说着，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他脸上。 “不错，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这些粮食先储存好，等到来年初春，正是粮价上涨的时候，我们把酒、面都拉去城邦卖，你负责联络和辅助我父亲。只要事情干的漂亮，我会在庄园奖励你一套别墅，还会安排几个奴隶伺候你。” “感谢您，慷慨的主人。” 只要有比较，就有幸福感差异，就有野心，艾斯只需要利用好凯尔森的野心，就能让他鼓足劲干活。后面几天，艾斯让凯尔森指挥着奴隶们建了很多公厕，并确定专门五个人负责每天将所有人的排泄物和厨余垃圾挖坑沤肥。 艾斯相信，经过连续几年筛选良种和沤肥，再加上精耕细作技术的熟练，产量肯定有进一步的提升。 城外的葡萄、橄榄树等慢慢成型，牧场的牛马羊规模也在扩大，庄园来春卖酒和面，正好有钱采购奴隶和物资，形成良性循环，为自己以后建立私人实验室，建立学术组织打下物质基础。 一个月后，已经接近初冬，天气愈发寒冷。艾斯成功解析了拉尔蝙蝠声带上的次级符文并劣化了手环上的灵魂符文，共获5个新符文。 蝙蝠身上的扇击符文和声音符文，蝙蝠本身就有超声，声音符文不止能加强它的超声，还能释放正常声音和次声。 经过实验，声音符文有可变性，只要略微改变符文引导结构，就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可以开发的法术模型范围很广泛，操作难度也比较大。 艾斯与自己的精神感知能力结合，先开发出了次级法术，超声感知。其实就是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超声雷达，感知半径有500米以上，施法一次可以感知接近5分钟。 扇击是一种新型的引导攻击的符文，和抛射属于同类，只是它的攻击是一个扇面的持续性攻击。 艾斯把它和酸液转化符文结合，并对硫磺进行蒸馏提纯，制造出超强腐蚀性的法术，强酸瀑布。攻击距离3-5米，持续时间3秒，覆盖范围和腐蚀性大大增加，可以作为艾斯目前的唯一大招。 劣化手环上的灵魂符文，得到了守护符文、减伤符文和魔晶符文三个符文。如果只用防护符文为核心，组成的法术模型必须要有施法材料，这个法术会把任何有延展性的物品化为一面有弧度的盾。 减伤符文可以微弱减轻受到的伤害，而魔晶符文则是最重大的发现，这个符文的表达，是将吸引的魔力固化为肉眼无法识别的极微小的晶体，艾斯称为魔粒子。 魔力防护膜=魔晶符文减伤符文守护符文魔力#2符文及一系列辅助符文，可以展开一面有弧度的魔晶组成的透明保护膜，实测可以抵挡艾斯的酸液溅射三次，只能抵挡强酸瀑布两秒。是个不错的防御法术。 基础辅助符文对于魔晶符文有效，工具辅助符文对它无效，所以它也是一种基础符文。 以魔晶符文和魔力#2符文为核心，用辅助符文魔力有序为引导，艾斯创造了次级法术魔力之手。 施展魔力之手，需要施法材料精神力，必须额外投入精神力，才能形成可以指挥如臂的魔力之手。 该手由魔力组成，大小视投入魔力和精神力而定，可以在距离施法者不超过十米的范围内行动，持续时间十分钟。 可以飞行，持续时间会缩小为一半，作为手而言非常灵活，但不具备太强伤害。 魔晶符文具有普遍适用性，能与很多符文结合，艾斯将它和抛射结合，开发出了次级魔法飞弹，发出急速的魔晶体，艾斯将它改进为子弹状，攻击距离最长400米，伤害比强很多。 将魔晶符文和声音符文加入法术幻象凝视，可以创造出实体幻象，可以移动、可以发声、可以触碰，不具备攻击力，无论对方是否直视施法者双眼，实体幻象都会存在。实体幻象具有致幻能力，看着它也会接受精神强度考验，失败会陷入幻境。 而作为基石的冥想法，在艾斯的多次实验，找到了合适的符文公式，将魔晶符文和自动汲取符文组合进符文结构。冥想吸引的自然魔力被转化为魔粒子，精神力和身体被魔粒子滋润改造，冥想效果大幅度提升。 并有少许魔粒子黏连于精神力之中，艾斯感觉到这样会加速身体和精神被魔力的“污染”。或许这样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会产生不可知的异变。 他实验了自己的鲜血，发现已经可以作为书写符文的有效材料，某种程度上，自己已经类似于低级魔物，而且远远比普通低级魔物强大。 艾斯没有恐惧，他有些期待，无论异变是什么，这是自己选择的超凡之路，终究要结出来第一颗果实。 艾斯在自己的魔法日记上总结着： 作为一名巫师学徒，我已经发现了次级符文共24种，其中基础符文3种，辅助符文6种，工具符文15种。这将是我魔法道路的起点，我会发现更多的符文，组合成更强力的法术。 我的符文书记载了24个次级符文，每一个都非常有用。可以说，没有符文，我将一无所有。正是有了符文，我才能更高效的冥想，才能用身体和精神吸收魔力成长，才能创造法术书中强力的法术卡。 但是，我仍然要问几个为什么。 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魔力的本质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符文？符文的本质是什么？ 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终究会探知出它们的真实，明白这世界的奥秘。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 德斯镇 已是隆冬，德斯镇今年的气候异常寒冷，鹅毛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 艾斯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在希克斯诊所温暖的壁炉旁烤着一身的寒气。两个多月前，艾斯给母亲玛丽娜详细交代了庄园未来两年的发展计划，凯尔森负责实施，罗蒙玛丽娜监督。 他给母亲留了封信，嘱咐她开春送给父亲罗蒙，信中嘱托罗蒙开春后，卖完庄园自产的酒和面，就把印刷场搬迁到庄园，这两年麻烦罗蒙和玛丽娜一起照看庄园的发展。 之后他乘着马车，一路向南，到了城邦东南方的德斯镇。德斯镇东面临海，位于城邦的中部，这里偶尔能见到低级魔物出没，人口众多，是除了美狄慕斯城外，人口最多的地区。 希克斯是这里著名的医生，艾斯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你是城邦学者？这徽章看着像真的，但是不重要，你不能来我的诊所当助手，不能！”希克斯一脸严肃的拒绝。 “希克斯医生……”艾斯想说些什么，被立刻打断。 “你没有任何著名医生推荐，想要游历行医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学者，也只能从学徒做起。” 艾斯笑容满面的看着希克斯，不再多说。他触发了藏在黑色罩袍里的法术书，次级法术卡，魅惑生物。 空气中的魔力在律动，凝结成无形的力量，扑向了希克斯，在他脖颈处形成了一幅闪烁的符文结构。 “但是，你是我的老朋友，这当然就没有任何问题。欢迎来到我的诊所，也欢迎成为我的助手。” 就这样，依靠次级魅惑生物，艾斯轻松取得了希克斯的信任，成为了希克斯的助手。只要每三天对希克斯再用一次魅惑生物，就可以随意的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通过希克斯已经收集到了近200种药剂配方、300种常见药材，经过实验有121种是有效的对症药剂，被艾斯收录在正在撰写的《药材与药方》。 对于常见的病症和特殊病症也做了记录总结，一共收录在《内外科疾病全解》，这两本书将是未来行医的主要指导书。 希克斯的治疗方法仍然是城邦泰洛斯医生那一套，很多病人医治无效，绝望的死去。通过解剖死亡的病人尸体，艾斯在较短时间弄清楚这个世界人体的结构，基本上和前世类似，撰写成《人体结构》一书。 艾斯的到来，慢慢的改变着这里，两个月下来，希克斯诊所的治疗方法发生了质的改变，不再是截肢、放血、灌肠，而是望闻问切，对症下药，病情复杂的，要留下观察。 对于确实需要切除部分身体组织的病人，艾斯尝试着制作了一套简单的手术器械，铜制手术刀、手术钳、手术剪和不同型号的手术线。所有的器械都要高温消毒后，在熏虫草（一种异界驱虫草）熏过，酒精消毒的封闭房间进行手术。 艾斯确立了手术的基本流程，消毒、麻翻、手术、缝合止血。 经过几十次失败，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手术，切个盲肠，缝个跟腱已经不是问题。他对手术进行具体分科，一切经验都收录在《内外科疾病全解》里。 虽然不需要放血，可是为了收集这个世界的血液情况，艾斯继续着放血疗法，总结这个世界的血型规律，因为没有显微镜，目前进展缓慢。 “医生、医生！我儿子出门玩雪，摔了一跤，不能走路了，您快来看看吧。”一个父亲焦躁的敲着诊所的门。 艾斯扒了两口饭，把门打开，大雪扑面而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背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慌张的进了诊所，艾斯关上门。 “你不要着急，把孩子放到长椅上，我来看看他的情况。” “小哥，我孩子情况很严重，您能不能让希克斯医生来看看。”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塔勒，隐蔽的给艾斯塞去。 “我先帮你检查检查，待会希克斯医生来了，也好更快知道病情。”艾斯温和的接过银塔勒，颠了颠，约莫五六个，也不少了。 “我就是希克斯，这是我的助手艾斯，别看他年轻，近一个月多说摔断腿的病人都是他治好的，我待会和他一块看看，不用担心。”希克斯从后屋出来，一把拉开男子，看样子是带他去交诊费了。 艾斯检查了下伤口，有问了问男孩当时摔倒的详情，基本上确定是跟腱撕裂。 “准备手术！”几名学徒一听，连忙起身，抬着担架把男孩放上去，往里屋走。 希克斯这时候也安抚住了男孩父亲，“我马上给你孩子做手术，在这里安静等待。” 这男子也是听别人说希克斯最近发明了一种叫手术的治疗方法，很多摔断腿，割伤手的人，经过治疗，基本都恢复了肢体的活动，虽然大不如前，但是总好过一辈子残疾。 几人进入手术房间，屋里的熏中草的香味浓郁，男孩有些不安。他只听道一句，“喂药。”就被捏着鼻子灌了几口又苦又麻的药剂，很快不省人事。 艾斯看着被麻翻的男孩，伸出手用木灰洗了洗手，然后用沾着高度酒的毛巾擦了擦。条件有限，以后回到庄园可以用高浓度酒再蒸馏的酒精消毒。 其他几人被艾斯魅惑过，基本言听计从，很快手术就完成，艾斯有些笨拙的缝合完男孩的左腿，洗完手，和希克斯一出手术房间。 “你先交好住院费，孩子刚刚做完手术，还是需要在我们这看护，拆线，防止术后感染。你不用懂那么多，三天后来接人就行。” 希克斯有些粗暴的把男子赶走，男子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得罪医生，只能交了钱转身离开。 艾斯伸了个懒腰，他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打算改变什么。虽然他魅惑了希克斯，但是如何收费，仍然是希克斯自己决定，艾斯只是需要个稳定收集药材和药方，疾病类型和锻炼手术的地方。 现在当地的药材标本和药方已经基本收集齐全，疾病种类也已经记录，手术水平初成，是时候离开了。艾斯计划这两年多走遍萨利亚半岛，一边行医，一边狩猎魔物，收集更多的符文，既然医术初成，就没时间继续耽搁了。 艾斯从希克斯那拿走一袋金塔勒，作为自己这几个月行医的报酬。 等希克斯脱离被魅惑状态，也许会奇怪自己怎么会让艾斯当助手，临别还送了袋金塔勒，不过艾斯留给他的新医学思维和方法，足够他受用一生，所以艾斯觉得自己还是足够对得起一袋金塔勒。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四章 海寇 蓬托斯海岸，传说中海洋之子蓬托斯在这里将建城者罗纳慕斯等人送上岸。 沿着海岸走到最南，是萨利亚半岛的最南部，茨马利渔港，是应许给海洋之子的祭祀之地，也是艾斯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艾斯的马车沿着海岸的土路走着，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马车不停的颠簸。 他悠闲的驾着马车，看着海岸边的海景，和渔夫们忙碌身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海。根据刚刚经过的无名村庄一个矮瘦男孩的说法，这片海域鱼人和海寇盛行，经常上岸抢劫。 艾斯就选了这个最可能被抢劫的路，期望和小股鱼人或海寇来个不期而遇。 近几周他一直走在荒郊野岭，也没遇到几个低级魔物。普通野兽倒是遇到不少，都成了他的烤肉串。 没有新的低级魔物，没不可能发现新符文，憋的气闷，艾斯决定来海岸附近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小股海寇或鱼人。 海寇是现成的活体材料，身强体壮，作恶多端，正好适合做实验，无论是解剖还是试药都很好。 鱼人与人类冲突频繁，身体结构与人类迥异，抓来研究研究也是不错的选择。 艾斯每隔一段时间，开启一次法术，次级超声感知，扫描周围半径500米内的生物。 第五次开启法术时，世界变为黑白色，在艾斯眼前迅速闪过，终于发现了，三只双桨木船，这种船两侧各有五个桨，一个舵，一船十一人，适合沿海近海航行。 一共三十三名海寇，大部分身穿皮甲，手握重斧，有五六个身穿链子甲，带着头盔，拿着剑盾。 附近的渔夫没命的驾驶船逃跑，海寇们也没管他们，这些苦哈哈的渔夫没什么油水，他们是接到眼线的消息，有个大学者的马车要经过，准备干一票大的，绑个大肉票。 艾斯感知中，只有画面，听不到谈话内容。他还不知道自己也被猎物们看上了，究竟谁是猎手，要各凭本事了。 “沃德，你带一船人跑到前面的路边乱石堆拉好绊马索埋伏。贝基，你带一船人绕后，弄好绊马索，预防肉票逃走。剩下人跟我走，听说肉票快要到这了，我们直奔土路，把马车往乱石堆赶。” 一个身材高壮戴着护鼻头盔的海寇命令着。 “嗷！我们要把学者的头盖骨当碗用！” 几个海寇大声嚎叫，迅速分散行动起来。 艾斯的感知中，海寇们固定好木船，就迅速分为三队，一队去乱石堆埋伏，另一队去绕后，最后一队直扑马车而来。 被人盯梢了，还是缺少经验，即使海寇也不可小视，艾斯想道。 他把马车停下，一跃而起，跳到车顶。法术书迎风打开，迅速的翻页，精神力激发幻象凝视卡片，法术模型迅速亮了起来，几乎肉眼可见的魔力凝聚，形成某种神秘符文结构，缩小进入艾斯的双眸。 艾斯的眼睛散发着神奇的律动，符文结构随着律动不断生灭，他双眼凝视直奔而来的众海寇，一众海寇突然感觉天旋地转，面前的马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魔物，浑身触手，发出可怕的叫声，恐怖又恶心。 海寇们慌忙躲避着魔物的追杀，他们不知道为何感到异常恐慌，杂念丛生，身边的同伴也在几步路后突然不见。 身材高壮戴着护鼻头盔的海寇，惊慌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怪物，人形，浑身漆黑，拿着黑色的大斧，向自己冲来。 高壮海寇低身一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夺命一斧，这时漆黑怪物又出现了两个，他咬牙直接冲去，盾牌撞击，短剑插入，漆黑怪物竟然倒下了，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高壮海寇备受激励，一鼓作气，又击杀了两个漆黑怪物。 艾斯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奔自己的海寇们，冲向了绕后的海寇们，双方战成一团，高壮海寇更是连杀数人。 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束，而埋伏在乱石堆的海寇，也被自己幻象控制后，集体眩晕。这次法术实战效果拔群。 艾斯的幻象凝视法术，加入了声音符文和魔晶符文和思维活跃符文，经过改进，幻象操纵的效果愈发强大。 被目光凝视的生物瞬间进入意志检定，精神力强度低于自己的基本上都陷入幻象。 诱导符文带来的诱导作用，因为恐惧符文而慌乱无措，加上被控制者因为思维活跃符文而杂念丛生，陷入了艾斯构造的虚假世界，并自行补全。 三十三名老练的海寇，可以与近20-30人的老兵作战的力量，被轻而易举的击败。 艾斯十分满意改良的幻象凝视的效果，每十五秒一次意志检定，持续五分钟，一旦意志检定失败，就会陷入幻境。 真实的声音和景象，诱导出被凝视者内心的恐惧，思维活跃引起被凝视者分不清虚幻现实，好感和恶感更是被肆意操纵，这就是艾斯的最强范围法术，可以非常轻松的击败一群普通人战士。 对于贵族，艾斯还没实战过。但只要通过不了意志检定，就会陷入幻象，被肆意操纵感知，下场和海寇一样。 这个法术对于精神强度高于自己的对象毫无作用，对于精神强度低于自己的对象基本无敌，除非对方有镇定或者免疫幻象的奇物。 艾斯自己曾经用魔力符文干扰，从而摆脱致幻之眼的幻象。等他深入研究后，才发现当时是多么幸运。 那个蛮族萨满几乎耗尽精神力，才部分激发了致幻之眼内的符文结构，根本无力继续操纵引导压制中了幻象的敌人。 幻象法术最强的地方是施法者的操纵，通过种种真实与虚假的幻象，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果幻象有施法者操纵，魔力扰动也很可能被被施法者阻止，挣脱幻象极为困难。 海寇们的厮杀重要结束，高壮海寇一人在血泊中站立，证明了他的强大。艾斯缓步走了过去，停在次级法术的最大施法距离。 高壮海寇眼前的幻象渐渐消失，他惊恐的发现，漆黑怪物都变成了海寇同伴，所有的同伴都倒在了血泊中，他绝望的嘶吼起来。 艾斯轻轻的翻着手中的法术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其中一页卡片，镇定术激发，法术卡上的符文闪烁，凝聚成一圈光环环绕在艾斯面前，随后跟随艾斯的精神引导，进入高壮海寇的身体。 随后艾斯又轻轻翻了几页，激发了魅惑生物，法术卡上的符文闪烁，法术模型汇聚魔力，虚影扑过，刚刚镇定下来的高壮海寇被轻易的控制住。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五章 神启者（上） “姓名。” “尤斯·埃里克。” “贵族？”艾斯稍微有些惊讶。 “我是火焰之神埃里克冕下的血裔。”高壮海寇骄傲的回答。 “埃里克城邦在萨利亚半岛最北部，你为什么来到最南部做了海寇？”艾斯来了兴致，不由问道。 尤斯的眼神陷入回忆，露出了恐惧。 “城邦发生了动乱，火焰的后裔自相残杀，到处都是燃烧的鲜血，父亲带着年幼的我逃了出来。我们这一脉失败了，被城邦通缉，不敢出现在明面，只能做了海寇。” “你父亲在哪？”艾斯眼睛闪过一丝凝重，一个年长的贵族，代表的不只是智慧更是实力。 “在海岸往东南五十海里的一处小岛上。” “你们有多少人？实力如何？” “我们有一百三十余名海寇，是附近毕竟强大的海寇势力。” “你父亲实力怎么样？” “父亲是老练的神启者，实力接近类英雄。” “神启者？和英雄相比如何？你又是什么实力。”艾斯愈发感兴趣，他偶尔听到贵族提起这个名词，却没人给他解释含义。 “和英雄远远不能比，能唤醒血脉神力的，被称为神启者，老练的神启者能够娴熟的使用血脉力量，类英雄能使用类似权能的强大能力。我是未神启者，但是也比普通人要强的多。” 艾斯慢慢的消化着新的信息，没有达到英雄水平的神裔，按实力高低依次是未神启者、神启者、老练神启者、类英雄。看来有过数面之缘的中级巡查官迪肯斯，自称有类权能，可能是个类英雄。 自己目前的实力，肯定明显强于未神启者，是不是能打过尤斯的父亲还不好说，得试探试探。 一个激发血脉力量的老练贵族，被通缉无家可归的人，又是作恶日久的海寇头目，太适合当实验品了，正好可以研究研究神启者和低级魔物有什么异同。 艾斯双手摩挲着，透露着科研人员的向往。 “最后，你是怎么知道有马车经过的？” “我们在村庄有眼线，瘸腿的老托斯见到了你往这边走，他传讯给了我们。” 那个瘸子，艾斯回忆起那个不起眼的老头，在村庄口枯坐了一天，没想到是海寇的眼线。还是经验太少，艾斯心里想着。 “你想办法把老托斯约出来，然后在荒野杀掉。” 尤斯表情明显的挣扎起来，艾斯感受到他精神的波动，用精神力沟通尤斯身上魅惑生物符文结构，用自己的精神力进行扰乱。 尤斯表情慢慢缓和，“我会把托斯宰了，他竟然谋害我最好的朋友。” 老托斯在看到记号后，隐蔽的到了约定的地方，被尤斯一刀砍掉脑袋，临死前双眼瞪圆，仿佛难以接受自己就这样突然死去。 在扫清了尾巴，指挥被魅惑众海寇打扫收拾完一片狼藉的土路后，艾斯宁神冥想，慢慢恢复着精神力。 傍晚，太阳已经落下，艾斯伪装成被捆绑的模样，乘着一艘双桨木船，和海寇们一起往东南方向驶去。 他临时起意，准备去海寇的小岛看看，试探试探神启者，这是珍贵的实验材料，他舍不得放弃。 木船临近了小岛的一处，灯塔上的火把熊熊燃烧，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熟悉小岛的海寇们，在黑暗中也很难抵达小岛。 “阿里克修斯的胡子！”灯塔上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 “萨姆耶的猎狗！”尤斯同样高声喊道。 水下和水上的铁索被缓缓升起，木船得以进入小岛的港湾。络腮胡子中年男子，从灯塔一跃而下，给了尤斯大大的熊抱。 “欢迎回来，儿子。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特意留的火光。看来这次的猎物很是扎手，我年轻的猎手肯定收获颇大。”中年海寇扫了眼只剩一艘木船的海寇们，有些宠溺的对尤斯说道。 “是的，父亲。多亏了你让我多带两船人去，这个大学者竟然还带着不少雇佣兵，我们差的吃了大亏。”尤斯一只手紧紧的箍他的父亲，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另一只手则向怀里摸去。 艾斯悄悄激发了法术，次级幻象凝视。他抬起一直低下的头，双眸闪烁着法术模型的幽光。 幻象凝视会持续性的对被凝视者进行意志检定，被幻象支配的人，精神强度也会极大降低，方便之后魅惑。如果直接进行魅惑，如果对方抵抗了魅惑，意志还会有一定增强，场面会非常棘手。 中年海寇感觉自己精神一阵恍惚，敏锐的直感告诉他，不对劲。尤斯手握一柄匕首，马上就要刺向他的腹部。他一把推开儿子，后空翻跳跃，抽出腰间的短剑。短剑整体上的呈红色，带着燃烧的红光，散发着神秘的律动。 奇物！武器类的奇物。艾斯双眼透露着渴望和谨慎，他操纵着被魅惑的尤斯和一众海寇，向中年海寇冲去，中年海寇竟然果然不愧是老练的神启者，竟然只是恍惚一下，就摆脱了影响。 但只要他被影响过，下次意志检定就会更难抵抗，再加上混乱的环境影响，中年海寇恐怕难逃出艾斯的魔掌。 艾斯趁着海寇们冲锋，跳出了木船，一个侧方翻滚，躲在了阴影处，双眸法术模型闪烁，不断有海寇陷入幻境。 中年海寇几秒内就击飞了尤斯手中的匕首，一拳打在尤斯脑袋上，击昏了他。随后红色的剑光舞动，海寇们纷纷倒地，竟没有一合之敌。 中年海寇没有多言语，他神情愠怒，对冲向自己的下属也毫不留情，一剑砍翻，向阴影中的艾斯杀来。 艾斯手握法术书，掏出来一把硫磺往空中一掷，激发了次级酸液溅射。空中的硫磺被瞬间转化为一团腐蚀酸液，向中年海寇迅速溅射。 中年海寇没有躲避，高举燃烧的短剑，劈开腐蚀酸液，直取艾斯。他几步冲到艾斯面前，一刀劈向艾斯。没有像他想象中把这可恶的小子一刀两断。燃烧的短剑撞到了一个无形的盾，发出清脆的响声。 中年海寇怒发冲冠，手臂泛起了红色，青筋暴起，燃烧的短剑也红光大作，直直的向艾斯面前无形之盾刺去。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六章 神启者（下） “咔嚓！” 中年海寇连续刺入同一位置，透明的盾出现了裂痕，他继续用力，一举刺穿，透明的盾碎裂，化作星光消失。他眼中，燃烧的短剑刺中艾斯。 “砰！” 艾斯被刺中后，崩裂成星光，消失不见。 中年海寇气势大降，他疑神疑鬼的东张西望。 “我看到你了！别躲了！”他大声的吼道，想要诈出艾斯的行踪。 空气中只要回音，他浑身一个激灵，突然猛的向后斩去，“砰！”又是星光点点。 “你在找我吗？我来了。” 艾斯低沉缥缈的声音在回荡，阴影中一个个黑影出现，蜕变成艾斯，这诡异的场景，令中年海寇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恐惧，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思维也越来越活跃。 “伟大的火焰之神，埃里克冕下。我，您的血裔，夏普·埃里克，祈求您的保佑。”随着夏普喃喃低语，他用短剑割破手背，鲜血涂抹在剑身。手中的燃烧短剑火光越来越盛，最后竟然变成了三米有余的燃烧长剑。 夏普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消耗了极大的精力，艾斯的感知中，夏普的短剑短时间内聚拢了极大的魔力，这些魔力和他平常汲取的不同，非常活跃，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排列，带着火焰的特性。 夏普手持燃烧长剑，迅速旋转攻击，竟然甩出一个燃烧圆环，瞬间扩散，将周围所有的艾斯都烧成灰烬。 燃烧长剑似乎用光了力量，火光衰落，变成了燃烧短剑，中心的明黄色似乎都暗淡了些。夏普似乎进行了极为距离的运动，浑身都是汗珠，衣服湿透。他喘息着半跪，用短剑拄着地面，努力的调整呼吸。 “啪啪！” 诡异的鼓掌声在空气中回荡，“你表现的大大出乎我意料，现在请看我的眼睛。” 黑暗中艾斯再次出现，双眸符文闪烁，泛着幽光。夏普不由自主的看着艾斯的双眸，身体瞬间一怔。他眼前出现了无数的火光，燃烧的鲜血，敌人追逐着他，他绝望的躲藏，却仍被敌人团团围住…… 艾斯看着昏迷不醒的夏普，嘴角带着微笑。老练的神启者果然非常厉害，能用奇物连续攻击一点，直接击碎能抵御艾斯最强物理攻击强酸瀑布两秒的魔力防护膜。 甚至使出了伤害可怕的范围攻击，那瞬间扩散的燃烧圆环，艾斯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灼烧的热浪。 不愧于他儿子的评价，接近于类英雄，艾斯甚至怀疑，就算是普通的类英雄，在没有强力武器类奇物的情况下，也很难击败夏普。 艾斯胜就胜在信息不对称，他通过尤斯已经清楚的了解夏普的情况，而夏普对他一无所知。 艾斯在发现夏普精神强度略强于自己，能通过意志检定时，就制定了计划，削弱对方的意志，从而降低其精神强度。 跳出木船的瞬间，进入阴影处的瞬间，就用幻象凝视制造了可见可触有声的自身幻象，并施加了次级魔力防护膜。在夏普击中后发现异常，再次用凝视干扰，着重恐惧的力量，加强他的思维活跃，让他杂念丛生。 最后用数个虚假的自身影像，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计划后续多次打击，出现不同的幻象，争取彻底操纵他的感知，让他陷入虚假的世界。 没想到夏普被刺激的直接放出大招，那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恐怖的燃烧圆环，消耗了夏普绝大多数精力，使他的意志、精神强度迅速下降，轻易的被艾斯操纵了感知，陷入幻境，在绝望中昏迷。 灯塔的火光已经熄灭，艾斯左手捡起夏普的短剑，右手翻开法术书，精神力沟通次级魅惑生物，虚影一闪，扑向夏普，他的脖颈后一点点爬出了魅惑符文结构。 老练神启者，捕获成功。 经过几天的研究，艾斯发现神启者的身体有非常显著的魔力集聚状况，或者说被魔力“污染”的程度比较深，未神启者则只有微量的魔力“污染”。 与自身对比，艾斯使用魔晶冥想法（加入魔晶符文的冥想法）冥想了几个月后，身体和精神有大量的魔粒子集聚，魔力“污染”程度比夏普略低。也就是说，他目前的状态类似于老练神启者。 艾斯对自身的冥想情况进行了散点图记录，每周一次，全力施放次级法术飞弹，用散点图记录释放的次数。前几个月每周增加两三个法术飞弹，最近一段时间开始趋缓，每周只增加一两个法术飞弹。 艾斯目前全力施法，能最多施放61个法术飞弹。他将1个法术飞弹消耗的精神力记录为1单位精神力也称1飞弹。搞定了精神力计量单位后，艾斯尝试了自己其他的法术，并大致换算了消耗的精神力。 幻象凝视是最复杂的，激发消耗5精神力，持续1分钟额外消耗2精神力，制造真实幻象额外再消耗1精神力。施展幻象凝视最低消耗精神力15个单位，没有上限。 继续对神启者的研究，艾斯发现神启者的魔力主要集聚在心脏，其次是大脑，自己则集聚在大脑，其次是心脏。这应该是同样水平下，神启者身体素质远超于自己的原因。 神启者的血液可以作为不错的符文书写材料，强力的心脏是极佳的魔法材料，里面有独特的符文结构，脑部没有符文结构。艾斯推测自己的大脑可能也会在魔力污染的情况下出现符文结构，只是无法用精神力观察自身大脑，精神力感知那里，都是一片漆黑。 神启者死亡时，出现了类似灵魂的存在，无法捕获，精神力沟通，只感受到模糊的恐惧、愤怒等情绪。它在自然界中存在大概几个小时后，就自然消散了。 未神启者和普通人一样，死亡后没有灵魂出现。 艾斯对活着的海寇挨个魅惑，处死了所有杀人者，把海寇的财宝取走部分，剩下的掩埋在小岛的某处。随后令尚未杀人的几个海寇划船带自己离开了小岛。他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为了追求力量而成为无所顾忌的怪物。 上岸后，几个海寇在艾斯的精神暗示下，前往德斯镇公所自首，迎接他们的可能是被发卖为奴的惩罚，这就不管艾斯的事了。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 微光 夜晚，星光闪烁。艾斯出示了城邦颁发的学者徽章，加上魅惑法术，取得了村庄村长的信任。 他用一个银塔勒的价格，寄宿在一处废弃的院落，他已经在这个院落住了快半个多月。这个村庄叫三十里，因为距离茨马利渔港还有三十公里而得名。 艾斯试图研究燃烧短剑，发现短剑会灼烧入侵精神力，阻断精神感知，也就没办法了解其中可能存在的灵魂符文结构。 他收起来短剑，开始感知夏普的心脏。 夏普心脏中的符文，非常独特，由次级符文组成的复杂符文结构，最核心竟然重叠着一个灵魂符文。 他刚开始以为这是个全新的结构，灵魂符文和次级符文竟然能够组合，最后仔细感知，发现是灵魂符文在同样的位置重叠了。 这仍然很独特，考虑到夏普接近类英雄的实力，可以假设成为类英雄，心脏要形成灵魂符文结构，而夏普就是在形成的过程中。 这对艾斯具有参考意义，甚至大于发现符文本身，他隐约触摸到了晋升下一阶段的可能。 心脏中的灵魂符文很普通，可以记录为灵魂魔力#3，倒是次级符文结构很新奇。艾斯从中解析出了几个新符文。 火元素符文，该符文的表达是将魔力排序改变，呈现出活跃的火属性，是一个全新的符文类型，不属于工具和基础符文，相关的辅助符文也对它无效，艾斯称之为属性符文。 经过试验，火元素符文可以加入冥想法中，改变精神和灵魂的魔力属性。艾斯担心这样虽然会加强火属性魔法，但是会极大限制施法范围，所以仍用原冥想法。 除了元素符文，还发现了三种种新的工具符文，灼热符文、光耀符文和爆裂符文。 灼热符文在魔力属性为火属性时，灼热符文将会起作用，将使得魔力带着强烈的灼烧、高热效果，根据实验，可以融化铁剑。 光耀符文在魔力属性为火属性时，可以根据施法者的构图表达，发出不同亮度的光芒，是和声音符文类似的可变符文。 爆裂符文在魔力属性为火属性时，会产生爆炸的效果。 艾斯对心脏的符文结构进行了研究拆分，创造出了四个次级工具性法术。分别是次级火焰飞弹、次级光亮术、次级闪光术和附魔术。 次级火焰飞弹无需施法材料，可以释放出一颗燃烧的魔力飞弹，有效攻击距离300米，击中物品时会灼烧穿透，并在半秒后爆炸。 每次施法，需要15个单位精神力，伤害远远超出魔法飞弹和酸液溅射。 次级光亮术，创造一个悬浮光点，跟随施法者意志移动，移动范围不超过施法者附近10米，照明半径5米。 次级闪光术，在一瞬间向一个对象眼前爆发强光，使他目眩一分钟。 附魔术，可以将一个物品“污染”为魔法物品，并使之具有灼热、光亮、爆裂等能力。这是一个全新的法术，艾斯称之为炼金。 有计划的人工创造奇物的行为，艾斯觉得叫奇物不太合适，就称之为魔法物品，如果是武器，就叫魔法武器。 痴迷的研究了快大半个月，他终于成功创造出一柄魔法短剑，炼金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四个过程。 第一步是“铸坯”，艾斯魅惑了村里的铁匠，借用铁匠铺来铸坯，将夏普的心脏磨碎晒干，把其中大部分粉末与铁水融合，打造出一个魔法剑坯。 第二步是“魔力化”，通过不断循环的魔力集聚，使剑坯慢慢被魔力侵染，转化为高魔力集聚物品，大概需要一周时间，每天侵染六个小时； 第三步是“元素化”，使铁剑的魔力转化为元素魔力，比如火属性魔力，大概需要一周时间，每天转化四小时； 第四步是“附魔”，在铁剑上绘制法术模型，以基础符文自动汲取、魔力、魔晶为主，属性符文火元素符文转化魔力为辅，构成自动汲取魔力并转化为火属性魔力的法术模型。 然后以这个法术模型为核心，附加灼热法术模型、爆裂法术模型、光亮法术模型和闪光法术模型，组成复合型符文阵。 符文阵可以自行运转，在持剑者用意志正确引导后，可以在挥剑过程中释放出不同的效果，单一功能符文阵比复合型符文阵要更容易制作成功。 艾斯凭借着高超的符文绘制技艺，一次绘制成功，如果失败，那作为材料的短剑就直接报废了。 艾斯舞动着自家第一个魔法造物，心情异常愉悦，他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 “英雄因为血脉而强大，而施法者，会因为知识而强大。我将用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点燃魔法的火炬，长夜漆黑，我既是唯一的光。” 艾斯在魔法短剑的手柄处郑重刻上一个单词，“微光”。 解析完符文，艾斯向村长辞行后，迎着日出驾着马车离开了村庄。 在吃透新符文后，艾斯可以伪装成火焰之神的血裔，凭借娴熟的武艺和微光灵活几种能力，他甚至能比普通的火焰之神的血裔看起来更像神启者。 魔法的优势就在于此，通过研究、模仿超凡生物，施法者会获得超凡知识，应用超凡知识进行改造、创新，施法者会拥有比天生超凡者更强大的力量。 艾斯慢悠悠的赶着马车到达茨马利渔港，已是下午四点左右。茨马利人正一板车一板车的拉着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感谢伟大的蓬托斯冕下！” “感谢海洋之子的庇佑！” 艾斯有些难受的揉了揉鼻子，茨马利渔港确实像传说的那样富裕，就是整个港都飘着一股儿鱼腥味，有些让人受不了。 他驾着马车，进入了茨马利渔港的城内，找了最大的旅店，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傍晚，一阵热闹的喧哗声将他吵醒，他打开窗户往下望，发现人们正举着火把，穿着当地特色的服饰，吹吹打打的在街上游行。 现在才初春，但是作为渔港的茨马利气候宜人，已经傍晚，竟还暖洋洋的。 艾斯走下房间，旅店的侍者看到他下来，热情的迎了上去。 “客人您好，我叫佩里。我看您佩戴着学者徽章，应该是美狄慕斯城来的大学者吧？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有知识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幸运，带着您游览我们茨马利渔港。” “这都是傍晚了，有什么好玩的呢？”艾斯看着这个侍者，其实很稚嫩，脸上还长着明显的几颗青春痘，神情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艾斯也不过十三岁，但是他自从精神力突破常人极限后，身体急速发育，只从身形上看，一米七多的身高，又很强壮，看着更像娃娃脸的成年人。 “您是不知道，我们茨马利渔港最有趣的就是夜晚的篝火节。每个月一次，为了感谢蓬托斯冕下的恩赐，让我们每个月捕鱼都能丰收。篝火节上有很多杂耍表演，还有热辣的茨马利姑娘，晚上十点，所有人会在大广场围着神像跳舞，并免费共享烤鱼盛宴。” 佩里说道这里，神色有些神秘的压低声音说：“这个月的篝火节最特殊，蓬托斯冕下，会每年这个时候，给予篝火节中最幸运的几个人赐福，被赐福的人将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好处。”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八章 篝火节上的赐福 “听着不错，你怎么收费？” “只需要一个银塔勒，先生。”佩里热切的搓搓手，答道。 “那带我去感受下茨马利的热情吧。”艾斯温和的说。 “好的先生，您要不要换一身我们本地的特色衣服，更好的感受节日氛围。一套服饰租用只要十个铜塔勒，买一套一个银塔勒。”佩里有些殷切的对艾斯说道。 艾斯对此没什么恶感，参加特色节日，与人群融为一体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艾特别是自己发了笔横财，手头有几百个金塔勒，根本不差钱。 艾斯换了身当地男子的衣服，头戴斗笠，穿着短袖短下摆的上衣，下身是类似于大裤衩的宽口短裤，黑色的裤带一扎，活脱脱一个出海打渔的茨马利人。 最重要的法术书别在腰间左侧，魔法短剑“微光”斜挂在右侧，把符文书和魔法笔记放在背包里，背上背包，艾斯就和佩里一起跟着人群边唱边跳起来。 欢乐的气氛感染了艾斯，他的心情也变得非常愉悦，偶尔这样放松放松也不错。 “这条街是我们茨马利最繁华的商业街，只要有钱，能在这找到很多好东西。” “那边的角楼是茨马利最高的建筑，我们依靠它多次发现鱼人的偷袭。” “这条通往神像的石板路，是伟大的蓬托斯冕下恩赐的，传说一位虔诚的信徒感动了祂。祂取出海底巨岩，并将它们切割成整齐的石块，直铺到神像脚下。” “我们这的姑娘都是海的儿女，不但穿着风格比你们内地更大胆，性格也更火辣。大学者阁下在我们这待一段时间，肯定可以领略。” 周围的姑娘们，上身一块抹胸，下身是开叉高腰短裙，身上披着渔网，她们随着节奏高声唱和，有几个姑娘大胆的向艾斯吹起口哨，火辣的海洋之舞，白晃晃的大腿在火光下更富魅力。 没想到异界的渔港竟然如此开放，艾斯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有些微微发红。 艾斯闭上眼睛，激发了次级法术卡，次级超声感知。以他为中心，超声波在半径500米左右的空间回荡，感知的信息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壮丽的画面。 一条条火龙在整个渔港城市游动，汇聚到城市的中心广场。火龙中的人们载歌载舞，火辣的姑娘，独特的地方舞蹈，这是艾斯第一次在异界感觉那么快乐，他萌生了一种冲动，想把这一刻彻底定格。 或许可以试试创作一幅油画，艾斯想道。他有强大的精神感知力和细微的精神操作能力，加上研究符文磨炼的敏锐空间构图感，正好有能力创作一幅描绘这美好盛景的油画。 他彻底放开身心，感知着这一切，享受着这一切。精神暖洋洋的，似乎要飘上天，他的精神力无比饱满，竟然自然进入了冥想状态，精神力强度开始快速攀升。 “我们到广场了，那是茨马利供奉的蓬托斯神像，全大理石雕刻，用了20年才制成。” 艾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精神感知到神像，无数的精神力和魔力在那极其有规律的集聚，更深层次似乎勾连着什么存在。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瞬间从那种暖洋洋的状态离开，像是从高空坠落一样。 身上竟然直接渗出大量汗水，滴答滴答的顺着脖颈、胸膛、脚腕流出。 艾斯来不及懊悔错失了触摸更高层次的良机，他迅速的收束着精神感知，像遇到了史诗猛兽一样的小兽，就差当场装死。 神像似乎勾连着什么，艾斯只是无意间模糊的感知，就被这伟大存在的一隅所震慑，如坠深渊，从头到脚浑身发寒。 这伟大存在根本没有在意他，就像人不会在意蚂蚁的窥视一样。无意间被艾斯感受到的气息，都足以震慑他。这大概就是蓬托斯冕下的伟力，神威如狱。 这时候来一句恐怖如斯，或许和气氛更搭？艾斯选择从心后，在心中暗暗吐槽着。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和魔力，生怕泄露一丝，引起伟大存在的关注。他心中有一种想法在疯狂生长，他回忆起前世的一句话，“彼可取而代之！” 我虽然弱小，但一直相信，只要生命没有走到终点，只要坚持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终究能揭开超凡世界的奥秘，即使是现在无比恐怖的伟大存在，也有一天会躺在我的实验台上。 艾斯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面无表情，心中的想法却越长越大，根越来越深，这样的世界，真是太有趣了。 人群载歌载舞，热闹非凡。艾斯却失去了那种对生活强烈的感动，白晃晃的大腿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施法者的路，终究是孤独的。 他随着人群跳舞，随着人群痛饮浊酒，大口吃着鲜美的烤鱼，微笑的望着向他吹口哨的姑娘，心情异常平静，像游离于人群之外。 他小心翼翼的用肉眼观察着神像，空气中的欢乐似乎在跃动，神像周围的精神力和魔力集聚的越来越多，在精神力的视野中，周围一片黑白，神像就像是一个七彩的炽热光球，不需要刻意感知，就能感受到那如同实质的光芒。 看来神灵可能需要这种混合着欢乐精神力和魔力的七彩力量，也许可以称为信仰之力？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利用方式和具体效果，艾斯想道。 悠扬的钟声响起，十点到了。众人停下欢愉，纷纷向神像匍匐下跪，艾斯继续从心，跟着众人匍匐。 光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随着众人的虔诚下跪，光芒大盛，紧接着瞬间缩小成一个点，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个散发星光的小光球，似乎大光球缩小后溅射出的涟漪，在空中飘散。 艾斯小心的放开精神力感知最近的一个光球，谁知道精神力刚刚感知光球，它就像有了灵性一样，直奔艾斯而去。 这光球就是佩里告诉艾斯的赐福，佩里也目瞪口呆的望着直奔艾斯去的光球，没想到外乡人竟然被蓬托斯赐福，真是太好运了。 艾斯可不这样想，这种正体不明的涉及神灵的造物，直接接触太危险了。迫不得已，他从腰间抽出“微光”，试图挡住小光球。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三十九章 不可知的光球 光球接触到“微光”，瞬间爆发出极亮的光芒，随后消失不见。广场上陆陆续续有光球爆发出光芒，人们见怪不怪，只是羡慕的看着这些幸运儿。 “先生，您受到了海洋之子的赐福，愿祂保佑您。您可以细心感受下，听说赐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人的愿望。” 佩里有些羡慕和尊敬的说道，茨马利人认为被赐福者是海洋之子的眷顾者，是受尊重的人。 艾斯点点头，他已经用精神感知了。 身体并无异样，光球似乎融入了“微光”内，七彩的光球附在魔法短剑的符文上，类似于灵魂符文与次级符文，位置重合但是空间似乎不同。 艾斯的感知仿佛带着一层迷雾，无法“看”清楚这七彩光球结构。 精神力稍微触碰，光球结构忽然跃动起来，竟然想顺着精神力爬到艾斯身上。 艾斯赶忙切断了联系，他脸色有些发白，猛的扯断精神力，一点也不好受。 在研究清楚这光球的具体影响前，他不敢让这和神灵有个的东西上身，正体不明的光球，说不定会带来无法逆转的效果。 比如让他从此虔诚信仰海洋之子，想想就浑身一个寒颤，他可不能被这种东西阻断超凡之路。 艾斯随着人群的欢腾和推搡，到了神像跟前，跟其他五个被赐福者一起，接受茨马利人的特色庆祝，人群一手拿着一把鱼鳞，向他们洒去。 茨马利人认为鱼是海洋之子的赐予，鱼的鳞片代表着海洋之子的庇佑，艾斯头顶着鱼鳞，假意欢笑，暗中记忆住一同上前的被赐福者。 午夜，艾斯带着一身的鱼鳞和鱼腥味，与佩里一起回到了旅店。 “这是一个银塔勒，谢谢你带我体验神奇的茨马利篝火节。”艾斯将一枚银塔勒抛给佩里。 佩里双手接住，开心的说：“希望您在茨马利的每一天都如今晚一样，我常驻在这个旅店，茨马利的大小地方我都清楚，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艾斯摆摆手，找到旅店老板，让老板准备一桶热水送到自己房间，就回到了楼上。 洗完澡后，艾斯闻着身上淡淡的鱼腥味，披上黑袍，小心翼翼的研究起“微光”。 每一个科研人员可能都有个无法控制的好奇心，就像美食在前，老饕是无法抵挡的。 微光内的结构没有明显的变化，艾斯尝试着沟通其中的符文阵，剑身变得灼烧和高热，可以正常使用，没有问题。 他一点点的感知着光球，没有反应，精神力轻轻触碰，瞬间光球黏了上去，害的他又撕裂了这部分精神力。 这次他干脆主动分离小部分精神力，投入光球。 光球光芒一闪，却没有接触这部分精神力。几次尝试后，艾斯认为这个光球只对有意识的精神力感兴趣，他不敢亲身实验，只能悄悄的找其他被赐福者观察了。 “佩里，跟我讲讲被赐福者吧。”艾斯将一枚银塔勒递给佩里，魔法律动，魅惑生物发动，虚影扑向佩里。 佩里看着递过来的银塔勒，突然感觉对艾斯无比亲切和信任，难道这就是银塔勒的独特魅力？ “当然，被赐福者在茨马利都是传奇。无论原来如何，只要被赐福，都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好运。根据坊间传言总结的说法，只要被赐福者强烈的想要完成某件事，就很大可能完成或者部分完成。” “三十年前，有个特别愚笨的人，叫墨耳，最大愿望就是变聪明。当他被赐福后，真的就变的特别聪明，后来还成了茨马利的政务官。” “不过也有奇怪的传闻，被赐福者年老时都忽然不见，传说他们蒙蓬托斯冕下恩赐，去了祂的国享受永生。” 佩里被艾斯魅惑，限于佩里的地位，所说虽然不一定真实，但是可信度要高不少。 艾斯买了个鱼人面具，换了身当地服饰，又魅惑了几个人，了解的大同小异。他总结了几个要点：第一是必须被光球赐福，第二是必须有强烈的愿望，第三是能实现或部分实现。 世界上真有这种免费午餐？有了愿望就能实现，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艾斯觉得可能性很小，不排除，需要研究。 他昨天记住了昨天和他一块接受庆祝的被祝福者们的特征，激发次级法术超声感知，世界变为一片黑白色。 艾斯自己成了超声发射源，带着精神力的超声波在以他为中心半径500米的球状体空间震荡，周围的景象丝毫毕现。 艾斯将茨马利城感知了三分之一，就找到了十几个被赐福者。他们太独特了，超声感知的世界是黑白色的，他们则完全是彩色的，实在是太容易辨识。 艾斯发现只有被魔力侵染很久的物品，在感知中也有颜色，所以可以确定被赐福者身上有很强的魔力集聚效应。 他跟踪了其中一个被赐福者，看起来彪悍异常的重剑士。没有直接魅惑被赐福者本人，因为不确定能否魅惑成功，艾斯选择魅惑了他的家人。 重剑士名叫泰格，曾经是个勤奋却武艺稀松的人，自从三年前蒙海洋之子恩赐，武艺日益精湛、体格也变的健壮凶猛。 根据艾斯这几天在远处的跟踪观察，泰格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极限，类似于未神启者了。 泰格正在家中院子里，有石锤锻炼气力，他突然把石锤一扔，“砰！”砸在地上。接着一冲，拔起插在院中的重剑，警惕的防御着四周，好一会儿，他才放下重剑。 “总感觉有人窥视，是我这几天没睡好的原因吗？”泰格自言自语着。 艾斯收回了次级法术超声感知，他感觉到泰格身体内与凡人不同的魔力集聚，泰格已经被魔力“污染”，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极限，有着超常的直感，或者说精神有了一定朦胧感知力。 艾斯的超声波夹杂着自己的精神力和自然界吸引的魔力，很容易引起泰格的警惕，他控制着观察的频率和范围，超声波尽量不直接和泰格接触。 就这样等了数天，公所的人来找泰格，随后他带着几个搭档一起出了城。 泰格是茨马利著名的鱼人狩猎者，每当有小股鱼人袭击时，他们都会去援助，然后用鱼人的耳朵来公所换赏金。 艾斯静静的吊在后面，看着他们将十多个上岸抢劫的鱼人杀死。普通鱼人和人类的实力没什么不同，甚至因为环境不适，身材矮小，还略有不如。 艾斯悄悄启动幻象凝视，泰格等人感觉眼前似乎闪过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随后他们发现越来越多的鱼人爬上岸，几人眼神对视，撒腿就跑，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 艾斯满意的看着越跑越远的几人，顺便一左一右夹起两个鱼人尸体，远远的跟着。到了人烟稀少的礁石群，艾斯触发了次级法术眩晕术，弄晕了几人。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章 感动 艾斯对泰格进行详细的感知了解，确认光球的效果，泰格的精神力似乎发生异变，对海洋之子也无比虔诚。 艾斯又调查了几个不同的被赐福者，有些人光球没有消化，他用魔法物品成功吸引过来。解除微光上的光球。准备留下来光球慢慢研究。 随后一边绘画，一边给当地人看病。茨马利流传起艾斯被海洋之子赐予高超医术和绘画的能力。 艾斯对这几个人轮流施展了魅惑生物，看着他们脖颈后生出符文结构，才放心的将他们唤醒。 泰格有些懵圈的醒来，自己似乎被上千鱼人追杀，不知道怎么跑到这儿，头一昏，就晕了过去。 面前这个带着鱼人面具的奇怪家伙，似乎是自己的亲密好友，为啥这么奇怪呢，泰格感觉自己的脖子后边有点疼。 接着，他看着一双泛着幽光的双眼，渐渐不再想为啥感觉奇怪了。 艾斯感受着魅惑印记终于稳定了，长舒一口气。没想到泰格身上的魔力波动如此剧烈，差点冲破了魅惑的控制。 还好他即使启动幻想凝视，降低了对方的意志，诱导了他的思维。 艾斯一番问询，仔细用精神感知了泰格的状况，并放了泰格大半罐鲜血后，就给他们下了暗示，他们接到了悬赏任务，去茨马利最西边的村庄抓捕小股鱼人。 艾斯没有想杀死泰格几人，他们无冤无仇，没有必要。泰格等人被他幻象混乱，也很难记住他的真实特征。 肆意杀人也不符合他的底线，人之所以是自己，是因为有自我约束，有着底线，没了自我约束，就是被欲望控制的怪物。 他可以为了自保，放弃无辜的蛮族女人，可以无负罪感的杀死染满鲜血的海寇，也会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放过无辜的人。 他不是烂好人，也不是冷血的恶人，他就是他，真实的跟随内心的自己。 随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艾斯又调查了不同时间，不同类型的被赐福者。得出了几个阶段性观察结论： 第一，被赐福者都会慢慢转化为蓬托斯的虔诚信徒，无论他以前是否信仰蓬托斯。 第二，被赐福者的大多数有非常强烈的愿望或者执念，为什么这种特征可以吸引光球还不清楚。 第三，贵族也会被赐福，占比比普通人高的多，推测是高精神力高魔力对光球的吸引力更大，也许可以制造魔法物品捕获光球。 第四，光球的渗透需要较长过程，与艾斯同一天获得赐福的人，光球还没有彻底融入。 艾斯制作了一个单一的魔法物品，单看样子是个铜镜，制作时，掺入了剩下的部分夏普心脏粉末，符文阵用的冥想法改造的单一符文阵，可以称为冥想符文阵。 这个铜镜有两个效果，佩戴者会处于被动冥想效果，主动触发可以有限加强艾斯冥想效果，艾斯准备用这个铜镜去吸引微光中的光球。 他将精神力延伸到铜镜，触发了其中的符文阵，魔力集聚起来。把“微光”靠近铜镜，光球果然开始动摇，艾斯顺着符文阵延伸出精神力，触动光球，光球直接黏上，顺着精神力就到了铜镜中。 艾斯做好了准备，及时切断精神力，将光球成功转移到铜镜内。然后他用准备好的高纯度铅制盒子，将铜镜放在里面，然后用布包起来。铅是艾斯目前发现的对精神力惰性最大的物质，正好用来储存光球。 艾斯现在没有能力研究光球，但他相信自己终究能有能力研究，所以要先保存好这珍贵的实验材料。 光球的事情告一段落，艾斯借助魅惑，在茨马利的著名医生赫尔的诊所行医。他每天上午在医治病人，下午在茨马利随意的闲逛，看到感兴趣的就画在随身带的画板上。 三个月后，正值初夏下午，艾斯随意的在街头写生，一些人在他的面前排队，想让艾斯用画笔和调色板为他们画一幅肖像。 “艾斯学者的画可像了，跟真人一样。”这是一个兴奋的年轻男子。 “我想把自己最美的时候记录下来。”一个魅力十足的少妇说着。 “我好喜欢艾斯学者，不仅医术高超，独创的手术活人无数，还会是名艺术家。”一个年轻姑娘眼冒星光，看着艾斯的双眼一闪一闪。 “听说是因为蓬托斯冕下的恩赐，所以艾斯学者才会短时间内有这么大成就。”一个大妈神秘的说道。 艾斯在茨马利的行医和绘画异常顺利，当地人毫不怀疑的接受了他医术高超的事实，对他的画赞叹不已，认为他是被海洋之子赐福的人，所有的被赐福人都会有某种惊人的变化，艾斯这种情况并不令人诧异。 他的新医学理念在这里很受欢迎，甚至一些年长的放血医生都来学习，他们宣称艾斯的知识来自蓬托斯的馈赠，他们是向蓬托斯的眷顾者学习。 他的绘画更是让人们追逐，他的右手被茨马利人称为神赐之手，既能主刀救人，又能画下动人的画作。 其实艾斯前世也只是个油画爱好者的水平，但是这一世精神力的极大提高，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知能力，绘画技艺水平极大提高。 空间、构图、明暗、色彩，伴随着一幅幅画，艾斯对四个月前篝火节上的感动理解愈发深刻，对法术模型的理解也越来越深，符文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绘画艺术。 他白天救人、采风，晚上耐心在城墙上绘制巨幅壁画，来描绘那一刻的感动。他有预感，一旦巨幅壁画完成，他将再次感悟到上次被打断的精神晋升状态，实现生命层次的本质跳跃。 这三个月他一直在沉淀自我，在治病救人中感受喜悦，在采风中感受生活，茨马利人的喜怒哀乐，茨马利城内的一草一木，收集的药材、调配的药方，都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动。 这是生命的本质在升华，是灵魂之花在怒放。 艾斯突然收起摊子，抛下等待的众人，回到他的住处，茫然的众人追逐着他而去，很多人不明真相，竟跟着追去，人流越汇越多。 感动再现了，他要把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礼赞，对客观中立研究精神的坚持，对世界真实的追求，对超凡奥秘的渴望，都绘制在巨幅画作上，铭刻在灵魂中，成为自己升腾的薪柴。 巨幅壁画上，勾勒的草稿被一点点上彩，篝火节的欢腾、热辣的姑娘、强壮的小伙、不服老的老人、幼稚的孩童，他们举着火把，表情生动，神情各异。 壁画一点点推进，火把长蛇在汇集，在升腾，直冲云霄，连神像都为之暗淡。 跟来的人们静静的看着这巨幅壁画，他们很多人在壁画中找到了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属于自己的真实，找到了自己的感动。 艾斯看着壁画一点点的完成，最后在神像下画卷的中心，勾勒出自己，仰望天空，无尽的期望，无尽的好奇，无尽的探究。并在壁画侧写下一句话： “长夜漆黑，忽萤火无数，汇聚而来，既为薪柴，也是火种。萤火汇集，竟成火炬。黑暗之中，我既为光。”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本书现在被几个书单添加了，喜欢本书的书友，帮忙给本书点个赞，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一章 晋升 艾斯感受着壁画上蓬勃的精神力和被自动吸引到壁画的魔力，独特的灵魂符文结构竟然在自然生成，艾斯凝神的观察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灵魂符文结构自然生成。 周围的茨马利人也屏住呼吸，他们觉得艾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这是极其杰出的艺术巨作，众人也沉醉其中。 灵魂符文用壁画上艾斯为主，众人为辅的精神力为骨架，构成了符文最初的形式。这和艾斯最初用精神力临摹灵魂符文时类似，但是之后有了区别。 艾斯当时用精神力构成灵魂符文后，就尝试激发，然后很快耗尽了精神力，符文结构消散。 自然形式的灵魂符文结构没有任何激发，它继续汲取着魔力，被汲取的魔力竟然自动转化为类似被魔晶符文转化的魔粒子，然后魔粒子组成了各式各样的新的类似物质的存在。 这种类物质有着肉眼不可见的实体，在精神感知中它真实不虚，在肉眼感知中它绝不存在，可以理解为存在于不同的层面。 这种类物质的存在，看起来各不相同，它们很快组合进了精神力构成的灵魂符文骨架中，充实了骨架。 在艾斯精神力感知中，这一刻七彩的光芒闪耀，之后灵魂符文就彻底形成，类物质也很难再观察到了，灵魂符文们进行了组合，生成了一个新的符文结构。 艾斯感受着新符文结构的表达，意志和精神强度似乎得到极大的增强，对生命对生活的体悟极大感动，也许是个以意志为主的符文结构。 他在这种符文结构的光环作用下，清晰的回忆起最初来到茨马利，篝火节上的感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暖洋洋的，无比充沛，并在迅速增加。 周围的魔力迅速集聚，争先恐后的向他扑来。他以后来不及做什么，也什么不想做。像个局外人，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魔力汇入黏连在他的精神力上，被原先的魔粒子感染，自动变成魔粒子，过量的魔力进不了精神力，又涌入他的身体，加速肉身的“魔化”。 艾斯感觉自己似乎飘了起来，越飞越高，似乎自然万物都在和自己轻语。 他仔细聆听着，却又难以听清。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突然下坠，无法控制的下坠。 他低头看去，地面上竟然也站着一个自己，被众人簇拥在壁画之前。艾斯感觉到极其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进入另一个自己里面。 这是自己的身体，艾斯脱离了那种近似于梦游的状态，突然醒悟，他现在应该是类似于灵魂的状态。他放弃了抵抗，顺着吸力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轰！” 似乎发生了一声巨响，艾斯回到身体后，竟然又继续下坠，无尽的黑暗，他奋力的挣扎。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了光芒，星星点点，温和而坚定。 他一点点的靠近，终于触摸到了光。似乎进入了异度空间，他无形无质，但是在这里却能做想做的一切，他尝试着离开空间。 艾斯睁开了双眼，他活动着身体，看着周围眼含热泪、神态坚定的人群，看着蕴含着魔力集聚的壁画，知道自己应该是回到了现实。 他再次用精神感知壁画的符文结构，竟然有了新的发现。原先无法观察的类物质，他竟再次观察到了，类物质以一种更紧实更隐蔽的方式，存在于灵魂符文之中。 “感知能力极大的提升，可以观察的更加细微，我似乎已经晋升到了新的层次。” “夏普死亡时，短暂出现了灵体，但是无法长久存在。我刚刚有类似灵魂离体的状态，持续时间应该比他更久。灵魂离体、神秘异度空间，还有关于灵魂符文的理解，需要实验验证，可能要推翻，重新理解。” “魔力是什么？魔粒子是什么？类物质又是什么？灵魂符文和它们的关系，灵魂符文和劣化符文的关系，或许都应该实验一番。” 艾斯于心中想道。 他转身离开了众人，晋升也无法抵挡他的疲惫，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次日的中午，艾斯睡到了自然醒。 数百名茨马利人聚在他住的旅店外，见到他出来热情的问好。 “大师大师，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 “艾斯学者，我好喜欢你。” “向您致敬，蓬托斯的眷顾者。” …… 艾斯向热情的众人回礼，结果激发了更大的热情。良久，他才得以脱身。 他走到自己的壁画旁，发现很多人在围观，又是一番热情的纠缠。最终艾斯来到了画前，再次观察起灵魂符文。他尝试着再现灵魂符文出现的过程，在众人眼里，大画家在沉思，无人敢打扰。 良久，艾斯终于通过观察和模仿，把魔粒子组合成类物质的过程模仿成功了，他并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原理，只是先强行记忆组合出来。 研究的最初阶段往往是经验的模仿、随后是大量经验总结出的规律，从逻辑上说是不完全归纳，然后用不完全归纳得出的规律，去验证，去类比，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断靠近真理。 虽然只是强行记忆，但是依然成功了，艾斯复刻出了一个灵魂符文。他将类物质命名为魔力要素，简称魔素。魔粒子组合成魔素的过程，称为魔素构成。 灵魂符文在空中漂浮着，结果还算稳定，但是很难如壁画中的灵魂符文那样长期存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符文消失。 艾斯继续复刻符文，随着精度的提高，重复复刻后，对符文的理解加深，艾斯复刻的灵魂符文和壁画上的越来越像，持续时间从一个小时，成长到四个小时。 艾斯已经解析出符文的含义，除了已发现的符文外，艾斯又发现了两种新符文，意志符文和同情符文。 意志符文的能改变意志力和精神强度，同情符文是能令人感受同样的感情，增强认同感、凝聚力。 艾斯在壁画中凝聚了自身的感动，所有同情符文表达出了这种感动，观看这壁画时间越久，感动就越容易感染观看者。 复刻的灵魂符文很难永续存在。艾斯再次尝试用精神力激发花了几个小时复刻的符文结构，异变突然发生。 灵魂符文结构在艾斯精神力接触的瞬间，没有激发，反而顺着精神力，往他灵魂深处涌去。 “轰！” 艾斯发现自己又进入了神秘的异度空间，刚刚复刻的灵魂符文，正在空间里静静的漂浮着。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二章 灵魂秘藏 艾斯在神秘的异度空间内，再次感受到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感觉，他静心感受着这一切。 渐渐地，艾斯感觉到这异度空间就在灵魂深处，是心灵的映射。他小心翼翼的将部分精神力投入异度空间，被空间轻易的吸收。 他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暖洋洋的，不由加大投入，绝大多数精神力都投入异度空间后，他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灵魂深处的异度空间不再隐藏，开始显现出来。它居于脑部的正中，处于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状态。 如灵魂符文的存在一样，只能被精神力感知，不可被肉眼看见，即使有人剖开他的头颅，也无法发现。 异度空间在脑部正中位置稳定下后，艾斯的精神可以自由进出，他将这个灵魂深处浮现的异度空间称为灵魂秘藏，藏于灵魂深处的秘境，心灵的映射空间。 艾斯发现灵魂秘藏非常神奇，于空中复刻的灵魂符文，如果魔素结构模仿的比较契合，复刻的灵魂符文可以被灵魂秘藏吸收进来。 而在灵魂秘藏的灵魂符文，会从亚稳定结构变为超稳定结构，换句话说，它们可以永续存在了。 经过多次尝试，秘藏中的符文也可以用逆向的方式来崩解。这种崩解会造成灵魂秘藏空间震荡，崩解后三天无法吸收新的符文，暂时没发现其他不利后果。 灵魂符文的模仿是可以不断精确的，花了大约三周时间，艾斯终于强行理解了意志符文和同情符文中的魔素是如何形成的，发现和确定了21种不同类型的魔素和156种有效组合公式。 这种方式是经验性的总结，通过不断试错来记忆魔素的构成方式，在实验中，艾斯发现了数学的重要性。 魔素或者说至少他当前层次的魔素，在解析时模刻时，需要广泛用到坐标系、向量、平面几何基本公理、实数中的开根号、圆周率等初等数学知识。 前世的数学竟然在解析魔素构成结构、较为准确复刻魔素时发挥了巨大作用，如果没有任何数学基础，光复刻魔素这一关，就不知道要消耗艾斯多少年。 如果艾斯真的是一个土著，恐怕圆周率就能困扰他一生，也许要几十代甚至上百代人，才能一步步把魔法发展起来。再加上这个世界超凡力量的打击，发展起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艾斯再一次感觉到，前世的客观中立研究精神，逻辑学思维和数学方法，才是他探索超凡真知的武器。 艾斯手里有灵魂符文的奇物有致幻之眼、守护之环、燃烧短剑，他决定先解析这三个奇物的灵魂符文。 灵魂本质的升华，让艾斯有了更加强大的感知能力。他这次能感知清楚燃烧短剑的内部，也弄明白精神力被烧灼无法感知的原因。 灵魂符文自带强大灼烧效果，精神力强大，才能忍受灼烧，感知结构。 有了前期解析魔素的基础，和不完全归纳出的规律特征，艾斯的效率大大加快，不到两周，他就解析完剩下的全部灵魂符文，并复刻进秘藏空间。 艾斯目前拥有的灵魂符文如下。 基础符文：魔力，魔晶 辅助符文：强化汲取，魔力有序，减少魔耗、减少神耗；强效、削弱 元素符文：火元素 工具符文：恐惧、好感、恶感、幻觉、诱导、镇定、精神冲击、守护、减伤、灼热、光耀（可变符文）、爆裂、意志（可变符文）、同情 一共21个灵魂符文，还有7个次级符文，艾斯手上没有这些符文的灵魂符文，不过他已经有了想法。 灵魂符文可以劣化为次级符文，其过程就是忽略魔素结构，简化符文内部结构，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逆向猜想和倒推次级符文的灵魂符文呢？ 艾斯觉得可以试一试，他将这个计划列入了魔法日记的实验计划中。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组合出崭新的灵魂法术模型，晋升后的他，目前只是精神力和感知大增，大概有121单位精神力，但是战斗力没有质的提升。 艾斯要在秘藏空间中组合出新的法术模型，才能实现战斗力的全面升华。经过研究，他发现秘藏空间中的符文可以直接复刻，这种复刻不需要重构魔素，效率极大提高。 他将秘藏空间的符文分为上下两区，上层为法术模型区，下层为符文区。新组合的法术模型漂浮于上，都是用下方的单个符文复刻组合而成。 艾斯将魔力#2符文和魔晶符文加上四个辅助基础符文附带上镇定符文和意志符文，组成了效果最佳的冥想法法术模型。 他利用新得到的意志和同情符文，改良了致幻之眼中的符文结构，得出新的法术模型。 艾斯目前只组合出平面法术模型，他尝试用平面法术模型，组合成致幻之眼中的立体法术模型。 平面法术模型在一点点的靠近，互相产生极大的排斥效果，艾斯精神力几乎耗尽，立体法术模型也没有组合成功。 “组合立体法术模型的必要条件之一是更高的精神力，充分条件未知。”艾斯记录着。 他暂时放弃组合立体法术模型，转而认真研究平面法术模型。 发现新法术需要同时消耗精神力和自身魔力，同时可以汲取影响的魔力也大大增加。 所谓的自身魔力，就是指身体和灵魂被魔力“污染”，完全魔化后，身体和灵魂自带的魔力，也叫固有魔力。 如果用公式表示：固有魔力=精神力*4，影响魔力=精神力*3固有魔力*3=精神力*15。艾斯将100单位精神力记录为1刻度精神力，1刻度精神力能影响15刻度影响魔力。 经过换算，艾斯现在有12刻度精神力，18刻度影响魔力。由于法术消耗的魔力都是影响魔力，一般称呼的魔力都是指影响魔力。 过去他自称巫师学徒，晋升后，艾斯经过对比，认为自己相当于类英雄，新法术，威力逊色于在梦幻剧场中看到的英雄权能。 他认为自己心目中的正式巫师才是可以和英雄匹敌之人，所以他自称高级巫师学徒。 艾斯的新法术分别是:高级学徒冥想法、法术之手、可控光球、燃烧之手、幻象结界、强力眩晕、遗忘之锤、情绪之眸、魅惑人类、魅惑魔物和魔晶保护膜，一共十一个灵魂法术。他翻开魔法日记，记录了法术的情况。 高级学徒冥想法： 【消耗1刻度魔力，冥想时间4小时，目前精神力上限每次冥想会增加005刻度，魔力增加075刻度，意志、身体强度也会有所提升。】 法术之手： 【消耗1刻度魔力，额外消耗01刻度精神力，形成高度灵活且有一定自主性的，可以变大和缩小，由魔晶组成的法术之手。】 【活动范围为施法者为中心，半径为80-100米的球形范围，持续时间1小时，中速飞行，执行简单指令。具备较强的攻击力、防御力和韧性。】 可控光球： 【消耗12刻度魔力，额外消耗01刻度精神力，在施法距离150米范围内，形成一个光球。】 【该光球可以释放和吸收可见光范围的所有亮度，可以达到照明、炫目致盲、黑暗等多种效果，最大影响范围为光球半径300米范围。】 燃烧之手： 【消耗2刻度魔力，额外消耗01刻度精神力，在100米施法范围内，形成具有极高热度、强灼烧、强穿透、不稳定爆裂特性的火属性法术之手。】 【最长持续时间05小时，中速飞行，执行简单指令。】 幻象结界： 【消耗2刻度魔力，额外消耗02刻度精神力，在施法者为中心半径300米范围内，形成幻象结界，持续时间1小时。】 【进入结界范围的生物，强制小幅削弱意志，强制30秒接受一次意志检定，未通过检定，将会彻底陷入幻象，被操纵五感，很大程度上被诱导情绪和思维。】 强力眩晕： 【消耗1刻度魔力，在200米施法范围内，形成强力精神冲击波，波及范围为半径10米，中心处冲击效果最强，依次向外递减。】 遗忘之锤： 【消耗1刻度魔力，施法范围10米，利用不同波段的精神冲击波，配合诱导与幻觉效果，对施法对象一分钟内的记忆进行随机替换，被替换的记忆由施法对象的潜意识生成，无法操纵。】 情绪之眸： 【消耗11刻度魔力，额外消耗01刻度精神力，在施法者双眸中投影出法术模型，持续1小时。被注视者，将会强制小幅削弱意志，陷入持续性意志检定。未通过检定，将会被轻易操纵情绪。】 魅惑人类/魅惑魔物： 【消耗1刻度魔力，额外消耗01刻度精神力，施法范围100米，作用于复数超凡对象。对象会接受持续1分钟的暗示，魅惑成功后，其后脑勺会浮现灵魂符文结构，失败则会获得意志短暂提升、并被激怒。在激怒状态下，更具有攻击性，缺乏冷静思考。】 魔晶保护膜： 【消耗15刻度魔力，形成全方位无死角的蛋壳状保护膜，最长持续时间1小时。保护膜具有均匀受力的特性，攻击其任何位置，都会分摊整个保护膜承受。】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三章 阴影 艾斯稳定状态后，借助众人对他被赐福者的尊重和信服，开了第一家医院。没有魅惑，就顺利推行了新医学。他外出行医，发现奇怪的病人。鱼人转化。 已是四月下旬，海风轻抚着茨马利，带来阵阵凉意。在城南一处占地5亩的院落，人群络绎不绝，热闹极了。院落的正门上挂着一个大横牌子。 “茨马利私立医院！” 洛克看着这个奇怪的词组，捂着腹痛难耐的肚子，脑海中想着关于医院，关于艾斯的种种传闻。 传说中，艾斯被蓬托斯冕下赐福，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大智慧，是天生的画家，医术圣手。 他建立医院仅仅两个月，就有无数的医生拜入门下，当住院医。 他还高薪聘请了很多热辣的茨马利渔女，穿上洁白的短裙，称她们为护士，来照看病人。 茨马利的普通诊所已经很少有病人光临，病人们更愿意来医院，这里不会轻易砍断手脚、动不动给人灌肠、放血，治病又见效，病人超喜欢这里。 洛克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院子内排队的人群后。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头戴白色护士帽的姑娘，正坐在一个搭建的窗口里，指挥着他们按顺序挂号。 “姓名？”白衣姑娘问道。 “洛克。” “年龄？” “21岁。” “第一次来吗？” “第一次。” “什么病？” …… 最后洛克付了50个铜塔勒，拿着羊皮纸病历本和号码牌，往院子里走去。 洛克到了消化内科，经过门诊医生检查后，医生在病历本留下了看不懂的字母，就让他去了手术室。 艾斯刚刚做完一轮手术，他的次级法术超声感知，对于做手术有奇效。可以实时精准定位病变，没有把握的保守治疗，有把握的大胆手术，治愈率极高。 经过消毒和麻醉，洛克躺着被抬进了手术室，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艾斯看了下飞鸟体病历本，初步确定是阑尾炎，就启动了次级法术超声感知。 作为高级巫师学徒，艾斯的秘藏空间可以瞬间绘制出次级符文。只是次级符文结构过于简单和低级，无法在秘藏空间长存。 在超声感知下，周围一片黑白，洛克的内脏清晰可见。 艾斯有些不可置信的观察着洛克的内脏，这不是人类的内脏。 他解剖过几只鱼人，甚至把一些器官腌制保存了起来。因此他很确定，这个叫洛克的青年男子，内脏是鱼人的内脏器官。 而且不是完全的鱼人内脏器官，而是一部分是鱼人内脏，另一部分是人类内脏。 人类内脏在慢慢转化为鱼人脏器，所以他才感觉到腹痛难耐。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艾斯面带微笑，眼神闪光，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味佳肴。 他激发了次级法术魅惑生物，用精神力暗示令几名助手离开后，开始享用起自己的佳肴。 他制造了五个魔力之手，对洛克认真的检查起来。 至于更高级的法术之手，现在没有用的必要，达到强力低级魔物或类英雄的层次，才有用法术之手来实验的必要。 五个魔力之手上下其手，配合艾斯的超声感知，很快找到了洛克身上隐藏的超凡因素。 洛克的脑中，有个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闪烁光球，其中符文结构艾斯无法观测清楚。 他解除了超声感知，直接释放出晋升后更强的精神力，直接感知起光球。 很熟悉！这种魔力集聚，对精神力追逐，感知中的七彩光芒，与海洋之子的赐福非常相似。 他继续感知，光球内的结构渐渐显现，奇特的符文结构出现。 艾斯命人看住手术室，快步到后院，取出铅盒内的铜镜。 再次感知铜镜内的光球，发现仍然无法穿透七彩光芒，感知光球内部的情况。 艾斯仔细对比两个光球的异同点，“洛克身上的光球各方面都类似铜镜光球，但是又都弱于铜镜光球，就像是一种被劣化的光球。铜镜光球仍无法感知，劣化光球可以感知。” “劣化光球的符文结构肯定隐藏着人类被转化为鱼人的秘密，甚至可能涉及到海洋之子的谋划。”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把铜镜收回铅盒，快步回到了手术室。 他继续研究着洛克，并通过幻境和魅惑，得到了想知道的一切。 洛克是前政务官墨耳的学生，已经跟随墨耳学习近十年。 几个月前，墨耳告诉洛克，他将要远去，并用手抚着他的头顶。 洛克闻到点鱼腥味，感觉有些发热，昏睡过去，第二天发现墨耳已经神秘消失。 之后，洛克变得耳聪目明、身体强壮、思维敏捷、记忆清晰，但他的身体的也经常忽冷忽热，耳边时不时传来幻听，最近更是腹痛难耐。 “墨耳，是一名三十年前的被赐福者。几乎可以确定，赐福中隐藏着阴谋，那位冕下，在谋划些什么。先弄清楚这劣化的光球是什么，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着手研究起洛克脑中的光球。 因为怕直接移除光球会引起墨耳警惕，也想观察活体的变化，艾斯忽悠着洛克留院观察，准备进行活体研究。 洛克迷迷糊糊的住了院，并被收了一大笔住院费。谁也没有发现，他后脑勺多了一处灵魂符文结构。 一周后，洛克在手术室的病床上平躺着，他觉得非常信任艾斯医生。自从来住院，他的腹痛已经大大减轻，一切都是艾斯医生的功劳。 艾斯解析着光球内的灵魂符文结构，并观察记录了洛克的变化。 根据对符文结构的解析和重构，艾斯提炼出数个新的灵魂符文，他分别命名为变形符文、固化符文、力量符文、体质符文、敏捷符文、智慧符文和感知符文。 变形符文构成的法术模型需要施法材料，一般是某种生物的某一部分，材料越齐全，达成的变形效果就越好。 固化符文可以将某种魔法状态固定下来，有很大的失败几率，一旦成功，不可逆转。 力量符文、体质符文、敏捷符文、智慧符文和感知符文是一种崭新的符文类型，可以加强被施法者某方面的能力。 艾斯据此开发出了几个新的法术模型和符文阵。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四章 守株 变形术： 消耗1刻度魔力，施法材料为某种生物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将施法对象变形为该生物，持续时间三天左右。 永久变形术： 变形符文和固化符文组合而成，消耗1刻度魔力，施法材料为某种生物的某一部分，有大概率失败，小概率永久变形为该生物，不可逆转。 祝福法术： 根据核心不同，分为力量祝福、敏捷祝福、智慧祝福、感知祝福。 消耗1刻度魔力，无施法材料情况下，可提升相当于普通成人一半的能力，有施法材料情况下，根据施法材料的材质提升能力。 祝福符文阵： 结合固化符文，铭刻在身体上，可以永久性提升力量、敏捷、智慧和感知的符文阵。有一定概率符文阵复刻失败，需要施法材料，提升效果视施法材料材质决定。 一种能力只能提升一次，使用祝福符文阵提升后，祝福法术对其无效。 “这次收获巨大，但是危险也迫近了。我是众人眼中被赐福者，很可能会被盯上，必须主动出击，弄明白这里隐藏的秘密。”艾斯在心里想着。 几天后，他看着除了外表，已经彻底转化为鱼人的洛克，送其出院。 在洛克的不停的感谢下，艾斯送洛克回到了住处。 洛克是被赐福者给艾斯的诱饵，也是他给被赐福者们的诱饵。 艾斯在洛克身上种下了魅惑符文结构，里面有他的精神力，可以被他远距离感知。 墨耳大概率也转化为鱼人，他肯定会找洛克，只要盯好洛克，就可以接触其他消失的被赐福者，发现其中的秘密。 离开洛克住处后，艾斯开启超声感知，扫描了一圈，避开了感知中七彩的被赐福者，七拐八拐的兜了一圈。 在一处距离洛克家不远的民居，艾斯令民居的一家人陷入幻境沉睡后，取出微光，这把魔法短剑内有夏普的心脏粉末，用来当变形的施法材料，应当可行。 艾斯脱掉外衣，换上宽大的茨马利服饰，随着变形术的激发，魔力集聚。 他双手持握短剑，身体开始改变，身形开始拉高，他变成了神态凶恶、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人。 “现在，我就是夏普·埃里克！我来此为了探知岸上情况，无意中卷入巨大的阴谋，愿神保佑我。” 中年人双手持握微光，沙哑低沉的说道。 他感知着自家的身体，心脏已经如火焰般跃动，模糊的灵魂符文瞬间形成，他不但成为了夏普，而且比当时的夏普更强大。 艾斯坐下冥想，感知着新身躯，发现自己的秘藏空间仍在，强大的精神力灌入心脏，跳动越来越有力。 这是类权能。艾斯望着手上燃烧的温暖火焰，随手熄灭。 植根于血脉中的强大力量，竟然在变形的这一刻被他窃取，无需法术模型，只要心中所想，心中所信，就能实现。 火焰的灼烧、高热、光芒，与生俱来的恣意操纵。 艾斯下意识的用微光割破了手腕，血液被短剑吸收，竟然迅速的改变着短剑，次级符文阵被升华为灵魂符文阵。 良久，艾斯感觉到类权能极大的衰落，发现微光已经进化成更强大的魔法武器。 这就是英雄诞生奇物的方式吗？ 不用知识，不用复刻符文，不用组合符文，只要有血脉，就可以创造奇迹。 “确实神奇，血脉神定，权能源于血脉，这就是一个令凡人绝望的世界。” 艾斯的精神愈发坚定，他重新进入冥想，感觉到类权能在慢慢恢复。 睁眼一看，夜已深。 艾斯放开超声感知，发现周围一片寂静，洛克还在家中沉睡，并没有人找来。 医院的人被艾斯用法术暗示，无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五天后的深夜，艾斯照常扫描着周围，发现了数道彩色人影，正在悄悄的接近洛克家中。他停止观察，悄悄的接近洛克家。 几人带着黑色的斗篷，进入洛克家谈了以一会后，洛克收拾了东西，竟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艾斯利用洛克身上的精神力，远远的跟踪着。 感知了几人的魔力集聚程度，艾斯可以确信，他们魔力化的程度较低，也就类似于神启者的层次。 但是这个发现很重要，因为他们本是凡人，竟然有了超凡的迹象。 这在官方宣传中，只有英雄是救主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或许，他们不一定是敌人。海洋之子蓬托斯，竟然破天荒的让信徒有了魔力，也许未来可以合作。 艾斯脑中思绪回转，他越来越想弄清楚这一切了。 几人竟然走到了茨马利的中心，蓬托斯巨大的神像旁，即使是深夜，这里也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他们与守卫出示了什么物品后，顺利的进入了神像后的神庙中。 艾斯感受着神像巨大的魔力和精神力集聚，没有继续跟踪，转身离开。 硬闯是最不可取的方法，魅惑法术也不适合在这里用，这面临的是一尊真实存在的神灵，再怎么从心也不为过。 万一被察觉，这个世界的巫师之路可能就此终结了。 几日之后，艾斯照常白天医治病人，晚上则与众人一起到广场祭拜神像。渐渐的，他与神庙的祭司们相熟起来，作为被赐福者，祭司们对他很有好感。 艾斯摸清楚祭司们的出行规律，他们会轮流出城布道，这些祭司大部分不具备超凡迹象，只有少部分有魔力化现象。 木伦祭司正徒步前往一处村庄，他是典型的苦行祭司，皮肤干枯如同老树，神态凄苦，面带怜悯。 他是贫苦渔民出身，自从皈依了海洋之子，他变得无比虔诚。经历种种考验，终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祭司，可以播撒海洋之子的荣光。 艾斯观察木伦很久了，木伦每隔几天就要去周围的村庄布道，而且他身上发生了魔力化现象，是个很好的变形目标。 艾斯在木伦的必经之路上张开了幻象结界，魔力有规律的律动，像自然的呼吸，结界在这呼吸中自然的展开。 木伦赤着脚，坚定的走在土路上。他突然感觉一阵不适，恶心，头有些晕眩，似乎有人在耳边喃喃低语。 他立刻站定，开始祷告。 “伟大的海洋之子，你是萨利亚海的主宰，鱼人和渔民的救主，愿您保佑我，愿您宽恕我。我会始终遵循您的教诲，恪守您的戒律……” 艾斯很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一切，蓬托斯的神庙与优雅女神不同，祂的祭司已经成为一个简单的组织，或许可以称为祭司团。 祭司团有信条、有神圣物，圣俗二分已经出现，基本的教义或者说戒律已经完善。 优雅女神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祭司团，祂的信仰更多通过一神一血脉一城邦的模式来实现，血脉后裔才是支柱，祭司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艾斯脑中闪过《神话》中的一段话，“海洋之主纳达亚与波涛女神福斯结合，生海洋七子，其中最小者，名曰蓬托斯。蓬托斯无伴生神职，是为半神。”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五章 待兔 这应该就是蓬托斯麾下出现祭司团的原因，祂需要信仰，就像英雄需要传颂，他们都需要智慧种的念头，成为他们晋升更高层次的薪柴。 传颂可以让黄金英雄凝结固化出宝具，这是艾斯在王室图书馆中得知的。 现在看来，比传颂更精粹的信仰，很可能会帮助半神凝聚出神职。 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观察着木伦的状况。 作为苦行祭司，木伦比一般人意志坚定的多，可惜这种坚定也无力抵挡精神强度的巨大差距，意志被强制削弱。 木伦眼前的幻象越来越多，耳边的低语令他恐惧，让他发抖，他杂念丛生。 他看见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发出低沉的声音。 “木伦！木伦！你有罪！” 木伦痛苦不堪，他强行集中其精力，想看清究竟是谁，却只见到耀眼的光芒。 “你是谁？” 木伦沙哑而虚弱的问道。 “见面不识，你还是主虔诚的祭司吗？吾是主座下的司法神使，木伦，你还不忏悔自己的罪，向主祈求宽恕吗？” 魅惑的力量令木伦觉得这光芒说的无比正确，巨大的恐惧也笼罩着他，甚至对自己产生难以言说的罪恶感，他屈服了，匍匐在地。 “我忏悔，在皈依海洋之子冕下前，我竟然对祂有所有怀疑，我真是罪大恶极。” “你可有欺凌弱小，可有放纵私欲？主令我来此，是想聆听你发自内心的忏悔。” 木伦倒豆子般，把小时候偷拔邻居一只鸡的尾巴毛，到现在妒忌大祭司更得神宠爱都说了出来。 艾斯看着痛哭流涕的木伦，没想到他只有这些所谓的罪过，除了幼年的顽劣，成年后都是些内心的恶念，外在行为一直恪守戒律。 艾斯控制着形成的光芒，轻抚着木伦的顶。 “你对主诚实，必得主的宽宥。现在你需要诚实的汇报自己成为祭司后，是如何播撒主的荣光的。” “尊敬的神使，自从我皈依海洋之子后，我深刻认识到只有祂才是我们渔民唯一的救主。我们应该与鱼人合作，共同播撒主的荣光。” 木伦面带圣洁的微笑，张开双臂。 “在十年前，我得主的恩赐，入神庙侍奉。认识到鱼人是主的天生选民，我们人类的躯壳，天生有罪。只有转化成鱼人，才能更接近主，更好的侍奉主。” 艾斯静静的听着木伦的陈述，并详细询问了他在神庙的职责，人际关系后，眩晕了他，并把他衣服剥光。 艾斯从木伦的头上拽下一撮头发，从手脚上剪下指甲，放出鲜血，割下屁股上的一小块肉，混在一起作为施法材料。 伴随着变形术的施展，血肉头发指甲混合物消失不见，艾斯个头渐渐长高，皮肤变得干枯，换上了木伦的祭司服，神情凄苦，面带怜悯，任谁也难分辨他们。 艾斯感知着变形后的身体，内脏乃至血液骨头都已经鱼人化，这身躯，是人皮鱼骨。 他取出带好的山羊血肉，对着木伦激发了秘藏空间中的变形术法术模型，魔力律动，山羊血肉消失，神秘的律动围绕着木伦，他变成了一只昏迷卧倒的山羊。 艾斯将这只山羊悄悄的藏进周边的一户人家的羊圈中，并用法术暗示他们必须看好这只山羊。 这个法术的持续效果接近三天，三天足够艾斯调查神庙内的秘密，他准备根据调查结果再决定木伦的命运。 艾斯继续按照木伦的路线前往附近的村庄布道，宣扬海洋之子蓬托斯冕下的伟大。 第二日，他原路返回神庙，一切如常。 在回到木伦的住处后，艾斯正准备去和其他祭司套套话，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木伦祭司，您回来了，向您致敬，愿主庇佑您。” 年轻人是神庙大祭司的学徒，见习祭司阿诺森。 木伦着重介绍过他，他是大祭司的心腹，眉心长着一颗痣，很是好认。 艾斯起身回礼，“愿主庇佑你，阿诺森祭司。” 阿诺森接着说：“大祭司命我通知您，请速去神庙大厅参加会议。” “我这就去。” “那就不打扰您了。” 艾斯看着阿诺森礼貌的离去，双目微微眯了起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木伦这一派与大祭司并不那么和睦。 艾斯来到大厅时，发现大厅已经有些熙熙攘攘，阿诺森清点了人数后，对着台上的大祭司点了点头。 “众位祭司，请肃静。”大祭司的声音有些尖利，众人听后，很快停止讨论。 大祭司环视了一圈，对众人尊重自己的权威表示满意，微微点头。 “主的选民是鱼人，我们天生有罪。但主宽宥了我们这些罪民，允许我们与鱼人合作，更创造了的鱼人转化法。让我们蜕去罪躯，成为半鱼人祭司。” 艾斯趁着大祭司说话，环视四周，果然发现了墨耳一行人。 根据木伦描述，墨耳和他是一派，墨耳这是也看到艾斯的目光，向他微微点头示意。 “你们有的人是蒙主恩赐的被赐福者，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自然蜕化为半鱼人，有的是苦行祭司，通过忍受难以描述的痛苦，最终获得蜕变。” “但现在，还有更多主的忠实信徒仍未脱罪，他们没有脱离罪躯。现在，百年承诺已经到期，我们与鱼人布置的伟大转化仪式即将完成！” “茨马利人的罪即将被洗涤，我们的兄弟姐妹们都将永久转化为半鱼人！鱼人与半鱼人的联合城邦将在萨利亚最南端屹立，这是蓬托斯冕下给予我们的应许之地！” 大祭司声嘶力竭的吼道，台下的众祭司们神情激昂，像是等待许久，发出呜呜的吼声。 艾斯跟着模仿出呜呜的吼声，这是鱼人语里赞同的意思。 他内心开始快速评估起来： 从短期看，他继续待在茨马利会有巨大的危险。 无论是信仰的洗脑，还是半鱼人的永久转化，对他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后果，必须尽快逃走。 从长期看，现在的敌人不一定是未来的敌人。 茨马利分裂成鱼人与半鱼人的联合城邦，对美狄慕斯城邦来说肯定是坏事，对艾斯来说则不一定。 巫师作为新兴势力，必然会被老旧势力打压，而两位神灵的纷争，城邦的分裂，正好给了巫师组织未来崛起的空间。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六章 离去 “我们将在神像广场，启动早已布置好的转化仪式，在这个月的篝火节上，仪式将会发动。借助主的光辉，实现全体茨马利人的脱罪，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大祭司双手高举过顶，神情激动而又渴望，极具煽动性。 艾斯被分配到广场的东北角，他们通过虔诚的祈祷，沟通神像中的信仰之力，构成仪式的律动和结构。 艾斯混迹其中，他无法通过祈祷，沟通信仰之力，只能依靠着魅惑暗示，令众祭司忽略了他的异常。 他如饥似渴的研究起了仪式的奥秘，发现仪式依然由变形符文组成，但是多了关键性的组件，艾斯称之为等价交换符文和仪式符文组。 这是两种特殊符文，等价交换符文无法直接组成法术模型，只能用复杂的仪式去驱动。 仪式符文组是一系列神秘的符文，与普通符文格格不入，表达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蓬托斯的祭司们用神像中的信仰之力作为燃料，通过祈祷、动作、祭品等复杂的仪轨，引导等价交换的神秘规则，来实现目的。 仪式的过程，仪式的仪轨也非常重要，其中更涉及到精神、情绪和意志的作用，这大量的仪式知识，让艾斯受益匪浅。 “这个转化仪式非常好，它现在是我的了。”艾斯微笑着自语道。 他经过私下的实验，已经明白仪式的组成。 仪式需要四个组成部分，分别是： 一个等价交换符文和仪式符文组为核心的符文阵，一套仪式实施者相信且确实具有神秘作用的仪轨，等价交换的交换物和仪式的目的。 如果能对目的提供一定的辅助，将会大大减少交换物的消耗。 比如这次的转化仪式，提供了成熟的变形符文结构和足够的鱼人鳞片，消耗的信仰之力就大大减少。 一队队鱼人趁着夜色，穿着斗篷悄悄的潜入神庙，艾斯隐秘的感知下，最强的那个，魔力集聚程度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他没有选择搞事情，神灵的计划自己犯不上掺和，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赔进去，闷声把仪式吃透就是最大的收获。 转眼三天已过，艾斯利用幻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广场，顺便在街上买了个鱼人宝宝泥塑。 他找到木伦变成的山羊，激发了永久变形术，数次失败后。 木伦的皮肤渐渐变的深蓝，长出鳞片，手脚中长出蹼，两眼肿大，嘴巴变大，耳朵变尖，完全变成了鱼人。 既然认为鱼人无罪，就让木伦彻底转化为鱼人，不可逆转。 艾斯自认为做了好事，心情无比愉悦。 木伦激动的匍匐在地，发出呜呜的鱼人语。 艾斯给予其暗示，令其爬到大海深处，虔诚祷告一个月。 时间转瞬即逝，深夜的茨马利灯火通明，五月的篝火节到了。 一条条火龙在整个渔港城市游动，汇聚到城市的中心广场。火龙中的人们载歌载舞，火辣的姑娘，独特的地方舞蹈，这欢乐的气氛中，艾斯感觉遍体生寒。 整个城市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大魔物，中心的巨大神像更是令他胆寒，一旦转化开始，茨马利港有谁可以逃脱？ 半神的谋划，巨大的阴谋，艾斯无意间知晓，弱小的他得知这样的秘密，就是最大的危险。 他无意破坏这阴谋，也无力破坏。 现在的巨大魔物，也许是未来的助力，谁也说不定。 他选择从心，果断的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悄悄离开茨马利，离开这个曾让他感动，现在让他胆寒的渔港城市。 他一路向北，在路过的城镇稍作停留，一边收集药方药材，在旷野游荡，一边观察茨马利港传来的消息。 几日之后，茨马利没有任何异常的消息传来。 看来茨马利的海洋之子祭司团，没有打算立刻发起叛乱。应该是实力不济，没听说海洋之子有神裔，他们如果想建立新城邦，英雄或者同等战力的人必不可少。 这些祭司应该摸索出了模糊的道路，即使是半神，生命也足够悠长，应该有很好的耐心去等待，等待半鱼人祭司们探索出独特的超凡道路。 利用信仰之力，在神像范围内祈祷，并产生一定的超凡现象。 可惜自己现在实力弱小，在这种神灵一定程度上能直接下场的世界，不敢留下继续窥视，只能留待以后想办法探索了。 艾斯继续启程，前往美狄慕斯城，他可一直惦记着老师彼得的宝贝铜镜呢。 几天后，在一处丘陵。 一群状如老鼠，半人高，直立行走的魔物，正在袭击着一支商队，商队用马车围城一个圆，中间燃烧的着狼烟，苦苦抵抗。 商队的护卫们在苦苦支撑，他们每次挥剑，都被这群魔物用坚硬的拳头挡住，他们的盾牌，被魔物几拳捣碎，形式万分危急。 “完蛋了，魔拳鼠虽然只是普通低级魔物，但它们就是天生的战士。一个还好，一群就是相当于一支贵族组成的小型军队，我们根本打不过。” 一个年轻的护卫被击碎盾牌，绝望的撒腿逃跑，并大喊道。 与他对阵的魔拳鼠轻松的一跃，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一拳正中他的背后心脏位置。 年轻护卫捂着心脏倒地抽出，眼看活不了了。 “集中精力，别妄想逃跑，集合起来抵抗，求救狼烟已经烧起来了，肯定有人来救我们。” 年老的护卫队长态度坚定的吼道，众人惊慌的心情得到了有限的平复。 虽然他们都觉得这样偏僻的位置，有人救援的可能几乎是零，可总抱着万一的幻想，谁也不想绝望的等死。 艾斯通过超声感知，已经发现了这一行商队。 他思考了几秒，取出微光，变身成夏普的模样，换上了标准的猎魔人装束，用黑布蒙住半边面孔。 变形术这么有趣，不多一个马甲也太可惜了，是时候放飞自我，卖卖人设了。 “我是沧桑的流浪者，正义的猎魔人！是你们点燃狼烟，就是你们点燃狼烟向我求救的吗？” 伴随着低沉的中二声音，商队的人们都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个身材魁梧，面色沧桑的中年猎魔人，正飞速赶来。 “大叔，你一个人没什么用啊！快去附近的城镇求救，找军队救我们！”商队的一名年轻姑娘大声的吼道。 “哈哈哈！看来我被小看了，微光，我们上！” 艾斯给自己加持了敏捷祝福，速度瞬间爆发，转瞬就跑到一只魔拳鼠身旁，微光剑身灼烧，瞬间燃起橘红的火焰，将魔拳鼠一剑两断！ 还是莽起来带感，果然没个法爷都有一个近战的心！艾斯想道。 其他的魔拳鼠见到艾斯强大，纷纷舍弃了敌人，围攻起艾斯。 艾斯见状微微一笑，“这一招我也早就想试试，来的正好。” 他一腿立定，微光平举，迅速旋转起来。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七章马甲 伴随着他的旋转，微光的火焰变成了金橘色，商队的众人感觉热浪扑面而来，艾斯竟然甩出了一个金橘色火焰圆环，迅速扩大，并伴随着激烈的爆裂声。 围攻艾斯的魔拳鼠来不及躲闪，就被这金橘色火焰圆环吞噬，尸骨无存。 火焰圆环迅速扩张，延伸了数米远，直接烧毁了一辆马车。 艾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满脸笑容的说：“这招不太熟练，没控制住力道，太抱歉了。” 众人眼神呆滞，随后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他们本已经绝望，没想到竟然得救，巨大的心理差距令他们喜极而泣。 “那不要紧，我是商队的老板，博格。真的太感谢您了，尊贵的神裔，这袋金塔勒，请您务必收下。” 博格一脸激动，从自己坐的马车上取出一袋金塔勒，送给艾斯。 艾斯没有拒绝，一把拿过，“那就不客气了，还有几只魔拳鼠逃了，我去追他们，咱们有缘再见。” 还没等博格说些什么，艾斯就如旋风般，追赶着残存的魔拳鼠离去了。 “来去如风，强大而又爽朗，带着大叔沧桑的魅力，我恋爱的，爸爸。”刚刚对艾斯大吼的年轻姑娘陶醉的向博格说道。 “唐娜，那位大人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实力如此强大。按我行商三十多年的阅历，他至少是位类英雄，即使在贵族中，都是拔尖的人物。” 要是女儿真的和那位大人发生不可描述事情，也不是坏事，自己家族不就有了神灵的血脉吗？可惜那位大人走的太快，博格心中叹息道。 艾斯悄悄魅惑了魔拳鼠，驱赶着魔拳鼠，跑的越来越远。 他的心情无比舒畅，在茨马利阴郁的心情在这一个终于得到缓解。 变形成夏普，更让他有了体会不一样人生感觉，一种角色扮演的快感。 不提名字，是他考虑到夏普是逃亡过来的，这个名字也许会被人发现，万一自称夏普，引来不必要的追杀就麻烦了。 终于到了商队看不见的地方，艾斯解除了变形术，换上了自己的黑色罩袍。 他两眼发光，盯着魔拳鼠，新鲜的实验材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享用了。 看着被肢解的几只魔拳鼠，艾斯取出羊毛布，擦干身上的汗液和血丝。他从魔拳鼠身上，发现了两个新的次级符文。 次级符文，强化。该符文组成的结构在魔拳鼠的手上，令它的手坚硬无比。 次级符文，弹射。该符文组成的结构在魔拳鼠的腿部，令它弹跳的更远更有力。 艾斯用强化符文设计了新的次级法术，局部强化术。 可以瞬间提升身体局部的刚性、韧性、恢复力，持续时间约15分钟，实测作用于拳头，坚硬程度远超铁剑。 这是个很好的近战辅助法术，因为不是灵魂符文，对艾斯的辅助没那么大。 但是完全可以用这个能力开一个新马甲，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搏斗。 次级弹射符文有两种用途，一加入原有的次级法术魔法飞弹和火焰飞弹，替换抛射，改变法术弹道。 二是开发新法术，作用于自身腿部，极大的增强短距离腾挪位移能力，自身瞬间弹射距离在10-20米范围，持续时间约5分钟。 艾斯对于自己的新马甲，渐渐有了构思。 新马甲的人设： 外观上，新马甲可以带上面具，一身传统的猎魔人装束。 性格上，张扬，洒脱，公正，阳光，不拘小节，喜欢主持正义。 能力上，近战灼烧钢拳、钢腿，位移短距离腾挪，远程火焰弹抛射、火焰弹弹射。 实力定位，介于老练神启者和类英雄之间。 模板设定好后，艾斯去了最近的城镇，利用幻象，在无人察觉的情况做好了只露出口鼻的铁质面具、拳套。 艾斯变形成夏普，穿着传统猎魔装束，把短剑用皮质剑鞘绑在背后，带上铁质面具、拳套，背上背包，往附近的旷野走去。 他开着超声感知，寻找着魔物，也不避开其他的猎魔人和商队。 两个月后，关于一个强大的猎魔人独行侠的传言开始流传。 有很多猎魔人、商队乃至平民都见过他，带着铁质面具，灼烧的铁拳，对普通魔物近乎一击必杀。 他活跃在美狄慕斯西部城镇旷野，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的特征，被他救下的人们都称他为铁面火拳。 艾斯发现西部地区的魔物确实比南部和东部地区多不少，这里是城邦新开发之地，很多魔物都未肃清，正适合他击杀魔物、搜集符文、魔法材料。 这里低级魔物虽然多，但是强力低级魔物很少，艾斯这两个月也没遇到一头强力低级魔物（实力等同于类英雄）。 普通的动物型、植物型低级魔物倒是遇到不少，他现在对城邦西部魔物的了解，甚至远远强于著有《低级魔物图鉴》的唐森。 这两个月时间，艾斯击杀了十五种种不同类型的魔物，其中植物型魔物三种、动物型魔物十二种。 发现新的次级符文十三个，组合创造出新的次级法术十一个。 其中远程攻击类的次级符文，艾斯已经收集到扇击、弹射、散射、直射、抛射、追踪。 这些与风属性组合，可以极大增强效果。追踪符文需要印记符文配合，对被印记标记的物体追踪攻击。 经过这两个月，艾斯的次级符文书和次级法术书得到极大充实，新马甲的能力也越发强大。 南方的茨马利港没有任何异常的消息传来，因此他决定回城邦一趟，再前往传说经常有强力低级魔物出没的城邦北方，拉尔山脉脚下。 他把自己这些时间狩猎魔物得到的魔法材料（魔物器官）寄存在附近的猎魔人营地内，就往美狄慕斯城方向走去。 他想见见许久未见父母，规划庄园的下一步发展，也看看彼得老师的宝贝镜子，顺便试试能不能忽悠阿西娜，把契约奇物借给他观摩观摩。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 回归 正值中午，夏日炎炎，骄阳炙烤着大地。 艾斯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他不准备用新马甲铁面火拳进城。 一个实力不俗的神裔，肯定会引起城邦负责贵族事务的专人注意，美狄慕斯城邦对于引进身份背景干净的贵族移民可谓是不遗余力。 再多的有技术的自由民，也比不上一个老练的神启者，更别说类英雄了。 艾斯走的时候驱赶着马车，回来时候只能徒步，好在整理的医药学知识、魔法知识都在自己的包袱里。 茨马利港那边很可能也注意到了他，毕竟在祭司团眼中，他是个正儿八经的被赐福者，而且展示了神迹。 艾斯推测，估计他们认为自己转化为半鱼人，就会来接触自己了。 他进了城，没有着急回家，父亲应该去主持庄园事务了，他打算四处逛逛，然后去老师彼得家中。 转悠了一阵，艾斯到了本地商业街区。 “卖酒卖酒，艾斯庄园新产的银麦啤酒，一口下肚，清凉一夏！” 一个老头儿推着个木制推车，上面放着两个大酒桶，很多个陶罐，正用嘹亮的嗓子叫卖着。 没想到自己在五年规划上留下的啤酒方子，竟然被凯尔森他们成功开发出来了。 “老大爷，这银麦啤酒怎么卖？” 艾斯走到老头儿跟前问道。 “你要是想现在喝几口解解渴，我直接舀一勺给你放陶罐里，要1个银塔勒。你要是想带回去喝或者送人，连上陶罐，2个银塔勒。” 老头儿看着艾斯，精明的小眼睛一转，随后一脸诚恳的说。 “这陶罐也太贵了吧，我自己从家拿个陶罐盛吧。” “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人。这些陶罐不是我做的，都是艾斯庄园生产的上好陶罐，你看看这材质、这光泽、你敲敲，听声音这么清脆。艾斯庄园管这陶罐叫陶瓷，金贵的很，你拿来请酒，比用普通陶罐有面多了。” 艾斯听了这老头的推销，莞尔一笑。 “那行，给我用三个陶瓷罐，盛三罐银麦啤酒。” 在去彼得老师家的路上，艾斯提着这罐啤酒，心情有些轻松愉悦。自己庄园的酒、面等产品可谓大获成功，即使不依赖印刷，也可以保持庄园的独立运行了。 再等两年，自己获得了正式的公民权，这个独立的小王国就算是稳定了，可以作为自己巫师之路的大后方了。 艾斯走到了彼得老师的别墅，看着一群应该是学识字的孩子正往别墅内走，心中突然升起了沧海桑田变化的感觉。 为了识字而努力攒钱的日子仿佛在昨天，清晰可见。可他现在已经牢牢的走在了自己的超凡之路上，已经艰难的构建出了巫师之路的雏形。 艾斯晃了晃脑袋，去除掉这些琐碎的念头，抬脚迈进了彼得的别墅。 “艾斯学者！真的是你吗？” 蓬松的亚麻色头发的女孩从庭院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惊喜和不可置信，正是应该在图书馆工作的戴娜。 “当然是我，很高兴见到你，戴娜。我还以为你在图书馆呢。” 艾斯微笑着向戴娜微微鞠躬，答道。 戴娜有些慌张的整理了下衣服，脸上带着些红晕，大幅度鞠躬还礼。 “我，我今天休息，想来彼得学者这旁听旁听关于逻辑的讲解。” 她顿了顿，又小声说：“我更想听你的讲解。去年冬天，我去了趟你的庄园，才知道你为了研究新医学，已经外出游历了。现在是不是有了很大收获啊？” “哈哈，你要是想学逻辑学，等我见完老师，可以来问我。至于新医学，确实略有所得。” 艾斯爽朗的笑声，引起了不少在庭院树荫下，听彼得讲课的人的注意，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随后，有些人认出了艾斯，彼得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停下了讲课，往门口望去。 “哈哈，我最骄傲的学生，艾斯回来了。” 彼得的山羊胡子有节奏的上下跳动着，显示出他不错的心情，“我正给他们讲逻辑呢，没想到你来了。大家来听一听《逻辑学》作者本人的讲解吧。” 艾斯谦让推辞了会，耐不住众人的热情，继续彼得的话题，继续讲解了一阵。 下午，艾斯和彼得在会客厅里，一边喝着银麦啤酒，一边愉快的交流。 “没想到你竟然用了仅仅半年，就收集整理了这么多有效的药方和药材，还开创了麻醉手术这种技术。我一直认为你是天才，没想到你如此天才。” 彼得听完艾斯介绍经历，一脸赞叹的说道。 “老师过誉了，都是您教导的好还要感谢莫顿学长对我的启蒙。说到这，我好像一直没看到莫顿学长，不知？” 彼得赞赏的看着艾斯谦虚的表现，这是他最欣赏的学生，勤奋又有天赋，始终保持谦虚的心。 “你莫顿学长，我推荐他给大辅政官大人担任机要秘书了。虽然只是低级公职，好歹能历练历练。” 艾斯看着彼得略带得意的捋着山羊胡子，知道这辅政官的机要秘书可没有说的那么轻松。 大辅政官是城邦公民能担任的最高公职了，如果类比前世，相当于一国宰相了。给大辅政官当机要秘书，前途肯定是远大的。 莫顿鞍前马后伺候彼得这么久，有这样的推荐，也是令人感动满意的。 “那真是得恭喜莫顿学长了，也多亏了老师您交游广阔，照拂我们这些学生。” 两人又相谈了几句，艾斯准备把话题引到彼得的宝贝铜镜上，这可是他的正事。这时，听彼得咳嗽了声。 “艾斯啊，戴娜是个好姑娘。她心向学术，对你也特别崇拜，以后你可以多给她讲讲逻辑，讲讲新医学，哈哈哈。” 艾斯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戴娜确实是个好苗子，不止是学逻辑，她对学术的认真劲头，让艾斯觉得她也许是个不错的巫师苗子。 没有戴娜的发现的那本日记，自己或许现在还在超凡的门外兜圈子，艾斯也愿意回报戴娜，把她引入魔法的世界。 就是如何令她精神力超限是个问题，智慧药剂隐患多多，艾斯最小剂量使用都差点完蛋，要想引导人走上魔法之路，还是需要费些心思。 也许前段时间得到的祝福符文可以有所帮助，艾斯需要更多的实验。 普通魔物的身体器官，有些被魔力“污染”，是正好的施法材料，也许可以像调配药剂一样调配，制造出不错的祝福铭刻药剂来。 这种施法材料的祝福，艾斯肯定不愿意使用，他想用强力低级魔物的材料，制作更强的祝福，但是作为精神力超限的方式，普通魔物也不错了。 彼得看艾斯陷入了沉默，轻轻咳嗽了声。 “老师，我刚刚突然有了灵感，一下子忘神了。能不能借我您的铜镜一用，我想把这灵感记录下来。” 艾斯像猛地惊醒一样，对彼得说道。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四十九章 再见阿西娜 “对了，还得麻烦老师您派人去一趟我的庄园，告诉我父母，我回美狄慕斯城了。” “没有问题，我这就派人去。” 彼得喝了最后一口啤酒，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艾斯借到了铜镜后，就抱着铜镜，去了彼得准备好的客房，聚精会神的研究。 虽然对铜镜比较熟悉，但是复刻灵魂符文也不那么容易，情绪压制和思维活跃这两个符文，魔素构造独特，需要多花一些时间。 第二天一早，艾斯带着在茨马利买的鱼人宝宝泥塑，去了趟王宫。 他知道与阿西娜保持友谊存在巨大风险，可是如果没有阿西娜的友谊，恐怕他随时可能小命不保，神奇的契约也救不了他，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这就是真理。 到了王宫，艾斯将阿西娜赠与的手环取出，递给宫门守卫，请他转交给大英雄阿诺德。 过了大半个小时，赤着上身，穿着红裤衩，披着黑色披风，左手持盾，右手握枪的强壮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他脸拉的老长，用背后的黑色披风把艾斯一裹，夹在左臂与身体中间，随后一跃而起。艾斯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无力反抗，轻易的就被带走。 艾斯没有作死的释放出精神力，反而极力的控制，防止精神力散发。这种无力反抗的状态，令他非常憋屈。 阿诺德没有关心艾斯的心理活动，他几个跳跃，就进入了王宫内一处隐蔽的宫殿，这里被结界屏蔽着，普通人会下意识的忽略和离开这里。 阿诺德停了下来，松开左臂，艾斯有些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拍拍身上的泥土，艾斯站了起来。 “我听说你获得了海洋之子的赐福，年轻人。”阿诺德有些严肃的说道。 这个事情没有遮掩，被美狄慕斯王室知道也正常，艾斯想着。 “是的，阿诺德大人。”艾斯恭敬的回答道。 “我要告诉你的是，慎用赐福的力量，以及不要信仰海洋之子。如果可以，你最好能想办法摆脱赐福，不过我看你身上有类权能凝聚的现象，估计是没办法了。” 阿诺德依然臭着脸，严肃的说道。 “大人，听您的意思，赐福有什么不对吗？我依然信仰着伟大的智慧女神，愿祂能指引我。” 艾斯看阿诺德将自己晋升高级巫师学徒的状态理解为赐福，也将错就错，趁机套话。 “凡人无从评价神灵，即使是英雄也不行。你只要记住不要继续使用赐福的力量，虔诚信仰智慧女神，就可以了。如果你能自控，兴许你会成为一名类英雄也说不定。” 阿诺德说完，就起身一跃，几个跳跃间就消失不见。 艾斯没有着急进入宫殿，他静静的品味着阿诺德的话，似乎，城邦对海洋之子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不知道，甚至了解的很深。 是故意放纵，还是达成了默契，这可能涉及到神灵之间的交锋，不是艾斯这种层次所能想象到的。 具体一点，赐福的情况，似乎城邦已经了解的很深，也许可以跟阿西娜套套话，了解下不同的信息。 艾斯刚刚走进宫殿，就看见阿西娜带着期待的目光，眼睛几乎要冒出星星，正怔怔的望着宫殿门口。 她看到艾斯进来，宝石红的双眼突然笑成了弯弯的月亮，她今天依旧穿着银白色的裙甲，一起身，正好和阳光重合。 艾斯望着她的笑眼，觉得这早上的阳光正好，很是明媚。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宫殿，一切都很熟悉。 艾斯掏出丑萌的鱼人宝宝泥塑，递给阿西娜。 “这是我在茨马利港买的当地特产，送给你了。” 阿西娜笑颜如桃花绽放，她开心的接过了丑丑的鱼人宝宝泥塑。 “我第一次收到朋友送的礼物，也是第一次收到除父亲外的异性送的礼物。哈哈，这是双倍的快乐。” 艾斯有些呆滞的听着阿西娜的话，为何气氛突然白学，是不是得打死白学家？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白色相簿？”艾斯鬼使神差的问道。 “没有，那是什么呀？”阿西娜一边仔细的翻看丑丑的鱼人宝宝泥塑，一边好奇的答道。 “没什么，就是一种画像框。”艾斯有些慌乱的遮掩道。 “我倒是听人说，你在茨马利画出了一幅传世佳作，可惜不能一观。”阿西娜把泥塑放好，转身靠近艾斯，说道。 艾斯闻着阿西娜的体香，心跳有些不争气的慢了一拍。 “佳人就在眼前，正适合再作一幅传世佳作。” 就这样，艾斯在阿西娜的宫殿画了一个白天的画像。 一连三天，艾斯终于画好。 羊皮纸油画上的阿西娜，既英武又带些妩媚，有着少女的明朗和天真，格外传神。 阿西娜有些爱不释手的捧着画卷，良久，她把画卷收了起来。 “等两年后，我成年了。拿这个画和你其他的作品一起，我要在美狄慕斯城为你办个私人画展。” 艾斯有些晃神，没想到阿西娜都想到了两年后。 他这几天光画画去了，太想记录下这美妙的时刻，都忘了本来的目的。 “阿西娜，我在茨马利港时，得到了海洋之子的祝福，阿诺德大人警告过我，不要继续使用赐福，不要信仰海洋之子。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西娜的表情变的有些严肃，她想了想，“你先等我下，涉及到神灵，我无法对你详细说明。” 她转身走进了宫殿里面，好一会儿，她拿着一个雕刻着优雅女神标记的徽章，徽章被细长的金色链子串联。 阿西娜把徽章戴到艾斯的脖子上，围着艾斯转了一圈，还用鼻子闻了闻。 “这是被祖神祝福的徽章，有消解诅咒、抵抗转化的能力。你只要佩戴好它，就不会有问题。” “太详细的无法向你说，神灵是最伟大的存在，即使是半神，也不要轻易挂在嘴边。相信我，只要你坚持佩戴徽章，不仅这次赐福无害，还会让你保持现在接近类英雄的力量。” 阿西娜有些得意洋洋，带着快夸我的表情，继续说道：“从某种角度说，多亏了我，你可是赚大了。作为普通人，能无害的获得超越凡人的力量。” 艾斯虽然有些懵，但是他能感受到人心，阿西娜是真的把他当好朋友看，真心的帮助他。 也多亏了这个赐福，否则他根本无法解释晋升高级巫师学徒后，整个灵魂和身体的异变。 他莞尔一笑，对阿西娜说：“谢谢你，我的好朋友。”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章 密约卷轴 艾斯又像往常一样回到彼得老师的家，一进门就看到了罗蒙，他正在和彼得愉悦的交谈，互相吹捧。 “我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罗蒙瞧见艾斯回来，对艾斯张开了双臂，来了一个狠狠的熊抱。 “长高了不少，等你成年，肯定比老爹我个头高。” 晚上，艾斯与父亲罗蒙一同回到他们在第一街区的家。 别墅一尘不染，整洁温馨，这是玛丽娜一早带人来整理打扫的结果。玛丽娜看到艾斯，搂着艾斯的脑袋，亲的不行。 一家人听着艾斯讲述大半年的游历经历，艾斯则听着父母讲庄园的变迁。 整个庄园内都修好了整齐的铺石路，建好了公厕、化粪池，居住区也建设完毕，作坊区的酒作坊、面粉作坊、印刷作坊、纺织作坊、铁器作坊都蒸蒸日上，庄园外侧垒起了土墙，来年准备再用石头加固。 城外的粮食种植区、葡萄种植区、橄榄树种植区、蔬菜种植区都扩大了快一倍，畜牧区的牛羊马大大增加，铁矿场开采已经成型，新发现的煤炭已经开始使用。 庄园还在河流出海口新建了一处小型渔港，可以制作简单的渔船，出海捕鱼。 艾斯设想中的独立小王国已经初步成型，他很高兴，和父母商量着后续的发展，直到半夜，一家人才睡去。 几天后，艾斯将《新医学》《药材药方纲目》（萨莉亚南部）《常见病与疑难杂症》《手术》四本书都整理了出来，并成功复刻了情绪压制和思维活跃两个灵魂符文。 雕版印刷的成本较大，艾斯先找了几个人，抄了三套，自己那套留存。一套委托彼得老师送给大辅政官争取支持，另一套在学者聚会上分发给学者看，最后一套送给阿西娜。 王宫，阿西娜的宫殿内。 “这是我近半年的成果，这四本关于新医学的书送给你了。” “不给我介绍介绍这几本书吗？”阿西娜面带和煦的笑容，答道。 “哈哈，我来介绍下，这本《新医学》是我医学思路的总纲，是指引思路的书。《药材药方纲目》是我收集和改良的药方和亲测有效的药材大纲，共458种药方和1203种药材……” 艾斯把书目介绍完一遍，阿西娜不断赞同的点头：“艾斯你说的对，旧医学根本治病根本不行。等父王回来，我会跟他普及下新医学的知识，在美狄慕斯城建立一个大大的医院，你就是院长！” 艾斯看着阿西娜使劲用双臂画了个大圆，心中莫名有些温暖，他说：“我打算先在自己的庄园里实验一番，我的庄园目前有两千多人，正好适合建立一个小型医院，等我这个小医院弄好了，就来城邦搞家大医院。” “你竟然还有个庄园，从来没跟我说过，太狡猾了！我都没有去过，等我成年，我要去你庄园玩。”阿西娜突然双腮鼓鼓，闷闷的说。 “我们是好朋友啊，我随时欢迎殿下莅临我的庄园。”艾斯突然立正，正儿八经的行了个跳舞的邀请礼。 阿西娜红宝石般的双眼一下子眯成了小月亮，“那我们说定了！” 两人又东聊西扯了一阵子，艾斯看阿西娜心情不错，趁机说道：“我对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神秘的契约奇物很好奇，借我观摩几天可以吗？” “密约卷轴吗？在阿诺德叔叔那里啦。不要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样，可以借来给你，但是只能在我宫殿看，不能带走哦。” “没问题！”艾斯有些兴奋的说，他是名学者，又被阿西娜认为是类英雄，正好半真半假的研究研究奇物。 半个小时后，阿西娜把密约卷轴递给了艾斯。 “你到底想观摩什么啊？”阿西娜好奇的问道。 “我可是城邦著名的学者，我在研究医学时发现，很多事物都可以慢慢认识到它的性质，利用它。现在我有了类英雄的能力后，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极大提升，想近距离感知奇物，看看能不能真正的了解它，利用它，甚至自己制作它。” 艾斯半真半假的说，他知道阿西娜是真诚的人，这样的说法更容易打动她。 “艾斯你真的很有想法，我知道很多强大的英雄，可是没有一个人思考过这些问题。我这里还有很多奇物，你要是不嫌弃，就一块研究研究吧。” 艾斯有点被天降的大馅饼砸中的感觉，研究，必须研究。 但是，研究不是一帆风顺的，密约卷轴的复杂程度超过了艾斯的想象，超级复杂的立体灵魂符文结构，超过一大半艾斯无法解析，只能解析一小部分。 艾斯每天白天去王宫研究奇物，晚上冥想。每周抽出一天，给戴娜答疑。 就这样过去快一个月，艾斯终于解析出十多个新的灵魂符文。 很多奇物的符文结构是立体的，非常复杂，有着极高的魔力集聚效应，无法完全感知，也就无法解析。 如果用神秘度来形容奇物（魔法物品），那么赐福光球的神秘度最高，完全无法解析；密约卷轴等次之，只能解析小部分；致幻之眼再次之，可以全部解析。 类似致幻之眼的立体符文结构，只是立体符文结构中的最低等次，也就是中级魔物或英雄的最低限度，之上应该有更详细的划分，受到实力限制，艾斯不得而知。 “阿西娜殿下，经过一个月的研究，我收获很大。能够感知到奇物内神秘又复杂的花纹，但是还无法弄明白它的含义。我想如果我们有一天能弄明白它们的意义，能有意识的制造它们，我们就能制造奇物了。” 艾斯研究了一个月，什么成果也没有也说不过去，所有他真假混合的说着。 “我也听说，有的感知能力特别强的英雄，发现了这些神秘的花纹，甚至花纹内部也有特别的结构，只是这天生的神秘花纹太神秘，我们无法理解，尝试描摹基本都是失败。” 阿西娜对此倒是没有特别期待，她认为自己对超凡世界比艾斯了解的更深，虽然看好艾斯的研究潜力，但是不认为艾斯一个月就能弄懂其他英雄一生没弄明白的事情。 艾斯露出了标准的微笑，这个世界的数学发展太慢。没有坐标系、向量、平面几何基本公理、实数中的开根号、圆周率等基础知识，几乎不可能成功解析出灵魂符文和它们的组成魔素。 更别提有些复杂的魔素构成，还需要用到微积分，那对英雄们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达到的。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一章 回到庄园 “我要回趟庄园，理顺些事情后，继续游历。”艾斯对阿西娜说道。 “你又要走了吗？”阿西娜灿烂的小脸突然垮了下来，红宝石的眼睛闪着可怜巴巴的星光。 “新医学还需要完善，我要走遍萨利亚，收集更多的药材药方配方。我想去北方诸邦，增广见闻，把新医学传播到整个萨利亚，治疗更多的病人！”艾斯大义凛然的说道。 阿西娜看着艾斯，突然感觉他身上似乎升起了圣洁而温暖的光芒。 “你说的对，你有你的梦想和坚持，去完成它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一定来找我，记住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艾斯看着阿西娜的和煦笑容，感觉内心都被治愈，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真有需要，我肯定会开口的。” 第二天，艾斯在自家的别墅里，邀请了彼得老师、莫顿、卡特、和戴娜，几个人一起小聚了一番，一群人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让我们为新医学共同举罐！感谢艾斯杰出的贡献。” 彼得老师面带红光，举着一罐啤酒，高声说道。 几人共同举罐后，罗蒙撕了一大块烤羊腿，大快朵颐起来。 他面色红润，情绪高涨，中年后日子突然好转，整个家庭的状况急转直上，儿子成了城邦知名的天才学者，被人们称为“智慧女神的宠儿”，他整个人精气神都来了。 “彼得先生，我敬您一罐！感谢您把艾斯教导的如此优秀。” 罗蒙放下羊腿，举起陶罐装的啤酒，大声说道。 “罗蒙队长（罗蒙年轻时曾做过军队小队长），该感谢你，把如此优秀的艾斯送入我的门下。来，我们干一罐！” 众人欢腾到半夜，艾斯举罐向众人敬酒，说道： “各位，我回庄园处理完事情后，就要远行。萨利亚人民需要我，我要把新医学的知识传播到整个萨利亚！我会凭我的良知和尊严行医救人，病人的健康将会是我首要的顾念。” “说的好，艾斯，我以你这个学生为荣！”彼得老师心情激荡，举罐一饮而尽。 深夜，众人在艾斯的别墅安睡。 次日清晨，艾斯轻轻的敲着戴娜的门，良久，戴娜穿戴整齐的把门打开。 “方便我进去吗？有些话想和你谈谈。”艾斯说道。 戴娜的左右手大拇指无意识的互相转着，“当，当然可以，艾斯学者。”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艾斯就可以，那我进来了。” 两人进入房间，戴娜轻轻的关上房门，她眉头皱着，有些紧张不安。 “你非常好学，这段时间，你对逻辑学的理解有了极大的进步。我想邀请你来我的庄园，我有些关于数学的知识想教你，不知道你敢不敢兴趣。” “真的吗？我愿意，我愿意。我特别喜欢数学，逻辑学也有些像数学，很简洁很美好。” 戴娜激动的双手合十，蓬松的亚麻色头发随着她的心情起舞，清秀的小脸带着激动的红晕。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你休息会儿，等中午我们一同离开。” 艾斯这两个月研究符文的空隙，一边给戴娜答疑，也一边在观察她，对知识的态度很纯粹，性格执着、坚定，人际交往上很简单，家世清白，是不错的助手或学徒人选。 艾斯准备进一步考察戴娜，如果她通过考察，并且她也愿意学习魔法，自己将会想办法把她引入超凡的世界，踏入魔法的大门。 戴娜递给他的随军日记，成就了他，现在，他也想成就戴娜。 中间，艾斯变形成铁面火拳的模样，去了趟城外营地，取走了存在营地的魔法材料（魔物器官）。 傍晚，艾斯、戴娜、罗蒙和玛丽娜四人，带着众奴隶一同回到了庄园。艾斯安排了戴娜的住宿后，就钻进自己的屋中，他还没准备好数学书呢。 一夜无眠，次日艾斯把前世小学部分的数学理顺，撰写了成一本书《初等数学（一）》，交给了戴娜。 “你先预习一遍这本书，这本书的知识进度和城邦主流数学水平类似，先温习温习，打好基础。我会逐渐教你更高级的数学知识。” 艾斯面带倦意，对戴娜说道。 戴娜轻轻打开这本羊皮纸书，带着轻轻的墨香，漂亮的飞鸟字，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抱着《初等数学（一）》离开了。 艾斯招来凯尔森，在凯尔森的介绍下，开始巡视自己的庄园。 庄园所属的土地，大概有300卡，相当于前世200平方公里。这里有一条无名河流，穿过整个庄园，河流的西部有一片山丘，坡度较小的地方，种上了葡萄，山丘中已经发现小型的铁矿和煤矿，并建好了小型的采矿场。 河流东部，是肥沃的平原，种植了大片的麦田和蔬菜，临近海边的地区，种满了橄榄树。河流北部是草原，放牧着成群的牛羊马。 再往南走，是庄园的小城，被河流一分为二，中间有数个拱桥连接，低矮的土夯城墙围着。城的西部有手工业去区、商业区留白、普通住宅区、事务厅大楼、公共功能区留白，东部是主人府邸、高档住宅区和豪华住宅区、高级商业区留白、。 小城中铺石路纵横，如同棋盘，四四方方。道路延伸到上文提到的各种城外功能区，其中一条南向路一直向南，连接着一座渔港。 说是渔港，不如说渔村更贴切。这里大概有一百多的居民，大多数破落的渔民沦落为债务奴隶，他们在这里制造小型的渔船，在近海打渔。 艾斯巡视一圈后，对整个庄园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庄园目前人口有两千余人，已经初步具备了发展的潜力。武力方面，雇佣的进五十人老兵，由罗蒙和马伦管理，艾斯对老兵们下了暗示，基本上能确保安全。 “在我给你的规划上，提到的改革，现在可以开始了，尤其是玻璃场，必须马上开工。”艾斯对凯尔森说道。 凯尔森有些激动，那是一连串的措施，在不改变奴隶归属权的基础上，把众人转化为事实上的臣民，艾斯成为事实上的领主。 臣民可以有权在领地范围内自由选择职业，臣民在领地法规面前平等，领地将建立图书馆、学校、医院、监狱等一系列便民公共设施。 建立银行，所有臣民的工作都要发放一定量的代券，代券可以在领地范围内购买允许购买的东西，比如大到购买、租用房屋、购买土地不超过50年使用权，小到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总之就是，在不改变艾斯地位的前提下，给予有限的权利，释放整个领地社会的活力。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二章 书之精灵 艾斯带着自己墨迹未干的新书，去了庄园的图书馆。 这新建的图书馆里，是复式的三层建筑，整体上设计很简洁，与庄园其他建筑格调一致。 图书馆内，分了多个房间，复制了彼得老师那几乎所有的藏书，按照艾斯《图书分类与索引》管理，并且专门建了一个典藏室，存放艾斯亲手书写的原本。 艾斯在凯尔森的陪同下，来到了典藏室，准备把自己的新书存放到这里。 在接近典藏室的时候，艾斯隐约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动，似有似无，仔细感知时，却又消失不见。 艾斯带着警惕，激发了幻象结界，自己隐蔽了起来，构筑了一个虚假的幻象，和凯尔森一起走进了典藏室。 幻象类似于法术之手，是有实体可操控的幻象。艾斯操纵着幻象并暗示着凯尔森，把典藏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异常。 艾斯无奈离去，隐约听到了一声嗤笑，仔细寻找半天，仍然一无所获。 之后艾斯每天都要到图书馆检查一番，他时不时能感受到魔力波动，仔细寻找时却总是消失不见。如同被人用鹅毛轻轻的挠痒，想抓时却又不痒，异常的难受。 今天，艾斯又被轻轻挠了会痒痒，他站在典藏室内，面无表情。 “我能确定，魔力波动只存在于典藏室内。那可以猜测，可能由于典藏室内的某个物品奇物化，导致的这种现象。典藏室内的物品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有任何魔力集聚，反而不正常。” 说着，艾斯的手上燃烧起了火焰，越来越大，脱手离去，扑向典藏室的藏书。灵魂法术，燃烧之手！ “太热了，艾斯你快点把火熄了，我不和你捉迷藏了。” 清脆如稚童的声音从四方传来，艾斯肉眼四处张望，一无所获。他紧闭双眼，精神感知释放，周围的一切变成黑白的泼墨画，一个五彩的光球在这泼墨画中格格不入，异常显眼。 艾斯一边用精神力仔细的感知着光球，一边继续控制着燃烧之手，一点点的接近藏书。 “烫烫烫！你不能再靠近了，我只是和你玩，你怎么能这样。” 五彩光球有些生气和抓狂的说道，它迅速的飞近艾斯。 艾斯看到光球飞近，果断的激发了魔晶防护膜，开启了情绪之眸。 砰！魔晶防护膜被撞的有些晃动。 “痛痛痛！这是什么啊，好痛，好痛！” 艾斯看着上下跳动的光球，嘴角有些抽搐，这莫非是个傻子魔物？按理来说，这个魔物很可能与自己亲手书写的原本有密切关系，好歹也要聪明些，怎么会是个二傻子呢。 “你，是什么东西？从实招来，不然我立刻把这里的藏书都烧掉。” “你别烧，别烧！我，我是书之精灵，是从你亲笔写下的书中诞生的，不是东西。” 二傻子光球，又着急又气愤的说道。 “书之精灵？你从哪本书中诞生的？什么时候诞生的？有什么用？” 艾斯连珠炮似的问道。 “我是从字典里诞生的，距离我诞生，月亮已经圆了三次。我很厉害的，我有很多很多的能力。比如这几天，只要我不想，就算在你身前，你也没法发现我。” 艾斯激发了法术之手，将字典抓在法术之手之中，仔细的检查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象。 “不要毁坏字典，求你了。” “毁坏字典后，会怎么样？”艾斯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会消散，我是因为你字典的广泛传播，被众人传颂，才非常偶然的诞生。我很珍贵的，像我这种因凡人传颂而诞生的精灵，是世界的馈赠，你不要伤害我。” 书之精灵似乎很害怕，连珠炮似的说道。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是书之精灵，天生的博学者。”光球突然变得闪亮，似乎无比骄傲。 艾斯陷入了沉思，他牢牢的抓着字典，过了一会儿，他脚底突然浮现出神秘的符文阵。 伴随着符文阵的出现，整个典藏室都被照亮，艾斯的长袍随风鼓动，一个天平状的印记，浮现在他和书之精灵之间，两人被固定在天平两端。 “契约！以我艾斯之名义，与眼前之生物缔结牢不可破之约定，伟大的契约天平，请为我们见证！” 这是艾斯最新的研究成果，契约仪式。利用从密约卷轴那里学到的部分灵魂符文，加上等价交换符文、特定组合的仪式符文组和仪式仪轨知识，构成了这个特殊的魔法，契约仪式！ 因为仪式的核心是等价交换，必须由双方提供凭依物，才能进行。契约天平就是仪式的形象化，需要将双方的凭依物放置在天平上，才能成立契约。 艾斯无视书之精灵，撕掉字典的扉页，扔到天平对面的盘子上。紧接着，艾斯割裂了一部分精神力，放在天平的另一端。 契约天平开始称重，摇晃了几下后，又回归了平衡。 可以，看来字典的扉页也被认为是书之精灵的部分，或者说书之精灵和字典一体的。 “伟大的契约天平为证，双方的凭依为契，天平对面的书之精灵，将效忠于艾斯，不得隐藏秘密，不得有任何背叛行为；艾斯将庇护书之精灵，保障它的安全。” 在五彩光球蒙圈和艾斯面无表情的状态下，天平剧烈的晃动，几乎要散架，艾斯叹了口气。 “此契约，当持续五十年。” 天平的晃动依然剧烈，无法保持平衡。 “此契约，当持续三十年。” 天平仍然无法保持平衡。 “此契约，当持续二十年。” 天平仍然微微晃动，无法平衡。符文阵的光芒越来越弱，不停的闪烁，时间快来不及了。 “此契约，当持续十年。” 天平勉强稳定下来，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在艾斯的感知中，光芒化成了链条，深入两者，链接二人。 随后，艾斯这边的链条进入了他的秘藏空间最深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烙印，链条消失不见。 艾斯在浅浅的烙印旁，发现了一道更深刻的烙印，随后一阵头晕目眩，再感知秘藏空间时，已经无法找到契约烙印。 他已经明白，更深的烙印是自己和阿西娜缔结的契约，因为有大英雄见证，契约本身影响较小，只是要求保守秘密，所以即使不太公平，也被永久的烙印了。 自己和书之精灵的契约明显不公，自己也没有强过精灵很多，如果不是字典在自己手里，书之精灵没有反抗，自己可能都无法让双方站在契约天平两端。 如果没有时间为期限，这个不平等契约恐怕根本不可能实现。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三章 解析 五彩的光球消失，一个巴掌大小的粉嫩小娃娃，穿着一身小白袍，坐在一本和他人差不多大的书上，正一脸委屈的看着艾斯。 艾斯看着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手感不错。 小家伙更委屈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不许哭，不然就打你屁股！你有名字吗？”艾斯努力绷着脸，严肃的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小胖子使劲抽噎，又不敢哭出来。 “那我给你起个，就叫福娃吧。” 小胖子满脸的不愿意，却又不敢反抗，委委屈屈的点点头。 “还不快向主人如实汇报你的能力、优势和弱点！”艾斯绷着脸，凶神恶煞的说，这几天被福娃弄的要神经衰弱了，得好好吓唬吓唬他。 “我，我有好多好多能力的。” “我能帮你记录并演示，可以图文并茂，也可以影像声音俱全，我能用魔物材料制造出可以储存大量信息的神奇纸张。 我还能把信息灌输到他人脑海中，既可以传承知识也可以传信。我会修正缪误，主人您做的学术研究也好，开创的魔法研究也好，我都可以起到极大的辅助作用。 修正能力也有其他作用，比如说篡改某人的记忆。 我还有理解的能力，利用现有的知识去推测理解新知识，融入自身知识体系。 因为我是基于您的书籍诞生，我诞生时您还写出了逻辑学，所有我获得了特殊能力。 一是检索，对现有知识进行快速寻找，二是标记，特殊的记录，时刻提醒，三是遮掩，一定程度上蒙蔽，四是推演，可以一定程度演绎事物的发展。” “总结起来，你有四类普通能力，制造信息储存介质并输入和输出信息的能力，有传播信息的能力，有修正和篡改信息的能力，以及理解未知的能力。四类特殊能力，检索、标记、遮掩和推演。” 艾斯认真的总结道。 “我还有些问题，特殊能力和普通能力的区别在哪？你为什么知道魔法这个词？” “特殊能力就是专有能力，世界上的书之精灵不止我一个，普通能力是大家都有的，特殊能力只有自己才有。因为您写了魔法日记、法术之书和符文之书，所以我生来就知道您开创了伟大的魔法道路。” “我其实是主人您的造物。”福娃可怜又谄媚的说道。 “滚开！我可没能力制造你这种神奇生物。你的优势和弱点是什么？”艾斯冷漠的答道。 “我的是最佳的辅助者，尤其适合帮助主人您研究世界的真实。我的弱点是，我几乎没有攻击能力，字典和我一体，一旦字典没了，我就没了，我也不能离开字典太远，但是我又无法自己移动字典。” 弄清楚书之精灵的情况后，艾斯决定把字典藏好，如果以后有了空间法术或空间奇物，最好把自己藏到那里。 晚上，艾斯再次考察了戴娜的学习进度，发现她对小学数学基本上全部理解了，就连夜给她出了几套试卷，让她明天一天做完。 如果试卷答的没什么问题，是时候教戴娜初中数学的知识了，艾斯想道。 清晨，艾斯一大早开始冥想，直到中午冥想结束，就开始研究起书之精灵福娃。他的冥想效果开始衰退，自从精神力突破3刻度，魔力达到45刻度后，冥想的效果就衰退了一半，目前精神力突破了4刻度，冥想效果直接衰退为原来的1/4。 这让艾斯不得不担心，有生之年能不能摸到正式巫师的大门，实现生命的跃迁。 英雄对于神裔来说是最大的跨越，一旦成为英雄，寿命、身体机能甚至生命层次都大大提高，《历史》中记载的普通英雄，最长寿者活了快400多年。 他让福娃不停的施展能力，试图去理解其中的奥秘。知识，唯有知识，才能够改变这一切。 艾斯的感知能力在不断加强，他在书之精灵施展能力时，一点点的感知，并让书之精灵尽可能的放大施法时的魔力效果，让自己能观察清楚。 光影之间，符文结构闪现。 艾斯“看”到了，那是复杂的立体符文结构，有着极高的魔力集聚，无法完全观察清楚。他微微叹了口气，也许要等到精神力再次发生质变，自己才能完全看清。 他继续努力复刻着能观察清楚的符文，不断尝试复刻，由于和书之精灵的契约作用，他勉强得以窥视一点立体符文结构的奥秘。 两个月后，已是秋天，庄园的臣民们努力的抢收麦子，来赚取更多的代券。艾斯站在无名河流的西岸，戴娜跟随其后，看着人们忙碌抢收的场景。 “其实，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很让人欣慰。” 艾斯没有回头，对戴娜说道。 “都是多亏了您，您不但学识渊博，更有着强大的组织能力和执行能力，才能把这群奴隶的活力唤起，创造出这样一个繁荣的小社会。” 戴娜一脸崇敬的说道。 她这两个月，不止跟随艾斯学习数学，更在艾斯日常的言行举止中，学会了很多，zz、经济、文化、社会，任何一个方面，艾斯都能提出真知灼见，这种智慧的样子，让她有些痴迷。 艾斯对戴娜也愈发满意，很好学、有领悟力，更难得的是热爱新事物、拥有热诚的好奇心，这样的素质，恰好是艾斯心目中优秀巫师应该有的素质。 至于如何把戴娜引入魔法之路，艾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从书之精灵那儿解析的部分符文，非常给力，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战斗力，但是巨大的辅助作用无法估量。 艾斯模仿改良出了魔纸转化术，可以将魔物毛皮转化为可以储存信息的魔法纸，这种魔法纸经过测试，可以储存几乎包括法术模型在内的绝大多数信息。 他用精神力和魔晶在魔法纸上铭刻出前世的集成电路图，这种不同于符文的人造结构，艾斯称为集成魔路。 有了集成魔路，魔法版本的处理器很快就制造出来。 即使是高级巫师学徒远超普通人的精神力，铭刻集成魔路也是非常麻烦和消耗时间的事情，艾斯用了快一周的时间，才成功铭刻出数百张带有简单集成电路图的魔法纸。 再加上输入和输出信息的法术，完全可以魔改出一个魔法计算机来，艾斯将数百张魔法纸做成一本书，每一页都是独立的小魔法计算机，组合成一本书又是复合的多核多线程魔法计算机。 但是一个魔法计算机并不是艾斯的目的，即使利用传播信息的能力制作一个魔法局域网，也不能满足艾斯的野望。 这是一个超凡的世界，魔法计算机或者局域网的巨大运算固然重要，对解析符文和组合平面法术模型甚至立体法术模型很有帮助，但是，这不是利用的魔法计算机的终点！ 魔法计算机、信息传输、契约魔法、变形魔法、幻象魔法、等价交换仪式，还有从书之精灵那解析的部分理解未知和推演的能力，都指向了一个有趣的构想。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四章 魔法书 这一切的要素，就像珍珠，散落在沙滩、海底。而艾斯的想法，就像一根长长的线，把珍珠串联起来，形成一条夺目的珍珠项链——魔法系统之书！ 艾斯的设想中，将利用复数位的魔法系统之书，选择有天赋的凡人，定立契约，为自己收集、解析符文，构造法术模型，探索世界真知。 集众人智慧，为自己打工，成就自己的魔法之路。 艾斯简称其为魔法书，魔法书的实体是魔法纸组成的魔法计算机，书脊用具有储存魔力精神力的魔法材料，铁骨三角牛中间的小牛角制成。 魔法书功能的预设分为仪式模块、属性栏模块、资料收集模块、信息传输模块、商城模块、抽奖模块、后台处理模块，共七个功能模块。 功能模块有留白，未来可以持续更新。 ----------------------------------------------------- 仪式模块可以直接进行各种具有神奇效果的仪式，目前可以提供的仪式有契约仪式和属性祝福仪式。每位被选中者，都会和艾斯强制性签订长达万字的魔法契约，换取魔法书的使用权。 属性栏模块利用了幻象魔法进行表达，制造只存在于契约者眼中的属性栏界面。 资料收集模块是艾斯结合书之精灵检索与标记能力复刻的符文，创造出来的功能。会实时扫描、记录、测量和标记，收集契约者个人信息和周边事物信息。 信息传输模块利用书之精灵传播记忆信息能力所展现的符文，创造出的功能。这个功能能接收半径四千米以内的魔力波长信号。 商城模块是一系列关于魔法知识的出售列表，抽奖模块则是随机抽取魔法知识的抽奖池。 后台处理模块是集成处理各个模块的模块，并带有更新、添加、删除、整合、监控等多种权限。 ---------------------------------------------------- 现在，原始版本的魔法系统之书已经制作成功，就差一个小白鼠了。 戴娜望着艾斯的背影，发现艾斯突然回头对自己一笑，她愣了下神，回了一个羞涩的笑容，笑颜如花。 艾斯看着羞涩的戴娜，心中感叹，小白鼠就在身边。 现在就差一个问题，怎么引导戴娜精神超频，达到精神干涉物质的层次。 智慧药剂被艾斯首先排除了，对这个世界药材研究的越深，艾斯觉得这种药剂配方存在很大的风险，他改良过多次，服用的小白鼠依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存活。 祝福法术被列入考虑，艾斯经过对祝福符文的研究，把五个祝福符文劣化为次级符文。借助施法材料，次级祝福基本上可以把精神、力量、体质、敏捷、感知从普通成年男性的水平翻倍，只能使用一次，多用无效。 灵魂符文构造的祝福，也只能使用一次，可以和次级祝福叠加。艾斯手中没有强力魔物作为施法材料，因此一直没有给自己祝福。 祝福仪式只能使用灵魂符文，经过艾斯测试，仪式可以对同一生物多次使用，相同的施法材料，第一次举行仪式收获假设为1，第二次只有05，依次减半。 经过艾斯对庄园众人的体检，得出普通成年男性的基本数据面板： 精神：03（1为1个魔法飞弹施展的精神力，03精神力为普通成年男性平均数） 力量：04 体质：04 敏捷：03 感知：03 如果某项属性翻倍，就会产生超常的变化，如果某项属性超过1，该属性就达到了神启者的水平。 艾斯推测，只要精神力达到06到10之间，精神就会超频，达到精神干涉物质的层次。 “回去吧，今天下午不用继续做数学习题了，你已经学完《初等数学（二）》了，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意在街上转转。” 说完，艾斯就大步的离去。 戴娜手向艾斯离去的方向伸了伸，又放下，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追上艾斯。 深夜，戴娜翻来覆去，终于入睡。 “戴娜，戴娜，戴娜……” 忽远忽近的沙哑声音传来，正值深夜，戴娜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啊！！！” 月光下，泛着冷光的铁质面具，黑色的传统猎魔装束，一闪而过红色光芒的拳套， 正是艾斯的新马甲，人称“铁面火拳”的神秘猎魔人。 戴娜使劲的往床边上靠着，她瞬间清醒了，竟然这么可怕的人摸到了她的床前，她好害怕。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不要乱来，这里是艾斯庄园，有很多护卫的。这样，就当我没看到你，你也没看到我，我们各自安好行不行？” 戴娜恐惧中带着冷静，连珠炮似的说道。 “戴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认识你吗？”艾斯带着恐怖的低沉语气问道。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认识我？” 戴娜浑身打着哆嗦，她手悄悄的摸着枕头下的剪刀，打算必要时候，给对方一下，如果实力悬殊，就给自己一下，绝不能被侮辱。 “因为你是被选中者！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因书而起，因书而止。与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 “口胡了，重来，重来，与我签订契约，成为巫师学徒吧！” 戴娜看着不明什么的面具男从阴影处掏出一本书，书上面铭刻着密集的直线线条，组成了复杂的令人眼晕的不明图案，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面具男轻轻摊开书，唇齿快速张合，听不见声音，却有种莫名的节奏，戴娜感觉有些头晕、恶心、四肢乏力。 面具男见戴娜浑身无力，闭上了书，直接扔到戴娜身上。他拿出一把短剑，举在身体正中，短剑竟然冒出了金橘色的火焰。 热浪袭来，戴娜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试图呼救，却发现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连动一动嘴唇都做不到，她内心感到绝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似乎有些过头了，艾斯看着戴娜流泪，微微有些后悔。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用燃烧的短剑指着戴娜，说道：“今日，我，魔法之路的开拓者，最初的巫师！将与眼前之人定约！” 周围突然黑暗，戴娜看着地上出现了不明的神秘花纹，带着渗人的血色，将她和面具男缠绕，形成了两个血色的座椅。 两人面对面坐定后，两个血色座椅中级爆发出金色的光芒，一个纯金的天平出现在两人中间。 “我将与戴娜定约，以双方的精神力与血液为凭依。” 戴娜突然感到如遭重击，头痛欲裂，她的手腕被一道锋利的风刃划过，鲜血飞溅。风带着她的鲜血，一滴不漏的进入了天平靠近她一段的盘子里。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五章 定契 戴娜忍着疼痛，看着盘子，除了鲜血，似乎感觉到还有无形的什么东西也在盘子中。 艾斯神情不忍，激发了刚刚从阿西娜那得到的生命恢复法术模型，一团柔和的白光，笼罩住了戴娜。 戴娜看着柔和的白光过来，感觉恍惚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 白光渐渐融入她的身体，她感觉头已经不疼了，精神变的振奋，举起手腕，发现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印记。 我竟然能动了，戴娜突然发现。她没有立刻乱动，这诡异的场景，严重冲击了她的世界观，她准备等待关键时机，再行逃跑。 “我倒是忘了，这法术还有解除异常的效果。”艾斯轻笑着说：“只能让你再虚弱一次了。” 戴娜眼中，铁面男再次张合嘴唇，自己又一次感觉恶心、头晕，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凭依以有，我将与戴娜定契！” 随着艾斯的话语，戴娜身上的神秘书漂浮到天平上空，书页快速的翻过，戴娜模糊的看到，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天平剧烈的颤抖，随着书页的翻到最后一页，天平重要停止颤抖。 金色的光芒再次爆发，天平化作两条链条，一头连接着戴娜，一头连接着艾斯。随后消失不见。 “从今天起，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传火者与你定契！我是火炬，你是火种，未来的魔法之路，我们将同行。” “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戴娜耳边不停环绕着这句话，伴随着声音，铁面男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呼呼！” 戴娜猛的从床上坐起，不停的喘着粗气。她抬起手腕，对着月光，发现皮肤依然光洁，一点印子都没有。 “什么嘛，原来是个噩梦，吓死我了。” 她拍着胸口，长长的呼了口气，侧下身子准备继续睡觉时，突然看见铭刻着密集的直线线条，组成了复杂的令人眼晕的不明图案的奇怪的书。 她神情突然呆住，颤抖的手去接触着奇怪的书，冰凉的触感，平滑的纸面，奇怪的线条并没有造成特殊的粗疏触感。 书突然如流水般变形，缩小，最后竟然变成了一颗亮晶晶的美甲，牢牢的贴在戴娜的食指指甲上。 她面前刷过无数的文字，组成了一个属性面板。 最上方 欢迎使用魔法之书10测试版，本书最终解释权归传火者所有！ 隐藏（默念开启面板则开启，默念隐藏面板则隐藏） ------------------------------- 姓名：戴娜 力量：02，体质02，敏捷：03，精神：04，感知：04 状态：健康 巫师等级：无 称号：无 被动：通用语lv3，历史lv2，逻辑学lv2，数学lv2 积分：0 -------------------------------- 最下方 符文页：未开启 法术模型：未开启 符文阵：未开启 魔药：未开启 仪式：未开启 -------------------------------- 最右边 商城：未开启 抽奖：已开启 戴娜看着面前的属性面板，抽奖一栏闪闪发亮，她下意识的精神集中在那，面板破碎重组。 一个巨大的堆砌着各种珍宝的池子出现在她面前，她下意识的触碰，整个池子开始转动，越来越快。 提示：请再次触碰奖池。 戴娜被突然弹出的提示吓了一跳，她尝试着再次触碰奖池，奖池渐渐停止了转动。 一阵蓝色的光芒爆发！ 【稀有！】 恭喜！ 您获得了稀有铭刻法术，次级永久精神祝福（一次）。 恭喜！ 您获得了稀有施法材料，次级精神祝福粉末（一袋）。 随后，面板回到属性栏，刚刚得到的稀有法术和施法材料，变成了两个小方块，悬浮在右上角。 戴娜意识集中于弹出的次级永久精神祝福，弹出对话框，缺少施法材料，无法使用法术。 她想了想，意识又集中于精神祝福粉末，脚底突然浮现出神秘的花纹，紧接着弹出一个对话框：是否消耗10积分兑换10单位魔力，用于等价交换次级精神祝福粉末？ 是！ 只有一个选项，戴娜什么也没选，三秒后，“是！”选项晃动。默认契约者选择是，等价交换开始。 戴娜眼前，神秘花纹开始律动，似乎有什么在集聚。 “轰！” 花纹消散，只留下一个羊皮袋。 ----------------------------------------- 倒回几分钟前，艾斯在庄园府邸的地下室，打开了暗门。 这是他用强力酸液，自己悄悄制造的巨大暗室。墙壁上是加固的符文阵，暗室左边是一排排书架，稀疏的放着几本魔法系统之书。 其中一本发出了光亮，光芒带着魔法信息，飞到暗室中心的祭坛，祭坛上是密密麻麻的符文阵，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球，上面遍布着符文，伫立在祭坛中间。 这是玻璃场出产的玻璃球，艾斯用魔力侵染，使得玻璃球魔法材料化，然后铭刻上符文结构。 光芒飞到玻璃球中间，玻璃球浮现出戴娜和她周围的影像，清晰可见。 随后，玻璃球下方一个巨大的魔法系统之书翻动，暗室右边的一排排架子，上面带着不同的标签，放着不同的施法材料。 随着巨大魔法书翻动，施法材料架子上的一个羊皮袋子飞起，落到光球前方的符文阵上，一阵扭曲过后，等价交换符文闪烁，羊皮袋子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约6个单位多的魔力，顺着符文阵，进入玻璃球下方的黑色地基，材料与书脊一样（为牛角哀悼），书之精灵正在上面沉睡。 这就是损耗，整个仪式也需要损耗，因为交换的物品很少所以损耗也低，如果交换的物品更珍贵更大，恐怕10个单位魔力也不够用。 “用自己预先储存的魔力换自己的施法材料，我真是太难了。” 艾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根据契约，魔法书的契约者进入冥想时，会扣除其冥想魔力和精神力的五分之一所得，储存在魔法书书脊，并定期将一半的魔力和精神力通过仪式传送过来，希望戴娜尽快成长起来，自己自足。” “反正就是每次冥想比正常冥想多花五分之一时间，应该不会怪我，毕竟想得到，肯定要先付出啊。” ----------------------------------------------- 戴娜打开袋子，里面是泛着星光的粉末。 眼前突然弹出说明框：次级精神祝福粉末，由神秘的魔法材料制作而成，其配方可以用积分从商城购买或者抽奖获得。 积分似乎很重要啊，戴娜看了一眼积分栏，-10。 她心情有些复杂，从未欠过钱的她，看着欠着的积分，心情有些抑郁。 定了定神，她重新点击左上角的稀有法术，次级永久精神祝福。法术激发成功，手中的羊皮袋内的粉末无风自起，在面前组成了复杂而神秘的花纹。 花纹在空中悬定片刻，骤然变小，飞向戴娜的眉心。 轰！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六章 巫师学徒 如同平地听惊雷，戴娜感觉浑身燥热，呼吸困难，她艰难的缓了过来，粗声的喘息着。 良久，戴娜感觉休息好了，她点燃油灯，对着铜镜照着自己的眉心。 银色的细小花纹，在油灯下清晰可见，仔细观察了半天，发现不影响美观，戴娜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看了眼属性栏，精神一栏变成了04（08），其他没有变化。 戴娜尝试了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把注意力集中在精神一栏，眼前浮现出文字。 契约者戴娜，精神上限提升为08，目前精神为04，请睡眠6小时以上，尽快恢复精神。看着提升，她打了个哈欠，确实该好好睡一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好暖和，好像有人在和我说话，不要吵，我还想睡！】 “咚咚咚！” “戴娜，戴娜，醒醒！” 【好像是艾斯学者的声音，糟了，睡过了。】 戴娜睁开眼睛，听着门外的声音，看着窗外高起的太阳，她揉了揉早就乱成一团的亚麻色头发，套上白色的上衣，穿上碎花白裙，用围巾包裹住头发，赤着脚，轻轻开启一丝门缝。 “不要意思，艾斯学者，我还没换好衣服，能麻烦你等一等吗？”戴娜顺着门缝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门口的艾斯，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戴娜，我是想叫你来吃早餐，可能你最近太疲惫了，要不多睡一会，等到中午直接吃个早午餐？” 艾斯绅士的一笑，跟门缝的戴娜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艾斯先生您先去吃饭吧，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戴娜有些慌张的答道。 她透过门缝，看着艾斯转身离去，随后关死门。 “好丢人啊！”戴娜有些哀怨的自言自语道。 戴娜面前的属性面板依旧开启，精神一栏已经变成了08。 【隐藏面板！】戴娜默念道，面板随即破碎消失。 她慌张的脱下上衣，准备换上得体的新衣服。 刚刚一伸手，新衣服竟然自己飞到了戴娜的手里。 戴娜惺忪的双眼瞬间瞪大，嘴巴张成了o形。她用光洁的手捂着了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戴娜突然跳了起来。紧接着，各种衣物、饰品都围绕着戴娜飞了起来。 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后，戴娜眼前突然闪烁着红色，一个对话框弹出。 【警告！精神力即将见底，强制中断精神超频状态，建议立刻休息恢复精神力！】 漂浮的衣服、饰品随即掉落在地，戴娜感觉自己像刚刚结束一段长跑，有些头晕胸闷，呼吸困难。 她呼唤出属性面板，精神力一栏变成了01（08），状态一栏由健康变成了极度疲惫。 戴娜挣扎着爬到床上，倒头睡去。 阳光刺热，戴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开窗户一看，太阳已经高悬天空正中。 “这次，真的是丢大人了。” 戴娜嘟囔着，她唤出属性面板，发现精神力一栏变成了03（08），状态一栏由极度疲惫变成疲惫。 她急忙穿好衣服，把乱糟糟的亚麻色头发理顺，出了房门。 “戴娜小姐，主人请您到餐厅用午餐。” 一名侍者向戴娜鞠躬说道。 戴娜轻轻点了点头，焦急的走向餐厅。 “对不起，艾斯先生、玛丽娜阿姨。我今天不知为何，有些头晕，多睡了些时间。” 她有些歉意的对艾斯和玛丽娜说道。 “不要紧，大姑娘不舒服太正常了，快坐下吃饭吧，阿姨看你脸色都苍白了不少。” 玛丽娜善解人意的说道。 戴娜看着玛丽娜的眼神，想到了每个月都会来串门的亲戚，脸色有些羞红。 吃完饭后，戴娜向艾斯请假。 “艾斯先生，我今天身体实在不太舒服，还请先暂停《初等数学（三）》的学习。” “没问题，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艾斯和煦的对戴娜说道，他对戴娜的数学天赋和逻辑天赋十分满意，也看好戴娜未来的魔法之路。 他用手摩挲着手指上的书本状戒指，眼前弹出一个面板，这是所有系统之书的后台。艾斯可以自称为低配巫师学徒系统的批发商了。 他轻点选项，把一篇名为《巫师导论》的文章推送给戴娜。 戴娜急急忙忙的回到房间，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这两天神奇的经历。每个平凡的人，在小时候都曾幻想能和英雄一样，当梦想照进现实，那是多么奇妙和恐惧。 既期待又害怕，既渴望又退缩，正是戴娜的写照。 【属性面板！】 随着她心底的默念，面板弹出，精神力又恢复了01，状态仍然是疲惫。 【您有新礼物！】 面板右上角一个礼包状图案闪烁，戴娜意识集中于礼包，弹出一条信息，传火者大人赠与您《巫师导论》，请查收！ 戴娜视野中，出现一本闪烁着五彩光芒的书。 她双手捧着，接住了这本书，如果有其他人在场，会发现戴娜手中什么也没有。 【开启物品栏】 【您可以将虚拟物品直接存入物品栏，当前巫师等级暂不支持存放实体物品。】 戴娜看着面板最下方新出现的物品栏选项，下意识的点了下。 【当前物品栏容量为20格，每格只能储存1个物品，最大不超过01立方米。】 戴娜尝试把《巫师导论》放入物品栏，成功储存在第一个格子，随后她取出《巫师导论》，仔细阅读起来。 戴娜轻轻掀开第一页，羊皮纸的触感和翻页声音还有墨香，难以相信这是虚拟物品。 她心情激荡，一扇崭新的大门正对着她打开，她已经预感到，从神秘面具男与自己契约开始，自己的命运就发生了偏移。 她不再是单纯的凡人，渴求知识的求学者，而是半只脚踏入神秘的超凡世界，追寻超凡知识、超凡力量的巫师学徒。 戴娜轻轻翻开《巫师导论》，扉页上写着：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莫名有些悲壮，戴娜想着，轻轻的翻开下一页。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七章 瞬闪术 目录：一试论神与英雄，二凡人永恒的配角，三巫师的先驱者，四精神超频，五符文、法术模型与符文阵，六巫师之路。 戴娜已经被吸引住，沉下心来看着《巫师导论》。对于凡人在这个世界的无力，戴娜早已了解和接受。她很快的浏览到第三章，巫师的先驱者。 “我们，为什么自称巫师？因为我们的起源于这样一群先驱者。他们不敬诸神，崇尚自然。他们于不可能中，探索出精神超频的方法，实现精神对物质的干预，这是凡人第一次掌握超凡力量，他们就是萨满！” “是的，蛮族的萨满，正是我们巫师的先驱，他们认为魔物的身体器官，有着神奇的作用，所以他们捕获魔物，利用魔物材料，制造最原始的魔药。在无数的死亡之后，他们探索出一条原始的超凡之路。” “萨满模仿魔物的神秘花纹，创造出巫术，这是人类初次凭借智慧模仿出超凡力量。” “我们的巫师这一单词，是巫术的前缀和学者的后缀组合而成。这代表着一个新时代！萨满们用猜想和先验来探索超凡，注定是一条歧路，他们抵达不了重点。” “而我们，注定要到达终点！因为我们用逻辑和数学为工具，以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为指引。我们巫师注重的是实验，巫师探究超凡之路，是坚持实证主义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我们的原则。” 戴娜有些震撼的看着这些理念，她觉得这些话，和艾斯说的似曾相识，如果是艾斯，或许能在魔法之路走的更远吧。 可惜有契约在身，她不能在没有传火者许可的情况下，告诉艾斯关于魔法、关于巫师的事情。 而且，就算她能告诉艾斯，可是她该怎样才能帮助艾斯实现精神超频呢？ 戴娜决定暂时把这一切埋在心里，认真的开始巫师学徒之路，看能不能得到传火者的许可，把艾斯也引导到魔法之路。 随后她翻阅了后面几章，关于什么是精神超频状态，什么是符文，什么是法术模型，有了初步的了解。 “如果魔法是一门复杂的语言，那么魔素是魔法的字母，符文是魔法的单词，法术模型则是一篇篇文章。魔法的规律，就是这么语言的语法！” “当然，这只是种帮助初学者理解魔法的方式。魔素远远比通用语的三十二个字母难记，符文的构造也远远难于单词的组成。魔法规律更没有语法那么简单。作为初学者，你只需要知道大概的情况，暂时不需要深究其真正的关系。” 这本书并没有举例，所以，她还没有真正见到真实的符文和法术模型。 要想施展法术，精神力必须达到1单位以上，文章中提到了五步冥想法，专门用于解决精神超频但是没有达到1的问题。 艾斯发现，戴娜开始每天一早跑到庄园西部的僻静丘陵里，依靠山河，平心静气，用铅环锻炼起精神力来，之后回到庄园，她的胃口明显大增。 随后，艾斯进入了暗室的二层，他的秘密实验室。 艾斯一直打算逆推次级符文，他目前掌握的法术，最缺的就是灵魂法术级别的位移法术和超远距离攻击法术。因此，他打算把次级弹射、抛射、追踪等符文，一一逆推。 本来这件事把握不大，但是多亏了书之精灵，借助福娃强大的理解和推演能力，艾斯的把握大增。 次级符文逆推灵魂符文，最大的问题就是魔素，未知的魔素无法创造，只能用已知的魔素去构造，缺少的部分，引动自然魔力去构成，有很大概率失败。 “福娃，开启理解和推演能力，辅助我解构弹射灵魂符文。” 书之精灵的权能施展到艾斯身上，他感到自己获得了一种规则力量的加持，无法言说，如果硬比喻，就好像有人扯着耳朵告诉自己该怎么做一样。 弹射的魔素结构渐渐清晰，再加上艾斯强大的数学水平，魔素结构被一一逆推，他把这些魔素的规律记录在自己的魔法书中。 一个月后，已是深秋。 即使有书之精灵辅助，逆推符文也是极为繁琐的工作，它需要大量的假设、验证，不断排除可能，进行复杂的数学演算。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艾斯才逆推出几个灵魂符文，并成功组合出位移法术，他命名为瞬闪术。 消耗3刻度魔力，拥有不超过9次位移机会。每次位移最大距离不超过600米，跃进天空和大地距离减半。 当该法术可以标记某一生物或物品，被标记后，可以连续瞬闪追踪被标记物。 根据同样的原理，艾斯研发出相应的远程类法术，这里不再赘述。 艾斯用最后几天，顺便把庄园的农业技术做了总结，并撰写了本书《精耕细作》。他打算带着《初等数学》丛书和《精耕细作》一块回到城邦，交彼得老师，委托他帮忙宣传。 在艾斯逆推符文的这段时间，戴娜也没有闲着，她坚持每天用五步冥想法锻炼精神力，终于在前不久，精神一栏突破到1。 【恭喜您，开启魔力栏，当前魔力值3】 【恭喜您，获得巫师等级，当前等级为“初级巫师学徒”】 前文提过，艾斯经过研究发现，基本上，魔力=精神力*3自身魔力*3；自身魔力=精神力*4，戴娜身体没有被魔力“污染”，也就是没有魔化，所以就没有自身魔力（固有魔力）这个概念。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夜晚，抽奖池再次到了免费状态。她研究了一个月有余，一直没有发现获取积分的方法，只能寄希望于抽奖池了。 堆砌着各种珍宝的池子闪闪发光，在戴娜的触动下，越转越快，戴娜再次触动，奖池停了下来。 一阵白光爆发！ 恭喜您，获得次级法术模型，极简冥想法（次级基础符文：魔力#1）！ 戴娜看着面前出现的神秘符文，迅速放大，然后缩小。 【开启巫师辅助界面！】 【当您进入冥想或战斗状态时，将自动开启此界面。您可以在此界面中，预存好您的法术模型，以备使用！】 戴娜仔细看着眼前的辅助界面，整个界面只有上方标记着她的基本属性和状态，下方是五个格子，其中一个格子已经被新得到的极简冥想法占据。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八章 飞行(伪） 深夜，戴娜轻轻触动了极简冥想法的图标，一个单独的符文迅速变大，如她脸般大小，停留在眼前。 【提示！请进入精神超频状态，精神力跟随符文上的光点行走，用精神力按顺序填充好次级魔力#1】 戴娜没有马上按照提示使用精神力描摹符文，她认真的观察次级魔力#1，发现符文的构成恰好能用到最近几个月学习的数学知识。 光点的解法也不是最优解，只是最稳妥的解法。戴娜眼睛发亮，这种题，对她经历过艾斯先生练习册洗礼的人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分分钟给你弄出四种解法。 戴娜带着股倔强劲，尝试着用自己的方法描摹符文，一点一点，成功了！ 她的精神力构成了魔力#1符文，在空中闪烁，周围环境在莫名的律动，魔力在集聚。 【提示！您用了其他方式成功复刻次级魔力#1，传火者很赞赏，赐予你免费抽奖一次。】 【提示！请尽快激发法术模型，施法对象为自己。】 戴娜冷静的吸了口气，然后吐出。 她用精神力引导着符文，把魔力导流到自己身上。 暖洋洋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是在温泉泡澡，戴娜沉浸在这状态中，慢慢的汲取周围环境的魔力。 艾斯在暗室中，看着玻璃球中戴娜的身影，微微的点头。 艾斯在这里给戴娜设置了小小的考验，如果戴娜跟着提示做，那可以认为她对于未知的超凡世界很保守、依赖权威。 如果戴娜跟着提示做了后，自己实验其他方法，可以认为她考虑比较谨慎、又富有创新。 但是戴娜直接就开始实验，说明她骨子里有着对自己的自信和对权威的反抗，富有闯劲，正式巫师探索未知时必须的品质。 艾斯又看了眼沉浸在冥想中的戴娜，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她的情况，如果确实合适，就告诉她谁是传火者，把她收为真正的弟子。 魔法之路，太需要些优秀的助手，做一些辅助工作。 他走出暗室，激活暗室门口的符文阵，这是一种暗示符文阵，会让人觉得这里很正常，到这里的人，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迅速离开。 艾斯站在院子中，一跃而上，站在府邸的屋顶。 已是深夜，艾斯身体魔化后，整体机能大大加强，愈发非人化。身体素质和普通类英雄无二，甚至更强。 即使再黑夜中，他目光依旧锐利，值守的护卫正在打着瞌睡，一切都静悄悄的。 艾斯突然从屋顶跳向天空，今天是新月，天空一片漆黑。 他跳了大概近30多米，到达了自己身体的极限，短暂的滞空。 轻灵术，次级风属性法术激发，艾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的轻盈。 他沟通秘藏空间中漂浮着的法术模型，瞬闪！ 大量的魔力有规律的集聚在他身上于他双腿和背后形成大量神秘闪烁的花纹。 一闪！ 艾斯摆脱了坠落的状态，高压空气喷射，逆向天空窜了近300米。 快速的移动，形成了巨大的风啸声。 值守的护卫猛然惊醒，抽出短剑，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艾斯使用次级法术，滑翔之翼。这是他根据前世鸟类滑翔的原理，研究这个世界鸟类滑翔的状态，结合次级魔晶符文和次级风元素符文，创造出来的法术。 他的后背浮现出巨大的奇异翅膀，由魔晶组成简洁的几何结构，有着数学的美感。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六年，他头一次体验到飞翔的感觉。人类对天空，对极限总是那么的向往。 艾斯滑翔了大概近2000米，开始有下坠的趋势。 他再次激发，二闪！ 连续用了五次的瞬闪术，艾斯直接飞到了美狄慕斯城附近，大概100公里的路程，马车得跑大半天，他只用一个小时就到达了。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效率！】 艾斯冷静的想着，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前世的知识和今生的知识融合，彻底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这个世界，很多前世的理论都失效了。毕竟整体环境不同，又多了超凡因素的干扰。只有在这个世界里，把超凡知识体系化，才有可能利用好前世的知识。】 【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收集超凡知识，整理出一条基于本世界的超凡之路。只有本土化了，才能有生命和活力！】 艾斯再次确认内心的想法，激发瞬闪，往庄园飞去。 【不管怎么说，巫师之路至少在类英雄及以下是最强的道路。神裔们有的身体素质、灵魂强度我都有，但是他们的手段比我要少太多了。按照王室图书馆的记录，除了特定神灵的后裔，普通神裔想要飞翔至少得是大英雄。】 风在呼啸，但是艾斯却发型都不乱，因为他激发了魔晶保护膜变种，魔晶组成的保护膜，如额外的皮肤一样，保护着他。 这种也许可以称为魔晶皮肤，如果论保护力量，肯定不如蛋壳状的魔晶保护膜更符合均匀受力的原理。但是这种法术，胜在便捷，不影响行动。 清晨，阳光明媚。 戴娜哼着歌儿，穿戴着衣服。她轻盈的脚步，显示了此时愉悦的心情。 昨天深夜，她冥想了接近四十分钟，整个人感觉神采奕奕。 魔法书弹出了提示框。 【力量03（01↑），体质03（01↑），敏捷04（01↑），精神13（03↑），感知11（03↑），魔力39（09↑）】 【您的身体和灵魂魔化过程开始，自有魔力栏开启，当前自有魔力0】 【本次冥想效果评价为良好，请继续努力，发觉更佳效果。】 戴娜大为惊讶，她原来以为冥想只能增加精神力和魔力，没想到不但增强了整体身体素质，还开启了自有魔力栏。 她注意力集中到自有魔力栏，弹出提示框。 【自有魔力是通过冥想、施法等方式，获得的魔化程度，也就是魔力在身体和灵魂积累的程度。这种积累是量变到质变的积累，一旦完成初步魔力化，自有魔力会迅速增长为精神力的四倍左右。】 她弄明白了之后，想起来还有一次免费抽奖机会，快速的用奖池抽奖。 戴娜神情肃穆，比礼赞神灵时相差无几。 奖池缓缓停下，白色的光芒闪烁，她在奖池中抽到了一个新的法术模型！ 不是极简冥想法那种说是法术模型，其实就是一个符文的法术模型，而是由两种基础符文和一种工具符文组成的符文结构！而且是一种攻击性法术，次级魔法飞弹。 戴娜呼唤出属性面板，打开符文页，发现多了两种符文。随后，她打开法术模型页，一个新法术模型的图标正在闪烁。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或者投资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五十九章 大辅政官 戴娜昨晚没敢轻易尝试，她今天一大早穿戴整齐后，就悄悄跑到庄园西部丘陵树林中。 打开辅助界面，次级魔法飞弹正在下方第二个格子，她下意识集中于第二个格子，三个符文组成的魔法飞弹法术模型出现。 戴娜认真的看着辅助光点的路径，研究了几遍后，暂时没有想到其他的解法。她先用辅助光点的方式，解析了法术模型。 次级魔法飞弹的法术模型复刻成功，戴娜前方出现一个平面符文结构，四周的魔力被魔力#1引导，经过魔晶#1处理，变成了一团魔晶体。 戴娜按照面板上的说明，引导魔晶体组成一个亮白色的球形飞弹，大概有指甲盖大小，抛射符文被点亮，法术模型前的指甲盖大小的球形飞弹瞬间抛射出去。 极短时间内，飞弹洞穿了数颗灌木，才消失不见。 这是抛物线！戴娜突然想到，她最近刚刚学到二次函数，在这里可以应用。 刚想到这，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呼唤出属性面板，发现精神力只剩下03，魔力只剩下09。 精神力还是太低了，应该先继续冥想的，戴娜想道。 “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睡觉慢慢恢复了。” 戴娜回到府邸，与艾斯和玛丽娜、罗蒙一同吃饭时，艾斯说：“戴娜，我打算明天回城邦一趟，把你也送回去，然后我就启程去北境，继续行医并传播新医学的方法。” “不知不觉，竟然在艾斯先生您的庄园待了几个月，我明天跟您一块回城邦，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悉心教导，我收获非常大！” “不用如此客气。”艾斯微笑的回答道。 夜晚，艾斯把所有需要带的东西，都变形成一枚枚纽扣，打包装好。 第二天清晨，两人乘着马车一同去了城邦，罗蒙和玛丽娜没有跟随，他俩要为儿子守好庄园的基业。 回到城邦，艾斯和戴娜先行分开，戴娜离家几个月，正好得和父母兄弟团聚。 艾斯则带着两套抄录的书，先送了一套去彼得老师家，然后没登门，就立刻去了王宫。对王储殿下既然要做朋友，就要做到位，先送一套新书，准没错。 守卫已经十分熟悉艾斯，看了看他的手环，就放他入内。 阿诺德站在宫殿尖尖的顶端，低头看着缓步走进宫殿的艾斯，嘴角微微上扬。 “艾斯！你不是说，回庄园处理完事情，直接去北方边境吗？怎么又回来了。” 阿西娜惊喜的看着到访的艾斯，红宝石色的双眼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就像巨龙遇到了可爱的玩具。 “我前段时间在你那研究奇物虽然没研究出啥名堂，但是这个研究极大的启发了我数学思维，这是我写的《初等数学》丛书，还有总结庄园农业发展的农学书《精耕细作》，都送给你啦。” 艾斯一脸诚恳的说道。 阿西娜翻阅着《初等数学》，一边向艾斯咨询书上的疑问，过了半个小时，她感叹的说：“艾斯，我越来越觉得，你可能真是‘智慧女神的眷顾者’。不然为何你这么聪明呢？” “我觉得我是被王储殿下眷顾了，所以才有这样的成就。” 艾斯微微鞠躬答道。 “别胡乱用词，我最多就关照关照你。” 阿西娜有些骄傲的拍拍平坦的胸，随后对艾斯招招手。 “我最近从巡查官迪肯斯那弄到了好东西，给你看看。” 艾斯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愣神，他记得那个鹰钩鼻的年轻贵族，严肃而又雷厉风行，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也不知道，被他带走的蛮族姑娘，最后怎么样了。 “艾斯，艾斯！你在想什么？干嘛不理我。” 阿西娜有些不满的鼓起了腮，气呼呼的说道。 “抱歉、抱歉，我听到这个名字很熟悉，不由走了神。” 艾斯歉意的笑着哄着阿西娜。 “你还认识迪肯斯吗？罗纳一族和美狄亚一族是近亲，他是我为数不多的玩伴，不过他比不过艾斯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阿西娜一脸认真的对艾斯说道。 这算是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系吗？艾斯仿佛中了思维活跃，胡思乱想着。 随后他晃了晃脑袋，把这想法驱逐出去，说：“你都忘了，还是你邀请的我参加王室宴会，我是在那里见到他的。” “原来是这样，我们别管讨厌的迪肯斯了，他小时候还可爱，长大后就是一个苦瓜脸。他有好几张蛮族萨满的神秘毛皮，我觉得艾斯肯定会感兴趣，就都抢来了。” 阿西娜精致的小脸扬起来，得意的对艾斯说道，一只手把毛皮递给艾斯，表情似乎在说，快点夸我，快点夸我。 艾斯当然不会扫兴，一脸惊喜接过毛皮，说：“殿下您简直太贴心了，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喜欢研究些神秘的东西。” 阿西娜听了艾斯的话，小脸扬的更高了，得意的表情几乎要溢出来。 “都是瞎猜的，不要太在意，不用太在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珠子转到边上，看着艾斯的神情。 “那也太神奇了，证明殿下确实是我的眷顾者啊。” 艾斯一边兴奋的翻着毛皮，一边对阿西娜说道。 这些毛皮上记载的，都是些次级符文结构，很是粗糙，但是能长久的传承下来，必然有过硬的用处。 艾斯正想着，阿西娜脸色有些红扑扑，似乎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强行咳嗽一声，装作毫不在意的说：“这些毛皮你直接拿走好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送你啦。” 艾斯看着傲娇的阿西娜，没有多少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和阿西娜继续交谈了一阵数学和庄园的趣事，临近夜晚，艾斯才与阿西娜告别。 艾斯到了彼得老师的住所时，老远就看见彼得翘首以盼。 他赶忙跑了过去，彼得看到艾斯，拉起他的手臂就往屋里拽。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扔下书就跑了，去你家里也找不到你人。我今天一早，看了你的《精耕细作》，委托莫顿送给了大辅政官阁下，他看完后，直接来我这等你了。”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章 心意、咒语与手势 虽说和王储很熟悉，可是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说出口，密约的力量也让他不可能说出口。艾斯打了个哈哈，绕了几句，好在彼得老师也没心思追究，批评几句也就算了。 二人快步走到会客厅，一位儒雅英俊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袍红绶，戴着高级公职专属的荆棘花冠，正坐在会客厅主位上。 艾斯的师兄莫顿，正举着一个铜制权杖，站立在中年男子身后。 “这位就是备受人们尊敬的大辅政官阁下，艾斯，还不快快行礼！” 彼得松开拉着艾斯的手，向前虚指，说道。 艾斯双脚立定，身板挺直，右手握在胸前，鞠躬九十度，行了一个标准大礼，声音洪亮的说：“大辅政官阁下您好，我是艾斯。让您久等了，我很惶恐。” 中年人温和的笑了笑，摆了摆手，说：“不要紧，不知者无罪。” 他紧接着站起身，扶正了艾斯，拉着艾斯的手，让艾斯坐到侧位，说道：“我看了你的《精耕细作》，我们城邦就缺你这样有知识、有想法更有执行力的年轻人啊，不如先跟我参赞政务如何？”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已经听说了，你还有不到两年，就可以获得正式公民权。到时候我直接在五百人会议上，举荐你担任中级公职如何？你可以亲自推行你想做的新医学，建设城邦的公立医院！” 艾斯听着大辅政官的话，心中不由感叹如果自己这时候还没发现超凡之路，恐怕早就心潮澎湃的跟着大辅政官干了吧。 可惜，城邦的凡俗事物，无法令超凡者动心，只能婉拒了。 “感谢大辅政官阁下的赏识和错爱，艾斯惶恐！我已经立下志向，要行医萨利亚，普及新医学知识，更要收集各地医药配方和药材知识，分身乏术，无力跟随大辅政官阁下了。” 彼得听后，又满意又心疼，这样一个好的机会，拒绝了实在是太过可惜。 大辅政官听后，不以为意，大方的一笑，又劝了艾斯几次，发现艾斯态度坚决，就不再劝说。 “虽然没能和艾斯学者共事，颇为遗憾，但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等你游历完，回到城邦，一定要来找我。今夜，咱们促膝长谈！” 艾斯被迫陪着大辅政官阁下谈了一个晚上，针对农业、医药、教育，提出了很多建议。第二天，大辅政官和艾斯顶着黑眼圈，走出了房间。 “艾斯学者，跟你畅谈后，我愈发觉得，天才是不论年龄的。你不过稚龄，就能看的这么透彻，针砭时弊，实在是可敬！等你回来，一定得来找我。” 艾斯机械的点着头，终于送走了大辅政官。他本意是想让彼得老师在学术圈子里宣传一番《初等数学》丛书，《精耕细作》只是搭头，谁料到这搭头被大辅政官如此看重，世事难料。 艾斯有些疲惫的回到自己住处，他小睡了一会，开始冥想。最近冥想的总体效果越来越差，也许得想办法改良冥想法了。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拿出阿西娜送给他的蛮族毛皮。他仔细的看了看，都是些次级符文结构，他挨个试了圈，随后摩挲着戒指（魔法系统之书的主书），呼出自己的界面，把这些次级符文和改良后的法术模型录入到系统之中，充实数据库。 改良后的几个法术，在高级巫师学徒之前都很有用。 次级强化术，在五分钟内大幅度强化整体身体素质，缺点是使用结束后，虚弱（属性减50%）两个小时。 次级藤蔓缠绕是生命类魔法，在短时间内刺激特定培养的魔法种子迅速生长，围困和攻击敌人。 次级侦测敌意，发现一定范围（约40米半径内）的敌意生物，并对其标记一个持续20分钟的次级印记。 次级修复术，修理普通物品的轻微损伤。 次级魔法伎俩，综合性魔法。基于一组特殊的有模拟效果的符文，可以模拟出多种效果，模拟效果视对被模拟的符文了解程度和施法者精神力魔力强度决定，一般稍弱于被模拟符文效果，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魔法！ 艾斯推测，这个法术可能是萨满们的看家本领，如果精神力和魔力够强，只要能想象到的次级符文魔法效果，都能模拟出来。 以艾斯当前高级学徒的魔力水平，使用魔法伎俩模拟大部分已知和未知的次级符文都不在话下。 可以说，这个魔法伎俩极大的丰富了艾斯的手段，方便了他的生活。 这个法术最大的作用并不是战斗，而是在生活上魔法化，任何日常生活的情况，几乎都能用它来处理。 艾斯激发了魔法伎俩法术模型，轻抚着衣服，用带着魔力律动的声音说道：“焕然一新！” 随着他语言落地，魔力律动，清洁着他的衣物，使他身上的衣服如同刚洗过一样。 艾斯随即又试了几个，发现如果配合上特定的语言和手势，魔法伎俩的效果会更好。魔法伎俩的模拟符文组，本质上是较为低端的万用符文。 要么对被模拟的法术理解深刻，但是那样就不如直接使用被模拟的法术了。 另一种就是忽略原理，利用自身的意愿、精神力和魔力，靠想象达到效果，这时候就需要辅助手段了。 艾斯把这种辅助手段，称为魔法咒语和魔法手势，这是从仪式中得到的启发，虽然仪式中最重要的是仪式符文组合和等价交换符文，但是仪轨、祭祀、动作和仪式物品几乎都不可缺。 艾斯尚未弄明白其中的真正原理，但是既然相似，就可以联想类比，实验下，就可以验证了。 他把验证结果记录在自己的魔法书中，曾经的三宝书都被艾斯合并在魔法书里，这个魔法物品是划时代的，不是前世关于系统幻想的劣化模仿物，而是可以升级有无限可能的辅助魔法物品。 “主人！主人！我闻到了知识的味道。” 福娃从艾斯头顶出来，它平时被艾斯变形成一根头发，长在头上，这家伙很喜欢睡觉，只有新知识才能让它自动醒来。 福娃围着艾斯转了几圈，记录下新知识，就变成呆毛贴在艾斯的头上。 艾斯轻轻的摇摇头，呆毛随之转动。 知识、技术和脑洞，是艾斯比这个世界人唯一多出来的优势，就像魔法伎俩，即使是使用它这么多年原始版本的萨满，也比不上艾斯对它理解的清晰。 如果次级法术按稀有度分类，白云蓝天史诗紫传说橙，至少得是个史诗紫，甚至是个传说橙！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一章 戴娜的行动 艾斯这样想着，随后呼唤出界面，往奖池库里添加了几个新的次级法术和说明介绍。 戴娜前两次免费法术其实是固定的，以后的魔法之书契约者也一样，无形的新人引导，一抽次级永久精神祝福，免费《巫师导论》，二抽极简冥想法，三抽次级魔法飞弹。 之后的就会在遇到魔物时开启限时任务，发现新的魔物和魔法材料，献祭魔物，赚取积分了。 艾斯则可以白得一群勤劳的打工者，为自己发现新魔物、新符文、新材料，并积累新材料，顺便实验自己的各种想法，观察效果。 以后还可以汲取他们的智慧，基数一多，总有些创新，符文、法术、符文阵、仪式等等，都可能出现意外的惊喜。 时间回到前几天，戴娜急急忙忙与艾斯分开，回到家中见了父母兄弟后，又冥想了两天，精神力达到2。 【契约者精神力已达标，新人状态结束，现在解锁商城，添加任务系统，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积分，积分用于商城购买和抽奖。】 戴娜看着弹出的提示，她现在已经很熟悉魔法书的功能了，而且有些欲罢不能，这种实力切切实实一点点提升的感觉和对神秘超凡世界的一点点深入，实在让人太容易沉迷了。 她都已经很多天没看艾斯先生的《初等数学（三）》了，也没有做相应的练习题，内疚和罪恶感不禁浮现。 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点开了商城。 【当前人物综合评价，初级巫师学徒，商城权限等级为一级，只能购买初级巫师学徒类商品。】 戴娜熟练的关闭了提示框，看着商城内的商品，符文列表，法术列表，符文阵列表，特殊列表。 【请尽快提示您的人物评价，解锁更多列表和商品。】 戴娜继续熟练的关闭了提示框，研究起商城内的商品。 要购买法术模型，必须先购买组成该模型的所有符文，购买符文阵要求也一样。法术模型有十几个，全是白色的光芒。 戴娜想起来了，自己抽奖三次，只有一次是蓝色光芒，并听到【稀有！】的声音。看来白色应该都是普通的法术，光听就知道稀有更珍贵。 就像次级永久精神祝福，可是能让普通人精神超频的法术，可以说是踏入超凡的钥匙，稀有评价都有些委屈。 戴娜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浏览。 她翻到特殊列表，小嘴微张，神情突然激动。 魔法书！ 竟然可以兑换魔法书，戴娜意识集中于魔法书之上，熟悉的提示框弹出。 【魔法之书，1000积分兑换！兑换数量1/1。赠与任意一人，被赠与者将会同时和传火者及赠与者定契。赠与者与被赠与者会根据契约，结成天然的前后辈盟友关系，更多详情，需要兑换后提示。】 戴娜无意识的轻咬了下薄薄的下嘴唇，心中默念道。 “我要兑换一个，把艾斯先生发展成我的后辈。凭借艾斯先生的才能，我们肯定能在魔法之路走的更远。” 戴娜幻想了一会，脸色红扑扑的，又开始回到现实，查看任务系统。 每周任务：1、献祭一只普通低级魔物，10积分。 2、献祭一只强力低级魔物，100积分。 3、献祭特定魔法材料，10-100积分。 限时任务：无。 固定任务：1、发现符文，次级符文10积分，灵魂符文100积分。 2、发现魔物，普通低级魔物1积分，强力低级魔物10积分。 3、发现魔法材料，次级材料10积分，强力低级魔物100积分。 戴娜看了眼自己欠的10积分，感觉有点绝望。强力低级魔物根本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甚至普通低级魔物也很难对付，自己的魔力根本没达到20，看来只能继续冥想了。 不对，可以去城外的猎魔者营地看看，说不定能轻松完成任务！ 戴娜说动就动，她呼出属性面板： 【力量05，体质05，敏捷06，精神21，感知19，魔力63，固有魔力0】 【魔化进度20%】 如果说她本来对自己的属性没有直观感受，但是刚刚把五大三粗的弟弟轻松放倒后，戴娜对属性有了直观的感受，身体素质增强了一倍有余！ 戴娜推测，按照精神力达到1可以使用法术的状况，其他属性达到1，必然也会远超常人，甚至达到神裔贵族们的身体状态。 伴随着力量的提升，她内心的冒险火焰开始熊熊燃烧。那种感觉，比对知识的热爱还要强烈。 她把弟弟小时候的旧衣服拿来，穿在身上，把胸口鼓鼓的地方用细羊毛布绷着，戴上一个弟弟的帽子，就是一个矮小清秀的小伙子。 第二天一早，戴娜悄悄换了一身衣服，给父母留了张羊皮纸条，就离开城去了附近的营地。 她与营地有些格格不入，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这不是个猎魔人。 戴娜还未发觉，兴致勃勃的在猎魔营地转悠，并用刚刚解锁的探索功能探查营地的魔物和材料。 遗憾的是，没有一个是未发现一个新符文、新魔物和新材料。 艾斯用自己的戒指，窥视着这一切，不由一阵轻笑。 “戴娜，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可是著名的‘铁面火拳’，你到了我的主场，怎么可能有肉吃？怕是汤都没了。” “不过那地方太混乱，也太复杂。戴娜这种小白兔，去那很快会被盯上，我得去附近看看。” 艾斯一边自语，一边快步离开了美狄慕斯城。在到达城外的乱石堆后，他激发了瞬闪术。潜入地下，突进！ 魔晶保护膜变种法术，螺旋状魔晶膜在艾斯面前飞速旋转，排开地下的阻碍。几次突进后，艾斯爬上了地面。 “焕然一新！” 魔法伎俩轻松的把他身上的泥土清除，艾斯找了个隐蔽的大树，悄悄变形成树叶，利用魔法之书的幻象界面，继续窥视着。 “这位小哥，我看你逛了好几圈，想找些什么啊？”一位胡子花白，浑身补丁的老头，和戴娜搭讪道。 “咳咳，我就是随便咳咳魔物，没啥需要。”戴娜粗着嗓子，有些警惕的说。 “那挺巧，我这里有很多新抓到的魔物，和市面上的完全不同。小哥不如来光顾光顾我的小店咋样？”老头一脸和善的说。 “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戴娜仍然保持着警惕。 “那好，我的小店在东头，竖着根红色的旗子，你要是有兴趣，下午六点前随时欢迎。”老头没有犹豫，和善的一笑，就离开了。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二章 渣滓 戴娜看着老头离去的背景，难道我太多疑了吗，干脆先打听打听这家店的口碑吧，她心中想着。 “那是老帕克家的店，物美价廉，可以一看。” “那是个淘东西的好地方，不过你得有双好眼睛。” “处理破烂的地方，也没啥好去的。” 戴娜问了几个行人和摊主，说的都不太一样，她又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不如去看看，不好我就立刻走，戴娜心中做了决定。 她走到营地东头，这里人烟稀少，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太阳快要落山。大着胆子走到东头深处，戴娜看到有个破烂小店，竖着根红色的旗子，旗子的颜色有些像干涸的血。 另一边，艾斯悄悄的靠近了破烂小店，变形成一只飞虫，贴在屋梁上。 她使劲的敲敲门，吱嘎！ “你来啦，快进来，正好刚进的货！” 帕克拉住戴娜的手，直接往屋里拽。戴娜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被拽进去。 整个店烛光的，吱嘎，哐！ 门已经被关起来拴上了。 “欢迎来到帕克的店，我们的新商品！漂亮的小姑娘。” 老头狞笑着，几个面色不善的强壮男子也围了过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戴娜尖声叫道，她前后左右都是人，在黑暗中，她攥紧了口袋里的匕首。 辅助界面内，几个人身上都被加上了红光，标准上了敌意。 一人高的铁制牢笼，从灰暗的屋顶之际掉落，如同碗一样，直接把戴娜扣在了里面。 戴娜知道自己的匕首不足以帮助自己逃离，她脑子飞速旋转，凭借她现在的精神力，最多用两个次级魔法飞弹，不足以挣脱牢笼并逃离。 魔法飞弹的飞弹可以按照施法者的引导塑形，她想到小时候弟弟玩的回旋镖，也许可以把飞弹改造成回旋镖的形状，从发力点开始计算，这需要用二次函数来计算弹道，旋转状的飞弹，应该会造成更大的杀伤力。 戴娜突然坐下，在心中计算起弹道抛物线来。 “小姑娘，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问的人都没人告诉你这是黑店吗？” 帕克老头看着戴娜在笼子里坐下，不哭不闹不挣扎，有些诧异，一边挑话头，一边套话的说着。 戴娜正好需要时间，随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看到的，都是我们的人。我们是饿狼互助会，猎魔人也不敢随意招惹。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 听着周围人不怀好意的笑声，戴娜闭着嘴没有说话。 “你会被训练成优秀的奴隶，卖到异邦的市场，当然，我们会嘿嘿嘿……” “嘿嘿！” 几人发出了猥琐的笑声，戴娜有些羞恼，自己获得了超凡的力量后，确实有些大意，连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没搞清楚，就大着胆子来了。 以后必须引以为戒！ 她眼神带着羞愤，弹道计算完成，精神感知中，还有两人隐藏在黑暗中，一共七人，正好一并解决！ 伴随着几人越来越大的猥琐笑声，戴娜站起身，左手向前张开，魔力开始律动！符文勾勒完成，法术模型组合完成，魔晶重塑，小型回旋镖状飞弹完成！ 几人的猥琐笑声戛然而止，他们看着戴娜左手前空气中形成的神秘花纹，和花纹中越来越亮的光芒，眼神交换，带着不解和狠辣。 帕克的手向下翻转，并勾起两个手指。他暗示隐藏的二人，情况有变，立刻启动牢笼下的机关，那是一个七八米的深坑。 戴娜还是太稚嫩，对精神感知的使用也太粗糙，艾斯早就用感知法术发现了机关，他悄悄的飞到隐藏二人面前，次级法术，眩晕术！ 两人瞬间昏倒，没人操作，机关也就发动不起来了。 在帕克意外的眼神中，戴娜牢牢的站在地面，回旋镖状魔法飞弹发射，两次回旋，顺利击中7人，三人当场死亡，帕克等人重伤倒地。 戴娜再次激发法术，在手前形成一锯齿状飞弹，却控制着没有激发，一点点的把牢笼破出个圆洞，爬了出来。 她有些狼狈和疲惫的出来，飞弹激发，正中帕克的头颅！ 随后她又拿着匕首，把失去战斗力的敌人们一一杀死。 做完这一切后，戴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她精神力消耗的太厉害了，稍微恢复了下，她从尸体中摸出钥匙，打开房门，身上带血，狼狈的逃离。 艾斯看着戴娜，这次突然的危险，应该能让她成长很多。但是，还是方法太稚嫩，很多考虑不够周到。 艾斯变形回原来的样子，随着他变形术和局部变形术的熟练，他现在已经能借助施法材料，将衣物一起变形，好歹不用l奔了。 他熟练的使用酸液转化，把黑店的尸体腐蚀一空。 刚刚戴娜的战斗，也给了艾斯很大的启发。通过数学知识，能把一个简单次级魔法飞弹玩出这么多花样，得考虑给辅助界面外挂一个战斗辅助功能了，比如弹道演算之类的，具体的需要更多实验数据。 等到了北境，把魔法之书传播开来，就有更多小白鼠，说不定能给他更多的惊喜。 艾斯带着莫名的笑容，结合从书之精灵那学到的部分检索的灵魂符文，艾斯的感知法术大大强化。 戴娜刚刚踉踉跄跄的离开不久，“老鼠”就出来了。 幻象结界张开，穿着黑色短装正悄悄跟随戴娜的“老鼠”被艾斯逮个正着。艾斯一分钟内，弄清楚了所谓的饿狼互助会。 一群落魄堕落的猎魔人、地痞流氓和无赖老兵组成的犯罪组织，他们无法在美狄慕斯城内生存，只要如豺狗般围着城外转悠，时不时被城邦巡查官打击的抱头鼠窜。 这种渣滓，艾斯觉得自己可以轻易的摧毁他们。他往天空一跳，变成了一只雄鹰，飞了一小段后，一阵魔力律动，瞬闪发动，雄鹰在天空往前迅速突刺了一段，几个突刺后，消失不见。 已是傍晚，营地南三公里外的一处地穴，篝火、恶臭、哭泣的女人和儿童，还有一群狰狞的渣滓。艾斯双眸闪烁的看着这一切，幻境结界悄无声息的张开，没过多久，渣滓们就自相残杀，留下一地肮脏。 除了他们的首领，他身上泛起了奇异的黑雾，整个皮肤生出了黑色的鳞片，身材变大一圈。呼喊着不明的语言，向艾斯冲了过去。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三章 演讲 艾斯尝试了几种幻术，发现他全部免疫。艾斯使用风之轻灵，避开了黑鳞首领，使用自书之精灵理解能力推演出的法术，通晓语言！ “撕！撕裂……不，锤扁。” 艾斯一边轻松闪避，一边听了会儿，这是一种奇怪的语言，似乎天生带着某种邪恶和混乱。 逆向使用魔晶保护膜，魔晶禁锢术！ 这个首领被艾斯禁锢住，用力的捶打着，却无法突破。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他突然口吐白沫，浑身鳞片消失，晕了过去。 艾斯用特殊的符文阵将这个首领给封存起来，变形成了一粒纽扣，放在口袋中。 随后搜查了一番，发现几个神秘不明的纹路，不是符文，但是散发着特殊的魔力律动，让人感觉冰冷、邪恶、混乱。 他将这些纹路和刚刚发现的语言，记录在魔法之书上。 又仔细搜查着整个地穴，越来越觉得地穴类似于某种仪式，指向不明，作用不明。看来饿狼互助会没有这么简单，似乎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 他叹了口气，找到附近的巡查大队，暗示了一个士兵，让他前去通报这一切。 另一边戴娜逃出黑店后，跑到附近的池水，狼狈的清洗着脸上、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迹。趁着太阳未落，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家中。 “我杀人了！杀死了七个人，怎么办啊？” “他们都是人渣，死有余辜。不死肯定会害死更多的人，我是除害！” “但是，到底是杀人，而且他们还有组织，会不会盯上我，找我报复，要坐以待毙吗？” 戴娜带着复杂的心情，翻翻覆覆了良久，才在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另一边，夜已深。迪肯斯带领的大队，在地穴发现了流窜逃亡的饿狼互助会的窝点，解救了不少被非法拘禁、即将被卖为奴隶的城邦自由民，这算是一个大案了，但是疑点重重。 报信的士兵前言不搭后语，贼窝里的饿狼互助会成员突然内斗而死，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难道是隐秘之神的后裔来到了这里？只有他们才会造成这么诡异的状况。” 迪肯斯一边推测着，一边组织士兵救援被困的女人和孩子。 城邦虽然允许奴隶制，可是也严厉打击非法捕奴，城邦奴隶的来源更多是对外掠夺和少量债务奴隶，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动摇城邦的根基。 迪肯斯一脸严肃，内心已经在思考如何向大巡查官汇报。 艾斯变形作一粒纽扣，加上俘虏的首领，两粒纽扣不起眼的别在一个士兵的裤脚，悄无声息的跟随他们回到了城邦。在城内路上“自然”掉落在地，带着俘虏潜回自己的住所。 第二日，整个城邦最热的新闻，就是迪肯斯巡查官周密部署、英勇剿灭了臭名昭著的饿狼互助会，解救了大量被拐卖的女人和儿童。 戴娜惊愕的听着这个新闻，似乎自己的危机在睡梦中就解决了？ 另一边，艾斯一早起床，就听到了窍门声。 他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莫顿在门外。 “学弟，学弟，好消息!大辅政官阁下，有意安排你在图书馆演讲《精耕细作》，还请你准备准备，这是近期城邦要出的法令草稿，还请不要外传，三天后我会再次来跟你确认。” 艾斯听着莫顿的话，有些感慨。他本意是回城邦宣传宣传《初等数学》系列丛书，没想到作为添头的《精耕细作》反而备受重视。 这大概就是视角的差异，站在艾斯的角度，宣传好《初等数学》，引导更多人学习、研究数学，才能让他有更多的潜在小白鼠。 但是站在大辅政官的角度，《初等数学》无关紧要，让民众吃饱饭、吃好饭，变得富足，城邦才会稳固，能让城邦稳固，让城邦繁荣的事，才是天大的事情。 艾斯回到住所翻看法令草稿，开拓荒地令！ 大意是，城邦上至贵族、下至公民，都鼓励其自备奴隶、物资，前往城邦各城镇间无主荒地开拓。城邦将加大武力巡逻，清扫魔物，为开拓者提供安全保障。 凡开拓成功者，将接受城邦嘉奖，贵族授予奇物，公民授予荣誉贵族头衔，允许其在私人领地便宜行事，蓄奴上限提高至5000人。 艾斯思考一会，城邦目前除去奴隶，大概有三十多万人口。大量的地区荒无人烟，魔物是顾虑，农业生产力低下也是关键。 像很多贵族家族，其实武力足以在荒野生存，只是荒野贫瘠，谁愿意在那生活呢。5000人的蓄奴上限其实很高了，基本上很多城邦小镇，也就是三千到五千人，甚至算得上一个小城了。 当代国王陛下和大辅政官阁下都很有想法，先填充荒地人口，再说其他。按照城邦当前律法，想要大量奴隶，必须得从附近蛮族部落获得了。 也许是想一箭双雕，不花一分财力物力，消灭蛮族，顺便用贵族、公民带领他们开拓领地，有些类似于国野制度，用本国的“君”带领异族的民，彻底转化民众，占领土地。 艾斯在羊皮纸上总结着，大致理顺了演讲的思路。 四天后，在大广场，艾斯站在神庙之下的高台。 台下一众期待的眼神，那是对财富的渴望。艾斯庄园的暴利，已经随着《精耕细作》一书普及，广为流传。 城邦现在到处都传说着艾斯的故事，嘴巴很严的老康尼那流传的精彩版本。 从读书都靠变卖先祖盔甲的贫穷家庭，到现在家财万贯，更是城邦的大学者，无数年轻人憧憬的对象。 “大家都想听我讲讲，如何种地才能致富！但是今天咱们先不讲种地，先讲讲什么是经济！” “我们为什么要开拓领地，我们开拓的领地要获得什么，我们要为城邦提供什么？” “经济学可以回答这一问题，我们必须首先假设，人都是逐利的，只要不违反城邦律法，都希望以尽可能少的付出，获得最大限度的收获。我称这种状态为经济人。” “那作为一个经济人，一个标准的利己者，如何在城邦法律规定范围内，利益最大化呢？”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四章 拜仁 “我认为这需要研究透市场，市场就是供给侧和需求侧的总和，市场长期有效，短期会无效。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市场规律，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找到自己的定位，明白自己要提供什么，需要什么，才能成功开拓领地……” “说完我们经济人，还要说城邦。城邦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城邦有很强的引导市场能力，是绝对的领导者，要学会利用好市场，尽量减少直接干预，利用市场见解干预，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最后，我再给大家讲讲如何耕地，如何修水利灌溉设施，如何堆肥，如何除害……” 众人如痴如醉，演讲完毕，良久无言。 过了十多分钟，突然有一个人开始热烈的鼓掌，随后掌声如雷！ 大辅政官更是直接上台，热切的抓着艾斯的手说：“我真不想放你去北境搞什么新医学，你就应该留在城邦，十年之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艾斯看着激动的大辅政官，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自私，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这些活生生的人们，就算是行医，也只是一个便宜行事的借口。 他在这一霎，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或许，也该为活着的凡人真正的做些什么。真心为路过的每一个地方行医，为人们祛除疾病。 甚至在未来，建立一个相对公平公正的魔法社会，让普通人也能享受到超凡带来的切实好处，而不是永久的配角。 这一刻，艾斯的眼神渐渐坚定。 “姐姐，姐姐！你不去广场实在太可惜了，你知道今天谁在演讲吗？”戴娜的弟弟一回到家，就敲着戴娜卧室的门，大声说道。 戴娜保持着失意体前屈的状态，她还没从杀人的负罪感和危机骤然解除的大起大落中起来，这几天除了冥想，基本上整体躺在床上睡觉。 “我不关心，你不要吵我睡觉！” 她不开心的尖声道。 “是艾斯学者啊，艾斯你也不关心吗？”弟弟大声的说着。 砰，房门猝不及防打开，趴在门上的弟弟摔了个狗啃shi，戴娜很不淑女的一屁股坐在弟弟身上，把他压的嗷嗷叫。 “说，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不关心吗？啊！疼疼疼。我说，大辅政官邀请艾斯学者在广场演讲《精细耕作》……” “是《精耕细作》！”戴娜站了起来，小巧白嫩的脚狠狠的踩着他的后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错了，我错了。《精耕细作》……后来，艾斯学者讲起了经济学，什么经济人、市场、供给侧等等，大辅政官都直接说，十年之后，他的位置可以给艾斯学者坐呢。” “我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演讲！”作为艾斯的头号迷妹和半个徒弟，戴娜深感内疚，她决定不再颓废，精神起来，先吃顿饱饭，明天去看望艾斯先生。 次日一早，戴娜带着妈妈做好的糕点，来到艾斯的住所。惊讶的发现，艾斯竟然在赤着上身，拿着剑盾锻炼。 “习惯了，我外出游历，也会偶尔遇到危险，多亏了这军中剑盾术，才能保命。” 艾斯摸了一把身上的汗，披上外套，随意的说道。 戴娜脸有些红扑扑的，没想到艾斯先生看着年龄不大，身体却很强壮。 “这，这是我家做的糕点，带给先生您品尝。” “好！” 戴娜别的都挺好，就是太害羞了，大家这么熟悉，说话还经常结巴，艾斯想着。 这时，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艾斯一感知，门外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穿着白袍红绶，胸前别着学者徽章。长相也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艾斯打开门，白胡子老头径直走了进来，一点也不客套的抱着卷书就问道：“艾斯学者，我对三角函数的这部分没看太明白，你能帮我讲解下吗？” “请教之前，是不是该介绍下自己？”戴娜不太高兴的说。 “哈哈，艾斯学者的《初等数学》实在是深奥，我太沉迷了，不好意思。我是拜仁，一个热爱数学的人。”白胡子老头对戴娜的态度不以为意，歉意的说。 “拜仁学者，请进。” 艾斯招呼着二人进屋，听了会拜仁的问题，觉得自己解答太浪费时间，于是说道：“拜仁学者，戴娜跟我学习了数学很久，有很强的天赋，不如让她和您探讨探讨如何？” 拜仁面色一怔，看着年轻的戴娜，带着怀疑的目光。 戴娜顿时有点不服气，就上前给拜仁讲解起三角函数来，一会的功夫，两人竟然越讨论越入迷。 艾斯招呼仆人准备好午餐，就转身去了地下室。那里密布着符文阵，囚禁着一个会变成黑鳞怪物的人。 直到傍晚，艾斯留下拜仁和戴娜一同用晚餐。 “戴娜女士，你对《初等数学》的理解太深刻了，明天一早，我还到这里请教你，可以吗？”拜仁诚恳的问道。 戴娜本想拒绝，可她转念一想，这样自己就有借口天天来艾斯这，于是转头看向艾斯。 艾斯看着戴娜的小表情，莞尔一笑，说道：“没有问题，我这儿欢迎一切热爱数学的人。” 之后的几天，戴娜每天早上给拜仁留下习题，然后小迷妹般的观察艾斯锻炼剑盾术，下午给拜仁解析题目。 艾斯则趁着他们学习《初等数学》之际，继续到地下室研究这个半人半怪物。经过多次实验，艾斯对比了这家伙变身之前和之后的状态，得出了一些观点。 这是个信仰恶魔之人，或者叫恶魔信徒更加合适。在人类状态下，可以被幻象操纵、被魅惑、被影响情绪，普通刀剑可以轻易的砍断他的四肢。 他被一个信仰恶魔的邪恶组织，派到这里谋划一场巨大的阴谋，通过献祭仪式，祈求某位恶魔的投影降临。 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约束着恶魔信徒，无法泄露这个组织具体的情况。 这里有很多的疑点，恶魔大多无比混乱，信仰祂的人也会被动陷入失去理智的状态，怎么会策划比较周祥的阴谋呢？ 艾斯在心底埋下了疑问。 当恶魔信徒可以通过某种奇异的语言，达到某种奇异的状态，冰冷、邪恶、混乱的气息就会降临，改变周围的魔力环境，进而让恶魔信徒变成黑鳞怪物。 艾斯把这种怪物形成称为类恶魔化，在这种形态下，幻象无法影响它，艾斯经过多次实验后，发现普通物理伤害法术和精神冲击法术依然有用，火元素类法术效果极佳。 偶尔实验了机械化心智，发现在这种状态下，类恶魔反而会被幻象影响甚至控制。艾斯推测，是恶魔天性中的混乱被抑制，一个混乱的生物，你不要指望能用幻象影响它，因为他的行为充满无序。 前一秒攻击敌人，后一秒可能打击自己。更高等的恶魔也许有一定的理智，在较短时间内行为有依据，根据梦幻剧场的观察，待验证。 艾斯通过灵魂法术通晓语言，逐步的学会了恶魔的语言，这是一种混乱、邪恶的语言，带着天生的神秘力量，艾斯将这种语言记录到了自己的魔法之书，加强了知识储备。 “啪！” 许久未见苏醒的书之精灵福娃突然从呆毛恢复了本体。 “这是知识，非常辛辣的知识的味道！”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六十五章 通用技能 “你了解这种语言？” 艾斯感兴趣的问道。 “不了解，但是我可以‘理解’！” 书之精灵散发着光芒，能力在无形中发动。 “这是远古就存在的超凡语言，有着神秘的力量表达，与之对应的还有数种语言。它们和凡语不同，带着世界规则的痕迹，和我们小精灵一样，是规则的造物。” 书之精灵一边“理解”，一边对艾斯说道。 “你了解其他的类似语言吗？或者类似的规则造物？” 艾斯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研究者永葆活力的好奇心。 “当然不了解，”书之精灵挺起胸膛，非常骄傲的说：“规则是世界的根本，是大源的外延，我只是规则的造物，怎么可能知道其他规则呢？” “我只会学习，当我遇到规则造物时，我可以试着‘理解’。” 还真是强大的能力，艾斯摇摇头，书之精灵“理解”完新知识，又变成呆毛站在艾斯头顶了。 它既是呆毛，也是信号塔，可以放大魔法信号，接受魔法信号，当然覆盖距离不能太过遥远。 有它在，艾斯的魔法之书就成了所有魔法之书的主服务器，当然，现在只有戴娜一个服务对象。 艾斯对拜仁观察了很久，觉得他除了年龄，其他的都很适合成为一名契约者。 不像彼得对神灵无比敬畏，对知识保持着热诚，有着探究世界真实的赤子之心。 除了老了点，其他都很合适，也许可以再考察考察，再决定是不是给他一个踏入超凡之门的机会。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将这个类恶魔用炽热的火焰烧成灰烬，已经了解清楚的渣滓，不需要继续存在。 一早，戴娜和往常一样，看着艾斯练习剑盾格斗术。 聪明的头脑、强壮的体格、完美的身材，戴娜的脸又有些羞红，发着蒸汽。 “duang！” 戴娜感觉到脑子像是被门挤了一下，似乎看到无数人影，仔细看又是自己，在一遍遍的拿着剑盾练习。 界面突然剧烈的一晃，接着弹出信息。 【恭喜契约者，认真观察基础剑盾格斗术十小时以上，学会基础剑盾格斗术，开启通用技能栏。】 【通用技能：基础剑盾格斗术lv0】 这是什么？ 戴娜抱着疼的差点裂开的脑袋，有些发愣，她脑子突然多出许多关于剑盾格斗术的知识。 艾斯看了眼发呆的戴娜，回过头坏笑起来。 利用解析自书之精灵的知识记录和传承能力，创造的特殊法术，知识记录和知识灌输！ 可以将某种基础性知识、经验观察记录并储存起来，灌输给目标对象。 现已加入系统豪华礼包！ 这个法术的局限就是，限于符文缺失、法术结构残缺，只能记录灌输入门级技艺、知识。 艾斯这几天刚刚把剑盾格斗术的入门经验技巧储存起来，正好拿戴娜做实验。 艾斯看着正在研究新功能的戴娜，有了狗策划对小白鼠，不对是玩家们的热爱，这种提供（操纵）快乐（人心）的方法，简直太有趣了。 他越来越期待，有了更多小白鼠后，会有怎样的乐趣了。 戴娜对艾斯的心理活动茫然不知，她仔细研究了一番后。 “艾斯先生，能不能借我您的短剑和圆盾用下，看久了您的锻炼，我也想试一试。” “没有问题！” 艾斯一脸热情的将短剑和圆盾递给戴娜，一旁的仆人马上用湿毛巾给艾斯擦拭。 戴娜拿起左手拿起短剑，右手戴上圆盾，开始了练习。 艾斯早就注意到戴娜是左利手，在储存经验时，调整了相应的适应算法。 戴娜试着劈砍、格挡、直刺、格挡刺、翻滚…… 过了一会儿，艾斯鼓起了掌，说道：“虽然有些生疏，但是动作都非常标准，至少有一年的苦功了吧。戴娜，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 戴娜被艾斯夸奖后，脸色有些发烫，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剑和盾，更感到魔法书的神秘莫测。 连这种需要艰苦锻炼的技艺，都能一瞬间学会，太不可思议。 “正好我一个人练习太过无聊，不如这几天我们一起练习？” 艾斯让仆人再送来一副剑盾，与戴娜对练了起来。 几天后，戴娜看着属性面板，【通用技能：基础剑盾格斗术lv1】【被动：数学lv3】静静的发呆，她的基础剑盾格斗术和数学都升了一级。 数学方面，她已经在和拜仁探讨的过程中，完全掌握了《初等数学（三）》的知识，也许这是升级的原因。 基础剑盾格斗术方面，她也有了极大的进步。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一切能力都可以被魔法书量化？ 光想一想就让人恐惧，但是仔细想想，又充满了升级的动力，真是无比矛盾。 虽然暂时不能提升积分，但是提升下通用技能和被动能力也不错啊，戴娜想着，然后突然对艾斯说道： “艾斯先生，我下周有事情，请您务必等我，下下周再启程，我想和您一同去北境。” “你为什么想跟我一起去北境？那不适合女孩子。” 艾斯微笑的拒绝道。 “我和普通的女孩不一样，我能自己保护自己！而且，而且，我想追随艾斯先生您，去见识更广阔的的世界！” 戴娜大声的说道。 她心里却想着，我需要见识更多的魔物，也不想和艾斯先生分开，正好跟随他一起出北境行医，积累积分，换取魔法书。 另一边，艾斯和拜仁交流了一番，觉得这个老头对学术特别是数学，有着极为热忱的心。在去北境之前，艾斯决定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夜晚，拜仁的住处。 “拜仁，拜仁，醒来，醒来！” 月光下，长长的白胡子，白袍红绶，学者徽章别在胸前，正是拜仁本人！ 拜仁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瞪大眼睛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样？” “我是你内心的挣扎，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面前，两条通往知识的路，一条是平坦的土路，但是很快就到了尽头，另一条是布满荆棘但是望不到尽头的路。” 月光下的拜仁突然把头贴近床上的拜仁，眼睛闪烁着符文，问道：“你选择哪一条？” 拜仁在暗示下，忽略了这一切的怪异，说道：“我当然选择荆棘，虽然也可能再未来走到尽头，但是，至少现在它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月光下的拜仁神情莫名，他张开双手，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地面上、墙上符文阵开始闪烁，金色的契约天平降临！ “那么，我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传火者与你定契!我是火炬，你是火种，未来的魔法之路，我们将同行。” 拜仁的雪白胡子直接断掉一半，飞到天平一端，他感到头痛欲裂，隐约看到长长的羊皮纸契约，密密麻麻的文字，化作链条的天平。 紧接着就头晕眼花，不省人事了。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希望收藏本书，投几张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希望能投资、打赏本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一章 同行 艾斯面带微笑，对戴娜回礼，说：“你好，初级巫师学徒戴娜。” 一身猎魔人装束的戴娜，笑靥如花。她把盾牌背在背后，短剑插在背后的皮质剑鞘上，踩着皮靴进了艾斯的家。 到了客厅，戴娜把剑盾挂在墙上，艾斯挥挥手让仆人退下。 戴娜压低了声音，兴奋的说：“艾斯先生，我真没想到，您竟然也成为了巫师学徒！您是不是也见到了一个铁面男，在金色天平下缔结了契约？” “我是前段时间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袍女子，在金色天平下，与传火者缔结了契约。我精神力突破1没多久，还请戴娜前辈多多指教。” 艾斯和煦的笑着，谦虚的对戴娜说。 “艾斯先生，你太谦虚啦。凭你的智慧，很快就能超过我了，看来传火者可能不是一个人，也许是一群人？” “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艾斯吧。我觉得传火者可能是一群人，也有可能是一群人的引领者。我还是很佩服他，竟然能给我们凡人开拓出一条超凡道路。” 艾斯跟着分析道。 “是啊，那天缔结契约，我吓坏了。可是后来，渐渐就适应了有魔法书的生活，适应了巫师学徒的身份。我跟你说，前段时间我大胆去了城外的猎魔人营地！” 戴娜带着那种玩单机已久，遇到同好者迫不及待安利的表情说道。 “哇，我们戴娜这么厉害，居然勇闯猎魔人营地，后来怎么样？我欠了魔法书10个积分，现在正想办法怎么获得积分，你已经走在我前面了。” 艾斯面带佩服的说道。 “哪有，”戴娜被夸奖，脸色有些微红，“我的经验太少了，差点被一群恶人抓住，还好及时发现，提前逃走了。” 戴娜怕说出自己杀人，影响在艾斯心目中的形象，话到嘴边改口道。 “这么惊险，还好我们戴娜机智。” 艾斯没有揭破，故作后怕的说。 两人热烈的聊了会得到魔法书之后的生活，戴娜得知，艾斯目前只会一个法术模型，极简冥想法。 “我还会一个法术，次级魔法飞弹。经过最近的研究，我自己开发了好多小技巧，马上教给你！” 艾斯微笑着看着戴娜，她神情兴奋，过会儿变成沮丧，小脸皱着的对艾斯说：“根据契约，禁止私下传授学自魔法书的知识，只有都具有该知识，才能互相交流。” “没关系，保守秘密是我们和传火者约定的。等我下个月初，也有免费抽奖的机会了。而且我可是‘基础剑盾格斗术lv2’，凭借大大提升的身体属性，也足以自保了。” 艾斯安慰着戴娜说道。 “对了，我发现了新功能！通过观察他人格斗一定时间，我们能学会他们的格斗技巧lv0级别的，提升要靠自己锻炼了。” 戴娜又突然兴奋，对艾斯说道。 “这就是你突然会基础剑盾格斗术的原因吗？” 艾斯促狭的笑道。 从构思魔法（系统）书开始，艾斯就没想过搞个内斗养蛊的系统，那怕不是石乐志。这么脆弱的魔法势力，还要搞主神空间类型的内斗，怕是得立马灭亡。 而且这种养蛊出来的“人才”，冷漠、邪恶、无恶不作，怎么能信任，还不逮到机会就反噬。 利用魔法（系统）书，发现发现新地理、人文、魔物、符文，进而开发学术研究功能，源源不断的培养学术人才，形成组织，用组织和人才，培育自己想要的魔法知识，这才是艾斯的目的。 这个以魔法书为纽带的知识型组织、学术型组织、互助性组织。 宗旨就是艾斯与契约者的约定，“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所以他制定了详细的规则，对违反的契约者以严厉处罚。 诱导契约者们走向同行者的道路，成为他期望的魔法之路上的互助者、思想火花的碰撞者。 几天后，艾斯告别了朋友，赶着马车，载着一车生活用品、普通药材和戴娜在去北境的路上。 “艾斯艾斯，我刚刚研究会同行者功能。初级巫师学徒可以有最多三个同行者，我向你发出申请了，你同意一下。” 戴娜从马车的布帘子上露出小脑袋，笑眯眯的对艾斯说道。 “好，我马上同意。” 这是艾斯更新的新功能，其实就是个好友功能，可以在界面中互相留言，并且还留了彩蛋。 随着艾斯的同意，戴娜的界面突然弹出了金色的光芒，大大的10出现，旋转了一圈，缩小贴到积分栏上。 戴娜的积分栏从-10变成了0。 “艾斯，你得到10积分了吗？” 戴娜又探出头，有些激动的说道，这积分太难获得了，他们走了一路，猎杀了数个魔物，发现的魔物、符文都重复了，还好收获的符文可以免费录入符文页，还算有赚。 艾斯故作也激动的点点头，两人一起兴奋了好久。 快到下午，他们在一个小村子附近停下。 “老人家您好，我是城邦的学者，想要去北境，路过贵地，能不能借宿在你们家？” 艾斯胸前别着学者徽章，宽大的罩袍下，拿着银塔勒的手悄悄握住村长干瘪的手。 老村长面色蜡黄，有些厌烦的推开艾斯的银塔勒。 他仔细盯着艾斯的徽章看，又看了看艾斯的脸，摆摆手说：“我年轻时，去过王城。远远的见过彼得大学者，胸前是别着类似的徽章，但是你太年轻了，信不得，信不得！” “老人家，这是我们城邦最年轻的学者艾斯，《逻辑学》您听说过吗？” 戴娜插嘴说道。 “不晓得，不晓得，你们这些外乡人不能待在我们村子，快走快走！” 艾斯的双眼突然浮现出繁杂的符文结构，诚恳的拿着银塔勒，塞道老人家手里，说：“老村长，我们两个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坏人，旷野那么可怕，还有魔物，您就通融通融！” 原本异常警惕有原则的老村长，后脖颈浮现出符文结构。 他突然觉得手中的银塔勒很可爱，面前两人也很亲切，想想让他们在旷野住一晚也于心不忍。 于是他点点头说：“看你们确实不像什么坏人，就住在我家中吧。” 就这样，凭借着魅惑法术，艾斯和戴娜终于不用露宿旷野，两人顺利的借宿到村长家中。 艾斯拿出诊箱，委托村长宣传，在村子打谷空地开起了义诊。 凭借着村长一贯的威信，村民们都跑来看了看热闹，但是他们都有些失望。 “这医生也太年轻了！” “村长一贯靠谱，也许他医术很好呢？” “不好说，弄不好这家伙油嘴滑舌，把村长给骗了。” “说不定就是个骗子！” 村民们半信半疑，议论纷纷。 第二章组合推演和欧皇 终于有几个人，在艾斯再三承诺绝对不收钱的前提下，试着让艾斯看病。 艾斯悄悄开启了超声感知。 “你是有些腹胀、还有痔疮，我这里有几服药，黑色的每天一指甲盖外敷，白色粉末每天两指甲盖的量，倒入凉开水喝下去，三天之内必然好转。” “你这是感冒引起的发烧，不用担心，把这药拿回家，每次一指甲盖，饭前一小时服用，一天两次。” “你这是右胳膊脱臼啊，忍着点，”随着一声脆响，“好了，回家用热毛巾敷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村民们看着艾斯老练的治疗，渐渐有更多的人去尝试。 戴娜面带崇拜的看着艾斯，这就是她最佩服的艾斯先生，即使有了超凡之路，仍然不忘自己的志向，为普通的凡人无私诊病。 晚上，戴娜继续锻炼着。 学自角斗场的四项通用技能，经过戴娜的锻炼，除了基础闪避技巧lv0，其他都已经提升至lv1。 戴娜今天着重锻炼着基础闪避技巧，看看能不能提升等级。她没有选择先练习基础剑盾格斗术，因为根据艾斯描述，他锻炼了数年，最近才提升到lv2。 戴娜想干脆把几个通用技能都提升到lv1，增强全面性再说。 她翻滚、前跃、后跳、左右闪避，越来越熟练。 随着清脆的陶器碰撞声响起，戴娜在面板上看到，基础闪避技巧以及提升为lv1。 这是，弹出一个对话框。 【是否消耗10积分，将基础拳击技巧lv1，基础腿击技巧lv1，基础挪移技巧lv1，基础闪避技巧lv1四项技能组合推演成更高稀有度技能？】 戴娜看着对话框，犹豫了一会，选择了是。 【推演栏开启，现在可以消耗一定积分，对通用技能进行组合推演，更多功能请自行探索。】 积分再次变成-10，四项技能从面板上飞出，开始旋转，进入推演栏。 这是艾斯解析自书之精灵的推演能力，创造的新功能。目前只能推演凡人的技巧到更高层次，也就是基础开头的通用技能。 戴娜看着推演栏的进度条，一点点的挪动，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推演终于完成，一阵耀眼的蓝光后，推演栏闪烁完成。 戴娜意志集中于闪烁的完成，一个泛着蓝色的字条飞出，选择一圈后，猛的贴到属性面板的通用技能栏【基础徒手格斗lv0】。 瞬间，戴娜感觉好像有个人带着自己练习了无数遍徒手格斗，人体要害部分悉数在心，慢慢的融汇贯通，刻印在她脑海中。 她跑到艾斯的房间旁，发现油灯仍然亮着，忍不住敲起了艾斯的门。 “咚咚咚！” “看来我们的小戴娜，尝到新甜头了。” 这是艾斯新制作的功能，灵魂法术推测术，结合魔法书的计算机模拟能力，利用扫描功能录入了种种模拟数据，对于推演普通格斗技巧有着不错的效果。 “又有新知识，我闻到了。” 艾斯头顶的呆毛突然变成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一屁股坐在他的头顶上。 “快给我变回去！” 艾斯一把抓住，不给书之精灵说话的机会，强行把他变回呆毛，插在头顶。 打开房门，戴娜正贴在门上，差点撞到艾斯胸口，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戴娜强行干咳了一声，接着异常兴奋的说道。 “我发现一个新功能，我的基础拳击技巧，基础腿击技巧，基础挪移技巧，基础闪避技巧全部晋升了lv1，然后面板弹出了个对话框，开启了推演功能。我的四个白色技能，合成了蓝色稀有基础徒手格斗！” 艾斯闪开身，邀请戴娜进门，随手关上门。 “我们的戴娜太聪明了，我都没弄太懂这界面怎么用。” “你以后可以观察我锻炼基础徒手格斗，我从你那学会了基础剑盾格斗术，你应该也能学会我的技能。” “那我就不客气了。”艾斯爽朗的说道，“刚刚我发现又可以抽奖了，正准备试试，你要不要旁观？” “怎么旁观，每个人的界面不是只有自己能看到吗？” 戴娜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刚刚发现，同行者功能上有个小眼睛，上面写着旁观。” “我试试看，需要你同意下，连接中，好啦！” 戴娜看着艾斯面前，突然出现堆满财宝、闪闪发光的奖池，不由的有些兴奋。抽奖的感觉令人回味，可惜她现在积分是负数，就别想啥美事了。 其实除了艾斯，所有的魔法书，三次免费抽奖预设的都是，第一次次级精神祝福，第二次极简冥想法，第三次任意白色稀有度的次级攻击法术。 之后抽奖，就需要投入积分了。 艾斯面前的奖池越转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整个奖池在停下后，突然剧烈的晃动，最后发出耀眼的橙色光芒，戴娜听着耳边似乎有声音在高呼，“哇！传说！” 光芒褪去，艾斯面前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文结构，闪烁着橙色的光芒，随后化作一道光，进入了他的辅助界面下方第二个空格。 戴娜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啥，心里酸酸的。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蓝色稀有技能，似乎变的不值一提。 戴娜勉强带着笑容，向艾斯问道：“恭喜你了，橙色似乎是特别稀有的法术，不知道是什么法术啊？” 艾斯“温和”的看着戴娜，带着“海豹”特有的笑容，对戴娜眨了眨眼，说：“叫魔法伎俩，根据说明，能根据施法者的心意，制造很多戏法，其实比不过魔法飞弹强大啦。” 戴娜听着艾斯的安慰，心情有些复杂。她渴望艾斯和自己在魔法道路同行，但是这种不适感却让她有点想抱头痛哭，难道是自己心理太脆弱，竟然有些妒忌艾斯吗？ 可惜戴娜不知道非洲人对欧皇的怨念，只能带着勉强的笑容，准备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艾斯看着戴娜的表情，感觉可能打击的她有些厉害。 他用“魔法伎俩”凭空把一个陶罐变成苹果送给戴娜。 “别不高兴啦，这个送你！” 戴娜看着艾斯，心里感觉有些暖和，接过苹果，返回自己的房间。她重重咬了口苹果，咔嚓，她摸了摸嘴里的陶片和破碎的陶罐，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请喜欢本书的各位书友踊跃投推荐票，有余力的打赏，推荐期间，力争本书有个好成绩，谢谢各位了！） 第三章 附魔武技 艾斯听到戴娜如同受伤小兽般呜呜的声音，坏坏的笑了笑，偶尔欺负下小姑娘，挺让人身心愉悦呢。 他选择“魔法伎俩”作为初始法术，并不是为了专门当“海豹”，而是有着他自己的计划。 这个法术具有很普遍的适应性，配合语言、魔力律动、心意三者合一，能达成超低配心想事成的效果（类次级法术效果）。 利用这个法术，艾斯能在伪装初级巫师学徒和中级巫师学徒期间，随心所欲的施展出各种类次级法术效果。 艾斯认真推演手中残缺的恶魔语言，试着发展出属于巫师自己的超凡语言，这是个浩大的工程，而“魔法伎俩”就是当下的最佳切口。 经过试验，物理攻击类、诅咒类、精神直伤类等法术，加入残缺的恶魔语，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优异效果，比之原版的次级法术模型几乎威力无差。 其他类型的法术，加入恶魔语，会无效甚至起到反作用。 已是初冬，美狄慕斯城邦北方的环境有些寒冷，艾斯穿好衣物，走出房门。 戴娜已经开始在院子中锻炼，招式狠辣，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她看到艾斯出门，想到昨天啃坏的陶罐，心情更抑郁了，难得的给了艾斯两个大白眼。 艾斯有些心虚，不敢招惹快要炸毛的戴娜，他观察着戴娜的招式和状态，发现戴娜竟然在没有激发任何符文结构的情况下，引起了轻微的魔力波动。 这是即将完成魔化的征兆，到了这一步，戴娜将彻底脱离凡人，成为和神启者类似的超凡者。 戴娜感觉自己基础徒手格斗的技巧越来越娴熟，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即将魔化的状态，这种状态下，整个人会短暂的和某种规则相连，在一瞬间得到周围环境微弱的反馈，从而超凡。 艾斯看着戴娜，静静的在一旁守护，用暗示法术驱赶走其他人。在魔化状态练习徒手格斗，等魔化结束，戴娜的徒手格斗技巧肯定会大大提升，甚至有变异的可能。 戴娜沉醉于技巧的练习，周围环境的魔力随着她的动作律动，甚至发出了气爆，附带魔力的一拳、一脚、一肘、一膝、一指都带着远超常态的威力，轻易的就击碎岩石，踩裂地面。 叫基础徒手格斗或许已经不太契合，也许可以新开一个归类，附魔武技。而这套附魔徒手格斗，可以叫戴娜钢拳流。 说干就干，艾斯恶趣味的在自己的魔法书上开始后台操作。同时惬意的想着，你的附魔武技很好，但现在也是我的了。 戴娜感觉浑身顺畅，昨天被橙色光芒伤害的非洲之心，渐渐治愈。她的锻炼已经到达尾声，魔力的躁动还是减弱，随着她的收拳，附近数百米的浮游魔力被鲸吞，她的身体发出夺目的白色光芒！ “duang！” 戴娜听着熟悉的声音，从奇异的状态中恢复出来。 【恭喜契约者，成功魔化，固化魔力于自身。您的属性被固化魔力极大强化，详情请查阅属性面板。】 【契约者通用技能基础徒手格斗lv0→lv4，因魔化过程中，契约者契合自然律动，创造出附魔武技，得到传火者赞许，特奖励100积分！】 【因附魔武技出现，魔法书将开始更新，持续大概两小时。】 戴娜试图呼唤出属性面板，毫无回应。 看来必须要等两个小时了，戴娜想道。 完成魔化后，她的身心都变得平静、通达，已经不再计较昨天的事情了。 “早上好，艾斯！我刚刚完成魔化了，发现了一种新技能，等我研究透了教你。” 戴娜阳光灿烂的对艾斯说道。 “不愧是戴娜，我也摸索出了几个关于‘魔法伎俩’的用法，‘清洁一新’！” 艾斯又古怪的语调发出最后几个字母的音节，右手跟随魔力律动有节奏的舞动，最后指向戴娜。 闪烁着点点星光的魔力围绕着戴娜旋转，几秒钟后散去，戴娜感觉自己像冲了个温水澡一样，皮肤还带着刚洗完澡的香气，衣服也变的干干净净。 “昨天的苹果是个意外，原谅我好吗？” 艾斯温柔的向戴娜微微鞠躬道。 戴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烫，说道：“我本来就没计较，是艾斯你太多心啦，不和你说了。” 艾斯看着戴娜自己跑回了房间，提着诊箱，带着愉悦的心情去了打谷空地。 另一边，两个小时转瞬而逝。 戴娜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整体属性大大提升，巫师评价也从初级提升到中级。 【力量3，体质28，敏捷3，精神10，感知9，魔力90，固化魔力20】（中级学徒固化魔力=精神力*2，高级学徒固化魔力=精神力*4） 【巫师等级：中级巫师学徒】 【积分：90】 下方出现【附魔武技】页面，戴娜打开该页面，孤零零的一个铁拳状图标出现在页面。她集中精力，图标显示出名称【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lv0】（吼出来使用效果最佳），下面附属了一个子技能【被动·钢筋铁骨lv0】。 【说明：由天才巫师学徒戴娜开创的独特附魔格斗技巧，具有极大潜力。使用该武技，会消耗自身固有魔力，自动激发被动钢筋铁骨，同时短时间内较大加强身体综合属性。】 戴娜看着界面中那个拳拳气爆，轻易碎石裂地的身影，无力的捂住了张开的小口。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应该是使用法术模型，在敌人近身前就优雅的解决对方，而不是和敌人贴身硬刚，这不符合她的风格。 【鉴于契约者开创了潜力巨大的附魔武技，传火者特奖励契约者配套法术模型大礼包，只要90积分，就可以获得稀有法术模型“突刺”，稀有法术模型“弹射之腿”，稀有法术模型“局部强化”三个法术模型，价值300积分！】 【是否兑换？】 戴娜呆呆的望着弹出的消息，嘴唇颤抖。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她记得初级巫师学徒时的商城法术列表，一个白色普通法术模型，就要40个积分，如果有其中部分符文，还可以相应折价。 但无论如何，这三个蓝色稀有法术模型的大礼包，买了都爆赚！ 戴娜难以自控的把意志集中于【是】，蓝色的光芒闪过，三个稀有法术模型从大礼包中飞出。在界面空间旋转了一圈，飞入符文页面、法术模型页面和辅助界面。 戴娜打开符文页面，几个新符文正闪烁着，仔细浏览了一圈新符文的介绍后，又去看了法术模型界面，大致了解了三个新法术。 (请喜欢本书的各位书友踊跃投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不吝打赏，试水推期间，力争本书有个好成绩，谢谢各位了！） 第四章 探索 次级稀有法术模型和次级普通法术模型的区别，一是多了辅助类符文，二是核心符文的作用大多数更为强力。 法术突刺是以次级直射符文为核心，用巧妙的结构，将符文的效果作用于自身，激发后向前突进30-90米距离。 法术弹跃以次级弹射符文为核心，将效果作用于腿部，激发后，可以在五分钟内，借助阻力物体，将自身瞬间弹射，距离为10-20米，可以连续性弹射。 局部强化以次级强化符文为核心，瞬间提升身体局部的刚性、韧性、恢复力，持续时间约15分钟。 再加上【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lv0】，戴娜突然感觉自己的未来，画风突变了。 艾斯用魔法书窥视着戴娜的表情，露出了坏笑，吓坏了几个想过来看病的村民。他选择了“铁面火拳”身份与戴娜缔结契约，没想到戴娜竟然无意中开创出附魔武技，他就干脆把马甲专用的几个法术都给了戴娜。 如附魔武技这种技巧，其实就是对身体的固化魔力的一种运动，这种运用就像是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前，谁也看不懂，一旦捅破，就能推演出更多应用技巧。 长久以来，艾斯一直使用的魔力，也叫影响魔力，施法用的魔力是自然存在的魔力。 固化魔力被他当做吸引影响魔力的标的物，从没想过其实可以直接使用固化魔力来战斗。 既然戴娜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种技巧，当然要抓住小白鼠不放，引导她去探索更多的应用方法。 自己现在主要的精力放在探索超凡语言和“魔法伎俩”的应用开发上，语言、魔力律动、心意三位一体，如果能将之系统化，完全可以开发出以“魔法伎俩”为核心的次级魔咒体系。 写本《次级魔咒大全》或者《次级魔咒必背100条》，给未来的巫师学徒们学习，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以让他们在低端时就领略到魔法的魅力，体会到超凡的便捷，甚至推而广之，如果建立了魔法社会，绝大多数普通人的上限也许就是学徒，那么便捷的魔咒也许会成为魔法社会的基石。 另一边，戴娜忍受不住诱惑，悄悄走到村庄外的砂石地，开始了附魔武技战斗的尝试。 “戴娜钢拳流！” 按照说明，戴娜娇声喝道。 “砰！” 固有魔力迸发，沿着特定的纹路，短时间内弥漫全身。 戴娜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她打开属性栏【力量7，体质6，敏捷6】其他属性不变，固有魔力一栏多了个提升【每分钟-2】。 这也的话，综合身体素质提高了一倍，大概能持续十分钟，如果是持久战的话，或许需要间断激发使用。 戴娜一边想着，一边激发了次级法术弹跃，作用于双腿，局部强化，作用于整个左臂！ 随后戴娜迅速的弹跳，闪避，左手猛地劈向一块几人高的岩石，直接一劈两半。 她练习了一会，觉得直接用拳还是不太舒服，尝试引导魔力，半激发法术飞弹，形成了一柄魔晶短剑，随后再次施展局部强化，作用于左臂和魔晶短剑。 法术很成功，魔晶短剑的刚性、韧性极大增强，即使断裂也会很快恢复。 戴娜继续研究，她直接剥离了抛射符文，专心研究起用魔晶塑造魔晶武器，魔晶符文和魔力符文组成的超简单法术模型，搭配上戴娜学自新符文的辅助符文，这个简单的法术模型，有着无数的可能。 和艾斯不同，戴娜的手段很少，她很长一段时间就精心与魔晶塑形，制作过各种各样的魔晶武器，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现在，她不断尝试着将魔晶武器制作套路化，迅速化，并衔接好强化法术。 艾斯窥视着戴娜的成长，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专精魔晶塑形，甚至压根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因为他的野心、他的视野，始终窥伺着超凡的顶端。 他只想拼劲全力的飞翔！ 站在大地，却始终在仰望星空，妄图成为漫长黑夜唯一的光，成为下一个盗火者，把超凡的火传遍凡人踪迹所在！ 一个大胆的妄想者，野心勃勃的下一个盗火者，很难注意到这些法术的细节技巧。 之后的几天，戴娜一点点的研发着她的新法术，另一边的艾斯，治疗了大量的病患，也渐渐被村民信赖，义诊结束，清晨来临，又到了离别的时候。 “艾斯医生，请务必把这篮鸡蛋带走。” “艾斯医生，这是我家婆娘给您逢的围巾，冬天暖和。” “艾斯医生……” 艾斯看着感谢的人们，心中的念头无比通达，他不再是拿行医做借口，而是准备切切实实的做些事情，真正的力所能及的帮助些平凡的人们。 送行的人站在村庄路口，艾斯和戴娜向他们挥挥手，两人上车，驱使着马车渐行渐远。 艾斯赶着车，戴娜待在马车里，入魔般的研究着魔晶武器套路化、迅速强化。 她亚麻色的头发有些干枯，眼圈乌黑，嘴唇干瘪，但是黑色的眸子却闪闪发亮。 “不对，这里需要用到三角函数，这个值算错了，重来，快了快了！” 戴娜拿着演算的羊皮纸，在上面画着立体坐标系，不停的演算着。渐渐的，她眼神越来越明亮，手也越来越用力。 “符文的组成可以这样，这个符文修改的几处，可以让魔晶表达出武器的效果，强化符文应该这样镶嵌！” 戴娜面前出现了复杂的法术模型，她将左手靠近法术模型，只见这个法术模型直接铭刻出符文结构在她的手心和手背。 随后她身后浮现出四个类似的法术模型，当戴娜用左手靠近其中一个模型时，从中抽出了一柄魔晶短剑，模型也随即消失不见。 她手一挥，两个魔晶拳套和一个魔晶盾牌也相继浮现。 “duang！” 戴娜面前弹出一个闪烁的对话框。 【恭喜你，迈出了研究魔法之路的第一步。自身魔法的进步，离不开独有法术研究开发，兑换再多的法术模型也只是模仿，唯有创新，敢于打破常规，才能让魔法之路走的更远。】 【传火者对你很赞许，给你点了大大的赞，请自行探索。】 (请喜欢本书的各位书友踊跃投推荐票，有余力的书友不吝打赏，试水推期间，力争本书有个好成绩，谢谢各位了！） 第五章 怪物 艾斯真的是被戴娜惊到了，她竟然直接改良了次级强化法术，变成了专门给魔晶武器强化的法术，再配合专门的魔晶塑形法术，就出现了戴娜的一整套魔晶武器。 次级的魔晶，本身不具备类似魔法武器的威力，但是戴娜在魔晶武器中注入了她的固有魔力，这种附带着她的意志牢固的魔力，彻底改变了魔晶武器的性质。 再加上武器强化法术，直接就把魔晶武器强化到接近次级魔法武器的刚性和强度。 另一边，戴娜看着自己的法术模型页，出现了两个新的次级法术，“魔晶塑形”和“魔晶强化”，并闪烁着“独有”字样。 艾斯只是试图引导戴娜开发附魔武技，没想到戴娜竟然创造出如此令人惊喜的魔法。 “真是好想法，稚嫩但是前途远大的道路，现在也是我的了。” 艾斯心中默默的说，他更加期待，到了北境，有了更多的契约者，又会给他贡献出怎样的智慧。 自己劳心劳力的开发法术，当然不如驱使着他人为王先驱。 几天后，艾斯和戴娜正在一处荒野露营。 “艾斯先生，都说越往北魔物越多，怎么咱们走了这么久，怎么什么也没遇到？” 戴娜一边炙烤着兔子，边对艾斯说道。 “可能和城邦的开拓荒地令有关，出动了城邦大量武装去清剿魔物，好为开拓荒地打下基础。” 艾斯抓着一把带好的盐巴，洒在剥皮炙烤的兔子身上。 “那我们的任务就遥遥无期了，好多法术只能看，不能换。而且，我看了刚刚更新的引导，如果从魔物身上发现符文，即使是重复的，也可以不消耗积分记录在自己的符文页上，好想遇到魔物。” 戴娜左手一抬，平面法术模型浮现在她手前方，左手往法术模型一伸，一柄魔晶组成的割肉刀被她缓缓拽出。 她熟练的用魔晶割肉刀把兔子骨肉分离，抛到空中。 “木签，串！” 随着艾斯有些古怪的语调和手势，旁边的几根树枝变成了锋锐的木签，飞起来把烤肉串联，稳稳的落到了艾斯手中。 两人平分了烤肉，大口朵颐。 艾斯从马车上取出一罐子银麦啤酒，和两个小陶杯，一人一口的喝了起来。 自从戴娜专心研究魔晶武器快速制作和附魔武技后，她的矜持渐渐的远去，艾斯印象中的那个害羞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遇到猛兽主动下场，剥皮、烤肉一条龙的合格女武士了。 只可惜今天比较背运，两人找了半天，只逮到几只肥兔子，辣么可爱，烤着吃外焦里内，也勉强饱腹。 这时，艾斯感受到周围魔力的一阵紊乱和躁动，悄悄张开了感知法术。 戴娜猛的站了起来，她虽然不会任何感知类法术，但是基本的感知魔力能力是有的。 周围太不正常，魔力躁动不安，有些混乱、带着疯狂和邪恶的感觉。 艾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刚刚张开了感知检索，发现了十几只带着混乱、邪恶气息的怪物正向他们跑来。 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人，但是这些怪物的气息，绝对不是普通的魔物，魔物其实是对其他物种超凡生物的统称，某种意义上，他们和英雄是类似的。 英雄是神裔，魔物传说中是沾染卡亚鲜血的动物和植物演化而成。 但是，这混乱的怪物不同，散发的气息很熟悉，和恶魔信徒很相像。 戴娜开始施法，她两只手前方出现两个法术模型，她将手直接伸入法术模型中，缓缓的拔出，手上晶莹剔透，魔晶拳套！ 随后她使用了法术“武器强化”，爆发出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激发了法术弹跃，整个人如一阵风般弹射出去。 她直接冲到一只怪物跟前，才看清楚怪物的模样。 高度腐烂的身体，迅猛的移动速度，有点像剥了皮没红烧好的大狗。 “喝！没烧好的狗肉，不要过来倒胃口啊！” 伴随着戴娜的娇喝，魔晶钢拳一拳锤爆了腐烂怪物的狗头。 其他几只怪物发现同伴被杀，迅速跑跳过来围攻，戴娜迅速弹射出怪物的包围圈。几只怪物相撞，竟然互相撕咬在一起，它们的嘴似乎有强烈的腐蚀效果，一瞬间骨头都露出了了。 另外几只怪物继续追赶着戴娜，两只盯上了艾斯。 它们咆哮着，扑向了艾斯。 “腿软无力！” 伴随着艾斯奇异的发音和符合某种律动的手势，它们在起跳时突然腿软倒地，摔了个狗啃shi。 “高旋利刃！” 艾斯手臂猛的旋转半圈，甩出一道锋利的魔晶利刃，以极快的速度旋转，削掉了其中一个怪物的头颅。 “钢锋回旋！” 伴随着艾斯的怒吼，甩出的魔晶利刃停下，随后逆向旋转，伴随着艾斯的手势指引，削掉了另一个怪物的头颅。 这就是艾斯受到戴娜启发，研发出的“魔法伎俩”攻击类咒法，旋转利刃咒！ 利用心意想象，结合言语加强心象，想象的越具体越真实，越符合模拟的符文，发挥的威力就越大。 艾斯对戴娜的研究了如指掌，他轻易的模拟了戴娜的武器制作，并加入了自己的设计，令魔晶利刃高速旋转，形成超强的切割效果。 正好用这两只怪物检验，效果不错。 另一边，戴娜陷入了苦战，这些怪物虽然混乱无比，但是也让人无从判断，围攻之下，戴娜受了伤。 “滞空悬浮！” 艾斯大吼一声，魔力律动，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空气垫，出现在几只怪物身下，几只怪物反映不及，狼狈的浮在空中，上抓下挠。 戴娜抓住机会，娇喝一声，快速弹射，出拳，将几只怪物的狗头全部锤爆。 她回头向艾斯笑着，眼神英武有力，别有一番英姿飒爽。 这时，异变突生，死掉的怪物尸体开始蠕动，紧接着飞快的集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腐烂、恶臭气息的肉瘤。 一只只狗头从肉瘤中伸出，又好像有什么在拽着它们，一个个被迫的回到肉瘤中。 戴娜看着眼前散发着邪恶、混乱气息的肉瘤怪物，几乎呆滞。 肉瘤中突然弹出一只触手，直扑向戴娜，猝不及防下，戴娜竟被触手抓住，眼看就要卷着缩回肉瘤！ 第六章 消失的村庄 万分危急！戴娜回了神，疯狂的挣扎，挥拳攻击触手。 但是触手具有很强的恢复性，没有一下子破坏，很快就会复原如初。戴娜流下了绝望的眼泪，“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艾斯眼神凝重，动作犀利，他还是使用的“魔法伎俩”，只是这次使用了真实水准的魔力。 “神锋·风·大高旋利刃！” 艾斯在咒语中加入三个关键词，用奇异的语调，心、言、手合一。 神锋，心意是强化，更锋利！ 风，心意是风元素，带着迅速、轻灵和切割的属性效果！ 大，心意是放大，整个利刃会比普通的大一倍不止！ 巨大的螺旋利刃出现在他的手上，伴随着艾斯的咒语和姿势，飞速的冲向触手，干净利落的切割掉触手，并一头撞击怪物身体，如同炮弹，重伤了怪物。 戴娜趁机挣脱触手，她抓住艾斯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来。 “快跑!怪物被我重伤了，但是刚刚那个魔咒，也掏空了我的魔力。” 艾斯神色焦急的对戴娜说道。 戴娜看着艾斯有些虚浮的脚步，一跺脚，直接给了艾斯一个公主抱，激发了法术突刺和弹跃，迅速的逃离重伤的怪物。 艾斯有些懵圈，他本来是演戏，想带着戴娜先离开，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消灭这个怪物，没想到戴娜直接给了他个公主抱，让他的脑袋有的宕机。 戴娜喘着粗气，少女的气息混杂着刚刚怪物的恶臭，并不那么美好。 但是艾斯的脸头次红了，他别过头，对戴娜轻声说：“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了，怪物应该不会追来，我下来了。” 戴娜气息不均，听着艾斯在耳边轻声低语，脑袋一片嗡嗡，把艾斯放下，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由红润转为滚烫，肉眼可见的蒸汽几乎要溢出。 两人目光相视，都如触电般缩回。 “抓紧走吧，别被怪物追上！我们这可够狼狈的，刚刚喊着没魔物，这会突然遇到个怪物，差点命都没了。” 艾斯缓解尴尬的说道。 “马车也丢了，咱们顺着附近的土路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村庄。” 戴娜也故意看着其他地方，低声说道。 两人沿着土路快速的走着，艾斯悄悄开启了感知检索，发现怪物竟然又分裂成了几十只无毛狗，向南方跑去。 “必须想办法通知城邦的巡查大队，这群无毛狗组成的大肉瘤也非常强大，而且思维混乱，幻象类法术的效果恐怕大大削弱。 如果再次遇到，试试先给它套个机械化心智，削弱精神，看看能不能控制它的思维。实在不行，就布置好炽火胶，把它引到固定位置，烧成灰烬。”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感知着周围。 找到了，东北方大约四公里，有村落。艾斯拉着戴娜，下意识的往东北方向走。 戴娜冷不丁的被艾斯一拉手，浑身燥热，她偷偷瞄了一眼艾斯，发现对方没有特别在意，就大着胆子，也抓住了艾斯的手。 戴娜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脸色也越来越红，她脑中浮想联翩。 虽然艾斯比自己小几岁，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又有着卓绝的智慧，很好的遗传了罗蒙的基因，身材修长，又很强壮，很有安全感。 两人牵着手，渐渐靠近了村落。 “啊，啊！” 成群的血乌鸦在村庄上方徘徊，艾斯和戴娜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们松开了拉紧的手，开始了战斗准备。 戴娜用魔晶塑形法术迅速制造出拳套，然后用魔晶强化法术将拳套整个强化。她的固有魔力快要见底了，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退后。 在自身准备不足且魔力不足的情况下，鲁莽的冲进去是最不可取的方法。 两人退到一处砂石地。 “你先冥想，我来警戒。”艾斯直接对戴娜说道。 戴娜也不推辞，点了下头，坐定，闭上眼开始冥想。 艾斯看戴娜已经陷入冥想，激发灵魂法术“感知检索”，周围一片黑白，他迅速的扫描整个村落，发现已经没有了活人。 剩下的只有干尸，血已经流干发黑，汇聚在村落中心，形式了一个奇异的图案。艾斯观察着这个图案，散发着极度的不详，他又观察了周围，布置和曾经的饿狼互助会地穴很相像。 地穴是不成熟版本，而这里已经接近成熟，即将诞生不测。 所以血乌鸦们才会徘徊，它们这群魔物本能的想啃食血肉，但是本能又告诉他们有着巨大的恐惧。 但是再这样徘徊，恐怕他们得是第一批祭品。 艾斯眼神开始锐利，他快速的布置了几个隔绝魔法阵，大概到戴娜冥想结束时消失，随后就冲进了村落。 立刻破坏魔力节点，打破这诡异的仪式，不然一旦仪式成功，恐怕产生的恐惧自己无法想象。 燃烧之手，熊熊的橘色烈焰，迅速的破坏着仪式的节点，同时，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 书之精灵的记录、理解和推演能力同时发动，艾斯的眼前符文闪烁，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立体符文结构，直接附着于他的双眼。 视野顷刻不同，很多诡异的位置，现在明了其中的意义。艾斯一边快速的破坏仪式，一边记录下仪式的构成，这是危险，也是机遇。 复杂而诡异的仪式，是难得的超凡知识，它指向未知的存在。 伴随着艾斯的破坏，仪式的诡异力量在一点点的衰弱，艾斯始终张开感知检索，探查着周围的一切。 这样复杂的仪式，肯定有一群人实施，说不定他们就在某处窥伺。 另一边，因为前段时间表现优异，提升为高级巡查官的迪肯斯·罗纳，奉命带领一个大队，前来探查最近的村庄灭门惨案。 在砂石地的另一侧，大约十五六公里远的地方，半人高的荒草成片成片的出现，迪肯斯的大队正徐徐前进。 “高级巡查官阁下令，众战士停下，探查小队前去侦查。” 传令官一路飞奔，通知着整个队伍。 探查小队的士兵五人一组，迅速出动，侦查着荒草地的情况。 不一会儿，短而急促的牛角声响起。 “敌袭！前方有埋伏，所有人，立定结阵，缓步后撤。” 第七章 不测 迪肯斯很谨慎，遇到未知的敌人，他首先想到的是保全自己，再徐徐试探敌人，必须得知敌人的实际情况后，才能决定是否决战。 这种保守的作战思路很稳妥，但是也可能会错失良机。 对面的敌人正需要拖住迪肯斯，他们身着灰金色的布袍，头戴尖尖的兜帽，胸前别着灰暗斑驳的徽章，隐藏在阴影之中。 其中一个灰金袍人伸出苦干的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已经调查过，迪肯斯为人谨慎，很少主动出击。我们故布疑阵，只要坚持到仪式启动，就完成首领交代的任务了。” “呵呵呵，看来是信心十足啊。” 阴影中一阵扰动，一个曼妙的身影浮现，在黑暗中轻笑，明明是有些轻蔑的语气，偏偏让听的人莫名心痒。 “魔女，你来做什么？”沙哑的声音厌恶的说道，带着隐隐的忌惮。 “我？”曼妙的身影缓步走出，带着魅惑的姿态，轻声说道：“当然是奉命来帮助你们啦。” “滚开，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不要搞小动作，我一直在盯着你！” 沙哑声音无视了这天生的魅惑和身后吞口水的声音，冷漠的说道。 “真是太让人伤心了，过去你还叫人家甜心，现在竟然叫人家滚开……” 曼妙身影的声音忽近忽远，渐渐消失不见。 “你们几个打起精神，竟然被魔女魅惑了，不愧对无上的主吗？” 沙哑声音训斥着。 另一边，迪肯斯还在试探着，时不时发出的凄惨嘶吼，那是士兵不小心落入了诡异的陷阱。 这次的敌人很不普通，不像是敌邦，倒像是一百年前的那段屈辱历史…… 迪肯斯眼神中露出了缅怀和愤恨，他无意识的抚摸着中指上的戒指，那是罗纳家族的纹章。 黑暗一点点被探明，沙哑声音的灰袍人有些坐不住了。 “该发动了，难道那个魔女又做了什么动作？该死！” 他搓了搓干枯的手，随后往上一举，低语道：“为主奉献的时候到了，信徒们，拿起武器，用主赐予的力量，干掉敌人！” 一个个穿着灰金色布袍的神秘信徒，鱼跃而起，在阴影中穿梭，似乎阴影与他们融为一体，给了他们力量。 灰袍人悄然无声的从阴影冒出，用镰刀收割了一名士兵的生命，又悄然陷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这样的场景此起不复，有的贵族猛烈抵抗，却被数名灰袍人拖拽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灰暗信徒！”迪肯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全体后撤，站在阳光中，注意脚下的阴影！” “利刃中队听令，带上火油，烧光荒草！” 迪肯斯的传令官大吼道。 沙哑声音的灰袍人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愈发焦急。 “难道该死的魔女，真的不顾契约，破坏了我们的仪式？这可是集齐了十三个村庄的心头冤血，躲过层层追查，好不容易才要实现的仪式！” 他焦急的走动着，挥手召来了自己的一名属下，附耳低语了几句，宽大的黑袍下，递给了属下不明物体，属下随即带着数名信徒，通过阴影穿梭，往艾斯和戴娜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艾斯在破坏着节点，伴随着仪式的破坏，他也记录了很多新的超凡知识，邪恶、亵渎和强力！这些知识正等着他研究、解析，在未来的一天，会变成他自己力量。 一道曼妙的身影，带着魅惑的扰动，出现在了无人的村落。 “咦？仪式竟然快被进来的老鼠破坏了，这可不行。” 她轻笑着，手指舞动，带着邪恶、诱惑的律动，像是情人在耳边摩挲低语，徘徊的血乌鸦们通红的双眼突然大量，随后集体冲进村落中心。 村落中心干涸的黑血突然活了过来，如同一个巨兽，竟然把所有的血乌鸦吞噬一空，随后慢慢变回干涸的黑血。 风在摇曳，曼妙的身影舞动着，渐渐消失于黑暗。 “小老鼠，希望这个惊喜你能喜欢。” 与此同时，戴娜睁开了眼睛，她的精神力、固有魔力已经完全恢复，双眼闪烁着精光。她发现艾斯不见，放开精神感知，周围几十米内并没有人。 她找了几圈，往村落中心走去。 另一边，艾斯发现村落突然诡异的律动，不安、躁动。 村庄的干尸一个个站立起来，迅速的冲向艾斯，转眼就将他包围。 艾斯冷静的等待着干尸靠近，把握好范围，拿出一颗纽扣，解除变形！ 纽扣直接变成艾斯打造的第一把魔法武器“微光”，艾斯手持“微光”，激发了法术模型，“烈焰喷射”。 熊熊烈焰从微光中喷射而出，艾斯飞快的旋转，直接将干尸全部烧为灰烬。 这时，干涸的黑血变得粘稠滋润，不安的律动，一个个头角狰狞的小怪物从黑血中爬出，带着邪恶、混乱的力量。 “理解未知！” 伴随着呆毛的光芒，艾斯眼前闪过曾经在梦幻剧场见过的寒冰恶魔们，这些怪物也是一种恶魔，而且数量越来越多！ 整个村庄躁动、不安，似乎有什么特别恐怖的邪恶即将降临！ 逃！艾斯反应过来，没有和小恶魔们纠缠，他捕捉了几只小恶魔，变成纽扣后，就张开感知检索，激发法术模型“瞬闪”。 这时，他发现了戴娜。 戴娜正在与五六只小恶魔搏斗，她右手一抬，法术模型浮现，一把小巧的圆形魔晶盾出现，紧贴着她的右臂。 她用魔晶盾阻挡着小恶魔们的攻击，一边又左手的魔晶短剑恶狠狠的砍着。 但是小恶魔们太过灵活，一两只还能抵抗，五六只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小恶魔最善于欺软怕硬，很快更多的小恶魔向戴娜涌去。 “啊！” 戴娜的左臂被一只小恶魔尖锐的尾巴插中，深渊的腐蚀气息影响下，森森白骨可见。 她忍住疼痛，拿着圆盾的右手法术模型浮现，一柄魔晶短斧塑形成功，她拿着斧头，把这个小恶魔一劈两半。 随后，法术“突刺”和“弹跃”激发，戴娜迅速突刺，几个跳跃，脱离了包围圈。这时，艾斯也“恰好”赶到。 他一把抓住戴娜的手，口中古怪的发音说道：“迅捷！” 两人猛然加速，戴娜反手把艾斯扛在肩上，迅速弹跃的逃离越发诡异的村庄。 第八章 抵达北境 戴娜和艾斯在飞速逃离之际，一群头戴尖尖兜帽，身着灰金色布袍的人，正在阴影中跳跃穿梭。 艾斯感知到那群人的靠近，附耳对戴娜说道：“靠左，然后往北边跑。” “嗯。” 她随即转向，避开了那群灰暗信徒。 灰暗信徒们飞速靠近了仪式，发现整个村落已经成了小恶魔的乐园，弥漫之硫磺的气息。 “不能再靠近了，除非你们想现在就献祭给主。” 一名带头的灰暗信徒警告道，他掏出一团漆黑，散发不详气息的骷髅头，嘴中用带着邪恶、混乱的声音念念有词。 如果是艾斯在，就会发现这正是他发现的恶魔的语言。 灰暗信徒们集体高呼，骷髅头飘飘悠悠的飞向浓稠的黑血村落，融化在黑血中。 大地距离的晃动，灰暗信徒们集体高呼后，迅速后退，竟然逃走了。 艾斯感觉到的诡异不测越来越强烈，不知名的存在，一旦降临，绝对是他无法抵抗的强大存在。 那群奇怪兜帽人都跑了，我和戴娜也必须快些躲开！ 艾斯这样想着，嘴中念道：“轻盈！” 戴娜感觉两人的体重猛然减轻，她跑跳的速度迅速加快，艾斯回头看向村落，肉眼可见的一只巨手，撕开了空间裂痕，那边有更多的恶魔如潮水般想要涌出，巨手的主人，似乎也想要亲自降临，却都被无形的壁障阻隔。 巨手几次尝试，无法打破壁障，发出震慑心魄的怒吼，裂痕慢慢消失。 良久，一只背生双翼的大恶魔，带着十多只普通恶魔，从粘稠的黑血中投影而出。 它一出现，村落的数百只上蹿下跳的小恶魔全部匍匐在地，不敢出声。大恶魔用深渊语说道：“把这里改造成深渊祭坛，迎接伟大的灰暗之主德克巴赫大人！” 众恶魔开始行动，带领小恶魔们去四周猎杀活人活物，建造祭坛。 另一边，灰暗信徒们得知仪式已经完成，没有和迪肯斯纠缠，全部退却。 迪肯斯小心翼翼的查看，发现敌人确实退却，眉头紧锁。 “不好，我可能中计了，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他继续前行，发现了已经陷入一片黑血正在深渊化的村落。他一边带人抵抗恶魔的进攻，徐徐后撤。 一边传令官招手道：“召集快马骑兵，三人一组，分成十组从不同时间、不同方向出发，前往城邦，向大英雄阿诺德·拜恩求援！” 戴娜不停歇的奔跑，两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他们双目相视，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清洁一新！” 艾斯顺着魔力律动挥动手臂，祛除了戴娜身上的血迹、灰尘，但是手臂的伤口、撕裂的衣服，没能恢复。 他想了想，用奇异的语调发音：“祛除毒害！速速复原！修复一新！” 伴随着三个咒语，戴娜的衣服复原如初，伤口处的深渊气息被驱逐部分，受伤的手臂开始逐渐恢复。 艾斯又调整了语调：“驱逐腐蚀！光耀滋润！” 连续十几次后，配合戴娜自身固有魔力的抵抗，她身上深入骨头的深渊腐蚀气息，终于被清理一空。 “艾斯，你真的太厉害了。一个‘魔法伎俩’法术，就被你开发出这么多应用方式，只要有这一个法术，你几乎就有了所有法术啊。” 戴娜惊喜的看着慢慢恢复的伤口，和复原如初的衣服，佩服的说道。 “没有，我只是比较幸运，对语言有一些研究而已。恰好这个法术，心意、语言和姿势都很重要，其实有很大的局限性，大部分模拟的法术，比法术模型法术的威力要差一些。” 艾斯和煦一笑，谦虚的说。 “那也很厉害了！我不管，艾斯是最聪明最厉害的。” 戴娜更加佩服的说道。 “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诡异而又危险！向南的路被堵死，我们必须一路向北，到达北境，那里有城邦的大英雄镇守。”艾斯说道。 “咕嘟！” 戴娜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声音。 “我们往北走，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艾斯微笑的说道。 另一边，迪肯斯·罗纳的部队，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 恶魔相当于人类的英雄，即使是它们的投影，实力降低一个档次，也有着类英雄的实力，不用大恶魔投影出手，几个恶魔投影就让迪肯斯的部队陷入了绝境。 迪肯斯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往南方逃窜。 他浑身是伤，挺拔的鹰钩鼻被砸的有些塌陷，破坏了整体的俊朗的感觉，恶魔们一直追踪到王城畿内地区，才停下脚步。 次日，王城传出了震惊城邦的消息。 迪肯斯率领的第三巡查大队共一千人，五名贵族，三百名公民，近六百余名自由民，全军覆没，除了少量侦查骑兵和迪肯斯自己，无人生还。 整个王城十分之一的人家缟素，全城恸哭，这是近三十年来，未曾有过的大败。 灰暗信徒残忍屠杀了十几个村庄的居民，更利用邪恶的仪式，召唤了大量的恶魔，大英雄阿诺德·拜恩将弟子迪肯斯·罗纳亲自送下地牢，然后率七名英雄，前去解决恶魔。 这一切，却与艾斯无关了，一个月过去，北境城，尽在眼前。 这一个月中，魔物渐渐多了起来，艾斯和戴娜的积分也不停增长。 经过实验，戴娜发现，只要发现了符文，就可以免费记录在自己的符文页，已经购买的法术模型也送了全部符文。 如果自己用符文组合开发出法术模型，无论新旧，都可以免费获得。这极大增强了戴娜的研发热情。 她利用新发现的符文，研发出全新的魔晶塑形系列法术。 只用一瞬间，就能覆盖全身的魔晶全身甲和附带雷属性的魔晶武器法术，以及可投射的不稳定魔晶武器。 艾斯看着魔法书中的提示，不禁露出笑容，戴娜给他的贡献了很多想法，不用他费工夫，就提供了一套固化魔力的优秀开发方法。 艾斯把这方法类比到灵魂符文层次，其中的基本原理同样适用，不经意间，艾斯的附魔武技和魔晶塑形系列法术变的比戴娜更加强大。 这就是魔法（系统）书最大的用处，培养优秀的契约者，作为日后成立组织的后备力量。汲取他们的智慧，利用他们的天赋，挖掘他们的研究潜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他所得不止这些，利用书之精灵记录下了诡异仪式的知识，正安静的躺在他的魔法书中，等着他探究其中的奥秘。 就这样，伴随着一路的研究，两人抵达了城邦三大城之一，北境要塞。 整个北境要塞建立在拉尔山脉延伸的山丘之上，是一处山城，易守难攻。斑驳的城墙，覆盖着厚厚的冰雪，冰雪下长着厚厚的青苔，还能看见隐隐的红黑血迹，记录着一段段烈火血泪，人类与魔物，永恒的战争！ 凛冽寒风，魔物肆虐，猎魔喋血，蛮荒滋生，文明边界，这里是北境！ 第十章 让娜 已是隆冬，艾斯和戴娜冒着冰雪，呼着寒气，他们拄着好心北境人送的雪地拐杖，脚踩着雪橇，在厚厚冰层上滑行，直到山丘之下。 两人仰望着山丘上雄伟的要塞，落日的余晖洒过，映出斑驳点点。他们收起雪橇背在后背，穿着厚厚的毛皮制成的北境人服饰，拄着雪地拐杖，往山丘之巅攀爬。 两人抵达南城门之际，太阳即将下落。 一队右手持握制式短剑，左手带着制式圆盾，身上穿着兼具保暖和防御效果皮甲的士兵，守卫者要塞的大门。 “陌生人，请出示证件！”领头的高瘦士兵说道，他头上有一块红缨，是小队长的标志。 “如果是贵族，请展示纹章；如果是公民，请出示徽章；如果是公职，也请出示徽章；如果是自由民，请出示王城开具的陶片！” 另一名士兵走向两人说道。 艾斯拿出了自己的学者徽章，戴娜拿出了公民徽章，两人递给了走来的士兵，他是一个有些沧桑的大叔，脸上有着特色的高原红，满脸的络腮胡子没有修饰，有些乱糟糟的，让艾斯想起了父亲罗蒙。 如果罗蒙还在当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艾斯想着。 大叔对着徽章研究了一段时间，确认了无误，向队长汇报后，从队长那接过两枚陶片。 “这是北境要塞的通行证明，三个月内有效，如果想办长期居住证明，请前往要塞公所。”他递给两人两枚不规则的陶片，上面烙印着一只雄鹰和一面旗帜。 “我叫索隆，对北境要塞特别熟悉，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只要银塔勒到位，我就住在城门右边的第一道巷子。” 他对艾斯两人眨了眨眼，低声说道，转身归队。 艾斯和戴娜进了北境要塞，已是傍晚，他们先去要塞一家平价旅店要了两间房，暂住了下来。 “明天一早去索隆的住处看看，这里人生地不熟，找个地头蛇帮忙也许是不错的选择。”艾斯对戴娜说道。 “你想做什么？” 戴娜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需要快速的立名，戴娜，在我是名巫师学徒之前，我还是一位医生。我想在北境建立一所医院，而这需要名气。我想在建立医院之后，再和你一同探索北境，研究魔物。”艾斯解释道。 “我明白了，那我明天去附近猎魔营地打探打探情况，先探探路。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一同出发。” 戴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艾斯说道。 第二天一早，艾斯和戴娜分开。独自去寻找索隆，他走进了南城门右边的第一道巷子，有些灰暗。 一个身穿厚厚毛皮衣服，裹成小圆球的小姑娘正在那欢快的跑着。 艾斯露出了标准和善的笑容，笑眯眯的向小姑娘问道：“小妹妹，请问你知道索隆家在哪吗？” 正在奔跑的小姑娘警惕的看着艾斯，陀螺一样使劲的摇头，说：“让娜才不告诉你索隆家在哪，索隆大叔说了，喜欢眯眯眼笑的都不是好人。” 艾斯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嘴角有些抽搐，这个索隆，真是会教孩子，莫名想揍他一顿。 艾斯双眸闪烁着符文结构，灵魂法术“暗示”发动，伴随着魔力的律动，艾斯带着令人信赖的声音说道：“小妹妹，我是索隆的朋友，不是坏人，告诉好吗？” 让娜眼神清澈，丝毫没有被艾斯影响，坚定的说道：“你骗人！而且你眼睛一闪一闪，很吓人，让娜害怕！” 说完，她就一蹦一跳的跑开，钻进了一处院子。 艾斯眼神露出凝重，这很不寻常，他感知中，让娜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精神力表现异常的纯粹。 难道这种纯粹的精神力或者说灵魂，能免疫魅惑类法术？ 艾斯跟随着让娜，走进院子。 “大叔，大叔！有坏人，有坏人欺负让娜。” 小姑娘一边跑着，一边抹着眼泪，从指缝里偷偷看着。 “谁敢欺负我们家小让娜啊，大叔来了。” 索隆穿着便服，提着剑盾，从屋里冲了出来。 艾斯看到索隆，优雅的鞠了一躬，说：“索隆先生，我来寻求你的帮助了。” 索隆看到艾斯，有些尴尬的把剑盾扔到地上，然后大笑着说道：“哈哈哈，艾斯学者啊。这都是误会误会，让娜，快点先回屋里，大叔和艾斯学者谈谈生意。” 让娜听了索隆的话，跑进屋里，啪嗒一下关上了门。 索隆正准备和艾斯说话，门又吱嘎一下打开，露出让娜的小脑袋。 “大叔，这个眯眯眼的眼睛会一闪一闪，可吓人了，你要小心。” 索隆看着又把门啪嗒关上的让娜，有些宠溺的笑了笑，说：“自己孩子比较怕生，还请艾斯学者勿怪，这里不太适合谈事情，不如去附近的酒馆喝一杯，咱们慢慢谈。” 艾斯笑眯眯的看着索隆，把他盯的有些发毛，说：“当然没问题，还请带路。” 两人到了酒馆，灯火灰暗，艾斯付了两枚银塔勒，两人要了个小房间，上好了烧鸡、烤羊腿、香煎鹅肝等菜，要了两罐烧酒。 “要说这烧酒真不错，听说产自王城，特别适合北境人喝。咱们北境终年积雪不化，寒风刺骨，温一罐烧酒，喝到肚子里，浑身通透！” 索隆用刀切下一小块鹅肝，并用餐叉叉起来，放在嘴里使劲的嚼了一口，借着酒灌了口烧酒，闭眼回味着。 艾斯不以为意，他知道索隆想敲他一顿大餐。但是，他现在不止想用索隆，更想弄明白让娜的秘密，北境，确实有趣。 艾斯撕下来一块烧鸡腿，大口的咀嚼着。 两人东聊西扯了一会，索隆突然大声说道：“你要扬名，还要立刻扬名？” “是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艾斯笑着问道，他其实本意是找索隆了解北境的基本情况，喝酒的功夫，其实了解的都差不多了。 他对让娜更感兴趣，为了减少索隆的警惕，给他一个任务，有了交易，更让他踏实。 “让我想想，扬名倒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是我需要知道你都会些什么，想扬什么名，还有就是金塔勒够不够！” 第十一章 扬名 “金塔勒肯定足够，就看你能拿走多少了。”艾斯下巴微微抬高，故意有些高傲的说。 “至于我会什么，我是城邦最年轻的学者，擅长语言学、数学，独创了逻辑学，更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和杰出的画家。” 索隆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艾斯，他虽然没怎么和学者接触过，但是听说大多数学者都比较谦虚，这么自吹自擂的学者，真是头次见。 不过有钱是大爷，还得想办法满足金主。 “您想在民众中扬名，还是想在贵族中扬名？” 索隆问道。 “民众怎么说，贵族又怎么讲？” 艾斯反问道。 索隆一脸诚恳的抓了一把羊肉，狠狠咀嚼了一阵，兑了口烧酒，咽了下去。 “如果是民众，宣传你的医术，找托来衬托医术，只要最后你能把病治好，很快就能扬名。如果是贵族，他们喜欢艺术，追求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只要弄出一幅惊世杰作，我们给您造势，贵族就会像哈巴狗一样来舔。” 索隆满不在乎的用极大的口气说道，他身体突然前倾，眼神直勾勾的望向艾斯。 “关键，在于您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想要！贵族、民众的名气，我全都要！我的目的其实很纯粹，建立一所被人信赖医术高超的医院，挽救更多的病人！” 艾斯盯着索隆，气势如虹的说道。 索隆听着艾斯的话，觉得有些滑稽，一个学者，跑到苦寒的北境，花钱扬名，只为了挽救更多病人？ 如果艾斯说的是真的，难道他是个圣人？ 索隆驱除掉脑袋里多余的想法，盯着艾斯说：“那就先为您造势，宣传您是最杰出的画家，吸引贵族的注意力，然后在所有贵族期望达到高潮时，创作一幅真正杰出的画作，彻底扬名。” “这一切的基础，就是您真的是一名杰出的画家。” “哈哈，你可以宣传。就说，在茨马利港绘出篝火节壁画的艾斯，到了北境！” 说完，艾斯就扔十几枚金塔勒，转身离开，飘然留下话语。 “这是定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怎么得到的，可能会加倍的还回来。” 索隆把金塔勒一枚枚拿起，仔细的查看，嘴里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当晚，索隆把金塔勒换成银塔勒，然后债主们都召集到家中。 “叮叮当当！” 伴随着上千枚银塔勒哗哗落下，成了一座小山。 男女老少的债主们眼珠子一下子红了，个个都要扑上去。 索隆拍了几下手，一队士兵出现，围住了银塔勒小山。 “索隆，你什么意思，有了钱，还想欠债不还吗？”一个男子满身横肉，举起一柄大锤，气势汹汹的说道。 “不要激动，各位！欠你们的一分都不少的还给你们，我还要送一个大富贵给各位。” 索隆卖着关子说道。 “什么大富贵，老娘不想要。老娘只要欠我的钱，还要利息，少一分都不行。” 一位大妈，拿着菜刀，恶狠狠的说道。 “不用担心，全都给你，加上利息。但是，你们不想要更多吗？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你们帮我，没人还可以从我这拿到等量的银塔勒，事情很简单，帮我吹嘘一个人。” “吹嘘谁？” 有人问道。 “艾斯学者，城邦史上最年轻的学者，最杰出的艺术家，重点吹嘘后者，相近一切办法，让周边人跟着吹嘘，我就会让你们所得更多。” 几天后，北境要塞开始流传出关于艾斯各式各样的谣言。 戴娜抱怨的对艾斯说：“你看看，都谣传的什么啊！有人说你天生三只眼、三只手，所以绘画特别好，还有人说你降生时，海神亲自赐福。我觉得这索隆就是个无赖，金塔勒给他全浪费了。” “无赖的手段未必无用，只要说的人多了，假的都有可能成真。越是这样真真假假的谣言，越是能引起人的兴趣，索隆其实很懂行。” 艾斯微笑着对戴娜说道。 “不如跟我说说，你在猎魔营地的见闻。” “我这几天调查的可是非常详尽，厚厚一沓羊皮纸呢。我跟你说，北境的魔物主要分布在……” 就这样，艾斯白天在北境要塞闲逛，了解风土人情，偶尔作画。坐看整个北境关于他的谣言四起，戴娜每天调查着北境的魔物情况，力求资料完备。 他晚上也没闲着，他每天研究着诡异仪式获得的知识和捕捉并变形的小恶魔，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 更具体的，还需要建设专门的实验室，做更多的实验，未来的医院，就是最好的实验室场所。 半个月后，渐渐开始有很多人传言，有一位绘画技艺高超的少年，神出鬼没，侥幸遇到他的人，能得其一幅画，是莫大的幸运。 渐渐，艾斯的画作，知名度越来越广，很多人模仿，但是不得其法，很难画的如他那样传神、真实。 画作千金难求，一个月后，贵族们对艾斯画作的热情被点燃，很多人想方设法的打听到艾斯的住处，求他画一幅画作。 最后，北境要塞著名大贵族，英雄肯特·罗纳亲自登门。肯特是北境要塞军团长，大英雄摩尔之子，有着深厚的背景。 两人在旅店相谈甚欢，肯特被艾斯亲自礼送出门，并大张旗鼓的送了一幅画作。 几天后，北境公所宣布，全力支持艾斯学者，在北境建立一所医院。与此同时，艾斯应肯特邀请，在北境冰霜神庙作壁画。 历时两个月，神庙内的连环壁画完成。极尽瑰丽，描绘着冰霜的神迹，洋溢着对冰霜之神罗纳的赞美。 大英雄摩尔·罗纳亲自剪彩，并授予艾斯北境军团一级荣誉奖章。 “艾斯学者，我看你不仅被智慧女神眷顾，还被祂的属神，艺术之神宠爱。我一直不相信有天才，现在不得不相信。你的壁画，让我们冰霜的后裔感到荣耀。” 艾斯接过荣誉奖章，被摩尔把手高举，一时间，艾斯成为了北境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第十二章 魔法实验室 已到初春，整个北境要塞依然被冰雪覆盖，寒冷刺骨。 在索隆的新居，艾斯递给他一袋鼓鼓的金塔勒。 “艾斯大人，您太客气了。我们可是兄弟，何必那么生分。”索隆嘴角咧到耳朵根，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把整袋金塔勒往怀里塞。 “没想到索隆你这么高风亮节，是我错了，不该用金塔勒这种肮脏的东西感谢你，还给我吧。” 艾斯一脸认真诚恳的说道。 索隆脸色一垮，尴尬的笑着说：“哈哈，艾斯大人真会开玩笑。只要是艾斯大人给的，都是心意，我一定会妥善保管好的。” 艾斯懒得和他计较，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当上了小队长，还没恭喜你升公职，不如一块去酒馆喝一杯？” “就等大人您这句话了！”索隆没脸没皮的说道。 “让娜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好，带着她一起吧。”艾斯顺着说道。 他正好近距离观察观察让娜，这种纯粹的灵魂，太奇特了。不仅是强灵感，免疫幻术、控制，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让娜有些纯粹的不真实。 “那就听大人的，我这就带着让娜一块去。” 北境要塞最大的饭店，最上层的包间，打开窗子，阳光正好洒进，环境幽静而美好。让娜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好奇的到处看。 两人闲扯了一会，索隆恭维着艾斯，艾斯则敷衍的应付，用精神力仔细的感知着让娜。让娜感觉有些发冷，小身子贴近了索隆，找了个舒服姿势钻进了他的怀里。 艾斯看到效果不太好，停止了观察，时间有的是，慢慢来。 他没有想捕捉让娜研究的心思，虽然很好奇这种纯粹的灵魂，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如果为了好奇就能为所欲为，那与被他杀死的人渣有何区别。 聊着聊着，索隆谈起了最近发生的大事。 “最近南方可是很不平静啊，听说大英雄阿诺德带人前去剿灭恶魔，虽然杀死了大恶魔的投影，可是本人也中了灰暗信徒的计谋，在摧毁深渊祭坛时，被深渊力量侵袭，受了重伤。” 艾斯突然感了兴趣，灰暗信徒、恶魔，这种组合听着就非常有趣。普通人眼里是危险，艾斯眼里是机遇。 城邦现在的情况，南方的鱼人完成转化，随时可能反叛，北方又有灰暗信徒活动，召唤深渊恶魔。 局势渐渐混乱起来，而作为巫师之路的开创者，传火者艾斯，正想在混乱之中，打开局面，传播魔法（系统）书，暗中培植巫师势力，成为一支独立的新超凡势力，登上舞台。 索隆看艾斯感兴趣，搂着怀里的小让娜，喂了她一口烤猪蹄，更加起劲的说道：“艾斯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灰暗信徒在北境可是臭名昭著。” “他们信仰着灰暗之主，其实就是一尊深渊领主。这些疯子，传说他们能和灰暗之主沟通，聆听恶魔的低语，深渊语带着可怕的腐蚀力量，听多了，就算是英雄都会发疯。” “但是，恶魔确实也赐予了他们力量。传说十年前，有个猎魔人惹怒了一位贵族，全家被杀，只身逃离。您知道后续怎么样？” 索隆卖了个关子，他怀里的让娜也眨着大眼睛，期待的望着他。 “后来怎么样？难道他从恶魔那获得了力量，杀死了贵族？” 艾斯听着索隆陈旧的关子，直接说道。 “大人您太聪明了，他做了神秘的献祭仪式，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几十名普通人，最终向恶魔换取了可怕的力量。把那么贵族折磨致死。” “被仇恨的蒙蔽了双眼，残害无辜之人，不愧是恶魔的信徒。”艾斯评价道。 “那照你这么说，被贵族残害，普通人就只能默默忍受，等待绝望吗？” 让娜突然神情激动的说道，她从索隆怀里窜了出来，跳到桌子上，盯着艾斯。她的眼睛忽明忽暗，在艾斯的感知中，她的精神力一瞬间激增，然后渐渐下落。 艾斯在黑白色的精神感知世界中，“看”到让娜纯粹的灵魂从晶莹剔透的水晶色忽然变成血红色，不停的波动，慢慢的又变回了水晶色。 艾斯眯起了眼，这个小姑娘，如果看不见她的灵魂，很难发现异样，她绝对隐藏着很多奇怪的秘密。 “让娜，快下来。”索隆一把抱住让娜，把她抱在怀里，说：“让娜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是在一年大雪封山的时候，在拉尔山脉脚下捡到她的，除了自己叫让娜，她失去了一切记忆。偶尔受到刺激，就会这样。” 索隆轻轻安抚着让娜，继续说道：“世界不一定如大人您见到的那么美好，对底层的人们来说，贵族不一定是保护者，也可能是帮凶甚至凶手本身。” 气氛有些紧张，索隆带着激动的让娜回到了家，艾斯目送二人，无声的符文闪烁，在索隆和让娜身上形成了秘法印记。 这个灵魂法术改造自书之精灵的标记能力，在十几公里范围内，都能感知到被标记着方位。 艾斯的医院已经建好，在要塞的最西端，原先是一块废弃的大院落，听说是上上上任军团长的住所，现在被改造成医院，前面部分为公共医院，后面为艾斯的住处。 借助公所的帮助，顺利的招聘到了足够的医生和护士，并进行培训。 通过灵魂法术“知识灌输”，仅用半个月，这些医生和护士就顺利的接受了新医学的知识，成为了合格的医务工作者。 艾斯用得到的符文组合成化石为泥和化泥为石两个法术，在医院后面的住处下方，开凿了一个秘密魔法实验室。 实验室在医院正下方三百米深的位置，设置了数个关卡和机械魔梯。 整个实验室全是艾斯手工打造，光滑的墙体，密密麻麻的魔法阵构成了实验室的外侧。实验室分为五层。 实验室的负一层，是魔法（系统）书控制层。摆放着艾斯用变形术带来的大玻璃球，成排的魔法书书架和魔法材料架子，纹路密布，玻璃球的正前方，是艾斯制作的核心魔法书副本，权限次于他的魔法书。 这成排的魔法书和核心魔法书，就是巨大的服务器，等待着玩家（契约者）们连接。 四周是巨大的信号发射器，延伸到地面，并用不完全变形术伪装成树木花草。 艾斯又几个月写生的机会，悄悄安防的魔法信号转换站。他把信号站不完全变形成各式各样的物品，在整个要塞投放了上百个，保证信号满格。 后续他准备在猎魔旷野继续投放信号转换站，以备开启巫师学徒的时代。 实验室的负二层，是日常实验的地方。未来巫师学徒们献祭的材料都将在这里实验，分为材料储藏室、解剖室、魔药研究室、魔法阵研究室、仪式研究室和主实验室。 实验室的负三层，是超凡生物囚禁层。目前大片的空白，中间是巨大的祭坛，未来接受学徒们献祭的超凡生物。 目前，实验室只囚禁了少数有特色的魔物和几只小恶魔投影。 实验室的负四层，是魔法植物种植园。艾斯利用火元素、光耀、水元素等符文制作了不同类型的魔法阵，调节着整个种植园的光照、温度、湿度，模拟自然环境，目前还没有植物充实。 实验室的负五层，是魔力生产和储存室。这里放着大量的魔力介质，都是艾斯一点点手工转化的，铁骨三角牛中间的小牛角太少，艾斯根据其中的符文结构，发明了魔力介质创造法术“制造魔石”。 至于天然存在的魔力矿石，艾斯目前没有发现。 艾斯改造了冥想法的符文，制造了自主吸收魔力的巨大符文阵，并把吸收的魔力储存在魔力储存介质，支撑着整个实验室的魔力供给。 第十三章 投影实验 艾斯看了眼符文球，戴娜在和一群猎魔人冒险。 这几个月的时间，钢拳戴娜的名头已经闯出来了，虽然戴娜隐藏了实力，但是只凭借她高超的徒手格斗技巧和号称奇物的两只手套，已经能在猎魔旷野外围立足。 戴娜经常单独行动，方便使用她独特的附魔武技和魔晶塑形法术，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戴娜的附魔武技和魔晶塑形系列法术有了长足的进步，她又兑换了一系列法术，形成了独树一帜的战斗风格。 但是，戴娜忽略了一个重要基础。艾斯看着还在用极简冥想法冥想的戴娜，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她。 刚刚开始用极简冥想法恢复的戴娜，被魔法书界面突然一晃打了个懵逼，接着就看到提示。 【尊敬的契约者，你已经是中级巫师学徒，极简冥想法已经拖了您的后腿，为了您的魔法之路走的更远，请尽快兑换或自主开发更高级别的冥想法。】 我的冥想法也该改进了，自从精神力进入刻度6之后，增长速度几乎可以忽略，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达到和英雄同等的层次，成为真正的巫师。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不再关心愣神的戴娜，转身进入了一架机械魔梯。整个实验室被巨大的机械魔梯贯穿，利用魔力取代了前世的电力，制作了极具蒸汽朋克风格的魔梯。 如果有人能透视，就会看到实验室距离地面有近三十米远，由长长的机械魔梯连接到地面艾斯的书房。 整个实验室呈现立体椭圆状，上下窄，中级宽。 艾斯进入了负三层，用法术之手，将囚禁的小恶魔抓到第二层实验室。开始日常的解剖实验。 投影，是非常神奇的一种产物。付出一部分灵魂，通过一定的仪式，甚至直接的权能就可以产生和自己一模一样，由魔力构成的投影。 这种投影独立自主、有思想、会行动，完美契合原主，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就会随着魔力的恢复慢慢复原。 投影内部，有特殊的符文结构，是整个投影的核心，一旦破坏，投影就会崩塌。 这些小恶魔投影，除了用来研究恶魔的结构、心理、行为外，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学习深渊语。 这种恶魔专用的超凡语言，艾斯已经能熟练掌握了。 至于如何控制小恶魔，就更简单了，他根据恶魔的混乱特质，改良了幻象类法术和控制类法术，大致流程就是先强行让恶魔具有理智，然后再用幻术影响它或者控制它。 像这只小恶魔投影，就被艾斯玩弄的服服帖帖的。 进行完例行的深渊语外教对练，艾斯把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小恶魔，送回了囚牢。 艾斯开始解析获得的仪式知识，这知识需要熟练的深渊语为基础，也是艾斯反复练习深渊语的原因。 仪式知识过于诡异，容易发生不测，艾斯用书之精灵辅助理解和推演了几个月，把知识分为四个部分。 献祭部分、契约部分、召唤部分和投影部分，其中投影部分是艾斯目前的研究重点。 他打开仪式实验室，开始用捕获的活魔物做实验。数十只血乌鸦正在仪式实验室里安静的栖息。这些都是艾斯趁着夜色，在戴娜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捕获的。 大多数血乌鸦都是普通低级魔物，偶尔有变异的血乌鸦，浑身血红的羽毛在脊背处变得玲珑剔透，有如水晶，实力达到强力低级魔物水平。 血乌鸦性喜食血，活血和死血都喜欢。 它们有抽取生物体内鲜血的可怕能力，能将其血液化为己用；它们能操纵鲜血，活化血液进行战斗；还能汲取血液中的生命力，恢复自身。 变异的血乌鸦，还会凝结出实质的血之羽翼，极攻击和防御一体。可以用血之羽翼反复飞掠，也可以爆裂成成千上万的羽翼暴雨，每一根都有吸取生命力的可怕效果。 这么强悍的能力，艾斯怎么征服它们的呢？ 答案当然是用强大的精神强度，暴力的幻惑、冲击、魅惑，只要通不过艾斯的意志检定，注定成为他的奴仆。 在艾斯的命令下，被魅惑控制的血乌鸦，飞入了仪式的中心。 艾斯把投影仪式分成了两块，一部分是本体复制魔法阵，另一部分是投影诞生魔法阵。整个仪式室有多个房间，左侧的第一间是投影室。 在投影室内，魔力被激发，符文组成的神秘纹路开始闪烁，带着些邪恶的气息，纹路忽明忽暗，似乎有某种不测的风险。 轰！ 整个投影室剧烈的晃动，几乎要挣脱墙体上的加固魔法阵。 带着硫磺的气息飘散，艾斯清了清嗓子，用古怪的语调说道：“烟雾散去！” 随着魔力律动，烟雾渐渐散去。 本体复制魔法阵中的血乌鸦已经消失，只留下一滩血迹，另一边的投影魔法阵，漂浮着一只血乌鸦的灵魂，带着混乱、邪恶的气息。 毫无疑问，实验失败！ 艾斯挥手制造了魔晶囚牢，困住了这个灵魂。 本应该割裂部分灵魂，借助魔力组成投影，结果本体彻底死亡，灵魂被整个挪移过来，魔力被仪式带来的深渊气息污染，并没有形成投影身体，反而彻底把血乌鸦的灵魂深渊化。 艾斯在魔法书中记录着实验的一切过程，这种便捷的魔法书，利用了计算机的原理和幻术结合，加上艾斯前世的脑洞，可以说是艾斯最得意的发明。 其中的实验辅助功能，除了能辅助实验，未来还能帮他记录与他契约巫师的实验，他可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知识成果。 他头顶的呆毛摇曳，借助书之精灵的能力，不断的分析着。 艾斯的眼前闪过几十种新组合，排除掉推演出来失败的组合，还剩下七种。 他还是改造魔法阵，一点点的祛除掉涉及深渊的纹路。 真正理想的投影仪式，是与深渊无关的。因为传说中，神灵、恶魔、魔鬼甚至传说英雄，都可以投影，这应该是一种普遍的权能。 艾斯一次一次的实验，血乌鸦肉眼可见的迅速减少。几天后，投影仪式再次启动，没有深渊的气息！ 艾斯疲惫的脸色露出了笑容，这次应该要成功了吧，他想到。 嘭！ 站在本体魔法阵的血乌鸦安然无恙，除了有些萎靡，但是投影魔法阵中并没有如艾斯预想的那样出现投影。 第十四章 镜像仪式 这是什么原因？艾斯陷入了沉思。 他几次启动魔法阵，直到那只血乌鸦彻底昏迷，才停了下来。 已经可以排除深渊气息的影响，几次实验，都没有发现深渊的混乱、邪恶气息。那么问题应该出在仪式架构上，也许这投影仪式还缺少些什么。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乘坐机械魔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实验陷入了困境，他决定去医院做几个手术，轻松轻松，顺便换换思维。 对艾斯来说，做手术比配药更简单，可以说没有任何难度。 如果一个医生自带高倍超清b超，精神力和身体强大的可以进行各种无误差操作，估计会比艾斯表现的还要强。 当然，在医院里，艾斯医生的手术就代表了绝对的成功。两位普丑住院医，看着艾斯成功缝合了十几位病人的手指肌腱，完成了几例高难度的瓣膜置换术，无比的敬佩。 “艾斯院长，您的医术真实无与伦比，病人送给您的感谢陶罐，都堆满了陈列室。” 其中一名普丑说道。 “院长的医术用无与伦比都没法形容，简直就是生命女神的宠儿。传说中，生命女神的后裔治疗病人，都需要大量的献祭物才能挽救生命。我们院长，没有任何献祭，只凭借惊人的技术，就拯救了病人，真是……” “你，先停下！” 这名普丑的马屁还没拍完，就被艾斯叫停。 这名普丑一脸忐忑，难道吹嘘太过，拍马屁拍到了马腿？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名普丑则满心欢喜，让你那么会吹嘘，现在撞到硬板了吧，浑然忘记自己刚刚只恨马屁水平不够高超的样子。 “重复下你最后的话。”艾斯思索着说道。 “拯救了病人……”普丑忐忑的回答。 “不对，上一句。”艾斯有些严肃的说。 “竟然的技术……”普丑更加害怕，小声说道。 “还不对，再上一句。” 普丑听着艾斯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精神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如坠冰窟。 他战战兢兢的问道：“没有任何献祭？” “就是这句，没有任何献祭，没有任何献祭！你很好，这是我的条子，拿着去账务科那领1个金塔勒的奖金。” 艾斯随手撕了张羊皮纸，写下几个字母，扔给普丑，转身离去。 留下两个普丑面面相觑，一个懊悔，一个惊喜。 艾斯回到了住处，启动了干扰魔法阵，会令走到这的人莫名想要离开。 他乘坐这机械魔梯，来到了地下实验室负三层，投影仪式室。 “献祭，献祭，献祭！” “整个诡异仪式，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献祭，以至于我直接忽略了献祭本身。也许就是缺少了必要的献祭，让我来重新设计仪式。” 艾斯一边喃喃低语，一边清楚着整个仪式的魔法阵，修改着仪式魔法阵和仪轨。 所谓的仪式仪轨，一定包含着几个要素，神圣事物，神圣感，一整套令人相信的仪轨和魔法阵。 在投影仪式中，艾斯总共布置了三个魔法阵。分别是本体魔法阵，投影魔法阵和献祭魔法阵。 献祭为投影的构成提供血肉和灵魂，艾斯用等价交换符文代替了深渊邪恶、混乱的献祭符文。 整个过程就是一场等价交换的投影制造，无关乎神秘的存在。 经过几次调整，本体魔法阵中的血乌鸦，成功投影出了血乌鸦投影。 经过艾斯测试，投影表现出和小恶魔投影类似的特征，并且有着本体的记忆、情感和思维方式，只是总体力量衰减。 血乌鸦是普通低级魔物，它的投影已经失去了操纵血液的能力，和普通的强壮乌鸦类似。 艾斯尝试着再次分裂血乌鸦的灵魂，制作投影，结果投影制造失败，血乌鸦本体也十分萎靡，似乎灵魂受到了重创。 用变异血乌鸦实验，也是同样的结果。 “看来，至少在到达英雄层次前，投影最多只能有一个。” 就在这时，艾斯发现，血乌鸦投影似乎对本体有着敌意，经过他反复试验，投影会在某些关键时刻背叛！ 到这里，投影的仪式已经解决，关键是如何解决背叛。 他认真的翻阅诡异的禁忌知识，发现仪式中包含着大量意义不明的契约，其中有些段落，像是关于投影与本体之间的契约。 艾斯拥有着丰富的契约魔法经验，利用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他渐渐弄明白了禁忌知识中关于投影的大部分契约符文，并结合自己的理解，进行重新设计。 整个投影仪式，最终由四个魔法阵组成，本体魔法阵、投影魔法阵、献祭魔法阵和契约魔法阵。再加上特定的心意仪轨、言灵和见证物，共同组成了投影仪式。 在经过多次实验，成功制造出完全服从本体血乌鸦意志的投影后，艾斯开始了亲身实验。 他站立在本体魔法阵，正前方是准备好的魔物血肉和还未消散的灵魂。 他做了一套神秘的魔法律动，跟随着动作，嘴唇轻轻颤动，伴随着古怪的语调，咏叹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代表着契约的魔法阵，升起了巨大的天平，一端指着艾斯，一段指着空置的投影魔法阵，前方则正对着献祭魔法阵。 “公正的天平，守护永恒的契约。 在此，我将立下誓言。 请天平化作利刃，分割我部分灵魂。 我将分裂灵魂，创造镜像，与之共享记忆、情感、思维和能力。 被分裂的灵魂，形成的镜像，将永远忠诚于本体，服从于本体。 镜像在消散的一刻，将带着记忆、情感、思维和能力，回归本体。 我们本为一体，分裂，是为了回归时探知更多真实，变的更加强大。 当仪式成立，名为艾斯的生物，将获得更高的生命体验，成为复数位个体，不再是单一，而是多元生命。 拥有复数位的记忆、情感、思维和能力，从一到多，从单一生命到集合生命，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多又将归于一，真正的更智慧、更强大。” 天平的光芒大亮，升腾而起，竟然幻化为一柄镰刀。 艾斯的灵魂随着从身体中浮现，飞到上空。 镰刀带着规则的力量划过，艾斯的灵体肚子出现了伤口，流出了如血液般的物质。 这种物质漂浮到镰刀上方，艾斯的灵体坠落回身体，睁开双眼，带着虚弱和疲惫，捂住了肚子，泪泪的血液从伤口流出。 艾斯发白的嘴唇张开，用干涸疲惫的声音说道：“血液漂浮，伤口愈合！” 泪泪流出的血液漂浮到镰刀下方，艾斯肚子上伤口愈合，但是他脸色依然苍白的吓人。 他强忍着灵魂隔离的不适，跟随魔力律动，舞动着双手。 镰刀变回了天平，金光闪闪。灵魂和身体的血液融合，竟然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人，眉眼与艾斯一样，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他。 小人坠落到投影魔法阵，献祭魔法阵随即闪烁。被献祭的魔物血肉和新鲜灵魂消失无踪，小人身旁升腾了雾气，他猛的一吸，随后胖成了一个大球。 大球把雾气吸光，随后几经变化，噗嗤一下子破开，湿漉漉的流了一地，和艾斯一模一样的赤果男子走了出来。 天平化为锁链，直插双方的额头，艾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猛地一震，世界变的不同。 第十五章 播种 这是非常神奇的生命体验，无法用语言描述，如果硬要类比，就像单细胞生物无法想象多细胞生物的存在形式一样。 从这一个，艾斯的生命态彻底改变，从单一生命体进化为集合生命体。 虽然有很多缺点，如镜像无法独立存在，必须从属主体。 如果主体死亡，镜像也会消亡，反之则不然。 艾斯捂着已经肚子伤口已经愈合的身体，站了起来。他依然剧烈的疼痛，几乎无法忍受，在精神感知的黑白视野中，他灵魂的伤口仍未愈合。 “那么，尊敬的主体。” 两个艾斯眼神交互，心意瞬间相通，不用多余的描述和对话，赤果的镜像艾斯嘴唇有规律的颤抖，发出古怪的音调：“清洁一新！” 镜像艾斯身体被魔力洗涤，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衣物飞来！” 镜像艾斯穿好了衣服，站在艾斯面前。眼神交互，点了点头，转身乘坐机械魔梯离开。 从此以后，镜像艾斯主要精力在研究魔法伎俩并推演其灵魂符文方面，专心开发超凡语言和魔咒，他将和戴娜一同在猎魔旷野狩猎魔物。 两人距离超过一定距离，就无法思维同频，但是可以借助魔法书和信号基站进行联系。 艾斯目送着镜像离开，有些虚弱的瘫倒在地。良久，在精神感知的视野中，灵魂上的泪泪伤口渐渐结痂，他才得以站起来。 这种虚弱感，他至少付出了接近1刻度的精神力，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短时间内无力制造第二镜像了。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体验了更高级的生命态，从单线程变成多线程。 马甲也可以放肆的使用了！ 艾斯拿出一颗纽扣，渐渐变形成“微光”，随后他变形成“铁面火拳”。 “嘎嘎嘎，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该好好播种了，这样到了秋天才会有收获！” 变形后的艾斯乘坐着继续魔梯，缓缓的升上地面。 他在要塞的大街小巷行走，寻找着适配者。 他有几点设想： 第一是年龄要适中最好在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有一定的认识和思想，但是可塑性非常强，好奇心也旺盛。 第二是精神力要有优势，如果能找到天生超频者当然非常好，找不到，也要远远超过普通人的精神力。 第三是身体要健全，体弱者、残疾者，虽然很抱歉，可是太难在初期生存。 第一和第三好解决，关键是第二条。 艾斯游走在大街小巷，感知着每个适龄健康少年少女的精神力。由于普通人的精神力实在不高，即使是艾斯，这种观察误差也太大，只能更接近。 “砰！”遗忘之锤法术发动，男孩靠着隐蔽的墙角，眼神呆滞，摸了摸剧痛的头，好像遗忘了什么事情。 “又一个不适者，对不住啦。”艾斯毫无诚意的低声自语，从男孩身边经过。 近距离检查，无论合格与否都要来一发遗忘之锤，区别是合适者会被艾斯标记，借助早就密布的基站网络，只要不离开要塞范围，就逃不出他的视线。 这样游荡了快一个月，艾斯与几十名少年少女缔结契约，帮助他们成为巫师学徒。根据艾斯制定的规则，在精神超频后，他们必须学习《逻辑学》和《初等数学》丛书。 最基础的知识以及通过知识灌输的形式硬生生塞进他们脑袋里了，但是理解记忆还是靠他们自己。 至于不识字的少年们，更不是问题。先来一发知识灌输，填鸭式教育，剩下的慢慢理解，反正魔法书最新更新的强制考试模块足够他们经受磨练了。 这些少年少女，是艾斯未来期望的研究型人才，在经历一定程度的成长后，艾斯会带走他们，建立巫师学院，进行更进一步的学习。 “真是可怜啊！” “灰暗信徒太可恶了。” “这些孤儿以后该怎么办？” 熙熙攘攘的骚动，伴随着一阵推搡。要塞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说着，咒骂着。 艾斯悄悄走到了人群中，看见城门口一队队士兵，浑身泥血，眼神坚毅而疲惫，他们带着十几个惊慌失措的少年，回到了要塞。 “这是咋回事啊？”艾斯靠近一个圆滚滚的大妈说道。 “哎，还不是那些灰暗信徒，他们袭击了附近的村庄，杀死了当地的大人，掳走了少年少女，听说想进行邪恶的献祭，被军团解救了。可怜他们这么小就成了孤儿，未来啊……” 艾斯看着少年少女们，眼神带着发现珍宝的光芒。 夜晚，这群孤儿被暂时安置到公所附近的救济院，惊魂普定。 “阿诺，我害怕。我想爸爸，我想妈妈，我想姐姐，我想大黑……” 少女大概十一二岁左右，玛瑙绿色的眼睛，枯干的头发，像是受惊的兔子，紧紧攥着眼前少年的破烂衣襟。 “奥莉，不用怕。我可是英雄，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大家的。” 少年高高壮壮，大概十二三岁。他回头对着少女一笑，火光中露出带着些亮白的牙齿。 “你吹什么牛！你只是普通人，只有贵族才可能成为英雄，但是贵族真的会保护我们吗？我们的家人被杀死，我们绝望，没有人拯救，这就是凡人的命运！” 另一个少年似乎憋着一肚子的痛苦，突然向阿诺大喊道。 “父亲说过，英雄是一种品质，不是身份。就算是一辈子的凡人，只要有无畏的勇气，也一样能成为大英雄，我有保护好奥莉勇气！” 阿诺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是你父亲编造的美丽谎言，他自己连灰暗信徒的衣服边角都碰不到，还什么第一猎人，无所畏惧！吊在高高的树枝上，被乌鸦撕咬而死，多么可悲！” 对面的少年带着无力的痛苦，狠狠的戳穿阿诺。 “你说什么？我父亲是村庄最勇敢的人，他是我的英雄，不许你胡说八道！” 阿诺怒吼着，直冲上去，骑在对面少年头上，厮打了起来。 “你们，你们别打了好不好，呜呜呜……”奥莉惊慌的哭了起来。 轰！雷声四起，似乎在昭示着他们悲惨的命运。 第十六章 气压轨道炎爆 大雨倾盆，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如同受伤的野兽，安静的靠着救济院房屋的墙壁，舔着伤口。 “阿诺，你没事吧。” 奥莉轻声轻脚的靠近，怯怯的说道。 “我没事，强壮着呢！啊啊，”阿诺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发出痛叫，“明天就好了，我阿诺可是向强森老爹承诺过，一定会保护好奥莉！” “嗯！”奥莉怯怯的表情消失，带着安心的笑容回答着。 艾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暴雨如注，却没沾湿他分毫。他悄然无声的张开了幻象结界，催眠了一众孤儿，挨个检查起来。 “看来，只有这个奥莉精神超频，是个有天赋的，那就你了！” 铁质面具在暴雨的阴影下，伴随着闪电，泛着金属色的光芒。 奥莉感觉自己在做一个暖洋洋的梦，家人、村庄还有勇敢的阿诺，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忽然，闪电划过，铁质面具浮现，古怪的语调下，天平浮现。 奥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取走鲜血、头痛欲裂，最后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句话：“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奥莉！奥莉！快醒醒，早饭要被他们抢光啦。” 阿诺使劲晃着奥莉，大声的说道。 阳光透过墙缝洒下，照在奥莉的眼睛上，她睁开了眼睛，看着阿诺，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笑容凝固。 她的眼前，出现了属性面板。 艾斯没有再关心少女的遭遇，如果有了魔法书，她仍然不能自立，那么谁也帮不了她。只要按部就班的跟随魔法书的指引，在未来通过艾斯的考验，就会有去巫师学院的机会。 另一边，镜像艾斯与戴娜开始了狩猎魔物的旅行。他们风餐露宿，收获着符文，献祭着魔法书需要的材料，兑换积分。 镜像艾斯在戴娜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布置下魔法信号基站，并寻找强大的猎魔人，传播简易版本魔法书。 比之艾斯精挑细选的学徒，简易魔法书的主要功能就是探索和记录，作为回报，猎魔人们有机会接触到魔法。 他们可以选择通过认真的学习，打好基础，以后研究法术模型。也可以一味的发展实力，戴娜开创的附魔武技，只需要啃下冥想法，不需要太多的逻辑和数学基础，正好适合他们。 这些人是艾斯心目中的学院外围，附魔学徒。并不拥有太多的手段，只是单一的莽，凭借固有魔力和附魔武技战斗，也要靠他们的战斗智慧，开发出更多的附魔武技流派。 这是一个播种的时节，在未来，艾斯将收割大量收获。 回到本体，在地下实验室负二层，艾斯正在做提炼类硝酸甘油化合物的实验。自从上次遭遇了奇异的深渊无毛狗和诡异仪式后，艾斯猛然发现，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自己缺少必杀的物理攻击。 经过认真的分析，他决定制作类硝酸甘油化合物，利用魔物材料，制作出魔法侧的硝酸甘油！ 用这种化合物作为必要的施法材料，辅助以改良的法术模型，作为自己的底牌。 第一步，制备烧碱。使用法术高温煅烧石灰石得到熟石灰，与纯碱溶液混合，得到烧碱。 第二步，收集魔物的粪便附近的白色粉末，提纯制作硝石。 第三步，把火属性魔物的油脂烧热加入烧碱，上面漂浮的就是甘油，去除掉脂肪酸，就得到纯粹的甘油。 第四步，按照固定的比例，就能制备出简易的魔法侧硝酸甘油。 这种魔法甘油，比之前世的硝酸甘油杀伤了强大数十倍，其中蕴含着恐怖的魔力反应。至于更强大更稳定的黄色炸药，艾斯的实验室条件太过简陋，还无法制备。 技术不够，魔法来凑。艾斯用特质的符文管储存魔法甘油，确保符文法阵不被激发，甘油不会随意爆炸。 为了防止实验室坍塌，艾斯专门向下挖掘了巨大的爆炸试验场。在浪费了十几个法术之手，灰头土脸的艾斯乘坐着机械魔梯，升回了实验室。 他终于把安全储存魔法甘油的魔法管制作成功了，也许可以叫做甘油魔管。 之后，他开始重新设计法术模型。符文的重点是安全的激发魔管，并构成一个巨大的空气炮口，把魔管的力量直接轰出去。 经过多次实验，艾斯利用风属性元素相关符文，制作出了空气压力轨道炮，与火属性元素符文结合，可以成功激发甘油魔管。 艾斯组合了不同的弹道引导符文，最终形成了三个版本。 超短气压轨道炮，不到一米，配合扇形覆盖轨道，形成短距离猛烈炎爆，威力极其强大！适合用镜像送命，自杀式炎爆。 普通气压轨道炮（三到五米）配合直射轨道，形成强劲的炎爆弹，伤害距离最大达到300米。 超长气压轨道炮（十米以上）配合标记引导法术模型，形成强大的追踪炎爆弹，在5000米范围内追杀敌人，形成巨大伤害，十秒内伤害最高，超过时间伤害递减，三分钟后自动消失。 这是特别复杂的法术模型，艾斯将其记录在魔法书中，充实着自家的底牌。 有了这个压箱底法术，只要不是大英雄级别的敌人，都不再是阻碍。就算再遇到无毛狗组成的邪恶混乱的怪物，艾斯也有信心将其击杀。 在准备好底牌后，艾斯开始为自己举行次级祝福仪式。更高级的祝福仪式需要强力魔物的材料，艾斯还没有找到，他准备为自己举行次级祝福仪式，稍微增加些整体上的身体和精神素质。 次级仪式的效果其实比较强力，但是对于艾斯来说，有些鸡肋了。如果是戴娜举行次级祝福仪式，一次性提高10单位以上属性，恐怕她会乐坏了。 但是对艾斯来说，这只能提高01刻度的属性，连续举行五次，每次效果衰弱减半，也就增加了02刻度多一点。 这次举行次级祝福仪式，更多的是为了未来举行更高级祝福仪式积累经验。艾斯一边想着，一边乘坐机械魔梯升到了地面，他要深入拉尔山脉，寻找合适的强力低级魔物。 效果越来越弱的冥想法已经在警示他，如果不想办法，必然会停滞不前，更高级别的祝福，势在必行。 第十七章 信号高塔 春天的北境依然被冰雪覆盖，艾斯本体变形后，悄然离开了要塞。 猎魔旷野在要塞正北方，荒野、沙地、沼泽和树林以及栖息其中的大量普通低级魔物和少量强力低级魔物，共同构成了猎魔旷野。 要塞的魔力信号只能影响小半猎魔旷野地区，还有大片的空白。必须布置下一个信号高塔，才能更有效传输信息，监测所有魔法基站和魔法书。 艾斯带着制作好组件，准备寻找拉尔山脉的一处高地，建设信号高塔，力图魔法信号能覆盖整个猎魔旷野。 拉尔山脉一只延伸到猎魔旷野的边缘，形成了一处山峰，当地人俗巴尔山。传说一位名讳巴尔的恶魔领主，被战斗之神斩下头颅，化为了这座山峰。 艾斯在无人的旷野，幻化成雄鹰，并辅助以灵魂法术瞬闪，很快就来到了巴尔山峰之巅。 “啊！” 随着一声嘹亮的叫声，雄鹰在山峰徘徊几圈，变成艾斯飘落了下来。他仔细的检查着山峰之巅，顺手杀死了几只不太好运的普通低级魔物。 轰！ 感知检索全面张开，整个山峰变成黑白色，因为对灰暗信徒的印象过于深刻，艾斯仔仔细细的扫描了数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座山峰本身很普通。 “也许就是山民们以讹传讹，这个位置处于猎魔旷野的北部边界中央，正好与要塞隔旷野向往，是个建立信号高塔的好地方。” 艾斯自言自语着，他开始考虑如何建立一个隐蔽的信号塔。 “这座山的整个山体还算牢固，不如我挖空内部，用整个山作为掩护。” 随后数天，艾斯一点点的腐蚀镂空山体内部，并用次级“化泥为石”法术制造了数根柱子加固山体内部，在山体中嵌入了信号塔的主体。 信号塔的发射器制造了十几个，用不完全变形术伪装成不同类型的石头、花草、树木、山路，做完这一切后，艾斯本体向拉尔山脉的深处走去，寻找合适的祝福仪式材料。 另一边，镜像艾斯与戴娜正在旷野与两只赤晶兔战斗。 赤晶兔是镜像艾斯起的名，这种低级魔物浑身如同红色水晶，能吸收并储存光芒，并凝聚出具有一定杀伤力的光束。 “盾！折射！” 镜像艾斯身前出现透明波纹状的凹陷魔晶盾，把赤晶兔吐出的光束直接折射回去，准确的击中赤晶兔。 戴娜也没闲着，她一个突刺冲上前去，带着巨力，一拳捣碎另外一只赤晶兔。 艾斯盯着戴娜的双手，她手上的魔晶拳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昭示着不凡。 最初她没有长期保持魔晶拳套的习惯，可是艾斯发现魔晶武器猎杀的魔物，会有些类似残魂的雾气，被拳套有意无意的吸收。 在艾斯的建议下，她尝试长久维持魔晶拳套，并有意识的吸收魔物残魂雾气进入拳套，现在魔晶拳套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镜像艾斯眼中，这对魔晶拳套就是稀世珍宝！ 随着不断的吸收残魂雾气，这对拳套已经开始生成了奇异的变化。 残魂不同于灵魂本身，根据艾斯的多次观察，魔物死亡后，灵魂的内核会慢慢消失，不知所踪。 留下的雾气，就是残魂。对于灵魂，他研究还是太少，但是不妨碍利用。 他发现魔晶武器这种带着主人固有魔力和意志的特殊武器，可以一定程度上吞噬消化残魂，就鼓励起戴娜做了不断尝试，目前看来小白鼠的效果不错。 整个魔晶拳套已经有了异变，每一次攻击，都附带着灵魂伤害，而且越来越强大。拳套内部也在孕育着某种变化，一种他没见过的符文结构正在形成当中。 他就像播种后的老农，每天辛勤的除草、浇水、施肥，静静的等待收获。 “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那边沼泽好像有大动静！”戴娜有些不适的别过头，对艾斯说道。 “鹰的锐目！” 伴随着艾斯古怪奇异的语调和姿势律动，一股魔力从周围升起，飞进了他的双眼。 艾斯的眼睛瞬间变形，有了鹰的超远视觉。 “前方有沼泽有一队猎魔人在和深潜鳄战斗。” 艾斯描述着。 “真羡慕你会‘魔法伎俩’，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嘛。以后我也要兑换一个，这些人怎么招惹的深潜鳄啊，明明是很老实的魔物。” 戴娜好奇的说道。 “有可能是主动招惹。”艾斯看着前方，他的魔法书可以看到所有猎魔旷野活动的契约者，其中就有一个在那对猎魔人。 也许对方想捕杀深潜鳄，献祭以兑换积分。 艾斯没有想出手帮助的想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如果这个契约者死掉，他只会去回收魔法书，其他都不会做。 “收集好赤晶兔的核心赤晶，这个可是值20积分，我们找机会献祭交换积分。天色不早了，先去附近的营地，明天回要塞补给休整。” 艾斯对戴娜眼神示意，两人飞速奔跑离开。 沼泽地，红发契约者看着扑来的深潜鳄，狼狈的侧向翻滚。 “可恶，我获得了魔法书，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他猛的一翻滚，一把抓住另一个同伴女猎魔人，猛的推向深潜鳄，随后向后一转，飞快向反方向。 伴随着同伴绝望的哭喊声，另一个猎魔人举起长弓，大吼着：“苏鲁！你怎么敢！！” 一箭划过，直刺入苏鲁的后背，他一个踉跄，眼神狠辣，头也不回的继续逃窜着。 “头儿，我们也撤吧！这笔账，得活着才能找苏鲁算！” 另一边举着双手斧的壮汉猛的劈向深潜鳄，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竟然把强壮的深潜鳄砍了个踉跄。 “边打边退，深潜鳄不会离开巢穴太远，害死同伴，这笔账早晚要找苏鲁算。” 另一边，镜像艾斯通过魔法书看着发生的一切，默默不语。 像苏鲁这种人，最为利己，某种情况下，也许魔法之路能走的更远也说不定。 艾斯并不惧怕，下属肯定要忠诚第一，在以后的巫师组织中，绝对不会重用此人，甚至会加大监控。 但是，没有人是不能用的，如果有，那就是自己不够强大。 只要苏鲁没能力危险自己，某些时候也许可以利用这种人，来达到想要的目的。 先留着，什么时候看着不爽，再干掉。 镜像艾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另一边的苏鲁，连滚带爬的逃出生天。作为一名猎魔人，野地生火是必备的技能，很快他就弄起来篝火。 他狠着劲拔出了背后的箭，用灼热的火焰炙烤着后背的伤口。 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自言自语道：“营地是回不去了。” 他看着属性面板，上面的一个一直闪烁选项。 【道路的抉择】 【学术巫师之路：璀璨的知识之光照耀前路，需要较高的研究天赋，前期发展缓慢，建议通过魔法书自带的通识知识考试者选择。】 苏鲁头疼的看着课程和考试界面，虽然他经过知识灌输，获得了三个被动技能。 【被动：通用语lv2，逻辑学lv1，数学lv1】 但是他一看这些课程还是头大，而且他迫切需要马上提高实力，和他的需求不符。 第十八章 沧桑骑士 【附魔巫师之路：战斗力迅速成型，体验拳拳到肉的快感，抛弃逻辑思维，扔掉数学知识，我们铁拳能战胜一切。】 “似乎这条路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好好活下来再说。”苏鲁一边想着，一边意志集中，选择了附魔巫师之路。 “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听着像个女人的名字，目前只有这一种流派吗？”苏鲁一边研究着附魔武技页面，一边思考着。 【当前巫师评价过低，无法学习附魔武技，请尽快提高评价!】 苏鲁看着提示，又看了看自己的巫师等级，初级巫师学徒。 “看来，附魔武技是暂时学不来了。” 他的界面已经改变，法术模型兑换列表只剩下有限几个次级法术，极简冥想法，局部强化等。 【提示，对于附魔巫师来说，简单，就是力量！】 苏鲁认真的研究着界面，眼神透露着坚定的贪婪，这些都是我的！ 另一边，镜像艾斯窥视着苏鲁的选择后，又切换到另一个契约者身上，大多数的猎魔人都选择了附魔之路，少数选择了学术巫师之路。 镜像艾斯面无表情的浏览完，不同于要塞内仔细挑选的少年，全部是强制学术巫师之路，猎魔人是广泛撒网，主要目的就是用这些人丰富附魔武技，并成为未来巫师组织的外围打手。 “这些附魔巫师学徒们，良莠不齐，约束较少，还是需要大浪淘沙。” 镜像艾斯正感慨着，眼神突然一怔，他看到了奇特的一幕和几个熟人。 一位普丑契约者被一个落魄骑士杀死，这个契约者已经冥想了数天，身体机能大大提升，但是仍死于非命。 艾斯翻看着前面的记录，事情渐渐清楚。 “你们交出所有的金塔勒和值钱商品！”普丑契约者举着重型铁锤，带着数名猎魔人，气势汹汹的拦住一支商队。 商队的几个护卫冲上前去，结果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普丑契约者几锤锤成小饼饼。 商队老板博格脸色一下子绿了，因为北方灰暗信徒横行，他从危险中看到巨大的商机，北境定然缺粮少肉。 他从茨马利港购入了大量的咸鱼，买通了蓬托斯的祭司墨耳，借助鱼人木伦的帮助，渡海来到了北境的猎魔旷野。 没想到躲过了灰暗信徒，却倒在了猎魔旷野的“豺狗”身上。 他眼珠子翻动着，汗水一滴滴流了下来，认栽！ “这位勇士，您的强大折服了我们，还请不要拿走我们的全部，给我们留下一半，咱们可以长久往来。” 博格尽量发挥着自己嘴皮子的作用，希望别血本无归。 “你们，没得选择！”普丑契约者嚣张的说道：“把值钱的都给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 “你怎么能这样！”唐娜没忍住，小声叫道。 普丑契约者耳力非凡，顺着声音看到了商队中的唐娜，直接冲过去。 “小姑娘挺辣，很适合我，让大爷尝尝，哈哈哈！” 砰！ 在唐娜绝望之际，一骑绝尘！ 长达三米的巨大骑枪，伴随着身穿破烂板甲骑士的冲锋，直接刺普丑契约者的后背！ 普丑感觉到了危险，虽然身体各方面超越常人，但是他只是刚刚学会极简冥想法的绝对巫师学徒菜鸟。 狼狈而有效的翻滚，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也丢掉了一只手臂。 “啊！” 普丑痛苦的哀嚎，面目扭曲，大吼着冲向落魄骑士。 落魄骑士竖起骑枪，驱赶着坐骑，轻易的避开的普丑的攻击。 他直冲另一名“豺狗”，骑枪平举，无头尸体倒下。 几番冲锋之后，竟然把“豺狗”们杀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普丑绝望的追赶骑士。 骑士突然把头上有些凹陷的铁制头盔拿下，沧桑帅气的大叔脸，带着些忧郁和哀伤。 他大吼一声：“冲啊，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骑枪平举，直取普丑。 狼狈的普丑用铁锤格挡，竟然被骑枪挑飞。 但是骑士骑枪的枪头也直接碎裂，他把骑枪往旁边一抛，从背后抽出了一柄锋利的骑士长剑。 “来啊，你这个肮脏的豺狗！” 骑士带着无畏的气势，一剑刺穿普丑的喉咙。 普丑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不甘，永远的离开了世界。 落魄骑士利落的下马，捡起了头盔和铁锤，把头盔夹在腋下，铁锤挂在马的一侧。 他甩着金色的波浪长发，用忧郁的眼神看着绝处逢生的唐娜，把长剑插回背后，伸出手举起唐娜的手，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吻手礼。 “美丽的小姐，我是来自北方城邦诺顿的骑士安塞斯塔，希望这些暴徒没有惊扰到你。” 安塞斯塔优雅的说道，伴随着满地“豺狗”的尸体，在唐娜眼里极具魅力。 安塞斯塔没有逗留，他拿起枪头破碎的骑枪，把它挂在马的侧边，起身上马，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转身消失。 “好沧桑，好帅气，我恋爱了！” 唐娜抱着博格的手臂，陶醉的说道。 “亲爱的唐娜，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骑士先生真实高尚无私啊。” 博格带着没来得及说出的感谢和没来得及拿出来的钱袋，敷衍的跟唐娜说道。 另一边，安塞斯塔骑着马渐渐远去，他突然回头一望，确定商队的人都不见了后，捂着胸口痛苦的哀嚎起来。 “装什么帅啊，我已经穷的裤衩都没得换了，应该向商队老板暗示下的，至少得给我换把骑枪。” 他拿起铁锤，掂了掂重量。 “也行，这个铁锤挺厚实，应该能换个骑枪枪尖。” 就在这时，一直窥视的镜像艾斯，开始飞快的操作着界面。 他已经通过安塞斯塔手中的魔法书发现了异常，这个落魄骑士，竟然精神超频了，而且整个人的精神场很不一样。 艾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很有特色，需要定契，把他加入实验小白鼠队列，镜像艾斯想到。 安塞斯塔手中的铁锤突然化成了流水，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上去，在他臂膀处形成了一个六芒星状印记。 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饶是见多识广，也有些慌了神。 “哪位尊敬的神裔阁下在开玩笑？” “安塞斯塔！”手持巨剑的黄金巨人从黑暗中站起来，带着金色的强光，照的他眼睛发涩。 安塞斯塔用手遮住了眼睛，透过指缝观察黄金巨人，说道：“尊敬的阁下，请问是您把我带到这的吗？” 没有回应，就在安塞斯塔疑惑之际，巨大的天平拔地而起。他和巨人端坐在天平的两侧。 “安塞斯塔，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传火者与你定契！” 第十九章 勇气（上） 如果有人能看到现在的安塞斯塔，肯定会发现，他整个已经在马上僵住，周围带着奇特的魔法律动，他自己则一直在自言自语。 安塞斯塔眼中，则完全不一样。 金色巨人端坐在天平的另一端，对自己说道：“我是火炬，你是火种，未来的魔法之路，我们将同行。” 随着这句话，幻象中他突然吐了口老血，头部如遭重击。 幻象外的他，也吐了口血，精神力被强制拉扯出部分，与血液混合，融入六芒星状印记。 “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伴随着这句话的不断重复，金色巨人渐渐消失。 安塞斯塔恍如梦中惊醒，他整个人趴在马上，马儿发现了主人的异常，显得很不安。 他从马上睁开眼睛，摸了摸马的侧边，重锤不翼而飞，就在他四处环顾之际，眼前突然各种神秘的花纹闪烁，最终组合出一个属性面板，以下是部分属性。 【力量05，体质05，敏捷05，精神1，感知08，魔力：3】 【通用技能：基础骑马战法lv5，基础长剑格斗lv5，心意流锻炼法lv4】 【您获得了传火者赠与的《巫师导论》，请查收。】 镜像艾斯看着震惊的安塞斯塔，露出了惬意的微笑，定契之后，落魄骑士安塞斯塔的秘密也被艾斯知晓。 通过幻象暗示，艾斯轻松的得知了安塞斯塔的秘密，并用远程遗忘之锤给了他一下，这也是安塞斯塔在马上趴了小半天的原因。 “落魄骑士安塞斯塔，最后的心意流骑士锻炼法传人，通过自己修行达到精神超频，真是太有趣了！” “如果慢慢长夜，只有我一人持握火炬，多么无趣。凡人中偶尔擦出的火光，才是旅途中最迷人的一瞬。” 镜像艾斯有些欣喜的自言自语。 次日，落魄骑士摇摇晃晃的骑着马到了要塞。全副武装的他不出意外的被拦下盘问，靠着皱皱巴巴的羊皮纸证明，落魄骑士被强制收走残破的骑枪后，进入了要塞。 要塞，救济院内。 奥莉正偷偷的冥想，练习着魔法。 她已经一步步的走完“新手引导”的抽奖流程，如果仔细看她的眉心，就会发现神秘的银色花纹闪过，法术模型上，她已经学会了极简冥想法和次级风刃术。 如果说前几天阿诺能一个打她三个，那么现在她一个打十个阿诺不是问题。 当然，奥莉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想。 “我要努力的攒积分，换一本魔法书给阿诺，我们要一起，一直在一起。” 奥莉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因为太过弱小，她不敢出城，全靠考试模块来赚取积分。只要每周学习榜上成绩前三，就能获取积分，第一每次能获得三十个积分呢！ 奥莉虽然学习的很认真，可是每次成绩只能排第二，每周只有十个积分，让她不禁有些懊恼。 “奥莉，奥莉。看我弄来了什么！” 阿诺嘴角有些红肿，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奥莉仍然看了出来。 “你的脸上怎么啦？谁弄的！” 奥莉心疼的摸了摸，对阿诺说道。 “没什么，就是自己摔了一跤。快看看，我弄了好东西！” 阿诺满不在乎的对奥莉说道。 奥莉看着阿诺从怀里掏出两块白面包，夹得紧紧的，带着点肉的香味。 “快点吃了，趁热吃，晚了就凉啦！” 阿诺把面包推到奥莉身前，开心的说道。 “阿诺哥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奥莉心疼的看着阿诺，她没有追问吃的从哪来的。 “哥哥我早就吃完了，吃了那么大一块呢！” 就在阿诺吹嘘的时候，他的肚子咕咕的响了，发出了有声的抗议。 奥莉噗嗤一下笑了，随后把白面包撕开，露出了里面夹得很紧的熏肉块。 她的眼睛有些晶莹在旋转，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阿诺。 “我们一起吃！” 她一字一顿的坚定说道。 第二天，天蒙蒙亮，阿诺轻手轻脚的爬起，走出救济院。 奥莉在阿诺爬起后，眼睛猛的睁开，精神感知放开，悄悄的跟着阿诺。 她跟着阿诺转了好几个街，最后到了一处空地，几个强壮的男孩正在那儿等着。 “不赖啊，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为首的一个强壮男孩带着兴奋的眼神，对阿诺说道。 “我是阿诺，我是有英雄品质的人，说到就能做到！” 阿诺带着坚定说道。 “别那么多空话，你就是个沙包而已。” 另一个男孩不屑的说道。 “开始吧，我想试试昨天刚学的招式。” 一个高瘦男孩兴奋的活动着手脚。 “慢着！” 阿诺突然手一抬，说道。 “你想反悔？” 为首的强壮男孩面色不善的看着阿诺。 “公平交易，你们把食物先拿出来！” “我当什么事，都准备好了。我们各自带了家里的早餐，我给你介绍了这么多顾客，不得给我优惠优惠，多打一会吗？” 为首男孩坏笑的说着。 “小本生意，一人二十分钟，你们打，我只躲不还手，早餐带肉，概不赊账！” 阿诺一脸严肃的说道。 “别废话了，我先来。” 高瘦男孩直接抬脚上前。 阿诺闪避翻滚，可还是免不了挨上几拳几脚。 “再来！” 砰！ “再来啊！” 砰！ 跟着阿诺的奥莉，看着不断摔倒，不断站起的阿诺，痛苦的捂住了嘴，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 她想阻止，又怕戳穿让阿诺难堪，只能无力的靠着树干，捂住嘴默默流泪。 这时，金色的波浪长发，忧郁的眼神，背着骑士长剑，落魄骑士安塞斯塔正巧走了过来。他静静的看着少年们，直到阿诺把用包袱收起来，准备背回去时，他正要往前走，发现了隐藏在树后，捂着嘴哭泣的奥莉。 属性面板弹出，剧烈晃动。 【遭遇另一位契约者！】 【规则，契约者原则上不允许互相伤害，建议相互协作。你们都是被传火者选中的火种，要在漆黑的长夜，共同探索出魔法之路的未来。】 【惩罚，恶意伤害甚至杀害其他契约者，将会处以最轻扣除积分，最重死亡的处罚，请契约者谨慎行动。】 【提示，所有的契约者都是魔法之路的同行者，达成良好关系，有利于魔法之路走的更远。想了解更多，请查阅同行者功能。】 第二十章 勇气（下） 安塞斯塔收回了迈出的脚，仔细的观察着刚刚忽略的奥莉，娇小的身子，隐藏着可怕的爆发力，如果忽略外形，这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奥莉也停止了哭泣，她有些紧张，手中的魔力凝聚，法术模型开始编织。 安塞斯塔感觉到了凝聚的魔力，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有可能致命的危险！他刚刚接触巫师之路，还没真正选择道路，但是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巫师的恐怖。 “小姑娘，我没有恶意！” 安塞斯塔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无害。 奥莉认真的看着安塞斯塔，手中的风刃渐渐成型，眼神轻轻瞟了下收拾食物的阿诺。 “你也是契约者？为什么会在这？” 安塞斯塔留意到奥莉的眼神，回答道：“我刚刚阴差阳错成为了契约者，在要塞闲逛，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这个少年，很坚韧，我很欣赏。” 安塞斯塔有自己的骄傲，他是隐秘骑士流派，心意流最后的传人，假死逃过了惩戒者的追杀，来到了号称最混乱复杂的猎魔旷野，没想到在这里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所谓的巫师学徒。 他已经通过《巫师导论》，知道了什么是巫师，这也是一群研究超凡力量的人类，而且系统化、理论化，可以说从这方面，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流派。 但是，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骑士，他想把自己流派的精华与巫师之路结合，只是尚未有头绪。 阿诺的坚韧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进一步接触阿诺。 “他是我的家人，你不许靠近他！” 奥莉如同保护小鸡仔的母鸡，把风刃高高举起。 “尊敬的小姐，我无意冒犯。但是这个少年很不一样，我欣赏他，我想教他一些技巧，让他能别再鼻青脸肿，仅此而已。” 安塞斯塔严肃的说道。 奥莉手中的风刃渐渐消散，她突然对安塞斯塔九十度鞠躬说道：“是我误会您了，请您务必教会他。” 两人跟着毫无知觉的阿诺，一起回到救济院。 一路上，安塞斯塔更深入的了解了阿诺，这是一个身为凡人，却一直坚信自己有英雄品质的少年。 在其他人眼中，阿诺是异类，但是安塞斯塔看来，这个少年有着最珍贵的品质，他有着巨大的勇气，敢于把其他人的负担、问题都扛到自己肩上。 这正是安塞斯塔寻找已久的那个人，一个充满热血的少年，就像年少的自己。 “奥莉，大家，来看看，我弄来了什么！” 鼻青脸肿的阿诺，一脸兴奋的召集着因灰暗信徒袭击，失去一切的少年少女们。 只吃了些稀释的菜汤，饿的肚子咕咕叫的众人，无力的看了看阿诺，又低下了头。 阿诺没有马上分发食物，而是进去找了奥莉，但是没有找到。 正在他着急之际，奥莉从门口走了进来。 “正找你呢！来，一起分食物吃，有肉！” 一众少年少女听了阿诺的话，闻着打开的包袱里的肉香，兴奋的冲了上去。 “慢点，慢点，不许抢。这个给奥莉，剩下的给你们。” “喂喂，都不给我留一个嘛！” 阿诺一边指挥一边大叫着。 “给，我刚刚帮你留着了。” 奥莉眯上了眼，把眼眶的泪水咽下去，给了阿诺一个大大的笑容，递给他一块熏肉。 下午，阿诺在院子里回忆着早上几个揍他的少年的动作，不断尝试着模仿。 “少年，想不想学些厉害的招式？” 安塞斯塔径直走了进来，对阿诺说道。 “你是谁？” 安塞斯塔没有回答，他举起拳头，挥拳打向救济院的地面，竟然直接没入地面整个拳头。 “这样的力量，想不想学？” 安塞斯塔再次问道。 “想学！” 阿诺毫不犹豫的说道。 从此后，安塞斯塔每天下午都带阿诺到附近的垃圾地锻炼技巧，并给他弄足肉食。 一个月后，阿诺的抗击打能力和躲闪能力大增，用食物换沙包的少年们打他，几乎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忧郁大叔，你怎么老教我怎么挨揍，怎么躲避，就不教我怎么打架啊？” 阿诺在一次锻炼完后，缠着安塞斯塔问道。 “阿诺，我想问题，你为什么要战斗？” 安塞斯塔一脸严肃的对阿诺说道。 “因为我是英雄，”阿诺对着安塞斯塔笑着露出八颗牙齿：“英雄是必须能战斗的。” “那你认为，什么才是英雄？” 安塞斯塔对阿诺接着问道。 “英雄是有能力守护弱小，拯救良善的人。” 阿诺的声音突然变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有着良好品质，却没有力量，最终被挂在树枝上风干的猎人。 阿诺永远忘不了，父亲的眼神，不是对生命逝去的绝望，而是对自己无力拯救大家感到愧疚。 “我要像父亲一样的品质，但是，我必须有更强大的力量！” 阿诺突然大声道。 “阿诺，”安塞斯塔温声说道：“你的心意，我已经明了。意志是种力量，你有着坚定的勇气，如果有朝一日，你将勇气转化为力量，会成为比我更强大的骑士！” “我将教你心意流骑士秘传，现在，跟我立誓！” “谦恭，正直，怜悯，勇气，公正，牺牲，荣誉，忠诚!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战友，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阿诺跟着一句一句的说完，安塞斯塔抽出长剑，平放在阿诺肩上。 “现在，你已经是一名骑士了。” “你需要用八美德严格要求自己，并择其一项，作为自己的根本信条！” “什么是根本信条？”阿诺有些茫然的问道。 “根本信条，就是你之所以是你的信念，你最相信的东西。” 安塞斯塔严肃的说道。 “只要有无畏的勇气，就能成为真正的大英雄。勇气，是我最相信的东西！” 阿诺想到了父亲，想到了他坚定的眼神，自己的眼神随之坚定。 “那么，以勇气之名，我将传授你心意流骑士锻炼法。这是先辈们一点一滴总结出来的经验，一种呼吸、行走、坐卧的方式，按我现在的理解，或许就是在适应无处不在的魔力律动，让自我与自然的律动统一。” “当你真正与自然律动统一时，所有的普通招式，都能轻而易举的掌握。传说中，在久远的年代，有位骑士，将自己的信条注入律动，拥有了堪比英雄的力量。” 阿诺听着安塞斯塔的描述，兴奋不已。 “忧郁大叔，您与自然律动统一了吗？怎么把信条注入律动啊？” “我还没有，期望你能达到。至于如何把信条注入律动，那位骑士没有把方法流传下来，需要我们自己探索了。” 阿诺听完安塞斯塔的话，没有沮丧，反而更加斗志高昂。 “那就让我用勇气注入律动，成为下一个堪比英雄的骑士！” 第二十一章 桎梏 “这个动作不对！应该这样扭起来。” “眼神要坚定，你这飘忽的眼神都上天了，老子我看不出勇气。” “跟随自然的律动、律动！你这机械的动作是什么玩意？” “给我起来，我让你练习坐卧，不是练习睡大觉的！” 就这样，依靠怒吼和皮鞭，安塞斯塔终于教会了阿诺心意流锻炼法。 “我要离去了，阿诺。” 安塞斯塔用忧郁的眼神，对阿诺说道。 “忧郁大叔，你要去哪？” 阿诺有些不舍的说，这些日子，安塞斯塔的训练和照顾，让他觉得恍惚间父亲回到了身边。 “我要走上一条崭新的路，因为某些不可抗的原因，我无法向你明言，”安塞斯塔看了眼每天躲在阴影处偷看的奥莉，接着说：“但是只要你努力，我们终将在那条道路上相遇。” 阿诺听着有些懵圈，他说道：“忧郁大叔，你用说那么多，我不懂啦。我只知道，说到做到，勇往直前！我们约定，一定会在你说的道路上相遇！” “哈哈，跟你说这么多，我真是……” 安塞斯塔揉着阿诺黑色的头发，说道：“坚持你的信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被负面情绪蒙蔽双眼，当你凝望深渊，或许自己也会变成深渊！最后，记得我们的口号！” “我知道了忧郁大叔，那个敌人值得一战！” 阿诺挥着拳头，兴奋的比划着。 “我走了！” 安塞斯塔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他要追寻自己心中的想法，寻找一条道路，糅合心意流和巫师之路。 镜像艾斯在地下实验室里侍弄着植物型魔物，数百名猎魔人成为契约者，已经为他献祭了大量的魔法材料。 他大概每半个月回来一趟，过一个星期，再和戴娜一同外出狩猎魔物。 每当实验累了，他就时不时的观察契约者们的状态，换换脑子和心情。 他看着关于安塞斯塔的记录，给安塞斯塔进行了特殊标记。 “有意思，骑士之道吗？” “安塞斯塔是除了贝蒂之外，我发现的唯一一个精神超频者。不同于贝蒂天生超频，安塞斯塔是完全后天锻炼，没有任何药物或者仪式辅助，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超频方法。” “跟随自然魔力的律动，呼吸、行走、坐卧。第一个开创这个方法的人，一定是能观察到魔力律动超频者，真是个天才，比我的五步冥想法强很多，可以作为后来者的入门方法。” 镜像艾斯乘坐着机械魔梯，回到了地面，他已经和索隆约好去酒馆喝酒，顺便继续观察让娜。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拉尔山脉。 七只烈风狼正在追逐着艾斯，为首的头狼眉心处青色的晶体明亮透彻。伴随着魔力的凝聚，晶体的青色愈发光亮，紧接着一暗，头狼从嘴巴吐出了连续不断的风刃。 另外六只烈风狼也不敢示弱，它们散开站位，把艾斯围了起来，和头狼一样，吐出了小一号的连续风刃。 艾斯有些狼狈的用瞬闪躲避，这些烈风狼单独遇到不可怕，但是七只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更加麻烦的是，它们的风刃连续不断。 头狼一口气能吐出接近三十个风刃，其他六只也能吐出连续十多个风刃，风刃自带回旋效果，连续上百个青色风刃，已经构成了风刃网络，艾斯待在中间，几乎是自寻死路。 他根本来不及张开幻象结界，凭借着瞬闪和魔晶防护膜，狼狈的躲避，艰难的把每一个烈风狼标记上秘法印记。 “不能再这样躲避下去了，不能上天，那就是活靶子。往地里钻！”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驱动灵魂法术瞬闪，钻入地下。 随后变形成甲虫，悄悄远离风刃网络的包围圈。 七只烈风狼发现艾斯不见，开始四处张望，用鼻子不停的嗅着。 艾斯趁着烈风狼寻找之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只甘油魔管，开始法术引导。 超长气压轨道炮，结合引导法术模型，使用甘油魔管为施法材料，直接发射出追踪秘法印记的巨大追踪炎爆弹。 “轰！” 巨大的炎爆弹带着毁灭的力量，呼啸而来，直冲头狼。 头狼听到巨大的呼啸声，也感受到剧烈的魔力扰动，猛的一跃，风元素的魔力集聚，形成了一股类似喷气形式的推力，竟然直接往艾斯远程聚集的方向超快的飞去。 “再来！” 艾斯吐了口唾沫，维持好气压轨道，又一根甘油魔管，第二颗与头狼般大小的追踪炎爆弹呼啸而去。 发射完后，艾斯看都没看，又连续发射了三颗。 在空中飞跃的头狼，几次腾挪，最终被五颗炎爆弹烤成了黑炭。 其他几只本来也跟着冲向艾斯，看到头狼死的那么惨，产生了退意，呜嗷着，用鼻子嗅着艾斯的气味，似乎准备以后寻仇。 艾斯哪里肯放过，瞬闪呼啸，于空中连续发射追踪炎爆弹，将六只烈风狼成功的留在了这里。 他恶狠狠的冲向唯一一只重伤垂死的烈风狼，用“魔法伎俩”略微救治这只烈风狼，随后用魔晶塑形的绳子把它绑了起来，这是学自戴娜的法术，很是好用。 “实验材料捕获成功，这是我最近这段时间见过的最有战术、团队协作和灵敏的强力低级魔物了，说不定是增强精神力和敏捷的好材料。” “烤熟的几只也得检查看看，也许能有收获。”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其他几只烤烈风狼，发现头狼的脑袋基本上保持了下来，艾斯把脑袋封存。 同时利用“魔法伎俩”施加了类法术效果，“保持器官”，使一个器官独立保存二十四小时不腐烂。 几只死掉的烈风狼，浮现出模糊的灵体，艾斯用法术之手捕获了几只灵体，然后尝试用火元素魔法烧灼。 烧灼没什么效果，但是光耀的效果异常的好。 灵体很快在强烈的光耀下变成了泡沫。 “砰！” 泡沫破碎，只留下点点星光的灵体碎末。 艾斯将碎末一点点收集，用特制的魔法羊皮纸包起来。 “变形术虽然很好用，可是变形出来的纽扣，还是具有原本的重量，我相当于负重前行，希望能寻找到空间类符文或者减轻重量的符文。” 艾斯一边清点着收获，一边自言自语着。 他解析着烈风狼青色晶体内的灵魂符文，准备把几个有用的符文复刻进自家的灵魂秘藏空间内。 当他在空中构造成功符文，复刻进秘藏空间时，符文突然自行崩解了。 一开始，艾斯以为是自己的分析解构没到位，后来，他的眉头开始紧锁，灵魂秘藏空间储存的灵魂符文数量，似乎有着极限，他无法复刻新符文进入灵魂空间了。 原有的灵魂符文，可以在灵魂秘藏空间内继续复刻，组成法术模型，但是无法新增灵魂符文。 第二十二章 错误的实验 艾斯清点了下自己灵魂秘藏空间下层漂浮的灵魂符文，正好64个。 “应该是某种约束，与我6刻度的精神力接近，也许与精神力强度有关，或许与固有魔力也有关，还需要等提高精神力再验证。” “高级学徒冥想法效果越来越差，要提高到7刻度需要一年以上时间，必须加快寻找祝福仪式的施法材料，尽快完成精神祝福仪式。” 艾斯清点着手头的魔法材料，其实刚刚捕获的烈风狼的脑子和奇特的灵体碎末，可能就是不错的选择，这个种族有很强的团队协作能力，特别是头狼，更有着优秀的指挥能力，后面可以捕获更多，提炼其中精华。 几个月后，拉尔山脉的烈风狼遭了灾，整个种族被艾斯偷袭重创，数十只头狼被割掉了脑袋。 残存的烈风狼在剩余的头狼们带领下，向东迁徙。 在一处隐蔽的山洞，艾斯随手布置了魔法基站，设置了防御魔法阵和警示魔法阵，就开始提炼烈风狼的脑汁。 拉尔山脉不止有魔物，更有崇拜魔物、利用魔物的蛮族，艾斯捕了四十余个袭击他的蛮族，进行了试药。 在自己与他人，艾斯选择了自己；在怜悯与力量，艾斯选择了力量；随着与凡人的距离加大，艾斯变得越来越冷酷。 直接用人类试药，或许是最佳的策略，最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普通的蛮族不能直接使用，艾斯耗费了些材料，用次级精神祝福和次级精神祝福仪式让他们成功精神超频。 因为cāo)作不善，亦或者本的风险，蛮族死了五六个人。 艾斯将他们分开囚，利用幻境强行提升精神力，并一批批的举行祝福仪式，力图筛选出比较优化的祝福材料和仪式形式。 剩下的蛮族五个人一组，一共八组多两个人。 艾斯在洞的深处，开辟了一处巨大的空洞，作为仪式场。 仪式场密布着神秘的花纹，这些符文有的是为了辅助仪式，有的是为了凝聚魔力，还有的有警示和防御作用。 仪式场正中，是一个复杂而美丽的魔法阵，带着几何构图的独特魅力，精神强化魔法阵。 精神强化魔法阵的四周，围绕着三个强化魔法阵，分别是力量、体质和敏捷。 精神强化魔法阵的正下方，有一个比上述四个魔法阵小一号的魔法阵，通过纹路与精神强化魔法阵相连。 这是附属于精神强化魔法阵的感知强化魔法阵。 四大一小一共五个魔法阵，艾斯将准备好的第一类魔法材料放在魔法阵上，第一组三男两女依次进入。 艾斯将准备好的魔力储存介质摆放好，cāo)纵着五个人按照仪式的魔力律动起舞，举行仪轨，最后几人依次开始进入魔法阵。 很快，艾斯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魔法阵中的人开始青筋暴起，甚至出现了类似魔物的变化，与魔物材料的来源类似，最后绝望的大吼。 “砰！” 只留下一地的液体。 艾斯又实验了几个，都是类似的结果。 “模仿超凡生物的道路实在是太多凶险，如果刚刚是我自己，也许我的魔法之路就彻底结束了。” 艾斯在自己的魔法书上开始记录下这次实验。 “魔法材料需要进一步纯化，也许先进行单一属强化效果可能好些。” 艾斯开始对魔法材料进行重新提炼加工，虽然条件简陋，但是凭借着近乎无所不能的“魔法伎俩”，他成功把材料进行分离提纯。 这一次，艾斯开始一个一个魔法阵进行强化。力量、体质、敏捷都没问题，有部分蛮族出现魔物化现象，没有变成一地液体。 但是如果进一步强化精神，就会“砰！”的一声成为液体。 “强力低级魔物与普通低级魔物不同，它们类似于类英雄，有了本质的升华，体的材料也遗留了它们的印记，因此用这种材料，有很大的魔物化风险。” 艾斯一边反复试验，一边记录着。 “用什么东西能纯化材料呢？或许我不用纯化，只需要让材料的印记变成我的印记就行。” 说干就干，戴娜开发的固有魔力应用，有非常大的前景，比如说用来侵染魔法材料。 固有魔力的组成，是魔力、精神力和意志三者合一的产物，可以说是标准的带有自印记的魔力化产物。 艾斯引导着自体和灵魂的固有魔力，交融、侵染魔法材料，一周之后，除了涉及精神祝福的材料，其他准备好的魔法材料都被艾斯的固有魔力“污染”，原有的印记被覆盖，彻底成了艾斯的专属魔法材料。 他用这种材料继续进行着实验，蛮族们成功的被祝福仪式强化，没有出现魔物化症状，但是出现了艾斯化症状。 艾斯能够感觉到，他们和自己形成了某种联系。 “这种不明的联系，不能保留！可能是机会，也可能是隐患，记录下来，实验结束后，全部清除。” 艾斯冷酷的在魔法书的实验记录上写着。 他开始集中精力“污染”精神祝福材料，这些材料是用强力低级魔物的灵魂粉末和脑汁融合而成，实测下回瞬间提高蛮族实验体的精神力水平，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灵魂魔物化。 实验体的灵魂无法忍受魔物化的改造，最终灵魂爆裂，效果连带到体，化为液体。 “这种方法，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灵魂攻击方法，先记录下来。也许以后会多一种攻击灵魂的法术。” 艾斯继续进行着实验，他尝试着用固有魔力“污染”精神祝福材料，进展十分困难。配合着精神冲击、意志、导等灵魂符文的作用，终于艰难的将材料“污染”，打上自己的印记。 他将所有的蛮族实验体的力量、体质和敏捷强化完毕后，开始一个个实验精神及感知强化祝福仪式。 伴随着魔力储存介质的魔力被魔法阵抽取，整个仪式场的魔力开始集聚，魔力开始律动。艾斯随着律动起舞，并cāo)纵着实验体一同起舞，共同完成仪轨。 魔法阵的纹路一条条被魔力点亮，整个魔法阵变的无比明亮，魔法材料融化，顺着魔法阵的纹路进入魔法阵中实验体的上，钻进他的灵魂。 实验体开始嘶吼、疯狂、平静，艾斯看，着他的灵魂，一点点的变成了自己的模样，一种诡异不测的危机感开始蔓延。 变成艾斯模样的灵魂，对着艾斯嘴角上扬。 “轰！” 第二十三章实验 艾斯心中危机感大增，这是来自灵魂层面的警示。 他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实验中研究出来，还不成熟的法术。 “轰！” 伴随着施法材料的消解，一股魔力扑向变成艾斯模样的实验体灵魂，艾斯状的实验体灵魂面目狰狞、恐惧、求饶，却无法躲避扑来的魔力，随即灵魂爆裂，实验体也化为一团污血。 “这是个错误的思路，如果刚刚真的成功，或许会发生不利于我的莫大威胁。” 来自灵魂的战栗警示着艾斯，他决定重新处理魔法材料。 随后，艾斯开始尝试着将魔法材料中自己的印记抽取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被覆盖的原印记还有残留，通过引导，被带出到空中。形成了魔物残象，发出凄厉的喊声。 艾斯激发了光耀符文，形成了灵魂法术级别的强力光芒，魔物残象在光芒下灰飞烟灭，连带着魔法阵的污血遗留，也发出凄厉的喊声，随后冒出青烟。 这是，艾斯来自灵魂的危机感才解除。 “这个以光耀符文为核心的法术，可以称为净化术，净化一切邪祟！还有刚才利用祝福仪式的使灵魂破裂法术，也可以把相关符文剥离出来，用魔物的灵魂粉末为施法材料，形成一个新法术，叫灵魂粉碎术。” “虽然实验失败，但是意外获得两个强力的灵魂法术模型，倒是意外收获。光耀术可以直接用秘藏空间现有符文复刻构造新的法术模型，但是灵魂爆裂术只能等提升精神力刻度后才能尝试复刻了。” “现在总结净化强力低级魔物魔法材料的流程，这个流程应该是覆盖、抽取、净化，最终留下无印记的纯净材料。” 艾斯在自己魔法书上实时记录下实验的情况，然后用最后几个蛮族实验体开始了实验。 力量、体质、敏捷祝福很成功，没有任何异变，可以说从生命本质上进行了***。如果几个实验体原来的水平是接近1单位，现在已经达到1刻度以上，增强了近百倍！ 并且随着身体的强化，精神力也有较大的自然提升。艾斯继续进行着精神祝福仪式，随着魔法阵被点亮，灵魂粉末和脑汁混合的施法材料，变成近乎雾化的纯粹精神力灌入实验体的灵魂。 这次没有任何异变，艾斯很欣喜，看来思路是正确的。 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再次紧锁，近乎雾化的纯粹精神力，没有全部强化实验体的灵魂，而是损失了接近百分之九十。 实验体的灵魂虽然得到了接近10单位的强化，而且表现稳定，但是与艾斯的期望相差甚远。 “是因为实验体精神强度太低，无法有效吸收，还是说，需要开发辅助方式，提升雾化精神力的转化效率？” “看来需要重新设计实验，寻找新的实验体了。” 艾斯面无表情的用灵魂法术火焰飞弹杀死了剩下的实验体，销毁了所有的魔法阵和痕迹。 离开洞穴后，艾斯使用次级声波法术次声共鸣，手触碰着洞穴外壁，慢慢寻找到共振的频率，发出无声的波动。 规律的波动从他手中发出，渐渐和洞穴的微弱波动一致，伴随着共振，整个山体和洞穴剧烈的摇晃，轰！ 整个洞穴顺着共振，自然崩塌。 几日之后，拉尔山脉附近的几个部落开始流传一个消息。 数十位实力强大的萨满大人，突然失踪。有几位手里还有珍贵的部落圣物（中级魔物器官）。 一时间，几个部落开始动荡不安，争夺萨满离去后留下的空白。 “尊敬的导师，我们真的力量变的远超过去的强大，感谢您、赞美您。” 在拉尔山脉一处山峰之上，一群萨满围着坐在高高巨石上须发具白的萨满，敬服的说道。 “这就是我说的修行，通过神秘的纹路，与自然感知，可以把魔物的力量化为己用。” 坐在高高巨石上的萨满，温声说道。 这个萨满正是艾斯，他杀死了附近部落的一个萨满，变形成他的样子，用强大的“魔法伎俩”震慑了一众萨满，加上暗示法术的作用，成功蛊惑附近的萨满成为他的弟子（实验体）。 这些老萨满实力都在中级学徒附近，艾斯想折服他们，全面提高他们的身体素质后，再次实验精神祝福转化仪式。 他没有采用直接入侵的形式，而是通过魅惑类法术和强大实力来诱导萨满们跟自己修行。 只要对表现服从者，通过祝福仪式给他们切实的提升，没有人会经得起力量的诱惑。 对于不服从者，对面竖起的高高石柱上，风干的尸体就是榜样。 艾斯设计了最新的精神祝福仪式，奖励（实验）几位表现优良的萨满，他们已经完事初步魔化，出现了固有魔力。 实验的结果让艾斯有些安心，这些萨满的转化率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但是还不够，经过反反复复的仪式举行，刨除仪式效果每次递减一半的影响，艾斯意外发现了一种提升转化率的方式。 一次仪式举行中，一只兔形魔物意外闯入，被艾斯杀死后，其他几个萨满把魔物拖出，按照传统举行了神秘的献祭仪式，类似于艾斯在诡异仪式发现的献祭仪式符文组。 这种粗糙的献祭仪式，似乎与神秘的存在发生反应，指向不明，但是整个仪式的效果从百分之三十提升为百分之七十。 艾斯研究起了萨满们的献祭仪式，刨除了其中指向神秘存在的部分，只留下献祭仪式相关符文，让一众对艾斯无比信服的萨满们，按照固定的律动起舞，魔力呼啸，带着点点狰狞。 神秘存在是粗糙献祭仪式力量的来源，艾斯取消了这部分，因为这里无法控制风险。但是这部分力量需要弥补，他看着起舞的一众萨满，眼神闪过冷酷和无情。 “我终究是自私之人，被利用者，若有憎恶，请加我身！” 艾斯喃喃自语，他站在了仪式中心，随着魔力的律动，整个精神祝福仪式的魔法阵三个部分一一点亮，分别是精神祝福魔法阵、感知祝福魔法阵和献祭魔法阵。 当一众萨满被艾斯暗示，无意识的走向献祭魔法阵并站定时，艾斯激发了脚下特殊的纹路。 在雾化精神力的笼罩下，一条带着血色的纹路点亮，连接到献祭魔法阵。 一众萨满凄厉的惨叫，挣扎，最终和献祭的魔物一起化为一滩血水。 他们的灵魂挣扎而出，带着狰狞的面目，怒吼着，诅咒着，阵阵阴风呼啸，魔力的性质也变的阴冷诡异。 艾斯面色不变，举起右手，嘴唇喃喃低语。随后，右手光芒大盛，一个巨大的光球从他手中飞出，飘到一众灵魂前，炸裂。 伴随着炙热、夺目带着火焰和光耀的强光，灵魂、诅咒、阴冷、诡异如泡沫般消失，雾气化的精神力，汹涌的灌入艾斯的灵魂，滋润着他的秘藏空间。 原先达到桎梏的秘藏空间，随着涌入的雾化精神力，空间变的宽阔，无形的束缚似乎抬高了，艾斯有种预感，他能复刻新的灵魂符文了。 第二十四章 无情 艾斯用灵魂法术进行感知检查，发现精神力已经达到了8刻度左右，增强了两个刻度的精神力。 雾化的精神力近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成功转化，效果大成功！ 艾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魔物和萨满们都化为了一片污血。其实只用魔物献祭，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但是艾斯一定要杀死所有的萨满，因为他们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一切。 不同于用魔法书培养的学徒们，萨满在艾斯眼里只是实验工具，从艾斯决定这场实验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安息吧，哀嚎的灵魂们。弱小是原罪，这是你们的命运，我，传火者艾斯，不是一个好人！” 清理完一切痕迹后，艾斯从萨满们那抢夺的圣物，离开了这里。 在举行多次祝福仪式，最终加成甚微后，艾斯顶着寒风，来到了风口附近的一处山峰。 拉尔山脉中间自然形成的神奇风口，也是拉尔山脉及整个北境终年积雪的主因。传说这个风口与卡亚世界不可知的外侧某空间相连，传说这个空间是所有寒风的源地。 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很少有魔物和蛮族愿意靠近风口，正好适合艾斯整理自己的情况，实验灵魂秘藏空间的变化。 艾斯凿穿了这处山峰，进入了山体内部。在整个山体的山壁构筑好简易的警戒魔法阵、暗示魔法阵和防御魔法阵，然后在山体内部构建好恒温魔法阵和恒光魔法阵，维持较好的环境。 随后，艾斯开始潜心研究灵魂秘藏空间。 他尝试复刻了新获得的风元素相关符文和灵魂爆裂法术的相关符文，一组组符文成功进入了灵魂秘藏空间，安静的漂浮在空间的下层。 “看来，高级巫师学徒层次的灵魂符文必须慎重选择，不可能像低级和中级巫师学徒时那样，可以博通。灵魂符文的数量限制，决定了必须要专精某一到两个领域。” “看来，我需要消解灵魂空间内的部分法术模型和灵魂符文，确定自己的专精领域。 首先，精神或者灵魂类法术是我最擅长的，需要尽可能保留。 其次，火元素系和风元素系符文组合成的气压轨道炎爆术，是我最强的物理攻击法术，也要保留。 然后，变形类法术非常有用，必须保留。 因为有呆毛（书之精灵）在，通晓语言、知识灌输、推演等模仿书之精灵的法术，可以暂时取消，只保留感知检索法术，需要推演次级声音符文的上级符文，将超声融入感知法术。 瞬闪术必须保留，这是保命的法术。 留下部分符文空位，等回北境和镜像同调，尽快推演出灵魂符文级别的模拟符文组，增强灵活多变的应对能力。” 计划好之后，艾斯开始消解灵魂空间内的灵魂符文和相关的法术模型。 这是极其痛苦的过程，艾斯一点点尝试着先分解法术模型。 法术模型分解的第一步是解构法术模型，逆向按照构筑的方式，把模型一点点崩解。随着法术模型的崩解，整个灵魂秘藏空间也距离的晃动，可以称得上是空间内的天崩地裂。 艾斯直接吐了口鲜血，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定了定神，将崩解后散落的复制符文一点点消解后，开始冥想恢复。 冥想恢复魔力和缓解灵魂疲劳的效果还可以，但是基本上只能增强极少的精神力。 按现有的精神力9刻度，想增长到10刻度可能要冥想几十年。 艾斯摇了摇头，先不管冥想法的问题，专心的消解着灵魂符文。 下层的灵魂符文消解时，痛苦远远超过上层法术模型的消解，似乎有种铭刻在灵魂上的东西被硬生生拔出。 近一个月的时间，面色苍白的艾斯才成功理顺灵魂秘藏空间。 如果按照魔法书的属性面板表述，艾斯的情况如下： 【力量6刻度，体质6刻度，敏捷7刻度，精神9刻度，感知9刻度，固有魔力36刻度，影响魔力135刻度】 【巫师等级：高级巫师学徒】 【灵魂法术列表： 通用法术：高级学徒冥想法，法术之手，魔法飞弹，魔晶塑形，魔晶防护膜 位移法术：瞬闪术 特殊法术：（局部）变形术，不完全变形术，永久变形术 元素法术：可控光球（净化术），燃烧之手，火焰飞弹，强力风刃，气压轨道炎爆术 幻象法术：幻象结界，强力眩晕，遗忘之锤，情绪之眸，暗示，魅惑人类/魅惑魔物 精神（灵魂）法术：机械化心智，精神冲击波，灵魂爆裂】 二十三个灵魂法术，虽然看起来多，但是对比近70多的灵魂符文来说，并不算多。 艾斯空下部分灵魂符文的位置，为未来的模拟符文组留白。 超凡语言以及咒法本来就是艾斯研究的重点之一，这是一个万用法术，有很强的开发价值，它的上限是法术本身层次的上限，千变万化的类法术效果，是这个法术最大的魅力。 未来说不定有专精咒法的巫师，只凭借一个法术模型，就能走遍世界。 除了法术模型，还要加上学自戴娜却比戴娜更强大的附魔武技。 艾斯在激发附魔状态后，拥有翻倍的综合身体素质，所缺少的仅仅是匹配这种匹敌英雄身体素质的武技。 可以说，艾斯或者说高级巫师学徒，是类英雄生物中最强大的，甚至谋划得当，也可以轻易杀死英雄。 毕竟就算是英雄，也难以抵挡连续十几发气压轨道炎爆的威力。 彻底理顺自身情况后，艾斯开始检查起来夺取自萨满们的圣物。 一共三个圣物，是拉尔山脉蛮族诸部落数百年的底蕴。 不明魔物的胃袋，内部具有无痕伸展、缩小物品和减轻百分之七十重量三个效果。 一份古怪的拉尔山脉地图，上面有数个活点和一处大大的x号，当视线集中于某个活点，地图会浮现出该活点的名称。 艾斯仔细的观察，红色活点显示的都是某种英雄或中级魔物以上的存在，x号则显示着蛮族语“先祖之地”。 据艾斯所知，拉尔山脉活跃的魔物多是强力低级魔物和中级魔物，实力堪比大英雄的高级魔物基本没有，看来这个地图用某种未知的方法，标记了整个拉尔山脉地区的英雄级生物。 最后一份圣物是一张老旧的纸，特殊的做工让艾斯一愣。这种光滑和质感，似乎不是手工可以制作的。 他打开一看，四周是漂亮的纹章，竟然是一幅异常精巧复杂的设计图。 第二十五章 疑团 老旧羊皮纸上精巧大气的设计，斑驳老旧的墨印。 这不像是蛮族或者文明国家能拥有的技术水平！设计图中的种种标记，零件结构，都昭示着一个强盛的工业文明，至少是类似前世第一次工业革命后的文明水准。 这是蒸汽朋克文明大发展的产物，如果前世文明没有进入电气时代，而是在蒸汽朋克时代继续发展，可能也会在这方面不断发展。 高压气步枪，使用压缩气体为动力，把子弹发弹出去的步枪。自身装有高压气罐，打开高压气罐，高压气就能将弹丸射出枪管，杀伤目标。 这份设计图分为两个部分，上部分是高压气步枪的设计蓝图，下部分是高压气罐制作工艺流程。 艾斯突然回忆起一次和彼得老师的聊天！ “现在距离上次文明毁灭大概两千年，传说上一个文明最终发展出了一个统一大陆的大帝国。 帝国的皇帝是神王克诺安斯与凡女之子，皇帝受到克诺安斯宠爱，赐予他无限的荣光。 但是他被远古贪婪魔鬼诱惑，不满足做地上的王，竟然想成为天上的王，最终导致上个文明的毁灭。” 艾斯一直推测，这种存在魔力的世界，微观世界肯定和过去的世界不同。 但是，宏观上的气体膨胀做功，已经被风元素魔法证实了，火元素魔法的诸多爆炸效果也证实了气体膨胀做功的成立。 所以，这个世界有发展出蒸汽朋克文明的宏观世界基石。 而一个大统一的帝国，也有发展出蒸汽朋克文明的可能。而设计图的纹章更是非常著名，上一代文明的帝国纹章！ “难道说，先代文明发展到了蒸汽朋克时代？隐藏在故纸堆的历史真相，究竟是什么？” 艾斯眼神严肃的看着设计图，默默的想着。 “先代文明的毁灭，关系着当前魔法之路的抉择！先代文明的皇帝，为什么敢想成为天上的王，他有什么底气，有什么秘密？” 透过精巧复杂的高压气步枪设计图，艾斯仿佛看到了一个火车呜呜、轮船轰鸣、风格粗犷、机械巨大的帝国！ 他眼神有些迷茫，慢慢的闭上了眼。设计图微微发亮，带着魔力的律动，轰！ 艾斯突然出现在一处明显蒸汽朋克风格的战场，几百个数千米高大的战斗机械，带着血色的魔力律动，冲向天空。 模糊间，似乎有一双巨手拨开云雾，伸向了巨大的战斗机械！ “滋！” 艾斯手中的设计图忽然自燃，呼吸之间化为灰烬。 他睁开眼，依然是在山体的内部，光耀魔法阵正恒定着光亮。 “竟然能在我没有任何察觉之际，就把我拉入某种幻境。而且，我根本没有发现设计图上的魔力律动，那似乎和符文完全不同的引导方式，可惜已经化为灰烬，来不及观察。” 艾斯遗憾的看着化为灰烬的设计图，这种设计本身虽然精巧，但是他却不太遗憾，凭借他现在的魔法水平，甚至可以手工打造带有风元素魔法阵的魔法高压气步枪。 但是，这种技术，暗示了一个伟大的蒸汽朋克文明，而设计图暗藏的魔力律动，更展示了非常巧妙的魔力利用形式。 巫师体系的魔力利用，是魔素、符文、法术模型、符文阵、魔法阵和仪式构成，而这么文明的利用方式，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把自己拉入这个幻境，又有怎样的暗示呢？ “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未知，值得我去探究。真是令人愉悦的烦恼！” 艾斯嘴角带着微笑，无论想暗示自己什么，这个文明如果还有残存，很大概率想拉拢、利用和投资新兴的反对力量，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坏事。 正在雏形的巫师组织，需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势力，尽可能的抓住时机成长。 “活点地图的标记也值得注意，那处‘先祖之地’，必须要去看一看。只是危险可能很多，我需要一个可靠的，必要时候可以牺牲的好‘助手’。有必要建设信号高塔，和镜像连麦了。” “不明魔物的胃袋，具有无痕伸展、缩小物品和减轻百分之七十重量三个效果，但是并不是独立空间类型的魔法物品，只能算类空间魔法物品。 我需要花些时间，解析出这三个效果相关的灵魂符文，开发出相关的法术，虽然不能铭刻在灵魂空间内，但充实进魔法书，成为巫师组织的底蕴也不错。” 这时，艾斯头顶的呆毛摇摇晃晃，砰的一声变成了书之精灵。 “又有新知识！” 伴随着书之精灵对两个圣物的理解和推演，艾斯的魔法书也随之同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书之精灵劳累的打了个饱嗝，又变成了呆毛。 “我现在没有通晓类法术和推演类法术，单凭书之精灵，完全解析这两个蛮族圣物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艾斯把山体内的痕迹消除，从山体中破壁而出，用次级法术次声共鸣调频，轻松崩解了早就被挖空的山峰。 “风口附近魔力律动紊乱，不适合建设信号高塔。现在的任务，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建设新的信号高塔，与镜像取得联系。” 艾斯启动瞬闪，看着手中的活点地图，有意识的避开强大的生物，找到合适的山峰。 “这个位置正合适，能与巴尔山信号高塔重合，配合我布置的信号基站，应该可以和镜像联系上。” 艾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次级化石为泥法术掏空了山体，着手构造信号高塔。 几天后，艾斯稳固了山体内的信号高塔，用不完全变形术伪装好信号发射器，着手调频。 伴随着魔力信号的发射，艾斯的魔法书界面出现了变化。 另一边，镜像艾斯也接收到了信号，他轻轻挥手，魔法书界面浮现出艾斯的影像。 “晚上好，尊敬的本体。” 镜像艾斯微笑着，身体前倾四十五度，彼得学生的标准礼节。 艾斯看到笑了笑，也身体前倾四十五度回礼。 “镜像，我在拉尔山脉发现了疑似先代文明线索的地方，现在需要你前来帮助。” 第二十六章 离别 “看来，是有极大危险和极大诱惑的地方，确实需要我，作出必要的牺牲。” 镜像艾斯神色不变，同源的灵魂、契约的统一，他们是集合生命，只要主体存在，其他个体的死亡不影响集合本身存在。 随后，镜像艾斯和本体艾斯交流了最近几个月发生的重要信息，包括灰暗信徒的动向、心意流锻炼法的传人、契约者的整体动态。 目前的契约者中，一些优秀的种子已经初见端倪，但是能否发育成参天大树还不得而知。 艾斯打算在不久的未来，选取契约者中合适的人，组建巫师学院，真正的建立一个严密管理的学术型武装巫师组织。 但是现在，还不是收获的时候。一方面，自己不足够强大，没有成为正式巫师；另一方面，学徒们还需要血和泪的锻炼，强大的组织必须要有钢铁般的中坚，温室的花朵是不堪造就的。 “那么本体，给我几天时间，处理完要塞这边的事宜后，马上去拉尔山脉与你会和。” 伴随着镜像艾斯的鞠躬行礼，影像渐渐散去。 本体艾斯看着影像散去，继续着手研究起活点地图和不明魔物的胃袋。 “虽然知道，死亡不过是个体回归主体，但是真到了可能的这一刻，明明只是从属个体的我，莫名有些伤感。” 地下魔法实验室的镜像艾斯，看着影像一点点散去，有些伤感的盯着绘满符文的玻璃球。上面浮现出一个个人影，演艺着契约者们的悲欢离合。 “我在舞台下操纵别人的人生，自己也被主体操纵。主体又被未知的存在投放到这个世界，谁又能真正超脱？” 镜像艾斯发出咏叹调似的叹息，乘上机械魔梯，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音，离开了地下魔法实验室。 “艾斯大人，总是让您请我喝酒，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索隆搓了搓手，龇着牙开心的说着。 让娜缩在索隆怀里，一声不吭，自从上次让娜情绪爆发后，整个人变得更加自闭，很少与人交流。 “不用客气，来，喝酒！” 镜像艾斯今天并不想观察让娜，他只是想喝点酒，却发现无人能陪，只能找到了索隆。 随着索隆喝高，他的话也渐渐飘了，不经意间，说出了让娜的身世。 “我最初……咯……，最初见到让娜。咯，是在拉尔山脉不知名山丘的脚下。咯，就像是命运，柔弱可怜的让娜和老骡夫索隆相遇了，咯，从此我们就相依为命……” 竟然能在危险的拉尔山脉边缘活到遇到索隆，究竟是索隆救了让娜，还是让娜想让索隆救她呢？ 镜像艾斯眯着眼，却无法看穿让娜，这纯粹的灵魂，究竟隐藏在什么秘密。 他没有进一步行动，让娜的神秘让他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再想研究也得按耐住欲望，可惜马上就要走了，不然可以好好计划下试探让娜。 在和索隆喝完酒后，镜像艾斯走进了肯特·罗纳的府邸，花了一周的时间，绘制了一幅描绘北境要塞风光的巨幅卷轴画作，赠与肯特。 “总要留下一些痕迹，证明我曾来过。” 镜像艾斯喃喃的说着，虽然不一定会消失，但是这种存在未知危险的探索，他是最关键可靠的工具，承担着关键时刻送命的重任。 镜像从一开始，就是附属于主体的，如果没有契约，或许他也如同血乌鸦投影一样，会敌视甚至想取代主体吧。 毕竟，有了思想就会有分歧。 当然，等两者相遇，同调后，一切会不复存在。 “出发前，最后一件事情。” 镜像艾斯打开魔法书，窥视到了戴娜的现状，她刚刚猎杀完魔物，正在北境外的一处隐蔽营地。 镜像艾斯点开了同行者功能，给戴娜留了言。 “明天在医院后院，我们见次面可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契约者们渐渐发现彼此，他们经过较量、争执、合作，最终通过魔法书互相缔结了契约，组织起隐蔽的营地，成为猎魔旷野契约者们的聚散地。 正在营地里的戴娜，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和艾斯一同狩猎低级魔物了。 艾斯总是有很多的事情，做手术搞咒法研究，经常不见人。 戴娜想到这，心里有些不开心，她很喜欢两人一起前往北境的那段时光，还有遇到可怕的怪物，遭遇诡异的仪式时，自己与艾斯眼神的碰撞。 那种心脏止不住的狂跳，让她很是怀念。 其他几个与戴娜一同狩猎魔物的契约者，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大姐头又在出神了！ 作为开创出目前唯一附魔武技的“钢拳戴娜”，在其他契约者看来，戴娜是真正的大佬，能追随她狩猎魔物，那是难得的福气。 可惜大姐头总是怀着心事，很少和他们交流战斗之外的事情。 【叮！】 【同行者给您发了新消息，请注意查收！】 戴娜看着魔法书界面突然弹出的消息，心脏不争气的又狂跳起来。越是求不得，越是想。她只有一个同行者，那就是艾斯！ 另外几个契约者看着戴娜表情突然变的羞涩，紧接着就整理起东西。 “我有急事，这些魔物你们随意处理。” 说完，戴娜就如风一般离去。 太阳落山之前，戴娜气喘吁吁的回到要塞，不敢在要塞暴露，一路小跑到医院后院。 她看到，艾斯正斜倚着墙角，莫名有些孤独。 “呼呼！” “找我做……” 戴娜的话还没说完，镜像艾斯唇角微动，古怪的语调，魔力带着律动，忽然一阵风似的飘过去。 他抱住了戴娜，什么也不说。 戴娜满脸透红，脸上的蒸汽开始冒出。 “怎么了？怎么了？” 她慌乱的问道。 “没什么，好久不见你，很是想念。我们明天一块在要塞逛逛吧。” 镜像艾斯松开了戴娜，盯着她说道。 “好，可是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戴娜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早点休息，明天见！” 次日，戴娜和镜像艾斯带着欢声笑语，走遍了要塞的大街小巷，直到宵禁，两人才不舍的回到住处。 清晨，戴娜带着兴奋和红润敲着艾斯的房间门，却发现房间门虚掩着。 她推开门，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羊皮纸静静的躺在床上。 戴娜打开羊皮纸，漂亮的飞鸟体写着： “戴娜！因为一些原因，我必须离开要塞一段时间，请等我。” 第二十七章 阻碍 一周后，本体艾斯与镜像艾斯在“先祖之地”的必经之路前相遇。 “你来了。” 本体艾斯说道。 “是，我来了。” 镜像艾斯答道。 两人眼神交互，长久未同调的同源灵魂体开始同调。 精神的频率在一点点趋于一致，几个月中不同经历导致的变迁，在这一刻开始相通、相同，恍惚间，本体艾斯眼前闪过镜像艾斯的经历。 契约者们的动向、模拟符文组的逆向推演、超凡语言的规律总结以及他对生命的感悟和留恋。 本体艾斯没有同调自己这段时间具体的经历和心境变化，冷酷和无情已经于他心中扎根，他不想抹杀镜像现在的情绪，有些怜悯的看着镜像。 “我，知晓了你的哀伤和决心，也许，你不该来。”他对镜像说道。 “可是，我终究要来。”镜像答道。 “在投影之前，我们都没意识到，没有实时的同调，终究会产生些变化，相同的种子也可能长出不同的花。”主体说道。 “现在意识到，并加以改良，也不算晚。”镜像答道。 “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多重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当这些反馈到主体之上时，生命也变得不同。” “我们走吧，保留着你的独特，以后没一位镜像，都应该在存在时有其自己的意义，只是仪式和契约需要改进。” 本体艾斯内心省略了一句话，为了我的道路，为了探究未知的真实，终将舍弃些凡人之物，就像是同情、怜悯乃至爱情、亲情，这些舍弃的，就转化为镜像吧。 在本体眼中，镜像依然是自我的组成部分，但只有本体是不可或缺的，镜像和其承载的特质随时可能舍弃。 艾斯没有立刻进入必经之路，在活点地图上显示，这里活动着一个中级魔物以上的生物，无法避开。 “我们去寻找材料，进行铭刻永久祝福。” 铭刻法术永久精神祝福等只能铭刻一次，不同于仪式理论上可以举行无数次，只是效果不断衰减，没有必要。 铭刻永久祝福，是将灵魂符文结构直接刻印在身体之上，不同于次级符文结构直接存在于皮肤，灵魂符文结构存在于可见不可触的特殊环境。 这种铭刻，类似于“致幻之眼”这种圣物或者奇物中天生存在的符文结构，因而只能铭刻一次。 其实，根据艾斯的推测，身体这种可以存在灵魂符文的特殊环境，应该也可以铭刻其他法术。 但是，缺少必要的实验品，这种铭刻现阶段又无法逆转。 所以，他准备用魔法书的契约者们充分实验效果后，再进行除祝福法术之外法术的自身铭刻。 魔法材料很好寻找，与祝福仪式的材料类似，猎杀了足够的强力低级魔物后，艾斯开始进行铭刻。 他用精神力在空中绘制着铭刻祝福的符文结构，自然中存在的魔力开始集聚，魔力到魔晶，魔晶到魔素，魔素到符文，最后组成了一个复杂而神秘的平面符文结构。 镜像艾斯将准备好的施法材料洒向复杂而神秘的平面符文结构，伴随着本体艾斯的精神力引导，魔力开始集聚律动。 看不见的光芒大盛，随后化为一朵小小的花纹，飞到艾斯的额头中央，一闪而逝。 艾斯使用灵魂法术感知检索，发现精神力已经达到99刻度。 他尝试着用高级巫师学徒冥想法冥想，发现能集聚并留下的魔力已经低的让人发指，精神力的提升似乎难以为继！ “如果想接续前路，必须要创造一种新的冥想法。而新的冥想法，需要能集聚并留下更高的魔力，这就是下一步的主要研究方向。” 艾斯自语道。 “现在，我们先试探试探对面的魔物！” 随后，艾斯就近捕捉并魅惑了数只火蜥蜴这些强力低级魔物，有着极为坚硬的鳞片，移动迅速，能吐出一个扇面的持续性橘色火焰。 它们并不像烈风狼那样懂得团队协作，智商普遍偏低，好勇斗狠，对艾斯来说，对付它们再容易不过。 通往“先祖之地”的必经之路，是一处峡谷。先祖之地就在峡谷正下方的地下，因此，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或者赶走这里的中级魔物。 整个峡谷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魔力雾，带着精神屏蔽、诱导等多种特殊效果。艾斯的灵魂法术精神感知无法穿透。 本体艾斯驱使着火蜥蜴们深入对面的峡谷，一点点探索着虚实。 镜像艾斯嘴唇有规律的颤抖，发出古怪的音调，伴随着魔力律动，取出施法材料，鹰类魔物和蛇类魔物的眼睛，把魔力集聚于双眼，说道：“鹰目锐利！蛇眼热感！” 只要事实上存在，次级法术又可以实现的效果，理论上“魔法伎俩”都能达成。 只要对这个事实理解的深刻，越是想象的具体有效，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镜像艾斯在地下魔法实验室中，曾研究并解剖过很多献祭的低级魔物，发现鹰类和蛇类的眼睛，与前世类似，鹰能看的远，蛇能热成像。 随着镜像艾斯手中的施法材料化为流质，涌入他的双眼，视野开始不同。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峡谷雾气消失，一片彩色。 只要有温度，在他的视野中，就有不同的颜色。 火蜥蜴们炽热火红的身影，从各个方向爬入峡谷。 本体艾斯感知着火蜥蜴们身上的印记和魅惑符文结构联系，发现随着它们的深入，这种联系在一点点的减弱、消除。 进入的火蜥蜴，再也没有出来。整个峡谷一片雾茫茫，但是在镜像艾斯眼中，却完全不同。 视野中的火蜥蜴，刚开始迅速的四处跑窜，后来慢慢的被定住一样，停下了好久。 随后，所有的火蜥蜴都爬到了一处凹地，消失不见。 本体艾斯又控制了数批强力低级魔物，冲进峡谷。 他则变形成一只巨鹰，带着镜像艾斯飞在空中，用热成像双眼扫描着峡谷的一切。 和火蜥蜴遇到的一样，所有的魔物都被控制，爬到凹地。 在空中，镜像艾斯清晰的观察到，这里蛰伏着一个极低温的不明魔物。 第二十八章 有准备的巫师 艾斯没有忙着动手，他继续捕捉强力低级魔物，不断试探着这个不明中级魔物。 通过不同种类强力低级魔物的试探，艾斯发现，给探索峡谷的魔物施加机械化心智，可以极大延缓其被控制的时间。 但是，雾气会渐渐形成一种怪物，将陷入其中的强力低级魔物吞噬。经过艾斯多次操控，终于有强力低级魔物逃窜出雾气的控制范围。 峡谷中的不明中级魔物没有追出来，依然趴在凹地。 艾斯检查着逃窜出来的强力低级魔物大嘴拉尔蝙蝠状况，发现它的灵魂受到了重创，精神萎靡不振。 多亏了机械化心智和瞎子般的双眼，大嘴拉尔蝙蝠凭借着超声辨识，才勉强逃了出来。 “峡谷的魔物，有着很强的幻象操纵和灵魂攻击手段。我们遇到对手了呢。” 镜像艾斯向本体微微鞠躬，接着说：“现在是不是需要我前往一探？” “还不到你出马的时候，只是个没有什么高级智慧的魔物，即使凭借着天赋，也难与有准备的高级巫师学徒抗衡！” 两者眼神交互，瞬间思路交通。 “甘油魔管！” “需要特制的甘油魔管，施加不完全变形术，以便快速移动。” “通过空中投放，特殊魔力雾气只能影响生物，这种死物变形按照固定的程式行动，反而不会被影响。” “需要制造超大批量，然后用胃袋装起来，正合适。” 艾斯的思路渐渐明确，他开始就地驻扎，镜像艾斯挖掘建造简易魔法实验室，本体则捕捉大量强力低级魔物，以备制造更佳效果的魔法甘油。 制备烧碱，采集魔物粪便附近的白色粉末，制作硝石粉，剥离火蜥蜴的油脂，加入烧碱，制作甘油。 最后混合成魔法甘油！ 艾斯进行了几次爆炸实验后，得出结论。 “用强力低级魔物制备的魔法甘油，整体效果更加强大。我改进了配方，现在魔法甘油的稳定性也极大加强，下一步就是大量制作魔法甘油管了！” 镜像艾斯装填甘油管，本体艾斯施加符文阵和不完全变形术。 几天后，艾斯制作了接近三百根魔法甘油管，每个里面都蕴含着强烈的火元素魔力。 “有魔力的世界，普通生物提取的甘油完全比不上魔物提取的甘油！其中蕴含的带有巨大爆裂效果的火元素魔力是根本。” 艾斯一边把魔法甘油管制备改进工艺记录在魔法书中，一边自语道。 镜像艾斯将魔鬼甘油管全部装进胃袋。 紧接着，本体艾斯拿着鹰类魔物的羽毛，激发了变形术，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人形的艾斯渐渐长出了羽毛，嘴慢慢突起变成喙。 本体艾斯变成了一只雄鹰，鹰爪抓住镜像艾斯，带着强力的旋风，升上高空。 镜像艾斯抱着胃袋，嘴唇微动，发出古怪的语调：“鹰之锐目！蛇眼热感！” 他寻找着峡谷的凹地，确认位置后，张开胃袋，在高空发出古怪的语调：“抛射！” 接近三百根魔法甘油管从胃袋抛射而出，散落在凹地，把不明魔物包围了起来。 几个魔法甘油管正好砸中不明魔物，给它标记了秘法印记。 铭刻好的不完全变形术激发，魔法甘油管变形成各式各样魔物的模样。 这时，本体艾斯从鹰的状态变回人，一边坠空，一边开始法术引导。 超长气压轨道炮，结合引导法术模型，使用仅剩的几个甘油魔管为施法材料，直接发射出追踪秘法印记的巨大追踪炎爆弹。 伴随着追踪炎爆的发射，其他甘油管变形的魔物跟随符文阵的指引，直冲不明魔物。 本体艾斯使用法术瞬闪术，一只胳膊夹着镜像艾斯，在空中几下腾挪后，再次变形成雄鹰，一只爪抓着镜像艾斯。 艾斯们在高空中看着整个凹地伴随着连环的爆炸，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隐约听到魔物的嘶吼。 过了一段时间后，整个峡谷弥漫的特殊魔力雾气消失不见。 艾斯们降落到峡谷上方的一处山峰，本体艾斯闭上双眼，张开了感知检索，仔细的观察着凹地。 一片焦土和深坑，带着燃烧的火焰，似乎诉说着惨烈。 不明魔物在爆炸中彻底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一道残魂愤怒的徘徊。 本体艾斯站在山峰，睁开了双眼。他掏出灵魂法术“灵魂爆裂”的施法材料，死状凄惨的强力低级魔物灵魂粉末。 伴随着灵魂空间内悬浮的法术模型“灵魂爆裂”的激发，艾斯身上带着阴冷和可怕的怨念，手中的灵魂粉末消失，与魔力融为一体，化为可怕的诅咒之力，扑向不明魔物的残魂。 “轰！” 不明魔物的残魂被可怕的诅咒魔力缠身，膨胀又缩小，很是痛苦。 艾斯用感知检索，“看”清楚了这个魔物的样子，像是一条透明长着双翼的蛇，有着朦胧的感觉。 如果盯着它看太久，会忽然恍惚、瞌睡。 艾斯让镜像盯着它，自己不再观察。 透明双翼蛇残魂痛苦的哀嚎，即使不盯着他，艾斯都恍然如坠噩梦，这个魔物的能力非常可怕，似乎可以操纵梦境，即使是残魂，仍然有着可怕的影响。 残魂的灵体渐渐长出了烈风狼的毛和利牙，流着类似液体的物质，躯体渐渐膨胀，随时要爆炸。 但是，残魂灵体渐渐控制住了这种变化，竟然将这种诅咒之力渐渐消除。 艾斯感知着残魂的魔力集聚水平，消除诅咒极大的消耗了它的魔力，现在已经虚弱不堪。 艾斯激发了灵魂空间内悬浮的法术模型，可控光球变种，净化术！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引导，魔力集聚，一人高的光球在艾斯面前形成，随后迅速飘到透明双翼蛇残魂所在的凹地。 随着光球的靠近，透明双翼蛇残魂痛苦的哀嚎，但是它太虚弱了，实在无法躲避，眼睁睁的被光球吞噬。 “轰！” 两者相撞，伴随着透明双翼蛇残魂绝望的哀嚎，光球猛的膨胀，一刹那，夺目强光照耀整个峡谷。 艾斯用手遮住了双眼，强光散去后，凹地的残魂已经消失，之留下一块带着些梦幻感觉结晶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第二十九章 圆周率 艾斯没有莽撞，他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让镜像去实地探查。 镜像用“魔法伎俩”给自己施加了类魔晶膜（单面）效果的类法术后，警惕的缓步走到凹地。 凹地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镜像小心的嘴唇微微颤抖，有规律的吐出几个字：“魔力之手！” 类魔力之手效果，出现了一只灵活的魔晶手，将地上带给人梦幻感觉的结晶体，一把捡起来。 镜像研究了会，确认没有风险，传信本体上前。 艾斯刚刚上前，接过梦幻结晶体后，头顶的呆毛无风自动，砰！ “知识的味道，”书之精灵陶醉的吸了口气说：“非常稀有的符文结构！” 艾斯把书之精灵变回呆毛，一把插在头上，通过契约的力量，共享起书之精灵的能力。 轰！ 原先他感知中，梦幻结晶体内部一片模糊的幻象，看不见真实的结构，现在开始变的清晰。 非常复杂、极度富有魅力的立体符文结构，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同时发动，呆毛距离的晃动，连带着集聚大量的魔力，但是仍然无法看清全部符文结构内部的符文。 艾斯小心翼翼的将几个能观察到的完整符文记录下来，一一实验其表达效果。这是梦境符文组。 如果单个记录，可以用梦&amp;amp;1，梦&amp;amp;2，梦&amp;amp;3等形式记录，每个单独符文有这种符文组的共性，同时有自己独特的个性。 这绝对是一种很稀有的符文，现在时间不足，艾斯没有深入研究，他把这块结晶体列入了自己的研究序列中，等待之后慢慢研究。 目前，他有几大方向需要进一步研究，按轻重缓解分解，研究顺序如下： 一是探知更有效的冥想法，以实现生命层次的真正跃进。 二是逆推“魔法伎俩”的核心符文组，模拟符文组，开发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 三是探索超凡语言的奥秘，收集更多类型的超凡语言，开发出巫师自己的超凡语言。 四是进一步研究诡异仪式获得的禁忌知识，重点在于召唤领域。 五是解析最近的收获，包括梦幻结晶体、不明胃袋和活点地图。 现在，艾斯准备魅惑一批强力魔物并捕捉一批蛮族，试探性探索“先祖之地”，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他与镜像开始认真的搜索峡谷，寻找“先祖之地”的入口。峡谷一侧隐蔽、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咋一看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人会下意识的忽略，可这正是最大的问题！ 这种效果，类似艾斯的屏蔽和暗示防御魔法阵！ 灵魂法术“感知检索”发动！ 伴随着魔力律动，艾斯闭上眼睛，感知着周边一片黑白相间的世界。只有魔力，在这种视野中才有颜色。 峡谷隐蔽的一侧，有着微弱的魔力律动！ 先去附近抓一批低级魔物探探路，艾斯想道。 他命令镜像在此留守，自己出门魅惑了一批灵活的雷猴，名字为艾斯命名，并记录在魔法书的图鉴中。 这种低级魔物虽然只是普通低级魔物，但是比较聪明、灵活。它们并不对外放电，而是通过微量电击刺激，活化整体细胞，短时间内增加整体的格斗能力和移动速度。 艾斯给每只被魅惑的雷猴标记了秘法印记，随后就驱使着一只雷猴闯入峡谷隐蔽的一侧。 并没有任何危险发生，里面空无一人。艾斯驱使着其他几只雷猴，按照自己魔法阵的思路，成功的破坏了整体的隐蔽和暗示效果。 他眯上了眼睛，心情竟有些难以自抑。 “难道说，有人也发现了类似魔法的道路？这也不排除，毕竟萨满们都能模仿超凡生物的符文结构创造出各种毛皮。”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艾斯让镜像进入探查。 镜像艾斯给自己施加了防护效果，缓步走进了峡谷隐蔽的一侧，阳光透过上面的空隙洒下，留下斑驳点点。 这是一处人类遗弃的聚居地，有着明显的罗纳城邦建筑风格，也就是美狄慕斯城邦开拓时代的建筑风格。 “嘎吱。” 镜像艾斯不经意间踩中一条腐烂的木条，彻底断裂。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危险，继续缓步走进聚居地的大门。 门口黑色的斑驳，腐朽的木质大门，沾染着早已干枯不知多久的血液。 大门旁，是几个枯骨，姿势挣扎，他们身上残留的快要腐烂的衣着，依稀可以看到白袍红绶！ “这是美狄慕斯城邦的公民！他们为何来到这里，又是被谁杀死？” 镜像艾斯一脸疑惑，随着他的深入，整个聚居地渐渐的明了。 除了美狄慕斯城邦的服饰，这里还有穿着北方诸邦服饰的枯骨。 “井边枯骨的姿势和骨头粉碎的程度，应该是远超常人力量极限的背后重击造成的。” “房门口枯骨左侧肋骨空了一大块，周边一片焦黑，似乎是某种灼热的力量一瞬间穿透造成的。” “这是？似乎是某种极为锋利的魔力或者奇物，在一瞬间将头颅削掉，形成的效果。” “这里死掉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超凡力量将他们全部杀掉？” 镜像艾斯走进这里，感受到了枯骨的倾诉，那种绝望、抗争、不甘，即使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仍然凝固在这里。 阴冷的风儿吹过，将一个枯骨身上破碎的衣服直接吹散成灰。 整个枯骨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心脏附近的肋骨被搅的稀碎。 镜像艾斯看到了枯骨前方，用很大力气刻在石板上的几何图案。 一个圆形，内部是个正六边形，下一个圆形，内部有正十二变形，以此类推，有十几个图形延伸，每个图形边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算法。 镜像艾斯看着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枯骨。 他的左手拿着一个简易的规，一根绳子，一头是钉子，一头是鹅毛笔。 他的右手则拿着一个尖尖的石头，旁边是一串数字3141592！ 枯骨似乎没有写完，整个骨架保持着挣扎向前的姿势，尖尖的石头画着一个数字的开头。 镜像艾斯闭上了眼睛，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一位老迈的学者，正专心致志的用割圆法演算圆周率，他已经得出了结果，正好记录。 这时，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位袭击者，一脚将他踹倒，利剑直插老学者的心脏，用力的搅拌。 老学者带着计算出结果的喜悦和不能记录的遗憾，挣扎着写下一串数字，最终不瞑目的死去。 第三十章 被遗忘的 镜像艾斯走到尖尖的石头旁，拿了几下，竟不能掰开枯骨的右手。 如果强行掰开，只怕整个右手骨骼都要碎掉，他拿起整个右手和尖尖的石头，在3141592之后画了一个6字。 他对着枯骨鞠了一躬，随后继续探索。 高高的动滑轮组，巨大的齿轮，巧妙的杠杆，艾斯看到的越多，死尸枯骨也越多。 最终，他抵达了聚居地最大的房子。 那是一处大厅，艾斯无视了成堆的死尸枯骨，静静的看着大厅正中间的巨幅魔物兽皮上的花纹！ 美丽迷人的次级魔力#3符文正在大厅正中央，似乎在无言的倾诉些什么。 倒地的死尸，横七竖八。 有的手握毛皮，有的手持利剑。 镜像艾斯打开了一张毛皮，上面是的坐标系清晰可见，按坐标系的比例，用魔物血液绘制的符文结构正安静的躺在毛皮上。 镜像艾斯解析了着这个法术，激发后，会发出小型的电击能量束，距离大约10-20米。 而那把利剑，上面雕刻着漂亮的花纹，仔细观察，会发现夹杂在花纹中的符文结构，同样用魔物血液绘制。 这把利剑带风元素的表达，迅速、锐利和切割。 毫无疑问，这是个已经被毁灭的聚居地，曾经活跃着一群研究超凡力量的人们或者说组织。 “你们，是这个世界，或者说这轮文明真正的先行者。” 镜像艾斯站定，向在场的枯骨鞠了一躬，随后走出大厅，用魔法书向本体发出无危险的信号。 本体到来聚居地大门，镜像已经在等候，两者眼神交互，精神频率开始同调。 “原来如此，我已经知晓，这里是淹没在历史中的先行者。他们已经不是机械的模仿超凡生物，而是研究超凡生物，寻找超凡的规律，虽然很稚嫩，但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本体艾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他们也已经被扼杀，成为了故纸堆里的尘埃，被遗忘者。” 镜像艾斯有些伤感的说道。 “我们继续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一切的线索。” 本体艾斯肃穆的说道。 两者分开，他们仔细的感知、翻开着每一个角落。 本体艾斯在一处房间，找到了一本满是尘埃的羊皮纸册子。 艾斯嘴唇颤抖，发出规律的音调，魔力律动，“清洁一新！” 羊皮纸册子上的尘埃、污迹消除，整个册子如同刚刚装订一般。 艾斯打开了羊皮纸，一排排熟悉的字迹，让他的眼睛瞬间睁大！ “建城历二十六年十一月三十日大雪 北境的天气总是这么恶劣，战争终于结束了。 我私自藏了数张蛮族的巫术兽皮，还好没有被大队长他们发现，私自研究巫术可是重罪，哼！他们是神裔，天生的超凡，当然想垄断一切途径。 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让我认识到，英雄并不可信，必须要掌握属于自己的超凡力量。” “建城历二十七年一月二十日暴雪 听说猎魔旷野一直有蛮族部落活跃。 嘿嘿，我可是精通蛮族语言和文字的人，他们的服饰、习俗也掌握的差不多了，伪装成流浪的萨满应该没什么问题。 猎魔人都是群愚蠢的货色，贵族们懒得清理低级魔物，所以才有他们滋生的土壤。 但是他们始终没弄明白，没有超凡的力量，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原罪，凡人终究是软弱无力的。” “建城历二十七年二月十五日晴 难得的大晴天，我终于找到了猎魔旷野残存的部落。 他们的萨满已经战死了，留下了部落圣物和几卷魔物毛皮。 我展示了萨满的嗜血术，顺利的继承了死去萨满的全部财产，嘿！他们肯定有人怀疑我，但是他们没得选！” “建城历二十七年四月三十日大雪 北境的天气永远这么恶劣，我还是没弄明白这个部落圣物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精神感知无法观察到圣物内部的结构，这个黑漆漆的兽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死去萨满剩下的魔物毛皮我已经弄明白了，这些神秘的花纹表达着什么。 根据效果，这几个巫术我命名为：精神混乱、震颤电击、霜冻射线和钢铁肺腑。 虽然没弄明白兽角的作用，但是已经大丰收了。” “建城历二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阴 我根据十几只不同魔物毛皮记录的巫术，总结出了不同类型的花纹，这些花纹组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巫术！ 而且，我发现了一种所有毛皮上都存在的花纹，我叫它源力花纹！ 用精神力构造源力花纹，或者只激发这部分花纹，作用于自己，就能极大增强精神力！” “建城历二十八年三月二十日大雪 今天宰了一队猎魔人，如果被他们跑掉，这个部落恐怕就得完蛋了。 源力花纹不止能增强精神力，还会增强我的身体素质！ 即使来不及使用巫术，但凭力量，我就用狼牙棒敲死了三个猎魔人。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部落蛮族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信服，已经有好几个**的姑娘半夜想钻进我帐篷！” “建城历二十八年九月三十日小雪 我早该想到的，这些神秘花纹都来自于魔物！ 根本不用费心费力寻找蛮族部落，直接去狩猎魔物，能找到更多种类的神秘花纹！ 现在单单用源力花纹已经不能有效增强我的精神和身体素质了，必须寻找更多的花纹，找到更多魔物身上的自然花纹图案。 这个蛮族部落没必要继续待着了，虽然很可惜热情的姑娘们，可是力量对我来说更重要！” “建城历二十九年四月五日暴雪 今天差点被暴雪形成的雪崩压死，还好我学会了新的技巧！ 新发现的几个花纹简直太棒了，让我整个人有了风一般的速度，我决定了！ 这个巫术就叫做风之子。 除了新巫术，我发现了新的神秘花纹，竟然能极大加强源力花纹，更大限度的汲取自然力量，真是我的幸运日！ 我有种感觉，被神灵和英雄关死的神秘世界大门，已经被我撬开一丝缝隙！” 第三十一章 被淹没的 艾斯轻轻的翻阅着羊皮纸册子，摩挲着熟悉的字迹，他能感受到，日记主人的那种激荡的心绪。 当他发现了超凡之路时，也是这样的激荡，这样的难以自抑。 但是，聚居地的一切，已经在告诉他，日记主人的路，很可能早已终结。 “建城历二十九年八月三十日冰雹 为什么总是失败！ 这种强化源力花纹的神秘花纹，为什么无法和源力花纹完美契合！ 魔物身上可行的结构，为何到了我这里就不可行了呢？ 肯定有我忽略的东西，仔细看看这些花纹结构的组合，似乎和某位数学家说的有些相似。也许，我该去北方的学术中心米尔恩寻找帮助。” “建城历三十年三月一日晴 我！ 公民尼古拉斯，不，是巫师尼古拉斯！ 终于抵达了北方诸邦的学术中心，伟大的米尔恩城邦！ 传说这里有著名的数学学派，毕达学派。我得想办法混进他们里面。” “建城历三十年三月十五日晴 终于成功混进了毕达学派！ 我的力量已经很久没有有效提升了，希望这里能给我答案。‘任何两条线段之比，都可以用两个整数的比来表示’，这句话听着很简洁，听说这就是毕达学派的基石。 我要深入的学习，什么是整数，什么是分数。” “建城历三十年五月十日小雨 ‘任何两条线段之比，都可以用两个整数的比来表示’，这个判断似乎有些问题！应用这个判断，依然无法有效组合强化源力花纹效果的结构，一定有什么我忽略了。” 艾斯翻阅着，恍惚间，仿佛变成了尼古拉斯，置身于当时的学术中心米尔恩城。 毕达学派在米尔恩城的南部，一处高高的丘陵上，毕达的学生们在这里修建了学园。 只要交一个金塔勒，忠诚的宣誓毕达学派的基石理论，“任何两条线段之比，都可以用两个整数的比来表示”，就可以进入学园学习数学知识。 学园内，正值夜晚，尼古拉斯的房间内。 尼古拉斯又一次组合花纹失败，他静静的看着空气中崩解的神秘花纹，感觉到痛苦、焦虑。 “神秘世界的大门，似乎被锁的严严实实的，这打开的钥匙，肯定隐藏在数学中，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尼古拉斯经过一段时间的数学基础学习，已经有了基本的数理基础，很多数学原理也可以应用在花纹理解上，这些都坚定了他的信心。 “出门走走，越烦躁越解不对题。” 今天的月色皎洁，学园内湖周边的小路，三三两两的人影走过，尼古拉斯的心情渐渐好转。 这时，一个灰色头发身穿青袍红绶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年轻人正蹲在湖边的一片沙地上，借助着月光，用一根小木棍在画着什么。 尼古拉斯悄悄走近，这个年轻人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尼古拉斯，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沙地画着、标记着。 映着月光，尼古拉斯看到年轻人正在画着一个直角三角形。 “一个刚入门的学徒，”尼古拉斯想道：“任何一个毕达学派的人，都知道毕达定理，直角三角形两直角边的平方之和，等于斜边的平方。最经典的就是34=5。” 尼古拉斯顿时觉得无趣，准备离开。 “毕达定理推广是ab=c，假设a=1，b=1，因为ab=c则c=2，那么c是多少？实际的画图测量也成立，那么这个c究竟是多少？” 年轻人疑惑的用手挠着鸡窝似的乱糟糟的灰色头发，猛的站立起来，差点撞到刚要离开的尼古拉斯。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背后有人。” 年轻人慌忙的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尼古拉斯听了年轻人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抓着年轻人的衣领怒吼着。 年轻人被吓了一跳，有些喏喏的说道：“我没想到背后有人。” “不是这句！” 尼古拉斯犹如狂风般怒吼着。 “对不起！” 年轻人有些惶恐的说着。 “也不是这句！” 尼古拉斯继续狂风暴雨般怒吼。 “这个c究竟是多少？” 年轻人快要哭了，试探着说道。 “就是这句，你告诉我，这个c究竟是多少？它是整数还是分数？” 尼古拉斯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有些超出常人的力量，把年轻人直接单臂举到半空。 “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它有可能既不是分数也不是整数！” 尼古拉斯渐渐把年轻人放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不是分数，也不是整数！不是分数，也不是整数！” 年轻人被怪力的尼古拉斯吓坏了，趁着尼古拉斯没有反应，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尼古拉斯没有再管年轻人，他蹲在沙地上，盯着等边直角三角形默默不语。 之后的几天，尼古拉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整夜的演算着。 “不止是等边直角三角形，正五边形的对角线之比也无法演算出一个确切的数字！如果近似，可以用0618表示，但是它的准确值，既不是一个分数也不是一个整数，在分数和整数之外，还有一种新数！” 尼古拉斯蓬头垢面的走出房间，他仰望着夜空，四下无人。 于空中，尼古拉斯按照最新研究出的结果，重构复杂的花纹结构。随着精神力的勾勒，自然界无形的力量集聚、律动，尼古拉斯轻松的在空中绘制出强化版源力花纹图案！ 他引导着图案的力量，导向自身，自然的力量涌入，他的灵魂和身体仿佛打开了某种界限。 似乎无形的锁链破碎，尼古拉斯感到自己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升华，自己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是的，就是这种力量！神秘世界的大门，终究没有阻止我，因为我已经紧紧握住了大门的钥匙，那就是数学！” 次日，尼古拉斯在房间酣睡到正午，被一阵嘈杂吵醒。 “你再说一遍，c究竟是什么！” “希伯斯，你这是亵渎！亵渎伟大的毕达老师。” “任何两条线段之比，都可以用两个整数的比来表示，这是公认的真理，你竟然胆敢质疑！” “处死他！” “淹死他！” 第三十二章 被铭记的 尼古拉斯推开房门，天上阴云密布。 因为身体素质极大提高，即使再无月的夜晚，尼古拉斯也能基本看清。那天月色下见到的年轻人，被一群毕达学派的人包围着，即使害怕和懦弱，年轻人仍然坚持着说道：“这个c是个新数，不在整数和分数之中的新数！” “别跟他废话了，绑起来，扔到湖里！” 几个愤怒的毕达学派信徒，把希伯斯架起来，用绳子绑的结结实实，举着他往湖边走去。 希伯斯预感到自己即将结束的命运，他在这一瞬抛却了所有的懦弱，怒吼着： “你们是在害怕！害怕进步，害怕变革，你们这群伪毕达学派之人，根本没有把毕达‘真理第一’的理念放在心中！” “你们这群杀人犯，绑架者，你们能杀了我，但是你们不可能杀死数学，更不可能杀死追求真知的人们。 即使我死了，也会有人认识到，数不止有整数和分数，这个世界，也不是仅仅整数和分数构成的！” 尼古拉斯看着怒吼的希伯斯，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他悄悄的跟了过去。 “用袜子，把他的臭嘴给我堵上！” 领头之人说道。 在希伯斯惊恐的表情下，人群中脚最臭的一个人，把羊毛布做的汗袜恶狠狠的塞进希伯斯嘴里。 “呜呜……呜呜……” 希伯斯剧烈的挣扎起来，比他被绑起来时挣扎的还要距离！ “嘿嘿，这个袜子，我穿了快俩月了，死前够他爽一壶的。” 听了这句话，希伯斯挣扎的更剧烈了。 尼古拉斯看着众人给希伯斯的腿上绑上了大石头，然后连带着石头，被整个推倒湖中。伴随着咕嘟声减弱，希伯斯的挣扎也逐渐停止。 “走吧，这个异端死定了！” “竟然敢质疑整数和分数构成的世界，简直狂妄至极！” 愤怒的毕达学派信徒们，往湖里吐了几口痰，带着煞气离去。 希伯斯觉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黑暗，他努力的想挣扎，但是沉重的石头牢牢的把他拖向湖底。 “一切都结束了吗？我，好想看的新数的世界是怎样的。还有，这袜子实在太臭了，好想吐……” 希伯斯意识越来越模糊，朦胧之际，他看的一双手，不可思议的轻易将绑着沉重石头的绳子割断，抓着自己往上游去。 尼古拉斯用风之锐利将绳子割断，拉着希伯斯游上了岸，他看着面前的希伯斯，露出了笑容。 “呕……” 希伯斯的胆汁都吐了出来，红的黄的吐了尼古拉斯一身。 尼古拉斯的笑容立刻凝固，他厌恶的把衣服脱掉，露出强壮的身体，砰的一拳将希伯斯打晕。 深夜，米尔恩城邦郊外。 希伯斯猛然醒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竟然还活着！环视四周，发现他躺在一处厚厚的干草堆上，身旁是猎猎燃烧的篝火。 篝火旁坐着一个男人，身着标准荒野猎魔人装束，正在炙烤着一条长长的动物腿。 “醒了，喝口水，削一块肉给你！” 希伯斯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牛皮水袋，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拿过来肉，狠狠的啃了一大口。 这一晚上，他渴坏了也饿坏了。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希伯斯嘴里咀嚼着肉说道。 “你看看我是谁？” 尼古拉斯在篝火的映照下，猛的靠近希伯斯。 “啊！你是那天学园里的怪力男……” 希伯斯受到惊吓，手中的肉都掉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名字，认识一下，我叫尼古拉斯，是一名巫师！” 尼古拉斯伸出手说道。 “哦哦！我是希伯斯，是个数学爱好者。什么是巫师？” 希伯斯有些慌乱和好奇的问道。 “巫师啊，就像这样！” 神秘的花纹图案随着尼古拉斯精神力的舞动，慢慢成型。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尼古拉斯手指尖慢慢出现了电火花，随后他往前猛的一指，一道电弧闪过，将旁边的枯木击断。 希伯斯呆滞的看着焦黑的枯木，转过头问道：“您是一名贵族？” “不，我是一名巫师！凡人之躯掌握神与英雄的力量，传说中希望女神墨迪拉曾盗取初火，方有文明，我就是神秘世界的盗火者！” 尼古拉斯背着手，迎着猎猎声响的篝火，高高的举起双手。 希伯斯呆呆的看着尼古拉斯的背影，喃喃的说道：“神秘的世界，那我能拥有像你一样的力量吗？” 尼古拉斯猛的回身，将手递给希伯斯说道：“当然！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需要你的智慧，请把智慧借给我，让我们一起在神秘世界中探索！” 画面飞逝，尼古拉斯与希伯斯一起研究神秘花纹，悄悄寻找志同道合者，渐渐身边聚集起了一群学者。 他们开始对内自称盗火者联盟，对外自称尼古拉斯学派。一众学者否定了尼古拉斯巫师的称呼，统一改为学者，联盟的最高层称为大学者，也称大学者评议团。 “尊敬的首席大学者，尼古拉斯阁下。” 伴随着尼古拉斯进入秘密聚会地，一众学者纷纷鞠躬。 轰！ 秘密聚会地突然剧震，一群黑衣铁面，手持镰刀的陌生人闯入！ “亵渎神灵的堕落者，你们的恶行已经被我们知晓，接受惩戒者的制裁吧！” 陌生人们举起镰刀，疯狂的残害着学者们，一瞬间，尸横遍地。 反应过来的学者们，也拿出怀中的毛皮和人造奇物，与入侵者搏杀起来。 无济于事！脆弱的学者们根本无力反抗，入侵者们的实力远超他们，这是一群类英雄实力的贵族。 尼古拉斯反映过来，启动了秘密聚会地的机关，带领残存的大学者评议团成员从密道逃生。 “我们要把其他学者都抛弃吗？”希伯斯问道。 “必须舍弃，敌人突然入侵秘密聚会地，必然有内部人员泄密！除了大学者们，恐怕都难以信任。” 尼古拉斯答道。 随着艾斯翻阅着日记，时间飞逝，到了最后一页。 “建城历四十六年五月一日晴 今天是哀悼日，第五年。 联盟已经逐渐恢复元气，我们秘密发展了一批新成员，终有一日，要让所谓的‘惩戒者’们血债血偿。 拉尔山脉的这处隐秘峡谷，位置非常优越，而且，我最近发现了个大秘密！ 通过峡谷左侧石壁纹路内的暗道，能直通地下数千米深的一处遗迹，好像是先代文明的废弃城市，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大宝藏。 等我把宝藏拿出来，一定吓希伯斯一跳，他最近在研究什么割圆法，等我从遗迹回来，希望他也已经有所收获，毕竟圆周率的精确度对于更高深的花纹绘制极为重要。” 第三十三章 准备 艾斯看着这本日记，心中怅然，久久无语。 他轻轻的将这本包裹后，收藏进胃袋里，有些人，有些事，不可能永远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会有人记得。 “需要警惕这个‘惩戒者’组织，也许可以用良莠不齐的附魔巫师学徒们来一场试探。”艾斯双眸闪烁，阴晴不定。 艾斯和镜像轻轻的穿过已经一片荒芜的聚居地，看着那些挣扎的枯骨，紧握的尖石，眼眸的光芒更加坚定和冷酷。 “凡人中诞生的超凡和天生超凡的矛盾不可调和！” 镜像用有些阴沉的声音说道。 “这是敌我矛盾，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能以一方彻底消灭为结束。他们自称盗火者，而我自称传火者，也许这真的命运的偶合，火一直未熄。” 艾斯坚定的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暗道！” 峡谷左侧，斑驳点点。 艾斯施展灵魂法术“感知检索”，黑白视野中，没发现任何异常。他仔细的感知着，渐渐发现石壁内规律性的闪烁点点星光。 艾斯将精神力凝聚出触角，轻轻接触星光，石壁凹陷，深不见底的暗道浮现。 艾斯试着用“感知检索”指向性感知暗道内部，发现精神力如坠泥潭，推进非常困难。 整个暗道乃至遗迹，都弥漫着惰化精神力感知的不明力量，艾斯摩挲下巴，想了想。 “这样毫无准备的探索一处遗迹，恐怕是作死的行为。我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之后，艾斯和镜像每天制备大量魔法甘油，装填魔法甘油管。 因为不完全变形法术配合魔法甘油管和魔法印记的效果很好，第一次对付敌人时，很是出其不意，所以艾斯准备在改进工艺的基础上，制备近千根魔法甘油管。 “第一个问题是制造魔力储存介质，因为灵魂符文被我消解，现在没办法通过灵魂法术制备魔力储存介质。” “事实上，制备魔力储存介质不需要占用专门的灵魂法术，这样太浪费灵魂符文位置了。我应该创造一种魔法阵，直接把魔物材料制作成魔力储存介质！” “那么，研究的目的确定！创造魔力储存介质转化魔法阵，这样的名称太繁琐，不如叫做魔石创造魔法阵。” “这种魔法阵，如果想有效转化，也许加入等价交换符文更加靠谱，干脆就设计一个魔石创造仪式，根基魔法阵是魔石创造魔法阵！” 艾斯一遍遍修改着魔法阵，因为有着法术的基础，魔法阵很快实验成功。 艾斯设置了长久持续的魔石创造仪式，通过这个仪式，可以大量的把魔法材料（魔物器官）转化为魔力储存介质，既魔石。 为甘油管上添加了魔石后，艾斯让书之精灵制作了大量的魔法纸，设计好程序，配备信息接收功能，连接艾斯的魔法书。 艾斯决定给甘油管附加三个符文阵，分别具有弹射、标记、追踪三个不同效果。 符文阵与魔法阵不同，符文阵更多的是铭刻某种事物上，产生类法术效果。 魔法阵大多数是仪式的一部分，有些也能单独存在。 这三个符文阵改良自相应的法术模型，铭刻在魔法纸之上，魔法纸可以记录和激发灵魂符文。 经过这样改造，数千根魔法甘油管就成为了具有了很强的灵活作战能力，可以潜伏、追踪、伪装，展现爆炸的经典艺术。 这是艾斯的最新底牌，并不是单纯的法术，而是法术、炼金、符文阵和程序的有效组合，上千魔法甘油管变形成线头、昆虫、毛发，吸附在镜像艾斯身上，必要时，将是最恐怖的一击。 艾斯一直坚定的认为，巫师比英雄、魔物或者恶魔、魔鬼都更强大！ 因为同等情况下，谁也没有有准备的巫师手段多，而天生超凡生物们擅长的一切，只要给巫师时间，都可能被巫师们模仿研究解析，化为己用。 在准备完新底牌后，艾斯利用书之精灵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继续逆推着灵魂符文级别的模拟符文组。 未完成的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是艾斯目前亟需的另一个法术。它能极大的增强艾斯的整体全面性，增加艾斯探索遗迹时抓住机遇的能力和抵抗风险的能力。 模拟符文组逆推的难点，在于灵魂符文级别模拟符文组内魔素的构成。这是非常繁杂的工程，没有什么窍门，只能一点点试错堆积。 艾斯借用了整个魔法书信息网络的运算力，利用信号高塔传输信息，在两个月内成功穷举出灵魂符文级别的模拟符文组魔素构成。 这也是魔法书的另一个重要功能，云计算！ 每一个契约者，都在不知不觉中消耗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培育魔法书。 冥想、献祭等活动，魔法书都会截留部分资源，而这成长后的魔法书，不止能反哺契约者，更能反哺它的创造者艾斯。 不仅每时每刻记录着契约者的轨迹、创造，更能作为集体，提供海量的计算力给艾斯。 艾斯在空气中勾勒着模拟符文组的灵魂符文，从魔力到魔素结构，从魔素结构到符文，从符文到符文组结构，整个法术模型在一点点成型。 砰！ 艾斯头部如遭重击，吐了口血。 模拟符文组的架构还有瑕疵，无法复刻进灵魂空间。 艾斯借助书之精灵推演能力，一点点的尝试修改，又过了几天，他终于成功将模拟符文组复刻进灵魂秘藏空间。 这一刻，艾斯终于有了些底气。 专精就意味着有短板，很多时候，短板会决定着成败！ 全面，不代表平庸。而是必然没有短板，一个没有短板的高级巫师学徒，有着远远超越类英雄的实力。 “走吧，抓一批强力低级魔物探索遗迹。” 本体艾斯对镜像艾斯说道。 几天后，峡谷。本体艾斯将精神力凝聚出触角，轻轻接触星光，石壁凹陷，深不见底的暗道浮现。 他驱使着被魅惑的强力低级魔物和普通魔物，冲进遗迹暗道，暗道幽深灰暗，镜像艾斯感知着魔物的状况，一点点的跟随魔物深入地下。 第三十四章 被埋葬的 随着魔物和镜像艾斯的深入，暗道渐渐变的宽阔分叉，前方开始出现隐隐的光芒。 暗道中也渐渐出现种种危险，从突然出现的尖刀利刃到高速旋转切割的刀片，从坠落的滚石到突然通道整体崩塌，伴随着各式各样的危险，和齿轮的摩擦声，魔物们也批量的死亡。 镜像艾斯一边前行，一边随手布置下魔力信号基站。在这种精神力惰化的环境，只有通过魔力信号基站，才能与本体取得联系。 最终，镜像艾斯走到一扇老旧、厚重的钢铁门前。 “咦！” 这一路走来，所有的陷阱都是无魔力纯机械牵引，现在这扇门有着明显的魔力律动，让镜像艾斯很是疑惑。 他用精神力仔细的感知着，触发式的魔力律动，类似于魔法阵，但是有很大的不同。 这种不同，类似于同样的意思，用不同语言表达的感觉。 镜像艾斯仔细的感知着，魔力律动的设计很精巧，与原本的机械齿轮结构结合，如果不符合它的一定条件，会引发整一段通道坍塌。 镜像艾斯计算着距离，给自己施加了防御性类法术效果，用精神力轻轻触发了魔力律动。 魔力集聚，最终形成了一幅光幕，并发出一阵魔力辐射，扫描着他。 艾斯看着眼前的光幕，歪了歪头。 竟然是数学题目，艾斯看着这些通用语表达的数学题目，默默无语。 难度大致相当于前世初中数学的水准，他快速的解答并提交，随后光幕破碎，化为点点魔力星光，有规律的飞到老旧、厚重的钢铁门上。 他仔细的感知着魔力律动的方式、总结吸收着其中的知识，记录在魔法书之上。 可以改造成一个精巧的外装魔法阵，通过固定程序触发效果，具有扫描判断的能力，如果是土著发明的，只能说他是个天才。 这里的很多设计和符文结构，艾斯都可以加强到自己的感知法术中。 整个钢铁门在魔力的驱动先，缓缓的打开，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和老旧齿轮转动的声音。 随后，魔力星光集聚，再次形成了光幕。 上面用通用语写着一段话，“未知的后来者，你通过了我的题目考验。你没有神灵的血脉，却有堪比英雄的力量，要警惕！英雄是我们的敌人，惩戒者更是敌人中的刽子手。尼古拉斯” 光幕随后形成了几个人物形象，漆黑的衣服，绣着独特纹章的黑铁面具，以及巨大的镰刀。 “尼古拉斯也许没有死去，至少没有在地上那场屠杀中死去。他当时应该前往地下探索，之后的踪迹就不得而知了。” 镜像艾斯迈进大门，明亮如白昼。 骤然的光暗转化，让镜像艾斯有些眩目，他闭上眼睛几秒后，缓缓睁开。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市，整个城市几乎都是由钢铁构成，钢铁铸成的建筑鳞次栉比，几个标准蒸汽朋克风格的巨大齿轮在缓缓转动。 城市的中心，是一座高塔，直插整个地下城市的最高点，那里也是光芒的来源。 巨大的炽热火焰球，正在那里燃烧，时时刻刻散发着光和热。 整个城市建立在一处天然的地下空洞内，似乎经过扩大和改造，整个空洞高近乎千米，洞内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钢条组成，构成了一整个钢铁苍穹。 炽热火焰球散发的光和热，顺着整个钢铁苍穹，照的地下城市如同白昼。镜像艾斯顺着钢铁门背后的台阶，拾级而下。 这里弥漫着浓厚的魔力惰化力量，镜像艾斯经过自己尝试和测试剩余的魔物，发现力量都遭到了极大的压制。 “这里的整体魔力浓度更低，而且有种力量干扰魔力的汲取。固有魔力在这没有受到压制，可能需要附魔武技发力了。” 镜像艾斯一边测试着，一边通过魔力信号基站，向本体传递着信息，进入城市后，魔力信号也会被干扰屏蔽，不太稳定，在确认基本安全的情况下，本体下来一同探索更加方便。 大约半个小时后，本体艾斯到达铁门处。 本体和镜像双眸相对，精神频率开始同调，艾斯静静的消化着镜像探索的信息，随后睁开了眼睛。 “我们分头探索一番这个地下城市，遇到任何危险，第一时间退出，安全第一！” 本体和镜像一同走了一段时间，在城市的一处岔路口准备分开。 “如果没有意外，四个小时后，我们在铁门附近集合。如果有任何不测，镜像你记得在这个位置标记一个六芒星阵。” 随后，本体往左，镜像往右，分开探索这座被埋没的城市。 整个城市应该废弃了很久很久，到处都散发着机械腐朽生锈的味道。 “这样一个废弃的城市，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炽热火焰球在燃烧？难道是尼古拉斯做了什么？” 艾斯一边探索，一边想着。 他顺着中轴线，渐渐走到了一座巨大的钢铁建筑旁。 “穹顶，圆柱形，似乎是某种表演大厅。”艾斯摩挲着下巴推测着。 他张开被抑制削弱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条线，扫描感知着，发现里面有着很多的座位，和一个高高的舞台。 “果然是个表演用的大厅。” 艾斯推门走进大厅，似乎能感觉到一幕幕史诗曾在这里上演。 突然，他眼神有些凝重！ “新鲜的泥土，在这钢铁城市太罕见，似乎有什么人也进入了这里！” 未知的探索者，新的变数，艾斯凝重的警惕着。 他驱使着剩余的魔物，先行进入一座座建筑，慢慢收集着信息。在一处钢铁建筑中，他发现了大量的非羊皮纸制作的书籍。 “这里似乎是一座废弃的图书馆！” 他随意的扫了几眼，神色有些欣喜，未知的语言和文字。 艾斯头顶的呆毛开始晃动，借助书之精灵的能力，艾斯快速的理解了这新语言和文字，与蛮族语有些类似，甚至可以说同源。 或许蛮族和先代文明真的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就是先代文明的后裔。 “《阿古斯丁帝国编年史》《蒸汽原理》《机械战机与神裔血脉》《如何利用魔物制作强力战机》《高压气枪与神血改造》《通用血脉提纯法》……” “这些书籍！” 艾斯有种被幸运砸晕的感觉，这些书籍代表着一个文明的结晶，完全不同与前世单纯的蒸汽时代，这是魔幻蒸汽朋克文明的遗产！ 第三十五章 中央高塔 艾斯头顶的呆毛突然自然浮空，啪的一声，变成了书之精灵。 “很多，很多知识，有些陈旧，但是依然美味！”书之精灵兴奋的到处起舞，伴随着他的舞动，魔力缓缓流过，有些生涩，但是依然将所有的书籍都记录了下来。 “复制一份，传输到我的魔法书。” 艾斯对书之精灵说道。 “好的，主人。” 书之精灵抱着胖胖的肚子点点头，随后变成呆毛，伴随着魔力的流动，艾斯视野中，魔法书界面内书籍正在一点点上传。 艾斯看着在上传的书籍信息流，转身离开了这里。 时间飞逝，艾斯看着还有一个小时就满四个小时，转身往回走。 “岔路口没有任何危险提示，看来镜像那边没遇到什么问题，或者是问题太大，来不及提示。” 艾斯看着空空的岔路口，思路回转，推测着。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钢铁门附近后，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砰！” 艾斯变形成一块老旧的机械齿轮，翻滚着往台阶上跳跃。 进入钢铁门时，艾斯感觉到了魔力的律动。 “是我，”镜像从钢铁门背后走出，说道：“我在这里模仿铁门上的魔力律动，设置了扫描法术，监测和记录情况。” 两者眼神交互，灵魂震颤，频率渐渐一致。 “原来如此，看来这座城市荒废已久。你发现了蒸汽魔法武器制造工厂，但是里面的设备和造物似乎都被带走了？” 本体艾斯自言自语着。 “是的，我推测，也许是尼古拉斯。” 镜像艾斯插话道。 “很有可能，先不管他。我们上去准备一下，明天去探索中央高塔，说不定会遇到那个未知的探索者。” 穿过幽深的暗道，密密麻麻的岔路，凭借着魔法信号基站，艾斯终于顺利的回到了陆地。 他没有休息，而是继续捕杀强力低级魔物，用残酷的手段杀死魔物，得到有巨大怨念、憎恶的魔物灵魂粉末，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随后，他开始了冥想。虽然冥想增长精神力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但是恢复魔力和精神力的效果还不错。 次日，阳光洒下斑驳点点，透过树荫，照耀在艾斯的脸上。 他睁开眼睛，起身来到石壁，将精神力凝聚出触角，轻轻接触星光，石壁凹陷，深不见底的暗道浮现。 依然是魔物开道，镜像跟随，艾斯本体最后。 凭借着魔法信号基站，他们很快到了铁门附近。 镜像艾斯详细的检查着扫描记录，确认昨晚无人经过后，一切进入了地下城市。 炽热火焰球依旧散发的光和热，顺着整个钢铁苍穹，照的地下城市如同白昼。艾斯和镜像没有直接去往中央高塔，而是先前往了上次发现的表演大厅。 “我们在这里设置埋伏，布置好相应的魔法阵和符文阵。我们既有物理攻击的魔法甘油管，也有灵体攻击的怨魂粉末。如果那个身份不明的探索者是敌人，只要不是大英雄，这里足够留下他。” 本体艾斯眼神发亮，准备开始挖坑。 “也要预防着万一，我们不能同时出现，必要时候，由我引敌人到这里，与他同归于尽。” 镜像艾斯带着些伤感说道。 “开始布置吧。” 本体没有安慰镜像，这毫无意义。 隐秘的魔法纹路，变形成椅子、碎石、横梁等等事物的魔法甘油管，大量的怨魂粉末沿着魔法纹路浸入整个建筑，使整个大厅变得阴森恐怖。 艾斯皱了皱眉头，伸手拔出头顶的呆毛，啪！ 书之精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高兴的打了个哈欠。 “使用遮蔽能力，把这个建筑的魔力波动和怨念气息大部分都遮蔽住。”艾斯提着书之精灵，用手指弹了他两下说道。 书之精灵顿时醒来，使用遮蔽能力，伴随着魔力的律动，整个建筑的阴森恐怖气氛和魔力波动都被遮掩，如果不是仔细检查，很难发现。 做完这一切，书之精灵啪嗒一声，变成呆毛，被艾斯插在头发中央。 艾斯想了想，又在大厅设计好几个由气压轨道炎爆灵魂法术设计的符文阵，与魔法书通过信号基站链接，必要时可以用火力吸引敌人。 艾斯和镜像走到中央高塔跟前，铺面而来的热浪，让他们感受到整个高塔的灼热，这种巨大的炽热火球，绝对涉及到高深精妙的魔力应用形式！ 艾斯本体在中央高塔不远处布置了几个变形后的魔法甘油管，随后自己变形成一颗生锈铁钉，贴在高塔外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建筑墙上。 镜像艾斯驱使着几只魔物，小心翼翼的进入锈迹斑驳的中央高塔，整个高塔内部，最外环是环绕的钢铁螺旋楼梯。 楼梯之内，是齿轮相间的巨大机器，上面带着特殊的魔力波动，这些机器的制作材料似乎很不平凡。 镜像艾斯驱使着魔物往楼梯上爬，自己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些特殊机器。 “这个材质和对魔力的吸附效果，似乎是非常适宜导魔的物质，虽然看着像钢铁，但是不是普通的钢铁。似乎是钢铁混入了某种导魔物质炼制的合金。” 镜像艾斯一边观察一边分析着。 “风，锐利，切割，螺旋。” 伴随着古怪的语调，和镜像艾斯心中观想的风元素系列符文，手中风元素渐渐集聚，有些生涩，应该是魔力惰化作用的影响。 镜像艾斯输入了部分固有魔力，这个类法术很快完成，手臂长短的风刃，螺旋着飞向一台机器外露的齿轮。 滋！ 风刃似乎受到了阻力，随后渐渐减弱，只切入小半，就消散了。 “这不太正常，螺旋风刃注入了我的固有魔力，应该有更强的切割效果，持续性更长才对。” 镜像艾斯走上前，伸手触摸着机器。 嗡！ 他感到灵魂在颤抖，身上的固有魔力也在跟着颤抖，机器正在汲取他身上的魔力！ 镜像艾斯使劲一推，终于摆脱掉这种吸力，有些后怕的看着这台机器。 “我是镜像，本质就是灵魂碎片、魔力和魔法材料的混合物，或者说是纯粹的魔法生物。如果被汲取完魔力，我会直接消失！这种物质不止能汲取魔力，似乎还能汲取精神力乃至灵魂，我的灵魂碎片也可能不复存在！” 第三十六章 敌袭 镜像艾斯继续使用类法术螺旋风刃，一连六发，终于把一小块齿轮碎片打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包好，交给一头魔物，让它含在嘴里，送给本体，这可是宝贵的实验材料。 过了一会，本体艾斯从生锈的铁钉变回自己，看着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的魔物，它用舌头艰难的吐出一块湿漉漉的布包，瘫倒在艾斯身边。 艾斯手触碰到布包，灵魂颤抖，固有魔力几乎难以自抑的往布包跑去。艾斯打开布包，半块齿轮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艾斯试着感知这个齿轮，发现精神力竟然被直接吸收。 “这是个非常奇特的物质，似乎有很强的魔力汲取，不对，应该说超自然力量汲取的效果。这种效果应该不是无限的，让我来试一试。” 艾斯通过魅惑印记，召来了几只强力低级魔物，让它们挨个含着半块齿轮，大约是第三个魔物时，齿轮的汲取效果消失了。 “这几个强力低级魔物的自有魔力，大概只有3-4刻度左右，看来这一小块齿轮，应该能吃下10刻度左右的魔力。” 艾斯想了想，从胃袋里掏出一个铅做的盒子，上面铭刻着复杂的符文阵。 “因为从茨马利获得的神秘光球，我多做了几个隔绝魔力的盒子，没想到在这里用到了。” 艾斯将齿轮放到盒子内，把盒子放进胃袋，然后施展法术燃烧之手，将几只瘫倒的强力低级魔物烧成灰烬。 “清洁一新！” 伴随着艾斯嘴唇的颤抖和古怪的语调，灰烬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后，艾斯又变形成一颗生锈的铁钉，钉在废弃的建筑上。 另一边，镜像艾斯沿着高塔拾阶而上。他观察着中间的机器，终于出现了变化。在越来越灼热的上层，有一个巨大的坑池，里面有如同岩浆般冒着气泡的液体，深不见底。 镜像艾斯试图感知，发现精神力刚刚释放，竟然就被灼伤。 他抬头看着上空灼热的炽热火球，嘴唇颤抖，念道：“漂浮！” 整个人突然轻盈，缓缓的飘到如果岩浆的液体旁的机械上。镜像艾斯努力抗拒着奇异钢铁对魔力的汲取，认真观察起来。 他发现岩浆中间，竟然有一处空洞。 镜像犹豫了一会，最终再次说道：“漂浮！” 整个人飘到空洞上方，用古怪的语调说道：“夜视！鹰之锐目！” 空洞犹如一个倒过来的漏洞，上面窄，下面宽。 镜像艾斯看到空洞的最底下，竟然是累累白骨，带着难以想象的阴森和怨念，通过底部的巨大磨盘，转化为空洞之上的灼热类岩浆液体。 “要想弄清楚原因，必须取出一根白骨研究研究！” 镜像艾斯狠下心，无视了犹如实质的怨念，用古怪的语调，对着最近的一块手骨念着：“手骨飞来！” 魔力集聚，类法术效果扑向手骨，但是在途中，空洞就产生了巨大的吸力，磨盘似乎微微转动，将魔力直接汲取消散。 镜像艾斯受到波及，身上的固有魔力瞬间被汲取大半，他不敢久待，连忙漂浮回边缘的阶梯。 他坐在阶梯上，拿出一块准备好的魔石，开始冥想汲取。 时间飞逝，随着魔石的崩解，他的固有魔力也得到回复。 “投几只魔物进去，观察磨盘运转的过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镜像艾斯驱使着几只魔物站在阶梯，对它们施展了漂浮类法术效果。随后自己跟着，漂浮到空洞上方，观察着魔物们。 他看着魔物一点点的接近下方，似乎受到实质性怨念的影响，魔物开始剧烈挣扎，有的不受控制的使用了天生能力。 伴随着天生能力的使用，魔力律动下，磨盘似乎被触发。 镜像艾斯清晰的看到，整个磨盘的缓缓的转动，周围产生了奇异的波动，魔力开始消解，几只魔物笼罩在这种环境下，几秒钟内竟衰败，魔力、灵魂、生命力枯竭，化为白骨，坠落到空洞底部。 “消解魔力、生命力和灵魂，除了白骨和无形的怨念，什么也没剩下。被消解的东西，似乎通过某种方式，转化为了空洞之上的液体。” “这种液体究竟有什么用呢？” 镜像艾斯正在思考着，周围突然剧烈的晃动。 液体变得格外活跃，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当机立断，马上漂浮到旁边的阶梯，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岩浆状液体不断翻滚，最终起来数个巨大的泡泡，里面是熊熊的火焰在燃烧，轰！ 火焰飞溅，直扑高塔之上的炽热火球。 如果拉远看，会发现高塔与炽热火球通过飞溅的火焰，连接在一起。 “这种液体的作用似乎是补充炽热火球，但是它的原理是什么？底部的磨盘无法有效观测，魔力和精神力都被吞噬，这是个大问题。” 镜像艾斯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无法解决，准备去高塔外，与本体会和。 他拾级而下，心中突然如打鼓般狂跳，似乎被某种猛兽盯上。镜像详装镇定，不动声色，暗暗无声发咒，保护法术和身上的变形魔法甘油管蓄势待发。 他缓慢的走下，心跳越来越迅速，伴随着他的步伐，呼啸的风声突然传来。 轰！ 镜像艾斯早有准备，迅速弹射而出，他原本停留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烟雾缭绕。 他一边悄悄播撒抖落身上的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一边为自己施加具有防御效果的类法术。 烟雾散去，凶器露出，一柄无锋的黑色断刃。 “安静的死去多么好，非得让我费这么多事。” 一个人影从高处飞来，直冲镜像艾斯。 另一边，变形成铁钉的本体，悄然在铁钉上浮现出双眼。 “鹰之锐目！” “蝙蝠之耳！” 感知法术在这里有很大的局限性，而且容易被人发现，反而是这种短时间改造自身的法术，增强观察效果的同时，具有很强的隐蔽性。 本体艾斯，冷静的观察着袭来的敌人。 从敌人投掷黑色断刃开始，艾斯就开始变形观察。他的铁钉拉长，迅速发现黑色断刃飞来的方向，有一个巨汉正站立在一处高楼。 第三十七章 无畏者 这个巨汉身长四米有余，看起来非常魁梧有力。凌乱的黑色长发，有些纠结，皮肤黝黑，上身赤着，只穿了一个披甲短裤，背后是黑色的披风，身上伤疤狰狞，散发着令人恐惧和警惕的气息。 他的目光似乎极为锐利，一击不中，整个人弹射而起，短短的几秒钟，就冲到镜像艾斯身边。 “安静的死去多么好，非得让我费这么多事。” 巨汉平静的说道，眼神波澜不惊，如视死人。 他缓慢的走到黑色断刃旁，镜像艾斯凝聚着魔力，唇角颤抖，一发试探的风刃发射，直击巨汉。 巨汉恍若未见，低身拾起黑色断刃，随手一挥拳，就将风刃击碎。 “你们似乎进步了，亵渎者！我一直知道，你们没有死，在这里坑害了我们所有人，我一直记得你！” 巨汉猛的向前，举起黑色断刃，迅速冲到镜像艾斯身前。 镜像艾斯使用了附魔武技，凝聚出盾牌，勉强招架。几个来回后，巨汉一往无前，越来越生猛，镜像艾斯则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另一边，正在窥视战斗的本体，铁钉上猛然冒出了根呆毛在摇曳。 “理解并推演！” 伴随着书之精灵的解构，本体艾斯的双眼数据流大量闪过。 “这是真正的超凡武技，至少是英雄才能使用的强大战斗技巧！这个巨汉应该想虐杀镜像，所以还没使用全力，尽可能拖延，我要解析出他的战斗技巧！” 高塔这边，战斗已经呈现一边倒的态势。粗糙的附魔武技，无法应付精悍的超凡战斗技巧，再加上位阶的差异，镜像根本无法支撑。 “你表现的不错，如果是位普通的神启者，我愿意好好教导教导你，”巨汉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惜你是个亵渎者，窃取了不该有的荣耀。让我来终结这一切，结束你可悲的一生！” 巨汉手中的黑色断刃瞬间加速，他不再玩弄猎物，乐趣已经没有了，是时候一击毙命。 好快！镜像艾斯一滴冷汗落下，他准备好的防御类法术瞬间激发。 “五层叠生防御魔晶环！” 伴随着他急促的古怪语调，魔力律动集聚、律动，正前方出现一个能差不多覆盖整个人的三角形形魔晶环，随后三角形魔晶环旋转着生出新魔晶环，并往前移动。 “噼啪！” 三角形魔晶圆环生出的魔晶环变成四边形魔晶环，四边形魔晶环生出的魔晶环变成五边形，以此类推，直到正七边形魔晶环。 魔晶环正好直接生长到巨汉周围，将他直接困住魔晶环之中。 这是一个防御性类法术，有些时候也可以用来控制敌人。 “干的不错啊，小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就让我和你好好交流交流！” 巨汉黑脸面色不变，浑身剧烈的颤抖，伴随着他的颤抖，魔晶环出现了龟裂。 “不好，恐怕困不了多久了。先用这招试探试探！” 镜像艾斯一边抖掉身上的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闭上眼睛，另一边嘴唇有规律的颤抖，心中观想描绘着数个风系符文，紧接着睁开双眼。 “神锋风大高旋利刃！” 烟雾随之爆裂，让人看不清情况，魔力紊乱！ 神锋，风，大三个关键要素合并，巨大的锋利螺旋风刃开始在镜像艾斯手中生成。螺旋风刃带着剧烈的呼啸和切割效果，伴随着镜像艾斯的动作，飞快的冲向困住圆环中的巨汉。 千钧一发之际，巨汉终于挣脱了五层圆环的舒服，身子使劲的闪了闪，却还是有些晚，左臂被螺旋风刃旋转切割成碎末！ “看来你们盗火者联盟发展的很好，竟然研究出了这么多新玩意儿，亵渎者，我越来越兴奋了！” “吼！” 伴随着巨汉的怒吼，一阵魔力冲击波自巨汉为中心猛地排出，镜像艾斯被吹了个趔趄。巨汉随即一跳，竟然直接出现在镜像艾斯身后，高举着黑色断刃，朝镜像艾斯直接斩去。 镜像艾斯刚刚弹射欲逃，被斩断于空中。 “轰！” 镜像艾斯竟然直接爆炸，剧烈的火焰和爆裂的冲击直接吞噬了巨汉。 烟雾爆裂是他故意制造的，在那一瞬间，镜像艾斯变化成了碎末，而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被他变形成自己。 镜像艾斯从地下的粉末中如液体般浮现，类法术效果的变形持续性很短，只有短暂的几秒。 他张开双手，嘴唇微微颤抖，古怪的语调还没有发出，突然被一只巨手按住了整个脑袋。 在本体艾斯的视野中，巨汉碎成粉末的左手，竟然蠕动着慢慢复原，在镜像艾斯出现的一瞬间，直接把镜像艾斯的脑袋给按住。 吞噬巨汉的火焰也已经消失，巨汉浑身焦黑，散发着熟肉的香气，表情狂傲而狰狞。 “死吧，亵渎神灵的渣滓！” 随着他的怒吼，巨手随之用力，镜像艾斯的无头尸身无力的倒下。那只断手随后飞到巨汉身上，重新和他的身体融合。 “渣滓！你们自称盗火者，亵渎了神灵，终究会被我们消灭。你只是第一个，后面还会有更多，包括该死的尼古拉斯！” “我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以被尼古拉斯害死的父亲名誉发誓，定将消灭所有的亵渎者。” 巨汉继续向前，举起黑色断刃。 “我可没有留下隐患的习惯，不管你是不是死了，就让我把你的身体砍成碎片吧！” 就在巨汉砍向镜像艾斯尸身之际，脚下突然浮现出符文结构，数根尖锐的魔晶武器刺穿了巨汉的身体，将他暂时固定住。 镜像的脖颈蠕动，竟然重新长出了头颅。 镜像本质是魔法生物，只要核心的灵魂碎片仍在，魔力还有，他就不会轻易消散。魔力创造的器官，也可以用魔力重生。 消灭镜像的方法有三种，一是毁灭本体，二是毁灭灵魂碎片，三是消耗光镜像的魔力。 他趁着魔晶武器困住巨汉之际，用将所有身上的魔法甘油管变形成蜘蛛，飞速的爬到无畏者海格力斯的身旁，近千根魔法甘油管，将他的双腿迅速缠绕包围。 第三十八章 逝去的 “脚底抹油！弹射之腿！” 伴随着镜像艾斯的古怪语调和魔力律动，他迅速向后滑翔，几个转身，就顺着门离开了高塔。 “多亏了戴娜开发的魔晶塑形和魔晶武器系列法术呢，回去得好好谢谢她。” 镜像艾斯喃喃的说道。 “轰！” 高塔的墙壁爆裂，一柄黑色断刃，带着血迹，刀柄处是一只断裂的手掌，旋转着直冲镜像艾斯而去。 镜像艾斯来不及躲避，被黑色断刃的旋转刀锋搅了个稀碎，灵魂碎片核心破裂，彻底不行了。 他用最后的魔力，标记了那个手掌，随后试图张了张嘴，却只能呜噜呜噜，嘴唇微微颤抖，隐约好像听到一个词。 “戴娜……” 带着对生的渴望，对自我的认知，镜像艾斯破碎了，永远的倒下。 破裂的灵魂碎片化为一段信息流，沿着投影仪式的特殊轨道，回归了本体，剩下的躯壳，化为一滩红色液体。 本体变形的生锈钢钉感受到这回归的灵魂碎片信息流，整个灵魂和灵魂秘藏空间在剧烈的颤动。 不知觉中，艾斯变回了本体，他的双目流下了一行眼泪。 “不知道为何，忽然有些悲伤。” 艾斯喃喃自语着，他敲了敲书之精灵，遮蔽能力启动，随后他又变回生锈的铁钉。 他准备再潜伏观察一段时间，那带着血迹的断掌让他有些不安。 整个高塔内部发生了连环的剧烈爆炸，轰！ 高塔整个的坍塌，爆炸似乎触发了高塔的某种机关或者易燃易爆物质，引发了更大的更剧烈的爆炸。 艾斯盯着黑色断刃和断裂的手掌，发现手掌的食指和中指拟人化的站立，其他三个指头紧紧抓着黑色断刃，竟然飞快的跑开了。 紧接着，高塔中一个灵体扑出，和无畏者海格力斯一模一样。 灵体围绕着黑色断刃旋转了几圈，随后钻进断裂手掌中。 手掌在灵体进入后，整个开始膨胀变形，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肉瘤。 肉瘤缩小又扩大，最终变成了赤身果体的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 他望着崩坏的高塔，狂放的大笑起来。 “可悲的亵渎者，你确实很厉害！如果是普通的英雄，也许真的被你杀死了，就算是大英雄，恐怕也要重伤垂死。但是，我不一样！” “我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身具守卫之神和战斗之神两位冕下的血脉。更有我父亲牺牲生命换来的守卫之神的再生祝福，你不了解我，就不可能干掉我。” 他一步步的走近那滩红色液体，黑色断刃一挥，发出剧烈的魔力波动，顷刻间液体彻底消失。 “我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你们亵渎者确实诡计多端，明明只是个连类英雄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却能制造出威胁到大英雄的剧烈爆炸。还有那假死的能力和制造假身迷惑我的能力，都称得上精巧。” “虽然你死了，但是，无名的亵渎者。我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愿称你为英雄以下最强！感激吧，你将在我的史诗中传唱，这是你的荣耀！” 艾斯静静的看着无畏者海格力斯，听着他得意的宣言，暗中分析和记录着。 “从观察和聆听来分析，无畏者海格力斯，本身实力应该是英雄这一层次，有着熟练的英雄层次的战斗技巧。最强的是他可怕的再生能力，使用的武器黑色断刃似乎是某种奇物，有切割和毁灭效果。” “另外，听他的意思，盗火者联盟的尼古拉斯似乎没有死，而且坑杀了一大批惩戒者组织的英雄。命运真的很奇妙，几十年后，我因为他的日记完成了凡人到超凡最重要的第一步，说我是盗火者的人，也无不可。” “但是，我终将比他们更强大。我将重新定义‘巫师’，而不是成为‘学者’，因为我是传火者，是长夜唯一的光，我将开拓出崭新的巫师之路！” “书之精灵，对他的超凡战斗技巧解析怎么样了？” 艾斯铁钉头顶的呆毛摇曳，嗡嗡的说道：“战斗太少，只了解了不到20%，想完全解析透，还需要更多观察。” “这恐怕很难做到，我本体的实力，不可能与他近身作战，只能想办法引诱他到表演大厅的陷阱，好好招待招待。” “就算是再生，如果灵魂完蛋了，或者**彻底化为灰烬，应该也再生不了。”、 艾斯没有着急，作为一个良好的从心之人，他有着充足的耐心。 无畏者海格力斯静静的看着高塔崩塌，起身走了进去。 在艾斯的视野中，他找到高塔中的磨盘，使劲的用黑色断刃砍，几百下下去，磨盘渐渐断裂、破碎。 随后，黑色断刃发出呜呜的哀鸣，一道道灵魂竟然从破碎的磨盘中漂浮而出。 艾斯就看到了几只刚刚实验过的魔物灵魂。 灵魂漂浮完后，又有点点灵光从中飘出，其中一道灵光飞向无畏者海格力斯，轻轻的摩挲着他。 “父亲……” 无畏者海格力斯嗡嗡的呜咽道，这个四米高的巨汉，竟然涕泪纵横。 良久，他稳定住情绪，黑色断刃发出欢快的鸣叫，灵光围着黑色断刃转了几圈，随后，直接没入黑色断刃，消失不见。 “父亲，我会把你的真灵送往冥河的支流，你将在那里洗涤自身的污垢，安详回归祖神的国！” 地下城市穹顶的炽热火球，似乎失去了支撑，变得有些不稳，在不断的晃动。整个钢铁穹顶忽明忽暗，似乎到了生命的尽头。 艾斯不再等待，他张开了幻象结界，准备干扰无畏者海格力斯，通过虚实幻象，引诱他进入设下的陷阱。 “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你的死期到了……” 幻象结界带来的缥缈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无畏者海格力斯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凉，这是他的直感，有危险！ “轰！” 艾斯激发了在表演大厅早已设定好的追踪气压轨道炎爆，追随魔法印记而来，巨大的炎爆，带着灼热和热浪，向无畏者海格力斯袭来。 无畏者海格力斯狂傲散去，带着警惕，迅速的腾挪跳跃。 但是炎爆带着追踪的效果，他一时间无法摆脱。就在这时，另外几发炎爆弹，呼啸而至。 第三十九章 末路 无畏者海格力斯脸色依然黝黑，越是危险，他越是冷静。 他猛的起跳，躲过了从天而降的一发炎爆弹，随后从空中近乎不可能的情况，在空中用纯粹的腰部发力。 停止向上，猛的前方弹跃。 在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大秀武技躲避越来越多的追踪炎爆弹之际，艾斯一方面操纵着幻境，干扰着他的视野、精神，用连续的意志检定，不断试图削弱他，另一方面头顶呆毛剧烈摇曳，疯狂的记录和解析着无畏者的超凡战斗技巧。 海格力斯施展着精湛的超凡战斗技巧，巧妙的运用手中的黑色断刃，将追踪炎爆击碎。他腾挪辗转，于空中展开不可思议的健壮之舞，危险之舞，把另外几枚炎爆弹引导到一处。 轰！ 几枚炎爆弹相撞，发出剧烈的轰鸣和冲击波！ 海格力斯的发稍随着冲击波起舞，他黝黑的额头上，嘀嗒嘀嗒的落下几滴汗珠。 另一边，艾斯头顶的呆毛终于停止摇曳。书之精灵已经将海格力斯的超凡战斗技巧记录完毕，开始理解消化。 艾斯看着魔法书上同步备份的超凡武技资料，眼神露出了笑意。 “你的一切精妙的东西，最终都可能成为我的，并让我变的更强大！” 海格力斯警惕的环伺四周，他怒发冲冠，带着滔滔杀气，砰的一声弹起！ “阴影里的杂碎，肮脏的亵渎者！你们这样藏头露尾，就以为能干掉海格力斯大爷？我已经知道你们在哪了，洗干净脖子等着！” 海格力斯敏锐的直感，已经察觉到炎爆弹的来源，他曲线跳跃，准备去那附近观察。 虽然愤怒，但是他有着正常的战斗智商，不打算鲁莽的冲去炎爆发射的位置，而是打算在周边好好观察。 艾斯看着海格力斯曲线跳跃，继续用幻象结界影响着他的思绪，操纵情绪特别是一个比自己精神力强大的敌人的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他来。 海格力斯一边跳跃，一边感觉自己的怒意越来越大。他轻松的躲开并击破袭来的炎爆弹，闭上眼睛，用直感感知。 烦躁的情绪莫名而来，他面前突然出现了幻象，父亲临死前的情景，他小时候的噩梦，如影随形而来。 他紧握着黑色利刃，只见利刃散发出点点柔和的星光，竟然把他烦躁的情绪慢慢抚平。海格力斯睁开双眼，说道： “感谢你，父亲！我会好好用智慧和力量教训这帮阴沟里的老鼠。” 这是，艾斯发现幻象几乎无法影响海格力斯的心智，精神力层面上的差距加上黑色利刃的加护，海格力斯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凭借着战斗之神后裔的天赋，恐怖的战斗直感，冲向了隐藏的艾斯。 “找到你了，肮脏的老鼠！” 艾斯没有惊慌，他口中用着奇异的语调，伴随着有些涩的魔力律动，注入了部分固有魔力。 艾斯张开双手，对着海格力斯大吼道：“强化七层冰冻魔晶囚牢！” 噼啪！噼啪！ 一层厚厚的不规则魔晶，带着寒冷的气息，将海格力斯整个冻住。 随后魔晶增生，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 艾斯知道这个冰球困不了海格力斯太久，他启动瞬闪术，飞速的逃窜。 故意没有去炎爆的发射地，而是去了钢铁城市中央。 地下城市的钢铁苍穹愈发明暗不定，炽热火球时不时的距离晃动。 在冰球中的海格力斯，眼球跟着艾斯移动的方向转着，浑身肌肉有规律的战抖。带着整个冰球一起颤抖，咔嚓！ 冰球由内而外，一点点的龟裂。 “轰！” 整个冰球爆裂，碎成一地渣滓。 海格力斯浑身更全是冰渣，他没有在意，砰的一跳数百米，几个跳跃间，就要追上艾斯。他距离艾斯越来越近时，艾斯忽然回头对着他诡异一笑，海格力斯心中一突。 只见艾斯不逃反进，直接抱住海格力斯，轰！ 这是一个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 “恶心的虫子，只会用同样的招式吗？” 另一边，艾斯的真身已经腾跃到钢铁苍穹附近。 “浮空！魔晶护体！” 伴随着他古怪的语调和生涩的魔力运转，艾斯紧接着注入部分固有魔力，整个人漂浮在空中，一层魔晶膜护着整个身体。 地面上的海格力斯在高塔废墟附近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钢铁苍穹附近的艾斯，继续集聚着魔力，注入固有魔力，用古怪的语调念着，同时心中冥想着声音符文。 “超强力次声共鸣！” 轰！ 无形的震动，与钢铁苍穹的频率渐渐一致，伴随着共振，整个钢铁苍穹特别是炽热火球附近，开始剧烈的晃动！ 随着晃动越来越剧烈，海格力斯也听到了晃动的轰鸣。 他抬起头，看到了空中的艾斯。 正当他一跃而起，腰部在空中发力，想要二段跳跃，击杀艾斯之时，钢铁苍穹的震动也达到最大，炽热火球附近发出吱嘎吱嘎的巨大轰鸣。 伴随着轰鸣，炽热火球直接落下！ 半空中的海格力斯看到，睚眦剧烈，他努力的运转腰腹力量，超凡的魔力在血液流淌，轰！ 千钧一发之际，他成功调转方向，横向飞去。 但是仍有些迟，炽热火球的边缘擦到海格力斯的身体，把他腰腹以下整个吞没！ 随后落到地上，爆炸成剧烈的蘑菇云！ 半截身子的海格力斯被愤怒淹没了头脑，伴随着他身体魔力的剧烈消耗，腰腹以下重新生长出来。 他喘着粗气坠落在地上，眸子里充满了愤怒！ 黑色断刃发出点点星光，却仍无法安抚他的满腔愤懑。 “阴沟里的虫子，肮脏的亵渎者！敢不敢和海格力斯大爷公平对决，我要撕碎你，炙烤你的灵魂！” 艾斯于空中俯瞰着形象凄惨的海格力斯，发出轻蔑的一笑。 “想对决，那就跟我来吧！愚蠢的无畏者，你连我的毫毛的碰不到！” 通过幻象结界，从四面八方对海格力斯发出声音。 “竟然，竟然敢蔑视我！你必须为你的高傲付出代价，不可饶恕！” 狂傲的海格力斯被如此玩弄和蔑视，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爆炸，他怒不可遏的追着艾斯而去。 第四十章 谢幕 海格力斯愤怒的嘶吼，伴随着他的嘶吼，艾斯趁机张开了幻象结界。 黑暗之中，伴随着魔力的律动，海格力斯受到了感染。艾斯没有把重点放在幻惑上，那无济于事，幻象结界持续的检定意志效果也取消，那种效果对海格力斯来说，只能强化他的意志。 艾斯只用了两个效果，放大情绪和思维活跃。 顺应海格力斯的内心，接受他的愤怒，接受他的羞辱感，放大这种情绪，让这种情绪冲毁一切理性思考。 海格力斯感觉到自己的愤怒和羞辱感越来越大，艾斯轻蔑的笑容，极大的伤到了他的自尊。 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屈辱的死在亵渎者手里，他被嘲笑，被讽刺。咬着牙，忍着痛苦，终于磨练出强大的武技，把曾经嘲笑自己的人一一击败，高傲的离去。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蔑视我！我是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我是父亲的骄傲，也是米尔恩城邦的骄傲。” 海格力斯的速度爆发，险些追上艾斯。 艾斯冷汗直冒，差点玩火**，他念动咒语，魔力律动！ “魔晶坚固障碍重重！” 几十个坚韧的魔晶障碍，在艾斯身后浮现。 艾斯给魔晶障碍注入了带有自身意志的固有魔力，所有的魔晶障碍都有着魔晶塑形的效果，是非常难缠的障碍类法术。 海格力斯身形一闪，躲过一团魔晶障碍，谁知道这个障碍突然化成数根触手，向他抓去。急切之间，海格力斯竟然被魔晶障碍触手给困住。 他愤怒的调动全身的魔力，把整个魔晶障碍震成碎片。随后他保持着警惕，用黑色断刃将每个障碍都打成粉末。 只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无法追上艾斯了。 “吼！” 他猛的怒吼，把黑色断刃高高举过头顶，艾斯感受到背后巨量的魔力突破了生涩的惰化作用，在快速的集聚！ 艾斯没有犹豫，加快瞬闪，连续使用，飞快的逃离。 “竟然突破了这里的魔力惰化环境，强行凝聚出巨量魔力，这个家伙难道会随着情绪的极端化，力量也突破？再加上身负血仇，奇物在手，狂傲自尊，这简直是主角模板啊！” 艾斯内心疯狂的吐槽着，人不眨眼的飞窜。 再不跑，可就不是诱敌是送菜了。 后方的海格力斯，浑身爆发着血色的魔力，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红色，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黑色断刃上集聚着血色魔力，不断凝结、压缩，最后变成了红色的的高能魔力压缩球，在黑暗中格外夺目。 随着海格力斯的挥动，一道艾斯不可匹敌的红色光幕直冲而来。 “轰！” 危机时刻，艾斯回转身体，唇角颤抖，伴随着古怪的语调，固有魔力不要钱的注入。 “加固十三层魔晶防护环！” 噼啪！噼啪！…… 魔晶防护环一层层的增生，艾斯没有回头望，他再次激发灵魂法术“瞬闪术”。 伴随着身后魔晶如玻璃般轻易破碎的声音，艾斯往侧方向头也不回的逃窜。 红色的魔力强光渐渐散去，黑暗之中，一道幽深的伤痕出现在废弃的地下城市之中。 “竟然还爆种了！还好他失去了理智，要是被这个红色光炮击中，绝对渣渣都不剩！” 即使是一贯冷静的艾斯，这一刻也失去了冷静，疯狂的吐槽。 海格力斯喘着粗气，双目依然泛着红光，继续追击着艾斯。 几个瞬间，两人就到了废弃城市的表演大厅附近。 艾斯几个闪身进入大厅，随后用不完全变形术变化成图钉，悄悄的滚动。 海格力斯带着杀气，喘着粗气，随后直接从屋顶砸进大厅。 幻象结界形成了四面八方的幻音，舞台中央出现一个艾斯的虚影，穿着燕尾服，张开双手咏叹着。 “无畏者海格力斯，你是可敬的对手。就让我用先代文明的表演大厅，为你演奏一曲哀歌，现在请你谢幕吧！” 海格力斯已经失去理智，超限的愤怒，似乎激发了他身体未知的变化。整个人原本黝黑的身体，变得发红发烫，带着野兽般的疯狂和野兽般锐利的战斗本能，无视了虚影，向艾斯本体袭来。 “嗡！” 早就铭刻好的符文阵一一浮现，艾斯将剩余的固有魔力注入符文阵，一根根带着勾刺的魔晶锁链从符文阵伸出，直刺海格力斯！ 在这种境况下，海格力斯展示了惊人的超凡武技。他辗转、腾挪，挥动着黑色断刃，用如野兽般恐怖的战斗本能，击碎一根根袭来的魔晶锁链！ 但是锁链实在是太多，他渐渐不支，被一根根魔晶锁链穿透身体，牢牢的固定在那里！ “吼！” 艾斯无视了他如猛兽般的怒吼，从图钉变回了真身。他激发了早就埋伏在这里的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以及“灵魂爆裂”符文阵后，快速的退出大厅。 上前根魔法甘油管变形后，如液体般爬满海格力斯全身，牢牢的黏住他。这时，黑色断刃忽然星光大闪，竟然自己浮空，将海格力斯的一根手指削掉，并一击打飞出大厅。 艾斯在远处看的清楚，他飞到那个方向，对着断指念着咒语，“高级魔法伎俩”启动。 “魔晶封印灵魂隔绝！” 艾斯并不懂得如何封印，也没有研究过相关的符文结构，但是依靠“高级魔法伎俩”，并注入足够多的魔力和强大的心意，他可以勉强使用出强于次级法术弱于灵魂法术的封印效果。 这个心意，就是封印手指，隔绝外界灵魂。 魔晶按照艾斯的想象，开始形成一道道锁链，将手指困住。随后锁链外部形成一个魔晶盒子，将整个手指封装在盒子里。 自然的魔力生涩的律动，盒子上逐渐浮现出复杂的符文结构，封印成功。 大概能持续三天，艾斯通过类法术的反馈得知。 他收起了盒子，来不及研究上面的复杂符文结构，将盒子装进胃袋。 视线转回大厅，已是一片火海，剧烈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带着强烈的光和热，海格力斯在爆炸的正中心，他的**除了这根断指，已经没有任何存在。 艾斯靠近大厅，张开感知检索，发现“灵魂爆裂”诅咒符文阵已经激发，数百个符文阵激发后，饱受折磨的灵魂粉末化为怨灵，带着阴冷的魔力，扑向海格力斯。 这些怨灵虽然本质上低于海格力斯，但是胜在数量特别多，他们撕咬着、分食着海格力斯的灵魂！ 就在这时，已经是一滩黑水的黑色断刃，浮出一颗星光。 这个星光忽明忽暗，带着如父般的温暖和决绝，突然大放光芒，怨灵被这带着圣洁的光芒净化，而海格力斯的灵魂，则被这光芒滋润，恢复了理智。 他的灵魂喃喃的说着：“父亲……” 随后被星光拖拽，化为一道流星，穿透地下城市的钢铁苍穹，消失不见。 第四十一章 被尘封的先代历史 艾斯看着这一切，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海格力斯父亲的灵魂，似乎用了某种神秘的手段，将海格力斯的灵魂带走了。 “我对这超凡世界还是了解的太少，尤其是关于灵魂和他们的归宿。不管怎么说，无畏者海格力斯米尔恩，你是为可敬的对手，如果没有镜像的牺牲，没有预先设计好的陷阱，我根本不可能击败并杀死你。” 艾斯拿出胃袋中被封印的手指，施加了“保持新鲜”这一咒法，效果是保持24小时的器官新鲜，可以持续施法。 “这是重要的收获，也许能从中解析出海格力斯再生的秘密。” 艾斯喃喃低语，整个地下城市的魔力波动已经彻底紊乱，魔力惰化环境也变得不那么稳定，钢铁苍穹被他用“超强力次声共鸣”类法术效果破坏，摇摇欲坠。 “必须马上离开，不然会成为这座遗弃城市的陪葬品。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探索这里的高塔废墟，那种汲取和转化魔力乃至灵魂的磨盘，也被海格力斯破坏了。” 艾斯一边快速的用“瞬闪术”赶路，一边心中可惜。 这大概是研究者最痛苦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还没到手的被研究物消失了。 他终于跑到破旧的铁门口，整个地下暗道也变得震荡，似乎难以支撑。艾斯沿着暗道跑了一半的路程，轰！ 他快速的翻滚，躲过塌陷的巨石，灵魂秘藏空间的法术模型“魔晶防护膜”闪烁，魔力集聚，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层类似鸡蛋壳的魔晶防护膜，随后，他整个人连带魔晶防护膜被塌陷压在底下。 “距离地上应该不太远了，用瞬闪术往地上钻，早晚能出了去！” 艾斯心中想着，他没有着急，经历一场大战，魔力损耗极其严重。他打算支撑着魔晶防护膜，冥想一段时间，恢复些精神力并补充些魔力。 几天后，拉尔山脉的某处。 砰！砰！砰！ 一只脏兮兮的手伸了出来，随后整个土人从地下一跃而出。 “出来了！这几天土拨鼠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原来是灰头土脸的艾斯，从地下爬了出来。 他念动着咒语，“清洁一新！” 伴随着魔力律动，黑色袍子除了有些破旧，看起来像洗的很干净的旧衣服，整个人也如同洗了澡般，散发着干爽的清气。 “这次拉尔山脉之行，收获颇丰啊！祝福仪式顺利完成，精神力接近10刻度，身体综合素质也极大提升，在类英雄层次，单凭身体和精神，我也非常强大，甚至接近英雄。” “可供研究的神奇物品也多了很多，梦幻结晶体、不明胃袋、活点地图和海格力斯断指，还有地下高塔的齿轮碎片。加上书之精灵复刻的先代文明书籍，是时候回实验室大干一场了！” 艾斯一边往北境要塞方向走，一边沿途狩猎着强力低级魔物，制备着改装的魔法甘油管，一边避开附近实力超过自己的魔物。 已经收获很大，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不能继续试图越级挑战，那样早晚阴沟翻船。 抱着以稳固收获为主的心态，艾斯回归北境的路程十分平静，在这种状态下，他开始翻阅书之精灵复制的先代文明书籍。 在《阿古斯丁帝国编年史》中，艾斯详细的了解了这个被毁灭的先代文明辉煌的历史。阿古斯丁克诺安斯，是神王克诺安斯与凡女之子。 说是凡女，实际上阿古斯丁的母亲，是一位强大的传说英雄，当时最强大部落的女首领。她受孕于神王，生出了天生就是传说英雄的阿古斯丁，耗尽生命力而死。 因为出生害死了母亲，阿古斯丁不被部落所喜，被部落的长老们赶出了部落。他四处游历闯荡，渐渐在各个部落间名气日盛。 在一次恶魔大入侵中，阿古斯丁凭借着勇悍和智慧，拯救了数个弱小部落。这些部落决定组成联盟，并拥护阿古斯丁为联盟首领。 在部落时代，阿古斯丁仿佛就是天命之子，或者说他就是天命之子（神王之子），带领人民击败恶魔入侵，瓦解魔鬼的阴谋，自身成长为传说英雄的顶点，永恒的史诗英雄。 史诗英雄之所以被称为永恒的史诗，是因为史诗英雄即使没有人民传颂记忆，自身力量也不会衰退，永远保持着传说巅峰的强大。 阿古斯丁并没有满足，他渴望更多，渴望征服、渴望权力、渴望美酒、渴望美人，他更渴望更强大的实力，比如半神。 他确实是天命之子，凭借着击败恶魔、瓦解魔鬼的战绩，摧枯拉朽般统一了卡亚大陆，人们开始热切的称呼他为大帝。 从此，先代文明从部落联盟时代进入了帝国时代，一个带着蛮荒气息和蒸蒸进取心的强大帝国出现。 这个大帝国由阿古斯丁一人主宰，近千年的时间，从青铜时代到铁器时代，从铁器时代到古典时代，从古典时代到蒸汽时代。 阿古斯丁一直保持着开明执政的心态，充分发挥人民的智慧，近千年的等待，在蒸汽时代终于得到了回报。 蒸汽机械开始大量运用，人们发现用超凡材料在机械上铭刻符文，能发挥超乎想象的力量，但是作为帝国最大基数的凡人，反而束缚了帝国的发展潜力。 这时，一位农学家向大帝提出了一个恢弘的建议。这位农学家搞了近五十年的优选良种，为帝国农田增收甚多，阿古斯丁对他很尊重，耐心的听取了他的意见。 几天后，名为神血全民化的铁血政策开始实施。神裔家族不能故步自封，男性神裔必须取二十个以上凡人老婆。 二十岁为成年，所以二十年为一代人，用三十代人的时间，将全民血脉神裔化！ 无视了凡人男性的抗议、动乱，整个帝国在数百年中逐步神裔化。三百年后，帝国几乎不存在纯血的凡人，所有人都力大如牛、一跳三丈高，他们利用着天赋能力，操纵者带有魔力的机械生产、生活、战斗。 这是一个全民超凡的时代！ 第四十二章 戴娜的战斗 艾斯坐在山岗上，静静的用魔法书幻象界面品读着《阿古斯丁帝国编年史》，想象着当年全民神血是怎样的盛况。 “怪不得这个世界的英雄传说中，总不乏发现先代遗迹，获得血脉秘术的故事。也只有那样一个年代，才有可能开发出灿烂的血脉秘术。” 他继续翻阅，看到了帝国的末路。 这样一个盛世帝国，莫名其妙的突然混乱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征兆，内部社会除了顶层，中下层还在正常流动，应该是比较健康的社会形态，突然就出现大规模叛乱。 大帝也进入了暮年，他始终没有突破界限，达到半神。 暮年的大帝无心镇压叛乱，醉心组织人力、智力研究血脉力量和血脉机械。最终，大帝通过和一台巨大的机械巨人共生，实现了从人到神的关键一步，成为了半神。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给大帝带来幸运，帝国仍不可避免的一步步滑向深渊。 这本编年史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后面的是厚厚的空白页。 “传说这个世界已经埋葬了几十代文明，不知道那些文明又有什么独特之处。这些文明的遗迹，本身就是大宝藏啊！” “众神们不断循环灭世，又藏着什么目的呢？凡事都有因，这也是我未来长期探究的课题。” 放松完，艾斯继续赶路，几天后，就到达了巴尔山山脚下。 这是他安置信号高塔的地方，艾斯变形进入山体之中，与信号高塔同频，开始了解这近半年的变化。 另一边，夜幕渐渐降临，戴娜正带领着几十个附魔（近战）巫师学徒在拉尔山脉逃亡，与追杀围剿的军团士兵打游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戴娜潜伏在深深的草丛和雪堆中，身后是几十个附魔巫师学徒，每个人都很狼狈，眼神中带着嗜血和仇恨。 戴娜双目有些失神，她最开始是守法的城邦女公民，除了爱好数学和揍弟弟之外，别的都和普通女公民一样。 也许未来的哪一天，她会找个同样爱好的公民结婚。想到结婚，她摸了摸怀里镜像艾斯留下的羊皮纸，心里有些发烫。 “大姐头，军团的那些杂种来了！” 苏鲁侧身在戴娜附近，低声说道。 戴娜的眼神瞬间聚焦，他们这群人自从几个月前，突然被军团的英雄带队突袭营地，就从几百人瞬间变成几十人，剩下的逃的逃，抓的抓，死的死。 戴娜过去虽然隐约觉得巫师触碰了属于神灵和英雄的领域，但是从未想过这么严重。她原以为城邦会试探，会收服他们，谁知道直接剿灭，宣布他们是魔鬼的信徒！ 她现在对城邦已经没有了归属感，有的只是刻骨的仇恨，以及对艾斯的担心。 艾斯也是巫师学徒，很长时间没有在魔法书上回应自己，不知道有没有被城邦抓住。 一边想着，戴娜等人的动作没停。他们都从魔法书上兑换了保命神技，次级法术“次级魔力波动掩饰”。 这个法术可以遮蔽魔力波动，特别是他们身上的固有魔力散发出的固定波动，抵抗军团的搜索奇物。 “队长，罗盘没有反应，这里应该没有魔鬼信徒！” 一名手持奇物罗盘的神启者，对他们队长说道。 “扎营！各分队保持警惕。” 一众潜伏的附魔巫师学徒们，在戴娜的命令下，悄悄的把这一队近百人包围起来。这一队军团士兵，主要威胁就是类英雄队长，其他的不足为惧。 至于队长，戴娜正好想实验实验新法术，当初艾斯的建议，她坚持了这么久，终于有所收获。 深夜，一群巫师学徒使用着次级法术“悄无声息”，无声响的潜入营地。 伴随着魔晶大锤、魔晶短剑、魔晶匕首、魔晶锄头等武器的出现，巫师学徒们手起刀落，将营地的数十名睡梦中的重装步兵杀死。 血腥味渐渐蔓延到整个营地，几位警觉的神启者醒来，厉声喊道：“敌袭！是魔鬼信徒，干掉他们！” 巫师学徒们发现已经暴露，干脆改为强攻，明目张胆的嘶吼着，举着魔晶武器冲了上去。苏鲁眼睛骨碌一转，慢跑了几步，冲在最后面。 戴娜随手一挥，魔晶武器迅速生长，将几个冲来的神启者瞬间击杀。她没有得意，而是神情急切的寻找那位老练神启者队长。 而那位队长也早已爬起来，他举起手中的奇物长剑，带着锋锐的特性，向一个普丑巫师学徒冲去。 普丑巫师学徒大惊，操纵着魔晶，塑形出一个盾牌。他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来袭的队长连盾牌带人一起劈成两半。 苏鲁在后面看到这一切，悄然的后退，他打算等一下，看看“钢拳戴娜”能不能力挽狂澜，如果不能，他准备提前溜走。 戴娜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她激发了自己改良版的次级法术“电颤活跃”，这个法术本身叫“震颤电击”，激发会发出发射一个小型的电击能量束。 戴娜把这个法术的抛射符文去掉，经过多次尝试，最终开发出可以短时间能极大活跃身体机能的法术。 这个法术配合【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lv2】，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戴娜的身体素质提升至与类英雄相似的程度。 再加上次级法术“局部强化”，挥动魔晶塑形快速生成的长枪，戴娜激发了次级法术“突刺”，带着无可匹敌的冲击力，向队长袭来。 这名队长经验丰富，瞬间判断出自己不可能硬抗，连续迅速翻滚，避开戴娜的袭击。两人有来有往的对战了一会儿后，在对战中，戴娜的鲜红色血液流了一地。 她突然不支，露出破绽，被队长抓住。 队长抓住破绽，跳转到戴娜身后，举起锋锐的奇物长剑，狠狠的砍去。 “铛！” 戴娜身后突然出现血色的魔晶，迅速形成了一个不完全的蛋壳状，挡下了这次进攻。随后，魔晶突然软化，向液体一样顺着奇物长剑蔓延，队长迅速扔下奇物长剑，向后跳去。 奇物长剑被血红色魔晶整个覆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东西……” 队长脸色带着惊骇，心中退意萌生，刚刚想起跳，却发现脚底竟然爬出血红色魔晶液体，很快覆盖全身。 “什么时候！” 没有留下更多遗言，红色魔晶液体覆盖了他的全身，包裹成木乃伊状，他只来得及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在这魔晶液体中被腐蚀吞噬，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这时，地面上戴娜的“血液”蠕动着，化血红色魔晶液体慢慢进入戴娜的身体。 第四十三章 商队 眼见戴娜大获全胜，苏鲁急忙跑去，挤开身旁的同伴，大声的欢呼着。 “钢拳戴娜！钢拳戴娜！” 其他的巫师学徒把剩余的敌人一一杀死，也跟着欢呼起来。 “戴娜大姐，不知道你刚刚用的那个血红色液体的法术，是什么法术啊？” 苏鲁舔着脸，一边给戴娜捶着腿一边问道。 戴娜有些厌烦的看着苏鲁，她不喜欢这个马屁作响但战斗不响的家伙。只是这个家伙平时会做人，脸皮够厚，她只能冷脸相待，没别的方法。 “你这个马屁精快滚开，战斗的时候只会偷奸耍滑，戴娜大姐才不会告诉你呢！” 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巫师学徒，穿着标准的女猎魔人服装，一把将苏鲁推开。 “你胡说，我战斗时候很用心，只是附魔武技不精罢了。” 苏鲁厚脸皮的说道。 “好了，我有点乏了。波丽娜，你跟我来。” 戴娜冷着脸说道。 苏鲁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依然满脸笑容，但是眼神却无比冰冷。 波丽娜是戴娜在这群脑子里都是肌肉的附魔巫师学徒里，发现的唯一一个能学进去逻辑学和数学的人，只要有时间，戴娜总是想教她一会儿知识。 其实戴娜心中一直有所怀疑，随着数学和逻辑学知识对于解构符文、组合法术模型的重要性日益凸显，戴娜越来越觉得，艾斯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传火者。 她很想他，想见到他，听他亲口说这一切。 艾斯通过信号高塔，用魔法书窥视着发生的一切，他查阅了相关的记录，渐渐弄清楚原委。 附魔巫师学徒确实如他所预想的那样，迅速的铺开，收集着大量次级符文甚至少量灵魂符文，极大的丰富了魔法书内置的符文页内容，并开发出一些有趣的法术和应用。 北境要塞的学术巫师学徒，更是伴随着研究能力和魔力的提升，也逐步走出要塞，研究起魔物。 因为两者的契约不同，学术巫师学徒被魔法书束缚的更多，因此没有被军团发现，附魔巫师学徒们随着活动的频繁，慢慢被军团察觉。 军团的反应极为迅速，他们一边着手调查，一边向王城汇报。很快，王城那边传来回信，一切非神裔而使用超凡力量的现象，都是亵渎！ 于是军团的调查转为剿灭行动，派遣英雄突袭，力图全灭附魔巫师学徒的猎魔营地。不了戴娜等人外出未归，在营地的人被袭击后，魔法书直接向戴娜等人发出警示，因此逃出了这几十个附魔巫师学徒。 现在整个城邦已经在通缉他们，相关的亲人朋友都被城邦带去质询，然后严密监控。艾斯第一次切实的体会到了神裔们的态度，如果巫师们想要崛起，和平是不可能的！ 艾斯的眼神闪烁，冰冷逐渐蔓延。 “首先，附魔系巫师学徒已经全面暴露，并被扣上了魔鬼信徒的帽子，军团正全力剿灭他们。暂时不宜与戴娜他们联系，经过这次打击，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凝聚体，我需要在最恰当的时间，用合适的身份出现。” “其次，我和戴娜关系密切，很可能处于怀疑甚至通缉中。如果阿西娜能从中斡旋，或许我能摘除，但是神裔们肯定会密切监视我，不可以直接用真实身份进入要塞，需要伪装潜入，调查清楚。” “最后，学术巫师学徒们应该有所耳闻，有的警惕，有的也会惊慌失措，这些宝贵的火种不宜留在要塞！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来安置他们，把他们和附魔巫师学徒们组织起来。” 理顺思路后，艾斯决定先行潜入要塞。 第一是观察地下魔法实验室有没有被发现，如果被发现，自己就肯定不能用艾斯的身份光明正大出现。 第二是需要弄清楚军团或者城邦对自己的态度，如果实验室还在，可以制作一个新的镜像来试探。 艾斯通过变形术，变形成普通石头，让书之精灵遮蔽好自己的魔力波动，开始在距离要塞较远的一个岔路口安静的等待。 博格带着商队慢慢临近了北境要塞，天色已晚，他用力的裹了裹身上厚厚的毛皮大衣。 “北境还是如此的寒冷，真没想到，会在茨马利见到您，这一路真实多亏了您的保护！今晚估计还要麻烦您，明天一早应该就能到要塞了。” 他坐在马车上，对着旁边穿着一身破烂盔甲的骑士说道。 “那是，安塞斯塔大叔最厉害了。强大而温柔，是我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唐娜眼睛冒着星星，一下子把博格扑到旁边，伸着脑袋对骑士说道。 “唐娜小姐，”安塞斯塔摘下头盔，露出金色的波浪长发，帅气的脸庞，用忧郁的眼神对唐娜说：“这样太危险了，还有，我立志独身，感谢您的错爱。” “我更喜欢你了！” 唐娜大声尖叫着，博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她拉回马车内。 艾斯看着远到而来的商队，感受着魔法书特有的标记，不止安塞斯塔，这里还有一个老熟人，很久未见的拜仁也在这个商队里。 利用变形术，悄悄混在商队里的拜仁，正坐在一袋袋咸鱼的上面。他选择去了南方，不了表面歌舞升平的茨马利港，却暗藏着无数的暗流。 自从观看了艾斯在茨马利港城墙内侧的壁画，发现了上面的灵魂符文结构后，拜仁就几乎确认了，艾斯，很可能就是伟大而神秘的传火者！ 研究魔法的思路，和他提出的逻辑学及数学紧密相连。很多符文的问题，就是数学问题，是代数，是几何。 这让他无比激动，从无到有开创出凡人的超凡之路，艾斯才多大？ 要怎样超人的智慧，才能用凡人之躯，探索出这样系统的、可成长的超凡之路？ 天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种激荡的心情，让他几乎想对天大吼，十万载悠悠岁月，艾斯先生不出，万古超凡如长夜！ 他怀着激荡的心情，几乎想立刻去往北境，灰暗信徒的阻隔，让他决定乘船前往。不了自己被半鱼人祭司团盯上，阴差阳错间，发现了整个城市最大的秘密。 这里的居民早已不是人类，他们都是鱼人！ 第四十四章 回到要塞 被鱼人们追杀的拜仁，幸亏学会了两个次级法术“次级变形术”和“次级魔力波动掩饰”，并依靠特殊的奇物，才摆脱了鱼人的追杀，混进了博格的商队。 拜仁的魔法书是单机版，没有更新过，所以没有提示功能。但是，他还是无意中发现了沧桑骑士的秘密，这个沧桑骑士身上有着魔力波动。 根据拜仁的观察，他似乎使用的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冥想法，每天深夜的那种魔力波动是骗不了人的。 拜仁没有去贸然接触沧桑骑士，鱼人祭司的追杀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不是所有的超凡都可以接触。 夜晚来临，商队在岔路旁驻扎，随时时间的流逝，商队的人们渐渐睡去。 另一边，沧桑骑士安塞斯塔正在思考。虽然他成了巫师学徒，但是仍然牢记着自家是一个骑士。 他没有投入过多的精力，研究复杂多变的符文和法术模型，只是凭借着毅力，将中级学徒冥想法和“次级魔力波动掩饰”生生复刻学会，剩下的时间就是研究附魔武技和魔晶塑形。 他坚守着自己的骑士信条，一路向南。 他猎杀过戕害村民的魔物，从灰暗信徒手中救过可怜的孩童，也曾被灰暗信徒追杀，险死还生。 他一路越过危险，抵达过王城，杀过流寇，在蓬托斯海岸击杀过成群上岸掳掠的鱼人。 始终坚持本心，严守自己的信条“怜悯”，这是自己和那个人的约定，无论多么危险，都要无愧于信条，大声吼出：“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我一定能将魔法之路与‘心意流’的道结合在一起，‘怜悯’的力量，或许我的感悟还不深刻！”又一次失败后，安塞斯塔揉了揉金色的长发，忧郁的眼神带着牢固的坚定。 “固有魔力这种存在，绝对能和‘心意流’结合。所谓的固有魔力，我理解的就是自然魔力与精神力互相感染交织，糅合的产物。这种东西，如果有单一的信念纯化，一定会有更不可思议的力量！” “骑士的美德信条，一定能和它融合。我需要更加坚定的洗涤内心，坚定我的意志，把信条注入固有魔力。” 安塞斯塔渐渐停止了思考，专心的进行心意流的自然修行。他下意识的调整着呼吸、行走、坐卧，跟随着自然魔力的律动，渐渐的，他的固有魔力也跟着自然魔力的律动而舞动。 辛亏是深夜，众人基本熟睡，否则这种无形的律动，犹如鬼影，必然惊骇众人。 拜仁安静的观察着骑士，他定时远离众人，悄悄的施加次级变形术，这一路上他很是小心谨慎，连冥想都没做过几次。 “这个骑士的冥想法和我类似，但是又有些不同，真想跟他探讨探讨，或许他也有魔法书？这一切只有见到艾斯才能确定了，我猜测的究竟对不对，神秘的传火者……” 躺在咸鱼上的拜仁，翻了个身，慢慢睡去。 随着商队熟睡，一颗石头无声的翻滚，跳上了博格马车后面，变形成铁钉牢牢的钉在上面。 清晨，伴着寒气，商队到达了要塞南门口，一队士兵正在值守。 “陌生人，请出示证件！”领头的士兵说道，他有些沧桑的大叔，脸上有着特色的高原红，满脸的络腮胡子没有修饰，有些乱糟糟的，头上有一块红缨，是小队长的标志。 “如果是贵族，请展示纹章；如果是公民，请出示徽章；如果是公职，也请出示徽章；如果是自由民，请出示王城开具的陶片！” 马车后的铁钉，听到这声音，拟人化的咧嘴笑了笑。 原来是索隆，这一切还真是熟悉。 “队长您好，我是从茨马利运送粮食的商人，这是我王城开具的通行陶片。” 博格把陶片递给索隆，并用宽大的毛皮袖子遮住，塞给索隆一把金塔勒。 索隆摸了摸金塔勒，严肃的说道：“通行陶片验证无误，放行！” 他把博格拉住，低声说道：“最近要塞查魔鬼信徒查的很紧，约束好你商队的人，谨慎行事，最好别惹事端！” “好的长官，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肯定会遵纪守法！” 博格忙不迭的点头应和。 一行人进入要塞内，城墙上贴着的通缉令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连串的带画像通缉令，领头的赫然就是戴娜！ 沧桑骑士安塞斯塔看着戴娜这个名字，瞳孔微缩。他虽然没有接触过戴娜，但是学过附魔武技，当然学过“戴娜钢拳流”。他接触过几个附魔巫师学徒，对方对戴娜很是推崇。 只是他当时急于寻找“怜悯”信条融入固有魔力的方法，没有在营地久等，就按自己的心意南下去了。 牵着满车咸鱼的拜仁，看到戴娜的名字和肖像，心中也是一突！ 这个戴娜，就是和他一起学习、逃离《初等数学》丛书的戴娜，现在被当做魔鬼信徒通缉，或许就是一群巫师学徒被通缉了！ 拜仁心事重重，他也没想到北境竟然会是这样的局面。他推测，艾斯或许也被怀疑，现在不能随便去找艾斯，一旦暴露，很可能被盯上！ 必须谨慎行事。 【您已抵达北境要塞，现在巫师学徒群体面临的环境恶化，我们被旧势力污蔑为魔鬼信徒，正遭受残酷的迫害。请没有兑换次级法术“魔力波动掩饰”的学徒尽快兑换，可以赊欠积分。】 【请契约者谨慎行事，开启魔法书屏蔽功能，减少和其他学徒的接触，等待传火者的指使。】 艾斯用自己的魔法书链接上城内的信号高塔，编辑了好动态信息，按照学徒们的处境，有所变更的发给所有的巫师学徒。 拜仁和安塞斯塔同时收到这则消息，他们表面无事，暗中眉头紧皱，似乎有种预感，阴云压城。 “巫师终究要崛起，等我调查清楚现状，或许就是集结所有巫师学徒的时刻！” 艾斯铁钉静静的想道。 随着整个商队进入要塞内的商场，艾斯变形的铁钉不经意的滑落，咕噜噜的滚到一旁。他很快就滚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安静的等待时间流逝，夜幕降临。 第四十五章 对立 在救济院的奥莉看到突然弹出的信息，脸色变得煞白。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天还未亮。 阿诺趁着朦胧的星光起身，到附近僻静的树丛，修炼起心意流锻炼法。 他大大咧咧的顺着感觉，调整着自己的行走、坐卧和呼吸，怎么舒服怎么来，偏偏还符合了自然的魔力律动。 随着阿诺的锻炼，周围的魔力开始有节奏的律动，一点点的改善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半个小时后，阿诺完成了早晨的心意流锻炼法修行。 他双目紧闭，收束着气息，尝试着将勇气信条注入律动，却总是不得门而入。 “难道是我太笨了，总是做不到大叔说的那种境界。算啦，先练一套拳再说。” 阿诺性格乐观，也不纠结，开始练习起自己陪练学会的格斗技巧。 他从刚开始的努力挨揍，到现在装作挨揍，已经举重若轻，凭借强悍的挨揍能力和良好的信誉，他已经在要塞半大小子那里颇有名气。 现在整个救济院的孩子，都因为他的挨揍能每天吃上热腾腾的饭。 阿诺从来没尝试过进攻，但是他随着心意流锻炼法的进步，已经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对方的破绽，特别是最佳，突然在挨揍中变得耳聪目明，甚至能直接感知到敌意和对方的进攻位置。 这让他最近又多了个“闪避王”的诨号，很多人多付了一份早餐，只为了让阿诺不能闪避。 阿诺正练着，模糊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 他大吼一声：“什么人，出来！” “阿诺哥哥，是我。你那么大声干嘛。” 奥莉从一颗树后走了出来，有些撒娇的说道。 “是奥莉啊，是我不对，吓到我们小奥莉了。” 阿诺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笑了起来。 “阿诺哥哥，你，想不想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奥莉有些紧张的问道。 “当然，我从忧郁大叔那学到了非常厉害的锻炼方法，以后不但可以保护奥莉和救济院的孩子，我还可以保护更多人！我是具有真正英雄品质的人，哈哈哈！” 阿诺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阿诺哥哥，把手给我。” 奥莉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到阿诺面前，手上有小水晶在闪烁，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一个法术也没兑换，终于攒够了1000积分。 魔法之路，奥莉不想一个人走，她想和阿诺一起走，也想让阿诺有更多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梦想。 “好，这是干什么？” 阿诺疑惑的把手搭在奥莉手上。 “成为我的后辈吧，我们一起探索魔法之路，我想要一直一直和阿诺哥哥在一起，帮助阿诺哥哥实现梦想。” 奥莉紧紧的攥着阿诺的手，随着她的轻声细语，两人手中的水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瞬间将两人淹没。 阿诺呆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巨大黄金天平，金色巨人站在天平中央，他和奥莉分立两旁。 “阿诺，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传火者与你定契！” 光芒结束后，阿诺头痛欲裂，耳朵边嗡嗡作响。 “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这句话在不停的回响，似乎想渗透进他的心灵。 “这就是你的秘密吗？奥莉。” 阿诺看着眼前的属性面板【力量06，体质05，敏捷05，精神11，感知12，魔力：33】，有些眼晕。 “是的，阿诺哥哥。奥莉慢慢将给你听好不好？” 奥莉拉着阿诺的胳膊，作为前后辈，她能看到阿诺的属性，不需要次级精神祝福，就直接达到11的精神力，阿诺哥哥是个天才呢。 就在这时，艾斯编辑的信息突然弹出，奥莉看着信息，小脸变得煞白，紧紧的贴住了阿诺。 另一边，沧桑骑士安塞斯塔与商队分开，他要去找自己的徒弟阿诺。 虽然他还没有研究透如何把信条注入固有魔力，但是他已经有了些进步，积分也足够兑换魔法书了。 这样的时代，凡人没有力量只能随波逐流，有了力量会被打压，但是，只有有力量的人，才能反抗打压啊！ 安塞斯塔眼神严肃而坚定，往救济院方向走去。 拜仁看着安塞斯塔离去，他没有马上走，打算观察观察市场的人，寻找合适变形的人选。 这时，他的魔法书界面忽然闪烁不停，弹出信息。 【链接到信号，魔法书即将更新！请契约者做好准备，更新期间魔法书一切功能将停止使用。】 拜仁先是愣神，随后一喜。魔法书有了新变化，恰巧这里又是艾斯待过很久的地方，恰巧这里出现了魔鬼信徒（巫师学徒），要说没有关系，拜仁肯定不信。 “也许在这座危机四伏的要塞，能解开我的迷惑。传火者，你究竟是不是艾斯……” 拜仁在心中喃喃着。 夜幕降临，市场收摊，拜仁跟随商队到了住处。 另一边，市场的僻静角落，一个人影悄悄的站立起来。强壮、魁梧，散发着火焰的气息，正是艾斯经常使用的马甲“铁面火拳”。 他往天上一跃，变成一只夜鸦，盘旋几圈，找了个方向飞去。 这一个晚上，他潜入了数个军团中级军官的家，用灵魂法术“魅惑人类”控制数名军团中下层类英雄和神启者，详细的询问情况。 从军团中下层军官口中，艾斯了解到，城邦对于巫师学徒的态度是坚决剿灭，没有任何妥协。 对于其中的魁首戴娜，更是要碎尸万段，而戴娜的家人，也被城邦以魔鬼信徒的名义，悉数入狱处死。 其他的巫师学徒，只要被发现，全家悉数吊死，城邦没有任何犹豫。 至于艾斯本人，军团一度怀疑，听说大英雄摩尔罗纳制定了搜捕计划，还把他的壁画全部涂掉，医院封禁。 最后是王城来的大人物，派遣了使者，宣布艾斯是王室的朋友，只是被魔鬼信徒蒙蔽，医院才得以恢复正常，只是他的壁画再也没有了。 听到这些消息，艾斯久久无语，他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如何面对失去全家的戴娜，又如何面对已经成为巫师组织对立面的阿西娜，一切都容不得他有任何软弱。 无关乎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巫师与英雄的关系，是敌我矛盾，一方欲取代另一方的地位，必然分生死，方得休。 第四十六章 寄托 未来巫师组织的正式建立和发展壮大，这种对立将愈发明显，个人感情在这种洪流无济于事，立场将决定一切。 深夜，救济院内，奥莉上身盖着薄薄的毯子，抱着阿诺的胳膊在草席地上熟睡，突然被魔法书的提示惊醒。 阿诺和奥莉睁眼，发现了沧桑骑士安塞斯塔。 阿诺刚想大叫，安塞斯塔伸出了大手，把他的嘴巴牢牢捂住，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安塞斯塔的眼神示意下，三人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救济院。 “忧郁大叔，你想憋死我啊？” 出了救济院，阿诺低声的说道。 “我对你这个笨蛋徒弟实在是不放心，你刚才要是叫出声，不得把整个救济院的人都吵醒？” 安塞斯塔没好气的说道。 三人聚在一起，探讨起这次魔法书发出的信息。 “务必保持谨慎小心，你们俩还没兑换次级法术‘魔力波动掩饰’，必须马上兑换。尤其是阿诺，要尽快学会，否则在现在的环境下，很可能丢掉性命。” 另一边，艾斯趁着夜色，控制了部分巡防医院附近的士兵和军官，经过详细的问询，他得知，负责这一片防区的是从王城戴罪而来的迪肯斯罗纳。 迪肯斯在宣布完王室对艾斯的态度后，就进了北境军团的编制，被安排在这个一片值守，听说他每天都要巡查几遍医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阿西娜从中斡旋，否则按城邦这么严厉的处死了戴娜所有家人，我至少也要被通缉，甚至家人都要被牵连。”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城邦应该有很多神裔开始怀疑我了，等下确认地下魔法实验室是否被发现，如果没被发现，我的镜像以后可以用传火者的身份公开行事，本体则用艾斯的身份公开行事，制造不在场证明。” 随后，艾斯变形成一位普丑住院医，自然的进入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艾斯确认自己放置的警示符文阵没有被触发，就从医院后院，通过暗道，乘坐机械魔梯进入地下魔法实验室。 负一层的魔法书控制层，摆放着密布符文阵的巨大水晶球。整个层面有一层薄薄的灰，艾斯仔细的感知着，确认没有问题后，用“清洁一新”法术将这一层全部清洁。 他又如法炮制，把另外几层检查并清洁了一遍，然后回到负一层。 玻璃球的正前方，是艾斯制作的核心魔法书副本。 他把手按在核心魔法书副本上，一幅幅画面闪过，英雄夜袭，契约者成群的惨死，魔法书大量的自毁。 那一个个面庞，惊愕、愤怒、后悔、懊恼、哀伤，不一而足。 艾斯静静的沉默着，过了会儿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巫师组织在雏形中，神裔们就与我们结下了血仇。事实已经明了，这是一场战争，不死不休的战争。” 他先进入第三层，这里囚禁着大量学徒们献祭的低级魔物，中央的祭坛堆积着大量的魔物材料。 艾斯用燃烧之手清理了其中已经腐朽的材料，把剩下的材料规整后，着手整理出投影仪式需要的献祭材料。 在拉尔山脉的经历，使他对镜像仪式有了新的想法，他从胃袋掏出部分提纯好的无污染灵魂粉末，准备加入献祭材料中。 这种强力低级魔物的灵魂粉末，应该比普通低级魔物未消失的灵体更优质，用来构成镜像的伪灵体，应该会让镜像精神力更强。 关于组成镜像身体的材料，艾斯也有新的想法，祝福仪式使用的施法材料还有剩余，这些能极大强化力量、敏捷、体质等身体素质的材料，用于组成镜像身体，应该会使新镜像身体素质更强。 整理好献祭材料，艾斯进入第二层的投影室，看着密布的符文和魔法纹路组成的魔法阵，没有马上进行镜像仪式，而是对四个魔法阵，特别是契约魔法阵进行了更细致的修改。 “归根结底，不能时刻精神同调同频的镜像和本体组成的集合生命，只能算伪集合生命。真正的集合生命，应该能时刻同调，虽然每个个体有着个性，但是其中的共性部分应该是时刻同步的。” “所以，无法时刻同步，就只能在契约和整个仪式上设置更多约束和后门。” 做好准备后，艾斯调动着魔力，注入魔法阵。 伴随着魔法阵上纹路一根根点亮，符文闪烁，艾斯开始跟随魔力的律动进行着仪轨。 随着整个投影室的魔力渐渐集聚，巨大的虚影天平从契约魔法阵升起。 他用刀子割破手腕，带着固有魔力的鲜血泪泪流淌，顺着魔法纹路，沁入投影魔法阵中。 他对着天平用古怪的语调和发音，念诵着契约祷词。 无形的低语出现，淡淡的硫磺气息若隐若现，艾斯双眸闪过血红，低语令他情绪激动，整个人变的疯狂而暴躁。 天平化为镰刀，他的肉身在本体魔法阵倒下，灵魂飘出，镰刀带着规则的力量划过，艾斯的灵体肚子出现了伤口，流出了如血液般的物质。 艾斯没有停下，他的灵魂喃喃自语，竟从灵体抽出一段情绪，一同投入灵魂血液。 随后灵魂血液化为一个小人，立于投影魔法阵中，艾斯的鲜血从魔法阵浮现，献祭材料化为雾气，与鲜血一同被小人吞噬一空。 艾斯的灵魂回归身体，他虚弱的看着面前的小人，慢慢的膨胀，变为肉球，最后走出和艾斯一样赤果男子。 本体艾斯看着新镜像，摸了摸自己微微腹痛的肚子。 “这次竟然没有把伤口反映到身上，是因为我灵魂强度经过祝福仪式，有了极大提高吗？” 在精神感知中，灵体的伤口尚未愈合，但是已经不再流出液体。 本体艾斯没有管镜像，坐在那直接开始冥想。 伴随着高级巫师学徒冥想法的法术模型激发，周围的魔力慢慢的围绕艾斯律动，修补着他灵魂的伤口。 良久，艾斯感觉整体的精神力变得充盈，只是灵魂伤口尚未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渐渐愈合。 他看着眼前的镜像，开始同调，不用言说，立刻感知了对方的想法并能一定程度修正。 这个镜像很特别，除了留下后门，艾斯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情感寄托给了镜像，这样暂时规避了低语的影响。 当镜像回归主体时，情感也会回归，等到他能解决这奇怪的低语时，再取回自己的感情。 现在他就是冷酷的传火者艾斯，他将用最坚决的意志，将主导巫师与神裔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 第四十七章 不安 在主导战争前，艾斯面前有个更加迫切的事情，那就是冥想法效力递减。作为根本法术，冥想法的效力现在紧剩下恢复精神力和魔力，提升精神力的部分微不足道。 就艾斯现在的状况而言，根据他观察的几个英雄的精神强度，就是他们个人散发出的某种波长，艾斯的精神刻度应该极为接近这种波长。 但是接近就是接近，不是晋升。99刻度的精神力和英雄层次精神刻度虽然相差少许，却有着天壤之别，这是量变到质变的飞跃。 高级巫师学徒冥想法不足以支撑，祝福仪式和祝福符文阵也都已经尝试。本体艾斯在地下魔法实验室又一次构造立体法术模型失败后，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静静的躺在冥想室的地板上，双目有些失神。 因为灵魂空间几乎乱做了一团，立体法术模型的构造，就如同在沙子上建城堡，根本无法在灵魂空间中稳定住。 他勉强的构建出一个漏洞百出的立体法术模型，随即立刻崩坏，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把灵魂空间崩坏。 花费了很长时间冥想，艾斯才勉强将灵魂空间稳定住。 “这下子要在地下魔法实验室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也不能闲着，趁着这个时间，把复制的先代文明书籍看完。” 极度萎靡的本体艾斯躺在地上许久，勉强的爬了起来，准备读书。 “本体，经过书之精灵的扫描和自我测试，我的精神、感知、力量、敏捷和体质都达到了1刻度以上，精神力更是达到了2刻度左右，可以尝试开启灵魂空间。” 镜像艾斯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服，走向正在爬起的本体艾斯说道。 两人并没有同调，特别是本体这种萎靡的情况下，极不适合灵魂同调。 “我当初是通过绘画油画获得的感动，侥幸晋升了高级学徒。但是，这绝对不是最便捷的道路，甚至不是最正统的道路。普及化的方式，应该是可以量化、具有高度可重复性、可操作性的方法。” 本体艾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勉强的站了起来，他找了个地方依靠，对着镜像说道。 “是的，你那次的晋升，其实只是用油画的方式，复刻当时篝火节的感动。那一刻的状况，应该是最自然的。” 镜像艾斯答道。 “现在回过头来，用客观中立的思路分析当时外部条件： 第一，篝火节时的魔力波动极为活跃，我们可以尝试着模拟这种魔力活跃环境。 第二，篝火节的人群处于虔诚信仰状态，这种氛围可能创造了一种类似精神立场的环境。 第三，外部需要有存在的灵魂符文结构引导，不一定选择当时壁画的符文，我认为可以尝试使用冥想法的符文结构。” “然后，我们再回忆当时的内部条件： 第一，我的整体精神状态非常放松，融入了环境。 第二，产生了灵魂离体的感觉，可能是真实也可能是幻觉。 第三，假设离体为真实，当时灵体与外部自然环境产生了正反馈，获得了极大提升。 第四，灵魂回归身体后，通过外部复刻灵魂符文进入灵魂秘藏空间。” 分析了一串，本体艾斯本就萎靡不振的精神状况更加萎靡，他靠着墙壁，喘着粗气。 镜像艾斯情感丰沛，他贴心的用次级法术“魔法伎俩”变出一个椅子，让本体休息。 本体艾斯稍微坐了一会，感觉精神仍然萎靡，干脆冥想了起来，过了很久，他终于感觉到精神稍稍振奋，开始继续说。 “所以，我们需要模拟当时的外部和内部条件，重现这一切，如果重现可行，就证明方法正确。如果重现后无法达成，就需要逐一排除和添加条件。”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太差，无法辅助。你先外出，去索隆那把试探试探让娜，如果对方没什么实力，立刻抓起来。” 艾斯说了一大串话后，又有些萎靡。 抛弃了部分情感的他，考虑问题更多是从是否利于自身出发。让娜有着极为纯净的灵魂，该好好研究研究她灵魂纯净的原因，看看能否帮助自己突破现在精神力困境。 即使无法突破，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实验体，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镜像艾斯听了后，面露不忍没有说话，鞠了一躬，就乘坐机械魔梯往地上去了。 镜像变形成普丑住院医，悄悄的离开了医院，随后又变形成夏普的形象，来到了让娜的家中。 他警惕的悄悄靠近，虽然从他的情感，他并不想这样直接去抓捕让娜，但是本体的命令无法违背。 作为集合生命，本体才是主体，作为辅助的他，只是顺便承载了本体寄托善良和情感而已。 然后，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当艾斯终于暂时放弃了情感和善良，打算彻底利己时，让娜不见了。 失去了让娜，镜像艾斯变形的夏普，轻易的魅惑并控制了索隆。然后这没什么作用，让娜已经消失了半个月。 她外出帮索隆买酒，再也没有回来。 镜像艾斯扔下有些沮丧的索隆，布置了些可以发出提示魔法信号的符文阵后，就离开了这里。 让娜的消失，究竟是普通的拐卖走失，还是有预谋的呢？ 镜像艾斯有些难以把握，他有些不安。 他回忆起了过去，这个灵魂过于纯粹的让娜，在很久之前的一次谈话中突然精神激动。 镜像艾斯还记得，他当时评价着恶魔信徒。 “被仇恨的蒙蔽了双眼，残害无辜之人，不愧是恶魔的信徒。” 让娜当时激动的回答，“那照你这么说，被贵族残害，普通人就只能默默忍受，等待绝望吗？” 那一刻，让娜的状态很不对劲！连她的灵魂都突然不那么纯粹，她会不会和灰暗信徒们有什么牵扯呢？ 他已经了解到，整个北境，除了要塞，大量的灰暗信徒和恶魔如阴影中的獠牙，经常袭击着外部的村落。 军团之所以没有再花大力气剿灭戴娜这群巫师学徒，主要因为精力被灰暗信徒牵制，绝大多数的站力都用在追击灰暗信徒身上。 虽然与军团敌对，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样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早晚都要出事，再联想到让娜的消失，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第四十八章 阴影再现（后天上架，求首订支持！） 镜像回到地下魔法实验室，向本体汇报让娜的现状及自己的猜测。 “实验体这种东西，得到了固然高兴，没得到，也未必是坏事。我们俩本是一体，你一提，我也有这种不安的预感，最近你密切关注要塞内的情况变化，来往人群，一旦我恢复差不多，咱们就先转移实验室。” 本体艾斯说道。 “戴娜那边呢？” 镜像问道。 “雏鹰需要自己成长，局势越来越恶劣，我们未来的组织，需要能扛得起来的人，如果她撑不住，那就说明她能力有限。大浪淘沙，我们需要从现在的学徒中，淘出未来的种子，巫师与神裔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要走的路很长。” “谁能在乱局中保全自己，甚至能凝聚其他巫师学徒，壮大自身，谁才是未来的好种子。要塞内的学徒，暂时等我们转移完实验室再说。” 本体艾斯冷漠的说道。 他在冥想室内闭目，开始冥想，缓缓的恢复着灵魂空间和灵魂。 镜像艾斯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救济院旁的树丛，阿诺正在抓耳挠腮的学着《初等数学》。那样子堪比被绑起来吊打的泼猴，就差立刻插翅膀飞了。 “奥莉，奥莉。我真的看不懂什么是三角函数，咱们能不能不学这个了。” 阿诺可怜巴巴的看着奥莉，并偷偷对着对面靠着树干休息的沧桑骑士使眼色。 安塞斯塔看到阿诺可怜巴巴的眼神，干脆头一扭，直接假寐休息了。 “阿诺哥哥，不可以哦。你要认真的学，只有这样，才能当一个优秀的巫师学徒。阿诺哥哥愿意保护奥莉吧？” 奥莉笑眯眯的对阿诺说道，眼神却透漏着一丝寒光。 “我当然愿意，我可是英雄，真正具有英雄品质的英雄！” 阿诺压低声音说道。 “那就要好好学习数学，不然阿诺哥哥连极简冥想法的符文都构建不出来！” 一定要好好学，我想和阿诺哥哥一起在魔法之路走的更远，奥莉心中暗暗的说。 “怎么这样！” 阿诺发出学渣绝望的哀嚎。 沧桑骑士安塞斯塔看着阿诺和奥莉，嘴角露出了微笑，这是他最想要的生活啊！ 可惜，不可能长久！阿诺必须抓紧冥想入门，否则自己对将信条注入固有魔力的一些半成品经验，可能就没时间传授了。 他温和的看着学习中的两人，尤其是学渣阿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带着怀念和哀伤。 另一边，镜像艾斯没有着急乘坐机械魔梯升到地表，他停留在负一层的巨大水晶球旁，似乎有些怀念的抚摸着水晶球。 “先看看要塞内学徒们的动向，收集足够的信息。” 伴随着他的手势和古怪的语调，水晶球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要塞内的学徒们，经过近一年的发展，很多学徒已经相遇，甚至形成了某些规律性的松散聚会。 因为近期的局势紧张，一众学徒都开启了魔法书屏蔽信号功能，并兑换了次级法术“魔力波动掩饰”，可是还有部分学徒被军团发现，全家神秘消失。 他从魔法书的记录中，得知了数个消失学徒的结局，被严刑拷打，因为受制于契约魔法，无法出卖传火者，最终在绝望中惨死。 “这只是战争的冰山一角，接受了超凡的机遇，成为了巫师学徒，也必然要为此付出风险和代价。” 镜像艾斯感叹着，这时，一个死去学徒的遭遇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学徒不是因为施法被军团捕获，而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学徒有着很好的精神感知能力，并且学会了“超声感知”。 他在黑白的感知世界中，发现了这个人的与众不同，并跟踪了他。 这个学徒进入了一处贫民窟，成群的怪人正在进行着古怪的仪式，其中的头领似乎发现了学徒，瞬间就冲到学徒跟前，诡异的波动，画面记录到这里就停止了。 这个学徒与自己的契约已经中断，魔法书也已经自毁，应该是没救了。 “从部分画面看，这些仪式有些类似于我在那处村落见到的诡异仪式，也许我的担忧成真了，灰暗信徒或许已经潜入。” “按理来说，要塞的几处入口悬挂着数个有侦测邪恶效果的奇物，灰暗信徒很难潜入，难道他们有屏蔽侦测的方法？” 镜像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乘坐机械魔梯，上升到了地表。 他偷偷将普丑住院医袭击，拖到地下魔法实验室囚禁，随后变形成普丑的样子，镇定自若的在医院行医。 他没打算现在继续用艾斯的身份行事，就让艾斯从要塞视野中消失，这样也是保护家人的最好方式。 或许几个月后，艾斯可以出现在北方诸邦行医？ 镜像艾斯一边想着，一边熟练的开始了治疗。 要塞市场内，拜仁谨慎的观察了一天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商队，再也没回来。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艾斯或者他的线索。但是当前最迫切的事情，是想办法获得一个合法身份。” 离开市场后，拜仁开始想着。 “根据更新后魔法书的版本提升，我原先用的属于所谓的单人版，现在是通用版。既然通用版能提示遭遇其他巫师学徒，更有同行者功能，那么经过一年多，巫师学徒们一定有类似松散甚至较为紧密的隐蔽团体，我必须想办法融入当地巫师学徒的隐蔽团体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拟定好计划后，拜仁开始在要塞物色合适的人选，天气严寒，拜仁不又加紧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这个能被我替代的人，最好没什么亲友，交际面狭小，最好没啥固定的工作，这样能最佳的伪装。”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观察着周边。 拜仁很谨慎，在城内公共场合，他尽可能的少用法术，包括感知类法术，而是用自己的双眼和人生经验来辨别人选。 几天过去后，他经过打探和观察，顺利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上架感言 本书这周五，也就是11月1日上架，明天是最后一天免费章节。 上架当日中午十二点半以前发布最新章节。 从9月4日发书，接近二个月免费期，在这里，首先要感谢编辑玄武大大的签约和一路推荐，然后要感谢各位一路走来，一直支持本书的书友们！ 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本人兼职写作，从萌生了想法到修改大纲再到攒初稿，大概断断续续用了两个多月。 开始上传后，本来只能每天2k的我，竟然坚持了用爱发电，每天保证4k，固定时间更新，以后也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每天4k，希望各位能继续支持。 本书也有很多不足，期望各位书友继续提出合理的建议，只要不是言辞带脏字、具有攻击性，认真讨论剧情、设定的，我都会仔细看，认真思考。 希望我们能一路相随，在幻象的世界里，一同从无到有构建魔法体系、打造巫师的文明，一同经历一场场伟大的冒险。 上架了，就要收费了，希望各位能支持首订！ 最后，上架首日万更，之后更新仍是每天继续4k，兼职写作，请大家理解。 期待大家的打赏和支持，如果有盟主，三天内再来一次万更 第四十九章 拜仁的经历（明天上架，求首订，求自动订阅！！） 这个人约莫三十岁多些，十分落魄，是附近著名的懒汉，父母早亡，也没有姑娘想嫁给他，最喜欢无事四处晃荡看热闹，被四周的邻里称为懒汉约克，很少有人愿意搭理他。 拜仁对他非常满意，入夜，他用猫的毛发作为施法材料，变形成猫，潜入约克破败的家中。 他没有用任何魅惑类法术，事实上也不怎么会用，他直接暴力打晕了约克，捆绑起来，然后在约克家中用次级法术“化泥为石”制造了一个小地窖，打好通气孔，垫上干草堆就把约克囚禁在里面了。 “对不起啦约克，等我离开这，应该会放你活着出来。” 拜仁用准备好的金属针筒，用火炙烤了一下，从约克身上抽出一管血。这针筒和用火消毒的方法，还是从茨马利医院学的。 想起茨马利港，拜仁的神情有些唏嘘。那确实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独特的风情，**的舞蹈，可惜卷入了神灵的纷争，整个城市转化为半鱼人，变成了可悲的牺牲品。 他用约克的血液作为施法材料，成功的变形成约克，并换上了约克的衣服。 拜仁闻着约克衣服上的浓厚汗臭味，发出啧啧的声音。 “从现在起，我就是懒汉约克了。” 他将地窖掩藏好，并复刻上消除声音的符文阵，做完这一切后，拜仁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安心的坐下冥想。 他使用的是冥想法并不完全和魔法书上的一致，而是根据自己的际遇，加入了独特的符文结构。 这种符文结构能极大的加强感知，同样的冥想，这种冥想法能使感知更强大。 天空渐渐鱼肚白，拜仁停下了冥想，他的精神力、魔力无比充盈，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一扫前几天的疲惫和颓然。 拜仁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石头制成的骰子，用精神力认真的感知。这是他在茨马利最大的收获，也是鱼人们追杀的他重要原因之一。 鱼人卡利部落的奇物，阿纳兹尔的骰子，由历代鱼人祭司掌握，集侦测、小范围预知、鉴定等权能于一身。 据说，鱼人族传说英雄阿纳兹尔有先知之神的部分血统，精通预知类权能，这枚骰子是他用海底高级魔物的头骨磨成，经常用来作为侦测吉凶祸福的工具。 久而久之，这枚骰子也沾染上了阿纳兹尔的权能，有了很多神奇的效果。 拜仁在茨马利听当地人传闻，东南方向的海域有巨大的暴风海沟，非常危险。 传说有人找到了正确的航线，通过之后，海沟对面有一片群岛，那里是魔物的乐园，同时也有着大量露天的金银矿。 拜仁带着对魔物、对符文、对新知识的渴望，寻找到愿意探险的船队，前去暴风海沟寻找通过对面群岛的航线。 一路上他们没有找到正确的航线，绝大多数船只都葬身鱼腹，拜仁幸运的漂流到了一处荒岛。 依靠自己的学识，根据日出日落和季节，拜仁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并在荒岛制作简易的木筏。 在这里，他发现了一群鱼人会定期上岸祭祀，依靠从魔法书中学会的次级变形术，拜仁抓住了一只鱼人，昼夜拷问学习鱼人语，竟然几周过去，真被他学会了七七八八。 他又悄悄捕捉了几只鱼人，确认学习的鱼人语真伪，最后杀死了所有的鱼人，用变形术变形成鱼人，混入祭祀的队伍。 就这样，拜仁在鱼人中生活了大半年，不但学会了鱼人的语言和习俗，更获得机会接触大量水属性魔物。 通过魔法书，他记录和解析了水元素系列符文，如水元素符文、密度符文、压力符文、滋养符文等，并独立开发了一系列的水属性法术。 拜仁发现密度符文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既可以增大密度也可以稀释密度，只要有规律的微调密度符文，就可以达成目的。 经过近千次失败尝试，拜仁成功摸索出密度符文的微调规律，开发出了利用密度符文的数个法术。 次级水元素符文和密度符文为核心，开发出了稀释水密度的障碍法术水雾术，能在半径一百米内制造高密度雾气，如果加入相应毒素施法材料，该法术会转化为相应的毒雾术。 同样是次级水元素符文、密度符文，密度符文的微调方向变更为加大密度，就能制造出高密度的重水。 这种重水符文结构与抛射符文结合，就成为了次级法术重水飞弹，如果加入不同的魔物毒素作为施法材料，就可以成为不同效果的重水飞弹，如麻痹重水飞弹、脱水重水飞弹、剧毒重水飞弹等。 这种重水符文结构与扇击符文结合，可以形成数秒内连绵不绝的重水瀑布。 之后，拜仁又尝试将酸液转化加入水元素系列，几次研究后，竟然成功了，使用硫磺施法材料后，所有的加入酸液转化的水属性法术，都额外附近了强烈的腐蚀效果。 还有很多的可能和尝试，拜仁没来得及研究。 “这近半年的鱼人部落生活，确实收获颇丰。”拜仁从袋子里取出一片鱼人鳞片作为施法材料，悄悄的给自己施加了次级变形术。 “变形成鱼人后，自然的获得了水中生活的能力，变形术还真是好用。能见识了的水属性魔物都见识了，获得了一系列新符文，并且自己独立开发了一系列法术模型，现在该离去了。”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拜仁顺利回到岸上，现在见到的拜仁或许是一位专精水元素系列法术巫师学徒。 但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掌管阿纳兹尔骰子的老鱼人祭司，正好莅临这个荒岛附近的鱼人部落，准备在这里举办一场盛大的祭祀。 正巧拜仁变形的鱼人手脚利索、思路清晰的优秀表现，被老鱼人祭司赏识，他看上了年轻的拜仁，命他随侍。 谁也不知道，那几晚随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事后拜仁得到了机会接触那么神奇的骰子，并将骰子窃走，变形成另一个鱼人的形象逃走了。 第五十章 被铭记的牺牲（明天上架，求首订，求自动订阅！！） 拜仁窃取了阿纳兹尔骰子，引来了鱼人祭司团和半鱼人祭司团的追杀。 他虽然不懂得阿纳兹尔骰子的用法，但是凭借骰子本身神奇的避险本能和危险提示，拜仁逃出了重重围追堵截，混入博格的商队，终于来到了北境。 自从得到了这个神奇的骰子后，他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来研究、解析它，其中蕴藏的立体符文结构太过复杂深奥，他到现在无法完全观测清楚，只能窥视到边缘部分的符文结构，可惜这种窥视犹如雾中看花，完全无法解析。 现在魔法书更新后，多了辅助研究功能，通过这个功能，拜仁从中复刻出部分灵魂符文，并尝试着自己劣化这部分符文。 他可以肯定，一旦劣化成功，自己会多出一系列的新手段。 另一边，要塞医院地下魔法实验室内，负一层。 镜像艾斯站在巨大的符文玻璃球旁，在静静的窥视着拜仁，魔法书已经记录下拜仁的收获，随着数据的更新，艾斯这也获得了巨大的收获。 水元素系列符文和相关的法术，还有那枚神奇骰子的部分解析，都是非常巨大的收获。拜仁非常看重骰子，已经很久没研究过水元素系列符文，但是在艾斯看来，这些符文有巨大的潜力，值得逆推其灵魂符文。 比如压力符文配合密度符文，也许可以开发出高速切割的高压水枪，如果能控制好切口，尽可能的细，可能一根细线就能轻易让对手死亡。 这就是知识结构的差异带来的影响，拜仁的聪明才智不一定弱于艾斯，甚至因为年龄，可能比艾斯更加有智慧。 可是拜仁的知识结构过于简单，虽然有着正确的研究方法，还是无法想象次级压力符文的使用方法，所有着重开发了次级密度符文的使用方式。 镜像艾斯没有先研究次级压力符文，而是研究拜仁忽略的次级滋养符文，这是个非常有趣的符文。 拜仁发现一种海马类魔物可以吐出神启的泡泡，使伤者恢复健康，他解剖海马后得到这种符文，这种纯粹恢复性的符文，被拜仁安排在研究序列的最后。 又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拜仁也没有深入研究这种符文的用法。 对于水元素系列的滋养符文，镜像艾斯测试了次级水元素滋养组合的简易法术模型。 他将几只魔物的身体外表弄伤，另外几只魔物用戴娜钢拳流打成内伤，然后进行救治，效果显著。 大概三四次，几只魔物基本上恢复了健康。 “这个效果比‘魔法伎俩’的咒语效力要强很多，下面再试试灵魂方面。” 镜像艾斯说完，就施展了次级法术“精神冲击”，几只刚刚活奔乱跳的魔物瞬间精神萎靡，七窍流血，看着艾斯的眼神带着恐惧。 镜像艾斯面色不变，继续施展简易的水元素滋养法术模型，大概六次后，几只魔物恢复了健康，只是眼神很是畏惧。 他又如法炮制，对植物型魔物进行实验，发现滋养不但可以恢复其伤害，更能加速植被的生长。 “这个滋养符文潜力巨大，具有极强的恢复、促进生长的效果，可以作用于身体和灵魂。如果辅以相应的施法材料，比如提纯过的灵魂粉末，或许会极大加快本体的灵魂恢复。” 镜像艾斯推测着，他随即重新组合了符文结构，附加了次级辅助符文，经过几次调整后，大约用了一天的时间，艾斯就轻松的开发出了成熟的强力次级法术。 “这个法术，就叫做‘次级强力滋养术’吧。” 镜像艾斯把玩着手指，轻声说道。 这是数学水平、经验和书之精灵辅助带来的快速成果，负一层储存着近千种次级符文和它们有效组合数万种，其中效果较好的成熟法术模型有近千种。 魔法书精神印记网络的推演比较机械，有着很大瑕疵，不能和巫师自己的独创媲美，但是胜在量大管饱。 这就是艾斯的底气，迅速铺开的附魔巫师学徒，在短时间内收集并由精神印记网络结合推演法术，演算出这近千种极其丰富的次级法术模型库。 这些次级法术模型，是未来巫师组织的坚实地基，它们的存在，将确保每一位才智、勤奋达标的学徒，都能在脆弱的初期，用复杂多变的法术度过。 “今天拜仁的到来，补上了水元素系列符文方面的空缺，使得整个次级法术库更加充实。” “这么丰富的收获，代价也是极为巨大的，多达六百余人的附魔巫师学徒，在迅速收集完北境和拉尔山脉部分地区的魔物、符文信息后，竟然很快被城邦发现，并被剿灭殆尽。” “只有几十人的残余，在戴娜的带领下，于拉尔山脉附近艰难的打着游击。” “但是，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没有你们的贡献和牺牲，就不可能有巫师组织的崛起，我们会铭记你们，会为你们雪仇！” 他看着密布符文阵的玻璃球，上面的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要塞内的学术型巫师学徒，只有不到百人，契约严密，损失较少，通过学习考试模块，他们已经成功的入门逻辑学和初等数学，甚至组成了相同研究方向（爱好方向）的学徒聚会。 “也许，你们已像拜仁一样，推测出谁是传火者。是的，我艾斯，就是那火炬，长夜中的光，所有巫师学徒共同的导师！” “你们作为火种，将和剩下的附魔巫师学徒一同接受试炼，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有资格加入真正的巫师组织。” “我们将成为一体，在探索超凡世界真理的道路上同行。” 镜像艾斯在符文阵玻璃球前张开双臂，激昂的吐出每一个单词。 作为艾斯这个集合体，承担着情感的镜像，始终无法忘却那些学徒被残杀的一幕幕，终有一日，他要讨回公道。 “现在，先找本体实验加入施法材料提出灵魂粉末后的次级强力滋养术，看看效果吧。” 镜像艾斯转身进入机械魔梯，深入地下魔法实验室。 第五十一章 拜仁的决心（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本体艾斯正在第二层的冥想室休养，他靠在一个用法术制作的木制懒人椅上，一晃一晃，用魔法书翻阅着复制来的先代文明书籍。 他正在看一本关于游历大陆的游记，里面提到了一种魔物，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种狼类魔物有着雪白的毛皮，聪慧的头脑，它们喜欢集体行动，有着良好的战术素养。我怀疑它们甚至有某种类似社会的结构，因为它们每到满月都会集聚，仰天长啸。 随着长啸，它们竟然牵引了月亮上某种神秘的力量，笼罩在它们身上，过了很久才消失。 我称呼它们为拜月狼，因为它们真的有着月亮的力量，能发出皎洁如月光的利刃……” 艾斯静静的品读，心中却在思虑着，根据书中描述，这种拜月狼能通过某种方式吸收月亮的力量，并能使用。 “这个世界，月亮的力量可不是代称，那是强大的主神，皎月女神阿尔忒的一体两面！一种普通的强力低级魔物，竟然能汲取月亮的力量，不可思议。” “按游记的描述，这种狼应该栖息于萨利亚半岛北方的萨利亚丛林中，等我恢复了身体，也许该去北方观察观察，或许它们能给我些启发。” 艾斯正在自言自语时，镜像艾斯使用咒语“开门”打开了冥想室的房门。 两者目光交汇，随后立刻避开。本体灵魂特别是灵魂空间处于受伤状况，不宜同调。 “本体，拜仁发现了一种很有潜力的符文。能极大的促进身体和精神恢复，我已经组合出一种强力次级法术，打算附加提纯灵魂粉末作为施法材料，给你试试。” 镜像艾斯低头说道。 本体艾斯从胃袋中掏出一小袋强力低级魔物提纯后的灵魂粉末，交给镜像，并说道：“保持谨慎，先用几只魔物试试效果。” 镜像艾斯听了，从负三层抓了几只魔物，直接用劣化版本的次级灵魂爆裂，诅咒了其中一只低级魔物，当场暴毙。 随后，他又尝试调试了几次法术模型，最终用一个劣化版的次级灵魂爆裂，将一只魔物的灵魂诅咒的奄奄一息。 镜像艾斯看着奄奄一息的魔物和它在如风中残烛般的灵魂，严肃的激发了次级强力滋养术，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他把手中的提纯强力低级魔物灵魂粉末有规律的洒出。 随着法术的形成，凝结出一汪清泉般的净水，带着生命的气息，滋润着魔物的身体和灵魂。 随着这如清泉般凭空出现的净水滋润，魔物渐渐恢复了精神，在镜像艾斯的感知中，这个魔物的灵魂从残烛慢慢变成旺盛的火苗。 “虽然没有直接恢复健康，但是确实有着很不错的效果。” 镜像艾斯自语道。 他又实验了数个不同类的魔物，确认这种方法有效后，回去给本体施法。 效果甚微，本体艾斯感觉到灵魂有些许恢复，但是实在是太微弱了。 “次级符文的效果有限，必须逆向推导出水元素系列符文的灵魂符文，才能起到作用。”本体总结道。 “那就把书之精灵借我一用吧。” 啪嗒，镜像艾斯将本体艾斯头顶的呆毛拔下，插在自己的头上。 在镜像艾斯借助书之精灵的帮助，从零开始推演水元素系列符文的灵魂符文时，拜仁也在行动着。 白天，他模仿懒汉约克，在要塞的大街小巷四处游荡，寻找可能的巫师学徒。 晚上，他静心冥想，拜仁早就完成了初步魔化，他在魔法冥想上可以说是天赋秉异，已经接近了中级巫师的极限，精神力达到91单位。 越是接近，他越是迷惑，他已经模糊的感觉到自己接近更高的层次，但是却不得门而入。 “真希望能有一个引路人来指引我前行的路，艾斯究竟在哪？他是不是正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们，考验着我们？” 拜仁心中默默的想着，就算有魔法书的辅助，仅仅凭借一个人，太难探索完这条巫师之路了。 “需要集众，也必须有众人的智慧！或许传火者就在考验我们，看谁能成为他魔法之路的真正同行者。” “如果我是传火者，我需要什么样的人呢？肯定不是城外成片被吊死的附魔巫师学徒，他们只是工具。不通研究，专心收集符文，仅此而已。” “传火者需要的，是能与他一起研究符文，组合法术模型，改良法术模型，甚至改良符文，乃至创造新符文的人。不，也许不止这样，传火者更想要能回答《巫师导论》中提到的四个问题的人！” “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魔力的本质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符文？符文的本质是什么？” 拜仁神情肃穆，带着某种类似于朝圣的心情，虔诚的举起双手，在黑夜破败的住处，低声反复的说着这四个问题。 良久，他又自言自语道。 “这四个问题，或许才是巫师之路的终点。这是最终极的拷问，是最本真的直击要害！我们现在只停留在表面，停留在收集符文，研究每个符文性质，给符文分类下定义的初级阶段。” “未来，应该有一群人，也必定有一群人，共同探究其中的奥秘。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才智、能力和思维，足以成为那样一群人！” “我必定能成为传火者的同行者！” 拜仁在做完自己的脑补斗争后，静下心来开始研究阿纳兹尔骰子，这个神奇的骰子，其中蕴藏着如繁星般复杂的立体符文结构，吸引着拜仁。 他沉迷于其中，就像是当初沉迷《初等数学》一样，几乎难以自拔。 天色渐渐鱼肚白，拜仁神色憔悴，猛地吐了一口血，落在地上。 “过于沉迷研究了，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几乎耗尽！” 他对着渐渐初升的太阳，调整着自身，跟随着魔力的波动，开始用独特的冥想法冥想，大约日头高悬，拜仁的精神才逐渐充盈起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耗尽自己的精神力！” 他有些后怕的自言自语道，随后花白头发下面带着褶皱的眼皮猛的睁大，冒出惊人的神采！ 第五十二章 拜仁的研究（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这次沉醉的研究，也成功复刻了几个神奇的灵魂符文！我要劣化它们，试试效果。” 兴奋的拜仁，紧闭了自家的大门，布置好几个警戒提示符文阵后，开始了劣化符文的研究。 所谓的劣化符文，其实就是忽略灵魂符文的魔素结构，直接描摹起表象，只要最后描摹的次级符文能够生效，就是成功劣化了。 如果有耐心，还可以劣化多次，寻找最优劣化版本。 拜仁用魔物的毛皮和自己的血液，多次实验后，成功的劣化了数个符文，配合他原来发现的那些，足以进行一些有趣的实验了。 “虽然说发现符文、组合符文结构只是初级阶段，可是这真的比数学题还要有趣，真让人欲罢不能啊。” 拜仁摸了摸自己由魔法书变成的花白胡子，从阿纳兹尔骰子记录的灵魂符文已经同步到魔法书中，顺着魔力信号记录在艾斯的地下魔法实验室。 拜仁静心的观察着自己劣化的符文，它们静静的躺在魔物毛皮上，似乎在等一个真正能利用它们的人。 他按照第一个毛皮上符文的构成，用次级魔力#3未知符文，在空中用精神力组成了一个极简法术模型。 随着法术模型的构成，魔力集聚，伴随着律动，拜仁将模型指向一个死物，冷静的观察着效果。 没有任何效果，集聚的魔力慢慢消失，法术模型也逐渐消解。 拜仁的眉头紧锁，他从地窖将懒汉约克抓出来，向他施法，然后暴力问询懒汉的感受。 “不要杀我，不要。我看到你浑身都是白色的光芒，您一定是神派来惩罚我懒惰行为的神使吧，我一定改，求求不要杀我。” 拜仁忽略了懒汉约克的求饶，将他打昏塞回地窖。 “白色的光芒，还是很不清楚，我得亲身试一次！”忍耐不住的拜仁，对自己施加了这个极简法术模型。 在法术模型凝聚的魔力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他感觉到整个人都无比的清醒，感官变的十分敏锐。 魔力渐渐汇集于他的双目，似乎在短时间内形成了某种特殊的符文结构。 拜仁低头看着自己，浑身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 “这白色光芒究竟代表着什么呢？”拜仁喃喃道。 天色终于破晓，他走出破败的住处，用特殊的双目观察着周围，渐渐的他发现了规律。 “普通人身上的颜色是灰色的，神裔贵族身上也是白色光芒，而且强弱不一，而我远远望去的那个英雄，浑身散发着淡红色光芒。” “总体上，越强大的超凡，光芒越强，随着强大程度不同，颜色似乎也有所不同。” “但是，这只是这个法术的表象。更深层次些，为什么会有光芒强弱和颜色的不同？传火者说过，研究的过程应该是观察总结，提出假设理论，验证假设真伪，然后继续观察总结，提出新理论，不断螺旋上升的过程。” 拜仁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思考。 “我是不是可以假设，这种光芒代表着魔力集聚程度的高低呢？假如这个符文组成的法术模型，可以观测某一生物身上的魔力集聚强弱，那它可能能用来观察奇物！” “我真是昏了头，自己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奇物吗。” 拜仁摸了摸怀里的阿纳兹尔骰子，快步走回了住处。他警惕的环视四周，布置好警示符文阵，进入屋中。 他轻轻的从怀里掏出阿纳兹尔骰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激发了未知的法术模型。 随着魔力流动到双目，他的眼眸逐渐形成了微小的符文结构！ 随后，拜仁猛的闭上双眼，竟然流出了眼泪。 “金色的光芒，明明很柔和，为什么瞬间就觉得双目无法直视。” 拜仁低声说着，一边用手摸索着阿纳兹尔骰子，双目缓缓的睁开一道缝。 “真是奇特，金色的光芒没有了，只能看到我自身的白色光芒。” “这里可以作出两个假设，一可能是所有奇物的光芒都会被生物光芒覆盖，二可能是阿纳兹尔骰子自身独特的现象。究竟是哪个，只能通过观察更多的奇物才能得知了。” “那么现在的任务就是强化和改进这个次级法术的法术模型。” 拜仁双目带着精光，他越来越喜欢这种研究法术模型的感觉了，组合推导最佳的法术模型，比解数学题还要复杂，还要有趣！ 几天之后，拜仁终于推导出最佳的符文公式，他看着魔法书中的独有法术页，把这个法术命名为“次级魔力敏感”，这个符文命名为次级魔感符文。 “该法术对自己或他人施法后，可以在双眸形成微小的符文结构，使得双眸有观察魔力集聚效力的特性。目前已知的表征，无魔力凡人为灰色，普通神裔贵族为强弱不同的白色，英雄为淡红色，大英雄为深红色。更多情况，有待研究验证。” 拜仁在魔法书内的法术介绍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然后心满意足的关闭了魔法书。 他又如法炮制，用了十几天的时间，确定了其他几个次级符文为次级超视符文、次级追踪符文、次级导向符文、次级洞察符文和次级预判符文，并组合出有效的法术模型。 次级超视导向飞弹，无需提前标记，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半径五百米）发现敌人，就可以直接锁定，用魔法飞弹准确打击到敌人。 拜仁觉得这个法术也可以和水元素系列的重水飞弹结合，甚至可以加入酸液转化，变成可以追踪打击的重水酸液飞弹。 限于时间和这个法术模型的复杂程度，拜仁决定延后开发。 次级洞察感知，与超声感知的高覆面不同，洞察感知的覆盖面相对小一些，但是感知能力极大加强，可以瞬间搜索完半径二百米的范围，秋毫必现。 次级克敌机先，依托次级预判符文，辅以次级洞察符文，加上辅助性符文，就是这个法术模型的公式。 该法术的效果是极大被施法者半径二十米内的洞察力，能预判范围内一个生物未来一秒内的动向，达到克敌机先的强大效果。 第五十三章 滋养魔法阵（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也许，我该学习下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毕竟这个克敌机先法术近战更实用。而且这个附魔武技和戴娜家人的悲惨遭遇，几乎把传火者的身份锁定在艾斯身上了，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另一边，镜像艾斯终于借助书之精灵和负一层魔法书（魔法计算机）的推演，成功逆推出水元素系列的灵魂符文。 这就是类规则能力的强大之处，如果单凭艾斯的魔法书，想要逆向推演出其灵魂符文根本不可能。 书之精灵虽然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但它的每一项能力都是世界的馈赠，是类似规则的产物，如果不是艾斯和它的诞生关系密切，并且控制着它的本体《字典》，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美的利用它。 镜像艾斯在地下魔法实验室的负一层窥视着拜仁，说道：“我们确实该见一见了，只要你能在这段时间活下来。还有我放养的学术巫师学徒们，他们学了那么久的逻辑和初等数学，应该早就有所怀疑了。” “限于契约，他们无法向非契约者透露任何信息，这也就达成了我理想中的状态。只要我真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能定下彼此的关系。我将在巫师之外隐藏，将在巫师之中公开，我即是传火者，我即是长夜火炬。” “但是，不是每个巫师学徒都有资格与我同行。我将会借助这场危机，给予你们试炼，希望你们能顺利通过试炼的考验。” “因为通过不了的学徒们，现在拥有的一切将会失去，包括生命。” 镜像艾斯面带着和煦的笑容，对着符文阵玻璃球低语，眼神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他面见了冥想室中阅读先代文明书籍的本体。 本体艾斯刚刚读到一卷秘史，上面写道，希望女神墨迪拉与大帝阿古斯丁有过一段情，并和大帝最终逆反众神有很深的渊源。 他看的镜像到来，停下阅读。 不用言语，本就是一人的两个艾斯合力用强力低级魔物转化的材料，开始布置灵魂符文级别的滋养魔法阵。 镜像艾斯虽然精神刻度达到了可以开启灵魂秘藏空间的水准，但是他毕竟没有开启，于空中复刻灵魂法术也太过困难，因此直接布置灵魂符文级别的滋养魔法阵是最佳选择。 一个个灵魂符文用强力低级魔物制作的描摹材料配合精神力的复刻，开始出现在冥想室的地面，随着复杂的符文结构逐渐形成，魔法纹路开始链接，滋养魔法阵渐渐完成。 “我这里还有用强力低级魔物转化的魔石，放在魔法阵的合适位置，充当魔力的备用能源，毕竟单靠最底层的魔力生产和储存室，恐怕无法供给峰值的魔力。”本体艾斯提醒道。 随后，本体艾斯坐在魔法阵的正中央，静心冥想，镜像艾斯用自身的精神力和魔力激发了滋养魔法阵。 魔力和精神力瞬间“点燃”魔法纹路，伴随着魔法纹路光芒大盛，整个魔法阵也被依次点亮，最底层的魔力储存室的魔力顺着魔法纹路而来，准备好的魔石也提供了峰值魔力，哗！ 伴随着泉水落地的声音，整个冥想室升腾起弄弄的雾气，带着强力的滋养特性，涌入魔法阵中心的本体艾斯身上，修复着他受损的灵魂和灵魂空间。 “成功了！” 镜像艾斯心中默默的说道，他关上了冥想室的房门，悄悄的离开。 画面切回拜仁的视角，他启动了“次级魔力敏感”，在要塞的大街小巷四处游荡。 经过拜仁测试，自己开启“次级魔力波动掩饰”法术后，“次级魔力敏感”的视野内的白色光芒确实极大的削弱，但是仔细观察，还能察觉到一闪一灭的微弱白色光芒。 “也就是说，即使某位学徒开启了‘次级魔力波动掩饰’，只要距离够近，我也能发现他的身份。如果这名学徒刚好关闭了法术，我会瞬间发现他！” 抱着这样的推断，拜仁在大街小巷认真的观察着，他突然发现了几个从未见过的光芒类型。 不是灰色、白色、红色或金色，而是淡淡的黑色，仔细看还带着些血色。 拜仁的好奇心立刻起来了，但是他随即控制住自己的好奇，从被鱼人追杀的经历，他得出一点活命经验，做人不要太好奇。 他悄悄的记录下这几个人的特征和颜色，观察了他们行动的方向，甚至动用了次级超视导向飞弹的不完全法术模型，超视导向效力激发，观察到那几个人最终去向了某个富豪的家中。 拜仁没有继续跟踪，他认为自己没有实力去掺和太多的麻烦，只是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超凡的一种形态，没有见过的，难道是肆虐北方的灰暗信徒？如果真的是，那要塞一点都不安全了！必须快点联系上要塞内的学徒，即使找不到艾斯，也要先转移。” “当然，如果能找到艾斯，假如他真的是传火者，或许凭借他的实力，我们可以多一种新鲜的实验材料也说不定。” 拜仁有着丰富的被追杀经验，他瞬间反映过来，现在看起来一片和平的要塞，也许在不久就会成为危机四伏的魔窟。 就在这时，拜仁遇到了一群熟人，博格的商队。 他没有在意，准备像普通路人那样经过，当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唐娜，双目突然呆住。 “你这个游汉，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唐娜感觉到拜仁的目光，她顺着目光望过去，发现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正呆呆的看着她，不由气恼的问道。 商队的众人见状，也围了过来。 拜仁回过神，忙不迭的说道：“我在北境从没见过您这么漂亮的姑娘，看呆了看呆了，实在不怪我。” 唐娜听着拜仁的奉承，心中的气恼顿时消除，就挥挥手，让众人放拜仁离去。 “真没想到，随便一个要塞的游汉就被我的美貌倾倒，我得跟贝蒂说说去。也不知道安塞斯塔先生去哪了，好想再见到强大又温柔的骑士。” 唐娜轻声自语着，随着商队的众人离去，只留下拜仁，神色仍有些呆滞。 第五十四章 贝蒂（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不可思议，唐娜身上竟然有微弱的白色光芒！我可以肯定，在茨马利和货船上时，她绝对没有接触过魔法，这一切很可能和要塞内的巫师学徒有关，甚至可能和艾斯有关！” 拜仁没有着急行动，年龄和鱼人的追杀，告诉他耐心的重要性。唐娜的住所固定，要追踪她并不困难。 时间线回到博格刚刚进城不久，要塞首席政务官的别墅二楼，一间向阳的大卧室内。首席政务官的独女贝蒂，就住在这儿。 她有着灿烂的金色头发，扎成双马尾，精致的小脸，娇小的身材和合体的淑女装。 她的房间符文阵密布，很多布置非常独特，在没有激发时一切如常，作为整个要塞中，艾斯发现的唯一一个天生超频者，贝蒂魔法天赋非同一般。 “终于在这次考试中拿下第一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巫师学徒，总是和我争月考的第一，害的我现在才凑够一千积分。” “魔法世界这么神秘，这么富有魅力，我一个人探险岂不是太孤独，要把我最好的朋友唐娜也带入魔法的世界！” 她在房间大声疾呼，丝毫不介意外面听到。 随着她的呼喊，房间内某个符文阵突然发亮，竟然将声音隔绝。 “小小的单向隔音符文阵，怎么能难倒我天才贝蒂呢，哈哈哈！” 仿佛完全忘记是谁折腾了快两周，揪掉了几百根头发，才成功根据魔法书上的模板，改良出独有版本的隔音符文阵。 贝蒂的房间有两个室，外面是非常典型的淑女房间，一尘不染。 但是，通过了衣柜的暗门，进入了里面阴暗的小房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带着浓烈的钢铁和动物油脂的味道。 齿轮，滑轮，杠杆，这一切都不像是现在的文明能发展出的，上面还铭刻着有些修改过多次的符文阵，一切都那么不同寻常。 “先代文明书籍中介绍过的巨大机械，终有一日要在我的手中重现！到时候，就算是厉害的传火者大人，也肯定对我青睐有加，说不定直接收我为亲传弟子呢！” 贝蒂站在一堆零件残骸中，发出败犬般的笑声，随后，她就专心的开始组装自己的附魔机械。 根据契约，巫师学徒们不得随意泄露契约的秘密，最重会被剥夺力量与智慧，变成白痴。 同时不到特殊情况，不得在人群中使用法术，根据具体情况，将扣除不同积分，剥夺法术模型兑换权限，剥夺学习考试权限等。 所以要塞的巫师学徒，总体上比较隐蔽，虽然有几个倒霉蛋被发现，但是绝大多数都在默默的学习、研究。 由于魔法书的提示作用，要塞中的巫师学徒逐渐相识，很多有共同爱好或者说共同研究偏好的学徒，形成了定期的聚会。 而贝蒂所在的圈子，自称为附魔同好研究会。圈子中的绝大多数学徒，都在研究如何给武器、物品附魔，也有些兼职研究附魔武技，并试图和附魔武器相结合。 只有贝蒂的研究方向独树一帜，她要再现先代文明的机械，而且要制作出附魔机械，只是至今尚未成功，只制造了一堆残破的零件。 关于附魔，艾斯的研究其实不多，他真正制造的附魔武器只有一件，就是燃烧短剑“微光”。 附魔的物品，也只制造过储存神秘光球的盒子。 他将自己粗糙的附魔理念写在魔法书中，并公开在第五页魔法日记内，希望能有学徒研究出些成果。 艾斯提供的附魔流程十分简洁，分为四步。 第一步铸坯，也就是准备好魔力适应材料，最好使用魔物作为材料，并加以调适。 第二步是魔力洗涤，用特定的频率，将自身魔力侵染魔法材料，然后进行提纯，祛除魔法材料的自带印记。 第三步是元素化，非必须，近限于制作特定元素类物品。 第四步是才是附魔，也就是对准备好的魔法坯子塑形，然后铭刻上相应的符文阵。 这一套的研究，最复杂也最有魅力的就是开发独特的符文阵，每一位开发出新的有效符文阵的学徒，都会得到大量积分奖励。 这就是贝蒂足不出户，紧靠学习考试和开发符文阵，就能收获大量积分的原因。 而这种情况也是艾斯心目中的理想状况，研究型巫师不用专门战斗，光依靠研究就能实现可持续发展，战斗型巫师要靠发现新符文、献祭魔法材料来获得积分，购买研究型巫师的研究成果，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当然，这种情况以及被城邦打断，艾斯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他将会给予巫师学徒们试炼。 凡通过试炼之人，都能加入他组建巫师学院，称他为导师。 我们的目光回到贝蒂，她已经通过一千积分，借助逆向献祭仪式，兑换出了一本崭新的魔法书。 “唐娜就要回来了，我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不用羡慕什么贵族神裔，我们自己就是超凡！” 贝蒂在房间里踩着床铺，叉着腰，大声的笑道，毫无淑女本色。 另一边，博格把商队带到了市场，稳定了之后，就带着唐娜前往首席政务官的别墅。 博格在路上走着，心中慢慢回忆起来。 说起来，他和首席政务官还是发小，当年两人小的时候，在王城第一街区两家临墙，一块翘课调皮捣蛋，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两家还约定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个亲家，谁知道两家都是独女，就成了从小玩到大的姐妹。 后来首席政务官的公职逐步高升，被派往北境要塞，互相的交流才少了。不过正是因为首席政务官在北境要塞，博格才敢带着商队从茨马利运送咸鱼来此。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首席政务官的别墅，博格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仆人，和首席政务官紧紧的拥抱了一下。 “好兄弟，来了北境，送什么东西啊！” 政务官开心的说道，贝蒂穿着碎花淑女裙，双手提着裙摆，非常淑女的向博格和唐娜行了个礼。 第五十五章 附魔同好研究会（第五更，求订阅，求月票！） “都是些小玩意儿，不值钱。唐娜，你好好学学贝蒂，就不能做个端庄的淑女吗？”博格看着礼貌端庄的贝蒂，羡慕的说道。 唐娜撇了撇嘴，她可是见过贝蒂有多“淑女”，对此不想评价。 贝蒂平坦的胸前别着魔法书变形的胸花，压抑着自己奔放的心情，对在场的几人行礼后说：“我很久没见唐娜了，想去房间和她说说话。” “去吧，记得招待好唐娜。”首席政务官威严的挥挥手，随即招呼博格坐下，聊起了最近北境的情况。 另一边，贝蒂淑女的牵着唐娜的手，把她拉进房间，随后大声的说道：“唐娜妹妹，好久不见，姐姐我好想你！” “你小点声，淑女形象要不要了？不怕被政务官大人责罚？还有，我们是同一天出生！”唐娜有些担心的看着贝蒂，低声说道，她背后，单向隔音阵的符文闪闪发亮。 “不要在意那些啦，这里谁也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而且，我出生比你早一刻钟！”贝蒂很不淑女的叉着腰，站在小板凳上，与唐娜平目而视。 唐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说道：“好好好，你先下来，咱们小声说话好不好。” 在唐娜的安抚下，贝蒂从板凳上下来，仰着头对唐娜说道：“你不是一直羡慕我能隔空移动物体吗？现在你也可以了！” “真的？”唐娜和贝蒂从小一起长大，在十岁左右就发现贝蒂的特殊能力，这是两人的小秘密。 唐娜一直很羡慕贝蒂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她心中一直认为贝蒂家族应该有某种神裔血统，就像浪漫史诗里写的那样。 “别再想什么神裔啦，我是纯正的凡人出身。我那种状态比较罕见，是天生的精神超频者，非常非常独特的天赋！” 贝蒂开心的举起小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手舞足蹈的说着。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成为我魔法之路的后辈，我们要一起走向一场伟大的冒险。”唐娜还没搞清楚情况，就看到贝蒂把她平坦的胸前样式复杂漂亮的胸花取下，放到自己的手里。 就在样式复杂漂亮的胸花接触唐娜的一瞬间，唐娜整个人仿佛被固定住了，表情变得呆滞。 贝蒂闭上双眼，仔细的用精神力感知，她要观察魔法书契约的过程。在贝蒂的视角中，黑白世界中，彩色的魔力顺着胸花接触唐娜的皮肤开始涌出，很快就覆盖了唐娜全身。 随后，魔力集中于唐娜的脑部，胸花也化作液体，从唐娜身上汲取了一部分精神力和血液，最终魔力消散，唐娜晕倒在贝蒂的房间中。 中午，唐娜迷迷糊糊的醒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贝蒂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红红绿绿的粘稠液体。 “你喂我喝了什么啊？这么腥！”唐娜晕晕乎乎，不满的说道。 “黑金蟾蜍的黏液，是附魔学徒们发现的一种魔法材料，对于恢复精神创伤有着奇效！”贝蒂笑着说道。 “什么……呕……” 之后，唐娜在贝蒂的引导下，学会了使用魔法书，并接受了次级永久精神祝福，整体精神力提升至精神超频状态。 随后几天，唐娜逐步开始了五步冥想法的修行，而这时她遇到了一名奇怪的游汉，惊然一直呆呆的望着她。 拜仁变形的懒汉约克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家中，继续冥想和研究阿纳兹尔骰子。第二天，他变换了形象，悄悄来到唐娜的住处。 拜仁开启超视导向，远远的跟着唐娜。 这一隐蔽的感知魔法，并不散播魔力，而是通过更神秘的联系去寻找被锁定者，很是隐蔽。 贝蒂发现唐娜的精神力终于到了1单位，指导她顺利的学会极简冥想法和魔法飞弹后，又想方设法留唐娜在家几天，终于等到她精神力足够。 “次级魔力波动掩饰”现在兑换无需积分，贝蒂直接让唐娜兑换后，教她背下来“次级魔力波动掩饰”的符文结构。 “你的基础太差了，这个符文结构对你来说太复杂，死记硬背也无法直接记住。”贝蒂叉着腰感叹着。 “我再努力记忆记忆，一定能背下来的！”唐娜面带坚定的说道，她可不想因为无法掩饰魔力波动而被抓到。 “你这几天先跟着我，我每天给你施法，顺便辅导你学习逻辑学和数学！魔法书你可以慢慢研究，好好利用第六页的考试功能。” 贝蒂想了想对着唐娜说道。 “说道这个，你怀疑过吗？城邦著名学者，已经失踪的艾斯，《逻辑学》和《初等数学》就是他写的。限于契约，我们无法说出这些，就等于对我们公开了艾斯至少是一名巫师的身份，对外隐藏了啊！” 唐娜皱着眉头说道。 “有这个可能，甚至他就是传火者也说不定，不然谁能研究出专门应用于研究符文的《初等数学》呢？想这个没有用，有可能传火者就在考验我们，观察我们。” “他大肆传播魔法书，发展我们这些巫师学徒，肯定有他的目的，耐心等待就是。无论如何，我们和他才是同一阵营。”贝蒂哈哈一笑，挥了挥手，不在乎的说道。 跟踪唐娜的拜仁，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首席政务官的别墅，心中一凛，他用“次级魔力敏感”观察着，二楼的一处房间有着大量的白色光芒。 “几乎可以肯定，首席政务官家有魔力波动，可以推断其家中至少有一个巫师学徒，该想个办法与他们见一见了。” 拜仁摸了摸变形后不存在的花白胡子，尴尬的笑了下。 夜晚，拜仁变形的黑猫正继续观察着别墅的情况，次级变形术的持续时间较短，每12小时就需要再次施法，他刚刚施法完毕。 老年黑猫拟人化的打着哈欠，正准备离去时，发现别墅二楼的窗户开了。 “我已经给家里人施加了暗示，天亮前他们是不会醒来的。我们俩抓紧走，聚会就要开始了！” 第五十六章 高级巫师学徒晋升实验（上）（日万第一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贝蒂直接从窗户上抱着唐娜跳了下去，随后灵活的快速离去，在她们离去不久，一只老年黑猫也紧跟着她们的方向而去。 她们顺着一处暗门进入了地下，黑猫也紧跟着跳下去。 “你来晚了，贝蒂！为什么带着陌生人。”一名高壮的男子低声嗡嗡的问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聚会不欢迎不请自来的新人。”另一名手持噼里啪啦闪烁短剑的女子面色不善的说道。 贝蒂有些懵，她说道：“唐娜是我的后辈，带她来参加聚会是说好的啊。” “看看你的背后，你带来了一根尾巴！”几名巫师学徒拿着各式各样的附魔武器警惕着，他们都受到了魔法书的提示，对方也是一位契约者。 本着对魔法书对传火者的信任，他们没有立刻攻击，只是警惕的站了起来。 贝蒂和唐娜回往背后，发现一只黑猫正散发着魔力波动，同时她们静音的魔法书也在提示着，遇到新的契约者。 “各位巫师学徒朋友，我叫拜仁，也是一位巫师学徒。我一直想要和其他巫师学徒交流，凑巧发现了两位女士，冒昧前来，还请宽恕。” 黑猫看着众人警惕的眼神，继续说道：“我是一名中级学徒，有着不错的数学基础和自建法术模型经验，重水飞弹系列法术就是我发明的。” 几个巫师学徒听了黑猫的话，半信半疑的查阅法术列表，发现最近确实多出了重水飞弹系列法术，发明者正是中级巫师学徒拜仁。 看到这里，他们的神色渐渐缓和。拜仁趁热打铁，直接跟几个巫师学徒讨论起他们刚刚提及的数学问题，一时间，气氛变得欢乐融洽，只留下贝蒂和唐娜面面相觑。 地下魔法实验室内，分身观察着拜仁的行动，并切换着查看巫师学徒们自发组成的各种形式研究会，嘴角露出了微笑。 “种子已经发芽，是时候弄清楚灰暗信徒的动向，等本体恢复，就搬迁实验室，组织学徒迁徙，同时考验学徒们。对于通过考验的学徒，他们将在我的带领下，一同探索超凡的奥秘。” 他乘坐机械魔梯，升到了地面，医院后院。 分身已经学会了拜仁的“次级魔力敏感”，他变形成双目锐利的雄鹰，飞出了医院，并激发了“次级魔力敏感”。 在夜空中，雄鹰的双眼下，整个要塞充斥着各种颜色，其中大英雄摩尔罗纳的府邸，洋溢着一片深红色。 要塞的几处地方，有着明显的黑血色，毋庸置疑，这就是灰暗信徒的聚集地。 分身变形的雄鹰感知着几处灰暗信徒聚集地，飞到一处的上空，悄悄于空中窥视，雄鹰发出古怪的音调，嘶哑的说着：“蛇之热感！” 双目随即被附加上热成像感知，用这种无魔力波动的形式，监视着灰暗信徒的动向。艾斯谨慎的观察了数个天，确认灰暗信徒们在准备某种仪式，某种极为邪恶、诡异的仪式。 分身远程监视了几天后，没有贸然行动。 “我现在的实力，高于中级学徒却低于高级学徒，灰暗信徒们手段邪恶而多变，更可能有恶魔投影甚至大恶魔投影，现在潜入太过危险，必须等等。” “对学徒的试炼，也不宜借用灰暗信徒，以免玩火**。正好戴娜率领的附魔巫师学徒正在东躲西藏打游击，要塞内学徒的试炼内容就定为限定时间内离开要塞，集合救援附魔巫师学徒吧。” “缺少一个领队人物，综合考虑，拜仁是最佳的选择，撤离前要与他见一面。” 分身确定了之后的计划，继续监视着灰暗信徒的动向，远程观察他们布置诡异复杂的仪式。 “我好想现在就去近距离观察灰暗信徒如何布置仪式，那么复杂的仪式，肯定能极大的补充我对诡异仪式的认识，提升我仪式方面的知识。” 对他人来说充满危险的诡异仪式，对艾斯来说却无比诱惑，那是知识的诱惑，那是超凡的奥秘。 又几天过去，医院之下，地下魔法实验室内。 本体艾斯的灵魂和灵魂空间损伤终于恢复，他和镜像一起走到负二层的一处空房间，准备布置晋升实验。 “第一步，制作出魔力高浓度和高度活跃的环境。我们需要布置一个高浓度、高活跃的魔力环境，最好将魔力通过魔晶符文的作用转化为魔粒子。” 艾斯根据思路，开始在特制的地板上创造新的魔法阵，魔法阵与法术模型和符文阵的另一个不同，是能用使用多个同级同类别符文。 艾斯在这个魔法阵中，将自己收集到的灵魂符文级别的魔力#1、魔力#2直到魔力#15全部复刻进魔法阵，再复制以复数位的魔晶符文和辅助符文，通过魔法纹路串联，将着几十个小型的符文阵串联成一个魔法阵。 每个固定点，都放置了艾斯提前转化好的魔石，内存着高浓度魔力。 “通过不同频率的魔力#n共振，可以创造出高浓度同时高活跃的魔粒子环境，现在开始启动魔法阵测试。” 艾斯自言自语着，他和镜像一起启动了魔法阵，嗡！ 随着魔力的集聚扰动，整个房间内的魔力还是集聚，不同频率的律动，使得魔力有些紊乱不安。 艾斯立刻终止了魔法阵，和镜像一起上去检查。 “思路没有问题，律动的频率和方向还需要不断测试，寻找这十五种不同频率魔力的最佳组合效果。” 随后，艾斯们又进行着反复的测试，几天后。 “就是这种律动，高浓度的魔粒子环境，交替有序的魔力频率律动，就像一场盛大的交响乐！这个魔法阵就叫高能律动魔法阵吧，我们真是魔法阵研发天才。” 分身看着努力成果，满意的自夸道。 “那么开始第二步，创造出类似虔诚信仰和独特精神立场环境。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不一定要很多人，我本身就是一个相对你而言强大很多的精神体，也许我可以直接制造这样一个精神立场。” 本体艾斯分析着。 第五十七章 高级巫师学徒晋升实验（中）（日万第二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是的，幻象法术本身就能创造出独特的精神立场，进而影响他人。也许可以从这方面作为切口，创造一种全新的法术模型，辅助晋升。” 分身答道。 “这个切入口可以，不愧是我。那么我们分析一下需求，这个精神立场需要让人专注、共情、信念坚定，最后能一定程度提升精神力，这个信念是对我们魔法道路的信念，也许可以加入暗示。大致是这样。” 艾斯一边自夸，一边分析道。 “不止如此，也许可以加入我们新研发的滋养魔法阵，它能极大的滋养灵魂和身体，使用它的滋养效果，应该能让整个晋升实验更稳妥。” 分身答道。 “当时的篝火节，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仪式，我们可以用一定的仪式仪轨，将整个晋升实验串联起来，也就是创造一个标准化的晋升仪式！” 艾斯的思路渐渐清晰。 他开始组合全新的法术模型，分身则在高能律动魔法阵旁复刻滋养魔法阵。 艾斯的灵魂空间内，曾经满目疮痍，现在已经恢复完全。 他从自己能勉强组建出漏洞特别多的立体法术模型的行为判断，精神力刻度只要继续增加，不用太多，应该就能达到正式巫师的最低标准。 他的灵魂秘藏空间内，上层漂浮着一个个组建好的平面法术模型，下层则是八十多个灵魂符文在静静的躺着。 他把下层的灵魂符文叫做根符文，上层可以复制多次的叫做衍生符文。现在，他就在根符文中挑选合适的符文，试着创造新的法术模型。 “专注、共情、信念坚定，要达到这种效果，我需要诱导符文、镇定符文、同情符文、暗示符文、情绪压制符文、意志符文，用我自己对魔法道路的坚定意志切割出部分精神力，作为这个法术模型的引子。” “这个引子能极大的强化被施法者对魔法道路的坚定，在这种晋升的特殊情况下，被施法者要感知自然，拥抱道路，灵魂是敞开的。也许能产生类似思想钢印的效果，或许我以后能用这种方法，给其他巫师学徒的晋升添加私货，让他们更忠诚可靠。” “需要更多的实验来探索如何添加私货，也只有这种对方灵魂如婴儿般的时候，才能产生思想钢印效果。类比当时篝火节的环境，信徒都更加坚定，也是一种另类思想钢印。” 艾斯越想越兴奋，这个方法如何可行，能在未来更好的把控巫师组织。 光凭借个人魅力和制度把控超凡组织是不行的，这种无形的思想钢印，会让对方形成固定的思维方式，自发的认同。 他需要同行者帮助自己一同探索未知，但是不需要意外因素，如果能达成，可以最大限度减少意外和背叛。 艾斯没有先在灵魂空间复刻衍生符文，虽然逆向崩解法术模型没啥危害，但是如果构造法术模型失败，可是有麻烦。 他在空中一点点的构造新的法术模型结构，砰！ 模型理所当然的构造失败了，他一次一次的尝试，终于成功。 “效果的味道不是很对劲，先用镜像实验实验。” 可怜的分身刚刚复刻完滋养魔法阵，就成了新鲜的小白鼠。 多次实验后，艾斯看着口吐白沫，嘴里喃喃着忠诚之类话的镜像，不断调整着法术模型。 “这个法术确实有专注、共情和信念坚定的效果，但是主体，我感觉你的引子不对劲，私货太多了，引子精神力的主导必须是对魔法道路的坚定和对未知真理的追求，私货只能稍微暗示，不然晋升仪式可能会失败。” “毕竟这是高级巫师学徒晋升仪式，不是忠诚仪式。” 分身头晕目眩的吐槽道。 “有道理，夹带私货也要以晋升为第一要务，我再调整调整引子里的引导意志构成。” 又几次尝试后，艾斯终于成功的确定了新法术模型的结构和引子的比例，并在灵魂空间中复刻了这个法术模型。 “这个灵魂法术叫什么好？艾斯的洗脑？专注之路？道路与私货？” 艾斯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是叫高级学徒晋升引导术吧，通俗易懂。” 分身感觉头不那么晕，揉着脑袋说道。 “那么进行第三步，准备一个引导性的符文结构。我觉得可以吸收拜仁新发现的灵魂符文，对冥想法进行改良。他发现的符文可以促进对魔力的敏锐感知，并直接增强自身感知能力。” 艾斯说道。 随后，本体先尝试着改良自身灵魂空间的冥想法法术模型，经过多次空中的组建法术模型的实验，艾斯将灵魂空间的冥想法法术冥想进行了改良。 “这种改良后的冥想法，能稍微增加精神力的增长，极大促进感知能力的增长，并且促进灵魂对魔力的敏感性。我把这个改良的冥想法叫做强化高级学徒冥想法，现在把法术模型转化为符文阵，作为外部的引导性符文结构。”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将法术模型转化为符文阵，经过数次尝试后，他成功将符文阵复刻在一个强力低级魔物骨头制作的平面上。 分身坐在高能律动魔法阵中央，整个魔法阵密布着魔石，正前方是滋养魔法阵，通过复杂的魔法纹路和高能律动魔法阵相连。 艾斯位于分身身后，凝视静气的轻声说道：“现在放松你的精神，进入冥想状况，我在合适的时候，启动整个仪式。” 艾斯观察着镜像的状态，一只等待到镜像冥想快结束，整个人精神放松、精力充沛的时刻，启动了魔法阵。 魔法纹路、符文结构和魔石相继闪烁，空气中出现雾气，涌入分身身上，伴随着魔力如交响乐般的律动，艾斯开始随着律动起舞，做起了仪轨。 他围着分身舞动了三圈后，使用了灵魂法术“高级学徒晋升引导术”，施法目标锁定魔法阵中灵魂有些暖洋洋飘荡的分身。 轰！ 分身接受“高级学徒晋升引导术”的一刹那，感受到对魔法道路的深刻感动和对真理的不懈追求，以及一丝对本体的忠诚和感激之心。 第五十八章 高级学徒晋升实验（下）（日万第三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伴随着法术的引导，他的状态渐渐不同寻常，灵魂在剧烈颤抖，整个飘上了天空，周围环境的魔力产生了难以言表的共振。 “似乎有些不一样？难道因为分身本质上是魔法生物，其灵魂与身体一体的原因？”艾斯在心中默默的分析着。 空中漂浮的分身，感觉自身似乎再次魔粒子化，万物似乎都在对自己低语。 他仔细聆听着，却又难以听清。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突然下坠，无法控制的下坠。 艾斯看着分身缓缓的降落，在碰到魔法阵的瞬间，似乎有肉眼难以观测到的光芒闪过。 他立刻闭目开启精神感知，分身的头部出现夺目的白色光芒，紧接着就消失，变成漆黑一片。 分身则感觉有光点在吸引自己，他顺着光点追逐着，突然出现巨大的吸力，将他的精神力吸入黑不见底的旋涡。 这是一处存在于不可见之处的异度空间，灵魂秘藏空间！ 良久，魔力多频律动已经消失，滋养得到雾气也全部被分身消化，他睁开双眼，站立起来，说道：“成功开启灵魂秘藏空间了，我现在是一名高级巫师学徒了！” 艾斯和分身四目相识，开始灵魂同调共振，他感知到分身的经历，与他类似却不同的晋升感受。 “纯粹魔法生物的晋升与普通超凡生物晋升的不同之处吗？还有整个高级学徒晋升仪式，必须写一篇论文，总结下来这次实验。” 艾斯想着，在魔法书中拟定了题目《高级学徒晋升仪式探究》记录着这次实验的目的、过程和最终结果，以及相应推论。 他在论文最后写道： “这次实验只是对一次偶尔成功个例的尝试性总结共性和检验，此次的成功还不能完全的佐证这套晋升仪式的可重复性，后续还要更好的实验样本，扩大覆盖面和多样性。” “对于高级巫师学徒晋升，我们可以作出如下假设推论： 第一，晋升的目的是灵魂本质的升华，突破某种界限，开启秘藏空间。 第二，晋升应该需要高魔力浓度和有频率的多样魔力律动，我们可以尝试收集更多的魔力#n，甚至魔晶#n，多样化的同类符文虽然在法术模型构造没有作用，但是在魔法阵的构筑有着重要的作用。 第三，精神力突破1刻度应该是必要条件，以后可以尝试用精神力未突破1刻度的学徒实验以验证真伪。 第四，灵魂脱离**后，似乎会与自然界的某种律动产生契合，这种契合可能才是灵魂蜕变的关键。” 另一边，分身适应着开启灵魂空间后的状态，尝试着铭刻灵魂符文。因为精神刻度有限，分身只铭刻了“高级魔法伎俩”、“强化高级学徒冥想法”、“变形术”及“不完全变形术”、“洞察感知”“魔力敏感”这几个法术模型的根符文。 他已经准备好潜入灰暗信徒之中，分身与艾斯一道，跟踪了一个不定时外出采买东西的高瘦灰暗信徒。 艾斯用“魅惑人类”法术轻易的控制了他，详细的拷问灰暗信徒们的计划、这个灰暗信徒的日常工作性格和人际关系。 随后分身变形成他的模样，实验着高瘦灰暗信徒的习惯，确认模仿合适后，分身潜入了灰暗信徒的隐蔽处。 “凯文，东西都买好了吗？大家都饿坏了！”一名光头疤脸壮汉打开门，对分身说道。 “祭司大人，我们的水很充足。”分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灰暗礼，回答着暗语。 光头疤脸看到暗语对上，咧着嘴狞笑，放分身入内。 经过拷问，艾斯们已经得知，灰暗信徒分多批潜入了要塞内，这里的是其中一批，究竟有多少人，多少批他们也不清楚。 分身没有立刻行动，他直接安装凯文的日常行动，把食物放好，然后和其他信徒一起准备诡异仪式。 这是个十分宏大的仪式，他们准备的仅仅是仪式的一部分，限于在灰暗信徒中的地位，凯文所知甚少。 因此，分身已经盯上了这个点的光头疤脸祭司，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几天后，地下魔法实验室内，负一层。 艾斯正观察着要塞内的学徒，他们自发形成的聚会中，一些优秀的学徒已经显露出能耐。 “希望之后的时间，你们能顺利通过我的试炼，我也需要更多的同行者。在证明你们的研究能力之前，需要先证明你们与我同一阵营的勇气和智慧。” 他看着画面中的拜仁，渐渐陷入沉思。 另一边，黑猫拜仁已经融入了附魔同好研究会，凭借他出色的数学水平和在众人中高超的法术模型创造水平，众人都很是佩服拜仁。 “拜仁先生，”贝蒂低着头对地上的黑猫说着：“你为什么不变成人形呢？” 拜仁有苦难言，次级变身术不能变形衣物，他是果体，当然不能变回人形。再加上这样可以保持神秘，时间长了，他干脆一直保持黑猫形态。 当然，不能这样说，毕竟一众学徒并不会次级变形术，他保持高冷，轻声喵着走开了。 贝蒂看着走开的黑猫拜仁，她悄悄拽起努力补课的唐娜说道：“你不觉得拜仁一直保持黑猫形态很可疑吗？” 沉浸于学习的唐娜顶着黑眼圈，迷茫的看着贝蒂，随后又一个猛子扎进数学的题海。 “可疑，太可疑了。要么是他本身有问题，要么是次级变形术有问题。”贝蒂则还在一旁喃喃自语。 很快，聚会的人已经到期，甚至还有其他聚会的学徒慕名而来。 因为拜仁的到来，众人对符文解析有了新的理解，符文阵的改造乃至创造有了不小的进步。 符文和符文结构的解析极其依赖数学水平，他们很多原来无法实现的设想，都在拜仁的讲解下找到了头绪。 拜仁讲解着符文及符文结构与数学的联系，同时观察着众人，他也能明显的看出，贝蒂是一众巫师学徒中最具有天赋的人，不只是精神力的天赋，这个孩子的数学天赋也很好。 第五十九章 迫近（日万第四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而且贝蒂有很多奇思妙想，即使拜仁也不得不赞叹。 她经常和拜仁讨论各自机械零件的设计问题，虽然拜仁不懂机械，但是他很懂数学，从数学的角度帮助贝蒂解决了很多问题。 他和贝蒂接触越多，越觉得，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贝蒂真的能创造出传说中先代文明巨大的机械巨人也说不定。 黑猫拜仁讲解完之后，贝蒂又找他讨论起机械的零件，并不断试图套拜仁次级变形术的详情。 黑猫拜仁为了避免露出马脚，决定诱导贝蒂思考其他问题，他说道： “贝蒂，我觉得你可能陷入了一个误区。你一直试图制造一台巨大机械巨人，这在传说中的先代文明也是个浩大的工程，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你为什么不试着先完成某一部分呢？” “完成某一部分？”贝蒂好像被点亮了思路，又抓不住，她皱着眉头思考着。 “比如说，”黑猫拜仁扫了较小的贝蒂一眼，胡乱说道：“你可以制造某种辅助机械，来增加你的近身格斗能力，类似于附魔武器，但是不完全相同。” 贝蒂听着拜仁模糊的话，却陷入了沉思。 “某种类似附魔武器的机械，那应该可以拿在手里，不对，也许可以想盔甲一样依附在身上。或许我可以制造类似于盔甲和武器的统一体。完整的统一体有些难，可以先做一部分，比如一条辅助的机械手臂？” 较小的贝蒂思考着，她的思路渐渐打开，脑海中出现了模糊的构图，抱起黑猫拜仁，狠狠的亲了一口，转身拉着唐娜回家，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制造机械手臂了。 分身这几天在诡异仪式节点，一直脚踏实地认真工作。 他无情绪波动的窥视着灰暗暗信徒，看他们偷偷猎杀居民，折磨并献祭他们的灵魂，制作出仪式的材料。 他认真的观察和记录着仪式的知识，并于自己过去记录的作对比，上次在村庄记录的太仓促，很多有没有完善。 这几天他对定位异位面、召唤、献祭方面的知识有了长足的进步，也许等搬迁完实验室，可以研究如何召唤异界生物了。 这几他，分身通过偷偷开启灵魂法术“洞察感知”和“魔力敏感”，已经摸清楚光头疤脸祭司的行动规律和实力水平。 光头疤脸祭司的黑血色光芒和身体的魔力集聚程度，大致相当于类英雄级别。这样符文分身的判断，这里只是整个要塞诡异仪式的某个小节点，类英雄级别也就差不多了。 英雄级别的实力，在任何一个超凡组织中都非常稀少，灰暗信徒也不可能例外。 夜幕降临，本体艾斯和分身在光头疤脸祭司参加完更高层灰暗信徒秘会回来的路上，启动了书之精灵强大的遮蔽能力，安静的等待着。 光头祭司谨慎的观察着周围，身体微微绷紧，随时准备暴起。虽然侵入要塞的过程很隐蔽，可是已经有数名灰暗信徒在采集祭品时被发现，军团已经介入调查，他不得不谨慎些。 他刚刚踏入艾斯的施法范围，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恶意，带着灵魂的哀嚎。 原来是本体艾斯激发了弱化版“灵魂爆裂”，这是他拟定的计划，灰暗信徒祭司大概率有恶魔化的能力，很可能免疫幻象类法术和魅惑法术，必须先直接打击他的灵魂，让其灵魂受到重创。 光头祭司非常敏锐，他感觉到一旦被这哀嚎纠缠，肯定不死也残。他快速的侧身，恶魔之力激发，瞬间半恶魔化，背生双翼，展翅欲飞。 另一侧的分身准备好，他在本体的弱化版诅咒发出的一瞬间，就激发了法术模型“高级魔法伎俩”，伴随着心意、手势和魔力律动，他用古怪的语调如诗歌般诵读着，双手指向展翅欲飞的光头祭司：“强化·七层·冰冻·魔晶囚牢！” 伴随着他的咒语和手势，魔力在恶魔化的光头祭司附近集聚，符文结构依次出现。 噼啪！噼啪！ 一层厚厚的不规则魔晶，带着寒冷的气息，将光头祭司整个冻住。 随后魔晶增生，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球！ 将展翅欲飞的恶魔化光头祭司直接困住其中，光头祭司双目闪过绝望，他浑身膨胀，打算自爆！ 就在这时，阴冷哀嚎的力量侵入了他的身体，迅速破坏着他的灵魂，衰竭着他的灵魂和生命力。 他变得虚弱无比，苟延残喘，连自爆的力量都没有了。 艾斯对着苟延残喘的光头祭司，连续使用了“机械化心智”和“魅惑魔物”，看着光头祭司背后生出魅惑符文结构，艾斯的嘴角上扬，双眸散发着寒光。 “又一个优秀的实验体成功捕获！” 分身给光头祭司放了血，成功变形成他的模样，先行回到仪式节点。本体艾斯则带着实验体回到了地下魔法实验室的负三层，囚禁起来，严刑拷问。 几天后，本体艾斯把烧成灰烬的光头祭司掩埋，他已经知道了光头祭司知道的一切。 灰暗信徒之所以能潜入要塞，不被奇物发现，是因为大半年前魔女的帮助。传言魔女和大首领有过一腿，不知道为何翻脸，但是也经常合作。 所谓的魔女，就是把灵魂出卖给魔鬼换取力量的女性，她们通常有着可怕的力量和难以揣摩的阴谋，或者说魔鬼一直编织着阴谋。 谁也不知道魔女和大首领那晚谈了什么，只知道魔女曼妙的身姿婀娜而出，大首领一脸蜡黄，脸色阴晴不定。 几天后，灰暗信徒大首领就着急了所有的祭司，分发下奇怪的粉末。命令每个在美狄慕斯城邦北部制造骚乱的灰暗信徒集合，涂上粉末后潜入城内。 他们顺利的欺骗了要塞辨识邪恶的奇物，混进了北境要塞，布置起了诡异仪式。 这个仪式非常复杂，灰暗信徒在外部四处游击破坏，其实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现在他们来到了仪式的中心，来完成最后一步。 按照光头祭司估计，要塞内的布置已经接近完成，只差小部分关键性的节点的完成。 第六十章 相见（日万第五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似乎光头祭司有着某种约束，更多的秘密无法透露，就像被契约束缚的巫师学徒一样，关键性的事情想出卖都做不到。 而且，艾斯拷问完光头后，似乎触发了什么，光头祭司整个人剧烈的挣扎，瞳孔涣散、眼神恐惧，被自内而外燃烧的黑色火焰烧成一片灰烬。 “光头祭司的话如果属实，那我还有点时间缓冲。但是，他的话不可全信，如果我是大首领，为了保证计划成功，必然不会让下属知道全部真实信息。” “而且他神秘自燃，恐怕是触发了某种未知机制，也许灰暗信徒已经知道光头祭司被捕，不能耽误时间了。镜像立刻变形远程侦测，观察灰暗信徒是否有行动。” 艾斯紧接着就通过魔法书，告知镜像事情概要，命令他立刻撤离，变形成夜枭远程监视灰暗信徒的节点。 正在节点中的镜像，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灰暗信徒们很可能来节点查看，甚至有可能提前发动仪式，他借口离开节点，变形成夜枭飞上天空，在一处高塔落下，双目变形，监视着节点。 “拜仁已经逐渐在学徒中站稳脚跟，他想见我，我也必须马上见他。”本体艾斯双眸闪烁，他操纵着魔法书，编写着信息。 正在家中的黑猫拜仁，发现魔法书滚烫，精神印记呼唤着他，末页浮现出文字。 【契约者拜仁，传火者阁下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请立刻前往要塞医院。】 他神色有些激动，抑制着心情，冷静分析着。 “信息很简短，地点在医院，很可能与艾斯有关，或许我的推测是对的。没有告诉我到医院后如何，或许到了有指引，也或许到了会有考验。” 拜仁脱掉衣服，变形成黑猫，把阿纳兹尔骰子含在嘴里，往要塞医院的方向跑去。如果夜晚有人观察，会发现黑猫跑的格外迅速，几乎堪比低级魔物。 黑猫拜仁很快抵达了医院，夜晚的医院依旧灯火通明，这里实行了艾斯制定的医院规章制度，有病人住院也有医生负责急诊。 黑猫拜仁在医院外围转了一圈，他吐出阿纳兹尔骰子，用猫爪轻轻拨动，骰子闪烁着微光，预示着没有危险。 他随即悄然潜入医院，直奔艾斯曾经的住所。 来到医院后院附近，黑猫拜仁突然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似乎需要离开，他往回跑了几步，阿纳兹尔骰子突然闪烁，解除了他的异常状态，黑猫拜仁突然醒悟，这似乎是某种法术的作用。 “让每个靠近的人都自发的离开，会是什么法术呢？”黑猫拜仁发出喵喵的声音思考着。 艾斯没有将涉及幻象精神控制的符文和法术模型共享，因而巫师学徒们绝大多数不通这一类法术。 黑猫拜仁依靠阿纳兹尔骰子的奇特效果，进入了艾斯曾经的住处，他上下左右扑腾寻找，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突然艾斯住处的地板裂开，黑猫拜仁直接顺着地板下的暗道下坠，扑通一声跌落在机械魔梯上。 伴随着机械魔梯的吱嘎声，黑猫拜仁缓缓的沉入地下魔法实验室。 地下魔法实验室负一层，艾斯穿着一身黑袍，站在铭刻着复杂符文阵的玻璃球旁，一手抚着副本魔法书，看着玻璃球上闪烁的一幅幅画面，默默不语。 哐当！ 机械魔梯停了下来，黑猫拜仁灵巧的从魔梯一跃而下，看到了玻璃球前站立的人影。 “是艾斯学者吗？” 黑猫拜仁口吐人言，声音有些沙哑。 “好久不见，拜仁学者。” 艾斯回过身，把黑色罩袍的帽子拿下，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您，您就是传火者阁下吗？” 黑猫拜仁看着地下魔法实验室中书架上列满的魔法书和中心的巨大玻璃球，还有玻璃球之上的一幅幅画面，激动的说道。 “我就是传火者！” 艾斯简洁有力的说道，同时激发了幻象类灵魂法术“暗示”，重点使用诱导符文、同情符文和意志符文，产生了强烈的共情、感染效果。 黑猫拜仁终于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他这一刻感到无比幸福和感动，拟人化的站立然后拜服，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中级巫师学徒拜仁向您致敬，伟大的传火者阁下。” 艾斯看着拟人化四肢匍匐在地的黑猫拜仁，眼中闪过满意。 拜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真的很优秀，研究思维方式正确，动手实验能力强，做事也谨慎老练，再加上他顺利的在这个时候用学识折服了其他巫师学徒，融入这个圈子，是很合适的人选。 “巫师学徒拜仁，你对神裔怎么看？” 艾斯慢慢的走近黑猫拜仁，随后一挥，解除了拜仁的次级变形术，并用“高级魔法伎俩”召来一件黑袍，披在拜仁身上，将他扶起。 “尊敬的传火者阁下，神裔是我们的敌人！” 拜仁迅速穿上了黑袍，把骰子放进袍子里，赤着脚跟着艾斯向符文玻璃球走去，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决绝。 “不只是神裔，所有的旧势力超凡，与我们都是敌人。我们是巫师，新兴的微弱超凡势力，注定会被打压。” 拜仁一边看着艾斯，一边说道。 “你的认识很好，我很满意。 但是我们的未来，不会和所有旧超凡对抗，我们要尽可能团结大多数，拉一派打一派，无论是神裔、恶魔、魔鬼还是魔物，只要有共同利益，我们都可以合作。 但是要牢记，我们最后还是要消灭他们。 所谓的超凡生物，无论是神裔、恶魔、魔鬼还是魔物，都不只是我们的敌人，更是我们宝贵的实验材料，我们超凡知识的源泉！” 艾斯望着玻璃球上一幅幅画面，指着玻璃球继续说道。 “这就是我们巫师，我们是一群研究者，一切的超凡生物，都可以上我们的解剖台。研究超凡生物，模仿超凡生物，超越超凡生物！” 他随即挥手，温声对拜仁说道。 第六十一章 机械先驱（第一更，日万求订阅月票打赏！） 一周之前，贝蒂听了黑猫拜仁在聚会上敷衍的话，却陷入沉思，她拽着唐娜回到家中，开始投入的研究。 “我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想制造一个机械巨人，那样确实太过于妄想！” 贝蒂看着眼前的小型蒸汽锅炉，陷入沉思。 “我应该先从简单的、小型化方向着手，一个类似盔甲的机械助力设施或许是不错的研究方向！但是，我得先解决这个机械的动力问题，如果不能自驱动，那就和那群制造附魔武器、附魔防具的铁匠们没什么不同了。” 唐娜看着自言自语的贝蒂，看着她时而兴奋、时而皱眉，不由心中无奈，抱起了贝蒂准备的习题册继续学习起来。 唐娜不想一直依靠贝蒂，魔法这个奇妙的世界，她也想去探索，想自己创造一个法术模型。 “所谓的动力，就是驱动的核心。蒸汽驱动的基本原理我已经明白了，首先要有一个锅炉，用来产生大量的蒸汽，这多亏了拜仁发现了密度符文，让我知道水元素是可以膨胀和压缩的，蒸汽可以膨胀，这个水沸的过程就是膨胀的过程。” 贝蒂在锅炉底部铭刻了由次级火元素符文与次级灼热符文为核心组成的次级符文阵，这是贝蒂为了加热锅炉而设计的次级符文阵，她命名为热动力符文阵。 在遇到拜仁之前，她就已经把热动力符文阵设计完毕，经过多次探索和修改，她找到了合适的灼热效果，能在有魔力供给的情况下，持续加热锅炉。 研究到这里，进入了瓶颈，蒸汽锅炉需要大量的水，她设想中的机械巨人只能背着大量水缸，这样显得非常笨重。 拜仁的到来解决了这一切，他发现了次级水元素系列符文，尤其是其中的次级密度符文和次级压力符文。贝蒂在魔法书中看到的一瞬间，就兴奋的想跳起来。 有了次级水元素系列符文，贝蒂的机械设备小型化就可以解决了。 她请教了又丰富实验密度符文经验的拜仁，寻找出合适的密度，设计了次级水蒸汽符文阵。 这个符文阵能在一瞬间制造大量水汽，并在热动力符文阵的驱动下，通过压力符文的效果，瞬间制造出高压水蒸汽。 “先代文明书籍里提到的蒸汽机运行，需要密封的汽缸和运动的活塞。如果没有魔法，光密封问题就难以解决，但是有了魔法这些不是问题！” 贝蒂的双目发亮，小小的身板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能力，她熟练的使用起了两个次级法术。附魔同好研究会众人的杰出成果之二，次级高燃法术模型和次级空气塑形法术模型。 只要提供充足的魔力，次级高燃法术模型能制造出次级火元素系列符文能达到的最高温度，将铁矿轻易化为铁汁。 贝蒂准备好了已经魔力化的铁块，用次级高燃把它化为铁水，然后用空气塑形和次级魔力之手配合，成功将铁汁冷却并一次塑形成小型汽缸。 到了这一步，贝蒂却被难住了。她手里的书籍描述的含糊不清，只提到了往复式蒸汽机，通过蒸汽膨胀活塞做功。 “蒸汽膨胀确实能推动活塞，但是怎么让活塞回来呢？这本书写的不清不楚，我先试试看……” 砰！ 贝蒂的原型蒸汽机没有排气口，爆炸结束。 及时激发次级魔晶盾的贝蒂，脸色难看，继续实验着。这次贝蒂给原型蒸汽机添加了排气口，但是无法解决活塞往复的问题。 “我制造出的动力，得能推动一个主轴承轮转动，然后通过齿轮带动整个机械运动，产生成倍的攻击力、移动速度。” “所以，换个思路。我需要一个设施，能让活塞循环运动，推动主轴承不断转动！也许可以这样做！” 她经过多次失败的实验，贝蒂实现了冷凝真空蒸汽机，但是这种蒸汽机的动力太低了，根本无法驱动她理想中的机械。 她悄悄从父亲的书房拿走先代文明的书籍，无意中发现残缺的往复式蒸汽机图纸，才最终解决了难题。 她从蒸汽入口处，制作了一个封闭的滑阀室，内置滑动阀门连接滑轮杆，连接偏心轮，通过曲柄和连杆与活塞杆相连，最终实现了汽缸内的蒸汽推动活塞循环往复运动。 整个原型蒸汽机制作成功后，贝蒂开始不断尝试着将原型机小型化，最终她制造了一个背携式魔法蒸汽原型机。 “这样最重要的动力问题就解决了！多亏了拜仁的水元素系列符文，不然这个原型机根本不可能制造成功。下面将我早就做好的机械组装起来，我已经想好怎么组装啦。” 唐娜看着较小的贝蒂背着几乎和她后背一样高的原型机，担忧的望着她。 贝蒂很早之前就制造出了成堆的零件，她有着一系列的思路，只是限于无法制造强力的动力核心，无法实现。 在她的魔法书中，记录了大量的巨型机械的想象设计图，现在就是梦想照入现实的时刻，虽然无法制造特大号机械巨人，但是可以制造一个放大的辅助机械设备。 她将大号魔化零件融化重塑，用了大约一天的时间，成功组装成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设备。 两条辅助机械腿和一条辅助机械右臂以及背部的核心装置，因为材料有限，左臂紧配备了一块铭刻魔晶盾符文阵的护腕，最终形成了这个高达两米有些笨重的辅助机械。 “你就叫做学徒战斗辅助机械1型，简称学徒1型，这个名字真好，完全符合先代文明书籍里的描述风格，我真是个天才！” 贝蒂制造的学徒1型，通过背部的魔力汲取符文阵与贝蒂相连，需要贝蒂消耗精神力来引导魔力进入，激发原型机内的数个符文阵，达到制造大量蒸汽做功的目的。 排气孔紧连着右臂的上方，有五个非常小的孔洞，通过次级直射符文阵的引导，能瞬间释放超高压高热蒸汽飞弹，杀伤效果极佳。 机械手臂上配备了两个固化魔晶武器符文阵（魔晶短刃和魔晶长枪），必要时刻可以近身战斗。 依靠背部的原型机，整个学徒1型能极大的增强使用者的瞬时移动速度和攻击力度，产生强于普通附魔武技的更强力量和速度。 唯一的不足就是，相对于附魔武技的灵活，学徒1型要稍微笨拙。因为使用了魔化铁为材料，并铭刻了复数个次级强化符文阵，整个机械的强度、硬度和韧性都极大提高，防御效果也大增。 学徒1型的背部底座、肩部底座和双脚底座，有特制的瞬时蒸汽驱动装置，能瞬时排出大量的高热蒸汽，既可以杀伤敌人，也可去瞬间驱动，实现快速移动，短暂低空飞行，断臂攻击，断臂自爆等多种效果。 第六十二章 骑士的心（第二更，日万求订阅月票打赏！） 贝蒂从蒸汽入口处，制作了一个封闭的滑阀室，内置滑动阀门连接滑轮杆，连接偏心轮，通过曲柄和连杆与活塞杆相连，最终实现了汽缸内的蒸汽推动活塞循环往复运动。 整个原型蒸汽机制作成功后，贝蒂开始不断尝试着将原型机小型化，最终她制造了一个背携式魔法蒸汽原型机。 “这样最重要的动力问题就解决了！多亏了拜仁的水元素系列符文，不然这个原型机根本不可能制造成功。下面将我早就做好的机械组装起来，我已经想好怎么组装啦。” 唐娜看着较小的贝蒂背着几乎和她后背一样高的原型机，担忧的望着她。 贝蒂很早之前就制造出了成堆的零件，她有着一系列的思路，只是限于无法制造强力的动力核心，无法实现。 在她的魔法书中，记录了大量的巨型机械的想象设计图，现在就是梦想照入现实的时刻，虽然无法制造特大号机械巨人，但是可以制造一个放大的辅助机械设备。 她将大号魔化零件融化重塑，用了大约一天的时间，成功组装成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设备。 两条辅助机械腿和一条辅助机械右臂以及背部的核心装置，因为材料有限，左臂紧配备了一块铭刻魔晶盾符文阵的护腕，最终形成了这个高达两米有些笨重的辅助机械。 “你就叫做学徒战斗辅助机械1型，简称学徒1型，这个名字真好，完全符合先代文明书籍里的描述风格，我真是个天才！” 贝蒂制造的学徒1型，通过背部的魔力汲取符文阵与贝蒂相连，需要贝蒂消耗精神力来引导魔力进入，激发原型机内的数个符文阵，达到制造大量蒸汽做功的目的。 排气孔紧连着右臂的上方，有五个非常小的孔洞，通过次级直射符文阵的引导，能瞬间释放超高压高热蒸汽飞弹，杀伤效果极佳。 机械手臂上配备了两个固化魔晶武器符文阵（魔晶短刃和魔晶长枪），必要时刻可以近身战斗。 依靠背部的原型机，整个学徒1型能极大的增强使用者的瞬时移动速度和攻击力度，产生强于普通附魔武技的更强力量和速度。 唯一的不足就是，相对于附魔武技的灵活，学徒1型要稍微笨拙。因为使用了魔化铁为材料，并铭刻了复数个次级强化符文阵，整个机械的强度、硬度和韧性都极大提高，防御效果也大增。 学徒1型的背部底座、肩部底座和双脚底座，有特制的瞬时蒸汽驱动装置，能瞬时排出大量的高热蒸汽，既可以杀伤敌人，也可去瞬间驱动，实现快速移动，短暂低空飞行，断臂攻击，断臂自爆等多种效果。 深夜，救济院后树丛内，次级光亮术的光球发出明亮的光芒，安塞斯塔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警戒着四周。 “奥莉，我实在是弄不懂什么是虚数，为啥会有虚数呢？” 阿诺挠着头，仇大苦深的看着习题册。 他已经死记硬背下极简冥想法，也就是次级魔力#3单一符文法术模型。 对学渣阿诺来说，能用极简冥想法冥想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在冥想时他确实能感受到身体、精神的进步，这让他欣喜万分。 但是依然无法摆脱可怕的《初等数学》，听说这是叫艾斯的人编纂的丛书，简直太可怕了。 安塞斯塔看着陷入学习的奥莉和被迫陷入学习的阿诺，说道：“在巫师学徒内近乎公开的逻辑和数学学习，虽然因为契约的原因，无人泄露，但是这种行为至少昭然宣告艾斯学者是个巫师吧。” “确实有这个可能，甚至他就是传火者大人也说不定呢。他制造精巧的魔法书培养我们，肯定有他的用意，耐心等待吧。” 奥莉一边批改着阿诺的习题，一边说道。 安塞斯塔不再言语，他其实不讨厌成为巫师学徒的感觉，就像过去的心意流骑士一样，巫师们也是一个纯粹的已经凸显出向心力的团体。 巫师学徒们自然而然的研究超凡的态度，和心意流的修行态度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纯粹。 “也许，我当一个巫师学徒中的骑士也不错。” 安塞斯塔轻声说道，他心中困惑已久的东西突然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他从流浪的骑士，最后的心意流传人，变成了一名巫师学徒，众多学徒的一份子，他有了自己的阵营。 “骑士的美德之路不是全然无私的，美德依然有私，这个私就是自身的阵营。高贵的品质也不能超越阵营，否则就失去了守护的意义。我守护的是巫师这个团体和弱小的凡人，其他一切敌对超凡皆为仇寇！” 他的心意逐渐明了，信条也逐渐清晰起来，一直尝试的信条与固有魔力结合，这一刻终于有了变化。 “守护自身阵营，至死不渝！八美德为标，其怜悯为旗，我既为巫师中的怜悯骑士。” 安塞斯塔从树枝上跳下，他感到一股热流，那是自己贯彻的骑士之路，怜悯之路，带着圣洁和守护的意志，融入了自身的固有魔力。 周遭魔力沸腾，固有魔力在怜悯意志融入后，变得完全不同，它们沸腾着、雀跃着，改造着安塞斯塔的身体，特别是他跃动的心脏，这种神奇的力量将心脏彻底改变，同时也借助改变的心脏，改变着力量本身。 怜悯之心！ 骑士的超凡之路，在这一刻出现雏形。 “从心意意志来，融合固有魔力，到心脏去，这种力量就叫做心力吧。” 时间线回到离去的兜帽们，镜像艾斯变形的夜枭正远远窥视着他们。兜帽们通过黑夜中的阴影，穿梭着，进入了要塞的一处豪宅中。 “大首领，我们去了基特的节点，没有找到人。”领头的兜帽向豪宅大厅内主座的那人行了礼，用深渊语说道。 “基特应该是被军团发现抓住了，他试图出卖伟大的灰暗之主，已经被体内的阴影之火烧为灰烬。他节点的人都杀了？” 主座的兜帽用低沉平静的声音说道。 “都杀了，不可信者，一个没留。” 领头的兜帽冷酷的答道。 第六十三章 各自的选择（上）（第三更，日万求订阅月票打赏！） “你立刻通过阴影，召集所有节点的灰暗祭司，不能等了。既然军团已经发现，摩尔·罗纳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需要集中人手，先下手为强！” 主座的兜帽猛地站立起来，声音略微高亢。 “亚历克斯·罗纳，你要再次对自己的血亲动手了吗？” 魅惑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像是用手指摩挲着情人的胸膛，曼妙的身影忽隐忽现。 “魔女，你又来做什么，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亚历克斯猛的掀开兜帽，露出英俊的面容，只是阴冷和暴躁使得这面容有些扭曲。 “呀呀呀，我亲爱的亚历克斯生气了呢。你还在怪我，要知道那是你父亲心甘情愿被你杀死的，而且你也没犹豫不是吗？” 听到魔女带着嘲讽的声音，亚历克斯更加面色不善。 “你如果是想来嘲讽我，那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不管你和你背后的主子有什么阴谋，一旦灰暗降临，所有的魍魉伎俩都将被强大力量戳破。这里将会转化为深渊投影，而你这个贱人，我要把你转化成最下贱的魅魔！” 亚历克斯状若疯狂的说道。 “看你这么有动力，我就放心了，呵呵呵呵。” 魔女没有惧怕亚历克斯的威胁，或许她就是为了激怒亚历克斯而来，伴随着声音的忽远忽近，魔女也渐渐消失不见。 “要追踪吗？大首领！”领头的兜帽半跪着说道。 “不必了，她太过狡猾，魔鬼大君赐予她的能力也难以捉摸，没有必杀的把握，先不要动她。” 亚历克斯压抑着怒气说道。 兜帽通过阴影诵念着深渊语，传递着信号，很快各个节点的祭司收到了阴影带来的讯息，立刻组织人手，袭击要塞内的贵族。 他们已经等不及仪式彻底完成，先下杀手，用贵族神裔的血和灵魂献祭伟大的灰暗之主，然后立刻启动不太完善的仪式。 镜像艾斯窥视着兜帽们的情况，并通过魔法书告知本体自己的推测。 本体艾斯早就将地下魔法实验室发现的知识存入自己的魔法书，他收到信息后，在魔法实验室固定好了魔法甘油管，准备等巫师学徒们撤离要塞就引爆整个实验室。 随后，他就先行一步，趁着混乱还没发生，变形成昆虫飞离了要塞。 “要想让学徒们尽量完整的撤出要塞，局势越混乱越好。代表灰暗信徒的黑血色在集聚，他们即将行动，我得让军团知道。” 镜像艾斯一边想着，一边落在地上。 他注意到医院附近，老熟人迪肯斯·罗纳正带领着一队士兵正在巡夜。 夜枭鸣叫，镜像艾斯激发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 心意，与迪肯斯短暂单向心灵通话。 手势，夜枭跟随魔力舞动。 咒语，夜枭用特定的频率发出鸣叫。 轰！迪肯斯感觉自己脑壳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警觉的四处张望，忽然听到了声音：“灰暗将至，第三大街，信徒云集，早做提防。” “谁？是谁在说话。” 迪肯斯大声吼道，他麾下的几名士兵面面相觑，什么也没听到。 迪肯斯问询了几位士兵，得知只有自己听到声音后，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让其他人通知英雄肯特·罗纳，自己则前去探查。 “要立刻通知拜仁，情况紧急，现在就引导学徒们撤离。” 镜像艾斯变形的夜枭望着迪肯斯的背影，心中想道，他随即通过魔法书编写信息，借助头顶的呆毛传输给拜仁。 拜仁刚刚回到住处，正要把地窖内的懒汉约克弄出来时，魔法书收到了艾斯的信息。 【情况有变，灰暗信徒很可能立刻行动，发动邪恶仪式，请立刻组织学徒撤离要塞。】 “情况有变，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你现在出来可能更危险。” 拜仁将懒汉约克放回地窖封死，设置好符文阵，三天以后，在魔力的作用下，地窖会自己打开一个缺口。 “剩下的就看你的命运了，约克。” 拜仁脱下衣服，变形成黑猫，把骰子咬在嘴里，快速离去。 黑猫拜仁没有立刻集合引导巫师学徒们，他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拨动着骰子，发出五色的光芒，最终指向一处位置。 “二个小时内，这个位置应该安全，就把那作为学徒们的集合点吧。”拜仁迅速的跑去，同时通过魔法书，给所有要塞内的巫师学徒发了信息。 【各位巫师学徒们，灰暗信徒潜入要塞，即将发生巨变，请即刻起前往要塞南侧门口第一道巷子集合，听从传火者使徒拜仁的引导。请牢记城外附魔巫师学徒的下场，谨慎行事，切勿被军团和灰暗信徒发觉。】 正在家中实验学徒1型的贝蒂收到这则消息，本来兴奋的脸随即垮掉。她和唐娜四目相望，随后说道：“我们不能自己逃走，得带我父母和你父亲一起离开。” “是的，但是怎么快速离去是个问题。”唐娜答道。 “我的学徒1型后背可以张开，挤一挤坐三个人也没问题，你身体素质有了不少提高，跟在我后面跑。就是我父亲比较固执，先打昏他再走。” 贝蒂凝重的说道。 随后，她轻轻的下楼，走到正在宁神看书的首席政务官背后，一手刀将其打晕，随后带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妈妈坐上有些猎奇的学徒1型一起离开，去寻找博格。 要塞市场内，博格看着两米高的猎奇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和一路狂奔的女儿，心中像有无数的咸鱼翻腾。 “来不及解释了老爹，抓紧时间上机械！” 唐娜抓着博格，直接扔到贝蒂的学徒1型上的平台，然后用结实的绳子将三人绑在上面，快速的离去。 救济院外，安塞斯塔三人也收到了信息。 “忧郁大叔，我们得叫醒救济院内的孩子，他们留在这会有危险的！” 阿诺看到信息，第一反应说道。 “可是阿诺哥哥，他们恐怕走不快，我们很难带着他们快速离开，而且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 奥莉担心的对阿诺说道。 第六十四章 各自的选择（下）（第四更，日万求订阅月票打赏！） “奥莉，你和忧郁大叔先走，我要带着剩下的孩子们一起逃出去。真正的英雄，是不应该惧怕困难，我是骑士，勇气信条会给予我力量！” 阿诺目光清澈，眼神坚定的说道。 “阿诺，你现在的实力不足以保护这些孩子平安离开要塞。你和奥莉去集合点，我带着这群孩子想办法离开。” 安塞斯塔说道。 “忧郁大叔……” 阿诺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安塞斯塔打断：“你是一名具有真正英雄品质的骑士，要牢记自己的承诺！你承诺过保护奥莉，这是你的责任。而我，也向你承诺，保护这些孩子，作为骑士，去实现各自的承诺吧！” 阿诺有些张口结舌，他觉得这样有些不对，但是又无法反驳。 “我刚刚有些感悟，本来想晚些时候再仔细教你，现在只能先让你感受一下了，一定要记住这种感觉，将自己心中的信念意志注入固有魔力，然后再回馈本心，这就是心力。” 安塞斯塔双手抱住阿诺心脏前后，用心力从阿诺心脏出，循环一圈，回到心脏。 阿诺仿佛看到了一名孤独骑士手持骑枪，背后是压压人影，衣衫简陋的奴隶、面色健康的自由民、公民，儿童、老人、女人，还有一群穿着黑袍的巫师学徒。 骑士倔强的举起长枪，驱使着坐骑，冲向恶魔、魔鬼和神裔组成的大军。 轰！ 阿诺感觉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懂。 “记住它，骑士阿诺！这种力量就叫做心力，如果我们能活着出要塞，记得喊我师傅！”安塞斯塔金色波浪头发一甩，带着阳光的笑容说道。 “我们一定能活着出要塞，这是骑士的承诺！还有，我才不要叫你师傅，忧郁大叔。”阿诺坚毅的对安塞斯塔说道，随后又摆了个鬼脸。 巫师学徒们陆续接收到信息，他们有的立刻出发，也有的如贝蒂般带着家人，但是保护陌生人逃出要塞的，就只有骑士安塞斯塔自己了。 安塞斯塔看着被自己忽悠走的便宜徒弟，长吁了口气。 “还好阿诺比较笨，被我用承诺绕进去了。你还小，阿诺，有美好的爱情和未来等着你，不能在这里遇到危险。” 他眼神坚定，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而我不一样，早在十年之前的那一战，我就应该死去，就让我实现一个骑士的承诺，真正像个骑士一样，来啊，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他踩着坚定的步伐，进入救济院，唤醒了一众孤儿，作为走南闯北的流浪骑士，安塞斯塔的口才不错，成功忽悠了救济院的孩子们跟着自己逃走。 另一边，灰暗信徒们集聚，在亚历克斯·罗纳的带领下，准备袭击神裔，而这一切被悄悄摸来的迪肯斯看到。 迪肯斯浑身战栗，他没想到灰暗信徒的大首领竟然是王室血裔亚历克斯·罗纳，这几乎是堪比灰暗信徒潜入要塞不轨的惊天消息。 他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他的父亲、兄弟本都在北境，只有年幼的他备受宠爱，家里费尽心机送他去王城，拜师大英雄阿诺德·拜恩，学习精湛的武技。 他还记得父亲期许的笑容、大哥温暖的手掌和二哥羡慕又期望的复杂表情，那是他与家人最后一面。 到达王城不久，他就接到北境要塞的来信，罗纳家族突然遭到灰暗信徒袭击，他的父兄全部死去。 迪肯斯死死的盯着亚历克斯·罗纳，嘴巴张开，发出无声的嘶吼，他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死尸，一直等到灰暗信徒们都四散出袭，才悄悄的往大英雄摩尔·罗纳的府邸跑去。 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她的举手投足充满魅惑，望着离去的迪肯斯，朱唇轻启。 “小老鼠，要不是我替你遮掩，就你这隐藏的水平，早就被亚历克斯发现了。我正愁着怎么让要塞的神裔提前知道，你就来了，还真是有点儿巧合啊。” 她轻抚着羊脂般白皙的手臂，嘴角上扬，意义不明的笑着。 “看来还有人想当渔夫，会是谁呢？” 伴随着铃铛般魅惑的笑声，曼妙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迪肯斯到达大英雄摩尔·罗纳府邸时，发现肯特·罗纳也在。 “摩尔大人，肯特大人。我刚刚亲眼所见，灰暗信徒在第三大街云集，然后前往要塞各处袭击了。” 迪肯斯一到摩尔的府邸大厅，立刻屈膝半跪，大声疾呼道。 “什么！你确定你说的消息准确？” 摩尔·罗纳立刻起身，走到迪肯斯身前。 “我愿以我的人头担保，另外，我看到了一个秘密，要单独给大人您汇报！” 迪肯斯一脸坚决的说道。 摩尔·罗纳听了，略微思考，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迪肯斯站起来，附耳过去。 “什么！你说……” 摩尔·罗纳面色震惊，刚刚要把名字说出口，被迪肯斯一下子捂住嘴巴。 “大人，我担心这里有他的耳目，我们必须小心。” 摩尔·罗纳的脸几乎气成了猪肝色，他喘了喘气，说道：“组织人手，立刻行动，去他的府邸。另外通知全要塞警戒，神裔到这里集合！” 奥莉和阿诺还在飞快的往南门附近的第一条巷子跑去，他们走的时间比较早，救济院又距离南门不太远，很快就抵达了那附近。 “那个叫拜仁的使徒在哪呢？”通过魔法书的提示，阿诺知道面前的几人中有个巫师学徒，于是问道。 “连黑猫拜仁都不认识吗？就是墙上的那个。”一位手持巨斧的肌肉男回答道，他身边的男女老少紧紧偎依他，似乎是他的家人。 “喂，你就是使徒吗？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要塞？”阿诺跳到墙上，蹲在黑猫拜仁面前问道。 “还有半个小时，我会带领到达集合点的所有人离开，包括你们带来的亲人好友。”拜仁有些焦急的说道。 “那就是还有时间，谢谢了黑猫！”阿诺从墙上跳下，跑到奥莉身边。 “我要去接应忧郁大叔他们，骑士不仅要信守承诺，我曾经发誓，要帮助我的兄弟战友，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觉得现在就是这个时候，奥莉，你会支持我对吗？” 阿诺一脸认真的对奥莉说道。 第六十五章 立场（第五更，日万求订阅月票打赏！） “我……”，奥莉真的不想让阿诺去，可以话到临头，却说不出口，最后变成一句： “那无论如何，半小时内你一定要回来！” “这就是人性，危险来临之际，很多人并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家人好友。更有些人，会彰显人性的光辉，骑士的路，很有意思，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 镜像艾斯变形的夜枭在附近的城楼落下，望着离去的阿诺，悄悄的警戒和窥视着四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也将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市场距离南门有很长的距离，贝蒂他们加速跑动，笨重的学徒1型发出剧烈的机械摩擦声和蒸汽轰鸣，引起了要塞巡查士兵的注意。 “那是什么声音？第一大队第三小队的战士，听我号令，向左前进！” 带队的神裔队长心中有些忐忑，他已经接到通知，灰暗信徒潜入，虽然有些惧怕死亡，但是怀着对要塞和家人的爱，他义无反顾。 “都给我让开！我不想伤害你们，别逼我。”贝蒂看到跑来的军团士兵，尖声吼道。 她心情极度焦急，灰暗信徒的可怕仪式随时可能发动，到时候整个城恐怕极度危险，甚至化为恶魔的乐土。 士兵们没有停止，他们身上的短剑抽出，搭在圆盾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喊着口号。 “这里禁止通行，怪物！士兵们，随我冲锋！” 神裔队长没有犹豫，他抽出背后的双手巨剑，嘶吼着冲向贝蒂驾驶的学徒1型。 “让开，这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伤害谁，可是我没的选！” 贝蒂急的快要疯了，她驱动着学徒1型，伴随着蒸汽轰鸣和喷射，迅速冲向神裔队长。 “铛！” 学徒1型的右手铁拳竟然被神裔队长的巨剑挡住，神裔队长面对着极具压迫力的机械，汗如雨下，浑身颤抖。 “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他内心惊骇，自己在神启者中已经算是巨力，更有这柄奇物巨剑的加持，这柄巨剑传自他父亲的父亲，带有坚韧和巨力的效果。 他右脚为支撑，左脚旋转，以腰腹为核心，整体带动着巨剑旋转，竟然将学徒1型引导到右边。 他一个转圈，巨剑从左侧袭来。 贝蒂见状，直接激发手腕的魔晶盾，铛！ 他的力量之大，竟然让魔晶盾有些破碎。 但是，破绽也暴露了出来。有了破绽，就会分生死！ 蒸汽的巨大轰鸣，贝蒂操纵着学徒1型，右臂直接射出五道蒸汽飞弹，瞬间洞穿神裔队长的胸口。 “我说了，不要逼我！你们，还要逼我吗？”贝蒂状若疯狂，驱使着学徒1型，背后的三人摇晃着几乎要吐了出来。 士兵们看到贝蒂的强大和死去的队长，肝胆欲裂，惧怕的四散逃走。 贝蒂没有追击，她停下学徒1型，站立不动，左手捂着胸口，感觉到一阵难以言说的恶心。 唐娜检查了下神裔队长，确认对方死亡后，将巨剑拔起来，放在贝蒂的机械手臂中。 “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我们只是想活命，只是想逃出灰暗信徒的可怕仪式，走吧！”唐娜攥着贝蒂的左手，安慰的说道。 贝蒂操纵着机械手臂，看着手中的巨剑，眼神闪过一丝愧疚和坚定，有些事情，其实无关乎对错，只是立场。 在灰暗信徒大首领，亚历克斯·罗纳的命令下，所有的灰暗信徒以灰暗祭司为核心，四散开来，袭击要塞的神裔，顺便杀死见到的所有活物。 安塞斯塔则带领着十五个孩子，小心翼翼的离开救济院，往南门赶去，他走在队伍的末端，警惕着观察四周。 自从怜悯信条与他的固有魔力相融，并最终回馈到他的心脏，他整个人的身体特别是心脏发生了巨变。 他的直感，特别是战斗直觉变得很敏锐，整体的身体素质极大提高，不是附魔武技那种暂时性的，而是永久性的提高。 心脏似乎成了某种动力源泉，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心力。 心力可以随着意志，如固有魔力那样再次强化身体和武器，但是相应的，他对魔力的敏锐似乎钝化了很多，本来就不太擅长法术的他，现在更难使用各种次级法术。 “冥想法似乎也有了变化，我直接使用冥想法有些不适，如果能逃出去，我要试着改良冥想法使得它更适合我。” “还有各种法术，似乎因为我的信条融入固有魔力化成的心力，与他们很不匹配。或许这条骑士之路，不能完全和法术兼容，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传火者，向他请教如何适应，他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肯定有更深刻的见解。” 安塞斯塔一边想着，一边环顾四周。 他突然感到有股寒意从尾椎骨往上爬，直刺后脑勺！ 产生心力后带来的特殊能力，危险直感，安塞斯塔立刻后跳，从背后抽出骑士长剑，心力融入长剑，这柄普通的有些锈迹的长剑，竟然变得如水波般湛蓝，洋溢着心力的力量。 铛！ 剑身微微晃动，带着如水波般的湛蓝，半圆弧般斩出。 安塞斯塔刚刚站立的地方阴影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恰好碰到如蓝月般斩出的湛蓝水光。 “嘶……” 伴随着长剑入体的声音，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受到了创伤。 安塞斯塔心力涌入双眼，灼灼生辉，巨量的心力似乎改变了眼睛的性质，时间紧急，安塞斯塔的心力用的有些过猛，双目流出了血泪。 但是，他看清了！ “一个，两个，三个……十四个，全部都藏在阴影之中。” 安塞斯塔的一滴冷汗落下，这些家伙还没有动，他就假装不知，脑子拼命的转着，想着怎么样带着这些孩子平安离开。 好在这些带着兜帽，隐藏在阴影中的灰暗信徒，都盯上了明显有超凡力量的安塞斯塔，只有一个走向那十五个孩子，其他都慢慢的靠近安塞斯塔。 安塞斯塔将心力集中于双腿和长剑，湛蓝的水波闪过，铮！ 三名靠近的灰暗信徒倒下，安塞斯塔方向不变，心力爆发，整个人弹射而出，直斩那名靠近孩子们的灰暗信徒。 第六十六章 逆行（日万第一更，求订阅打赏月票） 突然，安塞斯塔感觉到背后一阵冷意，于空中依靠腰腹力量和心力加持，砰的一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一道阴影如利箭般从背后追向安塞斯塔，被他险之又险的躲过。悬浮在半空中的安塞斯塔沧桑英俊的脸上流下一道伤口，发出滋滋的声音。 阴影利箭似乎有着强烈的腐蚀性和毒性，这种深渊阴影的力量在伤口肆虐，让他感到浑身麻痹、恶心。 安塞斯塔强行集中精力，把心力凝聚在伤口处，竟然凭借着纯粹的心力，阻碍了深渊阴影力量的腐蚀。 这时，对面的灰暗信徒高举双手，每个人的头顶浮现出一根阴影箭，指向处于空中无处借力的安塞斯塔。 “死定了！”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飘过，让他想起了那夜骑士们的最后冲锋。 如果在那时候就死去，或许更好吧，我的兄弟们，让我们在冥河的彼岸再相见。 正当安塞斯塔思绪浮现时，一个火热的黄色人影从天而降，砰！ 黄色人影正好落在安塞斯塔与阴影箭之间，他双手前举，大喝一声。 轰！ 一道巨大的火热黄色盾墙出现，挡住了所有的阴影箭。 黄色人影回头望向安塞斯塔，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说道：“忧郁大叔，这么多值得一战的敌人，可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啊！” “阿诺！” 安塞斯塔大为震惊，他相信阿诺的天赋和淳朴的精神，足以在未来的某天明悟心力，但是他没想到阿诺现在就明悟了心力，而且用的这么熟练。 这一刻，他有着深深的失落，难道这就是普通人与天才的差别吗？ 时间倒回，阿诺正往救济院方面跑去。他很早之前就通过心意流的锻炼，实现了精神超频，某种意义上，阿诺确实是骑士修行的天才。 他虽然是个学渣，但是这段时间终于记忆下了极简冥想法，凭借着极简冥想法，他已经在短短数天爆发了自己一年心意流锻炼的积累，完成了初步魔化，产生了固有魔力。 他逆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他虽然不懂忧郁大叔说的那些大道理，可是他有自己的直觉。 这个直觉告诉他，往回走，不惧危险，与同伴并肩作战，才是真正的骑士之路！ “我是具有真正英雄品质的人，我觉得只有往救济院走，我才会是真正的骑士。父亲，你也会赞同的对吗？” 阿诺喃喃的自言自语着，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父亲举起猎刀冲向灰暗信徒的一幕，想起自己被灰暗信徒抓住，父亲被杀挂在树枝上风干的背影。 “我的父亲，是真正的英雄！我也会成为真正的英雄，继承您的勇气。” 阿诺坚定的走着，他的勇气意志自然流露，伴随着他的逆行，与自身的固有魔力一点点的交融，这条寂静的道路上，魔力似乎在欢腾，在雀跃。 它们似乎在为一位骑士明悟自我而兴奋，争先恐后的融入阿诺的身体，强化着他。固有魔力在不断的加强，阿诺强有力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格外醒目。 咚！ 咚！ 咚！ 巨量的魔力汇入阿诺身上，化为他的固有魔力，与他的勇气信条相融，化为心力，如同波涛一般，向阿诺的心脏涌入。 似乎有波涛的轰鸣声，在欢庆、在呐喊，他们在庆祝一位新的骑士诞生，勇气之骑士，逆行者阿诺。 阿诺明悟了自己的骑士之路，整个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逆回救济院道路上，心意坚定，竟然从刚刚产生固有魔力的中级巫师学徒水平瞬间达到了中级巫师学徒的峰值水平。 如果用神裔来类比，此刻的他，无限接近于类英雄的最低层次。 之后就是阿诺从高处准确跳下，落到安塞斯塔和灰暗信徒之间的一幕，阿诺的勇气心力在燃烧，让他浑身上下得到强化，当然也包括双目。 巨大的火热黄色墙盾，消耗了阿诺大半的心力，耍帅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诺感觉到体内心力的消耗，干脆再加大一把劲，勇气强盾在他的意志下变形，化成一道火热的光圈，横扫了那十几个灰暗信徒。 安塞斯塔落下后方向不变，直接突袭背后的那个灰暗信徒，湛蓝的水波划过，那名灰暗信徒发出惨叫，右臂掉落。 作为老骑士，安塞斯塔对自己的力量使用非常吝啬，或者说他没有阿诺那种天生超越常人的心力，他对自己的每一份力量都算计的很清楚。 借助长剑使用心力，最小限度的消耗，最大限度的获得收益，这就是他的风格。 又一道湛蓝圆弧划过，断臂灰暗信徒刚刚沉入阴影一半，就被安塞斯塔将未沉入的一半斩断。 “啪啪啪！” “真是有趣的表演，没想到除了神裔，还能遇到你们这种奇特的存在。”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从漆黑的地面浮现，高高的兜帽，灰金色的袍子，胸前别着灰暗斑驳的徽章，面上带着一个变化形象的痛苦人脸。 “灰暗之下，痛苦祭司安布里奥向你们问好，奇特的存在啊，为什么没有神血，没有信仰，你们却能获得超凡的力量呢？” 安布里奥尖尖的兜帽突然往左九十度倾斜，整个人的身子也大幅度扭曲，发出赫赫的声音。 阿诺和安塞斯塔没有说话，他们默契的走在了一起，挥手示意救济院的几乎要吓傻的孩子们往后走。 “不肯说吗？别人礼貌的问话，你们却默不作声，不觉得太无礼了吗？罪恶之人啊，请接收灰暗的审判吧！” 安布里奥身体如蛇一般扭转，在安塞斯塔和阿诺的视野中，他的背后出现了复数个痛苦的阴暗人形。 几十个阴暗人形飞快的从安布里奥漆黑的背后越出，带着痛苦和诅咒，冲向阿诺和安塞斯塔。 两人狼狈的躲闪和招架，每个阴暗人形竟然都有稍逊于他们的实力，一时间两人陷入苦战。 “为什么，不逃跑呢？这个时候，逃跑，撤退，重整旗鼓，不是最佳选择？为什么不跑，为什么要在这里忍受痛苦？难道，你们也信仰痛苦吗！” 安布里奥面前的痛苦面具不断的扭曲，面目狰狞而又愉悦，他狂笑着。 第六十七章 深夜（日万第二更，求订阅打赏月票！） “原来你们也信仰痛苦啊，那些瑟瑟发抖的老鼠们，就是你们的痛苦源泉？让我毁灭掉他们，替你们解除这悲哀的轮回！” 安布里奥无视被阴暗人形围攻的二人，直扑救济院的十五个孩子。 另一边，迪肯斯跟着大英雄摩尔·罗纳，带着一队类英雄，到达了亚历克斯的府邸。 “报告！府邸空无一人。” “报告！我用类权能感知，府邸内有淡淡深渊的味道。” 摩尔·罗纳用手摸着悬挂在左腰间的冰晶短剑，清凉的寒意让他的愤怒稍稍被压抑。 “回我的府邸，神裔应该已经集合，不管亚历克斯有什么阴谋，只要我们守到天亮，阴影的力量就会极大削弱，到时候就能从容的毁灭他们的阴谋！” 摩尔·罗纳思考了一下，迅速的作出了决定。 他们快速返回摩尔·罗纳府邸，过了一会儿，亚历克斯的府邸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阴暗中涌出。 “我，被摩尔那个老家伙发现了啊？” “无所谓了，过了今夜，伟大的灰暗之主德克巴赫的投影将会降临，这里将被转化为深渊投影，我将会获得堪比阿拉宋的成就，成功取悦深渊，彻底成为大恶魔！” 伴随着亚历克斯的低语，他背后的阴影似乎也有无数的人形在蠕动、哀嚎。 “集合所有人，我们直击摩尔的府邸，他肯定将人聚集在那了。” 亚历克斯命令道。 “大首领，虽然黑夜能加强我们的力量，但是即使加上大恶魔大人的投影，我们恐怕实力也逊色于要塞军团，这样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啊！” 一名兜帽祭司听到命令，低声建议道。 “嘿嘿嘿，你说的很有道理，过来点。” 兜帽祭司听到亚历克斯的话，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在亚历克斯大人面前展示了坚定和智慧，一定能…… 噗嗤！ 阴影的力量穿过他的胸膛，黑血弥漫，迅速吞噬了他，无法反抗，无法质疑。 亚历克斯看着兜帽祭司的灵魂在扭曲，背后的漆黑瞬间扩散，将那扭曲的灵魂吞噬，发出无声的哀嚎。 “我要集合众信徒攻打摩尔的府邸，谁赞成，谁反对？” 亚历克斯看着众人，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 “遵从您的意志！” 一众兜帽匍匐在地，无人再敢反对。 安塞斯塔和阿诺这边，安布里奥正在冲向救济院的孩子们，突然一愣，阴影中有个东西在蠕动、浮现，递给他一封信。 他伸手拿到信，看了一下，随手用阴影的力量销毁。 “真是不太巧，没法替你们解除痛苦的根源了，不过不要紧，下次我们还有机会见面，那时候，我会彻底帮你们脱离痛苦。” “那么，诸位观众，请恕我先行退场！” 安布里奥收回了人形，优雅的鞠躬，缓缓的沉入阴影之中。 安塞斯塔和阿诺面面相觑，带着不明所以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带领救济院的众人快速逃走。 另一处，安布里奥逐渐浮现，踩着阴影的节奏，快速的赶往摩尔的府邸。 一阵魅惑的香气袭来，曼妙的身影浮现，带着铃铛般悦耳的声音，朱唇轻启，如情人呢喃。 “安布里奥，你现在真是一个合格的灰暗祭司了。但是带着痛苦面具，你不怕被人发觉真实身份吗？” “嘿嘿，尊敬的魔女大人，您不说，又有谁能看出来呢？” 安布里奥扭曲的痛苦面具消失不见，露出了空无一物的黑洞，对着身姿曼妙的魔女。 “你抓紧把那个祭司的皮披上吧，这样对着一位淑女，不觉得失礼吗？” 魔女似乎很厌恶，遮住双眼，朱唇轻启，袅袅的说道，好似情人的嗔怪。 “谨遵您的意愿，魔女大人。” 兜帽下漆黑的空洞，逐渐浮现出苍白的人脸，鹰钩鼻，有些阴鸷。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站在舞台中心，精彩的大戏即将开始，舞台中心的龙套会最先退场。我先离去，在观众席上观看你们的表演。” 伴随着袅袅的魅惑声音，忽远忽近，魔女曼妙的身姿消失不见。 正在鞠躬的安布里奥，站直了身体，阴鸷的苍白面容下，露出病态的笑容。 摩尔的府邸，神裔的英雄、类英雄和神启者齐聚，有近乎百人，他们在焦虑的相互讨论着。 “军团长摩尔大人呢？为何还没见到他。” “副军团长亚历克斯大人也没有来！” “把我们连夜召集在这，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我来的路上，被几道灰暗信徒的影子袭击，似乎是他们潜入了要塞。” “很有可能，我也被袭击了！该死的灰暗信徒。”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亚历克斯穿着一身戎装，从阴影中走出。 他缓步走向众人，已有不少神裔贵族在大声向他问好，没有人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带着玩味笑容的眼神。 肯特·罗纳给几位英雄使了眼色，一同上前。 摩尔·罗纳走之前给肯特的密令，一旦发现亚历克斯，立刻组织另外几位英雄捉拿，尽量不动声色的突袭。 两人微笑着靠近，在即将相拥之际，各自暴起！ 温度瞬间极寒，地面上浮现出无数冰晶，数位罗纳家族的英雄从冰晶中钻出。 “用组合武技，千冰锁链！” 伴随着肯特·罗纳的怒吼，他们各自将权能凝聚成冰晶锁链，带着极寒和刺骨的锋利，冲向亚历克斯·罗纳。 亚历克斯面色不变，用轻蔑的笑容看着扑向他的上百冰晶锁链。 “我也是罗纳家族的一份子，你们用这种东西对付我，不觉得太小瞧我了吗？” 噼啪！ 噼啪！ 亚历克斯周边浮现出几十面冰镜墙，挡住了锁链的攻击，他身后漆黑的阴影蠕动，窜出无数的黑影飞向冰镜墙，与冰晶墙融为一体。 每一面冰镜都浮现出亚历克斯的倒影，他们诡异的一笑，竟然从冰镜中走出，围攻起众英雄。 “这是什么东西？”一位英雄被倒影亚历克斯的寒冰伤到，伤口处竟然出现了黑色的火焰，在灼烧着他的身体。 “要小心，这些奇怪的倒影不只有祖神的冰霜之力，更有着邪恶的灰暗力量。” 另一位英雄大声喊道。 第六十八章 冰霜之礼赞（日万第三更，求订阅打赏月票！） 每一个倒影都有着不逊于英雄的力量，他们两三个一组，围攻着英雄们。 一时间，要塞的众位英雄陷入了苦战。 灰暗信徒们更是陆续赶到，在黑夜的加持下，灰暗的力量变得更加强盛，摩尔府邸的神裔们岌岌可危。 有的神启者们手持奇妙的奇物，激发着各种古怪的力量，灵巧的对付着灰暗信徒的影子攻击。 有的神启者则很贫穷，只能用血肉和拳头，在这一刻直面死亡的恐惧。 类英雄们则凭借着觉醒了与生俱来的权能，与灰暗信徒打的有来有往，时不时还能击杀几个倒霉的灰暗信徒。 站在一旁的亚历克斯手轻轻一挥，等待的灰暗祭司们出动，类英雄迅速陷入了苦战之中。 “这只是开胃菜，我的主菜摩尔·罗纳，希望你能尽快赶来啊。” 伴随着亚历克斯的低语，他身后漆黑的阴影中，渐渐浮现出一位大恶魔的投影。 安布里奥看着正在摩尔府邸前混战的众人，轻轻的摇头，阴鸷的面容带着些讽刺的笑容，他的手一挥舞，成群无毛狗出现。 它们的身体高度腐烂，移动速度极为迅猛，远远望去，有点像剥了皮没红烧好的狗肉。 “那就让它们替我在最后的舞台上表演，请容许我先行退却。” 安布里奥向着亚历克斯的方向微微鞠躬，随后消失在阴影。 亚历克斯注意到了成群的无毛狗，那是一位特立独行的灰暗祭司搞出来的东西，说这名祭司特立独行，是因为他能直接与灰暗之主德克巴赫沟通。 即使亚历克斯对他很是不满并感觉他是个威胁，但是无法越过德克巴赫直接干掉他。 现在也是，他带来了自己的无毛狗们，自己却先行退却，明显看穿了亚历克斯的计谋，让亚历克斯更加的不爽。 “上一个让我不爽的人，好像他的灵魂一直在阴影中饱受折磨，那么你会是下一个吗？”亚历克斯看着成群的无毛狗冲上去袭击神裔，眼眸闪过一丝狠辣。 另一边，托亚历克斯召唤众祭司的福，灰暗信徒和神裔都集中在摩尔的府邸大战正酣，除了魔女，无人注视到巫师学徒们的逃亡。 贝蒂驱使着学徒1型背着四人，举着奇物巨剑，终于赶到了南门附近的第一条巷子。她气喘吁吁，魔力消耗有些大了。 贝蒂环顾四周，见到了熟悉的黑猫拜仁以及几个熟悉的同好研究会成员，还有些从未见过的人们。 “我是传火者阁下的使徒，拜仁。请各位听从我的指引，一同离开要塞。对于不听从着，契约会给予其应有的惩罚。” 黑猫拜仁站在墙顶，俯视着众人，用次级声音法术将自己的话音传递到每个学徒和他们带来的人耳中。 “时间已经到了，对于没有及时赶到集合点的巫师学徒，我只能表示遗憾。请各位学徒照顾好自己带来的家人或是朋友，一切的选择都要由你们自己背负。” 镜像艾斯变形的夜枭早已准备好一切，他激活了曾经被魅惑的索隆，凭借索隆在南门附近的熟知和小队长身份，他们顺利的打开了要塞南门的一扇偏门，无声无息的带着众人离开这混乱的旋涡。 这时，加强各门防御的神启者带领一队士兵匆匆赶来。 “队长，就是他放了那群奇怪的人出去，我们要不要追击？” 一名士兵抓着索隆向神启者报告。 “不必了，我们先看守好大门，把这个家伙关起来，等天亮好好审问！” 魔女瞥了眼索隆，眼眸复杂而多变，让人不清楚她在回忆些什么。 她在阴暗中看着离去的巫师学徒和凡人们，看着领队的黑猫拜仁和在天空警戒的夜枭艾斯，朱唇上扬。 “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们就是城邦说的魔鬼信徒吗？不知道和我有什么不同。” 魔女没有着急，她望着悄悄逃走的巫师学徒们，眼神带着蓬勃的兴致。 “多久没有出现了，这种凡人中自发出现超凡种子。我是要给推他们一把，让局势更混乱，还是要直接把这种子给碾碎呢？” 曼妙的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魅惑的袅袅声音在回旋，无人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要塞内，摩尔府邸。 夜晚已过半，正是最漆黑之时，灰暗的力量也是最活跃、最强大之时。 无毛腐烂烤肉狗们的加入，使得局势几乎一边倒，要塞的神裔们，马上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大英雄摩尔·罗纳终于带着人赶了回来。 他见到眼前的场景，睚眦尽裂！ 手中的冰晶短剑发出夺目的白光，将深夜瞬间变成白昼。 伴随着那夺目的光芒，整个府邸附近的数条街全部冰封，化为冰霜的海洋。 这冰霜之海，蕴藏着如波涛般的魔力，凡是与其接触的灰暗力量，都被瞬间冰封，那些来不及逃跑的灰暗信徒，在耀目的光芒中化为永恒的冰雕。 亚历克斯对摩尔的手中的奇物也非常熟悉，他看的摩尔的一瞬间就暴退，迅速脱离奇物的攻击范围。 令他惊讶的是，那些看起来很蠢的无毛腐烂烤肉狗竟然也大部分逃了出来，汇聚在一起，互相撕咬着。 “类宝具级奇物，冰霜之礼赞！”亚历克斯低声吐出几个词，眼神中带着忌惮。 传说这柄冰霜短剑，是众冰霜后裔的先祖，冰霜之神罗纳唯一的儿子，早夭者里汐·罗纳的遗物。 冰霜之子，里汐·罗纳无比信赖自己的同伴，却被同为神裔的同伴出卖，中了深渊恶魔的埋伏，力竭而亡。 他死之前，就挥舞着这柄短剑，使用着自己宝具的力量。 里汐的宝具能将整片地界永久性转化为冰霜世界，这是具有魔力的冰霜，只要站立在这冰霜之上，里汐将有不竭的力量。 而活性化的冰霜，更能幻化出种种实际的冰霜巨兽、冰霜武器，利用冰霜的种种效果，击败敌人。 最终，里汐被恶魔们高举到天上，于空中击杀，短剑滑落，成了著名的类宝具奇物，冰霜之礼赞。 第六十九章 破晓（日万第四更，求订阅打赏月票！） “摩尔的强大，就在于他的短剑，他从一次历险中获得这柄失传已久的奇物，直接从普通英雄进阶为大英雄，更有着超越大英雄巅峰黄金英雄的实力。” “如果真的要说，手握冰晶短剑的他，就是个伪传说！我有些灰暗之主的恩赐，应该能有一拼之力！” 亚历克斯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他需要时间，只要把时间拖到夜与昼交替的一刹那，仪式就会完成。 到那时，将无人能阻止深渊转化和灰暗降临。 摩尔没有注意到亚历克斯的心路历程，他将冰霜短剑举起与嘴唇平齐，随后剑尖顺着嘴唇的方向向前指。 “呼！” 摩尔对着冰霜短剑所指方向，使劲的吹了口气。 这口气带着凉意和摩尔的意志，经过冰霜短剑后，突然被放大，竟然变成了极寒的冰霜狂风，带着皑皑冰雪，肆虐而出。 伴随着狂风吹过，所有的灰暗信徒冰雕都随风而逝，化为冰晶尘埃，连灵魂都不得往生。 这就是类宝具奇物，冰霜之礼赞！ 能在一瞬间改造地形，创造出具有高度活跃魔力的冰霜海洋，有选择的冰冻敌人保护同伴，更能吹出刺骨寒风，摧毁敌人的灵魂和躯体。 “让冰霜净化一切！” 摩尔罗纳举着冰晶短剑，大声嘶吼。 他站在冰霜海洋之中，冰霜起舞，化为一头冰霜巨兽，带着整个冰霜海洋咆哮而起，向亚历克斯发起冲锋。 一众神裔，英雄、类英雄、神启者纷纷骑上活性冰霜变形的巨兽，怒吼着！ “让冰霜惩罚你们！” “冲上去，碾碎他们！” “为了先祖，为了罗纳！” 迪肯斯骑着一头巨型冰霜野猪，怒吼着，悲痛着。 他看着死伤惨重的神裔，心中想到了慈爱的父亲，殷切期盼他成功的大哥和别扭的二哥，痛苦在他心中蔓延。 “亚历克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年为什么要残杀一族！” 迪肯斯用嘶哑的喉咙，悲鸣的嘶吼道。 “为什么？” 亚历克斯罕见的回答了迪肯斯，他看着如波涛般冲锋的冰霜后裔们，发出意义不明的呵呵笑声，整个人沉入身后漆黑的阴影中。 “因为这就是我父亲对我的期许啊，这也是我的宿命！” 漆黑的阴影发出了如同死寂的声音，无数的人影在漆黑中扰动，那一片漆黑在不断扩大，人影们挣扎着从漆黑中爬出。 一个强壮的黑色人影走到了亚历克斯的身前，守卫着他，其他的人影四散，冲向骑着冰霜巨兽的冰霜后裔们。 “看看他们，这就是冰霜啊！一族没有死亡，他们只是和我一体，永远的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成为了我的影子！” 迪肯斯看着冲向自己的三个阴影人形，面色惊骇，这漆黑的面容和身躯，仍然有着遮掩不住的熟悉！ 那是迪肯斯的家人，他慈祥坚毅的父亲，勇敢的大哥和别扭的二哥！ 在这一刻，冰霜的后裔们在这北境要塞黎明之前的黑暗，与曾经的一族展开激烈厮杀。 “亵渎！” 摩尔罗纳看着这一切，驱使着巨兽直冲亚历克斯，口中怒吼道。 “亚历克斯，你亵渎了族人，亵渎了祖神！更投向了深渊的怀抱，成了灰暗的走狗，我要杀掉你这个肮脏的豺狗，用冰霜净化你的灵魂！” “耍嘴皮子有什么用？你这种天生血脉优异之人，更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奇遇，怎么能理解我这种血脉低劣族人的难处！” 亚历克斯不退反进，从背后的漆黑抽出一柄阴影利刃，直取摩尔罗纳。 “你们血脉纯粹，注定高高在上！我们血脉低劣，连成为神启者都困难，正是如此，我的父亲才牺牲自己，用他的血脉来提纯我的血脉。” 两人战作一团，冰霜与阴影的力量交错，漆黑之中，大恶魔投影猛的窜出，加上守护在亚历克斯身边的阴影人形，三人围攻着摩尔罗纳。 摩尔精神抖擞，带着冰霜的愤怒，竟然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波涛般的冰霜海洋，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站立在这海洋之中，没有人能杀死他！ “你父亲的牺牲是伟大而骄傲的，他无愧冰霜也无愧为父。但是你，卑鄙的小人，阴狠的恶棍！戕害一族，只为自己血脉提纯，你肯定遭受了冰霜的诅咒，祖神是不会放过你的。” 摩尔罗纳舞动着冰晶短剑，极寒的结晶在短剑上增生，转瞬间短剑就变成了一柄冰霜巨刃！ 他挥舞着巨刃，带着极寒的压迫，轻易的逼退围攻的三人。 “哈哈哈，我杀了那么多的族人，只是想要得到更纯粹的血脉，想靠近祖神，我没有错！难道我注定被你们踩在脚下？祖神竟然惩罚了我，他诅咒了我，让我彻底的失去了力量！但是，你们以为我会这样屈服？” 亚历克斯状若疯狂，无视伤口向摩尔冲去。 这些话早就藏着他心中，那些失去力量的日子，他东躲西藏，被魔女诱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获得了灰暗的青睐。 “狡辩！” 摩尔厉声道，他挥舞着冰霜利刃，切割着亚历克斯。 “冰霜只是收回了你的力量，已是莫大的恩典，你不思悔改，反而怪罪祖神，这等恶劣的行为，恶心的思想，我要代表冰霜，将你彻底净化！” 摩尔每一次挥舞冰霜利刃，都带着极寒的冷气，溅射的伤害，能将灵魂冻结。 但是亚历克斯似乎有特殊的能力，他无视了冰霜利刃划过，甚至竟然如阴影般，在划过后复原。 “你果然彻底倒向了深渊，竟然能变成影子！但是你终究只是个令人恶心的半恶魔，你连旁边的大恶魔投影还不如，至少它是纯粹的恶魔，不像你，冰霜的耻辱，神裔的渣滓。” 摩尔一边嘴上不饶人的激怒着亚历克斯，一边思考着办法。 亚历克斯不可能一直持续这种状况，肯定有某种限制。这种限制可能是持续时间，也可能是某种条件，我得试一试。 摩尔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整体的攻击更加凌厉。 阴影人形和大恶魔投影从背后袭击他，却不料摩尔的背后冰晶突然增生，迅速形成两个冰晶巨兽，和他们战作一团。 第七十一章 天亮了（日万【5/10】，第一更，求订阅月票！） 迪肯斯看着只顾着与亚历克斯战斗的大英雄摩尔，心中的寒意越来越强烈，他有预感，这个奇怪的肉瘤触手怪可能比亚历克斯更加可怕。 必须立刻逃走，迪肯斯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感觉异常担心。 “摩尔大人，您要注意那个可怖的肉瘤！似乎有什么不详要发生！” 迪肯斯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大声向摩尔提示道。 摩尔已经沉浸在战斗中，他即将击败亚历克斯，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听到这句话，摩尔攻势不变，只是更加生猛。 “只要打败亚历克斯，剩下的不足为虑，冰霜注定将这些邪恶净化！” 带着愤怒的嘶吼，亚历克斯的阴影身躯被摩尔的冰霜利刃一刀两断！ 肉瘤触手怪也到了最诡异的时候，城内除了神裔，已经几乎没有活人，小号肉瘤触手怪纷纷涌入大号肉瘤触手怪体内，互相撕咬着，挣扎着。 无数的带着血肉液体的触手伸出，袭击着剩下的神裔，只要被它触及，都会瞬间被捕获，迅速吸入肉瘤中消化。 雄鹰艾斯看着可怕的肉瘤，逐渐变成肉山。 不详和诡异在蔓延，那种类似无形低语的混乱声音也浮现。 他一拍头顶的书之精灵，啪嗒一下子把吃的快撑死的书之精灵变形成一根胖胖的呆毛，这根胖胖的呆毛，似乎打了个饱嗝，然后趴趴着，似乎睡了。 “不能久留，贪得无厌之人必死无疑，我的抓紧跑了！” 雄鹰艾斯灵巧的在天空飞翔，转了几个弯，往拉尔山脉的方向飞去。 迪肯斯看着周围的血脉族人被肉瘤的触手一个个捕获，心中的恐惧达到极点，他看了眼奋战的摩尔，牙齿一咬，转身往后，逃走了。 “对不起了，摩尔大人！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和你一起死在这里，我还有自己的仇没报，还有王室的恩未还，亚历克斯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我的贱命不能在这里丧失！” 迪肯斯低声的自语，驱使着冰霜野猪，一去不复返。 肉瘤触手怪吸收了冰霜的后裔们，开始不断膨胀、收缩、膨胀、收缩，反反复复。 轰！ 整个肉瘤缩到了极致后，迅速膨胀为巨大无比的腐烂肉山。 腐烂肉山伸出数根硕大的触手，直袭摩尔，将他从冰霜之洋抓出来，高举向天。 这一刻，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已经洒向人间。 北境要塞又开始迎来新的一天，立于山丘之上的要塞，城墙斑驳，覆盖着厚厚的冰雪，冰雪下长着厚厚的青苔。 要塞内一片鲜红，无比寂静，随着阳光洒过，鲜红逐渐暗淡，成了暗红的结痂，结痂的中央是一片冰霜之洋，巨大的肉山立于其上，几根触手高高举起，远远望去，竟与太阳平齐。 阳光洒过肉山，柔和的金色笼罩，镜像艾斯变形的夜枭高悬在空中，看着要塞中金色的肉山，高昂的叫了一声。 黑猫拜仁咬着阿纳兹尔骰子，感知着前方，他跟随着魔法书上的指示，随着夜枭前行，引导着一众巫师学徒和他们带着的家人、亲朋。 沧桑骑士安塞斯塔走在最后，看着逶迤前行的众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贝蒂的情绪稍微平静，但是时不时皱起的眉头说明，她心绪尚未恢复，第一次杀人，双方都无关正义，只关乎立场，仍让她难以释怀。 她将自己父母和唐娜的父亲放下，用机械手臂举着巨剑，驱动着学徒1型慢慢的前进。 唐娜关心的看着贝蒂，不停的和贝蒂说些什么，试图转移贝蒂的注意力，她不经意的回望，竟然发现了沧桑骑士安塞斯塔。 那忧郁的眼神，波浪般金色的长发，让唐娜难以忘怀，她看着队伍中最后的安塞斯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初日的阳光下，回头微笑的少女，竟是那样的美丽。 救济院一众孩子中，那个曾经与阿诺厮打的少年，几经犹豫，跑到阿诺面前，九十度鞠躬。 “谢谢你，阿诺。是你的不放弃，才最终拯救了我们，我为我曾经的那样说你父亲而道歉。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真正具有英雄品质的人！” 阿诺看着鞠躬的少年，与奥莉对视了一眼，阳光的笑着，伸手说道：“我可是具有真正英雄品质的人，绝不会放弃同伴的！泽维尔，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未来，希望我们一起前行。” 泽维尔惊讶的看着阿诺，他的牙齿闪闪发亮，让泽维尔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抓住了阿诺伸出的手说道：“阿诺！我也要像你一样，成为一名守护大家的骑士！” 阿诺微笑着答道：“没问题，只要心中有美德，都可以成为骑士，我会带你去请教忧郁大叔，但是你可不能叫苦！” 夜枭镜像艾斯在天空继续盘旋，他们已经快要靠近正在拉尔山脉边缘打游击的残余附魔巫师学徒们了。 拉尔山脉边缘，戴娜走出躲藏的山洞，呆呆的望着要塞方向，巨大的肉山高举的触手中间，似乎发出了明亮的光芒，雪白而又夺目。 即使在很远的拉尔山脉，戴娜也感受有些刺目，天亮了。 “铁面大姐，北境要塞方向好像有亮光闪过。” 波丽娜从山洞中走了出来，她看起来青春靓丽，只是的满身泥污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北境要塞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许咬着我们不放的军团杂种们得回去了。” 戴娜看着北境要塞的方向，咬牙切实的说道。 另一边，先行一步撤离要塞的本体艾斯，来到了巴尔山信号高塔。 “先在这里暂住，等待镜像和拜仁引导巫师学徒们会师，我得布置好埋伏，说不定会有敌人顺道过来。” 本体艾斯将剩余的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和哀嚎的怨魂粉末全部拿出，在巴尔山侧前方的凹地，开始布置相应的符文阵、魔法阵及魔法纹路。 隐秘的魔法纹路一点点的形成，变形成树木、碎石、砂砾等等事物的魔法甘油管，大量的怨魂粉末沿着魔法纹路浸入凹地，这里的魔力律动开始不均匀，气氛逐渐阴森。 “书之精灵的呆毛还在镜像那，不能利用他的遮蔽能力来掩饰这里了。看来只能在布置完陷阱后，再布置相应的遮蔽符文阵了。” 时间有限，本体艾斯更加忙碌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变形的魔法甘油管重新放置，更改魔法纹路，为新的遮蔽符文阵空出空间。 北境要塞内，亚历克斯劫后余生的喘着粗气，他的半截身子在蠕动着，重新阴影化，将另外半截身子直接吞噬。 免费字数： 高贵的付费书友们，法师说道做到，已经持续万更5天，一切都是为了坚持订阅的你们！ 所以敬告各位白嫖读者，白嫖我是没办法，但麻烦别到我书评区抱怨挑剔提意见！ 付费读者有资格批评、提出合理的剧情建议，白嫖的就别来了，我不想怼你们，0粉丝值不要来气我，还得发永久禁言套餐，很累！ </br> </br> 第七十二章 降临（日万【5/10】，第二更，求订阅月票！） 哗啦！ 湿漉漉的半截子重新长了出来，亚历克斯站了起来，看着逐渐崩溃的冰霜之洋，走向那融化的冰霜巨兽旁，将自己的断臂和影武器拿回。 断臂的断裂处和肩膀出影蠕动，出现了无数根细小的影丝线，很快的将断臂接回体。 亚历克斯用断臂舞动着手中的影武器，看着恐怖的巨大山和被山高举在空中，正在拼命抵抗的摩尔，眼神闪过寒芒。 半空之中，摩尔还在拼命的反击，他全力的舞动类宝具冰晶短剑，冰霜之礼赞。因为冰霜之洋的崩溃，他的魔力衰弱大半，有些疲惫不堪。 “只能用这招了！”他的眼神闪过坚定，挥舞着冰霜之礼赞，大声疾呼道：“即使悬在半空，我摩尔依然不败，冰霜将净化一切！” 随后他高速旋转，整个人突然向上窜去，半空之中的他，爆发出可怖的光芒，洁白而耀目。 轰！ 高速旋转的摩尔，带着洁白而耀目的光芒，骤然缩成一点，然后如星辰般坠落，整个北境要塞都回响着他的怒吼 “霜星陨落，极寒风暴，净化一切邪恶！” 轰！ 坠落的冰晶星辰击中山，爆发出不可直视的洁白光芒！ 亚历克斯闭上了眼睛，用皮肤感受着吹来的极冻寒风，心愈发愉悦。 “很好，一个摩尔再加上那堆恶心的山，刚刚好，刚刚好啊！” 他猖狂的笑着，背后的漆黑猛然扩大，要塞中布置好的诡异仪式开始响应，不详的气息在弥漫。 由远及近，从要塞开始，整个北境被屠杀的村庄，一个个诡异仪式的图案开始浮现，如果有人从天上俯瞰，就会发现冰雪覆盖的北境大地，出现斑斑点点的黑色。 要塞中心，星辰坠落后，整个山都被冻结，像是一座巨大的冰雕艺术品。摩尔站在冰雕山之上，虚弱的喘息着，封印如此巨大的邪物，实在是有些超限了。 “好在太阳已经升起，影的力量大幅度削弱了，虽然损失惨重，可我们终究还是赢了！” 摩尔闭着眼，感受着阳光抚过肌肤，他看不见的地方，影在疯狂的吞噬者北境大地。 “啪啪啪！” 亚历克斯鼓着掌走近了冰雕山，啧啧的说道：“我不得不佩服你，大英雄摩尔罗纳，冰霜之礼赞的持有者！” “你几乎研究透了冰霜之礼赞的使用方法，就算是大英雄的巅峰，黄金英雄恐怕也不如你，就差一点，你就能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整个战局。” “我，亚历克斯，灰暗之主德克巴赫大人的第一信徒，愿称你为大英雄最强。” 亚历克斯张开双臂，举着手中的影利刃，如诗人般咏叹着。 “死到临头，还想装神弄鬼吗？” 摩尔睁开眼睛，略微恢复了气力，一跃而起，准备终结亚历克斯。 就在这时，冰雕山突然剧烈晃动，比之更不详的气息喷薄而出。 “怎么可能，霜星陨落是冰霜之礼赞最强的封印权能，就算是传说英雄，被封印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摩尔惊骇的说道。 “山这种拼凑出的货色，注定是祭品，你封印了它，正好契合了我的仪式，帮我补全了最后一点不足。作为感谢，请你一同成为仪式的祭品吧！” 伴随着亚历克斯的话，遮天蔽的不详影从山之下喷薄而出，迅速将山吞噬，拟人化的打了个饱嗝。 站立于山之上的摩尔来不及逃跑，就被这遮天蔽的不详影吞噬，他努力挣扎着想逃出，却最终被拉的更深。 在漆黑之中，绝望的摩尔拼命的嘶吼，将手中的类宝具奇物，冰霜之礼赞投掷出影！ “去吧，带着我的不甘和遗憾，寻找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冰霜血裔，让他重新冰霜的荣耀，净化这些邪恶！” 做完这一切，摩尔就被影彻底吞噬。 亚历克斯站在空无一人的北境要塞，看着肆虐的影，屈膝半跪。 “灰暗的第一信徒，亚历克斯，恭迎伟大的灰暗之主，德克巴赫大人！” 肆虐的影如同波涛，弥漫了整个天空，似乎在回应着亚历克斯，遮天巨手带着腐朽和硫磺的气息，撕裂了天空，无数的恶魔从裂隙中争先恐后的降临。 巨手再次用力，整个天空的裂隙更加庞大，对面恐怖的存在试了几次，仍然无法直接穿过裂隙，似乎有某种规则的力量在限制。 良久，裂隙不可抗拒的缩小，那尊存在大吼着，分裂出了一道投影，穿过了不断缩小的裂隙。 轰！ 伴随着的投影坠入北境要塞，天空的裂隙迅速愈合，来不及通过的恶魔们，直接被裂隙搅碎，消失无踪。 魔女拎着索隆，在远处眺望着北境的变化，整个要塞已经深渊化，几十个恶魔巢已经成功利用山的残余转化。 曾经抵抗魔物的最前线，现在已经成了影恶魔的游乐场，无数影恶魔的人面虫在此滋生，他们互相撕咬，强壮者逐步进化为尾巴尖尖的小恶魔。 “没想到我们铁石心肠的魔女阁下，也会关心一介凡人。” 安布里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魔女的背后，轻声说道。 “这，与你无关。倒是你的山怪物，就这样用掉，不可惜吗？” 魔女没有回头，拎着昏迷的索隆快速的走着。 “能为伟大的德克巴赫冕下提供帮助，是我的荣幸，也是痛苦的荣幸。” 安布里奥向魔女鞠了一躬，痛苦面具上的表狰狞而享受。 魔女没有回答，她拎着索隆，轻轻踏出几步，竟然走了很远，很快就不见了。安布里奥盯着魔女离去的影，痛苦面具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巫师学徒们的队伍看到北境的巨变，那犹如实质的极为不详的深渊气息，有些动，所有人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雄鹰镜像艾斯带着被超凡知识撑的快死了的胖呆毛书之精灵，在空中徘徊几圈后，降落在拜仁旁，变形回自己。 一黑色的长袍，兜帽取下，镜像艾斯头顶胖胖的呆毛随风而动，时不时的发出小小的打嗝声。u 第七十三章 前路（日万【5/10】，第三更，求订阅月票！） “巫师学徒们，初次见面，我就是传火者。我想你们很多人已经猜到，我也是逻辑学和初等数学的作者，城邦学者艾斯。” 镜像艾斯站在巫师学徒之中，和煦的说道。 一众巫师学徒虽然知道此行能见到把他们带入魔法之路的传火者，但是真正相见的一刻，他们都有些失神。 “您真是传火者大人，您真的是那位魔法之路的开创者？”驱动着学徒1型的贝蒂，发出巨大声响，跑到艾斯前问道。 “当然，我认识你，你是贝蒂。我选择的契约者中，只有你天生精神超频，你很有魔法天赋。” 镜像艾斯面对着居高临下的道。 他的语调略微有些奇怪，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激发，重点模拟导符文、同符文和意志符文，形成类似“暗示”的类法术效果，产生了强烈的共、感染效果。 这时，一众巫师学徒的魔法书也陆陆续续发出了提示，看着魔法书上的信息，感受到艾斯的暗示，他们不知觉的信任了艾斯，觉得这一刻的艾斯是那样的亲切。 黑猫拜仁也反映过来，他拟人化的站立，吐出骰子，九十度鞠躬，大声说道：“使徒拜仁见过伟大的传火者阁下，您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 其他的巫师学徒也纷纷学者黑猫拜仁，向艾斯鞠躬问好。 巫师学徒带来的亲友们，也学着磕磕绊绊的向艾斯鞠躬问好。 安塞斯塔从队伍最后挤到了前面，向艾斯鞠了一躬说道：“感谢您伟大的传火者大人，如果不是您让使徒拜仁引导我们，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葬在要塞之中了。” 其他的人们也争相感谢着艾斯，一时间颇为闹。 这就是类暗示的效果，并不是改变，而是引导被施法者本就有的某种绪，然后放大它，从而自然而然的得到想要的结果。 艾斯双手在空中虚按，随着他的动作，一众巫师学徒声音渐渐停下。 他没有犹豫，瞬间激发“高级魔法伎俩”，念动着咒语，“幻境魅惑意志忠诚检定！” 类魅惑效果瞬间激发，所有人静止不动，陷入幻境之中。 大部分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况，只有几个学徒和他们的家人，在扭动着，不安着，挣扎着。 “看来，你们就是潜在的内鬼了！” 镜像艾斯凭借的说道，虽然有着契约，无法直接出卖他们，但是有的人心怀二心，妄图曲线出卖自己等人也不稀奇。 虽然只是怀疑，但是也必须检定，才能放心！ 镜像艾斯唤醒了众人，驱使着被发现与军团有交易默契的几人，让他们在众人面前说出一切。 众人听后，愤怒几乎要溢出。 “这几个人，我宣布，必须处死！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艾斯有些严厉的说道，一众巫师学徒在他的暗示下，也显得群激奋。 处理完这几名叛徒后，艾斯接着说道： “各位魔法之路的同行者，深渊投影已经在北境降临，我们的前路只有一条，就是往北，深入拉尔山脉。” “拉尔山脉内除了少量蛮族部落，到处都是魔物，肯定不是深渊恶魔们的首要进攻方向。它们渴望的是人类的鲜血和灵魂，只有向南进攻美狄慕斯城邦才能得到。” “所以我们要向北走，与另一批巫师学徒汇合后，在拉尔山脉内选择合适的地方落脚。我将会带领大家，在拉尔山脉建立一座属于我们的巫师学院，并在学院附近建立一座魔法小镇，安置大家的亲友！” 在艾斯具有高度暗示和魅惑力的声音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对未来有了些美好的憧憬，属于巫师学徒们自己的学院和附属的就是他们的国。 这个设想本来很难实现，因为拉尔山脉的南部被北境益侵蚀，山脉之中又残存着些蛮族，山脉的北方边界有很多强大的中级甚至高级魔物，偶尔南下。 但是在深渊恶魔们降临之后，这一切反而变得容易实现了。 美狄慕斯城邦的北境军团基本被消灭，恶魔与城邦，深渊大君德克巴赫与优雅女神美狄亚，必然有旷持久的战争。 蛮族部落实力不强，本不足为患，甚至可以为未来的巫师学院和魔法小镇提供奴隶人口和实验体。 拉尔山脉中部的大量低级魔物和强力低级魔物，又能为巫师学徒们提供上好的魔法材料，用来制作施法材料、魔法物品和提炼魔药。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北部的中级魔物乃至高级魔物。 因为艾斯手中有拉尔山脉活点地图，这一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如果魔物真的大量南下，也可以提前规避。 而且拉尔山脉北部盘踞的强大魔物，事实上阻断了北方诸邦南下的路径，大多数南北沟通的商队都是通过海上航线，从而规避拉尔山脉。 这就是本体和镜像预先准备好的下一步计划，组织所有活着的巫师学徒撤离北境，前往拉尔山脉，建设一个真正的学术型组织和附属于它的小型魔法社会。 次级符文库已经充实，魔力、魔素、符文、法术模型及衍生的符文阵、魔法阵、魔法仪式这些基本的魔法之路组成要素已经清晰。 这一阶段，不再需要大肆散播劣质系统去采集基础信息，反而需要依靠现在益混乱的局势，蛰伏起来，等待火种们成长为更多的火炬，互相擦出智慧的火花。 未来的巫师之路、魔法之路，必须是一个团结、开明、隐秘的学术共同体才能建立。 艾斯将要建立的这个学术共同体，将共享基础魔法常识，公开所有符文库与魔物图鉴。 学术共同体内部将等价交换如法术模型、符文阵、魔法阵、魔法仪式和魔法药剂、施法材料配方及附魔炼金和附魔武技等知识。 “使徒拜仁，你根据魔法书的指引，继续带领众人前行。我先去另一批巫师学徒那里，引导他们与你们汇合。” 镜像艾斯说完，就变形成雄鹰，徘徊几圈后，飞走了。 “谨遵您的意志，恭送伟大的传火者、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众巫师的引路人，艾斯阁下！” 黑猫拜仁人老成精，他十分懂得自己当前的角色，他是传火者的使徒，沟通传火者和众巫师学徒的使者，他必须是最紧紧跟随艾斯意志的那个人。 在他的理解中，艾斯天资纵横，从无到有开创出一条凡人的超凡之路，必然也有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伟大学术智慧，但是只要是人，就有人的缺点。u 第七十四章 继承（日万【5/10】，第四更，求订阅月票！） 年轻人意气风发，必然渴望认同，渴望树立自己的权威，他只要忠实的帮助众巫师学徒认同和信赖艾斯，树立起艾斯的权威，他就能在这个新生的学术型组织有一席之地。 除了过硬的学术造诣，人情练达也必不可少。 黑猫拜仁望着艾斯变形的雄鹰高飞的身影，心中波涛起伏，魔法之路，我拜仁要跟随您一路走下去！ 视线转移到南方，时间线回到之前，迪肯斯正骑着冰霜野猪亡命狂奔！ “哗！” 伴随着声响，冰霜野猪的魔力消散，融化成了水，迪肯斯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 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牙齿，眼神担忧的望着北境要塞方向，似乎有亮光闪烁了下，他揉了揉眼睛，又什么都没有了。 “冰霜野猪消散，有可能是因为距离冰霜之洋太远，也有可能是摩尔大人遭遇了不测！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必须尽快返回王城。” “就算回去受到再大的惩罚，哪怕是处死，我也要把灰暗降临的噩耗报告王室，为了家族的荣耀，也为了王室的恩情！” 他抽出短剑，警惕而快速的奔跑起来。 如果从天空俯瞰，就会发现迪肯斯附近的地区，被灰暗的斑驳一点点吞噬，他回归王城之路，注定艰辛。 “如果我没记错，前面应该是一个村庄，可以歇歇脚，找口水喝。马就不用换了，还没我跑的快。” 迪肯斯用舌头舔了舔干的快起皮的嘴唇说道。 随着迪肯斯慢慢靠近村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他感觉有些恶心，心脏狂跳，似乎有什么危险要发生。 “嗖嗖嗖！” 曾经的村庄遍布着黑血和不详的气息，哀嚎的灵魂和混乱、邪恶的恶魔，他们发现了迪肯斯，迅速的包围了他。 他看着眼前的这群小阴影恶魔，咬了咬牙，问题不大，小恶魔真身最强也就是类英雄，最弱的相当于凡人。 “嘎嘎，嘎嘎……” 小恶魔们用深渊语说着什么，随后一窝蜂的冲了上去，迪肯斯用学自大英雄阿诺德超凡武技与几十只小恶魔缠斗，他肌肉有规律的颤抖，整个人扭成了难以想象的样子，躲避着攻击。 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当做武器，类权能的冰霜之力凝聚，化为坚硬的寒冰，冻伤小恶魔们。 双拳难抵几十手，迪肯斯渐渐不支。 “我必须从小恶魔的包围中逃出来，不然早晚被它们耗死在这！”迪肯斯身上的伤口渐渐增多，他用冰霜的类权能勉强堵住，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留下难以逆转的伤害。 如果还有冰霜之洋的加持，他有信心和堪比英雄的普通恶魔一战，但是没有冰霜之洋，他只是一个武技超群的类英雄。 即使是一群小恶魔，他也得退避。 就在迪肯斯且战且退之际，他突然感到背后一阵阴冷，连忙翻滚，硬生生撞开几只小恶魔，躲开了背后的袭击。 一只背生双翼的恶魔，正阴冷的盯着他。 见到那只恶魔，一众小恶魔浑身战栗，有几只跳起来就要跑。 这只恶魔嘿然一笑，直接化为阴影，横冲直撞，袭击迪肯斯的同时，完全不顾及四周的小恶魔，甚至有意残杀。 短短的时间内，迪肯斯就已经数次经历了生死边缘，他明白的感觉到，这只恶魔在有意戏耍他。 恶魔要让他痛苦、挣扎、绝望又带一点希望，传说中这样的神裔灵魂，是恶魔的最爱，他们在每时每刻都试图制造这只灵魂，这是天性。 迪肯斯知道恶魔的意图，却只能顺着它的意图来，试图寻找到生机。 “我不能死，不能在这里屈辱、无名的死去。我要向王室汇报北境的一切，我要用罪孽之躯，重新立功。我还有刻骨的深仇未报！” “伟大的冰霜啊，请赐予我力量！” 迪肯斯疯狂的在心中呐喊着，来自血脉的力量引起了某种频率的波动，在这一瞬间放大，他感觉到有种血脉相连的东西在呼唤！ 呼啸声破空而来，轰！ 冰霜之礼赞，从空中坠落，将正在戏耍迪肯斯的恶魔穿了个透心凉。 恶魔瞬间化为冰雕，随后崩碎成冰渣，迪肯斯慢慢的走上前，看着插在地上的类宝具奇物，冰霜之礼赞。 他双手颤抖，握紧奇物冰晶短剑的剑柄，灵魂的共振，冰霜的力量，在这一刻与他相连。迪肯斯感觉到了，那是摩尔临终时的场景，冰晶肉山，亚历克斯，黑色阴影，以及试图净化邪恶的冰霜之心。 “冰霜将净化一切！” 迪肯斯用双手从地上举起了冰霜之礼赞，短剑迅速增生为巨大的冰霜利刃，迪肯斯将冰霜利刃扛在肩上，往王城方向坚定的走去。 戴娜众人躲藏的山洞旁，镜像艾斯变形的雄鹰徘徊数圈，径直降落在戴娜面前，变形回自身。 戴娜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像艾斯，她有太多太多想要问艾斯的，更有太多的思念。两人双目对视，艾斯看着戴娜，不知为何，感觉心跳稍微加快。 他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带着歉意说道：“让你等了那么久，我来晚了。” 坚强的戴娜双眼突然布满雾气，她用力的眨眨眼睛，随后猛然冲击镜像艾斯的怀里，浑身颤抖带着哭腔说着：“艾斯老师，你怎么才来，我很担心很担心你，好怕你也出了意外，我一个人也真的好累。” 镜像艾斯抱着颤抖的戴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波丽娜好奇的看着眼前之人，眼神里面全是八卦。 两人双目对视，良久，镜像艾斯率先说道：“对于学徒们的遭遇，我很抱歉……” 戴娜打断了他，说道：“学徒的遭遇，你不用抱歉。该真正忏悔的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戴娜心中想过这件事，她不愿意将责任归到艾斯头上。 即使确实部分原因是因为艾斯，但是每个学徒缔结契约后，都自愿选择了学习魔法，他们本可以放弃学习，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怪罪于力量的赐予者。 如果真的要归罪，只能归罪于自己的选择和神裔。 铁面戴娜带领众学徒，经历了无数个难眠之夜，他们想念亲人，痛苦、内疚和仇恨，他们渴望更强的力量，想让城邦血债血偿，来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镜像艾斯看着戴娜，读懂了她作为附魔巫师学徒首领，内心的挣扎，轻轻拥抱了她说道：“北境要塞已经被灰暗信徒转化为深渊巢穴，整个北境都深渊化，要塞中撤离的巫师学徒也即将与你们汇合，我需要你的配合。” 第七十五章 相见（日万【5/10】，第五更，求订阅月票！） 戴娜看着严肃的镜像艾斯，直勾勾的盯了他一会，忽然温柔的一笑，随后屈膝半跪，大声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您的学徒，听从您的吩咐！” 波丽娜的嘴巴张成了o型，灵动的眼睛滴溜溜的乱晃。 山洞中隐藏的巫师学徒们听到戴娜的声音，也一个个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的尊敬的戴娜大姐，竟然向一个男子屈膝半跪。 戴娜听到了众人的脚步声，她回头喊道：“全体巫师学徒，向尊敬的传火者大人献上你们的膝盖！” 听到铁面戴娜的话，带着疑惑的众巫师学徒毫不犹豫，纷纷屈膝跪地。 镜像艾斯笑着看着这一切，没想到戴娜在这些巫师学徒中很有权威，有点儿像小猫给主人示威撒娇的感觉。 他轻轻的走向前，激活了“高级魔法伎俩”无声咒语，类“暗示”效果。 “各位巫师学徒，我就传火者艾斯，你们的契约人。” 一众学徒，包括戴娜，听了艾斯的话后内心都渐渐平和，回想起自己被选中时的欣喜和踏入魔法之路的庆幸，突然对艾斯充满了感激和尊崇之情。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您就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正是您照亮了我们前进的路，我苏鲁愿意终身侍奉您！” 随着苏鲁率先爬向艾斯，一众附魔巫师学徒虽然没有苏鲁这么不要脸，但是也相继表达出了感激和尊崇。 艾斯再次激发“高级魔法伎俩”，一如上次那样念动着咒语，“幻境魅惑意志忠诚检定！” 不到三十人的附魔巫师学徒，竟然没有一人是叛徒，连苏鲁也不是！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叛徒，恐怕他们也不用打什么游击，直接就被军团绞杀了。 随后，艾斯唤醒了众人，并向戴娜了解了军团追杀部队的具体情况，总共这支约三百余人，额外配备了六名类英雄，追杀着附魔巫师学徒们。 “他们追杀我们已经好几个月了，前段时间被我伏击了一部分人，现在他们非常谨慎。” 戴娜对艾斯说道。 “他们肯定也察觉了北境的巨变，我去探查下这三个大队的动向，引导另一批巫师学徒和你们安全汇合。至于军团的追杀者，如果他们不像豺狗一样跟来就算了，如果他们跟来，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镜像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他已经接到本体在巴尔山布置好陷阱的信息，自信的向戴娜说道。 另一边，本体艾斯布置好陷阱后，没有停留，继续深入拉尔山脉，他将先一步进入山脉，寻找适合建立巫师学院的地点。 拉尔山脉中几处山中谷地和东面沿海谷地，不受中央风口的影响，气候要相对宜居很多，只要征服那里的蛮族部落，就没什么阻碍了。 镜像艾斯变形成雄鹰，扶摇直上，在高空徘徊。 他激发了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用鹰嘴在高空中发出古怪的语调，伴随着独特的魔力律动，整个雄鹰随之飞舞。 “器官强化锐目！” 伴随着咒语，魔力向他的鹰眼集聚，强化并改造着双目，使得他能看的更远更清晰，艾斯感受了下，大概提高了三四倍的效果。 他的变形术是无施法材料变形，所变形的持续时间和效果有限，如果能弄到鹰类的强力低级魔物作为施法材料，变形效果会大大增强。 甚至未来，可以用变形术为基础，辅之以魔物施法材料，开发出一个新的魔法流派分支，这也是未来巫师学院要研究的方向之一。 天空中的雄鹰徘徊着，俯瞰着猎魔旷野。曾经低级魔物肆虐的猎魔旷野，现在布满了斑驳的黑色阴影，阴影正在不断扩大，把大半猎魔旷野都深渊化。 曾经的北境要塞所在的山丘，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面貌，巨大的深渊巢穴冒着强烈的腐蚀气息和浓厚的硫磺臭味，散发着诡异与不详。 直视其久了，会感到头晕眼花、恶心、暴躁甚至有种想自我毁灭的冲动。 镜像艾斯忽然想到这个世界与前世类似的话，“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这种无形的转化，令人不寒而栗，在这种环境待久了，恐怕都会被深渊腐蚀，留下阴影。 镜像艾斯忽然一个激灵，他自身的存在，正是因为投影仪式。 而投影仪式之所以能开发出来，也是因为学自那诡异而邪恶仪式的禁忌知识！ “假设这些禁忌知识本身就有深渊的影响，也许我和本体已经受到了深渊的影响，比如本体前段时间突然的嗜血甚至暴虐的祝福仪式实验！” 镜像艾斯感觉更加忌惮，他把这个猜测牢牢记在心中，准备见到本体时候，再进行灵魂同调思考。 现在，他环视四周，终于找到了那三个追杀巫师学徒的大队，他们正在和一群小恶魔激烈的战斗。 小恶魔这种生物是深渊最基础的生物，更低的只有人面虫这种连凡人都不如的恶魔蠕虫了。 小恶魔的实力上下限很高，最低只相当于凡人的巅峰，最高则相当于强大的类英雄，传说小恶魔其实也有更细致的划分，每种实力不同的小恶魔特征不同，只是人类对此知之甚少。 这近三百名士兵，应该是北境军团最后的遗留了。他们奋力的厮杀，几位类英雄更是身先士卒，最终他们损失了近半士兵，终于击退小恶魔们。 镜像艾斯在天空徘徊几圈后，通过“高级魔法伎俩”，给自己施加了类魔力波动遮蔽效果后，在高空中变形成一根羽毛，飘然滑落到战场，顺着血泊流到军团的部队附近。 羽毛镜像艾斯沉入血泊，变形成石头，咕噜噜的滚了过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求生，往北走。” 领头的队长说道，他头戴着红缨头盔，左手长枪，右手圆盾，阴影的力量腐蚀着他的脸上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 “安赫尔拜恩！我们还有追剿魔鬼信徒的使命！”另一个男子说道，他有天蓝色的头发，相貌英俊。 第七十六章 汇合（日万【6/10】，第一更，求订阅月票！） “谢恩·美狄亚，现在不是谈论使命的时候了，我们的人已经死伤大半，北境要塞已经不复存在，肉眼可以的恶魔巢穴就在那儿，深渊投影非常可怕，我们现在要活命！” 红缨头盔的安赫尔举着长枪往地上重重的一掷，大声说道：“我是这次行动的大队长，听我的，有什么事我负责。” 美狄亚王室的族裔，谢恩·美狄亚看着周围的士兵和其他几位类英雄，最终没有再说话。 除了他，其他的人都是外邦来的神裔，不可能强求他们这个时候继续追杀魔鬼信徒，活命是最重要的。 “那么，我们就直接往拉尔山脉去？安赫尔，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另一名类英雄问道。 “计划，”安赫尔有些狰狞的笑着说道：“山脉里有的是蛮族部落，我们去征服他们，先落脚，在去东岸驱使这些蛮族奴隶伐木造船，顺着海岸回到王城。” 其他人听了都觉得大致没什么问题，他们最终决定听从安赫尔的领导，一同北上。 “现在有一个问题，魔鬼信徒们如果发现我们，会不会趁机偷袭？”谢恩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其实他的心里话是，为什么是安赫尔领导众人，为什么不是我。 作为王室族裔，他一直自视甚高，所以这一路总是试图挑战安赫尔的地位。 安赫尔看着这位英俊的王室族裔，心中有些不屑，表面上尽力和气的说道：“魔鬼信徒们虽然如老鼠般善于隐蔽，但是他们的实力有限。只是一群亵渎者，通过信仰魔鬼窃取了神灵赐予我们的权能。” “除了领头的铁面女，别人不值一提，即使是铁面女，虽然没较量过，但是从她几次袭击来看，最多也就是刚刚达到类英雄的层次，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安赫尔双目直视着谢恩，继续说道：“他们如果真的敢来，我们六个类英雄，足以让他们有来无回！” 艾斯静静的听着，暗中观察着，等到几位类英雄带领队伍向北走之际，他悄悄用“高级魔法伎俩”标记了数名普通士兵。 随后，艾斯等待他们远离，变形成雄鹰，飞上天空。 另一边，黑猫拜仁正按照镜像艾斯的提示，引导着众人前进，他们距离附魔巫师学徒们藏身的洞穴越来越近。 阿诺带着泽维尔，正向沧桑骑士安塞斯塔说着话。 “泽维尔，你的心意我已经知晓。真正的骑士，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心向骑士之路的人，但是！” 安塞斯塔顿了顿，泽维尔听了他的前半句话，紧张的心放下大半，听到但是后，整个心又被提到嗓子眼。 “想成为真正的骑士，必须展现出你的美德品质。泽维尔，如果你愿意，可以成为我的侍从，跟随我学习骑士之道。” 安塞斯塔郑重的对泽维尔说道。 泽维尔重重的点了点头，安塞斯塔收集了几人的行李，将一大包行李放到他背上，说道：“侍从的第一课，学会负重。” 阿诺看着吃力背着东西的泽维尔，小声的问着安塞斯塔：“忧郁大叔，为什么你没让我成为你的侍从？” 安塞斯塔看了阿诺一眼，笑着说：“你太笨了，不适合。” 阿诺听了腮帮子一下子变的鼓鼓的，闷头到一边。 安塞斯塔心里则想着，因为阿诺的品质，太像一个人了，一位真正的骑士。 就在安塞斯塔陷入回忆之际，突然一位靓丽的少女走到他面前。 这位少女两颊红润，眼带桃花，有些迷恋的看着安塞斯塔，两只手缠绕着，欲言又止。 这时，机械的巨大摩擦声，贝蒂驾驶着学徒1型走到了安塞斯塔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塞斯塔。 “虽然老了点，确实挺帅的。听说你就是唐娜特别喜欢的忧郁骑士安塞斯塔？我是唐娜的好姐妹，贝蒂。” 驾驶着学徒1型的贝蒂，用略微高亢的语调说道：“我们家的唐娜很喜欢你，我就来看一看，你看起来很强，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唐娜则羞红着脸，不知道为何，曾经肆无忌惮说出喜欢的她，现在竟然害羞起来了。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偷偷瞄着帅气忧郁的安塞斯塔。 就在这时，洞穴已经近在眼前。 戴娜带领着一众附魔巫师学徒，正在等待和警戒着。 黑猫拜仁几个灵活的跳跃，到了铁面戴娜的跟前，拟人化的打了个招呼，吐出骰子，用爪子抓住后，拟人化的微微鞠躬说道：“您好，铁面首领。我是巫师学徒，拜仁。” 熟悉的声音让戴娜有些一愣，似乎回到了她无忧无虑学习数学的时候，那时候她总是和弟弟嬉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全家人都宠着她。 她多么想回到那个幸福的家，温柔的母亲，憨憨的父亲，但是她不敢回去，虽然没有暴露，但是失踪的她比回去更好些。 凡人中诞生的超凡，注定被神裔们猛烈的打压和碾碎，除了蛰伏积蓄力量，以待未来奋起抗争，别无他法。 戴娜眼神透露出怀念，随后嘴角略微扯了扯，把铁面拿下，对着黑猫拜仁微微鞠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就不见，拜仁学者。” “果然是你，戴娜钢拳流，我早该想到了。还好有契约保护，被捕的学徒无法出卖魔法书上的信息！” 拜仁对戴娜说道。 一声嘹亮的鹰唳响起，镜像艾斯变形的雄鹰在天空由一个小点越变越大，雄鹰在山洞上方徘徊几圈，看着一众巫师学徒汇合后，降落在一处稍高的巨石上，变形回艾斯自己。 艾斯站在巨石之上，黑色的罩袍随着风猎猎而动，他环视着一众巫师学徒，除去他们带着的亲友，大概有不到百人与他有契约感应。 “尊敬的传火者阁下，您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使徒拜仁向您致敬！” 黑猫拜仁很会捧场，率先拟人化的站立，然后九十度鞠躬说道。 随着黑猫拜仁的动作，要塞中走出的巫师学徒们，也相继九十度鞠躬，向艾斯致敬。 戴娜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心中忽然觉得和艾斯的距离远了很多，她跟随黑猫拜仁，带领一众附魔巫师学徒向艾斯鞠躬致敬。 “我的学徒们，军团的残余部队已经北上，他们妄图从拉尔山脉想办法逃离这片恶魔之地。他们杀死了我们数百名学徒，现在却想逃走，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艾斯环视着一众巫师学徒，激发了类暗示效果，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第七十七章 伏击（上）（日万【6/10】，第二更，求订阅月票！） 一众巫师学徒，特别是附魔巫师学徒，想到了被追杀的上百个日夜，恐惧、不安、痛苦、愤怒的情绪在他们心里交织放大。 艾斯看着还有些犹豫的部分巫师学徒，继续用类暗示效果说道：“我们巫师，是从凡人中新生的超凡力量，我们现在很弱小，但是不代表我们可以被肆意欺凌！” “我们与神裔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神裔们已经用数百名巫师学徒的鲜血告诉我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需要反击，我们也必须反击！” “必须反击！消灭军团残余！” 苏鲁猛的跳了出来，大声的怒吼道。 黑猫拜仁和戴娜紧接着反应过来，跟随着大吼着：“消灭军团残余！” 一众巫师学徒心中的愤怒和同仇敌忾之情也渐渐被类暗示效果放大，他们眼角带泪、心中带怒，一时间，群情激奋。 这个苏鲁，意外的有用啊。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双手虚按，待众人安静后说道：“所有人休整一刻钟，我们一刻钟后，立即出发！” “拜仁，你随我来一下。”艾斯略微低头，对黑猫拜仁说道。 一人一猫远离众人，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镜像艾斯的双唇微微颤抖，灵魂秘藏空间内的“高级魔法伎俩”法术模型被激发，他用古怪的语调念动着，伴随着魔的律动，他的双臂挥舞。 “树叶归来！” 周围树木的树叶随着他的咒语无风而动，飘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堆略微干枯的树叶堆。 镜像艾斯继续激发“高级魔法伎俩”，用古怪的语调有规律的说道：“变形·衣物·灰袍转化！” 伴随着他的咒语和手势，周围的魔力集聚，有规律的向树叶堆汇集，随着魔力的闪动，树叶堆化为一件崭新的灰色布袍。 镜像艾斯手一指，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布袍就飞了起来，套在了黑猫拜仁身上。 “总是这样赤身果体可不太好，穿上衣服吧，我的使徒。” 黑猫拜仁自己解除了次级变形术，手持骰子，穿上了艾斯给他的灰色布袍，说道：“感谢您，尊敬的传火者阁下，您的魔法造诣令人赞叹。” 镜像艾斯微笑着点点头，瞥了眼灰袍拜仁手中紧紧攥着的阿纳兹尔骰子，带着拜仁回到了众人休整的地方。 他没有贪图那枚骰子，即使非常神奇，可是这是即将成立的组织内成员的奇遇，除非对方心甘情愿的上交，否则他强行索要必然令组织涣散。 这个组织应该是创造一种体制机制，让成员自愿选择有限共享或独自研究，只要他们看到有限共享的利益更大，没有人会抛弃更多的利益。 一边想着，镜像艾斯和拜仁已经回到了众人休整的地方。 一众巫师学徒面带好奇的看着灰袍赤脚的拜仁，除了戴娜，一众巫师学徒第一次见到人形的拜仁。 艾斯感知着自己标记的秘法印记位置，确认着与军团残余部队的距离。 “戴娜，你挑选出部分巫师学徒，与我一同行动。拜仁，你根据魔法书的提示，前往巴尔山。” 待戴娜挑选好人手，艾斯看着拜仁带领其他巫师学徒及其亲友缓缓离开，对戴娜等人说道：“你们是杰出的勇士，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来完成对军团的复仇！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假装失败，将军团的众人，主要就是六名类英雄，引入我预设好的陷阱……” 随着艾斯的讲解，他们的魔法书界面浮现出巴尔山附近的地形和陷阱凹地所在地，并用移动的红色标记了军团的位置。 “计划就是这样，我将变形成雄鹰在天空直接监视军团残余行军，你们由戴娜带领，在我的指引下，负责诱敌进入陷阱凹地！” 艾斯环视了这十一名附魔巫师学徒，用“高级魔法伎俩”为他们每人做了秘法印记标记和一次性激发魔晶防护膜。 “如果遇到不可抗的危险，用精神力激发你们右手的符文结构，会出现一个魔晶防护膜保护你们，那么一切就拜托诸位！” 巫师学徒们得到了加持，心中略微安心，他们面对艾斯的微微鞠躬，也肃穆的鞠躬致敬。如果不是艾斯始终使用类暗示效果，很难如此迅速的令这些巫师学徒安心。 人都是利己的，嘴上说要报仇要反击，可是事到临头，他们真的就心甘情愿的去诱敌吗？比如人心，艾斯更相信法术。 军团的一百五十余名士兵，在六名类英雄的带领下，已经向北接近拉尔山脉。 另一边，在艾斯的引导下，戴娜率领着十名附魔巫师学徒，从侧方先行赶到巴尔山附近的道路埋伏。 “报告！前方一公里左右，就是拉尔山脉的边缘，巴尔山。” 一名侦察骑兵下马，向大队长安赫尔·拜恩大声说道。 “很好，大家加把劲，我们到了山脚下就歇一歇。” 谢恩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一直不肯承认，当看到安赫尔镇定自若指挥的一刻，他心里酸了。 “嗖！” 武器的破空之声传来，戴娜带领的十名附魔巫师学徒，都擅长次级魔晶塑形系列法术和位移法术，正适合偷袭并快速逃跑。 随着注入了固有魔力的各式各样的魔晶武器破空抛射，数名军团士兵猝不及防，直接被贯穿，当场死去。 戴娜则蓄力已久，她近期新开发的法术，魔晶塑形和火元素及爆裂符文结合，次级不稳定燃烧魔晶塑形抛射。 她的背后一个个法术模型依次显现，凭借高超的微操技巧，戴娜已经可以极为快速的在短时间内构造数个次级法术模型，这是种战斗天赋，或者可以说是超魔技巧。 一个，两个……七个，法术模型蕴含着爆裂和灼热，一柄病燃烧的短剑从戴娜背后闪烁的平面法术模型中依次探出头，伴随着戴娜固有魔力的注入，这个法术达到了极限。 七柄不稳定的魔晶燃烧短剑，带着灼热和即将爆裂的力量，飞向六位类英雄！ 头戴红缨头盔的安赫尔感觉到危险临近，他猛的向后一跃数米。 轰！ 第七十八章 伏击（下）（日万【6/10】，第三更，求订阅月票！） 三柄不稳定燃烧魔晶短剑击中他刚刚站立的地面，立即爆炸。魔晶本身不稳定的结构配合火元素的爆裂效果，直接将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带着一股子焦味。 谢恩等几名类英雄也是狼狈不堪，更有一名类英雄逃跑不及，双腿当场被炸断！ “可恶！阴沟里的老鼠，谁给你们的胆子。” 谢恩愤怒的说道，他随后双眸闪烁，姿势优雅的抽出贵族长剑。在他抽出长剑的一刻，整个人变的完全不同，愤怒消失，面带高傲。 “优雅，是每个美狄亚后裔的天生能力。”他轻声说着，随后迅速冲向戴娜，伴随着优雅的步伐，他整个人移动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近三倍。 “优雅女神的后裔确实与众不同，我们从拳拳到肉的战斗中得到力量，他们从优雅的行为中获得力量。” 安赫尔摇了摇头，随后一跃而起，从天而降，直接切断戴娜等人的后路。 “撤！” 戴娜怒吼着，浑身电弧闪烁，正是次级法术“电颤活跃”，配合附魔武技戴娜钢拳流，极短时间内将她的身体素质提升至与类英雄相同的层次。 她没有保留，对方是强大的类英雄，即使有着伏击陷阱，可是如果自己等人不活到那时候，恐怕也难产生效果。 伴随着戴娜的迅速冲锋，血色魔晶从她体内蔓延而出，迅速形成了刀盾盔甲，将戴娜覆盖。 这种血色魔晶是戴娜听从上一个镜像艾斯的建议，不断吞噬死去魔物灵魂养育而成，带着惊人的活性和嗜血。 魔晶不但具有极强的吞噬效果，更兼具防御、攻击和嗜血效果，被血色魔晶刀盾盔甲覆盖的戴娜，如同女武神般，直冲安赫尔。 安赫尔眼神带着凝重，对面的这名女魔鬼信徒，在极短时间内，实际几何增长，气势几乎在一瞬间就达到安赫尔的程度，甚至更强，让安赫尔不得不小心。 戴娜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安赫尔战作一处，她并不恋战，且战且退。 谢恩不屑于与安赫尔合作，优雅的姿势攻击着其他巫师学徒。天空中的艾斯一声鹰唳，直接俯冲下来。 他的鹰嘴有规律的律动，伴随着魔力和古怪的语调，声音弥漫：“神锋·风·群体高旋风刃！” 伴随着鹰双翼舞动，每次挥动都带着猛烈的强风和几十枚小型高旋风刃，向几名类英雄袭来。 “这是什么魔物！竟然有如此强力的风属性力量。”一名类英雄怒吼道，他舞动着手中的巨斧，把来袭的风刃全部砍掉抵消。 “魔鬼信徒竟然能驱使魔物，他们果然该被净化！”另一名类英雄狼狈的躲避，愤怒的说道。 雄鹰艾斯得势不饶人，在低空连续的挥动双翼，阻挠着类英雄们追击巫师学徒，并对军团士兵造成致命伤害。 安赫尔用奇物盾牌抵挡着风刃，举起手中的奇物长矛，瞄准低空的雄鹰艾斯！ 艾斯忽然感到浑身战栗，那种感觉，是被锁定了，类似于被魔法印记标记，而且强于标记。 “必中之矛，流血之矛，去吧！” 安赫尔心中默念道，这把奇物长矛有着必中、锋利、流血和回归的效果，只要被瞄准超过三秒，同时在五百米的射程内，必中！ 中矛后，半小时必然流血不止，这个魔物，死定了！ 艾斯没有犹豫，他用古怪的语调念动着咒语，魔力在他身前集聚：“七层·叠生·防御魔晶环！” 他身前魔晶一层一层的增生，阻挡着长矛，但是长矛竟然顽固的继续向前，慢慢摩擦，艰难的突破魔晶环的阻挡！ 不好！必须马上跑。 艾斯没有犹豫，他立刻展翅高飞，念动咒语，用风属性魔力加速，直冲天空。数百米后，他终于感觉到那种被标记锁定的效果消失，长吁了口气。 差点把自己折在这里！ 即使是镜像，对于主体来说，损失了可以再造，可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消失了可就没有了。 安赫尔看着飞上天空的魔物，伸手将长矛召回，长矛激烈的晃动，把魔晶环挣脱，回到安赫尔手上。 “追！不能让这几个魔鬼信徒跑了，不然被他们日夜纠缠，我们就别想安稳了。” 他一马当先，直冲戴娜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其他几名类英雄和士兵也依次跟随，谢恩感觉有些不妥，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不去，只能一甩英俊的头颅，优雅的姿势追了上去。 天空中，雄鹰艾斯徘徊着，看着他们一点点的步入陷阱凹地，向下俯冲。 “鱼儿已经入网，是时候收获了！” 他落在巴尔山的顶部，变形成自己的模样，看着戴娜等人刚刚脱离凹地，立刻高举双手，大声的吼道：“见识下刹那的永恒，艺术就是爆炸！” 安赫尔听到声音，抬头看向艾斯的方向，阳光洒在艾斯身上，竟然有些神圣感。凹地早就埋藏的大量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随着艾斯的动作，变形成蜘蛛，飞快的弹射到几名类英雄和普通士兵身上。 轰！ 安赫尔等人狼狈的躲避，可是蜘蛛实在太多，他们不可避免的被缠上，剧烈的爆炸，将数名类英雄炸成粉碎。 整个凹地出现了剧烈的连环炎爆，强烈的冲击力和热浪打在不远处戴娜等人的身上，他们看着整个陷阱被炸出了更大的坑洞，闻着附近散发着一股烤焦熟肉的刺鼻味道，面面相觑。 “传……传火者大人的陷阱，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一名巫师学徒失声大叫道。 “一百五十余人，连尸骨都融化了，不对！还有两个神裔活着。” 另一名学徒看着凹地，既震惊于艾斯陷阱的威力，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还没死去的神裔。 艾斯看着还在挣扎的半截身子的安赫尔和失去优雅满身血污的拜恩，叹了口气。他看着安赫尔挣扎着举起手中的长矛，向自己瞄准，似乎在嘶吼着什么。 艾斯的手缓缓指向安赫尔，“灵魂爆裂”诅咒符文阵激发，阴冷之力和哀嚎的怨念，直接带走了安赫尔和拜恩，只留下他们的尸体和奇物，静静的躺在那里。 第七十九章 巴尔山脚下（日万【6/10】，第四更，求订阅月票！） 良久，巴尔山顶的艾斯缓缓放下高举的双手，看着山下，拜仁赤着脚，已经带着一众巫师学徒们抵达巴尔山。 他们和戴娜等人震撼的看着巴尔山山脚下，滚滚的黑烟已经散去，剧烈的连环爆炸把曾经的凹地的面积扩大加深了数倍，坑坑洼洼的凹洞，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和剧烈紊乱的魔力波动，似乎在向众人诉说着什么。 “除了那几个类英雄，其他士兵的尸体都被爆炸融化了！” 一名参加诱敌的附魔巫师学徒唾沫横飞的对同伴说道。 “这个凹地我以前来过，没那么大，也没那么深，难道都是传火者大人造成的？” 另一名附魔巫师学徒也说道。 他们看着这巨大的人造深坑，回忆起被军团追杀的日日夜夜，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众人抬头看着站在巴尔山顶的艾斯，落日的余晖洒过，将艾斯整个人都染成金色，他手臂有规律的舞动，魔力在集聚，慢慢的浮空，从山顶踏着虚空，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高级魔法伎俩”的复杂应用，用咒语制造无形的空气台阶，这个类法术除了在关键时刻提高逼格，应该没有其他用处。 伴随着艾斯一步步的走下，众人心中对他的敬畏和信赖也在升腾，这正是类暗示效果激发，引导并放大这一个所有人的情绪，诱导他们的思维。 作为精通精神法术和幻象法术的集合生命，关于如何利用法术因势利导、操纵人心，艾斯非常擅长。 不同于本体因为分裂和使用学自恶魔的仪式，而造成某种断裂和缺失，作为镜像的他，某种程度上更类似于过去的艾斯，有感情有自私有底线。 “本体不能与我隔绝太远，必须经常精神同调同频，否则可能会慢慢失去一些感情。”作为镜像的他，于空中拾级而下，心中的想法渐渐坚定。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到战场的中心，两个类英雄死去的地方。 在艾斯看来，这几个神裔并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相反，他们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有着自己的坚持，虽然有些私心，但是在公事上都能团结，一致对外，可以说，如果同一阵营，也许都是些可靠的人啊。 遗憾的是，彼此阵营不同，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安息吧！虽然你们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艾斯站在一边，激发了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他的身体跟随魔力而动，嘴中喃喃着古怪的语调和奇异的单词：“剥除，心脏召来！”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和集聚，无形的魔力将几名没有损坏的类英雄心脏从他们的尸体剥离，一共三颗，漂浮在艾斯身边。 他又继续施法，将安赫尔的奇物长矛、奇物盾牌和谢恩的奇物长剑召来，漂浮在他身边。 他紧闭双目，灵魂法术“魔力敏感”和“洞察感知”同时激发，三颗带着余温的心脏中，处于特殊感知状态的他，周围的一切秋毫必现。 魔力尚在紊乱之中，焦黑的类英雄尸体上，并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灵魂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残渣。 心脏与最初被艾斯捕获的神启者夏普一样，有着隐秘的符文结构，在肉眼不可见的感知视野中，极为复杂的平面花纹在心脏之中密布。 艾斯又感知了下三个奇物，在肉眼不可见的感知视野中，其内部都密布着复杂的花纹结构，在必中之矛内，从未见过的结构引起了艾斯的注意。 这种结构很独特，只是普通的灵魂符文级别的结构，却巧妙的将其他的符文结构遮掩。 如果用前世的思维理解，本来艾斯发现的大部分符文结构都类似于源代码，直接裸露在外，而这把长矛的这部分符文结构，被一种独特符文结构封装加密了。 “这是一个新奇的发现，太有趣了！这意味着我们以后可以给魔法物品的符文结构加密，甚至给法术模型加密，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 艾斯闭目站在深坑之中，身边心脏和武器悬浮，并在喃喃自语，在一众巫师学徒眼中，显得格外神秘。 他们静静的站在深坑之外等候，觉大多数人都在思考着艾斯这一举动的深意，只有阿诺忍不住低声道：“传火者大人是不是睡着了？怎么在哪儿一直不动？” 安塞斯塔一把按住阿诺，对几个怒目而视的巫师学徒低头表示歉意，然后低声对阿诺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怎么能随便揣测传火者大人，大人肯定是在思考很深奥的问题。” 几名巫师学徒面色缓和起来，低声对安塞斯塔说道：“你说对，大人他肯定经常思考，不然怎么创造出这么困难的初等数学出来！” “你也做过初等数学啊，太折磨人了，我觉得创造出这东西的人……呜呜……”阿诺还没说完，被奥莉直接用拳头捂住嘴，只能如败犬般呜呜的嚎叫。 深坑中的艾斯，沉浸的观察着必中之矛的封装符文结构，忘记了时间，直到天色渐渐暗淡，他才猛然想起，周围还有一群巫师学徒在等着他。 他把这三颗已经凉了的心脏和三个奇物，用灵魂法术“不完全变形术”将它们变形成六个金属纽扣，挂在的魔物毛皮制成的黑色罩袍内侧，随后转身，踩着空气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向众人。 灰袍赤脚的拜仁，看到艾斯走来，不经意的撇了眼苏鲁，然后立刻上前一步，双手高举过头顶，身体前倾四十五度，大声的说道。 “尊敬的传火者阁下，您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我们所有的巫师学徒，向您致敬！感谢您把罪恶的军团残余全部消灭，您的决心和行动力，让我们无比敬佩！” 苏鲁看着拜仁，用牙齿咬着舌尖，妒忌在他心里疯狂撕咬。 下次，下次决不能让这个老家伙抢先，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这样会拍马屁，简直是不要脸！ 苏鲁愤怒的想着，完全忘记自己拍马屁时的嘴脸。 戴娜看着艾斯和拜仁，嘴角一笑，也跟着高声喊道：“传火者大人，感谢您消灭染满巫师学徒鲜血的军团猎手！您就是我们在漫漫长夜唯一的光！” 也是我心中唯一的光，戴娜在心中说道。 第八十章 夜（日万【6/10】，第五更，求订阅月票！） 迎着夕阳的余晖，艾斯踩着空气垫，悬浮在半空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夜晚即将来临。 巴尔山脚下，火元素法术形成的篝火正在猎猎作响，巫师学徒和他们带来的亲友正在欢庆劫后余生，少数几名学徒警戒着四周，整个深坑旁充满了愉悦的气息。 一群女性围着篝火唱跳，就连众人公认的女汉子钢拳戴娜，跳舞也跳的异常的好。艾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愉悦的气氛让他回忆起茨马利的篝火节，回忆起自己最初的感动。 “我们艾斯，即使往集合生命进化，依然是一个有血肉、有思想、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啊！” “深渊的无形影响，会让主体变得嗜血、残暴，主体下意识的舍弃了感情，倒是暗和机械化心智的功效，可以极大抑制深渊的影响，只是这样，绝不是长久之计。” “必须寻找到一种方法，达到新的平衡！我的生命层次要进化，我要做集合生命，更要做一个有人性的人！” 就在镜像艾斯下定决心之际，本体艾斯也终于到达了拉尔山脉东部的一处较大山谷，这里四周都是山脉，中间有一条河顺着山谷汇入东部的蓬托斯海。 因为山脉的阻隔，拉尔山脉中央的风口带来的寒风被挡在山脉之外，又有温暖湿润的海风每年夏季顺着河流汇入的方向倒灌，让这个山谷成为拉尔山脉为数不多的宜居地。 本体艾斯攀爬到山谷的旁山脉的上方，顺手宰掉几只不长眼的低级魔物，闭上双眼，精神力扩展到极致！ 灵魂法术“魔力敏感”“洞察感知”“检索感知”依次发动，他的精神力的感知之触扇形，旋转扫描着整个山谷。 “一共是一共大型蛮族部落和五个普通蛮族部落栖息在这个山谷，根据感知的生命反映，大概有不到五千人。其中有魔力反映的萨满不过三人，实力大概相当于初级巫师学徒。” 本体艾斯站在山脉之上，俯瞰着夜晚的山谷，寂静而美丽。 “那么，今夜就主题就是兵不血刃的征服！”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往天空一跃，瞬闪术发动，魔晶塑形，背后生出几何双翼，向最大的那个部落飞去。 巴尔山脚下，夜色渐深，众人唱跳的累了，开始坐下歇歇。 镜像艾斯站了起来，他挥挥手召来了灰袍拜仁，说道：“让所有巫师学徒都过来，我有些话要说。” 灰袍拜仁听后，点头离去。 不一会儿，众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镜像艾斯施法使自己漂浮起来，悬于篝火之上，俯瞰着这一众巫师学徒。 大约有九十多人，这就是我未来的班底，魔法的火种。 镜像艾斯环视着他们，心中想道。 “我的契约者们，巫师学徒们。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此行要去往何方，我们要北上，深入拉尔山脉。 拉尔山脉魔物众多，大量的强力低级魔物在其中栖息，更有着不少中级魔物，我们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穿越拉尔山脉去寻找新的居所呢？” 艾斯向众学徒问道。 一阵沉默后，贝蒂轻声说道：“因为南方已经变成了恶魔的巢穴？” “你说的对，也不对。” 艾斯悬浮在篝火之上，温和的说道。 “即使没有这次灰暗信徒制造的巨大灾难，我们也不可避免的要离开北境，离开文明国家的聚居地。 从某种意义上说，灰暗信徒袭击了北境，将整个北境转化为深渊投影，反而给了我们巫师生存的空间和机遇。”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为什么北境转化为深渊投影，反而给了我们生存空间？” 一名学徒不解的问道，他的头发火红，脸上有些雀斑，在篝火的映照下有些发红。 “你的问题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镜像艾斯在篝火之上和煦的说道。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叫瓦伦，之前是一名木匠学徒。” 红发雀斑少年答道。 “瓦伦，因为我们巫师在神裔眼中，与魔鬼和恶魔无异，甚至更加罪恶。我们是凡人中诞生的超凡，自下而上的，通过系统的研究，解析了超凡世界的密码，也就是符文。 在神裔的眼中，我们是卑劣的亵渎者，试图用凡人之躯窃取神灵赐予他们的权能，试图窃取超凡的火焰！ 但是，我的学徒们！我们不是亵渎者，我们更不是盗窃者，我们是巫师，是正大光明研究超凡，理解超凡，追寻真知的巫师！” 篝火之上的艾斯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曾经提过四个问题，魔法的本质是什么？魔力的本质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符文？符文的本质是什么？ 我们巫师，就是为了回答这四个问题而诞生的。我们一生的目标，应该是为了回答这四个问题，探索魔法道路尽头的答案！ 至于我们获得的精神力、固有魔力、解析的符文、构建的法术模型等等，只是我们在追求真理道路上，自然而然获得的馈赠。 我们与神裔、恶魔、魔鬼、魔物甚至神灵都不相同，他们是天生具有超凡的力量，而我们，我们并不是天生超凡。 我等本平凡，只因为对真理的渴求，才成就我们的超凡。” 说到这里，悬浮于篝火之上的艾斯，举起了双手。 “尊敬传火者大人，我还有个疑惑。我们的生命有限，甚至现阶段我的才智也有限，如何用有限的生命和才智，去追求无限的艾斯四问呢？” 红发雀斑少年瓦伦趁着这个间隙，大胆的提问道。 艾斯有些欣赏的看着这个少年，能思考，能提问，未来必将更有潜力。 “你的问题很现实，我们该如何解决瓦伦难题呢？我的学徒们，请发动你们的智慧和想象，思考这个问题。” 艾斯没有急着回答，他期待的看着众人，希望能从一众学徒中诞生思想的火花。 一众巫师学徒交头接耳，嗡嗡的讨论着，戴娜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艾斯，恍惚间回忆起第一次听艾斯讲逻辑学，也是那样的富有魅力，那么的迷人。 充满智慧的艾斯学者，是戴娜对艾斯最疯狂迷恋的地方，这一刻，恍惚间又回到了过去，她开始对未来的巫师学院充满期待。 第八十一章 篝火之上（日万【7/10】，第一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神裔晋升英雄时，寿命会极大的增加，寿命普遍接近二百年，最长寿接近四百岁。或许我们晋升到类似英雄的时候，就能有更多的时间了。” “你没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生命虽然增加了，但是二百年时间也太短暂，怎么可能回答出艾斯四问？” “我看除非成为类似神灵的存在，拥有永恒的生命，才能在永恒中追寻无限的艾斯四问！” “先不说成为类似神灵的存在有多么不切实际，就算真的能成为神灵，就真的能永恒吗？能有无尽的智慧吗？” “你说的我赞同，即使是神灵，也不见得能真正的永恒，能真正的全知。” “那要如何解决这一难题？难道我们巫师永远不能真正认识这个世界，不能得知超凡背后的奥秘？” …… 艾斯听着众人的讨论，心中无比愉悦，这种类似于前世头脑风暴的讨论，让他头次感受到了集体的学术氛围。 虽然都很稚嫩，但是只要加以磨炼，未来的精彩值得期待，他也越来越期待巫师学院的建立了。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您是怎么想的呢？” 贝蒂坐在学徒1型上，渴求的望着艾斯说道。 “对啊，传火者大人肯定有答案！” 其他的巫师学徒也嗡嗡的讨论着。 悬浮于篝火之上的艾斯微微一笑，于空中说道：“想要回答清楚瓦伦难题，我们必须弄懂另外几个问题。” “大家的讨论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在这里，我想问诸位学徒几个问题。” “第一大家认为什么是实在？” 艾斯带着笑容向巫师学徒们提问道。 拜仁尝试着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您说的实在是指实际存在的事物吗？” 艾斯听了后，笑而不语。 “是指我们能观察到的事物？”另一名学徒问道。 艾斯依然笑而不语。 一众学徒抓耳挠腮，如同泼猴，艾斯微笑着说道：“所谓的实在，从概念上讲，是实际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一切。实在包含了一切已知与未知，只要符合定义，都为实在。” 艾斯静静的看着众人思考，接着说道：“弄清楚了实在，我想问诸位第二个问题，神灵是否能完全认识实在，或者换句话，神灵是否能通晓一切？” 众人思考着，拜仁坐在靠近篝火旁的地方，起身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认为作为个体的神灵，不可能通晓一切。 就像优雅女神，最多能通晓关于优雅方面的大部分存在，是否绝对优雅领域通晓都不得而知。” 贝蒂也受到启发，接着说道：“即使是作为整体的众神，也不能说通晓一切实在，至少他们不能通晓恶魔和魔鬼的实在。” 戴娜也起身向艾斯鞠躬，总结道：“那我们是否能得出结论，即使是神灵，也无法完全认知实在？” 一众学徒也觉得有道理，他们议论纷纷，渐渐达成了一致认识，神灵，似乎也不见得全知。 艾斯悬浮在篝火之上，俯瞰着众人，不由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他开口说道：“即使是我，也不能对这个问题下定论，但是我们可以做如下推理。 我们要给神灵下个定义，什么是神灵？ 神灵拥有远超于凡人的伟力，这毋庸置疑，他们甚至能在某一领域知晓很多事情，但是无论从历史的记录还是神话之中，神灵都会犯错，甚至会死亡。 我们被神裔成为亵渎者，那么可以假设他们所宣称的，正是神灵的意志，可以我们并没有立刻被神灵消灭，要么他们宣称有假，要么神灵无法做到全知。 那么，神灵是什么呢？ 们是一群天生的，拥有超凡伟力和奇特领域能力的生物。们只是一群比我们强大的超凡生物而已，未来的某天，在座的诸位，未必不能达到们的高度。” 艾斯停顿了一会，给一众巫师学徒思考的机会，随后说道：“这又引出一个问题，作为人的我们，该如何认识实在，或者说如何靠近真理？ 我们的生命，比之神灵，如萤火之于骄阳，那么萤火之辉，能照亮真理之路吗？” “是啊，神灵都不能称全知，我们不要说比之神灵，我们连神裔都比不了，如何能追寻到真理？” 一名巫师学徒绝望的说道。 “我们有比其他超凡生物，更坚定的追求真理之心！” 另一名学徒说道。 “光有心有什么用？我们如何能超越神裔，甚至超越神灵？” 又一名巫师学徒说道。 拜仁眉头紧锁，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巫师的魔法之路，超凡之路才刚刚开始，我们一定会能够认识这一切，只是但凭我们，好像确实不够，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解决该死的瓦伦难题呢？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们该如何才能追寻真理，回答瓦伦难题，最终回答艾斯四问，靠近真理呢？” 戴娜恭敬的向艾斯提问道，这一刻，她又仿佛回到了过去，求知欲在支配着她。 “大家知道，作为标准的尺子，能衡量各种事物的长度，那么什么样的存在，能作为衡量一切实在的尺度呢？ 我认为，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 如同平地惊雷，众人似乎感受到万物也在颤抖，魔鬼在低声诱惑，恶魔在大声咆哮，众神高举着雷霆，欲毁灭这一切！ 艾斯没有理会这些幻觉，他吐字清晰的说道：“我们天生为凡，但是我们是会思考的生物，这是我们最大的天赋。 仅仅会思考还不够，关键是如何正确的思考，理性的认知，做到了这点，就可以称得上是有思想力的人！ 而有思想力的人，必然走在正确认识实在的道路上，一个生命有限的有思想力的人无法走完这条路，但是一群有思想力的人，将会一以贯之的将这条认知之路、超凡之路、魔法之路、真理之路走通！” 艾斯悬浮在空中，篝火猎猎作响，四周微风渐起，吹动着他的衣袖，他高举起双手，大声的说道： “也许有一天，我的生命会走到尽头。但是，只要你们仍然能正确的思考，巫师的魔法之路就不会停息。 传火者高举着理性认知的火炬，带领众火种在漫漫长夜行走，若传火者死亡将至，生命将熄，你们，谁愿意高举火炬，成为下一个传火者？” 第八十二章 有思想力的人（日万【7/10】，第二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围在篝火旁的巫师学徒们，仰望着双手高举、悬浮半空的艾斯，心激dàng)。 阿诺更是直接站立起来，大声的说道：“虽然我没听懂什么是实在，什么是认知，但是，我愿意高举火炬，我要成为下一个传火者！” 奥莉羞红了脸，她听的有些懂，又有些不懂，但是她知道阿诺肯定没听懂，连忙把阿诺拉下来，低声说道：“阿诺哥哥是大笨蛋！你先把初等数学研究透了，再说能不能传火吧！” 其他巫师学徒也跟着激动起来，他们心激dàng)，他们是一个团体，是传火者大人的火种，是下一位传火者！ 瓦伦则眉头紧皱，他思考了许久，站起，对着艾斯鞠躬问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请问如何才能正确的思考，理的认知？” 艾斯欣赏的看着瓦伦，喜欢提问，喜欢思考，不盲从，这是极佳的品质。 他没有着急回答，静静的等待众人平静，等待众人思考后，开口说道： “我们假设世界是一个洞式的山洞，只有一条长长的通道连接着外面的世界，才有很弱的光线照进洞。 一些囚徒从小就住在洞中，头颈和腿脚都被绑着，不能走动也不能转头，只能朝前看着洞的墙壁。 在他们背后的上方，燃烧着一个火炬，在火炬和囚徒中间有一条路和一堵墙。 而在墙的后面，向着火光的地方，还有些别的人，他们拿着各色各样的人偶，让人偶做出各种不同的动作。 这些囚徒看见投在他们面前的墙壁上的影像，便错将这些影像当作真实的东西。 这时，有一个囚徒被解除了桎梏，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并走出了洞，于是就发现了事物的真相，原来他所见到的全是假象，外边是一片光明的世界。 于是，他再在也不愿过这种黑暗的生活了，而且想救出他的同伴。” 艾斯静静的讲述着这个关于洞和火炬的故事，看着面前的众人，问道：“你们觉得他的同伴会如何对待他呢？如何对待第一个看见‘真实’的人？” 阿诺站起来说道：“他们肯定会特别尊重他，让他带领剩下的囚徒去往光明的世界！” 其他巫师学徒则在思索着，没有马上回答。 拜仁在心中思考着，站在故事之外思考，似乎是阿诺说的那样，但是，如果化为囚徒呢？ 从出生开始，就不能走路不能转头，只能看着洞的墙壁，只能看着墙壁上的影像，那么他们认知中，影像就是全部！ 他们真的会信任一个打破他们全部认知的同伴吗？ “洞的其他囚徒，不会信任这个看见光明世界的囚徒，他们不会信任他。如果那名囚徒试图解救其他囚徒，他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那些囚徒没有见过真实，他们生活在虚假之中，他们只能看见洞展示给他们的！他们是没有思想力的人！” 拜仁站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悬浮于篝火之上的艾斯，看着斩钉截铁的拜仁，有些欣慰。 他轻轻的说道：“囚徒们不仅不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反而觉得他到上面跑了一趟，回来以后眼睛就被太阳烤坏了，居然不能像往前那样辨识“影像”了。 由于他们根本不想离开这个已经熟悉的世界，所以就把这位好心人给杀了。” “现实之中，我们也可能处于这一洞，处于蒙昧之中。如果有人对我们诉说的真理，颠覆了我们的认知，我们又会如何呢？” 一众学徒陷入了沉思，如果现实中有人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他们又当如何，又会如何？ “几十年之前，北方城邦米尔恩，毕达学派盛极一时！他们的基石理论就是毕达提出的‘任何两条线段之比，都可以用两个整数的比来表示’。” 众人都学过初等数学，知道数不止整数和分数，还有无理数甚至更多的拓展。学徒们议论纷纷，很难相信竟然有人用这种理论作为基石。 “你们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在毕达学派看来，那就是数学世界的真实。后来，有一位毕达学派的学徒，叫希伯斯，他发现了毕达定理推广是ab=c，假设a=1，b=1，因为ab=c则c=2。 你们学过初等数学，都知道这个c=√2，是一个无限不循环小数。但是对于毕达学派的信徒来说，这打破了他们对数的认识，所以，他们淹死了希伯斯！” “毕达学派简直蠢透了！” “竟然有人把谬论当成真理！” “他们就是洞之中的囚徒！” 一众学徒议论纷纷，瓦伦还在认真的思考，“洞隐喻”和“新数杀人”究竟和正确的思考、理的认知有何关系。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仔细想想又什么都没抓到。 “我的学徒们，如果有一，你们中有人宣称目前魔法的基石体系，魔力-魔素-符文-法术模型体系并不正确，这体系是完全错误的道路，你们会怎么想？” 艾斯悬浮于空中，悠悠的问道。 篝火已经渐渐熄灭，太阳逐渐升起，东方既白。 学徒们哗然一片，他们才刚刚步入魔法之路的大门，踉踉跄跄的沿着魔力-魔素-符文-法术模型的道路研究，这条道路是如此的迷人，赐给了他们超凡的力量，怎么可能是错误的呢？ “魔力-魔素-符文-法术模型是对这个世界超凡现象的真实总结，也许有不完善，但是不可能是错误的！” “难以想象这条道路会是错误的，如果它错了，为什么能给予我们超凡的力量！” 瓦伦的双眸闪过疑惑和惊喜，难道说！ “我的学徒们，这就是认知障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巫师都不约而同的反对这个质疑，那么我们就成了洞的囚徒，毕达学派的信徒！” “正确的思考、理的认知，就是要求我们不能迷信权威，始终保持客观中立的思维模式、研究精神！” “只要始终保持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不迷信权威，我们巫师就会是一群有思想力的人，我们就是万物的尺度！” 长夜已过，东方破晓，旭东升！u 第八十三章 外侧（日万【7/10】，第三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拜仁迎着初的阳光，看着已经彻底熄灭的篝火和悬浮在半空，与初重合的艾斯，突然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尊敬的传火者阁下，您是我们思想的导师！” 学徒们纷纷起立，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道路，大声向艾斯欢呼着。 “导师艾斯，导师艾斯，导师艾斯！” 苏鲁更是大声吼道：“天不生艾斯，万古超凡如长夜！” 拜仁一口气堵在口，气闷的回头看向苏鲁，明明是我先想的，怎么是这个家伙先当着大家说出来？ 在半空中漂浮了一夜，镜像艾斯的魔力也用了大半，他缓缓的降落，站立在篝火的灰烬处，对苏鲁说道：“其实我不希望成为长夜唯一的光，我希望点燃你们的真理之火，把火传递给你们，每个巫师学徒，都可能是下一位传火者！” 他迎着朝阳向众巫师学徒说道：“太阳已经升起，我希望终有一，巫师能掌握真理，我们能成为太阳！我也希望你们能为了追求真理而不懈奋斗，我更希望有朝一，你们能对我说，‘吾吾师，吾更真理’！” “不要迷信权威，包括我，时刻保持质疑精神，永远多问几个为什么！那么我们这个充满勃勃生机的团体，就可以把这种精神永世传递，终有一会解决‘瓦伦难题’！” 拜仁、贝蒂、瓦伦等人一脸崇拜的看着艾斯，戴娜更是面色桃红，这样的艾斯，这样一心追求真理的艾斯，太迷人了！ 艾斯带着一众学徒及亲友，蹒跚缓慢的往白雪皑皑的拉尔山脉前进，后是灰暗的深渊投影，拜仁手持着骰子，感应着前路是否有危险。 艾斯与拜仁低声说了几句，就让他继续带领众人，自己则化雄鹰，俯瞰拉尔山脉，观察前路的况。 数百人的队伍，在雪白的拉尔山脉中形成了一道弯弯曲曲的黑色长蛇，这就是希望的火种。 另一边，拉尔山脉东部临近蓬托斯海的无名山谷内，本体艾斯通过武力震慑、要害人物魅惑和群体暗示，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整个山谷内的蛮族部落。 有着当年庄园建设的经验，艾斯准备在这片土地复制当初的庄园，并进行更加大刀阔斧的改革，在这里逐步破除奴隶制，创造一个属于巫师学院的小型魔法社会。 本体艾斯带领着蛮族的众人，开始规划和建设新的聚居点。 所有蛮族都四肢匍匐，向艾斯献上了忠诚，在他们看来，艾斯就是一位特别强大的萨满，臣服于他，对蛮族来说是很正常的事。 艾斯轻轻的漂浮起来，在空中俯瞰着近五千名匍匐在地的蛮族，用次级声音符文为核心的洪亮术说道： “这里是新的起点，新的希望，我们将会利用好深渊恶魔制造的机会，在这片与世隔绝之地，蛰伏并发展，拉尔山脉的一切魔物，将是未来巫师学院的资粮，魔法必将崛起！” 现在，我们将视线无限拔高，超越主物质位面，来到世界的外侧。 这是一片奇异的所在，这里被称为凡人不可见、不可知之界。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整个外侧的虚空之海，充斥着似虚似真的奇异能量，整个外侧是就是虚实之间的夹层。 除了天生能在虚实之间生存的梦境生物、类规则生物和虚空生物之外，理论上只有灵魂和传说以上的存在，才能在外侧的虚实中生存。 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这里有自然生灭的异度空间、半位面、次位面甚至是奇异规则空间，有半神存在开辟的半位面，也有普通神开辟的次位面，更有主神或者同类存在开辟的类位面。 传说以下的生物如果想在外侧生存，只能通过空间跃迁直接进入世界外侧虚空之海中漂浮的众多奇异空间。 所谓的类位面，已经无限接近于世界的内侧，而主神在类位面中，近乎全知全能，他们是类位面的创世神！ 外侧存在四大类位面，分别是卡亚神山、无尽深渊、九层地狱和冥界。 卡亚世界总共诞生了十三位泰坦主神，每一位都有开辟类位面的伟力，第一位泰坦神化冥界，灵魂经过磨砺，转生成新的冥王拉莫尔。 其他的十二位泰坦主神，包括神王克诺安斯在内，都居于卡亚神山之上。 卡亚神山是卡亚众神的居所，这里以卡亚的头骨所化的山脉为基，十二位泰坦主神开辟的类位面融合而成。 卡亚神山虽然叫山，但是其中空间之广大、规则之完善，除却世界的内侧，没有哪个能媲美。 即使是深渊，也只能在空间的广大与之相较，但是深渊的规则充满混乱与邪恶，本并不完善，在规则这一块，无法与卡亚神山相比。 除了灵魂，只有达到传说英雄的层次，才能进入伟大的卡亚神山，与众神同行。 如果将视野拉长，在无尽的外侧虚空海洋之中，神山如同一个巨大的泡泡漂浮于虚空海洋之上，卡亚神系众多的普通神、半神的次位面和半位面如同小泡沫，依附于其上。 在其中一处泡沫，正是优雅女神美狄亚的国度。 祂慵懒的躺在高高的洁白的雪晶石制成的神座之上，美好的姿是那样婀娜，一颦一笑都带着绝对的优雅。 阿莱亚斯·罗纳坐于神座之中，祂的下侧，温柔的给女神揉着双膝，深的凝望着优雅女神美狄亚。 自从百年前死去，阿莱亚斯就来到了女神的国度，在这里，女神为他重塑了躯，他也得以永久的侍奉女神。 神座立于高台之上，其下有一个小型王座，神之子，传说英雄罗纳慕斯·美狄亚正威严的端坐其上。 高台之下，一群凡人灵魂形成的祈并者正在歌舞。 不是每一位信仰神灵的人都有资格前往神的国度，绝大多数人的灵魂只能在叹息之墙上痛苦忍受冥河的洗涤，被冥河洗涤掉前世的记忆乃至灵魂，只剩下一点真灵，才能脱离叹息之墙，顺着冥河转世。 只有少数被神灵青睐者，才有资格前往神的国度。 第八十四章 加纳（日万【7/10】，第四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卡亚世界的绝大多数神灵都是天生神灵，对祂们来说，神权天生，神力自有，对于天生神灵而言，信仰并不那么重要。 美狄亚是为数不多的后天神灵之一，祂的母亲是极为强大的神灵，爱情与**女神。 美狄亚出生既为传说英雄，成年之际，更达到了传说英雄的巅峰，史诗英雄。 爱情与**女神给予祂一系列试炼帮助其提升至半神，并与与冰霜之神罗纳合作，最终通过与阿莱亚斯的结合，借助城邦的位格加持，成功升华为优雅女神。 “尊敬的优雅女神冕下，泰坦主神，海洋之主加纳携子半神蓬托斯莅临，烦请移步，开启神国晶壁。” 神国之外，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优雅女神的国度，慵懒的躺在神座之上的美狄亚，神情有些羞恼，她保持慵懒的姿势不动，一个投影从她的主体走了出来，袅袅的走下高台。 “我的儿子，陪我一起去见见伟大的十二泰坦主神之一，海洋之主加纳吧。” 女神的分身经过小型王座，优雅的对罗纳慕斯说道。 “谨遵您的意志，我的母神。” 罗纳慕斯优雅的起身，肃穆的跟在女神投影之后，只一步，祂和他就到了神国与卡亚神山交界的边缘。 优雅女神感应着晶壁对面，没有着急开启神国，祂在等待自己的母亲，爱情与**女神的到来。 爱情与**女神虽然不是十二位泰坦主神之一，但是在泰坦神灵中，她的实力极为强大，是一位普通主神，即使是泰坦主神，也不敢小觑。 祂掌握着爱情、**和美丽三个神职，每个神职都非常强力，作为十三位泰坦主神（包括身化冥界灵魂转生的冥王）之后就诞生的第二批神灵，爱情与**女神伊希娅无论跟脚还是神力都非常强大。 祂的强大不仅仅是神职，更是强大在其笼络的一批神灵追求者、并生育了一大批神灵，爱情之力、**之力，即使是神灵也会忌惮！ 优雅女神的次位面与卡亚神山交界处，显化为一处精致优雅的小镇。 根据神灵的力量，祂们神国与卡亚神山交汇之地，会显化为不同的地形，无论何止地形，面积证明了神灵的神力高低。 神职越强大，神力越强大，形成的地形也就越广阔。 从这个角度看，优雅女神的神力不那么强大。 波涛在小镇旁肆虐，环绕着整个小镇，却奇迹般的没有淹没这座优雅精致的小镇。波涛之上，一大一小两个海水组成的巨人，正在波涛之上站立。 “父神，您说美狄亚为什么还不开启晶壁？” 小巨人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最小的儿子，蓬托斯。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镇静，祂是在等一位神，等那位到了，晶壁自然开启。” 大巨人慢悠悠的回答道，祂浑身湛蓝，手持一柄三叉戟，不怒自威。 这时，一阵迷人的幽香袭来，四周奏起了美妙的音乐，风儿也带着甜味，可爱的小精灵们从虚无中生出，它们赞美着爱情，赞美着美丽，带着诱惑的声音，环绕着两个海水巨人。 “瞧，祂来人。” 大巨人刚刚说完，虚空之中出现无数的花瓣，随风起舞，最终汇集成人形，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 少女的娇憨和少妇的风韵在她那里奇妙的统一，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美好、甜蜜、眷恋之中。 “尊敬的泰坦泰坦主神，海洋之主加纳冕下，很高兴见到您！欢迎您携贵子前来小女的国度。”那位女神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热情，微笑的对两位海洋巨人说道。 “爱情与**女神伊希娅冕下，很高兴见到你！这是我最小的儿子蓬托斯。”海洋之主加纳看了一眼伊希娅，就眼神飘向他处，这可怕的天然魅力，即使是泰坦主神，注视久了都怕被迷惑。 爱情与**女神看着眼神飘忽的海洋之主，捂着嘴笑了起来，祂说道：“我的魅力竟如此之大，连泰坦泰坦主神都不敢直视吗？” 祂于虚空之中，一步一步的走近波涛，每走一步，赤足下都诞生无数的鲜花，就这样踩着鲜花之路，祂走到了海洋之主的面前。 迷人的幽香，带着爱情的诱惑，祂贴近海洋之主的耳朵，柔声说道：“还是说，您怕爱上我？” 海洋之主湛蓝的脸颊，竟然罕见的出现了红晕，祂尴尬的哈哈大笑，然后严肃的说道： “不愧是泰坦主神之下最强大的神灵之一，伊希娅冕下，我们就不兜圈子了，我的儿子蓬托斯，需要和你女儿美狄亚达成新的神约！” 伊希娅看着严肃的海洋之主，微微一笑，踩着鲜花之路来到优雅精致小镇，手指轻轻挥动。 晶壁对面的美狄亚看着波动的晶壁，张开了通道，无形的空间之门展开，整个优雅神国就这样出现在祂们面前。 美狄亚的分身优雅的走了出来，优雅的行礼道：“欢迎尊敬的泰坦泰坦主神，海洋之主加纳冕下及海洋之子蓬托斯殿下的到来。” 随后她眼神一瞥罗纳慕斯，罗纳慕斯立刻小碎步跑到伊希娅身旁，搀扶着祂说道：“亲爱的祖母，我好想念您！” 风情万种的伊希娅看着健壮的罗纳慕斯，轻轻拂过他的胸膛说道：“我的小孙子，越发英俊了，一百多年前，你还只是个哇哇哭的小娃娃呢。我们走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谈。” 次位面是神灵的国度，在这里开创者就是造物主，所有的规则都由祂控制，是祂的主场，即使是泰坦主神，除非真身来临，否则也不可能在其他神灵的次位面打破规则。 美狄亚放开了规则的限制，祂们轻轻迈开了一步，就抵达美狄亚真身所在的高台。 阿莱亚斯已经先行退去，优雅女神美狄亚的真身端庄的坐在神座之上，分身回归到真身之中，祂优雅的起身欢迎。 神座的四周，三个崭新的神座缓缓升起，罗纳慕斯侍立在爱情与**女神的神座旁，待几位神灵坐下后，优雅女神美狄亚微笑的问道：“不知海洋之主冕下到来，所为何事？” 第八十五章 尽头（日万【7/10】，第五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海洋之主加纳没有拖延，单刀直入的说道：“我代表我的儿子蓬托斯，想要和冕下达成新的神约。茨马利城及附属领地独立成为新城邦，信仰归属蓬托斯！有什么要求，只要合理的，你可以提。” 优雅女神并未开口，祂优雅的向后侧躺，姿势慵懒。 爱情与**女神伊希娅风情万种的开口说道：“海洋之主冕下还真是快人快语，一张口就要篡夺我们一座城，分裂一个城邦。神王克诺安斯陛下亲自定下，凡是在新大陆开拓的殖民城邦，三百年内归属开拓之神所有，您问过神王陛下了吗？” 慵懒的优雅女神也开口说道：“莫不是冕下您想破坏神王定下的约定？” 海洋之主没有羞恼，祂镇定的说道：“神王的约定，我自然不敢破坏。可是神王也允许诸神私下交易，你的地上之国，已经被深渊入侵，单凭美狄慕斯城邦现在的实力，恐怕很难解决，甚至有覆灭的危险吧？” “限于众神与大源的约定，任何实力超越半神的存在，都无法停留在世界内侧。蓬托斯作为半神，可以在世界内侧不受限制的活动，你让茨马利独立，我许你蓬托斯出手一次。” 爱情与**女神伊希娅微笑的说道：“一次半神出手，换来一座城邦，就算您是泰坦主神，也不能如此压榨我们。” 优雅女神美狄亚也说道：“我的投影，有着无限接近半神的实力，如果只是一次半神出手，我并不需要。” 海洋之主看着两位女神，如果只是弱小的普通神灵，他压榨了对方也只得顺从，但是偏偏这优雅女神虽然弱小，但是她的后台也极为强硬。 海洋之主不敢直视爱情与**女神，更不想得罪祂，良久海洋之主肃穆的说道：“蓬托斯与优雅女神的投影联手，击杀深渊大君的投影，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优雅女神与爱情与**女神对视一笑，同时微笑说道：“成交。” 在送走海洋之主和蓬托斯后，优雅女神令罗纳慕斯在爱情与**女神伊希娅面前表演其宝具能力。 爱情与**女神伊希娅在观看了罗纳慕斯的大剧场后，对优雅女神说道： “罗纳慕斯很有潜力，只要给他时间传颂史诗，或许再过百年，他就能成为史诗英雄，也许他以后能像你一样通过半神试炼，你让他准备准备，过段时间来我神国。” 待伊希娅也走后，优雅女神对着儿子说道：“我唯一的儿子，罗纳慕斯，你可知道为何泰坦主神也不敢压榨我们过甚？” “因为祖母祂的强大？”罗纳慕斯不确定的答道。 “准确的说，因为母神及其子女与子女的父亲们的强大！我们是一个集体，一个团结而生机勃勃的集体，所以在卡亚神系中，就算是尊贵的主神，也不敢逼迫我们过甚！” 祂抚摸着罗纳慕斯英俊的脸庞，继续说道：“罗纳慕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团结在母神的周围，只有这样，你才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要知道，凝聚神性、点燃神火的半神之路，如果没有母神的帮助，仅仅靠你自己，根本不可能实现！” “母亲，”罗纳慕斯动情的说道：“我从小就渴望能陪在您身旁，只要能永久的陪伴您和父亲，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的儿子，你错了。”优雅女神严肃的说道：“只有成为神灵，我们才能互相扶持，永远相伴！你可以成为神灵，你必须成为神灵。” “罗纳慕斯，作为传说英雄，你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然后这只是第一步，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要谨记于心，不得外传。” “同样是传说英雄，同样是走出了自己的路，有的人一生到史诗英雄为止，有的人却能突破人神界限，凝聚神性，点燃神火！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优雅女神美狄亚优雅而肃穆的向罗纳慕斯问道。 “儿子不知。” 罗纳慕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因为同样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却又完全不同。英雄成就于神血，也受制于神血，在你选择传说之路时，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走优雅或者冰霜之路。 所谓的道路，就是你成神前的坐标，只有你将它与卡亚大源沟通，在大源中留下印记，才能有成为神灵的资格。 道路有大小之分，或者说强弱之分。 优雅之路和冰霜之路只是普通的道路，这种道路只能容纳一名神灵，如果走了这种道路除非你将我杀死或者将罗纳杀死，否则史诗英雄就是你的极限。” 罗纳慕斯有些激动的打断了优雅女神的话，说道：“母神，我不是那种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的儿子，我罗纳慕斯，永远都有着自己的准则和底线！” 优雅女神温柔的抚摸着罗纳慕斯的脸颊，说道：“我相信你，我的儿子。你一定会坚守自我，神灵不能被力量奴役，永远要警惕深渊和地狱影响，谨慎试图接触禁忌知识，即使是神灵都有可能在低语的影响下堕落！” 优雅女神拉着罗纳慕斯一同坐在神座之上，罗纳慕斯坚决的拒绝，侍立在一侧。 祂有些无奈和满意的笑着，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母神的爱情之路，就是极为强大的道路，这样的道路理论上能容纳不止一位神灵，但是越是如此，不经母神允许，试图走上爱情之路的英雄，都会被母亲无情扼杀！ 我的几位兄弟姐妹，蒙母神恩赐，走上了爱情之路，成为了母神的属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祂在神座上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优雅，令人心慕。 “想要成为神灵，在黄金英雄层次就要有正确的心象世界，有潜力的心象世界，能形成有潜力的道路，为成神之路奠基！ 这就是我让你选择大剧场作为宝具的原因，戏剧或许不强力，但是它是一条无人走过的成神路，只要你先成就半神，就几乎将戏剧神职收入囊中。” 第八十六章 开端（日万【8/10】，第一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优雅女神从神座中坐起，白藕般的双手抚着神座，凝望着自己的儿子，认真的说道：“我和你父亲都非常爱你，而一条成神之路，就是我能给予你最好的礼物。虽然不强大，但是越强大的道路，竞争越激烈，越容易失败！” “您说的对，母神！戏剧之路，对我来说就是最合适的。” 侍立在一旁的罗纳慕斯感激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想成为传说，必然需要凡人的传颂。” 优雅女神望着自己的儿子，继续说道： “史诗英雄号称永恒史诗，他们的实力不一定比传说英雄更强大，但是！ 即使凡人之中不再传颂他们的故事，即使无人知道他们的姓名，他们的实力依然不会有任何下降！ 因为史诗英雄已经将心象世界投影出的宝具和传颂的史诗完全固化，他们将永远保持巅峰状态。 对于一般人来说，史诗英雄就是超凡之路的尽头。” 目光幽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有些缥缈和呢喃的说道： “虽然拥有万载寿命，甚至宝具特殊，可以逆伐神灵，击败神灵。但是，史诗英雄终究不是神灵，他们只能一时击败神灵，却无法杀死。” “什么样的强大宝具，竟然能够击败神灵！” 罗纳慕斯忍不住问道，优雅女神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只有从宝具中提炼出神性，或者有神灵赐予神性权柄，才有资格点燃神性，用神火在世界大源处留下些痕迹，成为神火不熄，生命不朽的半神存在。” “如果你成为了半神，就可以说是神灵预备役。” 优雅女神期望的看着罗纳慕斯，对这唯一的儿子，寄予了无限的期望。 “半神想要成为真正的神灵，要在无尽的生命中，用神火炙烤提炼宝具，使之与世界大源交汇，在大源留下印记，通过大源将宝具升华为神格，得到大源印记反馈获得神职，达神火、神格、神职三位一体，才能真正升华成神灵。 这种普通神又被称为自由神。 有些神是走了其他主神的道路，其神格与神职都是假格而来，主神随时可以收回，所以这种普通神被称为属神。” 这是极为隐秘的知识，即使是神子，也不见得人人知晓，只有像优雅女神这样刚成成神不久，还保留着强烈母子亲情的神灵，才会去教育自己孩子这些。 “你知道为什么天生神灵很少利用信仰吗？罗纳慕斯。” 优雅女神慵懒的躺回神座问道。 “儿子不知道。” 罗纳慕斯老老实实的说道。 优雅女神莞尔一笑，轻声说道： “对天生神灵来说，凡人的信仰对们来说只是调剂，并非绝对需要，即使没有凡人，也不影响们不朽。 因为他们将神火、神格、神职完整统一，并能时刻与大源的权柄领域沟通，直接从大源中获取力量，无需依靠信仰。 假如我能完全与大源的优雅领域沟通，只需要世界内侧的生物都盛行优雅之风，即使没有任何人知晓我的神名，我也能得到无穷的力量！” 优雅女神望着自己的儿子，看他在认真的听着，继续说道：“遗憾的是，我的神火、神格、神职尚未统一，无法与大源的优雅领域完全沟通，所以我还需要替代品来巩固神位，这个代替品不是信仰！” “信仰是最下之选，我们有了神职，按照神职领域风格行事，实现自我与大源的统一，不代表我们失去自我，相反，我们更加认清了自我，保持了真灵。 信仰的力量则不同，虽然可以短时间内让黄金英雄突破到传说，让史诗英雄强行到达半神境界，甚至能让半神聚集众生之信念，实现三位一体，晋升神位！ 但是，这一切的速成，都是有代价的。信仰铸造的神灵，德不配位，被众生的信念蒙蔽，并不是自我追寻与大源的统一，而是被众生的信念推着追寻大源，成了众生傀儡！” 优雅女神凝重的说出了卡亚世界二十万年来，文明兴替之中隐藏的秘密，信仰神，曾经出现过！ 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 “我们是神灵，有着压制一切不服的伟力，必须是我们主导自己，而不能被蝼蚁们驱使。 在无数次的文明创造与毁灭之中，众神发现，一个国家，只要人口超过十万，形成城市，加之有效的管理，就会形成位格，恰好够一个普通神巩固神位所用。 于是，大帝国形式的文明渐渐消亡，最后一个还是上一代文明，为了对抗魔鬼和恶魔入侵世界内侧，在神王陛下的允许下，建立的帝国。 帝国的位格太高，让当时的皇帝产生了异心，即使神王极力压制，他仍然成为了半神，甚至凭借帝国和蒸汽文明，短时间内拥有了对抗泰坦主神的实力。 之后，新一代文明建立，无论深渊和地狱再怎么活动，陛下也允许大帝国出现了。” 优雅女神站立了起来，拉起罗纳慕斯的手说道： “这次城邦北境被恶魔转化为深渊投影，是我们必须解决的危机。即使不能收复北境，也必须把恶魔遏制在北境，美狄慕斯城邦，关系着我们母子的神路！ 我们的城邦为什么不叫美狄亚，而叫美狄慕斯，因为这个城邦注定供养两位神灵！” 罗纳慕斯被优雅女神美狄亚拉着，感到心中温暖，这就是一位母亲的爱，即使是女神，依然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母亲，我这就准备好，前往祖母的国度。我一定会踏上神路，成为神灵！” 就在罗纳慕斯和美狄亚母子情深之际，海洋之主加纳的神国，正端坐于波涛神座之上，最小的儿子，海洋之子蓬托斯侍立于一旁。 “你太心急了，蓬托斯！竟然大搞信仰祭祀，还将全城的人类转化成鱼人，你知道你这样做，犯了陛下的忌讳吗？” 海洋之主加纳平静的对蓬托斯说道，侍立一旁的半神蓬托斯，明明是水组成的巨人，却不停的流下冷汗。 </br> </br> 第八十七章 行路难（日万【8/10】，第二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你以为，谁都不知道信仰可以加速神格和神职的形成，促进与大源的沟通吗？ 信仰之路，虽然能迅速贴近大源，甚至实力更强大，但是你也会被信徒的信仰驱使，即使信仰纯粹而虔诚，最多也就是让你成为一个类规则化的神，彻底失去自我。 蓬托斯，我最小的儿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海洋之主加纳的语调越发平静，其中隐藏的着的滔天怒火散发出无形的威势，令蓬托斯两股战战。 “父神，我错了！” “你，要走正道，才能走的更远。失去了自我的神，那不是神，是凡人蝼蚁的傀儡而已。 陛下决定这一轮文明分割出城邦，正是为了创造出大量的位格，供新神使用，因为我们需要新的力量来对抗即将到来的强敌。 我知道你看中了鱼人与半鱼人这个种族神职，作为父，我只能告诉你，种族当然有大潜力，但是不同于领域，一旦种族破灭，你也会坠落。 你必须和周围的海域相结合，我觉得萨利亚近海这个区域神职你要努力领悟，希望你最后成就的神职是萨利亚近海、鱼人与半鱼人之神。 这样就算鱼人种族有什么万一，你还能依托于我，保持神位。” 海洋之主加纳双眸深邃的看着蓬托斯，平静的话语，带着父的慈。 “感谢您的关心，我的父神。我会把萨利亚近海这个区域神职拿下的！” 蓬托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就好，我们卡亚世界虽然很年轻，但是卡亚众神的道路，比其他世界神灵要优越很多，不要走偏了路。 放心的去用好你的神裔，让他们去管理城邦，压制一切不服。 至于神裔们，大部分想打压人类中诞生的其他超凡，比如你的祭司们，这不是我们要在意的，让他们斗，这正是陛下所期望的。 如果神裔统治被推翻了，新生的力量依然要拜服在神的伟力之下，按我们的剧本起舞。 如果不服，那就毁灭他们。” 海洋之主继续教导着蓬托斯，这个最小的儿子，很少在祂边，难得求祂一次，海洋之主决定好好教导祂神的思维。 “陛下为什么期望人类内斗？”蓬托斯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陛下可不止期望人类内斗。你知道为何地狱与深渊没有被众神毁灭吗？他们不间断的入侵世界内侧，众神真的没实力彻底清除他们吗？ 一位泰坦主神的伟力，就能创造冥界，遏制住深渊和地狱，让他们永远的血战。 我们现在有十二位泰坦主神，三十多位普通主神，难道不能彻底消灭他们吗？” 海洋之主加纳站起来，用大手按住蓬托斯的头，通过泰坦主神特有的伟力，一段不被任何人能窥视的信息传递给蓬托斯。 “我最小的儿子，下面的信息，你要牢记于心，并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神王与神后，我的弟弟和妹妹，祂们的神职是什么？ 在无数的文明创造和毁灭之中，掌握毁灭权柄的神王和掌握生命与创造权柄的神后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收获，实力已经远远超越其他泰坦主神。 有创造才有毁灭，有开始才有终结，而终结又是新的开始，毁灭后又能诞生新的创造。 祂们确实是天生的一对，所以陛下放任深渊和地狱，也放任文明的变迁，放任一切新事物，也放任一切旧事物，因为无论是什么，都要被引导着走向终结！ 即使是上一轮文明，叛逆的神王之子阿古斯丁，依靠希望女神的帮助，借助大源的青睐，统合了大陆，成就了半神，并借助帝国的位格，在内侧拥有了泰坦主神的实力，依然免不了走向终结。 阿古斯丁的一生，为神王和神后两位陛下提供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收获。 连阿古斯丁都失败了，世界内侧又有谁值得神王陛下警惕呢？一切的新生，都是祂的资粮，陛下的目光已经不在世界内侧，祂已经看向了世界之外的星界虚海。” 拉尔山脉，正值隆冬，皑皑冰雪已经彻底将山脉覆盖。 虽说拉尔山脉除了个别地方，几乎终年积雪，可是冬天的拉尔山脉更加危险和绝望，为数不多的植被枯萎，饥饿的魔物和同样饥饿的蛮族，是山脉内危险的猎手。 贝蒂驾驶着学徒1型走在队伍中间，她调整了机械的结构，将魔力转化的与蒸汽缓缓释放出来，因此聚拢了一大批人围在她旁。 “贝蒂边好暖和啊，”唐娜坐在学徒1型的后背上，看着贝蒂用奇物巨剑切砍着前行路上的枯木说道：“安塞斯塔骑士也好温暖，这个时候还在帮助别人。” 视线来到队伍的末端，因为逃出北境要塞太过匆忙，很多人都没带足够厚的衣服，他们又不是巫师学徒，没有经过冥想法汲取魔力，体素质只是凡人的层次，开始大批量的出现冻伤。 安塞斯塔和阿诺正和队伍末端的众人手牵着手，通过这种方式，将骑士心力的温暖共享给其他人。 “好暖和，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勇气和信心！” 这是一名中年大叔说道，他上的冻伤在阿诺的勇气心力温暖下，渐渐的好转，冻得法紫的脸色开始冒出气，脸色也渐渐好转。 “我们一定能走到新家园，建设属于巫师学院和魔法小镇！” 这是一名年前的巫师学徒，他还没有完成初步魔化，固有魔力没有生成，虽然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没有足够暖和的衣物，他在这冰雪世界里冻得瑟瑟发抖。 “我觉得自己内心好平和，万物都很美好。” 这是一名大妈，她是一名巫师学徒的母亲，她现在紧紧攥着英俊的安塞斯塔的左手，被怜悯心力影响的她，心都变得平和。 奥莉看着牵着安塞斯塔和阿诺的众人，眼中闪过欣慰，阿诺哥哥还是那样的喜欢帮助人！ 只可惜固有魔力与骑士心力似乎很不相同，无法给予普通人温暖，反而会因为魔力的强烈侵略，对普通人造成损伤。 因此奥莉只能看着，帮不上什么忙。 第八十八章 设想（日万【8/10】，第三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整个队伍中，戴娜带领的一众附魔巫师学徒都完成了魔化，身具固有魔力，无惧严寒，其他达到中级学徒水平的巫师学徒，也都不用担心严寒的侵害。 瓦伦看着队伍中部分普通人已经冻出了病，更是急在心里，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陷入疾病甚至死亡。 “你们再坚持坚持，等传火者大人回来，他是名杰出的医生，一定可以救你们。” 瓦伦紧紧攥着几个病重之人的手说道。 但是，这个队伍面临的问题不只是寒冷，他们并没有食物，紧急出逃的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食物，军团残余部队本来有些食物，可惜都被艾斯的爆炸烧成了灰烬。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灰衣拜仁赤着脚，左手持一根木质长杖，这是他的魔法书变形而成木杖，艾斯赐予他的副本魔法书被他拿在右手上，阿纳兹尔骰子则镶嵌在木质长杖上。 拜仁用精神力触碰骰子，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前方没有什么危险，”他依然没有掉以轻心，木杖魔法书内的独有法术模型虚影浮现，他开始激发由次级超视符文、次级魔感符文和次级洞察符文组成的新法术，次级超视洞察的法术模型。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成功构建，魔力开始律动，他闭上双眼，在黑白的世界内，强弱各异的白色光芒在他的超视视野中浮现。 良久，他睁开眼睛，看着手中魔法书末页内，艾斯给予的前进方位提示，然后回身激发了次级声音符文为核心的法术，声音洪亮，温和的声音传遍整个队伍。 “大家跟着我，先往西走，越过前面的山，然后顺着河流向西走，在河流的尽头，有传火者大人为大家准备好的食物！” 早已饥肠辘辘的众人，听到了食物，不由唾液分泌，他们互相鼓劲，不惧风寒的中级学徒搀扶着瑟瑟发抖的普通人和初级学徒，一通前往食物的所在。 镜像艾斯化作了雄鹰，在天空翱翔着，用强化的鹰之锐目俯瞰着四周，一边寻找猎物，一边为行走在雪地山脉的众人引路。 他通过魔法书的信号，把指引传递给拜仁，再由拜仁带领众人前行。 不可能指望这一众学徒狩猎魔物来寻找食物，他们实力参差不齐，即使实力和配合相对较好的附魔巫师学徒们，恐怕也难以无伤的狩猎山脉内的魔物。 这些都是宝贵的种子，需要经历残酷的试炼，但是不应该无意义的折损在这里。 所有镜像艾斯变得特别忙碌，他没有时间和众人再仔细交流“十万个为什么”，只能全身心的投入对魔物的猎杀之中。 偶尔经过一些蛮族的部落，艾斯会悄悄取走他们一部分食物，只要饿不死这些蛮族，其他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这样，因为普通人速度的拖累，众人近一个月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雄鹰艾斯在天空翱翔着，一个俯冲降落在一只倒霉的象类魔物身旁，大量的不稳定魔晶武器在雄鹰艾斯背后浮现，杀死了这一大块食物。 雄鹰变形回艾斯，看着大象的尸体低声说道：“未来几天的食物又有着落了。” 他把大象的尸体拖拽着，掩埋在与拜仁约定的位置，就变形成雄鹰，到处寻找药草，还有很多生病需要救治，镜像艾斯非常忙碌。 另一边，拉尔山脉东部的无名山谷，本体艾斯已经彻底征服了山谷所有的部落，正带领着蛮族建立新的小镇。 先期的围墙已经建好，但是蛮族们实在是太笨，或者说失去了文明太久，没有足够的人手指挥，艾斯只能先用法术知识灌输强制他们记忆一些基本知识和语言，非常不爽利的指挥着他们建设小镇。 “这时候，有些怀念庄园的奴隶们啊。来自各个城邦的债务奴隶，很多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尤其是凯尔森，如果他在这里，我就能解放出来了。 学徒们带了些亲友过来，希望其中有精于管理的人才吧。” 本体艾斯一边头痛的指挥着蛮族们挖地基，建设房屋，一边想道。 虽说指挥的不太爽利，但是这些人力还是起到了作用，一座平凡的小镇雏形已经出现，按照艾斯的规划，这个山谷将是属于巫师们的独立乌托邦，他将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想法，建设一个学术型魔法社会。 这个魔法社会的核心是艾斯等巫师学徒，未来的巫师们。 艾斯将巫师分为三类： 研究型巫师，学术水平强，法术能力强，他们将与自己一道研究最前沿的超凡未知，探索其中奥秘。 战斗型巫师，学术水平弱，法术能力强，他们将是战斗的主力，魔法社会的武装力量，保卫着这个小小的魔法社会。 平庸型巫师，学术水平和法术能力都弱，他们将是魔法社会的生产力，依靠如次级法术“魔法伎俩”生成的固定魔咒、初级的附魔技艺、一般的魔药知识，为魔法社会源源不断的制造低端魔法产品，进而使整个社会魔法化。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和彼得老师他们怎么样了，为了他们的安全，我近几年最好不要出现在城邦。等这边学院的事情奠基，我正好去北方看看，一边行医，一边寻找突破到正式巫师的机遇。” 艾斯看着忙碌的一众蛮族，静静的思考着。 另一边，美狄慕斯城邦王城内。 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悲伤和惶恐，迪肯斯是北境唯一的幸存者，他挥舞着类宝具冰霜之礼赞，杀出了已经成为深渊投影地的北境，抵达了王城。 他被宝具的力量激发血脉，成功成为了英雄。 作为类宝具冰霜之礼赞的选中者，王室没有收回他献上的冰霜之礼赞，而是在王室的主持下，由王室刚刚成年的王储，王之女阿西娜将类宝具授予他。 在王城的广场，优雅女神的神庙之下，阿西娜站在高台之上，她身穿银白色裙甲，天蓝色的长发挽起，双眼灿若星辰，如红宝石般闪烁，眉目坚毅，一丝担忧从她美丽眼眸闪过。 高台之下，最外围是哀伤的城邦自由民和公民，半大孩子的父亲死在北境，苍老大妈三个儿子死在要塞，年轻的寡妇又一位丈夫死在灰暗信徒之手。 整个城邦都沉浸在哀伤，几乎家家缟素！ 罗蒙和玛丽娜手牵着手在人群之中，“严嘴”老康尼、彼得等人与他们相邻而立，神情肃穆。 内侧围绕着高台，一批神裔贵族身着白袍紫绶，交头接耳的低声讨论着。 “这就是最新侍奉冰霜之礼赞的冰霜后裔吗？” “话说，冰霜之礼赞虽然强大，但是它接连七八位主人，没有一位善终啊！” “大家都是那把短剑有冰霜之子的诅咒！” “还真说不定，要不然王室为什么不自己用？” 第八十九章 典礼（日万【8/10】，第四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肃静！肃静！” 战斗之神的后裔，大英雄阿诺德·拜恩声音洪亮、气势十足的喊道，他已经恢复了健康，依旧如往常那样，赤着上身，穿着红裤衩，披着黑色披风，左手持盾，右手握枪。 在他的威严和气势之下，小声交头接耳的神裔贵族们、哀伤的民众们，都静默起来，神情肃穆。 城邦的王，泰德乌斯·美狄亚没有出席这次授予冰霜之礼赞的典礼，他正在王宫和幕僚们一起，眉头紧锁的商讨着。 “我王，失去了摩尔·罗纳，我们整个城邦只剩下您和阿诺德两位大英雄了。即使加上侍奉冰霜之礼赞的迪肯斯，也就相当于是三个大英雄，对付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投影，恐怕力有未逮！” 一位胡子花白的神裔，身着标准的学者装扮，对泰德乌斯鞠躬说道。 “说力有未逮都是好听，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陛下，我们必须要有决定性的力量，才能抵挡住这次深渊的入侵！” 一位带着红缨头盔的英雄，直接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对阿西娜的了解比较少，她小时候被恶魔领主高根诅咒，多亏了祖神的庇佑，现在她已经把诅咒化作了力量，极大的加强了冰霜和优雅的力量，已经是一位大英雄了！” 另一位英雄对阿西娜比较了解，他看了眼泰德乌斯的眼神，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就算是三维大英雄，实力还是不足！那可是深渊大君，有封号的深渊领主，传说祂有着不亚于神灵的伟力，他的投影，实力可媲美最强大的史诗英雄。 而且整个北境都已经深渊投影化，祂可以得到深渊的加持，实力甚至可以媲美半神！” 红缨头盔的英雄面色凝重的说道。 “如果祖神那边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想我们有必要考虑后路了！” 就在王宫内的人争执犹豫之际，广场的典礼也已经进行到最后，阿西娜肃穆的双手持握冰霜之礼赞，看着迪肯斯一步步登上高台，在高台之上单膝跪地。 “以优雅女神美狄亚和冰霜之神罗纳的名义，美狄慕斯城邦王室，将赐予你类宝具奇物，冰霜之礼赞！ 从此以后，直到你生命终结，你都是冰霜之礼赞的侍奉者，你需谨记使命，侍奉类宝具，忠于美狄慕斯王室！” 阿西娜双手举起冰晶短剑，冰霜之礼赞，阳光之下，冰晶短剑折射出七彩的颜色，映照着蓝发的少女，圣洁的气息开始蔓延，冰霜与优雅似乎都在低声祝福。 阿西娜持握着冰晶短剑，将之放平，站立在迪肯斯身前。 迪肯斯双手高举，缓慢而坚定的接过冰晶短剑，无人欢呼，无人喝彩。 人们神情哀痛，有识之士都在担忧城邦的未来，该如何抵御强大的深渊大君，城邦、王室又会何去何从？ 典礼渐渐结束，直到半夜，广场的人们却久久未散，大家的哀伤需要抚平，大家的仇恨需要报复，无论是神裔还是普通人，他们都失去了大量亲人，这一刻全城同悲。 “也不知道我们的儿子怎么样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玛丽娜拉着罗蒙的肩膀，坐在广场，她格外担心。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罗蒙有些敷衍的回答，心中的疑惑却更大。 他想起来艾斯第一次和自己说研究医药配方时，他不要面子弄来的打人柳块茎，还有那几头腐蚀豺狗，他的儿子似乎一直在研究这些禁忌的东西！ 他不敢给任何人说，只能把这些疑惑埋在心底，无论艾斯在研究什么，他都期望艾斯安然无恙。 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一个徽章，那是王女亲身送给他的，艾斯的公民身份徽章！ 从那时起，觊觎艾斯庄园的神裔贵族们也都消停了下来，有王储的庇护和信任，即使艾斯生死不明，也没人敢火中取栗。 彼得等人也过来安慰罗蒙，作为艾斯的老师，彼得始终认为艾斯只是一名杰出的学者和医生，他也一直虔诚的向女神祈祷，希望艾斯平安无恙。 “我相信我的学生，他一定平安无恙，艾斯是我见过最有天赋和最有理想的学者，他一直胸怀济世救人的梦想。不要担心，他很可能跟着商船去了北方，也许几年后，我们能听到艾斯在北方行医救人的故事呢！” 玛丽娜听了彼得的话，心中的担忧稍微好转。 这是，城邦的一队队士兵赶来，为众人分发汤水。天空上，天马拉着飞梭，缓缓降临在神庙前的高台。 泰德乌斯·美狄亚和王储阿西娜·美狄亚也穿着白袍紫绶从天马上下来，天马拉着飞梭徘徊一圈，消失不见。 泰德乌斯头顶带着一头上戴着一顶纯金打造的橄榄枝王冠，带着阿西娜缓缓走进优雅女神的神庙。 广场的众人分食完汤水后，渐渐的安静起来，他们在等待，等待城邦守护神，优雅女神美狄亚的意志。 整个神庙开始散发着微光，神庙大厅内，悬浮着一团白色的光亮，这里没有偶像雕塑，只有女神留下的一团神力精粹。 “尊敬的祖神，您是优雅的化身，您是美狄慕斯城邦的守护者，愿您在天上的国注视着我们，守护我们！” 头顶金冠的泰德乌斯，带领阿西娜恭恭敬敬的向神力精粹下跪，随着他们的祭祀，神力精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道人影忽隐忽现。 “泰德乌斯，阿西娜，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 神力光团之中，窈窕的人影渐渐凝实，一双素手从神力光团中出现，伴随着袅袅的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 “阿西娜，你上前来。” 阿西娜从地上站立，缓步走到神力光团旁。 “来，阿西娜，握紧我的手。” 泰德乌斯看着阿西娜一步步靠近，握住了那双素手，神力光团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直接穿透神庙，瞬间把整个王城变得如同白昼。 广场上的罗蒙等人，不由的闭上了双眼。 第九十章 分割（日万【8/10】，第五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神庙内，神力光团的素手轻轻的一拉，白袍紫绶的阿西娜就整个人进入了神力光团内，光团闪烁着，膨胀后迅速缩小，进入阿西娜的身体内。 阿西娜挽着的天蓝色头发散开披肩，整个人沐浴着神圣的光芒，她浑身的衣物在圣光中烧尽，随后残余的神力化为白袍紫绶，包裹着她。 她赤着脚，缓步走出神庙，泰德乌斯惊骇不定的看着女儿，恭敬的说道：“您现在是祖神还是阿西娜？” 阿西娜回头看了一眼泰德乌斯，俏皮的说道：“我当然是您的女儿阿西娜啦！” 随后她浑身冒出圣洁的光芒，双眸从宝石红变成金色，肃穆的说道： “但是祖神也在我身上。祂的投影不能一直待在世界内侧，我是最合适的容器，祖神的意志，允许茨马利地区独立，与海洋之子蓬托斯冕下联合，出兵北境，净化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投影！” 泰德乌斯听后，庄严的低头说道：“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愿！” 他心里则痛苦的想着，美狄慕斯城邦曾经是整个萨利亚最大的城邦，拥有三个城市，现在整个北境地区已经被深渊转化，茨马利地区再独立，城邦就只有一个城市了，成了真正的城市国家。 泰德乌斯几十年的王储，才把城邦发展成拥有三座城市，占地三分之一萨利亚半岛的大国，现在成为国王没几年，就一夜回到建城时，不禁悲从心来。 阿西娜没有注意到父亲微妙的心理变化，她现在与女神投影共用身体，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无形的影响，多亏她已经是大英雄，能够承受投影的神力。 事实上，如果她的灵魂能挺住，神力的考验反而是种巨大的馈赠，会极大提高她的血脉潜力。 阿西娜赤着雪白的足，踩在坚实大理石上，一步一步的走到神庙外，看着广场的众人。她散发着无穷的神威，令城邦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拜服。 波涛的声音自远而近的传来，看不到边际的海水从天而降，倒悬在王城之上，巨大的海水巨人从波涛中走出。 “尊敬的优雅女神冕下，蓬托斯前来与您正式缔约！” 阿西娜听到声音，双眸金光大盛，优雅的音乐响起，无数的优雅精灵自虚空诞生，祂赤着雪白娇嫩的足，踩着虚空，缓步走向天空，姿态是那样的优雅婀娜，一颦一笑都蕴含着优雅的律动。 祂每踏出一步，众人心就平静一分，赤足每跃动一次，优雅之领域就扩大一分，待到祂于海水巨人平齐时，整个城邦都被优雅领域笼罩。 “吾，优雅女神美狄亚将与海洋之子蓬托斯，对冥河盟誓！从即刻起，茨马利地区独立，守护神为海洋之子蓬托斯。 作为回报，海洋之子蓬托斯需作为主力，与吾之投影合力，击杀深渊大君德克巴赫，并保证双方守护之城邦五十年和睦。” 祂沐浴在优雅之圣光中，温声的说出，目光平视着海之巨人，圣光之中，一只优雅而美好的素手伸出。 海之巨人凝视者圣光，伸出巨手，与阿西娜的素手相砰。 随着两位神的触碰，规则之力浮现，无形之冥河浮现，二人的誓约被冥河聆听，被冥王见证！ 城邦的上空，肉眼不可视之界，浮现出一头巨狮，它生的威风凛凛，只是浑身沐浴着黑血，一条灰暗长蛇正追逐着它。 巨狮周围是无数的血色红光，带着阴暗和怨念，仔细看去，似乎都是北境的居民，他们带着血色围绕着巨狮，似乎在责怪巨狮守护不力。 巨狮则怒吼着，奋力的与灰暗长蛇搏斗。 阿西娜有些不忍的看着巨狮，她身上光芒大盛，素手伸出，城邦守护神的天然位格压制，带着誓约的力量，涌入了巨狮的身体。 泰德乌斯作为大英雄，有着超出常人的能力，他看见了巨狮，他知道，那是代表着城邦的位格，是聚集城邦众人的体制所化的规则化生物。 泰德乌斯作为城邦的王，与那巨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去供养守护神的位格之力，剩下的都滋养着他。 现在巨狮在痛苦，他也跟着痛苦起来。 誓约的力量涌入巨狮身体后，剧烈的扰动，茨马利地区浮现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巨狮。 巨狮在天空距离的翻滚，躲避着灰暗长蛇的追逐，它猛的一跃，张大嘴巴，竟然吐出来一只湿漉漉的虎鲸！ 虎鲸一出生，就和灰暗长蛇打了起来，凶猛的撕咬着灰暗长蛇，巨狮虚弱的喘气，良久后，与虎鲸一道与灰暗长蛇战斗。 泰德乌斯虚弱的捂住胸口，他能感觉到，自己丢失了一半的位格加持。 王只是神的牧羊人，代替城邦守护神牧羊城邦众生，虽然能分润一部分位格之力，但是绝大多数都要上供神灵，无法归于自身。 那巨狮代表的三十万民众、近百位奴隶形成的体制位格，倘若这种体制的力量归于泰德乌斯一人所有，他能短时间内成就亚人王，在世界内侧拥有顶尖史诗英雄的力量。 如果能统一整个萨利亚，成就真正的萨利亚人王，位格加持下，他能拥有不下于半神的力量，只是生命不得媲美半神。 遗憾的是，他不是人王，不是真正的人主，只是守护神指定的牧羊人，也有谈不上位格之力加持了。 对守护神来说，同样的位格之力，守护神能得到更多，因为守护神拥有自己的神职领域，能从领域中汲取力量，位格是种补充，而非主导。 领域的力量才是神灵力量的源泉，位格只是领域不足的神灵无奈的补充，这种补充比之信仰要安全的多，因为被新神广泛使用。 这也是为何冰霜之神不在意罗纳城邦的灭亡，他早已巩固了领域之力，以冰霜为力量之源。 祂和爱情与**女神做了交易，把最后的位格之力赠与还未成神的优雅女神，助她安全无隐患的成神。 天空之上，蓬托斯将一只海螺递给女神的人间容器，阿西娜。 “当发现深渊大君德克巴赫时，吹此海螺号角，我必立刻出现！” 第九十一章 裔与神（日万【9/10】，第一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倒悬于天的波涛渐渐消失，蓬托斯已经消失，夜晚过去，新一轮的太阳刚刚升起。 泰德乌斯神色复杂的看着天空之上的女神与女儿，他捂着口缓缓的站立，脸色不佳。作为替守护神代管城邦位格的代理人，虽然没有分润到大部分位格之力，但是却必须顶住位格变化的反噬。 泰德乌斯深刻的明白，这就是神用血裔统治城邦的原因，血裔力量来自于神，受神之恩，得神之荣誉，当反噬到来，他们是第一批被反噬侵蚀的人。 因为包括血脉、力量、地位的一切都源于神，他们承受反噬也被规则认为等同于神承受反噬。 卡亚诸神，特别是神王克诺安斯，绝对是天纵奇才，祂带领众神躲过了信仰的旋涡，cāo)纵着文明的生灭，总结了一新神安全无隐患晋升的方法。 自此以后，凡间的神裔地位崇高，因为他们可以替新神挡灾。 至于无需神裔挡灾，可以直接与大源领域沟通的老牌神灵，更是对凡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城邦也好，血裔也好，灭绝了更好。 血脉的神裔，终究要走上血脉源头的道路，在道路的尽头，只有一个存在能享受在该领域至高的地位！ 没有了挡灾的作用，神灵凭什么要优容神裔，只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血脉？ 神裔为何不约而同的打击凡人新生超凡，因为神裔恐慌，因为神裔羡慕！ 如果祖神已经能稳定与大源沟通，即使神裔的统治被推翻，神灵也不会理会，而这一切又暗和神王与神后的权柄，新生与毁灭，永恒的轮回。 他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自己的内心，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深渊和魔鬼，未必就是敌人！ 作为罗纳慕斯的长孙，替神之子、建城者管理城邦期间，他已经明了一切，他的父亲为何在壮年早夭，所谓高根的诅咒，也就骗骗阿西娜可以。 为何神之子罗纳慕斯安然无恙，一切都是挡灾二字，神裔与祖神，并不像凡人想象的那样关系紧密而美好。 优雅女神或许真的疼祂的儿子，但是未必疼惜祂的后裔，泰德乌斯看着附阿西娜的女神从空中一步步优雅的走下来。 金眼阿西娜雪白的赤足每向下一步，耀目的圣光就温和一分，笼罩全城的优雅领域也缩小一块，她走到了巨狮旁，抚摸着这规则化的位格生物。 远处的虎鲸憨态可掬的向金眼阿西娜鞠躬，然后往茨马利的方向去了。 灰暗长蛇在金眼阿西娜的注视下，也不敢久留，快速的退回北境。 巨狮如同顽皮的哈士奇，围着金眼阿西娜上下左右翻滚，释放着位格的力量，滋润着她，加持着她。 伴随着红色的城邦位格之力灌入阿西娜的体和灵魂，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浸泡在传说中的大源之海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她的双眸金色渐渐消散，女神的投影将体控制权归还与她，投影则缩小成一枚神力印记，出现在她双眉中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巨狮仿佛感知到了女神的离去，在天空违着阿西娜转了几圈后，消散不见。 此时，迎着初升的太阳，阿西娜摸着神力形成的白袍紫绶，赤着足走上了高台，向自己的父亲鞠躬。 泰德乌斯鞠躬回礼，作为父亲，他可以坦然接受，作为神裔，他必须向祖神敬礼。 阿西娜伸出白皙的右手，牵着父亲粗糙的大手，面向广场的众人，温声说道：“女神的意志，出兵北境，净化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投影！”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明明不是很大声，却让广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极为清晰。 泰德乌斯捂着痛苦的口，深呼了几口气后，随后举起阿西娜的右手，奋力的怒吼： “我，美狄慕斯城邦的王，任命王储阿西娜为全权军事官，她将有权调动城邦一切力量，组建深渊讨伐军团。我们要复仇，我们要净化北境，这是女神的意志！” 广场上的众人，先是沉默，然后跟着大声嘶吼起来。 “复仇！复仇！” 一位连续两位丈夫死于灰暗信徒之手的神裔寡妇，头上扎着一条红绳，蓝色的长发随风飘dàng)，虽然年过三十，依然艳，她抽出第二位丈夫送给她的奇物短剑，大声喝道：“我要从军！我要向恶魔讨债！” 一位神裔少年，看起来紧紧十五六岁，浓眉大眼，此时他睚眦尽裂，他的父亲，他的兄弟都在北境服役，死于要塞之夜。 “我亚托·罗纳，要向亚历克斯复仇！” 少年的母亲头发一夜愁白，她惊恐的紧紧抓住少年的手，说道：“你不能去，我们这一系，就只有你一根独苗了！” 亚托看着母亲沧桑的脸和一夜愁白的头发，不舍而坚定的说道：“如果我不去，又有什么面目见地下的父亲？有的事，是命运，更是责任！” “亚托，你不能去，你是你们这一系唯一的男丁，你有责任传承家族，我替你。”一位背着长弓的青年对亚托说道，他的上寒霜bi)人，也是罗纳家族的一份子。 “是啊，儿子。那可是深渊大君，封号恶魔，我们根本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少年的母亲喃喃的说道。 哀伤的王城开始如猛兽般tiǎn)舐伤口，伤心的人们渐渐的聚拢起来，整个王城的气氛从哀伤、恐惧变成了愤怒和复仇！ 大地之上，代表美狄慕斯城邦的巨狮和新生鱼人城邦的虎鲸正联合起来与灰蛇缠斗，大战越来越近。 几之后，阿西娜带领着一万五千人和数百名神裔贵族分三路出征北境，凡人士兵最主要的意义就是位格加持，带着他们领兵的主将的实力将会大大提升。 这只部队，中军由被女神附体的阿西娜率领，左军由手持冰霜之礼赞的迪肯斯率领，右军由大英雄阿诺德·拜恩率领。 泰德乌斯王坐镇王城，等候他们凯旋。 “神灵、神裔和城邦，我们何时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望着远去的军队，泰德乌斯喃喃的说道，他的神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第九十二章 希望（日万【9/10】，第二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拉尔山脉，隆冬的积雪配合山脉中心风口呼啸而出的极寒气流，让整个拉尔山脉显得异常的寒冷。 镜像艾斯正在这只小小的迁徙队伍里忙碌着，几十名普通人和几名初级巫师学徒已经在严寒中病倒了，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不同程度的冻伤，有的摔伤，少数因为寒冷虚弱诱发了身体潜在的疾病。 “感谢您，传火者大人。多亏您的药剂，我感觉好多了。” “传火者大人，我的胸还是有些气闷，是不是不行了？” “传火者阁下，我心脏痛的厉害，好像有刀绞一样！” …… 艾斯忙碌的处理着，尽管他的医术相对不错，还有超声感知、洞察感知等种种利器，但是不是每个生命都能被他挽救，即使十分的努力，仍有几名普通人永远的留在了雪域。 幸运的是，初级巫师学徒们身体素质都强于普通人，加上艾斯及时的救治，挺过了大病，慢慢的好转起来。 “大家都聚拢过来，靠近点，我们围着传火者大人！” 戴娜组织着众人，一圈一圈的围着艾斯，等到众人都站定，艾斯激发了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 “火·恒温·魔晶·超大防护膜！”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艾斯用特殊的语言念出了咒语，带着恒定常温的超大防护膜，自艾斯的头顶三米出开始形成，伴随着他的咒语和手势，整个防护膜迅速形成，将众人笼罩在其中。 防护膜带着微红色，少量不太稳定的火元素分布其中，制造着恒定常温。 艾斯没有停下，他继续念着咒语，手指向防护膜的几处。 “魔晶·圆环！” 伴随着咒语，几处魔晶防护膜开启了小型的圆环换气口，众人挤在超大魔晶防护膜内，艾斯把变成纽扣的魔物尸体变形回原来的样子。 戴娜上去用魔晶塑形法术，制造出数个魔晶小刀，灵活的剥皮去内脏，他们配合默契，仿佛回到了刚刚去北境的旅行。 艾斯在地上铭刻了灼热符文阵，灌输着魔力，整个符文阵如火炉般，炙烤着肉块，发出滋滋的声音。 唐娜悄悄的靠近了安塞斯塔，少女带着娇憨，柔顺的红色长发自然批下，她穿着一身精致的淑女裙，脚踩着皮靴，裙子因为这段时间的逃亡，已经有些脏和破旧。 唐娜看着英俊而忧郁的安塞斯塔，闻着烤肉的香气，吞了吞唾沫。 “安塞斯塔骑士！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你还是那么忧郁，那么有魅力。” 唐娜出现在安塞斯塔面前，脸色有些发红，手指无意识的互相触碰，开心的说道。 “很高兴再见到你，唐娜小姐。” 安塞斯塔礼貌的回道。 “真没想到，您也是一名巫师学徒。不对，应该是早该想到，您是那么的强大又温柔，我，我还是喜欢你！” 唐娜一向很热情，经常花痴觉得自己恋爱了，但是这次她觉得自己真的要恋爱了。 成为巫师学徒的她，本来以为从此和安塞斯塔是路人，谁知道竟然在这里，再次见到安塞斯塔，她觉得这是如史诗里的命运巧合。 阿诺和奥莉对视一眼，流露出浓厚的八卦神情。 “忧郁大叔，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 阿诺带着些狡黠说道。 “这位是唐娜小姐，你们不要瞎想！” 安塞斯塔略微迟疑，构思了下语言，缓缓的说出。 “虽然这样对一位青睐我的淑女说很失礼，可是我年纪太大了，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些同龄的帅小伙，我只是把你当侄女一般。” 在唐娜有些伤心和有些手足无措之际，贝蒂放下学徒1型，蹬蹬瞪的冲了过来，盯着安塞斯塔说道： “怎么这样拒绝一位淑女！年龄不是距离，身高也不是差距，只要有想在一起的心，就不会有问题。” “别管他了，我们一起聊会儿，你跟我们说说怎么和安塞斯塔认识的！” 奥莉拉了一把唐娜，与贝蒂等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安塞斯塔有些羡慕和无奈的看着他们，眼神忧郁，似乎在怀念什么人。 另一侧，拜仁正和瓦伦讨论着什么。 “拜仁先生，这个无理不等式，我还是不太理解，怎么借助图形函数来建模？” 瓦伦自从发现拜仁精通数学后，就一直追着拜仁不放，经常向拜仁请教问题。 “是这样的，你先在这里画一条辅助线……” 拜仁看着充满求知欲的瓦伦，眼神中透过欣赏，虽然瓦伦的数学天赋普通，但是他真的很有求知欲和毅力，即使不能在数学取得很大成就，打下坚实的基础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个多月的行程，瓦伦渐渐的被巫师学徒们成为“大问号瓦伦”，这不是个完全褒义的词。 因为大多数巫师学徒仍然是最向往强大的魔法，他们关心的更多是符文的性质，如何构造更强力的符文结构。 瓦伦总喜欢问一些这个符文为什么有这种性质，为什么这个结构能成立，让很多学徒张口结舌，对他敬而远之。 艾斯看着魔晶防护膜内热闹的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开心，果然是在人群之中，才能找到人之所以为人的那颗心。 本体的选择，也许是错误的，本体更应该保留做人的情感，而他这个分身，没必要保留这么多感性。 艾斯给烤的滋滋发油的肉块撒上从蛮族部落取走的盐，然后念动着咒语，把烤肉分给每一个人，看着众人狼吞虎咽，他开心的笑了。 能帮助他人，能被他人信赖，真的是不错呢。 再由几天的路程，就能抵达无名山谷，是时候让本体重新体会人世间的美好，捡回感情和自我了，至于如何解决深渊低语，他也有了一个想法。 混乱而邪恶的深渊生物免疫精神控制类法术，可以通过机械化心智让他们接近正常，那是不是可以改良这个法术，开发一个专门解决低语影响的法术或者是制造一个魔法物品呢？ 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无意识的咀嚼着戴娜塞给他的烤肉。 第九十三章 边界（日万【9/10】，第三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戴娜看着思考中的艾斯，倾慕的笑着，她蓬松的亚麻色头发挽起，明亮的黑色双眸迷恋的看着艾斯，这个年纪少女特有的清香在空气中淡淡的飘荡。 能一直这样，一直陪在艾斯老师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戴娜对着傻傻咀嚼烤肉的艾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群初生的巫师学徒们，在传火者艾斯的带领下，终于要把艰难的迁移之路走到尽头，新的未来就在不远处。 北境与王城地区交接的边界，现在也是深渊投影和正常世界的分野。王女阿西娜、大英雄阿诺德和侍奉类宝具的迪肯斯，率领一万五千人抵达这里。 这一万五千人，是美狄慕斯城邦最后的军事力量，位格所显化的巨狮也跟随着他们，庇佑着他们，这是决定城邦命运的一战。 如果他们失败，如果优雅女神和蓬托斯失败，深渊恶魔们会在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率领下，一路南下，把整个南萨利亚全部转化为深渊投影！ 不远处，灰暗信徒的领袖亚历克斯·罗纳已经带着大量的恶魔在此等候，他蒙封号深渊大君“灰暗之主德克巴赫”的恩赐，转化为了真正的大恶魔。 大恶魔等同于大英雄的层次，其上就是与传说英雄相同的高等恶魔，再之上就是恶魔领主，实力堪比半神。 所谓的有封号的深渊大君，比如灰暗之主，是拥有深渊虚拟神格和神职的强大恶魔领主，实力介于普通神和普通主神之间。 亚历克斯虽然转化为大恶魔，扔保留了基本的人形，只是头上多出了大恶魔的独角，背后生出了犹如蝙蝠一般的巨大双翼，漆黑的阴影跟随着他，浑身散发着阴影和不详。 他的实力已经是大恶魔的顶点，只要深渊投影稳固下来，他就能自动进化为高等恶魔。 即使是他这样的强者，也不敢在深渊巢穴久居，更不敢太过亲近深渊大君。 深渊大君自带天然无形的低语，混乱力量的腐蚀，如果待的过久，会让他直接成为深渊大君的眷族，彻底失去自我。 “主人的力量过于庞大，即使是投影，限于众神与大源的约定，都很难完整的跨越壁障，我们必须拖住美狄慕斯城邦的军队，给予大君充足的时间！ 只要巢穴彻底完成，主人的投影就能完整的破壁而来，我们将席卷这个萨利亚！” 亚历克斯目光灼灼，那是对权力、地位、力量的渴望与追求，在他身后，数名大恶魔，上百名普通恶魔，近万名小恶魔正在集结。 城邦深渊讨伐军团驻地，阿西娜和阿诺德及迪肯斯三人正在全权军事官大帐中商讨战略。 “我们不能拖延，必须立刻进军！深渊大君的完整降临需要时间，在祂完整降临之前，不能移动的祂就是女神的靶子！” 阿诺德·拜恩很了解深渊投影的规则，世界的内侧本身就厌恶深渊，深渊生物想要穿越内侧的壁障，要付出额外的代价，这就给了他们机遇。 “您说对，可是老师，那如同实质的邪恶与不详也在迫近，我们如果不击败他们，深渊的力量会直接侵袭王城！” 迪肯斯对阿诺德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那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想要解决深渊大君，其实还是要依靠祖神和蓬托斯冕下的力量，你们留下组织军队，阻击恶魔的入侵。 我一个人直奔北境要塞故地的深渊巢穴！” 阿西娜宝石红的双眼闪闪发亮，她穿着神力凝结成的裙甲，天蓝色头发挽起，戴着铮亮的神力头盔，对两人说道。 “我对殿下的实力毫不担心，可是您毕竟缺少外出的经验，需要一些人跟随您。” 阿诺德赤着上身，穿着红裤衩，把黑披风一扯，说道。 “殿下，不然让我跟随您。我从北境要塞回来，熟悉地形和路线，而且我有冰霜之礼赞，不会拖累您的。” 迪肯斯握着冰晶短剑，上前说道。 “不用，人越多，越容易暴露。你们俩都留在这里，我有女神的指引，必然能最快的到达。迪肯斯，把冰霜之礼赞借我一用。” 阿西娜双眸开始闪烁着淡金色，对两人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殿下。” 迪肯斯听到后，没有犹豫，恭敬的双手平举冰霜之礼赞，单膝跪地，献给阿西娜。 冰晶短剑灼灼生辉，金眼阿西娜将短剑持握在手中，双眸光芒大作，一道神力从她双眸射出，映照在冰晶短剑之上。 她拿着短剑，优雅的画了个圆弧，铮！ 伴随着金石之鸣，神力笼罩的短剑将神力与冰晶一同甩出，仅仅几秒钟，一座与阿西娜一模一样的冰晶雕塑出现了。 金眼阿西娜将冰晶短剑还给迪肯斯，素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冰晶雕塑，伴随着神力，整个雕塑变的和阿西娜一模一样，“活”了过来。 冰晶阿西娜活动着手腕脚腕，神态略显僵硬。 “迪肯斯，”金眼阿西娜声音带着优雅和威严说道：“你用冰晶短剑来操纵神力傀儡，困惑敌人。它又神力印记，对面的恶魔辨认不出真假，你们不用剿灭对方，牵制住就可以！” 阿诺德和迪肯斯看着金眼阿西娜，感受着神威，庄严肃穆的屈膝行礼道：“谨遵您的意志！” 夜晚，阿西娜趁着夜色化为一道优雅的风，悄无声息的离开深渊讨伐军团驻地。 迪肯斯操纵着冰晶阿西娜，在驻地中巡视着，几只眼魔在远处窥视，迪肯斯和阿诺德发现后，不动声色，操纵着冰晶阿西娜，故意走向眼魔能发现的地方。 恶魔聚集地，亚历克斯正搂着几只阴影魅魔，坐在高高的白骨王座之上。 他其实内心也无比担心，虽说女神的投影不可能一直出现，和深渊大君一样，都有着些限制。 可是只要出现一次，他可能就失去了性命，即使在大君的阴影中重生，可那时候他和自己背后的漆黑人形又有什么不同呢？ 第九十四章章 战（日万【9/10】，第四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那就是说，美狄慕斯王女等人还在营地？” 亚历克斯在白骨王座上问道。 “是的，流着浓疮的可怕大恶魔大人。” 阴影眼魔用标准的深渊赞美词回答道。 亚历克斯没有回答，他挥挥手让眼魔退下。 听了这么多次深渊的赞美词，还是有些不适应，总觉得脑壳有些跳，怒火在燃烧。 亚历克斯揉着几只阴影魅魔，皱起了眉头。 女神短时间内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不太可能把这机会浪费在我身上，其中也许有猫腻，可是不是我能参与的，要是真的被女神投影一击，恐怕除了回归阴影别无他法了。 亚力克想了一会儿，决定就在这里和对面的讨伐军耗起来。 也亏了他是刚刚变成恶魔，如果是天生的深渊恶魔，恐怕不管什么阴谋阳谋，还是生命死亡，都很可能会直接莽上去。 阿西娜如一阵风般迅捷而优雅的往曾经的要塞方向飘去，她随手杀死见到她的恶魔，在大约子夜的时间，就抵达了深渊巢穴附近。 曾经的雄壮的北境要塞已不复存在，天空被不详的阴影笼罩，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混乱与邪恶。 阿西娜的双眸渐渐变成了淡金色，祂凝视着不可名状之深渊巢穴，眼神透露出凝重和庆幸。 “是不是很危险，祖神冕下！” 清脆的少女声从金眼阿西娜的唇齿发出。 “确实非常棘手，祂是老牌的深渊大君，已经完全与深渊赐予的虚拟神格和虚拟神职实现了三位一体，能随时与深渊本源意识沟通。 任何恶魔，只要不是领主以上，都会被他用不可名状的影响改变成阴影状，成为所谓的阴影恶魔，而普通生物，要么死亡，要么被转化为阴影眷族，这还只是深渊灰暗虚拟领域力量无意识的倾泄。” 金眼阿西娜控制着自身的神力，在意识海中与阿西娜的意识说道。 祂还有些话没有告诉阿西娜，即使是祂，也没有完全掌握优雅领域。与完全掌握深渊灰暗虚拟领域的老牌封号大君相比，祂还有些过于稚嫩。 “值得庆幸的是，灰暗之主的力量过于强大，而世界内侧对深渊与地狱的厌恶和排斥极为强大，直到现在，祂的投影都没有完整的破壁。” 优雅女神的投影对意识海中的阿西娜继续说道。 世界外侧，卡亚神山，优雅女神的神国。 祂的本体正慵懒的躺在神座，阿莱亚斯的灵魂在喂祂吃美味的神果，神座的前方，是一汪清泉，上面正是阿西娜的画面。 作为真正的神灵，祂已经实现了在世界之内，与投影实时同调、精神同频并共享一个意识，实现了在世界内侧和外侧，诸我归一。 祂可以用神力制造复数位投影，每个投影都有史诗英雄的实力，因为每个投影消耗的神力是倍增的，即使是祂，作为新生神灵，一个投影就差不多是极限了。 作为神灵，祂可以创造成千上万实力低微的分身，这些分身实力最多过是普通英雄，甚至是凡人，只是实力低微，除了体验凡世间的百态，没有其他的用处。 灰暗之主的投影，有着半神的实力，在深渊巢穴的加持下，更加可怖。幸好祂没有完全到来，也就有着击败击杀的机会。 金眼阿西娜带着神力，姿态优雅的直视着那令非神存在疯狂的不可名状，神力光芒大盛，她身上的神力裙甲化作白色的长裙，优雅而端庄。 一双赤足踏着虚空，径直走向深渊巢穴。 她每走一步，都带着优雅的律动，暗和世界大源的优雅领域，从无形的优雅中汲取了强大的力量。 赤足没向前一步，优雅的领域就扩大一份，与深渊巢穴的不可名状之灰暗争辉。 天地似乎都在颤抖，大地在这无形的领域碰撞中龟裂，阴云在搅动，不详的气息在愠怒，无数灰暗的眷族自阴影中爬出，他们叫嚣着、嘶吼着，愤怒的冲向虚空中缓步前行的赤足白衣金眼阿西娜。 阿西娜没有停顿，祂的气势已经开始积蓄，领域之争，要有一往无前的霸气，一旦退后，十死无生！ 世界大源在律动，深渊意识在怒吼，世界外侧的强大存在们，都注意到世界内侧萨利亚地区的这场战斗，神与魔的战斗，领域与领域，优雅对灰暗！ 祂们将古老的目光注视着这里，这是新一轮文明开始，世界内侧第一次被深渊大君入侵，根据更古长存的约定，深渊被允许入侵世界内侧，只要祂能被召唤。 “优雅女神美狄亚，好像是一位新生神，她连神职领域都没能完全驾驭，对上一位深渊大君，有些勉强啊。” 一位古老存在用神念思维低语道。 “何止勉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一个新生神的投影，想击败一位封号大君的投影，还是在祂的深渊巢穴，简直是疯了。” 另一位古老的存在直接用神念说道。 就在古老的存在们如戏台之下的观众般看戏唠嗑之际，阿西娜身边生出了无数的优雅之精灵，它们带着优雅的韵律，伴随激昂音乐，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与眷族厮杀着。 阿西娜身形不变，赤足一步步踏出，伴随着优雅领域的波纹，在空中浮现。 她的周围渐渐升起了神圣的光芒，将祂整个笼罩，一双极美的素手伸出，优雅而激昂的音乐猛然大作，似乎有人在敲击着大鼓。 素手之中，一点寒芒出现，阿西娜将寒芒举至唇边，轻轻一吹。 优雅领域的力量，伴随着这一吹，从寒芒中呼啸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深渊巢穴。 无声却能侵入人心的低语开始出现，非神不可名状的恐惧，带着巨大的阴影，遮天蔽日的向阿西娜涌去。 那不可交流、难以名状的存在似乎露出了他的獠牙，深渊大君德克巴赫！ 灰暗瞬间反向侵入优雅领域，赤足白衣的阿西娜，每走一步都变得极为艰难，祂没有犹豫，从平坦的胸口取下精巧的海螺号角，放于唇下，轻轻的吹起。 轰！ 第九十五章 终与起（日万【9/10】，第五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遮天蔽日的海水再现，疯狂的涌向那难以名状，混乱又不详的灰暗。 海水巨人从波涛中浮现，他愤怒的嘶吼，瞬间膨胀变大，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向灰暗的深处进攻着。 他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无数的波涛，层层叠叠的力量，推到灰暗深处时，已经形成了难以想象的可怕威力。 阿西娜趁机站定，立于虚空中，继续用优雅的步伐，赤足行走，与世界的优雅领域不断契合，气势持续抬升。 那灰暗深处的存在，似乎发出了低吼，祂虽然思维混乱，但是仍然知道自己被攻击，而且没有完整的跨过壁障，卡在半处，被这一个新神投影和一个半神压着打。 三种力量在不断的交锋，灰暗的伤势渐渐加重。祂似乎已经暴怒，剧烈的嘶吼，浓厚的阴影在集聚，巢穴在骚动，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不详要跨界而来。 不详的阴影超量涌出，把没有防备的海水巨人瞬间重伤，层层叠叠的包裹起金眼赤足白衣的阿西娜。 阿西娜没有恐惧，祂的气势已经提高到极致，与大源的沟通也几乎到了最佳。 世界的外侧，卡亚神山，美狄亚的神国。 祂的本体已经从神座中站起，走到那一汪清泉旁边。 整个神国次位面在剧烈的颤抖，无数的神力从神国剥离，汹涌的汇入站在一汪清泉的优雅女神美狄亚身上。 优雅而圣洁的神力在律动着，渐渐在祂手中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奇点，不稳定的律动着。这个奇点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如果在平时根本无法从世界外侧进入世界内侧。 因为阿西娜已经与大源优雅领域的沟通达到了最佳状态，祂可以借助大源的优雅领域作为中转站，将力量瞬间灌输给阿西娜。 祂轻轻的将那不稳定的神力奇点一推，奇点消失在一汪清泉里，顺着大源的优雅领域，与阿西娜成功沟通。 金眼阿西娜的赤足往灰暗的深处踏出，伴随着优雅领域的力量，不稳定的神力奇点出现在祂手中。 祂轻声说道：“蓬托斯，请你把大君投影给固定住，我们送他回家。” 重伤的蓬托斯喘着粗气，没有说话，汹涌的波涛代替了回答，巨量的海水带着蓬托斯特有的神力，雏形中的神职蓬托斯海，固化而成的力量，永固之海。 将灰暗瞬间束缚！ 蓬托斯的喘息声更大了，祂在示意，让金眼阿西娜尽快，祂撑不了多久。 金眼阿西娜的继续缓步向前，赤足之下，虚空中步步生纹。 祂靠近了灰暗的深处，伸出白皙圣洁的手把奇点放置在嘴边，轻轻一吹。 无声无息，灰暗在崩溃，优雅领域在扩大。 祂用整个神国的优雅之力，侵袭并销毁了灰暗，紧紧几分钟，灰暗与深渊巢穴彻底被优雅所代替，伴随着日出的光辉，竟然有些灿烂。 完成约定的蓬托斯没有久留，祂迅速离开，回归海洋深处，祂受到的伤势不轻，至少百年内不宜再动。 阿西娜双眸的金色渐渐暗淡，身上的神力白衣若隐若现，过量使用的神力，让女神的投影趋于崩坏，更让阿西娜的身体和灵魂受到了重创。 仅存的一点神力，让昏迷不醒的阿西娜缓缓飘落在地。 与王城讨伐军团对峙的亚历克斯，在发现深渊巢穴的异变后，连夜撤退，并长吁了一口气。 几天后，他听到了打探而来的传闻。 深渊巢穴被毁，深渊大君的投影被优雅女神消灭，王女战至力竭，昏迷不醒。 “优雅女神的投影和蓬托斯合力不大可能击败大君投影，即使大君投影只有一半来到世界内侧！ 王女力竭昏迷？哼！神灵是什么德行，在冰霜之神剥夺我的力量时就已经知道了，必然是借助了王女使用了某种超限力量，这种力量肯定有很多限制，很可能后果很严重。” 大君的投影即使是一半，也足以让这两位深受重创。这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环境，优雅女神很长一段时间不可能有力量出手，又没有了大君投影，整个北境的深渊投影，就属于我亚历克斯了！ 我要在这里，建立恶魔的国度，我要利用深渊投影的虚拟位格，成就高等恶魔！” 就在亚历克斯得意之际，拉尔山脉，饱受疾病侵袭众人，终于来到山脉东部的无名山谷。他们步履蹒跚，满面疲惫，但是精神却很是亢奋！ 几天前原北境要塞方面爆发出一片令人心悸的难以名状的低语，持续了一段时间，几乎令正在往无名山谷迁徙的众人集体疯癫。 镜像艾斯急忙施展“高级魔法伎俩”，咒语“机械化心智！” 用类似法术机械化心智的效果，让众人勉强保持了理智和人性。 还好低语过了一段时间就消失，令人舒畅的激昂而优雅的乐曲扫过，众人都恢复了正常。 现在，他们历经辛苦，终于抵达了山谷旁的山脉，他们俯瞰着自然风貌原始的山谷，迎着海风，闻着海水的盐味，一路的疲惫似乎都被扫去。 灰袍拜仁眺望着山谷河流交汇处的聚居地，兴奋的对众人说道： “各位巫师学徒们，前面就是我们的新家园，未来的巫师学院和魔法小镇就在眼前了！艾斯大人已经先行一步，为我们准备好干净的住所、热腾腾的饭菜了，新的生活近在眼前！” 山谷之中，新聚居地。 沿着河流，大片肥沃的荒地已经被开垦，只等冬天过去，就可以开始春耕。 聚居地的简陋住所也已经建好，充满了蛮族风格，但是居住起来基本干爽。 在其中最大的草屋里，镜像艾斯和本体艾斯正在进行着精神同调。 他们双眸对视，灵魂在颤抖，精神的频率渐渐趋于一致，记忆的信息开始有节奏的共享、共通起来。 这种感觉，似乎和与精神印记网络链接时有些类似！ 艾斯感觉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巫师学徒们的精神印记网络和镜像与主体间，有什么联系？它们为什么会相似？是不是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第一章 自我（日万【10/10】，第一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艾斯在内心反复的拷问自己良久，他睁开眼对镜像说道： “我确实走错了路，即使为了摒除深渊低语的影响，我也不应该失去感情。没有了感情，也就成了纯粹的工具，我的方向反了。” “这就是，做人的感觉啊。情感、人性不可或缺，失去了它们，也就失去了完整的自我！” “是的，感情需要归还你。真正该成为纯粹工具的，应该是我。作为镜像，我不可能长期存在，无感情，纯粹理性更适合我。” 镜像理智的答道。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如何破除深渊低语的影响，低语会极大的扰乱感情，带来大量的负面情绪和负面暗示，必须解决。 第二，如果保持我们的时刻同调同频，作为伪集合生命，我们长时间不同调会产生极其严重的隐患。” 本体艾斯继续说道。 “关于破除深渊的影响，我想或许可以借鉴机械化心智对深渊生物混乱本能的压制作用。 我们要制造这样一个魔法物品，在情绪波动达到一定的阈值时，能自动压制情绪波动，恢复理智，并对自我意志进行强化。 需要用到的工具符文有诱导符文、镇定符文、情绪压制符文、意志符文，目的是为了诱导冷静思考，强化自身意志，增强自我的存在感。 最终目的是为了保证自我的完整，不受深渊的影响。” 镜像艾斯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思路。 “这是一个暂时的办法，但是不是长久之计。我们需要观察更多的其他生物的投影形式，学习他们的投影方法，综合百家之长，改良现在的投影仪式，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本体艾斯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答道。 “那我们先开始把感情归还与你，请你先给自己施加机械化心智吧。” 镜像艾斯微笑着说道。 本体艾斯激发了灵魂空间的法术“机械化心智”后，两人开始了再次精神同频，属于艾斯的情感开始全部回归，伴随着精神力的有规律颤抖，艾斯的灵魂也跟着颤抖着。 他感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块重要的存在，让心空荡荡的存在，又回来了。 艾斯的双眸恢复了温和，带着理性和人性的光芒，他沉浸在了回忆中。 前世的一切，如地铁列车般一一闪过，那是他最宝贵的记忆，更是他的人性之源，思维模式之源。 今生与父母的日常相处，在第八街区打铁，看着罗蒙怒其不争，心疼母亲玛丽娜的辛苦，为罗蒙变卖祖传盔甲筹学费的举动而感动。 彼得老师等人，茨马利港的篝火节，还有路上与一众巫师学徒相处的记忆。 “这就是我啊，人性之我，本来之我。因为感动，因为人性，所以我阴差阳错之中，侥幸的晋升了高级巫师学徒，成了堪比类英雄的存在。 现在又怎么能舍弃感情，把自己变成一个工具人呢？” 艾斯的眼泪缓缓流下，机械化心智只是将情绪极致压制，但不是毫无情绪波动。虽然有些淡薄，他，又找回了自我，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我迷失在了力量和知识之中，差点丢掉了自我！如果成纯粹理性的工具人，那即使追求到真理，又能如何？” 艾斯流泪的双眸缓缓睁开，他看着镜像，温声而坚决的说道：“作为镜像，你现在已将感情全部归于我，在艾斯这个集体中，我作为本体将承担一切的喜怒哀乐，承担一切的自我。 你作为艾斯这个概念的外延，只需要承担部分职能就可以，保持纯粹的理性，成为学术型分身，为我研究魔法和培养学徒贡献力量吧。” 他已经理顺了思路，投影制造镜像，是作为艾斯这个生命从单一到多元的第一步。 这一步极为艰难，伴随着很多的问题和隐患，深渊的低语、镜像与本体无法实时同调同频，但是，生命的进化已经开始，决不能因噎废食。 发现问题不可怕，有隐患也不可怕，这都是新的研究方向，一切的问题与麻烦，都是新课题的开端，而这一切，最终让自己更完美，更强大。 艾斯与镜像再次同调同频，并激发了灵魂法术“机械化心智”，加上灵魂法术“高级学徒晋升引导术”的变种法术“有限思维钢印”。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艾斯面前浮现出两个复杂的符文结构，在艾斯的操纵下，它们互相靠近，伴随着魔法纹路的勾连，逐渐成为一个复杂的符文阵。 他舞动着双手，跟着魔力的律动，将自己的一点精神意志投入其中，类似于“高级学徒晋升引导术”的洗脑效果，被符文阵吸收，带着艾斯对镜像的思维暗示，忠诚、理性、情绪淡泊。 自然的将符文阵推至镜像胸前，镜像坦然接受，他的胸膛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然后消失，肉眼不可见。 感情是人性的来源，作为镜像，在不能时刻同调同频的情况下，减少感情、保持理性，当个木得感情的工具人，更加的安全可靠，符合艾斯的利益。 “那么本体，该轮到您迎接远道而来的学徒及其家人了。请恕我先行退下，研究如何制造一个在情绪剧烈波动一定阈值时进行抑制、并强化自我意志，提升自我认知的魔法奇物。” 镜像向本体艾斯四十五度鞠躬，然后向后退下。 “慢着！” 本体艾斯突然说道，他向前快步走着，冲到镜像身边，将他头顶正在消化北境得到的超凡知识的呆毛，书之精灵，一把拽下来！ 书之精灵猛地失去了小窝，变形回胖乎乎的小娃娃，打着哈欠，困惑的看着两个艾斯说道：“我好饱，好困，好多知识需要消化，怎么有两个艾斯啊？” 艾斯无奈的摇摇头，书之精灵已经被知识撑晕了，都忘了自己能分身了。他将书之精灵变形成胖胖的呆毛，插在自己头顶，满意的点点头。 从北境撤离时，从地下魔法实验室里用神奇胃袋，带走了一些能带走的物品，现在是时候准备着手重建魔法实验室了。 第二章 抵达（日万【10/10】，第二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你先在这里研究着，不要着急重建实验室。关于如何重建魔法实验室，我有了新的想法。我们未来的实验室，将会和巫师学徒们学习的地方集合在一起，实现产学研一体化。 前世的传说中，每一名强大的巫师，都有属于他的高塔，是时候让传说变成现实了！” 艾斯带着一丝憧憬的眼神，头顶的胖呆毛无力的摇晃着，向镜像说道。 “还有一件事，你马上去聚居地外的河边空地，悄悄布置契约仪式，我们有必要和学徒们带来的亲友还有所有蛮族们签订魔法契约，忠诚保密契约！” “谨遵您的意志，我的本体。” 镜像鞠躬回答道。 山谷边缘的山脉之上，疲惫的学徒和他们带来的家人朋友，正在灰袍拜仁的鼓励下，缓缓的走下山脉。 “这里的环境确实大不同于拉尔山脉其他地方，竟然没有冰雪和寒风，隆冬都能看到绿色，实在是令人开心！” 一位学徒兴奋的说道。 “但是，你不觉得这里只是一片山谷之中的原始丛林吗？” 另一位学徒略显失望的说。 “哼！你们这些人，没有经历过被人像狗一样追杀的痛苦吧，只要有一片地方，一片可以让我们安全生活的地方，就已经非常好了。” 一个身形瘦削，长相英俊的附魔巫师学徒，手持短剑走来说道。 他的五官应该很好看，可惜刀疤和愤怒让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他走路时身躯如同猎豹，似乎随时要暴起伤人。 两位学徒被他吓的不轻，讪讪的远离了他。 “卡罗索，他们只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你何必吓唬他们呢？” 波丽娜往前走了几步，对他说道。 “就是因为他们年轻，我才要跟他们说几句！新的生活，美好的未来，我们可以靠自己创造。 传火者阁下给了我们一片新的、自由的土地生活，剩下的不应该再索取，而应该自己努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他们这个岁数时候，还在角斗场里拼了命的争夺解放奴隶的名额呢！” 波丽娜看着卡罗索，他脸颊上的刀疤就是角斗时留下的，在拉尔山脉时，传火者大人告诉他可以用法术治愈，他也拒绝了，这真是一个倔强的人呢。 一路上为普通人提供温暖的安塞斯塔和阿诺终于得以休息，奥莉心疼的给阿诺擦拭着汗珠，唐娜也有样学样，用淑女的手帕为安塞斯塔擦拭着。 泽维尔则跟在安塞斯塔身后，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努力进行着骑士侍从的修行。 艾斯已经带着一部分蛮族，准备好水和食物，在不远处等待众人，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 贝蒂更是驱使着学徒1型，吱嘎吱嘎的向前冲去，就在这时，她突然感知到一阵魔力紊乱，背后的蒸汽动力原型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积聚的热力与高压蒸汽即将爆发！ 她连忙把背上背着的父母甩开，踏踏的冲向远离众人的丛林，然后飞快的构造次级法术“弹射之腿”，从学徒1型上一跃而下。 贝蒂几个略显狼狈的弹跳翻滚，离开了学徒1型大约十几米，轰！ 魔法蒸汽动力原型机终于不堪重负，积蓄已久的，压缩的热力爆裂，整个学徒1型瞬间原地爆炸。 各种魔力侵染的零件四分五裂，如暗器般弹射，速度极快。 艾斯见状，没有犹豫，他瞬间激发“高级魔法伎俩”，浑身大幅度的跟随魔力律动扭动，双唇快速颤抖，喝道： “七层·叠生·超大·防御魔晶环！” 伴随着他急促的古怪语调，魔力律动集聚、律动，众人面向爆炸的方向出现一个能差不多覆盖所有人的三角形形魔晶环，随后三角形魔晶环旋转着生出新魔晶环，并往前移动。 三角形魔晶圆环生出的魔晶环变成四边形魔晶环，四边形魔晶环生出的魔晶环变成五边形，以此类推，直到正九边形魔晶环。 爆炸带来的巨大冲击波和散乱零件如子弹般弹飞，多亏了艾斯的法术，没有人员伤亡。 学徒1型机械手持握的巨剑，被剧烈的冲击波弹飞，直插如七层防御魔晶环上，发出铮铮的声音。 大约半分钟，爆炸的冲击波已经结束，艾斯取消了法术，念动着咒语：“大剑召来！” 奇物巨剑随着咒语带来的魔力律动，到了艾斯的手上。 艾斯扛着巨剑，走到金发双马尾、平胸矮个伪萝莉贝蒂身旁，用魔力将她扶起，将巨剑插到她面前，温和的说道：“这是你的剑，把它拿好。” 贝蒂神色有些呆滞，看着学徒1型的遗骸，又扭头看了看和煦的艾斯，机械的拄着艾斯插在地上的巨剑，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积攒了一年多的零件，我每天辛苦魔化的金属，心好痛！” 艾斯没有再管已经石乐志的贝蒂，他迎着众人仰慕的眼神，听着几名巫师学徒小声的讨论着。 “传火者大人真的，真的太帅了！” “就是就是，传火者大人念着神秘的语言，转动着身体，就制造出那么大、那么多层的魔晶防护膜！” “防御力太强了，好想学，为什么魔法书的兑换列表没有？” “难道这就是学徒中流传的，只有强者才有的独有法术？” 艾斯听着众人的讨论，感受着人群的赞美，心中一阵愉悦，这就是人性啊！ 正是因为有着复杂的人性，有着**，有着感情，有着底线，才组成了独立的自我，而对愉悦的追求，更是人性的永恒。 艾斯表面保持着风度，悄悄激发灵魂法术“暗示”，向众人温和的说道： “我的学徒们，以及学徒的亲友们，你们历经辛苦，终于来到了我们的新家园。现在请大家吃些简餐，然后到聚居地好好休息。” “新家园虽然简陋，但是这里却有着无限的希望，美好的未来，就在我们手中，现在，请大家先享用食物吧。” 第三章 愉悦（日万【10/10】，第三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早已饥肠辘辘的众人，迫不及待的从蛮族们手中接过充满部落特色的食物和热水，他们一边咕咕的喝着热水，一边看啃着烫嘴的食物，艾斯看着热闹的众人，再次感受到了愉悦。 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也会很好的愉悦自己的身心，他需要更多的正能量、正情绪，来平抑深渊低语带来的负面影响。 趁着众人吃饭的时间，穿着灰袍，满身尘土面色沧桑但是精神振奋的拜仁，走向了艾斯。 他对着艾斯鞠躬行礼，拿出核心魔法书副本说道：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谨遵您的指引，使徒拜仁幸不辱使命，辅助您引导众人抵达新家园，现归还魔法书与您。” 说完他双手将魔法书平举，递给艾斯。 “我的使徒拜仁，你做的很好。” 艾斯拿起副本魔法书，略微褒奖了拜仁，他已经记在心里，不用过多言语，拜仁会在未来的巫师高塔和魔法社会获得他应得的一切。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艾斯带领他们进入了富有部落特色的聚居地。 这里的房屋用木头作骨架，泥土夯实晒干，然后搭上了厚厚的茅草在屋顶，茅草之上刷了一层肥沃的泥土，等太阳暴晒后，一座座蛮族特色的泥屋就建成了。 众人来不及欣赏这有着原始特色的蛮族风情，疲惫不堪的他们，进入了屋中，倒在泥土床上的厚绒草之上，酣睡起来。 夜晚，外面热闹的歌舞声，巫师学徒们竟然个个都在酣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虽然镜像早已用“魔法伎俩”的类法术效果发现并除掉了背叛者，本着谨慎的原则，艾斯又趁他们熟睡，再次挨个暗示遗忘之锤，最终确认众人确实安全可靠。 这让他不免有些惊讶，几次暗示和意志检定，都确认苏鲁这种人，竟然没有叛变。 不过仔细一想，苏鲁的本性是自私自利，作为一个自私的人，与敌视巫师学徒的神裔合作，不符合他的认知。 因为他自私，除非有更好的替代，或者巫师阵营彻底没希望，否则他就是忠心的苏鲁。 艾斯命人将被学徒们一一唤醒，带着他们一起参与富有原始风情的歌舞表演，放松他们一路上紧张和恐惧的心情。 他们走出了房间，发现新聚居地的蛮族正在围着旺盛的篝火，载歌载舞，通过艾斯的“暗示”加上蛮族首领们的解释，他们相信这群巫师学徒都是最强大的萨满艾斯的弟子。 这让他们对艾斯更加恭敬和惧怕，从来没见过如此强大的萨满并且有近百名弟子，他们私下里开始称呼艾斯为大萨满。 因为蛮族的萨满们大多喜怒不定，所以他们也不敢亲近。 只能按照大萨满艾斯的意志，举行传统的节庆，在河边的空地，围着篝火唱跳表演起来，虽说是表演，可人一多，气氛一热闹，就真的欢乐起来了。 “只有学会愉悦自我，才能更好的学习与研究。 一张一弛，才能充分调动人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请大家忘掉旅途的疲惫，忘掉数学的难题，忘掉解析不了的符文，忘掉该死的法术模型，尽情的享受这原始的欢愉！” 艾斯带着欢愉的语调，配合上自己的招牌法术“暗示”，让所有巫师学徒们“自愿”的加入了唱跳队伍中。 看着被自己操纵着，陷入欢愉海洋的众人，艾斯开心的笑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人性，掌控自我，伟力归我，一切都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操纵他人，一点点掀起变化的同时，不断的愉悦身心。 在这之后，他又费了力气和时间，催眠了正在欢愉的学徒、蛮族和学徒的亲友，与蛮族和学徒的亲友集体举行了魔法契约仪式——忠诚保密契约。 根据契约的约定，这些人将对艾斯献上忠诚并禁止泄露关于艾斯本人、关于巫师集体、关于未来巫师高塔和魔法小镇的一切信息，否则契约的力量将会把的灵魂收割。 随着夜渐渐深沉，篝火旁的欢愉渐渐结束，艾斯看着寂静的聚居地，目光深邃。 清晨，山谷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中，艾斯带着一众巫师学徒们，沿着潺潺流水的边缘，向上游走去。 在一处宽阔幽静的空地前，艾斯令众学徒停下。 他用古怪的语调念着众人听不太懂的语言：“枯枝枯草·归来·平铺·分割·变形·羊绒地毯。” 伴随着艾斯无限接近英雄级的精神力强烈辐射出的心意和他跟随魔力律动而挥动的双手，四周的枯木枯草全部飞到空地上，快速的铺成厚厚的一层。 随后慢慢的蠕动、交融成一整块，然后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在魔力和艾斯的意念影响下，变形成上百块块几乎铺满空地的小方格地毯。 “各位学徒，请坐。” 艾斯站在地毯阵对面的河流旁，指着空地的地毯，对学徒们说道。 一众巫师学徒有些迷惑的在空地就坐，金发双马尾的贝蒂更是失意体前屈，精致的小脸完全垮掉了，她还没从学徒1型的报废中缓过来。 瓦伦则兴致勃勃的盯着艾斯，他脸色的雀斑也因为略微激动而泛红，他有种预感，传火者大人又要开始讲课了。 “大家对我们的新家园感觉怎么样？大家可以随意的说，放松的说。” 艾斯和煦的说道，附带用上了他惯用的“暗示”法术，诱导学徒们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里好荒凉。” “有些原始的部落风情，总体上比较野蛮。” “很落后，心里有落差。” “我们要在这一片荒芜中生活一直生活吗？” “好想回到文明世界……” 学徒们一个个的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他们还毫无知觉。 艾斯则笑着，听着他们的诉苦，一片新天地，其实就是一片蛮荒之地，有落差很正常。 “很好，大家都很诚实，真诚是沟通的基础，你们以后也要保持这种良好的习惯。 可能大家觉得这片山谷一片荒凉，只有几千名语言不通、有些愚笨的蛮族居住在这里，我们的未来就是与这些蛮族在荒野为伍。 我要说，你们想错了！ 你们看来，这里是一片蛮荒、原始的丛林，而在我看来，这里是一片空白的画卷！” 第四章 河边（日万【10/10】，第四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艾斯的气势一步步升高、远远强于众人的精神力威压和无形意志检定震慑着学徒们，他高举起双手，对着学徒们说的： “一片空白好啊，我们不用打破旧的瓶瓶罐罐，就能直接挥毫泼墨，在这片空白画卷上描绘出我们期望的蓝图。 这里将会是我们巫师的领地，而我，传火者艾斯和我的学徒们，将会是这片处女地的主人。 在这里，我们不会被人追杀，不会受到打压，更不会成为阴沟的老鼠。 我们将会如同贵族统治凡人那样，统治这片领地，但是我们不会成为新贵族，我们是来自凡人的超凡，我们是巫师！ 我们将会在这片山谷领地，建立一个不同与神裔贵族们统治的魔法社会！” 说道这里，艾斯停了下来，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学徒问道：“你们觉得，什么是魔法社会？” 众人沉默一会儿，卡罗索站起来，他身材瘦削，脸上的伤疤因为激动而如虫子一样跳动，破坏了他本来英俊的面容。 他对艾斯鞠躬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认为，所谓的魔法社会，就是巫师为主导，凡人为辅助的国度。 我们将在这里领导凡人，接受他们的供养，从他们中选拔有天赋之人，培养成巫师。 我们来自凡人，只要有凡人存在，就能源源不断的培养巫师，我们必然更强大！” 艾斯挥手让疤脸卡罗索坐下，环视众人说道： “卡罗索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还有没有人要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话音刚落，阿诺站了起来，他匆匆对艾斯鞠了一躬就说道： “我有不同想法，我认为我们不能只接受凡人供养，我们也要尽我们所能，帮助凡人。我们从凡人成为超凡，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就有更大的责任！” 艾斯看着目光赤诚的阿诺，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做不到阿诺那样一心为人，不妨碍他敬重这样一群人。 心意流骑士，巫师中的骑士，还真是有意思的存在。 艾斯一边想着，继续问道：“还有没有人有自己的想法？” 众人沉默，拜仁似有所动，穿着灰袍的他，摸了摸有些短的胡须，最终没有开口。 在拜仁看来，这不只是提问，更是道路问题，巫师学徒们的指路人还没开口，他先说了，万一与艾斯的方向不同，那反而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艾斯看着沉默的众人，缓缓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说魔法社会之前，我先说一说对神裔贵族们统治的城邦社会的看法。 城邦社会其实有很多的制度设置非常优秀，它吸取凡人中的精英为公民，充当城邦的治理中坚力量。 给予公民比较充分的自由、地位和权利。 他们可以自由的参与城邦的治理，召开公民大会，五百人会议来讨论并解决普通事务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 山谷东边的海岸吹起了海风，带着咸味和温润的气息，轻抚着河流旁的众人，整个山谷的原始丛林只有偶尔几只魔物发出声响，显得更加寂静。 艾斯迎着海风，发稍微动，头顶的胖呆毛顽强的抵抗着风的力量，屹立不动。 他目光带着令人信服（暗示法术）的力量说道： “但是！ 城邦制度没有惠及自由民和奴隶，更剥夺了凡人最大的权利，就是研究超凡、成就超凡的权利。 我们被禁止研究超凡、禁止成为超凡，在这种制度下，再多的权利也只是牧羊人的仁慈，当神裔贵族想要收割时，我们并不比奴隶有更多的抵抗之力。” 众人在艾斯的暗示和诱导下，回忆起自己的经历，不由赞同。 戴娜崇慕的看着艾斯，能陪在他身旁，时刻跟着学习，对她来说就是幸福，如果能更靠近些，像去北境的那段路一样亲近，就更好了。 安塞斯塔更是泪流满面，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实力悬殊的冲锋，那场实际上的屠杀和那个笑容很美的她。 “所以，我们选择了离开！来到这片蛮荒之地，这片处女地，建设我们的领地，建设我们的魔法社会！ 我们的魔法社会应该是这样的，在这片领地上，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公民，拥有公民权能拥有的一切普通权利。 我们将在这片领地建立一座小镇，未来将建成一座城市。 这里的人们将遵循等价交换原则，通过辛勤的劳动来换取美好生活。 只要他们不懒惰，每个人都会有食物、有衣服、有住所。 每个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知识不再是垄断物，我们将建立免费通识教育学校，强制适龄的普通孩子学习。 成年人也可以花费少量的银塔勒，进入通识教育学校学习进步。 学习的内容应该是这样几类，语言的艺术、基础数学、基础逻辑学和魔法思想教育，再辅以艺术、格斗等课程，培养出适合我们选拔成为巫师的人才。 选拔将用定期统一考试的形式，考察被选拔者的逻辑思维、数学天赋、研究方法、思想倾向以及精神天赋。 未来，我们将在这里建立一座属于巫师的高塔，所有的巫师学徒都将在高塔上学习魔法知识。 我将会为你们编纂好教材，并系统的教授你们魔法知识。 每一位巫师学徒，会在高塔至少学习五年，而这五年将为你们的魔法生涯打下坚实的基础。 你们将会在未来的高塔中，第一年你们将跟随我学习基础性学科逻辑学、初等数学、研究思维和次级冥想法入门。 其后四年，我将会逐步教授你们次级符文学，次级法术模型解构，次级符文阵构造，次级魔药学，魔法材料辨识，低级魔物全鉴，附魔武技与固有魔力，次级炼金，魔法伎俩与咒法等课程。” 艾斯目光炯炯有神，眼中似乎有符文结构闪烁，一众学徒被他调动了气氛，开始幻想起美好的未来。 艾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看着众人，给予他们时间消化。 不一会儿，阿诺抱着头痛苦的说道：“在高塔我们要学那么多东西吗？可不可以不上学？” 第五章 虚与实（日万【10/10】，第五更，求订阅月票打赏！） 其他正在幻想未来美好学习前景的巫师学徒们，听到阿诺的话语，都嗤笑起来。 从失意体前屈恢复过来，正在畅想学习之后制造更棒魔法机械的贝蒂，恨铁不成钢的对阿诺说道： “你真的是一个巫师吗？那么诱人的知识，马上就要在未来五年学到，你不兴奋、不开心反而在那里说什么丧气话！” “阿诺哥哥才没有说丧气话！他只是，他只是学的比较慢，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师的！” 黑发黑眼，长发柔顺笔直的奥莉，瞪圆了眼睛，可爱的小脸气鼓鼓的低头对着矮平双马尾贝蒂说道。 “其实，我是个骑士……” 阿诺出声解释，两人都恶狠狠的看着他，他的声音在两人的眼神中越来越小。 安塞斯塔看着阿诺等人，眼神有些怀念，她也经常这样恶狠狠的盯着他。 不远处，瓦伦正打开魔法书，奋力的记着，新的东西太多，他还没思考明白，只得想记下来，等想明白了，准备请教艾斯。 拜仁心绪有些激昂，艾斯对未来的描述，符合他的期望，这样一个社会，将会是学者的社会，研究者的社会，超凡知识就是力量！ 艾斯等众人充分讨论后，继续说道： “这一切不是无偿的，请各位拿出魔法书，变形成原本的模样。” 一众巫师学徒将各式各样不完全变形的魔法书，变形成本来的模样。冰凉的触感，魔物骨头与魔物毛皮混合制成的硬壳魔法纸，上面是一个简洁的六芒星图案，下面是一句话。 艾斯对众人说道：“请大家大声的、反复的读出来这句话！” 一众巫师学徒此起彼伏的读出这句话： “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艾斯的声音变得激昂，灵魂法术“暗示”在起作用，诱导、共情和意志符文依次闪烁，庄严肃穆的氛围渐渐形式。 “这就是我与你们的约定！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传火者与所有巫师的原则，我们将终生遵循并实践的诺言！” 正在反复诵读着这句话的众人，目光变得肃然。 “我传授你们魔法书，帮助你们精神超频，引导你们走上超凡之路，并将在未来五年教授你们基础魔法知识。 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你们将会无偿共享未来你们发现的知识、研究的成果予我，我有权无偿使用，同时根据保守秘密原则，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我不能把知识和成果共享给第三人。 如果你接受了我给予的奖励，就视为允许我有偿共享知识和成果与第三人，有偿共享所得将由我们平分。” 艾斯环视着众人，缓缓的说道：“这就是我与你们的约定，也记录在魔法书的契约之中，对于这个约定，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众巫师学徒面色肃然之时，拜仁率先起立，神色庄重，如同朝圣，他说道： “这是公平的约定，这是神圣的约定，开路者赐予我等超凡之基，教授我们魔法基础，作为个人，我拜仁愿意用此后余生所获之知识与研究成果，与传火者大人共享！” 苏鲁盯着这个老头子，觉得这是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他跟着站起来说道：“我苏鲁亦愿意与传火者大人共享！” 戴娜发现两人已经抢了她艾斯第一拥趸的角色，这才从花痴状态中走出来，急急忙忙的站立起来，红着脸有些糯糯的说道：“我愿意把我的都一切共享给传火者大人。” 其他巫师学徒也陆陆续续的发声，赞同这一决定。 艾斯愉悦的看着众学徒，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他，操纵了众学徒，以“等价交换”的名义，换取了他们未来知识和研究成果的期权。 只是还不够，光凭那个契约仪式，可能只能约束学徒这一层次，正式巫师恐怕需要新的契约。 未来必须一边尝试推演改进，一边发现更多与契约有关的超凡，也许精通契约的魔鬼就是不出的研究对象。 上次使用精神印记网络推演时，艾斯就感觉到了异常，那被契约约束，不断被持有者魔力滋养的精神印记，在链接成网络时，似乎有些震动灵魂的变化。 昨天艾斯与镜像同调时，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和异常，也许精神印记网络，能成为和大英雄阿诺德一样的见证存在！ 他打算现在就先试一试自己的猜想，看看能不能就通过巫师学徒们共同的精神印记网络，见证他与众巫师的约定！ 甚至可以考虑通过研究精神印记网络的性质，尝试研究如何解决镜像时刻同频的问题。 艾斯想明白之后，念动着咒语，将魔法书悬浮于空中，庄严的按着第一页的契约仪式页说道。 随着他的魔力律动，学徒们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自己魔法书的第一页的契约仪式部分。 借助第二页的精神印记和艾斯头顶书之精灵的枢纽作用，他们的灵魂开始颤抖，精神力互相勾连，逐渐在一个频率区间稳定，链接成强精神印记网络！ 某种强烈的灵魂共振产生，书之精灵胖呆毛也非常有规律有频率的颤抖，艾斯似乎听到了书之精灵稚嫩的声音。 “我们怎么到了虚实之海……” 这个网络中，每个学徒都是一个节点，他们可以感受到其他学徒，更能感受到头顶胖呆毛，作为枢纽的艾斯。 当他们近距离组成精神印记网络，并与书之精灵这种类规则生物灵魂共振时，奇异的变化产生了。 他们似乎进入了似真似幻的维度，恍惚间如同进入了世界母体，又如同进入了温暖的海洋。 现场的众人，就是这个世界所有的巫师，他们的精神印记连接而成的网络，就是代表了所有巫师的集体表层意识，正常情况下，他们只能结成稳固的集体表层意识。 但是，这次不同，集体的近距离灵魂共鸣与类规则生物同频，借助类规则生物，他们的集体意识进入了另一个维度，超越了集体表层意识，深入了集体潜意识。 此时将视线转移至凡人不可见、不可知之界，世界的外侧，虚幻与现实的夹层，虚实之海。 第六章 基石 卡亚神山如同炽热的太阳，照耀着整个虚实之海，深渊、冥界、地狱都被其神力压制在下方，众神的次位面、半位面围绕着它、吸附着它，无数的自然生灭或遗留的次位面、半位面、异度空间环绕着他。 如同艾斯前世的银河系，无数的位面、空间围绕着卡亚神山形成了一个螺旋的位面系，其中一个螺旋臂的边缘。 伴随着书之精灵无意中带着一众巫师学徒灵魂形成的精神网络从世界内侧来到虚实的夹层，这里瞬间鼓起了一个小气泡，同时一丝非常稀薄的大源气息出现，轻轻拂过小气泡，化为了一处异度空间。 书之精灵无意识的带着众巫师学徒的灵魂进入异度空间其中，它的遮蔽能力瞬间展开并被新生的异度空间借助大源交感之际吸收强化，整个异度空间在虚实之海隐匿不见。 巫师集体的潜意识海雏形，本应该在巫师这个集体数量更多，更强大，而且要一定的时运和机遇，交感世界大源，才能诞生于凡人不可见、不可知的世界外侧。 因为艾斯尝试用精神网络来见证誓约，无意间使用书之精灵这一可以于虚实之海生存的类规则生物作为精神网络信号源，阴差阳错的集体进入了虚实之海，提前交感大源而早产了。 早产的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异常弱小，即使在异度空间的序列中，都无比微弱。 多亏了书之精灵的规则化遮蔽能力被潜意识海雏形利用大源交感的一刻吸收强化，成功隐匿了其存在。 戴娜感觉自己仿佛赤果果的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海洋之中，这片海域并不广大，但是很深邃，整个海洋中漂浮着大大小小的各色光点，光点有强有弱，有温暖有冰冷，各不相同。 戴娜“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光点，只是比较大。 光点为什么能“看”，戴娜疑惑着。 她在海洋里遨游，深入了浅滩，发现了很多黯淡无光的石头，她轻轻触碰了其中一颗石头。 天旋地转，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男孩在哭泣，恍惚间男孩长大，变成一个强壮而坚强的男子汉。 他的样貌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光点戴娜想道。 他从北境冒着风雪抵达王城，一住就是六年，参加了三次统一文字水平考试，终于艰难的通过，那一刻他朝天怒吼，喜极而泣。 因为想念家乡，他又冒着风雪回到了北境要塞，接受军团的自由低级公职，在猎魔旷野猎杀魔物。 戴娜看着他一年年过去，因为实力不济，杀死的魔物不够多，无法抵下十人斩的功绩。 家人的失望、邻居的嘲笑，年过三十，所有的压力都到了他身上，而这时，他获得了神奇的魔法书，与传火者定契，获得了击败普通魔物的力量。 他成功杀死了十头魔物，交给军团，公民权即将到手，家人的欣喜，邻居的羡慕，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在一天夜晚，军团的神裔闯入他家中，抓住了他的家人，他没有犹豫，果断的放下武器，只为家人能活下来。 然而，他倒在血泊中，弥留之际，看着神裔将他的家人一一杀死。 戴娜久久无言，她从刚刚的幻觉中回到温暖的海洋，望着沙滩上数百枚暗淡的石头，没有再敢触碰一颗。 一道夺目的光彩出现在海洋的中心，戴娜光点感受到了强烈的光和热，还有那种熟悉。 她奋力的往光彩游去，无数的光点也自发的靠近那光彩，慢慢的近了，她看到了，海洋的中心屹立着一个巨大火炬，发出摇曳夺目的光彩。 只是其中似乎有一道胖胖的火焰，拒绝摇曳，有些奇怪，戴娜化成的光点想道。 众巫师学徒化成的光点，感受着那巨大的火炬，温暖的热度、炫目的光彩，情不自禁的想亲近、想跟随。 这是因为众巫师学徒的精神力强度太低。 这九十多名巫师学徒，有六十多个只是初级巫师学徒，没有完成初步魔化，没有固有魔力，精神力不足10单位。 剩下的大多数也只是刚刚完成初步魔化的中级巫师学徒，没有一个人精神力刻度达到高级学徒的最低限度，1刻度精神力。 而艾斯作为可比拟类英雄巅峰的存在，他的精神力无限接近于英雄级别的最低值，10刻度。 只是这最后一点跃进，是生命的跃迁，实在是太难迈出，冥想法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停滞。 所有巫师学徒精神强度全部加起来，也不足以与艾斯的精神强度媲美，在这一刻，拥有丰富集合生命经验和强大精神刻度的艾斯，借助类规则生物书之精灵的枢纽作用，成为了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的主宰。 黄金的契约天平降临，横亘在众巫师学徒和艾斯之间，以众人的精神印记网络，也就是这个被催发而临时形成的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为见证！ “请天平与潜意识海见证，所有巫师已经共同认可这五个基石原则，‘保守秘密，守望共济，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 随着艾斯庄严的宣告，黄金契约天平从现实消失，出现在似真似幻的精神网络深层潜意识海雏形中。 在潜意识海上空，金色的契约天平被放大，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本来只是艾斯研发出的初级的契约仪式，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质变，天平进入了处于虚实夹层之中的巫师精神潜意识海雏形，似乎触动了世界外侧的某种规则。 无形的公正与见证的规则力量投射过来一丝，笼罩在天平之上，金色的契约天平被这一丝力量洗礼，金色光芒尽去，化为了一个巨大古朴的天平。 在古朴斑驳的天平之上，一叠有些破旧带着神秘见证力量的羊皮纸卷轴浮现。 火炬艾斯的呆毛晃动着，书之精灵近乎疯狂颤抖，扫描着、记录着，它直接从火炬艾斯头顶飘出，胖胖的身子是一团肉嘟嘟的火焰，飘飘荡荡的飞到天平的底部。 第七章 原初（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自然发动，在疯狂的记录那一丝规则力量带来的知识。 无数的光点与火炬艾斯闪烁着，他们认同了这一宣告，艾斯所说的话，在潜意识海中凝结成了神秘的文字，一张破旧的见证羊皮纸卷轴展开，神秘文字落在其上。 众人的意愿与古朴天平的规则律动形成一根金色的古朴约绳，将古朴的羊皮纸卷轴固定，沉入了这临时形成的巫师潜意识海雏形最深处。 “根据巫师原则等价交换、尊重知识、探求真知，我传火者与所有巫师定下第一条誓约。 凡是踏上我开创的魔法之路者，学我之知识，必与我共享其发现的新知识和研究的新成果！” 天平高悬于海洋之上，火炬艾斯所说的第一条誓约化作神秘文字，烙印在第二张展开的羊皮纸卷轴，置于其上，它有些摇晃，似乎不够稳定。 “根据巫师原则保守秘密，传火者与所有巫师定下第二条誓约。与我共享之知识和研究，除非本人同意，我不得传与第三人。” 金色的天平开始大放光彩，火炬艾斯所说的第二条誓约也化为神秘文字，烙印与一张展开的羊皮纸卷轴，分置天平两端，天平稳固。 “根据巫师原则保守秘密和守望共济，”火炬艾斯的精神力极大的消耗，他的火光已经暗淡，忽明忽暗，难以持久，他挣扎着说道： “传火者与所有巫师定下第三条誓约，众巫师将无法以任何形式，直接或间接出卖传火者艾斯。”火炬艾斯人性化的喘着粗气，火光已经极为暗淡，但是金色的天平依然不稳固，第三条誓约形成的文字围绕着羊皮纸卷轴打转，见证卷轴却如顽石一般，迟迟不展开。 火炬艾斯没有犹豫，继续说道：“传火者艾斯，也需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庇护众巫师，为所有巫师提供指引。” 第三条誓约形成的文自继续增加，羊皮纸卷轴终于展开，古朴的天平突然光芒大盛，红色的光芒化为三条红色约绳，把三卷誓约羊皮纸卷轴固定住，带往巫师学徒们精神网络激发形成的潜意识海雏形的深层。 这时，整个潜意识海已经沸腾，一众巫师学徒化成的光点也感到精神疲惫，萎靡不振，古朴的天平在不断律动，那一叠见证羊皮纸卷轴即将消失。 疲惫不堪的火炬艾斯感到潜意识海的催促，他福灵心至，飘到沸腾的潜意识海半空，火鸦之手一把抓住在努力记录知识的小胖子书之精灵，小胖子有些懵，无辜的看着火炬艾斯。 艾斯无视了它，对着天平和卷轴大声说道： “公平与见证的规则明鉴，书之精灵因我而生，巫师潜意识海因它而成，我愿代表所有巫师，与书之精灵缔结永固之契约。 类规则生物书之精灵，我将代表众巫师的意志，根据第一和第二誓约，请你与我一道，成为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之中枢。 众巫师将允许你共享我们巫师的知识和研究成果，你亦要为我提供永久的研究协助并理顺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帮助我们更好的沟通集体潜意识海雏形。” 众学徒疲惫不堪的光点茫然的跟随着火炬艾斯，表示赞同，整个集体潜意识海雏形更加沸腾，似乎急切的表示同意，无数的气泡蒸腾而起，似乎到了某种极致状态。 古朴的天平继续律动着，见证羊皮纸忽隐忽现，并没有打开的迹象。 火炬艾斯有些着急，他打算一次性解决和书之精灵的契约隐患。 并且他已经敏锐的发现，之所以一众巫师的精神网络能蜕变成潜意识海，出现在这似真似虚的奇异之地，正是因为书之精灵！ 这个类规则生物，提到的“虚实之海”，直觉告诉他，必须趁此机会彻底将双方绑定，这是此方世界根据他的字典和逻辑学所显化的类规则生物，如果不趁着其未成长时缔结永固契约，未来恐怕再难缔约了。 这种神奇的生物，就是这方世界根据他前世的知识，馈赠他的“金手指”，他必须彻底抓牢。 他将拿着小胖子书之精灵的火焰之手摊开，对着半威胁半诱惑的小胖子说道：“主人说的，你可愿意遵从？如果你遵从，我们将共享未来无穷的知识！” 书之精灵本来有些纠结的胖脸，在听到无穷知识后，火焰大盛，奶奶的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无穷的知识？我愿意遵从！” 古朴的公正契约天平爆发出剧烈的律动，艾斯与书之精灵所说的话，在律动之下变成了神秘莫测的文字，忽隐忽现的破旧见证羊皮纸卷轴自动伸展开。 神秘的文字落与其上，发出夺目的光芒。 古朴的公正契约天平忽然化为一道光，凝结成一根青色约绳，把那卷破旧的见证羊皮纸卷轴缠绕，然后投入了沸腾的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的中心最深处。 轰！ 整个潜意识海随着这个契约的进入，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海啸，它在欢腾、在庆祝，这个偶然间诞生的集体潜意识海雏形，对书之精灵的融入非常愉悦。 火炬艾斯看着这一切，虽然他不理解潜意识海对他本能的催促，但是与书之精灵缔结永固的契约，本来就是他的期望，这一切，正好。 疲惫不堪的他和众学徒，无力回应沸腾欢呼的集体潜意识海雏形，他们的光芒渐渐暗淡，回归了现实之中。 凉爽的海风顺着河流略过整个山谷，已是正午，冬日的阳光正温暖的着万物，原始的常绿丛林郁郁葱葱，在海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惊起无数栖息在其中的鸟类，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飞向天空，被鸟类的魔物掠食者经过，顺道猎杀。 潺潺的流水声在山谷间回响，整个充满原始气息的山谷显得无比幽静。 正应了艾斯前世的一句诗，“蝉噪林逾静”。 原始丛林与河流接近的空地上，包括艾斯在内的所有巫师学徒，如同在水中浸泡过一般，浑身都湿透，贝蒂、奥莉等几名女巫师学徒身上几乎浸透，美好的风光若隐若现。 第八章 亲和（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戴娜感觉自己恍惚间如同做了一场大梦，印象中似乎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却又回忆不起来任何东西。 只记得那道光彩绚烂夺目，让人感觉很美，而光彩后的火炬，让人感觉很温暖、很信赖。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感觉浑身湿透，衣服不用拧也在滴答汗水。 精神力似乎极度萎靡，身体也感觉非常虚弱，似乎做了什么非常剧烈的运动，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捂住了微微鼓鼓的上身。 艾斯感觉自己头痛欲裂，他头顶的胖胖呆毛也趴趴着，一动不动，似乎筋疲力尽。 艾斯深吸一口气，努力的睁开眼睛，发现一众学徒集体萎靡不振、浑身浸透。他无暇顾及几位女巫师学徒若隐若现的美好风格，努力平稳气息说道： “我的学徒们，努力保持精神平稳，打开你们的法术书第四页，激发你们合适的冥想法，用冥想恢复自身精神力！” 随后他不再管众学徒，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努力的沟通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 在灵魂秘藏空间内，近百枚灵魂符文沉淀在灵魂空间最下层，几十个由它们组成的平面法术模型，静静的悬浮于灵魂秘藏空间的半空中。 艾斯的精神力触发了法术模型“强效高级学徒冥想法”，这个法术模型是用原有的“高级学徒冥想法”加入拜仁发现的魔感符文和洞察符文组成，可以强化对魔力的敏感，并强化精神感知。 可惜艾斯的精神强度已经抵达了高级学徒的极限，这极限的一跃，生命层次的升华，冥想法无法帮助。 随着冥想开始，艾斯感觉到自己枯干的精神力在一点点的恢复，身体在魔力的滋润下，也在一点点的好转。 渐渐落下，艾斯从冥想中醒来，一众巫师学徒早已冥想完，精神和身体状态也恢复的不错，衣服也已经风干，就是那些美好的风光，不止都被谁看去。 众学徒见艾斯睁眼，全部起身上前，七嘴八舌的关心着。 这正是经历了潜意识海之后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所有的学徒都天然的亲近艾斯，不由自主的信赖他、尊崇他。 用个不非常恰当的比喻，艾斯就好像固化了一种天赋，最高级别巫师亲和。 如果深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和书之精灵作为中枢，链接了所有巫师学徒，组成了巫师集体的表层意识。 又因为书之精灵是类规则生物，表层意识被中枢引渡到虚实之海，开辟出众巫师的深层潜意识海雏形，这个巫师集体的潜意识海的中枢就是艾斯和书之精灵，主宰就是艾斯。 作为集体潜意识海的中枢和主宰，艾斯天然的成为所有巫师亲近的对象，不只是现在的巫师，后来的巫师也会受到潜意识海的影响，不自觉的语艾斯亲近。 这一刻，艾斯感觉到自己非常想写一篇论文，把他关于潜意识海的思考、探究、假设和提问都表达出来。 但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他按耐住心中的迫切，按耐住满肚子想向书之精灵提问的问题，激发了灵魂秘藏空间内的“机械化心智”法术模型。 有些高昂的情绪瞬间冷却，他开始能理性的思考和表达。 “我的学徒们，你们是不是有很多的疑惑？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感受？” 众学徒听着艾斯的话，感觉非常亲切，一个个争着抢着的说话。 艾斯一看，没想到潜意识海还有这种效果，原先对自己有些畏惧的学徒们，竟然不畏惧了，反而格外的亲切和信赖，虽然感觉不错，但是有些聒噪了。 他温声慢慢说道：“一个一个来，阿诺你先说。” 被点到名的阿诺兴奋的说道：“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全都忘记了，但是我记得很温暖，我觉得我们是一个整体，我要守护这个整体！” “拜仁，你有什么感觉和记忆？”艾斯又点名问道。 灰袍拜仁的神色有些肃穆，他说道：“我也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记不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心中有个意识告诉我，作为巫师要遵守基石五原则和原初三誓约！” 艾斯又问了几个学徒，回答大同小异，他们似乎都不记得潜意识海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很温暖，只记得他们天然就要遵守基石原则和原初誓约。 艾斯对这种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不知道为何其他巫师学徒对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印象，但是这次的结果非常好。 艾斯拥有了天然亲和巫师集体的天赋，并且将基石五原则和原初三誓约烙印在众巫师的潜意识中，令他们本能的遵守，这几乎达成了艾斯想要达成的一切效果。 但是，艾斯还想听听不一样的想法。 “瓦伦，你呢？”他又温声问道。 红发雀斑的瓦伦，脸上的雀斑更加通红，他似乎有些激动，深呼吸了一会说道： “我的感觉与阿诺类似，但是我有很多的疑惑。我们为什么会进入这好像梦境的地方？为什么记不清一切？这奇特的经历是否能复制？我们巫师能从中得到些什么？这一切背后的真理又是什么？” 艾斯盯着这名红发雀斑男孩，他的灰色双眸并不那么明亮，但是其中炽热的求知欲，几乎溢出，这是一个很好的火种，上佳的薪柴！ 艾斯挥手令众巫师学徒坐下，自己站立在众人对面，张开双手，黑色的袍子自然垂下，太阳已经落下，今夜是新月日，一片漆黑，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深夜的鸦鸣相伴。 他用精神力触动着灵魂秘藏空间内的法术模型，“可控光球”激发，艾斯的双手间浮现出一点微光，慢慢变大。 随着他双手高举向天，这微光也迅速生长成一颗一人大小的温和光球，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冷光光球在艾斯的指挥下，飞到众人头顶悬浮于半空之中，如明月般照亮众人周围的环境。 第九章 迹象（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瓦伦的提问非常好，我们经历任何一件奇异的事情，都不能只记住其中的过程，更要深究其原因，探寻未知，追求真理！ 敢于提问，勇于质疑，是一个优秀巫师必备的品质。 大家都知道，我赠与各位魔法书，其中的第二页就是你们的精神印记，每个人在冥想时，都会滋养其中的精神印记，我们滋养、培养了精神印记多日，而今天就是收获的时候。 精神印记不但互相链接形成了精神印记网络，更因为我们全体巫师的精神共鸣，而成为了更为独特的存在，它见证了我们之间的基石原则和原初誓约。 对于它，我和瓦伦一样，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期望，让我们一同再次激发精神印记网络，一块去探寻其中的奥秘！” 艾斯说完，拿出自己的核心魔法书，翻到第二页，右手用力的按下。 他头顶的呆毛趴趴着，一动不动，书之精灵已经疲惫不堪，现在还没恢复，仍在沉睡，短时间内难以唤醒。 没有书之精灵的帮助，仅凭艾斯众巫师现在那点精神强度，绝无可能进入虚实之海，再次踏入集体潜意识海雏形之中。 艾斯也大概意识到了，但是，不进行实验就不能验证真伪，他需要实验来验证。 即使无法进入潜意识海雏形之中，他也达成了目的，精神印记网络在有所有巫师学徒灵魂共鸣的情况下和没有共鸣的情况下，有怎样的不同，他也需要验证。 这是一次单一的对比实验，对于可能代表巫师集体表意识的精神印记网络，一次尝试性的探究。 在可控光球清冷的光芒下，一众学徒陆续拿出自己的魔法书，摸着上面的六芒星图案，掀开魔法书的第二页，手用力的按下！ 嗡！ 随着众人都触碰了魔法书第二页的精神印记，艾斯作为核心，瞬间链接了众人。 与众学徒相比，他的精神强度是货真价实的熊熊火炬，猛烈的燃烧，众学徒的精神强度犹如火种，微小而潜力无穷。 众人无形的精神力，顺着魔法书的精神印记，通过末页的信号传输功能，与艾斯的核心魔法书链接成功。 无形的精神网络从艾斯这个熊熊火炬开始辐射在场的每一位巫师学徒，把他们这些火种链接。 艾斯无限接近于英雄级别的精神刻度和核心魔法书的契约权限，令他成了精神印记网络的“根意识”。 他感受着这个精神印记网络，每个人都通过魔法书的精神印记，单一的链接到他那里，如同一根根无形的精神之线。 艾斯仔细的感知着，他努力的调整着精神震动的频率，带动着一众巫师学徒，把精神自然震动的频率同步到一个区间。 嗡！ 在众人精神力到达一个区间之时，整个辐射网络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似乎有什么要产生。 拜仁摸着自己有些短的花白胡子，松弛褶皱的右手按在其魔法书第二页，他感觉到了一种灵魂的战栗，仿佛大冬天洗了个冷水澡，灵魂都感到一个激灵。 但这之后，当他的精神借助魔法书与艾斯这个“主导意识”相连时，某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快感出现。 另一边，戴娜等几名女巫师学徒几乎有些脸色潮红，仿佛在温暖的海洋。 一众巫师学徒都感觉身心愉悦，精神力极度活跃，甚至精神力上限有了小幅度提升。 一些克制的学徒，已经从愉悦状态中脱离，他们好奇的尝试着，发现通过辐射状的精神网络，他们可以与艾斯及其他学徒沟通，感情、想法都可以快速交互。 艾斯感觉到自己许久未变化的精神刻度，似乎有松动的迹象，他努力的维持住，希望精神刻度能实现最终的一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艾斯期望的那种变化慢慢消失，艾斯刚刚松动的精神刻度也随之凝固。 整个网络没有产生艾斯想要的变化，只保留了普通的沟通、运算能力，这样的精神网络，可以瞬间用集体的智慧推演和判断，而且极为智能灵活。 这种集体推演和判断的状况，类似于现实中的集体头脑风暴和集体科研攻关的结合，借助快速交交流的精神网络，实现模拟集体意识推演和判断的效果。 因为不是有些僵硬的精神印记参与，而是充满活跃思维的个体直接参与，这种精神网络的推演判断有极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这些都很有用，可不是艾斯当前最需要的，这样的辐射状精神网络的效果还不够，缺乏更深层，更富有魔法色彩的变化，那种模糊的难以抓住的精神松动的变化。 艾斯从精神刻度的松动，得到一种推测，也许这种更深层的变化，能帮助他实现自身生命本质的终极一跃！ 他次实验了一段时间后，默默的停下辐射状精神网络，断开与众人的链接，他和煦的对着众人说道： “我的学徒们，经过这次实验，我们可以发现，在有我们这些智慧主体的参与下，精神印记网络有了更加丰富的变化，我们可以更有效的沟通交流，甚至用集体的智慧推演和判断。 可以仅仅这样链接并不算成功，这时候，我们需要思考思考，多问几个问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精神链接会没达到类似大梦的效果？还有没有其他的链接形式？精神链接背后的原理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可以互相链接？我们该如何改进这种链接？自然界中有没有其他类似的情况？ 失败并不可怕，研究未知的路上，探求真理的路上，我们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 现在夜已经深了，大家可以带着问题回去思考，即使再想研究，我们也要先休息，只有良好的作息，我们才能用最近的状态研究未知！” 这次，艾斯没有再用自己的招牌法术“暗示”，在潜意识海雏形获得的最高巫师亲和天赋，比任何精神控制类、精神影响类灵魂法术都更有效！ 第十章 重要(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巫师学徒们听着艾斯的话，一边在心中咀嚼着艾斯的问题，一边回忆着刚刚精神链接到网络的感受。 不同于潜意识海的大梦，众人对这次的链接记忆清晰，他们一个个眼神带着兴奋和求知欲，努力的联想思考着，期望能回答艾斯的问题。 在艾斯的话语下，众巫师学徒踩着半空中漂浮的可控光球洒下的冷光，跟随艾斯的脚步，一同回到了聚居地，即使进入各自的屋中，大家也辗转难眠。 艾斯回到了自己住的最大的蛮族泥屋中，理性镜像分身正坐在那里，研究着如何制造出抑制深渊低语无形影响的魔法物品。 艾斯与他精神同调后，越发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镜像冷静的对艾斯说道：“尊敬的主体，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假设，如果日后作为艾斯的这个集体数量足够多，我们可以形成一个艾斯精神网络，甚至形成艾斯潜意识海呢？” 艾斯看了一眼镜像回答道：“完全有可能，只是需要更层次的力量！如果我达到了正式巫师，可以分离出更多的纯粹理性镜像，我们组成的艾斯网络，完全可以嵌套在巫师精神网络之中，成为其中的主导。” 镜像站了起来，走到艾斯跟前说道： “成为正式巫师，达到英雄同等的生命层次，是我们最迫切的事情。 我们这段时间收获了很多可以研究的物品，各类奇物、赐福光球、梦幻晶体、先代文明的零件残片，还有书之精灵近期记录的大量高层次超凡知识，但是仅凭我们目前的生命层次，无法有效观测和研究。” 艾斯看着镜像，回答道： “是的。就像当初我们难以观测夏普的燃烧短剑一样，随着生命层次的提升，精神力的蜕变，我们就可以清晰的观察其中的结构，我们的更高层次的精神力，也可以用数学知识游刃有余的计算和解析其中奥秘。” 他们对视一眼，一起说道：“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构建出能帮助我们生命层次飞跃的精神网络！” 艾斯挥动着自己的黑色长袍，双眸炯炯，屋中的火光把他的脸映的通红，他说道： “现在的辐射网络太单薄，我们应该尝试升级魔法书，让每个魔法书都有类似基站的功能，可以同时接收、发射、处理和中转魔法信号。” 理性镜像补充道：“镜像也该加入网络，成为整个精神网络的另一个‘根意识’，并尝试在其中嵌套组网。” 艾斯越想越透彻，他觉得自己晋升前路已经出现迹象，情绪有些高昂的说道： “每个巫师学徒的精神印记都能在我的允许下，互相链接，组成极其复杂和具有深度的网络。 这样才有可能形成我们需要的真正的表层意识精神网络，达到精神力高度活跃的状态，让凝固不前的精神力上限再次提升，实现我生命层次的飞跃！” 就在这时，无形的低语出现，血红从艾斯的双眸闪过，他变得有些面目狰狞。 理性镜像没有犹豫，他早就在容量有限的灵魂秘藏空间铭刻好了根符文和法术模型，他激发了灵魂法术“机械化心智”。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激活，魔力的律动，艾斯的身上浮现出灵魂法术“机械化心智”的符文结构。 他双眸的血红慢慢消退，面目也随之温和下来，有些后怕的说道： “看来无论何时，都不能让情绪太过于激动。在你研发出抑制低语影响物品之前，我必须时刻保持‘机械化心智’状态。” 镜像没有言语，他冷静的点点头，继续俯身研究如何制造抑制低语的魔法物品了，作为镜像，他本质上是由魔力组成魔法生物，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可以夜以继日的不间断研究。 艾斯则不行，他还是个人类，饿了需要吃、困了需要睡，就先行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 艾斯打着哈欠，头顶的呆毛依然无力的下垂，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对镜像说道：“昨天我思考了很久，我在类似大梦的潜意识海中为何能保持清醒。” 镜像面无表情，继续摆弄着手中的实验品，随口说道：“为什么呢？” “我推测原因有二，第一当然是书之精灵的影响，作为类规则化生物，它有很多神秘的作用；第二就是我的精神力强于其他巫师学徒，让我在潜意识海中取得了绝对的主宰权。 而这种主宰权如果能持续，我们将能永久性的影响未来所有的巫师！” 艾斯越说越清醒，他的情绪又有些激昂，镜像面无表情给了他一发“机械化心智”，让他冷静了下来。 镜像看艾斯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 “你的推测有可能成立，具体需要等书之精灵醒来再做研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所有巫师学徒的魔法书收集过来，我们需要对魔法书进行升级和改造！” 冷静下来的艾斯用力的揉了揉头顶无力趴下的呆毛，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巫师学徒们的亲友现在正无所事事，这不是个好现象。 正好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管理这片山谷领地的建设，不如从中选拔出有经验者，对这里进行城邦化改造。 所有的蛮族将成为我们领地的自由民，学徒们带来的亲友将成为预备公民，学徒们为正式公民。 未来我们会征服拉尔山脉的其他蛮族，将他们转化为领地奴隶，私人不允许拥有奴隶，奴隶归领地所有。 奴隶为领地服务满二十年，可以获得自由，转化为自由民。 现阶段我们领地肯定需要大量的奴隶作为最底层劳动力被压榨，二十年是我认为的一个比较恰当的时间。 当领地建设完成，我们就可以逐步去奴隶化，用更好的方式调动自由民的积极性。” 镜像面无表情的听完艾斯说的话，他手中的实验品冒出了黑烟，显然是制造失败，他随手扔掉报废的实验品说道： “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我们的领地叫什么？第二我们准备采用何种政体在这里进行统治？第三我们要建立的魔法社会有怎样的架构和晋升渠道？” 第十一章 领地 艾斯摸了摸自己有些憔悴的脸，并看了下有些脏兮兮的黑色袍子，没有急于回应镜像提出的问题。 他激发了灵魂空间上方漂浮的“高级魔法伎俩”，念动着咒语：“清洁一新！冰晶镜面！” 伴随着他的咒语，魔力如同强力去污剂，将他自己和衣服都洗涤了一边，他的身前浮现出一面冰晶组成镜子。 艾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乌黑的头发，一根呆毛无力的趴下，遗传自玛丽娜的柔和面容，已经完全长开，一米八的身高，遗传自罗蒙健壮的身躯，整体看起来俊朗而挺拔。 配上一身干净的学者黑袍，脚踩着黑色皮靴，加上手中拿着的魔法书，整个人显得极其学术气质。 他已经十七岁了，按这个世界十六岁即成年的世俗观点看，艾斯已经完全是一个英气勃勃的青年人了。 阳光顺着敞开的大门，洒进艾斯居住的蛮族泥屋，照拂在他的身上。 他用手遮挡着双目，迎着阳光瞭望着这片蛮族风情的聚居地对镜像说道： “关于领地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这是一片荒芜的处女地，我会在这里建立一个魔法小镇，乃至未来的巫师之城，用整个领地的力量，建设一座属于巫师的魔法高塔。 所以这片领地，就叫高塔！” 艾斯回过头，阳光之下，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人影，他对镜像继续说道： “我们的领地，巫师代替了贵族，但是每一名领地的凡人，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都有机会踏上巫师之路，当然绝大多数人，我认为其终生只能止步初级学徒。 领地的社会，最终会逐渐演变为以初级巫师学徒为底层的魔法社会，这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只要能晋升正式巫师，时间就会在我们这边！ 要统治这样一个社会，我们需要新的思路。 我们对领地将实行终身执政官一人领导，高塔魔法议会辅助执政的形式进行统治。 领地的最高统治者为终身执政官，即为我传火者艾斯。 魔法议会委员暂时空缺，留待吸收日后优秀的巫师进入最高统治层。 所有精神超频以上的人，都要进入高塔学习五年基础魔法知识，其后有毕业、延迟毕业和肄业三个路径。 能达到达到初步魔化，产生固有魔力，即中级学徒，同时在未来的低端魔法期刊发布一篇毕业论文，就可以顺利毕业。 成为中级学徒但没有发表毕业论文，或者相反，都可以申请延迟毕业。 五年没有成为中级学徒也没有成功发表论文，视为肄业。 毕业者自动成为高塔魔法议会成员，有资格在高塔进行更高水平的学习和研究。 肄业者自动成为领地政务厅魔法司公职人员，为领地建设发光发热。 如果肄业者日后成功达到毕业标准，补发毕业证书，自动成为高塔魔法议会成员。 终身执政官下设领地政务厅和领地陪审法庭。 政务厅设首席政务官一名，次席政务官二到四名，为政务厅的领导层。 政务厅下设魔法司、民政司、治安司、建设司、农业司、文教司、卫生司和作坊司，负责统筹调配领地目前的所有预备公民和自由民。 这就是领地大致的统治形式，等二十年之后，我们通过掠夺蛮族人口和休养生息实现人口激增之后，再考虑优化统治结构。 至于晋升渠道，每一位适应少年都会上学，通过巫师学徒选拔考试就能免费获得魔法书与传火者定契并接受次级永久精神祝福。 没有通过的人，也可以积攒领地功勋换取精神超频药剂、次级永久精神祝福，并花费一定的金塔勒换取魔法书与传火者定契。” 镜像看着阳光下的本体，冷静的说道：“如果发展顺利，几十年后，我们就会拥有一个源源不断提供后备人才的根据地了。” 艾斯走出了泥屋，不回头的说道：“正是如此！” 他踩着轻快的步伐，激发灵魂法术“洞察感知”，寻找自己的使徒拜仁。拜仁刚刚从河边打水回来，正在自己住的蛮族泥屋门外洗漱。 当拜仁站起身，恰好看到穿着一身干净学者黑袍的艾斯走来，他连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对艾斯鞠躬问好。 艾斯摆了摆手，对拜仁说道： “不用多礼了，我有个任务交给你。等早上吃完饭，你立刻把学徒和他们来带的亲友集合到聚居地中心的空地，我有话对他们说。” 拜仁又微微鞠了一躬严肃的说道： “谨遵传火者大人的意志。” 同一时间，贝蒂一家居住的蛮族泥屋内，前北境要塞首席政务官感受到了极大的落差。 他面色有些憔悴，与贝蒂同款的金发有些枯干，如同鸡窝一样乱糟糟的，白袍红绶的公民袍早已烂的不成样子。 自从从北境逃离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城邦了，女儿贝蒂也完全放飞了自我，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可言，令他无比气恼却又无话可说。 毕竟贝蒂是货真价实的巫师学徒，有着超凡的力量，在这片山谷，家人的生活和地位全都指望着她。 “不行，我得想办法重新争取我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 他喃喃自语，在泥屋踱步着，这几天他也没有闲着，整个聚居地不大，他花了一天时间就基本上走遍了。 这里正在开发着，但是蛮族们的文明程度实在太差，到现在也就是个大村落，勉强在外面开垦出些土地。 他来来回回的踱步，把正双膝跪地，金色双马尾自然垂落地上，在羊皮纸上绘制新机械设计图的贝蒂都绕晕了。 贝蒂站起身，腮帮鼓鼓，气呼呼的说道：“父亲！你在……” 她还没说完，前首席政务官走到她的跟前拉起她的手，充满期望的说道：“亲爱的女儿，你觉得爸爸向艾斯大人自荐如何？ 我担任北境要塞首席政务官近十年，有丰富的经验，而且我仔细学过艾斯大人的大作《精耕细作》，艾斯大人需要和你们一起追寻超凡之路，正好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协助他管理整个山谷领地！” 两个小时后，山谷聚居地中心空地，艾斯令拜仁先把学徒的家人们安排在几个泥屋等候，把一众学徒聚集在空地，驱散了其他人。 精神振奋、衣着整洁的艾斯，看着空地上有些精神颓废、衣衫破旧有些脏兮兮的众人。 他用精神力直接在空气中凝结出复数位次级修复术的法术模型，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将众人的破旧衣衫修复完好。 接着艾斯又念动咒语，“清洁一新！”，众人的身体和衣服都变得洁净如初，他环视了一圈，满意的说道： “我的学徒们，又是新的一天。我看大家有些精神不振，是不是昨晚一直在思考我提出的问题，谁能告诉我你们的想法，请举手。” 学徒们看着面前艾斯，感到无比亲切和信赖，都雀跃着把手举的高高，迫切的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艾斯随机点了一名高壮的男性学徒。 “传火者大人，我昨天思考了一晚上，为什么精神链接会没达到类似大梦的效果，我认为我们可以试试手握魔法书，睡梦中进行精神链接！” 第十二章 启发(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艾斯听了这个学徒的话，莞尔一笑。 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可以一试，睡梦中链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口头对这名学徒表示鼓励。 随后艾斯又点了几名学徒，他看到瓦伦有些急切的晃动着手，笑着对瓦伦说： “让我们好问的瓦伦也说说他的想法。” 瓦伦听了艾斯的调侃，脸上的雀斑更加鲜艳，他挠了挠红色的头发，站起身向艾斯鞠躬说道： “我认为链接背后的原理是非常深奥的问题，可能需要我们花费很长时间研究。” 周围的学徒听见，纷纷摇头，小声的说着类似“这不是废话”“这太显而易见”之类的话。 艾斯有耐心的看着瓦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瓦伦见四周的学徒议论纷纷，雀斑愈发鲜艳，他有些红着脸认真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您问过自然界是否存在类似的现象。 我认为根据逻辑的基本观点，我们巫师的属于人类的一份子，是否可以假设人类也有类似大梦效果的现象，或者根据巫师的超凡和智慧生命的属性，限定在超凡智慧存在，是否神裔、魔鬼、恶魔乃至神灵，有可能作为集体有类似的现象呢？ 我们可以从这一方面进行研究和探寻，也许能解答链接背后原理的问题。” 艾斯看着说完后红着脸坐下的瓦伦，眼神闪过一丝肯定，无论他提出的是否正确，至少他走在了多思考、勤思考、理性假设的道路上，这是巨大的进步。 艾斯环视着其他的学徒，温和的开口说道： “瓦伦的想法很有启发性，他的思维方式虽然稚嫩，但是基本的框架是对的。 我们在探究一个未知问题时，首先就要通过各种形式了解其属性，然后总结出其中的个性与共性，再针对其属性不断做对比实验，通过不断的对比排除，最终找到正确的方法。 这是一个不断螺旋向上的过程，通过这种方法，我们可以不断的发现问题、总结出一定范围内真理的近似值，然后继续发现问题，螺旋向上的研究。 现在，你们五人一组，自由讨论一个小时。” 一众学徒纷纷露出了沉思的状态，除了阿诺，他已经两只眼睛变成了蚊香状，感觉头晕脑胀、如坠云端。 艾斯没有继续说话，他留给了学徒们思考的时间，想要真正的启发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未来道路上的重要助力，培养良好的思考习惯和正确的思维范式必不可少。 而这一切，最好和思维火花的碰撞结合在一起，通过不断的小组讨论慢慢得出一致的思路，也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这些巫师学徒们要走的路，还很长，要用五年时间将他们的基础知识稳固，思维模式建立，实在是不小的挑战。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艾斯正色对学徒们说的： “限于时间，今天不再讨论，各位回去后可以和小组的成员继续讨论思考。 现在宣布一件事情，昨天的精神链接实验后，我决定为大家的魔法书进行一次升级和改进，请大家将魔法书交给拜仁，不用担心弄错。 每本魔法书第二页都有你们每次冥想多花出1/5时间和魔力滋养的独有精神印记，这是独一无二的辨识物，可以称之为灵魂的指纹。” 听了艾斯的话，学徒们纷纷信服的交出自己的魔法书，放在拜仁手里。 他们一个个都显得那样恋恋不舍，魔法书可以说是他们绝大多数人手中唯一的魔法物品，而且极为重要。 这本书里记载了他们发现和兑换的各种次级符文、法术模型和符文阵，魔法日记之中更是记载了大量的个人魔法之路的感悟、实验记录和重要信息。 再加上日夜冥想滋养下不断成长的精神印记，每一本魔法书都是一位学徒魔法之路的最重要的工具。 特别是现在，他们没有晋升高级巫师学徒，没有开启灵魂秘藏空间，施法几乎全部依靠魔法书中记录的法术模型，一旦离开这本书，施法过程都麻烦了很多，有些记不住的法术模型更是直接无法施展了。 艾斯看着拜仁将魔法书全部收齐后，令他送到自己住的那个村里最大的泥屋，理性镜像已经变形为夏普的模样，等待接收这批魔法书。 镜像是艾斯为数不多的底牌之一，即使在相当长时间的未来，他也不打算传授给任何学徒，一方面这个仪式很不安有隐患，另一方面这是生命晋升的探索，有些奥秘需要独享。 只有始终保持一定的技术代差，并及时吸收汲取他人的知识乃至智慧，他才能始终站在众巫师的顶点。 在收完魔法书后，太阳也慢慢的爬到了天空的正中，冬日的太阳很是温暖，配合上东边海岸吹来的温凉海风，整个充满原始部落风情的聚居地显得很美好。 艾斯命人将巫师学徒们的亲友都唤来，一共不到三百人，这就是自己将来统治领地能用到的人手了。 待拜仁回来后，艾斯面对着广场的众人，激发了自己的灵魂法术“暗示”，开始对众人说道： “我曾经向诸位说过，我们将在这一片处女地建立巫师学院和魔法社会，现在我们已经抵达了这片荒芜原始的山谷。 这里荒芜，但是却环境宜居，位置安全。我们东面是澎湃的蓬托斯海，三面环山，被拉尔山脉拥抱入怀。 无名的河流从拉尔山脉流出，从这里汇入蓬托斯海，滋润着这片土地。已经探明，北方的山脉有一大片复合多金属矿。 我们还有近五千名蛮族原住民作为人力，还有在座的精通各类技艺的人才，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在艾斯的语言激励和法术“暗示”的诱导下，刚刚到达新地方，正惴惴不安的学徒亲友们，开始觉得心安，他们内心渴望出人头地的热情被激发出来，开始低声讨论。 整个空地四百余人，开始了对建设未来美好生活产生了憧憬。 第十三章 夜光(求订阅月票推荐票！) 随后，艾斯又把根镜像说过的话稍加修改，讲给众人听，最后他总结道： “我们高塔领地就正式成立。 从今天起，我为终身执政官，未来的高塔之主，众巫师的导师，传火者艾斯。 领地即日起成立临时政务厅，有没有人想自荐？” 贝蒂的父亲，前首席政务官早就做好准备，他让贝蒂给自己施加了次级法术弹射之腿，从人群中一跃而出，连续几步就跳到艾斯身前，啪！ 他没掌握好最好的平衡，踩到小碎石上，以一个狗啃shi的姿势，摔倒在艾斯的面前。 贝蒂看着姿势有些扭曲的父亲，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正在热闹讨论和跃跃欲试的众人也傻了眼，一时间气氛竟变得有些凝重。 艾斯看着这位出现方式颇为独特的中年男子，用魔力扶起了他，并念动着咒语： “速速复原，清洁一新！” 要塞前首席政务官脸色灰败，表情有些绝望，他身上剧痛，可是怎么能比得过心中的痛。 明明是要第一个冲到艾斯大人身前自荐，明明有一肚子的经纬想诉说，他在领地的未来，权势、地位都要离他远去了。 这一瞬间，他几乎想要自杀，他觉得自己和死亡没啥差别了。 伴随着艾斯的魔力，这位要塞前首席政务官身上的剧痛渐渐好转，一身的泥土也尽去。 艾斯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是他没有笑，反而郑重的说道： “你的热情我已经看到，我从不因无关的事情评判一个人的能力，现在请你介绍下自己。” 前世有句话，千金市马骨，不管这个人咋样，艾斯都准备用一用，有能力就大用，没能力就挂虚职。 总之一句话，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让大家觉得这样都能重用，要是我我也行。 并用这件事作为艾斯大人开明不拘一格用人，求贤若渴的事迹反复宣传！ 就在艾斯脑中闪过数个念头之际，这名狗啃shi姿势降落的要塞前首席政务官，已经调整好状态，庄重的向艾斯鞠了一躬，咔！ “请起，你可以站直了慢慢介绍自己。” 艾斯看着九十度鞠躬后保持不动的中年人，温和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闪到腰，动不了了！” 要塞前首席政务官努力的挣扎，但是仍然无法动弹，他金色的头发有些散乱，蓝色的眼睛留下了懊悔、痛苦和绝望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在高塔领地的路还没开始，就注定要完结吗！ 要塞前首席政务官内心绝望的嘶吼着，他试图站直，结果却更疼了。 艾斯对此也没什么好方法，温和的对他说道：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等你身体好了再聊？” 这时，贝蒂已经冲到了人群前，扶着她的父亲有些哀求的像连珠炮一样快速的对艾斯说道： “非常抱歉传火者大人，这位是我的父亲。 他是要塞原首席政务官有着丰富的辅政经验精研过您的大作《精耕细作》他平时很严肃很认真的这次真的是意外您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艾斯面带微笑的听着贝蒂连珠炮似的话语，仔细看着俩人，确实相貌发色、瞳色有些相似，他说道： “为什么不呢？我们不能因为一两次非主观的失误而否定一个人！ 每一个人才都是我们领地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礼物。你先休息，不要着急，待会我们可以详谈。”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艾斯如此和蔼可亲，内心的野望和冲动也开始萌发，一个个涌到艾斯身旁，迫不及待的介绍起自己。 直到快日落，艾斯已经大致掌握众人的情况，他们中间大部分人都是公民，几乎各行各业的都有，很多人确实有一技之长。 这很正常，艾斯在投放魔法书时候的条件，甄选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公民之家，这些先天身体素质、教育水平都不错，良好的家庭环境会塑造出相对良好的人格，这些都是无形的加分项。 因此，现在艾斯也收获了一群有能力有水平的城邦公民，他们将作为领地的预备公民，充实到临时政务厅，为高塔领地的建设和发展贡献力量。 等到艾斯对众人基本了解后，要塞前首席政务官终于身体好点，在贝蒂的坚持搀扶下，缓慢的走向艾斯。 “尊敬的终身执政官、传火者大人，我是原北境要塞首席政务官，我叫莱昂。我观察了聚居地外的耕地，如果大人让我担任临时政务厅的政务官，我会这样做……” 艾斯听着莱昂开始有些磕磕绊绊的说话，但随着他谈到了领地的治理，两眼炯炯有神，整个人异常的自信。 他说的很多思路，也与艾斯不谋而和，艾斯和他讨论了良久，发现这个有些搞笑方式出场的中年男子，竟然在治理领地方面意外的有才能。 艾斯中断了讨论，对莱昂严肃的说道： “很好，莱昂是吧。如果你愿意，现在你就是领地临时政务厅的临时首席政务官了。稍后你到我的泥屋，我给你一本我过去建设庄园的指导纲要，你可以参照建设我们的小镇。 重点就是我告诉你的，建设一个稳定、繁荣的小镇乃至城市，为未来的高塔源源不断的提供优秀的后备巫师学徒人才，这就是你的施政目标。” 年过四十的莱昂很是振奋，他大声的回答道： “我愿意，终身执政官阁下！我一定会把这里建设成繁荣的城市，为高塔不断提供优秀人才。” 随后声音压低，对艾斯继续说道： “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这个领地叫高塔，那这座未来的城市还有旁边的河流，大人可想好名字？” 艾斯看着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问道： “你心中有好名字？” 莱昂努力挺了挺疼痛的腰，扶着撇着嘴又有些心疼他的贝蒂说道： “这座小镇，也是未来的城市，会为高塔提供源源不绝的新生力量。 大人是传火者，新生力量都是火种，未来的深夜火炬。这座小镇不如就叫夜光镇，未来的夜光城如何？ 这条无名河流，滋养着我们的小镇，不如就叫润光河？” 第十四章 伊始(求订阅，月票！) 就这样，无名山谷领地被正式命名为高塔领地，正在建设中的城镇被命名为夜光镇，贯穿这个山谷平原的无名河流被命名为润光河。 莱昂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临时首席政务官，他的领导经验和治理能力确实不错，短短两周多就指挥众人完成了聚居地北部耕地的开垦工作。 开垦的土地远远大于五千人所需，因为艾斯计划明年开春分批次征服拉尔山脉中部地区的蛮族并把他们迁徙过来，作为奴隶充实人口，并充当最廉价劳动力。 因此开垦耕地工作是重中之重，关系着明年能产多少大麦，而大麦的产量又决定了他们能掠夺多少奴隶为领地工作。 开垦之余，莱昂就组织所有预备公民教蛮族自由民学习通用语，加速同化他们。 蛮族在外表上与文明国家的人无异，他们是先代文明的遗骸，上次大灭世后，他们的文明消失，散落在新旧大陆各地，因为没有神裔贵族领导，慢慢沦落为蛮族。 正在指挥着众人加油建设夜光镇的莱昂，热情激昂的说道： “大家加油干！哪个工作队先干完，就奖励吃肉！” 夜晚，经过两周的努力，艾斯已经在保留原魔法书基本框架的情况下，将所有魔法书升级，增加类似信号基站的功能。 每一本魔法书第六页和书脊都进行了替换，三角牛的小牛角制作的书脊，用次级魔石转化术制造魔力储存性能更好、容量更大的次级魔石替换了。 “魔法书已经就绪，明天就可以开始新一轮的精神印记网络构造实验了。” 艾斯看着全部升级完毕的魔法书，感慨的对镜像说道。 这时，他泥屋的门“砰砰”的响起，镜像摸了摸背后的“微光”，立刻变形成夏普的模样。 “执政官阁下，我是莱昂，请求觐见。” 艾斯通过洞察感知也发现了莱昂在门外，变形成夏普的镜像，前去打开门。 莱昂进了泥屋后，先向艾斯告罪道，随后对艾斯和镜像各鞠一躬。 “执政官阁下，这么晚了，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有些关于领地的想法想向您汇报。” 艾斯微笑着对莱昂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进来说。” 莱昂也没拘束，进来后直接对艾斯说道： “大人，我们的夜光镇北部的大麦开垦田已经全部开垦完毕，只要再按您的《精耕细作》指导，做好水利灌溉和堆肥，应该可以保证明年收成无忧。 但是现在有几个个问题： 一是我们缺乏足够的猪马牛羊等牲畜，二是我们这里的种植物种子有些少，三我们领地没有奴隶，其他居民工作是需要报酬的，但是我们在领地北部矿区没有发现金银贵金属，只有铜铁锡等金属矿分布。 我们关于缺乏可以作为货币的贵金属，我想向您请示，是否可以直接支付生活物资？” 艾斯一听，莱昂应该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又深入的问了莱昂，原来莱昂打算将现有的生活物资集中起来，按照劳动来发放，暂时代替货币。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实行工分制，每个自由民和预备公民的工作支付的报酬都是工分，用来换取衣食住行等必备的生活物资。 你回去列一个表格，把不同岗位的工分详细列出，巫师学徒不参与工作，但是工分单列，要处于较高档。 等明年掠夺来奴隶，就可以尝试在奴隶中实行工分制，通过压榨奴隶的劳动，制造更多的生产资料，但是我们要逐步把奴隶转变为自由民。 奴隶们通过每年只要累计获得的工分超过一定数额，总计二十年后，就可以成为领地自由民。 自由民、预备公民和公民在未来逐步使用魔石货币，我们用魔法仪式生产的魔石来替代稀有金属作为一般等价物。” 随后艾斯又和莱昂又聊了会，商讨了牲畜和种子的问题，艾斯计划明年伐木造船，组织商队、伪装海盗，萨利亚东部沿岸掠夺人口和物资，同时也购买人口和物资。 商队的首领，唐娜的父亲博格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也一直挂念着自己的父母亲人，等这边建设有些起色，就尝试分身潜入王城，联系父母，也许可以制造一出海盗袭击庄园的戏，把所有人都带走。 一边想着，艾斯和临时首席政务官莱昂的谈话也到了最后，他起身送莱昂离开。 刚出房门，砰的一声，莱昂一脚踩在门口的碎石子上，又摔了个狗啃shi。 “你不要紧吧？” 艾斯有些好笑，表面上担心的问道。 “不要紧，执政官……官阁下，请务必相信，我平时……时不是这样子的，这……都都是意外！” 莱昂似乎又闪到了腰，他挣扎着爬着，四脚着地的解释着离开。 “还真是个努力而又自尊心超强的人啊！” 艾斯望着奇行种般行爬行的首席政务官莱昂，低声感叹道。 清晨，太阳照常升起，阳光洒过夜光镇在建设的城墙，这是标准的美狄慕斯城邦风格的城墙造法。 对于整个城镇的建设和发展，艾斯现在没有过多的干预，他现在的重心不在这里，精神网络的研究，生命晋升的可能让他痴迷不已。 先让莱昂按纲要建设发展，现没必要搞太多前世的发明和创造，没必要工业化***，只要稳住，五年内山谷人口过万，小镇繁荣，基础设施齐全就可以了。 给莱昂的《艾斯庄园五年发展计划》已经总结了大量的种植业、畜牧业、手工作坊、居民区和商业区以及道路的建设和发展经验，只要莱昂大致按照《计划》进行治理，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至于通识教育学校，艾斯不准备立刻建造，需要明年小镇基本建成，一切厘定，再用自己教育一年的巫师学徒们当老师，教育通识教育学校的学生。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现在艾斯并不缺乏时间，他才十七岁，可以耐心的等待，用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等待这一切开花结果。 这毕竟是超凡的世界，力量是一切的基础，只要能实现生命层次的跃进，时间和力量都拥有。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穿戴整齐，他用咒语制造出了冰晶镜面，看着镜面中英朗健壮的青年，满意的点点头。 夜光镇中心的空地，学徒们都等候已久。 第十五章 局限(求订阅，月票！) 昨晚他们接到拜仁的通知，魔法书终于升级成功，他们要取回自己的魔法书了。 “没有了魔法书，我现在连法术都快不会施展了，空有精神力，在空中描了好几遍法术模型，才勉强能冥想。” “你那是平时太依赖魔法书了，传火者大人说过，知识就是力量，你要把力量记在自己脑子里，灵活使用才行。” “我觉得这次脱离了魔法书，反而让我意识到自己太依赖魔法书了，没有了魔法书就不会施法的巫师学徒，算真正的巫师学徒吗？我们得好好恶补练习！” “看看钢拳戴娜！她根本不用魔法书，也能非常熟练的冥想和使用各种魔晶塑形术，简直就是我们女巫师学徒的楷模！” “太暴力了，我认为巫师学徒应该更优雅些。”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之际，只见艾斯召唤了一个巨大的法术之手，举着众人的魔法书而来。 艾斯一到达广场，那只巨大的法术之手就离开分裂成无数的小法术之手，分别拿着一本魔法书。 艾斯用洞察感知确认了每个学徒的精神波动并与魔法书中的精神印记配对，很快把魔法书分发完毕。 艾斯看着每个巫师学徒都拿到魔法书后，用灵魂法术“魔感检索”仔细观测每一名学徒，这个法术是原“检索感知”和“魔力敏感”两个法术的融合，通过检索符文和魔力敏感符文为核心，较为精确判断每个学徒的实力水平。 绝大多数学徒都是白色的光芒，有强有弱，艾斯自己的光芒已经是耀眼的白色，一丝若有若无的红色忽隐忽现。 经过观察，艾斯确认现成九十余名巫师学徒，达到中级巫师学徒水平的有十三个人，包括拜仁、戴娜、安塞斯塔、阿诺、贝蒂和卡罗索。 考虑到近六百名走近战巫师路线的学徒，最终活下来大概不到三十人，总计七百余人，两年时间产生了十三名中级巫师学徒，艾斯也不知道算不算不错，他需要更多的参照系才能评价。 他需要从现在就开始，不断的观察和引导每一名学徒，除了因材施教，更要从中提拔出优秀的人才，成为未来高塔巫师学校的魔法教师，好把他从未来繁重的教学工作中解放出来。 他看着众学徒如同见到老朋友一般，拿着升级改良的魔法书反复看时，问道：“我的学徒们，魔法书终于回到手中，你们感觉如何？” “感觉像重获了新生！” “我终于又能用法术了！” “我是不是太依赖魔法书了。” …… 艾斯听着众学徒的议论，他早就注意到，学徒们太依赖魔法书了，因为功能实在是强大，他们不用花大力气去记忆符文和法术类型。 一旦失去魔法书，只是初级学徒和中级学徒的他们，很多人根本无法快速施法，这在战斗中，无疑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看来，以后要开一门学徒实战课了。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严肃的说道： “魔法书确实是我们非常重要的魔法工具和可靠的伙伴，它几乎记录了我们的所有知识和经验，但是！ 我们决不能完全的依赖魔法书，有些学徒失去了魔法书，发现自己连符文都记不住，法术也不会施展，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假如一次战斗中，你来不及打开魔法书，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空地上的学徒，听着艾斯严肃的话，不由的开始反思，他们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外物了。 艾斯等了一会，看着众学徒陷入反思，继续说道： “我们巫师坚持一个原则，一切力量都源自知识，知识就是我们最大的力量。 你可以使用魔法书这种工具辅助自己，因为它本身就是知识的产物，代表着力量。 但是，你不可以完全的依赖它，你们必须把知识牢牢的掌握住，无论有没有魔法书，你们都必须记下自己掌握的每一个符文构成、分类和意义，并能够熟练的施法！ 今天我们将会去领地西部的丛林再次进行超频实验，实验结束后，我将在近期开始系统教授大家魔法课程。” 说完，艾斯就带领着一众巫师学徒前往西部的丛林，镜像化身的夏普，已经在那准备好了空地和咒语变形的地毯，驱逐了附近的魔物。 他们将在那开始第二次精神网络链接实验，探寻集体意识的奥秘，更是探寻艾斯生命晋升的道路。 一行人很快到了西部原始丛林，清晨的丛林被雾气缭绕，有些湿润，偶尔有鸟儿飞过，打破这难得宁静。 他们停在空地出，艾斯的镜像分身已经在此等候。 众学徒都认出了那是和艾斯住在一间房神秘人，因为对方一直带着生人勿进的高冷，学徒们没有知道他的情况。 艾斯让他们坐在地毯上，没有着急进行精神网络链接，他直接告诉众学徒。 “我们将要进行三种不同前置条件的精神网络链接，分别是完全清醒，半睡半醒和完全熟睡三个不同前置条件下，来完成精神网络链接。 我们用前置条件分类实验的方法，试图确定这三种不同前置条件对精神网络链接有无影响。 如果有影响，我们三次不同的链接产生的效果肯定不同，这时候我们需要评价这些效果，最终选取合适的一个，再进行下一次实验。 如果没有影响，说明这个不属于前置条件，我们或许需要实验新的前置条件，或者干脆不用前置条件，直接进行下一次实验。 本次实验的目的是为了确定三种状态对精神链接的影响，所有除了这三种状态，其他的条件必须固定。” 艾斯一边详细的向学徒讲解着实验的要点，一边组织学徒们做好准备。 这次的实验设计上，艾斯准备先进行定性研究，确认是三种状态的异同，再进行定量研究，确认多少的人数和学徒质量最为合适。 像时间、气候、环境等条件，艾斯认为影响微乎其微，可以在之后再进行实验，倒是魔力环境可能有影响，那就是之后的实验了。 关于精神网络链接的实验，不可能短短几次就得到结果，这必然是长期的、持续性的过程。 艾斯用灵魂法术“暗示”振奋了学徒们的精神状况，让他们变得无比清醒和冷静。 随后，艾斯安静的等待着，慢慢解除了暗示效果，发现学徒们已久保持着基本的清醒和冷静，他们一同将魔法书打开，翻到第二页，用力的按在精神印记之上。 嗡！ 第十六章 链接(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如果用肉眼观察，会发现这一群人突然静止不动，周围静悄悄的，环境中似乎在孕育什么。 如果切换到精神感知的角度，会发现每个巫师学徒都像一个小小的光点，艾斯通过魔法书的精神印记，生出一条条精神锁链，与他们相连，随后他们自己又生出一条条精神锁链，与镜像相连。 在精神感知中真实不虚，在肉眼中绝不存在的精神链接网络，正在一点点形成。 “这是第一阶段，所有学徒的灵魂已经与‘根意识’和‘镜像根意识’相连，观察和记录这一阶段的特征！” 艾斯通过精神网络与镜像交流着，艾斯激发了法术“洞察感知”，从外部观察整个精神链接网络的状况。 镜像则把意识触角深入到网络的每一个节点，观察他们的变化。 “从外部看，我们的灵魂体已经离开了**，灵魂体本身与**有非常粗而坚固的链条链接。 同时通过魔法书精神印记，伸出了细小的多的精神锁链，链接效果稳固，学徒们分别链接着‘根意识’和‘镜像根意识’，在灵魂层面形成的网络犹如两个斗笠，和扣在一起，形成了相对密封的灵魂空间。” 艾斯通过“洞察感知”用外部视角观察着，向镜像发出了信息。 “从内部观察，灵魂已经产生了初步共鸣，所有学徒的精神在一个频率震动，我们有必要记录下这个震动的频率阈值，好方便对比。 以我们自己共鸣时的精神频率为标杆值1，当前频率阈值为[012，03]。” 镜像在网络内部一边感知，一边记录着，他继续向本体发出信息：“当前的学徒们精神状况良好，已经有人尝试着交流和互换信息，记录当前的信息流速度设为1。” “好，我们进入下一阶段，每个学徒的精神强度不一，我们现在逐步测试伸展一条精神锁链需要的精神强度，下面开始，在网络中指导学徒们伸展出第三条精神链条，与最近的一方互联。” 艾斯向镜像命令着，他继续通过“洞察感知”，从外部精神视角观察着。 嗡！ 整个精神链接网络开始共振，每一个节点上的学徒灵魂体光点开始有规律的震动。 戴娜灵魂体节点通过精神锁链，清晰的听到了艾斯的低语： “通过精神印记，向最近的学徒节点发**神锁链，同时接收并中转向自己发射的精神锁链。注意，你只能发射一条锁链，但是可以接收多个锁链，但不可互相接收。” 其他的学徒也都听到了艾斯的低语，他们和戴娜一样，尝试着向别人发**神锁链。 他们的精神力通过精神印记，被魔法书调整变成了精神锁链，缓缓的向最近的学徒发射，铮！ 戴娜发射的精神锁链与附近的一个学徒链接，刹那间，她们同时灵魂体一震颤，这是种语言描述都显得苍白无力的感受，只要她们愿意，每一个想法、一个念头都能瞬息完成互换，这种感觉即美好也恐惧。 美好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可以无障碍的沟通，恐惧是几乎无法保留**。 这时，又一根精神锁链伸向了戴娜，她接受了这根精神锁链，铮！ 几乎相同的感受，但是又有些不同，戴娜不再是与一个人单一交流，而是多向交流，通过她的精神印记，另外两个节点的学徒也可以完成沟通交流。 这种奇特的状况，让她的灵魂开始震颤，她的精神力似乎在自主的抬升。 但是这种完全无遮掩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就像是自己赤果果的站在人群中一般，她试着收束自己的想法，控制着，渐渐找到了方法。 通过控制精神印记，让它截留自己的想法，只传达想传达的，戴娜慢慢摸索着，研究着。 “外部观测，整个双斗笠状精神链接网络依然稳固，网络内部空间内延伸出许多精神链条，它们的出现，使得整个网络更为层次化和复杂化，双斗笠内部空间出现了奇异变化，需要更多链条才能判断。” 本体艾斯将外部用“洞察感知”观测的结果告知镜像。 “内部监测，精神链接网络内的信息流大大增加，现在的信息流速达到了[5，20]，精神共鸣频率阈值也发生剧烈变化，现在数值为[08，15]。 共鸣和信息的极度活跃，整个网络的精神力交流变的频繁而活跃，似乎产生了某种类似场域的效果，很多学徒节点的精神力开始松动上升，类似于本体曾经感受到的情况。” 镜像分身将内部感知的情况全部告知艾斯。 本体艾斯暂停了外部观测，开始沉浸入精神网络中，试图寻找上次感受到的精神刻度松动的感觉，寻找生命跃迁的契机。 他主动感知着精神链接网络内部，发现很多节点的巫师学徒都出现了类似的精神力提升现象，但是具体到他自己，只是略微松动，远远达不到晋升。 艾斯思考了下，对镜像命令道：“继续让各个节点延伸精神链条，直到其达到极限为止。等延伸的精神链条达到极限，第二阶段就完成，我们尝试着第三阶段集体冥想，验证一下效果。” 在镜像的低语下，艾斯用“洞察感知”在外部观测到，整个双斗笠倒扣状的精神网络空间，内部结构开始日趋复杂化、多样化，似乎有雾气在弥漫，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被自己杀死的那条梦境之蛇。 “如果日后能将梦境晶体内的符文组解析，或许真的能利用这种灵魂节点精神网络制造特殊的梦境网络。 梦境被认为是潜意识的代表，如果用梦境符文组与之结合，或许会产生非常奇妙的变化，甚至可能沟通巫师潜意识海雏形！”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在外部观测着。 “本体，精神链接网络的精神链条延伸已经到达极限，经统计，精神力在[1，10]单位之间，均可延伸出三条基本精神链条，超过10单位后，增加10单位，可以额外延伸出一条精神链条。 网络的学徒灵魂节点共鸣数值为[6，8]，信息流速达到了[30，100]，第二阶段已完成。” 镜像分身向本体汇报道。 第十七章 潜力（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艾斯的意识沉入闭合双斗笠状的精神印记链接网络，网络中的信息流以极快的速度运转，互相之间时刻都在交换着信息。 “这种网络，有点类似于前世的神经网络啊。只是每个神经元被一个有着独立智慧的个体取代，这样的网络即时不能促进我生命跃进，也有着极其强大的潜力！ 如果所有学徒都晋升到高级巫师学徒，上百人组成的网络来分析、拆解、优化、逆向推导符文和法术模型，解析未知符文，再加上书之精灵的规则化推演和理解未知的力量，整个网络的巨大运算力有极大的应用空间！” 艾斯没有着急马上进行第三阶段，他仔细的感受着巫师精神网络的运算力，灵体的双眼竟然冒出了精光！ 这只是不到百人，倘若二十年后，整个领地培养出成千乃至上万初级巫师学徒以上的存在，链接成统一的表层意识精神网络，这种恐怖的运算力，富有创造力和极佳交流沟通效果的头脑风暴组合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场景？ 他们会改良、拆分、优化、逆向推导多少强大的符文，组合出多少强力的法术模型，甚至用来推演英雄的武技，创造出更强大的武技，等等，前景空间近乎难以想象。 艾斯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这种强大的精神网络，心灵网络，正应了那句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他有些陶醉的感知着，想象着，这样极具潜力的精神网络，必须由他自己来掌控！ 也许需要签订新的契约，并制造核心魔法物品来彻底把精神网络纳为己用！ 艾斯想了很久，终于在镜像的催促下，开始进行实验的第三阶段。 所有的学徒在艾斯的命令下，开始在网络中使用自己最佳的冥想法开始冥想，艾斯自己也沉浸入冥想中，镜像负责记录实验过程。 在镜像的观察中，整个精神网络随着一个个灵魂节点上的巫师学徒开始冥想，精神震动频率趋于一致，信息流大量减少，而作为“根意识”的主体艾斯，散步出自己的独特精神频率和信息流。 这种独特精神频率和信息流迅速通过精神网络，蔓延到每一个节点，整个网络开始统一，数个节点的冥想效果极大提升。 每一个节点都在汲取魔力，增强自身灵魂，顺着灵魂与身体的链条滋润身体。 总有一些魔力溢出，顺着精神网络流淌，很快就遍布了整个精神网络，在合扣双斗笠状的精神网络空间内，形成了独特的魔力环境。 这些魔力带有巫师们的部分印记，又在网络内反复流淌洗涤，汲取了艾斯散发的独特信息流，最终形成了以艾斯信息流为主，其他巫师信息流为辅的，带有在场巫师集体特色的独特魔力。 “这种独特魔力，或许可以成为集合魔力。有了它们存在的精神网络，似乎变得更加完善和神秘，似乎在呼吸间与大自然沟通，与环境交流。 这种状态极大的促进了整个网络的活跃性，进而带动了每个网络节点的精神力活跃性，这应该就是本体晋升的契机。 只是这种活跃似乎力度不够大，质量不够精，本体的精神刻度只是有点松动，没有达到能突破的程度！” 良久，这种集合魔力营造的独特环境开始慢慢消逝，众巫师学徒的冥想也已经结束，每个人都收获颇丰，他们的冥想效果基本上比平常强了数倍，高频的无障碍精神交流，给了他们很多灵感。 只有艾斯的精神刻度丝毫未动，成了唯一一个没有在这场实验中获得直接收获的人。 众人已经从精神网络的似真似幻状态回归到现实，他们坐在毯子上，小声的讨论着感受。 “贝蒂，贝蒂。你有没有觉得，和别人链接时有些那个啊？”唐娜羞红了脸问道，她刚刚和安塞斯塔成功链接了。 “哈？”贝蒂金色的双马尾一扫，疑惑不解的看着唐娜，在刚刚的沟通中，她一直在思考如何制造新的学徒1型，与她沟通的其他学徒，都被她带了节奏，贡献了运算力和脑洞给她。 贝蒂感到非常满足，她恨不得沟通更无障碍些，又怎么会想到唐娜担心和害羞的那些事情。 瓦伦则非常兴奋，他周围的学徒似乎有些脱力和恶心，在网络中，他们被瓦伦的连番问题追逐着，又不像戴娜那样发现了精神印记控制信息流的奥秘，被动的被瓦伦的问题追逐着，思考着，几乎崩溃。 卡罗索闭目养神，他在网络之中，疯狂的想象着练习着战斗场景，作为一名曾经的角斗士，战斗是他唯一关心的事情。 但是他对学习数学也非常上心，因为那是使用法术必备的前提，而法术又是力量的来源，有了力量，才能战斗胜利。 在链接中，他与其他人极为有效的沟通了如何战斗，几乎短短的一瞬间，交流互换了很多经验和见识，让他几乎感觉自己似乎经历过那些战斗场景，阅历极大丰富。 就在众人或讨论、或反思时，一直皱着眉头总结的艾斯，终于在魔法书的魔法日记页做完了实验记录。 他站起身来，充足的魔力溢出，将他的黑色学者袍鼓动起来，他对着众学徒说道： “我们这次的链接，比上一次要成功的多。我们比较完整的完成了三个阶段的实验，在这里我感谢各位学徒的配合。” 一众学徒听了，连忙起身，感谢传火者带领他们链接成精神网络，体验前所未有的集体思维运算和集体冥想。 艾斯微笑的看着众人，这是网络的潜移默化效果，作为整个网络最强的节点，同时也是“根意识”，艾斯的很多观点和行为会无意识的影响到他们，让他们自发的遵从。 比如来自彼得学派看中礼节的潜意识，就会不知不觉植根于在场的巫师学徒心中。 艾斯鞠躬回礼，然后说道：“现在，我们需要进行更换前置条件的实验，请调整好状态，我准备催眠大家，请不要抵抗。” 第十八章 梦（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艾斯看着巫师学徒们逐渐放松精神，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没有着急催眠，学徒们刚刚完成一场不错的精神链接网络实验，又在冥想中得到较大的提升，整体上精神饱满，比较亢奋，这时候强行催眠是不可行的。 精神操纵的最佳策略就是因势利导，他先使用了灵魂法术“暗示”，让学徒们慢慢放松下来，这是符合他们当前状况的方法。 人在极度亢奋后，也需要放松，放松之后，就会渐渐陷入一个舒适的区间。 艾斯看着学徒们逐渐变得舒适，刚刚七嘴八舌热烈讨论的他们，声音渐渐变小，开始安详的坐在毯子上，有些神情出现了困意。 阿诺表现的最明显，他打着极为嘹亮的呼噜，把好几个有困意的学徒给瞬间惊醒。 艾斯皱了皱眉头，略微思考了下，用声音符文为核心的次级法术静默术，把阿诺制造的声响给沉默了。 随后他满意的看着学徒们，激发法术“幻象结界”，随着结界的张开，学徒们开始被动接受结界的意志检定，慢慢被诱导陷入沉睡。 这时，艾斯又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无论是早就沉睡的阿诺还是正在陷入睡眠的安塞斯塔，都自然的抵抗住了“幻象结界”的意志检定。 他们只是睡着了，没有被“幻象结界”诱导思维和潜意识。 “在没有抵抗的前提下，竟然能通过意志检定，虽然我没有使用全力，可我至少使用了三刻度的精神强度，骑士信条凝结成的心力，竟然有这样强的精神抗性吗？” 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加大了对两名骑士的精神强度压力，大概在四刻度时，两人终于抵抗不住，被艾斯成功诱导。 “他们俩的精神力也就08-09刻度左右，竟然能抵抗超出五倍的精神控制类法术。 这是个非常恐怖的数值，几乎可以宣告，同等级的骑士几乎完克同等级的专精精控类的巫师。 好像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专精精神控制类法术，等这次实验结束，非常有必要抽时间好好研究下骑士的奥秘了。” 说话的时间，所有的学徒已经陷入了沉眠，他们的手都牢牢的按在魔法书第二页精神印记上。 艾斯闭上眼，通过自己的精神印记伸出近百条精神触手转化的精神锁链，与一众学徒链接。 嗡！ 辐射状精神链接网络形成，因为学徒们处于沉睡状态，他们的精神无法自主，艾斯必须诱导他们。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给予学徒们的精神诱导，他顺利的让学徒们伸出精神触角，通过印记转化为精神锁链，与镜像的意识相连。 嗡！ 当双斗笠正扣状精神链接网络形成时，所有的节点灵魂体集体震动，几乎瞬间要醒来！ 艾斯连忙通过自己伸出的上百精神锁链施加“暗示”灵魂法术效果，慢慢的抚平网络震动。 两个“根意识”为核心的精神链接网络已经形成，在艾斯的操纵下，睡梦中的灵魂体伸出了几条精神锁链，如同上一次实验一样，让双斗笠正扣状网络空间内部渐渐复杂化、分层化。 处于肉眼不可视的视野中，精神网络空间内开始浮现出了点点雾气，似乎有什么变化要产生，但是又似乎没有到达临界点，不上不下。 “灵魂共鸣频率阈值为[005，015]，比第一次极大降低，信息流为23，除了‘根意识’和‘镜像根意识’的沟通，只有少许梦呓。” 本体的“根意识”与镜像沟通着。 “现在我们成了最大的变量，主体你陷入沉睡，我来记录观察。虽然这样还是干扰了实验，但是这是比较好的方法了，以后再想办法去除干扰量。” 镜像对本体说道。 “同意，我立刻自我暗示，进入睡梦，你负责观测并记录，尽量减少对网络的直接干预。” 本体艾斯说完后，就使用“暗示”法术，自我催眠，慢慢陷入了沉睡。 “灵魂共鸣频率阈值急剧下降，现在为[001，01]，信息流降低为04。从外部观测，网络空间内的奇异雾气开始增生，感觉有些类似于梦境之蛇制造的雾气。 这种奇异雾气似乎制造了某种梦境幻象，灵魂共鸣频率阈值开始急剧抬升，信息流流速和流量也瞬间爆炸式增长。 包括本体在内，各节点巫师学徒的意识并没有醒来，他们似乎进入了某种清醒的我无法观测的状态。” 艾斯似乎陷入了某种似真似幻的奇异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火炬，散发着光和热，伸出了近百根触手，链接了很多小火苗。 “火炬为什么能伸出触手？这个设定太奇怪了。” 他有些迷茫的想着，带着其他的小火苗在漂浮着、游荡着，慢慢的，其他的小火苗也陆续的“醒来”，他们互相交流着、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本体似乎有些迷茫，难道是沉浸入梦中，没有保持清醒吗？我需要提醒他。”镜像观察推测着，给本体发出了一条微弱的信息流提醒着他。 正在沉浸于似真似幻奇异的艾斯，被信息流猛然惊醒，轰！ “原来是这样，我是在带着整个精神链接网络做梦啊！” 火炬拟人化的挠挠头，他头顶没有呆毛，因为书之精灵陷入了彻底的沉睡，相应的灵魂意识体没有进入这似真似幻的奇异中。 “这种状态，似乎是我们一起进入了梦境，不存在与现实也不存在于灵魂视角的梦境视角。” 艾斯一边分析着，一边尝试着“唤醒”其他学徒。 他尝试了很多次，并让镜像去尝试，依旧无法唤醒，学徒们似乎进入了某种潜意识状态，一切行为都是和梦一样离奇古怪。 艾斯放弃了尝试，他转而回忆当时非常侥幸进入的潜意识海雏形的感觉。 “这两者似乎有些相似或者相近，只是潜意识海雏形似乎存在着某种更古长存的威严力量，有着非常难以言说的厚重，而这片存在与意识之中的梦境，有点像失去精髓的潜意识海！” 他继续感知着，分析着。 第十九章 思（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 “这里没有无形的集体意识存在，我在这里并非是集体意识的主导。这里的意识散漫而混乱，光怪陆离。” “如果要类比，就如同一个个梦境世界拼凑而成，而不是集体统一的梦境。我有种奇怪的预感，假如能形成统一可控梦境，或许能产生奇妙的变化，甚至能沟通到巫师集体潜意识海雏形。” 火炬有些拟人化的挠头，思考着： “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这从何而来？难道有未知的存在给予我预示或者暗示？是不是可以猜测，是集体潜意识海给予我的暗示？” 火炬艾斯尝试了多次，试图将梦境统一，发现无法实现，他可以进入任何一个学徒的梦境，但是无法把诸多梦境合成一个完整的大梦境。 就在这时，整个奇异空间开始剧烈摇晃，山崩地裂！ “本体，众学徒的精神力基本枯竭见底！请尽快将他们带回。”正在奇异梦境角度的艾斯，收到了镜像的提示。 火炬面色凝重，巨量的信息流透过精神锁链穿越而来，轰！ 沉浸在梦境中的学徒们，前一秒还在云端嬉戏，下一秒就被巨量的信息流一脚踹下云端，顺着灵魂和身体的粗壮锁链，滚回自己的身体。 良久，学徒们睁开眼睛，神色迷茫。 他们似乎做了一场很久的梦，又好似活动了很久，浑身酸痛，精神极度萎靡不振。 奥莉则面带羞恼和遗憾，她气呼呼的踹了还没从梦境醒来的阿诺一脚。 阿诺则大叫一声，四处寻找偷袭者，发现是奥莉后，憨憨的笑了。 安塞斯塔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他神色带着想念，似乎念叨着“就差一步，就差那一步”。 艾斯看着萎靡的众人，与镜像对视了一眼，又看着已经阴暗的天空。 今天不适合继续试验，只能等明天在继续，他心中想道。 他有些疲惫的对众学徒说道： “学徒们，夜色将至，今天两次链接后，大家的精神也都有些萎靡不振。疲惫的时候不适合工作，因为那样只会让我们更容易出错。 我们一同回去，养精蓄锐，过几天再进行实验。” 几天之后，他们再次进行了精神链接网络实验。半睡半醒的状态，需要将众人催眠至将睡未睡的状态，类似于清明梦，在睡梦中同时意识到自己正在睡觉，能比较清醒的操控意识。 这种状态下形成的双斗笠正扣状精神链接网络，兼具了前两次的效果，不但灵魂共鸣的频率变高很多，信息流量也极大增加。 同时每个网络的灵体意识节点，都形成了自己的梦境，其他意识可以在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他人梦境，在一起交流沟通。 梦境具有一定的接收、储存、生成和输送精神信息的效果。 众人还可以进入中间最大的梦境，本体和镜像融合而成的公共梦境，每个人都能在这里交流，这几乎形成了一个虚拟的梦境网络世界！ 只是限于精神力，每个人形成的梦境大小、丰富程度、持续时间各不相同。 艾斯把这种兼具两种前面实验优点的网络，称为梦境链接网络。 他随后又实验了数次，最后确认如果人数少于30人，中级巫师学徒少于4个，精神链接网络无法成功建立。 而建立之后，人数越多，特别是中级巫师学徒越多，网络的分层和深度越大，那么整体的效果就越好。 简单讲，巫师的人数和质量与精神链接网络产生的各种效果成正相关。 在满足形成精神链接网络的最基础条件，即巫师学徒以上人数大于三十人、中级学徒至少四个、“根意识”至少一个这三个必备条件时。 整个网络参与的巫师人数越多、质量越高、组成的网络越复杂，那么精神链接网络的智慧分析推演能力就会越强、集体冥想和梦境交流的效果也会越好。 时间距离上次精神链接已经过去两周，通过多次实验，艾斯已经基本上明白了精神链接网络的作用，以及如何把效果达到较好。 因为艾斯太过忙碌，又怕学徒们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所有给予了他们几个训练目标。 在不使用魔法书的前提下，三秒内完成冥想法引导，一秒内激发次级魔力飞弹，一秒内激发次级魔晶防护盾。 凡是通过考核者，将会有资格免费共享巫师集体掌握的所有次级符文！ 这极大的激发了所有学徒的热情，如果能共享所有次级符文，对他们来说，兑换法术模型的消耗极大减少，而且他们可以自己尝试组合新的法术模型！ 夜晚，在艾斯的居所，镜像分身继续研究着抵抗低语影响的魔法物品，而艾斯则在房间内明亮的可控光球照耀下，伏案奋笔疾书！ 他在一卷魔法羊皮纸上用魔力写道“精神网络”，其下写着一行小字“关于奇异见证契约的后续研究”。 “通过对巫师表层意识网络的多次实验，探究智慧网络判断推演如何效力最大化，梦境虚拟空间交流的基本形式和影响，以及正式巫师晋升的可能。” “本次实验的灵感，来自于一次奇异的见证契约现象。通过这次奇异的见证契约，我们所有巫师似乎抵达了一个未知的地方，书之精灵说出了一个单词‘虚实之海’。 因此我们先将这个未知的地方称为‘虚实之海’，在这里似乎与某种未知的给人一种近乎真理存在的强大力量扫过，异变瞬间发生。 代表巫师集体潜意识的潜意识海雏形诞生，在这里，我们必须先停下，问几个为什么！” “什么是‘虚实之海’？类似真理存在的力量是什么？这种力量为什么能导致异变发生？异变背后的原理也就是潜意识海雏形诞生的原理是什么？可不可以复制？其他生物有没有类似的现象？如果有，他们的潜意识海和我们的有什么异同？” 艾斯在可控光球明亮光芒照耀下，写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是未知，这是不解，但是终有一日，这些会有答案。 第二十章 曙光 “在思考完现阶段不能回答的问题后，我们尝试着给本次研究发现的种种现象下定义。首先，我们可以肯定，集体意识是存在的，至少在巫师这个集体精神互联时，集体意识产生了。 其次，意识可以被分为表层意识和潜意识，集体意识则可以分为表层意识精神网络和潜意识海。 经过实验，我们发现，保持网络全部节点意识清醒或者清明梦状态时，组成网络的每一个节点意识都是清醒的，能自主决定的。 而在全部节点意识沉眠时，除了‘根意识’，其他节点意识是不清醒、不自主的，这种状态有些类似于潜意识海雏形，但是又有区别。 潜意识海雏形除了这些共性，还有些独特的特性。它真实的存在于某一未知的维度，按书之精灵的称呼，也就是存在于‘虚实之海’，而且被某种伟大的力量关注，甚至赐予了某种权柄。 在潜意识海缔结的原则和契约，不但影响了现在的所有个体，还会对以后的新诞生的个体产生影响。 这是潜意识海给予我的暗示，待验证。” 在可控光球明亮如一的光芒中，一心扑在论文上的艾斯在认真的思考，另一侧，镜像分身也在继续进行着实验。 作为纯粹理性的研究型分身，他几乎没有情感，只有纯粹的理性、对真理的渴望和对主体和艾斯集体的忠诚。 他正在尝试在复合型魔法纸上刻印符文阵，抵抗低语的魔法物品既然要随时携带，不如干脆把功能集成到一本魔法书之中，也就是艾斯魔法书的第七页。 这一页应该具有这样的功能：一是正向思维和自利思维暗示，在不危害自身利益前提下，实现自我利益和巫师集体的共赢；二是情绪阀系统，当情绪到达一定阈值，容易被低语影响时，强制把情绪波动降低到一定范围；三是意志强化，通过提升自身的意志抗性，来抵抗低语影响。 “第一和第二容易解决，除了一些小问题，已经基本上完成，反而是根本性的第三步太难解决。 仅仅依靠意志符文、诱导符文难以达到这个目的。 或许要好好研究骑士的心路和结构，他们的意志抵抗能力简直卓越，模仿他们的信条-心力路线，找到其中秘密，强化自我意志抗性。” 镜像分身继续思索着，他尝试着激发了复合魔法纸上的组合符文阵，魔力律动着，他感受到一些意志的强化，但是效果并不如期望。 光球之下，本体艾斯在论文中继续写道： “沉睡状态的精神链接网络，或许可以被称为虚拟潜意识海，这个情况下与潜意识海的区别有三，一是没有伟大存在的力量，二是没有真实的存在于世界的某处，三是梦境没有统一。 再次抵达真正的潜意识海可能有很大困难，目前没有任何头绪，后续我们可以深入研究如何统一梦境，先研究虚拟潜意识海。 在尝试分析完表意识和潜意识后，我们需要注意到，以上均为假设，而非结论，我们需要漫长的时间和研究来得到最后结论。 现在我们具体到表层意识网络的特性上，表层网络具有极高的实用价值，根据数次实验的记录，我们可以得出以下推论。 一是精神链接网络随着人数和质量的增加，效力也不断增强。 二是清明梦状态下的精神链接网络，是目前最佳的形式，可以说兼具了所有表层意识和部分潜意识的功能。 三是灵魂共鸣频率和信息流流量、速度和精神力提升相关，集体冥想产生了某种场域效果，这种效果也与人数和质量正相关。” 艾斯伸了个懒腰，头顶的呆毛动了下，又趴趴着，今天的夜晚静悄悄，四周没有任何声响，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他继续写道。 “精神链接网络可以被称为‘集体智慧网络’，个体在其中保持了独立的思维和个性，同时能进行高速的思维交流和信息同步。 对于现阶段，限于巫师学徒们的水平，对推演灵魂符文、灵魂法术等效果不显著，但是在未来，一个高速发展的魔法社会，必然催生出大量的巫师学徒。 而一定基数的巫师学徒，必然诞生大量的高级巫师学徒，到那时，这个‘集体智慧网络’在推演灵魂符文和灵魂法术方面必然取得长足进步。 我们可能会大量改善灵魂符文，发现最佳效果，甚至会改造其性质，通过对其共性和个性的研究，制造出一大批的‘人工符文’。 前路漫漫，未来可期！” 艾斯继续思索着，可控光球映照下，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浑身肌肉几乎同时用力，精神振奋的写下： “关于精神印记网络和梦境虚拟空间的应用，我也有些想法。 我们可以尝试将这种虚拟空间固定下来，或许要用到还没研究的梦境晶体，用符文的方法，制造出一个大型魔法物品。 它可以储存我们的梦境并固化，每个人将在其中留下自己的精神印记，使得梦境可以和精神印记融合。 贡献出一部分梦境与‘根意识’梦境组成公共梦境，其他的是私人梦境。 并利用在魔法物品内的精神印记，组成一个存在与其中的精神印记网络。 这个魔法物品应该是一个超大的信号发射、储存、中转和接受设施，它的辐射范围内，所有的巫师都可以链接它，进入精神印记网络。 由一名镜像分身专门充当固定‘根意识’，只要有超过一定量的巫师学徒正在链接网络，那么这个印记网络就会自动升级为精神链接网络，具备智慧网络的一切效力！” “最后，已经确认通过精神链接网络集体冥想有效，初级巫师学徒和中级巫师学徒都有不错的提升。 如果将他们的资源集中于我，甚至能让停止不前的精神刻度变得松动，但是距离真正晋升还差很远。 我推测，当巫师学徒的数量足够多，组成的网络足够强大，然后集体冥想，将资源集中于‘根意识’，我很可能实现生命的跨越，晋升正式巫师。 所以，现在的任务就是建设并发展领地，教育现有学徒，培养未来的魔法教师，以期未来实现魔法人口源源不断的新增，在发展巫师集体的同时，实现我个人的实力飞跃！” 第二十一章 罗根 镜像看到艾斯已经停下写作，取出魔法书，扫描着文章，存入其魔法书第五页魔法日记之中，他对本体说道： “本体，关于抵抗低语的魔法物品研究，已经有了基本的框架，只是在最关键的意志强化上，我陷入了难题。 我们巫师中的两位骑士的意志具有极佳对抗精神控制的抗性，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研究他们。” 艾斯站起身来，将魔法书变形成书籍状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笑着对镜像分身说道： “这个思路是可以的，但是这两位骑士是我们自己人，最好能诱导他们主动提出让我们研究。 根据魔法书的记录，骑士形成心力后，其心脏形成了独特的符文结构，整体的固有魔力也转化为心力，他们的冥想法似乎也不适应，很多法术也无法施展，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引导他们向我们寻求帮助。” 镜像分身无表情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对艾斯说道：“我们可以在检验学徒训练成果时，慢慢的诱导他们。” 艾斯看着镜像说道： “是的，而且我打算对冥想法做一些改进实验，正好也需要他们。除此之外，虽然高塔没有建立，但是高塔巫师学校有必要建立了，五年制的普通学徒班，一年级的教材我们要准备好。 一年级的课程主要是五门课程逻辑学、初等数学、语言的艺术、次级冥想法、次级符文学。 拜仁可以充当数学老师，戴娜充当逻辑学老师，从原城邦公民选取一位教语言，剩下的次级冥想法和次级符文学由我们编写教材并分别教导。” 次日，艾斯召见了贝蒂的父亲，现任领地政务厅临时首席政务官莱昂，他准备让莱昂在规划的城镇中选一处空地，作为日后的巫师学校所在地，并遴选一名优秀的语言老师。 高塔不是现阶段的人力物力和魔法水平能建造成的，但是学徒们的教育耽误不得。 莱昂仔细的观察着路面和四周，走的很慢，非常小心和警惕，一早就到了艾斯的住处，他的衣着得体，看上去就像个绅士，一点看不出前几天的狼狈。 他见到艾斯，礼貌而缓慢的四十五度鞠躬，然后慢慢起身说道： “尊敬的终身执政官大人，我们领地垦荒已经结束，现在正按照您的《艾斯庄园五年发展纲要》开凿水利设施，建设厕所，组织人手收集人畜粪便进行堆肥。 因为缺乏足够的铁器，我们已经组织采矿队前往北方开采铁矿，但是因为魔物的缘故，损失了七八个人，开采工作陷入了停滞。 不知道是否能派遣高贵的巫师学徒们前去清理魔物或保护采矿队？” 艾斯听了莱昂的汇报，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段时间太沉迷于实验，有些忽视了领地的发展，山谷内的魔物也是必须解决的事情，他说道：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近期先不要组织开采队前往北方矿区，等我组织巫师学徒们清理完北方矿区及一路上的魔物，确认安全再前去开采。 此外，还有两件事。 第一，你在小镇的规划中空出一处空地，范围要大一些，距离中心区和居民区远一些，这处空地要建立未来的魔法学校。 第二，你从现有的预备公民中，遴选出一位精通《神话》和《历史》，最好有教学生识字经验的人，担任魔法学校的语言老师。” 莱昂神色稳重的点头说道：“遵命，终身执政官大人。” 他心中在欢呼雀跃，艾斯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轻视他，不但能听进去他的意见，更把涉及魔法学校的事情交给他，这让他非常振奋。 他一边退下，一边想着，我今天的表现很完美，已经避开了所有的碎石子、弯腰也非常慢，衣着也得体，执政官大人肯定看出了今天的我才是真实的我，成熟、稳重同时富有智慧和担当！ 我终于可以在领地获得我的社会地位，夺回我的家庭地位，说不定能学会魔法，从此走上人生新巅峰呢！ 就在莱昂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走出了艾斯的居所，到了聚居地的一处工地，忽然听到一阵惊呼。 “快躲开，快躲开！” 他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根两人合抱的原木，正朝着他滚来。莱昂来不及思考，慌忙的连滚带爬的躲避，终于在最后时刻跳到了原木上，踩着原木几下后，跌落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他有些狼狈的捂着屁股爬起来，看着正在施工的蛮族们，气愤的说道：“你们这是渎职！今天的晚饭没有了！” 莱昂一瘸一拐的走着，他捂着屁股，无视了悲伤的蛮族们，庆幸的想着，还好没被艾斯大人看的，没被看的就不算丢人，我还是成熟、稳重同时富有智慧和担当的政务官！ 另一边，艾斯早已通过感知发现了这一切，他想了想，没有出去，自言自语道： “莱昂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就是有点不幸，我还是给他留一点自尊，装作不知道吧。” 第二天，莱昂就带来一名五十岁左右，头顶着帽檐超过肩膀的大帽子，身穿灰色布袍的矮小老头，来到艾斯的居所，这个老头子双目很小，但是很有神。 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老头，这是艾斯的第一感觉。 “尊敬的执政官大人，魔法学校的校址选好了这三处位置，还请您决定最后的地点。”莱昂完全看不出昨天的狼狈，他取出一卷羊皮纸城镇规划图，认真的向艾斯介绍着三处位置的异同。 艾斯粗略询问了他几处位置的差别后，选择距离山谷原始森林更近的西侧一处空地，作为魔法学校的地址，他对莱昂说道： “魔法学校的建设不用你担心，我的学徒们闲了太久，我准备让他们活动活动，用魔法建设自己的学校就是不错的方法。” 莱昂对此当然毫无异议，他本来已经打算其他工程停工也要先把魔法学校盖好，这一听不用他管，平白空出了大量人力的莱昂自然非常高兴。 虽然高兴，他仍然面色沉稳的说道：“这位是北境要塞的学者罗根，他有丰富的教学经验，精通语言艺术、蛮族人文学和魔物图鉴。” 第二十二章 开始 本来不太在意的艾斯，一听莱昂的介绍，开始有些感兴趣了。 精通语言不稀奇，但是同时精通蛮族人文学和魔物图鉴，那就有些意思了。 艾斯仔细的看着这个带着超大号帽子的矮瘦老头，发现他胸前别着一枚城邦学者徽章，于是说道：“罗根学者，我给你十分钟，自我介绍下。” 老头听了后，把超大号帽子取下，对艾斯鞠了一躬，目光炯炯的说道： “我一直向往着超凡的力量，渴望寻找凡人超凡之路。我一直在研究魔物和蛮族萨满，甚至偷偷收藏过萨满们的几张神秘毛皮，但是我能力有限，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说着，老头将几张毛皮递给艾斯，艾斯接过打开一看，都是些次级法术级别的符文结构，他几乎瞬间就将符文记住，通过魔法书第二页记录在符文页上，然后递给老头。 老头双目有些发亮的看着艾斯，当看到艾斯只看了一眼就将毛皮递给他时，目光慢慢变得暗淡无光。 罗根一直渴望着超凡力量，几乎大半辈子时间都花在上面，可惜他始终没有发现萨满们精神超频的奥秘，更无法像艾斯一样用前世的思维和数学工具去研究超凡生物，如果没遇到艾斯，即使到老死，他恐怕也不得其门而入。 他现在看到了一丝机会，但是不敢造次，想要得到必须先有足够的付出，成为巫师学徒的语言课老师就是第一步，他可以和这群凡人中诞生的超凡近距离接触，只要足够努力，未来一定有机会。 艾斯看着罗根，微笑着说道：“我们巫师这个群体，欢迎任何想要成为巫师的凡人，但是！” 艾斯故意停顿了下，让罗根有些忐忑不安，他抓着超大号帽子的手有些发白，紧张的看着艾斯。 “只要你是高塔领地的居民，在未来都有获得成为巫师学徒的机会，现在你是魔法学校的临时语言课老师，并准许你旁听逻辑学和数学课程。 如果未来几年后，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会给予你一次超凡的机会。” 老头本来灰暗的双眼立刻变得锃亮，他狠狠的点着头说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一旁的莱昂竖着耳朵听到最后，面色也露出了一丝渴望，艾斯看在眼里，他说道：“我首席政务官，好好干，你也有机会。” 艾斯其实现在就可以给予他们超凡的机会，通过次级永久精神祝福加上心意流初期的冥想修行，实现精神超频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不仅仅是一两个人的问题，更是一个领地，一种体制的问题。在高塔领地，人人都有可能通往超凡，但超凡的力量如此珍贵，必须有足够贡献换取，才会让人真正珍惜。 虽然艾斯非常需要更多的魔法人口，可是他才17岁，时间在他这边，即使再过10年，他也不过27岁，与类英雄巅峰相当的实力和生命层次，能让他理论上活到凡人寿命的极限，100岁左右。 27岁正值年少，正值壮年，正式施展抱负的时刻。 未来的时间，他不着急，趁着四周势力真空，他要精心的发展高塔领地，用心的创造一个魔法社会，而这个社会最重要的权利，就是入门超凡的资格。 资格意味着力量，如何赐予这资格，关系着这个社会上升渠道的顶层设计，这必须要慎重。 送走了这两个人后，艾斯从不明胃袋中拿出大量的低级魔物毛皮和附魔铁块。 这些大都是曾经魔法实验室里的存货，在这里正好能用上。 艾斯看着这一堆毛皮和铁块，对镜像说道： “我们的魔法学校已经建立，必须要有集体的荣誉感，所以除了魔法书这一件魔法物品，他们还应该配备统一的魔法长袍和魔法徽章。 就麻烦你用‘高级魔法伎俩’把这些毛皮制成一百件制式长袍，样式就仿照城邦学者长袍，带兜帽，黑色为主色调，长袍的内衬用蓝色，领口的开襟要大一些，袍子总体要宽松些。 袍子附加四个效果，魔力充能、适应身材，自我修复和可充能魔晶防护盾。” 镜像听了艾斯的要求，眉头皱了起来，他轻轻敲击着手指说道： “尊敬的本体，你这是让我短时间内制造一百件准魔法物品啊，袍子的魔力来源可以通过学徒自己用魔力充能来解决。 但是这四个效果集成在一起，需要我构造以魔力充能效果为核心的四个次级符文阵组成的复合符文阵，我必须先进行实验设计，如果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复合符文阵一定能完成，但是只有几天，我不能保证立刻完成。” 艾斯听了镜像的说法，觉得也有些道理，他说道： “我们尽可能的快，我负责制作魔法徽章，等我们一起完成，再着召集学徒。 关于学徒徽章的设计，我打算整个徽章以银色为主体色调，表面光滑，正面纹有六芒星。 也附加有四个效果，魔力充能、强制镇定、自动吸附和魔感变色效果，初级学徒的徽章六芒星无色，中级学徒的六芒星内部六边形亮白色，高级学徒全亮。” 艾斯和镜像翻阅了次级符文库，找到了一个和次级魔力汲取有些类似的符文，这个符文无法自动汲取魔力，但是可以被动吸收魔力，正好适合充能。 艾斯将之命名为次级充能符文，之所以不使用次级魔力汲取，是因为次级魔力汲取虽然听起来很美好，但是汲取的效果实在太差，时间也太长。 这个符文的升级版，灵魂符文魔力汲取的效果要强力很多，但是这只是一件学徒长袍，如果想铭刻灵魂符文，就必须使用强力低级魔物材料，造价就要高太多。 所以综合比较，次级充能符文是最好的选择。 有了符文，经过几次调试，复合型符文阵的基础符文阵，魔力充能符文阵的原型就制造好了，后续再经过几次调整优化，就可以使用了。 构造复合型符文阵的难点从来不再单一符文阵。 第二十三章 推演 另外几个效果也谈不上都不困难，次级符文库有对应符文的，直接使用，没有符文的，通过镜像使用“高级魔法伎俩”，本体使用“洞察感知”观察其模拟时的魔力律动和模拟符文变化，也一样能劣化出对应的次级符文。 这种劣化的符文虽然效果不佳，但是多模拟几次，基本上能选出效果普通的劣化符文。 困难的是如何在没有书之精灵辅助下，合理的构造魔法纹路，并对应的调整单一符文阵，把四个符文阵组成复合型符文阵。 “所谓的构造，其实就是试错！”艾斯在多次失败后，对镜像说道： “我们与其依靠自己去试错，花费大量不必要的时间，不如把学徒们组织起来，用‘精神链接网络’的智慧推演效力进行推演。 ‘精神链接网络’在没有书之精灵的加持下，推演灵魂符文肯定是力有未逮，但是仅仅是推演次级符文级别的复合符文阵，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艾斯经组织起学徒们再次组建精神链接网络，在清明梦状态下，众学徒进入了最佳的精神链接状态。 依附于巫师学徒们的“精神链接网络”之上的虚拟梦境碎片空间形成，信息流开始有意无意的交互。 艾斯调整着整个网络的灵魂共鸣频率，经过多次测试，当前人数下，共鸣阈值为[5，8]之间效果最佳。 在“根意识”的调配下，整个网络已中级巫师学徒为次核心组成分组网络，开始在“根意识”的调配下进行多核推演。 “瞬时信息流速达到了200 ，灵魂共鸣瞬时值达到了13，网络整体有些‘过热’！”一个小时后，“镜像根意识”传递信息给主体。 艾斯收到信息，立刻开始有意识的隔离步伐信息传递，降低共鸣频率，随着网络内部的信息交流，艾斯获得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作为网络的节点，每个学徒所知是非常零散、破碎的，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演算什么东西，但是作为“根意识”的艾斯，他一览无余。 “已经排除了327种错误组合，正常组合567种，优化组合21种，每一个次级符文都产生了至少3种优化效果，组合出的复合符文阵效果极佳。” 作为“根意识”的艾斯评价着这次智慧推演的效力，并把相应成果记录在自己的魔法书之中。 艾斯在魔法书的第五页魔法日记中记录下自己的感想： “这次的尝试，最大的收获不是成功快速推演出两个次级复合型符文阵。 而是确认，符文本身可以被简化、优化甚至异化（改变符文的表达），只是这需要极大的运算力和智慧火花，这本是非常难解决的事情，精神链接网络正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这将是未来相当长时间内，精神链接网络最大的应用方向！” 解散了学徒后，和镜像一起批量制造起魔法长袍和魔法徽章，他们通过“高级魔法伎俩”的类法术效果，把魔物毛皮快速制作为长袍，附魔铁块快速制作为徽章。 徽章因为铁块本身已经完成“魔化”，艾斯直接进行附魔，铭刻复合型符文阵，就能制造出一个准魔法物品。 准魔法物品和魔法物品的最大区别就是，准魔法物品无法做好魔力自给自足，从这个角度判断，魔法书也是准魔法物品。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准魔法物品就弱，在低级阶段，一个可以充能的强力准魔法物品，可能远远好与魔力自己自足，但是用一次就要废好几个月的魔法物品。 镜像那边进度要慢一些，魔物毛皮制作的长袍，还需要进行“魔化”处理，才能进行符文阵的铭刻。 一周后，在聚居地西侧的大空地，学徒们聚集在这里，今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正是一个好天气。 他们已经接到拜仁的通知，传火者艾斯大人将在这里考察他们的训练成果，已经胸有成竹的学徒们摩拳擦掌，不太熟练的学徒面露难色，完全不符的学徒就像安塞斯塔和阿诺一样，自暴自弃了。 “忧郁大叔，我别说三秒进入冥想状态了，我最近除了那几次集体冥想，就没有冥想成功过。魔力飞弹和魔晶防护盾也根本用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啊？” 阿诺在人群的角落，绝望的对安塞斯塔说道。 安塞斯塔没有搭理阿诺，他自己也很绝望，完全无法冥想，也使用不出法术，如果不是骑士的心力仍在，他恐怕还以为自己又变成凡人了。 必须找机会向传火者大人咨询！ 还有，我身为一名骑士，应该向传火者大人效忠，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我用忠诚和效力向传火者大人换取未来道路指点，应该没问题。 安塞斯塔一边有些忧郁的眼神看着阿诺，一边想着心事。 贝蒂则同样心事重重，金色的双马尾无力的下垂，领地只有北部才有铁矿，但是她一个人也不可能跑去采矿，重造学徒1型遥遥无期，让她很是忧郁。 至于考核她根本不担心，天才少女贝蒂，可是生来超频，智力超群的存在，区区考核，手到擒来。 正在众人说话的功夫，艾斯骑着一只“天马”从天空飞来，他一手提着戴着超大号帽子的矮瘦老头罗根，从空中跳下。 在接近地面的时候，他空出的那只手往前一指，风元素系次级法术气垫术的法术模型在他手中浮现，无形的高密度空气垫出现，砰！ 有些沉闷的一声，空气垫慢慢消散，他提着老头缓缓落下。 天空上的“天马”转了几圈，飞到聚居地的边缘，变回镜像分身的模样，接着又一摸微光，变形成夏普模样，飞快的往西侧大空地跑去。 艾斯一直觉得美狄亚家族的天马很有逼格，为了让自己在学徒面前逼格尽显，镜像不得不变形成远看类似于天马的模样，可谓是任劳任怨的楷模了。 “各位学徒，在考核你们的训练成果之前，请允许向各位宣布一件事情。今天，我们高塔领地的初级魔法学校正式成立，今天就是各位的入学日。 从今天起，各位都是高塔初级魔法学校的一年级新生，大家将会在此度过五年，希望经过这五年，我们在场的每一位都能顺利毕业，获得加入高塔的资格。 在魔法学校的一年级，诸位将系统的学习通用语的艺术、逻辑思维、初级数学应用、次级冥想法和次级符文学这五门课程，其中前三门课程仅一年级学习，后两门课程会贯穿大家五年的学习生涯。” 第二十四章 分发 就在艾斯说话的时间，镜像变形的夏普已经飞奔到空地，带起一片扬尘的他，站立在艾斯身后。 “人到期了，那么拜仁、戴娜出列，请站在我身后。”听了艾斯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拜仁和戴娜顺从的走到了艾斯身后，与戴着超大帽子的罗根和“夏普”并列。 戴娜盯着“夏普”看了一会，觉得这个人非常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轻轻敲着自己笔挺的鼻梁，努力的思索着。 艾斯没有注意戴娜的眼神，他微笑的如同今日明媚的阳光，温声说道：“我们的学徒们，很荣幸的向各位介绍，我身后的四位再加上我，将会负责教导各位一年级的课程。” 拜仁和戴娜有些惊讶和了然，随即往前一步，向各位学徒致礼。 严格来说，只有他们俩是艾斯最初的班底，也跟随艾斯身边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两人的实力都早已达到中级巫师学徒水平，担任教师也可以理解。 “拜仁将负责教授各位初级数学应用课，戴娜负责逻辑思维课，他们既是老师同时也是学生，需要学习另外三门课程。” 在艾斯的安排中，无论何种魔法水平，都要先认真的学满五年，这既是为了把他们的基础打牢，也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权威，他才是所有巫师的导师，也是现在这些巫师的校长。 名分、地位、资历都是除了实力外的无形资本，即使有了潜意识海雏形定下的基石原则和原初契约，艾斯也依然非常看重这些。 “这位是罗根，”随着艾斯继续介绍，带着超大号帽子的罗根往前一步，脱帽向在场的巫师学徒们致礼。 “罗根是一位凡人，但是他也是北境著名的学者，他负责通用语的艺术这门课程。他对魔法非常有兴趣，我允许他在未来的时间旁听另外四门课程。” 学徒们饶有兴致的望着罗根，而罗根也非常兴奋，他终于有机会和超凡知识近距离接触了。 “这一位是夏普，他是我的得力助手，他将负责次级符文学课程。” 随着艾斯的介绍，“夏普”很有仪式感的踏步上前，向众人致礼，巫师学徒人群中的唐娜疑惑的看着夏普，她也觉得有些熟悉，这个人似乎在哪见过。 “最后就是我，负责教导次级冥想法课程，同时也担任高塔初级魔法学校的校长。” 随着艾斯微笑的说出最后一个单词，苏鲁率先鼓起掌来，大声的喊道：“高塔永恒，校长至高！” 其他学徒也跟着鼓起掌来，艾斯略微享受了下众人的奉承，然后双手向前虚按了按，声音随即停止，他声音不大，但是却通过声音符文构成的洪亮术传到每个学徒耳朵里： “不要说校长至高，我希望听到你们始终保持着质疑精神和客观中立探究精神，有思想力的巫师至高！ 只要作为未来高塔成员的你们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让我们的精神薪尽火传，高塔之火注定永恒！” 学徒们听了艾斯富有感染力的话，更是激动不已，他们又想到了那天巴尔山脚下的夜谈，艾斯铿锵的话语犹在耳边。 “谁愿高举火炬，成为下一个传火者？” 苏鲁则眉头紧锁，看来一般的马屁传火者大人不太受用，好歹没拍到马腿上，要好好研究下这个质疑精神。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正在认真听着艾斯说话的瓦伦，眼睛亮了起来，也许和瓦伦好好亲近亲近，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斯则继续温和的说道： “学校成立了，我们就是一个更紧密的集体，而这个集体需要有一些形式上的共同。我为大家准备了魔法长袍和魔法徽章，以后每一位巫师，都要身着魔法长袍，佩戴魔法徽章，并持有魔法书。 这三件都是准魔法物品，魔法书通过各位冥想来滋养壮大，魔法长袍和魔法徽章不具备可成长性，大家可以通过冥想引导魔力灌入其中来完成充能。” 艾斯说完，取出胃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抛，同时念动着咒语。 “漂浮！” 伴随着他的咒语，一百件魔法长袍和一百件魔法徽章漂浮在天空，随后他一指，长袍和徽章分别飞向在场除罗根外的每个人。 天空中还飘着几件多余的长袍和徽章，艾斯手一挥动，长袍和徽章跟着他的动作又进入了胃袋中。 学徒们捧着崭新的长袍和徽章，一个个非常兴奋，也许些学徒期望的看着艾斯别在腰间的胃袋，能容纳那么多衣服和徽章的神奇袋子，传火者大人手中的奇物真多，不愧是传火者大人！ 在艾斯详细介绍了长袍和徽章的功能，以及魔法物品和准魔法物品的区别后，学徒们心急火燎的开始尝试着给长袍和徽章充能。 对他们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他们除了魔法书之外，头一次获得的准魔法物品。如果是在城邦，除了贵族和少数幸运的公民，普通人根本没几乎获得这种奇物。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学徒们完成了充能。 魔法长袍充能之后，自动适应了穿戴者的身材，变得非常合身，魔法徽章也自动吸附在他们的胸前，大部分是无色的六芒星，少部分是白色的正六边形。 艾斯和“夏普”的胸前都闪烁着白色的六芒星图案，正好对应着众人的实力水平。 艾斯没有给众人太多时间沉迷于新到手的魔法长袍和魔法徽章，他带着一丝严厉的声音说道： “再好的准魔法物品也只是工具，我们可以利用工具，但是不能离开工具就一无是处。现在请每一位学徒做好准备，我们将挨个进行考核，凡是达标的学徒，都将获得共享次级符文库全部次级符文！ 凡是不达标的学徒，都将接受处罚！” 众人一听，胸有成竹者兴奋不已，不太熟练者惴惴不安，如阿诺和安塞斯塔等绝无可能完成者，脸色蜡黄，瞬间心如死灰。 伴随着阿诺如败犬般绝望的喊声，众学徒的考核开始了。 第二十五章 提议 贝蒂听到考核后，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能拿第一，是不是可以请求传火者大人指导自己制造新的学徒1型。 无力的双马尾突然兴奋，她奋力的一甩，随后给自己附加了一个次级法术“弹射之腿”，一个箭步冲到艾斯跟前。 因为紧张和兴奋，她面色有些潮红，深呼了口气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想第一个参加考核！” 戴娜本来一直站在艾斯身后，随着艾斯说话，她已经忘掉了“夏普”，沉醉的看着艾斯。每当艾斯说出那些富有哲理的话时，戴娜就兴奋的面色滚烫、激动的颤抖。 直到贝蒂冲来，她才猛然反映过来，自己才应该第一个申请参加考核啊！ 明明是我第一个跟随艾斯大人学习，是我第一个成为艾斯大人的学徒，为什么拜仁会成为大人的使徒，为什么贝蒂第一个申请参加考试？ 钢拳戴娜在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另一边，贝蒂经过艾斯同意，已经开始了考核。 贝蒂站在有些荒凉的空地上，几乎不到半秒的时间，就在空中构造了魔力飞弹的法术模型，并激发发射。 球形的魔晶飞弹飞快的从贝蒂手中的法术模型中射出，在天空划出一道细细的抛物线。 贝蒂没有停下，她故意秀了下操作，娇小的身子立定，大喝一声：“多重魔力飞弹！” 她的双手前方浮现出法术模型，伴随着她把法术模型向前推，两枚魔力飞弹不到半秒抛射而出，她没有停顿，双手来回收缩前推，仅仅十秒钟，就发射了近三十枚魔力飞弹！ 艾斯看了也不禁有些赞叹，贝蒂虽然有些骄傲，但是她有骄傲的资本，这扎实的功底，不是天才就能解释的，必然是有着别人看不见的努力。 所谓的天才，其实是些比你聪明还比你更努力的人！ 就在这是，贝蒂发射出去的魔法飞弹竟然转着弧线飞了回来，近三十枚魔法飞弹，向站立在空地的贝蒂袭来！ 她没有惊慌，如果不秀出些不一样的操作，她如何在一众学徒中脱颖而出？贝蒂双目凝视者归来的弧线魔力飞弹们，双手挥动，次级法术“弹射之腿”加持，次级法术“魔晶防护盾”启动。 她使用被加持的双腿，灵活的舞动着，“魔晶防护盾”不到半秒就激发，轻松写意的把袭来的魔力飞弹抵消。 大约十五秒时间，贝蒂激发了近二十个大小各异的魔晶防护盾，成功的将所有魔力飞弹抵消。 贝蒂略带得意的心情，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态度恭敬的向艾斯鞠躬行礼，在艾斯附近坐下，随后不到一秒钟就进入了冥想状态，恢复起消耗的魔力来。 “夏普”用魔法书记录下贝蒂的表现，与艾斯点头后，示意下一位自愿的学徒上前。 随着学徒们一个个考核完毕，通过的学徒兴奋的站在艾斯一旁，没通过的有些沮丧的等待惩罚。 考核终于轮到了阿诺和安塞斯塔，他们俩绝望的一个法术都没用出来，连冥想都无法进行，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讶。 要知道，在拉尔山脉的旅途中，他们用心力帮助了不少人，他们俩的徽章也明确的告诉了所有人，他们有中级巫师学徒的魔力水平，怎么可能连冥想也无法进行呢？ 艾斯看着两人，暗道实验的机会来了，他按耐住渴求研究的**，先向众人宣布结果。 “所有通过考核的巫师学徒，请站在我的右手边，我的助手，你们的次级符文课老师夏普先生，将会把次级符文库中的符文全部共享到你们的魔法书之中。 没有通过考核的学徒们也不要气馁，下个月你们还有一次机会，再次进行考核，只要能通过，你们一样有机会免费共享次级符文。 既然失败了，就要接受处罚。” 艾斯环视着没有通过考核的学徒，一直等到他们惴惴不安、神情彷徨时才说道： “下面我先宣布一件事情，从今天起，魔法书的积分将在三天后升级为新的社会实践积分和实战实践积分体系，请大家务必将原积分在三天内使用完毕。 新的积分体系将和各位的升学挂钩，一年级需要最少完成100个社会实践积分和100个实战实践积分，并且五门学科考试合格才能有资格升入二年级。 二年级升入三年级所需积分翻倍，并通过相应考试，依次类推。 在五年级，各位需要完成两种积分1600个，通过相应的结业考试，颁发结业徽章。 结业不同于毕业，结业是指经过这五年，你完成了相应的学习。 结业者将统一加入高塔领地政务厅魔法司，成为魔法司的公职人员和高塔魔法议会的预备成员。” 一众学徒竖起耳朵听着艾斯的介绍，这关系到所有人的未来，他们都很在意。艾斯则把原本肄业的说法改成了结业，毕竟结业更好听，也容易接受。 他环视了学徒，继续说道： “只有获得毕业徽章的人，才能进入高塔工作学习并成为高塔魔法议会正式成员。毕业的要求就两条，第一是成为中级巫师学徒，第二是在未来的魔法期刊《法术》发布魔法论文。” 学徒们一脸疑惑，中级巫师学徒他们都知道是咋回事，有几位已经是中级巫师学徒了，可是魔法期刊是什么意思？论文又是哪个单词？ 瓦伦站起身，向艾斯鞠了一躬问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请问什么是魔法期刊，什么是论文，这个两个单词我们可能并没有接触过，不太理解其中意思。” 艾斯看着有些疑惑的学徒们，微笑着说道： “这两个词你们不理解很正常，这是我生造的新词。所谓‘魔法期刊’就是发表论文的刊物，而论文就是阐述我们巫师研究理论的一种文体格式。” 他有些严肃的对学徒们继续说道： “我们这个集体如果想要进步，除了质疑精神，就是学术上的思想碰撞。这要求我们，就必须把一部分知识和成果进行交流共享。 每个巫师独有的研究成果都很不容易，我们不可能无条件的共享，所以我提议，我们把研究过程和探索的理论共享出来，成果部分隐匿，作者可以选择独有或者收费，这就是魔法论文。” 第二十六章 类法术 艾斯没有再继续解释，关于这个期刊与论文知识共享体系，学徒们了解个大概就可以了，他们具体发表魔法论文还有一段学习的距离。 他看着一众学徒和四周荒凉的空地说道： “关于社会实践和实战实践，三天后魔法书第六页会更新出相应的的积分获取方式，各位学徒到时候可以自行选择适合的获取方式。 下面宣布对失败者的惩罚，你们将被扣掉10个社会实践积分，下周将再次进行相应的考核，希望没通过的同学们继续努力。 现在有一个获取社会实践积分的好机会，这片一无所有的空地，就是我们的初级魔法学校，我们将自己建设学校。 三天以后，魔法书第六页会更新关于建设学校的积分任务，请大家量力而为，现在解散，教师们留下。” 就在艾斯跟拜仁等人讲解以后教学的注意事项时，安塞斯塔拽着阿诺往艾斯的居所走去。 阿诺被安塞斯塔拽着胳膊往前走，有些懵圈的问道： “忧郁大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奥莉让我去找她呢。” 安塞斯塔把金色的长发一撩，看了眼傻傻的阿诺，叹了口气说道： “去传火者大人的居所，我们在诞生心力后无法使用法术也就罢了，最多战斗的方式简单些，影响不大。 可是无法冥想，我们的就没法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能闭门造车，必须请教传火者大人。” 阿诺茫然的点点头，跟着安塞斯塔走到了艾斯的住所边，学着安塞斯塔的样子，神情肃穆带着些尊敬的站立在一旁。 大约半个小时后，艾斯和“夏普”一同回到了住所，他看到等候的二人后，与镜像对视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 瞌睡就送枕头，看来解决意志难题的机会来了，艾斯和镜像一同想道。 “安塞斯塔、阿诺，你们进来吧。” 随着艾斯的声音，他们四人前后脚进入了艾斯的居所。 安塞斯塔看了一眼艾斯的居所内部，没有任何豪华的装饰，都是些简单的家具，打扫的一尘不染。 传火者大人虽然年轻，但是不沉迷享受，这样的作风，一定会是一位好领袖，值得我效忠，安塞斯塔心中想道。 他拉着有些发呆的阿诺屈膝半跪，对艾斯行了一个骑士握拳礼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高塔领地的终身执政官，骑士安塞斯塔和骑士阿诺向您献上忠诚，您就是我们的主人。” 艾斯静静的看着安塞斯塔，目光有些幽深，时间慢慢过去，无形的压力开始出现。 安塞斯塔脸颊一滴冷汗出现，他也感觉自己这样有些突兀，不由硬着头皮解释道： “在成为巫师学徒前，我是心意流的骑士。我现在既是巫师学徒也是骑士，骑士必须要有一位值得效忠的主人，否则就是无归宿的流浪骑士。” 艾斯盯着安塞斯塔继续看了一会，安塞斯塔的眼神清澈，阿诺的双目茫然，严肃的艾斯突然哈哈一笑说道： “既然你选择效忠于我，那我就欣然的接受了，希望你以后能贯彻骑士的精神，遵循主人的意志，守护好高塔！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退下了。” 安塞斯塔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阿诺已经起身往外走了，被安塞斯塔一把拽回，他对艾斯鞠躬说道：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有些关于魔法的事情想向您请教！” 就这样，安塞斯塔将他如何用信条注入固有魔力，修炼出心力后，无法使用法术，无法冥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艾斯和颜悦色的对他们说道： “按照你的描述，信条和固有魔力产生了神奇的反应，生成了一种不同的超凡力量。我需要观察这种可能不同于固有魔力的固有超凡力量，你们分别演示下心力的使用。” 两人听到后立刻开始激发自己的心力，艾斯则激发了灵魂法术“魔力敏感”和“洞察感知”，仔细的观察着。 当他们的心力激发，心脏的白色光芒开始变得炽热，带着浓厚的个人意志色彩的心力从心脏汩汩流出，迅速的遍布全身。 他们的身体素质也随着心力的弥漫，迅速强化，强化效果远远大于固有魔力的效果。 心力可以外放，根据骑士自己的意志，形成强大的杀伤力或者强大的保护力，而且这种带有强烈个人意志色彩的独特超凡力量，天然阻隔了外部的精神影响。 可以说，心力的存在极大的强化了骑士的意志，并贯彻了他们的意志。 当然，这种强化不是没有代价的。 两人在艾斯的指挥下，尝试着凝聚自然存在的魔力，使用次级法术魔法飞弹。 他们的精神力同样被心力侵染，那种信条意志的力量互相交叉，让他们精神力抗性和韧性更强大的同时，也让这种精神力无法与自然存在的魔力有效联系。 艾斯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对两人说道： “你们不要调动影响魔力了，尝试构造好法术模型后，直接将你们的心力注入法术模型。” 安塞斯塔两人听了艾斯的话，尝试着将心力注入法术模型，竟然成功制造出了魔力飞弹。不，叫魔力飞弹不太合适，应该叫怜悯飞弹和勇气飞弹。 两种飞弹似乎有着不同的属性力量，怜悯飞弹带着些冰凉，勇气飞弹则带着炽热的燃烧性。 艾斯又让他们尝试了其他的法术，发现很多类型的法术他们都无法使用，似乎与心力的性质不符，他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对两人说道： “你们这种情况，以后只能用心力替代魔力，并使用与自己心力性质适应的法术，这种情况再叫法术不太合适，毕竟你们能使用法术的次数和范围太少，与法术既有相似又有区别，不如叫类法术吧。 很多问题，如果用原来的方式解决不了，就不放换个思路，变通解决。” 不愧是传火者大人，这个思路我就是变通不了，大概这就是我是安塞斯塔而大人是传火者的原因吧，安塞斯塔佩服的想道。 成功解决法术使用问题后，安塞斯塔对艾斯的命名当然毫无意见，在尝试了几次用心力激发冥想法的法术模型后，他对艾斯说道： “传火者大人，我们几乎无法成功冥想，虽然法术模型可以激发，但是我们似乎无法感知自然界存在的魔力，似乎和他们有了隔阂，更无法吸收转化。” 第二十七章 心脏 与此同时，在艾斯的“洞察感知”视野中，安塞斯塔银色的心力和阿诺的金黄色心力在他们正前方形成了次级强效冥想法的法术模型。 在法术模型形成的一瞬间，周围的魔力开始律动，试图涌入法术模型，再通过法术模型转化为魔粒子进入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但是就在这一步失败了。 魔力聚集在法术模型周围，却根本无法进入其中，只能最终慢慢消散。 艾斯认真观察后发现，心力彻底打破了固有魔力的原结构，失去了固有魔力最重要的作用，不但起不到吸附体外魔力的作用，反而因为带有强烈的个人意志色彩，心力阻碍了体外自然魔力的进入。 由心力构造的冥想法法术模型也有着心力同样的功效，阻碍了自然魔力进入法术模型，无法进入冥想状态。 这种阻碍一切异种超凡力量的特性，似乎就是拥有心力的骑士能拥有极强抵抗精神控制类法术的原因，艾斯一边考虑着，一边取消了“洞察感知”和“魔力敏感”两个法术，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无法冥想，平时是如何修炼和恢复心力的？” 安斯斯塔英俊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随着时间流逝，心力会缓缓恢复，但是我们找不到方法让心力上限增长，实力停滞不前了。” 艾斯看着两人，目光如同老饕看着美味大餐，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说道： “你们的主要症结就是冥想法的问题，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配合我实验，我看看能不能研究出让你们重新与体外魔力沟通的办法。” 安塞斯塔感觉传火者大人说话的一瞬间似乎像是某种盯上猎物的猛兽，也许是错觉，他把这种感觉赶出脑袋外，拉着鞠躬说道： “一切就麻烦大人了。” 艾斯看着两人，继续说道： “这里我有两个疑问，一是信条如何诞生的？二是信条如何实现与固有魔力的融合？要想研究心力的性质，探索出你们适合的冥想法，必须知道这两步的具体情况。” 安塞斯塔有些挠头，他有些犹豫的说道： “传火者大人，我只能说一下我个人的理解，因为每个人的诞生信条的情况都不同，产生心力的更只有我和阿诺。 我认为信条是一种信念，一种意志，当选定之后，就要贯彻一位骑士的整个人生，必须始终如一的坚持，然后在某一瞬，就会发现信条已经形成。 而信条与固有魔力的融合，在于彻底明悟自身的信条，这种决心是相信的力量，我不知道如何描述，当我觉得自己的信条意志足够强大，将之注入固有魔力，再回馈本心，怜悯心力就诞生了。” 艾斯听了安塞斯塔充满神秘和主观色彩的描述也有些挠头，纯粹主观相信和偶然诞生背后必然存在客观的道理，只是这种道理还没有被发现罢了。 他看向阿诺，虽然不抱神秘希望，但是只有这两个样本，必要的问答还是需要的。 “阿诺，你当时对信条和心力诞生的感受呢？” 阿诺到现在一直在思考伟大的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他被安塞斯塔拉过来正一头雾水，艾斯一问反而让他找到了自己要干什么，他大声回答道： “因为我是具有真正英雄品质的人，我和父亲一样，有着无限的勇气！ 而勇气就是我的力量，我不太明白什么是信条，可是我知道勇气和守护是我一生要贯彻的事情，大叔说那就是信条，我就相信那是信条！ 大叔不会骗我，他说只要我把信条注入固有魔力，那我就能诞生心力。所以我想象着我的勇气和固有魔力融合，心力也就诞生了。” 轰！ 伴随着阿诺的话语，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勇气的心力瞬间爆发，将他整个人都染成金黄色。 艾斯在一瞬间激发了“魔力敏感”和“洞察感知”，那颗心脏极为有力，散发着勇气的力量，金黄色的勇气心力阻碍了艾斯的感知，他看不清楚心脏附近的情况。 能模模糊糊的观察到有符文结构，但是很模糊，看不真切，好想把这两个人解剖了，认真的研究一下他们的心脏变化，艾斯眯着眼睛，盯着两人看了许久，才把这诱人的想法抛弃。 心力还真是有些主观唯心主义的奇怪力量啊，等等说道主观唯心，魔法伎俩也很相似啊，心意、手势和语言三者的统一，最关键的就是心意，也就是想象的力量。 虽然说了解想象力量的符文结构效果更佳，但是不了解也可以强行使用，似乎有那么些相似，艾斯双眸一闪，按捺着想法对他们说道： “安塞斯塔、阿诺，现在你们开始正常的锻炼、修行，我需要认真观察你们心力的变化，你们的心脏似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但是心力阻碍的我的感知。 你们尝试把心力消耗到底，我看看能不能感知到你们心脏发生的具体变化。” 安塞斯塔没有马上开始锻炼修行消耗心力，他想了一下对艾斯说道： “传火者大人，我在从北境撤离时，收了一位侍从弟子，他现在正在感悟自己的信条中，也许可以让他也随侍您左右，方便您观察信条形成的过程。” 艾斯一听，开心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呢？” 安塞斯塔听到了艾斯的回答，随后一鞠躬，去找泽维尔了，阿诺则在艾斯和镜像的亲切监督下，开始不断的使用各种心力技巧、类法术来消耗心力。 随着他的心力慢慢减低，艾斯在黑白色的洞察视野中，看到那金黄色的心力在不断衰弱，原来被心力遮盖的奇异心脏也慢慢显露出来。 那是一颗跳动极为有力，已经完全被金黄色的勇气心力改造，整体呈现出金黄色的奇异心脏。 在肉眼可视的层面，心脏只有金黄色，在灵魂层面，同样的位置，模糊的灵魂符文正在形成中。 那灵魂符文存在又不存在，不是符文结构，虽然在它存在的一瞬间，艾斯看到它复杂的样子，但是它只是一个特别复杂的符文，而非符文结构。 第二十八章 建设 这种介于虚实之间存在的符文，这种特别复杂的单一符文，从来没有见过，艾斯忽然无比想念书之精灵，他摸了摸自己头顶趴趴着的呆毛，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能利用书之精灵强大的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即使是这种一闪而逝的新符文，恐怕也能强行记忆。 没有了书之精灵的帮助，只凭借艾斯自己的洞察，恐怕要花的时间就不知道有多长了。 三天时间转瞬而逝，艾斯还没有观察出结果，泽维尔还在感悟信条中，他距离感悟信条还有一段距离。 “除非书之精灵苏醒，否则每次一闪而逝的超复杂灵魂符文记录下来需要太多时间。先去我们一片空地的魔法学校，学徒们应该都等候已久了。” 艾斯对几人说道，随后使用了瞬闪术，往天空上一跃，几何魔晶翅膀张开，向西侧的大空地滑翔而去。 “夏普”看着已经上天的主体，对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人说道：“我们也快点去空地，不要迟到。”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去先跑去了，安塞斯塔和阿诺一看，迅速跑去。 咚！ 似乎撞飞了什么，阿诺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也没在意，继续往空地跑着。贝蒂的父亲，领地临时政务官莱昂已极其扭曲的方式摔倒在一旁，不断的挣扎。 半个小时后，魔法学校校址，一众巫师学徒已经到期，艾斯讲了几句后，随即宣布学徒们将开始按照魔法书第六页更新的任务要求建设魔法学校，然后就走到了学校空地的边缘。 他准备按照自己的规划，在学校西南部建设一座新的魔法实验室，这将是一个塔状实验室，在没有能力建设真正的高塔前，先建设一个魔法塔状实验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斯准备在空出塔的顶层，以后制作一个具有梦境精神网络的固化和信号发射、储存、中转、接收等作用大型魔法物品，放置在这里，其他几层和原来的地下魔法实验室类似。 就在艾斯构思设计魔法实验室时，学徒们已经开始阅读魔法书第六页更新的信息。 【更新：取消原积分体系，更改为社会实践积分和实战实践积分，兑换任何一个法术模型或符文阵都需要同时付出一定量的两种积分。 注：学校升学统计的积分为累积获得积分。】 【以下为高塔初级魔法学校的施工设计图，图片。】 【请点击施工图，查看本次社会实践积分获得方法。】 波丽娜穿着合体的魔法长袍，轻轻的走进卡罗索，看着卡罗索盯着魔法书第六页阅读了好一会儿，满面笑容的对他说道：“卡罗索，你能跟我说说这次都更新了什么吗？” 高瘦的卡罗索脸上的疤痕一跳，看着笑容满面的少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这么懒，自己看看不行吗？完成任意任务可以获得十个积分，一次只能领取一个。 此外，如果缺少完成任务必备的法术，可以选择不获得积分直接获得该法术，比如说生产砖头这个任务，要求生产一万个合格的砖头，需要次级法术，次级化泥为石。 如果想在魔法书法术列表兑换这个法术，需要社会积分和实践积分各十个，这样想获得一个新法术还赚到了……” 学徒们研究着魔法书上的施工图，热烈的讨论着，苏鲁带着一脸热情的笑容，走近了正在思考中的瓦伦，他准备和瓦伦好好亲近亲近，学习学习质疑精神。 学徒们通过魔法书领取了他们的新任务，在镜像“夏普”的指挥下，开始分组建设未来的高塔初级魔法学校。 学校整体设计图是一个城堡式建筑，中间是天井空地，分为魔法植物种植园和实战训练场，城堡北面部分是教学与实验楼，西面是魔物养殖囚禁所，东面是学徒宿舍楼，南面是图书馆和正门。 西南角的塔楼，是艾斯的魔法实验室，同时也是他的住所，这里有未来的梦境精神链接网络的中枢层，**图书馆，实验室层，魔法阵与魔法仪式层，魔法材料与魔法物品层。 东南角同样有个对应的塔楼，是未来的魔法期刊《法术》的编辑部。 整个城堡的地下为魔能转化所，具有魔石转化魔法阵、大型魔力汲取、储存和供给魔法阵，是整个城堡未来的魔力供给源。 在艾斯的预期中，整个学校城堡的建设工期大概是半年，学徒每隔一周将会有五天学习一年级课程，时间为每天上午。 每周六上午将会在实战训练场举行实战演练，学徒将在艾斯的监督下进行实战演练，其他时间学徒们可以自由选择建设城堡或是休息。 经过艾斯的计算，大部分学徒能在建设完学校后获得一百左右的社会实践积分，至于实战实践积分，实战演练获胜只能得到一小部分。 再过一周，将会公布第一个实战实践任务，选取实战演练的佼佼者，前去扫除前往北方矿区路上和矿区的魔物。 以后一年的实战任务主要有以下几种，采集魔法植物、种植培养魔法植物，猎取低级魔物、养殖看护低级魔物，守卫、巡逻山谷领地等。 夜晚，辛苦了一天的众人，带着对建设未来魔法学校的向往，回到各自的住所休息。 艾斯今天也不想再观察安塞斯塔等人，给他们放了一晚上假，居所只剩下他和镜像。 在可控光球清冷而温和的光芒映照下，艾斯对镜像说道： “等我们领地发展一年，粮仓充盈，就是时候征服新的蛮族部落，作为奴隶和预备人口充实领地了。 我考虑了很久，我们对蛮族的管理需要更精细，现在领地的管理层几乎都是美狄慕斯城邦的前公民，我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群体，那就是蛮族的首领们！ 虽然摄于我们的力量，他们不敢反抗，但是被排除出统治层，被预备公民们指挥，他们肯定心中有失落，我们是时候吸收部分倒向我们的首领进入政务厅了，这样防前城邦公民团体一家独大，有利于平衡！” 第二十九章 魔法是第一生产力 与此同时，蛮族部落的大大小小的十几位首领正聚在一起。 “自从大萨满大人把我们整合后，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家现在叫巫师，你没听那些南方人说吗？” “每天都要辛勤的劳作，还要被南方来的那些人要来喝去的指挥。” “干完活还的学让人头痛的通用语！” “好怀念一天都在晒太阳的日子。” “我们要不要……”一个首领刚刚做了凶狠的表情，后背突然发烫，符文结构浮现，他的表情随即变得平和，继续说道：“我们还是要相信大人，他不会忘了我们的。” 在他们没有发现的地方，莱昂正带着女儿贝蒂悄悄埋伏在不远处，通过次级法术窃声术，把他们的讨论听了个一清二楚。 贝蒂的金色双马尾一扬，目光露出了狠辣，对莱昂说道：“父亲，我们要不先下手为强！” 莱昂神色一沉，思考了会，低声对贝蒂说道： “不能鲁莽，你邀请几个相熟的学徒，一起在此监视，我去向传火者大人汇报。他们现在只是抱怨，没有实质性的行为，不能直接抓捕，而且他们在蛮族中地位颇高，我们需要用到他们来管理好蛮族。” 贝蒂听了莱昂的话，通过魔法书联系了几名学徒，莱昂则整理了下衣着，悄然往艾斯的居所走去。 在月光的映照下，莱昂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一边走着，一边有些心事重重的自言自语道： “我们的人还是太少，或许艾斯大人说的伐木造船，掠夺和购买人口的计划，应该提前进行了。” 艾斯的居所，听完莱昂的汇报后，艾斯的目光在可控光球的冷光下闪烁着，他说道： “我也打算拉拢部分蛮族首领进入政务厅。但是，直接让他们都进入政务厅是不妥当的，很多心怀不满的人，进入了管理层反而是问题。” 艾斯心里想道，不能用一直用魅惑和暗示法术管理他们，这样早晚要出问题，不如趁此机会，让潜伏着的不满对象都跳出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分配部分学徒给你，监视这群蛮族首领，近期我会制造空白机会，我们等着潜在的叛乱者自己跳出来，把不稳定因素剔除，再收拢剩下没有叛乱的首领们进入政务厅。 直接的拉拢会让人觉得我们软弱，先消灭不服，再行拉拢！” 在说完这句话后，艾斯的双目在可控光球下露出了寒光，统治和同化蛮族，绝不是简简单单靠法术就能完成的，更多的是要依靠铁腕手段消灭不服、震慑宵小，再施恩惠。 莱昂提出加快引进文明国家人口的想法也势在必行，人口的比例，决定了同化的能力，尽可能的增加文明国家人口，可以更好的同化蛮族。 而且，他也十分想念玛丽娜做的莴苣汤，不知道她和罗蒙过的怎么样，没有他在，罗蒙是不是又天天喝酒去了，玛丽娜是不是每天都在想念儿子，艾斯庄园如果继续蒸蒸日上，会不会有人眼红。 毕竟他没有回城邦，公民身份也不知道被不被认可，各种关于双亲的念头都冒了出来，艾斯的表情有些怀念，有些内疚。 他拍了拍莱昂的肩膀，比较满意的对莱昂说道： “关于掠夺和购买人口的事情，先不着急，等我们今年粮食收获后，再做定夺。你先回去，明面上集中精力搞建设，暗地里密切监视！” 随后，艾斯趁着夜色，解除了蛮族首领们身上的“暗示”法术效果，看着熟睡的蛮族首领们，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一周以后，魔法学校原来所在的空地已经被学徒们用次级化泥为石和次级腐蚀术挖出了个平整的大坑地，成堆的泥土堆放在坑地附近。 学徒们按照“夏普”的指挥，分为四组分工行动。 第一组使用法术魔力之手，操纵着魔力之手把泥土制作成平整的泥砖头，第二组使用法术化泥为石，把泥砖头直接转化为坚硬的石砖。 第三组则用魔力之手将石砖有缝隙的铺在坑地地面，第四组控制着泥浆直接灌入缝隙，然后施展法术化泥为石。 艾斯站在坑地的边缘，看着正在辛苦铺地基，用魔法徒手打造未来城堡地下室的学徒们，嘴角露出了微笑，他对身旁的拜仁说道： “这就是魔法，我们掌握的不只是超凡力量，是通往真理的钥匙，更是掌握了一种高级的生产力形式，魔法就是第一生产力！” 拜仁看着众学徒飞快的将城堡地基铺好夯实，也非常震撼，这让他打开了新思路，一直以来，他只把魔法之路当成凡人超凡之路，靠近真理之路，却从未想过，原来魔法也能用来生产生活！ 他有些激动的对艾斯说道：“一个初级巫师学徒，只要掌握了对口的法术，就能匹敌几十个凡人的效率，而且能通过法术，瞬间制造出凡人技艺无法制造的精良产品。 就拿这砖石来说，如果让凡人生产，必须要选用纯良的土质，用密封的窑高温烧制，往往因为密封不够，木碳燃烧的温度有限，最后制造的砖头并不那么结实。 而在砖石缝隙灌入泥浆，直接用次级化泥为石把砖石连接成完整的一块，更是现在凡人的技艺根本无法达成的奇迹！ 但是用魔法，一切生产技术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拜仁对艾斯鞠躬，黑色的魔法长袍随着风摆动，他继续说道： “传火者大人！我们应该动员全体学徒，在建设完魔法学校城堡后，用魔法把整个城镇也建设起来！” 艾斯拍了拍拜仁的肩膀，将他扶起，心情有些激荡的对拜仁说道： “你的提议很好，我们这近百名巫师学徒，就是现在最先进的生产力，我们可以用社会实践积分奖励的形式，动员这伟大的生产力，建设我们自己的魔法城镇！ 我们不止可以用魔法建造坚固的建筑，更能用魔法生产大量的铁器，建设精巧的水利设施，制造牢固的船只。 甚至在未来，我们可以制造无数的准魔法物品和魔法物品，培养大量的巫师学徒，创造一个辉煌的魔法社会！ 眼前的一片荒芜和蛮族建筑，都将在魔法的洪流下，推倒再建，我们将用魔法的力量，实现跨越式发展，用神裔和凡人都难以想象的速度，建城一座富饶的城镇。 依靠这座城镇，我们将会有更多的巫师学徒诞生，将会用魔法的方式，攻克更多生产生活的技术难题，让城镇迅速的发展成一座伟大的城市，并在不远的未来，建成我们的巫师高塔！” 第三十章 惯例与通道 艾斯拔下数根头发递给拜仁，面色突然严肃对拜仁说道： “使徒拜仁！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明天你用次级变形术变形成我的模样，带领学徒们前往北方矿区，解决沿路和矿区的魔物。 你是我的学徒中，感知法术和变形法术使用最熟练者，又有带领众人从北境逃亡的宝贵经历，无论是能力还是见识，你都是我最放心的人。 我的助手夏普会与你一同行动，任何事情都可以与他商量决定。 此行如果遇到任何危险，优先保证学徒们的安全，务必将他们完整的带回来。” 拜仁面色严肃的接过艾斯的头发，他没有问为什么变形成艾斯，如果艾斯想告诉他，自然就会告诉他，如果不告诉他，他只要欣然执行任务就可以了。 他面色严肃的说道：“使徒拜仁，谨遵传火者大人的意志，定在保障学徒们安全的前提下，消灭沿途和矿区盘踞的魔物。” 艾斯的手指一触拜仁的魔法徽章，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徽章上的整个六芒星图案都亮了起来。 “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现在通知学徒们，明天一早在这里集合。” 第二天，拜仁变形成艾斯，大张旗鼓的带领包括“夏普”在内的全部巫师学徒，外出清扫魔物。 而艾斯则打昏了一名蛮族首领，变形成他的模样，混迹其中。 “巫师们都已经离开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艾斯”等人刚刚离开聚居地，正在河边挖沟渠的一名蛮族首领迫不及待的嚷嚷着。 “小声点，那些南方人可是有懂得我们语言的，不要被他们发现。” 另一名首领一把捂住了刚刚那位首领的嘴，小声说道。 “不要着急，我们得耐住性子，等一天看看。” 一位身材魁梧，筋肉发达的蛮族沉稳的说道，他正是过去山谷蛮族部落联盟的大首领。 夜晚，正值新月，一片漆黑。 “我们应该行动了！夺回我们的一切。”一名首领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要急，先听大首领怎么说。”头发花白的蛮族老头说道。 “今晚无月，我们趁着他们熟睡，用吹箭偷偷杀掉守卫，夺走南方人的武器，然后放火烧了这里，带上粮食和牛羊，趁机带着部分信得过人逃走。” 大首领面色坚毅的对众人说道。 “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带走？”一名蛮族首领不解的问道。 “因为人太多，目标太大，这里的萨满可是近百人，在整个拉尔山脉都没有部落比这里强大！ 如果不是他们天天让我们像奴隶一样劳作，我们也不至于非得逃走！ 我们离开山谷后，一路向北投奔火牛部落，我和那里的大首领是义兄弟，我们在从他那借一名萨满，寻一处地方重建新部落！” 大首领带着蛊惑性的语调回答道。 蛮族首领们都受够了每天辛苦的劳作，他们欢呼着，喊着口号，向往着未来不用辛苦劳作的生活，各自分头找到了他们信任的蛮族，聚拢起近三百多人。 艾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些蛮族都是部落曾经的上层，他们对自己失去了权威、地位深感愤懑，等待着这些人全部聚拢，分配好任务后，艾斯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鱼儿都到齐了，该收网了！ 他悄悄的张开了灵魂法术“幻象结界”，伴随着魔力的律动，所有在场的蛮族都陷入了幻境之中。 伴随着莱昂带领预备公民们拿着武器赶来，一场刚刚酝酿的暴动消失于无形之中。 次日清晨，莱昂将聚居地的所有预备公民和自由民都召集起来，当面宣布了这三百人的罪状。 “他们这群可耻的、懒惰的、阴险狠毒的罪恶势力，妄图颠覆伟大的高塔领地，伤害无辜的民众，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在场的所有预备公民将组建陪审法庭，审判这群罪人！” 随后在自由民的围观下，预备公民们熟练的组建了陪审法庭，莱昂传达了传火者、高塔领地终身执政官艾斯阁下的意见。 “这群人罪大恶极，根据传火者大人的建议，我提议判处他们全部成为不得解放的戴罪奴隶，他们将带着绳索和镣铐无休止的劳作，同时也成为伟大的巫师们的实验材料！” 在场的自由民都是蛮族的底层，他们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首领们被审判。 有些自由民听到判决结果时，脸色开始发白，他们看着这些曾经的首领们戴上了镣铐，也感受到了领地陪审法庭的威严，奴隶肯定是悲惨的，实验材料听着更不像什么好事情。 这就是艾斯放纵这次叛乱的目的，把潜藏的不安定因素释放出来，用严刑震慑蛮族自由民，然后创造一种司法审判惯例，犯重罪者为奴，同时也是未来领地巫师实验材料的来源。 巫师的实验必须需要用到人体，在领地中，如果处理不好，就可能引发严重的伦理问题和不安。 艾斯认为最好最合理的来源就是敌人和犯重罪者，恰好这群人两种身份都符合，正是一次难得的示范。 至于领地的法律，现在还没有形成独有的法律体系，暂时使用美狄慕斯城邦的习惯法和成文法，等领地的建设基本完成，再颁布更适合的法律。 现阶段人口并不多，不需要太复杂的法律体系，简单的法令配合治安司的管理就足够了。 艾斯不准备颁布任何超前的法律，一切都按照现在的发展，由手下的人才根据实际情况拟定，自己过目确认就可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人才不够多，文明人口太少，或许袭击艾斯庄园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他也想把父母都接过来，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莱昂在审判完叛乱者后，根据艾斯的意思，向所有人宣布，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艾斯洪亮术的作用下，在场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根据高塔领地终身执政官阁下的意志，所有的自由民，只要改换通用语名字，穿戴文明服饰，通过通用语语言考试，并在三年内工分考核合格，无犯罪记录，即可成为预备公民，有资格申请政务厅公职。 所有预备公民只要通过通用语文字考试，无犯罪记录，并在五年内工分考核合格，即可成为正式公民。 而正式公民将有资格用五年累积工分换取巫师之路的敲门砖，次级永久精神祝福一次，只要在祝福下达到精神超频状态，传火者大人将赐予你魔法书，与你定契，引导你踏入魔法之路！” 人群沉默了一会后，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只要是人都渴望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财富和更强大的力量，现在通道已经向他们展开，但凡有点上进心的自由民和预备公民都振奋了。 第三十一章 奇异魔物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你们这个高兴？”一位听不太懂通用语的年老蛮族自由民向旁边的年轻人问道。 “阿爹，就是说我们只要改名字、换服饰，会说通用语，三年后我们就有资格成为预备公民，可以像过于的首领老爷们一样成为人上人！”这个年轻的蛮族原来是年老者的儿子，他的目光灼灼，带着对未来的期望。 “阿哥，不止如此，如果成为预备公民，我们就有机会成为正式公民，甚至换取那啥祝福，成为萨满！”另一个半大小子兴奋的对年轻人说道。 “是巫师，不要说错了！” “这些南方人，说话当不得真，有可能就是嘴上说说。” “空口无凭，等有人真成为人上人再说这些吧。” 又有一些蛮族加入了讨论，他们眼神中带着质疑，嘴中说着丧气的话。 艾斯看着他们热切的讨论、质疑，嘴角露出了微笑，不可能一宣布某个政策，所有人就都相信，公信力是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建立的，他等得起。 按这个晋升通道规则，一位普通的自由民，理论上经过八年的奋斗，就能成为正式公民，然后再积累积累工分，大约在领地生活十年就有获得一次超凡敲门砖的机会。 这是为普通成年居民准备的晋升渠道，保证每个人都有奋斗和上进的希望。 如果是适龄少年，他们可以在未来通识教育学校认真学习五年，然后参加巫师学徒资格考试，只要通过考试，就能获得次级永久精神祝福一次。 而所有的精神超频者，都有资格入学未来的高塔初级魔法学校，通过魔法学校的教育，源源不断的生产出各类魔法人才。 另一边，拜仁变形的“艾斯”已经带领众人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们两个中级学徒加上若干初级学徒为一组，共分成七组进行拉网式排查。 肉耳无法听到的声波从唐娜嘴里发出，她的嘴巴里勉强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法术模型，在黑白色的感知视野中，唐娜通过超声感知发现了一头潜伏在附近泥土中的奇怪魔物。 这头魔物身体的颜色跟随周围的环境变化，肉眼极难发现，在精神感知中，它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样子，很是耀眼。 “安塞斯塔先生，我发现了一只奇怪的魔物。”唐娜睁开眼，轻轻的贴近安塞斯塔的耳朵，对他说道。 这是贝蒂告诉她的小技巧，看着安塞斯塔毫无波动的样子，唐娜不禁有些沮丧。 安塞斯塔缓缓的抽出骑士长剑，心力覆盖其上，泛着点点蓝色的波纹。 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奇怪魔物一动不动，安塞斯塔没有继续靠近，他将长剑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水波纹般的湛蓝心力斩脱剑而出。 这湛蓝的半圆弧线斩极薄，带着非同寻常的锐利，将对面的奇怪魔物直接斩成两半。 安塞斯塔缓步靠近，用长剑戳了戳魔物两节的尸体，就在这时，本来已经变成两节的魔物尸体忽然化成粘稠的液体，沿着长剑飞速的往安塞斯塔身上爬去。 这种液体很奇怪，吸附在安塞斯塔身上后，极力的往他身体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安塞斯塔不敢放任，他调动着心力，湛蓝的力量闪过，将液体从身上驱逐出去，然后迅速的一跳，躲开它的攻击范围。 “这东西有古怪，我们躲开些，请传火者大人看一看。” 安塞斯塔心有余悸的对唐娜说道。 不一会儿，接到消息的拜仁和镜像分身赶来，拜仁思考了一下，让人将一只死去的魔物尸体扔过去。 那液体迅速吞噬了魔物尸体，不一会儿竟然变成被吞噬的魔物的样子，一头眼睛通红的大兔子。 大兔子有些茫然的看着在场的众人，随后一蹦一跳的试图逃跑，被戴娜用魔晶塑形法术制造的牢笼困住。 学徒们实验了一番，发现这只兔子几乎具备了原来死去魔物的一切特性，他们最后尝试杀死这只兔子，发现竟然真的轻而易举的将之杀死。 兔子死后，慢慢的变成了一滩浑浊的液体，在感知中，它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拜仁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让几位精通火元素法术的学徒将之烧为灰烬，然后带着疑问继续前进。 夜深人静，劳累的众人扎营休息，镜像则进入了拜仁的房间，向他传达其艾斯的想法。 “我通过魔法书和传火者大人联系了，这种魔物的特性非常有趣，传火者大人命令我们，如果再发下类似的魔物，可以尝试着用纯粹的魔晶牢笼捕获它。” 变形成艾斯模样的拜仁，向镜像微微鞠躬说道： “夏普先生，既然是传火者大人的意志，我定当遵从。 据我观察，这个魔物似乎有类似变形的能力，但是又不太一样，或许称为吞噬能力更合适也说不定，总之极为棘手。” 镜像微微一笑，对拜仁说道：“正是因为棘手，才需要你捕获，一切棘手的魔物，都会让我们变的更强大。” 在拜仁他们离开的这几天，聚居地居民的风气开始大为改变，根据艾斯的建议，领地的居民开始流行起有别于文明国家的独特服饰。 艾斯设计了几种不同类型的服饰，作为领地的主流服饰类型。 体力劳动者穿着类似前世的灰色工装，管理者们穿着简洁的衬衫长裤，外面套着城邦传统的白袍取消红绶，而巫师学徒们的内衬同样也是衬衫长裤，等他们回来时就进行更换。 服饰是一个领地的面貌，艾斯希望通过这种外观上的变化，让领地的所有人意识到他们是一个新兴的独立势力。 关于通用语的学习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每个预备公民只要成功教会一名自由民学会通用语，就可以获得额外半年的累积工分，而累积工分直接影响到他们未来兑换次级永久精神祝福的机会，所以每个预备公民都非常上心。 自由民们同样如此，这些自由民们每天被预备公民和懂得通用语的同族灌输思想，已经完全了解了领地的晋升通道，虽然少数人根本不想信，认为都是骗人的。 但是大部分自由民都是半信半疑，看到其他人在学通用语，穿新服饰，用新名字，也都跟风似的换了衣服，起了新名，学起了通用语。 他们心底里，还是期望着有机会往上一步的。 艾斯没有着急，统治者想要建立起权威，赢得信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谓的公信力就是群众的口碑，只要把承诺的一点点变成现实，他们会逐渐信服的。 等到真有自由民成了预备公民，真有预备公民成为正式公民并精神超频，他们的热情才会被极大的激发出来。 第三十二章 真实 时间飞逝，一周之后，拜仁等人已经清理完北方矿区和沿途的魔物，带着几十只魔物的尸体和数只活蹦乱跳的魔物回到了聚居地，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再发现那个奇异魔物的同类，也就无从研究了。 莱昂重新组织了采矿队，前往北方矿区。 为了防止魔物侵袭，在艾斯的授意下，十名巫师学徒跟随他们一起去了北方矿区，他们将负责用魔法开凿矿井并保护采矿队。 艾斯站在魔法学校城堡的地基旁，看着学徒们已经把整个地下三层都建造好了后，神情愉悦，自言自语道： “巫师学徒是我们当下最宝贵的生产力和未来的研究种子，开凿矿井当然没问题，也是加速生产的一部分。 但是有必要把凡人们也武装起来，让他们自己保护自己。 等铁矿开采出来，我就尝试着用火元素魔法炼铁，即使是普通的次级火元素魔法，也能轻而易举的熔化铁矿石，精炼出好铁。 莱昂已经造好了公厕，普通的硝石并不缺乏，北方矿区也有硫磺，我只需要弄好木炭，根据我过去制造魔法甘油管的经验，这个世界制造简单的黑火药应该问题不大。 凡人们使用火药武器，不只能自我保护，更能对抗普通低级魔物。从而将巫师学徒们从保护领地的枯燥工作中解放出来，更好的利用这些生产力干大事！” 就在这时，开垦田方向传来了凄厉的号角声！ 是正在修筑沟渠的居民在求救，艾斯听到声音后，立刻激发灵魂秘藏空间的“瞬闪术”，同时用魔晶塑形制造出巨大的几何魔晶翅膀，迅速往开垦田方向飞去。 大约十几秒，艾斯就抵达了开垦田处，是魔物！ 十几头土拨鼠状有一米高的魔物，从地下突然窜出，追着着正在修筑沟渠的民众。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一名大约五六岁的男孩被土拨鼠咬住左肩，浑身流血，无力的挣扎，他的母亲凄厉的呼喊着，牙齿咬破了嘴唇，抄起一根锄头，就向土拨鼠冲去。 土拨鼠看到她冲来，眼神竟然流露出一丝轻蔑，直接把嘴巴咬着的男孩一仍，迎面冲向那位年轻的母亲，瞬间咬中她的脖颈。 年轻的母亲的脖子一歪，锄头顺着她拿着的方向无力的跌落，焦急和担心的眼神仍然望着昏迷的男孩。 天空中的艾斯见到此景，手中的魔力集聚，灵魂法术“法术印记”瞬息标记了土拨鼠，具有追踪印记效果的“燃烧飞弹”瞬间激发，一发灼热的白色火焰飞弹瞬间形成，向土拨鼠飞去。 正在啃食着那位年轻母亲的土拨鼠突然感受到危险，它抬头看到天空飞奔而来的，带着高温和爆裂的白色“燃烧飞弹”，直接把那位母亲一扔，钻进地底。 伴随着它钻入地下，挖出的土壤也迅速闭合，似乎是它的特殊能力。 燃烧飞弹速度飞快，带着灼热直接穿透土壤，在地底大概五六米处，发出沉闷的巨响。 艾斯环视着整个开垦田，从魔物突然从地底冒出，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跟已经有几十名自由民受伤，十几人被当场咬死。 莱昂睚眦尽裂，平时绅士优雅的他，熟练的拿着短剑和圆盾，指挥着几十名有过从军经验的预备公民结阵，缓缓的走向土拨鼠状魔物。 那群魔物看到他们结阵而来，全部直接人立而起，对着结阵的众人大吼：“啊！” 声音带着强力的音波冲击，震的莱昂他们头晕脑胀，几个人当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土拨鼠们趁机冲向拿着刀盾东倒西歪的预备公民们，准备饱食一顿。 艾斯从天空迅速降落，砰的一声！落在土拨鼠们面前，他的表情和平时大不相同，眼前的惨状已经让他被激怒，红色的光芒从他的双眸一闪而过。 忽隐忽现的低语再次在艾斯耳边浮现。 杀，杀光它们！ 吃，吃掉它们！ 艾斯身上强大的固有魔力直接激发，魔晶塑形，刀枪剑戟数十个融入了固有魔力的魔晶武器瞬息形成。 他眼神闪烁着红色和正常瞳色，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激发了灵魂法术“法术之手”，十几个触手组成的魔晶法术之手直接出现在他的背后，每一根触手抓住了一柄魔晶武器。 艾斯没有给土拨鼠们犹豫的机会，激发了瞬闪术，直接冲到土拨鼠群中。 他的灵魂秘藏空间内，“高级魔法伎俩”在闪烁着。 “魔晶武器·强化·锋利·坚韧·迅捷！” 伴随着简短的咒语，法术触手抓着的魔晶武器上浮现出钢铁的冷色，变得更加锋利、坚韧，每一次挥动都无比迅速。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土拨鼠状魔物就被艾斯杀死大半，剩下的魔物连忙往地下钻，只恨爹妈少给了他们两条前爪。 艾斯右手一挥，同时嘴巴念念有词，“魔晶武器·超·高速旋转！” 法术触手蠕动，各自生成了一个大手掌，拿着魔晶武器迅速的旋转起来，直接往地底刺去，噗嗤！ 几乎瞬息，正在震动的地面停止了震动，深入地面数米深的魔晶触手用力一拉，将几乎变成肉酱的土拨鼠们给拽了出来，重重的扔在地上。 镜像带着巫师学徒们刚刚赶到，就看到了这样场景，艾斯站在开垦田中央，法术之手形成的十几只触手拿着刀枪剑戟的魔晶武器在挥舞，身旁一片殷红的血迹，十几只马赛克状的不明魔物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镜像感知到本体的精神剧烈波动，他激发了“高级魔法伎俩”，念动着咒语“镇定·机械化心智！” 伴随着他的咒语，魔力律动扑向艾斯，在类机械化心智的作用下，艾斯终于冷静了下来，双眸的红光消失不见。 苏鲁看着艾斯的强大，眼神流露出羡慕和渴望，大声的喊道：“传火者大人救了所有人，大人威武！” 其他学徒和在场的民众也如梦初醒，跟着欢呼起来，也有很多民众在不停的哭泣，有的是为死去的亲人哭泣，也有的是为劫后余生哭泣。 第三十三章 苏醒 这就是人类在拉尔山脉生活的真实写照，魔物肆虐的环境下，即使有超凡力量保护，也会每时每刻发生悲剧，如果遇到魔潮来临，整个山脉北方的魔物暴动，更会整个部落尸骨无存！ 不同于文明国家的熟地，魔物很少出现，又有强大的神裔们统治，有神灵庇佑，这个山谷即使再美丽，也改变不了这里魔物滋生的事实，生活在这里的凡人，一切只能依靠自己。 冷静下来的艾斯收起了法术之手，取消了魔晶武器，他左手伸直，重重的挥下，嗡！ 强大的精神力瞬息扩散，带着愤懑、凝重的感情席卷了整个开垦田，众人的欢呼声、哭泣声被他强大的精神力震慑，众人瞬间屏住呼吸，只能听到些难以控制的轻微啜泣。 他快步的走到那位母亲的身旁，精神力感知着她的身体，还有些余温，艾斯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又看了眼这位母亲，眼前突然浮现出玛丽娜一把抱住自己的身影。 他喃喃的对这位母亲说道：“无论如何，请不要在我面前死去，请坚持下来！” 艾斯的面前，两个灵魂符文快速的构造，并进入了他的灵魂空间下层，水元素符文、滋养符文迅速的勾勒、瞬息形成，带着生命力量的灵魂法术，滋养术的法术模型也在灵魂空间上层快速的形成。 他激发了“滋养术”法术模型，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大量的带着生命滋养力量的雾气开始出现，伴随着魔力的律动，环绕着艾斯。 随着艾斯的手指向那位勇敢的母亲一指，潺潺的流水声响起，雾气带着希望的乐章，涌向了还有些余温的这位母亲。 雾气温暖着她，生命的活力在滋润着她，她的双眸渐渐恢复了一丝神采，食指微微颤抖，挣扎着想爬起来，看看不远处昏迷不醒的儿子。 砰！ 她重重的摔了一跤，再也爬不起来了。 良久，她的身体渐渐发凉，眼睛也逐渐失去了神采，即使是灵魂法术级别的滋养术，也不可能把她救活了。 弥留之际，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儿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艾斯，永远的睡了过去。 没有超凡力量的凡人，即使死亡，连灵魂体都不会出现，只有一点点模糊的真灵消失无踪。 艾斯沉默着，继续使用者滋养术救治着她的儿子，小男孩主要伤在肩膀，在艾斯的滋养术作用下，他身上的伤势渐渐好转，毒素被祛除，沉沉的睡了过去。 艾斯看着沉沉睡去的小男孩，眼神示意了莱昂，将之抬到一旁照看。 能好好睡一觉就先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没有了母亲，一切都要坚强了，艾斯想道。 他随后将受伤的自由民和预备公民们用滋养术依次救治，虽然救活了大部分人，依然有几人重伤不治，撒手人寰。 获救的人在小声感谢着艾斯，失去亲人的居民在小声的啜泣，艾斯向一身土灰，拿着圆盾和短剑的莱昂招了招手。 莱昂快步跑到艾斯身前，双膝跪地哽咽的说道：“大人，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防备好魔物的袭击，请大人责罚！” 艾斯看着灰头土脸的莱昂，伸手将他扶起，温和的说道：“这并不怪你，你们只是凡人，也难以抵挡这些魔物。今天先暂停开挖沟渠，把人带回聚居地。明天我会派遣几名巫师学徒在此驻扎，与你们一同开挖沟渠，顺便保护你们。” 就在这时，艾斯头顶趴趴着的呆毛拟人化的打了个哈欠，蹭的一下子竖了起来，并开始不断的晃动。 书之精灵，醒了。 深夜，艾斯处理完一天的突发事情，安慰完领地的民众，安排了安塞斯塔和阿诺等人轮流驻扎开垦田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可控光球的冷光下，艾斯把手伸向了头顶，啪嗒一声，把呆毛拽了下来。 他食指弯曲，然后迅速伸直，啪！ “好疼，好疼！”呆毛变形成胖乎乎的小娃娃，抱着脑袋叫着。 “你怎么睡了这么久？”艾斯对着胖娃娃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胖娃娃挠了挠头，奶奶的声音说道：“我吃了好多好多可口的知识，然后就特别特别困！对了，艾斯说要给我共享无尽的知识的，在哪里在哪里？” 小小胖胖的书之精灵漂浮到空中，围绕着艾斯转来转去，很是欢乐。 啪！ 它还没来得及继续高兴，就被艾斯像打蚊子一样，一巴掌打下来，晕晕乎乎的落到艾斯的掌心。 艾斯把书之精灵攥在手心，问出心中的疑惑： “虚实之海是什么？我们精神链接进入的奇异海洋是真实还是幻象？还有那给人感觉近乎真理的气息又是什么？” 书之精灵拼命的挣扎着，对艾斯说道：“艾斯，太紧了，松点送点。” “还真是糟糕的台词，”艾斯摊开了手掌，书之精灵咳嗽了几声，奶奶的说道： “虚实之海就是世界外侧的填充物，是真实与虚幻的边际，无数的空间和位面在其中漂浮，除了传说以上的存在，只有类规则生物、梦境生物和虚空生物能在其中生存。 我们进入的海洋是真实的，应该是非常巧合才能形成的异度空间，我也是第一次见。近乎真理气息我也不知道啦。” 艾斯有些不解的问道：“世界的外侧是什么，有没有世界的内侧，你说的三种生物又是什么？” 书之精灵从艾斯的手掌中飘起，胖胖的脸上带着得以说道： “我就是类规则生物，梦境生物就是你曾经杀死的那条蛇，虚空生物我不太了解，听说它混乱而强大。我们这三种生物，就是虚实之海的原住民。 世界的外侧是相对于内侧而言，世界的内侧是真实不虚的主物质位面，而外侧是一种延伸，具体的我不清楚，总之内侧和外侧合在一起就是这个世界了！” 艾斯正在思索着书之精灵的话，这是他第一次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构成，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大致上清楚了情况。 第三十四章 拟态 深夜，高塔领地聚居地最大的泥屋，艾斯的居所。 可控光球清冷的光芒下，艾斯站立在其下，头顶的呆毛剧烈的晃动，阿诺在他不远处，正使出吃奶的劲消耗着心力。 艾斯使用着灵魂法术“洞察感知”，配合着书之精灵的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已经大致记录下感知视野中阿诺心脏附近忽隐忽现的复杂符文。 “呼呼！” 几乎脱力的阿诺，无力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艾斯尝试着用精神力在空中勾勒这种奇特的复杂符文，在每次即将完成之际，符文都神秘的崩碎，似乎是缺少了某种关键东西。 “是什么呢？” 艾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房间内走动着。 啪叽，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艾斯下意识的又踩了下。 阿诺发出了一声闷哼，原来是他的手背艾斯踩到了。 艾斯抬起脚，蹲下身子平视着趴在地上的阿诺，用木得感情的声音问道：“你觉得，什么是构成你心脏中符文的最重要要素？” 阿诺趁着艾斯抬脚，刚刚把手抽回去，他使劲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勇气……最重要……” 艾斯听了后，站起身来，喃喃道：“勇气吗？也就是所谓的信条，能不能理解为是一种意志属性？” 他随后低头看了眼阿诺，将阿诺拽起来说道：“你辛苦了，我让助手送你先回去休息吧。” 说话就用近乎拖拽的方法，把无力的阿诺扶起，交给镜像分身。 送走了阿诺后，艾斯继续思考着，他喃喃的说道：“心力是由信条意志和固有魔力组成，或许我可以尝试着自我催眠，形成类似勇气信条的精神意志，然后与自身的固有魔力混合。” 想到这，艾斯立刻开始放松自己的身心，闭上双眼，激发了灵魂法术“暗示”，催眠自己。 良久，他的双眸睁开，带着火热情绪，类似于他在阿诺心力中感受到的勇气。 艾斯感知着自己的精神力，发现精神力都有一点金黄色的光泽，他打开自己的魔法书第五页，在魔法日记中记录着。 “每一种美德情感，如果能深入精神，达成共振，都会产生奇特的变化，最表征的现象就是精神力染色。” 他控制着这种精神力，慢慢的分离出一小块，这团精神力散发着柔和的金黄色光泽，如呼吸般波动着，给人非常强大的温暖。 艾斯分离出一块固有魔力，与这团精神力缓缓的靠近，在他的控制下，两者开始交融，嗡！ 似乎打开了某种机关，有些类似心力的奇异超凡力量即将诞生，砰！ 力量化为了泡沫，无影无踪，失败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艾斯继续实验着，通过不断的试错，模拟骑士修行，他终于制造出如同骑士信条一般的独特精神力，艾斯将之称为拟态勇气意志。 散发着金黄色色泽的拟态勇气意志，如波浪般在空气中翻滚，随着艾斯的固有魔力一注入，立刻发生了猛烈的反应！ 金色的光芒大盛，类心力的超凡力量出现，这种力量各方面都有心力相似，但是它的根子仍然是魔力，只能说是拟态心力，而非真正的心力。 艾斯头顶的呆毛开始摇摆，从阿诺那里复刻的奇异符文虚影出现在他眼前。 他控制着拟态勇气心力，一点点的勾勒出这个奇异符文，伴随着符文的完成，似乎听到一声呐喊，他感到心潮澎湃，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勇气！ 艾斯看着这个符文，尝试着将它复刻进灵魂秘藏空间，发现它无法进入秘藏空间，似乎对灵魂秘藏空间极为排斥，无论艾斯如何行动，这枚奇异的符文都拒绝进入灵魂秘藏空间。 艾斯尝试着用基础灵魂符文与该符文组合，依然失败，这枚符文似乎自成一体，它不需要其他符文的辅助，自己有一套运行的规则。 艾斯看着这枚符文在空气中漂浮，时而消失，时而浮现，似乎处于可见与不可见的边界，让艾斯联想到了虚实之海，虚实共性吗？艾斯默默的想着。 艾斯没敢将这枚符文直接贴近自己的心脏，万一把心脏改造成与骑士心脏类似的情况，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呢。 要知道，骑士们可是无法直接使用影响魔力的，可用的法术也非常稀少。 最近学徒们抓捕了不少魔物，都关在魔法学校工地附近，艾斯决定先用魔物做实验。他径直前往工地，用魔晶塑形的绳索，拖走了一头猴状魔物。 在他的住所，艾斯将那枚已经有些暗淡无光的符文推向魔物的心脏，本来暗淡无光的符文如同闻到鲜血的鲨鱼，猛地钻了进去，与心脏融为一体。 在艾斯的观察下，这颗魔物心脏在迅速的改变，几乎在短短几秒内，就变成了一颗金色的心脏。 这颗金色的心脏排斥着魔物身上的魔力，驱赶着它们，魔物痛苦的挣扎，最后砰的一声化为了一滩血水，除了一颗正在跳动的金黄色心脏，什么也没留下。 艾斯有些后怕的看着这滩血水，倘若他没有小心实验，直接将这枚符文塞进自己的心脏，恐怕现在的下场也是如此。 随后几天，艾斯又用了几头魔物实验，都是类似的效果，而形成的金黄色心脏，在跳动了几天后，也渐渐萎缩，最终金黄色消失，变成一颗枯干的黄色心脏。 在用魔物实验多次后，艾斯把实验更进一步，他喃喃的说道：“有必要用人类来验证，领地的那批奴隶正好是合适的实验体。” 他从奴隶中随机抽取了六名身强体壮的男性，对其中三人使用了次级永久精神祝福，两人的精神力提升至超频状态，另外一名则没有达到。 艾斯又对另外三人使用次级永久精神祝福，依然没有人达到精神超频，他又重新选取了几名奴隶，最终凑齐三名精神超频者。 他通过精神共振，将他们的精神力强行提升至单位，让他们冥想一周后，随后又选取了三名普通凡人奴隶，开始进行对比实验。 第三十五章 战士端倪 六枚奇异符文泛着金黄的色泽，飞入他们的心脏，快速的将心脏改造成金黄色。 三名凡人没有任何不利影响，反而在心脏的改造之下，变得更加强壮。 而另外三名精神力达到学徒层次的人，则产生了相当的不适，其中一名精神力最强者，挣扎着痛苦死去，另外两名虽然没死，身体也严重受损。 艾斯又继续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的心脏慢慢的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似乎拟态心力造就的奇特符文并不能长久维持。 艾斯打开自己的魔法书，在魔法日记页记录着： “这枚符文也许要重新定义，它是一枚复合型符文，是单一符文，但是具有复合的属性，同时具有极强的排他性和危险性。 这种奇异符文能与心脏产生奇异的反应，将心脏改造，并本能的排斥一切魔力，经过实验，在魔物身上，它相当于强力诅咒。 如果放在有魔力的人类身上，也有类似的效果，不知道对于同样力量源于心脏的英雄，会有怎样的效果。 如果将之给予没有魔力的凡人，反而能极大的激发对方的潜力，强化他的身体，虽然最后还是会消失，但是该凡人的整体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提升。 这或许是未来培养低端超凡战士的一种思路，将无法精神超频的普通人用特殊符文批量强化，甚至探索永固特殊符文的方法。 对于这枚特殊符文，我命名为勇气符文，与它类似的符文还有复刻自安塞斯塔的怜悯符文，它们应该归属于美德符文组。 这种符文来自于精神超频者，来自于魔力与意志的融合，但是却极度排斥魔力，目前的知识无法解释，但是，它不可能完全外于魔力，必然能有某种形式与魔力交换能量。” 记录完这一切后，艾斯又投入了新的实验。 勇气符文时刻处于消失和浮现两种状态交替，经过多次实验，艾斯发现在勇气符文消失的刹那，心力可以汲取外界存在的魔力。 如果将冥想符文结构置于勇气符文附近，只要在其消失的刹那，冥想法汲取到的魔力会与心力汇合，这时只要注入拟态勇气意志，就能形成新的拟态勇气心力。 次日，艾斯让安塞斯塔和阿诺尝试在心脏附近勾勒出冥想法的符文结构，然后按照自己实验的形式进行冥想，果然解决了冥想的问题。 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人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安塞斯塔兴奋和感激的对艾斯说道：“太感谢您了，传火者大人。我们终于能重新冥想了。” 艾斯微笑的看着两人说道：“不必感谢我，我是骑士的主人，自然有义务为我的效忠者解决难题。” 送走了两人后，艾斯继续投入试验，他的最终目的还没有完成，他需要区分意志抵抗效果是源自心力还是源自美德符文，或者是两者皆有影响。 随后，艾斯继续进行着实验，他尝试着用拟态心力直接描绘意志符文，发现这只用拟态心力构成的意志符文作用得到了极大加强，当然也有副作用，就是勇气爆棚，无所畏惧。 艾斯将这种由拟态心力组成的简单加强意志法术作用于镜像，然后用魅惑法术试图控制镜像，失败数次后才得以成功。 毫无疑问，这种拟态心力构成的意志符文，确实能极大的抵抗精神控制类法术。 他用那三个被拟态勇气符文强化过的凡人做实验，发现他们虽然没有心力，在拟态勇气符文改造了心脏的情况下，精神控制类法术也会受到拟态勇气符文的极大反抗。 艾斯在魔法日记上记录着：“对于本次的研究，可以得出阶段性结论，一是拟态勇气符文具有消解魔力效果；二是拟态心力不具备消解魔力特性，拟态心力可以与魔力相融，并通过注入意志形成新的心力；三是拟态勇气符文和拟态心力都具有较强的精神抗性。” 随后，艾斯又尝试了拟态怜悯符文，除了对心态情绪的影响，其他效果和勇气符文类似，他在魔法日记上又记录了一条： “本次研究的阶段性结论可以推广至拟态怜悯符文，应该也可以推广至所有的美德符文。” 他神采奕奕的合上了手中的魔法书，摩挲着书底，魔法书在魔力的作用下，化为一滩流质，爬到艾斯的左手食指，变成一个书籍状的戒指。 艾斯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对正在“收拾”实验体的镜像说道： “我们可以尝试用拟态心力直接复刻抵抗低语魔法物品的符文阵，拟态心力的效果可以说非常好，而且比之拟态勇气符文要安全的多。” 有书之精灵的帮助，艾斯在镜像前期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成功利用拟态心力解决了意志强化的问题。 “我们制作的这个魔法物品，应当便于随时携带。” 镜像一边对艾斯说道，一边用坚硬的魔晶不停的在魔化铁块上敲敲打打，一会儿时间，他掏出来一个徽章坯子。 艾斯与镜像一起，开始对坯子进行附魔处理。 这种魔法物品属于个人专属物品，艾斯对其进行特殊频率的魔力共振，伴随着固有魔力的规律震动和涌入，徽章坯子开始被艾斯的魔力侵染。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固有魔力已经将徽章坯子完全侵染，整个坯子的魔力律动和艾斯接近，具有了艾斯的个人标记。 艾斯再次制造出拟态勇气心力，并借助书之精灵的强力辅助，用拟态心力在坯子上铭刻了六个单一灵魂符文阵组合成的复合符文阵，核心符文阵为情绪检定符文阵和心力充能符文阵，另外四个为机械化心智、正向思维引导、自我意志强化和精神封闭。 这个徽章能在情绪波动达到一定的阈值时，能自动压制情绪波动，正向引导，并对自我意志进行强化，并用拟态心力的力量封闭大脑，阻断精神类超凡力量的影响。 艾斯将胸口的银色六芒星徽章与这个无面徽章融合在一起，将之别在胸口对镜像说道：“我要开始诱导自己情绪剧烈波动，你注意观察记录。” 伴随着多次红眼，聆听到无形的低语，随后胸口徽章拟态心力爆发，顺利压制引导脱离低语的影响后，艾斯确认徽章有效。 至此，低语带来的后患算是被遏制住了。 第三十六章 释放魔法的生产力 ： 一个月后，高塔领地西部海岸暖风袭来，伴随着袅袅花香，天悄然到来。 聚居地北部的农田，沟渠纵横，得益于巫师学徒们的保护，零星出现的魔物都被及时击杀和捕获，居民们得以安心耕作。 整体的开垦和沟渠灌溉工程已经完成，润光河清澈的流水通过密布的沟渠，滋润着整片农田。 一辆辆拉粪车也在不停的处理人畜粪便，在农田附近堆肥，几个为了完成社会实践积分的学徒，正在使用魔力之手快速播种。 “魔力之手种田确实方便，而且魔力之手还可以进行一定的形态变化，不一定要变成手的形状，我们可以把它变成锄头状，效果更佳。” 瓦伦有些兴奋的控制着魔力之手，变换着它的形状，向旁的苏鲁说道。 “是是，你说的有道理。”苏鲁有些提不起精神，仍然用手状的魔力之手耕种着。 他这段时间成功亲近了瓦伦，两人变得密切起来，结果被瓦伦拖着来到农田研究如何用魔力快速种田了。 质疑精神苏鲁还没学会，倒是魔法耕田的技艺大大提升，这让他很是郁闷。 在他们不远处，阿诺将勇气心力凝聚于双手双脚，用凡人不能企及的速度，非常快速的徒手播种着。 安塞斯塔在垄上手持长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和地下，那种土拨鼠状的魔物已经出现了数次，很多时候危险就来自于脚下的大地。 同样在耕作的居民们，有些羡慕和敬佩的看着巫师学徒们，这些凡人中诞生的超凡，并不像贵族那样傲慢，让他们心生亲切的同时，对力量渴望也在他们心底萌发。 就在他们耕田之际，聚居地西部的空地，初级魔法学校的城堡坯子的整体已经基本建成，依靠近七十名学徒激的化泥为石和化石为泥工作下，整个城堡坯子不到两个月就已经大致完工。 城堡形成了一个的矩形测量超过一公里的长度，有两个尖尖的塔，正南方的墙体上是正门的门洞，整个门洞有近五米高，带着些幽深之感。 学徒们正在一个整体的原木拼合成的厚重大门与门洞契合，随着这扇大门契合了城堡，整个城堡的坯子已经完成。 圆形的塔楼，狭小的窗户、半圆形的拱门、低矮的圆屋顶、逐层挑出的门框来做装饰。 大量使用立柱和各种形状的拱顶而达到一种敦实厚重、均衡安稳、力度饱和的美学效果，狭小的窗口与内部广大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得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 艾斯看着这崭新的城堡，宽大的魔法长袍随风猎猎，他用激昂的语调与镜像说道： “整个城堡的坯子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水磨的功夫，让学徒们一点点的用魔力侵染整个城堡的每一寸，使得整个城堡的材质初步魔化。 只要我们铭刻上需要的符文阵，这里就会一点点改造成真正的魔法城堡。 书之精灵苏醒后，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我准备借助它解析神奇的胃袋，研究空间魔法的奥秘，或许未来，我们能在城堡内扩展出巨大的空间！ 这里，就是高塔城堡，未来的高塔之基。” 几天之后，在艾斯的半命令半劝导下，领地最强大最先进的生产力，巫师学徒们的力量被释放出来。 原先建设魔法城堡的学徒们被艾斯组织起来，在学习时间外，分成八组，再加上农田和矿区的学徒，一共十组，带领着凡人领民分别开始进行基建。 其中一组的任务是修筑北面城墙，整个墙体四米厚，八米高。 与修筑学校城堡一样，依靠化泥为石、化石为泥和魔力之手三个法术，他们的效率是凡人几十倍。 巫师学徒们负责用化石为泥挖出地基并将泥土转化为统一材质，凡人用模具将泥土制作出制式泥砖，交由巫师学徒们转化为坚固的砖石。 凡人们和一些只会使用魔力之手的巫师学徒一道，将制式砖石用泥土叠起，然后巫师学徒们用化泥为石法术将之转化为一个牢固的整体。 因为是实心墙体，不像城堡还要注意各种地下室、房间、窗户、门洞，修筑的效率极大提高，仅仅三天，他们已经完成了北面城墙的三分之一。 材瘦削的卡罗索正熟练的使用着次级化石为泥法术，将一块块泥砖转化为坚固的砖石。 多次使用法术，让他的精神力接近空虚，他擦了擦上的汗珠，看着正在忙碌的巫师学徒和普通人，恍惚间似乎见到了自己和父亲。 他是奴隶出，幼年与父亲被驱赶着修筑北境破损的墙体，不少奴隶都累死在那里，他和父亲两人幸运的了过来，先后成为了奴隶角斗士，只可惜他的父亲成为角斗士不久后就被杀死了。 他直接坐在泥土地面，闭上眼睛，开始准备冥想，艾斯对他们的演讲还犹然在耳。 “魔法是第一生产力，具体到我们的高塔领地，巫师学徒就是第一生产力。这是我们的领地，我们巫师与贵族是不同的，我们生于凡人、我们长于凡人，我们繁盛的根源也是凡人！ 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也有能力带领凡人建设一个繁荣的魔法社会，让凡人群体源源不断产生巫师学徒，为我们提供新鲜血液，供我们发展壮大。 在我们的领地，即使是奴隶，我们也要给他们希望，只要他们遵守规则，都有机会敲一敲超凡的大门。 要想建设一个繁荣的魔法社会，必须要每一位学徒都行动起来，我们手中的法术就是最大的生产力，我们要释放这种强大力量，实现领地的跨越式发展！ 我希望每一位学徒都参与到领地的建设中来，相应的社会实践积分也会一并记录，希望我们共同行动起来，让我们的领地在魔法的光辉下，迅速繁荣！” 他头一次听到生产力这个单词，似乎是生产的前缀和力量的后缀组合起来的生造词，这很新鲜，不愧是曾编纂字典的传火者大人，奴隶也会有希望敲一敲超凡大门的魔法社会，还真是有些期待。 卡罗索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进入冥想状态，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他枯干的精神力开始慢慢恢复。 第三十七章 建城 对于整个夜光镇的建设，艾斯推翻了最初的设想，决定一次性建成一个可以容纳三万常住居民的城，避免之后的扩建。 之所以这样决定，是因为巫师学徒们释放的巨大生产力，绝大多数学徒都学会了次级化泥为石、次级化石为泥和魔力之手三个法术，这让他们有了成为魔法基建工人的必备条件。 他们每一个人，几乎都有着强于普通人几十倍的基建效率，可以无视凡人的生产技术代差，直接一次成型的生产出优质的建筑建材，并迅速搭建。 整个夜光镇的凡人，已经平均的分配到了十组巫师学徒下面，干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整个夜光镇、北部矿区、河流沿岸农田就全都热闹了起来。 河流沿岸的农田灌溉沟渠已经修建完毕，播种工作也很快的完成，剩下的就是日常的堆肥和保卫工作。 北部矿区的铜铁露天矿也有一些，贝蒂等人带领着曾经附魔同好会的学徒们，用几天的时间就建设好了露天采矿的营地，他们迅速的采矿，用火元素法术衍生出的锻造法术。 营地内，铁矿石成堆的堆放在中间的空地，一位肌肉壮汉随手拿起一块铁矿石，往半空一抛，手中的魔力开始律动。 大约两秒，一个法术模型结构在他手中出现，伴随着魔力的汇聚，火焰如洪流般从法术模型中扇形而出。 “熔炼洪流！” 肌肉壮汉大吼道，强力的火焰瞬间向天空冲刷，将铁矿石迅速的熔炼成铁汁。 大约四五秒后，火焰消退，滚烫的铁汁落下，他眼睛微微一眯，大吼一声，魔晶浮现，将铁汁瞬间包裹，冷却成一个方方正正的铁块。 “娄西卢，你这样做太消耗魔力了，关键是效率太低了！” 贝蒂把一个铁矿石一抛，随手一指，精巧的火焰射线自她的食指前一米处出现，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食指前一米处几乎瞬间浮现出精巧的法术模型。 火焰射线迅速击中了一个脑袋大小的铁矿石，在集中的一瞬间，贝蒂眼神一凝，火焰射线在她的操作下，迅速变化，竟然成了包裹铁矿石燃烧的火球，橘红色的火球迅速的融化着铁矿石。 贝蒂的食指再动，法术模型浮现，地面的泥土迅速生成了一个土质的长方体凹槽，出现在铁汁的下方。 娄西卢听了贝蒂的话，面色不变，事实上他心里也不以为意，贝蒂的高傲人尽皆知，毕竟她是矿区营地唯一的中级巫师学徒，而且法术精妙强大。 只要她肯把她改良的优秀法术教给自己，态度高傲或者平和都无所谓，娄西卢心里想道。 在贝蒂的指挥下，学徒们分成两批，一批熔炼铁矿石，一批用土元素魔法凝固铁块，看着熔炼过的铁块一块块的堆积，贝蒂的心情无比愉悦。 在她眼中，这不是铁块，而是新的学徒型，甚至未来的机械巨人！ 原聚居地所在，现在的夜光镇已经是一片热闹的工地，高矮相间的新式楼房拔地而起，这些建筑有些类似于前世古罗马时代的公寓建筑，作为居民区的主要建筑形式，它们的特点是方方正正，结构坚实，能容纳较多人。 沿河两边，风景宜人，有许多精巧的三层别墅正在修建，沿河两岸，是数个正在修建中的单拱石桥，供未来行人、马车通过。 单拱桥技术是这个时代的造桥技艺的精华，艾斯本身对造桥了解不多，只知道前世第一座拱桥来自古罗马，名叫阿尔坎塔拉桥，这个时代的类似于前世古希腊罗马时代，有类似的技术也很正常。 整个夜光镇或者说夜光城呈一个长方形，城墙穿过了河流，城墙内是参差有序的典型美狄慕斯城邦式建筑，笔直的铺石干道纵横分布，把城内部分割成一块块功能区，沿河是中心区，集成了高档的别墅、商业街区和市政建筑。 未来的城市广场、政务厅、学校、医院、公共浴室等各式建筑都将坐落在这里，这将是城市的核心区。 公寓式居民区分布在城内东南部，其中也零星分布着商业街区，西南部除了魔法学校的城堡，还分布了诸多作坊式建筑，未来的诸多手工业作坊，魔法工业作坊将在这里落户，值得一提的是，监狱将毗邻学校城堡。 城市的东北部是预留的军事用地和，艾斯计划在城市建造完毕后，就研制火器，先用鼎鼎大名的燧发枪和铜管加农炮武装凡人，让他们有对抗魔物和自我保护的能力。 在火系法术和魔晶塑形法术的视野中，制作燧发枪几乎不存在任何技术性问题，一切凡人视野的技术代差，都可以被魔法轻易的超越，魔法就是第一生产力。 城市的西北部是留白，将会依据未来的变化，进行相应规划。 城外的大片农田，被艾斯规划为统一的农场，归属政务厅之下，进行统一管理，忙碌了几个月，一座新兴的精巧城镇即将出现。 夜光城北门位置，一条用次级化泥为石制作的铺石干道正在往北方矿区延伸，次级化泥为石制作的砖石坚固、结实但是刚性太大，为了道路的寿命，整个道路采用了铺石和灌土相结合的方法。 戴娜正带领着七八个巫师学徒，在忙碌的使用魔晶塑形法术，飞快的进行铺石，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想过，用来杀人的魔晶塑形法术，有一天竟然可以任意塑形铺石工具，成为修路先锋。 “或许，这就是我们和艾斯老师的差别。我们眼中的法术，只是学自魔物、模仿自英雄，从未想过可以用于生产、生活。 可是艾斯老师不一样，他不仅发现了凡人自下而上的超凡之路，更找到了魔法与生活的契合点，这就是领袖的智慧！ 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在这里建设出属于我们的魔法社会！” 戴娜的眼神带着憧憬，用魔法建设的城市，充满魔法的社会，充满机遇的未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她好希望这一刻，家人也在身边。 第三十八章 无痕延展 三个月后，夜光城已经基本建设完毕，厚重的城墙，高矮有序的建筑，笔直宽阔的铺石直道在城内纵横，一条铺石直道自北城门出，将夜光城和北部矿区连接起来，这是一座用魔法这一伟大生产力迅速造就的奇迹之城。 已经有一些巫师学徒、预备公民和自由民，开始称呼艾斯为建城者，他们开始期待，也许百年后，这里会兴起一座新的城邦，属于巫师的魔法城邦！ 夜光城西部，魔法城堡环绕着浓郁的魔力。 整个魔法城堡已经密布了艾斯根据强化符文推演出的建筑加固符文阵、专注符文阵以及魔力集聚符文阵，这让整个魔法城堡变得异常牢固、并形成了高魔力浓度环境。 根据艾斯的研究，环境内的魔力浓度较高，越有利于巫师们冥想，所以他干脆将整个城堡制造成一个高魔力浓度环境。 除此之外，专注符文阵会时刻抚平学徒们的情绪，让他们长期处于专注的状态，更有利于他们提升冥想、学习、研究效率，增强休息质量。 魔法城堡外部墙体上，密布着驱逐凡人的暗示符文阵，每一个到此的凡人，都会在暗示下不自觉的离开城堡附近。 因为城堡是一个城内城堡，艾斯除了在每个房间铭刻了功能性符文阵，暂时没有在城堡布置其他的防御性符文阵，这些符文阵可以在后续添加，不必急于一时。 城堡的地下三层，分别是魔能汲取仪式层，魔石转化层和魔能储存供给层。 最底部的地下层，布置了巨大的魔能汲取转化魔法阵（灵魂符文级），数百根导管通向一处地下岩浆，汲取其中活跃的火属性魔力。 火属性魔力被汲取至城邦地下三层后，会通过逆向转化魔法阵转化为无属性的普通魔力，随后沿着密布的魔法纹路，输送着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中心布置着一个巨大的魔石转化魔法阵（灵魂符文级），这个魔法阵会自动将三层输送的魔力转化为普通魔石。 在巨型魔石转化魔法阵周围，散落着数百个小型的次级魔石转化魔法阵，巫师学徒们可以缴纳转化成果百分之十所得后，使用该转化魔法阵制造次级魔石。 进而利用次级魔石，在未来系统学习附魔课程后，制作出以次级魔石为能源的魔法物品，这也是艾斯未来规划的魔法货币体系。 地下一层是魔石储存室、魔能供应室，地下二层每天自然生产的普通魔石将被储存在这里，通过密布的魔能供给纹路，将魔力供给到城堡的每一个符文阵。 魔法城堡，艾斯的塔楼内。 艾斯正在塔楼实验层中，他对神奇胃袋的研究已经接近结束，书之精灵自从苏醒后，能力极大提升，给了他很大的助力，几乎在两周内就帮助他解析完神奇胃袋内的独特符文。 但是，空间类的魔法研究难度远远超出艾斯的想象，即使有着书之精灵的帮助，他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堪堪完成了研究。 空间拓展符文组、物体缩小符文组和减质符文组都是非常独特和复杂的符文组，它们的表意研究差点要了艾斯的命。 不稳定的空间结构，差点瞬息将他吞噬，最终他解析出了两个应用方向。空间拓展和不稳定坍缩。 空间拓展符文组似乎是一种非常高级的符文形式，他无法将之复刻进自家的灵魂秘藏空间，艾斯推测可能需要他的生命本质腾跃，成为正式巫师，才有可能复刻进自家的灵魂秘藏空间。 因为无法复刻进灵魂秘藏空间，所以艾斯的研究重点放在了符文阵上，经过三个月的研究，他利用了部分空间拓展符文组的符文，成功开发出无痕延展符文阵和空间崩坏符文阵。 无痕延展符文阵能延展出大概一立方米左右的空间，符文阵一旦失去魔能供给，延展出的空间就会慢慢消失。 空间崩坏符文阵是一种逆向应用，制造不稳定的延展空间结构，大约有一个巴掌大小，在三秒内有一定几率迅速崩塌，一旦崩塌将会湮灭其范围的一切物质，并重伤灵体。 目前不能做好稳定的崩塌，一旦超过三秒没有崩塌，其效果会大大减弱。 这是一个极具想象空间和破坏力的研究方向，只要解决崩塌几率问题，并能成为法术，几乎就是一个超模的大杀招。 物体缩小符文组的性质已经确定，但是艾斯限于时间，还未完全解析透其表征含义，尚未开发出具体的应用法术或者符文阵。 减质符文组被艾斯与变形法术相结合，原来变形法术变形后的质量不能同等增加和减少，导致其变形被束缚在一定范围，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减质符文组的发现，将这个变形的下限大大拓展。 艾斯相信等到他成为正式巫师，也许可以将减质符文组反向推演，研究出增质符文组，从而扩展变形法术的上限，也许未来能开发出以变形为主要手段的巫师流派。 艾斯和镜像一起，再次检验了无痕拓展符文阵的效果后说道： “已经可以确认，这一版本的无痕拓展符文阵最为稳定，即使失去魔力供给，也能维持近三个小时的空间稳定，其后空间才会缓缓消失，需要差不多一天延展的空间才完全消失。我认为已经具备实用价值！” 镜像面无表情的操作着无痕拓展符文阵，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们可以将之铭刻到城堡的必要之处了。” 艾斯和镜像一起，将无痕拓展符文阵铭刻到实战训练场、魔法植物种植园、城堡南侧大厅和城堡西侧的魔物囚禁养殖所。 夜晚，城堡南侧的正门缓缓的自动打开，巫师学徒们携亲友鱼贯而入，整个夜光城的建设已经基本完成，今天是欢庆的时刻。 他们走进大门，惊讶的发现大厅内竟然别有洞天，空间远远超出他们建设城堡时的情况，显示着星空夜色的透明穹顶，四周墙壁上绘制着油画，正是学徒们离开北境前往山谷经历的每一幕。 大厅中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数百个餐桌，待众人坐定后，透明穹顶铭刻的数百可控光球符文阵中浮现出数百颗散发着冷光的可控光球，如同璀璨的星河，映照着众人。 艾斯用高级魔法伎俩将早就准备好的美食分发到每一个有人落座的餐桌，现成的气氛渐渐热烈。 莱昂激动的看着这一切，低声对贝蒂说道： “这就是魔法的时代，这就是我们的时代，艾斯大人将超凡力量应用到了我们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追随他的脚步，我们必然能见证一个璀璨的未来！” 第三十九章 洪水 已是夏季，距离上次城堡夜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连绵的暴雨冲刷着整个高塔领地，温柔的润光河在这场暴雨中渐渐变得狂躁，它携带着汹涌的洪水，冲击着新生的夜光城。 整个夜光城几乎一夜之间变成了泽国，艾斯带领着学徒们，用水元素魔法努力的将内涝引入河流，却仍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损失。 城外的农田及时切断了与河流的沟渠联系，学徒们冒雨在农场附近的修筑着河堤，顺利的在这场大雨中保住了粮食收成。 艾斯站在河堤旁，看着汹涌的洪水，心中思绪万千。 幸运的是，整个夜光城处于相对高地，只要暴雨消退，内涝就会慢慢的消退，只是这样不是可行之策，如果每年暴雨都要城市内涝，那岂不是麻烦无穷无尽？ 必须彻底解决！大量的人口聚集在一起后，用水也成了一个大问题，必须建设夜光城的供水和排水渠道系统，艾斯下定了决心。 他并不打算超越现状搞什么现代化的供水排水系统，早在前世，古罗马时代发达的自来水供水系统和排水系统就已经举世闻名。 这个世界的凡人技术水平也完全可以匹敌古罗马时代的技术水平，建设一套恢弘完备的古典引水、排水系统并没有什么技术难题。 在暴雨过后，艾斯就组织学徒们开挖河流上游，润光河在整个山谷只有四条支流陆续汇集，并没有形成中途湖泊。 艾斯经过几天的考察，最终选取了四条支流全部汇集后的一处地势较高的河段，他们将在这里用次级化石为泥开挖制造一个大型人工水库。 这个水库将会起到暴雨时蓄水抗洪、平时蓄水灌溉、通过引水渠为城市供水、枯水期开闸放水等多种功效。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如果不是有巫师学徒组成的这种魔法基建队，按这个世界的实情和生产力，英雄是绝无可能从事这种低贱工作的。 仅仅依靠凡人，就算有上万人也得用个两三年，并有优秀的学者设计计算下，才有可能完成水库、引水渠系统、排水渠系统、自来水管道系统这样复杂而完备的蓄水、供水和排水三合一大工程。 魔法基建队的施工方式完全不同于以往，也不同于前世。艾斯指挥着学徒们，将河流两岸的泥土全部转化为坚固的石头，保证河流正常流淌后，将河流四周的土地全部用次级化石为泥软化。 戴娜熟练的使用者魔晶塑形法术，制造出泥土挖掘工具，快速的将她分片施工区的泥土挖空。 其他巫师学徒通过魔法书用积分兑换了戴娜的技巧，也使用着与戴娜类似的魔晶塑形法术技巧，快速的施工，预计再过两天，就可以完成了。 艾斯新开通了积分兑换功能，社会实践积分和实战实践积分可以用二比一的比例兑换成另一种积分，学徒们即使只进行社会实践，依然能将两种积分攒够升学。 戴娜更因为学徒们兑换其魔晶塑形技巧，获得了远远超出升学所需大量积分，距离毕业所需积分也越来越近。 大约三天，巫师学徒们就在艾斯的带领下，将一个蓄水量达一亿立方米有余的巨坑初步挖出。 卡罗索在熟练的使用化泥为石生产着制式砖石，这个法术是他近半年使用最频繁的法术，也是绝大多数巫师学徒们使用的最频繁的法术。 就在卡罗索生产砖石之际，戴娜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神情严肃带着些欣赏的表情说道： “卡罗索，我们要建一个高五十米，长三百米的半圆弧状主坝。因为你在前期修筑城墙的优异表现，我向艾斯大人推荐你负责其中一段，跟我来吧。” 瘦削的卡罗索听了戴娜的话，将手中最后一块泥砖转化为砖石后，起身跟着戴娜一起走去。 如果有人从天空俯瞰，会发现高塔领地所在的山谷呈现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势走向，整个山谷如同一个扇形，越向东南宽阔，绝大多数的平原都在东南处。 而艾斯的水库选址，正好处于山地到山谷的转着处，地势从这里陡然下降，正是一个修筑水库的好位置。 因为戴娜近期在基建中的良好表现和不错的领导力，艾斯任命她全权负责水库堤坝的建设。 在她的带领下，学徒们用了大约一个月，就成功建成了高约五十米，长三百米，厚达到十米的巨型石制堤坝，并在石质堤坝的两侧堆积大量泥土，将之增厚至近三十米。 堤坝正前方，是长约五十米的闸门组，一共内外三十对闸门，闸门为特制的魔化铁闸门，上面铭刻了加固符文阵，并用铁索与堤坝上的动滑轮组相连。 在堤坝完成之后，艾斯带领着学徒施法，将固化的河流两岸石头转化为稀松的泥土，失去控制的河水迅速冲破原来的河岸，水流慢慢蔓延到整个水库。 艾斯委托戴娜继续带领部分学徒修筑着五条拱形引水渠，将水库的水引流至城中，自己则回到夜光城，召见了首席政务官莱昂： “莱昂，你负责安排好人手，管理水库的蓄水、泄洪和供水，我会配备一部分学徒前去保护，这个水库是我们最重要的水利设施，必须选择可靠之人。” 在给莱昂安排好工作后，艾斯没有继续关注，他召见了贝蒂，让她负责整个城市的供水管道和排水管道网络建设。 贝蒂在之前矿区管理中表现不错，艾斯准备继续委以重任，磨炼提升她。 作为一名组织的领导者，艾斯需要一些能独当一面的辅助者，所以他抓住机会，尽可能的锻炼他们。 艾斯不准备建设金属供水管道，不仅造价昂贵，而且尚未发现类似前世铬金属的物质，不能制作出不锈钢，金属管道隐患很大，他准备用经过化石为泥法术加固的石制管道网代替。 这个供水、排水管道网络只要能将水供给到每个街区的分水塔，并将水通过地下石制管网排至润光河，就可以认为工程成功。 第四十章 陶瓷管网 至于具体到居民住宅的水管网络，艾斯汲取了前世罗马的教训，不使用铅等金属做水管，而是打算烧制陶瓷管，然后再用化泥为石法术进行二次硬化。 这个世界制陶技艺流传已久，所缺的仅仅是上釉技艺，烧制陶瓷的关键在于上釉，而上釉的关键在于釉药。 釉药的作用，就是涂抹在陶瓷坯子上，在高温下融化形成的玻璃质层。 这种玻璃质层是陶瓷的关键先生，有了玻璃质层，陶瓷就变得光洁卫生、防水、美观大方，强度也会增加，就可以安全卫生的将分水塔的水供给到每一户人家。 艾斯虽然在这个世界见过石英石和石灰石，但是山谷附近没有发现石英和石灰矿，所以他准备用一种古老的釉药作替代。 这种釉药就是随处可见的草木灰，即植物燃烧后的残余，质轻且呈碱性，常用于堆肥，也可以用来烧制瓷器。 陶瓷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主要就是制坯、晒坯、上釉和烧窑四个步骤，艾斯将大致的方法教给贝蒂后，调配了几百名普通居民和三十多名巫师学徒给她，就不再操心这件事。 艾斯回到自己的塔楼，着手研究起魔法手搓燧发枪和铜管加农炮这个有趣的课题，对于如何武装凡人，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思路。 前期用前世成熟的火药武器武装凡人，之后可以用类似美德符文的方法提升没有魔法天赋凡人的实力。 让被武装和提升的凡人负责基础性的防卫、进攻、治安工作，从而将巫师们从这些工作中解放出来，更好的进行学习和研究。 贝蒂接到任务后，很是认真，她与戴娜进行了多次商讨，确定了引水渠工程将停在夜光城西墙附近，他们会在墙外建设四个巨大水塔，然后用瓮城将水塔包围起来。 城内的工程就是用石制管道网络将四个水塔的水引流至城内四十个分水塔，然后通过陶瓷管道自来水系统输送至每家每户。 在贝蒂的带领下，城内的巫师学徒全部开始用次级化泥为石修筑石制引水、排水渠道，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夜光城的引水、排水网络也一点点完善。 在夜光城东北方的空地，一群凡人正在烧制着陶瓷管，娄西卢和其他几位巫师学徒则在一旁施法，将陶瓷管进行二次加固硬化。 不一会功夫，他们把烧制好的陶瓷管加固硬化完毕，几人在一起闲聊。 “你有多少社会实践积分了？”一个青年学徒向娄西卢问道。 “大约五百个吧。”娄西卢回答道。 “羡慕你，我才三百个社会实践积分，刚刚够升学的。趁着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一起温习次级符文学课程吧，互相提问描摹符文！”另一个学徒说道。 “好，我先提问，次级抛射符文一共有几种，请默写出来。” 几名巫师学徒一起在空中描摹着，有的人画的很迅速，有的人抓耳挠腮，一年级的次级符文学课已死记硬背为主，只有先烂熟于心，日后才能熟练的使用，甚至改良、改造次级符文。 就在巫师学徒们建设和学习的过程中，加固硬化过的陶瓷管也迅速增加，密布全城的供水管网即将成型。 在贝蒂和戴娜带领巫师学徒修筑引水、排水系统工程时，艾斯的魔法手搓燧发枪研究也在快速的推进。 艾斯曾经制作过魔法甘油，也就是不太稳定的魔法材料版本的强力黄火药，这种魔法甘油效力强于普通材料做出的甘油，艾斯推测应该是魔力在其中起了作用。 对于凡人使用的火药，他认为在技术上必须有一定的代差，巫师必须掌握更先进的火药，所以他不准备用黄火药。 艾斯打算用经典的黑火药，硝、木炭和硫磺按7:15:1的比例混合，再经过浸泡、压实、晾晒、捣碎、筛分处理，就是最佳的颗粒状黑火药。 黑火药的威力足以对抗普通低级魔物，对凡人士兵来说效果正合适。 其实不止如此，对于很多巫师学徒来说，直接用黑火药作为施法材料，强化火元素法术的爆炸威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燧发枪利用击锤上的燧石撞击产生火花，引燃火药，这里需要用到的就是制作弹簧，这对于巫师来说并不困难，制作具有青铜弹簧片对于精通火元素法术且有前世记忆的艾斯来说并不困难。 螺旋状的弹簧片很快制作出来，制作燧发枪的难点在于枪管，快速制作材质优秀的钢制枪管。 对于使用魔法的巫师学徒来说，这几乎没有任何问题，艾斯轻而易举的制造出温度一千五百度以上的火焰，并将铁融化为铁汁，这时候使用生铁铁块搅拌铁汁，使得其中的碳与空气结合，制作出高品质的钢。 艾斯用魔法炼制出的三百根钢棍，念动着咒语，使得它们固定在地面。 他使用着魔晶塑形法术，制造出大量的魔晶钻头，融入自己的固有魔力，使得钻头变得极为锋利、坚固。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魔晶钻头直接将钢棍钻穿，并形成了著名的螺旋状来复线，又叫风车线，前世大部分的燧发枪都是滑膛枪，也就是没有膛线。 膛线出现的历史很早，但是线膛枪子弹装填困难，射速极慢，因此不被军队重视。 但是膛线的作用极为优秀，没有膛线的滑膛枪虽然射速快些，但是准头差，射距小。 膛线可以说是枪管的灵魂，膛线的作用在于赋予弹头旋转的能力，使弹头在出膛之后，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 有了膛线，火枪的穿透力、准确性和射击距离才大幅度提高，可以这样说，每一把有膛线的燧发枪，都有成为狙击枪的潜力。 前世一直到发明了米涅弹，才一句解决了膛线枪实用性的问题，大量的老式滑膛燧发枪都被改装为膛线燧发枪。 艾斯自然不会重复这一过程，他直接越过了滑膛枪这一阶段，利用魔法直接制作一次成型带有螺旋状风车线的钢管，用魔法弯道超车，制作材质和工艺远远超越凡俗的火药武器，这很魔法，也很科学！ 至于米涅弹制作工艺，更多是一种创意，线膛枪的主要问题是由于刻有膛线，前装子弹很难保持枪膛闭气性，威力大打折扣。 第四十一章 线膛 为了取得良好的闭气性，线膛枪子弹往往做的口径与枪口径持平甚至略大，因此装弹时极其费劲。 往往需要用锤子来捶打推弹杆才能将枪弹推进到位，结果这往往导致更危险的枪膛破裂，而米涅弹则不然。 锥形弹头的直径略小于枪膛直径，弹头的底部有个圆锥形的空洞，一个木塞堵住洞底，发射时燃气压迫木塞挤进空洞，迫使弹底膨胀，紧贴膛线，封闭住弹头和枪膛之间的空隙，使燃气无法外泄，又可以使弹头在膛线压迫下高速旋转。 同时解决了子弹快速装填和密封性两个问题。 利用魔晶塑形法术，可以快速的制作出米涅弹式铅弹，铅弹的熔点小，而且有毒害，作为子弹最为致命。 艾斯看着制作好的三百支膛线燧发枪，眼神露出了满意，这就是魔法的力量，这也是科学的威力，当两者结合在一起时，就可以制造出远远超越时代技术水平的武器。 基于同样的理论，艾斯制作出钢管膛线炮，这里不再赘述。 值得一提的是，钢管膛线炮最大的优势是强大的穿透性，配上适合火炮的米涅弹型炮弹，就是一颗强力穿甲弹，即使是强力低级魔物，恐怕一炮下去也非死即残。 艾斯一共制作了三十门膛线火炮，他看着这些新鲜出炉的火枪火炮，满意的自言自语道： “从这一刻起，火药这个怪物强大的力量将会被释放，凡人也会有自保之力！” 转眼一个月过去，领地的蓄水堤坝、引水渠道、水塔、供水和排水管道网络已经建设完毕。 已是秋季中旬，正午时分，骄阳炙烤着大地，在平整的大理石中心广场上，夜光城的居民全部都聚集了过来，广场的正中央，是一个纯白大理石制作的大型喷泉。 这是历时三个月的蓄水、供水、排水工程的竣工仪式，所有在夜光城的巫师学徒和居民都被召集到这里。 艾斯身着黑色的巫师长袍，六芒星徽章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在骄阳的炙烤下，本该大汗淋漓的他，却一滴汗都没出。 已经完成身体和灵魂初步魔化的他，很难被寒冷或炙热影响，换一个词来说，他有类似冷热抗性的身体天赋。 他环视着众人，对自己施加了次级法术“洪亮术”，带着磁性的声音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是一个幸运的日子，在几天前，我们刚刚完成了夜光城北农田的收获，我们取得了难以想象的丰收，城内的两大粮仓都已经堆满！ 在这里，我感谢在场和不在场的所有领地居民，感谢大家一年来辛苦的劳作，现在到了我们欢庆享用的时刻。 我可以自豪的宣布，我们不用在累进裤腰带，只要工分达标，所有人都可以敞开肚皮吃饭！” 随着艾斯说完，在场的居民发自内心的开始欢呼，能一直吃饱饭，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很多居民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直到现在，他们开始对领地有了切实的归属感。 经过一年的努力，蛮族出身的自由民们从发型、服饰、语言、习惯等各个方面发生了巨变，不同于其他城邦，具有高塔领地独特的人文色彩文化苗头已经出现，再加上对吃饱饭的期待，再过一代人也就是二十年，这里将形成崭新的文化，崭新的民族！ “我们不止要吃饱饭，我们还要吃的安全、吃的丰富！ 领地农场已经开始规划种植蔬菜和水果，前不久我们也发现了优质的牧草，正在大量种植，在未来几年，我们会蓄养放养大量的牛羊马猪鸡鸭鱼。 未来大家的餐桌上，不只有白面包，更有烤羊腿、烤乳猪、蒸鱼，只要大家紧紧团结在高塔巫师集体的身旁，一切的生活只会更加美好！ 就在几个月前，我们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山洪，夜光城几乎整个被淹没，多亏了在场的诸位巫师学徒，施展法术，拯救了我们大家，我提议，大家对在场的巫师学徒，报以热烈的掌声！” 即使不使用任何精神影响法术，艾斯强大的精神力也自发的感染了众人，他们回忆起在山洪来临之际，被巫师学徒们拯救的场景，回忆起魔物袭击农田之际，艾斯等人击杀魔物的场景，现场沉默了片刻后，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良久，艾斯几次虚按，终于让众人停了下来，他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低声讨论，羡慕超凡力量，感激巫师学徒，渴望成为巫师学徒，这样的氛围就是他想营造的社会氛围。 他满意的继续说道：“为了彻底解决山洪的影响，也为了在场诸位日常用水、排水，我们在山谷西部用魔法的伟力修筑了高达五十米的巨型堤坝！ 有了它，我们再也不用被山洪困扰，也不用担忧干涸时的灌溉。 除此之外，我们用魔法的力量建设四条拱形引水渠，四座蓄水高塔，几十座分水塔，难以计数的供水和排水管道网络，从今天起，我们足不出户，就能用上甘甜的润光河河水！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魔法是第一生产力，魔法是第一驱动力，魔法加速生产，魔法改变生活！” 随着艾斯的话音落下不久，四个蓄水高塔开始超压供水，不一会儿，他身后的大型喷泉开始自动喷水，整个管网工程试供水成功！ 过量的供水，才能有足够的水压，而多余的供水，被用来一早一晚清扫每一条街区，然后带着泥污，顺着发达的地下排水管网流入河流下游。 历时一年，这座有着公民、预备公民、自由民和少量戴罪奴隶的城市终于建立起来，整个城市被高达八米的城墙守护，城内是纵横的铺石直道和错落有致的石制建筑，城北的农场，丰收后的秸秆被集中堆肥，蔬菜种植园和水果种植园正在开垦中。 越过河流，是大量的牧草草籽被工人们播种，巫师学徒们使用着次级滋养术，滋润着草籽，加速着它们的生长，这里将会是未来的牧场。 两条宽阔的铺石大道，将西部堤坝和北部矿区与夜光城连成了一体，这不只是一座大型城镇，更是一座欣欣向荣的城市，所缺的仅仅是更多的人口。 在初期，艾斯不准备征服大量的蛮族，即使是作为奴隶，也要一定基数的文明人口，才能更好的同化。 现在粮食已经丰收，是时候训练火枪兵和炮兵，伐木造船，在萨利亚半岛东岸建立一支商业船队了。 第四十二章 热兵器序幕 夜晚，夜光城西侧，魔法城堡外。 莱昂正在城堡正门外等候，伴随着正门吱嘎吱嘎打开的声音，拜仁走了出来，他穿着宽大的黑色魔法长袍，脚踩着皮靴，花白的头发，短短的花白胡须，两眼炯炯有神。 拜仁对着莱昂微微点头，莱昂赶忙鞠躬伸出双手握着拜仁有些枯干的手。 拜仁拉着莱昂的手，牵着他走进了大厅，对他说道：“传火者大人正在大厅西侧塔楼的一层等你，我来引路。” 莱昂抬头看着大厅透明穹顶外的夜空，数百颗可控光球正在大厅穹顶附近悬浮，在几乎有整个城堡那么大的大厅里，几十名巫师学徒四散其中，一边吃着食物，一边讨论着什么。 有几个学徒似乎讨论到了激烈的问题，他们直接在空中用精神力描绘出符文，似乎在对比着什么。 砰！ 一个巫师学徒面前的数个符文组合失败，没有形成法术模型结构，反而引发了魔力紊乱，直接将附件几个学徒全部炸伤。 拜仁有些头痛的看着他们，作为学校的学生兼老师，有着一手优异的法术，拜仁在学徒中有着较高的威望，艾斯引导学徒成立了自治组织学徒会后，他就是第一任学徒会会长。 拜仁揉了揉额头，对莱昂说道：“麻烦稍等，我去处理些小问题。” 拜仁跨出一步，几乎在一瞬间，法术模型就浮现，弹射之腿的魔力集中于他的双腿，他迅速的弹到了受伤的几人身边。 拜仁可以说是所有巫师学徒中最早玩水的人，他激发了次级强效滋养术，伴随着魔力的律动，雾气开始升腾。 这些雾气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随着拜仁手指一指，雾气涌入了几名受伤的巫师学徒身上，飞快的滋润着他们。 被雾气滋润，他们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那名闯祸的巫师学徒伤势已经好转，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大鼻子瞬间有些抽噎，似乎在害怕什么。 拜仁面色冷峻的说道：“初级巫师学徒艾迪，在城堡大厅操作符文不当，引起爆炸，致使四人受伤，扣除社会实践积分十分。” “不要啊！我用次级化泥为石转化了一万块泥砖，才得到十分。”艾迪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瞬间失魂落魄。 拜仁不为所动，他略带温和的对艾迪说道：“公共大厅是用餐和讨论的地方，如果想实验法术，可以去实战训练场，校规就是校规，你违反了校规，只能接受惩罚。” 说完，拜仁不管失魂落魄的艾迪，转身走向莱昂。 莱昂看着这广阔的大厅，感受着自己无法感知的魔力，用了的呼吸了一下，眼神中带着渴望。 这就是魔法的力量，这就是魔法的世界，明明身处其中，偏偏隔着一层，他也好想成为一名巫师学徒。 就在莱昂思绪回转时，拜仁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对他说道：“我们走吧，塔楼在这个方向。” 拜仁将莱昂送至艾斯的塔楼，向艾斯恭敬的鞠躬后，缓缓退去。莱昂走近艾斯，发现已经有人在此等候。 艾斯看到莱昂这次没有任何倒霉事情就到达了城堡，也很是高兴，他嘴角微微一动，对莱昂说道：“这位是中级巫师学徒安塞斯塔，不过他更喜欢自称骑士。” 随后艾斯对着安塞斯塔说道：“这位是我们领地政务厅的临时首席政务官，莱昂先生。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有件任务要交给你们。” 安塞斯塔一听，神情肃穆的说道：“骑士安塞斯塔，愿为主君效力！” 莱昂也跟着严肃的说道：“莱昂时刻做好了执行执政官大人意志的准备！” 艾斯摆摆手说道：“有心就行，不用这么严肃，我先给你们看一件东西。” 随后两人跟着艾斯，沿着魔梯升到了实验室层，艾斯居住的西塔，全部都铭刻了空间延展符文阵，内部空间极大。 在实验室层，三百把带着刺刀的线膛燧发枪和三百根通条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它们的不远处，大量羊皮纸包裹的定装火药和米尼弹正堆放在那里。 艾斯拿出两把线膛燧发枪和两根通条，让两人在后面站定，然后取来两包定装火药和两颗米尼弹，站在两人身前。 “这东西叫火枪，是我研究的新式武器，”艾斯说：“接下来，我来教你们如何使用它。”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安塞斯塔和莱昂都弄懂了这个奇怪武器的使用方法，将定装火药包用牙齿撕开，然后将其中黑色的粉末均匀倒入火枪枪管，接下来用通条压实，塞入一颗铅弹，再用通条压实，然后在后部药池处倒入火药，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男人对武器一向有着女人难以想象的热情，无论是骑士安塞斯塔还是政务官莱昂，都对这个奇异的钢棍非常感兴趣。 在模拟操作十轮后，艾斯就让两人之间使用铅制米尼弹进行实弹试射，看看具体效果。在距离两人三十米处，艾斯用魔法伎俩竖立了一个与普通重甲差不多厚度的铁板。 安塞斯塔按照所学的办法，举平瞄准，扣动扳机。 作为一名标准的骑士，安塞斯塔不但精通骑术，而且熟练的掌握了各种武器的用法。无论是近身武器，重型骑枪、重钉头锤、骑士长剑、制式短剑、单手斧、长柄斧，还是远程短标枪、飞斧、长弓他都能熟练使用。 练就这一身优异的武器使用技巧，安塞斯塔就度过了整个青春，现在只用一个小时，他就掌握了这把“钢棍”的使用方法，虽然不太熟练，但是学习的速度也太快了。 安塞斯塔想了很多，但是思绪只是一瞬间，第一次开火的巨响让他吓了一跳，紧接着他看向远处的铁板。 作为一名拥有心力的骑士，他的身体素质极大强化，双目可视距离很长，如果将心力集中于双目，几乎可以比拟鹰眼。 当安塞斯塔看到铁板上的状况时，瞳孔骤然收缩。 第四十三章 可怕的威力 铁板微微晃动，中心出现了一个小洞，铅弹干净利落的穿透了和重甲一样厚的铁板！ 安塞斯塔和莱昂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即使是安塞斯塔，他的**本身没有重甲一样的防护强度，除非他将心力汇聚成盾，才能防御住这铅弹的攻击，这意味着“火枪”这把武器，有伤到他的可能。 莱昂更是有些激动，这武器的杀伤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并不是巫师学徒专属的魔法武器，而是凡人都可以使用的武器！ 艾斯没有说话，他使用法术次级魔晶防护盾，在铁板前制造了一个魔晶防护盾，然后用眼神示意莱昂。 莱昂将手中的火枪平举瞄准，扣动扳机。 砰！ 随着燧石被击打，火花溅射，铅弹沿着枪管击发，在线膛的压迫下，铅弹被动的高速自转，飞速的向魔晶防护盾飞去。 几乎一瞬间，防护盾距离一晃，竟然破碎掉，铅弹击中了防护盾背后的铁板，没入铁板一半。 安塞斯塔几乎震惊了，他失声说道：“这个武器竟然能击碎次级魔晶防护盾！” 莱昂同样处于震撼之中，他的虎口有些发麻，失神的望着前方。 艾斯对两人说道：“这就是火枪的威力，一发铅弹在三十米处可以击破次级魔晶防护盾，普通巫师学徒除非快速施法，制造双层魔晶防护盾，否则必然被其击伤甚至击杀！ 我将用这把武器武装领地的凡人，建立一支火器部队，火枪兵们可以凭借火枪保护领地击伤击杀普通魔物。” 莱昂在震惊之后，听到艾斯的话，渐渐的思绪回归，他恭敬的向艾斯鞠躬说道：“尊敬的执政官大人，火枪这样武器威力确实极大，但是用这武器武装凡人，是否会存在失控的隐患？” 莱昂说的很隐晦，巫师学徒们虽然是超凡，但只是低级超凡，火枪是可以伤害甚至杀死他们，也就是存在被凡人颠覆的可能。 艾斯微微一笑，他是一名巫师学徒，更是一名精通精神控制、精神暗示和契约魔法的巫师学徒，他有的是方法让凡人没法颠覆自己。 即使不使用魔法，他也可以通过制度上、思想上的建设来防治颠覆的可能。 不过莱昂也需要鼓励，他态度温和对莱昂说道：“你提出的问题很关键，谁掌握军队，谁领导军队，是核心问题。我们可以通过两个方面来进行有效的管理。 一是我们将定装火药、铅弹和火枪管理分离，分别储存，严格管理弹药仓库，每一粒铅弹、每一包火药都有编号登记，只有战斗时才能携带，没有火药铅弹的火枪就是一个烧火棍。 二是我们要加强对火枪部队训练和思想教育，给予他们较为优越的待遇和严格的训练，并不间断的加强思想教育，增强火枪部队对领地、对巫师集体的认同感和服从感。” 莱昂听到后，虽然对于训练和教育还有很多担心，但是想到枪弹分离，只要管好了火药、铅弹，没有人能翻出浪花，他立刻安心了许多。 安塞斯塔则没有担忧，他心中感到高兴，这种凡人可以使用的新式武器，必然是用魔法的方式制造出来，这种武器代表了魔法的无限可能，代表了巫师这个群体的无限可能。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这种武器是不是只能用魔法的手段制造出来？”安塞斯塔问道。 艾斯看了看他说道：“这确实是我用魔法的手段制造出来的，如果不使用魔法，这种武器也可以制造，但是威力会极大减弱。” 他在心中补了一句，当前的技术水平，凡人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能击败普通低级魔物的火枪。 安塞斯塔听到艾斯的回答后说道：“那我觉得没有问题，我们巫师既然能制造出这种武器，未来必然能制造出更强大的武器，创造更强大的法术。 虽然我不擅长研究魔法，但是我记得您说过，魔法是第一生产力，只要我们巫师群体始终保持着您说的质疑精神，我们不但能发现发明更多，还会解决瓦伦难题！ 如果连这一点点隐患都要担心，我们巫师拿什么气魄去追寻真理！” 艾斯差异的看了一眼安塞斯塔，这个一直以来恪守美德信条的骑士，竟然能说出那么一番巫师风格的话，还真是令人惊讶。 难道说这就是精神网络的巨大效力？艾斯在心中想道。 他对安塞斯塔点点头，然后对两人说道： “这里还有更强大的武器，我称之为火炮。你们可以将它理解为超大号的火枪，有了火枪和火炮，即使面对普通低级魔物乃至强力低级魔物，凡人都会有一战之力！ 我给你们俩人的任务就是，安塞斯塔负责召集和遴选出合适的士兵，然后按我的要求训练出来，稍后我会给你操典。 莱昂你协助安塞斯塔遴选出合适的士兵，并在城内西北部军营区建设好训练设施，现在你们可以退下了。” 两人缓缓退下，莱昂谨慎的来到城邦公共大厅，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出丑！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一名巫师学徒正在尝试着构造重水飞弹，虽然被发现会被扣分，但是他们非常喜欢在大厅施法！ 法术成功，但是准头差了些，直直的往莱昂飞去。 莱昂在慌乱之中，直接往地上一趟，险险的躲过水弹。 他挣扎着爬起来之际，啪叽一下摔倒，咔嚓一声，又闪到腰了！ 领地的所有适龄男性都接到通知，前往喷泉广场参加征兵遴选。 “听说了吗，只要能顺利成为啥火枪兵、炮兵，每年的工分会比现在翻翻，而且每个月都会补贴三公斤面和半公斤猪肉！” “不止呢，只要入选那啥兵，干一年抵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是自由民，只要干满一年半就可以成为预备公民，如果是预备公民，只要两年半就可以成为正式公民！” 周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大家都知道只有正式公民，才有成为巫师学徒的机会，如果成为那啥兵，即使是自由民，只用四年就可以成为正式公民，获得超凡门票！ 大家的眼光渐渐变得热切，一些女性也围了过来，听了男人们的讨论，眼神中流露出羡慕。 第四十四章 港口 莱昂被几人用椅子抬着，来到了广场，他虽然很想站起来，试了几次后，腰部实在不允许，只得坐下，指挥着众人排队等候遴选。 安塞斯塔温和的看着众人，组织着他们排队接受遴选，他遴选的方式很独特，只要是年龄适合的棒小伙，他都会用怜悯心力去感知对方。 骑士心力有着极强的甄别意志的力量，当他的怜悯心力进入对方身体时，会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甄别对方的意志。 他需要寻找忠厚老实、身体健壮、目光有神并服从管理的人，因此所有奸猾、刺头之人，有见识之人，胆子太大或太小之人一律不要。 这不同于选择骑士，骑士需要的是美德，人格的闪光和对信条的认同与执行。 士兵不同，士兵需要的是服从，是精气神，越是老实憨厚之人，越容易成为好兵。 他一共遴选出二百名火枪兵和三十名炮兵，正好对应艾斯给予他的火器数量，二百把火器和十门马拉火炮。 城北军营区，秋季的太阳依然炽热，二百三十名新兵正在穿着制式军服，站着队列，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收腹、挺胸、抬头、提臀、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不许交头接耳！” 安塞斯塔严厉的吼道，他巡视着每一名新兵，与他们对视，甚至故意晃动晃动他们，只要谁有任何的动作变化，就会被旁边等待已久的泽维尔棍棒伺候。 安塞斯塔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艾斯大人的操典要领，艾斯大人认为军事训练的首要目的就是培养服从感和集体荣誉感，实现整齐划一，指挥如臂。 他对此也很赞同，一群好兵，必然是战斗听指挥，进退得当的士兵。想要熟练使用火枪，只要几个月就足够了，更多的是训练士兵的服从度。 十人一小队，设小队长一名，五十人一中队，设中队长一名，炮兵中队为三十人，二百三十人组成了一个大队，设大队长一名，安塞斯塔就是第一任大队长。 新兵卡罗是浑身上下已经鼻青脸肿了，他是一名蛮族战士，本名多卡姆，在艾斯发起移风易俗风潮时，他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通用语名卡罗。 他咬着牙坚持着，不敢再乱动，训练的军纪十分严格，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棍棒伺候，他可不想再体验了。 而且如果他再被惩罚一次，今天晚饭就别想吃肉了，太阳渐渐西斜，安塞斯塔看着一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新兵，嘴角露出了笑意，差不多有十四个士兵晚饭别想吃肉，差不多了。 “大家再坚持一个小时，晚饭正在做，今晚上不但有白面包、莴苣汤更有烤猪排！没有肉吃的士兵也要坚持，如果再被惩罚，你明天的肉也没了！” 听着安塞斯塔的话，寂静的军营响起了一阵咽唾沫的声音，顿顿吃肉，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说几乎就是梦境一般。 卡罗目视前方，他已经站立一整天了，一天十次挨打的机会也用完了，如果再挨一次打，他就没机会吃烤肉了！ 可是他浑身肌肉都已经僵硬，身体也有点不停使唤，汗水黏糊糊的，让他感觉浑身难受，要是能跳进润光河里洗个澡就好了。 他虽然双目看起来直视前方，心已经飘了，烤肉在他眼前不停的出现，唾液在分泌，肚子咕咕作响。 噗嗤，他身旁的一个士兵突然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多米骨牌被推倒了一样，又几个人也跟着坐下，天色已经灰暗，一个小时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就在他想着时，泽维尔将几个坐下的人拖到一旁，这次没有棍棒伺候了，他们晚饭的烤肉没了！ 还好，还好我没有动，身上的黏连的汗液、酸痛的肌肉都在提醒着他，可能快到极限了。 就在安塞斯塔拍着手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时，卡罗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强度似乎有些大，明天调整下训练的强度，有三分之二的人吃不到烤肉了，稍微有点多。”安塞斯塔喃喃的说道。 就在安塞斯塔训练新兵之际，戴娜带领着一群巫师学徒来到了润光河入海口不远处，这是一处天然港湾，她接了艾斯的命令，要在这里建设一处港口和船坞。 唐娜的父亲博格也跟着学徒一道赶来，他在经商之前，曾在茨马利港的码头船坞厮混过很长时间，当过水手，造船学徒，算是整个领地唯一比较了解港口、船坞和造船的人了。 夜光城南门，贝蒂正带领着一群学徒，在用化泥为石制造着适合铺路的宽大平砖。 “大家加把劲，我们只要把夜光城南门到未来港口之间铺上铺石大道，就能获得一百个社会实践积分！有了积分，我们就能升学，就能换取法术模型，换取知识！” 学徒们有些机械的使用着次级化泥为石，卡罗索更是感觉要吐了，他之所以选择贝蒂这边就是想换换法术，本以为会去用火元素法术打铁，没想到还是造石砖！ 卡罗索对身旁的波丽娜说道：“波丽娜，我发誓，等我做拿到这次积分，我再也不用次级化泥为石和次级化石为泥法术了！” 波丽娜一边乐呵呵的用着次级化泥为石，把泥砖转化为结石的石砖，一边对卡罗索说道： “我觉得你恐怕办不到，没有比化泥为石更简单获得社会实践积分的方法了，而且我们的领地未来几年必然会涌入更多的人口，这就意味着更多的建设！ 就像传火者大人说的那样，魔法是第一生产力，而化泥为石就是建设的第一生产力！” 卡罗索撇类撇嘴，他脸上的伤疤微微颤抖，他没有否认，波丽娜说的很对，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平和很不错，但是这一切和他想要的不一样。 “未来肯定会有更多狩猎魔物的机会，我想要和魔物战斗，和神裔战斗，真正的角斗士是不会一直做个泥瓦匠的！” 卡罗索用魔力之手灵活的将石砖铺上，对波丽娜说道。 “你们这些男巫，总是这么多暴力思想，和平不好吗？”波丽娜有些不满的回答道。 第四十五章 活化 就在巫师学徒们一边聊天一边快速铺路之际，戴娜与博格也选好了未来港口的位置。 博格这次准备的很充分，因为他意识到这是自己在高塔领地难得的机遇，特地麻烦莱昂帮他找了几位有建筑施工设计的预备公民。 虽然他们不会建设港口，但是他们会设计建筑，博格将自己的想法与他们反复沟通交流，终于拟定了港口的规划建设施工图。 他们将规划图上报艾斯同意后，找到了正在海湾附近闲着无聊考察学徒逻辑学学习情况的戴娜。 彼得带人向戴娜恭敬的三十度鞠躬，然后说道： “戴娜大人，这是港口的规划图，艾斯大人已经同意，请您按照规划施工。 我们的港口将由陆域和海域两部分组成。陆域部分由港口管理司、渔民居住区、连片仓库、干船坞及道路组成，水域将会由西突堤和东防水堤组成，突堤和防水堤之际的空隙是进港通道，我们会在其中设置铁索闸门。 突堤和防水堤包围起来的水域就是我们港口水域，在其中我们会建设三个船泊位和一个干船坞船只下水通道，三个船泊位分别是渔港船泊位，商港船泊位和军港船泊位。” 戴娜仔细的看着设计图，对着设计图向博格等人详细的提出问题，在得到满意解答后，戴娜又带着他们一起在入海口附近的天然港湾认真的走了一圈。 “陆域整体呈矩形状，长约一公里，宽约300米，是这样吧？” 戴娜一边走着，一边对博格等人说道。 “是的，您的记忆力真好，戴娜大人！” 博格等人跟随其后称赞道。 戴娜没有理会，继续走着，详细的询问着每一处情况，并在自己的魔法书第五页详细的记录着。 大约一天过去，戴娜对港口的设计已经了然，其他的巫师学徒也没有闲着，贝蒂等人把铺石大道修到还未开始修建的港口处，就加入其他巫师学徒，开始用化泥为石和化石为泥生产制式建材。 时间一天天过去，港口已肉眼可以的速度在飞速的建设中，视线转到夜光城，魔法学校城堡，西塔。 艾斯经过多次考虑，打算用不超越现行的技术水平制造船只，这个考虑有着现实的意义。 他们制造的船只主要是用来冒充美狄慕斯城邦的商船与北方诸邦进行贸易，顺便伪装成海盗袭击艾斯庄园，将艾斯一家及庄园的奴隶和积累的资源全部带走。 那么这支未来的船队还是符合美狄慕斯城邦的技术水平和造船风格比较好，而美狄慕斯城邦主流的最好船只就是双桅横帆船。 制造双桅横帆船需要大量晾干的原木制成的木材，建设龙骨，进行拼装，而这一过程，艾斯准备改良几种法术用魔法的方式解决。 艾斯和镜像分身正在深入研究着一个有趣的次级法术，次级藤蔓缠绕术，这是为数不多的和植物木材有些关系的法术。 经过多次实验后，艾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这个法术很简单，但是非常有潜力，自己过去完全忽视了这个法术！ “这个法术很有趣，它学自从阿西娜那里获得的萨满毛皮，本身只是一个普通的控制性法术，而且必须要有施法材料，一节新鲜的藤蔓或者活着的藤蔓籽，这个法术需要有合适的施法环境，必须在不贫瘠的土壤上才能施展。” 艾斯一边品评着这个法术，一边描摹着次级藤蔓缠绕的法术模型，没有任何施法材料和合适的施法环境，这个法术模型形成后，在虚空中带动魔力律动，然后没有任何实际效果的消失了。 “几乎没有学徒兑换这门法术，以及与此法术类似的次级法术，孢子区域术，令地面长出蘑菇，减慢移动速度，使活物恶心。” 镜像在一片薄薄的土壤附近站立，迅速绘制着一个法术模型，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土壤迅速生长出五彩斑斓的蘑菇，滑腻而恶心。 他用法术之手轻轻捏起其中一片彩色蘑菇，然后说道： “但是，这两门法术有着一个三枚相同的次级符文，其中两枚分别有加速分裂生长和汲取土壤营养物质的作用，还有一枚效力不明。 次级藤蔓缠绕术还有一枚单独符文，似乎有极大提升活性的效果。 虽然我们本意是为了研究一种能快速建设木质双桅横帆船的工具性法术，但是这样研究的结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我们已经发现的魔法研究领域类型有元素魔法、灵魂魔法、星象预言魔法、固有魔力应用，而这或许是一种崭新的魔法研究领域类型。” 艾斯随手组合出三个法术模型，带有基础性符文和三种效果明确的符文，对土壤中的彩色蘑菇进行施法，蘑菇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加上那枚效力不明的符文，这三个法术模型不能具备任何实际效力。” 艾斯随手一挥，三个法术模型随即消失无踪。 镜像分身将那枚效力不明的符文加入其中，在身前形成三个不同的法术模型，准备对三颗彩色蘑菇分别进行施法。 他先激发了第一个法术模型，魔力的律动作用在第一颗蘑菇上。 第一颗彩色蘑菇似乎有所活化和蠕动，镜像能够感知到自己和彩色蘑菇似乎有着模糊的感应，他尝试着指挥彩色蘑菇。 彩色蘑菇竟然从土壤中挣扎着爬了出来，蹦蹦跳跳的往镜像分身指挥的方向而去，行至半路，魔力似乎耗尽，蘑菇失去了活力，瘫倒在一旁。 “这种效果，称得上活化了，这枚符文具有极大的潜力，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次级活化符文。我们先不去管意义不明但是又不可或许的那枚符文，关于这个法术模型结构，我有一个想法要实验！” 艾斯看着这个场景，眼神闪闪发光，他在空中快速的描绘和组合着符文，口中喃喃道：“首先，我需要一枚次级魔力#3，然后我需要次级强效#，还有四枚必备的次级辅助符文。”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六枚用艾斯精神力构造的符文正在生成，透明的精神力在空中闪烁着只有感知视野才能看到的光芒。 “还有必须的次级活化符文，整体不明符文。” 又两枚符文在空中形成，八枚符文环绕着艾斯，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最后，是我的猜想，次级火元素符文！” 伴随着次级火元素符文的描绘成功，艾斯操纵着九枚符文，正在迅速组成一个充满几何美感的复杂次级法术模型结构。 第四十六章 人造元素生命 “次级活力符文和次级火元素符文组成的法术，究竟会诞生什么？” 随着艾斯的话音落下，法术模型激发，四周的魔力被迅速汲取，艾斯身前的温度开始升高，“呼呼”的火焰燃烧声响起。 一朵小小的火苗在艾斯身前诞生，啪叽一下掉落在地上。 这朵火苗没有熄灭，但是火光稍微有些暗淡，在艾斯的观察中，小火苗竟然拟人化的爬了起来，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 镜像取消了另外两个法术模型，与艾斯一同观察起这朵神奇的小火苗。 “这确实是火焰，”镜像伸手被火苗烧了一下后说道：“体感温度不是非常热，火苗颜色呈红色。” 艾斯拿出一根生铁棒，放在火苗身上一过，火苗如同生物一样，打了个冷战，四处张望着。 “生铁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改变，被火苗烧过的地方温度略微提高。这个火苗总体的温度并不高，不过可以预料，毕竟没有加入次级灼热符文。 现在来实验一下它的反应、服从度和智力水平。” 艾斯用自己与火苗之间模糊的感应指挥着，不停的告诉火苗奔跑、跳跃，小火苗在艾斯的心灵指挥下，开始跑、跳，不久，它的火焰更加暗淡，魔力似乎消耗大半。 它开始抗拒艾斯的心灵感应，艾斯加大了精神力，火苗开始被迫的听从。 “往前跳三下，然后直奔前方的羊皮纸，烧掉它。” 火苗“听”到了艾斯的心灵语言，往前跳了三下，然后有些茫然，它无法理解什么是羊皮纸。 艾斯多次尝试后，发现直接指挥它前进，然后让它停在羊皮纸上，更容易达成。 “智力水平低下，理解力偏低，总体上需要较多的心灵感应才可以控制其行动，危害其安全的心灵感应、过多的心灵感应都会引起其本能的反抗，需要加强精神力才能解决。” 艾斯在自己的魔法书上记录着自己与火苗心灵感应的情况，他突然回忆起自己被低语影响的场景浮现，又飞快的写下一行字。 “我对‘火苗’的心灵感应影响，从火苗的角度来看，是不是也是一种不明存在的低语，而且这种低语比深渊对我的影响更加强大和直接。 是否可以作出这样一种假设，当一种高层次存在与一个低层次生命体存在有着密切的魔法联系，高层次存在可以有意无意的可以产生类似低语的效果，从而实现高级别存在对低级别生命的影响乃至控制！” 艾斯立刻实践了自己的想法，他开始有意识的思考如何攻击、如何杀戮，不专门用精神力进行影响，但是他与火苗模糊的心灵感应联系，让他的想法碎片化的被火苗接收。 接收了艾斯影响的火苗，似乎变的有些急躁，它的火焰也愈发的暗淡，它似乎在犹豫，最后冲向了蘑菇地，似乎想用火焰燃烧蘑菇。 呼呼，蘑菇中大量的水汽蒸发，反而让火苗更加暗淡，火苗疯狂的攻击燃烧着蘑菇，最后噗嗤一声彻底熄灭。 艾斯一边观察着火苗的死亡，记录着它短暂的一生，一边在魔法书上记录下自己的思考。 “首先可以确定，这种通过次级活化符文、整体不明符文及火元素符文组成的法术模型，能够创造出一种类似生命的元素生命体。 这种元素生命体有着生命本能的反应，甚至简单的思考，目前尚未发现其具备智慧。 其次我作为它的创造者，天然与之有着奇异的心灵感应联系，这种联系是巨大的发现，我们可以根据这种联系做以下几个思考。 这种心灵感应联系的应用距离有多远？这种心灵感应能产生类似深渊低语的影响效果，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该如何充分发挥这种心灵感应，甚至移植这种心灵感应应用到其他范围？” 镜像也靠了过来，对艾斯说道： “尊敬的本体，我们目前有两个大发现，第一是活化符文组成的法术模型能活化植物或者死物，应用范围和想象空间极为广阔；第二是这种模糊心灵感应似乎是一种规则，也许是世界的规则，如果能探索出其中奥秘，或许能解决本体和分身的同频问题!” 艾斯记录完成，点点头对镜像说道：“确实如此，第二个发现不是一时半会能研究透彻的，我们先摸清楚第一种发现的基本应用，然后再实验另外两种新符文及确定正体不明符文的情况。” 艾斯和镜像双目对视，开始同频思考，既然火元素能制造出元素生命，那么是否能制造出其他元素生命，或者活化其他死物和植物呢？ 又可不可以在其中多加入几种符文，探索更多的应用可能呢？ 艾斯们思考了一段时间，决定先实验一个想法。 “在刚才的九个符文组成的符文结构基础上，我们再添加几种不同的符文，依次看看效果。” 艾斯的手随意的一挥，伴随着精神力的描绘，九枚次级符文浮现在他身前。 “首先是复制三次，”随着艾斯精神力的复刻，二十七枚次级符文浮现，总共三十六枚次级符文，九枚一组一共四组符文环。 “然后是次级光耀符文，次级灼热符文，次级爆裂符文和次级思维活跃符文。”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手指轻点，一枚枚次级符文依次浮现。 四个不同的次级符文分别飞向一组符文环，伴随着艾斯的控制，组成了四个不同的次级法术模型结构。 在精神感知的视野中，四个法术模型晶莹的闪烁着，如同娇羞的少女，等待着奇迹，随着艾斯的精神力缓缓注入，四个法术模型被激发，迅速的汲取着周围的魔力，带动起神秘的魔力律动。 艾斯和镜像自己的观察着其中的魔力律动，似乎有着无形的韵律，一闪而逝，让艾斯和法术模型产生了某种另类的联系。 艾斯和镜像相识，镜像仔细的观察着本体，就是这种一闪而逝的韵律！ 就在此时，四个法术已经完成，啪叽！ 四只形象各异的小火苗摔落在地，模糊的心灵感应也浮现出来。 第四十七章 使魔 一闪而逝的韵律已经消失，艾斯启动灵魂法术“洞察感知”，开始观测起这四朵小火苗，它们都只有巴掌大小。 艾斯一边观察着，一边仔细用魔法书记录着： “散发明亮光芒的火苗由光耀符文组成，就记做光耀火苗，温度明显高于其他火苗的记做灼热火苗，那多处于不稳定状态，身上不停噼里啪啦的火苗记做爆裂火苗，最后那朵和上次没什么区别的火苗记做思考火苗。” 光耀火苗天生具有极其强的光芒，在艾斯的心灵感应控制下，它可以在一瞬间释放出极强的光芒，也可以恒定一种亮度。 灼热火苗具有高温和灼烧穿透的属性，爆裂火苗在艾斯的心灵感应控制下可以小幅度的爆炸，每次爆炸后都会暗淡很多。 随后，艾斯开始进行多次指令实验，他用铁块作为施法材料，使用高级魔法伎俩制造了一个简单的小型迷宫。 第一次实验，艾斯令四个火苗从迷宫入口进入预设好的迷宫，没有对火苗下达具体的指令，只是把他们从迷宫中出来。 前三只火苗只会本能的在艾斯心里感应下去完成任务，他们不停的无意识碰壁，慢慢的开始抗拒，最后竟然在迷宫中停滞不前。 第四只火苗也在不停的碰壁，艾斯发现它在有意识的记录，最后竟然顺利的跑出了简单迷宫。 “加入思维活跃符文后，火苗的思考能力有了增加，行为显得更加智能。”艾斯一边观察一边记录着。 随后他又用魔法伎俩将几十个小木块飘起，把四只火苗放在一小木块下面。 小木块就在火苗头顶的不远处，艾斯开始命令火苗跳跃，四只火苗在艾斯的命令下开始拼命蹦起来。 不一会儿，光耀火苗就撞到了小木块，艾斯随即惩罚了它，抽走了它身上部分魔力，让它的光芒一下子变得暗淡。 接着，艾斯命令它们继续跳跃，通过洞察感知和心灵感应观察其反应。 光耀火苗的情绪非常低落，灼热和爆裂火苗毫无反应，思考火苗则有着害怕恐惧的情绪，在之后的跳跃中，思考火苗显得很谨慎小心，尽量往木块少的地方跳跃，而其他三个火苗仍然是随意跳跃。 几次处罚之后，另外三只火苗依然没有改善，艾斯停下了实验，将火苗放置在地上，看着他们慢慢的消失后，在魔法书上记录着。 “经过对比实验，可以很明显的确定，思维活跃符文的加入，提高了这种人工元素生命的智力水平，其出现了可以类比普通狗类动物的智力，能够实现一些较为复杂的指令，但是尚不能达到人类的智力。” 艾斯合上魔法书，自言自语道：“可以确认，火元素生命可以凭空创造，活化符文和正体不明符文都是极为重要的发现，被忽视的重大发现！还有更多的符文可以加入，我需要尝试。” 他在身前继续比划着，一枚枚次级符文依次出现，魔晶、火元素、光耀、爆裂、灼热、思维活跃、洞察、魔力敏感、强化、自动汲取、弹射、抛射、直射，十几枚符文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次级法术模型，在他的身前闪烁着。 “创造出具有生命的火焰，这个法术叫什么好呢？是叫艾斯的火焰之子好，还是叫烈焰生命术好呢？” 思考了一会，艾斯最终决定中规中矩的叫这个法术为次级活化火焰术，被创造出的活化火焰就叫做次级火元素生命体。 艾斯想了又想，将一小块精神力分裂出来，附着于法术模型之上。他没有急于激发，而是继续观察着、思考着。 渐渐的，一枚枚契约仪式专用的契约符文开始出现，但是他们是灵魂符文，无法与次级法术模型组成新的法术模型。 艾斯观察着这些灵魂符文，用精神力描摹着，渐渐的，一枚枚劣化的契约符文出现，即次级契约符文组。 艾斯将契约符文组与自己的小块精神力勾连，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法术模型，这个法术模型的表达意义为主从契约，艾斯将之称为次级使魔契约法术。 这个法术相当于一个简化的契约仪式，如果想要缔结更为牢固的关系，还需要正式举行相应的契约仪式。 艾斯使劲的弹了一下头顶的呆毛，书之精灵福娃砰的一下子坐到了他的头上，有些茫然的摸着小脑袋瓜。 “福娃，等下我会激发法术模型，你尽全力记录其中出现的韵律变化！” 两个法术模型开始重合，嵌套，随后被艾斯的精神力激发，砰！ 一个拳头大小的火苗凭空出现，神秘的韵律也跟着一闪而逝，这次艾斯早有准备，坐在他头顶的福娃站了起来，检索感知、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同时发动。 啪叽，福娃因为太过专注，直接从艾斯的头顶摔了下来，面部朝下，极其惨烈。 艾斯捂着头拾起了福娃，面色不善的问道：“观察的怎么样了？” 福娃看着艾斯阴沉的脸色，有些瑟瑟的捂着疼痛的胖脸奶奶的声音说道：“本来记录下来一点，可是不小心摔下来后，都忘了……” 艾斯听完，皱着眉头用力的把福娃一攥，伴随着变形术的发动，福娃变成了一根呆毛，被艾斯插回头顶。 新生的小火苗很不一样，与前面的劣质实验品完全不同，它在空中诞生后，也和其他几个火苗一样往下坠落。 但是它瞬间反映过来，从空中激发了自己的弹射能力，直接向上弹了一小段，然后直接的站立。 艾斯看着这个小小的火苗，有着自己的精神力形成的契约，火苗与自己的心灵感应极为强力，艾斯通过精神感觉，在火苗心中描绘这一个人形火苗。 “四肢、头颅、身体……” 在艾斯的低语下，火苗的形态发生了改变，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火苗。 随后，艾斯又指挥着火苗迅速跳跃，攻击，火苗在被空间延展符文扩展的极为广阔的房间内腾跃，通过弹射、直射、抛射等形式，燃烧体内的魔力，在整个房间极快的移动。 艾斯发现它行动过快时，就会变回一团火苗，需要再次暗示才能变成人形火苗，艾斯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无法固定形态吗？如果想固定形态，应该加入能固定其形态的符文表达，现实中并没有类似的符文，如果想实现固定形态，该如何才能实现呢？” 第四十八章 生命魔法(求保底月票！) 镜像分身对艾斯说道：“也许我们可以用高级魔法伎俩和魔晶塑形法术入手，研究其中塑形固定形态的魔力律动，用书之精灵记录其中一闪而过的律动，进行分析。” 艾斯听到镜像的话，赞叹的说道：“不愧是我，我们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改良甚至改变次级符文的经验，未必不能创造出一种专门的符文。所谓的符文，是自然界中的超凡力量规律性表达，如果我们需要这种工具但是又没有契合的原始符文，那就创造出来！” 镜像也接着说道：“本体果然聪明，我们完全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认识超凡规律的基础上，利用超凡规律，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小火苗已经停了下来，他几乎用光了自己的魔力，火焰几乎要熄灭，艾斯看着它的人形已经消失，露出中级透明的球状物。 在洞察感知的视野中，艾斯发现小火苗中心的透明球状物中有着两个复杂的次级符文结构，正是次级使魔契约法术和次级活化火焰。 其中活化火焰符文结构的某一部分正在闪烁，缓缓汲取着周围环境中的魔力。 “看来自动汲取符文起作用了，能够自己补魔的元素生命体，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元素生命。 从目前来看，这个法术创造的元素生命由符文内核和元素外体组成，符文内核是它的核心，元素外体的损失并不会造成致命伤害。” 艾斯一边观察着，一边记录着创造的次级火元素生命体的反应。随后，他直接摧毁了符文核心，果然元素生命体立刻消失。 在元素生命体消失后，艾斯继续记录着： “目前发现的消失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魔力彻底消散，另一种是消灭核心。次级火元素生命体更适合作战，但是活化法术应该可以开发成一个系列，或许我可以创造更多的活化类型和应用种类。” 合上魔法书后，艾斯对镜像说道：“活化符文及其衍生应用以及初步探明，我们可以用这个法术及其变种结合使魔契约术，创造出大量的低级活化使魔。活化使魔将成为巫师学徒们的得力助手，可以应用于研究、战斗和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 镜像也答道：“关于进一步的探索研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我提议这项研究先到此为止，我们先研究剩下的两个符文，探索出魔法快速造成的办法，尽快的执行‘掠夺’艾斯庄园计划！” 随后镜像开始绘制一个新的简单符文结构，法术激发作用到有些干瘪的蘑菇群，蘑菇没在法术作用写开始疯狂生长，随后快速枯萎。 “这个符文的作用是快速生长，似乎用某种力量促进其有序的分裂增生，但是营养没有跟上，消耗过大，只能枯萎。这个符文可以称为增生符文。” 艾斯看着这个法术分析道。 镜像又实验了最后一个符文组成的简单法术模型，施法过后，枯干的蘑菇竟然开始复原，与此同时，在艾斯的洞察感知视野中，土壤的营养也大量减少，甚至出现了沙化。 “通过迅速吸收消耗土壤中的营养来促进植物恢复和生长，这个符文可以称为养分汲取符文。现在能确定其对植物有效，需要实验下这几个符文对动物的效果。” 镜像从魔物饲养囚禁所抓了几只新鲜的钉头地鼠，就是在北部农场突然出现的那种，镜像单手扛着特制的魔化铁笼，将它们全都带了过去。 艾斯首先对一只钉头地鼠使用了次级活化符文组成的简易法术模型，似乎没有任何效果，地鼠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艾斯看着无辜的地鼠，对着它的脑袋狠狠的用附上强化魔晶的拳头敲了一下，看着眼冒金星的地鼠，艾斯开心的笑了。 “看到这些地鼠，我就想到死去的那个蛮族母亲，不揍几下不解气！” 艾斯一边嘿嘿的笑着说道，手上不停，用出第二个法术模型，次级增生符文为核心的法术。 随着简易法术模型激发，魔力律动着扑向钉头地鼠，它似乎感觉到了不妙，挣扎着想要逃窜，却被艾斯用魔晶武器叉住，动弹不得。 魔力顺利的涌入了钉头地鼠手中，它浑身筋肉炸起，两眼凸出，似乎经受了极大的痛苦，迅速的老化。 “呼呼……” 年老的地鼠无力的大喘气，艾斯对这种结果也感觉有些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迅速促进植物增生的法术，导致动物衰老也是种可以接受的现象，艾斯现在没有高倍显微镜，否则他真想用显微镜观察下其中的细胞乃至更深层次的变化，假如异界的动植物也是由细胞构成的话。 随后，他又使用了养分汲取符文组成的法术模型，似乎也没有任何用处，年老的钉头地鼠依然趴在地上，艾斯尝试着喂它食物，发现在吃了食物后，它虽然没有恢复青春，但是虚弱状态被极大缓解。 随后几天，艾斯不间断的使用着几种法术，并反复的进行组合，最终得出了结论。 “活化符文对动物也能产生微弱的效果，能使得其整体机能略微增强，如果对死物或者植物使用，活化符文组成的法术模型能产生强大的效力，直接改变了物体的状态，有着能赋予死物（包括元素）生命的奇妙能力。 活化符文的作用是可以调节的，我们可以将活化符文进行不完全发挥，最终将一个死物变成略有活性可以被指挥的物体，这种应用也许是未来魔法造船的研究方向之一。 增生符文对植物和动物都有效果，它会短时间内促进动植物飞速增长，实质上会对其生命造成极大消耗。 营养汲取符文能有效汲取营养滋补被施法对象，但是营养不是凭空而来，植物附近需要有肥沃的土壤或者肥料，动物需要大量进食。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滋补并不能抵消增生带来的生命消耗，也就是说被增生的动植物必然短命。 最后，我们尚未研究出正体不明符文的效力、性质，但是只有这种符文存在，以上三种符文才能生效，所以可以假设这种符文是某种基础性符文，类似于元素法术必须要有相应的元素基础符文才能生效一样。 这三种符文的作用都与生命相关，我把这种正体不明符文暂时命名为生命符文，其具体性质、效力留待以后研究。 综上，经过对这四枚符文的深入研究，我确定这是一个崭新的魔法研究方向，或许可以命名为生命魔法！” 艾斯把研究的结果简明扼要的记录在自己的魔法日记中，合上了魔法书。 就在这时，镜像分身忽然大喊了一声：“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组合法术！” 第四十九章 延寿的可能(求保底月票！) 一闪而逝的韵律已经消失，艾斯启动灵魂法术“洞察感知”，开始观测起这四朵小火苗，它们都只有巴掌大小。 艾斯一边观察着，一边仔细用魔法书记录着： “散发明亮光芒的火苗由光耀符文组成，就记做光耀火苗，温度明显高于其他火苗的记做灼热火苗，那多处于不稳定状态，身上不停噼里啪啦的火苗记做爆裂火苗，最后那朵和上次没什么区别的火苗记做思考火苗。” 光耀火苗天生具有极其强的光芒，在艾斯的心灵感应控制下，它可以在一瞬间释放出极强的光芒，也可以恒定一种亮度。 灼热火苗具有高温和灼烧穿透的属性，爆裂火苗在艾斯的心灵感应控制下可以小幅度的爆炸，每次爆炸后都会暗淡很多。 随后，艾斯开始进行多次指令实验，他用铁块作为施法材料，使用高级魔法伎俩制造了一个简单的小型迷宫。 第一次实验，艾斯令四个火苗从迷宫入口进入预设好的迷宫，没有对火苗下达具体的指令，只是把他们从迷宫中出来。 前三只火苗只会本能的在艾斯心里感应下去完成任务，他们不停的无意识碰壁，慢慢的开始抗拒，最后竟然在迷宫中停滞不前。 第四只火苗也在不停的碰壁，艾斯发现它在有意识的记录，最后竟然顺利的跑出了简单迷宫。 “加入思维活跃符文后，火苗的思考能力有了增加，行为显得更加智能。”艾斯一边观察一边记录着。 随后他又用魔法伎俩将几十个小木块飘起，把四只火苗放在一小木块下面。 小木块就在火苗头顶的不远处，艾斯开始命令火苗跳跃，四只火苗在艾斯的命令下开始拼命蹦起来。 不一会儿，光耀火苗就撞到了小木块，艾斯随即惩罚了它，抽走了它身上部分魔力，让它的光芒一下子变得暗淡。 接着，艾斯命令它们继续跳跃，通过洞察感知和心灵感应观察其反应。 光耀火苗的情绪非常低落，灼热和爆裂火苗毫无反应，思考火苗则有着害怕恐惧的情绪，在之后的跳跃中，思考火苗显得很谨慎小心，尽量往木块少的地方跳跃，而其他三个火苗仍然是随意跳跃。 几次处罚之后，另外三只火苗依然没有改善，艾斯停下了实验，将火苗放置在地上，看着他们慢慢的消失后，在魔法书上记录着。 “经过对比实验，可以很明显的确定，思维活跃符文的加入，提高了这种人工元素生命的智力水平，其出现了可以类比普通狗类动物的智力，能够实现一些较为复杂的指令，但是尚不能达到人类的智力。” 艾斯合上魔法书，自言自语道：“可以确认，火元素生命可以凭空创造，活化符文和正体不明符文都是极为重要的发现，被忽视的重大发现！还有更多的符文可以加入，我需要尝试。” 他在身前继续比划着，一枚枚次级符文依次出现，魔晶、火元素、光耀、爆裂、灼热、思维活跃、洞察、魔力敏感、强化、自动汲取、弹射、抛射、直射，十几枚符文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次级法术模型，在他的身前闪烁着。 “创造出具有生命的火焰，这个法术叫什么好呢？是叫艾斯的火焰之子好，还是叫烈焰生命术好呢？” 思考了一会，艾斯最终决定中规中矩的叫这个法术为次级活化火焰术，被创造出的活化火焰就叫做次级火元素生命体。 艾斯想了又想，将一小块精神力分裂出来，附着于法术模型之上。他没有急于激发，而是继续观察着、思考着。 渐渐的，一枚枚契约仪式专用的契约符文开始出现，但是他们是灵魂符文，无法与次级法术模型组成新的法术模型。 艾斯观察着这些灵魂符文，用精神力描摹着，渐渐的，一枚枚劣化的契约符文出现，即次级契约符文组。 艾斯将契约符文组与自己的小块精神力勾连，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法术模型，这个法术模型的表达意义为主从契约，艾斯将之称为次级使魔契约法术。 这个法术相当于一个简化的契约仪式，如果想要缔结更为牢固的关系，还需要正式举行相应的契约仪式。 艾斯使劲的弹了一下头顶的呆毛，书之精灵福娃砰的一下子坐到了他的头上，有些茫然的摸着小脑袋瓜。 “福娃，等下我会激发法术模型，你尽全力记录其中出现的韵律变化！” 两个法术模型开始重合，嵌套，随后被艾斯的精神力激发，砰！ 一个拳头大小的火苗凭空出现，神秘的韵律也跟着一闪而逝，这次艾斯早有准备，坐在他头顶的福娃站了起来，检索感知、理解未知和推演能力同时发动。 啪叽，福娃因为太过专注，直接从艾斯的头顶摔了下来，面部朝下，极其惨烈。 艾斯捂着头拾起了福娃，面色不善的问道：“观察的怎么样了？” 福娃看着艾斯阴沉的脸色，有些瑟瑟的捂着疼痛的胖脸奶奶的声音说道：“本来记录下来一点，可是不小心摔下来后，都忘了……” 艾斯听完，皱着眉头用力的把福娃一攥，伴随着变形术的发动，福娃变成了一根呆毛，被艾斯插回头顶。 新生的小火苗很不一样，与前面的劣质实验品完全不同，它在空中诞生后，也和其他几个火苗一样往下坠落。 但是它瞬间反映过来，从空中激发了自己的弹射能力，直接向上弹了一小段，然后直接的站立。 艾斯看着这个小小的火苗，有着自己的精神力形成的契约，火苗与自己的心灵感应极为强力，艾斯通过精神感觉，在火苗心中描绘这一个人形火苗。 “四肢、头颅、身体……” 在艾斯的低语下，火苗的形态发生了改变，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火苗。 随后，艾斯又指挥着火苗迅速跳跃，攻击，火苗在被空间延展符文扩展的极为广阔的房间内腾跃，通过弹射、直射、抛射等形式，燃烧体内的魔力，在整个房间极快的移动。 艾斯发现它行动过快时，就会变回一团火苗，需要再次暗示才能变成人形火苗，艾斯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无法固定形态吗？如果想固定形态，应该加入能固定其形态的符文表达，现实中并没有类似的符文，如果想实现固定形态，该如何才能实现呢？” 第五十章 活化木材(求保底月票！) 艾斯靠了过去，看着两块有些懵圈的木板，它们不断的相撞，似乎想要彼此连成一体，可惜只有啪啪的声音，适得其反。 “活化程度似乎不够，不懂得如何增生嫁接，我们试试调整期活化程度，让它们变得稍微‘聪明’些。”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调整法术模型的活化符文表达。 “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逆推生命系四个符文的灵魂符文，然后固定塑形，让增生的木材能固定形态，应该不断观察魔晶塑形的过程，尝试创造一种新的塑形符文，书之精灵借我一用。” 镜像接着补充道，并走向艾斯，把他头顶的呆毛拿下，插在自己头顶。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艾斯渐渐寻找到合适的不完全活化符文表达方式。 “我们可以将活化符文的这个位置和这个位置进行删减和改变，最终产生的符文，我称之为次级活化#2，这个符文能完整的表达活化水平，正好适合活化木材。” 艾斯在空中一笔笔的勾勒出一个次级符文，对镜像说道。 “这个表达是可以的，借助书之精灵的能力，我已经顺利逆推出四枚次级符文的灵魂符文，并创造了一种能固化塑形的符文，我称之为次级塑形符文，我们激发该符文时，需要想象一个具体的形象，当次级塑形符文所在的法术模型激发时，这个形象将会是施法对象的最终形象。” 镜像分身一边说着，头顶的呆毛一边微微的晃动，好似在点头，他随手勾勒出一个次级符文，在空中漂浮。 艾斯一把将呆毛从镜像分身头顶拔下，弹了下不停点头的呆毛，然后插在自己头上，满意的对镜像说道：“那我们就开始尝试，制造活化的木材。” 艾斯开始勾勒组合着法术模型，这个法术虽然是个次级法术，但是其中的微操相当复杂，难点主要有两个。 一是强烈的心意确定塑形符文的表达，使得木材最终生长成想要的样子，二是用类似低语的心灵感应，让木材能增生嫁接，最终成为一个整体。 这种活化的木材即使失去了活化特性，也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死物，而是具有初步魔化的魔化木材，这就是艾斯的目的。 他如果只想造一艘普通的木质帆船，没必要那么麻烦，但是他想要的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木质帆船，而是一艘魔法双桅横帆船。 完全的魔化材质构成的船体，就能作为各类符文阵的载体，只有铭刻了各类符文阵，才是真正的魔法帆船，才能称得上为巫师的座舰。 艾斯的双眸闪闪发亮，激发了法术模型，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他身前的一截原木被法术模型的魔力笼罩和改造。 慢慢的，原木变成一块标准的帆船板材，随后他有如法炮制，制造了上百个形态各异的板材。 在艾斯的心灵感应低语下，活化板材们自发的组成了一节节龙骨，伴随着魔力的律动，艾斯洒下了堆肥制作出的肥料，被活化板材们迅速的汲取掉营养物质，变得干裂。 板材们在艾斯的控制下，逐渐开始增生，互相缠绕融合，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统一体。 艾斯满意的看着还未成型的一体化生成的龙骨，自言自语道： “这个法术就叫做次级活化木材！ 真正的巫师学徒，怎么能只用魔法制造普通双桅横帆船呢？我要的是真正的魔法双桅横帆船，这是高塔领地迄今为止最大的魔法物品，将是我们移动的海上堡垒！” 就在艾斯实验的同时，戴娜和贝蒂率领一众巫师学徒，终于将港口区完工。 陆域已经建设好标准美狄慕斯城邦风格的建筑群，港口管理司官邸的三层别墅式建筑紧邻着铺石大道，渔民居住区与水域的渔船泊位相连，仓库、商铺就在商船泊区可以直达的方位，海军水手营地毗邻军港泊位。 在整个港口的东侧，是一个标准的干船坞式建筑，这个建筑内部挖了一个大坑地，与外面的港口水域相连，船只将在这里完成拼装，伴随着涨潮，将坑地的铁索放开，就能把造好的船推下水。 戴娜穿着合身的魔法长袍，窈窕高挑的身材隐约可见，她看着井然有序的港口区，满意的对博格等人说道：“我们的施工已经完毕，你是莱昂推荐的港口管理司司长，我们一同向艾斯大人汇报本次的建设。” 当天中午，戴娜、贝蒂和博格等人抵达了魔法学校城堡，戴娜伸手按住了城堡大门上的扫描辨识符文阵，输入了自己的固有魔力，伴随着城堡门吱嘎吱嘎的慢慢开启，一群人鱼贯而入。 因为大部分学徒都被戴娜、贝蒂等人带去港口区施工，城堡内的巫师学徒很少，他们一进入城堡，整个大厅人气变得活跃起来。 学徒熟稔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三三两两的等待开午饭，拜仁也一早就通过魔法书，接到了学徒归来的消息。 他穿着黑色的魔法长袍，脚踩魔物皮靴，花白的头发梳的整齐，面色红润而精神。 见到戴娜等人后，拜仁先向戴娜几人问了好，城堡有部分普通人专门在后厨负责学徒的餐饮，拜仁一早就安排好了丰盛的午餐，就等众人归来，他对戴娜等人说道： “戴娜、贝蒂，你们辛苦了。不到一个月，在荒地建成一片井井有条的港口区，今天你们是大功臣，我准备好了午餐，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这也是传火者大人的意思，稍后他会亲自到场。” 戴娜本来打算推辞，立刻觐见艾斯，但是听说是艾斯的意思，也不着急了，她说道：“既然是艾斯大人的意思，我们必当遵从。” 香甜可口的白面包、浓香的奶酪、流油的烤羊腿、滋滋响的地鼠肋排，普通食物和魔法食物一件件的端了上来。 卡罗索的双眼立刻亮了，钉头地鼠的肋排可是好东西，不但异常有嚼劲，肉的味道爽口劲道，而且其中蕴含着丰沛的魔力，第一次食用会极大的促进初级学徒魔化，即使是中级学徒，也能滋补其固有魔力。 这个效果听说是阿诺和瓦伦共同发现的，这一发现被艾斯大人记录在了一本叫《魔法材料与魔法药剂》的书中，听说等到三年级，他们就可以学习这门学问。 卡罗索一边想着，一边大口朵颐，就在此时，艾斯走了进来。 第五十一章 运输问题(求保底月票！) 艾斯缓步走到大厅的高台上，站定，他穿着绣着金色丝线的黑色魔法长袍，内搭翻领的白色衬衫装，身形修长瘦削，胸前的六芒星徽章闪烁，目光炯炯有神，极有学者气质。 他挥动着手臂，激发灵魂空间的法术“高级魔法伎俩”，整个大厅的穹顶出现了很多的节庆蓝绳，大厅中凭空出现了许多鲜花，学徒们的胸前也都生长出一朵晶莹的魔晶花朵，别在他们胸口。 艾斯环视学徒们，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有些满意的说道： “我的学徒们，我已经听说了，不到一个月，原始的自然海湾拔地而起了一处海港，延绵十五公里的铺石大道连接了夜光城和港口。 这是了不起的成就，你们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自己的魔法，独立自主的创造了一个奇迹，这是魔法的奇迹，这是我们的奇迹。 魔法是第一生产力，魔法改变生活，而你们是魔法的执行者，你们是魔法的主体，正是有了你们，才有了这座神奇的城堡，有了城堡外美丽的夜光城，才有了四通八达的铺石大道，才有了西部堤坝和北部矿区，更有了现在的东部港区！ 你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我们巫师是不一样的超凡力量，我们追寻真理，我们尊重知识，我们发展生产，我们改变生活，我们创造了一个崭新的城市！” 艾斯的话音刚落，戴娜就站了起来，她的身材窈窕，几年过去，已经不是当年那么青色的姑娘了，她猛烈的鼓掌，面色潮红的望着艾斯。 其他学徒也跟着起立鼓掌，一时间大厅充满了欢乐的气息，随后，艾斯又走到学徒中去，亲切的慰问他们，和他们聊天。 “我记得你，你叫卡罗索，曾是一名勇敢的角斗士。我听说你在这一个月中，转化了近十万块砖石，还开发了独特的次级化泥为石法术使用技巧，我们巫师就需要你这种踏实肯干的人，能热爱平凡的工作，在平凡的工作中精益求精，于平凡中发现不平凡，我很欣赏你。” 艾斯早就根据魔法书的记录，详细了解了每一位巫师学徒的情况，并且有针对性的夸赞着。 瘦削的卡罗索本来有些激动，随着艾斯的褒奖话语，他脸色渐渐潮红，脸上的伤疤也跟随着主人的心情起伏着，待到艾斯说完，他激动的说道： “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您竟然如此了解我，我热爱化泥为石这项工作，在今后的时间，我会为领地生产更多的砖石，开发更多便捷的法术改进方法和使用技巧！” 一旁的波丽娜则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卡罗索，这还是她记忆中每天都要抱怨一百遍次级化泥为石法术的枯燥，为了能正大光明偷懒而发明一系列小技巧的卡罗索吗？ 波丽娜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两天后，学徒们休憩了一天后，艾斯带领他们前往了原始丛林，位于堤坝下游城市上游的不远处。 精通魔晶塑形法术的戴娜和精通次级风刃等风元素法术的奥莉，分别带领着学徒开始快速伐木。 奥莉因为最初攒积分给阿诺兑换魔法书，没有再学其他法术，而是专心研究风元素法术，这种专注反而让她对风元素法术的使用有了很多独特的想法，特别是对于次级风刃的应用，学徒中没人能比得上她。 快速伐木，使用魔晶塑形和次级风刃都可以，艾斯让学徒们根据自己的意愿，自由选择。每一位学徒都可以免费学习一门法术，并得到戴娜或者奥莉的指导，与此同时，艾斯根据人头奖励戴娜和奥莉相应的社会实践积分。 “想要快速伐木，关键在于制造高压风刃，并进行快速震动。这里需要应用到压力符文、切割符文，其中最难的就是制造高压薄而锋利的风刃，对于这方面，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反复的练习。” 奥莉站在一处空地，对想学习次级风刃的学徒仔细的讲解着。 另一边，戴娜也在教导着想学习魔晶塑形法术的学徒如何快速制造魔晶武器，至于这次的伐木，对她来说很简单，直接用魔晶制造出薄而锋利的魔晶锯子就可以了。 艾斯则通过魔法书，提示了众人又有几枚新的次级符文已经加入符文库，包括刚刚被镜像创造出来的次级塑形符文。 戴娜等人收到了艾斯的提示后，尝试着在魔晶塑形法术中加入塑形符文，果然极大的简化了准备工作，塑形效率极大提升。 戴娜看着已经开始用魔晶锯子伐木的学徒们，眼神却有些犹豫，作为开发出魔晶塑形法术的巫师学徒，戴娜发现了塑形符文的局限性，虽然能大大简化其中的微操，但是塑形的范围也被限制住了。 她找到了艾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艾斯老师，次级塑形符文确实极大的简化了魔晶塑形，但是它好像在表达上有很大的局限，不知道如何解决？” 艾斯看着戴娜，思绪忽然飘回当年在艾斯庄园的生活，他好久没有和戴娜这样说话了，也好久没见到父母了，他回过神笑着对戴娜说道： “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解决，塑形符文的出现只是为了快速施法、快速生产，如果想追求精准的塑形，更强的威力，还是需要像你一样，用自己的意念来塑形。 但是，大部分巫师学徒并不专精这个法术，未来也不会专精，而他们就是次级塑形符文存在的意义了。” 戴娜看着艾斯的笑容，心中的疑惑也得以解开。 不愧是艾斯大人，思考问题的深刻性比我高出太多了！ 戴娜不禁想道。 时间飞逝，不到一周，原木就已经堆砌如小山一般高。 “这么多的原木，我们该怎么运输啊？艾斯大人说下个月就要让帆船下海，时间不太够啊！” 卡罗索看着原木小山，不禁感叹道。 “即使沿着铺石大道翻滚，也得不少时间和力气啊。” 另一名学徒也应和着。 “或许我们可以用次级轻灵术让他们轻盈一些？” 一名年轻女性学徒说道。 “但是，次级轻灵术的效力是有限的，最多也就轻盈三成的重量，无法根本解决问题啊！” 卡罗索质疑道。 第五十二章 逼迫 艾斯给双耳附加了次级声音敏锐术，听着一众巫师的讨论，嘴角露出了笑意，他缓步走到学徒之中，伴随着他的走近，学徒们停止了争议，都静静的望着他。 他清脆有力的声音通过洪亮术传达到每一个学徒耳中：“你们是不是都在担心怎么运输这些原木？” 学徒们七嘴八舌的说出了他们前面的想法，即使再快，他们认为也需要用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把这些原木全部送到港口区。 “半个月太久了，明天的日落前，我们就可以将原木送到港口区！”艾斯自信的微笑着说道。 “一天时间，怎么可能？”一名学徒忍不住惊呼道。 “用什么样的方法，我们才能一天就送到呢？”瓦伦低声说道。 “这就是质疑精神吗？”苏鲁看着瓦伦脸上鲜艳的雀斑，暗自想道。 艾斯无视了学徒们的讨论，没有再做解释，他使用着次级活化木材，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将一百多根原木转化为活化原木。 学徒们看着如活物慢蹦蹦跳跳的原木，眼眶子都要瞪出来了，难道艾斯大人准备将所有原木都变成这种会自己动的原木吗？ 瓦伦看着那上万根原木，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即使是艾斯大人，魔力恐怕也不足以让这么多原木自己动吧，而且这种法术能持续多长时间也是个问题，他皱着眉头极力的思索着，是不是忽视了什么。 苏鲁也有样学样，跟瓦伦一样皱着眉头，脑子中在想着，这就是质疑精神的奥秘吗？ 艾斯用模糊的心灵感应控制着一百多根原木，让他们自行使用塑形能力，按照艾斯的心意，缓缓的变形。 原木们横躺在地上，汲取着大地的养分，它们所在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贫瘠，而原木也在加速变形和增生，不一会儿，一百多个大木筏出现在了地上。 瓦伦的眼睛亮了起来，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把原木绑在木筏上，依靠水流运输吗？我怎么没想到，不愧是艾斯大人。但是，即使依靠水流，润光河现在不是汛期，恐怕也得两三天才能到港口区吧。” 学徒们陆陆续续的开始明白了艾斯的想法，他们在艾斯的指挥下，将原木平均堆砌到木筏上。 艾斯则扔下一把藤蔓种籽，迅速使用了次级微风术，将种籽军营的洒落到木筏旁边的地上，接着他的手一挥，上百个改良过的次级藤蔓术法术模型出现，被他迅速激发，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一根根藤条迅速生长。 附近已经贫瘠的土壤开始沙化，土地的营养已经被完全汲取，估计近十年不大可能恢复了。 藤蔓很快将大木筏上的原木绑的结结实实，这里距离润光河并不远，学徒们很快就将一百多个堆砌满原木的木筏推到了水中。 已是深秋，汛期已过，众学徒看着木筏，思索着如何一天就顺流而下。 “也许可以用水元素魔法推动，加速流动。” “就我们的魔力，推半个小时恐怕就得冥想了吧？” 学徒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艾斯也不制止，放任他们讨论，这都是独立思考的好机会，如果有人能想出好主意，岂不是更好？ 学徒们没有讨论出什么有效的可行方法，所有的方法都卡在一个地方，他们的魔力不足以支撑这么长时间的消耗。 就在学徒们讨论之际，艾斯已经通过魔法书命令驻守上游堤坝的巫师学徒有序的开闸放水，释放出足够快的水流，不远处的水流轰隆声已经传来。 这时，艾斯走到学徒们面前说道：“魔法固然是第一生产力，可有的时候，我们不一定要直接使用魔法的手段！” 他回身一指背后，堤坝放出的水流已经汹涌而至，几乎呼吸间就将载满原木的木筏冲到下游。 艾斯抓住时机，向学徒们普及着自己的理念： “我们用魔法改造自然，充分利用自然的伟力，直接的魔法手段可以用，间接的手段也可以用。我们铸造的高达五十米的堤坝，正好可以用在此时！” 看着陷入反思的学徒们，艾斯接着说道：“现在，请各位用尽一切方法，尽快抵达港口区，去迎接我们的木材！” 说罢，他就一个瞬闪术窜向天空，于半空中张开魔晶几何翅膀，向夜光城的方向飞去。要知道，夜光城可是横跨润光河的城市，如果不提前通知莱昂他们开闸门，原木说不定一下子就撞上去了。 第二天傍晚，学徒们顺利拦截到载着原木的一百多个大木筏，虽然有些原木被冲撞和浸湿，但是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 在戴娜的指挥下，学徒们迅速的将原木运送到港口区的干船坞附近。 他们则开始用魔晶塑形法术和次级风刃开始切割木材，有了火元素魔法的帮助，学徒们很快利用恒温法术将木材进行类似晒干一样的处理。 在博格的建议下，开始搭建船体的龙骨，进行拼接。 整个过程和其他城邦制造船只的方式类似，只是用魔法的方法加速了生产，学徒们用火系魔法快速的制造出大量铁钉等零件，魔力之手迅速的搭建龙骨、拼接船体。 博格看着船体坯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型，他预计按这个速度，只要半个月，就能生产四五艘双桅横帆船。 巫师学徒们制造普通帆船之际，艾斯和镜像也带着没有完成的一截龙骨，来到了港区，他集中了除安塞斯塔和阿诺外的十一名中级巫师学徒，准备传授他们次级活化木材法术，制造一艘独一无二的魔法双桅横帆船！ 我将会乘坐着这艘魔法帆船，迎接我的父母，亲口告诉他们，我是一名巫师学徒，艾斯看着那没完成的一截龙骨，脑中想道。 与此同时，美狄慕斯王城，第一街区。 “罗蒙，你想清楚了没有？按照城邦律法，你手中的公民徽章并不作数，因为你的儿子艾斯失踪了，只有他出现，才能获得这枚徽章。” 两个身穿白袍红绶的中年男子陪着一位白袍紫绶戴着兜帽的青年男子来到了罗蒙的家中，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声音严厉的说道。 另一位中年男子也跟着搭腔，声色俱厉的说道：“迪恩大人赏识你，是你的荣幸。只要你献上忠诚和部分庄园的秘密，他愿意庇护你，你虽然失去了艾斯庄园，但是你会得到大笔的金塔勒，做人最重要的是知足！” 罗蒙看着这三人，用力的咬紧牙关，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太糟糕了。 自从王储昏迷不醒，一切就都变了，没有了王室的庇护，即使是彼得也无法帮助他，艾斯庄园有太多的利益让人垂涎。 今时不同往日，城邦遭受重创后，奴隶、粮食、牲畜的价格一天比一天高，整个城邦的风气从开拓进取变得保守，无法从外部获得利益的神裔贵族们，把视线转移到了内部。 失去王储庇护的艾斯庄园，瞬间成为了香饽饽，城内很多贵族都已经动心，这一位算是吃相不那么难看的了，似乎不能再等了！ 他儿子留下的这片基业，可能真的要守不住了，罗蒙有些悲哀的想着。 第五十三章 下水 三人离开罗蒙住的别墅时，一名中年男子鞠躬低声向迪恩说道：“迪恩大人，我稍微有些担心，我们这样做，如果王储殿下醒来了，不会责怪吗？” 迪恩拉开自己的连衣兜帽，露出天蓝色的头发和英俊的面容，微笑着对另外两人说道：“因为我叫迪恩美狄亚，我也是优雅女神的后裔。” 随后，他不再言语，缓步走着，另外两名公民面面相觑，不敢吱声的跟着。 他们进了一处距离王宫不远的繁华府邸，迪恩美狄亚之父，泰德乌斯王之胞弟，萨姆乌斯美狄亚正端坐在府邸大厅的首座。 萨姆乌斯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对迪恩说道：“我的儿子，事情办的如何？” 迪恩优雅的向萨姆乌斯鞠躬后回答道：“这件事情很简单，但是父亲，您不是一直教导我们隐藏羽翼，小心观察吗？为什么在这件小事上大张旗鼓，即使艾斯庄园算是比较富饶的庄园，它也仅仅只是一个奴隶庄园而已。” 萨姆乌斯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温声说道：“你能记住隐藏羽翼很好，但是，我们现在不是隐藏的时候了。王储殿下的情况你也知道，她已经躺进冰棺之中，未来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可能都无法苏醒。” 他一步步走进儿子，轻声说道： “现在到了我们该争的时候，我的哥哥泰德乌斯王并没有其他后人，只要是美狄亚第四代后裔，都会有机会角逐大位！吃掉王储庇护的艾斯庄园，就是一次小小的试探。” “我明白了父亲，”迪恩答道： “一个凡人之家，没有符合城邦律法的程序获得公民权，只是因为王储的庇护，就直接取得公民权，拥有只有公民才有资格享有的大量奴隶和独立庄园，这本身就不合律法。 我们用这件事来试探王的态度，正好不大不小，正中要害。” 萨姆乌斯满意的笑了，对迪恩说道：“我的儿子你果然成长了，一个富裕的庄园而已，也就是破落的贵族才会那么在意。我们要做的是用这件有瑕疵的事情去摸清楚王的态度，至于庄园，无关紧要！ 得到它，或者毁灭它，又与它和它的现主人何干？” 就在罗蒙和玛丽娜长吁短叹之际，高塔领地港口区，学徒们制造的第一艘双桅横帆船已经入水。 这艘船长二十米，大部分船体都是木制，少部分关键位置是铁制，配备了侧炮口和前炮台，吃水极潜，甲板宽大，有极强的迎风航行能力，也是未来船队的主船。 后续的四艘略小于主船，只配备侧炮口，方便进出北方城邦的港口，帆船整体是美狄慕斯城邦风格，甚至还悬挂了城邦的荆棘花旗帜。 主舰配备十三门火炮，其他每艘船配备八门火炮，总共还缺三十五门火炮。 在学徒们为这艘双桅横帆船欢呼之际，艾斯带领一众中级学徒，终于将活化的一体龙骨组成。 龙骨完全由活化木材组成，并在初步魔化的基础上，进行了二次魔化，即使远距离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魔力。 艾斯对整个龙骨进行了有限活化，让其有一定的自我恢复和调整能力。 龙骨上铭刻了密密麻麻的神秘花纹图案，那是为龙骨专门设计的综合性次级强化符文阵，极大的提升了木质龙骨刚性、韧性、强度和元素抗性。 整个龙骨长达三十米，几个巫师学徒正在用次级火焰飞弹攻击测试着龙骨。 “二十颗次级火焰飞弹不间断攻击，可以完全承受。” “三十颗次级火焰飞弹不间断攻击，出现黑点，活化效果出现，龙骨开始汲取储存的营养物质和魔石的魔力快速恢复。” “四十颗次级火焰飞弹不间断攻击，活化恢复的速度已经赶不上了。” 最终测试的结果，这密布符文阵的活化龙骨可以抵抗约三十五颗次级火焰飞弹的弹幕攻击，其他元素类似。 艾斯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毕竟这只是龙骨，还没进行外部船体、甲板等拼装，更强的魔晶防护符文阵肯定是密布在船体之上的。 之后的快一周时间，艾斯与镜像带领十一名中级巫师学徒紧锣密鼓的完成了整艘船体的拼接、活化。 整个帆船完成魔化、整体拼接和一体化后，艾斯决定对整个帆船施法，这么大的帆船，仅靠次级活化法术，活化的效果恐怕不仅如此人意。 艾斯决定使用灵魂符文组成的灵魂法术级别的活化法术，这又产生了一个问题，虽然相关的符文已经逆推出来，但是艾斯的灵魂空间是有限的，他不太愿意加入这四枚符文作为根符文。 思考了一会，艾斯下定了决心，在心中说道：“为了达到良好的效果，我们还是要用仪式的形式，构造出活化魔法阵和活化仪式。” 随后，艾斯和镜像开始在港口区外的一处荒地构造活化魔法阵，镜像前往魔法城堡，用空间胃袋将相应的魔法材料、城堡底部转化的魔石带到这里。 能够铭刻灵魂符文的类似魔法纸材质的石板，被镜像平铺在荒地之上。 艾斯则在荒地之上开始勾勒出巨幅的生命活化魔法阵，一个魔法阵由符文阵和魔法纹路组成，整个魔法阵其实就是灵魂法术死物活化术的加强版。 但是光一个魔法阵不足以达到艾斯的目的，艾斯对灵魂符文思维活跃系列符文进行了比较和删减，借助书之精灵和精神网络的推演效果，推演出新的灵魂符文。 这枚符文的表意为赋予较高的思考和智力，艾斯将之称为启智符文，其效果是令活化魔法生物和智力低下的普通动物（包括魔物）开启灵智，有一定的思维能力，按照目前的效果，大约能赋予一个生命七到十岁儿童的智力水平，具体效果随机。 整个复合魔法阵由生命活化魔法阵、启智魔法阵和契约魔法阵三个部分组成，众人一起用魔力之手和法术之手将雏形中的魔法船拉至魔法阵的中心处。 艾斯指挥着众人，开始举行仪式必须的相应仪轨，他们用魔力激发了整个魔法阵，随着魔力的律动而起舞。 活化如此巨大的死物并赐予它相当于七到十岁儿童的思考力，还要与之缔结使魔契约，即使是艾斯也不能保证一次成功。 站在契约魔法阵的中心处，艾斯的心情有些激动和忐忑，自己期望中的魔法船究竟能否出现？ 第五十四章 波丽娜的渴望 伴随着魔力的不断集聚，魔化船体开始有规律的颤抖，生命活化魔法阵被点亮，一道道魔法纹路和一枚枚符文开始闪烁，化作特殊的魔力，涌入整个船体。 整个活化的进度异常之慢，大大超出艾斯的预料。 “灵魂法术级别的活化和次级法术级别的活化很不相同，似乎活性大增的同时，消耗的时间和魔力也极大增加！” 艾斯没有犹豫，他立刻从空间胃袋里掏出大把的魔石，迅速的布置到纹路节点，加大整体的魔力输入。 嗡！ 伴随着整体的魔力供给增加，船体的活化进度开始加快，大约过了快三个小时，艾斯更换了十一次灵魂魔石时，整个船体终于完成了活化。 艾斯感应着船体稚嫩的心灵感应，启动了契约魔法阵，一张写满条款的魔法纸飘过，金色的天平升起，使魔契约订立。 随着永久性的主从使魔契约订立，这个活化魔法船就是艾斯的使魔生物了。 艾斯对它的活化是永固型活化，其可以通过活化魔法阵赐予的自动汲取能力自发的汲取魔力，并储存在船体的底部。 艾斯没有停下来，现在的活化魔法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智力的魔法生命，必须要完成启智，随着魔力的涌动，启智魔法阵附近的纹路在一点点的波动，然后点亮。 魔力化为点点星光，环绕着魔法船，慢慢的融入其中。 艾斯通过心灵感应，感受到魔法船蒙昧的思绪渐渐产生了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如同婴儿。 艾斯头顶的呆毛猛的竖起来，知识灌输能力激发，将通用语、基本常识、关于魔法船的基本操作、攻击和防御等知识打包塞入这个稚嫩的意识之中。 贝蒂看着已经活化的船体，眼神中闪过憧憬，她小声说道：“我要制造一个活化机械，一个有智力的机械！” 似乎是塞入的知识信息过多，魔法船稚嫩的意识陷入了沉睡，似乎在缓缓消耗这些知识。 镜像回到了夜光城的魔法城堡，继续生产火枪和火炮，用来装备船队。 艾斯趁机完成对魔法船的后续建设，在其外部涂上魔物材料提炼的漆，作为外壳。 并在外壳铭刻上牢固、强化、遮蔽、魔晶防护盾等符文阵，风帆铭刻风系符文阵来调整方向，船体下方和后方铭刻了排水推进符文阵，必要是可以用魔法推动帆船快速离开。 船体内部空间全部铭刻了无痕延展符文阵、减质符文阵、加固符文阵、和恒定光球符文阵，不同房间铭刻了各种功能性符文阵。 在船的底部有巨大的魔力储存介质和魔力转化阵，魔法船时刻汲取着周围环境的魔力，并储存在底部魔力储存介质中，供整艘船使用。 在船体外壳和内部，艾斯带领众学徒一点点的铭刻了众多攻击性符文阵，使得整艘魔法船成为了一个兼具快速航行、魔法防御和魔法攻击的海上移动魔法堡垒。 做完这一切，一个月已经过去，另外五艘普通船只早已经下水，博格带着早已准备好的船员，已经上船操练了快三周。 主船一共八十人，其他帆船每艘六十人，一共三百二名船员，主船配备十三门火炮，三十杆火枪；普通帆船配备八门火炮，二十杆火枪。 魔法双桅横帆船的意识已经清醒，整个魔法船只配备了少量负责餐饮的凡人，其他的事情魔法船可以自行处理。 六艘双桅横帆船组成的船队平静的停泊在港口军港泊位，艾斯站在岸边，看着这艘三十米长的魔法船，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除了有驻守任务的二十几名巫师学徒，剩下的巫师学徒已经全部集合在岸边，等待参观属于巫师们的第一艘魔法帆船。 艾斯对着在岸边等候的巫师学徒们，用洪亮术发出洪亮的声音说道： “这是独属于魔法的造物，独属于巫师的奇迹！ 这是一艘拥有自己意识的魔法船，这是一艘能与人对话魔法船，这是一艘能在巫师命令下自主完成航行、防御、攻击、内部清洁等命令的有生命和智慧的魔法船！ 我把它命名为求知号，是单词追求的前缀和单词知识的词根组成，这个名字寓意着我们巫师对知识不懈的追求，知识永恒，魔法永恒！” 学徒们看着求知号，心情也激动了起来，这是魔法的造物，这是魔法的奇迹，他们跟着欢呼道：“知识永恒，魔法永恒！” 伴随着他们的话音，求知号主动的往岸边驶来，船体侧靠着岸边，侧面船体上的木板一阵模糊涌动，竟然主动生长出了木质的梯子，延伸到岸边。 在艾斯的带领下，学徒们鱼贯而入，登上了新鲜的木梯。 波丽娜跟随着人群，心情愉悦的参观着这艘魔法帆船，浓郁的魔力环境更是让她到浑身透彻舒适。 他们在艾斯的命令下，在甲板上站成一圈，脚下的木材甲板一阵蠕动，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大块圆形的木板，载着他们在甲板上滑行。 待圆形活化木板载着众人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后，艾斯对着惊奇不已的众学徒说道： “这是求知号的一种能力，作为由上万块曾经活化过的木材组成的一体化魔法生物，它可以分离出一部分，并使之短时间内活化。 这种活化的木材可以是任何形状，具有一定的智力和反应力，但不能长期存在。它们将是天然的船员，现在大家可以自由参观。” 艾斯的话音落下，学徒们就感觉到脚底的甲板一阵蠕动。 啪嗒！ 啪嗒！ 陆陆续续的有一节节小木头人从蠕动的甲板中爬了出来，它们整体是一截圆形的短木头，只有人们的半条腿那么长。 圆圆胖胖的，有着木头做成的短小四肢，还有木质的眼睛、嘴巴和耳朵。 这是艾斯赐予魔法船的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通过增生，魔法船可以短时间内衍生出不超过三百个木质次级魔法生命。 这种衍生的次级魔法生命功能多样，有服务型、船员型和战斗型，这也是魔法船不需要船员的原因，衍生的次级魔法生命足以完成一切基本工作。 波丽娜瞬间就被这种小木头人迷住了，她的心脏在砰砰跳动，一种名为想要的情绪在她心里不停的放大。 好想知道怎么创造这种魔法生物的办法，好想学，如果以后我能指挥一大群魔法生物，那就不用自己搬砖了！ 就在波丽娜想象之际，贝蒂正思索着经过了她的身旁。 只见贝蒂轻轻的挥动着双手，一枚枚次级符文浮现，随着她的思索和敲击，渐渐组成了一个复杂的次级法术模型。 贝蒂轻轻激发了法术模型，魔力开始律动，她的身前，一团泥土凭空出现，越长越大，泥土大约变成巴掌大小时，停止了生长，往下坠落。 贝蒂伸手接住了那团泥土，感受着泥土的情况，眉头紧锁。 魔法书的符文库已经出现了生命系列符文的介绍，法术模型兑换列表也出现了基础的活化法术，贝蒂第一时间学习，并进行了微创新。 活化的结果并不如意，这个次级土元素生命非常笨拙，这让贝蒂很是失望。 旁观到这一切的波丽娜，看着贝蒂手中的那团次级土元素生命，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一种极度渴望的情绪在冲击着她，她悄悄的靠近了金发双马尾的贝蒂身后。 第五十五章 紧迫 另一边，城邦内，拖延了一段时间奔走无力的罗蒙，在彼得的劝说下，打算尽快脱身。 波丽娜悄然靠近了贝蒂，整理好表情，她听娄西卢说过，贝蒂面冷心热，看着毒舌其实很好相处，只要多夸贝蒂几句，特别是关于聪明，就会非常好相处。 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柔声说道：“贝蒂小姐，您手中的这个是什么啊？感觉和魔法船制造的木头人有些类似。” 正眉头紧锁的贝蒂扫了眼波丽娜，随口说道：“传火者大人开发的新法术，次级生命活化术，魔法船的活化应该和这个法术有关联。 我进行了微修，加入了次级土元素符文，应该算是次级土元素生命，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团烂泥。” 波丽娜观察着靠近贝蒂手捧的次级土元素生命，想着娄西卢的话，发出惊叹的声音说道：“贝蒂小姐您太厉害了，这个法术的法术模型看起来就超级复杂，您不但学会了，还进行了相应的二次创新，我能不能摸摸这个次级土元素生命？” 贝蒂被波丽娜一通夸奖，有些得意的矜持的笑着，将手中的次级土元素生命递给了波丽娜，有些高亢的说道： “这个法术我几乎不到半个小时就学会了，对它的改进也只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如果你想学改进的方法，可以兑换这个法术后，我免费教你。” 波丽娜用惊喜的表情看着得意的贝蒂说道：“您太慷慨了，贝蒂小姐！” 就在她们讨论之际，其他学徒已经开始参观起魔法船，拜仁跟着一蹦一跳的小木头人，走进了甲板之下，明明只有船体只有六米高，三十米长的帆船，内部的船舱竟然如此宽阔。 高有五米有余，近三千平的宽阔木质大厅，天花板上是恒定的几十颗次级可控光球，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一群木头人正在里面忙碌着，为木质墙体地板涂刷着魔法漆，这里是船舱的生活区，有着远比甲板宽阔几十倍的生活空间。 巫师学徒们就餐的豪华餐厅，普通人就餐的便捷餐厅，运动区、休憩区、娱乐区、餐厨区、仓储区、蔬菜区和牲畜区划分完整，一应俱全。 拜仁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座寂静的小城，如果有足够的人在魔法船中生活，这里瞬间会变得极为热闹。 魔法船的负二层和负三层是普通船舱室，层高为两米，能容纳数千人入住。 拜仁顺着中心的螺旋的楼梯往下，负四层是层高四米有余的豪华船舱室，这是艾斯预留给巫师学徒和其他重要人物居住的地方。 被封闭的最下层，是魔法船的能力转换和储存层，同时也是枢纽所在，其他巫师学徒可以在艾斯的允许下，通过最下层的水晶球指挥魔法船求知号。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船舱，拜仁眼神透露出自豪，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船舱内部空间会如此巨大，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魔法的结果，是巫师的荣耀！ 他忍不住感叹道：“这样空前的魔法造物，只有我们巫师才能制造出来，而且未来必将越来越多！英雄们空有力量，却永远无法制造出如此精巧的造物，他们只懂得野蛮的利用力量，而我们会用力量推动文明的进步。” 就在这时，船舱突然回响起有些稚嫩的孩童之声：“尊敬的巫师学徒，本次参观已经结束，请各位跟随身旁的木侍从回到甲板。” 几天之后，莱昂送来了几十名厨师、厨娘和大量的粮食、蔬菜、水果、牲畜，准备妥当后，艾斯将人和物都搬上六艘双桅横帆船。 他带着大约五十名巫师学徒，乘坐魔法双桅横帆船，率领着另外五艘双桅横帆船缓缓的驶出港口。 艾斯任命镜像为代理执政官，拜仁辅助，他们将负责留守高塔领地，处理一切事务。 在艾斯告诉拜仁需要留在领地辅助处理事务时，拜仁恳切的对艾斯说道：“艾斯大人，在美狄慕斯王城我的住所，还有我唯一的亲人在那，如果有可能，希望您能将他接到我们领地。” 艾斯看着头发花白眼神恳切的拜仁，郑重的说道：“只要时机允许，我一定将你的亲人接来。” 已是初冬，蓬托斯海域的海水有些冰冷，但是还没有结冰，高塔领地的船队按照博格的建议，伪装成美狄慕斯城邦商队的样子，往南驶去。 就在艾斯带领船队南下之际，罗蒙也已经不堪压力，找到了博学者彼得。 在彼得的别墅会客厅中，罗蒙有些急促和焦躁的向彼得行礼，随即说道：“彼得学者，非常抱歉打扰到你。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彼得沉默片刻，挥手让乔安将门扉关紧，然后低声说道：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自从听说关于艾斯庄园的诸多消息，我就进行了打听，详情不便向你透露，我只能告诉你，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有大人物想借助艾斯庄园来达成某些目的，虽然庄园本身他们并不在意，但是身处其中的你却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劝你尽快决定。” 罗蒙看着彼得认真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阵心惊肉跳，问道：“彼得学者，我真不舍得艾斯的心血被他人窃取，现在该怎么办呢？” 彼得叹了口气，有些严厉的对罗蒙说道： “现在不是心痛艾斯心血的时候了，猎人已经磨好了刀，取出了长弓，背上了箭篓，狡猾的狐狸已经果断躲藏，笨拙的松鼠茫然的啃食着陷阱中的坚果，岂不知死亡已经敲门！ 该决断的时候，必须决断，卖掉庄园的一切，拿到金塔勒，坐船离开美狄慕斯城邦，脱离可怕的旋涡！ 艾斯说不定也在北方城邦，找到他，告诉再也不要回来了！” 罗蒙嘴角微微颤抖的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彼得站起身来，贴近罗蒙的耳边低声说道：“王储已经进了冰棺，上一个进冰棺的人谁，你应该记得，美狄慕斯城邦的天可能要变了！” 罗蒙如遭雷劈，美狄慕斯城邦最隐晦、最不能提及的事情，他虽然听说过传闻，但是不敢相信自己家竟然卷入了这种事情上。 “我明白了，感谢您彼得老师，艾斯有您这样的老师，真是他一生的福气！” 罗蒙对彼得深深鞠躬，转身离开。 彼得望着罗蒙的背影，感觉有些萧索，别墅外的冷风吹进房间，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天越来越冷了，彼得的精神有些憔悴，那个曾经强壮的老人，在这一刻竟然有些伛偻。 时间一天天过去，罗蒙和玛丽娜已经跟随着迪恩美狄亚走到了王城南门口，十几辆马车正停留在那。 上次去过罗蒙家的男性中年公民在罗蒙和玛丽娜登上马车前对罗蒙说道： “罗蒙，你醒悟的不算太晚。迪恩大人是仁慈的，拿着这些金塔勒，你可以前往蓬托斯城邦，从茨马利坐船到北方去，嘿！你真该好好感谢感谢彼得学者。” 与此同时，艾斯的船队终于抵达了美狄慕斯城邦德斯镇附近的海域，前海寇无名岛附近。 第五十六章 打探 夜晚，在距离德斯镇东侧的蓬托斯海岸东南约五十海里的无人岛附近，艾斯站在魔法双桅横帆船的主桅顶上，激发了灵魂法术超声检索感知。 这个法术的感知水准不如洞察感知精细，但是胜在覆盖面大，施法距离远。 在黑白的感知视野中，艾斯的精神力扫过了小岛、附近海域和德斯镇的海岸，深夜的海岸、小岛很平静，没有异常情况和危险。 艾斯反复确认后，通过魔法书命令另外五艘双桅横帆船跟随求知号前往小岛，不一会儿 六艘双桅横帆船组成的船队已经驶入小岛的港湾。 破败的木头灯塔依旧伫立在小岛港湾旁，任雨打风吹，已经航行了近半个月，普通帆船的船员都格外向往陆地，随着船队靠岸，他们在各自船长带领下，由扛着火枪的水手打前哨，有序的上岸。 求知号上的学徒生活比较舒适惬意，不过他们也好多天没有上岸，很多人也想到小岛上看看。 贝蒂、唐娜和波丽娜三人有说有笑的上了岸，让跟在后面的卡罗索有些吃惊，他不由的对身旁的娄西卢说道：“波丽娜什么时候和机械女关系那么好了？” 娄西卢神秘的一笑，低声说道：“因为知识的魅力。” 随着学徒们陆续登上小岛，水手们打扫了破败的海寇城寨后，一群人先在这里住了下来。 艾斯找到戴娜，递给她一颗晶莹的圆珠对她说道： “我要去德斯镇打探消息，这是魔法船的一级权限契约珠，当你持握它就可以通过心灵感应和魔法船沟通，指挥求知号。做好隐蔽，有什么变故通过魔法书联系我，我调查清楚现状后，也会通过魔法书联系你。” 戴娜先是郑重的点点头，随后有些犹豫的说道：“艾斯老师，请您务必注意安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我家人一起走，我想让他们也生活在魔法的光辉下。” 艾斯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如果情况允许，这次会接你家人和你团聚的。” 说完，艾斯就激发了灵魂空间的“瞬闪术”，于空中张开魔晶几何双翼，向德斯镇的方向滑翔。 戴娜望着艾斯在天空迅速的变成了一个小点，有些期待和担忧的看了一会，转身召集巫师学徒，岸上的条件相比魔法船还是差了些，除了少数学徒留下警戒，大部分学徒都要回魔法船休息。 魔法船负四层，波丽娜的房间内，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边，秀气的小脸神情专注。 “次级魔力#5辅助六符文次级土元素#2次级硬度#6次级成分转化#3次级塑形#2”，随着波丽娜的呢喃，一枚枚晶莹的次级符文在她面前浮现，她皱着眉头，试图组合着符文。 砰！ 组合失败，波丽娜的面前未完成的法术模型引起魔力的紊乱，引发了小小的爆炸。 波丽娜连忙一跳，险之又险的避开爆炸。 她望着木质地板的焦黑，脸色有些沮丧，木质地板上一阵魔力律动，接着不停的蠕动增生，很快恢复如新。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艾斯大人那样，创造出如此巨大、精巧的魔法生物啊？我现在连一个次级土元素生命都构造不出来，这怎么能行！” 她咬咬牙，再次开始法术模型构造实验。 在她斜对过的房间内，贝蒂正在对一块人脸那么大的魔化铁块施展她改良过的活化法术，次级铁元素活化。 铁块被魔力改造，内部生成了符文核心，浑身开始如流质般变形。 不一会儿一个四四方方的铁制立方体出现，咔嚓咔嚓，手和脚也伸出。 贝蒂测试了铁元素生命的状态，发现虽然有了手脚，但是并没有如同魔法船木头人般的智力和灵活反应。 贝蒂看着呆呆的次级铁元素生命，忍不住踢了它一脚，铛！ 附加了次级强化符文的铁元素生命格外坚硬，贝蒂痛的抱着小脚丫在床上翻滚着，次级铁元素生命则憨憨的摸了摸被踹的地方。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创造出这种跟傻瓜一样的活化生命？简直是活化智障！” 就在贝蒂翻滚之际，艾斯已经抵达德斯镇的上空，这里的夜晚静悄悄，他在空中徘徊几圈，就选择了一个熟悉的方向飞去。 希克斯诊所后院，德斯镇的名医希克斯正在床上熟睡，一本《新医学》手抄本正躺在他的床头。 艾斯变形成薄片般，缓缓的穿过门缝，然后变形回自己的模样，走到希克斯的床前，他的双眸符文结构闪烁，灵魂法术“魅惑人类”发动。 黑暗之中，魅惑符文结构渐渐爬上了希克斯的后脑勺，他茫然的睁开了双眼，看着黑暗中穿着一身黑袍的艾斯。 良久，艾斯用改良版遗忘之锤狠狠的敲击了希克斯三下，这威力足以让他忘掉一天内的记忆，一年之内出现时不时恶心、眩晕和记忆衰退的副作用。 相比而言，艾斯没有为了保密而杀死他，些许副作用，已经算是比较仁慈了。 接着，艾斯又去了德斯镇其他几个公民家庭和一名神裔的住所，确定了近期城邦的变化。 “阿西娜竟然被神降，与海洋之子一起击杀了深渊大君的投影，茨马利地区也得到了女神的许可，彻底独立，建立了鱼人和半鱼人的城邦。 怪不得我们逃亡到拉尔山脉时，集体感受了深渊的低语，原来是受到了深渊大君和两名神灵战斗的余波影响，这就是神灵级别存在的伟力吗？ 即使是余波，也差点让巫师学徒们集体癫狂，如果镜像分身当时处理的延误了一点，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艾斯一边低声自言自语，一边悄悄躲过德斯镇的岗哨，离开了这里。 “阿西娜深受重创、昏迷不醒，这个结果倒是在情理之中。以大英雄之躯，使用神灵的伟力，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呢？只是这样一来，城邦的上层恐怕会发生剧变，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我家和庄园。”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向布库镇艾斯庄园飞去，他要先去庄园侦查下现状。 另一边，艾斯庄园主人府邸，迪恩美狄亚已经带人接管了这里，正在主卧安睡。 第五十七章 家人 艾斯沿着德斯镇边缘的海岸滑翔，大约在子夜时分，就抵达了艾斯庄园。 夜晚庄园静悄悄，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低矮的土夯城墙围着庄园小镇，铺石路纵横，如棋盘般，四四方方，几处岗哨和府邸的灯火依旧。 艾斯没有着急进入庄园，他激发了灵魂法术中的变形术，变形成一只夜枭，无声息的越过岗哨，降落到庄园内的一处角落。 夜枭刚刚坠地，就如流质般变化，不一会儿就成为了一只黑猫。 黑猫艾斯灵活的几下窜跳，登上了一栋四层居民楼的楼顶，他伸头望着熟悉的庄园，眼神流露出些许怀念。 灵活空间内的灵魂法术“洞察感知”和“魔力敏感”同时激发，黑猫艾斯闭上了双眼，黑白的感知视野中，整个庄园小镇秋毫必现，很快艾斯发现了问题。 主人府邸竟然有一道特别强大的白色光芒，从亮度来看，应该是一位类英雄。 “神裔贵族为什么会来到庄园，而且是一名类英雄。”黑猫艾斯口吐人言，随后轻盈一跃而下，往别墅区跑去。 艾斯打算去找到自己的奴隶管家凯尔森，了解清楚事情变化。 庄园凯尔森的别墅内，他忙了一整天，还没有睡着，心情有些惶恐和忐忑的他，忍不住爬起来，点上油灯。 在他没注意到的角落阴影中，一只黑猫悄然潜入。 作为一名中年人，他一直有些野心和斗志，一名奴隶也未必不能重获自由，这种例子在城邦很常见，奴隶因为优异的表现被主人赏识而释放，两人缔结成天然的庇护关系。 所谓庇护关系，即庇主与被庇护人，奴隶一旦被释放，亦需要终身效忠庇主，两人的关系可以类比亲缘关系。 这种关系没有法定的约束，但是约定俗成，几乎无人违反，如果违反，将不为民俗所容。 这就是凯尔森期望的未来，被释放成为新的自由民，仍旧为主人服务，但是自己和后人有了更多的可能。 本他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工作，随着庄园的蒸蒸日上，这个心思也一直徘徊，谁又能不渴望自由呢？ 只有更好的表现，才能说服主家，可惜现在主家即将换成神裔贵族，他又需要从头再来，甚至地位不保。 就在凯尔森长吁短叹之际，黑猫的双眸浮现出符文结构，无形的魔力开始律动，汇集于黑猫的双眼，化为几乎实质的魔力涌入凯尔森的身上。 凯尔森瞬间变得僵直，不到一秒，其背后浮现出“魅惑人类”的符文结构。 黑猫站在阴影之中，用次级幻音术向凯尔森发出提问。 半个小时后，艾斯用一发遗忘之锤将凯尔森锤昏后，用法术之手将他扔到床上，轻盈的跃出窗户，向主人府邸跑去。 事情的大致他已经得知，他一家和艾斯庄园成了上层角力的注脚，无意中卷入了麻烦巨大的zz旋涡。 他心情有些急切，但是仍按耐住心情，冷静的到达了府邸，往日熟悉的府邸，尽是不熟悉的守卫，通过魔力敏感可以得知，其中有好几人还是神裔贵族。 艾斯衡量了下对方的大致实力，激发了自己的“灵魂法术”幻象结界，瞬间将整个府邸笼罩。 除了迪恩，其他所有的外来守卫几乎在五秒左右就陷入了幻境之中，被艾斯轻松控制。 迪恩被幻象结界笼罩，被迫接受意志检定，他突然陷入了噩梦之中，梦到自己被无数的长蛇撕咬，无论怎样挣扎，都无力摆脱。 就在这时，他胸口戴着的犹如一滴泪珠的水晶突然破碎，形成了水蓝色的波纹笼罩着他，让他从无法摆脱的噩梦中瞬间醒来。 迪恩看着自己身上水蓝色的波纹，汗毛倒立，他抄起衣服一套，抓起自己的优雅长剑就破门而出。 “不明身份的人来到了这里，攻击的方法十分神秘，难道是睡梦之神的子嗣？多亏了父亲赐予我的人鱼泪珠，情况不明，我必须立刻离开，保全自己为上。” 迪恩小心谨慎的走着，脑中转过数个念头。 几个他相熟的神裔浑身是血的跑来，其中一人大叫着：“迪恩大人，抓紧逃，不明身份的家伙袭击了这里！” 迪恩有些谨慎的稍微远离了他们，他听说睡梦之神子嗣极其难缠，甚至能在梦中控制住他人，他说道：“停下！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没有被梦魇控制？” 刚刚开口的神裔想了想说道：“大人，您看我这一身血迹，我是用疼痛从梦魇中醒来，即使您不信任我们，也请您先逃离这里！” 迪恩还有些不信，但是危机感也逼迫着他，他退后一步，英俊的面孔有些扭曲说道：“我现在谁都无法信任，我们各自分开逃命，王城集合吧！” 说完，他优雅的一跳，踩着奇异的波纹，竟然从空中快速跑过。 其他几人双目对视，诡异的一笑，猛地往空中一跳，就要袭击迪恩。 迪恩优雅的躲避着，虽然被几人的武器擦过身体，索性没什么重伤，他无心恋战，用长剑逼退几人后，一个优雅的腾挪直接逃走了。 艾斯站在土夯城墙上，洞察感知全开，盯着迪恩的一举一动，看着迪恩身上被几名神裔贵族留下魔法印记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扔出五支魔法甘油管，法术引导，超长气压轨道炮出现。 结合法术模型的引导，魔法甘油管作为施法材料，瞬间在轨道炮中爆裂，五颗巨大的追踪炎爆弹呼啸而出，直奔拼命逃亡的迪恩。 正在逃亡的迪恩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优雅的闪转，想把炎爆弹错开，谁知道炎爆弹竟然转了个弯，继续向他飞来。 来不及躲闪的迪恩，举起的右手，手腕上的水晶手环发出光芒，化为坚固的守护，竟然抵挡住了炎爆弹的爆炸。 艾斯皱了皱眉头，维持住超长气压轨道炮不变，抛出十五支魔法甘油管，轰！ 连续的爆炸声，一颗颗燃烧巨大炎爆弹呼啸而去，迪恩望着一颗接一颗的炎爆弹，眼神流露出绝望。 艾斯用洞察感知观察着，看着迪恩的守护一点点的被击破，整个人在超量炎爆弹的爆炸中化作灰烬，冷静的转身，通过魔法书通知了戴娜，立刻率领船队赶往庄园的小港口。 直到这时，他才急切的走进了府邸，唤醒了被幻象结界影响熟睡不醒的罗蒙和玛丽娜。 罗蒙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可控光球的温和光芒下，看着三年多没见的艾斯，泪水突然在眼眶打转，他伸手摸着艾斯的脸颊眼泪说道： “艾斯，你长高了，也壮实了。你怎么回来了，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你的庄园，你的心血没了，老爹我对不起你……” 第五十八章 不留(求月票，求推荐票！) 艾斯穿着一身黑色魔法长袍，六芒星徽章在闪烁，他伸出双手用力的抱着罗蒙和玛丽娜，安慰的说道：“没有关系，那不重要！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艾斯顿了顿，接着说道：“父亲、母亲，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我是一名巫师！” 罗蒙使劲的闭上眼，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儿子面前流泪，听到艾斯说的话，他不由睁开了眼睛小声的问道：“什么是巫师？” 艾斯伸出手，次级法术模型在其手中浮现。 噼啪！ 他的手中浮现出一颗次级火焰飞弹，伴随着艾斯的精神力引导，次级火焰飞弹直接击中木床，灼烧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大洞，并在内部发生爆裂，使得木床四分五裂。 随后艾斯在罗蒙和玛丽娜惊愕的表情下说道：“这就是巫师，准确的说是高级巫师学徒，以凡人之躯，登超凡之路，超凡知识就是巫师的力量！” 罗蒙看着艾斯，心里觉得儿子变得有些陌生，随即又想到，城邦前段时间追查的亵渎者，不由担心的说道：“儿子，难道你信仰了恶魔或是魔鬼？” 玛丽娜一听，担心的哭着说道：“这该怎么办啊？听说恶魔还有魔鬼会拿走信仰者的灵魂的，我可怜的小艾斯……” 艾斯看着父母的反应，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我谁都没有信仰，这是知识的力量，我通过学习先人的笔记，研究和模仿魔物，自己开创了凡人的超凡道路。 父亲，你还记得打人柳块茎吗？那是精神超频药剂的配方材料之一，我就是那时候实现了精神超频，踏入超凡大门。” 罗蒙回忆起后来打人柳块茎价格暴涨的后续，好像很多人都说有效，经常偷偷摸摸找他讨教使用的经验，脸色有些微红的说道：“只要不是信了恶魔和魔鬼就好，城邦王室的迪恩还在府邸，我们得想办法悄悄逃走。” “如果是我们府邸只有一个类英雄，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他杀死了。”艾斯轻描淡写的答道。 罗蒙听着艾斯满不在乎的口气，不由大惊说道：“你确定杀死的是一个蓝色头发、身长七尺、长相英俊的年轻人？” 待艾斯点点头后，罗蒙倒吸了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的说道： “那可是类英雄，而且还是王室血裔，这么强实力的神裔你都能杀死，巫师竟然如此厉害！但是也闯了大祸了，不能等了，我们得立刻跑路！” 艾斯看着焦急的有些惊慌的老爹，镇定的说道：“不用着急，先让凯尔森组织庄园的人手把粮食、牲畜、各类种子、工具和贵金属都带到我们庄园的渔港附近，然后烧掉整个庄园，我已经准备好了船队，很快就到了。” 罗蒙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艾斯说道：“这可是三千多人，还有大量的粮食、酒、牲畜、贵金属，你难道有上百艘帆船？” 艾斯微微一笑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把东西和人带到渔港，戴娜会与你接应，我先去一趟美狄慕斯城。” 罗蒙一把拉住艾斯说道：“你去美狄慕斯城干什么？我们闯了大祸，不抓紧逃，还往狼窝里钻吗？” 艾斯安慰的按住罗蒙的手说道：“现在王城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去一趟城内，把戴娜和拜仁的家人趁机一起带走，他们是我重要的臂膀，必须让他们也安心。”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玛丽娜抽泣着，有些担心的说道：“小艾斯，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啊，要是有什么危险，咱就抓紧跑！” 艾斯看着玛丽娜担心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灵魂空间内的“瞬闪术”激发，飞窜到半空中。 伴随着一声鹰唳，半空中的艾斯变形成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雄鹰，浑身被贴身魔晶防护膜保护着，飞向美狄慕斯王城的方向。 “瞬闪术”可以极大的加速雄鹰艾斯的飞行和滑翔速度，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飞到了王城附近，深夜的王城已久戒备森严，人影幢幢，他徘徊在附近，来回飞翔，用洞察感知观察着王城内外的情况。 美狄慕斯城邦汲取了北境城灭的教训，一方面派出迪肯斯率领军队驻守与恶魔领地的边界，在那里修筑了堡垒；另一方面，加强了王城的防御，几十队神裔巡查官在城内和城郊四处巡逻，使用侦测邪恶的奇物反复的检查着。 艾斯在附近的丛林落下，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肯定不能直接飞进王城，那样恐怕会被在半空射杀。现在不比以前，防备实在是严密太多，只能等城邦的神裔巡查官带队交接，变形成纽扣进入王城。” 随后，艾斯轻轻抚摸着头顶的呆毛，说了句“使用遮蔽能力”后，变形成纽扣进行相应减质后，慢悠悠的滚到入城路边潜伏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艾斯到黏住一个士兵的脚下，沾着泥土到了城内。 在士兵入城交接完毕，回军营休息的路上，艾斯从士兵的鞋底下滚了出来，变形成了一只黑猫。 黑猫口吐奇异的语调，用魔力将浑身清洁之后，就往第一街区的方向跑去。 十分钟后，黑猫艾斯轻盈的跃入戴娜一家的住所，根据他的了解，戴娜的几个兄弟还未婚配，都住在这里。 不一会儿，艾斯将他们全部魅惑，确定了没有少人后，让他们在此集中等候，转身又去了拜仁家。 老头拜仁的老伴前几年因病去世了，儿子也在为城邦的一次战斗中被蛮族砍掉了脑袋，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孙子在家。 拜仁外出追寻魔法之路，最放心不下的、最愧疚的就是这个孙子。 黑猫艾斯潜入了拜仁的家中，将他的孙子直接魅惑控制，然后用不完全变形术变形成一粒纽扣，施展了减质法术，含在嘴中，跑到了戴娜家中。 戴娜有三个兄弟，父母俱全，爷爷奶奶早逝，艾斯将他们五人也变形成纽扣，施展了减质法术，然后装在一个小布袋子中。 天色已经朦朦亮，艾斯通过魔法书第六页，告知戴娜先带庄园的人和物上魔法船，前往前海寇无名岛等候，自己待天亮后再想办法出城。 戴娜接到消息后，立刻对罗蒙说道：“罗蒙大叔，艾斯大人已经通知我，让我们先带所有人拉着东西上船，他会在天亮后想办法出城，到约定的地方与我们汇合。” 罗蒙看着这六艘帆船，又回头看了看乌泱泱的庄园众人和大量的粮食、种子、牲畜等，示意戴娜远离众人，压低声音对戴娜说道：“只有这么些船，我们必须得放弃大部分奴隶和财物，为了绝对安全，其他人不能留！” 第五十九章 危机(求月票，求推荐票！) 戴娜看着凶狠中带着些坦然的罗蒙，没想到罗蒙大叔竟然这么果断，如果没有魔法船，这样处理的方法可能确实更安全些。 她对罗蒙说道：“不用担心，这可是艾斯大人迄今为止最优秀的魔法造物，魔法双桅横帆船会令你大吃一惊的。” 罗蒙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那艘看起来和普通船只没什么两样的魔法船，吱嘎吱嘎的声音响起。 一个个小木头人从蠕动的甲板爬出，跳到了岸上，人群看到一只只憨憨的木头人，发出了惊呼声。 戴娜与凯尔森交流了下，将众人分成三十组，每组一百人，队列跟随着一只木头人，魔法帆船求知号伸出了数根宽阔的木板和木梯，在渔港等候的庄园众人，在巫师学徒和木头人的组织下，有序的带着粮食、牲畜、种子、工具等各式各样的东西登上了船。 罗蒙看着乌泱泱的三千多人及众多财物全部钻进了魔法帆船，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瞪的如铜铃般，他拉着玛丽娜跟着戴娜通过木梯登上了甲板，在上面东张西望的看着。 突然脚下一阵蠕动，甲板突出来一块，载着他进入了魔法船负一层。 罗蒙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五米有余的层高，木质天花板上飘着几十个可控光球，将这里映照的如同白昼。 庄园奴隶们在木头人和巫师学徒的指挥下，正有序的把东西堆放到仓库、粮仓、牲畜区等地方，已经完成工作的奴隶们在木头人的引导下开始在普通餐厅就餐。 “我这是在做梦吗？这么一艘普通的帆船，内部怎么可能如此巨大？” 罗蒙忍不住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迅速起了个红掌印，剧烈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戴娜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对罗蒙和玛丽娜轻轻鞠躬，然后说道：“我来带你们参观一下神奇的魔法帆船。” 就在庄园的众人惊奇不已之际，天色渐渐亮了，六艘帆船缓缓的驶出渔港，往无名岛方向而去。 天色刚亮，艾斯变形成黑猫，身上的毛发别着六颗纽扣，沿着第一街区别墅群的墙沿优雅的奔跑着。 忽然，黑猫艾斯停了下来，站在墙沿上低头向下看着，这里是彼得的别墅，不知不觉竟到了这里。 今天又是彼得授课的日子，在初冬落叶之下，彼得靠着树干正对一群学生讲授着，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抑扬顿挫，只是神情很是疲惫，衰老了很多。 艾斯停在墙沿，静静的听着。 “远古，传说人类茹毛饮血，传说中希望女神墨迪拉盗取了天火，传给人类，我们才得以摆脱蒙昧，火是世界赐予人类的诞生礼……” 又是这一课啊，艾斯的思绪恍然间回到了数年之前，那是一个夏天，庭院的树木成荫，炎热难耐，彼得也是这样抑扬顿挫的激情讲述着。 黑猫艾斯人立而起，向彼得行了一个标准的彼得学派式鞠躬礼，然后跳下墙沿离开。正在讲课的彼看到了，好像是墙沿黑猫在向他行礼，转瞬即逝，简直不可思议。 趁着白天，艾斯顺利的离开了美狄慕斯王城，在到了距离王城足够远的地方，他变形成雄鹰，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已是正午，冬日的太阳很是暖和，照的人暖洋洋的，站在甲板的戴娜在焦急的等待，一声嘹亮的鹰唳响起，天空出现了一颗小点，转瞬间猛的变大，原来是一只雄鹰，很快飞到了魔法帆船之上。 雄鹰降落在甲板上，随即如流质般，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化为人形。 戴娜看着艾斯独身一人，心中不免有点失落，正要说话，却见艾斯轻轻的将六枚纽扣从口袋拿出，放在甲板之上。 他逆向运转变形术，双手引导着魔力涌入六枚纽扣，纽扣逐渐变大，不一会儿，六个熟睡的人出现在甲板之上。 戴娜一眼就认出其中五个是她的父母和兄弟，另外一个则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感谢您，艾斯老师！”戴娜开心的走向艾斯，鞠躬说道：“感谢您把我的家人都接来，请问这个孩子是？” 艾斯和煦的一笑，朗声说道： “不用谢我，你是我的学徒，我们巫师本就应该守望相助。这是拜仁唯一的亲人，他的孙子。你先把他们带下去，待他们醒来，安抚下他们，向他们解释现在的情况。” 随后艾斯又皱了皱眉头，略带歉意的对戴娜说道： “魔法船向北航行，会带着船队和众人回去。 你另有任务，稍后你和博格一道，乘一艘普通帆船伪装成商船，带上粮食和牲畜，去茨马利打探下茨马利近况，最好能利用博格原来的关系建立些联系，方便我们日后伪装成茨马利的船只，然后尽快返回。 思来想去，这里我能信得过的只有你了，去了茨马利后，要确保不泄密，注意隐蔽安全第一。” 戴娜嘴唇微微颤抖，被最敬爱的人信任的感觉是那样的充实，她的身形一顿，郑重的三十五度鞠躬说道：“我一定尽全力完成任务！” 傍晚，艾斯庄园的大火被神裔一名巡查官发现，迪恩·美狄亚之父，泰达乌斯王之胞弟英雄萨姆乌斯几乎一路飞奔的冲到艾斯庄园。 他摸着庄园外焦黑的坑地，眼中似乎闪过迪恩被杀死一瞬间的绝望，他痛苦的一度失声，手脚颤抖的跪在坑地外，老泪纵横。 良久，萨姆乌斯·美狄亚双目流露出极度的悲伤和仇恨，浑身散发着极寒，几乎在一瞬间他的显性血脉就从优雅之力彻底变成了极寒的冰霜之力！ “我的儿子，我唯一活着的儿子，父亲一定会找到凶手，一定……” 萨姆乌斯沙哑的低声说道，轻柔的将泥土一点点扒起来，装进羊皮袋子中。 此时，艾斯的船队已经分成两个方向，魔法帆船带着另外四艘普通帆船回归高塔领地，戴娜和博格乘着那艘主船驶向茨马利港。 艾斯站在魔法帆船的主桅之上，低声的说道： “这次航行的目的基本达到，我的家人，戴娜和拜仁的家人已经接回，艾斯庄园经过数年训练的优质人口和大量的物资都已经到手！普通帆船的船员也进行了处女航，一切都很顺利。” 与此同时，高塔领地，夜光城。 镜像站在西城墙的垛口旁，听着卡罗索的汇报。 “夏普大人，所有留守的巫师学徒一共四十五人，并领地居民近五千人都已经进入城内，目前普通居民死伤近二百人，巫师学徒受伤六人。” 第六十章 魔潮之始(求月票，求推荐票！) 镜像分身望着城墙外三五成群的魔物越来越多，不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自从船队离开不久，领地的魔物袭击事件就变得频繁，镜像令安塞斯塔组织火枪队立刻出击，散兵线方阵的威力不错，配合上线膛火炮，几乎没有伤亡的杀死了袭击的魔物。 但是，随着魔物活动逐渐活跃，越来越多的魔物袭击事件发生，火枪队也陆续出现了伤亡，镜像分身当机立断，把所有人收回城内，组织学徒加紧生产线膛燧发枪和线膛钢管火炮，增设火枪民兵队，作为守城战斗部队。 望着城外双目泛红正在互相厮杀的魔物们，镜像分身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紧赶慢赶，火枪民兵也只加急训练出来五百人，如果魔物继续增多，我们恐怕需要全民皆兵了！还好储存大量的木炭、硝石和硫磺，应该够用的。” 镜像继续看了眼魔物，有些心神不定的想道：“魔物的状态很不正常，虽然它们只是野兽，大部分不具备人类般的智力，但是这种不管不顾的厮杀和嗜血是不正常的，必要抓一些魔物研究它们突然狂化嗜血的原因。” 镜像分身让安塞斯塔带领火枪士兵和火枪民兵继续在城墙上警戒巡逻，随后准备用瞬闪术飞下城墙，不一会的时间，就用魔晶牢笼抓住了五只双眼发红的魔物。 他带着魔物到了魔法学校城堡，西塔之中囚禁起来。 就在此时，拜仁在塔外通过魔法书向他传信，有重要的事情报告。 拜仁一进西塔，就向“夏普”微微鞠躬，随后说道： “夏普大人，城内近期发生了特别多的有些古怪的斗殴事件，很多还是群体性的斗殴。 我发现他们在斗殴时，都有精神极度亢奋、情绪失控和极端暴力等状态，这些人我已经关押起来，经过观察，他们的双目会时不时闪过红光，每一次红光闪过，他们都会特别狂躁！” 镜像分身对拜仁说道：“这些情况似乎和魔物有些相似？” 拜仁点点头说道：“大人您判断的对，也许是某种相似的影响机制，或许我们可以研究这种机制，寻找魔物突然集体暴虐狂躁的原因。 另外，我走访了很多蛮族家庭，询问了当地的老人，蛮族们把这种魔物集体狂躁袭击称为魔潮。 传说每隔几十年就要发生一次，持续近一个月，当月缺之夜来临，魔潮就会进入最危险的时候，不知魔物会互相疯狂厮杀和大量袭击包括人类的其他生物，更可怕的是人类也会癫狂。” 就在此时，莱昂等政务厅的公职人员，正听一位蛮族老头说着什么。 “在月缺之夜，是魔潮最恐怖之时，每个人必须躲藏起来，屏住呼吸、控制情绪、控制住杂念，防止被魔潮感染，陷入癫狂！” 莱昂皱着眉头说道：“我记得巫师学徒大人们有一种法术，能让人压制情感、保持理智，或许……” 视线回到魔法学校城堡，拜仁对“夏普”说道：“我怀疑这次的变化和上次我们在拉尔山脉遇到的情况类似，当时学徒们也是突然陷入了癫狂，多亏了艾斯大人用法术让所有人镇定下来，才避免了悲剧。” 镜像分身当然记得，那时候的学徒身边的艾斯就是他，他严肃的对拜仁说道：“把所有被关押的眼睛出现过红光的人都带来，我们必须用魔物和他们进行对比观察，如果确定情况一致！” 镜像分身眼神透露出一丝警惕和担忧，他想到了被深渊化的北境，继续说道：“就说明我们都有被魔潮影响的可能。” 拜仁很快将被关押的人带了过来，镜像将他们集体关押，旁边是相应的魔物，开始做起记录，时间一天天过去，镜像的魔法日记中的记录渐渐增多。 “已经可以确认，魔物和人类都会受到魔潮的影响，但是人类被影响的要小一些，如果能坚持平心静气、控制杂念，人类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眼中闪过红光的影响。 经过多次的实验，次级机械化心智和镇定术都能有效的帮助人类和魔物抵御狂躁影响，或许可以构建一个仪式，给城内所有人加持机械化心智效果，希望本体快点回来，没有书之精灵的辅助，很难短时间内完成。 根据关押的人类叙述，当红光闪过时，他们似乎听到了某种暴虐的低语，这种低语让他们变得狂躁，这和本体的状况有些类似，我愈发肯定，也许拉尔山脉有一个污染源。 传说拉尔山脉埋葬了一个可怕恶魔的颅骨和血肉，会不会是祂的影响？” 就在镜像写下总结性的话语时，一场新的战斗已经在西城墙打响。 卡罗熟练的用牙齿撕开定装火药包，快速的将颗粒状火药倒入枪管内，他看着一个猴状的魔物正攀爬着女墙，眼神冷静的用通条用力的捣实火药，然后拿出铅弹，用通条塞进枪管。 魔物已经爬到城墙一般，正朝着他张开大嘴，他们只隔着四米了。 卡罗龇牙咧嘴的看着猴状魔物猛的一跳，向自己扑来，他能清晰的闻到魔物口中的恶臭，后部药池倒入火药，扳机扣动，燧石撞击的火花，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浓烈的烟雾，燃气压迫铅弹底部的木塞挤进空洞，迫使弹底膨胀，紧贴膛线，弹头在膛线压迫下高速旋转，瞬间飞出了枪管！ 铅弹高速旋转而出，形成一条标准的直线，扰动着空气，瞬息击中飞扑而来的魔物，正中它张开的血盆大口，铅弹轻易的凿穿猴状魔物的头颅，血雾弥漫。 魔物血红色的双目很快失去了光彩，无力的从墙上坠落，卡罗击杀魔物后用力的吐了口唾沫，用标准军步后退，身后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举起线膛燧发枪往前踏步。 不同于滑膛枪，线膛枪的准度强很多，镜像分身为他们的线膛火枪和火炮都添加了准星，使得士兵更容易在二百米内击杀击伤魔物。 可是魔物实在太多，总有些漏网之鱼会冲到城墙附近，安塞斯塔抽出长剑，在城墙边来回斩杀魔物，直到深夜终于将这一波狂化失去理性的魔物击退。 这时，艾斯带领着船队也抵达了港口。 站在魔法船桅杆顶部的艾斯，激发了灵魂法术“超声检索感知”，发现港区、铺石大道空无一人，只有些双目通红的魔物正在互相争斗撕咬。 艾斯让求知号等船停下，自己使用瞬闪术先行飞窜到港口区的半空，然后激发次级法术空气垫，缓缓下落。 刚一站到地面，艾斯忽然感到浑身战栗和灵魂上的震动，他的双目猛然变得通红。 第六十一章 月缺 一股嗜血、狂暴的情绪从脚底板直冲后脑勺，艾斯瞬间感觉自己想撕碎一切，就在这时，他胸前的六芒星徽章散发出柔和的金黄色光芒。 突变的情绪触发了徽章的情绪阈值，恒定的灵魂法术效果机械化心智瞬间开启，艾斯如同被冷水浇头，从头凉到脚底板，瞬间双眼的红光散去，神智恢复。 金黄色的拟态心力继续运作，对艾斯的情绪进行正向引导，祛除负面情绪的影响，并对其意志进行强化。 金色的拟态心力笼罩在艾斯头上，阻断外部不明存在对其影响，也就是所谓的精神封闭，这种方法可以阻断外部影响对精神特别是灵魂空间的影响，但是相应的，自己的精神力也无法感知外部。 恢复神智的艾斯开始无情的击杀和清理港区的魔物，心中想道： “可以肯定，是深渊的力量影响了这片土地，进而让所有的魔物都开始狂躁，夜光城不知道怎么样了。” 艾斯组织巫师学徒们清理完港区外围的魔物，依托港区的围墙，在夜晚将船只的人和物都安置在港区，然后启动魔法书，与镜像取得了联系，艾斯的魔法书末页浮现出文字。 “本体，根据我的走访，这次的魔物暴动被当地人称为魔潮，在月缺之夜会达到**，然后结束。 根据这段时间对狂躁魔物和人类的研究，可以确认这种影响应该来自于某种深渊存在，我推测是传说中葬身此处的恐怖恶魔的头颅和血肉带来的影响。 我们已经击退一次魔物的大规模攻击，建议尽快带领所有人和物资前往夜光城，我会派遣安塞斯塔率领火枪队前去接应。” 次日，艾斯带领着所有人等待着火枪队的到来。 铺石大道渐渐传来有序的脚步声，大约一刻钟后，安塞斯塔骑着马带领着整体的火枪方阵抵达港口区。 “骑士安塞斯塔，率二百名火枪士兵，三百名火枪民兵前来护卫，请执政官大人检阅！” 安塞斯塔远远的望见艾斯，下面快步小跑到艾斯面前，大声的说道。 艾斯点点头，勉励了他们几句后，就组织人手进行迁移。 一路上由两百名火枪士兵开路，三百名火枪民兵护卫两翼，五十名巫师学徒殿后，虽然不可避免的有零星魔物袭击，造成了些许人员伤亡，总算是幸运的没有遇到大股魔物，顺利抵达夜光城内。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艾斯对惴惴不安的庄园奴隶们宣布了他们的待遇。 “你们都在艾斯庄园忠实的为我劳作了数年，是我第一批‘领民’，我们抵达了高塔领地，在这里，你们的身份不再是奴隶，而是高塔领地的自由民。” 艾斯停了下来，几名高塔领地事务厅的公职人员开始向他们解释高塔领地自由民的权利地位和晋升渠道，看着有些安定的众人，艾斯露出了微笑。 他已经不需要用奴隶制这种形式来维系自己对庄园居民的权威，在高塔领地他是建城者，是终身执政官，是众巫师的导师，他拥有天然而且合法的权威。 只要这些人在他建立的体制内生存生活，这些人自然被他统治。 随后，艾斯虚按了几下双手，强大的精神力扫过，众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他说道： “庄园事务厅的管事们为我们庄园的繁荣付出了很多，正是在他们井井有条的管理下，我的意志才被正确的执行，我们才能带着这么多物资来到高塔。 因此，前庄园事务厅众人将被提升为预备公民并充实到高塔领地政务厅工作。” 随后，艾斯将凯尔森介绍给莱昂，并任命凯尔森为次席政务官，同时拿掉莱昂头顶临时一词，任命其为正式的首席政务官。 看着喜笑颜开的两人，艾斯勉励了几句后，就让他们自行商讨新居民的安置融合问题去了。 魔法学校城堡内，艾斯和镜像组织着学徒们一起冶炼高碳钢并制造线膛枪管和线膛炮管。 拜仁对艾斯三十五度鞠躬，然后冷静中带着严肃说道： “学徒们是我们重要的研究种子、教师种子，虽然应该经历些战斗，但是要尽量在初期避免无谓的损失。 距离月缺还有十五天，我们要大量制造火枪、火炮，短时间内实现全民皆兵，以防备月缺之夜的魔潮暴动！” 艾斯点点头，对拜仁说道： “除此之外，我们必须用一种方法令所有人都能不被魔潮时的暴虐低语影响，对此我已经有了计划，骑士们的心力有极强的抵御外部精神影响的效力，我用借助他们的心力，为所有人施加精神封闭术。” 艾斯并没有说明拟态心力的事情，作为个人的研究，这些也不宜向他人透露。 与此同时，艾斯命令安塞斯塔安排火枪队和民兵队全体出城，清扫附近徘徊的小股魔物，尽量减轻月缺之夜的压力。 卡罗因为几次战斗中优异的表现，被提升为十人小队的小队长，但是他并不开心，因为他是民兵队的小队长。 “动作要标准，每一个步骤都要成为你们的习惯。咬药包，倒药，通条捣实，放入铅弹，通条捣实，把散装火药倒入后部药池，最后瞄准魔物，扣动扳机！” 卡罗极为熟练的将线膛燧发火枪的使用步骤吼出，指挥着民兵们不断的模拟演练，民兵队不同于火枪队，他们的弹药量要少很多，火炮也少很多，一切都得节省着用。 突然，急促的号声响起。 卡罗熟练的咬开定装火药包，跟随大队长的指挥，带领着本小队的民兵转向，填装弹药，向西面跑来的普通低级魔物射击。 同时，马拉火炮也被固定，对着成群的魔物开始炮击。 根据火力测试，火枪只要击中普通低级魔物的头颅、心脏、脖颈，就能顺利击杀它们，即使没有正中要害，也可以让它们失去反抗。 但是，火枪无法重伤强力低级魔物，对付它们只能用线膛火炮，只要被火炮命中或者擦中，强力低级魔物也得当场死亡或者重伤。 在士兵和民兵们浴血扫除附近魔物的同时，大量的枪炮已经制造出来，并迅速的分发给民众，用来防御即将到来的月缺之夜。 每一把火枪都有编号并与人一一对应，以备月缺之夜度过后，即使收回入库。 在夜光城中央的喷泉广场，巫师学徒们正在认真的刻画着一个个符文阵，并通过魔法纹路使之相连，这是一个复合型的超大魔法阵，一次可以容纳五百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瞬之间，月缺之间即将来临，所有的火枪队和民兵队都回到了城内，在城墙驻守着。 魔法阵也终于完成，符文阵是也是复合型，主要包括两个方面，恒定次级机械化心智效果和恒定精神封闭效果。 在此之际，艾斯也没有闲着，他制备了大量的魔法甘油管，装在自己的空间胃袋中，做好了必要的准备。 艾斯、安塞斯塔和阿诺将拟态心力和心力作为种子注入其中，然后放置好魔法学校城堡底部汲取地底岩浆活跃的火元素魔力转化出的纯净魔力制造的魔石。 这一次的超大魔法阵，把魔法学校魔石转化魔法阵生产的魔石几乎消耗一空，艾斯看着一个个巫师学徒和居民站在魔法阵上，激发了超大魔法阵，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和西落的太阳，天黑了。 第六十二章 群魔乱舞 初冬的夜晚格外寒冷，今夜无风，只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为黑暗中的夜光城铺上了一层白纱。 城外幢幢黑影在嚎叫，趁着夜色越聚越多，整个拉尔山脉似乎都弥漫着一层淡黑色的雾气，幢幢黑影开始似乎嗅到了夜光城的人味，露出凶狠的红色眼睛，嘶吼着冲向夜光城。 夜光城城墙，整个夜光城的居民都被动员起来了，七千多杆线膛燧发枪和近三百门线膛火炮将整个夜光城的居民武装起来，给予了他们战斗的勇气和信心。 带着血光的黑雾弥漫到城内，却无法侵害到居民，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被次级精神封闭术阻断了外部的影响，即使偶尔有双目闪过红光，也随机被其脑后符文结构上的心力抚过，随着金黄色或者银白色光芒一闪，就恢复了神智。 艾斯小心翼翼的采集了一些黑色雾气，然后用魔化铅制的封闭工具储存起来。 “这些都是难得的实验材料，我以后可以用它们和深渊投影的土地、空气对比，来验证我的判断。” 一边采集着雾气，艾斯一边在心里想道。 卡罗理了理自己的络腮胡子，盯着幢幢黑影中的无数双血红眼睛，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大声的对自己小队的民兵吼道！ “不要着急，拉近了再打，盯好城外闪烁的线条，那是巫师大人们布置的距离线，一条黄线是50米，两条是100米，三条是150米，四条是200米。到了150米再打，不许放空枪！” 不远处，三名炮兵正在操作着线膛炮，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这种强力火炮，有效瞄准射程接近一千米，即使是强力低级魔物，也能一炮击杀。 他们没有着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四十名巫师学徒往幢幢黑影的半空举起了双手，他们手中的法术模型浮现，强烈的光亮开始出现在他们手中。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激发和魔力的律动，他们手中明亮的光球瞬间抛射而出。 幢幢黑影上方绽放出如同白昼的光芒，城墙上的人们瞬间看了清晰，上千头各异的魔物正嘶吼着冲向夜光城，绝大多数魔物都自西而来，应该是拉尔山脉的魔物大暴动。 “试射！” 轰的一声，一门线膛火炮怒吼着，轰出炮弹，炮弹螺旋而出，几乎一条直线的冲进了魔物群中。 炮弹如同耕犁一般，将魔物群犁出一道血痕，几十头低级魔物被瞬间杀死。 魔物们没有被吓倒，反而激起了凶性，更是嘶吼着冲向夜光城。 连环的炮击呼啸而至，魔物们被三百门火炮覆盖式炮击，一时间损伤惨重，剩余的魔物奔跑着冲到夜光城的边缘，被火枪兵轻松的击败。 城内开始一阵欢呼，人们雀跃着相拥，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取得了胜利。 “所谓的魔潮也就不过如此嘛！”卡罗索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和身边的娄西卢说道。 “传说中月缺之夜非常危险，难道是因为艾斯大人准备的太充分？”娄西卢疑惑的说道。 就在城墙上的人们放松警惕之际，艾斯激发了超声检索感知，扫描着附近五公里的情况，脸色极为难看。 巫师学徒陆陆续续感觉到自己的魔法书滚烫，看着最后一页的信息，脸色大变。 “所有人警惕！火枪兵、炮兵立刻填装弹药！” “第三民兵大队、第五民兵大队、第七民兵大队全员瞄准天空！” “巫师学徒做好战斗准备，重点防御天空的敌人。” 在拜仁、戴娜和贝蒂几人说话指挥间，更多幢幢黑影从地平线和天空出现。 艾斯和镜像双目对视，缓缓的点头。 轰鸣的火枪、火炮声和呛人浓烟焦灼着整个夜光城，数万只拉尔蝙蝠、血乌鸦等各类飞行魔物从天空中直冲城墙而来。 “瞄准好地面的魔物，天空的交给我们的战友和巫师大人！”卡罗向自己小队的民兵嘶吼着，狠狠的扣动扳机。 巫师学徒们纷纷施展起自己擅长的法术，向天空攻击。 贝蒂娇喝一声，双手伸直五指张开，指向天空中的魔物群。 铮！ 一个、两个、三个……近百个次级法术模型浮现，贝蒂的脸颊、双手、肩胛流下了滚滚汗珠，她俊俏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疲惫，贝齿无意识的狠狠咬着薄薄的下嘴唇，一丝血迹流出。 她身前近百个次级法术模型竟然在她的极限操纵下集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复合型的超**术模型！ “复数位连续火焰飞弹！” 伴随着贝蒂的吼声，复合的超大平面法术模型犹如一个炮台，向天空倾泻出上百颗次级燃烧飞弹，飞弹飞到天空一定的位置后，四散弹射，不停的击杀击伤飞行魔物。 其他的巫师学徒也各自施法，娄西卢则往天空抛出数包脑袋大小的黑火药包，双手向上深出，一个次级法术模型迅速的组合并激发，正是他改良的火焰法术“熔炼洪流”。 配合黑火药作为施法材料，形成了超大范围的扇形爆炸火焰，扇形的攻击范围覆盖成锥形体，最长达到三十米，瞬间把扑来的大片血乌鸦烤成碳末。 即使巫师学徒们奋力战斗，仍有些漏网飞行魔物扑腾到了城墙之上，造成了部分人员伤亡。 艾斯见状不再等待，他激发了“瞬闪术”，飞到半空之中，接着激发了“高级魔法伎俩”和“魔晶防护膜”，用古怪的语调念着：“轻盈漂浮魔晶羽翼！” 艾斯背后迅速形成了魔晶羽翼并在空中悬浮，他看着成千上万的大量飞行魔物，目光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跃跃欲试。 艾斯观察着位置，用洞察感知观察着魔物的身体内部结构，特别是其内脏的轻微震动。 计算着方向、距离，然后往上再飞了一段，立于飞行魔物的半空之上，激发了灵魂空间中的声音符文组成的新法术，“生物次声共鸣！” 伴随着咒语，他的嘴巴大大的张开，中间浮现出一层层法术模型结构，肉耳不能听闻的次声迅速扩散，被其波及到的飞行魔物浑身痉挛，内脏剧烈的位移、变形。 砰！ 一只红眼魔鹰瞬间自内而外的血肉爆裂，在共鸣中直接从空中坠落。 这就好像第一张多米骨牌被推倒一样，越来越的的飞行魔物内脏重伤甚至爆炸，失去战斗力，从空中哗哗的落下。 “传火者大人！” “传火者大人！” 伴随着飞行魔物如雨般落下，在天空中的艾斯听到城墙上的欢呼声，嘴角露出了微笑。 就在此时，西部的拉尔山脉方向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第六十三章 初春 欢呼的人群渐渐停止欢呼，他们听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拉尔山脉的方向，一头浑身散发着硫磺气息的巨大魔物正缓步走来，它是如此巨大，以至于每走一步整个大地都在震动。 它又是如此的可怖，散发着几乎实质化的不详，只见它用力的吸气，山谷中的黑雾都缓缓的向它涌去，距离它最近的魔物跟随着黑雾不由自主的向它飞去，就在飞的过程中化为了黑血。 艾斯的双眸瞬息变得通红，胸前的徽章闪烁着柔和的金黄色，安抚着他，让他的眼睛变得清澈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更低级，但是和我聆听到的无形低语是类似的！我因为使用了深渊的禁忌知识，所以更容易被深渊存在影响吗？ 还真是可怕，如果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在无形中就会化为深渊眷族，彻底失去自我！” 艾斯恢复了清醒有些后怕的说道，随后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他使用了洞察感知和魔力敏感，清晰的发现魔物身上黑色与淡红色缠绕，接着说道： “这应该是一个中级魔物，不知道为什么被深渊的力量转化，不能让他继续汲取黑雾了，他的力量在不断增强，必须立刻打断！” 他没有犹豫，当即用灵魂法术制造出超大高压空气轨道炮，并一次性投入了十根魔法甘油管，作为测试。 伴随着轰鸣声，炎爆弹呼啸而去，魔物仍在缓缓的汲取黑雾，没有反应，瞬息被炎爆弹击中。 在洞察感知的视野下，魔物的皮肤仅仅擦了些皮，它晃了晃身子，一百年继续汲取着黑雾，一边向艾斯冲去。 艾斯冷静的和它交手，灵活而谨慎的用瞬闪术和魔晶飞翼躲避着它的攻击，经过几分钟，艾斯可以确认，这个魔物并没有多么高的智商，被深渊力量侵蚀的它，变得更加混乱无序。 只是这个魔物实在是皮糙肉厚，炎爆弹都不能造成有效伤害，别说普通的火炮了。它高达十米有余，如果不是艾斯和它缠斗，恐怕只要一次撞击就会毁灭夜光城。 “现在即使组织人们撤退到魔法船上都来不及了，必须想办法杀死它，无法从外部攻破，该怎么办？” 一边缠斗，艾斯一边想着。 砰！ 魔物差点击中走神的艾斯，多亏了突然出现的七层魔晶圆环，艾斯才幸免于难。 “本体，必须协作！” 原来是理智镜像分身救了艾斯，他们双目互视，灵魂共振，瞬息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艾斯将腰间的空间胃袋打开，大量的不完全变形魔法甘油管被他倾倒在镜像身上，变成了一根根长长的毛发，紧紧的贴着理智镜像分身。 艾斯将自己的固有魔力完全放开，使用着魔晶塑形法术，轰！ 巨大魔物附近浮现出上百个灵魂法术模型，从中伸出带有倒刺的魔晶锁链，艾斯知道魔晶锁链无法穿透巨大魔物的坚硬皮肤，所以他直接引导着融入固有魔力的魔晶锁链缠绕住巨大魔物。 巨大魔物被魔晶锁链缠绕，奋力的挣脱，但是魔晶锁链断掉后又会再次增生，一时间竟无法挣脱，恼怒的巨大魔物张开血盆大嘴，发出愤怒的吼叫。 艾斯喘着粗气对镜像说道：“我的固有魔力快要见底了，你只有五秒时间！” 理智镜像回头对艾斯冷冷的一笑，然后猛的窜进巨大魔物正在张开的血盆大嘴，直接钻入魔物的食道中。 在近距离下，艾斯与镜像分身可以实现同意识同感受，他猛地向后飞窜，同时意识接管了镜像的身体，与镜像灵魂碎片中的意识瞬间交融，他似乎在这一瞬间，明悟了什么。 “也许，这才是分身的最正确使用方法，无数的身体，统合在一个意识之下，其他的仅为副意识。” 就在艾斯思考之际，分身顶着魔晶防护膜，已经进入了巨大魔物的胃部，强烈的胃酸液腐蚀着魔晶防护膜，发出滋滋的声音。 艾斯意识到他不能再等待，必须立刻进行内部爆破，他顺着巨大魔物心跳的方向，先用魔法甘油管把魔物的胃部炸开一个小洞，然后从中钻出去，往它心脏方向冲去。 巨大魔物正在挣扎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剧痛，满地打滚，震动的整个山谷都跟着剧震。 在它翻滚之际，如闷雷般连续的巨响从它的腹部发出，它随即倒地，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艾斯看着远方的天空，已经鱼肚白，一缕微光洒向山谷。 三个月后，初春，高塔领地港口区。 卡罗背靠着港口水域附近的一根木桩，感受着凉爽的海风，正向数名年轻人讲述着： “……传火者大人念动着可怕的咒语，那如巨象般的魔物立刻跪地求饶，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即使是巨大的魔物，也能被其征服！” 这些年轻人很喜正围着卡罗，听着他讲述三个月前的那场战斗，虽然有很多夸张之处，但是卡罗的口才不错，而且讲述时情感极为投入，让当时很多搬运弹药而没上城墙的年轻人非常感兴趣。 卡罗自从上次的月缺魔物攻城之役，连续击杀了三十一头魔物后，就被提升为中队长，可是他依然不高兴，因为他还是没回到士兵队列，而是被任命为民兵中队长，负责维护港口区的治安。 就在他唾沫横飞之际，所有人忽然眼睛直了，看着远方，一艘挂着奇怪鱼头标志的帆船从海面缓缓出现，距离港口越来越近。 “呜——” 号角声接连响起，港口中的一艘魔法船，四艘火炮帆船全都开始备战，卡罗带着人疯狂的往港口区的炮台跑去，一边喊着：“所有人一级警戒，快通知巫师学徒大人，联系夜光城！” 就在此时，港口区驻守的几名巫师学徒快步走了出来，用次级洪亮术喊道：“是前往茨马利的帆船回来了，不要开炮！” 戴娜和博格站在甲板上，载着满船的物资缓缓的靠近港区，戴娜持握魔法书，向驻守的巫师学徒沟通着，很快港口突堤和东防水堤之间的闸门开启，双桅帆船缓缓的驶入港口。 第六十四章 一年 正午，魔法学校城堡西塔一楼。 博格在西塔中恭敬的向艾斯说道：“我们顺利拿到了茨马利船队的许可，以后可以伪装成茨马利的船队去北方诸邦交易。” 戴娜也目光炯炯的对艾斯说道： “茨马利的情况以及基本摸清，鱼人和半鱼人成立了新城邦，名曰蓬托斯城邦，海洋之子是他们的守护神，任何信仰海洋之子的人类信徒，都会在某些时候被赐福，转化为半鱼人。 这是一个异类的城邦，虽然现在不明着排斥人类，但是整个城邦都狂热的以成为鱼人为荣。” 艾斯点点头说道：“我们未来就冒用茨马利和美狄慕斯的名义去北方诸邦购买人口、牲畜、种子、药材等需要的商品，茨马利方面的变化对我们也不是坏事，局势越复杂，我们的生存空间才越大。” 戴娜微微点头，继续对艾斯说道：“这次我们入港的小变故，让我有了些想法。艾斯老师，我们港口在南北航线范围内，有一定的暴露风险，但是现在我们还太弱小，暴露对我们有害无利。 我提议，研究一种建筑遮蔽魔法，将整个港区用魔法的手段遮掩住。” 艾斯眼睛一亮，对戴娜肯定的说道：“你的想法不错，我会纳入研究计划的。” 一年之后，夜光城喷泉广场，一尊铜制雕像在前几天设立在此，这是一尊男性雕像高约六米，健美的身躯，坚毅的表情，身上铭刻着符文阵，时不时有火花闪烁。 雕像的底座下有几行字，“夏普，逝于魔法历元年。” “于危机时刻，带着上千根魔法甘油管，冲入魔潮巨兽的口中，从内部引爆上千魔法甘油管，终结了月缺之夜的最大危机，拯救了高塔领地。” 陆续有行人经过雕像，向雕像深深鞠躬，献上几束鲜花。 这时，巫师学徒艾迪带着一群小萝卜头们来到了喷泉广场，他熟练的使用了次级洪亮术，对萝卜头们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英雄，属于凡人的英雄，伟大的勇士，高级巫师学徒夏普！” “魔潮战争的最后一役，就是月缺之夜。传说中，魔潮五十年左右发生一次，每次都会造成拉尔山脉生物的混乱暴动，每次过后拉尔山脉内的魔物、人类、普通生物都会极大减少，特别是人类几近灭绝。 但是这次，我们不但大部分人活了下来，还活的越来越好。大家都能吃饱吃好，穿着日益多样，能有学上，未来甚至能学习魔法！ 这一切都要感谢带领巫师们建立高塔领地的传火者艾斯大人和像夏普大人一样为高塔领地牺牲的真正英雄！” 通识教育学校已经成立快一年了，因为艾斯的奖励政策，很多学徒都选择去通识教育学校兼职老师，在向普通孩子教学的同时，也近距离展示魔法的魅力。 通过这种方式，拉近普通人与魔法的距离，也激发孩子们对魔法的憧憬和亲近。 一下午的兼职教学时间很快过去，艾迪回到魔法学校城堡，在大厅吃着饭。 他刚刚升入魔法学校三年级，作为一名比较普通的巫师学徒，艾迪没有像戴娜、拜仁、贝蒂等人一样一路跳级到五年级。 “听说五年级已经开始学习万能法术的“魔法伎俩”，真是羡慕啊！” “还有那本厚厚的《次级魔咒大全》，不用构造法术模型，只要动动嘴、动动心就能施展魔法，简直是无数巫师学徒的福音。” “不止如此，他们开始学习如何调配魔法药剂了，听说贝蒂制造出了一种魔药，喝了它能极大的增强精神力！” “那种魔药的关键材料太难获得了，听说贝蒂在拉尔山脉险死还生，凑巧获得的。” 艾迪撇了撇嘴，拿出两卷羊皮纸卷轴，上面分别写着《次级使魔契约学》和《初级启智研究》。 这是三年级才有的两门课程，使魔契约课和生物启智课，这也是艾迪最期待的两门课程。 “与其羡慕五年级的课程，羡慕别人的奇遇，不如踏踏实实的抓住现在的知识。安塞斯塔的那头烈风马虽然很酷，但是我一定会契约更酷更有潜力的使魔的。”一边啃着白面包，一边想着。 “使魔契约是契约魔法的一个细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细分，巫师学徒可以通过使魔契约与某些超凡生物订立各式各样的契约。 不止可以订立主从契约，你们未来还可以深入研究契约魔法，创造出新的契约类型，比如共享使魔生命、共享使魔魔力、使魔单方面承受主人受到的伤害等等。 上面提到的一切有的已经有了初步的研究成果，有的还未实现。 但只要大家保持对研究的热忱，用客观中立思维指导自己的研究，终有一日会有人创造出上面说的魔法，甚至创造出更强的魔法。” 艾迪看着卷轴上的序言，心中激动难耐，满面红光，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自己指挥着万千魔物大军，轻易的击败神裔英雄们。 他低头继续看着《次级使魔契约学》，聚精会神的读着。 “使魔契约基于主从契约或者互助契约，但是却不同于主从契约和互助契约。 我们会对契约使魔使之如臂，因为契约过程中我们会分离出自身一半的精神力与使魔的精神力构成双螺旋结构，并辅之以相应的符文结构，形成稳定的次级使魔印记。 这种印记会让使魔与我们形成独特的心灵感应，双方可以通过印记实现无障碍的沟通交流。 从某种意义上说，使魔就像你的一个分身，可以在你的心灵感应下，替你完成很多事情。 凭借这种密切的联系，你将会对深渊低语等精神类影响产生极大的抗性，甚至能让使魔替你承受某些必死的神秘超凡攻击。 但是，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艾迪看到这里，突然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灰白，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书上写道。 “这种次级使魔印记在初级和中级巫师学徒阶段只能缔结一个，如果强行缔结第二个轻则缔约失败，重则变成疯子甚至死亡。” 第六十五章 石像魔的诞生 就在艾迪翻阅着《次级使魔契约学》时，魔法学校城堡十三号实验室内，四年级学生波丽娜正在魔物皮转化的魔法纸上勾勒着什么，身旁是一团特殊的泥土。 泥土呈白灰色，旁边有个小的卡片标签，上面写着：“卡罗索白灰魔法泥，上佳的化泥为石转化材料，使用纯刚石转化术，可以转化为极为坚固美观的魔化纯刚石。” 自从一年前见到贝蒂制造的次级土元素生命，活化元素这个研究就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经历了多次失败后，波丽娜已经能熟练的创造出有一定智力和学习能力的元素生命了。 “按照《初级启智研究》的说法，启智术是一个系列的法术，目前发现的两个层级的启智术可以覆盖施法。也就是说，等我成为高级巫师学徒后，可以用灵魂法术级别的启智术再次对元素生命施法，所以智力的天花板是可以拔高的。” 波丽娜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勾勒然后又消除了魔法纸上的符文结构。 “活化法术也是如此，灵魂法术可以覆盖次级法术，至于元素生命材质上的提升，也可以创造更高级的魔法材料和法术来解决，也就是说，理论上元素生命体拥有无限的升级的可能！” 波丽娜的眼睛发亮，她终于设计好了符文结构，准备着手制作自己的使魔。 绝大多数巫师学徒都把元素生命作为廉价的魔法劳动力，甚至连主从契约术都不需要，直接用心灵感应模糊控制就可以。 但是波丽娜对元素生命一直有着特殊的期待，她渴望创造出一个完全不同的魔法生命。 月缺之夜让她彻底的意识到，没有人可以避免战斗，而不想直接战斗的波丽娜，想制造出这样的魔法生命。 她还记得一次上课中，艾斯说的话： “或许我们可以创造这样一种元素生命变种，我称之为石像魔。 用石头为基，雕刻出翅膀，拥有坚硬而可靠的身躯，可成长的智力，快速的反应，陆海空皆可的战斗方式，可以适应各种环境的战斗。 如果谁感兴趣，可以在课后自行研究，期待你们的成果。” 她牢记着艾斯的话，今天她就要创造出艾斯说的石像魔，并用它作为自己的契约使魔！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八只魔力之手出现，迅速的按照波丽娜的设想对白灰魔法泥进行重构，慢慢的一个泥土塑像开始出现。 整个泥土塑像身高大约四米有余，背后是两个泥土翅膀，上面雕着泥土羽翼，单个翅膀长约两米。 泥土塑像整体上呈类人形，直立，两条腿，四条臂，都有看着锋利的爪子。 其中两条臂缩在腹部，其材质使用的是弹性泥，可以转化成魔化弹性石，随时可以伸长和缩短。 泥土塑像的头部是一个丑陋的獠牙利齿的形象，头生独角，必要时都可以作为攻击武器。 波丽娜满意的看着这个泥土塑像，使用着卡罗索发明的“次级纯刚石转化术”，将泥塑整体转化为石像，其中腹部的双臂因为材质不同，转化成了魔化弹性石。 她没有着急活化石像，而是端详了半天，确认石像没有问题后，在石像身上铭刻了魔晶防护盾符文阵、塑形魔晶武器符文阵和局部强化符文阵。 塑形魔晶武器与魔晶塑形不同，其核心是塑形符文和魔晶符文，预定了四种不同的武器在其四只手爪上。 波丽娜又在其背后的双翼上附加了局部强化符文阵和轻盈符文阵，以上符文阵均为次级符文阵。 在符文阵铭刻完毕后，波丽娜开始在空中缓缓构造次级元素活化法术模型，活化、塑形、土元素、增生、营养汲取和自动汲取为核心符文，一个复杂的次级法术模型逐渐浮现。 波丽娜根据艾斯研究的经验总结，将自己的固有魔力和部分精神力注入其中，这样创造的魔法生命会与自己有着更强的心灵感应和天然的忠诚。 伴随着模糊的心灵感应，波丽娜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尝试着控制着石像，让其切断自己的手臂，不许激发魔晶防护盾。 石像手中很快浮现出一柄魔晶举斧，狠狠的砍向自己的另一只手臂，连续砍了十几下，终于砍出一个缺口。 “很坚固，停下吧。汲取掉落的石头，恢复伤口。” 随着波丽娜的命令，石像伸手拾起掉落的碎石，伴随着营养汲取，碎石如同流质般涌入伤口，很快就恢复了。 波丽娜又依次测试了其他功能，确认一切良好后，她施展了次级启智术，伴随着魔力的涌入，符文结构进入了石像的生命核心，点燃了它的智慧之火。 石像的心灵感应开始变得生动起来，有着初生婴儿的那种无暇和好奇心。 波丽娜没有拖延，立刻开始小心翼翼的按照《次级使魔契约学》上的描述，构造着次级使魔契约法术模型。 根据艾斯大人的描述，契约使魔的关键在于使魔印记，如果没有印记，只能是普通的主从契约。 使魔印记的关键在于契约双方的精神力缠绕，形成双螺旋结构，并将这种结构嵌套进法术模型中，进行施法。 波丽娜小心翼翼的维持住法术模型，引导着石像释放出它有些稚嫩的精神力，与自己的精神力构成双螺旋结构，并将之小心翼翼的嵌入法术模型。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激发，石像生命核心上出现了一颗双螺旋结构的次级使魔印记，至此波丽娜正式拥有了一名契约使魔。 “你就是我的契约使魔，开不开心石像魔？” 波丽娜满面笑容的向懵懂的石像魔说道。 石像鬼通过心灵感应感觉到波丽娜的愉悦，也跟着开心的点着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魔法城堡西塔，三楼实验室层。 复杂的魔法阵上，艾斯正全神贯注的感知着，头顶的呆毛也随着他的感知不断的晃动，在魔法阵之上，放着数只刚刚死去的低级魔物尸体。 因为是第一次实验，艾斯没有放入太强的魔物祭品。 “献祭，不定向沟通，契约，召唤！” 伴随着他的话语，复合魔法阵依次被魔力灌入，闪烁着微光，献祭魔法阵上的魔物很快化为雾气消失无踪。 第六十六章 召唤 伴随着魔力的剧烈波动，献祭魔法阵的祭品所化成的化成的雾气涌入了随机定位魔法阵。 整个不定向召唤魔法阵由四个魔法阵组成，分别是献祭、空间随机定位、契约和召唤。 献祭魔法阵是艾斯的老朋友了，镜像仪式和祝福仪式上经常使用，稍加修改就可以适应。 空间随机定位是全新的魔法阵，艾斯研究了深渊禁忌知识后，获得了一个空间坐标符文，通过该符文可以沟通世界内的相应位置，无论在世界内侧还是外侧。 但是艾斯不敢轻易沟通，这个坐标几乎可以确定是通往深渊的某一层，很可能就是灰暗之主的层面，要是沟通了怕是找死。 经过几次试验，艾斯改良了坐标符文，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推演出一个新符文组，随机坐标符文组，用来制造出随机坐标。 空间随机定位魔法阵，除了随机坐标定位，还有魔力敏感和洞察感知的功能，通过这种方式，艾斯可以判断被定位对象的实力大致强弱和所处的环境。 如果实力太强或者环境不对，可以随时终止。 因为召唤魔法阵是复合魔法阵中独立嵌套的，其中包括了艾斯所在地的空间坐标符文和召唤符文组。 整个召唤的过程就是先进行献祭，然后用祭礼雾气作为驱动，随机定位生物，并进行实力判断，确认之后，将会缔结契约，最后召唤该生物。 契约目前有三种类型，主从契约，互惠契约和交易契约，每种契约都有不可伤害召唤者的条款。 这是艾斯小半年的研究学习成果，书之精灵储存了大量艾斯现在无法理解的契约知识，仅仅是其中小部分能理解的，就让他受益匪浅。 很快，祭礼雾气融入了随机定位魔法阵，魔力带动着祭礼雾气有规律的呼吸着，空间的壁障渐渐被突破，随机定位魔法阵上的随机坐标符文组高速闪烁。 一串用奇特符号浮现，逐渐融合成独特的符文，艾斯赶忙将至记录在魔法书中，这就是一个定向空间坐标符文。 感知效果激发，艾斯的精神触角与随机定位魔法阵接触，瞬间有如穿越一般，感受到了空间壁障对面的情景。 艾斯犹如一个灵体，忽然间穿越空间壁障，通过空间定位的效果，窥视到了对面，一望无垠的草原，体型极为巨大的兽群正在草原栖息。 魔力敏感的感触下，似乎没有发现魔力，艾斯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这是世界内的空间定位，难道在某处存在无魔空间？ 生物们的行动似乎非常迅速，天空转瞬黑夜又白天，正在观测的艾斯感觉似乎自己在变慢，或者说对面的位置空间坐标时间流逝速度非常快。 他试着去寻找定位到的生物，找了良久，只发现一具人类尸骸，似乎已经死亡了几十年。 因为没有和定位生物建立稳定的契约关系，艾斯很快被这片奇异之地排斥，空间壁障渐渐变厚，就像是梦境消失一样，艾斯的意识瞬间回归了自己身体。 他睁开眼，召唤仪式已经失败，但是他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异常兴奋。 “根据书之精灵的描述，这个世界分为内侧和外侧，内侧是主物质位面，外侧则虚实之海，其中更有无数的异度空间、半位面、类位面存在。我很可能定位了一个不明的至少是异度空间的地方。 如果记录的空间坐标增多，我以后可以专门制作一本书来记录这些坐标以及相关空间、半位面、次位面、类位面等奇异之地的信息，这本书就叫做‘坐标之书’。 召唤魔法阵可以将空间壁障对面的生物牵引、传送过来，必然可以在未来进行逆向召唤，或许有一日，我将会遨游整个卡亚世界！” 艾斯越说越兴奋，最后几乎是在实验层大声的吼出来。 “可惜没了镜像分身，不然他一定会说，不愧是我啊。” 艾斯略有些遗憾的说道，自从镜像引爆巨型魔物后，就化为了灵魂碎片回归了本体。 他有了关于镜像投影仪式新的构想，想借助心灵感应的形式，实现主意识统领副意识，随时可以主意识降临分身身体的想法。 关于分离灵魂碎片，他也有了新的想法。 限于当前实力和知识，暂时无法施展，因此艾斯决定暂时不进行投影，而是等待巫师集体的成长，试图借助集体的力量，撼动生命层次跳跃的大门。 艾斯又进行了多次召唤实验，记录了七个不同的空间坐标，这七次没有再遇到时间流速不同的空间，七次的位置都是卡亚世界内侧某地。 没有定位到人类或是魔物，都是些普通的野兽甚至植物，并没有召唤的价值。 他也没办法逆向召唤到对面，毕竟他都没有研究出逆向召唤的办法，这仅仅是一种设想。 “这是第八次，希望让我随机到一个有价值的、不太强大的生物。” 艾斯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激发了献祭魔法阵，伴随着祭礼雾气涌入随机定位魔法阵，空间壁障似乎被拉近，艾斯在快速的接近某个神秘的地方。 独特的空间坐标符文浮现，艾斯将之记录后，用他的精神触角接触随机定位魔法阵，恍然如穿越的感觉，他如灵体般窥视着那个坐标位置。 耀眼的深红色光芒、几道淡红色的光芒，金碧辉煌的大厅，几人似乎在商谈着什么，艾斯的灵体视角刚一出现，几个身上淡红色光芒的人没有反应，但是深红色光芒的人影似乎感受到什么，双眸带着愠怒盯着艾斯的灵体视角方向。 “卧槽，难道是定位到某位大英雄的老巢了？打扰了！” 灵体视角的艾斯几乎要窒息，虽然他现在应该感觉不到窒息是怎么回事。 如果灵体是连滚带爬，那么他就是连滚带爬的迅速将精神触角往回退，试图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切断与坐标的联系。 空间壁障的距离开始拉远，作为灵体视角的艾斯在偷偷逃走， 正端坐主位的大英雄级别的神裔贵族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深红色光芒下好像伸出了左手，犹如晨辉半夺目的亮光出现。 正在原路退回的艾斯，被晨辉般夺目权能的余威擦到，晨辉的力量如跗骨之蛆烧灼着精神触角而上。 第六十七章 《法术》 艾斯感觉到可怖的威能，当机立断，将整个精神触角都舍弃掉。 被舍弃掉的精神触角被晨辉的力量迅速烧成灰烬，艾斯脸色苍白，很是难看。 “随机定位几乎不可避免的带有安全隐患，但是如果不探索，我恐怕永远不能获得更多有用的坐标，发现各种异空间生物。 不能因噎废食，要改良魔法阵，提前设置好中断召唤仪式的魔法阵。” 一周之后，艾斯在不定向召唤仪式的复合魔法阵上添加了一个新的魔法阵，中断仪式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相当于一个安全阀，必要之时可以强行收回召唤者的意识和精神触角，或者切断精神触角并毁灭精神触角，防止留下让人发现的把柄。 艾斯站在魔法阵之上，再次启动不定向召唤仪式，嗡！ 空间壁障迅速突破，独特的坐标符文迅速形成。 艾斯看着这个坐标符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枚坐标符文与自己所在地的坐标符文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构成的奇异符号结构倒了过来。 犹如一边镜子，倒映出两个对称的坐标符文。 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感觉，恍惚间犹如同跳入河流中，没有进入河流，反而进入了河流倒影。 这是一片色调灰暗的世界，几乎只有灰色和白色。 如果要比喻的话，这个世界就好比是一幅铅笔素描作品，造物主在创造它的时候，似乎格外繁忙，以至于忘记了上色。 阴暗、冰冷，这种力量让艾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灰暗之主！” 关于祂的称呼猛然从脑中蹦出，这里的一切都和灰暗、阴影那么的相像，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没有无处不在的混乱意志，只有刺骨的冰冷和阴暗。 “这里和灰暗之主肯定有关联。”艾斯不由的想道。 他环视着四周，发现这里的环境竟然与高塔领地的山谷非常相似，灰白色夜光城的倒影就在他的视野之下。 再往远方望去，这里就是山谷的倒影，整个世界光怪陆离，有的山脉整个倒立，有的地面则如同水波，有的丘陵瞬间消失，也有的地方与现实世界一样。 就在这时，艾斯才开始注意到自己定位的生物，那是一只奇特的乌鸦，完全由阴影组成，也许可以称为阴影乌鸦。 这只乌鸦双目灵动的看着艾斯的精神触角和祭礼雾气，围绕着他上下飞舞，轻轻的啄着艾斯的精神触角。 根据艾斯的观察，这只乌鸦的实力估计与拉尔山脉的普通血乌鸦相当，但是阴影生物竟然能直接触碰灵体，让艾斯意想不到。 不同于灰暗之主制造的眷属，带有深渊的混乱气息，这只乌鸦是纯粹的阴影构成，原生的阴影生物，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艾斯激发了契约魔法阵，祭礼雾气环绕，灵魂法术“魅惑魔物”激发，引诱着这只灵动的阴影乌鸦与自己签订主从契约。 阴影乌鸦似乎感觉到了不妙，但是祭礼雾气和“魅惑魔物”同诱惑着它，它最终于艾斯缔结了主从契约。 伴随着契约符文结构在它的阴影之躯留下主从印记，祭礼雾气也被它吸收，几乎在瞬间，它就长大了很多。 艾斯激发了召唤魔法阵，召唤阵中的坐标符文浮现，与倒影坐标符文勾连，在魔法阵的魔力律动下，形成了空间传送渠道。 阴影乌鸦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呼吸之间，它从倒影世界来到了现实世界，魔法学校城堡西塔三层。 一个月后，在魔法学校城堡东塔，一本学术期刊正在酝酿中。 站在高台之上，艾斯穿着一身漆黑的魔法长袍，六芒星徽章闪亮，脚底的影子时不时扭动着，偶尔钻出几只阴影乌鸦。 十一名中级巫师学徒在台下的座位上坐着，看着台上的艾斯，好奇的盯着他的影子。 艾斯没有向学徒们解释自己影子的意思，他对学徒们说道： “你们已经符合了所有毕业条件，除了发布一篇学术论文。今天，我会教导你们如何写一篇学术论文，你们很多人其实已经研究出了相应的成果，只是需要将成果转化为具有统一标准的论文！ 论文期刊将是巫师们进行高水平思维火花碰撞的有力形式，我们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但是有些知识如果能共享，对我们所有人更有利。 我认为，我们应该共享基础性符文、法术的原理、数学乃至魔法的原理，这些指导性的知识就以论文的形式发布。 所有发布的论文都应该具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可验证性……” 中级学徒们听着艾斯的演讲，也渐渐的对论文期刊这种形式有了理解，可是纯粹理论性的理解，让他们还是有些迷茫。 这时，艾斯从腰间的空间胃袋中拿出十一卷羊皮纸卷轴，身下的影子涌动，窜出十一只阴影乌鸦，用爪子抓着卷轴，递给在场的每个巫师学徒。 拜仁接过阴影乌鸦递来的卷轴，冰质的触感，他缓缓打开。 一行题目映入眼帘，《活化系列法术的五种常见应用》，评价：发现了死物和植物活化的魔法路径，为死物活化魔法奠基，具有极强的开拓性，极具讨论性和重要性。 “你们只是从初级魔法学校毕业，不需要太深入的探究魔法的奥秘，只要能对某种法术推陈出新，或者改良某种符文结构、甚至符文，对某种符文或者符文结构提出新的应用，或者是某些具有极富有想象力的魔法技巧，都可以成为一篇论文。 在论文的末端，你们要标明参考来源，比如我在魔法书中公布的文章、你们学习的课本等。以后其他人发表论文，如果涉及了参考了你们的论文，他们也需要标明参考来源。 这种形式，我称之为引用。 论文的发布会奖励一定的魔石，论文的引用会产生学术点，我将会开放魔法商店，魔石可以用来购买各种普通魔法商品。 学术点可以用来兑换各种珍贵存在，如仪式、魔法材料、魔法物品、魔法药剂、契约魔物等。 比如100个学术点就可以兑换一次高级学徒晋升仪式。” 艾斯看着学徒们研究着自己发给他们的那篇示范论文，轻声的说道。 两个月后，城堡的所有学徒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魔法期刊《法术》将在下个月正式创刊，并在创刊号上公布投稿条件，每个人都可以无偿的阅读并学习《法术》上面的文章。 这一切让学徒们议论纷纷，知识是有价的，这个观念早已深入人心，虽然说毕业必须发表论文，但是让他们无偿共享自己的研究成果，很多学徒对此有些不乐意。 魔法学校城堡大厅内，艾迪唾沫横飞的对邻桌的学徒说道：“我艾迪才不愿意无偿共享自己的研究，就算是我的魔法研究无法进步，不能毕业，我也要坚持知识有价！” 第六十八章 魔法商店 两周后，巫师学徒间悄然兴起了一种名为魔石的等价物，几乎每天都要学徒进入魔法学校城堡地下二层。 正在睡梦中的艾迪猛然醒来，来不及洗漱，往嘴里塞了一块白面包，拉起魔法长袍一套，抓着一个包袱就从宿舍钻出，沿着楼梯飞快的往下跑。 “艾迪，你太慢了！”一个红头发塌鼻子的小男巫吸着鼻子对艾迪说。 “就是，好的位置都被别人抢光了，今天我们的魔石收益肯定少很多！”头发蓬松的的褐发小姑娘也有些不满的说。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等晚上，我请大家去魔法前街的美味饭店吃扒鸡。”艾迪摸着脑袋，笑着对两人说道。 听了艾迪的话，两人脸上的不满消失，三人一起快步走到了城堡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有上百个次级魔石转化魔法阵，但是大部分靠近巨型魔石转化阵的位置都被人占据了，那里的魔力浓郁，转化效果最佳。 精神力超过20中级巫师学徒可以一个人勉强支撑一次魔石转化的消耗，他们几个精神力只有9的初级学徒，只有三个人一起才能进行一次魔石转化。 随着时间的流逝，学徒们已经发现，魔法也是有天赋的，同样的时间，每天同样的冥想，有的人很快成为中级学徒，有的人一直在初级学徒徘徊。 固有魔力的生成就是很多学徒的大壁障，至于灵魂空间，他们连门都没摸到。 艾迪艳羡的看了眼独自一人进行魔石转化的几名中级学徒，眼神流露出坚定，自己一定要晋升中级学徒！ 三人各自打开包袱，将他们上次杀死的巨嘴食人花的大花嘴、伸缩颈、木干都投入了魔法阵中，然后成等边三角形的位置坐在魔法阵的三个点上。 艾迪调整气息，开始激发魔法阵，精神力缓缓的沿着魔法纹路注入其中，随着魔法阵的激活，三人开始静心冥想，他们是中介，通过冥想汲取周围环境的魔力，注入魔法阵。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魔法阵中的魔物材料渐渐被转化为透明的魔力储存介质，无属性的魔力注入其中，魔力储存介质变得更加透明晶亮。 “只有三块，颜色也没有一点红色，我们这个位置果然是分润不到一点巨型魔法阵散溢的火属性魔力。” 褐发小姑娘有些遗憾的说道。 “别沮丧了，我请大家吃扒鸡，不管怎么说，咱们三人的魔石都攒够了十块，都可以去艾斯魔法宠物店买一只阴影乌鸦当宠物了！” 艾迪对两人说道。 两周之前，魔法城堡前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十几家各式各样的店铺，其中最为吸引人的就是艾斯魔法宠物店和艾斯魔法物品店。 而阴影乌鸦更是最受巫师学徒欢迎的魔法宠物，阴影化、迅速、影袭还能攻击灵魂，如果只是这样，阴影乌鸦也就只是个有特点的魔物，不至于让学徒们如此追捧。 阴影乌鸦最重要的效果是宠物店提供的精神伤害转移契约，阴影乌鸦类似于灵魂而又不同于灵魂，让它可以代替主人承受影响灵魂的各种超凡效果。 有了它，就有了更强的生命保障。 阴影乌鸦有许多亚种，艾迪他们手中的魔石并不多，各自买了一只最普通的阴影乌鸦。 路过艾斯魔法物品店的时候，艾迪忍不住再次进去，盯着一个魔法物品露出渴望的眼神。 那是一张厚厚的毯子，毯子的不远处放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牌子，上面写着“夜光001飞天魔毯，带你翱翔天空！” 艾迪三人有说有笑的从宿舍起来，他们脚下的影子时不时的扭曲扰动，他们走到大厅中，听到巫师学徒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什么。 “魔法学术期刊《法术》刊发了！定价一个次级魔石，创刊号免费。” “你的速度太慢了，看看这是什么。” “《法术》？借我看看。” 几名学徒挤在一起，翻看着有史以来第一本魔法学术期刊。 艾迪竖起了耳朵，听着几人的讨论，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一行字映入他的眼帘，直击他的内心。 《活化石像魔：兼论契约使魔的几种培养方向》波丽娜。 他的心仿佛被勾了过去，盯着上面的魔力字母。 “我认为，契约使魔可以分为四种，研究型使魔，战斗型使魔、生活型使魔和复合型使魔。 每个人都想要这样一种使魔，既能帮助我们研究、又能协助我们战斗还能照顾我们生活，这看很难实现，但是通过培养独属于自己的活化魔法生命，或许能够……” “我不要看这篇论文，真巫师还是得靠自己，使魔也靠不住。我们先看看艾斯大人的论文《生命修复：延寿的探究》，只要无限的生命才有可能征服无尽的知识！” 早早拿来《法术》期刊的那名学徒说道，艾迪眼睁睁的看着他翻了过去，心中如猫抓般难耐。 艾迪走到了红发塌鼻子小男巫和蓬松褐发小女巫身旁，拉着他们往东塔边走边说道：“我们也去免费领取《法术》！” 塌鼻子小男巫惊讶的看着艾迪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愿意无偿共享知识吗？” 褐发小女巫也用尖尖的声音说道：“某人说了，就算不毕业，也要坚持知识有价，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艾迪涨红了脸，小声说道：“巫师学徒的事，怎么能说是说话不算话，巫师学徒的事……” 两人听着艾迪说着什么“守望相助”“基石原则”愉快的笑了，一时间，几人之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说笑之间，几人到了西塔，从拜仁那领到了《法术》创刊号。 艾迪连忙打开，翻开目录。 《七种常用塑形武器》戴娜，《蒸汽机的基本原理》贝蒂，《施法材料黑火药的九种法术应用》娄西卢，《阴影乌鸦的性质研究》艾斯…… 厚厚的一册期刊，一共三十二篇文章，波丽娜的那篇在第五十三页。 艾迪掀到第五十三页，认真的阅读起来，城堡内，越来越多的学徒开始阅读《法术》期刊，一种潮流在酝酿。 第六十九章 五年 五年后，春，清晨。 高塔领地港口区，魔法薄雾一直笼罩在港口区外侧，将这里遮盖住，暗示性大型符文阵更会让一切经过这儿的船只感觉到危险，加速离去。 只有高塔领地自己的船只，才会在船队巫师带领下，才能穿过迷雾。 卡罗已经在这里驻守了六年有余，今天的他格外兴奋。 “小子们，我告诉你们，今天就是卡罗大叔退役的日子，你们很快就要有新的中队长了。” 民兵小伙们听了卡罗的话，纷纷不舍的挽留着他。 卡罗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只要是正式士兵工分一年抵两年，所以两年前我就是一名正式公民，有资格换取超凡门票。 今天我自豪的告诉诸位，我卡罗凭借着月缺之夜的贡献和这六年积攒的工分，终于在今天排到了兑换次级精神祝福的机会。” 众人一听，也不再挽留，纷纷祝福卡罗，顺便求抱卡罗的大腿。 就在这时，魔法迷雾驱散，一支船队缓缓驶入港口区。 “终于回到了希望港，带着咱们买来的‘新自由民’上岸。”艾迪站在甲板上，对一名船长说道。 希望港是港口区的名字，因为魔潮的关系，整个拉尔山脉的蛮族部落锐减，抓捕蛮族补充人口的计划也宣告破产。 整个领地的人口来源只剩下购买北方诸邦奴隶和掠夺沿海人口这两个选项。 艾斯综合考虑，认为分散的伪装成茨马利与美狄慕斯商队购买奴隶比较安全，购买来的人口抵触情绪也低，而掠夺人口的方式容易被警惕，加大暴露的危险，同时掠夺来的人口抵触情绪会比较高，不利于同化和统治。 因此整个领地执行了希望计划，港口区也被艾斯命名为希望港。 卡罗等人已经准备好，端起线膛火枪，迈着正步走到岸边，帮助维持秩序。 卢瑟头发乱成了鸡窝，骨瘦如柴，两个月海上的颠簸让的更加虚弱，脚步虚浮。 十三岁的卢瑟是诺顿城邦的债务奴隶，他本来是一个普通自由民家庭的长子，父母俱全有一个并不怎么可爱的妹妹。 可是这一切都在一年前被打破，父亲被人设计，欠下了归还不了的高利贷，一家人都被债主卖为奴隶还债，从此天各一方。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想办法拯救自己，然后救回父母妹妹。” 他的脚步更加虚浮，在旁人的惊呼声中，卢瑟双眼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卡罗发现骚动，指挥着民兵小伙们把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孩扶到一旁阴凉处，甲板上的艾斯没有走下去，而是从腰间打开一个手臂大小的灰色皮袋，从皮袋中抽出一人高的毛绒毯子，往半空一甩。 毯子上别着一个金属牌子，上面写着“夜光005经典款活化飞行魔毯”。 下面还有一行字：“有着生命的魔法飞毯，自驱动，最大承载量三百公斤，浮空距离1到80米，时速20到80公里，需要定期更换魔石。” 艾迪熟练的跳上魔法飞毯，通过手指上的心灵感应戒指指挥着魔毯迅速的飞下船，到了昏迷不醒的卢瑟身旁。 艾迪的手轻轻一挥，魔法伎俩的法术模型在他身前浮现。 他想起从真知魔法书店复刻的那本《三百条常用次级魔咒》，将自己的魔法书翻开，检索出一条魔咒，尝试着施法。 他回忆着初级魔法学校五年级课程的内容：“用超凡语言发音，用心意驱动，用手势辅助，魔力自动。” 嘴唇有规律的颤抖了七下，手势跟随魔力，心意是修复，古怪语调的咒语响起“修复·生物复苏”。 伴随着魔力的涌入，身体虚弱的卢瑟犹如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迅速的醒来过来，精神变得振奋。 艾迪对卢瑟微笑一下，转头对卡罗说道：“从仓库拿一些现成的干粮和少许开水，魔法只能让他暂时恢复，必须要吃些东西补充营养。” 随后艾迪与希望港的巫师学徒做了交接，确认这一次“运货”没问题后，他就跳上了飞毯，在空中画了个弧线就往夜光城的方向飞去。 顺利的将人和物资带到港口，他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今天是最新一期《魔法》发刊的日子，他可不想耽搁时间。 卢瑟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他不仅被强制洗了个温水澡，还被人用猪毛刷狠狠的搓掉了一层老灰。 他们果体的走过所谓的符文阵，听那些举着棍子的人说，这叫魔法消毒符文阵，是一个叫瓦伦的人发明的。 卢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灰色工装，原来鸡窝状的头发变成了它本来的样子，柔顺的金发。清洗过后的卢瑟整个人白白净净，跟随父亲学过几本书的他，还有几分书卷气。 在港口食堂吃完热饭后，卢瑟等领地买来的奴隶就被送往港区站台。 自从贝蒂发表了蒸汽机相关原理后，艾斯就对此大加赞赏，鼓励她深入研究这方面的应用，仅仅五年，三条铁路就建成，把北方矿区、西部堤坝、东部港口和中间的夜光城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希望港的巫师学徒将所有人送上了火车，并安排卡罗带人管理和护送。 “到了夜光城后，你的军旅生涯就彻底结束了，希望你能顺利实现精神超频，成为一名准巫师学徒。” 临走之前，希望港的守护巫师学徒对卡罗说道。 经过五年的发展，整个领地总人口达到三万人，设有一城三镇，分别是夜光城和上述三处，每个镇都设有一定数量的守护巫师学徒。 随着火车的轰鸣，卢瑟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象，摸着冰冷的玻璃，恍然若梦。 那些拿着奇怪棍子的人说，他们已经到达了高塔领地，魔法的国度，在这里他们都将成为预备自由民，只要按领地的法律劳作，不做任何违法之事，三年后就会成为自由民。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从来没有听说过奴隶能直接解放，高塔是什么地方，魔法又是什么，这带着他们奔驰的钢铁怪物又是什么，这一刻卢瑟的脑中充满了疑惑。 第七十章 前奏 “这可是高级巫师学徒贝蒂大人的杰作，魔法热驱动火车。这可是半个魔法物品呢。”卡罗正声情并茂的对几位年轻民兵说道。 “队长，火车为什么能自己动啊？”一个民兵不解的问道。 卢瑟也竖起了耳朵，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因为在车头，有一个密封的魔法热驱动装置。听说贝蒂大人最初研发了蒸汽驱动装置，后来听了艾斯大人的建议，直接改为魔法热驱动，效率提升了很多呢！” 卡罗唾沫横飞的说道。 “可是，听说这种魔法装置造价很高，日常使用必须要用魔石，即使是最低的一块次级魔石，也相当于我们十年的工分！” 一个年轻民兵提出了质疑，卢瑟也聚精会神的听着，虽然他听不明白。 “所以说这是半个魔法物品，虽然驱动装置是用精巧的机械汽缸和符文阵构成，但是关键的热力来源是燃烧的煤炭，用煤炭代替魔石，极大的降低了日常消耗的成本。” 卡罗带着得意的神色说着，他这几年可没有闲着，经常跟港口驻守巫师学徒拉关系，普通人眼里神秘的魔法世界，对他而言并不那么神秘。 一边想着，卡罗一边不经意的摸了下胸口，那是一枚次级魔石。 卢瑟眼中流露出思索，但是陌生的环境让他下意识警惕，只带耳朵听，绝不开口说。 太阳渐渐落下，火车也抵达了夜光城城外的站台。 卡罗等十名民兵将这批“预备自由民”带到了城内，进行交接后，就直奔领地政务厅。 卢瑟跟着人群迷迷糊糊的到了一处营地，大麦粥的香气已经四溢，甚至还有肉的味道，让卢瑟口水不自觉的分泌出来。 “这个香味，应该是猪肉腊肠！” 卢瑟眼睛亮晶晶的，吞了好几口唾沫。 很快，他们的晚餐上来了，热腾腾的大麦粥，摸着黄油的白面包，两根油滋滋的烤腊肠。 一顿狼吞虎咽后，他们很快结束了“战斗”。 几个好像是所谓巫师学徒的人，带着他们挨个在画满奇异花纹的石台上站了一会，轮到卢瑟时，他有些踉跄的站上了石台，盯着脚下的不明花纹，听着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激发，侦测敌意。经侦测，无敌意。” 另一边身穿整洁合身黑色礼服的人，正拿着小本子记录着。 “契约，保密，忠诚。” 随着话音的落下，卢瑟感觉自己好像好像多了什么束缚，仔细寻找却又消失不见。 随后，那名巫师学徒又对着卢瑟用手一指，卢瑟感觉自己警惕心消失，无比信任他们。 那名穿着黑色礼服的人又问了卢瑟很多问题，卢瑟详细的回答后，他换了一个册子继续询问另一个人。 黑色礼服会把册子归档存入领地户籍档案馆，目前领地已经能做到一人一册，没有人是空白的，而这些档案资料，就是统治的工具。 等到众人都签订了保密契约和忠诚契约后，黑色礼服对众人说道： “在高塔领地，除了戴罪奴隶，其他人都是有着自由的人！你们虽然是作为奴隶被买来，但是在这里，你们都将有机会成为完全自由之人。 作为预备自由民，你们将会在政务厅的安排下，进行三年的定向劳作，只要三年内工分考核合格，没有违法领地律法，你们都会成为真正的自由民……” 夜晚，卢瑟在临时宿舍里，新奇的研究着陶瓷水管和陶瓷水龙头，他看着窗外灯火，心中想道，一切好像都在变好，要是父母和妹妹都在这里，那就更好了。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卡罗进入政务厅的同时，艾迪也早已经抵达。 艾迪刚刚把任务交了，正在大厅随意的浏览着任务。 根据魔法议会的四号决议案，每一位从初级魔法学校毕业的巫师学徒，每年都需要完成一个政务厅发布的有偿任务。 一个任务引起了艾迪的注意。 【清理北方矿区不明魔物群。 相关情报：该魔物群已经袭击了北方矿区数百人，甚至杀死了三名巫师学徒。 魔物呈透明液体状，似乎能吞噬其他活着或者死去的魔物和巫师学徒，变成他们的样子并拥有他们的能力。 凡是魔法议会成员都可以申请，截止日期四月三十日，最低成队人数十人。 任务奖励：艾斯大人会给予一个定制魔法物品。】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任务，艾迪想道。 他脑子没发烧，刚刚完成了有偿任务，他可不想参与如此麻烦且收益不定的任务。 好不容易攒够了魔石，终于能购买自己心仪已久的高级石像魔了，艾迪想道。 这可是艾斯大人亲手制作的优质石像魔，其主要材质为强力低级魔物转化而成的魔法泥，内核符文结构和铭刻的符文阵均为灵魂符文。 高级石像魔还有着接近十岁人类儿童的智力水平，拥有了它就拥有了相当于类英雄的使魔。 当然他更羡慕波丽娜，作为提出石像魔最初制造原理的巫师，任何巫师交易石像魔都需要向她提供10%的专利金。 艾迪快步离开，前往艾斯魔法物品店，正好和卡罗擦肩而过。 卡罗没有在大厅停留，直奔大厅后方的一处院落，快速推门进入。 “我是正式公民卡罗，这是我的身份徽章，这是我的工分证明材料，我来兑换次级永久精神祝福一次。” 说话间，卡罗伸出手与负责的巫师学徒握了握手，将一块次级魔石塞进他的手中。 本来表情有些冷漠的巫师学徒，瞬间变得热情，他将次级魔石塞进口袋，对卡罗说道：“正好刚刚有一瓶极佳的精神祝福药剂到了，里面的‘无污染次级灵魂粉末’浓度比普通的高三成。” 卡罗憨憨的笑着说道：“全凭巫师大人您安排。” 就在卡罗进行次级永久精神祝福法术时，艾迪已经乘坐魔毯到了魔法学校城堡前街，这条街是夜光城最繁华和奢侈之地，由传火者艾斯的父亲罗蒙经营。 想到罗蒙，卡罗不禁有些感慨，即使是传火者大人，有的事情也无法办到。 罗蒙是一位精神天赋不适者，艾斯大人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依然没有让罗蒙实现精神超频，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在人口多达三万人的夜光城，已经有四千余人接受过次级精神祝福或者服用过廉价的次级智慧药剂，但是实现精神超频成为巫师学徒的不过一千一百余人。 至于骑士之路，条件更加苛刻，不但要精神超频，还要凝聚出美德信条，尽管艾斯大人尽力扶持，整个领地的骑士侍从也不过十二人。 正在想着，卡罗走进了最大的那家魔法物品店，正是艾斯魔法物品店，至于其他人开的魔法物品店，丰富程度和质量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艾迪熟稔的和店长攀谈了几句，忽然脸色苍白。 第七十一章 幻想乡 “你说什么，高级石像魔卖完了？” 失魂落魄的艾迪从魔法物品店走了出来，沮丧的情绪笼罩着他，在街头的路边，他将飞毯往旁边一抛，直挺挺的躺到飞毯上面，没有移动，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沮丧的艾迪恢复了精神，驾驶着飞毯飞往自己的河边别墅。 艾迪家中，在床上盘膝而坐的艾迪喃喃道：“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去申请狩猎不明魔物群！先链接上精神梦境网络，看看最新的期刊和日报。” 艾迪的魔法书无风自动，迅速翻到了第二页，艾迪把手按在上面，嗡！ 调整状态，自我暗示法术启动，清明梦状态。 似乎有无数的人在说话，忽远忽近，又好像跳入水面，没有沉入水中，反而进入了水中的倒影。 这就是艾斯五年来制造的最大的魔法物品，高塔魔法网络！ 在城堡的西塔顶层，有一个巨大的晶体魔法球，时刻都在辐射着各种信号，而晶体魔法球之外的地方，几乎整个夜光城都布置了信号转换基站，信号满格！ 领地的另外三个镇子也布置了信号高塔，虽然信号有延迟，但是链接魔法网络没有问题。 这套魔法网络脱胎自魔法书信号系统，其核心就是晶体魔法球。 晶体魔法球是用月缺之夜的巨大魔物血肉等价交换召唤而来的神秘结晶体，等价交换召唤魔法阵则是艾斯对召唤仪式和等价交换仪式的合并改良，可以与世界内未知的存在等价交换超凡物品。 这种结晶体有些类似于梦境之蛇的梦幻结晶体，只是没有神秘的符文结构，只是纯粹的梦幻结晶。 高塔领地的每一名巫师学徒都将自己的精神印记留在其中，形成了他们各自专属的虚幻梦境空间。 艾斯这五年一直借助书之精灵的力量，研究梦境之蛇留下的结晶体，成功破解了其中的符文结构，解析出了神秘的梦境符文组。 借助梦境符文组，他改良了镜像仪式，通过梦境的方式，缓缓衍生出一个虚假的梦境分身，并借助时间的演化，用时刻散发的念头填充他，最终将存在于虚幻梦境的分身提炼成真实的投影。 这种方法不需要伤害灵魂，不需要分离灵魂碎片，然后等待灵魂恢复，而是用时间慢慢的将自己散落的念头注入其中，让虚幻的梦境分身变为现实的灵体，然后通过献祭仪式使其拥有魔法身体。 因为是纯粹的魔法造物，并且根基是梦境符文组，投影一形成，就天然具有了梦境生物的能力，可以化实为虚，躲入梦境之中，并利用梦境成长。 艾斯让梦境投影进入晶体魔法球，在晶体球沉睡，汲取众巫之梦成长，同时充当根意识，用镜像的梦境作为公共梦境空间。 梦境投影、晶体魔法球、众巫师精神印记、信号高塔和信号转换基站、每个巫师手中的魔法书共同构成了高塔魔法网络，整个高塔有一千一百多名巫师学徒，六十六名高级巫师学徒。 几乎每时每刻都满足了精神网络持续存在的三个必备条件，即巫师学徒总人数大于三十人，中级学徒至少四个，“根意识”至少一个。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时刻都能链接的魔法网络就成了巫师们的最爱，甚至有了网络沉迷症这种说法。 艾迪“睁开”了眼睛，他正躺在自己别墅的床上。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顺着窗户直接飞出别墅，外面是一望无垠的海洋，别墅就在小岛之上，无尽海洋拥抱着小岛。 在天空翱翔了几圈后，他用精神力勾连了天空之上的“太阳”，嗡！ 灵魂的有规律震动，所谓的“太阳”就是这片梦境空间的枢纽，留在梦幻晶体球内的精神印记。 艾迪透过精神印记，瞬息穿过“太阳”，房门开启的吱嘎声。 他来到一处热闹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的声音，错落有致的建筑群，还有一个笔直的高塔直插天空，与高悬的太阳相连。 这里是存在于虚幻梦境的世界，“魔法的幻想乡”，所有的巫师们都生活在这里，伟大的幻想乡浮空城。 这座梦境之城，悬浮于梦境天空之上，整个城市屹立在一处巨大的浮空岛上，在艾斯给予每位巫师的邀请函上，这座城有数百万人，十万平方公里。 所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艾斯梦境投影汲取巫师们散落的念头、思绪、思念所化，在梦境中充当了背景板和少数重要npc，同时也是艾斯试图从虚幻中演化真实的一种尝试。 艾迪看着热闹的场景，眼睛似乎燃烧着火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巫师才能在现实世界建立一座宏伟的浮空城，真正的征服天空！” 豪情之后，艾迪走到了街头的传送阵，一阵天旋地转，他来到了一处风格古典的建筑，推门而入。 “老康尼，来一份最新的《每日高塔》、最新的《魔法》和最新的《法术》。” 刚一进门，艾迪就大声说道。 “艾迪，你回来啦，我都在你的梦境空间送了好几封信提醒你高级石像魔快卖光了。”一个红头发塌鼻子的青年也在这里，正在翻看着一本期刊。 “我已经去看过了，没事，反正手里有魔石心里不慌。”艾迪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就好，可惜我手里的魔石不够，不然我就能买下来帮你留着了。”塌鼻子青年有些惋惜的说道。 “有这个心就好，听说前街的新开一家餐厅叫热火，用了从拉尔山脉西侧采集的热性植物做的酱汁，被艾斯大人赐名辣酱。那里的剁椒鱼头、爆炒鸡丁、辣炒排骨非常著名，今晚上咱们一块尝尝。” 艾迪笑着说道。 两人说话间，npc老康尼已经将一份报纸两份期刊整理好递给了艾迪，笑容满面的说道：“诚惠，一共是三百零一个次级魔石点。” 巫师们可以将自己的魔石储存到魔法学校城堡西侧的魔石储蓄行，并在魔法网络的梦境空间内自动生成相应的魔石点，直接用于交易。 如果不支付相应魔石点，艾迪是不可能拿走相应的东西。 艾迪伸手，身前出现了一个光幕，他点了几下光幕，魔石点划转后，报纸和两份期刊都到了他手里。 他打开《魔法》，一个论文题目吸引了他的注意。《复数心灵感应与战法》，这个题目瞬间吸引了艾迪。 中级巫师学徒期间只能契约一个使魔，虽然还有主从契约可以契约复数位生物，具体契约数量巫师的精神强度有关，但是这种契约控制的生物无法使之如臂，指挥上多有不便。 第七十二章 跃迁 《复数心灵感应与战法》，这个题目瞬间吸引了艾迪，中级巫师学徒期间只能契约一个使魔，虽然还有主从契约可以契约复数位生物，具体契约数量巫师的精神强度有关，但是这种契约的生物无法使之如臂。 主从契约的生物与巫师本身没有心灵感应，只能如凡人指挥猎狗一般指挥它们。 艾迪翻到这片论文所在页，看着第一段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只要是巫师自己创造的活化生命，都能实现巫师与活化生命的心灵感应。我们可以通过制造大量未活化的石像魔，让购买石像魔的巫师学徒来激发活化魔法阵，实现复数位心灵感应，能让通过心灵感应指挥复数位契约生物战斗成为可能。” 原来如此，艾迪心中想道，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没想到的话，就很困难。 艾迪再一看作者，魔法议会委员波丽娜，心中更是了然，只有她才会这么费心费力的深入挖掘石像魔的应用方式和应用范围。 毕竟波丽娜可是凭借石像魔专利权赚了一大笔魔石，硬生生通过氪石头成为了高级巫师学徒，在高塔领地，她的事迹无人不知。 就在艾迪阅读论文的时候，卡罗摸着自己额头上银色的祝福印记，看着身前漂浮的铁碗，开心的犹如三百斤的胖子。 “恭喜你卡罗，你已经实现精神超频，成为一名准巫师学徒了。” 摸了摸那块次级魔石，负责给予正式公民次级精神祝福的巫师学徒露出了笑容，递给卡罗一本魔法书，辅助卡罗与传火者艾斯契约，继续说道： “你可以按照五步冥想法或者心意流锻炼法修行，只要精神力到达1单位，能用极简冥想法冥想，你就有了初级魔法学校的入学资格，并获得相应的魔法长袍和魔法徽章。” 卡罗恭敬的接过《巫师导论》，向这个学徒再次鞠躬致谢，离开政务厅大门，卡罗踌躇满志，今天，就是他的超凡之始！ 就在这时，他的魔法书突然变得滚烫。 卡罗打开魔法书，发现末页在闪烁，浮现出一行字。 “请夜光城所有巫师学徒到城堡大厅集合，务必在日落前抵达，传火者艾斯。” 城堡西塔第三层，高塔领地的五十七名高级巫师学徒全部在此。 “传火者大人，经过多次模拟实验，正式巫师晋升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拜仁微微鞠躬，向艾斯说道。 “城堡大厅的魔法阵已经布置好，魔法网络中枢，晶体魔法球也已经放在魔法阵中央。” 戴娜恭敬的对艾斯说道。 “所有的巫师学徒都已经通知，整个高塔领地精神超频以上者有1131人，其中1021人在夜光城内。” 贝蒂也跟着说道。 艾斯看着在场的除自己以外的五十六名高级巫师学徒，这就是自己晋升正式巫师的底气所在。 三十人精神刻度刚刚稳定到1刻度，二十人精神刻度达到2刻度，还有六人精神刻度到达了5刻度以上。 再加上二百多名中级巫师学徒和七百多名初级学徒，足以开始一次晋升实验！ 经过三个多月实行魔法网络，艾斯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实验数据，各种的情形，灵魂共鸣的峰值、谷值和众值，还有相应的散点图都已经记录。 太阳渐渐落下，巫师学徒们陆续赶到了城堡大厅。 在可控光球的映照下，透明穹顶的大厅犹如白昼，学徒们在拜仁的指挥下，陆续在魔法阵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整个魔法阵由梦境、专注、印记等部分组成，艾斯漂浮于巨大的晶体球之上，开启精神感知的视野，同时与晶体球中的投影取得联系。 “梦境分身，与晶体球内的所有精神印记链接。” 艾斯通过心灵感应说道。 晶莹剔透的巨大晶体球内，突然爆发了五彩斑斓的光芒，随后被迷雾笼罩，在场的所有巫师学徒在一瞬间感受到精神的剧震。 如果有人能看透晶体球内的五彩迷雾，会发现其中一个光球接收了一千多个精神印记发出精神链条，与每个精神印记勾连。 “请诸位学徒将手按在魔法书第二页的精神印记知识，链接魔法网络！” 艾斯在晶体球之上用洪亮术说道。 伴随着学徒们链接，在精神感知的视野中，一千多道精神锁链直奔巨大晶体球，与其中的精神印记勾连。 学徒们的灵体渐渐离体，投入到晶体球之中。 只有粗粗的无形链条连接着每个人的灵体和身体，这是规则的锁链，转瞬即逝。 艾斯没有过多的在意，学徒们在梦境分身的指挥下，已五十六名高级巫师学徒意识为核心，各自组成了局域网络。 五十六个高级学徒意识带领的局域网络，如同星辰般围绕着梦境分身这个“镜像根意识”公转。 伴随着链接的日益增多，整个网络区域复杂和深化。 艾斯作为根意识，也开始与每一个巫师学徒的意识链接，嗡！ 灵魂层面的强烈共鸣，艾斯的身体渐渐落在魔法阵上，灵体意识进入了晶体魔法球之中。 随着根意识的加入，整个网络成了双斗笠倒扣状的意识网络空间，内部结构开始日趋复杂化、多样化，奇异的雾气在弥漫增厚。 不同于魔法网络，各自有着独立梦境空间，并且在公共梦境空间内模拟出了“魔法幻想乡”，但是仍然保持独立性的表层意识网络。 这种稳固的意识网络空间，更多的是类似于潜意识海，巫师学徒们虽然保留了个体，但是作为集体也生出了意志。 这个集体意志由“根意识”和“镜像根意识”统合，五十六个“主意识”带领，最终形成了难以表述的神奇现象。 “冥想开始！” 伴随着“根意识”的指令，每一个节点上的巫师学徒意识体开始冥想，魔力通过魔法阵涌入他们的身体，又通过无形的规则锁链与他们的意识灵体交换。 整个意识网络空间，也就是巨大的梦幻晶体魔法球内部的魔力开始极大的集聚，魔力有序的律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变化。 每一个节点都在汲取魔力，增强自身灵魂，顺着灵魂与身体的链条滋润身体。 总有一些魔力溢出，顺着精神网络流淌，很快就遍布了整个精神网络，在合扣双斗笠状的精神网络空间内，形成了独特的魔力环境。 这些魔力带有巫师们的部分印记，又在网络内反复流淌洗涤，汲取了艾斯散发的独特信息流，最终形成了以艾斯信息流为主，其他巫师信息流为辅的，带有在场巫师集体特色的独特魔力。 伴随着魔力的极限律动，整个晶体球内部的高魔力环境渐渐形成，魔力沸腾了！ 节点上的每一个学徒都感受到了这种沸腾，这是灵魂层面的沸腾，带动着他们的灵魂在缓缓的升华。 艾斯的灵魂也感受到了这种活跃，一波又一波的集合魔力如潮水般反复的冲刷，让艾斯凝固的精神刻度渐渐松动，那无限接近于十刻度的精神力，被某种神秘的堤坝挡住，无法突破。 在这一刻似乎被犹如滔滔洪水的集合魔力冲刷，堤坝开始慢慢的破裂。 艾斯感受到某种极限似乎被打破，他似乎感应好虚实之海中隐匿的巫师潜意识海雏形的欢呼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正式巫师似乎唾手可得！ 就在艾斯意识没有注意到地方，魔法阵之上。 艾斯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干枯，紧实强壮的肌肉变得有些干瘪，均匀的呼吸声变得紊乱，连接着身体和灵魂的规则链条若隐若现，似乎越来越细。 第七十三章 正式之路 浏♂览♂器♂搜索 \\可/以快速找到你在本站看的/书！ 在梦幻晶体球中的艾斯意识体，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愉悦感，超过了他短短两世人生体验的任何一种愉悦。 这是灵魂本质的飞跃，是生命的分野，一旦跨越，生命层次从此不同，集合魔力滋润着他，信息流反复的洗刷，让他的灵魂本质一点点的蜕变。 如果有人用魔力敏感法术观察，就会发现艾斯的灵魂耀眼的白色光芒中，一点点的生出淡红色光芒，慢慢的替代了白色。 艾斯灵魂感受到自己在一点点的变强大，精神刻度在不断攀升，十一刻度，十二刻度……最终精神力定格在二十一刻度，整个灵体也被染成淡红色。 艾斯能明确的感受到巫师潜意识海在欢愉，似乎在接引自己，似乎在欢迎自己。 “欢迎我？” 艾斯意识体突然浑战栗，似乎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他极力控制，抵抗潜意识海雏形的牵引，去思考这种异样感觉。 “为什么要接引我，为什么要欢迎我，晋升之后，我应该回归体才对。” 如果有人从精神感知视野观察，会发现艾斯的意识体逐渐从梦幻晶体球中脱离，化为了一道淡红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艾斯的体越来越虚弱、干枯，连接体和灵魂的规则链条也愈发脆弱，隐匿在虚实之海的巫师潜意识海在极力的惑着艾斯灵魂化成的淡红色光芒。 “与我成为一体吧，传火者，我们将会更强大。” 好似众人合唱一般的声音传到艾斯的灵魂内，惑着他，牵引着他。 艾斯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从了，可能会更强大，潜意识海雏形也会变得完善。 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追寻真理的脚步，采集真理之路上的花朵，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淡红色光芒渐渐化为了人形，显露出艾斯的形态，坚定的说道：“对不起，我拒绝！” 被拒绝的潜意识海雏形似乎很失望，它是早产的，是不完善的，如果有更强大的巫师灵魂能与它融合，将会补全它的不足。 艾斯的灵魂已经注意到了体的剧变，他想顺着规则锁链立刻返回体，却被潜意识海的羁绊力量拖拽着。 艾斯控制住绪，尽力冷静的与潜意识海沟通，他激发了在潜意识海遗留的权限，了解了潜意识海的困境和期望。 潜意识海缺少主意识主持大局，艾斯作为巫师之路的创始人，是它青睐的最佳主意识。 淡红色的艾斯不可能去主持潜意识海雏形，那不是他想要的道路，他也不想成为众巫师意识的代行人或者傀儡。 但是他不想放弃潜意识海的权限，这可是能潜移默化影响巫师群体的神奇存在，必须用一样东西代替。 艾斯将目光投向了梦幻结晶体中的分，将其他巫师学徒的意识驱逐出梦幻结晶体，然后将梦境分呼唤出来，将自己的一部分淡红色光芒分散给他。 分离之后，艾斯的精神强度迅速衰退到十一刻度，再次稳定下来，淡红色的光芒变得暗淡，勉强维持住了英雄级别的灵魂层次。 潜意识海雏形拉扯着淡红色的梦境分，梦境分进入了潜意识海雏形中，化为一座举着火炬的巨大雕像，主持着潜意识海的运作。 仅仅一瞬间，梦境分通过潜意识海明白了一件事，并将信息传输夹杂在一道潜意识海恩赐之中，赐予艾斯。 随后，潜意识海慢慢的隐匿不见。 巫师也是有资质天赋的，这种天赋就是魔力的亲和与适应，要想在巫师之路走的长远，魔力的亲和与适应至少要在水准以上。 达到了水准以上，就可以依靠才华实现弯道超车，如果同时具有才华和天赋，那几乎很难有人能超越。 如贝蒂这种天生具有好天赋和才华的人，魔法之路几乎没有什么瓶颈。 当然，天赋是可以改变的。 艾斯本的天赋应该只是中等，但是在撰写《施法者——对腐蚀豺狗的系统研究》一文时，他与世界大源产生了交感，接受了世界大源的恩赐，极大的提升了他的魔力亲和和魔力适应。 这就是他从初级学徒到中级学徒，从中级学徒到高级学徒如此迅速的原因之一。 而现在分通过控制巫师潜意识海也给予恩赐于他，让他的资质天赋几乎达到了最佳。 淡红色的艾斯灵魂顺着精神锁链，回归了自己的体，睁开了双眼。 这种不适感，体极度虚弱，犹如得了重症，让自从成为巫师后强体壮的艾斯非常不适应。 而灵魂的层次提升，更加剧了这种不适应，体与灵魂无法协调！ 灵魂已经实现了跃迁，达到了英雄级别的层次，但是体仍然停留在原地，甚至为了实现灵魂的跃迁，变得更加虚弱。 “必须想办法将体提升。” 艾斯喃喃的说道，看着大厅内东倒西歪的巫师学徒们，艾斯挣扎着安排了一番后，就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西塔。 中级学徒艾迪感到浑疲惫，艾斯大人也没有宣布晋升有没有成功，也没有人敢问，带着疑惑的心思，他默默的吃完晚饭，跳上自己的飞毯，回到家中。 他沉下心，暗示自我，保持清明梦的状态，将手按在魔法书的精神印记上，进入了自己的梦境空间。 他试图穿过太阳进入公共梦境空间，却发现公共梦境空间无法进入，只得作罢。 “算了，今天太累，先睡一觉。” 与此同时，魔法城堡西塔，艾斯正在检查着自己的体与灵魂的状态。 “体似乎处于极度饥饿状态，并且损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寿命，使用高级学徒级别的青药剂和青恢复术，明明弥补完损失，为什么还会慢慢虚弱呢？” 艾斯皱着眉头思考着，他已经使用了数次强力低级魔物材料制作的青药剂，并吃了大量食物，体确实短暂的恢复了正常，但是随后又陷入了虚弱。 “或许，要试一试那个办法了！” ♂最新章节前往♂\♂输\入\网\址： /♂ 第七十四章 等价召唤 既然下定决心，艾斯就趁着身体刚刚用过青春药剂，还算健壮的时候抓紧前往西塔第三层的一间密室。 能构造出密室和加密魔法物品，多亏了七年前在巴尔山脉获得的那把必中之矛。 艾斯的分身解析了这把矛，获得了其中符文加密的秘密，并得到了必中这一概念符文，攻击性法术模型一旦加入必中符文，消耗的魔力会极大提升，攻击距离也会缩减到不到米。 投矛是先自己瞄准并投掷到锁定的敌人附近，然后让投矛依靠必中概念完成最后一段的攻击。 而加密符文的应用范围非常大，不但可以制造密室，还可以封装魔法物品的符文结构，让别人无法用精神感知有效观测。 艾斯伸手放在密室的秘钥感应门上，用灵魂波动匹配，感应门缓缓开启。 门内是一处高五米，半径五米的圆形房间。 地面墙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花纹，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艾斯感受着身体的每时每刻都在衰弱，不敢久等，跌坐在一处魔法阵上，从腰后拿出空间胃袋，将里面的灵魂魔石安放其中。 随后起身，在另一个魔法阵上安放灵魂魔石。 “希望能联系到上次那个和善的存在，与他交易。” 艾斯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密室，前往魔法材料储存室，这里铭刻着器官保鲜符文阵，艾斯将巨大魔物的头颅和破碎的心脏装进空间胃袋，不一会儿回到了密室。 这片密密麻麻的复合魔法阵被艾斯成为等价召唤仪式魔法阵。 由空间定位魔法阵、召唤魔法阵、公正契约魔法阵、等价交换魔法阵和信物魔法阵组成。 艾斯熟练的在空间定位魔法阵嵌入对应的空间坐标符文，将上次等价交换获得的信物，一个小小的泡泡。 艾斯凝视着这颗泡泡，里面五彩斑斓。 愉悦之梦泡，这就是信物的名字，信物的主人将自己愉悦的心情化为一段梦境，储存在其中。 因为高级学徒的感知不足以观察这个神奇的物品，艾斯一直想留着它，等到自己晋升正式巫师时再研究其中的奥秘。 可惜现在没有时间等待了，身体的问题让他必须再次联系那位存在。 艾斯将愉悦之梦泡放在信物魔法阵上，激发了空间定位魔法阵和信物魔法阵，魔力有节奏的律动着，空间的壁障逐渐变薄，艾斯与上次偶然发现的节点在不断拉近。 在世界的外侧，无尽的空间、半位面、次位面和类位面在此漂浮，一只只虚空生物在虚实之海中遨游，无数的梦境生物在此穿梭。 一只晶莹剔透的巨型生物正在虚实之海的某处歇息，说巨型也是相对而言，它大概有百米长，腰围接近六十米。 睡梦中的祂正在打着哈欠，色彩斑斓的梦泡从它的鼻孔冒出，围绕在它身旁，竟然形成了延绵数千米的梦境迷雾。 一只虚空蠕虫不小心进入了迷雾，瞬间被迷雾捕获，动弹不得。 睡梦中的晶莹剔透生物似乎被蠕虫吵醒，有些不开心的打了个酣，张开了晶莹剔透的双翼，睁开了双眼，露出五彩斑斓的双眸。 祂“站”在了虚空之中，短粗的四肢，狮爪、蛇尾、如同蜥蜴般的脑袋，仔细观察它晶莹的皮肤，会发现覆盖着一层剑英、发光的鳞片。 祂柔软的腹部有镶满了各式各样的超凡宝石，构成了坚固的腹甲。 “好饿啊，我要吃大餐！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进不去主物质位面，我又不是真神，只是半神，难道因为我是外来存在，所以世界歧视我？” 刚刚在梦中大快朵颐的祂，睁眼发现自己依然漂浮在无尽的虚实之海，没有吃到任何美食，气呼呼的抓起虚空蠕虫，当球踢来踢去。 “要不再尝试进入一个异度空间试试？” 祂踢了一会虚空蠕虫，感觉很是无趣，扔到迷雾上挂着，思索着说道。 其实祂已经多次尝试进入异度空间，遗憾的是这些空间太过脆弱，根本不可能承受半神存在降临，他试图强行降临，找一些美食，最终结果就是造成这些异度空间的毁灭。 而毁灭了世界内的异度空间，又加强了世界大源对祂的厌恶，作为一名能横渡星界的伟大存在，祂感觉自己很委屈。 祂只是想找想好吃的，咋就这么难呢？ 仔细思考了一会，祂最终选择放弃，至于其他的半位面、次位面，都有着牢固的位面晶壁，更加重要的是祂因为横渡星界已经消耗大半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此世界半神和神灵的对手。 就在这时，祂感受到了一阵阵微弱而熟悉的呼唤。 “有趣的虫子，竟然又联系了我，不知道这次准备了什么。” 正在无聊的快憋出毛病的祂，兴致勃勃的回应了呼唤。 艾斯看着空间在一点点拉近，他能感受到对面的情况，虚幻与现实交错，头顶的书之精灵也观察着，并与艾斯交流。 没有错，对面确实是虚实之海，对方是一尊能在虚实之海生存的伟大存在。 艾斯记得很清楚，要想在虚实之海生存，除了虚空、梦境和类规则生物外，只有传说英雄以上的存在才行。 即使隔着空间壁障，艾斯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和浩瀚，不是刻意制造，而是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压。 法术魔力敏感观测下什么也发现不了，更加让艾斯相信，这是一尊实力恐怖的存在，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即使上次这位存在看起来很友善很好交流，艾斯也不想呼唤这位。 生命的差距太大了，就像如果蚂蚁会呼唤人类，人类肯定好奇的看看，甚至满足这只奇怪蚂蚁的想法，但是毕竟两者差距巨大，就算人类心存善意，也不一定能达到好的结果。 仅仅一瞬间，艾斯闪过了诸多想法，公正契约魔法阵开始启动，艾斯呼唤着这位浑身晶莹剔透的存在，试图与他交流。 祂看着浮现出的契约，咧着晶莹的大嘴笑了：“真是有趣的虫子，竟然想和吾公平的交易，吾准许了，恩赐你公平交易的机会，现在看你能提供我什么。” 透过魔法阵，艾斯聆听到了那位存在的话语，并不是通用语，却能直击心灵，让艾斯瞬间明白。 艾斯恭敬的说道：“伟大的存在，我想向您献祭新鲜的中级魔物头颅和心脏，换取能让身体恢复根基并达到英雄层次的恩赐。” 晶莹剔透的祂站了起来，透过魔法阵窥视着艾斯和魔物的头颅与心脏说道： “你似乎是纯粹凡血生物，竟然实现了灵魂层次的跨越，倒是不简单。 不过，你的身体没有跟上这种跨越，身体不能承载灵魂，最终的结果只有崩溃，想要挽回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的祭品我并不感兴趣。” 第七十五章 魔法美食 祂确实对这些头颅、心脏没什么兴趣，第一次之所以愿意和艾斯交易，是因为祂对世界内侧的魔物并不了解。 但是交易之后，祂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魔物是什么东西，好奇心已经得到满足，如果是其他类型的中级魔物，祂或许还会感兴趣，同类型的魔物祂没有任何兴趣。 艾斯听闻，感觉到了棘手，这种层次的魔物已经是他能拿出的最贵重之物。 “不过，不敢兴趣，说的应该不是价值，而是需求！” 艾斯没有沮丧，他冷静的从神秘存在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希望，恭敬的说道：“您说的是不敢兴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您感兴趣的东西就可以交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了解您的喜好？” 晶莹生物听到艾斯的话，好像听到了好笑的冷笑话，浑身颤抖然后放肆的笑了起来，双翼张开，瞬息从百米变成千米巨兽，然后骤然缩小成一只一米大小的可爱晶莹生物。 祂的声音变得有些稚嫩，带着些开心说道：“我当然是想要好多好多的美食，越多越好！” 声音传到艾斯这里，依旧威严十足。 “献祭美食于吾，直至吾满意。” 艾斯的眉头舒展，如果是前几年提出这个问题，他必然非常头疼，如果是现在，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来自前世的美食已经逐步在高塔领地风靡，上行下效这个成语在异界依然通用，艾斯虽然不会做菜，但是他会吃，而吃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这个世界的餐饮并不发达，调味品只有基础的盐、糖、黄油、奶酪，菜品只有熬汤和烤制两种。 艾斯发明了炒菜用的铁锅、炖汤用的陶瓷砂锅，并委托巫师学徒们探索拉尔山脉、前往北方城邦采购，最终弄来了色香味俱全的调味料。 所谓调料，分为咸味、甜味、酸味、辣味、鲜味五种，每一种都有极其细微的差别，即使艾斯用了五年的时间搜集，也不过刚刚集齐五种基本调料，每一种有两三样调料而已。 不过也足够了，前世的大部分美食已经可以重现，甚至因为有魔物和魔植的存在，样式更加多样！ “尊敬的大人，请允许我稍作准备，给您尝试下我们的特色美食，肉泥豆腐蒸蛋。” 艾斯恭敬的说道。 变成一米大小的晶莹存在感觉压力少了很多，能量的巨大消耗，并且无处补充，维持巨大的身体对祂来说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小巧的身形反而能让祂承受的压力极大减少，这是它们一族的独特生存之道，必要之时可以通过衰退来维持自我的存在。 祂感兴趣的用稚嫩声音说道：“还要等一会啊，肉泥豆腐蒸蛋，听着很有趣的样子，快点去准备！” 透过空间壁障传到艾斯那里，威压十足声音响起。 “特许你准备，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艾斯鞠躬，将魔物的头颅与破碎心脏装进空间胃袋，缓缓退出密室，离开密室后，他将密室的门封闭。 加密符文组的封印效果出现，里面的威严没有一丝泄露，艾斯赶忙将魔物头颅与破碎心脏放回原处，然后来到了城堡厨房。 艾斯选择肉泥豆腐蒸蛋是有原因的，这道菜整体上滑而不腻、口感爽滑滋润，是不错的试菜。 更加重要的是，库房里刚刚进了一批火烈鸟蛋，这种魔物的蛋极为鲜爽可口，是难得的美味食材。 搭配上低级魔物长牙猪猡身上最美味的脊梁骨瘦肉，将瘦肉切成肉泥状，再混入新鲜的魔植美味豆磨制成的美味豆腐，就是艾斯能拿出手的最棒的魔法美食！ 来到厨房后，艾斯迅速召集了学校内几位精通魔法厨艺的巫师学徒来到后厨。 戴着超大号帽子的罗根正在魔植园侍弄并观察着魔法植物，他在三年前发表了一篇论文《关于齿舌花的二十一种用法》而被艾斯赏识，特许进入魔植园观察。 并允许他每月使用不超过一公斤的普通魔法植物材料做研究，他也很争气，三年的时间内发表了十五篇关于魔法植物的论文，其中两篇刊登在最高期刊《魔法》上。 他的主业是研究魔法药剂，拥有永久变形解除药剂、魔力恢复药剂、生命恢复药剂等六种药剂配方的专利权。 作为副业，他也极其钟爱艾斯大人发明的厨艺小道，并且有着不俗的厨艺。 “没想到齿舌花还有这么优质的调味功效，现在应该是二十二种用法了哈哈。”抓着一株齿舌花的罗根把大帽子摘下来，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就在这时，他的魔法书变得滚烫，艾斯的声音从魔法书中传来。 “罗根，立刻到城堡后厨来。” 罗根不敢怠慢，把齿舌花放下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过头，将齿舌花拿在手中，往后厨跑去。 罗根到了后厨，发现其他几位精通魔法厨艺的巫师学徒都到了。 “这次召集大家，是需要大家合力做出一份美味可口的肉泥豆腐蒸蛋！只要这次做的食物让我满意，在场的每位都可以获得一枚灵魂魔石。” 艾斯看到人来齐后，直接对众人说道。 两名巫师学徒将火烈鸟蛋用魔晶塑形的小钻头钻出了个小洞，蛋清缓缓流出，他们用魔晶制造的碗直接接住蛋清，然后将蛋黄取出，按照固定的配比撒上调味料进行调制。 之所以使用魔晶厨具，是因为这样的方式可以最大程度保证材料的原本味道。 另外两名学徒正在用魔晶剔骨刀在半空中切着长牙猪猡的里脊肉，他们一边用魔晶剔骨刀快速切削，一边用魔晶砧板接住，里脊肉很快的就剁成了肉末状。 至于美味豆制造的美味豆腐早就做好了，一名学徒已经将闪烁着五彩光芒的美味豆腐取来。 罗根咬了咬牙，摸了摸手中的齿舌花向艾斯说道：“尊敬的艾斯大人，我这几天的研究刚刚发现，如果用白色火焰燃烧齿舌花十秒钟，留下的灰烬会有极佳的鲜味效果，白火齿舌花灰烬是一种非常优质的魔法调味料。” 艾斯看了罗根一眼说道：“把魔法肉泥豆腐蒸蛋做好后，舀出一勺撒上白火齿舌花灰烬试试。” 几人开始忙碌，大约半个小时，用魔晶厨具盛放的魔法肉泥豆腐蒸蛋已经做好，极致的美味在魔力的作用下发酵，竟然散发着些许微光。 艾斯用魔晶塑形变出一个魔晶勺子，舀出一勺魔法肉泥豆腐蒸蛋后，撒上了些许白火齿舌花灰烬。 </br> </br> 第七十六章的超凡领域 白火齿舌花灰烬在法术之手的控制下，均匀的洒在魔法肉泥豆腐蒸蛋上。 散发着微光的魔法肉泥豆腐蒸蛋在接触到白火齿舌花灰烬的瞬间，好似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极致的鲜味、烈焰般的火辣瞬间将这份魔法肉泥豆腐蒸蛋化为了超辣超鲜的烈焰魔法肉泥豆腐蒸蛋。 艾斯看着嫩化的蒸蛋和热辣燃烧的表层，不由吞了口唾沫，灵魂法术魔力敏感发动，在灵魂法术的视野中，这有着极致鲜味和辣味的肉泥豆腐蒸蛋竟然闪烁着某种模模糊糊的符文结构！ “为什么食物也能诞生出符文和符文结构，符文究竟代表着什么？是否可以假设任何领域只要达到超凡，都会诞生相应的符文呢？” 看着这一勺已经可以说成为某种超凡物品的肉泥豆腐蒸蛋，艾斯轻轻的咬了一口。 嫩滑的犹如美人凝脂，热辣的犹如滚烫岩浆，富有极致弹性的肉泥和带着五彩美味的美味豆腐，味道与食材的触感在口中交织，他的味蕾瞬间爆炸。 魔力在口中云聚，带来无形的律动，引动了世界的某种规则，似乎在欢庆某种超凡领域的诞生。 微弱的大源青睐扫过，融入了艾斯口中的肉泥豆腐蒸蛋之中，将这道菜品提升了数个档次。 艾斯仿佛置身于幻境，进入了难以描述的味觉欢愉和享受之中，仅仅数秒，肉泥豆腐蒸蛋上的神秘符文生效。 美食化为了流质，在他的嘴中发酵，艾斯不舍的将之吞咽到胃中，轰！ 来自灵魂的震颤，极致的享受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又些许的恢复。 美食竟然能弥补甚至轻微提升生命的层次？ 艾斯大为震惊，他激发了洞察感知，细细的观察身体的变化。 美食流质顺着胃部粘膜层的褶皱进入艾斯身体血液循环，带着某种规则化的力量，滋润着他的身体，虽然很少，但是明显的打破了某种束缚，提升了他身体的根基。 “这种神秘的感觉，我似乎经历过！” 艾斯想到了自己写下第一篇魔法论文《施法者——对腐蚀豺狗的系统性研究》，在完成那篇文章时，他也感受到了精神上某种束缚被打破的感觉。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艾斯想着，他身体因为灵魂层次晋升而出现的某种几乎不可逆的根基损失，在这一刻补全了大半。 艾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虽然虚弱，根基没有完全恢复，但是那种类似于流血不止的状态已经结束，只要补充足够的营养，他的身体应该能恢复。 艾斯将剩下的白火齿舌花灰烬洒下，再尝了几口，依然有符文结构，有魔力律动，有爆炸味蕾的极致美味和滋润身体的效果，但是那种打破束缚恢复提升根基的效果消失了。 “这加入了白火齿舌花灰烬的肉泥豆腐蒸蛋，可以称之为烈焰肉泥豆腐蒸蛋。大家都尝尝味道。” 众人听了艾斯的话，纷纷舀了一勺，极致的美味瞬间将他们征服，对身体的有效滋润更是令他们惊喜异常。 “这食物竟然有着神秘的符文结构，而且还有这良性的魔法效果，滋润身体和灵魂，这是真正的魔法美食！” 一位巫师学徒开启了次级洞察感知后，发出了赞叹。 “罗根，是你发现白火齿舌花灰烬的调味效果，间接制造出这份魔法美食，就由你领衔，在场的几位学徒辅助，撰写一份关于魔法美食的论文如何？” 艾斯看着罗根和其他几位学徒提议道，他希望在场的几位都能获得魔法美食的相应专利，能改善身体和灵魂的食物，这一块在未来必将风靡所有巫师。 至于艾斯本人，作为高塔领地的主人、众巫师的导师，领地越丰富多彩、巫师的道路越多样，对他而言越有利。 毕竟所有的专利、交易等等都要贡献税收的。 艾斯将剩下的肉泥豆腐蒸蛋洒上白火齿舌花灰烬，制成真正的魔法美食烈焰肉泥豆腐蒸蛋，然后用透明的魔晶碗盛满，回到了密室。 虚实之海，百无聊赖的晶莹生物看着眼前的魔法阵忽明忽暗，耐心渐渐耗尽，祂分出了少许力量，维持住魔法阵的运转，同时带着怒气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竟然让我等这么久，还消耗了我宝贵的能量，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就透过空间壁障把你抓过来，陪我在这虚实之海玩。” 就在这时，魔法阵传来一阵亮光，艾斯回到了密室之中，虽然未完全解决身体问题，但是看到了恢复的希望，艾斯轻松不少。 随着魔法阵的拉近，艾斯感觉到了空气的凝重，似乎是时间有些久，那位强大存在的气息愈发恐怖，难以捉摸。 “难道等待的太久，让那位存在有了怒火？” 艾斯感到有些窒息，与强大生物做等价交换太过于困难，虽然会收益很大，但是也极其危险！ “你竟然让我等这么久，除非给我准备了超级超级好吃的食物，不然你就准备在虚实之海陪我玩一辈子吧！” 晶莹生物终于等到了艾斯回来，瞬间透过魔法阵将艾斯控制住，伸出稚嫩的爪子，竟然用魔力在空间壁障对面的密室形成了一只巨大晶莹之爪。 密室之中，艾斯听到了极具威严的声音直击他的心灵，由魔力形成的实质化晶莹之爪猛然出现，几乎占据了密室全部的空间。 “虫子，让吾久等，若无令吾满意之美食，你就亲自来侍奉吾吧。” 艾斯听着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话语，没有特别恐惧，反而盯着实质化的晶莹之爪看着。 有点像狮子的爪子，对面的存在究竟是什么生物呢？ 随后他把这种念头埋在心底，将放在半径五十厘米的大碗中的烈焰肉泥豆腐蒸蛋放在献祭魔法阵，然后激发了献祭和召唤魔法阵。 艾斯本人不能进行逆向召唤，但是在空间壁障对面的晶莹生物可以轻易的实现逆向召唤，通过献祭定位，逆转召唤魔法阵的效果。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空间开始无形扭曲，大约一分钟后，烈焰肉泥豆腐蒸蛋消失了。 一米高的晶莹生物看着猛然出现的与它差不多高差不多大的魔晶碗，闻了闻香味。 “有烈焰、清香、爽滑、弹性似乎蕴含着某种特别的魔力律动，我要开动啦！” 晶莹生物飞到大魔晶碗上方，张开大嘴狠狠的啃了一口，用力的咀嚼着。从未体会过的嫩滑、从未体会过的热辣，味道与食材的触感在晶莹生物口中交织，祂的味蕾瞬间爆炸。 第七十七章 准正式巫师 浏/览/器/搜索 \\可以快速找到你在本站看的♂书♂ 美食化为了流质，在祂的口中发酵，晶莹生物直接跳进了魔晶碗中，拼命的吃着，不到三分钟，整个魔晶碗都被祂啃食一空。 “超级超级超级好吃！” “比最好吃的眷属祭礼还要好吃，我离家出走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呜呜呜……” 晶莹生物使劲的咀嚼着，感受着这种美味带来的感动，至于附带的魔力作用，对于祂反而不值一提了。 “真好吃，真好吃，还想吃！” 伴随着祂的话语，契约天平和羊皮纸出现，公正的记录着。 祂看了一眼，有些兴奋的用稚嫩的声音说道：“这个世界的大源如此活跃，各种规则都外显，正适合我在此寻找到自己真神之路！最年轻的真神xx，哈哈哈！” 似乎有种无形的规则屏蔽，祂的种族名称无法被其他存在聆听。 天平在有规律的颤抖，似乎在提醒着祂。 虽然对于祂这种存在，这种小契约，即使违约惩罚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祂不打算违约，这么好吃的东西祂还没吃够呢。 祂拍了拍肚皮，咕咕的声音响起，没吃饱。 “这个世界太棒了，我来到这里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 太好吃啦，小虫子，我这就帮你恢复体。你再给我做十倍的这种食物，我再赐予你一次交易的机会。” 声音透过空间壁障传到艾斯的心灵，威严的声音响起。 “你们的世界很有趣，作为星界旅行者的我感到欢愉。这个食物还可以，我会遵从契约，给予你一种奇物，让你体彻底恢复根基并达到英雄层次。 如果你能再提供十倍这种食物，我会再答应你一个我等价于我愉悦的请求。” 虽然因为真正的超凡美食，艾斯的体恢复大半，但是根基仍然有损伤，对面的存在愿意出手帮助，令艾斯非常欣喜。 而对面存在的话更让艾斯好奇，你们的世界，星界旅行者，莫非？ 他当机立断，激发了召唤魔法阵，并说道：“请您帮助我恢复根基并让体达到英雄层次，然后等候些时间，我会为您准备十倍的烈焰泥豆腐蒸蛋！” 虚实之海，晶莹生物听到艾斯的回答，看着浮现出的召唤魔法阵，使劲的蓄力，狠狠的朝着召唤魔法阵吐了一大口唾沫。 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晶莹生物唾液被召唤魔法阵识别并传送，明明晶莹生物吐出来一小块唾液，到了主物质位面艾斯的密室中，竟然如巨浪涌出。 艾斯看着涌出的巨浪，如同活物般往他旁涌动，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唾液巨浪之中，如同进入了母亲温暖的怀抱，又好似回到了母体重新诞生。 这种神奇而粘稠的透明液体蕴含着强烈的生命波动力量，将艾斯包裹成一枚大大茧。 在厚厚的茧中，晶莹生物唾液形成浓郁的生命源质在流淌，滋润着艾斯。 他开启了洞察感知和魔力敏感法术，仔细的观察着。 流质粘稠的生命源质，在艾斯精神感知的视野下，呈现出淡红色，几乎能感知到实质般的强大生命活力，在不断被他的体汲取吸收。 这种滋润并不突兀，也不是改造，而是他干涸的体自发的汲取，一点点的将他缺失的体根基补足并加强，甚至还有余力滋润他的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总觉得这神奇的源质有着烈焰泥豆腐蒸蛋的几丝神韵，难道烈焰泥豆腐蒸蛋和这种源质液体有什么神秘联系吗？” 被晶莹生物唾液包裹的艾斯认真的思索着，空间壁障的另一侧，晶莹生物还在想念着烈焰泥豆腐蒸蛋的美味，不知不觉唾液流出了好多，淌在梦幻迷雾之上。 一群虚空蠕虫似乎被这种带着生命源质的唾液吸引，纷纷冲上迷雾想要吃掉唾液，结果如虫子挂蛛网般困在迷雾之上。 晶莹生物有些烦躁的跺了跺可的脚爪，用力的呼气，迷雾晃dàng)瞬间扩散，竟然将附近的虚空生物化为粉末。 “竟然还有些粉末，这些可是制造异度空间的好材料，也许对面的小家伙会想要呢。” 这样想着，晶莹生物将将粉末聚集，凝结成了一大块虚空溶质，带着些浑浊的通明黄色，有些迷离的色彩。 密室内，巨茧之中。 艾斯体蜕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的心脏极为有力的跳动，灵魂也在跟随心脏的跳动而震颤，生命力在不断的增强。 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灵魂，力图实现灵魂与**的统一，用灵魂的层次来牵引**，实现两者和合。 他灵魂已经踏入了不同生命层次的大门中，而**还在徘徊不前，需要不断的牵引。 幸运的是，艾斯的体已经解除了某种束缚，更有着烈焰泥豆腐蒸蛋味道的生命源质滋养他体的根基，为他终极一跃提供资粮。 蜕变在一点点的积累，从心脏开始蔓延出淡红色光芒，随着血液的循环和生命源质的汲取，一点点的蔓延到全。 随着这种蔓延，他的固有魔力也在一点点的蜕变，如同雾气的固有魔力渐渐变得粘稠，最终犹如流质在覆盖到他体的每一个角落。 灵魂也好似终于有了根基，汲取着体的勃勃生机，化为无形之力，叩击着灵魂空间。 随着勃勃生机涌入灵魂空间，本来存在于虚幻之中的灵魂秘藏空间变的凝实，生机弥漫其中，极大的扩展了灵魂秘藏空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变化。 叮咚，叮咚。 好似有音乐家在演奏轻松愉悦的乐章，又好像泉水在汩汩流淌，整个密室浮现出自然的欢愉，而欢愉的源泉正是在大茧中的艾斯。 他伸出手，轻松的撕开巨茧，失去生命活力的源质无力的溢出，艾斯浑湿漉漉、黏糊糊的，衣服上更是腥臭异常，似乎几年没有清洗。 他皱了皱眉头，念动着咒语：“清洁一新！” 强大的魔力随着他右手的挥动而律动，瞬间将地面和艾斯上清洁一新，他闻着上淡淡的烈焰泥豆腐蒸蛋的香气，摸了摸如婴儿般嫩滑的皮肤。 “这种变化，几乎等同于新生了。 体中弥漫着勃勃的生机，充斥体的流质化固有魔力，凝实的灵魂，坚固的规则锁链和充满生机的灵魂秘藏空间！ 虽然我没有尝试组合三维法术模型，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目前的我一定能组合出三维法术模型。” 就在艾斯感受体之际，空间壁障对面的晶莹生物已经等不及的催促着。 “我的超级超级超级好吃的烈焰泥豆腐蒸蛋呢？赶快的，赶快的！” ♂最新♂章节前往♂\♂输\入\网\址：♂ / 第七十八章 困难(庆书友奇舰盖成为本书第一位护法加更！) 声音透过空间壁障，带着威严叩击着艾斯的心灵，已经完成灵魂和肉体统合成为准正式巫师的艾斯，发现自己已经能对这种叩击造成的心灵震撼产生一定抵抗。 虽然那声音依旧威严，但是艾斯没有了之前那种被声音完全震慑的感觉。 “契约已达成，为吾准备十倍刚才之食物，吾允许汝提出请求。” 艾斯恭敬的同意并鞠躬，缓缓的退出密室。 他抑制住自己想要探究灵魂和身体变化的想法，也抑制住渴望组合三维法术模型的想法，呼唤了罗根等人，准备十倍份额的烈焰肉泥豆腐蒸蛋，并准备了一大碗凉爽至极魔法冰淇淋。 随着身体与灵魂的协调统一，他对向那位存在的请求也有了新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艾斯缓步走着，身后跟着十一个法术之手，每个法术之手都举着超大号魔晶碗，除了一个大碗是魔法冰淇淋，其他碗里面都是热腾腾的烈焰肉泥美味豆腐蒸蛋。 密室之中，艾斯将十大碗烈焰蒸蛋放入献祭魔法阵之中，恭敬的说道：“伟大的存在，请您享用。” 随着献祭魔法阵和召唤魔法阵的魔力律动，空间壁障对面的晶莹生物逆转召唤魔法阵，空间开始扭曲。 艾斯早就做好了准备，头顶的呆毛晃动，记录着逆转召唤的轨迹。 已经达到准正式巫师层次的艾斯，精神感知力极大增强，他与书之精灵产生了奇妙的同体反应，就像是与之短暂一体，瞬间用理解未知窥视到了逆转召唤的奥秘。 “原来如此，道理竟然这样简单，只是需要的计算量有些庞大复杂。不过问题不大，我可以重启魔法网络，借助魔法网络的强大计算力来克服这一难题。” 艾斯理解着逆转召唤留下的轨迹，喃喃着。 晶莹生物看到十大碗烈焰肉泥美味豆腐蒸蛋，两眼放光，身形直接变大，将十大碗烈焰蒸蛋全部吞下，然后猛然变化一米多高。 晶莹生物拍着鼓鼓的肚子，晶莹剔透的身体泛出热辣的微红，狠狠的闭着嘴咀嚼了一会，头憋的通红后，猛的张开嘴，竟然吐出了火焰。 “抑制住力量后，这个食物吃起来更加好吃了！我外出闯荡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刚来到一个世界就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人和这么好吃的食物！” “嗝！就是有点热。” 晶莹生物在虚空之中打着滚，用稚嫩声音开心的说着。 过了好一会，祂才坐起来，对着魔法阵和浮现的契约天平说道： “真的是太太太好吃啦，本x很满意，你有什么请求，我可以给你一大块能培育属于自己的异度空间的虚空溶质怎么样？” 威严的声音直击艾斯的心灵，在他内心响起：“吾还算满意，提出你的请求，小虫子。如果你没有想好，吾将赐予你与吾愉悦心情等价的奇物。” 艾斯态度恭敬的答道： “伟大的存在，我想向您请求一些知识。 关于生命层次的跃迁，我前方的道路应该有哪些注意事项，如何从英雄层次无隐患晋升到更高的层次，还有如何彻底脱离深渊低语的影响。 我向您进献一碗极寒魔法冰淇淋，希望能换取这些知识。” 空间壁障的另一侧，正坐在两米多高空间溶质的晶莹生物眼睛冒光。 “极寒魔法冰淇淋，似乎很好吃的样子，赶快的送来，我再答应多给予你一些知识。” 艾斯听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可。” 这位存在虽然威严，但只要他能投其所好，并不难获得好处，艾斯想着。 他认真的将极寒魔法冰淇淋放进献祭魔法阵，同时激发献祭和召唤魔法阵，伴随魔力的律动和空间壁障另一侧神秘存在的操控，逆向召唤开始。 艾斯再次抓住难得的机会，记录着逆向召唤的轨迹，这都是难得的实验记录。 姆鲁牛是一种奶质上佳的魔物，这种魔物奶牛是苏鲁和瓦伦共同发现的，相关的信息记录在他的《姆鲁牛的十种用途》这篇论文中。 瓦伦没有署名这篇论文，多亏了这篇论文苏鲁才顺利毕业。 从姆鲁牛牛乳提炼的优质炼乳和制作的酸奶加上冰雀蛋黄是极寒魔法冰淇淋的主要材料，冰淇淋混入了生长在拉尔山脉风口处的冰霜七叶草汁，并施加了法术极寒射线。 这种极致冰爽的食物，最适合刚刚吃过热辣食物的人享用，可以享受冰火两重爽感。 晶莹生物看着冒出寒气的魔法冰淇淋，狠狠的咬了一口，极寒在口中爆炸，吞进腹中，中和了热辣，让祂倍感清凉。 不同于烈焰魔法美味豆腐蒸蛋的以辣为主的多重口感，极寒魔法冰淇淋只有两种感觉，冰爽和顺滑。 晶莹生物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说道：“美食是星界之中最大的财富，没有人能阻止一位美食旅行家享受他世界的美食！” 接着祂对魔法阵和契约天平说道：“极寒魔法冰淇淋很不错，与烈焰肉泥豆腐蒸蛋搭配特别好吃。我把所有不超过二级生命层级的主要超凡常识送给你！” 声音透过空间壁障，自动化为威严的声音传达到艾斯心灵深处。 “此名冰淇淋之食物甚佳，吾赐汝两次献祭等价之超凡常识。” 声音刚刚落下，空间壁障的另一侧，虚实之海中，晶莹生物使劲的打了个喷嚏，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梦泡。 祂双眸散发着纯金色的光芒，二级生命层级以下的超凡常识被祂灌输其中。 “超凡常识之梦泡。” 祂给予梦泡名字，然后梦泡自动飘落在召唤魔法阵上，随着空间的扭曲穿梭，出现在艾斯的召唤密室。 随着契约成立，双方都不再维持复合等价召唤魔法阵，空间的壁障逐渐拉开，两边的魔法阵自然崩解。 晶莹生物缩着身体，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天平缓缓消散，祂伸出手猛的抓住契约天平，追踪着痕迹感受着。 “契约，在这个世界起源于众神与大源的约定。” 晶莹生物一边追踪，一边感受着。 无数的神文在祂眼前浮现，时间紧急，祂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条。 “补充约定第三十二，世界内侧不允许半神以上外世界生物入内。” 祂双眸浮现出怒火，卡亚世界作为新晋世界，规则外显，只要祂能进入世界内侧，大量的规则道路几乎都是空白的领域，成为一名真神对成熟世界出来的祂来说可能性极大。 但是祂不能进入世界内侧，而世界外侧根本没有外显的规则。 晶莹生物有些绝望的躺在迷雾之中，难道要放弃这个世界，再来一次星界旅行？ 第七十九章 前路 “巫师学徒们，初次见面，我就是传火者。我想你们很多人已经猜到，我也是逻辑学和初等数学的作者，城邦学者艾斯。” 镜像艾斯站在巫师学徒之中，和煦的说道。 一众巫师学徒虽然知道此行能见到把他们带入魔法之路的传火者，但是真正相见的一刻，他们都有些失神。 “您真是传火者大人，您真的是那位魔法之路的开创者？”驱动着学徒1型的贝蒂，发出巨大声响，跑到艾斯身前问道。 “当然，我认识你，你是贝蒂。我选择的契约者中，只有你天生精神超频，你很有魔法天赋。” 镜像艾斯面对着居高临下的娇小贝蒂，温和的说道。 他的语调略微有些奇怪，灵魂法术“高级魔法伎俩”激发，重点模拟诱导符文、同情符文和意志符文，形成类似“暗示”的类法术效果，产生了强烈的共情、感染效果。 这时，一众巫师学徒的魔法书也陆陆续续发出了提示，看着魔法书上的信息，感受到艾斯的暗示，他们不知觉的信任了艾斯，觉得这一刻的艾斯是那样的亲切。 黑猫拜仁也反映过来，他拟人化的站立，吐出骰子，九十度鞠躬，大声说道：“使徒拜仁见过伟大的传火者阁下，您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 其他的巫师学徒也纷纷学者黑猫拜仁，向艾斯鞠躬问好。 巫师学徒带来的亲友们，也学着磕磕绊绊的向艾斯鞠躬问好。 安塞斯塔从队伍最后挤到了前面，向艾斯鞠了一躬说道：“感谢您伟大的传火者大人，如果不是您让使徒拜仁引导我们，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葬身在要塞之中了。” 其他的人们也争相感谢着艾斯，一时间颇为热闹。 这就是类暗示的效果，并不是改变，而是引导被施法者本身就有的某种情绪，然后放大它，从而自然而然的得到想要的结果。 艾斯双手在空中虚按，随着他的动作，一众巫师学徒声音渐渐停下。 他没有犹豫，瞬间激发“高级魔法伎俩”，念动着咒语，“幻境魅惑意志忠诚检定！” 类魅惑效果瞬间激发，所有人静止不动，陷入幻境之中。 大部分人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只有几个学徒和他们的家人，在扭动着，不安着，挣扎着。 “看来，你们就是潜在的内鬼了！” 镜像艾斯凭借的说道，虽然有着契约，无法直接出卖他们，但是有的人心怀二心，妄图曲线出卖自己等人也不稀奇。 虽然只是怀疑，但是也必须检定，才能放心！ 镜像艾斯唤醒了众人，驱使着被发现与军团有交易默契的几人，让他们在众人面前说出一切。 众人听后，愤怒几乎要溢出。 “这几个人，我宣布，必须处死！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艾斯有些严厉的说道，一众巫师学徒在他的暗示下，也显得群情激奋。 处理完这几名叛徒后，艾斯接着说道： “各位魔法之路的同行者，深渊投影已经在北境降临，我们的前路只有一条，就是往北，深入拉尔山脉。” “拉尔山脉内除了少量蛮族部落，到处都是魔物，肯定不是深渊恶魔们的首要进攻方向。它们渴望的是人类的鲜血和灵魂，只有向南进攻美狄慕斯城邦才能得到。” “所以我们要向北走，与另一批巫师学徒汇合后，在拉尔山脉内选择合适的地方落脚。我将会带领大家，在拉尔山脉建立一座属于我们的巫师学院，并在学院附近建立一座魔法小镇，安置大家的亲友！” 在艾斯具有高度暗示和魅惑力的声音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对未来有了些美好的憧憬，属于巫师学徒们自己的学院和附属的小镇，可以说就是他们的国。 这个设想本来很难实现，因为拉尔山脉的南部被北境日益侵蚀，山脉之中又残存着些蛮族，山脉的北方边界有很多强大的中级甚至高级魔物，偶尔南下。 但是在深渊恶魔们降临之后，这一切反而变得容易实现了。 美狄慕斯城邦的北境军团基本被消灭，恶魔与城邦，深渊大君德克巴赫与优雅女神美狄亚，必然有旷日持久的战争。 蛮族部落实力不强，本身不足为患，甚至可以为未来的巫师学院和魔法小镇提供奴隶人口和实验体。 拉尔山脉中部的大量低级魔物和强力低级魔物，又能为巫师学徒们提供上好的魔法材料，用来制作施法材料、魔法物品和提炼魔药。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北部的中级魔物乃至高级魔物。 因为艾斯手中有拉尔山脉活点地图，这一问题也不是大问题，如果魔物真的大量南下，也可以提前规避。 而且拉尔山脉北部盘踞的强大魔物，事实上阻断了北方诸邦南下的路径，大多数南北沟通的商队都是通过海上航线，从而规避拉尔山脉。 这就是本体和镜像预先准备好的下一步计划，组织所有活着的巫师学徒撤离北境，前往拉尔山脉，建设一个真正的学术型组织和附属于它的小型魔法社会。 次级符文库已经充实，魔力、魔素、符文、法术模型及衍生的符文阵、魔法阵、魔法仪式这些基本的魔法之路组成要素已经清晰。 这一阶段，不再需要大肆散播劣质系统去采集基础信息，反而需要依靠现在日益混乱的局势，蛰伏起来，等待火种们成长为更多的火炬，互相擦出智慧的火花。 未来的巫师之路、魔法之路，必须是一个团结、开明、隐秘的学术共同体才能建立。 艾斯将要建立的这个学术共同体，将共享基础魔法常识，公开所有符文库与魔物图鉴。 学术共同体内部将等价交换如法术模型、符文阵、魔法阵、魔法仪式和魔法药剂、施法材料配方及附魔炼金和附魔武技等知识。 “使徒拜仁，你根据魔法书的指引，继续带领众人前行。我先去另一批巫师学徒那里，引导他们与你们汇合。” 镜像艾斯说完，就变形成雄鹰，徘徊几圈后，飞走了。 “谨遵您的意志，恭送伟大的传火者、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众巫师的引路人，艾斯阁下！” 黑猫拜仁人老成精，他十分懂得自己当前的角色，他是传火者的使徒，沟通传火者和众巫师学徒的使者，他必须是最紧紧跟随艾斯意志的那个人。 在他的理解中，艾斯天资纵横，从无到有开创出一条凡人的超凡之路，必然也有着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伟大学术智慧，但是只要是人，就有人性的缺点。 第八十章 魔化显微镜 三天之后，艾斯从密室冰冷的地面爬起来，眼神闪过一丝迷茫，进而有些头痛，走出密室他发现时间竟然转瞬过了三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脱离了迷茫的状态，想起梦中听到的声音。 “明明听到的知识并不多，为什么沉睡了这么久？是梦泡这种方式的问题吗，还是说接收这种异世界存在馈赠的副作用？” 艾斯想了一会，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打开西塔的大门。 拜仁已经等候良久，见到艾斯有些急切的说道：“传火者大人，魔法网络停摆数日，学徒们坐立不安，都催促我向您汇报此事。不知道何时魔法网络能恢复？” “我的委员阁下，让学徒们再等待一个月，魔法网络就会修复。” 艾斯看着拜仁胸前闪烁的六芒星徽章，微笑着说道。 解决魔法网络瘫痪的关键在于补充一个镜像根意识，艾斯的梦境分身替代他补充了巫师潜意识海雏形的缺位，与潜意识海融合。 这种替代性融合实现了双赢，艾斯与潜意识海有了隐秘的不可断绝的联系，潜意识海也因此得到极大补全。 至于魔法网络，他需要创造梦境，利用自己的思念衍生出一个新的梦境分身，晋升到正式巫师层次的他有了预感，可以创造不止一个分身。 实在不行，也可以将所有学徒们的梦境空间分离出一半，组成公共梦境空间，然后留一个艾斯的精神印记来维持机械运转。 拜仁听了艾斯的回答后没有退去，反而犹豫了会，他也不清楚艾斯的晋升是否成功，没有宣布他也不敢问。 只是有件事情他认为到了时机，需要争取艾斯的支持，不得不硬着头皮神态严肃的对艾斯说道：“我还有要事需要向您秘密汇报！” 艾斯看着神态严肃的拜仁点了点头，带着拜仁进入西塔走进一间封印室，两人进入封印室后，艾斯将封印室关闭，启动了加密封印。 “这里很安全，你可以说了。” 拜仁向艾斯四十五度鞠躬，然后说道：“艾斯大人，大约半年前，在前往北方诸邦购买人口和物资的时候，意外抓获了几名没有神启的神裔贵族……” 半年前，米尔恩城邦，拜仁等人带着购买好的奴隶和物资离开了米尔恩城，在接近海岸的一处丘陵被一群强盗打劫。 拜仁紧紧凭借附魔武技和灵魂法术克敌机先就轻松以一敌五十，将群盗击败抓捕。 “正好缺少实验体，就有人赶着送上门。按照领地律法，这些人都是戴罪奴隶，一个实验体可以卖三枚次级魔石呢。” 因为实验体数量受限，但是很多魔法实验不得不用到人类进行实验，所以合法的实验体价格并不便宜。 如果不使用魔法城堡地下的次级魔石转化魔法阵，普通中级学徒要用一个月才能转化出三枚次级魔石。 次级魔石转化魔法阵倒是一天能生产一到两块，奈何巫师学徒数量太多，只允许在校学徒使用，而且限制次数。 魔法阵相关知识只有成为高级学徒，才有资格用学术点兑换，而且也只有高级学徒才有能力用魔法纸转化术制造能铭刻魔法阵的特殊材料，去布置相应魔法阵。 即使是拜仁，作为新晋高级学徒，在家里布置一个小型灵魂魔石转化阵和五个次级魔石转化阵也几乎掏空了他的家底。 转眼一个月过去，拜仁带着购买的人口和捕获的戴罪奴隶来回到了领地，这些戴罪奴隶他用魅惑人类检查了一遍，意外发现了三个没有觉醒的大力神神裔。 拜仁将其他戴罪奴隶全都卖给了魔法议会，而这三个则留下作为他的实验体。 夜光城内，拜仁的住所。 已经是深夜，依然有巫师学徒陆续拜访拜仁，请求租用他的次级魔石转化阵。 不同于魔法学校城堡，私人的魔石转化阵要抽至少一半的收获，即使如此，对大多数中级学徒、初级学徒而言，他们没的选。 拜仁雇佣了一名初级学徒管理魔石转化阵，自己则一头扑进地下实验室中，认真的研究起三名未神启者。 拜仁切除了未神启者的部分身体组织，放在魔法显微镜下观察。 这是艾斯大人一年前发明的魔法物品，不同于两年前发明的普通显微镜，魔法显微镜使用了魔物材料转化的魔化镜片。 魔化镜片上铭刻了特殊的符文阵，凡是会灵魂法术洞察感知的高级巫师学徒，都可以通过这种特制的魔化镜片观察到微观超凡世界。 拜仁一边阅读着艾斯的《细胞器官说》，一边观察着未神启者的细胞。 三个月后，拜仁对比着巫师学徒细胞、普通人器官细胞、神裔器官细胞和魔物器官细胞情况，得出了阶段性结论。 “神裔细胞组织绝大多数与凡人没有区别，除了心脏和骨髓的细胞组织。其心脏和骨髓的细胞内有着细微的魔力反应，更微观的世界无法通过现有魔法技术手段观测。 如果艾斯大人的生命禁区假说成立，这种有着细微魔力反应的细胞，其细胞内生命禁区应该与普通细胞有着明显不同，也许神裔之所以为神裔的原因就隐藏在其中。 低级魔物部分细胞组织有着魔力反应，而这种组织大多数是次级符文结构所在。 强力低级魔物几乎所有细胞组织都有着较强魔力反应，并且其生命禁区似乎涌动着力量。 初级巫师学徒的细胞没有明显变化，除了脑部有着魔力波动，似乎和灵魂有关。 中级巫师学徒似乎因为形成固有魔力，全身细胞出现了微弱的魔力反应。 高级巫师学徒的细胞组织魔力反应更剧烈，如果这种情况可以遗传，也许高级巫师学徒的后代更容易成为巫师。 或许这就是艾斯大人说的进化？ 如果高级学徒的改变能遗传，那么获得了神灵遗传的神裔有没有可能成为巫师呢？” 拜仁记录下实验，看着养的白白胖胖的三个神裔实验体，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假如能让未神启的神裔或者刚刚神启的神裔成为巫师，是不是可以把他们拉拢到巫师的阵营，从内部瓦解神裔贵族？ 第八十一章 战略 随后的时间，三名未神启者突然发现那个胡子短短的坏老头突然对他们关怀备至。 虽不释放他们，但是逼着他们在那个啥契约天平下签订了那啥强力忠诚契约和强力保密契约后，他们有了一定自由活动的权利。 虽然是大力神的后裔，但是三人并没有大力神后裔的骨气，在拜仁的恫吓和蛊惑下，他们稀里糊涂的接受了所谓的次级永久精神祝福，并成功的实现精神超频。 他们三人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用精神力使物品浮空，他们之所以从神裔沦落至此，就是因为连续几代都未出现神启者。 他们三兄弟本来在诺顿城邦做个米虫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他们不甘心，外出闯荡了十年，也没有发现英雄传说中提到的奇物机遇，又无颜回诺顿做米虫，最终成了一群强盗的头领。 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有颗渴望超凡的心！ 三人目光相识，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们早就看明白坏老头不是神裔，按坏老头自己的话说，他是一名高级巫师学徒，难道我们几个也要成为巫师了？ 他们的目光有些复杂，要不要为了超凡力量背弃自己的阶层，似乎没得选。 “哈伦、沃伦、唐奇，你们已经成为精神超频者，根据我的感知，你们的精神力都超过了1单位，现在谁想先试试使用巫师的法术？” 短胡子老头拜仁对几人和蔼的说，拜仁已经取消了魅惑法术，既然打算在神裔中发展巫师势力，就得用阳谋来笼络诱惑，法术反而太过小格局了。 三人跃跃欲试，他们孜孜以求三十年，不就是为了拥有真正的超凡力量吗？ “我是大哥，我先来！” 哈伦说道。 随后拜仁细心的教导，用了一天的时间，哈伦终于学会正确绘制次级魔力#4和次级抛射#6。 哈伦先尝试着激发次级魔力#4，目标是自己。 周围环境的魔力开始律动，哈伦缓缓的汲取着周围的魔力滋润着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拜仁则观察记录着。 一周之后，哈伦、沃伦和唐奇站在拜仁的院子里，认真的在空中绘制符文结构。 因为缺少必要的数学知识，纯粹死记硬背的他们施法速度很慢，大约过了两分钟三人陆续在空中绘制好次级魔力飞弹的法术模型。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法术模型激发，三颗次级魔力飞弹瞬间发射。 拜仁有些激动的看着三人，他的计划可能要成了！ 三人也兴奋的看着魔力飞弹在地上制造的坑洞，他们掌握了超凡力量，虽然不是血脉的力量，可这是真实的超凡力量！ 随后的时间，拜仁继续教导着这几位实验体，并在休息时魅惑控制住他们，直到今天他向艾斯秘密汇报。 艾斯在封印室内听了拜仁的汇报后，缓缓释放出威压看着拜仁，在其汗流浃背之际说道： “你做的很好，建议的初衷很好，可行性也有所显露。只是这件事非常重要，日后再有类似的计划，还是先提起跟我说，我才能更好的支持你。” 拜仁身上有些冷汗，他确实光顾着实验，忘记了为下者最重要一件事，就是不能瞒上。 艾斯看着拜仁继续说道： “你想通过秘密定向传播魔法书的形式，在萨利亚每一个城邦发展巫师暗中势力的思路是可取的。 我们不但要发展下层神裔贵族，还要寻找各个城邦的精神天赋者，你应该已经发现，不同精神天赋的巫师学徒，晋升速度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们巫师不止看精神天赋，还要看其学术才能。限于我们的实力，我们优先搜集精神天赋优秀者，再考核其学术才能。” 拜仁认真的听着艾斯说的话，摸了摸自己的短胡子，缓缓的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萨利亚同时发展下层神裔贵族和凡人精神超群者？” “对！现阶段的重点工作是在各个城邦建立我们的地下组织，优先发展精神超群者，定期派遣魔法船将他们接到高塔领地做进一步培养，集全萨利亚的精神超群者为我们所用。 至于发展下层神裔贵族，从内部瓦解他们，这个思路很棒，但是不够完善，而且缺乏支撑的实验数据。” 艾斯用高级魔法伎俩变出两个椅子，轻松的坐下回答着。 拜仁也跟着坐下，有些不解的问道：“艾斯大人，我们还需要哪些实验数据呢？” 艾斯看着拜仁，表情凝重的说道： “我们需要实验的太多。 神启者、类英雄乃至英雄是否可以走魔法之路，他们是不是在这条道路上更具优势，会不会窃取我们的成果。 神裔贵族是不是像骑士一样，在施法方面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果有，局限在哪？ 神裔贵族大多数只能专精其血脉领域的力量，这种情况在他们走向魔法之路后是否改变。 假如他们可以走上魔法之路，他们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只有回答了这四个问题，我们才能决定是否发展下层神裔贵族，而不是让他们窃取了我们的魔法之路！” 拜仁如被雷击，怔怔的思考着，背后冷汗直流。 如果真的被神裔窃取了魔法之路，那么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艾斯大人，您考虑的对，我思考的太不周全。” 艾斯看着拜仁安慰的说道： “我只是防微杜渐，卡亚世界近十万年文明生灭，还没有人走我们的道路，也许神裔确实有着某些限制，让他们不能走或者放弃走这条道路。 这一切只是假设，必须已实验证明为依据。明天我会召集所有魔法议会委员到西塔一层，召开议会委员秘密会议，到时候你带着神裔实验体来，我们需要高级学徒集体通过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魔法议会委员即高级巫师学徒都来到了西塔一层。 “你说这次是什么事情？” “也许是前几天的实验出结果了？” “希望是个好消息，如果艾斯大人成功，那我们也有希望！” “禁声，艾斯大人来了……” 第八十二章 火种计划 西塔一层封印会议室，上层悬浮着光芒柔和的小型可控光球，墙体外密布着加密符文阵和隔音符文阵，阻断魔法信号和声音的传输。 内部墙体地板铭刻着无痕延展符文阵，让整个会议室很是宽敞。 六十五名高级巫师学徒已经就坐，这是扇形阶梯状的座位区，主席台最低，方便所有人能清晰看到主席台的情况。 艾斯站在台上，看着六十五名高级学徒身着各色各款式的魔法长袍，在胸口别着闪烁着六芒星图案的徽章，心中生气一股自豪。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在这个世界作出的改变。 “各位高级巫师学徒，魔法议会委员们，我自豪的向大家宣布正式巫师晋升实验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我已经成为准正式巫师，生命层次可以媲美神裔英雄。” 随着艾斯的话语，扇形阶梯状座台上的高级巫师学徒们低声议论着，随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艾斯大人从零开始，开辟了魔法之路，如今更将我们的道路推进到英雄层次，艾斯大人永恒！” 一名高级巫师学徒激动的吼道。 “能媲美神裔英雄！艾斯大人无愧于传火者之名。” 贝蒂低声说道。 “为什么叫准正式巫师呢？” 瓦伦有些不解低声说道。 随着艾斯的双手虚按，英雄级别的灵魂威压释放，在场的众人顿时感觉到巨大的位阶上的压力，声音停了下来。 “可能有人要问，为什么是准正式巫师，而不是正式巫师。在这里，我想给我们的巫师等级进行规范化定义。” 众人都很感兴趣的听着艾斯的话，一些人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艾斯站在台上，使用了洪亮术，慢慢向学徒们讲道： “我们巫师体系的实际状况，暂时可以从低到高划分为精神超频者，低级巫师学徒，中级巫师学徒，高级巫师学徒和正式巫师。 所谓的准正式巫师，是一种过度状态，特指生命层次晋升至媲美神裔英雄层次，但是还没取得力量的巫师。 通过解剖和观察中级魔物，我们可以明显的发现这一层次的生物都有着复杂的立体符文结构，而正式巫师作为与之同层次的存在，也应当可以在灵魂空间创造复杂的立体法术模型。 这里我对符文的等级进行再规范，次级符文为最低级，灵魂符文是一个统称，其中有着高低各异的差距，我们已经在实践中观察到，有的灵魂符文高级巫师学徒无法有效观测。 对于高级巫师学徒能有效观测的符文，我们称之为零级符文，用零级符文组合的平面法术模型称为零环法术。 能用零级符文在灵魂秘藏空间组合出立体法术模型的称为一环巫师，而这种零级符文组成的法术称为一环法术。 一环巫师才能观测到的灵魂符文称为一级符文，如果能用其组成法术模型就可以称为二环巫师，其法术称为二环法术。 关于这方面，等我成功组合出一环法术和二环法术后，会撰写论文与大家详细讨论，现在有请我们的高级巫师学徒，魔法议会委员拜仁带着他的实验成果上台。” 拜仁带着哈伦三人走上台，三人都是初级巫师学徒水平，在台上表演了几发次级魔力飞弹、次级魔晶防护盾等法术。 高级巫师学徒们不明就里的看着，有几个高级学徒还打起了哈欠。 贝蒂有些不满的低声咕哝道：“变态猫老头在搞什么啊，这几个初级学徒的水平这么次，来给我们耍猴吗？” 其他学徒也发出了类似的不满，碍于艾斯的威严，没人敢大声诉斥。 就在委员们的耐心几乎耗尽之际，拜仁让三人停下表演，用洪亮术大声说道：“尊敬的各位高级学徒，魔法议会委员，这三个人就是本次会议的起因！” 台下议论纷纷，各种质疑声和感知法术纷纷接近三人，委员们用感知法术研究了良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拜仁继续说道：“这三人是神裔……” 他还没说完，台下就像是炸了锅的烈油，瞬间沸腾！ “你说什么？” “神裔怎么可能会用魔法？” “不要随便找几个学徒冒充神裔，你竟敢欺骗伟大的艾斯大人！” “所有的神裔都该被吊死！” …… 艾斯双手平按，灵魂威压缓缓释放，众人安静下来。 “我已验明，这三人确实是神裔，他们的心脏有着天生的不同，而这也是神裔的特征。” 艾斯解剖过三名类英雄的心脏，还有近些年得到的神裔贵族实验体，并发表过相关的论文，足以证明。 “艾斯大人，我有异议。” 精致的脸蛋，穿着一身白色魔法长袍难掩其窈窕身材的女高级巫师学徒走上了台，正是长大的奥莉。 她本是精心研究风元素系列法术，可是晋升高级骑士侍从的阿诺越来越难施展法术，她为了恋人转而研究与骑士心脏有些类似的神裔贵族。 按照与阿诺的约定，她不主动袭击神裔。 但是仅仅用她的美色，就成功诱惑数名神启者袭击她，通过这种钓鱼执法的手段，奥莉捕获了五名神启者做实验。 “我对五名神启者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实验，确定神裔不能使用法术！请容我仔细检查这三人。” 奥莉对艾斯和拜仁各鞠了一躬，轻声说道。 艾斯点头同意，奥莉仔细检查了一番，双目瞪圆，小嘴微张，难以置信的说道：“竟然真的是神裔，难道是前置条件不同导致的结果不同？” 艾斯已经通过魔法书找到了奥莉发表的论文，这篇论文发表在《法术》魔法历6年11月《魔法与神裔绝缘——兼论骑士法术困难症》，艾斯翻看了奥莉的论文后说道： “你的研究没有问题，只是最后结论错了。你研究的对象是神启者，而不是神裔，你只能确定神启者无法使用法术，其他的未神启者、类英雄、英雄等都是未知。” 奥莉立刻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向艾斯和拜仁鞠躬道歉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之后，艾斯向众人宣布了自己和拜仁昨天讨论的计划，并在众人的讨论中加以完善，最终命名为火种计划。 会议一致通过，选举准正式巫师艾斯为魔法议会议长，享有合法的独断权，筹备组建萨利亚各城邦魔法议会分会。 选出相应的高级巫师学徒共十六人，两人一组共八组分别前往萨利亚的八个城邦，培植地下巫师组织，遴选精神天赋者，高塔定期接收。 派遣的高级巫师学徒被任命为当地城邦的魔法议会某某分会正副会长，每三年高塔会进行轮换，每次轮换一人。 至于神裔贵族，暂时不大力发展，选取定点人物进行捕获，在高塔境内进行长期实验，在确定时机合适时，方可大力发展神裔贵族。 第八十三章 十字路口 在魔法议会委员秘密会议召开之际，卡罗站在魔法城堡的大门，心情激荡。 “从艾斯大人建立高塔领地到现在，一共七年过去了。今天是魔法历7年4月日，我卡罗终于成为一名巫师学徒！” 他带着满心的豪迈进入了魔法城堡大厅，望着大厅透明的穹顶，踌躇满志。 卡罗很快到了传说中的新生注册处。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每年的9月才是新生统一报到的时候，你来早了。” 听到这句话，卡罗的热情好似被一盆冷水浇了，五味杂陈。 他有些沮丧的走出魔法城堡，还有半年的时间才能跟随初级魔法学校的老师学习魔法，实在是太难熬了。 “同学同学。” 一道声音忽然传到卡罗耳中，他回头一看，发现一个黑发高瘦的男巫一身黑色魔法长袍，胸前别着闪烁六边形的魔法徽章，正在向他招手。 一名中级巫师学徒，卡罗心中想到，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他缓步走了过去，黑发高瘦男巫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对卡罗说道： “我看你似乎还没有报到，来参加瓦伦预备班吧，高级巫师学徒瓦伦先生会亲自授课，只要三个次级魔石！” 卡罗确实听过高级巫师学徒瓦伦，“瓦伦难题”可是家喻户晓，卡罗确实心动了，他有些遗憾的说道：“尊敬中级巫师学徒先生，虽然很想参加，但是我没有钱。” 黑发高瘦男巫狐狸一笑说道：“叫我苏鲁就行，我们提供预支服务，你可以先听课学习，等你能够上学，分五年支付我们五个次级魔石就可以。” 就在苏鲁诱惑着卡罗参加所谓的瓦伦预备班之际，艾迪已经到达了政务厅。 魔法网络不能链接，艾迪感觉自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乐趣，经过几天的思考他下定决心，报名参加任务【清理北方矿区不明魔物群】。 政务厅一楼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巫师学徒，很多学徒都围着首席政务官莱昂在说着什么。 莱昂穿着一身标准的黑色魔法长袍，深蓝的翻领，六边形的徽章闪烁，他已经是一名中级巫师学徒。 作为精神天赋天才贝蒂的父亲，他的精神天赋和学术才能都不错，仅仅四年就顺利初级魔法学徒提前毕业。 “各位同行者，我们都是巫师学徒，要有风度，要相信魔法议会，相信艾斯大人。魔法网络在一个月后会恢复运行，请大家耐心等待。” 巫师学徒们不敢去魔法城堡找艾斯反应，更不敢对那天的实验提出什么质疑。 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实验的原因，导致魔法网络无法使用，他们不知道原因。 只是他们的很多知识资料都储存在魔法网络的枢纽魔法梦境晶体球之中，不得不着急。 在莱昂的安抚下，众人渐渐情绪平复，艾迪没有去围观，他旁听了众人的交流后，直接报名了清理魔物群的任务。 做完这一切，艾迪乘着魔法飞毯到了拜仁的住所，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租借魔法阵制造些次级魔石。 日落，魔法城堡西塔。 秘密会议已经结束，艾斯把具体事务交由戴娜和拜仁分别办理，自己则封闭了西塔，启动了防御设施，专心研究起晋升后的变化。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达到了一级生命层级，身体时刻涌动着勃勃生机，灵魂也异常清明，状态极佳。 “将生机注入灵魂。” 艾斯保持着冥想状态，缓缓的引动着肉体的生机，一点点的注入灵魂秘藏空间。 有了肉体勃勃生机的支持，灵魂秘藏空间似乎从不实在变得渐渐实在，大约半个小时，艾斯停了下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超凡美食，洒了白火齿舌花灰烬的姆鲁牛排。 “没想到超凡美食竟然能提供如此大的生机，希望罗根多开发几种超凡美食，我就可以换着花样补充生机了。” 艾斯将娇嫩的六成熟姆鲁牛排一块吞掉，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良久艾斯继续自言自语。 “超凡美食对正式巫师来说意义极为重大，这些新生的美食符文更是奇妙，如果不是因为我成为了正式巫师，根本无法有效观测和记录。 有了足够的超凡美食，生机就能时刻得到补充，即使提供大量生机给灵魂秘藏空间，也不会搞垮身体。 相反，灵魂秘藏空间的晋升必然带动灵魂本质的提高，而灵魂本质的升华又会提高身体的机能上限。 再用超凡美食补充生机，并辅以正式级别的冥想法，身体和灵魂就能同步攀升，通往二级生命的平衡难题也就自然解决！ 必须大力倡导学徒们研究超凡美食，我要投资魔石组建一个超凡美食研究所，利用学徒们的智慧为我铺平道路。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正式级别的冥想法毫无头绪，高级巫师学徒冥想法对于提升没有任何效果。” 艾斯的目光依然有着担忧，如果没有正式级别的冥想法，单依靠生机注入法的效率还是不足。 生机注入法是内部灵肉循环，冥想法是灵肉一体与外部世界循环，正式级别的冥想法是目前最重要的课题。 在高塔领地已经待的够久了，等组合出一环法术模型，有了自保之力，就要外出寻找正式级别冥想法的线索机遇，艾斯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将生机注入灵魂秘藏空间。 伴随着生机的注入，灵魂秘藏空间也在一点点的稳固。 两周后，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已经在生机的滋养下扩展了近十倍空间，进入了瓶颈。 艾斯借助书之精灵的检索能力，确认了自己的状态，身体综合强度2刻度，灵魂强度3刻度。 “达到一级生命层次，能够将生机注入灵魂后，灵魂秘藏空间竟然扩展了接近十倍，不过也基本上耗尽了生机的潜力，剩下的都是水磨工夫了，是时候组合法术模型了。 根据神秘存在给予的知识，法术模型其实也是对超凡道路的选择，我应该选择什么道路方向呢？” 艾斯摩挲着下思索着。 第八十四章 梦境之路 “元素说只是一种假说理论，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认为世界由四大基本元素地、火、水、风构成，其他的物质元素都是基石元素的组合衍生。 虽然在实践中这个理论没有发现漏洞，甚至巫师学徒们根据元素的生克关系衍生出了比较完整的理论应用。 但是这是经验性的总结，缺乏强有力的实验证据。 这个世界的微观世界还没有被我们发觉，现行的研究也只能观察到分子结构，更基础的粒子不得而知，这个假说可以作为辅助，但不能以这种没有被证伪也没有被证实的假说为根基。” 艾斯思索着，首先排除了一种可能。 “其次是高级魔法伎俩的升级版，言出法随很有诱惑力，但是这门由模拟符文组组成的法术紧够成为二维法术模型，推演其太过费力，不太可能短时间决定，而且什么都会却不专精，作为根基可能不太合适。” 艾斯又排除了一种可能。 “现在的魔法道路可以分为六类，元素、星象、生命、灵魂、契约召唤、炼金。 有什么方法可以兼顾所有道路吗？” 艾斯认真的思考着，他将魔法书打开，看着一枚枚灵魂符文，陷入沉思。 他忽然猛地站起，拍了下脑袋。 “差点忘了重要事情，大半个月都过去了，魔法网络还没恢复！” 艾斯急急忙忙的来到西塔顶部，培育新的梦境分身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周。 艾斯在巨大的梦境晶体球中留下正式巫师级别的精神印记，引导其他巫师学徒的精神印记让渡部分运算资源，重构了魔法网络的公共梦境空间。 “利用印记网络重构幻想乡，虽然没了梦境分身智能化的支持，但是正式巫师级别的精神印记能保证机械化的运转，应该问题不大。 这个晶体球一直没有名字呢，不如就叫‘幻象乡’吧。” 艾斯用通用语在晶体球下方铭刻了幻想乡这个词，随后重启了晶体球。 陆陆续续有巫师学徒登录魔法网络，艾斯检查了数次，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满意看着逐渐生出雾气的“幻想乡”晶体球。 “要是能把梦境空间中的浮空城具现出来就好了，可惜都是虚假。虚假？” 艾斯喃喃自语，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啊，虚幻之梦境，正适合我容纳所有的道路，不断的试错，最终将正确的道路具象成现实！ 在精神空间中构建梦境之世界，我需要这样一个魔法作为根基，将其他法术模型作为辅助，探索虚幻与现实转化这个课题，最终化虚为实，将梦境具象！” 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想法，然而现在的艾斯还没有摸到门，他决定继续解析从梦境之蛇那获得的梦幻晶体，先把其中的梦境符文组全部解析完成。 他现在如果想直接构建一个立体法术模型，致幻之眼里的立体符文结构完全可以照抄，但是他想要构建的是一个潜力更大的法术模型，这就需要更多的研究和实验了。 时间很快到了4月末，高级骑士侍从安塞斯塔带领二十五名中级巫师学徒和中级骑士侍从，前往北方矿区。 中级巫师学徒艾迪，中级学徒卡罗索，中级骑士侍从唐娜都在其中。 安塞斯塔主动报名，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五年前曾与这种奇异魔物战斗过，他有义务消灭这些奇异而可怕的魔物。 唐娜疯狂的迷恋安塞斯塔，在多次被安塞斯塔明确拒绝后，不再提起关于喜欢他这件事，转而向他学习骑士修行的方法。 安塞斯塔只是应付难缠的小姑娘，碍于骑士的准则，被迫教她，谁料到她竟然真的领悟了信条，从初级学徒转型成一名初级骑士侍从，随后的几年过去，唐娜已经是一名优秀的中级骑士侍从了。 这一行人中有七人是骑士侍从，他们都骑着一种类型的契约使魔，有翼迅风马。 这是精通风元素魔法的高级巫师学徒奥莉从北方城邦诺顿偶然发现的低级魔物，这种魔物没有什么强大的攻击力，就是移动极迅速，即使是强力低级魔物也难追上，而且能够在低空飞行。 她费了很大心思捕获了近三十头这种魔物，带回了高塔领地，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最亲近的阿诺哥哥是一名骑士。 真正的骑士需要有适合的坐骑！ 奥莉一共培育出两头强力低级魔物级别的有翼迅风马，一头送给了阿诺，另一头给了安塞斯塔。 大多数骑士都与这种魔物缔结了亲密的使魔契约，做好真正的人马合一，使之如臂。 至于十八名中级巫师学徒，他们有的如艾迪一样乘坐飞毯，有的骑着魔物，还有的骑着飞行扫帚。 其中卡罗索最为瞩目，他骑着一头大号的石像魔，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微微震颤。 魔毯上的艾迪羡慕的看着卡罗索，那头石像魔虽然不是艾斯大人制作的，可是那上面独特的标志，正是高级巫师学徒波丽娜制作的高级石像魔！ “这种高级石像魔非常难制造，除了艾斯大人，即使是石像魔专利权所有者波丽娜，听说也就成功制造了两个，没想到一个在这里。” 艾迪又羡慕的看了数眼，小声逼逼道。 “羡慕吧？我也羡慕啊，卡罗索不声不响的就把最富有的女巫骗到手了，想当年我也有机会啊！” 声音从后面传来，艾迪回头一看，一位骑着低级魔物赤虎的肌肉猛男正在挤眉弄眼的跟他大声说着。 艾迪大感尴尬，这人说的那么多，卡罗索能听不到吗？还没开始战斗，就和队友产生矛盾了，早知道就不乱说话了。 骑着高级石像魔的卡罗索果然回头，石像魔胸口手臂一伸，直接向娄西卢袭来，肌肉猛男娄西卢灵魂的左右横跳，竟然把石像魔的几十次攻击完全避开。 “厉害，三秒时间，石像魔至少攻击了五十次！ 这个叫娄西卢的人也很厉害，明明是中级学徒，竟然能用灵活的移动避开高级石像魔的攻击，虽然这攻击没有任何附魔，可这是实打实的三秒五十次啊！” 艾迪的内心震撼和羡慕同时涌现，这个叫娄西卢的人不可轻视啊。 第八十五章 兜帽 “娄西卢，你又偷偷散播谣言，我和波丽娜是清白的，高级石像魔是为波丽娜解决研究难题，她送的感谢！” 卡罗索不满的声音传来，攻击频率迅速加快，高级石像魔四手齐出，各式各样的魔晶武器浮现。娄西卢一看卡罗索动了真火，讪讪的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要玩这么大吧，我错了哈哈哈！” 两人最终没有打起来，被领队的安塞斯塔制止，艾迪悄悄的远离二人生怕被再波及到。没想到隔天就看到娄西卢亲的搂着卡罗索的肩膀，没一会两人就有说有笑起来。 “不用担心，他们俩是很好的朋友，娄西卢曾经在一次冒险中就过卡罗索的命，他们虽然打闹，但是很注意分寸。 娄西卢这个人其实很靠谱，就是嘴巴缺把锁，你也不用担心卡罗索，他其实是个很分明的人。” 唐娜似乎看出了艾迪的担心，对他说道。 虽然都在初级魔法学校学习过，但是艾迪对这几人确实不熟，他感激的向唐娜道了谢，心中稍安。 “应该都是些靠谱的人吧。” 艾迪心中喃喃着。 夜晚，众人抵达北方矿区的小镇。 小镇的驻守巫师学徒和民众犹如惊弓之鸟，安塞斯塔一行人抵达时引发了不小的误会，他们以为是奇异魔物扮成人类想混进小镇，最后通过魔法网络确认彼此后，才得以入镇休息。 次一早，根据小镇驻守巫师学徒的描述，安塞斯塔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前往奇异魔物出没区。 “魔物体的颜色跟随周围的环境变化，呈液体状，眼极难发现，在精神感知中，它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样子，大家一定要时刻开启精神感知。 这些魔物很难死去，原始形态下，即使斩断也会分裂，这种液体很奇怪，一旦被吸附，很可能会将你们彻底吞噬替代！ 但是一旦被替代，它们似乎失去了再次变形的能力。” 两人最终没有打起来，被领队的安塞斯塔制止，艾迪悄悄的远离二人生怕被再波及到。没想到隔天就看到娄西卢亲的搂着卡罗索的肩膀，没一会两人就有说有笑起来。 “不用担心，他们俩是很好的朋友，娄西卢曾经在一次冒险中就过卡罗索的命，他们虽然打闹，但是很注意分寸。 娄西卢这个人其实很靠谱，就是嘴巴缺把锁，你也不用担心卡罗索，他其实是个很分明的人。” 唐娜似乎看出了艾迪的担心，对他说道。 虽然都在初级魔法学校学习过，但是艾迪对这几人确实不熟，他感激的向唐娜道了谢，心中稍安。 “应该都是些靠谱的人吧。” 艾迪心中喃喃着。 夜晚，众人抵达北方矿区的小镇。 小镇的驻守巫师学徒和民众犹如惊弓之鸟，安塞斯塔一行人抵达时引发了不小的误会，他们以为是奇异魔物扮成人类想混进小镇，最后还是娄西卢和驻守巫师学徒相识，才得以入镇休息。 次一早，根据小镇驻守巫师学徒的描述，安塞斯塔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前往奇异魔物出没区。 “魔物体的颜色跟随周围的环境变化，呈液体状，眼极难发现，在精神感知中，它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样子，大家一定要时刻开启精神感知。 这些魔物很难死去，原始形态下，即使斩断也会分裂，这种液体很奇怪，一旦被吸附，很可能会将你们彻底吞噬替代！ 但是一旦被替代，它们似乎失去了再次吞噬变形的能力。” 知道了奇异魔物的况，巫师学徒们个个开启了次级洞察感知和超声感知，骑士侍从们则使用了类法术，借助心力带来的敏锐直感警惕着周边。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奇异魔物，因为准备充分，他们很轻松的解决了这些家伙，并没有人被这些奇异魔物近。 一周以后，安塞斯塔一行人将魔物彻底扫清，甚至捕捉封印了六只奇异魔物，准备带回去研究。 在他们离开之际，头戴尖尖兜帽，灰金色的袍子，前别着灰暗斑驳的徽章的三人从影中浮现。 每个人面上带着一个表不同的痛苦人脸，露出极度扭曲的笑容。 “嘿嘿嘿嘿，”其中一个痛苦人脸面具男伸出一只手，往影摸了摸，竟然是爬出来一个奇异魔物。 “我的小可们，我还以为你们走失了，没想到竟然是个大发现。” 痛苦人脸面具男面具上的表极致扭曲，带着一丝虚假的怜悯，将奇异魔物慢慢的用痛苦力量杀死，然后抓着从流质化为石头般的奇异魔物诡异的说道： “痛苦与你同在，当影笼罩大地，极致的痛苦就会降临。” 他后两名兜帽痛苦人脸面具男也一同礼赞，随后他们用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交流着，仅仅是交流，附近的动物就似乎经受了痛苦、愉悦、悲伤等等感的影响，最后竟陆续暴毙。 三名面具男很小心，他们耐心的等待安塞斯塔等人回到夜光城，才试着的潜入北方矿区小镇。 “痛苦庇佑。” 三人暗暗念诵着，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的火红魔力似乎从虚实之海降临，笼罩了他们。 伴随着三人极度痛苦的扭曲，他们的状态渐渐跟随扭曲而改变，最后竟然变得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他们蹑手蹑脚的靠近小镇，化作影，顺着影子竟然轻易的进入了小镇。 另一边，北方矿区小镇的驻守巫师学徒住所，中级巫师学徒本特刚刚处理完一天的事，正要休息。 这时，他的魔法书忽然变得滚烫， “不好，有东西进入了矿区镇！” 他急忙冲到警戒室，一个铭刻着符文的魔化玻璃球正在闪烁着。 这是高级巫师学徒拜仁的发明，感知结界球。 用魔化玻璃为材质，铭刻了相应符文阵，具有洞察感知、魔力敏感和超视标记三种功能。 感知结界球需要在感知范围内布置相应的警戒符文阵，一连串的警戒符文阵构成了一个球体感知结界。 一旦有不明魔力反应出现，警戒符文阵会立刻通过魔力信号链接感知结界球，瞬间标记并在感知结界球上显示为红点。 第八十七章 活化热动力机械手臂 本特不敢怠慢，立刻通过魔法网络与夜光城和安塞斯塔取得联系，报备了情况，然后前去调查。 “还好魔法网络修复了，不然真是求援都没得求。先谨慎的警惕试探，看看是人还是魔物。” 本特没有马上亲自去，本着试探的态度，他调动了一小队民兵举着火把前往巡逻。 三名化为阴影的面具男没有出手袭击，而是躲在阴影里一边观察一边交流。 “这里竟然有完整的镇子，还有周密的巡逻，根据我粗略的观察，这里居住的人可能有一千人以上！” “嘿嘿嘿，不止如此，他们还有超凡力量，不同于神裔的超凡势力。白天的那些人实力都不弱于你们两人，最强者可能比我还厉害些。” “我们都是信仰痛苦才获得的力量，您更是获得了等同于类英雄的力量。他们明明是凡人出身，浑身不见神血涌动，如何做到的？” “嘿嘿，那就得我们深入调查了。先找到这个镇子的超凡者，悄悄捕捉一个，拉进阴影之中，让他享受痛苦！” 三个面具男说话间，略过了民兵，他们很谨慎，打算先找个普通居民拷问情况，如果直接攻击民兵或许会打草惊蛇。 本特看着感知结界球上的红点，心中的惊疑越来越多，民兵火枪队没有被攻击，这让他确定对方不是没有智慧的魔物。 “是智慧生命！到底是神裔还是恶魔或是其他的东西？如果他们离开，高塔领地的一切都会暴露，高塔绝对不能暴露，我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到陷阱！” 本特不再犹豫，他把自己的推测通过魔法书一并上报高塔领地政务厅魔法司，然后拿出今早娄西卢送给他的施法型魔化定装黑火药包和次级怨灵粉末包。 娄西卢经过多次研究发现，如果用魔力将黑火药魔化，将会一定程度上增强黑火药的威力，他经过近一年的实验，最终发明了能增强黑火药三倍威力的魔化黑火药技术。 本特与娄西卢一同在北方矿区工作过，彼此之间关系密切，因此搞到了娄西卢的特制黑火药。 本特的记忆回到了过去，在猎魔旷野与魔物搏斗，幸运的获得魔法书，第一次使用法术的惊喜，第一次遇到其他的契约者。 他还记得那名中年大叔，他已经三十四岁了，唯一的期望就是猎杀十头魔物，获得公民权。 本特掌握了魔法力量后，对公民权并不那么热衷，祝福了那个中年大叔，谁知道十天后，中年大叔契约者的头颅和他家人的头颅一同被挂在城外风干。 本特从军团的袭击中侥幸逃生，他的家人尽数被杀，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植根他心中。 “我们巫师，我们高塔领地现在太弱小了，但是我们潜力十足，只要给我们时间，一定能发展起来，一定能推翻这个不公的旧世界。谁也不能阻止高塔的崛起，谁也不能阻止巫师建立新世界！” 本特低声呢喃，从地下取出一个长方体的封印盒子。 他按特定的魔法纹路在盒子运行着魔力，盒子随即自行打开，露出了内部，一个牌子闪烁，上面写着一句话。 “活化热动力机械手臂，制造者贝蒂。” 他冷静的取出机械手臂，将之安装在自己左臂和左肩上，整个活化机械手臂是一条手臂背部热动力引擎。 虽然是机械手臂，同时也是使魔。 这是贝蒂发明的组合型活化机械装置学徒5型，没有足够魔石的人可以先购买一个活化机械核心和部分机械装置，等有了足够魔石，可以组装成完整机械装置。 他冷静的将魔化黑火药和次级怨灵粉末倒入机械左臂的机械槽中，检查了里面的魔石和热动力引擎，确认没有问题后，带着坚决的神情离开住所。 与此同时，正趁着夜色回归夜光城的安塞斯塔收到了本特发来的求援信息。 “我是矿区镇驻守本特，三名不明超凡闯入矿区镇，实力不明，根据观察，对方似乎比较谨慎，正在悄悄调查高塔领地情况，我已前往阻止。 高塔领地不能暴露，我提请魔法议会派遣高级学徒支援，并上报艾斯大人，一并发安塞斯塔大人，请求紧急支援。” 安塞斯塔看着魔法书末页的内容，眼神露出肃杀，将有翼迅风马停住。 众人纷纷停住，有些不解的看着安塞斯塔。 “接矿区镇驻守求援信息，唐娜、艾迪、安伦……，你们六人方向不变，带着奇异魔物继续前往夜光城，其他人随我支援，唐娜到达夜光城后，立刻向政务厅魔法司汇报，提报艾斯大人。” 听了安塞斯塔洪亮的声音传到在场的每一名学徒耳中，唐娜带着不舍望着安塞斯塔，却被安塞斯塔躲开目光。 他带着其他的学徒和中级骑士侍从迅速往矿区镇方向赶去。 唐娜回头望了眼已经离去的安塞斯塔等人，低声说道：“一定要平安回来，驾！” 她骑着马与艾迪等人往夜光城方向赶去。 矿区镇，三名面具男还不知道自己被标记，他们潜入一户人家，恢复原本面貌，用痛苦的刑罚拷问着他们，在确认不能获得更多情报后，将这家人残忍杀害。 本特小心翼翼的用次级洞察感知观察着，他忍着愤怒“看着”三名兜帽痛苦面具男，记录下他们的外貌、能力。 “看衣着似乎是灰暗信徒，但是他们的行动不太像恶魔信徒的行事风格。痛苦的面具，谨慎的行动、可怕的逼供，让我想起了一则传说。 传说地狱有九层，在第一层有一位阴险邪恶的魔鬼大君，世人不知其名，称其为痛苦大君。” 本特在心中一点点的想着，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忽然，他感觉那三个兜帽面具男痛苦脸似乎正对着自己的方向，向自己咧着嘴笑了。 “不好！” 本特感觉到尾巴骨升起一阵寒意，他用活化机械臂猛地往地面一推，腾空而起。 第八十七章 我要反杀 他刚刚潜伏的所在，阴影之中，一只阴影利爪突然从影子钻出。作为附魔巫师学徒出身，虽然这个称呼现在已经没人叫了，本特依旧有着非常好的近战武技。 他的机械手臂一抬，魔晶巨斧瞬间出现。 次级弹跃术，次级强化术，次级魔晶防护盾。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瞬息激发，他机械左臂举着巨斧，右臂贴着盾牌，灵活的移动弹跃着，与钻出来到三人战的难舍难分。 本特很谨慎，他全程只用了魔晶塑形、附魔武技和身体强化法术，在探知对方能力的同时，尽量不暴露自己的底牌，并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三名面具男不知道本特早就联系了援军，不急不慢的试探着本特的能力，估计攻击周围的民居。 本特睚眦尽裂，他通过魔法书命令另外三名初级学徒禁止参与战斗，组织民兵队带领民众紧急撤离。 “你没有其他招了吗？有什么隐藏的底牌尽早使用哦，不然就没机会了。” 本特被三人围攻，左支右拙。 那名类英雄级别的面具男似乎耐心已经耗尽，阴森森的说道。 本特没有回话，猛攻其中一人，然后一个虚晃转身，次级突刺术，快速移动一百多米，逃跑了。 “追！抓住他，仔细拷问。” 领头的面具男阴狠的说道。 他们很快逼近了本特，也接近了本特设置的陷阱所在。 那是一条废弃坑道，三名面具男追着本特进入坑道，领头面具男一举手说道：“你们两个，进去看看。” 另外两人面具对视，似乎很不情愿，可是实力不允许他们不情愿，只能进入其中。 本特见只有两人进入，没有发动布置好的拘束符文阵，而是直接反冲锋，机械手臂瞬息发力，魔化黑火药作为施法材料，次级烈焰洪流！ 喷薄而出的白色火焰将他们俩骨头都烧尽，只一个瞬间，敌人还剩下一个。 “我要反杀！” 本特确定的吼道。 唯一活着的兜帽面具男犹豫了下，似乎惧怕未知的陷阱，化作影子悄然消失。 本特喘着粗气，作为中级学徒，即使有次级魔石补充，猛然施展这种强力法术也非常耗费精神力，按他的精神力，最多也就用三次。 他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屏住呼吸，次级洞察感知开启。 “对方似乎发现了魔法标记，用了某种方式消除了标记，难道是逃走了？这样领地可能就暴露了！” 本特一瞬间心里闪过很多想法，一想到要暴露，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被北境军团袭击的鲜血之夜，拉尔山脉冰雪下的迁徙，好不容易才有了安身之地，在艾斯大人带领下出现了日益繁荣的魔法社会，他不想再次逃跑。 本特忍住恐惧，在责任心的驱使下把自己的位置通过魔法书发送给安塞斯塔，然后搜寻着兜帽面具男。 本特只能走出埋伏点，一步步的走向黑暗。 不一会儿耀目的火光瞬间爆裂，像一朵灿烂的烟火，留下一地焦黑。 另一边，安塞斯塔骑着强力低级魔物级别的有翼迅风马一骑绝尘，远远的甩开众人，先一步抵达了矿区镇。 “安塞斯塔大人，本特大人引诱三名敌人去了废弃矿区，他命令我们带着民众撤离到镇子的军营。” 矿区镇的三名初级学徒已经认识安塞斯塔，见到他到达军营附近，连忙上前说道。 就在这时，安塞斯塔的魔法书微微一烫，他似乎没有在意，与三名学徒交流几句后，就迅速前往废弃矿区。 隔着老远，安塞斯塔就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这里的魔力极度紊乱，火元素极为活跃，安塞斯塔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的心脏跳动猛的加速，犹如行军的鼓点，又像是宣战的号角。 怜悯美德符文密布在他的心脏位置犹如泉眼，银白色的怜悯心力从中汹涌而出。 几乎一瞬间，安塞斯塔和他的坐骑都染上了一层银色，他的双眸从天蓝色变成银白色，周围的环境在他眼中一变。 紊乱的魔力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安塞斯塔骑着马缓缓的走到了一片焦黑的大坑，双眸闪烁着。 “活化机械手臂的残骸，特制魔化黑火药造成的大坑，已经没有本特的身影，难道已经？” 安塞斯塔看着一切，心跳变慢，心情复杂沉重。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声响。 安塞斯塔抽出了骑士长剑，数年心力的洗涮下，这柄长剑发生了异变，成了一柄真正的心力长剑。 “谁？” 银白色的怜悯心力猛然大盛，一道清冷如银月的半圆弧心力从长剑斩出。 对面那人狼狈的滚到一边，勉强躲开，大声的说道：“安塞斯塔，你是想谋杀吗？” 来人的声音正是本特，他浑身是血，到处都是焦黑，左臂处空荡荡的，眼神坚毅。 安塞斯塔似乎松了口气，他取消了身上银色的心力，驱赶着马往本特走去。 就在安塞斯塔靠近的一瞬间，本特突然暴起，他的影子中钻出来几十根阴影利爪，向安塞斯塔冲去。 安塞斯塔似乎早有预料，他轻轻踢了下坐骑，翅膀挥舞，升到了低空，在空中徘徊一圈后，几十道锋利的银色心力斩出。 地面上的本特露出邪恶的笑容，随意的跳跃躲开，进入阴影之中，等他再出现之际，已经变回了兜帽面具男。 胸口的斑驳徽章似乎在提醒着安塞斯塔什么，安塞斯塔盯着他的面具，痛苦的人脸正是本特的模样！ “恶魔信徒吗？竟然亵渎死者的灵魂，不可饶恕。” 安塞斯塔含着愠怒说道，驾着飞马极为灵活的攻击着。 在试探了十分钟后，安塞斯塔驾着飞马猛然辣上天空，心脏快速跳动，心力流淌到他的右手竟然生成一柄银白色的巨大骑枪。 安塞斯塔人马合一，如一颗银色的流星直击顶着本特痛苦表情的兜帽男。 砰！ 兜帽男被骑枪巨大的冲击力击飞，面具上的本特表情更加痛苦，但是他自己却行动如常。 安塞斯塔神色不变，继续如流星般冲击。 “太弱了，就这么点力量吗？你连我面具上的这个人都比不了。” 第八十八章 近乎道 兜帽男继续嘲讽着安塞斯塔，并时不时进行回击。 安塞斯塔依旧不急不慢，他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漠，胸口的魔法书依旧滚烫。 随着安塞斯塔均匀如一的不间断攻击，兜帽男似乎慌了，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伤痕，越来越多的伤痕出现。 与此同时，安塞斯塔也随着伤痕的出现，身形猛的一顿。 “即使控制了力量，这骑枪冲撞之力仍然不容小视啊。” 安塞斯塔一边用心力恢复着身体，一边继续进行着冲撞，他的心力弥漫全身，极大的增强了抗击打能力，这也是心力的妙用之一。 如果不能使用法术，用同等级固有魔力强化的身体素质比不上安塞斯塔用心力强化的十分之一。 他把每次冲撞的力道控制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终于获得了收获。 安塞斯塔看着兜帽男身体的伤痕一点点增多，看着他伤势不断加剧，看着他内脏变形，看着他不能维持阴影状态，眼底闪过冷漠。 人马合一，如流星般继续，连续的均匀的冲撞，同样的攻击力度。 安塞斯塔凭借远远强于兜帽男的恢复力和抗击打力，在空中像打沙包一样不停冲撞着兜帽男。 “你……”兜帽男吐了一口污血，他已经无力逃跑，心力编织的牢笼已经将他束缚。 “你为什么对我的能力如此清楚，难道你也信仰痛苦吗？我诅咒你，你未来必将在痛苦的火焰中永受折磨。” 安塞斯塔听着对方的恶毒的诅咒，用心力制造了一只手将他的面具一把拽下，面具上扭曲的本特面孔在脱离兜帽男一瞬间，似乎得到了解脱，表情无比放松。 失去面具的兜帽男，兜帽中黑漆漆的空无一物。 他似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痛苦的哀嚎着。 安塞斯塔冷漠的盯着他，轻声说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清楚你的一切吗？我不会告诉你的，带着疑问和痛苦直到死亡来临吧。” 安塞斯塔没有直接杀死无面人，而是带着他返回了矿区镇。 因为无面人不只是敌人更是珍贵的情报源，他的身体、灵魂、习惯、记忆都是未知敌人的情报。 其他的巫师学徒和骑士侍从陆续赶到矿区镇，卡罗索驱使着石像魔展开翅膀，迅速的赶到矿区镇，发现安塞斯塔骑着马立在门口，在马旁边是一个心力牢笼，困着兜帽人。 “情况怎么样，本特呢？” 卡罗索驱使着石像魔降落，重重的落在地上，有些焦急的问道，他和本特同是附魔学徒出身，虽然关系并不密切，但是依旧有着情谊。 安塞斯塔没有回答，拿出手中的痛苦面具，银白色心力照耀下，正是本特痛苦、遗憾和解脱的交杂表情。 高级石像魔上的卡罗索跳了下来，走到安塞斯塔身旁，盯着痛苦面具看着，感觉自己的眼眶一阵湿润。 他闭上眼睛，等了一会，缓缓睁开，就在这时，其他人已经赶到。 安塞斯塔站在矿区镇的门口，将无面人击昏，用低沉的语气对众人说道： “矿区镇驻守巫师学徒本特，为抗击入侵高塔领地的痛苦信徒，已经壮烈牺牲。他临时前击杀了两名痛苦信徒后，被这个痛苦信徒残忍杀害。 但是本特在弥留之际，依旧把他用生命换来的情报通过魔法书告知我，因此我才能轻易擒拿痛苦信徒，现在全员驻守矿区镇，我把情报上报魔法议会，等候进一步指示。” 唐娜心急如焚，她全力驱使着自己的使魔有翼迅风马，用心力刺激坐骑，如旋风般飞驰。 艾迪坐在飞毯之上，载着被封印的奇异魔物慢慢落在了队伍后面，喃喃的低声道。 “一定不要有事，我们的领地才刚开始发展！” 随着天色慢慢变亮，他们终于抵达了夜光城北门。 在月缺之夜魔物攻城之后，巫师学徒们痛定思痛，花了很多心思研究如果守卫这座巫师之城。 四面城墙和地下水道河流被魔化并铭刻了防御性和攻击性符文阵，城内竖起了一座感知塔，能感知和标记整个夜光城范围内的超凡生物，并有专门的学徒值守。 城墙之上，每隔三百米有一座四元素防御塔，能借助相应的施法材料随机施放土、水、火、风四种元素法术。 城门还没有开启，唐娜等人焦急的等候感知塔的验证，几位高级学徒竟然在此等候。 唐娜等人按照高级学徒们的要求，进行了相应的检验，确认他们是本人后，终于获准入城。 “根据魔法议会委员会议决定，在不打扰艾斯大人的情况下，整个高塔领地进入紧急状态。拜仁委员已前往西塔启动紧急汇报程序，等待艾斯大人的命令。” 检查过后，高级学徒们严肃紧张的表情有些放松，其中一人似乎宽慰的对唐娜说道。 “尊敬的委员大人，高级骑士侍从安塞斯塔已经带人前往北方矿区镇支援，不知道可有消息？” 唐娜焦急的问道。 “安塞斯塔那已经顺利击杀两名入侵者并俘虏一名，魔法议会已经派遣两名高级学徒前往一同押送这一重要俘虏。 你们既然回城，就到政务厅完结任务，抓紧休息，也许过段时间没空休息了。” 唐娜稍微松了口气，随即又到嗓子眼，她知道什么意思，如果入侵者只是偶尔进入，高塔领地还没暴露，那问题不大，如果已经暴露，恐怕战争近在眼前。 就在他们前往政务厅完结任务之际，拜仁终于进入了西塔。 自从灵魂与身体都到达一级生命层次，艾斯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和观察能力极大增强，原先不能辨识无法观察的梦幻晶体内的符文结构一览无余。 加上致幻之眼内早就探明的立体符文结构，他应该能很轻松的组成第一个三维法术模型，然而在这一步他却停滞了。 “三维法术模型完全不同于二维法术模型，如果用前世的话说，就是更近乎道！与其说三维法术模型，不如说是某种领域道路的劣化。” 在冥想室中，艾斯于体外再次组合出一个三维立体法术模型，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第八十九章 痛苦面具 这个法术模型带着些梦幻的迷雾色彩又有着幻象类符文结构的独特影响，可以预见这是一个强力的梦境幻象法术。 这个法术模型是艾斯根据现有的符文多次修改推演的成果，能制造覆盖半径三公里的强大梦境结界，如果没有类似骑士那种独特抵抗或者精神封闭法术，那么只要精神力低于艾斯，基本上没有人能逃脱梦境。 就算精神力强于艾斯，只要没超过两倍，都有一定概率陷入梦境，具体概率随着精神力强大而降低。 如果精神力超过两倍，这个法术无法发挥作用，艾斯只能快点逃命了。 这个术的强大之处，在于创造一个真实五感的梦境，只要对方陷入梦境，在梦境中受重伤，现实会轻伤，在梦境濒死，现实会重伤，在梦境死亡，现实会濒死。 如果连续多次陷入梦境，几乎是必死无解。 “但是，这样并不够。我要的不仅仅是操作和真实五感，我要的是能从虚幻梦境中具象化为现实的效果。 用这种虚幻的真实为依托，将各种法术都植根于上，即使其他法术出现错误或者路走到尽头，都不影响我的进步，果然太难达成了吗？” 艾斯喃喃的说道，空中的三维法术模型晶莹剔透，带着梦幻的色彩，似乎与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产生了某种神秘联系，努力的往艾斯灵魂空间钻去。 艾斯竭力拒绝了这个法术模型，根据他获得的知识，一旦法术模型进入了他的灵魂空间，灵魂空间就会化为心象世界雏形，道路就会固定下来。 他已经打算走梦境之路，炼假成真之路，但是这个法术模型并不完善，他需要更加完善的根基！ “难道要向那位存在再次祈求，可是我没有准备足够的美食，而且不确定美食是否能让那位存在再次交易。 第一次是要求魔物的血肉、第二次是美食，再来一次恐怕所需我不一定能提供，如果真被抓去陪那位，可是大大的不妙。” 艾斯思考了一会，否决了这个方法，他决定先用时间慢慢的摸索创造这个法术模型，如果真的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再向那位存在祈求。 就在他思考之际，拜仁求见的信息已经通过活化西塔生命体传来，艾斯也思考的乏了，命令西塔开启大门，让拜仁上来。 虽然没有明确的选任，拜仁作为传火者的第一使徒，被委员会议认为是最适合与艾斯大人沟通汇报的人，虽然戴娜有些异议，但是集体的决议她也没法反对。 拜仁带着焦急的神情走进了西塔，艾斯将西塔活化之后，整个西塔愈发的奇特。 若是平时，拜仁一定会细细观察这座活化建筑，看看能不能学习艾斯大人的理念，活化自己的住所，但是今天他没这个心思。 拜仁使用着突刺，几个移动就到了艾斯的冥想室，随着冥想室的门自动打开，他走了进去。 冥想室密布着调节魔力浓度和促进精神集中的符文阵，拜仁感觉自己虽然焦急，但是杂念慢慢消失，他向艾斯鞠躬说道： “艾斯大人，很抱歉打扰您的研究。北方矿区发现了不明入侵者，共三人，已经击杀两人，俘虏一人。 矿区镇驻守本特牺牲，灵魂被敌人做成了痛苦面具，安塞斯塔回援，抓住了活着的入侵者，目前正在拷问并搜查北方矿区。 委员会议已经派遣两名高级学徒前往押送俘虏，事关高塔领地安危，特请您主持大局。” 艾斯听完拜仁的描述缓缓说道： “这件事确实需要我主持，可有详细战报传来？俘虏务必今日送来。 立刻选派十二名高级学徒两人一组到领地各处排查，发现问题及时上报，以保存生命为第一要务。” 拜仁将安塞斯塔汇报的信息传给艾斯，艾斯看完后默默不语，良久说道： “本特是我们高塔领地建立以来第二位牺牲的巫师学徒，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安塞斯塔击败敌人获取了决定性情报，我们要在泉水广场为他竖立铜像，永久的纪念他。” 整个高塔领地紧张的动员起来，在魔法网络的即时信息沟通下，巫师学徒们开始排查着领地的情况。 夜晚，安塞斯塔和两位高级学徒将无面人安全押送至西塔的魔物囚禁室。 作为领地内最擅长精神控制和契约类法术的巫师，艾斯决定亲自拷问这个无面人。他盯着安塞斯塔送来的本特的痛苦面具，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这个面具非常奇特，吸引了艾斯的注意力，上面萦绕着一种奇特的力量，痛苦的情绪。 “情绪也是一种力量吗？推而广之，智慧生物的种种思念是不是都能成为超凡力量？” 艾斯一边思索着，一边用正式巫师级别的精神力感知着面具。 面具脱离了无面人后，似乎被痛苦折磨的程度减轻，表情有些放松，这个面具大部分由由灵魂的外质构成，最核心处是一个微小的牢笼。 艾斯把痛苦面具放在魔化显微镜下仔细观察，发现牢笼内是一处拷问场，炙热的灵魂之火在下，非常微小的本特如烤全羊一般串在其中，被火焰炙烤。 “非常细微的符文结构，需要更高倍显微镜，这似乎是情绪力量极致化的火焰炙烤着这个微小的本特，火焰似乎失去了源泉。” 艾斯研究了一番，喃喃说道。 他随即对无面人魅惑，并用封印法术禁锢了他的魔力，用强大的精神力直接碾压他，想让他说出更多的情报。 奇怪的是，无面人似乎失去了智慧，虽然完全服从，但是不能说出有效的情报。 艾斯思索了一会，尝试着将痛苦面具按到空洞无面的漆黑位置，伴随着面具的贴合，艾斯通过魔化显微镜观察到那炙烤微小本特的火焰猛地燃烧了起来。 微小本特剧烈的挣扎，表情极度痛苦，伴随着炙烤，微小牢笼渐渐弥漫着痛苦力量，面具的表情变得痛苦不堪，而被禁锢的面具男身上的魔力竟然渐渐复苏。 第九十章的诅咒法术 艾斯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切，反手对面具男再次施加封魔禁锢并用纯粹的魔晶锁链物理禁锢他，兴奋的开始拷问。 他用法术影响着面具男，在魅惑和幻象的双重影响下，面具男如倒豆子般吐出了一切。 一周之后，领地经过排查没有发现其他的入侵者，这与面具男描述的情况一致。 面具男三人不是专门调查高塔领地的，他们只是发现了那种奇异魔物，想要抓几只回去献祭给痛苦。 根据面具男描述，他来自在北方米尔恩城邦秘密活跃的魔鬼信徒组织，痛苦之触，至于穿着灰暗信徒的服饰，则是为了掩饰身份，这是魔鬼信徒的一贯作风。 献祭给痛苦的生物，如果被痛苦看上，可能会被转化为相应的地狱生物，并被他们驱使。 他们的任务是前往南方联络某位强大的痛苦祭司，传说那位祭司一手推动了北境要塞的覆灭，引发了恶魔大君和南方的半神与神灵投影的大战，并因此受到痛苦的极大恩宠。 这位祭司即使是痛苦之触此前也不清楚，还是他们信仰的那位痛苦魔鬼降下的意志，痛苦之触才派遣他们三人前去联络。 “魔鬼的阴谋吗？根据安塞斯塔的描述，他在逃出北境要塞前，确实遇到了痛苦面具人，或许魔鬼信徒真有可能一手策划了北境的巨变。毕竟恶魔信徒虽然疯狂，怎么看也不像有脑子的样子。” 艾斯一边喃喃着，一边继续研究着这名魔鬼信徒。 因为怕出现类似北境拷问灰暗祭司时出现的状况，损失自己珍贵的实验体和囚徒，艾斯小心的试探着，最终确认魔鬼信徒组织没有给这么魔鬼信徒施加类似契约的约束。 这很奇怪，艾斯想到，他不相信魔鬼这种东西会不对信徒加以控制。 研究仍在继续，艾斯借助书之精灵的辅助，学会了一种新的超凡语言，地狱语。 “深渊语的表达偏向于混乱和破坏，或者说这种语言的破坏效果最强；而地狱语则不同，这种语言更多的是影响、诱惑和控制，非常契合精神控制和梦境魔法。” 艾斯一边记录着地狱语的知识，一边总结着。 “说到控制，”艾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跑到自己的魔法物品封印室，取出一个铅制的盒子继续说道：“海洋之子的赐福，也许现在我的精神强度足以观测赐福光球。” 就在艾斯取出赐福光球准备研究的时候，卡罗索的别墅中，一场实验也刚刚开始。 一周前，卡罗索花费了一定的学术点和一颗灵魂魔石，换取了两只奇异魔物进行研究。 因为卡罗索还没晋升到高级学徒，很多观察无法进行，他特意请来了夜光城著名富女巫波丽娜一同研究。 卡罗索一脸严肃的对波丽娜说道： “波丽娜委员，这次研究如果出成果，收益权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三，成果共同享有使用权，你觉得可以吗？” 波丽娜盯着卡罗索脸上的刀疤，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嘴角一丝微笑说道：“跟我说话也这么客气了？收益我们五五分。” 卡罗索瘦削的脸上表情严肃的有些别扭，他生硬的说道： “你是高级学徒，如果没有你的帮助，这个魔物很多方面我都没法观察，所以你的分成比我高很合理。而且也不一定出成果，只是预先说好。” 波丽娜歪着头看着有些别扭的卡罗索，微笑着说道：“那好吧。” 在卡罗索的地下实验室中，卡罗索切片了部分奇异魔物的器官组织，小心翼翼的用封印魔法禁锢隔离，然后放在魔化显微镜下仔细观察。 “即使被禁锢，魔物细胞组织也极具活力和侵略性。根据魔化显微镜观察，每颗细胞体上都有着微小的符文结构，我需要集中精力观察。” 波丽娜说道。 她的精神力集中成一束，通过魔化显微镜将精神力的感知能力深入到微观世界，慢慢看清楚了细胞体上的符文结构。 因为太过细微而且极其消耗精神力，波丽娜用了一天的时间，勉强复刻出一个独特的符文。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卡罗索和波丽娜已经记录了四个不同功能灵魂符文。 “这些符文应该就是奇异魔物能吞噬转化的秘密，吞噬符文、逆向同化符文是其中的核心，消解符文和固化符文是辅助力量。 如果没有消解和固化，只吞噬异体和同化异体会出现过量增生的现象，如果不终止法术效果，会慢慢异化，并最终变成一滩肉泥而亡。” 卡罗索经过多次实验后总结道。 “这样看倒是不错的诅咒法术，如果法术效果没有被清除，中术者会缓慢异化衰退，最终死去。” 波丽娜接着说道。 “如果要将之变为一种优秀的诅咒法术，应该需要在开始时增加隐蔽性，这个法术在头一周是很容易拔出的，如果过了一个月基本上就难以解除，基本上就等死了。” 卡罗索接着说道。 “我们还需要更多次实验，确认这个诅咒法术具体威力、持续时间。” 波丽娜补充道。 一个月转瞬即逝，经过近三百次魔物实验，两人最终确认这个法术的具体效力。 这是一个需要施法材料的零环法术，施法材料与被诅咒生物差距越大效果越好，普通魔物或中级学徒以下无法抵挡这个诅咒，几乎必中。 高级学徒或者强力低级魔物有一定几率免疫诅咒，如果中了诅咒，一个月后诅咒的符文结构将深入身体每一个细胞，难以解除。 “这个法术适合在敌人不知觉间将其杀死，我认为对前往各城邦潜伏的分会有极大帮助，可以无声无息的拔除敌人。不如这个法术就叫卡罗索的神秘祝福？” 波丽娜将法术效果记录，调笑着对卡罗索说道。 “你是高级学徒，法术冠名权必然属于你，应该叫波丽娜的吻别。” 卡罗索也来了恶趣味说道。 两人互相开了会玩笑，最终决定这个法术叫无形异化诅咒，一个非常平实的名字。 第九十一章 完美变形？ 过了会儿，卡罗索对波丽娜说道： “这又是一篇可以在《法术》刊登的论文，不过这不是我研究奇异魔物的最初目的，我希望能利用它的吞噬转化能力，开发出属于我们巫师的独特变形能力。 现有变形术虽然能变形成魔物形态，但无法将完全转化为魔物，只是和魔物有些形似。 很多魔物的独特能力都无法使用，我希望开发出一种独特的方式，让我们能自由的转化成各种魔物的完美变形术。” 波丽娜思索着说道： “你这个想法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达成的，我们先把现阶段的研究成果发表，这样你就可以兑换一次高级学徒晋升仪式了。 说到这，多亏了艾斯大人发明了魔化显微镜，给了我们观测微观超凡世界的眼睛，不然很多研究恐怕就此陷入停滞。” 与此同时，艾斯对赐福光球的研究也有了初步成果，赐福光球经过快十年的存放，其中的能量已经自然挥发大半，没有了信仰之力反而更方便观测到赐福光球的本来面目。 艾斯将禁锢符文阵上的赐福光球固定住，再次用魔化显微镜观察其内部结构。 “可以确认，赐福光球有两个不同的符文结构嵌套而成。而且其中的符文结构是一级符文构成。换而言之，相当于我规范的法术体系的二环法术！” 艾斯认为其中的符文为一级符文是有依据的，因为他高级学徒时无法观测，正式巫师时期可以观测。 因为担心随意组合法术模型影响未来的道路抉择，艾斯的第一个法术十分慎重。 “按照逻辑，一环法术本质上还是0级符文组成，应该无法影响到生机注入后的灵魂空间，因为灵魂秘藏空间应该提升到了1级生命的层次，二环法术才有可能产生相应影响，但是这只是猜想，目前就我一个准正式巫师，不敢轻易实验啊。” 关涉自身，不得不慎重，所以他灵魂空间内只悬浮了些0环法术，一直没敢在其中组合一环法术。 他思考了一会，继续研究从赐福光球中解构出来的两个法术模型，其中一个法术模型让艾斯非常熟悉。 “这种解构和多变的符文形态，太熟悉了！” 艾斯立刻从灵魂空间复刻出那个法术，与这个立体法术模型解构进行对比，并对其中的符文具体分析。 “不会错，两者是相关联的上下级符文，上级符文拥有更多更丰富的符文组，正愁着怎么从0级符文逆推1级符文，这就出现了一个现成的成果可以分析！” 这个二环法术模型的构成符文正是模拟符文组！ “根据这个符文组的构成结构，我可以劣化出相应的一环法术模型，不止如此，这种对应性的上下级符文结构，给其他0环法术模型的升级提供了一种范式！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一环法术模型会不会影响道路的抉择！不知道罗根的研究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提供那位存在满意的魔法美食，或者说那位存在会不会继续享用魔法美食。” 艾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无意识的重击着面具男，打的他痛苦而舒服的叫唤。 “差点忘了你这家伙，痛苦会让你愉悦，”艾斯把本特痛苦面具从面具男脸上拽下来，面具男变成了无面人，发出了真正痛苦的哀嚎。 “为什么痛苦信徒会需要面具？他们究竟失去了什么，才需要痛苦面具呢？”艾斯将本特痛苦面具小心翼翼的存放，皱着眉头思考着。 几天之后，就在艾斯出门寻找罗根商量魔法美食之际，他的魔法书变得滚烫。 艾斯打开一看，原来是卡罗索发表完论文攒够了学术点，申请举行高级学徒晋升仪式。 这个仪式的知识艾斯设定了很高的密级，现阶段不予公开。 除了贝蒂、安塞斯塔和阿诺自然晋升，其他人都是通过这个仪式晋升到类英雄层次，可以说这个仪式是当前高塔领地的最重要仪式之一。 如此重要的仪式，自然离不开艾斯亲自主持。 与当年镜像的晋升无异，卡罗索坐在魔法阵之中。 不同频率的魔力#n共振，制作出魔力高浓度和高度活跃的环境，然后艾斯使用高级学徒晋升引导术引导其灵魂与追求真理的魔法道路理念产生共鸣。 卡罗索的灵魂渐渐飘出身体，与自然环境交感，他感觉万物都在向他呢喃，他的头部渐渐出现白色的光芒，光芒一闪而过，随机产生强大的吸力，将他的精神力引入灵魂位置的所在。 一片混沌的空间，随着他精神的到来而电闪雷鸣，空间慢慢的拓展。 艾斯观测到卡罗索已经开启了灵魂空间，调整了自己的灵魂频率，与卡罗索产生共鸣。 卡罗索在似梦似幻的状态听到一声大喝，随机跌落回身体，睁开双眼。 艾斯微笑的对卡罗索说道：“恭喜你，高级巫师学徒卡罗索先生，欢迎成为魔法议会委员。” 卡罗索晋升之后，他的朋友在他家中举行了小型的欢庆聚会。 娄西卢更是羡慕的对卡罗索说：“很多人都要两三次仪式才能晋升为高级巫师学徒，你只用一次就成功了，太令我羡慕了。” 卡罗索也知道娄西卢举行过一次仪式，可惜功败垂成，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娄西卢，只能默默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之后的半年时间，卡罗索继续研究着从奇异魔物中发现的吞噬符文、逆向同化符文、消解符文和固化符文，尝试着将符文本身的结构进行调整，希望能与变形符文相结合，组成他想要的完美变形术。 卡罗索找到了如何进行吞噬和控制同化进度的方法。 将变形符文嵌入符文结构中，这种吞噬同化效果就是可以多样化的。 具体而言，原来奇异魔物只能吞噬并变形成一种超凡生物，并不能变回去，而变形符文的加入，让它有了变回流质状态的能力。 第九十二章 殖装与超凡变形 而奇异魔物是可以被分割的，分割之后是一魂多体，普通魔物级别的奇异魔物可以被分割成两份，强力低级魔物级别的奇异魔物可以被分割成四份。 但是研究依然陷入停滞，因为卡罗索无法在那么微观的层面铭刻符文结构，他没有那种能力。 卡罗索喃喃道：“如果我是奇异魔物就好了，已经可以确认它可以自行调整自身细胞上的符文结构，这似乎是它的天赋能力。 对于我来说，从细胞层面上给自己铭刻那么多符文结构根本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该怎么办呢？” 他有些郁闷的走出实验室，看着自己的使魔高级石像魔，眼睛突然一亮。 作为高级巫师学徒，他有资格接触一些秘密知识，比如问题颇多的原始投影仪式。 “我能不能不创造纯粹魔法分身，用使魔仪式和投影仪式结合，创造一个灵魂由我的分身碎片寄托，身体是奇异魔物的魔物分身呢？ 让这个分身同时具有分身、使魔和奇异魔物三种身份，是不是能实现我的设想？” 卡罗索没有足够的学术点，他向波丽娜借了一百点，兑换了原始版本的投影仪式知识，然后与使魔仪式知识结合，经过多次的修改和尝试，大概过了半年，他终于创造出一个奇特的造物。 这个造物有着奇异魔物如果冻般流质的身体，其原有灵魂被卡罗索抹除，取而代之的是他灵魂碎片填充的分身灵魂。 这是卡罗索的创举，他用投影仪式创造了一个没有身体的分身灵体，但是灵体并不能直接取代没有身体的奇异魔物灵魂，这是很困难的事情。 卡罗索用了使魔仪式来达成这一目的，通过使魔仪式让自己与奇异魔物心灵相通，互相产生了奇妙的联系，然后把奇异魔物的灵魂诱导出其身体，斩断其灵魂与身体的锁链。 消灭其灵魂后，因为使魔契约带有的特殊双螺旋结构让他与奇异魔物身体产生联系，借助这种联系，卡罗索将自己的分身灵体用使魔契约的双螺旋结构与规则锁链相连，最终取代了奇异魔物灵魂，成为这个身体新的灵魂。 这样的造物，有着他的分身灵体，果冻流质状奇异魔物的身体，又是他的使魔，他的第一步目的达到了。 第二步是将这个奇异魔物的细胞层面微小符文结构进行替换，分身意识根据卡罗索的设计对全身微小符文结构进行了替换，仅仅一周就完成了。 这就是生物的天赋能力，巫师如果想模仿这种能力，现阶段是没有办法的。 第三步就是利用这种生物天生流质化的身体和同化的能力，让它融入己身达到共生效果，这是风险极大的尝试，就算是卡罗索这种极富冒险精神的人也不敢直接拿命冒险。 他利用封印禁锢法术和空间延展法术，在自己的左臂制造了一个封印空间，将奇异魔物分身填充其中。 通过加密符文组成的封印铭刻在造物之上，一旦解开封印，其中的流质可以可以瞬间蔓延全身，与卡罗索的身体共振，一同变形为某种超凡生物。 为了达成完美变形的目的，这种流质必须预先吞噬变形成一种生物，从而失去吞噬其他生物的力量，避免反噬。 他在灵魂空间铭刻了阀门封印和阀门开启法术模型，关键时刻可以将阀门可以逆向将流质吸会封印空间。 并用变形符文、吞噬符文、逆向同化符文、消解符文、特定密文的加密符文组成了一个0环法术模型“魔物变形术”。 “这个封印法术就叫做殖装法术，而这种造物就叫做变形原石，而超凡变形术就是钥匙，每个人都可以设计不一样的密文，来打开自己的变形原石。” 卡罗索经过尝试，发现这种变形原石依旧是可以分割的，正好可以分割成四份，每一份可以对应一个魔物。 换句话说，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卡罗索可以完美变形成四种不同的强力低级魔物或是同等级超凡生物，比如类英雄。 时间回到半年前，艾斯已经从罗根那弄来了十道新研发的魔法美食，根据实验艾斯已经确定，不同类型的魔法美食有着各色的味觉、食材、香味特色，但是其产生的魔法效果是类似的，都是补充身体生机。 如果从纯粹理性利用的角度，就算只吃一种魔法美食也是可以的，可是智慧生物不同，就像前世没多少人天天吃营养餐一样，人们更爱吃不那么营养均衡的美食。 艾斯从智慧生物的习性揣度，认为晶莹生物这种存在既然是体味美食，必然是追求极致的味觉、食材、香味享受，而不是提供多少“营养”，所以他在菜色上极其注重色香味材俱全。 看着闪闪发光的十大碗各色美食，艾斯将上次得到的生命源质残留放在信物魔法阵上，激发了等价召唤符合魔法阵。 虚实之海，百无聊赖的晶莹生物踩死了一只虚空蠕虫，发出了一声哀叹。 祂经过多次尝试，已经确认进入主物质位面既世界内侧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真身降格。 至于投影的方法，祂已经尝试过，虽然投影确实可以进入世界内侧，但是这种投影无法与世界内侧的裸露规则或领域产生交感！ 晶莹生物用短粗的四肢拍打着空间溶质，低声说道： “只有真身才能与裸露规则或领域产生交感，我必须下定决心，要么降格进入此世界内侧，要么掠夺能量，重新进行世界间旅行。” 就在这时，一个魔法阵缓缓浮现，有人再呼唤祂。 晶莹生物将短短的爪子轻轻拍向魔法阵，嗡！ 空间壁障的另一端，艾斯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威严，这是生命存在巨大鸿沟带来的威严。 “又是你啊，想要什么东西？最好给我多点美食，下回你可能就找不到我啦！” 晶莹生物手舞足蹈的说道，如果被祂过去的眷属见到，恐怕会惊的下巴都掉了吧。 与此同时，声音穿过空间壁障化为威严的声音直击艾斯的心灵，“虫子，汝所求何？有何献祭？” 第九十三章 心灵之路 艾斯恭敬的答道： “伟大的存在，我所求有二。 我已经成为一级生命，想走侧重灵魂的心灵之路，但是怕走错路，想向您请教在一级生命时的心象世界雏形容纳的规则痕迹是指什么？ 我有将一级生命才能观察的具有独特效果的花纹称为一级符文，将零级生命就能观测的称为零级符文，这是我对其具体的分类，想据此向您请教。” 说着，艾斯将自己对符文的划分、示例以及法术的等级等信息储存在一张魔法纸上，放在献祭魔法阵之上。 “第二，我已经发现了两种超凡语言，深渊语和地狱语，这是我对两种语言的一些浅薄理解，想向您祈求其他类型的超凡语言。” 艾斯又将另一张魔法纸放置于献祭魔法阵，随后激发魔法阵。 伴随着空间的波动和对面晶莹生物的撬动，十大碗不同类型的魔法美食和两张魔法纸都逆向召唤到虚实之海。 晶莹生物留着口水尝着美食，艾斯则努力维持着魔法阵，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晶莹生物摸了摸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这个小家伙弄的食物确实当的上美食的称呼，等我进了主物质位面，要是有机会再遇到他，要一次吃个够！” 感叹完，祂擦了擦口水，将两张魔法纸召唤到身前，瞬息明了。 伴随着晶莹生物的嘴巴开合，威严的声音直击艾斯的心灵深处： “稚嫩而有趣的分类，你所谓的符文就是规则的轨迹或投影，法术模型则是规则某些完整片段的劣化。 至于你提出的请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关于第一个，其实很简单，用你的话语描述。 你所谓的一环法术模型无法影响道路的选择，虽然一环法术各方面都与二环法术类似，但是它的根基是零级符文，这就决定一环法术无法影响一级生命级别的灵魂秘藏空间。 这种零级符文算不上规则的轨迹，只是一点影子而已，至于说次级符文连影子都算不上，这些东西是无法影响一级生命道路抉择的。 只有二环法术模型才能影响你的道路抉择，这是渐进式的，你的灵魂秘藏空间一旦出现二环法术模型，就会将某些规则的轨迹固定在其中，随着你达到一级生命巅峰状态，这些规则或领域的轨迹将会塑造你的心象世界雏形。 拥有这些，你可能会更快的抵达三级生命，但是如选择不对，也可能你的路到此为止。” 艾斯仔细的听着威严声音的描述，心中的大石落地。 他完全可以选组合出一环法术模型来增强实力，至于二环法术模型甚至更往上的法术模型，可以在准备更成熟时再组合。 就在这时，晶莹生物吐出了一个梦泡把它和一大块空间溶质投入召唤魔法阵，伴随着魔法阵的运转，梦泡和大块空间溶质出现在艾斯面前。 与此同时，威严的声音传入艾斯的心底。 “吾赐汝吾之一族超凡语言，算是与汝进献的两门本世界超凡语言交换。 吾不占虫子之便宜，赐汝空间溶质一块，该物可制造异度空间，亦可滋养心象世界雏形，令汝心象世界雏形更加广大，可容纳更多规则痕迹。 吾将远行，日后不必再呼喊吾。” 艾斯看着那块巨大的空间溶质和梦泡，轻轻一触梦泡，晶莹生物一族的超凡语言如烙印般深刻进他的脑海。 至此，艾斯掌握了三门超凡语言。 他将巨大的空间溶质封印收藏，随后感叹道：“不愧是伟大的存在，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威严体面，真想见一见这位存在，如果能有幸再相见，要准备一百道魔法美食款待它。” 就在艾斯感叹之际，晶莹生物正在虚实之海的虚空翻来覆去的打滚。 “我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半神，真的要舍弃掉神火，降格降临吗？好难过啊，呜呜…… 真羡慕那个土著虫子，明明只是个土著，竟然走了伟大的我都没走过的心灵之路。不能犹豫了，如果这样灰溜溜的回到x界，我会被祂们笑话死的！” 晶莹生物似乎下定决心，祂体内永恒神火忽明忽暗，最后离开体外，化为纯金色的保护膜，护着晶莹生物坠入世界内侧。 “原来那位存在就是巨龙，这门超凡语言就是龙语。” 艾斯研究着头脑中的龙语烙印，喃喃的说道。 “不止一个世界，这星空会有多宽广多辽阔呢？先构造一个一环法术模型验证下巨龙的话，如果可以，我就能先增强自身力量了。” 半年之后，高塔领地最高期刊《魔法》刊登了一篇论文，引发了广泛的讨论。 这篇论文就是卡罗索的《魔物殖装与超凡变形》，随着变形术被广泛使用，这门法术的局限性也被巫师学徒们发现。 最大的局限性就是变形是有上限的，变形成强力魔物或类英雄以下存在没有问题，但是一旦达到这个层次变形术就有形而无实。 没想到奇异魔物的发现竟然解决了这一问题。 “这种魔物简直就是为解决变形问题而诞生的！” “但是它占据了宝贵的使魔名额，不是每个巫师都会选择这个方向。” 各种各样的声音，各式各样的论文围绕着奇异魔物展开讨论，最后巫师学徒们一致认为，这种魔物应该叫做变形怪。 围绕变形怪为核心的魔物殖装和变形流派开始悄然在高塔领地流行。 这种变形必须要吞噬掉一个完整的超凡生物才能获得变形成它的能力，一时间很多巫师学徒组队去猎杀拉尔山脉的各种强力低级魔物。 另一边，艾斯也已经完成对龙语的系统学习，并组合了数个由0级符文构成的1环法术模型。 地狱语擅长操纵情绪、感觉和严密契约，深渊语擅长破坏，龙语则很综合，有很多强力的魔力效果。 艾斯组合的第一个1环法术就是真言术，这个法术的内核是0级符文模拟符文组，辅之以从三种超凡语言提炼出的部分符文结构组合而成。 第九十四章 一环法术模型 真言术必须用超凡语言作为表达载体，如果没有超凡语言真言术无法使用。 与高级魔法伎俩不同，真言术虽然大致全面，但是并不像魔法伎俩那样面面俱到，牺牲了面面俱到带来的是极强的战斗魔法效果。 简单而言，真言术去除了其他的应用范围，专注于纯粹的攻击和防御性语言魔法。 艾斯组合的第二个1环法术是梦幻力场，梦境符文组本身是1级符文构成的，艾斯将之劣化为0级符文，然后与0级幻象类符文组合，构成了这个具有梦境、幻象、魅惑、暗示、控制五感、操纵记忆等效果的1环法术梦幻力场。 这个法术可以说是艾斯目前精神法术的集大成者，将所有的0环幻象法术融为一体，与致幻之眼中的立体符文结构有些相像，但是更强大，而且加入了梦境和记忆操纵效果。 按艾斯目前的生命层次状态，领地内的高级骑士侍从恐怕也无法抵抗这个法术，如果是正式骑士，估计会是这个法术最有力的克制者。 艾斯当然不能只依靠这一个法术，如果以后碰到如正式骑士般具有极强精神抗性的敌人，恐怕就瞬间完蛋了。 “这个1环法术不可能达到我的最大的期望，用梦境为根基，用虚幻具象出真实，这只是一个操纵精神控制灵魂的法术。 我可以用这个法术精研梦境的奥秘，以期某一天实现梦境现实的互相转化。” 近十几年的发展，巫师集体已经发现了十几种魔法元素，而四元素基石理论也慢慢诞生，这是巫师学徒们根据神话传说和魔法实践所得。 目前主流学术观点认为地、火、风、水四种元素是世界的基石元素，其他元素都是基石元素的衍生和组合，而这套理论也能很好的解释很多事情，为什么元素会有生克关系，又是如何衍生的。 艾斯没有排斥或者否定这种理论，在没有发现更微观的粒子这个大前提下，这种实践经验总结的理论不说真实，至少是某种程度上真理的近似值。 艾斯根据实践情况，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制作了一幅魔法元素衍生表，从基石四元素开始，将所有已经发现的元素分门别类，并标注其衍生和组合关系。 看着这幅表，艾斯轻轻的抚摸着它说道： “在没有确定更微观世界粒子的情况，也许这张图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指引我们，有朝一日我们能真正否定或者肯定它，也许就是我们真正认识元素的时候。” 他根据这幅表中的元素生克关系，创造了一个1环法术，四元素环。 这个法术可以单个使用灼热爆裂、泥沼石化、超高压水柱、千风切等法术效果，也可以根据生克原理增幅和组合成新的法术。 这个法术最强的状态就是一个巨大的四元素环，四种元素效果在其中发生剧烈反应，用暴烈的地火风水元素效果摧毁敌人。 除此之外，艾斯还创造了三个新法术，寒冰之触、立体位移术和感知术。 感知术是高级学徒时几种感知法术的综合，具有魔力敏感、洞察感知、超声感知和检索扫描四种效力，并能综合协调使用。 立体位移术很简单，就是快速的移动，能借助土元素和风元素的辅助实现全方位的快速移动，但是无法穿越特定的束缚和障碍物。 用前世的游戏术语理解，位移术是不能穿墙可以跳墙的。 位移术同时也是低空飞行术，能在低于五百米的空中飞行，时速不超过三百公里每小时。 寒冰之触的效果是冰风封印与灵魂吹灭。 艾斯从北境逃亡前借助书之精灵记录了摩尔与战斗的知识，其中最多的就是冰霜轨迹形成的符文。 冰元素符文，由水元素符文衍生而成，也是冰霜力量的基石之一，冰霜系列法术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低温和寒风。 艾斯利用能冰冻灵魂的极寒法术、烈风法术和灵魂爆裂法术结合，创造了不需要施法材料的1环法术寒冰之触，当然也可以借助施法材料增强效果。 这个法术直击灵魂，能够释放极寒之风不间断的吹拂灵魂和身体，对敌人直击造成灵魂层面的严重冻伤，滞迟对方的精神感知，迟缓其肉体反应。 这种吹拂如果持续积累出超量的灵魂冻伤，这时候借助施法材料一级生命级别的怨灵粉末，可以直接引爆隐藏在灵魂冻伤之上的灵魂爆裂效果，瞬间吹灭敌人的灵魂。 “寒冰之触如果能有机会积累足够的灵魂冻伤，借助一级生命级别的施法材料，释放出的效果也许足以匹敌二环法术。 这也是一个思路，不需要施法材料就能施法的一环法术，也可以借助施法材料加以强化！” 艾斯一边翻阅着最新一期的《魔法》，一边自语道。 最新一期的《魔法》被超凡变形类法术占据了大半篇幅，艾斯津津有味的看着巫师学徒们脑洞大开的研究。 “卡罗索是个人才，晋升高级学徒后就迅速做出了惊人的成果，这个法术对我来说也很有启发意义。 变形术的天花板就是中级学徒，连高级学徒级别都没法完美变形，对于成为正式巫师的我来说，其效果就更小了。 超凡变形术则不一样，能变形成强力低级魔物，就能变形成类英雄，这极大的拓展了变形的实战范围。 我可以参考这门0环法术，也许能创造出一环法术级别的超凡变形术，一级生命能契约不止一个使魔，只要培育出一级生命级别的变形怪后续就没有大问题。 不过他们研究的还没有涉及到根基，根基现有的观察，大部分巫师学徒都认同了拜仁提出的生命禁区理论，在细胞内存在着生命的禁区，其中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艾斯随手放下《魔法》，拿起一片魔化玻璃放大镜放在眼前，看着骤然变大的事物，继续说道： “可以猜测，这个世界的生物细胞内所谓的生命禁区就是遗传物质所在，传达了生命的奥秘！ 普通玻璃进行魔化制造的显微镜不足以观察到生命禁区，这不只是制作工艺的问题，光学显微镜有其局限，细胞器级别的存在仅仅通过光学显微镜没办法观察，观察到细胞层次就是极限了。 即使是前世，能观测到基因的dna显微术也非常复杂。 即使使用光学手段，也需要先给dna‘染色’，也就是所谓的荧光原位杂交技术，也是极其复杂，最关键的就是寻找荧光素。 仅仅是现在这种论文形式的学术交流还不够，我需要建立类似前世大学的学术研究环境，集合优秀的学术型巫师，按照元素、星象、生命、灵魂、契约召唤、炼金分门别类的进行系统性研究。” 几天之后，艾斯在魔法城堡召开了一场学术报告。 第九十五章 荒废的高塔 在艾斯准备召开学术报告会的消息传开，巫师学徒们听到报告的题目全都激动了。 “关于晋升正式巫师的成果报告，”艾迪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慢慢读着，神情也越来越激动。 即使是高级学徒，也依然激动不已，上次的秘密会议艾斯只告诉他们晋升到了准正式巫师，和法术体系的简单划分。 这次不一样，魔法体系的创始人、传火者艾斯的这个报告题目等于告诉所有巫师学徒，正式巫师这个课题已经攻克了！ 魔法历八年九月十日。 魔法城堡大厅，秋日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穹顶洒向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宽敞的城堡大厅今天显得格外拥挤，近千名巫师学徒聚在这里，等候传火者艾斯的报告会。 “艾斯大人会讲什么呢？好期待啊！” “当然是讲晋升正式巫师的成果，报告的题目不是都说了吗？” “我是问具体报告哪些内容，你不要抬杠好吗？” “谁抬杠了？你说话咋这么没素质呢？” 就在几名初级巫师学徒争执间，艾斯从空中飞来，缓缓的降落在台上。 随着他的出现、降落，无形的精神力威压和天然的巫师亲和同时感染了在场的众人，让他们自然生出了一种期待感。 现在的艾斯，可能就是未来的他们。 艾斯看着大厅中期待的眼神，用洪亮术温和的将声音传到每一个学徒耳中。 “我的学徒们，今天很荣幸的向各位报告晋升正式巫师的研究成果。 在这里我先向在场的各位解释两个概念，什么是正式巫师，什么是准正式巫师，两者有什么异同。 首先是相同点，无论是正式巫师还是准正式巫师，从生命层次上理解都实现了跃迁，有着超越常人两倍甚至三倍的寿命。 从生命层次的角度来看，准正式巫师、正式巫师、英雄、中级魔物都是一个层次，没有本质差别。 然后是不同点，为什么要区分这两个概念。我们巫师与这个世界其他超凡不同的地方在于知识，而这个知识最有力的表现就是法术，就是灵魂空间内的法术模型。 只有在灵魂秘藏空间内构造出与其他超凡天生符文结构不同的我们自己研究立体法术模型，才能称得上是正式巫师。 直到今天，我才能向大家宣布，我们对符文和法术有了新的定义。 过去我们说符文分为次级符文和灵魂符文，而现在对灵魂符文也有了细分，这个划分的依据是观察者的实力。 高级巫师学徒能够观察到的灵魂符文统称为0级符文，准正式巫师和一环巫师能够观察到的符文称为1级符文。” 说到这里，艾斯停了下来。 他没有把学自巨龙的超凡知识说出来，因为这些知识虽然学自堪称伟大的存在，但是没有经过验证，没有推导验证过的结论是不合适广而告之的，不符合巫师精神。 台下的巫师学徒们窃窃的讨论着，他们初次接触这些分类，很有兴趣，一切高级学徒则小声的说着艾斯讲过的内容，这时艾斯继续说道。 “灵魂符文肯定存在更高的等级，因为我们的实力继续提升，必然能观察到更高级的符文，甚至有朝一日我们会观察到符文的来源也说不定。” 或许那就是世界的某种规则和领域，也许那时候我们就要问一句，规则和领域的本质是什么，艾斯在心里补充着。 “0级符文构成的平面法术模型现在定义为0环法术，0级符文构成的立体法术模型定义为1环法术，1级符文构成的立体法术模型定义为2环法术，以此类推。 能成为1环以上的巫师，使用1环以上法术，可以被称为正式巫师。 而从正式巫师开始，我们的法术模型选择将会影响大家未来道路，这方面的研究正在进行中，稍后我向大家分享这方面的研究发现和猜想。 下面我跟大家晋升准正式巫师也就是生命跃迁的必备条件。 作为高级学徒必须达到精神刻度达到9刻度以上，升无可升。 需要有类似精神网络塑造的高频率魔力冲刷精神力，松动牢固的精神刻度，让你的精神实现飞跃。 精神力实现飞跃需要独特的力量，就是你身体的生机，你的肉体强度越大，晋升越可能成功。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肉体，最好搭配上仪式、魔法材料、超凡食物等可以极大补充生机的东西。” 学徒们全部聚精会神的听着，尤其是在场的高级学徒，更是眼睛放光。 拜仁皱着眉头，有些哀叹的自言自语道：“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就算是使用了青春药剂，身体也不可避免的衰败，看来想晋升正式，越年轻可能机会越大。” 罗根听到后，压了压自己的超大号帽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们年龄大不一定机会就小，身体自然衰败导致的生机不足，可以用魔法的方式解决，比如魔法美食，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研究。” 在拜仁向罗根细细请教何为魔法美食之际，艾斯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高级学徒的灵魂秘藏空间是有限的，所以选择的0级符文以及组合出的0环法术也是有限的。 而这也与我们未来的道路相关，我们未来要走什么道路，取决于我们复刻何种根符文，组合何种法术。 因此我们的魔法之路不能博而不精，必须道路清晰，要专精，舍弃一些才能得到更多。 我们魔法发展到现在，已经是魔法历八年，我对我们创造的魔法进行了分类，分别是元素、星象、生命、灵魂、契约召唤、炼金六大类别。 在这里我建议大家专精一种分类，辅之以另外一两种分类，在保证专精的前提下，尽量保证自己的手段多样化。 这六种分类具体而言，元素更多代表着……” 随着艾斯的解释，众人渐渐明白了每种分类包含了哪些研究方向和法术类型。 艾迪更是暗暗在心中说道，我的道路就是契约召唤，早晚有一天我会拥有一支强大的契约生物大军。 艾斯还在继续说着，他的表情有些兴奋。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领地叫做高塔，我曾经说过，每个巫师心中都有一座高塔，今天我就讲一讲我心中的高塔。 在我幼年时，听过这样一个传说。 传说在远古的远古，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想知道天有多高，并且想爬到天上，因此他们集合了所有人类的力量，建造了一座高塔。 人们齐心协力，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早想知道天有多高的人早就逝去。 他们的后代继续建设，这座高塔越来越高，距离天际也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魔鬼诱惑了人类，让人类生了私心，有了隔阂，他们不在能齐心协力，而是沉溺于内斗之中。 最终争斗的人们离开了高塔，没有人类建设和维护，这座高塔再也不能更加接近天际，就此荒废，人们也无法知道天有多高。” 众人听着艾斯的故事，面露沉思。 “艾斯大人的话，似乎意有所指。”瓦伦托着腮低声道。 “如果把天换成真理，把那群人换成我们巫师集体，又会如何呢？” 第九十六章 微小之谜 看着沉思的学徒们，艾斯声音温和的说道： “我曾经说过，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今天我再补充一句，只要保持齐心协力，共同向真理进发，我们才能始终做那个有思想力的巫师。 魔法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新的时代，每一个大类都有诸多方向，单独依靠个人研究效率太低，也容易重复，造成严重的研究资源浪费。 我们该用一种新的方法实现研究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和最小重复，因此我提议，我们要建立一个协同研究的场所，在那里分门别类的进行集体研究。 我们将实行课题制和导师研究所制，每个在《魔法》发表过论文的人，都可以合作或者单独作为导师，邀请没有在《魔法》发表过论文的高级巫师学徒做助理导师，共同研究某个课题，并招收从初级魔法学徒毕业的中级巫师学徒作为助手。 我心中的高塔并不是实物，而是勠力同心的巫师集体，最小化重复和最大化合理利用研究资源。” 艾斯看着一众学徒们陷入讨论，有的神采奕奕，有的皱着眉头，也有的面带疑惑。 他没想过巫师学徒们会瞬间接受这些新想法，就如期刊论文制度一样，最开始也是饱受争议。 但是只要能推行下去，他相信这些种子终究会开出让他满意的果实，就像魔法美食和超凡变形的发明一样，会陆续有更多的发现和发明出现。 一周之后，在夜光城外西北角，一处魔法工地开始挖掘地基，所有的设计和建设都由魔法议会委员会议讨论决定。 艾斯有意识的让魔法议会委员会议放手去做，让他们多自主决策些事情，无论是艾斯需要长年研究还是外出寻找机遇，都不可能用大量的时间管理领地和魔法议会的事情。 实力才是根本，艾斯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自身的提升之上。 魔法城堡西塔，实验层。 艾斯正在观察着赐福光球上复刻的另一个立体符文结构，能够被现在的他观测，不能被高级学徒时的他观测，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由1级符文组成的立体符文结构。 “这个立体符文结构等价于一个二环法术，其中的1级符文表达意义未知。只能通过强行复刻这个立体符文结构进行施法才能确定其意义表达。” 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准备好实验所需的材料。 十几个普通猴子，三只普通魔物，三只雷猴和一个戴罪奴隶，巫师学徒们多次的实验发现，雷猴与这个世界人类有很多的相似性，是非常优秀合适的实验品。 普通魔物和普通猴子是为了对比效果。 艾斯早就解构完这个立体符文结构，能不太熟练的在空中用精神力构造这个立体符文结构。 只是过去半年的主要精力都用来构建一环法术模型，无暇测试它的具体效力，现在终于有了时间。 伴随着多次施法失败，艾斯终于施法成功一次。 自从生机注入灵魂秘藏空间后，不但极大拓展了其空间广度，更出现了一种新情况，灵魂秘藏空间成了固有魔力的储存和发生源泉。 这种新的固有魔力带有强大的生机和自身意志，也是激发法术模型的有效能量源。 艾斯消耗了不少固有魔力，终于将这个立体符文结构激发，魔力的律动下，周围环境的魔力涌入其中，似乎有神圣之音传来。 立体符文结构化作一股圣洁的力量，带着令人信服的威严涌入了一只普通猴子身上。 灵魂空间内，一环法术模型“感知术”激发。 艾斯的双眸紧闭，周围立体环境化为黑白世界，在一环法术“感知术”的观察下，那股圣洁的力量涌入猴子身上，猴子身体出现了重影，那是它模糊的灵魂。 只见那股力量钻入猴子灵魂头颅之中，消失不见，不一会儿猴子灵魂就发生了异变，竟然变得鱼人化。 艾斯继续观察，发现这种鱼人化的症状从灵魂开始竟然缓慢的影响了身体。 “灵魂的变化导致了身体的异变，精神改变物质吗？那是什么导致了灵魂的异变呢？” 艾斯喃喃着，他考虑了一会，取出高倍魔化显微镜，缓缓的用自己的精神力拉扯抽出普通猴子异变的灵魂，想要观察其灵魂头颅有什么变化。 但是艾斯还没有完全抽出，猴子的灵魂就碎掉消失了。 “普通生物的灵魂强度太低，无法离体生存，还是要用普通魔物。” 艾斯又重新施法，将一个雷猴的灵魂异化，然后抽出其灵魂，放在魔化显微镜下观察灵魂头部的变化。 在魔化显微镜的视野下，艾斯发现了雷猴的灵魂内有一个闪烁着圣洁光芒的小点，他调大显微镜的放大程度，渐渐看清楚了这个小点。 这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雷猴，这个解析自赐福光球的未知法术产生的圣洁力量正在包裹着小小的雷猴，强制性的改造着他。 伴随着微小雷猴被圣洁光芒改造，逐渐鱼人化和信徒化，它的灵魂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艾斯又对其他魔物和戴罪奴隶进行了实验，发现效果在戴罪奴隶身上最佳。 戴罪奴隶不但鱼人化，还变成了海洋之子的信徒，有了微弱的信仰反应。 艾斯不敢保留戴罪奴隶，立刻将他杀死并摧毁了灵魂，而这时圣洁光芒包裹着他灵魂内的小人竟然化成一道流光，多亏艾斯及时拦截，这道流光才没有消失。 他将戴罪奴隶灵魂跑出的微小人封印，思考着。 “这种小人究竟是什么？普通生物、魔物和人类的灵魂内都有这种东西，为什么我没发现自己灵魂有这种东西呢？” 他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陷入沉思。 “痛苦面具上的微小本特似乎就是这种东西，这就说明巫师学徒也有这个东西，那我应该也会有，究竟在哪呢？总不能忽然消失了吧。” 艾斯如遭雷击，忽然想起自己晋升高级学徒时，精神力被完全吸入灵魂秘藏空间的情景。 他坐了下来，将精神力深入自己充满生机的灵魂秘藏空间，仔细的观察着其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 这时艾斯忽然想起自己订立魔法契约时，那一闪而过的感觉，他激发了自己与书之精灵的契约，沿着不可见但可知的契约锁链，缓缓的从灵魂秘藏空间深处拉扯。 在灵魂秘藏空间顶部，一片不可观察的混沌虚空中，一个巨人被缓缓拉扯出来，巨人长相、体貌竟与艾斯一模一样。 艾斯用精神力观察着巨人，这种奇妙的熟悉感，就在这时，巨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第九十七章 明见真灵 这种感觉很奇妙，艾斯感觉到的并不是对视，而是一种重逢，一种欢喜。 “原来这就是真我，这就是灵魂的最重要之物，真灵。” 艾斯的精神力在巨人睁眼的一瞬间，就被巨人完全吸收，他瞬间就变成了巨人，巨人也变成了他。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个巨人，因为这是他的真灵。 “原来灵魂秘藏空间看起来大，但其实都是些虚幻，整个空间其实极其微小，所以在外观察极小的真灵，在这反而成了巨人。” 巨人嗡嗡的说道，他一屁股坐在数百枚0环根符文之上，六个一环法术模型，几十个零环法术模型环绕着他，微微的震动，似乎在欢迎他的降临。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混沌，渐渐明悟了真灵的经历。 “所谓的心灵之路，其实就是真灵之路，灵魂秘藏空间就是在晋升高级学徒的一瞬间，真灵投身灵魂的宝藏，于虚实之间开辟的一处微小独立的虚幻空间。 当我晋升一级生命，将生机注入虚幻，虚幻就开始真实化，而我的真灵就是这片空间的创造者。 这是心象世界的雏形，如果我能在未来抵达到神灵的程度，更是未来半位面、次位面的雏形。 真灵就是这片雏形的创世神，当我明见真灵，融而真一时，才真正完全理解和掌握了灵魂秘藏空间。” 如果被晶莹巨龙知道，艾斯竟然在一级生命阶段就阴差阳错的明见真灵，达到融而真一的状态，恐怕得羡慕的满地打滚。 祂几乎九死一生才明见真灵，晋升半神，艾斯却在一级生命阶段就做的了。 真灵在生命诞生心象世界雏形或者心象世界前，是显现的，但是这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用处。 当心象世界雏形或者心象世界诞生，实际上就是真灵充当了心象世界的创世神，拥有所有的权柄隐匿不见。 随着心象世界的晋升，这种隐匿会愈发深入，谁能明见真灵，谁就更有可能抵达到半神境界。 艾斯开辟的巫师之路、魔法之路太过独特，在0级生命巅峰阶段就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外显，诞生了灵魂秘藏空间，即不完整的心象世界雏形。 又利用这个世界外显的契约之锁链，找到了隐匿在灵魂秘藏空间不可知的真灵，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规则外显，0级生命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规则的痕迹，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很年轻魔力丰沛，即使描摹了规则痕迹也不可能引动魔力。 更关键的是，艾斯经历了一场感悟，在巧合之中诞生了灵魂秘藏空间，提前踏上了心灵之路。 即使拉长到附近的世界群来看，这也是极其小概率的事件。 明见真灵，充满生机的灵魂秘藏空间似乎在欢呼雀跃，艾斯控制着真灵进入灵魂秘藏空间最顶端的混沌处。 这是灵魂小空间与外部大世界沟通之所在，这是灵魂空间与人体沟通之所在，三体交一，虚实转化，这里就是夹层。 真灵再次隐匿其中，但只要艾斯想，随时能让真灵降临灵魂秘藏空间，运转如意。 现在的艾斯还不能深刻理解这种自如操控心象世界雏形的好处，他睁开双眼，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又找不到这种不同具体在哪。 “不管怎么说，我找到了自己真灵，也明白了灵魂秘藏空间是怎么诞生的，在魔法之路上的问题又回答了一个。” 他起身走到储藏室，取出封印的痛苦面具，放在魔化显微镜下观察，发现微小本特已经消失，空留微弱的痛苦火焰，随时可能熄灭。 “难道是被情绪之火彻底烧灼，消失无踪了？” 带着一肚子疑惑，艾斯来到囚禁室，把奄奄一息的无面人提起，带到实验室研究起来。 明见真灵之后，艾斯的感知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他敏锐的发现了无面人与常人的不同。 在他的感知视野中，无面人的灵魂破破烂烂，艾斯没有找到真灵所在，只找到了一团微弱的痛苦火焰。 “没有真灵的生命？这种情况下他的灵魂完整吗？他还是他自己吗？” 明见真灵后，艾斯已经知道真灵的重要性，真灵是灵魂的关键，失去了真灵的灵魂只是些不完整的残魂和执念，很难长存。 “痛苦之火似乎替代了真灵的部分作用，但是这种情绪之火没有薪柴又怎么能像真灵一样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呢？薪柴？” 拿着痛苦面具的艾斯看了眼面具，又看了眼无面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将面具按到虚弱的无面人脸上，这个面具的表情如同石雕，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活跃，即使贴在无面人脸上，这个痛苦信徒依然虚弱无比。 在艾斯的感知视野观察中，痛苦面具中的微弱火焰和痛苦信徒残魂中的微弱火焰似乎产生了共鸣。 随着这种共鸣的延续，艾斯看到了不清楚的轨迹一闪而逝，面具内的火焰与其残魂火焰渐渐一致。 艾斯回身取出刚刚封印的戴罪奴隶的真灵，用法术之手持握，将至贴近虚弱的痛苦信徒面具前。 异变突生，两朵微弱的痛苦之火忽然火光大盛，似乎遇到了什么美食，痛苦面具忽然冒出了哀嚎之爪，将法术之手持握的真灵一把抓走。 瞬息之间，这个带着些圣洁光芒的真灵出现在痛苦面具牢笼中，微小的圣洁半鱼人被痛苦之触形成的绳索牢牢捆绑，痛苦之焰炙烤着真灵，痛苦面具上渐渐出现了半鱼人痛苦的表情。 被艾斯囚禁的痛苦信徒虚弱渐渐消失，灵魂也变得凝实，艾斯的眼睛渐渐。 “原来如此，失去了真灵的残魂，依靠燃烧其他生物的真灵壮大痛苦火焰，靠痛苦火焰的燃烧维持残魂存在。 传说信仰魔鬼者，都会将灵魂卖给魔鬼，换取超凡的力量。 凡人不解真意，其实与魔鬼交易，出卖的就是真灵，从与魔鬼交易的那一刻，魔鬼信徒的自我就已经死去，留下的只是被魔鬼玩弄的残骸而已。” 第九十八章 真灵之影 明见真灵后，艾斯感觉到了极大不同，除了感知能力大幅度提高外，他对魔力的亲和也极大提高。 换句话说，即使是0环法术高级学徒冥想法也能让他的精神力缓缓的增长，虽然非常非常缓慢，但是这是0到1的质变。 除此之外，他施法也更加自如，法术的威力也小幅增加。 “明见真灵应该不是一级生命必备的特性，甚至二级生命也不一定具备，我获得的超凡常识根本没有提及，这可能是三级以上生命也就是传说英雄以上的存在才广泛接触的。” 在完成了一次0环法术级别的冥想后，艾斯认真的分析道。 “在卡亚世界，神裔英雄们走的是肉体之路。我记得阿莱亚斯王死前成为了黄金英雄，当时阿拉宋提及过，阿莱亚斯没来得及将心象固化为宝具。 如果他说的心象就是心象世界，那正好和我得到的超凡知识一致，走肉体之路二级巅峰状态会诞生心象世界。 真灵会被动的开辟心象世界，然后隐匿其中，恐怕正常情况三级以上生命才能明见自己的真灵。” 这个推断让艾斯很兴奋，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超前达成了某种特质，而这个特质现在就给他带来了极大好处。 第一是冥想效果的极大提升，0环冥想法之前在高级学徒阶段就已经无用，现在竟然重新有效，如果他发明了1环冥想法甚至2环冥想法，效果会有怎样夸张的提升呢？ 第二是对灵魂秘藏空间的完全掌控，这种掌控不但让他施法更自如更强力，最重要的是他能通过“夹层”将空间溶质汲取吸收，极大的扩展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 也就是说，他能够在一级巫师期间获得远远广阔于其他心灵之路生命的心象世界雏形，更简单的说法就是他能掌握更多的1环2环法术了！ 第三是自身感知力和魔力亲和的提升，这种提升与前两种提升相比不算什么，但也是极大的好处。 魔力亲和用另一句化说就是巫师天赋，也就是艾斯的巫师天赋达到了极其罕见的状态。 这一系列收获，都多亏了入侵领地的痛苦信徒和海洋之子的赐福光球。 艾斯在感激他们之余，也确信半神以上存在肯定对真灵非常了解而且能熟练的运用。 “真灵的发现和明见，倒是让我对投影仪式有了些疑惑，投影中有没有真灵呢？还是说真灵的替代物？” 艾斯没有等待，他对投影仪式有了新的想法，立刻实践。 在仪式室中，艾斯描绘了复合投影魔法阵，没有急于自己实验，而是用强力低级魔物雷猴进行投影实验。 雷猴固定在本体魔法阵，布置好献祭物品后，艾斯启动了整个复合魔法阵。 这是落后的投影仪式，艾斯最新的投影方式是不断收集念头形成思念体，进而借助仪式形成投影，他已经收集了一年有余的念头，思念体即将形成。 雷猴的灵魂拉出，被契约天平所化的利刃切了一刀，流出些许灵魂物质，最终构成了投影。 艾斯用魔化显微镜仔细对比本体和投影，最终发现投影仪式形成的投影没有相同的真灵，取而代之的是真灵之影。 “所谓的真灵之影，就如字面意思。真灵是存在于精神视野的三维存在，有长宽高三个维度，而真灵之影只有长宽两个维度，是真正的二维存在。 这就解释了为何本体死亡后，投影不可生存，投影的真灵只是真灵的影子，如果真灵回归叹息之墙或者就此消散，真灵之影也不可能存在。” 艾斯在弄明白投影仪式的本质后，进而有了新的推论。 “在0级生命期间，真灵存在并不足够显著，因此只能形成一个真灵之影。但是晋升为1级生命后，真灵的存在感会极大加强，理论上我可能会形成不止一个真灵之影。”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在没有戳破前会神秘异常，一旦戳破就异常简单。 明见真灵前，艾斯虽然能借助仪式实现投影，但是只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但是明见真灵后，一切就如掌中纹路一般，清晰可见。 艾斯把雷猴的投影和雷猴关起来，然后在投影实验室闭目冥想，精神进入灵魂秘藏空间，将隐匿在混沌“夹层”的真灵缓缓引入灵魂秘藏空间。 整个灵魂秘藏空间都在欢愉，艾斯精神与真灵巨人合一，真灵巨人睁开双眼。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混沌“夹层”缓缓出现微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夺目的淡红色光芒。 光芒映照真灵，两道二维真灵虚影渐渐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道虚影凝实，另一道仍然虚幻。 艾斯与那凝实的真灵之影沟通，几乎瞬息掌握了真灵之影的一切，无需任何契约，真灵之影这种低纬存在根本无法违逆真灵这种高纬存在。 在真正洞悉了其中的秘密，仅仅是维度上天然的位差，就足以完美的控制住真灵之影。 艾斯将真灵之影投注进还没完全形成的自己念头思念体中，瞬间一个分身灵体就形成，伴随着魔力的注入，这个分身按照艾斯真灵的意愿形成了完美的理性分身。 “不需要复杂的仪式，甚至不需要献祭，也不会与深渊产生联系。洞悉了投影的本来面目后，竟然如此简单。”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分身，无需再次开启灵魂秘藏空间，这个分身天生就复制了艾斯的一切，只是精神强度只有艾斯的十分之一。 “如果我的精神刻度达到100以上，估计可以直接投影出达到一级生命级别的分身。” 他一边感叹，一边研究着真灵的另一道虚幻之影。 灵魂空间内，真灵艾斯睁开双眼，有些诧异的看着脚下的两道虚幻之影，下意识的联系其中一道。 嗡！ 真灵层次的频率震动，几乎瞬间跨越了数个空间壁障，从世界的内侧达到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隐匿其中的巫师潜意识海被艾斯瞬息发现。 </br> </br> 第九十九章 星象预知(月底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巫师潜意识海，在波涛之底，举着火炬的艾斯雕像正沉在海底之中。 雕像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芒，正是艾斯晋升之际切割的一半力量，真灵之影本身力量不能超越艾斯的十分之一，但是因为潜意识海无可抵挡的接引，几乎强制性的将艾斯晋升时一半的力量留在了这里。 随着艾斯真灵的沟通，沉淀于海底沉睡的雕像开始剧烈晃动，竟然带动整个潜意识海波涛汹涌。 艾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同时处于潜意识海和本体灵魂秘藏空间中。 “同一个意识，不同身体？” 他有触碰了另一个真灵虚影，发现自己竟然同时自如的控制三个身体，几分钟后，艾斯感觉到巨大的疲惫，他随即解除了这种联系。 “原来如此，只要保持明见真灵的状态，就能与其他分身同频，实现一个意识，共同记忆，不同身体。 如果取消这种状态，真灵之影就会发生作用，分身就会具有自己的意识。” 在随后的时间，艾斯多次尝试，最终确认一级生命阶段只能衍生出两个半真灵之影。 之所以是两个半，是因为总共可以衍生出三个真灵虚影，但是第三个凝实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回归。 “这个特性，也许可以利用起来。”艾斯喃喃道。 之后的时间，艾斯继续研究这半个真灵之影的特性和相应的符文轨迹，分身则借了拜仁的阿纳兹尔骰子研究起来。 魔法历九年三月初，用于高级巫师学徒们进行导师制、课题制研究的学术场所“高塔”已经建立。 艾斯仍待在魔法城堡西塔，正实验着新的一环法术。 灵魂空间内，真灵缓缓降临，触发了新的一环法术，一环法术的符文迅速点亮，生机魔力在律动。 灵魂空间外，正在实验室中站立的艾斯身体似乎发生重影，一秒后重影化作一面镜子，立在艾斯身前。 灵魂空间内，真灵脚下的第三个真灵虚影迅速凝实，化为真灵之影从灵魂空间内飞出，投入镜子之中。 镜子泛起波澜，一个和艾斯一模一样的分身从中走了出来，微笑鞠躬说道：“一环法术‘限时镜像术’成功。” 这个法术是简化版的投影仪式，将本体、投影、献祭三个魔法阵的符文进行删减，形成了这个一环法术“限时镜像术”。 这个法术会创造一个具有强烈生机魔力的魔法镜，真灵之影投入其中会迅速生成一具灵肉一体的魔法身躯，因为制造速度迅速，所以存在时间比较短暂。 这是指挥如意的“限时镜像”只能存在2个小时，拥有艾斯二十分之一的实力，能与艾斯实时沟通，因为是借助真灵与真灵虚影的沟通，可以无视距离。 这是一个侦察、迷惑、诱敌、假死、战斗的好帮手。 另一边，艾斯投影的可以永久存在的理性分身的研究也有了阶段性进展。 理性分身无法观测到阿纳兹尔骰子内的1级符文，但是艾斯自己可以。 艾斯将观测到的1级符文记录之后，借助书之精灵劣化为0级符文，然后交给理性分身研究。 半年的时间，理性分身成功构建出一个一环法术，星象预知术。 这个法术可以借助星象变化来预知一些事情，具体而言，可以预判敌人行动轨迹，侦测敌意、谎言，破解密文，识破隐匿。 以上效果不能超出一环法术的范围，举例说明，这个法术无法识破一位大英雄的隐匿或者一个二环法术小级别的隐匿。 实验了两个法术后，艾斯走到自己的魔法物品密室，用复杂的手法开启密室。 他走到两人高的空间溶质旁，切下一小块，随后回到自己的冥想室。 艾斯将空间溶质贴近额头，精神沉浸灵魂秘藏空间，真灵降临。 伴随着魔力律动的引导，空间溶质缓缓的被艾斯具有蓬勃生机的灵魂秘藏空间吸引。 在他额头的空间溶质一闪而逝，出现在灵魂秘藏空间中。 这小块空间溶质在灵魂秘藏空间内几乎是真灵巨人的三倍高度，被真灵艾斯艰难的举起，顶到秘藏空间顶部的混沌“夹层”。 这勾连处有着奇异的乱流，轻易的将难以消化的空间溶质粉碎成粉末，一天之后艾斯就汲取了这一小块空间溶质。 最初艾斯将空间溶质放在灵魂空间内慢慢消化，效果奇慢无比，偶然间他发现真灵竟然能托举空间溶质，不小心碰到顶部混沌，反而让空间溶质被迅速消化。 在此之后，他一直用这个方式消化空间溶质。 空间溶质不是无限消化的，只有他的精神刻度有了相应增长，才能消化相应的空间溶质，目前他的精神刻度达到了14刻度，差不多一刻度可以消化这一小块空间溶质。 艾斯灵魂秘藏空间已经变得宽广很多，空间溶质差不多拓展了一倍的空间，也就是说他比同样走心灵之路者多了一倍的心象世界雏形空间容纳规则痕迹。 “即使明见真灵，高级学徒冥想法也几乎失去了作用，我必须外出寻找机遇，创造新的冥想法！” 艾斯睁开双眼，眼神充满了坚定。 “高塔已经建成，只要巫师集体能保持这种竞争与合作并存的学术氛围，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级巫师学徒们组成的委员会议也能比较成熟的运转，政务厅的大小事宜也都委托给委员会议负责，即使离开领地也能让我放心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研究要做。” 这是艾斯很早就想做的研究，碍于高级学徒实力有限所以有心无力，这就是活物传送法术。 等价交换魔法阵能够实现死物传输，但是这个魔法阵的实质不是打破空间壁障，而是等价交换，关键在于等价物，活物如果进入会变成死物。 而召唤魔法阵及逆向召唤魔法阵则不同，这个法术是真正的空间法术，通过空间坐标定位，与契约生物达成契约，然后通过召唤打破空间壁障，从一处传送到另一处。 第一百章 破碎(月底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三个月后，艾斯通过影子内的阴影乌鸦成功出现在倒影世界，逆向召唤魔法阵成功。 他打开坐标之书，记录下相应的坐标，这个坐标与艾斯在世界内侧的坐标正好倒过来，从坐标也可以判断倒影世界是主物质位面的完全倒影。 艾斯没有在倒影世界久待，他一直开启着魔晶防护膜，用法术之手收集了一些倒影世界的空气、土壤后，就激发了逆向召唤阵，与阴影乌鸦交换位置，回到了西塔。 几天后，艾斯确认倒影世界的空气和土壤含有巨大的致命毒性。 “多亏了我的谨慎，如果直接暴露在倒影世界，恐怕不死也会中毒。” 艾斯沉声说道，他暂缓了对倒影世界的研究，转而深入研究召唤和逆向召唤。 通过和阴影乌鸦的多次尝试，只要把带有被艾斯标记空间坐标的阴影乌鸦放置在某处，艾斯就可以通过逆向召唤到达该位置。 “召唤魔法阵布置繁琐，引导时间长，不具备实战价值，必须优化成可以直接使用的一环法术，才具备极强的实战价值！” 艾斯的目光炯炯，似乎看到了自己挥手群鸦消散，化为阴影隐匿于各处，而他则借助逆向召唤和召唤随意的出现并消失。 “要想做好在实战时借助群鸦在一定范围内随我心意闪现，必须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是与群鸦的心灵感应，第二是将召唤与逆向召唤优化成一个一环法术。 使魔契约倒是可以达成这个效果，高级学徒只能契约一个使魔，我晋升为正式巫师，看看能不能契约更多使魔。” 随后的时间，艾斯投入近使魔契约的改良研究中，大约二个月后，艾斯得出了结论。 “原来万法皆通，使魔契约竟然也是真灵的一种应用方式！看似是使魔契约，其实是真灵契约，契约两者在契约的作用下，真灵的一维投影构成了双螺旋结构，所以才能心灵感应。 不止如此，活化法术创造的生命也有与创造者真灵的一维投影纠缠现象，这就是心灵感应也就是低语的来源。 拉尔山脉的恶魔极为强大，能化出至少十万甚至百万级别的一维投影，因此可以影响整个拉尔山脉的生物。 至于使魔契约只能契约一个使魔，其实是因为契约力量只能强制抽取真灵一根一维投影，这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是否明见真灵！” 艾斯在自己的魔法书中记录着结论。 他邀请了多位中级学徒和高级学徒进行了多次对比实验，已经验证没有明见真灵的高级巫师学徒和中级巫师学徒无法自主投影出一维真灵影线。 而明见真灵在艾斯看来无比简单，在其他高级巫师学徒看来却根本无法理解，他们即使顺着契约也无法找到自己的真灵所在。 至于中级巫师学徒别人倒是能找到他们的真灵，但是他们自己却根本无法发现。 而活化生命法术的实验，他们虽然能在法术效果下制造出一些可以心灵感应的生命，但是这种创造和一维真灵投影是无意识的，非自主的，他们根本无法意识到，更没法自主控制。 “肯定有我不知道的情况，让我和其他学徒有了区别，这情况到底是什么呢？” 艾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最终他暂时放弃思考这个问题，转而研究具体应用。 创造一维真灵影线其实非常简单，真灵之影再投影就可以了，艾斯的三个真灵虚影能自主投影出21一道一维真灵影线，也就是说他能自主契约最多21只阴影之鸦。 艾斯留下一个与书之精灵订立更加亲密的使魔契约，其余20道一维真灵影线则准备契约20只阴影乌鸦。 艾斯没有深入探索过倒影世界，在山谷对于的倒影地区，最多的阴影生物就是阴影乌鸦，它们有很多族群，实力有高有低。 艾斯经过观察后发现，山谷倒影的鸦群有强有弱，一级生命级别的乌鸦更是众乌鸦中的天生领导者，有着血红的双眼，艾斯称之为领军影鸦。 虽然艾斯很想捕获一级生命级别的阴影乌鸦，遗憾的是他自身刚刚达到一环巫师，甚至无法长时间在倒影世界生存，想在倒影世界对付率领成千上百阴影鸦群的领军影鸦几乎不可能。 艾斯的方法非常务实，他契约了20只强力低级魔物级别的阴影乌鸦，进行相应的法术研究。 大约半年后，魔法历10年1月。 今年是暖冬，整个高塔领地并不冰冷，沿着润光河向上回溯，一道影子穿过雄壮的堤坝，伴随着隐约的群鸦鸣叫。 在润光河上游的丛林附近，漆黑的影子忽然站立而起，随后蠕动，化为了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胸前别着一环六芒星徽章，在深夜闪闪发光。 这人正是高塔领地唯一的一环巫师艾斯。 半年的时间内，艾斯借助书之精灵和理性分身的辅助，成功研究出一个新的一环法术，影化术。 这个法术用从强力低级魔物级别的阴影乌鸦阴影化身体发现的阴影符文为核心，并汲取了其他阴影生物的特性，还有记录自亚历克斯的阴影化相关符文而构造出的一环法术。 施展该法术后，将会变成一道阴影，有着迅捷的阴影跃动、阴影袭击（同时攻击灵魂和**）、阴影塑造和阴影免疫的能力。 施展该法术将会短时间内化为阴影生物，进入依附于世界的阴影层面，无法被非阴影层面的敌人攻击，同时也不能攻击他人。 一旦攻击他人，就会退出阴影层面，出现在现实，也能被他人攻击。 变化为阴影生物后，也会拥有在倒影世界长期生存的能力。 除了影化术，艾斯还将召唤和逆向召唤统合成了一个一环法术，影鸦闪现术。 这个法术由内外两部分构成。 内部是艾斯灵魂秘藏空间内的一环法术模型，以随机坐标符文、定位符文、召唤符文、传送符文和契约印记为核心。 内部的法术模型可以根据契约印记定位到与艾斯有真灵缠绕和心灵感应的阴影群鸦，在外部每一个阴影乌鸦体内都被艾斯复刻了一环法术召唤传送术。 这个内外组合的法术能够实现快速的召唤和逆向召唤，简而言之，艾斯可以通过这个法术在激发法术模型的瞬间，与任何一个阴影乌鸦交换位置。 不同于召唤魔法阵，只要布置齐全，有足够的献祭，即使跨位面的传送也不是不可以实现，这个一环法术要求交换位置的双方距离不能超过500米。 这是极具有实战效果的法术，有了它、影化术和限时镜像术，艾斯会变得极难杀死。 “差不多了，再实战演练一番，我就该离开领地去寻找新的机遇了。” 在艾斯的命令下，阴影群鸦借着夜色的黑暗，迅速移动着，艾斯则激发了灵魂秘藏空间内的影鸦闪现术法术模型。 伴随着法术模型的激发，一道无形的契约锁链定位，空间壁障瞬间突破，艾斯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恶心，这是空间转换的必然效果，艾斯想道。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空间胃袋不规则的扰动，似乎难以忍受什么，如同玻璃破碎，空间胃袋内的拓展空间随着空间转换破碎了。 定位被打断，坐标丢失，空间转换的效果已经激发，天旋地转间，艾斯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零一章 惊吓(月底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好渴，西塔给我送杯水。” 迷迷糊糊间，艾斯用干燥的声音喃喃着，这里一片寂静，皎洁的月光洒下，穿过丛林的枝丫，一声声狼嚎似乎从远方传来。 艾斯猛的睁开了双眼，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身上的黑色长袍已经破破烂烂，银色的徽章也已经破损不再闪烁。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空间胃袋，发现空间胃袋已经不见踪影。 艾斯的意识开始清醒，他环顾四周，发现被一只不认识的飞行魔物抓着，正在快速的飞行着。 他下意识的激发影化术，化为一团影子缠绕着这个魔物，感知术激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处丛林，但是不像是拉尔山脉的丛林，这里没有寒风，植物很陌生，魔物也很陌生，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艾斯下意识的思考着，被影子缠绕的魔物似乎不能理解这种现象，极力挣扎，想要甩掉影子。 月亮渐渐远去，太阳升起，丛林沿河的一处，艾斯正啃着刚刚用四元素环衍生法术灼热火焰烤熟的飞行魔物。 “嘎嘣脆，有点鸡肉的味道，可惜没有各种美味的魔法调料，没有完全发挥出好材料的效果啊。” 艾斯一边大口朵颐，一边喝着煮熟的清冽河水，自言自语道。 他将精神沉浸灵魂秘藏空间，引动真灵降临，整个灵魂秘藏空间略有震荡，但基本完好。 “看来空间延展符文阵构成的延展空间并不稳定，这种不太稳定的空间在进行空间跃迁时，会破碎进而影响传送的稳定性，最终出现了乱流传送的效果，我应该就是这样被传送到这个地方的。 这种乱流下，能被传送到适合生存的地方也就不错了，只是可惜了我那一袋子元素魔法施法材料，特别是稳定的魔化黄火药可不容易制造。” 一边吃着烤肉，艾斯一边分析着现状，同时肉痛着施法材料的丢失。 吃饱之后，艾斯仔细的侦查四周，确认没有问题后，铭刻了简易召唤魔法阵，将自己的阴影群鸦召唤过来。 虽然他能通过真灵实现与理性分身的短暂交流和同一，但只能模糊知道这里位于高塔领地的北方，具体位置还是无法判断。 “必须调查一番，只要沿着河流走，肯定能到达有人烟的地方，到时候我的衣着有必要换一下，避免暴露。” 凭借低空飞行术，艾斯完全可以高速移动，一天就脱离这片延绵的丛林，但是他没有。 快速的低空飞行也意味着被发现的概率大增，艾斯选择从心，展开感知术，沿着河流小心翼翼的走着，阴影群鸦在他的影子中扰动，扑腾的飞出影子，潜伏到他周边的角落。 艾斯非常谨慎，他才刚刚晋升一级生命，虽然手段多样，但在这未知之地，缺乏必要情报，粗心大意也许一样会丢掉生命。 四天后，正值中午，冬日的太阳温暖着大地。 艾斯面色有些凝重，他使用超声感知发现了十公里外有模糊的一队人类，本着谨慎，艾斯激发了“有限镜像术”。 灵魂秘藏空间中的生机魔力在律动，他面前逐渐形成了一面透彻清晰的镜子，伴随着镜面如同水波一般的荡漾，与艾斯一模一样的镜像从镜面走了出来。 艾斯在镜像身上铭刻了召唤符文阵，必要是可以实现位置互换。 镜像变形成夜枭，开启魔力掩饰，飞到半空，慢慢的接近那一队人类。 艾斯也跟随其后，渐渐看清楚了那一队人类的情况。 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一队神裔更为确切，在感知视野中，艾斯发现了一个深红色、两个淡红色身影和十三名亮白色身影。 “一名大英雄两名英雄和十三名类英雄，这样的力量在城邦也是很强大的势力，他们要做什么？”艾斯有些凝重的想着。 随着镜像的靠近，那一队神裔的身影渐渐清晰，纯黑色朴素外衣，赤脚，无法感知窥视其面容的铁质面具，背后的巨大镰刀。 艾斯的瞳孔骤然缩小，这身打扮，制式的奇物，是惩戒者组织！ 领头的那名大英雄似乎不经意的看了天空一眼，那瞬间的对视让镜像有些毛骨悚然，艾斯本体更是骤然心悸。 “不好，被发现了！” 艾斯心中有些惊骇，这名似乎是大英雄层次的人物竟然看破了魔力掩饰，远处的艾斯本体头顶的呆毛晃动，类似规则的遮蔽能力发动。 那名大英雄从后背抽拉出巨大镰刀，身体成弓形，将巨大镰刀向天空投掷。 这三个动作几乎在呼吸间就完成，天空中的镜像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巨大镰刀回旋切割成上百段。 艾斯只来得及命令镜像中的真灵之影自行消解，就感受到镜像已经被击碎。 “咦？” 那名大英雄惩戒者有些疑惑的发声，天空中的夜枭被斩成上百段碎片后，随即消解为魔力，溃散在空中。 那名大英雄冷漠的双眸透过铁质面具盯着空中，然后忽然四处环视，不可直视的光芒从他冷漠的双眸爆发，扫视着四周。 艾斯已经化身为阴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遮蔽效果全开。 良久，不可直视的光芒消失，那名大英雄冷哼一声，似乎在思索什么。 “卡里姆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大英雄身后的一名紫色头发的男性惩戒者轻轻鞠躬后问道。 卡里姆冷声说道：“鲁恩，有人在窥视我们，我击杀了那个距离我们很近的窥视者，竟然没有尸体和灵魂，破妄之眸也一无所获。 也许是盗火者联盟的新把戏，我们可能被发现了，必须马上转移，搜寻盗火者的任务延后。” 紫发鲁恩回答道：“这些可恶的亵渎者，竟然又有了新的亵渎方式！” 他们不敢久待，似乎有过惨痛的教训，在卡里姆的指挥下，几名有着感知力的英雄开启他们的感知权能，井然有序的撤离。 艾斯不敢有所动作，他不太确定书之精灵的遮蔽效果，在看到那些英雄释放出感知权能后，几乎要夺路而逃。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抑制住了这种冲动，这毕竟是能遮蔽巫师潜意识海的能力，对面的神裔应该很难发现。 事实证明，抑制住冲动是对的，对面的神裔忙着撤离，他们在感知着逃亡路线，尽量避开可能的埋伏。 在确认对方逃走后，艾斯没有想过跟踪，那能一眼识破魔力掩饰的大英雄绝对能够捏死自己，该有多么作死才会跟踪他们。 从心的艾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反的方向离开。 一场双方都受到惊吓的邂逅，最终以相遇的两者都谨慎撤离告终。 第一百零二章 皎月(月底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又过了两天，艾斯终于走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一处破旧的猎魔人营地。 在一环法术“感知术”的扫描中，整个营地只有三个人身上有微弱的白色光芒，其他身上暗淡无光，只要对方没有掩饰性权能，那就说明营地内只有三个普通神启者。 艾斯谨慎的派遣分身前去探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悄悄控制了几个猎魔人，弄清楚了基本情况。 “原来这里是米尔恩城邦北部的萨利亚森林边缘地区，到时没有传送到太远的地方。只是没想到盗火者联盟不但没消失，竟然还搞了件大事。” 穿着一身米尔恩风格猎魔人装束的艾斯，在获取情况后悄然离开了破旧营地。 在米尔恩，惩戒者组织的行动近乎公开化，在这里任何凡人试图触碰超凡的禁忌都被遭遇惩戒者们的镰刀收割。 自从击溃盗火者联盟，米尔恩境内几乎没有胆敢研究超凡的凡人组织存在，直到二十多年前有一群骑马者不知从什么地方流浪到此地，自称骑士一度非常活跃。 后来被惩戒者们得知骑马者的隐居所在，尽数清剿。 甚至连曾经的数学圣地毕达学园都被强制关闭，萨利亚北方五邦一度兴起了迫害学者、审判学者的风潮，整个北方风气已经与尼古拉斯日记描述的相差甚远。 艾斯走在一处名森界镇的小镇，这里的岗哨没有那么森严，来来往往的猎魔人经常在此落脚，艾斯很容易的伪装进一队猎魔人队伍，轻易就混了进去。 镇公所的告示板上，墨迹尚鲜。 上面详细的描述着亵渎者们的特征，警示着人们。 “僵硬的钢铁躯体，如雷般的轰鸣，灵魂出卖给恶魔，通过亵渎盗取了神灵赐予神裔的权能，啧啧。” 艾斯看着描述，轻声感叹，盗火者联盟的路和巫师们已经有很大的不同，高塔巫师们走的是百花齐放的自由路线，盗火者联盟似乎完全学习了先代文明，走了蒸汽机械的道路。 盗火者联盟之所以被公告通缉，是因为他们干了件大事。 他们极其了数名有着英雄层次战力的机械，伏击了米尔恩城邦的王储，惩戒者组织的有力支持者乌瑞那斯·米尔恩。 他们的准备非常充分，乌瑞那斯当场死亡，盗火者联盟留下了他们的火焰标记，并写了一段话。 “镰刀没有让盗火者的血流尽，我们回来了，战争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北方诸邦刚刚与南部的熔岩恶魔陷入僵持的血战，就被盗火者们从背后捅了一刀，他们怒不可遏，经过多次的交锋和严密搜查，他们大致确认盗火者联盟议会藏身于萨利亚森林某处。 只是没想到和艾斯的一场乌龙遭遇，让他们认为有埋伏，仓皇退却。 “这个时节，不止米尔恩，恐怕所有北方城邦的城市都会戒备森严，希望各城邦的魔法议会分会不出现意外。 既然有英雄拥有感知权能，说不定就会发觉地下巫师组织。” 艾斯有些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森界镇，在距离米尔恩城不远的地方，设置了一个魔法信号发射器，只要一个月内有持有魔法书的巫师学徒到达信号范围，就会收到艾斯的危险警示。 做完这一切，艾斯又回到了萨利亚森林，这里魔物、魔植繁多，有着诸多带有魔力力量的自然现象，在艾斯眼中这里就是一处天然的财富之地。 至于盗火者和惩戒者，只要保持谨慎，他相信凭借书之精灵的遮蔽能力，他能在这里苟上一辈子。 夜晚的萨利亚森林格外幽静，银色的皎月在天空高悬，传说泰坦主神皎月女神阿尔忒正是月亮本身，主宰着夜空。 这样的夜晚对艾斯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他化身为影子在森林快速穿梭，控制着阴影群鸦时不时进行影鸦闪现，熟悉着空间坐标定位和短距离空间跃迁。 一只虎状魔物正在酣睡，忽然感觉到脊背发凉，瞬间炸起，影子浮现。 它四周的地面突然凹陷，然后硬化，变成了一个坚固的空心石球将它禁锢其中。 老虎魔物分析嘶吼，口中吐出爆裂的火焰，意欲击碎这空心石球，谁知空间石球上符文闪烁，彻骨的寒意和冷风袭来，竟然瞬息将老虎吐出的火焰熄灭。 几秒之后，整个石球内部变成了一个大冰棺，老虎魔物被冰封其中，慢慢失去了生机。 艾斯将老虎魔物剥皮抽筋后，铭刻了美食魔法的固定符文，添加了味道极其清香的翠绿荷叶，用火焰焖烤着空心石球内的老虎。 “这个魔法般的叫花虎吃着还行，就是嚼头有点大，哎呀卧槽，还有天然的闷辣。” 艾斯一边啃着虎肉一边砸舌，这只老虎有着火属性的力量，肉质不但嚼劲很大后辣劲头还特厉害。 这辣味在他嘴里胃里爆炸，转化为点点生机滋润着他的身体，让艾斯痛并快乐着。 就在这时，几声狼啸吸引了艾斯的注意。 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剩下的肉，感受着满身的勃勃生机，化为一道影子往狼啸的方向移动。 今夜是满月，传说中这一天皎月的力量会达到最高点。 艾斯化作的影子移动到一处丘陵，看到了美丽的不可置信的一幕。 三十多头通体雪白的狼，每只有一人高，站在丘陵向着满月的一面，对着皎月虔诚的长啸。 是的，虔诚的长啸，或者说庄严肃穆的长啸，并非无意识的，而是非常具有节奏感、仪式感和神秘感的长啸！ 艾斯化成的影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满月的皎洁银芒似乎被这群白狼长啸感动，竟然从夜空中缓缓的聚集在它们身边。 艾斯退出了影化状态，激发了感知术。 在感知视野中，他清晰的看到四周散落的零星皎月银色光芒被狼群聚集，这种银色沁染并凝聚了魔力，化为一种独特的银色魔力光球，犹如月光般皎洁。 狼群们轻轻吞食着银芒光球，在艾斯的洞察中，银芒进入到它们体内缓缓的绽放，竟然让它们的身体和灵魂强度有了很强的提升。 电光火石间，艾斯回想到曾经读过的一本先代文明游记。 “这种狼类魔物有着雪白的毛皮……它们每到满月都会集聚……随着长啸，它们竟然牵引了月亮的某种神秘力量……我称呼它们为拜月狼……” 第一百零三章 我为狼(月底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拜月狼吗？” 艾斯看着笼罩在一片银色光芒中的狼群，喃喃的说道。 他的双眸闪烁着惊奇，在感知术的观察中，每只拜月狼的精神力都有极大提升，身体也有小幅度的提升。 就在这时，狼群的头狼，浑身雪白、银亮的鬃毛、矫健的身体，用它灵动的双眼盯着艾斯，发出低声嘶吼。 退出阴影化状态的艾斯回过神来，没有使用任何匿藏手段的他，不知觉中被头狼发现了。 头狼没有轻举妄动，它敏锐的感觉到艾斯身体和灵魂蕴藏的巨大力量，自己与艾斯存在本质的差距。 长期的银月魔力洗礼，让头狼变得很聪明，它只想驱赶艾斯这个卧榻之侧的窥视者，并不想与艾斯硬拼，也没有硬拼的胜算。 艾斯感兴趣的观察着狼群，缓缓的激发一环法术“梦幻力场”，有着梦幻色彩的迷雾渐渐笼罩整个山丘。 头狼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妙，它感觉到有些头重脚轻，其他的拜月狼更是不堪，倒地陷入了梦乡。 就在艾斯试图用梦幻迷雾侵入头狼灵魂迷惑它之际，头狼身体和灵魂中的银色魔力爆发，竟然驱散了小范围的迷雾。 头狼的双眼恢复清明，有些后怕的盯着艾斯，龇牙咧嘴的嚎叫，张嘴吐出了几道银色光刃，旋转着飞向艾斯。 在头狼眼中，光刃直接击中了艾斯，瞬间将他撕个粉碎，头狼有些惊愕，似乎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 乌鸦的叫声似乎隐约响起，它的影子微微蠕动了下。 它没有欣喜，反而有些疑惑谨慎的踌躇，试图趁机远离迷雾。 在头狼试图逃离时，梦幻迷雾中忽然从地下钻出数个石头武士，举着石斧踩着咚咚的鼓点声向头狼冲去。 头狼虽然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但它没有犹豫，不退反进，嘶吼着冲向石头武士，浑身银色光芒大盛，突然加速，竟然划出了一道明亮的银色弧线，冲出迷雾。 头狼刚刚落地，就全力激发银色魔力，不要命的逃跑，在它没有注意到的影子，已经从它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咧着嘴笑的可怕人形。 它喘着粗气，浑身的魔力几乎耗尽，吐着舌头如同一个偷偷拆家还顺利逃跑的哈士奇，似乎有雾气，好累好困，它的眼皮越来越重。 “开心吗？疲惫吗？睡一觉就好了。” 迷迷糊糊中，它似乎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与此同时它脚下漆黑的咧嘴笑人影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它。 狼群们睁开双眼，发现天色已亮，一切如常，时间似乎过的飞快，转眼间他们已经睡着，再睁开眼，又是一个雨天。 咦，为什么会说又呢？ 头狼有些迷糊的想着，时间在飞逝，它越来越年轻，最后变成刚刚出世的乳狼，开心的在山丘和丛林玩耍。 自己从小就跟着主人，主人一直牧养着狼群，而它是主人最喜爱的崽！ 艾斯小心翼翼的编织着梦境，将群狼的梦境融合为一个公共梦境，这方面他很有经验，然后就是梦境的加速跳跃，其实就是快速的翻阅它们的记忆，然后再从头开始，在关键节点注入自己的身影。 山丘上东倒西歪的狼群陆陆续续醒来，它们亲昵而敬畏的看着艾斯，头狼更主动跑到艾斯身旁，翻倒在地，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和脖颈。 艾斯摸着头狼的脖颈鬃毛，撸了好一会儿，开心的笑着，就如那晚咧嘴笑的人影。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用梦境篡改记忆，多亏了这些魔物的智力并不高，生活经历也简单，如果是人类恐怕难度会飙升。” 艾斯感叹着，随后就与狼群吃住在一起，就像他真的是狼群的主人那样，每天放牧狼群，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又是一个满月。 狼群们继续着它们虔诚而庄严的习俗，向月亮祈求力量。 艾斯紧张的观察和记录着，明明看到了却无法抓住什么，他一无所获。 一年的时间渐渐过去，艾斯模仿书之精灵的能力构建了一个新的一环法术，通晓魔物语言，实现了与拜月狼的交流。 “拜月狼似乎是从很远的北方迁徙过来的狼群氏族，它们一只保持着朴素的银月祭礼，它们这种行为与我在海洋之子那看到的祭祀不同，绝对隐藏着什么秘密！ 它们这种自发祭礼的行为，让它们牵引了银月散落于世界中的力量，强大了自身，如果我能研究透这种方法，将之用于冥想……” 记录到一半，艾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来回的踱步，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他环视四周，设置好警戒符文阵，让狼群和阴影群鸦警戒，然后精神沉入灵魂秘藏空间，触碰着空间顶部混沌“夹层”，缓缓的引导真灵巨人降临。 随着混沌上的灵光洒下，两道半真灵虚影出现，艾斯精神与真灵合一，沟通了其中一道真灵虚影。 艾斯控制着真灵与其中一道虚影沟通，嗡！ 真灵频率上的共鸣，让艾斯如坠云端，跨越了空间壁障，瞬间与在高塔领地的分身达成同调。 他们交换了想法，随后艾斯就开始布置召唤魔法阵，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四只强力低级魔物级别的变形怪通过召唤魔法阵被传送过来。 艾斯感受着与变形怪的主从契约，露出了笑容，分身把事情办的很稳妥。 他抹去其中一只变形怪的灵魂，按照卡罗索发明的超凡变形方法，进行相应改良后将限时镜像直接投影进只剩下躯体的变形怪身上。 艾斯与镜像同调，感受着变形怪的情况，随后吞噬了一只拜月狼，从内到外彻底变成拜月狼的模样。 “旁观不能发行其中隐藏的秘密，那我就用改良的超凡变形，彻底变成一只拜月狼，亲身体会其中的变化和不同。”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分身投影操控的拜月狼身体，目光坚定。 时间很快过去，又到了一个满月日，艾斯控制着拜月狼，跟随着朴素的仪式祭祀着，他一心分饰两角，既从中亲身体会，又在外观察记录，渐渐到了子夜，皎月的力量到了最强时刻。 第一百零四章 奠基的冥想法(月底求月票推荐票支持！) 置身其中与旁观的感觉完全不同，成为了拜月狼并按照拜月狼朴素的仪轨礼祭皎月后，艾斯观察到了一些隐约的符文轨迹和其背后的原理。 仪轨是重要的，也是不重要的。 其中的关键就是相信的力量，借助外在的仪轨，稳定心意，最终实现与高层次魔力存在的共鸣。 这种共鸣没有信仰那么强烈，因为魔物的智力谈不上强烈的信仰，这种正好差一段的相信是最佳的共鸣点，会在皎月力量巅峰也就是满月达到巧妙的自然平衡，汲取皎月辐射散落的力量。 时间飞逝，又一年过去，艾斯已经三十岁了，他无暇顾及自己三十岁的生日，依靠着头狼柔软的肚皮，在魔法书上记录着实验的心得。 “因为魔力的存在，精神或者说心灵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通过与皎月达成某种频率上的一致，即使不信仰皎月也可以利用其在世界辐射的力量提升自我。 皎月的魔力无时无刻不再辐射，只是满月时会达到顶点，通过不断观察其规律和轨迹，我终于将这种心灵共鸣和链接用符文的表达方式固定下来。 这里需要明确，为什么皎月的力量会让我们的精神力大幅度活跃和提升。 很早之前，我就发现魔力具有‘污染’特性，一个具有自身独特魔力的生物会自觉、不自觉的‘污染’和改变周围的环境、事物。 而奇物就是一个典型产物，英雄以上的存在在某一刻将一种意念贯穿，或者将一种自身特性赋予给死物，因而产生了拥有种种不可思议效果的奇物。 换一个描述方式，魔力是具有辐射性的，作为魔力聚合体的超凡生命本身就是一个拥有独特魔力的辐射源，会主动或被动的辐射和改变周围。 当我作为辐射源时，我可以主动改变某个层级远远低于我的存在，赋予某些特性，可以被动辐射影响其他生物和非生物；当我作为被辐射对象时，我可以通过调整自我状态来实现自身的特性改变。 这是一个大胆的假设，是由少许的经验性实践总结而来，还需要更多实验来验证这一理论假设。 我将每个可以释放辐射的辐射源命名为‘辐射星体’简称‘星体’，主动或被动释放辐射的情况称为‘投射’，主动调整引导辐射对自我的影响的行为称为‘利态’。 这个假说就命名为‘利态星体投射假说’。” 艾斯在魔法书中描述完关于假说的设想后，合上了魔法书，将魔法书变成书籍戒指，戴在左手食指。 他的手微微挥动，一连串精致美妙的0级符文出现。 “澄净、调频、星体、主星、利态、魔力、贮藏，这些0级符文恰好能构架出一个简陋的三维法术模型。 再添加相应的辅助符文，就是一环冥想法术。” 艾斯看着这个简陋的一环三维法术模型出现，随着辅助符文的加入和艾斯对法术模型状态的不断调整，整个一环三维法术模型渐渐变得丰富、深邃。 澄净符文其实是固化了心境状态，保持心灵剔透的状态，这种状态下防备最松，最容易接受辐射影响。 调频符文是调整魔力辐射的状态，力图减少自身制造的辐射影响，从而尽可能多的接受其他高能存在的辐射影响。 星体符文是将自己作为一个魔力辐射源固定住，以备下一阶段作为星体与主星进行利态互动。 主星符文的作用是锚定一个观想主星体对象，这个对象的实力越强大、与自身越契合越好，这个对象最好客观性大主观性小，方能实现最好效果。 利态符文是一个系列符文组，是艾斯根据加密符文改造而来，通过利态符文组可以有意识的调节冥想的效果，确定自己想获得的主要特性。 魔力符文本身是引导周围环境魔力涌入自身，但是在利态符文组的控制下，会筛选性的选择合适魔力。 贮藏符文会将特性魔力进行贮藏，进而利用特性魔力达成冥想所求之特性。 艾斯看着已经完全调整好的一环法术模型，晶莹剔透带着些星光和银色，满意的从头狼肚皮起来，尝试着激发冥想法术模型。 今天正是新月后第一天，残月当空，皎月的力量处于最薄弱之时。 随着法术模型的激发，艾斯感觉自己的心灵瞬间变得澄净和不设防，似乎在迎接着某种伟大之事。 随后法术模型开始调整自身的魔力辐射状态，艾斯的精神能够感觉到，自己无时无刻散射的力量被收紧，同时自身如同一个节点在某种维度被固定住。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定到的主星皎月的光辉，他详细记录了皎月一年多的变化，并将这种变化作为一种轨迹固定为主星符文（皎月符文）。 这种记录虽然详实，但是只停留在粗浅的观察，最终只形成一枚0级符文。 随着这枚符文闪烁，皎月周期变化的图景浮现在艾斯脑海中，他观想着皎月，利态符文组激发。 随着利态符文组将两者的关系固定，皎月散落的力量被艾斯吸引，化为使得精神力极大活跃提升的特质魔力。 这种特质魔力一点点的聚集在他身边，涌入他的身体，沁入他的灵魂，最终一点不留的进入灵魂秘藏空间。 渐渐的东方鱼肚白，月亮虽然悬于天空，可它的力量已经隐匿，艾斯无法继续牵引皎月之力。 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因为汲取了大量空间溶质，远比一般的灵魂秘藏空间要来的宽广，这些涌入的特质魔力慢慢的在其中弥散，竟然无法遍布整个灵魂秘藏空间。 特质魔力最终形成一团雾气，盘踞在灵魂秘藏空间一处，被灵魂秘藏空间缓缓吸收和转化，伴随着这种转化，皎月魔力缓慢的被灵魂秘藏空间转化活跃并提升着艾斯的灵魂强度，良久未动的精神刻度开始提升。 他的精神力自从到达14刻度，已经陷入停滞长达两年，现在久旱逢甘露，以可观测的速度迅速提升。 艾斯睁开眼，凝视着远方升起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一环冥想法构造成功，再检验修正几次，就可以复刻进灵魂秘藏空间了，这个冥想法就叫做‘利态皎月投射冥想法’，简称‘皎月冥想法’。” 就这样，经过历时两年的观察研究，魔法史上第一个一环冥想法诞生了。 第一百零五章 隐秘的后裔 “灵魂秘藏空间吸收转化的效率还是慢了，这样冥想一晚收获的皎月魔力（特质魔力），按照现在的转化速度，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消化完毕。” 艾斯观察了一会秘藏空间的情况，有些不知足的低声道。 “按照估计，消化完这团皎月魔力雾气，我的精神刻度差不多能提升05个刻度！” 其实他的冥想效果已经远远超越常人，因为他拥有了明见真灵的罕见状态。 一般来说，只有有着半神潜力的传说英雄，才能达到的明见真灵状态。 他在一级生命层次就达到了，如果被晶莹迷你巨龙知道，恐怕得也得说一声“半神可期”。 明见真灵极大的加强了他冥想的效果，就算是其他天才如贝蒂般的巫师，即使晋升一环巫师，也无法像艾斯一样一次冥想可以获得接近05刻度的提升，能有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收获都该烧高香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还不能凸显出艾斯一环冥想的可怕效率，等其他巫师学徒晋升一环巫师后，不知道会多羡慕艾斯的冥想收获和转化速度。 艾斯不知道别人的冥想效率会怎样，只觉得自己用半个月消化一次残月日汲取的皎月之力太慢了，他仔细思考一阵说道： “真灵是开创灵魂秘藏空间的创世神，能与灵魂秘藏空间完全协调一致，掌控自如，也许能一定程度提高转化效率。” 艾斯迅速坐下、闭目，将真灵从“夹层”接引降临到灵魂秘藏空间，伴随艾斯的精神与真灵融合，真灵巨人缓缓睁开双眸。 只见真灵巨人跌坐在皎月魔力雾气之中，吞吐呼吸着，伴随着他的呼吸，灵魂秘藏空间以的转化速度快了接近1倍。 艾斯睁开眼，精神脱离了真灵巨人，这种加速转化的效果戛然而止，他实验了一周后得出结论。 “真灵确实非常有效，只是对精神产生的疲惫太大，转化一天后必须休息至少八个小时，而且必须全身贯注，这就必须找到一个安全所在才能全身心投入转化。” 艾斯离开了拜月狼群，他的研究目标已经达成，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精神强度对巫师战斗力的影响是决定性的，精神强度（即刻度值）越高，施法威力越大，可施法次数越多，而且只有精神强度和身体强度都达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成为二级生命。 大约一个多月后，艾斯的精神强度到达15刻度值，皎月魔力让他的生机魔力发生了变化，染上了月的色彩。 皎月当空，艾斯笼罩在一身银色光辉下，随手一挥，一道银色的锋刃从他手中弹出，击中一块巨石，轻而易举的将巨石斩成两截。 “哎呦，好疼。误会，误会！我不是有意窥视，大人请听我解释啊。” 从巨石中突然钻出一个人影，开口就来，吓了艾斯一跳，人影很模糊，肉眼竟不能看清。 艾斯下意识的激发感知术，双眸浮现出感知符文结构，看清楚了来人。 他是一个青年人，身材瘦削，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穿着一身白袍紫绶，身边萦绕着黑色的雾气。 这些雾气似乎有着强烈的匿藏效果，艾斯眼神闪过一丝渴望。 “尊敬的阿尔忒冕下后裔，不知名的英雄阁下，我是隐秘之神的后裔，类英雄塔尔·卡里曼斯。” 那青年有些慌乱的鞠躬，看的出来他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即使有些慌乱，行礼仍然一丝不苟。 艾斯没有回答，眯着眼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灵魂秘藏空间内的星象预知术激发，他的身体染上一层朦胧的星光。 听着对方的话语，在星象预知术的判断下，艾斯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侦测敌意、谎言，识破隐匿，正适合这个时候使用。 “塔尔是吧，放开你的隐秘迷雾，我不喜欢躲在阴暗之处的人，放心你是安全的。” 伴随着艾斯的话语，对方似乎放松了下来，迷雾也渐渐消解，一步步的走向艾斯。 就在塔尔靠近艾斯三米左右时候，他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整个人如烟一般瞬间到达艾斯身旁，隐秘迷雾缭绕，在他手上形成了一柄模糊的匕首，刺向艾斯的心脏。 艾斯似乎来不及反应，只听见一声微弱的乌鸦鸣叫，匕首扑哧一声刺入艾斯的心脏，伴随着对方的搅拌，艾斯的心脏变成了烂泥。 “该死的亵渎者，死吧。” 青年身体如同画皮，中间撕裂，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中走出，背部的镰刀，赤脚，黑色外衣，铁质面具，惩戒者！ 就在这时，艾斯的尸体神秘微笑，化为皎月魔力砰的一声四散爆炸。 塔尔额头上一滴冷汗下来，四周只有乌鸦的鸣叫和影子的扰动，一股若有若无的梦幻迷雾出现。 “该死的，竟然是个假货！” 塔尔在心中默念着，同时隐秘迷雾弥散，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轰！ 地面突然变得泥泞不堪，紧接着就变得灼热和爆裂，四元素环衍生范围法术“岩浆湖”。 “嘶！” 一声倒吸热气和极度忍住疼痛的声音传来，十五只巨大的岩浆之手从滚烫的岩浆中伸出，带着令人生畏的灼热向那无形身影袭去。 塔尔对自己的隐秘之雾虽然自信，但是面临这种情况也不得不躲闪，因为这些岩浆巨手似乎有能看到他的眼睛，几乎每一击都直奔他。 梦幻迷雾在这种环境下似乎都变得蒸腾，塔尔也没空思考梦幻迷雾，继续躲避着。 四周忽然风起，狂风带着碎石头和成百上千的风刃切来，塔尔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砰！ 五六只岩浆巨手被塔尔牵引，撞在一处。 塔尔气喘吁吁，操纵着隐秘迷雾极力一跃，作为一名隐秘之神的后裔，欺骗几乎是必须的，他其实是一名新晋英雄，所以能在半空中躲避那么久，但是也到达极限了。 艾斯悬浮在上空，手指虚按，梦幻迷雾干扰，塔尔一个恍惚，没有躲开袭来的灼热岩浆巨手，被一巴掌拍进滚烫的岩浆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临死前，他终于找到了艾斯，盯着空中的艾斯，嘴角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 第一百零六章 拜仁的决定(月底最后一天求月票推荐票！) 隐秘迷雾从塔尔身上弥散，似乎顺着塔尔的目光，缭绕在艾斯身上，侵入他的身体和灵魂，就像是被人泼上了某种颜色，让艾斯变得异常显眼。 岩浆已经将塔尔吞噬，艾斯将塔尔的心脏牵引出，脸色异常难看。 他意外发现了塔尔后，早就通过星象预知判断了塔尔的谎言，并识破塔尔隐藏的实力，用“限时镜像”和“影鸦闪现”摆了塔尔一道，借助四元素环衍生法术和梦幻力场的干扰将其轻易击杀。 可是艾斯还是着了塔尔的道，他身上的东西自己非常熟悉，和0环法术魔法印记类似，只是标记时间更长、影响范围更大。 艾斯感受着身体和灵魂缠绕的如同跗骨之蛆的隐秘之雾，心中惴惴，飞速的逃离了这里。 另一边，艾斯上次遇到的那个双目爆发出不可直视光芒的大英雄卡里姆刚刚捣毁一处盗火者联盟的营地。 一名紫色头发铁面男鲁恩走到卡里姆身旁说道：“大人，这里没有亵渎者的议员，都是些低级成员，并不知道他们的总部所在。” 卡里姆铁面下的表情不得而知，他有如寒铁的声音传来：“那就是没什么用了？鲁恩，把他们全部吊死吧。” 就在鲁恩刚要应承，他胸口的一个圆盘状物品突然滚烫，鲁恩拿出那个物品，脸色变得铁青，低声说道： “塔尔死了，他发现了新的敌人，有英雄一般的实力，战斗方式完全不同于盗火者，不幸中的万幸，塔尔死前给敌人下了复仇标记。” 卡里姆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嘿嘿笑了一声。 “还多亏了我们的巧匠阿莎露，赞美伟大的工匠之神冕下，要是没有这些人造奇物，我们恐怕没法及时的应对层出不穷的亵渎者，现在我命令，复仇！” 镰刀一挥，血光四溅。 同一时间，高塔领地，一件炼金药剂开始风靡整个高塔领地，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女性。 已经三十多岁的戴娜，在自己的闺房中，神色有些哀怨，她与艾斯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渐行渐远，艾斯整日在西塔内研究，几乎难见人影。 戴娜无比怀念与艾斯在乡下庄园学习和前往北境的那段时光，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不由心中哀怨更深。 这时她取出一瓶青春药剂和另一瓶橙黄色的药剂，橙黄色药剂是高塔领地新晋药剂大师苏鲁的杰出作品，让整个领地为止疯狂。 苏鲁凭借这个药剂，赚取了大量魔石，顺利晋升高级巫师学徒，这个药剂就是“定颜药剂”。 只要使用青春药剂先恢复青春，再服用定颜药剂，就可以保持最美的容颜和皮肤直到死去那一刻。 戴娜激发了符文阵，将药剂一饮而尽。 已经是魔法历十年夏，在“高塔”研究机构建立后，整个高塔领地的法术、符文阵和各种魔法造物呈现井喷的趋势，高级学徒已经有九十二位。 前段时间，拜仁-罗根研究所更是在魔法美食的研究取得极大收获，发明一种能提供极其强大生机的魔法美食，最佳营养餐。 这种“美食”无色无味，食之味同嚼蜡，但是因为能提供巨量生机让高级巫师学徒们趋之若鹜。 今天已经77岁的拜仁决定不再等待，他的精神刻度终于到达了9刻度，冥想法、祝福仪式、精神提升药剂等诸多手段全部用了，已经升无可升。 他在觐见艾斯分身后，决心使用青春药剂将生命恢复至40岁左右状态，然后用三千学术点兑换一次正式巫师晋升实验。 在逃亡中的艾斯接到分身的沟通，他沉默了。 如果不是自己被标记，艾斯肯定要通过召唤魔法阵回到高塔领地，亲自主持拜仁的晋升实验，尽可能的帮助他成功。 但是现在的艾斯不可能回去，他不清楚这种标记的距离有多远，持续时间有多长，一旦引狼入室，正稚嫩而繁荣的高塔领地可能会毁于一旦。 艾斯抽出时间，短暂降临分身。 “拜仁，我知道你的来意。在西塔的并不是我的本体，而是我的分身，我的本体在距离领地很远的地方冒险寻求机遇，短时间内无法归来，不知道你还能不等待。” 拜仁沉默了一会说道：“艾斯大人，我不打算再等待了，即使使用青春药剂，我最多也就恢复到40岁左右的状态了，如果再拖几年，我身体的自然生机会愈发薄弱，也许此生就无缘正式了。” 艾斯也沉默了，他知道拜仁说的是事实，领地内不止拜仁，戴娜、贝蒂等人精神力刻度也都达到了9以上，特别是贝蒂更是无限接近于10刻度。 但是她们没有选择现在进行晋升实验，而是不断的研究，寻找能增强身体生机和精神刻度的方法，更稳妥的进行晋升。 拜仁不同，他的年纪太大了，即使恢复到40岁身体也走了下坡路，如果再拖几年甚至会急剧下滑。 不成正式，命不过百年，现在是拜仁最好的机会，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拜仁已经退无可退。 沉默的艾斯最终将一声叹息，他将自己晋升正式巫师过程的一些感悟和“皎月冥想法”的0环法术版本相关知识传输给理性分身，由分身代为传授给拜仁。 拜仁仔细听着艾斯分身讲述的晋升过程的凶险和感悟，还有0环“皎月冥想法”的相关知识，不由老泪纵横。 “艾斯大人，您将这些知识无偿的授予我，拜仁实在是惭愧……” 一时哽咽，拜仁竟不能语。 艾斯的理性分身似乎无法理解这种感情，清冷的声音说道： “这是主体的意志，尽所能的帮助你晋升到正式巫师，也符合我们高塔的利益。 你回去后要做好准备，0环‘皎月冥想法’只是本体开发的一种现成的冥想方法，其根本在于对星体和主星的理解，如果你能熟练运用其中原理，也可以开发出自己独特的星体冥想法。 当然对于现在的你，我认为先用0环‘皎月冥想法’尽可能的提升精神刻度就可以了。” 就在拜仁点头之际，萨利亚森林北部，一场追杀已经到来。 第一百零七章 大发现 艾斯吐了一口血，狼狈的使用“影鸦闪现术”变换着方向，勉强摆脱了追兵。 即使是书之精灵的遮蔽能力，也无法完全遮断隐秘标记，只能让对方无法确定准确范围，但是大致方向他们还是能感知的。 “尼玛竟然是大英雄，我xx。” 艾斯少见的破口大骂，发出了前世的经典国骂，要不是有着气息遮断和“影鸦闪现术”，他肯定被大英雄制造的囚牢当场碾压。 对方也没有想到艾斯竟然能直接闪现逃离，虽然损失了一个阴影乌鸦，好歹命保住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隐秘标记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除的，清除的难度太大了，我只有找到一个不被打扰的地方，才能通过研究这颗心脏找到清除标记的方法。” 艾斯冷静的思考着，与此同时外面的神裔英雄和大英雄卡里姆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 “这个奇怪的亵渎者，竟然干扰了定位罗盘的搜寻，而且还能从卡里姆大人的守护牢笼中逃出，太古怪！” 紫发鲁恩嘀咕着，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难道是魔鬼的阴谋，还是某些神灵的角力？” 他是知道实情的，众神不介意凡人是否有超凡者出现，祂们对凡人的治理更多是放任自流，只有个别神灵会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比如守护之神米尔恩非常讨厌非神血超凡者。 艾斯通过感知术和星象预知术已经窥视到包围圈的逐渐缩小，夜晚已经过半，如果到了白天，阴影鸦群很容易被发现，逃离会更困难。 “阴影鸦群？不被打扰的地方？倒影世界！” 艾斯的思路串联起来，只要进入了这里的倒影世界，就能彻底跳出包围圈。 他命令鸦群警戒，自己冷静而迅速的绘制着传送魔法阵，突破空间壁障，将一只阴影乌鸦送入倒影世界，然后再用确切的坐标将自己逆向召唤过去。 阴影乌鸦是倒影世界的原住民，它们有着倒影的痕迹，能很容易穿过空间壁障回归倒影世界，只要艾斯解除相应的束缚契约。 伴随着魔力的律动，魔法阵中的三只阴影乌鸦的样子渐渐模糊，而包围的神裔们也在逐渐逼近。 砰！ 三只阴影乌鸦消失，在艾斯的感知下，它们在主物质位面消失不见了，只有通过一维真灵之线构造的使魔契约才能寻找到它们。 几个已经发现艾斯的英雄眼神交互，微微点头，缓缓的向艾斯靠近，三只阴影乌鸦突然消失的动静让他们有些诧异，还以为自己被发现，迅速向艾斯扑去。 却不料艾斯早就发现了他们，化为影子免疫了他们的攻击，用精神力撬动魔法阵，让魔法阵自行崩溃后，迅速使用“影鸦闪现术”逃离这里。 夜晚渐渐过去，艾斯又一次被包围，这次他没有逃跑，而是就地施法梦幻迷雾拖延时间，直接布置起逆向召唤魔法阵。 “张开守卫权能，将这里彻底围起来，不能让他跑了！” 几个铁面人怒吼道，他们都是守护之神米尔恩的后裔，他们的权能联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球状结界。 艾斯无视了他们，更无视了向自己飞来的几十把镰刀，专心的构造和激发魔法阵，伴随着艾斯的皎月魔力注入，镰刀扑哧扑哧的x入艾斯身上，他急忙阴影化，整个魔法阵泛着银色微光，重伤的艾斯和群鸦消失不见。 卡里姆达到时候，魔法阵也已经崩解，惩戒者们一无所获。 这是知识结构的差异，即使是大英雄，卡里姆也不了解空间，更没有禁锢空间的能力，虽然有隐秘标记，依然无法阻止艾斯的逃跑。 “大人，罗盘上的标记消失了。” 卡里姆看着罗盘，眼神阴晴不定，按照阿莎蕾的说法，这意味着对方已经不在主物质位面了。 “派人守住这里，请阿莎蕾来。” 就在此时，艾斯已经完成了阴影化，成为一团漆黑的直立人影，不停的咳嗽，喘着粗气，皎月生机魔力在身体流淌。 借助阴影化的身体，艾斯慢慢的恢复身体的重伤，他站在光怪陆离的倒影世界中，惊骇异常。 枯干的丛林，扭曲的树木在不停的舞动，似乎要择人而噬，天空是一片黑暗中渗着暗红血迹的阴霾，地面干枯，到处都是黄沙弥漫，伴随着阴冷的风吹过，砂砾噼啪作响，累累白骨出现。 这种场景并不会让艾斯惊讶，他见得太多，让他惊讶的是这里没有任何阴影生物，取而代之的是三五成群的骷髅架子。 这些骷髅形态各异，有各种动物和人形骷髅，三五成群的走着，他们是如此的脆弱，有的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地，腿骨直接粉碎。 一个人形骷髅已经失去了双腿的骨头，仍然拖着半截身子往前爬，试图攻击一个兔子骷髅。 场面有些滑稽，也有些残忍，每个能移动的骷髅架子颅骨内都有一团跳跃的灰色火焰，火焰是如此的微弱，如果不是认真观察，艾斯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这火焰。 “亡灵！” 艾斯头脑中蹦出一个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的词语，使用单词死亡作为前缀，单词灵魂作为后缀，生造了一个新的词语，或许也是新的研究方向。 漆黑影子人形咧着嘴笑着，空洞的嘴脸显得有些恐怖，这表情反应了主人的内心，新的研究对象，新的欢愉。 逃命和新的研究，双倍的快乐。 就在艾斯愉悦之际，兔子骷髅和残疾人形骷髅已经分出胜负，残疾人形骷髅将兔子骷髅抓住，颅骨敲碎，将自己的头颅贴近兔子骷髅脆弱的灰色火焰。 呲溜一下，兔子骷髅的灰色火焰被吸引到残疾人形骷髅的颅骨内，被他的灰色火焰追逐着，不久就彻底被吸收消化。 残疾骷髅的灰色火焰明显大了一圈，他用手骨按着兔子骷髅的残骸，灰色火焰分出些许顺着手骨烧到残骸，竟然将残骸变成了一条完整的腿骨。 艾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个残疾骷髅和他的骷髅并不一样，大多数骷髅是无意识的走动，如果凑齐相遇会在本能的驱使下拼命，最终强者吸收掉弱者的灰色火焰。 也有骷髅走着走着火焰就熄灭了，骨头架子迅速散架，和砂砾下的累累白骨融为一体。 残疾骷髅有着基本的战斗智慧，他是有意识的袭击弱小骷髅，避开强大骷髅，用尽办法壮大自身。 艾斯微笑的观察着，看着残疾骷髅一点点消耗自己的灰色火焰从新生长出腿骨和脚指骨，并有意识的增强他的双手指骨的硬度和坚韧度。 “这个骷髅似乎是个不错的实验体，就叫它骷髅1号实验体。” 阴影艾斯的露出空洞的微笑。 第一百零八章 二环法术的设想 虽然他非常想立刻研究这群亡灵，但是身上犹如跗骨之蛆的隐秘标记和镰刀留下的重伤还在提醒着他，隐患仍未解决。 艾斯看着已经从残疾骷髅恢复为正常骷髅的人形骷髅，与之缔结了主从契约后，分离出限时镜像继续观察，自己则开始研究如何消除隐秘标记的纠缠。 一个月后，埋葬着累累白骨的灰色沙地上，一座由白骨组成的小城堡拔地而起。 虽然与实验体1号缔结了主从契约，但是艾斯对其仍然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现阶段的研究重点不是它。 艾斯用了大约十一天时间用滋养术修复了身体的损伤，这片倒影世界没有皎月，也无法定位主星进行冥想，还好灵魂秘藏空间内还些皎月魔力，勉强足以维持。 这里的环境不适宜人类居住，过长时间维持阴影化对艾斯也不是件好事，他可不想变成纯粹的阴影生物。 于是艾斯用二十天时间建造了这个白骨组成的小城堡，在城堡外层铭刻了封印隔绝和警戒符文阵。 城堡内部则用了无痕拓展符文阵扩大空间，底部设置了魔力汲取转化魔法阵，这里的魔力与主物质位面的魔力性质相反，艾斯称之为负能量。 底部的魔法阵是根据环境重新设置的，艾斯称之为负能量转化池。 “倒影世界的魔力性质与主物质位面的魔力性质截然不同，这种魔力可以称为负能量，主物质位面的无属性魔力可以称为正能量。 先清除隐秘标记，然后深入研究倒影世界的种种现象，无论是正负能量，还是亡灵，都是诱人的课题啊。” 感叹完之后，艾斯继续分离出一个限时分身，让分身化作影子，定期观察记录艾斯降临时那片沙地和枯林上亡灵的变化，尤其是骷髅1号实验体的情况。 而他自己则专心致志的研究那颗隐秘神裔的心脏，借助等价交换仪式，艾斯将部分负能量传输到高塔，与理性分身交换来一批研究器皿和魔石，其中就有研究利器魔化显微镜。 他将切片的部分薄薄的心脏组织放在显微镜下认真观察。 与此同时，艾斯的理性分身在《魔法》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利态星体投射假说》，详细的描述了对拜月狼祭礼皎月的研究，并作出了大胆的推断。 艾斯认为每个能调动魔力的存在都是一个星体（魔力源），星体会将外界大环境的魔力转化为自己的特质魔力，并用特质魔力反过来辐射影响外界环境。 基于这种假说，艾斯创造了利态星体投射冥想法的基础理念，高级学徒们可以用学术点兑换艾斯发明的0环皎月冥想法。 几名高级巫师学徒们兑换了该冥想法，确认该冥想法的效率远远高于高级学徒冥想法，并且能在精神力达到9刻度时继续有效时，高级巫师学徒们沸腾了。 他们用极大的热情研究该冥想法，并试图改良出最适合自己的版本，对“利态星体投射假说”的相关研究、论文在高塔领地慢慢酝酿。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已经是魔法历12年冬。 0环的皎月冥想法让拜仁的精神强度再次提升，但是到达95刻度后这个冥想法也失效了。 “我的巫师资质确实不佳，”拜仁感叹道：“贝蒂根据0环皎月冥想法，发明了更适合她的0环晨曦冥想法，她的精神力强度本来就有99刻度，现在更有可能超过10刻度，或许像她这样的人才是天生的巫师。” 感叹之后，拜仁并没有气馁，他摸着已经变成黑色的短胡子，眼神坚定，声音铿锵的说道：“但是，即使我的资质并不出众，我依然渴望成为正式巫师，渴望在追求真知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两天后，拜仁的晋升实验开始。 这次实验没有让中级学徒和初级学徒参与，在领地的所有高级巫师学徒抵达了魔法城堡，一共71人，艾斯的理性分身已经将“幻象乡”晶体球搬到大厅，一切就绪。 众人坐定，实验开始，高级学徒精神网络迅速链接而成，灵魂层面的沸腾，如潮水般的集合魔力一**的冲刷着拜仁的灵魂，他的灵魂开始慢慢升华。 理性分身盯着精神刻度测量表，拜仁的精神力刻度在缓慢抬升，96刻度，97刻度，98刻度，99刻度，精神的增长似乎到了极限，在99刻度停留许久。 拜仁感觉自己距离正式只有一步之遥，他努力的活跃灵魂，疯狂的汲取集合魔力，可是一切都到此为止。 拜仁的晋升实验失败了，他的精神力停留在99刻度不再前进，虽然高级学徒们免费为拜仁举行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实验，但是结果依旧。 艾斯的理性分身看着失魂落魄的拜仁，记录下这次晋升的情况。 “集合魔力的影响只有一次机会，如果第一次没有突破，后面就会产生类似耐药性的情况，我称之为仪式耐受度。 这种现象在祝福仪式中也有类似情况，只是祝福仪式是效果依次衰半，正式巫师晋升仪式的效果只有一次。” 就在拜仁失魂落魄之际，在萨利亚森林对应的倒影世界内，白骨铸成的小城堡内，艾斯已经彻底清除了隐秘标记的影响。 他的精神刻度也从15上升到20，之所以上涨的如此慢，是因为艾斯前期一直忙于研究和清除标记，而倒影世界没有皎月，他只能偷偷回到地上汲取皎月之力。 与惩戒者的追杀者们已经交锋数次。 他从英雄级心脏中解析出大量关于匿藏、融合、欺诈、刺杀等权能相关的符文，并与几年前解析自痛苦面具的相关符文结合，确定了第一个二环法术的思路。 “根据巨龙的说法，二环法术将会影响我的灵魂秘藏空间，也是道路的抉择。 复刻什么1级符文进入灵魂秘藏空间，创造什么二环法术模型，经过近三年的思考和1级符文的收集，我的想法终于有了眉目。” 艾斯拿着那颗苦干的心脏，嘴角露出了微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前世语言说道：“1级符文融合#n解决了最重要的问题，我可以创造一个具有开放性的二环法术模型作为核心。” “以1级符文级别的梦境符文组为基石，构建出一个单一的2环法术模型。” 艾斯聚精会神的在空中制造出一个三维立体的梦境法术模型。 “如果仅仅是这样，这个模型的局限性非常大，所以我要在其中加入不同的1级符文融合#n。” 相同功能却有细微差别的30枚融合符文浮现，这也是艾斯最大的推演成果，成功推演出融合#1到融合#30。 融合符文是非常重要的发现，解决了艾斯的设想，这个符文可以让单一的2环梦境法术模型成为一个核心，每枚融合符文都成为一个接口，可以外接各种类型适配的2环法术模型。 第一百零九章 混乱 艾斯谨慎的将1级灵魂幻象类符文和1级模拟符文组构建成两个法术模型，然后与梦境法术模型通过融合符文的接口串联，三个法术模型构成了一个复合法术模型。 “梦境、幻象灵魂和模拟，还是缺了些东西，我需要的是一个与现实有交集的法术模型，现阶段最适合的就是元素法术模型。 自从发现了负能量，被忽视的正能量也得以观察，我应该创造一个具有正、负能量和地火风水四元素的二环法术模型。 正能量引导创造，负能量引导毁灭，这样我的道路根基就有了虚与实的基础，未来才可能实现虚实转化，炼假化真。” 话虽然这样说，与元素相关的1级符文并不全，他记录了北境神裔与恶魔大战时的符文轨迹，冰霜的力量来自于风与水，所以风与水元素方面的1级符文是有的。 负能量的轨迹艾斯也已经观察并总结，这种能量支配者阴影和亡灵。 除此之外，地、火、正能量并没有相应的1级符文，艾斯必须收集或者自行推演。 “当然是要收集啦，自己做作业和抄作业根本不是同一难度。” 艾斯下定决心后，从白骨城堡中布置好逆向召唤魔法阵，回到主物质位面。 正值冬日，即使是正午，萨利亚丛林都有些阴冷。 “紊乱的魔力，浓厚的血腥味，灼热和爆裂，看来发生过一场大战。” 艾斯的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他正好需要一个英雄级别的埃里克后裔做实验，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 图斯驱使着机械人疯狂逃窜，他很小的时候就和这个机械共生，他们是一体的伙伴。 “快啊，再快一点恶魔号！” 吱吱的声音从笨重的机械人身上响起，它是防御性机械人，速度不是它的专长。 “把灵魂卖给邪物的罪人，接受火焰的审判吧！” 身穿黑衣铁面赤足之人手中凝聚着一团炽热的火焰，化为长蛇，追逐着图斯。 不远处的艾斯已经通过感知术发现这一切。 “感知对比，对方的精神刻度与我相差无几，梦幻力场只能影响不可能操控对方。我需要的是他的**和密布符文的心脏，至于灵魂无关紧要。” 在艾斯分析时，图斯已经绝望，他的实力不过是类英雄层次，根本难以对抗如此强大的敌人。 他咬咬牙，控制着机械回身，即使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火蛇袭来，图斯已经感受到了热浪和灼热的空气，被烤熟？似乎也不那么尊严，他胡思乱想着。 至于援军，不可能有援军的，他就是自愿断后的那批人，只希望尼古拉斯大人能带领大家逃出包围。 图斯闭上双眼，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再有机会，他还是想做一名不屈的盗火者。 轰！ 没有瞬间的炽热，难道对方想在他死前狠狠的折磨他？图斯暗下决心，实在不行就自爆，决不能被折磨甚至活捉。 他缓缓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坚固石墙，什么时候？ 石墙阻隔了炽热火蛇，似乎有乌鸦鸣叫，一道漆黑的人影出现在石墙顶上，阳光之下，这个背影是如此的伟岸。 “你是什么人？亵渎者？” 铁面人大声喝问道，其实他知道对方肯定是亵渎者，而且这个黑影太熟悉了，正是半年间袭杀了四名英雄的可怕亵渎者，惩戒者的惩戒名录中，因为他出现伴随着阴影乌鸦，被称为“暗鸦魔鬼”。 这位埃里克的后裔名叫夏瑟，他并没有信心战胜“暗鸦魔鬼”。 传说“暗鸦魔鬼”有着极其稀有的空间能力，能短距离连续空间闪现，还能同时操纵地火风水四种元素的力量，能化为影子，几乎没有什么明显弱点。 图斯发现两人敌对，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的驱使着机械逃跑了。 夏瑟色厉内荏的与艾斯对视，艾斯漂浮到半空，俯视着他。 夏瑟单手抬起，往天空一指，连珠炮般的灼热火弹向半空的艾斯袭来。 艾斯使用低空飞行术灵活的躲闪，评估着对方实力的同时，激发了四元素环反击。 夏瑟猛的释放了一波凶狠的巨大火蛇，随后身形一转，迅速逃跑了。 艾斯眼睛微微眯，感知术和星象预知术激发，观察着周围环境。 “西北方有三个英雄正在赶来，我必须速战速决。” 他低空飞行术全力激发，影鸦闪现术灵活的跃进，瞬间就到了夏瑟身旁，早就准备好的寒冰之触激发。 夏瑟瞬间感到一阵严寒，骨头都冻僵了，整个人行动和反应都变得迟缓。 他激发心脏的火焰，想用炎热驱逐寒冷，轰！ 他浑身被火焰包裹，向艾斯激烈的反击，他知道一味的逃跑是不可能的，必须反击，拖到援军到来。 艾斯灵魂的飞行，紧急时刻用影鸦闪现术瞬移，不间断的施展寒冰之触，感知视野下，艾斯已经看到夏瑟的灵魂上爬满一层又一层的寒冰。 身体的火焰无法在急切之间驱逐灵魂上的寒冰，随着艾斯反复的吹拂，夏瑟的精神强度遭到严重削弱，感觉头晕眼花。 他很难适应与艾斯的战斗，他的火焰攻击伤害巨大，但是需要一定的蓄力而且根本捕捉不到艾斯，至于快速移动的战斗，他不是大力神或者战斗之神的后裔，既没有强横的**和没有超群的超凡武技。 已经六层冰魂伤害了，他要撑不住了，艾斯想道。 艾斯感知中，三个英雄即将赶来，他没有犹豫，拿出杀死英雄折磨灵魂得到的优质施法材料，一级生命怨灵粉末，寒冰之触带着强烈的怨念和极致的阴冷吹拂夏瑟。 瞬间引爆了他灵魂中六层冰魂伤害，夏瑟的灵魂化为冰封塑像，被艾斯从他的身体抽离。 没有任何的犹豫，艾斯立刻逃离了这里，他可不会逞匹夫之勇，魔力消耗了大半，再以一敌三毫无意义，拿到好处就跑才对。 艾斯带着尸体和灵魂冰塑兜了几圈，确认无人追踪到自己后，通过逆向召唤魔法阵回到了倒影世界。 在随后的时间，艾斯每晚悄然回到丛林，观察其中的情况，并四处打听，丛林西部的沼泽击杀了一头中级魔物泥沼巨犀，带回倒影世界研究，顺利的凑齐了地火风水四元素相关的1级符文。 第一百一十章 米尔恩的地下组织(求双倍月票！) 血腥味在萨利亚森林蔓延，这是超凡者的独有现象，每一位英雄级别以上的人物死亡，都会留下深刻的痕迹。 现在是魔法历十三年春，倒影世界的城堡。 艾斯已经完成了对正能量轨迹的观测，最终确认相对于负能量而言的正能量就是弥漫于世界无处不在的生命创造力量。 而负能量就是死亡毁灭力量，这种正能量艾斯早就应用过，那就是活化魔法必须的基石符文，生命符文。 “只要是真正的活物，就离不开正能量也就是生命能量。 在主物质位面现在的观察中，正能量轨迹存在于每一个活物中，同时负能量轨迹在随着生命的衰落而慢慢滋生，当一个生物的正能量耗尽，负能量到达顶点时，生命就抵达了终点。” 艾斯记录着自己的观察，突然停下了笔。 “这里有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亡灵。亡灵只有负能量，但是它们犹如活物般实在让人费解，这种应死而不死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里，艾斯几乎想把头皮抓破，这种现象简直是对主物质位面的颠覆，根据艾斯近四个月的实验，包括英雄，一旦被抽离所有的生命能量，死亡能量会迅速上升，并最终变成一具尸体。 他重新制造了一个空间口袋，专门储存最近研究的实验成果，当然空间延展口袋会在空间跃迁的一瞬间破碎，所以艾斯在战斗时会把口袋扔一边或者提前藏起来。 “生命、死亡，”犹如泉水般清澈的乐章，艾斯将两枚一级符文在空气中构造出来，生命在上，死亡在下。 “还有地、火、风、水，”随着艾斯一字一顿，四枚基础元素依次出现，悬浮在生命和死亡的中间。 “然后是每个属性相关的符文，”犹如银瓶乍破水浆迸，一枚枚符文鱼贯而出，在艾斯的精密微操下，渐渐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正八面体三维法术模型。 “这个法术模型，就是我对当前世界真实的理解。” 艾斯端详着这颗五彩缤纷的正八面体法术模型，眼神有着一丝迷醉。 “梦境、灵魂幻象、模拟真言和元素真实，很协调的搭配，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二环法术模型，但是通过梦境的融合接口，又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法术模型，实在是太美妙了。” 艾斯看着空气中四个法术模型在梦境的牵引融合下成为复合法术模型，极具有自豪感的观察着，这是他耗时近两年创造的道路之基，是如此的完美，虚实和合。 时间慢慢过去，艾斯的感觉发生变化，他觉得这个法术模型不那么完美，似乎有着什么缺陷，艾斯仔细修改着法术模型的细节，一点点的修正。 一周之后，法术模型确实去掉了些瑕疵，但是那种违和感仍然萦绕在艾斯心中，艾斯决定暂不将这个复合二环法术模型复刻进灵魂秘藏空间。 艾斯离开了倒影世界，将城堡留给了自己的契约亡灵，实验体1号。 这只亡灵很独特，在艾斯的观察下，它似乎回忆起前世部分记忆，用颅骨的灰色火焰将白骨改造成了简陋的骨质盾牌和白骨短剑，在沙地内渐渐称雄。 艾斯将部分知识灌输给了它，就离开了这里。 夜晚，米尔恩城。 艾斯的阴影乌鸦借着夜的遮蔽，化作影子悄然接近这座城市，去年的全城戒严已经结束，三天前城内刚刚欢庆过惩戒者组织击破盗火者联盟总部的凯旋式，还残余着热闹的场景。 阴影乌鸦轻松的进入了这座北方诸邦最繁华的城市，艾斯随后使用影鸦闪现术，进入了米尔恩城。 他早就换上一身米尔恩自由民的服饰，灰色的衣服自然披挂在身上，脚踩着草鞋，走进了一家自由民之家。 借助魅惑和遗忘法术，艾斯找到了一对年迈的自由民夫妻，他们的儿子早年外出闯荡，再也没有回来，艾斯借助梦境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认为艾斯就是他们的儿子。 就这样艾斯获得了一处落脚之地以及一个合法身份。 来到米尔恩城，艾斯是为了了解魔法议会分会的现状，在惩戒者组织残酷的镇压下，任何敢冒头的超凡组织都要在此受到毁灭性打击。 魔法议会分会最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单线单向联系。 除了两位正副分会长是单线双向联系，其他的人都是单线单向联系，每个人只与自己的前辈联系。 这就让魔法议会分会的整体组织很难被完全破坏，即使是抓住两位正副分会长，也需要自上而下顺藤摸瓜，花很大精力才可能铲除魔法议会分会。 不过这种情况下，艾斯自己也很难找到所有的魔法议会成员，他们都使用了魔力掩饰，因为近些年斗争的加剧，在伪装、掩饰方面的研究突飞猛进。 自从艾斯公布了隐秘匿藏方面的符文，就连魔力敏感都很难找到高级巫师学徒。 当然艾斯没有傻到在这种地方使用感知术，要知道这里的神裔很多都精通感知，有很强的敏感性，使用感知很可能被发现。 艾斯有更好的选择，他的精神进入灵魂空间，轻轻触碰顶部混沌的“夹层”，让真灵降临与真灵合一。 真灵巨人双眸睁开，与巫师潜意识海的分身共鸣，轻轻拨动一条条无形之线，无形之线微微震荡，其中两条指向米尔恩城的某处。 这是艾斯与每一位高级巫师学徒的契约之线，借助潜意识海的帮助，他轻易的找到了那名高级学徒的位置。 正在米尔恩第三街区的瓦伦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他穿着一身标准公民宽大的长袍，长相不同以往，快步走回自己的住处，启动魔法防御。 阴影乌鸦的鸣叫响起，暗影涌动。 瓦伦有些惊疑不定，试探性的说出了密语。 “贝蒂的红裙子！” 艾斯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密语，群鸦飞过，化为影子轻易的熄灭瓦伦住处的魔法防御，艾斯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他的真灵轻轻拨动了契约之线，伴随着瓦伦的心悸说道：“瓦伦委员，好久不见。”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环巫师(求月票！) 瓦伦感受着心悸，慢慢感觉到自己与艾斯若有若无的联系。 “拿出魔法书，我们有过契约，也是相认的凭依。” 艾斯看着依旧警惕的瓦伦，缓缓的说道。 瓦伦用魔法书确认了艾斯的身份后，看着末页艾斯发的信息，表情终于确定，他将脸一揉，露出了本来面貌，已经二十多岁的瓦伦，脸上的雀斑依旧醒目。 艾斯通过精神印记与瓦伦进行精神链接，最终让瓦伦确信艾斯的身份，他们通过精神链接进行了沟通。 “传火者大人，您不是在高塔领地吗？怎么突然来到米尔恩城了，最近这段时间米尔恩城很是危险，有个同样研究超凡领域的组织盗火者联盟被惩戒者击败了。” 艾斯简明扼要的通过精神信息回复道：“我因为实验召唤魔法，意外来到了北方。” 瓦伦点点头，继续说道： “根据我们搜集的信息，盗火者联盟的大议长尼古拉斯应该逃走了，他名列萨利亚惩戒者组织的惩戒序列第十一位，被惩戒者称为‘机械罪狐’，再往前的都是恶魔和魔鬼。 另外有一名被称为‘暗鸦魔鬼’的新晋亵渎者，位列惩戒序列第十五位。” 瓦伦一边通过精神链接说着，一边看着艾斯的身形和周围在影子上飞舞的阴影乌鸦。 艾斯看着瓦伦的眼神，淡然的说道： “这应该就是说的我，前段时间我杀死了几个惩戒者的英雄，没想到也上了惩戒者的惩戒名单。我们的组织有没有受到波及？” 瓦伦又看了眼回旋的阴影乌鸦回答道：“有少部分巫师学徒暴露了，但是大部分顺利潜伏了下来，惩戒者组织应该没有弄清楚我们的情况。这多亏了您创立的魔法书机制，暴露者被当成死硬分子全部处决了。” 艾斯沉默不语，虽然有着契约的约束，在几次和英雄们的交锋中，艾斯觉得这种约束也不绝对保险。 在了解了米尔恩魔法议会分会的大致运作方式后，艾斯从瓦伦那弄来了最新一期的《魔法》开始阅读，启发自己的思路。 因为艾斯分身发表了关于“利态星体投射假说”的论文后，大量基于假说的相关研究入竹笋般冒出。 艾斯津津有味的阅读着高级巫师学徒们的最新研究，脑中关于复合二环法术模型不和谐感想法一闪而逝。 “这个法术模型既然是复合法术模型，怎么能缺少同样层级的冥想法呢？一个二环冥想法，就是我这个法术模型的最后一块拼图。” 艾斯的精神刻度已经到了30刻度，1环级别的“皎月冥想法”的效果也开始下降，具体表现为同样“分量”的皎月魔力吸收转化的精神刻度衰半。 “冥想法实际上包括汲取和消化两个过程，但是我现在的1环冥想法其实只包括汲取，转化全凭灵魂空间自然消化或者真灵辅助消化。 当前可以解决的是冥想法的汲取，创造出二环冥想法，汲取更多更高质量的特质魔力，至于加速转化，需要再想想办法。” 艾斯看着高级学徒们开发出的各式各样的0环星体投射冥想法，思路也大为启发。 这里有贝蒂创造的经典晨曦冥想法，可以固定汲取晨曦之力，贝蒂最初想汲取太阳全天的力量，但是发现正午的烈日力量太过霸道转化困难，夕阳的力量掺杂着让人心悸的衰微。 唯独晨曦的力量生机勃勃，最适合转化。 除了晨曦冥想法，高级巫师学徒们还创造了命星冥想法，择一适合相性的星命星，直接汲取命星的力量。 这种方法汲取的力量有强有弱，但是胜在相性极其相符，获得的特质魔力非常容易转化，因此这一种方法成为了主流。 还有些高级学徒认为万物起源于元素，一切都可以用元素表达，冥想法也是如此。 奥莉根据这一思路，基于星体投射假说创造出了风元素冥想法，把自然中无处不在的风作为“星体”，通过与活跃的风元素交互来汲取风之力。 为此，奥莉前往了拉尔山脉风口处，汲取其中狂暴的风元素，果然获得了极高质量的风之魔力。 这就是目前主要三种冥想流派，日月主星流派、命星流派和元素流派。 艾斯觉得最近兴起的星象占卜和命星研究并不适合自己，相性研究太过唯心，而元素流派很难统合所有元素，单一元素也不是艾斯的道路。 倒是晨曦和皎月很互补，或许是个不错的思路。 “晨曦的力量更近似于生和燃烧的阳力量，皎月的力量则是纯粹暗的力量。也许我可以把晨曦与皎月结合，创造出特质力量更加全面的冥想法。” 艾斯一边思索着，一边尝试着构建新的一环法术模型。 几天后，一个类似于太极形状的球状法术模型构建成功，一环法术光暗冥想法。 同时具有晨曦和皎月的特质，并通过这种球状太极实现了和合谐力，生生不息的特质，艾斯考虑了许久，又将正能量与负能量相关符文加入其中，最终构造出一个同时具有生与死，光与暗的复杂冥想法术模型。 这种冥想法能产生质量远高于皎月之力的光暗之力，能更好的被灵魂空间顶部混沌转化吸收，转化效率提升了一倍有余。 但是这个冥想法只是1环冥想法，艾斯需要的是它的进阶形式，2环光暗冥想法。 为此，艾斯在帮助瓦伦解决了一些魔法研究的疑惑并了解了当前的现状后，离开了米尔恩城。 他每天观察着日月昼夜交替的轨迹，重点观察晨曦和满月的特质，最终在一年之后，也就是魔法历十二年组合出了二环法术级别的光暗冥想法。 在城邦诺顿的边缘小镇，艾斯隐居在一处民居。 艾斯的精神刻度已经快速增长到51刻度，整个灵魂秘藏空间的广度拓展了近一倍，在突破50刻度时，艾斯能明显感觉到不同。 他的感知、魔力亲和真灵对灵魂秘藏空间的掌控都极大提升，真灵虚影更是从两个半变成三个。 与此同时，一环的光暗冥想法效力几乎丧失，很难推动精神刻度的增长。 五十刻度是一级生命的一个重要分水岭，二环势在必行，艾斯记录着。 这个二环冥想法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法术模型，完美的球体，光暗分明同时交融的结构，生与死、光与暗在动态转化和循环。 艾斯以冥想法为底座，用梦境为核心，灵魂幻象、模拟超凡语言为两翼，六元素晶体为王冠，构成了一个完整而复杂的二环法术模型。 一个如梦似幻，虚实相生的奇特二环法术模型，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超凡生物拥有如此奇怪的符文结构，这是巫师的选择，这是魔法的结晶，这是艾斯的道路之基。 艾斯小心翼翼的将这个符合二环法术模型相关的1级符文复刻进灵魂秘藏空间，随即引导这个法术模型进入灵魂秘藏空间。 虚实相生的法术模型刚刚进入灵魂秘藏空间，整个空间为之巨震，异象顿生！ 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在真灵巨人的视野中，是个倒置的椭圆体空间，上下直径五十米，左右直径二百余米。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亡灵生成之谜 根符文沉淀其下如同流星，0环法术模型浮于根符文之上犹如卫星星，几个1环法术模型犹如行星萦绕空间。 当复合法术模型如炽热的恒星般进入了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瞬间占据了灵魂秘藏空间最中间的位置。 伴随着这个二环法术模型站定位置后，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内弥漫起五光十色的梦幻迷雾，梦境滋生，整个灵魂秘藏空间迅速的被梦境转化，最终变成了半梦境的奇异状态。 梦境之后，灵魂秘藏空间化为了一片混沌云态，艾斯的真灵降临，精神与真灵和合，真灵巨人的双眸睁开。 他伸出巨手触碰着这个复合的二环法术模型，将之高举，演化出地火风水。 地火风水开辟梦境混沌，天空中云与风行，暴雨阵阵，有些虚幻的海洋渐渐出现，真灵巨人拿着手中的法术模型一指，海洋中轰鸣作响，一座火山凸起，炙热的岩浆喷出，渐渐冷却，演化为一块陆地。 真灵巨人将手中的法术模型往天空一指，光与暗从法术模型中生出，在天空中演化为太阳和月亮。 原先沉淀于灵魂秘藏空间的根符文和法术模型，纷纷浮上天空，刹那间满天星辰。 真灵艾斯凝望着漫天形成，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触动法术模型中的冥想法对着天空中的日月各一指。 日月震动，竟然渐渐合一，在天空的正中化为一处光暗之门。 光暗之门旋转数圈，重新吐出日月。 灵魂幻象与模拟真言双翼从法术模型飞出，竟在此创造出无数微小、脆弱之生命，翠绿的草地，延绵的丛林，飞鸟走兽陆续出现，它们中最大的生物，也难以企及真灵巨人之脚趾。 真灵将手中的复合法术模型往天上一掷，进入光暗之门，法术模型与光暗之门一起隐匿于星空不见。 “真实与虚幻交织，将整个灵魂秘藏空间彻底改变，从此生出纯粹虚假的梦境生命。” 艾斯没有理会梦境虚幻衍生出的虚假生命，虽然在梦境生命看来他们自己真实不虚，他们的世界真实不虚，但是艾斯一念之间，世界就会生灭。 不过这种掌控并不值得欣喜，如果哪天梦境能够在现实中真正显化，哪怕是局部显化，才是真正值得欣喜之事。 “这个奠定我未来道路基石的二环法术模型，我命名为真幻梦境。” 就在真灵巨人说出这句话时，艾斯匿藏的民居爆发出五光十色，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镇，剧烈的魔力反应回荡着。 小镇的普通人们没有任何反抗，瞬间被拉入了真幻梦境之中，化身为艾斯梦境中的各种微小的梦境生命。 第二天艾斯已经飘然离去，整个小镇的人们都在诉说着自己奇怪的遭遇，一时间成为怪谈。 诺顿城邦反应迅速，派遣一位英雄前往调查，而这时候的艾斯已经回到了倒影世界的城堡之中。 再次见到实验体1号时，艾斯很是惊讶，因为实验体1号几乎变了个样子。 一身结实的白骨全身盔甲，白骨手半剑和白骨筝盾，几乎就是一个白骨重步兵，不止如此，还有二十三名手持白骨短剑和白骨圆盾的人形骷髅正跟随着实验体1号。 “这些家伙就是骷髅轻步兵嘛。”艾斯感叹道。 艾斯认真观察他们之间的联系，发现实验体1号颅骨内的灰色火焰已经变成了白色火焰，在艾斯的感知观察中，实验体1号的实力已经接近中级巫师学徒。 其他二十三名骷髅轻步兵的灰色火焰与实验体1号有着神秘的联系，类似于主从契约。 “通过不断的击杀其他亡灵，吞噬其他的火焰最终实现自我的升华，并且在火焰层次提升后，获得了新的能力，可以选择不杀死亡灵，而是吸收其他亡灵部分火焰，缔结类似主从契约的关系。 虽然像契约，但是并不是契约，只是纯粹的颅骨火焰的关系，或许与负能量的特性相关。我将颅骨火焰成为亡灵魂火，这种魂火关系成为主从亡灵关系。” 艾斯终于腾出手观察亡灵，他发现亡灵根本没有真灵存在，魂火代替了真灵，但是魂火是会熄灭的，亡灵只能互相厮杀吞噬，获得对方魂火的力量。 城堡所在地的亡灵实力低微，再往南方走，亡灵的实力会有极大提高，也许和现实世界的人口密度有关。 一周的时间，艾斯在南方捕捉了几十只实力在高级巫师学徒层次的亡灵进行实验。 虽然亡灵只剩下骨头，但是依然值得研究，经过多次切片分析，艾斯最终确定亡灵的秘密在于魂火，至于骨头虽然很重要，但只要魂火不灭，亡灵就能重新站起一身骷髅架子。 而魂火越强大，亡灵的智力也会越高。 艾斯在倒影世界一直保持着阴影状态，偶尔变回原状态，发现捕捉的亡灵居然暴动，他们的魂火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似乎自己有某种特质诱惑着他们。 次日艾斯在现实世界捕捉了数只普通魔物，并把它们或者带入城堡。 亡灵们对魔物产生了类似的渴望和暴躁，艾斯放开对一个亡灵的束缚，只见那亡灵冲进魔物群，将几只普通魔物杀死后，用魂火汲取了他们的残魂。 魔物的真灵似乎不会留在此处，被某种力量牵引离开了倒影世界。 艾斯饶有兴趣观察着亡灵们的行为，发现用魂火汲取残魂的亡灵实力得到极大增强，堪比他吞噬同样实力的亡灵，如果这个亡灵原先的魂火是1刻度，现在就是2刻度。 “残魂和魂火吗？” 艾斯思考着，几天之后，他弄来了更多的魔物，这次却没有让亡灵杀死魔物，而是直接将魔物暴露在倒影世界恶劣的环境中观察。 魔物在这种有毒环境下渐渐死去，它们的灵魂浮现，真灵被牵引着离去，留下了残魂和尸体。 在负能量的特殊环境下，尸体迅速腐烂只剩下白骨，残魂则慢慢演变成了一朵魂火，进入它们尸骨的颅骨处。 原本死寂的尸骨站了起来，空地的眼眶处火焰跳动，新的亡灵诞生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亡灵契约 艾斯又实验了其他的生物，最终确认无论是普通人类、神裔英雄还是魔物的残魂，在负能量环境下都会逐渐演变成魂火，成为新的亡灵。 “所谓的亡灵，不死的生物，其实不具备生命的本质，它永生却无法自足，必须汲取其他亡灵的魂火，或者杀死生者吸收其残魂才能延续存在。 残魂可以转化成魂火，魂火进入骸骨可以成为完整的亡灵，由此我可以大胆的推测，亡灵可以被制造！ 只要模拟出刚刚逝去者被转化为亡灵的环境，就可以在主物质位面实现亡灵转化。” 艾斯在魔法书中记录下自己的实验阶段性结论，并着手准备实验亡灵转化。 这并不困难，重点在于制造负能量环境，相关的根符文在灵魂空间中是现成的。 艾斯在灵魂空间内控制着根基二环法术模型“真幻梦境”，对其重要组成部分“元素”进行了衍生。 将其中的负能量相关符文进行了排列组合，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二环法术“负能区域术”。 制造一个笼罩半径五百米的负能量环境，具有死亡、毒素、负能态等多种效果，这个法术能给予范围内的生物中毒、负能态转化、生命流逝等多种负面效果。 生命一旦在这种环境中被杀死，将会直接转化为亡灵，一级生命一般难以在这种环境被杀死，死亡的一级生命可以在这种环境转化为亡灵。 “仅仅负能区域术只能制造亡灵，却无法控制亡灵，作为一个战斗法术而言，这是一个半成品。” 艾斯在萨利亚森林之中，看着一只只亡灵爬起，它们无意识的行走着，凭借本能厮杀和吞噬对方的魂火。 自从冥想了晨曦，艾斯就发现了那种温暖而光明的力量，其中隐藏着恐怖的力量，那就是净化。 艾斯灵魂空间中的太阳闪耀，温暖而耀目的光芒从他双眸爆发，瞬间湮灭了在场的所有亡灵，真幻梦境衍生法术，二环法术“日耀”。 这一刻艾斯感受到了真幻梦境的强大包容性和多变性，只要这个法术融合过的符文结构，就不再是简单的一种符文结构，而是可以进行多次衍生和突变的法术模型。 当然，没有融合的法术是不能无中生有的，二环法术模型必须与梦境核心通过融合符文链接，一环和零环法术模型可以通过。 “真幻梦境最大的优点就是包容性，在这个几乎彻底覆盖灵魂秘藏空间的梦境世界（心象世界雏形）中，只要把新的法术模型与梦境核心链接，就能为真幻梦境增加新的能力和变化。 也许有朝一日，这个梦境真的能部分投影到现实，甚至覆盖掉部分现实！” 艾斯一边感叹着，一边揪了揪头顶的呆毛。 他需要一个有着良好实战效果的亡灵转化法术，就必须和亡灵订立主从契约或者互惠契约，主从契约用于驱使下位者，互惠契约包括互不伤害和献祭两个部分。 主从契约不需要给予被契约生物任何献祭，无偿的驱使它们行动；互惠契约需要订立互不伤害契约并给予一定的献祭，互惠契约可以驱使更强大的生物，当然包括亡灵。 主从契约和互惠契约的1环法术模型相应的根符文是现成的，艾斯利用真幻梦境很快推演出相应的法术模型。 但是二环法术级别的契约相关的根符文不可能一蹴而就，虽然书之精灵曾经记录过大源的痕迹，有着远超1级符文级别的契约类符文，但是这种符文需要进一步劣化为1级符文才能被艾斯使用。 大约过了三个月，艾斯才将相关的符文劣化，并构造出一个二环法术模型“契约术”。 这个法术能够与不强于自己的一级生命以下存在订立主从契约，与不超过二级生命的存在订立互惠契约，互惠契约需要对方接受献祭。 艾斯将多重契约术复刻进已经梦境化的灵魂秘藏空间，“契约术”一进入梦境世界就如同一颗炽热恒星一般，散发着光和热，似乎在梳理着梦境世界的万事万物。 真灵降临梦境世界，引动天空中匿藏的光暗之门，将真幻梦境法术模型牵引而出。 真灵将“契约术”的法术模型与真幻梦境法术模型链接，在成功链接融合的瞬间，整个梦境世界瞬间大变。 似乎某种无形的限制和约束进入了这个时间，整个世界趋于秩序化运转，艾斯看着四时变化，体悟着整个梦境世界，慢慢退出灵魂秘藏空间，睁开双眸。 “原来所谓的契约，在梦境世界中就是秩序，在现实世界中的契约术，在梦境世界就是秩序法则！ 推而广之，光与暗在此化作日月，各种1环0环法术模型乃至符文化作众星，地火风水在此演化出世界，正是法术模型在梦境世界中逆化为虚假之领域、规则乃至法则的变化啊！ 虽然虚假，有朝一日却可以炼假成真，这种虚假之领域、规则乃至法则，未必不能成为真实！” 明明只是实验亡灵转化术和亡灵契约术，艾斯却从中体悟出了真幻梦境在灵魂秘藏空间内构造的梦境世界的玄妙之处，这条道路有着辉煌的前景！ 关于亡灵的研究仍然在继续，这种存在状态可以说是不死的，虽然存在很大的弊端，仍然是不死，也许是通过永恒的一条捷径。 “亡灵之所以与死亡前的生物不是同一存在，是因为真灵的消失，那是不是可以这样假设，如果我将真灵想方设法的保留下来，这个亡灵就等同于他生前呢？ 有着同样的真灵，同样的外部灵魂，只是转化为魂火，有着同样的身体，只是转化为了骸骨，这种形态是不是一个人呢？ 如果是，那这是不是一种另类永生呢？ 如果有了永生，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了无限的时间去追求真理呢？” 艾斯的魔法书上记录下他一条又一条疑问，这也许是一条捷径，也许是一条歧路，没有实践前谁也不得而知。 第一百一十四章 骸骨 创造一个保留了真灵的亡灵，这是一个非常有想象力的研究课题。 萨利亚森林没有雷猴活动，艾斯用另一种强壮的魔物土猩猩进行了实验，这种魔物的智力较高，有着操纵土元素的能力，与人类有一定的相似，作为先期研究的实验体很合适。 他捕捉了六只土猩猩，每只都有强力低级魔物的实力。 艾斯将一只土猩猩的灵魂缓缓抽出，强力低级魔物的灵魂已经可以离体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艾斯将精神力化作镊子，试图将土猩猩的真灵抽出，真灵在其灵魂内游走不定，时而隐匿于未知的夹层，极难抽离。 在失败了几十次后，艾斯终于将真灵抽出，但是土猩猩的灵魂也直接破碎，没有留下残魂。 天色渐渐灰暗，六只土猩猩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了呼吸，它们的灵魂已经彻底破碎，艾斯只抽离出来六枚真灵。 这无济于事，没有残魂就无法形成与真灵匹配的魂火，艾斯设想中的永生之路也就不可能实现。 “也许应该换一个思路，我或许不用专门提取生命的真灵，可以将等待他们成为残魂，真灵回归世界的瞬间。” 艾斯重新抓了四只土猩猩。 这一次他没有主动抽离土猩猩的真灵，而是制造了负能环境，等待其中的土猩猩慢慢死亡，待到土猩猩死亡后，艾斯看着它的灵魂飘出，迷茫而狂躁的围着身体打转。 在负能量的侵蚀下，土猩猩的灵魂渐渐发生异变，变成了残魂，在这一瞬间，土猩猩的真灵离开了残魂，被艾斯捕获。 艾斯尝试着从残魂中切割下来一小块，包裹着真灵，发现无法实现。 这一小块残魂已经异变，不再是灵魂，不能将真灵留住。 艾斯看着残魂逐渐变成魂火，用精神力包裹着真灵，强制的塞进魂火中，这似乎引起了某种反应，魂火猛烈的燃烧，竟不能将真灵烧为灰烬。 被魂火炙烤后的真灵似乎有些异变，艾斯用留下的那一块残魂再次包裹真灵，发现竟然能将真灵包裹住了。 在他的感知视野中，真灵似乎和魂火发生了某种神秘链接，但是具体是何种联系艾斯不得而知，艾斯亡灵的一根肋骨取出，把残魂包裹的真灵封印在其中，然后插回亡灵身上。 经过几天的观察，这种类型的亡灵确实比其他没有真灵的亡灵行动上更有头脑，但是无法判断其是否有着死前的记忆。 “如果必须要用智慧生命来实验！”艾斯的双眸闪过坚定。 几天后，惩戒者组织的几名类英雄和英雄被“暗鸦魔鬼”袭击的消息在惩戒者组织内流传。 “这是对我们的挑衅和报复！‘暗鸦魔鬼’肯定和‘机械罪狐’有着密切联系，我们先把人手收一收，调查清楚‘暗鸦魔鬼’的真实身份，想办法杀掉他！” 在惩戒者组织的总部，一群黑衣铁面镰刀人坐于下，听着高座上的卡里姆说道。 他们并不知道，艾斯不是刻意报复，而是缺少必备的实验体，就是如此简单。当然，如果惩戒者们没有多次追杀艾斯，艾斯也不好意思直接向他们的人下手。 艾斯对一名神裔类英雄施展了梦境迷雾，侵入了他的梦境，窥视了他的大致记忆，并进行了记录用于之后的对比。 艾斯将这名神裔用魔晶锁链捆绑后，暴露在负能环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神裔逐渐死亡，尸体腐烂，灵魂化为残魂。 艾斯留住了逃窜的真灵，切割了残魂碎片，用残魂转化的魂火炙烤真灵，然后用残魂碎片包裹真灵，用他的肋骨封印真灵，观察起这个亡灵的行动。 空洞的眼眶冒出两朵白亮的火焰，直勾勾的盯着艾斯，随即冲上去攻击。 艾斯轻松的用低空飞行术躲避着，那亡灵用力一跳，转身，竟然逃了。 “异常聪明，所有的行动都是智慧的行为。” 艾斯冷静的评价道，高速飞行追上亡灵，逃跑中的亡灵发现大地晃动，土地变得泥泞不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沼泽中拽着它，一个石制棺材突兀的出现，亡灵被牵引着摔进石棺，随后一个大石板猛的将石棺盖上。 石棺不停的晃动，封印符文逐渐爬满石棺，晃动渐渐停止，梦境的迷雾缭绕着石棺，艾斯的精神力轻轻触碰迷雾，进入了亡灵的梦境。 梦境之中的亡灵仍旧是他生前的模样，艾斯观察着他梦境中的行为，悄然侵入梦境，化身梦境中的形形色色的人与亡灵对话，最终确认亡灵知道自己变成了亡灵，而且还记得生前的一切，包括可怕的“暗鸦魔鬼”。 “可以确认，这种方法是可以制造出拥有前世记忆和真灵的亡灵，虽然有很多缺陷，也许一条永生之路就在眼前！” 艾斯有些欣喜的在魔法书的魔法日记页记录着，他将剩下的实验体囚禁起来，并与他们订立了主从契约。 然而研究很快陷入了停滞，转化的特殊亡灵并不具备实力增长的可能，他们虽然需要吞噬其他亡灵的魂火或者是死者残魂，但是这种吞噬并不能让他们的实力增长。 而他们也不能通过血脉之法提升自己的实力，虽然有了智慧和永生，但是他们几乎失去了一切前景。 “这个转化法有着严重缺陷，实力无法提升的永生根本就是无根之萍，没有实力的永生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必须寻找能够让力量持续增长的方法，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倒影世界城堡，沉沉的睡去。 “如果提前保留他们的力量源泉，会不会可能让他们的实力继续增长呢？神裔、骑士乃至魔物的力量源泉都在心脏，巫师的力量源泉在灵魂秘藏空间，如果将这些提前保留会怎么样？” 艾斯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用另一名类英雄进行着实验。 他将这名类英雄的心脏提前挖出并进行了保鲜封印，待到其死后转化为亡灵，将其真灵用魂火处理后，用残魂碎片包裹，塞进了心脏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命匣 艾斯想了想，撬下来一根肋骨，用真幻梦境衍生出了灼热火焰直接烧成灰烬，洒在心脏之上。 随着真灵的进入，这被封印的心脏竟然渐渐恢复了跳动。 艾斯将心脏塞进骸骨心脏的位置，一个有着心跳的奇怪亡灵诞生了，经过多次实验，艾斯最终确定，这个亡灵的实力能够缓慢增长，同时它的要害也不再是魂火。 艾斯在确认如何杀死它的办法时，最终发现，熄灭了魂火，这种亡灵并不会死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颗跳动的心脏会衍生出新的魂火。 如果摧毁跳动的真灵心脏，这个亡灵就会彻底消亡。 艾斯进一步研究发现，这种真灵心脏可以离开特殊亡灵，这种离开会让特殊亡灵的实力有微弱的下降，但是只要其真灵心脏不被发现，就意味着特殊亡灵将是真正不死的！ “从另一个角度，只要我控制住了他们的心脏，那就会控制住他们的命脉。这种新亡灵有些类似于前世的巫妖，但是巫妖是法系，为了有所区别，用心脏的称为骸骨战士和骸骨骑士，用灵魂秘藏空间的称为巫妖。” 艾斯在自己的魔法书中记录下实验的结论和推断，他没有进行过巫妖转化实验，毕竟没有一个现成的高级巫师学徒自愿实验，所以艾斯的一切只是推断。 随后的时间，艾斯进一步完善了这个成果，在偶然间艾斯发现倒影世界的一种漆黑的果子有着整合协调真灵与心脏的作用，另一种浑浊的灰水也有着奇妙的作用，能够融化骨血肉却不失其特性。 艾斯称这种果子为镇灵果实，浑浊的灰水成为化骨水。 用化骨水作汤，镇灵果实做引头，然后把尚温的心脏和肋骨混着热血倒入其中，会瞬息变成粘稠的血红色糊糊，再将异变过的真灵用残魂碎片包裹倒入糊糊中。 用真幻梦境衍生的魔法火焰炙烤，糊糊会化为死去前的形态，艾斯用特质的魔化匣子将之储存后，颠了颠匣子说道： “这是储存着骸骨战士生命的匣子，可以称之为骸骨命匣。只要有了骸骨命匣，就能轻易与骸骨战士订立苛刻的契约，掌控它的一切！” 艾斯双眸灼灼生辉，这是一条真正的永生道路，虽然失去了很多，力量增长也变得缓慢，也有着明显的弱点，可这绝对会成为很多生命陷入终止的巫师选择。 要么带着遗憾离去，要么选择成为巫妖，追求未来的更多可能。 一周之后，艾斯再次前往米尔恩城内瓦伦住所，借阅最新一期的《魔法》，这一次分会的副会长卡罗索也来到了这里。 一篇文章引起了艾斯的注意，《关于神裔巫师化的阶段性成果》署名拜仁。 在晋升失败后，拜仁的精神力达到了99刻度，虽然暂时没有了前进的可能，他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后，坚持完成了自己的研究。 从艾斯决定暂缓策反底层神裔贵族，让他深入研究神裔巫师化的四个问题已经过去了七年，这七年间他又陆续用了十多名不同实力水平的神裔进行实验，最终神裔哈伦晋升为高级学徒，阶段性的结论得出。 艾斯轻轻的翻阅着拜仁的论文，仔细阅读着他的结论。 “本实验仅对未神启者，神启者和类英雄三种实力的神裔进行实验，对于英雄以上的存在是否适用尚不明确。 如果特殊标记，本文所提的神裔均指以上三者。 不是所有的神裔都可以转修巫师之路，只要激发了血脉之力，心脏出现血脉符文结构，就无法兼修巫师的魔法之路，只能如骑士般施展部分类法术。 既未神启者可以走魔法之路，神启者、类英雄不可。 也许骑士之路与英雄之路有着类似或者重合，本研究没有深入对其异同，不再赘述。 血脉对走魔法之路的未神启者既是助力也是束缚。 因为血脉，神裔的魔力亲和比普通巫师学徒要高很多，更容易实现精神超频，使用某些与自身血脉亲和的魔法施法威力、施法速度都会有加成。 但是也因为血脉，神裔对非血脉亲和的魔法会有施法障碍，对与血脉相克的魔法无法施展。 在晋升高级学徒后，这种现象更加显著。 神裔巫师学徒在选择0级符文和0环法术模型方向有很大的局限性，受制于其血脉影响，无法自由的组合决定道路，只能根据血脉来选择道路。 神裔在魔法道路上前期比我们普通人快些，有更大的可能超频和晋升，但是在高级学徒之后，双方的差距消失不见，甚至因为我们凡人巫师可自由选择的范围更大，反而在后期有着更大的潜力和可能！” 拜仁这篇文章没有明说，但是艾斯看出了他的想法，拜仁觉得是时候在各个城邦发展未神启者，策反低级贵族，用超凡力量诱惑他们成为巫师的一份子。 艾斯的目光深邃，似乎看到了一座高楼从地基被腐蚀，似乎看到了雄伟的堤坝一点点崩溃，他沉声对瓦伦和卡罗索说道： “拜仁的研究可以证明，神裔也可以成为巫师，并且会因此背叛他的出身。神裔贵族虽然强大，他们的最上层更是镇压着整个人类社会，但是他们的统治最底层是一群未神启者，俗称的无能者。 根据萨利亚七城邦各分会的调查统计，无能者占神裔贵族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他们虽然身体比凡人强壮一些，但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成为超凡。 他们是神裔贵族统治的基石，同时也是最好被策反的群体！” 瓦伦和卡罗索早就看完了拜仁的大作，他们也有心尝试策反神裔统治的基石，只是没有高塔方面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在萨莉亚北方五邦，惩戒者组织的行为完全公开化，得到各城邦的支持，近几年更是残酷的镇压任何可能被发现的亵渎者，即使是神裔家庭，一旦与亵渎者沾上，都可能会丢掉生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少年 “传火者大人，您的意思是？” 卡罗索双目带着跃跃欲试的冲动，试探的问道。 “我们可以试一试，就用米尔恩为试点，在最危险的敌人统治中心，策反他们的统治基石，你们敢不敢？” 艾斯盯着瓦伦和卡罗索，一字一顿的说道。 角斗奴隶出身的卡罗索对神裔统治尤为憎恶，再加上猎魔旷野被神裔追杀的犹如丧家之犬，更让他对神裔恨之入骨，对于能挖神裔统治墙角的事情，他迫不及待的说道：“有何不敢。” 瓦伦则稍显谨慎，他思索了会回答道：“我们目前在整个米尔恩是双头行动模式，我和卡罗索各掌握一半的人员名册，进行隔离的自上而下单线管理。 即使是我们某一方覆灭，另一方也不会受到影响。 我提议用我手中的一条线进行实验，先小范围散布几本魔法书试一试。” 在米尔恩城，为了隐匿自我，每一名巫师学徒都给自己起了代号，除了发展自己的前辈，理论上无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如果暴露，最大可能就是自己的前辈也暴露了。 米尔恩城的第九街区，混子、j女、酒鬼、逃犯、赌徒都在此聚集，这里是米尔恩治安最混乱的地方，被人们称为米尔恩的下水沟，就算是最贤明的政务官也对管理此地敬谢不敏。 在第九街区，西南角，一个低矮灰暗的屋子，屋内被人用酸液腐蚀出了一个大地窖，两个人正在地窖中低声说着。 “维特，这是每三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你必须把握住。” 一个有些沙哑的中年男性磁性的声音说道。 一阵沉默。 “维特，你在犹豫什么？舍不得那位漂亮的贵族姑娘？你可以和她一度风流，但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是一名巫师学徒，只能躲在这肮脏的下水沟，小心翼翼的研究着魔法。一旦被惩戒者们发现，就会被吊死在城外的枯树上。” 沙哑声音似乎有些疲惫和气愤，他喘着粗气，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沉默的维特继续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巫师学徒，你是天生的超频者，不到一年时间就从初级学徒晋升中级学徒，而且你的思维敏捷，烧脑的逻辑，令人目眩的数学在你那就像生火要加木柴一样简单。 你是我的骄傲，维特，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发现了你。 去高塔吧，那里是真正的魔法社会，在那里我们不是阴沟的老鼠，而是受人尊敬的巫师学徒，血脉在那里将不再高贵，只有知识和魔法令人尊敬。” 很清亮的声音在地窖中响起：“我也向往高塔，我也向往在阳光下生活，但我不能离开这里，不能离开密莎。密莎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不一样，她是单纯而善良的好姑娘，我想和她在一起。密莎的父母已经说了，只要我能成为公民，他们就愿意将密莎嫁给我。” 沙哑声音似乎被维特气到了，他喘着粗气，使劲的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而不是咆哮。 “你自己思量吧，错过了这次，就是下一个三年。不过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撞到墙是不知道回头的。” 就在这时，沙哑声音的魔法书忽然变得滚烫，他将变形成吊坠的魔法书变回原本模样，看着最后一页的文字默默不语。 “发生了什么，斑鸠先生。” 维特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的机会来了，维特。” 沙哑声音将魔法书最后一页展示给维特看，五味杂陈的说道。 傍晚，代号“斑鸠”的中年巫师学徒指导着维特，利用现有的魔法书通过等价交换仪式兑换一本新的魔法书。 维特兑换出新魔法书，铭刻着密集的直线线条，组成了复杂的令人眼晕的不明图案，随后一闪而逝，封面只剩下一个六芒星图案。 冰凉的触感，平滑的纸面，维特有些爱不释手的触碰着魔法书，这本书会让他和密莎成为不可分割的相交线。 “斑鸠”先生看着维特，严肃的说道： “维特，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根本原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无论你想发展任何人成为自己的后辈，都不能暴露真实身份，这是无数巫师学徒用生命代价总结出的原则。 你必须为自己起一个代号，并学会次级面部变形术和次级身形变形术，为自己塑造一个全新的形象，再过两个月我们这个分区将会有一次地下聚会，希望你能让我认不出来。” 说完话，“斑鸠”先生将灰色的布袍一裹，在傍晚夕阳下走进深深的巷子，很快消失不见。 三天后，维特从魔法书中兑换并学会了次级面部变形术和次级身形变形术，他弄到了一身公民服饰，青袍紅绶，身形变得健壮魁梧，满脸络腮胡子，旁若无人的往密莎家走去。 夜晚，维特悄悄将魔法书扔进密莎的闺房，并附加上诱惑魔法，刚刚洗完澡的密莎披着白色的纱袍，赤着脚踩着木地板走回了闺房。 “讨厌的维特，都已经三天没有来找我了，再不来找我，我……我就一天不理他。” 密莎撅着红润的小嘴，满脸的不高兴，她的表情犹豫而纠结，过了一会儿似乎做了某种巨大的忍让，低声娇嗔。 “如果维特今晚上敢来，我就半天不理他。”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没有心情理会其他。 窗外，维特将青袍紅绶藏了起来，变形成一只灰猫并给自己施加了次级轻灵术，灵巧的站在外面的树枝上，看着密莎。 “密莎生气了，真是太可爱了。” 灰猫陶醉的看着恋人，心中想着。 密莎爬在床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海螺，那是维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维特告诉她，如果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可以直接对着海螺说，维特都会听到。 她躺在床上拿着小海螺，轻声说：“我好想好想我的维特，我的维特一定要快点成为公民，然后娶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雕像 就在这时，她发现了自己腰后有些硌得慌，似乎有什么硬物，密莎翻身起来，发现腰下是一本奇怪的书。 有些冰凉的触感，不明所以的几何图案，就像维特喜欢的数学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密莎想着。 就在她浮想连连时，魔法书忽然化为了流质，密莎的表情变得呆滞，沉浸了幻象和契约仪式之中。 灰猫灵巧的推开她的窗户，跳进密莎的房间，与她缔结密切的前后辈契约。 月亮慢慢西移，到了天空正中，维特已经换上了自己本来的衣服，轻轻推了推昏迷的密莎。 密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起来自己如梦幻般的奇异经历，撅起嘴嘟囔着。 “一只猫为什么叫‘塔勒’先生，它有多缺钱啊？还有我成了术士学徒，那是什么呀！” 银色的花纹在密莎手腕处一闪而逝，融入皮肤消失不见。 她心情不好的想着，揉了揉眼，突然发现眼前的英俊帅气的维特。 “原来我还在做梦，”她一下子把维特翻身扑倒，骑在维特身上有些娇嗔的呢喃着：“我好想你。” 三天后，密莎的脸色仍然红扑扑的，每次一回想到自己扑倒了维特就觉得脸上滚烫。 直到今天她终于想通了，破罐子破摔，再也不矜持，白天和维特出入成双，晚上研究魔法书中神秘的魔法。 密莎和维特的亲密引起了她的追求者的妒忌，三名年轻的贵族小子聚在一起不满的牢骚。 “如果密莎和我们中任何一个亲密，我都没有意见，可是她竟然选择了一名下贱的凡人，这是对我们的羞辱！” 一个身材瘦削有些阴郁的贵族小子说道。 “赫尔，你别说了。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分开！” 另一个贵族青年满脸怒气的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我的亲叔叔是一名类英雄，而且是惩戒者，只要……” 三人中的个头最高者一边说着，声音一边低下来，另外两人不停的点头。 “根据‘塔勒’前辈的话，普通人也可以被契约，成为巫师学徒。明明是违反城邦法律的事情，被惩戒者发现更是会丢掉性命，为啥我会被魔法迷惑，不能自拔呢？” 密莎没想到超凡的力量竟然如此有吸引力，她本来以为自己习惯了平凡，今天才发现自己还是渴望超凡。 她们家族虽说是贵族，可是已经四代无能者了，从她的太爷爷开始，整个家庭就没有人拥有超凡的才能，如果父母知道，会高兴还是惊恐呢？ 密莎思考了一会，放弃了这个头疼的问题，转而想到自己的情郎，如果维特知道，肯定会又惊讶又羡慕，到时候自己再告诉维特，可以发展他为后辈。 密莎一边想着，一边不停的点头。 她的前辈“塔勒”先生会定期来教导她魔法知识，一周之后，密莎发现自己对防御性法术有着很强的天赋，而攻击性略有不足。 “按照‘塔勒’先生的话，我的血脉一定程度上塑造了我的天赋，我应该集中精力挖掘自身的血脉天赋，才能事半功倍。” 密莎并没有积分，所以她无法兑换各种法术模型、符文阵等知识，但是根据魔法议会的第三号议长令，所有的敌占区巫师学徒可以有条件学习初级魔法学校三年级前的知识，具体的裁量权归属地区分会正副议长所有。 根据瓦伦和卡罗索商定的魔法议会米尔恩分会议长令，所有刚刚获得魔法书的新人，都可以零积分学习一年级魔法知识，至于二三年级的课程，需要完成一年级考试并获得一定的积分后才能学习。 前后辈关系非常亲密，前辈通常会亲自指导后辈学习各种魔法知识，灰猫‘塔勒’先生每周六都会来教密莎相应的魔法知识。 分会也会定期通过魔法书发布一系列任务，完成任务也会获得不同数量的积分。 “次级符文库的所有符文都是免费的，按照‘塔勒’先生的建议，我现在应该专心学习逻辑学和初等数学。” 密莎自言自语，捧着魔法书开始学习，过了大概十分钟。 “啊啊啊啊啊！” “传火者到底是谁啊！怎么能发明逻辑学和初等数学这种反人类的知识，脑袋要爆炸了。” “我的维特那么聪明，学数学和逻辑学肯定特别快，先让他学，学会了再教我，我真是个天才！” 就在密莎情绪被数学折磨的情绪大起大落之际，第九街区西南角的破旧民居内的地窖，维特正在准备着什么。 他的魔法书末页摊开，上面字迹闪烁。 “塔勒先生您好： 我是赤麻，诚挚的邀请您参加赤麻魔法沙龙，请于今日下午六点前往第四街区雕像小广场，轻轻敲击鲁道夫全身像三下，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这是维特第一次参加类似的魔法沙龙，这种沙龙属于非正式聚会，在魔法议会分会体系下，每个巫师学徒都是单线联系，但是巫师毕竟不是专门的特工，他们需要交流，非常需要学术交流。 因此分会允许巫师之间组织这种非正式的沙龙进行交流，每个人在沙龙中会隐藏自己的一切真实身份。 沙龙的提议者会通过魔法书发起一个预备提议，如果有超过十个人响应，沙龙就会变成正式提议，在这片区域内的人都会收到提议。 每个人都可以用魔法书给自己起个代号，如果没有就会被魔法书起个随机数字编号。 这种交流对巫师学徒来说很有裨益，他们可以互相交换各自的魔法物品、魔法知识和经验技巧，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获取各种情报，在敌占区情报决定生命。 下午二点左右，包裹着一身公民服饰的络腮胡子壮汉出现在第四街区雕像小广场，他站在鲁道夫全身像不远处端详着。 两点半左右，一位衣着华丽的老太太趁人不注意，将一颗鼻s抹在了鲁道夫雕像鼻子上。 三点左右，一个醉汉狠狠的踹了鲁道夫全身像七八脚。 三点四十左右，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经过，每个人都摸了一把雕像。 五点左右，一条狗对着雕像撒了泡尿。 维特仔细观察着四周，却没发现窥视者，是他的感知水平太差，还是秘密就在雕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沙龙 维特想了很久，最终在六点之前装作漫不经心的敲击了雕像三下。 没有任何异样发生，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六点已经悄然走过。 “难道我行动的太晚，那位引导者已经走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的想着。 就在这时，他感觉手心一阵火热，微弱的魔力在皮肤燃烧，手心通红中浮现出了一串字母。 “往东走过两条巷子，有一个六芒星图案的门，请按照正确顺序将生命、地、火、风、水、死亡基础六元素次级符文绘制于上，然后灌入魔力。” 皮肤的灼烧感渐渐消失，字母也跟着不见踪迹。 维特早就将次级符文库中的三千多枚次级符文全部背诵了，他一直没兑换法术模型或者符文阵，而是根据描述和自己的数学知识，自行从符文库中组合法术模型。 至于基础六元素也是最近刚刚出现的概念，艾斯大人发现了负能量，同时确认生命能量是正能量，虽然艾斯没有提出，但是元素学派认为生命和死亡也是一种元素，而且是基础元素。 绘制有基础六元素次级符文的六芒星图案就是元素学派的代表图案。 “看来赤麻先生很可能是一名元素学派巫师学徒，正好去听听他们的观点。” 维特打定主意后，缓步往东走过两条巷子，却没找到六芒星图案的们，他反复转了几圈后，开启了次级洞察感知，嘴角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做了魔法遮掩，怪不得我找不到。” 初秋的夜晚很是凉爽，维特的手指轻点，口中喃喃。 “生命、地、火、风、水、死亡……” 一枚枚晶莹的次级符文出现，漂浮在他身前，他手臂一挥动，六枚次级符文贴上到门上，在感知视野中，六芒星图案光芒大盛，随即不断旋转。 伴随着六芒星的旋转，各种魔法密文从图案中出现，整个门吱嘎一声开启，维特左右张望了下，随即走入门中。 他刚一踏入门，身后的门无声关闭。 “年轻人，想不想试试最近流行的星象占卜魔法。” 一名年纪大约在五六十岁的老妪突然出现在维特面前，举着一个廉价的魔化玻璃球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维特警惕的问道：“怎么占卜？收费吗，我可没有魔石给你。” 他早就听前辈斑鸠先生说过，魔法沙龙鱼龙混杂，有很多在期望能宰新人一笔魔石。 老妪沙哑的笑着，发出了一阵干咳，接着说道：“免费占卜，不要任何费用。” 就在维特打算一试时，一个爽朗磁性的男声响起。 “福尼斯太太，你又让新人体验免费占卜？没时间了，星象占卜学近几年刚刚兴起，但是绝大多数都不怎么准确。 福尼斯更是上周才学会，天天给别人免费占卜，但是大多数都不灵验，我们的沙龙就要开始了，你是最后一个，抓紧抓紧！” 维特看着来人渐渐走近，黄色的土狗面具，黑色的礼帽，一身合体的魔法长袍，他伸出右手与维特握了握手，有些潮湿油腻。 “我的代号是守门犬，你是？” 维特机械的和他握了握手说道：“我是塔勒。” “万能的金钱？好代号！我们得抓紧，他们可能已经开始了。” 维特和福尼斯被守门犬拉着，很快走过了灰暗的长廊，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学术大厅。 “这是来自高塔的赤麻先生制造的延展空间，听说利用了封印加密魔法和空间延展魔法，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道窄窄的走廊，谁也不会想到里面竟然有一个大厅！” 守门犬似乎很自豪，滔滔不绝的说道。 他们找到了座位坐下，这个大厅大约有六十多平，有二十多名巫师学徒坐落其中，他们大部分带着面具。 座位呈圆环状，中间有一个高台。 一个带着哭脸面具的巫师学徒正站在中间，拿着最新的《魔法》正激昂的讲述着。 “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利态星体投射假说’的元素化和次级化应用。利态星体投射假说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当前唯一的正式巫师，传火者艾斯大人提出的伟大假说！ 虽然是假说，但是目前为止没遇到该假说失效的案例，作为中级和低级学徒的各位，可以直接当作定理来使用。 该假说的元素化应用肇兴于被称为风之精灵的高级巫师学徒奥莉女士，奥莉女士基于利态星体投射假说，率先发明了0环法术模型风元素冥想法…… 我们基于目前的几只主流0环元素冥想法，探讨具体的劣化应用，寻找适合我们中级学徒和初级学徒的次级元素冥想法。” 与此同时，两名穿着魔法长袍的巫师学徒也向在场的所有人分发着期刊《魔法》的手抄本。 维特如饥似渴的阅读着，他对今天的主题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有很好的魔法天赋，精神力已经达到了81单位，高级巫师学徒对他而言不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只要晋升为高级学徒，他可以直接学习或者研究0环冥想法，没有必要研究其劣化应用。 他更关心各种攻击性魔法论断，一个论文题目引起了他的注意《负能量系列符文应用探究——三种实用诅咒》。 关于正能量和负能量究竟属于元素还是独立体系，当前的魔法界并没有定论，发现负能量的传火者艾斯大人号召大家讨论，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定论。 维特对于这个是否属于元素还没有感觉，他没有去过高塔，不知道近几年兴起的元素学派几乎一统河山的恢弘霸气。 元素学派在艾斯发表了元素衍生表后逐渐发酵和兴起，贝蒂、奥莉、罗根和拜仁等人是这个学派的杰出代表，相关的论文层出不穷。 这片论文是一个名叫卡罗索的高级巫师学徒所做，维特听说过他，著名的超凡变形术和无形诅咒的发明者。 这片论文没有深入探究负能量究竟属于元素还是独立，而是从应用的角度提出了负能量的三种实用诅咒方向。 第一百一十九章 预言 维特没有积分兑换具体开发的法术模型，但是这三种方向他却记住了，伤害加深、毒素滞缓和衰老。 伤害加深是利用死亡符文和阻碍恢复类符文组合，让对手不知不觉中承受更严重的伤害。 毒素滞缓是利用死亡符文和毒素类符文组合，让对手持续中毒衰弱，身体反应机能迟缓，同时累积毒素，最终瞬间引爆。 衰老则是比较高深的应用，卡罗索认为几人生命滋养可以增加寿命，那么死亡符文和滋养符文的逆向符文很可能会导致不可逆转的衰老。 卡罗索据此逆向推导出枯萎符文，组合出了衰老诅咒。 “卡罗索大人真可以被称为诅咒大师啊。” 维特忍不住的赞叹道，他没有足够的积分兑换法术模型，但是兑换相关的符文还是可以的。 维特用兑换的符文研究着，他对毒素非常感兴趣，其他人兴致勃勃的讨论冥想法，只有维特借助魔法沙龙的免费资料如饥似渴的研究毒素。 魔法沙龙渐渐到了尾声，维特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前辈斑鸠先生，每个人用的都是假名和变形后的身形，没有魔法书的灵魂连接，维特也不能确定谁是斑鸠。 就在维特要离开之际，一双枯干的手抓住了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塔勒先生，要不要试试星象占卜？免费的！” 维特看着老妪，怜悯之心发作，最终决定尝试下星象占卜。 灰暗的星光摇曳，劣质的浑浊魔化玻璃球渐渐生出微光，福尼斯枯干的双手抚摸着玻璃球，低声对维特说道： “想象着你想要占卜的事情或者人物，平心静气，其他的交给星象。” 维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恋人和后辈密莎，心中甜蜜，竟然缓缓的睡着了。 福尼斯惊喜的看着玻璃球，呢喃着。 “这个状态太好了，和拜仁大人描述的星象占卜最佳状态一样，我只需要牵引命星，慢慢校正位置，星象会告诉我们答案。” 良久，维特醒来，他感觉浑身有些阴冷，似乎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福尼斯的玻璃球已经裂开口子，她浑浊的双眼盯着玻璃球，有些游移不定的对醒来的维特呢喃着。 “灾星降临，你要这几天要小心，妒忌会让人发狂，或许……” 就在这时，黄色的土狗面具突然出现，爽朗磁性的男声响起。 “快点起来，福尼斯太太。你的玻璃球已经炸了，沙龙结束了，下回再见。” 守门犬打断了福尼斯的预言，把两人推出走廊，房门打开，清凉的微风吹过。 维特看着福尼斯，不知道为何，他忽然对星象占卜有了几分相信。 “预言的后半部分是什么？” 福尼斯苦着脸用沙哑的声音答道：“我也不知道，这种类似梦呓的状态下，并不是我在说话，而是命运在借我的口说话。都怪该死的守门犬，好不容易的最佳状态，有缘再见小伙子。” 话音刚落，福尼斯就转身离开了。 维特伴着星光回到了家中，预言如鲠在喉般萦绕耳边，让他辗转反侧。 时间回到魔法沙龙开始前，艾斯正在瓦伦的家中。 前几日他批准了瓦伦等人的提议，在米尔恩进行策反无能者的试点，并把“神裔巫师”这个词改为“术士”。 艾斯正在进行一场模拟实验，这场实验的目的依然是为了研究永生的奥秘。 “走**心脏路线的骸骨战士转化实验已经完成，骸骨命匣也已经制作成功，但是心灵路线的巫妖转化实验还只是构想，这个构想涉及到实验伦理问题，除非有高级巫师学徒自愿，否则不可能进行该实验。” 艾斯在自己的魔法日记只记录着想法，所有的高级巫师学徒都是自己人，即使是高级术士学徒也是自己人，这就是实验的伦理困境。 今天艾斯想到了一个绕过伦理困境的方法，用自己的分身进行实验，他有三个真灵之影，一个在巫师潜意识海镇守，一个在高塔领地做研究，正好还有一个可以用来做实验。 在使用二环晨曦皎月冥想法（光暗冥想法）后，艾斯的精神强度以惊人的速度上升着，仅仅半年间，他的精神强度就从50刻度上升到了80刻度。 80刻度似乎是一级生命的第二个分水岭，狂飙突进的精神强度增速开始衰半。 就算是这样，按这个趋势，他的精神强度很可能在一两年内突破100刻度，艾斯预计那将是一个崭新的领域。 精神刻度提升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投影分身的精神刻度极大提高，艾斯精神刻度超过80，他的分身也跟着自然提升，原来实力只有本体1/10的分身，现在竟然提高到本体的1/8，精神强度竟到达了10刻度。 因为真灵的趋同性，在明见真灵的状态下，分身没有晋升障碍，直接成为了一级生命，换而言之，艾斯的三个分身现在都有了最弱一环巫师的实力。 有真灵之影就能瞬息产生投影分身，分身灵体是对自身灵魂的复刻，艾斯消耗了1/4的精神力，创造出了精神刻度达到10刻度的分身灵体，然后将真灵之影投入其中。 灵体在真灵之影入主的瞬息，形态开始变化，几分钟后灵体的灵魂秘藏空间已经形成，艾斯控制着自己的真灵，操控着自身的灵魂秘藏空间，也就是真幻梦境世界。 真幻梦境世界与分身灵体的灵魂秘藏空间产生了共鸣，真灵与真灵之影产生共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真幻梦境世界投影到了灵魂秘藏空间，按照艾斯的意志，复刻了艾斯真幻梦境世界，一个一环梦境世界世界出现在灵体的秘藏空间中。 艾斯献祭了保存的三名英雄的血肉，为分身创造了一具一级生命身体，一切准备完毕后，艾斯开始进行实验。 二环法术亡灵转化术，创造出负能环境，缓慢的腐蚀着分身的身体和灵魂，在共鸣状态下，艾斯明确的感受到转化的过程。 “身体在慢慢的衰弱，灵魂的感知能力在一点点模糊，四周的场景在不断的摇晃，似乎已经到了某种极点，灵魂秘藏空间也有要崩溃的趋势。” 第一百二十章 惩戒 艾斯终止了转化，灵魂秘藏空间是关键，不可以崩溃，灵体已经呈现残魂化的趋势，艾斯用精神力将灵魂秘藏空间和其中的真灵之影一并引导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灵魂秘藏空间，如同米粒一般的大小的高度浓缩精神体，半透明状，五彩斑斓，如梦似幻。 艾斯随即明悟，这种五彩斑斓就是梦境世界，他用封印法术将米粒般的灵魂秘藏空间封存起来，防止其失去灵魂支撑后进一步崩溃。 失去了灵魂秘藏空间和真灵之影的灵体逐渐残魂化，艾斯耐心等待着。 残魂渐渐变成了魂火，身体变成了白骨，在魂火出现的一瞬间，艾斯感觉到浑身战栗，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了他。 魂火作为死后的遗骸，竟然让他这个生者感受到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和魂火的密切联系，言语无法表达战栗。 艾斯操控着真灵之影，放置在魂火上炙烤，几乎在瞬间，艾斯感受到了比剜心刺骨还要可怖上百倍的疼痛。 真灵之影在炙烤之后变得凝实，负能量的沾染让他发生了异变，然而艾斯作为主体又是活物，源源不断的正能量涌入，让生命与死亡的能量在异变的真灵之影中达成了巧妙的平衡。 艾斯按照制作骸骨命匣的方法，尝试制造自己分身的巫妖命匣。 用化骨水作汤，镇灵果实做引头，然后把自己的心头热血和一小节切割好的盲肠倒入其中，瞬息变成粘稠的血红色糊糊。 艾斯将异变过的真灵之影封入濒临崩溃的米粒大小灵魂秘藏空间中，他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切下残魂碎片，慌忙之际，他切下了一块自身的生魂碎片包裹着米粒大小的灵魂秘藏空间，一同投入血红粘稠的糊糊中。 艾斯忍着灵魂切割的疼痛，用真幻梦境衍生的魔法火焰炙烤，糊糊逐渐凝实，化为如黑曜石般黑亮的菱状八面体，有拇指般大小。 艾斯渐渐感觉到了不同，这个命匣似乎与预想的不太一样。 真灵之影在其中栖息，艾斯的盲肠、心头热血化成的血肉糊糊和生魂碎片包裹稳定下来的灵魂秘藏空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它们并不是那种死寂之态，而是活的！ 在黑曜石般的八面体中，一个剔透婴孩如在同在母体一般蜷缩，艾斯甚至感觉到那婴孩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似乎在牵引着他的真灵。 分身灵体残魂形成的魂火渐渐没有进入骸骨，又没了力量来源，变得有些微弱。 就在它微弱的时候，艾斯感觉到异变真灵之影中生的力量在增加，平衡似乎要被打破，艾斯凝神静气的盯着魂火，看着它慢慢的衰弱。 真幻梦境世界的太阳光芒大盛，艾斯手中浮现出一个二环法术模型，强烈的生命与曜日火热的力量化为一道光击中魂火，魂火被击中后如残烛般闪忽。 平衡即将打破。 终于，魂火熄灭，黑亮八面体中的平衡彻底打破，生命的力量爆发。 另一边，赫尔等人带着进入了密莎家中，敲开房门。 “菲力佩·米尔恩，我们是惩戒者，现在怀疑你女儿与亵渎者关系密切，我们带她去惩戒所走一趟。” 高尔的叔叔穿着一身惩戒者的行头，黑袍、镰刀、铁面，冷声的喝到。 “这不可能！” 菲力佩没有害怕，反而高声喊道。 “这是污蔑，我们是神裔家庭，不可能与亵渎者关系密切。” 赫尔厉声说道： “维特就是亵渎者，他是魔鬼信徒！” 他们强行闯入密莎家中，正在研究魔法的密莎听到了楼下的争吵，走出房间下了楼。 还没来得及反应，密莎就被他们几人架着，强行带出了家中，密莎挣扎着尖叫，脖颈间戴着维特送的小海螺，无力的摇晃。 这是他们所谓的妙计，污蔑平民维特为亵渎者，带走密莎去惩戒所恫吓，取得信物和字迹，然后将维特骗出城杀掉。 天色渐渐明亮，阴森拷问室，密莎被他们捆绑在木桩上，高尔的叔叔正在严刑拷问，密莎满身伤痕，她咬着牙，坚决不承认维特是亵渎者。 “只要你指认维特，并写下信，我们就可以立刻释放你。” 密莎没有嘴唇微微颤抖，她心里害怕极了，身上也疼极了，可是她爱维特，她不会出卖维特。 就算说亵渎，那也是我自己，密莎继续沉默不语。 赫尔看着凄惨的密莎，有些于心不忍。 “高尔，事情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做做样子的吗？” 高尔也有些慌张的答道：“这和叔叔跟我说的不一样啊，我去问问。” 另一侧，高尔的叔叔正在与另外两名惩戒者商量。 “这样真的好吗？这可是个神裔家庭啊！” “那又如何？不过是无能者罢了，既然得罪了，不妨弄死他们。我们可是一人差一个亵渎者的任务，不抓捕他们，大统领惩罚起来可不会仁慈。” “左右不过是几个无能者和平民，说他们亵渎就是亵渎，更何况这事可是有线人举报。” 三人商量完带着狞笑走出来，正好听到高尔和赫尔的对话，对高尔等人说道： “你以为我们惩戒者是在开玩笑吗？我们说谁是亵渎者，谁就是亵渎者！不但那个维特是亵渎者，我看这个密莎牙那么硬，看着也是个亵渎者，她的父母从中包庇，同样是亵渎者。 看在你们即使举报的份上，抓紧回家吧。” 正在沉睡中的维特梦到了一组毒素符文，他猛的醒来，思索记录着自己梦中的灵感，关键词制衡和延迟。 随着时间的推移，维特感觉到浑身发凉，他越来越不安，穿戴好衣服，准备往密莎家走去。 在半路，他震惊的看到，密莎的父母竟然被惩戒者用绳子绑住，推搡着往惩戒所方向赶去。 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从后面抱住维特，拉着他向人群里退。 维特浑身一个激灵，魔力差一点就要爆发，这时有些沙哑磁性的男性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安排 “是我，不要露出异样的表情，慢慢的后退。” 维特听着熟悉的声音，镇定了心神，徐徐后退，远离了人群和惩戒者们后，维特看清楚来人，正是斑鸠先生。 本着谨慎的原则，维特将手按在胸口的魔法书变形的别针上，斑鸠也把手虚按在手腕处。 嗡！ 精神链接达成。 “跟我来！” 斑鸠先生穿着一身灰色平民袍，左手牵着维特，快速的跑进巷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了第九街区的一处普通民居中。 斑鸠先生关上了门，手上法术模型微微闪烁，屋外半径十米左右的一个圆环微微发亮，随后隐匿。 “瓦伦次级警戒术，可以创造半径十米的警戒圆环。” 关上门后，斑鸠随后对维特解释道。 “斑鸠先生，您知道些什么吗？密莎怎么样了？” 维特有些忐忑的问道。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但是密莎暴露了，她和她的家人都被捕了。你作为密莎的恋人和前辈，随时可能被捕，我作为你的前辈也不安全了。 我们俩必须立刻出逃，如果顺利，我们还能赶上今年的魔法船，前往高塔。” 斑鸠神色有些凝重的对维特说着，提及高塔时，他的神色微微放松。 “我不能走，我要想办法把密莎救出来，然后一起走。” 维特心急如焚，他极力保持冷静，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你这孩子，太过善良就是贪婪，完美的结局只在小说中存在，现实往往残酷，你会死的。” 斑鸠叹了口气说道。 “一切肯定是因为我给了密莎魔法书，我有责任救她，如果没能力救她，我愿意与她一起死。” 维特目光清澈而坚定的说道。 斑鸠盯着维特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就去吧，我们前后辈的缘分到此为止。” 维特有些惭愧和感激的对斑鸠鞠了一躬，放下暗中准备好的法术，转身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斑鸠手中的魔力突然集聚，一个法术模型迅速成型。 维特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头部如遭重击，瞬间感觉头晕目眩。 “竟然没有晕倒！” 斑鸠大吃一惊，他用拿手法术次级眩晕术偷袭没有防备的维特，维特竟然没有昏倒，看来维特精神力已经高于自己了。 维特摇摇晃晃的要摆脱头晕状态，忍着头痛构造着防御法术模型，刚刚构造一半，就看到斑鸠的拳头越来越大。 几十拳之后，斑鸠看着倒地不醒的维特，揉了揉手腕说道：“还是物理眩晕最有效。” 两匹驽马拉着破旧的马车吱嘎吱嘎的在铺石路上跑着，维特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好像溺水了一样，他极力的挣扎，终于从水底游了上来。 “醒了？喝杯果酒解解渴？” 维特沉重的眼皮睁开，喝了几口递到嘴边的果酒，反而猛的清醒了过来。 “这是在哪？斑鸠先生！” 维特焦急的问道。 “这里是边界，我们马上就要离开米尔恩城邦了。” 斑鸠先生把维特喝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打了个嗝说道。 时间和视线回到昨天傍晚，瓦伦的住处。 艾斯盯着生命力量大爆发的黑亮八面体命匣，在失去了魂火这个死之力来源后，整个八面体的生命力如同炽阳猛的爆发，随后坍缩，最终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力之球。 黑亮八面体内的婴孩将生命力只球揽在怀中，沉沉的睡去。 “太奇怪了，这个小东西竟然能拉扯我的真灵，我究竟制造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艾斯端详着黑亮八面体，一轮光球从他的真幻梦境浮出，在他的背后升起。 透过明亮的光芒，艾斯盯着拇指大小八面体内的婴孩，思考着。 “异变的真灵之影似乎成了某种锚点，生魂碎片的包裹也值得考虑，这些操作上的失误，似乎制造了一个与真灵有着密切联系的奇怪命匣。” 艾斯皱着眉头思索着，取出一颗普通骸骨命匣对比着。 “魂火已经熄灭，如果是骸骨命匣应该继续生成新的魂火，而不是现在这样子，负能量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生命力量。 这个命匣不具备生成新魂火的能力，因为没有像骸骨命匣一样有着浓郁的负能量，但是这种生成的机制似乎仍然存在，这回导致什么呢？” 艾斯尝试用真灵远距离激发命匣，生的力量在涌动，似乎有什么要诞生，但好像生命力量不足，无法诞生。 “生成的机制仍在，但是根基从负能量变成了正能量。” 艾斯将拇指大小的黑亮正八面体放进空间延展口袋，这里的研究条件太简陋，必须回高塔才能更好的研究。 他的空间口袋有太多的魔法材料，无法通过逆向召唤魔法阵回到高塔，准备乘坐魔法船回去。 艾斯从瓦伦的实验室走了出来，发现瓦伦和卡罗索两人都在，正在严肃商讨着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俩一脸严肃。” 看到艾斯出来，两人连忙起身鞠躬，瓦伦说道： “艾斯大人，我们试点的那条线出来问题，一名术士学徒暴露了，全家被惩戒者组织抓捕了。 我们已经及时进行切割，安排术士学徒的单向上线自行出城，对其他术士学徒我们也通过魔法书发出警示。” 艾斯点点头，他们这样做比较妥当，在了解了相关人员的情况后，艾斯对维特产生了兴趣。 “除了贝蒂，这是我们发现第二个天生超频者，他和贝蒂一样，不但天生超频，更对数学有着很好的天赋，他们简直是魔法的宠儿。 贝蒂的精神强度已经达到了9999刻度，只要她把身体素质提升到接近10刻度，晋升正式巫师几乎不可能有阻碍！” 艾斯对瓦伦和卡罗索两人感叹道，生命的跃迁是如此困难，天赋在这一关是极为重要的助力，因此艾斯也非常渴望天生超频者，这或许意味着一名未来的正式巫师。 “艾斯大人，我已经安排维特的前辈带着维特前往米拉港，如果顺利，今年冬他们就会抵达高塔。” 瓦伦不急不慢的对艾斯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潜回 “你安排的很妥当，这几年的管理地区魔法议会的经历，让你成熟了很多。 下一步工作的重点是继续挖掘天生超频者，慢慢扩散血脉术士，这件事不要急，先调查清楚这次密莎暴露的原因。 我会在这里多停留几日，下周将会离开。” 艾斯打算报复，让其他术士学徒知道魔法议会的实力，对议会有信心，否则很多无能者会因为惩戒者组织的打击而却步。 同时报复面不宜过大，不能过于张扬，其中的度只能自己把握。 就在艾斯和瓦伦等人讨论之际，惩戒所拷问室内。 一盆凉水泼在了密莎遍体鳞伤的身体上，她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了同样遍体鳞伤的父母，双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但是她依旧没有说出自己是术士学徒的秘密，密莎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术士学徒，一切都是诬陷，试图屈打成招。 “你们这样无端迫害米尔恩冕下的子嗣，就不怕守护之神的滔天怒火吗？” 密莎的父亲悲愤的吼道。 “怒火？我们代神执罚，我们说你是亵渎者，你就是亵渎者！你们家族已经四代无能者，你们根本就不是神裔，是魔鬼的信徒，妄图窃取神裔的荣光。” 铁面惩戒者狞笑着说道。 痛苦的怒吼，女人的抽泣响起，密莎胸口的海螺无力的摇晃。 与此同时，马车已经停下，在路边的山地，维特与自己的前辈斑鸠先生第一次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斑鸠先生，我很感激你的把我引上魔法之路，但是我的命运必须由我自己选择。” 斑鸠听维特的话，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你是巫师学徒，不是脑子里只有肌肉的猎魔人。你应该知道，自己回去是送死，而且你会拖累整个组织，可能会有更多人因为你的回转而暴露，你这是背叛！” 维特低下了头，他的双膝重重的跪下，对着斑鸠先生磕了一个头，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去，密莎很胆小的，她会害怕，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一起，如果有来生，再报答您和组织。” 斑鸠先生望着维特慢慢离去的身影，眼神微眯，手中的法术模型生起又放下，最终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 就在此时，四名巫师学徒悄然接近了赫尔、高尔等人的家附近。 他们三人心中惴惴不安，最终聚在一起，跑到附近的酒馆喝了个酩酊大醉，几名巫师学徒对视一眼，慢慢走上前去。 赫尔等人两眼一昏，失去了知觉。 巫师学徒们将他们三人变形成砖头，带到了赤麻的移动大厅那。 赤麻先生的大厅是个可移动的门框，其中层层叠叠了细腻的0环空间延展符文阵，是巫师学徒们移动的秘密基地。 而今天，它成了一处拷问室。 精通幻象法术的守门犬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让这三个人如倒豆子般说出了实情。 又过了十分钟，通过魔法书的层层转达，瓦伦收到了调查结果，赶忙交给艾斯。 艾斯看了眼情况，有些哭笑不得，让整个米尔恩地区分会高度紧张的暴露事件，竟然是一场因为争风吃醋引发的诬告事件。 而无耻的惩戒者们又趁机将错就错，把密莎一家当成亵渎者，趁机完成他们的任务。 维特心情激荡，一路狂奔已经赶到了米尔恩城郊附近，他喘着气，夜色已经降临，米尔恩城的大门也已经关闭。 神裔在一队队的巡逻，这里防卫森严。 “不要硬闯！我们在这里等等，我先联系其他巫师学徒，了解城内的具体情况。” 维特定睛一看，脱口而出：“斑鸠先生！” 灰色的布袍，愤怒的面容，正是中级巫师学徒斑鸠。 “该死的，老子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维特有些哽咽，他的两片嘴唇有些颤动，想说什么却又一时失声。 “别搞那小儿女的样子，看着恶心。” 斑鸠先生似乎有些恶心的扭过了头，做了个干呕的样子。 维特第一次看到斑鸠先生这个样子，心头的抑郁顿消，忍住了笑意。 斑鸠先生拿出自己的魔法书，翻开最后一页，通过魔法信号与自己的前辈巫师学徒沟通了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斑鸠对维特说道： “已经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你和密莎出双入对引起了几个贵族小子的妒忌，他们本打算陷害你，谁知道惩戒者组织的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直接把密莎全家抓捕了。 该死的，让你谈恋爱还那么招摇！” 斑鸠先生越说越气，忍不住狠狠敲了下维特的脑袋。 维特心中也有些气闷，但归根结底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一个青年人，想谈一场恋爱很正常。 “在西门右边二百米处，是米尔恩城的下水道排污口，那里无人看守，从那里进去。” 斑鸠先生弄清楚进入的方法后对维特说道。 今夜无月，一片漆黑，维特和斑鸠先生开启了次级魔力掩饰，小小翼翼的走到了下水道排污口。 尿、粪、厨余各种垃圾废水的混在一起，从排污口不停的流出，斑鸠先生忍着刺鼻的恶臭和身体的恶心不适感，对维特说道： “我现在很后悔回来帮你，该死的老子就应该让你一个人去。” 维特也忍着不适感说道：“我很抱歉，斑鸠先生。” 斑鸠先生一边抱怨着，一边收敛着魔力，捏着鼻子钻进了污水中，维特也有样学样，跟着进入了污水中。 他们不敢张开魔晶防护，因为魔力的波动可能会引起有感知能力神裔的注意。 在污水中游了不知道多久，两人已经浑身都是污垢和恶臭，终于到了有些潮湿的下水道。 他们使劲的喘气，踩着青苔继续走着，斑鸠先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步步走着，最后对维特点点头。 “这里应该脱离了神裔巡查范围，快点用魔法伎俩的的清洁咒，这污水快恶心死我了。” 斑鸠先生有些急躁的对维特说道。 “可是，我不会啊！” 维特有些傻眼的对斑鸠说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永不屈服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最终维特使用水球术勉强的清晰了下两人身上的污水，闻着身上的恶臭，斑鸠说道： “这实在太臭了，我们这样可不行，这种臭味不可能不被别人注意到。” 最终他们从下水道爬上了地面，撬了一家公民的门，弄晕了他们然后快速清洗了一遍，大约十分钟后，闻着身上干净的味道，斑鸠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家人没至少昏迷一整天，我们不可能硬闯惩戒所，先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一队巡逻的惩戒者已经走到这附近。 时机往前倒回三个小时，艾斯确认了这件事情的实情后，决定先去把高尔的叔叔高萨抓来。 “根据高尔的口供，高萨每天都会回到他的住所，我亲自去抓捕他，确认密莎一家的情况。” 艾斯没有耽搁时间，现在高尔等人的失踪应该还没被发现，今夜又是无月之夜，是行动最好的时候。 艾斯让瓦伦等人继续拷问高尔和赫尔三人，自己则操纵着阴影群鸦，踩着影子迅速的来到了高萨家中。 高萨的卧室内，隐约有鸦群之声，漆黑的鸦影汇聚，渐渐成了一个漆黑的二维人形，盯着正在睡梦中的高萨，露出空洞而可怖笑容。 漆黑人形背后伸出几十只阴影之触，轻轻抚摸着高萨，真幻梦境与高萨的梦境通过阴影之触渐渐融合。 梦乡中天朗气清，绿色的草原，高萨正在高台上喝着美酒，几个穿着**的美女正配着他，觥筹交错之际，天空骤然灰暗，雷雨大作。 高萨被倾盆大雨淋了一身，勃然大怒，他正要咒骂，身边的**美女们忽然变得漆黑，瞬息变成了数百根阴影之触，将他团团缠绕住，瞬间拖拽到阴影之中。 在现实，高萨的卧室中，他的灵魂被艾斯用阴影之触拉扯，伴随着真幻梦境制造的梦境迷雾，缓缓的拉进真幻梦境。 漆黑的拷问室，高萨的灵魂在梦境中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狠狠的抽打着。 这是真幻梦境的最新应用，能让人陷入梦境之中，如果实力与艾斯相差太大，连灵魂都会被拉扯进梦境。 在梦境中受到的伤害，都会减半返还现实。 简单的说，梦境中受到轻伤，现实中会发青；梦境中受到重伤，现实中会轻伤；梦境中濒死，现实中会重伤；梦境中死亡，现实可能会濒死。 进入梦境，战斗和场景也不是全由艾斯操控，而是根据双方精神强度、意志和梦境场景的变化，但无论如何，这里是艾斯的主场，只要不是强他太多，很难在梦境中击败他，最多就是从梦境挣脱。 梦境中的高萨被抽打的奄奄一息，他的精神强度太低，又没有骑士那样强大的意志和美德符文隔绝梦境影响，在梦境中毫无反抗之力。 随着高萨慢慢崩溃，他的记忆化为一个一个的梦境光团，艾斯一个一个的翻看，不但弄清楚了前因后果，更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到底是……” 声音渐渐消失，艾斯化作鸦群之影，隐匿于阴影之中，只留下高萨无比惊恐的看着周围，七窍黑血流出。 那黑血似乎按着固定的轨迹，逐渐凝聚成一组单词。 不久之后，惩戒所发生了剧烈爆炸，群鸦鸣叫，神裔哀嚎，大英雄卡里姆更是直接追出，大吼着：“是暗鸦魔鬼，不可饶恕！” 卡里姆看着近百只逃窜的阴影乌鸦，怒不可遏，气急败坏的动员起所有的惩戒者追杀“暗鸦魔鬼”。 惩戒所已经坍塌大半，横七竖八的尸体被暗影操控，形成了一句话，卡里姆看着这句话更是愤怒不已。 “盗火者联盟永不屈服！” 维特和斑鸠先生躲进附近的阁楼，顺着窗户往下看，发现惩戒者们开始挨家挨户的闯入，到处搜查亵渎者，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斑鸠先生咬了咬牙，呸了一口说道： “老子算被你坑惨了，都说你这种天生超频者最有希望成为正式巫师，记得帮我看看魔法之路的未来。” 话音刚落，斑鸠先生手中的平面法术模型闪烁成型，他猛的跳窗弹出，灰色的布袍平铺，稳稳当当的停在空中，竟然是一个魔法飞毯。 站在飞毯之上，他赤着上身，魔力之手抓起飞毯上的一块油布包扔到法术模型上，刹那间如扇形的灼热火焰洪流从他高举的法术模型上倾泻而出。 那群惩戒者有些狼狈的躲闪和抵抗，等他们发现火焰洪流消失，斑鸠已经乘着有些破旧的魔法飞毯飞远了。 “追！别让亵渎者跑了。” 维特看着附近的惩戒者全部去追斑鸠，无声泪流满面。 “对不起斑鸠先生，我可能不能看魔法的未来了。” 他眼神哀伤而坚定，他要去惩戒所废墟看一看，也许密莎还活着。 维特没有犹豫，他静静的等着惩戒者们离去，用变形术变形成灰猫，跑进惩戒所的废墟。 刚一进惩戒所废墟，维特就愣住了，惩戒所正南是一个小广场，上面竖着几十根高高的木头柱子。 作为中级巫师学徒，维特的视力很好，他清晰的看到有近十个人被捆绑在柱子上，其中就有密莎和密莎的父母。 灰猫维特慌忙的跑去，摔了一跤滚到了木头柱子中间，发现这里捆绑的人早已没了呼吸，他无声的哀鸣，跳到密莎的肩上舔着密莎脸上的伤口。 没有任何用处，遍体鳞伤的密莎早就已经死去，艾斯也正是因为这个大为恼火，用魔法甘油管作为施法材料，远距离炸崩了大半惩戒所，顺便留下了盗火者的名号和印记。 就在这时，维特听到了密莎的呢喃声。 “维特，维特，活下去……” 灰猫着急的回应着，密莎却又没了声音，他仔细的听着，发现声音不是来自密莎，而是她胸口的小海螺。 微弱的魔力反应在小海螺上萦绕，维特感受着那海螺上的律动，和密莎的灵魂频率有些相似。 恍惚间，维特仿佛看到密莎在极力忍受着痛苦，她在害怕，她在思念，种种情绪萦绕，海螺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第一百二十四章 保护 灰猫无声的流泪，极度的哀伤下，周围的魔力争前恐后的向他集聚，黏连在他精神力上，被他的固有魔力同化，精神力在迅速攀升，灰猫维特感觉自己已经离体漂浮。 他好像看到了一滴泪划过，汇入小海螺，瞬息他有了明悟，那海螺寄托了密莎所有的思念。 无可控制的下坠，哀伤的维特就这样坠入无尽的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飘到一处光亮处，好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灵魂秘藏空间！” 维特心中逐渐明悟，他晋升高级巫师学徒了，如果斑鸠先生知道了，也许会开心吧？ 斑鸠先生！ 维特反应了过来，自己没时间哀伤，失去的人已经不在，斑鸠先生也许没死，他要想办法救他。 维特睁开双眼，密莎的尸体竟然如风般吹散，只剩下一个小海螺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咬起小海螺，往斑鸠先生逃跑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着，他一边沟通着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紧张的复刻着刚刚准备好的符文，这是他借助魔法沙龙的公开资料发现的一个神奇搭配。 这四种不同的毒素按照一定比例会形成短暂平衡，中毒者不会感受到任何异样，反而会神采奕奕。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法毒素将会深入骨髓，这时候只要稍微改变四种毒素的比例平衡，就会瞬间爆发出致命的复合型毒素，根据比例的不同，造成的结果也各不相同，是无声无息而又非常棘手的法术。 死亡#4，毒素#1，毒素#2，毒素#5，毒素#11，弥散#4，范围诅咒法术延迟疫病毒云。 这是一个可以以弱胜强，无形消灭敌人的法术。 维特确实是个天才，至少是个毒素天才，他一直对毒素系列符文感兴趣，但只接触过次级毒素符文，没想到魔法沙龙的一晚上时间，加上一个梦，他就创造出这么有力的疫病毒云。 也许对有天赋的人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除了这个原创法术，维特还根据卡罗索发明的枯萎#3，然后加上死亡#3和直射#4，组合出一个微创新0环法术枯萎射线。 能够发射一道摧毁人生命力的负能量射线，这种射线会制造双重伤害，直接伤害敌人并间接削弱其生命力。 会让敌人在受伤的同时，身体也不断的衰弱，如果配合上疫病毒云，效果会叠加。 维特心情焦急，斑鸠先生是他唯一亲近的人了，他不想再失去他。 越是焦急，维特知道越得平静，他只要静心才有可能争取一丝胜机。 维特在漆黑之中警惕的移动着，次级超声感知观察着周围，很快就锁定了方向，斑鸠先生的飞毯已经丢了，正被七八名惩戒者追着。 维特激发了0环法术疫病毒云，将毒云弥漫到附近的空气中，自己则远离毒云所在。 法术模型激发，一发枯萎射线击中了正在追杀斑鸠的敌人。 那名惩戒者重重的吐了口血，他感觉浑身冰冷，身体都迟缓了不少，整个人如遭重击。 “亵渎者有帮手，大家注意警惕！” 躲在残垣处的斑鸠用次级洞察感知发现了维特，破口大骂道：“老子是让你跑的，你怎么来送死了！” 维特没有吱声，继续施放枯萎射线，并给自己施加了弹射之腿，灵活的躲避着敌人的追击，时不时回身反击。 他很快跑到了斑鸠附近，拽着斑鸠先生往毒云方向跑去。 “我在东侧设了疫病毒云埋伏，到时候我会操纵着毒云避开我们，你跟着我，如果染上毒云，我可没有解毒术。” 斑鸠先生听的一头雾水，他一边逃跑一边问道：“这是你发明的次级法术？对面好几个类英雄，我们搞不定的，抓紧分头逃！” “这是0环法术，搞得定！” 维特低声说道。 “几环都不行，什么？你说0环，xx你晋升高级学徒了？” 斑鸠先生惊愕的答道，身后一根冷箭正中他的手臂，疼的他嘴角咧歪了。 维特点点头，低声说：“专心逃跑，前辈！” 枯萎射线是个极佳的辅助逃跑法术，谁距离他们近了，维特就扔一发枯萎射线，对方除了遭受伤害行动也变得迟缓。 很快，维特就把他们吸引到了预定的埋伏点，残垣之中，无色无味的毒云正在弥散，维特激发了自己的法术模型，调整操控着毒云。 七名类英雄惩戒者也追了进去，不知不觉中毒素在他们的体内积累，加上枯萎射线对他们生命力的削弱，他们逐渐感觉到了不正常。 维特猛的激发整个毒云，积累的毒素瞬间爆发，七名类英雄竟然瞬间死亡。 斑鸠先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声呢喃着。 “天生超频者……天赋……我活到狗身上了……” 就在这时，半空似乎发生了激斗，半圆形的守护之盾猛然张开，六芒星图案也出现在天空。 “似乎有一个复杂的法术模型，能使用三维法术的人，难道是艾斯大人？” 维特喃喃道。 “别管是谁了，我们抓紧跑。” 斑鸠从失意中醒了过来，拉着维特迅速的逃跑着，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六芒星图案出现了地火风水和生命与死亡，化为一颗六元素环直接冲守护之盾。 守护之盾猛然扩张，竟然把六元素环一同包裹，群鸦鸣叫，六元素环在其中爆炸，艾斯消失无踪。 天空之上的卡里姆很是愤怒，“暗鸦魔鬼”又一次从他手中跑掉了，而且变得更强，他低头看到了正在逃跑的斑鸠先生和维特两人，随手挥拳，一块小型的能量圆盾奔着二人而去。 卡里姆没有再低头看，都是些小角色，顺手也就解决掉了，关键还是追击“暗鸦魔鬼”，他双眸爆发出强光，四处扫视，追寻着艾斯而去。 地下，斑鸠抬头看着呼啸而来的能量圆盾，一把将维特推开，头颅咕噜噜被能量圆盾削掉，无头的尸身跪倒在地。 维特来不及反应，一切太过突然，他前一秒还拉着斑鸠先生，两人刚刚利用对手的无知轻松解决了七名追杀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还是力量太弱小了吗？ 所以才会什么也保护不了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燃烧的灵魂 维特已经失声，他的嗓子好像坏掉了，只有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想法，他手脚着地的爬过去，抱住斑鸠先生的头颅，一行血泪从眼眶流出。 就在这时，斑鸠先生的头颅和无头尸体开始变形，化为了一个陌生女性的头颅和尸体。 很有书卷气的年轻女性长相，娇小的身材，最后的表情似乎有些惊愕也有些释然。 维特有些震惊的看着斑鸠先生的头颅，那陌生的年轻女性面貌深深印在他的心底，他将尸体腐蚀为脓水，带着头颅机械的钻进了下水道。 自从五年前父母亡故，维特就一直孤身一人，直到遇到了密莎和斑鸠先生，他的生活才重新有了色彩，然而他的色彩没了。 整个米尔恩城一片混乱，维特麻木的在下水道逃窜着，他毫无警戒知觉的穿过如同蛛网般的下水道，丝毫不在意满身的泥污。 破空声袭来。 维特狼狈的抱着头颅躲过几个破空声，却仍被击中左大腿。 他张开感知，没有看到敌人也没有看到武器，右腿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到，拖着他迅速向南。 维特麻木的表情出现挣扎，他不能死，密莎和斑鸠先生都想让他活下去，他不能死！ 负能量凝聚成利刃，带着枯萎的力量直接斩向抓他的方向。 维特根据实战修正的0环法术模型，枯萎利刃，锋利的物理伤害，强力的腐蚀效果并能削弱对方的生命力导致对方整体的虚弱。 一声惨叫，拉扯维特的无形生命似乎受到重创，一截漆黑的触手出现。 “哦吼，你身上萦绕的痛苦如同炽热的太阳，烧灼着我的心脏，我被你迷住了，莫非你也信仰痛苦？” 兜帽，痛苦面具，扭曲的身形，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十三个人。 维特听着他们异口同声的话语，眯着眼睛，抱紧了怀中的头颅。 他身旁负能量在集聚，一道道枯萎利刃出现，无色无味的病疫毒云在负能量的掩饰下缓缓弥漫。 “死亡的味道？哦，你这个异端，享受痛苦的宠爱吧！” 十三个痛苦信徒异口同声，如同大合唱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无形的痛苦之触跟着袭来，维特无法观察和感知到这种奇怪的情绪之触，不可避免的受伤，为了保护自己，他将负能量化作圆环，操纵着六个枯萎利刃在周身旋转。 枯萎利刃引而不发，按照负能量圆环的轨迹旋转保护着自己，快速的切割一切袭来的痛苦之触。 “你这该死的异端，竟然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感受痛苦的怒火吧。” 随着四面八方的声音，无形的痛苦之触变成有型的痛苦火焰，十三名痛苦信徒的痛苦面具表情狰狞而绝望，火焰熊熊燃烧。 维特激发了次级法术弹射之腿，抱着头颅狼狈的逃窜躲闪，不可避免的进入了自己的毒云，被毒素侵袭。 十三名痛苦信徒把维特围成一圈，用痛苦火焰炙烤着，每次被火焰击中，维特都不可避免的闷哼一声。 毒素渐渐在痛苦信徒身上积累，维特引爆了毒素的平衡，七名痛苦信徒当场死去，剩下的八名也失去了战斗力，被维特用枯萎利刃一一补刀。 但是痛苦火焰的伤害和毒素也已经侵袭了维特的身体，毅力支撑着他继续逃跑，狼狈的从米尔恩城下水道出水口逃出，往米拉港方向逃去。 一个月之后，米拉港。 四月的雨水最是缠绵，维特已经在米拉港徘徊了两周，他浑身破烂，英俊的面容也变得灰败，痛苦火焰如跗骨之蛆，无法剔除，时刻烧灼着他的灵魂。 因为在米尔恩城发生的袭击事件，惩戒者四处出击，地方魔法议会下属的巫师学徒们噤若寒蝉，他们都接受了统一的命令，用盗火者联盟、魔鬼信徒等名义行事，最大限度掩饰自己。 由于命令有着魔法契约的束缚，和巫师学徒们的自我保护思想，保持了最大程度的贯彻执行。 这样的后果是，维特找不到当地的巫师学徒组织，也就无法得知魔法船停靠的准确位置。 “传说高塔在一处群岛之中，如果找不到魔法船，我就自己渡海寻找。” 连绵雨水之中，米拉港附近的一处海岸礁石洞**，维特抱着保鲜后的斑鸠女士头颅，盯着头颅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看一看魔法的未来，”他攥紧脖颈的海螺，这个普通海螺已经变成了奇物，密莎的思念似乎就寄托其中。 “还有我的密莎，我不禁要活着，我还要复仇，他们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我要十倍奉还！” 剧烈的咳嗽声，维特的脸色更加灰败，他努力的静下心，沉浸在灵魂空间，负能量慢慢弥散整个灵魂。 这是维特目前发现唯一可以抵抗痛苦火焰侵袭的方法，用负能量中和痛苦火焰。 他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勉强抵御了痛苦火焰的他，已经无力感知周围的一切。 扑通一声，维特摔倒在地，他神色恍惚，隐约间看到光暗变换，似乎有群鸦鸣叫，无数奇怪的乌鸦汇集，逐渐生成了一个二维漆黑人形。 “真是个奇怪的人……” 维特昏迷。 漆黑人形逐渐三维立体化，正是艾斯。 他灵魂空间内的真幻梦境世界，四百多只阴影乌鸦正在逐渐回到他的梦境世界内。 这是艾斯最新的发现，梦境生命与阴影生物有些共通之处，也许它们都是一个维度的存在，阴影生物可以进入到真幻梦境世界内。 四百多只阴影乌鸦整天蔽日，真幻梦境内的梦境生命惊恐不已，他们看着这些巨大无比的乌鸦，恐惧在蔓延。 艾斯无视了梦境生命，仔细研究着真幻世界内的群鸦，试图将之染上梦境的属性，让鸦群变成同时具有阴影和梦境双重属性的魔法生物。 如果能成功，他的真幻梦境将会多一门新的衍生法术。 艾斯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剧烈的魔力波动，在魔法船到来之前，艾斯打算清理一切不稳定因素，巧合的发现了维特。 “崩坏的身体和即将崩坏的灵魂，不在册的高级巫师学徒，你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平静 维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棉绒被子中，他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咳嗽声，他忍着头痛缓缓的睁开眼睛。 漆黑的房间，维特回想着次级光亮术的法术模型结构，缓缓的用精神力勾勒出光亮术法术模型。 柔和的小光球出现，借助魔法光芒，维特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简洁的卧室，床、书桌、椅子、洗手台一应俱全，维特赤着脚起身踩在了木地板上，意外的暖和。 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木质材料，上面还有若隐若现的神秘花纹和淡淡的魔力反应。 “这里难道是魔法船？” 这时，维特看到椅子旁有一双新靴子，书桌上一件崭新的魔法长袍和六芒星徽章，以及自己的魔法书、小海螺和斑鸠女士的头颅。 他面带一丝微笑的给斑鸠女士头颅施展了次级法术器官保鲜，换上新的魔法长袍、穿上了温暖的小牛皮靴，把六芒星徽章别在身上，收起来自己的东西，推门走出了房间。 弧形的长廊，两边都是门扉，长廊天花板上隔三米是一颗小小的可控光球。 砰！ 一个圆滚滚的木桩小人从地板蹦了出来，有些滑稽的鞠了一躬说道：“尊尊敬的维特先生，我是魔法船求知号330号木头船员，欢迎您乘坐求知号魔法船。” 维特看着这个圆滚滚大约到他膝盖的木头人，灰败的脸带着哀伤一笑说道：“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330号转了个圈开心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伟大的传火者大人，大人命令我带维特先生先去餐厅就餐，然后再去找他。” 维特勉强的笑了笑说道：“那就听从传火者大人的安排吧，劳烦330号先生带路了。” “您竟然称呼330号为先生，330号感到惶恐和激动！330号这就带维特先生去餐厅。”话音刚落，330号就拽着维特的裤脚拉着他沿着长廊走。 维特对这种生命有所耳闻，通过活化法术和启智法术创造的具有一定智慧的生命，不过这种启智有很大的局限性，它们只能执行，缺乏变通和创造性。 “死物能活化，获得生命，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将密莎和斑鸠先生复活呢？” 维特喃喃着。 他跟着330号到了魔法船负二层的餐厅，整个二层高五米有余，数百可控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近二百名巫师学徒正在欢闹着，他们愉悦的享受着大餐。 维特看着这群精神放松、神情自如的巫师学徒们，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如果我、密莎和斑鸠先生都能活着到魔法船上，该有多好。” 吃完饭后，维特在330号的带领下见到了传说中的传火者，魔法议会议长，唯一的正式巫师艾斯。 “尊敬的传火者艾斯阁下，您是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漫漫长夜唯一的光，众巫师的引路人，高级巫师学徒维特向您致敬！” 吃过饭后面色依然灰败的维特鞠躬说道，胸前的六芒星徽章闪烁。 “维特，你的情况我已经通过米尔恩分会知晓，对于密莎和丽塔的遭遇，我很抱歉。当我们调查清楚事实时，密莎已经死了，我只来得及杀死直接凶手，高尔的叔叔高萨，也许是过于愤怒，我袭击了惩戒所，被卡里姆追的狼狈逃窜。” 艾斯面带哀伤和苦笑的对维特说道。 “斑鸠先生真名叫丽塔吗？”维特有些神情暗淡的问道。 艾斯点头后，维特继续说道：“艾斯大人，您已经尽力，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如果我不和密莎恋爱，或许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如果我和斑鸠先生一起走，斑鸠先生也许也会活着。” “我们都为他们感到遗憾，但是维特，”艾斯正色说道：“这一切的错并不在你，而是当前这毫无生路的制度！我们并不想要战争，我们也渴望和平，我们也想和神裔和谐相处！ 但是，他们不同意！ 众神没有下过神谕，不许凡人研究超凡，不许凡人成就超凡。 我们只是想研究超凡，只是想靠近真理，我们不想威胁任何人，我们一样尊敬神灵，我们有什么错？ 神裔凭什么污蔑我们为亵渎者！凭什么惩戒我们？” 艾斯的神态从平和渐渐有些愤怒，平静的语调饱含着怒火。 “是的！我们没有错，错的是神裔贵族，错的是他们建立的制度，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超凡，凭什么只有他们可以高高在上！ 我们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力量，我们没有错！” 一脸哀伤的维特，内心的愤恨和不甘被激发，他跟着怒吼道。 “是的维特，我们没有错，我们也没有亵渎，是腐朽的神裔贵族把持了超凡的权力，他们妄图垄断一切上升的渠道，让凡人安安静静的当他们的奶牛牲畜！ 但是，我们不能就此沉沦，我们凡人一样可以成就超凡，既然我们巫师出现了，就证明世界允许我们成就超凡，神灵不反对我们成就超凡！ 存在即合理，神裔贵族们才是最大的亵渎者！ 你是唯一一名在高塔领地之外成为高级巫师学徒的人，欢迎你加入高塔，我们将会一同走向真理的道路，并推翻腐朽的神裔贵族统治！” 维特看着艾斯伸出的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紧紧握住了艾斯的手，问道：“尊敬的艾斯大人，在通往真理的路上，我们有可能复活逝去的人吗？” 艾斯听着维特的话，轻声说道：“没有发现的事情，我不能做什么保证。但根据我现有的研究，逝去者并不是从此烟消云散，只要逝去者的真灵仍存在，就有找回的可能。” 他不在乎真理，但他要复仇，他要巡回逝去的密莎和斑鸠先生。 艾斯看着维特，眼神流露出复杂，缓缓的对满怀期望的维特说道：“还有一个情况，你的身体和灵魂都被负能量与痛苦火焰侵蚀了，情况非常严重，也许无法逆转。” 艾斯看着维特的双眼，残酷的说出可能的判断。 “也就是说，你会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抵达 维特的有些浑浑噩噩的离开艾斯的房间，脑子中徘徊着艾斯的话。 “不可逆转的衰弱，会慢慢消磨你的灵魂和身体。这种衰弱深入了你的灵魂，如果单单是痛苦之火还好拔除，可是你用负能量中和后，两种力量交织，就无法拔除了。” 维特并不惧怕死亡，但是他不能死，密莎让他活下去，斑鸠先生让他看看魔法之路的未来，他背负着两人的期望，这条命不能丢掉！ 更何况，只有活着，他才有可能找到复活两人的可能。 艾斯的另一句话也萦绕在他的耳旁。 “我正在做一个实验，巫妖转化实验。我认为真灵是我们之所以是我们的原因，真灵就是真我，即使成为亡灵，只要真灵仍在，你依然是你，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形式。 而保留灵魂秘藏空间是我们能在变成亡灵后仍然是巫师并继续增长实力的关键，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找我。 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实验并不成熟，你如果来尝试，将是第一个实验体，也就是说，实验并不一定成功。” 魔法船快速的行驶，一天一天的接近高塔领地，维特尝试了各种方法，却无力阻止自己身体和灵魂的衰弱。 大概是十天左右，维特感觉到了自己很可能会死。 另一边，艾斯将黑亮正八面体拿出来，仔细的研究着。 艾斯说的是实话，即使是他，也无法帮助维特拔出交织的两股力量，并不是他对抗不了，而是他没有能力在保证维特灵魂和身体完整的前提下拔除这种复杂交织力量。 维特的灵魂和身体太脆弱了。 黑亮正八面体内封印的生机力量沉睡着，但艾斯每次触碰都会感觉到自己的真灵在蠢蠢欲动，那是一种吸引力！ 艾斯考虑了许久，决定将黑亮正八面体放于额头，真灵跟着这种吸引力，瞬息从艾斯的灵魂中消失，出现在黑亮正八面体内真灵之影的上方。 整个黑亮正八面体剧烈的晃动着，生机力量似乎被唤醒，灵魂和**似乎都在生长，但是生机的活性不够、力量不足，最终什么也没发生。 艾斯的真灵不敢久离本体，很快回归，他发现真灵的这种移动，是空间上的跃迁，并没有留下路径痕迹。 “用我的阑尾化为的血肉力量，生成的奇异婴孩，某种意义上就是我的克隆体啊。 这个命匣并没有操纵魂火的能力，而且密布生机力量，又保存了着最弱的一环巫师层次的灵魂秘藏空间，真灵入主其中，我感受到了重生的可能，为什么无法实现重生呢？ 是生机力量不足还是生机活性不够？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艾斯在思考着，他保留了海格力斯的一节手指，如果回到高塔后，能研究透其中的再生秘密，或许他真的可以制造一个复活底牌。 随着魔法船缓缓靠近希望港，整个港口镇如同过节，每三年一次的欢迎新人抵达高塔，已经成了港口镇的新兴节日。 维特并没有心思参与热闹的欢庆，对轰鸣的蒸汽机械，错落有致的建筑，自行行动的活化雕像，飞来飞去的魔毯、扫帚并没有新鲜感和欢乐。 相反，魔毯让他想起了斑鸠先生，他伤感的抱紧了包裹里的头颅。 “这就是魔法社会吗？要是大家都能来这里，该有多好。” 维特缓缓下定了决心，他当天找到了艾斯，准备充当巫妖转化仪式的实验体。 艾斯将维特带到西塔，由理性分身安置他先休息，然后召集了所有魔法议会委员，宣布启动“术士计划”，在整个萨利亚半岛七城邦的地区魔法议会全力发展神裔中的无能者为术士学徒，从最底层挖掉神裔的根基。 在会议结束后，艾斯私下接见了拜仁和他的徒弟高级术士学徒哈伦。 勉励哈伦几句后，艾斯只留下拜仁一人。 “艾斯大人，我很惭愧，即使有您的帮助，我晋升正式巫师依然失败了。我今年已经78岁，青春药剂帮我延长了大约二十年的寿命，我也只有四十年左右的时间了，今天我想向您辞行，前往旧大陆传播魔法并寻找机遇。” 艾斯还没说话，拜仁就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待在高塔并不能看到晋升正式巫师的希望，拜仁决定趁着自己还能动，出去搏一搏。 艾斯让拜仁坐下，然后说道： “我不反对你外出寻找机遇，集合魔力仪式只能举行一次，既然你没有突破，也许在外界还能找到其他的方式让精神力达到10刻度。 但是，我建议你等一等，也许我这里的一项研究会有突破性进展。” 拜仁拽了下自己黑白相间的短胡子，有些激动的问道：“莫非是一种新的晋升正式巫师方法？” 艾斯摇摇头，看着拜仁略显失望的神色说道：“是另类永生的方法。” “另类永生？”拜仁仔细的琢磨着，他没有被诱惑，反而有些疑问的说： “这听起来很诱人，但是据我所知，只有半神以上的存在才能真正永生，就算是力量永固的史诗英雄也只能活一两万年。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就能实现的永生？这种永生或许会有很大的缺陷！” “你能这样想我非常高兴，独立的思维和质疑精神是我们巫师的力量源泉，有思想力让我们成为万物的尺度！” 艾斯感到由衷的高兴，如果拜仁一味的盲目信任，才会让他失望，那样的巫师恐怕难以有大前途。 “这种永生确实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就能实现，但是也有着极其严重的缺陷。我在研究负能量时，意外发现了亡灵转化法，亡灵只要魂火不灭，就可以永生不死……” 在艾斯的描述下，拜仁渐渐清楚了什么是亡灵。 “艾斯大人，亡灵只能算生者的残骸，即使死后转化为亡灵，失去了真灵，也算不得自我啊，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不能算永生。” 拜仁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那如果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真灵呢？如果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呢？你的真灵，你的意识，你的记忆依然存在，这算不算永生？” 艾斯反问道。 “如果我可以保留自己的真灵，自己的记忆和意识，即使形态改变，也称得上是仍然是我了，您是想让我转化为巫妖？” 拜仁答道。 “不，是另一个人进行巫妖转化实验，我带回来一位濒临死亡的高级巫师学徒，目前他的状况可以说是必死无疑，让我们看看他能不能转化成巫妖，实现另类永生。 如果这条路可行，你可以带上相关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上路，万一你没有找到晋升正式巫师的机会，转化成巫妖不失为一种延续自我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巫妖 三日后，维特的灵魂已经衰败不堪，艾斯趁着他的灵魂秘藏空间还算稳定，在征得维特同意后，决定为维特举行巫妖转化仪式。 在封闭的密室中，艾斯施展了衍生二环法术，亡灵转化术。 负能量环境慢慢形成，维特持续性的衰弱，他已经将海螺和头颅放在密室外，自己孤独的待在负能量环境中。 这个密室墙壁绘制着复杂的封印加密符文阵，一是防止负能量外泄，二是滞缓真灵逃逸。 维特的身体和灵魂早就被负能量腐蚀，置身其中更打破了负能量和痛苦火焰的平衡，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似乎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密莎的身影。 他伸出手想抓住，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腐烂，变成了白骨，维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 “原来我就要死了。” 维特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他渐渐放弃了，匍匐在地。 艾斯在密室外观察着，暂停了亡灵转化术，用法术之手精巧的将维特还在跳动的心脏和芝麻粒大小的灵魂秘藏空间取出，封存起来。 这是最难的一步，艾斯持续的将生机魔力注入维特身体和灵魂，努力的维持其不崩溃，待到取走心脏和灵魂秘藏空间后，艾斯重新启动了亡灵转化术。 维特死了，他的身体高度腐烂，灵魂在负能量的侵蚀下变成了残魂，真灵从其中飘出，被墙壁暂时阻挡。 艾斯趁机将维特的真灵捕获，用封印法术暂时封存起来。 “就差一步，等待魂火的生成。”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残魂还没有燃烧，似乎有消散的架势。 艾斯加强了负能量的注入，瞬间驱逐残魂上残余的痛苦火焰，残魂逐渐自燃，变成了魂火。 “成了。” 艾斯喃喃着，取消了亡灵转化术，将维特真灵和魂火置于魔化显微镜下，缓慢炙烤。 通过魔化显微镜，艾斯观察到真灵在魂火炙烤下逐渐变异，某种带着生机物质似乎一闪而逝，消散在环境之中。 魂火的一点火焰进入了真灵之中，替代了那种生机物质，整个真灵显得有些灰败。 “这种真灵自带的生机物质流逝，并被魂火替代，或许就是巫妖转化的秘密。真灵之中有什么秘密呢？生机物质又是什么呢？失去这种生机物质会有什么后果？” 艾斯一边思索着，一边将维特的魂火送回残骸白骨。 霍！ 在魂火入主尸骨的一瞬间，扑倒的尸骨站了起来，颅骨处空洞的眼眶突然燃烧白色的火焰。 作为生人的艾斯似乎对骷髅有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即使艾斯的精神威压强大，骷髅依旧按照本能冲向艾斯。 艾斯毫不犹豫的用魔晶锁链将骷髅锁住，取下一根肋骨，然后用化骨水作汤，镇灵果实做引头，将肋骨、尚在跳动的心脏、尚未崩溃的灵魂秘藏空间和维特的真灵一同投入其中。 上述事物渐渐融合，化为灰白色的糊糊，艾斯用真幻世界衍生出的火焰烧灼着糊糊，糊糊逐渐凝实为一颗灰白色的长方体，犹如一块砖头。 在其中，维特的真灵已经入住灵魂秘藏空间，模糊的枯骨婴儿形成。 “与我用分身制造出的命匣不同，这个婴孩是个骷髅，充斥着负能量。” 就在艾斯记录着，骷髅婴孩手中浮现出一朵小小的魂火，轻微的震颤。 随着魂火的震颤，被艾斯用魔晶锁链锁住的骷髅停止了挣扎，骷髅眼眶的魂火也微微震颤，频率渐渐和灰白色长方体内的小小魂火频率一致。 艾斯骷髅眼眶的魂火似乎突然灵动了些，尝试着放开魔晶锁链，骷髅果然没有继续挣扎，而是思索着，适应者自己的身体。 骷髅的上颌骨和下颌骨不断的开合，磕磕作响。 “你想要说话吗？” 艾斯问道。 骷髅点点头。 “骷髅是没有声带的，你尝试着使用次级声音符文制造出声音。” 艾斯随手拨动出几枚符文，组成符文结构，嘴唇不动，依靠法术模型制造的幻声对骷髅说道。 骷髅若有所思，尝试了几次后，发现自己没有了精神力，他转而使用魂火的魂力替代精神力，构造出了法术模型，用有些生硬怪异的声音说道： “艾斯大人，我还是维特，我能感觉到自我的存在。”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和生前一样，似乎逐渐找到了控制法术模型的办法。 “维特，恭喜你，我们成功了。现在，请详细告诉我你的进入密室开始的感受。” 艾斯也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进入密室时感觉很虚弱，当亡灵转化术创造出负能量环境时，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出现了种种幻觉。 当你将我的心脏和灵魂秘藏空间牵引出的时候，特别是灵魂秘藏空间，我的感受到几乎无法承受的痛苦，最终我明确的知道自己死去了。 但是我的灵魂还存在，在负能量环境中，我能感受到负能量对我灵魂的腐蚀，但是痛苦火焰延缓了这一过程，最终我发现了真灵，将自己的精神，自己的一切记忆都依附于真灵，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骷髅，我能自如的控制骷髅身体和魂火，并且能感受到自己的命匣，它对我很重要。” 艾斯看着骷髅眼眶闪烁的魂火，微微一笑，将命匣抛给他。 骷髅接住命匣，继续对艾斯说道：“我能感觉到我的根基在命匣，只要命匣不被破坏，我的骷髅之躯即使毁灭，应该也可以重生。” 说着，骷髅将命匣高高举起，其中的灵魂秘藏空间微微发亮，竟然离开命匣，没入骷髅的魂火之中。 而命匣中失去灵魂秘藏空间的骷髅婴孩，真灵在跃动，魂力凝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艾斯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命匣可以孕育新的灵魂秘藏空间对不对？” 骷髅对着艾斯说道：“没错，只要我源源不断的提供魂力，新的灵魂秘藏空间就会孕育出来，而且命匣可以储存魂力。 只要预先准备好，就算我的骷髅之躯被杀，依靠命匣我也可以再次生成魂火并赐予魂火灵魂秘藏空间，只要命匣不坏，我就不死。 艾斯大人，我成为巫妖了！” 第一百三十章 正式骑士的路 艾斯思考着，启动了洞察术后，盯着戴娜的眼睛随口说道：“你可以将元素与炼金两个方向结合，用炼金的思维快速塑形出魔法物品的仿制品，把元素的力量融入其中。 我们制造分身的仪式称为投影仪式，我认为魔晶塑形发展到当前的程度，应当解构各种奇物兵器的材质、构造，进行相应的复制、改造，我称这种方向为投影魔法，也许有朝一日，我们可以通过投影魔法复制想复制的任何东西也说不定。” 戴娜受启发的不停的点头，在她信服信赖的目光下，艾斯感觉到这种与灵魂，不对是与真灵共鸣的情绪力量，通过艾斯与戴娜的契约之线传来。 这种凝实的信赖之力、思念之力似乎能极大的提高命匣的生机活性，艾斯所说的方向是非常理想的状态，在当前恐怕极难达到，他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期望戴娜能马上发明出真正的投影魔法。 他只是画了一个美好的方向，让戴娜向着那个方向努力，如果能完成一小部分，都是很不错了。 艾斯更感兴趣的是戴娜引起的命匣生机活跃反应，经过戴娜的配合实验，艾斯可以确定，戴娜对自己的这种强烈情绪对命匣生机力量会产生类似催化剂的作用。 之后，艾斯取出了无畏者·海格力斯的一截断指，借助魔化显微镜观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断指的细胞仍然具有很强的活性。 “魔化显微镜的放大倍数还是不足，可以观测到细胞内的生命禁区内存在着规律性的魔力反应，但是无法观察到其中具体的情况。” 在研究了几天后，艾斯无奈的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艾斯晋升二环巫师后，实力得到了极大提高，他能够制造出更加精巧的魔化显微镜，这次他使用的是采集自萨利亚森林的一种天然带有魔力的透明晶体矿作为原材料。 经过两周的打磨、调试，艾斯制造出了一台更高放大倍数的魔化显微镜，在这台显微镜下，确实可以观测到更加微观的事物，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艾斯研究顺利进行。 高倍魔化显微镜下，生命禁区一片黯淡，艾斯并不能窥视清楚其中的奥秘。 “前世的荧光染色法可以考虑借鉴，我可以用魔法为生命禁区上一层荧光色！” 艾斯的想法就是制造出荧光材料，用荧光材料给生命禁区染色，从而能用高倍光学魔化显微镜进行观察。 他实验了数种不同的生物荧光材料，都是取材自魔物或者魔植，三个月的近百次失败后，最终找到了一种名叫月华草的植物。 通过对月华草果实的提炼，艾斯成功制造出了一种能对生命禁区荧光染色的药剂，月华荧光剂。 就这样，艾斯成功观测到无畏者·海格力斯再生的秘密，那是一组微小、双螺旋符文结构，带着强烈的魔力反应。 然而艾斯还是没能解析出这符文结构的具体形态和意义表达，似乎是他的精神强度不够强大，无法有效观测到这种符文结构，只能看到模糊的双螺旋。 “或许，这其中的符文是二级符文甚至更高等级的符文，作为一级生命的我，无法观测到二级符文及以上的存在，这就是生命层次的局限，它限制了我们研究的范围和深度。” 最终，艾斯停下了研究并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将命匣制作成一颗吊坠，让戴娜贴身携带，近距离吸取她的情绪之力，既然无法研究再生，他打算先借助戴娜催化自己变异命匣中的生机力量。 这注定是一个长期工程，种下种子后，需要耐心的等待它发芽成熟。 之后几天，艾斯在傍晚又接见了高级骑士侍从安塞斯塔和阿诺。 刚一见到二人，艾斯就感受到了那种勃勃的生机力量和强烈的意志，怜悯与勇气。 安塞斯塔看起来并没有衰老多少，浑身的生机力量让他的身体机能维持在了最佳状态，多年践行怜悯信条更让安塞斯塔的意志与身体完美和合。 骑士侍从在领地人数不多，只有不到五十人，他们组成了一个美德践行组织，美德骑士协会，每天都要做义工，安塞斯塔和阿诺都刚刚做完一天的义工。 阿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当年的勇敢少年已经成长为一名相对靠谱的青年，但是他在感情方面依旧迟钝，和奥莉的那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艾斯用感知术观察着二人，评估着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开口说道： “你们的身体强度已经达到了极限吧？我的感知告诉我，你们的身体强度已经无限接近英雄。” 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人恭敬的向艾斯鞠躬，安塞斯塔说道： “尊敬的艾斯大人，托您的福，我们根据利态星体投射假说，改良了骑士冥想法，发明了美德冥想法。 通过观想和沟通无形的美德信条，极大的提升了我们的意志，进而让我们的身体素质跟着提升。 但是这种提升也有极限，我们的身体强度在半年前似乎到达了极限，再也无法增强。” 阿诺跟着憨憨的笑着，他并不擅长研究和表达，就连美德冥想法也是安塞斯塔和奥莉讨论研究出来后，教他的。 但是阿诺似乎非常适合这种方法，轻而易举的就学会了勇气冥想法，并且在实践中发现，自身的勇气和他人的勇气乃至敌人的勇气都能给自己提供力量。 “你们身体到达了极限强度，意志也增无可增，要么通过自身的顿悟和某些机缘自然晋升正式骑士，要么就要借助外物！ 与巫师不同，你们的根基在身体，在心脏，在心脏中与意志融合若隐若现的美德符文！我曾经借助某种生命源质让身体强度达到英雄层次。 这种源质虽然已经用完，但是我通过对它的研究，认为它本质上就是高质量高浓度的生机力量，只要创造出这种环境，让你们汲取高质量高浓度的生机力量，就有可能实现生命层次的跨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勇气与怜悯 “我的设想是，通过献祭中级魔物和英雄的尸体，提炼转化出生机物质，你们浸泡在生机物质中，汲取其中的生机力量实现突破。 如果你们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实验。” 安塞斯塔和阿诺并没有异议，他们身体强度达到极限已经有半年左右，经常感觉到自己在突破的边缘却又突破不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隔靴搔痒，脚底板明明痒的要命，偏偏因为靴子脱不下来，隔着厚厚的鞋底怎么挠都不爽。 阿诺大声的说道：“艾斯大人，我们都听您的。” 三人一同走到艾斯的实验室，阿诺和安塞斯塔两人坐了下来，静心冥想，把身体和意志调整到最佳状态。 艾斯则布置好献祭魔法阵、提炼转化魔法阵和汲取魔法阵，不停的对魔法阵进行微调，并用低级魔物实验了几次后，对两人点头。 “你们谁先来？” 安塞斯塔一把按住阿诺，朗声说道：“艾斯大人，我先来。” 他认为这种仪式也许有风险或不足，不如自己先实验，有什么问题就能先暴露出来。 安塞斯塔站在汲取魔法阵中央，艾斯将自己在萨利亚森林获得的五只中级魔物尸体放在献祭魔法阵上，却没有急于举行骑士晋升仪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罗根来了，带着一箱特制魔法美食。 “艾斯大人，这是我研发出的最新营养食剂，这种食物我祛除了所有味道的影响，只剩下纯粹的营养，当然配方是保密的，嘿嘿！” 安塞斯塔和阿诺打开箱子，看着乳白色的营养食剂。 “感觉有些腥啊。”阿诺皱着眉头说道。 艾斯也捏了捏鼻子，对他们说道：“虽然闻着不太好，但这种营养食剂确实是目前高塔领地最好的生机补充食物，你们晋升可能需要补充大量生机，先吃下去改善你们的内环境。” 罗根也嘿嘿笑道：“这是我精挑细选，经过上千次失败，历时四年才研发改善出的营养食剂，其中蕴藏的生机力量，足以支撑正式巫师的身体所需。” 阿诺看了眼带着超大帽子的罗根，总觉得这个瘦小的老头表情焉坏焉坏的，骑士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头似乎特别期待自己喝下去。 如果是往常，阿诺肯定不会喝，但是这次是艾斯的命令，他和安塞斯塔确认无毒后，捏着鼻子分食了这种食剂。 蓬勃的生机力量在身体缓缓上升，最终爆发，安塞斯塔不敢等待，迅速回到汲取魔法阵上，罗根则笑眯眯的提着空箱子离开。 艾斯也激发了献祭魔法阵，五只中级魔物尸体被献祭成祭礼之雾，通过转化提炼魔法阵变成了强力的液体生机力量，将安塞斯塔包裹。 慢慢的，生机力量开始凝实，如蚕茧一般包裹着安塞斯塔，在茧内营造出高浓度高质量的生机环境。 安塞斯塔感受着汹涌的生机力量，内环境和外环境的共鸣，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那若隐若现的怜悯符文逐渐凝实。 恍惚之中，安塞斯塔仿佛触摸到了光，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轻易的突破了原来久久徘徊不前的关卡。 “光……” 艾斯看着安塞斯塔的茧，惊讶的发现如同巫师潜意识海降临一样的事情，似乎有类似的东西降临，他张开感知极力观察，借助头顶的呆毛试图理解这种未知事物。 光，美德，骑士，誓言，信条。 轰！ 艾斯看到了，那是一群骑马者，为了实践理想而四处漂泊，最终倒在一场屠杀之中，但是他们没有消亡，反而化作了光，匿藏在世界的外侧。 在安塞斯塔晋升正式骑士的刹那，光与他重合，而后离去。 “骑马者的美德意志，竟然在死后化为了光，成了类似于巫师潜意识海又不同于潜意识海的存在。也许可以称之为美德圣光？” 艾斯喃喃道。 一旁的阿诺也受到美德圣光的感召，他的心脏跟着砰砰砰的强劲跳动，心脏的勇气符文逐渐凝实，生机的力量与美德之光交融，阿诺刚刚吃下去的营养食剂变成涛涛生机，冲刷着他的心脏。 阿诺的心脏慢慢金黄色化，勇气心力从中汩汩流淌，很快遍及全身，阿诺晋升正式骑士！ 破茧而出的安塞斯塔眼角留着一丝泪珠，他在圣光中感受到了师傅，感受到了她，是那样的温暖，可惜只有一瞬。 安塞斯塔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气势节节攀升，湛蓝的怜悯心力每流淌一圈，他的力量就提升一大截。 最终他的气势逐渐稳定，骑士与巫师不同，并不需要再额外构建法术模型，他们心脏中的美德符文就是他们早已选定的道路。 安塞斯塔刚露出笑容，正要向艾斯鞠躬感谢时，发现阿诺竟然也跟着晋升为正式骑士。 “阿诺不愧是有天赋的人，简直是为骑士之路而生的，仅仅旁观了我晋升，就自然晋升了！” 他略带羡慕的说道。 “也不全是，阿诺确实很有骑士天赋，但如果没有你引来的光，阿诺也不可能晋升。你觉得那道光是什么？” 艾斯一直在旁观，这时候感慨。 “我觉得，那光像一群骑士，他们勉励了我，还有些跟我走了同样的道路，更把他们的感悟分享给了我。” 安塞斯塔说道。 这时候，阿诺也已经晋升完毕，他浑身被金黄色的勇气光芒笼罩，竟如金甲勇士般让人感到敬畏。 阿诺渐渐把力量收回心脏，金色光芒消散。 “我，感受到了勇气，感受到了坚定，感受到了虽万人我仍前往的无畏。” 艾斯看着二人，有些感慨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的路和英雄的路无本质差别，今天才发现，我大大的错了。 虽然都是身体为先，都是以心脏为力量的中心，但是你们最重要的不是心脏，而是凝结着美德符文的意志。 意志才是骑士最重要的东西！” 说话间，艾斯回忆起自己的一次实验，将拟态勇气符文赋予没有魔法天赋的凡人，虽然凡人并不具备美德意志，可是他的心脏依旧发生了变化，或许能从这个角度研究无魔法天赋凡人超凡的路径。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魔天赋者的未来 艾斯作为魔法议会议长，召集了高塔领地所有的高级巫师学徒、高级骑士侍从和高级术士学徒，召开魔法议会委员会议。 艾斯环视着大厅内台下的众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各位委员先生和委员女士，我荣幸的向大家宣布，我们魔法议会经过十五年的发展，在今天，也就是魔法历十五年夏，拥有了一位正式巫师，五位准正式巫师和两位正式骑士。 我们的道路已经实现了从0到1的质变，正式存在之下的统称为零级生命，从正式开始，即等同于英雄的存在，称为一级生命，如一级巫师；等同于大英雄的存在，可以称之为二级生命，如二级巫师。 再往上，我们还会探索出更多关于超凡力量的奥秘，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巫师也可以比肩神灵！” 台下的众人一脸艳羡和欢呼，瓦伦小声的对苏鲁说道：“卡罗索可真厉害，在米尔恩时候，我都没发现他的实力已经逼近了高级巫师学徒的极限。” 苏鲁羡慕妒忌的看着台上的几人，小声说道： “我们现在可是掌握着定颜药剂，早晚也能像卡罗索和波丽娜那样，用大量的资源把实力堆上去。咱们可不是拜仁那个老头子，他身体太衰败了，即使再多的资源，也难以改变现状。” 新晋高级巫师学徒艾迪则带着些崇拜的目光看着波丽娜，他按照波丽娜论文讲解的路线发展，现在已经能同时自如操纵八个相当于高级学徒的石像魔，在高级学徒中实力极为强悍。 这次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选举艾斯、戴娜、贝蒂、奥莉、波丽娜、卡罗索、安塞斯塔和阿诺八名正式存在为魔法议会议员，组建魔法议会更高的决策机构，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 会议的选举很顺利，或者说高级学徒们对组织内更强者并不具备任何反抗的意志，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顺利成立，并通过了一项决议。 任何一名魔法议会的新晋准正式巫师、准正式术士或正式骑士，都会自动成为评议团议员，评议团将作为最高决策机构决定整个高塔领地和魔法议会的一切事宜。 在做完这一切工作后，艾斯着手研究起无魔法天赋凡人获得超凡力量这个课题。 艾斯在高塔领地宣布这一课题，并征募志愿实验体来参加实验。 这是领地近些年兴起的一种形式，巫师的研究不可避免的涉及对人体的研究，但是戴罪奴隶的数量是有限的，渐渐出现了这种征募志愿实验体的形式。 按照实验的难度，志愿者参加的实验被分为三个档次，普通、危险和致命，分别给予不同档次的报酬，并签署制式契约书。 一旦志愿者意外死亡，做实验的巫师必须赔偿其约定数额的次级魔石。 整个高塔领地的居民已经有接近十万人，每年有四千多人依靠做担任实验体为生，这是一个有危险的朝阳行业。 其中的种种故事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有因为巫师学徒改造而获得巨力的，也有因为实验凄惨死去的，为了规范这个行业，防止巫师学徒恶意实验杀人，魔法议会成立了志愿者协会，定期检查和评估做实验的巫师学徒。 至于艾斯做的这个课题，近年来在高塔研究所已经有团队开展了相关研究，这个团队就是大名鼎鼎的卡罗索研究所。 他们研究的课题是魔物血肉人体植入，企图通过对凡人植入超凡的魔物血肉，对凡人进行**改造，让凡人拥有超凡的力量。 艾斯并不反对这种研究，他资助了卡罗索研究所相关团队，但是就他本人而言，他认为还有另一种形式可以让凡人获得超凡力量。 艾斯征集到了二百余人，都是健康的青年男女，他把这次的实验标准定为危险级。 在对二百多名无魔法天赋者分成八组，分别使用不同的拟态美德符文后，艾斯得出结论，任何拟态美德符文的效果大致相当，都会永久性的提高实验体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但是这种提升是一次性的，当艾斯用1级美德符文试图提升实验体实力时，实验体当场死亡。 “即使使用拟态美德符文，提升的实力刚刚达到初级学徒的身体素质水平，这样的提升太有限，我应该试试其他思路。” 艾斯冷静的对魔物施展美德符文，他知道美德符文对魔物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会与魔物身上的魔力产生强烈排异反应。 艾斯想要的是魔物死亡后的心脏，有着美德符文和心力的心脏。 普通凡人服用这种心脏后，身体会极大提高，有一定概率但是出一种生机力量，艾斯称之为血气。 “血气力量本质上是一种生机力量，美德符文有一定可能让凡人的心脏产生变异，拥有产生血气的可能，这种变异并不稳定，寻找稳定诞生血气的方法，就是我要解决的问题。 魔物制造的美德心脏具有催化剂的效果，但是这种成本还是太高。” 下午，艾斯找到罗根。 “罗根，我想把这项艰巨的研究委托给你，你对各种魔物和魔植有着丰富的了解，我希望你能找到一种有效催化剂，来帮助无魔法天赋的凡人稳定诞生血气。 这项研究与你之前做的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关于生机力量的研究，重点是让实验体的生机力量增强，突破凡人的极限。” 罗根脱下超大号帽子，露出皱巴巴的脸，嘿嘿一笑点点头说道：“艾斯大人，我有丰富的调配增强生机食剂经验，这个研究交给我准没错。至于产生血气后，他们如何修炼，我就不擅长了。” 艾斯答道：“这个问题就不用你考虑了，我来做实验研究。” 艾斯将产生血气的十三个人集中起来，尝试着教导他们使用冥想法，毫无疑问的失败了，他们拥有血气，但是无法冥想，换而言之，这群人就是魔力亲和极差体质，根本与魔力不相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气 “血气本质上是生机力量，但是因为凡人的体质原因，无法通过吸收外环境的魔力来增强血气，那换一个思路，只能通过内环境来提升！” 艾斯开启感知术，让这十三个人大量食用富含生机的魔物血肉制作的食物，果然随着血肉入腹，他们的血气会自发的顺着肌肉的肌理流动，汲取血肉中消化的生机力量。 之后的一周，艾斯不停的用感知术观察着几人的行走坐卧，不断记录他们的血气流转，竟真被艾斯总结出一套极其粗浅的血气修炼之法，血食搬运法。 食低级魔物之血肉，然后依靠一共三十六个不同姿势调整血气行走流转的方向和速度，实现生机力量的消化贮存。 “凝神静气，不断的调整姿势，重要的不是姿势，而是姿势带来的肌肉变化，进而导致的血气流转。 血气散于全身，只有通过不断的姿势调整，才能消化口中食物的生机，化为新的血气，然后将血气凝于胸腔，调配自如！” 艾斯通过感知观察发现，人体的血气可以很好的贮存于胸中，大致相当于前世所谓的颤中穴的位置。 这些锻炼血气的凡人，并不能感知外界的魔力，但是他们可以通过食用生机和魔力丰沛的魔物来转化和提炼自身血气，不断增强血气。 这种效率虽然慢，但是胜在可持续，为无魔法天赋的凡人探索出了一条模糊的道路，未来就此多变。 罗根方面的研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艾斯继续冥想提升自身，却发现自己慢慢到了瓶颈，二环晨曦皎月冥想法的效率逐渐降低。 主要是从外界吸收的魔力转化提升自己精神强度的效力不断降低，灵魂空间对晨曦皎月魔力的吸收转化速度几乎没有提升。 “按现在的速度，我的精神力在达到90刻度后增长速度几乎是断崖式下降，而且越来越慢！也许要找寻新的方法，否则我很难突破到二级生命。” 在一次冥想过后，艾斯喃喃的分析着。 他思考了许久，转而考虑起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或者说覆盖秘藏空间的真幻梦境世界。 “转化的速度全靠真幻梦境世界，如果能提升我的梦境内核，或许会让魔力吸收转化速度提高。要想提升梦境内核，我必须找到更多的梦境生物研究，而梦境生物最多的地方就在世界外侧！” 犹如平地惊雷，艾斯将目光投向了无垠的天空，喃喃的说道。 “艾斯，你无法在世界外侧生存哦，而且那里很危险，不但有梦境生物、类规则生物还有可怕的虚空生物！” 就在艾斯说话间，他头顶的呆毛似乎有些担心，碰的一声变成了一个粉嫩嫩的胖娃娃说道。 “确实如此，但是我必须前往，只是需要在此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艾斯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把头顶的胖娃娃捧在手心轻声说道。 下定决心的艾斯，先把晶莹生物赐予他的空间溶质转化吸收，那一大块空间溶质被艾斯吸收了近三分之一，而艾斯的灵魂秘藏空间也拓展了近一倍空间。 灵魂秘藏空间的整体拓展，也带来了真幻梦境世界的极大拓展，让真幻梦境世界能容纳更多。 至于无法在世界外侧生存这件事，艾斯则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我，肯定无法在世界外侧生存，但是如果我不再是我，如果我能像转化为阴影一样转化为梦境生物呢？” 真幻梦境世界内，数百只阴影群鸦正在被艾斯的梦境同化，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而今天就是收获的时候。 真幻梦境世界跟随艾斯的心意，将梦境同化的过程详细的记录，艾斯通过梦境再现了这一过程。 他发现梦境化其实就是阴影化的同类替换，在关键的法术模位置上，用梦境符文组替代阴影符文组，其难点在于用什么梦境符文序列替换阴影符文组。 阴影乌鸦梦境化的过程，是梦境符文组一点点进入它们身体的过程，这种自然的序列或许比艾斯人为组合更为有效。 作为实用主义者的艾斯，毫不犹豫的照抄了阴影乌鸦的符文序列，用在了自己的理性分身身上。 这种有些危险的研究，分身是最适合不过的实验体。 随着梦境符文序列铭刻进理性分身，分身慢慢虚化，最后变成泡沫，砰的一声消散。 “不见了？” 艾斯有些疑惑的摸索着刚刚理性分身消散的地方，只抓到一点空气。 就在这时，他的真灵感受到一丝触动，真灵脚下的虚影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信息落在真幻梦境世界中，艾斯立刻懂了其中的含义。 分身变成了梦境生物，不存在于现实，只栖息于梦境或者消耗精神力存在于不同的维度。 整个高塔最大的梦境就是“幻想乡”，巫师们的梦境精神网络，所谓的魔网。 而分身在梦境化的瞬间，竟躲进了魔网的梦境之中。 这时，艾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分身没法自由的变回去了。 “构造的符文结构忘记填充转化部分了！还好是分身，不然我就坑死自己了。” 变成梦境生物的分身，某种意义上和艾斯真幻梦境世界中的梦境生命是同样的，只是分身的精神强度远远强于梦境生命。 生活在真幻梦境世界的梦境生命相当于更低维度的存在，而艾斯分身是从高纬度降临到低纬度的存在。 双方的信息流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分身即使保持着梦境生物的状态，仍然可以感受到现实世界，这点和其他梦境生物还有梦境化的阴影群鸦相同。 真幻梦境世界的梦境生命的视野无法超越真幻梦境世界，就像书本中的人无法打破次元壁来到现实一样。 艾斯的路，最终目标就是让梦即真，梦境的心象世界升维到现实。 视线回转，艾斯根据过去杀死的梦境之蛇留下的梦幻晶体和阴影乌鸦的状态，经历了几次失败，多次杀死理性分身后，终于创造出了完整的梦境化和逆梦境化法术模型。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窥视 就在艾斯研究之际，三道人影出现在高塔领地山谷边缘。 山谷内正是温暖的秋天，山谷外寒风凛冽，风雪呼啸。 一道曼妙而诱惑的身影站立于风雪之中，娇嫩的肌肤被夹杂着暴雪的冷风吹拂，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悯。 另一个拿着大剑的壮汉正站立在她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曼妙身影。 壮汉头发和络腮胡子乱糟糟的，脸色有着特色的高原红，神色沧桑，他厚实的嘴唇张开又关上，几次三番后，轻轻叹了口气，吃了几口寒风。 “噢，我的索隆先生，你在犹豫什么呢？莫非觉得**不适合你，想要皈依痛苦？” 灰金色的兜帽袍，表情痛苦而享受的面具，咏叹调的说辞，超大幅度扭曲的身形，让这个人像被拉长一般，把头伸到壮汉脸旁。 “当着我的面拉拢我的守卫，这样可不好哦，安布里奥大罪司。” 曼妙身影飘忽而至，伸出娇嫩的左手食指，轻轻点在了安布里奥的面具上，轻易的将他推开。 “哦吼吼吼，迷人的魔女啊，好想带你一同享受这世间的痛苦。” 安布里奥不以为意，身体扭曲如长蛇，向高塔领地方向延伸，盯着繁华的山谷，痛苦面具的人脸露出可怖的扭曲笑容。 “我想我们是对的，发现了，一个大大大的秘密！当年的老鼠们，竟然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城市，如果不是北方痛苦教会的小崽子们失踪，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冒出来一座城市。” 曼妙身影似乎有些不屑和高傲的笑容一闪而逝，用魅惑甜腻的声音说道： “如此大的发现，不知道我们的安布里奥大罪司大人想怎么做呐？对面的防御似乎很有章法哦，我能感受到有感知力量在徘徊。” 安布里奥扭着身子转了好几圈，歪着脑袋说道：“还需要我们美丽的魔女大人帮助，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些欺骗粉末给我呢？” 过去的灰暗信徒首领，现在的大恶魔亚历克斯和魔女有过交易，凭借着欺骗粉末成功的混进了北境要塞，最终完成了仪式，将整个北境转化为深渊投影。 安布里奥要的正是这种立下大功的粉末。 身材曼妙的魔女神秘一笑，带着索隆往深渊投影方向飘离，并回身对安布里奥招了招手，魅惑而甜腻的声音飘荡。 “那需要安布里奥大人先展示出诚意了。” 安布里奥盯着魔女离去的身影，痛苦人脸面具，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扭曲的嘴唇。 艾斯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有人正在窥视着高塔领地，他正开心的进行梦境化和逆梦境化，不停的消失又出现。 “要想抵达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我必须有一个坐标和一个能作为标记的存在，以及大量魔石以支撑魔法阵。” 艾斯必须用魔石维持住魔法阵，从而让坐标醒目，让自己可以随时归来，而不是迷失在外侧的虚实之海。 他翻阅着坐标之书，看到了一个坐标的记录，眼前一亮。 那还是魔法历三年，距今十二年前的事情，艾斯刚刚研发出召唤魔法阵，第一随机定位的坐标。 那时候的他是这样记录的，“坐标xx，位于外侧，无魔空间，时间流速极快，疑似有人类存在。” 艾斯重新布置起自己的魔法阵，空间坐标定位魔法阵、空间传输魔法阵、牵引魔法阵，艾斯打算化为梦境生物，化为一段独特的信息流，通过魔法阵牵引到那处无魔空间，那处时间流速飞快的空间或者半位面。 用那个特殊空间为依托，先不进入其中，在它附近遨游虚实之海。 也许还可以研究其中的时间飞逝的原因，推演其中的秘密。 理性分身带来了大量魔石，艾斯自己主持着魔法阵，让分身转化为梦境生物，再调整为梦境信息流，而本体则通过真灵与信息流保持同频。 这是艾斯规避风险的一种方法，信息流这种存在形式很难被捕获和击杀，更大可能生存。 随着坐标的定位，空间壁障被突破，艾斯感觉自己逐渐靠近了那个特殊的无魔空间一样，犹如玻璃碎掉，天旋地转。 艾斯的分身在一瞬间被投射到了无魔空间附近，信息流徘徊在附近，遗憾的发现四周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没有神奇的类规则生物，也没有可怕的虚空生物，更没有奇特的梦境生物！ 通过魔法阵牵引着分身信息流，艾斯的真灵主意识渐渐掌控信息流，他迷茫的感受着自己的状态。 信息流在虚幻之海自然弥散，逐渐变成了信息云，整个虚幻之海的环境似乎不太友好，艾斯感受到强力的拉扯。 “看来还是无法在虚幻之海长期生存，我的状态与真正的梦境生物有关键的不同，现在不少计较这种不同的时候，必须进入身旁的特殊空间，否则我会被虚幻之海拉扯成信息碎片！” 艾斯感受着分身的变化，冷静判断着，主意识指挥着信息云，一点点靠近特殊空间，却被特殊空间强力排斥和推搡。 这个空间不欢迎他，艾斯意识到了。 “必须和空间内的生命建立某种契约关系，凭借这种关系，特殊空间才不会排斥我这个外来者！” 艾斯记起来第一次实验召唤魔法阵的情形，他契约了这个空间内的某个弱小存在，但是因为时间流速不一，空间内的流速太快，仅仅是他迟疑间，对方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当时艾斯正在突破着空间壁障，被迫中止，被这个空间或者半位面生硬的推开。 信息云状态下的艾斯，在虚实之海挣扎着，对抗着虚实之海的拉扯，努力保持自身信息的统一和完整。 艾斯的主意识暂且离去，紧张的添加召唤契约魔法阵，与空间内的生物取得联系。 似乎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回应，艾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来不及挑选，慌忙的将祭礼雾气赠与对方，并缔结了平等契约。 只有这个契约能最快达成，在天平链接的一瞬间，信息云状态的艾斯分身感受到了空间对自己的吸引力，他顺水推舟，进入了空间。 第一章 无形之王 信息云状的艾斯分身进入了空间之内，光影缭绕，天旋地转，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特别快，就好像在看前世地铁快速走过一样，周围环境的画面不断闪过。 这种现象慢慢变换，艾斯似乎开始适应了这种情况，时间流逝开始慢慢变缓慢。 “奇怪的现象，这么快的时间流逝，我却没有老死，这是为什么呢？就好像是，我独立于时间线之外一样。” 信息云艾斯思考着，他不断的弥散，感受着这片空间，这个世界。 进入空间后，似乎和本体的联系沟通减弱了很多，他还能模糊的感觉到与本体的联系，但是本体犹如静止一般，让信息云艾斯很是疑惑。 “我，似乎在逐渐适应这里的时间流逝，就像是被这里的时间长河缓缓拉入环境一样。” 艾斯还在思索着，这个空间，这空间内的世界很奇怪，处于弥散状态的信息云艾斯观察和感知着周围。 碧蓝的天空、绿油油的草原，烈日正高悬，草原上有几十只长得犹如前世恐龙的巨兽正在自由的狂奔。 它们双足奔跑，长长的尾巴保持平衡，极具有咬合力上下颌骨，的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巨兽们正在驱赶着一群人类。 正在被巨兽驱赶追逐的人类身上只有简单的兽皮或者草编裙，女的上神有兽皮或者草编裹胸。 这些人类平均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到一米七左右，与平均身高达十米的巨兽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很弱小。 这群人大概有四十多个，都赤着脚亡命狂奔，但是他们的行为很怪异，跑跑停停，甚至突然起舞。 其中一个看着十五六岁的男孩一边跑一边对旁边的女孩喊道。 “姿，这真的管用吗？” 女孩头顶插着一根漂亮的五彩羽毛，脸色是紅色的染料油彩，抱着一根骨头认真的祷告，并没有理会男孩。 男孩身后的一名身高约一米八的中年男性按照古怪的频率跳着舞跑了过去，带着焦躁对男孩说道： “断，你要相信巫女，也只能相信巫女！我们不可能对付得了巨兽的。” 人群身后被称为恶兽的巨兽们似乎被人群逗乐了，他们非常人性化的笑了起来，眼神带着欢愉，并且用一种有规律的声音交流着。 处于弥散状态的艾斯观察着这一切，同时感知着环境。 “近乎无魔环境，我的魔力在缓缓流逝，略微提高附近的魔力活性，但很快消失不见。这种流逝很缓慢，但是也很坚定。 下面的这些人类身体素质并不强，这些巨兽也同样，可能和近乎无魔环境有关。 这些巨兽似乎有智慧，他们在交流！” 信息云艾斯发现自己即不懂得巨兽的语言，也不懂得这里人类的语言，但是这对他来说不是难题。 0环法术，通晓语言，消耗了少许魔力，艾斯听懂了巨兽和人类的谈话。 “这群人还是那么有趣，每次驱赶和追逐他们都让我身心愉悦。” “可惜保护区里不许滥杀，我们每人只能猎杀两只。” “其实我想弄一只回家当宠物，听说人宠只要驯化的好，非常贴心。” “笨蛋，人宠必须在三岁前开始养，我们面前的都是野生人类，养不熟！” 巨兽们原来在嬉戏玩耍，这里是他们的狩猎区，他们有自己的文明，自称蒙多族，并且有七个强大的王国，这几只巨兽是最强王国蒙多王国的年轻贵族。 人类虽然也有着智慧，但是在蒙昧之际就被巨兽文明撵着到处跑，只是部落状态的人类很快被击败，除了少数生活在狩猎保护区的野人，只剩下如猪猡般的肉人和人宠。 姿并不知道艾斯在观察着她，并通过聆听他们说话已经大致知道了情况。 她在进行一个古老的仪式，一个传说中只成功过一次被传承至今的仪式，召唤伟大的存在，传说中的无形之王。 传说无形之王曾在无穷岁月前降临，就是在这里，用祂的低语让无数巨兽陷入彻底疯狂。 “伟大的无形之王，您不可见，不可视，不可知，您是唯一的救主，我们皈依您，我们崇拜您，请怜悯苦难的人吧。” 仪式似乎已经到了尽头，所有的人停止逃跑，匍匐在地。 只有叫断的男孩没有匍匐，他仍在逃跑着，咬着牙吼道：“根本没有无形之王，也没有救世主，我们只能拼尽全力求生。去x的巨兽，去x的无形之王，去x的上天！” 断的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巨兽的习性，每次猎杀都不会把人杀光，所以他宁愿继续奔跑，也不想为了所谓的无形之王匍匐等死。 他的母亲已经在三年前死了，在信任无形之王的仪式中，被巨兽杀死，当着他的面炙烤吃掉。 “什么无形之王毁灭巨兽文明，什么祂会如闪电般归来，扫平一切噩梦，都是骗人的！” 就在断怒吼之际，这个小型部落里唯一巫女，姿，高举起双手，精神震颤。 处于信息云状态的艾斯感受到了，原来姿就是这次的契约对象，他能听见姿的祈愿。 “伟大的无形之王，请您如闪电般归来，用无形的低语消灭眼前的巨兽，拯救我们。” 信息云状的艾斯听着这一切，弥散的信息云开始集聚，天空随着他的集聚骤然变的灰暗，闪电和风暴在恣意横行。 “我，竟然能引动自然的变化？” 信息云艾斯忍不住惊叹道。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几只巨兽立刻晕眩，匍匐的人类，奔跑的断，附近的野兽全部昏迷不醒，只有巫女姿双眸有些疯狂的站立起来。 年轻的女孩脸上的红色油彩因为她激动的情绪显得更加鲜艳。 倾盆大雨随着艾斯的低语落下，大地也在颤抖，似乎有不详要发生。 艾斯尝试着和巫女交流，简单的一句问好，竟然让巫女浑身战栗，脸上涨起红潮。 在姿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可怕的低语，无法理解，无法摆脱，但是姿尽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惧，努力去靠近这低语，连续的祷告着。 艾斯尝试了几次，发现姿的精神变得很不正常，他害怕契约对象死亡导致契约中断，不再继续向姿低语。 第二章 信息云（为书友奇舰盖宗师加更！） 信息云态的艾斯魔力仍在缓缓的流逝，无魔环境下的他，就好像一个四处漏气的气球，艾斯不知道完全失去魔力后自己会不会消失，他尝试着转化自己的形态，发现极为困难。 他的逆梦境化法术模型随不能说失效，可是在这种无魔环境下运转生涩，似乎因为格格不入而难以为继。 在无魔环境中，艾斯就是唯一一个特异的高密度魔力聚集体，时刻被无魔环境撕扯着自己的魔力，如果艾斯完全消散在这个空间世界中，这里或许会从无魔世界变成微魔世界也说不定。 但这对艾斯没有任何好处，迫不得已，艾斯把自己化作一道梦境信息流，涌入名叫姿的女巫梦中。 天空的阴云与闪电如惊涛骇浪般倾泻，女巫姿身体缓缓漂浮，遮天蔽日般浩瀚的阴云伴着闪电涌入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洒在姿的身上，就好像从来没有过阴云一样。 姿脸上红色的油彩已经被阴云和暴雨洗掉，小麦色的健康肌肤露出，她猛的睁开眼睛，似乎回想起什么，神色震惊、喜悦和难以置信夹杂。 她的右眼不知觉间浮现出圆环六芒星图案，随后闭上。 信息流的艾斯借助契约联系，将自己暂且封印在她的右眼梦境中。 这是无奈之举，整个空间内的环境太过糟糕，魔力一直在流逝，无法补充，艾斯只得利用契约关系和姿的梦境打造了一个小环境，让自己能栖身其中。 只要艾斯不出来，这个小环境能保证他剩余的魔力不再流逝。 姿的脸上满是红潮，在她的理解中，自己成了无形之王的寝宫，移动的居所，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只是无形之王实在太强大，哪怕是流露出一点话语，都足以让她疯狂到失去理智。 “生命层次的差距过大了吗？只是普通的话语，传到他们耳中就化为了让巨兽晕眩的巨量信息流，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空间，这些存在的层级到底有多低？” 寄生于姿梦境中的艾斯喃喃着。 本来眼眸清澈的姿，双眸浮现出灰色，她的右眼闭上了，因为艾斯在那里固化了她的梦境，如果右眼睁开，那就代表艾斯从梦境中醒来。 少女姿有些踉踉跄跄的走着，暴雨让她的兽皮裙和兽皮裹胸都有些破损，她来不及顾忌这些，拳打脚踢的唤醒部落的族人。 “无形之王庇佑，巨兽已经全部昏迷，我们抓紧逃走！” 听着少女姿的话，族人们咕噜噜的爬起来，都要跟着姿逃走，这时少年断拦住了他们，恶狠狠的说道。 “巨兽已经昏迷了，我们为什么还要逃走，趁着这个时机，我们把他们杀了才对。” 面色依旧潮红的姿瞪圆左眼，右眼依旧紧闭，低声厉色说道： “立刻跟我逃走，先不说没有武器我们怎么杀死巨兽，就算杀死他们几个，保护区外面的巨兽你杀的完吗？如果被巨兽们知道我们猎杀了他们，会有巨兽卫队直接进来清理所有部落！” 另一个年长的族人也走了过来，抱住断冷静的说道：“我们不能冒险，一旦惹怒巨兽们，等待我们的就是成群巨兽残忍的屠杀！上一个这样做的部落，已经彻底从草原消失了。” 最终恨恨不平的断回身吐了口唾沫，跟着众人一块逃走了。 他们没有回到原聚落，而是在一处天然溶洞住下，简单的将干草堆铺下，熄灭了火堆，除了一个瞭望防哨的族人，其他逃亡一天的人都陷入沉眠。 梦境之中，姿似乎看到了一个伟岸巨大的光影，自己与光影相比是那么的渺小，如同蚂蚁之于人类。 仅仅是靠近光影，就让她幻象丛生，头晕目眩。 艾斯盯着真如蝼蚁般小的少女姿，眼神流露出思索，他已经发现姿到了某种极限，把姿驱赶出梦境，喃喃着。 “在心象梦境中，我和对方的生命层次竟然有如此大的鸿沟？几乎是神灵与人类的差距了，我在这空间举动竟然能引起自然异象，如果不是无魔环境的限制，这里几乎就是我天然的试验场！” 艾斯已经感觉到了，无魔环境下，并不是严苛的位面规则，相反，这里的规则很宽松，存在很大的漏洞，艾斯在主物质位面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级生命，仅仅能观测到1级符文，也就是主物质位面规则的痕迹和劣化。 但在这个空间，艾斯几乎能拨动位面规则的琴弦，引发自然异象，只是受制于魔力流逝，他无法大展拳脚。 似乎因为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空间内的人类始终无法聆听艾斯的信息，即使是一点信息，到了人类或者巨兽那里，都会变成海量信息流，让他们被杂乱无序的知识击溃。 不过艾斯还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实验课题，那就是血气修行和精神力纯化。 “我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快速消化冥想来的魔力，而这又和我有些斑驳杂乱的精神力有关。” 艾斯冷静的分析着，这个无魔空间内部世界的时间流速飞快，是一个极佳的节约时间的试验场，艾斯准备在这里尝试着解决魔力消化和精神力斑驳两个问题。 魔力消化其实就是快速把冥想来的异种魔力转化为精神力，这个过程如果加速，艾斯就有可能更快的提高自己精神强度。 而精神力斑驳也是因为异种魔力，晨曦皎月冥想法归根结底是吸收“星体”的魔力辐射，这种魔力辐射天然带有“星体”的某些印记，日积月累下，他的精神力逐渐斑驳，必须要纯化。 “既然是无魔世界，就不大可能从外部环境汲取魔力，那就尝试无中生有，从人体内部创造出魔力来！ 先让他们修行改良版本的血食搬运法，生出血气，依靠不断进食养育自身的血气，再寻找蜕变的办法，从无中生出魔力！” 艾斯选择了人类，没有选择巨兽，因为这里的人类构造与自己更接近，艾斯不经意间就抛下了骰子，巨兽文明的未来染上一丝阴霾。 第三章 采集 在姿带领部落众人逃亡不久，几只有智慧的巨兽醒来，他们有些迷茫的看着彼此，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人类传说中的无形之王？” 这个巨兽正是那个想要人宠的巨兽，对人类口耳相传的神话有所耳闻。 “什么是无形之王？” 另一个巨兽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有些好奇的问道。 “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传说祂不可见，不可知，不可闻，只是聆听祂的教诲，就足以令蒙多发疯！” 说话的巨兽浑身战栗，望着逐渐西下的太阳，没又来的一阵心悸。 “我们还是抓紧回去吧。” 互相对视一眼后，蒙多兽们亡命似的跑回了狩猎营地。 狩猎营地火焰猎猎，几只巨兽穿上衣服后，衣冠楚楚的觐见了狩猎区的管理者。 “尊敬的各位先生，我想你们是因为太疲惫，跑的太快加上天气炎热中暑了。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神也没有怪！” 一位衣着考究，戴着金属边框玻璃眼镜的蒙多兽逻辑清晰的说道。 “人类虽然有着智慧，但是他们并没有开化，只是些蒙昧的种族，对大自然的各种现象不能正确解释，所以把一切归结于神，这不是很可笑吗？ 一切的未知，都是因为我们对自然规律了解太少，我建议你们回去读一读康蒙斯的巨作《纯粹理性的思考》。 来小伙子们，一人一杯三十年的黑郁金香，喝完好好睡一觉。” 说话间，几只蒙多兽一人喝了一杯黑郁金香酒，然后被赶回去睡觉了。 “无形之王？我年轻时候也相信过，寻找过，都是假的！我们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 衣着考究的蒙多兽管理者摇摇头，将一杯黑郁金香一饮而尽。 另一边，随着太阳升起，姿和部落的众人从有些反潮的草堆上醒来，他们浑身腰酸背痛，但是饥饿驱使着他们，不抓紧起来狩猎采集就等着饿死！ “姿，我们没有任何食物了，也没有任何工具，该怎么办？” 部落首领用虔诚而敬畏的语气对姿说道。 他原先对姿只是当做救命稻草，但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首领的想法大大改变，也许姿真的能沟通无形之王！ “鹿，这是你作为首领应该思考的，而不是问我。我只带领族人侍奉伟大的无形之王，其余事你自己决定。” 巫女姿睁开左眼，目光清澈，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鹿推辞了几番，确定姿不想管理部落事务后，决定自己指挥。 “姿，我们部落还剩下三十九人，除去老幼病残，可用的成年人男十二人，女十人。我们现在没有狩猎所需的投石索和石矛，我打算先带领所有成年人到附近采集浆果，你们在山洞等我。” 如果是往常，鹿根本不会向姿说这些，但是自从昨天之后，鹿凡事都想和姿商量了，他第一次感受到巫女的重要性。 鹿带领众人离开山洞采集，作为一名合格的首领，鹿不但能狩猎野兽，也精通采集之道。 沿着河流，他们渐渐发现了一处丛林，鹿带领众人在河流泥土中打了个滚，弄的满身湿漉漉的泥土覆盖后，才走进了丛林。 这是故老相传的方法，在身上涂抹覆盖泥土后，能最大程度避免丛林中的蚊虫叮咬。 蚊虫在他们眼中比猛兽还要可怕，一旦被叮咬，很多人就会浑身发热发冷，胡言乱语，最后在绝望和无助中死去。 更有甚者，会让其他族人也患上类似的疾病，非常可怕。 凡是被蚊虫叮咬而患病的族人，都会被放置在远离聚居地的偏僻角落，族人只会给他们少量的水和食物，任其自生自灭。 丛林的蚊虫比猛兽更危险！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进入丛林呢？因为这里可采集的食物最多。 “大家听好了，树上的大部分浆果都是可以食用的，但是有少数是不能食用甚至有毒的。发现浆果先找我或者叶，只有我们确认可食用的浆果，你们才能采集！ 现在，我们先用河边的芦苇编织篮子，方便之后采集！” 伴随着鹿的话音落下，部落众人三两一组开始了编织。 这片河滩应该没有人类活动过，芦苇很多，他们用了大半天编织好了芦苇篮子，一个个捧着篮子进了丛林。 傍晚时分，鹿等人唱着欢乐的歌儿，捧着满满的篮子往山洞走去，他们不但采集到了足够部落众人吃四五天的浆果，更采集到了大量的乳草颈。 乳草颈是一种很好的天然纤维，几根搓在一起，就是很好的绳子。 有了绳子，他们就能制造投石索、石斧、石矛和简易陷阱索套了。 就在他们唱着欢乐的歌儿之际，一个强壮的黄色身影突然窜出，它盯着这群人很久了，它迅速的扑到一个落后的女人，尖利的牙齿、强壮的上下颌直接咬断女人的脖颈。 女人无力的抖动了下，双手捧着的篮子摔到地上，浆果骨碌碌的滚落一地。 “老虎！” 鹿大吼着，挥手指挥着众人正对着老虎，缓缓的后撤。 他们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根本没法和老虎搏斗，就算一起围攻老虎，至少得死掉一半的族人，还不一定能杀死老虎。 鹿没有犹豫，他盯着老虎的身影，看着老虎在一点点的撕咬那可怜的女人。 老虎看着众人盯着他，发出怒吼，一边拉扯着自己的猎物后退，这个女人足以让它饱餐一顿，它没打算继续攻击。 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太阳渐渐要落下，鹿不敢耽搁，夜晚的世界更加危险，他缓缓带着族人退出了老虎的视野范围。 回到山洞中，老人和孩子们已经升起了火，他们也没有闲着，在姿指挥下，用几个鲁尔果的硬壳弄了些水回来。 看着一篮篮浆果，老人和孩子都开心的笑了。 姿一个一个的点着族人，发现少了一个女人。 “发生了什么，鹿？怎么少了一个女人，大家的神情也不好看！” 鹿有些痛苦和后怕的说道：“我们遇到了老虎。” 第四章 成年礼 夜晚，众人渐渐睡去，姿用绳子和兽皮为自己制作了一个眼罩，将不能睁开的右眼遮盖住。 这一行为让众人对姿更加敬畏，大家都认为这是无形之王的意志。 睡梦中，艾斯再次尝试与姿交流，这次他极力收敛了自身的信息流。 姿感觉自己再次进入了奇怪的梦境，脚踩着冰冷的大理石板，每个大理石板上都是圆环六芒星图案。 姿低下身子，用手触摸着六芒星图案，似乎有着微微的灼烧感。 她抬起头正视前方，巨大而漆黑的身影，不同于上一次见到的光影之躯，这次的漆黑巨影让人想去探究，没了那种让人疯狂的低语。 “您，就是伟大的无形之王吗？” 姿匍匐在地，少女健康而曼妙的身姿呈现了完美的线条，她行着原始的祭司之礼，匍匐之后起立，开始跳舞。 姿的舞蹈充满野性和神秘，像是踩着鼓点，极富有节奏感，一舞之后，姿再次匍匐，身体跪着往前挪动着，双手高举，狂热的凝望着漆黑巨影。 “我相信您就是我的主，伟大的无形之王！感谢您拯救我们于危难，我们缺少力量，我们无法对抗巨兽们，甚至连老虎都能肆意欺凌我们。 伟大的王啊，请您睁开双眼，怜悯我们，拯救您的羔羊！” 姿一步步的跪着挪动，努力的靠近漆黑巨影，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却根本没有靠近巨影半分。 艾斯看着如蝼蚁般的姿，尝试着将信息化作她可以理解的内容，小心翼翼的传递给她。 姿感受到了低语，她努力的聆听，却只能更加头晕目眩，最终昏迷不醒。 其后的几天，叶带领一半的成年族人采集浆果，鹿则在洞穴中制造石矛、石斧和投石索。 傍晚，族人回来，叶没有回来，她被老虎袭击，死掉了。 洞**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仅仅十天，在从巨兽手下逃走后，他们竟然被一只老虎逼上了绝路。 断有些激动的找到鹿。 “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们必须想办法杀死这只老虎，请您给我一只矛！” 鹿看着年轻的断，拒绝了他。 “你还没成年，不能参加狩猎，明天我会带领全部成年男性猎杀老虎，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 姿有些木然的看着这一幕，鹿已经找她商量过，她对此不置可否。 事实上，姿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过量的信息也就是低语让她接近疯狂，如果不是巫女天赋秉异，有着远超常人的精神力，或许她已经疯了。 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艾斯终于确定姿能接收的信息流宽度，他将改良版的血食搬运法封装进信息流，准备通过低语的形式教给姿。 在梦境中，姿头一次听懂了无形之王的低语。 她看着眼前似真似幻的一幅幅人类行走坐卧的图案，各式各样的姿势，已经最关键的血食之法。 “食猛兽之热血与熟肉，汲取其中血气，与身和合，厚积而薄发。” 所谓的行走坐卧姿势，就是艾斯总结出来的，能引动人类血气的某些固定动作，只要通过血食法强壮自身，让身体生机充盈，就有可能通过持续的搬运法（即行走坐卧固定姿势）一点点激发血气。 当血气完全激发之际，人就可以调动自身固有的生机力量，用这种只要是活物就有的力量去做到凡人所不能企及的事情。 傍晚，狩猎队回来了。 他们死了三个男人，将死去的老虎拖了回来。 姿盯着死去的老虎，走到鹿的跟前，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我，要老虎的血和心脏！” 鹿有些疲惫和兴奋，他听着姿的话语，没有拒绝，顺从的将血与心脏献给姿。 从这一天起，部落每次狩猎得到的猎物，都必须留下把血和心脏献给姿，姿用无形之王传授的知识，教导部落众人制造土窑，烧制陶器。 整个部落的情况渐渐好转，其他人看着姿每天有奇怪的固定姿势行走坐卧甚至舞动，也有样学样，跟着姿一样做这些姿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人们发现这些动作没什么实用，热度过去后，渐渐坚持不了，冬天渐渐来临。 整个部落只剩下三十五人，十个成年男性，九个成年女性。 断的身高已经过了一米六，部落正在给他举行着成年礼，整个部落都很兴奋，每多一个成年人，就意味着部落的元气恢复一分。 作为部落最高宗教领袖，姿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成年礼的主持者，尽管姿自己还没成年，她才十四岁，身高还没到一米四，算不得成年。 按部落的规矩，男性身高三肘，女性身高两肘半即为成年，即艾斯理解的一米六和一米四。 虽然艾斯居于姿的右眼，编织梦境并自封禁地，但是他可以通过姿来观察外界。 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非常快，他已经感觉过了半年，本体那只过了半个小时，他也没有感觉到衰老，似乎在这些世界，自己的存在有着极高的位格。 所以艾斯认为自己有着足够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播种，静待开花结果。 姿盯着断，将青色的植物染料和白色的石灰涂抹在他脸颊和额头，围着断用血食搬运法的固定姿势舞动着。 人们见怪不怪，认为这种舞蹈是最新的祭舞，跟着姿一起跳起来，被人群围着的断神色有些复杂，他的眼神盯着姿，嘴唇微动。 姿的舞动渐渐停止，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身材是全部落最好的，她袅袅的走到断的身前，按住断的双肩，示意断跪下。 “向伟大的无形之王祷告，祈求无形之王的恩赐，庇佑我们部落，庇佑断。我们会虔诚的信仰无形之王，您是唯一的救主。” 断没有跪下，他神色有些挣扎，环视着众人说道： “我经历了那次低语，我不能否定无形之王的存在，但是，祂真的会庇佑我们吗？还是说，我们只需要祷告就能获得无形之王的青睐？ 我认为，无形之王是伟大的，但是我们应该用自己的行动行动赢得青睐，而不是祷告。” 第五章 翻涌 断大胆的话，让他赢得了人生第一次鞭打。 如果在人丁兴旺的部落，这种不敬神灵的行为会被直接杀死，但是在这个无名部落，没有人想杀死一个刚刚成年的男性。 姿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用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盯着断，随后对鹿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对断的惩罚是由首领鹿执行，鹿笃信无形之王，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亵渎行为。 成人礼不欢而散，断试图质疑和挑战姿的行为是莽撞的，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掌握宗教解释权，但是他并不是一脉相承的巫女，没有天然的合法性。 断被禁止参加男性的狩猎活动，只能和女性一起采集浆果。 另一边，姿因为得到了全部落的供养，每天都食用煮熟的动物热血和烤熟的心脏、大腿肉，再加上固定姿势的锻炼，身体的生机逐渐充盈。 在冬天的最后一次雪后，姿身上的血气诞生了，从身体五十万亿细胞中提炼出的生机，在这一刻凝聚成了血气。 涌动的血气顺着肌肉纹理，血管通道，逐渐汇集到胸口窝，沉淀贮藏起来。 因为提炼出了血气，姿的身体细胞全部处于饥饿状态，这一天她吃掉了两条野猪腿和整个猪头。 族人的眼睛几乎要看直了，鹿震惊的无法言语，他作为部落最强壮也是食量最大的人，一天也就能吃掉一整条野猪腿。 “姿，你没事吧？” 鹿有些担心的问道。 姿看着身材魁梧的鹿，微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非常好。” 她确实感觉非常好，身体的血气凝聚，让身体细胞出现了惯性的饥饿，但依靠族人的供养，姿顺利的度过这段时间，身体迅速发育。 她每天要吃掉至少一条半整猪腿那么多的肉，身体没有发福，而是变得修长匀称。 仅仅两个月，姿的身高就超过了一米六，和很多男性差不多，已经十四岁的她被部落众人承认成年。 这期间，断试图挑战首领鹿，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不同于指定继承，挑战首领也是庄严而合法的。 如果成功，断会成为新首领，鹿则要被驱逐；如果失败，断会被驱逐。 战斗很快结束，尽管断耍了些小聪明，但他不是强壮的鹿的对手，最终仍被鹿击倒在地。 “驱逐，驱逐，驱逐！” 周边的人大声喊道，这是古老的传统，既然行动了，就要接受惩罚。 断有些狼狈的看着周围，他必须要离去了，既然无法实现自己的想法，那就离去吧。 但是鹿双手轻轻下压，对众人说道： “断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只是想施展自己的想法，事实上，这是我作为首领的问题，我没有很好的倾听一位刚刚成年族人的心声，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不行，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这不怪断，这怪我！ 我希望大家再给断一次机会，让他留下来，部落需要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也需要部落！” 断不可置信的看着鹿，他既然决定挑战，就想到了可能的后果，他的挑战从鹿的角度看，简直不可原谅，但是鹿原谅了他，还要留下他。 断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匍匐在地，哭着说道：“鹿，我错了。” 姿看着发生的一切，艾斯也同时看着，评价着。 “鹿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首领，断是一个有想法有野心的年轻人，这是很棒的组合啊。这个部落必须发展，获得更多的人口，走出山洞，发展农耕，养殖牲畜，同时不断培育血气战士，才能尽快实验我的实验目的！” 艾斯思考着，他的目的很明确，实验和推演战士之路的未来，解决自身精神力斑驳和异种魔力转化效率问题。 至于远期的目标，就是探索这个空间小世界的奥秘，无魔的原因，时间飞速流逝的原因，还有这里生命层次为何如此低的原因。 姿按照艾斯的低语，走到了鹿和断二人面前，兽皮和木头做成的木屐发出吱吱的声音，超短的虎皮裙和虎皮裹胸，完美的身材曲线。 因为血气修行，姿的肌肤变得更加娇嫩，整个人站在那就仿佛是少女魅力的化身。 姿甚少言语，她的所有时间和心神都用在侍奉和信仰无形之王，此时用冷漠语调说着： “你们俩，一起上，和我，打。” 鹿刚刚伸手拉起断，就听到了姿的无感情声音。 他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怎么都不让我省心啊，我们这个小部落，根本经不起折腾啊。 “姿，你是无形之王的使者，我们不能对你动手。” 姿用冷漠的语气答道：“这是王的意志。” 鹿听到姿这么说，神情严肃起来。 “姿，你说的可真？” 姿点点头，摆出战斗的姿势。 鹿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变得无比认真，他拍了下断的胳膊说：“使出全力，这是王的考验。” 两人迅速的冲向姿，鹿再次让众人知道了他为什么叫鹿，行动快而敏捷，出拳狠而稳。 但是姿的速度更快，她自全身五十万亿细胞提炼出血气已有两个月，身体也因为不断的进补而极大成长，整个人不但生机充盈，更能调动血气战斗。 她的血气凝结与双腿，后发而先至，左腿飞快抬起，脚背崩的笔直，小腿和脚背直接踢在断的腹部，瞬间将断踢飞五米多，撞在洞穴壁上，缓缓落下。 鹿来不及惊叹，一个驴打滚，勉强躲开姿凝聚着血气的一拳。 姿站立不动，无表情的说道：“鹿，你用矛和我打！” 鹿有些犹豫，即使是王的意志，一旦用了石矛，恐怕也难以留手。 他最终选择了矛，因为他相信姿真的代表王的意志。 作为最好的猎手，鹿拿起矛的一瞬间，整个人气势一变，他身形好似与矛一体，整个人犹如大弓，缓缓的围着着姿走动，试探性的进攻了几次后，鹿心一横，突刺！ 锋利的石矛竟然被姿牢牢的攥在了手中，没有一丝血迹流淌。 鹿认为这是神迹，扔掉矛，匍匐在地，高呼着：“姿！” 姿看着部落众人，突然面如桃花般浮现红潮，带着些呢喃大声说道：“这是无形之王的恩赐，赐予我们部落的力量，血气！” 第六章 遭遇 部落修炼血气，夏季附近的五个部落围着湖泊举行野合大会，其他部落俯首。 “凡炼成血气者，即为王的战士。” 姿的满面潮红的对众人说道。 当晚，姿选取了包括鹿在内的三名强壮猎手，教导他们修行血食搬运法。 断也学习，却被姿拒绝。 “你，需反思过错。鹿宽恕了你，不意味着你没有罪，血气修行之法乃是王的恩赐，我必秉公传授，部落的强大猎手才有资格优先习得。” 断有些羞愧的退下，他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山洞的角落，躺在有些返潮的草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鹿和往常一样，带着所有的男性去打猎，这一次鹿将断也带去了。 “断，今天起，你也是部落的猎手。” 阳光下，鹿的笑容让人很暖和，他继续说道：“过去我对你的惩罚有些过了，你是部落的男人，应该和我们一起狩猎，以后有什么想法，多和我说。” 断看着鹿的笑容，内心感觉到些许温暖，就在他们即将出发之际，姿拦住了他们。 “我也要参加狩猎。” 听着姿清冷的声音，部落男性们的表情有些愣神，鹿更是罕见的拒绝了。 “姿，你是女人，更是高贵的巫女，不适合参与狩猎。” 姿听后，左眼微微眯住，盯着鹿等人看，她做了一个格斗的姿势。 “你们一起上吧。” 最终，男人们鼻青脸肿的同意了姿参加狩猎，他们一群人也没打过姿一个女人。 艾斯饶有兴趣的观察和评估着，虽然姿已经诞生并可以使用血气，但是单单就生命层次而言，她的生命层次还是不如主物质位面的普通人类。 在梦境之中，她比原先的蝼蚁大了些，但相对艾斯而言依旧无比渺小。 “普通凡人与我的生命差距，不会如此之大，这种差距堪比半神与凡人，这处空间的内世界太古怪，就好像一切都被缩小快进一样。 就好像是一个袖珍世界！ 更奇怪的是没有魔力，这个世界的魔力几乎无处不在，虚实之海更是一片魔力的汪洋，空间也好，片面或者半位面也好，肯定需要大量的魔力支撑，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形成无魔环境？” 艾斯没有保持弥散状态继续观察这个空间内的袖珍世界，因为那样魔力流逝太快，他已经通过和本体的对比，大致明确了这个袖珍世界和主世界的时间流速对比。 主物质位面一小时，大致相当于这个袖珍世界一年的时间，只要艾斯能控制住自己的魔力流逝，他在这个袖珍世界活上万年也不是问题。 艾斯思考之际，姿等人已经开始狩猎，他们分成了两组，一组负责用投石索和石矛驱赶猎物，另一组则挖坑，布置好绳索陷阱。 他们注意避开虎、豹、群狼等猛兽，重点袭击黄羊等食草动物。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就抓住了三只黄羊和两只野鸡，姿对于这种狩猎形式不太感兴趣，她决定独自一人寻找猛兽，解决猛兽。 姿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立威，作为高贵的巫女，无形之王的使者，她有着天然的最高地位和最高权威。 姿是考虑到三个人要进行血食修行，这种修行说白了就是使劲吃肉喝血，再辅以固定姿势将生机营养固定下来，让自身的生机逐渐充盈。 这也是艾斯对袖珍世界的一次测试，如果这个世界是与前世类似的无魔世界，即使再修炼恐怕也难以生机充盈诞生血气。 因为生机力量本身就是魔力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所以在姿诞生出血气后，艾斯确定，这个无魔袖珍世界只是表面无魔，其根基必然与魔力有关。 姿带着石矛，动作灵敏如猿猴般爬上了树，男人们也不担心她，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姿的战力太强，给了他们极大压迫感。 功夫不负有心人，快到傍晚，姿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猎物，一头膘肥体壮的成年野猪。 姿从后背的兽皮包裹里掏出投石索，将打磨的滚圆的石头放入投石索，然后挥动投石索，用力的一甩。 砰！ 野猪被天降石头砸的头晕目眩，它暴怒的四处张望，最后发现了在树上的姿。 它冲上去，毫不犹豫的撞着树干，想把姿给弄下来，姿将血气凝聚在双腿，修长的双腿灵活的一跃，跳到另一颗树上。 投石索挥动，又一枚石头砸中野猪，力道比上一次强很多，正中野猪的眼睛，瞬间鲜血流出。 野猪吃痛的怒吼，冲向姿所在的大树，竟然直接将树撞断。 姿一个侧空翻稳稳的落下，平举石矛，血气散于全身，如同一强弓般绷直身子。 待到野猪冲锋时，姿猛的一跳，竟直接落到野猪后方，石矛突刺！ 野猪吃痛的哀嚎，夹着刺入身体的石矛，绝尘的跑了。 姿召集了族人，分头寻找野猪。 当他们找到已经濒临死亡的野猪时，另一群野人已经围住了它。 “这是我们的猎物！你们想干什么？” 姿带着人刚刚靠近，对面十五名猎手就围了上来。 双方举着石矛对峙，双目带着怒火。 鹿往前走了几步，将石矛扔到一旁，举着一只野鸡走到对面，对对面的野人说道：“这头野猪是我们击杀的，它后面的石矛正是我们的。但是我们都是人类，没必要彼此争执，请你们收下这只野鸡。” 对面的野人互相对视，一名身材魁梧者扔掉石矛走上前说道：“我叫吾，是我们部落的首领。一只野鸡并不够，我们比你们多一个巴掌的男人，我们要更多！” 鹿据理力争，与吾交涉了大半天，但是吾要求分一半的野猪肉，他实在难以接受。 “我们人比你们多，真斗起来，我们可能我们惨胜你们全死。” 随着吾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族人也跟着嗷嗷叫，壮大声势。 姿直接走上前，大喝一声，一脚踹断旁边的树干，清冷的声音说道：“给你们一条后腿加一只野鸡，我们部落的女人都和我一样强，男人比我更强！” 第七章 保存食物 吾看到姿，双目发直，吞了吞口水。 完美的身材，漂亮的脸蛋，还有强大的战斗力，肯定能生好多个非常强壮的孩子！ 不过，他可能打不过姿，虽然不太相信姿说的话，但他对鹿等人也有了忌惮，一个女人都这么厉害，男人会怎样呢？ 最终，吾拿着姿扯下来的后腿和一只野鸡，和鹿等人攀谈起来。 原始的野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在冲突过后，他们合并一起狩猎，收获颇丰。 鹿等人也了解了附近的情况，在这里的北方不远处，有一个大湖叫布里泊，是附近部落的公共狩猎地，那里的猎物更丰盛，部落也更多。 而这片地区被称为卢卡草地，加上鹿他们的部落，一共六个小型部落栖息在这里。 卢卡草地部落之间的争斗并不多，一是附近的食物资源还算丰盛，二是巨兽们时不时狩猎人类，如果部落间再互相争斗，恐怕卢卡草地的人类就该灭绝了。 吾部落众人带着猎物走了后，断不解的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分给他们一条后腿和一只野鸡，就算什么都不给，他们摄于姿的力量，恐怕也不敢和我们战斗。” 鹿看着如同刺猬般的断，微微一笑。 “如果我们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攥到手里，我们可能会失去更多。分给他们少量肉，让他们觉得我们既不好欺负，又不蛮横。 我们刚刚到这片土地，要和周边的部落建立良好的关系，只要不是那种食人部落，大部分部落都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 我们合作狩猎，了解了附近的情况，甚至知道了入冬卢卡草地会有一次野合大会，这难道不是好处吗？” 断听着鹿的话，开始点点头，听到最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断则有些面红耳赤。 姿双眸冷然的看着他们，走在队伍后面，一言不发。 整个保护区的人类部落，已经懂得血亲不能和合的道理，不同部落会进行换亲或者多部落野合。 这也是鹿的想法，部落需要发展，需要人口，他们的人丁不多，强行掠夺人口不现实而且也会变得臭名昭著，掠夺来的人口也不安心，很容易逃亡或内乱。 与附近部落搞好关系，才能消息灵通，良好的增长人口。 在之后的时间，姿一直与众人一起狩猎，有了姿的参与，加上和附近部落合作，鹿部落的猎物极大丰收。 而姿更是在附近部落声名鹊起，大家都知道卢卡草地新迁移来一个小部落，有一名女猎手能手撕猎豹，拳殴野猪，即使是与猛虎对峙，也能不落下风。 “姿真的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无形之王的使者，我们部落最高贵的巫女。” 在姿拖着一只绝望的野牛回来的路上，鹿忍不住的赞叹道。 “那是，其他部落的年轻小伙，特别是吾，看姿的眼神都直了，一直在打听姿要不要参加野合大会呢。” 另一名族人也插嘴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感觉到后背一阵阵凉风。 “你似乎对我有意见，我们来角斗角斗。” 就在他开心的说着时，姿出现在他背后，一把将他拖走。 其他人发出后怕的笑声，断则若有所思。 傍晚，随着部落的肉食增多，夏季的来临，鹿看着快要变质的肉，心里一阵痛苦。 虽然他们把肉都烤熟了，可是依旧不能放太久。 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没有吃饭，而是虔诚的祷告着，舞动着，因为她发现这样做最容易头晕目眩，在半睡半醒之际可以见得神明。 艾斯待在姿的右眼中，这里已经完全被艾斯改造成梦境的世界，复杂的符文构造已经彻底改变了这只眼睛。 当然，这只眼睛还不能离开姿，因为其中的梦境源于姿，需要姿来支撑。 “这个傻妞，是想把自己饿的头晕眼花，好进入梦境吗？” 艾斯观察着已经渐渐晕眩的姿，有些好笑的说道。 梦境之中，姿再次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巨大阴影，仅仅是看着艾斯，就让姿感觉到内心巨大的满足，她如飞蛾一般，明明不能忍受火焰，却偏偏想要靠近。 “伟大的无形之王，您是唯一的救主，请怜悯我们。我们是您道路的践行者，我们将执行您的意志，我们将歌颂您的仁慈，请您告诉我，我们该如何储存更多的食物？” 在原始部落，如何储存更多的食物，一直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无数的野人都幻想过，在动物和浆果繁盛的夏秋多捕猎多采集，留到寒冷而缺衣少食的冬季吃。 但是，肉和浆果都容易腐烂和变质，他们只能临近秋末弄一些浆果，等待冰雪降临，将浆果埋进冰雪中保存。 艾斯对此的解决方法就是制作熏肉、果干和真空保存，根据高塔的研究，已经发现了细胞、细菌和更小的病毒。 如果这个袖珍世界的情况和主物质位面相同，那么制作熏肉、果干并进行真空保存完全是可行的。 艾斯将信息流消息意义的剪裁，一点点的流露，巨大的生命层次差距，即使一丁点信息，也会夹杂着大量姿无法理解的无用内容，让其陷入疯狂。 良久，艾斯看着梦境中已经陷入癫狂的姿，皱了皱眉头，没控制好，又失败了。 其后一周，艾斯反复尝试下，终于将制作熏肉、果干和真空保存的方法。 熏肉和果干的制作，需要用到盐和碱，至于真空保存，则需要制作带釉的陶瓷。 随着姿与鹿商量后，鹿对无形之王的意志表示无条件支持，他第二天就带着两个人，背着肉前往吾部落，交换盐巴。 留在山洞的姿则用土窑烧制陶器，她按照无形之王在梦境中演绎的方法，在陶坯的内胆和外壳涂上一层草木灰。 鹿部落的陶是有丰富制陶经验的人，在她的烧制下，三天之后，有着光滑内胆的陶缸和陶罐很快制造出来。 姿用手摸了摸陶器的内胆和外层，异常的光滑，阳光之下泛着光，很是漂亮灰白色。 “这就是瓷吗？”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奔跑的声音。 第八章 冬 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自从修炼出血气后，姿的五感变得敏锐很多，她轻轻的将瓷罐放下，回身取出石矛，呼唤着同伴，一群人猫着身子，拿着投石索和石矛严阵以待。 看清楚来人，姿长舒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众人不用攻击。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原来是鹿三人回来了，他们将身上的兽皮包裹一扔，露出里面青色的盐巴和雪白的碱。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姿松了口气，有些担心的问道。 鹿露出了阳光的笑容，走上前说：“我们一路跑回来，快渴死了，让我先喝口水。” 姿眉头微挑，轻哼了声，陶将几个刚做好的粗瓷碗拿出来，舀了碗刚刚煮开的热水，递给了鹿。 鹿没有注意到差别，猛的一喝，烫了一嘴，全咳了出来。 “怎么这么热，烫死我了！” 姿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用清冷的声音说道：“这是热水，无形之王的意志，以后我们都要喝热水！” 鹿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喝了下去。 “太烫了，太烫了。” 姿把头一别，忍住笑意说道：“你可以等水变凉了再喝，凉开水也可以喝。” 鹿看着憋住笑的众人，逮住断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说道： “我开始去了吾部落，但是他们的盐巴也不多，而且没有碱。后来我送给吾一条羊腿，他告诉我布里泊有盐和碱，我们就去了布里泊。 那湖泊真大，特别特别大，听当地的部落说，海边更大，简直不可思议……” 听着鹿的话，姿慢慢了解了情况，艾斯也跟着旁听。 布里泊北部有个天然盐井，很大而且盐的质量很高，附近部落都从那里取盐，盐被最强大的部落卡姆部落控制，鹿三人在付出了三条羊腿后，获准采集盐巴。 后来不知怎么的，鹿和卡姆部落的人混熟了，又用一包裹盐巴换了一包裹碱，顺利完成姿交代的任务。 “卡姆部落真的很强大，他们说有上千人，你们肯定不知道啥叫上千人，就是一百个鹿部落！ 他们不住在山洞，住在一种叫屋的地方，就是就是人造的山洞！但是不像山洞那样潮湿，还有他们没有穿着兽皮，而是穿着一种叫布的东西，总之非常非常不一样。 对了，他们也有陶器，不过没我们的陶器好看。” 夜晚，鹿部落的众人围着火堆，听着鹿讲述他们的见闻。 断的听着鹿的见闻，眼神也闪过不甘和渴望：“鹿，卡姆部落真的如此强大吗？” 鹿点点头说道：“我们确实比卡姆部落弱小太多，而且用他们的话说，他们是文明的。” “文明？”断皱了皱眉头，似乎无法理解。 “他们信仰无形之王吗？”姿忽然问道。 “不，他们信仰丰收之王。”鹿答道。 众人陷入了沉默，良久姿说道：“我们信仰的是真正的神灵，在无形之王的庇佑下，我们的未来不会差！现在，先把熏肉和果干制作出来。” 转眼三个月过去，盛夏已逝，深秋来临。 成块的熏肉挂在山洞入口处风干，姿将一缸熏肉用火炖开，香气四溢。 “好了，把这一缸熏肉放在一旁冷着，我们来把刚刚那缸炖开后凉下来的熏肉封存。” 两个族人按照姿的指挥，在瓷缸的边缘口处涂抹松脂，用火烤干后干净的兽皮将瓷缸包裹，然后绑上绳子固定封闭住。 一个原始版本的超大号熏肉罐头就诞生了。 陆陆续续，一缸缸熏肉密封缸和果干密封缸都已经准备好，一共四十缸，其中三十缸是熏肉，十缸是果干。 “我们度过冬天，十缸熏肉就够了，为什么要拼命捕猎，准备这么多呢？” 一名族人有些不解的向鹿问道。 断则早就双目闪亮，抢着说道：“因为再过一个月就要进行野合大会了，如果我们食物足够多，我们就可以向其他食物不足的部落换回来人口！” 鹿把熏肉塞进小陶罐，封好后扔进超大号陶锅里蒸煮，陶烧制了三百多个小罐头，正好用来制作小罐头。 “断说的很对，我们部落要想发展，必须有人口。每年冬天，这附近的部落都会因为食物不足被迫驱逐老人，甚至青壮，如果我们有足够的食物和强大的猎手，就能在野合大会上交换到足够来年春天发展的人口！” 鹿的双眼闪闪发光，他全身的生机充盈，说话间竟然浑身生机竟然跟着他高亢的情绪沸腾起来。 “鹿，立刻进行搬运法！” 姿发现了鹿的异常，及时提醒道。 鹿按照固定的姿势运转着血食搬运法，渐渐感受到充盈的生机不断汇集，最终在胸腔处变成了一腔血气。 这个袖珍世界的第二位血气修行者，第二位战士诞生！ 因为食物的极大充足，整个部落三十五人都开始修行血食搬运法，一个月后，第一场雪已经降临。 姿皱着眉头，咀嚼着熏肉，烤的流油的熏肉非常可口，但是姿的眉头却依旧紧锁。 “怎么了，姿？我看你的表情不对。” 鹿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你感觉到了吗？熏肉提供生机力量远远不如鲜肉和热血。” 姿把自己乌黑的长发往后一撩，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鹿。 鹿却嘿然一笑，轻声说道： “你就担心这事啊，我也发现了，但是你要是反过来想，我们往年冬天吃都吃不饱，有熏肉吃，有浆果吃，还有热水和熏肉汤喝，不是已经非常非常好了吗？” 姿听了鹿的话，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是不错，但是仅仅依靠这种生机薄弱的熏肉，恐怕很难诞生新的战士。” 鹿听了后，蹲了下来认真的对姿说道： “不要心急，我们俩都提炼出血气，这个冬天依靠我们俩也足以对抗其他猛兽乃至附近的部落，只要不是巨兽，我们不会有危险。 等我们和其他部落交换到足够的人口，度过冬天，我们又能吃到满是生机的新鲜猎物，有无形之王指引，我们注定会越来越强大。” 第九章 火焰 时间过的很快，卢卡草地一年一度的相亲大会开始了。 鹿带着部落的二十名成年男女来到了熊部落，熊部落是卢卡草地最大的部落，有二百多人，其中成年人口达到一百零五人。 就在鹿带着人背着食物来到熊部落山洞不远处时，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我为部落流过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的腿是为了救你才断的，你今天怎么能驱逐我。” “呜啊，我为部落生了十三个孩子，成年了七个，今天我的孩子要把我赶走。” …… 十几名强壮的熊部落男性，正推搡着二十多名年迈的熊部落老人，让他们离开部落。 鹿几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悲凉，他们部落没有驱逐老人的传统，只有艰难岁月，老子自己悄悄离开。 但是他们也知道，很多部落视老年人为累赘，一旦到打不动猎，跑不快，采集不多，就可能被驱逐出部落。 “首领，我们要不要帮他们。” 一名族人于心不忍，向鹿悄悄说道。 “不，我们走，这不关我们的事。” 鹿咬咬牙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们的食物是用来在相亲大会上交换青壮人口的，不能浪费在与自己无关的其他部落老人身上。 附身在姿梦境中的艾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鹿的选择，这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部落首领，他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自己部落的壮大。 篝火逐渐升起，卢卡草地的各个部落的年轻男女都已经到来，场面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已经有不少人看上了强壮的鹿，只要他招招手，就有一群女人愿意。 不少其他部落的男人也盯上了姿，围着她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力量，希望能被姿青睐，遗憾的是，姿并不打算和合，她来此的目的是为了防范意外，有两位战士在此，就有足够的威慑力守住带来的食物。 因此，姿毫不留情的对几个男人勾勾手，狠狠的揍了他们一顿，吾看到这场景，吞了吞唾沫，最终没敢上前。 鹿带着食物，开始和其他部落的首领一个一个交涉，在尝了尝鹿带来的肉之后，最终吾部落、树部落和角部落决定和鹿交换。 鹿瞧出来这三个部落食物短缺的现状，狮子大开口说道： “你们只要把这些烤熟的肉放到雪中冻住，就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一袋熟肉换一个女人加孩子或一个男人。” 吾一听急了，低声说道：“不可能，一袋熟肉最多换一个孩子。” 树部落的首领是少见的老年人，他们部落有养老敬老的传统，他说道：“两袋熟肉，换一个女人。” 角部落的首领也加入讨价还价，最终在鹿的口舌和武力压力下，最终他们同意一袋熟肉换一个女人，两袋熟肉换一人男人加孩子。 他们一共换了十二个女人和七个男人还有七个孩子，在六位部落首领的见证下，巫女姿为他们举行了庄严而神秘的祷告仪式。 伴随着姿神秘的舞蹈，一丝低语在蔓延，在场的人们瞬间感觉头晕目眩，原来有些小心思的熊部落也熄了心思，竟跟着姿一起高呼起无形之王的名号。 在姿右眼中的艾斯，看着这一切，低语正是艾斯泄露出来的，他感受到了崇拜、信任、恐怖和不解，而这些复杂的情绪竟然被居于梦境的艾斯吸收，让他和周围的一切更加紧密。 “这些凡人的情绪，似乎让我与袖珍世界的联系更加紧密了，只是这种情绪缭绕全身，不一定是好事，先把凡人的情绪堆积到梦境角落吧。” 艾斯将凡人的情绪驱逐出自身，堆积在一旁，慢慢梳理提纯，保留能让艾斯与袖珍世界紧密的力量，把其他的杂念清楚。 “或许，我需要一把火，一把能净化这些杂念的火，也许可以学一学魔鬼，把情绪点燃，让情绪之火自燃成灰烬，只留下纯粹的念头。” 艾斯尝试着点燃情绪，这并不容易，一时半会难以成功。 在梦境之外，泄露的低语渐渐消散，在场的众人却都难以平息，他们疯狂的和合，没有人敢靠近巫女，所有人都认为姿是属于无形之王的，是神圣的，容不得亵渎。 不知不觉中，关于无形之王的信仰渐渐深入卢卡草地诸部落人心中，各种小心思被按了下去，部落间因为共同的信仰，联系和信任也日益增加。 鹿部落的人口也达到了六十一人，女人们纷纷怀孕，更让这个部落充满了希望。 随着天气日益寒冷，鹿部落又通过食物换人口从熊部落换了五男五女，从石部落换了三男七女。 随着春天来临，鹿部落的人口已经达到了81人，其中成年男性25人，成年女性34人，一跃成为卢卡草地第二大部落。 其实鹿本意不想一年内换取如此多的人口，虽然食物勉强够用，但是他担心脚步不够扎实，外来人口过多了。 不够姿打消了他的疑虑，新族人对无形之王无比虔诚，对低语恐惧而又想亲近，交换人口是在伟大救主无形之王的低语下见证的，没有人敢心存二心。 就在开春之际，断的生机已经充盈，竟然自行修炼出血气，成为鹿部落的第三位战士。 “这是无形之王的恩赐，我们拥有了第三位战士，赞美伟大的无形之王。” 姿跳着神秘的舞蹈，将红色的油彩涂满断的脸颊、额头和双肩，并示意断和众人跪下。 这一次，断望着独眼的巫女姿，眼神不再挣扎，野心的火焰仍在，双膝重重跪地，口中高呼：“赞美伟大的无形之王，您是人类的救主！” 部落的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姿高高的站立，俯视着众人，她的右眼，艾斯也观察着众人，特别是眼睛中跃动着野心火焰的断。 轰！ 梦境之中，这种野心勃勃的情绪，通过断对无形之王的复杂信仰浮现，在梦境环境中，被艾斯放大，瞬间点燃了堆积的情绪，熊熊燃烧起来。 艾斯欣喜的说道：“原来如此，内心最坚定的**，就是情绪火焰的火种啊。” 第十章 门 鹿欣喜的看着新诞生的血气战士，当年他被断用古老的传统挑战，内心怎么可能没有芥蒂，但他是首领，尽管非常愤怒，鹿还是选择了大度原谅断。 他一直告诉自己，断也是为了部落，并试着多倾听断的想法，竟然渐渐和断关系日益亲密。 断成为战士，整个鹿部落也变得更加强大，这让鹿坚定了自己内宽外严的首领之道。 夜晚，鹿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拉着断和姿两人走出山洞，迎着月光低声说道： “储存食物的方法是我们部落最大的秘密，只要守住这个秘密，我们每年冬天都会比周边部落有更多的食物，族人平安度过冬天，交换更多人口，会有更多孩子，孩子又会长大，等两个手掌的时间过去，我们部落肯定会强大，即使比不上卡姆部落，也不会相差太多。” 姿用左眼看着鹿，细碎的皱纹已经悄悄爬上了鹿的眼角，他已经开始衰老了啊。 “只要虔诚信仰无形之王，我们定将更强大，低语会庇佑我们。” 断的眼神闪烁，好像在思考什么，他仰头望着月光，轻声而坚定的说道： “我要去卡姆部落，既然他们比我们强大，必然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我要弄明白卡姆部落强大的秘密，带回我们部落！” 鹿看着眼神中燃烧着热切火焰的断，和自己年轻时候真像，轻声说道：“我支持你，但是要记住，坚定对无形之王的信仰，不可信外神！” 姿没有说话，围着断起舞，示意断跪下。 随着断缓缓的下跪，姿把被兽皮包裹的右眼露出，睁开。 圆环六芒星图案在眼眸中旋转，如梦似幻，无数的神秘符文在其中生灭。 明明前一刻朗月当空，当姿的右眼睁开时，瞬间阴云密布，似乎有精灵在歌唱，有恶魔在咆哮，众众不可思议的异象出现。 无形的低语，梦境迷雾弥散，瞬息间暴雨倾盆。 姿、鹿、断三人没有被暴雨冲刷，似乎有某种奇特的力场笼罩了他们，阻断了暴雨。 鹿用崇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超自然现象，有着如梦似幻右眼的姿，在他眼中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薄纱。 断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即使再强的野心，也在这一刻彻底信服和臣服，人类对难以理解的未知总是心怀敬畏。 姿轻声呢喃着。 “王的战士们，和我一道觐见无形之王。” 无形的梦境迷雾不再弥散，而是缭绕着三人，圆环六芒星图案突然扩散，三人瞬间消失。 刚刚暴雨倾盆的卢卡草地，转瞬间云消雨霁，柔和的月光洒过，一切如同梦幻。 艾斯在姿想睁开右眼的瞬间，就感受到了姿的想法，如果艾斯不想，姿的右眼也无法睁开。 艾斯同意了，右眼睁开，微弱的魔力流逝，这次艾斯细细的感受了其中的不同。 袖珍世界的某种根源性质的东西，似乎在猛烈的回应着艾斯的出现，这一切自然异象都是袖珍世界的欢呼。 “天降神灵，万物朝拜，世界雀跃？这似乎存在于久远的神话之中，传说那时候人神共居，众神还没有将卡亚神山高举到世界外侧，我在这个袖珍世界中，享受到了远古神灵的待遇？” 梦境之中，艾斯喃喃着。 这个袖珍世界的规则比主物质位面脆弱太多，艾斯的一级符文在这里仿佛成了规则化身，只是气息就可以引起袖珍世界的巨变。 如果不是受制于魔力，这几乎是艾斯最好的试验场和体验场，他可以提前体验神灵那种时来天地偕同力的伟力。 遗憾的是，袖珍世界的魔力浓度接近于无，这种缺陷环境下，艾斯无法恣意的存在，只能将自我封禁在梦境之中，在梦境环境下维持住魔力浓度。 本来，艾斯的梦境是不可能容纳真实，但在袖珍世界，艾斯截取的栖身梦境竟然缓缓的真实化，时至今日，梦境更能让袖珍世界的生命真身进入。 “如果能研究透这其中的奥秘，或许我在主物质位面也能让真幻梦境世界化为现实。” 在三人进入梦境时，艾斯自言自语道。 断看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随着艾斯的动作、思考和言语，整个世界时刻变化，令人无所适从。 阵阵低语传来，让断瞬间失去了理智，无法理解的信息几乎要撑爆了他的脑袋。 “这是王的国，尽管王怜惜我们，偶尔也会有低语，必须保持心中对王的崇敬和虔诚，才能在这国度保持理智。” 姿抚着断的额头，阵阵清凉袭来，让断恢复了理智。 断看了一眼姿，发现姿的右眼消失了，只剩下空洞的眼眶。 “姿，你的右眼……” 姿诡异柔美的一笑，贴近断和鹿的耳旁，对两人说道：“你们，看见了真实。” 鹿震惊的看着姿，脑中想起了卡姆部落人说的话，“丰收之王的居所，即为神国。” 鹿用有些含糊咬着舌头的声音说道：“你是无形之王的居所，活着的神国！” 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有些诡秘的微笑，惊心动魄的魅力和可怕的威严同时略过二人心间。 “我更愿意自称门。” 跟随着姿的脚步，他们踉踉跄跄的一步一叩首，慢慢靠近了那伟岸而漆黑的身影，凡人之于神，即使在神灵身侧，依旧如盲人摸象，永远无法窥视全貌，理解全貌。 姿带领鹿和断二人，深深的匍匐在伟岸的漆黑身影之下，这一刻鹿对无形之王的传统信仰得到了巨大巩固，断也将自己的个人野心和志向归附到伟岸的无形之王身下。 神灵不语，其实不是不语，而是无法沟通。 作为生命层次远远高于袖珍世界生命的存在，艾斯泄露出的任何思考和话语，都会变成袖珍世界生命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低语。 柔和的月渐渐落下，旭日升起，伴随着第一缕阳光，三人回到了山洞前，姿用兽皮眼罩遮住紧闭的右眼，用左眼撇了眼二人。 鹿和断下意识避开姿，似乎她有某种神圣，不容亵渎。 第十一章 学习 经历那不可思议的一夜后，断成了坚定的无形之王信徒，甚至是狂信徒，他认为无形之王是世界的救主，而他们三人，就是被王选中的战士，拯救人类的战士。 “我是王选战士，将会紧随无形之王的光辉，聆听王的低语，我们部落也是王选部落，我必将从卡姆部落学成归来。” 断背着鹿为他准备好的两包裹熏肉和一串贝壳项链，往北方的布里泊走去。 那串贝壳项链是鹿在卡姆部落的朋友所赠，鹿让断把项链作为信物，一包裹熏肉作为礼物，送给朋友。 春去秋来，时间过的飞快，卢卡草地又迎来了深秋，鹿等人又开始紧张有序的制作新的熏肉和果干。 在过去的一年，他们依靠不断合作狩猎采集、慷慨的赠送猎物和传播无形之王的福音，与卢卡草地另外五个部落形成了良好的关系。 凭借这良好的关系，鹿部落迅速在卢卡草地土著化，并在其他部落的帮助下躲过了数次巨兽们的狩猎。 这半年的时间过去，部落陆续诞生了四名血气战士，姿亲自给他们赐福，授予他们王选战士的称号。 不知不觉中，姿从鹿部落的最高贵巫女变成了卢卡草地的最高贵巫女，附近部落经常有人过来聆听王的福音。 姿也不再只居于鹿部落，经常往返于其他五个部落，用无形之王教导的草药知识和血气带来的生机力量救助信众。 鹿躺在干燥的草堆上，闭着眼叼着根草，轻松惬意的想着。 “再有一个月，就要到了一年一度相亲大会，今年因为巨兽的袭击，各个部落都损失不小，我们部落也死了十二个族人。 但是我们有储存的食物，肯定能换来更多的人口，不知道断会不会回来，其他部落有不少可爱的姑娘，都对王选战士非常青睐。” 一个月后，断在卡姆部落混的风生水起。 他虽然谨记无形之王的福音，但是他知道到别人家门口宣传外神的大忌，所以他只是保持虔诚信仰，融入卡姆部落，无偿的在卡姆部落进行各种劳动。 无论是弓箭狩猎，垒土造墙，畜牧养殖或者刀耕火种，断学的都样样精通。 “断，你不如就加入卡姆部落吧。首领非常欣赏你，只要你来，就是百夫长，还能学到卡姆文字！” 鹿的朋友，卡姆部落的优秀猎手吐鲁说道。 吐鲁长的浓眉大眼，虽只是中等身材，但有一手优秀的箭术，断最开始学射箭就是靠的他。 断没有说话，看着吐鲁，心中却想着自己的部落，该回去了。 吐鲁看着断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你再考虑考虑，已经半夜了，如果你想走，明天一早我送你。” 断留在茅草屋中，没有言语，盯着吐鲁离开的背影，等到吐鲁关上门后，他咕噜一下翻身而起，抽出一柄石刀，将桦树木头制成的短弓背着，几支弓箭放进皮袋中。 准备好之后，断贴着木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有些嘈杂，但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围困了，卡姆部落不打算放过自己这个知道了如此多秘密的人，准备在今夜解决自己。 屋外，吐鲁领着部落的十名男性，举着火把，直接将火把扔到了堆着干草的茅草屋顶，火瞬间燃烧起来。 “用石头把门堵住。” 几名男性把早就准备好的巨石推到门前，牢牢的堵住了门。 断听着噼啪作响的火焰燃烧声音，闻着烧焦的烟熏味，不再犹豫，他一直没有暴露的王选战士的巨力，在这一刻不再掩饰。 断双手抱住门框，硬生生的将木门拆下，接着用力推着巨石，将巨石推出半米左右，举着木门挡住自己冲了出来。 吐鲁等人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射箭，全都中在木头门上。 断没有将几人撞翻，挥动着门板轻松凭借巨力将围困自己的几人击昏。 他一不做二不休，用火把将卡姆部落数出茅草屋点燃，趁着夜色逃走了。 这一夜，布里泊最大的部落，号称文明，有着文字的卡姆部落遭遇最大的火灾，死伤过半。 断直接往南跑，他知道卡姆部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去他的部落找他，甚至顺便消灭鹿部落，他必须先回到鹿部落，也只能先回到鹿部落。 “咻咻！” 清脆的吹口哨声从断嘴中响起，“哒哒”的声音响起，竟然是一匹野马。 断看到卡姆部落的人畜养了猪羊后，就起了心思，他尝试着驯服一匹野马，断驯服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他看中了野马群的头马，将之暴揍了一顿。 没想到就这样降服了头马，其后断经常带着煮熟的谷物去看头马，一来二去关系越来越好，野马也渐渐服从于他，听得懂他的一些口哨声。 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卡姆部落的人忙着救火，等他们去追踪断的时候，断早就跑的没影了。 鹿刚刚带着相亲大会上用食物换来的新族人到山洞，他们部落已经有一百四十多人，其中青壮有八十多人。 唯一的问题就是，鹿部落的山洞有点小，这么多族人住起来有点拥挤。 鹿看着姿为新族人举行着入部落仪式，心里却在畅想着，只要再给他三年时间，他有把握和平统合整个卢卡草地。 “或许可以像传说中的首领傲一样，建立部落联盟，好想这一天快点到来。” 就在这是，咴咴咴的马嘶声响起，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部落的众人惊觉，纷纷拿着投石索和石矛警惕着。 “不要打，不要打，是我，王选战士断！” 断赶紧抱住马头，让头马停下，从马身一跃而下。 紧随其后，是一大群野马，竟然都跟来了。 “断！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我还已经你赖在卡姆部落不走了呢。” 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放下武器，冲上去给了断一个厚实的拥抱。 断有些仓促的和鹿拥抱后，低声说道：“首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卢卡草地！” 第十二章 联合 鹿高兴的表情瞬间凝固，神色凝重的问道：“难道是巨兽们又来狩猎了？” “不是巨兽，我从卡姆部落学会耕种、伐木造车、制作弓箭、造屋等一系列先进技艺，因为我不愿意留在卡姆部落，他们想放火烧死我，被我逃了出来，并在他们部落放了一把火。他们肯定会来报复，我们必须快点逃走。” 断神色焦急的说道。 鹿看着断，发现他的衣着确实不一样，与兽皮不一样质感的外衣，一双缝制的很精巧的兽皮靴，背着一个弯曲的木棍。 “既然烧了火，卡姆部落肯定得先救火，我们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抓紧带着存储好的食物，裹紧兽皮，准备出发。” 鹿信任断，他不愿意和强大的卡姆部落发生直接冲突，准备在冬日迁徙。 “外面太寒冷了，如果贸然迁徙，我们可能会损失很多族人。” 姿结束了仪式，悄然走到两人身边说道。 “那怎么办？” 鹿问道。 “我们有七名王选战士，总共八十多成年族人，有一战之力。” 姿答道。 “即使战胜，恐怕也是惨胜，卡姆部落即使死掉一百人，他们还是有上千人，我们只要死掉一百人，部落就完了。” 鹿并不同意，先不说卡姆部落会派多少人来，能不能打赢，仅仅是鹿部落输不起就让鹿不想打这一仗。 “光靠我们肯定不行，必须把卢卡草地的其他部落联合起来。” 姿的左眼带着炫目的光彩说道。 “怎么联合？” 断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的意志，”姿有些神秘莫测的说着：“还有，这些没有角可以骑的大黄羊是你弄来的？” 断有些得意的说道：“这叫马，是我从布里泊更北边草原发现的。它们奔跑速度很快，一旦驯服，就是我们最好的伙伴。” “教我怎么驯服马。”姿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断抓耳挠腮，最后告诉姿自己怎么暴力驯服马的，姿挑选了一只自己喜欢的马，狠狠揍了一顿，顺利的骑上了马。 “我去联系其他部落，你们先准备战斗！” 鹿和断面面相觑，既然巫女说是王的意志，他们只能选择服从。 断指挥着部落族人用动物骨头磨成薄薄的骨质薄片，并做成锯齿状，然后用来伐木。 “断，卡姆部落的技艺确实厉害，这种叫骨锯的东西，竟然能这么快就把一颗大树锯断，可是我们锯断大树有什么用呢？” 鹿有些不解的问道。 断神秘一笑说道：“你待会就知道了。” 很快，大树的树干就被锯成一个个圆形短短的桩，天也快亮了。 断从用门板防御和冲击得到了启示，他将圆木桩中心挖出一个手握的柄，做成了一个非常原始的木盾。 断拿起来粗糙的圆木盾，对鹿说道：“来试一试，用石矛攻击我。” 断一手拿着石矛，一手拿着圆木盾，很快就击败了鹿。 “这也是从卡姆部落学来的方法吗？” 鹿有些焦虑的问道，如果卡姆部落的人都有圆木盾，恐怕不好对付。 “不用担心，卡姆部落可没有这东西，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鹿部落的秘密武器！” 断有些得意的说道。 随着天色渐渐亮起来，鹿部落众人正在疲惫的挖着陷阱，越来越的脚步声传来，竟然是熊部落的人来了。 随后是角部落、吾部落、树部落和河部落的人陆续到来，卢卡草地最高贵的巫女姿骑着一匹棕色马跟随其后。 “卡姆部落竟然想占据卢卡草地，将我们都驱逐，简直不可饶恕！” 吾站在高贵的巫女身旁，大声说道。 “信仰无形之王的所有部落，必须联合起来，以王的名义！” 熊部落首领也说道。 其他部落的首领也陆续表态，让断和鹿大吃一惊。 断悄悄的贴近鹿的耳朵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部落的首领脑袋被羊踢了？” 鹿看着骑在棕毛马上一脸端庄微笑的姿，姿和鹿对视了一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鹿恍然大悟。 他低声对断说道：“神之居所，无形之王的意志。” 断恍然大悟，姿应该是借了无形之王的力量。 事实上，姿确实借用了艾斯泄露出的气息，因为艾斯长期居于姿的右眼，整个右眼已经神圣化，泄露出的一丁点气息，也足以威慑别人。 姿祈求艾斯流露出一丝气息，艾斯也确实回应了姿的请求，流露出一丝气息给姿，凭借着艾斯一丝气息的压制，卢卡草地信仰无形之王的诸部落都同意联合起来。 “我们要建立一个信仰联盟，共同对抗卡姆部落的入侵！以无形之王的名义，在神的见证下，无形之王的子民们联合起来。” 姿把右眼的眼罩掀起，紧闭着右眼，一丝艾斯的气息在这里弥散，所有人都感到一丝心悸，没有人敢违逆神的意志。 “组建卢卡同盟，打败伪神丰收之王的走狗！” 断紧跟着大吼了起来，其他几位部落首领也依次狂热的站出来，就这样，明明是鹿部落的危机，竟然让整个卢卡草地六个部落组成了同一信仰的同盟。 鹿的目光灼灼，低声自语。 “我们部落有一百四十人，熊部落二百人，树部落八十人，吾部落六十人，角部落四十人，河部落三十人。那总共是？” 鹿有些算不过来了，要是前几年，一百以上的他都算不过来，这两年因为部落人口激增，他对数字也渐渐敏感起来。 “一共是五百五十多人，即使在布里泊附近，也算得上是大部落了。” 断插嘴说道。 他们俩目光对视，都读懂了彼此的想法，他们想让这个同盟更紧密的维持下去，而不是仅仅应对卡姆部落的入侵。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击败卡姆人！只有击败了卡姆人，才能谈及其他。” 鹿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已经不想逃跑，而是想把整个卢卡草地的人类统合起来。 他们迅速的行动，一部分人跟着断伐木造盾，另一部分人挖掘坑洞陷阱，姿带着少部分人骑着马前往北方，侦查卡姆部落的动向。 第十三章 魔力反应 骑马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特别是没有马鞍、马镫，基本上完全依靠屁股和双腿夹紧，才能指挥动马。 普通人根本没法那么短时间熟练骑马，还好鹿部落的王选战士不少，修炼出血气的他们，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更强。 他们和姿一样，很快就学会了骑马，虽然不太熟练，但是在这种原始时代，当侦察兵还是没问题的。 姿和两位王选战士一共三人，很快到达了卡姆部落附近。 大火刚刚熄灭，卡姆部落满目疮痍，因为卡姆部落的屋主要是茅草屋，而且因为冬日，他们堆放了大量的草堆，让整个部落近半变成了废墟。 卡姆部落的首领卡斯库更是暴跳如雷，还好部落的人反应及时，大部分人都逃了出来，但是数年积累的醋栗都毁于一旦，大量的粮食和牲畜都被烧成灰烬，损失难以估量。 自从修炼出血气，姿的视力非常强，她跳下马，浑身涂满泥浆，小心翼翼的趴着靠近卡姆部落的聚居地。 卡姆人心中的悲痛在凝结，复仇的种子在燃烧，越来越的卡姆部落族人走聚集在卡斯库身边，哭泣着、怒吼着。 “我们热情的招待鹿部落的断，无私的将卡姆人的技艺传授给他，他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他放火烧了整个卡姆部落，他把我们最珍贵的史诗壁画烧成了灰，数百名卡姆人死在这场火灾，我们必须复仇！” 卡斯库的话让所有的卡姆人都振奋起来，他们化仇恨为力量，拿起武器，背上口粮，跟随卡斯库南下。 其中几名跑的快的卡姆人已经先行前往，似乎要侦查鹿部落的情况。 姿慢慢的后退，翻身上马，让一名王选战士骑马回去报讯，另一名王选战士跟着她一起吊在卡姆人后。 只有大半天，鹿就知道了卡姆人的动向。 “我们得想个办法，把卡姆人引到陷阱地来！” 鹿说道，他们已经挖好了连片深坑，铺上了树枝和草堆，并铺上了一层薄土。 “不如我带人拿着投石索先去袭扰卡姆人，然后装作失败，把他们引到这里，你们带人埋伏在这里，把他们困在陷阱地中。” 鹿眼前一亮，同时也有一丝担心的说：“如果你能成功把他们引到连片深坑，我们再一拥而上，肯定能赢，唯一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把卡姆人都引诱来！” 断拍着胸口说道：“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只要给我四十个跑的快的族人和两个王选战士，我保证把卡姆人引诱到陷阱！” 鹿和其他部落的首领商议一番，最终同意了断的提议，给了他四十个跑的最快的族人。 断皱了皱眉头，他对其中几个人有印象，短距离跑还可以，长距离不行。 “各位首领，我需要能跑长距离的人，不是短距离冲刺，不如让族人们一起跑一段，谁跑的快谁和我去。” 最终，断骑着马，带着四十名长跑最快的男性族人，与来报讯的王选战士一起前往北方。 断带领众人到了半路，先行和姿两人汇合，随后说道： “你们带人在这里假装埋伏，等我把卡姆部落的人引来后，打两轮投石索就撒腿跑。 卡姆部落的人初次遇到我引诱，心中可能会有怀疑，但是看到你们这么多人伏击失败，一定以为你们就是鹿部落的大部分青壮族人，我们就可以把失去警惕的他们引入真正的陷阱。” 姿清冷的双眸浮现出一丝诧异，没想到断的心思已经如此缜密。 他们按照断的安排，一群人埋伏在一处土丘上，而断则独自一人去挑衅卡姆人，前来复仇的卡姆人青壮有六百余人，他们看到前来挑衅的断，睚眦尽裂。 有不少人，怒吼着就要冲上去。 卡斯库眯着眼盯着断，他举着一柄双手石斧，用力的一掷，石斧回旋着向断砍去，断则回转马身，拼命跑了。 “不要让断跑了，宰了他。”一名卡姆人大吼道。 卡斯库摆了摆手，大声说道：“里姆斯，你带五十人跟着他，不要冲动，如果遇到危险，就吹号角！” 名叫里姆斯的卡姆人带着五十名卡姆人拿着弓箭和石斧追着他跑，一晃眼的时间，就到了鹿部落众人埋伏的山丘。 姿带着人突然出现，用投石索投掷石头攻击这群卡姆人，竟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干脆带着人举着长矛冲了上去。 断见状也回身下马，四名王选战士带着四十人很快就杀死了十三四个卡姆人，呜呜的号角声响起。 这时，卡斯库也带着卡姆人大部队赶到，他们没有什么章法，自己人和断等人混在一起，不能射箭，干脆嘶吼着一拥而上。 断见状连忙喊道：“抓紧跑，打不过了！” 这四十名擅长长跑的族人纷纷把长矛往后投掷，有些慌忙的跑了。 四名族人逃跑不及，被当场杀死，姿和断等四名王选战士翻身上马，一边用弓箭和投石索骚扰敌人，一边撤退。 这一追就是大半天，有两名族人不小心绊倒，被卡姆人当场杀死。 其他人则吊着卡姆人，慢慢接近真正的陷阱，不知不觉间，追逐的卡姆人逐渐疲惫不堪。 “再加把劲，鹿部落的精壮就这些人，杀了他们，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卡斯库怒吼着，冲到了陷阱地。 埋伏在侧的鹿等人耐心的趴在地上，他们浑身涂满了泥土，在落日的余晖，很难认出。 断带着人在陷阱地略带小心的观察着标记逃跑，扑通！ 卡斯库掉进了陷阱深坑，其他的卡姆族人也陆续掉入陷阱，剩下的大半卡姆人惊疑不定，鹿不再等待，带着众人举着石矛冲出。 从两边侧翼跳起，率先攻击卡姆人的两边侧翼，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鲜血流淌了一地，前来进犯的卡姆人只有少数逃出，其他的全部死亡。 卢卡草地的六个部落族人欢呼着，拥抱着，血腥渐渐升腾，艾斯敏锐的感觉到一丝不一样，这些的环境，似乎有微弱的魔力反应！ 第十四章 阴影与火焰 姿忽然浑身一震，面色潮红，她听到了低语，姿控制不住的用右手撕开右眼的兽皮眼罩，猛地睁开右眼，圆环六芒星图案闪烁，瞬间变大。 轰！ 无形的低语在蔓延，姿半跪匍匐，高举双手，右眼流出血泪。 没有任何的言语，姿的行动让在场的所有卢卡同盟族人肃穆起来，跟着匍匐在地，梦境逐渐笼罩这片战场。 所有的人浑浑噩噩，他们沉醉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等到醒来时，敌人的尸骨已经消失无踪，而他们也不记得梦境中的一切。 姿的右眼已经闭上，艾斯在梦境之中，看着梦境中的变化，不是很明显，但是可以感觉到，梦境更加凝实。 或者说，梦境更加贴近于真实，贴近袖珍世界的真实，一丝奇异的袖珍世界规则碎片在梦境中凝结。 “战争吗？” 艾斯嗅着这颗规则碎片，喃喃道。 鹿从梦境中醒来，先是愣了下神，紧接着大声说道： “我们团结起来，战胜了卡姆部落，这不只是卢卡联盟对卡姆部落的胜利，更是无形之王对丰收之王的胜利！ 只有团结才能让我们强大，我提议，我们卢卡草地六部落，应该在无形之王的注视下，成为一个部落！” 最终，在姿的支持下，卢卡草地的六部落合为一体，成为全新的卢卡部落，原有的部落改称氏族。 袖珍世界中已经过去两年时间，在主物质位面，只过去两个小时。 安布里奥大罪司已经与魔女达成交易，弄到了魔女的欺骗粉末，悄然潜入高塔领地，化为一道影子。 影子没有引起任何魔力侦测反应，就好像它是一道非常普通的影子一样。 黑影安布里奥没有着急，他匿藏在各处阴影，悄然调查着高塔领地的情况，这时几只阴影乌鸦引起了他的注意。 “纯粹的阴影，和灰暗不同，没有深渊那腐朽的恶臭，哦呵呵呵，真是令人着迷，当年放走的小老鼠们，竟然有了如此惊人的变化。 甚至发现了纯粹的阴影生物，太迷人了，如此美丽的城市，如果摧毁掉，痛苦肯定会如烟花般绽放吧。” 安布里奥燃烧着痛苦火焰，顺着阴影层面，在影子中抓住了一只阴影乌鸦，用痛苦火焰献祭了阴影乌鸦的真灵，自身竟然整个化为痛苦之火，涌入阴影乌鸦之中。 过了一会儿，一只浑身漆黑的普通阴影乌鸦从影子中飞出，化为高塔领地最常见的实体阴影乌鸦，漆黑的眼眸中，痛苦火焰一闪而过。 中级学徒卡罗正在酒馆中招待自己的朋友，他是民兵中的一个传奇人物。 从一个普通民兵到士兵再到民兵队长，最后积累了足够的工分，成为了一名超频者，最近更从初级魔法学校毕业，成为一名中级巫师学徒，在港口区民兵中，卡罗就是活着的奋斗传奇。 “你们不知道，我头次见到巫妖，真的被吓一跳！” 卡罗喝了一大杯啤酒，打了个嗝，向几位战友说道。 “队长，巫妖到底啥样子？他真的能长生不死吗？” “听说巫妖和亡灵差不多，巫妖都不能算人类了吧？他们还有没有人类的情感？” 卡罗把手摆了摆，对其他几人说道：“别那么多人提问，我可记不得这么多，巫妖啊，真的非常奇特，我很幸运，和巫妖维特同桌上课过！”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异口同声的说道。 “竟然能与巫妖同桌，队长简直太厉害了！” 卡罗听了嘴角上扬，谦虚的说道： “我不厉害，厉害的是艾斯大人，竟然能创造出巫妖转化仪式这种极富开创性的魔法。 虽然说成为巫妖有很多缺陷，比如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进食和说话，冥想效率会大大降低，对某些法术流派会很不适宜甚至无法施法，但是，巫妖是可以理论上长生的存在啊！ 即使有再多缺陷，只要不死，道路就会不断延伸，就有可能见到魔法更璀璨的未来！” 其他几人听了也纷纷点头，其中一人更是略带遗憾的说道：“可惜我没有魔法亲和天赋，超频无路，恐怕终身不得接近魔法之路了。” 卡罗使劲喝了被啤酒，大声的说道： “不要灰心，即使不能走魔法之路，你也有其他的机会可以成为超凡！ 据说正式巫师卡罗索大人正在进行魔物血肉植入人体的研究，艾斯大人最近在研究一种名为血气觉醒的方法，听说都有了一定成果。 再过几年，可能就有成熟的成果了！” 夜晚渐渐临近，卡罗有些微醺的离开酒馆，以中级巫师学徒的实力，如果运转固有魔力，些许酒精很快就会被驱逐。 但是卡罗不想这样，他觉得与朋友喝酒如果还要用魔力消除酒精影响，未免太无趣，这样畅谈后微醺回家的感觉也不错。 卡罗直挺挺的往后一趟，背后的魔法飞毯自动展开，将他接住，载着他慢悠悠的在夜色中回家。 “差点忘了我的阴影乌鸦，这可是我的毕业奖励。” 他咕哝着，激发了契约印记，呼唤着自己的阴影乌鸦，懵懂之中，似乎有个带着诡异火焰的双眸在盯着他，卡罗感觉到头痛欲裂，灵魂似乎遭受重击，瞬间不省人事了。 另一边，安布里奥附身的阴影乌鸦，顺着契约呼唤快速飞来，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卡罗，漆黑的阴影乌鸦露出诡异的笑容，发出“啊，啊”的叫声。 阴影乌鸦停在卡罗身上，用喙轻轻啄着卡罗的身体，没啄一下，就有一丝痛苦之火燃烧。 阴影乌鸦与卡罗的契约印记也在火焰燃烧下渐渐消散，接着新的契约印记形成，乌鸦似乎消耗了很多力量，竟然拟人化的喘着粗气。 它围绕着卡罗呱呱大叫，最后变成影子融入卡罗的影子中，匿藏不见。 卡罗感觉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梦，他梦到无数身上带着火焰的乌鸦向自己扑来，啄咬着自己，他感觉自己的血肉被一点点的燃烧，似乎坠入了永恒的痛苦梦魇。 “呼呼！” 伴着黑色痛苦火焰缭绕消散，卡罗醒来，他的神色很脆弱，柔和的晨光洒进房间，竟然让他觉得有些刺目和灼热。 第十五章 狼图腾 卡罗一把拉上窗帘，在漆黑之中才觉得舒服了些。 “我这是怎么了？这么点酒也会醉，头也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卡罗抱着脑袋坐在地上，他的影子在灰暗的房间中被透过窗帘缝洒下的阳光拉长，影子有些残缺，一个乌鸦影子正趴在影子上啃食着，朝着卡罗的方向诡异一笑。 卡罗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今天要去政务厅魔法司报到，随着魔法人口的日益增多，魔法司成为了高塔领地最大的部门，只有从初级魔法学校毕业的中级巫师学徒才能有魔法司的正式编制。 至于肄业的中级和初级学徒们，只能去魔法司下属的各种魔法行业打工了。 卡罗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冷和灼热，他洗了洗脸，走出了房间。 阳光下，他的有些残缺和趴着乌鸦的影子一闪而逝，变成了正常的影子，卡罗的脑袋也感觉清醒了许多。 另一边，魔法城堡西塔，艾斯正测量着袖珍世界与主物质位面的时间流逝速度比。 密密麻麻的公式下，艾斯终于得出了结论。 “袖珍世界与主物质位面的时间流速比不是恒定的，而是在一个阈值间波动，具体的波动规律还没有找到，但可以通过不完全归纳法得知，在这个样本范围内，袖珍世界的一年大致相当于主物质位面1到15小时。 根据目前的记录，梦境分身已经进入袖珍世界时间十三年，主物质位面十五小时。” 艾斯手一挥，面前如荧光般密密麻麻的公式消散，他走进密室之中，魔法阵已经被艾斯用魔石固定住，即使艾斯离开，也能保持魔力供给。 他通过魔法阵阅读着分身在袖珍世界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 “分身在袖珍世界虽然因为魔力原因，不能长时间出现，又因为生命层次的巨大差距，无法与袖珍世界的生命有效沟通，但是仅仅凭借引导和超快的时间流逝，仅仅不到一天，血气修行就有了很大的发展。 有些粗糙的血食搬运法已经发展为战士修行法，十一年的时间，改变确实很大，唯一的问题是，这种依靠自身生机产生生机凝聚物也就是血气的方法，似乎缺乏突破到高级学徒同等层次的路径。” 袖珍世界，蒙多巨兽王国北部原始狩猎保护区，围绕着布里泊，一场战争正在以一边倒的态势进行。 一千多名骑着马的人类，他们装备了原始的木制兽皮包裹的马鞍，五十人为一队，举着弯弓，将被猪油浸泡过的麻布包裹箭平举，一名名举着火把的骑马者将箭头一一点燃。 “我们王选部落联盟已经和布里部落联盟战斗了十一年，卑鄙的布里人用泥土建设了所谓的城，他们在城里面苟延残喘了六年，今天就是他们灭亡的时候！” 断骑着马面对着一千多名骑马的族人，用王选战士独特的血气扩音能力，大声吼道。 十一年的时间过去，当年的卢卡部落因为经常被蒙多巨兽们狩猎袭击，转而迁徙北上，越过布里泊，到更北方的大草原栖息。 即使是最强的王选战士，也无法独自对抗蒙多巨兽，更可怕的是，蒙多巨兽不是野兽，他们的文明程度比原始的人类高的多。 这场迁徙历时一年，卢卡部落被以卡姆部落为首的布里部落联盟偷袭，鹿为了部落的迁徙，在图卡峡谷带领九名王选战士阻击敌人。 最终鹿等人全部战死，断继承了鹿的遗志，成为卢卡部落的新首领，带领卢卡人来到了大草原。 姿在无形之王低语的影响下发明了马鞍和缰绳，断将学自卡姆部落的双轮手推车倒了过来，制造了这个世界第一辆马车（巨兽们体型远远大于绝大多数动物，他们没有利用畜力）。 成为首领的断，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部落成员的住宿问题，在大草原，他们没有山洞可以生存。 草原不适合耕种，在艾斯低语暗示下，断创造性的发明了“兽皮屋”，称为帐篷！ 再加上畜养牛马猪羊等牲畜，在低语帮助下驯化草原狼为狗，一个马背上的部落诞生了。 他们逐水草而居，放牧着牲畜，成了艾斯口中的游牧先民。 艾斯之所以引导他们成为游牧部落，是有自己的考量，游牧部落多食肉类，实践已经证明，植物能提供的生机力量似乎与人体有很大的不匹配，食用肉类最佳。 为了能完成自己对血气修行的探索，在艾斯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卢卡部落成为了游牧部落，因为远离了巨兽的狩猎区，又能经常南下掠夺人口，卢卡部落很快发展起来。 断进行了一系列威逼利诱、怀柔和信仰同化，最终建立起一个游牧部落联盟，王选部落联盟，自称王选族。 作为诸部落的最高军事首脑，断在姿的支持下，以无形之王的名义成为部落联盟的首领，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刻的盛景。 最高贵的巫女姿大人高居山丘之上，揭开右眼的虎皮眼罩，睁开右眼。 圆环六芒星图案闪烁，不断的复制和层叠，令人眩目神秘花纹浮现并迅速扩大，似乎与世界的某种神秘规则产生了联系。 一直居于神之居所的艾斯，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一样，在王选部落联盟三千多人的祭祀下，艾斯感受到了强烈的魔力反应和一种类同化效果。 似乎与巫师潜意识海有些相似，但是层级太过低微。 “潜意识海需要我付出一个分身作为代价，但是这种袖珍世界形成的所谓族气，我仅凭借生命层次的巨大鸿沟，就能降伏。” 姿仰头向天，右眼爆发出可怕的光芒，光芒过后，一个巨大的漆黑身影屹立于天地之间。 正在祈祷的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他们身上，一点点气息集聚，竟然渐渐形成了一只狼。 刚刚形成的狼向着黑影试探性的龇牙咧嘴，被黑影如山岳般的巨掌无情镇压，最终翻身向上，露出嫩白的肚皮。 第十六章 黄雀 黑影的巨掌抚摸着白狼的肚皮，似乎有如梦似幻的歌谣响起，白狼逐渐变得漆黑，最后化为了黑狼，跟着黑影一起进入了艾斯的梦境。 梦境右眼之中，黑狼吐出了一口气息，喷在艾斯身上，它变得有些萎靡不振，而艾斯汲取了这气息后，感觉到自己的魔力不但得到了补充，自身的精神力似乎也有所提升。 要知道，梦境艾斯其实是分身，理论上是不可能提升的。 他当时就通过魔法阵的特殊锁定，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本体。 “这就是所谓的族气，如果能统一人族部落，这种族气肯定会更强大，能给我的好处也会更多。” 艾斯把梦境世界的一角划分给黑狼，随后不再管它。 在这之后，本有些面和心离的王选部落联盟，变成了紧密的一体，首领断被部落联盟族人称为“伟大者”，而巫女姿则无人敢称其姓名，最后由断代表部落联盟为最高贵的巫女姿献上称号“神之居所”。 在其后的几年，以王选部落联盟为代表的游牧原始文明和以布里部落联盟为代表的农耕原始文明展开了残酷的战争。 因为游牧民族固有的机动性、灵魂性和掠夺性，王选部落联盟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权，在断的英明领导下，他们不断掠夺人口和粮食，扩大自身优势，终于在这一天迎来了最终战。 上千根火箭已经在断的指挥下往城抛射，他们已经围城两年，城内布里部落联盟的人已经断粮，他们绝望的派出使者，希望能取得和平。 “和平？” “你们屠戮截杀卢卡部落时候，怎么不说和平，杀死卢卡部落杰出首领鹿时候，怎么不说和平？” 断拿着黑曜石磨成的短剑，指着使者的脖颈怒吼着。 使者面色凄惨的一笑，面色无惧的冷静说道： “伟大者，我在此向您祈求宽恕，不是为我个人，也不是为了城内的人，而是为了我们人类。 我们被巨兽们当做猎物，当做食物，当做宠物，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王选部落联盟和布里部落联盟是巨兽狩猎区两个最强的人类部落联盟，我们应该为人类保存一丝火种，保存未来！ 如果您心中还有怒火和仇恨，我愿意一死平息。” 话音刚落，使者脖颈用力，竟直接让断刺穿了他的脖颈，留下一个凄惨的笑容。 断有些震惊，他望着已经被火焰烧的有些焦黑的城，最终传令族人往城内喊话，允许城内的人放下武器走出，但是布里部落联盟的首领必须自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颗脑袋被送出城外，断令原布里部落联盟的人挨个过来辨识，确认是首领后，接纳了投降者。 至此，布里部落联盟灭亡，王选部落联盟统一了北部大草原和布里泊附近地区。 踩着残垣断壁，“神之居所”最高贵的巫女姿在艾斯的低语祝福下，为断加冕。 姿身着白色貂皮泡，赤着双脚，已经过去十几年，当年的少女已经成长为大姑娘，岁月似乎没有在姿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变得越发出尘，一举一动都带着神秘和高雅，与“神之居所”的称号越发相符。 姿举着桂冠，高声说道：“以至高无上的无形之王的名义，授予断北方大草原和布里泊地区人类共主之尊位！感恩王的恩赐，赞美王的选择！” 一身虎皮戎装的断，双膝跪地，姿将会桂冠缓缓戴到断的头上，轰！ 就在这一瞬间，强烈的光芒从二人中爆发，一只黑狼从光芒中跑了出来，张开大嘴吞噬着散落的布里部落联盟族气，拟人化的打了个饱嗝。 姿的眼罩自然脱落，漆黑的阴影从右眼蔓延，很快将黑狼拉入阴影，退回右眼之中，圆环六芒星图案旋转一圈后，姿的右眼流出血泪，缓缓闭上。 右眼梦境世界内，无形之王艾斯的国度，无尽的梦境生灭，统合两个地区人类族气的黑狼，变得黝黑透亮，张嘴突出延绵的气息，滋润着艾斯。 艾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强了，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本体的回复。 “原来如此，在我被气息滋润的一刻，本体也同步被滋润，身体和灵魂都变强大，事实上正因为本体的变强，我才会变强。 只有一种解释，这种变强是直接作用于真灵，再辐射到**和灵魂的。” 无形之王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浏览着本体的信息。 关于血气的桎梏，本体提出了一种思路，情绪可以产生可怕的火焰，拥有独特的威能，这种火焰类似于魔力。 是否可以用某种情绪的升华，即某种意志转化为火种，用血气为薪柴，形成某种独特的火焰之路呢？ 这些年，王选部落联盟杀死敌人并血祭自己，积累了无数情绪之力，被艾斯点燃，并用部落的信仰之力为薪柴，除去灰烬，还有一种如浆流般的存在提炼出。 这种存在与信仰并不相同，与情绪也不相同，是一种很纯粹的精神存在，对精神力有极大的滋补和提升。 只可惜提炼太少，这么多年下来，艾斯也只提炼出与自己一指甲盖那么大小的浆流存在。 戴着桂冠的断，在残垣断壁宣布建立人类的国度，信仰伟大的“无形之王”的国度，王选之国。 就在他大声宣布之际，大地颤抖，无数的脚步声在震颤，部落众人惊恐不安。 “是巨兽，特别多特别多的巨兽来了！” 侦查警戒的族人似乎有些惊慌失措，断不敢耽搁，迅速组织人马，骑着马就要逃走，然而巨兽们的行动极为迅速，它们似乎早有准备，从四个方向围困着人类。 巨大的旗帜在招摇，上面绘着荆棘花图案，是巨兽文明第一大国，蒙多王国的王室近卫军！ 一位衣着考究，戴着金属边框玻璃眼镜的蒙多兽对一位身着全身板甲的蒙多兽说道： “尊敬的将军大人，这就是我请您的原因，狩猎区近些年有两个大型人类部落崛起，他们互相争斗，今天正好是将获胜者彻底消灭的好机会。 这个世界，有一个文明种族就够了！” 第十七章 心火燃烧 断被迫带着族人们退到残垣断壁的城内，两个部落联盟合并成的新生人类王国，王选之国在这一刻陷入了绝望。 近五百只全副武装有着智慧的蒙多巨兽，从四个方向将人类逼进了残城之内。 一共五千左右的人类，在这一刻陷入了绝境，梦境世界内，艾斯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黑狼，犹如困兽般焦躁不安，非常焦急的想跑出梦境世界。 “族气化生的图腾，在断宣布建国的一瞬间，成了国运位格的表现吗，类似规则化生物？或者叫位格生物？” 艾斯放开了梦境世界的一角，正在瞭望着巨兽的姿，突然痛苦匍匐，右眼流出血泪，漆黑的影子弥漫，眼罩破碎，一只威风凛凛、毛发黝黑透亮的狼从眼睛钻了出来。 一闪而逝，其他族人再揉揉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世界规则显化的生物，凡人不可见。 断将血气集中于双目，正观察着巨兽，寻找突围的可能，忽然抬头，看到黝黑的巨狼，四面包围的巨兽们上空气息弥漫，逐渐出现了一只强大的巨兽，与巨狼战成一团。 巨狼不敌，困兽犹斗，拼死反抗。 断突然明悟，这可能就代表着巨兽与人类的悬殊战争。 最高贵的巫女，“神之居所”姿睁开右眼，圆环六芒星图案猛然放大层叠，艾斯响应了她的呼唤，低语开始弥散。 城中的众人脸上露出希望，他们虽然身处绝地，但是还有伟大的无形之王。 就在这时，居于右眼梦境世界中的艾斯一阵心悸，袖珍世界最根本的某种意识发出了警告！ 如果艾斯出手，将会被这方袖珍世界彻底厌弃甚至排斥。 “位面意识吗？看来我不能在这场人与巨兽的战争中直接下场。” 漆黑巨影艾斯意识到这一切，但是他不准备毫无作为，这个袖珍世界的人类是他重要的实验体，必须进行实验。 弥散的低语突然中断，层叠的圆环六芒星图案逐渐消散，在最后的时刻，一道漆黑光炮从姿的右眼爆发，瞬间杀死了三十多只全副武装的蒙多巨兽。 蒙多巨兽将军满脸不可置信，那位衣着考究戴着金属边框的眼镜蒙多兽也目瞪口呆，失神的对将军说道：“将军，您看到了吗，黑色的光影，所过之处化为灰烬？” 蒙多巨兽将军震惊的答道：“不可思议，原始而落后的人类竟然隐藏着这种秘密！” 它定了定神说道：“这种不可思议力量一定有着限制，要么很少有人掌握，要么使用代价很大，很可能两者兼具，不然人类如果人人如此，早就把我们消灭了。” 眼镜蒙多兽也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将军高见！” 蒙多兽将军当机立断，命令其他部队后撤，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二十名巨兽试探性进攻。 断将八十多名王选战士聚集起来，先走到半跪在地上的姿身旁问道：“高贵的‘神之居所’，刚才那样的神恩还能再来几次吗？” 姿摇摇头，神色肃穆的说道：“王说了，这是我们的战争，他破例出手一次，不能继续出手。” 断肃穆的点点头，神色凝重，他望着飘扬的圆环六芒星旗帜，心情复杂，没有王的帮助，恐怕很难从这次绝境中胜出。 “既然如此，我们准备突围！” 断的神色凝重，他是北方草原和布里泊的人类共主，必须做出抉择，突围不可能是所有人，必然要舍弃部分甚至大部分人。 断让所有的王选战士上马，把姿也搀扶到马上，由两名王选战士护卫，观察着情况，天色渐渐灰暗，日即将落下，夜晚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王选战士和普通族人一起上阵，将二十名巨兽击退，蒙多兽将军有些游移不定，他慑于漆黑光炮，再观察观察。 夜晚，断让族人大部队分成两队逃生，自己则带着八十多名王选战士独自突破。 巨兽追逐着大部队，轻视了断这一支队伍的战斗力，被断带领王选战士击杀了十几名巨兽后突围成功。 三个月后，断一行人在草原逃亡，如丧家之犬，被巨兽们追逐着。 因为蒙多王国的国君知道了那一天的漆黑光炮，动员了三千多名巨兽近卫军进行地毯式搜索，最终在一处山丘将不到六十人的王选战士团团围住。 “如果你们选择投降，将与神灵沟通的方法和神灵赐予的血气修行法献给伟大的国君，国君承诺将让你们从此衣食无忧。” 一只精通断部族人类语言的巨兽大声的说道。 上千只巨兽渐渐靠近断等人，他们狼狈不堪，却不想投降，坚持不下去的人已经提前离开了，剩下的人不愿意成为巨兽的宠物或者研究的对象。 梦境之中，曾经巨大黝黑的族气黑狼已经衰弱不堪，变成了渺小的小狼崽。 艾斯眼神闪烁，他已经通过低语，告诉了姿唯一的拯救之法。 “只有自助者，方能得王之怜悯，我等为王选战士，修习王赐予的血气之道，今天必须想方设法突围！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人类永不为奴！” 断眼中闪过决绝，他不愿意放弃生命，因为没了生命就没了未来，但是他同样不愿意屈服，一旦被抓住，恐怕人类再也没有机会了。 姿有些欣慰的看着断，当年挑战鹿的野心少年，已经成长为坚毅果敢的男人，只可惜鹿没有看到这一切。 “我们不该在这里终结，人类也不该在这里终结，伟大的无形之王啊，请怜悯人类，请赐予我守护的力量！” 一身白色貂皮已经被泥泞污染，曾如凝脂般细腻白皙的皮肤因为居无定所的逃亡而变得憔悴，但是姿没有放弃希望，她牢记着低语中见到的梦境。 “血气为柴，意志为种，燃我身躯，耀我人族！” 姿袅袅的走着，她赤着足，每走一步，就叹一句，每叹一句，她的气息就提升一大截，当她话音落下，竟然四步就走到数百米远的巨兽将军身旁。 她最坚韧的意志如同火种，落入血气沸腾的胸腔，霎时间血气点燃，化为熊熊热火。 第十八章 两百年 姿浑身滚烫，火焰从她的身体慢慢渗出，轰！ 火焰彻底爆发，围绕着姿燃烧着，她的手抚着蒙多巨兽将军的额头，对方被瞬间点燃，几秒内就化为燃烧巨兽。 “好烫，好烫，好……” 巨兽将军挣扎的在地上打滚，想熄灭这种火焰，却不知道火焰由内而外燃烧，满地打滚也无法清除，其他巨兽看着这一场景，目光有些呆滞，这种超自然现象，完全违背了自然道理。 文质彬彬衣着考究的巨兽更高呼着“末日降临，落荒而逃。” 姿抬头看了逃跑的巨兽一眼，强烈的心跳，火焰从姿的双目喷出，伴随着姿的转头，瞬间焚烧了几十头巨兽。 她有些疲惫的喘息，巨兽们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望着姿。 歇息了一会儿，姿似乎恢复了力量，呼唤着断等人，让他们跟在身后。 火焰烧灼着一切胆敢靠近的巨兽，他们再一次逃了出去。 姿的状态越来越不妙，艾斯观察着她的状况，发现这种火焰不止烧灼着血气，更燃烧着她的灵魂，姿时日无多了。 “已经可以确定，意志会成为火种，或者说**会成为火种！守护的意志是**，野心也是**，只要有**，就会有火焰，此火可命名为心灵之火，简称心火！ 血气可以作为心火燃烧的燃料，或者说生机力量可以作为燃料，除此之外，心火也能烧灼灵魂或者魔力！” 艾斯从姿那里截取了一小朵心火，把自身的魔力浇在心火之上，心火旺盛的烧灼着魔力，心火烧灼之后，魔力被消耗了不少，但是一种流质状魔力保留了下来。 “这种魔力更加精纯和细腻，用它洗涤自身的灵魂，似乎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升华感，虽然效果没有族气或者信仰精粹强，但是胜在无隐患。” 如果视线回到梦境世界的艾斯身上，就会发现他漆黑身影上有无数血色笼罩，再仔细看，就会发现血色都是一个个人形，似乎在控诉着，拉扯着。 “因为我接受了族气和血祭供奉，所以在失败时，我也有了责任或者说不可斩断的命运关联吗？反噬？” 艾斯大手一挥，轻而易举的将血色击散，巨大的生命层次差距在这一刻得到体现，也辛亏人族不多，倘若上百万人，这种反噬对艾斯来说也是巨大的麻烦。 在艾斯的观察中，更多的反噬出现在共主断的身上，顿时有了明悟。 “怪不得神灵为一个城邦的守护神，而去每个城邦都有一位王，正是为了弱化可能的反噬啊！ 不过，有危险就有机遇，如果能指引人类击败巨兽，在袖珍世界获得统治地位，估计也能得到巨大的正向反馈。” 艾斯思索间，姿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的灵魂和身体都已经被火焰烧灼一空，明明是为守护而诞生的火焰，却将主人烧为灰烬。 弥留之际，姿伸出手，轻轻点了断的胸口，火焰印记浮现，姿化为灰烬飘散，只留下一只晶莹梦幻的右眼。 断用双手捧着右眼，泪水止不住的流，大声的吼道：“人类永不为奴，人类必将崛起！” 主物质位面，高塔领地。 卡罗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他似乎记忆力不太顺畅，总是遗忘很多事情，时不时的做噩梦，梦醒之后又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大罪司安布里奥控制，成了安布里奥了解高塔领地的傀儡。 “真是令人愉悦，伟大的痛苦，这里是如此繁华，如此精巧，还有那被称为魔法的技艺，竟然能让凡人掌握超凡钥匙，简直是凡人最伟大的杰作，即使是神灵，恐怕也会自愧不如。 如果毁灭了它，会有多少痛苦呢？令人愉悦啊，伟大的痛苦，请原谅我。” 伴随着咏叹调式的赞叹，卡罗的影子逐渐拉长，一只眼睛里燃烧着火焰的阴影乌鸦飞出，围绕着卡罗飞来飞去。 卡罗好似完全没有察觉，任由乌鸦停在自己的左肩，带着乌鸦一起前往港口区。 一转眼，一周已经过去。 在袖珍世界中，已经是姿死后两百年。 两百年间，人类凭借着心火强大的威慑力和艾斯的指引，逐渐在袖珍世界与巨兽文明分庭抗礼到碾压态势，几年前更是灭掉了最强巨兽文明王国，蒙多王国，在遗址上建立了人类国家。 艾斯的居所，晶莹的梦幻之眼也成为了人族至高圣物，只有修炼出心火的人类才有资格觐见。 经过二百年的发展，人类对心火的使用有了新的进展，他们在艾斯的指引下，学会了不完全燃烧和可控燃烧。 姿使用心火的方式是完全的燃烧自己的血气、生机和灵魂，现在心火战士的方法，是将火焰稳定在胸腔，供给少量的血气来维持火种。 血气的供给决定了心火的强弱，通过这种方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心火战士只用燃烧少量血气就可以结束战斗，必要是也可以短暂全功率，虽然会大量消耗血气乃至生命力，可总会不会像姿一样直接烧为灰烬。 因为拥有超自然的力量，人类与巨兽的战斗中逐渐占据了优势地位，毕竟巨兽文明也只是冷兵器文明，单个巨兽也无法对抗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哪怕这种超凡力量有着缺陷。 在击败蒙多王国之后，人类国家的人口已经多达百万，信仰之力将艾斯寄身的右眼完全神化，并试图改变艾斯。 “仅仅凭我，无法将这一切完全消化，甚至可能会被信仰影响，成为袖珍世界人类的至高战神。 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是这种被人类所驱使所塑造的神灵，只是傀儡而已。如此说来，卡亚诸神的方法更好，淡化祭祀，淡化信仰，用血裔统治城邦，用族气位格巩固自己，比信仰安全的多。” 想到这里，艾斯决定改变策略，他不再将信仰与族气位格混合在一起供心火燃烧提炼，而是将两者分开，之吸收族气之提炼物，信仰直接让晶莹梦幻之眼中的梦境世界吸收。 第十九章 晨曦皎月心火冥想法 主物质位面，高塔领地，魔法城堡西塔。 艾斯正阅读着分身二百多年观察和实验的数据。 “分身对生机、血气和心火的实验数据已经很完备，这样一个袖珍世界，简直是天然的模拟实验场。不过，我还需要验证袖珍世界的实验结论是否适应主物质位面。” 产生血气对艾斯而言并不复杂，他的身体生机充盈，有着英雄级别的身体素质，即使在一级生命序列中，艾斯的身体素质都算前列。 不需要任何的血食搬运，艾斯对身体的控制力非常精细，仅仅不到一分钟，他全身五十五万亿细胞中的生机就被提炼凝聚到胸口处，血气沸腾。 轰！ 肉眼可见的强大气焰从艾斯身上爆发出来，血气从雾状渐渐凝结，在艾斯体内变成了流质状。 艾斯感受着自己的血气，非常浑厚，远远超越普通人修炼的血气浑厚程度，无魔法天赋的普通人，即使修炼血气，也只能相当于一名神启者的水平，点燃心火后，实力大致相当于类英雄。 艾斯的血气没有点燃，仅仅是血气凝结，他的身体强度就飞快的提升，再加上袖珍世界人类提供的族气滋养，艾斯的精神强度达到了90刻度，身体强度达到了81刻度。 “已经接近一级生命的巅峰状态，我需要更进一步，让我的身体和灵魂状态达到一级生命的最佳状态，实现生命层次的第二次跃迁！” 艾斯双眼冒着精光，他要真身前往袖珍世界一次，扶植其中的人类成为袖珍世界的主角，获取人族族气的更大正反馈！ “最大的难点，在于我用意志火种点燃血气，形成自己的心火！” 心火是艾斯必须要点燃的，他不是无魔法天赋者，有非常强的魔法亲和，完全可以在点燃心火后，用魔力代替自身血气，作为心火的燃料，从而不影响自身的寿命。 有着分身在袖珍世界丰富的**和意志点燃经验，艾斯知道如何擦出意志（**）的火花。 “魔鬼恐怕更精通此道，他们最擅长操纵情绪，引导**，而痛苦火焰更是这样生成的，好想捕捉一只魔鬼认真研究啊。” 艾斯叹息自语着，不过也只是幻想，即使他晋升到二级生命，与大英雄同一生命层次，也不敢深入九层地狱，那简直是活腻歪了。 “除非我能诱骗一只普通魔鬼（相当于英雄级），但是去诱骗一只最擅长骗人的魔鬼，我可没有信心。” 艾斯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笑了，他屏蔽了杂念，集中自己的想法，探寻内心最深处的**。 灵魂秘藏空间，真幻梦境世界剧烈晃动，似乎有什么巨变要诞生，真幻梦境世界内弥漫着各色的情绪，**在交织，占有欲、权力欲、亲近欲、能力欲等等各色的**在编织罗网，梦境世界的微小生命在**洪流下疯狂。 艾斯的真灵渐渐降临，冷漠的观察着灵魂秘藏空间的一切，渐渐的他抓住了两条**洪流，一条疯狂肆虐，一条静静不动。 “原来是这样，我心底最深沉的**是贪婪和傲慢啊，对知识无限的渴望，无尽的索取，这就是最深刻的贪婪或者说占有欲；对自身认识世界的自信，对客观中立研究精神的自负，对数学和逻辑学的自负，这是我内心最深刻的傲慢。” 知识贪婪和道路自傲两种坚定的**就是艾斯最底层的意志，当他把两种意志提炼出的那一刻，其他的**都消失不见。 两种**交织着，激烈的碰撞，火花四溅，最终缠绕成熊熊燃烧的奇异火花。 “贪婪与傲慢，真是美丽的火焰。” 艾斯真灵将这火焰高高举起，火焰渐渐变成燃烧的书本和道路虚影，这火焰就是他的意志，真灵将火焰从灵魂空间掷出，落在胸口波涛起伏的血气之上，霎时间火焰燃烧。 意志的火种与血气发生了神奇的反应，艾斯的心灵之火诞生了。 “那么是下一步，将心火的薪柴替换为异种魔力！” 艾斯用自己的精神力引导着心火，慢慢的将它接引到精神秘藏空间，这里是真幻梦境的世界，也蕴藏着艾斯的勃勃生机。 血气涌入真幻梦境，整个梦境世界下起了瓢泼血雨，几乎将所有的陆地淹没，倾盆大雨下了很久，血气翻涌，一颗似乎能煅烧一切的火焰，书本和道路虚影浮现，血气海洋在下。 艾斯真灵小心翼翼的降临，这种火焰能不能焚烧一切不知道，但绝对能焚烧真灵，痛苦面具内的痛苦火焰可是能把真灵整个煅烧为养料的。 他引导着心火之焰，让将晨曦皎月冥想法汲取的异种魔力置于其下，异种魔力猛烈燃烧，艾斯的真灵居于上方小心的引导着。 如果让心火一直燃烧异种魔力，最终会什么都不剩下，必须控制心火的燃烧大小，及时将被心火提炼的异种魔力取出。 “果然如此，心火能够将异种魔力的异体特质煅烧掉，我需要调整心火的状态，让心火能把异体特质完全烧掉，保留魔力精华！” 真灵艾斯大喜，他用心神操纵着心火，渐渐改变心火的“温度”，这不是实际的温度，而是一种独特的状态，或者说功率。 全功率燃烧的心火，几乎会焚烧一切，而功率在45%左右，是焚烧异种魔力的最佳状态，保持这种半燃烧状态，心火会将异体特质消解，留下纯粹的晨曦精华和皎月精华。 仅仅两个小时，原来需要半个月时间转化的异种魔力就变成了纯粹的精华，真灵艾斯深吸有口气，轻松将精华消化汲取，转化效率比过去的速度要快非常多。 “一次晨曦皎月冥想法需要大概六个小时，因为只有早上才能冥想晨曦，深夜才能冥想皎月，所以一天只能完整冥想一次。彻底转化这些异种魔力只需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原来半个月才能完成的冥想过程，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完成。 从此，我的冥想法可以称为晨曦皎月心火冥想法！” 第二十章 吉与凶 艾斯睁开双眼，灵魂秘藏空间内的心火已经降低到低功率19%。这样的状态不但消耗不了多少血气和魔力，反而会让血气和魔力更加纯净精粹，而这种精粹的魔力和血气，又会反过来滋养艾斯的身体和灵魂。 转眼一个月逝去，艾斯一个月的冥想相当于过去一年多的冥想效果，灵魂强度91刻度，身体强度82刻度。 “按这个效率，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我就能达到一级生命的临界点，去触碰大英雄的领域！” 艾斯目光灼灼生辉，现在是魔法历十五年春，如果能达成，就意味着他35岁之前将成为二级生命。 即使是神裔，除了少数被神宠爱的幸运儿或者与神血缘亲近者，绝大多数英雄只能在一百岁之后才能继续足够的力量，成为大英雄。 仅艾斯所知，美狄慕斯城邦的大英雄阿诺德是一百三十岁时候才成就大英雄，米尔恩城邦的惩戒者首领卡里姆一百五十岁才成为大英雄。 根据艾斯在美狄慕斯王家图书馆中阅读所知，五十岁之前成就大英雄，都有希望更进一步，被称为传奇种子，而五十岁之后就很难抵达传奇了。 艾斯走的路和神裔并不一样，他在0级生命阶段就有了最初的心象雏形，在1级生命阶段更确定了道路，有了属于自己的心象世界雏形，这意味着他可以一路平摊的抵达二级巅峰，也就是所谓的黄金英雄层次。 “黄金英雄是大英雄的巅峰状态，从**的巅峰升华出心灵的结界，诞生了心象世界。 而我本身就有心象世界雏形，所要做的紧紧是在二级生命阶段让**和灵魂达到巅峰，并不需要想办法诞生心象世界！” 艾斯嘴角带着微笑，拥有灵魂秘藏空间，意味着巫师只要抵达二级生命层次，就可以一往无前的到达二级生命的巅峰！ “傲慢？我们的道路，巫师的道路足以自傲，也应当自傲！” 就在说话间，艾斯起身端起一个玻璃杯，想要喝杯水，砰！ 他竟然没有拿稳杯子，精致的流光玻璃杯摔落在地板，四分五裂。 艾斯的心跳一阵悸动，背后不由自主的发寒。 “怎么回事？我对身体的控制，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感觉太奇怪，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或许应该用星象占卜预言？” 艾斯有些游移不定，拜仁通过研究神秘骰子和星体，提出了星象预言系列法术，他之所以离开高塔前往旧大陆，也是星象的指引。 艾斯对这个学术派系有些将信将疑，虽然无法解释其根本原理，但是这一魔法学术派系有时候很有效。 在短时间的战斗中，预知术可以预判出敌意、敌人未来某一段时间的攻击轨迹甚至危险，艾斯对直感系列法术有过了解，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像某种直感警示。 “不可信其无！” 艾斯看着破碎的流光玻璃杯，左右踱步，最终决定前往城外高塔，去找领地内最擅长占卜的女巫塔鲁娜。 高塔星象层，从地板到墙壁再到天花板，都是梦幻般的星象，带着神秘的味道。 艾斯到来的消息已经传开，巫师学徒们纷纷前去迎接，艾斯摆了摆手，径直找到高级巫师学徒塔鲁娜。 两人在占卜室密谈了很久，艾斯离去。 魔法城堡西塔，艾斯并没有让塔鲁娜直接施法，而是向塔鲁娜学习了相关知识后，自己尝试着占卜。 “基于星体投射假说，利用阿纳兹尔骰子中解析出的符文，借助预言系列一级符文侦测吉凶。会得出三个结果，吉、凶和无。” 艾斯按照星象预言学派的方法，结合自己的知识，进行了适当的修改。 修改的关键就是微积分，利用这一方法，将主物质位面内各个“星体”和世界外侧的诸位面进行了更精确的测算，虽然没得出绝对简洁的公式，但是已经有了重大进步。 艾斯的真幻梦境世界中，一颗颗“星体”出现，梦境世界的天空开始繁星点点，艾斯真灵竟然淌出“汗”，这是真灵急剧消耗的一种表现。 之所以真灵消耗如此急剧，是因为艾斯试图将主物质位面天空的群星都投影到真幻梦境世界。 艾斯的真灵将星体投射冥想法运转到极致，将众星的特种魔力投影到梦境世界的星空，虽然极度粗糙，但不管怎么说，艾斯勉强复刻投影出主物质位面的群星。 “我宣告，”真灵屹立在真幻梦境世界中央，日月群星环绕。 “主物质位面之日月星辰，在梦境世界皆有对应，梦境世界之星辰即为占卜预言之凭依。” 随着艾斯真灵的话语，整个梦境世界内的星辰不断旋转，寻找其对应主物质位面的位置，一枚枚预言系一级符文被复刻融入星空，一枚枚星象符文感应主物质位面星辰，从虚无中诞生。 真灵艾斯被璀璨星光笼罩，光耀万丈，在这一刻，艾斯听到了某种呼唤，似乎是世界母亲在用温暖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语。 “外侧，大吉，内侧，大凶。” 艾斯猛地睁开双眼，如梦初醒，浑身已经湿透，缥缈的低语还在耳边萦绕，心悸在不停提醒着他，必须前往世界外侧。 “既然选择了占卜，就按照占卜的方向前行，我必须去世界外侧，去袖珍世界，尽快的晋升二级生命。” 另一边，卡罗的真灵已经空洞，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火焰，他的面容极度扭曲，又极度愉悦。 灰暗的房间中，他的影子竟渐渐站立，漆黑的影子露出空洞的笑容，慢慢出现安布里奥的样子。 “真是杰作啊，短短十几年，竟然诞生了八名堪比英雄的存在，还有上百名类英雄实力的人物，如果再给你们些时间，会不会诞生堪比大英雄的大人物呢？ 可惜你们被我发现了，时间已不在你们这边，把萌芽状态的希望掐死，迎来绝望的痛楚，是痛苦最伟大的宠幸。” 安布里奥化为阴影乌鸦，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飞出高塔领地，在山丘之上徘徊，随后变回自己。 高高的兜帽，灰金色袍子，痛苦面具轻轻摘下，露出漆黑空洞的面孔，礼貌的鞠躬，就像是舞台剧的谢幕，优雅而从容。 第二十一章 真身进入 艾斯进入密室，魔法阵依旧闪烁，艾斯站在正中间，激发了真幻梦境衍生二环法术，真身梦境化。 梦境符文序列和真实转化相关符文铭刻缓缓浮现，形成了一个复杂层叠的三维立体符文结构，令人眩目。 艾斯按照固定的魔力律动，指挥着这个法术模型，整个法术模型如烟花般灿烂绽放，不断层叠，发出犹如玻璃破碎声音，化为一枚枚晶莹的符文，如诸天星辰般环绕拱卫着艾斯。 艾斯用精神力指挥着一枚枚晶莹剔透的符文，如同激昂的交响乐，跟随着艾斯的精神力，晶莹的符文一枚枚没入艾斯的身体。 他的身体渐渐虚幻，整个人逐渐透明化，在主物质位面的存在感也日益稀薄，最终犹如泡沫破碎，彻底消失无踪。 虽然通过和分身同调，感知过这种状态，但真身体验的感觉还是很新鲜。 艾斯没有急着传送，而是体验着梦境完全不一样的维度，凭借自身强大的精神强度，艾斯能脱离他人的梦境独立存在。 “这种感觉，和阴影层面有些类似，梦境的层面依附于主物质位面，重合却又平行，只要我进入梦境的层面，就很难被人攻击到。 如果和阴影层面交替，我的行踪会更加莫测。” 艾斯随即又实验了梦境、阴影和真身三种交替转化，运转无碍后，激发了魔法阵，与在袖珍世界的分身共鸣。 空间的距离慢慢贴近，壁障破开，梦幻化的艾斯消失不见。 世界外侧，无名位面袖珍世界内。 人类国家正进行一场盛大的祭祀，选出侍奉神之右眼的最高贵巫女。 天色正晴，阳光明媚。 宏伟的祭坛上，王选之国的第十五代共主锡带领着二十名红衣巫女，一步一叩首的攀登着洁白大理石垒成的台阶。 轰！ 明明是晴空，却突然出现隆隆的雷声，天地似乎在微微颤抖，又好像在欢迎什么。 空气中似乎在弥漫着某种超凡的力量，在场的人类特别是王选战士，几乎都感觉到自身力量的提高，生机在增加。 阴云渐渐凝聚，似乎要有暴雨倾盆，人们正惊疑不定之际，祭坛的顶层，人类最伟大的圣物，“神之居所”初代最高贵巫女姿的右眼缓缓飘起。 那晶莹剔透的右眼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无尽的梦幻飘摇，螺旋状的梦境之门开启，人们狂热了！ “那是神国之门！至高神王无形之王的门开启了，我要进去！” 一名王选战士状若癫狂，从匍匐起来，向祭坛狂奔。 其他的王选战士也一个个起来，要冲上祭坛，就连当代共主也失去了稳重，带着巫女们跌跌撞撞的跑着。 在人类传说中记载着，初代巫女姿是神国的守门人，曾带领初代共主断觐见真神。 断因此被神定位共主，并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好处，成为第二位点燃心火的王选战士，并在神的指引下，发明了不完全引燃法，活到了七十岁，最终在与蒙多王国的独立战争中爆发心火，焚烧了近千巨兽，奠定了人类崛起之基。 人类共主并不是世袭，而是神选推荐制，共主会在二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心火战士中选出，王选战士团将会投票，选出最优三人，然后由最高贵的巫女请来神之右眼，由神灵选择。 艾斯真身降临袖珍世界，几乎瞬间就感觉到这世界两股意识的亲近之意。 一股意识如渊浩瀚，就如同世界本身，另一股意识则如撒娇的孩子。 他瞬间明白，这是世界潜意识和人类族群潜意识的欢迎，他如远古神灵一样，只一出现就显现出层层异象。 这里，似乎很想让艾斯留下。 艾斯感受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级符文在这里已经类似于规则，但这里还有更进一步的规则奥秘，也许等价于二级符文。 “根据我学到的常识，世界意识表露出来的规则要比深藏于世界本源内的法则低级，按照类比，这里的世界根本法则或许是三级以上符文！” 处于弥散状态的艾斯心中有了计较，一个袖珍世界，虽然层次很低，但是其规则和根本法则应该比较全，这是自己收集更上级符文的很好机会。 袖珍世界的潜意识似乎也渴望有一个高层次生命，一直在呼唤和诱惑着艾斯，艾斯没有回应，如果留在这个袖珍世界，恐怕是真正的画地为牢了。 分身感应到艾斯的到来，控制着神国化的神之右眼，打开了梦境世界之门，层次异象汹涌地进入“门”内。 在场的王选战士们看着层层的阴云、霹雳闪电、狂风骤雨涌入“门”，不禁停住，只有第十一代共主锡仍在攀爬，他咬紧牙关，努力抓住大理石阶梯，想要去觐见真神。 零星的细雨洒在他身上，竟然瞬间缓解了他的疲劳，让他的心火如心脏般不停跳动。 那是艾斯泄露出的些许魔力，竟然和他的心火产生了神奇反应，狂风一卷，带着共主一起进去了“门”。 云销雨霁，骄阳高悬，一切仿佛梦幻，神之右眼安静的待在祭坛。 神之右眼梦境世界内，艾斯继续观察着神国化的梦境世界，发现一些虔诚信徒死后会沿着信仰进入梦境世界之中，在此再活一世，他们似乎变成梦境世界的一份子，再也不能脱离，与世界休戚与共。 这种信仰神国的机制，对艾斯本人并无太大吸引力，伟力不来自自身，不可能达到永恒，也不可能抵达真理的彼岸。 “但这种方法值得尝试，也许我可以在这里制造一个人造神灵，研究信仰神的奥秘，巫师在主物质位面太过艰难，也许……” 艾斯的分身回归本体，两者合一，整个梦境世界都在欢呼，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解构着整个梦境世界特别是信仰机制。 “信徒的**即为火，信仰为柴，点燃**之火，燃烧信仰之柴，所得到的即为神力。” 随着艾斯的话语落地，整个梦境世界积累的无尽**被点燃，化为如太阳般璀璨的球状火焰，燃烧着。 第二十二章 造神实验 艾斯引导着整个梦境世界的信仰之力汇聚成信仰之海，球状**火焰坠入信仰之海，寂静的信仰之海瞬间沸腾，澎湃的信仰海洋不断蒸腾。 袖珍世界大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整个信仰之海才被火焰炼化成神力之湖。 “所谓的神性与人性之分，即为圣俗之分，不俗即为圣，圣即为神。” 艾斯凝视者神力之湖，朗声说道。 神力之湖是对凡人信仰的提炼升华，只保留了凡人信徒对神灵最纯粹的虔诚崇敬，也就是圣，至于所有的俗，都化为火焰，焚烧一空。 除了神力，还有一种虔诚的存在被保留了下来，那就是为神伟力的想象和信赖。 “战争、至高、恐惧、无形和人类！” 随着艾斯一字一顿的说出，一股又一股的力量被分割，最终成为五团奇异的物质，艾斯将之称为神性。 “所谓神性，即凡人信徒对神伟力的一种祈愿，可谓是愿的精华。这种愿最初只是凡人的想象，但是随着愿的积累，最终产生了质变，与世界的某些规则乃至法则产生了联系！” 艾斯抚摸着一团神性，似乎有人影幢幢，从茹毛饮血到钻木取火，从打制石器到磨制石器，与巨兽相遇，被巨兽残杀，再到王的降临，王选战士出现，姿的燃烧，人类的反击，国家的建立都汇集成了一个字——人！ “此为种族之神性，人！” 艾斯有些了然，这一神性与世界规则、法则无关，只与种族有关，得之即为人类之神，人族之神！ 至于战争、至高、恐惧和无形都是人类信徒对王的幻想和信赖，这种百万人世代的幻想，最终制造出了四团神性。 “神性的极致，当为神职！真正的规则乃至法则化身甚至其本身，如果是‘人’这种无关规则法则之神职，则为人类族运之根本！” 艾斯凝视着在一旁嬉戏的黑狼，似有所感，抓起黑狼投入“人”之神性中，用**火焰燃烧。 渐渐的，黑狼融化，但是新的神职并没如艾斯期望般诞生。 “还缺少了认可，人类的共同愿望，我需要一次盛大的祭祀！” 艾斯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人类共主，唤醒了他，尽管有着生命层次的差异，人类国家第十一代共主锡在醒来后，一个翻身匍匐下去，连续叩拜十三次后，高举双手，对着艾斯如梦似幻的巨大身影大声喊道。 “伟大的无形之王，您是人类的至高守护者，是恐惧本身，是无形之像，是战争的化身！您的仆人，第十一代共主锡，恳请您的指引，渴望您的恩赐与怜悯！” 那如梦似幻的身影似虚似实，锡不敢直视，耐心的等待着，不止过了多久，他听到一阵恐怖的低语，昏睡过去。 三天之后，共主锡自祭坛螺旋门而出，带来了无形之王的意志。 “我们需要一次伟大的祭祀，动员全国，为无形之王祭礼！这是王的意志！” 大殿之上，共主锡得到王的恩赐与首肯，代为指定最高贵的巫女并举行全国范围的祭祀，这场祭祀持续近一年。 最终在都城第十六次大祭礼上，人类的愿力和信仰汇聚成强大的族气认可，化为一颗神秘的符文浮现在都城上空。 神之右眼从祭坛上漂浮，螺旋状五彩大门出现，将符文吸入梦境世界。 “这是！”艾斯盯着这枚符文，发现自己不能观测全这枚符文，这至少是二级以上的符文！ 虽然自己不能观测，但是借助书之精灵，艾斯将这枚神秘符文提前记录，并将其投入代表“人”的那团神性中。 轰！ 如同天雷勾动地火，神性物质剧烈变动，逐渐变得如水晶般剔透无暇，一个晶莹剔透的孕妇出现，接着是男人搂着她，男人脖颈上背着一个男孩，手上牵着个女孩，渐渐凝固下来。 “这水晶雕塑，就是种族神职‘人类’！” 人类神职一诞生，就围绕着艾斯，想挤进他的身体，进入他的灵魂秘藏空间，但这却被艾斯坚定拒绝。 “我是巫师，也不抗拒成神，没人规定巫师不能成为神，但是！没有经过研究实验的成神我是拒绝的，更何况我不可能仅仅成就袖珍世界的神。” 艾斯斩钉截铁的说道，作为备选，他从神力之湖提取出大量的神力，仿照书之精灵用一年的时间创造出一颗璀璨的光球。 光球没有生命，也没有智慧，只有既定的程序，就像是一个超级计算机。 “这就是神格，神格是信仰神处理信徒愿望，调理神国的工具。**之火即为神火，所谓的信仰神，应该由信仰、神火、神力之湖、神格和神职（神性）构成。 但仅仅这些还不完善，信仰神必须有信徒死后皈依之所，即为神国！” 伴随着艾斯的话语，整个梦境世界剧烈变化，神力之湖蒸腾弥散，改变着整个梦境世界，将之彻底神国化。 神火、神力之湖、神格和人类神职及其他四个神性融合在一起，化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呼唤着艾斯。 艾斯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分出不带一丝感情的理性分身，走进光。 刹那间，整个神国都在欢呼，无数的小精灵凭空诞生，祭祀中的人类感动涕泪，他们似乎感觉到，有某种伟大的存在在他们身上压了重注，为他们镇压了族气。 “骰子已经掷出，等待慢慢发酵吧。” 忙碌完着一切的艾斯，看着神国天空中那璀璨的光，喃喃的说道。 主物质位面，夜晚的拉尔山脉甚至寂静，安布里奥桀桀怪笑，在这里显得非常突兀。 几只魔物循着声音跑了出来，被阴影触手瞬间撕碎，安布里奥化为阴影乌鸦飞到了魔女的营地。 “啊！” 乌鸦响亮刺耳的叫声响起。 一柄锋利的剑砍向乌鸦，被乌鸦灵活的避开，见到一击不中，索隆将剑收回，低声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招摇，你难道信仰傲慢了吗？” 第二十三章 暗潮与判断 安布里奥化成的阴影乌鸦的表情瞬间大变，痛苦火焰在他眼睛里燃烧，轰的一声将整个阴影乌鸦吞没，一人多高的火焰中，安布里奥走出。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舌头割掉，而不是给自己的主子惹麻烦。” 安布里奥的面具扭曲着，痛苦火焰组成的舌头痛面具的嘴巴伸了出来，舔舐着唇角。 就在这时，魔女款款走来，她是那样的曼妙迷人，仅仅是眉头微微皱起，就让人心生无限怜爱。 “大罪司大人，既然知道我是索隆的主人，就不要去责难索隆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安布里奥用舌头再次舔舐了下唇角，歪着脑袋，用咏叹调说道：“**的宠儿啊，你还是这样的迷人，真想用一把火把你彻底烧掉。我今天太愉悦了，简直是天大的罪过。” 轰！ 伴随着安布里奥的话，痛苦火焰从他全身蔓延而出，魔女和索隆往后一跳，小心翼翼的躲开。 “不要怕，不要怕。我告诉你们，这个高塔领地简直太美妙了，凡人的杰作，无数的学者在此研究如何让无神血者掌握超凡力量，简直是对神的讽刺，对魔鬼的赞美。” 他摘下面具，露出空洞漆黑的面孔，突然把咏叹调换成木然阴森的语调。 “但是，魔鬼不需要赞美，这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已经有八名堪比英雄的存在，还有上百名类英雄实力的人物，如果再给他们十年时间，说不定大英雄一样的存在都会诞生！ 这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为了我们的计划，只能清除他们！” 魔女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恍惚间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忠厚的男人被服役大队的神裔队长陷害残杀，母亲被神裔队长侮辱后自杀，自己则被发卖给神裔队长当奴隶。 那猥琐的目光，一夜一夜的耻辱，如果不是怀着报仇雪恨的决心，她早就想一死了之，遗憾的是，她没有杀死那神裔队长，带血的匕首激起了他的凶性，只迎来更惨烈的虐待。 幼年的魔女双眸渐渐无光，绝望之际，她恳请神灵帮助，没有任何回应，崩溃的她用绝望的声音呢喃：“无论谁，无论谁，救救我，给我力量，我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我要力量。” 地狱第四层，魔鬼大君**回应了她。 “迷人的面容，纯洁的灵魂和如渊的仇恨，来吾的怀抱，将灵魂卖给我，你将得到力量。” 从那一刻起，再也没有什么灵魂纯洁的少女，她出卖了灵魂，将自己仅存的一丝眷恋和感情抽出，有的只是**和复仇火焰灼烧的魔女。 魔女抬起了头，魅惑众生的笑容带着一丝遗憾和决绝，用如铃铛般悦耳的声音说道：“既然过去没有诞生，现在也没必要存在，一切已经定格，还要这些眷恋干什么？” 安布里奥歪着脑袋，空洞漆黑的面孔对着魔女，手舞足蹈的围着魔女跳着，愉悦的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去邀请老朋友亚历克斯，我把消息泄露给北方诸邦神裔的利刃，伟大的惩戒者组织！” 说完，安布里奥戴上面具，化身为影子，再变成阴影乌鸦，发出“啊啊！”的凄厉叫声，往北方诸邦方向飞去。 看着安布里奥的身影，魔女低下了眼睑，用身旁的索隆都听不太清的声音呢喃着：“都已经晚了，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 与此同时，北方米尔恩城，惩戒者组织总部，破损的楼宇和广场还未修缮好，一场惩戒者内部的净化会议正在地下会议室召开。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都穿着惩戒者固定服饰，这是一场扩大会议。 一名身着青袍紫绶的中年男子对坐于主座的卡里姆鞠躬说道：“卡里姆大人，下面是对‘暗鸦魔鬼’的分析报告。” 卡里姆轻轻点头后，报告开始，北方五邦的城邦代表坐于卡里姆左侧，惩戒者组织的英雄们坐于右侧。 “‘暗鸦魔鬼’第一次出现是在萨利亚森林，他用虚张声势的方法，阻碍了惩戒者们追杀亵渎者的行动，也就是所谓的盗火者联盟。 在这之后，他在萨利亚森林活动了近两年，多次破坏惩戒者组织对盗火者联盟的打击，并且三番五次的偷袭惩戒者组织的神裔，毫无疑问，他站在了所有神裔的对立面！ 而在半年前，他更是袭击了惩戒者组织的总部，并对米尔恩城造成了严重破坏，并留下了盗火者的特征符号。 但是，根据我们在盗火者联盟的内应反馈，盗火者联盟并没有这一个人，究竟是盗火者联盟的秘密底牌还是新兴起的单人亵渎者，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可以肯定的是，他和盗火者联盟的最高层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对于他的实力，我们认为他应该有初入大英雄境界的实力，他能与卡里姆大人缠斗，手段繁多而且极为难缠，并借助少见的空间系能力逃脱，生存能力非常强，想杀死他极为困难。 而且他对神裔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喜欢重点袭击英雄并且策划过米尔恩惨案，可以说是极度狡猾残忍。 我们对暗鸦魔鬼的评价是，手段诡异多变，力量层次应该等同于大英雄初期，有极强的逃生能力，性格狡猾、残忍，英雄遇到他无条件逃走，普通大英雄必须两个以上才能追击。 因为，我们认为暗鸦魔鬼的惩戒序列应当提升至第九名，次于造成整个美狄慕斯城邦北境深渊化的大恶魔亚历克斯。” 在场的众人一片肃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暗鸦魔鬼的威胁程度已经超越了盗火者联盟的魁首，“机械罪狐”尼古拉斯，成为仅次于魔鬼和恶魔的特殊存在。 卡里姆慢慢的站起身，用严肃的目光扫视着众人说道： “更重要的是，根据神匠阿莎蕾女士的判断，他代表了一套新的体系，不同于盗火者联盟的机械体系的新亵渎体系！ 我们必须弄清楚，这种可能存在的新亵渎体系，是不是一个新的棘手的盗火者第二！” 第二十四章 馈赠 埃里克城邦，一个无名村庄的地下，隐藏着极其复杂的蒸汽机械基地，这正是盗火者联盟的秘密据点，大议长尼古拉斯与盗火者联盟的几位高层藏匿在这里。 “尼古拉斯，最新消息，电击大学者特拉斯被惩戒者组织发现并格杀了。” 一名光头的帅气老头，穿着白色的长袍，用低沉的语气向对面高大身影说道。 对面的高大身影转过来，他全身遍布着钢铁机械，或者说他已经和机械共生了，除了脑袋和心脏，尼古拉斯已经将自己的全身都按照从先代文明学到的知识改造了。 与其说他是一个人类，不如说他是半机甲人。 尼古拉斯戴着半边眼镜，盯着帅气的光头老人说道：“是阿米德啊，特拉斯一直想制造出球状闪电，再也没机会了。关于冒名我们联盟的‘暗鸦魔鬼’，你可调查到什么。” 阿米德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头颅，托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这个暗鸦魔鬼很奇怪，我们组织绝对没有类似的人物，他的能力也独树一帜，与我们的体系完全不同。 我们盗火者联盟现有体系两种，机甲系和共生系，但是暗鸦魔鬼似乎走了另外的道路，就好像是超级加强的萨满！” 尼古拉斯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和怀念着什么，良久他说道：“萨满也是我们最初力量的来源，或许有人走了类似的道路，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对抗神裔贵族的人类，都是我们的天然盟友，想办法找到他，我判断他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新兴组织！” 阿米德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我们需要盟友，更需要学术交流，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走进了误区，进入先代文明的机械迷宫不能自拔。如果能找到暗鸦魔鬼，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他，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说罢，阿米德宽大的袖口拿出一颗精巧的蛋壳状机械装置，引动魔力，嗡！ 蛋壳机械装置迅速变形，覆盖到他的整个身躯，薄薄一层犹如皮肤，泛着金属的光泽。 “我的最新研究成果，微型自组万用机械装置，启发自先代文明关于小型化甚至微型化机械的研究。” 阿米德有些得意的摆摆手，快速离开。 “一路小心。” 尼古拉斯背过身，他背后插着几十根钢铁管子，似乎在不停吞吐着什么。 世界外侧，虚实之海，袖珍世界内。 人类对巨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十五年，自艾斯降临之后，共主锡就获得了对人类的至高统治权，他的头衔从“人类国家共主”变成了“蒙神恩赐的人类共主”。 锡在获得至高权力和威望后，也展现出惊人的军事才能，在松马湖战役以少胜多，击溃巨兽六国联军，随后如摧枯拉朽之势，追亡逐北，把巨兽赶到了最冰冷的雪域蛮荒之地。 巨兽在宜居环境基本消失，它们的文明也被摧毁，躲藏在雪域蛮荒的巨兽变成了真正茹毛饮血的野兽，人类欢呼雀跃，他们喊着艾斯的神名和锡的名字，高呼艾斯为战神，锡为“伟大者”。 趁着这个势头，锡凭借着自己的威望建立了人类第一帝国，自称“蒙神恩赐的人族万王之王”，将边缘领地分封给将军们，封他们为王，自称万王之王，而“无形之王”被升格为至高神艾。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十年，距离艾斯创造出人类神职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主物质位面大概过去了一天。 处于神之右眼神国世界的艾斯皱着眉头，他通过头顶的光，也就是人类神职，观察着其中变化，发现这样蓬勃兴盛下，人类神职仍然不够稳定。 战争神性也似乎差一点，不能迈出最后一步，化为神职！ “必须彻底肃清残存的巨兽，将它们完全消灭，这个袖珍世界，只需要一个智慧种族！” 在艾斯的意志下，年迈的人类万王之王锡挂帅出征，锡从三千万人类中征集了两万名王选战士，带领他们深入雪域蛮荒。 本该十拿九稳的收官之战，却遭遇了巨大的损失，在雪域蛮荒茹毛饮血的残存巨兽们，竟然学会了血气修行法，在血气爆发之下，巨兽的实力暴增。 甚至有一只巨兽当场点燃了心火，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万王之王锡当场战死，两万名王选战士只活下来四千人。 因为万王之王骤然死去，他建立的分封体系也很快崩溃，继业者们建立了新的王国，人类进入诸王世袭争霸阶段。 原先的王都变成了宗教圣地，由最高贵的巫女直接统辖，巫女宣布至高神艾的神谕，消灭巨兽者，当为下一任万王之王！ 此后近五十年，诸王七次深入雪域蛮荒，与巨兽血战，最终荣耀王查理彻底扫除巨兽，来到圣城加冕，成为新一任万王之王。 随着加冕仪式成功，神之右眼缓缓漂浮于天空，忽然光芒大盛，化为一道璀璨的七彩光桥，消失于天空。 人类史书记录，“万王之王查理加冕，神之眼升空化为光，巫女说，天下大吉！” 事实上，在查理加冕的那一刻，人类族运统合了，整个袖珍世界数千万人类的潜意识海呼唤着艾斯，确切的说是呼唤着艾斯分身主持的人类神。 分身带着神国回应了这呼唤，与潜意识海交融，最终在袖珍世界演化出一处层面。 无数的人族英魂在这里漂浮，他们被唤醒，前来觐见人类唯一的神，虚实之间，金碧辉煌的宫殿浮现，艾斯的神灵分身走进宫殿，径直坐到最高位上。 轰隆隆！ 似乎是世界在欢呼，英灵在鼓掌，万物在欢庆，这个世界的规则似乎也得到了补全，坐于神座的神灵分身此刻得到了袖珍世界的本源加持，原先看不到的，不明白的都已明白。 艾斯选择了人类，并让人类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智慧种族，人类成为了世界的主角，作为人类的保护神，拥有人类神职的他也得到了世界本源和人类潜意识海的馈赠。 第二十五章 二级生命 世界本源的馈赠极为珍贵，虽然袖珍世界只是一个在位面之中诞生的小世界，其位格相对于卡亚世界而言是一个伪世界，但是在袖珍世界内，这种馈赠是真实不虚的。 艾斯没有心情管人类英灵们的觐见，神灵分身随手创造了一个英灵殿，把所有英灵都安置进去。 “根本这近七十多年的观察分析，袖珍世界内拥有神职的神灵，其实力等同于二级生命，而神职相当于二级符文！ 对我而言，当前需要做的就是，晋升到大英雄层次，成为真正的二级生命，然后培育神灵分身，尽可能的获得我需要的符文！” 艾斯很快确定了自己在这个袖珍世界能获得什么，这个袖珍世界本源的层次应该是在三级以上，考虑到艾斯观察到的包裹袖珍世界外部的空间，这个袖珍世界的层级应该低于半位面。 “半位面是四级生命也就是半神的心象外显，袖珍世界的层级应该大致处于三级，这样精巧和真实的小世界，竟然可能只有三级，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这种情况真实的出现艾斯面前，让他不得不感叹自然的神奇。 他将世界本源的馈赠和人类潜意识的馈赠都放在身前，仔细观察对比着，本源的馈赠明显更具有吸引力。 艾斯先汲取了十分之一人类潜意识馈赠的纯粹族气，这族气进入灵魂秘藏空间内的真幻世界，让这里的梦境生命惶恐，其中的梦境人类似乎得到了强大的加持，在梦境世界中迅速崛起。 艾斯没有过多关注，他的真灵降临，用梦境世界中的心火煅烧族气，在祛除了杂质并凝实后，如浆液般甘甜的族气被艾斯真灵一饮而尽。 “精神强度和身体强度的提升非常明显，只是十分之一就让我的精神强度增加了1刻度，身体强度增加了2刻度！” 艾斯又汲取了十分之一的袖珍世界本源，这种本源之力一进入真幻梦境世界就直接与真幻梦境世界相合，极大的强化了这个虚假的世界，却没有提升艾斯本身的精神和身体强度。 艾斯感觉到自己的真幻梦境世界似乎凝实了很多，空间肉眼可见的扩展了近一倍。 “不能直接提升灵与肉吗？但是心象世界是道路至关重要的途径，而且袖珍世界本源明显比人类族气要宝贵的多，这应该是更重要吧？” 艾斯有些游移不定的说道，他没有再吸收世界本源馈赠的本源气息，而是将族气全部汲取，用心火煅烧成粘稠的浆流。 随着真灵将族气浆流全部饮掉，艾斯的精神力一举达到999刻度，**强度也达到了93刻度。 在之后的近二十年，艾斯的神灵分身持续为艾斯供给人类族气，并陆续凝聚了战争、无形、恐惧和至高等四个神职。 在汲取了分身提供的族气后，艾斯的精神和**强度都达到了一级生命的最佳状态999刻度，然后非常自然的突破到100刻度。 电闪雷鸣，万物朝拜，艾斯的真身突破人道神国的层面，降临到袖珍世界之中。他有数万丈高，几乎真正的顶天立地。 世界意识也作出了回应，如母亲般柔和的呼唤着艾斯，一丝丝本源气息凭空出现，萦绕着艾斯周身。 艾斯的真幻梦境世界在此直接显化，将丝丝本源汲取，他的心象世界不断拓展，居于天上神国内的神灵分身将上次得到的本源馈赠投入艾斯显化的真幻梦境世界，让梦境世界继续拓展。 这一天，袖珍世界的所有人都见到有可怕的巨人从天而降，紧接着所有人都似乎进入了一场梦幻，醒来却又忘却了一切。 谁也没有发现，那巨人变成了一个普通青年人，行走在人类诸国。 “在袖珍世界中，我的心象世界能够直接显化并覆盖世界的部分领地，但是我心象世界的基础还是一级符文，必须想办法提升至二级符文，才能容纳新的道路。” 在人类诸国旅行的艾斯，放松着情绪，通过神灵分身，他对各处的巫女下了新的神谕，从即日起，要称至高神艾为至高梦境之神艾！ 人类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对神的信仰让他们选择服从神谕，并在祷词中加入了关于梦境、显化等内容。 艾斯的目的很明确，在这里当所谓的神灵都是虚假的，只有实力是真实的，他要用这里数千万人类的信仰，凝结出一新的神职，关于梦境和显化的神职！ 梦境是艾斯道路的根基，而显化是他根基由虚化实的重要手段，这个袖珍世界对艾斯最大的用处，就是充当伟大的试验场，让艾斯领悟梦境和显化的奥秘，发现其中蕴藏的二级符文！ “人类或者说智慧生物是最神奇的存在，即使本身不具备超凡的才能，仍然能通过信仰的想象，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或者说，一个人的幻想永远是幻想，但是一群人的幻想就不仅仅是幻想，如果这群人的基数达到相当的规模，其幻想将会影响现实，甚至创造出超越幻想的存在！” 袖珍世界有十四个人类王国，有近四千万人口，还有三万多名王选战士，两千多名点燃心火的心火战士。 这些人如果齐心协力的祷告，恐怕不用十年就能创造出艾斯想要的神职，然而事实并不如人所期望。 没有了外敌，人类诸王国渐渐纷争四起，为了人口、土地、资源、财富和荣誉互相争斗，整个袖珍世界大陆乱象渐显。 各王国为了证明自己的合法性和神圣性，纷纷神化自己的祖先，这些在英灵殿的英灵祖先在信仰的影响下，逐渐神圣化。 “如果没有干涉，按照袖珍世界的发展，人类会逐渐淡化对我的信仰，高举各自的神旗，创造梦境和显化神职也会遥遥无期。” 艾斯一边行走观察着，一边总结道，如果放任自流，恐怕至高神艾的神权会被逐渐淡化，也许需要一场纯洁教义运动，艾斯的双眸闪过决绝。 第二十六章 破妄之眼（伪） “各位朝圣者，前方就是人类之圣城，神之右眼化光之地，最高贵的巫女娜塔莎三世的居城。请跟着我一步一叩首，向圣城进发。” 在一群朝圣者中，艾斯悄然混入其中。 十天之后，最高贵的巫女娜塔莎三世宣布，她聆听了先知的神谕，改组整个巫女祭祀体系，至高神艾的巫女祭祀体系改称至高教会，教会中的女性神职人员称修女男性圣职人员称神甫。 男女皆可在教会担任圣职，教会的最高贵巫女改称圣女教宗，其下是紫衣主教，再次是地区主教，主教和神甫。 这样的改革并没有引起很大波澜，诸王国依然沉浸在纷争之中，互相的冲突日益激烈，因为信仰同一，各领主的纷争不能肆无忌惮，必须占据信仰和道德的制高点。 简单的说，分封制下的诸王国，不同王国信仰内的战争借口，多是依据继承权和宣称的抢夺。 无理由的强行攻击，会被周围领主群起而攻之。 三个月后，一位名叫艾斯的学者成为了圣女教宗娜塔莎三世幕僚，娜塔莎三世似乎极为信任他，这样一些高层圣职人员有些不满。 娜塔莎三世按照艾斯学者的建议，建立了异端信仰裁决所，并建立了直属异端信仰裁决所的异端裁决骑士团，选取真正的义人王选战士入团。 半年后，异端信仰裁决所宣告了异端的三条标准。 一是不守戒律信义，二是信仰伪神，三是亵渎真神。 凡触犯三条者，都会被教会绝罚，即破门。 被破门驱逐出教会的人类，人人都可以合法掠夺他的一切，抢夺他的财产、掠夺他的妻女。 如果是领主，其他领主都可以用绝罚为借口，攻击并夺取他的领地。 这一宣告在七月公布，因此被称为“七月宣告”。 即使是教会内部，对此宣告也有很多质疑和不满，娜塔莎三世用强硬的态度和铁腕手段镇压了教会中的异议人士。 异端裁决骑士团直接逮捕了教会的异议人士，宣布其触犯了第一条，不遵守戒律信义，被送上了火刑架。 其后的几个月，诸王国对此表示了审慎的态度，没有直接发表任何意见，次年四月，一王国王子篡权成功，夺取了王位，被教会宣布绝罚。 在破门令下发后的一个月，周边三个国家陆续响应破门令，围攻该国，扶植了一位正统继承人继承该王国，并从新国王那里讨要了领地作为报酬。 从这一刻起，教会破门令的威力开始显现，在其后的三年内，教会一手破门令一手骑士团，渐渐建立起至高权威，神甫深入每一个集镇，带领信徒礼拜祷告，信仰氛围日益浓厚。 领主贵族们在与教会的角力下处于下风，一些领主铤而走险，聚集亡命之徒，刺杀异端信仰裁决所大裁决长艾斯和圣女教宗娜塔莎三世。 最终艾斯不治身亡，教宗重伤得脱，随后教会对此进行了猛烈的反应，大批裁决骑士被派遣到各个人类王国驻扎，访查幕后主使。 最终，一项新的传统形成，裁决骑士团在每个人类王国都获得领主赠与的领地，成为国中之国，教会的势力为之大涨。 艾斯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变化，再也没有人敢公开信奉祖先英灵为神灵，一切信徒都在教会神甫的带领下每周祷告和忏悔，梦境和显化神职相关神性已经出现在神灵分身之中。 袖珍世界又过了二十年，神国之中。 艾斯的神灵分身用**神火煅烧着信徒的信仰，一点点将凝练出的神性分拣，似虚似实的梦境神性在不断凝结。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艾斯的眼神有些迷离，这一大团梦境神性是如此的富有魅力，如此绚烂多变。 “但是，还是差了一点，一日不成神职，就不无法沟通袖珍世界规则，显化二级符文！” 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着，碰的一声化为胖娃娃坐在艾斯头顶，不停的点着头说道： “这整个小世界，就是对主世界的模仿劣化，蕴藏着很齐全的规则劣化，其中有着人为的迹象，但是这种人为迹象已经非常暗淡，似乎当年创造这个小世界的人已经遗忘了这里。” 艾斯听着书之精灵的话，接着说道：“既然田地荒芜废弃，我们又帮忙除草施肥，收获些庄稼也在情理之中。” 艾斯这二十多年也没有闲着，晋升二级生命后，他的感知观测层级有了明显提升，虽然无法解析书之精灵诸多能力中蕴藏的奥秘。 但他可以让书之精灵劣化其能力，观测其中的二级符文，根据书之精灵能力解析出的解构未知、真实识破、材质勘明、术法推演等二级符文，艾斯创造了三环法术破妄之眼（伪）。 激发该法术，能够极大强化对符文内部解构的理解和解构，并推演其可能的用法，这个法术同样适用于神秘度不高于三级的奇物。 艾斯激发三环法术“破妄之眼（伪）”，双眸层层符文解构密布，眼睛显得深邃而神秘，那是一双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也是一双令人想逃离的双眼。 在这双眼的注视下，三级生命以下的存在没有秘密可言，在袖珍世界里，所有的神职对艾斯也没有秘密可言，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解析出其中的秘密。 神灵分身将最后一丝梦境神性凝结后，点了点头对艾斯说道： “神性的分量已经足够，我们缺少的催化剂，吾将传下神谕，令全世界的人类举行祭礼。人类是此小世界的主角，得世界之宠爱，凭借他们的祭礼，必然引动人类族气，进而与世界本源交感，获得梦境神职！” 次日，已经步入老年的圣女教宗娜塔莎三世在梦中见到了那伟岸巨大的身影，聆听了神的呓语。 低语持续了近一周，紫衣主教以上的教会高层几乎都梦到了那伟岸的身影，他们共同召开教会最高联席会议，宣布了神谕！ “举行梦境祭礼！” 第二十七章 梦境与显化 随着简短的神谕下达，整个袖珍世界大陆上的人类国家开始了梦境祭礼。 圣城，年迈的圣女教宗娜塔莎三世率领一众紫衣主教，按艾斯在梦中教授的方法，将心火熊熊燃烧。 与此同时，艾斯将一丝丝梦境神性弥散，笼罩点燃心火的众人，让梦境神性与他们交融，可以说，从心火将梦境神性燃烧的那一刻起，在场的众人都有了极其稀薄的梦境神性，变成了神性化生物。 这种神性化的心火战士，每一个都是一个信号接收器和信号发射器，通过他们，艾斯可以轻松的将梦境覆盖笼罩人类聚集的地区。 随着越来越多的心火战士接受了梦境恩赐，成为了梦境祭礼的主祭人后，艾斯的准备渐渐齐全。 三月一日，天朗气清，所有的人类在同一时间聚集，由拥有稀薄梦境神性的心火战士们主持，五千万人类共同的祭典，梦境礼祭正式开始。 圣城，各王国国都，重要城镇，信徒们已经聚集，他们在圣职人员的带领下，对伟大的至高神艾祷告，核心内容就是赞美神对梦境的主宰。 “至高神艾，您是人类的救主，是梦境的主宰，您是夜的明珠……” 梦境神性从每一名心火战士的身体上弥散，渐渐笼罩在场祷告的所有人，人们的精神渐渐同调，频率逐渐一致。 滋滋，无形的声音荡漾在每个人的心间，信徒们被拉进梦境之中，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继续祷告着，逐渐迷失。 整个大陆以祭礼点为辐射原点，逐渐弥散梦境，整个大陆逐渐被人类的大梦所笼罩，人类族气也渐渐显现。 神灵分身运转人类神职，操纵着族气强化这场大梦，将非人类的活物也拉入梦境之中，整个世界开始微微颤抖，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又始终无法出现。 “世界不全，有些规则根本没有，这个世界就没有等价于主世界二级梦境符文组的相关规则！” 在人类族气的加持片，艾斯通过三环法术破妄之眼（伪）发现了袖珍世界的秘密，表面上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其实内部并不完全，只有些最基本的规则，其他的规则根本没有衍生。 “既然没有，那就挟人类族气迫世界本源去推演梦境神职！” 艾斯毫不犹豫，大量消耗着人类族气胁迫世界本源，不惜折损人类的族气本源，也要推演出梦境神职。 袖珍世界的本源在犹豫，世界意识有些愤怒，但人类大势已成，再加上大梦几乎绑架了所有活物，即使是世界意识也被裹挟了。 世界的本源在剧烈的消耗着，人类大梦在不断震颤，一时间噩梦连连，轰！ 袖珍世界的世界本源大概消耗了百分之一，人类大梦逐渐凝结，化为一枚虚实不定的梦境神职，落入神灵分身手中。 艾斯已经感觉到世界本源的厌恶和疲惫，他心中想道，必须再接再厉，不可等待，借着这气势，将显化神职也一并推演出来！ 随着艾斯的想法，整个祭礼没有结束，神灵分身的操纵下，祭礼继续发展，人类和万物开始赞美至高神的梦境关联神职，显化神职。 这里关于显化的描述，主要是梦境显化，一旦达成，艾斯在梦境中的幻想会打破避障，短暂的降临现实。 世界本源似乎在极力抗拒，这一神职似乎隐藏着大恐怖，推演它似乎是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神国之中，世界本源竟然在此凝聚，化为一颗巨大的恐怖竖眼，与此同时，雷霆集聚，似乎即将有本源之罚降临！ 神灵分身裹挟着人类族气，用人类神职驾驭着族气本源与世界本源对峙，世界潜意识似乎在权衡，良久艾斯感受到一股情感。 “不可以，不可以……” 艾斯望着几乎覆盖整个神国的雷霆思索着。 “这种无中生有似乎超越了袖珍世界本源的能力范围，也许关于显化的描述不太准确，要想达成这种层次的显化恐怕力有未逮。 我只需要二级生命层次可以使用的显化能力，那么应该予以限定条件！” 想清楚的艾斯通过如光一般的神灵分身发出神谕。 “显化，为梦境神职关联神职，需遵守以下定义方可显化。第一，显化之物神秘度不可高于三级。” 世界本源凝聚成的恐怖竖眼仍然毫不退让，隆隆的雷鸣和电闪有所消退。 神灵分身接着说道：“第二，显化之物不可长存，显化的之物神秘度越高，存在时间越少。” 恐怖竖眼依旧屹立在神国空中，阴云和闪电已经消退大半。 神灵分身挟持着人类族气本源与之对峙，渐渐有些不撑。 艾斯思索着，自由破妄之眼（伪），能解析神秘度不超过三级一切存在，于是又加了一句。 “第三，显化之物必须是使用者可以理解之物。” 阴云渐渐消散，但恐怖竖眼迟迟不肯离去，艾斯尝试着与之交流，感知到本源的呢喃。 “不可以显化生命吗？也是，创造生命的神秘度恐怕远远高于二级，仅仅这一条就否决了所有。” 艾斯心中了然，他没有犹豫，神灵分身继续说道：“第四，显化之物不可为生命！” 轰！ 恐怖竖眼烟消云散，世界本源剧烈消耗，几乎花费了十分之一，才将显化神职提炼凝聚出来。 梦境神职与显化神职相互纠缠，竟然渐渐结合，化为梦境显化神职。 艾斯苦笑着摇摇头，如果他真的是神灵，这种结合当然不是坏事，遗憾的是他是一名巫师，这里的神灵身份也是虚假的，这样结合反而增加了艾斯解析的难度。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激发三环法术破妄之眼（伪），不断观察和理解梦境显化神职中蕴藏的符文和符文组成，以及其所代表的规则痕迹。 时间一点点过去，袖珍世界的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转瞬即逝，十五年过去，艾斯终于将二级梦境符文组和二级显化符文组解构剥离出来。 他的双眸流露出深深的兴奋和疲惫，作为一个初入二级的二级生命，他即将创造出二级巅峰才有的真正心象世界！ 第二十八章 三环巫师 “二级梦境符文组与一级梦境符文组有明显区别，除了更加深入梦境，最大的改变是出现了细分符文组，我将之命名为二级衍生符文组。” 艾斯观察着如梦似幻的梦境符文组，低声分析道。 在破妄之眼（伪）的观察下，整个梦境符文组由内核和衍生符文组组成，内核是确定的，衍生符文组是时刻变化的。 根据艾斯的观察和研究，已经固定了五种衍生梦境符文组，分别是噩梦，潜在梦，显在梦，反梦，情绪梦。 噩梦即来自的不安、紧张、矛盾、压力，以一种奇诡的形式表现出来，使人心有余悸。二级层次的噩梦更具备直接反馈到现实的可怕能力，只要生命层次不超于二级，一旦陷入噩梦，一切都会在现实反馈。 潜在梦是深层意识中压抑住的愿望、欲求在梦中的表现，简单而言就是人的某种不自知的**，通过这种梦能深入挖掘和诱导出对方最深刻的**，堪称魔鬼般的衍生符文组。 显在梦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得到满足的**，简单而言就是现实中的挫折。 反梦即与现实生活中事实相反的梦。 情绪梦是精神状态的一种反映，而利用这种梦境就能操纵对方的情绪，从而在战斗中获利。 除此之外，显化符文组的核心也以一种异常契合的状态与梦境符文组交融，并慢慢变成一个极其复杂的符文结构。 艾斯没有着急，他将这一符文结构反复调整，最终确定后，将之复刻进灵魂空间。 梦境与显化符文结构进入真幻梦境世界，几乎瞬息就掌握了整个真幻梦境，它以无可匹敌的态势吃掉了原有的梦境符文核心，成为真幻梦境世界的新核心。 如果用世界作为比喻，真幻梦境世界的原世界本源在创世神真灵的操控下，被新的更强大的世界本源所取代吞噬。 整个真幻梦境世界开始了位格抬升，二级的梦境与显化核心统领一级符文组成的真幻梦境易如反掌，整个接管毫无违和感。 “基本框架还不完善，我还需要把破妄之眼（伪）也投入进去。” 艾斯反复思索，发现这样的梦境＋显化并不能实现显化所有三级以下神秘度的非生命，因为显化的关键就是勘明结构，这就必须要有破妄之眼（伪）。 艾斯将破妄之眼（伪）的符文结构也复刻进灵魂空间，破妄之眼（伪）的符文结构坠入真幻梦境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梦境世界剧烈摇晃。 生活其中的梦境生物似乎感觉到无处不在的窥视，但仔细感知却又消失不见，他们抬头看向天空，发现一颗巨大的竖眼竟然悬浮于空中。 肃然的交响乐在真幻梦境世界响起，整个世界都在向那伟大的竖眼致敬，那是能勘破梦境世界万事万物的破妄之眼和真知之眼！ 梦境世界的本源，梦境与显化二级符文结构逐渐浮现，伸出无数根晶莹锁链，将巨眼束缚住，缓缓的拉入本源之中。 伴随着梦境生命难以描述的心悸，那能勘破万物的巨眼被本源吞噬重组，吐了出来。 艾斯真灵自夹层缓缓降临，伸出手一指，梦境与显化符文结构化为雄伟而虚实不定的神座，竖眼悬浮于神座之右，真灵踩着虚空，一步步登临神座，缓缓的坐下。 在真灵坐在神座的一瞬间，整个真幻梦境世界欢呼雀跃，无数的梦境小精灵诞生，梦境中的智慧生命更是感动流涕。 在那么一瞬间，艾斯忽然觉得，也许袖珍小世界就是某位存在梦境的显化和遗留，两者是那么的相似。 他甩了甩头，把这想法抛出脑海，这想法也太过异想天开，如果真的属实，那很可能意味着某位强大存在的心象世界脱落，这是极其可怕的事情，如果属实，那位存在可能已经逝去。 随着真灵回归王座，整个心象世界的内核已经形成，而且因为真灵归位，艾斯的心象世界比其他二级生命的心象世界潜力更强大，运转更如意。 “能够显化的梦境世界，再叫真幻梦境已经不太恰当，称为显化梦境或许更加恰当。” 艾斯低声自言自语道。 之后的十年，艾斯将神灵分身的几大神职陆续融入显化梦境世界，人类、至高、无形、恐惧和战争！ 当代表人类的符文组进入显化梦境世界的一刻，整个梦境世界的主角确定，人道族气诞生，艾斯也更加深刻理解了人类这个概念。 “人类这个种族性和概念性符文组，具有极大的潜力，我完全可以显化部分梦境替代现实，让这个范围内的人类出现一定程度的变化！” 即使用人类作为神职，艾斯对人类这一概念的了解也不足够，但仅从现在的符文序列分析，他完全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根据人类这一概念创造衍生缺陷法术，直接改变这一范围的人类！ 比如，这一范围的人类天生五感缺失，当然实际操作中会有很大局限，仅仅是覆盖一个致盲，就会消耗巨量的魔力，持续实际也会很短暂。 “想要随心所欲的覆盖替换，恐怕只有真神那种层次才有可能做到。” 艾斯感叹着，慢慢将至高融入显化梦境世界，至高概念符文在此的效力更多是威压，创造出远超自己实力的可怕灵魂威压，震慑敌人。 至于无形神职，是极为可怕的符文组，当艾斯激发了这个符文模型，存在感会极大降低，并匿藏不见，如果有巫师能精研此道，可能会开发出非常强大的刺杀能力。 恐惧符文与梦境极为匹配，特别是衍生的噩梦符文组，会产生极强的可怕双击效果，极为震怖。 “现在就是最具有杀伤力的符文结构进入梦境，战争！” 轰！ 战争系列符文涌入了显化梦境世界，本来和谐的梦境世界骤然巨变，各种生物之间互相争斗，各种阴谋和阳谋也不断出现。 在梦境世界的西方，战争的力量集聚，无数的武器在此集聚，死亡的气息也在此凝结，不详的力量，也是强大的力量！ 第二十九章 意外的发现 最终，梦境世界的西方化为了一处可怕的战场，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斩断的军旗，砍钝的刀枪剑戟，破损的盾牌，仿佛末日般的场景。 负能量在此慢慢集聚，这是死亡的能量，遗憾的是这种力量的根基是一级符文，无法与战场真正发生融合异变。 艾斯看着自己的心象世界，发出一声赞叹：“不愧是我，刚一进入二级生命的境界，就形成了真正的心象世界，这就是巫师道路的优势！” 如光一般的神灵分身用缥缈的声音说道：“梦境世界内的诸多符文都是一级符文，我们需要利用袖珍世界的本源，将这些符文全部晋升为二级！” 艾斯嘴角露出微笑，轻声说道：“那可能会消耗非常多的袖珍世界本源，竭泽而渔，是不是妥当呢？” 神灵分身用高邈的声音继续说道：“占卜外侧大吉，内侧大凶，恐怕真有我们不知道危险在潜伏，必须尽可能的提升实力，个人实力的提高才能真正应对一切变化！” 说话间，艾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决定不顾袖珍世界的恢复力，大量消耗世界本源为自己推演相应的二级符文。 他打算推演的法术有以下几种，一是阴影，二是亡灵，三是地火风水生死六元素环，四是星象投影占卜和星象冥想法，五是模拟符文组。 至于幻象相关的符文，可以用梦境代替，而关于契约的符文，可以直接学习书之精灵的记录。 法术和道路，越到上级越要专精，艾斯之所以兼顾众多，还多亏了他选择的道路。 所谓的梦境，正是以虚为基石，化虚为真，但根基还是梦境。 艾斯的设计中，这个核心是四个要素的复合，梦境、显化、解构和模拟，这是艾斯道路的根本，其他的都是表征，可插可卸的外接软件。 用梦境为基石，解构和模拟充实梦境，再用显化将梦境化为真实，如果有朝一日艾斯在这个方向走到尽头，也许不再需要任何外接插件！ 梦境即为现实，梦境可演一切。 “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如何迫使袖珍世界本源为我驱使！” 艾斯的双眸浮现出层叠炫目的符文结构，似乎有宇宙在他双眸中生灭，袖珍世界的规则在他这双眼眸中难以匿藏，袖珍世界的表征逐渐在他双眸中消解，根基的世界底层规则和本源意识浮现。 他决定进去这个袖珍世界的源，去那里复刻需要的规则（二级符文）并想办法胁迫本源。 艾斯在袖珍世界度过了近百年，主物质位面不过四天时间。 高塔领地，高级巫师学徒苏鲁正在参加一场学术聚会。 从各个角度来说，苏鲁都不具备巫师最重要的客观中立研究精神，事实上苏鲁对这些也不甚感冒，他只是单纯的渴望力量而已。 幸运眷顾了他，让他发现定颜药剂的配方，他才能凭借资源勉强晋升高级巫师学徒，但是更进一步的机会实在渺茫。 “瓦伦啊，你是最有希望的。你的精神强度已经到了92刻度，又对元素有那么深的理解，我们现在要把所有的资源投入到你身上，等你晋升正式巫师后，一定要帮我一把！” 苏鲁揽着瓦伦的肩，低声絮叨着。 瓦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和苏鲁完全不搭的性格和爱好，竟然能成为好朋友，苏鲁更愿意把自己砸到瓦伦身上，去赌瓦伦晋升正式。 要是说苏鲁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为朋友，瓦伦自己都不相信。 苏鲁这种人无利不起早，但是他把这些都摆在明面上，让瓦伦厌恶不起来，反而觉得还不错。 “我要去趟高塔，今天卡罗索阁下要与我逃离二环完美变形术的设想，不能陪你集会了。”瓦伦带着一丝歉意对苏鲁说道，他把魔毯展开，起身坐了上去。 “抓紧去吧，我这边就是个小聚会，看看能不能捡漏。我们早晚也能让你像卡罗索一样，被人尊称为阁下。” 苏鲁笑嘻嘻的摆摆手，转身离开。 他参加的这场聚会，说是学术聚会，其实就是一些学徒私下的魔法物品交易，苏鲁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弄到好成果。 聚会在夜光城的东街区，有些阴暗的一处别墅中。 苏鲁来的正正好，聚会不久就开始了。 学徒们陆续上台介绍自己的新发明，一个满脸青春痘的胖子学徒正唾沫横飞的说道：“我这款产品绝对有大卖的潜力，各位投资我准没错，这是一款可以自动挠痒的魔毯。” 胖子学徒一屁股坐到他发明的魔毯上面，发出扣屁股才会发出的舒服叫声。 下面的人纷纷摆手，各种烂水果往上面扔，很快把他赶了下来。 胖子学徒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坐在自动挠痒魔毯上飞走了。 又几个学徒上台，苏鲁听的有些意兴阑珊，就没一个值得扔鲜花的，这次聚会纯粹是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苏鲁见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脸色很不好，身体似乎有些异常，苏鲁没有打招呼，而是悄悄的跟在后面，盯着他的情况。 “这家伙似乎叫卡罗，当年他去魔法城堡上学前，我还介绍他去参加瓦伦辅导班呢。但是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啊，有古怪！” 苏鲁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悄悄跟着卡罗，很快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卡罗的影子竟然逐渐变细，从一个人影变成了空洞可怖的阴影乌鸦，乌鸦的双眸燃烧着奇怪的火焰。 仅仅是对视，就让苏鲁又一种被烧灼的感觉，内心似乎有些痛苦不堪。 “痛苦？艾斯大人好像有一片论文就是研究什么痛苦信徒的。前几年魔鬼信徒入侵更是制造了很大的乱子，难道说？” 苏鲁心中杂念四起，他的双眼闪亮，看到的仿佛不是危险，而是莫大的机遇，是的，有危险才有机会，如果一直平淡，又有什么机会能让苏鲁他一跃成为众人的焦点，得到艾斯大人的赏识呢？ 想到这里，苏鲁的心中有些火热，如果真为领地发现了隐患，挫败魔鬼的阴谋，绝对是值得艾斯大人亲自接见的大功劳！ 第三十章 发现（月底求月票！） 苏鲁悄然激发了零环法术洞察感知，从怀里取出一枚弥散着阴影雾气的徽章，别在自己身上。 零环魔法物品，阴影徽章。 【此徽章封印了阴影狼变形术的超凡效果，激发此徽章，能变形成一只实力相当于类英雄的阴影狼。】 苏鲁阴影狼踩着阴影的节奏，躲藏在阴影层面，追踪着有些不正常的卡罗。 “啊，啊，啊！” 令人有些心悸的乌鸦叫声响起，阴影层面，卡罗和苏鲁相遇了。 苏鲁没有发声，径直攻击卡罗，异常果断，具有高度腐蚀性的阴影利刃被苏鲁连续甩出。 卡罗双眸泛着痛苦火焰，迅速形成了痛苦火盾，轻易的挡住了苏鲁的攻击，苏鲁变形的阴影狼没有畏惧，不退反进，奋力冲锋，整个狼形成了一个锥形阴影。 卡罗避让开，作势防护，却不料苏鲁冲锋不减，竟然沿着阴影层面迅速跑了。 “老子才不可能与你单挑呢，我可是要成为正式巫师的人，我的命最重要了！这种事情，找议员评议团举报就是了。” 他已经用魔法书记录下影像资料，确保可以指认卡罗，觉得自己没必要和有些古怪的卡罗死拼，所以果断的跑了。 阴影乌鸦卡罗有些疑惑，追着苏鲁跑了一小段，被突然升起的魔法绳索捆绑，动弹不得了。 “还好你收到我的信息就赶来了，瓦伦。” 苏鲁一脸夸张感激的表情说道。 瓦伦拉了一把苏鲁说道：“卡罗索阁下知道了这件事，他担心出现意外，亲自赶来了。” 说话间，魔法绳索的端处竟然长出一个人头，正是卡罗索，他张嘴说道：“我已经把这个家伙控制住了，他已经被截断魔力通道，被我封印住了。我们立刻前往高塔，与其他几位阁下商讨。” 卡罗索会使用一环法术低空飞行术，带着卡罗先行一步，苏鲁和瓦伦紧随其后，苏鲁有些担心的通过魔法书对瓦伦说道：“为什么不直接汇报艾斯大人，卡罗索不会把我们的功劳吃掉吧？” 瓦伦有些哭笑不得的通过魔法书答道：“你担心的太多了，这是绝密事件，等你到了高塔由议员评议团的阁下们亲自告诉你。” 瓦伦和苏鲁两人风风火火的走进高塔顶层，通过层层检查，进入了议员评议大厅。 七位议员已经到场，戴娜穿着一身窈窕合身的女巫袍，胸口别着圆环六芒星徽章走了过来。 “你们是这次事件的直接接触者和发现者，先与我签订保密契约，我会将你们所能知道的告诉你们。” 戴娜伸出手，伴随着魔力律动，一卷纯粹魔晶凝结的契约卷轴出现。 没有丝毫犹豫，苏鲁和瓦伦各自握住了魔晶契约卷轴，碰！ 卷轴瞬间化为复杂的魔法纹路和符文结构，在戴娜的操作下，以魔法网络为见证，订立了保密契约。 随着保密印记没入两人的灵魂秘藏空间，戴娜松了口气，对两人轻声说道：“艾斯大人正在进行复杂实验，无法现身处理此次事件，根据领地律法和魔法议会章程，议员评议团负责全权处置。” 苏鲁巴巴的看着戴娜，戴娜不由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在北境被神裔追杀时，她就了解苏鲁的性格。 她用平缓的语调说着：“你发现有功，议员评议团先行决定奖励你学术点三百点，奖励瓦伦学术点一百点，并在艾斯大人实验结束后上报艾斯大人，后续奖励将根据此次事件综合评估决定。” 虽然没有得到在艾斯大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也只能这样了，苏鲁想着。 之后的事情，就暂时和他们俩无关了。 七人随后对卡罗进行了详细研究和拷问，确认其已经成为了魔鬼信徒，灵魂的深层已经变异。 七人评议团实行首席轮值制，今年的轮值首席是贝蒂，她坐在一个小巧精致的悬浮圆盘形机械上，浑身上下被一层液体状金属光泽的物质覆盖着。 她举着银闪闪的手，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我们必须立刻封闭全城，排查所有人员，同时加强对领地的巡视监控，对方很可能利用了我们的感知法术盲区，用某些方法屏蔽了感知，潜入城内。 根据刚才的拷问分析，魔鬼信徒很可能会策动敌对势力攻击我们！” 波丽娜补充道：“我们必须扩大感知范围，整个拉尔山脉都要实时监控，同时萨利亚各城邦的地区魔法议会都要紧急动员，确保一切异常上报高塔！” 安塞斯塔神色忧郁的说道：“除了信息获取和加强防御，我们也必须做好后路工作。也许可以升级魔法船，将重要资料和信得过的人员通过魔法船进行撤离！” 他的脑海浮现惩戒者举着镰刀，骑马者冲锋的画面，他曾经的经历，决不能再来一遍。 与此同时，魔女款款走进曾经的北境要塞，现在的深渊投影巢穴，深渊大君旧地，大恶魔亚历克斯的都城！ 大殿之上，魔女妖娆的向亚历克斯鞠躬，索隆举着剑侍立一旁。 “见过流着脓疮、恶贯满盈的大恶魔殿下，您是深渊投影的领主，最恶毒最恶心的存在。” 坐在王座之上的亚历克斯满意的笑着，背后的阴影伸出长长的爪子，将魔女一把搂在怀里。 “自从我坐稳投影领主之位后，你可是很久没来看我了，今天又是什么风，让你嘿嘿嘿……” 亚历克斯满足污言秽语，魔女神色丝毫不变，带着柔媚轻易的从亚历克斯怀中离开，当场与亚历克斯调笑嬉戏起来。 良久，魔女附耳对亚历克斯说了几句。 亚历克斯面色不变，低声说道：“一个奇怪的凡人势力，又与我何干，自有该进深渊的神裔贵族头疼。他们若来我这，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假格高等恶魔（高等恶魔等同传说英雄，假格是在深渊投影范围内有传说实力）！” 魔女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响起，她轻笑着贴近亚历克斯的怀中，用葱白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亚历克斯，你是不是害怕了？” 第三十一章 外神艾斯（月底求月票！） 亚历克斯哈哈大笑，整个深渊投影领地的力量汇聚，加持其身，强大的威压逐渐凝聚，这本质上就是位格之力，类似于城邦位格加持。 只是城邦的位格之力被守护神收割，城邦的王也只是位格的守门人而已，而亚历克斯威福自用，是深渊大君德克巴赫认可的深渊投影领主，随着位格之力加持，他的实力迅速飙升突破，成为假格高等恶魔。 “今天就让**魔女尝一尝高等恶魔的滋味，看看我是不是怕了。” 一时间，云销雨霁，天地翻覆，索隆侍立一旁，如同雕塑。 良久，亚历克斯一脸满足，魔女满脸娇羞。 亚历克斯豪气的说道：“小小的凡人势力，我翻手就能灭掉它。但是，你可别再欺骗我，不然就算我再舍不得你这娇躯，也得狠下心来。” 魔女娇笑着钻进亚历克斯的怀中，嗤嗤的笑着，并不言语。 隔天，魔女带着索隆离开了亚历克斯的深渊投影巢穴，索隆用有些生硬的声音说道：“我们这样做，不怕亚历克斯的报复吗？” 魔女妖娆的回眸一笑，轻声道：“亚历克斯？不过是我的棋子，等我们完成伟大目标……” 魔女随时抓住一只路过的低级魔物，掐住它的脖子，看着它慢慢窒息，带着厌恶和病态轻笑着说道：“亚历克斯也会像魔物一样，被我们轻易碾死。” 她款款的走近索隆，轻轻抱住了他，双肩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贝蒂的别墅，前首席政务官，现高级学徒莱昂正在调整自己的冥想法。 在晋升为高级巫师学徒后，莱昂明显发现了自身的不一样，他用魔力敏感观察自身时，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灵魂似乎被某种缥缈诡异的气息缭绕。 那种诡异气息时而蓬勃，时而薄弱，莱昂观察了三年，最终在三个月前确定那诡异之物蓬勃之时，就是他倒霉的日子，而诡异气息稀薄时，莱昂的运势往往不错。 “这该死的诡异气息恐怕就是我倒霉的源泉，而且一旦接近位置或者实力比我高的人就很容易增多！” 莱昂苦着脸确认着。 “自怨自艾没有用，巫师之所以是巫师，就是因为我们是有思想力的人，这气息就是再诡异，现在无法理解背后的原理，至少我要想办法利用它！” 莱昂的想法很明确，这种诡异气息既然能让他倒霉，很可能也会让其他人倒霉，只要想出办法将这种气息沾染到他人身上就行。 如果成功，这说不定会成为他的一项底牌法术。 其后，莱昂进行了实验，他尝试着引导诡异气息，让诡异气息沾染到实验动物身上，多次实验后，莱昂发现在冥想状态下才能偶尔引动诡异气息。 更深入的研究后，莱昂发现如果将诡异气息作为星体，基于艾斯大人的“星体投射利态假说”，竟然能将诡异气息吸收进自家的灵魂秘藏空间，成为所谓的异种魔力！ 这种异种魔力被莱昂的灵魂秘藏空间吸收消化后，逐步改变了莱昂自身的固有魔力，形成一种基本可控的特殊魔力。 “这种特殊固有魔力构建的法术模型都能正常运转，威力在表面上与原来相当，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常，但实际上……” 砰！ 莱昂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构造出一枚魔法飞弹，击中一只低级魔物的腿部，在魔力敏感的视野下，这魔物的腿部有丝丝诡异气息在弥散。 莱昂随后又用不同类型的魔法攻击着，低级魔物身上的诡异气息慢慢累积，它经常自然而然的平地摔，小事故酿成大伤害，最终在喝水的一刻被活活呛死。 莱昂没有兴奋，反而背后一身的冷汗。 “这诡异气息还没我身上多，都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莱昂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一时间通体发凉，最后得出了一个不是推断的推断，或许他的体质极为特殊或者存在某种未知的东西能将诡异抑制在一定范围。 莱昂将诡异气息作为冥想的星体，汲取无处不在的诡异气息提升自己，最终他确定了两件事。 他将诡异气息称为厄运气息，因为只有在自己或者他人倒霉时才会自然出现。 只有他能用魔力敏感观测到，其他人都无法观测到。 冥想可以汲取无处不在的厄运气息为己用，被莱昂汲取厄运气息后，其他生物在一定时间内运气会明显好转。 就在莱昂发现这种神秘的厄运气息，并研究其魔法应用时，世界外侧，袖珍世界内，艾斯正在袖珍世界的深层，世界隐秘之处“源”内观察和复制着二级符文。 规则隐匿，即使是袖珍世界认可的唯一神灵，艾斯也无法完全观测出袖珍世界内的规则也就是二级符文变化。 他必须和世界意识角力，一点点的争取观测袖珍世界规则的机会。 “世界意识虽然没有什么智能，只有些本能的反应，但是我连这种本能的反应也无法强行对抗，这种力量对比，大致相当于三级生命对二级生命的压制。 想要窥视规则，还必须想办法消耗更多的世界本源，甚至不惜让袖珍世界受到重大打击！” 念头一出，风云变幻，整个袖珍世界雷声滚滚，似乎有无穷的恶魔降临，世界意识虽然从层级上等同于三级生命，但它毕竟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小世界。 这种情况就导致袖珍世界的意识无法调集所有力量对抗艾斯，巨兽的彻底灭亡，让袖珍世界意识没有了智慧种族棋子与艾斯对抗，形式对世界意识极为不利。 整个世界的力量在不断积聚，它已经不再欢迎艾斯，而是在厌弃艾斯，试图驱逐艾斯，源更是试图把艾斯吞噬掉。 在这种轰鸣下，艾斯没有恐惧，他的双眸符文层层闪烁，心象世界中的破妄之眼高举至天空。 艾斯看穿了世界的本质，它无法调动传说级（三级）的力量，只能消耗大量本源催生一名新的二级生命驱逐艾斯。 “吾至高神艾，背弃世界，当为外神，不受世界本源之制。” 第三十二章 北方（月底求月票！） 袖珍世界剧烈震动，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试图将艾斯排挤出“源”。 艾斯真身屹立在“源”内，引动神国层面的神灵分身，产生共鸣。已经化为一道光的神灵分身驱使着整个神国，从世界的表层坠入世界里层。 大地之上的人类惊恐的发现，天塌了！ 似乎有无数的人类英灵挥舞着武器，在咆哮呐喊，高呼伐“源”。 那璀璨的五色光芒大盛，似乎有一道伟岸的身影屹立，渺渺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类的耳中。 “吾为人族至高神艾，“源”无道，逐吾为外神，吾当为人计！以人心代“源”心，以人运代“源”运，人定胜“源”！” 话音落，人类神国坠入世界里层，大地的人类亲眼目睹了天地和合的景象，但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至高神艾的教会迅速行动起来，祭祀至高神，公开人类伐“源”。 神国抵达“源”的瞬间，因为人类的大型祭祀，与其中的人类族气本源合流，人类族气帮助下，神国切割了近三分之一的“源”，掌握了世界三分之一的份额。 世界意识在痛苦的哀嚎，似乎无法相信人类的背叛，没有了巨兽文明，世界意识别无选择，大量的世界本源被消耗，整个世界似乎在分裂，大量的规则也就是二级符文结构裸露出来。 艾斯双眸冷酷的望着复杂的符文结构，头顶的呆毛晃动，全神贯注的记录着、解析着。 各种元素动荡，地火风水生死基础六元素的符文结构相继显现，艾斯维持着与世界的角力状态，努力观察着基础六元素的奥秘已经各种衍生元素的真实情况。 大约过了四十多年，世界本源因为消化过大陷入沉睡，它在沉睡前将一大半的本源投放，形成了一位艾斯无法察觉的天选之子。 “三环法术六元素环已经形成，以生为核心，驱动地火风水即为创造术，可以制造出各种无生命的魔法元素物质，这是炼金的好帮手。 以死为核心，驱动地火风水即为裂解术，有一定概率将不超过二级的死物还原至元素状态，并对施法范围内的活物和死物造成一定的元素伤害。” 轰！ 艾斯在袖珍世界中激发裂解术，竟瞬间将大陆一分为二，中间化为凡人无法逾越的元素粒子裂隙，普通活物存活了大半，随后在元素粒子风暴中撕成碎片。 “至于天选之子，那可是上好的研究材料。” 艾斯并不在意，与其寻找什么天选之子，不如趁机加大对世界本源份额的掠夺，推演自己需要的二级符文，再用世界本源直接增强自身的实力！ 只要实力强大，即使是天选之子，也不过是自己实验台上的解剖物罢了。 领地高塔顶层。 “还是没有联系到艾斯大人。” 戴娜焦急的说道，胸口的正八面体吊坠微微晃动。 “必须立刻做出决断！我负责带队改良感知结界，安塞斯塔阁下前往南部警戒，注意恶魔的动向。波丽娜阁下和卡罗索阁下负责升级魔法船，准备好撤离一批种子。奥莉阁下、阿诺阁下和戴娜阁下负责留守高塔，启用艾斯大人留下的奇物，活点地图！” 浑身银光闪闪，坐在小巧精致的悬浮圆盘形机械上的贝蒂甩着双马尾，用急促的语调说道。 其他人表示了赞同，根据艾斯定下的法度，轮值主席在特殊时期具有决断权。 他们各自取出一截钥匙碎片，放在一起，念着密语，霎时间光芒大盛，一枚金色的钥匙出现，上面显示出符文的色泽。 【符文秘钥：艾斯创造的由一级符文序列组成的全符文组成的魔法钥匙，是打开西塔密门的钥匙。】 随后，戴娜拿着钥匙进入了魔法城堡西塔，在西塔活化生命的指引下取得艾斯留下的活点地图。 看着这熟悉的实验室，戴娜心情很是复杂，她想到了艾斯在这里生活过，内心就有抑制不住的思念。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艾斯的身影在徘徊，艾斯在忙碌的实验，观察着各种奇异的魔物，又仿佛回到了北境的那一天，自己和艾斯在北境要塞的街头巷角散步。 那天很冷，但心很暖。 “艾斯老师，你究竟去哪了，我很想你。” 戴娜将活点地图放进自己的空间袋中，眼神有些迷离的说着。 北方，惩戒者总部，几名术士学徒已经混入了惩戒者的队伍，成为了其中一份子。 而今天术士学徒们观察到了惩戒者们的异动，一名被卡里姆赏识的术士学徒图里恩更是了解到惩戒者组织即将集中人手远征，打击亵渎者巢穴。 高级术士学徒图里恩神色不变，侍立在大英雄卡里姆身侧。 图里恩与卡里姆出身同一支系，在图里恩自称觉醒称为神启者后，他的家族支系就把他介绍到惩戒者总部工作。 图里恩小心翼翼的提升实力，借助血脉很好的伪装了自己的真实情况，即使他开辟灵魂秘藏空间，其他人也只以为他成就了类英雄。 这就是灯下黑，高层的神裔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的底层已经被悄然改变。 图里恩没有试图背叛议会，相反，作为二十年受尽歧视屈辱的无能者，图里恩内心极度敌视神裔上层，特别是看到惩戒者组织内部的可怕，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在图里恩最绝望的时候，他遇到了自己的前辈，那个爱笑的姑娘，只是一个普通的自由民，却有着非凡的魔法天赋。 图里恩跟随她学会了魔法，成为了一名术士学徒，明面上的神启者。 然而，那样一个善良而又与世无争的姑娘，仅仅因为表面喜好数学，就被惩戒者们活活烧死在他面前。 她临死前的样子一直刻在图里恩的脑海中，看到他时候的眼神一亮和惶恐，紧接着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 她很善良，也很勇敢，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却因为研究数学而被烧死。 卡里姆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图里恩看起来稳重可靠，除了觉醒太晚，未来成就可能止步英雄，别的都让卡里姆非常满意，他有心栽培图里恩。 第三十三章 倒影心象（月底求月票！） “图里恩，对于研究各种奇怪知识的凡人，不能有任何的仁慈，这往往是亵渎的根源，只有愚昧才能让亵渎消散。” 图里恩听着卡里姆的教诲，用力的点点头，使劲的攥紧双手说道：“我们的荣耀源于血脉而非知识，一切的知识都是魔鬼的低语！” 卡里姆满意的拍了拍图里恩的肩膀，哈哈大笑说道：“这次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年轻人必须经历些铁与血才能成长。当然，不要冲在最前面，量力而行。好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 图里恩点点头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来她，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她第一次教自己魔法常识时候说的话。 “我希望自己的后代能生活在一个更加开明的时代，我希望每个人都有超凡的机会，我希望我们是竞争知识和智慧，而不是神赐予的天赋。 我希望有思想力的人努力探索世界真理，带动全人类共同发展，实现真正的大繁荣。 伟大的传火者大人说，这样一个时代应该降临，这样一个时代必将降临，我也坚信，未来的一天，神裔也好，凡人也罢，都能和谐共处。” 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为何，直击图里恩的心扉，他突然有些想哭。 “想哭的时候，就闭上眼睛，不然别人会笑话你的。” 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图里恩狠狠的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是背叛自己的出身，还是背叛自己的信念，这毫无疑问，总有一个人要背叛出身，为什么不能是我？” 图里恩在内心喃喃着，手指上的戒指微微发光，魔法信号悄然发出。 一天之后，魔法信号通过数次转发，抵达高塔领地。 戴娜看着消息，洁白的牙齿无意识咬了咬下嘴唇，对奥莉和阿诺两人说道： “安塞斯塔阁下那边已经发现恶魔踪迹，根据调查和拷问，恶魔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并有可能北上，再加上惩戒者组织南下，更是雪上加霜。如果艾斯大人不回来，我们恐怕必须撤离！” 奥莉牵着阿诺的手，轻声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退路没有准备好，魔法船即使再升级改造，也不可能把领地近7万人全部转移。” 阿诺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面色苦恼的说道：“怎么处理我也不懂，但凡有需要出力的地方，我义不容辞，即使是牺牲性命，我也要保护好大家，保护好奥莉！” 奥莉用力的握了握阿诺的手说道：“阿诺哥哥不许胡说，大家都要好好的。” 戴娜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没有来被塞了一嘴狗粮，又想到沉迷研究的艾斯，不由羡慕的心脏都要碎了。 她轻轻攥住艾斯送给她的吊坠，低声呢喃着：“艾斯大人，您快回来吧。” 最终在安塞斯塔缺席的情况下，剩余六人最终决定全力建设魔法船，并在整个城市布置大量防御设施，紧急将部分魔法人口提前派遣到敌占区和新大陆。 贝蒂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 “我们不能再等艾斯大人了，必须立刻行动，如果高塔的毁灭不可避免，我们至少要把火种洒满新旧大陆。 魔法之火永不息灭，无数新的传火者会高举火把，巫师必将崛起！” 戴娜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如此悲观，艾斯大人说过，有准备的巫师在同级之中几乎无敌。我们要两手准备，设置好陷阱，想方设法把敌人引入陷阱消灭，同时把火种以及魔法知识先行撤离。” 贝蒂思考了一会，最终点头道：“我们分头行动，阿诺在此观察活点地图，我和波丽娜、卡罗索改造魔法船，戴娜和奥莉自由调配所有高级巫师学徒，制造魔法陷阱！” 阿诺罕见的补充道：“高级骑士侍从们前往南方充实前线，必要时候由忧郁大叔带队阻击可能入侵的恶魔。” 一个小时后，唐娜接到了议员评议团的命令，带领所有的高级骑士侍从前往南方前线。 骑着有翼迅风马的唐娜将所有高级骑士侍从聚集起来。 她身着全身魔法甲，手中举着魔法骑枪，英姿飒爽的对众高级骑士侍从演讲： “高塔领地到了危机时刻，这正是我们骑士奉献之时，美德之光长存，骑士精神长存，高塔领地长存！所有高级骑士侍从请跟随我，支援南方，抗击恶魔。” 一共六十八名高级骑士侍从，与唐娜一样身穿全身魔法甲，举着骑枪大吼着：“为了高塔，为了美德！” 辞别夜光城后，一共六十九名高级骑士侍从全部前往南方前线，巴尔山附近。 戴娜和奥莉开始用各种炼金造物布置着大型魔法陷阱，贝蒂一边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升级工作，各自为高塔领地的未来而努力着。 外侧，袖珍世界。 艾斯的神国已经将世界本源份额侵蚀绝大部分，沉睡的世界意识萎缩在“源”的一角，死死的守住对世界控制的底线。 他消耗着本源，将阴影和亡灵推演出来，这几乎消耗了艾斯掌握的一半本源之力，所推演出的不仅仅是阴影和亡灵，更在袖珍世界创造了类似于主物质位面倒影世界的存在，袖珍世界倒影。 在这倒影中，大量的阴影生物和亡灵滋生，艾斯亲眼见证了一个世界的亡灵和阴影生物是如何诞生的。 原来，世界一直有生灵死亡，有阴影堆积，这种负能量会不断在世界的底层积压，这种积压既是负担也是机会。 当艾斯消耗本源之力创造出阴影规则和亡灵规则时，其实更勾连了负能量法则，将负能量完善，构造出一个极其复杂的法术模型。 在袖珍世界中，这个法术模型直接显化，将整个袖珍世界阴暗的负能量积累全部转化！ 在这一刻，艾斯得到了新的加持，阴影和亡灵的支持，令天平向他倾斜。 在艾斯心象世界中，阴影、亡灵、负能量界三种符文结构的复合法术模型降临，瞬间在心象世界中创造了一个倒影心象世界。 第三十四章 二分（月底求月票！） 如同镜面般，让艾斯感觉自己的心象世界更为复杂和丰富。 战争领域化成的战场墓地更是与负能量界相结合，融入了负能量界，从心象世界的西部消失。 艾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可以短时间内将倒影心象显化覆盖现实！ 收获已然很大，但艾斯仍然不满足，他试图将袖珍世界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榨干。 获得如此之大，艾斯也被世界意识反击，围困在“源”中，不得而出。 “必须将天选之子找出来，掠夺他的本源，才能真正控制整个世界的本源，实现人心代天心。 而我又以我心代表了人心，归根结底就是我心代天心。以人之身，登神之境，以大私破公，行窃天之举！” 艾斯双眸闪烁，虽然不能离开“源”，但整个袖珍世界都在艾斯的观察范围内，在这个袖珍世界艾斯就是真正的至高神，破妄之眼则是重要的神权。 艾斯的双眸层层叠叠的符文逐渐浮现，破万之眼（伪）激发，与整个袖珍世界交感，在撕裂大陆为东西两大陆的元素风暴峡谷上方浮现出巨大竖眼，监察世间万物。 从天地和合开始，袖珍世界已经过去近五十多年，大陆撕裂，东西方断绝联系。 在东方，因为仍处于圣城统治范围，教会的统治力进一步加强，渐渐形成了以教宗为核心的统一神权国家。 随着娜塔莎三世去世，新圣女教宗玛露一世加冕，成为全人类的教会领袖，主在人间的第一信徒。 而在西方，教会群龙无首，贵族实力逐渐做大，再加上近些年不断冒出的天才人物，教会逐渐衰落，紫衣主教不再有原来之权威，成为国王的重要大臣，教会分离为一国一教，虽都信仰至高神艾，却互不统属。 巨大竖眼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潋滟，破妄之眼（伪）作为标准三环法术，其神秘层次为标准二级，在袖珍世界内就是真神层次，只要艾斯不想，凡人就不可见、不可知。 竖眼巡视着整个大陆，观察着变化。 袖珍世界里层，艾斯分析着世界的变化。 “似乎整个大陆进入了一场天才盛世，准确的说是修行天才盛世。虽然世界表层依旧没有魔力存在，但是血气心火之道涌现出了巨量天才，几乎是井喷之势。 看来世界意识没有投注到一个人身上，而是分散为成千上万，这些天才都是伪天选之子！ 在你看来，这样会让我无从下手，即使强行杀死，本源气息也不会被我获得，只会转移到其他伪天选之子身上。 但是，我为什么要杀死他们，我要推动这场盛世，让他们为我推演血气心火之道，演化无魔法天赋凡人的超凡之路！” 艾斯负手而立，双眸符文结构层叠，用咏叹调似的声音说道，他将自己的一个念头分化，掷入世界表层，投入西大陆某处偏僻的渔村。 “虽然我被困在‘源’内，不代表我不能参与天选之子的争夺，骰子已经掷下。” 东西方的大分裂，让血气心火修行之道也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在东方，修行血气心火的人求诸于神，观想教会流传下的神之像，纯洁内心信仰，剔除不洁情绪，最终走了一条信仰心火之路，并诞生了等价于一级生命的伟大存在，圣徒。 所谓的圣徒，即通过信仰心火修行之法，从世界的表层抵达里层之神国，通过与神国交感共鸣，实现自身的神国趋同化。 他们已经是神国的预备役成员，在世间则是神的代言人。 在西方，因为教会势力的彻底破碎，对神灵的信仰变的不那么纯粹，人们相信有神，但很多强大的心火战士认为神不过是更强大的心火战士。 他们求诸于内心，以自我为观想之神，通过确定内心的**，强化自身意志，最终实现突破，也出现了一批抵达一级生命的存在。 西大陆海边的一处村庄，名叫海归村，因每年六月大量海龟爬上岸而闻名。 一名年迈吟游诗人正坐在村西头，眺望着不远处的海岸，望着波涛汹涌的大陆默默不语。 “乔伊斯爷爷，您再给我们讲讲心火战士的故事吧。” 五个小娃娃围着吟游诗人乔伊斯，把几枚铜币塞进他的手里恳求着。 乔伊斯看着这几个一脸渴望了解外面世界的孩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呢喃着：“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 他将铜币塞进其中一个孩子的手里，并递给他一个豁口的陶制酒壶说道：“去帮我沽一壶酒，我就给你们好好讲讲什么叫心火战士还有整个西大陆的战士流派。” 其他几个孩子连忙推着拿着铜币和酒壶的男孩，“泰隆，快点去，快点去！” 叫泰隆的男孩大约**岁，身材有些瘦削，他甩开脚使劲的跑着，大约十分钟后，他抱着一壶浑浊的麦酒气喘吁吁的跑来。 “乔……乔伊斯爷爷，酒来了。呼……呼……” 乔伊斯接过泰隆怀中的酒壶，看着浑浊的麦酒晃了晃，身子一转用衣服将酒壶遮住，拿着酒壶的手竟然突然变得通红，瞬间将酒变温热。 乔伊斯狠狠的喝了一口，砸了砸舌头，环视一圈说道：“今天就给你们讲讲战士的几个阶段。你们都知道，要成为战士，必须从自己的身体中提炼出血气，一旦血气形成，可以称为血气战士。 在这之后，要将自身的**点燃，坠入血气之海，成为心火，也就是心火战士。所谓的心火，就是**为火，血气为柴。 但是你们很少有人知道之后是怎么回事吧？” 五个孩子头如拨浪鼓般使劲的摇晃着，他们甚至连什么是心火战士都不太懂。 泰隆拿出了一张破旧的羊皮纸，把几个关键词记下，他的父亲曾经是另一个镇里的书记员，后来与镇长的夫人有染，被镇长追杀，多亏镇长夫人的安排，逃到这个偏僻小渔村。 泰隆的父亲在这里遇到了他的母亲，一名年轻、活力四射的渔家女，他的父亲很快忘记了烦恼，在这里就此定居。 不过，泰隆的父亲总是死性不改，竟然和其他年轻女子搅在一起，让泰隆的妈妈不胜恼火。至于泰隆会写字，也多亏了他父亲的教育。 第三十五章 选择（月底求月票！） 乔伊斯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泰隆，继续说道：“要说心火之后的境界，必须说一说现在这个时代。我们这个时代被称为战士修行的盛世，天才辈出，就如那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 孩子们的双目发光，听着无限神往，乔伊斯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四十五年前，西大陆当时最强的心火战士比索大人创造了心照观想法，正所谓血气为镜，心火为体，照见自我，观想意志，明而神之。 这就是心火之后的三个境界，心照、观想和明神。 所谓心照，就是心火常悬血气之海上方，用血气为镜照见自我，这一境界的关键就是心火常悬。 一旦心火离开血气，极有可能熄灭，要知道心火乃是你内心意志的化身，要是熄灭无异于自毁。 如果度过这一关，你将会晋升为心照战士。 传说中，如果心照将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变化，身体的生命力将会极大延长，战斗力也会大大提升。” 说道这，乔伊斯狠狠的喝了几口酒，一脸神往不再言语。 孩子们不乐意了，纷纷摇晃着乔伊斯，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乔伊斯一脸黯然的说道：“观想和明神，我也想知道啊，可惜只知其名，不知其形，更不明其理。 我给你们讲讲当今西大陆的三大修行流派吧，分别是苦行派、自然派和信仰派。 苦行派认为修行就像种树，要想把树种的笔挺高大，就少不了固定树干方向，修剪枝丫和多余的叶子。 这一流派崇尚人性善，但善良容易被恶诱惑堕落，必须不断修正固定，点燃心中的善良之火，方能一路修行畅通。 自然派认为修行需要师法自然，不需要也不能修剪，天性即人性，有猛虎择人而噬，也有羊羔跪乳。 这一流派认为人性万变，只要顺从内心，为恶也好，为善也罢，关键是心中无碍，我心无悔，所以这一流派的人鱼龙混杂，心怀邪念恶念的人不在少数，仗义大气之人也有些。 最后一个流派就是信仰派，传说这一派修行法是西大陆一位圣徒飞渡元素风暴，传下的法门。此法的关键在于信仰，纯化内心，奉献神灵，我不喜此道，不再多言。 今天就说这么多，明天你们带点酒来，我继续跟你讲讲。” 其他几个孩子一脸不尽兴的走了，泰隆仍在记录着，没有离开。 在之后的一个月，孩子们经常缠着吟游诗人乔伊斯听故事，等他的故事被掏空后，除了泰隆就没有人给他沽酒喝了。 “我没故事给你讲了，为什么还要给我酒喝？”乔伊斯面带笑容的喝了口浊酒问道。 “因为我想学战士修行法，您见多识广，肯定了解求学的方法，我想向您请教！” 泰隆没有犹豫，他行了一个见长辈的标准大礼，全身匍匐向乔伊斯说道。 乔伊斯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长叹了口气，悠然说道：“你可知，一旦踏上这条路，再也不复如此清净悠闲的日子？” 匍匐在地的泰隆没有感受到乔伊斯的复杂想法，坚定的说道：“请您为我指路。” 乔伊斯将剩下的浊酒一饮而尽，吐着酒气蹲下身子，对泰隆说道：“既然你想要，我就给，不止给你指明路，我还会教你战士修行的基础法门，血食搬运法！” 泰隆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乔伊斯，紧接着用力磕头喊道：“老师！” 挺机灵的小娃娃，乔伊斯面带笑容的将他扶起来。 之后泰隆那风流老爸康特作出了一个改变一家命运的决定。 一直以来作为潇洒的风流浪子，即使是结了婚依旧沾花惹草，是个十足的渣男，可是偏偏长得高大帅气，情话一套一套，哄得泰隆单纯的老妈开心。 泰隆妈妈甚至对泰隆说过，只要康特别当面和别的女人搞，她就当不知道，甚至还以自己是康特的正式夫人为傲。 但是自从泰隆开始修行血食搬运法后，他老爸的潇洒日子就结束了。 俗话说穷文富武，血食搬运法的关键在于血食和搬运，所谓血食就是使劲吃肉，**肉，吃鲜肉，而搬运就是按一定姿势不断锻炼调整，最终诞生血气。 康特虽然风流，但对唯一的儿子也极其疼爱，既然儿子想修行，且在看到乔伊斯手掌能变得通红烧断木板，确认乔伊斯不是骗子后，泰隆老爸决定为儿子赚钱买肉。 为此，他们全家搬到了图伊城，康特头一次求了自己当初看不上的胖女人，图伊伯爵的独女伊莲·图伊女男爵为自己谋求一个赚钱的差事。 在一夜令人反胃的颠鸾倒凤后，心满意足的伊莲·图伊为了留住情郎，直接任命康特为自己领地纳尔镇的镇长和家庭总管，随身侍奉。 从这开始，泰隆一家的日子变得逐渐奢华，泰隆的修行资源也绰绰有余，泰隆老妈最初很不开心，也闹过几次情绪，最后被康特轻松的哄好，开开心心的又生了一儿一女。 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泰隆的修行天赋极好，很快就血气圆满，距离点燃心火只差一步。 “心火是道路的选择，我曾经告诉过你，修行的流派有三，分别是苦行、自然和信仰，你必须明确自己的选择，这个道路一旦选择，再难改变！” 老乔伊斯因为近几年敞开吃肉，面色看上去红润很多，他盯着泰隆帅气的面庞认真说道。 泰隆神态恭敬的答道：“老师，不知道您有什么建议。” 老乔伊斯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干咳两声道：“如果你问我有什么建议，我只告诉你顺从内心，如果你热爱神那你就去选择信仰，如果你认可修剪的观点那你就选择苦行，如果你想释放内心，追求自我，那就选择自然！ 即使与世为敌，又与我有何碍，我只求一世潇洒，不枉人生走一遭。” 说完，老乔伊斯转身离去，他每一步都才踩着火焰，泰隆追逐不及，转眼间老乔伊斯就已不见。 第三十六章 恐怖竖眼(求月初保底月票！) 回到家中，泰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并不认可苦行，对神灵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想选择自然之法。 在乔伊斯留下的信上，详细的记载了三种流派应该去哪启蒙，对于自然派，乔伊斯推荐泰隆去西大陆战士圣地纳塔耶城。 纳塔耶城的安道夫自然流是所有自然流派中最中正平和的，只要觉醒的心之火焰不是十足恶念和邪念，都有机会拜入安道夫自然流。 泰隆所追求的，当然不是行恶作邪，他希望自己能自由，能在不妨碍他人的情况下实现自我最大的自由。 这是他的期望，也是他父母的期望，泰隆带着这期望离开了图伊城，走上了前往纳塔耶城的旅途。 泰隆离去后不久，他的父亲康特就带着泰隆母亲和一儿一女搬离了图伊城，回到了小渔村，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伊莲·图伊女男爵终于嫁出去了，她的父亲不可能允许她带着情夫嫁人。 关于泰隆的事先不提，自从艾斯用破妄之眼显化于袖珍世界表层后，整个袖珍世界的强者都感觉到了背后刺骨寒意。 东大陆的圣徒们几次梦入神国，最终宣布这是神对世间万物的监察，伟大的监察之眼是神圣的，圣徒们因此决定去元素风暴峡谷朝圣。 与此同时，西大陆的强者们作为达到一级生命层次的存在，在袖珍世界等同于半神，他们也发现了这个可怕的监察之眼。 他们同样深入到世界里层，最终得到世界意识的启示，认为这眼是神对人类的恐惧，妄图制约人类。 西大陆的强者组成了讨伐军，试图消灭令人发毛的恐怖竖眼。 两股力量在元素风暴峡谷相遇，他们发生了一场大战，十几名“半神”和“圣徒”陨落，有几名半神用最强的招式攻击恐怖竖眼，却如同打在虚影上，无法伤害分毫。 艾斯有些好笑的看着众人的表演，随着他们的打斗已经陨落，十几份大块世界本源落下，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那成千上万的天才们的气息和气运有不同程度的增长，监察之眼的目光所向，与正在前往纳塔耶城的泰隆相视。 泰隆突然感觉浑身一暖，自己似乎更加明了内心，仿佛福灵心至，仅仅一瞬间他的心火点燃。 “我的内心，我的追求，我的心火，是为不碍自心火！” 轰！ 泰隆胸口的血气被瞬息点燃，被泰隆称为不碍自心火的火焰熊熊燃烧，火焰如同琉璃，半透明状映射着五光十色，很是好看。 他的气势为之一变，整个人的力量迅速攀升，连移动速度都快了几分，虽然获得的本源份额不多，可那是十几位“半神”的本源气息，即使是一小块也足以让泰隆实力大增。 他似乎有所感，向元素风暴峡谷望去。 世界似乎在恸哭，万物一阵悲凉，一阵阵雨露飘荡洒下，泰隆感觉脸色有些湿润，摸了摸一看，竟然是一片鲜红。 乔伊斯站在纳塔耶城外，看着血雨洒落，面色冷漠的呢喃着：“天降血雨，半神陨落，越来越混乱了。” 监察之眼，无情的观察着这些“半神”和“圣徒”，解析着他们的修行之法，窥视着他们的道路。 袖珍世界里层，“源”内神国，艾斯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双眸符文闪烁。 “不愧是世界意识钟情的人们啊，即使是伪天选之子，也有大气运和天生位格，能作为集体开拓出我都没研究出的道路。 血气-心火-心照-观想-明神这一套修行之法，实现了真正的超凡，能让一名凡人有修行成为一级生命的可能。 如此珍贵的道路，现在是我的了，也将会是我扶植主物质位面凡人对抗神裔的最有力武器。” 艾斯已经有所计划，他要扶植一群无魔法天赋的凡人，建立秘密组织，半公开的对抗神裔，代替巫师成为神裔的靶子。 这一计划最重要的就是直指超凡的修行之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剩下的都只是执行上的问题。 这一役被称为第一次峡谷之战，东西大陆的人们也终于知道了即使明神强者也不可能伤真神分毫，一时间对至高神艾的信仰猛然增加。 袖珍世界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泰隆风尘仆仆的抵达战士的修行圣地纳塔耶城。 在展露心火境界的实力后，泰隆进入了城内，这里到处都有人切磋武艺或者研讨修行法和心火技。 一般而言，切磋武艺在户外，有的是公开擂台，研讨则需要一定的修行法心境，而且要学会连心法。 所谓的连心法，就是两人心火境以上的战士，可以通过心火直接完成心灵对话的特殊心火技。 泰隆凭借还算不错的境界，加上数次切磋武艺（失败）获得的金钱，成功买到了连心法。 “真没想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心火技，可惜心火境战士能学的只有寥寥几种。” 连心法是最基础的心火技，不会连心法就不能学习其他公开或者秘传的心火技和修行法，也就很难进步。 经过这五十年井喷式的发展，广义的战士修行法形成了以修行法为核心，心火技和武艺为用的一心两翼的特色。 泰隆经过多方打听，已经了解清楚安道夫自然流招收弟子的条件。 第一是用自然流范式成就心火境，邪念和恶念心火除外，安道夫自然流会用连心技判断其心火特性。 第二是修行安道夫自然流的基础修行法（安道夫版），并达到一定心火强度。 第三是在每三年一次的安道夫入流大考中考评良好以上。 安道夫入流大考分为战士常识笔试，修行法考校和团队角逐三个阶段，乔伊斯已经为泰隆打下了战士常识的基础，但是修行法、心火技和武艺就无从谈起了。 “还有半年就是大考了，看来必须先学习基础修行法，并且还要学习几门傍身的心火技和武艺技巧，但是我没有钱啊！” 泰隆焦躁的自言自语道，他切磋武艺基本上是同境界没赢过，完全是靠当沙包才赚到连心法的钱，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只有打胜连胜才能获得足够的钱！ 第三十七章 立天劫(求保底月票！) 艾斯通过恐怖竖眼观察着世间的一切，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念头融合伪天选之子的泰隆陷入了困境。 “直接帮助未尝不可，但不是最好的办法。我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来帮助泰隆。” 艾斯双眸符文层叠闪烁，地火风水生死基础六元素环在他背后形成，似乎有什么在酝酿，人类族气和世界本源大量消耗，艾斯心象世界内，那可以模拟种种变化的真言术法术模型浮现在眼前。 大量的袖珍世界本源和人类族气涌入法术模型，仅仅一天就消耗了剩余本源的三分之一，袖珍世界似乎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有些不堪重负。 终于，一级模拟符文组构成的真言术法术模型大放异彩，符文结构打散，升格为二级模拟符文组。 艾斯的破妄之眼（伪）闪烁着复杂的符文，结构推演着二级模拟符文组，最终构造出一个新的法术模型。 三环法术，律令术。 这个法术模型一出现，就引起了世界的剧烈反应，整个世界都在欢呼雀跃，似乎为世界耗费如此多本源创造出的新规则庆贺。 当艾斯试图将律令术法术模型收入心象世界时，整个世界突然大地崩裂，岩浆喷出，冰雹、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大陆。 艾斯停了下来，他用破妄之眼（伪）缓缓的分析着法术模型，用自己的精神力慢慢构造复刻进心象世界。 正在纳塔耶城的泰隆突然弹跳，他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如果不是跑的及时，就直接掉落在缝隙中了。 人们惊慌逃窜，不少人直接跌落进地缝之中，随后大地裂块互相碰撞，掉落进去的人再也无法出来。 狂风夹杂着锋利的冰雹，令很多人当场身亡，不远处的竞技场更是被突然喷发的岩浆覆盖，变成一片火国。 “这是怎么回事？” 泰隆来不及多想，精神高度集中，变换着方向避开突如其来的天灾，纳塔耶城内的数位明神境界的半神腾空而起，将整个城市的大地和天空渐渐稳定和保护起来。 世界里层，神国内。 艾斯将复刻的律令术法术模型吸收进心象世界，整个心象世界欢欣鼓舞，种种异象浮现，律令术化为心象世界之无形秩序之力，梳理万物。 待到心象世界的变化渐渐平息，袖珍世界的世界愤怒也渐渐熄灭，那律令术法术模型化为一道带着重重规则声响的令牌，正是律令神职。 艾斯的神灵分身，神国的光将律令神职吸收，实力再次增强，艾斯被神之光笼罩，整个人显得神秘莫测，浩荡的声音响起。 “火可衍生出雷电，执掌惩罚大权，与监察竖眼融合，当为神罚之眼！” 艾斯一字一顿的说出，身后的六元素环慢慢衍生出一道雷霆闪耀的法术模型，律令神职生效，将言语化为神秘的力量，顺着袖珍世界里层的规则，进入世界表层。 轰隆隆！ 雷霆轰鸣，复杂的二级符文结构一闪而逝，进入了监察竖眼之中，监察竖眼的瞳孔浮现出雷霆结构，带动着阴云密布。 从这一刻起，天地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某种合乎世界的规则诞生了。 “此世界魔力匮乏，一切魔力都蕴藏于世界里层。凡人通过战士修行法，获得了真正超凡的力量，甚至能抵达世界里层，汲取其中魔力，这对世界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吾为至高神艾，外神之格，登临世界之‘源’，天心不正，以吾之心代天心，吾之意代天意。 吾说，心火之道，窃取本源，是为罪，世间当有神罚，凡心火以上晋升者，皆当临神劫！度过神劫，自当晋升，配享受尊荣，度不过，当为灰灰！” 轰！ 天地交感，即使是沉眠的世界意识和人道族气也无法反对，这是有利于袖珍世界的晋升规则，被整个世界所认可。 从这一刻起，所有修行血气心火之道的战士都感觉到一震心悸，似乎被什么东西标记盯上，有了枷锁。 “还不够，只有方向，没有具体的细则。” 艾斯喃喃道。 “血气晋升心火，以自身生机为柴，不受神劫；心火化心照，腾跃而起，与天地交感，可借世界之力，当受小劫；观想之法，抵达世界里层，攥取世界本源气息，当受大劫；明而神之，威福自用，当受天眼监察，若有益于世界，劫后可自享威福，若无甚贡献，天眼无情，皆为灰灰。 若信仰真神，则其神罚为信仰之炎，信仰纯洁，自然晋升无碍，信仰不纯，当化为光。” 随着艾斯的用律令术说出这段话，关于心火修行的神罚惩戒具体措施就进入了世界的规则，成为世界秩序的一部分。 神灵之光摇曳出一阵恐怖气息，那是艾斯的恐怖之力，涌入神罚之眼，集合了破妄、恐怖和雷霆的神罚之眼与世界交感，化为世界规则的一部分，如同更古长存此世般。 凡心照以上境界的战士，都感受到了那监察和审视的目光，阴云在其头顶集聚，电光交织，雷声轰鸣。 纳塔耶城内，惊魂普定的泰隆看到天空再次阴云密布，一颗视之目眩，心生震怖的可怕竖眼出现在天空。 六位“半神”强者互相对视，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出现的那东西是针对他们的。 “跑，分散开！” 随着其中一位强者的怒吼，其他几人抛弃纳塔耶城，四散飞走。 阴云紧随其后，可怕竖眼瞬间分裂成六颗，追逐他们而去。 泰隆看着远方的霹雳闪电，听着“半神”强者的嘶吼，心情五味杂陈。 “上天，竟然如此可怕和无情吗？” 就在泰隆和其他人以为危机已去时，无数粗大或细小的雷霆浮现，直奔心照境界以上的存在而去。 很多修行战士法之人来不及反应，当场被雷霆劈成灰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修行烟消云散。 这一日被袖珍世界的人类称为神罚之始，这一天有西大陆有十一位明神化为灰灰，东大陆三位圣徒化为光，数百位能抵达世界里层的强者再也没见到明天的太阳。 第三十八章 雷霆欲下(求保底月票！) 死去的强者有普通成就者也有大量伪天选之子，海量的世界本源弥散而出，却因为天选之子的特性很快融入其他伪天选之子身体之中。 世界意识遗留的这种世界本源无法被外神艾斯直接掠夺，很是巧妙。 “但是，再巧妙我也有办法，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艾斯通过神罚之眼监察万物，扫了一眼纳塔耶城，嘴角露出了微笑。 泰隆看着满天的雷霆，竟然感觉到一丝亲切。 “真是荒唐，我竟然觉得可怖的雷霆很亲切。” 泰隆有些无语的吐槽着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阴云散去，雷霆渐渐熄灭，成千上万的战士化作灰灰。 泰隆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滋养，整个人与世界都更加亲近，血气和心火也都更加活跃，如同琉璃般五光十色的心火逐渐变得透明。 人心惶惶之下，大部分人都绝望的逃跑，泰隆却福灵心至，这是个大好时机啊！ “那么多战士死去，必然有很多钱财、宝物留下，正是我的机遇！” 泰隆不再犹豫，刚刚的雷霆方向映照在他心中，他按照自己记忆的轨迹追踪着，很快到达了雷霆的位置。 都是灰烬，啥也没有，泰隆有些失望，他继续寻找着，此时人们惊魂普定，整个荒野几乎没有什么活人。 渐渐的，泰隆找到了些东西，在一处焦黑尸体附近，一面有些破损的小盾牌静静的躺在那。 他双眼一亮，冲了上去。 观想境界的战士，能在梦中抵达世界里层，世人称之为此世不存之乡。 “传说观想大能梦游世间，如若机缘巧合，会抵达神秘的所在，那里有着充裕的源力，这种源力除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外，还能通过心火技赐予凡物超凡特性，铭刻规则之痕迹，这种东西被称为宝器！” 泰隆想起乔伊斯教自己的常识，他一边喃喃说着，一边观察着这面小盾牌，青铜质感，盾面数条裂隙，通体焦黑，微微华光偶尔闪耀。 泰隆擦拭着青铜盾牌，渐渐恢复了其本来的金属面貌，古朴，这是泰隆的第一感觉。 他心神控制着心火，尝试着触碰青铜小盾，咚！ 破损的青铜盾牌晃动着，华光微微闪耀。 “没有心火印记，但是有华光和神秘花纹，似乎有规则痕迹在呼应，应该是宝器没错！” 泰隆按照自己听过的方法，尝试用心火点燃其中的神秘花纹，华光闪烁，一面透明的虚化保护罩慢慢浮现在他的身前。 他用手敲了敲保护罩，清脆的响声。 他凝结心火用力一拳，保护罩纹丝不动，泰隆揉了揉自己生疼的手说道：“还挺结实的。” 随着泰隆不再提供心火，青铜小盾不再漂浮，华光也熄灭，保护罩慢慢消失，泰隆将小盾一把塞进怀里，继续寻找着。 一周之后，泰隆带着一柄锋利的铁剑，巴掌大的青铜小盾脚踩着一双能让人移动速度倍增的木屐，背着一袋子融化的金银来到了纳塔耶城。 泰隆打扮的破烂，谨慎的从纳塔耶城的安道夫传技所购买了心火境界的基础修行法和三个实用心火技。 分别是基础拳技，灼热附加技和基础步法步法。 在传技所，泰隆也听闻一则噩耗，納塔耶城的六位“半神”全部死于雷霆之下，最强半神安道夫更是留下了一句话。 “从善顺天，悔之晚矣。” 泰隆也有些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应对做善事顺天理还是说后悔做善事顺天理？ 人们对这句话的理解也是众说纷纭，一时间思想更加混乱，就在这一片混乱之间，安道夫自然流的大考如期到来。 因为大量人才凋零，泰隆几乎没用全力就顺利脱颖而出，在这里他也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启蒙老师乔伊斯先生。 乔伊斯正是安道夫自然流的入门弟子，一位曾在心照境界受困许久的战士，他是少数经历雷霆洗礼而不死之人。 泰隆通过大考，成为安道夫自然流的记名弟子，正是乔伊斯接引他熟悉整个流派。 “没想道乔伊斯老师您就是安道夫自然流的弟子，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泰隆在他乡遇到自己的启蒙老师，心情不免激动。 “很抱歉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并不光彩，已经快六十岁的人，至今仍只是心照，实在无言提及流派。” 乔伊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有些歉意的说道。 泰隆很善解人意的说道：“老师您要是对我说抱歉，就太折煞我了。多亏了您，才让我了解到神秘的战士修行之道，您是我道路的引路人，至于您是何流派，那是您的私事。” 乔伊斯摸摸泰隆的肩膀，为他介绍起流派的情况。 “我们安道夫自然流是已故最强半神安道夫阁下创立的，这一流派最大的特点就是跟随内心。我们对自己的认知，对世界的认知会如实反馈到心火，只有认知到位，才能真正的晋升。 此为根本，只有对自己内心坚定才可能更进一步，至于心火技、武艺乃至宝器甚至神器，皆为外物，可以借用，不可依赖。 除此之外，这次的天劫更让我有了新的认知，不但人在变，天也在变，人心变而天心改，西大陆修行心火之道的战士并不顺天敬神，在天劫之下陨落的也最多，如果想在以后度过天劫，我们需要顺天心体天意！” 泰隆有些明了，他轻声说道：“乔伊斯老师，您认为安道夫阁下说的那句话是要做善事顺天理吗？” 乔伊斯满意的点点头，他发须尽白，却少见的意气风发。 “我三十岁晋升心照境界，蹉跎又三十年，终于在半截入土之际明悟己心与天心，我等战士之道为至高神赐予，当心怀感恩，功利万物，先顺天心，再顺己心，如此天劫可渡，未来可期！” 随着乔伊斯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他的心境豁然开朗，整个人的气势不断攀升，竟然说话间突破了困顿三十多年的心照境界，晋升观想，可称大能！ 霎时间，监察万物的神罚竖眼有感，劫云密布，雷霆欲下。 第三十九章 天选（求保底月票！） 乔伊斯浑身血气翻涌，他的心火悬于胸口血气之海上空，其上形成了一道虚影，正是乔伊斯自己。 这就是观想境界，明悟自我，最核心的意志化为观想虚影，拥有不可思议的超凡力量，实力接近“半神”。 如果用主物质位面的标准衡量，观想境界相当于类英雄巅峰状态。 刚刚晋升观想境界的乔伊斯并没有时间抵达袖珍世界里层，他将虚影扩展，瞬间笼罩自身，推开一旁的泰隆。 “你快躲远点，天劫雷霆是范围攻击！” 泰隆看着雷霆，感觉有些莫名亲切，他稍微躲远些，看着老乔伊斯有些狼狈的躲避着，忽然伸出手，心火燃烧，渐渐延伸，接触到雷霆。 滋！ 有些麻麻的，泰隆想道。 雷霆与他的心火交融，没有攻击他，反而被他的琉璃心火吸收，让心火有了雷霆痕迹，变得更加强大。 “我能吸收雷霆的力量！” 泰隆双眸闪烁着雷霆光芒，他躲在边缘，故意让分叉的雷霆击中自己，乔伊斯看到泰隆的表现，却也无暇顾及。 大约半个小时后，丢掉半条命的乔伊斯勉强度过了天劫，看着云销雨霁的天空，没好气的对泰隆说道：“你刚刚在干什么，不是让你躲远点吗？” 泰隆嬉笑着说道：“我发现雷霆竟然可以锻炼**和心火，所以去试了试。” 乔伊斯皱着眉头，他也发现自己度过雷霆天劫后，身体和心火虽然有损伤，但是似乎潜力也更大了。 “或许确有奇效，但太过危险，下次不可尝试！” 乔伊斯警告道。 因为乔伊斯晋升观想境界，不但生机大增，寿命延长，在安道夫自然流的地位也直线抬升，成为流派新晋长老。 泰隆也因为与乔伊斯的密切关系，三个月后从记名弟子晋升入门弟子。 在之后的三年，泰隆渐渐成为安道夫自然流乃至整个纳塔耶城的知名人物，一个喜欢蹭别人天劫雷霆锻炼自我**和心火的怪人。 虽然绝大多数渡过天劫雷霆的战士都可以证明，天劫雷霆确实有锻炼功效，但是冒着生命危险去锻炼，有几个人想这样干。 有的人眼热泰隆修行资质迅速提高，有样学样的去蹭天劫雷霆，结果大多数都死在了雷霆之下，成为灰灰。 少数几个人勉强钻研出蹭雷霆的方法，泰隆与他们越走越近，他们五个人渐渐成为安道夫自然流的小分支，自称雷霆锻体流。 就这样三年过去，泰隆终于迎接了自己的心照小天劫。 浓密的阴云出现在天空，泰隆毫不犹豫，直接从纳塔耶城跑到城外荒野，雷霆锻体流的成员都跟着泰隆跑去。 “老大终于渡雷劫了，兄弟们抓紧啊！” 四个肌肉状汉上身赤果，追逐着泰隆而去，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泰隆不理会那四个牲口，他虽然被尊称为雷霆锻体流的老大，但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是西贝货，他压根不是扛着雷霆锻体，而是被雷霆的力量滋润。 是的，他认为自己具有罕见的雷霆绝对亲和！ 在其他四位肌肉壮汉极度敬佩的眼神下，泰隆赤身果体沐浴雷霆闪电，顺利渡过心照小天劫。 大量的雷霆劫力令他的不碍自心火发生异变，从透明琉璃色变成带着雷霆的琉璃色心火，自此泰隆辞别纳塔耶城，带领四位自称雷霆四将的肌肉壮汉开始游历整个西大陆。 之所以有这次游历，还是乔伊斯老师的指点，乔伊斯总结近些年渡过天劫者的特征，提出了一个观点。 “欲修人心，先体天心，人是小天地，天地是大人体。顺天修心，方能成道。” 为了更好的顺天修心，泰隆等人亲身实践游历，这一去就是十年。 十年对艾斯而言也是转瞬，随着对战士法修行者的天劫常态化，艾斯对雷霆的理解也越来越深，他的心象世界时而天朗气清，时而阴云密布，雷声轰鸣。 这正是衍生三环法术，雷霆之牢。 制造一个大范围的雷霆牢笼，不间断的对其中生物施加雷霆伤害，对恶魔和魔鬼有额外伤害加成。 艾斯透过巨大竖眼看到泰隆正在晋升观想，泰隆沐浴在雷霆海洋中，身体和心火在不断增强。 其实泰隆并没有什么雷霆绝对亲和，他有的是作为念头主体艾斯的特殊关照，艾斯要把他培育成真正的天选之子，彻底掌控袖珍世界。 事情往往不太容易，泰隆虽然顺利晋升观想境界，却也与一名叫托比的少年结下死仇，他的劫云雷霆害死了托比一家。 在之后的时间，托比屡次被泰隆击败却死里逃生，每次都实力大进，又二十年，泰隆和乔伊斯晋升明神境界，成就“半神”，也就是真实世界的一级生命。 托比再次来袭，这一次他竟然威压两位“半神”，此战令纳塔耶城崩坏，乔伊斯战死，泰隆重伤。 多亏天罚之眼及时出现，泰隆才捡回一条命。 “真没想到，世界意识竟然进化出了这样的生命，天劫无法察觉，犹如天生的漏洞，而且能直接吸收被杀死者身上的本源气息，这就是世界最后的反抗吗？” 困在“源”内不得出的艾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如果没有发现，那对方还有机会，既然发现了，那就没有什么机会可言了。 艾斯没有着急出手，他要借助世界意识的最后反抗，推演出战士修行法的二级之路。 泰隆在艾斯的关照下，每次险死还生，在托比晋升新境界通幽后，也晋升了通幽境界。 所谓通幽境界，是明神之后的一种境界，明神是将心火之上的虚影实体化，成为真实的心中“神”，通幽则是与世界里层交感，在神之上铭刻无数规则痕迹。 托比因为多次猎杀东西大陆的伪天命之子，被泰隆为首的西大陆强者和教宗为首的东大陆圣徒们围攻。 这一战天地翻覆，龙蛇起陆，伴随着天劫和人劫，托比逆势证道。 天劫的层层压力被托比生生突破，世界意识也被唤醒，给予托比最后的宠爱，他如实体般的“神”与世界交感，身披规则外衣，猛然长大，与身相合。 第四十章 终焉(求保底月票！) 托比整个人瞬间变大，身长万丈，顶天立地，即使是天劫神罚也不能奈何他，在袖珍世界内，已经不能称呼托比为他，而应该称呼为祂。 朦胧而光芒万丈的身影，难以抵抗的神威，宏大圣洁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世界为之欢欣，这是此世第一个本土“真神”。 “吾宣告，吾褪去凡胎，当为真圣，此境界为真圣境，世人可称吾真神!汝等亵渎真神，罪不容恕，当自斩心火，回归世界母体。” 不容置喙的声音从托比传来，世界意识与他合一，此时他就是世界意识，世界意识就是他，就是真神！ 围攻托比的众人心神被慑，雷霆四将不能自控，竟然当场自爆身亡。 其他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但都逃不出托比的领域笼罩，被轻易捏爆。 泰隆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本源之力在动摇，似乎想要离体而出，就在这时天罚之眼降临。 在“源”中等待已久的艾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世界意识脱离了“源”，也就脱离了它的位格。 从这一刻起它不能继续拘束艾斯在“源”中，它降临世界表层的同时，艾斯也得到了彻底解放。 泰隆身上隐藏的艾斯念头瞬间覆盖泰隆的身体和灵魂，他观想的“神”扭曲变形，最后成了艾斯的模样。 五彩的神灵光芒，恐惧播撒，无形无状，正是伟大的外神，至高神艾降临世界表层。 托比谨慎的攻击试探，心火凝聚成遮天大手，向艾斯挥去。 艾斯双眸闪烁着层层符文，身后是六元素环，脚踩一片劫云雷霆，梦境在弥散覆盖着世界表层，沧桑的古战场显化，无数的亡灵举着古老的武器从地底爬出。 神灵分身在拼命吞噬着“源”，世界意识留出的空隙之地升起一团火焰，焚烧着神国。 托比双目冷漠的说道：“我为心火大道之真神，为此世界之真神，外神退散。” 涛涛火焰如海浪般层叠扑来，艾斯脸色不变，周身符文缭绕，秩序之力在涌动。 “律令！” 随着艾斯吐出这个单词，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微微颤抖，秩序之力早已深入这个世界，成为世界的框架。 “吾外神艾斯，为心火之道创造者，此世界心火之源，对面之心火神当从吾，其力量来自吾，当归于吾。” 艾斯的话语如同霹雳，世界为之震怖，风云变幻，规则颤抖，托比来不及抵抗，隐藏在心火之道的最深奥秘让他化作一团火焰。 艾斯手中浮现出一团琉璃火焰，轻轻一推，将托比的那团火焰吞噬一空，袖珍世界的唯一本土真神和前世界意识彻底消失。 世界里层“源”内，艾斯出现在神国与火焰的争锋处，琉璃火一挥，轻松将所有火焰吞噬，袖珍世界前意识耗尽本源推演出的心火大道彻底成了嫁衣裳。 艾斯心象世界显化于世界表层，不断覆盖和侵蚀着袖珍世界的真实，袖珍倒影世界浮现，推波助澜。 如果有人在这个空间之外，不会发现任何异常，如果在空间之内，袖珍世界之外的夹层，会发现整个袖珍世界被一层迷雾逐渐覆盖吞噬。 大约十年过去，随着最后一丝真实被覆盖，整个袖珍世界的奥秘都向艾斯敞开。 艾斯心象梦境世界完全覆盖了袖珍世界表层，借由世界的本源，推演其下一步的三环法术。 诸天星辰在运转，这是对真实世界星体的投影和模拟，在这一刻，大量的本源投入，星象在迅速的凝实。 “星体假说导向了两个重要领域，冥想和预言！我需要能以主物质位面星辰为冥想星体的群星冥想法和借用星辰指引沟通神秘命运乃至时间的群星占卜术。” 开启破妄之眼（伪）的艾斯双眸眩目迷人，神灵之光不计损耗的耗费着袖珍世界本源，推演着三环冥想法。 艾斯坐于世界中央，诸天星辰环绕，伴随着袖珍世界本源的消耗，袖珍世界所在的空间与主物质位面产生了共鸣，将主物质位面的星辰缓缓勾勒和复刻。 大约过了三十年，袖珍世界的本源仅仅剩下三分之一，朱物质位面的群星终于被复刻到袖珍世界，即复刻进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 每一颗星辰投影，表面上是星辰，其实质都是某种星体特性的符文群，这些符文群之所以不成结构，是因为复刻的不够完善，只有代表日月的符文构成了完整的符文结构。 “已经到极限了，不过这样也足够，作为三环冥想法完全可以了。” 艾斯有些满意说道，虽然身处世界外侧，冥想的效果不佳，但已经远远超出二环冥想法的效果了。 主物质位面群星形成的璀璨异种魔力逐渐在袖珍世界表层出现，只是因为时间流速的原因，积累很慢。 “在冥想的一瞬间，我感受到明显的时间不一，袖珍世界内的流速与外界完全不同，似乎有某种奇妙的底层规则在起作用。” 虽然已经成为袖珍世界的最高管理者，但艾斯对袖珍世界最底层的规则还是如雾里看花，似乎他的观测力尚不足以观测。 “如果把每个个体作为观测者，我就是一个初入二级的观测者，不使用破妄之眼（伪）我无法发现底层规则，使用破妄之眼时我能看到，但是并不清晰。 现在有两种解释，第一是我的生命层次不够，需要三级才能看清；第二是我的力量不足，在二级层次力量继续提升就可能看清。” 艾斯眼眸闪烁着，似乎在下某个重要决定。 “在此之前，还需要再用一些袖珍世界本源推演星象占卜术。” 随着艾斯的话音落下，言出法随，整个世界的本源涌动，一枚骰子渐渐浮现出来，其上的符文结构密布，似乎预示着什么。 群星有规律的运转，骰子跟着转动着，渐渐华光大作，群星纷纷陨落，堕入骰子之中，轰！ 一枚巨大的上面雕刻着主物质位面群星的骰子诞生，缺失了群星的天空似乎格外失落，艾斯的精神力涌动，将群星的符文一点点复刻回天空。 第四十一章 命运的可能（求保底月票！） 终于，所有星辰归位。 星象占卜骰子与被心象世界覆盖的袖珍世界表层的群星交相辉映，骰子越转越快，星辰如同一枚枚音符，在莫测的命运轨迹指引下化为一曲带着神秘韵味的交响乐。 群星化作天河，那仿佛是命运长河的倒影，艾斯不由自主的被天河吸引，一步步踩着虚空，走到天河岸边。 骰子也已经化作一道充满暗示的神秘黑影，踩着诡异而迷人的旋律，一点点融入星光天河。 艾斯已经悄然走进星光与黑影交织的神秘天河，被星光与黑影一点点淹没，咕噜噜。 好似有无数无形触手在拉扯着自己，艾斯拼命的挣扎，却越来越深陷，从未体会过的窒息感和水流的压迫感袭来。 恍惚间，艾斯见到自己借助袖珍世界推演出星象占卜术，又在袖珍世界待了数百年，完善了群星冥想法，留下神灵之光分身后，就回到了高塔领地。 高塔领地正处于一片奇怪的紧张氛围之中，议员评议团的正式巫师和正式骑士似乎在紧锣密鼓的预防着什么。 戴娜又惊又喜的看着自己，眼角带着泪珠，似乎在着急的对自己说着什么，艾斯努力的听着，声音很远，好似一人在水中一人在陆地般。 “艾斯大人……痛苦魔……北方……怎么办” 戴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艾斯极力分辨，却无法听清，甚至感觉自己的视野都变得模糊。 是的，自己似乎感知力遭到了极大削弱，听不清看不清，也失去了对话能力。 艾斯没有惊慌，他冷静的思考和观察着，虽然视野很模糊，犹如在隔着毛玻璃看事物一样，总是不太清楚。 艾斯模糊的看到戴娜等人在领地的北部布置了密集的陷阱，贝蒂在港口区升级改造着魔法船。 “戴娜似乎在防御北方的敌人，惩戒者吗？贝蒂似乎认为敌人不可力敌，要升级魔法船逃生。” 艾斯决定与戴娜一起布置陷阱，将魔化甘油，不稳定延展空间，恶意变形和负能量诅咒等陷阱布置在北方的必经之路。 高塔唯一巫妖，高级学徒维特负责主持负能量诅咒陷阱。 时间过的很快，仅仅两天，惩戒者们就到来了，他们穿越拉尔山脉北部而来。 所有惩戒者都身着黑色兜帽长袍，手持巨大的漆黑镰刀，刀刃上有着鲜红的血迹。 夜光城一片混乱，戴娜等人试图将敌人带入陷阱，艾斯直接甩出一个六元素环形成的磨盘，将一名试图偷袭的英雄击毙。 惩戒者们警惕的对峙，他们似乎有数名精通感知的英雄，避开了几处明显的陷阱。 艾斯用无形和隐秘匿藏的几个陷阱，却被一名身穿工匠服手持巨锤的女性神裔用奇怪的镜子看破。 混乱之中，大英雄卡里姆从工匠女那拿来一种奇诡的弓箭攻击艾斯。 艾斯虽然不清楚这种奇诡弓箭是什么，但是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果被这箭命中，他会当场身亡！ 艾斯背后六元素环闪烁，层叠的元素旋涡出现，试图抵抗这一箭，遗憾的是这一箭竟然无损的穿过元素旋涡，直奔艾斯。 就在这时，戴娜突然跳跃到艾斯身前，用身体挡住了这可怕的一箭，她跌落在艾斯怀中，身体迅速的枯萎。 戴娜干枯的嘴唇微微张开，非常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艾……爱……” 艾斯努力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他的感知力太弱了。 看着倒下的戴娜和她紧紧攥在手中的吊坠，怒气直冲脑门，他使用三环法术元素裂解术连续攻击那名工匠女，让她的装备在几秒钟报废分解。 艾斯没有丝毫怜悯，用梦境显化的兵器斩断惊愕工匠女的头颅。 “……杀了阿蕾莎……暗鸦……猎命……锁定……” 艾斯没有在意卡里姆的话语，他双眸饱含怒火，梦境在弥散显化，密布死亡和战争气息的战场坟墓出现。 艾斯与卡里姆大战，领地为之毁灭，近十几年的成果付诸东流，心痛如绞的艾斯不能击败卡里姆，被迫往南逃亡。 他有些喘息的走到巴尔山脚下，这里似乎经过一场大战，到处都是死亡特有的气息。 艾斯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诡异不详的瘆人感觉从背后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趴在艾斯背后。 他回头看的瞬间，只看到一片绝望的漆黑，那如同实质般的憎恶。 噗！ 呛了几口水的艾斯从星光与黑影交织的长河爬了出来，有些痛苦的剧烈咳嗽出来，他脸色发白。 全无袖珍世界主宰，唯一真神，至高神艾的风采。 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旅人，侥幸爬出河中，不停的喘息和后怕。 “这究竟是什么？是荒唐的幻象还是命运的暗示？难道高塔已经暴露，惩戒者们是如何发现我们的？巴尔山脚下那令人心悸而无法抵抗的黑影又是什么？” 艾斯的喘息慢慢平息，天河静静的流淌，在艾斯的眼中却如同深渊，如果真的如在天河中经历的那样，不但高塔会毁灭，自己更会在巴尔山附近迎接生命的终结！ 就在这时，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着，啪嗒以下变成了胖胖的娃娃，一屁股坐在他的头顶，用奶奶的声音说道：“这是命运的味道，太奇怪了，以艾斯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沟通伟大的命运呢？” “呸！” 艾斯吐了一口浓痰，用有些气恼和不甘的语气说道：“也许是伟大的命运怜悯我，或者是世界大源的恩宠吧，听你的意思，在这里面见到的事情是一种命运？” 书之精灵用奶奶的声音继续说道：“艾斯在里面见到都是命运的一种可能，命运不是确定的，是艾斯的每一次选择，同时也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如果我是艾斯，不会在这里废话，而是去探索命运的另一种可能。” 艾斯点点头把胖娃娃抓住，变成呆毛插在头顶，他的情绪渐渐平复，理智开始恢用冷静的语调说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我仍想知道命运是什么？能不能改变？如何改变？现在这种现象背后有什么原理？既然能借助这种奇迹探索命运的可能，我有没有方法能复制这种奇迹？” 第四十二章 第二周目（求保底月票！） 一边说着问题，艾斯一边快步走进有些不稳的天河，那稀薄的命运之力似乎有些飘散。 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星光黑影之中，要命的窒息和拉扯，艾斯慢慢的下沉，下沉，再下沉。 “呼！” 艾斯猛然睁开双眼，袖珍世界群星缭绕，天河已经消失，一切都那么的真实而清晰。 “我究竟是在模拟命运的选择，还是真的开始了命运？” 一时间，艾斯有些迷惑。 “上一次我在袖珍世界耽误了太多时间，错过了最关键的窗口期，陷阱的布置也太过粗糙，这一次绝对不会一样！” 艾斯从袖珍世界直接离去，将神灵之光分身留在这里，再次回到了起点。 他出现在西塔不久，魔法议会的议员们就纷纷赶来觐见。 艾斯看着眼角带着泪珠，惊喜交加的戴娜，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 戴娜有些受宠若惊，眼神中带着星星，似乎难以置信。 自从北境要塞逃离后，艾斯已经十五年没有和戴娜有过肢体接触了，这么亲昵的动作更是让她难以想象。 她下意识的攥紧胸口的吊坠，其中的生机力量勃发。 这一次艾斯虽然同样不能说话，但他有了上一次的记忆和经验，再加上早大半个月回到主世界，准备时间也比较充足。 他直接组织人手在惩戒者们的必经之路设伏，并把南方的安塞斯塔等人抽调回来，增强城内的守备力量。 北方诸邦的地区魔法议会也被艾斯调动起来，积极搜索着惩戒者的行踪，一名跟随惩戒者行动的术士立下大功，悄然将惩戒者的行踪泄露给艾斯。 艾斯先行袭扰惩戒者们，用元素裂解术消解了工匠女的装备，刺杀了工匠女，并将那无法被元素裂解术销毁的诡异弓箭带走，只可惜这是命运的预示，艾斯无法在这里分析诡异弓箭究竟是什么。 随后艾斯杀死数名惩戒者中的感知英雄，将惩戒者引入领地北部的陷阱，舍弃整个矿区镇将入侵的惩戒者们团灭。 重伤的大英雄卡里姆被艾斯一路追杀，最后死在了在靠近米尔恩城十里的路口。 艾斯带着轻松的脚步回归高塔领地。 “这一次，绝对是完美结局！” 然而一切不如艾斯的预料，整个领地已经变成了阴影恶魔的乐园，深渊投影腐化这里，亚历克斯将留守的人全部杀死，只有贝蒂等人乘坐魔法船逃生，并把一切告知艾斯。 原来在艾斯离开不久，亚历克斯就带领恶魔大军赶来，贝蒂、波丽娜和卡罗索等人紧急组织人手撤离。 安塞斯塔、阿诺、戴娜和奥莉拼死抵抗，悉数战死，卡罗索为了能让魔法船离开，自身化作巨兽，拼死拖住亚历克斯。 艾斯徘徊在已经化为深渊投影的领地，内心痛苦不堪。 “上一次亚历克斯似乎没有出现，为什么这次亚历克斯会带领所有恶魔入侵高塔呢？难道是我不应该把安塞斯塔等人撤回？” 艾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迷惑，他将安塞斯塔等人撤回，是认为骑士们也无力抵抗恶魔，不如把拳头缩起来，却不料这样依然失败。 “还好，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暗示，只是一种可能，并不是真实。现在需要借助这次暗示，弄清楚巴尔山的可怕黑影是什么！” 他绕道去了巴尔山，认真的研究却一无所获，没有所谓的可怕黑影，没有如同实质的憎恶。 艾斯最终把怀疑对象转移到亚历克斯身上，自杀式的袭击亚历克斯，整个领地已经转化为深渊投影，亚历克斯在这里拥有最低级别传说的实力。 艾斯被他轻松碾压杀死，扑通！ 从长河中钻出，狠狠的吐了几口水，他确信亚历克斯不是黑影，虽然亚历克斯假格的力量令人绝望，但是他没有那黑影浓厚的不详和可怕的心悸。 “从时间线来理解，第一周目我逃到巴尔山的时间和第二周目我回到高塔领地的时间是基本吻合的。 第一周目亚历克斯没有出现，很可能与那令人心悸的黑影有关，安塞斯塔驻守巴尔山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实力如此强大的亚历克斯没有出现，那黑影又是如何形成的？” 艾斯心底的疑惑依旧没有减少，越来越多的疑问充斥他的脑海。 他趴在长河的边缘，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星光和黑影交织的长河依旧深邃，只是用眼望着就感受到某种缥缈而决定性的力量。 长河似乎变得有些稀薄，艾斯没有急于进入长河，去探索新的命运选择，而是激发了破妄之眼（伪），试图窥视其中的奥秘。 层叠炫目的符文结构出现在艾斯的眼眸，那极为复杂的立体符文结构下，整个袖珍世界的一切在艾斯双眸下秋毫必现。 然而，这一切并不包括神秘的长河，在破妄之眼（伪）的观察下，那里根本就没有长河，什么也没有！ 艾斯背后一阵冷汗，鸡皮疙瘩似乎都爬了出来。 “命运竟然有如此高的神秘度吗？破妄之眼（伪）完全无法辨识，更别提弄懂其中的原理。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拨动了命运的琴弦，让命运垂青于我，给予我窥视未来的机会呢？该用什么方法去复制这种机会？甚至解析其中的奥秘？” 艾斯发出了一连串感叹，魔法的世界是如此迷人，超凡是如此神秘，即使知道危机临头，他依然被这种奇迹所迷醉，被奇迹背后的原理诱惑。 长河越来越稀薄，艾斯不再观察也不再犹豫，他大步向前，踩进了长河之中。 星光和黑影交织着将艾斯的身影吞噬，未来的一角似乎掀开，伟大的命运就像是一位顽皮的少女。 她好似在挑逗着情郎，她轻轻撩起了裙角，却又马上严密的掩盖住，飞快的逃走，只留下银铃般的欢笑和情郎无限的惆怅。 艾斯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呼！” 他睁开了双眼，群星璀璨，世界万物拜服在他的脚下，这里是袖珍世界，第三次开始的地方。 第四十三章 第三种可能（求保底月票！） 这一次艾斯选择在袖珍世界停留片刻，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袖珍世界和主物质位面的不同。 一花一叶都无比真实，在袖珍世界艾斯说话能力和感知能力没有任何不适感，他用思考的语调说着。 “命运长河的这种预知，我在袖珍世界的感觉无比真实，在主物质位面的感觉却总是如雾里看花。 是不是因为袖珍世界我已经接近完全掌控的原因？主物质位面别说掌控，连规则的毛皮都没有触碰。 也许，我可以试一试些可怕的想法。” 艾斯的话音落下，整个袖珍世界似乎在剧烈晃动，袖珍世界的储备本源之力已经接近枯竭，但是还有大量支撑世界运转的本源之力没有被艾斯消耗！ “如果我不顾及袖珍世界的存亡，强行吞噬所有的世界本源呢？” 艾斯双眸闪烁着冰冷至极的寒芒，他屹立在袖珍世界中央，双手高高举起，随着他的想法闪过，整个世界都在挣扎，却无力反抗他这一一位至高管理者。 轰！ 袖珍世界的人类乃至普通生物，似乎预感了世界末日的到来，他们慌乱的奔走着，无力的诅咒着。 人类族气在这一刻背叛了艾斯，或者说艾斯背叛了袖珍世界的人族，他们在这一刻成为生死大地。 六元素环从艾斯的背后漂浮到上空，迅速扩大，没有给人类族气任何反抗的机会，仅一瞬间，六元素环就迅速横扫了东西大陆，六种元素构成的元素风暴，扫平了大陆上几乎一切生物。 人类族气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瞬间烟消云散，无数的罪业黑气浮现，人类族气只剩下最后的愤怨，与罪业黑气合一，向艾斯袭来。 “既然我选择毁灭整个世界，怎么可能让其他生命存在呢？吾外神艾斯，是一切罪之源，为灭世之王，一切罪业皆归于我！ 既有罪，当有火，熊熊烈火，焚此罪业！” 轰！ 艾斯心象世界内的琉璃心火瞬间扩展，艾斯整个人转化为一片火焰，琉璃色的心火带着震怖的燃烧力量，追逐着无尽罪业黑气，仅仅三个月就将之彻底消灭。 “所谓的罪，所谓的孽，只是相对而言，如果有足够的力量，万罪亦不能侵吾身。既为灭世，吾当化末日琉璃火，焚此世，断此界。” 言出法随，整个世界都被艾斯的律令罗网构成的秩序控制，在这一刻竟然无法反抗，只得引颈待戮。 滔天琉璃火如海如洋，在袖珍世界内部迅速蔓延，这经过袖珍世界前世界意识全力推演出的火焰，如今成了世界覆灭之源。 琉璃火在袖珍世界无物不焚，无物不燃，就是规则也被它煅烧，一切返本归元，成为带血的本源之力。 炼化世界是一个长期过程，艾斯用了近三十年终于将袖珍世界的表层完全炼化，之所以要这么长时间，是为了祛除本源之力上的血色。 纯洁无色的本源之力被艾斯吞噬吸收，他的精神和身体强度迅速攀升，几乎瞬间升到500刻度以上。 艾斯感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巨大提升，再接再厉将整个世界里层焚烧回归本源，精神强度提升至800刻度，身体强度提升至700刻度。 “即使在大英雄这个层次，我也属于比较强大的了，再加上大英雄巅峰才会有的心象世界，我觉得可以与黄金英雄一较高下。” 有些吃撑的艾斯将分身吸收到本体，带着一股子自信，迅速离开了即将破灭的袖珍世界，这次一定要探寻到完美结局！ 回到主物质位面的艾斯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他的感知力大大增加，甚至能简单的表达些话语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精神和身体强度提升了？莫非强观察者假说在这个世界会成立？” 一时间，艾斯脑中辗转过数个念头。 戴娜等人迅速赶到西塔，觐见艾斯。 众人七嘴八舌的想说着什么，被艾斯一摆手停下。 “不用多说，我已经知晓情况。戴娜，你立刻带人前往北方矿区设置魔法陷阱，卡罗索负责联系整个萨利亚地区的地方魔法议会，务求信息准确。 阿诺去南方巴尔山支援安塞斯塔，贝蒂负责升级改造魔法船，并组织人手先行将我们的人用船运往萨利亚各地方魔法议会，和新旧大陆各个城邦，务求魔法人口疏散。 其他人在此留守！ 即使高塔毁灭，只要巫师们仍存在，魔法书仍存在，魔法议会组织就会存在！ 火种既存，高塔终将复活！” 安排好众人后，艾斯眼神复杂的看着戴娜说道：“在布置完陷阱后，你和贝蒂一起指挥人员撤离。” 戴娜有些不明就里，微微一笑说道：“谨遵您的意志，艾斯老师。” 艾斯很快展开行动，快速移动到拉尔山脉北部，先行袭击前来入侵的惩戒者们。 “早知道应该在袖珍世界推演完空间传送法术再灭世的，直接亚音速飞行还是太慢！” 艾斯有效懊恼的自言自语着，自从他身体强度提升到700多刻度，使用基础元素风元素飞行的速度和空间范围都大大提高。 不止如此，艾斯将阴影化和梦境化的相关转化符文进行推广，成功实现了元素化，可以转化为地火风水任何一种元素之躯。 艾斯这次把足了耐心，观察了很久那有着一身奇异功效奇物的工匠女，她在惩戒者中特立独行，是唯一不穿黑色袍子的人。 其他人都称呼她为工匠之神的后裔，阿蕾莎先生。 深夜，艾斯使用了无形、隐匿和阴影化三种法术，并让呆毛激发类规则的遮蔽能力，成功靠近了阿蕾莎。 连续五次三环元素裂解术刷向阿蕾莎，成功解除她的武装后，阴影将她和那奇诡的弓箭吞没，迅速消失。 卡里姆暴跳如雷，没想到眼皮子地下会发生这种事情，想去追踪却又怕深夜的袭击，一时间进退失据。 艾斯的想法很明确，他要获得更多的情报，这个阿蕾莎不能简单的杀死，而要在这次探索命运可能中实现价值最大化。 第四十四章 半道崩（求保底月票！） 艾斯之所以能用阴影吞没阿蕾莎，是因为他已经拥有了完整的心象世界，而且因为梦境显化的特殊性，艾斯的心象世界具备真实空间，大约方圆一卡，能够囚禁活物。 这也符合梦境显化的特征，艾斯最大显化覆盖范围大约为直径一卡（即五百米）的球体。 艾斯的心象世界，囚牢已经树立，阿蕾莎被绑在铁质座椅上，雷霆霹雳下，她浑身不自控的颤抖，表情狰狞，似乎承受了极端的痛苦。 阿蕾莎的舌头用力伸出，似乎很想呐喊，可是却连喊后喊不出来。 艾斯没有着急，他用雷霆折磨了阿蕾莎一整夜，并将恐惧融入其中，让这名工匠之神的后裔，萨利亚北方五邦最天才的工匠彻底崩溃。 随着艾斯的双眸闪烁，阿蕾莎满眼恐惧的将一切都告知艾斯。 她并不是惩戒者组织的成员，而算是一名合作者。阿蕾莎有着工匠之神后裔的独特权能，能够定向制造各类奇物，至于那诡异弓箭，被称为“猎命箭”，是阿蕾莎祖先打造的一根可怕弓箭。 无视防御，直接攻击生命的死点，传说以下的存在中箭必死，传说至少重伤甚至濒死，是阿蕾莎家族传说中接近宝具的存在。 这样可怕的奇物当然有诸多限制，每二十年才能动用一次，使用前必须用一位大英雄级别存在的生命献祭。 惩戒者们为了使用“猎命箭”，专门击杀了拉尔山脉北部的一只高级魔物，献祭此箭。 就在艾斯了解情况之际，整个世界突然剧烈的摇晃，似乎迎来了世界末日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力量在拉扯着我！” 艾斯的身形如同不良信号一般时隐时现，大约过了一分半才稳定下来。 他继续拷问着阿蕾莎，确定不能得到更多情报后，熊熊心火燃烧，将阿蕾莎彻底吞没。 “也许是长河的命运之力衰退，也许这次不会持续那么长时间，我必须抓紧行动！” 在之后，艾斯数次袭击惩戒者的出击队伍，却没想到卡里姆拿出了前两次未曾出现的奇物，类宝具守护之城，就地扎营，艾斯束手无策。 随后艾斯通过魔法书得到消息，北方五邦共派出七名大英雄，已经在米尔恩会和，正在赶来！ “尼玛，玩脱了！” 艾斯冷汗流下，卡里姆不与他决战，缩在乌龟壳中，等七位大英雄一到，以一敌八？ 艾斯很想大吼一声，我为至高神，当镇压一世敌，但事实是谁不跑谁傻子。 “看来北方这边不能提早太多去攻击，会引起更大的反弹，还好北方诸邦不存在传说英雄，不然我可以直接带着高塔的人跑了！ 不过退路还是要准备好，我得想想办法。” 虽然事情发展的出乎预料，还好都是假的，艾斯决定先组织领地居民撤离，同时前往南部，看看能不能弄清楚第一周目出现的黑影是什么。 “贝蒂那边的行动需要加快，这次的命运探索，逃跑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 艾斯留下分身监视着惩戒者们的行动，自己则径直前往南部。 “传说巴尔山埋葬了一位可怕的恶魔领主，上次魔潮也和祂相关，难道是祂？” 艾斯一边思索着可能性，一边快速飞行着，他刚刚到达高塔领地上空，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眩晕。 世界忽然静止，慢慢扭曲，犹如玻璃破碎，艾斯猛然醒来，睁开双眼。 袖珍世界依旧存在，群星环绕，那蕴含命运之力的长河早已不见踪迹，连续经历三场如梦似真经历的艾斯有些愣神。 他喘着粗气，缓缓的平复心情，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书之精灵福娃砰的一声落在艾斯身前，用奶奶的声音说道。 “艾斯，在命运长河虚影见到的一切并不是全部，那只是一种探索和推演，真实中也许会有意外发生。” 已经恢复冷静的艾斯快速的问道：“你说的是，这只是一种大概率上的推演，实际的未来会发生某些小概率事件吗？” 福娃摸了摸胖乎乎的脑袋，思考了一会憨憨的笑道：“福娃不懂什么是大概率和小概率，总之命运虚影可以作为一种参考，不可尽信。” 说完福娃飘忽忽的飞到艾斯头顶，自己变成呆毛插在艾斯的头上。 艾斯晃了晃脑袋，喃喃呓语着什么“量子不确定性”“观察者效应”“时间线的收束”。 最终他定了心神，用冰冷的双眸看着这片袖珍世界，这片让他获得一级生命晋升二级生命资源的地方，让他推演出大量三环法术地方，让他完善出让无魔天赋者抵达超凡的心火之路的地方。 “终究要离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推演出三环空间跃迁法术！” 艾斯心念一动，琉璃心火高高升起，瞬息将袖珍世界的所有人类点燃，人类族气来不及反应就被艾斯炼化。 整个世界降下了血泪，似乎在为世界唯一的智慧种族灭亡而哀伤，艾斯将这些都炼化反源，成为一丝丝世界本源。 他心象世界内的召唤传送法术模型和空间延展法术模型浮现在袖珍世界之中，一个是跃迁一个是扩展空间。 丝丝世界本源融入其中，法术模型开始崩解，一枚枚符文渐渐升华。 世界本源似乎不太够用，艾斯继续灭世，将所有的生物都化作世界本源之力，袖珍世界表层已经一片荒芜，没有一个活物存在。 两个崭新的法术模型诞生了，三环法术亚空间术和三环法术传送门。 亚空间术可以创造一个极为稳定或者极为不稳定的亚空间，如果是稳定亚空间，能够在存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且不会因为空间跃迁崩解。 如果是不稳定亚空间，其本质就是一个空间撕裂和爆炸武器，会在崩解的一瞬间产生空间裂隙，单单就亚空间崩解释放的能量而言，不足以杀死一名大英雄，但是这门法术配合上传送门术，就会成为一项以弱胜强的法术。 第四十五章 回归高塔（求保底月票！） 传送门这个法术是利用二级符文传送和二级符文空间坐标为核心构筑的法术模型，这门法术能在两卡内定向开启传送门，出现在其中任何一个地方。 也可以随机传送超过十卡甚至更远的距离，传送门法术可以对自己使用，可以对法术使用，也可以对敌人使用。 这门法术如果和不稳定亚空间结合，就变成了超远距离不定向不稳定传送法术，至少被传送一百卡以上的距离。 艾斯无视袖珍世界的抵抗，将这两颗法术模型强行收入心象世界之中。 随着法术模型的进入，整个心象世界空间被延展了一倍，而且变得更加莫测。 “所谓的超远距离不定向不稳定传送法术太过拗口，根据这项法术的性能，可以称为空间放逐术。 只要被这个组合法术命中，就会被拉扯进空间裂隙之中，强行传送到未知地方，也许是某个异域城邦，也许是海洋深处，也可能直接活埋地底甚至传送到世界外侧！” 艾斯的双眸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个法术绝对是他最大的底气法术。 “有了这个法术，就算北方五邦八位大英雄齐至，我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唯一的困难在于束缚敌人，放逐需要近十秒钟的时间，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将敌人束缚住！” 心火开始熊熊燃烧，整个袖珍世界的表层逐渐被焚烧崩塌，因为有在命运虚影内灭世的经验，艾斯很轻易的将世界表层和里层毁灭。 大量的世界源力涌出，袖珍世界所在的异度空间晶壁出现龟裂。 这次艾斯发现了与虚影的不同，他洞悉了袖珍世界本源的性质。 “这就是异度空间的本源，妄图通过在空间内培植劣化的世界来实现异度空间的晋升吗？倒是不错的想法，可惜被我打破了。” 异度空间本身算是三级存在，可惜被艾斯从内部盗取了所有本源，平衡被打破，即将消亡。 艾斯的心象世界大胆显化，覆盖了袖珍世界里层，吞噬着其中的本源。 琉璃心火熊熊燃烧，炼化本源滋养艾斯的真灵和心象世界，让他的实力不断攀升，精神强度超过了八百刻度，轰！ 似乎某种界限被打破，他对世界的感知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在彻底消化完异度空间本源之后，艾斯没有如在命运虚影之中直接传送走，而是开启自身的破妄之眼（伪），观察着这即将毁灭的异度空间，并用舌头舔舐了下干燥的下嘴唇。 “原来如此，在二级和三级之间，还存在着如此特殊的符文！” 心象世界铺展开来，覆盖并转化着即将毁灭的异度空间，将其中残存的特殊符文强行拉扯进心象世界。 介于二级和三级之间，只有精神刻度超过八百才能观察到的符文，艾斯称之为25级符文。 “普通二级生命只有精神刻度超过八百才可能创造出心象世界，我们走心灵之路的人，虽然提前拥有完整的心象世界，可是心象世界的层级还差那么一点。 黄金英雄之所以被称为大英雄的最强状态，是因为他们拥有超越普通大英雄的特殊符文啊！” 艾斯的双眸闪烁着，他几乎迫不及待想把自己所有的符文都升级为25级，然而时间和资源都不可能允许。 他只得将从即将破灭的异度空间得到25级符文组铭刻在自己的心象世界。 这组符文就是是固时操纵符文组，其本身应该是三级符文组，因为异度空间的崩溃而迅速劣化为25级。 这两组符文就是异度空间内袖珍世界时间流速如此之快的原因。 在取得这两组符文后，艾斯化为梦境生物脱离了异度空间，在其外汲取空间本源，加速其破灭。 艾斯的精神强度膨胀的太快，根基有些虚浮，他有意识的用空间本源强化着心象世界和身体，尽量扩展心象世界的空间特别是显化空间，不追求精神力的继续上升。 主世界大约过了四天时间，袖珍世界存在过的异度空间终于彻底破灭，艾斯终于等到这一刻，他头顶的呆毛使劲晃动，详细的记录下这一过程。 与此同时，艾斯的破妄之眼（伪）激发，尽全力破解着看见的一切，空间系列的符文一闪即逝，艾斯拼命的观察记忆，也只记住了有限几个25级空间符文。 这些空间系列符文太少，少到无法构成法术模型，艾斯将之铭刻近自己心象世界的根源符文序列之中，就借助魔法阵的锁定，回到了魔法城堡西塔。 回到西塔的艾斯没有召见任何人，他直接与魔法网络相连，借助高塔领地高度发达的巫师精神网络推演，刚刚得到的固时操纵符文组重新排列。 嗡！ 几乎所有高塔领地内的巫师都受到艾斯的召唤，他们纷纷响应召唤，全身心投入魔法网络之中。 戴娜等六位留守的魔法议会议员松了一口气，他们也陆续响应了艾斯的呼唤，以数万人为节点的魔法网络比前世的超级计算机模拟推演的效率更高，这是一种生物智慧网络。 涉及时间，即使只是部分范围内的时间，都无比深奥和艰难，数以百万计的各种数理问题在网络中浮现，又被各个节点计算解决。 整个网络逐渐形成艾斯和书之精灵统合，五位正式巫师为分网络的复合型计算网络，犹如人类大脑的复杂神经元网络，五位正式巫师犹如神经中枢，海量的信息在网络流淌。 大约过去四天，魔法网络终于根据固时操纵符文组推演出一个结构及其繁杂冗余的法术模型，其效果是使一定范围内的他者存在时间滞迟。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完全没有优化简洁的法术模型，它唯一的优点就是完整的实现了我的想法。构造繁杂冗余可以在以后再简化，只要铭刻进心象世界，就可以保证使用，除了消耗的魔力多一些，引到时间稍长些，没有其他问题。” 艾斯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就在这时，戴娜等人已经到了西塔楼门下，焦急的等待艾斯的接见。 第四十六章 第一个四环法术（求保底月票！） 艾斯先行放下法术模型的研究，命令西塔开启大门，五位正式巫师和正式骑士阿诺六人一同进入。 如命运虚影时那样，戴娜神情又惊又喜，她眼角带着激动的泪水，右手不自觉的隔着魔法袍紧紧攥着胸口的吊坠。 艾斯微笑着看着他们，亲昵的摸了摸戴娜的脑袋，戴娜有些晕晕乎乎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听着他们一一汇报近期突发的情况，艾斯说道： “你们怀疑有一名强大的痛苦信徒潜入了领地，在我们不知觉情况，已经发现并窥视了高塔，并编织了阴谋。” 贝蒂早就从金属圆盘上走下来，个头矮矮的她恭敬的站立着，浑身流光溢彩。 她微微鞠躬说道：“是的，我们发现中级巫师学徒卡罗已经痛苦信徒化，这发现还要得益于高级巫师学徒苏鲁的警惕，多亏了他我们才能发现。 在这之后我们拷问了卡罗并对比观察了其他地区的情报，已经确定北方惩戒者组织有异动，因为担心南方的恶魔也有所行动，所以派遣正式骑士安塞斯塔带领数人于巴尔山守卫。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卡罗索、波丽娜正在升级改造魔法船，以防万一。” 贝蒂的想法很明确，她认为高塔领地虽然勃勃发展，但是在高端战力上并不强大，没有与大英雄、大恶魔匹敌的人物，很难抵抗北部惩戒者和南方大恶魔的入侵。 艾斯点点头说道：“你在作为轮值主席期间的判断和处理妥当的，你继续负责改造魔法船的事宜，戴娜负责在领地布置魔法陷阱，其他人留守城内。” 波丽娜犹豫了一会说道：“艾斯大人，我认为我们最好提早疏散领地的魔法人口，我们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与敌人硬抗，先撤退保留有生力量。 以我们的魔法发展速度，仅仅十五年就拥有六位正式巫师和两位正式骑士，再给我们一百年，胜利天平一定会向我们倾斜！” 艾斯微微一笑答道：“如果我们的实力仅仅是这样，你的建议是最理性的思考。” 众人都抬起头望着艾斯，戴娜双眸带着憧憬的流彩，有些失声说道：“难道说艾斯大人您？” “是的，就在刚才我刚刚推演出一个新法术，一个四环法术。我已经晋升为等同于大英雄的二级生命，并研发出一系列三环法术和一个四环法术。 虽然从谨慎的角度，我们仍然需要将魔法人口疏散并准备好撤退的准备，但是从实力对比角度，我们高塔巫师已经有了与其他势力掰手腕的实力！” 艾斯张开双臂，背后的六元素环猛然浮现，这是艾斯最重要的法术之一，除了能创造魔法材料和元素裂解外，还能灵活的利用六元素攻击、防御。 “艾斯大人，您能太厉害了！”戴娜双眸满是星星的说道。 贝蒂有些热切的两眼放光，用对知识的渴求语气问道：“艾斯大人，能不能讲讲晋升二级生命的奥秘，还有什么是三环法术，什么是四环法术？” 艾斯看着众人渴求的目光，缓缓的说道：“晋升二级生命的关键在于积累，资粮充足后水到渠成，虽然晋升二级生命后，寿命会极大延长，但是这个过程不像由零到一那样是跃进的，而是渐进式的。 至于三环法术，用二级符文构成的法术就是三环法术，所谓二级符文是只有晋升二级生命才能观察清楚的一种符文。 而四环法术是用25级符文构成，这种符文必须在你用二级符文构筑心象世界同时精神强度达到一定高度才能观测，我是精神强度超过800刻度时观测到的。” 众人对二级和三环四环有了大致的了解，也注意到艾斯胸口的徽章只有三环，奥莉不禁问道：“艾斯大人，您已经构造出四环法术模型，应该可以称为四环巫师了吧？还有心象世界这个概念，似乎属于神裔的黄金英雄吧？” 艾斯摇摇头说道： “还不可以，因为我心象世界内决定道路的根基法术模型还没有升级为四环法术模型，只有把根基法术模型晋升为四环，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四环巫师！ 至于心象世界，其实我们的灵魂秘藏空间就是心象世界的雏形，当我们确定道路，晋升三环时，整个灵魂秘藏空间会被根基法术模型构造的虚幻世界彻底覆盖。 我认为根基道路就是我们的心象，称为心象世界是合适的。 当然我们的心象世界与黄金英雄的心象世界有所区别，黄金英雄是晋升到大英雄巅峰才诞生心象世界，他们应该是唤醒血脉，本质上是25级符文构筑了心象世界。 也就是说，我们的三环巫师因为有心象世界，强于大英雄但弱于黄金英雄。” 阿诺挠了挠脑袋，他听的有些头晕，用有些憨憨的声音问道：“那三环巫师不是和黄金英雄差不多了吗？我们变得和他们一样了吗？” 奥莉赶忙捂住他的嘴，向艾斯抱歉的说道：“艾斯大人，阿诺太笨了，都没理解大人的意思。” 在高塔领地，巫师也好，骑士也好，都认为自己与神裔有极大不同，这几乎是一种zz正确。 艾斯没有生气，反而用和煦的语调说着：“阿诺说的没错，从三环巫师在某种程度上就像是一个弱化版的黄金英雄，事实上我们就是在学习神裔，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他双眸似乎带着某种光芒，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们巫师不是因为道路独特而自称巫师，我们是因为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而自称巫师，因为有强大的质疑精神和兼容并蓄的学习理念而称为巫师！ 我们诞生之初，就是学自魔物，我们之所以发展兴旺，就是因为不拘一格的学习一切可研究的超凡。 魔物也好，恶魔也好，魔鬼也罢，神裔也罢，只要能研究，只要能解剖，就都是我们研究的对象，我们研究超凡，我们模仿超凡，我们终将超越超凡！” 第四十七章 已动（求保底月票！） 戴娜一脸赞同，双眼闪烁着憧憬，她就是喜欢艾斯自信的样子，喜欢艾斯讲道理的样子，她面带红晕的说道： “艾斯老师，我明白了，我们模仿神裔，是因为这是已经被证明成功的道路，已经有神裔凭此踏上神座，走一条被证明已经成功的道路，这就是巫师的智慧。” 艾斯有些赞许的点点头说道：“你的理解基本正确，但是我们要始终保持独立思考，保持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力图寻找最优解，这是我们的思维优势。 能够模仿并不是最强大的，最强大的是我们在模仿之后，比他们更强大，走别人的路，最终让他们无路可走！ 神裔受限于血脉，他们的心象世界很难选择，而我们不同，我们生而为凡，没有血脉束缚，反而能根据自己的天资和研究倾向选择最适合的道路，这正是我们的道路优势。 我们巫师手段多而诡变，出人意料，这才是我们在实战中最大的优势。 拥有思维优势、道路优势和实战优势的我们，必将无往不胜！ 我现在会抢先出击，力求在高塔之外击败敌人。” 在进行一番思想按摩后，众人安心心神，按照艾斯的安排继续布置，艾斯本人则使用传送门法术进行快速移动，准备直接袭击惩戒者。 “有了三环法术传送门，我可以在大量消耗魔力的前提下获得极强的机动性，这正是我现在最大的优势，利用机动性惩戒者迅速击败，再回归高塔！” 艾斯激发三环法术传送门，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一道稳定的椭圆形空间门立刻浮现在艾斯面前，他一脚踏出，迅速出现在两卡之外的地方。 连续不间断的施法，艾斯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抵达了拉尔山脉北部边缘地区。 与此同时，惩戒者们刚刚从米尔恩城出发，在卡里姆的带领下前往拉尔山脉北部，高级术士学徒图里恩通过魔法书发出最后一个信号，他们出发了。 艾斯在这里埋伏着，他已经接到高塔转来的情报，静静等待着惩戒者们的到来。 “根据命运虚影的探索，他们应该会先去猎杀一只高级魔物献祭高神秘度奇物‘猎命箭’。如果他们真的开始猎杀高级魔物，卡里姆必然是主力，只要在卡里姆战斗时抓住机会偷袭，不给他使用类宝具的机会，我完全可以杀了他！” 艾斯在现实中与卡里姆有数次交锋，在命运虚影更是与卡里姆三次战斗，有一次更是杀死了卡里姆，对卡里姆的战斗方式非常熟悉。 不过他心中仍有些惴惴难安，巴尔山的那个可怖黑影还没有头绪，艾斯可以肯定黑影必然是亚历克斯在第一周目没有袭击高塔领地的重要原因。 “必须命令安塞斯塔小心谨慎，如果有特殊情况，不妨边撤退边阻击！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来得及，领地现存的魔法船已经开始把大量魔法人口外移了，这些人可以前往新旧大陆各个城邦，播撒魔法光辉的同时，也保留火种。” 艾斯通过魔法书紧急联系了贝蒂，命令她先行组织优秀火种有组织的前往新大陆各个城邦潜伏。 高塔领地的船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虽然大部分人没有接触过萨利亚以外的地域，但毕竟有少数经验丰富的船员。 三天之后，经过紧急动员，在挂上茨马利的旗帜后，高塔领地近三分之一的巫师学徒离开这里，先前往萨利亚各城邦，再借道前往新大陆其他八个地域建立地区魔法议会并潜伏下来。 与此同时，艾斯也终于等到了惩戒者组织的队伍，他们穿着一身黑色兜帽长袍，手持巨大镰刀，人人赤脚，如同一条黑色蜿蜒长蛇。 “大约三百人，一名大英雄，五十多位普通英雄，二百五十名类英雄。不是很看得起我们啊，如果真的来八位大英雄，我就直接带着人跑路了。” 艾斯有些轻松的吐槽道，实际上就算是八位大英雄齐至，他凭借三环组合法术“空间放逐术”和四环法术“固时滞迟术”，完全可以创造出机动空间，实现集中优势力量，各个击破敌人。 卡里姆没有察觉到使用破妄之眼（伪）远距离窥视的艾斯，他按照既定的计划，带领惩戒者们扎营。 “图里恩，这一路你的表现很不错，我要带你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高级魔物，大地巨熊。” 卡里姆搂着图里恩的肩膀，爽朗的说道。 图里恩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厌恶，他顺势说道：“大人，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这时候节外生枝是件好事，我们可能会浪费宝贵的时机，甚至承受不必要的损失。不给亵渎者反应时机，直击要害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图里恩的想法很明确，他认为卡里姆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他要想办法套出卡里姆的真实意图。 卡里姆哈哈大笑，并没有感觉自己被冒犯，反而觉得图里恩敢于直言的表现很不错。 “已经到地方了，我就告诉你，我们在做一项重要准备工作，虽然得到的情报说‘暗鸦魔鬼’只是英雄级别的实力，但是他手段诡异，非常擅长逃跑，我们需要用一个他无法避开的武器消灭他！” 图里恩听后表面上恍然大悟的不住点头，实际上却陷入深深的忧虑。 卡里姆带着五名英雄、阿蕾莎和图里恩一行八人离开了营地，临走前卡里姆张开了类宝具守护之城，确保营地的惩戒者们不会出问题，随后方向的前往猎杀大地巨熊。 艾斯双眸符文闪烁，盯着卡里姆等人移动的方向，缓缓的跟随着。 “类宝具被卡里姆留在了营地，他本人就成了一个活的靶子，我需要的就是安静等待机会的到来。” 卡里姆一行人毫无知觉，只见他们在阿蕾莎的带领下，慢慢的接近高级魔物大地巨熊的栖息地。 “大地巨熊的栖息场所和作息规律最为固定，它一般生活在拉尔山脉西部的沼泽地，那里毗邻西海岸，气候温和。大地巨熊擅长控制土的力量，并依靠土进行感知，到了一定距离后，你们不要接近沼泽！” 第四十八章 这就是圣光啊（求保底月票！） 拉尔山脉最南端，巴尔山。 安塞斯塔与唐娜等高级骑士侍从已经通过魔法书的指引成功会和，他们骑着移动最为迅速的有翼迅风马，在低空巡游警戒着。 安塞斯塔坐下的有翼迅风马是一只中级魔物，这是高塔领地培育出来的唯一一只坐骑型中级魔物，本来是奥莉为阿诺准备的礼物。 阿诺担心安塞斯塔的安全，在前不久送给了安塞斯塔。 他们像前几天一样巡游检查着拉尔山脉和深渊投影的交界处，刚刚深入了深渊投影二十多卡，突然发现前方一阵嘈杂，漫山遍野的小恶魔嗷嗷的奔跑着。 安塞斯塔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一旦满万，漫山遍野。 三十名长着蝙蝠双翼的恶魔（等同英雄）飞在天上，更让安塞斯塔的脑子嗡的以下，太多了，这绝不正常！ 安塞斯塔随即安下心神，他的魔法书在身旁漂浮，随着他右手按住最后一页，一道魔法信号迅速向高塔领地发去。 “深渊投影恶魔异动，已发现上万小恶魔，三十名恶魔！推测大恶魔亚历克斯很可能也会出现，情况万分危急。” 在发完警示后，安塞斯塔对唐娜等人说道：“你们先撤回巴尔山脉，我在这里继续监视恶魔的动向。” “我要和您一起，安塞斯塔大人。” 唐娜一脸倔强的说道。 “唐娜！”安塞斯塔的脸色严肃起来，一向忧郁而温柔的他少见的厉声呵斥道：“这不是耍性子的时候，稍微迟疑我们可能都会死去，立刻回去。” 唐娜漂亮的眼睛霎时间涌上泪水，她有些抽噎的答道：“好，我在巴尔山等您，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看着唐娜等人离去，安塞斯塔脸色的凝重稍微减缓，他知道艾斯大人的命令，不可力敌时，可以边撤退边阻击。 可是当前的情况恐怕不是不可力敌，他一个人就算能冲锋斩杀三名恶魔，也恐怕会被剩下的恶魔们围困，更何况一旦大恶魔亚历克斯出现，所有人恐怕都跑不了。 “该怎么办呢？” 安塞斯塔有些犹豫，他可以高喊着“这个敌人值得一战！”，进行一场无畏的冲锋，他不惧怕死亡，但如果死亡不能有效拖延敌人，他的死亡将毫无意义。 高塔顶层议事大厅，只有戴娜、奥莉和阿诺在此处。 “必须立刻向艾斯大人汇报，安塞斯塔阁下支撑不了多久。” 戴娜收到信息后当即说道，她随即就把这一情报发给艾斯。 而艾斯这边也刚刚跟着卡里姆等人翻越拉尔山脉，来到了魔法信号没有覆盖的拉尔山脉西北部，萨利亚西岸。 众人等了一会，没有收到艾斯的回复，阿诺神色有些焦急，他说道：“我必须支援忧郁大叔，他一个人不可能对付得了如此多的恶魔！” 奥莉看着已经准备牵马飞走的阿诺，大声喊道：“阿诺哥哥，我和你一起前去支援。” 阿诺已经让马儿飞起，在空中摆摆手，往南方疾驰飞去。 奥莉立刻要骑上一匹有翼迅风马，也跟着前去，这时戴娜拦住了她。 “戴娜阁下，我必须前去支援，即使他们两个人恐怕也难以阻击如此多的敌人！” 奥莉一脸焦急和不悦的说道。 戴娜摇摇头说道： “我不是阻止你，艾斯大人不在，我必须在这里指挥各处魔法陷阱，难以走开。在南部距离领地五十卡的地方，我们已经埋伏好数个大型魔法陷阱，我教你熟悉下，仓库还有一批艾斯大人制造的精良施法材料，魔化黄火药，你一块带去吧。” 奥莉有些焦急和不好意思的道歉，随后就和戴娜一起熟悉魔法陷阱的位置、效果以及如何激发匿藏。 安塞斯塔远远的在天空徘徊，他很快被恶魔们注意到，三只背生双翼的恶魔用深渊语咒骂着飞向他的方向。 安塞斯塔不惊反喜，恶魔们聚在一起他不好攻击，如果他们主动追逐自己，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为了防止恶魔们退回，安塞斯塔控制了速度，稍微比恶魔们的飞行速度慢一点，“狼狈”的逃离。 他有意识的调整着自己的距离，渐渐钓着三只恶魔远远脱离了恶魔大部队。 在巴尔山不远处，唐娜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他们突然发现安塞斯塔被追逐着，一个个上了马，飞上天空。 安塞斯塔突然反身一个圆弧加速，猛的甩开三只恶魔，与骑士侍从们聚集一处，高喊道：“骑士们，列队，冲锋，这些敌人值得一战！” 他们成一个契形阵，安塞斯塔正是整列的最尖锐的头部，一马当先的冲向三只恶魔，某种奇异的律动在他们之间回荡。 正是安塞斯塔根据魔法网络的启发，依靠骑士的美德之心，创造出的骑士特有集体技，骑士团冲锋！ 他们的美德之心交替点亮，怜悯当先如同利刃，谦卑、诚实、牺牲、荣誉等多种美德汇集，构成了一股可怕的人道美德洪流，犹如无可匹敌的钢刃，旋风一般冲向敌人。 恶魔们对着冲锋，竟然渐渐不敌，安塞斯塔不硬拼，选择利用机动性来回切割，不断的冲击，大概十几次之后，恶魔被活活冲锋戳死，让安塞斯塔等人一阵惊愕。 “恶魔似乎不太厉害？” “怎么感觉他们有些假？”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一时间陷入疑惑，安塞斯塔则露出一丝思索神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再去引几只恶魔来试试，大家注意准备！” 说完安塞斯塔就上马冲锋，向恶魔大部队飞驰而去。 不一会儿，安塞斯塔引来了七八只混乱暴怒的阴影恶魔，上百只小恶魔，恶魔们似乎被激怒了，用恶毒的深渊语咒骂着他，追逐着他。 唐娜等高级骑士侍从连忙与安塞斯塔汇集一处，组成契形阵，美德之心回荡链接，数种美德之心组合成如同圣光的骑士团，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冲向恶魔。 连续不断的冲击，将恶魔们迅速冲散，随后瞄准一个恶魔连续冲锋，不一会儿就将一只恶魔杀死。 “这就是圣光啊！” 安塞斯塔大吼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光盾（求保底月票！） 轰！如同摧枯拉朽，连续不断的冲锋，仅仅半个小时，就死了四只有翅膀的阴影恶魔，几十只小恶魔。 恶魔们暴怒，这种美德圣光似乎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不顾一切的冲向安塞斯塔等人，这一次安塞斯塔放缓了脚步。 他缓缓的激发数种美德融合的力量，发现这种美德圣光会先削弱恶魔的整体素质，每次攻击都会让恶魔身上积累出圣光痕迹，这种痕迹难以消融，还会极大削弱恶魔的攻击、防御和生命力。 “我的圣光啊！这些邪恶值得一战！” 安塞斯塔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战吼。 他带领众人杀死参与的小恶魔后说道：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单一美德信条对邪恶具有克制作用，但不足以产生压倒性的胜利。 组合的美德信条产生了异变，把这种克制作用极大扩展了，这种力量我曾经见过，艾斯大人称之为美德圣光。 我们现在只有五种美德，分别是怜悯、谦恭、诚实、牺牲和荣誉，当五种美德信条汇为一体，形成了以最强的怜悯为主体的不完全美德圣光。 这种力量就已经对恶魔形成巨大压制，并会在恶魔身上留下圣痕，不断削弱他们的力量。 我们必须让勇气和公正赶来，汇集七种美德信条，组成更强的圣光，我们必将净化邪恶！” 就在安塞斯塔联系阿诺时，阿诺也通过魔法书告知安塞斯塔，他已经带着美德信条为公正的高级骑士侍从泽维尔赶往巴尔山！ 另一边，亚历克斯也已经发现恶魔们非正常减员的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群值得尊敬的圣人！”亚历克斯用通用语发出对恶魔来说最恶毒的咒骂，至于为什么不用深渊语，是因为深渊语没有这些词。 “脑袋流脓的亚历克斯大人，有一个骑着会飞马的奇怪家伙在挑衅我们，还不停的咒骂我们，几个恶魔没忍住，就去追他了。” 恶魔们纷纷跪倒在地，一名恶魔正好被亚历克斯的唾沫星子喷着，只得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用深渊语赞美亚历克斯并陈述事实。 亚历克斯眉头紧锁，他不是天生的恶魔，而是从神裔堕落而成的大恶魔，对于人类他比恶魔更加了解。 “看来被发现了啊，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大恶魔亚历克斯，深渊投影领主！” 说罢他带着所有的恶魔直接赶往巴尔山山脚下，在天空徘徊巡视的安塞斯塔等人也看到了恶魔大部队的动作。 “我们必须等阿诺他们到来，现在立刻往回撤，加速与阿诺会和，组合出更强的美德之光，再解决这些恶魔！” 亚历克斯背后的漆黑阴影涌动，他带着众恶魔一路追击到巴尔山脚下，望着逃走的安塞斯塔等人，对巴尔山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追击！” 在亚历克斯的命令下，恶魔们争先恐后的追击者，亚历克斯则眯起眼，他要亲眼观看对方的战斗情况，决定自己的行动。 视线转向拉尔山脉西北部，毗邻萨利亚西海岸的无名沼泽地，时间拉回戴娜发出魔法信号的时候。 图里恩和五位英雄已经在沼泽的边缘警戒观察，卡里姆则带着阿蕾莎深入了沼泽地。 阿蕾莎从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如同镜子一样的奇物，对着沼泽地照射着，她皱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卡里姆大人，有些出乎意料，大地巨熊的体型似乎有些过大了，而且有些异变？” 卡里姆有些疑惑的问道：“有多大？什么异变？” 话音刚落，沼泽地开始剧烈震动。 阿蕾莎皱着眉头跳开，先跑到沼泽边缘，从胸口口袋处拿出了一枚盾牌状的奇物，招呼旁边警戒的图里恩等人，碰的一声将盾牌状奇物砸在地上。 犹如小号守护之城的守护光幕浮现，将他们七个人守护住。 “真不愧是阿蕾莎大人，这是您打造的守护之城仿制品吧？” 一名英雄称赞道。 阿蕾莎谦虚的说道：“只是利用祖神赐予的一点血脉力量，能够不太完善复制类宝具守护之城的部分功能，完全无法与守护之城相比。” 艾斯双眸闪闪发亮，他盯着阿蕾莎众人，已经解读其唇语所代表含义。 “工匠之神后裔应该具有解构奇物、复制其纹理的能力，这与破妄之眼（伪）有所重合，不知道能不能融入破妄之眼（伪）的符文结构，优化我这双眼睛。” 艾斯不自觉的舔了舔下嘴唇，仿佛见到某种美味一般，他在几次命运推演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层面，现在他突然对工匠之神后裔非常感兴趣。 “这次最好能抓活的！” 艾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思虑之间，整个沼泽地已经环境大变，一个犹如泥沼构成的巨熊从沼泽底站起，它身长近三百米，腰围与身高基本等同，猩红的双眼睁开，似乎异常暴躁。 “好像是被阿蕾莎的镜子吵醒了，这个可怜的大家伙。” 卡里姆飞在天空，双眼如炬，守护权能激发，上百枚圆盾浮现，刷刷的飞向泥沼巨熊，巨熊猩红的眼睛浮现出不屑的目光，它往地上一拍，一面泥沼之墙出现，百枚圆盾没有穿梭过去的。 沼泽巨熊一震怒吼，艾斯感觉身体猛的一沉，似乎是一种操控重力的力量。 处于被攻击中心的卡里姆更是狼狈的坠落，直接跌入沼泽泥潭之中，被泥沼巨熊一屁股坐下。 泥沼巨熊似乎还不满意，屁股使劲的扭动着，似乎想把卡里姆活活坐死。 铮！ 似乎有金鼓之鸣，泥沼巨熊臀下浮现出一阵金光，竟然是一个超大的盾牌缓缓出现，卡里姆竟然以一己之力将这只能操纵重力的巨熊举起来了。 巨熊挣扎着想爬下去，盾牌突然铮铮作响，咔哧咔哧的增生，几秒钟内就将巨熊包裹进光盾牢笼之中。 “是卡里姆大人的最强权能，超大光盾之牢！” 一名英雄兴奋的吼了出来。 阿蕾莎解除了守护，拿出那诡异的“猎命箭”，快速的跑了过去。 被卡里姆困起来的巨熊剧烈挣扎，不停的拍打着光盾，光盾竟然出现了一丝丝裂纹，艾斯眼睛微微眯住，心中升起一丝疑问。 “卡里姆的魔力在急速消耗，他的实力应该不足以一直困着泥沼巨熊，他们准备怎么做？” 第五十章 捕获（求保底月票！） 这近三百米高的泥沼巨熊没一击都如同山崩，它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逃出，用力的怒吼，浑身的波纹震荡，泥沼竟然瞬间坍缩而后猛烈膨胀。 卡里姆的魔力每一秒都在迅速流逝，他浑身的肌肉膨胀，面部表情略微狰狞，体内的魔力大量输出，将牢笼的龟裂面一点点缝合。 几乎是硬生生的挤出来的话语，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快，阿蕾莎！” 阿蕾莎将一面镜子抛向天空，镜子于半空悬浮，金色的光芒照耀着泥沼巨熊。 咚咚咚！ 剧烈的心跳声响起，那是泥沼巨熊的心跳声，似乎通过某种神奇的手段，被镜子锁定它的心脏位置。 阿蕾莎猛的一跳，嘴中喃喃着密语，手中的“猎命箭”逐渐褪去斑驳锈迹，微微金光一闪而逝，随后是红与黑交织，带着某种接近规则的力量。 艾斯双眸睁到最大，层叠的符文结构无声衍生，这能看透卡里姆权能的双眸，在这一刻无法看透“猎命箭”的变化。 “阿蕾莎说这只箭是二级，但我的双眼告诉我它的神秘度绝对超过了二级或者25级，这是一只至少三级的可怕奇物，与类宝具具有相似的神秘度。” 艾斯喃喃的说道，此刻卡里姆已然不支，阿蕾莎也没有空暇，已然是最好的出手时刻，但艾斯没有选择出手。 “猎命箭”的神秘变化是让他感觉最拿不住的，他要观察这只箭的变化，最后决定出手的时机。 卡里姆残余魔力爆发，将整个牢笼束缚成巨熊的形状，并在心脏位置开出一个小口，随后用力的喘息。 阿蕾莎一跃而进，正跳到泥沼巨熊心脏上方，她将手中黑红交织的箭直插进巨熊心脏位置，黑红二色化为螺旋剧烈旋转，轰的一声爆裂成巨大旋涡。 巨熊痛苦哀嚎，黑红二色不断螺旋，不断扩展，身体化为黑红浓水，绝望死去。 黑红二色渐渐凝结变回“猎命箭”，斑驳不见，带着点点血色和光泽，散发着诡异和不详。 无形的梦境迷雾迅速弥散，图里恩和五位英雄在不知觉间依然昏迷，阿蕾莎也突然感觉到自己眼皮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 就在这时，她胸口的一颗宝石破裂，如同星光的粉末飘散，让她瞬间清醒。 手掌大小的传送门突然开启，一只看起来普通的男性手掌从中伸出，将“猎命箭”一把拿走，消失不见。 卡里姆来不及反应，正愤怒的欲大吼，他体内的力量已经基本用完，往前一跃准备抱着阿蕾莎立刻逃跑。 就在这时，他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一人高的传送门，卡里姆反应不及，竟直接跳入传送门之中。 传送门的对面正是艾斯，他已经激发了三环法术六元素环的衍生法术，“四元素磨盘术”。 卡里姆无法避开，他只得双腿向前，身体向后仰，双腿被传送门对面的地火风水四元素组成的魔法“磨盘”磨了个粉碎。 有些血肉模糊的卡里姆挣扎着逃跑，嘴中大吼着：“暗鸦魔鬼！你怎么会这么强？” 艾斯操纵着传送门术迅速缩小崩解，将卡里姆从腹部斩断，血肉模糊的臀部咕噜噜滚了下来，被四元素磨盘消解。 身着黑色魔法袍，头戴巫师礼帽，脚踩黑色皮靴，胸口带着三环六芒星徽章的艾斯在此激发心象世界中的三环法术传送门，一道一人高的传送门出现在他的身前和卡里姆身前。 艾斯嘴角带着不屑的笑容，卡里姆的力量早就消耗光了，对付一个疲惫至极的卡里姆谈不上有什么获得感，一切都是命运虚影的推演。 艾斯一脚踏出，带着四元素磨盘穿过传送门，用脚勾着四元素磨盘一脚踩在早已筋疲力尽的卡里姆头上。 在弥留之际，卡里姆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可爱的小孙子，因为离去匆忙，怕吵醒沉睡的小孙子，都不没有抱抱他。 卡鲁图，真的好想再抱抱你，带着最后的想法，卡里姆·米尔恩死亡。 艾斯带着冷漠轻声说道：“你已经不配知道。” 跨过卡里姆半截尸身，艾斯将头顶的礼帽取下，优雅的鞠躬，元素裂解术瞬息连续激发，魔力剧烈扰动，直扑向奇物繁多的工匠之神后裔阿蕾莎。 连续六次元素裂解术后，阿蕾莎的奇物尽数崩解为元素，浑身上下不着片缕，窈窕健美的身材和涨红的漂亮脸蛋惊慌失措，动作优雅的艾斯在她眼中犹如恶魔。 无形的梦境迷雾将阿蕾莎笼罩，她惊慌的眼神渐渐流露出安详和困意，重重的倒在地上。 艾斯在六元素环的辅助下缓缓漂浮，站在沼泽地上空，心象世界逐渐显化覆盖掉现实，将阿蕾莎拉入他的心象世界之中。 阿蕾莎已经陷入梦境，艾斯双眸闪烁着，轻轻挥动手臂，显化的梦境世界从虚空飞出数根铭刻着封印系列符文的锁链，将阿蕾莎吊了起来。 “现在没有时间研究这个宝贵的实验体，先封印起来吧，不过既然来到了我的世界，不妨先做另一个实验。” 艾斯轻声说着，已经被吊起的阿蕾莎被冰雪覆盖，过了一会变成了一个冰雕，只有身体内微弱的生机力量昭示着她还活着。 她已经沉沉的睡去，艾斯操纵着梦境世界将阿蕾莎的梦境拉出，这是一个噩梦连连的梦境，阿蕾莎在梦境中被巨兽追逐，正被绝望的啃食。 艾斯将她的梦境一掷，扔进自己的心象梦境世界之中，那梦境化为一道烟火，转生进心象梦境世界的一个胎儿身上。 这就是艾斯最新的实验，有了在袖珍世界作为至高神经历的艾斯，对那种明显低于现实生命层次的微小生命有了浓厚的兴趣。 他吸收了袖珍世界关于人类的二级符文，在梦境世界创造出一群在梦境世界真实不虚生活的人类，这群人类奉他为神，以为信仰。 竟然能提供微弱的人类族气和信仰之力给他，更让艾斯对在心象世界中构造一个层级低很多的伪世界有了浓厚的兴趣。 艾斯的梦境世界还没有成为伪世界的资格，太多的“规则”（二级符文）缺失，他目前创造的只是一个半成品。 在这个半成品中，时间的流速极快，但不是基于他刚刚解析出来的固时操纵符文组。 第五十一章 未来的道路(求保底月票！) 因为梦境本身的时间都是虚假，一切都被梦境的主宰艾斯控制，这是梦境衍生出的天然效果，只要艾斯能承受，就可以一梦千年！ 艾斯要用这千年之梦彻底把阿蕾莎改造，重构她的记忆，以便成为更完美的实验体。 艾斯看上了工匠之神后裔的独特权能，那种可以解构奇物材质纹理，复制奇物甚至部分复制类宝具的能力太令人惊艳了。 阿蕾莎只是英雄，就能制造出类宝具“守护之城”的仿制品，如果拥有大英雄甚至传说英雄的实力，有没有可能直接复制出这个类宝具呢？ 艾斯的梦境显化能力无疑是最适合与该能力融合合作的，如果他能用这种权能背后的符文进一步完善破妄之眼（伪），必然会极大增强其梦境显化的威力！ 将诡异的“猎命箭”也收入心象世界储存后，艾斯双眸闪烁的看着图里恩等人，他知道图里恩是一名高级术士学徒，现阶段艾斯没打算让图里恩暴露。 图里恩在惩戒者组织刚刚崭露头角，他在未来也许会发挥更大的作用，艾斯并不认为杀死卡里姆就能让惩戒者组织彻底崩溃，这是北方五邦支持的组织，准确的说是五邦的刀子。 即使刀子断裂，北方五邦也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把新的更锋利的刀子。 艾斯的魔力大量消耗，心象梦境世界快速运转，在其中的阿蕾莎如草芥般飘摇，不断的轮回着。 随着她的虚幻梦境人生不断重复，对艾斯的信仰开始刻印到她内心最深刻的意识之中，与此同时阿蕾莎的记忆不断飘零，被艾斯通过梦境快速的读取着。 太阳渐渐西落，艾斯终于将阿蕾莎的记忆彻底篡改，根植了对自己忠诚和服从的潜意识，他丢下五位英雄和图里恩，梦境迷雾会让他们睡上四天四夜。 随后就带着已经成为艾斯忠实信徒阿蕾莎翻过拉尔山脉西部，往惩戒者扎营地而去。 刚一翻过拉尔山脉西部，艾斯就接到了魔法信号，知晓了亚历克斯已经带领恶魔们北上入侵的情况。 “看来亚历克斯果真行动过，只是第一周目为什么亚历克斯没有出现，巴尔山山脚下的黑影又是什么？即使我不计魔力损耗的赶往巴尔山，急切间也难以赶到。 只能希望安塞斯塔他们尽可能的拖延阴影恶魔了！” 一边思索着，艾斯一边与高塔方向通着信号，通过魔法网络艾斯与戴娜链接成功。 “艾斯大人，南方危机，亚历克斯已经带领大量恶魔行动，几乎可以确定他知道了高塔的存在。 阿诺和奥莉已经先后赶去支援安塞斯塔，好消息是骑士美德力量似乎对恶魔有很强的克制，但估计他们难以击败大恶魔亚历克斯，最多能拖延一段时间。 贝蒂那边的魔法船基本改造完毕，一共有四艘魔法船，预计可以承载百分之五十的人口，我们该怎么办？” 刚刚链接好，戴娜就急切的对艾斯说道。 “你立刻组织魔法人口和魔法物质撤离到魔法船上，与贝蒂一道先游离在高塔领地之外，努力保存火种，至于领地内的普通人，分发火药武器给他们自卫。 把所有魔法陷阱启动，告诉安塞斯塔他们，全面战争已经开始，他必须为领地争取人口撤退的时间，等我回来，我们身后就是高塔，我们无路可退！” 说完这一切，艾斯切断了信号链接，他目光深邃，越是这种时候，慌忙前往是不可行的，必须想办法得到惩戒者组织的类宝具“守护之城”！ 而且与惩戒者组织的战争并没有结束，说是与惩戒者组织对立，实际上是与惩戒者组织背后的北方五邦乃至萨利亚七邦对立。 他对着一脸恭敬的阿蕾莎说道： “虽然北方五邦表面上并没有传说以上的存在，可是每一位建城者都是传说英雄甚至史诗英雄，城邦就是一种聚集体，既然袖珍世界的人类族气能提供可供我实力提升的位格之力，那城邦很可能也会提供给守护神某种位格之力。 而现阶段我很难抵得过萨利亚北方五邦大英雄的联合绞杀，即使利用空间放逐术能侥幸击败敌人，说不定会引来传说降临。 在这次危机，我要展现力量，果断反击甚至击杀数名大英雄级别的人物，以战促和，寻求停战和稳定发展的时间！” 艾斯的判断正是基于阿蕾莎的记忆和认知，他已经知道城邦对于守护神的意义，那是源源不断的位格加持。 阿蕾莎穿着艾斯用元素创造术制造的衣服，款式还原了她原本的着装，就是那满身的奇物没有了。 她恭敬的对艾斯说道： “伟大的艾斯大人，您的判断非常正确，别说我们现阶段不太可能击败萨利亚诸邦，即使能击败，我们也只能击败而不能占领。 不止如此，如果我们想真正的站稳脚跟，就必须在未来寻求一位神灵的庇佑。我们已经具备一个城邦的基本要素，只要能引入一位开明支持新事物的神灵成为我们的守护神，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建立城邦。 实现高塔领地的城邦化，引动人类族气！” 阿蕾莎作为工匠之神巴卡尔的后裔，觉醒了少见的万物解析权能，也因此知道了很多隐秘，比如守护神与城邦的关系，还有单一神灵与众神对新生超凡的态度。 艾斯点点头，自从得知众神的态度，他心中的那根弦松了很多。 虽然找到一位能庇护高塔的神灵太难，但也不是没可能。 再难也有希望，总比绝望要好一些。 艾斯心中认为神灵也可以研究，但是在高塔领地的所有公开场合和期刊中，他都没有去质疑神灵。 现阶段不是可以提出这样惊世骇俗想法的时候，即使神灵不在意各种形式的超凡，可是对于不敬神灵乃至窥视神灵的行为都会毫不犹豫的打击灭绝。 先代文明的灭绝就是前车之鉴。 他对阿蕾莎说道：“在解决这次危机后，我们缺少要想办法寻去一位神灵的庇佑，也只有神灵才能给予我们巫师在这个世界合法存在的地位。” 第五十二章 这个敌人值得一战（求保底月票！） 艾斯本意想尽可能的隐藏高塔的存在，但是高塔已经暴露，会天然被周围的城邦乃至深渊投影敌视和攻击。 只有寻找到一位对高塔巫师无恶感，能充当守护神的神灵，才能在无数城邦的敌视中艰难成长。 “艾斯大人，我去惩戒者们扎营的地方，把类宝具守护之城骗走，您再将他们全数消灭。” 阿蕾莎理所应当的说道，艾斯点点头，眼眸深邃的看着她，时间非常紧张，必须快速行动。 就在艾斯和阿蕾莎图谋类宝具“守护之城”时，巴尔山附近，安塞斯塔带领高级骑士侍从们正在冲锋。 随着五种美德信条构成的五美德圣光不断和他的身体灵魂产生共鸣，安塞斯塔感觉自己似乎有了某种神奇的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形容，就好像隔靴搔痒，就差那一点劲，却总是不够爽利。 “希望阿诺他们快点到来，我有预感，汇集更多美德信条，必然产生更加有利的变化。只可惜没有人觉醒忠诚信条，不然八美德构成完整的美德圣光，也许会产生不可思议的质变！” 安塞斯塔一往无前，所有的骑士已经化为一个整体，他们的速度与安塞斯塔趋同，整个美德圣光如同洪流，肆意流淌。 亚历克斯眯着眼望着低空发生的一切，脑子在不断的思考着，他虽然是恶魔，但因为本身是神裔，基本的理性思维还是存在。 他没有像普通恶魔一样鲁莽的冲上去，而是在回忆和思索着。 “似乎和父亲提到的某种力量很相似，传说晨曦之主的力量就是无可匹敌的光，对恶魔和魔鬼具有极强的压制和伤害加深作用。 晨曦之光辉曾在一名深渊领主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光痕，祂好像就在这里陨落。” 亚历克斯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他又看了看无任何异常的巴尔山，心中却不由一凛，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立刻出手。 亚历克斯已经立刻了深渊投影所在，无法使用假格三级之力，他背后的漆黑涌动，瞬间遮蔽天空，将恶魔和安塞斯塔等人直接笼罩。 粘稠、不详、混乱、诅咒，安塞斯塔感觉到浑身毛孔战栗，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掉转方向，全力加速。 五美德之光笼罩下的骑士们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如一道流星般划过天空，险之又险的躲开亚历克斯的阴影吞噬。 那数万恶魔来不及躲闪，被亚历克斯的阴影全部吞噬，天空中的那团不详阴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随后拟人化的吐了一口，将恶魔们尽数吐出。 亚历克斯缓缓飞起，不详阴影蠕动着回归他的身后，滋溜溜的钻进他背后的那团漆黑，随后那漆黑猛地把亚历克斯笼罩，化作了一身盔甲和长戟。 安塞斯塔感受到了凝重，这种如同实质的压抑，虽然他不懂二级巅峰存在有多强，但是亚历克斯绝不是有五美德圣光加持的他可以力敌的。 没有犹豫，安塞斯塔大吼一声：“集中所有力量。” 骑士们的心脏咚咚的跳动着，怜悯、谦恭、诚实、牺牲和荣誉五种美德信条交相辉映，圣光不断提升凝结。 亚历克斯高举阴影长戟，暗雷涌动，他表情冷酷，直指骑士们。 轰！ 仅仅一击，正式骑士和高级骑士侍从们构造的五美德圣光就彻底被打散，二级巅峰和一级存在的差距不是属性克制所能弥补的。 安塞斯塔有些狼狈，五美德圣光已经尽了它最大的力量，抵御了亚历克斯一击后才崩溃，骑士们只有些许轻伤，可以说是超预期的强大了。 安塞斯塔一个骨碌连人带马站了起来，他必须站起来，即使不敌也只能拼尽全力。 亚历克斯没有留手，他再次高举长戟，神色冷漠，如同那高高在上的毁灭神王一般，不详的魔力剧烈扰动，深渊的气息不断弥散，可怖的低语渐渐响起。 巴尔山似乎微微颤抖，但无人注意到。 一道黄色炙热的光芒闪过，碰的一声坠落在安塞斯塔面前。 阿诺和泽维尔两个人脸朝下，从马上翻滚下来，在地上摔出一个深坑。 安塞斯塔正带着紧张和决死的心情，猛然看到阿诺两人这种方式出现，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随后大吼道：“爬出来，立刻马上！” 阿诺刚刚探出头，正要跳出来时，天空之上的亚历克斯冷酷的说道：“来不及了，带着悔恨和恼怒死吧！” 轰隆隆，暗雷涌动，阴云密布，阴影长戟之上的暗雷瞬息而至！ 安塞斯塔英俊的面孔满是汗珠，他大吼道：“激发美德信条，信任我，将你们的美德之心借给我，让圣光降临！” 唐娜等人听到后立刻激发自己的美德之心，谦恭、牺牲、诚实和荣誉四种信条的力量依次辉映。 阿诺仍然有些懵逼，唐娜急躁的尖声喊道：“你们的勇气和公正之心呢？抓紧激发心脏的符文结构，把最原初的心力借给安塞斯塔大人！” 暗雷将之，亚历克斯感觉到了不安，他大声的吼道：“别刷什么阴谋诡计了，恭敬的迎接死亡降临！” 咚！ 剧烈的心脏跳声依次响起，阿诺金黄色的勇气和泽维尔紫色的公正光芒闪耀着，七种不同的美德在此集聚，以怜悯骑士安塞斯塔的怜悯心力为核心，其他六种心力幻化出六颗跳动心脏虚影。 咚！咚！咚！ 心跳渐渐一致，勇气、公正、谦恭、牺牲、诚实和荣誉六颗心脏虚影与安塞斯塔的怜悯之心逐渐重合。 七彩的光芒下，安塞斯塔的心脏变得晶莹剔透，他的怜悯心力逐渐变成了怜悯圣光，绽放出湛蓝色的璀璨华彩。 那湛蓝的圣光在安塞斯塔的身体迅速流淌，将他的身体迅速改造，整个人都变得湛蓝夺目，就像是深邃的海洋。 安塞斯塔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剑，湛蓝色的怜悯圣光流淌，他看起来庄严肃穆，凝视着已经到眼前的暗雷，举起手中的湛蓝长剑。 “怜悯圣光啊！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第五十三章 圣光骑士(求保底月票！) 湛蓝的圣光逐渐覆盖安塞斯塔的坐骑，湛蓝圣光骑士长剑直指暗雷，策动着胯下的飞马反向冲锋。 随着安塞斯塔的冲锋，似乎有隐隐的圣曲响起，曲调如此悲悯，带着点点温情和悲凉。 轰！ 亚历克斯的暗雷受到阻力，竟然被安塞斯塔的冲锋挡住，湛蓝圣光光芒大盛，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唐娜看出安塞斯塔有些不支，她一把拉起阿诺和泽维尔，带着其他的高级骑士侍从躲来暗雷的覆盖范围。 他们刚离开不久，安塞斯塔就驱使着坐骑偏折方向，往天空飞去。 亚历克斯的暗雷击中众人离开的大地，化为一片焦黑深不见底的坑洞，散发着深渊的腐蚀和恶臭。 安塞斯塔在天空转了一个圆弧，冲向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嘴角露出狞笑，背后的阴影张开，如同等候进食的饥饿巨兽，安塞斯塔的冲锋越来越快，阿诺不由喊道：“忧郁大叔，不能硬碰硬啊！” 就在这时，安塞斯塔突然划出一道圆弧，他和坐骑猛地向后折返，而一道湛蓝的圣光如同骑枪般直冲亚历克斯。 轰！ 湛蓝圣光骑枪直刺亚历克斯，竟然瞬间穿透亚历克斯张开的阴影，刺中他的左肩，这种圣光之力似乎对恶魔有着非同一般的压制和伤害爆发效果，竟然把亚历克斯的整个左肩穿透，留下可怖的圣痕。 原来安塞斯塔早已想好应付之策，他不打算硬碰硬，只是先拖延下时间，他一个人应对二级巅峰的大恶魔很是吃力，先出其不意伤到对方，空出时间让阿诺也领悟圣光！ 在获得圣光加护的瞬间，安塞斯塔就觉得自己无限接近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境界，大骑士。 他相信自己的弟子阿诺也可以，因为阿诺是他见过最有骑士天赋的人。 亚历克斯感觉到无比灼烧的痛苦，那种伤害在持续性的侵蚀着他的身体，似乎比传说中的晨曦光辉更让恶魔厌恶。 “嘶……” 亚历克斯用爪子一把抓起湛蓝光骑枪，他的爪子顷刻间起了水泡，这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大恶魔竟然会被这种东西伤害。 “该死的，你们这些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窃取的超凡力量，竟然会如此恶心，恶魔也为你们感到耻辱，我要把你们杀死，灵魂收藏进我的阴影之中！” 一边怒吼着，亚历克斯一边将圣光骑枪缓缓拔出。 安塞斯塔利用这宝贵的时间，飞落到众人身旁说道：“凝神，调动你们的美德信条，让心脏跳动的再剧烈一点，我们的美德心力注入阿诺身上！ 我一个人不可能抵抗住亚历克斯，阿诺必须也成为圣光骑士！” 说完，安塞斯塔将自己的湛蓝色怜悯圣光注入阿诺身上。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陆续将自己的信条力量注入，阿诺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越来越剧烈，注入他体内的力量等次差距太大，一时间难以调和。 阿诺努力保持内心的平静，他的记忆慢慢沉淀，往日的门扉渐渐打开，那是他决定以勇气为心的时刻。 似乎有个男人和煦的回头一笑，对他说道：“阿诺，你是具有英雄品质的男孩！” “父亲！” 阿诺恍惚间变的年幼，他努力的追逐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却越来越模糊。 安塞斯塔皱着眉头，情况不太如意，阿诺身上一阵湛蓝一阵金黄，偶尔五光十色，似乎很不妙的样子。 “也许注入的力量层级不一，太多混乱了？” 安塞斯塔有些拿不定，但是亚历克斯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只见亚历克斯已经将湛蓝骑枪抽出，随手一掷丢到地上。 他身上被圣痕灼烧着，阴影的力量在抵御着圣痕的灼烧，没了力量之源湛蓝骑枪后，亚历克斯左肩的空洞逐渐出现阴影之线，不断密布，很快就修复了他的身体。 “我承认是我小瞧了你，无论你们的力量从何而来，能把我亚历克斯伤到，都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就让我为你们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吧！” 亚历克斯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寒芒和认真闪过，满天的漆黑阴影瞬间笼罩大地和天空，深渊的环境在不知不觉间替换了这里。 这是作为深渊投影领主的独有能力，在大恶魔阶段就能创造小部分深渊投影！ 在距离巴尔山更远的一处山顶，魔女、索隆和安布里奥三人漂浮在半空，静静的看着巴尔山发生的一切。 “啊，尊敬的魔女大人，你的裙下之臣似乎遇到麻烦了，他似乎被高塔的某些普通角色给挡住了。” 安布里奥歪着脑袋，用咏叹调轻快的说道。 “那不是正好，消磨恶魔的力量，让惩戒者和高塔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安布里奥大罪司收拾残局。” 魔女娇笑着捂住嘴，双眸闪过一丝厌恶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当然是痛苦的恩赐，您要不要也信仰痛苦呢？” 安布里奥突然把头靠近魔女，在她耳边低语着。 索隆一拳击中安布里奥的面具，在索隆巨大的力量下，安布里奥的身子纹丝不动，脖颈如同长蛇一般瞬间延长，拉长着似乎要带着脑袋飞向天空。 他长长的脖颈转了几圈，回到了自己的双肩上，左右的摆动，优雅的鞠躬说道：“这是痛苦的恩宠，你们不信仰痛苦，是你们的损失。再见了，**之魔女和忠诚的护卫。” 看着安布里奥慢慢消失，索隆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人，他会不会又搞什么小手段？” 魔女轻笑着抚摸了下索隆的脸说道：“无妨，这三方无论哪一方胜，哪一方输甚至灭亡，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坏事。当然最好的状态是高塔重创后还能存活，只是希望很渺茫罢了。” 索隆点点头说道：“已经清楚，高塔的传火者艾斯就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大学者艾斯，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开创如此大的基业。” 魔女眼眸闪烁，没有再言语，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 拉尔山脉北部，阿蕾莎已经走到了守护之城旁边，她的样子有些狼狈，用力的拍打着守护之城的门扉。 第五十四章 断颈(求保底月票！) “阿蕾莎大人？怎么您一个人回来了，卡里姆大人呢？其他人呢？” 守护之城光幕之中一位英雄喊道。 “大地巨熊异变成泥沼巨熊了，力量大增，卡里姆大人正在与它缠斗，现在亟需守护之城的帮助。” 阿蕾莎大声说道。 类宝具“守护之城”内的英雄很是警惕，他们先将阿蕾莎放入外城，多次感知确认阿蕾莎的身份后，才将阿蕾莎放入内城。 阿蕾莎将手放入守护之城枢纽盾牌之上，卡里姆血液在她手中萦绕，慢慢融入盾牌之中。 营地的一众惩戒者们也松了一口气，既然是阿蕾莎本人，又有大英雄卡里姆的血液为凭，取走“守护之城”也没什么问题。 阿蕾莎将类宝具“守护之城”取走后，很快消失在拉尔山脉的西部，梦境迷雾已经悄然笼罩这里，大部分惩戒者都瞬息陷入昏迷。 少数拥有特殊奇物的惩戒者很快醒来，但紧接着就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元素磨盘磨灭，已经变成阴影乌鸦的安布里奥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唔，那个似乎有一个落单的，抓来问问情况吧。” 安布里奥变回人形，歪着脑袋呱呱的说着，长长的脖子冲向阿蕾莎。 阿蕾莎没有犹豫，直接开启了守护之城，将自己笼罩在光幕之中。 艾斯已经基本消灭了惩戒者，他看着远处升起的“守护之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似乎有野耗子暴露出来了！” 安布里奥一击不成，正要逃走，他脖颈附近的魔力开始极度不稳定，一道光门浮现，四元素磨盘出现，将他的脖颈直接斩断。 艾斯迈着悠闲的步伐，从光门中走了出来，他的双眸符文结构炫目闪耀，瞬息就看透了安布里奥的真实情况，用冷漠的声音说道：“痛苦信徒的恶臭味，看来就是你们这些耗子在暗处搞阴谋勾当。” 安布里奥已经失去了疯狂和优雅，他完全无法想象艾斯是怎么出现的，这种与空间有关的能力，一般只有传说甚至半神才能拥有。 一时间，安布里奥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逃跑，不计一切代价的逃跑。 作为阴谋的编织者，魔鬼的信徒，安布里奥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任何时刻他都保持着优雅、痛苦和疯狂，悄悄操纵着比他强许多实力大很多的势力，撬动他们互相攻伐。 虽然脑袋和身体搬家了，但是安布里奥没有死亡，确切的说只要痛苦火焰继续燃烧，他就不会灭亡。 他的灵魂早已出卖给魔鬼，留下的只有痛苦火焰和无穷的执念，恍惚间他似乎想到了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是一名年轻的法官，公正司法刚正不阿，为城邦的安定作出了自己的努力，他的家人也一直以他为骄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安布里奥的记忆有些混沌，他渐渐想不清后面的事情，现实已经让他不能再想，必须马上逃走了。 艾斯又一步跨过，传送门开启，正好在那飞驰的脑袋前面，他的手上火焰燃烧，那是琉璃心火，焚烧一切的力量！ 只一个照面，琉璃心火就将头颅轻易的烧为灰烬，一切的情绪、**都是心火最好的燃料。 “咦？” 艾斯有些疑惑的发出声，在破妄之眼（伪）的观察下，这个痛苦信徒的痛苦火焰明明就在头颅之中，怎么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安布里奥无头身体剧烈燃烧，成百上千的痛苦火焰飞向四面八方，犹如一场灿烂的烟花。 艾斯反应不及，虽六元素环瞬息横扫，仍然被少数火焰逃走。 “真是优秀的逃生技巧，看来下次得先把梦境世界显化出来才行，没有时间了，就让这个耗子先多活一阵吧，他的气息我已经记住了。” 艾斯嘴角带着冷笑，他认为这个有着二级生命实力的痛苦信徒很可能是这次阴谋的幕后推手，没想到以这种形式遇到。 因为南方亚历克斯的压力亟待解决，艾斯让阿蕾莎取消“守护之城”带着类宝具进入自己的心象世界。 具有三级神秘度的“守护之城”一进入艾斯的心象世界，就引起了心象世界的异动，艾斯平息了这些异动，一边使用传送门法术快速移动着，一边用琉璃心火焚烧着类宝具“守护之城”。 用神秘度二级的心火焚烧神秘度三级的类宝具，是一件很漫长的工作，但艾斯的目的不是为了消解这件宝贵的类宝具，而是将它上面卡里姆的印记消解，烙印上自己的印记。 有阿蕾莎的指导，配合心火强烈的腐蚀性，这些工作进展极快。 就在艾斯尽全力赶往巴尔山时，安塞斯塔已经被逼到绝路。 阿诺被层次不一的心力和圣光弄的整个人麻痹，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泽维尔背着阿诺狼狈逃窜。 其他人也各自分散，安塞斯塔尽全力与亚历克斯缠斗，却颓势尽显，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大骑士，只是凭借圣光对邪恶的压制和接近大骑士的实力去努力拖延。 亚历克斯一开始被圣光这种克制性力量恫吓住了，很是谨慎，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渐渐了解清楚了安塞斯塔的实力。 “卑贱的虫子，虽然不知道你从哪窃取了这样针对深渊的力量，但是战斗已经到了尾声，感受绝望吧。” 正在喘息的安塞斯塔看着从天而降的漆黑长戟，疲惫的身体和疲惫的坐骑已经无力翻转，或许这就是我的结局，有一个为之奋斗的团体，有一群战友，好像也不错。 只是可惜，没有看到艾斯大人，不知道高塔的众人是不是已经转移，还有阿诺、唐娜等人，自己似乎不能再保护他们了。 “冲啊，怜悯圣光，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最后的圣光爆发，安塞斯塔发起了绝望冲锋，这是为了尊严，这是为了骑士的荣誉！ 恍惚间，他仿佛在此看到那群冲锋的骑马者，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呢，该说些什么呢？ 安塞斯塔想着。 一道血红的光芒后发先至，竟然抢在安塞斯塔前面与那不可匹敌的漆黑长戟相撞。 第五十五章 那抹红色（求保底月票！） 血红色光芒与阴影长戟相撞，如同夏日夜间璀璨的烟花，又像日落时那一抹艳红的霞光，那一瞬太过美丽，又太过炫目，让安塞斯塔双眼忍不住微微眯上。 血红色光芒虽然势头锐利，但与阴影长戟碰撞的时间日渐持久后，逐渐不支，那灿烂的血红一点点暗淡，就像太阳即将西落，黑暗将至。 安塞斯塔利用这宝贵的时间掉转方向，避开了阴影长戟的攻击范围，扫视整个战场，他惊讶的发现，血红光芒并不是他以为的阿诺。 “是谁？” 安塞斯塔心中思考着，猛然发现唐娜不见了。 把时间回溯，唐娜看到安塞斯塔不支，骑士之心不断跳动，牺牲心力在涌动，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是什么时候开始，第一次遇到安塞斯塔的时候吗？ 总是“恋爱”的唐娜第一次心跳的如此剧烈，那骑枪的冲锋仿佛刺穿她的心房，让她神魂不属。 可能是安塞斯塔摘下头盔的那一刻太过迷人，让唐娜的心跳从此不能自已。 在那之后，唐娜被贝蒂带入了魔法之路，她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眼神忧郁的骑士，却不料在逃亡的路上与安塞斯塔再次相遇。 那一路，唐娜见证了安塞斯塔的骑士精神，竭尽所能的帮助每一位逃亡队伍的弱者，还有那让人心安让人温暖的心力。 了解的越多，越觉得安塞斯塔像塔里姆葱一样，一层层剥开，每一次都有些辛辣和迷人，已经在高塔度过少女期的唐娜，并没有像贝蒂一样不谙情感。 唐娜没有贝蒂有那么强的魔法天赋，长相和身材又不错，性格也很温和，反而有很多男孩追求她。 但是她尝试着与男孩们接触后，越发觉得还是安塞斯塔具有魅力，即使安塞斯塔屡次保持距离，她还是不可自控的爱上了他。 爱而不得，有人会思念成狂，妒忌成狂，有的人则会转化为对爱人的守护，这就是唐娜道路的来源，因为爱，所以有牺牲。 咚！咚！咚！ 唐娜心脏中有些虚幻的超复杂立体符文凝实，血红色的心力流淌，她瞬间变成一道血色光芒，直冲阴影长戟。 泽维尔背着阿诺，不由自主的用手遮住了双目，太过耀眼。 高塔领地的第三位正式骑士诞生，牺牲之骑士，如娇艳的玫瑰般绽放。 正处于各种心力强弱交锋，幻象丛生的阿诺，在层层幻象中看到了一抹血红的身影，他追逐着，血红身影慢慢清晰，正是他的父亲，那位英勇的猎人。 父亲举着弓箭向灰暗信徒射击，吸引人他们的注意，意图为其他人创造逃生的机会，遗憾的是，阿诺的父亲并没有足够的力量，他死了，被灰暗信徒杀死了。 挂在村庄外的树枝上，任由风吹干，任由乌鸦啄食。 与此同时，化为血色光芒的唐娜已经不支，在安塞斯塔避开的一瞬间，唐娜被长戟刺倒在地，正中心脏！ 碰！ 如同玻璃破碎，又如烟火后的寂寥，唐娜濒临死境。 亚历克斯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突然有些夸张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我也忘记是什么时候，我的父亲也是这样死去，他牺牲了自己，只为让我拥有真正的冰霜血脉天赋。 我的父亲，他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也是一个恶棍，他囚禁了三十多名族人，用他们的血液和自己的血液为我扣开超凡的大门，却没想到因此被冰霜诅咒，连真灵都没留下。” 亚历克斯用手虚握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认为我的父亲只牺牲了自己。 但是今天今时今刻，我想告诉你们。只要有爱，就有牺牲，爱是一种极端的自私，而牺牲也是一种极端的自私。你们以牺牲之名，想行无私之举，想拥有所谓美德圣光，恐怕是最好笑的悖论！” 亚历克斯缓缓落下，用长戟将濒死的唐娜高高举起，轻轻一甩，唐娜落入安塞斯塔的马上，被安塞斯塔下意识的抱在怀里。 安塞斯塔浑身颤抖，他难以置信的摸了摸唐娜的脖颈，温度已经渐渐失去，他的双唇颤抖，眼泪止不住流下。 “为了我这种本来就该死的人，你何苦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握住唐娜伸向他的手，听着唐娜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摸一摸你的脸……” 安塞斯塔慌忙将脸靠向唐娜，潮湿滑腻的血液，轻轻擦拭着他的泪水，却把脸弄的更花了。 唐娜有些想笑，却猛的吐了一口血，微弱的说道：“安塞斯塔，我的爱人，我真的……” 唐娜话没有说话，头颅微微歪着，贴近了安塞斯塔的胸膛。 咚！咚！ 巴尔山脚下，在这一刻只有骑士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亚历克斯看着眼前的一幕，带着愉悦的表情，举着长戟直冲安塞斯塔。 “是的，就是这样。因为自私，所以有爱，因为有爱，所以有纷争，有仇怨，有憎恶，有牺牲。 爱产生美德，爱产生罪孽，父母之爱，恋人之爱，师生之爱，朋友之爱，感受这世界上一切痛苦的源泉，带着这份永恒的罪孽离开这悲惨的世界，回归深渊吧！” 长戟直指安塞斯塔，与此同时，骑士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咚！咚！咚！ 安塞斯塔沉浸在悲伤之中，他也来不及躲开这如此迅速的长戟冲锋，他双腿用力夹紧马的肚子，抱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唐娜，将剩余的湛蓝色怜悯圣光凝结成光之骑枪，向亚历克斯发起决死反冲锋！ 轰！ 伴随着咚！咚！咚！的心跳声，亚历克斯和安塞斯塔相撞，光之骑枪逐渐弱势，阴影的黑光渐盛，亚历克斯带着莫名的扭曲微笑，嘴巴一张一合。 安塞斯塔没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力量渐渐不支，他的怜悯圣光已经枯竭。 “或许，这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我终于要提前休息了。” 安塞斯塔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量，那无力的感觉让他非常疲惫，或许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当长戟毫不留情的穿透失去温度的唐娜和安塞斯塔，耀眼夺目的血红色光芒忽然再现！ 第五十六章 勇气（求月票！） 安塞斯塔恍然看到唐娜在微笑，一如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纯真而美好，仿佛在说：“好沧桑，好帅气，我恋爱了。” 安塞斯塔被长戟爆发的黑色阴影洪流冲出去数百米，他怀中的唐娜化作了牺牲之圣光，如同星辉环绕着他，一点点的修复着他破损的胸膛。 还没抵达高塔领地范围的艾斯，看着南方那一闪而逝的红色光芒，双眸的破妄之眼（伪）螺旋般不断旋转着，符文结构层叠而出，令人目眩。 “似乎，类似于骑士的圣光？是安塞斯塔吗，还是所有骑士们的力量？” 艾斯喃喃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传送门在他面前出现，艾斯一脚踏入传送门，出现在两卡之外。 咚！咚！咚！ 太阳已经落下，黑暗悄然降临，亚历克斯的力量愈发强大。 心跳声越来越剧烈，即使是亚历克斯都忍不住侧目而视，泽维尔背着的阿诺浑身五光十色，面容忽然红忽然白。 在似真似幻的内心世界中，年幼的阿诺就那样冷冷的站在村口，看着父亲风干的尸体，呢喃的问着：“父亲，英雄究竟是什么？” 恍然间，那尸体仿佛活了过来，双目不屈的直视阿诺，如洪钟大吕的声音在阿诺耳边响起：“英雄是一种品质，不是身份。就算是一辈子的凡人，只要有无畏的勇气，也一样能称为大英雄！” 阿诺身上各色各层次的心力开始统一，一道无畏无惧的橙黄色光芒从他咚咚跳动的心脏中爆发，瞬间照亮整个巴尔山的夜晚。 阿诺从泽维尔身上跳下来，一步步的走向亚历克斯，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橙黄色光芒就盛一分。 亚历克斯有些愉悦的狂笑起来：“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又起来一个。你们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如此简单的获得神裔都不曾获得的力量？” 说着说着，亚历克斯的面容扭曲起来，他身后的四翼蝙蝠翅膀张开，飞到半空中，皎月之下如同真正的魔神降临，又好似末日的审判。 可怖的阴影之力在他身边集聚，在黑夜的加持下，阴影肆虐，无数阴影人形从中浮现，将那一地的恶魔尽数吞噬。 不详在蔓延，巴尔山似乎发出了低语，南部的深渊投影升腾起腐朽的硫磺气息，笼罩着亚历克斯。 “巴尔山的伟大存在，我无意打搅您的长眠，暂借贵地，释放我之深渊投影，消灭那威胁深渊的萌芽。” 亚历克斯神情肃穆，似乎在和低语交流，又好似被某位伟大存在关注。 低语渐渐散去，阴影弥散覆盖替换着巴尔山附近的环境，一片漆黑，混乱、残暴、硫磺，这里已经成了深渊阴影层面的投影！ 如果艾斯看到这一切，肯定会兴奋的想捕获亚历克斯研究一番，这种形式与他的显化有着某些程度的相似。 只是显化是从低位覆盖高位，投影则是用高位或者同级覆盖现实，两者相同点正是改变现实！ 阿诺当然不懂这些，他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心脏继续剧烈的跳动，已经成了阴暗中唯一的光。 金黄色的勇气心力已经化为橙黄色的勇气圣光，阿诺的心脏中的勇气符文构造逐渐复杂，在呼吸之间就变得更加强大。 “我们之所以获得神裔未曾获得的力量，是因为英雄并不是血脉垄断的，而是一种品质，只要拥有这种品质，谁都有可能成为大英雄！” 轰！ 伴随着阿诺的话，强大的勇气圣光爆发，他的力量迅速攀升至巅峰，呼吸之间就突破了正式骑士层次，成就主物质位面唯一一名大骑士。 亚历克斯狞笑着冲向阿诺，却在半路忽然转到，直飞到安塞斯塔倒地的方向。 碰！ 金色巨手后发先至，抓住了亚历克斯背后的蝙蝠四翼，发出滋滋的声音，那是圣光对邪恶特有的净化效果，亚历克斯有些吃痛，变成一道阴影烟云，从金色巨手中逃脱。 “竟然有如此力量，难道你晋升为等同于大英雄的层次了？” 亚历克斯有些难以置信的吼道，他警惕的看着浑身散发橙色光辉的阿诺，那种可怕的灼烧感，简直是为针对深渊而创造的。 他都怀疑是不是有神灵在背后操纵，专门创造出这种力量来对抗深渊和地狱。 阿诺没有答话，他似乎有些不适应如此强大的力量，每一步都踩出深坑，几步就走到了安塞斯塔身边。 安塞斯塔的心脏已经被牺牲圣光修复，他的胸口带着点点血色，就像是恋人离别的吻痕。 阿诺将温暖的勇气圣光灌入安塞斯塔的身体，并将一些信息一起通过心力共鸣的方式传输给安塞斯塔。 被勇气圣光笼罩的安塞斯塔逐渐被一个壳状的勇气圣光保护着，呼吸渐渐平稳。 阿诺继续把其他的高级骑士侍从集合，用勇气圣光创造出保护之壳，庇佑他们。 亚历克斯操纵着阴影人形，试图干扰阿诺，这些人形犹如冰雪做成的雪人一样，一靠近如同骄阳般的阿诺，就自然融化了。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背后又是谁？” 亚历克斯有些警惕的问道，他内心已经出现了犹豫，阿诺的力量太克制他，即使是二级巅峰的实力，他仍然没有胜算。 或许应该吸引这个该死的光人进入深渊投影的范围，让他知道什么是假格高等恶魔！ 阿诺望着天上飞翔的亚历克斯，轻蔑的说道：“将灵魂归附深渊，永生永世被邪恶支配的你，不配质问我。不过本着骑士的精神，我怜悯你，就回答你的问题。 我是骑士，勇气之大骑士阿诺，我的背后是无边的勇气圣光！ 圣光啊，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说罢，阿诺就用勇气圣光化出双翼，如同叛逆的战神一般直冲亚历克斯而去，他手中勇气光辉炙热，化作一柄长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亚历克斯继续调动着深渊的力量，他不再用阴影人形试探阿诺，直接将吞噬上万恶魔得到的加持和深渊宠爱凝聚，抽出一柄阴影巨斧，砍向阿诺。 第五十七章 化形(求月票！) 阿诺毫不畏惧，双手持握长剑，荡出一道道橙黄色波纹，架住了亚历克斯袭来的巨斧，亚历克斯背后蝙蝠四翼张开，阿诺背后的圣光双翼张开，两人在空中拼杀着。 有着黑夜和部分深渊投影的加持，亚历克斯的力量比白天要强的多，他的每一击都有着山崩地裂般的伟力，巨斧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次比一次沉重。 阿诺似乎渐渐不支，他一点点的退让，亚历克斯嘴角露出微笑，浑身阴影之力汇集，巨斧猛然变得锐利，带着可怖的阴影腐蚀气息袭来。 阿诺在这时候嘴角忽然上扬，他背后的双翼忽然扩展，如同穹顶将他护住，手中的长剑猛然生长，瞬间穿透亚历克斯的心脏。 滋！ 如同烤肉般烧灼的味道，亚历克斯微笑凝固，似乎根本没想到，他的巨斧不再有力，被阿诺狠狠的穿刺，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泽维尔看见一道橙光色光芒穿透亚历克斯，兴奋的低声对其他几人说道：“也许阿诺真的晋升为大骑士了，成为我们高塔领地仅次于艾斯大人的强者！” 另一名骑士侍从喃喃的说道：“这可是深渊大恶魔啊，十五年前仅仅是战斗的波及就让我们狼狈逃窜，能这么一下子就解决掉吗？” 一个女性骑士侍从尖声说道：“就算一下子解决不掉，拖到艾斯大人到来，两位强者合力一定能击退大恶魔。” 安塞斯塔的气息逐渐平稳，他看着空中的阿诺，心中有些许欣慰，自己的徒弟超越自己，或许就是让人最幸福的事情吧。 “不过不能掉以轻心，黑夜中的阴影大恶魔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需要尽快恢复，好帮助阿诺！” 半空中，亚历克斯的头颅逐渐低下，喘息声越来越弱，与此同时，一片漆黑之中，浓郁的黑暗气息猛然出现，无数的漆黑触手向阿诺伸去。 就在阿诺和亚历克斯激战正酣时，艾斯终于抵达了高塔领地，他确认了基本情况后，让戴娜贝蒂指挥人员调整魔法陷阱，贝蒂指挥魔法人口撤离口，快速前往巴尔山方向。 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一尊一人高的古朴小城正悬浮在半空，琉璃心火剧烈燃烧，大量消耗着魔力，一点点的炼化卡里姆留在上面的血脉印记。 “有些难办啊，血脉就是类宝具的钥匙，即使我炼化了上面的印记，如果想使用‘守护之城’，也必须拥有守护血脉才行。” 随着炼化和解析的持续，艾斯渐渐遇到了最大的难题，类宝具是传说英雄心象宝具的遗蜕，只有传说英雄陨落或者传说英雄遗弃了自己的道路，才有可能形成类宝具。 比如类宝具“冰霜之礼赞”，就是传说英雄死后形成的，这种级别的奇物需要神秘度三级的材料和三级符文结构共同构建，是神血的奇迹衍生，也是神裔所能抵达的极限造物。 再往前一步，即为半神，彻底脱离人这个概念。 这种遗蜕往往和血脉有很深的锁死关系，艾斯即使彻底清理卡里姆的血脉印记，也不能让类宝具认自己为主。 “也许可以用某种方法欺骗类宝具，比如超凡变形术？只是时间有限，急切之间不可能研发出三环超凡变形术啊。” 艾斯想到了一种可能后，随即推翻。 心象世界中的阿蕾莎听着心象世界中回荡着艾斯的话语，带着崇敬对心象世界说道：“尊敬的艾斯大人，我有办法。虽然不能像血脉那样随心所欲，工匠的权能可以一定程度上支配类宝具。” “真想不到，阿蕾莎你有这样的本事。” 艾斯的真灵降临，他高踞神座之上，头顶的破妄之眼（伪）旋转着，一道道审视的光芒落到阿蕾莎身上。 阿蕾莎坦诚而崇敬的看着艾斯，真灵艾斯点点头，将琉璃心火召唤过来，将之高举上天空。 一人高的“守护之城”重重落下，阿蕾莎快步走近，将右手按在已经没有印记的位置，嗡！ 艾斯通过破妄之眼明确的看到了独特的符文结构在运转，那是隐藏在阿蕾莎血脉深处的奥秘，一点点显露在艾斯眼前。 阿蕾莎长相英气又不乏美丽，身材凹凸有致，那古铜色的皮肤犹如绸缎般光洁，又是一名实力强大的神裔英雄，还能自己打造奇物，作为女性的她极富有魅力。 从她少女时代开始，追求者就没有断过，即使是敌人也会因为她的魅力而动容。 即使被艾斯洗脑后，对艾斯无比尊崇，她依然对自己的女性魅力充满自信，甚至想侍奉自己的大人。 但这些明没有激起艾斯的兴致，反而是她血脉中匿藏的点点奥秘不经意间乍泄，犹如美人披纱，让艾斯心痒难耐。 “真是富有魅力的血脉啊。”艾斯双眸流露出深切的渴望，好想解剖，最少得取些血液骨髓切片研究研究啊。 另一边，几个被勇气圣光庇护的骑士侍从们不由惊呼，被阿诺贯穿的大恶魔亚历克斯砰的一声化为阴影，阿诺则被几十个阴影触手紧紧束缚，一时之间攻守移位。 亚历克斯犹如雾般弥散又重聚，他的力量消耗了不少，心脏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他看着被阴影触手团团包裹吞噬的阿诺，没有得意，反而很是警惕。 手中的长戟毫不犹豫的冲锋，带着强力腐蚀和穿刺效果，狠狠的插入阴影中心。 没有锐器穿刺身体的声音，有些铿锵的圣歌似乎响起，那阴影触手团中绽放出一道道光芒，轰然中开！ 勇气圣光笼罩着阿诺，竟然化为了橙黄色的雄狮，背生双翼，威风凛凛，肆意怒吼。 “勇气化形，圣光竟然可以这样用吗？” 安塞斯塔眼神陷入沉思，他感悟着阿诺遗留在他身体内的勇气圣光，感受着这种圣光和他自己怜悯圣光的区别。 巴尔山位置，奥莉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这里，原来巴尔山的位置已经被一片漆黑的阴影覆盖，不详气息在涌动。 “这是，什么东西？” 第五十八章 脸接炎爆（求月票！） “吼！” 那漆黑的阴影之中，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奥莉莫名觉得有些亲切，那吼声很温暖，很熟悉。 “阿诺肯定在里面，我得想办法打破这东西！” 奥莉漂浮在天空，从戴娜那获得的魔化甘油管从她的空间口袋飘出部分，上百枚魔化甘油管跟随着她起舞。 “不能全部使用，那样太浪费了，先用一百枚试一试。” 奥莉主修风元素魔法，辅修火元素，使用施法材料强化法术效果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风、火，风能助火势，以火为主，风为辅，加之以艾斯大人特制的魔化甘油管，” 一枚枚符文在奥莉身前飞舞，她一身月白色的巫师袍，在这一刻如同月下的神女，符文如同音符，奥莉就好像是那优雅的小提琴手，随着她的指挥，音符渐渐谱就一曲铿锵激昂的进行曲。 火与风主导的复合型法术模型渐渐成型，脱胎自艾斯开发的气压轨道炎爆，一环法术气压燃气炎爆术。 随着对风元素的了解日益加深，奥莉敏锐的发现气体并不是单一的，不同气体的质量似乎不同，她逐渐发现了一种被她命名为燃气的气体。 这是一种动植物乃至粪便腐烂后形成的特殊气体，具有致命毒性和易燃易爆的特性。 奥莉将这种特殊气体用魔化金属制作的密封高压气罐储存起来，她从空间口袋中取出一个高压气罐，将这种气体释放出来。 法术模型带动着魔力律动，将燃气引入模型的周围，奥莉周围的空气渐渐灼热，一道道火蛇围绕着她起舞，她就像是英气勃勃的女武神，月白色的魔法长袍随风起舞，让人心仪神往。 火蛇绘出一副神秘的图案，温度越来越高，奥莉将符文结构前移数米，豆大的汗珠仍然从她的额头流淌出来，不一会儿她正式巫师级别的身体素质，都已经浑身湿透。 一枚枚魔化甘油管和一罐罐燃气混合，似乎产生了神奇的催化作用，炽热的白光一闪，整个夜空犹如白昼般明亮。 奥莉娇喝一声，就要将超大号炽热火球甩出时，那涌动的漆黑阴影忽然不正常的扭曲、突起，似乎有漆黑阴影难以承受的力量在爆发，犹如被戳破的气球，一道道纯净的橙黄色光芒穿透漆黑。 奥莉感受着那温暖，魔力敏感和洞察感知同时激发，努力观察着其中的情况。 一道黑红色的身影，一道深红色的身影，奥莉知道那代表着什么，那是大英雄级别的力量！ 她仔细的辨识着，发现一个是橙黄色的光芒雄狮，有着雄鹰的双翼，威风凛凛，带着莫名的熟悉，就像是阿诺温暖的胸膛。 另一边则是一团漆黑阴影，可怖的人形在不断扭曲，隐约可以见到狰狞的蝙蝠四翼。 奥莉没有犹豫，控制着炽热白亮的超大火球，向那漆黑阴影甩去。 亚历克斯被阿诺勇气圣光化成的飞天雄狮克制，他根本无法突破那厚重的橙黄色圣光去攻击光狮之中的阿诺。 即使阴影化，光芒也会一定程度上灼烧亚历克斯，让他非常难受，他深刻体会到其他神 深渊的无形低语，腐蚀性力量让所有的神裔都备受克制，即使是美狄慕斯城邦的格斗大师，大英雄阿诺德与他对战也会稍落下风，没想到在这里被一个所谓的骑士打的如此憋屈。 “该死的，我要再忍耐，再忍耐。让他更得意，彻底放松警惕。” 亚历克斯在心底怒吼着，他制造的深渊投影被雄狮打的稀碎，彻底破灭了。 就在他想再装一下时，超大号亮白色炽热炎爆向他冲来，一脸懵逼的亚历克斯脸接超大号炎爆，瞬间被火焰吞噬，轰！ 阿诺眼神微微发亮，这种强大的威力，难道是艾斯大人赶到了？ 他控制着光之雄狮守护着安塞斯塔等人，看着天空绽放的美丽烟火，又看了看炎爆的来源，一身月白色魔法长袍，浑身浸湿的奥莉正俏生生的漂浮在半空中。 阿诺感觉一阵口干舌燥，不由转过头。 爆炸实在太过强烈，连环的火焰在天空弥散，无数阴影人形在其中挣扎，整个夜空如同火烧云般，巴尔山附近被照的如同白昼。 正在往巴尔山赶的艾斯也看到了那火烧云般的爆炸，他不由的一愣神，这炎爆的威力有些出乎意料啊。 “可以说比单一三环火元素法术的威力还要强一些，比四元素磨盘的杀伤力略弱，应该是奥莉用了我的库存，不知道一口气投入了多少魔化甘油管。” 艾斯低声自语道。 随着深渊阴影层面的投影彻底破碎，整个巴尔山附近都迅速复原，隐匿不见的巴尔山再次出现，无声的深渊低语若隐若现。 亚历克斯头少的犄角已经秃了，只留下焦黑的额头，四翼只剩下两翼，半截身子也没有了，这还是他反应过来，及时阴影化，否则会当然无存。 “****” 亚历克斯用深渊语恶毒的咒骂着，他已经没有了要忍耐的心思，迅速向北境深渊投影歪歪扭扭的飞去。 他以为情报中的传火者艾斯已经到来，正在破开大骂魔女，七八个英雄级的人物和两名大英雄级别的人物可是天壤之别！ 阿诺还可以说是临场突破，是运气使然，这贴脸的炎爆可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这么强大的力量，即使是埃里克的子孙也只有大英雄才能用出来！ 亚历克斯不停的咒骂着魔女，咒骂着魔鬼，在远处观察的魔女和索隆也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高塔会有如此强的实力！ “也许是时候重新评估下这个高塔了呢？毕竟一切阴谋都是痛苦信徒们编织的，也许我们**的使者可以和高塔合作。” 魔女捂着嘴银铃般笑了，一个新的值得利用的对象已经出现。 阿诺毫不犹豫，他发现亚历克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对奥莉喊了一声：“带忧郁大叔他们回高塔，如果艾斯大人来了，请他支援我。” 之后，光之雄狮毫不犹豫的起飞，追击已经失去半个身子的亚历克斯。 第五十九章 假格高等恶魔（求月票！） 奥莉看着平躺在地上的安塞斯塔和其他几名高级骑士侍从，又看了眼飞驰而去的光之雄狮，从半空之中缓缓落下，使劲的跺了跺脚。 安塞斯塔身体的伤势还没好，他的心脏是唐娜牺牲后的奇迹馈赠，有些不太适应，他努力的坐起身子，却重重的摔了下去。 泽维尔赶忙跑过去，把安塞斯塔背在背上，安塞斯塔喘了口气说道：“奥莉，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你去看看阿诺，我担心大恶魔老奸巨猾，隐藏着什么阴谋。” 奥莉看看安塞斯塔，又看看已经远去的阿诺，犹豫了一小会，跺跺脚说道：“泽维尔，拜托你把大叔带回高塔了。” 说罢，她如云朵般一荡，飘到半空中，风儿环绕着她，化为蛋壳状的风之庇护，奥莉使用着风之飞行术快速的离开。 安塞斯塔见奥莉离开，捂着胸口吃痛的说道：“泽维尔，你们先回高塔，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在这里等等！” 泽维尔担心的说道：“安塞斯塔大人，您身体这样，我不能放心您一个人在这。” 安塞斯塔闷哼一声，在地上坐了两分钟后，睁开双眼，他的双眸爆发出湛蓝色的圣光！ 他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浑身流淌着湛蓝色圣光，对泽维尔说道：“我很好，你们抓紧回去，你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参与这次的战斗，留在这只能徒增累赘。” 泽维尔有些狐疑的看了安塞斯塔几眼，确定安塞斯塔没有问题后，带着其他高级骑士侍从返回高塔。 安塞斯塔看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身影，失去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下，嗷嗷的叫唤着。 “还真是……斯……疼……啊” 怜悯圣光在他体内继续流淌，一点点的恢复着力量，阿诺残留的大骑士级别圣光被安塞斯塔汇集在双手，怔怔的盯着。 南部阿诺圣光化成的双翼雄狮正在飞翔着，雄狮已经啃中了身体残缺的亚历克斯两次，咀嚼着亚历克斯的大腿，用圣光净化着残肢。 “该死的，怎么会有如此克制深渊的力量！” 被阿诺克制死死的亚历克斯险之又险的逃回了北境深渊投影领地，整个深渊投影开始欢呼，咒骂，位格之力在集聚，亚历克斯密布勇气圣痕的身体开始将圣痕驱逐，快速恢复。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大英雄与阿诺对抗，谁赢谁输都不一定，但是亚历克斯不同，他完全被阿诺的力量压制，甚至发挥不出自己一半的实力。 不过，力量也好，压制也好都是相对而言的，一旦超越了某种界限，即使存在属性克制，也能反压制！ 阿诺发现不妙，亚历克斯的力量在非同寻常的迅速增长，已经突破了某种极限，他控制着圣光化成的雄狮，张开了血盆大口。 “汇集圣光，凝结一处，是为光之炮！” 轰！ 雄狮口中吐出无可匹敌的勇气光炮，瞬息打到正在提升气息的亚历克斯身上。 亚历克斯举起仅存的爪子，竟然轻松的将无可匹敌的勇气光炮挡住，他的身体在迅速恢复，焦黑的身子阴影涌动，片刻功夫就生长出湿漉漉的手臂和身体。 他大喝一声，腿和背后的四翼也恢复。 “桀桀桀……你刚刚咬我追我很爽吧，我深渊投影领主亚历克斯承认你是最强的凡人，带着这难得的容易，回归深渊的怀抱吧！” 亚历克斯怒吼着，他背后再次生长出蝙蝠双翼，竟然成了六翼恶魔！ 阿诺额头出现豆大的冷汗，他喃喃道：“六翼，传说中的高等恶魔，移动的天灾！” 亚历克斯伸出手掌，竟然将雄狮直接掐住，用力的摔向地面，圣光的克制效果几乎消失，他的生命层次已经完全不同。 阿诺尝试着反抗了几次，发现完全不能与之对抗，这种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大英雄的层次，毫无疑问的传说级！ 力量是压制性的，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仅仅是粗暴的一拳一脚，阿诺就无法对抗，圣光对同级恶魔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并不能突破生命层次的锁链，就像老鼠再强也无法对抗人类。 亚历克斯疯狂的发泄着，阿诺在尝试几次后，果然逃跑，但是总被亚历克斯捕获，难以脱离深渊投影的范围。 “必然有什么原因，让亚历克斯突然晋升。他前面逃生并不假，如同真被我抓住绝对会死难道是因为在深渊投影的范围内？或者是他借用了什么力量。” 阿诺一边思考一边尝试着，光之雄狮已经消失，他浑身鲜血和污秽，阴影在腐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奥莉已经赶到深渊投影的范围内，她的心突的一下，银白色的牙齿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大恶魔果然有阴谋，我必须想办法救阿诺哥哥！” 漂浮在半空中的奥莉月白色长袍飘摇，犹如女神降凡尘，数百枚晶莹的符文，上千支魔化甘油管和几十罐燃气都缭绕在她身旁。 随着魔力的律动，犹如一曲恋人呢喃的圆舞曲，神秘复杂的火焰符文结构形成，风儿在飘荡，火焰在灼烧，威力几乎达到最大的可怕炎爆在逐渐形成。 奥莉蓄力着，努力维持着炽热的超大炎爆，身形窈窕的她高举着硕大无比的炎爆火球，就好像托起太阳的女神，要审判这世界的一切罪恶。 亚历克斯毫无疑问的发现了奥莉，他眉头微皱，那超大火球中蕴藏的不稳定力量，他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温度都跟着灼热起来，不能硬抗！ 吃了好几次亏的亚历克斯没有放下阿诺，化为阴影快速飘荡，让奥莉无法锁定。 阿诺趁机抓紧跑向奥莉的方向，一把抱住正高举超大炎爆火球的奥莉，硬着热浪说道：“大恶魔突然晋升，可能和深渊投影领地有关，我们甩出这火球后，立刻逃出深渊范围！” 奥莉点点头，她为了维持这远超自己力量的火球，已经不堪重负，干脆不去锁定无法锁定的亚历克斯，直直的往前一掷，两人向后飞撤。 第六十章 轻盈的风（求月票！） 那炎爆火球无力的坠入地面，瞬息爆炸，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剧烈的空气冲击波扫平一切，奥莉和阿诺也在冲击波的波及范围内。 奥莉俏脸涨出红潮，如风儿轻灵的魔力在拨动符文的琴弦，一枚枚符文出现在奥莉身上，她瞬间变成一道飘摇的风儿，卷着阿诺顺着冲击波的冲击往巴尔山方向飞去。 亚历克斯被炎爆擦到了身子，虽然不是中心位置，但剧烈的冲击波和高热灼烧也让他灰头土脸，他有些无奈的远离了爆炸中心，绕了一圈化为阴影追着奥莉和阿诺而去。 与此同时，艾斯距离巴尔山越来越近，他的魔力大量消耗，不由停了下来。 “必须冥想，汲取魔力，否则到巴尔山我也就失去了战斗力！” 艾斯就地盘坐，心象世界显化覆盖了部分现实，层叠的山峦一点点消失，无垠的虚幻夜空将此覆盖，星光璀璨恍若幻世。 心象世界显化出一颗颗星辰投影，与满天星辰形成了感应共鸣，一时间星汉灿烂，魔力有规律的律动着，星辰魔力雾气在艾斯心象世界凝聚成水滴，落在琉璃心火之上，被心火煅烧着，祛除异种因素，化为醇厚的星辰魔力涌入艾斯的心象世界，补充着消耗的魔力。 魔力的集聚效应引起了整个拉尔山脉南部的变化，远距离窥视巴尔山的魔女和索隆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 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这种力量，这种聚集的密度，已经是大英雄巅峰的状态了吧？即使是亚历克斯，如果不在深渊投影之内，恐怕也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索隆用嗡嗡的声音说道：“魔女大人，我觉得安布里奥那边恐怕不太顺利，这力量是从北方来的，很显然不是已知的某位神裔，很可能是高塔势力的统治者，老朋友传火者艾斯！” 魔女轻笑着说道：“看来高塔的力量有些超出预料，安布里奥恐怕吃了大亏，我们先不要着急与他们接触，看看他们能不能斗得过亚历克斯，再做计较。” 索隆微微点头，魔女代表着地狱魔鬼大君**，那是一位堪比普通主神的存在，如果在地狱之中，**大君的实力就是假格泰坦主神，这就是他们坦然无惧的底气。 艾斯并没有发现魔女二人，因为魔女有着神秘度极高的隐匿奇物，只要不主动攻击，不距离艾斯太近，艾斯根本无从发现。 艾斯继续如鲸吞浪般吸收着星辰洒下的魔力，将之用心火炼化，他心象世界的魔力湖水位在一点点的上涨。 泽维尔等人骑着剩下的飞马，正在天空飞行着，忽见前路一片星空，不由惊讶的勒紧缰绳。 “泽维尔，这种魔力反应和浩大的场景，难道是艾斯大人？” 一名高级骑士侍从对泽维尔说道。 “有可能，我们先绕着这里转转看，现在还不能确定！” 泽维尔有些谨慎的说道。 就在这时，他们耳边传来艾斯的声音。 “高塔的骑士侍从们，我是艾斯，欢迎来到我的国度，我的仆人会引到你们来此歇息，你们把情报通报给她吧。” 那璀璨星空突然浮现出一道金碧辉煌的门扉，一道金黄色的悬空地毯直铺到众人马蹄下，阿蕾莎从中款款走出。 他们的魔法书也发出信号，确认了艾斯的身份。 众人舒了口气，跟着阿蕾莎走进了艾斯心象世界的显化之所。 巴尔山，安塞斯塔的气势在不断抬升，湛蓝圣光缭绕着他的身体，唐娜为他重塑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动。 安塞斯塔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疼痛，这新生的心脏还不太强壮，似乎难以承载他刚刚领悟的力量。 轰！ 远方的蘑菇云升起，那如白昼般的光芒让安塞斯塔更加心焦，他用长剑撑着地面，缓缓的站立。 他的心脏涌动着，伴随着一阵阵骤然的疼痛，安塞斯塔摸着心脏眼神坚定。 “恐怕是必须冲锋的时候了，这次我不能再当逃兵！圣光啊！” 轰！ 湛蓝光芒爆发，随后骤然紧缩，一道道丝线般的湛蓝构造出一个超复杂三维符文，这不是符文结构，而是一个独立的符文。 二级美德符文，怜悯！ 湛蓝的力量涌动着，魔力有规律的跟随安塞斯塔的意志，一只湛蓝色带着水波的大雁形成。 光之大雁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歪歪扭扭的适应着特殊状态后，往蘑菇云方向飞去。 奥莉卷着风儿，带着阿诺急迫的逃亡着，阴影紧随其后，越来越快。 已经化身为风的奥莉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压迫感，超越两级的生命层次威压，只要一碰到就会彻底结束！ “没有时间犹豫了，阿诺哥哥。” 奥莉的心底流露出一丝果决，她回忆起和阿诺在北境要塞的时光。 那个深夜之中告诉她别害怕的少年；那个天天扛着揍换食物的憨憨少年，用自己的力量去尽可能的让大家都吃饭，那个总会留最好吃的食物给她的少年；那个告诉她会永远守护她的少年。 或许不能与阿诺哥哥继续走下去了吧，奥莉略带伤感的想着。 风元素化的奥莉温柔抚摸着阿诺的脸颊，阿诺感觉好似有温暖的春风拂过，有些痒痒的。 “两人人可能无法同时逃走，奥莉，放我下来。我来拖住深渊领主亚历克斯，你抓紧逃出去，告诉艾斯大人，不要轻易接近深渊投影范围！” 阿诺拖着疲惫的身体，强行爆发体内剩余的圣光，他浑身橙光闪耀，如同神祗。 奥莉有些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风儿卷着阿诺，将他包裹成一个蛋壳状，风元素犹如那琴弦上流淌的乐曲，演奏着离别的歌曲。 “阿诺哥哥，奥莉被你守护太多次，保护太多次，这次就让我去保护你。我喜欢你，阿诺哥哥！” 风儿狂暴起来，奥莉身体半元素化，给了阿诺一个温暖的拥抱，随后一把将他推开，阿诺被蛋壳状魔力包裹，他奋力爆发勇气圣光，急切之间无法违逆奥莉的魔法，被狂风如同炮弹般推往巴尔山方向。 第六十一章 骑士冲锋（求月票！） 阿诺望着奥莉，张开嘴大声呼喊，风儿灌进他的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阿诺有些无力的伸出手，想握住奥莉，却越来越远。 奥莉保持着半元素化状态，月白色的魔法长袍飘摇，边角化为风元素，她给阿诺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身眼神锐利而坚定，摇曳如高洁的神女，带着果决的态度冲向越来越近的亚历克斯。 狂风呼啸，打着卷儿吹向亚历克斯，奥莉的灵魂秘藏空间内的符文高度活跃，魔力几乎耗尽的她疯狂消耗着自身的生命力，整个人化为难以抵挡的风元素，将阴影化的亚历克斯缠绕。 亚历克斯被风元素化的奥莉束缚着，一时间难以挣脱，他利用阴影化和元素化相似的特性，直接用阴影攻击奥莉，瞬间令奥莉重伤濒死。 就在这时，一声雁鸣响彻云霄，湛蓝的光之大雁从天而降，伴随着咚咚咚的骑士心跳，就好像冲锋的进行曲。 那湛蓝光雁犹如决死之斗士，用怜悯圣光独特的属性将风与阴影分开，把奥莉接引到湛蓝光雁之中。 “噗！” 安塞斯塔吐了一口鲜血，他的身体似乎有些难以承受，牺牲化为的心脏努力跳动着，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必须坚持住，再坚持住！” 安塞斯塔仿佛看到唐娜化为血红色光芒逝去的身影，又仿佛看到那一群群骑马冲锋的骑士，他的眼神露出坚定，胸口点点血红犹如恋人的吻痕，血红色圣光突然从中升起。 血红色缠绕着湛蓝，给大雁涂上了一层血色羽衣，一颗骑士之心，同时承载了两种圣光精神，怜悯与牺牲！ 阿诺有些惊喜和担心的看着安塞斯塔化为的光之雁，他惊喜于安塞斯塔也达到了大骑士境界，同时担忧安塞斯塔无法匹敌亚历克斯。 如恋人般温柔的风儿已经将阿诺带至巴尔山附近，阵阵低语缭绕，让阿诺有些头晕目眩，他运转心力护住脑袋，才屏蔽住低语的侵扰。 阿诺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巴尔山附近会有低语，更没注意到周边逐渐诡异的环境，他的心神已经完全集中于对面的光之大雁，他的爱人和老师都在那里。 与此同时，拉尔山脉的某处，璀璨星空逐渐消散，层叠的山峦在此出现，一身黑色魔法长袍，头戴黑色魔法礼帽，胸口别着一枚三环六芒星徽章的艾斯悬浮于半空。 六元素环出现在他的背后，地火风水在运转，生与死在交织，他的双眸浮现出破妄之眼（伪）的炫彩符文结构，整个人威压内敛，却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心象世界内，被心火洗练过的纯粹星辰魔力湖水位早已溢满，整个湖泊星光荡漾，散发着迷人的魔力律动。 那十几名高级骑士侍从正在湖边的别墅休憩，将情报汇报给阿蕾莎。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阿诺大人已经前去追击，如果乐观的话，说不定大恶魔已经伏诛！” 泽维尔对阿诺有着莫名的信心，他十分乐观的说道。 阿蕾莎没有回答，她对几人鞠躬说道：“艾斯大人让你们在此歇息，这里是艾斯大人的国度，安全可以放心，但请不要离开别墅。” 泽维尔等人也确实放松了很多，他们更多的是惊诧于艾斯的强大，这种随身携带生命的超大范围空间，简直是闻所未闻。 即使是神裔中的传说英雄，都不是个个都能开辟出宝具空间的。 艾斯对情报已经了解，他随手打开传送门，瞬间出现在两卡之外，他的双眸符文闪烁，看着巴尔山那几乎冲天而起的可怖诡异，聆听着耳边的低语，他的眉头紧锁。 “恐怕还有意外，第一周目出现的黑影到底是什么还不得而知，我必须尽快赶到。” 巴尔山附近，阿诺强行激发自身的力量，他的心脏有力跳动，一丝丝生机力量被直接燃烧，化为圣光。 “吼！” 有翼光之雄狮再现。 亚历克斯浑身阴影缠绕，逐渐变成一个超大的阴影高等恶魔，身长近百米。 安塞斯塔圣光所化的大雁和阿诺圣光所化的雄狮在巨大高等恶魔面向都显得渺小，亚历克斯一只脚踩中雄狮，另一只爪子将大雁抓住。 “你们谁都跑不了，如此针对深渊的力量，不可能给予你们成长的机会，迎接死亡的审判吧！” 轰！ 雄狮和大雁撞到一处，浩瀚无边的阴影降临，瞬间击碎圣光所化的雄狮和大雁，阿诺抱住重伤濒死的奥莉，用自己仅存的力量努力延续着奥莉的生命。 “阿诺，听着。” 安塞斯塔浑身散发着湛蓝，他的头发迅速苦干变白，他英俊的面容变得老迈，圣光变得更加耀眼。 “我们必须做出取舍，总有人要付出，总有人要牺牲，奥莉已经支撑不住，我来挡住亚历克斯，你带着奥莉立刻离开！” 那耀目的湛蓝化为马和盔甲，一柄极长的骑枪出现在安塞斯塔手中，他老迈的脸庞逐渐被湛蓝骑士头盔覆盖，只给阿诺留下一个向阴影冲锋的身影。 咚咚咚！ 骑士的心跳就是战争的号角，就是最后的冲锋。 “圣光啊！这个敌人值得一战。” 凄厉的阴影人形在哀嚎，圣光在咆哮，那一瞬间，在北境深渊投影接近巴尔山的边界处，极高的魔力冲击爆发了。 阿诺咬了咬牙，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怀中的温软提醒着他，必须立刻逃走。 他背过身子，泪水止不住的流，滴答滴答的落在怀中奥莉的脸上，奥莉虚弱的睁开眼，用冰冷的手颤抖的抚着阿诺的胸膛，似乎想要安慰他。 她的身体太过虚弱，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已经承受不起，重重的咳了口血。 “很快的，奥莉，很快的，我们马上就到巴尔山了，我们马上就回高塔了，艾斯大人一定有办法救你。” 奥莉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行，她试图说些什么，虚弱却让她开不了口，只有轻轻的咳嗽声。 安塞斯塔的身体也迅速的衰老，他的身体已经散发出腐朽的气息，除了那不太合适的心脏，竟然没有一处健壮的地方了。 第六十二章 凝望（求月票！） 亚历克斯极其恼怒，他还没来得及动用高等恶魔级别的恶魔宝具，就被安塞斯塔的冲锋撕破浩瀚阴暗，急切之间无法使用宝具，反而落了下风。 安塞斯塔犹如一只灵活的飞天蚁，不停穿刺撕咬着巨人亚历克斯，亚历克斯的身形破败，愤怒的吼叫，安塞斯塔越来越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亚历克斯以为自己栽了之际，安塞斯塔停了下来，他浑身枯干，除了一层皮，和骷髅没什么两样。 他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似乎在高呼“那个敌人值得一战”，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生机，连那心脏也暗淡下来，他已经走向了终结。 亚历克斯狠狠的喘着粗气，狠狠的一脚踹飞保持冲锋动作的安塞斯塔，整个深渊投影都在呐喊，无数的阴影在涌动，曾经深渊大君德克巴赫投影居所，深渊投影巢穴剧烈的缩小，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良久，深渊投影巢穴突出一道阴影，进入亚历克斯的背部，一团漆黑笼罩着他，似乎有无穷的可怖在漆黑之中。 整个北境深渊投影似乎消耗极大，连空气都变得萎靡不振。 “有光明，所以阴暗无处不在，有正义，所以滋生邪恶，” 亚历克斯一步踏出深渊投影范围，他的六翼逐渐退化为四翼，他的恶魔犄角不再那么突出，但是他背后的那团漆黑是如此可怖，令人感觉到一丝绝望。 “有秩序，所以万物混乱！” 那一团漆黑渐渐形成一个标准的球体，渐渐漂浮在半空之中，绝望、混乱的气息在蔓延，似乎有无穷的邪恶在酝酿。 “我自小就知道，所谓的伟大神灵，看待我们犹如蝼蚁，若想在世界立足，只能靠我们自己，而我的道路就是阴暗之路，收容见到的一切罪恶，污秽一切美好。” 似乎有古怪的音乐在奏鸣，无数的阴影触手在涌动，一切都变得不再平静，那被深藏在深渊投影的一切即将倾泻而出。 亚历克斯保持着大恶魔的形态，飞到那漆黑球体的下方，黑球逐渐膨胀，遮天蔽日，与巴尔山的诡异律动相和合，黑液从球体中倾泻而出，刷！ 在黑球下方的亚历克斯仰望着黑液瀑布，感受着黑液的冲刷，愉悦的吼道：“就是这样，收容见到的一切恶，污秽一切美好，此为吾之宝具，永恒的罪恶源泉‘极恶之星’！ 你们让的宝具提前诞生，让它早产，那就让你们来祭奠它，补全它吧！” 亚历克斯状若癫狂，他的宝具似乎早已孕育，这次被迫降生让宝具的潜力折损，他无比愤怒和疯狂。 他已经如真正的恶魔那样，不在意巴尔山地下隐藏的未知，甚至妄图吞噬那未知。 污秽之黑液流淌，将整个巴尔山倒灌。 距离巴尔山有异端距离的艾斯看到了这可怕的场景，他双眸符文结构飞速转动，悬浮在半空，停了下来。 “神秘度已经超过了二级，无法用破妄之眼（伪）有效理解，但是这种如同实质的恶感和诡异，还有不断强化的罪孽低语，肯定和黑影出现有着密切关系！” 艾斯慎重的继续前往，这种可怖的力量下，不可以鲁莽，他需要时间观察，一边靠近，一边寻找机会。 阿诺望着那腐蚀一切的黑液瀑布，已经来不及了，安塞斯塔的干瘪的身体被黑液瞬间吞噬，阿诺将勇气圣光化为保护罩，尽力的抵抗着这污秽之黑液。 他眼睁睁的看着安塞斯塔被吞噬，心脏像被剜了一刀，痛苦至极。 奥莉的气息越来越弱，更让阿诺痛苦，他的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无法抑制，随着泪水的滴落，勇气圣光也渐渐稀薄。 勇气是一往无前，当悲伤涌上心头时，勇气凝滞了。 哗！ 噼啪噼啪！ 黑液已经将勇气保护罩腐蚀，阿诺和奥莉浸泡在黑液之中，被汹涌的罪孽侵蚀着，无比脆弱的奥莉身体逐渐发凉，她已经气若游丝。 阿诺尽全力将奥莉托起，在波涛汹涌的黑液海洋之中努力的漂浮着，他的身体已经被侵蚀，灵魂变得迟钝，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和诅咒。 他仿佛回到了灰暗信徒杀死村庄所有人，把父亲吊死在树干的那个夜晚，是那样的绝望和无助。 “连忧郁大叔都，忧郁大叔都……” 这一刻的阿诺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他慌忙的顶着气若游丝的奥莉，低声说道：“至少让，至少让奥莉活下去，这是我的承诺，我要守护奥莉，直到……” 噗嗤，是锐物刺入身体的声音，阿诺木然的回头，那是亚历克斯的阴影长戟。 天空之中的亚历克斯嘿然狂笑着，他浑身布满黑液，已经凝固成了可怖的黑泥，与他融为一体。 长戟正是亚历克斯从空中掷出的，他用愉悦的语调说道： “多么感人的一幕，亲密的战友帮助绝望的情侣，情侣之间互相拯救，最终战友死去，情人将死，只留下了你。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失去了最珍贵的人，你的信念还能坚持吗？你恨我吗？” 奥莉的心脏被阴影长戟刺中，奇怪的是鲜血没有流出，奥莉的身体冰冷，忽然她睁开双眼，嗡！ 那是风的魔力律动，奥莉化为风之元素，卷着阿诺往北飞了一段后，重重的摔在山上。 血液缓缓流出，浸湿了没有被黑液污染的地面，奥莉的身体渐渐冰凉，温暖渐渐失去，也不再柔软。 阿诺双眸失去了神采，彻底暗淡无光，他的眼眸，他的心脏已经没有了勇气，那代表大骑士的二级勇气符文砰然破碎消散。 恍惚间，阿诺似乎看到父亲被乌鸦啃食，仿佛听到奥莉笑着说：“我们要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那笑容如晨曦般美丽，让人心醉。 恍惚间，阿诺听到安塞斯塔在摸着自己的头说：“只要努力，我们终将在那条道路上相遇。” 阿诺双眼流出血泪，他轻声呢喃着：“这条路已经没有人了。” 虚幻中的安塞斯塔严肃的摇摇头：“坚持你的信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被负面情绪蒙蔽双眼，当你凝望深渊，或许自己也会变成深渊！” 阿诺喃喃道：“凝望深渊？” 他木然的看着黑液肆虐，他机械的仰头，看着天空中愉悦的亚历克斯，嘴角露出毫无欢乐的笑容。 第六十三章 痛楚（求月票！） 他的双眸已经被黑暗吞没，心脏的二级勇气符文消散崩解后，阿诺已经失去力量源泉。 他回头望了一眼奥莉，眼中闪过柔情，纵身一跃，跳进肆虐的黑液之中。 “当我凝望深渊时，我自己也会变成深渊？ 既然如此，就让看看深渊的力量吧，勇气已无力，美德之光不能再守护吾之爱，恶魔肆虐，深渊低语，就让恶魔来终结恶魔的一切！” 阿诺浸泡在黑液之中，万般罪孽，千般负面情绪向他袭来，他的眼睛睁开，感受着那罪孽，感受着那代表的痛苦。 似乎有无数的人在抓着他，要将他撕碎，要让他一同进入深渊，共同体会无边的痛苦。 “你们的痛楚我感受到了，那就让你们也感受我的痛楚吧！” 咚！咚！咚！ 强烈的心跳声，那已经空虚的美德之心，失去超复杂三维立体勇气符文的美德之心已经失去橙黄色的光辉，取而代之的是暗红色的光芒。 灰暗、不详，黑液带来的罪孽和负面情绪，巴尔山底的莫名低语都试图涌入阿诺的身体，阿诺没有抵挡，他疯狂的吸收着，黑液海洋中渐渐出现了一个漩涡，越来越大。 正在狂笑的亚历克斯停止了愉悦的笑容，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越来越大的漩涡，看着那以肉眼可见速度水位下降的黑液海洋。 “你是想窃取我的力量？真是罪恶的想法，真是让深渊愉悦的想法！那就都给你，我倒要看看，你难道能突破极恶之星的权能？” 哗！ 那悬浮在半空的恶之星继续膨胀，不详在涌动，无数的阴影在肆虐，更为实质化的黑泥从“极恶之星”中汩汩淌出，似乎有人在疯狂的高声喊叫，黑液海洋渐渐实质化，一个个黑泥形成的漆黑人形爬出，犹如从深渊最底层爬出的恶魔一般。 在这个时候，艾斯抵达了巴尔山附近，他用三环法术“无形匿藏术”一动不动的匿藏在半空中，双眸破妄符文结构极致运转，疯狂的解析和强行理解眼前可怖的现象。 “这种如同实质的不详和令人恶心的恶臭，还有直往脑子里钻的低语，试图改变人思想，同化为一体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艾斯忍不住吐槽着，他已经看到了那还在膨胀的漆黑巨球，以及沐浴在黑泥浇灌之中的大恶魔亚历克斯，还有在一旁山丘半山腰躺着的奥莉。 “看来阿诺他们已经输了，只是我为什么没有找到他们，难道连尸体都不存在了？” 艾斯皱着眉头思考着，他的双眸符文运转到极致，远距离观测到整个黑液的不同，似乎水位在快速下降？而且有个旋涡越来越大，伴随着可怕的不详，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在孕育。 艾斯将双眸破妄效果提升到极致，头顶的呆毛剧烈晃动，书之精灵能力，“理解未知”！ 理解未知与破妄之眼的能力重合，艾斯的双眸终于看清发生的一切，那是阿诺，他正在接受不详黑液的洗礼，不，应该说强行吞噬着黑液，以及黑液升华的黑泥。 那可怖的、不详的黑泥被阿诺用空虚的骑士之心、缺位的勇气之心用力的汲取着、吞噬着。 那存在于虚实之间的勇气之心，早就以及彻底崩解，阿诺的勇气似乎被一种更可怕的决心代替，这种不详不是来自其他，不是来自外界，不是来自黑泥，而是来自抛弃勇气的阿诺自己。 他双眼的黑色已经布满，伴随着咚咚咚的强力心跳，一股令人心悸的情绪之力，令人胆寒的意志，令人绝望的信条出现！ 轰！ 黑泥发生了爆炸，实质化的暗红色气息从阿诺的心底绽放，带着决绝的意志，被黑泥和暗红色气息缠绕的阿诺走了出来。 成千上万被亚历克斯杀死和吞噬的罪孽存在，被亚历克斯转化的曾经善良正义的存在，已经化作可怖的阴影人形。 不，应该说是黑泥人形，举着生前的武器，带着各种负面情绪冲来，阿诺睥睨的看着冲来的人形，用极度干燥的声音说道： “过去我总是不理解，为什么人会堕落，为什么要直视深渊。现在我理解了，有时候美德并不能战胜罪孽，深渊会无视我们的意志降临。” 亚历克斯盯着阿诺，心中惊疑不定，他有些无法理解阿诺身上的力量，就如他不理解美德圣光的存在一样，他无法理解这种类似于深渊和地狱一样不详，却又完全不同的力量。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愚蠢的凡人，连心中的可笑信念都已经荡然无存，为什么你还会获得如此可怕的力量？究竟是谁如此钟爱你！” 亚历克斯面目狰狞，妒忌、不解已经将他的内心覆盖。 他回想起自己，身为神裔却只是一个无能者，被人耻笑，亲族失望。 他的父亲牺牲了自我，牺牲了亲族，想换来儿子的伟大前途，却被祖神审判，诅咒降临，让他彻底失去了神血。 他竭尽所能，终于获得了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宠爱，费劲千辛万苦才获得如今的力量和地位。 那愚蠢的凡人竟然能先后获得两种不同的超凡力量，每一种都能与自己匹敌，亚历克斯被愤怒淹没，他指挥着成千上万的黑泥人形，冲向阿诺。 阿诺双眸环视四周，睥睨不屑的用冷漠语气说道：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此为人之七罪，亚历克斯，你犯了傲慢、妒忌和暴怒，然而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罪，并不能伤我分毫。因为我的罪孽远在你之上！” 轰！暗红色，如同黑斑般的气息弥散，犹如冲击波一般将成千上万的黑泥人形瞬间冲倒，阿诺踏出一步，他的空洞心脏咚咚咚的剧烈跳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又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艾斯盯着阿诺，看着他心脏中的竟然一点点浮现出奇怪的符文，是那样的漆黑和不详，带着无穷的罪孽，而且莫名熟悉，似乎见过。 艾斯的记忆猛然回到了第一周目时期，巴尔山一闪而逝的黑影，死亡之前看到的实质化的憎恶！ 第六十四章 憎恶（求月票！） 阿诺感受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那渴望和呼唤，那是他的意志，那是他的渴望。 “诸多罪孽，应皆归我身，我之罪，我的意志，我的信条，是为憎恶！” 阿诺一字一顿的说出，暗红色气息肆虐，伸出一道道触手，将上万黑泥人形抓住，拉扯到自己的心脏之中，心脏中若隐若现的符文，吞噬着大量的黑泥人形，渐渐显现。 那是纯粹的暗红，如同干涸已久的伤疤，将永久的伤痕化为力量，如此不熄。 阿诺的暗红色气息轻轻略过了一个布满黑泥的人形，那人形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似乎下一秒就会喊出，“圣光啊！那个敌人值得一战！” 艾斯渐渐看不清那若隐若现的可怖符文，但是他已经通过这种实质化的气息明了了那可怖符文代表着什么。 “原来是你，心底的勇气，如果翻转过来，就是最深的憎恶啊。 但是这种形式，这种特质，和骑士很像啊。都源于自己的意志，都塑造出信条，甚至出现了与圣光相对的深暗，可以称为反骑士。” 亚历克斯已然按奈不住，他意识到自己或许释放了一个更可怕的存在，他将爪伸向头顶的膨胀黑球，努力将黑球融入自身。 他的身体在扭曲，这种力量似乎有些超限，亚历克斯有些难以支撑。 阿诺发现亚历克斯的变化，他双眸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吞噬黑泥人形的速度陡然加快。 那上万的黑泥人形如洪流般涌入阿诺的身体，化为罪孽力量，成为阿诺心脏中可怖符文的构成要素。 艾斯皱着眉头，他发现奥莉仍然有生机，虽然奥莉的身体和灵魂受到重创，但是还有可能活下来。 而那唯一没有被阿诺吞噬的黑泥人形似乎就是安塞斯塔，他毫无疑问已经死去，但是灵魂仍然保留在那冲锋的身体内。 “如果说已经改变骑士信条，离开美德之路的阿诺是一只可怖猛兽，奥莉就是猛兽的链子，她一旦死去，猛兽会彻底失控，第一周目出现的无法抵挡的黑影，也许就是他的憎恶所化！ 反骑士一样可以为高塔所用，我们巫师不用排斥罪孽，不用排斥负面情绪的道路，唯一的问题是，我需要让现在的阿诺继续认同高塔，有什么方法或者说精神，可以将罪孽也统一在高塔之下呢？” 如果忽略阿诺的主观情绪，他的状态其实非常好，艾斯也非常想研究阿诺的变化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亚历克斯的威胁，有了底牌的艾斯反而不那么担心。 等待双方打的不可开胶之际，才是艾斯出手之时，只是在那之前，必须把奥莉的命保住，不论是为了高塔本身还是为了留住阿诺。 奥莉一名二环巫师，高塔最顶尖的研究和战斗人员，一旦失去，对高塔也是重大打击。 艾斯仔细观察着奥莉的状态，好像因为元素化，奥莉的身体保留了一些生机，她的灵魂被阴影之力时刻腐蚀着，必须立刻拯救了。 亚历克斯已经把一半极恶之星融入自身，他浑身力量涌动，背后再次生出双翼，虽然有些模糊，但确确实实勉强达到了假格高等恶魔状态。 阿诺则将万千阴影人形吞噬，彻底稳定住自己心脏内的复杂立体符文，暗红色气息在他身体凝结，厚重的盔甲渐渐形成，他将手一伸出，有一柄暗红色骑士长剑生成。 他高高举起长剑，气势好似千军万马，如实质般的憎恶直冲云霄，轰！ 亚历克斯被那实质般的憎恶击中，竟然被瞬息定住，动弹不得。 阿诺背生蝙蝠双翼，飞上天空，气势凶猛的长剑刺向亚历克斯。 碰！亚历克斯瞬息阴影化，避开了致命一击，他不退反进，瞬间穿过阿诺的身体，转身，接触阴影化，利爪直抓阿诺的头颅。 阿诺仅凭借战斗直觉，偏折头颅，轻松躲过亚历克斯的攻击，他用冷漠的眼神回头，双眸竟然爆射出灼热的暗红光线，瞬间将亚历克斯的胸口灼烧出两个大洞。 亚历克斯的的生机被削弱，憎恶力量不像圣光那么针对深渊，它是强于邪恶，独立于深渊的可怕力量。 亚历克斯心力的愤怒和妒忌愈发强烈，他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压制阿诺一头，但是阿诺的气势实在太过锐利，即使是高一个生命层次，也无法完全压制。 “你知道为什么吗？罪孽也是有等级的，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是人们常说的七罪，但是七罪鲜有人将之化为信念，更别说固化为信条！ 可是憎恶不同，因为爱，衍生出恨，因为勇气，衍生出憎恶。 我仍然是骑士，只是更换了信条，既然美德圣光不能拯救，那就让我堕入无边黑暗，用憎恶去消灭一切敌人！” 阿诺一边吼着，一边势头无与伦比的攻击着亚历克斯，他的长剑断裂，又继续重塑。 他被阴影留下一道道伤痕，却又用憎恶重塑自己的身形，亚历克斯努力的想要消化剩下的半颗极恶之星，却根本没有时间。 亚历克斯继续抵抗着，他已经感觉到了，阿诺缺乏后续力量，他只要守住，就能有转机。 阿诺果然出现了颓势，他渐渐身体有些难以承受憎恶的力量，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力量快干涸了。 那威猛的势头渐渐下降，如疾风暴雨般的挥剑逐渐缓慢。 这时候艾斯也观察出来，阿诺的剑技主要强在势，而非技，他的剑技很粗糙，对于高层次超凡格斗技巧，阿诺并不精通。 他更多的是利用憎恶一往无前的势，那如同实质的恨意让最粗糙的剑技变得古朴粗狂，带着自然的野性。 那种如猛兽般的直觉，才是阿诺最强的战斗天赋，凭借这种天赋，阿诺已经险之又险的挫败亚历克斯好几次精巧的反击。 不过再强的势头也会衰落，刚则易折，阿诺快撑不住了。 至于亚历克斯，艾斯也明了了他的能力，他的一切能力都以阴影和混乱为根基，而阴影的力量来自于死亡，也就是说，生机和秩序是对抗亚历克斯最好的方式。 第六十五章 抢夺（求月票！） 亚历克斯的力量是阴影和突变，这种毫无秩序的攻击，有很多时候令人意想不到，艾斯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随着阿诺压倒性的势头减弱，亚历克斯抓住了时机，阴影弥散，他终于得以潜行进阴影层面，从另一个维度密不透风的用成百上千阴影恐爪袭击阿诺。 就在这时，艾斯取消了三环法术“无形匿藏术”，激发三环法术“传送门”，出现在奥莉身旁，心象世界瞬息张开，带着生机和极寒的冰霜从六元素环生出，将奥莉瞬间冰封。 这是改良自冰霜血脉特殊符文的法术，衍生三环法术“冰生封印”，这个符文结构的最初表达是封禁敌人的身体乃至灵魂，再用极寒彻底崩解对方。 这套符文记录自北境出逃前大英雄摩尔与亚历克斯等人的战斗，艾斯将符文表达进行了改良，将生机相关符文替换了原有的极寒，把整个表达改为冰冻、封印和贮存生机。 如此一来，这个法术就变成保命的最佳法术，完全可以将濒死的战友冰封，在战斗结束后徐图救治。 在冰封奥莉后，艾斯看了一眼被黑泥覆盖的安塞斯塔，那黑泥有拘束灵魂的效果，让安塞斯塔的灵魂无法离开已经失去生机的枯骨，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让艾斯很感兴趣。 “一块冰封带走吧。” 艾斯呢喃一句后，将安塞斯塔冰封，与奥莉一同吸收进自己的心象世界中。 绝大多数二级生命的心象世界是不具备实体空间的，换句话说不可以吸收实体进入。 但艾斯的不同，他的心象世界融入了空间系列符文，再加上显化覆盖的能力，他的心象世界本身就具备一定的真实，有着超稳定的亚空间。 奥莉和安塞斯塔的冰棺从心象世界天空门扉进入心象世界，缓缓的坠落在魔力之湖旁，阿蕾莎正在一旁等候。 她用工匠血脉特殊的方法，对两个冰棺进行了加固封禁。 艾斯再次激发三环法术“传送门”，伴随着魔力的律动，一道椭圆状光门浮现，艾斯一脚踏出，瞬息出现在阿诺和亚历克斯身边，背后六元素环闪烁。 三环法术元素创造术，死元素偏折，生元素注入，瞬间把隐藏在阴影层面的亚历克斯驱逐出阴影层面。 亚历克斯惊疑不定，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阴影层面驱逐。 他不可能理解元素的生克假说，也根本不知道艾斯等巫师们研究出的基础六元素关系。 艾斯没有给敌人解释的习惯，他一句话不说，背后的六元素环光芒大盛，元素裂解。 刷！ 刚刚离开阴影层面的亚历克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五彩光芒向自己笼罩，他将阴影之力凝聚成巨盾，想要阻挡这奇怪的光芒。 刷！刷！刷！ 艾斯不计魔力消耗的连续使用元素裂解术，不仅将亚历克斯创造出的巨盾消融，更把他背后的半颗膨胀“极恶之星”切断大半。 亚历克斯奇怪的发现，那光芒似乎对他自己没有太大伤害，只是略微刺伤，但是他用阴影创造出的种种武器、盔甲都消失了。 阿诺用暗红的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艾斯，一身宽大的深黑色魔法长袍，头戴魔法礼帽，背后的元素环蕴藏着可怕的力量，散发着智慧和探究的符文双眸，没有错，是传火者艾斯。 阿诺没有说话，他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继续疯狂的攻击着亚历克斯。 艾斯则将心象世界显化，死寂的战场墓地，涌动着不详，琉璃心火居于上，将充斥罪孽力量的半颗“极恶之星”撕裂大半。 亚历克斯的这个宝具早产，状态极其不稳定，一大半被拉扯进艾斯的心象世界，被艾斯催动心火炼化，一部分极恶之星被破坏炼化，成为纯粹的魔力和浩瀚的**罪孽。 魔力滋养着艾斯的心象世界，**罪孽则融入琉璃心火，让心火变得异彩斑斓，这种种**罪孽是最好的易燃物，竟一点点提升着琉璃心火，心火忽闪忽闪，似乎将要发生什么异变！ 艾斯好似吃了大补之美食，仅仅消化了部分魔力，他的精神和身体强度逐渐达到二级巅峰，无限接近一千刻度。 三级生命，达到传说存在似乎近在咫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他还没有用25级符文升级心象世界，没有那种高于二级低于三级的状态，是不可能触摸到三级的边界。 艾斯也没有尝试突破，事实上他还没有找到可行的方法，他必须先将25级符文推演出来，将心象世界拔高到最佳状态。 二级晋升三级，是一次超大的跨越，如果是黄金英雄，他们会用数百年的时间传唱史诗，有的人会被人类认可，在口耳相传中积累足够，成为可以活万载的传说英雄。 有的不被认可，最终寿命耗尽，在五百岁左右死去。 三级生命的寿命绵长，生机强大，这种跃迁非常不易，对于凡人传颂史诗，艾斯心中有了想法。 他在袖珍世界的实验中，已经知道族气和本源的巨大效果，传送史诗恐怕也是为了类似效果。 如果能想办法激发高塔领地的位格，利用即使是神灵也需要的世界内侧人类城邦位格之力，也许他也有机会更进一步。 亚历克斯几乎要崩溃了，他好不容易等到阿诺快不行了，潜入阴影层面，却被突然出现的不明人士打出阴影层面，还被吃掉了剩余“极恶之星”大半，只留下小半让他消化。 艾斯转换了显化的心象结界，将覆盖现实的死寂战场用涌动的元素海洋替换，将亚历克斯暂时困在其中。 艾斯趁机用定向传音术对阿诺说：“奥莉还没有死，她的灵魂依然存在，身体的生机尚未丧失，我已经用冰霜将她封印，我们可以回去慢慢研究如何保住她的生命。” 阿诺双眸的暗红色微弱了许多，他早就是强弩之末，如今听到艾斯的话，浑身紧绷的弦忽然松开。 整个人无力的坠落，艾斯的心象世界开启门扉，阿蕾莎接住阿诺，将他带到魔力之湖旁的别墅。 噼啪，噼啪！ 艾斯心象世界覆盖的那部分现实开始破碎。 第六十六章 异象（求月票！） 艾斯显化的元素海洋被阴影穿插的千疮百孔，亚历克斯趁机在此把剩余的“极恶之星”融合，暂时稳定了自己的三级状态。 凭借宝具他成功稳定为假格高等恶魔，背后的六翼彻底凝实，并把艾斯显化的心象结界彻底打碎，破界而出。 艾斯凝视着六翼实化的高等恶魔亚历克斯，双眸和头顶的呆毛同时闪烁，亚历克斯在艾斯眼中逐渐透明化，他的状态渐渐被艾斯解析透彻。 亚历克斯的纹理结构、阴影和深渊交织的能量涌动，以及整体的强度和更深层蕴藏的符文结构逐渐在艾斯眼前清晰。 “精神强度1200刻度左右，身体强度1100刻度左右，难以理解的神秘符文结构充斥亚历克斯的身体。 但是那种神秘符文结构似乎没有和亚历克斯融为一体，应该是借助宝具的效果，强行达成的三级状态，既然不稳定，就有可能破解！” 艾斯一边用传送门法术灵活的躲避着亚历克斯的攻击，一边思考着，他的传送门越发得心应手，四元素磨盘上一秒还在他的手中，下一秒就出现在亚历克斯头顶，弄的亚历克斯灰头土脸，苦不堪言。 艾斯并不是故意逞强，亚历克斯是最难得的战斗实验体，实力虽然达到三级，但只是勉强抵达，艾斯的身体和精神强度无限接近于一千刻度，正好趁机检验下自己与普通三级生命的差距。 凭借极为机动灵活的空间跃迁法术，只要对手不能封锁空间，对付艾斯就极其困难。 四元素磨盘不是艾斯杀伤力最强的元素法术，却是最好用的，如果可以蓄力，艾斯可以制造出杀伤力更强的元素法术，但敌人不可能给艾斯时间，因此能时刻使用的四元素磨盘是最佳选择。 亚历克斯被新来的艾斯逼疯了，如果说阿诺不断爆种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天赋的话，那艾斯就让他体会到了时代的差距。 亚历克斯活了这么久，就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人物，能无视空间，肆意跃迁，明明只是黄金英雄级别的实力，却拥有传说英雄也不一定拥有的心象结界。 拥有心象结界也就算了，关键每次出现的心象结界还不一样，似乎就像是拿自己当磨剑石一样。 “啊！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你又凭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凭什么！” 轰！阴影肆虐，上千只锋锐的阴影之爪快速的伸出，袭击着亚历克斯周围三卡范围内的一切。 艾斯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这一切，传送门两次闪烁，他轻易脱离亚历克斯的攻击范围，语气坚定的说：“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知识就是力量！” 亚历克斯将上千阴影之爪融合为一，化为一只散发着不详和阴影气息的可怖巨爪，空间都因此微微动摇。 艾斯嗖嗖嗖的往后跃迁着，微弱的空间不稳定并不能干扰他的跃迁，相反，艾斯用这种微弱不稳定空间状态不断提升自己对三环法术“传送门”的熟练程度，越发得心应手。 在破妄之眼（伪）的视距中，亚历克斯体内的魔力在剧烈消耗，仅仅三分钟时间，就消耗了近一大半。 那可怖巨爪的威能艾斯也通过时不时的反击了解，四元素磨盘只能伤其表皮，马上就复原。 可怖的低语弥漫，不停的污染人的心灵、引导对手走向疯狂，遗憾的是，艾斯拥有焚烧一切虚妄的琉璃心火，这种影响都化作了心火资粮。 接近音速移动速度和偶尔超音速的利刃攻击，本该令人防不胜防，即使是艾斯自己，他的飞行速度也只有音速的二分之一。 但是，艾斯所拥有的不止是普通大英雄拥有的飞行技巧，三环法术“传送门”无视距离，移动的时间仅仅是法术激发和穿越门的时间。 随着艾斯对三环法术“传送门”愈发熟练，巨爪难以伤其分毫，即使偶尔突兀出利刃，也会被艾斯用心象显化阻挡。 艾斯的琉璃心火仍然在炼化着那2/5的“极恶之星”，魔力之湖水位始终溢满，而亚历克斯的力量已经在不断消耗，不足三分之一。 “有些癫狂了吗？知识结构上的巨大差异，让你即使拥有远超我生命层次的力量，也无法碾压我，甚至连压制都做不到。不过既然你为我献上了崇高敬意，就允许我回礼吧。” 艾斯一边摘下礼帽，优雅的鞠躬，一边不停瞬移躲避着可怖巨爪的攻击，眼神冷漠，如同看着即将上实验台的实验体。 他对如何亚历克斯已经有所想法，阿诺已经醒来，虽然阿诺已经完全转化为憎恶信条，但是阿诺已经毫无疑问是二级生命，可称为反骑士或者罪孽骑士。 艾斯要用秩序和生机去对抗恶魔，创造一个全新的三环法术甚至四环法术，而这都需要时间。 他的心象世界之中，生机血气海在涌动，真灵降临心象世界，化为万丈巨人，伸手摘下心象世界最高处那颗星辰。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日计冕、水计刻漏、沙计刻漏、机械钟表等异象纷纷浮现。 似乎拨动了更古长存的神秘规则，异象从里而外，逐渐浮现在艾斯周边，似乎有数不尽的人在窃窃私语，又好像有神灵呵斥。 亚历克斯揉了揉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空间跃迁已经很不可思议，现在竟然能隐隐约约的出现他无法理解的异象。 这一刻亚历克斯深刻开始怀疑自我，明明他付出了超额代价，拥有在领地之外成为假格高等恶魔的能力，为什么对方如此游刃有余。 他的权能威力、速度一点都不差，但是竟然无法伤害和接触到对方分毫，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似乎一切都没有用武之地。 艾斯双眸闪烁着符文，背负着时间异象，那如手术刀般冰冷而精准的声音响起：“亚历克斯，你很不错，我已经对初入传说级别的存在有了基本了解，这一切都要感谢你，就让我为你奏上一首离乡曲，流浪吧，高等恶魔亚历克斯！” 第六十七章 时代变了（求月票！） 艾斯心象世界内的心火变得猛烈，那五分之二的“极恶之星”被瞬间焚烧接近四分之一，时间异象不断涌动扩散，一边灵活的躲避着恐怖巨爪的攻击，一边调动着心象世界中的法术模型。 那是艾斯唯一的四环法术模型，固时滞迟术。 这法术模型是由25级符文组成，远远超出艾斯心象世界的级别，而与时间相关的符文更是犹如禁忌知识，仅仅是将符文复刻出心象空间，就消耗了极大的魔力。 艾斯的魔力之湖瞬间消耗了三分之一，一枚枚带着时间滞迟效果的符文出现在他身前，随着魔力的律动开始排列组合。 琉璃心火熊熊燃烧，似乎要焚尽一切，又好似要吞噬一切，“极恶之星”被一点点融化，大量的罪孽**融入心火之中，让心火更加热烈的燃烧。 “能吞噬宝具的神奇火焰，在吞噬完宝具后，会不会产生神奇的变化呢？” 站在魔力之湖旁边的阿蕾莎沐浴着火焰的热浪，古铜色的皮肤汗如雨下，让她的身材更加凹凸有致。 她一边低声呢喃，一边用迷醉的眼神望着操纵火焰的艾斯真灵，男人的认真和力量，就是女人眼中最大的毒药。 艾斯操纵的种种神奇的力量，在阿蕾莎眼中无比神秘，这让她更加崇拜艾斯。 艾斯心象世界的血气海洋在翻滚，生机力量在涌动，因为魔力入不敷出，他将生机力量也注入其中，加速符文结构的形成。 亚历克斯感觉到心悸，他不计损耗的催动可怖巨爪，想要在艾斯那奇怪能力使用前击杀他，就在这时，无形的低语再次弥散。 似乎有某种令人恶心、胆寒的生物悄然爬上了艾斯和亚历克斯的背后，艾斯冷哼一声，琉璃心火外放，随着一声哀嚎，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消失了。 他没有掉以轻心，干脆用琉璃心火彻底笼罩全身，心火生自体内的生机，却用**为种，无无不燃，对邪念之物更是有特别的威慑力。 亚历克斯似乎难以抵抗，他本身就是神裔堕落而成，自身假格高等恶魔有着极大的风险，越来越多的毛骨悚然之物爬上他的肩头。 那恐怖巨爪慢慢消散，那种东西似乎已经钻到了亚历克斯的身体内，周围的无形低语越来越嘹亮，就好像交响乐达到了高超。 艾斯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他犹如一个火人，被五彩琉璃火焰包裹着，巴尔山渐渐生出种种黑影，让艾斯更加不安。 他使用三环法术“传送门”快速的空间跳跃，飞速的远离这里，与此同时，四环法术“固时滞迟”术不停止，继续构造着，时间异象越来越多，艾斯周围的时间开始变慢。 在更远处，魔女和索隆拉低了身子，埋头不语。 一个念头在魔女的脑子里徘徊，“传说此处埋葬了一位恶魔领主（半神），难道这传说是真的？” 亚历克斯怒吼咒骂着，慢慢抵抗变低，用微弱的声音求饶，最后越来越低，再无声息。 艾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脑中回想起魔潮之时的低语，喃喃的说道： “这里难道真有一位恶魔领主葬在此处？ 如果真有，能被葬在这里如此长时间，这位恶魔领主的力量恐怕不会特别高，至少不会达到正常半神的力量，否则祂无需等到亚历克斯力量耗尽才出手。” 艾斯观察着情况，亚历克斯似乎又出现了新的变化，他的表情狰狞，似乎在极力的挣扎，整个身躯阴影化，竟然慢慢变成了两个亚历克斯。 一个表情后怕惊疑不定，一个表情冷漠夹杂着狂喜。 “吾被封印了一万年，没想到你们会在此争斗的不可开交，竟然松动了吾之封印，吼！” 巨大的冲击波自中心爆发，恶魔领主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苦闷，艾斯双眸闪烁，头顶的呆毛剧烈晃动。 “淡金色和黑暗相间，他的实力应该还在传说，否则亚历克斯不可能分裂出来！” 艾斯下定了决心，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绝不能留在高塔附近，祂看起来绝对比亚历克斯更加难缠，趁着祂尚不稳定，艾斯要把他们一起驱逐。 时间异象涌动，艾斯的双手指向两个亚历克斯，四环法术固时滞迟激发，一道玄妙的圆环将两个亚历克斯的范围笼罩。 艾斯一头黑发慢慢斑驳，他的血气早已干涸，远远超出预料的施法对象让他的生机根基受损，寿命也在不断消耗。 轰！ “固时滞迟”效果激发，两个亚历克斯的时间延缓近几十倍，但是还不够！ 艾斯背后的六元素环高高飞起，极致的寒风从六元素环中吹出，将两个亚历克斯冰冻。 冰冻延缓叠加时间滞迟！ 艾斯抓住难得的时间，激发了三环法术随机传送门，滋！ 几十道随机传送门出现在两个亚历克斯身旁，空间都变得有些不稳定，随机传送门定位的范围和目标在时刻变换，让艾斯的魔力极大消耗。 他的琉璃心火熊熊燃烧，力求最快速度从“极恶之星”中炸取更多魔力，这种效果越来越难，留给艾斯的时间不多了。 心象世界剧烈的摇晃，待在魔力之湖别墅内的众人走了出来，和阿蕾莎一起仰望天空，他们不仅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心火，更看到了外界的可怖景象。 那滔天的黑雾在不断弥散，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在不断提升，他们选择相信，也只能选择相信，相信魔法之路开创人，相信高塔的创始人，相信伟大的传火者。 “火种，永不熄灭！” 阿诺突然大神的吼道，他凝神静气，憎恶冲天而起，汇入心火之中，为艾斯再添一股助力，其他人也跟着将自己微薄的力量贡献给艾斯。 艾斯得到阿诺的助力，将三环法术“不稳定亚空间”激发，与三环法术“随机传送门”一起组成了艾斯的最强底牌，超远距离不稳定不定向传送，即“空间放逐术”。 “还不够，还不够，这样的放逐距离还不够，要一口气把他们放逐到世界外侧，才能心安。时代变了，恶魔们！” 第六十八章 猎命与放逐（求月票！） 亚历克斯本体惊疑不定，他感觉自己无法挣脱这种强力的空间拉扯。 而恶魔领主残魂附身的另一半亚历克斯，则似乎要挣脱“固时滞迟”的控制，祂的力量骤然爆发，从普通传说瞬间提升至传说巅峰。 艾斯的生机在猛烈消耗，他的寿命已经在损失，一头乌黑头发逐渐变白，艾斯无从评估寿命的消耗，用四环法术禁锢两名传说存在，实在超出了能力范围，损失些生命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艾斯咬紧牙关，努力催动着法术模型，将组合法术“空间放逐术”稳定住，仅仅放逐一百卡以上并不保险，他要定位到虚实之海，把亚历克斯和不知名的恶魔领主残魂都流放到世界的外侧。 艾斯心象世界内，梦境世界已经开始天崩地陷，梦境世界的人族在恐惧祷告，祈祷至高神艾的庇佑。 些许微薄的人族族气涌入艾斯真灵，这些梦境人族层级实在是太低，产生的效果也太小了，对艾斯的帮助极为有限。 阿蕾莎咬紧雪白的牙齿，取出一柄沾着些暗红色血迹的古朴箭，实质神秘度达到三级，已经饮血泥沼巨熊之命，恢复了部分权能。 “艾斯大人，请允许我用猎命箭射击恶魔，就算是传说，此箭也可以重伤！” 真灵艾斯立刻回应道：“可，你无弓，我显化一弓，供你使用。” 一把与第二周目时卡里姆手持弓颇为相似的弓从虚无中生出，落入阿蕾莎手中，弓上带着些梦幻，似乎不太凝实。 阿蕾莎没有等待，她按照艾斯的指引，站立在魔力之湖更远处的荒地。 艾斯咬紧牙关，再寄出一点魔力，将阿蕾莎周围显化到自己背后。 阿蕾莎将猎命箭持握在右手，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头部转向天空中的两个亚历克斯，眼睛平视前方，两臂举起。 她古铜色的皮肤在被艾斯背后的六元素环映照的有些红晕，可以看出肌肤细腻的纹理和健康的人鱼线。 她的眼神无比专注，神情英武，眼、弓、箭、敌人呈一条直线。 她的头、脖颈、脊背、腰、光洁有力的双腿呈一条线，整个人也像是一张大弓，充满野性和战斗美，随着她气势的抬升，周围环境的魔力在涌动，一种猎人盯上猎物的感觉开始弥散。 被艾斯控制住的亚历克斯和恶魔领主残魂浑身汗毛炸立，恶魔领主的嘴巴缓缓张开，双手努力的动起来，让整个“固时滞迟”光环都剧烈波动。 艾斯快要撑不住了，他努力的维持着，曾经乌黑的头发已经变得银白，阿蕾莎终于将气势提到最高，猎命箭化为一道红黑二色流星，直奔两个恶魔而去。 阿蕾莎用尽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的喘息，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手中的长弓砰的一声化为梦幻破碎。 她还在坚持着，努力的抬起头，轰！ 那红黑流星带着肃杀和绝命，贯穿天空的恶魔领主残魂附身的亚历克斯，将祂的胸口腐蚀出一个大口。 猎命箭力竭，没能再攻击亚历克斯，阿蕾莎手用力的往前伸，将已经变得古朴的猎命箭召回。 她身边的梦幻破碎，将她拉回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 猎命箭重伤恶魔领主附身的亚历克斯后，艾斯的压力骤然减轻，他趁机将三环法术“不稳定亚空间”嵌入“固时滞迟”光环。 同时他极力运转，不停的定位空间坐标，最终大致确定了位置，在卡亚神山远处，那里有大量的神灵次位面和半神半位面环绕着神山，应该是个好地方。 因为是不定向传送，估计范围会有些大，但是至少会流放到世界外侧！ 艾斯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将组合法术激发，伴随着空间的剧烈波动和空间壁障的突破，整个“固时滞迟”光环被一块流放和撕碎。 恶魔领主最后回头，似乎想要记住那个让自己刚解脱封印就被流放的家伙，随着空间壁障的破碎，亚历克斯和恶魔领主都消失不见。 天空静悄悄的，大战过后的巴尔山无比寂静，只有鸟儿偶尔飞过，让这里显得更加寂寥。 不详气息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已经消散，那无形低语也没有出现，一头白发的艾斯终于松了口气，他将心象世界的众人放出来，之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阿蕾莎一把抱住艾斯，将他背在背上，表情满足的说道：“艾斯大人应该是过度疲劳了，我们应该带他找地方休息”。 泽维尔等一众骑士侍从看着阿诺和阿蕾莎两人，泽维尔大着胆子的问道：“战斗应该结束了吧，我们回高塔吗？” 阿诺将自己的力量牢牢裹起来，暗红的双眼摄人心魄，他把安塞斯塔和奥莉的冰棺扛起来，低声说道：“先回高塔，艾斯大人需要休养，我们也需要通报高塔那边，危机解除。” 说完阿诺就带着两个冰棺一个跳跃，往高塔跑去。 阿蕾莎也紧跟着背着艾斯，往高塔方向跑去。 泽维尔等人也不再犹豫，驾驭着有翼迅风马往高塔飞奔。 高塔领地，戴娜正紧张的指挥着高级巫师学徒们布置陷阱，整个高塔已经变成一座魔法陷阱之城。 成千上万的石像魔雕塑被激活，各种触发式诅咒、延时诅咒密布，所有的魔石都被用来激发元素陷阱，凡人们抱着火枪，努力寻求一点安慰。 港口区挤满了人，被安排好作为火种的巫师学徒已经在此等候，在贝蒂等人武力指挥下有序的登船。 就在这时，南方有人闯进了警戒结界！ 随着警报声的拉响，各种魔法向阿诺的脸上怼来，让阿诺几乎一脸懵，他下意识的激发心力，浓郁的憎恶，透彻心骨的恨意和诡异不详开始弥漫。 高塔的人们更是确信，来的绝对是深渊恶魔，只有深渊恶魔才有如此可怖的力量形式。 戴娜迅速冲了过去，将魔法陷阱全部启动，一时间阿诺陷入了真·水深火热之中。 第六十九章 回归（求月票！） 戴娜自学徒时期，就一直温养着一种特殊的固有魔力，就是吞噬各种死去魔物亡魂的独特固有魔力。 随着她进阶二环巫师，这种固有魔力也已经吞噬数只中级魔物，变得更加灵活和强大，戴娜用活化系列法术将这十分有灵性的固有魔力彻底活化，创造出了自己的独有二环法术“拟真投影”。 这种魔力也被称为活化拟真魔力，平时寄存在戴娜的灵魂秘藏空间之中，战斗时刻可以拟真各种武器并进行分裂。 在憎恶包裹阿诺之后，戴娜完全不能认出对面是谁，阿诺因为背弃美德圣光，更换自身信条，气息完全改变了。 戴娜试探性的甩出一柄血红色魔晶短剑，铛！ 清脆的金属声，对面的敌人并没有受伤，戴娜随后不在留守，一跃腾空而起，手中符文结构浮现，血红色的魔力涌动，刀枪剑戟五花八门的魔晶武器从中汹涌射出。 这些武器带着不稳定的结构，似乎融入了火元素的爆裂特性，陆续爆炸。 阿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是我，阿诺。” 戴娜完全不信，虽然声音有点像阿诺，但是力量特征差别太大了，勇气骑士怎么可能这个德行？ 贝蒂等人也匆忙赶到，加入战场。 银色的液态金属迅速覆盖贝蒂，不断增生，几秒钟内就变成一个身处魁梧、威风凛凛的机械战士。 只见机械战士双翼张开，腾空而起，密集的符文结构在它身前浮现，上百枚超高温火焰爆裂弹向阿诺袭来。 波丽娜坐在一只高大的石像魔肩上，直接向阿诺俯冲而去。 卡罗索变形成中级魔物雪峰齿虎，口中喷吐出极寒冰雪，要将阿诺减速甚至彻底冻住。 阿诺不想伤害自己人，他用憎恶之力将自己牢牢裹住，大声的说道：“艾斯大人已经昏迷，就在我之后到达，我到底是不是阿诺，那时候就知道了。” 对面几人听的云里雾里，贝蒂等人将信将疑，戴娜心中一紧尖声问道：“艾斯大人怎么了？” 阿诺回道：“我、安塞斯塔大叔还有奥莉遇到了北境深渊投影领主亚历克斯，尽管极力奋战，忧郁大叔还是死了，奥莉也重伤濒死，他们都被艾斯大人封印在冰棺。” 戴娜有些急切，打断了阿诺的话：“我问你艾斯大人呢？” 众人暂时停下攻击，他们看着扛着两个冰棺的阿诺，觉得应该不假，虽然对阿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很奇怪，但现在不是关心阿诺状态的时候。 阿诺低沉的声音回答道：“艾斯大人将两个亚历克斯驱逐了，力竭脱离昏迷了。” 贝蒂操纵着机械战士，层叠的火焰爆裂弹符文结构引而不发，对准阿诺略带谨慎的说道：“你站在此处，把冰棺放下，不要走动。” 波丽娜则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驱逐？” 卡罗索变形回本来样子问道：“怎么有两个亚历克斯？” 阿诺有些挠头，他其实对这些魔法不甚了解：“艾斯大人好像说是空间驱逐，亚历克斯有两个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具体你们等他醒来问他吧。” 越来越多的高级巫师学徒赶来，艾迪骑着自己最新的高级学徒级石像魔，心中忐忑，他渴望一场战斗来试一试自己的魔宠，但是他一点都不渴望实力悬殊的战斗。 “即使有魔法陷阱，恐怕这次的敌人也非常难对付啊，港口区的动静这么大，弄不好大家要四处流浪了。” 艾迪一边想着，一边赶到发现敌人的地方，发现魔法议员们正诡异的方式对峙，不由面面相觑。 前首席政务官莱昂匆匆赶来，他本来已经上了魔法船，但看到女儿冲出去后，忍不住跟了过来。 “爸爸可是倒霉了很久，才发现厄运的奥秘，必要时绝对能助你一臂之力。” 带着这样的想法，莱昂也赶了过来，到了这里，他也发现众人正面面相觑，他随便找了个骑着石像魔的小伙子（艾迪），询问起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阿蕾莎背着艾斯和泽维尔等人一同抵达高塔边界，看着乌泱泱的高级巫师学徒们，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泽维尔大着胆子问道：“你们知道我们胜利了，来欢迎我们的吗？” 贝蒂瞅着这个憨憨的高级骑士侍从翻了个白眼，用有些慵懒和高傲的语调说道：“你们没有一个人给我们发魔法信号，笨蛋！” 泽维尔挠了挠头说道：“好像……好像确实忘记了。” 戴娜盯着背着艾斯的阿蕾莎，如同见到了宿敌，与阿蕾莎对比着，身材完败，小馒头比不过波涛，比气质阿蕾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很高傲，长相和戴娜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戴娜是邻家小妹那样的甜美，一直自称淑女，衣着打扮上也是淑女型，阿蕾莎完全就是一个野性女战士的模样，不过两人的战斗方式也许相近。 戴娜盯着趴在阿蕾莎背后的艾斯，二环法术微电超活化细胞术，在一瞬间将身体细胞活化到极致，爆发出极速力量。 她的血红拟真魔力迅速化为锁链，将阿蕾莎猛的束缚住后，轻轻的用拟真魔力拟态出一张床，让艾斯躺下。 随后戴娜缓缓浮起，胸口的吊坠摇曳，与阿蕾莎平视，用如凛冬般寒冷的声音说道：“你是谁？我怎么没在高塔见过你，你为什么背着艾斯大人？” 阿蕾莎极力的挣扎，但是她的奇物都被艾斯裂解了，自己又因为射出猎命箭而消耗大半，几乎是咬着牙才赶到高塔领地的，实在没有力量对抗戴娜的锁链。 她抿着嘴不语，阿诺有些看不下去说道：“这位是住在艾斯大人心象世界中的仆人，是侍奉艾斯大人的人，而且在击败亚历克斯时候出过大力，你不要这样对她。” 戴娜没有听完，脑子中只回荡着“侍奉艾斯大人的人”这句话，泪珠突然在眼中打转，她将锁链松开，拟真魔力化为的床拖着艾斯跟在她身后。 “我要把艾斯大人送回西塔休养！” 第七十章 喧嚣与寂静（求月票！） 在确认南方强敌被击败后，贝蒂兴奋的宣布： “各位巫师学徒们，我们的领袖，魔法之路的引路人，传火者艾斯大人已经晋升三环巫师，并击败北方入侵的惩戒者组织和南方入侵的阴影恶魔！ 现在还不能完全放松警惕，各位继续警戒，各司其职。” 话虽如此，高塔领地的众人听到消息后，几乎成了欢乐的海洋，与之前凝重压抑的气氛形成明显的对比，前一秒大家还在为守卫高塔还是坐魔法船逃离纠结，这一秒危机已经基本解除，他们开始了自发的庆祝。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高塔领地的居民们自然的游行，大姑娘小媳妇都开心的出来载歌载舞，巫师学徒们用魔法制造了灿烂的烟花，高塔的夜在这一刻无比喧嚣。 贝蒂配着阿诺将两个冰棺送到西塔，用低沉的声音对沉默不语的阿诺说道： “我很遗憾，安塞斯塔阁下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骑士，一位品德高尚的人，他的牺牲我也很悲痛。唐娜的死更是让我难过 但是我不是宣布他的牺牲和功绩的最佳人选，所有的这一切应该等艾斯大人宣布，希望你能理解，也请你节哀。” 阿诺双眸闪烁着暗红色，轻声说道：“我虽然哀伤，但我相信这是忧郁大叔所追求的，他就是想守护高塔的这份喧嚣和欢乐啊。我只是愧对他，无颜面对。” 贝蒂对唐娜的牺牲很悲痛，但这是唐娜所求，她也尊重。 但是她对阿诺说的有些不解，贝蒂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获得了堪比大英雄的力量，至于力量的性质如何，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更强大，能更好的守护高塔，守护身边人就足够了。” 阿诺听着贝蒂的话，眼神逐渐明亮，暗红色的眼眸恢复了些神采，他喃喃道：“只要能挽救就够了，只要能守护就可以了，美德也好，罪孽也罢，都可以作为守护的力量。” 阿诺身上的憎恶气势一变，似乎理顺，归于一种特殊的状态，他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对贝蒂说道：“谢谢你了，贝蒂。我要去融入高塔的喧嚣之中了，再见。” 贝蒂歪着脑袋看着跑走的阿诺，低声说道：“挺傻的。” 第二天，阳光洒进夜光城，一夜喧嚣后，人们都沉沉的睡下，整个城内竟异常寂寥。 阿诺看着喧嚣陷入沉寂的夜光城，深深的憎恶之力涌动着。 他用憎恶暗光化作蝙蝠双翼，高居于云层之上，低沉的声音呢喃着：“有圣光就有深暗，总有人要直视深渊，总有人要背负深渊，为什么不能是我。从今天起，我他化深渊，以憎恶信条，统领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七大罪，当为深渊骑士。” 轰隆隆！ 晴空霹雳，圣光在愤怒，深渊在咆哮。 背弃美德，绝弃圣光，窃据深渊，统领群恶，自称深渊却被深渊所恶，种种异象在阿诺身旁缭绕，他的气势在不断抬升，那隐匿在虚实之海的圣光似乎在分裂，竟然渐渐滋生出深暗。 “有火就有光，有光就有暗，骑士之道，不止是美德之道，当有深渊之道。无论深渊还是美德，骑士之心不变，皆为守护！” 那深暗彻底与圣光分裂，却又是光影不可分割，最终化为统一和谐的骑士之道。 卡亚世界唯一活着的大骑士阿诺，将骑士之路分割两道，以恶止恶，以堕落对抗堕落。 魔法城堡西塔，戴娜痴痴的看着躺在鹅绒床上的艾斯，紧紧握着艾斯的手，眼睛盯着艾斯银白色的头发，眼神尽是伤感。 阿蕾莎静静的站在一旁，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艾斯感觉自己很渴，浑身酸痛，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醒来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似乎有个温暖的手，一直握着自己冰凉的手。 “水，给我水……” 艾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喝了一口甘甜而粘稠的流质，他仔细一看，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戴娜，自己送给她的那颗吊坠正在摇曳。 戴娜温柔而欣喜的对艾斯说道：“老师，您终于醒了。” 侍立在一旁的阿蕾莎崇敬的半跪着说道：“艾斯大人，您醒了。” 艾斯有些虚弱的坐了起来，戴娜对他说道：“这是罗根特质的营养剂，对恢复生机很有效，您多喝几口。” 艾斯看着这奶白色的流质，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那魔法营养液进入艾斯的体内，化为勃勃生机，迅速滋润着他干涸的身体，让他徐徐恢复。 在身体有了些许恢复后，艾斯对戴娜和颜悦色的说道：“我要去空中冥想，尽快恢复实力。戴娜你和贝蒂负责领地警戒，启动萨利亚七邦的地方魔法议会，打探大英雄们的动向，我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入侵高塔！” 戴娜看了看阿蕾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少见的跺了跺脚有些别扭的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转身气呼呼的离开。 艾斯不明所以，冷漠的对阿蕾莎说道：“你负责警戒，不许任何人接近我。” 艾斯飞出西塔，来到魔法城堡顶部，在上方悬浮着。 他的心神慢慢沉浸心象世界，整个心象梦境世界斑驳、破损，梦境世界内的规则紊乱不堪，魔力之湖已经接近干涸，艾斯真灵运转起三环法术“星象冥想法”。 心象世界的天空群星闪耀，太阳和月亮也绽放光辉，琉璃心火在艾斯的操控下开始重新炼化那剩下的大部分“极恶之星”。 时间在推移，“极恶之星”被炼化分离出大量的魔力和欲孽，魔力修补着艾斯破损的心象梦境世界，欲孽则不断提升着琉璃心火，似乎异变蜕化即将发生。 随着心象梦境世界一点点的修补完善，心象世界的璀璨群星逐渐显化而出，在这正午时分，显得格外异样和富有魅力，醒来的巫师学徒们和正式巫师们静静的观察着，试图理解这一伟大的魔法奇迹。 世界内侧的群星与艾斯显化的群星逐渐勾连共鸣，点点异种星辰魔力涌入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 第七十一章 淡金（求月票！） 点点星光顺着心象世界内的星辰投影，将星辰魔力一点点的聚集在艾斯真灵头顶，艾斯将那小半块“极恶之星”用法术封印，将心火置于头顶，煅烧炙烤着星辰魔力。 异种星辰魔力被艾斯不断炼化，他的魔力之湖被流质化的星辰魔力一点点抬升水位。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高塔的众巫师和巫师学徒们迷醉的望着天空上的异景，这白天出现的璀璨星空，正是魔法之路的光明灯塔。 正在组织众人调试防御魔法陷阱的贝蒂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轻声呢喃着：“这璀璨星空，简直是最美丽的冥想法了。这种程度的魔力波动，几乎将整个高塔的魔力浓度都提高了，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神秘魔法符文，不愧是艾斯大人。” 艾迪望着西落的太阳，又看了看那璀璨星空，感受着周围环境极为活跃的魔力，竟然一屁股坐下，进入冥想状态。 越来越多的巫师和巫师学徒们进入了冥想状态，艾斯的梦境迷雾在无意识的弥散，与众人勾连。 西塔顶部的梦幻水晶球闪烁着，艾斯留在其中的精神印记激发，一道梦幻光华直指那魔法城堡之上的璀璨星空，魔法网络瞬间链接。 嗡！ 众人的精神相连，进入了奇迹般的冥想状态，大量的中级巫师学徒当场突破，很多高级巫师学徒精神刻度一路抬升，抵达了临界点9刻度。 艾斯魔力之湖的魔力逐渐溢满，真灵头顶的琉璃心火再次灼烧起那块“极恶之星”残块，将其中的魔力弥散到艾斯的心象世界，吸收其中的欲念罪孽。 “难得人们自发聚集，这种精神链接的状态很好，我正好利用众巫师的魔法网络，推演根基法术模型！” 艾斯观察着众人的状态，没有马上使用魔法网络推演，而是继续保持冥想，让众人维持着难得的冥想状态。 绝大多数巫师学徒都是用艾斯提出的星体利态假说指导冥想，而最好作为星体的正是着璀璨的星辰，以贝蒂为首的星辰冥想学派更结合星象占卜学知识，发明了命星冥想法。 他们一般会选取一个星辰作为命运主星，与该星辰产生更加深刻的共鸣，而艾斯的这种群星降临的冥想法，让他们能更近距离接近自己的命星，感受命星的独特力量。 艾斯把这一状态保持，尽可能的让高级巫师学徒们感受到命星之力，他们是高塔的中坚力量，只要他们足够强大，未来必然涌现出一大批正式巫师。 太阳渐渐落下，群星拱月，诸多星辰与艾斯的璀璨星空联系更加密切，艾斯趁此机会，借助魔法网络一边帮助巫师们冥想，一边调整着自己的梦境星空，让心象世界投影的星辰更加凝实。 众星代表的符文从零星逐渐成型，世界内侧可见星辰共有六千余颗，艾斯趁此机会将其全数描绘进自己的梦境星空。 光芒在涌动，这个世界的星象学十分落后，即使是发明星象占卜术的巫师们，也没有对星辰进行划分。 “将星辰进行归类划分，也许可以作为下一个课题。神秘学的世界，也要用神秘的手段研究，即使从前世天文学的角度考虑，划分星辰也很有必要。” 艾斯看着满天星辰，一时间思绪万千。 夜已深，众人的冥想也陆续结束，艾斯通过魔法网络告知了他们，保持精神链接状态，他要借助众人之力，推演自己的根基法术模型。 整个高塔领地有人口近十万，其中魔法人口有大约十分之一，也就是一万多人，这一万人组成的魔法网络就是一个高效率的生物计算机网络。 有艾斯作为运算的统领，书之精灵辅助，四位正式巫师分领运算量，关于梦境、显化和模拟三个领域的25级推演开始了。 因为25级符文又是黄金英雄必备的符文，因此也被称为黄金符文，这次的推演也被称为黄金推演。 艾斯将运算量分散，这种推演从艾斯的视野看是整体性、全局化的，在每个节点的巫师或者巫师学徒看则是碎片性和分散化的。 他们手中分到的更多是直接的数学运算或者某一个莫名其妙的应用，但在艾斯看来这就是一块块拼图。 其他巫师负责将拼图碎片描绘出来，艾斯负责将这一块块碎片拼为整体。 他的根基法术模型就是他心象梦境世界的根基规则，梦境、显化和模拟。 艾斯心象梦境世界变得虚幻透明，隐匿的符文开始裸露显现，他将最根基的符文结构从梦境世界中提取，看着三色环绕的复杂法术模型，艾斯沉思着。 “必须将三部分分开推演升级，首先就是要分开。” 心象梦境世界天地崩坏，其中生活的梦境人类高呼着世界将亡，随着崩坏一点点持续，整个梦境世界逐渐消亡，而符文结构也显露在心象之中。 艾斯的心象世界除了符文结构、魔力、琉璃心火，就只剩下“极恶之星”残块和“守护之城”了。 原来丰富多彩，壮观艳丽的梦境世界如烟般消散。 艾斯吐了一口鲜血，这样的破坏，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不破不立，既然破了，下一步就是要升级符文！” 二级梦境符文组的相关知识入洪流般涌入魔法网络，不断分流，魔法网络的每一名巫师或者巫师学徒都是一处运算节点，他们全力运算着，既帮助艾斯推演又学到了零星知识。 这种学习虽然零星，但对他们来说，能够接触到三环和四环的世界，了解其中只鳞片爪已经是非常难得。 当他们面临晋升时，这些零星知识会让他们的路更加宽广和稳妥。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梦境符文组的相关符文也在一点点晋升，达到25级，那深红色的符文被染上淡金色的外衣，只是尚不能完全淡金。 艾斯渐渐有了明悟。 “符文是规则的劣化，符文的升级就是更加靠近世界的规则，大英雄的光芒是深红色，传说英雄的光芒是淡金色。 25级符文，是深红色披上淡金色外衣，由此构成的心象世界，有着金色外壳，所以称为黄金英雄。 如果能将淡金色完全沁染，那就是从符文层次上晋升传说的时刻！” 第七十二章 不规则图形（求月票！） 艾迪正好被分在贝蒂所在的运算群，他正奋力的计算着梦境#34的左旋臂升华途径，这种运算推演下，他渐渐发现艾斯大人似乎在带领他们使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算法。 关于这种计算方法，艾迪似乎有所领悟，又似乎一无所获，他迫切的想知道这种算法的整体。 “曲线，切线，曲线，切线……不规则图形……” 贝蒂的信息流更多，运算量也更多，她敏锐的感觉到这种方法的优越性。 “如果用这种方法来构筑法术模型，似乎能极大的减少运算量，而且能比较准确的计算出不规则图形的面积……” 这也正是艾斯的用意，他用的方法就是前世近现代数学最重要的突破，微积分。 微积分致力于解决四种问题，怎样求曲线的切线？怎样计算曲线下面积？如何计算物体在某个位置上的速度、加速度？如何找出最优解？ 这也是困扰巫师们的主要问题，艾斯已经给巫师们打下了初等数学的基础，但随着魔法的不断进步，初等数学与巫师的发展越来越不适应。 艾斯用这种方式，先在巫师之中形成对新计算方法的期待，待到这次危机彻底解决后，他就要无偿公布一部划时代的数学巨作，将微积分的知识与所有高塔巫师共享。 时间在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过去，整个魔法网络高速运转，每一个节点的巫师都在满负荷计算。 艾斯心象世界中的梦境符文组逐渐染上一层金色，外金内紅，甚是美丽迷人。 终于，最后一枚梦境符文也染上了金色，整个梦境符文组都晋升为黄金符文，它们欢快的在空旷的心象世界中荡漾，一圈圈梦幻在心象世界弥散。 这梦幻飘荡出艾斯的心象世界，将整个夜光城都笼罩，给深夜的夜光城披上了金色纱衣。 艾斯转换了推演目标，显化符文组合模拟符文组依次列入运算序列之中。 他没有着急，虽然梦境系列符文组是他道路的根本，但是他的道路不是简单的梦境，而是梦化万物，炼假成真！ 要想梦化万物，模拟符文组必不可少，要想炼假成真，显化符文组不可或缺。 太阳东升又西落，时间一天又一天，凭借这次独特的冥想环境，集合众人之智慧，一周的时间过去，模拟符文组和显化符文组也染上了淡金色。 “梦境、模拟、显化，此为我魔法道路之根基，凭此道路我可以大胆尝试各种假说，不管是真理的近似值，还是一条歧路，都不会让我登临绝路。 就算真的走上了歧路，我也可以幻灭梦醒，再走出一条新路。” 高踞半空之上的艾斯张开双臂，解除了持续一周的魔法网络链接，迎着日出缓缓的说道。 巫师们从持续一周的计算中醒来，他们并不像艾斯那样神清气爽，反而因为连续不眠不休的做了一周的恐怖数学题，头晕脑胀，身体虚浮。 虽然这次的收获挺大，但是巫师们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们未来几个月可能一见到数学，见到不规则图形就想吐。 众人有的互相搀扶着，有的召唤出魔法宠物，有的直挺挺的躺在魔毯上，各自回到家中，他们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高塔领地的凡人们大多数好奇而羡慕的围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以家庭能出一位巫师学徒而自豪，虽然很多人并不适应魔法，但是他们个个都会魔法有着最基础的了解，谈论起魔法眉飞色舞，犹如一位强大的正式巫师。 艾斯缓缓的降落在西塔顶端，通过窗户回到了西塔，他要重新构筑自己的根基法术模型，这次推演只是将梦境、模拟和显化的相关黄金符文推演出来，具体的法术模型构筑还需要他自己来，魔法网络的巫师们已经不堪重负了。 阿蕾莎半倚着墙面，因为艾斯忘记告诉她休息，她恪尽职守，已经连续七天没有休息了。 “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让西塔自己警戒就行。” 艾斯看了看辛苦的阿蕾莎，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他决定以后解剖阿蕾莎时候还是尽量保全她的生命，或许可以尝试着将她改造成术士？ 只是英雄已经走上了**之路，再转修术士恐怕非常艰难，或者让阿蕾莎先进行退化，零级生命转修应该是可以的。 艾斯把这些杂念驱逐出大脑，命令西塔封禁，不许任何人进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冥想室。 就在这时，阿诺走到了西塔门口，他的憎恶之力太过强大，而且集聚腐蚀性，想要找艾斯帮他做一套封禁憎恶心力的盔甲。 当西塔之灵告诉阿诺艾斯已经封禁西塔后，他也只得缓步离开，正巧遇到了前往西塔觐见艾斯的贝蒂。 贝蒂还有些头晕目眩，连日的计算让她这个魔法天赋和数学天赋极佳的人都算吐了，本来贝蒂正在休息，可是北方米尔恩城邦传来信息，让她不得不爬起来找艾斯汇报。 “艾斯大人封禁西塔了吗？看来还有些需要继续推演的，这次的情报倒不是很急，我再等一天吧。” 贝蒂听了阿诺的话后，自言自语道，随后她瞥了眼缩着身子的阿诺问道：“你找艾斯大人有什么事吗？还有你干嘛缩成这样？” 阿诺挺直了身体，憎恶的威压四散，周遭的植物瞬间枯死，贝蒂也感觉到浑身恶寒，犹如被可怕的阴灵盯上，浑身起了一阵冷汗。 “这就是我找艾斯大人的原因，憎恶的力量太过强大，如果我不全力控制，稍微释放出来的威压就足以影响周围的一切。 我想求艾斯大人为我打造一套封禁力量的盔甲，帮助我压制这股力量。” 阿诺苦笑着说道。 贝蒂有些理解的点点头，随后双眸露出感兴趣的神采，这是难得的研究课题啊，正好可以了解更多关于骑士的奥秘。 于是她挺起略微鼓鼓的胸，轻轻甩了下金色双马尾，双眸神采奕奕问道：“艾斯大人没有时间，不如我来帮你，要知道我可是高塔最天才的魔法物品附魔学专家。” 第七十三章 黄金巫师（求月票！） 西塔冥想室，艾斯已经将心神沉入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 整个心象世界一片荒芜，犹如超大号的灵魂秘藏空间一般，根源符文在底层，按照黄金符文、二级符文、一级符文、零级符文的顺序从下到上排列。 在心象世界的中间，零环法术模型、一环法术模型、二环法术模型、三环法术模型和四环法术模型从下到上构成了一个如金字塔般的结构。 其中四环法术模型只有一个，就是极其稀有的时间法术“固时滞迟术”。 艾斯的真灵高踞其上，缓缓的站立在法术模型金字塔的顶端，破妄之眼（伪）开启，端详着自己的法术模型和根源符文。 不同的法术模型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零环法术模型散发着白色光芒，一环法术模型淡红色包裹着白色，二环法术模型是纯淡红色光芒，三环法术模型是深红色光芒，四环法术模型则是淡金色包裹着深红色。 “这种光芒，代表着符文的层次，也同样代表着用之构建自我的生命层次。为什么会有光芒，为什么不同，光芒背后又有什么原理？” 艾斯真灵喃喃的说道，他将这些疑问深深记在心底，也许随着魔法的发展，将来这一切都会有答案。 他不再想这些问题，转而将梦境、模拟和显化三组刚刚推演出的黄金符文组复刻，慢慢的推演着其中的符文结构。 艾斯先将梦境符文组多次调试，最终组合出七个不同类型梦幻斑斓的法术模型，他一一实验，又将之幻灭。 书之精灵被艾斯真灵接引到空旷寂寥的心象世界，艾斯借助了书之精灵的类规则能力推演，终于在一天之内选择出单一梦境法术模型的一组最优解。 艾斯睁开双眼，他已经连续八天没有进食，准备喝几口罗根特制的营养液，就继续构造法术模型。 就在他喝着营养液的时候，贝蒂再次来找他，艾斯放贝蒂进来，在客厅接见了贝蒂。 “艾斯大人，昨天接到米尔恩地区魔法议会的情报，北方五邦似乎已经知晓惩戒者组织入侵高塔失败，被您近乎全灭。 他们把您的净化序列提高到了萨利亚地区第三位，仅次于北境深渊投影领主亚历克斯和拉尔山脉灾祸魔物寒霜蠕虫。 并且近期准备集结北方五邦的大英雄，共同讨伐高塔，消灭您。” 贝蒂一进客厅，向艾斯微微鞠躬后，就如连珠炮似的说道。 艾斯看着一身银色金属的贝蒂，递给她一杯营养液。 “罗根特制的最新型营养液，对生机具有极大的滋补效果，喝一杯尝尝。” 贝蒂有些懵圈，下意识的喝了一口，随后急切说道：“艾斯大人，我们要早做准备啊，八位大英雄入侵，即使是您，恐怕双拳也难敌十六手啊。” 艾斯和煦的对贝蒂说道：“我们高塔可不止我一名堪比大英雄的存在，阿诺也已经晋升大骑士，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接近黄金英雄，只要这几天巩固推演所得，演化出四环法术，我就是标志的黄金巫师！” 艾斯的话语震撼了贝蒂，她没有见过艾斯流放亚历克斯的一幕，看着艾斯的银发，她直觉上认为艾斯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没想到艾斯即将成为堪比黄金英雄存在，心中惴惴稍安。 艾斯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继续组织人手制造和升级魔法船，让戴娜加强领地四周魔法陷阱的布置，无求万无一失。” 贝蒂点点头，艾斯又嘱咐她几句后，就让她离去。 “必须加快推演的进度了，你说是不是，福娃。” 艾斯摸了摸头顶的呆毛，转身回到冥想室。 冥想室内，艾斯继续在心象世界中推演着根基法术模型，他用两天的时间，依靠书之精灵的辅助，推演出显化法术模型和模拟法术模型的最优解。 又经过数百次的组合，艾斯终于在确定了一个最优复合法术模型，以梦境为根基，模拟和显化为双翼的梦幻般的四环法术模型高踞于法术模型金字塔顶部。 艾斯的真灵缓缓降临到四环复合法术模型旁，一手抚着法术模型，用威严的声音说道：“此为吾四环根基法术模型，吾命名该法术模型为‘真实梦境’，四环巫师可类比黄金英雄，也可称为黄金巫师！” 轰！ 艾斯真灵将黄金法术“真实梦境”高高举起，宛如开天辟地的伟大神灵一般，将真实梦境扩张覆盖心象世界。 整个心象世界的层级在提升，外淡金内深红的光芒逐渐弥散整个心象世界，如同洪荒初判，地火风水起，再演化世界。 “用四环的根基运转三环，就像是用超高级引擎带动旧车一样，动力十足，但还是有些不够匹配。 不管了，时间也不允许，先再造梦境世界，其后慢慢升级个个三环法术吧。” 艾斯真灵头顶琉璃心火，琉璃心火之上的“极恶之星”缓缓融化，一滴漆黑水滴落下，被琉璃心火迅速分解，化为巨量魔力，辅助艾斯真灵再造梦境世界。 那魔力在梦境世界犹如世界本源一般，大量挥发，加速整个梦境世界的塑造，大量的三环法术模型被激发，它们融入梦境世界之中，成为了梦境世界规则。 万物复苏，生与死元素开始运行，无数的生物交替繁衍，越来越多的动植物出现，人类相关符文复苏，梦境世界的人类部落星星点点的出现，艾斯站在魔力之湖旁，看着梦境世界满天星辰和魔力之湖溢满的星辰魔力，满意的点点头。 “已经差不多了，四环核心驾驭三环简直就是大马拉小车，太轻松了。” 艾斯睁开双眼，符文结构层层叠叠，似乎匿藏着神秘的变化。 正是三环法术“破妄之眼（伪）”，艾斯眼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同，他看到了自己曾经难以观察的微观，甚至可以看到细微的螨虫。 若有所思的艾斯顺着窗飞出西塔，背后六元素环浮现，轰！ 犹如被加持了特效一般，整个六元素环无比激荡，比过去更加强大，艾斯手一伸，四元素磨盘浮现，他有一种感觉，原来不能投掷的四元素磨盘结构似乎更加完善，可以投掷了！ 谨慎起见，艾斯飞离夜光城，在荒野之间将四元素磨盘掷出，地火风水四种元素交织，粉碎和毁灭的力量若隐若现，那磨盘无声无息的命中南部山脉的一座山峰，竟然引起了整个山峰的无声无息崩溃。 “这种威力，这种加强似乎是全面性的，难道这就是根基升华后的变化？” 艾斯漂浮在半空，陆续实验了几个法术，确认自己的观点没错后，静静的思考着，良久，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第七十四章 一个拥抱（求月票！） 艾斯决定召集所有巫师，进行一次统一思想的演讲。 现在的高塔巫师学徒们还有些惴惴难安，他们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在高塔安心的研究魔法，需要给他们安慰，让他们有信心。 不止对魔法道路的前景有决心，更要对艾斯领导的整个高塔未来有决心。 他先召见了戴娜和贝蒂，戴娜多日不见艾斯，先瞪了一旁侍立的阿蕾莎一眼，看到他满头的银发，还是有些伤感，不由说道：“艾斯老师，您这次南下击败深渊投影领主亚历克斯，是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您的头发都全白了……” 艾斯温和的对戴娜说道：“我没有事，只是超限使用四环法术，消耗了些许寿命而已。” 戴娜一听，心中一紧，她攥着胸口的吊坠，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转。 艾斯笑着对着她和贝蒂说道： “我已经晋升为四环巫师，从今以后可称为黄金巫师，拥有真正的二级巅峰战力，即使是三级的传说英雄，也未尝不能周旋！ 不要为些许寿命消耗伤感，二级生命寿不过五百，损失几年又算得了什么。等我晋升三级生命，还有近万年的寿命等着我消耗，你们要跟上来，不要放松对魔法的研究，我可不希望万年孤独，哈哈哈。” 戴娜点点头，只要能一直追随艾斯，她就心满意足了。 贝蒂则喜悦的看着艾斯，虽然艾斯说过他即将晋升四环巫师，可是毕竟没有晋升，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她非常振奋。 “艾斯大人，这样一来我们高塔就相当于有一位黄金英雄和一位大英雄了，考虑到我们手段的多样性，至少要比同级存在强出一线，即使与萨利亚地区任何一个城邦比较，我们都足以匹敌！” 艾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说道： “如果比较明面上的力量，确实如此，但不要忘记，每一个人类城邦都是由一名传说英雄建立，萨利亚的六个人类城邦都有一位传说祖先，更有神灵守护。我们可以在他们入侵时防卫，但不可能攻陷它们。 没有神灵庇佑，可以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短板。” 贝蒂眉头一皱，艾斯说的确实不错，她只得说道：“您说的对，我过于乐观了。” 艾斯双眸神采坚毅的说道： “今天让你们来，是想在明天早上组织一场演讲。 我们需要统一思想，在所有踏出魔法之路的人心中统一思想。明确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们的朋友是谁，我们应该依靠谁，高塔的出路又在何方。” 贝蒂和戴娜对视一眼，两人都从艾斯的眼神中读出了坚决，也是时候统一所有人的思想了，她们俩对艾斯鞠躬说道：“谨遵您的意志，传火者大人！” 在贝蒂和戴娜走之后，艾斯用魔法书通知阿诺，立刻来西塔。 正在贝蒂那实验新盔甲的阿诺收到消息后，立刻穿着半成品全身甲，飞到了西塔。 在客厅，艾斯看着全副武装的阿诺神情一愣，双眸的符文闪烁层叠，破妄之眼(伪)发动。 “原来如此，你难以控制体内的憎恶心力，所以想用些魔法物品压制威压吗？” 艾斯对阿诺说道。 戴着头盔的阿诺用嗡嗡的声音说道：“是的，憎恶的力量破坏了太强，即使是威压，也会伤害到普通人。” 艾斯点点头，没有继续谈论这方面的事情，虽然他对阿诺的变化很感兴趣，对第一周目出现的憎恶黑影更是有很多想法，但现在没有时间研究，他调整了下情绪，用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 “阿诺，我这次让你来，是想告诉你奥莉和安塞斯塔的情况。” 盔甲内的阿诺有些神情激动，他很早就想问艾斯怎么还不救治奥莉，但是回到高塔后艾斯实在太忙，他确定奥莉仍有生机后，也不好意思打扰。 艾斯看出了阿诺的想法，他拍了拍阿诺的盔甲说道： “不是我不想现在救治奥莉，而是我还没找到立刻救治的思路。 奥莉被冰棺封印，我一直没有停止灌注生机，她的身体和灵魂也在慢慢好转，灰暗侵蚀了她部分灵魂，虽然我已经将灰暗之力用心火驱逐，但她灵魂的损伤不是能立刻恢复的。 就目前而言，用冰棺封印她，然后徐徐灌注生机，等待她灵魂和身体的自我恢复，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阿诺暗红色的眼眸更加暗淡，他嗡嗡的说道：“艾斯大人，您能把奥莉的命保住，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她，我如果有更强的力量，就能守护她，守护好我们高塔了。” 艾斯看着阿诺，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只将魔法书给了奥莉，没想到当年那个被自己忽视的少年，竟然能成长到这地步，或许就是这种内心，即使堕入憎恶，仍然保留善良的内心，才成就了阿诺的一切吧。 艾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罗蒙，他总喜欢哈哈笑着给人一个熊抱，去安慰他人，好久没去看父亲和母亲了。 艾斯往前走了几步，很多年没与人有过肢体接触的他，竟然用力的抱了抱阿诺冰冷坚硬的盔甲。 阿诺一冷神，他从未想过，那总是目光冷峻的艾斯大人，那总是冷静高喊着“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尺度”的艾斯大人，那个对敌人残酷无情的艾斯大人，竟然会给缩在盔甲中的他一个拥抱。 这一刻，阿诺感觉浑身温暖，眼睛有些酸，忽然很想哭，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忧郁大叔安塞斯塔，如果是他们，大概也会给自己一个拥抱吧。 良久，艾斯对阿诺说道：“你背负了太多，我明白你的内心，你一直都很善良，你只是想守护自己身边的一切。勇气也好，憎恶也好，都是你守护的手段，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名真正的骑士。” 阿诺双唇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艾斯能说出如此暖心知心的话，最后只得单膝下跪，对艾斯大声说道：“艾斯大人，我会永远做一名骑士，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力量！” 第七十六章 英雄（求月票！） 阿诺流着漆黑的泪水，憎恶的心力在蔓延，大骑士的力量在扩展，深暗降临。 “有爱所以滋生恨，有美德所以滋生罪孽，有圣光就有深暗。 深渊无处不在，总有人要直视深渊，为什么不能是我！ 总有人化为深渊，为什么不能是我！” 阿诺的声音如同锥子一般刺入安塞斯塔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他至死不渝的信条，他愿意为之赴死的徒弟，竟渐行渐远。 阿诺继续用冷漠的语气说道： “我们需要守护，美德的力量却不足以守护。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借深渊之力，对抗深渊，我之心仍为骑士，我之路仍为守护！” 安塞斯塔的泪水也流了下来，他能想象到阿诺当时的绝望，他低声说道：“你错了，你错了。既然借用深渊的力量，你就可能一步步踏入深渊，猎杀恶龙的勇士，终将成为恶龙。” 怜悯心力在剧烈波动，圣光降临在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与深暗对立。 艾斯的心象世界模拟相关符文结构微微波动，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良久，安塞斯塔语调沉重的对艾斯说：“艾斯大人，我改主意了，我希望您将我转化为不死骑士，阿诺这种情况，我无法放心，我必须把他拉回正轨。” 事关骑士的内心信条，艾斯决定不插足讨论此事，他和煦的说道：“好，只是现在没有时间准备转化仪式，你需要等一段时间了。” 说完，艾斯就将两人的意识送回他们的灵魂，阿诺眉头紧锁，慢慢从梦境中醒来，他向呆呆的看着冰棺，没有说话。 “阿诺，你先一个人在这里陪着他们。如果以后你想看他们，就拿着这个来西塔，塔灵会把你直接送到这里来的。” 艾斯将一枚银色的钥匙扔给阿诺，转身离开，距离下午还有一段时间，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位大骑士将圣光和深暗遗留在他心象世界，他正好研究研究。 “先看看能不能拟态，如果不能，以后再问他们俩要一些。”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冥想室，心神沉浸心象世界。 那圣光和深暗对立却又相互依存，艾斯真灵破妄之眼（伪）闪烁，试图理解这种特异存在。 “以一种信条引领其他信条吗？如果将八美德和八罪孽分别融合，是不是会拟态出更加强大的圣光和深暗？” 艾斯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着，他将安塞斯塔和阿诺遗留的标本封存在梦境世界深处，睁开双眼。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照的艾斯暖洋洋的，他用律令术清理了自己的着装，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到时间了。” 城外高塔前的广场，已经挤满了巫师学徒，四位正式巫师坐在最前排，安静的等待着。 广场中心架起了高高的台子，大家都在等待艾斯的来临。 一道白光闪过，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和空间的轻微撕裂，艾斯从传送门一脚踏出，走到高台之上。 看到他的出现，熙熙攘攘的巫师学徒们先是一静，随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少巫师学徒用洪亮术大声的喝彩，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要是平时，四位正式巫师肯定要呵斥他们这种极端失礼的行为，但是现在他们自己都心神激荡，一度以为高塔将灭亡，要被迫流亡的众人，经历了极度的大起大落和大悲大喜，他们都需要一场情绪的宣泄。 艾斯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胸前是金色的四环六芒星徽章，他将头顶的魔法帽摘下，银白色的头发露出。 他向在场的众人鞠躬致意，用庄重严肃的语气说道：“各位静一静，但现在还不是欢呼的时候，我们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众人纷纷捂住了嘴，已经击败了南北入侵的强敌，为什么说还没有解除危机呢？ 艾斯看着沉默的众人，严肃的说道：“在北方，神裔贵族统治的五大城邦不接受高塔的崛起，他们也不接受魔法的兴起和凡人的觉醒，他们已经联合起来，根据情报，至少有八位大英雄将要联合入侵高塔。” 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一听说有八个大英雄，几乎不能呼吸。 艾迪想起来这几天港口区一直在建造新魔法船，难道艾斯大人要带领所有的巫师逃亡了？ 他回忆起十六年前，他们从北境要塞连夜逃亡的时候，那是一个夜晚，在冰冷的拉尔山脉，他们不足百名巫师学徒和几百家人，翻过了层叠雪山，战胜了严寒，最终抵达了希望之地，高塔。 “又要流浪了吗？离开我们生活了十六年的高塔领地，离开这座美丽的夜光城？” 一时间，艾迪无比伤感。 艾斯看着伤感的众人，大声说道：“但是我们也不差，在这里我向各位宣布，我，传火者艾斯，已经晋升四环巫师，等同于黄金英雄，尔等可称我为黄金巫师！ 我们的骑士阿诺，也已经晋升大骑士，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在北方诸邦联合起来前，主动出击，将他们各个击破！” 众人心中的担忧降下来不少，乐观的巫师学徒甚至完全恢复了信心，在他们的认知，同等级的巫师几乎完胜神裔贵族。 艾斯已经晋升黄金巫师，那他的实力应该比黄金英雄还要高出一线，只要八位大英雄不聚集在一处，完全可以各个击破！ “我们已经击败了北方入侵的惩戒者组织和南方入侵的阴影恶魔，在这场战斗中，我们的怜悯骑士安塞斯塔和高级骑士侍从唐娜壮烈牺牲，他们在临死前，仍然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我们的二环巫师奥莉阁下，她是一位正直而果敢的巫师，也是为了守护高塔，重伤濒死，她现在还躺在冰棺之中，生死不知。 他们都是为了高塔，是我们的真正英雄，属于高塔的英雄，我提议大家沉默一刻钟，为英雄祈祷。” 艾斯神情蓦然，一脸哀伤的用低沉声音说道。 整个广场都沉寂下来，骑士们将拳头置于心脏处，巫师们脱帽闭目，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了高塔是一个真正的集体。 第七十七章 兄弟（求月票！） 苏鲁的神情有些落寞，艾斯始终没有提到他，是忘记他的贡献了，还是戴娜贝蒂故意没有汇报，一时间他心里五味杂陈。 瓦伦没有察觉好友的心情变化，他一位苏鲁如他一样，也在为牺牲的英雄们哀伤。 一刻钟过去后，哀伤的氛围还在持续。 艾斯环视四周，也看到了苏鲁落寞的表情，他轻声说道：“现在我还要介绍一位英雄，给在场的诸位认识，最先发现痛苦信徒踪迹，揭发痛苦信徒阴谋，给了我们转圜时间的高级巫师学徒苏鲁先生！” 苏鲁异常惊喜的看着台上的艾斯，狠狠的与瓦伦拥抱在一起，对瓦伦说道：“艾斯大人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我。” 瓦伦也开心的对好友说道：“快点上去吧，这是属于你的荣誉时刻！” 苏鲁点点头，一愣神又咬咬牙，走上台。 艾斯举起了苏鲁的手，正要让他享受应得的荣誉时，苏鲁附耳对艾斯说了几句。 艾斯有些诧异的看着苏鲁，他印象中苏鲁是个非常功利的人，曾经为了活命把战友害死，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如此做。 “你确定吗？苏鲁。” “我确定艾斯大人，这是两人人的荣誉！” “这可不只是荣誉，你们的奖励也会均分，你确定？” 苏鲁闻言咬咬牙，看着台下为他欢呼，指着他说“这是我的兄弟”的瓦伦，狠狠的点点头。 艾斯向在场的欢呼的众人虚按了按手，用洪亮术说道： “我们的英雄苏鲁先生告诉我，他是和自己的好兄弟瓦伦共同发现痛苦信徒的阴谋，如果没有瓦伦，他可能会死在痛苦信徒手中。 现在有请我们的瓦伦先生，他们俩将会一块接受欢呼和荣誉！” 瓦伦看着苏鲁，有些难以置信，苏鲁是那么渴望功绩，瓦伦只是想帮他一把，却从未想过分润他的功劳。 “等什么呢？” 苏鲁跳下去一把拉起瓦伦，两人一起站在台上，笑的无比开心。 艾斯用魔法显化出一枚梦幻徽章，将之分割两般，赐予二人。 “这是我的梦幻魔力显化，凭借此徽章，你们可以换取一次最新型正式巫师晋升仪式，这是我改良后的仪式，不需要众人参与，安全性、稳定性和成功率应该会高些。” 艾斯的话让苏鲁为难起来，他心头微微后悔，就在这时，瓦伦将自己的半枚徽章塞进了苏鲁手里，认真的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想让你在魔法之路走的更远，这枚徽章你来用。相信我，我一定也能晋升正式巫师，我们都会在魔法之路上越走越远。” 苏鲁心头一热，他自私自利，却从未有人像瓦伦一样愿意这样对他好，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将徽章推到瓦伦手中。 “瓦伦，你的魔法才能比我高百倍千倍，你可是能提出瓦伦难题的人，是最富有质疑精神的巫师学徒，我相信你比我更有把握晋升正式巫师。你来晋升，等你晋升之后，再帮我！” 两人互相推让，让艾斯和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感动，人是会变的，或者说每个人都有心底的那丝真善美，艾斯想道。 他再次显化出一枚梦幻徽章，对二人和在场的众人说道： “瓦伦和苏鲁两人的情谊感动了我，我愿意个人再借给他们一枚徽章。这枚徽章只是借，等你们晋升正式巫师后，要在三年内归还我十只中级魔物作为实验材料。” 两人兴奋的表示同意，又有谁会不同意呢，能多一次晋升机会，只要能晋升正式巫师，中级魔物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猎物。 随后艾斯又奖励唐娜的父亲博格一枚梦幻徽章，并拥抱了这位痛失爱女的父亲。 博格的神情有些憔悴，他已经年近六十，虽然很幸运的成为一名中级魔法学徒，但他对魔法并没有太大的热情，比之魔法，他更期望女儿唐娜给自己生一个大胖外孙，可惜这都不可能了。 在褒奖了作出贡献的人后，艾斯继续说道： “从我研究出第一个有效法术‘次级酸液溅射’开始，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年，从我们建立高塔开始，已经过去了十六年。高塔很年轻，魔法之路很年轻，我很年轻，你们也很年轻。 我们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发展出如此璀璨的魔法文明，我们值得骄傲。 我们不是第一批试图研究超凡，获得超凡力量的凡人群体，在我们之前还有许许多多的先烈，他们也在试图掌握超凡的奥秘。 但是，我们与他们不同，我们是一群有思想力的人，我们是一群客观中立研究超凡奥秘的巫师，我们是万物的尺度！” 巫师们兴奋而骄傲，他们都很年轻，都很有活力，很大胆，很有创新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建设了高塔领地如此璀璨的魔法社会，他们无愧于有思想力的人。 “但我们不能过于骄傲，虽然我们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但危险仍在临近，这危险来自内外两个方面。 有的人可能会问，我们用十六年的时间，就从无到有，建设出一个拥有十万人口、一万魔法人口的高塔领地，拥有近千名高级巫师学徒，五位正二环巫师，一位大骑士和一位黄金巫师，即使与其他萨利亚其他城邦相比，我们的实力也毫不逊色，为什么还有危险？” 听了艾斯的提问，很多巫师学徒窃窃私语。 “危机主要来自外部！” “神裔是我们最主要的敌人，八个大英雄还在虎视眈眈呢！” “我觉得不只是神裔，恶魔和魔鬼还有他们的信徒，全都是敌人，就算是魔物，也是敌人。” “特别是魔鬼，他们就是一切阴谋的酝酿者！” …… 艾斯听着众人的讨论，等了一会儿说道：“你们的想法我都听到了，有一部分是对的，但不全对。我们的危险确实来自外部，但也来自于内部！外部的神裔、恶魔、魔鬼乃至各种魔物，甚至未知超凡，都可能是我们的敌人，但是这不是不可以转化的。 势力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第七十八章 为什么（求月票！） 在场的众人听着艾斯的话，神情都有些迷茫，他们觉得高塔人内部还比较团结，也没什么矛盾，这样一个有活力、有进取心的团体，怎么可能危险来自于内部呢？ 至于艾斯所说的外部危险分析，似乎也与众人的观点不同，大家都屏住呼吸，努力的倾听和思考传火者艾斯的想法。 艾斯环视众人，用威严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我们的外部确实危机四伏，不管是恶魔、魔鬼还是神裔，都认为消灭我们最符合他们的利益，这时候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必须决生死，方得休。 但是，当我们挫败他们的进攻，让他们损失惨重时，矛盾就变化了。 消灭我们的代价过于沉重，不符合他们的利益，这时候他们就可能被迫与我们停战，如果未来与我们合作能给予他们更大的利益，他们可能会跟我们合作。 而随着我们实力的膨胀，有一天我们可以轻易消灭他们时，我们也没有必要与他们共享生存发展空间！ 这就是我对外部的观点，我们的高塔作为一个集体，与外部其他集体的关系是动态矛盾关系，每个集体的目标都是维护和发展自身利益，我们与他们的关系可以是敌对、战争、停战、合作等等，一切都取决于利益！” 艾斯的利益论振聋发聩，好似一道朝霞踏破阴霾，将灰暗的大地照亮，理清了高塔领地对外的总思路。 戴娜双眸闪烁的星星，一脸迷醉的看着艾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艾斯，总是提出新观点、新见解，振聋发聩，让人豁然开朗。 “我要一生追随您，艾斯老师。” 贝蒂则皱着眉头，她这段时间主持高塔领地大局，对整体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思路或者这个论点从逻辑上没错，动态矛盾论和利益论确实可以作为高塔对外行动的指导思想，只是如何具体行动，怎么让敌人被迫与我们合作，不断壮大高塔呢？” 底下围观的巫师学徒们也议论纷纷，他们的思想渐渐趋于一致，只是如吃刺猬一般，有点无从下口。 艾斯变出一杯热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具体如何行动，大家可以群策群力，把你们好的想法上报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大家不用太过担心，具体如何化解这次八位大英雄入侵的危机，我已经计划好了。 现在我要着重强调，我们高塔内部的危机，你们觉得我们内部有什么危机？” 众人有些抓耳挠腮，高塔如此年轻，连内部的腐化苗头都没出现多少，他们很多人从来没觉得危险来自于内部。 但是，艾斯既然提出了，他们就开始思考。 “也许是我们内部的管控不够严密，这次痛苦信徒入侵就是一次警醒！” “我们应该加强情报工作，对内和对外都要强化！” “应该加强感知法术和感知魔器的研发工作。” “我们内部的人员应该定期排查，我建议使用赤胆契约，所有巫师必须订立更为严苛和高神秘度的忠诚契约。” …… 五花八门的想法被陆续提出，很多想法让艾斯觉得也有借鉴意义，也有些想法略微幼稚，但他们都没触及艾斯想提及的核心。 艾斯摇摇头，朗声说道： “我们的内部管控、情报工作确实需要加强，尤其是在敌占区的地方魔法议会，这些工作更是事关生死！ 但是这并不是我们内部最深刻的危机，我们的危机来源于对魔法道路的理解。 过去我总是强调我们要有道路自信，但是自信并不意味着自满，那会使我们走上歧路！” 艾斯顿了顿，给众人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包括贝蒂在内的众人，都不太理解艾斯所说的自信与自满的区别，还有艾斯所指的歧路是什么，他们仔细思索着，还是没弄明白自己道路的问题在哪。 “我们的高塔巫师在魔法研究方面虽然呈现了爆发式的发展，我们将魔法六分，分为灵魂、生命、元素、星象、炼金、契约六大类，并交叉衍生了几十种细分学派。 我们通过导师研究制度和学术论文制度进行适度的竞争和理论共享，高塔储备的知识日益增多，我们的道路看起来也不断衍生，新事物层出不穷，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一切理论都源于对超凡事物的经验性总结，并据此发展出一系列理论。 所谓的经验性总结，从逻辑上讲就是不完全归纳，我们用不完全归纳法归纳出的规律，在逻辑上是无法证明普适性的。 我们的灿烂魔法，就像是在沙砾上建设的城堡，没有稳定的根基可言，我们需要更加可靠的方法，让我们的道路更加坚实！” 如同剥开迷雾，好像撕开那锦绣外衣，高塔魔法研究的最深层潜伏问题，被艾斯直接揭开。 很多巫师学徒完全不能理解艾斯的想法，虽然逻辑上无法证明普适性，可是事实上法术可以使用，事实上魔药确有其效不就可以了吗？ 瓦伦也在思索着艾斯的话，他身边的苏鲁小声比比着。 “能用不久行了吗，干嘛要知道那么多为什么？” 瓦伦如遭雷击，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正是为什么！” 他用洪亮术大声说道： “我们不只应该知道怎么应用，不只应该知道晨曦冥想法怎么可以最好的汲取魔力，更应该思考为什么可以更好的汲取魔力，利态星体假说背后又隐藏了什么原理，我们不应该只着眼于超凡的表象，更应该研究深层的无用之学！” 艾斯眼眸一亮，双手虚按，待众人安静后说道：“瓦伦说的很对，这就是我们当前的危机，几乎无人发现的危机！ 我们高塔巫师过去沉醉于追求超凡表象，追求超凡力量，而忽略了超凡力量背后的为什么！ 我们的力量从来不来自于表象，而是来自我们的思考，我们的研究，只有更深入的问几个为什么，我们才能保证自己努力靠近真理！” 众人的脑子嗡嗡，很多人被艾斯连珠炮般的为什么弄的头晕脑胀，也有少部分人若有所思。 第八十章 水滴（求月票！） 高塔领地，夜光城。 已是初春，星星点点的细雨飘洒，将整个城市的喧嚣和寂寥抚平，魔法列车轰鸣，沿着轨道将乘客送往高塔四面八方。 那高大的城墙，魔纹一闪而过，如果是巫师学徒仔细感知，还能发现隐隐的魔力律动，似乎引而不发，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在夜光城南部，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圣地，魔法城堡。 这里是所有有魔法天赋者梦的开始，是巫师学徒的摇篮，更是魔法之路开创者，传火者艾斯大人的居所。 阿诺静静的站在西塔三层封印室，痴痴的望着两个冰棺，他看着安塞斯塔被黑泥包裹却仍然冲锋的姿势，心中一阵难过。 “忧郁大叔，对不起，我背叛了我们的道路，再也不能在那条道路上相遇了。” 阿诺又看着奥莉如沉眠般慵懒，破损的月白色魔法长袍，胸口凝固的血迹，苍白的面颊，完美的身形，这一切是那么的美丽，让阿诺有些沉醉。 他的暗红色双眸流出漆黑泪水，内心也逐渐坚定，正因为那光明如此迷人，所以才义无反顾的踏入深渊。 在西塔四层，艾斯的实验室中，各种透明不透明魔法玻璃制作的实验器材堆之中，艾斯正在忙碌着。 在不远处，戴娜正怒视着阿蕾莎，阿蕾莎则扭了扭完美身材，继续看着艾斯，让戴娜怒火直冲心窝。 戴娜胸口的吊坠已经不见，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原因，艾斯要对吊坠进行实验和升级，并验证某些想法。 尽管时间紧急，但是艾斯仍决定把事情处理完毕再前往北方，他盯着吊坠，用塔鲁恩生命试剂进行测试确认吊坠中的婴孩存在生命体征。 或者说，这是一个引而不发的生命，似乎缺少某种条件，暂时不能激发。 这个吊坠中的袖珍婴孩，有着完整的身体机能和器官，还有艾斯切割过的灵魂秘藏空间和真灵之影。 本来这个袖珍婴孩的生命体征不那么明显，但戴娜贴身携带一段时间后，体征明显了很多。 艾斯能通过真灵之影感觉到，戴娜似乎与吊坠也形成了某种稳定的联系，酝酿着某种变化。 “先把其中的灵魂秘藏空间升级为心象世界，我已经是黄金巫师，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拥有心象世界的类分身存在。”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将吊坠贴近自己的额头。 嗡！ 来自灵魂的深刻颤抖，精神上的共鸣，艾斯没有施展任何法术的情况下，戴娜被吸了过去，两人围着吊坠，环绕而漂浮。 无形的精神力场在扩散，渐渐形成了某种可怕的力场，将吊坠、艾斯和戴娜包裹。 艾斯心象世界之中，真灵几乎无法稳定的，吊坠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吸引力，似乎很渴望真灵的入主。 艾斯真灵在心象世界之中如神灵一般，将梦境世界的虚假本源切割，分离出大约八分之一的量，随后真灵被虚假本源包裹，涌入吊坠之中。 戴娜也陷入了奇异的状态，她的灵魂秘藏空间汩汩流淌出某种神秘的物质，带着些粉红色，将吊坠包裹，让其中的生机极大激发。 似乎就像是某种催化剂，让其中的生机力量大为活跃，并涌入吊坠婴孩的灵魂秘藏空间。 艾斯真灵降临灵魂秘藏空间，大量虚假本源在此弥散，精神刻度迅速抬升，短短一分钟时间，就抬升至一百多刻度。 整个灵魂秘藏空间开始向心象世界发展，艾斯真灵重演世界开辟，极为熟练的驾驭地火风水，将心象梦境世界构造。 就如同艾斯心象世界的缩小版一样，一切根源符文、法术模型都有，只是整体小一些。 就在他即将完成之际，如海洋倾覆般，天空有无边无际的粉红物质波涛而下，就如同创世后的第一次末日，汹涌的粉红大洪水将一切覆盖。 艾斯真灵漂浮在半空，静静感受着这一切。 他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真灵甚至有些虚浮，盯着汹涌的粉红洪水，破万之眼（伪）激发。 拨开迷雾，直达真相，艾斯看到了其中的能量和性质，爱恋、崇敬和倾慕混杂其中。 “这种实质化的感情与信仰很不相同，凡人对神的爱，是神圣的，这种实质化感情是凡俗的，反而有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力量。” 艾斯真灵双眸发亮，他将本体的汹涌血气引出，涌入吊坠婴孩心象世界之中，血红色海洋倾盆而下，与粉色洪流混合。 如同发生了奇异的魔法反应，大量的雾气开始蒸腾，似乎有无数的虚影在涌动，又好像有生命的气息在弥漫。 独特的符文结构也渐渐出现，但却不能完整。 “似乎还缺少催化提纯。” 艾斯真灵双眸破妄之眼闪烁，他将本体心象世界中的心火一点点引出，那璀璨琉璃心火散发着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甚至迷人。 戴娜双眸变得白亮，她那汩汩流淌的物质似乎消耗了她极大的魔力，整个人已经昏迷。 艾斯将心火吸进吊坠婴孩中的心象世界，同时用滋养术滋养戴娜，让她的气息逐渐平稳。 时间在继续流逝，心火立于吊坠婴孩心象世界之中，烈烈燃烧。 艾斯真灵将那弥散蒸汽聚集成一团，用心火烧灼着，随着心火的炼烧，蒸汽逐渐凝实，一滴神秘度极高的物质出现。 晶莹剔透，水晶般的材质，粉红与血红相间，更散发着勃勃生机，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让人迷醉。 艾斯真灵盯着这水滴状物质，震惊的不可置信，这种难以完全理解，难以完全解构的超凡物质，绝对不是二级存在！ “这至少是三级的存在，似乎格外契合这心象世界。虽然观察不清晰，但是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涌动，那是生命，那是创造！” 艾斯真灵将之一抛，水滴埋入心象世界底层，隐匿不见，他眼眸闪烁，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真灵带着心火回归本体的心象世界，数百枚符文在他身边环绕、生灭。 第八十章 水滴（求月票！） 高塔领地，夜光城。 已是初春，星星点点的细雨飘洒，将整个城市的喧嚣和寂寥抚平，魔法列车轰鸣，沿着轨道将乘客送往高塔四面八方。 那高大的城墙，魔纹一闪而过，如果是巫师学徒仔细感知，还能发现隐隐的魔力律动，似乎引而不发，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在夜光城南部，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圣地，魔法城堡。 这里是所有有魔法天赋者梦的开始，是巫师学徒的摇篮，更是魔法之路开创者，传火者艾斯大人的居所。 阿诺静静的站在西塔三层封印室，痴痴的望着两个冰棺，他看着安塞斯塔被黑泥包裹却仍然冲锋的姿势，心中一阵难过。 “忧郁大叔，对不起，我背叛了我们的道路，再也不能在那条道路上相遇了。” 阿诺又看着奥莉如沉眠般慵懒，破损的月白色魔法长袍，胸口凝固的血迹，苍白的面颊，完美的身形，这一切是那么的美丽，让阿诺有些沉醉。 他的暗红色双眸流出漆黑泪水，内心也逐渐坚定，正因为那光明如此迷人，所以才义无反顾的踏入深渊。 在西塔四层，艾斯的实验室中，各种透明不透明魔法玻璃制作的实验器材堆之中，艾斯正在忙碌着。 在不远处，戴娜正怒视着阿蕾莎，阿蕾莎则扭了扭完美身材，继续看着艾斯，让戴娜怒火直冲心窝。 戴娜胸口的吊坠已经不见，这也是她来这里的原因，艾斯要对吊坠进行实验和升级，并验证某些想法。 尽管时间紧急，但是艾斯仍决定把事情处理完毕再前往北方，他盯着吊坠，用塔鲁恩生命试剂进行测试确认吊坠中的婴孩存在生命体征。 或者说，这是一个引而不发的生命，似乎缺少某种条件，暂时不能激发。 这个吊坠中的袖珍婴孩，有着完整的身体机能和器官，还有艾斯切割过的灵魂秘藏空间和真灵之影。 本来这个袖珍婴孩的生命体征不那么明显，但戴娜贴身携带一段时间后，体征明显了很多。 艾斯能通过真灵之影感觉到，戴娜似乎与吊坠也形成了某种稳定的联系，酝酿着某种变化。 “先把其中的灵魂秘藏空间升级为心象世界，我已经是黄金巫师，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拥有心象世界的类分身存在。”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将吊坠贴近自己的额头。 嗡！ 来自灵魂的深刻颤抖，精神上的共鸣，艾斯没有施展任何法术的情况下，戴娜被吸了过去，两人围着吊坠，环绕而漂浮。 无形的精神力场在扩散，渐渐形成了某种可怕的力场，将吊坠、艾斯和戴娜包裹。 艾斯心象世界之中，真灵几乎无法稳定的，吊坠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吸引力，似乎很渴望真灵的入主。 艾斯真灵在心象世界之中如神灵一般，将梦境世界的虚假本源切割，分离出大约八分之一的量，随后真灵被虚假本源包裹，涌入吊坠之中。 戴娜也陷入了奇异的状态，她的灵魂秘藏空间汩汩流淌出某种神秘的物质，带着些粉红色，将吊坠包裹，让其中的生机极大激发。 似乎就像是某种催化剂，让其中的生机力量大为活跃，并涌入吊坠婴孩的灵魂秘藏空间。 艾斯真灵降临灵魂秘藏空间，大量虚假本源在此弥散，精神刻度迅速抬升，短短一分钟时间，就抬升至一百多刻度。 整个灵魂秘藏空间开始向心象世界发展，艾斯真灵重演世界开辟，极为熟练的驾驭地火风水，将心象梦境世界构造。 就如同艾斯心象世界的缩小版一样，一切根源符文、法术模型都有，只是整体小一些。 就在他即将完成之际，如海洋倾覆般，天空有无边无际的粉红物质波涛而下，就如同创世后的第一次末日，汹涌的粉红大洪水将一切覆盖。 艾斯真灵漂浮在半空，静静感受着这一切。 他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真灵甚至有些虚浮，盯着汹涌的粉红洪水，破万之眼（伪）激发。 拨开迷雾，直达真相，艾斯看到了其中的能量和性质，爱恋、崇敬和倾慕混杂其中。 “这种实质化的感情与信仰很不相同，凡人对神的爱，是神圣的，这种实质化感情是凡俗的，反而有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力量。” 艾斯真灵双眸发亮，他将本体的汹涌血气引出，涌入吊坠婴孩心象世界之中，血红色海洋倾盆而下，与粉色洪流混合。 如同发生了奇异的魔法反应，大量的雾气开始蒸腾，似乎有无数的虚影在涌动，又好像有生命的气息在弥漫。 独特的符文结构也渐渐出现，但却不能完整。 “似乎还缺少催化提纯。” 艾斯真灵双眸破妄之眼闪烁，他将本体心象世界中的心火一点点引出，那璀璨琉璃心火散发着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甚至迷人。 戴娜双眸变得白亮，她那汩汩流淌的物质似乎消耗了她极大的魔力，整个人已经昏迷。 艾斯将心火吸进吊坠婴孩中的心象世界，同时用滋养术滋养戴娜，让她的气息逐渐平稳。 时间在继续流逝，心火立于吊坠婴孩心象世界之中，烈烈燃烧。 艾斯真灵将那弥散蒸汽聚集成一团，用心火烧灼着，随着心火的炼烧，蒸汽逐渐凝实，一滴神秘度极高的物质出现。 晶莹剔透，水晶般的材质，粉红与血红相间，更散发着勃勃生机，隐藏着巨大的力量，让人迷醉。 艾斯真灵盯着这水滴状物质，震惊的不可置信，这种难以完全理解，难以完全解构的超凡物质，绝对不是二级存在！ “这至少是三级的存在，似乎格外契合这心象世界。虽然观察不清晰，但是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涌动，那是生命，那是创造！” 艾斯真灵将之一抛，水滴埋入心象世界底层，隐匿不见，他眼眸闪烁，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真灵带着心火回归本体的心象世界，数百枚符文在他身边环绕、生灭。 第八十一章 新的仪式（求月票！） 艾斯真灵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却总是缺少些东西。 良久，艾斯睁开双眼，戴娜已经醒来，正担心的看着他。 艾斯微微一笑，把吊坠递给戴娜。 “你继续戴着，好吗？” 戴娜用力的笑着，使劲的点点头。 等戴娜离开后，艾斯命令阿蕾莎守好实验室，自己去储藏室找到海格力斯的半截手指，破妄之眼（伪）开启。 嗡！ 有四环根基法术的加强，破万之眼（伪）勉强可以观测到其中的模糊符文结构，虽然不太清晰，但艾斯还是能勉强的记录着。 “破万之眼（伪）极力运转，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寄生虫，甚至细菌，但也只能到细胞级，更微观的观察无法实现。” 良久，艾斯闭上了眼，默默的说道。 他已经将海格力斯那手指观察完，可以确认，海格力斯之所以能滴血再生，是因为他身上有神秘度高达三级以上的强力祝福。 “不愧是神灵赐予的祝福吗？” 艾斯双眸睁开，符文闪烁，用意义不明的声调呢喃着。 他重新回到心象世界，符文在他身边生灭流淌，像是生命的音符，又像是春风的轻抚，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歌唱，似乎有精灵在飞舞。 符文按照规律，一点点的组合，一个全新的25级符文构成的法术模型渐渐成型，复杂而绚丽，有着惊心动魄的生命力，好似那初生的嫩芽。 艾斯将这颗黄金法术模型握在手中，缓缓的埋在心象世界深处，突破了梦境世界表象，进入更深层的规则区，将它放置于法术模型金字塔的顶部。 轰！ 随着这颗黄金法术模型的归位，整个心象世界大大变化，似乎有一种强大的生机和恢复力在心象梦境世界弥撒，慢慢遍布整个心象世界后，继续往艾斯身上弥散。 艾斯睁开双眼，他感受到了，这种力量，这种强大的力量，这颗黄金法术模型，赐予了他心象世界、灵魂和身体三者合一的强韧恢复力！ 他用力拔下自己一颗指甲，随后激发这颗法术模型，指甲迅速再生复原。 艾斯又尝试切掉整个手指，只要法术模型保持开启状态，手指也会迅速复原。 他尝试切割部分灵魂碎片，灵魂竟然也迅速复原！ “这种特性，简直可以说是最强被动，而且法术模型可以自由控制开启和关闭，太完美了！” 艾斯双眸符文闪烁，他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半空中慢慢出现一颗破万之眼（伪），观察着他的状态。 拿着有些类似于海格力斯断指的微小符文结构，已经铭刻进他的身体和灵魂，改造着他的身体和灵魂，将他身体信息记录在每一个细胞，每一粒灵魂粒子中，让他身体的复原能力极大恢复。 “根据破妄之眼（伪）观察分析，除非失去了关键性的头颅，其他部位都可以迅速再生，唯一的问题是，每次再生都会损耗我的寿命。 虽然不确定，但前世的细胞分裂是有次数限制的，而这也是寿命的限制器。 关于灵魂我们尚不得知，但是关于细胞，分裂次数绝对会消耗。” 艾斯眼神幽幽，想起了他观察的那无法窥视的生命禁区，或许等晋升三级甚至更高，也许就能观测到更微观世界的现状。 “这个四环法术，就命名为黄金再生术，只要不被人头碾碎，就没人能杀的了我！” 艾斯对于即将到来的北方诸邦之行，更加有信心了，他活动了活动身体，感觉更加舒坦通畅，走出实验室，有些豪气的说道 “说句大话，就算是传说英雄，也很难捏爆我的头颅，这次北方之行，我底气十足！” 阿蕾莎看着豪气冲天的艾斯，低头说道“艾斯大人，我们现在要前往北方吗？” 艾斯摇摇头，背后的心象世界显化，一道金色地毯直铺到阿蕾莎脚下，阿蕾莎踩着金色地毯，走进了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 艾斯准备之后带着阿蕾莎一起前往北方，整个高塔没有人比有着“神匠”美誉的阿蕾莎更了解北方五邦情况了。 不过现在，他要先做另一件事，在西塔一楼会客厅，几位高级巫师学徒正在等待他。 苏鲁、瓦伦、莱昂、娄西卢和罗根五个人正互相望着，期待着。 艾斯缓缓的走进会客厅，几人见到艾斯都大幅度前倾鞠躬，脱帽致礼。 艾斯朗声说道“久等了，先生们。今天把你们五个请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我将为你们主持正式巫师晋升仪式！” 五人闻言，心神激荡，苏鲁和瓦伦在得到梦幻徽章后，一直没敢找艾斯主持晋升仪式，因为他们俩都知道艾斯最近还有处理北方的危机。 没想到在如此关键时刻，艾斯竟然能空出时间为他们主持晋升仪式，让苏鲁等人不得不高兴。 新的正式巫师晋升仪式，是艾斯模仿集体链接形式创造的，集体链接是利用整个魔法网络作为基础，通过潮汐型的精神力冲击，促使高级巫师学徒精神突破极限，完成终极一跃。 然后食用大量生机食剂，补充身体失去的生机并用精神带动身体，一起突破极限。 艾斯改进了这一仪式，他用二级符文充当魔法阵的基础，用魔力与精神冲击相关的二级符文结构制造出潮汐型精神冲击，这种效果应该比集体链接更加有效。 至于生机补充，也被艾斯嵌入滋养类符文结构，并将罗根发明的一级生机补充剂作为施法材料，促进其突破极限。 五人跟着艾斯一起上了四楼，进入早已布置好的仪式室，令人眩目的密集符文结构错综复杂的布置，一颗颗一级魔石摆放在其上。 艾斯让五人坐定，激发了整个正式晋升魔法阵，嗡！ 艾斯的魔力汹涌而出，迅速布及整个魔法阵，一波又一波的精神冲击出现，整体的魔力浓度也不断抬高，苏鲁等人的精神力早就达到99刻度左右，此刻被一波又一波的精神冲击，那桎梏开始松动。 。 第八十三章 布尼安（求月票！） 赫利克斯正站在一枚晶莹盾牌上，在天空迅速飞行，他要去米尔恩西侧的巴卡尔城邦，脑海中闪过国王伊夫的话。 “赫利克斯，我已经派人先告诉布尼安‘暗鸦魔鬼’的情况，根据这几次的情报，‘暗鸦魔鬼’最邪恶的力量就是能穿梭空间！ 除非用守护之城这种类宝具，否则根本无法封禁空间，可是卡里姆大意了，不但自己身死，更丢失了守护之城！ 布尼安曾经解构过守护之城，我已经委托他打造一件守护之城的仿制品，只具有空间封禁能力，只要我们封禁空间，聚集八位大英雄，一定可以杀死‘暗鸦魔鬼’。” 另一边，艾斯已经离开高塔领地，正使用这三环法术传送门快速跃迁，大概行进到半途，他的魔力消耗大半后，在一处山峰顶部开始冥想。 璀璨的星空在白日出现，如梦似幻的迷雾缭绕，心象世界之中星辰环绕，艾斯真灵静静的浮于半空，头顶的琉璃心火正灼烧着星辰魔力，一点点的炼化。 艾斯一心二用，一边炼化星辰魔力一边与阿蕾莎交谈。 “你的建议是先猎杀巴卡尔城邦的大英雄布尼安·巴卡尔？” 阿蕾莎美丽的容颜带着认真的表情“艾斯大人，布尼安的威胁最大，他虽然战斗力并不强大，但是他可是祖神认可的大神匠，能用大英雄之能打造超越黄金的伪宝具。” 艾斯真灵皱了皱眉头，有些感兴趣的问道“什么是伪宝具？” 阿蕾莎答道“所谓的伪宝具，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一次性类宝具，借助类宝具伪臣之锤，辅之以工匠血脉权能，伪造出来的奇物，有着宝具相同威力，但只能用一次。” 艾斯真灵顶着琉璃心火，吞咽了一口璀璨星辰魔力，轻声说道“能借助神秘度三级的物品制造出威力与三级相当的一次性物品，非常有趣啊。” 他双眸闪烁着渴望，这种能力简直太适合他的心象世界，如果他能解析出其中的奥秘，也许就可以在黄金巫师阶段使用堪比传说的强大力量！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渐渐落下，心象世界魔力之湖已经溢满璀璨星辰魔力，那一片片璀璨让人迷醉，阿蕾莎将已经封印的猎命箭放置于湖边别墅，扑腾一声跳进魔力之湖，在璀璨星辰魔力之中沐浴。 艾斯的星辰魔力无比纯粹，又经过心火洗练，带有一丝琉璃心火的特性。 艾斯想把阿蕾莎的血脉逆转提取，直接用心火炙烤当然能达到效果，但阿蕾莎也就没命了，因此他让阿蕾莎沐浴在璀璨星辰魔力之中，借用璀璨星辰魔力缓缓炼化逆转阿蕾莎的身体。 阿蕾莎完美身体在艾斯的魔力之湖中畅游，她的面色渐渐起了红晕，古铜色的皮肤慢慢变成红色，一丝丝工匠血脉从她毛孔流出，让她的气息有些微弱。 那一丝丝工匠血脉被艾斯的意志牵引，凝结成一滴晶莹剔透的血滴，漂浮在魔力之湖的上方。 阿蕾莎极为疲惫，犹如经历一场大战，她回到别墅沉沉睡去。 艾斯真灵用破妄之眼观察着阿蕾莎的情况，“生命层次仍然是一级，但是整体强度已经退化不少，血脉提炼犹如剥茧抽丝，如果全部剥离肯定会要了阿蕾莎的命，但是剥离到稀薄的程度，转修术士还是可以的。” 他不再管已经沉睡的阿蕾莎，收起心象显化的璀璨星空，用四分之一音速的飞行速度向巴卡尔城邦飞去。 之所以不用三环法术传送门，是因为魔力消耗实在太大，而普通飞行术的魔力消耗非常小，很快就能补足，近乎无损。 轰！隆隆！ 快速飞行引起强烈的音爆，艾斯双唇微微颤抖，伴随着魔力的律动，四环衍生法术大律令术激发。 “律令，息声。” 音爆噪音消失无踪，艾斯犹如一道流星划过天空，他激发了三环法术无形匿藏，彻底在天空消失不见。 赫利克斯已经抵达这座工匠之城，已入夜，整个巴卡尔城灯火通明，敲打声声震十里，烈酒和烤肉的香味随风飘来。 赫利克斯用鼻子使劲的吸了吸，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还是熟悉的味道，先买五十斤烤羊腿和十斤拉姆酒。” 他吞了吞唾沫，感觉更饿了。 城内的夜晚很是热闹，人影幢幢，赫利克斯顺着味道，找到了哪家最正宗的羊肉店。 在城南的一处纯石制府邸，铛铛声持续着。 身材极为强壮，身高两米有余的布尼安举着一柄古朴破旧的铁锤，重重的打在一块沓石碎片上，轰！ 似乎有符文在跃动，那古朴铁锤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异彩，整个锤子从古朴破旧变得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布尼安长吸一口气，他古铜色的皮肤瞬间涨红，整个人的气势不断抬升，隐隐约有雷鸣。 他大喝一声，工匠权能激发，一尊守护之城虚影出现在沓石碎片之上，五彩铁锤砰砰砰的不停敲打这，极高温的火焰从铁锤中爆发燃烧，将沓石融化为流质物，缓缓的填充进守护之城虚影。 布尼安凝视注视着那守护之城的石坯，浑身古铜皮肤已经变得青紫，长长的吐了口气，那气如同白练，竟然直扑守护之城的石坯。 石坯被布尼安吐出的气息侵染，渐渐有凝实的迹象。 布尼安面色苍白，脚步都有些虚浮，似乎消耗极其巨大，他看着正在凝实中的伪·守护之城，缓缓喘息说道。 “差不多了，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了，如果不是沓石碎片太难弄到，早就弄好了。” 咕咕咕，布尼安的肚子发出了严正抗议，就在这时，爽朗的笑声、羊肉的香气和烈酒的香味从门口传来。 “布尼安大哥，老远我就听到你肚子在打鸣，我带来了烤肉和美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赫利克斯几个跨步就走到了布尼安面前，将大半块烤羊腿递给布尼安，美美的喝了一口朗姆酒，啧啧说道“这酒还是这么够味！” 布尼安狠狠咬了口烤羊腿，大声说道“好兄弟，来的正是时候！” 。 第八十四章 棘手（求月票!） “这羊腿味道纯正，就是要这股子膻味！” 布尼安狠狠的咬了几口，大声称赞道。 赫利克斯微微一笑，他也狠狠啃了一口烤羊腿，盯着那五光十色伪·守护之城，对布尼安说道“布尼安大哥，这就是守护之城的仿制品吧？” 布尼安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说的对，不过这个还没完成，等到太阳升起，这件一次性类宝具就完成了。我截取了守护之城的空间封禁能力，并进行扩展，让这项全能达到极致！ 其实不应该叫它伪·守护之城，而应该叫伪·空间封禁之城！” 赫利克斯为布尼安倒上一杯拉姆酒，有些热切的说道“多亏了布尼安大哥，这件宝具不知道能封禁多大范围多长时间？” 布尼安用力的再啃了一口烤羊腿，使劲喝了一大口拉姆酒，有些微醺的说道“这个宝具，至少能封禁四分之一个巴卡尔城，持续一个小时的时间！” 另一边，艾斯已经越来越接近巴卡尔城，缓缓停了下来，悬浮于半空之中。 他双眸破妄之眼（伪）闪烁，眩目的符文层层叠叠，喧嚣热闹的巴卡尔城在他眼眸中被剥离喧嚣外衣，只剩下一片斑驳黑白和些许彩色。 心象世界之中，阿蕾莎顶着疲惫从别墅走了出来，看着天空中显现的巴卡尔城的情况，对着艾斯的真灵说道 “艾斯大人，巴卡尔城有两位大英雄，分别是布尼安和鲁登道夫，鲁登道夫不可能抛却巴卡尔城远征高塔，只有布尼安有可能。 而且只有布尼安有才能使用类宝具伪臣之锤，打造伪宝具。” 艾斯真灵回到道“城内一共三道深红色人影，一道在王宫内，两道在城南的一处府邸，一件有着淡金色光芒的物品应该也在那府邸内。” 阿蕾莎说道“大人，那王宫内的应该是鲁登道夫国王，城南府邸是布尼安的住处，也许有其他的大英雄拜访他，最可能的就是米尔恩城的使者。 如果我们不想引起神灵震怒，只能诛杀非国王的大英雄，国王为一城邦位格枢纽，一旦死亡，守护神会震怒，带来不测。” 艾斯真灵点点头，他这次的行动是为了自卫而提前出击，不求全部击杀，但求震慑敌人，以战促和才是正理。 艾斯没有着急行动，他在巴卡尔城四周转了几圈，确认没有其他有威胁的敌人后，化为一道梦幻迷雾，借助深夜人们的梦境，穿梭跳跃。 踩着斑斓的梦境，艾斯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入侵了这座城市，梦境迷雾开始弥散，越来越多的人打着哈欠沉入梦乡，不知不觉中，街头巷角的人越来越少。 有些在街头吃烤肉喝烈酒的人，直接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呼大睡。 梦境结界开始逐渐形成，这是黄金法术的威力，在不触及神庙的前提下，将整座城拉入睡梦之中。 迷雾越来越浓厚，正在喝酒吃肉的赫利克斯和布尼安都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赫利克斯迷迷糊糊的说道“这酒还怪够味，有点上头……” 哐当一声，赫利克斯一头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布尼安哈哈大笑起来，他大声嚷嚷道“赫利克斯老弟，你这酒量不够看啊，还得我再喝一杯……” 哐当，布尼安也栽倒在地，发出轰天的鼾声。 迷雾在不断涌动，艾斯逐渐从赫利克斯梦境中钻出，化为人形站立在一旁，就在这时，布尼安的眼睛一翻，突然直挺挺的暴起，浑身光芒闪烁，似乎有数个奇物同时激发！ 他手中抓着一个圆盘状奇物，几十条泛着寒光的铁索从圆盘中激射而出，蹭蹭的向艾斯袭来。 心象世界中，阿蕾莎也提醒着艾斯“布尼安不太可能被梦境催眠，他有一个奇物，名为清醒之花。这个奇物能保护持有人的灵魂，传说之下难以突破。” 艾斯双眸闪烁着，盯着布尼安，看着他一身哐哐当当的奇物，流出渴望的眼神，可是他不敢耽搁时间，布尼安奇物太多，还有许多威力强大的伪宝具，如果给他腾出手，恐怕真的不太妙。 刷！ 艾斯背后升起六元素环，地火风水生死六元素流转，三环衍生法术“元素裂解术”从六元素环迸发，五彩光芒将布尼安笼罩。 布尼安在五彩光芒中有些呼吸困难，他的奇物哐当哐当的大声作响，似乎在呼喊挣扎，他本人没有受到多少伤害，但是不少奇物在这光芒中消失了。 “不可能！这是什么鬼能力，竟然会融化我的奇物，我的罗生大蛇之触，我的贪婪之眼……混蛋！” 布尼安手中的圆盘状奇物也渐渐消融，一点点返还为元素粒子，他挣扎着将手伸向后背，将别在腰间的一柄匕首拿出，对着艾斯。 如同被可怕的深渊盯上，艾斯浑身战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爬后脑勺，这个匕首绝对有大问题！ 上次这种感觉，还是在命运一周目时，被“猎命箭”盯上的时候，这绝对是威力达到三级的伪宝具，艾斯心中警铃大作。 他迅速用空间门闪现，出现在两卡以外的位置，背后的六元素环已经挪移到他身前，五彩光芒犹如一道道利刃，直扑布尼安而去。 布尼安的靴子光芒大作，似乎激发了某种能力，迅速的腾挪跳跃，身高两米的他用非常灵活的方式，近乎小距离的空间挪移，闪避着艾斯的“元素裂解术”，不断靠近天空中的艾斯。 艾斯眼眸符文闪烁，那种危机感略微减弱，但布尼安只要靠近，危机感就会大增，他双眸盯着布尼安，尤其是那柄匕首，无法有效解析！ 只能模糊的感觉到，匕首似乎有带有某种绝对宿命的切割，一旦被命中，绝对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不测！ “不愧是最棘手的大英雄，既然你奇物众多，我就用最适合你的手段作为葬礼吧！” 艾斯在空中迅速的闪现到另一侧，远离了布尼安，他身前的六元素环飞到头顶之上，元素裂解术的五彩光芒犹如弹幕般倾泻而出。 。 第八十五章 又见假格（求月票！） 布尼安虽然极力躲闪，还是被几道五彩光芒击中，他的奇物因此又消融了不少，艾斯的三环法术“传送门”虽然消耗魔力很大，但闪避能力几乎ax，布尼安完全无法接近。 他对着地上酣睡的赫利克斯投掷了一瓶湛蓝色的水，砰！ 瓶子撞到赫利克斯的脑袋炸裂，湛蓝色汩汩流出，很快侵入了赫利克斯的脑袋，将他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赫利克斯有些迷糊的睁开眼，天色已蒙蒙亮，太阳初升，天空中艾斯和布尼安正激烈的对抗，四元素磨盘和元素裂解交替，偶尔夹杂恐惧迷梦，让奇物众多的布尼安也急于应付。 艾斯的元素裂解术有着极限，无法裂解伪宝具及类宝具，所以在裂解完布尼安大部分三级以下奇物后，艾斯也停下了元素裂解弹幕。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和布尼安的姿势，感觉到有些不妙，赫利克斯反应过来，挺身扑到伪·空间封禁之城旁，用手按到其上。 艾斯双眸闪烁，他的魔力已经消耗了一半，必须下大招了。 他背后虚影逐渐实体化，梦境世界显化覆盖，修改现实！ 阴森、恐怖的古战场降临，无数亡灵举着种种奇物冲向赫利克斯，将其淹没。 布尼安狠狠呸了一口，往伪·空间封禁之城飞去。 那亡灵堆中升起巨光，几十面盾牌将赫利克斯护住，他躲在里面，暂得安全。 艾斯虽然不明白布尼安为什么冲向那尊石头小城，但他清楚一点，敌人要做的事，一定不能让他做到！ 艾斯银发飞扬，浑身的威势提升到顶点，心象世界深层，法术模型金字塔顶部，一尊密布时间异象的法术模型突然光华大作！ “黄金法术·固时滞迟！” “三环衍生法术·冰霜封冻！” 魔力在律动，布尼安周围的时间被滞迟了几十倍，随后冰霜爬满他全身，将他整个冰冻住，这就是艾斯最强的控制法术，用冰冻和时间滞迟双重控制！ 艾斯看着无法行动的布尼安，轻声说道“该结束了。” 他伸出手，四元素磨盘出现在他的掌前，用力一推，前面浮现出一道“传送门”，地火风水磨盘越过空间门，将布尼安的头颅直接削掉、磨碎成颗粒。 艾斯背后的六元素环涌动，伸出了一条极寒之触，将布尼安的灵魂抽出，彻底冰冻，碰的一声化作无数冰渣碎片。 艾斯张开心象世界，将布尼安的无头尸身和那匕首拉入心象世界之中，琉璃心火不再炙烤那小块“极恶之星”残片，转而灼烧着布尼安的尸身，暴力提炼其中的血脉力量。 阿蕾莎则把那柄匕首缓缓拾起，用工匠血脉感受着其中的表达，符文在她周边环绕，犹如潇洒美丽的女武神在祈祷。 艾斯看着作茧自缚的赫利克斯，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赫利克斯浑身毛骨悚然，被艾斯盯着的他，犹如见到了洪荒巨兽，似乎遇到了天敌，感到浑身震怖。 那是实力的天然威压，赫利克斯不同于大英雄布尼安，他没有众多奇物，更没有伪宝具，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英雄，自身实力都比不上被艾斯杀死的卡里姆，更别说身为黄金巫师的艾斯。 艾斯双眸浮现出恐惧、至高组合而出的衍生三环法术模型，一步踏出，直接闪现越过盾牌，梦境迷雾浮现，将赫利克斯笼罩。 赫利克斯被艾斯用恐惧和至高震怖，艾斯已经看明白赫利克斯的情况，他整体的身体强度和精神强度不超过200刻度，只要拉入梦境，不可能反抗的了自己。 赫利克斯的眼皮渐渐沉重，他双目无神，完全放弃挣扎，匍匐在地。 艾斯的心象世界逐渐与赫利克斯的梦境相交融，艾斯将赫利克斯的身体拉进心象世界，用显化出的锁链吊在天空之中，将他的灵魂抽出，恐惧和至高震怖后，投入心象世界的梦境轮回之中。 固时滞迟法术模型闪烁，艾斯将法术模型逆向循环，施法目标为心象世界的梦境轮回，嗡！ 魔力之湖的璀璨星辰魔力迅速减少，轮回也在迅速转动，赫利克斯在极其短暂内，迅速的生老病死数十次，终于完全皈依了伟大的至高神艾。 巴卡尔王宫，国王鲁登道夫已经醒来，他发现了布尼安府邸的剧烈战斗后，没有贸然前往，而是先去神庙，去取工匠之神的祝福神力。 巴卡尔神庙内，一尊肌肉壮汉高举锤子的雕塑正烨烨生辉，神力在雕像上流转，隐隐有无穷的张力。 鲁登道夫进入神庙，双手高举过头顶，双膝跪地，对着神像祈祷着。 卡亚世界的神灵并没有每次回应祈祷的好习惯，他们不是信仰神，不需要处理信仰和祈祷。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城邦位格之力巩固神灵状态，恐怕众神压根不会理会凡间的可笑纷争，如果他们有兴趣，也许会兴致勃勃的打个赌注，资助某位人类。 所有的神裔都通过神庙中的神像与神灵沟通，当然更多时候，仅仅是和雕像中的神力沟通。 工匠之神似乎没有回应鲁登道夫的祈祷，神力慢慢流转，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闪过，笼罩在鲁登道夫身上，那是位格之力，鲁登道夫得到了神灵的许可，暂时得以统领位格之力，成为一名假格传说英雄。 轰！ 鲁登道夫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可惜他不像亚历克斯一样，威福自用，不可能制造出自己的宝具，只是一个在巴卡尔城邦内具有无宝具传说实力假格传说英雄。 “就算这样，也足够了。让我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入侵巴卡尔城！” 鲁登道夫的力量涌动着，绽放出淡金色的光彩，信心十足的说道。 艾斯拾起那尊石制小城，双眸符文结构炫目闪烁，正要研究和解析其中的奥秘，忽然看到神庙方向淡金色光芒冲天而起，微微眯上了双眸，轻声说道“这又是假格？莫非这就是每个城邦的底气所在？” 。 第八十六章 诺顿（求月票！） 艾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启传送门，几个闪现就离开巴卡尔城，他没打算和一个假格传说英雄正面敌对，按照阿蕾莎的情报，这种借助位格之力成就的假格传说英雄，一旦离开城邦范围，就会失去传说力量。 “二级生命级别的工匠血脉尸身，暂时洗脑控制了赫利克斯，再加上一把类宝具伪臣之锤，一柄让我尾椎骨炸寒的匕首，一尊能封禁空间的石头小城，可以说收获颇丰！” 艾斯悬浮在巴卡尔城邦边境，望着那淡金色光芒慢慢接近，双眸符文闪烁。 巴卡尔国王鲁登道夫有些出离愤怒，他没想到就这短短的时间，布尼安已死，伪臣之锤也被抢走，他不敢离开城邦范围，只得怒视着对面的艾斯，几百发能量锤甩出，宣泄心中的愤懑。 “‘暗鸦魔鬼’，你这是在向北方五邦宣战吗？” 艾斯轻轻将礼帽摘下，银白色的头发随风飘荡，他用传送门法术优雅的躲避着对方发出的能量锤，用清晰而温和的声音说道“不，亲爱的鲁登道夫陛下，我是为了和平而来。” 鲁登道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打上门来还高呼和平，莫非他脑子有问题？ “你的和平就是杀死我的干将，抢夺我们的类宝具吗？” 艾斯双手优雅的向天上高高举起，然后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虚按，向鲁登道夫微微鞠躬，正色说道“你们一直在围剿我们，今天我代表高塔宣布，只要你们北方五邦一日不在神灵的见证下与我等停战，那你们每一名神裔都要警惕，我将会进行无底线的袭杀。 从这一天起，萨利亚上空将会被幽灵笼罩，恐慌和不安将在诸位心中蔓延，和平从不容易，没有痛楚就不会有真正的和平！ 愿陛下好好思考，是要进行无限的伤害，还是承认我们，达成停战协约。” 艾斯的身影慢慢化为梦幻泡影，消失不见，原来他早就已经离去，只留下一个梦幻虚影和鲁登道夫对话。 鲁登道夫盯着艾斯消失的位置，似乎想要记住这个看上去优雅又疯狂的敌人，他脑中反复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真的让不属于神裔控制的人类势力在萨利亚地区崛起吗？ 他想了想，回到王宫，动用了一件如同镜子般的奇物。 艾斯离开了巴卡尔城邦后，直接略过米尔恩城，前往米尔恩西部的诺顿城邦。 心象世界之中，琉璃心火正在烧灼着布尼安的尸体，一点点提炼出其中的工匠血脉，大英雄的尸体比较撑烧，虽然已经焦黑，但是工匠血脉只提炼出小部分。 艾斯控制着心火的功率，让心火不完全燃烧，只使用了20的功率，功率过高会将工匠血脉和尸体一起烧为灰烬，20左右是比较稳妥的功率。 他在天空有些悠闲的飞着，询问赫利克斯各城邦的情报。 赫利克斯已经被艾斯完全夺魂控制，非常顺从的告诉艾斯“艾斯大人，巴卡尔城邦只有两位大英雄，其中的布尼安已经被诛杀，国王鲁登道夫不可能离开城邦范围，该邦的威胁基本为零。米尔恩也只剩下两位大英雄，分别是我和国王伊夫。 诺顿城邦有两位大英雄，其中一位是黄金英雄，名叫马尔干，他力大无穷，移动速度极快，即使是艾斯大人恐怕也难以承受他的全力一击。 埃里克城邦有四位大英雄，可以动用的是吉姆三兄弟，他们是三胞胎，虽然单个实力不强，但同胞合击起来实力不容小看。 拜恩城邦有四位大英雄，除去国王，还有一位名叫阿诺德，因和国王不和，前往南方的美狄慕斯城邦生活，剩余两名大英雄叫克尔和盖特，他们也是一对兄弟，算是老牌大英雄了，战斗经验极为丰富。” 艾斯听着赫利克斯的话，真灵双眸紧闭，思索着。 “马尔干的实力应该很强，不若直接将之流放到世界外侧，不给他回来的机会。 吉姆三兄弟形影不离，也必须流放一个才好，倒不用送到世界外侧，只要暂时让他们分离，给我各个击破的机会就行。 对付克尔和盖特，也采取同样的行动思路，总之就是打乱他们的配合，创造出局部优势，彻底击败击杀他们。” 艾斯将赫利克斯从心象世界中释放出来，自己则化为阴影融入赫利克斯的影子，跟着赫利克斯一起走进诺顿城邦。 就在这时，鲁登道夫也激发了那面神奇的镜子，伴随着迷雾的消散，镜子逐渐发亮，在埃里克城邦王宫内，一面镜子浮现在埃里克城邦国王格莱斯顿身前。 “格莱斯顿国王，很抱歉打扰你。” 格莱斯顿先是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鲁登道夫，于是摆摆手严肃说道“没打扰，鲁登道夫国王用了万通之镜，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鲁登道夫点点头，用沉重的声音说道“布尼安死了，在巴卡尔城内的府邸被‘暗鸦魔鬼’亲手杀死，几乎可以确定‘暗鸦魔鬼’拥有堪比黄金英雄的实力，而且洞悉了布尼安的弱点，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将布尼安杀死。” 格莱斯顿眼神严肃的说道“你说的是有内应？” 鲁登道夫答道“很可能有人出卖我们，但当务之急不是扫除内应，而是把大英雄们集合到王宫，必要时借助城邦位格之力，使用假格传说的力量，避免被‘暗鸦魔鬼’继续暗杀我们的大英雄！ 等我联络好所有人，我们再将人手聚集一处，讨伐亵渎者！” 说完，鲁登道夫就取消与格莱斯顿的联系，转而联络诺顿城邦的国王。 格莱斯顿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命人将吉姆三兄弟请来，一起在王宫等待鲁登道夫的消息。 鲁登道夫长吁一口气，血脉力量流转在万通之镜，缓缓的寻找着给诺顿国王留下的印记，一面模糊的镜子逐渐出现在诺顿王宫。 赫利克斯也到达了诺顿城内，他展示出米尔恩城的令牌后，没有丝毫阻拦的进入了城内，直奔黄金英雄马尔干的府邸。 。 第八十七章 马尔干（求月票！） 艾斯的心中有些突突，他的心象世界之中，群星在天空闪烁，似乎有莫名的心悸，匿藏在赫克里斯影子之中的艾斯，操控着心象世界的星辰，下意识的使用了三环法术“星象占卜术”！ 随着心象世界深层的符文结构金字塔第二层，一颗夹杂着星辰和命运轨迹的法术模型在闪闪发亮，心象世界之中的魔力开始如惊涛骇浪般波动，心象世界的群星与外界真实群星产生某种神秘的勾连，命运的琴弦似乎被微微拨动，又好似有一双慧眼穿透层叠的迷雾，窥视到一丝未来的景象。 艾斯没有动用和影响主物质位面的魔力，因为那样必然会引起整个诺顿城魔力紊乱，从而被敌人发现。 艾斯心象世界之中，璀璨夺目的魔力之湖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水位下降，大量的星辰魔力蒸腾，心象梦境世界的星空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着，与真实世界相和合，似乎有命运的精灵在歌唱，艾斯真灵将三环法术模型“星象占卜术”高高举起，星辰如同璀璨天河般环绕着他，无形的韵律在被拨动，命运的歌声悄然响起。 艾斯看到了，朦胧之中，在古朴的王宫之中，鲁登道夫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面前，似乎在喃喃低语，镜子对面是一座大气恢弘的宫殿，一位身材魁梧，头戴纯金桂冠的男性正在对着鲁登道夫说些什么。 他们的神情严肃而认真，似乎有极其重大的事情发生。 艾斯瞬间明白，鲁登道夫使用了某种奇物，与其他城邦的国王直接进行了信息互换。 “赫克里斯不一定暴露，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寄希望于对方没有察觉，必须立刻行动！” 在艾斯的催促下，赫克里斯三步作两步，干脆飞起来直接冲到北境唯一一位黄金英雄马尔干·诺顿的府邸。 他如此粗狂而迅速的行为，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因为赫克里斯经常出使各城邦，所以很多诺顿城邦的神裔都知道他。 “是米尔恩城邦的大英雄赫利克斯！” “那也不能如此行为啊，在其他城邦城内飞行，太不礼貌了！” “也许有什么急事呢？” ……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际，赫克里斯已经冲到马尔干·诺顿的府邸，一个翻滚落在地上，大声喊道“马尔干大人，非常抱歉，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 马尔干正在院落中举着巴罗特石（一种特别重的石头）制成的石墩，锻炼着身体，见到赫克里斯冲来，他将石墩放下，缓步走了过去。 他身高近三尺，浑身筋肉板结，走起路来如同洪荒猛兽，带着种极其独特的威势，就像是有不可抗力压来一样。 “赫利克斯啊，什么事情这么惊慌，这可有失你的体面，在诺顿城的上空，任何人浮空都可以认为是一种挑衅！” 赫利克斯向马尔干微微鞠躬后，面带歉意的说道“非常抱歉，马尔干大人，我无意挑衅诺顿，实在是事情太过重大。您知道吗，布尼安大人死了，巴卡尔城邦的大神匠布尼安大人在自己的府邸被‘暗鸦魔鬼’杀死了！” 马尔干听了表情一滞，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作为一名黄金英雄，马尔干自视颇高，除了大神匠布尼安，北方五邦的其他大英雄他都不太看得上。 马尔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用力的攥了攥拳，古朴的拳套吱嘎嘎的响，这是布尼安亲手给他打造的奇物兵器，能固定增幅百分之十左右的力量。 “暗鸦魔鬼吗？就是那个杀死卡里姆的亵渎者？很好很好。” 马尔干压抑着愤怒，一步步走到赫利克斯身前，咬着牙缓缓的说道“我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就在赫利克斯和马尔干交谈之际，艾斯化作的影子也慢慢的与马尔干的影子交通，他一点点潜入马尔干的影子之中，酝酿着魔法。 诺顿王宫，国王已经与鲁登道夫会谈完毕，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暗鸦魔鬼’似乎比当年的‘机械罪狐’更加难缠，萨利亚的亵渎者还真是层出不穷。”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出王宫。 赫利克斯一脸严肃而认真的对马尔干讲述着“暗鸦魔鬼”的情况。 “他是我们萨利亚地区净化序列第三位的亵渎者，有着极为神奇的空间跳跃能力，尚不得知他为何拥有传说英雄才有的撕开空间避障的能力，但这种能力让他变得极其难缠。 其次，他还有着……” 马尔干正一脸认真的听着，冷不防被阴影爬上身，瞬间被几十道阴影触手束缚，极寒从阴影触手中传来，瞬间将他冻成一个冰雕。 他双眸睁圆，似乎难以置信，眼神中饱含着高炽的怒火，整个冰雕开始剧烈的晃动，似乎马上就束缚不住。 艾斯没有犹豫，驱使着赫利克斯抱住马尔干，从阴影之中钻出，优雅的摘下帽子，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很是亮眼，他轻声说道“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暗鸦魔鬼’，感受高塔的愤怒和报复吧！” 艾斯的银色头发倒立而起，心象世界之中，魔力之湖极大消耗，因为艾斯已经晋升为黄金巫师，四环法术“固时滞迟”也不再消耗生命力，而是大量消耗魔力。 再加上马尔干是唯一一位黄金英雄，因此艾斯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激发了黄金法术“固时滞迟”，将马尔干与赫利克斯的时间一起变慢。 艾斯深吸一口气，调整自身状态，心象世界之中，艾斯的真灵将两颗法术模型高高举起，正是“不稳定亚空间”和“随机传送门”，两个法术模型交相辉映，整个心象世界一阵扭曲，天崩地裂，整个世界仿佛都要被撕裂。 艾斯双手平举，对着马尔干使出了组合法术“空间放逐术”，马尔干与赫利克斯的身形开始扭曲，空间开始变形，艾斯的双眸闪过无数的空间坐标，他努力的维持着法术，务求将马尔干放逐到世界外侧。 诺顿国王发现了马尔干府邸不正常的魔力变化和空间涌动，他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尊小型大力神神像，浑身绽放出淡金色，假格传说英雄！ 。 第八十八章 一击（求月票！） 淡金色光芒绽放，艾斯没有时间犹豫，他将位置定于世界外侧的某处异度空间，就激发了组合法术“空间放逐术”。 马尔干的力量极为恐怖，他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几乎要挣脱“固时滞迟”的控制，就在这时，艾斯的法术终于激发，空间旋涡将马尔干和赫利克斯一起带走，消失不见。 艾斯喘着气，却没敢等待，开启传送门，立刻往城外逃窜。 他的魔力之湖还剩下小半魔力，无力再放逐一位假格传说英雄，必须立刻逃走。 诺顿国王将手中的大力神神像高举，似乎引动了某种力量，他整个人迅速飞向天空，向艾斯逃窜的方向用力一挥，轰！ 放大了上百倍的神像虚影压向艾斯，竟然穿过传送门，一股极强的压迫性力量集中艾斯。 艾斯猝不及防，一口鲜血吐出，他的身体几乎瞬间被碾压，内脏移位，四肢尽断。 这是纯粹的力量，无可匹敌的纯粹力量！ 艾斯忍着身体即将解体的不适感，继续用不多的魔力启动传送门，连续几个闪现，消失在诺顿城邦边境。 诺顿国王盯着艾斯的背影，有些恼怒的说道 “可恶的家伙，竟然来的如此之快，他的实力应该杀不死马尔干，刚刚那里发生了剧烈的空间震荡，也许马尔干被卷入了空间乱流。竟然能用相当于大英雄的实力撬动部分传说英雄凭借宝具才能撬动的空间壁障，受我神像一击而不死，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就算不死，他恐怕也活不长了。” 逃出诺顿边境的艾斯已经浑身溃烂，他除了头颅其他的身体部分已经完全萎缩坏死，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艾斯的生命几乎走到了尽头，他的身体无力的躺在荒野草地之上。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艾斯果断舍弃了身体，琉璃心火浮现，瞬息将身体烧为灰烬，他背后心象世界显化，将身体烧成的灰烬一卷，带回心象世界播撒。 “呵呵，我这算是给自己挫骨扬灰吗？还真是有些惨，如果不是解析出‘黄金再生术’，恐怕我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艾斯的头颅苦笑着，悬浮在半空，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之中。 心象梦境世界，艾斯的真灵直接潜入梦境世界的底层，悬浮在高高的符文结构金字塔顶部，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四环法术模型“黄金再生术”，精神力按照特定的纹理一点点涌入这个复杂繁琐的法术模型。 随着艾斯精神力的涌入，“黄金再生术”法术模型一点点绽放出异彩，最终完全点亮，漂浮在艾斯真灵手中。 艾斯真灵带着法术模型回到梦境世界表层，将法术模型高举至天空，淡金夹杂着深红的光芒大作，艾斯的头颅被异彩笼罩，如果有人能观察到细胞甚至更微观的层次，会发现异彩已经深入每一颗细胞。 艾斯脖颈处的伤口开始涌动，一团肉瘤从伤口处长出，带着些许粘液，在艾斯剩余不多的魔力刺激下迅速增生为巨大肉瘤。 艾斯的脑袋犹如插在肉球之上，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双眸紧闭，心象世界之中，真灵正操纵着“黄金再生术”，让他的身体一点点的恢复，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艾斯肉球轰的一声炸开。 八块腹肌，矫健而修长的身躯，犹如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黄金比例，湿漉漉的走了出来。 艾斯摸了摸湿漉漉的身体，双唇颤抖，轻声说道“清洁一新。” 魔力如流水般律动，他的身体瞬间干爽，凉风拂过，很是舒爽。 艾斯心象世界显化出几件内衣、裤子、衬衫、靴子和魔法长袍，艾斯将之穿戴整齐，变出一顶魔法帽戴在头上，迈着优雅的步伐，往拉尔山脉走去。 魔力几近干涸的他，必须重新冥想恢复魔力，由于星辰冥想法冥想的动静太大，艾斯决定到拉尔山脉进行冥想。 几天值周，夜晚渐渐来临，埃里克城邦的一处边缘小镇内，尼古拉斯终于汲取了足够的能量，巩固了状态，实现与机甲共生，这尊机甲是从先代文明挖掘得到了，通过与机甲完美共生，尼古拉斯终于拥有了标准大英雄的实力。 阿米德虽然不赞同走这条道路，但仍欣喜的说道“尼古拉斯大议长阁下，您的力量已经足以让我们在萨利亚立足，稳固的堪比大英雄的实力，将会是我们组织最坚定的基石。” 尼古拉斯有些矜持的点点头，随后皱着眉头说道“本来我想袭击米尔恩的大英雄赫利克斯，没想到他已经和马尔干一起失踪，‘暗鸦魔鬼’还真是让人吃惊，仅仅一周就杀死大神匠布尼安，把黄金英雄马尔干和大英雄赫利克斯弄失踪，只是他本人也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不是？” 光头帅哥阿米德用流质机甲将全身覆盖，低声说道 “‘暗鸦魔鬼’中了大力神神像一击，就算不死，近期恐怕也会销声匿迹，好好舔舐伤口。我们觉得敌人很可能会主动出击，寻找他的踪迹，趁着他疲敝伤势未好，杀了他。 我们只需要找到敌人，就能找到他。” 就在两人说话间，巴卡尔城王宫内，国王鲁登道夫使用万通之镜与另外四位国王召开了一次镜之会议。 “虽然我们失去了三位大英雄，但‘暗鸦魔鬼’也已经身受重伤，大力神神像一击不是他能承受的，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趁他没有恢复，杀死他，彻底葬送亵渎者！” 会议刚刚开始，米尔恩国王就有些激动的说道，米尔恩是损失最为惨重的城邦，失去了两位大英雄，几乎瞬间成为五邦最弱。 “必须杀死他，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国王们要不要亲征！” 鲁登道夫一语中的，说出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仅凭埃里克城邦的吉姆三兄弟和拜恩城邦的两兄弟，对付狡猾的“暗鸦魔鬼”恐怕力有未逮，很难真正将“暗鸦魔鬼”彻底杀死，如果只是让他逃走还好，万一被他反杀一两位大英雄，那萨利亚北部的境况就彻底崩了。 。 第八十九章 搜寻之石（求月票！） 几位国王通过万通之镜互相对视，他们的眼神渐渐闪过坚定，伊夫·米尔恩说道 “我们不能再犹豫了，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过去，很可能会被‘暗鸦魔鬼’切掉，我们要汇合一道，双拳出击，将他彻底消灭。” 鲁登道夫·巴卡尔也说道“我有一件奇物，名叫搜寻之石，只要有‘暗鸦魔鬼’的身体的某部分，我们就能找到他。” 诺顿国王紧接着说道“‘暗鸦魔鬼’被我用神像打吐了血，那一滩血已经被我收集到铜杯之中，应该可以用。” 鲁登道夫·巴卡尔接着说道“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去米尔恩城邦集合，然后去追踪‘暗鸦魔鬼’！” 另一边，艾斯正汲取着星辰之力，他心象梦境世界之中的璀璨星辰已经显化，并与世界内侧的星辰沟通，心象世界中的魔力之湖已经溢满，艾斯停下冥想，从半空缓缓落下，双眸紧闭。 心象世界之中，琉璃心火已经将布尼安的尸体彻底炼化，二级工匠血脉也已经提炼出来。 艾斯真灵用破妄之眼（伪）凝视着这一团血脉，窥视着其中蕴藏的符文纹理和脉络。 嗡！ 解构、剖析、萃取、模仿和工具锻造，那团血在艾斯的眼中已经不是血脉，而是一团符文的糅合，其中蕴含着大致五个方向的力量。 “这五种力量我都需要，就目前而言，我需要解构、剖析这两方面的力量增强破妄之眼（伪），再以此为基础，推导出四环法术模型。” 艾斯的双眼看着类宝具“伪臣之锤”，这柄宝具中必然蕴藏着艾斯需要的三级符文，只是艾斯的生命等级没有迈出那终极一跃，没有到三级是无法真正观察清楚三级物品的奥秘。 关于解构和剖析相关符文结构被艾斯一点点的从二级工匠血脉分离，艾斯一点点的分析其中蕴含的符文及其意义表达，不断的尝试将符文嵌入破妄之眼（伪）的符文结构之中。 就在艾斯研究之时，总共十位大英雄已经聚集在米尔恩城，萨利亚北部五邦立国已久，各邦守护神上次出现已是三百年之前的事，神灵不回应祈祷，国王可以很大权限调动位格之力，其实都说明了一件事。 他们的守护神可能已经不太需要位格之力，连带着也不需要他们这些不知道衍生多少代的子嗣。 “我们必须自救，‘暗鸦魔鬼’必须被净化，希望伟大的神灵庇佑我们，愿我们凯旋而归！” 伊夫·米尔恩在王宫坐定后，大声说道。 鲁登道夫将那盛满艾斯吐出血和泥土混合的铜杯高高举起，嘴中诵念着对奇物的祷告，随后将血与泥土倾倒在搜寻之石上。 那血渐渐被搜寻之石吸收，泥土则被搜寻之石一抖，落在地上。 搜寻之石渐渐变的透明，一层又一层的魔力从其中荡漾而出，带着特殊的魔力频率，层层扩散。 嗡！ 正在空中飘浮，心神沉醉于符文解析的艾斯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凉，似乎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在窥视自己。 艾斯没有犹豫，他头顶的呆毛按神秘的频率微微晃动，遮蔽能力激发。 鲁登道夫等人正看着透明的搜寻之石上浮现出艾斯的影像，心中一喜，不料下一秒这影像就渐渐模糊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伊夫不解的问道。 鲁登道夫没有回答，他似乎在回忆什么，良久他才答道“对方似乎有能遮蔽行踪的奇物，我们必须加强搜寻之石的威力，借助位格之力，将假格传说的力量注入其中，应该可以打破遮蔽。” 伊夫一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虽然五邦的国王都在此处，但只有他是米尔恩的王，也只有他能借助位格之力。 虽然万分不愿，但为了能找到艾斯，伊夫只得捏着鼻子去神庙祈祷，把假格传说的力量注入搜寻之石。 那位格之力如流水般汩汩流入搜寻之石，将搜寻之石染成淡金色，搜寻之石刹那华光大作，似乎突破了某种未知的束缚。 艾斯再次感受到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暗处窥视的眼睛再次出现，而且是如此的明目张胆。 艾斯的感知扩散到极限，将解析自二级工匠血脉的符文一枚枚嵌入法术模型之中，极大增强破妄之眼（伪）的效果。 艾斯将双眸紧闭，再次睁开时，眼眸带着层叠眩目的符文结构，这是改善后的三环法术破妄之眼（伪）。 一条条极其细的丝线缠绕在艾斯身上，将他和北方的某件奇物相连，艾斯宁神感受着，顺着丝线逆向感知。 十位大英雄，围绕着一块透明石头。 “原来如此，我那时吐出的鲜血被当做了引子吗？既然如此，我就等你们的到来，十位大英雄，还真是大手笔！” 艾斯虽然不能破除这种联系，但他可以借助这种联系逆向感知到神裔们的行动，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互相发现了对方！ “立刻出发，不能让‘暗鸦魔鬼’跑了！” 伊夫一马当先，往拉尔山脉方向暴起飞去。 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也跟着飞去，鲁登道夫抱着搜寻之石飞在后面，高呼着“等等我，没有搜寻之石，你们不知道具体位置变化的。” 埋伏在米尔恩城附近的尼古拉斯看着天上如流星般飞过的大英雄们，又看看米尔恩城，用力的啐了一口说道“真是个千载难逢偷袭米尔恩的好机会，可惜了。” 光头帅哥阿米德跃跃欲试的说道“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你去跟踪他们，伺机援助‘暗鸦魔鬼’，我们袭击惩戒所，把我们的人救出来！” 与机械共生的尼古拉斯思索片刻说道 “这也是一个好办法，那就分开行动，‘暗鸦魔鬼’不能死，必须要帮助他。只有凡人中诞生的超凡才是我们天然的盟友，那些魔鬼和恶魔都不可信。” 艾斯一步步走进拉尔山脉深处，他静静的调整状态，感知着对方的距离，双眸闪烁着。 。 第九十章 我是巫师（求月票！） 艾斯感知着对方在迅速接近，并在心象世界之中展示景象，与阿蕾莎讨论着。 “艾斯大人，这十名大英雄是北方五邦的最后底牌，如果您能将他们一举击败，必定能逼他们立下神灵之誓！” 阿蕾莎一脸乐观的说道，对方人数虽然众多，可是没人能封禁空间，更没想到艾斯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 艾斯真灵则问道“为何我们不将他们击败后，把整个北方城邦占领，扶植傀儡呢？” 阿蕾莎严肃的说道“艾斯大人，不可。在没有神灵授意的前提下，我们不可以也不可能侵占城邦或者诛杀国王，这会引起神罚，也是神灵的底线。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以战促和，寻找神灵庇护。高塔领地有着十万子民，这是一座勃勃兴起的城市，我们完全可以用高塔领地的位格之力争取一位半神乃至神灵庇护！” 艾斯真灵饶有兴致的继续问道“你从何处得知这些秘密？” 阿蕾莎一脸崇敬的说道“这是工匠之子的记载，他不仅是巴卡尔城的建城者，更成就了半神，听说他在新大陆的西部建立了一座新的城邦。 我有幸看到他的几张日记残片，只要我们找到一位半神，并愿意扶植其血裔为王，共同统治高塔领地，我们很可能会获得合法地位。” 艾斯真灵不再言语，阿蕾莎不可能欺骗他，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也不可以冒着神罚的风险入侵城邦。 阿蕾莎望着不语的艾斯真灵说道 “艾斯大人，凡是能动用位格之力的国王，都有资格立下神灵见证的誓言，一旦立下誓言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她取出布尼安的那柄匕首，继续说道“这匕首应该是模仿夺心之刃打造的，只要在三米以内，就能瞬间摧毁被锁定者的心脏。” 艾斯真灵将这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心中的计划渐渐确定。 尼古拉斯远远的跟着那十位大英雄，他依靠机甲的超远视距追踪着神裔，事实上他也不敢太过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救人，最好能偷袭杀死一名大英雄，但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艾斯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大英雄们越来越近了，他不再等待，一心多用，法术“固时滞迟”和法术“冰封迟缓”引而不发，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我的法术覆盖范围有限，不可能同时控制所有大英雄，必须拖住他们。” 艾斯背后心象世界显化，仿佛更古长存的古战场出现，负能量在此缭绕聚集，阴森的白骨泛着惨白的幽光，生锈的武器如沉睡的巨兽，似乎随时会暴起择人而噬。 艾斯毫不犹豫的往前飞着，他距离大英雄们越来越近。 鲁登道夫惊呼着“‘暗鸦魔鬼’好像发现我们了，他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冲我们过来了，大家务必小心。” 战斗之神的后裔，大英雄克罗夫特狞笑着说道“那我们正好和他好好较量较量！” 就在他们说话间，艾斯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没有任何犹豫，心象梦境世界将这一片空间覆盖，这里变成了阴森恐怖的古战场。 无数的亡灵从战场爬起，他们举着武器，骑着骨马，如同白骨洪流一般冲向大英雄们。 负能量给大英雄们带来了极大的不适应，白骨洪流的声势也将他们瞬间冲散。 但他们很快发现，这些白骨的战斗力并不强大，克罗夫特最开始小心翼翼的对付着白骨亡灵，却发现这些亡灵被轻而易举的击碎。 有些犹豫的他多次尝试，最后确认这些骨头没有太强的战斗力，有些疑惑的大吼一声，强烈的冲击波将他身边的白骨亡灵瞬间清空。 艾斯可以提升白骨亡灵们的实力，甚至制造一两个堪比大英雄实力的白骨亡灵，但这消耗太大，没有实际意义，他所要的仅仅是拖住时间。 艾斯心中思索着，他需要让国王们活下来，与自己蒙誓，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或驱逐其他大英雄。 就在艾斯思索间，阴森古战场忽然明亮的如同白昼，吉姆三兄弟火焰相连，将一轮如同曜日般的巨大火球高高举起，投掷到亡灵堆中。 “就你们了。” 艾斯主意已定，他对着三兄弟瞬间激发黄金法术“固时滞迟”，三人的时间陡然放慢，紧接着被负能量化作的触手缠绕。 艾斯没有犹如，他瞬息开启传送门，四元素磨盘从他的手中突出，固时滞迟解除，三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四元素磨盘磨掉了脑袋。 负能量纠缠着三人的尸体，将他们的无头尸体和灵魂拉入古战场，似乎有可怕的能量在涌动和转化着。 艾斯没有在意古战场对三个死去大英雄的转化，他负手而立，双眸符文闪烁，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三位大英雄瞬间死去，让其他大英雄大惊失色，他们互相呼喊着，努力的聚到一处，克罗夫特因为割草太爽，没有听到众人的呼喊。 克罗夫特感觉到汗毛炸立，他缓缓的回头，正好和艾斯那冰冷而炫目的眼神接触，仅仅一接触，他就感觉到了战栗，那是深邃的恐惧，对方犹如至高无上的神灵，让他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艾斯的嘴角显露出一丝轻蔑，他只是使用了恐惧和至高融合而成的恐惧魔眼，就让对方吓破了胆，艾斯没有犹豫，一个跨步，传送门开启，四元素磨盘轻轻一推，将克罗夫特的心脏洞穿。 负能量触手从古战场的伸出，将克罗夫特的尸身和灵魂拉入无尽的负能量海，转化着他。 艾斯缓缓的悬浮在空中，摘下礼帽，银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他清冷的声音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 “各位晚上好，你们都叫我暗鸦魔鬼，但今天我要郑重的自我介绍，我是一名巫师，自凡人中诞生的超凡！” 在场活着的六人惊疑不定，他们已经萌生了退意，几位国王更是心生后悔，早知道对方实力如此强大，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城邦，凭借位格的帮助，对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死自己。 尼古拉斯刚刚赶到附近，正惊讶于那不详而且诡异的古战场时，艾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 第九十一章 膨胀元素球（求月票！） 鲁登道夫与其他几人眼神示意，他们没有说话，但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惧和退意，他们想逃了，只要回到城邦，他们都能拥有假格传说的实力，他们就不会死。 这改变现实的古战场，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太强的威力，但实际上其中弥漫着恐惧、至高和无形的负能量诅咒，让敌人不知不觉中胆寒，最重要的是，这古战场可以将战死在此处的敌人永久的留下。 负能量在呼啸，渗人的感觉爬满在场六个大英雄的身上，似乎有死尸趴在他们背上吹起。 艾斯悬浮于半空，犹如神灵一般睥睨俯视，他的手轻轻一抬，四个石制棺材从漆黑阴森的古战场缓缓升起。 咚！咚!咚！咚！ 石棺的棺材板依次重重落下，灰气慢慢散开，露出其中令人惊惧不已的事物，吉姆三兄弟和克罗夫特安静的站在石棺之中，他们的双眸忽然睁开。 漆黑而灰败的眼珠，有些腐朽的身体，熟悉而陌生。 “竟然玩弄逝者，你这该死的亵渎者。” 伊夫的声音刚刚落下，克罗夫特的动作陡然加快，迅速的冲到他的身前，将他一脚踹飞。 吉姆三兄弟也使出了组合权能，惨白的炽热火焰如同洪流，冲向鲁登道夫等人。 他们有些慌乱的躲闪，急切之间，艾斯发现了有人落单，最后一个非国王大英雄。 艾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轻声说道“就你了，最后的猎物，埋葬在这战场之中吧。” 艾斯没有着急，他双眸夹杂着破妄与恐惧，直视自己的猎物，被艾斯盯上的战斗之神后裔浑身汗毛炸立，在高度压力下，他如同猛兽般，双眼变得亮白。 “咦？” 艾斯有些诧异的轻声疑问，他对战斗之神的后裔有些了解，当年在美狄慕斯城邦，那个每天站在王宫宫殿砖瓦顶上的裤衩壮汉阿诺德就是战斗之神的后裔。 他们大多数精通战斗技巧，或者说天生就是战斗的坯子。 面前这个敌人的状态很不正常，艾斯没有直接攻击，而是让白骨亡灵蜂拥而上，自己则开启破妄之眼耐心观察。 拳、掌、脚、肘、头，似乎身体的每一寸坚硬都可以成为武器，战斗带着某种特殊的律动，犹如慷慨激昂的进行曲，每一拳、一掌、一脚都是令人震颤的乐符。 那犹如狂风暴雨般的特殊律动席卷了整个古战场，似乎有什么神秘在酝酿，艾斯仿佛感受到无数的人在呐喊，感受到战士的不屈，感受到勇士的无畏，感受到大技击者近乎道的格斗艺术。 鲁登道夫也看到了那场景，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用微弱的声音自言自语着“黄金，黄金英雄，领悟了战斗之心的黄金英雄即将诞生。” 艾斯没有听太清鲁登道夫讲的什么，只听到“战斗之心”几个字。 但那抹淡金色光芒他不会认错，那是25级符文的光芒，那是黄金符文在闪耀。 他双眼微微眯住，符文结构在他的眼眸疯狂旋转，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理解未知的能力激发，大量的黄金符文结构出现在艾斯的双眸。 “关于战斗的集合，黄金级的战技吗？还真是令人胃口大开呢，你是我的了！” 六元素环在艾斯背后浮现，快速的升到古战场的上空，带着层叠眩目的符文结构，迅速扩张，轰！ 极其强烈的纯粹基础元素如怒涛般席卷整个战场，五位国王只得龟缩成一团，帮助米尔恩国王伊夫撑起防护盾牌才得以保全。 艾斯心象世界之中，魔力之湖的魔力急剧消耗，水位只剩下二分之一。 那位正在晋升黄金英雄的战斗之神后裔非常冷静的冲锋，他的身体一切都可以作为武器，一切的东西在他手中也都是武器，他本身就像是战斗的集合，无数战斗技艺升华的艺术品。 艾斯有些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身体，毫不犹豫，黄金法术“固时滞迟”引而不发，天空上的六元素环变化，极寒之触的冰冷寒风喷薄而出。 这是超大范围的控制法术，整个古战场被冰霜覆盖，即使是战斗技艺的升华，这不知名的黄金英雄也无法避开如此大规模的冰封。 他被冰霜覆盖，整个人化为了一座冰霜丰碑，只是这丰碑并不稳固，它在剧烈的微微晃动。 在艾斯的破妄之眼观察下，他的身体肌肉以一种固定频率活动着，这样下去最多三秒，他就会突破冰封状态。 “足够了。” 艾斯将引而不发的黄金法术“固时滞迟”抛出，正好将其笼罩，魔力之湖的璀璨星辰魔力还剩下四分之一，艾斯将右手高高举起。 天空之上的六元素环似乎有所感应，停止了极寒吹拂，迅速凝结。 时间一点点过去，五位国王因为躲在盾牌之后，急切之间根本无法突破极寒冻结，艾斯有着充分的时间，将生之元素剥离，借助古战场的特性，以死元素为核心，凝结地火风水元素，化为一颗膨胀的巨大暗黑光泽元素球。 高举着元素球的艾斯，忽然发现远方有人窥视。 尼古拉斯看着那冰封的战场，恐怖的膨胀元素球，不由吞了吞口水，他想象过“暗鸦魔鬼”有多强，可从来没想象过会这么强。 即使是他，一向自傲的尼古拉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超出了他的认知，以一人之力威压十位大英雄，甚至一位刚刚突破的黄金英雄，莫非对方已经达到了传说的层次？ “真不知道这样可怕的天才是怎么诞生的，谁给了他超凡的曙光？莫非也是和我一样，从萨满那得到的启发？” 就在尼古拉斯浮想联翩之际，他忽然发现自己暴露了，艾斯那冷漠、恐怖和唯我至高的眼眸与他相视。 符文结构很眩目，仿佛被瞬间看穿，明明已经与机械共生，却感觉冷汗直冒，尼古拉斯身体有些僵直，尴尬的微笑着。 艾斯盯着尼古拉斯，观察着他的形态，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那膨胀元素球，逐渐化为一颗掌心大小的漆黑光泽元素球。 。 第九十二章 相间（求月票！） 那浓缩的漆黑光泽元素球似乎有些不稳定，艾斯的破妄之眼（伪）可以看到其中蕴含着极其可怖的能量。 他的魔力之湖还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璀璨星辰魔力，经过一分多钟的引导，这个法术终于完成了。 “不太完美，就叫不稳定元素湮灭球吧。 也许把法术晋升到四环，就能得到完美的法术效果了，这颗球必须我维持着，亲手推进对方身体才行。” 艾斯没有开启传送门，因为这种不稳定的湮灭球一旦经过空间跃迁，必然会引起惊人爆炸。 这颗元素湮灭球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本质上还是个半成品，无法抛射，只能用精神力尽量维持着它的平衡。 艾斯如同捧着一颗艺术品，缓缓的走到“丰碑”身前，他的双眸符文眩目，破妄符文结构迅速旋转分析，很快就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哪。 那颗心脏，汇聚了所有黄金符文的晶莹剔透的心脏，才是艾斯想要的，除此之外，皆为无用之物。 艾斯的右手持握着“不稳定元素湮灭球”，将它高高举起，左手向前一伸，在极近的距离下，激发了法术传送门，目标是对方心脏位置。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困难的，对方心脏是核心，其中能量密集，开启传送门极其困难。 如果不是被“固时滞迟”控制住，艾斯的传送门要么被对方轻易躲开，要么开启失败。 但是现在，传送门成功开启了！ 咚咚咚！ 强有力的心跳声，艾斯的左手摩挲着这颗心脏，琉璃心火在他的指尖燃烧，三级以下，无物不燃，即使是三级也可以用时间慢慢煅烧。 被冰封的“丰碑”剧烈的挣扎，“固时滞迟”的效果几乎要被突破，艾斯不再犹豫，用力一扯，将那跳动的心脏拉扯出来。 右手高举的不稳定元素湮灭球，轻轻落到“丰碑”头顶，传送门开启，艾斯瞬间挪移到两卡之外。 他没有等待，继续闪现，一连三次后才停在半空之中，他将刚刚获得的那颗心脏冰封后丢进心象世界之中，撤销了心象世界的显化，古战场消失。 轰！ 可怕的蘑菇云腾空而起，超高的温度让失去心脏的“丰碑”没有抵抗的化作了气体，在爆炸中心附近的五位国王虽然极力支撑，但那盾牌毕竟不是“守护之城”，他们被剧烈的冲击波和热浪席卷，重伤垂死。 尼古拉斯被艾斯震慑后，刚刚脱离震慑状态，就发现艾斯忽闪忽闪的远离了那古战场。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尼古拉斯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立刻操纵着机甲弹射而起，往古战场的反方向飞去。 还没飞出一卡，剧烈的冲击波和热浪就一层一层的冲向尼古拉斯，还好他即使开启了防护罩，又不在爆炸的正中心，受了些损伤后站定了下来。 尼古拉斯有些颤巍巍的站起来，他的机械腿竟然有些打颤，当他看到那场景时，瞳孔瞬间缩小。 古战场已经消失，但拉尔山脉曾经的山峦也已经消失，只有焦黑的深坑，最中心的位置已经看不出原貌，只剩下玻璃化的流质物。 热浪和冲击波将周围的犁成平地，犹如星辰坠落般的地貌，让所有人心悸。 艾斯心象梦境世界之中，魔力之湖已经见底，整个魔力之湖只剩下底部浅浅一层星辰魔力，倒映着满天星辰。 虽然魔力已经所剩无几，艾斯的气势依然十足，他浑身血气翻腾，即使没有魔法，他本身仍然是一个强大的黄金生命！ 恐惧、唯我至高的气势在弥漫，鲁登道夫和伊夫等人连挪动都不能挪动，他们看着天上悬浮的艾斯如同看到了地狱的魔鬼大君，觉得自己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或许，我们还可以和他商量商量，我不想死。” 死境之下，伊夫痛哭流涕，他拼命的挣扎起来，匍匐在地想到取得艾斯的一丝怜悯。 “懦夫，男人死就死了，怎么能做这种姿态，我羞与你一道。” 诺顿国王的声音如同暴雷，他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金色的大力神神像，想做最后的挣扎。 鲁登道夫神情后悔，是他一力主张集齐所有力量彻底消灭艾斯的，也是他找到艾斯的位置，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会龟缩在城邦不出来。 艾斯没有说话，他从天空一步一步的走下，每一步都带着可怕的威严和恐惧，如同鼓点般敲击在现场每个人的心中。 当敌人已经胆寒时，这种威慑的力量有时候比直接具有杀伤力的魔法还要强大。 一步一步，时间过的如此之慢，艾斯终于走到了平地，他一步踏出，走到五人面前。 鲁登道夫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低声说道“尊敬的巫师，我觉得我们有误会，我们可以商量。” 艾斯的眼神带着冷漠，用无感情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误会？误会就让你们肆意残杀巫师，肆意压迫研究超凡的普通人吗？那你们准备怎么消除误会呢？” 诺顿国王高高举起神像，突然暴起想作最后一搏，却被艾斯磅礴血气所震慑，琉璃心火燃烧着艾斯的血气，汹涌而出，将诺顿国王的双手烧为灰烬。 金色的大力神神像哐当一声跌落在地上，艾斯谨慎的没有去触碰神像，他轻声说道“还有一位朋友，旁观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声音传到尼古拉斯的耳中，如同暴雷，尼古拉斯浑身震颤，机械而僵直的走了出来。 尼古拉努力的调整表情，深呼吸，竟然瞬间变成了得体的笑容，自然的走到艾斯面前，诚恳的说道 “我是尼古拉斯，萨利亚净化序列第十三，被神裔们称为‘机械罪狐’。我发现他们的行踪，想伺机破坏，看看能不能帮到您。没想到您如此神勇强大，我因此不敢插手，还望恕罪。” 艾斯转过头，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尼古拉斯，更没想到尼古拉斯会是这般模样，机械身躯，似乎为了力量失去了人类本来的形态。 想到这里，艾斯的记忆仿佛回到自己第一次看到尼古拉斯日记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温和，带这些怀念。 。 第九十三章 誓言（求月票！） 艾斯还能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尼古拉斯日记时候的那种感觉，浑身战栗，抑制不住的激动，难以言说的愉悦，在超凡无望的世界之中，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抓住了一丝可能。 从某种意义上说，尼古拉斯是艾斯的超凡启蒙老师，虽然未曾见面，虽然互不相识，但凡人对超凡力量的追求，对知识的渴望，这种精神永恒不息，薪火相传。 艾斯的沉默让场面的压迫感更强，即使是尼古拉斯也有些惴惴不安，五位国王更是感到绝望，一个“暗鸦魔鬼”已经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再加上一个“机械罪狐”，他们怕是要完蛋了。 鲁登道夫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不想死，他必须自救。 “尊敬的巫师大人，您真的不能杀死我们，我们是城邦的位格聚集之眼，如果横死必然导致城邦位格紊乱，神灵会震怒，后果不堪设想啊。” 鲁登道夫半真半假的说道，实际上他们死了也没事，只要有新王即位，城邦的位格之力不会受到影响。 北方诸邦已经建城超过七八百年，神灵与后裔的血脉情谊越来越薄弱，特别是神灵巩固了领域，对位格的依赖越来越少后，城邦的作用也就越来越小。 如果超过千年，神灵就不再庇护城邦，那时候就是新的故事了。 艾斯从阿蕾莎那得知这些秘密，鲁登道夫骗不了他，极具压迫力的双眸盯着鲁登道夫，一滴滴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下。 艾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们，缓缓的说道“事实上你们死了也无关紧要，神灵在意的是城邦而不是你们。 想活命下来，你们必须和我缔结神之誓言，请城邦守护神的领域见证，宣誓停战，否则我就杀死你们，找下一任国王缔结停战誓言，你们没得选择！” 艾斯的声音如同利刃，直刺入他们的心中，鲁登道夫意识到艾斯已经洞悉了神裔的秘密，他们确实没得选。 如同泄气的皮球，鲁登道夫缓缓的匍匐在地，轻声说道“尊敬的巫师大人，我愿代表巴卡尔城邦与您及您的势力缔结停战神誓。” 说完，鲁登道夫身上的位格之力渐渐凝结，与冥冥之中的工匠领域沟通，淡青色的工匠之锤缓缓浮现在二人之间。 这是城邦的王特有的最高誓约形式，神之誓言，缔结此誓言需要晋献大量的位格之力，如果不是因为确实无力反抗，确实想保命，鲁登道夫不愿意选择此形式。 艾斯感受着那神圣的工匠之锤，如汪洋般浩瀚，如山岳般高邈，无法解析，也无法有效观测。 但是，他感受到了契约和见证的力量，那似乎来自于不可知的冥冥深处，萦绕在两人之中。 其他四名国王也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各自凝结位格之力，沟通其祖神的领域，呼唤誓言见证。 工匠、大力、战斗、火焰和守护五种领域的虚影交织，见证和契约的力量在环绕，艾斯似乎感受到冥冥之中的注视，他和高塔，已经被那高邈的存在注意。 这是不可避免的，神灵不可能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只要艾斯不触及祂们的利益，神灵更多还是像人类观察蚂蚁那样，中立而兴致勃勃或者压根不感兴趣。 事实上艾斯这个小蚂蚁也没有想冒犯神灵的意图，至少现在没有，他恭恭敬敬的向五种领域鞠躬说道 “伟大的神灵，请您为我们见证，高塔巫师与五邦的冲突从这一刻结束，我们将缔结神圣的停战协定。 双方的敌对和战斗行动立刻停止，惟愿和平长存……” 尼古拉斯突然冲到几人面前，大声说道“我尼古拉斯代表盗火者联盟，也与在场诸势力缔结停战协定！” 艾斯有些诧异的看着尼古拉斯，随后点点头，伸出手握住了尼古拉斯的机械手臂。 五种领域的力量和冥冥之中的见证契约力量交织涌动，五位国王垂头丧气的说着誓言，与艾斯和尼古拉斯缔结了停战协定。 卡亚神山，次位面、半位面环绕着这里，在一个次位面之中，一位身长百尺的壮年男性正俯视着萨利亚发生的一切。 祂的肌肉蓬勃而富有力量，整个人仿佛就是力量的化身，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大的威势。 “有趣的人类，上次见到这种人类还是上一轮文明吧，他身上还有大源的气息？时代的弄潮儿吗？每一次文明轮回，都会涌现出这些人，可惜都被神王陛下收割了，这个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 祂一边感叹着，一边与领域沟通，威严的声音在艾斯等人耳边响起。 “吾，大力神诺顿，为汝等见证。汝等当停战三十年，此期间不得攻伐。” 这声音如同黄钟大吕，将艾斯震的头脑昏昏，其他几人也没有想到会有神灵关注，诺顿国王更是突然恢复了神采，大声呼喊道 “祖神，此人乃是亵渎者，请祖神诛杀此人啊。” 然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领域和契约见证的异象已渐渐消散，化为一道道神秘的誓言之力，进入每个人的灵魂之中。 那誓言之力涌入艾斯的心象梦境世界，在他的真灵身上留下神秘的纹理，无法抵抗也无法抗拒。 那纹理一闪即逝，但艾斯却从中感受到了约束，不只是对他个人，更是对北方五邦和高塔巫师们的约束。 从今以后，直到停战时间结束前，双方不得发生任何实质性战斗，这是深入灵魂的誓言，会矫正你的思维，让你无法去行动。 只要对方不进行战斗行为，艾斯就不可能率先发起战斗。 五位国王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诺顿国王更是满脸尴尬，他也看到了艾斯幽深的眼神，即使有着誓言的约束，他也浑身不舒服。 他有些尴尬的扭了扭头，假装看不到艾斯的眼神，只要他不主动攻击艾斯，艾斯也拿他没有办法。 艾斯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可以仁慈的不计较你们刚才的行为，神灵的见证不可违逆，未来三十年，让我们共享难得的和平。 但我会一直盯着你们，不要妄想制造阴谋，敢违逆神之誓言者，灵魂会沉溺冥河，真灵不得超生。” 。 第九十四章 求知者的联合（求月票！） 艾斯和尼古拉斯目送五位国王狼狈的离开，至此高塔巫师们获得了三十年安定发展的契机。 在无法彻底消灭神裔，必须长期共存的情况下，缔结停战协定是个不错的选择，北方五邦也因此元气大伤，他们每个邦只剩下一位大英雄，可以说在近期彻底失去了进攻力。 “尊敬的巫师，请恕我冒昧，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杀死，并趁机摧毁北方五邦呢？” 等五位国王走远后，尼古拉斯有些不解的问道。 艾斯仔细的看着尼古拉斯，英俊硬朗的面容，岁月磨砺下更加坚韧，依稀可以看到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姿态。 艾斯叹了口气，眼望着天空，夜色已经到来，满天的星光下，竟如此寂寥。 “尼古拉斯阁下，我叫艾斯，巫师艾斯，你叫我艾斯就可以。 我也想彻底摧毁北方五邦，但是我不能，根据我调查的情报，在这个文明轮回，除非深渊和地狱入侵，没有一个未满千年的城邦被摧毁。 在城邦对神灵还有价值前，我们一旦威胁到城邦的存在，迎接我们的将会是神灵投影和绝望的神罚。” 尼古拉斯听后也有些默然，他轻声说道“我们确实无法对抗神灵，众神太强大了，无血脉者的超凡之路太过艰难。” 艾斯看着尼古拉斯，突然莞尔一笑，严肃的说道“我们为何要对抗神灵，为何要对抗众神？有哪位神灵公开宣布我们是亵渎者吗？即使在刚才，伟大的神灵也为我们见证，我们在神灵面前并非逆徒。” 尼古拉斯有些张开结舌，艾斯确实说出了一个他从未考虑的角度，他犹豫了片刻，底气不足的说道“但是神裔贵族们说我们亵渎……” 艾斯打断尼古拉斯，大声说道“他们说我们亵渎，我们就亵渎了吗？我们是不敬神了？还是神灵降下圣言宣布我们为亵渎者？我们的敌人从来不是神灵，而是假借神灵名义的神裔贵族！” 尼古拉斯了解先代文明灭亡的辛密，阿古斯丁大帝用机械共生打破人神壁障，最终成为半神，获得统领整个世界内侧人类族气的天然地位。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大帝拥有了堪比泰坦主神的力量，依旧无法对抗天生的十二位泰坦主神。 “我也了解一些秘密，传说先代文明的阿古斯丁大帝已经获得了堪比泰坦主神的伟大力量，但是他仍旧失败了。 他被十二位泰坦主神联手镇压，大陆崩碎，化为现在的新旧两块大陆和中间无尽的岛屿。 因为这场战斗让世界内侧几乎崩溃，在大源的意志下，神王代表所有超越半神的存在同意大源的要求，半神以上存在不许在世界内侧。 神灵并不无私，也不……” 艾斯听明白尼古拉斯的意思，尼古拉斯想说明神灵不可信。 艾斯微微一笑，看着星空轻声说道 “不可继续说，我们还没达到威胁神灵的层次，就如人类观察蚂蚁那样，我们现在只是有趣的蚂蚁，神灵甚至会推我们一把，让事情更加有趣，来取悦他们漫长的生命。 把眼睛放到现在，让我们变得更有趣，在这个舞台上存活更久，盯紧眼前才是我们该做的。” 尼古拉斯看着星辉洒落在艾斯身上，竟觉得有些神圣和伟岸，他不由感叹道“你说的对，没必要担心，也许我此生都达不到那高度，先做好眼前才是正理。” 尼古拉斯活动了下有些僵直的机械躯体，好奇的对艾斯说道“艾斯阁下，说起来我很好奇您的情况，可能有些冒昧，不知道您多大了，我近几十年间从未听闻您。” 艾斯看着尼古拉斯，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看到日记的那一刻，那时候戴娜才十七八岁，自己和戴娜、卡特等人一起整理城邦图书。 无私的彼得老师给予了自己最大的帮助，尽可能扩展了自己的人生舞台，加上师兄们的无私帮助，才能获得去公立图书馆整理图书的机会。 如果没有整理图书的机会，如果没有尼古拉斯的日记，也许自己就像罗根一样，到了晚年还徘徊在超凡的大门，找不到开启大门的钥匙。 尼古拉斯看着沉默的艾斯，那无形的恐惧和唯我至高的气息在蔓延，让尼古拉斯有些不寒而栗，也许他触犯了这位强者的某些禁忌？ 尼古拉斯心中忐忑不安，这种情绪蔓延下，让他有种生命不归自己掌控的不安全感，他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艾斯反应过来，他收起了恐惧和至高气息，如春光般和煦一笑，温和的对尼古拉斯说道 “我今年三十四岁，尼古拉斯阁下不知道我很正常，说起来我还看过你留下的日记，你记录的不完善智慧药剂配方可是我超凡的钥匙。” 尼古拉斯如遭雷劈，他喃喃的说道“三十四岁，三十四岁，竟然如此年轻，即使是黄金英雄也鲜有不超过百岁的。” 随后尼古拉斯反应过来问道“你是美狄慕斯城邦的人？你看过我的随军日记？” 艾斯点点头，微笑的向尼古拉斯伸出手说道“我还看过你记录希伯斯的日记，无论怎么说，你留下的日记帮助我打开了超凡的大门，你是这条道路的先行者，我们是天然的盟友，我认为高塔巫师和盗火者联盟可以进入更深入的合作！” 尼古拉斯有些恍惚，希伯斯的死是他永远的痛，那没有写完的圆周率，那挣扎着的身躯，让尼古拉斯有些痛心。 他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米尔恩，月色之下有一位年轻人正念念有词的用小木棍画着一个直角三角形，关于数的变革就在那个夜晚。 从此以后，数不止有整数、分数还多了一种新数，希伯斯数。 尼古拉斯有些怀念的说道 “希伯斯啊，我好怀念那时候，没有和神裔的纷争，只有对未知的渴求，只有对真理的坚持。 艾斯阁下，您能在短短三十四年以凡人之躯成就堪比黄金英雄的伟力，以一人之能创造出神裔贵族欲除之后快的高塔，对比您的成就，我深感惭愧。 只要您不嫌弃，盗火者联盟愿意与您合作，让萨利亚的求知者求真者联合起来！” 。 第九十六章 欢迎（求月票！） 现场一片寂静，艾斯的声音犹如金石。 “巫师之所以是巫师，是因为我们对我们的研究对象进行了客观的分类和下定义，大家应该都知道，魔物身上有着神秘的花纹，不止如此，所有的超凡存在都有着这种神秘花纹，我将其定义为符文！ 用精神力按一定顺序勾勒符文会引起自然界的神秘律动，带来超凡力量进而表达出符文的意义，我将这种律动命名为魔法，将超凡力量命名为魔力。 而由符文组成的简单或者复杂符文结构，我称之为法术模型。 符文内部也有结构，我将符文内的组成单位称为魔素。” 阿米德的双眸逐渐明亮，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艾斯清晰的将超凡的世界划分，给了他们一套研究超凡的范式。 这种思维范式，或许才是巫师强大的奥秘，阿米德在脑中想着。 尼古拉斯则回忆起自己逝去的好友希伯斯，希伯斯也是这个样子，如果没死，大概会和艾斯畅聊吧。 艾斯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传来，越来越多的人双眸明亮起来，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另一种未来。 “我可以做这样一个比喻，如果魔法是一门复杂的语言，那么魔素就是魔法的字母，符文是魔法的单词，法术模型就是一篇篇文章。 魔法的规律，就是这门语言的语法！ 当然魔法远远比一门语言要复杂，我们到现在也没有认全魔素，更没有穷尽符文，对于魔素、符文和法术模型的研究，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成果。 我代表高塔巫师，诚挚的欢迎诸位，来高塔与我们一道探究魔法的奥秘，让我们成为超凡深夜共同的举火人。” 现场沉默着，尼古拉斯带头鼓起了掌，随后掌声如雷鸣，经久不息。 一天之后，艾斯已经冥想完毕，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魔力之湖已经溢满，他用心象世界带着阿米德、图斯等十几人离开了埃里克的边陲小镇。 尼古拉斯目送着艾斯闪现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回忆着艾斯的话。 “尼古拉斯阁下，既然已经和北方五邦停战，我建议你干脆在萨利亚森林直接重建总部，我们可以南北呼应，相信三十年之后我们的实力会有质的提升。” 该走了，尼古拉斯已经看不到艾斯的背影，他带着阿米德营救出来的人和基地的众人，离开了这里。 三环法术“传送门”的魔耗很高，艾斯在闪现离开城邦范围后，不再跃迁转而使用飞行术进行亚音速飞行。 他在到达拉尔山脉有魔法信号的地方后，就通过魔法书与高塔取得联系，将近期发生的时期告知了他们。 正紧锣密鼓做好防备的高塔巫师们终于歇了一口气，已经好久没有去看奥莉和安塞斯塔的阿诺也拭去紧张的心情，又来到了西塔，静静的看着冰棺。 贝蒂、戴娜等魔法议会议员经过讨论，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准备欢庆这难得的胜利与和平。 三天之后，艾斯抵达高塔。 满天的魔法礼花在空中绽放，九位正式巫师和阿诺一同漂浮在半空，迎接着艾斯。 他们看到艾斯后，得体的鞠躬行礼，贝蒂作为轮值主席首先用洪亮术说道“尊敬的传火者艾斯大人，欢迎您凯旋而归。您的威名已经传遍整个萨利亚半岛，所有的巫师都以您为傲，您是伟大的拯救者，您是和平的奠基人！” 贝蒂激动而喜悦的声音传遍整个高塔领地，所有人都知道艾斯回来了，他们欢呼着，他们庆祝着，既为自己的守护者，更为他们自己，和平在任何时候都弥足珍贵。 从西部轰鸣的水坝，到北方永远是烙铁味道的矿区，到东部海岸停满帆船的港口区，再到领地中部被潺潺流水一分为二的夜光城，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 来不及到达夜光城的巫师学徒们手持魔法书，闭上了眼，进入魔法网络的虚拟世界“幻想乡”之中，在“幻想乡”实时观看盛大的欢迎仪式。 整个夜光城披上了流光溢彩，魔法蒸汽火车发出了长长的汽笛声，街头巷尾都是人，他们在一颗颗可控光球的指引下，往夜光城的中心喷泉广场走去。 广场也被魔法装饰一新，各色的活化火焰小精灵在天空飞舞，清冽的喷泉涌出，清凉的水珠洒满广场。 在广场的正中央靠北，是艾斯分身“夏普”的铜像，这尊高达六米的雕像身躯健美，表情坚毅，直视远方，一手高举着火炬，仿佛点燃了超凡之夜的漆黑。 人们路过铜像，依依向它微微鞠躬。 在这铜像之后，这次战争逝去的安塞斯塔、唐娜等人的铜像也已经树立在广场，一块铜表屹立在侧，上面用通用语写着一句话 “高塔的勇士，真正的凡人英雄，你们是我们的星辰。” 数百米高级巫师学徒骑着魔法扫帚、飞毯、石像魔等各式各样的飞行魔具，在天空开始了绚烂的魔法表演，色彩斑斓的冰霜、瑰丽的元素花朵、刹那绽放的魔法烟火，这一切让夜空璀璨，让人群欢腾。 艾斯静静的看着夜光城，这座城市从简陋的聚落到精巧的小镇，再到这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十万人城市，已经经历了十六年，在拉尔山脉峡谷一片荒芜之地，建设出如今的魔法圣地，艾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开启传送门，一步踏出，闪现到了贝蒂等人身旁，在璀璨魔法烟火的映照下，艾斯用洪亮术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山谷之地。 “高塔的民众们，我是传火者艾斯，你们的终身执政官，我击败了所有来犯之敌，带着和平回来了。 未来三十年，我们将和北方五邦停战，我们将利用这难得的和平更好的发展领地，我们高塔将会诞生更伟大的魔法理论，将会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正式巫师。 未来在我们这边，希望就在此处。” 轰！ 艾斯的心象梦境世界显化，璀璨的梦境星空笼罩整个城市，如同流质般的魔力涌入每一位巫师学徒身上，滋润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 。 第九十七章 接待（求月票！） 这一夜，是魔法历十六年四月二日，高塔领地的居民将这一天称为胜利节。 艾斯借助魔法网络“幻想乡”，帮助所有巫师学徒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身体和灵魂强度，更让这场欢愉的节日到达高峰，还有什么比自身变得更强大让人高兴的呢？ 在此之后，他显化心象世界，阿米德、图斯等人第一次进入夜光城。 他们踩着有些冰冷的青石板，望着满天烟火，整个城市弥漫着欢乐的气息和美食的味道，让他们倍感惊奇。 “这是一座很有活力的城市。” 光头白袍帅哥阿米德有些兴奋的对他人说道。 在半空中的艾斯指着阿米德等人，对贝蒂等人说道 “这些人是盗火者联盟的成员，我已经代表高塔和盗火者联盟的大议长尼古拉斯达成了协定，我们高塔将会与盗火者联盟同盟！ 盗火者联盟是一支老牌的无血脉超凡者势力，他们主要研究机械共生和外部机甲，有一位相当于三环巫师的大议长尼古拉斯和四位相当于一环二环巫师的大学者。 那位光头白袍者就是他们的一位大学者。” 阿诺、戴娜、贝蒂等人也听说过盗火者联盟，他们听到艾斯说与盗火者联盟达成同盟后表情也比较欣喜，贝蒂听到盗火者联盟主要是研究超凡机械时，双眸更是亮晶晶的。 贝蒂有些兴奋的问道“艾斯大人，整个盗火者联盟全都研究超凡机械吗？” 艾斯看着贝蒂因为心情激动，双马尾因为魔力不自觉的飞舞，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当然。” 贝蒂站在银色的机械光盘上，有些失态的跳了一下。 她的父亲，新晋正式巫师莱昂赶忙拉住了她，低声说道“你可是轮值主席，怎么能在艾斯大人面前如此失礼。” 贝蒂的脸色也有些羞红，她向艾斯和其他巫师行了个淑女礼，随后说道“艾斯大人，刚刚失礼了。我想负责与盗火者联盟接洽的任务，希望您能允许。” 艾斯哈哈一笑，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既然你主动要求，我怎么会不允许呢？” 紧接着艾斯的表情和语气严肃起来，心象梦境世界显化出一枚徽章，落到贝蒂手中。 “贝蒂，从即日起，你将佩戴此徽章，为高塔联络盗火者联盟的全权大使，负责与大学者阿米德商定双方具体合作事宜。” 贝蒂捧着那枚如梦似幻的徽章，看着阿米德在烟火下铮亮的光头，狠狠的点了点头。 高级巫师学徒艾迪是魔法事物司的工作人员，在阿米德落地前，他的魔法书就接到了一个任务，接待盗火者联盟的白袍光头帅哥一行人。 骑着石像魔的艾迪有些激动，这是他见过积分最高的任务，更是高塔领地第一次接待外部势力，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简短的介绍，精神高度紧张。 “接待他们游览夜光城吗？这个任务很简单，我一定可以！” 艾迪深吸一口气，望着白袍光头，驱使着石像魔咚咚咚的跑去。 阿米德一行人正四处张望，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后，都集体向艾迪看去。 “这是某种机械装置吗？看上去有些像雕像，难道把机械结构藏在内部了？” 阿米德喃喃的说着。 石像魔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艾迪从石像魔宽阔的肩上灵巧的跳下，站定，整理了下衣着，摘下魔法礼帽向众人微微鞠躬，正要开始说话。 轰！ 贝蒂踩着银色机械圆盘，将青石板撞出一个深坑，泛起一阵烟雾。 没来得及说话的艾迪被吓了一跳，他看着贝蒂的身影缓缓升起。 贝蒂从银色机械圆盘上漂浮到没有被破坏的青石板上，她踩着漂亮的水晶高跟鞋，一身标准的淑女裙，提着裙裾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淑女礼。 她打了个响指，口中念念有词，樱唇快速的颤抖，周围的魔力迅速集聚。 魔力在缓慢的律动，在贝蒂指尖变成了一颗魔力球，随着贝蒂的嫩白小手一指，魔力球崩裂，将深坑覆盖。 几秒钟后，深坑不见，一切都恢复原样。 阿米德瞳孔一缩，他们盗火者联盟可从来没有这种能力，不愧是魔法之城。 贝蒂微微一笑，拿出了那枚如梦似幻的徽章说道“刚刚真是失礼了，我是高塔魔法议会议员贝蒂，艾斯大人任命的全权大使，代表高塔与盗火者联盟洽谈合作事宜。” 阿米德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光头，一甩白袍走上前伸出右手，真诚的说道“我是盗火者联盟的大学者阿米德，是尼古拉斯阁下任命的全权使者。” 贝蒂盯着阿米德看了一会，把阿米德看的有些发毛的时候说“虽然有些失礼，我在高塔巫师中属于炼金学派的分支，机械炼金学派，和你们的道路有些相似，要不要打一场？” 阿米德有些茫然，他看着贝蒂背后的银色机械圆盘有些明悟，只见那银色圆盘忽然化为银色液态金属，呼吸间就将贝蒂覆盖。 原本的娇小双马尾淑女瞬间变身为威风凛凛的高大机械战士，它双翼张开，锋利的气流吹的阿米德脸颊有些疼痛。 阿米德下意识的摸了下手腕，机甲覆盖了他整个身体。 贝蒂有些尖利高亢的声音从机甲传出，“看不出来你也研究出了活化流质金属，我们的研究还真的有些相像呢？试一试实力吧，大光头！” 艾迪的额头有些突突，他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瞬间加速，他“踏踏踏”几步跑到两人中间，喘着粗气说道 “不要打，不要打，艾斯大人的命令是接待，而且这里是市中心，打起来会出大事的！” 好像是艾迪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贝蒂变形的高大机械战士化为银色流质金属，几秒钟内就化为银色机械圆盘。 贝蒂的水晶高跟鞋踩着圆盘缓缓升起，用有些扫兴的声音说道“你，那个谁，说的也有道理，这里确实不适合战斗。我们改天吧，大光头。 那个谁，你先带他们去魔法城堡住下，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 第九十八章 见闻（求月票！） 阿米德等人在艾迪的带领下，第一次乘坐了飞毯，在烟火下飞到了夜光城南部的魔法城堡。 魔法城堡虽然看起来厚重，但整个城堡的外观并不能让阿米德等人多么惊奇，但当城堡大门缓缓开启时，城堡大厅的一切让他们惊奇不已。 大厅的空间是如此广阔，几乎比整个城堡的面积看起来还要大四五倍，阿米德踩着绘满符文阵的大理石地板，望着四周墙壁上一幅幅油画，抬头看着透明天花板上璀璨的夜空，神情有些恍惚。 他朗声对艾迪说道 “艾迪先生，这座城堡的内部空间似乎比外观更加广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艾迪有些自豪的矜持一笑说道“阿米德大学者，这里布置了极为复杂的空间延展符文阵，整体空间比原本的空间扩展了近二十倍！” 图斯等人不由惊呼一声，这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的，阿米德虽然神情镇定，但他内心也极受震撼，轻声说道“原来这就是魔法啊。” 艾迪礼貌的微笑说道“大家应该饿坏了吧，我们一块吃点简餐，再慢慢畅聊。” 说完艾迪鼓了鼓掌，一群憨态可掬的土元素生命顶着盘子、碟子、碗跑了出来，热情的拉着众人在餐桌坐下。 香喷喷的烧鸡、烤的流油的羊排、冒着香气的鹅肝，不一会儿餐桌就已经摆满了美食，几只土元素顶着比它们还高的陶罐跳上了桌子，将如血般清冽的葡萄酒倒入每个人身前的杯子。 阿米德早已饥肠辘辘，他已经咽了好几口唾沫，只是碍于礼貌，没好意思第一动手。 艾迪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今天准备的比较仓促，都是些简餐，希望大家不要嫌弃，不给这酒还不错。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去前街罗根美食店享受真正的魔法美食！” 大家肚子都咕噜噜叫了，也没在意艾迪的谦辞，盗火者联盟的人就没几个会做菜做饭的，今天的大餐已经让他们很开心。 阿米德将葡萄酒一饮而尽，拿起刀叉就准备切一块羊排，但他忽然停止了动作。 不止是他，所有盗火者联盟的成员都停止了动作，刚刚下肚的葡萄酒化为浓郁的生机，在他们的舌尖、胃部炸裂，那生机涌入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身体素质有了显著的提升。 阿米德闭上双眼，认真的感受着这股生机，这是他从未感觉过的力量，身体的顽疾似乎都被治愈，这究竟是什么酒？ 最令人沉醉的不是味道，而是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这是阿米德从未体会过的，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深刻的不同，魔法道路与盗火者学自先代文明的超凡机械不同，魔法之路似乎是一条全方位的道路。 阿米德又喝了一口酒，抓住一块流油的焦黄羊排，狠狠的啃了起来，羊排的油汁在他口中炸裂，香气四溢，娇嫩可口，阿米德几乎卷着舌头吃完，味道确实非常棒，特别是舌尖麻麻辣辣的感觉，还有那奇异的香味，更是让阿米德胃口大开。 阿米德又吃了几口烧鸡腿，也很不错，不过没有那种生机勃发的感觉了，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东西即使在高塔领地应该也是稀罕物，能提升身体素质的葡萄酒，简直太珍贵了。 阿米德的光头在可控光球之前灼灼生辉，他面色微红举着酒杯对艾迪说道“多谢款待，这酒真的是太珍贵了。” 艾迪自豪的说道“这只是简餐，明天一定让大家体会什么叫魔法美食，我们高塔领地的魔法研究是全方位的，魔法美食更是一朵璀璨的明珠，明天你就知道了。” 阿米德有些晕乎乎的，魔法美食吗？还真的有些期待啊。 用完餐后，阿米德一行人在憨态可掬的土元素生命叽叽喳喳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堡东侧的住宿区，看着城堡正中极为广阔的广场和复杂的地形，阿米德有些艳羡，也有些钦佩。 在卧房之中，阿米德看着单面镜魔法墙，他在土元素生命叽叽喳喳的指导下已经学会使用，只要用力一推魔法墙上的六芒星图案，城堡外的街景就会显现出来，就像是一面极其宽大的落地窗。 阿米德拿出一卷羊皮纸，默默的记录着。 “艾斯阁下率领众巫师用十多年时间，从无到有建设出如此繁荣的城市，创造出体系完备的魔法，更基于魔法创造了一个魔法社会，真是令人佩服。 仅仅一个晚上，我窥视到的夜光城一角已是如此绚丽多彩，魔法的应用似乎深入到了人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真令人迷醉。” 次日，阿米德等人在艾迪的带领下继续在夜光城游览，他们不但看了精彩的魔法表演，领略了魔法美食的蓬勃生机，见识了魔法深入生活后的便利，更看到了一个神奇的法术“魔法伎俩”。 在多次见到巫师学徒只动动嘴，调动了魔力就能达成很多神奇的效果后，阿米德有些忍不住了，他向艾迪问道“我发现高塔的很多巫师学徒，似乎都擅长这样一种法术，似乎动动嘴就可以达成神奇的效果，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 艾迪先是一愣神，继而想到阿米德说的是什么，他回答道 “这是万用法术‘魔法伎俩’，几乎所有的巫师学徒都要学习这门法术，它还有进阶法术‘高级魔法伎俩’、一环法术‘魔咒术’、二环法术‘高级魔咒术’、三环法术‘律令术’等等，这门法术的核心就是利用模拟符文组的想象力量，达成类似心想事成的效果。 这一系列法术是艾斯大人发明的，在高塔专门研究这一系列法术巫师被称为魔咒学派，他们崇尚用一门法术模拟演化出无穷的魔法变化，并由此衍生出《次级魔咒大全》《0环魔咒大全》《次级生活魔咒小贴士》《次级生产魔咒精选》等等工具性书籍。 综合来说，因为魔咒的方便性，几乎所有的巫师都会学一些魔咒。” 阿米德听了艾迪的回答，他脑中的疑问却更多了。 。 第九十九章 交手（求月票！） 阿米德摸了摸自己的铮亮光头，白袍一挥，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同的咒语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为什么魔咒系列法术可以达成心想事成的效果，这背后有什么规律或者原因吗？模拟符文组又代表了什么？” 艾迪倒吸一口冷气，他望着脑门铮亮的阿米德，忽然感觉艾斯和瓦伦这一刻附体阿米德，他被阿米德连珠炮似的提问震惊，沉默了一会说道 “阿米德先生，我觉得您真的很有质疑精神，如果您研究魔法，也许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巫师。至于您提出的这些问题，我不能回答，或许您可以请教艾斯大人。” 阿米德摸了摸自己铮亮的光头，略带向往的说道“我真的很想学习魔法，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就在这时，穿着白色淑女裙，脚踩水晶高跟鞋的贝蒂站在银色机械圆盘上飞了过来，她轻巧的跳了下来，对众人微微鞠躬，然后对阿米德挑挑眉说道“想学魔法吗？跟我打一架，无论输赢你们都可以进魔法城堡学习魔法知识。” 光头白袍的阿米德一听，有些跃跃欲试，他轻轻抚摸着自己右手的机械手环，朗声问道“贝蒂议员，我们在这里打似乎不太好吧？” 贝蒂环视四周，热闹的街区，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有一些胆子大的人开始围观，确实不是个打架的好地方，她用悦耳的声音说道“跟我来。” 阿米德看着贝蒂踩着银色机械圆盘迅速起飞，他帅气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右手的机械手环迅速化为流质，液态金属将他整个覆盖，贴身机甲双脚喷射出冲击波，追着贝蒂的方向飞去。 艾迪揉了揉自己突突的太阳穴，加长飞毯铺开带着众人往两人离去的方向飞去。 贝蒂飞到城外高塔附近的荒地后，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片起伏不平的丘陵，贫瘠的沙土覆盖着整片荒地，荒地往北大约一卡就是城外高塔，学术圣地。 阿米德紧随其后，他被黑灰色的金属覆盖，这金属硬化后的机甲将他整个人覆盖，显得有些肃杀。 贝蒂右脚高跟鞋轻轻一跺，银色圆盘迅速化为液态金属，与阿米德不同，这液态金属迅速增生，很快就变成一个身处高达十米的巨大机械战士。 机械战士双翼张开，令人炫目的层叠符文结构浮现在双翼，浓密的火焰弹倾泻而出。 阿米德大为惊讶，他操纵着机甲灵活的躲避，虽然不是机械共生，但阿米德的机甲更大程度上是一种增强其本身行动力的贴身机甲，不像贝蒂的机械战士有那么强大的火力，但非常灵活。 贝蒂一直秉持着火力超限覆盖的原则，她的战斗模式简单粗暴，大量的一级魔石嵌入，魔力超限使用，火力超限使用。 仅仅两分钟，整个荒地就被削去一层，变得坑坑洼洼。 艾迪这时候带着人姗姗来迟，他看着已经被火焰弹海覆盖的荒地，叹了口气说道“前方太过危险，我们还是在这边观战吧。不要担心，贝蒂大人肯定心中有数，不会伤到阿米德先生的。” 图斯看着那超限火力，倾泻而出的灼热火焰弹，心中画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真的没问题吗？ 阿米德望着满天如流星雨般落下的火焰弹，一滴滴冷汗在背后直冒，他双脚一蹬，借助喷气的力量飞上天空，努力的靠近巨大机械战士。 这是有些悬殊的战斗，阿米德的机甲倾向于灵巧，他很擅长格斗，但是这种体格悬殊和火力悬殊的情况下，格斗也很困难。 多次接近失败后，阿米德将右手伸出，黑灰色液态金属涌动，一柄金属短剑出现在他手中，他在空中的腾挪猛的加速，竟然瞬间冲破了火焰弹幕的覆盖，贴近贝蒂的机械战士。 “竟然一直有所保留！” 贝蒂因为一直占优势，不自觉的大意，竟然被阿米德近身，短剑如满月，斩断了机械战士的右翼。 机械战士一阵摇晃，符文结构闪烁，竟然稳稳的站定，二环法术飞行术的符文阵应用。 阿米德没想到机械战士断了一个翅膀后还能浮空行动自如，被机械手一把抓住，高压电击下发出痛苦的哀嚎。 碰！ 机械战士坠落地面，将被电晕的阿米德放下，那断裂的右翼被机械战士捡起，液态金属涌动，右翼很快长了回去。 机械战士很快化作液态金属，不断缩小，最后化为银色圆盘，贝蒂神色略带尴尬的踩着圆盘，贝齿咬着下嘴唇。 图斯抱着阿米德有些愤怒的对贝蒂说道 “贝蒂阁下，仅仅是切磋，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 阿米德的机甲似乎受损，虽然液化为手环，但手环砰的碎裂。 尴尬的贝蒂也不解释，嫩白的右手伸出，复杂的法术模型在她手中出现，魔力律动下，一汪清澈的水从虚无中出现，随着贝蒂轻轻一推，那水涌入阿米德身上。 阿米德的身体被滋养，伤势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他缓缓的睁开眼，有些心痛的拿着碎裂的手环对贝蒂说道“贝蒂议员，我们现在有资格去魔法城堡学习魔法了吧？” 贝蒂干咳了一声说道“没有问题，你们都可以去魔法城堡学习魔法。另外不小心弄坏你的机械，我非常抱歉，我一定会给你修好的！” 她心里想的却是，正好可以研究研究这种不一样的机械，最好把其他几个人的都研究一遍，那就更棒了！至于学习魔法，这是艾斯大人本来就定下来的，尽可能的让这些人融入高塔，虽然出了些意外，不过基本目标不是达成了吗？ 就在贝蒂等人商量具体学习细节之际，在魔法城堡西塔，冥想室，艾斯正在研究着自己这次战斗的收获。 二级工匠血脉、二级守护血脉、黄金战斗血脉、类宝具伪臣之锤和类宝具守护之城正在艾斯心象世界里静静悬浮着，在心象世界西部边缘的古战场，四位被转化为骸骨战士的大英雄如雕塑般伫立。 。 第一百章 金光（求月票！） 心象梦境世界之中，阿蕾莎沐浴着魔力之湖的璀璨星辰魔力，一点点的洗涤自身的工匠血脉，她满脸潮红，表情迷醉，一丝丝工匠血脉从她的体内排出，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好似打破了什么界限，她犹如失去了所有力量，在魔力之湖中沉浸，渐渐到了湖底。 正在观察二级工匠血脉的艾斯真灵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原来果实成熟了。” 他神情一动，璀璨星辰魔力跟随着他的心意将湖底的阿蕾莎缓缓托出，美人出湖，完美的身体、古铜色的皮肤在星辰魔力的映照下生出点点红晕，那平时坚毅的女武神在这一刻变得柔弱娇俏。 艾斯真灵轻轻挥手，魔力化作白色长袍披在阿蕾莎身上，阿蕾莎缓缓醒来。 “艾斯大人，我感觉好虚弱，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艾斯真灵用破妄之眼（伪）观察着阿蕾莎，双眸闪烁的轻声说道“失去是为了获得更多，你失去了血脉力量，从英雄层次跌落，但与此同时，你未来的道路也打开了！术士之路，就在你的脚下。” 实力降为类英雄的阿蕾莎有些迷茫的问道“术士？” 艾斯真灵带着微笑说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神裔贵族阿蕾莎，而是与高塔休戚与共的术士阿蕾莎。” 说完，艾斯真灵凝聚着魔力轻轻一指，点在阿蕾莎的眉心。 那是艾斯的魔力，作为一个种子指引着阿蕾莎，引到她下一步的蜕变。 类英雄的力量集中于心脏，艾斯的魔力引到着其心脏中的力量，一点点的进入眉心，追寻那虚实之中的灵魂秘藏空间。 阿蕾莎心脏的力量一点点涌入眉心，她的呼吸开始衰竭，艾斯真灵打了个响指，汹涌血气之海升腾起一滴晶莹血气，带着勃勃生机融入阿蕾莎的身体，及时弥补了她身体生机的损耗。 艾斯那一点魔力将阿蕾莎身上剩余的血脉力量凝结，带着力量冲向她的灵魂深处，虚实之间一点灵光，訇然中开，那存在于虚幻的灵魂视角却又真实不虚的灵魂秘藏空间开启了。 血脉力量在艾斯的魔力带领下，涌入初生的灵魂秘藏空间，不断的延展着灵魂秘藏空间，不到一分钟时间，阿蕾莎的灵魂刻度就接近了极限，达到了9999刻度。 到了这一步，血脉力量已经消耗完毕，通过艾斯的引导，阿蕾莎成功从一名英雄退化为类英雄，并被转化为高级术士学徒。 艾斯将自己的那颗种子魔力吸出，这种异种魔力阿蕾莎无法消化，留在她灵魂秘藏空间对她有害而无益。 阿蕾莎的呼吸渐渐平稳，经过这一番转化折腾，她终于沉沉的睡去。 艾斯用魔力将阿蕾莎一卷，送入湖边别墅中。 他将阿蕾莎身上萃取的工匠血脉凝结，化为一颗晶莹的血色透明小珠子，放在阿蕾莎身旁。 真灵艾斯看着沉睡的阿蕾莎，轻声说道 “这是从你身体中萃取的血脉精华，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魔法材料，完全可以用它为主料制造你血脉本命魔具。” 关于本命魔具，是艾斯的一种新的设想，可以认为其是宝具的雏形或者劣化。 “伪宝具给了我很大启发，我们巫师完全可以制造出劣化版的宝具，也就是本命魔具，如果是术士，就将自己的血脉力量寄托其中，如果是巫师就将自己的某种道路寄托其中。 所谓的魔具，就是自己某种道路方向的具象化，与普通魔法物品的区别在于，这种魔具与自我是协调一体的，是自我道路的凝结、衍生和升华。” 艾斯双眸闪烁着，伪宝具的特征是模拟某种宝具的特性，达到一次性的效果，这种能力当然很强，和他的梦境显化也很契合，但是他的选择不止如此。 如果特性的来源不是其他宝具而是自我道路，不追求达到类宝具效果，只求长效的持续性力量，完全可以走出一个不一样的道路，一条新的炼金之路！ “在此之前，必须将破妄之眼（伪）等法术模型晋升四环，我必须将自己的主要法术模型全部晋升为黄金法术，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黄金巫师！” 艾斯不再管沉睡中的阿蕾莎，他的真灵静静的漂浮在心象世界的天空，二级工匠血脉在他眼前漂浮，解构与剖析的力量在涌动升华。 心象世界底层深处，破妄之眼（伪）的符文结构在不断的弥散重组，艾斯的心象世界逐渐与魔法网络的中枢“幻象乡”相链接，借助魔法网络的超强运算力，慢慢推演着破妄之眼的25级符文。 时间飞速流逝，艾斯没有让高塔巫师们放下一切来辅助自己推演，那样太过影响正常的生产生活，现在是和平时期，只是使用魔法网络慢慢推演就可以。 破妄之眼的法术模型不知道破碎重组了多少次，观察、分析、解构等等符文组在一点点的染上淡金色，一颗淡金包裹着深红色的全新法术模型终于诞生了。 这法术模型一诞生，整个心象梦境世界风云变幻，秩序和规则似乎也急剧变化，阿蕾莎早已醒来，她本来在魔力之湖侧躺着，完美的身材在湖边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她身边的魔法书悬浮在半空，正三心二意的学习着《巫师导论》。 心象梦境世界忽然雷霆大作，不止让生活在其中的梦境人类惊慌失措，更让阿蕾莎惊疑不定，虚空渐渐生出一颗巨大的眼眸，层层叠叠的符文在眼眸中绚烂争辉。 阿蕾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眸，就觉得自己仿佛被彻底看透，仿佛不着片缕的站在湖边。 眼眸将整个心象梦境世界扫了一圈后缓缓消失，艾斯的真灵浮现，他闭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猛的睁开双眼，金色的光芒从他双眸之中绽放，犹如初生的太阳洒下第一缕光彩，照亮了整个世界。 与此同时，正在冥想中的艾斯也睁开双眼，灿烂的金色光芒绽放，穿透魔法城堡的层层墙壁，扫视整个领地。 。 第一百零二章 超凡统合（求月票！） 先是地元素系列符文绽放出淡金色华彩，地元素、硬度、成分、质量、重力等符文都从二级符文晋升为黄金符文，在地元素系列符文全部晋升为黄金符文后，海量的运算力继续推演，火元素系列符文、水元素系列符文、风元素系列符文被不断推陈出新，全部晋升为黄金符文。 时间已经过去近半个月，艾斯的精神力也消耗大半，他停了下来，闭目冥想，一点点恢复着精神力和魔力。 大约半天时间，艾斯睁开双眸，精光爆射而出，他的状态已然恢复，继续推演最重要的生与死二元素。 生死其实不是常规意义的元素，即使没有生与死，地火水风四元素也足以循环万物，生与死引入其中，更多的是一种融合和补充。 “生与死最难勘破，强曰其为生元素和死元素，其实只是不能深究其真实时的一种无奈近似。” 艾斯真灵一边感叹着，一边与世界的生机沟通，生元素的晋升似乎格外的困难。 他沉思良久，不久他走出了西塔，匿藏了自身的华彩，化为一个普通的中级巫师学徒，走在热闹的街头巷角。 破妄之眼的金色光芒被他敛藏着，就这样在城市徘徊，感受着活力、喧嚣和寂寥，一道道规则劣化的丝线被破妄之眼捕获，关于生机的系列符文在艾斯心象世界之中一点点升华。 “城市的生机，我已经体悟，破妄之眼确实神奇，勘透了存在于人群之中的一道道规则痕迹，只是这些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 艾斯并不满足，生元素系列的符文远远没有全部晋升，他走出了城市，进入了雨后的山谷，感受着青草的幽香，他化身为鱼，与水为伴，与波涛为伍，细嗅海藻的咸味，与海洋的捕食者嬉戏。 跃出海面，与海鸥一起翱翔天空，心境在不知不觉开阔，捕获的游离在自然间的规则痕迹也越来越多。 距离艾斯离开西塔已有一个多月，期间贝蒂、阿诺、戴娜等人多次寻找艾斯，却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贝蒂想向艾斯汇报她拟定的合作草案，阿诺想了解转化安塞斯塔的进度，戴娜则是单纯的想看一看艾斯，想和他聊聊天。 就在他们在客厅等待之际，一道身影走进了西塔，他是那样的平凡，似乎与自然融合，与万物共生，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生命的鼓点，仅仅是几个跨步就让他们感受到浓郁的生机。 戴娜目光灼灼，朱唇微微张开，带着些哭腔喊道“艾斯大人，是你吗？” 来人正是艾斯，他看到众人后，平凡尽去，锋芒毕露，蓬勃的生机和难以直视的威严，让所有人都明白艾斯变得更加强大了。 “我去观察和研究自然生机，略有所得，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阿诺，安塞斯塔转化复苏的事情还没准备好，你且耐心些，贝蒂、戴娜，你们有什么事？” 听到艾斯的话，贝蒂跳下银色圆盘往前一步，看了一眼戴娜。 戴娜向艾斯鞠躬说道“我只是许久未见大人，想过来看望一下。” 贝蒂则说道“关于如何与盗火者联盟合作，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草案，想向艾斯大人汇报。” 艾斯听了两人的话后，与戴娜、阿诺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就让他们先行离开，留下贝蒂一人。 会客厅柔和的可控光球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映照着贝蒂精致的容颜，她对艾斯微微鞠躬后说道 “艾斯大人，这一个半月时间，我与盗火者联盟成员多次接触，发现他们与我们的思想有很多共通之处。 我认为盗火者联盟的优势是精于超凡机械研究，我们的优势在于道路的全面性，双方可以加强合作，互相派遣使团学习。 交换部分基础超凡知识，不断加强学术上的交流，用我们巫师的思想潜移默化的感染他们，让他们接受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不知不觉认同我们思想。 只有思想上的认同，才是最坚定的盟友，甚至在未来，我们巫师发展越来越快，他们甚至会融入我们！” 艾斯听着贝蒂的话，点了点头，他认为贝蒂的基本思路是很正确的，如果没有艾斯的出现，盗火者联盟就是整个萨利亚地区唯一的无血脉者研究超凡的武装学术团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艾斯的出现加速和壮大了这一过程，极大的改变了力量对比。 “你的基本思路我是赞同的，我们对待盗火者联盟还有以后其他地区类似的组织都要采取同一态度和策略，那就是思想同化，有限知识共享，用更高级的道路优势让他们慢慢团结在我们身边！” 贝蒂看着艾斯坚定的眼神，神情认同而略微激动的说道 “是的，道路、思想和知识，这三者是我们吸引其他所有无血脉者和血脉稀薄者的关键，只要我们高塔巫师时刻保持活力，只要我们内部不断在理论和应用研究方面推陈出新，未来就属于我们，所有人也会团结在我们身边！” 艾斯的魔法长袍随着魔力涌动而呼啸，他用肯定的语气对贝蒂说道 “按着这个想法想法去做，慢慢敲定细节，你可以凭借徽章自由调配高级巫师学徒及以下所有人员，我会给你的计划最大的支持。” 贝蒂双眸流露出惊喜，她确实需要更多的人力专门处理此事，她洁白的牙齿不自觉的咬着下嘴唇，用略微尖锐的声音说道 “艾斯大人，我想在魔法议会下组建一支专门机构，负责处理与盗火者联盟及类似组织关系，目标就是让他们团结在我们高塔周围，追随我们的道路。” 艾斯有些认可的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我提议这个机构就叫做超凡统合联络部，这个机构直接对魔法议会负责，你就是第一任部长，未来与类似盗火者联盟的组织接触时，就由该机构全权负责。” 贝蒂狠狠的点头说道“艾斯大人，我想让我的父亲，前首席政务官辅助我。” 。 第一百零三章 倒影（求月票！） 艾斯同意了贝蒂的请求，莱昂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是政治老手，组建一个新部门，他来辅助也很合适。 至于被女儿管辖着工作的滋味，就不是艾斯考虑的事情了。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艾斯将心神沉浸心象梦境世界，整个心象世界生机极致活跃，树木、花草、鸟兽、凡人都如同春临。 在心象梦境世界的规则底层，符文金字塔之中，六元素环法术模型已经被淡金色光芒覆盖，除了最底部的黑灰色符文组，那是死亡与阴影交织乐符。 与这黑灰色符文组相对应的，是艾斯心象梦境世界的倒影世界，倒影梦境世界一片凄凉，甚至有些摇摇欲坠，大量的生机力量侵入了这里，打破了平衡。 “必须升级死元素系列符文，否则整个心象世界的动态平衡也无法保持，古战场废墟也开始长草了。” 艾斯睁开双眸，喃喃的说道。 他随后激发了破妄之眼，双眸变成金紅色，传送门法术模型也被激发，大量的空间坐标符文在他双眸闪过，似乎在寻找什么。 艾斯的身影一点点虚化，最后如同泡沫般破碎，消失无踪，只有隐隐的空间波动，似乎暗示他去了哪儿。 倒影世界，这里永远都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暗月和暗日交替出现，但并不因此出现昼夜交替。 这里的事物都是现实世界的倒影，破败的城市，腐朽的城堡，枯干的河流，这里就好像是现实世界的墓地，埋葬的废墟。 浑身生机弥漫的艾斯出现在这里，惊起了一群群阴影乌鸦，虎、豹、狼、猪等等阴影生物相继出现，它们身影摇晃扭曲，双眸带着红光，极为敌视艾斯。 艾斯看着这些阴影生物，轻声嗤笑，他向前迈出一步，背后升起一轮晨曦旭日，生机和光耀将这灰暗的世界变得如白昼般明亮。 那饱含生机的光耀，轻易的将众多阴影生物融化，烈阳过后，涤荡一切，阴影无存。 艾斯看着周围一片空寂，轻声说道 “生机的光芒，对普通生命来说是良药，对阴影生物和亡灵来说却可能是最大的毒药。 不过我来此，不是为了涤荡阴影，而是为了找寻死元素系列符文晋升黄金符文的道路。” 他的身影慢慢虚化，变得漆黑，几秒钟内他就变成了一个阴影人形，只是这阴影人形很不稳定，似乎因为生机力量过去庞大，影响了艾斯的阴影化效果。 艾斯慢慢的调整和稳定了自身状态，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突然膨胀成阴影巨人，空洞的嘴巴裂开笑着。 “既然控制不好，那干脆就变大些，这样感觉好像不错。” 一边这样想着，阴影巨人一边地动山摇的走了起来，他空洞的眼眶逐渐被金紅色眸子覆盖，层叠眩目的符文结构在其中沉浮。 这一刻灰蒙蒙的倒影世界在艾斯的眼中有了不一样的色彩，那缭绕的灰气被忽略，在纯粹黑白的视角中，只有规则的痕迹——符文是有彩色的。 黄金法术破妄之眼已经可以一定程度上捕捉到周围环境一闪而逝的符文，这是自然规则的痕迹，如果不是有四环法术破妄之眼，几乎难以窥视。 对于艾斯来说，这项工作并不简单，四环法术破妄之眼最高只能观测到黄金符文，倒影世界中存在的一级、二级符文对他来说无用，三级及以上的符文他无法观测。 只要正好处于艾斯需要的痕迹，才是他所要寻找的。 之所以采取观测采集而不是推演的形式，是因为推演需要大量的数据积累和建模，自下而上的推演是困难的试错，生与死都不是巫师们常见的观测对象，没有积累丰富的下级资料，想直接推演太过困难。 艾斯化为的阴影巨人在倒影世界快速的游荡着，他的眼睛爆射出金红色光芒，窥视着阴影世界的奥秘。 因为自身生机力量过于强大，艾斯无法像体悟生机时感悟自然，理解自然，他如同一个异类，一只闯入异界的猛兽，与此格格不入。 观测的进度因此极为缓慢，两周之后，艾斯放弃了直接观测自然，转而“净化”倒影世界，通过与阴影生物和亡灵战斗，寻找那死、阴影和不死的黄金符文。 这一策略颇具成效，唯一的问题就是实力等同于二级生命的阴影生物和亡灵太少，至于黄金级的存在更是没有见到。 艾斯没有去屠戮那些低级存在，因为那样只是纯粹的杀戮，无助于寻找和收集黄金符文。 “黄金生命太少见了，都是一级生命和二级生命，即使极限逼迫，所能发现的黄金符文也太少了。 再这样下去，我的生机力量就要彻底打破平衡了。” 阴影巨人艾斯忽然膨胀，从口中吐出一道充满生机和光耀的光炮，身子扭转，将四周用生机光炮犁了一圈。 释放了生机力量，勉强恢复身体平衡的艾斯，继续游荡着，寻找着合适的猎物。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令人心悸的威压突然笼罩了这里，艾斯抬头望天，发现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白骨生物从天空落下。 骨翼、长尾、蜥蜴头骨、有力的骨爪，这一切让艾斯联系到前世传说中的一种生物，巨龙！ 吼！ 声势震慑四野，浓郁的死亡气息、不死怨火和灰暗阴影将其包裹，即使艾斯化身的十米多高的阴影巨人，与这骨龙对比也如同稚儿。 这骨龙太过高大，艾斯用破妄之眼窥探，其身形高达三百米，名副其实的犹如山岳，它的威压让艾斯浑身战栗，这是一种高位者的天然压迫，这种感觉艾斯很熟悉。 效果和他的恐惧之眼很像，至高、恐惧、震慑。 在破妄之眼的视野中，骨龙浑身被黑灰色气息缭绕，它颅骨之中熊熊燃烧的灵魂之火，散发着纯粹的淡金色光芒！ 这是一只真正的三级存在，即使已经死亡，它的尸骨依然复活，成为了一只可怖的传说级不死骨龙！ 第一百零四章 流放（求月票！） 艾斯化身的阴影巨人有些苦笑，他确实想要找对手，可从来没想过找如此强大的对手，不是假格存在，对面这如山岳般伟岸的骨龙是真正的传说存在。 艾斯大脑衡量了一下，没有犹豫，迅速的使用传送门法术逃离，但他刚刚连续闪现两次后，骨龙竟然后发先至，突兀的出现在他身旁，一爪将他拍飞。 艾斯的金色双眸盯着骨龙，那淡淡的空间波动是不会有错，对方能够空间跃迁！ 这是艾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形，他凭借灵活的空间能力碾压同级，在这一刻被骨龙用同样而且更强大的方式碾压，让他充满了不安。 艾斯奋力的躲避，他的心象梦境世界显化后就破碎，不稳定元素湮灭球也无法有效伤害对方，情急之下的艾斯将心象世界的血气汹涌燃烧，化作精粹的生机光耀，犹如利箭般刺入骨龙的灵魂之火。 吼！ 骨龙如同被刺中眼睛的猛兽，极度的疼痛激起了它更大的凶性，疯狂的追逐着艾斯，带着死亡力量的龙息喷向艾斯，将他的阴影化身体腐蚀。 艾斯双眸符文依旧闪烁，他敏锐的发现那吐息之中蕴含着的可怕力量和可能，凭借着黄金再生术，艾斯的身体多次断肢恢复，但他的魔力和生机血气也渐渐枯竭。 “不能再耗了，我根本打不过它，对方的空间能力完全碾压我，必须想办法脱离。” 艾斯渐渐下定了决心，他的身体已经被打散十几次，寿命也被消耗了十几年，琉璃心火从心象世界中引出，燃烧着生机和光耀，化作一柄火之光剑，斩在骨龙的爪子上。 金石相交的声音，艾斯使出了最强攻击手段，也仅仅磕碰掉对方一小截骨指，这骨龙即使在传说存在之中，也绝对是强者。 只是因为缺乏灵智，全凭本能，让艾斯有了些喘息的机会，他的心象世界展开，将那小块亡灵骨指和死亡龙息收藏进心象世界。 双眸的金红色光芒闪烁，头顶的呆毛晃动，努力记录着对方引起的魔力轨迹，那是三级的符文和符文结构，只要劣化就能成为黄金符文！ 砰！ 艾斯的身体又一次被骨龙打成血雾，他仅剩的头颅银发飞扬，身体咕噜噜的生长出来，心象梦境世界深层，艾斯的真灵将黄金法术模型“固时滞迟”高高举起。 近三百米长的骸骨巨龙终于停滞了，艾斯激发不稳定亚空间和随机传送门，组合法术空间放逐激发，目标是艾斯自己！ 随机空间坐标在艾斯的双眸不断闪过，巨龙的巨大利爪在缓缓靠近艾斯，“固时滞迟”的力场不断波动，似乎随时会崩解。 整个倒影世界的空间急剧波动，大量的死亡气息在此集聚，被黄金法术束缚的骸骨巨龙似乎在引动周围环境的力量，要使出不可思议的恐怖权能。 “不能再犹豫了！” 艾斯来不及选择，模糊间确定了一个位置，将引而待发的空间放逐术激发，伴随着魔力的剧烈波动和空间的撕裂，艾斯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固时滞迟”的力场彻底崩解，骸骨巨龙的爪子扫过艾斯消失的地方，一阵空间波动将他的方向彻底扰乱。 那漆黑的死亡之力聚集，骸骨骨龙的恐怖巨口出现了点点黑芒，力量越聚越多，如同亡魂之火的可怕吐息将方圆十几里全部腐蚀一空。 正在随机传送的艾斯被巨爪隔空一推，与既定的大致目标范围相左，卷入了空间乱流之中。 他的身体被空间乱流撕扯，几乎在呼吸间就被可怖的空间缝隙搅的粉碎，只剩下一颗脑袋，柔顺的银发被切割掉一大块，露出血淋淋的头皮。 艾斯连咒骂都来不及，就被空间压迫的力量卷入了未知空间通道，他的精神力、魔力和血气已经接近枯竭，竭力维持住**的机能，在脱离空间通道前，他既没有机会冥想，也没有机会服用恢复生机的食剂。 这种状态下，艾斯依然艰难的维持着破妄之眼，因为只有破妄之眼才能勘透空间迷雾和空间乱流，为他找到脱离这种困境的方法。 而在这种状态下，艾斯也记录了大量自然出现的空间方面的黄金符文。 “我的魔力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强烈的意识出现在艾斯脑海中，他努力的想着办法，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象梦境世界内还有极恶之星的残余碎片，他毫不犹豫的用琉璃心火灼烧着极恶之星，分解其中的魔力与**。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斯将极恶之星残片彻底分解，大量的魔力将他的魔力之湖填满，精神力也得到了恢复，不过艾斯没有选择身体再生。 一是这样再生需要消耗的魔力和生命力太多，他没有地方再补充魔力了，二是只有一个脑袋时候目标很小，有了身体反而在空间乱流中不容易生存。 就这样，只有一个脑袋的艾斯在空间乱流中沉浮着，有了充足魔力的他也不急躁，静下心来观察空间乱流的结构和特点，观察一闪而逝的规则痕迹，时间一天天过去。 两个月后，艾斯心象世界之中，真灵跌坐在心象梦境世界深层的符文金字塔，高举着三环法术“定向传送门”、“稳定亚空间”、“不定向传送门”和“不稳定亚空间”四个法术模型。 这四个法术模型不断的闪烁，其中的符文在不断的弥散、聚合，每一次弥散、聚合，就会有一丝淡金色光芒浮现，四个法术模型在艾斯真灵的上空旋转着，慢慢的靠近。 随着它们的贴近，整个梦境世界底层开始晃动，梦境世界表层开始山崩地裂，空间似乎要崩坍，世界似乎要毁灭。 艾斯真灵小心翼翼的推演着不同的组合，一点点的尝试，最终四个三环法术变成两个黄金法术，落到符文金字塔顶部。 随着两门黄金法术的归位，整个心象梦境世界巨震，表层梦境世界的空间开始不断延展，一枚枚黄金符文浮现又消散，魔力之湖旁的别墅，阿蕾莎望着眼前沧海桑田的变幻，对艾斯更加崇敬。 第一百零五章 凄惨逃生（求月票！） 黄金法术“次元掌控”和“闪现传送术”终于成型。 这两门法术均为根法术，可以衍生生出诸多法术效果，黄金法术“次元掌控”有三种效果。 第一是创造出超稳定亚空间囚禁敌人或者保护自己，艾斯称之为衍生黄金法术“次元牢狱/守护”，第二是可以创造出极度不稳定亚空间，艾斯称之为衍生黄金法术“次元爆裂”，最后是正常亚空间创造，艾斯称之为衍生黄金法术“次元开辟”。 黄金法术“闪现传送术”有两种效果，分别是“定向闪现”、“不定向远距离传送”，其中“不定向远距离传送”和“次元爆裂”组合，就会形成四环组合法术“黄金放逐术”。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艾斯先激发了衍生黄金法术“次元守护”，用小号的超稳定亚空间将自己的脑袋牢牢保护住后，金紅色相间的双眸绽放出光彩，寻找着空间乱流的脆弱节点。 在黑与白的视野之中，艾斯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一处脆弱节点，他瞬息激发黄金法术“次元爆裂”，将空间乱流的壁障打破。 虚无之中，空间碎裂，壁障打破，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映入艾斯的眼帘，只是那草地忽远忽近，周围的空间也不断扭曲，似乎极不稳定。 艾斯没有再犹豫，他的魔力已经不多了，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要被永远困在空间乱流通道之中。 只有一个脑袋的艾斯一个弹跃，跳进了“次元爆裂”炸出的空间缺口之中，大大小小的空间裂隙碰撞着艾斯的“次元守护”。 艾斯的“次元守护”出现一道道细小的玻璃状裂纹，他极其催动剩余的魔力，终于在空间缺口消失前脱离了空间乱流通道。 轰隆隆！ 正在绿野草地玩耍的孩童们，发现天色突然暗淡下来，一个女孩惊恐的喊道“天裂了，天裂了！” 这阴云闪电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呼吸间，就已经云销雨霁。 女孩用力的揉揉眼，定睛细看，天空中的大空洞已经消失不见。 天朗气清，阳光洒下，一切是如此和谐，如果不是点点雨珠还压在青草的嫩叶上，孩子们几乎以为他们做了个怪异的梦。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颗头颅在暴雨倾盆时突兀出现在天空，在阴云和暴雨的掩盖下咕噜噜滚落在地。 艾斯的状况有些凄惨，他已经没有多少魔力，“次元守护”也在穿越空间缺口时的剧烈撕扯彻底破碎。 他用力的喘息着，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这里绝对不会是萨利亚地区。 因为在心象梦境世界之中，艾斯真灵再一次三位一体，与巫师潜意识海和戴娜胸前吊坠的真灵之影共鸣，三点基本上可以确认大概位置，这里应该在世界内侧，位于萨利亚的西方。 艾斯实在没有魔力支撑共鸣，也无法详细确定距离，至于向西多远，就不得而知了。 艾斯没有在此进行冥想，这里是陌生地带，他第一想法还是要隐藏自身，直接显化星象冥想法的动静太大，他决定多花些时间，徐徐汲取群星之力，慢慢恢复实力。 土元素在艾斯的周围聚集，他的头颅表面被一层坚硬的石头覆盖，渐渐化作了一个脖颈断裂的雕塑。 这是衍生法术“石肤术”的效果，也是艾斯为自己准备的伪装。 一天之后，因为昨天的天气骤变，除了卢娜，其他的孩子都不再去绿野草地玩耍，卢娜就是昨天大声呼喊的女孩，她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有些苦干的黄褐色头发，冻得红扑扑的脸颊。 她之所以又回到绿野草地，不只是因为玩耍，更是内心的好奇，她是附近村庄的孩子，明明是一个凡人，却总是做着被神灵眷顾的美梦。 “昨天的奇异景象说不定就是神灵的启示，故事里不是经常有这样子的，神灵留下异象作为启示，只有最聪明的凡人才能领悟神灵的启示，得到神灵的眷顾！ 只要成为幸运的眷顾者，就可以比肩神裔，获得难以想象的能力。”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双眸却燃烧着对更高位置的渴望，还有一丝丝这个年龄段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用希冀的目光搜寻着，今天的阳光很好，各色的野花在草地间星星点点的绽放，青草的幽香让人陶醉，卢娜对此毫无兴趣，她一寸一寸的搜寻着，期望能像“幸运的莱拉”那样获得皎月女神阿尔忒的眷顾和宠爱。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与启示有关的东西，太阳已经渐渐西落，夜幕开始笼罩大地，卢娜望着四周的寂静，听着动物的嚎叫，突然有些后悔。 “我应该早回去的，我应该早回去的，笨蛋卢娜！” 卢娜的肚子咕咕作响，她咬了咬干瘪的下嘴唇，天色越来越晚，她心中的恐惧也在不断放大。 她想起了母亲死去前说的话，“天黑前一定要回到村子！” 她撒腿往回跑，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周遭的动物嚎叫声、昆虫的叫声、鸟类的长鸣都让她心悸，她越来越快，噗通一声，卢娜一脚打滑踩了什么东西，狠狠的摔了一跤。 突然摔了一跤，再加上一天没吃饭，卢娜感觉头晕脑胀，她的脸贴着湿冷的草地，沮丧极了。 “我在干什么啊！” 浑身泥泞的卢娜慢慢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被一块圆形石头绊倒了，羞恼的小女孩用力的踹了一脚石头，痛的她抱着脚直跳。 就在这时，魔物快速的奔跑声传来，喘息声越来越近。 卢娜浑身战栗，这种时刻她彻底吓傻了，茫然无措的看着那毛皮黝黑、双眸泛着红光的魔物冲来。 “雷猎豹……” 卢娜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浑身战栗，犹如可怜而无力的小白兔。 就在这时，卢娜刚刚踢了一脚的“圆形石头”飘了起来，那石头陡然加速，直接向猎豹冲去，竟直接将这只低级魔物的脑袋撞了个稀巴烂后，坠落了下来。 卢娜傻呆呆的望着，使劲的呼吸，那石头似乎有莫名的魅力，吸引她靠近。 第一百零六章 如鲠在喉（求月票！） 浑身泥泞、小脸冻得通红的卢娜，衣衫有些破烂的她抽噎着往前慢慢走着，用力的将满是血污的“圆形石头”抱起，意外的发现这石头并不重。 她在月光下端详着石头，发现这是一个石头人头，吓了一跳的她将之一仍，石头人头咕噜噜滚了几圈，竟然又到了她的脚下。 “这是什么东西啊！” 卢娜有些崩溃，石头发出微微的光彩，她的神情逐渐安定，用平和的声音说道“对了，这是雕塑啊，空心的头像雕塑，村长家就有一个，还是贵族老爷赐给他的呢。这是个好东西，我要拿走。” 卢娜表情安详的抱着带着些血污的头像雕塑，脚步轻快的往村庄走去，夜色之下，头像雕塑的血污渐渐消失，她身上的泥泞和草木剐出的一道道伤痕也渐渐痊愈。 几只不长眼的魔物似乎盯上了她，刚要接近卢娜，忽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卢娜就这样踩着月色回到了村庄，她抱着比她两个脑袋还大的头像雕塑，这么晚才回到村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询问，守夜的村民很自然的放她进入，似乎大家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卢娜的家在村庄的东头，她穿过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回到了一处破旧的木屋，这木屋似乎已经年久失修，多处断裂，屋顶也有好几处坑洞。 回到家中，卢娜自然的将雕塑放置于一角，肚子咕咕作响的她小心翼翼的扒开地上的灰土，掀开一块木板，木板下是一个小土坑，里面有一个油布包，隐隐还有面包的香气。 “最后的面包了，黄油也早就没有了。” 卢娜有些发愁的说道，她将油布包打开，露出了硬如铁的黑面包，她轻轻敲了几下黑面包，清脆的声音。 卢娜将面包放下，走到院子里捡了几根柴火，回到屋中开始生火，将黑面包放在火上炙烤，随着火的炙烤，黑面包渐渐不那么硬，甚至有些酥酥的脆感。 卢娜吃了几口，好像被噎住了，她用力的干咳了几声，使劲的把黑面包咽了下去。 “咳咳，看来我还是要喝点水。” 她将一个陶罐取出，从家中的缸子里摇了一罐子水，放在灶台上烧着。 这是她去世的母亲的叮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喝生水，卢娜的父亲是一名猎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魔物杀死了，她的母亲拉扯她到十岁，终于因为长期体弱操劳，一病不起而死。 卢娜的外公是一位吟游诗人，因此她的母亲知道不少传说故事，卢娜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神恩者莱拉》，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被神灵选中，成为神眷者，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 艾斯静静的看着卢娜忙活，听着卢娜小声嘀咕着莱拉的故事，若有所思。 夜色渐渐深沉，皎月当空，卢娜已经沉沉睡去，艾斯漂浮在破败的小院子中，吞吐着星辉，缓缓恢复着魔力。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艾斯又变回雕塑模样。 梦境的迷雾已经在这个村庄缓缓弥散，艾斯已经观察过整个村庄，没有神裔贵族村庄，这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村庄。 谨慎的艾斯没有着急，他只是趁着夜色众人熟睡之际，把村长拉入心象梦境世界，轻易的获取了此处的情报。 “这里位于旧大陆阿尔忒地区，是旧大陆的唯一例外，整个地区只有一个国家，阿尔忒王国。除此之外，新旧大陆没有那个王国能独占整个地区。” 艾斯真灵听着村长的叙述，陷入了思考，阿尔忒是谁，艾斯当然知道，祂是十二泰坦主神的长姐，皎月的化身，黑夜女士，祂是处女神，但是却有着众多子嗣。 皎月女神阿尔忒似乎与神王克诺安斯发生过矛盾，虽然两神最终握手言和，但阿尔忒也受了不小的伤害。 传说阿尔忒因此数个文明轮回不出，当祂出来时，黑夜的长裙下出现了众多子嗣，而且个个都是神灵。 “这里由黑夜诸神守护，伟大的主神阿尔忒的子嗣庇佑着这里，不同的城市由不同的黑夜神灵守护，我们的村庄归于拜恩斯城，由伟大的睡神拜恩斯的血裔统治。 黑夜诸神是仁慈的，祂们对普通凡人也有恩宠和荣耀，每年都有凡人被神灵看中，成为神眷者，拥有不可思议的权能。” 艾斯真灵皱了皱眉头，这种情况倒是他没有遇到过的，在美狄慕斯城邦时，虽然被众人称为“智慧女神的眷顾者”，但艾斯自己清楚，自己和智慧女神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艾斯真灵威严的问道“这里的神裔对神眷者的态度如何？” 村长恭敬的回答道“神裔老爷们对神眷者们的态度很亲近，只要成为神眷者就可以获得等同于神裔老爷的地位，用现任拜恩斯城主希尔·拜恩斯的话说，神裔与神眷者共同统治这片土地！” 艾斯真灵将村长的意识送回他的身体，继而将村庄的其他人的意识陆陆续续拉入心象梦境世界，得到的情报都大同小异。 “看来在阿尔忒王国，神裔和神眷者是一体的，神眷者虽然没有神灵血脉，但是他们有神灵的恩宠和祝福，有时候比普通神裔更吃香。 反正已经到了旧大陆，即使回萨利亚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先把魔力恢复，再复原身体，一边在这里游历了解旧大陆的情况，一边晋升死元素系列符文。” 艾斯渐渐确定了下一步行动的思路，来自传说骸骨巨龙的一截骨指和一团被封印的龙息飘到他的眼前，金红色的破妄之眼闪烁，窥视着其中的奥秘。 骨指和龙息在艾斯的视野下慢慢剥离了物质的外壳，其中蕴含的符文结构和魔力波动展现在他眼前。 虽然极力观察，但艾斯无法完全观测清楚其中的符文结构和具体符文的特征，黄金巫师是无法有效观测三级神秘度的事物，其中蕴含的符文奥秘更是无法理解。 如鲠在喉，只差一步就可以将六元素环完善为四环法术，却在这里停滞不前。 第一百零七章 道路（求月票！） 艾斯真灵思索着，良久他将传说骸骨巨龙的一截断指置于琉璃心火之上，五彩华光绽放，琉璃心火在艾斯的控制下全功率燃烧，光华让整个心象梦境世界的温度陡然升高。 断骨指有了微微融化的迹象，但是非常缓慢。 就在这时，居于魔力之湖旁的阿蕾莎用修长的手指遮住双眼，她大声对天生喊道“艾斯大人，您要解构神秘材料，为何不试试类宝具‘伪臣之锤’呢？” 正在头痛于解离速度的艾斯真灵停了下来，他突兀的从空中消失，猛然出现在身形窈窕完美的阿蕾莎身后，高兴的对她问道 “你说的很有可能，‘伪臣之锤’能强行解构其他类宝具，制造伪宝具，就应该可以解构这断指！” 艾斯真灵将类宝具“伪臣之锤”牵引出，他将这古朴的铁锤拿在手中，仔细的感受着。 “还需要些准备工作，才能使用这柄神奇的锤子。” 艾斯真灵喃喃道，他将锤子随手一抛，埋入心象梦境世界的大地之中，来自布尼安的那团二级工匠血脉飘到他的手中。 那工匠血脉之中蕴含着打造、仿制等权能，艾斯的破妄之眼开启，解析和理解其中的符文，将之慢慢添加到自己的核心法术模型梦境显化之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艾斯的魔力逐渐恢复，他没有像在萨利亚时那样大张旗鼓的显化星象世界汲取魔力，而是控制吸收的速度和频率，尽量在不制造出大声势的前提下恢复。 小姑娘卢娜这几天一直饿着肚子，在这个村庄之中，她并没有什么亲人了，她虽然厚着脸皮挨家挨户的求点食物，但基本上是都求完了，没人再分食物给她。 “这几天也没找到野菜，求吃的会被人赶出来，妈妈，我该怎么办啊！” 咕咕的肚子叫让卢娜更加难受，她使劲的喝了几口热水，妄图抵御可怕的饥饿感。 头像雕塑艾斯低头看着地面的卢娜，生机在脖颈涌动，他的身形有些模糊，在卢娜没有察觉的时候，他从雕塑恢复为普通的肉色，脖颈下生出肉瘤，咕噜噜的膨胀。 碰！ 卢娜回头一看，发现一位果男出现在她的身后，那复合黄金分割美感的身形，健壮的肌肉，让小姑娘有些面红耳赤，一阵迷雾飘来，卢娜忍不住闭上眼，再睁开时，发现果男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子。 艾斯穿着显化的纯黑色魔法长袍，胸口别着一枚金边红底的四环六芒星徽章，脚踩着高筒长靴，头戴一顶黑色魔法礼帽，艾斯优雅的摘下礼帽，用温润的声音对卢娜说道“我是传火者，你好卢娜。” 卢娜抬着菜色的小脸，努力的揉了揉眼，黑色的衣服，优雅的动作，奇异的出场方式，让卢娜心脏砰砰跳，也许这就是她期望的奇遇。 她用有些迷茫的声音问道“什么是传火者？您是一名神裔贵族还是一名神眷者先生？” 艾斯双眸闪烁着金红色，他轻声对卢娜说道 “所谓传火者，就是在长夜高举火把的引路人。 你渴望超凡，但是你没有足够决心，我也没有看到你作为巫师的才能，很遗憾小姑娘，我不能把你引入魔法道路。 但是我们既然相遇，就让我帮你一把，这世界上并不只有魔法一条超凡之路，我也想随手播撒一些种子。” 卢娜变得木然，随着艾斯的话语，她的思维越发停滞，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跟随着艾斯的安排行动。 艾斯则微笑着看着卢娜，伸出修长的右手，月光透过房顶的空隙洒在他的手上，让他的初生的右手染上一层银色。 卢娜不自觉的往前一步，将自己冻得有些发青的小手递给艾斯。 一滴艳丽鲜红的血气从艾斯的右手浮现，那滴血气明明不大，但其中蕴含的生机却如惊涛骇浪一般，仿佛大海在咆哮。 卢娜发青的手触碰到那滴血气的瞬间，血气“砰”的一声化作鲜红色的雾气，将卢娜整个包裹，雾气缓缓的涌入卢娜的身体，一点点改善和滋养她的体魄，为她提供生机和活力。 她身上的青紫伤痕渐渐愈合，粗糙的皮肤变得嫩白，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神采奕奕，干枯的黄褐色头发渐渐恢复光彩。 她似乎无法全部汲取血气的力量，随着她汲取的力量渐渐饱和，剩下的雾气逐渐凝结，化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晶莹红宝石，落在卢娜的胸口正中心，紧紧贴合。 艾斯的心象梦境世界渐渐显化，将卢娜笼罩，卢娜沉沉的睡着，她太累太疲惫了，大量的生机补充让她的身体极大恢复，反而让她睡的更沉。 艾斯将卢娜的意志一点点的拉入梦境，在虚幻之中，卢娜睁开了眼睛，朦胧之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优雅的身影，高举着火把，在奋力的奔跑，周遭一片漆黑，让卢娜心生害怕，她追逐着那高举火把的人，大声的呼喊。 然而她的声音没有发出，似乎有一种力量阻止了她，大声疾呼变成了无言的张合嘴巴，更加惊恐的她继续追逐着举着火把的人影，那人影行动是如此优雅，看上去不快，却总是追逐不到，卢娜距离他越来越远。 扑通，卢娜摔了一跤，她奋力的爬起，四处张望，只有一片漆黑，那高举火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血红色的眼眸一双双出现，魔物撕咬着她，卢娜惊慌的挣扎，奋力的想要摆脱，獠牙插入了她的脖颈，鲜血流了一地。 “呼呼呼……” 卢娜翻身醒来，炽热的白光让她忍不住眯上了双眼，光芒之下，那优雅的身影缓缓走出。 “卢娜，从今天起，你接受传火者的馈赠，成为长夜的新火种。你即为心火战士，此为血气心火之路，凡人登临超凡之路。传火者已为你指明道路，希望你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记住，不要暴露自己，你不是神裔也不是神眷者，此道路是力量也是灾祸。” 第一百零八章 战士（求月票！） 艾斯看着沉沉入睡的卢娜，双手张开，梦幻色的光彩从手中绽放，将血气心火道路的相关知识封印在那血气红宝石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艾斯没有停留，这是他随手播撒的种子，扰乱视线的诱饵，如果对方能发展起来，那是她的努力、天资和机遇，如果不能，也是卢娜的命运。 “这个世界的非天生超凡，不能只有巫师、盗火者或者神眷者，我需要一个纷乱大势，战士之路是对凡人最具普适性的道路，即使是完全没有魔法天资的人，也至少能觉醒血气。 而且这条道路的尽头，已经推演到了二级层次，已经是一条成熟的道路，就让战士的心火在新旧大陆熊熊燃烧，吸引一切目光！” 破烂的屋顶洒下点点月华，艾斯双手背后，轻声说着。 他转过身看着卢娜，契约符文在空气之中涌现，灰土地面浮现出一道道魔法纹路，很快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契约魔法阵。 卢娜在魔力的作用下缓缓漂浮，艾斯伸出修长的右手握住卢娜的左手，金色的契约天平从虚空降临。 “定契，吾为传火者，与面前之人卢娜约定，不得泄露吾名，不得说出师从何处，可传授此道路与汝信任之人，自此以后，汝之成就如何，是福是灾，与吾无关。 若卢娜违反此约，灵魂当归于冥河，真灵破碎！” 卢娜缓缓的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漂浮于半空，不能自主，那自称传火者的人站在一片奇异光亮花纹之中，口中念念着。 那话语似乎有着魔力，竟然化为一卷羊皮纸，面前的奇怪天平崩碎，契约魔力将卢娜与艾斯包裹。 次日，太阳已经高悬正空，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到卢娜的眼睛上，她从沉睡中醒来。 好累，浑身酸痛，这是卢娜的第一感觉。 她有些迷糊，使劲的揉了揉眼，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坐了起来，拉开衣服，胸口的血红色宝石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她用手指轻轻触碰，宝石带着些梦幻的感觉，嗡！ “怎么感觉头好晕啊！” 扑通一声，刚刚醒来的卢娜又睡了。 朦胧的梦境，卢娜又一次看到那优雅修长的身影，纯黑色魔法长袍，金边红底的四环六芒星徽章闪烁，高高的魔法礼帽下，看不清的面容。 四周是一片白茫茫，卢娜试图靠近对方，却永远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她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声音在这里回响，似乎根本没有人。 就在这时，对面的优雅身影用有些缥缈回荡的声音说道 “我是传火者，超凡长夜的引路人，你受我道路，为吾之徒，自此以后当自称战士。成为战士，你就有了超越凡人与神裔比肩的资本。 但你始终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违反约定，契约锁链会将你的灵魂拖拽到冥河之底。” 这缥缈声音如同惊雷，卢娜瞬间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特别是那缔结魔法契约的一刻，契约的话语也在她耳边回响，她不由自主的说出 “不得泄露吾名，不得说出师从何处，可传授此道路与汝信任之人，自此以后，汝之成就如何，是福是灾，与吾无关。” 她渐渐明了，双眸带着亮晶晶的神采，一种名为对力量渴望，对处境不满，想要更好生活的野心在她眼眸中燃烧。 卢娜屈膝下跪，对着优雅身影匍匐，用渴求的语气说道“请传火者大人赐予我力量！” 极强的白色光芒绽放，艾斯的身影渐渐消失，缥缈的声音还在回荡。 “吾赐予你之道路，是为战士之路，你当自称战士，秘密行事，如果行事不秘，招致灾祸，为你咎由自取。 现在为你讲解何为战士，所谓的战士，是从凡人中的格斗技总结升华而来。 凡人没有神灵血脉，没有天生超凡的能力，但是我们一样要与猛兽、魔物和其他人类战斗，在漫长的战斗之中，人类渐渐总结出了一些格斗技巧，这些技巧大致可以分为徒手格斗技巧、兵器格斗技巧和步法技巧三类。” 卢娜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的听着，她的眉头紧锁，这些东西她虽然没去想过，但是也基本上懂得，仅仅是格斗技巧不可能达成超凡啊。 “仅仅是格斗技巧是不可能达到超凡，漫长的时间，人类逐渐总结出锻炼的方法，所谓的锻炼，简单来说就是吃与练结合。 只有吃到足够的营养，才能练出足够的力量、弹跳、速度、身形等等。 但是这些只能让一个凡人达到自己的极限，远远不能突破极限，凡人孜孜以求的就是打破极限的桎梏。 而血气心火之路，就是打破极限的方法，这条道路来自凡人的战斗经验总结，因此称为战士！ 所谓战士就是打破凡人极限的格斗家，真正的勇士，以凡人之躯闯出一条超凡之路。” 艾斯掷地有声的话让卢娜浑身一颤，她激动的浑身颤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学习这战士之路。 “这条道路的关键在于第一步，血气的诞生。如果想要诞生血气，必须要有足够的生机，通过血食搬运法，用一套行走坐卧的姿势一点点激发并积累生机，最终厚积薄发，跨越那凡人的极限，打破桎梏。 现在我教你血食搬运法。” 话音落下，卢娜面前出现一道身影，展示着行走坐卧之法，卢娜两眼放光的边看边模仿，这套方法的核心就是吃富含生机的食物，然后通过行走坐卧的姿势不断激发潜藏的生机，最终从身体中提炼出生机的精华，也就是血气。 良久，卢娜醒来，已经是傍晚，她的肚子咕咕作响，连续三天没吃饭的她，虽然被艾斯的血气补充了生机，但是饥饿感无法解决。 她忍着饥饿感，将在梦境中学会的血食搬运法姿势运转了一遍，她吸收艾斯血气雾气得到的生机力量开始从她体内集聚，血液如铅汞般作响，一丝丝血气从身体的各处出现。 卢娜按照血食搬运法的要领，将血气一点点聚集到胸口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她的胸口处凝聚出一小团血气。 第一百零九章 强化（求月票！） 就在卢娜凝聚出一团雾状血气的瞬间，她胸口的血红色宝石一闪而逝，竟然消失了。 卢娜用力的摸索着，没有发现宝石去了哪，正当她沮丧之际，她听到了缥缈的声音。 “做的不错，你已经成功把我馈赠你的血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不用担心红宝石，它只是进入了你胸口的胸口窝，那是人体的独特之处，将你的血气在那里不停积累，等到了极限的一刻，就到了点燃心火之时。” 卢娜双目有些茫然，她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缥缈不定的声音。 “别找了，我是一段录音，并不是真人，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胸口窝处的血红宝石，遗留着梦境幻象的信息，如果你当前境界抵达极限时，晋升下一境界之法就会展现。 战士之路能让凡人拥有成为堪比大英雄存在甚至更强存在的可能，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努力。” 卢娜听着缥缈的话，正要思考时，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她皱着眉头望着已经漆黑的屋外。 “必须弄点吃的！” 艾斯并没有教会她任何战斗技巧，只是简单提及将血气充盈到身体的某处，能极大的增强相应素质。 卢娜沉下心神，将胸口窝的血气慢慢流淌到双腿，奋力一跳，碰！ 她撞到了屋顶，额头起了一个好大的包。 卢娜疼的有些龇牙咧嘴，她将血气充盈到额头受伤处，那鼓起来的包渐渐平复，卢娜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表情很是惊奇，犹如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 她又将血气集中于右臂特别是拳头上，一拳击中房梁，嘎吱！ 已经不堪重负的房梁发出痛苦呻吟，慢慢的歪斜，卢娜脸色一边，连滚带爬的跑出破烂木屋。 她刚刚滚出木屋，整个木屋就轰然倒塌，只是几秒钟时间，卢娜住了十几年的家就变成了废墟。 卢娜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废墟，愣神了一会后，忽然激动的跳了起来，兴奋的低声说道“这种力量，这种恢复力，完全超越了普通人，从今以后，我就是一名战士了！” 咕噜噜，她的肚子发出轰鸣，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抗议，卢娜舔了舔舌头，把目光投向了村长家，她记得有几只母鸡很肥。 另一边，艾斯已经离开了这里，他随手播撒了一粒种子，任起自由成长，如果能掀起涟漪固然不错，如果不能也没什么损失。 云雾将月亮慢慢遮盖，整个夜晚一片漆黑，艾斯在半空缓缓的飞着，三环法术“无形匿藏”激发，他逐渐透明，气息不存。 “拜恩斯城是这附近最大的城市，如果想了解阿尔忒王国，了解旧大陆，这是必然的一站。” 踩着云雾，艾斯渐渐接近了拜恩斯城，这里是由睡神拜恩斯的后裔统治，根据城市律法，拜恩斯城居民在入夜三个小时内必须全部入睡。 在云雾之间，艾斯看着拜恩斯城，黄金法术破妄之眼在双眸浮现，在层叠的符文结构辅助下，艾斯看到了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四道深红色光芒。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淡金色意味着什么，他很明白，那是三级存在，拥有宝具的传说英雄！ “这个城市隐隐有梦境迷雾似的东西存在，很可能就是那位传说英雄的权能甚至是宝具。 睡神的领域是睡眠、梦境，传说祂掌控着令神以下所有生命长眠的可怕力量，更是梦境的源头。可以说祂和祂的后裔，恐怕与我有着直接的道路冲突。 我想基于梦境，化虚为实，而这根基在睡神拜恩斯的领域，这几乎是无法调和的矛盾，这个城市暂时不能进入，除非那位传说英雄离开。” 想清楚一切的艾斯，慢慢远离了这座被梦境笼罩的城市，在自己没有强大起来前，不想被对方发现。 在一处名为贝尔德的小镇附近，艾斯停了下来。 他匿藏在附近不远处的荒山之中，改造出一个简易的地下溶洞，做好警戒符文阵和陷阱符文阵后，将心神沉浸到心象梦境世界之中。 二级工匠血脉已经被艾斯解析的差不多了，他将其中的符文内部结构与显化相结合，极大的完善了显化法术模型的内部结构。 艾斯的梦境显化能力本来在显化任何无生命物体方面的效果都是相同的，通过从工匠血脉提炼出相关符文并对本身的黄金符文进行改造，艾斯成功将从工匠血脉中学会的符文添加进符文结构之中。 艾斯对显化能力进行了定向改造，极大强化了奇物特别是兵器的显化效果和能力，艾斯真灵降临到心象梦境世界深处，将那显化符文结构再次嵌入梦境核心法术模型之中。 整个梦境世界微微颤抖，似乎有金鼓之鸣，梦境世界的天空渐渐变得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各类兵器虚影出现在天空之中。 阿蕾莎望着满天的兵器虚影，紫色的双眸闪着华彩，久居于艾斯心象梦境世界的她，似乎与这片虚假的天地产生了共鸣，她的灵魂秘藏空间内漂浮着她自己的工匠血脉，这一刻从灵魂秘藏空间挣脱而出。 阿蕾莎缓缓的漂浮着，那团提炼自她身体的血脉力量在不断涌动，变换着种种形态。 艾斯真灵出现，看着阿蕾莎的样子，心中渐渐有了想法，用直击灵魂的声音对阿蕾莎说道。 “或许你可以帮我先实验一下想法，我需要可以源源不断制造伪宝具或黄金奇物的本命魔具，这需要有宝具解析、记录和伪造三种能力。 你选择一种能力，我将辅助你创造这一魔具。” 处于与艾斯心象梦境世界共鸣状态的阿蕾莎双眸已经从紫色变成了光亮的白色，她的思维依靠本能运转，渐渐吐露出一个词。 “我不要伪造，我要打造！” 艾斯点点头，决定帮助她创造本命魔具。 阿蕾莎目前仅仅是高级术士学徒，她甚至还没有完全理解逻辑学和数学，但是术士毕竟不同于巫师，他们更多依赖血脉，在四级之前，凭借血脉的优势，他们甚至会更快的晋升。 但是要想抵达四级（半神），血脉反而成为桎梏。 第一百一十章 终成（求月票！） 艾斯看着阿蕾莎身材完美的阿蕾莎，将自己脑中的对术士道路担心的杂念消散，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连我自己都只是二级生命，现在担心如何抵达半神的存在层次，有些想的过早了。” 阿蕾莎已经与艾斯的心象梦境世界产生了特殊共鸣，换而言之，她与艾斯产生了灵魂的共鸣状态，在这种特殊状态下，艾斯真灵能采取类似神灵降临血裔的状态，控制她的身体和灵魂。 血脉力量在欢呼，似乎在为类似于工匠的道路而兴奋，艾斯将感受着阿蕾莎的这团血脉力量，将其中的重要部分，打造单独拎出来。 其他的权能在消减，打造的权能在不断强化，最终定型为一柄小巧精致的血色锤子。 艾斯真灵向天空伸手，密布兵器虚影的天空缓缓降下一块五彩斑斓的梦之石，艾斯将这梦之石按入血色锤子之中，用心火煅烧，不一会儿就诞生一柄晶莹透明的水晶锤。 阿蕾莎与艾斯梦境世界的共鸣状态已经结束，她恢复了神智，接住落下的水晶锤，轻声的说道“这是？” 艾斯真灵答道“这是用你的血脉精华和与我共鸣交织出的梦之石锻造的本命魔具，我本意想为你选择伪造，但你自己选择了创造，因此我尊重你，此锤之能为‘奇物创造’。” 阿蕾莎紧紧握住这柄剔透的小巧水晶锤，将魔力缓缓的灌入其中，密密麻麻的符文结构在水晶锤中浮现。 “只要有材料，我可以重新锻造出我的奇物们！” 这一刻阿蕾莎感觉自己恢复了活力，信心十足。 艾斯真灵看了一眼阿蕾莎，脚下的一道阴影涌动，竟然站了起来，变成了新的“艾斯”。 新“艾斯”走到阿蕾莎面前，对一脸懵逼的阿蕾莎说道“我是分身，你的基础魔法知识实在太差，以后由我专门辅导你功课，我们先来一套习题吧。” 说罢，阿蕾莎就被分身拖着带去魔力之湖旁的别墅，享受学习的快乐了。 艾斯真灵满意的点点头，光让阿蕾莎崇敬自己可不够，必须让她从思想、思维方式和知识结构上完全改变，才能成为可信赖的手下。 艾斯真灵调整着状态，缓缓将心象梦境世界天空的密集兵器虚影收回，他伸出左手，大地震动，一柄古朴的铁锤从地底飞出。 艾斯真灵拿着这锤子，同时激发了破妄之眼和梦境显化，来自灵魂层面的共鸣，让他浑身战栗，艾斯用类似二级工匠血脉的黄金法术取得了“伪臣之锤”的信任。 他按照阿蕾莎教他的方法，慢慢用自己的精神核心覆盖了“伪臣之锤”的核心，这是一个细致工程，艾斯花了五天时间才彻底掌握“伪臣之锤”。 紧握这柄“伪臣之锤”，艾斯的黄金法术破妄之眼和梦境显化能力得到了根本性的增强，竟然在短时间内达到了三级传说的效力。 与此同时，艾斯的魔力也在极大消耗着，璀璨魔力之湖中的魔力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这柄类宝具再好用，也不可能改变魔力消耗极大的缺点。 艾斯不再耽搁时间，他将传说骸骨巨龙的一截断指和封印的龙息招来，手持“伪臣之锤”，用力的敲击着那一截断指。 骨指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竟然出现了一丝丝裂痕，每一次敲击，都会有些许符文闪现。 艾斯渐渐掌握了节奏，他控制着频率，破妄之眼运转到极限，观测并记录着与死亡和不死相关的符文。 “伪臣之锤”最强的效果是制造伪宝具，伪宝具的本质还是黄金奇物，通过某些特殊形式，获得接近真实宝具的权能。 艾斯没有发挥主观能动性，他顺从“伪臣之锤”的权能，全力发挥它的力量，慢慢将骨指解构。 如果是结构完整的类宝具，这样的敲击并不会将之打碎，但骨指只是一截断指，本身就没有完整的结构，更不是类宝具，只是三级存在的一部分。 所以它打碎，也不是没可能，艾斯并不心疼这骨指的破碎，相关的黄金符文艾斯已经得到，他将之复刻到根符文之中，转而观察另一侧的龙息。 骨指中蕴含着不死的相关符文，而那龙息之中，蕴含着破坏和死亡，这是暴虐的负能量。 艾斯真灵手持伪臣之锤，用力锤打这龙息，封印几乎瞬间崩解，龙息爆裂蔓延，艾斯一边运用“闪现传送术”躲避着龙息的伤害，一边受伤动作不停，“伪臣之锤”反复敲击着每一块分散的龙息。 琉璃心火也猛然变化，化为炽热的火云，将龙息彻底吞没。 一枚枚与死亡和负能量相关的符文出现，艾斯双眸的破妄之眼运转到极限，将符文全部捕捉、劣化，一枚枚黄金符文落入心象梦境世界深层的根符文海之中，溅起点点涟漪。 艾斯高举着伪臣之锤，他已经把符文解构完毕，整个真灵直接沉入心象梦境世界底层。 如群星般浩瀚的根符文海闪烁着，如同天河，在此之上是法术模型构成的符文金子塔。 这伟岸雄壮的符文塔犹如一轮明月，处于根符文海的核心，艾斯真灵将“伪臣之锤”放下，双手高举，死亡、不死、负能量等相关的黄金符文从根符文海中复刻而出，萦绕在他身边。 艾斯背后浮现出六元素环的符文结构，最底部的死元素系列符文被压迫的不成样子。 他控制着相关的黄金符文一点点替换和改造着六元素环，六元素环的底部不断弥散聚合，魔力剧烈扰动，符文结构不断崩坏重组，金红色光芒一点点沁染，元素环岌岌可危的结构渐渐趋于稳定。 终于，艾斯将最后一枚与负能量相关的黄金符文嵌入其中，整个六元素环都染上一层淡金色，外金内紅，不断的闪烁。 几个呼吸之后，六元素环的光芒渐渐内敛，化为纯粹的地火风水死生六元素光芒交相辉映。 法术模型越来越小，落在艾斯的手中，被他轻轻嵌入符文金字塔的顶部。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流星（求月票！） “从此以后可称为根源黄金法术‘黄金元素环’，由此可衍生出黄金法术‘黄金裂解术’、‘元素湮灭球’、‘元素大造术’。” 艾斯真灵高踞于金字塔顶部，优雅而威严的说着。 黄金元素环在他背后头顶之上浮现，地火风水生死交织，简单而多变。 艾斯身影渐渐虚化，消失在心象世界深处，出现在心象世界表层，整个心象世界正在剧烈震动，依附于心象世界的倒影心象世界更是掀起滔天波澜。 梦境世界的人类又一次迎来末世的审判，这里的变迁在艾斯看来是巨大的进步，在其中生活的梦境人类看来确实无法理解、无法阻挡的灾祸。 艾斯没有插手，也没有阻止，在这梦境世界之中，他就是唯一神，他就是造物主，除了魔力之湖附近的地方真实不虚，与世无争，其他全部是虚假。 只要不真正的显化，这些生命都是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事实上，绝大多数二级生命即使有心象世界，也只是一种虚幻，难有真实空间。 因为艾斯将空间相关的符文铭刻进了底层，才有了部分真实，他的心象梦境世界分为真实空间、规则底层、梦境表层三个部分。 当梦境显化时，消耗大量魔力将虚幻的梦境表层显化出来，覆盖现实。 艾斯真灵静静的看着梦境世界沧海桑田的变迁，眼角没有流露出一丝动然，他回过头来，看着在魔力之湖旁皱着眉头撅着小嘴听分身讲什么是逻辑的阿蕾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人会因为自己身边的事物会心一笑，却很难感受跨纬度的存在。 待心象梦境世界稳定后，艾斯睁开了双眼，他从荒山溶洞飞出，静静的望着幽静的夜空，皎月洒下银色的光芒，映照的贝尔德镇更加幽静。 艾斯俯视着这依然自足的国度，忽然心生感慨 “我自诩超凡长夜的传火者，却也掀起了巨变的序曲，安居在此的凡人恐怕不一定需要我的变革，他们虽然没有超凡之能，但只要不触碰禁忌，神裔依旧会庇佑他们。 对凡人来说，也许没有巫师的崛起，可能生活会更加安逸平和。” 艾斯围绕着贝尔德镇在空中回旋，继续说道 “但我依然要播撒火种，因为我已经睁开了双眼，我已经走出了洞穴，不可能再像洞穴隐喻中被束缚的人那样，把影子当做世界的真实。 所以，不管你举双手欢迎也好，愤怒排斥也好，麻木等待也罢，变革终将降临，而在这之前，总有人要为王先驱！” 艾斯双眸冷冽，心象世界中的血气海洋翻滚，一颗颗血气精华凝结成晶莹纯净的红宝石，在心象世界的天空漂浮着。 心象世界底层，氤氲的梦境迷雾缓缓升腾，侵染着那一颗颗红宝石，将之染成一片梦幻色彩。 艾斯将战士之路的基本知识铭刻进血气宝石，并附加了筛选条件，保证宝石不会对拥有超越凡人极限力量的人开启。 他要在拜恩斯的领地播撒变革的种子，掀起一阵阵涟漪。 皎月当空，无云无风，艾斯高举双手，一颗颗血气宝石在他头顶浮现，近三百颗血气宝石如同星辰般闪烁，魔力在此集聚律动。 艾斯的礼帽已经不见，银白色的头发在魔力下无风自动，他的魔法长袍呼啸着，那清冷决绝的声音不大，却仿佛直扣人心。 “也许有数不胜数的人会因此而亡，也许有少数人会因此走向未知的岔路，也许有极少数人会登临巅峰，也许有很多人会迎来毁灭。 此罪孽归我，此灾祸归我，此荣耀亦归我，我是这一切的源头，我是走出洞穴的人类，我将打破这桎梏，即使制造再多杀戮，即使有再多牺牲。 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 阴云忽然将此覆盖，似乎有恶魔在咆哮，似乎有魔鬼在诱惑，似乎有精灵在祈求，似乎有神灵在发笑。 三百多可血气宝石化为红色的流星雨，播撒覆盖整个拜恩斯乃至临近领地，艾斯的魔力涌动，无形匿藏术覆盖所有的血气宝石，只要没有传说级存在窥视，恐怕无人发现这场盛大的火种播撒！ 一颗颗血气宝石蒙尘，化为看起来非常光滑的石头，滚落在凡人聚集的各个角落，偶尔有顽童捡起，把玩几下后又重新放下，也有的被人一脚踹进臭水沟，无人问津。 少数几个被好奇的人捡起，带回家中，血气宝石微微发亮，似乎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只有普通的凡人才能有机会参与血气宝石的试炼，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梦境试炼。 艾斯在梦境中设置了筛选，只有通过梦境试炼才能获得修习战士之路的资格。 就在艾斯投放火种的时候，卢娜正在深夜的荒野与饿狼搏斗，她偷吃了村长家的肥鸡，行事不秘被村子里的人发现，最终被赶出了村庄，无家可归的卢娜只得在村子周围游荡。 这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而言极其残忍，将她驱逐出村其实等同于杀死她，但她毕竟不是普通小姑娘，已经激发血气的卢娜，远远超越了凡人的极限。 她虽然不通格斗技巧，但是凭借超凡的速度、反应、力量和柔韧性，卢娜成功在荒野生存了下来。 今天是她主动找上饿狼，这家伙只是一只普通野兽，并不是魔物，虽然强大但对卢娜来说有七分把握可以战胜。 卢娜四肢着地，如同一只凶猛的猎豹，扑、掀、摆、冲、退、剪，几番缠斗之后，她将血气集中于右手，血气几乎化成利刃，瞬间将饿狼的脖颈戳破。 那饿狼扑腾了几下，眼见呼吸慢慢衰竭。 卢娜如野兽般厮咬着饿狼的脖颈，吮吸着其中的鲜血，她的唇齿满是血腥，血气翻涌，迅速消化着新鲜的血液，将之转化为稀薄的血气，这场景被卢娜原来村庄的一位猎人看到，那猎人举起弓箭许久，最后没有射出，转身离开。 第二天，村庄就传闻卢娜已经被魔鬼诱惑，成为了茹毛饮血的野兽。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进入（求月票！） 卢娜一开始不得而知，直到有一次曾经的小伙伴朝着她扔石头，卢娜才彻底离开了村庄附近，从此不知所踪。 艾斯在释放完血气宝石流星雨后，缓缓降落，已经稳固“黄金元素环”的他，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他有了最强的物质杀招“元素湮灭球”，一颗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高度浓缩元素球，有着极强的稳定外壳和极度不稳定的内核。 虽然没有使用过，但艾斯用破妄之眼观察其内部反应，认为“元素湮灭球”可以轻易杀死一名黄金英雄，毁灭方圆十几卡范围内的一切，因为艾斯自己也没有把握抗住这可怕的“元素湮灭”，这是能把一切分离为最基础元素的可怕法术。 艾斯很想一探拜恩斯城，但慑于传说英雄的力量，他怕一旦被发现，会在阿尔忒王国境内成为过街老鼠，所以迟迟观望，不肯轻易行动。 “最多再等两天，如果没有转机，我就离开这里，在阿尔忒继续游历，前往最东部的帕西提亚城，从那里返回萨利亚。阿诺他们估计找不到我，肯定急坏了，安塞斯塔也等着我举行转化仪式呢，不能耽搁太久了。” 心象梦境世界之中，艾斯真灵操控着漫天星辰，占卜着未来，星象占卜的结果斑驳不明，只告诉他一个词“等待”。 艾斯没有打算机械的按照占卜去做，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并没有足够的闲暇安静等待，既然打算掀起变革的前奏，艾斯就打算对旧大陆做更加实际的了解，而那些未来的战士们，也是他对旧大陆的一次试探。 艾斯真灵思索着，缓缓的说道 “回到高塔之后，还需要派遣专人负责对战士的传播和引到，战士们冲锋在前，高塔巫师居于幕后，在关键时刻将会一起掀翻旧秩序！战士之路能抵达二级生命状态的道路，是一条足以抗衡神裔的道路。” 就在艾斯等待之际，高塔领地内，贝蒂、戴娜、阿诺等人已经等的有些焦急不安。 他们三个人坐在西塔会客厅，满面愁容。 戴娜有些担心的说道“艾斯大人已经消失快两个月了，音信全无，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贝蒂有些焦虑的安慰道 “应该不会，萨利亚地区几乎没有人能威胁艾斯大人，除非他离开了萨利亚。我已经和阿米德商讨好与盗火者联盟合作的细则，阿米德等人也已经通过固定格式的魔法书与艾斯大人定契，但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细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诺在银色铠甲内默不作声，他非常渴望见到安塞斯塔，但是这种事情急不得，良久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楼上看看安塞斯塔和奥莉，现在我们只能安心等待，艾斯大人失踪的事不可外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贝蒂和戴娜对视了一眼，都读懂了双方的焦虑和不安。 时间很快过去，仅仅一天，拜恩斯城内的拿到淡金色身影忽然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星往北方去了。 艾斯双眸凝视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看着拜恩斯城的梦境迷雾，眼睛微微眯起，一步踏出，闪现到五卡之外，几个闪现后，就到了拜恩斯城下。 这座迷雾之城，睡眠之城，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感觉，能威胁艾斯生命安全的存在已经离去。 艾斯开启了破妄之眼，双眸符文层叠炫目，认真观察着这座城市，天已经蒙蒙亮，梦境的迷雾正逐渐消退，人们开始醒来，睡眠的权能也在衰减。 但迷雾没有完全消失，仍然笼罩着城市，这是具有警戒和标记效果的迷雾，艾斯意识到。 他激发了无形匿藏术，整个人化作一道影子，钻进赶着慢慢一车蔬菜进城的路人影子里。 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遮蔽能力同时激发。 正赶着车的农夫没有丝毫感觉，他约莫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脸上是岁月留下的一道道皱纹，在拜恩斯城的南门，农夫麻利的停车跳下，对四名守卫不停的鞠躬，从车上拿起几捆莴苣塞进守卫们的手中。 “守卫大人，我是贝尔德镇的人，想进城送蔬菜到神眷者戴西大人的别墅，戴西大人也是贝尔德人，最喜欢吃我们那的蔬菜了。” 守卫们对视一眼，掂量掂量莴苣，其中一人说道“行，把陶片拿来给我看看，进城后抓紧把货送去，可别让戴西大人等急了。” 农夫赶忙将镇公所开具的身份证明陶片递给守卫，守卫仔细看了下，确认没有问题，就让农夫抓紧进城了。 没有人发现艾斯匿藏在影子之中，他无声无息的进入了这座睡眠之城。 在农夫驱赶马超经过高高钟楼的阴影时，艾斯与之分立，悄然进入了另一个路人的影子之中。 那路人身体一僵硬，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街角隐蔽之处，艾斯从他的影子中浮现，化为人形，心象世界张开，将路人拉入心象世界，自己则变形成路人的模样。 在心象梦境世界，艾斯很快得知了对方的全部情报，他捋了捋头发轻声的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杂货店帮工鲁尔西了。” 他提着东西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城东的一处杂货店，并向老板请了假，艾斯打算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城市。 这座城市并不大，绝对没有高塔领地的夜光城繁华，甚至比不上美狄慕斯城邦的王城，整个城市有着一股子安逸和保守的气息，这里的人们并不富足，看起来也缺乏野心和开拓精神。 “也许这就是睡神后裔的统治风格，要是想深入了解这座城市，当前的身份太低了，只能了解表面。” 艾斯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整个拜恩斯城走了个遍，他盯上了一个新的身份，一位年轻的贵族，经过艾斯的多方打听，这名贵族名叫奥尼尔·拜恩斯，与城主关系较远的支系，这个支系只剩下他一人。 “年轻的神启者，把你的身份交给我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唤潮港（求月票！） 鲁尔西已经被艾斯弄晕后放在他的家门口附近，奥尼尔·戴恩斯还不知道危险临近，他的心情愉快，脚步轻盈，作为一名与主系不知道多远距离的支系后裔，他上下四辈都是无能者。 但奥尼尔不一样，就在前天，蒙传说英雄艾尔索普·戴恩斯恩赐，他成功激发了血脉，成为一名神启者。 身体素质突破凡人极限，让他非常欣喜，来自血脉的催眠能力更让他无比兴奋，他的双眼闪烁着对未来的渴望，他渴望复兴这个支系，渴望闯出一番事业。 不知不觉中，一双炫目的眸子出现在奥尼尔眼前，他揉了揉眼，却仍然在眼前，奥尼尔无法抵抗，不由自主的被那眸子吸引，脚步越来越沉重。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头好晕，难道？” 奥尼尔有些醒悟，他试图激发血脉，反抗这种困意，那眸子猛然大亮，他扑通一声摔倒在一处土堆。 已是夜晚，城内的人影越来越少，五人发现奥尼尔被他的影子吞噬。 一会儿时间，“奥尼尔”从阴影之中站起来，他摇摇晃晃，犹如一个醉酒之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奥尼尔”当然是艾斯，真正的奥尼尔已经被艾斯收入心象梦境世界，沉睡到梦境之中，不知不觉泄露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奥尼尔住在内城的贵族区东侧，一栋破旧的别墅。 这里在百年之前曾经繁华过，墙壁上的复杂饰物、斑驳的壁画都在无形的诉说，这是一个有着故事的别墅。 “奥尼尔”回到家中，直接躺倒，心象世界之中，艾斯正查看着真正奥尼尔的梦境，渐渐清楚了基本情况。 “拜恩斯的传说英雄名为艾尔索普，是睡神的第三子，在阿尔忒的北部似乎有灾祸级魔物入侵，他与其他传说英雄一起前往净化魔物。拜恩斯三子前两子已经成为半神，只有幺子还是传说英雄。 睡神三子又被称为梦境三子，被人们认为极有可能三者共同成就梦神！” 艾斯真灵眉头紧锁，如果说睡神的领域覆盖了他的道路，那么梦境三子就是直接争夺他的道路了，虽然梦境三子没有涉及梦境显化现实这一领域，但是仅仅是梦境这一核心领域，就是艾斯绝对不能被人倾覆的核心。 “很难办，我现在只是黄金巫师，远远落后于他们，一旦他们三者成就梦神，我必然被他们压制在道路之下，要么修正道路，要么决一死战。他们三者分别执掌‘野兽姿态的梦’、‘物体形态的梦’和‘人类姿态的梦’，现在只有艾尔索普这位执掌‘人类姿态的梦’的神子尚未成就半神，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艾斯头一次赶到焦虑，他有预感，一旦梦境三子成就梦境领域，他的前途就会缥缈不定。 “当务之急，是了解清楚这里的情况后，立刻返回萨利亚，把萨利亚的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寻找晋升传说的契机。” 艾斯不再犹豫，第二天他用“奥尼尔”的身份进入了拜恩斯贵族图书馆，详细阅读了这里的辛秘知识，对睡神后裔的了解更加深刻，随着不安感的加强，艾斯不再犹豫，他将奥尼尔这几天的记忆清除后，离开了这里，直奔东方的唤潮港。 就在艾斯离开两个小时后，艾尔索普回来了，艾尔索普是一位身形修长、文质彬彬的男性，有着一股子书卷气，看起来很阳光。 他一到拜恩斯城，就敏锐的发现不同，来自血脉的梦境力量，让他感觉到有同类的气息。 “似乎是高级魔物层次的梦境生物来过这里，这挺罕见的，得找找，如果能抓住，正好填充进大哥蒙德的梦中！” 艾尔索普一脸兴奋，他已经两百年没有见过野生的梦境生物了，蒙德执掌“野兽姿态的梦”，几乎时刻都在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游荡，放生部分梦境生物，同时捕获大量新品种梦境生物。 艾尔索普本来也喜欢在世界外侧生活，但他的道路是“人类姿态的梦”，必须居于人群之中，他的道路才能前进。 他找寻了许久，没有发现那独特梦境生物的身影，最终只能怅然若失的回到自己的住所。 艾斯已经连续使用闪现，来到了唤潮港附近，如果他走的再晚些，或许真的会被艾尔索普捕获。 唤潮港是阿尔忒王国最东侧的海港，传说伟大的黑夜女士、皎月女士阿尔忒曾经在此召唤海浪，洗涤整个阿尔忒地区，灭绝亵渎神灵的凡人们。 这里是一座美丽的海港城市，带着腥味的海风吹拂着艾斯，让他回忆起茨马利港，也是这样的海风，还有**的海岸姑娘。 艾斯停了下来，他的身形和服饰已经变成当地人的模样，用梦境显化出虚假的陶片，顺利的混进唤潮港。 水手们在喊着号子，渔民们拉着成网的鲜海鱼，商人们拉着一车车货物，街头巷尾都是叫卖声，整个城市充满了鱼腥味、淡淡的咸味。 唯一遗憾的是，这里的姑娘穿着并不那么**。 艾斯没有着急离开，事实上他如果真想离开，完全可以使用飞行术飞跃迷雾之海，但是艾斯还想看一看这里，顺便播撒些火种，所以他选择停留。 不同于上次流星般随意播撒，艾斯这次的播撒的方式是定向的，他选取了处于社会中层的青少年公民们，作为自己的播种对象，这些人大多是凡人的精英，有一定的学识，眼界相对开阔，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吃到肉。 战士之路的开端，关键在于血食，饥一顿饱一顿的自由民甚至奴隶是很难达到凡人极限并激发血气。 年迈者同样没有潜力，身体已经走了下坡路的他们，很难达到身体巅峰，最好的就是青少年公民，处于身体发育阶段的他们，最适合走战士之路，极有可能在二十岁左右达到身体极限状态。 艾斯在唤潮港搜寻了一天，不过播撒出二十多颗血气宝石，少年，公民家庭，有学识，体格健壮，这四个条件下来，即使是人口五万的唤潮港也所剩无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眷者拜仁（求月票！） 播撒完战士的火种后，天色已晚，艾斯回望了一眼这座海滨城市，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城门口忽然一阵骚乱，不少人争相跑到港口，口中呼喊着。 “半神托特的眷顾者，智慧的拜仁来了！” “传说他是一名极富有智慧的长者！” “他带来的新医学，免费救治了成千上万的人，而且他很亲民，我们去求他，一定能得到救治！” “同去，同去，即使拜仁先生没时间给我们看病，他的弟子们也都是医术精湛之辈，必然能帮助我们！” 人们争先恐后的跑到港湾，还有些人慌忙的跑回家中，似乎想把家人带来。 正要离去的艾斯停了下来，他身子微微颤抖，想到了那个精明的老头，自从拜仁晋升正式巫师失败远走他乡寻找机遇后，已经七年，音讯全无。 “没想到在这里听到了拜仁和新医学这两个词，如无意外，应该就是拜仁老头，只是神眷者？” 艾斯略微迟疑，他激发了三环法术“无形匿藏术”，将自己的力量隐藏起来，顶着陌生的面容跟随着人群走到了港湾。 一艘小型双桅横帆船停靠在港口，长长的木板从船上伸到地面，一位须发尽白、眼睛里流露着智慧光芒的白袍老人率先走出，他的胡子很短，胸口别着一枚一环六芒星徽章，手持一人高的原木手杖，缓缓走下。 在他身后，是一群身着白袍的年轻人，他们胸口也都别着一枚六芒星徽章，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书，书上面也是六芒星图案。 艾斯在人群之中，破妄之眼激发，符文结构在他双眼一闪而逝。 拜仁身上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毫无疑问他已经完成了生命跃迁，成为一级生命，但拜仁究竟是正式巫师，还是依靠神灵的恩赐，或者两者都有，那就说不清楚了。 拜仁身后的那十几名年轻人，在艾斯的双眸中无处遁形，远超常人的精神力，身体和灵魂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魔力“污染”，毫无疑问，那是一群巫师学徒。 艾斯盯着拜仁胸口的一环六芒星徽章，神情露出思索，拜仁为什么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或许拜仁真的是神眷者。 艾斯没有挤上去，他回忆着前不久在拜恩斯贵族图书馆记录的书籍，半神托特是黑夜女士的子嗣，他拒绝了母亲的馈赠，没有接受恩赐的神职，选择做一名自由的半神。 根据《阿尔忒神谱》记载，半神托特对凡人的态度温和，非常喜欢凡人中的智者，祂是学者和医生的庇护人，托特曾问道于智慧女神，至于祂究竟问了什么，智慧女神又如何答复，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艾斯思考之际，人群已经将拜仁和他的弟子们围住，拜仁的弟子们似乎很有经验，他们很快将人群分开，组织他们排队，艾斯也跟着排在一队。 在艾斯前面的老头右臂耸拉着，他的手臂似乎脱臼的很厉害，忍不住的龇牙咧嘴。 “拜仁大人的徒弟不知道行不行啊，我这手臂已经三天没好了，家里都指望我拉纤绳赚钱，快揭不开锅了。” 他前面一个剧烈咳嗽的年轻人回头说道“总归不会差太多，再说这是免费治病，别要求太多。” 老头龇牙咧嘴的说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我看他们胸口别着个奇怪的徽章，是干什么的啊？” 年轻人又一阵咳嗽，使劲喘了口气虚弱的说道“听说是拜仁学派的标志徽章，半神托特庇护的学者和医生太多了，拜仁大人好像是为了与他们区分。” 时间在说话间过去，天色渐晚，终于轮到那咳嗽的年轻人。 他们面前是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的白袍男子，在艾斯的双眸观察中，男子已经激发了法术次级洞察感知，正认真观察着咳嗽年轻人的气管和肺部。 艾斯双眸闪烁了一下，他四处环视，发现义诊的拜仁弟子们实际上都是巫师学徒，他们手中的厚厚的书正是定制化的魔法书，艾斯甚至发现了其中微弱的魔法信号和契约印记。 几乎可以确定了，但艾斯没有着急，他耐心的等待前面的白袍巫师学徒为不停咳嗽的年轻人看病，那一丝丝生机和水润，正是次级滋养术，在用滋养术恢复了对方的身体生机后，白袍巫师学徒又弄了一大罐糊状的黑色药剂，交给已经不再咳嗽的年轻人。 很快轮到了艾斯，白袍巫师学徒一脸和善的看着艾斯，次级洞察感知已经激发，观察着艾斯的情况。 艾斯双眸闪过梦幻的色彩，对方感觉头晕目眩，随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你的情况有些特殊，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我为其他人看完病后，最后再为你治疗。”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站在一旁，看着拜仁等人的诊治。 毫无疑问，拜仁使用的医术正是艾斯提出的新医学，辅之以巫师的法术，只是他为何敢如此堂而皇之的使用法术，神眷者的身份这么好用吗？ 艾斯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疑惑，他耐心的等待着。 夜色渐渐降临，人群逐渐减少，在拜仁再三承诺明天一早会在唤潮港的市政广场继续义诊后，人们才彻底离开。 艾斯仍然站在那里，引起了拜仁的注意，他走到跟前对那名白袍巫师学徒说道“米塞翁，为什么这位患者还停留在此？” 名叫米塞翁的巫师学徒感觉突然头痛欲裂，他捂着脑袋，觉得自己大脑似乎成了一团浆糊，他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 拜仁看着他的异常，冷哼一声，伸出手对着米塞翁，魔力律动，复杂的法术模型出现，镇定术。 那魔力涌入米塞翁的身体，安抚着他，艾斯悄然抽走自己的施法印记，米塞翁恢复了正常。 “好久不见，一环巫师拜仁先生。” 身着一身唤潮港传统渔夫服饰的艾斯微微鞠躬说道。 拜仁的神色为之一变，魔力在涌动，那似乎是诅咒的力量，瞬息形成，毫不犹豫的向艾斯扑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魔力精粹（求月票！） 艾斯双眸变得漆黑，好似无边的深渊，又如巍峨的山峰，三环法术“恐惧之眼”激发。 仅仅是对视，就让拜仁彻底麻痹，拜仁的学徒们更是彻底被震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惊恐之中。 艾斯看着陷入恐惧震慑，彻底失去战斗力的拜仁等人，露出了一丝微笑，氤氲的梦境迷雾蔓延，将他们笼罩，就在这时，拜仁双眸忽然精光暴起，他竟然全力激发低空飞行术，瞬间冲向天空。 艾斯的表情陷入凝滞，没想到拜仁竟然能如此快的速度摆脱控制，为防止事态扩大，艾斯手指向天空，一道传送门出现在拜仁飞行方向的面前，拜仁来不及反应，直接闯入传送门，再次回到原地。 艾斯没有给拜仁任何反应机会，他的影子迅速蔓延，链接了拜仁的影子，将拜仁彻底控制住，动弹不得。 拜仁的眼睛瞪的滚圆，他神色似乎有某种神圣的力量在涌动，艾斯毫不犹豫，伸出修长的右手，按住在拜仁的身上。 极其复杂的封印符文密密麻麻的爬向拜仁，瞬间将那种神圣涌动切割，拜仁忽然反应了过来，他的眼睛不再瞪的滚圆，而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艾斯，放弃了抵抗。 在艾斯的操纵下，拜仁一行人在唤潮港最大的旅店休憩，拜仁的房间内，艾斯变成了本来的样子。 漆黑的长袍，四环六芒星徽章，高高的魔法礼帽。 艾斯摘下礼帽，轻声对拜仁说道 “我会让你说话的拜仁，很遗憾我们以这种形式相见，我想听听你的故事，还想听一听你的解释。” 拜仁看着艾斯，神情激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只是魔力被切断，无法沟通灵魂秘藏空间，也无法调动半神的恩赐。 “尊敬的传火者艾斯大人，我一直忠诚于魔法道路，无愧高塔，我可以用真诚契约起誓，请您验证我的忠诚！” 艾斯看着一脸真诚的拜仁，缓缓伸出了手，誓言和契约的力量在他手中涌动，他感受着拜仁身上的契约，与传火者的契约仍在。 但艾斯没有掉以轻心，他神色严肃的用契约与誓言的力量沟通巫师潜意识海，对拜仁说道“很抱歉拜仁，请你对我们的道路起誓，你一直忠诚，从未背叛，如果你背叛过，最好如实的告诉我，否则一旦起誓，冥河是无情的。” 拜仁没有犹豫，一把握住了艾斯涌动誓言和契约理论的右手，严肃的说道“我向魔法道路和冥河起誓，我没有背叛高塔，没有背叛巫师集体。” 誓言的光芒散去，拜仁没有任何异样，艾斯通过巫师潜意识海确认，拜仁的确没有背叛。 他将对拜仁的封印祛除，带着歉意对拜仁说道“很抱歉拜仁，希望你能理解，对于刚刚对你和你的学徒们造成的惊吓，我会给予你们相应补偿。” 艾斯的梦境世界逐渐在他背后显化，那是璀璨的魔力之湖，带着神秘莫测的魅力。 “现在我郑重的邀请你和你的学徒们，来我的心象梦境世界做客。” 拜仁看着光幕对面的世界，眼神带着不可置信，他轻声问道“艾斯大人，您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 艾斯微微一笑说道“大概比普通的黄金英雄强些，比真正的传说英雄弱些。” 拜仁吞了吞口水，他幻想过巫师道路的前景，却从未想过会如此强大，如此不可思议。 拜仁召集了所有门徒，聚集在自己的屋子中，一起走进那光幕之中。 在拜仁的门徒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们仿佛穿越了世界，来到了世外的幻想乡。 星辰日月同辉，不远处是璀璨的星辰魔力之湖，与天空交相辉映，湖边是一望无边的翠绿色草地，一栋别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梦幻的泡影在别墅不远处浮现，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一座恢弘的宫殿凭空出现，洁白的巴克石铺成的地板，纹理细腻的鲁图恩石制成的圆形柱子，拜仁带着众人跟随艾斯的指引，进入了这座刚刚建成的宫殿。 殿内装饰极尽奢华，墙壁上绘满了高塔的故事，拜仁凝望着一幅幅熟悉或陌生的画作，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艾斯的真灵从天而降，他引动整个魔力之湖，将璀璨的星辰魔力精华凝结，那魔力精华如洪流般席卷整个大殿，瞬间将所有人淹没，拜仁等人有些惊慌失措，紧接着他们发现这是流质化精粹魔力。 米塞翁用力吸了一口，发现这流质化的魔力顺从的进入他的体内，在身体之中肆意流淌，极大加速他身体和灵魂的魔化过程。 拜仁看着艾斯，见艾斯真灵点点头，也不矫情，在粘稠的魔力环境中说道“这是传火者大人赐予我们的礼物，你们现在就地开始冥想，不要错失良机！” 说完，拜仁就一屁股坐下，调整自身状态，准备冥想。 拜仁的门徒们有样学样，也都坐下调整精神状态，拼命的汲取精粹的魔力精华，洗涤自身身体和灵魂，加速魔化程度。 艾斯真灵轻轻摇了摇头，走到拜仁身边，抓住拜仁的肩膀，一个闪现出现在魔力之湖中央，对拜仁说道 “那滴魔力精粹是送给你门徒的礼物，你的门徒实力都在初级中级，在稀释星辰魔力精粹的洗涤下，他们都可以稳固中级巫师学徒的实力，甚至有机会打开灵魂秘藏空间，一跃成为高级学徒。 至于你的补偿，不在那里，而在下面整个魔力之湖，这是我的魔力之源，我会辅之以血气精华，助你彻底稳固一级生命状态，并帮助你规划道路，成就二环巫师！” 拜仁望着魔力涌动的璀璨星辰魔力之湖，抬头看着满填倒灌的血气之海，激动的浑身颤抖说道“艾斯大人，我能晋升一级生命，确实是半神托特的恩赐，我的生命状态也确实不稳定，感谢您如此周到的考虑。” 艾斯对拜仁描述的半神托特非常感兴趣，不过现在的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让拜仁冥想，彻底巩固自身生命层次，才能慢慢畅谈。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眷顾（求月票！） 拜仁漂浮在魔力之湖半空，璀璨的星辰魔力自下而上涌入他的灵魂，洗涤、纯化并提升他的灵魂本质。 生机勃勃的血气之海自上而下涌入拜仁的身体，巩固他的身体机能，两者慢慢让他身体达到平衡。 拜仁感觉到自己强行提升生命层次的隐患在一点点消融，他的须发从雪白变得花白，脸上的褶皱渐渐抚平，灵魂也逐渐活跃。 他有预感，即使脱离半神留下的恩赐，他也可以保持一级生命状态，艾斯则在一旁用破妄之眼观测，拜仁的灵魂强度已经达到了二十刻度，身体强度也达到了二十刻度左右。 “已经彻底稳固生命状态了，再继续下去，也难有大突破，可以停下了。” 艾斯的话音落地，璀璨星辰魔力和生机勃勃的血气渐渐回归原处，拜仁睁开双眼，惊喜的感知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状况。 艾斯考虑了一会，伸手一召，一块拳头大小的空间溶质出现，艾斯将空间溶质递给拜仁。 “这是从虚空生物身上提炼的空间溶质，你用灵魂秘藏空间与之沟通，将空间溶质吸收到你的灵魂秘藏空间之中。 它会被你的灵魂秘藏空间缓缓吸收，让你的灵魂秘藏空间能容纳更多的根源符文和法术模型。” 拜仁接过艾斯递给他的这块拳头大小的空间溶质，将空间溶质紧贴额头，慢慢闭上双眼。 拜仁静心沟通着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缓缓的将空间溶质吸纳进去，那拳头大小的空间溶质在拜仁额头消失，出现在灵魂秘藏空间，缓缓的融化。 随着空间溶质的融化，拜仁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似乎在缓慢扩展，良久他睁开双眼，对艾斯深深鞠躬说道 “艾斯大人，感谢您的恩赐！” 艾斯真灵微笑的对拜仁说道“这不算什么，我更想知道，你这六七年的经历，还有那位半神，你了解多少？” 拜仁望着艾斯，思绪回到了过去，他们俩从天空缓缓降落到湖边的草地，阿蕾莎端着两罐果酒风姿卓越的走来。 艾斯和拜仁各饮了一罐，拜仁品味着这味道，开口说道“这味道，这生机，应该是罗根最新研究的魔法美酒吧。七年前我离开了高塔领地……” 时间仿佛回到七年前，拜仁带着莫名的悲凉和一往无前的决绝，坐上了茨马利港前往新大陆的双桅横帆船。 他的魔法前路似乎已经断了，除了他不想走的巫妖之路，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路。 但拜仁真的不想转化为巫妖，虽然他年龄已经很大了，但他还是想当一个人类，他对巫妖转化仪式了解的越多，就越厌恶转化为巫妖。 “这是最后的办法，巫妖的存在状态太可怕了，都不能称得上是生命，处于死和不死的状态，失去了**，失去了五感，连灵魂都消散了，只有变质的真灵和永不熄灭的魂火。 魔法之路固然吸引着我，但不到迫不得已，我还是想做个人！” 拜仁呼吸着海风，望着无垠的大海，喃喃说道。 那无垠的海洋，在拜仁眼中不是海洋，而是希望，他们在海洋漂泊了近九个月，全靠鱼人的帮助，船上的人才能有足够的食物和淡水，认识正确的方向，最终到达旧大陆。 拜仁在上岸不久后，就用变形术脱身离去，他在旧大陆四处游历，用过很多身份，最终选择伪装成一位医生，依靠从艾斯那学来的新医学为人治病。 他渐渐闯出了名头，周边城邦都知道出了一位治疗方法独树一帜，拜仁免不了受到排挤，他凭借圆滑的处事手段和魔法的辅助，成功的化解了矛盾，很多医生追随他学习医术，让他的名气更大了。 拜仁的目的是借助医生这层外衣，更加公开的收集神裔贵族的血液和魔物材料，毕竟前者是正规治疗方法，后者都可以入药。 他确实也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也收集了不少奇物，有的甚至具有延长寿命的神奇效果，但始终没有找到能补全根基，让他晋升一级生命的方法。 就在拜仁苦恼之际，他遇到了一位特殊的病人，这位病人看起来很普通，没有说自己得了什么病，只是让拜仁看。 拜仁开启了洞察感知，眼前却空无一人，当他取消法术时，这个人赫然就在眼前。 恐惧和不安瞬间让拜仁汗毛倒立，对面的那位男子皮肤白皙，长相英俊，笑着露出八颗牙齿，一脸和善的看着拜仁，而拜仁则浑身僵硬，他想激发自己的最强法术克敌机先和强力电爪，却发现他仿佛失去了魔力。 对面的男子和善的说道“你很有，非常有趣。” 拜仁看着男子犹如看到新玩具的眼神，心中闪过绝望，他怀中的阿纳兹尔骰子一动不动，犹如一只鸵鸟。 恍惚之间，拜仁好像回到了自己得到阿纳兹尔骰子的时候，那是他永远的伤痕。 男子打了个响指，周围等待的人群瞬间静止，他拉起拜仁的手，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拜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等他恢复正常之际，发现自己正在一处神庙之中。 “感觉怎么样，你似乎得到了凡人不可能得到的力量，非常有趣，能和我说说吗？” 很温和但不容置喙的声音从男子口中传出，拜仁忽然觉得男子十分高大，自己十分渺小，那是无可匹敌的威严，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抗。 他讲述了逻辑与数学，讲述了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男子的双眸闪烁着兴奋，似乎被戳中的g点，他有些手舞足蹈的和拜仁讨论着，激烈的争论着什么是概念，什么是逻辑思维。 两人畅聊了近三天三夜，从新旧医学的辨析，到逻辑学对思维的指导意义，再到数学对于接近真理的必要性，他们似乎越聊越高兴，男子近乎忘乎所以，他忽然发出极致的光芒，缓缓的悬浮在半空。 “拜仁，你的智慧让我钦佩，我尊重你的契约，不去询问你为何拥有超凡力量，这在我看来并不是亵渎。我是半神托特，成为我的眷顾者吧，我将赐予你荣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归（求月票！） 两个月后，高塔领地。 已经是深秋，夜光城外的农田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随风波动，金黄的麦穗颗粒饱满，这是一场丰收。 阿诺站在城墙之上，望着正在收割麦子的农人，眼神闪过一丝温柔。 “这样宁静、富足的生活，大概就是父亲期望的世界，大概就是安塞斯塔想守护的世界吧，好想快点见到你，忧郁大叔。” 一阵破空之声从远方呼啸而来，奇怪的是，警戒魔法结界并没有发出声音。 阿诺将憎恶心力集中于双目，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在高空有一个黑点正在迅速接近。 城外高塔，守卫警戒魔法结界水晶球的高级巫师学徒们紧张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点。 “超高魔力反应！” “速度极快，接近四分之一音速！” “魔法结界没有任何警示提示，这不对劲。” “立刻上报魔法议会评议团！” 三名高级巫师学徒蹬蹬蹬的跑出房间，冲到了最高层，魔法议会轮值主席波丽娜正在此守卫。 “波丽娜大人，出现了异常，不明高魔物体接近，但魔法结界没有任何警示，守备组已经就绪，防御结界已经开启。” 波丽娜站了起来，带着喜悦的表情说道“立刻中止防御结界，通知其他议员，是艾斯大人回来了。” 三名高级巫师学徒有些迟疑，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艾斯离开，不过如果是艾斯，一切就说的通了。 “不必迟疑，信号组已经接收到艾斯大人通过魔法书发来的魔法信号，不只是艾斯大人，拜仁也回来了，你们快点通知就是！” 与此同时，艾斯也距离夜光城越来越近，他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背后心象梦境世界显化出一个梦幻的螺旋大门，拜仁从中走了出来。 他使用低空飞行术，与艾斯一道悬浮在半空，望着热闹繁华的夜光城，看着高高耸立的高塔，拜仁不仅老泪纵横。 “整整七年，我终于突破了生命的界限，成就正式巫师，回到了巫师的家园！” 漆黑的雾气缭绕，身着银色盔甲的阿诺如同一颗炮弹，从城墙上弹射而起，飞到艾斯与拜仁对面。 拜仁下意识的激发法术一环法术感知术，极致的黑暗，让人胆寒的憎恶和高度聚集的魔力。 “这，这强大而又邪恶的力量，究竟是谁？” 阿诺沉默不语，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艾斯，眼神带着期待。 艾斯用平和的语调对拜仁说道“这是阿诺，大骑士阿诺，高塔领地目前除我外唯一一名二级生命。” 拜仁有些不可置信，他记忆中的阿诺，是一个纯粹的少年，勇敢的骑士，眼神澄净，一往无前，善良而有担当。 发什么了什么，让阿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拜仁感知中，这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黑暗，带着深深的绝望和压抑的憎恶，这种力量似乎被抑制住了，如果细细感受，似乎能感受到那一丝善良和温暖。 但拜仁再继续感知时，那温暖又消失不见，只剩下钢铁般的冰冷，他的精神一阵刺痛。 “拜仁阁下，一直用感知术窥视他人，可不是礼貌行为。” 阿诺的声音如同刀子，让拜仁感觉有些刺耳，他也醒悟到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妥，歉意的鞠躬说道“我有些失态，请您谅解。” 就在几人说话间，高塔领地的九名正式巫师全部飞来了，他们最开始一脸兴奋的看着艾斯，忽然看到站在艾斯背后的那人，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贝蒂有些犹豫的说道“欢迎回来，艾斯大人，这位是拜仁阁下？” 拜仁对在场的众人微微鞠躬说道“我是拜仁，有幸遇到艾斯大人，在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中，从旧大陆回到了高塔领地。” 苏鲁眼睛微微一眯，他可是记得拜仁，这个老头子一直都是他的强劲对手，甚至比他更会拍艾斯大人的马屁，苏鲁略微感知了下，发现拜仁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瞳孔微微一缩。 “已经是正式巫师了吗？竟然能在晋升失败后，再次晋升正式巫师，简直不可思议。” 苏鲁心中喃喃着。 其他人也都发现了拜仁的情况，这简直违反大家的常识，拜仁离去后，除了在场的众人，也有其他人试图晋升正式巫师，但他们都毫无疑问的失败，而且彻底失去了机会，他们的精神力好似被锁死，不得寸进。 正因为如此，高塔领地数百名高级巫师学徒不敢轻易尝试组网晋升或者请艾斯主持晋升仪式，他们大多都在不断积蓄，期望能一次成功。 戴着大帽子的罗根把帽子脱下，飞到拜仁身前，给了拜仁一个拥抱。 “老家伙，真没想到你能回来，而且成就了正式巫师，有没有什么可以推广的经验？这可是足以上《魔法》期刊的大论文，价值不可计数。” 拜仁热情的拥抱了罗根，略带感慨的说道“我也很想在《魔法》再发表一篇大论文，但是我这只是奇遇，目前还没找到足以复制的规律，暂时恐怕很难推广。” 罗根也理解的点点头，这种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事情，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规律呢。 戴娜眼中没有旁人，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曾经和自己探讨数学的拜仁，只看到艾斯，戴娜最近有些憔悴，她的头发有些枯干，眼袋发黑，小巧的嘴唇也缺少水润，只有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直勾勾的盯着艾斯。 艾斯有些不太舒服的避开了戴娜的眼神，前生和今世他都不太擅长应对这些，有时候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比研究要麻烦的多，而且不能提高实力，不如敬而远之。 戴娜看着艾斯躲闪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她开口说道“艾斯大人，您最近去哪了？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我很担心您。” 艾斯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我去倒影世界寻找死元素规则的痕迹，升级法术‘六元素环’，遇到了一只传说级的骸骨巨龙，被它打的只剩下脑袋，自我空间放逐，流落到了旧大陆的阿尔忒王国。” 第一百一十九章 星辰魔石（求月票！） 戴娜不由倒吸一口气，艾斯说的轻巧，但戴娜听出了凶险，被打的只剩下一个头颅，这是何等的凄惨。 要知道艾斯可是力压北方五邦十几位大英雄，逼迫他们签订停战协约的黄金巫师，竟然被倒影世界的神秘存在打的只剩下一颗脑袋，实在难以想象。 艾斯看到众人惊异表情，温和的说道“我有一个独有法术，可以**再生，如果你们谁第一个成就黄金巫师，我可以免费将这项独有法术奖励给他。” 众人一阵激动，可以**再生的独有法术，绝对是保命秘术，只是他们现在才是一环二环巫师，距离四环还太过遥远。 阿诺看着艾斯，欲言又止，艾斯一把握住阿诺盔甲的手说道“我们先欢迎正式巫师拜仁归来，之后就处理那件事。” 当夜，在魔法城堡大厅，艾斯召集了全体正式巫师和高级巫师学徒和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并把阿蕾莎和拜仁的门徒们都安排进入魔法初级学校学习。 艾斯看着阿蕾莎皱着眉头的表情，将她的本命魔具水晶锤取走，对她说道“魔法基础知识非常重要，你如果不能从魔法初级学校毕业，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打造自己的奇物！” 阿蕾莎望着艾斯，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一定会从魔法学校毕业的！” 艾斯将水晶锤扔进心象梦境世界之中，不再管阿蕾莎，这是必经之路，只有经过魔法知识和考试的洗礼，阿蕾莎才能真正成为一名高塔术士。 拜仁与其他正式巫师一道，前往城外高塔，他将会获得魔法议会议员的身份，并成为评议团的一员，参与他人生的第一场评议。 阿诺则跟着艾斯，一起走进了西塔。 两人在客厅停下，夜晚的月光洒落，客厅显得有些宁静，艾斯打了个响指，几颗可控光球出现，整个客厅变得如白昼般亮堂。 艾斯对阿诺说道“你先在此等候，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我需要先进行先期的实验拟合。” 阿诺点点头，一声不吭的站在客厅，如同一座雕像。 艾斯先去了三楼，推开封印室的门，两个冰棺静静的躺在那。 艾斯双眸符文层叠，破妄之眼激发，观察着安塞斯塔和奥莉的状态，安塞斯塔仍处于不死不活的边缘，奥莉则是被冰棺制止了灵魂和身体的衰败。 “转化安塞斯塔的可能性很大，但要是想挽救奥莉，我现在的实力恐怕力有未逮，她是被传说级的力量伤害，我现在的水平难以抢救，一旦脱离冰棺，奥莉很可能瞬间死亡。” 艾斯一边思考着，一边抬起了手，整个封印室的温度迅速降低，黄金元素环在艾斯头顶浮现，六元素飞快旋转，中心渐渐生出一丝丝冰霜。 冰霜凝聚的封印锁链从元素环中飞出，将奥莉的冰棺缠绕，层层叠叠的湛蓝色符文闪烁着，不断加固着冰棺。 艾斯缓缓吐出一口极寒气息，吹拂到冰棺上，整个冰棺变得如同水晶，似乎更加寒冷。 “这样加固，应该可以维持至少五十年了，如果我未来能晋升三级，或许能找到方法祛除奥莉身上的极恶侵蚀。” 艾斯打了个响指，一直巨大的法术之手出现，将安塞斯塔的冰棺抓起，跟着艾斯一起离开了三楼封印室，来到了二楼的实验室。 法术之手将冰棺缓缓放下后，砰的一下化作上百只小巧的法术之手，在艾斯的指挥下，构筑着魔法阵。 关于亡灵转化，无论是巫妖转化还是骸骨战士转化，艾斯都有丰富的经验，但安塞斯塔毕竟不同。 第一他是一名二级生命，而且是罕见的美德大骑士；第二安塞斯塔是下属，是战友，不是简单的实验体。 即使是艾斯，心情也略有紧张，他长吁了一口气，给自己施加了状态梦境衍生法术，黄金专注、黄金机械化心智。 两个状态法术让艾斯的心情迅速平抑，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双眸冷漠的操纵着上百只法术之手，构造着魔法阵的魔法纹路。 魔法纹路是魔法阵的骨架，整个不死骑士转化仪式，需要负能量魔法阵、魂火转化魔法阵、真灵禁锢魔法阵和不死魔法阵四部分。 在布置完魔法纹路后，艾斯缓缓的漂浮在半空，黄金元素环在他的头顶升起，六元素不断旋转，象征着死亡的黑色逐步蔓延。 负能量、死亡、不死等系列黄金符文如同一枚枚调皮的音符，在艾斯的指挥下渐渐构造出一个个符文阵，符文阵通过魔法纹路的勾连，形成了魔法阵。 负能量魔法阵在中间，魂火转化、真灵禁锢和不死三个魔法阵环绕在外，艾斯调试了几次后，尝试着激发了几次这个复合魔法阵。 毫无疑问，魔法阵激发失败了。 艾斯没有着急，他慢慢的调整着魔法阵的结构，改动着符文阵的格局，对关键性黄金符文内部结构进行微调。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概过了半个月，不死骑士转化魔法阵终于成功激发。 不详的气息，灰暗、阴影、死亡在弥漫，那极致的死亡似乎又孕育着不死，古怪的存在状态，让所有人都觉得心惊肉跳。 阿诺蹬蹬蹬的跑了上来，伫立在一旁。 艾斯双眸闪烁着符文，面无表情的看了阿诺一眼说道“来的正好，你去猎杀三五只高级魔物回来，用它们来实验仪式的效果。” 阿诺闻言，重重的点头，迅速离开了西塔，冲天而起，往北飞去，若论高级魔物的数量，肯定是拉尔山脉北部最多。 艾斯停下对魔法阵的魔力供应，将心神沉入心象梦境世界，整个星辰魔力之湖沸腾着，璀璨的星辰魔力在艾斯操控下极力的凝聚，一颗颗晶莹璀璨的二级星辰魔石出现。 与此同时，魔力之湖的水位以惊人的速度下降，等到魔力之湖接近枯竭，艾斯提炼出了上百颗璀璨的二级星辰魔石。 艾斯睁开眼，心象梦境世界的空间门在他背后显化，上百颗璀璨的二级星辰魔石缓缓浮现，如同星辰般笼罩着整个二层实验室。 第一百二十章 实验（求月票！） 艾斯操纵着星辰魔石，小心翼翼的镶嵌在不死骑士转化魔法阵上，每一颗星辰魔石都是一个节点，为魔法阵提供充裕魔力。 “阿诺回来至少要几天，我趁机冥想恢复魔力，尽可能的多制造二级星辰魔石。” 心象世界的星空渐渐覆盖了魔法城堡上方，这一异象引起了众多巫师学徒的注意，他们争相靠近魔法城堡，艾斯的冥想引起了魔力的高度聚集，对众巫师学徒来说是一次免费的魔力盛宴。 艾迪几乎是坐着魔毯飞奔过来，抢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闭目冥想起来，艾斯大人的星象冥想法几乎沟通了漫天星辰，对于他们这些同样沟通星辰的高级巫师学徒来说，借助艾斯的梦境星空，沟通起来更加方便容易，精神力提升的更快。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就连贝蒂也拽着老拜仁来到了这附近，她盯着星空中日月同辉的异象对拜仁说道“拜仁阁下，你在艾斯大人心象梦境世界生活过，应该知道这星空的意义，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们已经是正式巫师，竟然还能借助艾斯大人的冥想异象沟通星体，加速自己的冥想。” 拜仁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感觉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似乎和外部世界有着神秘的关联，就好像是外部世界的劣化表现，或者说黄金巫师阶段对世界的最佳模拟。他的星空更是如此，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现实中的星体，就好像是星体的劣化投影。” 贝蒂的父亲，前政务官莱昂也悠悠的说道“或许这就是巫师晋升二级的奥秘，我们也许不能像艾斯大人那样全面的劣化现实，但是我们需要把我们道路相关的现实劣化为心象世界。所谓的心象世界，要点或许就是灵魂秘藏空间整体的升华。” 三天之后，阿诺缓缓的飞回了高塔，实质化的憎恶心力化作三只巨爪，将三只晕过去的高级魔物牢牢抓住。 浮在半空冥想的艾斯结束了冥想，心象梦境世界之中，魔力之湖旁的青草岸已经铺了三百多颗璀璨星辰魔石，魔力之湖也已经溢满，艾斯的状态正是最佳之时。 他感知到回归的阿诺，睁开双眸，对阿诺点了点头，两人带着三只高级魔物回到了西塔实验室。 阿诺捕获的这三只高级魔物，体型并不巨大，只是四五米高，放置于魔法阵上完全可行。 艾斯让阿诺禁锢好另外两只魔物，将其中一只野猪状的魔物放置到不死骑士转化魔法阵之中，艾斯的精神力缓缓注入魔法阵的魔法纹路，各个节点的星辰魔石的魔力缓缓释放。 负能量魔法阵被点亮，魔力诡异的律动，让整个魔法阵都沉浸在负能量环境的笼罩，被禁锢在负能量环境之中的野猪状魔物剧烈挣扎，艾斯右眼从绚烂的破妄之眼变成漆黑的恐惧之眼，瞬息将魔物震慑。 但这魔物好歹是个二级生命，即使是黄金符文构造的负能量环境，也能抵抗侵蚀很久，艾斯不可能等这么久，他的右手缓缓抬起，黄金元素环凭空出现在他的头顶，漆黑的死元素蔓延，一道黑色的“光”从中爆发。 那黑“光”笼罩着魔物，死亡的诅咒之力在回荡，不到三分钟，魔物就失去了生命。 它的尸体停留在负能量魔法阵，灵魂从尸体中冒出，艾斯立刻激发了魂火转化魔法阵和真灵禁锢魔法阵，诡异的魔力波动下，灵魂被拉扯到魂火转化魔法阵，真灵则被禁锢起来。 就在这时，真灵禁锢魔法阵的力量似乎有些大，竟然将魔物的真灵硬生生扯碎。 艾斯和阿诺的表情都有些难看，如果这是安塞斯塔，后果不堪设想。 转化仪式失败了，艾斯将剩下的两只高级魔物封印禁锢起来，然后开始检查调整不死骑士转化魔法阵，他将真灵禁锢的阈值放宽，束缚削减，然后从新进行了实验。 这一次真灵禁锢成功了，但最后一步的不死转化却出了问题，魔物的力量核心没有保存下来，转化的特殊真灵失去了寄托之所，魔物也失去了力量进步的源泉。 艾斯又对不死魔法阵进行了修正，加入了保鲜法术，确保力量核心（心脏）的存活。 第三次实验，终于成功转化，这种亡灵魔物保持了生前的记忆，具备了生前的能力。 艾斯通过魔网核心“幻想乡”，用“幻想乡”内的众巫师精神印记与之契约，让亡灵高级魔物充当高塔领地的战力，随后将它送到了倒影世界，并在“幻想乡”附近构造了召唤魔法阵，只要评议团成员携带梦幻秘钥，就可以召唤它来战斗。 艾斯又将魔法阵做了些微调，准备对安塞斯塔进行实验，就在这时，阿诺回来了，他又带回来两只高级魔物。 原来他担心艾斯的实验体不够，特意跑去捕捉了两只高级魔物，艾斯也没有客气，用这两只高级魔物再次实验，均成功转化为二级亡灵。 他按照第一只的办法，同样用“幻象乡”与之契约，就这样高塔领地拥有了三只可供驱使的二级亡灵魔物。 艾斯思索了一会，对一旁久等的阿诺说道 “阿诺，你去通知贝蒂等正式巫师在一层等候，你也在一层等候我，我要与安塞斯塔再沟通一次，确认他的心意。如果他没有转变心意，我就把他转化为不死骑士！” 阿诺看了看艾斯，又看了看冰棺之中干瘪的安塞斯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氤氲的梦幻迷雾渐渐蔓延，艾斯将安塞斯塔的意识拉入梦境世界，在魔力之湖旁，两人在日月同辉的星空下相见。 在这里，安塞斯塔身材修长，体格健壮，一头金色的头发，忧郁而英俊的神情，正是最好的他。 艾斯身着漆黑的魔法长袍，在魔力之湖旁等待着，安塞斯塔缓缓的靠近，他对艾斯单膝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艾斯大人，仪式要开始了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燃烧圣骨（求月票！） 艾斯点点头，略微犹豫的说道“按理来说，我不用再问你一遍，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想被转化为不死骑士，你渴望安息，所以我想再次确认你的心意，我也会尊重你的心意。” 安塞斯塔忧郁的一笑，日月同辉的异景下，安塞斯塔是如此的英俊，即使是艾斯也不得不赞叹。 “我也曾想过安息，可世间还残留了太多遗憾，阿诺需要一个人引到，唐娜也不该白白牺牲，我想要照顾好她的父亲，我想要践行美德的誓言，所以即使是成为怪物，我也再所不惜！” 艾斯看着安塞斯塔那忧郁而果决的眼神，竟不知不觉与阿诺决绝的眼神重合，他喃喃的说道“我明白了，或许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所以我只能是巫师，而你们是骑士，不管行走在光明或者黑暗，骑士的心永远跳动。” 安塞斯塔听着艾斯的呢喃，正色大声说道 “艾斯大人，正是因为您与我们不同，正是因为您对真理的极度渴求，才聚拢了我们这样一群人，您的巫师精神，您提出的那句，‘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更是我心中的明灯，请您务必坚持自我，请您务必在魔法之路走的更远。我相信有一日，您的火炬会变成太阳，长夜终会过去，旭日东升，万物复苏！” 艾斯望着安塞斯塔，一种被信任的感觉在心中萌发，一直以来他都感觉自己在背负所有人前行，直到这一刻，艾斯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尝试着托付他人，可以尝试着依靠他人。 艾斯郑重的点头说道“我们高塔巫师，一定会在魔法之路走的更远，会越来越接近这世界的真实。” 话音落下，安塞斯塔感到一阵晕眩，他的意识又回到了不死不活的身体之中。 艾斯在心象世界静静的调整了状态，睁开双眸，破妄之眼已经激发，他的整体精神状态也已经调整到最佳。 他站起身，郑重的对安塞斯塔的冰棺鞠躬，随后将冰棺解放，那极致的恶开始涌动，似乎有人在诅咒，似乎有人在大声呵斥，艾斯不为所动，他有条不紊的激发了负能量魔法阵，将安塞斯塔的身体固定在负能量魔法阵。 黄金元素环浮现，似乎有日耀和生机在涌动，一道纯白耀目的光芒从中绽放，将安塞斯塔笼罩，安塞斯塔那由唐娜牺牲创造出来的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生机力量的注入，让心跳慢慢恢复。 但安塞斯塔的灵魂已经不可逆转的衰败，如果没人阻止，几分钟后他的灵魂就将荡然无存。 艾斯控制着生机力量，一点点将安塞斯塔的心脏吸引出他衰败的身体，将之固定在不死魔法阵，黄金元素环依然持续的发出生机之光，保持着心脏的跳动和活力。 与此同时，艾斯心象梦境世界中的琉璃心火出现在现实，慢慢的靠近安塞斯塔的身体，安塞斯塔的灵魂已经开始腐朽转化，真灵被拉扯到真灵禁锢魔法阵禁锢，灵魂则在另一侧的魔法阵开始转化为魂火，并将极恶力量一起燃烧。 艾斯控制着自己的琉璃心火，激发了不到百分之五的功率，缓缓灼烧着安塞斯塔身体上的极恶气息，安塞斯塔可以被转化为不死骑士，但绝不能被极恶气息影响，他是美德之骑士，圣光之骑士，即使成为不死骑士，也是不死的圣光骑士！ 极恶气息对琉璃心火来说，就是上好的燃料，就如同烈火碰上焦油，轻易的燃烧起来，艾斯小心翼翼的灼烧着极恶气息，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将安塞斯塔尸体的极恶气息彻底烧尽。 安塞斯塔的灵魂也完成了魂火转化，那跃动的明暗不定的魂火，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艾斯控制着真灵禁锢魔法阵，将安塞斯塔的真灵放置在魂火上烧灼，谁都没有料到的异变发生了，魂火灼烧真灵的一瞬间，无可匹敌的美德圣光突然爆发，那是纯粹的白色圣光，那是拥有八种美德力量的完整圣光！ 圣光自真灵爆发，很快倒灌到了魂火，竟然将灰白的魂火渐渐染的亮白，那魂火跃动着，竟然散发着美德之光。 艾斯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天空似乎有圣乐在演奏，那曾经出现过的骑马者们陆续浮现，匿藏在世界外侧的美德圣光竟然在这一刻出现，将亮白的圣光之力注入魂火和真灵。 这过程持续了很久，几乎所有夜光城的人都看到了那亮白的圣光，在一层客厅等候的阿诺更是泪流满面，他身上冒出一丝丝黑烟，憎恶信条与美德圣光天上相互不对付，异端比异教更敌对。 等圣光的异象结束，留下的是一朵亮白的独特魂火和纯白的真灵，艾斯也不能判断，这样的魂火和真灵，是不是还能不死，他有些机械的按照步骤，将魂火缓缓放置于安塞斯塔的尸骸颅骨内，同时将安塞斯塔的真灵置于那仍在跳动的心脏之中。 就在魂火进入颅骨的一瞬间，就在真灵安置在心脏的一刹那，洁白的圣光在此笼罩整个实验室，艾斯似乎看到了无数洁白的精灵在欢呼，看到了阴影在咆哮，恶魔在诅咒。 似乎听到了有一群人在高声呐喊，与此同时，阿诺的脸上黑泪止不住的流，他与那群高喊声一起呢喃着。 “谦恭，正直，怜悯，勇气，公正，牺牲，荣誉，忠诚!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 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战友， 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阿诺抱着自己的盔甲，浓郁到极致的漆黑憎恶将他笼罩，他的泪停了，轻声说道“我将直面深渊，我将成为深渊，我将用深渊碾碎深渊。” 在西塔二层，圣光将魔法阵完全摧毁，艾斯看到一个燃烧的身影站起，那是圣光的火焰，跃动的美德之火，正从骸骨中爆发出来。 燃烧的骸骨缓缓站立，那跃动的牺牲之心脏也染上了白光，缓缓的飞入骸骨左肋内上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求月票！） 半个月后，美狄慕斯城。 已是五月，清晨的第一街区还是那样的整洁，城邦每天有专人清早起来打扫街道、洒水，这是其他街区所不能比拟的。 莫顿已经四十多岁，走路笔挺，看起来很有威严。 几位年轻人正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吩咐什么，莫顿身着白袍红绶，头戴一顶银色桂冠，胸前别着数枚明晃晃的徽章，看起来价值不菲。 在街头的一颗橄榄树树枝上，一只通体黑亮的猫正盯着莫顿，耳朵微动，似乎在听着他们说话，莫顿等人渐渐走远，黑猫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踩着围墙的顶部，跟着莫顿。 “次辅政官阁下，《开拓荒地令》已经执行近十年，已经有三十位公民被授予荣誉贵族头衔，四十二个贵族家庭建立了拓荒领地，我们城邦近十年从新旧大陆购买的青壮奴隶多大四十万人，粮食产量也极大富足，《开拓荒地令》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您居功至伟，这次王宫宴会，或许就是您再进一步的时候。” 其中一名跟着莫顿的年轻人低声说着，另外几个人也是眉开眼笑。 莫顿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要揣度国王陛下的想法，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剩下的陛下自有公断。” 几名年轻人低头不再说话，跟着莫顿走上一辆马车，缓缓离去。 黑猫轻轻叫了一声，微微眯了下眼睑，往彼得家跑去，这黑猫正是艾斯变形，那一夜漫步后，艾斯就决定前往美狄慕斯城邦看一看彼得老师，他通过魔法书给魔法议会各位议员留言后，就迅速离开。 黑猫轻快的跑着，很快到了彼得的别墅，年迈的彼得已经接近八十岁，他仍然精神矍铄的为新弟子的们讲课，艾斯黑猫懒洋洋的趴在屋顶听着彼得为众人讲述逻辑学。 “逻辑这个词是我的得意弟子，你们已故的师兄大学者艾斯创造的新词，是用思维的词根和理性的词缀组合而成，其意为理性的思考……” 美狄慕斯城邦与高塔领地隔着深渊投影之地，双方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北部五邦与高塔缔结停战协约的事情也是重大隐秘和耻辱，没有人向萨利亚南部的美狄慕斯城邦透露。 因此美狄慕斯城邦的贵族和公民并不知道艾斯不但没死还建立了高塔领地，创造了魔法之路。 艾斯懒洋洋的听着彼得老师的讲述，不住点头，他的猫嘴口吐人言。 “莫顿学长已经做到次辅政官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我没有离开城邦，如果我没有发现智慧药剂，或许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位公民，并像莫顿学长一样在城邦既定规则内努力奋斗吧。”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美狄慕斯城邦的第一街区还是如此干净，城邦的公民还是如此富有活力和上进心，只可惜自己无法停留在这。 艾斯静静的等待着，太阳东升西落，彼得也开始进入梦乡，已经年近八十的他，入睡总是特别早，醒的也特别早。 黑猫艾斯化为一道阴影进入了彼得的卧室，随后缓缓站起，变为人形，他的双眸带着丝丝怀念，似乎回到了自己十岁那年来彼得家求学的时候，黄金梦境迷雾逐渐蔓延，很快布满整个房间。 艾斯轻轻的走近彼得，双眸的符文结构层叠闪烁，他想看一看彼得有没有进入魔法之路的可能，当年的艾斯前途未卜，他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十足把握，再加上彼得笃信神灵，所以当时的他选择了放弃。 而现在艾斯已经是四环巫师，堪比黄金英雄的存在，即使在美狄慕斯城邦内，除非泰德乌斯王动用位格之力，否则没有人能压制他，他的实力让他有了自信。 只要彼得有魔法资质，只要彼得愿意走上这条道路，自己有能力引到他成为一名巫师。 在破妄之眼的观测中，艾斯惊愕的发现彼得没有魔法资质，换句话说彼得是一位魔力不适者，这在高塔领地也很常见，有太多的人是魔力不适者，没有丝毫的魔法天赋，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近魔法。 “看来，老师您终究还是和魔法无缘啊，不过我们不是没有其他的替代选择，先让我们见一面。” 梦境迷雾忽然浓缩，艾斯化作梦境生物，顺着迷雾一起涌入彼得的梦中。 还是在彼得的别墅，年迈的彼得正侍弄着花花草草，一只黑猫突然闯了进来，它快步跑到彼得身前，阳光下它的影子渐渐拉长，从猫变成了人。 艾斯穿着一身漆黑魔法长袍，头顶魔法礼帽，胸口的四环六芒星徽章闪烁，脱帽，行了一个标准彼得学派鞠躬礼。 梦境之中的彼得似乎很是激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艾斯，整个梦境也开始剧烈晃动。 “不，老师，您还不能醒来。” 艾斯温和的声音似乎有着魔力，那晃动的别墅、坠落的砖头、裂开的地面都如同倒放一般，快速复原，梦境迷雾缭绕，慢慢稳定住了彼得的梦，也让彼得在梦中彻底清醒。 须发尽白的彼得在这里忽然变得年轻起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状态，向艾斯说道“你是艾斯吗？我们这是在梦中？为何我变得年轻了？” 艾斯微微一笑，他的银发飞扬。 “彼得老师，我是您的学生艾斯，在梦境之中，当你清醒过来，你的年龄是由你的心态决定，这说明您心态年轻。” 彼得高兴的握住艾斯的手说道“你还是那么会说话，我一直觉得你没死，那年你父母失踪前，我见到了一只黑猫向我鞠躬，就是你吧？你获得了超凡的力量？” 彼得的声音渐渐压低，即使在梦境之中，他也很是谨慎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力量从何而来，如果来自魔鬼或者恶魔，请务必小心，那些家伙并不可信，如果来自神灵，那就是传说中的神眷者。” 艾斯心中不禁感叹，彼得不愧是博学者，知道的这么多，他轻声说道“都不是，我的力量来自自己，用客观中立的精神研究超凡，终究可以获得超凡的力量，如果硬说来源，那就是萨满的启发。”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王不见王（求月票！） “我还有些疑问，明明没有激发忠诚信条的骑士，你是如何构成忠诚符文，还是你激发了忠诚？” 艾斯有些疑惑的向安塞斯塔问道。 安塞斯塔将圣焰内敛，他的骨头晶莹，带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开口说道“在阿诺背弃圣光后，我就明悟了何为忠诚，忠于道路，忠于势力，忠于领袖，此为忠诚之三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忠于自己道路！” 安塞斯塔说的很坦荡，道路重于一切，只有认同道路才能走的更持久，骑士的美德之路，要高于高塔和艾斯。 艾斯点点头，事实上对他而言，对真理的追求也高于一切，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和安塞斯塔是一类人。 安塞斯塔继续说道“当我明悟了第二信条时，我就完成了自身的纯化，我的力量更加强大，美德符文以怜悯和忠诚为核心，构成了更为复杂强大的美德之心！ 我有预感，如果我能真正明悟第三信条，或许就是突破当前境界的契机。” 听了安塞斯塔的说法，艾斯眼中那复杂异常的金紅色美德符文结构渐渐变得明晰，只有怜悯和忠诚紧紧相依，其他六种美德不停的接近和弥散。 艾斯有了些思路，他轻声说道 “第二信条，很有趣的想法。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可以称为黄金骑士，等同于黄金英雄、黄金巫师，是二级生命的巅峰状态。考虑到你是不死骑士，可以称为黄金不死骑士。” 安塞斯塔的颅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用骨指触碰了下跳动的心脏，不自觉的想到了唐娜，牺牲之信条。 时间一点点流逝，艾斯和安塞斯塔聊了很久，回忆起曾经的过往，这么多年来，艾斯一直独自扛着高塔前行，很少与人交流，这种畅聊的感觉，让艾斯有些怀念。 他想起了彼得老师，想起来那些师兄，想起来了那个夏天彼得在树下的讲课，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微微颤动起来。 “不知道彼得老师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还健在，现在大概得八十多岁了，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要去美狄慕斯城邦看一看。” 就在这时，高塔的警报突然拉响，层层叠叠的绚丽符文结构在天空出现，一颗炽热的火球从南方而来，竟直接击中高塔的防御结界。 自从上次惩戒者与南方恶魔入侵之后，整个高塔就建立起动态的警示结界，夜光城附近更是建立起防御结界。 那火球的速度太快，已经超过了音速，瞬间击穿境界结界，几乎来不及反应，就一头撞上了防御结界。 夜光城的天空出现了玻璃状裂痕，那火球冲击力很大，但夜光城的防御结界也不是吃素的，整个蛋壳状防护膜层层叠叠上百层，即使是阿诺全力一击，也不可能直接穿透。 这袭击太过突然，在西塔等待的众巫师直接飞出西塔，戴娜则直接启动夜光城的魔法陷阱和反击措施，高浓度的魔力开始集聚。 穿透灵魂的马嘶声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明明没有听到声音，偏偏脑中却出现了马的嘶鸣。 西塔二层，安塞斯塔一跃而起，直接穿透了西塔的延展空间，炽热的圣焰燃烧，冲向天空。 艾斯来不及阻止，望着西塔二层正在慢慢崩塌的延展空间，叹了口气，激发了黄金法术“次元掌控”，崩溃的空间慢慢稳定下来，艾斯将墙壁用魔法修复，把符文阵复原后，从西塔走了出来。 一众正式巫师认出了安塞斯塔，但他们不敢擅专，让安塞斯塔安抚好骸骨飞马，等艾斯出来。 艾斯飞上天空，通过自己的魔法书控制防御结界开启一个洞，将骸骨飞马放了进来。 那飞马被炽热的圣焰灼烧，燃烧的翅膀瞬间放大，直接冲向安塞斯塔，骷髅架子安塞斯塔没有避让，也向骸骨飞马冲去。 轰！ 圣焰在半空爆裂，洒下如同白昼的圣光，照耀整个夜光城，被圣光抚过的人们感觉自己的身心似乎都被净化，内心一些阴暗的想法都消弭了，人也变得宽容温和。 那圣光持续了几分钟后，慢慢消散，天空上只剩下一位骑着骸骨马的骸骨骑士，圣焰在他的身上烈烈燃烧，仿佛要净化世界一切邪恶。 安塞斯塔在这一刻犹如天使降临，仿佛是圣光赐予人间的使者，毫无疑问，他燃烧着圣焰的空洞眼眶盯上了阿诺。 被圣光照耀的阿诺有些痛苦，憎恶心力不规则的涌动着，一团团漆黑将他包裹，化为一道黑影，一只只憎恶利爪从那黑影伸出。 阿诺的表情挣扎，极力的控制着憎恶利爪，但异端之间的天然敌对，让他无法自控。 “我们，不能相见。” 阿诺挣扎着说出这句话，身披圣焰的黄金不死骑士安塞斯塔发出一声叹息。 “阿诺，既然你坚持这条不归路，那我们就去领地南部的荒山好好较量一番，让我看看背弃勇气的憎恶骑士，究竟有多么厉害！” 说完，安塞斯塔骑着骸骨飞马犹如一道炽热流星，飞向领地南部边缘的群山，阿诺也紧随其后，憎恶心力化为巨大的蝙蝠双翼，冲向领地南部边缘。 在场的巫师们有些不安的看向艾斯，艾斯用冷静的声音说道“骑士的事情，就用骑士的方式解决，我们不要跟去，静静等待结果。” 领地南部的群山之上，深暗和圣光争辉，如雷霆般的轰鸣，持续了整整一夜，待到旭日东升，第一缕阳光照亮人间时，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人才狼狈的归来。 没有人知道这一战究竟如何，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有没有交流，只是从这一天，高塔领地的骑士团一分为二，美德骑士团和深暗骑士团分立南北两地，按照他们自己的信念，践行着信条。 圣焰燃烧的骸骨骑士形象太过骇人，艾斯在安塞斯塔的拜托下，用四环法术元素环的衍生法术“元素创造”制造了神秘度为二级的铁材，并用“伪臣之锤”打造出一套黄金级的全身甲。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回家（求月票！） 这套全身甲包括人甲和马甲两部分，马甲上铭刻了轻灵、身份隐匿、坚韧和耐受四种效果，让骸骨迅风马可以更快的在移动，并增强抵抗冲击的能力。 人甲则铭刻了无形、身份隐匿、坚韧和巨力四种效果，巨力的符文主要解析自大力神后裔的血脉。 整套全身甲已经永久抛光处理，十分明亮，安塞斯塔和他的骸骨马套上这一身铠甲，形象气质立刻大变。 再也没有圣焰骸骨的违和感，这是武装森严的强大骑士，圣焰笼罩着铠甲，更让他显得圣洁而威严。 安塞斯塔抽出了骑士长剑，控制着自身的美德之力，缓缓与铠甲同调，这同调并不如他的骑士长剑那么顺利，改变似乎极为缓慢。 他用清澈的声音对艾斯说道 “感谢您，艾斯大人，有了这套铠甲，我的行动方便多了。我想在领地培养骑士侍从们一年后，游历整个新大陆，传播圣光的福音，启迪更多的年轻人投入圣光的怀抱，希望您能应允。 我始终都是高塔的骑士，只要您需要，只要高塔需要，或者我游历完毕，我随时都会归来。” 艾斯点点头，他并不反对安塞斯塔有自己的想法，高塔领地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期，如果安塞斯塔想游历，这个时间段可能是最合适的。 “这是我的梦幻徽章，从此刻起一分为二，你可以放心在一年以后，前往其他地区游历，如果真有需要，高塔会派遣使者手持另一半梦境徽章寻找你。” 艾斯将一枚如梦似幻的徽章取出，正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炬，背面是高塔领地的全貌，他手指轻轻一划，徽章一分为二，一块飘到安塞斯塔手中，一块飘到艾斯手中。 艾斯没有留安塞斯塔，他将徽章存放在城外高塔顶部，魔法议会评议团的大厅，并将与安塞斯塔的约定告知所有议员。 不知不觉间，高塔领地已经建立了十七年，艾斯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去见一见父母了。 一直以来，外部的巨大压力让艾斯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连轴的转，他虽然不惧挑战，不惧压力，但在彻底压制住萨利亚地区的反对势力后，艾斯突然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他不想研究，不想战斗，不想理会高塔领地复杂的人和事，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待一会。 润光河波光粼粼，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艾斯信步走在河岸旁，望着潺潺的流水，回忆着父母居住的别墅，虽然很多年没有去，但艾斯依稀记得回去的路。 走到别墅门前，艾斯忽然有些踟躇，已是深夜别墅的灯光早已熄灭，虽然艾斯经年不归，但魔法议会一直有安排专人照看艾斯的父母，恢复青春的药剂更是早几年就送给了他们，艾斯不用担心他们的身体健康。 但是，艾斯很担心父母的态度，会不会责怪自己太久未归？明明距离很近，却总是想不起回来看看，带着这种犹豫踟躇的心情，艾斯将手按在门口的符文阵上。 符文阵一阵闪烁，门锁自动开启，艾斯轻轻推门而入，客厅静悄悄的，艾斯并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踪，他轻轻的走近客厅，在木制的沙发座椅上躺了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是清晨，玛丽娜推开卧室的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她担心吵醒罗蒙，轻轻把门关上，想去厨房准备早餐。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正在客厅沙发躺着的艾斯，不可置信的用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艾斯依然在那静静的躺着。 玛丽娜捂住嘴，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她轻轻的走近，用有些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艾斯的脸颊，心疼的摸了摸儿子那满头银发。 玛丽娜慢慢的靠近艾斯，蹲下了身体，盯着艾斯的脸颊，想唤醒艾斯又舍不得，她犹豫再三，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将睡梦中的罗蒙推醒。 罗蒙正打着鼾，猛然被推醒，打了个激灵，很不悦的就要大吼，被玛丽娜一把捂住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头子，别大声说话，儿子回来了！” 罗蒙不再呜呜，把玛丽娜的手拿开，低声说道“艾斯回来了？” 玛丽娜重重的点点头。 罗蒙老脸犹如菊花绽放，嘴巴差点咧到耳朵处，起身穿衣，就要出去。 玛丽娜连忙按住他说道“儿子在沙发上躺着呢，他看起来特别特别累，头发全都白了，你出去不要吱声，别把儿子吵醒了，我去给他找个被子盖着。” 过了一会儿，玛丽娜和罗蒙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将被子缓缓的披在艾斯身上，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将一块魔石塞进厨房旁的静音符文阵，开始无声做饭。 艾斯很久很久没有睡这么长时间，一直以来他都是用冥想代替睡眠，集中所有的时间，争分夺秒的研究、战斗、探索，这一觉他睡的很久，正午的太阳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才缓缓醒来。 艾斯睁开眼，春日的正午阳光明媚，他用手遮住阳光，摸了摸身上暖和的薄被，缓缓的坐起来。 玛丽娜正在厨房无声的忙碌，罗蒙在院落中挥舞着短剑，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艾斯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是炒鹅肝的香味，还有玛丽娜最擅长的烤羊腿。 罗蒙正用毛巾擦拭着汗珠，回头发现艾斯已经醒了，有些兴奋局促的将短剑哐当一声扔到一旁，走进客厅。 “你醒了，艾斯。你妈妈已经做了拿手好菜，咱们父子待会好好喝几罐！” 艾斯看着罗蒙的面容，掩饰不住的眼角皱纹，头发上有几根银发，他不由说道“父亲，您没有喝我送来的次级青春药剂吗？” 凡人只能服用次级青春药剂，更好的青春药剂，一级青春药剂只有达到相应生命层次才能服用。 罗蒙摆摆手说道“我还没老的不能动，哪天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再喝也不迟，不说这个了，先陪我喝一罐！” 说罢，罗蒙从柜子里拿出两罐葡萄酒，把其中一罐抛给艾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漫步（求月票！） 艾斯有些恍恍惚惚的离开家中，自己和父母的对话一直在他脑中回旋，他沿着润光河一边走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震惊的表情和回答。 “母亲，我无意于情爱之事，或许年轻的我曾经憧憬过，甚至朦胧的迷恋过。 但现在我觉得这些对我无益，我已经是黄金巫师，可以类比神裔中的黄金英雄，甚至未来达到类比传说英雄的层次也不是不可能。” 艾斯虽然说的谦虚，但话里却带着浓浓的自信，他相信巫师之路不会终结于四环，他的未来也会有更广阔的空间。 罗蒙有些兴奋的喝了一罐，对艾斯说道“我相信儿子，你比神话中的英雄传奇经历更加传奇，你的未来肯定不止如此。既然神裔可以超越传说，成就半神，我的儿子未尝不可啊！” 罗蒙打了个饱嗝，他的脸色通红，已经有了些醉意“我罗蒙说不定会有一位半神儿子，从此我们家族就可以自称艾斯血裔，以艾斯为姓！” 有些大舌头的罗蒙眼中充满了憧憬，看得出来他对神裔血脉地位的极端羡慕和渴望，本来凡人与神裔的巨大位次差距，让罗蒙根本不敢想象这种事，但艾斯的巨大成就，让罗蒙心中也升起了一丝野望。 他年龄已大，对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超凡期望，但他对后代有着天然的期望，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延绵不绝，能成为真正拥有姓氏的伟大家族。 艾斯沉默了许久，玛丽娜将油腻的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后，抓着艾斯的手说道 “我们不逼你结婚，我们只是希望能有个孙子或者孙女，你没有什么时间陪我们，留个血脉给我们也好。我看戴娜一直喜欢你，也时不时来我们这边照顾我们，这酒就是戴娜买的，你不如考虑考虑她。 你们都是那啥正式巫师，戴娜这个姑娘文静的很，是个标准的淑女，比贵族女子也不差，长相身材也不错，而且又特别喜欢你，你让她给你留个血脉肯定没问题。” 罗蒙也醉醺醺的靠近艾斯，用他宽大的手掌按在艾斯肩上说道“不要不好意思，老爹我虽然三十多岁才结婚有了你，但是我十五六时候就……所以，你不要怕，大胆勇敢，直接了当，相信我，没问题！” 玛丽娜也往艾斯身旁挪了挪，低声的说道“你要是真的抹不开面子，我找时间跟戴娜谈谈，要是你不喜欢戴娜，咱们高塔领地的女巫们，你看上了哪个，妈妈去谈！” 艾斯制止了越来越离谱的话题，他感觉有些干渴，脸上有些挂不住，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艾斯在这一刻竟然有些脸红。 “你们说的我会考虑，给我些时间，还有，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艾斯就如风般逃了出去，不知觉的沿着润光河慢慢的走着，正值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清冽的润光河如天般鲜红。 就在此时，艾斯看到前面的一个人影，窈窕的身材，笔挺的双腿，在夕阳下好似一幅美丽的油画。 那人影似乎看到了艾斯，快步朝他走去，人影的双腿矫健有力，几乎跳跃间就到了艾斯面前。 她轻声的喘息，面色如夕阳般红润，原来是戴娜，她今天没有穿魔法长袍，而是穿了一身当前流行的海岸风服饰。 不过膝的短裙，黑色长筒靴，嫩白的双腿，上身是碎褶半袖衫，胸口挂着艾斯送给她的神秘吊坠，眼波带着一丝丝激动和雀跃。 “果然遇到了艾斯大人，我要抓住机会，抓住机会，玛丽娜阿姨教我的招要直接用，这次绝对不能像前几次那样无功而返！” 戴娜内心呐喊着，表情却越发害羞，有些小儿女的扭捏着手指，声音如蚊子般呢喃。 “没想到艾斯大人也在这，真巧啊。” 说话间，戴娜往前走了一步，眼睛一闭，好像没踩稳地面，身子一歪，往艾斯怀里撞去。 艾斯看到戴娜突然一往自己这里倒，下意识的激发了法术“法术之手”，一人高的魔力构成的手突兀出现，戴娜直接扑进了“法术之手”的掌心。 感觉有些硬，戴娜睁开眼，发现是法术之手，心中的沮丧突然升起，她有些笨拙的连忙站稳，尴尬的不敢看艾斯。 “我，那个……” 越急躁越说不出，最后戴娜一跺脚，红着脸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艾斯大人。” 怎么这么怂啊，戴娜！ 她内心暴躁的呐喊着，大声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艾斯大人知道你的心意啊。 艾斯看着戴娜一溜烟跑走的身影，歪了歪脑袋，一个闪现出现在戴娜身前，两人没控制稳，哐当一声撞到了头。 戴娜捂着额头，一道红印子浮现，明明不太疼，她却莫名的有些委屈。 艾斯看着戴娜委屈的表情，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他似乎被拨动了某根心弦，忍不住的轻轻抚摸了戴娜的脸颊，柔声说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你能等等我吗？” 戴娜带着惊喜、委屈和疑惑望着艾斯，美丽的眼眸中隐藏着无尽的爱恋，她恍然回忆起自己和艾斯曾经在北境要塞手牵手逛街，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艾斯的手，有些羞涩的说道“陪我走走行吗？” 艾斯有些愕然，他脑中也闪过一丝片段，“自己”曾和戴娜在街头巷角漫步，还有那深情的拥抱，这是分身的选择，分身的记忆永远留存在艾斯的脑海中，这也是他人生的一种可能。 无形匿藏术发动，艾斯和戴娜旁若无人的牵着手，也没有人发现高塔领地传火者和一位女性正式巫师密切接触，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两人尽情享受城市的喧嚣和繁荣，夜幕也慢慢降临。 很单纯、很安心的感觉，随着夜色渐深，艾斯把戴娜送回她的住处，自然的离开。 戴娜捂着脸蛋，完全通红的脸蛋似乎有一丝丝蒸汽冒出，她努力的做好心理建设，终于张开樱唇想留住艾斯，却发现对方早已不知去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见彼得（求月票！） “萨满吗？他们确实拥有神秘的力量，我也接触过相关的神秘毛皮和花纹，可惜一无所获，也许这就是你比我们要强的地方，那这么多年，你一直和蛮族生活在一起吗？” 彼得听了艾斯的话，若有所思的问道。 艾斯摇了摇头回答道“您缺少了关键步骤，精神超频，根据我的研究，只有十分之一的凡人有精神超频天赋，可以踏上魔法之路，很遗憾您没有精神超频天赋，也无法激发毛皮上的花纹。” 彼得已经接近八十岁了，虽然听到自己无缘超凡略有遗憾，但他没有沮丧，反而从艾斯的话中听到了一些东西。 “魔法？这个词指的是？” 艾斯正色说道“魔法之路，就是我开创的用客观中立思维研究超凡力量、利用超凡力量的道路，这是一条崎岖却充满希望的道路，凡是有魔法天赋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巫师，而具有超凡效果可以引动超凡力量的神秘花纹，我称之为符文。” 虽然艾斯说的很简单，但彼得已经听出了其中蕴含的爆炸性意义，他有些震撼的对艾斯说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开创了艾斯学派，并教导了一群门徒，你们自称巫师并掌握了名为魔法的超凡力量。” 见到艾斯点头，彼得不禁感叹道“众神在上，没想到我竟然教导出了一位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你让老师我感到无比自豪！” 艾斯有些意外，他知道彼得非常尊敬神灵，不禁问道“您不觉得我这样是对神灵不敬吗？” 彼得大笑着对他说道“众神为世界规则之化身，你既然存在，你的道路既然存在，就说明这是众神允许之事，既然神灵允许魔法存在，我为何不能感觉到自豪呢？” 彼得爽朗的笑声感染了艾斯，也跟着笑道“是我想的太复杂了，老师如此睿智，看事情怎么可能与凡俗相同。” “可惜可惜，我没有魔法天赋，没机会见识你开创的魔法之路是怎样的瑰丽。” 彼得的话语中带着无限的神往，事实上即使他年岁已高，依旧对神秘的超凡世界心怀向往。 艾斯看着彼得，轻声说道“我还有另一个方法，战士之路，这条道路目前的极限可以成为二级生命，等同于大英雄！这条道路还有潜力，未来也许能推陈出新，达到更高的层次也说不定。” 彼得猛的咳嗽起来，艾斯的另一条道路的极限都能成为类似大英雄的存在，那魔法之路的前景又该多广阔，一时间彼得很是感慨，自己的弟子竟然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成就，实在让人赞叹。 彼得听着艾斯讲解战士的血气心火修行之法，不停的点头赞叹，虽然没有实践，但是这条道路听起来很有成功的可能，他有些遗憾的说 “战士之路吗？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只是我已经年近八十，生机已经衰败，恐怕时日无多了，走这条道路，也许有些晚。” 艾斯微笑着说道“如果是普通人，自然很晚，如果是彼得老师就另当别论，我会全力助您恢复生机，汇聚血气！” 次日，彼得身边多了一位身材修长、五官端正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穿着一身灰袍，似乎是名自由民，不知为何被彼得赏识，经常带在身边。 “老师，这是优秀品质的次级青春恢复药剂，你的身体状况必须先尽可能的恢复身体机能，再通过血食法打下基础，让身体机能达到最佳状态，最后我才能帮你激发血气。” 在彼得的书房内，艾斯将玻璃瓶装着的湛蓝药剂递给彼得，艾斯对魔法药剂学的研究并不多，他的药剂都是直接从罗根药剂店采购的，罗根将药剂分为合格，良好，优秀和完美四个档次，其中完美档次的药剂几乎没有见过，最多的还是良好品质和优秀品质的药剂。 艾斯给彼得的这瓶次级青春恢复药剂，属于优秀品质中最好的一批，可以恢复一个人近十八年的青春，纯粹的凡人只能服用这种药剂。 等彼得身体机能恢复到五十多岁的程度，他就可以汲取血气宝石内的生机，慢慢让身体机能达到最佳状态，就是艾斯帮助他激发血气的契机，毕竟彼得实在是太老了，不可能像罗蒙和玛丽娜那样直接用生机恢复到接近四十岁左右的状态。 彼得接过湛蓝的瓶子，放在阳光下看着，那液体犹如蓝宝石，晶莹剔透，让人迷醉。 “真实神奇，魔法之路竟然能创造出堪比奇物的药剂。我能到八十岁还身强体健，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件奇物，名叫健康腰带，这是一位英雄赠与我的，据说能让人身体健康，很难被疾病侵害。” 彼得将白袍撩开，解下一条华丽的腰带，递给艾斯。 艾斯双眸符文结构瞬间形成，破妄之眼旋转，健康腰带的秘密在他眼前展现。 “原来是这样，零级符文构成的平面结构，主要效果是增强身体活力，换句话说就是增强免疫力？这个符文叫什么好，免疫符文？健康符文？如果能提升到二级状态，也许可以恒定身体机能的巅峰状态，免疫多种魔法诅咒效果。” 艾斯一边低声呢喃，一百年将华丽的健康腰带还给彼得，并顺便将符文记录到自己的魔法书中。 “彼得老师，您的这个腰带很好，可以一直佩戴。先把药剂喝下去吧，我为您施展变形术，好保证不被人发现异常。” 彼得点点头，按照艾斯的要求，拔下几根雪白的胡须，将那湛蓝药剂一饮而尽，清凉、润滑，到胃里有些暖暖的，渐渐浑身开始温暖，一丝丝汗液从彼得全身流淌，他的皱纹渐渐不那么深邃，他的头发也恢复了些斑驳，变得黑白相间。 几分钟后，艾斯用一根彼得胡须作为施法材料，将彼得的外形变回八十岁的状态，剩下的事情就是水磨工夫，艾斯也不着急，他走出彼得的别墅，正值中午，阳光正好，他想在街上走走。 熟悉的叫卖声，高矮相间的民房，衣着宽松的人群，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知不觉间，艾斯就走到了市政广场，人群在广场聚集，似乎有什么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记忆（求月票！） 艾斯有些好奇的走近，却是一张告示，原来是公立图书馆那边组织了一场画作展览。 这在美狄慕斯城邦算是比较高雅的活动，很多贵族和公民都陆续前往，艾斯左右无事，也跟着人流一块走到了公立图书馆。 美狄慕斯公立图书馆依旧是那样的高大庄严，整个建筑都是由雪白的大理石构成，墙壁上是细腻的纹理，艾斯拾阶而上，走进图书馆的大厅。 一切都如旧时那样，恍惚间艾斯好像回到了自己年少时，那时候他第一次进入图书馆，就这在这里获得了超凡之路的起点——“尼古拉斯的日记”。 大厅中摆放了很多画作，艾斯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都是油画，无论是人物画，风景画或者其他，全部都是油画！ 他清晰的记得，整个美狄慕斯城邦不懂得什么是油画，除了他自己，他也没有教过其他人油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斯一边浏览着画作，一边注意聆听着周围人的聊天，一个金发年轻男子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子似乎很兴奋的对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唾沫横飞的说着，他脸色的青春痘随之一跳一跳，看上去有些滑稽。 那美貌女子礼节性的捂住小嘴，稍微拉远了距离，似乎是为了防止对方的唾沫崩到自己身上。 “这就是油画展，你看看这些画作，个个都无比真实，相传油画诞生于十三四年前，具体是谁先绘画已不可考证，城邦油画大师莫尔迪先生很偶然的从王宫发现了无名先生绘制的油画，他精心研究这些画作七年，最终画出了他的第一幅油画作品《第一街区的夕阳》。” 金发男一边唾沫横飞的说着，一边用手一指，艾斯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那是灿烂的夕阳和朦胧的街区，但艾斯随即就被旁边的画作吸引，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是一幅人物全身肖像画，宝石红的双眼如月亮般弯弯，如天空般湛蓝的马尾长发，绝美的容颜，盈盈一笑，银白色的裙甲为美人平添了几分英武，阳光与美人重合，让人觉得这笑颜明媚。 美人怀抱着一个丑萌丑萌的鱼人宝宝泥塑，似乎极为开心，偏偏笑容非常含蓄，明朗、天真、英武而妩媚。 “阿西娜！” 艾斯难以自抑的叫出了声，这幅画卷正是他为阿西娜亲笔绘制的，那深埋的记忆忽然掀起，他回忆起了那个明媚的少女，那位英武的王女。 “没想到兄弟你这么懂行，这正是故去王女阿西娜的全身肖像画，据说是那位不知名画师的杰作，也是现存最早的油画作品。” 金发年轻男子听到了艾斯的声音，似乎遇到了同类一般，走到艾斯身前，喋喋不休的说着。 艾斯无心与金发男子交谈，他略微点头用冷漠的双眸平视了对方一眼，金发男子瞬间觉得口干舌燥，头脑一片空白，他被艾斯泄露出的一丝黄金级威压震慑住了。 艾斯扫视着整个油画展，陆续发现自己为阿西娜绘制的其他作品，他恍然想起了阿西娜说过的话。 “等两年后，我成年了。拿这幅画和你的其他作品一起，在美狄慕斯城为你办一个私人画展！” 不知为何，艾斯的记忆如同波涛般醒来，他的双眼竟有些湿润，已故的王女，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阿西娜已经亡故了？ 艾斯有些不可置信，虽然他认识阿西娜的过程并不自愿，但西娜自始至终对他没有恶意，甚至说帮助良多，这样的结局让艾斯无法接受。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双眸带着些寒光，也许应该详细的了解他离去后美狄慕斯城邦发生了什么。 艾斯没有通过当地的地方魔法议会组织，事实上他也不打算接触当地地方魔法议会组织，越少接触才越少暴露。 “老办法，潜入几个年龄大的神裔贵族，特别是英雄的梦中收集信息吧。” 下定决心的艾斯瞥了眼油画中笑颜如阳光般明媚的阿西娜，转身离开。 正午的日头照的人暖洋洋，艾斯的心情却有些阴霾，这次回到美狄慕斯城邦，他也有想远远看看阿西娜的心思，那明媚的笑容始终在他的记忆深处。 太阳慢慢落下，美狄慕斯城渐渐陷入黑夜的怀抱，艾斯化为阴影在黑暗中跳跃，轻松的潜入一栋别墅。 这是贵族区，别墅主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艾斯摇摇头转身离开，换了下一个别墅。 阴影缓缓爬入别墅的卧室内，艾斯双眸符文闪烁，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性，老练的神启者，梦境迷雾弥散，艾斯瞬息将之拉入梦境。 在漆黑的卧室之中，一团梦幻浮现，在艾斯的引导下，梦境回到了北境沦陷的那天，整个城市弥漫着悲伤和恐惧，阿西娜站在高台之上，身着银白色裙甲，天蓝色的长发挽起，双眸如红宝石般闪烁，神色坚毅。 她高高举起类宝具“冰霜之礼赞”，将之授予屈膝半跪的迪肯斯。 艾斯看了看，将之后的画面迅速快进，阿西娜赤着雪白的足，踩在坚实的大理石台阶上，一步步走出神庙，她散发着无穷的神威，令梦境的主人不由自主的拜服。 波涛的声音自远而近，不见边际的海水倒悬天空，海之巨人探出身来。 “尊敬的优雅女神冕下，蓬托斯与您缔约！” 阿西娜的红宝石双眸已经被纯金色眸子代替，优雅的音乐响起，精灵自虚空诞生，她赤着雪白娇嫩的足，踩着虚空一步步走向巨人。 艾斯望着那梦境，眉头紧锁，梦境的主人似乎无法观察到太仔细的场景，后续只看到朦胧的光芒。 隐约听到雄狮怒吼，看到天空有血光飘洒。 再之后，却是漫长的等待，艾斯再次将梦境快进，终于到了凯旋仪式，迪肯斯高举着“冰霜之礼赞”，其后是一尊冰棺，阿西娜静静的在其中躺着。 梦境到此，就已经没有后续，只有些谣言说王储已死，泰德乌斯王对此则一直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第一百三十章 墓穴（求月票！） 艾斯停下了梦境探究，他化为一道影子离开了这栋别墅，又潜入了几位英雄的别墅，最终在一个胡子花白的英雄家中得到了新的情报。 这位英雄名叫米舍翁，他是泰德乌斯王的亲信，亲手运送了阿西娜的冰棺，将阿西娜埋葬。 艾斯双眸闪烁着，回忆着泰德乌斯与米舍翁的对话。 “王，王女还有气息，我们真的要对外宣称她死了？” 泰德乌斯双眼微眯，低沉的声音说道“谁宣称了？你造的谣言？你只要把冰棺安放好就行，剩下的与你无关。” 米舍翁没敢继续说话，看着泰德乌斯王指挥着迪肯斯用“冰霜之礼赞”将冰棺封印加固，运送到泰德乌斯王父亲的墓穴，埋葬起来。 艾斯思索着，他可以确定阿西娜当时应该没有死，依据他对冰霜魔法的理解，这种封印状态下，阿西娜几十年都应该会保持原本状态。 “也就是说，阿西娜有极大概率没有死，只是她的父亲为什么要将她封印，只要问阿西娜本人或者泰德乌斯王本人，才可能知道真实原因。” 对阿西娜处境的关心和对秘密的好奇，让艾斯决定去一趟阿西娜祖父的墓穴。 城外北郊，距离美狄慕斯城约五卡，这里与其说是阿西娜祖父的墓穴，不如说是美狄亚血裔的墓穴群。 明明是墓地，却不阴森，反而如月下独舞的舞娘，充满了优雅和魅力。 “真是奇怪的地方。” 艾斯咕哝了一句，破妄之眼激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一百多年间，上百位美狄亚血裔死后埋葬在这里，似乎是血脉力量的集聚地，在孕育着什么。 有些奇怪，艾斯心中想到，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潜入了墓穴群，凭借阴影法术和无形匿藏术，他轻松避开了守墓人，漆黑之中，影子迅若疾风的蔓延到中央墓穴，顺着缝隙进入其中。 有些阴暗和潮湿，似乎还有些发霉的味道，在墓变回人身的艾斯谨慎的给自己加了一层守护之铠。 这是解析自守护血脉的法术，经过艾斯的调整，这套法术能够瞬间形成一件能抵抗普通黄金英雄一击的魔力铠甲。 “防御力稍有不足，先将就着，看来有必要加速解析‘守护之城’，推导劣化出四环防御法术。” 艾斯在自己的魔力铠甲上敲了敲，金石之声在寂静的墓穴响起。 他用破妄之眼环视着整个墓穴，很快发现了异样，在这个墓穴最底部，似乎埋葬着某个人，其他逝去的美狄亚血裔的血脉之力都涌入了这里，如果形容的话，将好像是某种献祭魔法阵一样。 “魔法？” 艾斯先是下意识的思考，随机否定了这种想法，献祭魔法阵来自于恶魔和魔鬼的仪式，这更像是与魔鬼达成了交易，布下了献祭仪式。 每位逝者的血脉乃至灵魂都无法安息，别说回归祖神的国度了，恐怕真灵都彻底消失了，如此诡异歹毒的仪式，恐怕孕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艾斯化作阴影，小心翼翼的越过数个奇物陷阱，这些陷阱虽然奇特，但对于黄金巫师来说不堪一击。 “可以确认，没有空间禁锢的效果，那就容易解决了。” 艾斯双眸闪烁着轻松的神采，黄金法术“闪现传送术”激发，他瞬息出现在那孕育之地，这里是一处恢弘的墓室，地板、墙壁、顶部都是由坚实而厚重的大理石构成。 这是整体的大理石，没有切割！ 如果不是有超凡力量，这样的构成极为罕见，无论有没有超凡力量参与，恐怕只有王室才能办到。 墓室很宽阔，一道道沟壑在地面上构成了复杂诡异的图案，直指中央的巨大石棺，正是那诡异酝酿之所在。 石棺上有些灰尘，艾斯的手指微微发光，轻声呢喃“清洁一新！” 在魔力的作用下，石棺上灰尘尽去，一段石刻的文字也出现在艾斯眼前。 “达姆乌斯·美狄亚，罗纳慕斯之子，葬于此处。” 而在此之下是一段有些歪斜的新刻文字，带着邪恶和诱惑的力量，艾斯双眸下意识运转破妄之眼，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理解未知”！ “神灵不公，血裔挡灾，**大君，垂怜世人。”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位柔情如水、媚眼如丝的人儿回望了艾斯一眼，艾斯有些恍神，他心象梦境世界的琉璃心火突然剧烈燃烧，竟瞬间灼烧出了心象世界，将艾斯覆盖。 拟态八美德也不停旋转，似乎在对抗什么，艾斯闭上眼，停止理解那有些歪斜的神秘文字，异象渐渐消失。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魔鬼留下的文字，抑或者是祂的某种力量投影？仅仅是理解了，就差点陷入癫狂，该说不愧是魔鬼吗？” 艾斯有些后怕，对所谓的魔鬼大君的恐怖也略微理解，如果是这位大君真身在此，恐怕自己直视其一眼，就彻底陷入癫狂了吧。 那孕育着神秘而诡异东西的石棺，艾斯也不打算接近，他瞬间闪现离开了这处墓室，转而寻找其阿西娜的冰棺。 他的双眸看穿层层石壁，终于寻找到冰棺，那是在达姆乌斯墓室右上方的一处墓室，整个墓室内一片冰雪覆盖，艾斯踩在厚厚冰层构成的地面，慢慢接近。 小牛皮靴踩在冰面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刺骨的寒冷被艾斯身上的守护之铠挡住，他缓缓的走到冰棺一旁，修长的右手食指往上一指。 砰！ 一颗可控光球浮现，将整个冰雪覆盖的墓室照亮，透明的冰棺之中，阿西娜穿着一身米黄色蓬松淑女裙，天蓝色的头发高高挽起，雪白的肌肤与冰雪交相辉映，长长的睫毛似乎在微微颤抖。 艾斯看着她，心脏泛起涟漪，他双眸盯着阿西娜，破妄之眼激发，层叠的符文结构闪烁，阿西娜的情况在他眼眸中清晰可见。 深红色的光芒，代表了大英雄的生命层次，身体和灵魂似乎被外力严重冲刷，美狄亚的血脉荡然无存，冰棺牢牢的将她的状态固定，避免进一步恶化。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阿西娜（求订阅！） 梦境迷雾慢慢弥散，却无法穿越冰棺的封印，艾斯皱着眉头，双眸闪烁，符文结构在他指尖跃动。 一道道封印符文从艾斯的指尖流淌，他双眸闪烁着大量的符文，一点点破解着封印，这种操作并不简单，他的目的不是暴力破解，而是一定程度破解后保存封印，避免阿西娜死去。 “差不多了。” 艾斯长吁了口气，将一道道符文消散，梦境迷雾已经弥散进冰棺，渐渐将静静躺在冰棺之中的阿西娜笼罩。 整个冰雪覆盖的墓室已经被金色的梦境迷雾覆盖，那梦境迷雾将艾斯和阿西娜联系起来，把两人染上一层金色。 艾斯背后，心象梦境世界展开梦幻般的炫彩旋涡，不停吞吐着梦境迷雾。 艾斯闭上双眼，通过梦境迷雾轻轻触动阿西娜的意识，缓缓将之拉入自己的心象梦境世界。 翠绿的草地，新鲜的空气，带着些湿润，雨过天晴，在璀璨的魔力之湖旁，一位绝美的女子忽然出现。 她有红宝石般灿烂的双眸，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天蓝色的长发高高挽起，银色的抛光裙甲在日月同辉的星空下灼灼生辉。 她似乎有些迷惑，望着这一望无边的草原和旁边璀璨的魔力之湖，小嘴微微张开，嫩白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捂住。 “我应该是打败了灰暗之主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四处环视，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日月同辉的星空，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这是我的心象梦境世界，殿下。” 熟悉的声音在阿西娜背后出现，她有些惊喜的回头，带着熟悉和陌生。 高高的魔法礼帽，黑色的魔法长袍，修长的身形和神秘的笑容，摘下礼帽，轻轻向阿西娜鞠躬。 阿西娜犹豫着说道“你是艾斯吗？怎么长高了这么多，你的头发怎么了！” 艾斯直视着阿西娜，这惊心动魄的美丽，即使是整日沉迷研究的艾斯也有些窒息，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呼吸后睁开，平静的说道 “殿下，距离您长眠已经过去十七年了，我们更是十九年没见了。” 阿西娜用震惊的表情看着艾斯，她对艾斯的印象还停留在艾斯年少时，那时候的艾斯只是一个智慧的少年，而现在的艾斯似乎多了些神秘。 她缓缓的走到艾斯身前，仰着脑袋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艾斯，红色的眸子有着好奇。 “确实是艾斯，长大后的艾斯，比我高好多啊！” 阿西娜拉着艾斯有些高兴的说着，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纯真，让艾斯有些于心不忍。 “你不好奇为什么沉眠了这么久吗？不好奇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心象世界？” 阿西娜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红色的眸子波光闪烁，漂亮的睫毛微微颤抖，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只是想轻松一下，只是想再快乐一会。” 她抬起小脸，用红宝石般闪亮的眸子盯着艾斯“既然你想说，那就告诉我吧。” 艾斯的表情微微一怔，有些心疼起阿西娜，他的手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在按在阿西娜的肩膀上，轻声的说 “对不起，但是我作为朋友，不能见到你身处困境却视而不见。 泰德乌斯王将你封印在这冰棺之中，我也不清楚是好是坏，他没有想办法救你，也没有杀死你。 至于我，我曾经欺骗了你，我是一名巫师。” 阿西娜用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艾斯，噗嗤一声笑了，用悦耳的声音说道“我原谅你了，巫师艾斯。我的父亲封印我在此，有他的想法，我现在不想知道，我的朋友，你有办法帮我吗？” 艾斯点点头，他确实有办法帮助阿西娜。 “你的身体已经被外力冲刷，优雅血脉已经荡然无存，但冰霜的力量还剩下，我可以为你提供超量的生机力量，激发你身体的自我恢复机能，你身体的破坏程度并不太高，应该没有问题。” 阿西娜盈盈一笑，将忧伤藏于眼底，她灿烂的对艾斯说道“那就拜托你了，艾斯。” 冰棺外，艾斯缓缓睁开眼眸，破妄之眼闪烁着，他手指再现封印符文结构，轻轻一指，将冰霜封印瓦解，冰棺破碎，整个墓室覆盖的冰雪也迅速消融，阿西娜的身体开始崩溃，艾斯背后的心象世界旋涡涌出涛涛血气，将阿西娜包裹。 那血气如同汪洋，涌入阿西娜即将崩溃的身体稳固住，艾斯用固定的灵魂频率激发阿西娜的意识，他的精神力缓缓刺激着阿西娜的灵魂，她睁开了双眼。 凭借着本能，阿西娜大肆吸收着艾斯的血气，转化为自身的生机，她身体的崩溃状态渐渐停止，并逐步开始恢复。 阿西娜不同于奥莉，她的伤势比奥莉要小，生命层次又高，恢复力更强，艾斯的几乎消耗了自己绝大多数生机力量，将血气全部灌入阿西娜体内，并在她的胸口处形成了一颗血气精华。 阿西娜有些虚弱的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机能，但是太过虚弱，这只能缓缓恢复，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 “谢谢你，艾斯。” 虚弱的阿西娜往前一扑，抱住了艾斯，仅仅贴着他的胸膛，轻声呢喃着。 “让我靠一会，就一会儿。” 艾斯的手无处安放，他犹豫了会，就那样把手垂下。 阿西娜的表情略微失望，她缓缓抬起头，有些侵略性的盯着艾斯说道“你在犹豫什么？” 她轻轻推开艾斯，缓缓的向后退几步，轻声说道 “最后一次见你时，你说带我去看看你的庄园，后来我去了，确实很精致，但是你已经不在了，你也好，父亲也好，你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吗？ 艾斯，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阿西娜虚弱摇晃的靠近艾斯，她的眼眸是如此闪亮，睫毛微微颤抖，踮起脚尖，靠近艾斯的耳朵，轻轻哈出的气让艾斯感觉暖暖痒痒的。 “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有没有喜欢过我？” 第一百三十二章 离开（求订阅！） 艾斯的心跳不自觉慢了一拍，他感觉自己有些口干，阿西娜软软的身体靠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阿西娜没有再说话，她就这样抱了艾斯一会儿，眼睛如弯弯的月亮般一笑，哀伤藏于眼底。 “我要离开萨莉亚了，谢谢你，怂怂的艾斯。” 阿西娜用力的抱了下艾斯，然后后退，给艾斯一个完美的笑颜，冰霜渐渐出现，周五的温度骤然降低，阿西娜讲嫩白的左手高高举起，轰！ 可怕的极寒之风直接从她的手中爆发，将层层墓室和土层击穿，白皙晶莹的赤足踩着地面，双膝微屈，用力一跳，从墓穴群中飞出，化作一道流星，飞向美狄慕斯城。 艾斯见状随即使用闪现，追上了阿西娜。 “不要做傻事，这里可是王城，你父亲是能借助城邦位格之力的。” 阿西娜浑身已经被冰雪覆盖，化作一身冰晶群甲，她微微一笑，掩饰掉自己的哀伤说道 “没想到巫师的奇怪能力竟然这么多，我不是要找父亲麻烦，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而且他没做错什么，只是将快崩溃的我冰封了而已。 我只是想去拿点东西而已。” 艾斯抓住了阿西娜嫩白的手，正色说道“如果是拿回东西，我推荐潜入，避免正面冲突。” 半空中的阿西娜停了下来，她看着认真的艾斯，红宝石的眼眸闪过笑意，低声说道“那就听你的。” 艾斯拉着阿西娜，无形匿藏术将两人覆盖，他没有着急，缓缓降落，匿藏在城外。 不一会儿，城内两道光芒飞起，直奔城外的墓穴群。 “你出来时候的动静太大，肯定被发现了，我们等他们离开，马上进去找你想要的东西，尽量避免冲突。” 艾斯很认真的对阿西娜说道，阿西娜用力的点点头，她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感觉有点兴奋。 艾斯很熟练的带着阿西娜闪现进美狄慕斯城内，在破妄之眼的观测下，整个美狄慕斯城只剩下一位大英雄，居于第一街区。 “应该是迪肯斯留下来了，另外两道光芒是从王宫发出的，估计是泰德乌斯和阿诺德。我们快点行动，估计能很快解决。” 艾斯拉着阿西娜，快速的闪现，很快就到了王宫附近。 “到我的宫殿。” 阿西娜言简意赅的说道。 艾斯点点头，一个闪现，两人出现在阿西娜那偏僻的宫殿之中。 阿西娜踩着宫殿的地板，有些怀念的看着四周，轻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来了。” 她转头灿烂一笑，对艾斯说“你这么熟练，是不是这样潜入过很多次了？” 艾斯有些尴尬的笑着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抓紧找你想要的东西吧。” 阿西娜点了点头，她身上的冰雪裙甲消散，湿漉漉的长裙，赤足走在宫殿内，翻箱倒柜的一阵寻找，将一根普通吊坠和丑丑的鱼人宝宝拿在手中。 “我们走吧。” 艾斯看着阿西娜湿漉漉的长裙，目光躲闪到一侧，唇齿轻轻念道“清洁一新！干燥！” 魔力环绕着阿西娜，她的长裙变得干爽洁净，阿西娜有些温暖的一笑，握住了艾斯的手，两人很快闪现离开了美狄慕斯城范围。 阿西娜的与艾斯并肩走了一小段路，突然转身对艾斯说“你没想过让我留下吗？” 艾斯看着阿西娜美丽的容颜，感觉自己心跳比平时快了些，但他理智仍然保持，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机械化心智，严肃的对阿西娜说道“你的未来，肯定需要你自己选择，如果有需要，拿着这枚梦幻徽章，来高塔找我。” 阿西娜拿着艾斯的徽章，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赤足踩着松软的泥土地面，屈膝弹跳，到了半空之中。 冰霜化作雪白的双翼，阿西娜挥了挥手，双翼展开，往西方飞去。 艾斯看着阿西娜远去的背影，轻轻的挥挥手，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王城全城封禁，一队队士兵在神裔的带领下极其严格的巡逻和搜查，连彼得的住处都被搜查了两遍。 好在彼得的情况无人注意到，有些隐藏的魔鬼信徒、恶魔信徒惊慌失措，反而被抓住不提。 三个月后，艾斯成功帮彼得激发了血气，随后离开了美狄慕斯城邦，彼得暂时不想离开这里，艾斯也无意继续留下。 在和彼得签订了严格的保密契约后，艾斯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他偶尔也会想起阿西娜展翅高飞的夜晚，如果自己留下她，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多想无益，想做的已做，该离去的也离去，人生没有后悔，只能一路向前。” 艾斯一步踏出，闪现离开美狄慕斯城，他可能很久都不会再来了。 一周之后，高塔领地，秋雨瓢泼而下，一反季节常态，洗涤着整个领地，夜光城南部的麦田，三百多名巫师学徒正紧张的抢收。 他们用魔力共同撑起蛋壳状的魔晶防护膜，将越来越大的雨水分流，各种魔晶武器和风系魔法相继闪现，将麦田迅速收割，上千魔力之手将收割的麦子分离、堆放。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天空，他的手一指半空，雨水如旋涡般汇聚，引流到润光河之中。 巫师学徒们陆续发现了异样，他们将魔晶防护膜取消，集中所有人力收割起麦子。 艾斯将手中的法术模型抛向天空，用洪亮术说道“这法术可以持续三个小时，大家加油，一口气将这片麦田全部收割！” “是，艾斯大人！” “加快，加快，三个小时内全部收割。” “喔喔！” 艾斯微笑的看着众人，一个闪现回到夜光城内，魔法城堡。 魔法城堡大厅，一场演讲正在进行。 罗根摘下超大号帽子，个子矮小的他用惊人的声音和激昂的腔调讲述着他的研究成果，他和拜仁两人站立在台上，显然是他们的共同成果。 整个大厅坐满了高级巫师学徒和其他八位正式巫师，大家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们，苏鲁表情有些咬牙切齿，瓦伦则在认真思考，贝蒂则有些惶恐。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连锁反应（求订阅！） “我用升华法，不难把黄金碾压城相当长的红色晶体；用许多其他办法也可以把黄金隐蔽起来，组成一些既与金子的本性极不相同而又彼此性质也大不相同的物体。 但是这些物体以后都可以还原成它未成为混合物前的、同一数量的、黄色的、固定的、有重量的、有延展性的黄金。” 罗根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大厅回响，巫师们听的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没人注意到大厅内悄然出现的艾斯。 巫师们皱紧眉头，他们似乎领悟到什么，又好似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法看清楚，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罗根，希望他能给出最好的解答。 拜仁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子，接着罗根的话说 “我和罗根议员的研究已经确定，黄金和水银的颗粒，尽可以不是最小的物质粒子的初级结合体，而是明显的混合物体。 它们在几种极不相同的物质的组成中同时出现，而不丧失它们的本性或构造，它们的聚集也不是由于它们结合的组分或成分的分离出去而被破坏！ 就像硝酸铜一样，铜在其中是被蒙蔽的，但我们可以通过加热把硝酸赶出去，铜就可以沉淀出来！” 拜仁的声音在大厅回荡，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隐隐酝酿，大厅内近六百名高级巫师学徒和八位正式巫师全部禁声，他们都盯着拜仁，看着他短短的胡子，似乎有无穷的魔力。 罗根对在场的众人微微鞠躬，用略显高亢的声音说道“我们认为，元素是指某种原始的、简单的、一点儿也没有掺杂的物体。 元素不能用任何其他物质造成，也不能彼此互相造成。 元素是直接合成所谓完全混合物的成分，也是完全混合物最终分解成的要素。 我认为所谓的元素，就是不可分割的粒子，虽然我们还没能观测到，但是我相信它不可分割，是最原初的存在。 也许存在这样的粒子团，其中粒子并不是非常紧密地附着在一起，但这些粒子可以在另一种微粒中相遇，同其中一些微粒结合，比这些粒子彼此之间的结合更为紧密。 我认为四元素假说并不是正确认识世界的真理，只是我们感官的某种谬误，世界的真实我们还没接近，但真实绝不是四元素假说，这世界不是简单由地火风水构成，这个世界更为复杂和奇妙！ 但可以肯定一点，这世界由微小的不可分割的粒子，也就是不同性质特征的元素构成，这才是我们世界的根基，我们所要做的是发现更多的元素！” 轰！ 台下一片轰然，这惊世骇俗的言论，否定了地火风水四元素假说，更等于否定了基于此为根基的巫师的魔法道路！ 在这一刻，元素学派的高级巫师学徒和正式巫师们面色惨白，罗根的话语似乎与世界发生了神秘的联系，奇异的大源气息拂过，在众人眼中，罗根的气势不断抬升。 艾斯双眸的破妄之眼，看到罗根的精神力飞速的升高，他的灵魂秘藏空间似乎也在扩展，这一切让艾斯回忆起自己写下这世界第一篇论文的时刻。 似乎这种对世界的探究，这种新的更接近真实的理论，会得到世界的真实反馈！ 至于四元素理论没有得到反馈，那是因为这理论存在了很久，巫师们并不是创造者，他们只是使用者，而罗根向四元素假说宣战的号角，则触动了大源。 艾斯的心象梦境世界内，大地崩摧，河流海洋干涸，狂风呼啸，熔岩四溢，梦境世界表层的剧烈变动，甚至已经濒临消散崩溃的边际。 在心象世界底层，符文金子塔之中，那构成物质基石的四环法术模型“黄金元素环”剧烈的波动，结构越来越不稳定。 “内心对该理论半信半疑，对自己的道路心怀疑问，就会否定自身的法术模型，进而否定道路，崩坏道路吗？糟了！” 艾斯的脸色骤变，大厅之中，身穿白袍的光头帅哥阿米德正用魔法书记录着罗根和拜仁的发言，这种理论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难道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 碰！ 一位年轻的高级巫师学徒似乎无法接受这种世界观崩塌的理论，灵魂秘藏空间内的根基法术模型火元素模型崩溃，火焰的爆裂将灵魂秘藏空间彻底崩塌，四溢火元素魔力将他的头颅炸了个粉碎。 “杰克！” 鲜血、烧焦的肉味、无情的火焰，一具无头尸身无力的倒下，头颅如西瓜般炸裂，鲜血溅射到四周十几名巫师学徒的魔法长袍上。 颠覆性的理论，对原有道路进行了激烈的挑战，也让高级巫师学徒们陷入了思维混乱之中，杰克的死亡仿佛是第一张被推倒的诺米骨牌。 碰！碰！碰！ 接二连三的元素学派高级巫师学徒无法接受两种理论的理念冲突，在强烈的自我怀疑和对新理论的不认可，在两种理论的岔路口彻底迷失。 哗！ 在场的巫师学徒和正式巫师们脸色剧变，就连台上本来神色兴奋的罗根和拜仁也瞬间脸色拉黄，这种局面是他们从未想到的。 新的理论，更接近世界真实的理论，往往意味着更强大的力量，但没想到这力量先杀死别人之前，就杀死了自己人。 光头帅哥阿米德身前的一位高级巫师学徒无意识的呵呵笑了两声，碰！ 头颅炸裂，西瓜汁溅了阿米德一脸，他的白色长袍染上了点点红色，这是新道路和九道路的诀别吗？竟然会如此惨烈？ 这一刻阿米德对未知的世界真实产生了浓浓的敬畏，探索未知或许意味着要付出大量的生命代价！ 整个大厅一片混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近二十多名高级巫师学徒变成了无头尸体，八位在台下听讲的正式巫师也都脸色苍白。 贝蒂的根基道路是晨曦冥想法，兼顾火元素魔法，这样的选择让她在机械炼金时事倍功半，但这一个却成了索命之环。 她灵魂秘藏空间的火元素法术模型也剧烈波动，脸色苍白而又潮红，似乎即将控制不住。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认知重构（求订阅！） 其他七位正式巫师望着魔力紊乱、面色金纸和潮红交替的贝蒂，神色有些惊恐，苏鲁拉着瓦伦往后一跳，波丽娜往前靠近，封印法术模型在她的手中环绕，似乎想打断贝蒂的情况。 贝蒂的父亲莱昂有些手足无措，他的道路核心是厄运，在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敢上前。 “不要轻举妄动，我来。” 面色苍白的艾斯忽然出现在几人中间，梦境迷雾蔓延，瞬间将贝蒂笼罩，艾斯双眸闪烁着梦幻的色彩，轻声说道“暗示。” 贝蒂的面色渐渐平衡，虽然仍旧如金纸般惨淡，但没有那异样的潮红了。 她的灵魂秘藏空间之中，梦境迷雾将她的火元素系法术模型勉强稳固，这并不能阻止法术模型的崩塌，但是可以让这一过程趋缓。 做完这一切后，梦境迷雾还在弥散，大量的梦境迷雾进入了在场的高级巫师学徒灵魂秘藏空间，给他们施加了暗示状态，暂时稳固了他们对自身道路的信念，防止彻底崩塌。 艾斯心象世界内，元素环法术模型已经濒临毁灭，整个梦境世界表层也已经崩坏，但艾斯的根基在于梦境，在这一刻整个心象世界如同一场大梦醒来，瞬间破碎。 元素环法术模型消失，但艾斯并没有受到重创，他的道路依旧保持了活力，心象梦境世界随时可以重建。 魔法城堡大厅内大乱的局面终于得到了控制，艾斯走上了高台，给所有人都施加了法术“机械化心智”，然后用洪亮术朗声说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非常心痛，但同时我也非常欣慰，我心痛于二十四名高级巫师学徒就这样走向了生命终结，我欣慰于罗根和拜仁对微观世界发展，对物体构成的重大发现。 这发现是我们对真理，对世界真实探寻的一大步，但是需要注意，这探寻未必是终点，我们距离世界的真实可能还很遥远。 拜仁和罗根的实验已经证明，四元素假说并不是世界的真实，但是我们为什么能基于四元素假说创造一系列魔法呢？” 艾斯的疑问在众人心中响起，他们在不断的思考，也许四元素假说有其合理性，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要素被他们忽略了？ “我认为，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就算没有反应世界的原貌，也部分的反应了真实，而这一部分就是我们超凡力量的来源，就是四元素魔法得以成立的原因！ 只要你坚信其具有应用性，那魔法就不会失效，但如果你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想更接近世界的真实，就必须研究最新理论，用批判性的目光去研究，肯定其正确的部分，否定其错误的部分，不断推陈出新，我们魔法之路才能越走越宽，越走越长！ 现在请各位先不要讲这次的演讲内容扩散，请与我签订保密契约，我需要时间，研究为什么法术模型崩塌会引起爆头死亡的现象，尽量缩小这次理论导致的损失！” 艾斯的手一伸，巨大的金色天平出现在众人头顶，六百件契约卷轴出现在在场人的头顶，他们将自己的灵魂印记留在卷轴之上，契约成立。 六百多个契约卷轴飞进天平，很快和天平一起燃烧殆尽，在场众人都感觉到隐隐的约束，让他们无法说出今天的演讲内容。 艾斯将尸体收集，一共二十三位高级巫师学徒，高塔领地建立一来第一次损失如此巨大，竟然是因为一次理论革新，让人五味杂陈。 艾斯的元素环已经破碎，无法使用冰霜系列法术，他只剩下代表生与死的符文结构，化为纠缠的特色法术模型。 但这法术模型无助于封印，艾斯只得使用封印系列符文，将尸体全部封印，带回西塔研究。 虽然签订了保密契约，但保密的要求只是对拜仁和罗根的研究成果保密，这次恐怖的事件很快在高塔传开。 魔法议会高层也没有打算阻止，官方出面宣布了此次事故，给所有人做好心理准备。 艾伦的住处，他的两个朋友，胖胖的布鲁和脸上雀斑跳跃的女巫伊娃来到了他的家中。 “艾伦，你听说了那就事没有？” 胖子布鲁刚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起来。 伊娃将门关上，快步向艾伦走去。 “那么着急叫我们过去，是因为那件事吗？” 艾伦点点头，他这段时间负责接待盗火者联盟的人，昨天有幸亲耳聆听了拜仁和罗根惊世骇俗的研究成果，也亲眼目睹了光头帅哥阿米德被溅了一身血。 艾伦的根基道路并不是元素，他一直精心研究契约魔法，核心法术模型也是契约方面的法术模型，因此这种认知崩塌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他正色对两人说道 “时代变了，详细的成果因为保密契约我不能说，但是可以告诉你们是关于元素方面的研究，颠覆性的成果，破坏性的重构，我叫你们来，是因为你们分别用火元素和地元素为核心法术模型，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把自己的法术模型先行解散，避免发生爆头事件。” 胖胖的布鲁脸色有些苍白，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感到惶恐，特别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他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身子陷了进去，长吁了口气说道“你的意思是以四元素假说为根基的高级巫师学徒都有爆头的风险？” 伊娃脸上的雀斑也有些暗淡，似乎随着她心情的低落而低落。 艾伦严肃的说道“目前来说，四元素假说面临重大危机，当前提出的理论尚不足以证实四元素假说完全错误，但已经否定掉其基础了，后续可能会有更多的研究和实验，来否定四元素假说。 艾斯大人说了，即使是存在谬误的理论，也可以让我们获得超凡力量，甚至可以让我们更进一步，但是如果我们想靠近世界的真实，如果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学习新理论，理解新理论，并用新理论构建我们的思维，重构我们的法术模型！”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颠覆(求订阅！） 布鲁和伊娃的神情很凝重，他们都是元素学派的巫师学徒，这一学派的根基理论就是尚未证实的四元素假说，虽然是假说，但能获得力量，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就是真实，他们基于此创造了大量的应用法术，还有生克关系，现在告诉他们一些都是谬误，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伊娃不禁说道“我相信你，也相信高层公布的可怕爆头事件是真实的，但我还是无法想象四元素假说竟然是虚假的，这个世界的真实究竟是什么？” 艾伦安慰似的说道 “我们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即使是拜仁和罗根，他们也只是用实验证明了一些问题，得出了一些结论并推导了一些假设，他们也未必没有谬误！ 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关乎生命，没有命的人可没有机会探索什么是世界的真实！” 两人凝重的点点头，如临大敌，事实上这也是所有元素学派巫师的真正大敌。 另一边，艾斯也在紧张的研究着，他通过对逝者真灵捕获，梦境再现和自己当时情况对比等方式，获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第一，更接近世界真实的颠覆性理论一旦出现，会得到大源的青睐和反馈，这似乎是对认知世界的奖赏，具体原因不明。 第二，颠覆性理论会让对有灵魂秘藏空间的巫师们产生直接性影响，如果以被颠覆理论为根基，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 第三，如果被严重影响的巫师迅速认同该观点，会导致其根基法术模型崩解，相关符文消散，再也无法构造；如果绝对不认同该观点，其法术模型可以保留，相关道路仍可以继续，但失去了获得更强力量的可能；如果陷入认知混乱，最为危险，无法迅速认同新理论又对旧理论产生怀疑，最坏的结果就是脑袋爆炸，彻底死亡，稍微好一些的结果是灵魂秘藏空间破损凝固，基本失去晋升的可能。” 艾斯将这三条研究结论通过魔法书向所有巫师们公布，并针对性的提出了建议。 “为了尽量防止爆头惨剧发生，希望各位巫师在阅读新理论时，先给自己施加‘机械化心智’，尽量保持理性思考，与新理论密切相关的元素学派巫师们，建议带着批判的态度理解新理论，如有必要可以提前崩解相关法术模型结构。” 高塔众巫师的魔法书纷纷变得滚烫，他们收到了艾斯的提示，同时也收到了来自魔法议会评议团的通知，罗根和拜仁的大作《元素、混合物和完全混合物》以及拜仁的单独论文《原子假说》将发布在最新一期的《魔法》期刊！ 拜仁和罗根的论文由艾斯亲自审稿，拜仁单独论文最初名为《不可分割粒子说》，艾斯对该稿给出了意见，建议将不可分割粒子称为“原子”，取原初的前缀和粒子的后缀，意为最初的粒子，这一假说也被称为《原子假说》。 布鲁抱着刚刚买来的最新版《魔法》，轻轻掀开，扉页上写着“你或许在经历一场剧变，给你施加一个机械化心智，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布鲁深吸一口气，珍惜生命的他犹豫了一会，用力的咬咬牙，进入冥想状态。 灵魂秘藏空间之中，一团如同燃烧火焰的法术模型正漂浮在空间的中心，这是根据利态星体假说开发出的火元素冥想法术模型，使用这个模型进行冥想，能获得更强的火元素魔力并改造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 如果沿着这条道路，或许有朝一日布鲁能在晋升正式巫师后将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彻底火属性化，那样也意味着他的道路不可逆了。 “我的道路，到了必须暂时放弃的时候，不能冒生命危险，如果这条道路还可以前进，我可以用重构法术模型！” 想清楚的布鲁将火元素冥想法术模型一点点的拆散，他的灵魂秘藏空间剧烈晃动，已经部分火属性化的灵魂秘藏空间被强行解体了根基法术模型，变得忽明忽暗，极不稳定。 双目紧闭的布鲁胖乎乎的身体出了大量虚汗，火属性的魔力不停的从他灵魂秘藏空间外泄，让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 噼啪！噼啪！ 半火属性化的灵魂秘藏空间出现一丝丝裂隙，布鲁也终于将根基法术模型崩解，他睁开眼睛，大量的火属性魔力从他的灵魂秘藏空间逸出，布鲁睁开双眼，有些痛苦的咬牙切齿。 “不能着急，先用普通的星体冥想法修复灵魂秘藏空间，再看这该死的新理论！”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让布鲁一个激灵，他跌跌撞撞的走出家门，一具无头尸身静静的躺在地上，不远处是一卷魔法，本该是头颅的地方只剩下满地血红。 “这是隔壁的高级巫师学徒陶蒂斯吧？” 布鲁盯着那身形和体态，喃喃的说道。 他面色苍白，新理论的威力在他面前展现，一些让他不寒而栗。 隔壁别墅里冲出来一个女人和五岁的孩子，抱着无头尸体痛哭流涕，孩子几乎吓傻了，稚嫩的手用力的推着无头尸体，希望父亲能站起来长出头颅，告诉他一切都是戏法。 布鲁深呼一口气，转身回到别墅，这就是巫师的生活，一切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美好，远超普通超凡的力量也带来超限的危险。 他静心冥想自己的命星，那是西南角的一颗小星辰，力量并不强大但胜在力量温和，现在的情况下，一切以稳为主。 到了深夜，布鲁终于将状态调整，他双手颤抖的打开《魔法》，第一篇文章就是《原子假说》。 “这只是一种假说，我们并无证据证明原子真实存在，但在假设原子存在的基础上，很多实验可以迎刃而解，我们认为应该存在这样数种粒子，它们是不可分割的最小物体单位，它们就是原子，也被称为元素……” 布鲁将《原子假说》和《元素、混合物和完全混合物》看完后，神情恍惚而后怕，他的灵魂秘藏空间略微震荡，好在问题不大。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焰实验（求订阅！） “如果不是按照艾斯大人和艾伦的建议，或许我已经和陶蒂斯一样躺在地上，变成冰冷的无头尸体了，而且我会比他更惨，我连老婆孩子都没有。” 单身汉布鲁发出了庆幸、后怕、同情混杂的感叹，他的思路也慢慢坚定，或许根基道路需要改变了！ 次日，暗影乌鸦砰砰的砸着艾伦家的玻璃，把他从睡梦中惊醒，艾伦没有起身，迷迷糊糊的念着咒语“窗立开”，玻璃窗随即打开，一卷厚厚的魔法纸砰的一声砸在他的床上，乌鸦呱呱的转身飞去。 “最新一期的报纸到了啊。” 艾伦揉着惺忪的双眼，将一卷魔法纸展开几个单词映入眼帘，《高塔周报增刊》，一段话映入眼帘。 “物质的亲和力和由此而来的自然现象，绝大部分似乎依赖我们无法观测的物体的微小组分的运动和机制。 物体的差别仅仅依赖于它们共同的物质组成起来的方式……所以，按照物质的各微小组分彼此推拒，相互作用，就产生这种或那种名称的物体。” 艾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种假说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四元素假说看起来也很美好，缺乏实验实证的猜想都要存疑。 一夜之间，整个高台领地如同被袭击过一般，高级巫师学徒们陆陆续续有人爆头，就算做了心理建设，但没有像布鲁一样提前崩解根基法术模型的高级巫师学徒们，也有很多因为难以接受新理论，灵魂秘藏空间破碎凝固，彻底失去了未来。 “数据统计出来了吗？” 艾斯突然出现在城外高台顶层，对正在轮值的莱昂问道。 莱昂看到艾斯，下意识的起立，四十五度鞠躬，这是他常年担任第一政务官养成的习惯。 “艾斯大人，这次新理论发布，造成了总计五十一位高级巫师学徒根基法术模型爆炸，灵魂秘藏空间粉碎死亡，一百二十名高级巫师学徒灵魂秘藏空间破碎凝固，元素学派巫师受到重创。” 艾斯听了莱昂的话，叹了口气。 “魔法已经发展到了新的阶段，或许未来每一次理论突破，都会制造出大量的无头尸体，魔法理论的革新，或许必须踩着旧理论的尸体才能更上一层。 贝蒂的情况如何了？” 莱昂听着艾斯的话，内心有些惴惴难安，他其实并不是正儿八经的研究型巫师，他对理论的天赋和努力都不多，更多的还是独有的厄运系列法术的研究。 “贝蒂目前的情况已经稳定，她的火元素系列法术模型已经崩解，灵魂秘藏空间受到一定创伤，但还好可以修复，应该不影响未来发展。” 与此同时，贝蒂的住处。 面色苍白的贝蒂将自己的双马尾随意往上一挽，开始了她的实验。 “如果说火元素不存在，那么对燃烧这种现象就应该有新的解释，我们的燃烧都是在空气情况下，四元素说有风助火势的说法，不承认四元素说，不意味着不承认空气。 奥莉曾经做过一个实验，用盛有水银的u型管和玻璃管，证明空气是可以压缩和稀释的，气体的体积和压力成反比，也就是说空气本身是一种介质，燃烧现象是在空气环境中存在的，如果……” 贝蒂准备好了一个密封钟罩，将一个滚烫的红热铁板放置在钟罩之下，用抽气机械抽掉了钟罩内的空气。 钟罩颈部用一个固定装置将可燃物质降落到热板上，贝蒂准备的可燃物质是硫黄，那硫黄倒在热板上，只见冒烟不见着火。 贝蒂将钟罩上的通风口塞打开，各式各样的小火花出现，其中有硫黄蓝色的火焰。 “抽空空气的情况下，我称之为真空，在真空状态下，似乎无法燃烧，不过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才能确定。” 贝蒂又实验了数种可燃物质，情况都与硫黄差不多，但当她将黑火药进行实验，却得到了非常奇妙的结果，落在真空中的热板上的火药粉缓缓燃烧，并不爆炸。 “很宽的蓝色火焰，像是硫黄焰，竟然能持续燃烧如此久，太奇怪了。可以燃烧，但是没有爆炸产生，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现象？” 贝蒂的眉头紧皱，她继续对火药进行了测试，她用密封的玻璃钟罩将火药粉罩住，用放大镜加热火药，发现火药粉只有被加热的地方燃烧，但当空气涌入时，火药呼的一下子全部烧掉了。 “难道是制作火药的硝石晶体中混入了空气？否则如何解释这一现象。” 贝蒂没有了优雅的淑女状态，她无意识的挠着头，头发已经变成鸡窝状，她思考了一会，决定在真空环境下重新制备硝石晶体。 这种硝石晶体可以保证没有空气，但结果一样，火药在真空环境中仍然可以燃烧，只是没有发生爆炸。 “同硝石混合的物质，甚至在没有空气的地方也能燃烧，把硝石加热可以得到与空气相仿的火花蒸气！” 贝蒂停止了实验，她展开一卷魔法纸，在上面写下标题《关于火焰与空气的关系的新实验》。 贝蒂详细阐明了实验的目的、设计、过程和结论，在最后她写道 “空气是所有硫素物体的万用溶剂；进行溶解作用时产生大量的热，我们称之为火；溶解作用由一种固有的、同空气混合的物质产生，这种物质与固定在硝石中的东西即使不完全相同，也极其类似；在这种空气溶解物体的过程中，有一部分被化合和混合或者被溶解并转化为空气，与空气共浮沉。 我们可以假定，由于空气中存在一些硝石中也存在的东西，所以它可以溶解可燃物体自身，而放出的热就是溶解热，它类似于碳酸钾和硫酸这样一些物质溶解于水放出的热。” 贝蒂将论文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打开魔法书点了几下，过了大约十分钟，一只阴影乌鸦飞到了贝蒂家窗户旁，拍打着窗户玻璃。 贝蒂将窗户上的结界魔法解除，阴影乌鸦穿透玻璃直接出现在房间内，它从影子化作一只活灵活现的黑羽乌鸦，张大了嘴巴。 贝蒂将包裹好的卷轴塞进乌鸦嘴中，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乌鸦化为影子飞往城外高台。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进步（求订阅！） 高塔四层，一间略显灰暗的房间内。 时不时有警铃声响起，极其复杂的魔法阵闪现着米黄色的光芒，一只只阴影乌鸦凭空出现，将一份份卷轴吐出。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人，胸前别着六芒星徽章，看样子应该是名高级巫师学徒。 他熟练的操作将魔力灌注身旁的符文阵之中，二十多只魔力之手凭空出现，迅速将一份份卷轴拾起 “元素，转拜仁阁下、罗根阁下。” “灵魂，转……” 随着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一份份卷轴分别落入不同的传送位置，一闪而逝。 魔法议会评议团成员是审稿的最佳人选，但限于投稿过多，只有发过一篇《魔法》的高级巫师学徒或者正式巫师才有资格让评议团成员审阅，其他稿件由在《魔法》发表过论文的高级巫师学徒审阅，拿不定主意的可以申请评议团成员审阅。 审稿一般由两位该学派的审核委员（在《魔法》发表过论文的人）审核，各自独立作出判断。如果争议过大，加入第三位审核委员判断，直至召开小型学术会议讨论决定。 贝蒂的论文带着她的徽章印记，因而被直接分给了元素学派新理论创始人拜仁和罗根。 高塔第七层，一间各自玻璃试管、器皿摆放的有些混乱的房间，罗根的大帽子放在一旁，他将一瓶紫色的试剂倒入无色透明试剂之中，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将实验室的各自器皿炸了个粉碎。 矮小老头罗根右手一伸，一面蛋壳状的透明魔晶盾出现，挡住了爆炸。 “又失败了，生命药剂的改进太困难了。” 突然，他听到有咚咚咚的拍打着房间外的结界屏障，于是打了个响指，结界撤销，窗户开启，一只黑羽乌鸦跳了进来，咕嘟嘟的吐出几份论文卷轴，转身扑腾扑腾的飞走了。 “算了，不搞实验了，看看论文放松放松。” 罗根念念有词，魔力环绕，将整个房间的垃圾清理一空。 他翻看着论文，《沉淀提取硫黄法》《氯化物沉淀取银盐实验》《关于磷的几种研究》都是高级巫师学徒们根据他和拜仁提出的新理论而进行的研究。 罗根随意的扫了几眼，都是曾经上过《魔法》期刊的老熟人，思维转变的很快，就在这时，贝蒂的那份论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属于贝蒂的二环徽章如同燃烧的朝阳，微微闪烁，罗根打开了论文《关于火焰与空气的关系的新实验》。 “贝蒂想从新理论的角度重构火焰吗？燃烧是一种放热？这个观点很有意思，我需要重复她的实验……” 在高台第七层的另一个房间，拜仁也开始了他的重复实验。 “火药可以在真空燃烧，不止如此，还可以在水下燃烧，这是惊人的发现，可以重新定义燃烧，本质是一种放热吗？也许可以和贝蒂讨论讨论。” 罗根的房间内，他制造了一个倒置在水中的玻璃球，其内点燃着一支蜡烛，罗根用玻璃吸虹管使球内外水面相齐，然后把虹吸管迅速抽掉。 球内的水面上升，当蜡烛熄灭时，球内还剩下大量的空气。 “燃烧消耗空气！” 罗根双眸绽放着发现的光辉，他左右踱步，不断思索着。 “这剩下的空气究竟能不能支持燃烧呢？值得一试。” 他重新复制了该实验，并提前将硫黄和樟脑放在球内的架子中，在蜡烛熄灭后，利用凸透镜加热硫黄和樟脑，剩下的空气果然无法支持硫黄和樟脑的燃烧！ 他进而想到窒息，如果动物不呼吸那就会窒息而亡，动物是不是也需要空气中的某些东西呢？ 罗根将老鼠放入封闭的膀胱膜之中，其内部的空气减少可以从外界压力使膀胱膜向内凹入看出。 老鼠同一根点燃的蜡烛放在一起，老鼠活命的时间只有没有蜡烛的老鼠的一半，由于蜡烛的燃烧，空气缩减了三十分之一，一只老鼠引起空气缩减十四分之一。 蜡烛熄灭后，老鼠还能多活一会儿。 罗根又对动物血液进行实验，他将新鲜动脉血液放置在真空环境中，动脉血液产生泡沫病放出气体，如果血液循环停止，就没有气体产生了。 天色已晚，灰暗的实验室内，罗根将自己的大帽子戴在头上，兴奋的吼道 “只有部分空气参与燃烧这个过程，同样也只有部分空气参与呼吸这个过程，呼吸和燃烧两个过程本质应该一样，都是一种放热！ 硝石和空气重合的这种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呼吸要用到它，燃烧也要用到它！” 罗根兴冲冲的将自己的实验成果记录下来，打开房门，却发现拜仁和贝蒂已经在此等候。 拜仁微笑的看着罗根，对贝蒂说“我就知道，罗根肯定被你那神奇的实验迷住了，我们的魔法信号他完全没有发现。” “快进来，我对贝蒂的实验做了扩展实验，刚刚有了新的成果，我们三个人一起讨论讨论。” 罗根很兴奋的拉住踩着机械圆盘的贝蒂和拜仁，将他们二人拉入房间。 在重复实验后，贝蒂有些用尖锐的声音喜悦的说道“就是这样，空气中消耗的这部分空气和硝石中存在的某种物质是重合的，罗根你的研究太棒了，你证明了燃烧和呼吸是同一种性质的现象！” 拜仁也振奋的说“根据我们三个人的实验，主要是罗根和贝蒂的成果，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结论，燃烧和呼吸都需要消耗某种物体，这种物体存在于硝石也存在于空气，燃烧和呼吸都是一种放热现象，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这种被消耗的物体！” 贝蒂不住的点头“我认为物体的组成部分是空气、水以及三种土质，一种是可燃的土，一种是贡状的，第三种是可溶的或者玻璃状的。当燃烧反应开始，可燃的部分被烧掉了。 我认为这种可燃的土质可以被称为燃素，即‘火质和火素而非火本身’，这种燃素可以消耗助燃物体实现燃烧效应！”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四位二级生命（求订阅！） 在这之后，罗根和拜仁将他们的实验分别整理成论文《燃烧、呼吸、空气与放热》和《水下燃烧的火焰》，又与贝蒂一起，三人共同署名完成了综述性质的学说总纲《燃素说》。 当贝蒂完成了最后一个字时，大源气息拂过，她有些破损的灵魂秘藏空间迅速修复，崭新的法术模型虚像出现在她的灵魂秘藏空间之中，基于燃素理论的全新系列法术模型虚像和相关符文虚像就这样恍然出现。 贝蒂、罗根和拜仁三人如饥似渴的记录着最新的符文，他们重新认识了世界，世界也给了他们新的反馈，就连代表规则的符文也随之改变，元素学派的地基再次发生变化。 罗根和拜仁的精神和身体刻度也因此无限接近二级生命，达到了一级生命的巅峰。 贝蒂吸收了近一半的大源气息恩赐，她的灵魂秘藏空间急速扩张，那代表着燃素理论的崭新燃烧法术模型在她的灵魂秘藏空间迅速弥散和重构。 贝蒂的气息在迅速抬升，超限的魔力急速聚集，如同水到渠成，贝蒂瞬间突破了一级生命的极限，成为一名二级生命。 她的灵魂秘藏空间也转化为心象世界，那崭新的法术模型用二级符文一点点构成，在大源气息的辅助下，她的道路迅速固化，根基法术模型如同初生的太阳，在她的心象世界散发着热和光。 整个心象世界也变成一片火焰的世界，贝蒂成就了三环巫师，成为除艾斯、安塞斯塔、阿诺外，高台领地第四位二级生命。 魔法城堡西塔，艾斯正在专心致志的撰写者一本数学专著，他奋笔如飞，详细的写着如何运用这种数学工具，还有这种数学研究的意义时，忽然感受到超限的魔力集聚。 艾斯立刻停下笔，连续两个闪现，出现在魔力集聚位置，双眸的破妄之眼闪烁，观察着突然超限的能量集聚，那娇小的身影，爆裂燃烧的魔力。 艾斯闪现进入了高塔，惊讶的看着贝蒂，她的状态毫无疑问，突破了生命的界限，成就了二级生命！ “恭喜你，贝蒂阁下，竟然破后而立，成为了二级生命，看来你的理论研究有了大的突破。” 贝蒂欣喜的点点头，她努力抑制住外放的火焰魔力，对艾斯鞠躬说道“是的，艾斯大人，我和罗根、拜仁发现了一种新理论，并有幸获得了世界的反馈，全新的符文和法术模型。我们将会在最新一期的《魔法》将理论和全新符文与所有巫师共享！” 艾斯看着已经达到一级巅峰的拜仁和罗根，欣慰的赞叹“你们的进步让我十分开心，我期待着崭新的理论和符文。”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月，最新一期《魔法》期刊写着一个新词“燃素”，宣告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这不止有实验实证，更有大源反馈的符文和符文结构，贝蒂三人无私的与所有高塔巫师共享了大源恩赐的符文， 艾斯看着送到他手中的最新一期《魔法》，听着他们三人的研究经历和不可思议的大源反馈，脑袋中闪过一个念头“强观察者效应”！ 这种真实反馈，实际上可以理解为观察者对世界认识的加深，虽然还没有窥视世界的完全秘密，但发现的部分已经及时给予观察者反馈。 艾斯无意识的敲着食指，仔细阅读着 “燃素是‘火质和火素而非火本身’，它从燃烧的物体中做一种快速的转动逸出，它包含在所有可燃物体中，也包含在（能烧成烧渣）金属之中。烧过的产物可复原为原先的物质，只需任何含燃素的物质，像油、蜡、木炭等，提供给它燃素。 锌加热变红时，以明亮的火焰燃烧起来，因此燃素跑掉了，白色的残渣是锌的残渣。如果把它同木炭（富于燃素）一起加热，锌就蒸馏出来。所以锌的烧渣+燃素+锌。其他金属也是一样。 如果燃烧磷，就产生一种酸性物质，放出大量的热和光，所以磷=酸+燃素，如果把酸和木炭一起加热，酸吸收了燃素，磷又重新产生出来。 我们将燃素进入物体和逸出物体的反应过程称为‘化合’，所产生的物体是一种化合物。 硫黄是硫酸（元素）和燃素的化合物硫黄燃烧有火焰，因为燃素逸走，生产硫酸，其公式为，硫黄=硫酸+燃素。 如果我们能把燃素重新放入硫酸中，我们就可以得到硫黄。 为了防止酸受热会发，首先将钾碱“固定”，所得到的盐（硫酸钾）同木炭（富于燃素）一起加热，生成暗褐色的物质，与用钾碱和硫黄共熔制取的‘硫酐’完全一样。 （硫黄+钾碱）+燃素=硫酐 硫黄+钾碱=硫酐 由此实验可得硫酸+燃素=硫黄 ……” 艾斯将论文合上，闭上眼睛，久久不语，良久他睁开双眼，对有些疲惫的对贝蒂等人说“很有趣的理论，是一种认识世界的可能，也有着实验支撑，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贝蒂、拜仁和罗根互相对视，最终向艾斯微微鞠躬，缓缓离开。 等到三人离开，艾斯叹了口气，站起身望着窗外，有些为难 “燃素理论很有趣，与大量事实联系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首尾一贯、井然有序的歧路学说，但这个错误的学说竟然能指导实验，引导新的发现。 虽然错误，但这是高塔领地学术研究的巨大进步，没有我指导下的学术自觉，我不能粗暴的插手，打断这种勃勃兴起的研究热潮和研究自信！ 虽然没有实证，但如果燃素学说的研究成果成立，加入燃素应该是除去氧；除去燃素应该是加入氧。 这理论和相关符文肯定被巫师们阅读并尝试了，甚至有的巫师已经将至作为构造根基法术模型的基础，即使要提出新观点，也需要缓缓提出，降低影响。 如果操之过急，恐怕迎接高塔的不只是理论爆发和魔法革新，更有可能是大量的无头尸体和混乱的思维。” 第一百三十九章 影响 艾斯双眸看向远方，他的心象梦境世界底层的符文金字塔，崭新的黄金法术模型正在重构。 艾斯的根基是梦境魔法，一切根植于梦境之上的法术模型都只存在于梦境世界，与心象世界隔离。 这种情况就类似于虚拟机，创造了一个虚拟环境，将其他法术模型都植根于虚拟环境之中，即使发生新理论崩坏旧理论的可怕风暴，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心象世界根本。 艾斯没打算揠苗助长，这次的革新是高塔巫师自发的理论革新，他只需要接受这次成果，巩固这种风尚就可以了。 “元素学派的革新不需要我干涉，这种自发性的理论革新，这种理论自觉才是我想见到的，我愿意做默默的支持者，让这风暴来的更激烈些。” 心象梦境世界之中，因为艾斯可以共享所有巫师的研究成果，基于“燃素学说”的崭新元素环法术模型开始形成，空气、水和三质土构成了一个奇特的圆环，那似虚似实的“燃素”符文竟然真的出现。 “只要相信，只要能解释的通，哪怕不是真实也会形成符文，强观察者效应在这个世界如此之强吗？” 轰！ 艾斯梦境世界天地重开，三态物体突兀出现，很快衍生出新的梦境世界，艾斯继续伏案，撰写着那本数学专著。 魔法大厅，每到《魔法》发刊时，总会有一群高级巫师学徒聚在此处，三五成群的激烈讨论着，他们面红耳赤，魔力震荡，甚至当场演示魔法，被魔法议会执行委员会当场拿下。 艾伦带着阿米德等人一起，等待购买最新一期的《魔法》期刊，一身白袍，头顶铮亮的阿米德有些不解“因为新理论死了这么多人，你们为什么不心怀畏惧，还是这么热衷，甚至如此激烈的讨论？” 艾伦看着阿米德，认真的答道“因为我们巫师是一群有思想力的人啊，我们追求知识，我们渴望认识世界的真实，我们当然珍爱生命，但若让我放弃知识，放弃了解未知，比杀了我还难受。” 阿米德心有所触动，巫师的这种强烈的求知欲让他很倾慕，曾经的盗火者联盟也有这种氛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追求力量所取代。 “盗火者联盟必须引入高塔巫师的理念，我们需要革新，甚至是融合！” 阿米德的光头铮亮反光，决心已下。 说话间，艾伦和阿米德已经拿到了最新的《魔法》期刊，与此同时，布鲁也拿到了最新的《魔法》。 胖胖的布鲁面色看起来有些蜡黄，他的灵魂秘藏空间还有些裂痕，魔法医院的医疗巫师学徒判断，这需要一到两年才能修复，但比之失去生命的无头尸体来说，要好太多。 “希望能找到解决火焰的办法，四元素假说已经确定不行了，我必须找到重构道路的方法，火焰既然真实存在，必然在新理论有着其表达，也许我可以自己寻找。” 布鲁一边思考着，一边打开《魔法》，他看着标题《燃素说》，双眼渐渐瞪圆，手微微颤抖，带着虔诚和激动的心情一字一句的阅读着。 “燃素是‘火质和火素而非火本身’，它从燃烧的物体中做一种快速的转动逸出……” 理论的叙述让布鲁耳目一新，他看到具体的实验描述更是心情激荡，几乎以最快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重复实验。 “（硫黄+钾碱）+燃素=硫酐 硫黄+钾碱=硫酐 由此实验可得硫酸+燃素=硫黄……” 看着眼前的硫黄，布鲁感觉自己被一道闪电劈过，他的思维瞬间被触动，口中喃喃道“燃素真的存在，火焰原来从未熄灭……” 那一系列崭新的燃素系列符文让布鲁兴奋不已“我的火焰法术模型可以重构了，只要用学术积分兑换贝蒂大人的0环法术模型就可以，‘晨曦的叹息’这个法术模型的名字还真够诗情画意的。” 布鲁没有选择用免费符文自行推演法术模型，直接兑换成熟的法术模型，再进行个性化的重构，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他认真浏览着法术模型的介绍和每一个具体燃素系列符文的功能介绍，兴奋的难以自抑，自从四元素学说被打破，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在距离布鲁住处不远的一栋别墅内，脸色点点雀斑的伊娃神色凝重的看着《魔法》，因为大量的无头尸体事件，伊娃没有敢阅读新理论，而是多方打听，她并不如布鲁一样决绝，直接崩解了自己的根基法术模型。 伊娃选择了接受灵魂学派巫师的魔法阵施法，她花了十个零级魔石，接受了十五位灵魂学派高级巫师学徒的魔法阵暗示，通过这种暗示，她会在心理上认为新理论是一场梦境，四元素学说依旧稳固。 很多不能理解新理论又不想放弃原有力量的元素学派高级巫师学徒，都选择了这种方式，但伊娃知道这种方式不得长久，只是一种自我欺骗。 “虽然是自我欺骗，但通过这种方式，我可以小损伤的了解新理论并保有旧力量，已经是最佳选择了。” 在伊娃的额头，一道神秘的暗红色花纹正在闪烁，那是“定向暗示”法术印记，一种类似于思想钢印的法术，由天才灵魂学派高级巫师学徒，巫妖维特创造的禁忌法术。 对自己人施法，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必须用魔法议会同意并监督方可实行。 接受印记者可以自由开启或关闭印记，伊娃用精神力轻轻触碰额头的印记，按照既定的方式激发印记，一股特殊的魔力开始侵入她的脑中，将独特的符文刻印在她的灵魂，扭曲着她的认知。 伊娃做好准备后，轻轻打开《魔法》，仔细的阅读。 “物体的组成部分是空气、水以及三种土质，一种是可燃的土，一种是贡状的，第三种是可溶的或者玻璃状的……” “也就是说，这种荒诞的理论认为地元素可以转为三种土质，如果真的成立，地元素可以得到极大的延展。” 第一百四十章 余响 她额头的法术印记不停闪烁，一点点扭曲她接受的信息，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夜深，伊娃终于将《魔法》看完。 她的灵魂秘藏空间有些虚浮，即使信息扭曲，可是一定程度上代表世界真实的符文是难以扭曲的。 当她看到新符文的一刻，她的地元素法术模型剧烈震荡，不断波动、忽隐忽现，突然坍缩。 伊娃右手颤抖的按向自己额头，激发了其中的安全阀法术效果，乳白色的光芒闪过，她昏倒在地。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伊娃觉得脑袋好像遭受重击，她已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脑袋紧紧贴着地面，屁股撅起。 “头好疼，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 伊娃有些迷糊的呢喃着，缓缓的坐起来，额头隐隐的疼痛和黯淡的法术印记提醒着她，她一天内的记忆都被清除了，差点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伊娃低下头，不远处是一本书，月光顺着窗户洒进点点月辉，映照出上面的名字《魔法》。 明明是最高期刊，在她眼中却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伊娃冷汗直冒，浑身打颤，不停的喘息着。 “原来我差点被爆头了，新理论的相关论文竟然如此可怕，从来没有想过为了研究魔法，我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伊娃咬了咬下嘴唇，她眼神闪过决绝，进入冥想状态，心神沉入灵魂秘藏空间之中，土黄色的厚重地元素法术模型在她的灵魂秘藏空间中心位置。 她的整个秘藏空间也有着淡淡的灰土色，如果真的有朝一日晋升正式巫师，可能灵魂秘藏空间呼完全地元素化。 伊娃一直相信四元素界的存在，她憧憬着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有一日演化为心象世界，成为小型的地元素界，但现在这一想法破灭了。 厚重的地元素法术模型被她一点点拆除，伴随着灵魂秘藏空间的剧烈动荡，天色破晓。 满脸汗渍的伊娃睁开双眼，打开《魔法》期刊。 一周以后，燃素学说已经席卷了整个高塔领地，元素学派是高塔领地的第一大学派，在付出了生命代价后，剩下的人都接受了新理论。 魔法城堡星空大厅，一群高级巫师学徒正三五一群讨论着燃素学说。 胖胖的布鲁神色兴奋“我认为燃素不是某一种物体，而是某一类物体，我们还没有探究出燃素真正的奥秘，这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伟大课题。” 艾迪点点头“是的，燃素假设的提出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贝蒂大人不愧是天生超频者，注定为魔法而生的人。” 伊娃表情敬佩“如果说罗根和拜仁吹响了新元素理论的号角，那贝蒂大人就是集大成者，她从差点因新理论碎颅到提出燃素学说，由此获得大源反馈，晋升二级生命，简直如同一部经典的反转戏剧！” 布鲁脸上的肉一跳一跳“我认为拜仁和罗根两位阁下更多的摧毁四元素假说，但他们没有给元素学派的巫师们提供一条崭新的道路，无数元素学派的巫师们因此备受折磨。” 伊娃表情后怕“贝蒂大人、罗根阁下和拜仁阁下三人可以并成为碎颅者，贝蒂大人与另外两位阁下的唯一区别是她为没有爆头者指出了道路放心。” 就在说话间，刚刚热热闹闹的大厅突然变得一片寂静，三人下意识的抬头四处张望，看到两个让他们有些胆寒的身影。 短胡子拜仁和大帽子罗根，碎颅老人二人组。 在场的巫师学徒们噤若寒蝉，脸色苍白如金纸，有的人甚至大叫一声晕了过去，也有几个人有样学样，对自己使用了晕眩术，碰的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罗根和拜仁相视一眼，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新学说变成如洪水猛兽般的人物，带着几分苦笑摇摇头，快步穿过大厅，走到西塔门前。 轻轻敲击着西塔的大门，伴随着特色的魔力律动，大门微微蠕动，几分钟后缓缓开启。 艾斯的声音传来“你们到会客厅稍等，我随后就到。” 半个小时后，西塔会客厅。 拜仁和罗根拿着小木头人送来的热水，微微抿了一口，艾斯坐在沙发上，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们一块来，是有什么新发现吗？还是说你们遇到了什么瓶颈？” 拜仁对艾斯微微鞠躬“艾斯大人明鉴，我们确实遇到了些问题，因为大源的反馈，我和罗根已经达到一级生命巅峰状态，我们应该具备了突破生命极限的条件，却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特来请教艾斯大人。” 艾斯闻言，双眸闪烁着符文结构，“破妄之眼”瞬息激发。 目光所及，拜仁和罗根的情况秋毫必现，99刻度的身体强度和精神强度，这是近乎完美的一级巅峰状态。 在灵魂深处，有一毫微光，如米粒一般却灼灼生辉，那是灵魂秘藏空间在现实中的真实缩影。 无论秘藏空间在冥想时多么宏大，落到现实世界都不是很大，就算是艾斯的心象世界，在现实中也只是一团梦幻。 “放松，让我投影的破妄之眼进入你们的灵魂秘藏空间。” 温和的声音在拜仁和罗根两人耳边响起，紧接着他们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魔力正在试图进入他们的灵魂秘藏空间。 拜仁和罗根引导着这魔力，慢慢进入他们存在于虚实之间的灵魂秘藏空间。 拜仁的灵魂秘藏空间内，一颗金黄色的眼球突兀出现，这眼球整体由符文构成，通体金黄，似乎能看透一切。 黄金眼球出现在空间边缘附近，随后跃迁到中央，稍微低于拜仁的根基法术模型。 金色的光芒从眼球瞳孔绽放，拜仁感觉自己浑身颤抖，似乎被彻底洞察了一切秘密，他不自觉的想反击，想将那黄金眼球驱逐。 就在这时，黄金眼球崩解，化为纯粹的星辰魔力留在拜仁的灵魂秘藏空间内，拜仁催动灵魂秘藏空间，轻易的将这魔力吸收转化。 艾斯睁开双眼，眼眸中的金色渐渐消失，他微笑着“你们晋升的阻碍我已经明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世界 拜仁和罗根面露欣喜“是什么？” 艾斯站起身仰望着窗外的天空 “你们知道卡亚世界的构造吗？我们的世界如同一颗鸟蛋，主物质位面是蛋黄，也就是世界内侧；虚实之海和无数的类位面、次位面、半位面乃至异度空间都漂流在此，如同蛋清，即世界外侧；在虚实之海边缘有坚固的世界晶壁包裹，如同蛋壳。” 拜仁和罗根都有些懵圈，他们不太明白世界的构造和晋升二级有什么关系，拜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短胡子“艾斯大人，世界构造和我们晋升二级生命有何关系？” 艾斯笑了笑“我们巫师与英雄不同，当我们晋升二级生命，我们的灵魂秘藏空间就已经转化为心象世界，灵魂秘藏空间是纯粹存在于虚的，心象世界却是由虚化实的过程，这个关键在于心象世界是世界！” 罗根已经脱下自己的超大号帽子“是世界？难道说我们面临的关键问题是灵魂秘藏空间转化为真实？” 艾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转化为实，但不可能完全化为真实，而是你心中的真实，所谓心象世界就是你对大世界的认知。你们需要的是巩固自己的魔法世界观，并为填充道路根基法术模型创造必备条件。” 拜仁一脸认知“什么是必备条件？” 艾斯高举双手，三个梦幻泡沫出现“第一是虚幻空间注入些许真实，第二是高品质魔力突破精神极限，第三超量生机突破**极限。大源反馈可以同时提升三者，贝蒂获得大源反馈最多，三者瞬息突破，你们都少了些，因此徘徊不前。” 拜仁和罗根对视一眼，看着三个梦幻泡沫，罗根有些不解“第二和第三好理解，第一条是指？” 艾斯温和的说“所谓真实就是空间，在世界的外侧有一种生物叫虚空生物，他们体内有一种神奇的物质，我称之为空间溶质！灵魂秘藏空间可以吸收空间溶质，提升其品质和潜力，使之拥有一定的真实的可能。” 拜仁恍悟“也就是说我们要想晋升二级，必须有空间溶质、高品质魔力和超量生机。” 罗根皱着眉头“超量生机倒不难解决，高品质魔力可以通过魔法阵压缩、纯化魔力来实现，但这空间溶质，我们恐怕无法到达世界外侧，就算到达也无法生存，更别提狩猎虚空生物提炼空间溶质了。” 拜仁则笑着“艾斯大人既然说了，肯定就会有办法。” 艾斯哈哈大笑道“我确实有办法，我这里就有一些空间溶质，足够你们俩晋升所需，我已将之放入高塔秘库，你们可以用学术积分从秘库换取。” 秘库制度是近些年定下的，艾斯将一些神奇的魔法物品、威力极强的法术、魔法阵、仪式等知识充实在其中，每一位评议团成员都可以贡献自己的魔法物品或知识换去他人留存在此的学术积分，也可以用学术积分换去魔法物品和知识。 这个秘库制度其实就是正式巫师们的交易方式，用珍贵的学术积分与魔法物品和知识挂钩，秘库的位置就在城外高塔的地下二层。 艾斯告知了两人一些注意事项后说道“鉴于你们两人和贝蒂为元素研究做出了突出贡献，我将承诺为你们三人举行一次二级晋升仪式，材料自备，你们也转告贝蒂，她已经晋升二级，这个机会她可以留给她指定的人。” 拜仁和罗根非常欣喜，他们向艾斯四十五度鞠躬后，快步离去。 艾斯摇摇头，继续撰写着那数学专著，良久他将未完成的专著合上，闭目养神，那专著的标题闪烁着微光《微积分》。 一周之后，西塔仪式室内。 密密麻麻的魔法纹路布满整个房间，乳白色和米黄色的微光依次闪过，艾斯正用高级魔物的血液调制的涂料一点点的绘制着立体浮空符文结构。 一颗颗璀璨的二级魔石也被放置在魔法纹路的枢纽之上，魔力开始一点点的凝聚，仪式室内的魔力浓度和质量在飞速提高。 拜仁和罗根两人已经到来，他们刚刚消化完空间溶质，灵魂秘藏空间获得了最大拓展，两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来的正好，我已经将魔法阵布置好了，你们准备好二级生机精华了吗？” 艾斯将最后一颗二级魔石嵌入魔法纹路，站起身来。 拜仁和罗根对艾斯微微鞠躬，异口同声“都准备好了。” 他们二人委托贝蒂帮他们猎杀了二只高级魔物，并萃取了生机精华，作为回报，他们需要在晋升后为贝蒂猎杀四只高级魔物。 艾斯看着二人“你们谁先来？” 拜仁和罗根对视一眼，互相谦让了半天，最后艾斯有些不耐烦了“就拜仁先吧，把二级生机精华给我。” 拜仁点点头，将手伸进空间魔法袋之中，取出一颗有三个脑袋那么大的晶莹血色球体，递给艾斯。 艾斯双眸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破妄之眼鉴别着这血色晶莹球体，点了点头“你坐在魔法阵的中央，我马上激发仪式！” 拜仁快步走到魔法阵中央坐定，艾斯将二级生命精华插入魔法阵的节点，生机丝丝蔓延。 “静心，进入冥想状态！” 艾斯的声音如同霹雳，夹杂着极强的暗示效果，拜仁瞬间进入冥想状态，他的心神沉入灵魂秘藏空间之中。 他的灵魂秘藏空间得到了极大拓展，内部空间看起来很广阔，艾斯控制着魔法阵将纯净的魔力和超量生机力量同时注入拜仁的身体和灵魂。 上百颗立体符文结构依次点亮，将魔力处理为独特的频率，犹如潮水般不断的冲刷着拜仁的灵魂，洗涤着他的灵魂。 艾斯控制着节奏，优先将独特频率的魔力注入拜仁的灵魂，拜仁拼命汲取着魔力，伴随着冲刷，一百次，两百次，三百次，轰！ 他的灵魂终于突破了极限，进入了难以想象的玄妙状态，灵魂秘藏空间也随之膨胀，化为空壳心象世界。 第一百四十二章 谜底 拜仁的身体开始快速枯萎，当灵魂远远强于**时，这种不平衡能将**压垮，但同时也是**突破极限的契机。 艾斯毫不犹豫，将生机力量最大化输出，二级生命精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拜仁的身体也结束枯萎态势，逐渐变得生机充盈，更加年轻。 心象世界，灵魂，**三者皆达到了二级状态，拜仁睁开双眼，眸子中爆射出精光，将整个仪式室映照的白亮如昼。 艾斯微笑的对拜仁说道“恭喜你，成功晋升二级生命。” 拜仁站起身，双眼闭上将外漏的力量内敛到体内，睁开眼眸子亮亮的说道“感谢您，艾斯大人。” 艾斯点点头，对罗根使了个眼色。 罗根立马将一颗与他帽子差不多大的二级生命精华递给艾斯，径直走到魔法阵中心。 半个小时后，罗根也成功晋升二级生命。 西塔一层会客厅，三人在沙发上坐定后，贝蒂也在艾斯的通知下赶来，艾斯开心的说 “现在我们高塔的实力急剧膨胀，已经有六位二级生命，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巫师道路的一大优势就是在二级阶段可以提前拥有心象世界，你们的根基法术模型更直接关乎心象世界的认知表达。” 拜仁和罗根身子前倾，认真的听着艾斯的话，贝蒂坐在机械圆盘上，认真思索。 艾斯的神色也逐渐凝重，他严肃的说道“我们头一次发现，原来魔法的理论革新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即使是你们的新理论，也不能保证正确，我一直强调没有绝对真理，只有在我们能认知范围内的相对真理。 但正因为如此，当我们的认知范围扩展时，曾经的真理就变成了谬误，我们赖以为根基的法术模型就会变成不稳定的炸弹，将我们炸个粉碎。” 贝蒂、拜仁和罗根也心有戚戚，虽然是燃素理论的开创者之一，他们现在也相信燃素理论的可靠性，但是未来如何不得而知。 罗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艾斯大人，您认为我们如何能避免在相对真理因为认知范围扩展而变成谬误时不被炸个粉碎呢？” 艾斯站起身踱步走了几圈，看着三人说道“我有一个思路，就是在心象世界分层，创造真实层心象世界和虚拟层心象世界。” 贝蒂有些不解的缓缓问道“真实层和虚拟层？” 艾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三人走上了西塔顶层，高塔魔网系统的中枢，梦幻水晶球“幻想乡”就在此处。 艾斯抚摸着梦幻水晶球，无数的细小符文结构在其中闪烁“所谓的真实层就是你真实的心象世界，而所谓的虚拟层就如同我们魔网的‘幻想乡’一样， 我的建议就是每个人创造出虚拟的心象世界并将之覆盖，然后将自己的根基法术模型植根于虚拟心象世界之中。” 艾斯的话是如此的平实，却如惊雷般在贝蒂、罗根和拜仁耳边炸裂，拜仁下意识的揪着自己的短胡子，疼的龇牙咧嘴。 反应最快的贝蒂立刻说道“既然梦幻水晶球能集合众巫师的梦境碎片和精神印记，承载一个不存在的‘幻想乡’，那么我们的心象世界也可以作为载体，承载一个虚幻的心象世界。” 她抿着嘴，下意识将心神沉入自己的心象世界，一颗灼热的旭日高悬于正中，下方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海洋，在火焰海洋和旭日之间，无数拟态的机械在此漂浮。 “如果要将这些植根于虚幻，就必须先崩解，这恐怕是个大麻烦。” 艾斯看着三人说道“贝蒂的心象世界已经在晋升的瞬间就巩固了道路，如果要创造虚幻心象世界，确实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这是一个安全阀，如果你拥有了，你的实力其实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与此同时你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避免被新生理论碾成时代的渣滓。” 拜仁和罗根没有犹豫，他们的二级法术模型还没给构造，即使损失部分实力，却给自己上了一个真正的安全阀，将自己和危险隔离开。 贝蒂皱着眉头，她的心象世界已经与根基道路法术模型相融合，现在如果崩解恐怕非常麻烦。 拜仁向艾斯低头问道“艾斯大人，请问具体如何操作，我们是否都要学习梦境魔法，老实说我不太擅长这一方面。” 艾斯微微一笑，他自己当然有思路，但那时他的根基道路，也不便明说，如果所有巫师都和他一样走梦境道路，恐怕竞争者有些太多。 另一个方法可以有效的解决这一问题，不利用梦境魔法，不与艾斯的道路相冲。 “所有人都修习梦境魔法并不现实，因为每个人擅长不同，我擅长梦境魔法不代表你们也会擅长，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如果强制所有人都修习梦境魔法，必然消耗大量的精力和资源。” 罗根有些扎耳挠腮，个子瘦小的他就如同一只老猴子，有些浑浊的眼眸凝视着艾斯，下意识的思考着。 “确实如此，从头研究一个新领域的代价是巨大的，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跳过这一过程，实现合理的安全阀呢？” 贝蒂也在思索着，如果不使用梦境魔法，对他们而言消耗的时间、精力确实少了很多，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实现。 看着艾斯那神秘的笑容，贝蒂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道“艾斯大人，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还请您明示。” 艾斯用中正平和的语气启发道“贝蒂，你脚下的圆盘是不是极大提高了你的力量？” 贝蒂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不清楚圆盘和心象世界安全阀有什么关系。 罗根和拜仁也盯着贝蒂，贝蒂身材娇小，踩着水晶色的高跟鞋，很是漂亮，两个老头对此不感兴趣，他们专心的盯着贝蒂脚下的银色机械圆盘，不断思考着。 拜仁低声道“机械圆盘，从概念上归属于机械，机械从概念上归属于……也就是说……” 他的眸子爆发出精光，似乎已经看到了谜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方法 艾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拜仁，轻声说道“你似乎已经有所发现了，说吧拜仁。” 拜仁略谦虚的对三人鞠躬后说道“我认为我们需要创造一种工具，一种如机械般可以量产，可以辅助我们的工具，而这个工具将会具有的一个功能就是虚拟心象世界！” 贝蒂也一拍脑袋，点着头“不愧是拜仁，聪明如狐，我们只需要分工合作，制作出一个这样的工具就可以了。” 艾斯也笑着说“正是如此，我提供梦境和虚拟方面的组件作为基石，你们提供自身道路作为核心，我将这个工具称之为本命魔具！” 三人若有所思，艾斯将他们带至实验室，梦境迷雾氤氲弥散，渐渐形成立体的虚拟影像，那是本命魔具的幻想构造图。 “所谓的本命魔具，来源于传说英雄的类宝具概念，类宝具是传说英雄宝具的凝结和固化，而我们巫师也可以制作出类似的东西。 最初是我为术士们准备的一种重要的魔法物品概念，术士受血脉限制，很多魔法无法学习和研究，他们的道路前景更多在于深挖血脉的力量，而本命魔具对他们而言就是血脉魔具。 当普通巫师制造时，本命魔具就是其道路的凝结，认知的结晶，这个概念魔物物品可以说是最好的载体，我可以直接制造出梦境基座，你们将自己的道路法术模型凝结于此基座之上。” 贝蒂三人听的有些迷糊，他们还没太弄明白本命魔具到底是怎么炼制的，就在这时，碰！ 三本魔法纸做成的厚厚的书凭空出现，上面闪烁着标题《本命魔具论》。 次日，艾斯大人发表单行专著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高塔，首印千本瞬间被抢光，这本价值十个魔石的大部头对大多数高级学徒来说非常便宜。 艾迪有幸抢购到一本，作为一名高级巫师学徒，一名专注于契约和活化魔法的巫师学徒，他几乎没有受到最近的“元素革命”风潮的影响。 在艾迪的别墅，有十五六只小型魔像正在忙碌着，这些小型魔像不具有强大的魔法攻击力，它们是艾迪研发的家政型魔像，为巫师们提供全方位的家政服务。 艾迪因为这一发明而大赚一笔，陆陆续续有人上他这购买家政魔像。 躺在橡树木摇椅上，艾迪惬意的打开这本书，冰冷如丝滑的质感，整本书分为两部分，血脉魔具和道路魔具。 艾迪扫了一眼血脉魔具的介绍后，直接翻到道路魔具那一页。 “所谓道路魔具，最根本在于道路，将自己的根基道路复刻于梦幻基座之上，如外用则为最趁手之魔法武器，如收纳进灵魂秘藏空间（心象世界），则具有安全阀之效果，可以隔断理论革新带来的认知崩塌。” 看到这里，艾迪坐起身来，涉及到性命对任何一个巫师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道路魔具首先需要一个类似于灵魂秘藏空间（心象世界）的基座，承载每个人的道路法术模型，这一基座是开放性的，你可以自由组合其中的法术模型。 但是，光有基座和复刻的法术模型并不足以构造出真正的道路魔具。 所谓的魔具就是我们模仿类宝具制造的属于每个研究魔法的巫师自己的宝具，如果要让魔具具备类宝具那样不可思议的力量，就必须拥有心念的力量。 黄金英雄在晋升传说时，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传颂史诗，其本质就是汲取人们口耳相传时的心念之力，信仰之力。 为什么只有城邦才有可能供养出一位传说英雄？因为城邦才能提供稳定的传颂，形成心念力量。 我们洞悉了宝具的秘密后，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制造出魔具，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心念发生源，当你的精神刻度越强，你的心念就越强，虽然不能类比上万人传颂形成的独特波动，但一名正式巫师的专注心念足以匹敌近千名普通人的传颂。 基座和复刻法术模型只能形成坯子，只有注入心念才能让其发生质变……” 看完整本书，艾迪跃跃欲试，他走出家门，开始打听这本书提到的基座，才发现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但没有人知道基座是什么。 西塔，实验室内。 一道空间之门已经开启，强力的魔法结界将空间之门封锁，如果有人站在门的正面，能看到其中无限的深邃和隐隐星辉。 在空间之门的另一端，一只体型巨大的梦境生物正在虚实之海中游弋，那梦境生物身形数十米，有上百跟触手，被五彩笼罩，散布着丝丝迷雾，忽隐忽现。 它的移动速度很快，触手可以深的极长，轻而易举的捕获大量一级梦境生物和一级虚空生物。 只要被他触手缠绕，都会有神秘的封印符文和冰霜闪过，那巨大梦境生物似乎狩猎够了，飞快的游弋到空间门附近，将猎物塞进空间门内。 它硕大的身体往空间门内探，忽然消失不见。 艾斯站在门口，将空间门关闭，梦境世界显化，琉璃心火从中飘出，将满地的梦境生物和虚空生物炼化为梦幻晶体和空间溶质。 “忙了快半个月，才弄出三颗二级梦幻晶体和三颗二级空间溶质，一百二十一颗一级梦幻晶体，六十五块一级空间溶质。” 艾斯将一级梦幻晶体和空间溶质全部收起封存，取出一颗二级梦幻晶体和二级空间溶质，放在实验台之上。 他双眸化为破妄之眼，梦境和空间两种力量交织，艾斯心象世界底层的梦境法术模型和次元掌控法术模型同时高亮起来，梦境迷雾弥散，空间也微微扭曲。 艾斯的额头上渐渐出现细小的汗珠，梦幻晶体和空间溶质都逐渐化为流质，在艾斯的操纵下渐渐汇聚，这一步并不简单，艾斯需要创造出一种幻想物体，同时具有梦幻和空间属性的材料。 这需要极高的微观操纵能力，艾斯双眸的破妄之眼运转到极致，上千只极其细小的法术之手出现，一点点的铭刻着符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梦空流质 时间缓缓的流逝，城堡外的太阳东升西落，月亮悄悄占据了天空正中。 艾斯长吁一口气，一丝丝琉璃心火从他的指尖浮现，他的手指微微一勾，那空间溶质和梦幻晶体混合的魔法材料到了他的手上。 一丝丝琉璃心火灼烧着，两种材料上铭刻的符文闪烁着乳白色的光芒，在心火灼烧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功率百分之二十七，最佳节点。” 艾斯一边煅烧着手中的材料，一边记录着功效。 琉璃心火是不可思议的产物，它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火焰，而是形而上的精神意义上的火焰，如果用燃素理论理解，情绪就是它的燃素。 艾斯尝试着用燃素理论认知琉璃心火，整个心火居然变的更加强大和明媚，这让艾斯不得不感叹魔法世界的神奇。 琉璃心火将两种异质魔法材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现在的魔法理论无法解释的材料，艾斯看着如水晶般透明流动的材料“同时具备梦幻和空间的属性，又是流质物，可以称之为梦空流质。” 次日，西塔一层会客厅。 贝蒂、罗根和拜仁三人看着眼前晶莹梦幻的“梦空流质”悬浮在半空，眼眸中闪过好奇的神采。 艾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就是基座，由神秘度二级的梦幻晶体和空间溶质炼制而成，我称之为‘梦空流质’。除了梦境和空间两种特质融合，这种材料的形态不定，会根据你们的根基法术模型塑造出不同的形象。” 贝蒂等人伸出手，接住“梦空流质”，如丝般顺滑，冰凉的触感，他们不再犹豫，按照《本命魔具论》的方法将基座收纳进心象世界。 “梦空流质”拥有有限的真实空间和无限的梦境空间，正好与心象世界的特征非常相似，艾斯在其上铭刻的众多符文更巩固了这一特质。 在贝蒂的心象世界之中，底部的根源符文如海水般涨落，“梦空流质”如同欢乐的鱼儿，在根源符文的海洋之中畅游。 贝蒂的心神与其沟通，按照艾斯教的方法将自己的精神印记铭刻在其中，这是一个开始，只要铭刻了精神印记，就可以有效控制“梦空流质”，但要想将之炼制成真正的魔具，还需要更多时间将心念融入其中。 “梦空流质”肆意的游弋，不停的复刻着贝蒂的根源符文，随着零级、一级、二级符文被陆续复刻，“梦空流质”也渐渐染上了贝蒂独特的魔力气息。 它从符文海一跃而出，正上方是一轮如旭日般燃烧的法术模型，那是贝蒂的冥想法法术模型。 旭日突然坠落，直直的坠入“梦空流质”，彻底消失不见，那“梦空流质”猛然扩张，将剩下的法术模型尽数吞没，随后化作一轮燃烧旭日，悬浮在空荡荡的心象世界上空。 “成了，所有的法术模型已经转移到基座之中，不过燃烧太阳的形象我不太喜欢，还是变成机械吧。” 似乎跟随了贝蒂的心意，那燃烧的旭日渐渐缩小成一刻拳头大小的火球，银灰色金属质感的机械凭空出现，将至包裹，形成了一个拥有火球能核的巨大机甲。 在贝蒂完成之际，罗根也睁开了双眼，他们的魔法书微微发烫。 罗根摸起魔法书，一行信息映入眼帘“通过秘库赊购二级梦空流质一个，扣除学术积分3000点。” 看着自己学术积分栏的负一千多，罗根眉头一跳一跳，作为新理论的创始人之一，罗根目前的学术积分收益也仅仅是不到两千，积分除了初始发布后的评价奖励外，就只有依靠被人引用来增加。 如果自己没有开拓性、颠覆性、重大性的论文发表，恐怕学术积分短时间内很难转正。 艾斯看到贝蒂和罗根醒来后的眉头紧皱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梦空流质非常珍贵，你们对它的价格有何意见？” 贝蒂耸拉着脸“我们没有意见，只是这样一来我的积分全没了！” 艾斯带着一丝坏笑“如果需要学术积分，你们可以领取我在秘库发布的任务，只要完成就会奖励你们学术积分。” 贝蒂用疑惑的表情看着艾斯，翻开自己的魔法书，浏览着上面的任务。 “大区开拓巫师目前主要活跃于萨莉亚地区，拾起你的信心和毅力，前往新大陆的其他地区，带领当地少量的巫师学徒们点燃新的火炬。 任务目标十年之内在该地区培养一万名巫师学徒，五名正式巫师，并建立一个永久据点。 完成一个子目标视为完成30，三个子目标均完成视为100，任务奖励学术积分一万，挑选秘库二级魔法物品三件。” 贝蒂皱了皱眉头，虽然她很想发展巫师势力，但开拓一个新区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神裔贵族的反扑会让这个任务异常困难。 贝蒂继续浏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常规任务栏，眉头终于不再紧皱。 “猎杀高级魔物，上交二级奇物、二级材料，这些任务倒是不难，就是学术积分太少了。” 就在说话间，拜仁睁开了双眼，其他几人好奇的望着他。 “我没有将道路法术模型复刻进梦空流质，事实上我还没确定自己的道路。” 艾斯看着拜仁那犹豫和迷茫的眼神，低声说道“道路的抉择确实非常重要，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拜仁清了清嗓子“我在燃素学说反馈的水模型和星象语言法术模型两者之间犹豫了，您知道我有一颗神奇的骰子，有着预知的神奇效果。 现在我知道这是一枚二级奇物，其中的很多符文结构都是现成的，我只要稍加改造或许就能使用。 但这有问题，这种模仿自奇物的法术模型也许会有很多谬误，即使和星象学派结合，也无法获得决定性的理论正确。” 艾斯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贝蒂忍不住说道“预知未来虽然很美好，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我认为你可以研究但不要把它作为根基。”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大定律 罗根他伸出手，三种特质的土在他的手中漂浮，正是他的本命魔具坯子，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拜仁说道 “这是代表可燃土，贡状土和玻璃状土的法术模型构造的魔具坯子，也是我的道路根基。站在具有实证基础的燃烧学说之上，比虚无缥缈的预知更有力。” 拜仁却不太同意，他拿出阿纳兹尔骰子大声的说道“既然切实存在，既然能研究出一系列预知法术，我相信一定有其规律，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总有人要走向未知，总有人要跳出舒适圈，既然借助魔具可以避免爆头，我愿意一试。” 贝蒂和罗根沉默了，艾斯也静静的看着拜仁，吹胡子瞪眼的他竟然有些可爱，这样一个老人却对魔法有着孩童般的纯真。 “我尊重你的选择，拜仁。但我希望你能更晚一些构造本命魔具，我关于星象魔法方面有一些新的研究发现，等我总结好，或许对你会有所启发。” 艾斯的话让拜仁双眸一亮，关于星象方面的理论革新吗？ 在之后的一个月，艾斯并没有什么新理论发布，而是忙着在虚实之海游弋，制造大量的零级梦空流质，几乎所有高级巫师学徒都获得了这种魔具坯子，并开始尝试制造魔具，就在这时，一篇论文在高塔领地掀起了微微波澜。 拜仁翻阅着最新一期的《星象》，眼神思索，他是高塔领地最早研究星象魔法的巫师之一，却最终因为元素的成就而晋升二级生命，在星象学派中，很多人对此颇感失望。 这篇论文名叫《对“地心说”的一些纠正》，作者是正式巫师瓦伦。 “星象学派已经从理论上论证，我们脚下的大地是圆的，不止如此，我们观测日食和月食都能看的太阳和月亮有一定的弧度…… 在这里我们讨论的主要是世界内侧，对于世界外侧如何，不在讨论范围。 传统理论认为，我们脚下的大地处于世界的正中心，所有的天体都围绕着我们生活的大地做圆周运动，均速和本轮是星象研究的两个重要概念，因为很多星体的运行并不规律，所有又有了均论说。 传统理论认为星体自身均论旋转，距离地心忽远忽近，又沿着本轮匀速旋转，大圈均轮，小圈本轮，星体既一直沿着小圈运动，又一直沿着大圈运动，二者速度不一，如果一个小圈不够用，就继续增加小圈。 根据《初等数学》的几何学知识，我们可以知道在一个平面内有两个固定的点，如果要确定第三个点，只需要计算第三个点与两个固定点的角度就可以了。 我们认为地心不动，则地心为一个固定点，我们又知道月亮每231天会与太阳、地心处于同一直线，我积累了近十年的数据…… 由数据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如下 一是星体围绕地心做椭圆形的圆周运动，地心位于椭圆的两个焦点中的一个上。 二是同样时间内，地心和星体的连线扫过的面积是相等的。 三是所有星体围绕地心一周的时间的平方和它们轨道长半轴的立方成比例。 另外地心也在围绕其核心自转，当太阳处于椭圆轨道距离地心较近的一侧为夏天，处于椭圆轨道距离地心较远的一侧为冬天…… 我将这三个结论称之为椭圆定律，面积定律和谐和定律……” 拜仁阅读着这篇文章，他心象世界中由一级符文构成的星体模型弥撒坍缩，垮掉了大半，却保留住了内核。 吐了一口血的拜仁喃喃着“还好我晋升二级生命，一级法术模型不足以炸掉我的脑袋，也还好这还是地心说，不是日心说，月心说或者无心说，否则我的法术模型连渣都不能剩下。 椭圆定律、面积定律和谐和定律吗？也许可以称为瓦伦三大定律，没想到他一直默默的仰望天空，竟然有了如此了不起的发现！” 拜仁宁心静气，进入冥想状态，按照瓦伦三大定律缓缓调整着法术模型，一点点重塑道路。 瓦伦对地心说的修正并没有引起广泛的爆头事件，除了一两个倒霉蛋，绝大多数星象学派的高级巫师学徒只是星体法术模型略有破碎。 但这三大定律的影响是巨大的，高塔巫师们几乎都基于“星体利态假说”构造冥想法术模型和冥想环境，很多使用命星冥想法的巫师学徒们都吐了一口老血，法术模型崩塌大半。 瓦伦的别墅，大门碰的一声打开，苏鲁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声嚷嚷“瓦伦，真有你的，老子就知道你一定能行，可惜爆头的人太少了，要不是艾斯大人提出了《魔具论》又有这么多防御措施，恐怕爆头的不会比碎颅二人组少。” 房间内静悄悄的，苏鲁顺着楼梯蹬蹬蹬的爬上屋顶，瓦伦果然抱着一个复杂的魔化望远镜，认真而忘神的观察着星空，口中喃喃 “太阳太灼热，月亮清冷却依旧迷雾，无法看清其中的具体情况，就连星辰也有很多带有迷雾，这恐怕是因为这些星辰代表着神灵，有着不可思议的超凡力量笼罩。 但也有一些星体可以看清其大致表面，坑坑洼洼但大致是圆形，是不是可以认为圆形是世界内侧天体存在的一般形态，这种形态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星空太广大，了解越多，越觉自己渺小和无知。” 苏鲁屏住魔力，蹑手蹑脚的靠近，用法力之手轻轻拍打瓦伦，轰！ 结界的自动防御机制瞬间反应，炙热的白色火焰喷向苏鲁，他连忙飞起，躲过了这可怕的火焰攻击。 瓦伦也停下了观测，回头发现是苏鲁，连忙停下自动防御机制。 “你来了怎么一声不吭，差点就被火烧到了，这可是基于燃素学说改造的新型防御机制，伤害极强。” 苏鲁咧着嘴说道“我这不是想吓唬你一下，没想到你还弄出了这么厉害的玩意，不愧是提出瓦伦三大定律的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波涛 就在苏鲁和瓦伦说话之际，艾斯将一卷魔法卷轴包裹好，轻轻的敲击了三下桌子。 一只木头鸟从桌面浮出，轻轻啄着艾斯的手心，艾斯将魔法卷轴放在它的口中，轻轻一推，比木头鸟长三倍的卷轴竟然直接进入了它的腹中。 木头鸟身上隐隐有符文闪烁，双眸化为梦幻徽章，扑腾着翅膀化作一团梦境迷雾穿过墙壁，往城外高塔飞去。 高塔四层，卷轴分发室。 警铃叮当作响，米黄色的光芒闪烁，一只只阴影乌鸦从魔法阵中凭空出现，将一份份卷轴吐出。 负责分发卷轴的高级巫师学徒熟练的用魔力之手拾起一纷纷卷轴，面无表情的分转。 “嘟嘟嘟！” 梦幻迷雾一闪而逝，一只木头鸟凭空出现，将一份长长的卷轴吐出，正面无表情分转卷轴的高级巫师学徒双目忽然瞪圆。 “艾斯大人的梦境徽章？重要论文，转魔法议会评议团！” 高塔顶层，波丽娜、卡罗索和娄西卢正在轮值，不远处的魔法阵闪烁着米黄色光芒，一份印有梦境徽章的卷轴出现在他们眼前。 三人倒吸一口气，连续的理论革新已经让他们的心理不堪重负，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波丽娜大着胆子说道“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将法术模型融入魔具坯子里了，有了安全阀，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前走，弯腰拾起地上的卷轴，那姿态小心翼翼，犹如拿起一颗不稳定的甘油管。 就在波丽娜要拆开卷轴时，卡罗索按住了她的手，神态坚定果决的说“给我，我先看。” 波丽娜看着态度坚决的卡罗索，温柔的一笑，想推开他的手，却被牢牢抓住，两人争了一会儿，娄西卢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将卷轴抓去，大声说道“别腻腻歪歪的，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波丽娜和卡罗索看着已经将卷轴打开的娄西卢，眼神充满了担忧和期盼，娄西卢双手有些颤抖，强做镇定的坐下，缓缓打开卷轴。 他在心中默念着，我已经根据新理论重新构造了命星和火焰法术模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不会的…… 颤巍巍的看着卷轴，入目的是一连串让人恍惚的数字和图像，娄西卢仔细的看着标题又看看内容，感觉越发恍惚。 “怎么样？” 卡罗索看到娄西卢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问题，大着胆子问道。 娄西卢捂着脑袋把卷轴塞进卡罗索手中“自己看吧，实在是难以形容……” 卡罗索脸上的伤疤微微跳动，他感觉自己的血管也有些突突，低头看了一会儿后对波丽娜说“我建议召开评议团会议，我们需要集体讨论这份论文。” 一个小时后，除了艾斯所有的正式巫师都来到了高塔顶层，他们传阅着艾斯的这片论文，低声讨论着。 拜仁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神秘的美食，他大声的说道“这简直是划时代的巨著，能够让我们更有效的构建法术模型和冥想环境，而且不会爆掉脑袋，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良好的数学功底！我提议，将艾斯大人这份专著作为《魔法》期刊增刊单独印发！” 第二天，《魔法》期刊发布增刊，整个高塔领地一片哗然和惶恐，街头巷尾都是讨论这一增刊的人们。 “听说这次的增刊是艾斯大人的专著，整本书全是艾斯大人写的。” “是啊，听说异常深奥，很多看过的高级巫师学徒乃至正式巫师都眉头紧锁。”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人因此失去了脑袋？” “这倒是没有听说，可能是因为本命魔具的广泛使用？” “我觉得不太可能，本命魔具最难的在于心念赋予，到现在也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成功，让本命魔具拥有了完全形态。大部分人的只有一个坯子，恐怕不足以充当爆头的安全阀。” “不一定，前几天瓦伦提出星体运行三大定律后，好几位命星破碎的高级巫师学徒，如果不是用本命魔具坯子阻隔，怕是得当场碎颅。 我怀疑，艾斯大人在这个时间点提出《魔具论》就是为了之后重量级的理论革新……” 说话间，一群人拿到了最新的《魔法》增刊，身材瘦削的卢瑟轻轻的打开增刊，他是一名中级巫师学徒，实力低微的他反而不惧怕爆头，因为压根没有灵魂秘藏空间。 卢瑟是最早一批从北方来的解放奴隶，他在城外的农田工作了七年，重于获得精神超频的资格，并且一次超频，顺利进入了魔法学校学习。 “不知道老爸、老妈和妹妹他们还活着吗，托诺顿城邦的巫师学徒打听几次也毫无所获，等我晋升高级巫师学徒，我要去北方任职，好方便寻找他们！” 一边想着，卢瑟一边看着手中的《魔法》增刊，一行字母映入眼帘“微积分”。 卢瑟看着眼前这个崭新的词，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大约又是艾斯大人的独创，他用有些古怪的音调下意识的读着“微——积——分，真是奇怪的词”。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巫师买到了最新的《魔法》增刊，他们用惶恐的眼神看着这部大块头期刊，却又忍不住打开，犹如被魔鬼诱惑，不由自主。 当他们看清其中内容，惶恐之心慢慢放下，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贝蒂一边阅读着《微积分》，一边认真的演算，她的眼睛晶亮晶亮，口中念念有词。 “极限思维，极限！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无限收敛，还有这种表达形式！” 戴娜的别墅，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的戴娜在月光之下抱着一卷魔法卷轴，笔挺的小腿如雪般嫩白，她有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翻阅着《微积分》。 随着阅读的继续，戴娜渐渐被“微分学、积分学、导数”等神奇的数学概念吸引，她不自觉的构造出一个冥想法术模型，下意识用求导方法改善着。 第一百四十七章 魔法力学的诞生 “不是所有的函数都有导数，一个函数也不一定在所有的点上都有导数。求导就是求极限的过程，原函数和积分等价，是可以互逆的过程……” 随着对《微积分》的深入了解，蒙在戴娜眼前的符文迷雾仿佛被拨开，原来令她头痛的各种符文结构和冥想环境问题竟然迎刃而解。 高塔领地上千名高级巫师学徒，十名正式巫师都发出了感叹，复杂的符文构建和改善工程，从微积分出现后将彻底改变。 “艾迪，艾迪，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理论革新，没有危险却能极大提升实力的革新！” 布鲁胖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唾沫横飞的说道。 艾迪和伊娃稍微躲开些，艾迪也很振奋“微积分绝对是划时代的意义，它给了我们新的视角去理解魔法，更准备的说，给了我们新的工具去研究符文！” 高塔顶层，拜仁抱着《微积分》须发尽张，他神情振奋，几乎是大吼 “这是数学史和魔法史上划时代的巨著，对魔法研究的意义就如茹毛心血到点燃初火，从此我们对魔法、符文、魔素的研究有了工具，我们有了飞向真理的翅膀！ 我建议将《微积分》纳入魔法学校毕业考试项目，在高塔领地强制推行微积分的学习，我相信在这停战的三十年，凭借伟大的《微积分》我们将会诞生一大批的正式巫师，诞生更多三环巫师。 高塔必将因此而崛起！” 其他几位评议团成员兴奋的鼓掌，他们都感觉到了时代的召唤，感受到了数学革新的巨大魅力，除了瓦伦。 瓦伦皱着眉头，似乎在仔细的思考“无穷小量，无穷小量，究竟是什么，这个定义太过模糊，也许……” 苏鲁轻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瓦伦，低声说道“快鼓掌。” 瓦伦这才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下意识的鼓掌，避免了进一步尴尬。 至此，评议团做出决议，《微积分》的课程被确定为魔法学校毕业考试的必考项。 “艾斯大人出来了吗？” 拜仁低声问向戴娜，神情略显紧张。 戴娜摇摇头，低声说道“西塔已经完全封禁，除非强行破坏，否则谁也不可能进入，艾斯大人好像在进行很重要的研究，即使是阿诺例行来看奥莉都被拒绝了。” 贝蒂踩着银色圆盘飘了过来，也低声说道“也许和微积分的应用有关，我一直觉得艾斯大人不会平白无故这个时候提出《魔具论》。” 几人怀着对理论革新的憧憬和敬畏，陆续离开高塔。 魔法城堡，西塔顶部。 整个西塔顶层已经被改造成了巨大的天文观测台，艾斯正在认真的记录着观测到的一个个数据，不断校正着自己的研究。 与其说是研究，不如说是一种复刻实验，一种知道结果后反推是否成立的实验。 艾斯仰望着星空，缓缓漂浮到天空，他的心象世界逐渐显化，璀璨的梦境星空浮现，沐浴在星光之下，艾斯用坚定而低沉的声音说道 “宣告 基于两条基本假设，第一是假定时间和空间是绝对的，长度和时间间隔的测量与观测者的运动无关，物质间相互作用的传递是瞬时到达的；第二是一切可观测的物理量在原则上可以无限精确地加以测定，也就是无穷小量。 适用范围是宏观、低速运动的物体，使用数学工具是微积分。” 这低沉的声音缓慢而坚定的响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在昭示着一个大时代的到来，似乎在昭示着魔法的璀璨时代即将来临。 此时正是夜晚九点，稀疏的人群在夜光城的街头巷角漫步，他们被那璀璨梦境星空吸引，不由自主的停下的脚步。 很多睡着的人忽然醒来，他们仿佛听到了激昂的进行曲，缓缓走出房间，仰望着重合的星空，聆听着低沉的声音。 正在仰望星空思考的瓦伦仿佛看到了光，是如此的耀目，他从自家的屋顶缓缓飞到那璀璨梦境星空下方。 艾斯的声音继续响起，一道道数学公式在梦境星空中若隐若现，他悬浮真实星空和梦境星空之间，在魔法纸上奋笔疾书“力学第一运动定律，一切物体在没有受到外力作用的时候，总是保持均速直线运动或静止状态，此为惯性定律。” 轰！ 随着艾斯的笔落下，晴朗的星空忽然狂风大作，雷电轰鸣，似乎整个世界内侧都在欢呼，又好似大源在愉悦。 梦境星空原来有些粗糙的星空迅速变化，一颗颗星辰按照惯性运转，似乎有无形的手改变了这一切，大量的魔力在此聚集，在风暴中心的艾斯银发乱舞，神态自若。 “力学第二运动定律，在外力作用下，物体的加速度与所受外力成正比，与物体的质量成反比，加速度的方向与外力的方向相同。” 艾斯的心象世界逐渐实质化，那璀璨的梦境星空渐渐凝实，大源气息拂过，每一个星辰中的符文结构迅速完善，星辰整体的运动也越发规律，艾斯没有犹豫，继续写着。 “力学第三运动定律，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分别作用在两个物体上，它们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同一直线上，且同时消失，同时存在，性质相同。” 轰隆隆！ 大自然在颤抖，雷霆在轰鸣，大源的气息越发浓厚，那气息涌入心象世界之中，快速的让艾斯的心象世界变化，原来天圆地方的格局迅速变为和世界内侧一样的状态。 地心作为最大的天体伫立于心象世界中心，日月星辰围绕着地心规律的运动，耀目的光芒从完全显化的心象世界爆发，整个高塔领地如同白昼。 艾斯的气势在不断抬高，他双眸绽放出亮白的精光，毫无察觉般的继续奋笔疾书，一道道数学等式一闪而逝，日月星辰乃至他背后整个内侧世界朦胧宇宙都如同等待君王检阅的士兵。 人们仰望着那朦胧星辰宇宙，不顾耀目光芒的刺痛，瓦伦更是喃喃道“这就是世界的真实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万有引力 那朦胧的梦境星体宇宙世界逐渐实质化，星体全都按照运动三大定律谐和运转，是那样的简约而美丽。 大源的气息越来越浓厚，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为艾斯发现了世界的一部分真实，艾斯宣告了世界一部分真实而欢呼。 拜仁仰望着星空，迷醉而憧憬的望着星体宇宙“这就是艾斯大人让我等待的吗？世界的真实，星象的奥秘？这一切运转规律是如此的谐和，好想尽快的了解这星空的规律。” 他背后半神托特留下的赐福微微闪烁，逐渐显化出一具半神投影。 托特望着那星空，眼神流露出异样的神采，祂轻声在拜仁身旁说道“这就是你们巫师的创始人，传火者艾斯吗？真是令人震惊的天才，我漫长的生命中见过很多凡人中诞生的强者，但没有一个比他更受大源青睐。” 拜仁一惊，微微鞠躬，思绪回转，半神托特在这个时候出现，究竟是好是坏？他收敛住情绪，额头上却仍然冒出了冷汗。 “冕下，您来了。” 托特微笑着对拜仁点点头，温和的说“你们不是想找一位神灵作为这里的守护神吗？不如就让我来守护这里吧。” 祂的态度温和却不容拒绝，异样神采望着天空中的梦境星空和艾斯，仔细的看着那一闪而逝的数学等式，眼睛越发明亮。 戴娜早已将那卷《微积分》放下，她凝望着星空，手中攥着吊坠，面色潮红的望向星空，异常憧憬。 在高塔领地不远处的山岭，毗邻警戒结界的一处，一道曼妙的身影和一位魁梧如山岳的身形同时出现。 魔女诧异的看着高塔领地中心忽然爆发的耀目光辉，望着那好似昭示着世间万物真实的星象宇宙，朱唇张开，好似能塞进一个鸭蛋。 索隆的双目也微微眯住，他虽然不通魔法，但是能感受到那种力量，似乎是大源的钟爱，世界的眷顾！ 魔女赤足踩着虚空缓缓飘起，她收敛了神情严肃的望着夜光城的异象“索隆，我认为也许我们要重新评价高塔巫师的实力和潜力了，特别是传火者艾斯，我认为他已经有传说之姿。” 索隆点点头，凝重的说“也许应该给伟大的**之主汇报，我们本意是想与之合作，但对方实力急剧攀升，也许会影响大计，或许……” 魔女双手抱怀，不自觉的托起，用娇媚的声音说道“对方羽翼已成，综合实力比之曾经的亚历克斯都要强些，和他硬碰硬不是好选择，我们应该想办法将他的势力化为我们计划的助力。” 索隆问道“那该如何做？” 魔女娇媚的笑着，雪白的手指轻抚着索隆的胸膛“我觉得我们和巫师有天然的同盟基础，我们都是被神裔打压的亵渎者不是吗？要想争取生存空间，联合不失为一种途径。” 说话间，夜光城上方，艾斯全神贯注的书写着一个又一个的数学符号，世界仿佛在围着他运转呐喊，似乎有无数的人在欢呼，又好似有数之不尽的人在愤怒嘶吼。 太阳东升西落，流星划过天空，海水涨起又退却，高空抛下的铁球稳稳坠地，在世界内侧，一切的一切都遵循这一一个规律。 艾斯银发狂舞，停下了数学演算，大源气息浓郁的令传说英雄也艳羡，这是他们传颂百年千年史诗也比不上的世界眷顾。 艾斯的声音在整个高塔领地响起，有些干涩却无比坚定 “宣告，任何两个物体都是相互吸引的，引力的大小跟这两个物体的质量乘积成正比，跟它们的距离的二次方成反比。 此即为万有引力定律！” 大源的欢愉，世界的反馈在这一刻仿佛到达了顶点，激昂的交响乐到达了**，艾斯的梦境星象宇宙在这一刻完美运转，疯狂的汲取着大源气息，飞速的实质化。 半神托特凝视着这惊人的变化，双眸爆射出金色的光芒，大量的数学等式在他的眼眸出现，那最神秘最简洁的犹如调皮的美人若隐若现。 祂有些难以置信的说“毫无神血，以纯粹凡人之躯，登临不可思议的传说之境，从此无限接近半神，更有着大源的青睐，莫非你就是这一轮文明的世界之子！” 托特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黑夜女士阿尔忒曾经说过 “世界的规则并不是神王和神后两位陛下钦定，而是祂们顺应世界意志缔造的具体细则，只要还没超脱世界，就必须顺应世界意志。 具体而言，每一轮文明兴灭都有世界所钟之人，这样的人不止一个，但最后能笑到最后的只有一个，他就是世界的风口，他就是一轮文明的一切矛盾之源，变革之源。 如果你们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就请投下命运的骰子，是时候押注了。” 托特闭上眼眸，感受着大源的气息和欢愉，轻声说道“下注就要毫不犹豫，骰子该掷下了。” 艾斯的气势还在提升，几乎整个萨利亚地区都感受到了这种剧烈的魔力集聚，北方的几位国王、匿藏在萨利亚森林的尼古拉斯同时眺望着南方。 米尔恩城邦国王伊夫·米尔恩呼唤着位格之力加持，用传说英雄的层次去感知着南方发生的异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凡人登临传说？该死的……” 艾斯已经停下写作，那部刚刚完成的巨著就那样静静的悬浮在他身旁，与他一同接受大源的反馈，书页在大源气息轻抚下微微变化，竟然从一本书逐渐化为一团氤氲的宇宙模型。 数学符号、等式、不等式在其中若隐若现，星辰构造出了一个复杂而简洁规律的天体系统，艾斯将这团氤氲宇宙模型高高举起，与自己的心象世界交相辉映。 那模型缓缓漂浮，越来越接近心象世界显化的部分，忽然化作一道流星飞入心象世界，霎时间夺目的白光炸裂，整个高塔领地如同正午，一轮巨大而炽热的“太阳”虚影升起。 艾斯在这正中，汲取着大源的气息，双眸化为纯白色。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传说 艾斯的疯狂的汲取着大源气息，他的身体强度迅速达到黄金极限，灵魂强度也达到了黄金极限，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突破了。 三级生命，传说之始，从这一刻成就。 那横溢的三级生命威压让除了半神托特投影外的所有人臣服，大源气息飞速的消耗，艾斯的心象世界也在迅速实质化。 那书本所化的宇宙模型也爆裂融化在艾斯的心象星辰宇宙之中，一个惊人的可怕宝具即将诞生。 托特仿佛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见证了历史，他找到了这一轮文明的阿古斯丁大帝！ “真是让人迷醉的宝具，光是感知这种力量就令人震撼，‘力学’吗？能够掌控引力的伟大宝具，恐怕这些大源气息也不足以令其全部诞生，你要怎么做呢？” 艾斯的精神和身体强度迅速突破100刻度，他的梦境根基似乎在吱呀吱呀的晃动，黄金级的梦境无法承载传说级的星空宇宙! 要变更根基吗？艾斯知道可能的发展，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高速运动和微观世界的具体情况，但以当前的力学为根基绝对不是完美选择！ 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局限也很显然，只有梦境才能容纳更多，只有梦境才能让他肆意的实验而不伤根基。 艾斯停止孕育掌控引力的伟大宝具，转而将大源气息返还，投入到梦境根基道路之中，他要把梦境贯彻下去。 大源气息有所抗拒，世界也似乎不悦，世界意志渴望看到的是“引力”宝具的诞生，渴望的是一个新领域的迅速开辟。 艾斯的选择让大源的气息开始稀疏，被他汲取的气息投入到了梦境道路之中，消耗了极大的力量，疯狂的推演着梦境的传说之路。 不同于梦境三兄弟，艾斯的梦境是完整的，是最富有野心的，他的根基分为两部分梦境和显化。 凭借着足以创造出超强宝具的大源气息，艾斯成功推演出了梦境和显化相关的一切三级符文，他的身影迅速变的缥缈，忽然虚幻忽而真实。 正期待的望着艾斯的半神托特投影变得无比惊愕，他感觉到那伟大宝具的孕育被无限推迟了，大源的恩赐似乎被用到了别的地方。 “真是有趣的凡人，这轮文明第一位从凡人成就传说的存在，就是如此的挥霍吗？” 说道最后，托特都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想上去暴揍艾斯一顿，这样浪费大源恩赐的行为，让托特有些怀疑自己打算成为高塔领地保护神的决定是否正确。 魔女也发现了，声势浩大的宝具炼成似乎无疾而终，她有些迷糊不解道“难道是因为威力过于强大，难以一下子创造出来？” 索隆点点头严肃的说“这样的恩赐，这样的世界反馈即使是神灵诞生都很少见，想必是威力过大，无法完全诞生，不过也好，要是对方拥有如此强大的宝具，恐怕我们越难在合作中占据优势。” 艾斯头顶的星空宇宙渐渐化为虚影，氤氲神秘的梦境渐渐笼罩整个夜光城，旭日从东方渐渐升起，将他的身影披上一层金色。 在托特的眼睛中，艾斯整个人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变成淡金色，货真价实的传说生命，这本是值得庆贺的时候，但托特看来却无比愤怒。 投影踏出一步，走到艾斯身前，用压抑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是半神托特，投影来此，我想成为高塔领地的守护神，但在此之前我很想狠狠揍你一顿！” 艾斯看着眼前的投影，能够感受到那如实质般纯金的生命层次，那是半神，四级存在，即使是刚刚晋升三级的艾斯也无法抗衡。 如果他刚刚选择了缔造“引力”宝具，或许有办法抗衡，而现在光凭借梦境，恐怕无力抵抗，不过这无力抵抗是指对托特本尊。 至于投影，实力还不足以威胁艾斯。 艾斯对这位半神投影微微鞠躬“感谢您想成为我们高塔领地的守护神，庇佑高塔，但我们对您的了解太少，不知道为什么我得罪了冕下，您想揍我？” 托特捂着脑门，有些懊恼的说道 “你浪费了一次伟大的机会，浪费了大源的恩赐，梦境领域？这样弱小的道路你竟然投入了如此多的大源恩赐去获得，简直是在恶意挥霍！ 你为什么不选择你刚刚创造的力学？那个什么万有引力，我听到了，如此简洁却正确的描述，能用数学等式表达自然规律，你简直是世界的宠儿，为什么不直接缔造这伟大的宝具？ 很抱歉这也许和我无关，但我实在不能接受。” 艾斯有些明了的点点头，他的梦境世界已经成为真正的三级心象世界，一切都按照魔法力学的规律创造着崭新的心象梦境世界。 巨大的地心作为最大的天体屹立于中心，太阳、月亮、星辰、彗星、流星各天体按两条基础假设诞生，它们按照力学运动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有序运转，整个梦境宇宙天体运动系统是如此和谐。 大源的气息还剩余大约五分之一，艾斯将至灌注到心象世界的太阳和月亮之中，将至缓缓实质化和宝具化。 “尊敬的冕下，即使用尽大源的恩赐，我也无法构造出如此宏大的宝具，它太过强大，我只能创造出部分，既然如此，我认为我可以将之用在其他方面。 另外感谢您想庇佑高塔领地，不如我们先到西塔内详谈如何？” 托特也感觉自己有些怒冲冲的不太妥当，祂有些拉不下面子，艾斯正好给了祂台阶，托特就有些矜持的点点头，和艾斯一起到了西塔会客厅。 无人知道两位谈了些什么，西塔依旧封禁，只有拜仁知道一人一神在谈判，他对外宣传接到艾斯密令。 “艾斯大人需要巩固成果，在西塔封禁开启前，任何人不得接近。” 整个高塔领地的人们都在谈论着那异象，也猜测着艾斯的所得，正式巫师们几乎都认为那种威压前所未见，很可能是与传说英雄等同的三级存在。 第一百五十章 城邦 半神托特和艾斯的谈话持续了很久，次日破晓，整个高塔领地几乎无人入眠，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着艾斯的异象。 “我觉得艾斯大人肯定晋升三级了，这样可怕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悦诚服。” “这个毫无疑问，我们高塔巫师从今天起就是有等同传说英雄的三级巫师了，在整个萨利亚地区，这是最强武力！” “三级巫师这个称呼我觉得不行，太平凡了，应该叫传说巫师。” “不用纠结称呼，这个是艾斯大人的事情，我更关心这次代表的新理论，那星空异象仍然在我脑中回旋，我觉得那昭示一个奥秘被揭开！” 拜仁、贝蒂和罗根三位二级巫师和另外七位一级巫师，还有平时根本不会见面的两位大骑士阿诺和安塞斯塔全部都在外面等候，他们作为评议团成员，全部知晓了此次的情况。 戴娜有些担心“那位冕下不会对艾斯大人怎么样吧？” 拜仁短胡子微微颤抖，显示他心情不那么镇定“应该不会，艾斯大人好歹是一位三级存在，还是会有一定的尊重的。” 阿诺眼睛低垂着，嗡嗡的说“我是向艾斯大人效忠的骑士，如有危险，我将义不容辞。” 说话间，西塔的大门开启，艾斯的声音传来。 “你们都进来吧。” 十二人鱼贯而入，他们走到会客厅，发现半神托特已经不见，只留下一尊一人高的神像在此。 艾斯向神像微微鞠躬，随后对众人说道“我已与尊贵的托特冕下达成一致，祂将庇佑高塔领地，从即日起高塔领地更名为托特城邦，请各位向托特冕下致敬！” 十二人神色肃穆，颔首、挺胸、双腿并拢，对着神像四十五度鞠躬，随后跟着艾斯恭敬的将神像挪到市政广场不远处的空地。 高层的行动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们看着艾斯等人将神像高高举起，不由议论纷纷，神像抵达空地后，华光大作，耀目的让附近的人不由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发现一座雪白大理石筑造的建筑已经出现，神像也消失不见，四周响起了阵阵美妙的乐曲，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夜光城上方。 魔女站在山岭，贝齿咬着下嘴唇说道“该死的，竟然有半神与高塔巫师达成了庇佑。” 索隆面色阴沉“我们怎么办？” 魔女眼睛瞪圆，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这是背叛，这是最罪恶的妥协，竟然投靠了神灵，高塔巫师与其他神裔城邦一样，都是我们的敌人，没有必要合作，走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就如同她们从没来过一样。 神庙一出现，似乎就打开了某个奇妙之门，高塔领地十三万人形成的蒸蒸族气和位格之力在这一刻开启。 艾斯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人类族气之源，神灵的光辉牢牢的把控着它，只有神灵才能决定人类族运。 “原来如此，众神已经构成了神灵之气，植根于人类族气之上，领导和掌控着人类族气。” 艾斯一边理解着，一边观察着这异象。 神庙之上，云雾拨开，一缕神光洒下，半神托特真身降临，屹立于半空之上。 艾斯四十五度鞠躬，其余人全部匍匐在地，大源似乎被唤醒，艾斯感受到契约的味道，似乎是神灵与城邦与民众定契。 光芒之中，托特的声音缥缈，众人听不清却又如同知道其意，缓缓站立。 艾斯挺起身，一步踩着虚空，缓缓靠近神光笼罩的托特，托特伸出健壮有力的右手，握住艾斯左手。 庄严而神圣的声音响彻整个高塔领地“吾半神托特与高塔领地民众及建城者艾斯缔约，从即日起高塔领地更名为托特邦，吾半神托特即为此邦之守护神。 吾与艾斯约定，吾守护此邦，带领此邦成为正常城邦的一员，成为黑夜女士阿尔忒冕下庇护的属邦，从此以后，托特邦将会遵循众神的约定，与其他城邦正常邦交！ 魔法议会作为城邦承认的合法组织，由吾半神托特背书，巫师、骑士、战士等超凡道路，也由吾半神托特及黑夜女士阿尔忒承认，在黑夜女士及其子嗣神灵统治范围内拥有合法存在的权利！” 明明是白昼，半神托特说话间天色忽然阴暗，一轮皎月当空，似乎是黑夜女士彰显出异象，为托特的话背书。 艾斯谦逊而恭敬的向半神托特鞠躬，托特继续说道“城邦的一切都按照既定方式继续，吾将在此邦留下神裔，吾将庇佑此邦庇佑魔法。” 欢快的交响乐达到了**，神光大作，托特的身影消散，光芒散去，只剩下艾斯一人悬浮于半空。 他缓缓走了下来，带着评议团成员对着托特神庙鞠躬后，回到西塔。 “就是这样，我和祂达成的契约有三 第一，高塔领地更名并由托特血裔为王，王室实行君主立宪，城邦事务由魔法议会及其下的政务院管理； 第二，黑夜女士及托特冕下将庇护魔法道路，庇护巫师、骑士和战士，由大源见证； 第三，城邦位格之力八成归托特冕下所有，两成归属魔法议会。” 艾斯站立在会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朗声说道。 众人有些不解，瓦伦起身问道“什么是君主立宪？” 艾斯回过身，对着众人说道 “所谓君主立宪，简单来说就是虚君，用法律的形式规定君主的权力范围，作为城邦的王不具备实际统治权，只有表面上的橡皮图章作用，他的存在就是神权的代表，仅此而已。 此事已得到托特冕下的认可，并用冥河契约见证。” 拜仁则起身问道“何为位格之力？” 艾斯没有马上回答，环视着他们，破妄之眼忽然显现，一颗精密的符文眼球漂浮在房间中，金色的光芒扫过所有人。 艾斯身上泛起淡金色，拜仁、贝蒂、罗根、阿诺和安塞斯塔身上泛起纯红色，其他人身上泛起淡红色。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星辰宝具 艾斯这才说道“所谓位格之力，就是组织之力，体制伟力，虚无缥缈却又真实不虚。你们在破妄之眼照耀下，看到了什么？” 戴娜抢先回答“我看到艾斯大人身上萦绕着淡淡金色光芒，拜仁、贝蒂等人身上是纯红色光芒，我们剩下的人是淡红色光芒。” 艾斯点点头 “其实不用破妄之眼，即使用最基础的魔力敏感观察，只要对方不收敛自身的力量，我们都可以看到颜色。普通人是淡白色，巫师学徒是纯白色，一级巫师是淡红色，二级巫师是纯红色，三级巫师是淡金色。 这些表征其实是自身力量的象征，而所谓的位格就是这些各种颜色的人的统合，而且拥有个体不具备的力量！” 瓦伦露出思考的神情，他疑惑的说道“那这必然是一种强大无比的伟力，为什么我们不能先自己利用呢？” 艾斯高兴的鼓掌，大声的说道“你的想法很好，为什么我们不能先自己利用，而必须和神灵分享呢？答案是我们无法自己利用，这种伟力开启的钥匙在神灵手中，只有拥有了守护神，才能开启。” 众人都露出思索之神色，艾斯见众人还想说话，摆摆手“简单说位格就是一种资粮，凭借它我们可以每各两三年帮助一位到达临界点的一级巫师突破为二级巫师，先不说这个，今天把大家叫来，我是想了解你们的本命魔具情况，展示给我看看。” 除了两位骑士，众人都将自己的本命魔具释放出来，艾斯看着他们的本命魔具，眼神流露出担忧。 “看来《魔法力学》还不是公布的最好时机，你们跟我来，阿诺和安塞斯塔先回去。” 众巫师摸不着头脑，跟着艾斯走到了西塔顶端，看着稀稀疏疏的人群，艾斯手中忽然浮现出一道梦幻色彩的圆环，那圆环飞到天空，将一丝丝无形的力量聚拢。 艾斯对众人说道“这是位格之环，可以调用领地积累的两成位格之力，就用这些力量助你们彻底凝实本命魔具，做好安全阀！拜仁，你通知所有的高级巫师学徒，我建议他们崩解命星，等待新理论。” 拜仁点点头先行离开，剩下的人仰望着圆环，本命魔具浮现，汲取着圆环中流淌的丝丝位格之力。 艾斯则回到西塔二层的冥想室，沉下心神，进入心象梦境世界。 这是一篇与卡亚世界内侧极为相似的世界，已经半固化，如果有朝一日能完全固化为半位面，就是艾斯晋升半神之时。 这片奇异的心象世界以梦境和显化两者为根基，在梦境的世界中又以艾斯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为基石，物质层面以原子假说和燃素学说为基石，构造成了这一独特的梦境星空。 巨大的地心是整个星空宇宙的中心，也是最大的天体，它缓缓的转动，引力捕获了这片星空宇宙的所有天体。 太阳、月亮、星辰（发光星体）、行星、彗星、流星乃至星空尘埃都围绕着地心做椭圆运动，遵循着瓦伦三大定律和艾斯三大定律，一切的运行都极为谐和。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整个地心由极其复杂的符文结构构成，这些符文结构就是艾斯对地心的认知，也是现实地心对艾斯的反馈。 星空的天体也都是由符文结构为核心，辅之以物质层面，每一颗天体都对应着现实中的某个星体，可以说是现实的投影。 艾斯将大源气息主要用于推演梦境和显化两个领域的三级符文，消耗了四分之五，他已经成功构造出五环法术“永恒之梦”和“真实投影”。 “永恒之梦”就是整个梦境世界的根基，同时也可以将人拉入梦境之中，陷入永恒之梦，可以认为是一种降维，用梦境信息将之彻底覆盖，把对方从真实生命降维成梦境生命。 “真实投影”也是梦境世界的根基，它的作用相反，可以将梦境世界的存在显化到现实世界，本质就是升维，梦境信息侵入现实，替代现实，梦境存在变成现实存在。 因为实力的原因，艾斯不可能真的将某生命永远降维，也不能将梦境中的事情永远替代现实，但仅仅是持续一段时间，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艾斯的身影忽而真实忽而虚幻，他的神情也很是自矜 “到现在为止，我的道路才算有了雏形，梦境的本质就是信息，入梦即信息降维，显化即信息升维，这个世界强观察者效应太显著，只有掌握信息，只有获得足够的信息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我现在只能覆盖一部分现实，覆盖一段时间，如果有一日我能将此世界永久覆盖，那世界即吾梦，吾梦即世界，吾当为此世之‘梵天’！” 梦境世界在不知觉中弥散，竟瞬间将整个夜光城覆盖，除了神庙。 艾斯的魔力之湖急剧消耗，在这一刻他对夜光城除了神庙之外的地方达成了全知，也获得了全能的权柄，只是这样的魔力消耗太过剧烈，不到五分钟艾斯就解除了魔法。 “既然确认了道路的潜力，那我的目标就是击败所有的竞争对手，梦境三子绝不可留，两位半神和一位传说，必须掠夺他们的道路，卡亚世界只能有一个人走上梦境之路！” 艾斯的目光灼灼，杀意凛然，道路之争，不容后退。 即使与梦境三子没有任何交集，即使双方没有任何直接冲突，即使双方同属于黑夜女士、皎月女士阿尔忒庇护下，艾斯依然不能放过对方，无关乎对错，只关乎道路。 他一边下定决心，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在梦境星空的太阳和月亮上。 剩余的大源气息被艾斯投入梦境太阳和月亮之中，将梦境的日与月迅速宝具化，艾斯真灵降临梦境星空，头顶琉璃心火，缓缓将日月两颗最重要的星辰炼化为宝具。 既然自己的资料不足以将整个梦境星空宝具化，那就将每个天体分别炼成宝具，借助大源气息，完全不需要民众传颂，艾斯就可以造就出极其强横的星辰宝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初火 太阳和月亮无疑是卡亚世界除地心之外最重要的两个天体，它们和地心一样，每一个都与一位伟大的泰坦古神相关联。 艾斯敏锐的察觉，如果想将梦境世界的“太阳”炼成宝具，无疑会与真实的卡亚太阳产生神秘联系，要想将宝具炼成的足够好，最好就是采太阳之原火。 这很困难，即使成就三级，成为了堪比传说英雄的强大存在，艾斯依然不能靠近太阳或者月亮，那是伟大的泰坦主神的禁忌。 “如果不用太阳的原火和月之初华，就只能吸收太阳辐射的流光和月亮辐射的月华，这本质上是一种魔力辐射，恐怕缔造的太阳宝具和月亮宝具威力虽然强横，但绝对无法比拟原火和初华。” 艾斯真灵思考了一会，停止宝具炼成，他将梦境世界太阳和月亮中的大源气息缓缓抽出，萦绕在指尖，凝结成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大源之气。 “与其炼成不是最强的太阳和月亮宝具，不然选择一群与神灵无关的星辰，采撷其星辰之精华，所炼成的宝具必然更加强大。” 西塔之中，艾斯睁开双眼，一个闪现出现在夜光城上空，已是夜晚十一点左右，今夜云雾缭绕，不见星辰。 艾斯不以为意，他的魔法长袍在风中烈烈，“闪现传送术”在此激发，穿越厚厚的云层，出现在云层之上的天空。 这里空气明显稀薄，距离地心约有四千米左右，艾斯双眸破妄之眼闪烁，与此同时望远镜式观星魔晶结构也在构造，他静静的悬浮在此处，观察着地心之外的星辰。 按照万有引力定律和运动三大定律，艾斯轻易的运算出星辰的运行的椭圆轨道，并定位了一组星群。 在地心观察，那是一组位于天空南部中央的星群，如果按照旧星象学的描述，那是“灾剑座”，由十三颗星辰构成，凶星汇聚，主灾厄、困顿、不详。 艾斯的眼神流露出兴奋，他仔细观察着“灾剑座”，三颗星代表剑柄，三颗星代表护手，七颗星代表剑刃。 艾斯激发了法术“次元掌控”，为自己构造了一个封闭的亚空间壁障，然后连续“超远距离传送术”，按照计算的定位，经过数次矫正数据，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连续跃迁，成功抵达“灾剑座”星群。 在这里艾斯清晰的感知了超凡世界与前世的不同，毫无疑问这炙热的硕大火球应该就是前世的恒星。 但与恒星不同的是，这十三颗星辰虽然发光发热，虽然整体就是个圆形的火球，但是它们的个体小了太多。 虽然艾斯与之对比，犹如蚂蚁之于人类，但这样小的“恒星”还是大大不同与前世。 除此之外，艾斯能够感受到非常浓郁和强烈的魔力，非常有个性的魔力。 “这种魔力似乎和贝蒂父亲莱昂的引动的那种魔力非常相似，而且更加极端，灾厄、不详和杀戮。” 艾斯神情凝重的感知着，多亏了亚空间壁障，他没有被炽热的十三颗星辰烧成渣，这种魔力也是与前世最大的不同，星辰似乎真实的代表了某种领域。 “这样的感觉，如果真的有人能统合这十三颗星辰，将灾剑座彻底炼化，未必不能成为神灵啊！ 灾厄、不详和杀戮，也许可以凝结出一条传统的神路。” 在亚空间壁障内的艾斯抬头仰望着自己身旁这望不见边际的星辰，发出凝重的感叹。 作为一名三级存在，艾斯可以自称传说巫师，他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某种程度的非人化，能够在真空中长存，能够在世界外侧生存。 但是近距离接触星辰，艾斯感觉到自己还是太渺小，传说每一颗星辰都孕育着一位神灵，在远古时期，很多泰坦主神、主神、普通神灵都是由星辰孕育而生，即使到近世，也有星辰诞生出半神的传说。 “这十三颗伟大的星辰，每一颗都相当于一位半神，如果能统合，那就是一位真神。辛亏我没有继续创造星空宇宙宝具，那样恐怕会惊动所有与神灵密切相关的星辰，带来不可估量的灾祸。 即使构造力学宝具，也只能构造万有引力宝具，不可触碰诞生过神灵的星辰。” 艾斯有些后怕的喃喃着，他对自己的宝具渐渐有了思路，构造出基于万有引力和运动三大定律的类规则宝具，并用“灾剑座”十三颗星辰的初火为基，创造出星辰宝具。 “当前的资源不足以创造出类规则宝具，这样的宝具太过强大，必然是传说巅峰甚至可以逆斩半神，先构造出星辰宝具，再慢慢积累资源。” 艾斯的眼眸闪烁着，他需要获得更多的资源，大源气息恩赐、城邦位格之力都不足以让他构造出引力宝具，他需要寻找到一个伟大存在，也许从它那可以获得机会。 艾斯回忆起自己晋升一级时的场景，在濒临身体崩溃之际，多亏了那位严肃的伟大存在，自己才获得珍贵的生命源质和大量空间溶质，稳固了一级。 “那位存在是从卡亚世界之外来到卡亚世界，祂必然有前往其他世界的方法，也许……” 艾斯思索了一会未来资粮获得的可能，一边苦笑着：“都不知道那位存在在哪，先不想这些事了。” 他盯着面前伟岸的星辰，缓缓深处了双手，琉璃心火浮现，心火作为艾斯欲望和血气融合之火，在他晋升三级后就自然的晋升为神秘度三级魔法物品，可以说这心火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强大的宝具。 借助琉璃心火为桥梁，艾斯与面前的星辰实现沟通，一天天的深入星辰的核心，汲取其中的原初之火。 那火是星辰的本质，也是星辰活力的来源，即使是传说存在，艾斯自己也不敢深入星辰内核，那里的温度太高，即使是三级生命也无法在那生存。 更可怕的是其中蕴含着极为烈性的魔力，会将艾斯的真灵都化为灰烬。 所以艾斯选择用琉璃心火作为桥梁，如针一般深入星核，摄取其中的初火。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复刻 星辰核心被艾斯如针般的琉璃心火缓缓插入，琉璃色的心火在艾斯的控制下进入了眼前这个星辰的核心处。 炽热、灼烧，艾斯的脑中闪过前世一个词语“等离子”，他来不及思考更多，琉璃心火撕扯了星辰核心的一小块初火，飞速的抽离。 与此同时，艾斯的梦境星空宇宙显化，与此星辰对应的梦境星辰浮现，那被拉扯出的初火被梦境星辰承载，如此炙热的初火竟被轻而易举的融入梦境星辰。 被抽离一小块初火的星辰变得极不稳定，整个星辰忽而大亮忽而变暗，似乎因失去了初火而变得极为暴躁。 “虽然很懵懂，但是这些星辰也有着自己的模糊本能甚至是星辰意志！我已经被它记住并厌恶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初火已经取得，宝具炼成的最重要部分取得了。” 艾斯缓缓离开这颗星辰，闪现到下一颗星辰，继续提取星辰初火，“灾剑座”一共十三颗星辰，艾斯采撷完毕后经是四天之后了。 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将梦境“灾剑座”十三颗星辰显化，那十三颗梦境星辰如同伴星，作为小号星辰围绕着其代表的本星做椭圆运动。 艾斯则一手高举着类宝具“伪臣之锤”，大源气息涌入他的双眸，破妄之眼迅速升级为五环法术“真知之眸”，这大概消耗了剩余大源气息的三分之一。 “作为工具的真知之眸不同于根基梦境和显化，消耗的大源气息并不那么多，这个法术是我必须提升的，否则无法真正解构‘伪臣之锤’，也没法窥探星辰之中的神秘符文结构！” 艾斯的双眸散发着纯白的光芒，类宝具“伪臣之锤”在此刻一览无余，它内部的结构，神秘的三级符文被艾斯迅速理解，整个类宝具也随之崩解，其中的三级符文被艾斯的双眸吸收，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艾斯继续向上漂浮，双眸绽放出纯白而明亮的光芒，将“灾剑座”一颗星辰笼罩。 “真知之眸”的光芒窥视着整个星辰，忽视外部燃烧的火焰，直击其中最核心的符文结构。 纯金色的符文结构，神秘而复杂的超密集三维结构，梦境星辰伴星内的初火也剧烈的燃烧，与本星辉映，逐渐形成独特的波纹韵律。 艾斯缓缓下降，整个人化为一团梦幻，与梦境星辰重合。 梦境星辰瞬间华光暴涨，渐渐扩展，与本星重合，在“真知之眸”的辅助下，强行复刻现实星辰核心的纯金色符文结构。 在高塔领地，已经将本命魔具凝固的瓦伦正调整着魔化望远镜，准备窥探着星空的奥秘，他忽然发现南方天空中央位置的一颗星辰似乎变得很明亮，不由揉了揉眼睛。 魔化望远镜转向南方，瓦伦将眼睛靠近望远镜，看到惊人的一幕。 那颗星辰，不应该说那一组星群似乎忽然间多了一颗光芒略黯淡的星辰环绕，如果不是用魔化望远镜，恐怕无人能发现这种奇异现象。 瓦伦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抑，他记得这种天文现象，被称为伴星，但大多数伴星都是两颗差不多大的星辰，极少出现这种一大一小的情况。 瓦伦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发现其中一颗伴星忽然光芒大作，竟然迅速膨胀的与主星一样大小，然后缓缓与那颗星辰重合为一个。 他极其不解的记录着这一天文异象，口中喃喃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在极其遥远的星空，艾斯正强行复刻着星辰内的四级符文，按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复刻成功，因为三级的“真知之眸”无法理解和有效观察四级符文。 已经与梦境星辰融为一体的艾斯眸子闪烁着白光，坚定的说道：“世界是基于物质的信息统合，梦境星辰就相当于现实星辰的降维同位体，我所求的三级符文也就是现实星辰中的符文的降维！” 梦境星辰已经与现实星辰完全融合，复刻着现实星辰的结构、热度、状态和内核，由梦境星辰中的初火与现实星辰形成了强力的重合波动。 就如同在沙模上留下的手印一样，现实星辰的整体结构和内核密集复杂的符文结构也被镌刻在梦境星辰之中。 那纯金色的四级符文无法留存，艾斯借用梦境的特质并辅之“真知之眸”，迅速将星辰的符文结构劣化为三级符文。 整个梦境星辰已经化为半成品的宝具坯子，只要注入足够的资源，就会立刻化为真正的星辰宝具。 这资源可以是大源气息、位格之力或民众传颂，也可以是自身的心念融合，而效果最好的自然是大源气息。 艾斯没有着急，大源气息很珍贵，虽然因为有了星辰初火，消耗必然减少部分，但将十三颗梦境星辰作为整体赋予大源气息还是逐个赋予，消耗是不一样的。 他将此梦境星辰继续环绕着本星，转而如法炮制下一颗星辰。 夜光城内，瓦伦在自己家的屋顶用魔化望远镜继续窥视并记录着这一天文异象。 “灾剑座星群忽然出现十三颗小型伴星，而且依次膨胀，与主星重合，此现象非常特殊，从未有过！ 传说每颗星辰都孕育着一位神灵，至少是一位半神，其他有神星辰都有迷雾缭绕，难以窥视，这无神星辰忽然出现异象，是否是星辰神灵自然诞生的情景？ 在这里我还要问几个为什么，传说是否为真？假设传说为真，星辰为何能诞生神灵或半神？星辰能辐射出独特的魔力，只要与星辰达成利态，就可以此为命星，我们是否能借助星辰成为新的半神乃至神灵？ 如果巫师成为半神乃至神灵，那我们巫师和众神有何区别？如果巫师不能成为半神乃至神灵，那我们的路又在何方？” 瓦伦观察着“灾剑座”的异象，心中思绪万千，此夜无眠。 在遥远的灾剑座，艾斯已经将十三颗星辰的符文和符文结构尽数复刻劣化为三级符文，他漂浮在灾剑座上空，将大源气息紧握手中，双眸一片亮白。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规律 梦境星辰构造的“灾剑座”缓缓脱离真实灾剑座，十三颗梦境星辰被大源气息填充，在与现实星辰的共鸣之下，飞速的宝具化、永固化。 如果用信息观解释，梦境星辰已经完成了升维，成为了能在现实世界永固存在的星辰宝具。 这十三颗星辰宝具将艾斯所剩的大源气息全部耗尽，凝结成了极为强大的星辰宝具，艾斯背后的梦境星空显化，十三星辰回归艾斯的心象世界，灾厄、不详、杀戮三种领域同时出现。 艾斯双眸的白光渐渐消失，他激发“超远距离传送术”迅速离开，大约半个小时，回到了夜光城西塔之中，他迅速进入冥想状态，心神沉入心象世界。 艾斯真灵出现在梦境星空，化为巨人，十三颗星辰构成的灾剑星座瞬间化为璀璨灾剑，被巨人握在手中。 巨人的声音响彻整个梦境星空世界：“此宝具为天体宝具，亦称星辰宝具，十三颗星辰宝具合一则为宝具‘灾剑’，其剑柄代表灾厄、护手代表不详、剑刃代表杀戮！” 随着声音，那柄星群所化的“灾剑”光耀闪烁，每一颗星辰都是标准的传说宝具，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时，就成了传说巅峰，永固的史诗宝具！ 这一星座宝具艾斯非常满意，当单个使用时，每颗星辰宝具都是一颗小号恒星，有着可怕的能量，并带着杀戮、灾厄或者不详的附加效果，如果组合使用，会瞬间成为永固的史诗宝具，可伤半神、斩传说！ “如果有朝一日将每一颗星辰都提升至永固史诗宝具，星群组合而成的‘灾剑’也许会突破极限，成为半神宝具也说不定。” 艾斯真灵的眸子闪烁着丝丝白光，似乎在憧憬着未来。 次日，魔法议会评议团一致通过出版最新一期《魔法》期刊，整本的内容只有一个，就是艾斯的《魔法力学》。 距离那晚的异象已经过去大半个月，高塔领地也已经更名为托特城邦，半神托特的一名血脉稀薄的血裔艾米莎·托特前几日来到了城邦，她长的很漂亮，鹅蛋脸，天真的眼眸，薄嘴唇，高挺小巧的鼻子，身材优雅，唯一的缺陷是胸部一片平坦。 艾米莎抵达的时候，艾斯并不在，也是在今天，她刚刚在艾斯的主持下，在神庙宣誓成为托特城邦的王，谨遵半神与传火者艾斯缔结的契约。 事实上只有类英雄实力的艾米莎也无力争夺什么，她被托特选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缺乏野心、安于现状。 她一直谨记着祖神的话：“你是我的血裔，代表我统治这里，只需要谨遵我与艾斯的契约，侍奉神庙，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也不要操心。” 所以她更多像一个橡皮图章，居住在神庙后新建的王宫之中，作为高塔领地城邦化的象征。 加冕仪式不久后，艾米莎就换上一身魔法长袍走上街头，这座城市很有活力，她非常喜欢，虽然人们不太关心她，但艾米莎还是喜欢上了这里，因为有太多好吃的食物，太多好玩的东西，太多新奇的景象。 这是在其他城邦完全不会有的体会，那些手段众多的巫师，艰苦修行的骑士，升腾血脉的术士更是让艾米莎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同。 艾斯安排了高级巫师学徒艾迪负责专门陪护托特城邦的女王陛下，年轻的艾米莎没什么架子，很欢快的对艾迪说道： “也许我也可以成为一名术士，作为神裔，我在英雄之路的前途太渺茫了，或许我可以成为一名血脉术士，加入魔法议会，学习神奇的魔法！” 惊世骇俗的想法在艾米莎的脑海中徘徊，艾迪没有说话，他没有资格决定这件事，只是默默记住，准备上报给魔法议会。 她们走在街上，艾迪礼貌而有距离的向女王介绍着这座城市，艾米莎神情欢快，忽然发现巫师们仿佛如临大敌。 他们每个人表情都极为凝重，严肃的谈论着什么微分学、导数、导函数、积分，像捧着炸弹一样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神情似乎即渴望又恐惧。 艾米莎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在夜光城弥散，就像是信徒为神灵殉道的那种庄严和肃穆，她神色有些惶恐，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到巫师们的样子不太对。” 艾米莎看着艾迪，忽然发现艾迪的神色与其他巫师是如此相似，不由后退一步。 艾迪歉意的鞠躬说道：“很抱歉女王陛下，我们之所以这样惶恐和期待，是因为理论革新再一次出现了。” 艾米莎歪着头，有些不解。 魔法城堡大厅内，高级巫师学徒们正神色凝重的打开手中的《魔法》期刊，布鲁、伊娃和艾伦三人神色极其凝重，他们已经将命星崩解，却依旧不敢打开这本据说隐藏着物体运动奥秘的期刊。 “[]咕咚！” 胖胖的布鲁似乎受不了紧张的氛围，吞了口唾沫，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魔法》期刊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话。 “真理是相对的，有着其适用的范围，一旦超越范围，真理也会变成谬误。本书适用范围并非通用，也不代表世界真实的全貌，仅适用于宏观、低速下的世界。——艾斯” 布鲁一边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一边下意识的翻阅。 “毫无疑问，《魔法力学》的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正确解释了天体运行的规律，它是我们认识世界的阶梯，虽然有其适用范围，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其范围难以超越。——拜仁” 布鲁冷汗不自觉的留下，三位二级巫师都在此留下了评语，他可以感觉到新理论发现了怎样精准的规律。 翻到正文，熟悉的微积分，熟悉的各种符号和关于极限的讨论，艾斯开宗明义的写出了运动三大定律，并用微积分简介的证明。 布鲁呼吸变的有些急促，他脸色的肥肉微微颤抖，情绪无法自控，不由自主的说出：“运动三大定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一位黄金巫师 艾伦认真观察着布鲁的神情，跟着下意识的复述：“运动三大定律？” 布鲁没有理会艾伦，他反复咀嚼着三大定律，这定律是如此的简单直接，富有数学美感，让人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仿佛在拍着大腿说，为什么我没想到。 曾经在布鲁眼中无比神秘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被掀开了面纱，他看着眼前担心的艾伦和伊娃，抬头望着透明的天花板，看着天空高悬的太阳，又看着旁边的人唾沫横飞，那唾沫划出一个轨道，自然的坠落到另一人脸上。 被唾沫喷到的巫师学徒随手从桌子上拿出一颗苹果，向对方笑着扔去，苹果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原来世界万物就依据着运动三大定律运转，原来世界是如此简单！” 胖子布鲁不禁感叹道，他脑中已经没有命星，也就不存在爆头的危险，反而能更加认真的感知这一切，同样的世界，在此刻却如此不同。 与此同时，拜仁心象世界中的本命魔具缓缓崩塌，那拼凑的星象在三大定律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本命魔具的星象预言法术模型彻底粉碎，魔具的梦幻氤氲，逐渐化为一团混沌。 拜仁长吁了一口气，自从昨天看了艾斯的初稿后，他本命魔具内的根基道路模型就无可控制的崩溃，那是世界观上的粉碎，那是理论的碾压。 这理论是如此明确，拜仁反复阅读了多次，既然没有爆头的危险，他反而能肆无忌惮的学习、理解和研究这崭新的理论。 用微积分这一崭新数学工具，严密的论证了物体在理想状态下和受阻状态下的运动情况，这让一向信奉数学的拜仁自内心认可和信服《魔法力学》。 这部分内容，拜仁看的略微吃力，他对微积分还不够熟悉，很多演算需要反复进行，才恍然发现艾斯说的竟如此正确。 越是阅读，拜仁越对运动三大定律感到佩服和感慨，越对提出三大定律的艾斯心生敬畏。 “太完美了，艾斯大人对运动的阐述简直太完美了！这是魔法道路上第一次对运动基于数学的理论阐述，竟然如此深邃，不愧是艾斯大人。” 带着这一心情，拜仁翻到了最后一部分《天体运行论与星空系统》！ 瓦伦的别墅，书房内。 瓦伦正趴在书桌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映照着他桌子上的那页《天体运行论与星空系统》，他面色通红，左手不自觉的拍着桌面，右手搓着纸张，心情激荡。 前面的数学论证就如水库积蓄的洪水和故事的层层铺垫，在这一刻终于喷薄而出，引出一个叫“万有引力”的规律，天地翻覆，世界再造！ 艾斯由此出发，讨论了地心形状、太阳和皎月的运动、星辰轨迹、暗星和彗星行踪、海洋潮汐，然后分析建立起一个庞大的星空宇宙系统，包括地心、日月星辰、暗星、彗星、潮汐等自然现象在内的星空宇宙系统！ “世界仿佛就在我身前，仿佛只要伸出手，我就能掌控世界……” 瓦伦怔怔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样一句感受，他的双眼没有焦距，无意识的重复演算着公式、等式，推导着结果。 瓦伦将这些与自己的天文观测数据相互验证，最终非常明确，这与星象观测资料完全相符！ 他用力的抓握着《魔法》期刊，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这太过珍贵，这对瓦伦，这对所有巫师而言，比之燃素假说更为珍贵！ 燃素虽然在计算上可行，但毕竟没有发现和证实，而艾斯的三大定律可以被大量的观测数据证实。 “我们知道了，我们知道了！这就是我们世界的奥秘，这就是运动的真实！万有引力就是星辰运动的神秘力量！” 瓦伦几乎咆哮着吼出，他蹬蹬的爬上屋顶，用魔化望远镜仰望着天空，表情兴奋、激动而又茫然。 他看着满天星辰，从魔化望远镜旁抓起一卷卷记录详实的天文数据，打了个响指。 一颗光芒柔和的可控光球出现，瓦伦从空间口袋掏出一卷空白卷轴，开始撰写着论文，他要将自己这近十年的观测数据一一实证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 拜仁头脑中的星象在飞速变化，他的心象世界也在剧烈波动，本命魔具的梦幻铺开，将整个空壳心象世界覆盖。 拜仁的心神沉浸其中，笨拙而谨慎的用力学三大定律、万有引力定律和微积分构造着艾斯世界内侧星空宇宙模型。 位于椭圆轨道两焦点一个的地心，是这个世界内侧的中心，也是最大的天体，太阳和月亮是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两颗星辰，它们都围绕着地心做椭圆轨道运动。 地心也围绕着地轴自转，正因为如此，才会有白天和黑夜，太阳围绕地心运转一周的时间恰好是一年，因为是椭圆轨道运转，有时候距离地心近，有时候距离地心远。 所以出现了春夏秋冬。 太阳距离地心远，月亮距离地心近，月亮本身是一个不发光的星体，艾斯称之为暗星，皎月的运转引起了潮汐。 更远处有满天星辰，它们也围绕着地心运转，拜仁一点点的构建出他认知的世界内侧，星象宇宙！ 在构造完整个心象世界冥想环境后，拜仁开始尝试着将预言系列的符文融入其中，竟然是那样的契合，一切都是如此自然，仿佛它们本来就该如此。 “天体的运行自由规律，星象预示着命运，命运的运行也应该有其规律，只要收集所有的信息和变量，命运必然能导向确定的方向。” 轰！ 一颗三环法术模型在拜仁的“星象宇宙”迅速成型，仿佛是命运的昭示，三环法术“星象预言”诞生。 “就像世界运动有其规律一样，命运也有规律，命运的道路必然是决定好了的，此为决定论！” 拜仁目光灼灼，似乎掌握了命运的真谛，他的力量迅速抬升，三环法术“星象预言”竟然在呼吸间染上淡淡的金色。 拜仁晋升黄金巫师！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爆发 这一夜，夜光城相继出现极强的魔力集聚现象，数名高级巫师学徒突破极限，在没有任何仪式帮助下，自然成就一级生命，成为准正式巫师。 布鲁、艾伦和伊娃三人像往常一样在魔法城堡附近聚会，胖胖的布鲁今天看起来有些非常兴奋、自信，艾伦凝视着布鲁，发现他的气势大大不同。 “布鲁，你莫非？” 布鲁矜持的点点头：“我晋升一级，成为准正式巫师了！” 伊娃忍不住捂住嘴巴，大声惊呼：“昨晚至少有十二三次魔力集聚现象，我还在羡慕他们，没想到天才就在我身边。” 布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也没有，我就是看了艾斯大人的《魔法力学》，忽然像开了窍一样，感觉万事万物从此不同了。 我们冥想法的基础是‘星体利态假说’，其实万物皆可为星体，皆可利态，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力学……” 就在艾伦和伊娃认真聆听之际，在润光河的一处僻静别墅内，唯一的巫妖维特正在冥想之中。 他是一个纯粹的骷髅架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一颗苍白而美丽的女性头颅正围着他旋转，他脖颈挂着一个小小海螺，似乎若隐若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在灵魂秘藏空间中，维特已经照见真灵，他的真灵就屹立于此，一颗命星法术模型高悬上空。 他采用的冥想法是标准的利态星体假说，寻找的命星也是与自己相性相合的那颗，这命星很不起眼，也没有诞生过任何神灵。 很多巫师都与神灵有关的星辰勾连成命星，但维特觉得那样不妥，他没有任何证据，但只要和神灵相关他就觉得不妥。 阴冷的魔力在他的身体流转，这颗命星的相性也是如此，阴冷、死亡，维特很聪明，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快的成为高级巫师学徒，只是无奈转化为巫妖后，他的晋升太过困难。 虽然保留了灵魂秘藏空间，但他的身体只剩下骷髅架子，他的灵魂也已经消失，只有一点魂火在燃烧，这样的情况严重损害了他的潜力，也让他感知魔力变得非常困难。 转机出现在燃素学说的提出，无论理论是否正确，维特基于燃素理论重构了自己的魂火，并在灵魂秘藏空间之中改善了冥想环境，将魂火纳入其中。 这一改善让他的冥想效率极大恢复，因此迅速抵达了高级巫师学徒的巅峰状态。 维特对数学具有很强的天赋，在艾斯发布《微积分》不久，他就能熟练的使用微积分，不过越是熟练，他对无穷小量这个概念越是疑惑。 “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必须依据《魔法力学》重构命星轨迹，这种无人使用的命星反而对我更好，我能汲取到更多利态魔力！ 如果有朝一日能靠近这颗星，近距离汲取其外散的魔力就更好了。” 一边思考着，维特一边按照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重构命星轨迹，在不知不觉中，他那已经到达巅峰的魔力砰然突破。 精神力如水银泻地般扩散，自然而然的晋升一级，维特的气息越发阴冷，倒影世界的气息被他勾连，死亡魔力眷顾着他。 他并没有使用本命魔具，似乎因为不是活物的原因，维特无法维持本命魔具，他也不以为意。 “反正我就是个骷髅架子，能继续存在已是奇迹，其他的无需奢求。” 维特利用声音符文阵用毫无情感的声音低语，精神继续沉入灵魂秘藏空间，转而用一级符文构造命星冥想法法术模型。 命星为实，宇宙为虚，轨迹渐渐贴近真实，魔力也一步步提升，巫妖维特缓缓站立，用骷髅手指抚摸着面色苍白的女性头颅，暗红色的符文闪烁，在头颅上不断浮现。 “斑鸠先生，魔法之路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革，我们已经窥视到运动的奥秘，仿佛世间万物都在巫师的掌控之中，我为此自豪，我庆幸您引导我成为一名巫师。” 那皮肤苍白的女性头颅上下晃动，似乎在赞同，又似乎在欣慰。 城外高塔顶层，评议团圆桌会议。 艾斯扫视着新晋升的十六名准正式巫师，心中不由感慨，至此整个高塔已有一名三级巫师，三名二级巫师，二十三名一级巫师，高级巫师学徒更是有近千人。 只要安稳度过停战三十年，高塔巫师将会迎来实力上的大爆发，即使现在，高塔巫师在萨利亚地区的实力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他微笑的张开双臂，对众人说道： “三件事，第一，欢迎各位加入魔法议会议员评议团，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魔法议会的议员，享受一切议员权利并履行义务。 第二，随着魔法议会的整体实力提升，为保证领导力和效率，二级以上巫师为魔法议会委员，成立委员评议团作为魔法议会目前最高权力机构。 第三，虽然我们做了很多防范，但这次《魔法力学》的发布，依然有二十一位高级巫师学徒失去了生命，我提议为魔法道路上不幸牺牲的同行者哀悼。” 众巫师神情肃穆，闭上双眼，巫妖维特左右看看，骷髅架子立直，将眼眶闪烁不定的两朵魂火熄灭。 良久，艾斯热情的邀请众人坐下，一边享受这魔法美食，一边讨论着晋升一级的感受。 艾斯高举着血色葡萄酒，高声说道：“欢迎会后，我将会把我拥有的各个星辰一级符文及结构无偿共享给大家，我在此留下一位分身，凡是想构造命星冥想法的人，都可以来此讨论。” 说完，艾斯的身影一阵模糊，他的真灵投影出一道真灵之影与梦幻魔力融合，一尊有正式巫师实力的分身走了出来。 还没有构造二环冥想法术模型的巫师们放下美食，围了上去，恭敬的请教。 维特魂火呆滞，似乎有些懊恼，他已经构造好了冥想法，不过去请教一下，把冥想法完善完善也许更好。 艾斯本体悄然离开，星空灿烂，他要去寻找那位异界来的伟大存在。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水晶龙 托特神庙，神像被乳白色光芒笼罩，随着光芒渐盛，一道乳白色的人影从中走出，光芒渐渐消散。 如雕塑般完美的身形，八块腹肌，修长又充满力量，英俊的面孔，正是半神托特。 祂一伸手，一件神力化成的宽松白袍出现，披在身上是那样不羁而自然。 “这具分身的实力只有神启者，但在城邦正合适，让我也领略下魔法令人心醉的魅力。” 神力缭绕下，他一步踏入王宫，容貌和身形随之变化，轻而易举的从女王艾米莎那获得了自己的新身份，一位年轻的托特血裔，名叫胡克·托特，并拥有了魔法学校入学的特许证。 另一边，艾斯已经离开了托特城邦，来到了拉尔山脉的一处僻静角落，他手持着一小块“生命源质”，梦境星空缓缓展开。 这是世界内侧的梦境星空模型，艾斯几乎将所有存在神秘反应的天体都复刻进去，所有的天体都按照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运转。 他双眸泛着白色光芒，“真知之眸”闪烁，梦境星空逐渐显化覆盖现实，与天空真实星空交相辉映。 艾斯的梦境星空极其广大，全部显化几乎可以覆盖拉尔山脉三分之一地区，消耗的魔力也极其多。 就算是已经晋升传说层次的艾斯，魔力也仅够显化整个梦境星空三分钟。 梦境星空宇宙覆盖了拉尔山脉西北部，大量的魔物突然之间闯入真空，很快窒息而亡，有些魔物更直接撞上梦境星辰，被烧成灰烬。 艾斯没有时间关心这些，他站立在梦境地心上，化身伟岸巨人，将手中的残余“生命源质”高举，地心、日月、星辰、暗星、彗星、流星乃至尘埃构成的复杂星空宇宙在这一刻围绕着他旋转。 地心之上，璀璨魔力之湖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耗，转瞬间就下降了近三分之一水位。 梦境星辰似乎被一种银色的线条连起来，一根一根，越来越多，将梦境星辰束缚、勾连。 “引力，星象，命运指引我，寻找‘生命溶质’的主人！” 星辰剧烈震动，星座的位置不断变换，地心也飞速旋转，仿佛一切都被加速，魔力之湖更是迅速枯竭。 命运长河的虚影出现，一颗颗命星闪烁又匿藏，恶魔似乎在咆哮，魔鬼似乎在诱惑，轰！ 魔力之湖只剩下薄薄一层灿烂星辰魔力，显化的梦境星空缓缓消散，拉尔山脉恢复了原样，只有那一地窒息而亡的魔物、灰烬在无声的诉说。 艾斯浑身被银色的命运气息笼罩，他的眸子一片纯白，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世界的外侧。 无尽的空间、半位面、次位面和类位面在此漂浮，一只只虚空生物在虚实之海中遨游，无数的梦境生物在此穿梭。 一只晶莹剔透的巨型生物正在虚实之海的某处歇息，它大概有近千米长，腰围接近六百米。 睡梦中的祂正在打着哈欠，色彩斑斓的梦泡从它的鼻孔冒出，围绕在它身旁，竟然形成了延绵数千米的梦境迷雾。 祂“站”在了虚空之中，短粗的四肢，狮爪、蛇尾、如同蜥蜴般的脑袋，仔细观察它晶莹的皮肤，会发现覆盖着一层剑英、发光的鳞片。 祂柔软的腹部有镶满了各式各样的超凡宝石，构成了坚固的腹甲，五彩斑斓的双眸似乎差距到窥视，下意识的望着艾斯。 仅仅是对视，艾斯就感觉如同被火焰炙烤，浑身战栗，十三颗星辰自动浮现在艾斯背后，构成了一组小型星座宝具，灾厄、不详和杀戮自然流露。 十三颗星辰宝具环绕着艾斯，自然镶嵌在他的身体上，“灾剑”星座在这一刻与艾斯短暂融合，其身即为宝具本身。 艾斯的精神强度只有一千二，身体强度大概一千一，在这星座宝具融合的瞬间，艾斯的精神和身体强度迅速抬升，竟然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抬升至传说巅峰九千九百九十九刻度。 永固史诗！ 与此同时，艾斯那浅浅的魔力也在更快的消耗，他的心也在狂跳。 与艾斯对视的祂似乎穿透了层层空间壁障，用稚**奶的声音诧异道：“三级巅峰？似乎还有四级的潜力，倒是有资格与我对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艾斯听到这稚嫩的声音，神色有些失态，这近千米长的庞然大物，毫无疑问是一只恐怖巨龙，记忆中不是非常威严的声音吗？这其中出来什么问题？ “尊敬的冕下，我曾经有幸与您交易，今日斗胆寻找您，想与您继续交易？” 水晶巨龙睁大五彩斑斓的眼眸，闪烁着迷离的神采，似乎在感知和回忆着：“美食的味道？你是肉泥豆腐蒸蛋！” 晶莹的龙涎从祂的血盆大口淌出，艾斯几乎能感受到其中铺面而来的生机气息，他的面色难堪极了，似乎回忆起自己被“生命源质”包裹时，那淡淡的肉泥蒸蛋味道。 水晶巨龙似乎很高兴，祂身形迅速缩小，竟缓缓撕裂层层空间壁障，出现在艾斯身前。 大约一米多高，看起来晶莹可爱的水晶龙，祂兴奋的拉着艾斯的手说道：“是不是有新美食，我要吃个够！” 艾斯神情略怔，咧着嘴笑道：“确实有不少美食要给您品尝。” 夜光城，魔法城堡西塔。 罗根接到了艾斯的神秘任务，提供整个城邦所有的美食到西塔，虽然不明所以，但罗根还是竭尽所能，他搜罗了有特色的小吃、极富有特色的美味家常菜、奇珍异味、各类魔法美食源源不断的送往西塔。 西塔似乎有一只吞天兽（传说中的可怕魔兽）一般，所有的美食进去后都不见踪迹，就这样整整三天，水晶龙摸着鼓鼓的肚皮，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八分饱、八分饱，我应该成为美食之神，超凡美食简直太棒了！” 艾斯的耳朵微动，轻声说道：“冕下，要不要再来些美食？不知道美食之神是？” 水晶龙摆摆手说道：“不吃了，不宜过度，所谓美食之神就是掌握美食领域的神灵，你有兴趣？”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契约 艾斯摇摇头，对水晶龙恭敬鞠躬道：“尊敬的冕下，其实我有事相求。” 水晶龙吧唧吧唧嘴，小短爪背着，挺着晶莹鼓鼓的肚子说道：“你要是没事也不会专门找我，请我吃一顿大餐，本神对你算比较满意，你这家伙，十几年前还只是个小虫子，现在生命层次竟然达到三级，确实不可思议。 你有什么要求，看在你请我吃美食的份上，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了。” 艾斯继续恭敬的说道：“感谢冕下慷慨，我想求穿梭世界之法！” 水晶龙停下踱步，眸子瞪大，五彩斑斓的眼睛盯着艾斯，艾斯目标纯净而直接，对视着水晶龙。 水晶龙左右踱步，最后缓缓的说道：“不是我小气，星界旅行的秘法比之一顿美食并不等价，你的要求太过了！” 艾斯直率的看着水晶龙，他敏锐的发现最重要的词语是不等价，恭敬的回答道：“您说的是，敢问您觉得如何才能等价？” 水晶龙挺着晶莹的肚子，斑斓眼眸直视艾斯说道：“将雏形的超凡美食之路交给我，你们仍可以创造魔法美食、制作魔法美食，但超凡美食领域雏形需要给我，我将星界旅行的秘法全部传授你！” 艾斯有些疑惑，虽然夜光城内魔法美食极为盛行，但对方说的超凡美食领域他完全没有发现。 不能这样直接说，那会漏怯，要再试探试探对方，艾斯带着自信的笑容：“冕下，这可是领域雏形，极为珍贵，我觉得这样交换不够等价。” 水晶龙听了艾斯的话，感觉确实如此，但祂对超凡美食领域志在必得，这是祂想要取得的领域之一，只要有了这个领域，以后要多少美食就有多少美食！ “哈哈，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商量嘛。” 水晶龙突然扑到艾斯身旁，抓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 艾斯看着水晶龙，思考着，他轻轻推开对方的爪子，一个半神竟然如此，让艾斯有些不适应，他越发肯定那必然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用之做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又该如何利益最大化。 “冕下，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半神守护，很多事情不是我自己做主，您看能不能让我向守护半神冕下汇报……” 本来还在矜持的水晶龙忽然极度警惕，他的龙尾巴不自觉的昂起，晶莹剔透的鳞片倒立：“不需要找你们的守护神了，我把星界旅行的秘法知识完整交给你，并无偿赠与你三级空间知识，这是我能给予的最大诚意了。” 艾斯看着对方的神态，感到不能继续试探，事实上他也不想找托特，这种私下的事情他不想让托特了解的太清楚。 水晶龙用独特的匿藏之法进入的托特城邦，只要不接近托特神庙或者被托特的分身正好撞见，不太可能被发现，事实上艾斯和水晶龙都不太想会发现，艾斯的话也只是为了争取更大利益。 “尊敬的冕下，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愿，让我们以大源为见证，缔结牢不可破的契约！” 艾斯恭恭敬敬的四十五度鞠躬，对水晶龙说道。 水晶龙点点头，用短短的爪子挠了挠脑袋：“我们去世界外侧缔结契约，避免惊动你们的守护神。” 说完，祂撕开空间壁障，直接出现在世界外侧的虚空之海。 艾斯没有犹豫，踏出一步穿过空间缝隙，也出现在虚空之海，世界内侧的主物质位面在虚空之海的视野下，是一尊纯金色的伟岸球体。 卡亚神山悬浮于主物质位面之上，数百次位面、半位面围绕着它旋转，无尽深渊、九层地狱和冥界三个类位面在主物质位面下方纠缠，数百邪恶、混乱、守序的次位面和半位面围绕着三者。 无数的异度空间在虚实之海生灭，再往外就是氤氲不定的世界晶壁，这就是卡亚世界的全景。 主物质位面内部是以地心为核心的广阔无边际的星空宇宙，内部空间在不断扩展。 主物质位面外是多元位面晶壁系，一切位面都在虚实之海漂浮，坚固的晶壁将这一切都包裹。 原本小小的水晶龙瞬息变大。 身长近千米，短粗的四肢，狮爪、蛇尾、如同蜥蜴般的脑袋、剑英、发光的鳞片、腹部有镶满了各式各样的超凡宝石，构成了坚固的腹甲，五彩斑斓的双眸睁开，犹如史诗猛兽般的可怕威严。 龙威！ 这是艾斯下意识想到的一个词，他想到了那只传说级的骸骨巨龙，如果自己再见到它，可以斩下的不只是它的骨爪了。 水晶巨龙近百米的蜥蜴脑袋靠近艾斯，如此巨大的体型差距，让艾斯的心理也略微颤抖，这巨龙的力量很强大，即使在半神序列中，恐怕也是极强的那种。 成为传说后，艾斯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初步神圣化，不但能在真空中长存，更能在恐怖的虚实之海中生存。 他直视五彩斑斓的龙眸，恭敬的鞠躬等待。 水晶巨龙近千米长的伟岸身形在虚实之海游弋，祂用古龙语有韵律的祷告着，一丝丝波纹兴起，大源气息渐渐降临，一卷布满龙鳞的契约卷轴虚影出现。 艾斯双眸泛出亮白色的光芒，他不是第一次与神灵契约，那半神级的契约他可以基本辨识。 巨龙伸出自己短短的龙爪，指尖靠近艾斯，艾斯伸出右手轻轻触碰指尖，不需要任何言语，在大源的见证下，两人的思绪就是契约的内容。 一龙一人的思维在激烈的交锋，最终达成的契约内容大致如下： “定契，真龙帕拉兰达与人类艾斯缔结契约如下，艾斯助帕拉兰达取得超凡美食领域雏形后，帕拉兰达将完整的星界旅行的秘法知识馈赠给艾斯，帕拉兰达先行馈赠艾斯三级空间知识作为诚意。” 乳白色的光芒从巨龙指尖和艾斯右手处绽放，大源记录着两人的契约，无需任何其他惩戒措施，一旦违约，大源将会无情的降下世界之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青色 西塔一层，一道空间裂隙忽然出现，艾斯和一米多高的水晶龙一前一后的从其中出现。 水晶龙帕拉兰达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明天会化身为巴掌大的水晶雕塑，你只要按约定将本城邦所有从事超凡美食行业的人集中起来就行。 这是三级空间知识的梦泡，你知道怎么使用。” 艾斯点点头，接过知识梦泡。 夜色正浓，他的魔力已经见底，不再管水晶龙，直接打开窗户飞到夜光城半空，将梦境星空有限显化。 “限定，最小化显化。” 伴随着艾斯的操纵，一颗半径大于十米左右的地心浮现，其他星辰也陆续浮现，艾斯端坐在梦境地心，十三颗星辰宝具凝结成一并锋利的“灾剑”。 艾斯将“灾剑”高高举起，梦境地心、日月星辰、暗星彗星与世界内侧的真实天体一一对应，形成独特的利态感应，他的魔力迅速恢复。 从地心到日月再到满天星辰，艾斯借助梦境星空宇宙，与所有的天体产生利态共鸣，璀璨的星辰魔力大量集聚，干涸的魔力之湖也迅速恢复。 刚刚在魔法城堡办完入学手续的胡克·托特（托特分身），明显的感受到天空蓬勃的魔力集聚，不由抬起头仰望。 很多与他同一天入学的巫师学徒或术士学徒也都仰望着透明的天花板，看着上空奇异的景象。 “你们是第一次见这种奇象吧，这是艾斯大人冥想时的异象，就好像与所有星辰发生了神秘的感应，如此巨量的魔力聚集，大家跟我一起上城堡顶层。” 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巫走了出来，她胸口别着一枚闪烁的六芒星徽章，看样子是一位高级巫师学徒。 “西格丽德老师！” 刚刚入学的巫师学徒和术士学徒们纷纷向这位女巫行礼，女巫不以为意，带着他们迅速走上了城堡顶部，并对胡克说道： “我们这里入学的巫师学徒大部分都是小孩子，很早就学习了魔法基础知识，你没有接触过魔法基础知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胡克看着对方和煦的温笑，回了一个阳光的笑脸：“我会及时请教您的，西格丽德老师。” 西格丽德望着天空，眼神有些迷离的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带你们来此处吗？” 刚入学的学徒们都摇了摇头，胡克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西格丽德声音略显激昂： “艾斯大人是伟大的三级巫师，也被称为传说巫师，他是我们魔法之路的开创者，也是巫师第一人。 在他还是黄金巫师时，我有幸目睹了一次他的冥想，我们可以通过艾斯大人的覆盖现实的心象星空更加容易的发现自己的命星，与命星产生奇妙的沟通！ 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开始冥想，与艾斯大人的心象星空沟通，不但可以获得大人逸出的星辰魔力，更可以早早发现冥想，奠定冥想地基！” 学徒们听着西格丽德的话，神情也有些激动，一个个就地坐下，开始冥想。 胡克也灿烂一笑，对西格丽德说道：“我还不会冥想，能麻烦西格丽德老师教我吗？” 次日，夜光城的所有魔法美食相关行业全部歇业，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罗根在艾斯的授意下，将夜光城所有魔法美食从业者共计一千二百余人全部在下午集合到了城北军营。 卢瑟有些惴惴不安，作为一名普通的中级巫师学徒，因为喜欢魔法美食，加之想赚点外快，他利用课余时间前往罗根美食店兼职。 不料才干了两周，上午还在为大订单努力，就被带到了这里，卢瑟感觉有些不对劲。 在军营气氛越来越古怪的时候，恐惧、不安在蔓延，人们交头接耳，四处张望，就在这时，一队队小木头人端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法美食来到了这里。 浓香四溢、令人津液自生，卢瑟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吞了吞唾沫，确实有些饿了。 “让各位久等，艾斯大人前段时间品尝了各位的魔法美食，深深感谢大家，特地让我把大家聚在一起，共享美味。 这里所有的魔法美食都是热腾腾的，都是大家上午自己做的，现在请尽情享受！” 罗根戴着他标志性的超大帽子，矮瘦的他高举着一大杯血色巴尔葡萄酒，用欢快的语气说道。 古怪的气氛瞬间消散，人群嬉嬉笑笑，高兴的品尝着美食，一时间欢愉的气息充斥军营。 大概过了十分钟，艾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罗根身后。 他制止了罗根向众人宣告的意图：“就这样挺好，我们和大家一同享受美食，比我在上面干巴巴的讲话要好太多。” 他肩上坐着一尊水晶巨龙雕塑，五彩斑斓的眼眸一闪而逝。 “这样就可以了吗？帕拉兰达大人。” 艾斯用一边与众人共同品尝美食，夸赞、恭维和勉励，一边分心用心灵感应与水晶龙沟通。 “可以，我想找的人都在这，嘿嘿，美食之心我见过，但是超凡美食之心还是头一次。” 听着水晶龙兴奋而稚嫩的声音，艾斯双眸闪过白光，若有所思。 他按照水晶龙的意图，让气氛到达高潮，大量的食材被运送过来，很多人当场施展厨艺，现成制作魔法美食，整个军营变成了一座美食营地。 似乎有某种韵律在涌动，水晶龙不自觉流出龙涎，在与艾斯的心理感应中用龙语念叨着：“美食家之心，统帅吞噬所有美食之心……如此，聚拢……” 除了艾斯，现成的众人都没有发现，水晶龙不知不觉间已经匿藏了身形，飞到半空之中。 艾斯双眸闪烁着白光，盯着水晶巨龙，看着他慢慢变大，一种奇特的心跳声传来，那五彩斑斓的眸子刹那绽放出无形光彩。 在场的所有美食从业者，他们的身体都逐渐浮现出普通人看不到的魔力，美食魔力！ 艾斯敏锐的为之命名，由水晶龙引导出的，潜藏在众人身上的美食魔力，瞬间凝结成各式各样的魔法美食虚影。 巨龙张开大嘴用力一吸，各式各样的美食虚影就这样尽数被其吞噬，水晶巨龙打了个饱嗝，吐出一颗淡青色光辉的光球。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神基 那淡青色一闪而逝，随即化为纯金色，只留下一丝淡青色隐藏在光球最深处。 光球悬于水晶龙身前不远处，纯金色光芒化大作，所有人都见到，整个夜光城瞬间变成一座纯金之城。 在魔法城堡学徒宿舍沉睡的胡克（托特分身）忽然醒来，神力在其身上涌动，身体渐渐虚化，竟直接穿过密布防御符文阵的墙壁，飞速的接近北方军营。 与此同时，水晶巨龙躯体迅速膨胀，祂的右爪抓住光球，往天空飞去，艾斯的双眸白光爆发，连续闪现追了上去。 在艾斯的视野中，那光球似乎蕴含着某种至理，又好像是诸多美食的精华，艾斯迫切想要观察即将发生的一切。 水晶巨龙将光球高高举起，竟然瞬间变成了一道光幕，一道道人影，层出不穷的魔法美食都在此显现，领地所有的居民，只要曾经品尝过魔法美食的人，身体都泛着微光。 “众生美食之心，聆听吾之呼唤，吾名帕拉兰达，今日欲执掌超凡美食领域，诸美食之心，顺从吾意！” 艾斯的身体也泛着微光，他感觉到那光幕似乎在呼唤自己心底的某种潜藏的东西，那是对魔法美食的感受、想法、道路！ 刹那间，艾斯有了明悟，他恍然明白了，超凡美食出现的十多年，已经不知不觉在每个人心中孕育出美食之心，如果有人能聚集众人之意，集合众生美食之心，就能成就超凡美食领域的雏形。 之所以是雏形，是因为资粮不足，只有一丝淡青色本质，必须用大源之力或者位格之力、信仰之力等填充，方能成就真正领域。 托特分身也已经出现在艾斯身旁，他的眸子盯着巨龙，神情有些不悦：“艾斯先生，我是城邦的守护神，我认为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艾斯对着托特鞠躬，冷静的说道：“巫师需要崛起，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我认为一位有成就真神潜力的半神，值得我们投资交好，没来得及向您汇报，还请恕罪。” 托特微微一哼，算是接受了这种说法，事实上托特也没看上超凡美食领域，他想成就的领域并非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想，三百年前他就可以晋升真神。 “艾斯先生，希望以后像这种事能与我商议，我既然下注于你，并与你缔结了平等契约，还请你也信赖我。” 托特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能看出他有些不满。 艾斯微微鞠躬，不再言语。 水晶巨龙瞥了托特分身一眼，继续聚集着众生的美食之心，那光幕越发充实，似乎即将发生异变，但却差了一点，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帕拉兰达似乎有些急了，夜光城所有人的美食之心都被祂汲取，却仍少了些许，无法质变。 托特冷漠的说道：“这位半神似乎行动的早了些，如果再积累几年，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现在很可能要失败，所有的积累恐怕都会消散。” 艾斯神情也有些担忧，一旦水晶龙没有成功，按照契约他不但要继续帮助水晶龙取得超凡美食领域雏形，还会延迟获得星界旅行秘法知识的时间。 就在这时，水晶巨龙帕拉兰达也明悟了境况，祂同样不能接受失败，这个城邦是有守护神的，一旦失败，很难有下次聚集领域雏形的机会了！ 祂仿佛看到自己将父亲的星界旅行秘法偷走的情景，回忆起龙群震怒追查他行踪时的仓皇，想起历经艰辛抵达卡亚世界的凄惨，想起品尝美食时的感动。 “吾乃龙族之美食家，吾之美食之心，当为超凡美食领域之王！” 轰！ 纯金色光芒从祂身上爆发，与光芒相合，艾斯不由闭上双眸，当再次睁开时，一切异景已经消散，水晶巨龙帕拉兰达吞下光球，身形变得迷离不定。 良久祂猛然膨胀一圈，龙威大大提升，艾斯的双眸感觉有些刺痛，不敢直视。 托特则喃喃着：“凡不可视神，竟然已经取得真神之基，只是超凡美食领域？” 帕拉兰达的身形渐渐缩小，化作一只四米高的小型巨龙，似乎无法更小，祂张开口，粗犷的男中音让艾斯有些震惊。 “感谢艾斯的帮助，也感谢这位冕下的宽容，吾水晶巨龙帕拉兰达才能取得超凡美食领域之雏形，拥有真神之基。” 托特向前一步，神态温和的说道：“冕下能来此奠定神基，乃是托特的荣幸，也多亏了艾斯阁下，我才有幸认识冕下。” 不管之前如何，既然对方有了真神之基，托特不愿意得罪对方，事实上如果不是对方的动静太大，托特也想装作不知道，但实在是太不把他当回事，托特只得走出来，挽回些尊严。 艾斯也意识到确有不妥当，但当时的情形，如果提前惊动托特，可能会对行动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自己所求的星界旅行秘法非常重要，不容闪失。 帕拉兰达一把搂住托特，空间避障开启，两位冕下密谈了一会，托特满意的离去。 “不知冕下你们谈了什么？还有您的声音为何变了？” 艾斯好奇的问道。 水晶巨龙咧着嘴说道：“谈话是神灵的秘密，等你成为半神自然就知道了。至于我的声音变了，那是因为我成年了。” 祂似乎看到了父龙震惊的表情，嘴巴咧的更厉害了。 艾斯内心极度震惊，这样强大的巨龙竟然刚刚成年，简直不可思议。 他掩饰住内心的震撼，恭敬的说道：“谨遵您的意志冕下，您已经取得神基，我们与大源定下的契约……” 艾斯的话没说话，一颗知识梦泡就飘了过来，五彩斑斓，很是美丽，他伸手捧住，神情有些激动。 “星界旅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三级层次虽然可以旅行，但太过勉强，看在你请我吃了那么多美食又助我奠定神基的份上，我警告你，星界旅行非常危险，特别对于你这种脆弱的三级存在来说。” 说完，祂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云层中。 第一百六十章 巫师的道路 仰望着祂离去的天空，星空璀璨，艾斯双眸泛着亮白色的光芒，身影一闪而逝，回到西塔冥想室内。 他的心神沉入心象世界，真灵降临，端坐在梦境地心魔力之湖旁，仰望璀璨星空、俯瞰灿烂湖水。 “原来如此，所谓的领域凝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艾斯眼眸纯白，他左手托腮，右手一指星空，一十三颗星辰宝具自梦境星空落到艾斯身旁。 他感知着这星辰宝具的微妙之处，引力的波动，慢慢有所明悟。 “原来我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创了一条崭新道路，规律和领域完全不同！” 真灵将十三颗星辰化作锋锐璀璨的星辰“灾剑”，双眸亮白，似乎能看破世间一切迷雾，质量、距离、速度、引力，数学符号、公式在艾斯眼前生灭。 “所谓的规律，最上的者大概莫过于数学，基于数学推导出的物理规律，正是在一定范围内的真理！ 比如《魔法力学》，适用范围是宏观、低速运动的物体，在此范围内运动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就是物体运动的真理！ 既然规律成立，就可以沿着规律解构超凡，规律无法改变，但规律可以被利用，我不能改变万有引力公式，但我可以改动质量、距离甚至未来可以改动引力常数！” 艾斯手中的“灾剑”从锋锐杀戮之剑化为十三颗强横的星辰宝具，随着艾斯的指挥，以极快的速度横冲直撞。 “巫师如果沿着规律的道路，一样可以成就传说，创造出宝具，我称之为规律宝具，在其适用范围内即为真理宝具！ 这是一个可复制的过程，如果其他巫师晋升到传说层次，他只要掌握了相关规律，一样可以创造规律宝具，如果更进一步，也许会在四级层次拥有规律凝结的道路根基！” 满天梦境星辰似乎有感，围绕着艾斯旋转，“星象预言”自然发动，大源气息微妙的降临，璀璨星辰汇聚成命运长河！ 艾斯一脚踏入长河，十三颗星辰宝具围绕着他，他的双眸白光绽放，似乎看到了命运的未来。 那是崭新的道路，不同于神灵的领域之路，领域只有一位可以攀登此领域巅峰，成为该领域的化身，而魔法会有完全不同的道路，那是巫师的职业之路！ 艾斯真灵沐浴着命运长河，仿佛看到了无数可神灵比肩的巫师诞生，他庄严的说： “我在此预言，巫师将会同时掌握两种力量，少数巫师将掌握领域，绝大多数巫师将依凭规律！ 领域之路，三级生成领域宝具，四级点燃领域神火，汇集自然或众生的领域之心，凝结领域雏形，奠定神基，五级掌控领域，最终与领域一体，领域之内全知进而全能！ 规律之路，研究世界、理解世界，总结规律、利用规律，化为己用，三级根基规律缔造规律宝具，四级将对规律的理解注入宝具，创造出完全不同于领域的四级之法，可重复之法！” 艾斯真灵踩着命运长河，双眸白光直穿长河迷雾，他看到了四级的未来，巫师的四级将可以完全不同于神灵！ 命运长河渐渐崩解，艾斯的目光却无比明亮，未来已经在他的心中明悟，道路就在脚下。 “巫师的道路在三级开始与旧道路分离，但三级仍可称为传说、史诗，四级应该换一个名字，开创崭新道路，当为传奇！ 四级巫师即传奇巫师，规律的理解注入宝具，即为传奇职业！” 大源恩赐了些许气息，让艾斯的身体和精神强度提升到2000刻度，他毕竟没有晋升四级，没有缔造出自己的传奇职业，大源能有些许恩赐已是不易。 艾斯的身影渐渐从梦境星空宇宙消失，他进入了心象世界底层，数百万的符文在底部如同潮汐般涌动，法术模型构造的符文金子塔灼灼生辉。 他的真灵出现在金字塔顶部，直接坐在五环复合根基法术模型“梦境显化”之上。 “我的道路与大部分巫师不同，我将同时在两条道路上行走，基于旧道路的‘梦境显化’，未来必将走向领域之路。 基于新道路的‘万有引力’，未来会走向职业之路。 我的四级之路，即为半神，也为传奇！” 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艾斯的道路野心勃勃，他知道仅仅基于经典力学不可能到达巅峰，仅走传统的领域之路会失去最大优势。 所以他决定同时走两条路，以梦境为基，在梦境之中演化世界规律。 “施法者包括巫师和术士，对于巫师未来毫无疑问，职业之路虽然有爆头危险，但必然是最快最佳之路；对于术士如果不能突破血脉桎梏，只能在领域之路走到黑。” 一时间，艾斯对术士们有了些许怜悯，血脉之路，尽头就是领域，竞争更为激烈。 彻底理顺自己的想法后，艾斯睁开双眼，回到书房展开一卷空白卷轴，写下标题《主观、客观与规律》。 “主观，我们的意识和精神，从我出发。客观，独立在意识之外，不依赖精神而存在的，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已经夜深，在可控光球柔和的光彩下，艾斯奋笔疾书。 “规律是一种客观实在，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但不意味着我们在规律面前无能为力。 人能动地认识客观世界；能在认识的指导下能动地改造客观世界，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认识和利用规律。” 命运的琴弦似乎已经被拨动，属于巫师的独奏曲已经开始了前奏，窗外一片寂静，无人得知新时代的曙光即将到来。 艾斯埋头继续写下一段话，他的神态是那样的认真，又是那样自信。 “我们必须明确这样四个共识。 第一，规律是客观的，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既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消灭。 第二，规律的存在和是否发挥作用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第三，规律客观性是第一性的，主观能动性是第二性的。 第四规律客观性制约着人的主观能动性。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领域为基，规律为花 寂静的夜光城之中，西塔整夜灯火通明。 第二天一早，城外高塔，艾斯将拜仁、罗根和贝蒂三位魔法议会委员召集。 “今天请大家来这里，是有一些想法与各位共享。” 艾斯没有任何遮掩，直接说道。 贝蒂神色很是振奋，她接过魔法卷轴轻轻展开，下意识的读了出来：“主观、客观与规律？” 她的神色有些疑惑，但随着阅读的继续，她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在客观规律面前，人并不是无能为力的。人可以在认识和把握规律的基础上，根据规律发生作用的条件和形式利用规律，改造客观世界。 …… 这一过程是巫师魔法实践的过程，也不只是魔法实践，保持正确的思维认识主观、客观和规律这三个概念，我们巫师将会踏上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我们会突破领域的桎梏，认识并利用规律，借助规律创造属于我们巫师的职业之路。” 踩着机械圆盘的贝蒂缓缓飘到艾斯身前，神情振奋的问道： “艾斯大人，我们可以借助发现的规律开辟出自己的职业之路吗？是不是我可以基于燃素学说，未来创造出规律宝具，开辟传奇职业？” 艾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贝蒂有些不解，艾斯温和的说： “你可以基于已经发现的客观规律开辟出一条可重复的道路，但理论是不断发展的，未来的你不一定是基于燃素学说，也许那时理论已经革新。” 两人说话间，拜仁和罗根已经有些等不及，罗根抢过贝蒂手中的魔法卷轴，与拜仁脑袋凑在一块看起来。 拜仁的两眼炯炯，精光爆射，他的心象世界之中，星象宇宙正飞速运转，一道道银色的丝线，或粗或细，连接着所有天体。 作为黄金巫师的拜仁，距离传说更多的是高质量资粮的积累，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徘徊。 “物体的运动都是基于引力，只要能弄清楚所有物体的分布，理论上就能推导出一切的变化，这就是预言的真谛，基于此，我未来一定可以缔造出决定性的预言宝具！” 他并没有说出来，这个想法一直植根于他脑海中，如今有了看似坚实的理论依据，拜仁已经在心中决定了自己的道路。 艾斯看着三人，眼神闪过一丝担忧，他善意的提醒道： “真理是有适用范围的，我们发现的规律也是，如果脱离了适用范围，就可能变成谬误。你们在未来的魔法之路，一定要牢记这句话。 我给你们看的这份文章不要外传，如果有巫师晋升二级，可以给他一观。” 说罢，艾斯将这段话用魔力铭刻在墙壁之上，转身离开。 艾斯回到魔法城堡西塔，进入冥想状态，在心象世界之中，他的真灵静静的躺在璀璨魔力之湖的湖面，两颗知识梦泡在他身旁漂浮。 “从神秘度判断，星界旅行的隐秘知识必然拥有更高的神秘度，而且也不那么容易掌握，我不如先学习三级空间超凡知识，增强实际实力！” 艾斯真灵轻触三级空间超凡知识的梦泡，海量的信息瞬间灌入他的灵魂。 这些知识是传统的领域知识，神秘的超凡经验，与规律并不相同。 就符文而言，艾斯发现符文分为领域符文和规律符文，它们很相像，但差别巨大！ 领域符文是上级符文的劣化，本质上是某一领域（法则）的劣化，而规律符文则非天生，乃至后天观察总结而出。 艾斯获得的三级空间超凡知识，毫无疑问是前者，是领域奥秘的劣化，是规则的痕迹。 他双目紧闭，一颗颗淡金色符文自虚无中诞生，在他身边缭绕，符文越来越多，十颗、百颗、千颗。 艾斯的双眸猛然睁开，“真知之眸”激发，白光绽放似乎有无数的力量在涌动。 散落在艾斯身旁的上千空间系符文霎时间聚合、弥散，如此反复上千次，太阳也已经东升西落十三个轮回，艾斯终于将三级法术模型构造出来。 “有些繁琐，并不是最佳结构。” 艾斯真灵尝试了几次后，继续优化着结构，他的双眸浮现出成百上千的数学符号、等式不等式，符文结构在不断的调整，周围的空间在不断波动。 最终一颗极其复杂而美丽的立体符文结构完成，艾斯真灵将之高高举起，庄严的宣告：“此为五环法术‘次元之握’。” 他的身形在心象世界表层消失，出现在心象世界底层，符文金字塔顶部，真灵带着庄严的神采看着根基符文结构。 “吾之根基为梦境领域和显化领域的劣化，当称之为五环法术‘真实梦境’。此为吾之根基，所谓梦境在其他人眼中是梦，在吾眼中是信息流！ 掌握了信息，就是掌握了观察者的钥匙，梦境即信息，可包容一切。 今将五环法术‘次元之握’嵌入其中，增强梦境之真实！” 艾斯真灵将“次元之握”法术模型缓缓嵌入“真实梦境”，符文金字塔绽放出璀璨的淡金色光芒，其下的万千符文如潮水般涌动，好似在欢呼。 心象世界表层，梦境星空世界的空间变得更加稳固，地心以魔力之湖为中心，四分之一彻底真实化、空间化！ “我的心象世界还是太过宏大，基于运动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将整个世界内侧的天体全部复刻，太过勉强。 如果不是因为基于梦境，根本不可能构造出如此恢弘的星空宇宙，规律之路虽然可以无限复制，但终究会受限于个人的实力、才能。 当两条道路交叉融合时，我才能获得最强的力量，用旧有的领域之路为基，开出规律道路的花朵，此即为吾之道路！” 艾斯真灵出现在心象世界表层，瞬间变成与地心伴高大的巨人，日月星辰缭绕在其身旁。 “梦境领域为基，规律道路为花，只要积累足够的资粮，突破人之极限，达到神之领域，吾将即为半神亦是传奇！” 轰！ 心象世界的所有天体剧烈震动，似乎在为艾斯的决心欢呼。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追光 艾斯停下冥想状态，睁开双眸，站起身来，白色光芒一闪而逝。 银色的碎发，纯黑色魔法长袍，一枚五环六芒星徽章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身形修长，眼神坚定。 “神灵领域道路，优势是根基永固，缺点领域有限，竞争激烈，只有一个人能攀登顶峰。” 一道梦幻光幕浮现，宝具争辉，半神喋血，领域的尽头只有一位能占据至尊地位，成就真神，而无数领域又有强弱大小之分，即使在领域内竞争成功，在众神之中也只是普通一员。 “巫师职业道路，优势是理论上可重复登顶、成就迅速，缺点是认知凝固，一旦理论倾覆，有爆头身死的大灾。” 又一道梦幻光幕浮现，数学符号、等式、不等式、公式推演，世界万物观测，规律总结，理论提出，几十位巫师成就传奇，开辟职业模型。 如日中天，新理论呼啸而至，旧理论代表的十几位传奇巫师心象崩塌，头颅爆炸，崭新的传奇巫师踩着他们的尸身问鼎类神。 艾斯的双眸寒光闪烁，两种道路各有所长，亦各有危险，他高举双手，两道光幕缓缓融合 “吾之道路，综合新旧道路之长，立足梦境领域，可享规律推演之利，不受理论革新、认知崩塌的灾祸。” 十三颗星辰宝具浮现，灼灼生辉。 此时，夜光城内润光河旁的一栋别墅内，瓦伦正在调试一个古怪的仪器，苏鲁在一旁抓耳挠腮，想帮忙却完全帮不上。 苏鲁只能无聊的翻阅着瓦伦记录的天文观测数据，那一连串天文数字让他头晕目眩，如同遭受了灵魂学派巫师的偷袭。 “瓦伦，你弄的这个仪器究竟有什么用，我看你失败了好几次，实在不行，我们一起去拜访大巫师贝蒂，她那么精通机械，或许能给你些帮助。” 瓦伦听着苏鲁的话，微笑着摇摇头“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仪器，我认为可能会引起大源反馈，我只愿与你一个人共享研究过程。” 苏鲁满脸感动和无奈“我虽然也很想得到大源反馈，但我压根不是那块料，微积分我都没搞懂，更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无所事事的看了一会《微积分》，极限、导数、导函数让苏鲁上下眼皮打架，不由庆幸自己早早从魔法学校毕业。 “现在的学徒可有的受了，还要学《微积分》，而且要九十分才能毕业，听说是拜仁这个坏老头提出来的。 瓦伦我跟你说，这老头蔫坏蔫坏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苏鲁一边说着，一边眼皮打架，抱着《微积分》靠着椅子睡着了。 瓦伦回头看了一眼，念了个咒语，厚厚的毛毯披在苏鲁身上，他一转身，继续鼓弄仪器了。 在失败了数次后，瓦伦在自己的实验日记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艾斯大人的《魔法力学》让我们成功看到了世界内侧宇宙的运作方式，日食、月食、彗星冲月都不再神秘，潮汐现象也可以用力学解释，我们甚至能计算地心与太阳、月亮的距离、大小甚至重量！ 计算普通物品的重量，我们当然是用秤，东西小用小秤称，小秤精确，东西大用大秤称，大秤量足。 但是如果这个‘东西’是地心，恐怕找不到如此大的秤，艾斯大人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他用极其简洁的数学公式表明了前路，万有引力公式。” 可控光球下，瓦伦的鼻尖点点汗珠清晰可见，似乎昭示了主人的心情。 “若已知地心上某一小球的质量，那么也能确定小球所受的引力，现在只需知道地球半径（小球的中心距离地面的距离可忽略不计）和万有引力公式前面的那个常数，就可以计算出地心的质量了。 常数不仅不大，甚至可以说小的可怜。 所以在地心上找不出一个物体因万有引力而跟另一个物体运动的情况，否则世界内侧早就不存在了。 悬丝是个很有趣的东西，要把一根丝拉断需要较大的力，而要使一根悬丝扭转，有一个很小的力就可以做到了。 扭秤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扭秤转动的角度实在小的无法测量，这又是一个难题。” 天色渐渐明亮，太阳已经照常升起，孩子们的嬉闹声，猫叫、狗叫和鸡鸣声陆续响起，瓦伦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苏鲁，轻轻摇了摇头。 他将实验日记合上，轻手轻脚的走出家门，呼吸着新鲜空气，初日的阳光映照着水面一片艳红，空气带着些花的甘甜。 瓦伦不再去思考该死的引力常数，而是沿着润光河的沿河碎石小道漫步，孩童们嬉闹追逐着猫儿跑来，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高塔巫师顶层的一员，二环巫师瓦伦！ 瓦伦和善的看着嬉闹的孩子，高塔领地，不现在是托特城邦了，这里长大的孩子都是在和平、富足的环境中长大，魔法的大发展带来了质变，整个城邦的财富在飞速增加。 艾斯设计的良好制度，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强制基础教育和救济制度下，整个城邦充满勃勃生机。 “我们不正是想过这种安静的生活，一心一意的追求魔法真理，才建立夜光城吗？在我小的时候，可没有他们这么幸福，更难以争取到超凡力量，探究事件奥秘。” 瓦伦一边感叹，一边下意识的看着嬉闹的孩子。 孩子们争抢着几个小镜子，用镜子的反光追逐着几只小猫咪，猫儿被反射的太阳光照的看不清，不由慌忙逃窜。 孩子们则追逐着，开心的笑着，这是他们难得的欢愉，再过一会就要去公立学校上学，学习令人害怕的初等数学了。 瓦伦看着镜子反射的光芒，突然静止不动，他的脑中仿佛一道霹雳闪过，思维突然开阔起来。 “镜子反射，镜子反射，光源，如果能……” 瓦伦的目光灼灼生辉，他忽然悬空而起，往自己别墅方向飞去，孩子们被吓了一跳，羡慕的看着瓦伦离去的方向，试图用镜子反光追逐着瓦伦。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引力常数 回到家中，苏鲁还在酣睡，瓦伦关上门迅速投入了新扭秤的设计。 “光的反射可以实现二次放大，也就是说……” 瓦伦用魔法的力量创造出一根细长的金属悬丝，并将它的一端固定在金属板上，另一端则固定了一个平面反光镜。 平面反光镜下是一个倒T形架，瓦伦采用了木质材料，他又准备了两个同等重量的铜球放置于倒T形架两端固定，至此扭秤的基本架构就完成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仪器，但当它完成后，瓦伦似乎看到了灼灼光辉，他一脚踹醒还在沉睡的苏鲁，兴奋的说：“快点起来，到见证历史的时刻了！” 苏鲁恍然从梦中惊醒，揉揉惺忪的眼睛说道：“该死的，我做了个噩梦。我成了魔法学校的学徒，蔫坏老头拜仁就是微积分老师，而且该死的《微积分》必须得90分才能毕业！” 瓦伦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急促的说道：“别管什么为微积分了，我们即将发现引力常数了，清醒点，快点帮忙。” 苏鲁大惊，一咕噜从椅子上滚下来，震惊的跟着瓦伦到了一处封闭的房间。 在瓦伦的指挥下，苏鲁将扭秤的金属板固定在天花板上，瓦伦则准备好了一条长长的金属刻度标尺，放置在较远处。 瓦伦深吸一口气，对一头雾水的苏鲁说道：“我们这个实验设计很简单，但效果会非常突出！现在，你使用亮光术，对准反光镜。” 苏鲁懵懂的点了点头，指尖绽放出一束光束，正中反光镜，反光镜将光束反射到较远处的金属刻度标尺上。 瓦伦皱着眉头严肃说道：“太粗了，再细些，尽你所能的细！” 苏鲁看着严肃的瓦伦，不敢大意，他凝神静心，将光束缩到最小，笔直的光束打在 瓦伦举起一根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刻度标尺的刻度，随后放下望远镜，用空白魔法卷轴记录下一串数字。 随后瓦伦神色紧张，将两颗同等重量的大铜球同时悬挂在两颗小铜球相同距离处，苏鲁则浑身僵直，控制着细光束一动不动。 悬丝产生了一定角度的扭转，平光镜随之转动，角度虽然很小，但光束却极大偏折。 倒T形架静止不动，瓦伦举起高倍望远镜，观测新的数值，并准确记录下来。 他随意的放下望远镜，不再管一旁僵直不敢动的苏鲁，魔法卷轴自然伸展悬浮在半空，瓦伦拿着鹅毛笔在纸上认真的写下： “瓦伦—苏鲁扭秤实验 实验目标：测算地心引力常数**（符号） 引力很多时候表现出一种微弱力，我们需要测算的就是纯粹的微弱力，具体而言，我在苏鲁的帮助下，设计了一个简单的装置，称为扭秤。 扭秤由金属悬丝、平面反光镜、倒T形架、两颗同等重量铜球构成。 实验的过程如下…… 这次实验的关键在于将微弱作用放大，我和苏鲁通过两次巧妙设计，将微弱力的作用放大。 一方面微小的力通过较长的力臂可以产生较大的力矩，使悬丝产生一定角度的扭转；另一方面在悬丝上固定一平面镜，它可以把入射光线反射到距离平面镜较远的刻度尺上，从反射光线射到刻度尺上的光点的移动，就可以把悬丝的微小扭转显现出来。 在得知两个大铜球的重量和大铜球距离两颗小铜球的距离后……借助艾斯公式（万有引力公式）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出，常数**=*****。” 借助万有引力公式和精巧的扭秤实验，瓦伦轻而易举的将地心引力常数计算出来，这是一个极其小的数，这个数一出现，轰鸣阵阵，雷光如注。 僵直的苏鲁也下意识的望向瓦伦，似乎有一道神圣的光从瓦伦身上浮现，他好像听到了世界在欢呼，星辰在感叹。 西塔，艾斯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如此活跃的气氛，并与自己息息相关，必然是有巫师通过《魔法力学》取得了惊人的发现，引动了大源反馈。 神庙之中，托特神像光芒闪烁，他的分身瞬间出现在这里，喃喃着：“巫师、魔法真是神奇，我近万岁生命中，没见过几次大源欢愉，没想到仅仅一个月就见到了数次。 这样的道路，我是否也能借鉴呢？” 祂的目光有些迷离，也有些期望，即使是半神，依然有欲望，托特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潜力无限、领域广大的神灵，他在出生即为半神，过了万年却仍是半神，只因他不愿随意成就领域。 “艾斯看中的梦境领域，在我眼中也是普通，他虽然有世界钟爱，但眼光还是太狭隘，那只笨龙更是如此，什么超凡美食之神，简直是耻辱！ 吾当成就更高之领域，这世间又有什么比数学更简洁迷人，如果能成就数学之神，吾将是世界之王！” 平时温文尔雅托特，在这里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祂之所以愿意庇护巫师，就是因为这群人使用数学为工具，托特的野心就寄托在数学之上。 大源的反馈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应，艾斯已经飞到瓦伦别墅附近，拜仁、戴娜等正式巫师也陆续赶来。 戴娜这段时间也在精研《微积分》和《魔法力学》，作为艾斯思想忠实的信徒，戴娜对《魔法力学》的接受度非常高，极短时间内她就重构了自己的冥想环境和命星，并按照艾斯的建议，用一颗无神星辰作为命星。 她的实力也到达了一级巅峰状态，艾斯随意环视，有些别扭的躲过戴娜灼热的眼神，满意的点点头。 “你们的实力都大大提升，也许再过三五年，会涌现出一大批二级巫师。我们一起在此等待吧，必然是一个惊人发现。” 众人点头，用希翼的目光盯着别墅，感受着大源的反馈，心情激荡。 别墅密封房间内，瓦伦还在认真的书写着，引力常数是他的其中一个结论，他还想计算出地心这个世界内侧最大天体的质量！ 大源的气息愈发浓厚，虽然远无法与艾斯提出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相比，但这种强烈的反馈，几乎与燃素学说提出相当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称重 瓦伦目光如炬，喃喃着： “想知道地心的质量，就需要知道脚下地心的半径！既然认为地心是一个球体，只需要知道太阳直射两个不同地方的夹角，就可以得知地球周长，进而算出半径。 太简单了，初等数学的知识就足够。” 瓦伦将写了一大半的魔法卷轴扔在一边，打开密闭房间的门，蹬蹬蹬的跑到顶层，苏鲁有些懵圈，他犹豫了下，把悬浮的卷轴收起来，跟着瓦伦爬上了楼。 当他爬上楼顶时，发现瓦伦已经把存放各自观测数据的地方翻的一团糟，他口中喃喃着什么“直射、夹角、距离”之类的话，让苏鲁有些不知所云。 “找到了，找到了！” 瓦伦状若癫狂，他翻到了自己曾经在北方米尔恩城邦任地方魔法议会会长时收集的太阳直射数据。 “夹角***，距离高塔领地***，还需要我在高塔测量的数据……” 他又翻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两个数据一合，就轻易计算出了地心中心到两点的度数，进而算出周长和半径。 瓦伦刚一回身，发现苏鲁已经将魔法卷轴递给他，他对苏鲁略微一笑，手指颤抖的用鹅毛笔在卷轴上写下： “地心半径测量方法如下……，由此可知地心半径为***，又只地心引力常数为***，根据艾斯公式可知，地心质量为***。” 鹅毛笔终于将这几个字写完，瓦伦如同用尽浑身力气，瘫坐在那里，窗外雷声轰鸣，旭日渐升，大源气息欢愉，大量的气息涌入瓦伦体内，极少量气息涌入苏鲁身上。 瓦伦的疲惫感顿时消减，他实验的扭秤忽然突破密闭房间，飞到瓦伦身边，在大源气息的洗润下，竟与瓦伦一同飞速蜕变着。 瓦伦的气势一步步提升，在别墅外的艾斯也感受到了，他与拜仁对视一眼，确定那就是突破。 毫无疑问，瓦伦在大源反馈下，顺利成为二级巫师，他的灵魂秘藏空间快速扩张，化为一个空壳心象世界。 那扭秤因为大源气息的洗涤，彻底奇物化、符文化，竟然化为一个独特的黄金法术模型，瞬间进入瓦伦空荡荡的心象世界。 瓦伦的实力也瞬间抵达二级巅峰，成为又一名黄金巫师。 艾斯也感受到震动，巫师潜意识海内的分身猛的睁开双眼，白光绽放，艾斯瞬间与分身共鸣，获得了分身的信息反馈。 整个潜意识海早已不是曾经的雏形，而是一片澎湃的汪洋大海，在艾斯晋升三级巫师，数名巫师晋升二级后，整个潜意识海已经彻底成型。 它是巫师们共同的潜意识，也沉淀着巫师们的记忆，根据原初契约，艾斯获得了瓦伦大源反馈获得的法术模型。 那神奇扭秤法术模型也出现在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魔法赐予了扭秤远超寻常的力量，在二级它可以测量常数、轻微改变常数，在三级它有潜力极大的扭曲引力，改变引力常数！ 艾斯双眸闪烁着白色光芒，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与真灵和合，高举着这个黄金法术模型，认真观测着。 “很多黄金符文都与我发现的三级引力符文相似，这样推演起来应该会容易。” 艾斯头顶的呆毛剧烈晃动，到了传说层次，呆毛的类规则推演能力也只是给艾斯加持，效果差了很多。 好在这次推演不是从无到有推演，只是用相似代替，速度倒是快了很多，不到半个小时，艾斯就将这个扭秤状法术模型的三级符文推演出来。 这是大源赐予的结构，非常完美，几乎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艾斯将这个符文结构直接嵌入法术模型“万有引力”之中，完美融合。 与此同时，一个扭秤状的宝具虚影也出现在艾斯的梦境星空世界之中。 艾斯真灵双眸闪烁着白色光芒，轻声说道：“此宝具虚影只要填充足够资粮就可以化为现实，可称为宝具‘常数扭秤’。” 十三颗宝具星辰围绕着那宝具虚影，艾斯真灵悬浮其下，头顶琉璃心火，缓缓与之共鸣，这也是一种孕育之法，用已有宝具与心念、心火共同铸造，只是这样孕育宝具耗时极长。 三级传说存在寿命千载，也难以这样孕育几次宝具，绝大多数传说英雄专精一个领域，更是一生只有一个宝具。 艾斯睁开眼时，众人正担忧的看着他，瓦伦和苏鲁也已经出来等候一段时间了。 “艾斯大人，您没事吧？” 戴娜有些担心的问道。 艾斯摇摇头：“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数学问题，一时间忘了神。恭喜你瓦伦，恭喜你发现了力学领域的新奥秘，更恭喜你成为黄金巫师！” 艾斯的“真知之眸”没有消散，他的眼中瓦伦大源气息环绕，淡金和纯红色包裹着，正是达到了二级生命的极限，黄金巫师。 瓦伦也很激动，他预感到这次的发现可能会有大源的认知反馈，但当实力真的因此大增，并获得天赐之法术模型时，他也激动的难以自抑。 “艾斯大人，全赖您发现的万有引力公式，我和苏鲁两人才能成功的测量出地心引力常数和地心质量，我们‘称重’了地心！” 这话语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众人心情振奋，刚刚到来的托特分身也是一颤，即使是真神，也不一定知道地心的重量，更不知道什么引力常数，神灵也只是在其领域内全知，或许大地母神知道，但祂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托特不由高声鼓掌，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行踪，浑身笼罩着神力光辉。 艾斯带领众巫师连忙向祂行礼，托特摆摆手说道：“你们太令我惊讶了，魔法的研究竟然能达成如此伟大的发现，能成为巫师的庇护者，我感到十分荣耀!在存在层次和绝对力量上我比你们强，但在魔法道路上，你们是我的老师。” 众巫师赶忙还礼，口称不敢，他们都知道托特对魔法很感兴趣，甚至化身进入魔法学校学习。 托特在勉励了瓦伦几句后，飘然离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计算力 半个月之后，最新的《魔法》期刊发布，几乎通篇都是基于《魔法力学》对世界的具体发现，像日食研究、月食研究、潮汐、日地距离、日月距离等一系列问题都迎刃而解。 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文章就是瓦伦和苏鲁联名发布的《瓦伦—苏鲁扭秤实验》，巫师们更愿意称之为“常数实验”或者“称重地心”。 巫师们很是激动，布鲁、艾伦和伊娃三人也在艾伦家高声谈论着这件事，短短的几天，艾伦也晋升为一级生命，伊娃也有了很大把握，理论革新带来的变化非常显著。 布鲁的胖脸微微颤动，他大声说道：“这一期的文章都是对《魔法力学》的修补拾遗，当然理论创新何其艰难，我觉得短时间内我们恐怕都难以突破《魔法力学》的范围。瓦伦精巧的扭秤实验更是把力学的辉煌推上了高潮，我们掌握了地心的奥秘，我们掌握了常数！” 艾伦也很激动，他按照引力常数调整着自己的受力方式和状态，轻而易举的飞了起来： “常数的确定，让我们能够更好的飞行，我们可以借助引力、惯性、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更省力的飞的更稳更快。 我们消耗的魔力更少，我们可以飞的更快，甚至可以将飞行术的门槛降低至高级巫师学徒，他们不需要使用低空飞行术，只要他们的身体能承受，可以飞到任何地方！” 伊娃伸出手，上百枚法术飞弹悬浮在她的指尖，她也说道：“不止如此，力学改变了我们的战斗，我们的任何战斗都需要力，只要能精确的计算清楚力的方向、速度、受力点等等，我们的魔法将变得威力极度可怕！” 她看似随意的一挥手，上百枚法术飞弹穿过敞开的窗户，呼啸着飞向天空，在天空绽放。 她的眼眸似乎有数学符号一闪而逝。 “呼呼……” 布鲁有些担心的说道：“你是不是心力消耗过度了。” 伊娃面色略显苍白，摇摇头：“不是心力，是脑力消耗过度。” 艾伦则瞳孔微缩，他敏锐的发现，伊娃发射的上百枚飞弹精巧的对撞，爆发出远超一加一的效果，实现了一加一大于二。 “我觉得，也许我们需要一个辅助计算的奇物，最好能量产……” 艾伦喃喃着。 与此同时，城外高塔，艾斯对众巫师说道：“我们借助魔网可以实现高速计算，但巫师没不可能时刻使用魔网，一旦离开城邦范围，我们更无法链接魔网，虽然巫师本身就有极强的计算能力，但我们自己的计算力是有限的，人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是因为我们能思考，会利用工具，现在我们或许应该创造属于我们的魔法计算辅助工具！” 巫师们都点点头，拜仁问道：“艾斯大人，请问我们该如何构造这样一个计算辅助工具呢？是否像魔法网络那样采用散点状结构？” 艾斯摇摇头说道：“我有一个设想，想分享给各位。我们可以创造这样一个工具，我们借助这样一种系统结构达成逻辑实现，由五个部分构成，分别是控制器，运算器，存储器，输入设备，输出设备，这个工具我称之为魔法计算机！” 众人一头雾水，似乎不太明白艾斯的设计究竟是什么意思。 艾斯也摇摇头，这是一个长期工程，他提出的其实就是魔法计算机，本质仍是计算机，只是使用魔法的力量去打造，用神奇的材料为硬件，他对众人进一步解释道： “这是一个原型设想，具体而言，魔法计算机由硬件和软件共同构成，软件我称之为程序，就是计算机能识别和执行的指令，程序就是指令序列。 其中硬件部分就是我说的五个部分： 控制器是整个计算机的中枢，其功能是对程序规定的控制信息进行解释，根据其要求进行控制，调度程序、数据，协调计算机各部分工作。 运算器是对数据进行各种算术运算和逻辑运算，即对数据进行加工处理。 存储器的功能是存储程序、数据和各种信号、命令等信息，并在需要时提供这些信息。 输入设备的作用是将程序、原始数据、文字、字符、控制命令或现场采集的数据等信息输入到计算机。 输出设备把计算机的中间结果或最后结果、机内的各种数据符号及文字或各种控制信号等信息输出出来。” 巫师们的理解力并不差，他们的眸子渐渐闪烁期待、思索、质疑的光芒，在一阵沉默后，瓦伦率先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们基于这种设想，去创造这样一件魔法物品，辅助我们进行复杂机械化运算，进而解放我们的脑力吗？” 贝蒂忍不住质疑道： “我曾经有过类似的设想，当然没有艾斯大人的设计如此精巧和简洁，但最后制造的奇物并不如人意，它极其蠢笨，计算力甚至不能达到普通人的十分之一，更别提媲美二级生命。 我觉得如果想提升运算力，也许不应该从机械化运算入手，我们可以加强活化魔法研究，创造出纯粹理性的活化辅脑，用它来辅助演算。” 谁也没想到机械炼金的典型代表贝蒂竟然会反对计算机工具，戴娜对贝蒂的质疑感到愤怒，但她也无从辩解，贝蒂不只是说话，更拿出了一些实验证据，她甚至当场制作了一个极其简单笨重的魔法计算机，演算效果非常不如意。 艾斯点点头，他也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事实上这也是一次讨论，贝蒂的提议也有其优势，活化魔法的研究积累了非常多的数据，制造一个无感情的辅脑与分身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运算问题。 “我们可以分别尝试，大家如果感兴趣，也可以选择一种方式尝试解决这个问题，随着魔法的发展，高强度的计算量无法避免，数学是我们的力量根基，我们也必须增强自身的计算力。 其实贝蒂的思路是一种方法，不只魔法计算机或者理性辅脑，我们甚至可以通过工具分身来达到提升计算力的效果，或许未来我们的计算方式将更加多种多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演讲 众巫师都开始思考，计算力确实是巫师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在初等数学阶段，这问题还不明显，但当艾斯提出微积分和魔法力学后，计算力就开始与巫师的实力紧密相连。 拜仁摸了摸短胡子开口说道： “用一些方法辅助提升计算力这件事情确实非常重要。 有些巫师天赋秉异，计算力大大强于他人，甚至能越级挑战，中级巫师学徒击败高级巫师学徒。 最典型的就是最近从魔法学校脱颖而出的数学天才卢瑟，他的魔法天赋魔力亲和并不那么强，一直没有突破中级学徒的极限，却能击败一位已经晋升高级学徒近五年的巫师，实力实在不容忽视。 因为他的优异表现，魔法议会破格为其举行了高级学徒晋升仪式，帮助其突破后，他非常轻松的构造出命星冥想法术模型和道路法术模型，实力在高级学徒中几乎无敌。” 戴娜眼眸一亮，她负责的地方魔法议会事务部，正需要些强力的高级巫师学徒。 “有没有他战斗的幻象资料？” 拜仁点点头，手一挥，一道光幕呈现，正是卢瑟战斗的场景，非常简洁的战斗方式，借助电系魔法刺激活化身体，采用灵活的魔晶武器击败敌人，正是戴娜这一流派的近战巫师。 艾斯咳嗽一声，制止住了偏题，他说道：“下周二我会在魔法城堡大厅举行关于魔法力学的演讲，并附带详细讲述魔法计算机这一设想，你们也可以准备准备，我希望能有一场精彩的学术思想碰撞。” 时间过的很快，艾斯要演讲的消息传出，几乎所有的巫师都想去听，就连不懂魔法的普通人都想见识见识传说巫师的风采。 因为舆情汹汹，万众期待，艾斯最终决定将演讲的地点改为城市中心的喷泉大广场。 在英雄夏普的高大铜像不远处，艾斯站在刚刚用魔法创造的石台上，望着广场挤满的人群，几乎所有巫师、骑士、战士都来到了这里，绝大多数普通民众也聚集到了这里，他们欢呼着，雀跃着，沸腾的空气在整个广场焦灼。 女王艾米莎、半神托特的分身胡克托特等人与正式巫师坐在一处，艾米莎头戴水晶橄榄枝王冠，眼神好奇的盯着艾斯，托特托着腮，思索着看着艾斯。 艾斯等到上午十点，环视四周后，用改良的法术“声达入耳”温和的说道： “我要感谢我们的守护神托特冕下，是他的庇护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安定和和平，其次我要感谢艾米莎女王，感谢您维护了城邦一贯优良的政治传统和规矩。” 声音不大，却刚好入耳，如同有一位长者在耳边谆谆教诲，女王艾米莎连忙站起身，向艾斯和民众微微鞠躬。 “我更要感谢的是我们城邦的公民和预备公民们，你们是城邦的基石，更是魔法和巫师的源泉，巫师来自凡人，魔法也来自凡人，没有你们，巫师们就是无根之水，失去了未来！” 民众们大声疾呼，欢呼雀跃，嘹亮的口哨声此起不复，艾斯等了近五分钟，双手虚按，令人心安的魔力弥散，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我也要感谢城邦的每一位巫师、每一位骑士、每一位战士，是你们践行了超凡之路，是你们从无到有构筑了伟大的魔法，正因为有了你们，这座城市才能一夜崛起，正因为有了你们，高达五十米的巨型堤坝才能成型，正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魔法蒸汽列车，有了这繁荣而伟大的魔法社会！” 现场的气氛达到高潮，除了半神托特，几乎所有人都被艾斯话语感染，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魔法社会的受益者，也是魔法社会的忠实维护者。 托特继续手托腮思考着，他喃喃的低语：“魔法社会？非常有趣的定义。” 艾斯继续说道：“今天我想与大家分享的是魔法力学的一些想法，这近三个月，我们这片土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从领地城邦化，我们获得了神灵的认可和庇护，我们巫师集体更发生了革新，理论大革新！ 这个理论大革新是我们高塔巫师日积月累下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就如同中级学徒晋升高级学徒，高级学徒晋升正式巫师一样，这是一个飞跃，是理论生命的变迁。 从拜仁、罗根两人掀起元素革命，他们推翻了旧有的四元素说，而贝蒂又为这场元素革命画下了一个休止符，她创造性的提出燃素假说，将物体归为三类，燃素虽然没被证明，但实际操作中真实可行，她为元素学派提出一个魔法可行性的方案。 但我们仍要为几个为什么？燃素究竟是什么？燃素假说该如何证实或证伪？在没有彻底的事实论证前，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质疑精神。” 现场一片掌声，在艾斯的反复启迪下，巫师们并不盲从，特别是爆头风波后，他们对新元素理论也抱着些许质疑态度，很多人对无法证明的燃素提出了多种质疑。 “在这之后，我们星象魔法的研究者瓦伦先生经过多年总结，提出了瓦伦三大定律，为我们总结了星辰运转的一些规律，而在这之后，我在总结高塔巫师多年积累后，提出了运动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 从此我们发现了世界间事物运动的一部分奥秘，我们发现了引力，我们开始了解力，开始正确的利用力，借助一些数学工具，比如微积分。” 台下发出善意笑声，巫师们认为艾斯太过谦虚。 “魔法力学简直总括了世间万物的运动规律，我们巫师从这一刻开始掌握了真理的钥匙！” “我认为魔法力学与燃素假说完全不同，它是那么的完美，又是那么的精准，我们甚至可以用它轻而易举的称重地心。” “就目前而言，我认为我们还未发现超出魔法力学解释范围的运动，魔法力学就是真理！” 台下的讨论是如此热烈，大家对魔法力学太过钟爱，运动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如同石破天惊，开创了一个崭新的魔法时代。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讨论 半神托特环顾四周，祂感受到了巫师那种蓬勃、无所畏惧、自信的状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有的保守神灵惧怕凡人接近自己，特别是生命层次上接近自己，但托特并不怕，他甚至想融入其中，他试图真正的理解魔法，理解巫师，成为巫师！ 既然巫师未来有可能成为神灵，那神灵为什么不能在现在成为巫师？ 艾斯的脸色则带着一丝不安，巫师们太过自信，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艾斯沉着脸双手虚按，现场立刻恢复了安静。 “我们必须心怀畏惧，畏惧什么？ 畏惧未知，才能让我们走的更远，我们只是认识到真理的一小部分面貌，只是拾了真理之海的一粒珍珠，如果你们将这一粒珍珠当做全部，我们就会错失剩下的所有珍珠。 魔法力学虽然在现阶段能解释很多现象，但随着研究的继续，我的疑惑也越来越多，未知让人敬畏，未知让人迷醉，让我们多问几个为什么。 引力到底是什么，它背后有何原理，是否存在其他的力，它们又是什么？” 艾斯一连串的为什么让在场的巫师们耸了耸间，互相小声说着“又开始了”之类的话。 苏鲁推了一把瓦伦说道：“我觉得你就是个小艾斯，像艾斯大人一样，有数不清的为什么。” 瓦伦对苏鲁微微一笑：“那是我的荣幸。” 艾斯的声音继续在巫师们耳边回响：“魔法力学的基础在于微积分，数学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工具，我们需要…… 在此，我需要继续强调，我们只看到世界真实的一小部分，魔法力学是的适用范围有其极限，事实上我们发现的真理都是有范围的，是相对真理，是否存在绝对真理不得而知……” 时间缓缓流逝，已是正午，艾斯的力学演讲也逐渐到了尾声。 一片白云飘过，广场变稍微暗淡，那云层中间忽然露出一道缝隙，清澈纯洁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铸就一道金黄灿烂，将艾斯笼罩。 在那金黄灿烂的一束阳光下，艾斯高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我，我自己以为我不过像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不时为发现比寻常更为美丽的一块卵石或一片贝壳而沾沾自喜，至于展现在我面前的浩翰的真理海洋，却全然没有发现。” 整个广场一片寂静，随后响起如雷霆轰鸣般的掌声，人们细细品味着艾斯最后的话，心中越发敬佩他的谦逊和诚恳。 半神托特心有所感，他感觉到艾斯的演讲似乎暗藏了某种预兆，但究竟是什么祂还没发现。 “果然我需要更加系统、扎实的学习魔法，时间还很长，也许我会成为第一个半神巫师呢，哈哈哈……” 托特的身影一闪而逝，他出现在神庙，笑声在神庙回荡。 艾斯的力学演讲结束，人群渐渐散去，高级巫师学徒以上的巫师则直奔魔法城堡大厅，在这里还有一场学术讨论，因为关乎巫师的战力，只有高级巫师学徒以上的巫师才能参与。 巫师学徒们开启魔法城堡大门鱼贯而入，却发现景致大不同以往，他们似乎踏入了一处异度空间，满天的星辰，坚固的大地，璀璨的湖泊。 众人惊疑不定之际，艾斯的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梦境星空宇宙。” 艾斯的身影是如此巨大，竟能手握星辰、立于真空，一些巫师开始醒悟，这里是艾斯的心象世界！ “这里是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吗？” “竟然如此广阔，简直就是复刻了卡亚世界内侧啊！” “与卡亚世界内侧肯定有所区别，但就算如此也太伟大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传说巫师竟然能拥有如此伟岸的力量？拥有一个世界！” 人们的讨论此起不复，就连曾经来过艾斯心象世界的拜仁也感到震撼，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心象世界天圆地方，星辰天空如碗倒扣，大地如桌平铺。 而现在他们竟然站在梦境地心之上，这地心是如此宽广，他们几乎无法发现其是球体。 艾斯的身影迅速缩小为正常体型，降落下来，大地自动升起，形成了一座纯白色大理石台。 “今天邀请各位来我的心象世界，是想让大家见识到魔法道路的广阔前景，并讨论我们当前面临的新问题。 在理论革新之后，我们巫师能更好的与世界协调，未来几年必有大量高级学徒晋升正式巫师，二级巫师也绝不止现在这几个。 我们的未来会越来越广阔，传说不是我们的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只要你们努力，未来将会拥有比我的心象世界更为广阔的星空，或者更为波澜壮阔的独特认知反映。” 艾斯的一番鼓舞，让在场的巫师们心潮澎湃，他们用希翼的目光望着这片星空宇宙，渴望有朝一日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这也是艾斯的目的之一，人很多时候会自我设限，但当看到他人突破极限时，人也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能行，从而突破自我设限。 “我们今天在这里，要进行一场关于计算力的讨论。 这是理论革新尤其是《魔法力学》诞生后，逐渐困扰大家的新问题。” 巫师们听到这里，不由点头，他们确实发现根据《魔法力学》去调整施法，能够获得更好的法术效果，力的作用几乎存在于方方面面，这种计算也就无处不在。 不友好的微积分更是雪上加霜，除了少数人天赋秉异，大部分人想利用力学知识校正施法还力有未逮。 艾斯说话，并不再发言，他让出了位置，示意贝蒂上前。 贝蒂也没有谦让，她拉着波丽娜和卡罗索二人一起登台，波丽娜擅长活化魔法，卡罗索更是在研究超凡变形术时积累了大量的生物血脉经验。 “艾斯大人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一直也在思考，如何有效的提升我们的计算力，让我们拥有更强计算力的同时，尽量避免额外风险，在这里我提出一个想法，供大家参考。 众所周知，我们的思维能力来源于大脑和灵魂，那么为什么不从这里入手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程序 巫师们开始思考，从大脑和灵魂入手，该怎么入手？ 布鲁低声对艾伦说道：“莫非是大脑改造？我看卡罗索最擅长改造人体，难道是用魔物的脑子？” 艾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魔物的脑子还没凡人脑子好使，你可真会想。” 说话间，贝蒂已经继续说道：“我们的灵魂极为复杂，想改造极为困难，但艾斯大人提供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分身，我们可以创造出纯粹理性的分身，剥夺所有感情，尽可能的强化计算力，在灵魂共鸣的状态下，我们的计算力肯定会提升。” 众人点头，这倒是一个办法，但也有极限。 高级巫师学徒至多一个分身，一级巫师两个分身，二级巫师三个分身，二级巅峰黄金巫师四个分身，三级巫师五个分身。 要是依靠分身的计算力，恐怕只有到艾斯那种层次才能有很大效果。 贝蒂继续说道：“理想状态当然是分身形成类似魔网的个人网络，进而借助个人网络的力量实现超凡计算，但实际上即使是三级巫师也仅有五个分身，能组成简单网络，距离我们的目标相差甚远，所以我把目光投向了大脑。” 布鲁惊恐的对艾伦说道：“她，她真的要动我们的脑子！” 艾伦也略微惶恐：“那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可不想动。” 也有些生命学派的巫师思考着，其中巫妖维特眼眶的魂火闪烁，他连脑子都没有，这样的改造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贝蒂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像超凡变形那样，创造出一种具有极高运算力的辅脑，借助活化魔法和魔物改造，制造出纯粹工具性的辅脑，然后让分身主宰辅脑，进而和我们取得协调。 我和波丽娜、卡罗索对此已经有了些探索，我们制造出了几种型号的辅脑，分别是零级初号辅脑和一级初号辅脑，根据测算，零级初号辅脑可相当于普通高级巫师学徒三倍的运算力，一级初号辅脑相当于普通一级巫师二倍的运算力。 一级巫师可以携带最多两个辅脑，高级巫师学徒可以携带最多一个辅脑，这能事实上增强我们的运算力进而增强我们的战斗力！ 有谁愿意试试？” 波丽娜和卡罗索取出几个早已准备好的辅脑，那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中有一个小小的脑。 他们使用了三环级别的内部空间延展魔法，将一人高的辅脑装入这指甲大小的宝石之中，并用符文阵携刻了相应的魔法表达。 艾斯也眼眸一亮，虽然没有适合自己使用的辅脑，但贝蒂几人能这么短时间内拿出成品，证明他们早就开始这项研究了，这种方法说不定真是一种不错的辅助手段。 不过艾斯对魔法计算机也非常有信心，前世计算机的迅速发展艾斯记忆犹新，这是一条具有极其广阔前途的康庄大道。 布鲁拉着伊娃一跃而起，直接蹦到高台之上：“我是一级巫师，她是高级巫师学徒，正好合适。” 艾伦完全没反应过来，看的目瞪口呆。 伊娃也有些懵，她略生气的甩开布鲁的胖手，但没有走下台，那样会让布鲁很难堪。 布鲁摸着脑袋嘿嘿笑了笑，接过卡罗索手中的两颗辅脑宝石，伊娃也走到波丽娜身前，接过辅脑宝石。 两人很快弄懂了使用之法，因为伊娃没有过分身经验，贝蒂等人免费布置魔法阵帮助其安全分身。 经过多年的技艺发展和经验总结，巫师们的分身之法现在十分安全可靠，借助魔法书中侵染已久的精神印记可以无风险的创造分身。 布鲁早就创造好了分身，他按照操作的步骤缓缓将两个分身注入两颗辅脑宝石之中，宝石环绕着他，自动嵌在他的臂膀之上。 两颗宝石不停闪烁，光芒之下，一个立体符文阵浮现，借助符文阵布鲁与辅脑中的分身实现了实时共鸣。 艾斯双眸闪烁着白光，“真知之眸”激发，原来贝蒂等人借鉴了魔网的符文结构，构造出了一个近距离共鸣模型，从而实现信息共享和计算力共用。 “这从某种程度上说，相当于三核处理器啊。” 就在艾斯心中感叹时，布鲁已经尝试使用魔法，他的法术模型基于燃素学说，掌握的也是燃烧的力量。 数百枚灼热的火焰顷刻间在他四周出现，他往前一跳，到了一处空地，正要施展魔法。 艾斯朗声说道：“一人战斗很难体验到真实状况，先来一位刚晋升的正式巫师与你较量。” 很快一名刚晋升的男巫师在艾斯的命令下来到了布鲁面前，艾斯为两人布置好紧急防护措施后，两人快速交手，布鲁近乎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艾斯随机又叫了一名正式巫师上千，最终三位正式巫师通过消耗战最终战胜了布鲁。 伊娃也已经分身成功，她的实战效果更是惊人，一人力敌五位高级巫师学徒而不败。 贝蒂等人没有再说话，事实已经证明这是一条有效的道路。 艾斯走上高台，用愉悦的声音说道：“贝蒂为我们展示了一条很有效的道路，通过制造强大的生物辅脑，我们能获得更强大的运算力，事实已经证明，这是一条行之有效的道路。 今天我将为大家介绍另一条道路，我称之为魔法计算机！” 听的昏昏欲睡的巫妖维特，骷髅眼眶的魂火忽然发亮，作为亡灵，他对辅脑并不感兴趣，而且他也很难分化出分身，这种方式并不适合他。 巫师们听着艾斯口若悬河的讲解着魔法计算机设想的硬件和软件，他们渐渐听明白了，整个机器的原理并不复杂，利用控制器，运算器，存储器，输入设备，输出设备这五个硬件分类，辅之一一条条编辑好的程序指令，来实现运算。 很多巫师觉得这种方法太过繁琐，他们如果想要魔法计算机拥有超强的运算力，需要极其复杂的集成魔法纹路，而且需要编写比法术模型还要复杂的程序指令，这简直是要学习一项比之法术、符文难度低不了多少的新领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救治 维特的枯干颅骨上下开合，苍白的女巫头颅围着他旋转：“这个好像很有趣，如果用魔法比喻，符文不就相当于构成程序的基础语言，而法术模型就是一个个不同的程序？如果真的可以，也许未来可以实现自动化、程序化的战斗也有可能啊！” 附近的巫师下意识远离了这个家伙，骷髅架子、浑身阴森森的，还有个女性头颅上下飞动，看着有些变态。 虽然如此，计算机只是一种概念工具，想要创造出来极为困难。 艾斯并没有指明方向，事实上在电磁学没有诞生的时代，不可能出现如前世那样的电子管，理论基石都没有建立。 “发挥你们的聪明和才智，采用何种材料，用何种方法构造，都由你们掌握，有志于研究魔法计算机的每一名巫师，都可以领取一卷《计算机设想》。” 一个古朴的木头箱子凭空出现，里面是满满的魔法卷轴，陆陆续续有巫师上千拿走卷轴，无论拿走多少，这木头箱子的卷轴总是不见少。 当无人再取卷轴时，一阵乳白色光芒绽放，光芒消散时，众人全部回到了魔法城堡的星空大厅之中。 艾斯那广阔无边际的心象世界从此深入人心，一众巫师对力量的渴望也更加强烈，很多人都在心底畅想，如果自己拥有如此广大的心象世界会是怎样的场景。 拜仁的目光灼灼，他几乎走相同的道路，唯一的区别就是拜仁在道路中融入了预言系列的符文，他坚信决定论，并据此发表了数篇星象预言学派的纲领论文。 拜仁以决定论为思维纲领，辅之以“魔法力学”和“星象预言”，开发出了一个威力极大的黄金法术“小决定预言”。 “我的最强法术已经基本成型，借用了部分模拟符文和超凡语言，但这个法术的根基不在于幻想而是真实。只要我激发‘小决定预言’并在相应范围布置预言术式，一旦完成，在相应范围内我将会实现超长预知和因果决定的效果。 虽然每次决定只能略微影响，但积少成多，最终会将结果导向我期望的方向。” 这个法术非常精妙，拜仁甚至有一种自己可以逆斩传说英雄的错觉，只要计算力足够。 “先去和贝蒂他们商量商量，已经有了成熟的研究成果，只要开发出二级辅脑，我的实力就会有质的蜕变！” 另一边，瓦伦也在和苏鲁讨论着。 “我认为艾斯大人提出的设想值得一试，这是一个理论上没有计算力上限的设想。” 瓦伦一脸兴奋的对苏鲁说道。 “可是瓦伦，我觉得这样的研发太过麻烦，我们不如等两边的成果出来，哪个成果好我们就买哪个不行吗？” 苏鲁其实对研究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更多关心的是如何赚取魔石和爬上高位，如果不是魔法必须要学习知识，他甚至连知识也不想学习。 瓦伦摇摇头，正色说道：“如果我们都不研究，上哪儿出成果呢？” 苏鲁叹了口气：“那你潜心研究，如果缺了什么给我说，我来帮你搞定后勤。” 就在巫师们热烈讨论之际，艾斯和暗骑士阿诺走到了封印室之中。 奥莉被冰封于冰棺之中，表情略微痛苦，极恶之星的黑液灼噬着她，情况已经有些许恶化了。 阿诺浑身被暗红笼罩，有些担忧：“艾斯大人，现在可以救回奥莉了吗？您能确保一定成功吗？” 艾斯凝重的摇摇头：“阿诺，我尚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只能告诉你大概率会让奥莉苏醒，现在的问题在于奥莉已经等不了了，她的情况在缓慢恶化，不能再等了。” 阿诺的表情暗淡，他几次深呼吸后，用哀求的语气：“艾斯大人，请您一定尽可能的救回奥莉。” 艾斯点点头，轻轻的推了阿诺一把：“你先出去，必须保证绝对安静，你在门口守卫，不许任何人进入。” 阿诺转身离开，封印室的门缓缓关闭，竟无一点声响。 艾斯看着奥莉的冰棺，双眸开始泛起白光，传说法术（五环法术）“真知之眸”激发。 奥莉的情况在艾斯眼前一览无余，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大大衰退，灵魂也被侵蚀了一小部分，那如跗骨之蛆的黑液在是最大的危机。 “不能等了，必须进行救治。我的三级琉璃心火肯定能烧尽黑液，唯一的难处就是如何控制好，别把奥莉一块烧成灰烬。她的身体机能太脆弱，很可能会中途崩溃，这也要考虑到，还有奥莉的灵魂有些损伤，我需要准备些魔药辅助。” 艾斯通知了罗根来此，并吩咐阿诺看到罗根后让罗根进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罗根气喘吁吁的赶来，他凝视着奥莉的情况，思考了一会：“艾斯大人，我认为要想修补灵魂，用我最新研发的纯霜药剂可以，这是一种提升灵魂强度的二级药剂，用来修补一级生命的灵魂也有很好的效果。” 艾斯问道：“有过实际操作？” 罗根点点头：“前段时间有几人和巫妖维特比试魔法，被维特的诅咒伤了灵魂，现在已经痊愈，我正好随身携带了这种魔药，一共三瓶，都是优秀品质。” 罗根在收到艾斯信息后就做好了准备，用空间口袋携带了不少魔药。 艾斯看着玻璃瓶内纯净如霜的药剂，真知之眸凝视，观察到其中的纯净灵魂物质和隐约细小的符文结构，满意的点点头：“你去找阿诺，值多少魔石让他给你。” 打发走罗根，艾斯的身影一阵朦胧，两道梦幻人影从他身体走出、凝实，化为与他一模一样的两个梦幻分身。 一个分身头顶着琉璃心火，另一个分身手持三瓶纯霜药剂，开始绘制魔法阵。 艾斯自己则调动心象世界之中的血气之海，凝结出一颗颗血气宝石，随后将冰棺的封印解开。 霎时间冰雪消融，实质般的邪恶、阴暗弥散，奥莉的表情更加痛苦不堪。 第一百七十章 复苏 艾斯没有犹豫，打了个响指。 奥莉悬浮于半空之中，月白色魔法长袍，长发披肩，皮肤娇嫩而苍白，但这些艾斯视若无睹。 上百颗血气宝石将悬空的奥莉包围，丝丝生机雾气涌入她的身体，与此同时，艾斯右手边的分身绘制好了魔法阵，双手按地面，复杂的魔法纹路顷刻显现，奥莉正好位于正中心。 右手侧的分身将优秀品质的纯霜药剂汩汩倒下，顺着魔法纹路蔓延，从奥莉的赤足下方升腾起银白色的雾气，滋养修复着她受损的灵魂。 艾斯左手边的分身控制着琉璃心火，小心翼翼的将心火功率调整到百分之三十一，这是能烧尽黑液的最小功率。 最难的也是燃烧黑液，那极致邪恶的黑液早就侵蚀奥莉的身体和灵魂，如果不能彻底拔出，将毫无效果。 但三级神秘度的琉璃心火也太过危险，单论灼烧的威力，比之火焰宝具还要强一些，对欲望更有奇效。 艾斯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琉璃心火，先将奥莉身体和灵魂外表的大部分黑液烧尽，奥莉的形象极其惨烈，浑身上下皮肤已经没有的娇嫩，只有略带黑焦的血肉。 阿诺如果看到，恐怕心疼的心都碎了，但是对艾斯来说，这些不算什么，皮肉什么的完全可以再生，灵魂一点点损伤也可以修补，但是那深入遗留的黑液不可不清除。 如果将黑液长留，日积月累下，奥莉将不可避免的变成邪恶的化身。 艾斯继续牵引琉璃心火，一丝丝拔出奥莉身上的残存黑液，太阳东升西落，罗根过来送了四次纯霜药剂，最终在四天之后，艾斯终于走出了封印室。 连续四天没睡的阿诺精神头还好，但是眉头的忧虑根本化不开，他一把抱住艾斯的手：“艾斯大人，怎么样？怎么样？” 艾斯有些疲惫的推开阿诺的手，用沮丧的声音说道：“我已经尽力……” 阿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说话间，一道月白色迷人身影袅袅走出，她有些惊讶和心疼的看着浑身憎恶心力环绕的阿诺，用力的抱住了他。 艾斯嘴角略微向上，轻声说道：“我尽力了，怎么可能救不回来？” 他看着喜极而泣的两人，不想打搅他们一诉衷肠，但犹豫了片刻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奥莉回来后就被爆头，就记得两人老老实实呆在西塔，哪也别去，等奥莉将灵魂秘藏空间内的符文结构全部崩解后，再阅读这段时间的各种期刊。” 奥莉扶着阿诺站起来，有些迷茫的问道：“艾斯大人，为什么要将灵魂秘藏空间内的符文结构全部崩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艾斯微笑的对奥莉说道：“你们俩太久没见了，还是好好聊聊天，明天你来一楼会客厅，我会告诉你最近发生了什么。” 说完艾斯就不再管两人，转身来到二楼冥想室，进入冥想状态，将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之中。 梦境星空宇宙，艾斯真灵从虚实裂隙间缓缓降临，巨人一闪而逝，轻轻落在地心魔力之湖旁。 无数的梦境人类、动物、植物在地心生活，但他们却永远无法观测到艾斯。 艾斯眉头微皱，手一挥动，魔力之湖附近的大地整块脱落，飞上天空，凭借着魔法引力的调整，作为此世界创世神的艾斯轻而易举的让这块土地化为浮空岛。 悬浮于地心之上，与星辰同辉。 “这样比较好，与世隔绝，独立梦境之外的真实岛。” 艾斯的手一挥动，这巨大岛屿上出现一座雄伟的城市，真灵降临此处。 艾斯又行走在梦境星空的地心，对其中的山川河流、风土人文进行符合自己心意的调整，不长时间就将整个地心大地上的情况调整完毕。 “水晶龙帕拉兰达提炼超凡美食领域雏形的过程，倒是给了我启示，整个高塔有二十万人口，近两万魔法人口，这两万人都可以连接魔网，进入西塔顶层的‘幻想乡’。 我为什么不根据梦境根基炼制一个传统宝具，将魔网和‘幻想乡’全部容纳呢？” 纯白的光芒在艾斯的双眸闪烁，在获得星界旅行知识梦泡后，艾斯并没有着急了解，而是在为自己的道路、高塔巫师的未来做准备，即使要离开世界旅行，也必须把自己和高塔巫师的根基全部打牢。 艾斯睁开双眼，信步走到西塔顶层，这里魔法纹路、符文密布，一颗硕大的水晶球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 “这里的纹路和符文还停留在二级，我倒是疏忽了，没有及时升级整个魔网，咦。” 艾斯双眸闪烁着白光，神情惊讶而欣喜，那样子仿佛捡到了从天而降的宝物一般。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这里竟然还藏着如此资粮，而且是非常契合梦幻宝具的资粮！” 那是高塔巫师们近十五六年的幻想积累，其中有众多巫师的近乎分身的精神印记，每个印记又拥一个梦境空间，其中更积累了大量的梦境事物、记忆、知识，这里是高塔巫师的记忆沉淀，是巫师们梦境的融合。 日积月累下，那块梦幻水晶球已经异化，梦幻色彩氤氲，似乎也在酝酿着什么。 “如果没有我这个想法，假以时日，‘幻想乡’恐怕也会自然宝具化，借助所有人的梦形成一个强大的梦境宝具。不过既然我已经发现，完全可以加速这一过程。” 艾斯的梦境星空宇宙逐渐显化，竟然将整个夜光城的上空都覆盖，梦幻氤氲着奇妙的色彩，艾斯的声音也传遍了高塔每一位巫师的耳中，这是不容忽视，不容拒绝的声音。 所有的巫师都停下了他们的事情，第一时间进入冥想状态，链接上魔网。 大量的信息流涌入魔网，涌入梦幻水晶球，艾斯将之高高举起，星空宇宙显化，将水晶球放置于梦境地心上方的浮空岛之上。 轰！ 风雷大作，梦境星空波诡云谲，仿佛在酝酿着什么，艾斯没有丝毫犹豫，将整个城邦属于他调配的剩余位格之力全部注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意外之喜 位格之力的震动，惊动了神庙之中的托特分身，祂走出神庙，凝视着天空。 “这星空还真是令人震撼，也许艾斯以后真有可能以凡人之身登临神位。只是他固执要走梦境领域，恐怕会束缚自己的成长，凝结梦境领域的宝具？真是个糟糕的想法，就算是睡神又有多少权柄，更何况其下的梦境领域。 而且还要与梦境三子和睡神对立，艾斯可真会自找麻烦。” 身穿宽大白袍的托特感叹了一会，喝了一口夜光城特产的血色葡萄酒，转身回到神庙。 倒扣在夜光城之上的梦境星空，一位巨人虚影缓缓浮现，那是艾斯的真灵，左手高举着艾斯的根基法术模型五环法术“真实梦境”，右手高举着琉璃心火，站立在梦境地心之上。 艾斯往天空一跃，与自身真灵和合，真灵瞬间由虚而实，他的“真知之眸”绽放出纯白射线，直刺梦境星空深处，那里是十三颗星辰宝具“灾剑座”，它们缭绕着一个扭秤虚影，缓缓孕育着这个引力常数宝具。 十三颗星辰宝具“灾剑座”被艾斯牵引，飞速离开扭秤虚影，中断了孕育。 那十三颗星辰宝具嵌入艾斯身体各处，让艾斯的气势从普通传说迅速提升至传说巅峰，永固史诗！ 轰！ 璀璨魔力之湖的水位迅速下降，艾斯也不再犹豫，他将手中的“真实梦境”法术模型嵌入那已经半宝具化的梦幻水晶球之中，琉璃心火猛烈燃烧，焚烧其中的杂质。 所有连接进幻想乡的巫师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他们的精神力被某种火焰煅烧，变得更加凝练。 艾斯的时间有限，几分钟后他的魔力只剩下浅浅一层湖水，那梦境宝具也已经成型，曾经的水晶球已不见踪迹，只剩下一团氤氲梦幻色彩，迅速投入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 顷刻间，这氤氲梦幻色彩弥撒了整个梦境星空，转而变得透明，似乎消失不见。 艾斯的魔力已经接近枯竭，他顺势展开部分心象，开始星辰冥想，汲取世界内侧的魔力。 所有在幻象乡的巫师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他们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伟岸、壮丽的城市之中。 布鲁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他试探着感受自己的精神印记，身形瞬间消失，回到自己的梦境空间之中，再一尝试，又出现在这壮丽城市。 “有点奇怪啊，我记得幻象乡的城市不是这样的。这里是哪里？难道艾斯大人升级了幻想乡？” 他抬起头，却望见了璀璨星空，一时间张口结舌，那每颗星辰都散发着莫名的魔力，甚至能看到其中的一闪而逝的符文结构，布鲁下意识的往星空飞去。 飞翔了一会儿，他感觉到空气逐渐稀薄，呼吸困难，被迫下降。 一低头才发现脚下的城市竟然屹立于一座浮空岛之上，在浮空岛的下方是一片广阔的陆地和海洋。 “这里怎么和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有几分相似？莫非这里复刻了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还是说我们的精神被接引到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之中？” 布鲁想到的事情，其他巫师也想到了。 拜仁等几位拥有心象世界的二级巫师在此观察、飞翔了一阵，最终确认这里确实是艾斯大人的心象世界。 “真是不可思议，魔网竟然与艾斯大人的梦境世界相连，这样我们可以通过魔网直接进入艾斯大人的梦境星空宇宙了吗？” 瓦伦的神情振奋，他大声说道。 其他几位巫师也两眼放光，戴娜更是激动的面色通红。 从巫师的角度而言，这意味着一位伟大的传说巫师将自己的力学道路展现在了众人眼中，他们可以在这片星空实验各种想法、观测艾斯对力学的理解。 巫师的道路是规律的道路，众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有志于力学学派，这恐怕是最好的试验场和学习地。 天色渐渐变亮，到了正午时分，艾斯将显化的梦境星空缓缓收齐，他已经把璀璨的魔力之湖补满灿烂的星辰魔力。 他回到了西塔冥想室，奥莉正在会客厅等待着他。 因为惧怕仓促了解新理论发生灾祸，奥莉昨天没有敢链接魔网，而是在小心翼翼的崩解灵魂秘藏空间的符文结构。 “你的符文结构都崩解了吗？” 艾斯一见到奥莉就直接问道。 奥莉摇摇头，她的法术模型已经和自身灵魂秘藏空间互相影响，奥莉使用的是元素冥想法，风元素冥想法，崩解起来更加困难。 “那你先在这里继续崩解符文结构，什么时候崩解完了再来找我。” 说罢艾斯就不再管奥莉，快步回到了冥想室，观察起那团弥散的氤氲梦幻。 艾斯的双眸白光闪烁，环顾着整个梦境星空，他无视了正在地心之上探险的巫师们，有些初级巫师学徒甚至被地心的梦境魔物或者梦境人类杀死，损失了些精神力。 艾斯现在无心管理这些小事，又不是丢失灵魂本质，些许精神力失去就失去了，让他们长个教训，我梦境世界的生物只是生命层次低，智力、战斗本能可不低。 “没有错，不可思议，竟然与我的梦境星空完全弥散重合，而且确认无误已经是宝具，而且不止一个宝具！” 在艾斯的双眸下，弥散在他心象世界内的不止是氤氲梦幻，更有无形网络，瞬间密布整个梦境世界！ 这网络正是魔网，本是信息流交换的载体，能承载各种信息和少量魔力，却在这次“幻象乡”宝具化的过程中阴差阳错也完成了宝具化，成为了宝具“魔网”！ 艾斯真灵缓缓降落到一处暗星（行星）之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在虚空一抓，如琴弦般的魔网丝线被他抓住，轻轻在指尖捻着。 “刚性并不强，很容易被扭断、摧毁，但是……” 艾斯的双眸闪烁着摆忙，那魔网丝线很快再生，让他眼神闪过一丝喜悦，继续感受着： “迅速再生、迅速扩展、可以传递信息、梳理和控制覆盖地区的魔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幻想乡法则 艾斯慢慢的感受，惊喜之情难以自抑，魔网宝具化后，已经化为了领域宝具，让艾斯收获了意外之喜，他脑中一时间思绪万千。 “我掌握了领域宝具‘魔网’和‘幻想乡’，两者简直相得益彰，宝具魔网的作用是梳理、控制、传输覆盖区域的魔力，也就是说除非对方的绝对力量超过我，否则在魔网控制范围，我就是魔力的主宰，除了其自身魔力，无法调动外界任何一丝魔力！” 艾斯轻轻拨弄着魔网那看不见的丝线，心情不断波动，从现阶段而言，“魔网”这个领域宝具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幻想乡”。 “幻想乡”在外人看来只是对梦境领域的掌握，即使是巫师也只能理解其对信息的掌握，而且“幻想乡”是不完善的，它的显化覆盖现实部分还没成型，即使艾斯对其期望甚高，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一个梦境领域宝具而已。 但“魔网”不同，二万多名魔法人口汇聚的复杂网络竟然在这一刻，在梦境宝具诞生时悄无声息的宝具化，而且昭示出如此重要和可怕的领域力量！ 艾斯用手指轻轻的敲击这看不见的丝线，神色凝重的说道： “领域‘魔网’直接指向掌控魔力，换句话说，就是垄断整个世界的能量收集、供给和分配，这种领域如果真的能成就神灵，恐怕绝对会是一尊极其强大的神位。 而这种神灵恐怕即使是众神也不能容忍其存在！” 艾斯轻轻抚摸着丝线，四环法术“无形匿藏术”发动，为心象世界的“魔网”附加了一层匿藏外衣。 “这样匿藏之后，普通巫师应该不会发现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艾斯狠狠拽着魔网丝线，作为宝具“魔网”的主人，他轻而易举的控制了整个魔网，地心附近的密布的魔网在他的控制下缓缓消散，整个心象世界只有地心极其附近星空失去魔网的覆盖。 “宝具‘魔网’只能存在于我的心象世界，不能被任何人得知！梦境领域需要集众，两万多名巫师的梦境汇集于此非常重要，当我在此时，巫师们的精神可以直接进入心象世界内的地心，但禁止去探索地心附近星空之外的区域。” 随着艾斯的话语，弥散的梦幻逐渐调整，将地心之外的星空锁住。 “如[]果我不在城邦，仍应该维持宝具‘幻想乡’之运转。” 说话间，氤氲的梦幻从心象世界益处，竟逐渐笼罩整个夜光城并向远方弥散，与当初在拜恩城见到的景象非常相似。 一颗梦幻水晶球逐渐浮现，所有巫师的精神印记都在其中，艾斯的身影一阵模糊，一道分身走出。 “你即为梦幻分身，寄身宝具‘幻想乡’之中，为幻想乡虚幻世界之创世神。当吾在时，巫师的意识可以直接进入吾之梦境星空，当吾离去，你主宰梦境，创造虚幻之梦境世界，任其畅游、探索、实验。” 艾斯对梦幻分身说道。 梦幻分身点点头，对艾斯微微鞠躬，随后弥散不见。 艾斯的想法很明确，他要借助宝具“幻想乡”收集巫师之梦、收集他们的梦境之心！ 不止如此，骑士、战士甚至普通人都可以进入幻想乡，甚至魔物、普通动物也可以通过弥散的氤氲梦幻，只要有做梦的能力，就能进入这片神奇的虚幻世界！ 如果说宝具“魔网”太过显眼，那么宝具“幻想乡”可以在整个托特城邦肆无忌惮的使用，除了梦境三子和他们的父亲睡神，没有人会在意，至于他们什么时候知道，那就看托特的了。 想到这，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托特神庙，他弓着背缓缓走进神庙，托特的分身正品尝着美酒，见到艾斯到来，托特英俊的脸庞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来找我了。” 艾斯笑着说道：“我过分沉迷于梦境领域宝具的威力和效果，一时间忘记向您禀报。” 半神托特表情凝重的说：“艾斯，你其实不需要非得竞争梦境领域，你那星空即使不依凭梦境，最多也就是小一些，反而潜力会更大。你如不竞争梦境领域，就此打住，我保证睡神和梦境三子不会追究。” 艾斯则认真的说道：“尊敬的冕下，梦境领域是我的志向，我希望您能替我隐瞒一段时间。” 托特看着艾斯认真的表情，无奈的耸了耸肩：“谁让我向大源见证，与你定契了呢。” 他的神态渐渐认真：“我一直很欣赏你，能开创出魔法这样璀璨的超凡之路，你的未来也许能和我携手走向真神宝座，但我只能拖一段时间，一旦你晋升半神，那就会被立刻得知，到那时恐怕不死不休！ 而如果中途走漏风声，对方势必将危险扼杀在萌芽，鉴于我和睡神同属母神子嗣，我无法帮你，只能中立。” 艾斯对托特微微鞠躬，缓缓倒退离开神庙：“您能在未发现前庇护我，这就足够。” 托特喝了一口美酒，眼神思索似乎在回忆什么：“真是倔强啊，人类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听从神灵的建议啊。”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回到西塔冥想室，宝具“幻想乡”已经缓缓弥散整个托特城邦，这需要几天时间，以后只要是被笼罩的一切生物，在睡梦中都会进入虚幻的梦境世界，进行一场离奇的冒险。 艾斯周围的氤氲梦幻越来越浓厚，渐渐显化为一颗灿烂的梦幻水晶球，其中的世界灿烂如星空宇宙。 梦幻分身从中走出，艾斯与之同调说道：“律令，此为宝具‘幻想乡’运行之基准法则。 一，幻想乡覆盖之范围，一切生物皆入梦境虚幻世界。 二，凡无梦幻水晶或魔法书者，无论人、动物，皆以梦境替入之形式轮回虚幻世界，代替其中某位梦境土著，当其醒来会全部遗忘。 三，凡持有魔法书或梦幻水晶者，皆以意识创造躯体，此躯体实力皆从初级巫师学徒（初级术士学徒、初级骑士侍从、初级战士学徒）起。 四，凡持有魔法书或梦幻水晶者，皆为梦游者，当有附属梦境虚幻世界的梦境空间，并有属性面板！”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进入 随着四道基础准则奠定，弥散的氤氲梦幻开始按照艾斯的意志行动，被“幻象乡”覆盖的整个夜光城及其近郊乡村，只要生物进入沉睡就会被拉入“幻想乡”的虚幻世界。 与此同时，大量的梦幻水晶也随即出现，领地内没有魔法书的其他超凡者皆可用购买梦幻水晶，以梦游者身份进入“幻想乡”！ 在艾斯待在城邦时，所有进入梦境的生物都会直接进入艾斯的心象世界，出现在梦境地心之上。 如果艾斯离开城邦，所有人将会进入宝具备份的梦幻宇宙，这两者的区别在于，艾斯的心象世界结合了五环法术“次元之握”，在地心附近的空间是真实不虚的，也是名副其实的真实梦境。 “虽然普通动物乃至植物、凡人都可以作为背景墙进入梦境，增加我梦境领域的底蕴，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超凡者。为每一名超凡者提供一个完全受他们自己掌控的梦境空间，他们可以按照我的规则不停提升梦境空间等级，也就在此过程不知不觉间将梦境之心凝聚并提供给我。” 艾斯的双眸闪烁着白色光芒，他的想法其实就是构造一个大型的虚幻梦境世界，自己的世界就是这里的主物质位面，其他超凡者的梦境空间就是环绕的各种位面、半位面和空间。 双方互惠互利，艾斯需要他们提供丝丝梦境之心，从而奠定自己的神基，他们则在艾斯真实梦境获得的收获，无论是魔力、晋升感悟、战斗经验、实验数据等等皆可为真。 尤其是战斗，他们可以在这里死无数次，只是切割些可再生的精神力给“幻想乡”，就能获得极强的战斗经验，让他们在未来的实战中更容易存活。 而对于想要做实验的巫师，只要在魔法力学的范畴，这里的一切魔法实验都与真实一致，对低级巫师尤其是巫师学徒而言，这里的实验与真实世界并无两样。 在“幻想乡”进行实验，不需要收集、消耗真实耗材，是一种极大的节省。 “卡亚神灵固然强大，但他们不大可能有我前世丰富多彩的脑洞，即使走领域之路，我也不可能和他们走一样的形式。自人类诞生以来，游戏就是人类最喜爱的活动，如果我将‘幻想乡’转化为一个游戏，那么魔物、凡人、普通动植物就是背景NPC，拥有魔法书或梦幻水晶的超凡者，也就是所谓的梦游者就是玩家！ 就用虚拟现实游戏的形式，助我凝结梦境领域神基，掌控梦境！” 艾斯不再思考，他起身站立，在空无一人的冥想室内回荡着他清亮的声音，符文闪烁，似乎在为未来伟大的梦境、游戏和魔网之神欢呼雀跃。 正在艾斯心象世界之中探索的众巫师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双眸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刚刚潜入梦境地心某人类国家，忽悠美女的布鲁忽然醒来，满脸懊恼着：“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这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进入“幻想乡”，这神奇的幻想乡简直不可思议，里面的人类竟然如真实一般，布鲁多方测试，发现他们的反应、思维都如人类无差。 除了听不到某些词，如果试图告诉他们这梦境世界的真实，在他们耳中就会变成疯子的呓语。 “真是太神奇了，艾斯大人在梦境中创造出了一个近乎真实的世界，那十三个人类王国，近千万人口竟然在虚幻中真实的思考，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对梦境世界的人类而言，似乎就是真实，但他们听到的、见到的、知道的都被伟大的艾斯大人操控。” 布鲁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抬头望着天空，忽然浑身冰凉。 那璀璨的星空在今天忽然格外陌生，似乎整个卡亚世界如同一个超大号玻璃球，一个巨人正抚摸着玻璃球低头俯瞰这片世界。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而上，直刺脑门，布鲁下意识的将这种幻想驱逐，再看天空时，一切璀璨如故。 “就算我们的世界真是别人创造的，在我眼中也是真实不虚，想那么多干嘛，快点回‘幻想乡’梦境世界才是正理。” 布鲁打开魔法书，却发现魔法书精神印记页变了模样。 氤氲的梦幻在此缭绕，一小块梦幻水晶夹在其中，随着他打开魔法书，水晶漂浮在半空，一卷古朴的契约卷轴，一尊小型天平同时出现。 布鲁的胖脸下意识一咧嘴：“契约？” 这一幕发生在无数高塔巫师眼中，新晋高级巫师学徒卢瑟看着眼前的小型天平和古朴卷轴，毫不犹豫的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和精神印记，卷轴和天平缓缓消失，卢瑟感觉自己似乎和氤氲梦幻产生了某种神奇的联系，再感知时却消失不见。 他将手按在氤氲梦幻的精神印记页，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经到了一处星空宇宙虚空之中。 卢瑟就这样站立在虚空，令他惊奇的是，他竟然可以呼吸，眼前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巨大球体，其中有亮白的云汽、湛蓝的海洋、深灰的陆地，他环顾四周，发现左侧就是一轮火热的太阳。 当卢瑟试图向太阳飞去时，却发现自己不能移动，他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白色的短裤，除此以外无他物。 就在卢瑟惊疑不定时，一道明显无感情的合成音出现。 “欢迎您来到幻想乡，梦游者，身份验证通过。真实姓名卢瑟，高级巫师学徒，职业方向锁定，巫师职业。” 这一连串的无感情合成音让卢瑟微微不适，他轻轻咳嗽：“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没有直接降临在浮空岛真知城？” 无感情合成音响起：“尊敬的高级巫师学徒卢瑟先生，‘幻想乡’晋升为宝具后有了些调整，请您注意： 第一，所有城邦范围的本城邦超凡者公民皆有资格进入‘幻想乡’，巫师和术士凭借魔法书进入，骑士、战士、托特神裔凭借梦幻水晶进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模板 卢瑟的表情一怔，一直以来“幻想乡”都是巫师的专属，没想到竟然向城邦内所有超凡者公民开放。 无感情合成音仍在继续： “第二，所有进入‘幻想乡’的超凡者都获得梦游者称号，锁定职业道路，且必须从职业道路的起点开始。 第三，每个梦游者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属性面板，同时根据契约，不得泄露现实世界的信息，你们说出的信息会变成无意义的呓语，同时会受到梦境强制死亡处罚。 第四，在幻想乡世界，你可以做几乎任何事情，你可以探索、战斗、实验、甚至在梦境人类国家生活，在这里死亡会损失少量可恢复的灵体物质和绝大多数精神力，并在十天内禁止登陆幻想乡。 第五，幻想乡世界为梦境世界，在此世界度过十天相当于现实一天。” 卢瑟听着这几则信息，正在理解时，瞳孔微微一缩：“梦境十日，人间一天？” 无数进入“幻想乡”的巫师意识都听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他们或者双目瞪圆、或者瞳孔微缩、或者吃惊的忘了闭上嘴巴。 “这是什么原理？幻想乡是艾斯大人的宝具，如果他宣称时间流速加快，那必然是可以加快，可这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卢瑟陷入了怀疑模式。 在现实，西塔之中，奥莉再次找到了艾斯，一袭月白色魔法袍，有些虚弱的身姿，有着别样的魅力。 “艾斯大人，我已经将灵魂秘藏空间的法术模型全部崩解。” 艾斯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阿诺，将一枚梦幻晶体抛给他：“这是进入幻想乡虚幻世界的钥匙，奥莉的魔法书精神印记页也有一块梦幻晶体，你们按照提示签订契约，意识进入幻想乡，从头开始，魔法革新的一切都会了解。” 说完，艾斯就将有些不明所以的两人赶出西塔。 奥莉和阿诺对视一眼，温柔的说：“阿诺哥哥，那就劳烦你陪我去一趟‘幻象乡’啦。” 西塔内，艾斯在冥想室之中，轻轻勾连着氤氲梦幻，一颗梦幻水晶球缓缓浮现。 艾斯紧紧攥着一颗黄金法术模型，似乎有滴答滴答的时钟声，又好似有细沙下落的沙漏声，正是黄金法术“固时滞迟”。 “想把四环时间法术孕育成为五环，还需要借助梦境的能力，炼假成真。人的思维速度在纯粹灵体状态比肉体状态更迅捷，最关键的是无需依赖神经传输信息，纯粹灵体反而能在梦境世界信息流高速传播，这种情况就变成了‘幻想乡’的时间流速远远快于现实！” 艾斯将黄金法术“固时滞迟”缓缓塞入梦幻水晶球之中，那法术模型化为一个巨大的时钟，匿藏在梦境虚幻世界深层。 “这种流速至少可以加快三十倍，我取十倍流速已经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流速，不过这个梦境虚幻世界，完全可以进行各种形式的时间流速实验，收集领域之力，让我尽快拥有五环时间法术！” 艾斯的双眸闪烁着慑人的白光，他没有着急研究星界旅行知识，就是为了积累更加充足的力量，尽可能多的力量傍身，来保证未来旅行之安全。 卢瑟已经将“幻象乡”的变化了解清楚，他们将作为梦游者进入时间流速是现实世界十倍的虚幻世界，每个人只能从自己的超凡职业初始开始，如同在真实世界一般重走一边超凡之路。 在这里梦游者可以无限死亡，虽然每次都有很长的惩罚，但这意味着什么卢瑟非常清楚。 “就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进入这个虚幻世界！虽说虚幻，但基于艾斯大人的《魔法力学》建立起的世界，对于我这层次又比真实世界差多少呢？在真实世界需要惜命，在这个世界可不需要，我的实战能力绝对会大大提高，未来一定能为寻找老爸老妈和妹妹提供助力！” 他毫不犹豫的在光幕上选择了同意，一阵乳白色光芒将周围环境覆盖，等到睁开眼时，卢瑟发现自己只穿了一身宽大白袍出现在浮空岛真知城喷泉广场。 眼前是一道光幕，上面显示这他的基本信息。 “姓名：卢瑟，梦境职业：初级学徒（高级学徒），精神强度：1单位（2刻度），身体强度：单位（刻度）。” 在这属性栏后，还有符文栏、法术栏、知识栏等等，目前都是空白，还有一栏梦境空间，显示条件不足，除此之外，任务栏在不断闪烁，似乎在提醒卢瑟。 卢瑟研究了一会，弄明白面板的大致机制后，感觉十分新奇：“这东西很方便啊，用最近流行的词语叫‘量化’‘数据化’，用简单的面板将一个人的全部情况展示清晰。” 他按照面板上面的说明，将面板匿藏，如果需要，只需心中默念面板即可呼出，他试了几次后，开始仔细阅读任务栏的任务。 “世界熟悉任务、职业任务、突发任务和主线任务，这个分类有点意思。” 经过阅读，卢瑟明白了这几个的区别，“世界熟悉任务”顾名思义，就是让他跟着任务熟悉了解这个梦境虚幻世界的基本机制和大致情况，如果不想做可以取消，如果做了会给予一定的梦境收获。 “职业任务”是一系列职业目标，他当前是初级巫师学徒，任务都是非常简单的“感知魔力、学习极简冥想法、学习一个法术”等等。 “突发任务”和“主线任务”全部显示“未知，请自行探索”。 卢瑟没有犹豫，按照任务的要求，将整个真知城跑了个遍，顺道完成了一系列职业任务和突发任务。 “明明是梦境虚幻世界，人却比现实中的人还要精明几分，差点被骗了，艾斯大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这里我必须有在梦境世界学习某个符文、法术模型的过程，否则根本不能成功构造。 感觉就像是带着记忆转生到这片世界，这个神奇的岛屿一样，真是太好玩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同 卢瑟的经历在不同的巫师之间重复，奥莉和阿诺也手牵手进入了梦境，他们在进入真知城后立刻退出，确认彼此位置后，找到了对方，开始结伴探索。 进入梦境的超凡者们，事实上都与艾斯签订了契约，他们无法使用自己真实的力量，只能按梦境规则行事，这也是艾斯的期望。 看着越来越多人进入梦境，在夜光城半空悬浮的艾斯嘴角露出微笑：“如果你们不从头开始，又如何有新鲜感，如何在梦境世界之中‘创新’呢，我需要借助你们推演梦境、游戏之路，演化五环时间法术，更需要在这个虚幻世界自然衍生梦幻计算机！” 艾斯的野望很大，梦境的世界之中，他就是创世神，是真正的主宰。 他按照计算机基本法则，创造了一个原始的，可以不断学习进步的梦幻魔法计算机，这个梦幻计算机与梦境世界的虚拟世界意志（分身）结合，共同掌控整个世界的运转。 自从梦境世界开放后，这梦幻魔法计算机就开始笨拙的自我进化。 “梦幻魔法计算机——‘初始之光’，希望你能成为世界意志（分身）的好帮手，也许几十年之后，就是我收获之时。” 天色渐渐明亮，太阳再次东升，艾斯探望了多日未见的父母，并通过罗蒙成立了梦幻晶体专卖店铺，负责向所有公民超凡者出售“幻想乡”的门票。 就在此时，布鲁突然从意识脱离的状态恢复，他面色发白，浑身冒着虚汗，精神极度萎靡。 如果有人用感知类法术观察，会发现布鲁的灵魂也有些萎靡，似乎消耗极大，布鲁也发觉了，他略微感知了自己的状态，挣扎着爬到自家的仓库，取出一瓶精神恢复药剂，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随后开始闭目冥想，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的状态不那么虚弱，才愤愤的跳脚：“该死的，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杀我，我堂堂一环巫师竟然被这样一个凡人小偷女人给杀了！” 虽然在伙伴眼中，布鲁是一名随和的巫师，可他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没想到竟然会阴沟里帆船，明明是去帮助可怜的女子，虽然也比较美貌，可这不是重点，毕竟是梦境世界，做点什么也不出奇。 可是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会为了他手中露出的次级魔石而起了杀心，趁他不备用匕首利落的插进他的脖颈大动脉。 布鲁也幻想过自己会怎样的死亡，他想过自己会为高塔奋战而死，想过自己会因为潜伏敌域暴露而亡，想过自己被强大魔物杀死，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凡人女子杀死！ “不可忍，不可忍！” 布鲁气冲冲的走出别墅，来到了艾伦家中，惊醒了正在梦境世界畅游的艾伦。 正沉浸在游戏欢乐中的艾伦，还在梦境世界放飞自我呢，他没有着急提升实力，而是用这只有1单位精神强度的身体去尝试各种极限挑战，突然被布鲁惊醒，艾伦神情有些不悦。 “怎么了布鲁，怎么脸色那么阴沉。你不去‘幻想乡’体验艾斯大人缔造的奇异梦幻世界，来我这干嘛？是不是想和我结伴同游？我们约个地点时间，在‘幻想乡’面谈吧。” 看着布鲁阴沉的脸色，艾伦下意识问道。 布鲁阴着脸，将梦境世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艾伦，艾伦先是一怔，随后憋了半天笑意，竟没有控制住，侧躺在沙发上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实在是太好笑了” 看着布鲁越发阴沉苦闷的胖脸，艾伦也笑的差不多了，他尽量控制住，仍忍不住脸色的笑意：“这不能怪我，我真没想到你会被一个凡人女子杀死，还是一个生活在虚幻梦境世界的凡人女子，即使不能施展一环巫师的力量，可你的经验呢？是不是被美色迷了心窍？” 布鲁涨红了脸：“什么……什么叫被美色迷了心，我只是想帮助苦难的人，顺便完成突发任务，并测试一下梦幻世界的自由程度而已。” 艾伦努力抑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绷着脸狠狠的点头：“没错，没错，但是你已经死了，我记得梦境死去的惩罚还是蛮严重的。” 布鲁叹了口气：“确实，我的精神力、魔力都降低到最低，似乎被梦境世界收割了绝大部分，这倒没什么再冥想就是，只是灵魂损耗些灵体流质，比较虚弱，至少七八天才能恢复。” 艾伦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看到布鲁瞪了自己一眼，赶忙神情严肃：“这太惨了，我非常同情你，布鲁你想怎么做，我帮你！” 布鲁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后说道：“我希望你帮我抓住这个女人，等十年我能进去的。” 艾伦打量了布鲁几眼，想了想反正是梦境：“我去试一试，真知城也是有法律的，并且有一些土著超凡者，我不能保证成功，也许需要伊娃的帮助。” 布鲁憋了半天，怒气冲冲的说：“也告诉伊娃，求她帮忙，我一定要报复这个该死的女人，无论成功与否，我送你们一人一瓶一级纯霜药剂！” 本来打算出工不出力的艾伦神态立刻认真起来，一级纯霜药剂可是很珍贵的，自己和伊娃都是急需。 梦境世界，浮空岛，真知城大广场。 一身热辣猎魔装束的伊娃和穿着传统巫师长袍的艾伦见面了，艾伦惊讶的说道：“怎么穿了这一身？” 伊娃笑了笑，有些野性勃发：“我早就想这样，只是在现实不好意思，梦境之中就无所谓了，而且我准备试一试近战巫师。” 艾伦一怔，疑问道：“你了解近战巫师吗？这样恐怕不能最快晋升吧？” 伊娃野性一笑：“为什么我们在梦境还要追求晋升，我们在这里不应该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人生吗？这里是如此真实，时间流速如此之快，我们又是从头开始，而且能在此死而复生，为什么不多尝试几种可能？ 如果不是当前限制，我甚至想尝试尝试骑士、战士甚至神裔的职业，体验不同的人生！”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魔法 艾伦像头一次认识伊娃一样，怔怔的看着她：“你说的很有道理，重走一遍如果还是走老路，太过无趣了。先不说这个了，布鲁给了我们一个任务，任务奖励是一瓶纯霜药剂，要我们抓住这个女人，名叫伊莲娜！” 伊娃打开艾伦递过来的那幅卷轴，展开。 每个巫师几乎都是非常优秀的画家，布鲁也不例外，伊莲娜是一个瘦弱、干练的美貌女子，约莫二十岁，衣着有些破烂。 “还有其他情报吗？” 伊娃将体貌特征记住后，把卷轴收起，还给艾伦。 “听说她经常在黑街出没，偶尔也会出现在南街，是个小偷。” 艾伦眼神跃跃，嘴角微笑。 伊娃点点头：“虽然布鲁竟然口花花，占人便宜，可即使在梦境也罪不至死，我们帮他复仇，为了正义和纯霜药剂！” 两人在梦境世界只是初级巫师学徒，刚刚在这里度过五六天，除了极简冥想法，目前他们两人还没有获得其他符文，不过有着丰富的经验，倒不怕这个小女子。 “在真知城有四大明面势力，魔法议会、美德骑士团、战士工会和神殿，两个隐藏势力术士议会和罪孽骑士团，这基本上是论坛上共享的情报。我们去抓捕一个年轻女子，只要不涉及六大势力和联合城防军，就没什么大问题。” 伊娃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艾伦点点头，两人开始调查起伊莲娜的情况，他们经过大半天的调查，大致清楚了伊莲娜的情况。 她是在黑街长大的孤儿，也是当地黑帮的底层成员，平日以盗窃谋生，偶尔会与其他黑帮成员一道干一些仙人跳的勾当。 当艾伦和伊娃找到她时，伊莲娜正提着一篮子黑面包，分给一群孤儿。 艾伦和伊娃对视一眼，闪过一丝惊讶，但他们没有犹豫，继续跟踪伊莲娜，不料跟踪了不到十分钟，伊莲娜突然走进一个深巷，两步做三步跳墙逃走。 “被发现了！” 艾伦眼神闪过一丝寒芒。 一张大渔网从天落下，二人毫不犹豫的跳开避让，几十名活力组织分子已经举着棍棒、匕首冲了上来。 伊娃大喝一声，手上竟然泛起点点金属乳白色，透明坚硬的魔晶拳套浮现在她的右手，将右手大半手臂覆盖。 “你去追，这些交给我！” 艾伦没有犹豫，立刻踩着墙几步跃上屋顶，追着伊莲娜而去：“不愧是弄死布鲁的女人，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你到此为止了，你还能打的过巫师不成。” 伊娃在巷子大杀四方不提，艾伦迅速逼近伊莲娜，两人越走越偏僻。 伊莲娜似乎很害怕，她双腿微微颤抖，从腰间抽出一柄磨的锋利的匕首，尖声道：“你是谁？不要过来！” 艾伦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埋伏后，一个箭步冲向伊莲娜，对着她的头颅就是一拳，力量不大不小，正好够击昏一个凡人的。 伊莲娜应声昏倒，匕首哐当一声跌落地面，艾伦将她扛在肩上，拾起匕首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伊莲娜的双眸忽然睁开，血红色在其中蔓延，她的犬齿迅速生长为锋利的獠牙，面色变得苍白，双手指甲生长为锐利的爪子，扭头抓向艾伦的脑袋，獠牙咬向艾伦的脖颈。 时间回到梦境时间两天前，研究血脉移植的一级巫师卡罗索和波丽娜已经在真知城及附近探索了四天，他们凭借着自身的战斗经验，大量接收魔法议会的低级任务，用四天就晋升为中级巫师学徒。 “波丽娜，我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任务。” 两人刚刚在魔法议会完成晋升仪式，稳固了自身的固有魔力，卡罗索忽然说道。 波丽娜看着卡罗索，这里的他面部没有疤痕，十分俊朗，她温柔一笑，对卡罗索说：“发现什么有趣的任务了？” 卡罗索一指，上面写着“清除真知城西郊戴森丛林盘踞的血乌鸦”。 波丽娜不明所以的看着卡罗索问道：“这不就是个普通任务吗？哪里有趣了？” 卡罗索似乎陷入回忆，轻声说： “我记得艾斯大人说过，第一次进行投影仪式就是用的血乌鸦做实验，这种乌鸦非常有趣，性喜食血，活血最佳，死血也可。 它们有抽取生物体内血液的可怕能力，能将其血液化为己用；它们能操纵鲜血，活化血液进行战斗；还能汲取血液的生命力，恢复自身。 这种乌鸦也非常漂亮，虽然是低级魔物，但它们通体血红，更有个别者脊背处玲珑剔透，犹如红水晶，实力与高级巫师学徒不相伯仲。” 波丽娜听了描述，也对这种生物提起兴趣：“听你的描述，这种生物的血液操纵能力很强，单单这种能力，未来说不定能发展出血液系列魔法！只是为什么后来再也没听艾斯大人提及这种生物呢？” 卡罗索轻声说道：“北境深渊投影化后，血乌鸦好像就彻底失去了踪迹，我曾经冒险找了几次，一直不见踪影。” 他的目光灼灼，声音坚定：“我一直认为血乌鸦虽然只是低级魔物，但它的天赋能力极具可塑性，我们应该在梦境世界找到它们，获得它们的符文结构甚至窥视血液中的秘密。” 波丽娜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梦境世界到底是虚幻的世界，这里只是艾斯大人为我们创造的一个可以无限死亡的战斗场所，但是做实验恐怕……” 卡罗索笑着说道：“总要试试不是吗？既然艾斯大人说这里可以做实验，我们不妨就试试，不要忘了面板上的一个未解封功能，听说拥有了梦境空间是可以付出一定代价，将虚幻具现为现实的！” 波丽娜还是不太敢相信：“将梦境世界中的虚幻化为现实，这太不符合常理，太不客观中立，不魔法。” 卡罗索眼眸闪过一道精光，沉声说道：“可这很奇迹不是吗？你觉得不魔法，也许是你的认知还不够。不要多想，陪我去抓几只血乌鸦，就能见分晓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血乌鸦 两人结伴而行，很快到了戴森丛林，他们并没有接任务，因为两人只是中级学徒，这个任务要求至少一名高级学徒才能领取。 卡罗索为波丽娜和自己施加了次级敛形术，收敛了魔力波动，波丽娜则拿出一颗鹰眼珠、羽毛，随机施展了次级部分变形术。 她的眼睛逐渐鹰眼化，两臂肩部化作巨大的翅膀，扑腾了几下，借助魔力实现了飞行。 这是无奈之举，他们从真知城魔法议会法术兑换列表上只发现这些，再好些的法术，他们做任务赚的贡献并不足以兑换。 很快，波丽娜发现了一大群血乌鸦，它们成群结队，有近三百多只，其中有几只脊背晶莹剔透，羽毛如同血红水晶，瞳孔如凄惨血月，正是异变的血乌鸦！ 波丽娜将声音收束成线，传到卡罗索耳中，得知消息的卡罗索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他心中有预感，这种乌鸦或许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神奇魔物！ “我们不要着急，先布置些魔法陷阱，等待落单，先抓一两只普通血乌鸦研究研究！” 卡罗索将声音收束成线，传到天空波丽娜耳中，有些刺耳。 波丽娜耐心的观察着动向，卡罗索则在地面构筑着魔法陷阱“魔化藤蔓束缚阵”，他有些肉疼的将一颗次级魔石嵌入陷阱魔法阵，随后将从魔法议会兑换的次级魔化曼尼藤蔓种子撒了进去。 卡罗索拍拍身上的灰尘，满意的说道：“差不多了，就等猎物上钩了。” 天色渐渐暗淡，时不时有猎人或入林采集药材的凡人被血乌鸦群起袭击，很快变成干尸。 明明是梦境虚幻世界，这些凡人的死亡在卡罗索眼中却这样的真实，那痛苦、恐惧的表情，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恍惚觉得这是一个真实世界。 “或许对梦境中的人类来说，这就是一个真实世界吧。” 卡罗索一边呢喃着，一边调整好状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终于在晚霞洒满丛林的一刻，一只血乌鸦离开了群体，往外飞去，它如一道血虹，往丛林外的村子飞去。 卡罗索瞳孔微缩，对着天空的波丽娜微微点头，两人迅速靠近那到血虹。 波丽娜有些笨拙的飞着，很快吸引了血乌鸦的注意，那血乌鸦哪里见过如此怪异的生物，看着像人却有翅膀，还能在天空飞翔。 血乌鸦故作凶狠的厉声高叫，想要恫吓波丽娜后退，波丽娜感觉浑身血液翻腾，似乎有些不稳定。 还好她身上没有伤口，血乌鸦和她的实力半斤八两，她用固有魔力稳住了翻腾的血液，慢慢徘徊。 “害怕，害怕起来！” 卡罗索有些尖锐的声音束传来，波丽娜瞬间醒悟，她的神情慢慢变得害怕、恐惧，转身逃窜。 本来厉声高叫想引来其他同伴的血乌鸦，停止凄厉的叫声，眼神锐利的追逐着波丽娜，它的翅膀腋下羽毛变得血红剔透，随着它一扇，一道道血之羽翼追着波丽娜而去。 为了效果逼真，波丽娜故意中了一下血之羽翼，瞬间浑身战栗，遍体生寒。 她的血液开始无法自控，随着血乌鸦的每次一鸣叫，血液就会顺着伤口汩汩涌出，那血之羽翼似乎化作了异种血液，在撕扯控制着波丽娜的血液。 “糟了，要翻车！” 就在波丽娜眼前一黑之际，她模模糊糊听到卡罗索有些焦急的声音“下坠，下坠……” 波丽娜顺着声音向下歪歪斜斜的滑翔，眼前一黑。 卡罗索盯着往下俯冲的血乌鸦，毫不犹豫的激发了魔法陷阱“魔化藤蔓束缚阵”，那颗次级魔石迅速消融，几十颗种子迅速长大延伸，手臂粗细的藤蔓迅速涌出。 如同开出一朵几十根藤蔓构成的花朵，往天空迅速生长了十几米后，四散展开，迅速合拢，将正在俯冲的血乌鸦直接捕获。 “哐！” 藤蔓合拢，将血乌鸦直接束缚击昏。 卡罗索往天空纵身一跃，接住已经昏迷的波丽娜。 “水……水……” 波丽娜虚弱的呼喊着，她迷迷糊糊触碰着陶碗边，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清冽可口。 连续喝了好几口，波丽娜才睁开双眼，虚弱的环顾四周。 她和卡罗索在一个驴车之上，卡罗索刚刚将驴车停了下来，从旁边的陶缸中舀了几碗水给她。 “我这是昏迷了吗？不可思议，我竟然会在梦境之中体验真实的昏迷感觉。” 波丽娜啧啧称奇，她挣扎着试图站起身，却因疼痛被迫躺下。 卡罗索温柔的将她按倒，柔声说道：“艾斯大人的梦境世界肯定不同凡响，要知道这里可是号称真实梦境！普通灵魂学派的中级巫师学徒都能制造出杀人幻象，别说是艾斯大人了。” 波丽娜点点头，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说道：“确实如此，这可是宝具级的梦境世界‘幻想乡’，可以说是灵魂学派领域的最高成就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艾斯大人将《魔法力学》的种种规律纳入其中，更让这个世界无比真实，只是我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梦境世界这些虚假的人，看起来和真实没有两样？” 卡罗索思考着说道： “我们是从梦境之外降临，在我们看来他们是虚假的，但在他们看来，自己可能无比真实，如果有一天，有更高层次的生命从外界降临我们世界，或许也会认为我们虚假。 可是谁虚假，谁真实，又有谁说得清？” 波丽娜也微笑着叹气：“不说这些了，太过遥远，血乌鸦抓住了吧？” 卡罗索点点头，帅气的冷哼一声，提着一个从魔法议会买来的封印金属箱，拍打了几下：“就它那样，跑不了。” 箱子中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似乎在激烈的反抗，两人伴着月色，慢悠悠的回到了真知城。 在这之后，卡罗索借了魔法议会一个简陋的实验室，在其中研究起了这只血乌鸦，凭借着二环巫师水平的眼光和经验，卡罗索很快取得了一些成果。 他从血乌鸦体内稀释出调配处一种独特的血清，注入普通人体后，会极大增强普通人的身体机能，他称之为“血源试剂”。 这种试剂很快在真知城的黑市上流出，而伊莲娜恰好用次级魔石换到了一瓶。l0ns3v3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实 伊莲娜看着那透明玻璃瓶中的淡红色液体，放在阳光下观看，迷离的淡红色是如此的富有魅力。 她嫣然一笑，对肌肉发达的黑市商人狠狠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伊莲娜是什么人，你可以大赚一笔，只要这货确实真，如果敢卖我假货，我不会放过你。” 黑市商人嘿然一笑：“放心吧，黑街的伊莲娜，这东西是百分之百的真货，巫师大人研究出来的。我知道你很想成为超凡，可惜真知城六大势力你都去过了，你没有任何天赋，这玩意有一定缺陷，不是每个人都成功，但绝对是真货！” 黑市商人的话触及了伊莲娜内心最不愿提及的事情。 她回忆起自己去魔法议会测试时，魔力亲和为零，美德骑士团也同样不要她，没有丝毫神血的她更去不了神殿，就连她看不上的战士工会也在她数次失败后，告诉她总有些少数人无法激发血气。 所以她才会特别妒忌那个年轻的胖子，凭什么他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成为巫师学徒，还会使用强大的火球术，妒忌之火在伊莲娜心中熊熊燃烧。 如果在平时，只要给钱，毛手毛脚她也忍了，可是那天她没有控制着妒忌和怒火，她还记得那胖子不可置信的眼神。 伊莲娜快步走着，口中喃喃：“高贵的巫师大人，就这样死在我的手里，原来你们的生命也是如此脆弱。” 她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干燥的嘴唇，一丝寒芒闪过。 回到黑街住处，伊莲娜疑神疑鬼的转了几圈，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关闭门窗。 能在黑街这种鱼龙混杂的贫民窟生活的还不错，伊莲娜凭借的可不只是关键时候的狠劲，更是依靠自己的谨慎和机警。 那透明的玻璃瓶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喝下它你就能得到力量。” 伊莲娜柳叶眼眸一闭，将淡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有的凉凉的、滑滑的，感觉还有的腥甜，但是没什么异样啊。” 就在伊莲娜疑惑之际，她忽然感到浑身发热，不到两分钟就浑身发烫，浑身都红扑扑的，如同被烤熟的大虾。 她赶忙喝下一杯水，却不见丝毫用处，最后将头直接插进水缸之中，“咕嘟咕嘟”喝了好多。 因为身上太烫，她干脆跳进了水缸之中，才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慢慢的伊莲娜躺在水缸之中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身体也感觉毫无异样。 有些失望的伊莲娜走出房门，沐浴着月光，在不知觉间，她的犬齿渐渐变成锐利的獠牙，双手的指甲化为锋利的爪，背后一阵刺痛，生出了一对稚嫩的蝙蝠翅膀。 她轻而易举的搬起自己过去从来挪动不了的巨石，才发现确实未来从此不同了。 伊莲娜用力一跃，竟然跳了三米多高，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她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跪在地上笑着，涕泗横流。 次日，伊莲娜学会了如何转化为身形，这种神秘的“血源”让她拥有了变身的能力，当自己变身成獠牙利爪蝙蝠翼状态，会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力量、速度和反应力。 但当她变回普通人状态时，力量、速度、反应等又回归了正常人，而且每次变身还会有很强的后遗症，她会特别想饮鲜血。 回到艾伦和伊娃跟踪追捕伊莲娜的时候，被艾伦一拳击中的伊莲娜并没有昏迷，而是顺势装昏。 她知道自己直接暴起并不具备决定性优势，对方看起来可不像那个胖子一样好解决，先昏迷让对方大意，再突然暴起！ 她的犬齿迅速生长为锋利的獠牙，面色变得苍白，双手指甲生长为锐利的爪子，扭头抓向艾伦的脑袋，獠牙咬向艾伦的脖颈。 艾伦到没有防备，被伊莲娜一口咬中动脉，他感到一阵剧痛，随后右手顶住伊莲娜的腹部，对着心脏方向，强忍着剧痛迅速构造出法术模型“次级魔力飞弹”。 咚！ 魔力飞弹直接从腹部击穿伊莲娜的身体，擦着她心脏旁边飞出，伊莲娜松开了獠牙，痛苦的滚落到地上打滚。 她的血液逐渐活化，消耗着血液魔力缓缓修复着身体。 艾伦的脖颈失去高压，大动脉的血液直接喷薄而出，溅起近一米多的血练，伊莲娜一脸贪婪的张着嘴，用力一吸。 血练竟然在空中打了个旋转，到了她的嘴中。 这血液是初级巫师学徒的血液，本身就富含魔力，得到血液的伊莲娜舔舐着嘴唇，腹部和心脏附近的伤势迅速愈合，她拾起地上的匕首，款款走近已经失去战斗力的艾伦。 轰！ 一道魔晶拳套后发先至，直接击中伊莲娜的面颊，将她击飞，伊莲娜几近疯狂，她如野兽般嘶吼着，抬头一望，竟是一女子。 旭日与这女子重合，让伊莲娜不由眯了眯眼睛，她与女子交手，如同沙包般被女子反光的右手臂反复捶打。 “打不过！” 伊莲娜心生退意，就势一个翻滚，张开双翼往天空飞去。 伊娃虽有心追赶，可看看艾伦的惨状，还是先救艾伦吧。 两个小时后，魔法议会医疗部。 “还好你会一些应急处置，不然这小子还没送到我这就凉透了，我用医疗魔法给他修复了动脉壁，还灌了两瓶力血康加快造血，一共四个次级魔石。” 身穿白色魔法长袍的中级巫师学徒伸出手，目光坦然的看着伊娃。 伊娃脸色有些尴尬，她和艾伦这几天没怎么做任务，只有三枚次级魔石。 “我们只有三枚次级魔石，您看这样行不行？” 白袍巫师学徒掂了掂次级魔石，捏了捏鼻子说道：“也行吧，就当我亏了，你好好照顾他。” 伊娃望着那学徒离开的身影，咬了咬嘴唇，回头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艾伦，轻声呢喃： “梦境世界的人类，真的是虚幻的吗？杀死布鲁的那个女人也好，这个白袍巫师学徒也好，甚至我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为什么都如此真实！” 第一百八十章 知识 就在伊娃有些迷茫之际，卡罗索和波丽娜凭借“次级血源试剂”爆赚了一笔，他们在真知城购买了一处别墅，并在别墅中建立了私人实验室。 在别墅的地下室中，卡罗索和波丽娜正在认真的研究稀释着血乌鸦的血液，测试着血乌鸦的能力。 “魔法议会太黑了，就这些破烂实验器材竟然要一个零级魔石，这相当于一百个次级魔石，几乎是我们大半收入了！” 波丽娜有些不满的嘟着嘴，低声说道。 “毕竟在梦境世界中，真知城的魔法议会和我们高塔魔法议会可不同，那些高层可都是些老顽固。” 卡罗索一边用魔法阵紧固着血乌鸦，一边缓慢抽离它的血液。 他继续说道：“传说魔法议会高层有三位传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有传说的实力，而且在梦境世界之中，即使是真神又能如何？他们永远无法跳出这个虚幻的世界，只能给我们当磨刀石。” 波丽娜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也不尽然，我总觉得艾斯大人的这个梦境世界隐藏着近乎可怕的野望，这里是如此的成熟、真实，有历史、有悲欢离合，这里的人有欲望、有正义也有邪恶。 或许在魔法道路的未来，艾斯大人的这个梦境世界能成真也说不定。” 波丽娜的无心之说，一口道出了艾斯的魔法野心，艾斯最大的期望正是让梦境世界成就真实，甚至可以覆盖真实。 至于这里的人和物为什么如此真实，是因为这里的很多人都是真实世界人类、动物入梦后替入的。 艾斯通过这种形式，辅之以黄金法术“人类”，慢慢收集各式各样人类形态、动物形态和植物形态。 卡罗索和波丽娜还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讨论着是否要再捕捉几只血乌鸦，还是先全力晋升高级巫师学徒，再把血乌鸦一网打尽。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视线慢慢拉高，真知城灯火通明，大量的巫师、骑士、术士、战士还有少量神裔在此生活、探索、学习、提升。 丝丝看不见的梦境之心碎片从这里升腾而起，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丝丝游戏之心，那领域之力缓缓汇聚，涌入更远处虚空突然出现的旋涡，消失不见。 艾斯观察着整个梦境世界，微笑的点点头，整个城邦的超凡者以及按照自己的意愿，自愿的进入梦境世界，探索梦境世界，不知不觉中建设和改变梦境世界。 在他们成就自己的同时，也成就了艾斯，这是一个互利共赢的过程，至于梦境世界中的生命，有些是真实世界的生命梦中替入，有些是自梦境中自然诞生。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真灵，梦境中诞生的生命并不具有与真实世界生命同样档次的真灵，他们只是虚假的真灵之影。 是梦境世界采集真实世界生命的痕迹，构造出的镜花水月，在梦境世界之中，他们看起来真实不虚，但如果想实现信息的升维，非常困难。” 艾斯的身影出现在“幻想乡”世界之中，他凝视着地心，目光炯炯，直视浮空岛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发出感叹。 “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既然我选择了两条腿走路，同时走领域和规律之路，就不用着急，慢慢积蓄，等待石破天惊，水银泻地的一天。” 艾斯就这样找了一个行星，随意的将行星的环境变得类地宜居，靠着一块巨石，打了个响指。 浮空岛，真知城不远处的永恒魔力之源，星辰魔力之湖忽然就这样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深坑。 真知城的人们惊疑不定且不说，这魔力之湖出现在行星之上，瞬间将这颗暗星映照的一片璀璨。 艾斯躺在魔力之湖附近的一处巨石上，用威严的声音说道：“此星为魔湖星，幻想乡之人永远不可抵达之所。” 言出法随，梦境世界的法则微微变动，这里从此与世隔绝。 艾斯轻轻点了点星界旅行知识的梦泡，在处理完这一切事情后，他终于能腾出时间，安静的观看星界旅行的奥秘。 一道巨大的罗盘状的星盘浮现，水晶龙帕拉兰达的声音响起： “此为星界罗盘，欲星界旅行，必有此罗盘，方能知晓自身位置和他世界位置，更关键的在于标记己世界位置。 有的旅行者忘记标记，从此失去家乡，成为了星界流浪者。” 艾斯认真的观察着罗盘的状况，研究着其中的结构和内部的符文和符文结构奥秘，这星盘是如此复杂，急切之间竟无法分析出其原貌。 帕拉兰达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使以你的聪明才智，恐怕也要花上很久才能模刻一个罗盘，这其中有着重要的结构，是四级神秘度的核心，你不可能复刻，因此我送你了，此为吾所言之秘法。” 艾斯双眸一亮，那梦泡之中竟然缓缓浮现出一颗古朴、厚重的核心，实在太过精妙，艾斯竟完全无法窥视其中奥秘。 “四级神秘度的核心，等同于半神器，怪不得水晶龙帕拉兰达说半神才可以横渡星界！” 艾斯小心翼翼的将这核心收齐，转而继续阅读梦泡之中的知识，剩下的就是一些操作要点。 在制造出星界罗盘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标记自身的世界，那将是罗盘的原点，一切的标记点，在那之后，则是搜寻和定位其他世界。 星界罗盘定位的世界距离有限，如果超出了距离范围，就只能脱离世界，横渡星界虚空才能有可能找到彼世界的位置。 而这个离开自己原世界前往彼世界或他世界的过程，被称为星界旅行，星界之中最多的是茫茫虚空，简单的说就是什么都没有，孤独和资源短缺是最大的敌人。 偶尔还会有强大的星界猎食者，它们千姿百态，会下意识的掠夺星界之漂流的一些，甚至攻击世界晶壁。 一个好的星界罗盘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提早发现匿藏在茫茫虚空的星界猎食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晶亮 除此之外，星界还有着可怕的星界旋风，说是风，其实在艾斯理解更类似一种混乱的能量流，会摧毁遇到的一切。 艾斯的眼眸闪过一丝担心，他躺在魔力之湖旁，心情复杂： “这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穿越星界需要极强的身体作为船体，巨龙的身体远远强于同级存在，所以他们能以半神之躯横渡虚空，但其他四级存在穿越虚空恐怕力有未逮，更别说我这个三级存在了。 别说星界猎食者或者自然灾祸星界旋风，就是穿梭虚空一路平安，可星界旅行最可怕的就是毫无补给，会在毫无希望中彻底死亡。” 他的身形顷刻间穿梭梦境世界星辰真空，又将那匿藏的十三颗星辰宝具“灾剑”取来，思索着。 “对了，我还有类宝具‘守护之城’，我还没有将这个宝具完全解析，正好解构完全，补强我的防御力。但即使是三级最强的防御力，恐怕穿越虚空都力有未逮，必须想个好办法！” 但办法不是一下子就能想到的，艾斯双眸逐渐化为“真知之眸”，白光闪烁，一尊古朴小城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琉璃心火的炙烤下，小城的内部结构逐渐显现，白光扫过，一颗颗晶莹的三级符文出现在艾斯身旁。 梦境世界的时间流速飞快，现实世界十天转眼即逝，梦境之中已经过去百天，胖乎乎的布鲁终于重新登录梦境世界，这一次他没有了直接诞生的选项。 “什么？你必须转生成一个婴儿？” 艾伦别墅之中，伊娃忍不住将水喷在布鲁胖胖的脸上。 布鲁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看着正在笑着的两人，双目木然。 艾伦迅速收敛表情，伊娃也捂住了嘴，不住的道歉。 气氛僵持了片刻，随后爆笑起来。 艾伦难以想象的说道：“以后就是布鲁宝宝了，来叫声叔叔？” 伊娃则在笑完说道：“看来不能轻易死亡，代价不小啊。” 布鲁面无表情的说：“还行，降生孤儿院，每天长一岁，一直长到十八岁为止，职业不能变化，会固定巫师职业，姓名会改变。” 艾伦本来还想再调侃调侃布鲁，但看他胖胖的脸面色发青，不由闭上了嘴。 伊娃转而说道：“上次你让我们追捕的那个女人逃走了，她似乎服用了真知城最近很流行的一种超凡药剂‘血源试剂’，实力超出普通人的极限。 艾伦大意被她重伤，我着急送艾伦去治疗，再找已经不见踪迹。” 布鲁露出感兴趣的神态，他将两瓶一级纯霜药剂塞进两人手中：“不管怎么说，你们帮了忙，艾伦在梦境之中都差点死了，这两瓶药剂还请收下。 那个‘血液试剂’是个什么东西？” 伊娃和艾伦也没有客气，伊娃说道：“我们俩确实需要，就不客气了，等你在梦境世界中长大，我们再一同探索，顺便寻找这个女人。 至于‘血源试剂’，我听说是波丽娜和卡罗索两人制造出来的一种有副作用的超凡试剂，服用它可以获得血液的力量，能够变身，但后遗症非常多。 他们好像在梦境世界持续的进行这场实验，听说与血脉融合有关。” 布鲁点点头，涉及正式巫师的实验，即使是梦境世界的实验，也是很隐秘的事情，肆意打探也许会直接结仇。 “那就先不管伊莲娜那个女人了，我们先在梦境世界提升实力，尽快让实力与我们在现实世界的实力相称，积累更多的战斗经验。 左右只是梦境之中的一个女人，无所谓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幻想乡”梦境世界之中，已经晋升高级巫师学徒的卡罗索和波丽娜正在捕捉血乌鸦，他们俩已经多次袭击血乌鸦，这次更是将所有血乌鸦一网打尽。 “不但完成了魔法议会的任务，更凑出了一个血乌鸦族群，简直是大赚！” 波丽娜眸子如星般亮，高声说道。 卡罗索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笑：“而且我们一共捕获了三只实力相当于高级巫师学徒的变异血乌鸦，变异血乌鸦身上必然有0级符文，只要能破解出灵魂符文，我们就可能得到血魔法的阶梯！” 两人说笑着，回到了住处。 “幻想乡”中已经过去一百天，两人也在真知城郊外买了一座小型庄园，专门圈养血乌鸦，所有的血乌鸦都通过契约魔法阵与卡罗索契约，成为了契约魔物。 两人将刚刚捕获的血乌鸦契约后，进入了庄园实验室内，暗红色的魔法阵、瓶瓶罐罐的玻璃器皿，几个显微镜，还有三只变异血乌鸦安静的呆在那里。 卡罗索将一直变异血乌鸦放进魔法阵中央，然后把八颗零级魔石分别嵌入魔法阵，卡罗索和波丽娜对面而坐，激发魔法阵。 那魔法阵慢慢变的晶亮血红，魔力逐步律动，卡罗索的思绪下意识的想道： “竟然会有如此真实的魔法反应，还有我晋升高级学徒时开启灵魂秘藏空间的感觉，和现实虽有细微差别，但是无比真实。 如果有初级巫师学徒在此体验到晋升中级、高级的过程，应该对他们现实晋升也大有益处啊！” 就在卡罗索胡思乱想间，整个魔法阵已经完全激发，在魔力的律动下，变异血乌鸦身上的一枚枚灵魂符文（零级符文）开始浮现。 卡罗索停止胡思乱想，认真的观察和复刻着一枚枚灵魂符文，眼睛越来越亮。 时间眨眼而逝，“幻想乡”梦境世界已经过去十天，精神振奋的卡罗索和一脸疲惫的波丽娜说道：“成果了，零级血魔法的基本法术模型构造出来了！” 只见卡罗索浑身血液蒸腾，竟然渐渐发出声响，他的手一伸，魔力浓郁的鲜血溅射而出，竟然将地板腐蚀。 卡罗索又一挥手，血液竟然自行蠕动起来，犹如活物。 他又实验了几个功能，眉头微皱：“血魔法的效果似乎比变异血乌鸦的能力要逊色很多，这是什么原因？” 第一百八十二章 血源 波丽娜仔细的观察，犹豫不定的说道：“似乎是有些不匹配？” 卡罗索紧皱眉头，下意识的重复：“不匹配？” 他观察着法术模型，觉得这个法术模型很完善，但似乎与自己本身并不适应？ “也许我们需要引入血乌鸦的血脉，结合超凡变形术，进行人体炼成，血脉改造！” 这个卡罗索还是比较拿手的，他是超凡变形术的开创者，更在之后的时间极大的拓展了这系列潜力极大的法术，超凡变形的关键在于变形和血脉封印。 波丽娜眉头微皱：“超凡变形术确实可行，我们晋升高级学徒后，现实中积累的符文都可以花一定的梦幻积分兑换，但这样我们开启梦境空间的时间就要延长很多。” 卡罗索将不经常使用的属性面板呼出，看着梦幻积分一栏： “不要紧，我们完成任何任务都能得到一定梦幻积分，先将超凡变形术弄出来，实力提升会让我们更快的积累积分。 只有我们实力达到现实的层次，梦境世界对我们才算是真正有效。” 说完，卡罗索就毫不犹豫的将0级超凡变形术相关符文兑换出来，与血魔法法术模型重新构造，过了大概两天左右，卡罗索创造出了成品魔法。 以超凡变形和血魔法相互融合为核心，辅之以魔法火焰炼化的变异血乌鸦血液精华和变形原石，用封印系法术封印在右臂之中。 “暂且这样，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用我的血液融合血乌鸦的血脉精华和变形原石，形成极具融合性的万用血脉，此为血脉巫师之路。” 卡罗索实验了几次，血魔法的力量极大加强，初次之外还有了短暂融合其他魔物血脉的能力，但是他仍不太满意的说道。 波丽娜笑着说道：“你该感谢魔法议会竟然也有变形原石，不然这个法术都无法构造成功，现在我反而担心你如何在现实中具象出这个魔法，血乌鸦不知道去哪找。”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道模糊的虚影忽然出现，没几秒迅速凝实，竟然是艾斯。 两人慌忙行礼，艾斯手轻轻一虚扶，魔力涌动，二人不自觉站立。 艾斯和煦如春风般说道： “我在前些时间，忽然发现真知城出现了一群奇怪的超凡者，自称‘血族’，食血为生。他们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于是追本溯源，发现是你们俩搞出来的，真是了不起！ 这里的很多规则与真实世界是相通的，毫无疑问你们做了件大事情。” 波丽娜和卡罗索被艾斯这样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们没有感觉到“血族”的出现有什么了不起，那只是他们为推动血魔法，发展血脉巫师道路衍生出的一些残次品而已。 卡罗索微微鞠躬，谨慎道：“艾斯大人，恕我冒昧，不知道您为何觉得‘血族’很了不起，他们只是一群滑稽可笑的拙劣超凡者，巫师们只要认真一下，他们就毫无生存空间。” 艾斯微笑着点点头，随后摇摇头：“你说的对，他们现在看起来很拙劣，但这是一条崭新的超凡之路，而且是崭新的超凡种族。 你不觉得我们生活的卡亚世界实在太单调了吗？智慧种族好像只有人类、鱼人，还有外界迁移的巨龙。” 卡罗索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艾斯继续说道： “你们不用担心成果转化的问题，你们在梦境世界只要能研究出来，在开启梦境空间后，付出一定的梦幻积分就可以将之具象化！ 血脉巫师确实是一条有趣的魔法道路，但是我对于你们偶尔擦出的火花更感兴趣，一个全新的超凡种族，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依托这个新种族，未来会不会但是‘血族之神’呢？” 波丽娜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她用不确定的声音说道： “种族神？听说是有些这样的神，比如狼神、蛇神等等，听说南方的蓬托斯也想成为鱼人和半鱼人之神，但是从未听过人类之神，更何况从人类中分离出的异类‘血族’，而且我们巫师怎么可能？” 艾斯微微一笑，他在袖珍世界之中曾经构造出人类神职领域：“之所以没有人类这个神职，不是不能，而是不许，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体智慧种族，如果有人类之神，其实力会太过强大，难以控制。 但‘血族’不同，他们获得了力量，也有着致命缺陷，这样一个有缺陷的超凡智慧种族，诞生的种族神实力最多在众神之中最多中等偏下，这样的神是可以诞生的。 至于我们巫师，谁说巫师不可以成为神灵？虽然巫师自有道路，但如果你们愿意，我也可以助你们走向神路。” 艾斯平静的对两人说着，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将诱饵抛出，二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尊神位，他们也只是一级生命，虽然畅想过未来，可巫师的巅峰就是艾斯，就是三级。 突然告诉他们有可能登临五级，成为不朽真神，两人呼吸急促，有些难以置信。 卡罗索稳了稳心神，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艾斯大人，您是说我和波丽娜有可能借助‘血族’成为神灵？” 艾斯摇摇头：“只是有这个可能，而且应该只能有一人能登临神位，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些早。你们继续进行此研究，注意对刚刚诞生的‘血族’加以引导控制，梦境世界之内的演化，也许会为真实世界的行动提供助力。” 说完，艾斯的身影渐渐消失。 卡罗索和波丽娜两人相视，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在他们眼中燃烧，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用力的点头。 之后几天，卡罗索继续研究改良的血魔法，并创造出灵魂法术“血源术”，拥有变异血乌鸦的全部能力，并可以吞噬其他魔物的血脉，分析汲取其中优秀的能力。 除此之外，“血源术”还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卡罗索称之为“初拥”，赐予普通人一滴“初拥之血”，对方可以拥有变身“血族”，吞噬一个魔物血脉的能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四法则 波丽娜复刻“血源术”后，前往真知城整合刚刚诞生的“血族”，这且不提。 另一方面，布鲁经历了十八天，终于长大，他也发现了一个死而复生后的秘密。 “原来上一世的积累，在我成年时会归还百分之八十，包括魔力、身体和精神强度还有符文和法术！” 年轻的布鲁有些兴奋的说道。 已经达到中级巫师学徒巅峰状态的艾伦和伊娃敷衍的点头说道：“确实是个不错的消息，如果我们都在梦境世界晋升正式巫师，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但是在初级巫师学徒阶段被杀死，损失了近一百多天的发展，应该是弊大于利。” 布鲁脸色为之一垮，三人嬉笑着一边庆祝布鲁的新生，一边前往真知城外探索。 “幻想乡”梦境世界，不知名行星，与世隔绝之所在。 十三颗星辰宝具在艾斯周身闪烁，他的气势已经提升至永固史诗，双目闪烁着洁白的光芒，一尊小城正在他面前缓缓崩解。 在“幻想乡”世界用近一百多天，艾斯成功将类宝具“守护之城”破解，其中的防御系三级符文全部显露，并被他容纳近空间系法术“次元之握”。 “果然出去走走，换了换心情，回来后的效率反而更快。这样子，我就可以构造出极其坚固的异度空间了。” 艾斯满意的擦拭了一下不存在的汗珠，已经是三级生命的他，身体已经初步圣化，轻易不会出现汗珠。 类宝具“守护之城”已经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在“幻想乡”之中，艾斯激发了五环法术“次元之握”，开始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身体表面构造坚固的异度空间。 这一过程极为困难，因为需要构造的异度空间太翻多太细小，艾斯多次尝试都已失败告终。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也许我该构造出更大的异度空间，积累丰富的经验，才能创造出极小的异度空间，增强身体强度。” 艾斯从“幻想乡”真实梦境世界之中离开，回到了夜光城，已是冬日，第一场雪已经将夜光城覆盖，到处都是皑皑一片白。 漂浮在夜光城上空，艾斯将自己的心象世界与“幻想乡”真实梦境缓缓脱离，往日热闹的夜光城今日有些萧条，不只是因为初雪，更是因为这段时间“幻想乡”的风靡。 几乎所有城邦内的巫师都沉浸在这与真实相差无几的虚拟世界之中，他们除了每天必要的冥想，几乎所有时间都沉浸在其中。 其他的超凡者也通过各种途径购买梦幻水晶，进入了“幻想乡”梦境世界。 在这里，死亡不是终结，虽然死亡的惩罚很重，但十个现实日后又能生龙活虎，更加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冒险、战斗、研究、学习所获得的一切经验、知识、成果都是真实不虚的。 在梦境世界里即使断肢，重伤，濒死，也会有机会在梦神神殿完全恢复，这让城邦的超凡者们积累了大量的实战经验，实力在不知觉的飞速成长。 更有激进者认为，梦境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十比一，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在梦境世界之中延长了十倍，除了必须在现实世界完成的事情，他们更愿意在梦境世界里畅游。 而他们在梦境世界的活动越频繁，艾斯的收获就越丰厚，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过程，参与者获得了更多的时间、经验、知识和研究成果，而艾斯则收获了更多的梦之心。 “只是这样下去，恐怕城邦会太过冷清，而且一旦人们过于沉迷于梦境世界，对于城邦长远发展不是好事。” 艾斯的眉头微皱，“幻想乡”的迷雾显现，一卷梦境规则卷轴显现，艾斯右手虚握，梦境显化出一只晶莹白亮的鹅毛笔。 他提笔写下：“‘幻想乡’运行之基准法则，五：任何梦游者在一个真实日内，只能在‘幻想乡’畅游不超过十二小时，凡超过时间者，将会被强行退出‘幻想乡’。” 梦幻水晶球逐渐显现，似乎有一道朦胧人影将那梦境规则卷轴取走，随后消散不见。 梦境世界之中，正在畅游的梦游者们，面前忽然强制弹出一道光幕，与此同时，他们的属性面板上也多出了一个倒计时。 正在冒险的布鲁等人，因为突然弹出的光幕，法术打歪。 布鲁的火球将艾伦的头发给一下子烧光了，伊娃投掷的魔晶短剑正中布鲁大腿，疼的他哇哇乱叫。 几只被他们暴打的魔物趁机逃之夭夭，他们脸色阴沉，不解而愤怒的看着光幕。 “哎呦，好疼。怎么会这样，怎么能限制我们在梦境世界的时间呢！” 布鲁抱着大腿一边疼的打滚，一边喊道。 这一幕几乎在所有梦游者那都出现，就比如正沉浸在与八只强力低级魔物单挑的干瘦卢瑟，冷不丁的被直接强制弹出梦境世界。 冷清的夜光城霎时间热闹起来，叫骂声，哭喊声络绎不绝。 艾斯微微一笑：“这样才对，现实和梦境总要兼顾，即使是为了游戏领域也不能荒废了现实不是？” 做完这一切的艾斯飘飘然撕裂空间，来到世界外侧，虚实之海。 主物质位面居于中心，卡亚神山高居于上，地狱深渊缠绕其下，艾斯屹立于虚空之中，四处张望观察，他准备找一处位置，实验构造异度空间。 “空间不可能凭空而成，其实质是一种转换，无论是用魔力构成，还是将其他的异度空间破坏，或者是用虚空生物作为补充。就算是几种方法混用，也可以，但是最为艰难。 第一，这个地方不能距离卡亚神山及众神的次位面、半位面太近，避免引起神灵的注意。 第二，这个位置也不能距离地狱、冥界、深渊三者交汇处太近，不然会受到邪恶的影响，引起恶魔或者魔鬼的注意。 第三，这个位置的魔力应该相对充盈，虽说虚实之海到处是魔力，但是选择魔力相对浓郁之地更好。 第四，这个位置应该有些虚空生物和异度空间，作为我练手的资源。”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发现 确定好条件后，艾斯如鱼儿般在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遨游，作为一名传说巫师，即使在外侧的虚实之海中，艾斯的实力也有一席之地。 他飞速穿梭，双眸闪烁着慑人的白芒，没有故意隐匿行踪，传说级的威势让虚空生物和梦境生物们自动避开，至于同等级的虚空生物或者梦境生物不是没有，但是还没被艾斯遇到。 他的心象世界忽然显现出一个漩涡，将一只梦境生物捕获，随后消失。 “就算不构建异度空间，整个虚实之海也是我天然的狩猎场啊，梦境生物实在不少，正好可以在‘幻想乡’梦境世界之中充当工具人。” 就在艾斯思索间，身前忽然一阵氤氲，梦境迷雾！ 作为一名已梦境为根基的传说巫师，艾斯对此太过熟悉，这种迷雾的感觉，质量比自己的迷雾更高，有些野性，似乎有无数动物在其中。 艾斯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名字，艾尔索丁，梦境三子的老大，半神，执掌“野兽姿态的梦”。 他心中立刻咯噔一下，表面上不动声色，一颗星辰宝具浮现在他的身旁，刹那间绽放出耀目的光彩，竟将迷雾驱使。 “咦？” 一声冷哼出现，朦胧之中，一个浑身羽毛，背生多翅，四脚着地的怪物走了出来，威势凛凛，让人生畏。 在艾斯的白色双眸的视野中，那怪物浑身被纯金色光芒笼罩，似乎有隐隐神威，不可长久直视，艾斯微微眯上了双眼，他的心脏几乎跳慢了一拍。 梦境领域道路的敌人，已经领先艾斯一步的祂，不会错，半神艾尔索丁！ “吾乃半神艾尔索丁，睡神拜恩斯之子，汝为何人，为何来到吾之领地？” 声音如同黄钟大吕，震慑艾斯的心神，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竟然是一大片梦境迷雾，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到了艾尔索丁的领地范围。 在梦境迷雾的中央，似乎有一个圆球状的半位面在氤氲起伏，艾斯努力稳住心神，不敢外漏任何心象世界内的情况，他全力运转魔力，璀璨的星辰魔力光辉闪烁。 那颗“灾剑座”末端星辰对应的星辰宝具散发着肃杀的气息，隐隐有着锋锐气势。 艾斯对艾尔索丁郑重鞠躬说道：“我是诞生世界内侧天空南方的一颗不知名星辰的生灵，这是我的伴生宝具。” 艾尔索丁鼻子嗅了嗅艾斯的星辰魔力，确实是星辰的味道，他额头的竖眼射出一道精光，正中艾斯身旁悬浮的星辰宝具。 “确实是星辰的味道，还有些杀戮的气息，你莫非是从某个预示杀戮的星辰诞生的生灵？一般来说，你们这种天生天养的家伙，应该最差都是半神，号称星神，真没想到还有你这种实力低微的星辰生灵，也是有趣。” 艾尔索丁大脑袋晃了晃，很不留面子的大笑着说道。 艾斯的面色微微不愉，心中却稍微放下担心，应该是没被艾尔索丁发现，他正色对艾尔索丁说道：“尊敬的半神冕下，我虽然现在弱小，未来却不一定如此弱小。普通神裔尚且有能登临神位者，我认为我遍访群星，汲取学习，溯本求源，未来说不定能让我本星光华大振，成就半神。” 艾尔索丁先是一笑，继而大脑袋点了点：“你这家伙，倒是口才不错，一般星辰诞生的生灵都生儿为神，所以被称作星神，希望你能成功吧，你是什么星？” 艾斯心思一转，正色说：“我是灾剑座剑尖的那颗星辰，并没有名，但等我成就半神，必然有名。” 艾尔索丁略有欣赏的拍了拍爪，大声说道：“你这想法倒是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半位面，和我聊聊。” 艾斯一鞠躬，大大方方的说道：“那就感谢冕下盛情，打扰了。” 艾尔索丁作为梦境领域的半神，他的半位面几乎就是他道路的某种显化，艾斯趁此机会大大增长了半神这个层次的理解，特别是梦境领域。 两人谈了一阵，主要是艾尔索丁在讲，艾斯在听，不得不说，艾尔索丁这个半神虽然嘴巴臭点，但是神品还不错，很是热情的招待了艾斯一番，还告诉了艾斯不少晋升半神的要点。 “我当年晋升半神时，将宝具升华为了半神器，然后自然而然的成就了半神。说的可能有些含糊，反正我没记太清，毕竟我天资非凡，哈哈哈……” “宝具升华为半神器的关键，在于你的宝具首先要成为永固宝具，也就是所谓的史诗宝具。在永固之后，你需要与自己走的领域反复沟通，像你这种星神预备役，沟通本星就可以，甚至你野心大一些，沟通整个灾剑座也是可以的……” 在艾斯的极力奉承下，艾尔索丁看着艾斯也越来越舒服，不知不觉说了很多，直到三天后，艾斯才依依不舍的拜别艾尔索丁，口称要游历世界外侧，增长见闻。 在离开了艾尔索丁的领地范围后，艾斯行踪低调起来，他喃喃道：“不管怎么说，艾尔索丁确实帮了我一些，日后竞争梦境领域，如果有可能还是要留下祂的性命。”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继续在虚实之海遨游，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隐匿迷彩，四环法术“无形匿藏”已经激发。 这之后的几天，并没有什么异样，艾斯没有再遇到强大的半神，甚至连传说也没见到，他在远离卡亚神山，大概处于世界外侧中间的位置，找到了一连串的小型异度空间。 “这里的魔力浓度很高，有不少虚空生物和小型异度空间存在，正好适合我练手，不过单纯的练手也没有太大意思。前世有俗语狡兔三窟，既然来到了世界外侧，为什么不为高塔巫师们再造一处避难所呢？” 艾斯的双眸绽放这白芒，他在这片区域四处游弋，一边大肆捕猎虚空生物，一边观察着附近的环境，看的越久，艾斯越满意，这个位置附近没有什么强大的半位面、次位面存在，上下四周全是普通的异度空间，非常合适作为避难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庇护所 “万一世界内侧真的发生了什么难以抵挡的灾祸，也可以躲避，平时也可以作为高塔的秘密仓库和基地。” 艾斯越看越满意，他激发了心象世界深层的五环法术“次元之握”，虚实之海中的魔力被他调集，竟然形成了一个魔力旋涡。魔力旋涡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次元之握“形成了一颗颗符文，将魔力旋涡逐渐包裹. 艾斯神情专注，双手高举，缓缓靠近魔力旋涡。越来越多的符文将旋涡包裹，形成一颗符文法球，艾斯高举着法球往虚空用力一掷，轰！ 剧烈的空间爆裂让他极度狼狈，异度空间开创失败了，这里化为了可怕的空间裂隙乱流区，到处都是空间裂缝，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向未知的空间位置。 “似乎聚拢的魔力有些太多了，这东西挺危险的，似乎形成了某种永久性的自然现象。” 艾斯揉了揉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 他又尝试了几次，渐渐找到了制造空间裂隙乱流区的方法。 “我用裂隙乱流将这片区域的外围覆盖，让外人难以进入，作为第一道防御屏障。” 艾斯在虚空之中屹立，看着那危险的裂隙乱流，神情振奋。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他不停的制造空间裂隙乱流，眨眼三个月过去，这附近外围都是可怕的空间乱流，艾斯也在这虚空之中生存了近三个月，他非常满意的用“真知之眸”观察着四周的空间乱流，不住的点头。 “即使是普通传说，恐怕也不想接近这种空间乱流区，我在大片乱流之中，再制造一串异度空间迷宫，保管让来的人后悔不迭。” 经过三个多月的施法锻炼，艾斯已经能非常熟练的使用五环法术“次元之握”，他的手微微发光，一颗小巧的高能魔力旋涡在手中凝聚，一颗颗符文将魔力旋涡包裹成符文法球，随后艾斯轻轻一掷。 虚空似乎微微震荡，一种独特的空间波动开始荡漾，那法球猛的坍缩，随后膨胀，一个异度空间缓缓形成。 这只是个空壳异度空间，其中一片荒凉，如果想赋予一些特性，最好将物质注入其中。 艾斯不以为意，继续构造着，偶尔将基于燃素理论的水、三种特征的土、空气等注入其中，有的也注入纯粹的生机或者死亡又或是阴影。 这一晃近半年又过去了，艾斯已经制造了近万个形态各异的小型异度空间，他也积累了极其丰富的异度空间制造经验，无论是米粒大小的异度空间，还是如同巨岛的小号空间，又或者是极其不稳定的异度空间，还是加注了守护的超稳定空间，他都有了丰富经验。 今天，艾斯就在构造他计划中的避难所，艾斯称之为“高塔庇护所”。 “整个庇护所分为三个部分，最外层的成片空间裂隙乱流区已经构成，乱流区内的异度空间迷宫也已经初步构造，这也是未来的防御区，现在要构造的就是庇护所的主体，一个能让巫师们在其中生活的真实空间！” 艾斯眸子的白光发亮，他想要构造的异度空间可不是普通的异度空间，而是一个真正让巫师们在其中生活的庇护所，他的心中也渐渐有了计较。 “首先，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大的内部空间，和足够坚固的外部空间晶壁。”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显化出来，那是一团巨大的空间溶质，神秘度三级，是艾斯用十三颗星辰宝具构成的“灾剑”一击必杀，猎杀了一头闯入空间乱流区的传说虚空蠕虫，获得的收获。 那头传说虚空蠕虫有近三千米长，犹如山脉般巍峨，艾斯见到时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显化十三颗星辰宝具，实力提升至永固史诗，使出最强一击，杀戮、灾厄、不详，一剑下去，星光炸裂，空间破碎，那传说空间蠕虫爆裂，形成了更大范围的空间乱流，并留下了这一大团三级空间溶质。 “多亏了这个笨家伙，如果不是它一头扎进来，我想找到三级虚空生物可没那么容易。” 艾斯一边说着，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他的心象世界表层，地心附近的空间都是真实不虚的，而他要构造的庇护所也是以此为架构。 上百个魔力旋涡浮现，围绕着空间溶质，缓缓靠近，艾斯慢慢调动着周围的魔力，他背后一颗颗三级星辰魔石显化而出，灼灼生辉。 整个虚空环境，魔力开始荡漾，空间不断的波动，一颗颗符文悄然浮现，十颗、百颗、千颗、万颗，晶莹剔透，在艾斯的操纵下，缓缓构成一个个迥异的法术模型。 身为传说巫师，根本不会出汗的艾斯，竟然有一滴滴“汗珠”自额头而下，他双手用力一挥。 上百魔力旋涡、上千星辰魔石一起涌向中间的三级空间溶质，那空间溶质骤然得到如此多的魔力，从透明色泽变得五彩斑斓，映照着整个虚空一片彩色。 一颗颗符文结构也跟着涌上，贴近空间溶质，将之凝结成一个五彩斑斓的圆球。 艾斯的身形缓缓接近，逐渐用手触碰到五彩圆球，他双眸绽放出纯白的光芒，魔力涌动，无数的符文结构在空间溶质之中铭刻，那空间溶质逐渐液化、沸腾。 因为有符文结构的包裹，没有肆溢。 艾斯的银发倒立，眸子中的白光更盛，魔力如同波涛，虽然汹涌却有着规律，在魔力的潮汐般起伏下，这五彩圆球一点点的膨胀，时间也在缓缓流逝，转眼又过了近一个月，圆球已经将周围的空间几乎占满。 艾斯忽然一声大喝，圆球骤然缩小，竟然化为一颗只有一人高的五彩水晶球，艾斯的身形往其中一倒，缓缓沉入其中，不见踪迹。 这是一片蒙蒙胶质的空间，原来庇护所的空间已经成功开辟，其之宽广，竟比之整个托特城邦的更大。 艾斯踏进其中，整个空间都在欢呼雀跃，犹如子女对父母，那有些稚嫩蒙昧的空间意志在为父庆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归 艾斯不以为意，所谓空间意志，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智慧，更接近一种本能，不过既然自己是这片空间的创造者，趁着空间意志尚且稚嫩，不妨将之改造成自己期望的样子。 他如在“幻想乡”梦境世界一般，分出一道分身，深入空间的底层，创造出梦幻计算机“初始之光”的复制品，有些笨拙的魔法计算机，用来充当分身的最佳工具，取代空间意志。 随后艾斯高举着一颗元素法球，厘定整个空间内的秩序，那涌动的无处不在的流质，在法球的作用下缓缓化作各种物质，艾斯的心象世界猛地扩展显化，刹那间化作虚影将空间内部覆盖。 “吾说，当有地心，屹立于空间之正中。” 各种土质不断凝聚汇集，炎热的地核，外部的种种土质、石头，一颗占据异度空间内部接近四分之一的巨大球体出现，这个球体的核心是可燃土构成，且已经燃烧，温度极高。 球体表面依然由可燃土、贡状土和玻璃状土质构成，其上坑坑洼洼。 “吾说，地心既成，当有活水和空气。” 刹那间，稀薄的空气出现，逐渐浓郁，大量的阴云覆盖了地心，暴雨如注。 这雨来的快，来的迅猛，持续了近乎一天，再看地心表面，已经被水覆盖大半。 艾斯满意的点点头，他打了个响指，心象世界的太阳和月亮逐渐投影到异度空间，聚集着大量的光和热。 “只能先如此了，如果想要完全构成，恐怕得需要宝具级别太阳投影和月亮投影才行，这样对我的消耗太大，先构造出能使用的，等日后资粮足够，再行升级。” 随着艾斯的话音落下，异度空间的太阳和月亮逐渐稳定，但是仍有些朦胧，氤氲的梦幻迷雾贴在了空间晶壁内侧，逐渐显现出万千星辰幻影。 整个异度空间，由三层晶壁包裹，最外部是坚固的守护晶壁，具有极强的防御力；中间是空间晶壁，正是因为有了空间晶壁，空间内的空间才可以持续拓展，远远超过在异度空间外观测的大小；在最内侧是氤氲梦幻晶壁，可以迷惑入侵者，同时构造出虚幻星空，让异度空间内看起来无限大。 空间内部，由空间地心、空间太阳和空间月亮三颗天体构成，地心上有些荒凉，但已经基本齐全。 整个地心的表面积，大概有半个萨利亚地区那么大，一半陆地、一半海洋。 悬浮于地心上空，艾斯欣慰的说道：“终于将庇护所的主体建成，现在只要在此铭刻出传送阵，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剩下的开拓建设，就交给高塔的巫师们了。” 至于如何保密的建设这片世界，艾斯已经有了想法。 一日之后，艾斯回到了托特城邦，他已经离开城邦近一年，在“幻想乡”梦境世界之中，已经度过了五年。 巫师们的实力大多数到达了自己现实实力的巅峰，甚至有个别巫师在这里提前体会到了更上一级的状态。 真知城，魔法议会总部。 身材瘦削的卢瑟穿着合身的镶金边蓝色魔法长袍，头戴一顶白色魔法礼帽，胸口别着一枚一环六芒星徽章，光芒闪烁。 一位长胡子的土著老巫师握住卢瑟的手，有些感慨的说道：“卢瑟，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巫师之一，仅仅五年你就从一个初级巫师学徒成长为正式巫师，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从今天起你就是魔法议会的正式成员了！” 卢瑟也神色激动，他刚刚在魔法议会的晋升仪式下感受了一级生命晋升的过程，并且真真切切在“幻想乡”世界构造出了一环法术模型，这样的体验简直不可思议。 在真实世界，卢瑟的精神刻度才刚刚三刻度，但在这里，他已经成功晋升了一次正式巫师。 “或许以后可以死亡一次，再体验体验晋升的感觉。” 话音刚落，卢瑟眼前强制弹出一道光幕，他的梦幻积分被迅速扣除了十分之一。 “你说什么？” 老巫师有些不解的问道。 卢瑟尴尬一笑，紧紧握了握老巫师的手：“不，没什么。感谢您这五年来的帮助，未来还要多叨扰您了。” 两人正在客套之际，布鲁浑身是血的爬进了魔法议会总部大厅，他的样子极凄惨，一条胳膊已经断了，两脚也打着弯，远远望去就像一个蠕动的虫。 卢瑟问道血腥味，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大惊冲了过去：“布鲁先生，发生了什么？您不要紧吧。” 布鲁抬起头，看了眼卢瑟又哐当一声撞到地上，虚弱的说： “卢瑟啊，我被该死的吸血鬼暗算了，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带着两名吸血鬼男爵，在德拉特王国伏击我，还好我带了传送石，不然就没法活着回真知城了。 帮我联系伊娃和艾伦，我一定得报仇！” 卢瑟一听，也是怒火中烧，巫师竟然会被吸血鬼暗算，简直是造反。在梦境世界，巫师可以说是一家独大，所谓的吸血鬼也只是三环巫师卡罗索的研究意外产物，没想到竟然会猖狂到这个程度。 “我马上联系艾伦和伊娃，您要报仇也带上我，我已经在这里成为一环巫师了。” 布鲁听了卢瑟的话，也是大为惊讶，他在卢瑟搀扶下找了个椅子坐下，魔法议会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向他询问详情，因为幻想乡的规定，真知城六大势力不会干涉或帮助梦游者的行动，所以布鲁不可能获得魔法议会的直接帮助。 “卢瑟，你确实是个天才，虽然你的魔力亲和一般，但是你的战斗天赋、数学天赋太强了，只要你稳当前进，在真实世界你也很有机会晋升。” 布鲁也不管自己多么凄惨，转头夸奖起卢瑟来。 卢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使用属性面板，很快联系到了艾伦和伊娃，四人先送布鲁去了梦神殿，在艾斯的神像下，花费了一些梦幻积分，将布鲁的身体完全修复。 艾伦开启一扇空间门，对众人说道：“来我的梦境空间里详谈吧，那里最安全。” 第一百八十七章 差分机 布鲁点点头，率先进入淡蓝色的空间门，消失不见。 卢瑟等伊娃进入后，和艾伦谦让了一番，最终被艾伦用力推了进去。 淡黄色的光芒，数根粗大的机械柱高耸，构成了一个立方体，脚下是坚固的金属色泽地板，几个巨大的齿轮在天空高悬，齿轮通过杠杆与中心那如同太阳般炽热的魔力源相连。 这里的到处都是机械的轰鸣声，仿佛来到了夜光城北的机械作坊。 “这种风格？那是什么机械！” 卢瑟微微有些晕眩，仔细看着这片空间正中，起初卢瑟以为那是一根极其粗壮的机械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台齿轮严密，在魔力下迅速运转的机械，再仔细看其他的机械柱，竟然都是类似的精密机械，齿轮严合，极其复杂精巧。 卢瑟看着齿轮转动，听着轰鸣，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震撼，他的右肩突然一沉，原来是艾伦穿过空间门，出现在他身后。 “挺震撼的吧？这一整体机械，名叫差分机！没想到梦境空间竟然能如此廉价的构造出这种极其复杂的魔化机械，简直就是奇迹，哈哈哈！ 我这只是小玩意，如果你有幸到瓦伦大人的梦境空间，会看到此生难忘的伟大机械。” 艾伦有些自豪和炫耀的说道。 卢瑟内心有些懵，表情依旧认真，他对这些机械不太理解，事实上卢瑟在“幻想乡”世界这五年几乎没有关注过学术变迁，更无从知道这种前沿魔法研究。 直接问显得很无知而且唐突，不问又好像没法接话，这一刻卢瑟决定沉默，仿佛自己沉浸在震撼中。 布鲁和伊娃两人走了过来，他们俩的话给卢瑟解了围，布鲁略带感慨的说道“确实，谁也没有想到，梦境空间竟然这么具有学术价值。艾斯大人提出的计算机设想，在这里可以几乎零损耗的实现。” 伊娃也点头说道“目前计算机研究有两个流派，一是瓦伦的机械魔化计算机派，主张用精巧的机械去完成机械化、定式化的复杂计算；另一派则是巫妖维特为代表的生物计算机学派，他按照计算机基本分类，用定向培育的生物组织，特别是脑组织为基础，构造出了魔化生物计算机。” 似乎看出了卢瑟眼中的不解，伊娃接着说道 “无论是哪个学派，都需要大量的实验，这意味着时间消耗、资源消耗，而梦境空间改变了这一切。如果是在真实世界，制造如此大规模的魔化金属原料并加工成对应型号的机械零件，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是在梦境空间，我们只需要花费一定数量的梦幻积分，我们就可以兑换出可无限重置的魔化金属原料，如果再付出一定的积分，我们可以将金属材料直接转化为心中想象的机械零件。 对巫师来说，这里就是一个超低损耗的优秀实验室。” 卢瑟似乎有些明白，他摸了摸脑袋，有些羞愧的说道“太惭愧了，我自从开启梦境空间后，一直将梦境空间当做一个可重置的魔法训练场，只是在其中熟练和改善战斗法术。” 布鲁笑着说道“这也是一种使用方法，不必为此羞愧，你的战斗天赋非常高，优先提高自己的战力很正常。不过梦境空间的用处不止于此，它还有一项非常可怕的功能，只有在梦境世界晋升正式巫师，才能使用。 只有正式巫师，其他任何职业都没法使用。” 卢瑟听着布鲁的强调，疑惑的问道“是什么功能？我刚刚晋升正式巫师，只看到梦境空间在升级中。” 艾伦打了个响指，梦境空间忽然浮现出两尊时钟虚影，他郑重的走上前说道 “在‘幻想乡’世界，我们获得了十倍于现实世界的时间，虽然限于那条该死的规定，我们一天之内待十二小时。 这已经极大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研究、战斗方式，我们的生命长度被梦境世界极大延长，我们拥有了更多的时间！ 但是，个人梦境空间的这一独特功能，更是将我们的生命长度进一步延伸。 在这里，我们可以让时间比梦境世界快三倍！” 两尊时钟虚影渐渐凝实，一个时钟极慢，另一个时钟正常。 与此同时，艾伦共享了自己的属性面板，卢瑟注意到，艾伦的梦幻积分在规律递减。 “你应该注意到了，我的梦幻积分在迅速减少，这个功能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持续性消耗梦幻积分。” 艾伦又打了一个响指，梦幻积分停止减少，两尊时钟逐渐化为虚影，慢慢消失。 “对于我们研究机械魔化计算机的学派而言，这种加速功能还不那么重要，但对于生物魔化计算机学派而言，这种功能极为重要，他们的一切实验，都需要时间！ 不只是对于计算机研究，对于任何魔法研究来说，无论是你进行的战力提高和个性化法术改进，还是理论化的法术创新，又或者是前沿的理论革新，只有时间才能让玫瑰绽放。” 卢瑟大致明白了，他对计算机理论只是一知半解，可是知道计算机是和辅脑可以匹敌的辅助计算工具，他有些谨慎的问道 “这机械太过宏大和笨重了，如果辅助战斗，好像不像辅脑那样便于携带。” 艾伦听了之后，轻轻一笑“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魔法流派，最近兴起的空间流派。我们完全可以制造这样一个魔法物品，将这一整个机械魔化计算机装进去，那样就一样可以轻松携带。 你不如试试与差分机同调，我将接口开放给你。” 卢瑟两眼放光，他忙不迭的点点头，有些好奇的按照艾伦的介绍，与那笨重的感应器接口同调，嗡！ 灵魂层面的震颤，仅仅一秒不到，卢瑟就感觉自己似乎和占据整个梦境空间绝大多数空间的超大机械魔化计算机同调，每个齿轮可以储存十个数，齿轮组成了极其复杂的阵列，齿轮间的啮合、旋转、平移等方式进行数字运算。 卢瑟感觉自己的头脑无比清醒和迅速，轻而易举的想出法术的最佳优化策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啼叫 卢瑟双眸紧闭，这样的运算力，让他有信心直接构造那个想象中的法术。 魔力在剧烈扰动，一枚枚符文在卢瑟身旁浮现又消失，艾伦轻松的说道“这个卢瑟倒是会利用机会，直接推演起二环法术了。” 胖胖的布鲁摆摆手，大方的说道“反正人家都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就当提前给他的报酬。” 在卢瑟的灵魂秘藏空间内，一个独特的法术模型正在缓缓构造，似乎有无数武器的虚影，在即将诞生之际，卢瑟又将之推翻。 他的属性面板已经开启，悄无声息的链接了梦境论坛，将各式各样正式巫师推演的魔具形态虚影和介绍显化。 他的双眸似乎有无数的数字在翻腾、闪烁，口中念念有词。 “模拟，模拟，万用符文，以之为核心！” 如波涛般的魔力螺旋状汇集，卢瑟正是那魔力海眼，他鲸吞着魔力，思维飞速运转，法术模型迅速成型。 上百件魔晶魔具虚影出现在卢瑟身后，让艾伦等人神色认真起来。 伊娃神色凝重，她的双眸闪烁着精光，二环法术甄别之眸激发，艾伦和布鲁也各自激发感知法术，观察着卢瑟构造出的神奇法术。 那魔具虚影一点点凝实，一个，两个，三个……竟有整整七个魔具虚影彻底凝实，卢瑟喘着粗气，站起身来。 背后的七件魔具瞬间飞出，在空中霹雳乓啷的打了起来，两个魔具相撞，引起剧烈爆炸，竟将差分机瞬间摧毁大半。 差分机爆废了，卢瑟也瞬间从同调状态退出，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艾伦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卢瑟，呼出面板，有点肉疼的虚点了梦境空间重置按钮，伴随着梦幻积分的迅速减少，差分机瞬息复原。 他走到卢瑟身旁，俯下身子用隐忍怒火的声音说道“卢瑟，你直接报废了我的差分机，重置空间可是花的梦幻积分，你准备怎么办？” 卢瑟的头疼渐渐减轻，他的魔力耗尽，精神力反噬了，勉强冥想了一会，恢复了状态“很抱歉艾伦，我会赔偿您的损失的。” 最终卢瑟满脸沮丧和肉疼的将自己近一年积攒的梦幻积分都划给了艾伦，算是赔偿了艾伦的损失。 “好了，比起这些，我对你刚刚创造的那个二环法术更感兴趣，能不能介绍下。这是一个威力极大的二环法术，我敢预言，如果你把这个法术通过梦幻论坛卖出复刻，很快就能赚到一大笔梦幻积分。” 伊娃也是研究魔晶塑形的，但这系列法术似乎在正式巫师后渐渐失去了光彩，就连创始人戴娜都转而研究雷电，并据此晋升了二级。 卢瑟坦荡的说道“具体的法术构成，我想独占，最多小范围传播，暂时不想在论坛分享。但是思路可以和您探讨，甚至如果您愿意与我签订誓约卷轴，我可以有条件的与您共享。” 几人都理解的点点头，布鲁有些急了“那具体细节，你们再单独讨论，我们先说正事。这几年吸血鬼们迅速崛起，在德拉特王国已经成了气候，这次更胆敢伏击正式巫师，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艾伦眉头紧锁，声音透露着担忧“我们如果不报复当然不行，但是如果报复，又势必会与梦境世界中的‘黄金巫师’波丽娜和卡罗索起冲突。” 伊娃也点点头 “确实如此，波丽娜和卡罗索在现实中是两位三环巫师，梦境中更是‘黄金巫师’。他们开创的血脉巫师学派属于超凡变形的特种学派，也有一大批拥趸，这个学派有极强的应变和战斗力，不容忽视。” 布鲁捏了捏胖胖的鼻梁，感到头痛欲裂“如果就这么算了，肯定不行，这样谁都能骑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但吸血鬼们势力迅速膨胀，和两位血脉学派创始人的放纵不无关系，吸血鬼是他们最佳的实验群体，各自血脉改造实验都是用吸血鬼做直接实验。” 卢瑟看了看几人，不由疑问“我们只是要打击一个叫伊莲娜的血族吧，为什么要和整个血脉巫师学派对立？如果真的怕得罪两位‘黄金巫师’，我们可以登门告知，以示诚意。” 布鲁几人面面相觑，胖胖的布鲁用大手一拍大腿“我们确实把简单问题搞得太过复杂了，直接面见两位‘黄金巫师’，再行动也不迟。” 伊娃点头称是“不错，‘幻想乡’再真实，也只是梦境，我们和波丽娜、卡罗索都是高塔巫师，不需要顾忌太多，直接找他们也许更好。” 几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由布鲁自己出面拜访真知城城郊的卡罗索庄园。 当日下午，布鲁就到了庄园，面见卡罗索。 整个庄园有些阴森，到处都是乌鸦啼叫，布鲁向守卫说明来意，并提供了胸前的魔法徽章。 良久，一位巫师学徒走出，向他微微鞠躬，带领他走进庄园。 卡罗索的身形依旧瘦削，虽然他平日和布鲁没什么交集，但布鲁毕竟在现实是一名二环巫师，他不好不见。 经过简单寒暄，布鲁姿态很低的说道“卡罗索大人，很抱歉打扰您，有件事想与您商量。说来惭愧，我被血族女男爵伊莲娜带人伏击，差点死在德拉特北部。 我必须报复伊莲娜和相关人员，但无意与您及整改血脉巫师学派对立。” 卡罗索略微沉吟，对于伊莲娜他是有所了解的，在波丽娜前去引导血族，并用不同血脉开发血族潜力后，这个女人很快就脱颖而出。 整个“幻想乡”世界有十三位实力达到男爵的血族，也就是一级生命，一位实力达到二级的伯爵血族。 那位伯爵事关重大，只要不是伯爵，其他血族问题不大。 “你说的有理，我们血脉巫师学派也得讲理，因为血族是我们庇护的，所以我们血脉巫师不会主动交出他们，你可以自行开展行动，追杀伏击你的三人。 我将会在梦幻之神见证下与你定契，不会阻挠。” 布鲁满意的离开卡罗索庄园，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伊莲娜绝望的表情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尊严 就在卢瑟、布鲁等四人商议行动之际，艾斯也来到了“幻想乡”梦境世界，他的手缓缓伸出，虚空之中氤氲迷雾缭绕，竟然化为镜子，一个艾斯从中走出，两个艾斯的中指相触。 嗡！ 灵魂层次的共鸣，在极短时间内，艾斯就了解到梦境世界近十年，卡亚世界近一年的变迁。 从梦游者的角度，他们只在梦境世界生活了五年，但是梦境世界是一直运行的，已经接近十年。 这十年间，梦游者们早已走出真知城，离开了浮空岛。他们的足迹已经逐渐遍布整个梦境地心，他们也亲历了五大王国、三大共和国和教宗国这几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时间逐渐让梦游者们发生变化，也影响着现实，魔法学校已经将学习地点改为真知城城郊的学园庄园，学生们可以在此学习绝大多数理论和实践课程。 很多学生已经学到了《微积分》，他们大多数对艾斯“无比敬佩”，更对力主将微积分定为毕业必考课程的拜仁“感激万分”。 在巫师论坛魔法课程评价页面，经常可以看到很多人的匿名评价。 “今天心情太好了，分期付款五星好评，先给一星。” “今天左脚先迈入教室，一星。” “今天没有下雨，一星。” “很好很好，拜仁万岁，一星。” …… 艾斯莞尔一笑，打了个响指，给魔法学校发了一条建议：“微积分乃是魔法研究的必要工具，为提高巫师学徒们的水平，建议加大考试难度，多选取一些实操意义的法术模型作为考题。” 做完这一切后，艾斯继续与分身同调。 他看到了大量的梦游者在不断的死亡中，战斗经验飞速增加，现实世界中死亡就再也没有机会，但在梦境世界一切都可以再来。 严格的死亡惩罚搭配梦境世界十倍时间和死而复生，整个城邦的超凡者们战斗水平飞速提高。 甚至有几位巫师在博纳共和国大斗兽场改造出了专门的竞技场，所有梦游者都可以在此进行拼杀。 “这主义倒是不错，我忽略了。” 艾斯眼眸一亮，梦境世界对艾斯和众超凡者来说是互惠互利的，尤其是培养一个势力，必要的战斗不可或缺。 “有必要构造一个格斗竞技场，和前世的游戏类似，分为单人竞技和多人竞技，每个人都可以消耗一定梦幻积分进行一场竞技，获胜者获得失败者投注的梦幻积分。 具体的细节还需要规划规划。” 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轻声说道。 同调仍在继续，艾斯看到了大量的符文、法术模型改良和创新，通过巫师论坛进行隔空学术讨论，更让思想的火花迸发。 在学术的前沿，关于原子论的讨论越来越多，只是这部分实验在梦境之中无法完成，现实之中又缺乏必要证据。 但在另一个领域，艾斯提出的计算机以及贝蒂的辅脑得到了飞速发展，就连艾斯自己也难以置信，[]瓦伦竟然在梦境世界掀起了一场复古般的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计算机革命。 巫妖维特也独辟蹊径，制造出了可实用的、有些笨拙的生物计算机。 “真是没想到，也是，在梦境世界之中，空间近乎无限，机械计算机成为可能也不稀奇，而且我们也没有开始利用电，也就不可能有前世那种计算机。” 艾斯的眼眸白芒闪烁，他无意干扰这一进程，反而兴致勃勃的期待瓦伦和维特为代表的两大学派能迸发出更加美妙的火花。 “血族的发展也令人欣喜，竟然能在梦境世界内诞生一位二级，十三为一级，这是一个极其具有潜力的种族，能让我在卡亚的棋盘上多一枚棋子。 咦，这几个小家伙似乎要展开报复行动，正好让我看看血族的行动力。” 艾斯面前的镜子，逐渐显现出景象。 德拉特王国都城，一座府邸内，富丽堂皇的内饰，略微阴暗的房间。 伊莲娜面色红润，轻启朱唇，水润的舌头舔舐了下唇角，犬齿忽然长大，变成獠牙，狠狠的咬在了一位美貌女子的脖颈。 她獠牙切入的口很小，吮吸极慢，那美貌女子神情既痛苦又享受，过了一会，伊莲娜松开了口，轻抚美貌女子的脖颈，伤口快速结痂。 “还不错，果然还是少女的血液最为甘甜，伊温妮你这一个月是不是都没沾荤腥。” 伊莲娜爱怜的抚摸着少女，温柔的说道。 伊温妮崇敬的望着伊莲娜，匍匐着亲吻她的脚背，兴奋的道：“肉有腥臭，这样的血会污了大人您的口，我这一个月每天只食用青菜，喝山泉水，每日坚持独舞，保证睡眠，才能让血液变得甘甜。” 伊莲娜听后，眼中的温柔更盛，她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正要说什么，轰隆一声！ 墙壁被直接突破，一团爆裂火焰弹呼啸而来。 伊莲娜瞬间变身，她融合了多种蝙蝠魔物的血液，竟然瞬间化成上百蝙蝠，抓着少女勉强躲开。 伊温妮花容失色，本来就失血的她面色更加苍白，慌乱的连话都说不出口。 火焰将一小半蝙蝠消灭，留下一滩血泊。 剩余的众蝙蝠将房顶冲破，聚合成伊莲娜，怀抱着伊温妮面色铁青。 她的头顶魔力集聚，复杂的封印锁链构成了一张大网，似乎有闪电轰鸣，直直的向她扑来。 那网瞬间缩小，将两人全部包裹，碰！ 伊莲娜在此化为上百蝙蝠，扑腾扑腾，几只蝙蝠侥幸逃出封印之网，卢瑟早在一旁等待，魔晶构造的魔具带着破空之声，瞬间将漏网蝙蝠钉死。 艾伦在天空，布鲁在侧边，卢瑟隐藏在暗处，他们三人行动，似乎将伊莲娜彻底置于死地。 在德拉特都城另一个贵族府邸，伊娃如同拖死狗一样拖着两个男人，暗红的鲜血划出长长的线，几十件魔晶刀枪剑戟跟随她而动，一群血族望着她战战兢兢。 “这就是袭击正式巫师的下场，魔法议会的尊严不容亵渎！” 伊娃将两个男人甩上天空，几十件魔晶武器将他们大卸八块，伊娃如冷风般的声音在这府邸响起。 第一百九十章 深意 艾斯隔着镜面，看着发生的一切，布鲁已经用燃烧魔法将伊莲娜所在的府邸全部烧毁，那捕获的蝙蝠也变成了伊莲娜苍白的身体，已经失去气息。 “走吧，敌人已经肃清。” 布鲁有些萧索的说道，不知道为何，他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还有几分落寞。 火焰熊熊燃烧，救火声、哭喊声陆续出现，艾斯一脚踏入镜面，进入了那火焰包围的房间。 “你还有几分聪明，但是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大概真要葬身火海中了。” 艾斯在房间内的血泊伸手一探，竟然抓住了一只在不停扑腾的血乌鸦，那乌鸦眸子露出人性化的恐惧。 一面光滑的镜面悄然出现，艾斯牢牢的抓着血乌鸦走进镜面，引起镜面一阵涟漪。 在魔力之湖行星，艾斯将那扑腾的血乌鸦往地上一扔，化为一颗静止不动的暗红色心脏。 艾斯激发“真知之眸”，纯净的白芒绽放，那心脏在艾斯的眼中化为一团血液，似乎在微微颤抖。 “失血太多了吗？” 艾斯将一滴血气凝聚，滴落在心脏之上，刹那间血液蔓延，逐渐凝聚成人形，几分钟后，面色无比苍白，身材玲珑的伊莲娜站了起来。 伊莲娜看着艾斯，黑色魔法长袍，高高的魔法礼帽，还有那五环金质徽章，瞳孔微微一缩。 她立刻双膝跪地，用匍匐的姿态大声喊着：“血族伊莲娜拜见伟大的传说巫师阁下，您的智慧是永恒光辉。” 艾斯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你倒是有几分机灵。” 一股魔力拂过，伊莲娜不由自主的站起，艾斯的双眸白芒让她震颤，大脑瞬间停止思考。 艾斯盯着陷入震慑状态的伊莲娜，白芒之下，她的灵魂一览无余。 “咦？” 一个响指，寒冰从伊莲娜的赤足往上，很快将她冰冻封印，艾斯左右踱步，神色为难。 “竟然不是替入的意识，而是梦境衍生出的虚假灵魂，有着记忆、意识、人格，但却没有真灵，还真是有些难办。” 原来艾斯看中了伊莲娜在德拉特王国的手段，整个德拉特王国的局面，几乎是伊莲娜一人发展起来的，即使是那位伯爵，也只是血脉上有天赋，论手段心机是大大不如。 如果不是伊莲娜被卡罗索放弃，布鲁通过血脉巫师的渠道获知伊莲娜的情报，有心算无心，恐怕胜负未可知。 “虽然我能将梦境生命短暂显化，但不能长久维持，如果真的想让梦境中的生命走进真实，恐怕得半神甚至真神吧。 这样看来，让她在这里也不合适，既然如此，倒是可以进行另一个尝试。” 艾斯的手轻轻抚摸寒冰，伊莲娜化为的冰雕竟瞬间崩碎，荡然无存，只有一颗淡红色光球飘荡。 艾斯握住淡红色光球，面前浮现出光滑纯净的镜面，他的手轻轻挥动，镜面的景象不断变换，大约五六分钟后，艾斯找到了一个贫苦家庭，正在待产的孕妇。 他的眸子微微眯着，白芒闪烁：“不行，这个孩子有不错的魔法天赋。” 修长的手轻轻一挥，画面散去，又换了几次，艾斯定睛细看，白芒扫过，都摇摇头。 最终在一个富商之家，艾斯找到了一个待产孕妇，她腹中的胎儿很合适。 “没有神血，没有魔法天赋，没有骑士天赋，连战士天赋也没有，简直太适合了！” 艾斯将光球扔进镜面，溅起阵阵涟漪，穿越层层空间，没入孕妇肚中。 伊莲娜感觉一阵寒冷，自己的思维似乎都彻底冻住了，渐渐的连这个也不再思考，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光，朦朦胧胧，忽然背后一阵推力，天旋地转，一头撞进某处。 好温暖，背后似乎有一阵推力，让她用力的往前，等她终于出来之际，吸了一口寒气，哇哇的哭出声。 艾斯面前的镜面渐渐消散，他抓住了一根魔网丝线，轻轻的拨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需要一些人，不，应该是一大批人前往庇护所开发那片荒凉世界。”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魔网丝线，引起整个片区的魔力波动。 “‘幻想乡’梦境世界有现成的人力，无论是在现实中拥有超凡力量的梦游者，还是凡人替入，又或者是类似伊莲娜那种纯粹的梦境生命，都可以短暂显化。” 艾斯的眸子闪亮，轻轻打了个响指，一个庇护所异度空间的虚影出现，他盯着虚影之中的梦境迷雾晶壁，目光灼灼。 “只要将梦境迷雾晶壁与幻想乡沟通，就可以达成显化效果，让整个幻想乡的梦游者们成为庇护所建设的助力吧。” 几分钟后，正在真知城最大酒馆庆祝的布鲁四人，忽然神色一变，他们的眼前都强制弹出了一道光幕。 木制的颜色，简短的一句话。 “主线任务开启，当前任务：开拓荒芜星球。” 四人下意识虚点了一下，一颗荒凉的星球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艾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梦游者们，我们发现了一个崭新空间，一颗新的星球，这颗星球名叫西拉库尔，这同样有日星和月星，只是更小一些。 每一名梦游者都可以自行招募人手，前往西拉库尔建设新世界，我们将在蛮荒之中建起一座座城市，我们将在西拉库尔建设崭新的魔法文明。” 内容很简短，消息也没有非常震撼，这是几人的第一感觉。 他们交换了眼神，布鲁说道：“去我的梦境空间吧，这里不适合详谈。” 其他三人点头，他们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布鲁留下了一袋银币，四人离开酒馆，来到了布鲁的梦境空间。 “大家对这次的主线任务怎么看？我怎么觉得缺乏吸引力啊！” 布鲁首先说道。 艾伦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不应该只简单的看，这里可是宝具‘幻想乡’啊，艾斯大人才是这里的真正主导，创世之神！ 一定有什么深意。” 卢瑟赞同的点点头：“这是‘幻想乡’第一次的主线任务，必然有其深意，也许就是艾斯大人的考验。” 第一百九十一章 竞技 伊娃手指间的拳套显现又消失，有些不耐烦“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去先去招募人手，直接去西拉库尔不就可以了。” 布鲁用胖胖的手用力一拍“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各自招募人手，我刚刚看了任务介绍，二环巫师可以招募一千人，先去下方的人类王国，凑齐人手再说。” 这个主线任务并没有引起太大波动，很多巫师直接忽略，他们都被另一个新功能吸引了。 真知城城郊，魔法学校庄园。 小巫师学徒们正在校园内嬉戏，三五成群的走着，现在是课间，他们都在叽叽喳喳的聊天。 “胡克胡克，你看到刚刚的面板更新了吗？” 一位长相普通、灰色头发的矮小男巫用手戳了戳胡克·托特，神色兴奋又忐忑。 胡克慵懒的靠着一根木头柱子，不在意的说道“我没怎么注意，发生了什么，丹尼斯？” 丹尼斯的神情跃跃，小声的说“属性面板更新了，多了一个新功能，叫竞技。我刚刚研究了下，竞技分为一对一单人战、一对一团队战和多人混战三种。 每次战斗要花费一定梦幻积分，但只要获胜，就能得到更多的梦幻积分。” 他的小拳头用力一挥，似乎看到了大量梦幻积分的未来。 胡克·托特不以为意，他是半神的分身，虽然现在不是半神托特的意志掌控，但这种战斗对他来说太小儿科。 丹尼斯看胡克不怎么敢兴趣，脸色也是一黯“我以为胡克会和我一样期待实战呢，这种战斗的死亡是没有惩罚的，而且可以立刻复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胡克看着丹尼斯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试一试。” 这个悄无声息出现的新功能，很快引起了所有梦游者的注意，匿名，三种形式战斗，随机地形，无限制无惩罚复活！ 特别是最后一条，更是一传十、十传百，竞技功能迅速成了巫师论坛最火热的话题。 此时的梦境世界，已经到了夜晚，竞技功能终于开放，丹尼斯兴奋的点击了竞技按钮，手微微晃动，一道白光闪过，丹尼斯踪迹不见。 胡克微微皱眉，如果仅凭他作为分身的实力，仅仅是中级术士学徒，完全看不透这些变化背后的东西。 他也不以为意“就是这样，才更有意思嘛。如果用半神的眼光来看，有时候反而束缚住了思想，体验一下艾斯的杰作吧。” 又一道白光，胡克也消失不见。 陆陆续续的白光闪烁，很多早早下线的梦游者这个时候卡着时间出现，他们准备好好战个痛快。 作为一名中级巫师学徒，丹尼斯的手段并不多，他甚至没有正儿八经的进行一场实战过，即使在梦境世界，他还是有些畏惧。 他现在在一处奇异的空间，一座竞技场就在他的不远处，再往外似乎就是无尽虚空。 “这次不用害怕丢人了，反正都是匿名，只有自己起的代号，即使失败也没人知道是我。” 丹尼斯起好代号，跃跃欲试的站在大理石圆环竞技场外，发现自己移动范围似乎只有一米，无法接近。 眼前一片光幕出现，柔和的女声传来“尊敬的梦游者，请您选择模式和押注积分。” 丹尼斯仔细的看了一会，在光幕点了几下，选择了一对一单人战，上面闪过一行字“青铜五阶”，随后是下注积分额度，没有选择，锁定一个积分。 丹尼斯只有十个积分，他有些颤抖的将一个积分投入，按下确定。 眼前瞬间变得五颜六色，他似乎被人用力一推，再看已经出现在竞技场的中央，身穿制式巫师学徒长袍，脸上似乎一团朦胧。 对面出现一位赤着上身的壮汉，手持一柄短剑和盾牌，面部同样模糊朦胧。 壮汉看到对面身材矮小瘦弱的对手，先是兴奋的大吼，随后注意到那巫师长袍和光幕提升，眼神中带着警惕。 丹尼斯下意识想躲闪，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束缚住了，没法动弹。 有些高亢的女声响起“青铜五阶巫师火怒对阵青铜五阶战士狼吼！三、二、一！” 束缚突然消失，对面的战士有力的大腿一蹬，迅速冲向丹尼斯，他知道巫师手段非常多，只有迅速靠近，打断对方施法，才可能有获胜。 丹尼斯避闪不及，看着对方的脸越来越近，短剑反光，脑中一片空白，双腿战战，仅靠本能一避。 “啊！” 丹尼斯发出惨叫，他的左臂被锋利的短剑整个切掉，翻滚倒地。 壮汉“狼吼”得势不饶人，他直接用盾牌用力猛击丹尼斯的脑袋，发出砰砰砰的闷声，嘴中念叨着。 “打断施法，打断施法，打断施法……” 丹尼斯刚开始还想挣扎，但被盾牌连续捶打了几十次后，直接昏了过去，竞技裁判系统判定他输了，两道白光闪过。 再次出现在竞技场外的丹尼斯，后怕的摸了摸手臂、脑门，已经完好如初，但是似乎还有隐隐的疼痛。 “我果然太缺乏实战经验了，竟然被一个普通战士直接击昏了。” 他发现光幕竟然有一个回放按钮，下意识点开一看，竟然是刚刚战斗的全景过程，丹尼斯认真的观看着，懊恼的感叹。 “对方冲锋的瞬间，双腿有高能反应，应该是血气激发，他没有附加心火的伤害，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血气战士。 我输在头脑空白，应该快速念咒，制造一个魔晶障碍或者防护盾。白学了《次级魔咒大全》了。” 丹尼斯没有着急进入战斗，他一边复盘着这次极其失败的遭遇战，一边从面板召唤出《次级魔咒大全》，研究着应对的办法。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丹尼斯信心满满的说“不管遇到谁，我先激发法术‘魔法伎俩’，然后制造‘魔晶盾’，给自己施加轻灵和巨力，这次我一定要赢！” 丹尼斯重重的按了“单人战”选项，再次五彩斑斓，进入竞技场之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西拉库尔 这一次丹尼斯的对手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巫师，看样子可能是一位女性。 两人水平似乎差不多，互相缠斗了许久，最终丹尼斯耗尽魔力失败，在两次失败之后，丹尼斯似乎就度过了霉运，开始一连串的胜利。 他很快晋级青铜四阶，对手也变得棘手起来，已经基本上碰不到初级学徒，经常碰到高级学徒甚至被正式巫师直接碾压过。 白光一闪，丹尼斯回到了魔法学校的庄园，看到胡克早就在此歇息。 “胡克胡克，你感[]觉怎么样？我晋升青铜四阶了，不过对手太强了，竟然有正式巫师和我对战！” 丹尼斯虽然多次被碾压成渣，却极度兴奋，这种战斗让他渐渐不再惧怕，反而激起了好胜心。 他精神振奋，对战斗极为期待，只是苦于没有实力适合的对手，在青铜四阶站不稳，就暂时停下寻找对手。 胡克笑了笑，神情愉悦：“挺有意思的，我勉强晋升到青铜三阶了。 我认为我们现在先不要着急，这个位阶晋升似乎需要隐形积分，即使是正式巫师甚至黄金巫师，也不可能迅速晋升的。” 丹尼斯觉得很有道理：“是这样，简直离谱！我一个中级巫师学徒，竟然遇到了四次至少是正式巫师的人物，甚至还遇到了一位正式骑士，那光辉一剑，我就没了。” 他开始变得健谈起来，说来奇怪，明明很内向害怕战斗的丹尼斯，现在谈起竞技却两眼放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艾斯在魔力之湖行星上，惬意的躺着，数百光幕在他眼前，那是梦游者们竞技的画面。 “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单人战，因为时间少，收益高。但是我未来需要的可不是单挑精英，最好有小规模遭遇战的丰富经验。” 艾斯略微思考，将竞技功能做了细微修改，团队战的投注上限是单人战的两倍，多人混战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可以得到所有投注积分，其他人会失去所有。 “一个人暴富，似乎更有吸引力，试试看吧，不行再修改。” 打了个响指，竞技功能的设定细节全部改变，正在聊天的胡克和丹尼斯二人眼前弹出光幕。 丹尼斯仔细阅读后，对胡克说道：“这个多人混战模式似乎更有趣，最终能活下来的，会暴富！而且多人混战模式采用了平衡方法，像我们中级巫师学徒，只能匹配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不会出现个人战的情况。” 胡克也点点头，很有兴致：“可以玩一玩。” 丹尼斯发现多人混战模式竟然可以两人一起进入同一场战斗，不由兴奋道：“我们一起吧，胡克。在剩下我们俩之前，就是同盟！” 两个小时后，两道白光闪过，丹尼斯和胡克先后出现。 丹尼斯佩服的说道：“胡克，你简直就是一个群战天才，我们俩竟然能在一百人的混战中活到最后，你更是唯一幸存者。” 胡克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呼出面板，将刚刚赚到的积分划转三十个给丹尼斯：“你帮了我不小的忙，我认为你应该拿百分之三十的积分。” 丹尼斯又惊又喜，不住的夸赞起胡克来。 就在绝大多数梦游者都沉浸在竞技之中时，少数梦游者如布鲁等人，已经开始在人类王国招募人手了。 “趁着其他人都沉迷竞技，我们能用便宜的价格轻松召满人手。至于竞技反而不用急，就是一个磨炼战斗的功能，晚一段时间也没事。” 布鲁望着男男女女近四千人，对卢瑟、艾伦和伊娃豪迈的说道。 卢瑟看着近四千人站了数个方阵，也是心情激荡，人一满千，简直就是漫山遍野。 “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必须再训练一段时间，备足种子、牲畜、粮食等等必需品。西拉库尔是一片荒芜，我们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伊娃谨慎的说道。 布鲁点点头，继而用有些疑惑的说：“这个开拓竟然要在现实中备齐同样的物资，简直是奇葩，不过这些物资都可以换成梦幻积分。” 艾伦思索着，有个想法在他脑中回荡，难道这开拓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将这心思按了下去，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也不适合与其他人讲。 一转眼间，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两天，梦境世界也度过了二十天，布鲁四人轮流上线，将征召的人手基本训练好了。 他们共同点了主线任务，在梦幻魔力的律动下，所有的人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在艾斯创造的庇护所空间之中，那一片荒芜的大地，现实世界的物资已经传送到此处，那梦幻晶壁氤氲着雾气，在物资之旁凝聚。 来自“幻想乡”的众人意识与梦幻雾气融合，白光闪过，众人陆续出现。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片蛮荒景象，这里只有艾斯刚刚洒下的一些青苔，依靠魔法创造出的与世界内侧大致相同的气体。 除了青苔，这里几乎没有生机可言。 “要在这种地方开拓出新世界？” 伊娃失声惊叫出来，面色难看。 艾伦没有说话，他摸了摸土质，用力的呼吸，心中的疑惑越浓烈。 就在此时，四人面前突然弹出光幕，“你们是西卡库尔第一批开拓者，伟大的梦幻之神奖励你们一共一万梦幻积分，请查收。后续还有更多奖励，敬请期待。” 卢瑟两眼变成了金钱的形状，喃喃着：“没有什么困难是积分克服不了的，如果克服不了，那就是积分不够多。” 布鲁则看到了跃动的说明，“西卡库尔的时间流速与梦境世界一致，你们的任务是建设一个小镇，作为其他开拓者的起始点。 伟大的梦幻之神会不定期降下神迹，赐予你们各自植物、动物。” 布鲁看着突然增加的二千五百梦幻积分，一时间心潮涌动，环顾四周，大声说道：“不就是建一个小镇，就是建设一座城市也不是不行，用梦幻积分砸晕我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火空气 在大部分人沉迷竞技，极少数人前往开拓西拉库尔时，真知城城郊，一座美丽的庄园内。 奥莉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靠在阿诺身旁，认真的打开一卷羊皮纸。 阿诺怜爱的看着她，闭上眼睛，安静的充当靠垫。 “称重气体？有趣的实验报告。” 奥莉饶有兴趣的翻看着最新的《元素》期刊，这篇报告的作者名叫拉瓦尔，他用把煤、铅丹和硝石、铁屑和稀硫酸、铁屑和稀硝酸等物体放在枪筒上加热，然后在水面上收集产生的气体来测定各种物质中抽出的“气体”的总量。 “这个测定气体重量的装置很有意思，只是光称重是不是思维太局限了。‘动物、植物、矿物物质均富含空气’，这个结论当然对，但是太简单、太模糊了。” 阿诺睁开眼，疑惑的看了看奥莉，又把眼睛闭上。 奥莉顺势往阿诺怀里一趟，将卷轴举过头顶，轻声读着“弹性并非空气粒子的本质不变的性质，如我们所知，空气粒子受到空气中大量的酸性粒子、硫素粒子和盐素粒子的强烈吸引，很容易从弹性状态变为固定状态。” 她靠着阿诺眉头紧锁“这是认可万物原子说吗？我倒是也认可原子说，微观世界很可能存在不可分的粒子，但是空气似乎不是一种粒子，人呼吸会消耗空气中的某种成分，如果消耗光了，这种空气下火焰也不能燃烧。 你说是不是，阿诺哥哥。” 阿诺满脸迷茫的点点头，用力的抱了抱奥莉，好像生怕她消失一样。 自从复苏以来，奥莉的实力一直停留在一级，她始终没有构造自己的根基法术模型，除了根据《魔法力学》构造了命星冥想法法术模型外，她的灵魂秘藏空间一直空荡荡的。 “阿诺哥哥，我不太想依凭艾斯大人的《魔法力学》构造根基，虽然《魔法力学》很完美，但是我更向往风儿。” 阿诺听着奥莉的呢喃，温柔道“我对最新理论略有了解，好像是什么燃素理论，气体就是过去四元素说的风元素，不如你依凭它构造根基吧？” 奥莉在阿诺怀中调整了下姿势，轻声说道“我认为气体肯定是复杂的，在没有确定气体的基本构成前，我不打算构造根基法术模型，而且燃素理论虽然看起来很合理，实验也说的通，可是并没有真正的证实！ 我一直对燃素理论持怀疑态度。” 阿诺温柔的抱着奥莉，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对魔法研究不太了解，但我知道，如果你怀疑它，那你就不可能践行，既然你对燃素理论保持怀疑态度，那就不如做实验，看看能不能推翻它！” 奥莉眼睛一亮，她高兴的亲了阿诺一口“有道理，但不一定要推翻它，要么证明有燃素，要么证明没有，总之需要实验去验证。” 想做实验，就需要先收集这一领域的最前沿研究。 奥莉在梦境世界这几年一直在阅读和思考相关论文，她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理论知识。 几天之后，最新一期的《魔法》期刊发布，奥莉第一时间打开，正好看到了贝蒂发表的一篇文章《论空气与火》。 “相信绝大多数元素学派的巫师都发现了，界定的体积空气长久的接触某些物质后，体积会发生减缩。 我们使用硫石灰水溶液、亚麻籽油、水湿润的铁屑放置在空气中，经过几天后，大约四分之一的空气被吸收，剩下的空气可使小蜡烛熄灭。 我们可以认为这些物质均富含燃素，或者说富含可燃物质。剩下的气体与普通空气不同，它们不含可燃物质。 因为，如果这种气体是空气和燃素结合而成，并且体积缩减，那么它一定比普通空气稠密。 但把这种气体充满在极薄的烧瓶中，精密的称重，发现它不仅不能和同体积中的空气平衡，甚至更轻一些。 …… 所以，空气是由两种不同性质的流体组成，其中一种丝毫也不表现吸引燃素的性质，而另一种流体占空气总质量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 前者我称之为浊空气，后者称之为火空气。” 奥莉一边看一边思索着，火空气和浊空气，这种划分倒是符合贝蒂的燃素理论，而且也证明了气体由至少两种不同性质的空气构成。 “但是，气体也不一定就是两种元素，也可能更多。” 奥莉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继续阅读着贝蒂的这篇论文，贝蒂这次研究最大的贡献就是提纯出“火空气”。 “用磷燃烧试验，可以确定可燃物质和火空气化合，因此我认为，热=火空气+燃素。既然热=火空气+燃素，那只要找到一种物质对燃素的吸引力比火空气表现的吸引力大就可以。” 奥莉继续思索着，究竟什么可以提纯“火空气”呢，贝蒂给出了答案。 在贝蒂之前的实验，已经发现硝酸具有马上同金属作用，取去金属汇总的燃素，产生红烟（硝酸+燃素），为了使硝酸受制于热，先让它同钾碱化合使之固定，把所得的硝石放在曲颈瓶中同矾油一起用高温蒸馏，又可以放出硝酸。 把盛石灰乳的魔物膀胱缚在曲颈瓶口处，吸收放出的红烟，膀胱中周几充满一种无色的气体，将膀胱中的小蜡烛点燃，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奥莉马上离开“幻想乡”，来到现实进行重复实验，果然成功制取出了一种独特的气体，这种气体不但能让火焰燃烧的更剧烈，时间更长，如果吸入肺中，还会有一种难得的轻松感。 “这种气体不止能让火焰燃烧，如果抽离，剩下的空气会让人或动物窒息！简直具有极大的实战价值和救治价值。” 奥莉继续翻阅《魔法》期刊，发现这一期竟然都是和火空气有关的实验。 事实上贝蒂、拜仁和罗根三位燃素学说的创始人多次讨论和交流，拜仁和罗根根据贝蒂的实验，分别用水银烧渣加热法和黑锰加热法制取了纯粹的火空气。 第一百九十四章 燃烧通论 奥莉看完所有的论文，并将实验重复验证后，眼中露出迷茫和思索，罗根还发现了一种独特的气体，称之为可燃空气。 她打开一卷羊皮纸，记录下自己的想法。 “首先，可以肯定的证明，空气至少由三种不同类的气体构成，一种可以呼吸和助燃，另一种无法呼吸和助燃，还有一种空气本身可燃。 其次，燃素学说认为可燃物中有燃素，然而所有的定量实验会发现，热质是没有重量的。把磷放在空气中燃烧，重量没有可察觉的变化。 最后，燃素始终无法被证明，但燃烧也许有另一种解释。” 好像一道光辉击中了奥莉，她仿佛在燃素构造的迷宫中行走，即将找到出路，却又一头撞到了墙上。 她如同发疯似的将近些年所有关于燃素的研究论文找出，逐个阅读，不停的做着笔记，天色渐渐明亮。 “幻想乡”之中，一些沉浸在竞技的巫师渐渐回过神，他们阅读着贝蒂的新论文《论空气和火》，眼神逐渐明亮。 就连远在荒凉的西拉库尔的布鲁等人，也拍手称赞。 布鲁唾沫星子乱飞“这一期的《魔法》是伟大的一期，我们巫师发现了三种不同的空气，浊空气、火空气和可燃空气！ 可燃空气就是空气中的可燃物，而火空气则燃烧的必须物，它是正确的空气。 有了火空气，生命才能存在，我们人类需要火空气才能活着，其他动物失去了火空气也不能存活，甚至植物失去火空气都会死亡。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卢瑟的脑袋用力的摇晃，他对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了解太少。 艾伦和伊娃则若有所思，布鲁没有卖关子，他大声的说道“燃素就是生命的根基，我们一切活物本质上都是处于正在燃烧的状态！ 我们就像是缓慢焙烧的木炭，除了不发黑，我们和它很像，燃烧反应是我们生命的基石，我们就是一团活着的火焰。” 艾伦提出了质疑“我认为呼吸和燃烧确实有着共同之处，但直接将我们认为是一团活火，我认为这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了。” 伊娃也说道“生物绝对是一个很复杂的构造，完全用火解释不可能，但是如果据此而创造法术倒是个思路。杀死对方只需要让对方的火熄灭，治疗对方则需要让火充盈。” 卢瑟听的脑袋发涨，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去巡视民众的开拓情况了。 越来越多的元素学派巫师开始欢呼，无论从何看，这种发现都是基于燃素理论才能出现的伟大发现。 就在此时，奥莉依然在翻阅着成堆成堆的卷轴，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浑身的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辉，似乎有某种力量的加持。 不需要再做额外的实验，一切的秘密都在这堆燃素理论的研究论文之中，奥莉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闪亮。 她铺开一卷泛黄的魔法卷轴，拿起鹅毛笔写下《燃烧通论》。 奥莉先对过往的文献进行了综述，并提出几个重要观点 “我们绝大多数的研究都是定量的方法，那我们需要承认或者假定一个定律，物质不灭定律。 我尝试这样表述，‘由于人工的或天然的操作不能无中生有地创造任何东西，所以每一次操作中，操作前后存在的物质总量相等，且其要素的质和量保持不变，只是发生更换和变形，这应该被看作一个公理。所有的元素实验全部技艺都基于这样一个原理我们必须假定被检定的物体的要素和其分解产物的要素精确相等。’ 根据贝蒂阁下的《论空气和火》及拜仁等人的研究，我认为将火空气称之为生命空气或许更合适，此外们发现了以下几个显然易见的事实 第一，燃烧时，均有火质或光放出； 第二，物体只能在生命空气（火空气）中燃烧； 第三，燃烧时有‘生命空气的破坏或分解’，燃烧物体重量的增加精确等于‘被破坏和分解的’空气的重量； 第四，已燃烧物体由于加上使其重量增加的物质而变成酸； 第五，生命空气（火空气）是火质或光和一个基的化合物。燃烧的物体在燃烧时取去这个基，因为燃烧的物体吸引这个基的力量远比热容质为强，于是把与基结合的热质释放出来，表现为火焰、热和光。 我认为燃素虽然将很多现象解释的很好，但燃素本身并不能证明，即使刨除燃素，我们依然可以解释燃烧。 不是金属-燃素=煅灰，而是金属+生命空气=煅灰。 所谓加入燃素就是除去生命空气，除去燃素就是加入生命空气，我将生命空气简称为‘生气’，一切的燃烧都是生化反应。” 浓郁的光辉围绕着奥莉，似乎在欢庆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又进了一步，这样强烈的大源气息让正在研究星界罗盘构造的艾斯从沉浸的状态苏醒。 他看着散乱的碎片，将那四级星盘核心收起，随后一个闪现出现在奥莉的住处外。 “新理论？” 半神托特的分身已经不知不觉出现在人群中，饶有兴趣的轻声说着。 巫师们则神色凝重，这样强烈的大源气息，比燃素理论提出时稍弱，但也差不多可以比拟了。 “会是什么呢？” 拜仁已经赶来，摸着短胡子低声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剧烈的光和热突然爆发，随后消失不见，贝蒂等人也陆续到来，很多在梦境世界的巫师，听说新理论可能诞生，也纷纷前来围观。 阿诺先走出别墅，神情警戒的守在门口。 艾斯双眸绽放出白芒，灵魂与巫师潜意识海沟通，瞬间感受到奥莉的状态，那是温暖、炙热、柔和。 那是光、那是热、那是燃烧，这是一次颠覆性的学说，二级符文在环绕，似乎在演奏着一场华丽的乐章。 奥莉的燃烧学说，假定了物质不灭定律，并基于此提出了生化学说，即任何燃烧本质上都是和生命空气发生反应。 第一百九十五章 氧 艾斯在共鸣中轻声说道：“生化反应不太好听，既然是生命空气，又和所有酸相关，也许可以称为酸化要素，用这个词的前缀和后缀组合，就是氧素。” （氧气这个词在西方源于希腊文“酸”引申，在此直接使用。） 贝蒂如被启迪一般，她听到了艾斯在灵魂共鸣中的声音，不由说道：“确实可以称为氧，所谓的燃烧就是氧化反应。” 她的气势迅速攀升，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成就了二级生命，她空旷的心象世界之中，二级符文在一枚枚凝结，一颗燃烧火焰状的符文结构迅速形成。 剩余的符文构成了另一个符文结构，如同罩子般罩了上去，透明而气息清澈，火焰更加明亮。 贝蒂福灵心至，在大源气息的帮助下迅速将心象世界凝结，氧气、可燃物等虚影在心象世界相继浮现，逐渐凝实，一颗黄金法术模型虚影也逐渐出现。 大源气息猛的紧缩，消失不见，随后一道金光绽放，一身月白色魔法长袍的奥莉款款走出。 她将外放的力量缓缓收起，对艾斯微微鞠躬。 艾斯点头回礼，朗声说道：“恭喜你，三环巫师奥莉。这样真实的大源反馈，毋庸置疑是一次伟大的发现和革新。” 一边说着，艾斯一边环顾四周，巫师们面色发白，既期待新理论，又身体微微颤抖，即使有魔具，他们有些人也惧怕，因为魔具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人们既期待又恐惧的看着奥莉，那窈窕的身影在阿诺眼中依旧美丽，但在众人眼中却犹如审判女神降临。 贝蒂感受着那清新的空气和炽热的魔力，隐隐有了不好的预兆，她双眸紧紧的盯着奥莉，神色紧张。 奥莉在梦境世界看过理论革新时的爆头幻象，她只是对在场的众人说道：“这是对燃素理论的一种推陈出新，我们将会用更加合理解释的方式看待燃烧现象。” 巫师们面色大变，贝蒂脸色铁青，元素学派的巫师也都神色惊恐，窃窃私语声交替而起。 “又是元素？！”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构造出的燃烧法术模型。” “坏了，我还没构造魔具，我不想被爆头。” “奥莉阁下还没完全否定燃素理论，我们先镇定，听一听。” “不能听，真的不能听，我先走了。” …… 转眼之间，巫师们竟然散去大半，剩余的巫师要么和元素学派关联不大，要么就是对自己的魔具信心十足的人。 艾斯已经通过共鸣理解了奥莉的新发现，事实上燃素学派发现空气由至少两种构成后，氧化反应的发现就是早晚的问题，艾斯环视四周，将其他巫师驱赶，只留下正式巫师以上的人。 阿诺依旧守护在奥莉身旁，如同铁塔。 艾斯将众人聚拢，施加结界后说道：“奥莉，说一说你对燃烧现象的最新理解吧。” 奥莉点点头，她打了个响指，魔力开始律动，一种清新的空气在魔力律动下逐渐在此处充盈，众人也感觉到呼吸无比顺畅。 她又打了个响指，那种清新的空气逐渐被抽离，剩余的空气有些发臭，在场的众人感觉呼吸困难。 拜仁微微皱眉，疑惑道：“火空气和浊空气?” 奥莉点头后又摇头，清冽的声音响起：“我认为燃烧并不需要燃素这个概念，我们目前发现的所有燃烧现象都和氧气有关，也就是你们说的火空气。” 罗根认真的复述着“氧气”这个词，感觉这个词的构造似乎有些熟悉。 “从读音上来看，似乎和酸有些相像……” 奥莉的声音继续出现，她大声说道：“我们只要基于这样一个假设，就可以理解很多元素现象。 我认为元素或者要素是分析所能达到的终点，我们假定元素是最基本的最简单的物质，并永远不应该假定它们是复合的，除非实验和观察能证明它们确是这样。 此外我们还应该基于这样一个公理，由于人工的或天然的操作不能无中生有地创造任何东西，所以每一次操作中，操作前后存在的物质总量相等，且其要素的质和量保持不变，只是发生更换和变形。 在此基础下，我们能确认，燃烧并不是由神秘的燃素导致，而是一种切实氧化反应。 所谓加入燃素就是除去氧气，除去燃素就是加入氧气，一切的燃烧都是氧化反应。” 奥莉的话语是如此简洁，也是如此有力，巫师们如遭受重击，罗根等人回忆着过去的实验，心象世界中的魔具摇摇欲坠。 元素学派的巫师们的根基法术模型极其不稳定，几乎瞬息就要崩解，有的巫师并没有使用魔具，这一刻留下了懊悔的泪水。 贝蒂没有魔具，这一刻她的心象世界火焰翻腾，四处都是爆炸，剧烈的反应让她面色潮红，眼角、嘴角、鼻子、耳朵都溢出了血液。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燃素虽然没有被证明，但也没有被证伪，将燃素假设在可燃物中无疑是错误的，我们可以假设燃素就在氧气中，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燃素理论只是探究燃烧真理道路上的过度，我们已经发现了氧化反应，只需要根基它重新调整我们的根基法术模型就可以了！ 奥莉阁下，麻烦您展示一下您在大源反馈下获得的符文，帮助我们，我会将相应的积分划转给您。” 奥莉没有犹豫，她将获得的二级符文和黄金符文迅速投影凝结，巫师们望着这些符文，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拜仁的状态也有些不好，但他的心象世界根基是《魔法力学》为基础的决定论星象预言，受到的冲击很小。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渐渐亮白，正式巫师们勉强将根基法术模型固定，这次理论革新的冲击基本过去。 在确认正式巫师基本没问题后，经过最高评议团评议，奥莉的《燃烧通论》在《魔法》期刊上发布。 与之同时，贝蒂的《燃素化空气》也在《魔法》期刊发布，当然也有数位正式巫师发布论文反对这一观点，因为无需将氧气命名为燃素化空气。 但无论如何，燃素的神圣光辉已经被剥下，关于燃烧的理论已经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第一百九十六章 计算之神 几人说话之际，魔法城堡西塔。 艾斯正缓缓进入“幻想乡”梦境世界，调整着整个梦境世界的情况，整个梦境世界的最基本粒子是“原子”，但这种原子只是想象中的原子，并无性质。 在这一刻，艾斯根据最新的元素划分，将部分原子塑造为拥有独特性质的元素。 艾斯眼前闪现过成百上千的镜面，形形色色的巫师们在“幻想乡”梦境世界之中生活、学习、研究、探索、战斗。 艾斯双眸白芒绽放，环顾四周，用澎湃的声音说道： “我可以按照自己知道一切，去更快的抵达正确的方向，正确的道路，但那样无济于事。巫师这个集体不能是我一个人拖着集体前行，而应该在不断跌跌撞撞中由这个集体的优秀个体们自主探索。 高塔巫师已经有了较为成熟的思维方式和认识方式，我所做的就是放手，让他们自己发现、自己犯错、自己成长。 终有一日，即使我不在，巫师这个集体也会长存！” 这声音掷地有声，在整个梦境世界的星空回响，现在却无人知晓。 梦境迷雾缓缓荡漾，似乎在与艾斯交相呼应。 在调整完“幻想乡”梦境世界的虚幻架构后，艾斯回到了现实，心神沉入自己的心象世界。 一颗颗最基本的粒子按照他的认知被赋予种种元素性质，层悄然记录。 艾斯举着那颗四级神秘度的星界罗盘核心，眼神有些迷离，他轻声呢喃着：“我该去探索更广阔的未知，先想办法制造出真正的星界罗盘！” 在之后的时间，整个高塔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元素、化合物的大发现，艾斯却再也没有出现。 巫师们寻找艾斯时，只从“幻想乡”的分身那得知艾斯外出寻找魔法材料，何时归来却不得而知。 已经习惯艾斯经常突然离去的高塔巫师们也没有特别在意，他们按照既定的组织架构，由二级巫师组成的最高评议团负责整个魔法议会的正常运转。 现实时间转眼过去一年，因为幻想乡的时间加速，各种讨论和实验的时间极大缩减，巫师们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元素学派后起之秀拉瓦尔发现了单质，即同一元素组成的纯净物，并完善了奥莉、艾斯等人构造的元素学。 所有的巫师都知道，世界由原子组成，不同原子即不同性质的元素，它们的自我组合和互相组合构成了这个世界的种种物质和神奇变化。 罗根撰写了元素当量表，将已发现的十几种元素进行记录，现在的元素魔法言必谈反应、性质，一片欣欣向荣。 混迹巫师之中的半神托特化身胡克·托特也成为高级术士学徒，他实际上没有什么血脉限制，他自身就是血脉的源头。 凭借这些时间对魔法的学习，借助位格和契约悄然收集众人残缺的数学之心，加上近些年兴盛无比的魔法计算机研究，还真让托特弄出了个东西。 世界外侧，托特的半位面。 这里有数不尽的数学符号、数字、等式、不等式在漂浮，种种符文在生灭，巫师们激烈辩论，计算的场景若隐若现。 祂眼眸绽放出纯金色光辉，神力涌动，在竭尽所能凝聚神基，那无尽数字、数学符号在他的引导下入海水卷入海眼般，渐渐凝结成一颗小球。 晶莹剔透，又好似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托特眉头紧皱，对这小球显然不满意，从托特城邦收获的位格之力倾灌入小球，这小球华光大盛，引起整个半位面微微颤抖。 小球逐渐缩小，隐隐有一丝淡青色氤氲其中，仔细看却又消失不见。 祂英俊的面容是这样忧郁，如果凡人女子恐怕会心疼不已，托特低声道：“确实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缔造出数学神基，不过这个也不错了，只是和知识之神有了些许冲突。” 小球缓缓没入半神托特的身体，他的身形微微颤抖，随后华光大作，良久才结束，祂双眸似有火焰，是如此明亮。 “计算知识领域，没想到连数学知识领域都算不上，只是计算知识领域。与知识之神有些许冲突，但我和祂的道路有大区别，知识之神依托智慧女神，求的是收集知识，祂求的是广博。 我是要在数学这个方向深入发展，求的是深邃，必须去母神那走一遭，与知识之神缔结契约才行。” 祂一步踏出，从半位面消失不见，竟出现在卡亚神山之中。 这是一处丘陵，他的半位面与卡亚神山相连处，半神托特不同于艾斯，祂本身就是卡亚众神中出身高贵之神，一切的事情都可以由十二泰坦主神出身的黑夜女士解决。 在卡亚神山飞了一阵，托特到了一处永恒黑夜所在，那里有一轮皎月照耀，夜并不漆黑，反而有些幽静。 托特刚刚走到此处，温柔的女声响起：“我最小的儿子，这就是你选择的领域？” 月华如风般凝结，转眼一位被月华笼罩，看不清身形的女子出现在托特面前。 托特不敢怠慢，竟屈膝半跪，对女子尊敬的低声道：“母神，我选择了计算知识领域，我想成就算数之神。” 黑夜女士没有说话，沉吟片刻，手中月华闪烁，隐隐有光辉，一道长河虚影浮现，进而消散。 黑夜女士似乎看到了什么，神情凝重而严肃的说道：“吾儿，你如果只是想分割知识领域，我帮你说情，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想以此为阶梯，想更进一步，我看到所有的可能，你没有机会登上你妄想的领域。” 托特心头升起了阴云，祂咬了咬白牙，对黑夜女士说道：“母神，我确实存在野望，但没有胆大到无知的地步。我曾混迹于巫师之中，听过这样一句话，认识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也许我不会抵达那个领域，但即使不断靠近，也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 黑液女士往前走了一步，月华笼罩中的祂是如此朦胧，素手轻轻一挥，托特和祂竟消失不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临倒影世界 在卡亚神山的另一处，是一座巨大的学园，十几代文明积累的成千上万的大学者、大智者都在此聚集。 这是智慧女神墨提斯冕下的次位面与卡亚神山交汇的节点，智慧女神一手托着天平，微笑的听着智者们的辩论，神情自得。 知识之神托着一本书，一边聆听一边记录着，祂的神情似乎有些焦虑。 墨提斯轻轻的按了祂一下，温和而庄严的说道“不用担心，你瞧祂们已经来了。” 一阵月华闪烁，黑夜女士和半神托特从月华之中走出。 智慧女神墨提斯热情的迎了上去，挽住黑夜女士的手臂，她是黑夜女士阿尔忒的妹妹，在第一神卡亚死后，祂俩相继诞生，关系颇为亲密。 托特和知识之神则跟着两位主神，一同走进大殿，智慧女神的大殿并不华丽，有一股肃穆庄严之感，整个大殿的装饰十分素雅古典，很有韵味。 黑夜女士阿尔忒没有打谜语，祂与智慧女神墨提斯分宾主落座后，立刻说道“这件事按照众神的规则，我本不该提，相信你和阿米翁已经感觉到了，知识的权柄被分裂了。” 智慧女神墨提斯神色不变，保持着神秘高贵的笑容，知识之神阿米翁脸色有些难堪，他咳嗽了一声“主神说话，我作为属神本不该插嘴。但事关神灵权柄领域，乃是道路根基之事，我不得不开口。 知识领域我已执掌数千年，仍没有探知其广度和深度，我之神名，全称为记录知识之神，不敢僭越自称知识本身。” 黑夜女士阿尔忒微微一笑，阿米翁很识相，也很给面子，祂也不能太过，于是温和的说道“无论如何，托特的神基与你的领域产生了交集，我希望你能割舍掉这部分权柄，作为补偿，我将赠与你一件神器，可以抵挡主神一击。” 说着，一件漆黑长纱被阿尔忒取出，祂的素手轻轻一抚，长纱化作一个小巧的护盾，漂浮在半空。 知识之神阿米翁望了智慧女神墨提斯一眼，见墨提斯点点头，就伸手接住护盾，随后呼唤出自己的神职领域，知识的光辉瞬间照耀整个大殿。 托特将自己的神基光球取出，与那光辉交融，将关于数学的知识光辉切割，霎时间知识之神的面色苍白，似乎受到极大打击。 智慧女神于心不忍，伸出玉手握住阿尔忒的手说道“阿米翁做了不小牺牲，还请姐姐再赐予他一样宝物，恢复力量。” 黑夜女士点点头，将一五彩光球掷出，正中阿米翁眉心，阿米翁的面色立刻红润许多，本来沸腾不稳的领域也逐渐稳定。 托特将知识领域切割，吸收了关于计算、数学部分知识，神基已成。 祂对在场的三位神灵依次鞠躬，随后对阿米翁说道“今日多谢冕下相助，我欲与冕下缔结盟约，此后只要冕下召唤，三次以内我将无条件支援。” 在托特正在为计算领域神基繁忙之际，艾斯已经出现在倒影世界之中，十三颗星辰宝具萦绕着他，将他的力量瞬息提升至永固史诗。 一道灾剑虚影逐渐凝实，正对准面前的骸骨巨龙，这龙身长近三百米，比之半神巨龙帕拉兰达当然如若小虫，但比之艾斯却依旧是体型巨大的庞然巨物。 那骨龙正是曾经追杀过艾斯的那只，卡亚世界本身没有巨龙，事实上整个星界只有传说中的龙之巢世界才是所有巨龙的起源。 只是在远古之初，龙之巢就毁灭了，巨龙们四散逃离龙之巢世界，大部分死在星界迷途，少部分艰难的活了下来，开创了星界旅行秘法。 从此巨龙的足迹逐渐遍布星界，卡亚世界更是在诞生之初来过几只巨龙，兴盛过一段时间，可惜最后在文明迭代的争斗中死光了。 艾斯想制作星界罗盘，除了那神秘度四级的核心外，还需要巨龙之骨，至少传说级的巨龙之骨。 如果用其他传说生物的骨，也未尝不可代替，但效果如何就说不准了。 艾斯不愿冒险，他正好在倒影世界见过一只骸骨巨龙，就深入倒影世界，用了快一年时间，终于找到曾经差点杀死自己的传说骸骨巨龙。 仇人见面，没有任何言语，骸骨巨龙下意识喷出一口漆黑的死亡龙息，艾斯则丝毫不惧，他用一年的时间，构造出铭刻了几十万微型异度空间的无形衣，每个空间都是一个独立的守护单位，组合在一起拥有极强的防御效果。 这件无形衣中铭刻了再生系列符文，只要提供魔力，即使损坏大半也可恢复。 没有躲闪，艾斯硬抗了一击吐息，竟毫发无损，反而趁机呼唤出十三颗星辰宝具，将力量短暂提升至永固史诗层次。 灾剑的虚影逐渐凝实，骸骨巨龙来不及躲闪，就被半实体化的灾剑虚影击中头颅，转瞬间化作粉末。 那燃烧的魂火也彻底熄灭，无头骸骨失去了力量，轰然倒下。 “这全力一击的效果不错，我可没有扮猪吃老虎的习惯，既然要打，一开始就要拼尽全力。 经过这次检验，我的无形守护衣，可以硬抗传说一击安然无恙，还没达到最大防御阈值。”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到骸骨上方，伸出双手。 一道巨大的旋涡状梦幻迷雾逐渐显现，将长近三百米的骸骨全部覆盖，随后消散，竟带着骸骨一起消失不见。 艾斯没有离开倒影世界，而是在此继续飞行，不一会的时间，就到了一处阴森城堡之中。 一只强大的人形骸骨领主正在城堡门口等待，身前是成万人形骷髅，他的骨头晶莹，隐隐有红色光芒，身上覆盖着骸骨制成的盔甲，看起来极其不好对付。 见艾斯走了过去，这人形骸骨领主没有攻击，反而带领所有人形骷髅屈膝匍匐下跪，艾斯也平静的走上前，将人形骸骨领主扶起。 “没想到你能发展到这种程度，我只是心血来潮，都没使用预言法术，着实被你吓了一跳，做的很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人骨王 原来骸骨领主就是艾斯当年缔结契约后留下的骷髅1号实验体。 骷髅1号利用艾斯留下的小骸骨城堡为凭依，竟在十几年间不但没消亡，反而发展壮大，成了倒影世界中对应萨利亚森林地域的一方霸主。 骸骨领主仍保持屈膝匍匐状，他心中却想起前几天第一次见到艾斯时的场景。 他虽然是骸骨，却也逐渐生了心智，发现自己被人下了契约，也多亏这契约，他才可以利用这座城堡。 但此一时彼一时，他弱小时此契约是助力，当他晋升为骸骨领主，成为一个一级存在时，心态就发生了改变。 一是他有了智慧，有思想自然有私心，怎肯成为别人奴仆。 二是他有了力量，记忆中的那人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当然不肯。 有了智慧的骸骨不再自称实验体，而开始自称人骨王，他聚拢大量人类尸骨所化的骷髅，击败其他动物形态骷髅，逐渐统一了这一地区。 凭借倒影世界的位格加持，他在十几年间就晋升二级，成为一名骷髅大领主，手下有十几名骷髅领主，被所有骷髅都尊称为人骨王。 前几天他突然发现，那一直无法解除的契约竟然微微触动，让他魂火不住扑腾，生出无名火，循着方向找到了在天空飞行的艾斯。 正想高举骸骨剑，飞到天空将艾斯斩下时，听到天上一声惊疑的哼声。 艾斯双眸白芒摄人，一眼就看穿了骸骨大领主·人骨王的情况，这骸骨竟然与自己有契约！ 虽然是很早之前缔结，但艾斯升级自身法术后，相应的契约也都随之升华，所以这人骨王明明是堪比大英雄的存在，却仍对契约无可奈何。 人骨王刚刚想跳飞上半空，艾斯却已经降落，一身漆黑长袍，梦幻和阴影交织，让所有骷髅都看不清艾斯的样貌。 他们魂火颤动，都感受到了人骨王的愤怒，正要冲锋，忽然感觉到一阵难以抵抗的恐惧，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艾斯环顾四周，在“真知之眸”下，艾斯已经发现这骸骨大领主是所有人形骷髅之主，他当即通过契约震慑骸骨大领主，所有人形骷髅均匍匐跪地。 前一秒还想反抗的人骨王，这一刻已经失去了抵抗意志，他感受到艾斯那由至高、恐惧等构成的传说级威压，高呼道“伟大的主人，恭迎您的到来！” 艾斯也不以为意，他手上氤氲梦境迷雾浮现，竟穿过人骨王的头盔，按在了人骨王的颅骨顶部，发出滋滋的声音。 一个六芒星图案出现在人骨王的头顶，人骨王随后发动属下所有骷髅，到处寻找骸骨巨龙，终于找到了巨龙踪迹。 人骨王一边回忆着，一边试探性的向艾斯问道“伟大的主人，您想找那可怕骸骨巨龙的麻烦，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艾斯一步踏出城堡之中，头也没回的说“从今以后，没有什么骸骨巨龙了。” 人骨王先是一愣，进而魂火忽明忽暗，似乎极其兴奋，他通过魂火向所有属下的人形骷髅发出信息。 “拿起武器，我们去东部的大峡谷，杀光那群低贱的野兽。” 顷刻间，所有匍匐在地的骷髅全部站起，举着武器在人骨王的带领下迅速冲锋，几分钟就骨影不见。 与此同时，艾斯也进入了城堡地下，成千上万的符文蔓延，将这里全部封印，艾斯整了整魔法长袍，双腿盘膝，悬浮在半空，进入了冥想状态。 他的心神已经沉入自己的心象世界，与真灵合和，降临在梦境星空宇宙之中。 这里匿藏着艾斯的魔网，已经彻底与“幻想乡”隔离，除非艾斯想，不然众巫师的意识体再也不可能来到这里。 艾斯真灵睁开双眼，一颗晶莹璀璨的球状物正在他的眼前，正是帕拉兰达留给他的半神级核心。 即使用真知之眸观察，艾斯也只能看到一片朦胧，因为大源誓约的原因，艾斯对此物倒是放心。 “按照知识梦泡中描述，我需要将龙骨磨碎重塑作为星盘的骨架，然后填充种种传说材料。 其他传说生物的骨缺少龙骨的天生特质，巨龙一族在星界流浪了无数光阴，它们早就与其他在世界内生存的生命有了本质不同。 传说中，巨龙们横渡星界，无数巨龙永远死在了星界，它们的身体发生了异变，龙尸的逐渐被龙骨吸收，化为星界罗盘最好的材料。 活着的巨龙凭借死去巨龙的龙骨，最终制造出了星界罗盘，凭此按家族四散开来，在整个星界无数世界之中生存。” 艾斯捧着那核心，光芒绽放，他按照梦泡知识的方法，将刚刚得到的骸骨处理，他的琉璃心火是最好的煅烧之源，比帕拉兰达介绍的几种天然奇火更为神异。 毕竟没有什么比以和血气为燃料的心火更为神奇，人心之火，能焚烧种种。 艾斯真灵头顶琉璃心火，引导着血气之海翻腾，顷刻间琉璃心火化作火海，蔓延数百米，将整个龙骨包裹。 琉璃心火的燃烧功率被艾斯开到最大，那龙骨甚至坚固耐热，即使是琉璃心火煅烧炼化下，也只是略微油化。 艾斯不以为意，他知道这种奇异龙骨肯定不好炼化，如果顷刻间化作流质，他倒要怀疑是不是有假了。 他皱了皱眉头，将琉璃心火固定在此，真灵沉入心象世界底层，将一颗法术模型取出，正是根据《燃烧通论》创造出的五环法术模型“传说氧化反应”。 艾斯将这法术模型与琉璃心火缓缓合和，纯净的氧气出现，极其剧烈的燃烧反应，让这神奇的火焰更加明亮。 轰的一声，整个梦境星空剧震，巨龙骸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熔化，大量的杂质被分离出来，成为渣灰飘落到梦境地心。 晶莹涌动的流质在火中无比明艳，艾斯将之缓缓塑造成圆盘骨架状，逐渐停下火焰，静待其凝固。 在其还没完全凝固之际，艾斯将那半神级核心塞进其中，霎时间华光大盛。 第一百九十九章 虚空 艾斯将这一年时间收集到的种种传说级材料投入其中，充实罗盘，大约过了一天的时间，一个星界罗盘坯子构成了。 这个半成品罗盘通体如玉，温润白亮，隐隐有纯金色的光芒，忽闪忽闪甚至好看。 艾斯用“真知之眸”盯着这如白玉般皎洁，又隐隐有金芒的罗盘，按照梦泡知识中的记载，将一枚枚符文，龙语言灵都铭刻其中。 这一过程耗时漫长，而且不容有误，艾斯先用梦境显化出的虚影实验了近一个多月，经历几十次失败后，才在半成品罗盘上铭刻符文与龙语言灵。 随着一枚枚符文铭刻其上，一段段神秘的龙语言灵写上，艾斯的发现这星界罗盘上的纯金色光芒逐渐黯淡隐晦，原来如白玉般的罗盘也变得古朴陈旧，如同顽石。 当艾斯完成最后一枚符文后，整个星界罗盘已经变得无比陈旧的如同一个普通的石盘，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但当艾斯轻轻抚摸这石盘时，霎时间华光大作，竟映照整个心象梦境星空宇宙一片光明。 “此物倒是颇为神奇，不用取出，放置在心象世界中也不影响使用。” 艾斯先小心翼翼的操作着罗盘，一片漆黑虚影出现在罗盘上方，他用心神沟通着罗盘的核心，在其上铭刻自己的精神印记。 这罗盘的核心被艾斯铭刻上印记几乎没有丝毫抵触，非常轻松的就铭刻成功，核心上流动着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那漆黑虚影中也逐渐有一点明亮，位于罗盘中心。 “这明亮的点，应该就是卡亚世界的坐标，星界罗盘的中心坐标即本世界，也是旅行者回家的指引。” 艾斯睁开双眼，解放了城堡的封印，走出了这里。 人骨王早已得胜而归，却因城堡被艾斯封印不能进入，只能在外等候。见到艾斯走出，人骨王正要上前，却见到白光一闪，艾斯已经消失不见。 他四处张望，也不见艾斯的踪迹。 艾斯已经破开空间壁障，来到了世界内侧，他没有停留，又一个超远距离闪现，出现在了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 想脱离世界，必须先脱离世界内侧。 只有在虚实之海，才有可能接触到世界晶壁。 但一个世界的晶壁是如此坚固，它不是一个死物，而是类似于活物，能吞吐种种存在，有着极其不可思议的功能。 艾斯连续上百个闪现，赶了近一天的路，终于到达卡亚世界的晶壁附近，这里透明、无形，如果普通的往前走，并不会离开世界，而会出现在世界外侧的其他位置。 艾斯双眸白芒绽放，却完全无法理解世界晶壁，在他眼中前方并没有任何东西。 但星界罗盘已经微微发亮，正提醒着他前面就是晶壁。 “真实神奇，如果不依靠罗盘，完全无法被我观测，这晶壁本身就是非常伟大和神秘的存在。” 说话间，艾斯将心神与罗盘内的精神印记共鸣，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星辰般璀璨的华光，眼前的景象大变。 那深邃、无形的景象渐渐化作一面望不到边际的晶体墙壁，那墙壁并不光滑，上面坑坑洼洼，有许许多多的凸起和凹槽。 “所谓的世界晶壁，其本身可能就是一套巨大的组织，有着强烈的本能反应，只要遵循其本能反应，我们就可以脱离或进入世界。”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星界罗盘激发，他浑身被金色的光辉笼罩，缓缓走到一处凹槽处，尝试着穿越。 但凡阻力较大，艾斯立刻就走，换一处凹槽，一连数次，他终于找到了一处几乎没有阻力的凹槽。 艾斯先在这凹槽处做好标记，然后激发星界罗盘，浑身被璀璨华光笼罩，竟然刹那间化作一道流光，穿凹槽而去。 这一去，并没如艾斯想象那样，轻易就脱离了世界，而是在似乎极其长而狭窄的空间甬道中穿梭。 不知过去多久，但见到前方只有黑暗，化作华光的艾斯就在黑暗之中穿行，就在他心焦如焚之际，忽而视野开阔，竟然就这样脱离了卡亚世界。 艾斯并没有着急离去，事实上这次他只是尝试，在卡亚世界晶壁外表层和附近遨游一阵，就打算回去。 晶壁外侧斑驳而坚固，他刚刚脱离卡亚世界的那个甬道早已消失不见。 往外再飞行一段，仍看到无边无际的卡亚晶壁，他继续往外飞去，一片寂静、辽阔，心象世界之中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转动，大概飞了近一周，艾斯才看到卡亚世界的轮廓。 映入眼帘的是椭圆状的巨茧，纯金色的光芒令人目眩。 艾斯悬浮在星界虚空，不禁有天地宽阔、宇宙浩渺之感，只觉得自己如同蝼蚁，又觉心中畅快，似乎在这无限广阔的星界之中，他的心情都变得高邈起来。 “我与之相比，太过渺小，不知何时何日，能与世界比肩，肆意遨游星界？这晶壁确实怪异，我附着其上时，看到的如同石砬，满目灰蒙蒙，但拉远了距离，却是一片纯金，令人目眩神往。” 艾斯用尽全力飞行，相比整个卡亚世界也太过缓慢，他飞了一阵，停了下来。 “如果不用星界罗盘化光之法，我这种超音速飞行简直如蜗牛爬行，简直是慢的令人发指。闪现倒是很快，但难以持续，消耗剧烈。 星界之中几乎没有补给，化光之法能让我用接近光速飞行，消耗也极其小，只是这样的航行恐怕也难持续。 如果我是半神，倒是可以用星界跃迁的方法，以极其远的空间距离跃迁，现在太过勉强了。” 说着艾斯摇了摇头，激发星界罗盘之中的化光秘法，自身化作一道华光，霎时间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翻越到卡亚世界的对面。 享受着接近光速飞行的畅快，比之前世开任何跑车都无法比拟的爽快感觉，艾斯正想绕着世界在附近的虚空飞行几周，了解这附近虚空的情况，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第二百章 相借 翻过卡亚世界的椭球体状晶壁，眼前竟然不是空寂的辽阔星界虚空，而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颜色黯淡的淡青色球体。 说是球体，其实也不太对。 这是半个球体，似乎被什么伟力从中间劈开，世界晶壁竟然只剩下一半，世界内的物质如同被打碎的蛋壳，肆意流淌。 艾斯看着这奇异场景，缓缓落在晶壁上，震惊的无法言语。 那半个世界之中，似乎有一颗参天大树，也许其曾经真正的顶天立地，但现在树冠已经被削去，只剩下半截树干和根须板结。 艾斯趴在世界晶壁之上，喃喃道“这简直就是一个树撑起一个世界，可以被称为巨树世界了。 感知中完整的巨树世界应该比卡亚世界更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伟力，竟然能将一个比卡亚世界更加辉煌的世界从中间劈开。” 这一刻艾斯真正感觉到星界的可怕，在这之中也许所谓的星界掠食者、星界风暴、都没有这种伟力可怕。 他眼中绽放出白芒，定睛细看，似乎有无数细小闪亮的星辰横亘在卡亚世界和半球巨树世界之间。 艾斯仔细的观察，渐渐发现那些竟然是次位面和半位面，隐隐能看到神灵的身影一闪而逝。 而对面世界也有着类似的东西降临，郁郁葱葱，似乎在与卡亚众神对峙。 艾斯连说话都不敢，他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巨大秘密，卡亚众神已经和另一个世界的“神灵”或者类似存在有了接触，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难道文明不停迭代，大量的半神、神灵诞生，都是为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吗？ 世界内侧是如此平静，众神看起来一片祥和，究竟是谁来到了星界虚空的战场，与异世界的“神灵”厮杀或谈判？ 这一刻，艾斯才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卡亚世界并不如它表现的那样安定祥和，除了内部的恶魔和魔鬼，外部还有如此强敌。 艾斯的心象世界已经开始具象化，一颗颗精密的零件无中生出，一枚枚魔化镜片也已经出现，不到一分钟极其精密的魔化机械望远镜已经形成。 伴随着梦幻泡影的律动，那极其精巧，构造精密的魔化机械望远镜已经落入艾斯手中，他小心翼翼调整着望远镜，认真的观测着那两个世界间如朱玉星辰般的次位面、半位面。 似乎有一个次位面居于领导地位，带领着次位面、半位面群如云般在这星界虚空缓缓移动，其中似乎还有些小小的光点，从次位面和半位面之中冲出。 艾斯看的模糊，隐隐能通过魔化望远镜判断出那一个个小小光点都是传说级以上的存在。 对面世界那是一片片如翠绿树叶般的位面状存在，与卡亚世界的众神对峙，情形似乎极其危险，双方似乎又很隐忍，似乎想要交流。 “一个崭新的时代，危机四伏，机遇与危险并存的大时代即将来临了。” 艾斯喃喃着，他心中有了些许阴霾，也许和平发展的时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艾斯看双方似乎谈了一阵，接着发生了战斗，心中不由一凛。 “如此形势，有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世界间的生死战，令人极其不安，这里也不安全，不能立于危墙之下，我先回世界外侧。”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化作流光，在世界晶壁上找到一处凹槽，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那位面群之中，某位雄狮形态神灵似乎回望了一眼，似有所感。 另一位女性形态神灵见状问道“涂干尔冕下，怎么了？” 那雄狮状的神灵涂干尔嗡嗡的说道“我似乎看到晶壁上闪烁一道光，又消失不见。” 女性神灵秀美微微一皱说道“难道是彼世界之生灵，不知道神王陛下为何不封禁世界晶壁，这样下去必然有彼世界的奸细潜入啊。” 涂干尔狮头一晃，鬃毛微微颤抖 “我们怎么知道神王陛下的想法，但对方世界的神灵以下存在即是进入，也惹不起什么大纷争。 而神灵以上存在进入，失去彼世界的大源庇佑，他们的实力会降低不少。 我们世界可是少有的拥有内侧的世界，伟大的神王陛下已经将世界内侧封禁，最多允许半神进入，外紧内松的状态，对方想搞破坏恐怕极难。” 女性神灵点点头“在上上个文明纪元之初，我们就观测到彼世界从上层坠落，经历了如此之久，彼世界终于到了我们这里。 只是不知道是何等伟大存在，才能将一个比我们世界层次更高的世界撕裂成两截，只剩下一半世界坠落，彼世界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雄狮神灵涂干尔答道“对方世界既然不能长存，必然想死中求活，星界如海，世界如舟，如果我们的舟要沉了，对面来了一舟，该如何？做好准备，这恐怕是旷日持续不死不休的战争。” …… 沿着长长狭窄的空间甬道穿梭了不知道多久，艾斯终于重新出现在虚实之海，他有些惊魂普定。 一直渴望探索星界未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见到如此场景，艾斯化作一道流光，一瞬间回归世界内侧，托特城邦，西塔。 刚一抵达此处，艾斯敏锐的发现整个城邦的位格之力被神庙吮吸着，似乎在孕育着什么，几乎不用怀疑，半神托特真身定然降临神庙。 “你回来了，艾斯。” 他背后忽然响起一温和青年男声，竟然悄无声息接近自己，还是在西塔之中，这让艾斯汗毛倒立，十三颗星辰宝具刹那显化，将他自己和身后之人笼罩。 回头一看，真知之眸的白芒闪耀，才发现来人是托特的分身胡克·托特。 艾斯急忙将十三颗星辰宝具收起，缓缓融入自身心象世界之中，向托特鞠躬道“原来是冕下到来，我反应有些过于谨慎，十分抱歉。” 托特分身手一挥，不在意的说道“这没什么，有事与你相商，我想借你一件东西。” 第二百零一章 星界呼唤 惊魂普定的艾斯还以为托特发现自己刚刚制造出的星界罗盘，心中一时百般不舍，表面上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知冕下所指何物？” 托特沉吟一阵，正让艾斯忐忑不安之际说道：“吾神基已成，欲登神位，需要调用全城邦的位格之力。那日与你定契，约定位格之力我八你二，现在我想借用你那二的所有剩余，等我成就真神，我们日后一直七三分成。” 艾斯听后，心中的不安消散，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没有问题，些许位格之力，能为冕下铸就神职领域添砖加瓦也是我的荣幸。” 托特分身点点头，手上起了一道毫光，高高举起。 艾斯也有样学样，同样举起手，只听似乎有雷霆阵阵，又好似有水流潺潺，再看艾斯和托特身边已经逐渐出现了冥河的虚影。 两人击掌而誓，托特朗声道：“冥河为证，吾托特为托特城邦之守护神，今借艾斯所剩之位格之力，在成就真神之前统合本邦所以位格之力。 在吾成就真神之后，将与艾斯重新分配位格所有权，吾占七成，艾斯三成。” 似乎波涛在汹涌，那连真神的神火、神格、神职都能冲刷一丝不剩的冥河好似在回应托特的誓约。 两人手掌相合的毫光脱离二人的手掌，化作一团光耀，融入冥河虚影消失不见。 托特分身与艾斯点点头，也渐渐消失不见。 艾斯望着托特消失的地方，脑中想着：“我晋升传说之后，对托特的到来是可以察觉的，但现在竟毫无知觉，祂或许真的距离真神不远了。 看来以后做任何隐秘之事，只能在心象世界之中，绝不可在西塔，祂能入此如若无人，此处并不安全。”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走回[]冥想室，将整个冥想室封禁，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仔细研究着其中的星界罗盘。 经过刚刚的摸索和测试，艾斯确定这个罗盘一共有几个功能： 一是穿越世界晶壁，前提是世界晶壁没有被封闭。 二是将罗盘主人整个化作流光，实现接近光速的超高速移动。 三是星界跃迁，花费较大魔力，进行超远距离的跃迁。 四是世界标记，能标记并注明世界层级，艾斯的罗盘已经标记了两个世界。 五是沉降，星界是分层的，相同层次的世界在同一星界层面分布，而借助罗盘可以实现穿越星界层膜，进入更低的星界层面。 除了第五个功能，绝大多数功能艾斯都已经实验。 艾斯真灵斜依着一座豪华的躺椅，在魔湖星魔力之湖旁慵懒的说道： “按照梦泡所知，世界与生命一样也分级，而且与生命类似，划分简单。 一级世界远望之呈淡红色，二级世界远望之纯红，三级世界淡金，四级世界纯金，五级世界淡青，依次类推。 四级世界最高可诞生出比本世界高两级的生命，对照本世界也就是五级真神和六级主神。 而如果有本世界至高存在得大源认可，成为世界意志代行人，将会拥有超越极限的力量，神王陛下恐怕在世界之内有着介于六级和七级的力量。” 半截巨树世界的虚影已经出现，艾斯望着那虚影，脑中思绪浮现。 “这巨树世界，毫无疑问是一个五级世界，但它光辉黯淡，世界被未知伟力毁灭了一半恐怕不能常理考虑。 如果巨树世界之中真的有七级存在，恐怕卡亚世界无人能敌，真的可以一人压制整个世界，也就没什么好打好对峙的了。 那是否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巨树世界还没有七级存在呢？” 艾斯将手轻轻一挥动，虚影变化，卡亚世界的虚影也出现在其中。 可以看出整个卡亚世界看起来光辉完整而健康，与对面的巨树世界相比，虽然略小些，但潜力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是世界晶壁大半不见，整个世界已经几乎崩溃或者接近死亡的情况，另一个是如日中升的新生世界。 在星界之中，如果脱离了世界，长期无法存活，三级生命想横渡星界虚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晋升四级，拥有半位面才能驾驶着半位面在虚空横渡。如果把星界比作海洋，世界就相当于一个个小岛，只有四级以上存在，才能拥有离开小岛的船只。”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用手指敲击着心象世界内的无形魔网丝线，他皱着眉头，似乎很是遗憾。 “但如果就躲在世界之中，似乎很难实现跨越发展，只能汲取城邦位格之力，一点点的增加力量。 有没有其他什么方式，可以让我横渡星界虚空呢？” 艾斯左右踱步，仍然在思考着种种可能，无数虚影在他身旁生灭，渐渐的他的表情变得迟疑。 “既然心中犹疑，那不如占卜一下。” 身为三级存在，艾斯本身就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告诉他，他需要星界旅行。 心象世界内的星辰宇宙同时快速运转，所有的梦境星辰华光大作，隐隐有命运的气息，一条长河虚影一闪而逝，艾斯的手轻轻触碰，浑身战栗。 “离则兴，止而危。” 这是占卜得到的信息，让艾斯更加坚定了想法，他不再踱步，转而重新研究星界罗盘，思索着功能。 忽然他双眸一亮，有了主意。 “星界是分层的，同一层面横渡殊为不易，从下而上更是几无可能。 但是，我如果从上而下降临，则会容易很多，如果下界有生物呼唤我，完全有可能让我降临。” 他的眸子越来越亮，魔力在手中汇集，一条条信息在编纂，星界罗盘被艾斯取出，小心翼翼的加载外设了另一个功能。 大约过了一天的时间，艾斯制造出一颗永固梦幻泡沫，其中有一段信息复刻自星盘，如果下界生物能得到此梦泡，按照其中的信息呼唤自己，星界罗盘将会发现对方所在世界的坐标。 如果对方能根据自己的指引，构造出星界呼唤祭坛，自己就可以将部分意识体投影降临下层星界的世界。 第二百零二章 异变 在制造完一颗永固梦泡后，复制就太过简单，仅仅一分钟艾斯就梦泡复制了近千颗，他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 那近千梦泡迅速复制增生，转眼间就有近十万多颗。 艾斯满意的点点头，将星界罗盘取出，左手拖住罗盘，光芒闪耀下，将所有的梦泡都笼罩。 想从上界降临下界，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移动，星界的每一个层面都无限广阔大、无限深邃。 你在其中遨游，也永远无法穿梭星界界膜，抵达下层或者上层。 只有借助星界罗盘的秘法，才能将一部分信息投放到下层，这倒不是什么非常隐秘的事情，只是一般来说只有神灵才有可能掌握向下层投放信息的能力，巨龙们甚为特殊，通过罗盘就可实现。 “如果是同层面或者往上层面投放信息，还有泄露本世界坐标的隐患。但下层甚至更下层，不过是三级世界、二级世界乃至一级世界，即使是三级世界，最强也不过真神。 如果是二级世界，最强不过半神，更是无忧。”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用星界罗盘的华光将所有梦泡笼罩，待到华光消散，梦泡也不见了踪迹。 在艾斯难以观察的视角，一颗颗梦泡已经通过星界界膜，借助星界罗盘提供的助力，如果流光般带着信息四散而去。 下层星界一样寂寥空旷，但其时间流速似乎比上层快非常多，也许能更快得到结果。 播撒下种子后，艾斯降临心象世界的梦境地心，在其上构造出一个大型的祭坛，并将星界罗盘置于祭坛中心。 他的身形一晃，一道分身走出，端坐在星界罗盘之下，专门负责接收和回应下层可能的信息。 艾斯不再关注，他的心神脱离心象世界，睁开双眼，一阵梦境迷雾笼罩，意识进入了“幻想乡”之中。 近一年的时间，陆陆续续共有十六种元素被发现，元素学派的研究取得了极大发展，艾斯将最近一年的《魔法》和《元素》期刊取出，认真的翻阅。 就在艾斯浏览最新的学术前沿研究时，在茨马利港，一道婀娜的身形已经走进了半神蓬托斯的神庙。 她对神像恭恭敬敬的匍匐下跪，朗声说道“大君座下魔女，见过伟大的蓬托斯冕下，伟大的大君向您问安。” 一众鱼人似乎都被其魅惑，视若无睹，索隆守在神庙门外，神色略微不安。 那神像被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竟然化为了活物一般，开口说话。 “汝乃地狱之魔女，怎敢来吾神庙，莫非欺我伤势未好？我虽有伤在身，杀你一样如捏蚂蚁。” 魔女不为所动，神态恭敬的说道“伟大的蓬托斯冕下，您应该已经知道，预言的危险和变革已经降临！” 她上半身挺直，下半身保持跪姿，神色迷离“巨树已临，变革将生，已经没有时间让您缓缓养伤然后成就真神了。” 蓬托斯冷哼一声“吾父神乃是十二泰坦主神，吾之事，不用你们魔鬼操心。” 魔女的双眸忽然变得金黄，竟悬浮于半空，口中喃喃…… 蓬托斯则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祂喃喃着“竟然是……” 还没说完，魔女飞到他的唇边，堵住了他的嘴。 深渊之中，似乎有无数的力量在涌动，世界内侧各个深渊投影地区忽然一片黑暗笼罩，深渊气息格外浓郁。 随着深渊的一阵爆裂，无数的恶魔竟然从深渊中真身降临世界内侧。 一位满身寒霜，背生黑焰双翼的恶魔忽然出现在了米尔恩城的上空，这恶魔刚一出现，身形就迅速膨胀，仅仅一眨眼，恶魔已经身高近五百米，一脚踩踏王宫的宫舍。 他双翼张开，无尽的黑焰如流星般降落，在地面滚落，并没有燃烧，反而引起一片冰封。 黑色的冰霜几乎瞬间将米尔恩城笼罩，大量的恶魔从冰霜黑焰中爬出，人们哭喊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米尔恩国王伊夫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调动位格之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假格传说。 一面光盾从他手中浮现，迅速变大，击打着那巨大的恶魔，恶魔不以为意，狠狠一拳就将光盾砸碎，巨掌抓住国王伊夫。 伊夫竟无力挣扎，他痛苦的问道“你究竟是谁？难道恶魔就不怕吾祖神米尔恩的报复吗？” 那恶魔哈哈大笑，一脚踩碎米尔恩神殿，猖狂的说道“吾乃恶魔领主（半神）阿拉宋，冰霜恶魔之首。至于你们祖神，那个拿盾牌的憨货恐怕已经在星界虚空自顾不暇，哪等祂能回来再说吧！” 说完就用力一捏，直接将伊夫如碾蚂蚁般碾碎。 与此同时，高塔南部的深渊投影地，一股邪恶混乱的气息也已经降临，似乎有呓语，有愤怒。 正在根据新发现的元素变更自身心象世界底层构造的艾斯也被惊醒，他停下对心象世界的调整，睁开双眼，眸子之中绽放出白芒，神情担忧。 “怎么回事？竟然有两股极其强大的邪恶混乱气息降临，如此强大，只有可能是半神级的存在！” 他惊疑不定，一个闪现到了夜光城上空，双眸极力远眺，观察着那强大的气息的来源。 “不会错，两位堪比半神的恶魔降临萨利亚了。恶魔们这是想干什么？外敌入侵在即……” 艾斯脑中思绪回旋，还好他没有把话说出口，就在他思考间，托特的分身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祂对艾斯说道“几乎同一时间，主物质位面所有的深渊投影地同时暴乱，地狱的魔鬼也在到处活动。 现在还不能向你解释那么多，但我们可能遇到众神诞生以来最大的危机，卡亚神山暂时腾不出手，我们只能自行抵抗恶魔和魔鬼。 这些该死的败类!” 一向温和的托特都忍不住咒骂起来，他晋升真神在即，却不想遇到了这种事情，一时间格外恼怒。 艾斯心中一凛，如果恶魔和魔鬼真的出卖世界，恐怕结果很难预料。 第二百零三章 准备 托特不知道艾斯的心理活动，祂对艾斯说道： “现在打起精神来防御，北方有一个恶魔领主，这个是北方五邦的事情，南部这个是德克巴赫的投影，我们必须警惕！ 我现在正处于晋升的关键时刻，无法出手，如果对方到来，你务必拖住，等我晋升真神，可以短暂停留在世界内侧，到时候不管是恶魔还是魔鬼，我们可以一并肃清！” 艾斯看着托特的表情，心中稍安，他点点头：“我竭尽所能。” 托特分身缓缓消失，艾斯随后进入“幻想乡”梦境世界，宣布整个城邦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所有的梦游者都从“幻想乡”世界脱离，他们有的看到了那“紧急通告”，有的则是一脸懵圈的回到了现实。 但无论何种状态，他们都通过城邦无处不在的梦境迷雾，听到了艾斯的声音。 “托特城邦的巫师、术士、骑士、战士还有神裔们，相信你们已经感受到那如同实质般的混乱与邪恶，两位恶魔领主已经降临萨利亚地区，我们必须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所有人立刻前往市政广场集合，听从指挥。” 与此同时，高塔领地所有的二级以上存在全都来到了城外高塔顶部。 拜仁、罗根、贝蒂、奥莉、阿诺、波丽娜、卡罗索、瓦伦还有巫妖维特，一共八位二级巫师和一位大骑士，不死骑士安塞斯塔早已外出游历，不知去向。 九人围着圆桌，神情焦虑，他们眼神对视，却谁都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一阵魔力律动，空间微微扭曲，艾斯的身形出现在主座之上，众人连忙起身向艾斯问好。 艾斯手微微一摆，说道：“不必拘泥礼仪，现在事态危机，我长话短说。” 他打了个响指，密密麻麻的封印、隔绝符文出现，将这里团团隔绝。 “我们的世界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大变革，大危机，卡亚世界之侧，出现了另一个世界。而就在这个关头，两位恶魔领主忽然降临萨利亚，而整个世界内侧，恶魔和魔鬼也在疯狂活动。 距离我们最近的深渊投影地，应该也有一位恶魔领主级的存在，祂的动向非常重要。 即使祂优先攻略南部，我们仍要考虑，会不会又高等恶魔（传说）入侵我处。” 九人听了艾斯的话语，神色大变，竟然出现了世界级的巨大危机，这种影响难以估量。 拜仁镇定心神，摸了摸短胡子：“对于世界间的危机，我们当前判断力还太低，需要更多时间收集更多信息，但这不是最紧急的。南部的那位恶魔领主级的存在，才是我们目前最该担忧的。 如果有可能，也许我们要将部分种子转移，防止出现最坏的情况。” 贝蒂也说道：“我们这里可是托特城邦，不知道守护神托特冕下有何神旨？” 艾斯答道：“托特冕下正在一重要时刻，一旦越过，他就有可能成就真神，能短暂停留于世界内侧，可轻松镇压萨利亚一切外敌。” 众人听了，也略微松了口气，他们讨论了一阵，最终决定先行撤离部分种子，将整个城邦的防御设施开启，拜仁带领星象学派的巫师，利用高精密望远镜监测南部，谨防不测。 艾斯看着众人，手中梦幻迷雾氤氲，避难所的虚影逐渐出现。 “在一年前，我在世界外侧一偏僻处建立了一个避难所，本以为不会那么早启用，现在我们立刻布置传送阵，送一批正式巫师和巫师学徒们前往避难所西拉库尔！” 众人听着艾斯的话，不禁一愣，卡罗索更是在西拉库尔开拓过，梦境世界近十年的时间，那曾经荒芜的蛮荒大地[]已经很是繁华。 卡罗索不禁问道：“艾斯大人，您说的西拉库尔和我们在梦境世界开拓的西拉库尔有何关系？” 艾斯神秘一笑：“就和你心中想的一样，西拉库尔只有一个，就是你们在梦境中开拓的那个。” 卡罗索有些呼吸急促，他没想到那从无到有建立起的梦中城市竟然会是真实，这种错位感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忍不住问道：“我们在西拉库尔生活，是不是时间流速也会加快十倍？” 艾斯摇摇头答道：“很遗憾，只有在梦境意识体状态下，你们可以加速。所谓的时间流速加速，其实并没有真正触及时间法则，而是用梦境的方法取巧。” 艾斯没有说太仔细，事实上他想在梦境中借假炼真，可时间相关的符文太过复杂，艾斯尚未创造出传说级的时间法术。 整个城邦很快行动起来，上千名年轻的种子被送到世界外侧的避难所——西拉库尔，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无数拥有实体的意识体衍生梦境生物生活在其中。 这些梦境生物大多都是人类，确切说是来自“幻想乡”梦境世界的虚假梦境人类。 虽然虚假，但他们仍然承担了绝大多数的基础性工作，除了他们，这座城市就是一个纯粹的巫师城市，魔法城市，除了巫师，并没有其他人。 托特城邦的普通人都被安置到地下紧急避难所，整个城邦的魔法防御设施被提升到最高等级。 大量的巫师学徒、正式巫师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南部深渊投影附近，布置警戒魔法，正式巫师卢瑟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神情有些萧索，甚至有些落寞无力。 并不是卢瑟惧怕深渊，也不是他惧怕危险，而是因为他听到一个消息，恶魔领主阿拉宋降临北方城邦米尔恩，将整个米尔恩城毁灭。 他的父母和妹妹很可能就在米尔恩，这消息出来让他很是沮丧。 “明明我下个月就要前往北方了，我已经晋升正式巫师了，专门学了感知类魔法和预言魔法，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恶魔，就这样轻易毁灭一个城市。” 卢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唯一可以抚慰他的就是预言，他占卜了亲人的生死，预言是“不可知”。 “总还有可能，或许他们还活着呢。” 卢瑟喃喃着，开始小心翼翼的布置警戒魔法。 第二百零四章 戏剧 美狄慕斯城邦，泰德乌斯王端坐于王座，表情凝重，他刚刚从神庙走出，浑身被淡金色笼罩，已然成为假格传说英雄。 在其下，黄金英雄阿诺德和黄金英雄迪肯斯站在两侧，神情肃穆。 泰德乌斯看了一眼迪肯斯手中的类宝具“冰霜之礼赞”，用手敲了敲脑门，对阿诺德说道“原北境故地，降临了一位可怕的邪恶存在，我刚刚向祖神求助，根据神谕，此乃深渊大君德克巴赫之投影！” 阿诺德神色凝重，沉声道“如果祂要南下，我们几乎不可能阻挡。不知女神可否提供些助力？还有南部茨马利港的半神蓬托斯冕下，如果他能出手，那我们也许能再击杀一次德克巴赫的投影。” 泰德乌斯摇摇头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知道的，阿西娜已经消失，没有载体，女神难以降临，即使降临也无法长存。至于茨马利港，我已经派了使者，蓬托斯冕下重伤未愈，无法出手。” 阿诺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他说道“那这样就太难办了，我不过是一名黄金英雄，迪肯斯用上类宝具勉强算一个假格传说，再加上陛下您，也不过是两个假格传说和一个黄金，根本无力抵挡啊。” 泰德乌斯神情变幻，想了很久后，对迪肯斯说道“我有一个方法，也许管用，需要借‘冰霜之礼赞’一用。” 迪肯斯听后，没有犹豫，他单膝跪地，立刻将类宝具“冰霜之礼赞”高举“陛下，您有需要命令就行，无需用到借一词，‘冰霜之礼赞’本就是王室之物。” 泰德乌斯点点头，神情有些欲言又止，他一把将类宝具握住说道“那就暂且由我拿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持握宝具几个飞跃就往城外去了。 就在泰德乌斯王飞向城外之际，美狄亚神庙忽然华光大作，一位身材修长健壮，长相英武的青年人走了出来，他头戴一顶纯金橄榄枝王冠，虎步龙行，不怒自威。 只几步这人就走到王宫，守卫见到他大惊，纷纷拜倒。 青年人一路走进大殿，看到阿诺德和迪肯斯，厉声问道“泰德乌斯呢？” 两人看来人大声斥问，本来很恼火，但仔细一看，连忙匍匐。 阿诺德恭敬的说道“拜见先王陛下，泰德乌斯王拿着‘冰霜之礼赞’往城外去了。” 来人正是建城者罗纳慕斯，他听完此话大惊“坏了，泰德乌斯已经与魔鬼勾结，阴谋颠覆。本来他一直隐忍，竟蒙蔽了女神，但前段时间吾重孙女阿西娜通过种种途径祈祷，我才得知。” 罗纳慕斯也没时间仔细说，他一个飞跃，瞬间离开了城市，留下阿诺德和迪肯斯面面相觑。 城外墓地，泰德乌斯王已然位格之力加身，他将“冰霜之礼赞”高举，浑身的力量涌动，整个墓地瞬间化为雪国。 罗纳慕斯已经呼啸而至，大声疾呼“泰德乌斯，吾孙，你现在停下，我还可以留你性命。” 泰德乌斯则狞笑着，也不答话，直接跳进墓穴深处的那个墓室，墓室很宽阔，一道道沟壑在地面上构成了复杂诡异的图案，直指中央的巨大石棺。 石棺之上，铭刻着一段似乎有着魔力的话。 “达姆乌斯·美狄亚，罗纳慕斯之子，葬于此处。神灵不公，血裔挡灾，大君，垂怜世人。” 恍惚间，仿佛有为妖娆美貌女子在嗔怪，泰德乌斯三步作两步，冲到石棺旁，打开棺门。 里面是一位年轻英武的神裔，眉目与罗纳慕斯很像，泰德乌斯没有犹豫，将短剑“冰霜之礼赞”插进那年轻人的胸膛。 霎时间，似乎有无数的魔女在轻声低语，又似乎有寒风在呼啸，石棺之中的年轻人猛地睁开双眸，红宝石般的眼眸很是慑人。 他缓缓从冰棺站了起来，仇恨、寒冷的气息在蔓延，泰德乌斯用力握住年轻人的手，位格之力流入年轻人身上，异变将生。 罗纳慕斯已经到达，他悲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宝具罗纳慕斯的梦幻剧场启动，一座金碧辉煌的圆形大剧场降临，将雪国替代。 “达姆乌斯，泰德乌斯，你们身为我的儿子、孙子，竟然背叛神血，投靠魔鬼。今天我只能忍痛，杀了你们。” 达姆乌斯的力量已经到了传说巅峰状态，他心脏处的那柄短剑已经消失不见，他轻轻挥手，冰霜一卷，泰德乌斯收进了他背后的阴影。 “父亲，好久没见。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怎么说我也替你和祖神挡了灾，你们见我的神血潜力远超你，竟然狠心设计，用我挡灾，我们又还有什么亲情可言呢？” 说话间，达姆乌斯手上升腾起寒霜，如实质般的仇恨蔓延，化作一柄利刃。 他高举着利刃，英俊的脸庞微笑着，不带一丝感情“此乃背叛铸造的仇恨之刃，吾与吾子已弃神血，吾二人从此为仇恨魔鬼和复仇魔鬼。” 轰！ 泰德乌斯忽然从背后出现，手持一柄复仇之心化作的巨锤，两人围攻起罗纳慕斯。 罗纳慕斯不再言语，冷哼一声，他的力量忽然大增，身影消失不见，周围的景色大变，竟然化作美狄慕斯城的王宫。 而泰德乌斯和达姆乌斯二人忽然化作儿童，被人押着、赶着，跌跌撞撞的走进宫殿。 在宫殿王座，罗纳慕斯正高居其上，神情肃穆。 泰德乌斯和达姆乌斯面色大变，他们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力量全无，似乎真的回到了少年时。 达姆乌斯咬着牙摩挲着说道“你成就半神了？否则不可能用戏剧这种东西如此压制我们。” 罗纳慕斯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对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神，侍从微微鞠躬，朗声说道 “王子达姆乌斯，王孙泰德乌斯，二人分别犯下忤逆父亲、忤逆祖父的大罪，更亵渎了神灵荣光。 罗纳慕斯王令，立刻处斩二人，方能正伦常、尊律法、光耀神血。” 第二百零五章 节奏 四名身强力壮的侍卫立刻上前，推搡着将两人捆绑，拉往殿外处斩。 达姆乌斯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他明明拥有传说级的力量，却在这一刻无还手之力，这就是戏剧领域的可怕之处。 如果达姆乌丝不是罗纳慕斯的儿子，还不至于此，但有这层关系，剧本就已经写好，只要没有外力，一切都会按照罗纳慕斯的剧本上演。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袅袅妙音，粉红色的迷雾将这王宫笼罩，一位看不清身形的曼妙佳人似乎在嗔怪。 本高居王座的罗纳慕斯脸色突然铁青，吐了一口鲜血，王宫消失，达姆乌斯和泰德乌丝二人也已经消失，罗纳慕斯站在雪国之中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祂才从牙缝挤出一句话“大君，不愧是堪比主神的地狱大君。” 罗纳慕斯一个飞跃，回到了美狄慕斯城的神庙中，优雅女神神像绽放出华光，一团神力飘出，加持于祂。 优雅女神的声音似乎在罗纳慕斯耳边回响，“我儿，无需介怀。我们现在必须守住城邦，这是你成神的资粮，达姆乌斯和泰德乌斯之事，暂且放下。你亲自去一趟茨马利，请蓬托斯出手相助。” 罗纳慕斯点点头，他是新晋半神，很难与蓬托斯这种老牌半神媲美，如果有蓬托斯助力，再加上优雅女神的加持，再次驱逐德克巴赫的投影也未尝不可。 罗纳慕斯走出神庙，到王宫交代了阿诺德和迪肯斯几句后，化作流光飞向茨马利方向。 与此同时，彼得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流光，心中惴惴难安。 他年逾八十，本已苍老不堪，多亏了艾斯的帮助，才走上超凡之路。战士之路并不好走，彼得虽然年轻时上过战场，杀死过几十个蛮族，也算骁勇，但血气之路关键在于血气。 他不是年轻人，血气自然不足，寿命又所剩无几，如果不是艾斯留下的那滴血气，恐怕都难以抵达血气境的极限。 但他终于还是血气充盈，虽然老迈，但总归还是强壮起来。 倒是点燃心火这一关，彼得非常容易通过。 他年逾八十，一生也算顺利，本无多少，但彼得一直对更多的知识心怀憧憬，生命有限，知识无限，这是他最大的憾事。 在试图点燃心火时，彼得心中对知识的渴望，对智慧的追求骤然爆发，竟然一瞬间就引燃血气，成就心火境。 在进入心火境不久，彼得就尝试着心火常悬，就在前天他刚刚晋升心照境，成为一名标准的一级生命。 这也将艾斯赠与他的血气彻底耗尽，彼得也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中年人。 他依靠艾斯的伪装，仍然保持着老迈的姿态，前几天更是假死脱身，离开了美狄慕斯城，来到了附近的德斯镇。 作为一名超凡者，彼得也感受到北方爆发出的邪恶力量，那是根本没有掩饰的邪恶，如此纯粹而可怕。 “城邦恐怕不再安全，我本想假死后设法乘船前往托特城邦找艾斯，看来也难以成行。或许只能先去茨马利，实在不行就乘船离开萨利亚。” 彼得思考了一阵，雇了辆马车，也往茨马利的方向赶去。 罗纳慕斯已经从海洋之子蓬托斯的神庙走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蓬托斯推脱旧伤未愈，不能施以援手。 虽然罗纳慕斯痛陈利弊，但蓬托斯执意不肯，也无可奈何。 祂化作流光飞回美狄慕斯城，事已至此，罗纳慕斯也只能独自准备对抗强敌，在祂走后没多久，魔女也从茨马利离开，她望着流光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渊投影，恶魔巢穴。 德克巴赫大君的投影已然适应这环境，祂缓缓的迈开步伐，脚步坚定、大地震动，在边界观测的卢瑟几乎感觉头脑充血，浑身战栗。 无形的低语萦绕在他的耳边，胸口的护符砰然破碎，拟态美德之力迅速覆盖他的脑部，让他恢复了正常。 “太可怕了，仅仅是超远距离观测，就差点陷入癫狂，这种力量简直不可匹敌。” 一边后怕，一边将信息发回高塔。 艾斯也已经观测到德克巴赫的动向，看到他往南部去，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他想了又想，觉得不太放心，决定远远的跟着，观察情况。 “北方诸邦似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根据托特冕下的情况，北方五神似乎都前往世界之外的战场。也就是说，如果德克巴赫击败美狄慕斯城邦，恐怕我们就真要被恶魔们包围了。” 他神情担忧，不肯坐以待毙，干脆远远跟着观测，伺机而动。 罗纳慕斯也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敌人，他愤恨的骂了一句泰德乌斯，都是因为泰德乌斯的背叛，现在城邦的位格之力已经所剩无几。 他只得被迫只身前往北部，与深渊大君德克巴赫对峙。 罗纳慕斯的领域乃是戏剧，他的半神宝具乃是“罗纳慕斯的梦幻剧场”，这一宝具在对付次于自己的敌人，可以肆意编制剧本，操纵对方。 但如果对付强于自己的敌人就非常弱势，如果对付没有按自己的节奏进入“剧本”，他很难发挥出威力。 剧本设置的越复杂，越曲折，则威力越大，但实现也相对困难；剧本设置越简单，威力越小，同时也非常容易实现目标。 罗纳慕斯不敢托大，他本意是守住城邦不失，决定设计一个较为简单的“剧本”，引诱对方做出“剧本”期望的动作或行为。 这些行为将会积累罗纳慕斯宝具的力量，在结局时给予对方沉重一击。 罗纳慕斯望着越来越近的德克巴赫投影，在剧本中写下 “第一幕，德克巴赫投影向我的位置移动，速度迅速，德克巴赫投影向我攻击，被我躲闪，我对其反击，僵持不下。 第二幕，我将优雅束缚抛出，德克巴赫投影进入陷阱，一时无法挣脱。但其随后施展手段，挣脱束缚，我二人继续战斗。 第三幕，德克巴赫将会战斗之中触碰爱之封章，进而触发爱之封章，被镇压封印。” 第二百零六章 残页 艾斯正跟着，忽然觉得前方的气息有些熟悉，那与德克巴赫对峙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建城者罗纳慕斯。 “毫无疑问，祂已是一位半神。仅仅百年就成就半神，建城者确实厉害，只是这种气息？” 艾斯神色凝重，他感觉到了那气息的独特，他曾经多次见过，命运长河的气息！ 双眸白芒绽放，盯着罗纳慕斯手中的剧本，心中若有所思“所谓的剧本，就是安排好的表演，而我们的人生，有时候就像一场奇异的舞台剧，每个人都在粉末登场。所以戏剧领域，可以通向命运？” 一时间艾斯心中起了贪念，又怎能不起贪念，这可是命运，即使只是沾染了部分可能，也是极其强大极其有潜力的。 虽然贪念起，但艾斯也知道福祸自招的道理，他静静的在一旁观察，审时度势。 他眼中的白芒大盛，仔细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两人，试图复刻一点可能的命运力量。 身高数百米的深渊大君投影不断接近罗纳慕斯，隐隐有音乐响起，像是突然一个跳跃，瞬间出现在罗纳慕斯身旁，一拳将罗纳慕斯击飞。 罗纳慕斯避闪不及，被打了正着，在空中连续翻滚数圈，方才停了下来。 那逐渐响起的音乐忽然变得急促，似乎在催促警示这什么。艾斯双眸白芒闪烁，在距离两位伟大存在近三十里处匿藏着，他的匿藏并不强大，只是两位存在忙于战斗，没人注意到他。 罗纳慕斯手中的剧本微微发出红光，很是炙热，让他的手有些红肿。 “坏了，一开始就没按剧本来，还好还有时间，我只要避闪一次就……” 砰！ 一个拳头后发先至，直接击中罗纳慕斯，让他在空中不断翻滚，多亏有优雅女神的神力加持，才没有受到重伤。 艾斯观察着罗纳慕斯，非常不解祂为何既不反击，也不防御，明明速度和反应不如对方，为什么非得躲闪？ 越看越纳闷的艾斯，看到罗纳慕斯终于抓住了间隙，艰难躲过一次重击，随后被深渊大君投影背后触角一抽，飞到了天上。 罗纳慕斯神情兴奋，手中的剧本已经光华大作，祂顺势将剧本一抛，奋力往天空飞，同时吟唱 “帷幕已经拉开，角色粉末登场，这是我们的舞台，在这梦幻剧场，一切都按剧本演出。” 轰！ 一尊巨大的圆形大剧场在剧本所化华光中从天而降，瞬间砸中深渊大君的投影，德克巴赫投影反应不及，被那光彩夺目的大剧场直接砸中，竟然瞬间消失。 罗纳慕斯也如鱼入海，一跃而入大剧场，踪迹不见。 艾斯只见那大剧场雾气缭绕，似乎命运的丝线已经被拨动，但那剧场的神秘度过高，艾斯无法看透。 他咬咬牙，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点，十三颗星辰宝具同时出现，化作一柄灾剑被他持握于左手，他的力量也在这一刻提升至永固史诗。 在大剧场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广阔的斗兽场，罗纳慕斯正竭力与深渊大君德克巴赫的投影缠斗，他时不时的反击，每一击都有一段激昂的音乐响起，与此同时，还有华光一闪而逝。 而德克巴赫投影也被华光逐渐笼罩，那华光化作丝线，没入祂身体消失不见。 双方正在僵持之际，罗纳慕斯忽然微微鞠躬，朗声道“第一幕已经结束，请演员退场。” 大剧场、斗兽场都烟消云散，如同从未出现。 艾斯则若有所思，他听到了罗纳慕斯的话，毫无疑问这戏剧必然导向了什么，罗纳慕斯掌握的力量很独特，但必然有其规则。 德克巴赫投影作为一名混乱的深渊恶魔，虽是大君思维仍不可用常理思考，或者说祂没有任何思考，直冲罗纳慕斯。 一道白光在罗纳慕斯身上爆发，化作“优雅束缚”，一道道白色能量线将深渊大君投影缠绕，一时间动弹不得。 罗纳慕斯没有着急上前攻击，而是静静站立一旁，手中不知何时又浮现出剧本，命运的力量越来越浓郁，艾斯几乎能感受到那种束缚，一切都在导向某一种可能！ 艾斯的眼中闪过忌惮，他感觉这种力量太过诡异，究竟是什么让命运会逐渐锁定？ 战斗仍在继续，德克巴赫最终挣脱了束缚，但在艾斯眼中，祂身上的命运气息更加浓厚，不止如此，那种强烈的厄运也逐渐显现。 大剧场在此降临，二者在其中不知战斗了多久，剧场忽然消散，罗纳慕斯高举着剧本，神采奕奕“此为第三幕，也为终结，遵循剧本的指引，正是演员的宿命。” 一枚心形徽章突然出现在罗纳慕斯身前，祂手持徽章冲向德克巴赫，光华绽放，德克巴赫似乎无法自控，直直的撞上徽章，瞬间一片粉红。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海水倒悬，一位身材魁梧的海巨人突兀出现，他伸手就要撕开徽章，解放德克巴赫投影。 罗纳慕斯神力消耗大半，见此大惊“蓬托斯冕下，你怎么敢如此？” 蓬托斯并不答话，祂用力抓住徽章就要撕开，那徽章已经形成一片帷幕，将恶魔包裹，似乎即将异变，就在这时被蓬托斯抓住。 艾斯耳边闪过托特的声音“艾斯，斩断蓬托斯的手臂，否则萨利亚的局面不可收拾！” 艾斯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无数想法，他最终一个闪现出现在战场正中，灾剑爆发着杀戮与不详的气息，星辰华光大作。 他高呼着“吾乃灾剑座末端星辰生灵，今日奉命斩邪诛恶。” 一剑下去，利落的斩断神臂，蓬托斯吃痛大叫，却不敢轻举妄动。 罗纳慕斯也冲上前去，与蓬托斯缠斗，他试图翻自己手中的剧本，却被蓬托斯的三叉戟击中手臂，剧本破损飞出。 艾斯眼疾手快，在这一刻抓起飞落的一卷残页，收进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 随后高举灾剑，星辰力量大盛，竟然迸发出华光，击飞蓬托斯，他抢了半神宝具“罗纳慕斯剧本残页”，心虚不已，一个闪现离开战场消失不见。 第二百零七章 编织 罗纳慕斯神色有些懵，祂虽是半神，却也只是精通戏剧领域，虽然有些预言手段，但现在根本没机会使用。 祂凝视着蓬托斯，看着蓬托斯缓缓退去，同时那被封印的深渊大君化作一山峰后，收拾残存的宝具“罗纳慕斯的剧本”，转身离开。 “刚刚那个感觉，确实是星辰生灵，只是一般星辰生灵都是天生半神，这个只是史诗英雄有点弱小啊。 而且他来偷袭了蓬托斯，按理来说应该是来帮我，为何又抢了我一页剧本残页跑了呢？ 这虽说是我的宝具，可要是没有大剧场的配合就是废物，即使夺走，我的剧本也可以再生，做这些到底有啥好处？” 罗纳慕斯百思不得其解，祂试图进行预言，得出的结论总指向天空的南部某个星辰，最终他摇摇头，转身回去。 再说艾斯已经回到了托特城邦神庙内，他毫不犹豫的请求托特的庇护遮掩，托特的威势已经到了顶点，又好笑又好气的说道 “你在我神庙之中，对方就无法有效预言你的情况。只是我是让你结人情，你抢祂宝具残页干什么？” 艾斯低声说道“我觉得他的戏剧领域很有趣，和梦境领域有些相似，因此想研究研究。” 他隐瞒了关于命运方面的感觉和判断，只说梦境领域。 托特悬浮在神庙大殿，浑身的纯金光芒逐渐变淡青，又退回纯金，如此反复，那神基已经化作晶莹的光球，其中数学符号萦绕。 祂沉了沉气，温声对艾斯说道 “你这一说，戏剧确实和梦境有些相似，也许真的能对你有所裨益，但梦境也好，戏剧也罢，终究潜力有限。 你是魔法道路的先行者，更应该把精力集中于巫师这个道路上来，我听说你开创了职业之路，这很好。 我们世界现在面临大战，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能大批量诞生传说乃至半神级别的巫师，我有把握说服神王，正式接纳你们，置于众神羽翼之下。” 艾斯恭敬的鞠躬“全赖冕下照拂了。” 托特摆了摆手，艾斯立刻明白祂的意思，转身到了偏殿等候，他找了一个石椅一坐，闭上双目，心神沉入心象世界之中。 那卷“罗纳慕斯剧本残页”就这样漂浮在梦境星空宇宙之中，艾斯真灵降临，轻轻触碰，脑中闪过那战斗时的场景。 他眸子闪烁着白芒，真知之眸激发，认真观察着残页。 这卷残页破碎了约十分之一，用手抚摸，其材质似乎是某种生物的毛皮所制，而且这生物应该是一个四级存在。 否则无法承载四级神秘度的领域力量。 艾斯仔细的观察，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脑中闪过一个词“编织”。 “如果我没有猜错，所谓的戏剧可以说由剧本、演员、舞台三部分组成，这页剧本上毫无疑问写下了当时的战斗情况，非常简单而完整。 也就是首先要设计剧本，确定演员，随后演员按剧本的第一幕行动，则进入舞台，一步步走向剧本结局？” 战斗时闪过的有着命运之力的丝线，让他确信应该是这一过程，或许细节上还有不同，但在大方向应该正确。 毕竟戏剧是一门成熟的艺术，它基本构成是固定的，包括剧本，最简单的三幕剧模式也是固定的。 第一幕，起因；第二幕，冲突；第三幕，或解决冲突。 几乎所有的事件都可以归结于此，艾斯等待无事，索性在自己的梦境星空中尝试复刻戏剧领域的效果。 舞台是现成的，整个梦境星空就是最大最佳舞台，演员也是现成的，只要与“幻想乡”连接，其中的大量梦境生命都可以作为演员。 “关键还在于剧本，戏剧的最强力量在于无形操纵，只要有了舞台，演员们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进入了舞台，并按剧本的开头行动时，命运的力量就出现了！” 艾斯目光灼灼，他对这种力量很好奇，也很想体验。 据艾斯所知，卡亚世界并无神灵掌握命运这种伟大的领域，大多数都是各有涉猎，他也没打算完全掌握，但借用部分融入自己的梦境显化领域还是很有用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艾斯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偏殿，研究复刻着那页剧本，他尝试着用琉璃心火炙烤剧本残页，竟然真的将残页融化为液体。 其实的符文结构更是失去载体，一部分崩解，一部分劣化，变成了艾斯能够有效观察的三级符文。 那一枚枚符文萦绕着艾斯的真灵，在他的操纵下不断起伏组合，最终化作一颗有些残缺的法术模型，融入残页所化的液体之中。 再过了一会儿，一卷华丽的纺锤出现在艾斯身前，他用力握住，缓缓展开。 “如果按照常理，我应该像罗纳慕斯一样编织剧本，操纵舞台的命运。” 艾斯随意的降落在梦境地心的一处，挥笔写下剧情，纺锤出现一条条丝线，因为位格相差太过悬殊，梦境生命完全自然似的按艾斯编织的离奇剧情行动起来。 一直到剧情结束，犹如一场奇异的梦，众人如梦初醒不知所措，而艾斯手中则捻着一丝银色的丝线，双眸闪烁着白芒。 “这确实是命运的气息，虽然非常微弱，但不会有错。除此之外，还有极其稀薄的大源气息，只是有些虚假，嗯？” 艾斯仔细感知，慢慢发现了不同，不止这大源气息，连命运气息都是虚假的，准确的说，这些只在梦境才是真实，在其他地方都是虚假。 “看来必须用真实才能行吗？把舞台搭建在真实场所，也许可以用梦境覆盖的办法，至于演员，用卡亚世界的真实人类和动物试试看。” 艾斯睁开眼，几乎想立刻冲出偏殿去实验，但他随即醒悟，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机。 就在这时，托特的气息越来越强，一道华光自主殿绽放，晶莹的神职领域凝结而成，漂浮入天。 这是必须的一步，只有托特将自己的神职领域与天地相合，才能实现永远不朽。 第二百零八章 平静 他这三个月并没有闲着，用那神奇的纺锤编织着丝线，操纵着真实的人们，完成了一幕幕离奇剧情。 也在夜光城留下了许多离奇传说，什么午夜嚎哭、不存在的豪宅、遗忘的狂欢等等。 艾斯很小心，规模很小，剧情简单，但是有一点，往往很离奇或反转很大。 因为他发现越是这样，获得的反馈越多，纺锤编织的丝线再次回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丝线。 一种是银白色丝线，上面有淡淡的命运气息；另一种是无色透明丝线，有着淡淡的大源气息。 毫无疑问，每一次的戏剧成功落幕，都能收获命运和大源的反馈，虽然很微弱，但这是实实在在的。 “也许我应该谋划一场极大的‘戏剧’，或许能收获大量命运和大源反馈。大源反馈可以直接提升我的实力，命运反馈则会巩固我自身的位格，增加我的底蕴。 也许众神正是也有这种类似的能力，所以才会操纵着文明一次次的迭代。” 艾斯缓缓策划剧本准备编织一台命运戏剧，打算以在魔法城堡的演讲为第一幕，突然天旋地转。 他的计划刚一开始就被打断，难道是地震了？艾斯下意识的想着。 整个夜光城是一体构成，虽然建设之初不是一体，但毕竟是魔法社会，通过巫师们的魔法，整个夜光城的地基极深，连接也非常紧密。 除了几栋房屋倒塌，看起来问题不大。 但这没多久，艾斯就感觉到了大源的震动，还有隐隐的烦躁和愤怒，不知从何而来，那震动也越来越剧烈。 就算是夜光城防震水平比较高，在这次大源震动和地动山摇的情况下，也开始陆陆续续有房屋倒塌，甚至地面出现大裂隙，整块整块的地陷。 那威力即使是传说魔法恐怕也不能匹敌。 因为魔法城堡铭刻有大量符文，得以在此屹立不倒，艾斯迅速命令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组织救援，自己则睁开真知之眸，四处张望。 这种感觉让艾斯非常不安，他闪现传送到星辰天空，向下俯瞰观察着。 艾斯显化出一个高精密魔化望远镜，他发现目光所及，地心表面到处都是黑雾，黑暗红色的斑驳。 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浓厚的邪恶，如同实质，令人心惊肉跳。 “这么多深渊投影和地狱投影同时暴动，到底要干什么？恶魔和魔鬼不是死对头吗，它们竟然联合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原因，想来只能是利益驱使了。” 就在艾斯观察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黑红色烟雾缠绕凝聚，竟然瞬间化作一柄红黑相间的巨大的长矛，带着极其可怖的力量往天空飞去。 说也奇怪，仅仅一瞬间，这巨矛就消失不见，随后一声闷响，洞彻整个主物质位面。 似乎有凄厉的痛苦哀嚎，又好像有愤怒之声，主物质位面的天空居然出现了巨大的空洞，世界内侧的晶壁破碎出了一个大洞。 这很不可思议，世界内侧也就是主物质位面内部空间无限广大，几乎就是一个以地心为中心的星空宇宙，这里的边界每时每刻都在扩展，除非进行空间跃迁，否则无法离开世界内侧。 但即使离开世界内侧，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柄黑红相间的巨矛在一瞬间击碎世界内侧主物质位面的晶壁，而且是超大规模的破坏。 如果只是普通破坏，即使是真神一击乃至主神一击都不至于此，主物质位面的晶壁会迅速愈合，但现在不但出现大洞，更无法愈合。 那空洞周边燃烧着黑红火焰，极度恐怖危险。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他进行了超远距空间跃迁，一瞬间出现在世界外侧，虚实之海。 从虚实之海观测，主物质位面已经被破开一个巨洞，卡亚神山的位置也已经移动，挪移到空洞上方。 艾斯感觉到深入灵魂的震怖，似乎在神山之巅，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带着毁灭一切的可怕威势，用力的抓着一只巨矛。 祂身形不大，与巨矛比犹如钢笔和蚂蚁一般，但祂却稳稳的将巨矛矛尖抓在手中，挡住了一往无前的态势。 艾斯仅仅是望向祂，就觉双眸刺痛，竟然一瞬间失明不由大惊失色，血气涌入双眼，缓缓恢复。 耳边似乎有斥声，又有魅惑之声，似乎还有古老存在的惊呼之声，让艾斯心中好奇又焦急，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庇护所不远，乃是一处偏僻之所。 模糊感知的能力只能让他感知到附近的情况，那遥远的空洞并不能有效感知。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艾斯终于睁开双眼。 眼前的情景让他很是惊讶，那朦胧身影已经消失，十几个浑身血红的身影出现在巨矛后方，竟将巨矛推出。 似乎有怒吼之声，响彻虚实之海。 “纳达亚、拉莫尔，你们贵为泰坦主神，竟然敢背叛世界！” 这声音既惊又怒，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失望异常。 艾斯似乎又听到古老的呢喃，那声音隐约而坚定，那将地狱与深渊牢牢锁住的冥界，走出一位极为古老的生灵。 祂的呢喃似乎在与世界交流，又好似在倾诉。 “吾乃第一子，吾之行非为私心，而为世界之公，请大源明鉴！” 轰！ 大源如潮水般沸腾，几乎化作实质，似乎在质问这第一位泰坦主神。 “彼世界已崩溃死亡，彼之外神愿与吾世界融合，此融合当为卡亚世界吞噬彼世界。彼世界将伸出枝蔓，将两世界锁死，吾等将为一体，吞并彼世界精华，荣升吾之世界！” 大源的沸腾更剧烈，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渴望，又好似在惧怕。 让艾斯一时间感觉到世界意志怎么如同顽童，而那毁灭气息萦绕的朦胧身影再现，似乎在与世界大源沟通交流，争执不休之际，那巨矛忽然不见踪迹。 再一次时，巨矛已经出现在世界晶壁的边缘，竟之际爆炸，其后的深渊和地狱大君也身受重伤，退回深渊和地狱。 第二百一十章 相撞 那世界晶壁出现巨大裂隙空洞，让人视之胆寒，艾斯透过空洞远远望去，只见那半球状巨树世界忽然一阵翠绿色光辉绽放。 那光芒太过美丽，让艾斯一时间也心驰神往，世界大源似乎有所迟疑，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半截巨树上的翠绿色骤然缩小，化为了一个点。 那翠绿点紧接着变得极其亮，光辉闪耀，让艾斯感觉有些目眩，不禁闭上双眼。 当艾斯再睁开双眼，那一点翠绿已经伸出了嫩芽，正好在巨树断裂处，老树发出了新芽。 巨树世界太过庞大，艾斯透过世界晶壁的那空洞能清晰看到，嫩芽迅速增生，几乎一瞬间长成巨大枝蔓，迅速往卡亚世界晶壁破损空洞处延伸，世界晶壁虽然在缓缓恢复，但根本比不上枝蔓延伸的速度。 艾斯双眸白芒闪烁，估算这按照这速度，大概一天就会伸进卡亚世界内部。 巨树世界的诸神似乎也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在巨树断裂处，新发枝蔓附近。 一位身高近百米的伟岸神灵正站在枝蔓之下，他是如此伟岸而英俊，耳朵尖尖的，头戴一顶翠绿色枝蔓冠冕，身着白衣。 “我们世界在晋升时遭遇灾厄，已然彻底死去，昔日之神上神奥也已被那灾厄吞噬，连世界树也已经接近死亡。诸神们，到了抉择之时，不是我要背弃世界，而是我们世界生机已断。” 众神一脸凄色，其中一位身材极魁梧强壮的神灵高举着战斧，对头戴冠冕的神灵说道“伟大的储君殿下，您是神上神的继业者，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愿。世界已死，吾等徒留只能等死，如将世界树枝蔓伸入彼世界，世界树可以重生，我们的世界也算另类存续！” 祂说的好听，其实意思已经很明显。 一位女性神灵面色不愉，祂手持一尊小印，有些暗淡无光。 “吾为神上神之正妻，掌管命运泥印，我们的世界还没有死去，只要掠夺彼世界，吞噬彼世界，未必没有一丝生机，尔等却要舍弃世界，舍弃孕育自己的母亲，去认彼世界为母，简直下贱至极！” 祂高举暗淡小印，突然绽放出华光，将在场的诸神笼罩，高声喝道“吾为神上神之妻，代夫行权，惩戒不尊，背弃世界者，当剥离神位。” 轰! 似乎世界也在哀嚎，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试图让自己的亲子亲女们帮助自己，保护自己。 那魁梧神灵并没有惧怕，他的战斧闪烁一阵暗红血色，往前一掷，在女性神灵不置信的目光下，将那举着泥印的手整个削断。 “吾之斧头，染有奥之神血，什么泥印，都是过去时了！时代变了，神上神已死，世界已死，吾等已死去世界为礼物，投奔新世界大源！” 祂们一拥而上，竟将曾经的神上神之妻撕扯拉碎，随后一一食之。 众神已经接近癫狂，他们的已经是一门心思想投入新世界的怀抱。 祂们纷纷驾着树叶状的次位面、类位面冲杀到卡亚世界附近，无数半神、传说孤身飞起，试图冲进卡亚世界之中。 这爆发了激烈的战斗，神王克诺安斯陛下亲自率众阻挠，双方在世界晶壁外打的难解难分。 艾斯躲在一旁静静的用高精密魔化望远镜观看，却也看不真切。 神光华彩，自有神威，他目光所及，皆被神光遮掩。 冥王拉莫尔高呼革命，带领一批神灵、深渊恶魔和地狱魔鬼暴动，两面夹击，即使是神王陛下也首尾不能兼顾，一时间腹背受敌，竟落了下风。 翠绿色枝蔓一点点延伸，很快靠近了卡亚世界晶壁空洞处，枝蔓忽然加速，增生，化为成千上万绿丝绦，将世界晶壁仅仅抓住。 一朵花骨朵深入晶壁空洞，并迅速往世界内侧的空洞突破。 这花骨朵含苞待放，美丽非常。 如果是往常，艾斯一定愿意欣赏此美景，但此时他研究白芒流转，似乎在努力解析其中奥妙，但遗憾的是他的双眸神秘度太低，并不能破解如此高神秘度的奇物。 那花骨朵和枝蔓在他眼中与凡物无二，只是异常粗壮广大。 这绝对是最可怕的场景，也是最难得一见的异景，艾斯眼眸闪烁着光芒，心中思绪万千，黑夜女士阿尔忒虽然曾经在神话中与神王发生冲突，但这次的异世界入侵，祂反而站在神王克诺安斯的阵营。 艾斯归属祂庇护，毫无疑问也是神王克诺安斯阵营下的一员。 屁股决定脑袋，不到万不得已，艾斯并不打算改投阵营，且不说对方是否接受，光是那些恶魔和魔鬼就令艾斯非常厌恶。 “还希望神王陛下能强势些，祂可是司职毁灭，为卡亚世界的毁灭之源，这一场入侵正是神王该发挥力量的时候。” 也确实如艾斯所想，神王虽然无力阻止那花骨朵深入世界，因为卡亚世界大源几乎贪婪的想要得到那花骨朵。 如果克诺安斯强行阻挡，祂会失去世界的宠爱，到时候没有了世界的加持，那祂也只是一个强大的六级存在而已。 冥王拉莫尔和海王纳达亚正是因此才敢如此行事，他们为卡亚世界引来彼世界之精华，这是一个残破五级世界的结晶，卡亚世界得之必然巨补，怎会恼怒，只会有无限的恩宠。 祂们凭借此恩宠，再与投诚卡亚世界的五级世界众神联合，必然可以与神王克诺安斯对抗。 当年拉莫尔本是第一泰坦神，却被迫身化冥界，只留下真灵历经磨难重新成神，却失去了先机，只能屈身于神王之下。 祂怎能不介怀？ 只是木已成舟，无可奈何而已。 今时不同往日，拉莫尔自从千年前发现彼世界坠落，多次接触下，最终和彼世界的六级存在神之储君奥拉斯达成一致，对方将带领众神和世界结晶投奔卡亚世界，拉莫尔则负责引荐。 双方互换真灵印记为契约凭依，最终成此大事。 那有花骨朵的枝蔓已经深入地心，犹如一颗参天大树，直冲云霄，将卡亚世界与彼世界牢牢锁死，两个世界越来越近，即将相撞。 第二百一十一章 福祸难料 这一过程在世界的角度很近，但在艾斯看来却很远，即使是两个大世界已经锁死，要想相撞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艾斯眼中白芒闪烁，心中也在思考计算着。 “按当前的速度，如果不加速，两个世界至少要百年才会真正相撞，即使是加速，估计也不会低于五十年。 我的实力成长虽快，但在这种大争时代，三级的实力连登上舞台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那巨树伸出的枝蔓处深入海洋，竟然就此形成了一个新大陆，整个地心有三个大陆，彼此距离较远。 看来必须请教托特冕下未来的方向了，我的信息是在太少。” 世界晶壁和主物质位面晶壁都在逐步恢复，牢牢的将枝蔓箍住，以神王为首的众神将大部分敌人肃清驱逐，少数异世界外神成功抵达冥界。 卡亚世界内部形成了对峙之势，因为彼世界枝蔓插入地心，将那世界结晶花骨朵送入大源之中，大源沸腾吞噬，竟然陷入沉睡。 冥界，冥王神殿。 这神殿坐落于冥河源头旁，其背后就是无信者之墙，无数不信神灵的智慧生物真灵在此墙之上，痛苦哀嚎。 冥王拉莫尔与海王纳达亚二神站在冥河边缘，望着奔腾的冥河，拉莫尔开口说道：“彼世界的诚意已经到达大源，那朵未开之花，乃是彼世界的精华，更蕴藏着世界晋升的经验，没有一个世界意志能够拒绝。” 纳达亚也说道：“现在大局已定，世界意志获得此未开之花，必然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去理解、融合此花。我们获得些许恩宠还是小事，关键是大源就此陷入沉眠，神王也就失去了调动大源，代世界行事的可能。” 拉莫尔也点头道：“如此就可形成短暂平衡，其他的泰坦主神未必不会有异心，克诺安斯在这个位置太久了。” 纳达亚说道：“我们并不是世界的背叛者，而是世界晋升的引路人，一个崭新的纪元即将开始。一切都将重新厘定！” 世界内侧一如既往，五级以上存在无法进入，艾斯回到世界内侧后，心中稍安。 在世界外侧，他连登台的资格都没有，但在内侧他勉强算得上顶尖战力，心神稍定，艾斯没有理会其他巫师，径直走进托特神庙。 艾斯对着托特神像谦逊鞠躬，侍立一旁。 大约过了快半个小时，托特的神像逐渐发亮，柔和的神光瞬间照亮整个大殿，托特的分身从中走出，祂神采奕奕，如若光人。 “艾斯，你找我所为何事？” 艾斯听了托特的问话，立刻鞠躬说道：“我刚刚到了世界外侧，亲眼目睹彼世界伸出枝蔓，也见到了海王与冥王对神王陛下的背弃，对当前的局势非常迷茫，希望能得到冕下的指引。” 托特身上的神光渐渐散去，祂看起来依旧英俊阳光，只是神态上有一丝疲惫。 祂耐着性子对艾斯说道：“你想寻求我的指引，这让我很欣慰。 当前的卡亚世界必然有三方势力，无论是神王为首的卡亚众神还是以拉莫尔为首的逆反诸神甚至彼世界外神，都必须建立在维护世界利益的前提下斗争。 你所领导的高塔巫师，更大可能是在世界内侧进行斗争，城邦或可维持，但神裔统治的局面肯定要被打破。 这也是你的机会，也许在不久的未来，巫师们不用东躲西藏，你们可以坦然的出现在各个城邦，成为城邦的重要战力。” 艾斯听了托特的话，心中也是有些激动，如果真的如此，巫师会迎来新时代，他们将会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神王在危机之下，必然会相对大方，而自己作为巫师的引领者，完全可以获得更大的空间。 “冕下，一切都遵循您的引领。您是巫师的庇主，我们的发展离不开您的庇护。” 艾斯轻轻拍了个马屁，托特也哈哈大笑：“没看出来你艾斯也会恭维，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呆在世界内侧，你不会有什么危险。 认真搞研究，如果能在十年内大批量出现传说巫师，你们就是这个文明世代的绝对主角。紧跟神王的步伐，找准自己的定位。” 托特半勉励半警告的说着，随后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 艾斯缓缓走出神庙，当日下午召集所有二级巫师，在城外高塔召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戴娜和莱昂在前段时间刚刚晋升二级，元素学派的潜力新人拉瓦尔也晋升了二级，再加上拜仁、贝蒂、罗根、奥莉、卡罗索、波丽娜、瓦伦、维特等人，最高评议团的二级巫师已经达到了十人。 加上艾斯这位三级巫师，一共十二人，这就是整个高塔巫师近二十年发展出的精华，最顶尖战力。 高塔顶层，金碧辉煌的会议室，可控光球悬浮在半空，整个房间一片明亮。 墙面、地面、天花板具是复杂的封印符文，隔绝着外界，二级巫师们陆陆续续赶来，他们神色各异，但表情都有一丝凝重。 拜仁表情坚毅，他老而弥坚，虽然历经世事，但他坚信自己的道路是最正确的，即使星空出现空洞，可怕的枝蔓降临，仍然没打破拜仁的信心。 他经常说的一句话：“真理的地基已经建立，前路光明。” 贝蒂则总有些忧色，她内心产生了一些动摇，过于巨大的差距让她心中剧震。 其他几位巫师神态各异，戴娜仅仅握住胸前的吊坠，神色兴奋，她终于成就二级巫师，跟上了艾斯大人的步伐。 十二人在圆桌各自落座，艾斯轻咳一声：“这次的会议是一次秘密会议，我将会与诸位共享一些宝贵的影像。” 艾斯将一卷契约卷轴展开，待众人全部签字并留下精神印记后，通过巫师潜意识海见证，达成保密契约。 随后他轻打响指，在世界外侧观察到的一幕幕场景都如放电影般出现，二级巫师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泛起波涛。 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福祸难料的大时代到来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新世界 “大家有什么想法？” 艾斯声音略显低沉的问道。 众人眉头紧锁，并没有人立刻答话，良久贝蒂说道： “艾斯大人，彼世界与吾世界已经交战，泰坦主神有二背叛，此乃天翻地覆大变局，我们高塔巫师虽有发展，却仍实力低微，暂不可参与。 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低调发展，借助‘幻想乡’加速之功效，最大限度的发展理论，总结经验，只有培养出大量三级巫师，您晋升至四级巫师才有可能在世界内侧立足。” 艾斯还没说话，拜仁摇了摇头说道：“贝蒂阁下的判断也不错，但太过保守。我们不应全力收缩，而应该趁此乱局大力发展巫师势力。 巫师的发展需要人，更多的魔法人口意味着更多的不同思考、学术的碰撞、法术的改良、经验的总结。 如果整个新大陆到处都有魔法议会，按十比一来计算，新大陆近五千万人口，可以诞生近五百万魔法人口。 这五百万魔法人口又有多少天才，会诞生怎样的惊人理论，产生何等的变革？ 我认为时不我待，我们处于这个大变革的时代，卡亚世界诞生以来第一次与彼世界战争，不能后退。 我们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竭尽全力的变强，否则一旦异变突生，我们就是再有潜力也枉然！” 拜仁的话掷地有声，艾斯忍不住啪啪啪的鼓掌，高声说道：“正是要有这样一股气势，但贝蒂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我认为应该做两手准备，我已经在世界外侧创造出一个避难所，那是一处隐秘偏僻所在。 贝蒂听令。” 贝蒂连忙起身，向艾斯微微鞠躬。 艾斯说道：“我以魔法议会议长，魔法道路创始人传火者的身份命令你，担任避难所大政务官，挑选合适人选，前往避难所进行主持政务，为巫师留有火种！” 贝蒂既高兴又惭愧，她咬了咬嘴唇说道：“贝蒂不愿去避难所，如果艾斯大人认为高调发展是正确道路，我愿意去神裔统治区开辟地方魔法议会。” 艾斯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我相信你没有私心，但巫师需要火种，我们需要一线生机。你的理论水平很高，多次理论革新不但没事，更能破后重立，你是最佳人选。 由你守护火种，我很放心。” 艾斯头一转，对戴娜也说道：“我想让你辅助贝蒂，一同前往避难所，为次政务官。” 戴娜虽有不舍，但对艾斯的命令她一贯执行，当下点点头。 在厘定了火种退后，艾斯与众人商议许久，最终决定有拜仁牵头，全权负责魔法议会的外扩工作。 至于艾斯本人，则不处理这些具体事务，他坐镇高塔，专心提升实力，就是对整个高塔巫师群体最大的支持。 第二天，巫师们正准备着行动时，艾斯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传来了奇怪的信息。 在心象世界的梦境星空宇宙，梦境地心之上，有一个巨大的祭坛。 星界罗盘在祭坛上漂浮，星盘之上有一片漆黑虚影，一颗暗淡的青色光点和一颗明亮的金色光点在虚影的正中位置。 在虚影的无限下方，忽然有一个红色光点微微闪烁，星盘也变得滚烫，似乎接收到了某种信息。 艾斯的心神已经沉浸在梦境星空宇宙，他的心神与真灵相和，一瞬间就出现在祭坛之下，用手轻轻触碰星界罗盘。 几乎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信息的内容。 “你是谁？” 在星界下层散布的梦泡终有所收获，一声稚嫩的提问，却不只是提问，更暴露了提问者世界的坐标。 艾斯望着那闪烁的红色光点，并没有回复什么，主持祭坛的分身对艾斯说道：“这不是第一次接收异世界的信息，但前几次发出信息的异世界等级过低，很多世界连一级世界都算不上，只有这次的世界刚刚好。” 艾斯点点头，沉吟了一会说道：“一个二级世界，确实是最佳选择。这个世界的个体上限应该是四级，也就是半神。对我来说既有机会也不至于太过危险，只是距离太过遥远，真身前往恐怕不可能。” 分身答道：“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那个世界能建立稳定祭坛，您就可以真身前往。” 艾斯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到一个更好的计划，比之真身前往或许更好，不过不管如何，都需要在那个世界建立祭坛。 真身不能前往，分身可以化作信息流前往，目标就是建立祭坛。只有建立了祭坛，才能实施更好的计划！” 分身与艾斯对视一眼，随即梦境化，成为一道信息流光，投入星界罗盘之中。 如同梦泡一般，带着艾斯的期望前往那闪烁着红色的光点。 那光点是如此迷人，艾斯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 再说艾斯的分身，他化作了一道梦境，也就变成了梦幻信息，星界罗盘的神秘力量笼罩了这信心，用艾斯无法理解的跃迁之法，快速的下坠。 如果艾斯是实体，在没有通道的前提下，这种跃迁消耗的能量会极其大，但信息则不然，信息几乎没有实体，能量消耗极少。 那快速下坠，艾斯的分身感觉自己仿佛一点点被剥离，事实上为了能适应这一过程，他已经抛弃了绝大多数的能量。 除了纯粹的信息体，所剩无几。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斯分身感觉犹如过了一个世纪，又感觉只是一瞬，他从星界较高层面穿过了界膜，只觉一震，彻底与本体失去了联系。 “本体和分身的联系似乎无法突破界膜？是因为我太过弱小还是规则如此？” 他无法想明白，也不再多想，如同漂流一般，往坐标标记的方向跃迁，在能量接近耗尽之际，艾斯终于到了世界晶壁之旁。 他徘徊在晶壁外许久，终于找到一处空隙，一跃而入，通过狭窄的通道，最终进入了世界之中。 作为信息体的艾斯无法久居，他在进入世界的一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再有意识时，他闻到了一阵恶臭。 第一章 菲尔德家族 艾斯闻着恶臭，感觉嗓子眼有些发腥，强忍着恶心，他感觉身旁有人，因此没有睁开眼，试图回忆发生的一切。 “我似乎经历了类似穿越的状态，作为信息体抵达此世界之后，立刻被附近的体质相合的人吸引，降临此身？ 那让我先感受下，灵魂是否有异样。”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试图调动自己所剩无几的魔力，却发现魔力一丁点都没有了。 没有了魔力，也没了超凡的视距，无法观测到自己的灵魂，这让艾斯也有点措手不及，在这个世界又一次成为了凡人。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他仔细聆听附近的声音，几乎毫无疑问，他听不懂。 身上有些发烫，似乎有点发烧，附近的人不止一个，有人给他灌了几口热水，还有的人好像弄了什么凉凉的东西，敷在了他的额头。 艾斯感觉又累又困，因为附近人的行为，让他觉得应该是原身的自己人，因此沉沉睡去。 再醒来之际，艾斯的高烧已退，他睁开眼有些呆滞的望着面前之人。 应该是人，虽然头发像杀马特风格的鸡窝，身上穿的好似破烂乞丐装，脸上有不少泥灰，但毫无疑问是个人类，而且是一名成年男性人类。 这人类似乎有些欣喜和焦虑，不断的和艾斯说着什么，但艾斯根本听不懂他的语言，只是神情呆滞的看着他。 那男人的表情渐渐难过，他跺脚捶胸，似乎极其懊恼，又将一名看着像女人模样的人类拽来，两人在艾斯面前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艾斯则神情依然呆滞，他在确定自己失去魔力又不通语言后，就决定借着发烧装傻，毕竟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也要比换了灵魂要好很多。 好不容易才把分身降临在这个世界，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完蛋。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艾斯也没有放松警惕，他下意识的观察着。 这两人的衣着颇为破烂，但看着应该是用麻之类的植物编织而成，这里的环境阴暗潮湿，感觉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房间，而且有着阵阵恶臭。 那男人似乎难以接受，他用力抱住艾斯，不住的摸艾斯额头和脸颊，泥土蹭到艾斯身上，咸咸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男人带着艾斯站了起来，艾斯这才发现这里四周都是石壁，前面有臭水和垃圾。 男人从垃圾附近扒拉了几根奇怪的草，就带着艾斯还有女人绕着复杂的石壁通道，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一处比较干爽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孩子，还有三个大人，但孩子竟然没有吵闹，异常安静的在那坐着，偶尔有孩子想大呼小叫，也会被大人狠狠制止。 男人和女人与另外三个大人商议了许久，其中一个看起来老态，头上戴着不知什么鸟类羽毛编织的五颜六色的羽冠。 这羽冠老人轻声的说着什么，神态严肃，男人则小声哀求，女人在抽噎啜泣。 老人见状似乎大惊，竟然极力劝慰女人平复心情，最后似乎不了了之，艾斯被安置在一旁，靠着墙根的干草垛躺着。 男人用衣服胡乱擦了擦手，将刚刚拽的几根草用力揉碎，塞进艾斯嘴里。 艾斯也没法反抗，就这样吃了下去，感觉有些苦涩，吞下后又觉得有些香甜，就这样艾斯在这群看着有些奇怪的人之中生活了下来。 一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艾斯在也终于大致学会这群人的语言，他知道自己名叫克兰·菲尔德，是菲尔德家族的一员。 这里所有人都是菲尔德家族的族人，头戴羽冠的老人是他们的家族首领，杜威·菲尔德，那男子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道尔·菲尔德。 他们整个家族生活在在这一处破旧废弃的下水道，艾斯偶尔能听到地上熙熙攘攘的热闹声音，但是大人们绝对不许他们出去。 这里有一条隐秘的通道，能通往地下暗河，族人们大多数都前往暗河捉鱼捕虾，弄些可以食用的水中藻类。 饥一顿，饱一顿，上个冬天有两个孩子在饥寒之中死去，但大人们仍然没有离开下水道的意思。 艾斯慢慢恢复了言语，让族人们都有些高兴，但每当有人情绪过度时，老首领总会前来制止。 他会轻声呵斥，并用奇异的舞蹈让人们逐渐心情平静。 这一日，道尔将剩下的七个孩子聚在一起，声音温和态度强硬的说道： “今天克兰又问了我一些不该问的问题，我再重新说一遍，我们在这里生活，要适中牢记四个准则： 第一，这个世界已经毁灭，我们是残存的人类，时刻小心地上的白怪和铁怪。 第二，保持安静，不要被地上的各种怪物发现我们。 第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们被怪物诅咒，剧烈的情绪波动会带来可怕的灾难。 第四，平时不要讨论怪物，特别是白怪和铁怪。” 其他几个孩子神情恐惧，他们似乎听了不止一遍，跟着道尔一同复述，艾斯也有样学样，一起复述着。 但艾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他经常听到地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偶尔透过下水道的井口能看到一缕阳光，但当他靠近阳光时，皮肤立刻变得滚烫，就像是被烫伤了一样。 艾斯没有轻举妄动，大人们似乎隐藏了很多秘密，他现在没有寻找到事情的秘密，打算继续观察情况。 一年的时间，艾斯的身体已经十三岁，他表现的还是有些呆滞，似乎因为发烧反应稍微慢一些。 小孩子们经常捉弄艾斯，他也不以为意，只是嘿嘿傻笑，但是一旦被道尔看到，那些小孩会被狠狠打一顿。 几次三番后，没有多少孩子再敢欺负艾斯了。 在道尔说完话后，四个大人又去暗河捉鱼捕虾，头戴羽冠的老杜威在家看着这七个孩子。 艾斯则继续傻乎乎的坐在干草堆附近，听着杜威渐渐打起了呼噜，左右看了看，神情自若的走了出去，另一个孩子看的艾斯走了出去，也跟着去看了看，发现艾斯是要解决腹中问题，悻悻回去。 第二章 怪物 艾斯制造了很多腌臜之物，臭气熏天，用干草擦了擦，左右张望了下，偷偷离开。 现在是夜晚，因为白天外出会被阳光伤害，所以他选择晚上外出，这一年的时间，艾斯不仅学会了语言，更对附近的下水道了如指掌。 他在复杂的下水道中跑了一会，大约十分钟后，到了一处井口顺着上面的石头凸起爬了上去。 这是一处小巷，很是僻静，周围是有些破败的平房，极目远眺，可以看到附近有些烟火和高楼。 踩着铺石路，艾斯几乎可以确实这是智慧生物的城市，猫着身子贴着墙壁走了一阵，在一个垃圾堆中翻找了一阵，弄到一块破布披在身上，把头包裹起来。 艾斯的经过近一年的身体锻炼，身手比较矫捷，他如人形猫一般窜上了屋顶，趴着不动。 在这个尚未找到办法精神超频的世界中，艾斯也有自己实现超凡的办法，他开创的血气心火之道就是个不错的可能。 只要有生机，就能通过这个方法实现超凡，唯一的问题是，他需要吃大量的肉食，在地下的家族之中是不可能实现的。 艾斯趴在屋顶，仔细的观察着偶尔经过的智慧生物，经过他多次的观察对比，得出一个结论。 “地上的明显也是人类，与我们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反而是语言不同，倒是最大的问题。 大人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实？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阳光确实能伤害我们，我们不太适合在地上白天生活。” 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艾斯急忙顺着井口爬回地下，他估摸着老首领大概还在睡觉，应该问题不大。 一来一回加上在屋顶观察，艾斯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当他回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酣睡。 他也往草垛一趟，酣睡起来，那羽冠首领眼皮微微一睁，似乎随意的瞥了一眼，继续睡着。 五天之后，大人们耐不住艾斯苦缠，最终带着艾斯一起往暗河的方向去。 道尔一边走一边轻声对艾斯说道：“你曾经因为落水得了高烧，快大半年才缓过来，现在你想帮我们一起采集食物当然也是好事，但你这次只可以在河边浅滩弄一些水草，最多再抓一些虾，前往别往深水去。” 艾斯连忙点头，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绝不可能在这下水道空耗时间，但这具身体确实“见光死”，根本无法长期在阳光下生存，他必须想办法激发血气，才有可能脱离下水道。 但激发血气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血气搬运法”虽然可以通过行走坐卧不断活络筋骨、汇聚生机，但这个前提是自身必须生机充盈，换句话说必须处于非常健康的状态。 现在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根本不能获得足够的营养，如果是投身地上的“人类”还好些，至少生活在城市之中，总有很多办法可以用。 可现在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整个菲尔德家族都躲在此处，自称是真正的人类，把地上人称为怪物，还声称有“白怪”和“铁怪”，让人更加心疑。 “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我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激发血气，最快的获得自保之力。”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大人们缓缓的走着，他们在下水道中绕了很久，最后来到一处有着潺潺水声的地方。 道尔等人将墙壁的一块大石头挪开，几人猫着腰就要进去，忽然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道尔的面色大惊，连推带拥让几人进去，连那大石头都来不及归位，就拉着艾斯快步跑着。 他们很快到了暗河边，这是一个类似石钟乳洞的地下洞穴，几人“扑通”跳入水中，近乎夺命而逃般冲进深水区。 艾斯被道尔夹住双手，挟着到了水里，吃了好几口河水，才在河中一个平坦的突出巨石上靠边。 大人们都神色紧张的看着河岸，艾斯也跟着一看，神色大变。 那是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瘆人的绿光在黑暗中格外可怖，淅淅索索的声音正是它们移动的声音。 还有吱嘎吱嘎的声音，好似有什么动物在磨牙，让艾斯更加毛骨悚然，不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道尔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口，示意不要说话，几人就那样安静的等待着，寂寥的石钟乳洞只有那密密麻麻的绿眼，大概过了快半个小时，又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那群奇怪的东西似乎终于离开。 道尔这才放开捂着艾斯的手，艾斯大口喘气，低声问道：“父亲，这是什么？” 道尔低声道：“这是下水道最可怕的怪物之一，它们移动极快，咬合力很强，我们曾有位族人被它们活活咬死，只剩下一堆白骨。 幸运的是这种怪物非常怕水，如果进入水中或者被水浸泡，它们就会变得软弱无力，但它们数量实在太多，我们躲入水中就好，不要和它们硬碰硬。” 艾斯点点头，在道尔几人的带领下，他们游上了岸边，猫着身子缓缓移动，将巨石移动，堵住洞口。 几名大人水性极好，他们轻松的潜入水下，不时抓住几只肥鱼，艾斯则在岸边帮忙将之收拢到背篓里。 初次到来的艾斯做事规规矩矩，让道尔等人也比较满意，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渐渐习惯了带艾斯一起采集食物，捕获鱼虾。 这也让孩子们看着艾斯的目光发生了变化，艾斯本就长的只矮成年人一头，现在更是做了只有成年人才做的采集食物活动，孩子们更没人敢捉弄艾斯。 而艾斯也渐渐“学会游泳”，慢慢能熟练的捕鱼捉虾，采集可以使用的水草，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逐渐提高。 最终在道尔的提议下，老首领将羽冠上的一根羽毛拔出，插在艾斯头上，随后所有人走上前，用力的抚摸艾斯的脸颊，老首领杜威不知从哪弄来了泥土，在艾斯的脸颊、额头、胸口涂上，那泥土有着阵阵腥臭，让艾斯不想去想来源。 第三章 美食 不管怎么说，这具年约十四五岁的身体终于成为了家族认可的成年人，而这非常重要，只有成年人才能有一些自主权，以及劳动权。 自从艾斯参与食物采集后，他获得的食物就逐渐增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血气搬运法”的锻炼，艾斯的身体很快变得高高壮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正是对他的最佳描述。 又是一年过去，艾斯已经接近一米七高，十六岁的身体正是生机勃勃之际，这一日众人夜间熟睡，他又悄悄走出，缓缓的演练“血气搬运法”的行走坐卧，他体内的生机力量在一点点的汇集，从全身六十万亿细胞之中提纯，聚而成一。 滴答！ 胸口正中位置，一滴血气精华已经落下，艾斯面色先是潮红进而雪白，他憋住一口气，将那血气精华稳定住，良久吐出一口气，如同白练，近半米多长。 “成了，从现在开始就是水磨的功夫，只要将血气积累溢满整个胸口正中，就可以点燃心火。到时候未尝不可以转走魔法之路，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否一样，如果一样。” 艾斯目光炯炯，同时带着些紧迫感，喃喃道：“必须尽快了解世界详情，特别是地上世界的情况，还有我这具身体不能见光的真正原因。” 他缓缓站起身，回到家族众人的藏身处。 次日是休息日，大多数人都在藏身处休息，只有艾斯出去转了转，因为他这段时间经常如此，别人倒也不注意。 他头几次外出，道尔都不太放心，跟着他一起多次后，这次终于不再跟随。 艾斯胸口的血气已经充盈大半，他如果运转血气，可以一跳六七米远，健步如飞，出拳出腿更是迅捷力猛，已经远不是家族其他人所能媲美。 但他心中依旧有疑虑，随着血气的逐渐提炼，艾斯已经发现自己血气的不同，这并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有着些许蓝色和意义不明的律动，他曾经偷偷割破血管，清晰的看到其中流淌着红蓝相间的血液。 “我可以肯定，在穿越之初这具身体的血液是红色，但现在竟然变成了红蓝混合，说明我们这些‘纯人类’有些秘密。只有尽快点燃心火，才有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而且老首领也很可疑，他几乎一直在睡觉，但随着我实力的提升，能隐约感受到他似乎蕴藏着什么力量。”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往暗河方向走去。 他的想法就是多弄一些肉食，尽快积累足够的血气，只是在往暗河方向走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不由的脸色大变。 “不好，又是那绿油油的东西。” 现在回身已经来不及，他不退反进，三步作两步，几乎是飞窜到了巨石旁，双臂一箍，竟然将巨石直接夹起挪开。 淅淅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吱吱嘎嘎的磨牙声也接连响起，艾斯感觉脑后生风，连回头看都没有，直接往暗河飞窜，一个完美的弧线跳入河中。 往河中游了一会，艾斯才回头望，一片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非常瘆人。 他将血气运转到双目，看清楚了怪物的样子，原来是一群绿眼睛、没毛的大老鼠，这些老鼠仿佛毛皮被人剥去，都是血肉，很是让人恶心。 艾斯一边看着一边皱着眉，他能感觉到这种怪物不同寻常，在血气充盈的双眼，能模糊的看出这些老鼠生机非常充盈。 “如果能抓几只吃，估计肯定能大大加快我的血气积累。”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艾斯脑中形成，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对着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眼睛吞了吞口水，这些老鼠看起来肉肥膘壮，烤起来味道肯定不差。 “这些绿眼老鼠怕水，不能在水中长期生存，如果能引诱几只弄到水里，应该可以……” 艾斯眼眸发亮，他将血气运转，往岸边游去，在浅滩附近停下，与绿眼老鼠们对峙。 靠近才发现，每只老鼠有人头般大小，极为壮硕骇人。 绿眼老鼠们见到艾斯靠近，异常兴奋，它们淅淅索索的挤到河边，牙齿磨的嘎吱嘎吱响，有的老鼠试图靠近水，又嗖的一下退了回来，似乎被什么烫伤了一般。 艾斯用力将水泼向绿眼老鼠，躲避不及的几只老鼠好似被硫酸泼到，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极其痛苦愤怒的哀嚎。 双方对峙了一会，老鼠们开始不甘的后退，艾斯则咬了咬牙，一狠心往前一跳，扑住一只退的慢的老鼠，掐住其头，用力的蹬腿后跳，带着老鼠一起进了暗河。 那老鼠被艾斯按进河水之中，很快就无力挣扎，动弹不得。他喘着粗气歇了一会，提溜着老鼠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 “其他的绿眼老鼠为什么退回去了呢？就好像有人在指挥它们，或者是被某种规则束缚，而且它们成群结队出来，实在是难以抵挡，如果不是我们居住的地方与这里有水隔开，还真是让人担心。”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越过污水，来到了自己的秘密场所。 几垛干草摆放在这，艾斯用火石打出火星，引燃干草，随后挖了个坑，垫了些干草和土，放入燃烧的干草熏烤。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略微有些焦的烤整鼠就好了，外焦里内，香气扑鼻，艾斯轻轻咬了一口，油汁四溢。 唯一的缺点是没有什么盐味，有些寡淡。 “下次得去南边的盐碱地弄点盐巴调调味，还好这个下水道有一大半已经废弃。” 正嘀咕着，艾斯忽然眼睛瞪圆，他腹部好似有一团火焰一般，感觉浑身燥热难耐，不由一边吃一边按“血气搬运法”舞动，大量的生机力量从腹部散逸全身，又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被提炼汇集到胸口。 一只大老鼠的生机就顶了他近三个月的饱食苦修，这让艾斯眼中的光芒越发旺盛。 他砸了砸嘴，轻声说道：“这绿眼老鼠还真是不错，肥而不腻，生机醇厚。” 第四章 回忆 转眼一周过去，艾斯多次捕获绿眼老鼠，也被这群老鼠撕咬了数次，还好没有什么毒，仅仅是皮肉伤。 他一周吃了十三只绿眼老鼠，也摸清楚了这群老鼠的秉性、战力，这群老鼠移动极快、咬合力强，但它们单个出现时并不可怕，艾斯灌注血气的拳头能轻易将它们砸的脑浆崩裂。 可怕的是成群结队出现，还好附近有暗河，依托暗河清澈的水流，艾斯多次捕获绿眼老鼠后全身而退。 那群绿眼老鼠似乎也学精了，竟然不再路过暗河附近，让艾斯很难有机会下手，不过他也不难过，他体内的血气已经充盈胸腔，如同铅汞，正是点燃心火的好时候。 艾斯最近的活动太频繁，老首领似乎起了疑心，他也感觉到了，但只要能点燃心火，些许疑心又能如何。 “点燃心火后，就算你不怀疑我，我有些事情也要问清楚！” 那有些蓝色的血气让艾斯很是不解，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家族的血脉非常奇怪，而自己激发血气的过程似乎无形中激发了这种血脉。 另一边，老首领杜威将其他几个大人聚了起来，秘密商量了一阵，最后那女人留了下来，负责看孩子，其他几人全部出去找艾斯。 道尔对老首领说道“您觉得克兰异变了？可他的情绪并没有很剧烈的波动啊。” 老首领正了正羽冠，头也不转的说道“我怀疑他和地上的白怪有了接触，那些怪物一直想彻底杀死我们这些误入地上的人类！” 道尔仍然想分辨什么，但老首领已经不再听他说话，自顾自的行走。 这平日颤巍巍的老首领，现在竟然健步如飞，目光炯炯。 艾斯在自己常待的秘处，凝神静气，将状态缓缓调整至最好。 他开始回忆自己的**，回忆自己最深的追求，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光开始逐渐发亮，因为有过点燃心火的经验，这次十分容易，几乎在刹那间艾斯的求知**就如同火星般落入红蓝相间的血气之中。 一朵有些摇曳的心火之花从中绽放，那心火一出现，如同激烈的化学反应一般，将血气迅速燃烧提纯，艾斯的血气经过心火的凝练竟然很快失去血红色，变得湛蓝纯净。 他的心火也随之一变，成了纯粹的湛蓝火焰之花。 与此同时，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咚咚咚的声音异常有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浑身变得滚烫。 老首领听到心跳声先是神色一凛，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异常兴奋，带着三人迅速冲进艾斯的藏身之所。 艾斯看到几人猛然出现，也是一惊，随之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行事很不周密，被怀疑和发现也在情理之中，他强忍着不适与几人对峙，并不言语。 老首领声音如同生锈的金属，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和地上的怪物们接触过？” 艾斯摇摇头反问道“我确实去过地上，但没有与他们接触，我们与他们语言不通，而我又异常怕光，如何接触？我倒是想问首领，我们为何惧怕阳光？地上的那些人看起来与我们无异，为何称之为怪物！” 老首领没有答话，将破烂的上衣一脱吼道“想知道这一切，先和我打一架再说。” 说话间他的心脏竟然也咚咚咚的剧烈跳动，干瘪的身体迅速变得健壮，一丝丝蓝色条纹出现在他赤果的上身，他面色不正常的红润，一个弹跃冲向艾斯。 艾斯忍住身体的不适，与生猛异常的老首领战了起来，他留了三分力，只是运转湛蓝色的血气，并不使用心火，双方打的难解难分，渐渐艾斯身上也出现隐隐的蓝条。 老首领忽然停了手，喘着粗气说道“我相信你没有背弃姓氏和荣耀，没有投靠怪物，蓝血是做不了假的！我们坐下慢慢说，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你也要告诉我你是怎么无失控返祖蓝血的。”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站立等着老头说话。 其他几人早就看呆了，他们只是普通成年男性的实力，根本无法插手。 老首领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们是纯粹的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在那大灾难之前，我们和地上的怪物一样都生活在地面，伟大的血脉之源，蓝血者之祖是一切之源。 大灾难毁灭了很多传承，我们也不知始祖之名，只知祂创造了这个世界，更一直守护着世界，人类是他的血液所化，乃是万灵之长。 我们要在成年前控制情绪，在成年后通过某种仪式引到情绪激发，进而返祖归源，引动蓝血，成为高贵的蓝血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像我和你这样的力量，都是最初级最初级的，传说那些实力接近始祖的蓝血人，拥有能移山倒海的可怕能力。” 艾斯听着老首领的描述，不置可否，反问道“蓝血既然如此厉害，我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地步，地上的人类又是什么？”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他声音很干涸，在这片寂静的下水道中显得很刺耳“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也不知道有多久，可能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活着的时候。 传说有这样一天，一轮极度明亮的太阳出现在天空，双日当空。 那太阳一出现，不久就从天空坠落，说也奇怪，太阳落入地面，并没有引起大火，反而消失不见，不久我们就听到令人心悸的哀嚎，整个天空竟然下起了蓝色的血雨。 那场雨下了三年，三年之后天空突然晴朗，再次出现双日当空的异象。 那异象没持续多久，一轮太阳将另一轮太阳吃掉了，变得异常庞大，释放出可怕的光芒。 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都已失传。 我只知道在那之后，大部分没有激发蓝血的普通人彻底失去了血脉，他们变成了太阳的信徒，到处逮捕和焚烧蓝血人，我们人数稀少，更被太阳诅咒，在阳光处会实力大降，被迫逃亡……”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 第五章 角落 老首领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和艾斯面面相觑，神色不妙。 艾斯循着声音来源，将心火之力运转耳目之间，发现了异样，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身材矮胖的男性走到了此处。 道尔等人刚刚回身去看，就觉脖颈一凉，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逐渐陷入黑暗，思维停止。 艾斯因为心火之力凝结在双眸，看到对方用极细的金属线，轻而易举的将道尔三人的头颅割下，不由心中既惊且怒。 他与道尔等人已经生活了近两年，道尔对自己很是关心，如今竟然这样死去，他不由怒火中烧。 这一愤怒，艾斯就感觉自己好似无法自控，浑身的蓝血在沸腾，朦胧间仿佛看到一位通体湛蓝的巨人。 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艾斯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理智，无法自控，只觉得脑中充血一般。 在老首领眼中，艾斯浑身忽然燃烧起湛蓝的火焰，整个人的气势也迅速抬升，艾斯的双眸如同野兽，口中嘶吼。 “坏了，竟然在血脉返祖后失控了！” 老首领忙不迭的往一旁跳去，已经被湛蓝火焰笼罩的艾斯如猛兽一般，一拳将老首领击飞，撞到墙壁上，缓缓落下。 破空之声极为尖锐，那矮胖男子操控着金属线，以极迅捷的速度贴近艾斯。 艾斯怒吼着，似乎能看穿对方的动作，极为灵巧的躲避开，直扑向来矮胖男子。 那矮胖男子见势不妙，双拳抱怀，咔嚓一声，他的双臂不可思议的弯曲，插入了自己的胸腔。 矮胖男子难以置信，用地上人的语言说道：“我线王努维尔竟然会” 话还没说话，就被失控的艾斯直接捏爆头颅，再也不能言语。 艾斯则感觉眼前一黑，神志昏迷。 滴答滴答的水声，让艾斯感觉有些干渴，他用力的睁开疲惫的眼皮，发现老首领正在用粗布沾水给他擦拭额头。 看到艾斯睁开眼，老人咧着嘴笑了笑，这一笑不要紧，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艾斯努力的爬起来，扶着老人问道：“我好像头脑被愤怒充满，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最后怎么了？您的伤势？” 老人摆了摆手说道：“我们遇到的那矮子是怪物们的帮凶，他伤了我，后来你失控杀死了他，我命不久矣，需要告诉你几件事。” 艾斯认真的看着老人，他也早想知道一些事情。 老人喘着粗气说道：“第一，我们菲尔德家族只剩下你一个了，其他人都被那矮子杀死，这个下水道也不安全，你必须到地上去躲避。 第二，我即将死去，这羽冠和羊皮卷轴是我们家族的信物，都传给你” 老人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始终没说出口，双眼瞪得滚圆，就这样死了。 艾斯抱着老人久久无语，他认真的查看老人的伤势，最后挖了个坑，将老人与菲尔德家族的众人埋葬。 “你真是个温柔的首领，明明是被我所伤，偏偏说是矮胖男人打伤” 那老人胸口有着明显的灼烧，正是艾斯湛蓝心火造成，艾斯并不傻，他看出了那伤势正是心火所致。 艾斯对着埋葬众人的小土坑深深鞠躬，轻声说道：“感谢菲尔德家族两年来的照顾，我既然用了身体，也会承载你们的期望。”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此处，心火之力集中于双目两耳，小心的感知着附近的情况，顺着下水道井口离开了这里。 艾斯多次来到地面，虽然不通地面的语言，但他对地面的情况已经有些了解，基本的地势，哪里人多哪里人少都清楚。 “虽然觉醒了所谓的蓝血，但是阳光一旦照在身上还是有如被火烧一般的感觉。” 爬到地上不久，太阳就开始升起，艾斯靠着垃圾堆，浑身弄的脏兮兮的，带着些恶臭，随意披着件脏布，找了个阴影地方就是一趟。 不一会儿，又几个乞丐也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们看到艾斯先是一愣，进而勃然大怒，对着艾斯用极快的语速说着些什么。 艾斯也不在意，装作有些惊恐的样子节节后退，引诱着几名乞丐进了小巷子之中，一阵哀嚎声在小巷中响起，过了几分钟乞丐们鼻青脸肿的跟着艾斯走了出来。 这也是艾斯的第一个计划，既然不通语言又没有身份，不如先混入乞丐之中，虽然肮脏了些，可既能学语言又能四处走动了解情况，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点燃心火之后，艾斯只要皮肤不直接暴露在阳光之下，就不会如烫伤般起泡，他一边用暴力控制着这几名乞丐，一边学习着地上人的语言，夜晚则躺在那试着实现精神超频。 然而很遗憾，这具身体似乎不具备任何魔法资质，他现在根本没办法精神超频。 “也不是完全没有途径，只要我晋升一级生命，实现完全的超凡，不但生命力、寿命会大幅度提升，精神力也会大幅度提升，到那时候就可以转而走魔法之路。虽然曲折了些，但总是有办法的。” 一睁眼，繁星点点，几个乞丐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瑟瑟发抖。 他们几个乞丐也尝试着逃跑，可是每次都被艾斯抓回来暴打一顿，几次三番后，都不敢再跑了。 最开始他们是极度愤恨，可后来与其他乞丐相遇，发现艾斯异常生勇，他们这伙乞丐打败了附近所有的乞丐，占据了最佳的乞讨位置，逐渐也就接受了现在的生活。 艾斯则对着他们温和一笑，已经过去近两个月，自己对当地的语言、风俗有了基本的了解，明天就离开吧。 “你们是不是很怕我。” 几个乞丐听到艾斯说话，不由大惊，艾斯近两个月没有说过话，平时喜欢用脏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哑巴，没想到竟然会说话。 一个乞丐大着胆子说道：“是挺怕，但是您能打其他乞丐，我服气。” 其他乞丐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着服气，一时间气氛极为和谐。 艾斯嘴角微微上扬，摸了摸其中一个乞丐的脑袋，随后找了自己的位置躺了下去，乞丐们面面相觑，但看到艾斯已经熟睡，也就不再言语，渐渐呼噜声起。 等阳光洒下时，乞丐们才发现艾斯已经不知去向。 艾斯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在这几个月通过暴力从其他乞丐那抢了些铜币银币，一大早就去洗了个澡，买了身便宜干净的衣服，羊皮靴子，披上一个黑色的斗篷。 这一身行头，基本上让艾斯花光大半的钱，不过他没有着急，而是混迹各个酒馆，听着人们的吵闹和高谈阔论。 酒馆和妓院是消息最畅通的地方，三教九流皆有，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艾斯每天默默点一瓶大麦酒，一叠格鲁豆，就能吃上一天的酒。 他在酒馆认识了一个老头，只要有酒就吹牛，从老头那知道了很多这个城市的情况和历史。 这座城市名叫伯纳达，意味“希望之都”，伯纳达是希尔王国的首都，传说千年之前伟大的圣光降临，驱逐了蓝血魔鬼，圣光之下的光耀骑士们在此与神甫们共同建立了圣光宗教国。 只是时光荏苒，大统一的圣光教国逐渐四分五裂，曾经能经常显现的圣灵也不再出现，如果不是圣光仍然存在，恐怕大家的信仰都要动摇。 在一百年前，圣殿骑士团发生了一场叛乱，以希尔为首的圣殿骑士们宣称教宗是蓝血魔鬼，一场内战下来，教宗消失不见，伯纳达也从圣光教国的首都变成希尔王国的首都。 目前各国都在推行“教随国定”，即大家都信仰圣光，但是一些的宗教解释权必须从圣典出，王室拥有圣典的解释权，有权任命本王国的大主教。 今天艾斯又在请老头喝大麦酒，轻声向老头请教起这几天听到的消息。 “哈金老爹，我现在囊中羞涩，又没有什么擅长的，想跟着别人一起做雇佣兵，不知道行不行。” 哈金用力喝了一口酒，打了个饱嗝说道：“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雇佣兵是你能做的吗？你真以为雇佣兵协会是过家家？你注册个低级雇佣兵倒是没问题，只要有身份证明就行，可是你可知道，有多少年轻人死在这条路上，没钱了就老老实实找份工。 伯纳达这么大，就算去码头搬货都饿不死你，如果勤奋一些，能吃苦，老爹我介绍你到木匠店当学徒，虽然头五年只管三餐，可是出师后就能加入木匠协会，做一个正儿八经的手艺人。” 艾斯似乎犹豫了会，岔开话题和哈金聊起了最近伯纳达城最近的新鲜事。 哈金摇了摇头，既然对面这年轻人不愿，他也不强求，当下说道：“伯纳达城每天都有新鲜事，每天又没有新鲜事，因为圣光之下没有新鲜事。” 哈金唠唠叨叨说了一通，最终还是说道：“最近有两个事比较有趣，一个是旧王驾崩，王选即将开始。” 艾斯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是王选？” 哈金老爹忍不住吐槽：“你这个乡下人，竟然连王选都不知道。要说王选，就要从我们希尔王国诞生说起，我们这个王国与其他王国不同，我们的王不是世袭而来，而是由圣光选出。 不论出身，不论年龄，当旧王死去之时，每一位希尔王国的人都有资格去摸一摸试王石，只要此石发亮，你就可以前往王城伯纳达，参加王选战争！” 艾斯听着更晕了，他忍不住问道：“什么是王选战争呢？” 哈金并不答话，他将空空的大麦酒杯子晃了晃，对艾斯挑了挑眉。 艾斯掏出仅有的一枚银币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了，老爹您就都告诉我吧。” 哈金换了两瓶大麦酒，把剩下的几个铜钱塞给艾斯说道：“这些还够你吃一天饭的，明天去码头老老实实扛几天货，赚点辛苦钱吧。我接着跟你说什么是王选战争。 所谓的王，乃是头顶冠冕，身负民众之人，既有权更有责任。 在希尔王临终之际，听说他蒙圣光感召，不将王位传于子嗣，反而定下了王选战争。 任何能让试王石发亮者，都得以进入王城，他们不分男女老少，将进入王宫，祈求圣剑的恩赐。 只要能得到圣剑恩赐，他们的左手背会出现一个燃烧圣剑的印记，获得印记者则是王选战争的候选人，他们之间将在王城之中进行残酷厮杀，获胜者加冕为王！” 艾斯还想再问，老头却不再答话，他只得劝酒。 劝了一会，哈金又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听说最近城南旧街进来一个特别不守规矩的活力组织，好像叫什么迈恩帮，从北边来的蛮子，制造了不少命案，你最近没事少往那边跑。那地方可是连个守卫军都没有，纯粹的黑暗之地，像你这样的小子，进去了恐怕连渣滓偶没了！ 如果你真想当雇佣兵，老爹我喝了你那么多酒，也不太好意思不帮你。 五天之后你天黑之后来酒馆，我介绍一位靠谱的佣兵队长给你认识，但人家能不能相中你，我就说的不算了。” 艾斯连忙感谢，又灌了哈金几口酒，看着他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披上斗篷转身离开了酒馆。 “城南旧街吗？如果那里是纯粹的黑暗之地，我倒是反而不怕了，越是鱼龙混杂才越适合蓝血魔鬼生存不是吗？” 带着莫名的微小，艾斯脚步轻盈的往城南走去，他如猫一般灵活，几步就跳上了屋顶，踩着砖瓦纵身一跃就是七八米，飞一般的往城南旧街移动。 旧街是伯纳达的污秽之地，那里充斥着暴力、罪恶，丝毫没有掩饰，大量无处可去的贫民在此饱受活力组织盘剥。 艾斯站在一处屋顶，俯瞰着下面，几名活力组织成员围着一名年轻人，那年轻人看起来并不富裕，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艾斯将心火之力运转耳目，看清楚年轻人已经腹部中了五六刀。 那几名活力成员用力的踢了踢年轻人，竟然气愤的说道：“原来是个穷鬼，我以为他抱着一包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些杂草。该死的，早知道不应该杀了他，应该带回去卖做奴隶。” 第六章 义人 居高临下的艾斯面无表情，轻轻的跃下，心火集聚于右手，一掌穿心，将其中一个活力成员的心脏打穿，眼看活不成了。 紧接着一个回身旋踢，将旁边两人踹飞，活着的两人已经瞬间失去战斗力，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艾斯捡起匕首，黑夜的寒鸦飞过，发出呱呱呱的声音，他将匕首高举，用力刺下。 次日清晨，早起挑粪的老皮特推着粪车走到了小巷，意外看到几位活跃成员和那年轻人都倒在地上，满地殷红的暗血。 “杀人了！又杀人了……” 砰！ 旧街的西巷，一位彪形大汉愤愤的将桌子砸漏了个洞，他环视了周边十几个人，具是身强体壮的北方蛮子。 他们将一个老头按在地下跪着，老头哆哆嗦嗦，正是那挑粪的皮特，现在惧怕至极。 “我们迈恩帮之所以能在旧街立足，就是我们够狠。我们什么人都敢杀，我们什么生意都敢做，所以才能垄断这里的秩序，让北方人在王都立足。 但是今天竟然有人敢杀死我们的兄弟，我环眼杜恩，以暴熊迈恩义兄弟的名义发誓，一定要将杀死我们人的家伙碎尸万段。先把这老东西的手剁了，眼睛挖了，看谁还敢对我们不敬。” 早就瘫软在地的皮特挣扎着大叫：“我没有得罪迈恩帮啊，我没有得罪啊，我是无辜的，不要剁我手，不要挖……啊” 还没说完，他的眼睛就没生生挖去，北方蛮子就是如此粗野和果决。 凄惨叫声在这院落响起，附近的路人都快步走开，穿着一身斗篷的艾斯双目明亮，靠在阴影处正在歇息，他的瞳孔忽然微缩，呼吸一瞬间急促。 原来被断手挖眼的老皮特已经被扔了出来，他双眼紧闭，双手已经没有，两行血泪流出，无手双臂试图捂着脸，结果让更多的鲜血横流。 一位蛮子走了出来，大声的吼道：“暗中伤人的杂碎，我们迈恩帮在旧街就是天，杀了我们的人，没有人能跑的掉。这个老头就是个宣告，躲在暗处的家伙，别被我抓到！” 说完他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回去，老皮特仍在地上翻滚，没有任何人敢上前相助。 艾斯握了握拳头，又松了下来，这是白天自己的力量不足，动手的话目标太明显，还是要等到黑夜。 这个迈恩帮确实太可恶，正好自己很缺钱，没钱就买不了那些充满生机的奇珍，如果有可能，将这个迈恩帮清除，夺取他们的财富不是更好吗？ 虽然这样想，但艾斯没有急于行动。 他还没有调查清除这个活力组织，如果这个组织的人拥有超凡力量，对他来说就很难办。 “也是因为我，这个老头才遭受无妄之灾。不，主要还是因为这无法无天的迈恩帮。” 艾斯从阴影中走出，阳光照的他皮肤有些发烫，他用力裹了裹，就往老皮特那走去。 艾斯能感觉到暗中窥视人的目光，但是他不能让这样一个可怜人在此哀嚎，就在这时，一阵清香的风袭来。 一位穿着与旧街与众不同长裙，金色头发挽起的少女如风似的跑了过来，将满是血污的老皮特扶了起来。 老皮特的血污把少女的白色长裙瞬间染红，少女毫不在意长裙染污，反而用力扶着老人，轻声细语的安慰他。 艾斯停了下来，他已经注意到几名蛮子已经跟了上去，他冷哼一声，隐入暗处。 不一会儿，艾斯如猫般踩着瓦砾，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个白脸微笑猫的面具戴着，跟着迈恩帮的十几人。 少女还在和皮特说着话，她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容貌精致，鼻梁高挺而小巧，樱唇红润，皮肤白皙，着实是个美人。 跟踪的活力成员们低声讨论着。 “这小妞看着不太像杀死咱们弟兄的人啊。” “管她像不像，这种姿色你见过吗？” “嘿嘿嘿……” 碰！ 拳头砸头的声音响起，环眼杜恩低声怒道：“这样姿色是你能惦记嘿嘿嘿的吗？这应该送给暴熊迈恩大哥。” 几人连忙点头称是，一个身材有些瘦削的蛮子夸道：“还是大哥您聪明，这样一个美人送给暴熊老大，他说不定一高兴就把狂战士修行法传给您了。” 杜恩点了点头，随后又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出于兄弟的赤诚，至于能不能成为狂战士，岂是你我说的算的？” 说话间，少女已经扶着皮特走过了两个巷子，杜恩等人正要追赶时，忽然见少女将皮特背起，竟健步如飞，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正跟着的艾斯点了点头，这姑娘看起来不止心底善良，还有几分急智，他猫着身子贴着屋顶的瓦砾，将那些活力成员的长相一一记在心中。 杜恩瞪着环眼四处张望，愤愤大怒道：“那个老皮特家就在附近，那小妞儿跑不远，就算她跑了，我们也得把皮特杀了，让所有人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艾斯听了皱了皱眉，他本想晚上行动，但听到这话不得不动手了。 擒自先擒王，他从屋顶一跃而下，心火灼烧着右臂，从天空坠落，正中环眼杜恩。 杜恩突然听到破空之声，下意识的翻滚躲避，竟被他避开艾斯的要害攻击，手臂留下了血淋淋的伤口。 艾斯见一击不中，也略微惊讶，蛮子们举着砍刀、棍棒，蜂拥而上，艾斯一个飞跃跳出包围，反手夺走一柄砍刀，心火附着，挥刀即斩。 这一刀几乎灌注了艾斯所有的心火之力，心火之力化为锐利灼热刀气，竟然一瞬间扩散城一道极薄的波，将在场的蛮子们拦腰斩断。 这十几人的身体整齐划一的缓缓滑下，失去下半身的蛮子们没有马上死去，他们在地上挣扎了许久，痛苦哀嚎。 杜恩神色惊慌，口中喃喃着：“光辉骑士，可怕……” 艾斯胸口的心火已经基本耗尽，只留下一丝火种，不可能继续使用。 他的血气也用的差不多，但步履坚实，气势逼人，杜恩几乎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反抗，任由艾斯一刀砍下，身头分离。 一声女性的惊呼响起，艾斯猛地回头，竟是刚刚搀扶皮特的少女。 少女手持长剑，血染白裙，看着颇为独特，艾斯见到她后也不说话，用力一跃窜到屋顶，踩着瓦砾在屋顶飞奔，消失不见。 少女则回忆着刚才的场景，瘦削、斗篷、白猫面具，满地尸体和鲜血，忍不住捂住嘴，胃中一片翻腾。 她本想警告那些活力成员，把他们揍一顿，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一时间控制不住吐了出来。等到控制住胃的不适感，少女走进了那尸体，天蓝色的瞳孔猛地微缩。 “这整齐的伤势，几乎像是用极其锋利的武器将人拦腰斩断。这确实有可能，但这些人都在不同位置，不大可能一瞬间在不同方向位置挥舞出十几刀，也就是说……” 她的神情渐渐震惊，缓缓的说着： “圣光刀气？即使我被镇上所有人都称为天才的美少女都没能修炼出的绝技，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不愧是王城伯纳达。看来我还是有些怠惰，必须加油努力了，雅米拉·伯纳德！” 艾斯并不知道这个叫雅米拉的女孩有多么震惊，无论是剑气还是刀气，都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技，这个世界除了蓝血者和少数信仰自然之灵的人，大部分人的超凡力量都来自于圣光。 普通人通过向圣光教堂祈祷获得力量种子，这种事情类似于神恩，非常稀少。 通用的方法是打磨身体素质，捐赠大笔赎罪券，换取当地主教主持的圣光种子赐予仪式，相传这种仪式需要圣油辅助才能成功，而且有一定可能失败，即使是普通贵族家庭，也只能换取一两次。 雅米拉就是一个普通农户家庭，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跟着镇上的老雇佣兵学习武技同时听各种神奇的见闻。 在她十岁那年，与往常一样到教堂做礼拜，正巧地区主教来此弥撒，亲自为他们主持礼拜活动。 雅米拉感觉到主教确实不同凡响，在这情况下她居然感觉到心情异常平静，全身心的向圣光祷告，感觉到好像有温暖的力量在抚摸着自己，又好似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等再睁眼已是黄昏，教堂只剩下她一个人。 神甫说看她祷告的认真，没忍心打断，她似懂非懂，在之后的日子经常一个人一大早来教堂祷告。 经过多次尝试，雅米拉又一次体验到那种异常温暖的感觉，她渐渐找到了窍门，将自己的期望说与圣光听，祈祷着圣光保佑自己，不做一个平凡村姑嫁人生子，让自己能像雇佣兵一样在各种地方冒险。 也许她淳朴的祈祷真的得到了圣光的回应，在某一次温暖过后，雅米拉获得了与众不同的力量，圣光种子。 神甫首先发现了她的资质，悉心教导她，并在今年推荐雅米拉前往圣伊凡大教堂学习，她在大教堂学习了两个月，已经将圣光种子养育成圣光气息。 那圣光气息修炼出来后，雅米拉的实力立刻大增，她因此信心爆棚，来到著名的旧街想要主持正义。 “这里的迈恩帮实在是太可恶，我必须要贯彻圣光的意志，扫除这里民众头顶的恶势力！但是光我一个人好像不太现实，最好能找到猫脸先生，一同行动。” 雅米拉有些可爱的握了握拳头，高举手中的长剑，按照圣光教会的仪式，为这些尸体举行了“火葬”。 那长剑上圣光气息凝聚，升起点点火星，雅米拉将长剑猛的靠近一具尸体，火星竟然化作白火，瞬间将尸体烧成灰烬。 她喘了口气，面色苍白，坐在那调整了半天状态，继续“火葬”下一具尸体。 大约忙到夜晚明月高悬，雅米拉才终于将所有的尸体火葬。 另一边，艾斯直奔环眼杜恩的住处，将留守的几人杀死，抢走了些金银珠宝，并将很多自己花不了的送给了附近的居民。 他每个居民给的并不多，大概够他们半年一年所需，财物动人心，适量是种帮助，过量就是害人了。 艾斯倒也不着急，他先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仍旧是黑色斗篷，采用了不透光的材质，因此价格昂贵。 一身合体的劲装，小牛皮靴子，一柄上佳的钢剑，让艾斯整个人气质一变。 只有那白色的猫脸面具仍然留着，因为他总是夜间行动，又戴着猫脸面具，一时间旧街出现了白猫义人的传闻。 一间破旧的木屋内，妈妈正绘声绘色的对孩子讲着白猫义人的故事。 “白猫义人是圣光的义人，他在黑夜代替圣光执行审判，帮助了很多贫苦和处于危险的人，而且他经常会趁着月色出现在人们的窗前，偷偷的送上些金钱……” 本来兴致勃勃听故事的孩子忽然打断了妈妈，奶奶的说道：“那是不是就是白猫义人，我看他正在往咱们窗户放银币。” 妈妈一惊，回身一看，没有人影，正想训斥孩子说话，忽然看到窗户台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反光，她拿着烛光过去一看，正是一小堆银币。 就在她喃喃感谢之际，艾斯已经踩着屋顶一跃而起，伴着月光在夜下箭步如飞。 “果然如此，当我设定了角色，拟定好故事，自己就可以作为主角，堂而皇之的完成一个又一个‘舞台剧’，而这些‘舞台剧’又在众人口中发酵，仅仅是十天时间我就收集到了不少命运之力！” 只见艾斯的手轻轻一张，竟然是一个纺锤虚影若隐若现，其中有着神奇的韵律，仿佛在倾诉什么。 如果仔细去看，那纺锤上刚刚收获了一条银色丝线，正是命运丝线。 “我是本体的投影，同时也拥有着本体所有宝具的印记，其他宝具不合时宜，而这命运纺锤的投影却非常有用，我可以借助一幕幕‘戏剧’收割命运之力，增强我自身的存在。 只是为什么没有收获大源气息？是因为单元剧模式太过单一？还是说我现在需要酝酿一个高潮？” 单章 值得纪念的伟大日子 今天是伟大的“五四运动”一百零一周年，一个令青年人光荣而自豪的日子。 总书记说过：“新时代的中国青年要勇做走在时代前列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毫不畏惧面对一切艰难险阻，在劈波斩浪中开拓前进，在披荆斩棘中开天辟地。” 我们当代青年应该牢记总书记的谆谆教诲，回忆革命先辈的不易。 这场运动起因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列强无暇东顾，日本乘机加强对中国的侵略，严重损害了中国的主权。 1919年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的失败，引发了伟大的五四运动。 从1918年11月的“公理战胜强权”庆典，到次年1月的巴黎会议，短短两个月时间，当时的中国充分诠释了“自古弱国无外交”的定律，所谓的“公理战胜强权”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童话。 面对这样屈辱的局面，从5月4日开始，北京的学生纷纷罢课，组织演讲、宣传，随后天津、上海、广州、南京、杭州、武汉、济南的学生、工人也给予支持。 这是一代青年脊梁的精神，更是永恒的精神丰碑，是我们每个人都要追忆和学习的伟大精神。 我们是当代青年，要学习这种理想信念，总书记在纪念五四运动一百周年大会上说：“青年的理想信念关乎未来。青年理想远大、信念坚定，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无坚不摧的前进动力。” 我们青年人要牢记着总书记的期盼，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这里用伟大领袖的一句话作结尾“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希望各位书友都能找到自己的正确理想信念，并为之奋斗不息。 第七章 命运 艾斯将手一握，纺锤虚影瞬间消失不见。他继续跳跃，往下一户人家送钱，心中思绪翻腾，命运纺锤虚影的功效很多，但是毕竟不是真品，收割命运之力的效果还是差了些。 他将右手一张，纺锤虚影出现，艾斯将面具摘下，纺锤虚影往额头一按，眉心处立刻鼓鼓，随着他轻声嘶吼，眉心竖着裂开，正中出现第三只眼。 这只眼是命运纺锤所化，艾斯将面具戴上也不影响这颗眼睛的视野。 事实上这颗眼睛视野之中没有其他事物，只有命运之力和命运丝线。 “每个人都是一个命运之力的节点，节点与节点之间是不同的丝线，互相的关联越多，命运的丝线就越纠缠。 我想收割大量的命运之力，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命运旋涡，旧街几乎所有人都和迈恩帮息息相关，而迈恩帮的老大暴熊迈恩更是所有命运线交缠的节点！” 艾斯已经接近暴熊迈恩在旧街的住所，那是旧街最繁华的所在，妓院、赌场和酒馆三位一体，也是很多伯纳达有钱人最乐意来的销金窟。 在眉心命运之眼的视野中，这里节点密布，丝线缠绕，很多人更是如同麻线团一般，丝线让人看不清。 “这里的命运丝线纠缠，简直如果一个大宝库啊。” 艾斯忍不住舔了舔舌头，他早已摘下面具，将斗篷收到背后的包裹，他眉心处的命运之眼已经紧闭，缝隙长在一起，只能让人看上去眉心鼓鼓，并无其他异样。 他稳步向前走着，几位女郎已经注意到艾斯，更注意到艾斯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她们热情洋溢的揽着艾斯的臂弯，调笑着请艾斯入内。 艾斯也很豪爽的抱住女郎们，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一阵吵闹。 只见十几位身强力壮的蛮子围着一名白裙女子，白裙女子挥舞着长剑，竟然有些游刃有余。 这女子正是与艾斯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少女雅米拉·伯纳德，她身上隐约有圣光闪烁，英气勃发。 不知道什么原因和迈恩帮起了直接冲突，竟然在人家老巢门口打了起来。 艾斯仔细看去，心中大为惊讶，那美少女身上的命运之力竟然异常浓郁，偏僻她的命运丝线很少。 “这是一块璞玉，可以用来编织一台极其精彩的戏剧。” 艾斯的低声咕哝，身旁的艳丽女郎们没听清楚，急忙贴近艾斯娇媚说道“大人您说的是什么，我们没怎么听清呢。” 艾斯哈哈一笑，豪爽的各打了一下臀“老爷我说，要让你们今天下不来床！” 随着一阵娇羞吵闹，艾斯拥着二人缓缓进了这繁华之所，隐约听到那不知名的美少女高呼着什么“她不愿意……主持正义……”。 繁华之所涌出了一大群壮汉，更有一位气势凶恶，壮汉们没有说话，几袋生石灰直接倾倒，把自己人和雅米拉一同弄的眼睛看不到。 随后又四人举着一张结实的大网将暂时双目失明的雅米拉罩住，那凶恶壮汉这才冲出，身体肌肉突然暴涨，拳头、臂膀变得极粗，对雅米拉一顿暴打。 被困在网中、双目看不清的雅米拉失去还手之力，轻而易举的被打昏过去。 随后壮汉将雅米拉拖走，艾斯不动声色的揩了下油说道“那就是你们的老大暴熊迈恩吗？” 女郎们打了艾斯一下，娇笑着道“是啊，而且我们老大可厉害了，有姐妹三天三夜下不来床，不知道您？” 这女郎故意挑衅，要是一般男人恐怕得怒火中烧，但艾斯只是微微一笑，他搂着女郎们进了这处销金窟。 艾斯在其中的赌场肆意输钱，饮用好酒，不亦乐乎， 女郎们不禁问道“您这么阔绰，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啊？” 艾斯豪爽大笑，高声道“我平时也就混混日子，如果说我是做什么的，那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名作家！” 女郎们都不信，一名身材玲珑的女郎靠过来说道“大人您说笑了，谁不知道作家在伯纳达是最穷酸了？而且那些家伙，人家捧他们是作家，不碰他们就是群乞丐。” 另一个身材丰腴的女郎也说道“我前几天刚见过一个作家，说过来采风，不但白票不付钱给我们姐妹，还被他的债主们抓住，关起来写字，可惨了。” “是啊是啊，我本来以为作家应该是个很有地位的工作，没想到被他的老板和债主抓起来，就像是抓个小鸡仔一样。” “作家是不可能作家的，这辈子不可能，赚钱也不会，我看他不如跟咱们一样卖身为奴，兴许还能吃上饭。” 艾斯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话，各种嘲笑，一时间感觉脑壳有点疼，不由说道 “我真是作家，不过是一名剧作家，我今天就是来采风的，不过爷和别的不一样，爷有的是钱！” 碰！ 一包金币砸在桌子上，亮闪闪的露出，其他人看了后满眼贪婪，好几个人吞了吞唾沫，向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 艾斯不以为意，他今天就是来这里输钱并记录人物的，有金钱开路，艾斯只要遇到感兴趣的人，也就是有大量命运之力和命运丝线缠绕的人，就去了解那人的情况。 艾斯说话好听，看着又一表人才，把很多人恭维的乐不可支，都很喜欢他，纷纷跟他开起玩笑 艾斯也趁机将这些命运节点的姓名、情况一一记录，作为自己编织命运舞台剧的角色。 这里不愧是旧街的繁华所在，人流密集，极其兴盛，有的大人物显然不愿意搭理艾斯，艾斯也不以为意，一边换个人了解，一边向其他人打听大人物的情况。 就这么接近一晚上的功夫，艾斯真就将很多人的基本情况都掌握了。 他似乎有些累了，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生，身边的女郎也在拿了金币后依依不舍的离去，有的女郎很想和他春风一度，被艾斯坚定的拒绝。 “哼，什么作家，我看就是个大傻子，咱们姐妹的好处他都不想享受，不会是个天生那啥吧？” “是啊，他还说自己来收集素材呢，就他这个怂样，收集什么素材，不会是个雏吧。” “等他走出这个门，指不定就……” “嘘，别说了……” 一阵娇笑打闹，肆意的笑声和追逐，整个大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闭目的艾斯没有在意，他眉心的那颗眼睛之中，一卷剧本虚影正在缓缓展开，角色那一栏已经密密麻麻，舞台也已经确定好，只差一幕幕精彩剧情了。 艾斯正在凝神想着，用什么可以将绝大多数命运之线牵动时，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他诧异的睁开双眼，不知觉间这里已经聚满了人，一个长相美艳、身材曼妙的女人已经走上台，她鼓掌的动作明明很轻偏僻声音极大。 所有人都望着她，艾斯注意到很多人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惧怕。 那女人见到众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用有些泼辣的声音说道“我们索锡商行将会在此进行一场临时拍卖，我们保证每一件商品都是绝对真货，但我们也向你们承诺每一件都是麻烦货，你们准备好了吗？” 艾斯听着周边人嘈杂的谈论，隐隐约约听到“麻烦……背景……能力”等不清不楚的话，正有些纳闷。 那高台忽然升高，一个穿着暴露却清纯漂亮女人出现在台上，她看起来楚楚可怜，神色焦虑害怕，用手使劲捂着身体，想避开四面贪婪的目光。 “货真价实的贵族小姐，绝对的原装货，十金币起拍。” 台下众人发出嘿嘿的笑声，有一个男人低声惊呼“这好像是梅伦男爵家走丢的大小姐。” 有一个长相猥琐的贵族青年嘿嘿一笑，大声喊道“二十个金币。” 众人不由大惊，贵族小姐虽然很少见，但如果是同等姿色的女奴，二十个金币够买二十个了。 艾斯旁边的一个黑胖子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二十五个金币！” 猥琐贵族青年不由大怒，两人你争我夺，最后贵族青年竟然五十个金币才拿下这贵族小姐。 艾斯眉头紧皱，他不喜欢这种氛围，尤其是涉及人口买卖，简直是在挑战他的道德底线，但艾斯也没有着急行动，在这里他势单力薄，有限的实力甚至不能保证比暴熊迈恩强，硬碰硬绝对不明智。 在这之后，各种类型的奇珍异宝都出现在这拍卖场，无论是恩赐必须的圣油，还是深海巨鲸皮宝甲，或是有过自然之灵祝福的长矛，都不是凡品，但同样都来路不正。 这里的人们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很多就是亡命之徒，他们毫不在意的花几倍的价格买下这些难得之物，喜不自胜。 各种明显违背王国法律甚至宗教精神的人**易更是非常之多，艾斯看着那些人、物之上复杂的命运之下，暗暗记录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于，一块如同璞玉的石头被摆到了台上。 这石头看起来形状不太规则，但表面很润洁柔和，仔细观察还能发现细小的纹理，一看就很不寻常。 艾斯眉心处的命运之眼虽然紧闭，仍透过皮肤看到了那石头上凝聚着巨量的命运之力，更有异常多的命运丝线缠绕其上，让艾斯不由大惊。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多的命运之力？如果我能采集一部分……” 他正在脑中想着，台上的那位主持人已经说道“这块石头就是著名试王石，绝对真品，而且历史悠久！此乃圣光恩赐之物，来自西部某城市，具体来源不可说，过程不可说，麻烦绝对不小，想要的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台下的人们议论纷纷，他们并不意动。 “这块石头当然是奇物，可是除了回家吃灰，没有别的用。” “偷这块石头的人真是闲的，试王石这东西也就是初选候选人有用，那么大的干系，疯了才买。” …… 人们议论纷纷，冷眼相看，一时间陷入低谷，主持人极力推销也无济于事，最终这块石头没有卖出去，流拍。 就在这时，暴熊迈恩的属下突然登台，与艳丽主持人附耳说了几句后，艳丽主持人用有些激昂的语调说道“我们的还有一件意外商品，一位美丽的光耀女骑士！” 在四面惊呼之际，伤痕累累的雅米拉穿着一身白色婚纱，双手被绑在细细的铁杆上，双脚被固定住，出现在台上。 她是如此美丽，以至于惊呼之后四周的人喘息声都大了几分。 那买来贵族小姐作女奴的猥琐少年瞬间觉得到手的美人没了胃口，被他当玩具抱着的那贵族小姐被他突然狠狠打了几巴掌，流血倒地。 艾斯双目微微眯着，他有些厌恶的看了那个贵族一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艾斯手中的钱是绝对不够买雅米拉的，事实上他也没打算买，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实力和命运之力，一边悄悄编织着命运舞台剧本。 周围的男人群情激昂，一位光耀女骑士的吸引力太过强大，这种亵渎神圣的感觉是正是很多人想追求的，他们平时没有机会释放的黑暗在这一刻放大了。 艾斯缓缓远离人群，一边编织着剧情一边寻找办法。 这场拍卖会充满罪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者，艾斯打算惩罚这些人，台上的少女与自己有一面之缘，而且身上的命运之力出奇的多，只要有机会，还是需要救的。 他记录着在场人的信息，看着少女被某位巨富买走，那巨富看上去是一位豪商，身强力壮，又胖又魁梧，他用力的摸了一把少女嫩白的脸，哈哈大笑。 艾斯眉心的命运之眼悄然释放出命运丝线，将一些角色标记，然后走到门口。 早有几个人注意到艾斯，他们是迈恩帮的活力成员，彼此打了个眼神，慢慢跟了上去。 艾斯似乎没有察觉，缓缓往灯火阴暗的小巷走着，哼着小曲，似乎颇为惬意自得，背后几人狞笑着慢慢靠近，甚至熟练。 第八章 猛虎 漆黑的小巷之中，几声惨叫响起，艾斯手中剑已经出鞘，冰凉的剑锋划过，惨叫声渐渐微弱。 他不急不慢的取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在剑身轻轻一擦，自然的收起手帕，将剑插入剑鞘悬于腰间，从背后包裹取出猫脸面具戴上，斗篷轻轻一抖披在双肩。 那几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一丝丝命运之力被艾斯的眉头竖眼吸收，那命运丝线也回到艾斯的竖眼，他从黑暗之中走出，正好看到那猥琐贵族青年搂着刚买来的贵族小姐奴隶得意的离开。 “正剧之前，需要几幕单元剧热热身，你就是那第一个。” 命运的丝线已经不知觉将艾斯与贵族青年缠绕，只是贵族青年还毫无知觉。 作为一名贵族，他当然不可能独自来这种危险之地，一辆马车，四位骑马的剑士护卫着，隐隐能听到那贵族小姐的啜泣和惊呼。 艾斯将命运丝线缠绕几人，眉心的竖眼睁开，轻声呢喃着。 “宣告，舞台已定，演员上台，故事即将开始。” 似乎隐隐有音乐响起，正在马车中玩弄美人的贵族青年不由说道“什么声音？” 外面的骑马剑士也听到了，他们四处张望，回答道“巴卡尔少爷，好像有什么人在弹奏音乐一样？弄不清是什么乐器。” 巴卡尔不满的对剑士们说道“你们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弹奏，也不弄点欢快的，太扫兴了。” 剑士们听到主人的话，不敢怠慢，眼神一对，一名剑士骑着马缓缓往前，音乐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然而到了地方却发现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音乐忽然一阵激昂，剑士感觉背后生风正要查看时，忽觉脖颈背后刺痛，一个锋利的硬物刺穿了他的脖子。 艾斯将剑收回，也不入鞘，一脚轻踩那中剑剑士的后背，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快如闪电般到了马车之顶。 他将心火之力运转到剑尖，在黑夜泛起星星蓝光，画出一道绚烂的火花，瞬间扩散。 一名剑士大叫道“不好”，躲闪不及，就身体分成两半，活不成了。 另外两名剑士也是如此，艾斯的行动太迅猛，出招即是杀招，这种类似剑气还带着灼烧的火花，直接穿透他们的盔甲，让他们死为两截。 巴卡尔少年正气呼呼的探出头，忽见一白猫面具，笑容可掬，他吓的正想往后退，忽觉背后剧痛。 那个被卖作奴隶的贵族少女已经将头钗拔下，插进了他的背后胸口处。 少女咬着唇，穿着暴露的她，身下有着星星血迹，神情极为委屈和痛楚，用力的呼着气，双眸无神，手微微颤抖。 艾斯撤下马车上的窗帘，披在少女身上，将少女抱在怀中，语气温柔的说道“噩梦结束了，命运已经敲响了戏剧的谢幕。” 少女靠着艾斯的胸膛，看着他的面具轻声问道“我叫丽莎·梅伦，你是谁？” 艾斯沉吟一下，带着少女一跃而起，他踩着房顶砖瓦如同轻盈的风，斗篷猎猎作响。 “叫我猫先生吧，我只是命运的修束者，将一点点命运引到该去的方向。” 丽莎略微靠了靠艾斯的胸膛，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们要去哪？” 艾斯的廉价白猫面具映着月光，依旧笑容可掬“去修束命运，路见不平有人踩。” 说完跳跃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他早就将那些买卖人口的目标记下，艾斯的目的并不是纯粹的正义，事实上他在经营自己的正义形象。 因为他发现这种形象能极大的引动命运丝线，他自己的命运之力越来越浓厚，关联和缠绕的命运丝线也越来越多。 而通过纺锤虚影，他又从命运之力中获得反馈，力量迅速增加。 艾斯将丽莎放在一旁，他们已经来到一处路边草坪，那有一群被买卖的儿童正如赶羊般驱赶着。 艾斯快如闪电，如同一道至暗之雷，一瞬间就到了那群人身旁，没有任何言语，长剑如蛇般刺出。 激昂的音乐随之响起，几人躲避不及，被艾斯当场杀死，另外的几人则拿起武器与艾斯战斗，艾斯没有留手，他将心火凝聚在剑尖，一点蓝芒闪动。 迅猛一滑，蓝芒化为火花丝线，迅速扩展，唰！ 所有人都发现自己胸口出现一道血色丝线，随后身体缓缓分离，一个人抓着艾斯的裤脚问道“你是哪个势力的，为什么要杀我们。” 音乐声渐渐消散，笑容可掬的白猫面具望着抓着裤脚的人，将他轻轻踢开。 命运之力已经与丝线一起回到艾斯的眉心，感受着力量的恢复和迅速增长，艾斯朗声说道 “吾名猫先生，乃是命运的修束者，你们的命运终结了。” 说罢艾斯将剑挥舞如雪花，将儿童们身上的绳索全部斩断，儿童们并没有惊喜反而瑟瑟发抖的看着剑身犹腥的艾斯。 这些孩子如果就此释放，说不定过几天又会被人贩卖或者沦为乞丐。 艾斯对丽莎招了招手，等丽莎跑来后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在不远处住，你和这些孩子一起去他那暂住。” 艾斯所说之人，乃是他这段时间在旧街除恶散财时认识的一个怪人，艾斯作为白猫在旧街几个月一直除害，有一次救了这个怪人，根据艾斯观察，这人应该可信。 黑暗之中，艾斯带着丽莎和孩子们左拐右走，到了一处有些破烂的垃圾场，看到一个极其破烂硕大的帐篷。 震天的呼噜声从里面响起，艾斯长剑在鞘，用剑鞘轻轻敲击地面，心火震荡，奇异的波纹和音乐响起。 一根根命运丝线已经从艾斯的眉心竖眼延伸，将艾斯、丽莎、一众孩子和那呼噜声的主人悄然连接。 “克莱尔拉丁，克莱尔拉丁，快点起来……” 艾斯的声音不大，随着波纹却非常清晰的传入呼噜声主人的耳中，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从帐篷中走出，揉了揉双眼。 月光之下，丽莎看清楚了这个人，身材极其魁梧，甚至用魁梧形容都欠缺，这身高至少四米以上，丽莎捂住嘴巴低声着“半巨人？” 孩子们也都面带惧色，有的甚至在小声嘀咕着巨人多么可怕。 艾斯将剑悬在腰间，伸出拳头，半巨人克莱尔拉丁也伸出拳头与艾斯的拳头相砰，哈哈笑道“原来是猫先生，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些小不点是谁啊？” 克莱尔拉丁的声音如雷霆轰鸣，在场众人除了艾斯都有些头晕目眩，艾斯温和的说道“这是我救的一些苦命人，我想把他们暂且安置在你这，等事情结束了再另行照看。” 克莱尔拉丁爽快的答应并问道“什么事情？” 艾斯已经转身一跃而起，身影迅速缩小，只有声音残留“旧街的秩序，需要命运修束。” 众人不明所以，孩子们和丽莎有些惧怕的看着克莱尔拉丁，瑟瑟发抖。 克莱尔拉丁摸了摸脑袋，蹲了下来说道“你们安心的待在这里，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不用怕我，我真的是好人，猫先生都说了我是好人。” …… 艾斯还在迅速的移动，刚刚收获的命运之力只消耗了一小部分，就迅速让他的血气和心火恢复，他将大部分贮存在竖眼之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只见他摘下面具，用右手捂住眉心竖眼，用力的一拉，竟然从中拉出一个古朴的卷轴。 他将面具戴上，展开卷轴，密密麻麻的人物名称闪烁，一句句话，一段段文字，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艾斯跟随着自己的标记，追踪着买下雅米拉的巨富，他将卷轴放在怀中，在月光下矫健优雅如猫。 巨富名叫沃尔顿·尼尔，是南部地区有名的豪商，他的生意横跨黑白，本人实力不俗更凭借金钱笼络了一群信仰自然之灵的异人。 他们将一所旅店包下，沃尔顿的手下忠诚的把守着旅店的各个角落，而他本人则带着早就失去力量的雅米拉来到了最好的房间。 沃尔顿高举着皮鞭，嘴角露出邪恶猥琐的微笑，狠狠的打在雅米拉的身上，那雪白的婚纱裙霎时间染上鲜血，看上去殷红而妖冶。 “嘿嘿嘿，我玩过的女人不少，和你一样清纯烈性的女人更多，只是圣光的骑士我还从没玩过，今天就先让你……” 污言秽语喷薄而出，那皮鞭声作响，雅米拉身上已经是一片血红，她咬紧牙关，面色不正常的潮红。 想动弹却动弹不得，如果不是力量种子被锁住，雅米拉绝对要和这个家伙拼命，她极力控制住不良感觉，喘息的说道“我是光耀骑士，圣伊凡大教堂如果知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沃尔顿听了嘿嘿冷笑两声 “圣伊凡大教堂我当然害怕，可是他们会知道吗？我只要等明天开城门离开伯纳达，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你。 我圣洁的光耀女骑士，就接受这注定被玷污的命运吧，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禁脔，哈哈哈……” 更多的暴力鞭打袭来，雅米拉美丽的容颜殷红越发不正常，她身子弓着如同大虾，被绑着的双手和双脚已经磨出一道道勒痕。 她浑身渐渐变得通红，似乎极其痛苦不堪，喘息也渐渐有些娇媚。 沃尔顿越发兴奋，污言秽语不断。 与此同时，艾斯也到达了旅馆，他扫视了这戒备森严的旅馆，眉心竖眼瞪圆，观察着这些人的实力。 “需要先解决旅馆后门的那个独眼女人，然后是马厩的那个拿着大锤的男人，这样就能到那命运之力最浓厚的顶层房间。 这中间不能缠斗，必须速战速决！”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掏出怀中的卷轴，用鹅毛笔写着什么，一道道命运丝线化作银色墨水，变成命运的剧本。 不到一分钟，艾斯就已经将文字写完，他将之塞进怀中，整理了下斗篷，右手按住剑柄，轻声道“第一幕，开始。” 砰！ 极其迅速的弹跳引起了后面那独眼女的注意，她手持一柄长剑，对其他守卫使了眼色，就在这时艾斯已经冲到近前。 一剑刺向她的脖颈，那女人连忙架起长剑，将艾斯的这一刺荡开，其他几人想近身帮忙，却在电光火石间就被艾斯划断脖颈，眼见不活了。 独眼女见状大惊，她的手臂有些发麻，感觉自己不是艾斯的对手，慌忙往马厩逃窜，打算与马厩之中的壮汉合力。 艾斯则微微一笑，忽然跳到天空，将手中的剑缓缓高举，蓝芒跃动在剑尖，化成一道湛蓝的半圆弧。 艾斯用力一挥动，圆弧瞬间变大疾驰，竟将独眼女和壮汉一起切断。 旅店的守卫们已经被惊动，他们纷纷举起长弓短弩，向艾斯射去，艾斯白猫面具闪亮，口中轻声“既然是舞台的主角，当然要光芒万丈！” 嗖嗖嗖！ 长剑瞬间刺出几十次，每一次都闪烁着蓝芒，地下的守卫瞬间死伤惨重，艾斯则在空中运转心火于脚尖，脚下出现蓝色的涟漪。 轻轻一踩，又往上飞了一段，避开了所有箭矢，落在旅店顶层，轰！ 天花板应声塌陷，艾斯出现在一个房间，白猫笑脸，黑斗篷，合体劲装，小牛皮靴，腰间悬剑，望之极英武。 “啊！” 一个男人抱着被子发出了惨叫，艾斯一看，这人并不是那高胖壮巨富，这男人容貌艳丽，身材竟然有些妖娆，让艾斯联想到某种同关系，他一个箭步上前，将这艳丽男子打昏，随后凝神感受，原来是隔壁。 轰！ 墙壁应声倒塌，艾斯又一次震撼登场。 高胖壮的猥琐男子，被束缚的白纱裙少女，殷红的血浸湿白裙，竟然异样美丽动人。 艾斯毫无知觉，他眼中只有眉心竖眼呈现的场景，那浓郁的命运之力，大量的命运丝线，几乎都宣告眼前的白裙少女绝对不凡。 抽剑出鞘，湛蓝的火芒荡漾整个剑身，艾斯一出手即是杀招，毫不留情，迅如崩雷。 沃尔顿虽大惊，却不慌张，他猛的一拍胸口，一团橙黄色光团竟将他笼罩，背后隐隐后猛虎之态，他不退反进，竟然一手抓住艾斯的剑身，另一手如猛虎扑敌般打去。 第十章 一劳永逸 女人表情凝固，她的额头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迅速往下蔓延全身，缓缓裂开。 艾斯取出丽莎洗好的白色手绢，轻轻拂拭剑脊、剑刃，拭去尘污，收入剑鞘悬于腰间，跨过尸体靠近试王石，左手轻轻触碰。 滋，光耀、灼烧，艾斯的手几乎顷刻间变得红肿，如同被开水烫伤一般，他当即松开手，血气运转，手掌的红肿缓缓消退。 “看来这个石头不适合我碰，也好。” 艾斯回身弯腰取下尸身的钥匙，将仓库锁好，如猫般轻灵的冲向大厅。 刚刚大杀四方的雅米拉现在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暴熊迈恩已经激发自然之灵，背后的狂暴灰熊嘶吼，棕灰色的气笼罩着他，已经将大厅打的支离破碎。 雅米拉极力躲闪，却总有疏忽，对方的攻击猛烈如山岳，她正中一拳，直接被击飞十多米，撞破大厅的墙壁，滚落到大厅外的院落，一口鲜血喷出，在地面留下殷红的花朵。 暴熊迈恩得势不饶人，双腿一弯一蹬，如同一颗炮弹般冲向雅米拉，就在此时房屋忽然一阵摇晃，轰的一声倒塌。 原来是艾斯见形势不妙，切中大厅房子的死线，残破不堪的大厅轰然倒塌，将迈恩帮众人和暴熊迈恩本人埋在了废墟。 艾斯几步飞跃，抱起雅米拉，往后跳了几步，放在地上。 命运的伴奏开始响起，他轻声说“你做的不错，暴熊迈恩交给我就行，去拿着这串钥匙去后院的仓库右边数第四个门，试王石就在那里。” 雅米拉欲言又止，她看了看艾斯，最终从艾斯手中接过钥匙，点了点头往仓库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艾斯拿出怀中的卷轴，一行字正在闪烁，命运的丝线在按剧幕扰动，他盯着废墟毫无感情说道“这一切都是命运，我是命运的修束者，将指引你们抵达自己命运的重点，出来吧暴熊迈恩。” 在眉心竖眼的视野中，那废墟之下绝大多数的命运节点已经消散，顺着艾斯散布的丝线缓缓回到他的眉心。 只有那一团最大的节点仍如火焰般跃动，艾斯瞳孔微缩，左手持握剑鞘，右手把住剑柄，目光闪烁着兴奋之情。 “剧幕已经到了倒数第二章，一切该有结果。” 音乐越来越激昂，废墟之中乱石震动，暴熊迈恩轰的一声冲了出来，他浑身血污与灰泥，看着非常狼狈和愤怒。 这愤怒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暴熊的气势极大提升，他浑身上下似乎被某种血色笼罩，极为骇人。 艾斯望着暴熊迈恩的双眸，那如同野兽般的血色，让他想起哈金老爹对狂战士的描述，“一旦失去理性，他们会变成纯粹的战斗野兽，全方位的强化，让人难以抵挡，但只要挺过这段时间，他们的力量、防御、速度乃至生命力都会进入一个虚弱阶段”。 想到这里，艾斯一边躲开暴熊迅捷的攻击，一边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卷轴，时间还有的是，可以拖。 他将心火之力集中于四肢和腰腹，如同一只极其灵巧的猿猴，躲避着暴熊迈恩的追杀，他的长剑时不时划过一道寒芒。 这只是单纯的剑刃，艾斯的蓝色心火不多，他也并不想在试探中消耗，每次的攻击都是金石之声，震的艾斯手掌发麻。 “这家伙的持续力很强，现在只能游走，不可力敌。” 就在艾斯思考着策略时候，命运的音乐忽然变得欢喜，如同取得了某个巨大胜利一般，他眉心竖眼感受到命运之力的剧烈扰动。 后院的仓库，爆发出乳白色的亮光，让艾斯的皮肤很是刺痛，毫无疑问那是圣光的力量，试王石之中蕴藏的圣光几乎被雅米拉全部激发出来。 那圣光力量奔腾着，顺着雅米拉手接触试王石的地方涌入她的身体，雅米拉的力量种子如饥似渴的吞噬着涌入的圣光，一点点的蜕变。 雅米拉与试王石一起漂浮在半空，隐隐有圣歌欢愉，一只只自然诞生的光之小天使出现，这些小天使口唱赞歌，配合着乳白色的圣光，在这显得格外圣洁。 暴熊迈恩已经虽然没有理智，但他的战斗直觉告诉他，仓库那边发生的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他毫不犹豫舍弃了艾斯冲向后院。 艾斯见势不妙，也跟着跑去，雅米拉的这个过程如果打断，巨大的反噬可能会让她化为一道光。 而这又会宣告艾斯胸口卷轴中的剧幕彻底破灭，命运修束者操纵的舞台剧失败，命运丝线会进而反噬艾斯自身，他这个分身甚至会烟消云散。 “看来必须出点血了，既定的命运剧本不容改变，迎接审判吧，暴熊迈恩。” 砰！ 艾斯的心火全功率运转，湛蓝的心火灼烧着长剑，让长剑隐隐有些扭曲，他的神色严肃，虽然在面具之下看不出来，但那蔓延的蓝色火焰已经宣告了艾斯的决心。 艾斯用力虚刺那扭曲的灼烧长剑，锋锐的蓝色火焰化为一道火之利尖，随着艾斯的动作直冲暴熊迈恩。 迈恩感觉到背后的破空之声和灼烧，他下意识的一趴，却不料艾斯手持长剑往下虚斩，那蓝火利尖竟中途换道，往下直刺。 “嘶……吼！” 迈恩并未受伤，他背后的棕灰色暴熊虚影抗住了利尖，随着艾斯的虚按用力，利尖逐渐消失，那虚影发出哀嚎，极为暴怒。 与此同时，暴熊虚影变得不再凝实，越发虚浮，连带迈恩的气势也弱了很多。 艾斯没有留手，又挥动着燃烧长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湛蓝而灼烧，异常明亮美丽。 艾斯胸口的心火消失近半，他保持着姿势，豆大的汗珠滚落。 那弧光太过迅猛，迈恩来不及躲闪，他背后的虚影大吼一声，竟然到了迈恩身前，硬抗住湛蓝弧光，一时间火花四射，与仓库中爆发的乳白色光芒交相辉映。 艾斯作势弓腰、屈膝，猛的弹跳而出，剩下的蓝色火焰熊熊燃烧，竟然越过虚影和迈恩，跳到迈恩的身后。 腰腹发力扭转，于半空不可思议的转身，长剑上凝聚了剩余的蓝色心火，用力一掷，长剑已经被蓝色心火灼烧碳化，一道剑形心火刺向迈恩的心脏背部。 噗嗤！ 心火洞穿迈恩的心脏，留下碗口大小的空洞，艾斯胸口心火只剩下一朵小火苗无力燃烧，他砰的一声栽倒在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呼吸急促。 乳白色的光芒越发明亮，骤然绽放后迅速缩小，仓库内的雅米拉已经完成蜕变，她体内的力量种子已经晋升为圣光之火，猎猎燃烧。 试王石落在地上，如同砂砾一般化作灰尘碎掉，它的力量已经被雅米拉吸干，失去了价值。 趴在地上的艾斯在这时终于完成了自己定下的命运剧本，迈恩之死、迈恩帮覆灭、雅米拉成为王选候选人，这一切让他怀中的卷轴绽放出华彩，迅速收割所有命运之力。 卷轴转眼化作一道命运之光，回到艾斯的眉心竖眼之中。 命运之力太过庞大，试王石也好、迈恩本人也好、迈恩帮也好、乃至雅米拉本人也好，都是命运之力的供给源，在这一刻反馈给艾斯极大的命运之力，让艾斯眉心竖眼直接吃到撑。 他的力量也迅速恢复，血气如汞，心火熊熊，如果不是消化命运之力需要时间，艾斯当场就能晋升一级生命。 他站了起来，望着附近飞行的一只只小天使，竖眼已经看穿小天使的本质，它们是纯粹的圣光活化，并不具备灵魂，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小天使会慢慢消失。 艾斯伸出左手，命运丝线如网一般将一只小天使捉住，轻声说道“蓝血者被圣光诅咒，但命运之力未尝不能驾驭圣光。” 说罢，艾斯将面具摘下一掷，正中为网住的小天使，天使在命运丝网的拉扯下缓缓与艾斯的廉价面具融合，竟然将整个面具神圣化。 艾斯动作不停，他吸收的命运之力太多，远远超出承载，与其让命运之力消散，不如化为丝线捕捉这种奇迹形成的光之小天使。 他也不是闲极无聊，而是思虑成熟后的一种决断，这个世界是被圣光统治的世界，一位蓝血者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伪装和保护自己？ 加入圣光教会，成为教会的一份子，就是艾斯想出的答案。 雅米拉是现成的介绍人，只要自己表现出与圣光的亲和，凭借救出雅米拉并消灭迈恩帮的功绩，完全可以行动。 艾斯一共捕捉了十三只小天使，在自己的面具上形成了十三颗圣辉，命运丝线则凝结成稠密的丝网，依附于面具内侧。 艾斯手持面具，自身的命运节点伸出一根根丝线与面具的命运丝网相连，在这一刻他体内的蓝血匿藏在胸口，命运的罗网将之封闭，自身爆发出一阵柔和的白芒，与仓库的光辉交映。 “这就是圣光的力量啊，纯粹的光明，还真是有趣，这个世界也真是有趣。” 艾斯将面具戴上，轻声呢喃着走进了仓库，雅米拉浑身闪烁着光辉，美丽的身姿在圣光下更显得圣洁，她的神情专注，缓缓睁开双眼，惊喜的对艾斯说道“猫先生，我成为星辉骑士了，圣光种子已经化为一团燃烧的星火，谢谢您。” 艾斯不以为意的答道“这只是意外之喜，当然也是命运的安排。比之这个，我有一个想法。” 音乐之声再次响起，犹如某种前奏，让人感觉到完全不一样，雅米拉这次也清晰的听到，不由问道“猫先生，您听到奇怪的音乐了吗？” 艾斯往后一退，高举双手过头顶，浑身绽放乳白色的圣辉，咏叹似的随着音乐说道“这是命运的演奏，是铿锵的节奏，它一直陪伴我们，只是你过去被俗物蒙蔽了耳朵，听不到命运的呐喊。” 听着艾斯没头没脑的话，雅米拉感觉一脸茫然，生出了我是谁，我在哪的感觉，但艾斯那严肃的表情，圣洁的光辉又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她下意识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是命运的节奏啊。猫先生您这圣辉，莫非也是教会的神职人员吗？” 艾斯放下手，拉着雅米拉坐在地上说道“我被你的激发的圣光洗礼，明悟了吾主圣光的神妙，获得了主的恩赐，这都是命运的选择。我现在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也与此有关。” 雅米拉被艾斯拉着双手，脸色有些羞红，又看艾斯的神情严肃，不由问道“什么事情。” 艾斯不急着答话反问道“我们消灭了迈恩帮，你觉得旧街会有新秩序诞生吗？旧街穷苦的居民会过上好日子吗？” 雅米拉有些犹豫的说道“应该会吧，没有人再欺压他们了，没有人再收保护费，也没有人抢劫、强买强卖甚至杀人、抢人了。” 艾斯轻声的笑了笑“是吗？这附近有其他的活力团体吧？如果旧街出现了真空，他们会怎么办？” 雅米拉心一突，思维一下子被打开，大惊道“他们肯定得抢地盘！我们该怎么办？打退他们吗？” 艾斯点点头又摇摇头“光这样治标不治本，我有另一个方法。旧街有近万民众，具是圣光的信徒，这里却没有神职人员驻守，我认为是严重的失职，我们应该在这里建立一座教堂。 用圣光聚拢民众，用圣光保护民众，一劳永逸的解决此事。” 雅米拉听了艾斯的话，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如果能在这里建立一座教堂，配备教堂司铎、牧师、圣堂武士、修士、修女，必然可以保一方平安，但是即使是圣伊凡大教堂恐怕也没有如此多的人员配备，而且建设教堂也是一大笔开支，这件事很难。” 艾斯笑了笑，如果不难他为何提出，他贴近雅米拉的耳朵轻声说“这件事难确实难，但也不难。只要你能如此……如此……” 雅米拉被艾斯呵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的，粉面微红，她听着艾斯的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第十一章 司铎克兰 艾斯声音异常温柔的劝道“这叫对主忠诚，迈恩帮的财富取之于信徒，我们取出一半归还于圣光，以赎罪过。如果没有任何贡献，我们凭什么能在旧街建立分区教堂呢？ 至于剩下的一半，我们作为新教堂之资，维持整个旧街秩序运转，保护旧街居民，这是回馈信众。” 雅米拉感觉艾斯说的并不符合自己对正义的认知，但是她仔细想想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能讷讷的答道“那我们就试试？” 艾斯喜悦的拉起雅米拉，往后一撤步鞠躬说道“感谢你，亲爱的星辉骑士雅米拉阁下。” 雅米拉正色答道“一切都是为了旧街信众。” 这本是很严肃的对话，但雅米拉面颊的羞红让这对话似乎有了几分旖旎。 雅米拉守在此处，艾斯则找到了半巨人克莱尔拉丁，将丽莎等人委托给老康特照看后，克莱尔拉丁扛着他们从迈恩帮取得的所有财富，将一半悄悄埋于旧街的坟场。 在这期间还出了一个插曲，几个打更人看到了艾斯等人的行踪，也被艾斯发现，最终被艾斯弄昏。 “这是我的特殊技巧，他们大概会昏睡三天，等他们醒来，我们的事情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雅米拉听了艾斯的话，仍然不太安心，她担忧的说道“那我们也不能把他们仍在这，这附近的打更人应该有住的地方，放到那吧。” 克莱尔拉丁嗡嗡的说道“骑士阁下，您真是个善心人。我认识路，我把他们带去。” 说罢他一手一下，将三人扛在肩上，咚咚咚的狂奔跑去，大约过了一刻钟克莱尔拉丁跑了回来。 艾斯见状让克莱尔拉丁扛着财宝，三人趁着夜色前往圣伊凡大教堂，这一路上多亏艾斯的眉心竖眼，避开了巡夜的士兵，悄悄抵达大教堂。 克莱尔拉丁在送完财宝之后就先行回到了旧街，他还担负着守护丽莎和那些孩子的责任。 圣伊凡大教堂是整个王都地区的教区教堂，最高领袖是十二位红衣主教之一莫姆·马特。 雅米拉的老师，圣伊凡大教堂的执事主教派恩·胡德接见了三人，教会现在俨然式微，已经多少年没有人交过赎罪金了。 艾斯竟然带了足足价值两千金币的财宝赎罪，惊动了红衣主教莫姆阁下，派雅米拉的老师，执事主教亲自接见。 两人在祷告室密谈了许久，直到太阳升起，派恩·胡德和艾斯才走出房间，在红衣主教莫姆·马特的主持下，圣伊凡大教堂的主教团通过了一项决议。 阳光透过五彩的琉璃天窗洒下，艾斯屈膝跪在红衣主教身前，红衣主教莫姆·马特手涂圣油，迎着阳光宣告 “今任命修士克兰·旧街为伯纳达旧街分区司铎，全权负责该分区教堂建设和管理，为圣光牧养和引导旧街民众，传播主的光辉……” 艾斯恭敬的接过印章、任命卷轴和司铎袍，神情肃穆。 雅米拉也第一次看到了艾斯的长相，阳光洒在艾斯身上，竟是那样绚烂，她的心跳不知觉快了，脸蛋微微发烫。 “长的明明很帅气嘛，为什么要总戴着面具。” 她低声呢喃，思绪又回到那晚抱着艾斯的时候，脸颊更红了。 这仪式并不长，尊贵的红衣主教莫姆·马特阁下意犹未尽的讲了半个小时，人们终于散去，艾斯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成功的混入已经式微的圣光教会系统，成为了一名受人爱戴的神职人员，从今以后，艾斯的正式称呼伯纳达地区教会旧街分区教堂司铎。 第一次走在阳光下的艾斯，将圣辉面具贴在胸口走出圣伊凡大教堂，街道车水马龙，接近正午正是人流最密集的时候。 雅米拉与艾斯并肩走在街上，她轻声说道“希望你能给旧街带去圣光的福音。” 艾斯微微一笑，对雅米拉说道“我会努力的，我是猫先生这件事，只有你和克莱尔拉丁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这个身份偶尔还会有用。” 雅米拉重重的点点头，两人慢慢远离人群，来到幽静的小巷，雅米拉有些担忧的说“我需要学习星耀骑士的战技，暂时不能去旧街帮你了，只能靠你自己努力。” 艾斯摇摇头打断道“你要相信我，过几个月旧街的秩序就会焕然一新，无人可以肆意欺凌善良。只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在你身上，还有半年就是圣剑祝福，你准备好了吗？” 雅米拉双手下意识的抓着双手，她有些惧怕，虽然心中向往正义，但她从未在高位上待过，她的内心惧怕的不是竞争和死亡，而是害怕做不好。 “猫先生，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农夫的女儿，我来到圣伊凡大教堂后才识字，就算这样我也仅仅是识字，根本没什么文化，也不懂得如何治理国家。 不止如此，我还很鲁莽和幼稚，我总认为人应该时刻保持正义之心，对他人心怀怜悯，有着干净的灵魂。” 她的目光带着憧憬，毫无疑问这就是雅米拉的期望，也是她对完美自我的展望，她微微叹息的说道“这样的意志，做圣光之下的骑士当然毫无问题，但如果想成为一名国王，一名统治者恐怕不太可能。” 艾斯摇摇头，命运的丝线开始弥散，崭新的剧本卷轴已经在他的竖眼诞生。 他双手抱住雅米拉的双肩严肃的说道 “我不赞同，我从来不赞同。统治者必须黑暗，统治者必须精通各种权谋，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认知，也是这个世界的事实，但这不意味着就是正确的。 为什么不能由纯净的灵魂，干净的义人统治这个世界呢？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公平的世界，一个人只要正当努力就能向上攀登的世界。” 艾斯眼中充满着光芒，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雅米拉有些睁不开眼，激荡的命运音乐也开始演奏，让雅米拉内心跃跃，她听着艾斯继续说道 “难道因为不公长存，我们就要甘之如饴？难道我们不能尽自己所能，改变这个世界？ 你既然被试王石选中，你就有成为王的资格，只要坚定内心，你就会成为王选战争的参战者。 雅米拉，你确实有很多不足，个人实力没有压倒性的优势，不通权谋，不会治理，但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内心，你真正向往着光明，我认为这就是一个王最难得的品质。 雅米拉·伯纳德，你认为王是究竟是什么？” 伴随着如波涛般的音乐，雅米拉有些迷茫的说道 “我有王的品质？我一直认为王是一位人间至高的统治者，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想做的一切。 在不同人眼中，王可能是不一样的，我父亲一直羡慕王，他总说王会用纯金锄头种地。 当然我知道王不用种地，事实上很多人想成为王，恐怕更多是羡慕王奢侈的生活和天定的王权吧。” 艾斯摸了摸雅米拉迷茫的小脑袋，拉着她的手往上一跃，两人几个飞跃到了附近最高的塔楼之上，俯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命运的音乐越发激昂，艾斯迎着风儿，温和的对雅米拉说道 “如果你成为了王，那我们眼前所有人的生活都将与你息息相关，王是责任，王是背负，王应该是一位义人，圣光庇佑着这个世界，我们的信众也应该由一位义人王统治，由义人王庇护。” 雅米拉被艾斯说的话有些动摇，她的长发和长裙随着风儿舞动，轻声说道 “我也很想有这样一位义人王，能惩治所有的邪恶，能明辨是非，给所有的善良之人带来幸福。可我除了坚信自己能严守正义和纯洁内心，其他的我根本没有信心。 我没信心明辨是非，我没信心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更没有信心给善良之人都带来幸福。” 艾斯微微一笑，雅米拉的想法正和他意，他严肃的说道 “能力是可以锻炼的，但纯洁的灵魂是无法锻炼出来，即使无法锻炼的能力，也可以通过选贤举能，聘请贤人来补足。 我即将前往旧街，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旧街帮我，也可以亲身体验如何治理一个地方。” 雅米拉眼眸一亮，重重的点头道“等我一个月，不半个月，只要我把要学的战技记下来，就去旧街帮你。” 艾斯不再说话，他戴上面具往天空一跃，不回头的摆摆手，很快消失在雅米拉的视线范围。 雅米拉攥紧小拳头给自己打着气，轻声说道“义人王吗？如果是真的义人王，是不是也需要义人贤相乃至……” 艾斯已经到了旧街，他穿着一身牧师长袍，看起来十分显眼，旧街在希望之都伯纳达几乎就是无人管理之地。 伯纳达是王室直领，按理来说除了教属地，其他都由王室官员管辖，但官员没有管理这里，教会同样也没有，只有些黑恶势力在此生存。 他找到了克莱尔拉丁，将剩余财宝的一半取出，先走了正规渠道，向王国南部街区的政务官通报了此事，政务官惠勒·康芒斯特一脸正义的对他说道 “克兰司铎，没想到教会也如此为难人。旧街的管辖权是王室的，我虽然只是个小小街区政务官，可我也有骨气，您看错人了，我不可能出卖王室利益。” 艾斯见他沉吟，拍了拍手让克莱尔拉丁扛着财宝进来。 政务官见一个身高四米的半巨人弯着腰靠近，正要大喊，忽然见克莱尔拉丁将一袋子重重砸在地上，金银珠宝滑落，不由兴奋的扑到财宝上，笑着对艾斯说道“您看人真准！” 艾斯拿着两份盖着王室印章的授权文书，凭借此文件，旧街就是尚未成立的分区教堂的附属地，他合法拿到了旧街的管辖权、包税权和宗教权。 其中包税权最为重要，王室直领虽不能分封，但可以将包税权按一百年卖给他人，他人只要一年内缴纳相当于五十年的税款，就可以获得统治某区域一百年的权力。 这是先王首创的方法，听说极快的收敛了大量财富。 因为旧街的税收几乎没有多少，艾斯将财宝给了政务官之后，就直接取得了管辖文书和包税文书。 他笑着对克莱尔拉丁说道“你知道吗？我费尽心思，就是要在旧街建立一个新秩序，我们这片地方该迎来变革对不对？” 克莱尔拉丁憨憨的笑着说“我相信您，您过去一直把钱分给穷人，还让附近的人不害怕我、亲近我，您一定能把旧街变的更好。” 艾斯眉心的竖眼隐隐发烫，他的气势不知觉抬升，那深藏的命运之力在新剧本开启时终于消化，让艾斯的心火熊熊燃烧，一道虚影出现在心火之上，他也成功晋升一级生命。 克莱尔拉丁感觉到艾斯仿佛变得更加强大，咧着嘴大笑着。 艾斯也笑了笑，一级战士的实力已经足以镇压旧街附近的活力团体，更加重要的是，他的精神终于实现超频，很多魔法手段也可以使用了。 对周边活力团体的压服不用多少，艾斯的几次出手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司铎了不得，再加上两份王室文书和一份圣伊凡教堂的委任状，旧街的所有人都麻木的接受了头上换了一位统治者的事实。 艾斯出手阔绰，他用市价请旧街居民和伯纳达的工程师协会，在迈恩帮总部废墟新建了一座教堂。 这座教堂并不高大，也不富丽堂皇，它的造型朴素、构造简单，只占了前面部分地方。 后面全都改为修道院，稍微装饰下就投入使用。艾斯将旧街流浪的孤儿全部接入修道院，并通过宣讲和金钱感化了一批居民，进入修道院做修士和修女。 丽莎在此也出了大力，贵族出身的她从小就学习了如何管理庄园、待人接物，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艾斯的得力助手。 一天艾斯不禁问道“丽莎你为什么不愿意回自己家呢？留在我身边，你只能当一名修女，最多成为一名分区教堂执事修女。” 第十二章 圣痕 丽莎望着艾斯微微一笑，她想起自己被出卖时的恐惧，被凌辱时的绝望，又想起了看到艾斯那一刻的难以置信、惊喜和委屈，轻声说道“我回不去了，猫先生我再也回不去了，除了您恐怕再无我的容身之地。有您在的地方，我才能看到月光。” 艾斯听出了丽莎似乎话里有话，见丽莎不想详细说，他也不强求，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干吧，丽莎修女，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丽莎点点头，笑着说道“遵命司铎大人。” 半个月很快过去，艾斯已经在旧街招募了一批有识字的善良之人担任修士和修女。 他在通过心火之道晋升一级后，精神就实现超频，可以使用各种魔法手段，鉴别人心更是轻而易举。 为了凝聚人心，艾斯在夜晚悄悄使用魔法“化泥为石”，加快了教堂的建设，仅仅半个月一座四层高的朴素教堂就已经成型，除了教堂主体，教堂后院联排的平房也都修缮完毕。 在恢复魔法能力后，每天深夜，艾斯就在教堂用命运丝线作为施法材料，开始布置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遍布整个教堂，它的作用就是汇集命运之力，将之凝结到教堂神坛之上。 那神坛之底，被艾斯埋藏了一卷命运剧本，整个旧街就是这次命运剧幕的舞台，所有旧街人都是舞台的演员，他们将会在艾斯的引到下慢慢变革，并最终完成这个复杂的魔法阵。 “深夜，就是最好的时候，我们终究会完成这一剧幕，汇聚的命运之力将会完成呼唤魔法阵。” 他的双目幽深，仰望教堂的圆顶，目光似乎穿透圆顶，穿过夜空，穿过世界，投向星界上层。 第二天一早，艾斯正在带领众修士、修女和孤儿做弥撒，就在这时，一位骑着白马的全甲骑士出现在教堂门口，修士们连忙禀报艾斯，艾斯走出大门，那骑士刚刚将头盔取下，金色的头发高高挽起，正是雅米拉。 她穿着一身圣光全身甲，夹着一个罐头状头盔，腰间悬着一柄长剑，看上去威风凛凛、英姿勃勃。 看到穿着一身黑色牧师袍、头戴圆顶白帽的艾斯，雅米拉眼眸一亮，行了一个骑士礼说道“星耀骑士雅米拉，奉圣伊凡大教堂执事主教之命，前来协助旧街分教区司铎。” 艾斯笑着走上前，给了雅米拉一个拥抱，引着她进了教堂的圆顶大厅。 圣光教会禁止偶像崇拜，他们共同的神圣代表是一副太阳浮雕，艾斯带领教堂的所有人继续做弥撒，在整个仪式结束后，在太阳浮雕前说道 “今天是我们教堂正是竣工的日子，我们这个教堂是旧街分区的教堂，但我们不只是旧街的精神领袖，更是旧街的守护人和经营者。” 艾斯将一份圣伊凡大教堂的委任文书和两份王室授权文书展示给众人，接着说道“我们教堂同时肩负着带领旧街居民物质和精神富足，保护他们生命和财产安全的责任，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目标，就是让居民幸福，因此我提议，我们的新教堂应该称为拉夫麦教堂。” 很多人一头雾水，似乎不知道拉夫麦是什么意思，只有丽莎小声的解释着，“拉夫麦是上古传说中居于云端的幸福之国，传说在那里生活的人们没有纷争，有吃不完的面包和奶酪，河流全流淌着甘甜的葡萄酒。” 众人一阵吸气，不禁对这种童话般的国度羡慕不已。 艾斯继续说道“丽莎说的很多，我们教堂叫这个名字，就是想要将旧街建立成地上拉夫麦，我一直相信这样一个事情。只有干净的灵魂，只有纯洁义人，才能建立起真正幸福的国度，才能让人民有安全感、有信仰、有富足。 我们的旧街，应该是这样一个分区，每个人能通过合乎道德法律的途径，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致富，能够互助共赢，建设美好的社区。 我一直有这样一个梦想，每个人努力通过努力不懈的奋斗就能获得更好的生活，人们必须通过自己的勤奋工作、勇气、创意、和决心迈向繁荣，而非依赖于特权和特权的援助。 我们拉夫麦教堂，在旧街社区拥有圣光赐予的传教权，王室授予的包税权和管辖权，我是拉夫麦教堂的司铎，现在宣布我们教堂的内部组织架构和未来目标 司铎之下，设立三执事所，分别是政务执事所，圣堂执事所和裁决执事所。政务执事所负责管理整个旧街包括治安在内的一切政务；圣堂执事所将培养三十名圣堂武士，也成圣堂武士团，负责守护整个旧街的安全；裁决执事所即为宗教法庭，将根据《旧街分教区信约》裁决一切大小案件……” 艾斯随后又任命丽莎为临时政务执事，雅米拉为圣堂执事兼任圣堂武士团团长，自己则亲自兼任裁决执事。 当日下午，旧街所有的信众都被聚集到教堂，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因为艾斯承诺每一个来的人都可以领取一袋大麦，面对着信众，艾斯依旧宣读了自己对旧街的治理理念，居民只是冷眼看着。 他们经历的太多，很多统治者表面上说的好听，可实际上不会有任何改变，直到大麦发下，大家脸上才真正露出笑容，与大麦一同的是《旧街分教区信约》，所有人都已经听了一遍信约，并按上了手印才领取到一袋大麦。 雅米拉看着人群，眉头微微皱起，她看到了人们的不信任，在傍晚时分找到了艾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艾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雅米拉说道“你注定是一位合格的王，你会成为一名真正的义人王，因为你真正注意到了人民的真实想法，没有沉浸在虚幻之中。 我们消灭了迈恩帮，并通过合法手段获取了旧街的统治权，但对于旧街居民来说，并不意味着我们比迈恩帮强多少。 因为我们只是在说，除了一人发了一袋大麦，并没有做更多对民众有利的事，人们自然是观望，我们需要做出更多，让旧街的居民信任我们，不再观望。” 雅米拉漂亮的蓝眼睛有些迷茫，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很想让居民都幸福，可是我知道仅仅是维持好的秩序并不能让居民个个幸福，那只是保障他们的安全而已，我们该用什么方法让他们觉得幸福呢？” 一身黑色牧师袍，头戴黑色圆顶帽的艾斯站立着摸了摸雅米拉的头顶，庄严的说道“我未来的王啊，你已经开始思考，开始学习如何统治，旧街就是你最好的历练，让我们一起去寻找答案。 在希尔王国乃至整个大陆，保障居民的安全都是很不容易的事，如果我们能保障安全并公正公平行事，塑造一个让善良、勤奋、聪慧之人出头，邪恶、懒惰、钻营之人被惩戒的环境，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去做，在这良好的社会环境下，有能力的人会不断创造财富，社会会迅速繁荣。 我们要做的就是缔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并保障人民的生命权、财产权和教育权。” 雅米拉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大感惊奇，她敏锐的察觉到艾斯的未尽之言，谦虚的向艾斯请教，两人一直谈到月亮高悬，才共同用餐后各自分开。 在雅米拉熟睡之后，艾斯穿着斗篷悄然出现在教堂，静静的站在教堂中央，小心翼翼的操纵着命运丝线，勾勒着魔法阵。 这魔法阵异常复杂，对于一级生命的艾斯来说很是勉强，每天也只能完成一小部分。 他在神坛之下埋藏的剧本卷轴，已经逐渐聚集了命运之力，艾斯轻声说道“骰子已经掷下，只待棋子移动，等我能呼唤本体之际，就是大幕拉开之时。” 时间很快过去，雅米拉在遴选出圣堂武士并让圣堂步入正轨后，就在艾斯的授意下跟随艾斯一起裁决领地的大小纷争，无论是邻里纠纷还是打架斗殴，或是商贩以次充好、乃至恶意抢劫杀人，雅米拉都逐渐熟悉如何裁决。 不为自己的好恶，单纯从法律和证据出发，宁可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这一切的准则都让雅米拉如获至宝，在艾斯的影响下，她渐渐有了自己的治理逻辑和治理原则，在之后艾斯又让雅米拉辅助丽莎处理行政事务，学习如何管理下属，她的执政经验和能力迅速提高。 旧街虽小却五脏俱全，甚至因为包税权的原因，整个旧街的治理自成一体，更适合雅米拉的锻炼，这让她迅速蜕变，并在参与旧街教堂学校、旧街市场等政务建设中迅速成熟起来。 艾斯并没有用自己的知识去发明创造，他只是静静的构建一个安全、稳定、公正、流动的社会环境，静静等待旧街和雅米拉的蜕变。 半年时光转眼过去，在两人独处之际，雅米拉崇敬的看着艾斯，钦佩的对艾斯说道 “猫先生，您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才，这才短短半年，整个旧街的社会风气已经大大扭转，过去种种不正之风全部被消除，很多惯犯在劳改和修士修女宣教下也痛改前非，我们真的营造出了善良、正直、互助的社会氛围。 而且居民确实在点点滴滴之间对我们逐渐信任，我们拉夫麦教堂裁决公正，执政严明，在旧街市场建立之后，居民们也逐渐温饱有余，再过几年我们这里的居民肯定能顿顿吃上白面包，偶尔还能吃上肉。 这一切都要感谢您，我决定参与王选战争，明天就祈求圣剑祝福，如果我能成为王，一定要贯彻您的执政理念，让干净的灵魂统治这个国家，全力为人民创造一个安全、公正、善良的社会环境。” 艾斯微笑着对雅米拉点点头，他已经听到了命运的音乐，感受到雅米拉的内心，更看到了雅米拉身上涌动的命运之力，那力量更加强大，毫无疑问雅米拉在旧街的半年让她有了更强的命运位格。 “我并不会预言，但我相信你是真正的义人，在旧街的半年也看到了你的成长，你会成为真正的义人王，让整个希尔王国得到变革，好好休息，明天前往王宫，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艾斯站在教堂尖塔之顶，望着雅米拉远去的身影，纵身一跃，黑色牧师袍猎猎作响，他轻轻的落地，走到送行的众人身前“丽莎，通知旧街所有居民，教堂要举行大弥撒，为雅米拉祈福。” 政务执事所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旧街近三千居民几乎都赶到，望着教堂前大广场的众人，艾斯神情肃穆的举行着大弥撒仪式。 教堂之中的神坛被缓缓抬出，那密布的命运丝线构成的魔法阵在这一刻被艾斯激发，魔力缓缓律动，伴随着人们对着神坛虔诚的祷告，神坛之下的那卷剧本已经到了最后一行。 艾斯躬身祷告，念着呼唤之语，等待着剧幕的完成。 如果有人能看到神坛之下的卷轴，赫然发现最后一句写着，“旧街众人于广场做大弥撒，雅米拉得到圣剑祝福，正式加入王选战争，克兰司铎的呼唤魔法阵终于激发。” 浓郁的命运之力、信仰之力随着命运丝线汇集到那被艾斯魔改的神坛，信仰已被截断，成为一个信号放大器，试图链接卡亚世界的本体。 在希尔王宫，雅米拉顺利的觐见圣剑，那是一柄纯粹的光之剑，插在一颗枯萎的巨树之中，光芒柔和而明媚。 雅米拉缓缓的跪下，双手抱紧，轻声祷告。 圣剑的光辉缓缓绽放，一道璀璨的光华从圣剑飞出，化作一道剑形圣痕，铭刻在雅米拉的左手，毫无疑问她成为了王选战争的参战者，明斯特大公将雅米拉的信息记录在档，眉头紧皱。 “来自教会的王之候选吗？还真是令人头疼。” 第十三章 呼唤 正带领众人祈祷的艾斯，感受到那剧烈的命运之力波动，长达半年的剧幕终于落下，新的剧本即将开始，信仰与命运之力融合，神坛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让所有人惊呼和兴奋。 信众们都认为这是神迹，更加虔诚的祈祷。 艾斯则操纵着这力量，右手捂住眉心闭着的竖眼，趁着众人目眩之际，缓缓取出命运纺锤投影，张开右手，纺锤虚影自动飞到神坛之上。 浓郁的命运之力在这一刻以纺锤虚影为基点，迅速压缩，艾斯组织着众人虔诚祷告，为这魔法阵更添加助力。 这个世界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命运丝线迅速向星界上层的卡亚世界链接，这个过程在艾斯看来却非常漫长，他们祷告了近乎一天，那丝线还是没有链接到卡亚世界。 艾斯想要的并不是短暂发送信息，而是能持续性的联系，因此他只得告诉居民这次弥撒是一次长期弥撒，必须时刻保持神坛附近有人。 整个旧街的居民被分成六批，每天都有接近五百人守在神坛虔诚祈祷。 两天之后，雅米拉到来，她在艾斯的忽悠下屈膝向神坛祈祷，命运之力霎时间爆发，几乎所有旧街的人都感觉一阵心神震荡，神坛与卡亚世界的星界罗盘祭坛链接上了。 凡是参与仪式之人，都感觉似乎有所不同，但仔细看又不知道到底何为不同。 艾斯将神坛的命运之力抽出一半反馈给众人，并宣布弥撒大获成功，随后命人抬着神坛回到了教堂内。 在安顿完所有事之后，艾斯没有着急和卡亚世界的本体联系，而是先和雅米拉单独说了会话，了解了王选战争的基本情况。 “这样说来，玫瑰月的第二天也就是后天，王选战争就正式开始了？” 艾斯听了雅米拉的话，神态了然的说道。 雅米拉点点头，略带担心又诚恳道“王选战争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只要不波及普通人，参战的人员死亡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每个候选者都有一位助手，我想请您帮助我。” 艾斯听着雅米拉的话微微一笑，坚定的说道“你是我看中的义人王，在旧街这半年，我认可你的潜力，也必然会辅佐你。 如果我鼓动你成为义人王，自己却置身事外，那我不是比畜生还不如吗？” 雅米拉看着艾斯伸出的手，也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心中异常安定。 夜已经深，旧街的众人、教堂的神职人员们都已经熟睡，一道影子缓缓涌动，出现在神坛之旁。 那影子缓缓蠕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艾斯，他轻轻抚摸着神坛，隐匿其中的命运纺锤虚影微微震动。 艾斯走上神坛，一把握住纺锤虚影，刹那间他的思维与距离自己不知多远，处于卡亚世界的本体产生共鸣。 这共鸣持续了近半个小时，艾斯浑身是汗的从共鸣状态脱离，他脚步有些虚浮，抚着神坛缓缓坐下喘息。 “原来如此，我在此世界度过一年相当于卡亚世界的一天，这样倒是没有沉重的时间压力了，而且相反，这个世界给了我非常充足的时间准备。” 咚！ 咕噜噜…… 重物滚落地上的声音立刻引起了艾斯的注意，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仍挣扎着站立，心火消耗过大的他，激发了魔力，构造着法术模型对着来人一指。 对方瞬间陷入失重状态，浮在半空不停扑腾，艾斯轻声念着咒语，双眸染上一层青色，在黑夜中看清来人。 “丽莎？” 他一个箭步跑去，用魔晶塑形法术将丽莎捆绑的严严实实，随后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丽莎不停挣扎，像是想说些什么，艾斯一拍脑袋，叹了一声，零环法术魅惑人类发动，魔力扑向丽莎，她缓缓停下挣扎。 艾斯随后在房间内认真的盘问起丽莎，最终确认丽莎只是误入教堂大厅，并非刻意也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艾斯倒意外发现了丽莎的秘密，刚刚的突发事件之中，丽莎的手背被划破，湛蓝的鲜血汩汩流淌。 艾斯将这鲜血收集在瓶子中，几乎毫无疑问，丽莎也是一名蓝血人，与躲藏在下水道的菲尔德家族众人一样，与艾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一样，是所谓的真正“人类”。 看着被魅惑后异常乖顺的丽莎，艾斯总算明白她说的“回不去”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见到丽莎的情况，艾斯自己都忘记这个身体还有蓝血这个大坑。 “不太好办，趁机坦白？但是保密就是一个巨大问题，即使丽莎主观意愿保密，可太多方法能撬开她的嘴。” 艾斯的眼神渐渐不忍，他喃喃着“可能有点后遗症，但这是比较好的方法了。” 法术模型瞬间组合，一个光锤出现在艾斯手中，他举起锤子咚咚咚的砸在丽莎的头上，天色渐渐明亮。 正午，丽莎从自己的床上醒来，她感觉脑袋昏沉，如同发烧后的虚浮状态，而且浑身酸痛，好似跑了一晚上的步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丽莎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似乎确实有些烫，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惊醒了趴在她床边的小修女。 这个小修女连忙把丽莎按倒在床，将木盆中的湿毛巾拧了拧，敷在丽莎的额头，关心的说道“丽莎大人，您发了高烧，可不能乱动。司铎大人知道这事后，立刻安排我来照顾您，请您务必好好休息，旧街居民离不开您！” 丽莎晕晕乎乎的听着小修女唠唠叨叨，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昨天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没有印象了？果然是烧的太厉害了吗，看来睡觉不能蹬被子啊。 …… 另一边，司铎书房内，艾斯正将一卷崭新的命运剧本卷轴铺开，仔细的撰写着新剧本，上面写着希尔王国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词“王选战争”。 艾斯将身子向后一躺，两条腿翘在桌子上，阳光透过琉璃窗洒下，艾斯思索着说道“两个世界的信息链接渠道已经打通，只要想就可以和本体交换信息，但光是这样不足已实现本体的计划，我需要更多的命运之力。” 第十四章 召唤天使 艾斯缓缓的晃动着木椅，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他继续说道“整个入侵计划应该分为三个部分，目前第一部分已经完成，我已经建立两个世界持续性的信息链接，现在的目标就是第二部分，梦游者降临异世界！” 他用力有些过猛，椅子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好在艾斯精通魔法力学，很轻松的保持住了悬浮状态，缓缓的飘落在地上，右手指着椅子说道“复原如初。” 嗡！魔力开始律动，那已经碎成数块的椅子缓缓复原，艾斯坐了上去，继续勾勒着大致方向。 “即使经过这半年的情报收集，还有两位候选人我没有见过，必须与雅米拉一起去王宫见一见，才能将剧本厘定。” 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艾斯就穿上了久违的黑色斗篷，带着印着十三颗圣辉的白猫面具，与雅米拉一同向王宫方向出发。 雅米拉骑着那匹白马，艾斯则踩着屋檐跳跃跟随。 大约正午时分，艾斯和雅米拉二人抵达王宫正门，明斯特大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对雅米拉行了个贵族半礼，随后带领二人进入圣剑园。 这里绿植遍野、郁郁葱葱，艾斯闻着这自然的味道，却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里的自然并不是艾斯感受的那种和谐，而是有着说不出的压抑，他本来没确定压抑来自何方，当走到枯萎巨树旁，看到那璀璨的圣剑，瞬间明了。 艾斯胸膛的蓝色血气，悬浮于血气上方的湛蓝火焰在这一刻沸腾，如同遇到了死地，几乎要喷薄而出。 命运丝线不动声色的将胸口封闭，任由其中波涛，艾斯瞳孔微缩，他有些明白了，如果他没猜错，那圣剑就是一切不和谐的根源。 光芒万丈的璀璨圣光，竟然是一切不和谐的根源，蓝血人自称真正人类，自称是蓝血之祖的直系血裔，这其中有着什么故事？ 自己的目的是在这个世界获得更多的资源，而最有力的资源就是大源之力和命运之力，只是这个世界非常奇怪，明明参与了那么多事件，竟然只获得了命运之力。 大源之力究竟在哪？这是一个世界的根本，如果没有大源之力，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究竟是哪里忽略了？ 正在想着，明斯特大公已经站在枯萎巨树之下，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诸位王选战争的参战者，你们秉承圣剑的光辉与先王的意志，在此立下誓言，吾为第十三届王选战争之见证者，向各位宣读王选战争的基本规则。 一是王选战争的战场范围为伯纳达城，一旦离开视为放弃；二是战争的对手为圣剑园除我之外的所有人；三是在举行天使降临仪式后的次日，战争方可开始。” 说完明斯特大公双手合住，对着圣剑祈祷着，艾斯感受到命运之力的剧烈波动，那圣剑插入的枯萎巨树似乎在瑟瑟抖动，各位候选人也开始祈祷，那圣剑忽然绽放出光辉，化为六道飞向六位候选人。 艾斯微微眯住眼睛，再睁开时，发现每一位候选人身上都被浓郁的圣光笼罩。 除雅米拉外，另外五位候选人分别是一位衣着考究的英俊大叔，一位优雅高贵的夫人，一位身材魁梧的硬汉，一位衣着简朴的少女和一位老叟。 似乎有大源之力在扰动，而且就来自于那颗枯萎巨树，艾斯来不及探究，也来不及认真观察对手，他们就被明斯特大公请出了王宫。 大公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请各位王之储君在今夜星耀时前召唤出自己的守护天使，一旦错过，死亡也就不远了。” 艾斯与雅米拉警惕的离开王宫，在星耀时过去之前，六位候选人都不能直接袭击对方，这是圣光的约束，但也不排除有些人使用盘外招。 天色渐晚，艾斯和雅米拉共乘一匹马，小声的交流着。 “圣伊凡的执事主教告诉我，这次王选战争的候选人，除我和卡莉安娜，就是那个小姑娘，其他四人来自希尔四大王族，这四个家族在二百年间垄断了王位，所有的王选战争获胜者均出自四大王族。” 雅米拉声音凝重的说道。 “那就让我们打破垄断，四大王族统治希尔王国近二百年，王国内部的种种不公不正之风愈演愈烈，贫者无立锥之地，富者穷奢极欲，当权者刚愎自负。 我相信你就是那位义人王，你能带来变革，能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圣光之下人人平等，让干净的灵魂统治这个王国……” 艾斯的话还没有说话，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的感知魔法已经发现，近一百名佣兵正在必经之路等候他们。 那破空之声正是弓弩齐发，艾斯没有丝毫犹豫，他调动面具的圣光之力，化作一面光盾，挡在二人面前，同时对雅米拉说道“总有人要用些歪招，这样的人怎配为王。” 他的身影极快，魔法与心火的叠加，让艾斯在这种低端战斗中近乎无往而不利，他没有留手，恐慌震慑，瞬间将绝大多数佣兵控制住，长剑抽出，借助光之魔法拟态出圣光效果。 白芒闪过，人头齐刷刷的滚落，只留下几个明显是头目的人，被艾斯捉住。 他们心中正在后悔，鬼迷心窍拿了那人的钱，招惹这一对煞神，就被艾斯的眸子盯上，陷入幻境。 “所有的王选战争候选人都上了佣兵猎杀榜？还真是浑水摸鱼的好办法啊。” 艾斯一剑给了他们痛快，随后对面色不忍的雅米拉说道“现在不能有恻隐之心，一旦我们松懈，敌人就会觉得有机可乘，他们不但会蜂拥而至袭击我们，更可能趁机袭击你所在的旧街！” 雅米拉点点头，她心中戚戚然，低声说道“这个王国确实需要变革，连王选战争都是如此多的乱象，我们必须登上王位，去变革这一切不公！” 艾斯感受到雅米拉的心意，他胸口的新卷轴已经微微发烫，似乎在肯定着什么，他答道“我们快点回去，立刻想办法召唤天使！” 第十五章 一夜王选 两人快速移动着，有几道人影似乎远远窥视，却又摄于艾斯的杀威不敢靠近。 艾斯和雅米拉也不在意，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飞一般的往旧街去了。 另一边，在伯纳达城的贵族区，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衣着考究的英俊大叔正虔诚的捧着圣油，在庭院对圣光祈祷。 庭院围满了他的族人，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 “我们雅尔塔家族乃是五代先王诞生之族，这次的王选战争也不例外。” “斯宾塞大人只要能召唤到炽天使，那我们就赢定了。” “其实智天使也不错，召唤到也可以接受。” 在他们说话间，一阵圣乐响起，乳白色的光芒在天空缓缓绽放，映着整个庭院如同白昼，众人望着那降临的光辉中浮现的身影，一片欢腾。 衣着考究的斯宾塞·雅尔塔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望着那炽热的光芒，心中想到：这是最强的牌，王选战争赢定了。 旧街，拉夫麦教堂大厅，雅米拉在神坛前恭敬的跪下祈祷，早就被丽莎动员起来的旧街信众也在教堂外的广场一起祈祷着。 艾斯将已经开启了感知法术，发现雅米拉身上有着极强的圣光能量，如果按能级，至少是二级生命以上的能量反应。 雅米拉的祈祷很真诚，但她却没有得到圣光的回应，艾斯悄悄退后，打开怀中的剧本卷轴，那卷轴有数道命运丝线缠绕。 他拨动着一根根丝线感知着，表情渐渐有些玩味。 “似乎其他人都已经陆续召唤到了天使？六大天使只剩下传说中末位的能天使了。” 艾斯轻声说话间，柔和的白光从教堂的虚空绽放，那光辉逐渐显现出一个人形，四翼光之翅膀自然展开，化为纯白的羽翼，一柄尖锐的金色长枪逐渐出现。 那光之天使已经缓缓落地，高举着长枪，光芒太过强烈，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艾斯却通过感知法术和神坛埋藏的命运丝线发现了秘密，天使的躯壳是雅米拉身上的圣光能量为核心，众人的祈祷之力为身创造出来的。 那最关键的圣灵，毫无疑问是从异界降临此处，这个过程艾斯就经历过，艾斯的表情甚是玩味。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新的世界坐标？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真让人期待啊。” 艾斯在心中默念，身体却如普通司铎一样缓缓匍匐，向天使问安。 圣光渐渐不再夺目，天使似乎适应了这一状态，庄严的说道：“吾乃圣光之下能天使卫尔特斯，请问您就是我的约主吗？” 雅米拉望着能天使卫尔特斯，面色酡红，虔诚的答道：“尊敬的能天使，您是圣光的守护者，我就是通过圣光呼唤您的雅米拉·伯纳德，第十三次王选战争的参战人。” 两人说话间，艾斯眼眸微微一亮，走上前去向天使见礼。 雅米拉急忙向能天使鞠躬说道：“这是我的助手克兰，他是这里的司铎。” 能天使略微点了点头，严肃而高傲的说：“你是星辉骑士，但这实力不足以参与天使的战争。自希尔国王开创王选战争伊始，这个世界的其他六大国也陆续进行了王选战争，吾已是第三次降临此世界，对于王选战争也有些经验。” 雅米拉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只差拿个小本子好好记录了。 艾斯则眉头微挑，这似乎是一种经常进行的仪式，艾斯对此很熟悉，拥有极强命运之力的人，也就是潜在命运位格极高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一时主角，他的剧本如果有这样的人参与，往往能获得不可思议的命运和大源反馈。 艾斯在心中暗自思考着：“我的剧幕与这种仪式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为了收割命运和大源的反馈，剧幕自然是为了收割反馈为我所用，这种仪式……” 他感觉自己渐渐抓住了这个世界的秘密，结合蓝血者的神话，也许可以作一个大胆的推测：蓝血之祖可能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创造者，而圣光则是入侵者，这场入侵尚未完结，圣光占据了上风。 艾斯没有留心聆听能天使的经验，他开始操纵着整个教堂的命运丝线铭刻的魔法阵，试图进行一项大胆的操作。 纺锤虚影、神坛、魔法阵、信众，这四者逐渐共鸣，艾斯开始插入雅米拉和能天使的谈话，将雅米拉支开，让她出去安抚信众。 在雅米拉走后，能天使卫尔特斯傲慢的看着艾斯，肃然说道：“暗藏阴谋的小子，无论你计划着什么，在绝对的力量下都一无所获。你以为吾没有发现你神情的异样吗？” 能天使的气势越来越强，他将金色的长枪高高举起，圣光集聚，化作一道流星直刺艾斯，熊！ 湛蓝的火焰升腾而起，层层叠叠的魔晶壁障也跟着出现，艾斯神色狰狞的说道：“我知道你发现了，那又如何，傲慢是你的原罪。以蓝血的名义，我将复仇，驱逐并杀死所有的入侵者。” 艾斯的这一番话是在诈他，对手明明是一个二级存在，但艾斯毫不惧怕，整个魔法阵已经激发，本体的力量已经开始进行一次性穿透。 以牺牲通道为代价，一次性穿透，将力量降临。 能天使卫尔特斯眉头微皱，厉声喝道：“吾等奉圣光之命，荣耀汝等，所谓的蓝血者不过是个笑话。你们竟敢插手王选战争，真当圣光不能攻进地穴世界？” 艾斯又听到一个名词“地穴世界”，他一边极力躲避卫尔特斯的攻击，一边反唇相讥：“我们地底积蓄数百年，早就已经恢复实力，我正是光复地表的马前卒，受死吧。” 轰！ 整个教堂剧烈震荡，遥远的卡亚世界，艾斯本体猛的睁开双眼，一颗璀璨星辰宝具化作流星冲进心象世界梦境地心之上的祭坛，霎时间消失不见。 能天使卫尔特斯的力量已经提升到最高，他将手中长枪平举，直刺艾斯，忽见双手虚握，命运纺锤虚影已到他手中。 嗡！难以描述的细微震动，神坛已经在不知觉间彻底破碎，一颗璀璨如太阳般的星辰宝具穿透通道横渡星界降临。 能天使卫尔特斯正在冷笑，忽然感觉背后一热，胸口出现巨大的空洞，艾斯右手一张，那星辰宝具乖巧的缩小成拳头大小，悬浮于艾斯的右手之上。 卫尔特斯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艾斯以极快速度将那星辰宝具缩小成纽扣大小，按在胸口，随后一个闪现到了卫尔特斯面前，按住了他的脑袋。 嗡！ 艾斯的右手泛起璀璨星辰光辉，他轻轻的一拉扯，一道灵魂虚影被拽出，那虚影表情恐惧，却说不出一句话。 艾斯将那虚影碾碎，只剩下纯粹的真灵，被他收入胸口的星辰宝具，刹那间关于圣光世界的一些信息流入艾斯脑中。 与此同时，他也掌握了使用天使之躯的方法，胸口的星辰宝具绽放华光，将那天使之躯吞噬，紧接着艾斯身上绽放出乳白色的光芒，竟化作了天使之躯。 “果然如此，原来是位于此世界上层的一个繁华世界，真名世界吗？” 艾斯将那坐标牢记，用魔法将被破坏的大厅修复如初，眼眸迷离的望着天空，将命运剧本取出，在上面涂涂画画，良久落下最后一笔，缓缓走出被命运丝线封闭教堂。 旧街的民众们望着天使，兴奋的难以自抑，不少人双手抱紧涕泗横流。 艾斯将翅膀微微扇动，圣光的辉煌降临，在场的所有居民都感觉心里无比宁静，身体的顽疾尽去。 艾斯对雅米拉说道：“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你待在此处不要走动，教堂我已经用圣光封闭，我已命司铎对神坛祈祷，胜利就交给我好了。” 说完他就冲天而飞，直奔伯纳达贵族区。 艾斯胸口的星辰宝具微微闪烁，在天空几个闪现抵达了雅尔塔家族府邸上空，他紧握金枪移到胸口，胸口的星辰宝具一闪烁，瞬间抵达枪尖。 衣着考究的斯宾塞一脸愕然的望着天空，他身后的炽天使已经发现了敌人，正要浮上天空说几句场面话时，艾斯的长枪已经到了炽天使的身前，轰！ 枪尖的星辰宝具光耀一闪，一道璀璨光炮洞穿炽天使的能量核心，炽天使表情错愕说道：“你不是……” 艾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将枪尖抵住其额头轻轻一挑，灵魂虚影抽出，很快被星辰宝具湮灭。 他的左手按在炽天使的身上，华光绽放，炽天使的天使之躯化作华光融入艾斯身体。 斯宾塞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打击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喃喃着：“这不可能，炽天使应该是最强的，应该是最强的……” 艾斯落在他的身前，环顾四周肃然说道：“尔等皆为义人之阻碍，吾以圣光之名义，判尔等有罪。” 轰！ 天使离去，四大王族之一的雅尔塔家族全部消亡。 这其中固然有不良之人、有骄奢淫逸之人但更多的人恐怕罪不至死，艾斯回头看了一眼废墟，迎着月光说道：“此时当罪孽加我，日后当荣耀于我，不趁此良机，合适能清除变革之阻力！” 他的身影飞快移动，瞬间到了另一高贵之家，座天使喋血，参者的贵妇死不瞑目，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位阶最低的能天使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如此疯狂和残忍。 月亮一点点的西落，寒鸦呱呱的飞过，艾斯的没有隐藏身影，也不屑于隐藏。 他的空间法术简直是最恐怖的能力，没有一个人能逃出他的攻击范围。 有两人试图袭击雅米拉，既然杀不死天使，那就把约主杀死，可他们刚刚接近，艾斯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不但将二人斩杀，更将他们的天使一起击杀。 那闪烁星辰的金枪染满鲜血却不留半点痕迹，仍是那样的光洁。 雅米拉连反应都来不及，就看到天使一闪而过，另外两位天使化为光之碎片被天使吸收，极度的不安让她决定不听天使的劝告，强行闯入教堂。 但这时候雅米拉才发现，教堂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膜包裹，自己根本无法打破，她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心痛，轻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知道的王选战争全然不同。” 艾斯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对手身前，她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姑娘，身旁的天使正是手持盾牌的智天使，这个天使整体身形是个女性，还没说话就被艾斯一枪贯穿盾牌，刺中心脏。 小姑娘哭喊着：“阿库娅！” 艾斯的枪尖已经将名为阿库娅的天使吸收，那小姑娘站了起来，抽出一柄匕首哆哆嗦嗦的面对着艾斯，艾斯歪头一笑：“我杀尽四大王族，却不愿杀你，你只是一个平民，不该陷入这毫无意义的仪式，忘却这段经历吧。” 他的双眸绽放出慑人的光芒，小姑娘渐渐头晕目眩，匕首“当啷”一声落地，身子也扑通一声后仰。 艾斯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将小姑娘抱起，化为一道流星飞回阿夫麦教堂，小姑娘被他随手递给一位修女抱着，他自己则走到雅米拉身前，微微鞠躬高傲的说道：“战争已经结束，该您登基了陛下。” 说罢他的手抚了下雅米拉的额头，代表胜利的印记留在雅米拉光洁的额头正中，他自己化作华光消失不见，教堂四周的透明障碍消失不见，大门缓缓打开。 一身黑色牧师服的司铎克兰走了出来，面带慈爱微笑：“雅米拉，这是圣光的意志，也是天使的选择，你是将在义人王的道路上迈出一大步。” 雅米拉有着很多疑惑，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阳已经，夜已过，又是新的一天。 她拉着艾斯上了白马，两人往王宫的方向疾驰，雅米拉感慨的说道：“这恐怕是时间最短的王选战争了，你在教堂对天使做了什么？” 艾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只是给予了天使一点加持，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他胸口的卷轴变得滚烫，还好雅米拉在他身后，他望着前路，明斯特大公已经带着伯纳达的全体贵族和官员在宫门列队等待，艾斯能看到他们错愕的表情。 明斯特大公也看到白马，他表情严肃而恭敬，口中嘀咕着： “一夜王选，从未有过，时代要变了？” 第十六章 大穿越 随着两人靠近王宫，艾斯跳下马，牵着缰绳缓缓向前，众贵族和官员面前，艾斯又不是王夫，与新王共骑一马颇为不妥。 雅米拉也深呼吸，凝神静气，等他二人到了众人身前，明斯特大公上前一步高喊：“觐见王储殿下！” 众贵族和官员齐鞠躬，雅米拉刚要下马还礼，却被艾斯制止，穿着黑色司铎服的艾斯走上前高声喝问：“此乃新王，为何口称王储！” 威势凌冽，望之不可侵犯。 明斯特大公对一夜王选的事情正心惊肉跳，此时连忙解释道：“这是希尔王国的传统，王选战争后，必须拔出树中圣剑，方能正式加冕为王，此乃王权神授之意。” 艾斯听出言下之意，但这是传统却是不好对付，获得圣剑的认可在这个世界就是政治正确。 雅米拉已经下马，她极为干练的向贵族和官员们回了个半礼，朗声道：“我雅米拉·伯纳德，第十三届希尔王选战争的获胜者，今要拔出树中圣剑，还请带路。” 她眉心的印记闪闪发亮，明斯特大公不敢怠慢，恭敬的说道：“王储殿下请。” 一行人穿过大殿抵达圣剑园，所有的贵族、主教和官员都赶来了，圣伊凡大教堂的红衣主教暗暗抓紧拳头，神情略微紧张。 希尔王国大主教也神情肃穆的出现在现场，这次的王选战争简直戳瞎了所有人，四大王族连根拔起，也许教会的机会来了。 雅米拉在万众瞩目之下走到枯树前，艾斯已经退到角落，在众人盯着雅米拉的时候，拿出剧本卷轴填上一句话，随后将卷轴塞进衣服，自然的跟着众人望着雅米拉。 雅米拉正虔诚的向圣光祷告，圣剑的光辉绽放，似乎在回应她，她爬上枯萎的巨树，双手握紧剑柄。 在这一瞬间，艾斯“看”到大量的世界大源之力和命运之力喷薄而出，天空缓缓出现螺旋状的光辉，吸取着这难得的资源。 艾斯没有行动，他静静的等待着，在雅米拉彻底拔出圣剑的一瞬间，艾斯胸口的那颗璀璨星辰宝具一闪而逝，出现在天空的旋涡之上。 能天使的形态一瞬间浮现，将喷薄的大源之力、命运之力全部夺取，艾斯怀中的命运剧本卷轴滚烫，刚刚添加的那几行字已经化为现实。 他转身悄悄离开，窃取如此体量的大源之力和命运之力，圣光恐怕不会坐视不管，除了，艾斯眼眸闪过一丝冷意，低声道： “除了圣光想管也管不了。” 雅米拉高举圣剑，她的力量在迅速提升，一瞬间就由星耀骑士晋升为日耀骑士，按这个世界的习俗，雅米拉拥有了堪比天使的力量和位阶。 这也是王选战争获胜者必须要拔出圣剑的原因，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圣剑代表圣光赐予其神定的王权。 艾斯则看到了更多，所谓的王选战争，其实是一种仪式，通过这种仪式圣光收割了大量大源之力，分润出少量给予获胜者，也足够他们晋升了。 但这种晋升是依托圣剑而进行，力量必须凭依圣剑才可持续，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雅米拉四处环视，却没有找到艾斯的踪迹，她有些心急却不得不中止寻找，明斯特大公已经率领众人向新王下跪效忠，她不能在此离开。 艾斯离开了王宫，找了处僻静屋顶一躺，星辰宝具缓缓悬浮到他面前，他汲取着宝具的力量，将自己提升至黄金巫师层次。 “可以了，再多就有些浪费。剩下的这庞大源力和命运之力正好可以作为构造渠道的资粮，一切还需要时间。” 他就这样优哉游哉的晒着太阳直到日落，才一个闪现忽然出现在雅米拉的寝宫，雅米拉正蹑手蹑脚的换着衣服准备悄悄出去寻找艾斯，猛的回头见到艾斯，先是高兴继而大羞。 她的衣服还没换完，低声羞恼的吼着：“快点出去。” 艾斯“啪”的一声闪现到隔壁房间，半天后才听到雅米拉低声说着：“出来吧。” 他一个闪现出现在雅米拉身旁，看着雅米拉，灯火之下，她穿着一身白纱连衣裙，上身是金色的小坎肩，头戴一顶金冠，背后披着厚厚的蓝色披风。 雅米拉的脸色酡红，似乎还有些羞恼和嗔怪，她看到艾斯后叹了口气抱怨道：“我的司铎大人，你跑到哪了？我拔出圣剑，你一转身就不见了。” 她还有未说出的心意，她一直想艾斯陪着自己一起接受众人欢呼，还好今天不是正式的登基大典。 艾斯对雅米拉微微鞠躬，笑着说道：“请您恕罪，我的陛下。我不喜欢那么多人，所以就先避开了。” 雅米拉略微失望的说道：“那明天的大典你也不来了？” 艾斯笑着说：“我当然得去，这可是正式大典，如果可以我还希望带着旧街教堂的众人一起参加。” 雅米拉瞬间高兴的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拉夫麦教堂的人不但要参加这次典礼，而且要委以重任。咱们有很多优秀的人才……” 艾斯忽然打断雅米拉，低声说道：“你的期望和果断我很欣赏，但是我们最好徐徐行事，先摸清宫廷内外的动向，看哪些人可用，然后缓缓调整。 至于我们教堂的人，全送给你也没关系，只是不可贸然提到高位，要做大事就必须慢。” 雅米拉听了艾斯的批评，不但不生气，反而很赞同的点头说道：“司铎大人，您说的太对了，我本想直接提拔您当宫相，现在想来不太合适，就委屈您先当的宫廷顾问吧。” 艾斯笑着点点头，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登基大典，明斯特大公操持着大小事务，战战兢兢的为雅米拉服务。 新王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日耀骑士，堪比天使的存在，即使在希尔王国内比雅米拉强的人也不超过一个巴掌。 而且有着象征王权的圣剑，雅米拉虽然不是四大王族出身，顺利接管王国权力却没有什么问题。 雅米拉在成为新王之后，除了任命旧街司铎为宫廷顾问并从旧街和圣伊凡大教堂提拔了一些神职人员外，并没有什么大动作。 这让惴惴不安的贵族们逐渐平复，而本来期望获得更多权力的教会则有些失望，大主教数次觐见女王雅米拉，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还需等待。 就这样近一年过去，雅米拉低调成立了王室骑士团，这个骑士团征兆和培养平民，编制五千人。 与此同时，王宫顾问提出了农业兴国计划，成立了直属女王的农垦司，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活动，当然这仅局限于王室直领。 一座座平民学校悄然成立，一条条铺石路开始贯通王室直领，雅米拉的步子很稳，在没有触动贵族利益的前提下，在自己的直领进行了一系列温和改革。 就这样又过去整整五年，第一批平民学校培养出的低级官员和工匠开始进入王室直领工作，骑士团的站力也已经成型。 在艾斯的建议下，骑士团退伍士兵被聚集起来，成立了王室直领总警察司，并成立了王室直领大法院以及巡回法院。 暴风一般的惩治贪污腐败的行动开始了，大量的官员被投入监狱，直领中低级贵族被剥夺头衔，雅米拉亲自召见明斯特大公等大贵族，在艾斯的陪同下密谈许久。 最终在骑士团和雅米拉武力压迫和适当条件退让的前提下，大贵族们宣布退出王国政治，全部担任王国高级顾问。 与之交换，雅米拉也没有实际惩治一位犯罪的大贵族，他们只要缴纳足够的罚金就可以在此次行动免于处罚。 这次行动不但让王室直领风气焕然一新，更极大充实了女王的国库，让雅米拉能进行更加大刀阔斧的改革。 而在这六年时间，旧街更是极大繁荣，整齐的铺石路，红砖绿瓦的高矮房屋全都翻新，旧街利用特殊政策建立了伯纳达城最大的蔬菜生鲜市场，让这里变得热闹非凡。 拉夫麦教堂已经升格为拉夫麦大教堂，不但整个教堂庄严肃穆，教堂前的大广场中心更有一个巨大的神坛。 艾斯将星辰宝具和命运纺锤虚影放置于神坛之中，在雅米拉的带领下，伯纳达近五万信众来到了此处，艾斯亲自主持弥撒。 这里被称为新圣地，是仁王雅米拉的旧邸，平日就多有人来此朝见，而且很多来此处的人都感觉心神安宁，甚至顽疾尽去，就引来更多人朝见了。 今日艾斯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主教袍，头戴半圆顶牧师帽，一个月前希尔红衣主教团的一位老红衣主教过世，在女王雅米拉的提议下，红衣主教团选举艾斯担任新红衣主教。 伯纳达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艾斯是下一任希尔大主教的唯一候选人，甚至经常有他和女王的花边新闻在口口相传。 艾斯几次想要制止，雅米拉却不以为意，也就随他们去了。 这次弥撒是艾斯提议，表面上是为了向圣光祈求恩赐，实际上则是彻底打通通道，实现艾斯的计划。 这六年间，艾斯已经悄悄接触了地穴世界，经过他的多次试探，甚至冒险前往所谓圣光天界，最终确定此世界的蓝血之祖和圣光都失去了响应。 “有极大的概率，两位半神大战之后都陷入沉睡。圣光天界虽然有一些所谓天使，甚至有实力达到三级的天使之王，但圣光本身在我潜入天界时都没现身，这绝不正常。 而地穴世界连接冥界，虽然我未曾进入，但地底人到现在也没有成组织的反攻，恐怕蓝血之祖的状态也不太好。 而这就是我最大的机会。” 艾斯双眸闪烁着光芒，两位半神重伤也好，不知所踪也好，都给了他极大的空白，天界只有一位三级的天使之王，冥界也只有一位三级的蓝血幼子。 只要自己晋升三级，那就立刻能成为第三极。 是的，艾斯的打算就是本体降临，但不只是本体降临，他还有更大有趣的计划，神坛就像是一个锚，伴随着弥撒仪式，命运之力与大源之力汇集，呼唤着卡亚世界的艾斯本体。 卡亚世界，艾斯本体端坐在西塔之中，双目紧闭，他的身后正是一尊祭坛，这是卡亚世界的坐标。 那祭坛依然传来一阵阵呼唤，艾斯立刻响应呼唤，大量的大源之力和命运之力被消耗，通道逐渐稳固。 这消耗的资源如果给艾斯本人使用，也许能让他的实力提升至传说巅峰状态永固史诗。 “花费是为了获得更多，我建立通道的目的正是如此。如果仅我一人前往，不是太过劳累和无趣吗？” 梦境迷雾如云般聚散，在艾斯的控制下“幻想乡”与祭坛交互，与此同时所有梦游者都得到一个消息。 “你是否厌倦向往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能获得真正的力量，你不需要在现实中重复，只要在新世界收获，你的实力就可以得到本质的提升。 不止如此，你可以在新世界进行真实实验，这将是突破梦境的实验，你将会获得无限。” 布鲁望着突然弹出的信息，下意识的想关掉，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老敌人血族伊莲娜，经过多次试探他最终确定这个血族女人就是伊莲娜。 只差一点就可以杀死她了，布鲁没有心思去管什么新世界，这个消息没有关闭，只有一个确定。 布鲁没有管，继续攻击着伊莲娜，忽然面前的弹出的消息消失，他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自己似乎被撕扯着，头疼欲裂。 伊莲娜正在做最后的挣扎，忽然发现布鲁一阵扭曲消失不见，在松了一口气后她也陷入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疑惑间，伊莲娜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身影也一阵扭曲消失不见。 艾斯望着一道道意识体卷入祭坛，嘴角露出了微笑，他要的可不仅仅是梦游者，这是一个新世界但同时也是星界下层世界，“幻想乡”中虚假的梦境人类完全可以与土著合一，成为真正的人。 第十七章 渐起 在卡亚世界内侧，艾斯控制着祭坛将所有梦游者的意识体投入星界下层的那个世界，他自己将一道分身留在此处看守，自己的主体意识也顺着通道降临。 雅米拉看着神坛辉煌的圣光，聆听着圣乐，忽见万千流星从神坛爆发，犹如万条丝线绽放，霎时间消失不见。 她还在震惊之中，看到艾斯竟一步步走向神坛，身形被光吞没，那乳白色光芒瞬间扩张，蔓延整个伯纳达。 在圣乐和白芒之中，雅米拉看到一个光人缓缓升空，降临到自己的身旁，将一卷羊皮纸卷轴递给自己。 光芒慢慢散去，艾斯的身影消失无踪，雅米拉下意识的打开卷轴，上面开头写着一个词“新典”。 从这一天起，拉夫麦大教堂升格为圣克兰大教堂，神坛和《新典》成为新的宗教圣物，雅米拉则发起了自上而下的宗教改革，从此圣光二分。 伊莲娜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天鹅绒的床上，床垫极软很舒适，整个人深深的陷在床中。 自从被“梦神”转世之后，伊莲娜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直到前不久她与布鲁相遇，几番试探更确认布鲁就是自己当初杀掉的那个胖子巫师学徒。 他竟然也活了，是与自己一样被梦神转世了吗？但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不和谐，似乎有一群奇异的人可以一直转世，这让伊莲娜很费解。 自己似乎抓到了世界的某些真实，但具体的细节却模糊不清，直到今天伊莲娜看到眼前的属性面板，才浑身战栗，她终于看到了世界的真实。 一行行文字在眼前的消息框浮现： “你好，伊莲娜。你应该发现了世界的奇怪之处，事实上你所生活的世界并非真实，那只是梦神制造的一处梦境，你也只是梦境中虚假的生命。” 这一段话让伊莲娜呼吸有些急促，她连观察周围状况的心思都没有，下意识的闭上眼。 一闭眼却发现那属性面板、消息框依旧在自己的面前，身体陷在天鹅绒大床的伊莲娜努力稳住心神，继续看着消息框。 “虽是虚假，但在你的角度看一切都是真实，你也在梦境中真实存在过，现在梦神将给予你机会，从梦境虚假走向真实存在的机会。” 伊莲娜仔细的阅读着，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线希望，按照这消息的说法，自己被梦神投放到一处二级世界，名叫【圣光-蓝血世界】。 与自己一样被投放的人很多，每个人有着不同的任务，自己的任务就是在这个世界建立真正的血族。 她按照消息的介绍打开属性面板，看着可怜的力、体、敏等属性直接略过，盯着最后的那个【命点：0】，一行字浮现。 【这是一个真实世界，请自由探索命点获取方法。】 在其下方有个灰色按钮，上面写着【真实化】，她凝视着这个灰色按钮，一行字出现【当前真实化进度0%，请投入命点增加进度。】 “怎么获取命点呢？” 伊莲娜的俏脸浮现出疑惑，她看到属性面板的另一页，上面写着【任务】，视线挪移到其上，分为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和随机任务三种。 【主线任务：血族起源。】 伊莲娜凝视一会，浮现出几个字【请自行探索。】，支线任务和随机任务也基本相同，让伊莲娜的秀眉皱起。 “这都是什么啊。” 她小声嘀咕着，缓缓睁开眼，按照说明将面板隐藏。 外面几个女仆弓着腰走了进来，伊莲娜稍微有点紧张，她完全听不懂这些人在讲什么。 但这不妨碍她应对，伊莲娜表情冷漠，面色不悦，女仆们说话她只是微微点头或不置可否，静等着她们伺候自己穿衣打扮。 “语言是个大问题啊，梦神没想到这一点吗？还是说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眼帘突然出现一则信息。 【梦神的恩赐：共生，你降临的这具身体还有别的灵魂，梦神赐予你共享原身部分记忆的能力。】 伊莲娜瞬间感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相同的情形在整个圣光-蓝血世界各个角落发生，近万名梦游者被投入这个世界，他们大部分人都顺利与降临身躯共生，少数倒霉蛋在此之前就被发现端倪杀死了。 无论是地表世界还是地穴世界，梦游者们几乎遍布了除天界和冥界外所有人间界。 布鲁降临为一个小男孩，他正在痛苦的惨叫，双膝已经被打断的他，原来降临在一个被拐卖的男孩身上，这是一个黑恶团伙，他们将年轻的男孩打残然后乞讨，女孩则卖进妓院。 刚刚转生的布鲁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因为试图挣扎被敲碎膝盖，浑身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痛苦的在地上爬行。 一个壮汉恶狠狠的踩着布鲁刚被敲碎的膝盖，听着他的哀嚎狞笑道：“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老实的听话，最多打残一个胳膊，不然都和他一样，一辈子都只能当癞皮狗。” 其他的孩子噤若寒蝉，无声的抽泣。 布鲁已经没有力气哀嚎，他痛苦的看着眼前闪烁的消息，内心咒骂着敬爱的传火者艾斯，这该死的意识穿越，怎么没问自己是不是同意。 布鲁也知道咒骂无济于事，在内心骂了几句之后，爬着靠在墙角闭眼躺着，静静的研究着。 不一会儿他嘴角露出了微笑，让其他孩子担心他是不是失心疯了，那么惨还能笑出来。 布鲁确实很惨，但他也很高兴，这是一个真实世界，与卡亚世界的时间比是一年对标一天，这意味着他多出了难以想象的寿命。 再加上只要获得命点，就可以直接提升实力，更是节省了苦修冥想，这让布鲁欣喜不已。 “现在必须活下去，那么艰苦忍受了，我需要获得了力量。” 布鲁一边想着，一边试图冥想，但是很显然他这具身体不是什么资质超群者，并没有天生精神超频。 但天无绝人之路，根据自己的属性面板显示，这具身体具有中等魔法资质，只要有命点就能开启兑换功能，根据布鲁多年“幻想乡”的经验，兑换功能应该可以弄到很多好东西。 想到这，布鲁不禁嘿嘿笑出声，引来了长相凶恶的壮汉，对着他拳打脚踢。 布鲁这里且不说，再回到伊莲娜那边，她已经悠悠醒来，不但会说当地语言，还知道了现状。 这地方名叫亚伦公国，位于大陆的南部，毗邻海洋，伊莲娜的这具身体乃是亚伦公国大贵族特尔纳·贝克里伯爵的三女儿，女男爵杜尔娜斯·贝克里。 虽然是一位女男爵，但她毕竟是一位未出阁的贵族小姐，平日仍旧居住在贝克里城的伯爵宫廷。 她有着用自己名字命名的领地，杜尔娜斯领。这是一片繁华的男爵领，位于伯爵领的北部，交通便利，有着一个人口接近五千人的大镇和一座戒备森严的城堡。 在伯爵领乃至整个公国，都有很多未婚男贵族惦记着杜尔娜斯·贝克里，只要取了她就立刻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地，这对绝大多数无地贵族是致命诱惑。 至于其他大贵族乃至公室子弟，伯爵大人并不欣赏，他虽很大方的给了自己三个女儿一人一个男爵领，但因为膝下无子，所以他的女儿婚姻必须是入赘婚姻。 凡是有继承头衔和领地可能的贵族，都不愿意入赘别家，所以杜尔娜斯·贝克里只能吸引到这些她觉得别有所图之人。 在皱着眉头喝下训练有素的医生熬制的黑乎乎的补药后，杜尔娜斯挥挥手让众人离开，自己静心思考。 “我现在最需要的还是获取命点的途径，根据说明，只要有命点就能开启兑换功能，包括兑换血族必备的种种血统和能力。 光待在伯爵宫廷固然不错，但我想做点什么就太难了，得想办法去自己的领地。” 伊莲娜现在很想搞事情，然而她在伯爵宫廷不大可能搞事情，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放弃，作为生活在巫师统治的世界的人（幻想乡），伊莲娜对实验思维很了解。 “所谓的命点有些语焉不详，但梦神已经提示，建议从生命最好是智慧生命入手。那很大可能是与智慧生命的种种互动能产生这种东西，最粗暴直接的互动就是杀人！” 伊莲娜从天鹅绒厚厚大床爬起，披上薄纱，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唇角，眼中爆发出寒光。 三日之后，伊莲娜通过讨好伯爵获得了前往自己领地的权利，她自称十六年从未见过自己的领地，很是好奇，而且很想亲自经营管理一番。 少女的娇憨和跃跃欲试让伯爵开怀大笑，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没有想过自己去管理的领地，小女儿愿意尝试，在他看来也是可以的，他允许伊莲娜三个月后开春前往自己的领地。 不过伯爵大人更期望的还是孙子，他再三告诫伊莲娜：“杜尔娜斯，你如果想管理自己的领地我自然同意，不过我更希望你关注我们家族的血脉延续。 你两个姐姐都已结婚，但到现在也没生出儿子，我给你两年时间，允许你自由选择心仪的未婚贵族青年，只要你喜欢就好。 但要是两年过去，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心上人，父亲就只能亲自为你安排婚事了。” 伊莲娜自然作出一脸娇羞的表情，她想到命点的事情，眼波一转生出一个想法。 又跟伯爵说她想找一位优秀的贵族青年，希望长相英俊高大，武能安邦，文能治领的全才。 伯爵不由大笑：“我也很想找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婿，只可惜世上难有完美，即使贵为伯爵之女，也不一定能找到如此优秀之人啊。” 伊莲娜眼睛一转，如小鹿般忽闪忽闪的附耳对伯爵说了几句，一天之后，伯爵大人放出风声，要为小女儿杜尔娜斯·贝克里公开招婿，三个月后，举办一场盛大的骑士大会。 这场大会与以往不同，与会骑士不但要比试马上武艺、步战武艺，更需要女男爵亲自出题笔试，在通过之后，将会被女男爵选取三位候选人带到领地亲自治理领地，最终选出女男爵最喜欢的那个。 如果单单只是招婿，公国的无头衔贵族们倒不至于趋之若鹜，可伯爵会留用选出的人才，武艺和文才只要有一就可入幕宫廷，成为伯爵大人的属官。 这对很多贵族来说，也是很有诱惑力的事情，他们的选择不多，能加入伯爵宫廷也是非常不错的出路。 他们自知长相没达到知名颜控女男爵的标准，而且很多贵族视自己的家族名为荣耀，不愿意入赘，在这一次都到决定前往。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不但亚伦公国的无头衔贵族来了，附近公国王国知道消息的贵族都赶来碰碰运气。 伊莲娜望着属性面板上每天增加的命点，嘴角露出了微笑，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也通过多种形式测试出命点如何获取。 “杀人也是一种方法，但滥杀无异于为了要鸡蛋杀死母鸡，不是聪明的办法。真正好的方法应该是站在高位，操纵他人，自然能够通过改变获得命运点。” 她躺在自己的天鹅绒大床之上，不着片缕，双目突然变黑，指甲伸长乌黑，低声嘶吼，背后生出两翼，乃是乌鸦之翅。 在她寝室有四位侍女侍奉，却都熟视无睹，伊莲娜赤足踩着厚厚的地毯，轻声说道： “第一个主线任务已经完成，原来任务也会获得命点，倒是不错的路子。 只是这初级血族血脉太过低级，还没有摆脱血乌鸦的影子，更没有融入嗜血蝙蝠血液，潜力太低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走到一个侍女身前，轻轻抚摸着侍女的上衣，一点点掀开，侍女浑身颤抖却不敢反抗，只见她獠牙生出，恶狠狠的咬在侍女的脖颈，缓缓吮吸。 良久伊莲娜一脸酡红的离开侍女，她的变身状态已经解除，整个人看起来娇艳如花，那侍女面色苍白，倒是没死，只是失血过多。 这四人具被她转化为血奴，生死为自己掌控，故而十分忠诚，不敢有所异动。 第十八章 十年 盛大的骑士大会几经修改宣传，终于开始，无头衔的年轻贵族们分为两批竞争。 第一批是五官端正者，他们作为伊莲娜的夫婿候选战斗；另一批则是大量来此地的长相平庸的贵族，他们则是纯粹的文武比试。 杜尔娜斯·贝克里（伊莲娜）盛装出席，成为血族的她更加明艳动人，年轻贵族们本来是奔着成为女男爵丈夫和伯爵头衔继承人去的，看到杜尔娜斯的明艳，他们的斗志更高了。 既能获得地位又能获得美人，这简直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 在那之后杜尔娜斯与伯爵坐于高台，看着骑士们拼洒热血，虽然所有马战和步战用的都是训练骑枪和重木剑，还是出现了伤亡。 几位倒霉骑士被对手骑枪挑落马下，摔死了。 在他们摔死的一瞬间，伊莲娜的命点有了增加，大多数只能增加三五十，但有一个摔断腿的骑士让她增加了接近一千命点。 这样伊莲娜眼眸一亮，她看着兑换功能中的那个价值一千命点的宝物，咬了咬下嘴唇。 【低级命运之瞳相信你已经发现，所谓命点就是命运之力的具象化，当你兑换此宝物，将会获得窥视他人命运之力和命运丝线的能力。当前窥视上限，命运之力一千，命运丝线十。】 这件宝物只要兑换，就可以获得观察他人模糊命运状态的能力，伊莲娜思考了一会，自己有四千多命点，想兑换价值一万的男爵级血族血统还有些遥远。 投入一千点，或许能够更有针对性的获取命点，想到这里伊莲娜不再犹豫，直接兑换了【低级命运之瞳】。 她右眼感觉有些微微发痛，闭上眼一会再睁开发现世界已经大变。 每个人头顶都出现了两串数字，她转过头看着伯爵头顶【命格1000+，命线10+】，似乎顶格了？伊莲娜思考着。 她又观察了其他的人，渐渐总结出规律，无头衔贵族大多数命格在30-100之间，普通人更是很少有超过30的，拥有头衔领地的贵族，就算是个封地骑士，命格也不会低于100，男爵更是在1000以上。 这样推测，伯爵的命格估计在一万以上，地位越高者越多？伊莲娜暗暗总结着。 但她仔细观察就发现了异常，有些人明明只是无头衔贵族甚至围观平民，偏偏有远超自己阶层的命格点数，不止如此，还有某些旧物件或者某些圣物、奇物，都有着复杂的命运丝线和极高的命格点数。 “兑换这个东西确实值得，虽然只能看到一千以内，但足够了，能发现这么多一千以上的人，节省了我大量的工作。” 伊莲娜眼眸闪亮，用力的鼓掌，跟着众人一起欢呼。 一周之后，伊莲娜带着四位命格1000以上的年轻贵族和七八位位格数值很高的普通人一同去了自己的男爵领。 是把这些人杀死还是全部转化为血族，究竟哪种更有效呢？伊莲娜一边想着一边在马车内修着指甲，不管怎么说，她成功获得了独立发展的机会，至于两年后怎样，很多事情就变了。 布鲁趴在有效潮湿的街道，看着自己的命点，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适应了趴在地上爬行的生活，每次乞讨获得的少许铜钱，总是被那壮汉抢走，少数几次偷偷藏起来，接着也会被发现，狠狠毒打。 什么用热水烫、冷水冲、绑在木棍上用火炙烤，如果不是持续着那一口心气，布鲁恐怕能被活活玩死。 他深刻感受到失去力量的无助，即使是积蓄血气都不可能，他根本吃不饱饭，骨瘦如柴、身体脆弱，这种情况下强行积蓄血气恐怕得直接死去。 布鲁收敛了自己的个性，好似变了一个人，每天拼命的乞讨赚钱，全都奉献给壮汉，渐渐的壮汉对他也放松了警惕，虽然还是吃不饱饭，可不怎么挨打了。 他们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垃圾堆旁的帐篷里，大部分孩子都被打断了腿脚，行动不便，这些黑恶团伙倒是不怕他们逃跑。 布鲁并不是真正的屈服，他在寻找复仇和活下去的办法，他乞讨时经常听到附近行人的谈话，知道垃圾堆中隐藏着一个能为他所用的“好东西”。 这座他不知名的城镇最近爆发了一种可怕的瘟疫，当地人称之为鼠疫，据说是老鼠是这次疾病的来源，已经有数百人丧生。 人们把尸体用厚布包裹，草席一卷就地掩埋，到处捕杀老鼠砸死掩埋。 这片垃圾堆北面就是那堆老鼠和病人的掩埋地，上面撒了不少生石灰，布鲁趁着夜色慢慢爬到北面，用水浸湿的厚布捂住口鼻，挖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用破布包裹着一小块病人的腐烂尸肉，回到了帐篷附近。 夜晚很安静，布鲁将肉碾碎洒进水缸，爬到自己的窝坑睡觉去了。 几天以后，黑恶团伙和大部分孩子都感染了鼠疫，布鲁也获得了近一百命点，他通过兑换功能恢复了站立，悄悄逃出这里。 “终于自由了，看来只要产生重大的改变就可能获得命点，这样说来杀人应该是一种最快获取命点的方法了。” 瘦小的布鲁去了普通人不敢去的鼠疫区，在那里找了一份工作，照顾鼠疫患者并对重症患者给个痛快。 在多次杀死无望治愈者后，布鲁终于兑换了精神超频，重新掌握了魔法力量，他那空空如也的任务栏也忽然跳出来一条信息。 【恭喜您，梦游者。您成功实现了精神超频，再次踏入魔法之路，圣光-蓝血世界是标准的魔法荒漠，伟大的传火者大人将火炬递给了你，希望你能在此世界传播魔法之路。 此为多人主线任务，每一位超频者都将获得此任务，具体任务奖励根据每个人的贡献决定。】 布鲁作为一名熟练的“幻想乡”梦游者，直接接受了主线任务，没有丝毫犹豫。 在主线任务之下，第一个子任务出现【成为中级学徒，任务完成奖励命点1000】。 布鲁面无表情关闭提示，趁着夜色开始用精神力勾勒次级魔力3，这次降临圣光-蓝血世界的巫师有近万人，他们陆陆续续都进入了精神超频状态。 除此之外，还有战士、骑士和血族降临这个世界，他们都有各自的主线任务，这个世界将迎来崭新的超凡变革。 艾斯已经离开了希尔王国，真身降临的他在这三个多月内就获得了众人大量的命运之力反馈和少量源力反馈。 他的实力也已经达到传说巅峰，借助大量的命运之力加持实现了永固史诗。 雅米拉在艾斯消失三个月后，再次在王宫见到他也是欣喜异常，嗔怪而又担心的问道“你在那次弥撒之后去哪了？” 艾斯的十三颗星辰宝具忽然出现在背后，星辉照耀整个王宫，圣洁不可侵犯，他用庄严的声音诉说着“天使之王窃据神权，吾乃圣光之分身，今日方悟。宗教应当改革，伟大的圣光应该重铸，你可愿助我，我的义人王。” 无色的梦境开始弥散，在极短暂的时间就将整个希尔王国笼罩，艾斯和雅米拉密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从那一日开始，希尔王国全国变色，义人王雅米拉宣称天使之王窃据神权，全国改信新圣光，《新典》也逐渐加了些关于梦境的内容，附近王国联合讨伐希尔王国，在滚谷关陷入迷雾，大败而归。 关于新圣光的谣言开始在各个王国流传，与此同时，一种被称为魔法的力量在大陆各个地方同时流传，他们自称巫师，凭借冥想掌握了神奇的力量。 转眼十年已过，希尔王国东征西讨，击败了附近的几大王国，建立起以梦神位信仰的新圣光教，他们自称圣光乃是梦神一面，世界不过一场大梦，信仰伟大的梦神方可得脱罪孽。 在寒冷的北方雪域，一位被众人称为自然之尊的大巫师拜仁凭空诞生，他整合了诸蛮人，建立了北地巫师的魔法工会。 大陆南部的几十个大小公国和王国也联合了起来，这里鱼龙混杂，血族从亚伦公国神秘诞生，很快遍布大陆南部，巫师势力也在此出现，三位大巫师贝蒂、波丽娜和卡罗索在此建立了魔法议会，魔法议会与血族议会大战一场，收编了血族，并与战士工会一同，三股势力合流，建立了南部联盟。 这里的民众虽然仍旧信仰圣光，但更多人崇拜魔法，中上层的人更信任魔法的力量，从国王到大公，从大公到伯爵，几乎所有的宫廷都延请了宫廷巫师，虽然只是些巫师学徒，却仍旧让贵族们心驰神往。 大陆的其他地区对待巫师的态度也甚至暧昧，这群人崛起太快，手段多力量强，圣光的骑士根本无从抵挡，因为绝大多数巫师起源不一，有着自己的大小组织和各具特色的规矩，一时间整个大陆波诡云谲。 布鲁已经和自己的小伙伴艾伦、伊娃还有卢瑟会和，布鲁在瘟疫结束后，到了杜鲁斯王国边陲大城图尔斯图担任刽子手，在这里布鲁一干就是三年，随便兑换了【初级命运之瞳】，很快成了一级巫师。 在这之后，他开始逐渐招收门徒，建立起一个小型巫师组织“布鲁小屋”，组织的徽章是六芒星底加一本掀开的书。 随着组织的扩大，布鲁的组织开始和其他的巫师组织沟通、冲突，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四人的组织合并为一个中等组织，名为“机械小屋”，徽章是六芒星底、中间是差分机、上部是掀开的书。 他们在杜鲁斯王国构造了大型的魔法差分机，并将之封印在异度空间，接近十年的时间，他们几乎颠覆了整个杜鲁斯王国，却在最后功败垂成，天使之王突然降临，伊娃当场殒命，其他三人带着残余的巫师逃到南部联盟。 卢瑟已经晋升二级巫师，成了南部联盟魔法议会的长老，这让布鲁都有些羡慕，毕竟在这个世界获得的力量都是真实力量，一旦回去卢瑟就是一名真正的二级巫师。 最倒霉的是伊娃，正好碰上天使之王降临，直接殒命，意识回归。 魔法议会在南部联盟有一座自己的城市，名叫高塔，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塔状城市，布鲁漫步于第三层，看着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恍若回到了真正的高塔。 “还是有些想家呢，不过我还没有晋升二级，现在不能着急回去。不过这次降临太怪异了，那个女人明明是个虚假的梦境生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广场竖起的伊莲娜铜像，布鲁心情有些抑郁，连这个血族女人都成就伯爵（二级），自己还在一级蹉跎，太不应该了。 就在他闲着胡思乱想时，一群巫师突然赶来，领头之人是一个光头巫师，将徽章一亮对他说道“您是布鲁巫师吧？我是魔法议会秘书厅戈尔丹·卡罗，奉议长贝蒂阁下命令，请您前去。” 布鲁仔细检查了对方的徽章，确认无误后说道“什么事情？” 戈尔丹头微微一摇头，神态严肃的说道“议长阁下没有说，请您配合。” 布鲁皱着眉头耸了耸肩，跟着他们一同飞向顶层。 到了魔法议会总部的议长室，才发现卢瑟和艾伦都在，他心中稍安，正要问话，发现一群巫师已经进来，领头的正是身材娇小的贝蒂，她身后几人也都赫赫有名，瓦伦、波丽娜、卡罗索、苏鲁、奥莉等具在。 贝蒂手一挥制止住他们的起身问候，直接了当的说道“只有你们见过天使之王降临，我们现在需要确切情报，好告知艾斯大人！” 布鲁等人不敢怠慢，急忙将当时的情形描述清楚，又好奇的问贝蒂“不知艾斯大人现在何处？” 苏鲁轻声喝道“不该打听的事情别打听，艾斯大人的行踪乃是最高机密。” 瓦伦按着苏鲁的肩头轻声说道“不要这样严厉，不过艾斯大人的行踪确实不能告诉你们，卢瑟留下，你们俩先回去。” 第十九章 在布鲁、伊娃和艾伦走后，贝蒂带领众人进入一间铭刻满封印符文的密室，低声说道“根据梦境系统的消息，传火者艾斯大人化身新圣光，在希尔王国掀起了宗教改革，天使之王闻讯降临。如果单是天使之王，艾斯大人应该足以应对，就怕那圣光真的出现……” 众人听着贝蒂的沉默，知晓了她的担忧，瓦伦说道“这个世界是我们逆转所在，卡亚世界已经剧变，如果我们不能抓住这次良机，恐怕前途叵测。艾斯大人也必然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必须击败天使之王，如果真的圣光降临，再想对策。” 波丽娜也说道“只能这样了。” 一直在贝蒂身后没有说话的莱昂突然出声“我去希尔王国帮助艾斯大人，正好用天使之王试试我的独有法术。” 他森然一笑，让众人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不自觉的与这位“厄运使者”拉远距离。 视线回到希尔王国附近，王都伯纳达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仪式，经过数年的征讨，义人王雅米拉一手信仰一手圣剑，将大陆中部四个王国和九个公国全部征服，并强制信仰新圣光伟大的梦神。 今天是五位国王和九位大公齐聚伯纳达的日子，整个伯纳达都在欢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国王与大公们的聚会，更代表着一个崭新的宗教和帝国的诞生。 艾斯已经用梦境迷雾将这五个王国和九个公国全部笼罩，相应的《新典》也几经修改，圣光被描述为梦神的一体两面，而今天主要目的有二，一是正式成立梦神教廷，二是君权神授，赐予义人王梦神教唯一皇冠，赋予其对整个世界的法理权。 圣克兰大教堂乃是著名圣地，所有的国王大公都在此庄严肃穆的等待，旧的圣光浮雕已经被撤除，全部换成代表梦境的璀璨水晶球。 艾斯作为第一任教宗在此刻向众人说道“梦是一，梦是万，梦是开始，梦是结束，吾等生于梦、长于梦、成于梦，一切归于梦，虔诚真神，荣耀吾梦。” 众人听着艾斯圣洁而庄严的声音，跟着虔诚的说道“荣耀吾梦。” 艾斯又说道“世人观梦神，犹如在透过管子看大象，只能看到梦神之部分，不得整体之妙。千年前世人观梦神之神妙光华，故称之圣光，今日正本清源，圣光乃梦神之一面，吾梦千面，从此当只尊吾梦，我等应自称梦神信徒！” 他的话语带着命运的力量，那看不见的命运纺锤已经通过弥散的梦境迷雾将五大王国九大公国近千万人口全部连接，所有人都在牧师的带领下虔诚祈祷，这一刻信仰彻底偏折。 圣光再也不可能获得大陆中部的信仰，越来越多的信仰之力、位格之力与命运之力汇集，艾斯曾有过小世界成为外神之经历，这一刻并不慌张，他将这些力量引导至自己的命运纺锤，借助纺锤分配到自己的宝具“幻想乡”，灾剑座十三星辰和魔网。 他的无形魔网在这一刻终于蔓延这个世界，无论是信仰之力、位格之力、族气之力、命运之力甚至大源之力，魔网都生冷不忌，它一出现就迅速扩展，将五种力量都吸收，迅速生长。 艾斯在卡亚世界不敢示人的宝具“魔网”，在这一刻终于展示众人，所有的梦神信众都在心中“听到”神音。 “梦神怜惜世人，赐下魔网，梳理世间魔力，凡真信神者，皆有借魔网伟力之机。” 这就是艾斯降下的阳谋，他要大幅度降低魔法的难度，在这个世界建立起一套信仰神灵的施法者道路，他称之为法师之路。 他已经感受到那脆弱大源的欢愉，就好像干渴将死之人听到泉水声一般，大源太虚弱，但这个世界的大源还不想死去，只要有一线生机祂就想抓住。 就在艾斯嘴角微笑，要借着大源欢愉向全世界宣告时，一道亮白的光刃直冲他而来。 艾斯伸出右手，层叠的空间避障出现，将那光刃抵消，这时他才看清来人，高大英俊，头戴金色冠冕，背生雪白八翼，浑身被乳白色的光芒笼罩。 “天使之王波尔德里克？” 艾斯高声问道。 那天使怒喝道“吾正是圣光坐下，天国副君波尔德里克，你窃据圣光，分裂神权，今日吾代表圣光惩戒你，接受制裁吧。” 说罢翅膀一挥动，就冲了上去，速度之快，几乎让人难以看清。 教堂的众人已经跑出来，望着天空，那天使一剑经常将艾斯斩成两段，不由大惊失色。 “这……” “天使之王太厉害了，我们快点投降吧。” 就在一群人想造反擒拿义人王雅米拉之际，那被斩断的艾斯渐渐消失，新的艾斯出现在天使之王背后。 地下的众人面面相觑，雅米拉趁机说道“那天使之王乃是魔鬼假扮，你们不要受了他的蛊惑。” 众人也是越加犹豫，乐得有台阶下，拿着武器暂时观战。 天使之王发现背后出现艾斯，又回过身斩去，一连数百次，斩断的艾斯又很快复原。 原来这里是梦境迷雾的范围，艾斯本就能轻易闪现消失，留下一具梦境假身戏弄这天使之王。 波尔德里克怒火中烧，他将手中圣剑高举，整个人被球状明黄色的光芒笼罩，随着圣剑放下，光芒瞬间绽放，他想无差别范围攻击，顺便净化掉整个伯纳达城。 艾斯见状也大怒，一边用层叠的空间避障将整个城市笼罩，一边将十三颗星辰宝具聚拢一处，化为一柄灾剑，飞向天使之王。 灾剑座十三颗宝具合一，就是史诗宝具，轻易洞穿天使之王的心脏，留下烈焰灼烧的空洞。 天使之王大惊，圣光聚拢胸口迅速复原，凝神与灾剑座斗剑。 就在此时，莱昂已经到了伯纳达附近，他望着天空的那个天使，瞳孔微缩感知法术发动。 “这样强的力量波动，毫无疑问就是天使之王，必须靠近才能用处那个法术。” 碰！ 莱昂腾空飞去，迅速接近于灾剑战成一团的天使之王，层叠复杂的法术模型在他手中形成，一丝丝奇异的波动出现。 刚刚腾出手的艾斯也看到了莱昂的到来，他的手中浮现出一个扭秤虚影，直接挂在魔网之上，调动着魔网汲取的五种力量，灌入扭秤之中。 莱昂也已经接近天使之王，忽然半空中的艾斯手中绽放出万道华光，莱昂感觉自己的飞行似乎不受控制，被吸引到艾斯身旁。 艾斯高举着那金灿灿的扭秤，高声喝道“史诗规律宝具，引力扭秤成了，此乃巫师之路的一大步。” 他将莱昂一把抓住，将扭秤塞进莱昂手中说道“知道万有引力吧？” 莱昂的法术被打断，正有些头晕目眩，昏昏的说道“知道。” 艾斯点点头，手中浮现出一道五彩梦泡华光，碰的一声按在莱昂的脑门，莱昂瞬间感觉一团关于引力扭秤的知识进入了脑袋之中，艾斯用力一推，他直直的冲上了天空。 那灾剑化作十三颗星辰宝具回到艾斯身旁，被艾斯镶嵌进魔网之中，艾斯的声音也到了莱昂耳中“引力扭秤乃是史诗规律宝具，你先用它抵御天使之王，加油哦。” 莱昂面色略微困难，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只想过来打辅助，没想到忽然成了主力，只能硬着头皮举起引力扭秤，与天使之王战在一处。 天使之王已经怒不可遏，他举着圣剑想一剑将莱昂斩首，却不料忽然浑身失重，手中的圣剑竟然缓缓漂浮起来。 正是引力扭秤的效果，一定程度上改变一定环境的引力常数和引力大小。 莱昂眼眸一亮，如同找到了好玩具一般，开始制造引力迷宫，将整个天空的引力改变的乱七八糟。 艾斯没有管莱昂，他的魔网已经与五大王国九大公国近千万人链接，并继续与世界大源共鸣，大源是如此虚弱，几乎没有什么源力反馈，艾斯眉头微皱，身形消失不见。 他已经在这一瞬间明悟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大源虽然没多少力量反馈给艾斯，但是祂将历史的影像展现在了艾斯眼前。 千年之前圣光降临，这个世界的创世生灵始祖蓝血巨人死了，祂的尸身坠入冥界，怨气冲天，将蓝血污秽变异。 再加上圣光的诅咒，所有拥有始祖蓝血血脉的人都会产生不良异变，一如艾斯刚刚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 但自称圣光的那个光人也没有好过，祂被蓝血巨人重伤，趴在此世界之天界，演化为天堂山，祂之本意可能是借助此世界之力缓缓恢复，不知为何忽然天使之王降临，万千天使也同时降临。 天使们大肆收割命运和大源之力，而且通过神秘渠道将力量带走，世界本来供养世界内的人，当人死去大源之力又回归，不断内生循环增强，谁知被人窃取了大量大源之力，现在已经无比虚弱。 那天堂山也甚至奇怪，百年前似乎有一声惨叫，天堂山满天血雨，下了三天三夜，从那时圣光愈加耀目，但再也没有感受到当初光人的气息。 在世界规则层的艾斯，看着眼前虚弱而渴望的大源，伸出了自己的手说道“我可以帮你，我们可以约定誓言，吾助此世界恢复甚至晋升，我们巫师也需要大源之力与命运之力，但我们承诺不会掠夺式开发。” 大源很是犹豫，祂当然明白眼前之人也是外世界的异类，可本世界实在没有可用之人，如果任由圣光和天使们玩弄，这个世界早晚会源力尽失而坠入星界更下层。 漫长的犹豫，伯纳达上空，天使之王已经出离愤怒，他将圣剑直指天界，口中喃喃，难以想象的伟力笼罩于他，莱昂见势不妙，将自己的独有法术模型连忙构造。 层叠的法术模型，扭曲的引力，圣光伟力，莱昂的法术如一道影子般撞到天使之王后消失不见。 天使之王压根没有阻挡，他全力引到着那圣光之力，轰！ 引到出现了大失败，失控的力量在降临前就发生了爆炸，那耀目的光芒，如同天空出现了两轮太阳。 莱昂喘着气用力握拳，他的厄运法术效果不错，对方引到的那恐怖力量降临失败。 天使之王见势不妙，不知道为什么天堂山降临竟会失败，一时间大为惊疑，没有犹豫，干脆直接脱离，消失不见。 世界规则层，大源终于不再犹豫，祂伸出厚重的源力化作一只手，与艾斯相握。 整个世界为之一颤，此世界大源与艾斯达成了协约，从此以后巫师将成为这个世界的宠儿，所有的梦游者也需要努力让世界的源力不断增加，与之相对的，只要增加的源力，梦游者有权带走一半。 而根据艾斯与所有梦游者的契约，他可以获得梦游者带走源力的十分之三。 艾斯没有着急离开，他凝声说道 “获得新源力的方法有三，一为世界之中内生发展，主体智慧种族的文明层次不断提高，进而带动整个世界实现自然保护性发展，此为长久之功；二为举世界之旗，上讨天堂山下荡冥界，将游离的源力收回；三为收集吞噬，星界多遗骸碎片乃至小世界，擒获彼而足吾，自然源力日增。” 大源拟人化的点着头，将此世界祂能控制的命格大力加持艾斯，让艾斯不禁惊奇，此世界虽然只是二级，大源非常虚弱，但是这个大源已经脱离本能，比之卡亚世界大源要智慧的多。 艾斯又接着说道“我希望获得比蓝血之祖更高的命格，我不要成为世界之王希望成为此世界的世界之神！” 大源一阵沉默，艾斯的要求可以说非常过分，所谓的神是指一个世界能达到的极限，比如这个世界二级，个体的极限是四级半神，而世界之王拥有假格之力，也不过是强于四级弱于五级。 而世界之神则突破了极限，拥有五级也就是真神的极限，这种远远超越世界的个体，一个世界只有倾尽所有才有一定可能孕育，而这代价往往是整个世界。 第二十章 一阵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大源似乎极为愤怒，艾斯却寸步不让，将持续近，大源最终释放了一个信号，大源赐予艾斯世界之王的最高命格，至于世界之神大源无法赐予，因为那超越了大源的极限。 艾斯也是一阵沉默，他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正是因为这个大源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如果是类似卡亚世界的那种本能型大源，他反而不敢提出这种要求，说不定大源就直接一拍两散。 两者在世界规则层一点点的磨，艾斯也渐渐清楚大源本意。 只有创世神才有成就世界之神命格的机会，但也只是有这个机会，始祖蓝血巨人这位创世神已死，这一命格的机会确实空了出来，但大源并没有资格赐予。 艾斯眸子闪烁着白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说道：“既然如此，我希望获得此世界之王命格，并解除上限束缚，与大源达成道路誓约，此世界当为巫师世界，魔法大兴。” 艾斯的意思很明确，他要命格同时不受命格束缚，要拥有成为世界之神，在此世界晋升五级的可能。 大源犹豫半晌，最终给艾斯发出了一个信号，大源不会承担艾斯晋升五级所需的资源，一切都需要艾斯在誓约内自行收集。 这对一个世界大源来说，算是非常屈辱的约定，但祂没得选，创世神始祖蓝血巨人已死，剩余的蓝血人都被始祖蓝血的怨气污染，不堪一用，圣光天使们更是无法倚重，他们只是不断掠夺这个世界的潜力和资源罢了。 艾斯感受着自己力量，并没有实质性增长，仍然是三级巅峰，永固史诗。 大源太虚弱了，祂只给了艾斯一个空头名义，并没有任何力量填充。 艾斯也知道榨不出更多，身影一闪从世界规则层消失，又出现在伯纳达上空。 莱昂见到艾斯，连忙将史诗宝具引力扭秤归还，恭敬的告诉艾斯刚才发生的事情。 艾斯微笑的看着莱昂说道：“你的厄运法术很有妙用，竟然放大了小概率事件，根据此世界历史记载，天使之王降临人间界九次，每次引动天堂山都无往不胜。根据你刚刚的描述和天空的异象，天使之王应该是引动了天堂山的半神力量，在极短时间内成为假格半神，使用半神全力一击，镇压一切。” 莱昂担心的问道：“那我们该如何？” 艾斯笑了笑说道：“半神并不是不可战胜，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你通知贝蒂和拜仁他们，我要在中部建立新帝国，雅米拉为女皇，希望南北合理，统一整个地表。 我们的策略是宣传梦境与魔网之神的信仰，将这个世界彻底改造为魔法的世界，巫师的世界。” 莱昂有些疑惑的问道：“集合力量统一地表肯定没问题，只是何为魔网，您曾说我们巫师有两个方向可以走，规律和领域，您这是要走领域之路吗？” 他的心中不止疑惑，更有失望，魔法之路的开创者没有走规律之路，反而与神灵殊途同归，这让莱昂很是不解。 艾斯也只他们心中所想，干脆的说道：“你先去通知拜仁和贝蒂，所有二级巫师以上者，三个月内抵达伯纳达，我将与你们召开圆桌会议，详细说明此世界之计划和我们魔法道路的未来。” 莱昂心中虽还有疑惑，却也顺从的离开，艾斯望着魔网上镶嵌的十三颗星辰宝具，将引力扭秤一掷，也挂在了魔网之上。 这扭秤蕴含着魔法力学的种种奥秘，它与十三颗星辰宝具开始形成奇妙共鸣，扭秤居中，十三颗星辰宝具分列，难以描述的律动开始蔓延。 魔网所梳理的种种能量，除维持魔网正常运转和增生，其他的尽数灌注十三颗星辰宝具，艾斯的目的很明确，他要这十三颗星辰宝具悉数史诗化。 这十三颗星辰宝具配合引力扭秤，根据艾斯推测会让他获得远超史诗的力量。 “史诗规律宝具‘引力扭秤’加上十三颗史诗星辰宝具‘灾剑座’，其效果很大可能会让我短时间内拥有超越史诗的力量，如果拥有这种力量，进攻天堂山不是问题。” 艾斯望着星辰，心中的想法成型，如果不是此世界大源在始祖蓝血巨人和圣光的战争下受到重创，又在天使们的掠夺下奄奄一息，恐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宽松的条件。 即使是卡亚世界的神王克诺安斯，恐怕最多也就是和大源一九分，甚至更少，至于成为世界之神的可能更是想都不要想。 艾斯甚至怀疑创世之初存在着种种猫腻，卡亚为何在诞生的一瞬间就结束，直接化为众神和万物，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他不敢细想，这其中的秘密太多，甚至卡亚世界的大源也太过强大，经过这次世界树降临，恐怕大源会变得无比强大。 不过这对艾斯也不是坏事，大源强大意味着这个世界可以存着的位格更多，甚至可能存在双王甚至三王的可能。 关键还是在这个世界攥取足够的资粮，才能在卡亚世界真正立足。 如果将圣光-蓝血世界发展为巫师们的后花园，虽然只是一个二级世界，但这毕竟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世界，完全可以持续的培养出大量人才和站力。 一边想着，艾斯一边将魔网调整布置，星辰宝具和引力扭秤构成了一个半球体笼罩了整个伯纳达，这里是梦境的伊始，幻想乡的核心，艾斯必须将这里先守护住。 他本人一个闪现消失不见，进入了地穴世界，整个圣光-蓝血世界分为四层，最上层乃是天界天堂山，其下是地表人间，再下是地穴世界，最后是冥界。 绝大多数的蓝血者都生存在地穴世界，这里的地穴空洞有百米和千米高不等，并不是每个地穴空洞都能让蓝血人生存，只有那些存在太阳晶石的洞穴，才能有着光亮。 有太阳晶石才有地下城，才有一切。 已经有不少巫师在此降临，艾斯没有在此停留，他继续向下，穿越了人间界与冥界的界膜，进入了亡者的世界。 无数的骸骨在黑色的河流上沉浮，大量的逝者灵魂已经被污秽异变，在那冥界中央，诡异的不详气息在不断蔓延。 艾斯双眸闪烁着白芒，命运纺锤也忽闪忽闪，他的视野开始剧烈变化，眼前一片黑白，诡异不详的气息弥散，扭曲的命运丝线还有凄厉的嘶吼，几乎让人失去理性。 艾斯仗着自己的实力强大，慢慢走近冥界中心，那骸骨已经腐烂，怨气冲天，艾斯只是靠近，就忽然觉得背后一沉，似乎有什么不洁之物趴在背后。 那不洁之物似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当艾斯回头看时却一无所获。 瘆人的白毛在艾斯的背后和双臂间生出，他感觉头晕目眩，还好心象世界中的纺锤一闪，琉璃心火熊熊燃烧，顷刻间艾斯头顶出现一个旋涡状的门，琉璃心火倾泻而出。 艾斯沐浴心火，霎时间心智清明，明明异常灼热，可他的身体却没见一片焦黑，艾斯背后一声惨叫，隐约有枯骨闪过，眼芒极为恶毒，心火如火入油，燃烧更加剧烈，不到两分钟惨叫就已经消失。 艾斯背后一轻，诡异和不适感尽去。 他缓步靠近，渐渐看清不详之源。 那是一具伟岸的骸骨，看着是人形，整个骸骨有近万米长，就那样横亘在冥土正中，犹如有可怕的辐射一般，附近的一切灵魂、尸骸尽数污染。 艾斯仔细观察，发现伟岸骸骨心脏处有一团漆黑，其上插着一柄已经腐朽不堪的短剑，正是那散发着诡异气息。 “仅凭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净化这不详之源，必须继续增生魔网，聚拢信仰之力和帝国位格，将我的十三颗星辰宝具彻底化为永固史诗宝具。这样应该足以用星辰之辉净化这邪恶和怨气。” 艾斯缓缓后退，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凭借琉璃心火他虽然不惧污秽，却也不想沾染这种恶心的东西，万一留下什么没有清除，恐怕就麻烦大了。 一直飞到界膜附近，艾斯才缓缓穿透界膜，回到地穴世界。 “地穴世界确实距离冥界太近，界膜都不足以完全阻挡那诡异不详，一旦沾染，特别是身具蓝血，更是非得变成怪异不可。” 艾斯略带怜悯的看着地下城的居民，他们的血统就是他们的原罪，在始祖蓝血巨人死后，他们的血统已经天然不详。 “再等等，无论怎么说，我降临时的分身都是蓝血人，我会彻底解放你们的。”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伯纳达城圣克兰大教堂。 众人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艾斯，雅米拉想要上前却又有些畏惧，艾斯说道：“吾乃神之化身，今日特降下真神神谕。天使之王波尔德里克反叛，他已经堕入地狱，为魔鬼之首。 圣光乃神之另一化身，被天使之王挟持，汝等应讨伐各地不端，宣扬真神之名，真神为梦境与魔网之神，为此世界之唯一神，神名艾斯。” 艾斯说此宣言时，将大源赐予的世界之王命格激发，虽然虚浮，可也引起了整个世界的感应，霎时间雷声阵阵，万物朝拜。 这声音传遍伯纳达，所有聆听圣音之人，皆心中炽热，似乎一种感动和热血在涌动。 艾斯轻轻走近雅米拉，乳白色的光芒闪过，二人消失不见，又三人雅米拉只身降临王宫，宣布得神之命，感神之慈恩，成为神子之母，为神子建立帝国。 众国王大公不敢反对，纷纷跪伏在地，雅米拉在十三颗星辰笼罩下加冕，帝国称神圣伯纳德帝国，雅米拉被称为圣母大帝。 三个月的时间，如风卷残云般扫平中部其他大小国家，一统大陆中部，众人见其小腹微鼓，皆认为其确怀神子。 南部和北部的二级巫师们都已经齐聚伯纳达城，戴娜听了雅米拉得神赐子的消息，被打击的不轻，一时间失魂落魄。 他们到达不久，艾斯就开启心象世界大门，将众人接入其中，一共二十一位二级巫师，在魔力之湖旁等待，他们都在这个世界收获颇丰，实力有了极大提高。 他们小声的讨论着，虽不敢对艾斯不敬，却看得出来他们对艾斯在此世界称神有些异议。 就在此时，艾斯的身影忽然显现，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魔法长袍，头戴一顶魔法帽，胸前别着六环六芒星徽章，神色温和。 艾斯一出现在半空，众人连忙鞠躬问候。 艾斯缓缓降落，温和的说道：“你们对我自称神灵应该有些想法，不如都说一说。” 刚刚低声讨论的人，现在都鸦雀无声，最后瓦伦无视苏鲁的眼神暗示，站起来向艾斯鞠躬说道：“尊敬的传火者大人，我们巫师用客观中立之精神研究世间万物，您现在宣扬自己乃是梦境与魔网之神，不知是何用意。” 瓦伦的话已经非常不客气，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紧张的看着艾斯，生怕他勃然大怒。 贝蒂心中甚至想到，魔法之路虽然看着前景无限，但毕竟没有踏出那一步，传火者大人想要成神，也情有可原，毕竟他有资格有机会成神，如果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会不会放弃？ 艾斯微微一笑，温和的说道：“我们巫师乃是秉客观中立精神研究万物，重点研究超凡事物的人。我曾经将超凡之路划为两种，一种为领域之路，不断接近某种概念性的存在，最终成为这个概念的化身乃至概念本身；另一种乃是规律之路，不断认识利用规律，最终成就自身。 前者为众神所走之路，后者为我们的职业之路。” 众人也微微点头，艾斯接着高声道：“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巫师不可以走领域之路，我们巫师最重要的特征是客观中立的认识世界，而不是走领域或者规律道路，只限定走某一道路，其实就把巫师的路走窄了！ 我们应该有更多的可能性，我们是巫师，但我们也可以是神灵，甚至是恶魔乃至魔鬼，我们也可以是单纯的巫师，通过认识规律而获得力量，巫师并不因为力量定义，而是因为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所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我们是巫师，是有思想力的超凡者，我们应该具有无限的可能！” 艾斯的话掷地有声，众人面露领悟，甚至有些巫师开始脑洞大开，魔鬼巫师，听着好像很有诱惑力？ 第二十一章 新的史诗法术 贝蒂也站起鞠躬说道：“我认同艾斯大人的观点，我们巫师应该是有无限可能的，我们在不断的深化自己对真理的认知，不应该拘泥某一方面，那样反而束缚了腿脚。” 众人也开始继续讨论，话题渐渐打开，所有人都开始畅所欲言。 艾斯也趁机抛出了两种不同道路的利弊，供大家自行抉择。 “领域和规律，两种不同的道路有各自的优劣，领域在一个世界之中，只有一人可以登顶，通俗讲一个领域只足够一位真神。” 众人认真的看着艾斯，仔细的听着他的话。 “也许有的人能拓展领域的概念和范围，最终成就主神，但相应的其他后进就算天纵之才，如果选择一个出现了主神的领域，除非屠神，此生无望超越。 规律之路则不然，我们研究的乃是真理，所有人都知道真理是相对的，有其适用范围。在范围之内，同一个正确认知也许能诞生一群实力等同半神甚至真神的巫师。 当然，既然有所得必有所失。 纯粹的规律之路，关键在于认知，一旦认知崩塌，轻者此生无望更进一步，重者心象崩坍，真灵湮灭。领域之路虽然只有一人登顶，可登顶之人不朽不灭，与世共存。” 众人若有所思，特别是最佳正在经营血族事宜的波丽娜开口问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同时兼顾两条道路呢？” 艾斯笑了笑，温和的说道：“当然可以，但具体能不能兼顾要看你自己，但我不保证会不会互相影响，每个领域都太过奇妙，都有不可思议的影响。” 波丽娜思索着点点头，她和卡罗索是血族的创造者，在这个世界血族出现后更是收编了血族，也发现这个世界的血族竟然都来自“幻想乡”。 她和卡罗索看到艾斯大张旗鼓的宣传“梦境与魔网之神”的信仰，也有所心动，只是艾斯所说的确实是个问题，领域其实非常复杂和奇妙，比如说魔鬼巫师，如果真的凭借某种情绪成为魔鬼，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谁都难以预料。 在充分交流未来道路的想法后，艾斯开始安排当前的部署，他当前最大的剧本就是统一整个地表大陆，将整个大陆的信仰和命格都统一在一个旗帜下。 “我们当前的战略目标非常明确，我必须晋升半神，并奠定神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击败圣光，彻底将这个世界转化为巫师世界。 我们需要将地表统一，同一个帝国，同一种信仰，同一命运！ 伯纳德帝国从中部征服西部诸邦，南部联盟进攻东部海滨，北地巫师加紧进攻野人部落，我负责居中调度，延伸魔网和梦境迷雾，一旦天使之王出现，我将立刻出现。” 众人纷纷领命，他们也知道艾斯的空间魔法造诣深厚，确实可以做好天使之王降临，他就立刻出现。 拜仁和贝蒂二人前往皇宫与雅米拉商议具体战略战术，其他巫师也一个个告辞，只有戴娜留在此处，欲言又止。 艾斯轻轻抚了下戴娜的头顶说道：“不要思虑太多，专心你的魔法之路，此乃星界下层，所有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说罢戴娜就觉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已是在伯纳达热闹的大街，她摇摇头不再多想，艾斯没有解释，她也不知雅米拉的神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干脆转身离开。 艾斯隐匿于伯纳达半空，望着下面的繁华，心中隐隐思考，所谓的神之子，其实就是艾斯通过梦境和世界之王命格创造出的奇迹之子，另一个名字就叫世界之子。 借助世界之王命格，沟通大源无中生有创造出奇迹之子，本来应该纯粹由这个世界创造，艾斯用自己的梦境构造出了同样虚假的奇迹之子，将之注入真实奇迹之子，创造了这个神之子。 而雅米拉这位具有大命格的义人女王，现在的女帝就是艾斯亲选的圣母，这是剧本的重要组成部分，艾斯这次非常大胆，制定了关于神之子非常细致的剧幕。 这一旦完成，获得的正反馈将是巨大的，但如果失败，负反馈也会让艾斯难以承受，因此他选择了最信任的雅米拉，作为最重要的一环。 雅米拉得神光笼罩，因而受孕，此正是神话剧幕之开端。 只有成为了一个真实世界的世界之王，也就是相当于神王克诺安斯和神后黎娜斯在卡亚世界的命格，艾斯才真正领悟了什么是操纵一个世界的命运。 神王这个命格，可以缔造可以毁灭，过去的艾斯所谓的命运剧幕，所有的舞台、角色都是借用的，但是神王不同。 神王特权，可以调动此世界近半的大源之力，这里所指的并非是所有大源，而是排除维持世界运行后盈余的大源之力。 比如大源之力总计一百，其中八十维持世界正常运转，神王可以调动的就是十。 如果是卡亚世界神王克诺安斯，即使和神后一起，二人最多调动盈余的百分之十，也只因为圣光-蓝血世界大源离死不远，为了活命才让艾斯占了这个大便宜。 调动大源之力可以衍生出更多的特权，具体到操纵命运，就是艾斯可以自由创造舞台并创造角色，虽然需要时间，有些限制，但他确实拥有了创造的特权。 除此之外，艾斯也可以动用特权引导某个出格角色进入死境，总而言之，这种调动世界大源的力量，造化无穷。 感受着神王特权的玄妙异常，艾斯表情有些舒爽，他轻声说道：“时至今日，方才明白神王克诺安斯为什么要不停的文明循环。如果从命运剧幕角斗看，每一次文明的毁灭重生都是神王和神后开启和结束一次命运戏剧。 以世界内侧为舞台，智慧种族文明为角色，编织如此宏大的命运戏剧，确实让人心之向往。 不过，如果想收益最大化，必然编织的命运极为细致，环环相扣，已求获得最大资粮；如果想求稳，编织的命运当然越模糊越好，最好类似于‘一个伟大国家灭亡’这种极为模糊正反皆可的最佳。 不过这样一想，恐怕巨树世界的世界树突然伸出藤蔓，恐怕大大超出神王和神后既定的命运，这一次的剧本应该彻底破碎，怪不得冥王等泰坦主神会趁机逆反，这恐怕是神王实力最衰微时。” 一边感叹，魔网在艾斯的操纵下缓缓增生蔓延，梦境迷雾也同步弥散，艾斯感受到时刻跃动的信仰之力和命格之力，眉头微皱。 帝国命格之力较为精粹，属于比较良性的资粮，信仰之力太过斑驳，如果用斑驳信仰之力灌注星辰宝具，恐怕宝具的潜力有限。 “终究还是大源无力，我空有世界之王命格，却没有多少可以调动的精粹资粮。必须将信仰之力和帝国命格二次炼化，否则对宝具是一种污染。” 他一拍脑后，一朵晶莹五彩的琉璃心火飘了出来，艾斯将琉璃心火握在手中，轻轻一掷，心火“悬挂”在魔网之上。 艾斯操控着魔网，将所有凝聚的五种力量汇入心火节点，心火熊熊燃烧，将信仰、命格、命运、大源和魔力全部炼化，艾斯的身影浮现在心火之下，调动起神王特权。 “神王特权，返本归元。” 那被心火炼化的力量，其下出现一颗漏斗，将所有力量汇集，缓缓返本归元，重新成为源力。这一过程如果打比方，炼化后的力量从一百浓缩为七十，但是质量则从一提升到了五。 这种变化当然极为有利，虽然损耗了部分力量，但最精纯的源力一滴滴灌入星辰宝具，让宝具更快的蜕变。 因为要凝练宝具为史诗宝具，艾斯暂时无法动用自己的心火、星辰宝具、引力扭秤，魔网也已经固定化，“幻想乡”不在此处，一时间艾斯犹如被脱光装备的大BOSS，神色略微忧愁。 不过他没有闲着，这个世界为了提供的了巨量资源，正好可以将很多法术推演到六环，即使没有宝具，凭借一手史诗级法术，也不惧怕什么天使之王。 这其中，艾斯的根基法术“真实梦境”已经推演到六环，他拥有用梦境替代和改写现实的可怕力量，只是单单这一力量并不保险，艾斯准备将四环法术“固时滞迟”推演到六环，实现真正的“固时静止”。 “只要拥有这样一个史诗法术，即使天使之王能将天堂山扛下来我也不惧怕，这绝对是一个能逆而控制半神的强力法术。” 艾斯眼眸闪烁，他的身影渐渐隐匿不见，螺旋状时空门出现，那是艾斯的心象世界，在这一刻也“挂”在魔网，隐匿不见。 艾斯的身形已经进入自己的心象世界，他的身体沉睡在魔力之湖，意识则与真灵和合，潜入心象世界深层，这是灿烂的符文之海，中间是高耸的符文金字塔。 他渐渐靠近符文金字塔，这金字塔的基石乃是六环法术“真实梦境”，依托这个根基，六环法术“万有引力”等一系列魔法力学法术和元素系列法术都在其中，那些元素法术模型各自漂浮，尚不成一体。 力与元素，是构成梦境的物质认知基石。 在其上则是五环法术“次元之握”，空间跃迁、稳定与不稳定空间创造等等都源自这个传说法术，在最上则是艾斯想要升级的法术，四环法术“固时滞迟”。 如果有可能，艾斯甚至希望将“次元之握”一同晋升，但这样消耗的资源实在太多，即使有魔网以及不同等级的人提供运算力，这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 艾斯将“固时滞迟”取出，开始推演，从魔网汲取又经心火炼化，最后神王特权返本归元的纯净源力一滴滴涌入心象世界，进入这深层的符文金字塔。 那一颗颗晶莹的黄金符文，几乎瞬息就晋升为传说符文，这一过程并不复杂，艾斯的宝具“幻想乡”积累了太多关于时间加速的资粮，在这一刻轻而易举冲破，艾斯掌握了五环法术“固时制御”。 这个传说法术能够操纵一定范围内的时间流速，加速或滞迟，具体的范围和持续性需要根据施法对象而定，施法对象越弱小，则范围越大持续性越强，反之亦然。 艾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晶莹剔透的法术模型，魔力涌入其中，机械时钟、沙漏、水漏等等计时工具同时出现，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时间在艾斯的操控下，在一定范围内开始自由的加速和减速。 “真是奇妙，即使是五环法术，这也是一个威力极大的法术。加速和减速的是运动，而这其实包括了一切，甚至思维都被加速和减速，简直是神妙异常，不愧是我，只有我才能兼具领域，窃据部分时间权能。” 艾斯洋洋得意的夸赞了自己一会，感觉不太有意思，干脆创造了几个分身，围着圈赞美自己。 得意了许久，艾斯才停止放松胡闹，难得心情轻松的他将剩余的大源之力悉数灌注，自己则通过魔网和梦境迷雾，与所有梦游者和信徒链接，借助他们的思维力量推演六环法术。 神王特权，世界在共鸣，大源在欢腾，天堂山的天使之王敏锐的察举到不好，他被大源敌视，降临人间界颇为费事，这一刻如热锅上的蚂蚁，盯着天堂山湖泊显现的影像着急不已。 “该死的，我明明就要将这个世界的地表征服，就差这一点，怎么会蹦出来这样一个家伙，难道我的苦功要毁于一旦？” 他回身望着天堂山顶，那里躺着一位浑身光彩夺目的“光人”，祂是如此圣洁，让人心醉。 天使之王厌恶的看着，喃喃道：“难道必须把祂释放？可一旦释放，恐怕我都无法掌控，而且祂如果不是发现新世界，怎么有可能成为不朽，本来不过是个贱种……” 天使之王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最终咬咬牙飞向天堂山顶，缓缓停在光人身旁，用手轻轻触摸，一阵耀目的光彩闪过，光人睁开双眸。 PS:推荐一本书《法爷霍恩传奇》 第二十二章 神圣化 天使之王的身影竟缓缓消失，化作一道光彩没入光人额头，光人的眸子渐渐挣扎，最终稳定下来。 祂站立起来，整个天堂山似乎都有所感应，欢腾不已，栖息在此的天使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光人走了下来，犹豫了会还是纷纷屈膝。 那光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虚扶，众天使纷纷站立，有些天使疑惑圣光怎么会醒来，但圣光那令人生畏的威严，让他们不敢质疑。 少数了解实情的天使长，看着圣光额头上的光彩若有所思。 祂神色痛苦一闪而逝，紧接着乳白色的光芒照耀，从天堂山消失不见，只留圣乐回响，祷告之声不绝。 伯纳达上空，一枚枚晶莹的时间符文若隐若现，周围的时间流速也仿佛陷入怪圈，忽而加速忽而减速，艾斯则用自己的思维理解着时间。 “所谓的时间，其本质是运动，运动快则时间流速快，运动慢则流速慢，若所有的运动皆停止，则时间可以暂停。如果是操纵无穷范围，自然难以实现，但如果操控既定范围的时间，未尝不可。” 他的眸子闪闪发亮，通过魔网将万千思维加持已身，艾斯的思维异常迅速，又有充足的源力推动，时间系的六环法术在迅速推演。 他头顶的呆毛犹如一个超大信号器和处理器，不停的汇聚着信息流，在这一刻艾斯已经渐渐能看到书之精灵的极限，福娃的推演能力最多也就相当于专精的半神。 所谓的精灵，就是某些方面掌握了神基的类规则生物啊，它们虽然很弱小，但是它们的能力非常强大。 就在艾斯快速推演之际，“圣光”也带着众天使穿越天地界膜，来到了人间界，祂带着众天使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伯纳达。 无形的魔网被圣光灼烧，艾斯瞬间发现了天堂山的动向，他加紧推演，头顶的呆毛荡出一圈又一圈的信息，如同指挥棒，引导着那一颗颗史诗符文。 艾斯将手高高举起，那构造极其复杂，看着璀璨华丽又瞬间古朴老旧的法术模型开始成型。 光人和天使犹如一团星云，已经逐渐接近，艾斯的眸子已经闪烁着，他将法术模型往头上一按，法术模型沉入心象世界深层，牢牢的落在符文塔之上。 “史诗法术，时间停止！” 他眸子白芒闪烁，盯着那团星云，只见一团纯金色，不敢大意，将挂在魔网的十三颗星辰宝具和引力扭秤召回，萦绕在身旁。 艾斯一手托着引力扭秤，一边暗自可惜： “这毫无疑问是半神的光辉，只可惜我的星辰宝具只有一颗成就史诗宝具，力量有限啊。不过就算是这样，星辰和引力构成的宝具，依然有逆斩半神的可能。” 刚刚推演出的史诗法术“时间停止”，是艾斯最强王牌之一，这是能让思维都停止的可怕法术，只要能束缚对方一段时间，那绝对可以重伤对自己不知觉的对手。 梦境迷雾和魔网同时一动，无形的魔网和迷雾显现，将那星云网住，光人眼也不眨，举起手中圣剑唰的一下将网撕扯开。 其他天使想要跟上，却发现那网急速生长，竟然在呼吸间就增长复原，将他们团团网住，一道道魔网丝线伸出，天使们奋力战斗，却仍渐渐被捕获，挂在魔网之上，被魔网迅速吮吸着能量。 光人没有管天使们，他的表情略带狰狞和痛苦，急速靠近艾斯，一出手就是难以抵抗的光。 那光芒先是闪耀，继而融入圣剑，然后化为尖尖上的一点，无比内敛和可怕的能量球。 艾斯眸子微缩，这浓缩能量球是纯粹的圣光，在艾斯的“真知之眸”视野中异常灼热，绝不可触碰！ 对方这次没有任何试探，一上来就是绝杀。 艾斯心中警铃大作，他毫不犹豫的激发了心象世界深层，符文塔顶部的史诗法术“时间停止”，随着艾斯大量的星辰魔力灌入，法术模型被迅速激发，在能量球距艾斯还有不到一米的时候，一阵恐怖的魔力波动从他身上出现。 这波动迅速蔓延，能量球毫无疑问的停了下来，恐怖的魔力波动蔓延，一个时钟虚影出现，指针纹丝不动。 风儿都停了、空气好似凝固，这波动非常迅速的蔓延到光人身上，祂感觉出不妙，心中一惊，双目瞪大，就这样停住了。 动作、飞行、光芒连思维全部停住，所有被波动笼罩的范围，都变成了灰色，只有艾斯一人还是彩色。 他的心象世界之中，魔力之湖的“湖水”在迅速下降，艾斯不敢耽误，身上的彩色蔓延到变成灰白色的宝具之上，手持宝具引力扭秤，极快的将十三颗星辰宝具凝结成一并璀璨星辰宝剑。 这宝剑带着杀戮、不详，正是灾剑本身，艾斯双手抱紧引力扭秤，操控着灾剑迅速冲向光人。 噗嗤，灾剑刺穿光人的心脏，艾斯的魔力也几乎见底，他用不多的魔力激发五环法术“次元之握”，构造出一个稳固的亚空间将可怕能量球包裹，随后开启定向空间门，将这能力球流放至冥界。 魔力已经见底的艾斯中止了史诗法术“时间停止”，周围的灰色和可怕魔力波动迅速消失，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灾剑，痛苦的嘶吼。 一道光彩从祂身上飞出，化作一位六翼天使，头戴一顶冠冕，正是天使之王波尔德里克，他看起来狼狈不堪，神色带着惊恐，高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使出这柄剑的！” 在他的认识中，上一刹那自己还全力以赴，使出了“圣剑之叹息”，想直接碾压艾斯，不想突然胸口就中了一剑，“圣剑之叹息”形成的光球也消失不见。 天使之王波尔德里克反身就往天上跑，却不料那光人右手瞬间化作光之手，将他一把抓住，砰的一下捏碎，波尔德里克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样彻底消失不见。 艾斯也发现了不对，这光人明明中了一剑，气势却在抬升，艾斯不敢大意，魔网在他背后显现，一道道魔网丝线“噗嗤、噗嗤”插入他的背后。 艾斯吐了口血，魔力迅速恢复，就是有些杂乱，他抓着引力扭秤，操纵着光人附近的引力和灾剑，将灾剑化为十三颗星辰宝具，从内部爆炸。 轰！ 光人瞬间四分五裂，艾斯得势不饶，星辰宝具如罗网一般旋转，如流星坠落般冲向光人的残躯，将祂撕扯的四分五裂。 光人似乎神志不清醒，只是痛苦的嘶吼，在被星辰宝具绞杀后，祂的威势大减，脑袋竟然舍弃了身体，化作一道光直冲云霄，不见了踪影。 魔网的触角迅速将光人的身体碎片缠绕，“咕噜咕噜”的汲取着其中的力量，艾斯仰望着天空，喃喃道：“圣光应该短时间内不会降临了。” 他低下头环视着四周，将十三颗星辰宝具重新挂在魔物，心火则化作火云灼烧着光人的身躯碎片，将其转化为纯粹的源力。 视线回到冥界，“圣剑之叹息”形成的光球飘到那始祖蓝血巨人的尸身，静静的落在上面，光芒慢慢变得炽热和膨胀。 轰！ 能量球在不详中心爆炸，乳白色的光芒激烈的净化着不详，那不详心脏似乎确实强大，这能量球也只消磨了约莫二分之一。 痛彻心扉的嚎叫和诡异的波动在整个冥界蔓延，无数不详存在被乳白色光芒照耀，渐渐消融。 世界规则层，大源的压力为之轻声不少，祂欢愉着鼓舞着艾斯，拥有神王命格的艾斯第一时间感受到大源的欢愉，不由一笑：“看来确实如此，这个世界的四界都有问题，只有将天界和冥界的隐患都清理了，世界才能恢复正常，大源也才能逐渐强大。” 他这一次虽然没有彻底清理冥界的诡异不详，但至少也是重创，可大源只是欢愉，没有任何力量上的奖励，可见这大源多么虚弱。 艾斯继续炼化着圣光之躯，将之分解为纯粹的源力，这是水磨工夫，非常困难，圣光这种力量的性质太过单一，转化为纯粹的源力特别困难。 但是再困难也比慢慢收集五种能量要来的容易，这对艾斯也是快乐并痛苦的事。 “这天使之王和圣光之间的关系耐人寻味，看样子好像是天使之王阴了圣光，结果被圣光趁此机会反杀了。其实我也可能成了圣光借的刀，可以看到祂被静止时的情况，是有可能大幅度缩小我控制的时间，但是祂却没有。 不过不论如何，圣光短时间是无法降临了，我需要再这段时间，统一整个大陆，将十三颗星辰宝具尽数史诗化！”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三年，雅米拉在西部大破联军，将所有教堂焕然一新，贝蒂也将东部滨海攻略完毕，拜仁羁縻了整个北方蛮族，他们共同归于一个神灵，并按照《新典》的预言，“吾天上一国，地上当一国，吾之子当为众人之帝”。 就在这一天，雅米拉怀了三年的神之子诞生了，他一出生就会走路，能言语，很是聪明。 这孩子上一指天，下一指地，奶声奶气的说道：“天界与冥界，为父之国，除天与冥，人间我独尊。” 众人无不大惊，高呼神子，梦境迷雾送来一定冠冕，被神之子亲自戴在头顶，四周的街头巷角响起了一个名字“奥古斯都”，意为最尊贵的。 雅米拉将他高高举起，大声的宣布：“奥古斯都·伯纳德，神之子，当为万王之王。” 在众人的欢呼声，拜仁带着蛮族雪域白狼皮、贝蒂带着南部联盟的地图、西部诸王国国王捧着王冠，东部海滨诸国带着珍珠一起向神之子进献。 就在奥古斯都·伯纳德粉嫩小手触摸这几样东西时，雅米拉将帝国大印递给了神之子奥古斯都，大源之力开始沸腾，人们在欢呼，整个地表的命格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从此奥古斯都为大陆统一帝国伯纳达的皇帝，雅米拉为圣母上皇，亦为摄政。 无论是巫师们还是凡人们都对这个新帝国心怀善念，巫师们认为这是艾斯之子的帝国，实际上也就是巫师们的国家，凡人们则觉得这是神之子，他们由神的血脉统治，心中荣耀。 而艾斯也非常满意，大陆的统一是一次文明的飞跃，大量的巫师入主政权，更是让这个世界的文明性质开始渐变，这也是艾斯既定的剧幕之一，这个世界如果想要变成巫师世界，并不能一蹴而就，渐变是最好的方式。 潜移默化的影响，先用新神取代旧神，再改革教义，融入巫师的精神，让这个文明的中下层虔诚梦境与魔网之神的信仰，上层醉心魔法，并最终建立一个由土著巫师组成的影子国家，才是艾斯设计的文明图景。 神之子与圣母统一大陆的第一剧幕，让艾斯收获了巨量命运之力和少量源力，他趁着这个力量将剩余的星辰宝具一并史诗化。 十三颗璀璨的史诗星辰宝具，一尊史诗引力扭秤，艾斯将二者加持己身，实力瞬间突破三级极限，他感觉自己仿佛登空，整个身体彻底圣化，只是这种圣化非常缓慢，他的魔力流逝太过严重，不能支撑多长时间。 艾斯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使用的明明是六环法术却威力大幅度增加，除了魔力消耗过大，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非常强大，他将加持状态解除，轻声说道： “这种感觉，身体的神圣化和灵魂的神圣化，虽然是暂时的，但到底在我身上留下了些痕迹。如果经常维持这种假格半神状态，说不定我的身体和灵魂会比心象世界更早一步进入四级。” 艾斯感觉自己这一刻充满了力量，虽然他对于心象世界实质化还没有头绪，但只要肉身和灵魂同时完成神圣化，他自己事实上就成为了不朽，只要不被杀死就不会死不会老永远保持最佳状态的存在。 虽然不被杀死就不会死有些绕口，但确实如此，只要完成神圣化，心象世界的实质化恐怕也是时间问题。 艾斯将目光投向了冥界，异变的尸身还在那静静躺着，是时候解决了。 第二十三章 蓝宝石 十三颗永固史诗宝具璀璨夺目，即使是凡人观察，也会发现其中强烈的能量波动，简直无法掩饰，而这还只是卡亚世界一个不起眼的星座。 艾斯的眸子闪烁白芒，轻声说道： “我何尝不想走规律认知的路呢？只是走力学之路，如果只是简单的构造一些星辰宝具，不成规模，没有体系，又有什么用。 所谓的魔法力学，其根本在于天体力学，构造出完整的天体星辰系统，才能成就规律道路的四级。” 这一道路何其艰难，这一天体系统并非原创而是模刻某个世界，自然是卡亚世界内侧的天体星辰系统是最佳模刻对象。 艾斯仰望着天空，太阳灼灼生辉，隐隐有星辰匿藏在光芒之中。 “我不可能获得卡亚世界太阳和月亮的本源，可以先在这个世界扫除敌人，取此世界的日月星辰本源，创造出我的魔法侧半位面。 这半位面必须植根于梦境之上，也就是说我必须先将真实梦境实质化，从领域道路创造出半位面，然后再加规律道路的半位面嵌套进去。 为今之计，要想晋升四级，第一步是身体和灵魂神圣化，第二步是梦境实质化，第三步是模刻大量史诗天体宝具，嵌入梦境半位面。 每一步都需要资源，是时候荡平冥界的不详了，只有世界恢复正常，我作为神王命格才能获得大量的源力。” 艾斯理顺了自己的思路，他将璀璨夺目的星辰宝具缭绕周身，加持自己的力量，身体和灵魂缓缓临时神圣化。 这种状态如果要描述，就好像得到了超强加持一般，全方位的加持，除了魔力消耗加倍，其他的法术效果、威力、自己身体的力量、抗性、体质、防御等全部增强了近三四倍。 力量完全充盈的感觉，让艾斯异常兴奋，他不敢耽搁时间，立刻闪现穿透界膜，出现在冥界灰暗的世界。 “这个冥界果然不正常，冥界是死亡和归宿，应该寂寥但不应邪恶，应该纯粹但不应混乱。吾为此世大源认可的世界之王，代表大源涤荡污秽！” 艾斯念着有些中二的台词，沟通着大源的支持，这在世界层面上就是师出有名，奉名与器，讨伐不从。 如果不这样说，无法得到大源有效加持，那样反而增加了麻烦。 恐怖尸骸心脏部位的不详似乎感受到危险，祂竟然站了起来，大声嘶吼，所有在冥界游荡的不详都往祂身上涌去。 艾斯望着力量不断抬升的巨人尸骸，十三颗星辰全部浮起，瞬间化作一柄巨大无比的杀戮灾剑，艾斯将手中的引力扭秤镶嵌其中，与巨剑相比犹如蚂蚁的他用力一掷，如同蚂蚁掷象般，将巨剑投掷而出。 巨人身上已经渐渐覆盖了一层纯黑的泥土，看着十分笨重，却不想异常灵活，祂猛的一跳，竟然躲过巨剑的攻击。 艾斯略微一怔，身形一闪出现在巨剑之上，再一闪烁，驱使着巨剑猛地分裂成十三颗星辰，右手高举着引力扭秤，改变周围的引力。 那巨人太过灵活，即使是十三颗星辰宝具如狂风暴雨般回旋袭击，也只有一两颗能击中，艾斯不停的改变引力重力等参数，让整个战斗环境异常复杂，才渐渐让巨人的伤势增加。 纯粹的星辰宝具本身就是一颗炽热火球，倒是不怕污秽，只是这样的灼烧效果并不特别突出，艾斯干脆将自己的琉璃心火唤出，一片琉璃火海化生，将星辰宝具笼罩。 等那火海渐渐消失，每一刻星辰宝具都变得五彩灿烂，那能烧尽一切欲望和污秽的琉璃心火已经附着在十三颗星辰宝具之上。 艾斯高举着引力扭秤，魔力不要命的释放，那半神级别的加持，十三颗星辰宝具瞬间变大，每颗都有巨人头颅大小，如流星陨落般冲向巨人。 黑泥巨人愤怒嘶吼，想要避开却因为重力和引力的变化，不可控制的往星辰飞去，轰！ 黑泥掉落大半，五彩的琉璃火焰熊熊燃烧，不停烧灼着黑泥，琉璃心火似乎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变得越发厉害。 艾斯眼眸一亮，这倒是意外之喜，如果能用琉璃心火将所有的不详炼化，说不定心火会直接蜕变。 想到这里，他开始更多的用琉璃心火焚烧对方，不求一击必杀，两者大战了近一天，艾斯的魔力也即将耗尽，他大声喝道： “今天就先放过你，我们明天再战。” 说完就一个闪现逃走，那黑泥巨人被打的惨兮兮，也不愿追赶。 艾斯回到伯纳达的上空，就利用魔网吞吐着被琉璃心火净化过的纯净魔力，填补着自己的魔力之湖，到了这个阶段，艾斯的冥想法已经不再局限于利态星体，魔网已经遍布整个地表，并不断向地穴世界延伸。 只要有魔网存在的地方，艾斯就可以汲取到那里的魔力，他的冥想法可以称为“魔网冥想法”，其实不只是艾斯，其他巫师也可以借用魔网来冥想，只需要贡献一定的精神力，就可以借助魔网的通道吸收被梳理过的温和魔力。 第二天一早，艾斯就赶到冥界，那骸骨巨人躺在地上被他直接十三连星辰投射给砸醒，没有了诡异和不详的感觉，莫名有些滑稽。 两者大战一天，到了傍晚艾斯又溜了，如此循环往复两周，骸骨巨人将整个冥界和地穴世界的不详全部吸收回来，而艾斯的琉璃心火也产生了异变。 那心火似乎吞噬燃烧了足够多的污秽，火焰变得娇艳异常，艾斯的眼眸之中，心火似乎已经成了无法解析的存在，那上面蒙着一层纯金色一闪而逝。 艾斯瞬息醒悟，这是神圣化！ 琉璃心火已经完成神圣化，成为了四级神秘度的神奇火焰，这火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效，对污秽、邪恶、欲望更是有着奇效。 十三颗星辰宝具光华和火焰绽放，瞬间化为一团琉璃火海，将骸骨巨人团团围住，骸骨巨人似乎被艾斯打的彻底绝望，静静的趴在那火海哀嚎，不到一会连哀嚎也听不到了。 琉璃心火噼里啪啦的灼烧，艾斯似乎闻到了一丝烤肉的香味，他不禁回忆起上次和父亲罗蒙母亲玛丽娜一起吃的烤羊腿，也是这样的味道，带着些油，香味四溢。 有些想吃玛丽娜烤的羊腿了啊，艾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琉璃心火已经将骸骨巨人焚烧为灰烬，整个冥界缭绕的不详嘶吼渐渐消退，那些邪恶气息也涤荡不见。 一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从灰烬中渐渐升起，那蓝宝石是这样的美丽和澄净，艾斯感受着那强大的吸引力，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冥界的污秽和不详消解，大源也重新掌管了这里，祂似乎极为愉悦，艾斯能感受到祂的情绪，当艾斯触摸蓝宝石的瞬间，大源也在焦急的催促。 源力在汇集，竟化作一只手也伸向蓝宝石，艾斯毫不犹豫的将蓝宝石攥在手心，他仿佛听到大源气急败坏的吼声，又好似软语相求。 这个蓝宝石，对大源来说非常重要，艾斯瞬间明悟，他凭借神王特权与世界规则层的大源沟通。 大源虽不会直接言语，但依旧焦急的催促，艾斯牢牢攥着蓝宝石，双眸闪烁着白芒仔细盯着，轻声说道：“这是什么？” 大源的信息混乱，艾斯努力翻译半天，最终听出来一个词，“好吃的”。 这显然不能让艾斯满意，他倒不是不能把这个给大源，只要大源能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又有什么不能给的呢？ 艾斯将这个想法告知大源，急的大源抓耳挠腮，而艾斯则趁着这个时候看着手中的蓝宝石，努力试图理解。 他观察了半天，只能确定这个蓝宝石是个至少神秘度四级的存在，而且可能非常特殊，不然大源不可能如此。 大源似乎理解了艾斯的话，沉默了许久，最终给艾斯发了一则信息，祂愿意教会艾斯使用此物的办法，但要求平分。 艾斯自无不妥，他来此世界的目的就是迅速提升实力，只要能提升实力，就都好说，这蓝宝石再好，也得能用才行，更何况这东西从此世界“创世神”尸骸提炼，恐怕也只有此世界大源知道用法。 艾斯与大源契约，再次进入了此世界的规则层，这里的场景比之上次大变，各式各样的四级符文在此若隐若现，让艾斯大吃一惊，上次来此还没有这些东西，净化冥界和地穴世界竟然有如此强的效果？ 大源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朦胧如雾状的祂伸出一双手直接握住艾斯攥着蓝宝石的手，艾斯一怔，恍惚间眼前的场景大变。 这是一片漆黑之地，茫茫然而无状，忽然一点蓝芒闪烁，艾斯缓缓靠近，发现竟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巨大蓝宝石，宝石之中孕有一婴儿，他忽觉世界在飞逝，转瞬间那蓝色晶石中的婴儿已经成长为一个巨人。 那巨人用力一挣脱，蓝宝石破碎，散落在这漆黑之地。 只听一声巨响，漆黑之地的混成一体的东西开始分开，轻而清的东西开始往上飘，重而浊的东西开始往下坠，那巨人甚是欢喜，如同赤子的祂在新诞生的荒芜世界到处奔跑，并将蓝宝石碎片化作各式各样的事物，充盈着这个新生荒凉世界。 这简单的动作似乎暗和至理，艾斯感觉玄之又玄，下意识的模刻，竟然划出了些类规则的痕迹，他不由全身专注，都忽略了自己为何会随着巨人到处跑，巨人却没有发现。 那巨人将蓝宝石最大的一块置于大地，化成了一尊撑着天地的神柱，祂又将其他几块蓝宝石放于柱子顶部，渐渐化生一个世界中嵌套的神奇空间。 祂如法炮制，又将一些蓝宝石垫在柱子底部，形成了一个寂寥空静的神奇空间。 艾斯渐渐看的出神，他从中看出了空间至理，那巨人虽懵懂，可他乃是先世界而生之存在，天生所作所为，皆为至理。 就在他想继续观看之际，忽觉眼前一黑，再睁眼发现自己手中的蓝宝石已然不见。 艾斯四处环视，只见规则层似乎在酝酿着异变，大源之力在不停翻腾，最后竟然凝结出一个模糊人脸，那脸犹如云雾构成，漂浮在空中，看上去颇为庄严。 艾斯直接问道：“大源，说好和我分享蓝宝石，怎么宝石不见了，你倒是变化了，我怎么没得到好处？” 那人脸拟人化的哈哈笑着，竟开口说话：“神王，你已经得到了你最需要的东西，我将此世界诞生之际的宝贵回忆分享给你，你更进一步的路已经指明，这不是最大的好处吗？这记忆已埋藏在你的心象世界，你可以随时回忆，而且你且观察自己的灵魂。” 艾斯刚要说话，忽觉天旋地转，竟被大源从世界规则层赶出，出现在伯纳达的上空，他就这样顺势躺在一朵云彩上，感知着自己的灵魂，只见整个灵魂金灿灿一片，竟然在不知觉间完成了灵魂神圣化。 “此次确实得了些好处，不但琉璃心火化为四级神秘度的可怕火焰，我自身灵魂更是神圣化，这样肉体神圣化就只是时间问题。窥视了大源的记忆，其实也变相将那创世过程中的种种构造时空的规则痕迹记录，待我肉身神圣化，灵肉一体，就可以反复进入这记忆，借鉴其中奥妙，让我的心象世界实质化，投影出半位面！” 成就四级，成为只要不被杀就不会死的有限永恒只是时间问题，即使是艾斯也颇为感慨和兴奋，他仰望天空，忽觉伯纳达也不太安全，干脆将梦境迷雾和魔网蔓延增生至地穴世界，又花了三年在整个冥界密布迷雾和魔网，将魔网的枢纽设置在这幽冥寂寥的归终之地。 “此处乃是世界最深处，我已经将魔网和梦境迷雾密布于整个冥界，魔网已经成了梳理整个世界除天界外所有能量的通道，我也可以借此调动大半世界的精粹力量化为源力，既能为己用，也能为他人用。 圣光即使敢偷袭我，越过层层避障恐怕也不容易，更有十三颗星辰宝具守护，应该无碍了。” 艾斯谨慎的喃喃着，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圣光入侵此世界多年，甚至杀死了始祖蓝血巨人，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做好充足准备后，他才敢放心进行身体的神圣化。 各式各样被梳理的能量顺着魔网的通道汇集于此，在神王特权和琉璃心火炼化下逐渐返还为此世界之源力，一滴滴灌入艾斯身体。 “圣光为什么如此安静？太奇怪了。” 他轻声呢喃，慢慢沉入身体的变化之中。 第二十四章 大幕拉开 艾斯的心神沉入冥想，源力一滴一滴的自他头顶灌注，十三颗史诗星辰宝具间歇性加持，让他的肉身缓缓神圣化。 这是难以言说的改变，灵魂神圣化让艾斯的精神可以永生，但他的肉身尚不能不朽，这种改变就是肉身不朽的过程。 只要完成了身体和灵魂的神圣化，灵肉协调一致，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四级存在，可称之不朽，从此旁人只能敬称为祂。 时间在飞速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十年，艾斯隐匿不在的时间，一份名为圣典：预言书的神秘卷轴出现在圣克兰大教堂。 圣母女皇雅米拉亲自保管，却在一日不翼而飞，大陆渐渐出现了预言书的残片，有很多人凭借其上的只言片语寻找到命运轨迹，获得极大好处，这更引起了巨大纷争。 命运的轨迹渐渐交汇，也有些自卡亚世界降临的巫师获得了这些碎片，他们的表情很是奇怪。 “我要扮演巫妖王？” 地穴世界的一座地下城名叫密莎城，在此世界获得肉身却又把自己改造成巫妖的维特在此建立了巨大的生物计算机实验室。 他的实力已经到达二级巅峰，成就黄金巫师，与其他巫师不同，维特并不怎么喜欢钻研元素和力学，他全身心投入了生物研究，期望寻找生命的奥秘。 就在他专心研究时，胖胖的布鲁找到了他，布鲁也是一脸无奈，他尴尬的将一张破旧的羊皮纸残卷递给维特说道：“这是命运，既定的命运任务！” 维特似乎回忆了什么，接过羊皮纸看了起来，哂笑着：“命运吗？” 他接到这看起来即将变成碎片的羊皮纸，突然身子一怔，面前弹出了一个弹窗，这许久未见的面板弹出让维特一惊，他仔细看着弹窗。 既定的命运：传火者大人画下了命运的图录，你是否愿意在这舞台上做一个主角？如果愿意，你将会成为此世界命运线的一员，一步步角逐最终反派的位置，此任务为主线任务，一旦完成所获得资源足以让你晋升三级。 作为骷髅架子的维特明明没有心跳，这一刻却感觉自己恍惚心跳快了一拍，他心动了，在是选项上集中了意念，面前的面板为之一变。 崭新的主线任务出现，维特看了一会任务，又看了看布鲁说道：“真是有趣，艾斯大人在这个世界准备了一场舞台剧，我们都是演员。” 布鲁略带无奈的说道：“是这样不错，不过这就是获得力量和资源的有效途径，你做吗？” 维特桀桀的笑着，突然变得阴森可怖，一点没有学霸巫妖的样子，他的声音在此回荡：“如此有趣的舞台剧，又有大量的资源可获得，为什么不呢？” 他分到密莎城之顶，声音回荡：“吾是巫妖王，众亡灵之首，吾即是天灾！” 胖胖的布鲁看着已经开始扮演的维特，苦笑着离开，咕哝着：“又疯了一个，又疯了。” 无数的巫师们都收到了各式各样的任务，此世界的命运序曲即将拉开，这此艾斯非常贪婪，他详细的规定很多细节，借助梦游者身上的面板推进剧情。 如果这次真能成功，一切参与者都将获得超乎想象的资源，伯纳达皇宫内，奥古斯都已经渐渐长大，帝师“预言者”拜仁正教他数学，演员都陆续登台。 冥界，艾斯的身体散发着纯金色泽，除了双足，他已经全身神圣化，纯金色泽一点点沁染双足，那足的神圣化非常困难，比前面的难度多了十几倍。 艾斯双眸睁开，轻声说道：“怪不得神话中有的半神双足是最大的弱点，竟会被宝具击中脚后跟而疼死。如果不是我拥有整个世界的资粮，恐怕也只能将某个部位变成非神圣化的弱点。” 在卡亚世界，很多半神都有致命弱点，最多的是双足，也有肩或者心脏，千奇百怪。 艾斯过去不解，现在才明白，原来是神圣化时候资源不足造成的。 他自然不缺资源，将头顶积累的那一汪源力挪到双足，直接将之泡进源力之中，加速神圣化过程。 如果被卡亚世界的半神看到，不知道会有多可惜，比方说罗纳慕斯，他成就半神全靠美**神的试炼，再加上优雅之邦美狄慕斯的命格之力作资粮，根本就没接触过大源之力。 虽说一个二级世界的大源之力比不上四级世界的大源之力，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源力，一个世界神秘度最高最好的能量。 那一汪源力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艾斯的双足也渐渐渐渐染上金色，并不断内生，最终源力只剩下拳头大小，他的双足也终于完成神圣化。 灵魂与**均神圣化，让艾斯的状态达到最佳，他悬浮在冥界的空中，调整着身体和灵魂的状态，二者渐渐达成一致共鸣。 四级之路，当灵魂和**完全神圣化之际，灵魂和**从此合一，不再分彼此，这种纯粹神圣化的状态，也是最强大的四级状态。 即是物质的，又是信息的，二者合一。 艾斯睁开双眼，感受着自己的力量，他所有的法术均已六环，具是史诗法术，宝具也已史诗化，在自己完成半神之躯和半神之魂，最终合一后，所有的宝具和法术威力增加了数倍。 “可惜现在资源不足，命运舞台剧才开始，这种内生命运虽然能诞生大量源力和命运之力，可是需要的时间也很长，还要时刻完善。 没有资源就没法推导七环法术半神级法术，更不可能将我的宝具尽数半神器化，就连心象世界的实质化都没有足够资源。” 艾斯将那拳头大小的源力挂在魔网之上，作为此次舞台之上角色们的加持，让他们按剧幕继续进行。 在统一帝国出现后，雅米拉并没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这是一个帝国，但不是一个从上到下完整统治的帝国，更类似一个拥有共主的联邦。 帝国直接控制大陆中部和沿海东部，将东部的王公们削封转封至西部山地，整个西部星罗棋布众多小国，北部设立雪域羁縻总督，南部联盟依旧保持着半独立。 地方保持治安部队，帝**驻守各地，以此保证帝国是一个联邦而不是邦联。 这个统治形式也是艾斯设计的，他认为完全统一的强权，必然会在统治和治理上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反而是相对分权，让远离首都的地区有一定自主权，会绽放更多活力。 整个伯纳德帝国提倡信仰的同时也鼓励魔法，信仰解决下层普通居民的皈依和认同，魔法则让有资质者脱颖而出，逐渐让这个世界变成真正的魔法世界。 因为政体多样，也诞生了各式各样的统治形式，帝国的统治下，允许下属国家自由变更政体，只要仍认同帝国一体，给帝国交税，不私自建立军队就行。 至于魔法或者说巫师们，也渐渐向帝都和南部联盟这两个地方分流。 这个世界有着魔法资质的人更少，即使整个大陆近一万万人口，层层筛查适龄少年少女，所得具有魔法资质的人也不过七八万，说千里挑一也不为过。 大部分梦游者们倒不必如此，他们即使降临的身体没有魔法资质，只要通过血气心火之路晋升一级生命，自身的力量就会渐渐觉醒。 即使加上所有从卡亚世界降临的梦游者，整个世界的魔法人口也不过十万，看着统计数据的拜仁走进了星象高塔。 这是帝国派巫师的总部，而拜仁就是这里的最高领袖。 他降临的身体是一位强壮、高大、年老的蛮人，和卡亚世界的身体不同，这具降临之躯有着很长很柔顺的白胡子，拜仁非常爱惜，甚至专门准备了一个袋子装着胡子。 他直接进入星象高塔的顶层，这里是此世界之模型，拜仁每次到此都觉不可思议。 虽然艾斯称此世界为“圣光蓝血世界”，但拜仁等巫师更喜欢称为“伯纳德世界”，因为这里有巫师们一同建立的伯纳德帝国。 “世界的结构太奇怪了，虽然基本的运行还是遵循了力学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但是如果深究，这个世界大陆应该形成球状才是。 天穹如碗倒扣，群星挂在天空，太阳和月亮东升西落，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是我忽略的，难道是那天界和冥界？” 他一边思索一边假设，却总是有很多的不解，存在必然合理，存在的应该能解释，既然天圆地方，那天界和冥界可能是解释的一部分。 “可惜还未驱逐圣光，不得去天界，等完成艾斯大人这次舞台剧，我要先去冥界看一看。” 虽然很想走，可是拜仁实在离不开，他在这场剧幕中的角色是先知，主角奥古斯都的导师，这场剧幕将可能给他晋升三级的资源。 但这不是凭空的，拜仁已经竞争干掉了五十多位觊觎者，他和维特那个家伙不同，很少有人降临把自己改造成巫妖的，维特太得天独厚了。 拜仁能到这一步全靠自己的实力和智慧，这其中还设计到角色命格碎片的争夺，他更是花了大代价才获得这一切，不容有失。 地穴世界，维特自从从布鲁那获得自己的命运角色，就迅速行动起来，他开始迅速的在地穴世界扩张，根据布鲁的描述，还有很多巫师获得了类似布鲁的任务，他们或是挑动土著强者的野心，或是给梦游者分发任务，总之不能再等了。 维特已经将全城转化为亡灵，蓝色的魂火连成一片，白森的枯骨带着凄惨的光，近十万枯骨缓慢而坚定的扑向另一个地下城。 维特站在自己改造的骸骨飞龙之上，望着下方。 这飞龙也是二级存在，虽然有些像巨龙，但本质上与巨龙完全不同，只是维特将缝合出的有翅膀的蜥蜴怪物亡灵化的造物。 虽说如此，却也完全模仿距离，甚至还可以进行负能吐息，是维特手中为数不多的二级亡灵。 另一个城中听说有一位强大的蓝血者，希望能转化为有用的枯骨骑士。 就在维特开始征服地穴世界之际，在地穴的另一处，布鲁亲喘吁吁的走到了这里。 成群的骑士正在锻炼着，他们看起来和美德骑士有着明显不同，一个个都显得仇大苦深。 布鲁毫不意外的被骑士们团团围住，他的实力还不错，火焰魔法运转如意，二十多位骑士竟不能近身。 “都停下！” 清冷的声音传来，一位少女从空中飞来，骑士们似乎很惧怕少女，悻悻停手。 少女缓缓降落，对布鲁说道：“你就是最近盛传的挑唆者布鲁吧？” 布鲁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随后想到自己的角色，正色说道：“吾乃是为了正义，这世界需要净化。” 少女噗嗤一笑说道：“我还没发现你有这个搞笑天赋，过去在魔法学校时候小瞧你了，这边请。” 布鲁眼睛骨碌转了圈，莫非是老同学，那这个任务又有了几分胜算。 他套近乎的左右看看，低声对少女说道：“不知道同学如何称呼？我也不想这样，只是角色如此，无可奈何啊。不知道您和黑骑士大人关系如何，不知道能不能美言几句？” 少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清冷的说道：“我可不是你的同学，我叫奥莉。” 布鲁如遭雷击，恍然想到自己曾经有一位美女老师确叫奥莉，听说她还是黑骑士的恋人，这样说来任务也有几分把握。 布鲁连忙端正态度，认真赔罪说道：“原来是老师，真的不好意思，您教的逻辑我一直受益良多” 奥莉打断说道：“逻辑是大帽子罗根教的，可不是我。到地方了，有什么直接和阿诺说吧。” 布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觉间进入了一处大厅，一位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正在举着一个极其夸张的巨石锻炼，难道这就是黑骑士阿诺？ 布鲁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面上却尊敬的鞠躬，正要说话。 第二十五章 谁为王者 那瘦弱少年将夸张巨石扔在地上，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他拿了条毛巾擦着汗说道：“你就是挑唆者布鲁吧，我就是你要找的阿诺。” 奥莉快步上前抢过毛巾，为阿诺擦拭着，有些嗔怪：“你锻炼不用那么认真，实力恢复又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 阿诺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着：“只有实力足够，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护的了奥莉啊。” 奥莉的手微微一颤，隔着毛巾轻轻拧了阿诺一下，白了一眼，声音像蚊子哼哼：“别瞎说，有人呢。” 阿诺也不再说话，只是憨憨笑着看着奥莉。 胖胖的布鲁只觉二人似乎升起了不可言表的魔法壁障，仿佛有一道光从二人之际升起，环境的氛围也变得粘稠，布鲁只觉自己好似多余之人，尴尬的站在这里，不由烦躁，心中生出无名火。 阿诺和奥莉旁若无人的亲昵了一会，才恍然想起来布鲁，看到布鲁的表情阴晴不定，阿诺一拍脑袋，将自己泄露的气息收回。 “不好意思，我的心力气息没控制住，不小心影响你了。” 布鲁看着阿诺歉意的表情，才恍悟自己心情烦躁异常的原因，早听说黑骑士的气息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如果不经意被侵染，很可能会放大内心的黑暗面，甚至堕落黑化。 布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看阿诺的表情如视深渊，能轻而易举影响二环巫师，这种无形影响简直可以媲美深渊低语。 他讪笑的说道：“没事没事，我应该给自己加个强效机械化心智的，是我疏忽大意了。” 说完就给自己加了个二环法术“强效机械化心智”，犹豫了下觉得不妥，又给自己加了个二环法术“强力灵魂封闭术”。 加持了这两个对抗深渊常用法术后，布鲁挺直了身体，犹如一个战天斗地的土豆，自信的说道：“我确实被很多人称为挑唆者，可这都是他们的起哄误传，真实都在这一页卷轴，您一看就知。” 阿诺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自信，在通过魔网确认布鲁身份后，伸手接过那残页卷轴，传说中的“预言书”。 他与奥莉两人凑过去接住那残页卷轴，二人眼前同时蹦出弹窗。 在阅读完弹窗内容后，阿诺和奥莉对要做的事情也有了了解，他们眼神对视，一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奥莉往前一步，对布鲁说道：“你去找其他人吧，我和阿诺不想在这个世界也有如此多的争端，即使是舞台剧，对此世界的人来说也是真实。” 布鲁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为对方不清楚其中的巨大利益，反复强调可能获得的巨大命运之力和大源反馈，都被奥莉坚定的摇头拒绝。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黑骑士城，阿诺是计划的重要一环，缺少了阿诺又该找谁来代替呢？ 冥界，正在监控这次盛大剧幕动向的艾斯，发现布鲁提交的失败记录，他皱了皱眉头，直接投影出现在布鲁面前。 布鲁见到艾斯不由大惊，连忙躬身问好。 艾斯对他说了几句，递给他一颗梦泡，刚刚垂头丧气的布鲁又信心满满，拿着那颗梦泡再去找阿诺。 阿诺和奥莉接过梦泡，过往的一幕幕闪现眼前，艾斯的话也萦绕在耳。 “我知道这样你不喜欢，可是我们没的选，卡亚世界遇到更古未有之剧变，我们的实力在这剧变中连当棋子都只能当最边缘的棋子。 你化身憎恶，内心不变的仍是守护，可守护需要力量，在这个世界，我们引导一场命运舞曲，促进文明的进步统一和世界的恢复，我们的本心没变，即使在这个世界，我们也是带领世界一同进步。” 阿诺仰望着地穴的顶部，太阳晶石绽放着柔和的光芒，他轻声说道：“看来我和奥莉不得不与巫妖王进行一番角逐了。” 在布鲁的活动之下，整个地穴世界已经被完全挑动起来，纷争不断，他身上也萦绕着丝丝血色，手中的预言书残卷一闪，竟将之转化为命运之力，供他提升。 他已经回到地上，与自己的好朋友艾伦、伊娃、卢瑟三人聚在一起。 “我算是看明白了，艾斯大人在这个世界已经取得了堪比神王克诺安斯的位格，他通过面板任务支使着我们团团转，自己轻松就能收割大量命运之力。” 卢瑟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布鲁拍了拍自己的肥脸，小声的说道：“我都得了这么大好处，实力即将突破二级，那更别说艾斯大人了，他肯定能得到更大好处，不然忙活这个干吗？” 伊娃点点头表示赞同：“艾斯大人拿到更大好处，实力就会更强大，甚至成就半神，这样对于高塔巫师来说有利无害。 世界内侧目前半神最强，艾斯大人如果真的成为半神，我们在世界内侧也算有了保障。” 艾伦犹豫了下，吞吞吐吐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众人忙问他什么想法，他犹豫了几次说道：“你们没有想过吗？世界内侧之所以真神以上进不来，不是不能进，而是因为大源与众神的誓约限制，这个世界的大源都被圣光弄的快死了，我们世界与巨树世界融合，大源会不会也发生意外呢？” 布鲁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很有可能啊！” 他左右环顾，小声的说：“两个世界的融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像两个人合成一个人谁知道会不会精神分裂！两个世界，那巨树世界伸了那么长的藤蔓进来，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吧？” 这想法确实有些令人胆寒，如果往深处想，那融合的大源究竟是谁为主，会青睐谁？ “即使半神也不见得能有保障啊！我们也不能只寄希望于艾斯大人，自己也得努力。” “是的，希望艾斯大人能共享给我们投影下界的方法，他一个人努力多慢，我们这么多巫师一同开拓，蔓延无数世界，岂不美哉？” 布鲁摇头晃脑的说着，仿佛看到自己将来到异世界大杀四方的场景。 殊不知艾斯也在时刻关注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艾斯微微一笑，给布鲁又安排了个有挑战性的任务，悬浮在冥界之中轻声说道： “这布鲁脑子确实比较灵活，我倒是也想让全部巫师都去开拓，只是不太现实。等我将心象世界实质化，投射出半位面，击败圣光，利用这个世界的神王特权带动世界一起发展，积累足够资源才行。 将所有宝具晋升为半神器，并在梦境半位面中嵌套出由宝具组成的天体宇宙，领域为基，开出规律之花，这样的我绝对是最强四级。 到那时再参悟星界核心中的奥秘，化为己用，才有可能让所有巫师都为我也为他们自己开拓新世界。” 艾斯的思路很清晰，目标也极其明确，唯一的问题是圣光了。 “说来也太奇怪了，这圣光竟然毫无动静，简直奇怪至极，莫非是在天堂山制造什么陷阱或者请求他世界的帮手？我必须得加快速度，他们只想着掠夺这个世界，却没想到把自己世界的坐标暴露给我了。” 艾斯的目光灼灼，圣光和天使们所在的那个世界，毫无疑问是一个更高级的世界，根据水晶龙给他的知识，按照星界分层学判断，圣光世界应该处于卡亚世界层面之下。 比伯纳德世界强，比卡亚世界弱，那大概率是一个三级世界，如果这个判断正确，那其中最强应该是五级存在。 “多一个世界多一条路，卡亚世界目前的情况，即使半神恐怕也只是棋子，真神能否自保也不得而知，必须要发现更多的世界，给巫师更多时间更大空间发展！” 苟在冥界的艾斯且不提，数年已过，帝都伯纳达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人们都在欢庆，伟大的神之子奥古斯都即将成年。 他已经十六岁，相貌英俊，身材完美，正是少年心性，在雅米拉的羽翼下成长到现在，这一刻终于有了自有行动的资格。 信众们对奥古斯都甚是喜爱，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骑着高头大马夸街巡游，男女老少人头攒动围观着他，少女少妇们大声尖叫，场面非常热闹。 作为神之子，天生的万王之王，奥古斯都身旁早就围绕了一圈小伙伴，这些人也摩拳擦掌，希望能从此干出一番事业。 一行人在军队护卫下缓缓前行，终于在日暮时走到了圣克兰大教堂，雅米拉已经笑容满面的在此等候，奥古斯都看到母亲在此，稍有拘束。 他礼貌的向母亲问安，雅米拉慈爱的说：“这里是神迹之地，去里面祈求你父的神谕，祂将赐予你荣耀。” 奥古斯都带着憧憬和敬畏的心理，缓缓靠近。 明亮的教堂大厅，象征着梦境与魔网之神的水晶球在一闪一闪，奥古斯都缓步走去，每走一步都要匍匐跪下，就这样外面的天完全黑了，教堂却明亮如昼，奥古斯都跪在水晶球下方，虔诚的呢喃祷告着。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团迷雾之中的人影，在轻声的呼唤他，仔细聆听却又听不清楚，他不停的奔跑，却永远不能靠近人影半分，就这样跑了不知多久，奥古斯都忽然摔了一跤，昏死过去。 他再醒来之际，已经是在皇宫寝殿，侍从们说是圣母女皇亲自将他背出来，并宣布他于梦中与父相间。 “那人真的是父神吗？” 疑惑不解的奥古斯都第二天一早前往星象高塔，向自己的老师，先知拜仁请教。 拜仁不急不慢的整理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将白胡子装进袋子里，然后说道：“陛下不妨来一次星象占卜。” 说完拿出一颗晶莹的水晶球，摆在桌子之上，他打了个响指，整个房间变得漆黑，随后一颗颗星辰从漆黑中诞生，很快整个房间就变成了璀璨星空。 奥古斯都啧啧称奇，他按拜仁的指导，尝试着对着水晶球闭目回忆，星辰转动，拜仁的魔力缓缓律动，不知过了多久，水晶球上显示出一片灰茫茫，似乎有无数人影走动。 “这是什么？” 奥古斯都不解的问道。 拜仁没有着急，一根根命运丝线已经缠绕，他看着自己的任务有些空灵的说道：“这是一个预兆，具体是哪，还需要您自行寻找，这是神对陛下的考验。” 奥古斯都仔细的观察了水晶球半天，最终疑惑的离开，拜仁则长出一口气，他虽然精通星象占卜，但这种纯粹的神棍还是扮演的不太妥当，要不是因为这个角色实在难得，他也不至于硬着头皮去抢。 连罗根那个家伙都没抢过他，愤愤的跑到北部蛮族那换了个角色，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或许卡亚世界的众神、神子也是如此，史诗中曾记载罗纳慕斯劈开大海，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神灵准备好的一幕戏剧。现在我也体会了神灵操纵命运的感觉，一个世界的大势，还真是有意思。” 他面色有些阴暗，喃喃道：“卡亚世界众神的剧本恐怕是崩了，这次剧变是我们这些棋子跳出棋盘成为棋手的关键节点，如果错过，等本土神和外来神角逐融合，恐怕巫师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就在奥古斯都到处寻找线索，聚集各种学者能人之际，地穴世界的霸主之争也到了最后。 以憎恶大骑士阿诺为首暗骑士团数千人与巫妖王维特的数百万骷髅战了起来，暗骑士们以守护为信念，七罪为手段，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原罪骑士们的力量汇成一体，加持阿诺身上。 他刹那间憎恶爆发，化作无穷触手，扫平窟窿，奥莉没有参战，她远远的望着，一言不发。 巫妖王维特看着憎恶爆发的阿诺，也按照艾斯赐予的命格驾驭之法，将所有骷髅的命格汇聚己身，极寒与憎恶，两位地穴世界的王者在这一刻都成就假格传说，他们之间即将决战。 命运的丝线已经混乱不堪，即使艾斯也看不清这未来的情景，但他知道第二幕已经拉开。 第二十六章 担忧 维特的魔力性质乃是负能量，这种能量比极寒冰霜还要冰冷，纯粹的负能量构造出冰霜般的盔甲和千万种武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 阿诺就好似暴雨中的海燕，在负能量武器的狂风暴雨中不畏惧的避开，灵巧的反击，快如闪电，暗骑士们的七宗罪孽力量被憎恶统帅，几乎无法抵抗。 维特渐渐感觉到了阿诺的可怕，这种实质化的憎恶，犹如突然爆种，你以为阿诺要输了，可其实他的力量远远没到极限。那罪孽的力量化作心力外衣，暗红色的力量包裹着他，渐渐变成一只巨大的暗红狮鹫。 暗红狮鹫略过冲锋的暗骑士们，竟将骑着飞马的暗骑士们全部裹挟进巨大狮鹫之中，上千名骑士组成的罪孽洪流，力量渐渐汇聚到最前方的阿诺身上。 “以吾之罪，以众人之罪，守护吾之光明。直面深渊、化身深渊、击败深渊！” 上千名骑士低声呢喃，这句话不断反复，声音越来越大，气势也越来越凶猛。 似乎勾动了某些力量，在冥界的艾斯发现整个冥界竟然有些蒸腾不稳，一丝丝带着罪孽的力量向阿诺汇集，海燕已经化为狮鹫，冲破狂风骤雨。 维特拼命的操纵着负能量构成的万千武器，他好似一个磁石，负能量武器犹如铁，被牵引着砰砰砰的撞到他身上。 地上的骸骨们也争先恐后的爬去，靠近了维特后直接被吸到半空，肉眼可以一个巨大的骸骨负能球出现。 暗红狮鹫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撞上那骸骨巨球，轰！ 巨球破损，一位由无数骸骨组成的巨人站在那里，明明是骸骨却异常灵活，很快与狮鹫战成一团。 他们打了不知有多久，太阳晶石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一直在观战的奥莉忽然飞身对两人喊道：“你们打了快三天三夜也没分胜负，不如合作如何？既然是天灾，又怎么只能有一个？” 阿诺听了奥莉说话，先一脚踹飞骸骨巨人，暗红狮鹫飞略过去将奥莉抱在怀中，担心的说道：“你怎么能突然跑出来呢？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奥莉甜甜的抱着阿诺的腰，轻声说：“有你在就不会的。” 巫妖王维特早就不想打了，如果不是为了成就传说，他宁愿自己找个地方研究如何缝合出更好的怪物，。 于是他也控制着巨人冷声嗡嗡：“暗骑士自然是值得联手之人，只是你可能代表暗骑士的意思？” 话语刚落，阿诺就大声说道：“奥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联手吧！” 骸骨巨人点着头，就在此时，他们的面板突然跳出，弹出一段话【未曾设想的道路：合作，天灾不止一种，让我们一起为世界带来净化！】。 维特愣了下神，随后点了确定，一种有些古怪的力量笼罩了他和阿诺，骸骨巨人和暗红狮鹫自行瓦解，两人这才真正面对面，骸骨骨爪和肉掌握在一起。 一个月后，伯纳达。 奥古斯都已经忙碌了一个月，还没有找到头绪，就在这时他的侍从一句话提醒了他，“这看起来很像蓝血人神话中的冥界啊。” 梦境与魔网之神统治下，并不敌视蓝血，在奥古斯都的再三追问下，侍从才说是挺其母亲讲的蓝血神话。 奥古斯都亲自登门拜访，侍从的母亲是一位看着颇为精明能干的中年妇人，穿着很素气，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用料很考究，妇人保养的不错，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和三十岁出头一样。 奥古斯都是微服登门，侍从不敢怠慢，先对母亲附耳低声说了一会，母亲很稳重的将奥古斯都请进家中，关上门后，按贵族的礼节向奥古斯都半跪问好。 奥古斯都本是要了解蓝血神话之事，间侍从之母进退有据，不由说道：“怪不得塔伦平日举止有据，今日一见尊母，方明白什么叫子当如母啊！老人家不必多礼，看您这举止，相比是贵族之家出身，据我说知，帝国之前蓝血者在贵族中可是禁忌。” 妇人站了起来，微笑说着：“陛下明察，感谢真神，让我们都能见天日。其实我和圣母女皇陛下还曾共事过几年，就在圣克兰大教堂，我本是贵族之女，我的母亲有蓝血血脉，因为生的美貌被父亲看中，从小母亲就跟我讲了很多蓝血神话，因而了解了些。” 奥古斯都闻之大惊，不先问蓝血神话的事，而是恭敬的一鞠躬说道：“不知您是何时与吾母共事，还没请教您的姓名？” 妇人摆摆手，似乎陷入回忆道：“我叫丽莎，在克兰大人一建立教堂，那时候还叫拉夫麦教堂的时候，在那当执事修女。” 奥古斯都感觉丽莎这个名字很熟悉，仔细回忆后说道：“你就是母亲常说的丽莎执事？当年在旧街，母亲向您学了很多治理的智慧，后来再来找您，已经找不到了。” 丽莎笑了笑，她又回忆起月下被那人救走的时候，很是怀念的说道：“克兰大人圣化，我有些伤感就离开了都城去南方做生意，蒙主庇佑，赚了些钱就回来养老。” 两人唏嘘了一会，奥古斯都这才开始请教。 丽莎端详着画家们画的景物，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在蓝血神话，蓝血巨人创造了世界，祂将世界分为天界、人间和冥界，蓝血巨人经过冥界与人间界间隙时，那里浓雾密布，层层叠叠。您的梦和水晶球的幻影，似乎与那间隙之地极像？” 奥古斯都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您有没有关于间隙之地更详细的资料？” 丽莎想了想说道：“人间包括地表世界和地穴世界，想要去冥界，必须先去地穴世界，那儿是蓝血者的保留地，陛下您是真神之子，又愿意庇佑蓝血者，我可以帮您找进入地穴世界的通道。” 奥古斯都很高兴，他还是少年心性，早就听闻地下深处还有一个世界，只是不知真假，今天见丽莎说的信誓旦旦，他也不由的信了几分。 丽莎作为一名觉醒的蓝血者，自然认识些其他的蓝血者，奥古斯都没等几天就见到了一位长着长胡子的老头，让他莫名想起了拜仁老师。 老头也想在帝国皇帝陛下面前露脸，几乎是抢到了这个机会，他絮絮叨叨的感谢奥古斯都和他母亲的统治，又含蓄的希望皇帝陛下多多照顾他。 奥古斯都哈哈大笑，只要肯办事，要钱给钱，要位置给个清闲位置。 结果老头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小孙子，希望能在皇帝身旁当个侍从，服侍左右。 奥古斯都来者不拒，他的侍从团本就极为庞大，大贵族们都送了些子嗣来，多这一个也无所谓，甚至因为老头彩虹屁实在是好，专门接见了他的孙子。 就这样，奥古斯都跟着老头学了一番蓝血者的风俗，带着塔伦作为随从，两人来到了老头的家中。 这是一个风格独特的密室，奥古斯都丝毫不惧怕万一是个陷阱，他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作为神之子，奥古斯都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不逊其母的实力，也就是相当于二级生命。 这在过去等同于天使的实力，是奥古斯都敢到处胡闹的根源。 当然丽莎找的老头也比较靠谱，在那里跳了一阵，又是洒血又是画图，最后墙壁突兀浮现出一团蓝色的光芒，老头恭敬的说道：“陛下，只要进入那蓝色光团，就可以到达地穴世界。 您拿着这块黑石，这是我个人的印信，你只要带着它，氏族的人们会帮助您的，我在这里为您守门，只要您带着印信来这附近，门会自动开启，但请不要超过三个月。” 奥古斯都接过黑石印信，和塔伦两人一同穿过光团，一阵天旋地转，两人面前的场景已然大变。 两人环顾四周，面色骤变。 “这和老家伙说的不一样啊，根本不是什么祭坛，也没有小镇，完全就是个废墟！” 塔伦四处检查着说道。 奥古斯都眉头紧锁，他仔细观察着四周，俯身翻着废墟，最后说道：“有腐臭的味道，却没有一具尸骨，这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镇子变成了废墟，人也不见了。” 塔伦有些担心的说道：“陛下，整个镇子变成这样太古怪了，我担心地穴出了大事。” 奥古斯都点点头：“你不是有你母亲给的地图吗？我们先到处找找，时间紧急，不管地底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催着我抓紧找到那个地方，我们快些走吧。” 两人也不再闲话，做了几个记号就离开了此处，奥古斯都带着印信一走远，光团也随之消失。 他们走了数个地点，所见全都让人费解。 “陛下，前面就是这附近最大的城，木尔城，如果这里也……” 塔伦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前面满上遍野的活尸和骸骨们正在行踪，骸骨双眸似乎隐隐有蓝光，很是瘆人。 “这是什么？地穴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奥古斯都几乎失声，他和塔伦没敢惊动那一大群怪物，想换换绕行，却不料还是被怪物们发现，一路追杀。 如果只是奥古斯都，凭借他的实力应该无碍，可是塔伦的实力不足，为了保护他，奥古斯都废了好大力气才带着两人逃走。 经过一番战斗，奥古斯都倒是大致明白这些怪物的实力。 “这些奇怪的东西，似乎实力参差不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主要弱点是头部，准确说是那团蓝火。没有尸骨的原因找到了，恐怕都变成这些怪物了。” 塔伦气喘吁吁的总结着，随后不好意思的说：“我拖累您了，陛下。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几乎帮不上忙。” 奥古斯都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战斗的事交给我就行，其他的事交给你。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路向西，不要回头。” 他们一路上见到越来越多的活尸和活动的骸骨骷髅，甚至偶尔还遇到些活人，亲眼看到他们怎么被转化为这种被称为亡灵的怪物的。 “巫妖王，巫妖王来了，然后地穴的一切都变了，家没了，人也没了……” 他们听了些只言片语，却还是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地穴世界的变化太过惊人，几乎整个地穴世界都灭亡了，残存的人也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 奥古斯都面色阴沉，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地穴世界的文明已经崩溃，这巫妖王在把地穴世界搞垮后，恐怕不会只呆在这阴暗的地穴世界，如果他们有了批量入侵地上的手段…… 奥古斯都越想越担心，他的脚步更快了。 三个月后，奥古斯都没有走到传说中的间隙地，在塔伦的苦劝下，只得先返回地表。 其后奥古斯都将地下世界发生的剧变告知雅米拉，雅米拉召见数位在地表世界生活的觉醒蓝血者，最终举行了一场秘密仪式，将奥古斯都直接送到间隙地附近的城镇。 在那里奥古斯都与其他人分道扬镳，雅米拉派了一队精英调查地穴世界的异变，与奥古斯都同时进行。 而奥古斯都则感觉到冥冥中的催促越来越急迫，他不由加快脚步，这里是层层迷雾，与他梦中的极为相似。 冥界的艾斯观察着一切，角色已经登场，每个人都开始了他们在舞台的表演，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艾斯在间隙地存放了一个宝具，那也是这次命运剧幕的枢纽。 “圣光到现在没有动静，让我非常不安，在地上大幕拉开前，有必要去看看天堂山的动静，不如实在是不放心。” 艾斯自从身体神圣化完成后，状态已经彻底稳固，事实上他早就明悟真灵，在其他人最难的灵肉合一这一关，反而最好完成，轻而易举的就实现了灵肉融合。 虽然心象世界还没有实质化，不能投影出半位面，但艾斯用十三颗史诗星辰宝具，与史诗宝具引力扭秤合一会短时间变成半神器引力灾剑，倒也够用。 既然始终担心，艾斯就决定去天界窥视一番。 第二十七章 与空气斗 艾斯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施加了数层匿藏法术，用极小的动静潜入了天界，并没有出现一群天使强势围观的情况，他心中稍安。 也不怪艾斯小心，虽然晋升半神，可毕竟他不是最强半神，只是一个完成灵魂和肉体神圣化，明见真灵身灵合一的普通半神。 没有心象世界实质化，没有投影出半位面的能力，如果不是有一个组合出的半神器，艾斯根本就不敢来天界，圣光可以将一位创世神弄死的凶猛天降半神，说祂没有什么本事，艾斯是不相信的。 当然这个圣光看起来被天使之王阴了一道，难道脑子不太好使？也许能智取？ 艾斯胡思乱想着，他小心翼翼的幻化成天使，还用拟态美德圣光模拟出圣光笼罩着自己，远远看着倒是和真圣光没啥两样，就挥动双翼飘忽忽往天堂山飞去。 天堂山依旧圣洁，乳白色光晕笼罩着这里，一些信徒的灵魂在此转化成了祈并者，这些虔诚信徒还在祷告，天堂山的生活很闲适，有的河流流淌的是牛奶，有的河流流淌的是红酒，树上是松软的白面包，树叶是腻滑的黄油。 河流之间是郁郁葱葱的草原，这里有大量温顺的猪马牛羊，所有转化为祈并者的信徒，都可以在此享受近两百年吃穿住用不愁的日子，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确实是天堂。 至于两百年后，祈并者们会彻底与天堂山融合，化为乳白色圣光的一部分。 艾斯振着翅膀飞略过去，忽听到地面上的祈并者们在高呼，缓缓降下。 “是天使，是天使！” “好久没见到天使大人了，我就说只是天使们在忙嘛。” “最近总是不心安，看到天使大人就心里舒服多了。” 艾斯听他们七嘴八舌，很是亲近，就问道：“我是从下界执行任务刚回来的天使，你们先一个个跟我说。” 祈并者们一听艾斯不是从天堂山下来的，又有些慌神，他们几个嘴巴一起张，嗡嗡的说了起来，艾斯没有办法，选出一个老叟让他一个人说。 那老叟乍一看年龄大，仔细看鹤发童颜，身体健壮，朗声说道：“天使大人，我们已经好几年没看到天使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部分天使去了下界，最后只有一道流光回来。 在那之后大概半年，所有的天使一夜之间不见，我们只是普通的信徒，无法接近天堂山，虽然很担心却无可奈何啊。” 另一个妇人也说道：“而且最近天堂山附近的牛奶河和葡萄酒河的水位明显下降，也没有天使来赐予新的牛羊，面包树上的面包也长的越来越慢了。” 艾斯听出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担心出现了重大变故，更担心自己的美好生活一去不复返。 所有来天堂山的信徒都可以说是圣光的真信徒，他们都担心，看来持续很久了，艾斯又到处转了几圈，最终确认快十年没有天使出现过了，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圣光真的出了问题？还是另有阴谋？” 说不定从其他世界请救兵了，总不可能直接离开了吧？ 艾斯不太相信一个胆敢入侵世界而且成功的半神会这么轻易的离开，这可是能掌控一个世界的机会，虽然只是一个二级世界，可这意味着巨量的资源。 祂非常慎重的考虑了一会，最终咬牙说道：“不管你是什么阴谋，如果真的在这里，天堂山倒了你肯定得出来。” 艾斯不再保持伪装，他幻化回原本的形象，黑色的巫师礼帽，一袭黑色魔法长袍，胸前是七环六芒星徽章。 十三颗星辰宝具依次出现在他的背后，手中高举着引力扭秤，略微思考了下，艾斯决定留一手，先不出全力，背后一颗星辰宝具被牵引，瞬息变的巨大，绽放出璀璨光辉，犹如一颗炽热太阳，直冲天堂山。 “宝具-法术，炽热烈阳！” 那星辰宝具如同烈日下坠，从天空直接冲向天堂山，轰的一声，天堂山竟然直接破碎，轰然倒塌，火焰剧烈燃烧，几乎是要焚尽一切。 艾斯都有些目瞪口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真知之眸早就开启，艾斯双眸爆射出精光，在那片火海之中没有发现任何高能反应，那里似乎没有人。 祂还是有些担心，剩下的十二颗星辰宝具依次变大，如同连珠烈日坠落一般，将天堂山位置砸了个稀巴烂，直到这是艾斯才隐隐相信，或许圣光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 祂仔细检查着此处，最终确认圣光和天使们都消失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呆呆的悬浮在半空，看着下面的祈并者们哭嚎乱跑，一时间竟有些好笑。 定了定心神，艾斯轻声说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圣光真的离开了，但是不能确定祂会不会回来，也不能掉以轻心。但不管怎么说，既然祂离开了，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可能与我竞争，吾就是真正的世界之王。” 轰！ 霹雳声响，天界忽然起了浓云，暴雨如注，将火海迅速扑灭，大源在欢腾，似乎在庆祝自己选中的那个人取得了胜利。 艾斯击碎了天堂山，也彻底瓦解了圣光在此的统治，大源与艾斯同时接管此地，世界的控制权回到了大源手中，而根据两者的协议，艾斯作为世界之王，自动获得了代理权。 “虽然只是代理世界的权力，不过也足够了。” 艾斯的手往下一指，冥界的魔网核心直接消失，出现在了艾斯的手中，他将这网高举于天，中间那水晶的核心迅速扩展无形丝线，整整一天过去，魔网已经在艾斯的催熟下密布整个天界。 至于那些祈并者，艾斯将他们的灵魂返本归元，真灵则投入冥界，在冥河洗涤掉他们的圣光印记后，重新进入世界的循环。 在天堂山的旧址，艾斯构造了一个崭新的城市，作为自己的城，这里充满着梦幻的色彩。 “这里将是新的天界，吾之天界，应为巫师之邦，凡土著巫师，只要晋升一级巫师，皆可飞升此界。既为飞升之所，自然当不一样。” 艾斯调动神王特权，配合魔网，将整个世界的魔力进行重新分配。 “从此以后，人间界的魔力开始稀薄，任何施法者如果不依靠魔网，将很难有效调动获取魔力，冥界的魔力也会变得稀薄，所有的魔力都集中在天界。世界魔力有十，则天界当有九，人间冥界共享一。 当然此时不可急，徐徐行之，正好配合我的命运剧幕。” 艾斯信步走进自己的宫殿，躺在高高的神座之上，既然圣光已经离去，这个世界就只能是自己说的算了。 这种感觉让艾斯很高兴，虽然所有的力量都打了空，但彻底掌控了世界，意味着所有的资粮都对自己敞开，只要将这次剧幕完成，就可以缔造自己的新神话！ 奥古斯都一路走到了迷雾深处，他经历了重重苦难和诱惑，扛过了二十一试炼，最终来到了冥界大门。 那是青铜色的陈旧大门，上面锈迹斑斑，似乎还有阴风阵阵，奥古斯都赤着上身，身上多了很多神奇的花纹，那是他每次试炼后获得的，就在他要推开门之际，拜仁忽然闪现出现。 他高举着水晶球，双目泛着白光，似乎陷入了某种神奇的状态。 奥古斯都经历了二十一试炼，对拜仁的突兀出现很是警惕，他作出防御的姿势，大声喝问道：“你做梦胡子是被谁减掉的？” 拜仁没有回答，那水晶球忽然放出华光，空灵的声音传来：“开启生死门，冥河水洗涤，登上忘山顶，神恩随你行。” 奥古斯都再要说话之际，拜仁突然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这让奥古斯都惊疑不定，他大声喊了几次老师，也没有人出来，最终决定先推开冥界的大门，走了进去。 他奋力推也只推出一人宽的门缝，只得小心翼翼的挤进去，忽然觉身上一凉，浑身有些虚浮，竟然飘了起来。 奥古斯都回头一看，在门缝之中还有一个自己，正要进而未进，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拜仁的声音：“陛下，生人无法进入冥界，只能灵魂进入。我的胡子是被另一个自己减掉的，你必须灵魂游过冥河，洗涤自身，今早登上忘山。时间不多了，切记迅速！” 伯纳达，皇宫。 拜仁突兀睁眼，雅米拉、贝蒂等人都围着他，他低声说：“我已经见过陛下，他去取神留给他的圣物了。亡灵天灾已经降临，雅米拉陛下，我们只能在此城防守，静待陛下归来。” 视线拉开，整个城市已经一片戒备，高达几十米的巨大城墙上守卫森严，透明半球状的空间壁障坚实的守卫着这里，在那之外已经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无数的亡灵在无意识的奔走，袭击着发现的一切生灵。 天堂的艾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此世界的神话必须重开，无论是蓝血还是圣光，都严重污染了人口的质量，也不利于巫师们彻底统治和改造这个世界。 此刻，就是文明浴火重生的第二幕。 艾斯心如磐石，坚定的推进着变革，既然想掌控世界，那就由不得心软，自己怜悯和守一声护的人，都已经在伯纳达，至于其他土著，艾斯只能说大势如此。 巫妖王维特骑着骸骨飞龙，望着无尽的亡灵尸骸，心中不免有些感叹，此时还不是剧终之时，他也不能进攻伯纳达，闲极无聊的他将大量骷髅聚在一起，按照计算机规则弄成了队列型“计算机”。 “可惜幻想乡的梦境空间不能随身，如果能链接梦境空间，我就可以直接去那实验了。” 维特还真有些怀念“幻想乡”，那里的梦神提供的面板可比现在的复杂和功能强大的多，而且还有神奇的梦境空间，几乎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在那里，从某种程度上说，幻想乡几乎是所有巫师的资料库。 奥古斯都的冒险仍在继续，他灵魂状态下并不强大，艰险的躲过冥河中怪物的袭击，依靠二十一试炼的庇佑，最终抵达了忘山之顶。 一个古朴的纺锤正悬浮在那，奥古斯都将纺锤紧紧握住，瞬间感觉到无数人在说话，好似看到无数条丝线，又看到了无数画面，一时间头痛欲裂，昏迷过去。 等他再醒来之际，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轻轻抚摸了自己的头顶，隐隐听到：“吾儿，吾将赐予你战胜邪恶的力量，带着命运纺锤，它将助你胜利，记住等你醒来，离开冥界时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呼呼，奥古斯都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他就躺在冥河边上，忘山就在旁边不远处。 “原来是梦啊！” 他抬起手，却发现手中攥着一个纺锤，又回想起听到的话，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跑，背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急，奥古斯都背后生汗，却不敢回头，一门心思的往前跑。 他感觉到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抓自己，也不去管，用力挣脱后继续逃走，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侍从塔伦的声音，似乎在身后大声呼救，奥古斯都没有管，继续逃跑。 他终于渐渐接近了生死门，看到自己的身体，一路上听到了无数声音，都没有动摇他的决心，就在此时，他听到了母亲的低声啜泣，鬼使神差的回头，竟然真的是母亲。 这一刻他忘记了梦中的告诫，走上前去。 就在此时，他忽然觉得脚下生根，再也走不动了，“母亲”也站了起来，浑身腐烂，直接将他扑倒在地，啃食着他。 奥古斯都极力挣扎，却无力挣脱，越来越多的腐尸靠近，他渐渐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啊！” 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就站在冥界大门的夹缝之中，面前是一群腐尸正聚在一起啃食，自己手里则拿着一个古朴纺锤，奥古斯都往后一退，大门吱嘎的关上，但其中的啃食声之大，让人不寒而栗。 第二十八章 神话 惶恐和不安在奥古斯都心中蔓延，他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管为什么自己出来了，有些仓皇的走去阴阳间隙迷雾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奥古斯都终于逃离了迷雾，他心中的惶恐稍安，定了定心神，四处张望了下，快步的往西走去。 太阳晶石的光芒柔和拂过，奥古斯都感觉暖洋洋的，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影子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地穴世界已经一片寂静，这是被亡灵净化之后，几乎没有活的生命，所有的一切都灭绝了，犹如重新涂白的白纸。 奥古斯都来到仪式地，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其他人回来，无奈的他只得激发仪式，独自一人走进蓝色光晕之中。 在他身后，影子忽然张牙舞爪，如同择人而噬的怪物，就在这时，奥古斯都手中的纺锤微微一亮，那影子随后偃旗息鼓，再也没了异样。 天界，艾斯看着奥古斯都的欢迎，眉头微皱。 “没想到越让你不要回头，你还是回头了，你这一回头，就替我将冥界隐藏的祸端全部拦到自己身上了，现在它们不敢出来，等到你晚年……” 艾斯没有继续说话，奥古斯都没有按预言行动，其实就无形中错过了很重要的机会，这连艾斯也无力改变，因为奥古斯都的一举一动是核心，牵连太多。 “我只能保你灵魂，希望到那一日，你依然能诵父名。” 不说艾斯这边，奥古斯都已经出现在皇宫密室，守卫立刻汇报给雅米拉等人，雅米拉、拜仁、贝蒂等人一起进了密室，雅米拉快步走近，抱住奥古斯都，摸着他的脸颊。 “我的儿子，你消瘦了，看着也成长了。你父的神器拿到了吗？” 奥古斯都看到妈妈也很是想念，眼泪忍不住涌动，低声说道：“拿到了，拿到了。” 他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在冥界之门回头后发生的怪事，怕雅米拉担心就没有说出来。 拜仁双目泛着白光，有些神神叨叨的说道：“命运的节点已经到了，伟大的奥古斯都，你是真神之子，是末日天灾的终结者，人间的守护者，举起你手中的纺锤，将你的信念注入其中，化作无坚不摧的神器吧、” 有些咏叹调，又略微急促，贝蒂在后面微微撇了撇嘴，这老头平时看着挺正经，没想到在这里却异常神棍，更怪的是，这么神棍的他，在一次次实现预言之后，实力爆炸式增长，已经达到黄金巫师的顶点，只差那临门一脚。 拜仁双目的白光渐渐消散，贝蒂上前说道：“陛下，在开战之前，您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仪式，从真神、世界、帝国、巫师和人民这五处借用力量。集合五种力量合一，再舞动您手中的神器，必将战无不胜。” 奥古斯都看了看雅米拉，见雅米拉点了头，就说道：“一切就依靠你们了。” 贝蒂带领巫师们很快行动起来，大型的魔法阵和仪式早就在广场构造好了，城内有一百多万居民和难民，他们是最后的人类，这是唯一的坚城，人类最后的堡垒。 梦神赐予的守护壁障，是人类最后的希望，苦难诞生纯粹的信仰，在这一刻人类对神的信仰也达到了巅峰，在魔法仪式下，奥古斯都高举着命运纺锤，无数丝线将整个城市的人相连。 艾斯在天界注视着一切，这即将是旧神话的终结和新神话的诞生。 作为一名完成神圣化的半神，艾斯的吸收的魔力已经转化为纯度极高的“神力”，即使从巫师的角度看，这也可以称为神级魔力，拥有着神奇的效果。 他将近一半的神力提炼，顺着魔网涌入人间界，高举纺锤的奥古斯都被晴空霹雳击中，却没有任何事，那是艾斯神力灌注的异象。 神力、稀薄源力、帝国位格、巫师的精神力和众人的信任，五种力量共同汇聚，让奥古斯都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就在这时，阿诺和维特的面板也弹出了信息，他们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日食开始了，艾斯赐下的半球状防御壁障，在这一刻开始力量衰竭，阿诺集合所有暗骑士，化为一只体型巨大的暗红狮鹫，飞到半空。 骑在飞龙身上的巫妖王维特将极寒的负能量聚集，那近千万骸骨汇集，渐渐铸成一个上高数千米的可怕骸骨巨人。 拜仁双目发白，高声呼喊：“太阳消失，至暗降临，最大的危机降临了！” 有的人战战兢兢，有的人高声怒吼，有的人手持兵器一言不发，有的人将家人护住面带绝望，也有更多的人诚心祈祷。 “主啊，此世乃一梦，您是梦之主，请宽恕我们，请怜惜我们，您是一，您是万，是刹那，是永恒……” 汹涌的信仰之力爆发，纺锤犹如一个枢纽，将所有力量调和，直接灌注奥古斯都的身体，奥古斯都感觉自己好像冲破了某种枷锁，力量在迅速抬升。 他的气势强大，如同一位从天而降的战神，那纺锤绽放出华光，转瞬将整个伯纳达成扫过，每一个伯纳达人身上都升起淡金色。 他们感觉自己充满了勇气和信心，力量也大幅度[]抬升，贝蒂震惊的感知这一切，低声咕哝着：“给上百万人加持，真是疯了。” 轰！轰轰！ 沉重的锤击声，那是千米骸骨巨人的可怕打击，每一击都带着强烈的负能量，似乎有人不停在耳边呢喃：“让寒冷净化一切！” 那巨大狮鹫比之巨人也只有巴掌大小，猛烈冲击着蛋壳状的空间壁障，天空渐渐出现裂隙。 拜仁大声对奥古斯都说道：“我们去应付暗红狮鹫，那巨人就交给陛下了，愿我们凯旋，梦神庇佑！” 奥古斯都望着那犹如山岳的巨人，点点头说道：“梦神庇佑！” 噼里啪啦，蛋壳状空间壁障终于承受不住，彻底破碎，拜仁飞到天空，双眸泛着白光，竟然操作着星光和引力，将狮鹫暂时困住。 贝蒂踩着一个小巧的圆盘，浮上半空，圆盘瞬间液化，紧接着机械化，迅速增生成体型与狮鹫不相伯仲的巨大机械战士。 雅米拉高举圣剑，浑身爆发出光彩，一发强力圣光斩劈向狮鹫。 另一边奥古斯都飞上半空，忽觉心脏砰砰跳的力量，手中的纺锤竟然化作一柄匕首，他双眸的视野急剧变化，眼前竟然出现无数的丝线和节点。 似乎有种力量在指引和暗示他，刺中节点。 在虚空犹如灵巧漫步的舞者，奥古斯都避开巨人的拳头，匕首刺中手骨背后的黑色节点，刹那间整个骨手崩解破碎。 奥古斯都也好似消耗了不少力量，他喘息了下，继续刺着，正在应对奥古斯都的巫妖王维特也发现了问题，他原本只是想按既定的计划表演，最后谢幕，没想到那匕首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似乎是将某种不能理解的概念杀死了？” 维特的表情开始凝重，这种不规律的东西最是恐怖，无法理解，这也是他痛恨所谓神灵特权的原因，早晚要把这些神灵的领域特权全都弄明白，让祂们都上实验台。 心中虽然想着，动作却很小心，他可不想成为真正的反派，被钉死那就惨了，密莎和猫先生他还没复活，可不能在这里夭折。 就在巨人和奥古斯都战的难解难分之际，阿诺已经大爆发，将雅米拉、贝蒂和拜仁等人全部压制，更别提其他巫师，实力距离传说太远，根本不可能打的过。 瓦伦、苏鲁等人只是和其他的二级亡灵战斗，并不靠近两边的决战圈。 苏鲁一边划着水，一边对瓦伦说道：“没必要太努力，我们这次没有竞争到主要角色，就算再努力，所得资源也不够晋升三级的。” 瓦伦笑着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能这样，一点一滴都是积累，这次又能让我们实力提升一个阶段，而且艾斯大人的意思，在之后的大建设和大发展中，机会还多着呢。” “就你最乐观，不过我希望艾斯大人能把幻想乡搬来，并且开放一部分权限给我们，没有梦境空间实在是不方便。” 就在他们说话间，千米骸骨巨人忽然跳到天上，将大地遍布的尸骸都吸收到自己身上，不断的增生，变成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怪物。 维特恍惚间觉得有一个巨人睁开了双眸，好像有什么东西爬在自己身上，难以回头，竟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浑身冒着蓝色火焰，犹如地狱走出的魔神。 艾斯眼睛一亮，高声道：“你终究还是出来了，蓝血死光了，你不出来也得出来。” 图穷匕见，这就是艾斯的最终目标，蓝血神话的末日，属于巫师神话的开端。 祂一瞬间穿越天界与人间的界膜，出现在伯纳达上空，魔网的丝线在这一刻全部显现，如同一张极其锐利的网，将巨人牢牢束缚住。 艾斯出现在奥古斯都身后，浑身光芒和迷雾笼罩，旁人看不真切。 祂一往前，与奥古斯都竟融为一体，奥古斯都的影子发出滋滋的声音，似乎有什么恶意的东西被烧焦，只是他的影子仍然残缺，看着有些瘆人。 命运纺锤化成的匕首被高高举起，用力一掷，钉在巨人的额头，十三颗星辰宝具与引力扭秤化作半神器灾剑，直直的捅向巨人的核心，巫妖王维特瞪着双眼，十分不甘的望着艾斯俯身的奥古斯都。 就在这时，艾斯的身影忽然从奥古斯都身体分出，一把拉住巫妖的胸口用力一拽，维特的意识体被扯了出来。 灾剑已经刺入，凄惨的叫声，世界的哀鸣，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位创世神彻底的死去，从此以后，此世界再无蓝血。 满天的蓝色血雨洒下，大源似乎都在落泪，已经化为怪异的创世神在这一刻终结，也在这一刻将一切赠与世界。 艾斯将维特的意识体握住，轻声安抚：“不要担心，承诺你的资源都会给你。” 祂的力量也越来越强，眼前在此出现始祖蓝血巨人创世的画面，艾斯的心象世界缓缓波动，似乎在与世界同频，世界也极力的呼应，但艾斯很快停了下来。 “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不能在此世界投影出半位面。” 祂用力的深呼吸，将魔网吞噬的蓝血始祖的蓝血转化为纯正的源力，将维特的意识体一扔，投入了某位孕妇的腹中，随后用力的向上飞，突破天界与人间的界膜，来到天界的顶层，世界晶壁。 大源似乎在着急的劝阻，极力的诱惑，但艾斯不为所动，坚定的一步走出，穿越长长的甬道，这毕竟只是个二级世界，身为四级存在的艾斯很容易就离开。 星界虚空一片寂寥，这是永恒的虚无，除了伯纳德世界孤零零的悬于虚空，偶尔有些世界残骸碎片飘过，其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没有星界中可怕的袭击者，也没有其他世界，伯纳德世界就这样孤零零的，艾斯浑身被纯金色笼罩，他的声音在这片虚空诡异的蔓延。 “吾当于此星界虚空，创造吾之半位面，以七环法术‘真梦创世’为基，一梦即为一世界。” 艾斯的心象世界这一刻化为虚无，所有梦境之中的东西都瞬间湮灭，只有那灿若星河的符文之海荡漾，高高的符文之塔绽放出华光，底部的七环法术“真梦创世”不停闪耀，一颗晶莹五彩的奇点从虚实生出，显化在这片虚空。 “创造半位面，在星界的这层等同于创造一个一级世界，有此能力，当与神话无疑。” 五彩奇点如同充气般慢慢膨胀，艾斯高举双手在虚空继续说道：“吾宣告，七环领域法术也好，七环规律法术也罢，只要是七环法术，皆为神话法术，七环巫师可称神话巫师。” 艾斯将自己的源力源源不断的注入正在膨胀的半位面，并借用神王特权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最终持续了整整三年，在虚空之中创造出体积约莫是伯纳达世界体积五十分之一的小世界。 第二十九章 世界丛 这是一个混混沌沌的世界，其中只有粘稠如同流质的梦之源力，尚无其他东西。 “此为吾之界，名梦幻星空，简称梦界。” 艾斯却没有着急在此半位面内嵌套基于魔法力学的半位面，而是将自己的半位面与伯纳达世界形成微妙的世界系统关系，犹如行星与卫星那样，形成了主世界与卫世界般的奇妙关系。 艾斯并不准备将自己的半位面填充进此世界，他也无力将整个伯纳达世界消化，保持这种微妙而平衡的联系，在他看来确实更好。 不仅如此，艾斯还有一个更致命的想法，他趁着自己心象世界实质化，投影出“梦幻星空”后所拥有的创世之力，直接回到了此世界。 艾斯的浑身纯金色光芒，威风凛凛，浓厚的创造之力没有使用，在这一刻却激发神王特权。 伯纳达城整个城上浮，缓缓进入天界，消失不见。 “吾命令，天界与冥界，当与世界分离，各成一小界，围绕此世界旋转，共同构成世界系统！” 大源似乎在激烈抗议，却无力阻止这一刻的艾斯，天界与冥界从世界的两极缓缓脱离，世界晶壁撕扯破裂，还好有界膜存在，保持了世界的基本完整。 而分离的天界与冥界，其上的晶壁也逐渐蔓延将之包裹，化作两颗球状小世界，环绕着伯纳德世界。 伯纳德世界两极的世界晶壁开始缩小，艾斯的声音不停，继续道：“晶壁当收缩，将两极的界膜同化覆盖。世界内部将重塑，大地当为球体，此世界当为天体之世界。” 这是一场革命，一场对世界结构的革命，一次对伯纳德世界的再创世，艾斯用掉了自己的半位面创造之力，将伯纳德世界彻底改造成符合巫师需求的巫师世界！ 艾斯将毫无在意的将自己的创造之力挥霍，伯纳德世界毕竟是一个已经存在的世界，不是无中生有，而且刚刚经过大灭绝，所需没那么多。 整个大地在艾斯的控制下开始剧烈地震、海啸、大量的火山喷发，而这都是表象，实质是天圆地方的世界格局被彻底改变，大地在艾斯的引导下逐渐化为球体。 伯纳德世界的日月星辰在这一刻也被艾斯重新排列组合，他按照卡亚世界内侧的星象图景，将部分大地崩解成碎片，最终构造出完全类似于卡亚世界内侧的新伯纳德世界图景。 在这一创造过程中，艾斯等于又一次创世，虚弱的伯纳德世界大源无力抵抗，命运剧幕的终结和天界冥界的剥离，让艾斯在这个世界的力量达到巅峰。 而在世界重造的过程中，艾斯获得了更多的大源份额，祂的威势越来越强，似乎冥冥中的某根弦也波动，伯纳德世界的内部结构彻底变革了。 “地球”为核心，日月星辰环绕，这就是一个翻版的卡亚世界内侧，到这里应该就可以结束，但这并不是艾斯想要的。 “为什么不能让太阳成为真正的核心？我要创造一个恒星系小宇宙而非卡亚翻版！” 这并不是艾斯任性，而是他早有计划，之所以将天界和冥界剥离，将整个世界的蓝血后裔和圣光污染的生物净化，并不是为了创造一个卡亚世界内侧的翻版，而是为了一场大实验。 用伯纳德世界作为实验场，成就自己的规则之路，才能在自己的规则半位面嵌入梦境半位面。 这一世界的日月星辰，和炽热的火球极为类似，艾斯已经将这世界的生物种子送入天界，这一刻反而能放心施为，他将日月星辰牵引，炽热的燃烧星辰不断融合，最终化为一颗比“地球”略小的太阳。 艾斯悬浮于空中，高声说道：“此世界只有一处光，即为太阳，此为恒星！” 十三颗史诗星辰宝具在这一刻也浮现在艾斯背后，竟然一颗颗没入新生的恒星，艾斯高举着引力扭秤，此世界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强烈燃烧发光的星球，比太阳还大的“地球”被瓦解，化作无数碎块。 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这些碎块渐渐形成了各式各样的星球，艾斯骑士没必要构造气态巨行星，因为不需要，这里没有意外而来的巨大陨石，不需要气态巨行星的引力捕获。 但大量的气体存在，即使构造宜居星球也不需要如此多的大气。 因此艾斯将多余的氢气和氦气汇集，利用神王特权和创造之力近乎不可能的创造出一颗巨大的气态巨行星，这巨行星在整个恒星系系统的最外侧，远离宜居带。 时间飞速流逝，似乎有一个钟表在滴答滴答，艾斯心象世界中，再次创世所获取的大量源力份额，被艾斯吞噬，他的法术模型一个个从六环晋升七环，时间法术模型已经成就七环神话法术“时间操控”。 无数的时钟虚影出现，滴答滴答声越来越大，整个世界之内的星空都在加速，九颗岩石星球迅速形成，艾斯高声喊道：“此岩石星球、熔融星球、气态星球，皆为行星，环绕恒星而动。” 两颗岩石星球因为太靠近太阳，时刻处于高温状态，因而变成了熔融星球，其他的七颗岩石星球被艾斯布置在恒星系的宜居带附近。 适合的阳光温度、恰当的引力、厚度适宜的大气、合适生活的重力，此即为这个世界居民居住的七大宜居行星。 艾斯从前“地球”破碎的碎片中挑出几颗合适的，将之构造为荒芜的岩石星球，一共七颗，作为每个宜居行星的卫星。 至于残留的碎片，被艾斯一扫，化作一道美丽的小行星带，环绕着恒星，处于宜居带和气态巨行星之间。 一些小行星进入气态巨行星的引力范围，被气态巨行星的引力捕获，有的直接冲进气态巨行星，有的则成了其卫星。 祂满意的望着面前的一切，伯纳德世界已经被他彻底改变，并不是卡亚世界的地心星空系统翻版，而是模仿前世的恒星系系统，构造出的恒星、行星、卫星、小行星带的复杂天体系统。 随着最后的资源用完，整个伯纳德世界内部已经彻底变样，天界和冥界被艾斯剥离到世界外，与自己的梦境半位面一样成为伯纳德世界的卫星世界。 大源连愤怒都懒得动，事实上它已经服了，艾斯二次创世，彻底将这个世界变革，祂在世界内的气势已经是绝对顶点，大源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如果圣光真的回来，恐怕也会以为来错了地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改变。 汹涌的世界反馈，让艾斯的得到了极其强烈的加持，祂感觉到自己非常接近梦寐以求的那个位格，就差一丝。 “世界之神，真正的世界掌控者位格，而非世界之王这种代理人。不过要想掌控世界，必须将我刚刚创造的世界系统彻底统合。” 艾斯的目光灼灼，他创造了主世界、卫星世界这样一个简单系统，其实就是对天体系统的模仿，但既然成功了，就证明确实有效。 祂也不是任性创造此系统，平白无故剥离天界和冥界，化为卫星世界，如果没有对世界的大利处，这样做是对世界的削弱。 “此世界系统，为伯纳德世界丛，主世界为伯纳德世界，卫星世界为梦界、天界和冥界，只依靠世界引力并不足以让世界丛真正一体，魔网听我号令！” 无形之网在蔓延，在欢呼，作为四级半神器，魔网早就密布整个伯纳德恒星系世界内部，在艾斯的控制下，世界晶壁开出了数个口子，一道道魔网丝线伸出，分为三个方向，飞速的冲向梦界、天界和冥界。 这是来自巨树世界的启示，既然巨树世界都能抽出枝蔓插入卡亚世界地心，将两个世界彻底锁死，那艾斯也可以利用魔网构造出通道，将伯纳德世界与梦界、天界和冥界锁死，构造出相对稳固的一大四小四世界结构。 魔网的丝线如同蜘蛛网，在伯纳德世界外围迅速蔓延，丝线纠缠，那丝线纠缠的越来越粗，构成了成百通道状结构，插入天界的晶壁。 另外两部也是大同小异，魔网均插入晶壁，丝线蔓延，将晶壁紧紧勾住，缓缓插入。 一进入天界和冥界，迅速适应环境，分裂滋生，但在梦界却徘徊不前，整个梦界还是一片混沌，只有纯粹的梦境源力，尚未物质化。 艾斯没有着急，他耐心的构造着世界丛系统，渐渐天界和冥界密布魔网，除了梦界外世界丛已经基本成型。 “还需要更多，魔网可以作为世界晶壁的外延，伸出无数丝线，类似于微生物的鞭毛，又类似于世界之口，可以推动世界丛移动并抓取吸收附近的遗骸碎片。” 世界晶壁的一个个甬道逐渐被魔网填满，就如本来就如此那样，魔网丝线凝结为鞭毛状，整个世界看起来就好似一个毛球，天界和冥界也是如此。 这就是艾斯设计整个世界丛架构，四级神秘度的魔网作为世界的一部分，是所有能量的通道，一切能量必须经过魔网，从通道层次将世界的能量垄断。 而在世界丛层面，魔网既是伸出世界的无数鞭毛，有着世界移动和捕获吞噬星界遗骸、碎片和星界生物乃至星界掠食者的能力。 卫星世界就是主世界的武器和盾牌，这一世界丛模式，将会让伯纳德世界极具发展潜力和战斗力。 艾斯还有些不满意，站在虚空的他望着初具雏形的世界丛生态系统，喃喃道： “主世界和卫星世界的魔网臂的弹性不够，如果弹性够强，完全可以让卫星世界伸展出去，最大距离捕获猎物，甚至可以袭击其他相遇的世界。 不过要想袭击其他世界，得把卫星世界晶壁武器化，这也是个大奇迹般的巨构工程。” 伯纳德世界在艾斯的计划定位中是巫师们的大后方，甚至在必要之时可以成为巫师们流亡之地，而这要求祂必去完全掌握这个世界，对世界结构进行完全的改造正是如此。 尽可能的将大源压制，甚至可以用某些东西替代大源，将这个世界彻底改造成巫师世界，这才是艾斯的最终目标。 大源那本能般的呼唤已经在此刻彻底臣服，艾斯的身影就这样站在世界之外的虚空，气势在一点点的抬升，一种超限位格正在形成，而大源也在祈求。 如果艾斯不立刻再次创世，给予大源世界统合整个世界的资源，恐怕就是另一情景了，但他既然在世界内二次创世成功，在世界外将此世界改造为一大三小的世界丛，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超限位格已经近在眼前，艾斯却没有着急进入世界内取得，他呼唤着自己在卡亚世界的投影，凭借半神的力量，与祭坛链接。 卡亚世界，世界内侧，萨利亚半岛，夜光城内。 近一个月时间，夜光城陷入了奇异的安静，普通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所有超凡者一夜之间都陷入了沉睡。 还好艾斯仍在，维持着城邦的基本稳定和运转。 在魔法城堡西塔，艾斯分身守护着祭坛，与自己的本体沟通许久，最后将“幻想乡”的迷雾收起，化为一颗朦胧的小球。 “在每个梦游者的体内留一颗梦幻水晶，在祭坛分割‘幻想乡’的一部分作为枢纽，剩余的投入伯纳德世界。还有，必须提醒本体，梦游者们必须分两批轮流进入伯纳德世界，不然整个城邦几乎所有超凡者都昏迷，简直太古怪了。” 伯纳德世界外，艾斯手中出现一颗梦幻般的水晶球，这是“幻想乡”的核心，其中的主要构造是梦境世界的超级计算机。 艾斯捧着水晶球一闪而逝，出现在恒星系世界，再一闪出现在世界规则层，无视了大源的震颤，艾斯接受了超限位格，将六芒星印记烙印在规则层的最深处。 随后将手中的梦幻水晶球一抛，水晶球与大源融合，竟将整个大源侵染为梦境大源。 随后艾斯在规则层操纵着大源之力，水晶球也大放异彩，“幻想乡”的迷雾瞬间遍布整个世界，并顺着魔网贯通天界和冥界。 第三十章 多彩新世界 正在天界等待的人们忽然发现身边白光闪过，紧接着身旁的人就陆陆续续消失不见，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天界已经没有了人影。 与此同时，冥界的大量真灵也顺着魔网重新降生，七颗生命星球上再现了勃勃生机，所有的梦游者们都听到了艾斯的话。 “吾已重构此世界，整个世界以恒星为中心，数颗行星环绕，其中宜居行星有七，除去神之子奥古斯都的国，剩下六颗皆为汝等所有。 你们可以在此自由竞争或合作，统一星球者，可在此世界获得星球之王命格，凭资粮成就三级！ 凡三级存在皆可飞升天之界，参与世界层面的更高辛秘。 另外，‘幻想乡’的绝大多数功能都已经启动，各位可以自行探索。” 连续的白芒和艾斯的声音让布鲁有些头晕，他正摇晃着站起来，忽然愣住，看着面前的伊莲娜，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同时动手。 黄金巫师布鲁的手段简单而暴力，伊莲娜虽也是二级生命，到底是弱一些，最终被布鲁制服，布鲁嘿嘿笑着，狠狠打了伊莲娜几下，狞声道： “还真是冤家路窄，幻想乡内几次没弄死你，这次到了伯纳德世界，总算逮到你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从梦境跑出来的，我给你个痛快死法。” 伊莲娜面色酡红，似乎极为愤怒，几次深呼吸后说道：“我是梦神定下的血族十三祖之一，是梦神选定我降临此世界，让血族从虚无变为现实，我担负着梦神的重要任务，如果你杀死我，恐怕这任务失败会有反噬。” 布鲁闻言，表情一怔，他用魔晶将伊莲娜牢牢束缚住，变出一根鞭子狠狠抽了一顿出气，却不敢下死手杀了伊莲娜，他也拿不准，万一因为个人恩怨坏了艾斯大人的大事，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伊莲娜的话半真半假，她确实是十三祖之一，也有重要任务，可这任务是竞争性的，她一降落面板就提示了，这颗星球有可能成为血族本源星球，十三祖将会在此星球角逐，最终只有一人能成为血族之王。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统治这个星球，他们内部角逐后，还需要击败其他势力，在星球上建立血族的统治权，才可以将这个星球改造成血族本源之星。 这也是艾斯的设计，七颗宜居星球，除了奥古斯都的国外，其余可以发展出形态各异的超凡文明类型，每一个星球就是一个超凡文明世界。 而巫师则是种种神秘世界的最终统治者，这样缤纷多彩的世界，才是巫师的乐园，才是真正的巫师世界！ 布鲁皱着眉头许久，看着被绑着的伊莲娜，感觉自己是抓了一个烫手山芋，放了不甘心，怕纵虎归山，不放又怕耽误艾斯的计划，一时僵持在那，只得拼命的用鞭子抽打伊莲娜。 他的鞭子附加了火的灼热，作为元素学派燃烧理论的坚实拥护者，布鲁对氧化反应了解很透彻，抽打的伊莲娜无比痛苦却又伤势不深。 伊莲娜吃痛大叫，忍不住破口大骂却无济于事，最后软声哀求，布鲁却是不管，只顾着抽打。 事实上布鲁是没有办法，但凡有点办法，或是直接一个火球烧为灰烬，或是好好谈谈，笑泯恩仇，都比这样强。 伊莲娜的心理则复杂的多，她觉得布鲁怀疑自己的话有假，又或者只是心理变态，总之两人就这样僵持到半夜，伊莲娜无意识的点击着面板，突然好似醒悟一般说道： “别打了，真的别打了。我可以将任务共享给你，我们可以在梦神见证下结为同盟，我们可以按主线任务一同统一这个星球！” 布鲁疑惑的停了下来，随后又举起皮鞭狠狠的抽了起来，不停的说道：“我是巫师怎么做血族任务，莫非要让我变成肮脏的血族？” 伊莲娜感觉浑身灼热，似乎有异样的感觉，血脉骚动，她强行忍住不适，大声道：“真的，你放开面板权限，我把任务共享给你就懂了。” 布鲁半信半疑的又抽了几下，这才按伊莲娜教的放开了面板权限，眼前果然弹出一个对话框。 【合作主线任务：此星球乃是神定的血源崛起星球，在此星球上加入血族势力，将得到百分之百的命运点奖励，成为血族敌对势力，将获得百分之五十命运点奖励。究竟是顺应神定的时代浪潮，还是做逆风的浪头弄潮儿？请选择】 布鲁看着奖励划分，艾斯大人这就差用十三颗星辰宝具指着这个星球的巫师们选了，那还怎么选？真要是逆着来，指不定怎么着呢。 只是光选这个，也没有誓约啊。 他狐疑的看着伊莲娜，皮鞭高高举起，狠狠的抽了下去，伊莲娜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见对方又来抽打，吃痛大叫，面色潮红。 “不要打我了，不要打了……” 伊莲娜声若蚊呐，竟有些娇媚，任谁看都不忍心再打。 但布鲁却继续抽打，心如铁石的喝问道：“你这只有合作任务，如何保证你不会背后捅我一刀，你这女人最善利用人的善良，我在幻想乡刚刚降生，就是被你骗了，用匕首捅死。” 伊莲娜也是一脸后悔，如果她早知道“幻想乡”世界的真实，怎会与这些真实世界降临的巫师斗，巴结还来不及。 即使现在，她也知道梦神本身就是最强最厉害的巫师，更不想和布鲁结仇，声如游丝的说道：“我们的面板任务有血液之誓，由梦神见证，只要你加入血族势力就可缔结契约。” 布鲁思考了会，觉得既然在此星球肯定的参与主线任务，反正又十三为血族之祖，实在不行就找其他人合作，到时候这个女人的脑袋就是礼物。 他领取了任务，浑身浮现出微微红光，似乎被什么标记了下，又好似没有。 “怎么感觉有点像在幻想乡？难道这里也有无处不在的梦神监管和回应？” 布鲁感觉有点熟悉，他知道幻想乡内的梦神其实是一台极其强大的梦幻计算机，基于计算机的基本理念构造出的奇迹产物。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里可是真实世界，难道梦幻核心还能代替大源吗？ 伊莲娜用力咬破舌尖，将一滴血祭出，同时启动了面板上的血誓，布鲁这本也弹出了对话框，他仔细看了好久，确认没有问题后，也刺破手指祭出一滴血，两人血液相融。 瞬间梦幻华彩大盛，机械的合成音响起【吾见证尔等之誓言，如背弃誓言，吾将收割尔等之性命】。 布鲁大惊道：“这是梦神？” 伊莲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不快把我放了，这可是梦神见证的血誓！” 在除了奥古斯都和雅米拉控制的星球之外，其他六个星球也都萌发了种种主线任务，瓦伦和贝蒂获得了机械先驱的主线任务，他的目标是建立一个蒸汽朋克风格的以差分机为主导的机械魔法文明。 巫妖王维特的任务是建立一个亡灵文明，他降生的星球一开始就满是枯骨和阴灵，但亡灵大多数都没有智慧，想要建立一个亡灵文明，需要相当多的高级亡灵人口才行。 暗骑士阿诺和正义骑士泽维尔分在了同一颗星球，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在救济院和阿诺打架的泽维尔反而成了坚定的美德骑士，而善良勇敢的阿诺成了冷酷的憎恶。 他们的目标都是建立一颗骑士文明的星球，只是看究竟是美德主导还是罪孽主导。 除了这四颗特色星球，另外三颗星球都是巫师为主的星球，他们的主线任务就是竞争，所有的巫师可以在此自由发挥，这里的一切都是空白的，更多的需要他们自己填上色彩。 奥古斯都统治的星球名叫伯纳德星，这里是魔网最为密布之地，一切民众的信仰都通过魔网传输，再由“梦神”处理后自动回馈给民众。 艾斯在此设计了两个崭新的职业，依托对梦境与魔网之神的信仰，诞生隶属教会的信仰超凡职业牧师，依托魔网记录海量法术模型、魔力通道和降低魔力掌握难度的特性，创造出了崭新超凡职业法师。 这两个职业都是施法者职业，但与巫师不同，巫师可以用魔网也可以不用魔网，牧师和法师必须使用魔网。 牧师依靠虔诚祈祷获得神恩反馈，精神力提升的同时也祈并化，其终点应是圣徒，灵魂彻底圣化，成为神灵巨大的信仰发生器，同时拥有着极强的神力，可以借助魔网施展强大的神术。 法师的开始与巫师类似，都需要冥想，但与巫师不同，即使达不到精神超频依旧可以冥想提升精神力，所有的法师必须是梦境与魔网之神的泛信徒，冥想前必须简单祷告，否则无法开启魔网的接口。 事实上法师就是魔网降低了冥想门槛，强行让所有人都有冥想的机会，可以借助魔网提升精神力，甚至可以借助魔网施展与巫师类似的法术位法术。 然而毕竟与巫师不同，巫师的力量植根自身，法师的力量植根于魔网。 巫师可以用自己的固有魔力调动自然魔力，当巫师力量提升到一定档次，开启心象世界，完全可以只依靠固有魔力，巫师的法术模型也全在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或心象世界之中，所有伟力归于自身，有无穷的潜力和可能。 法师则不同，法师只修精神力，他们必须通过魔网冥想提升自身精神力，冥想时有一定可能获得某些法术，如果想获得更好更合适的法术，必须通过魔网献祭仪式才能获得法术。 法师的法术模型并不植根于自身，因为他们事实上绝大多数没有成为巫师的天赋，即使使用辅助药物或仪式也无法精神超频。 只能借助魔网的辅助达到伪超频状态，这种状态与精神超频看起来无二，但脱离魔网寸步难行。 所以法术位法师没有办法直接储存自己的法术，他们每天的施法是有法术位限制的，这是魔网为了平衡作出的制度性安排。 通俗讲，精神力越强则法术位越多，即精神力强在魔网可以使用的资源越多。 法师必须在每个标准艾斯日结束后，通常是子夜复刻自己这一天要施展的法术，将之储存在魔网分配给自己的法术位。 施法之后这个法术就会遗忘，这种现象无法避免，因为精神力抽离的一刻，相应的法术施展出来，依靠的是相应的魔法记忆，如果没有魔法记忆储存的法术，这个法术就不完整。 因此法术位法师有两个大限制，施法遗忘和法术位预设。 他们必须依靠另一个工具，那就是法术书，曾经被巫师淘汰的法术书，现在成了法术位法师最重要的工具，其意义甚至等同于法术本身。 每一名有志于成为施法者，准确说是有志于成为法术位法师的人，都必须用法术书记录下自己收集到的所有法术和知识，每次遗忘具体法术后，可以依靠法术书迅速恢复记忆并构造法术。 艾斯没有太多时间去规划两个超凡职业，他只构造出基本的思路，剩下的交给伯纳德星球上的人类和梦幻核心慢慢自然演化急速。 世界之外，艾斯望着世界内的变化，满意的点点头。 “多姿多彩，多种推演才是最好的出路，特别是法术位法师，看着限制大，但是这是可以量产的廉价施法者战斗单位，只要魔网蔓延的地方，就有法师！” 随着艾斯的话音落下，幻想乡的梦境迷雾和魔网同时伸展，竟渐渐将整个一大三小的世界丛尽数覆盖，形成稠密网状球。 只要给伯纳德世界发展时间，就算日后有异界入侵，只要在魔网范围内，法师、牧师们都将有极大的战斗力，进而让整个伯纳德世界丛拥有极强的战斗力。 艾斯将魔网的核心放入自己的梦之界，身体也一闪而逝，进入梦界，这里是一片梦境源力，正是白纸好作画。 第三十一章 星界拾荒 梦之界乃是一片混沌，除了世界晶壁外只有无尽的梦境源力，艾斯有着在伯纳德大世界二次创世的经历，对于在自己的梦界嵌入规律半位面举重若轻。 祂打了个响指，整个梦之界的梦境源力开始沸腾，最外层厚厚近乎固态的源力如同依附在世界晶壁的内薄壳没有受到影响，其他流质状的梦境源力在沸腾之后，汹涌的集聚。 很快汇聚在艾斯面前不远处，位于梦之界中心的位置。 这是一团高浓缩流质状梦境源力，它的浓缩也使得整个梦界变得空荡荡的，艾斯挑了下眉：“似乎浓度不太够，再压缩下。” 珍贵的梦境源力被艾斯高度压缩，几乎不能更缩小后，艾斯将十三颗史诗星辰宝具浮现，手持引力扭秤，用力一挥。 十三颗星辰宝具互相产生极强引力，在短暂的时间内猛烈的吸引撞击。 艾斯的右手一伸，对着伯纳德主世界方向，伯纳德世界内的恒星忽然爆发出极其强烈的光晕，一轮恒星虚影竟从其上剥离，光晕迅速上行脱离世界，整个恒星也为之一暗。 七大宜居行星的人类同时抬头，太阳忽然变暗了许多。 布鲁正躺在一个豪华的院子里晒着太阳，伊莲娜趴在他身旁为他捏着腿，他望着突然变暗淡的天，疑惑的说道：“怎么回事？” 大概过了一周，恒星的光芒才缓缓恢复正常，无数巫师、法师和天文爱好者都记录下这奇怪的一幕，称之为“暗阳事件”。 那光晕脱离伯纳德世界，迅速没入梦之界，将十三颗星辰宝具笼罩，隐隐有一团初火一般，十三颗星辰宝具在其中被彼此引力剧烈牵引，大概经过七天就彼此融为一体，成为一颗半神级恒星宝具！ 艾斯将伯纳德世界的恒星初火牵引出，与自己的十三颗史诗星辰宝具在引力作用下迅速融合，构造出一颗真正的半神级恒星宝具，不是组合的那种暂时货色，而是永恒的半神级恒星宝具。 祂依靠创世将手中的引力扭秤化为半神级宝具，又依靠恒星初火将十三颗星辰宝具化为半神级宝具，可以说艾斯自身的力量和宝具都是依靠世界掌控者权限对伯纳德世界极限利用获得的。 这样得之不易的恒星宝具，可以说各方面都堪比伯纳德世界的恒星，即使在卡亚世界也可以充当一颗普通星辰。 如此珍贵的恒星宝具，艾斯却将之直接投入高度压缩的梦境源力，并手持四级神秘度的琉璃心火，将之提升至全功率，轰的一声将两者混合物点燃。 就在点燃的瞬间，艾斯一个闪现脱离了梦之界，琉璃心火竟然瞬间引爆了梦境源力和恒星宝具。 艾斯将手中的琉璃心火收起，站在梦界晶壁之外，操纵着魔网不断增生，将梦境晶壁团团包裹，晶壁之中发生了极其剧烈的爆炸和燃烧，让晶壁都出现丝丝龟裂。 艾斯龇牙发痛的说道：“好消息是琉璃心火果然可以引燃甚至引爆源力，坏消息是源力大爆炸好像弄过头了，梦之界有些撑不住了。” 祂的动作不停，魔网全力汲取其他一大两小世界的一切可用游离能量，无论是魔力、信仰、命格还是源力，一股股力量顺着魔网涌入梦之界的世界晶壁，不停弥补着晶壁的龟裂，保持住基本完整。 伯纳德世界的人类惊慌的发现，自己忽然无法调动外界的能量，只有自身的力量还可以使用。 巫师们不敢轻易使用魔法，因为固有魔力是有限的，新晋的法师和牧师更是一瞬间失去超凡手段，反而是战士的血气不怎么受影响。 七颗宜居星球人心惶惶，种种骚乱不断，就连梦游者们也陷入惶恐，以为这个世界出现了什么大变故。 就在这时，梦幻核心自动弹出了解释说明框，告知他们是艾斯因为不能说的原因，将整个世界的一切游离超凡能量暂时抽离。 梦游者们心中稍安，他们也对艾斯的实力有了一个强烈的印象。 刚刚找到布鲁的艾伦和伊娃也决定帮助伊莲娜，反正他们几个从来都是一同行动，既然这个星球能获得大量命点，那就在此活动。 艾伦对两人说道：“我收到卢瑟的魔网信函了，他在另一个星球，短时间内恐怕不能横渡真空，来我们这里。而且他在那边另有主线任务，好像很不错。” 布鲁点头道：“那就没必要去了，毕竟我们做血族任务也只是无奈。” 伊娃调笑着说道：“是意外吗？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和她搞在一起了。” 布鲁有些尴尬，嘴角又带着一丝猥琐的笑意，似乎想到了那晚的缠绵，连忙岔开话题：“艾斯大人晋升四级后，实力强大的让人难以置信。竟然可以调动整个世界的几乎所有无主超凡能量，卡亚世界的普通半神好像都做不到吧？” 艾伦的表情有一丝凝重，他低声道：“我个人觉得魔网的作用居功至伟，这个魔网几乎重塑了超凡能量的流通，而艾斯大人又几乎完全掌握了伯纳德世界，都可以重塑世界内部的构造，魔网恐怕在这里几乎成了不可或缺的部分。” 伊娃有点担忧的说道：“确实如此，有了魔网我们汲取和使用魔力的效率飞速提高，但是我觉得巫师最重要的还是自身，不可过度依靠外力。” 他们彼此对视，觉得此事不能深聊，就此打住。 世界之外，艾斯站在魔网和梦境迷雾构成的世界丛虚空，这里称为虚空其实不太合适，毕竟无形迷雾和魔网已经将此填充，构成了一个开放性结构。 艾斯脑中闪过一个词，或许可以叫介质层，毕竟魔网和迷雾都是一种载体和介质。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祂继续集中精力维持梦界晶壁的稳定，最汹涌的爆炸已经过去，整个梦界内部开始拓展。 艾斯的眸子闪烁着白芒，他清晰的看到，晶壁内的那层固体状梦境源力已经彻底凝实，而梦界内部的空间则随着爆炸迅速扩展。 外部有限而内部扩展无限，只要有足够的能量，理论上内部可以扩展为比卡亚世界更广大的多元大世界。 伯纳德世界的天界犹如一个突出的导航器，散发着探索的波纹，引导着方向，魔网构成的鞭毛则在共同推动世界的漂移。 天界之中，贝蒂、拜仁两人正在艾斯建造的巫师之城的高塔之顶。 他们二人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波纹的反馈，调整着世界的航向，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只要梦幻核心这个超级魔法计算机就可以自动航行，但他俩不太放心，总是时不时来此观察。 “艾斯大人设计的这个世界丛系统简直是神来之笔，世界的发展不能只依赖于内部的文明多元和文明迭代，更要面向星界虚空，虏获星界虚空的存在。” 贝蒂有些兴奋的对拜仁说道。 拜仁也点点头，他也很兴奋：“已经发现了物质反应，根据波纹反馈，应该是个大家伙，我们两个传说巫师的首次星界拾荒就要开始了。” 贝蒂撇了撇嘴，不太满意道：“能不能不要叫拾荒，太没格调了，应该叫星界狩猎！按现在的漂移速度，估计要两个月到达，希望维特和阿诺能恢复力量，不然就赶不上处女猎了。” 拜仁没和她斗嘴，不说话安心观察，世界在鞭毛的共同作用下调整了方向，天界在前，梦界在上，冥界在后，伯纳德世界居中，缓缓向那物质反应源而去。 梦之界，艾斯将整个晶壁彻底稳固后，身影出现在梦之界内，这里的空间还在扩展，空间是与物质一体的概念，有物质分散才有空间。 在经历猛烈的大爆炸之后，整个世界内部已经慢慢冷却，变成一片稀薄气体和尘埃构成的特殊天体，这里的空间很大，但物质的密度并不大，互相之间也有很大的间隙。 土黄色尘埃占据了星云中间越四分之一的空间，如同河流一般恣意流淌，紫色如同神之笔任性泼墨，好似几朵美丽紫色优昙花，周边是暗黑色的点缀，隐隐可以看到几点星光，那是大质量的小号恒星。 整个星云并不是纯粹的物质，它混合了半神级恒星宝具，并在爆炸中充分的交换和混合，整个星云都有着神奇的韵律。 艾斯将手中的半神级宝具引力扭秤高高举起，一阵阵无形的引力扰动，渐渐遍及整个星云。 “在加速演化之前，还需要将星云进一步宝具化，这将是一个星空世界，基于魔法力学构造出的微小星空，也是我最重要的武器，必须每一粒尘埃都具有宝具属性。” 艾斯的野心很大，他很想演化出一整个伟大的星辰宇宙，然而现实是不可能的，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演化出一朵星云，进而在其中演化出恒星、气态巨行星、岩石行星、熔融行星、彗星、小陨石等复杂的天体系统。 而这一个星云恒星天体系统整体就是宝具，它是一个宝具化的天体系统，也是天体系统的宝具化，这将是艾斯今后战斗的最强武器。 他开始疯狂的一片一片星云的炼化，疯狂提升构成星云的尘埃和气体的材质等级，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艾斯要将整个星云演化，即使用神话法术“时间操控”加速，所需要的炼化星云和演化星云为恒星系的时间也是非常久。 就在艾斯炼化星云之际，贝蒂已经控制着世界漂移到物质反应源附近，阿诺和维特也进入了天之界，他们四位传说望着梦幻核心展现出的图景，大为震撼。 这是一片灰蒙蒙的超大物质，随着靠近可以看到整体犹如一个巨大岛屿，整一块堪比伯纳德世界内一颗宜居星球的质量。 天之界散发出一道道波纹，检查着这个星界遗落的孤岛，贝蒂仔细的看着上面显示的元素性质，惊呼：“竟然存在有机体？这简直不可思议！” 拜仁摸了摸胡子一笑：“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对视一眼，维特说道：“我们不用向艾斯大人汇报吗？” 拜仁答道：“我前不久已经联系过艾斯大人，祂似乎进入了梦之界，好像开启了神秘结界，无法联系。根据魔法议会公约，经过大人的分身和梦幻核心判断，我们可以进行此次拾荒，程序上没问题。” 贝蒂两眼放光的催促：“我都等不及了，快点行动，另外我们不是拾荒，是狩猎！” 阿诺笑着听众人说话，在这时说道：“那就让我先行固定住猎物吧，其他的我也办不了。” 贝蒂点点头说道：“我也去，两人效率更高。老头你就留在这等着拾荒吧。” 拜仁苦笑的看着贝蒂和阿诺消失的身影，这姑娘还是那么记仇。 两人站在两道魔网丝线构成的鞭毛顶端，在梦幻核心的控制下，上百根天之界的鞭毛迅速伸长，将那巨大孤岛给团团抓住，如同章鱼拖拽猎物那样，将那大块的岛屿往世界丛中拖拽。 贝蒂和阿诺两人则登上岛屿之上，小心翼翼的观察，感知着其中的变化，这里似乎格外僻静，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良久，与此同时，贝蒂开始敲击着岛屿，研究着内部结构。 大概过了一天，两人点点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梦神，确认无问题，请求将之先行拉入世界丛固定。” 贝蒂联系上梦幻核心汇报道。 伯纳德世界内的规则层，梦幻核心猛烈闪烁，似乎极为欢愉，贝蒂等人耳边响起机械感的合成音。 【已确认，一号大型标本，体积XX，质量XX，存在5000以上超凡能量反应，存在有机体，信息录入完毕，正在与伟大的世界掌控者联系，无法联系，按照既定方案请示掌控者分身。】 大约等待了一会，合成音再次响起。 【掌控者分身授权，一号大型标本拉入伯纳德世界之内，并进行复苏吞噬。】 伯纳德世界晶壁在魔网丝线的控制下，慢慢分裂出晶壁界膜，缓缓将一号大型标本吞噬，整个界膜如同泡沫，一号大型标本这个星界流浪的岛屿就这样悬浮在泡沫之中。 第三十二章 太阳风帆 界膜泡泡带着一号大型标本缓缓贴近世界晶壁，如同一大一小两个泡沫互相贴近，接近之处开始界膜化，而之外的地方开始晶壁化。 世界开始缓缓消化这一块岛屿，贝蒂等人则看着面板上的世界贡献栏，其中显示着晶壁正在消化中。 拜仁高兴的说道：“我们作为发现者和拾取者，按照艾斯大人的规定，我们除了一次性命点奖励外，还可以获得之后世界吞噬标本的反馈，这是细水长流的资源，大家加油拾荒！” 贝蒂撇了撇嘴，她实在不喜欢这个词，看在大家都高兴，她就先不说话了。 随着一号大型标本渐渐与世界融合，一阵稀薄的源力吹进其所在的“泡沫”，顿时整个超大岛屿开始复苏，说是超大岛屿都不太合适，应该称之为大陆，至少有前世澳洲大陆般大小，有些躁动的悬浮在那。 随着时间的流逝，“泡沫”渐渐没入世界之内的恒星系之中，它脱离了巨型气态行星的引力捕获，抵达宜居带，接受阳光的照拂。 整个泡沫在缓缓自转和公转，在大陆出现白昼黑夜和四季交替。 这里的有机体开始复活，一颗颗沉睡干涸的真灵在进入世界环境后重新转身，懵懂的原始“神灵”陆续出现，仅仅过去三个月，这个大陆竟迎来了复苏。 郁郁丛林，炎热的气候，异种草木鱼虫、花鸟走兽，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而智慧生物也渐渐出现，他们看着应该也是人类，赤红皮肤，很是蒙昧。 在人类出现不久，大量的图腾“神灵”也开始复活，他们似乎记忆缺失混乱，但又有些记忆，渐渐形成以太阳图腾神为首的松散“神灵”联盟。 伯纳德星球，黄金巫师瓦伦就生活在这里，这是法师和牧师的世界，神之子统治国度，是艾斯给予奥古斯都的自留地，也是实验魔网用法的试验地。 对大多数巫师来说，这样的生活环境并不太合适，缺少必要的学术氛围和竞争对手，但瓦伦迟迟没走，并不是他不想要更好的学术环境，而是被任务束缚。 【主线任务：法师之祖，你是一名巫师，当你发现没有魔法资质的人也能通过魔网冥想时，历史的车轮开始碾过去了。】 这就是束缚瓦伦的原因，这是一连串的任务，带领一群法师构造出完整系统可进步的法师职业体系。 只要完成度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就可以获得奖励，而这奖励是极其宝贵的源力点，这可是能帮助突破极限，成就三级传说的珍贵物品。 根据说明，只要获得七百点源力，基本上就能保证晋升三级。 因此瓦伦格外认真，他收拢了一批没有魔法天赋的少年少女培养，至于有魔法天赋者，他们直接走巫师道路就好。 法师的冥想完全依赖魔网，但这依然与巫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想成为法师，关键在于法术书，瓦伦用了很大精力，模仿艾斯的魔法书制作出具有成长潜力的可成长法术书和极为廉价简单的极简法术书。 这让他和他的门徒赚了很多魔石，但对于黄金巫师来说，魔石已经渐渐无足轻重，命运点是一般等价物，源力点则是非卖品。 奥古斯都为瓦伦专门划了一块地方作为他的法师学园，他在这里制造出巨大的魔法差分机，并辅之以活化法术，最终创造出一个活的魔法差分机，并将自己整理的次级法术、零环法术、一环法术、二环法术和三环法术全部填充记录。 法术的效果虽不是最优，但绝对是门类齐全种类繁多，在做完这一切后，这里自然的成为了法师的圣地，只要付出魔石就可以从活化差分机那获得等价法术，甚至还能请教具体的施法要领。 而这台奇迹般的差分机，高大五十米，占地近三十亩，整体就是一个大盒子，里面有近三十层，这既是个机械计算机，又是一座伟大的知识之塔。 在这座知识之塔诞生后，人们渐渐称之为奇观，而瓦伦的任务完成度也从百分之五十缓缓上升至百分之六十，时间已经过去近五年，瓦伦的门徒也陆续成长起来。 瓦伦让他们担任学园管理者，并仿照魔法议会建立起一系列制度，最终任务完成度达到百分之七十。 “也许继续待下去，还可以让完成度继续提升，但我在这里呆的实在太久了，作为一名巫师，我想去更远处看看。” 他仰望天空，有一颗星星若隐若现，他最小的门徒泰勒斯则在摆弄着瓦伦的魔化天文望远镜，仔细观察着那颗星星，不住惊叹。 “竟然是一座悬于星空的孤岛，简直不可思议。” 瓦伦笑了笑，将任务提交，汩汩源力降临，他瞬息突破黄金巫师的极限，成就三级传说巫师。 门徒们望着气势忽然极为恐怖的老师，心中敬畏不已，泰勒斯早早醒悟，高声笑道：“恭喜老师实力大增，您是突破四环了吗？” 瓦伦点点头，环顾众人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哪顿晚餐是不结束的，我们之间的缘分也要尽了，三日之后，我当离开伯纳德星球，前往星空！” 门徒们大为震惊，纷纷挽留，见瓦伦去意已定，转而起了心思，几个平日在学园负责一方的门徒开始向瓦伦暗示自己可以继承衣钵。 瓦伦不想理会这些事，他有些好笑的看着众人争权夺利，却不打算再管，准备提前离开。 就在这时，泰勒斯悄悄找到了瓦伦。 “老师，我想与您一道前往星空！” 不打算带走任何人的瓦伦沉吟说道：“你有父母健在，如果随我去星空，恐怕你父母无人照料。” 泰勒斯身子一蹲，跪下说道： “老师，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即使我离去，父母应也不乏人照料。 不是我不想陪着父母，只是我很渴望星空，我想看一看那在星空的孤岛是怎么样的，想知道太阳究竟有多热，想知道这星空究竟有多大。 我渴望未知，我想探索未知，我想获得更多的知识！” 瓦伦看着泰勒斯那纯净而渴求的眼睛，心中略有触动：“你没有魔法资质，当个法师可惜了。我同意带你一起，今晚去和你家人告别，明天朝霞之际，必须到此处。” 泰勒斯兴奋的如同飞奔的毛驴，一边跑着一边拿出法术书给自己施加了次级法术迅捷，通常一名中级法师学徒拥有五个以上的次级法术位，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个。 泰勒斯目前有七个法术位，他非常庆幸自己今天储存了“次级迅捷”，不然这来回可非常不容易。 瓦伦摇摇头望着兴奋的泰勒斯，即使是不同世界的人，可都具有仰望星空的渴望，这触动了瓦伦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嘴角微微一笑。 心象世界的大门开启，大量的魔化金属零件在其中漂浮，瓦伦操纵着零件一点点的组合，既然打算带泰勒斯横渡星空，就不可能直接用传说之身躯穿梭，自己能在真空生存，泰勒斯可生存不了。 天色渐渐明亮，泰勒斯跑到瓦伦所在的后山，发现一台圆柱状的机械建筑突兀的出现在这里。 那机械建筑高约十米左右，直径得差不多四米，顶部像是个大脑袋，是个半球状一体玻璃构成，背着父母准备的食物和姐姐挂在脖子上的梦神护符，泰勒斯气喘吁吁的到了机械建筑面前。 “这是什么啊？” 瓦伦刚刚将几个零件镶上，微微一笑对泰勒斯说道：“这是我的魔法造物，移动的巨构建筑，星空蝴蝶号。我们将乘坐它进入美丽的恒星系，前往其他宜居星球。” 泰勒斯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个大家伙，虽然他觉得这大家伙怎么看也不像蝴蝶，最多也就是个蚕蛹，不过这不影响泰勒斯的兴奋，他期待的问道：“我们可以去那个悬浮在天空的孤岛吗？” 瓦伦和蔼的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不过那里不叫孤岛，叫图腾大陆，你甚至可以直接进入图腾大陆，去观察研究那里的一切。” 瓦伦的双手张开，年轻的泰勒斯仰望着他，看到他背后的稀疏星空，兴奋的点了点头。 那圆柱体机械顶部的半球玻璃罩腾空而起，悬浮在其上，瓦伦抓起泰勒斯轻轻一跳，就进了机械之中，玻璃罩子缓缓落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瓦伦按着正中的水晶球说道：“这是操作核心，这台飞行机械的一切操作都需要权限和相应口令，我现在给你旅客的权限。” 说着瓦伦抓住泰勒斯的手也按在水晶球上，水晶球微微闪烁，瓦伦用古怪的咏叹调说着泰勒斯听不懂的话，随后觉得手上微微发烫。 “老师，您说的是什么？” 瓦伦一拍脑袋说道：“哈哈，忘了告诉你，巫师们是有自己独特的语言，这是众巫师导师、梦境和魔网之神艾斯冕下根据龙语、深渊语、地狱语、神语等等超凡语言创造出的超凡语言，简单说，这种语言每一个字母都有魔力。” 泰勒斯羡慕的听着，低声问道：“那我可以学习巫师的语言吗？” 瓦伦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但知识不是无价的，这样我教你如何操作星空蝴蝶号，你在这段时间就替我驾驶这台飞行机械，我将巫师的超凡语言魔法语教你作为报酬。” 泰勒斯重重的点头，这是完全就是白给，老师真的太温柔了。 过了一会儿，星空蝴蝶号底部的魔法阵闪烁，喷射出阵阵火焰，腾空而起。 瓦伦则不停的指导着泰克斯，计算清楚重力情况，努力摆脱伯纳德星球的引力，在飞到一定高度后，星空蝴蝶号开始围绕着伯纳德星球公转，这样旋转着一圈又一圈。 泰勒斯望着自己的家乡，湛蓝的星球是如此美丽，云彩在阳光下是那样的灿烂，他挥手告别，星空蝴蝶号脱离了轨道，飞向临近的宜居星球。 这是瓦伦走了过来，教泰勒斯熄灭底部的喷射火焰说道：“我们的魔石是有限的，如果只使用魔石喷射前行，需要消耗的魔石太多，我们也飞不远，因此我设计了一个独特的装置，这也是这台飞行器叫星空蝴蝶号的原因。” 说罢他念着口令，魔力律动，星空蝴蝶号北部的四个空间封印忽然解封，唰的伸展出充满几何美感的薄金属光翼，那光翼是如此巨大，长达数百米，四片光翼伸展出极大的面积。 泰勒斯走到玻璃罩边缘，望着那充满金属质感的薄薄光翼，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兴奋，这飞行器在这一刻真的像星空宇宙的蝴蝶一样，优雅的在真空中航行。 瓦伦表面上毫不在意，但看着泰勒斯兴奋的眼神和满眼的星星，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掉。 泰勒斯忙问道：“老师，我们是要像蝴蝶一样振翅飞翔吗？” 瓦伦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怪我没给你打好基础，你太缺乏巫师的常识，这是太阳光帆，与风帆一样，太阳光也有推动力，这种力量在有大气阻力的地方很难成效，但在真空之中，光本身就是一种推力。 或者说我们说的真空并不是真正的真空，无数的光将这真空充满，太阳光帆就是太空航行的新风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太空会有无数的太阳光帆往返各个宜居星球。” 泰勒斯两眼放着光彩，兴奋的点头说道：“老师您太厉害了，竟然能制造出这么神奇的飞行器。” 他又脸色一黯，低声道：“您平时也不教我巫师的知识，虽然我必须依靠魔网才能施法，但我也想研究世界的真理啊。” 瓦伦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是老师不好，我们趁着旅行的这段时间，好好给你补补课，课程可不容易，哈哈蛤……” 光帆的角度调整，星空蝴蝶号迅速冲向最近的宜居星球，那颗星球看上去有些暗红，似乎在涌动着什么。 第三十三章 世界遗址 就在瓦伦和门徒泰勒斯前往暗红星球之际，世界之内陆续出现许多“泡沫”，每个“泡沫”中都有各式各样的东西。 最多的还是陆地碎片，有方圆不过十卡的小孤岛，也有堪比图腾大陆的次大陆，除此之外还有的是整一个冰山，在阳光直射下反射灿烂的光辉，煞是好看。 除了陆地和水，还有些“泡沫”非常奇怪，如一柄长约百卡的超级长枪，枪尖已经断裂，只留下枪身，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尸体，有上百万的人类形态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在阳光下有些恐怖，还有几只尚有余温的异形种星界生物，长得如同超级巨大的虫子，四薄虫翼，十二爪，极其粗大的口器。 “大虫子”星界生物的腹部有一道长达四百米的撕裂，极其平滑，像是被人整个斩开，腹部内的脏器已经化为一团血污。 瓦伦和泰勒斯都发现了这一异景，他们用魔化望远镜仔细观察，啧啧称奇。 泰勒斯看着那恐怖的巨虫和无边死尸，面色苍白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竟然突然出现如此多的星空泡沫，而且里面的东西这么怪异？” 瓦伦笑了笑，爽朗的拍了拍泰勒斯的肩膀说道：“这是我们世界强者在世界外拾荒的成果啊。” 他作为传说巫师，而且是发明了瓦伦扭秤，称重过地心的巫师，在一晋升就收到“梦神”通知，在十年内前往天之界，并详细了解了自己的权利和义务。 作为传说巫师，伯纳德世界的顶尖人物，可以享受固定份额的命点资粮，而且可以真身降临此世界。 因为与卡亚世界具有很高位差，在卡亚世界能活三千年左右的传说巫师，在此世界寿命大大延长，具体多少没有估算，保守估计接近五六十万年。 其原因在于时间流速的能级位差，具体的瓦伦不太清楚，都是艾斯和拜仁的星象预言判断的。 不过他没有着急真身降临，虽然说晋升后需要快点和真身融合，但毕竟这里的十年是卡亚世界的十天，问题不大。 一旦身体和灵魂统合，他就需要负担起在这个伯纳德世界的使命，成为一名星界拾荒者，为世界的发展收集更多资源。 贝蒂好像很讨厌这个名称，她在这份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的一封信中专门强调了是“星界狩猎者”。 这次看到的几只“大虫子”，称之为星界狩猎者好像也不无不可。 泰勒斯依旧不太明白，瓦伦对他解释了几句，他才渐渐了解，神色向往的说道：“没想到老师您也是伟大的星界狩猎者的一员，我觉得狩猎者才当得上传说巫师们的称号，在无尽的星界狩猎，为世界增加总量，远远强过我们这些在世界内蝇营生存的人。” 瓦伦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只要你努力，就算是法师也会有机会。这次的狩猎已经有很多位四环三环巫师参加，理论上只要在魔网范围内，四环三环法师一样可以参与狩猎和拾荒。” 泰勒斯两眼放光，兴奋的用魔化望远镜望着“泡沫”内的异种大虫子，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星空蝴蝶号的光翼微微颤动，他们已经接近了暗红星球，受到了星球引力的影响，瓦伦操纵着星空蝴蝶号将光翼收回，飞行器缓缓接近轨道，慢慢的围绕着暗红星球公转。 就在他们靠近星球之际，世界之外，天之界。 贝蒂、戴娜、阿诺、维特、拜仁和拉瓦尔六位传说巫师都在此集合，戴娜在去年刚刚在一颗宜居星球获得统治权，成功用钢拳获得了三级的地位。 至于拉瓦尔，他曾经发表过一系列关于称重气体的论文，而在伯纳德世界他做出了惊人的成就，将元素称重后排列，创造出极其有规律性的元素周期表，并按图索骥发现数种新元素，掀起元素魔法的新篇章。 因为这一功绩，艾斯的分身和“梦神”裁定，赐予他足以晋升三级的资源，一举成为三级传说巫师。 他们六人刚刚带领四十余名二级巫师进行了一场货真价实的大战，最初贝蒂发现了微弱的物质反应，在星空已经快五年没有收获的众人一场兴奋，驱使着整个世界丛向那移动。 越接近众人越兴奋，那里的物质反应极其强大，意味着东西极多。 大概过了两个月，世界丛已经靠近了那里，空寂的星界虚空，静静的漂浮着各种各样的碎片，有大块有小块，有冰晶有泥土，甚至还有成堆的死尸。 “这里必经历过异常残酷之事，也去在我们不知道的岁月，曾经有一幕幕血歌，最终导致世界破碎，只空留遗骸。” 望着魔法全景呈现的立体画面，拜仁忍不住摸了摸长胡子感叹道。 他的本体降临与此身融合，专门保留了这长胡子。 戴娜很是警惕的说：“根据梦神反馈，前方似乎有活物活动的迹象，我们最好启动世界之眼仔细观察。” 贝蒂皱着眉头道：“艾斯大人只留下规划的蓝图，目前这个世界之眼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作为一个魔法巨构工程而言还是未完成，恐怕观察力有限。” 戴娜坚持道：“能观察到如何再说，如果不观察一头撞上，真有四级存在可不得了。” 他们讨论了一会，最终决定启动半成品世界之眼，那是一个巨构金属圆环，依附在天之界的晶壁之上，随着启动缓缓在魔网之中竖起，圆环中的空洞浮现出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射出无数蓝光，迅速的扫过这犹如陨石群一般的世界破碎遗骸，不到一刻钟，几道身影在蓝光下边的鲜红，长得如同超级巨大的虫子，四薄虫翼，十二爪，极其粗大的口器。 魔法全景画面立刻显现出评估，【三级存在，极度危险！】。 与此同时，梦神也将这种奇异生物的信息收录，戴娜作为发现者将之命名为“四翼妖虫”。 那些大虫子也发现了伯纳德世界丛，发出让人察觉不到的波纹，幸好世界之眼的蓝光笼罩，这些波纹无处遁形。 拜仁说道：“它们似乎在沟通，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必须先行动起来。” 几人眼神交互，再次默契的向艾斯那边汇报，并同时出击。 他们没有脱离世界丛太远，除了戴娜被安置在天之界联络，其他人全员出击，尝试猎杀虫子，因为不了解这种妖虫的特性，几乎都是一上来就用了杀招。 一时间，炽热的火焰，极寒的温度，元素旋涡，星象预知种种魔法激发。 拜仁精通星象、引力和预言，很轻易的躲开虫子的攻击，并预判了虫子可能的动向和能力，只是苦于没有杀招无法消灭虫子。 拉瓦尔的元素旋涡威力极大，但他毕竟是新晋传说，而且平日多是做研究，很少战斗，被虫子直接撕咬掉半条腿，要不是贝蒂救援快，可能就折损在这里了。 阿诺本身实力强大，憎恶之力化作狮鹫更是威风凛凛，以一敌二对战两头虫子竟然不落下风。 至于巫妖维特，他身边飞着一颗女性头颅，喷涂着负能气息，与他对战的虫子行动渐渐迟缓起来。 拜仁引着自己这边的大虫子飞向阿诺，并与阿诺进行法术“心灵沟通”。 “我知道虫子的弱点，但是我的攻击力不够，我们合作，五五分！” 阿诺毫不犹豫的答应，在拜仁的指引下与虫子缠斗，忽然脱离狮鹫之体，手中憎恶化作利刃，被拜仁闪现传送到虫子紧紧缩起的腹部，利刃划过腹部白线，将巨虫的肚子平整切开，随后将憎恶利刃在其中一搅动，脏器化作黑水。 巨虫无声嚎叫，慢慢失去行动力，魔物丝线随即缠绕不一会就将巨虫拖到世界变化，被晶壁分裂的泡泡包裹。 拜仁干脆使出群体心灵感应，指挥着众人攻击巨虫弱点，避开它们的可怕口器，最终除了拉瓦尔没了一条腿，其他人都安然无恙的杀死了这七只巨虫。 剩下的几只见势不妙，竟然弃了这破碎世界遗址，往不知名的方向飞走了。 因为距离世界太远，拜仁等人也不做追赶，他们先把拉瓦尔送回天之界疗养，增生一条腿虽然不是难事，可也需要几个月，不是谁都有艾斯的瞬间再生秘术。 戴娜则带着四十多名二级巫师从天之界出来，开始陆陆续续收集有价值的碎片。 所谓的价值是指具有极强的超凡能量反应的各种事物，如果只是体积大但超凡能量已经耗尽，反而不值得收集。 拜仁一边通过心灵感应絮絮叨叨的说着注意事项，一边感叹道星界狩猎只是一小部分工作，主要工作还是星界拾荒，气的贝蒂跳脚走开。 这片世界破碎的遗址分布很零碎，而且其中偶尔还会有一些异变的超凡生物“醒来”，所以他们在收集了一些物品后决定先总结一番，动员更多的二级巫师还有世界内某位三级巫师，由三级巫师带队一同拾荒。 作为轮值主席，拜仁坐在了主位，和蔼的问戴娜：“艾斯大人那还没有动静吗？” 戴娜摇摇头道：“没有，似乎还没有完成那件东西的炼制。” 拜仁点点头说道：“因为艾斯大人暂时没时间，我负责主持此次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会议。首先是第一条，我们需要将世界内唯一一个游离在外的顶尖力量召回，立刻负担起拾荒重任！” 除了贝蒂对拾荒这个词有意见外，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在全部通过后，众三级巫师任命瓦伦的好友二级巫师苏鲁前往世界内召回瓦伦。 “第二个议题，在全世界范围内征召二级实力者，包括但不限于巫师、术士、战士、骑士、血族、法师和牧师。” 拜仁环顾四周，继续说道。 众人讨论了一会，最终决定不征召牧师，其他的人一并征召，投入轰轰烈烈的世界拾荒行动。 只有阿诺似乎在和拜仁讨论着什么，隐隐能听到“安塞斯塔……想办法联系……艾斯……”。 就在他们热切讨论之际，梦之界，艾斯已经将星云所有的尘埃和气体全部炼化。 星云的整体品质是神秘度四级的半神级，分开看任何一点尘埃也是神秘度四级，而且整个星云似乎会呼吸一般，有着神秘的悸动，让人心醉。 艾斯将手中的半神宝具引力扭秤一挥动，与此同时激发七环神话法术“时间操纵”，整个梦之界内部的时间流速极大加快。 轰隆隆！ 似乎晴天霹雳一般，艾斯背后出现了一尊古朴的机械时钟虚影，随着钟摆迅速摆动，指针一圈圈的加速转动，他的神力迅速消耗，不得不依靠一丝丝源力补充，整个星云也发生了剧变。 因为引力扭秤对引力的改变，对重力的扭曲，一颗颗小号恒星在星云中陆续出现，每一颗恒星都散发着灼灼光辉，让人心醉。 一共十三颗恒星，正好与艾斯之前的灾剑座数量相当，但品质却天差地别，每一颗恒星都是一颗半神级宝具，都具有伯纳德世界的太阳初火，不可同日而语。 恒星渐渐形成并稳固后，艾斯又挥动手中的引力扭秤，一道道无形的波纹划过，一颗颗小号行星和气态行星渐渐形成，彗星、小行星和陨石带也陆续出现。 整个星云就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天体系统，星云变得稀薄，其中的十三颗恒星格外明亮，每一颗恒星又是一个完整的恒星系，恒星、岩石行星、熔融行星、气态巨行星等一应俱全。 而其中一个恒星系，艾斯格外用心的雕琢，在十三颗恒星中它是主星，是质量最大品质最好的，有八颗卫星环绕，六十七颗卫星接近五十万颗小行星。 在十三个恒星系中，这个恒星系几乎占据了整个星云一般的力量，艾斯望着它竟有些泪目，前世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涌现，成就半神后的祂，一切记忆都格外清晰。 有的人在成就四级时选择遗忘，有的人则如艾斯一样用力铭记，已经许久没落泪的艾斯哽咽道：“G2V黄主序星，太阳，拥有八颗行星，分别是水金地火木土天海。” 第三十四章 巫师世界 艾斯的身形骤然缩小近百倍，漫步在新生的太阳系，在其中雕琢了许久，最终如同看艺术品般望着这个恒星系，他在地球的位置放置了自己的魔力之湖，让地球看起来璀璨夺目。 他没有在其中创造梦境虚假的生命，因为心中的怀念，总觉得梦境的生命无法填补内心的缺失。 “而且这个星云宇宙是嵌入梦之界的，它本质上还是我的武器，如果召唤显化用于战斗，必然会让其中生存的梦境生命如泡沫般消失。还是将梦境生命留在‘幻想乡’，这里的星云宝具就是纯粹的杀器。” 他的身形渐渐恢复原样，梦之界的隔绝封印关闭，外界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 艾斯静静消化着这几年的变化，赞叹道：“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就已经有十位传说诞生，还真是日新月异。拜仁他们干的也不错，为世界拾取了很多资粮，更加速了这一过程。” 艾斯的目光已经穿过梦之界，看到了世界内的众多“泡沫”，特别是图腾大陆泡沫，已经大半被转化，如果不是其中的图腾“神灵”苦苦支撑，恐怕转化速度更快。 “也不急于一时，这些‘神灵’是新生代巫师们最好的磨刀石，我就不去解决了。” 祂一步踏出，出现在天之界学术之城的高塔顶层，正在议事的六位传说巫师看到艾斯突然闪现入内，连忙起身。 拜仁带头恭敬的微微欠身说道：“您是梦境的主宰，是魔网的缔造者，巫师的引路人，法师的庇主，恭迎您回来，伟大的传火者大人。” 其他几位传说巫师也跟着拜仁恭敬的向艾斯问好，戴娜的眼睛闪烁着微光，似乎泪在滚动，她晋升传说后肤如凝脂，整个人美的不像话，一身淑女裙，看着就像是画中走出的公主。 即使艾斯看到戴娜也是一怔，没想到晋升传说还有颜值和身材完美的功效。 祂大步走上主位，拜仁恭敬的往下退，半边屁股坐在了次位。 “我炼化宝具的这段时间，你们做的非常好，无愧于一个世界的领路人。世界的发展不应该像卡亚世界那样内卷化，而应该像我们一样不断给世界增加新资粮。 如果不是巨树世界入侵，卡亚世界至今还停留在文明诞生、发展、巅峰、破灭的无尽轮回。 而这就是所谓的内卷，一切的力量都消耗在内部的厮杀，简直愧对世界对卡亚众神的恩宠。” 众人神情认真的听着艾斯说话，事实上他们对伯纳德世界丛有着很深的感情，这个世界几乎就是为巫师量身打造的，在这里巫师才是最高统治者，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一切事情。 这里没有众神的压迫，巫师们只需要蓬勃向上，努力的发展世界就行。 贝蒂忍不住说道：“艾斯大人，其实我说如果，如果我们干脆放弃卡亚世界，全员真身降临此世界，用心经营这个世界丛，未来一样可期。” 贝蒂不惧怕战争，但卡亚世界众神和巨树世界诸神的实力太过强大，即使是艾斯现在回去，光是睡神和梦境三子都不一定对付得了。 有相当多的巫师和贝蒂的想法一样，只是他们不敢宣之于口，而贝蒂则直接说了出来。 艾斯微笑着听贝蒂说话，环顾四周说道：“贝蒂的这个想法很有趣，大家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都说说想法。” 巫妖维特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反对放弃卡亚世界，卡亚世界虽然进入极度危险的情况，但同时也有极大的机遇，如果放弃了，我们就很难实现大发展，如果在星界下层仅仅依靠拾荒度日，艾斯大人想晋升五级真神，我们想晋升四级神话，基本上都是非常非常困难。” 维特还有些话没说出口，他之所以想留在卡亚世界，是因为他渴望复活密莎和猫先生，渴望挽回一切。 如果不在卡亚世界，那将毫无意义。 其他几位巫师也陆续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大致都觉得卡亚世界有些危险，但完全舍弃也不太舍得。 艾斯严肃的说道： “我们彻底掌控伯纳德世界，并重塑为伯纳德世界丛，已经让这里成了我们坚实的基地和退路，但这退路并不稳妥。 如果放弃卡亚世界，我们就失去快速发展的可能，这是其一。 其二，无论星界拾荒乃至未来可能遭遇的‘彼世界’，都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即使巨构工程世界之眼彻底完成，以伯纳德世界的直径为一星界距离单位，能全方位扫视半径为三千距离的一切，我们仍有可能相当长时间一无所获。 其三，你们不要忘记圣光，我们并没有击败祂，祂手中还有伯纳德世界丛的坐标，即使我们的移动让坐标偏移，可圣光为代表的世界仍有可能找上来。 这三个方面决定了，我们无法放弃卡亚世界，两个世界事实上是互为退路的，也没必要放弃。” 贝蒂面色羞愧的说道：“大人，是我考虑的太简单了，只顾着现在的安全感。” 艾斯笑着说道：“没必要道歉，我们巫师可以畅所欲言，没有充分的讨论，如何尽量选择正确的道路，并消除疑惑呢。事实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也就是卡亚世界的一两年，这个世界的四百到八百年，我们的重心都在此处。” 祂环顾四周，背后忽然显现出星云恒星虚影，那星云紫色光彩恣意，黄色光彩夹杂，十三颗恒星明亮，美丽醉人。 艾斯高声道： “我已成就七环神话巫师，在梦之界嵌入基于魔法力学构造的星云天体系统，此乃我之巫师道路，也是大家可以模仿借鉴的魔法之路，传火者初心犹在！ 我希望在这个世界的数百年，能从这里走出更多的神话巫师，我们能拥有一群匹敌半神的巫师，这才是我们在卡亚世界大争之世奋起的希望。 我将研究如何将星界投影秘法与诸位共享，让你们也去开拓、去征服一个崭新的世界，将那里的资粮、坐标统统带回这里。 我提议，将伯纳德世界和伯纳德世界丛的名字改为巫师世界和巫师世界丛，这里就是我们新家园！” 一众传说巫师神情都有些激动，他们毫不犹豫的赞同了艾斯的提议，从此这里就是巫师世界。 而艾斯说的星界投影秘法更是让他们心驰神往，既然艾斯能以传说之身发现这个世界并征服这个世界成就半神，他们也完全有可能。 即使无法独自征服，也可以将坐标贡献出来，集合众人之力征服新世界，如果真的能源源不断的将其他世界的源力倒入巫师世界，说不定世界真的能像巨树世界那样飞升到更高层星界。 这也是艾斯对巫师世界的期望，这是他亲手二次创世的完整大世界，而且通过魔网改造成了独特的世界丛，未来也可以进一步进化为更加复杂的世界体系。 当前巫师世界甚至在二级世界之中都比较虚弱，仅仅能容纳一位半神存在，前创世神死后异变，圣光和天使们的敲骨吸髓式收割，让这个世界的大源很稀少，而大源总量决定了一个世界的顶级位格。 艾斯离开天之界，望着那破碎世界遗址，眼眸闪烁着白芒。 “没有错，这种反应……” 祂眸子爆射出光芒，直穿一块看上去普通的破碎岛屿，身形一闪而逝，出现在那岛屿之旁，背后星光闪耀，一团缤纷闪耀的星云出现。 那星云直撞破碎岛屿，将岛屿瞬间分级为微尘，显现出一个身影。 长约百米，人身无首，似乎有气在郁郁，一股瘆人的邪祟之感突然爆发，那无首之身躯忽然站起，浑身的皮肤忽然满是褶皱，竟然长出一颗颗人头。 那些人头形态各异，表情具是痛苦，数百双眼睛盯着艾斯，让人头皮发麻。 艾斯没有犹豫，星云当即张开，将近百卡全部笼罩，无数碎片当场还原为最基础的尘埃，超凡能量则被萃取，流入魔力之湖。 那身长成百上千人头的巨人忽然怒吼，化作万米巨人，挥拳扰动星河，急速冲向艾斯。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在这片星云，艾斯就是唯一的造主，他毫不犹豫的使用七环神话法术“时间操纵”，将巨人瞬间控制住。 十三颗恒星闪烁，艾斯高举着引力扭秤大声高呼：“恒星重力井，超限分割！” 那十三颗恒星飞速接近巨人，恒星自身的质量更是大的不可思议，扭曲了空间，将巨人瞬间分割成上百份，灼热的太阳初火也在燃烧，很快将巨人的尸体化为灰烬。 艾斯打了个响指，琉璃心火融入太阳初火，加速炼化。 “一个尸变的半神，应该是最大的收获了。至于其他几个，要么是已经能量流干彻底死去，要么就是在不知多久前就成功尸变，不知去向了。” 一共发现了七处高能尸体，都是曾经不死的四级存在，然而现在全部变成了尸身，一具被自己炼化，两具破开尘封地不知去向，剩余四具已经与尘土无疑，轻轻一砰就化作尘埃。 能孕育出七位半神存在的世界，在星界的这个层面也算是强大的世界，却不料依旧消亡，这茫茫星界虚空，不知潜藏着多少灾祸。 “我是没有这精力探究，也许可以让其他巫师好好探究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艾斯心念一动，一个限时主线任务出现在所有三环以上巫师的面板。 【限时主线任务：一个曾经孕育出至少七位半神存在的世界，究竟因何而亡，请在十年之内寻找线索。注：多人任务，按线索分配最终奖励，极大量命点和源力点等待您。】 瓦伦和门徒泰勒斯刚刚操纵着飞行器坠入暗红星球，还没出来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这些人面色苍白，背生蝙蝠双翼，长相大多俊美。 瓦伦正要去交涉，忽然看到弹出的限时主线任务，略一思考选择了接受，他还以为前不久进入世界的大量“泡沫”就已经是结束，没想到只是开始。 对于一个崭新的破碎世界遗址，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泰勒斯不知道这些，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些人，取出了自己的法术书，他在前不久刚刚晋升高级法师学徒，瓦伦又免费帮他升级了法术书，记录了好几个实用法术模型，这时候跃跃欲试。 瓦伦按住跃跃欲试的泰勒斯，缓缓打开玻璃罩，正要说话，围着他们的带头那人用刺耳的声音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是巫师，在这里也得先交钱，否则就把你们全部变成血奴。” 瓦伦微微一皱眉头，他很少见到这种憨货，略微感知不过是些无爵位的血族，顿时松开按着泰勒斯的手说道：“他们的嘴有些抽，你去教训教训他们，别取性命。” 泰勒斯兴奋的从飞行器跳下，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滞空法术加弹力法术，轻盈的落地。 也不与几人说话，激发瓦伦改良的优秀近战核心法术“强效雷电活化”和“魔晶拳套强化术”，如旋风般冲了过去，瓦伦不紧不慢的将飞行器收起，封印在空间卷轴之中。 转眼间泰勒斯已经结束战斗，血族们东倒西歪了一片。 就在那几个血族还要说狠话之际，远方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和飞行的破空声。 熟悉的声音传到瓦伦耳边，“我正和他们说你要到了，没想到已经到来，好久不见啊，瓦伦。” 瓦伦定睛一看，几人已经到眼前，为首一人正是苏鲁。 他有些兴奋的与苏鲁握拳，低声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苏鲁笑了笑，高声道：“还不是我的好兄弟瓦伦阁下晋升了传说巫师，你迟迟不去天之界，最高评议团让我请你来了。” 这时苏鲁身后的几人也向瓦伦行礼，一个艳丽的血族女子靠着一根胖子巫师声音悦耳的说道：“我是血源星球的伊莲娜大公，很抱歉这几个家伙冲撞了您，我会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第三十五章 翠绿秘境 瓦伦大度一笑：“不必了，我的徒弟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惩罚，其他就算了吧。” 伊莲娜向瓦伦微微欠身，接着对几个血族怒道：“还不抓紧感谢传说巫师瓦伦阁下的大度，便宜你们几个了，还不快滚。” 几个血族忙不迭的口称感谢，一步一跳的离开，他们互相对视，眼神带着清醒。 苏鲁围着泰勒斯转着圈，啧啧两声，把瓦伦拉到一边用心灵感应链接。 “你这徒弟是个法师？” “是啊。” “法师在整体定位是中下层战力，一旦离开魔网他们就几乎失去力量，潜力不大啊。” “收徒这个事，没必要这么功利，顺眼顺心就行。你作为我的好兄弟，不该给我徒弟点护身魔法物品？” 苏鲁一龇牙，这瓦伦还敲了自己一笔，他在空间口袋摸了一会，将一颗珠子取出，递给泰勒斯。 泰勒斯不明所以的接过，这是一颗看着有些浑浊的玻璃珠子，卖相并不怎么好看。 苏鲁说道：“我和瓦伦是好兄弟，名叫苏鲁。 既然你是他承认的徒弟，我必须送你个礼物，这是智慧宝珠，你只要冥想时佩戴在额前，能极大的增幅冥想效果，大致上来说，学徒的冥想效果可以翻倍，一环巫师或者法师冥想增强一半，二环巫师或法师冥想增强四分之一。” 泰勒斯一听，两眼放光的望着这个看着很廉价的玻璃珠，紧紧握住鞠躬道：“感谢您的关照，苏鲁阁下。” 几人一起飞到血源星球的都城，布鲁等人见泰勒斯还不会飞，就干脆送给他一条魔法飞毯。 伊莲娜也大方的给了他一柄魔导性极佳的秘银金属剑，这柄剑可以适应各种属性魔力，换而言之这是一柄极佳的近战武器。 不知何时，施法者们似乎形成了一种风气，那就是近战，几乎所有的施法者都擅长近战，这让普通战士根本无法立足。 作为法术位法师，泰勒斯的施法空间并不大，从持续性来讲，准备几个长久的加护法术，进行中近程战斗是最佳的。至于远程战斗，法术位巫师依靠人数多的优势，进行集团式的高覆盖面远程战斗可能更合适。 到了都城之后，瓦伦等人的讨论显然不是泰勒斯可以旁听的，他先行退去，被伊莲娜安排在宫廷外的一家官方旅馆。 瓦伦、苏鲁、伊莲娜、布鲁三人按照位阶和宾主就坐，苏鲁开口说道：“这位是血族女大公伊莲娜，她出身艾斯大人的宝具‘幻想乡’，是由虚化实的典范；这三位分别是布鲁阁下、艾伦阁下和伊娃阁下，他们都是强大的黄金巫师，打算和我们一起前往天之界。” 布鲁三人对视一眼，艾伦起身说道：“我是瓦伦阁下机械计算机的忠实支持者，我也有自制机械计算机，希望以后可以向您请教。我们三人想与您一道前往天之界，最好能归属您麾下。” 听了艾伦也在研究机械魔法计算机，瓦伦对他们几个莫名亲切了几分，笑着说道：“我还不太清楚天之界是个怎样章程，如果确有需要，大家可以合作，共同参与星界拾荒。” 苏鲁笑着说：“传说巫师瓦伦阁下还是那么谦虚，我来解释一下，天之界的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要求限期三天召回瓦伦阁下，并组织所有二级以上巫师参与刚刚发现的世界遗址拾荒和考古，由传说巫师带队，大家都对瓦伦阁下比较亲切，所以想一起行动。” 几人有心亲近，又在学术领域相关话题颇为投机，伊莲娜则以有公务为由，先行离去。他们讨论魔法机械计算机的相关问题直到半夜，瓦伦看着艾伦也越来越欣赏。 布鲁也闲聊起血源星球当年争斗的一幕幕，他们三人十分不容易，竟然击败了血族的创造者波丽娜和卡罗索，一统整个星球，波丽娜二人被迫飞升天之界，彻底放弃血族。 “我们去天之界的学术之城后，不如一起合作，我牵头专门研究魔法机械计算机，你来帮我。” 艾伦微微欠身，礼貌而欣喜的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第二天，瓦伦就找到泰勒斯，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去，泰勒斯很是不舍，却也知道无可奈何。 “老师，只可惜我实力低微，还不能飞升天之界，不能跟着老师时时刻刻聆听教诲，实在太可惜了。” 瓦伦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的说道：“不要伤心，凭你的能力，我相信可以顺利晋升一级法师，还是有机会通过前往天之界的。把法术书给我。” 泰勒斯闻言，将自己的法术书取出，递给了瓦伦。 瓦伦凝视着法术书，双眸忽然爆射出精光，精光没入法术书，若仔细观看，会发现那精光之中似乎有无数细微的文字，大概过了三分钟，瓦伦将法术书还给泰勒斯。 “我已经将二环及以下的知识全部灌注其中，只要你力量达到就可以开启封印，不用担心知识问题，我希望你作为一名法师也可以成为一位优秀的魔法学者。还有这个卷轴你也带着，它将给予你遨游星空的力量。” 说罢瓦伦手一晃，一个古朴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卷轴塞进泰勒斯手中，转身飞向天空。 苏鲁、布鲁等人早就在此等待，他们在高空停滞，波动着魔网丝线，魔力渐渐集聚，一轮如皎月般灿烂的蓝色空间门出现在此处，莫大的吸引力螺旋般吸引着他们，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泰勒斯望着天空，心中略微伤感：“这就是飞升吗？我什么时候才能飞升天之界啊。” 摇摇头下意识的观察着古朴卷轴，发现上面的纹路正是空间封印纹路，泰勒斯双眸一亮，低声道：“难道是那件东西？也只有它可以遨游星空！” 他找了个开阔地带，将卷轴平铺激发其中的魔纹，轰！ 一阵烟雾缭绕，高近十米的圆柱形飞行器星空蝴蝶号突兀出现，泰勒斯摸着星空蝴蝶号的质感，心中兴奋和感激之情涌动，他如猿猴般爬了上去，玻璃罩开了个小门，钻进了驾驶舱。 熟悉而陌生的摸索着里面的东西，泰勒斯仰望着星空，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忽然，他发现魔力计数槽已经到了底部，嘴巴一瘪：“老师忘了补充能量，靠我魔力填充，恐怕十年都不一定能填充满！看来要在这个星球生活一段时间，得想办法赚魔石！” 就在泰勒斯辛苦赚取魔石之际，天之界，学术之城。 这是一座居于云端的浮空城市，准确的说是浮空之岛，凭借着艾斯发现的天体运行奥秘和超距效应，这座城成功浮空，成为云端之城。 这里的人并不多，此乃巫师世界的天之界，只有二级巫师以上才有资格独自链接魔网飞升至此，一级巫师如果有黄金巫师以上存在带领，也可以来此。 算上一级巫师，这座城也不过一千多人，绝大多数人都是梦游者降临，只有少数人是此世界的土著天才。 在学术之城高塔前的大广场，二百多名巫师已经在此聚集，他们都是二级以上存在，准备前往世界之外，探索破碎世界遗址。 另有近四百名术士、骑士、战士和血族也被分配到各个队伍，由三级存在们带队探索。 除了奥古斯都和伊莲娜不能离开本源星球，其他的传说均已到场，这其中最新鲜的面孔就是拉瓦尔。 传说巫师拉瓦尔，曾经称重过各种气体，算是小有名气的巫师，但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拉瓦尔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级巫师。 在降临之后，他在艾斯的命运剧幕中成就二级，又在世界重开之际降生于一颗宜居星球，用了数年时间统一了星球，凭借资粮成就三级传说。 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和后起之秀。 艾斯与他们见面勉励之后，并没有参与世界遗址的探索，祂已经攥取了最大的收获，同时也解决了最大的隐患。 一具异变半神尸体炼化的源力，值得祂与大源好好消化一番。 祂已经到了世界规则层，与李代桃僵的新大源，超级魔法计算机“梦幻核心”共同消化着这异种源力，即使是半神，想消化异种源力也非常困难，艾斯只能借助世界规则层和大源的强大包容力，慢慢分解消化。 七位传说巫师，一位传说暗骑士，一共八人带领六百多名二级巫师、术士、骑士、战士和血族破开天之界的界膜，在魔网的包裹下进入破碎世界遗迹之中。 瓦伦的队伍人比较少，他精心挑选了十几位巫师和少数骑士，就是为了考古。 “我们的目的和其他队伍不太一样，他们主要目的是采集超凡能量，顺便研究世界遗址的情况。我们的主要目的是研究世界遗址，发现一切可用信息，调查这个世界灭亡的原因，这其中可能隐藏着我们世界值得借鉴的经验和教训，我觉得比采集能量更加重要。” 瓦伦一边对众鼓劲，一边让苏鲁分发他制作的探索魔法装置。 “我们的第一任务是发现文字并尽可能的破译文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解对方的信息。通晓语言固然可以让我们大致理解文字，但要是想准确翻译，必须下苦功夫。 些许的误差理解，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我们必须务求准确性。” 艾伦敬佩的看着瓦伦，他觉得瓦伦简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如果不能准确无误，那这考古工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干了？只要会个通晓语言就可以随意解读，那最终的成果恐怕也是纰漏百出。 在瓦伦的指导下，他手底的巫师们都感受到研究的严谨和完备，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初步翻译了破碎世界遗址近十三种文字，收获了近万卷文字记录。 因为瓦伦要求精益求精，他们不得不花大时间和经历校对文字的含义，编纂字典，也多亏了压缩空间机械计算机的辅助，否则这样浩瀚的工程还真不容易干。 另一边，艾斯也将异种源力全部消化，他自己得了三成，另外七成则分给世界大源，作为世界掌控者，即使全部拿走也没关系，但艾斯不想如此做，全部拿走他的实力也无法突破半神境界，不可能成就五级，如果留在大源之中，只要消化完世界遗址带来的海量资粮，巫师世界至少还能腾出一个四级位置。 这意味着更大的发展空间，如果巫师们能诞生四五个半神，那在卡亚世界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小势力了。 艾斯激发了与卡亚世界内祭坛的联系，小心翼翼的调整着频率，多亏巨树世界插入，整个卡亚世界的体系已经完全紊乱，大源陷入沉睡，想要预言几乎成为不可能，否则祂这样悄默默的多次链接世界，恐怕也会被强力神灵发现。 祭坛上显现出橙光色光门，艾斯的身影从中走出，他一步踏出，稳稳的落在地上。 凭借七环法术无形遮断，艾斯只要不靠近神庙就不会被计算之神发现，祂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寻找安塞斯塔。 骸骨骑士安塞斯塔至今未归，除了人们的担心，艾斯更不想让他掉队，只要能找到安塞斯塔，艾斯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在巫师世界晋升传说。 没有久待，艾斯熟练的打破空间避障，进入了倒影世界，这里是阴影生物和亡灵的故乡，但此刻有了很大不同。 天空竟然浮现出一颗翠绿的太阳，就那样静静的悬挂在倒影世界的半空，艾斯的半神级感知全面张开，惊讶的发现竟然有数处翠绿秘境，那是一座座巨树形成的独特秘境。 竟然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在不可能生存的地方生存，艾斯忍不住靠近其中一个翠绿秘境，就近观察。 以巨树为中心，翠绿秘境就是一个独立的结界，巨树的根须直插倒影世界的负能量之中，竟然将负能量逆转为生机力量，作为秘境的能力之源。 树冠郁郁葱葱，一颗颗翠绿的果实正挂在树梢，艾斯双眸闪烁着白芒，他看到果实内有一个个晶莹的小人儿蜷缩着。 第三十六章 卡罗沃姆神话考 “竟然能将负能量转化为生机能量，简直不可思议。” 即使是半神，艾斯仍然不能将负能量转化为生机能量，这一颗颗巨树却可以将负能量转化，还能形成自成一体的翠绿秘境，实在是大有门道。 艾斯越看越称奇，忍不住赞叹： “死生转化，甚至果实还能孕育智慧生命，并且整个巨树就是一个小型的自给自足的闭环生态系统，巨树世界的果然有独到之处，可以称为生命之树。 这些生命之树还能孕育智慧生命，简直与前世奇幻故事里的精灵一样。” 艾斯直接闯入一处翡翠秘境，双眸白芒扫视，仔细的观察起来。 越看越喜欢，但艾斯确实没多少时间仔细研究，干脆掘了一三个生命之树和附近的负能量土壤，用界膜泡沫包裹，通过心象世界将之收到梦之界。 因为穿越星界分层，最终全部夭折，一颗生命之树都没成功送过去。 艾斯不信邪，又掘了好几颗，直到第十三颗时，才终于将有点破碎的生命之树投放到梦之界。 “十三还真是我的吉利数字，我的恒星宝具就是十三颗。” 低声咕哝了一句，艾斯不再破坏那一个个如同绿色孤岛般的翠绿秘境，转而全力张开感知，寻找着骸骨骑士安塞斯塔的踪迹。 就这样寻找了快十天，艾斯几乎将整个倒影世界翻遍了，终于找到安塞斯塔身上的梦泡反应，那是艾斯赠与他的一个信号器，同时也会在一定范围内提醒艾斯持有人在此。 这是颇为奇特的一幕，骸骨骑士安塞斯塔浑身被乳白色的美德圣光笼罩，几十名骸骨骑士跟随着他，身上也逐渐升起了各种颜色象征的美德之光。 啪啪啪，在这平静谷地，圣洁的骑士们的训练场，竟然闯入了外人！ 一众骸骨骑士齐回头，将罐头状的头盔戴上，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山岗站着一人，正在缓缓鼓掌，但声音格外清晰，竟然如同在耳边一样。 再一看那人影已经消失，竟然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骑士们不由大惊，各种美德光晕就要去招呼，就在这时安塞斯塔制止住众人，有些惊讶的说道： “艾斯大人，您怎么来了？” 艾斯笑着说：“我是受众人委托前来找你，本来担心你掉队，没想到你已经晋升传说了。” 艾斯已经发现，安塞斯塔力量高度内敛，那流露出的一丝力量依然超越二级的极限。 安塞斯塔爽朗的笑了笑，与艾斯交流起离开后的经过，他作为骸骨骑士，却也不能时刻都穿着全身甲，实在可疑，干脆就在倒影世界内行走，有什么关卡就通过倒影世界跳过去。 因为经常惩恶扬善，又神出鬼没，经常被乳白色光辉笼罩，被人们渐渐称为“必达正义之光”，也有很多城邦想抓捕他，可都被他通过倒影世界逃离。 在这个过程中，安塞斯塔渐渐认识了一些有着智慧的亡灵，安塞斯塔有的亡灵确实内心暴虐甚至天性邪恶，但也有的亡灵只是懵懵懂懂。 他就起了净化邪恶，感召良善的心思。 “我当时想着，既然我作为骸骨骑士一样能成为美德骑士，没道理这些懵懂的亡灵不可以，我用了些方法和武力，让他们渐渐皈依美德之道。” 艾斯听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安塞斯塔竟然在亡灵滋生的倒影世界训练出总计五十二名美德骸骨骑士，这些骑士实力最差的也是一级，最强的与黄金巫师不相伯仲。 “你还真是了不起，竟然能感召一群亡灵成为美德骑士，并带领他们主持正义，这在过去只有传说英雄才可能做的事，被你做了，而且做的非常好，怪不得你会自然晋升传说。” 安塞斯塔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声道：“我也只是想做一些事，传我骑士之道的老师们曾经说过，力量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既然拥有力量，当然要惩恶扬善，让善良得到褒奖，让罪恶得到惩罚。 只是我没想到这样竟然传唱出史诗，我稀里糊涂的晋升了传说。” 艾斯看着安塞斯塔，这样的内心恐怕就是他成功的根源，即使自己没遇到安塞斯塔，说不定他也能闯出一道美德骑士之路。 “我来找你，是有些秘密。” 艾斯左右望着，打了个响指，神力弥漫，层叠的四级符文出现，将这里完全封住，其他骑士都被隔绝在外，看着两人在眼前突兀消失不见。 安塞斯塔则感受到了那股强大，他不由说道：“艾斯大人，您难道晋升半神了吗？” 艾斯笑了笑说道：“我既是神话巫师，也是半神。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所在，与我契约。” 艾斯手掌闪烁着光芒，安塞斯塔毫不犹豫的握住，这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长话短说，我们这个世界并不是极限，前端时间残破的巨树世界降临，你也看到了吧？” 安塞斯塔点点头，他何止看到，倒影世界翠绿色的太阳，如孤岛般星罗棋布的翠绿秘境，无不昭示着这一切，卡亚世界并不孤单。 艾斯继续说道：“世界之外的地方，叫星界，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星界如海，世界如岛。 但不一样的是，整个星界是分层的，我们卡亚世界是一个四级世界，在四级世界所在的星界层面，可以容纳世界等级加二的最高等级个体存在。 如果世界整体飞升到更高的层面，世界内的个体就会有更大的空间，如果沉降到更低层面，世界内个体的上限会受限，比如说五级世界跌落到四级层面，大概率其中的七级存在不能长存。 而这就是我要说的，星界分层，下级层面的时间流速比上级层面快非常多，而我发现了前往下级层面的方法，并带领整个领地的大多数超凡者入侵了那个世界，重塑了世界。” 安塞斯塔听着艾斯的大手笔，表情比听说艾斯晋升四级更加震撼，竟然带领领地全员入侵了一个下层世界，简直不可想象。 “大人，您是从那个世界晋升了四级？” 艾斯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发现了一个二级世界坐标，帮助世界驱逐外敌，并已经将世界转变为我们高塔巫师的理想世界，我们化异世界为吾世界，在遥远的星界下层，建设了巫师的幻想乡！ 我想请你一起去我们的幻想乡看一看，帮帮忙。” 安塞斯塔没有犹豫，屈膝半跪道：“但有征召，吾当立刻前往，不管在何方。” 之后，安塞斯塔将骸骨美德骑士们安置好，就与艾斯一道立刻，艾斯的空间魔法是如此强大，仅仅一眨眼就破开空间壁障，两人抵达托特城邦的倒影世界附近。 因为这一切的行动都是瞒着计算之神托特，因此艾斯干脆将祭坛挪到倒影世界之中，将此处作为新的基地。 两人真身通过通道，在界膜层小心翼翼，最终有惊无险的抵达巫师世界丛，天之界。 巫师世界已经经过十年，两人到达之际，正是天之界学术之城一场盛大的考古成果展示会召开之际。 艾斯没有惊动众人，与安塞斯塔二人施展了伪装变形魔法，化为两名普通的一级巫师和一级骑士，进入了展示会现场。 两人走进临时搭建的展示厅，蜿蜒的魔法长廊上全息图景闪烁，一位五官精致的女巫穿着一身白色巫师袍，甜美的说道： “欢迎大家来参观此次展示会，我们展示的是近十年传说巫师瓦伦阁下带领团队发现的破碎世界遗址里隐藏的历史。 根据多次考证，破碎世界的智慧种自称卡罗沃姆，意为天生领袖，因为我们称之为卡罗沃姆世界和卡罗沃姆文明。 这个世界据说诞生自四千万年前，创世圣兽是这个样子的，人们称之为诺卡诺德。 传说诺卡诺德是从原暗中走出，是这个世界第一位生灵，同时也是无智慧的庸俗之物，无人知晓他的样貌和形态，在祂诞生后大约十万年，智慧母神诞生。 这是一位四级半神存在，传说祂是诺卡诺德与世界交合而诞生的产物，祂一诞生就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诺卡诺德，也奠定了这个世界的背刺传统，给新生世界蒙上了阴影。” 艾斯和安塞斯塔还有一起来的众人都很感兴趣，这样一个世界的诞生、发展、兴盛和衰落，正是值得他们借鉴的。 安塞斯塔喃喃道：“从一开始就背负着不德不伦，这确实是悲哀之事。” 一幕幕全息景象显现，大量挖掘的壁画记录着这一幕，更有半神的神纹回忆体，昭示着这个世界的源头。 白袍女巫继续说道：“智慧母神将诺卡诺德的尸身分开，演化成世界，这个世界的构造与巫师世界前身类似，分为天、人、鬼三界。诺卡诺德的怨念诞生了原初死神，居于鬼界，会定期征讨智慧母神。 智慧母神与天地和合，生育了一代神，分别是…… 一代神与智慧母神居于天界，众神仿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各种智慧种，于是就有了这个世界十几种不同类型的智慧生物。 我们往这边走。” 众人跟着她的脚步，漫步在魔法长廊，卡罗沃姆世界的一幕幕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代神受到死神诱惑，集体背刺智慧母神，将她刺瞎，割掉双手双脚，钉在天之顶。 智慧母神痛苦的诅咒他们，必将被自己的后代取代。 背叛母神的一代神们也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和权柄，如愿以偿的统治了世界四十万年，为了防止出现二代神取代一代神，众神会吃掉每一个诞生的神子。 但总有意外，一位仙女怀了一代神王的子嗣，出于母性逃亡，最终死在了黄泉水岸，尸身顺着黄泉飘到了鬼界。 因为一代神与死神有约定，又看到女子已死，就没有深究，谁知女子虽死，其子却已活，而且异常聪明，不但在鬼界活下来，更从死神那获得离开的资格，一人杀上天界，将众神屠戮，把钉在天之顶的智慧母神放下。 祂是第一位有名字记录的神，名叫图鲁安葛斯，复仇之神，二代神王。 二代神王与智慧母神交合，生育了一大群三代神，说是神，但其实都不是四级存在，只是些三级存在，在过了一百万年后就三代神开始陆续死去。 而这一百万年神灵在天界大量繁衍，最多时号称千万神灵，权柄极度弱化，按照我们的标准，他们仅仅是神裔，不能称神。 二代神王随着时间演变也越发暴虐，动不动就会处死某位神，让天界的众神不敢言语，而眼瞎的智慧母神也经常被神王凌虐，掠夺本源，渐渐心生恨意。 智慧母神身为曾经杀死创世圣兽的存在，竟然沦落为吸取源力的泉水，被囚禁了百万年，祂最终玉石俱焚，将自己的源力赠与八位子嗣，自己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八位子嗣就是卡罗沃姆世界的八柱神，祂们合力，其中月之女神诱惑复仇之神，其他七位在两神交合之际将复仇之神大卸八块，吞而食之。 从此卡罗沃姆世界进入了八柱神和死神共治的时代，这一时代持续了数千万年，柱神为四级存在，真正的永生，但他们也有可能被杀死，因此衍生了无数阴谋诡计和悲怆史诗。 更有一位柱神五次跌落神坛，又五次复活，祂就是远见之神科尔泰斯。 科尔泰斯认为这个世界几千万年都在背刺、阴谋和内乱之中，八柱神和死神也经常亲自下场，世界内的文明多次被强行打断，这样的世界是没有未来的。 祂发现了脱离世界遨游的原始方法，数次尝试发现新世界，却都无功而返，甚至差点死在无尽寂寥的星界虚空，最终祂在一次旅行时找到一个神奇的遗物，凭借这个遗物和星界上层的某个世界的伟大存在发生了联系。 科尔泰斯认为自己找到了解决这个世界千万年混乱不停的方法，那就是引入强力的外神，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一切不服，重构秩序。 第三十七章 巨大虫子 艾斯有些感叹的对安塞斯塔说道：“这个科尔泰斯，恐怕是做错了。引入上界的强大力量，不可能镇压制衡，很可能是疯狂掠夺。即使是改造，也不是他们期望的样子。” 安塞斯塔心有戚戚，他的目光闪烁着思索，低声道：“确实如此，科尔泰斯引入了上界神灵，恐怕也是这个世界灭亡的根源。就算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某种程度都将世界彻底改变，对于旧世界也是种灭亡啊。” 女巫甜美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灰暗，周围的气氛也开始变色。 她低沉的声音说道：“科尔泰斯多次和异世界神灵交流，最终在一日布置好仪式，引动异界神灵降临，无人知晓具体情况，只知道降临日被成为衰落纪元的第一天。 黑夜笼罩了整个世界，一团永恒的火焰出现在天之界，竟然将神之居所彻底烧为灰烬，无数小神死亡，柱神也当场死亡两个。 永恒的火焰不停吞噬一切，科尔泰斯期望的净化终于降临，这火焰听说持续了近一百年，无数英雄前去讨伐，甚至半神也曾经几次得到世界钟爱，前去讨伐。 但最终都失败，那火焰就静静的悬浮，整个世界也越来越虚弱，科尔泰斯绝望中奔向火焰，彻底消失。 火焰燃烧了近一千年，世界濒临崩盘之际，人们彻底绝望，那火焰突然消失，如同再也没出现过一样。 破碎世界遗址有大量的玻璃状物质，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这火焰似乎带走了世界大量大源，整个世界根本不足以支撑，半神们先是残酷的战斗，最后一一沉睡，唯一一位清醒的半神，点燃了自己，让整个世界续航。 祂自称薪火之王。 这段时代也被称为薪王时代，持续了大概最后一个纪元近百万年，这些神灵们一一变成空壳，最后反噬，化身为暗王。 最后的黑暗时代，是暗王竞相苏醒的时代，祂们已经不是神，烧尽了一切，只是灰烬，变异的半神神躯体。 整个世界在暗王斗争中破碎，或者说化为了灰烬，也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残余很少的源力。” 艾斯和安塞斯塔也有些感慨，这样漫长的四千万年，多少衰变兴盛，无数的人在争斗，一幕幕悲欢离合，却最终化为泡影。 艾斯忽然想对巫师们说说话，也许有的事还需要提醒，让巫师们知道需要做什么。 在带着安塞斯塔见过其他几位最高评议团成员后，安塞斯塔也成了星界拾荒的一分子，之后艾斯就在学术之城召集所有巫师，开始了一场演讲。 巫师们都期待着，七嘴八舌的讨论，谁也不知道艾斯要讲什么，有人说他想说自己晋升四级的体悟，有人说有崭新的理论发现，也有人说艾斯也许想分享某种强力魔法。 总之人人都在期待着，就在这时，艾斯也闪现到高台之上。 高高的帽檐，黑色的魔法长袍，有些苍白而英朗的面容，修长的手指，巫师们集体欢呼着。 艾斯望着台下的众人，激发魔法声音洪亮，朗声道：“我是巫师艾斯，也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我是你们的引路人。”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甚至有几位巫师高喊老师。 艾斯继续说道：“今天我不是来讲魔法，而是想讲讲我们这个世界的发展，我们这个世界的文明。整个巫师世界，是一个架构复杂的世界丛，随着以后诞生更多半神，也许这个世界丛会更加复杂多样。 而我为什么要将世界构造成这个样子呢？” 环顾四周，其他巫师们一脸思索，有些人已经想到了魔法力学，低声说着“天体系统”之类的。 艾斯点点头说道：“我听说有人说是天体系统，这比较正确，我们确实构造出了类似天体系统的世界系统，也客观上证明超距效应在世界这个宏观尺度依旧有效。而这个系统也就是我们巫师世界的目标，去内卷化，将力量集中于外部。 所谓的内卷化，就是力量不断集中于内部，不断斗争。 我们最近在探索破碎世界遗址，就发现这样一个现成的例子，相信大家很多都了解了卡罗沃姆世界的变迁，这个世界的诞生就是内卷化，神灵杀死圣兽，互相仇杀，不断的争斗加剧。 这极大消耗了世界潜力，这个世界有着很强的资源，能诞生最多接近两位数的半神，要知道我们世界的资源最多也就承担两个半神。 这样巨大的资源，此世界应该有着极大潜力，也许很快可以飞升到更高星界层次，所有人的瓶颈也可以突破，有成为真神的可能。 但是这里没有，这个世界的人一直都在争斗，他们将有限的精力投入了无限的内斗之中。 种种阴谋、阳谋，最终世界一团糟，这样的世界道路和思想是错误的。 我们不应该陷入内斗之中，而内斗时渴望借助外力，试图通过外部力量安抚内部更是错误的。 我们应该时刻反对这两种思想，既要反对内卷思想，也要反对亲外思想。 必须时刻独立自主，并努力在内部做大基数，在外部增加基数。” 台下的巫师有的听的饶有兴致，也有的觉得与魔法无关，听的昏昏欲睡。 艾斯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状态，声音突然加大，很多人猛的惊醒：“可能有些人觉得无关，但这与我们息息相关。你们就是巫师世界的核心人物，每一位飞升天之界的人，都最少是正式巫师。 我们需要警醒，也需要警惕。巫师之间有竞争，但决不允许内斗，巫师应该一心发展繁荣内部，强大的巫师要将精力放在外部，我们不断猎获拾取外部星界虚空的超凡力量和物质，才能更好的充实我们世界。 一个世界的发展应该建议在这样一个地基，内部的繁荣和外部猎取采集，与此同时，我们还要防备其他世界可能的攻击，做好狩猎其他世界的准备。 星界虚空，并不孤单也不安全，我们巫师世界要想发展，必须时刻提高警惕，拒绝内卷！” 众巫师也纷纷鼓掌，他们慢慢理解了艾斯说的话，内斗确实会让整个世界失去活力和潜力，但光闷头繁荣发展也太慢，只有一边闷头建设，一边从外部世界猎取拾获更多，才能让世界飞速发展。 随着世界的发展，必然能支撑更多半神，而这才是此世界的根基。 在演讲完之后，瓦伦找到艾斯，他环视左右，忽然将隔离结界开启，递给艾斯一颗拳头大小的灰色石头。 艾斯疑惑的看着瓦伦，瓦伦表情凝重的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石头，似乎是有指向性的石头，也许隐含着某种东西，我不敢轻易激发。” 艾斯双眸泛着白芒，看着这石头，眼光一凛。 “这如果不错，应该是一个坐标，双向星界坐标！只要激发了，我们的位置会暴露，同时另一个星界位置也会出现，这东西确实不能随意激发，很可能是科尔泰斯获得的那个链接上界的坐标。 我们最好小心些。” 瓦伦也慎重的点点头，他觉得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给了艾斯就心安了不少。 艾斯看着这个石头，在上面施加了层层封印，转而收藏起来，他已经有了一个圣光和天使们世界的坐标，也许可以潜入，只是潜入的方向是个问题。 艾斯不打算暴露巫师世界现在的位置，也许从强大的卡亚世界跃迁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艾斯思考的时候，巫师世界内，恒星宜居带之中。 阳光洒下，在晶壁泡沫内，图腾大陆正沐浴着阳光，一级法师泰勒斯正在做着最后的记录。 这十年的时间，他花了三年在血源星球赚到了足够的魔石，并且将瓦伦留下的知识融会贯通，还因此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这些暂且不提。 泰勒斯在离开血源星球后，陆陆续续去了其他几颗宜居星球和新来的晶壁泡沫，很多异域风格的奇怪文明让他也大开眼界，在十年过去，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刀了图腾大陆，并在此完成了他的游记。 这是泰勒斯送给老师瓦伦的礼物，对于所有宜居星球和生命存在泡沫的探索，图腾大陆已经开始殖民化，附近宜居星球的人们陆续通过祈祷试炼等手段直接到达此处。 他们对泰勒斯的飞行器也是很好奇，这和传送完全不同，不过没有人想乘坐，他们都是想征服此处，可不是为了看稀奇。 泰勒斯记载着：“图腾大陆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殖民化，各个星球的殖民者几乎都是用传送的方式抵达。而随着他们的殖民，这个大陆也发生剧烈变化。 尤其是图腾太阳死去以后，整个大陆几乎沦陷。 大陆内的异种气息也在不断衰弱，可以确定，只要殖民者没统一整个大陆，巫师世界消化这个大陆只是时间问题。” 这确实也是世界对各种大陆、岛屿碎片的消化之法，人们的殖民，超凡能量的消耗，会最终让这些异物消化，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泰勒斯乘坐飞行器，缓缓接近最近的一颗宜居星球，那里有他飞升必备的巨构建筑，作为一名一级法师，他没资格直接引动魔网飞升天之界，只能通过别人的帮助飞升天之界。 三天之后，天之界学术之城。 泰勒斯如同乡下人进城那样，在学术之城先转悠了一会，打听清楚瓦伦的住处，这才径直前往。 瓦伦作为传说巫师，是天之界的顶尖大人物，基本上所有巫师都知道他的住处，每一位传说巫师都在学术之城有一座巫师塔，可以说是非常醒目的建筑。 泰勒斯走到门口，这才被塔灵拦在门外。 巫师塔的大门口蹲在柱子上的雄鹰口吐人言：“这里是传说巫师瓦伦阁下的巫师塔，请止步，否则我会给你个教训。” 泰勒斯早就听人说每个巫师塔都有过相当聪明的塔灵，同时也是一个有高智力的魔像，实力接近黄金巫师。 他不敢大意，恭敬的站在红线之外说道：“我是瓦伦阁下在人间星空的法师弟子，近日刚刚晋升正式法师，特来拜会老师，还望阁下禀报。” 那雄鹰浑身金属光泽，有些不屑的瞥了泰勒斯一眼，它可不知道瓦伦有弟子，不过它也没那么肯定，于是问道：“你怎么证明？” 泰勒斯想了想，将瓦伦制造的巨大飞行器星空蝴蝶号的封印卷轴拿出，恭敬的递过去。 “这是瓦伦老师制作的高级飞行器，能在人间界的太空借助太阳光航行，您是瓦伦老师的塔灵，想必认得这个。” 雄鹰从柱子飞下，徘徊着到了泰勒斯身旁，仔细盯着封印卷轴，良久说道： “这个卷轴的魔法印记确实是瓦伦阁下的，但光凭这个我也不能让你进去。你将此物留下，瓦伦阁下最近到星界虚空拾荒了，不对，好像是征服，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一时半会回不来。 如果回来，我会通禀。” 泰勒斯想了想，确实听说巫师们刚刚发现什么新东西，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总之很多巫师都去冒险了。 世界之外，无数魔网触手已经身处，将一只超级巨大透明虫子状的东西箍住。 艾斯亲自坐镇，控制着半神级的魔网，不断增生出丝线，将这巨大透明虫子团团箍住。 那巨大透明虫子轰隆隆的晃动，巨大的口器张开，吐出极其可怕的虚空乱流。 艾斯手一挥动，一团星云突然出现在虚空乱流之前，剧烈的旋转，竟然将空间乱流直接吸收，艾斯双眸闪着白光，看着这巨虫，眼神闪过异彩。 “这是什么？这虫子的体积堪比世界了，而且皮肤怎么和晶壁一样，太奇怪了。” 艾斯的眼睛与巨虫对上，神话级梦境魔法发动，大量的梦境迷雾钻入巨虫闭着的独眼，似乎有可怕的呼声和电闪雷鸣，无数的人在扭曲哀嚎。 那巨虫的独眼猛的睁开，艾斯瞬间调动整个世界的源力，发动世界掌控者的位格，借助世界的力量，梦境迷雾蒙上独眼。 第三十八章 导电 艾斯将梦境的幻觉之力全功率开放，巨虫开始剧烈挣扎，魔网越箍越紧，整个巫师世界源力在震动。 轰！ 巨虫挣开魔网，竖眼瞪的滚圆，口器张开喷吐出无尽灰烬物质。 艾斯毫不犹豫，右手往前一抬，层叠符文炫目出现，星云虚影浮现，紧接着就凝实，十三颗恒星宝具在这一刻产生了莫大引力井。 复杂的引力井构造出可怕的超限痕迹，往前一撞，竟然将巨虫的面目弄的血肉模糊。 整个星界虚空都在震动，辛苦在世界之外，否则大源都难以承受。 瓦伦等七位传说巫师和阿诺、安塞斯塔两位传说骑士控制着魔网触手，重新将巨虫捕获。 巨虫猛烈的一撞，竟然将巫师世界丛主世界撞出一个凹陷，世界内部剧烈震荡，无形的震波引起恒星诡异波动，宜居星球山崩海啸。 艾斯继续用超限痕迹切割巨虫，那巨虫的皮极其厚，竟然难以突破，艾斯干脆将十三颗恒星连成一线，直接插入独眼之中。 吼！ 巨虫猛烈嘶吼，它痛苦的疯狂打滚，九位传说用魔网仅仅束缚住巨虫，艾斯趁机继续用梦境幻觉影响巨虫，艾斯吸收了世界丛散溢的源力，梦境幻觉得到极大加持，极其稠密的梦境迷雾将巨虫彻底笼罩。 巨虫的挣扎渐弱，大约过了半个月时间，巨虫终于昏睡过去。 艾斯望着巨虫，长舒一口气，这个大家伙本来就在睡梦之中，这半个月在其他人看来只是半个月，但在艾斯已经阅读完巨虫的一生经历。 巨虫似乎从某个世界诞生，它天性异常，可以称之为吞噬世界之虫，从出生开始，它的肚子里就孕育着一个世界雏形，但这世界雏形只是雏形，而且是个怪胎。 随着它不断生长，越来越大，最终遮天蔽日，一口将那个世界的太阳吞噬。 在之后的模糊记忆中，有很多小人攻击它，都被它一口吞噬，最终它越来越大，竟然将整个世界吃出了个大洞，无数小人共同用力，让它飘了出去。 这世界诞生了它算是倒了大霉，这世界让它凿穿跑了算是撞了大运。 吞噬世界之虫的幼虫并没有将诞生世界吞噬，从小就有些营养不良，星界虚空的食物很少，它几乎一直在吞噬星界漂流的各种遗蜕、星界猎食者和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艾斯甚至看到幼虫吞噬了一只龙蛋，简直就是星界清道夫，只要是它附近的东西，能吃掉的无物不吃。 而吞噬世界之虫肚子里也有一个完整的位面，只是有些扭曲，这个位面并没有本源，一切都靠吞噬世界之虫吞噬。 也就是说没有土著，全是外来生物，而且吞噬世界之虫内部世界构造与普通世界不同，只能进，不能出。 如果里面的生物真的想逃出来，只能等巨虫张开大嘴进食的一瞬间，逆穿空间乱流，也许可以逃到星界虚空。 但是普通生物哪里有在星界虚空生活的能力，除了巨龙，全都得完蛋。 艾斯看着这个巨虫，思考了一会，亲自操纵着魔网丝线，将巨虫缠绕的结结实实，然后粗大的魔网触手伸进巨虫的口器，直接探入其中。 睡梦中的巨虫独眼用力的闭着，似乎极不舒服。 艾斯也不管其他，径直塞进去，直接插在巨虫腹部的内部世界之上，探了进去。 巨虫伪世界之中，这里是一片灰暗，灰蒙蒙的一片大陆，一颗巨眼突兀出现，那是艾斯的魔法，远望真知之眸。 真知之眸肆无忌惮的发出金光，穿透一片灰暗雾气，让这里的生物惊疑不定，一些智慧种只是试图感知，就已经陷入疯狂。 他们纷纷称那巨眼为疯狂之眼，很有人认为是巨虫吞噬的又一奇异生物，有的人甚至去找巨龙请教。 巨龙奥斯维德就是被巨虫吞噬到肚子中的龙蛋孵化而来，它一出生就有黄金巫师的实力，虽然是幼龙，但在这个伪世界内部依旧强大。 奥斯维德出生之后，在这个世界生存了近一千年，它不断吞噬其他生物的本源之力，最终在不可能之地晋升传说，不过就算如此，它三次妄图逃离虫内世界，依旧失败。 “我也看不穿那是什么，那个巨眼似乎不是一个生命体，而像是某种探测方式。” 巨龙对自己的眷族沉声说道“根据我的伴生记忆，可以确定没见过类似的东西，不过星界广大，什么都有可能，说不定外界有位强大存在已经制住了这个大虫子也说不定。” 而这时，伪世界内的基本情况艾斯也已经知晓，这个世界表面上是一片大陆，实际上那所谓的大陆就是一片干瘪的尸体，层层叠叠。 无尽的尸体不知道积淀了多少，最终成就一整个大陆，这根本不是大陆，而是无尽被巨虫吞噬的乱葬场。 整个位面是扭曲的，没有本源，也没有内生活力，即使在其中诞生过文明，也犹如无萍之水，因为这个伪世界只是一个空壳，对文明不但没有正向奖励和内生，反而疯狂掠夺。 整个伪世界不断吸收世界内部的源力，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恐怖的吸力，将绝大多数生物吸到晶壁旁，那厚厚的晶壁上，十分晶莹。 因为所有的生物被吸收成干尸后，都会有狂风吹过，堆积在世界之中。 这里的生物都是遗族，除了巨龙，其他的传说好像全部死去，总而言之，这是一片绝望的世界。 瓦伦等传说巫师已经通过魔网触手通道进入了巨虫内部，准备深入调查其中的情况，而艾斯则在思考，他有能力杀死这只巨虫。 但问题不是杀死巨虫，而是想办法让巨虫发挥出最大效力，巨虫已经很惨了，艾斯对这种奇异的星界生物很好奇，想用整个世界外的魔网当手术台，认真研究这个存在，看看能不能收获些东西。 就在艾斯和众传说巫师如火如荼的研究吞噬世界之虫时，天之界，法师泰勒斯已经等大半个月，他依旧没有等到瓦伦。 为了生存，泰勒斯在学术之城打起了工，作为一名法师，他想进入其他巫师的私人研究所几乎不可能，只能做一些边角料的行业，比如转化魔石，精炼魔法材料等。 这样的工作显然不能让泰勒斯满意，但他也没有气馁，努力赚魔石，换取了学术之城最新的各类学术期刊，而《法术的智慧》上的一篇小文章引起了泰勒斯的注意。 “关于摩擦起电的几个发现”，一连串的简单论述后，作者开始讲述研究的结果。 “我们发现带点的玻璃瓶用木塞塞好也能吸引物体，因此可以确定，电是可以传导的，根据我的测试，金属的传导能力最强。 既然电可以传导，那么电很可能是一种独立存在、可以流动的物质，我们可以称之为‘电流体’。 事实上这些电和我们的雷电魔法类似，绝大多数实验也可以用雷电魔法直接进行。 在另一个实验中，我们用丝绸摩擦玻璃棒会和同样的玻璃棒排斥，而同时又和用毛皮摩擦过的琥珀相吸引，而在接触时相互抵消。 因此我将电流体分为玻璃电和琥珀电，二者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泰勒斯看了下，作者名叫艾伦，一名二级巫师。 “这个关于电流的发现和玻璃电、琥珀电的发现非常有趣啊，曾经有巫师进行过魔法实验，电击法术能攻击十几里，这应该就是电流的传导作用。 但电流可以传导多远，应该值得研究，还有电为什么分为玻璃电和琥珀电，也很值得深入挖掘，这对雷电魔法施法非常有意义。” 感叹了一番，泰勒斯继续翻阅后面几期《法术的智慧》，这是一个比较低端的学术小报，也泰勒斯的第一目标，他不想在学术之城当一辈子低端工作者，即使是一位法师，也可以做学术！ 泰勒斯看到最新一期的《法术的智慧》，发现了另一篇关于摩擦起电的文章，这篇文章详细的论述了用了多少种物体实验摩擦起电，发现了些有趣的现象，有的物体很容易摩擦起电，有的物体很难摩擦起电。 他认为物体应该分为导体和绝缘体，导体容易导电，绝缘体不容易导电。 泰勒斯眼眸一亮，他觉得这个实验也值得深究，加工过大量魔法材料和普通材料的泰勒斯，对于这些有新的看法。 “这样的研究还不够严谨，如果设置其他变量，例如加热、加大电流等等，或许导体和绝缘体会有不同变化。” 次日，泰勒斯购买了一系列材料，包括这篇论文列举的绝缘体和他日常发现的绝缘体，开始了简单实验。 “木材就是一种很好的绝缘体，先做第一个实验。” 泰勒斯将木材直接烧成木炭，发现普通木炭不导电，他又尝试加大电流量，发现超强的电流会让木炭导电，这一现象让泰勒斯有了极大兴趣。 他陆续实验了几种绝缘体，玻璃、橡胶等等，最终写出了一篇小论文《关于导体、绝缘体、电流的研究》。 在文章中他总结道 “导体和绝缘体只是相对而言，所谓的导体是很容易导电的物体，绝缘体是不容易导电的物体，如果通过一定方式改变绝缘体的情况，绝缘体也可以导电，但物体究竟导电与否，其实取决于电流的强度，因此我给出如下定义 电流的大小强度，称之为电压，电压越大则电流强度越大。 物体应该存在一种性质，决定其导电性强弱，我称之为电阻，即物体的绝缘高低，电阻越大，越不容易导电。” 当写下这些，泰勒斯忽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他将论文按照要求，通过暗影之鸦邮寄到《法术的智慧》这个等级比较低的小报，心中饱含着期待。 “这篇文章至少能值一个学术点，只要有了学术点，我就有资格去中央高塔注册学者等级，成为一名与巫师并肩的法师学者！” 一边想着，泰勒斯一边熟练而机械化的加工着材料。 世界之外的瓦伦等人已经开始深入吞噬世界之虫内部研究，他们遇到了巨龙，一番战斗九打一巨龙奥斯维德立马投降，并献上了丰富的经验，巫师们也强行和这只青铜巨龙签订魔法契约。 “由巫师世界丛掌控者艾斯冕下见证，青铜巨龙奥斯维德自愿成为高塔巫师最高评议团实验研究对象，高塔巫师不得伤害……” 奥斯维德哭丧着脸，在天平和艾斯的注视下，绝望的将爪子按在那古朴的契约上。 随着契约的燃烧，奥斯维德感觉到一种强力束缚笼罩了自己，更是沮丧极了。 艾斯也非常诧异，没想到龙蛋竟然孵化出了巨龙，而且还在那么恶劣的环境活了下来，简直是意外之喜，买一送一啊。 巨龙这种天生会星界旅行的生物和吞噬世界之虫，都是绝佳的实验材料，一时间艾斯觉得自己的实验台过于丰盛，有点不知道先享用哪个了。 不过其他巫师可没那么多想法，他们争先恐后的竞争，最后排出了每个人用巨龙做实验的顺序。 拜仁笑眯眯的将巨龙束缚起来，带着绝望的巨龙回到了自己在天之界的巫师塔。 艾斯的研究仍在继续，祂已经开始在保留吞噬世界之虫生命的前提下，将巨虫解剖，整个巨虫除了头部和尾部，其实主要就是中间的肚子。 肚子内的伪世界由传说巫师们探索，艾斯则将那尾部的独特结构解剖，研究着其中的纹理和符文，不停的记录和解析。 这尾部的结构具有极强的动力和续航性能，艾斯几乎都为这种天生的神奇结构而惊诧不已。 “这种结构只要能成功解析，就是世界级的推进器，我们巫师世界丛完全可以摆脱原始的魔网鞭毛，进入更加高速航行的时代！” 艾斯的双眸闪闪发光，头顶的呆毛也一晃一晃。 天之界，泰勒斯望着自己刚刚领到的学术徽章，眼中也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第三十九章 电学开端（6K大章，为盟主远古小妖加更） 绝大多数巫师都有一枚学术徽章，但作为一名完全依靠法术书才能施法，而且必须提前预存好法术位法术的法师来说，学术徽章格外珍贵。 如果不是因为在座顶尖之城没有什么朋友，泰勒斯这就找人痛饮一杯了，不过就算如此，也不妨碍他买了一壶大麦酒，坐在学术之城外一座无名小丘陵上，迎着夕阳放声高歌。 很少有法师飞升天之界，即使偶尔有法师来到这里，都会最终因落差离开，能留下的是极少数。 法师在人间界是高贵的施法者，一名正式法师更是在任何一个宜居星球都有尊崇的社会地位，但是在天之界的学术之城，只有学术才是地位的一切。 法师最大的劣势在于他们是模式化的，缺乏灵活性和巫师的学术素养，如果不是瓦伦给泰勒斯打下基础，即使他想走学术之路，恐怕也得跌跌撞撞几年才能摸清楚学术之城里的学术门路。 “电这个现象真的非常非常有趣，有很多可以深入研究的地方，但如何储存电是一个问题。现在的一切方法，都是直接魔法发电，持续性其实是有限的，即使用魔石二次转化，也会有极大消耗” 几天之后，最新一期的法术的智慧发刊，泰勒斯看着这本学术小报心情激荡，他如同抚摸恋人的面颊，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欣喜。 虽然只是一个学术点，可这可是学术点啊，巫师荣耀，他一个法师竟然拿到了，简直幸福的要爆炸。 主编巫师，三级学者莱顿阁下更是在自己的文章之后提及了他的重复实验可储电设备从重复电阻、电压实验开始。 莱顿在进行重复实验时，意外将一颗带电钉子掉入玻璃瓶内，他本以为钉子上的电会很快跑光，所以没做任何防备去拿，没想到被电了一下。 他顿时愣住，进而兴致勃勃的重复那个意外，不断的实验，最终确定，把带电的物体放到玻璃瓶中就不会跑电了。 利用这个原理，莱顿制作了一个可以储存电的设备，莱顿瓶，并提出了一个概念，电容，这种储电设备叫电容器。 同时他还解释了摩擦起点的原因，是电流体从一个物体“流”到另一外一个物体上，这种电流体可以称为电荷，电荷似水，水流动起来叫水流，电荷流动起来叫电流。 他实验了魔法产生的电、雷雨天的闪电以及静电，最终这些都可以被储存到玻璃瓶之中，证明几种电是一样的，都可以用电荷解释。 莱顿还记录了一个小现象，钢针长期在储电玻璃瓶之中，会出现磁化现象。 泰勒斯不住点头，他在做完一天的工作后，几乎是彻夜重复了莱顿的实验，确认玻璃瓶可以储电，是一个电容器。 “电荷、电流、电容、电压、电阻，我觉得关于电的脉络越来越清晰了。毫无疑问，电力肯定是自然界中自然存在的一种力，而且也能远距离作用。” 躺在简陋的房间，泰勒斯的脑中却仿佛有星辰宇宙在环绕，这样美丽的世界，电力是其中一道灿烂而可怕的美景，电很美妙，但电也很强大，能轻易夺走生命。 “既然电力和引力都能远距离作用，是不是可以假设电力具备类似万有引力一样的公式呢，或者说艾斯冕下的魔法力学是否能支配整个宇宙，包括电力。” 迷迷糊糊间，泰勒斯睡了过去，作为一名法师，他确实缺乏良好的条件，但他不愿一直从事低质量的重复工作，只要手里有些魔石，就不再去打工，而是购买大量的专著、过往期刊研究。 作为一个贫穷的正式法师，泰勒斯即使买旧书也囊中羞涩，不过他也有办法。 学术之城南，垃圾场，一股子异味正在飘荡，泰勒斯给自己施加了零环法术“过滤之鼻”，感觉好了很多，他找到垃圾场内专门收废弃魔法纸的老太太，用很便宜的价格按重量买了一大堆关于魔法力学的专著，带回租的单间，如饥似渴的研究起来。 关于艾斯研究魔法力学时的记录，也看的泰勒斯心潮澎湃，作为正式法师，他也知道世界掌控者、传火者艾斯等巫师来自异世界。 但如果不是他们带来了变革，自己又哪来的机会成为法师，说的再直白些，法师这个职业就是半神级宝具魔网的衍生品，没有艾斯就没有魔网，没有魔网就没有法师。 “魔法力学不愧是这个艾斯大人的研究成果，是如此的简洁，是如此的美丽。力学运动三大定律是这样的美妙，万有引力公式更是天赐般是智慧。 虽然艾斯大人说，魔法力学也只是一个相对真理，有其适用范围，但目前我们还没超越其范围，也许电力也一样。” 在学习了魔法力学的相关专著后，泰勒斯又看到了一个有趣的论文，瓦伦苏鲁扭秤实验，一个测算重力的精妙实验。 “引力很多时候表现为一种微弱力，我们需要测算的就是纯粹的微弱力，具体而言，我在苏鲁的帮助下，设计了一个简单的装置，称为扭秤。 扭秤由金属悬丝、平面反光镜、倒形架、两颗同等重量铜球构成。 实验的过程如下” 泰勒斯静静的看完瓦伦的这个实验，不禁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智慧宝珠，那是苏鲁送的礼物。 “没想到苏鲁大人看着没什么学术气质，竟然能和老师共同完成如此伟大的实验，测算出一个星球的引力常数，当然艾斯大人更加厉害，如果没有万有引力公式，即使老师的扭秤再神奇也没有用啊。” 大量的专著看完，泰勒斯揉了揉太阳穴，躺在劣质的床垫上闭着眼，幻想复盘着瓦伦的扭秤实验，迷迷糊糊的睡着。 大概一个月之后，泰勒斯将现代力学相关的知识全部梳理完，他才思敏捷，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名天才，仅仅是自学就已经对相应的概念、理论、公式用的极为娴熟。 简陋房间内，泰勒斯正梳理和对比着电力与引力的区别，出于对艾斯的崇拜，他试图寻找这两者的相似性或兼容性。 “其实是有很多相似，我应该先将近期所有关于电力的相关研究整理一下。” 电力的研究在当前的魔法界属于小众，法术的智慧就是大本营，研究也比较浅显，但近期也出现了很多有力的概念界定。 泰勒斯干脆写了一篇综述性的论文电力概念综述，在这篇文章中，他将自己、艾伦、莱顿的种种实验总括起来，并总结了一系列概念。 电荷、电流、电容、电压、电阻，并将艾伦提出的玻璃电和琥珀电改为正电荷和负电荷。 就在梳理的过程中，泰勒斯忽然发现，只要物体带电荷，不管是正电荷还是负电荷，都会对普通物体产生吸引力，虽然吸引长时间，会让另一物体也带上相同电荷，进而相互排斥。 但是这种性质，似乎可以做一个实验！ 这与磁针很相似，泰勒斯想起前段时间有关关于指南针如何更准确的小论文，磁针会因为摩擦力不准，如果用丝线悬挂，就会极大减少磁针和转盘的摩擦力，会更加精准。 这篇论文的巫师名叫布鲁，听说也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巫师，但他的学术等级比较低，只有二级，这位巫师提出了一个定律，叫弹性扭转定律，即转动的角度和扭力成正比。 泰勒斯脑海如闪电划过，瓦伦苏鲁扭秤实验的论文在他脑中不停回荡，虽然条件简陋，魔石也所剩无几，但泰勒斯依旧热情如火。 他去城南垃圾场淘了很多可以用的材料，根据扭秤实验和弹性扭转定律重新设计了一个扭秤。 在极其简陋的房间内，泰勒斯努力密封好室内环境，设计了这样一个扭秤，顶部是扭转刻度盘，长长的丝线穿过真空玻璃管，其下是两个平衡球，由金属杆相连，悬丝系在金属杆中间，在外是带电小球和送电小球，除了带电小球，其他都在倒形真空玻璃管之中。 这个设计的灵感来自于引力扭秤，电力扭秤做了精妙的调整。 泰勒斯通过多次实验，先确定了弹性扭转定律的正确性，并通过实验计算出悬丝扭力矩公式，扭力矩、悬丝材料常数、扭角、悬丝的长度和直径。 在测量悬丝长度和直径时，泰勒斯用了微积分的知识，最终得出准确数值，进而开始了电力扭秤实验。 这个实验与瓦伦的扭秤实验有些类似，而最终的结果也让泰勒斯异常振奋，他用颤巍巍的手写下那个公式，并附上了文字表述。 天之界忽然巨震，电闪雷鸣，魔网在呼呼作响，世界规则层，梦幻核心的大量源力自然溢出，冲向天之界。 世界之外，正在**解剖吞噬世界之虫尾部结构的艾斯忽然停了下来。 他而且响起了梦幻核心机械感的声音：“世界掌控者，天之界突显异常，世界大源本能反馈，似乎要降下恩赐，是否阻拦？” 艾斯眸子闪烁着白芒，启动了自己作为世界掌控者的特权，瞬间明了一切，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为什么要阻拦？不但不要阻拦，还要大张旗鼓的恩赐，世界同庆！我们魔法的研究，关于电力的研究取得了历史性的进步，这昭示着一个崭新的时代。” 艾斯心情欢愉，作为前世的科研人员，对于电磁学的知识他都知晓，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揠苗助长，静静的为巫师们创造理想的学术环境，最终这朵花由一名法师绽放。 虽不是巫师，可法师也是艾斯亲手种下的施法者种子，可以说是由魔网系统诞生的，由法师绽放，更说明了艾斯的正确性。 “如果所有的成果都是由我研究，或者说搬运，那我创造这样一个巫师世界又有什么意义？我建立巫师文明，并不是为了自己当个搬运工，不停搬运前世的智慧，而是期待着巫师文明这个幼苗茁壮成长，成为真正伟大的研究者文明啊！” 艾斯的低声呢喃无人听见，但世界的剧烈波动，在艾斯授意下更是大张旗鼓，几乎所有传说都发现了，他们陆续从巨虫身体飞出，来到艾斯身旁。 拜仁问道：“艾斯大人，发生了什么，巫师世界丛好像出现了剧烈反应，特别是天之界，让人有些不安。” 艾斯大笑道：“你们啊，忘记什么事会引起大源的反馈了吗？卡亚世界那样强大的世界，大源都会如此反馈，更何况我们这个二级世界呢。” 一瞬间，众巫师精神振奋起来，既期待又略害怕，贝蒂想起了自己几次的经历，传说巫师明明没有的冷汗都出来了。 她低声问道：“难道是理论大突破？哪方面的？” 艾斯笑了笑，也不理她，对瓦伦说道：“你的学生干了大事，我们所有人一起去为他庆祝吧。” 说罢大手一挥，众人被亚空间一卷，也不挣扎，都瞬间消失，出现在天之界，学术之城。 泰勒斯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继续写下： “真空中两个静止的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与它们的电荷量的乘积成正比，与它们的距离的二次方成反比，作用力的方向在它们的连线上，同名电荷相斥，异名电荷相吸。” 这句话写完，他长吁了一口气，源力缭绕在他周围，即将涌入却被魔网控制，停滞在附近，泰勒斯不知晓这一切，兴奋的说道： “这样相似的公式和表达，这根本不是撞衫，简直就是撞脸啊！静止点电荷相互作用力和万有引力计算公式形式完全一样，那就是说静电力也有超距作用，魔法力学体系在此依旧有效！” 就在这时，泰勒斯的大门忽然被二环魔法“强效开门术”打开，泰勒斯警惕的看去，却是老师瓦伦走了进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瓦伦就拉着他的手快步走了出来。 成百上千的巫师已经聚集在此处，数得上名的大人物都在他这简陋住所旁，作为熟读力学专著，看过艾斯全息图像的人，泰勒斯当然认出了人群中心悬在半空的人是谁。 黑色魔法长袍，高高的魔法帽，修长的身形，修长的双手，胸前别着一枚七环魔法徽章，和蔼微笑望着自己，不会错了。 这从容的样子，强大的威势，背后那七名完全看不透的强大巫师，再加上自己老是瓦伦，聪明的泰勒斯瞬间明白，自己的发现很重要！ 他自己在研究出来公式时，确实觉得很重要，但也只是觉得重要，现在看来可能更加重要，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身为一名法师，成为一名拥有学者等级的法师，与巫师们一起研究魔法，并觐见自己的偶像和法师的神灵，魔网的缔造者，传火者艾斯冕下。 泰勒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破旧的法师袍，有条不紊恭恭敬敬鞠躬行礼，高呼道： “一级法师泰勒斯，觐见吾神艾斯冕下，您是梦境的主宰，魔网的造主，魔法的传火者，巫师的引路人，法师的庇主。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我是您忠实的信徒，魔网的使用者，我向您致敬！” 围观的巫师们开始低声讨论，很多人都震惊于泰勒斯竟然是一名法师，而且有如此巨大的发现。 艾斯爽朗一笑说道：“不用如此拘束，我们都是魔法研究路上的同行者，我只是比你走在前面，在真理的海洋里畅游，偶尔捡到了几颗美丽的珍珠，却不知大海究竟多宽广。 你同样拾取了一颗美丽的珍珠，恭喜你法师泰勒斯。” 泰勒斯努力保持着镇定，可激动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他内心在极其激动，因为他知道，他想要到达的那个世界，大门终于开放了。 苏鲁在下方趁机大声喊道：“这位法师是瓦伦的弟子，也是艾斯大人魔网的受益者，正是艾斯大人这样伟大的造物，才有了泰勒斯阁下的今天，也是瓦伦阁下忠实遵循艾斯大人的意志，对法师没有偏见的教育和引导，才有了今天的收获，让我们共同鼓掌，欢迎一位有思想力的法师加入我们，也为艾斯大人的伟大引导欢呼！” 他的鼓动力确实不错，巫师们都很赞同的点头，掌声也越来越大。 毕竟苏鲁的马屁很巧妙，他同时夸奖了艾斯、瓦伦和泰勒斯三人，还顺带捧了所有巫师，毕竟巫师都是有思想力的人嘛。 苏鲁有些得意的瞥了拜仁一眼，从二十多年前在巴尔山脚下被拜仁抢先喊出：“有思想里的人是万物尺度！尊敬的传火者，您就是我们的思想导师！” 他就耿耿于怀，这次终于将马屁拍好，实在是浑身顺畅。 艾斯也微微点头，苏鲁这个小子，当年见到时背刺了同伴，始终是个介怀，但艾斯也没刻意打压，因为他有强者的自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苏鲁这样的人反而会更加忠诚。 拜仁则不屑的一撇嘴，奉承玩的再好，也不是传说，无需介意。 更多的巫师们则在猜测，泰勒斯究竟发现了怎样的理论，要知道如此强烈的大源反馈，肯定是前所未有的领域突破。 也有些巫师暗自庆幸，他们在此是梦游者，不是真身降临，听一听新理论就算被爆头，问题应该也不大。 艾斯没有让泰勒斯先宣布他关于静电力方面的发现，而是朗声说道：“世界大源给予了你强烈的反馈，凭借这股源力，你足以晋升二级法师，而且是二级顶尖。我用魔网将这些源力拦住，你可知为什么？” 泰勒斯心中不解，恭敬的说道：“伟大的传火者冕下，我实在愚钝，不知道。” 艾斯的说道：“这些源力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晋升为一名二级法师，也可以选择让我动用世界掌控者特权，用这些源力将你重塑为具有魔法资质之人，但你的实力将会退化，只能变成高级巫师学徒。” 泰勒斯没有犹豫，恭敬的答道：“我希望获得魔法资质，成为一名高级巫师学徒，法师的力量始终不能脱离魔网，只有巫师拥有更加无限的可能。” 其他的巫师也都赞许的点头，大家竟自发的为泰勒斯的选择鼓掌。 艾斯点点头，将源力聚集在自己手中，同时调动世界掌控者的创造特权，将那团源力直接注入泰勒斯体内。 泰勒斯感到浑身一震，稠密的源力溢出，将他整个包裹，化作一人高的大茧。 艾斯这时环顾四周，对其他巫师说道：“这次的发现，是电这个领域的重要突破，我们可以称之为电学。世界上存在引力，同样也存在电力，具体是什么发现，我们将这个权利留给泰勒斯，这是属于他的荣誉。” 一众巫师静静等待着，艾伦、布鲁和法术的智慧主编莱顿也都神色期待，他们都涉猎电学研究，对于最近后起之秀泰勒斯都有一定了解，彼此的研究上也有交叉。 会是什么呢？ 就在他们想着的时候，大茧慢慢破出洞，泰勒斯赤着身子走了出来，艾斯的魔力一转，大茧化作一件洁白的魔法长袍，罩在泰勒斯身上。泰勒斯感觉自己的力量大大削弱，与魔网的神秘联系也不再密切。 闭目感受，自己灵魂的眉心之处，似乎出现了某种奇异的感应，他用心追寻，发现竟是一处异度空间，处于虚实之间，里面有一道闪烁的符文结构虚影，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荡荡的。 感受了一会，泰勒斯想起其他人都在等自己，忙睁开双眼，发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 艾斯微笑着对泰勒斯说道：“这是你的时间，为天之界学术之城的巫师们讲一讲你的伟大发现吧，这是属于你的荣耀时刻！” 一个高台浮现在泰勒斯脚下，在他比众人高出一身时停下。 第四十章 电流磁效应（6K大章，为盟主远古小妖第二更） 泰勒斯心情激荡，沉默了一会，整理了思路说道： “艾斯大人在之前说，他只是在真理海洋捡到了几颗珍珠的幸运儿，这实在是太过谦虚。而我的发现在于电力方向，我是真正的幸运儿。如果不是艾斯大人创造了魔网，我连接触魔法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是学术之城开放而浓郁的学术氛围，我也不可能进步如此快，如果不是很多巫师的前置性研究，我也不可能得到今天的发现。 在讲这个发现之前，我需要感谢艾斯大人，是他开创了魔法，是他创造了魔网。 我也要感谢瓦伦老师，是他启蒙了我，让我有了基本学术素养和尝试。 我还要感谢法术的智慧，给了我发表论文的地方，更要感谢巫师艾伦、莱顿和布鲁，他们的研究给了我很大启发和帮助。 我是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发现了这一秘密，那就是真空中两个静止的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与它们的电荷量的乘积成正比，与它们的距离的二次方成反比，作用力的方向在它们的连线上，同名电荷相斥，异名电荷相吸。 我称之为静电相互作用定律，如果用公式可以表达为：。” 一众巫师静静的听着，心中的大石放下，他们虽然不太清楚如何推导出这个公式的，可毫无疑问大源认可了，艾斯认可了，只要看到具体的论文，他们自己也可以进行重复实验。 而且这个结果是多么的完美，这样的公式结构，与魔法力学推导出的万有引力定律公式几乎相同，几乎就宣告了静电力作用领域仍然被魔法力学统治。 这对巫师们而言就没有了爆头的风险，他们的心情也格外顺畅，符合魔法力学的静电互相作用力，简直是完美。 泰勒斯继续说道：“在这里，我需要界定几个关于电的概念，这些概念并不全是我首创，部分引用自艾伦阁下和莱顿阁下的成果，希望两位阁下允许。” 艾伦和莱顿先后站了起来，莱顿和艾伦对视一眼说道：“我们和泰勒斯神交已久，彼此借鉴思维，重复实验，互相的研究都有交叉，能够引用也是我们俩的荣幸。” 艾伦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点点头。 泰勒斯见两人同意，朗声说道：“综合我、艾伦阁下和莱顿阁下的研究成果，我认为关于电有这样几个概念是必须了解的，也是研究的基础。 它们分别是电荷、电流、电压、电阻，其中电荷又分为正电荷和负电荷” 泰勒斯的观点并不复杂，但很清晰的描绘了关于电的种种概念，而之后那个精巧至极的静电扭秤实验，更是让众人确定电的超距效应，而莱顿发明的玻璃瓶也被人们称为莱顿瓶，巫师们对电越来越有兴趣。 次日，泰勒斯的论文在最新一期的魔法发表，这一期的魔法增刊很短，但这短短的几页纸，却掀开了一个关于电学的伟大领域，巫师们热切的讨论着新兴的电学，他们在欢庆魔法力学的胜利。 艾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微笑。 传说巫师们都跟着艾斯离开了天之界，他们还有一个堪比世界般巨大的虫子要研究，吞噬世界之虫的腹部内伪世界的剥离工作已经启动了，而艾斯关于尾部推进结构的研究也到了最后阶段。 而世界之中，学术委员会最终建议泰勒斯将他的发现命名为泰勒斯电荷引力定律，原来小众的电学领域，一夜之间成为巫师们研究的香饽饽，无数的巫师进行了重复实验，一座座电学实验室也建立起来。 泰勒斯也住进瓦伦的巫师塔，获准使用瓦伦的传说巫师实验室，一切实验成果归其自身享有，泰勒斯也回馈老师，认为他的通讯作者应该写瓦伦。 布鲁的个人实验室内，他正在进行一项关于电学的设计。 作为一名元素巫师，一名专精燃烧的火之巫师，布鲁却突然对电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对伊娃和艾伦说道。 “莱顿瓶确实可以储电，不过如何更方便的获得电，让所有人都有机会进行电学实验，是一个问题。” 艾伦点点头说：“如果能更便捷的获得电，那很多巫师学徒乃至普通人都可以进行电学实验，而且这有一个重大意义，我们可以将巫师的知识体系推广到普通人，让他们与我们有着相同的知识体系和价值体系。” 伊娃也说道：“这是一个伟大的想法，也许可以去血源星球进行一场社会实验，我们过去只想着巫师自己去实验，现在才突然发现，不只是巫师，法师也可以，那普通人为什么不可以呢？” 三人交流了一番，最终伊娃先行动身前往血源星球，而布鲁则继续进行着他的设计。 大约过了一个月，布鲁设计出一个非常便捷的工具起电盘。 整个起电盘由一块绝缘板和一块带绝缘手柄的导电盘构成。 先摩擦绝缘板，使其带上电荷，正负均可。 将导电盘轻轻放在绝缘板上，由于静电感应，导电盘上面带正电，下面带负电。 将导电盘的上面接触地面，导电盘将只留下一种电荷。 将导电盘与绝缘板分开，就得到了带电荷的电容器。 这个发明简单而有效，布鲁将这片论文直接发表在电学大本营法术的智慧，很快引起了广泛赞誉，这极大降低了电学研究的门槛，布鲁电学实验室也声名鹊起。 这一天布鲁的助手刚刚杀死一只美味蛙，准备为布鲁烹调魔法美食，他将青蛙放在台子上，用刀叉碰到了蛙腿，蛙腿竟然发生抽搐和痉挛，如同诈尸，与此同时还有电火花出现。 这一幕引起了布鲁的注意，他正在调试起电机，认为可以是起电机的干扰，可关闭起电机后，青蛙依然如此。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望着屋子外面的电闪雷鸣和倾盆大雨，布鲁的小眼睛明亮，他觉得或许是闪电通过空气放电引起的。 于是他也不吃这只已经死去的美味蛙，而是用铜勾起青蛙将之挂在实验室外的铁栅栏上，青蛙抽搐的更厉害，甚至连晴天都会偶尔复活。 这让布鲁百思不得其解，他如同着了魔一般围着青蛙转，低声的说道：“电是从哪来的？” 布鲁又换了非常普通的青蛙，依然也是如此，排除了魔力的干扰，究竟是什么原因？ 就在这时，伊娃联系了他，已经在血源星球做好了准备，也已经说服了他的老情人伊莲娜女大公。 布鲁面色有些难堪，自从伊莲娜晋升传说后，他就有些力不从心，后来干脆躲到天之界搞学术，反正伊莲娜为了巩固力量，百年之内不可能来天之界。 不过实验确实没有进展，也许去一趟血源星球放松放松也不错。 抱着这样的心情，布鲁借助魔网系统反向降临血源星球。 刚一到血源星球，脑子还嗡嗡的，站在传送台正在适应的布鲁就听到周围一群人大声的喊道：“尊敬的大公丈夫，欢迎归来！” 布鲁面色发白，这伊莲娜难道是想榨干自己，双腿竟然有些发软。 迷迷糊糊到了首都，艾伦和伊娃早就在此等候，布鲁惊讶的发现卢瑟也来了，他兴奋的抱着卢瑟说道：“你小子这么长时间没消息，怎么样了？” 卢瑟神色略微暗淡的说：“竞争星球主宰失败，被对手整个星球追杀，最近几天刚刚逃到学术之城。听说你们来了血源星球，就来这里投奔大哥大姐们了。” 布鲁哈哈一笑：“不要太在意，成为星球主宰也不是马上能晋升传说，除了戴娜阁下，其他人只是先在星球范围成为假格传说，要想稳固实力，必须一百年都待在星球上消化星球源力。我们还是应该走巫师的传统方式，发现新理论，获得大源反馈，实在不行，就去星界拾荒。” 艾伦也说道：“我们走，伊莲娜等着你呢。” 布鲁一听脸色发白，双腿发软，被众人架着推到了伊莲娜的寝宫。 三日之后，布鲁脚步虚浮的走出，伊莲娜签署大公令，将星球内一整块次大陆，一百万人口批给他们进行社会实验。 众人仿照魔法议会的架构，设立了学者议会，整个次大陆开始了学者统治时代，强力推行全面义务教育，将魔法知识与凡人共享，伊娃提出了一个口号。 “建设凡人也可以使用魔法力量的国度。” 在拥有魔网的这个世界，只要凡人能自己制造出设备链接魔网汲取魔力，还真有可能建立起这样一个国度，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布鲁本是来散心，在交完公粮之后，再也不愿去星球首都，而是到处溜达闲逛。 他在次大陆的海边游历，和渔民聊天，望着无边的大海，心中渐渐畅快了许多。 几个渔人正拉着网，只听他们说：“小心点，这可会放电的鱼，别被电到了。” 布鲁一听，电？ 他赶忙跑过去，和渔人们攀谈了几句，最终用两个金币将这一网鱼都买了回去，经过观察，布鲁发现这些被称为电鳗的鱼确实会放电，而且这种鱼并不是魔法生物。 “电鳗能产生电，但它不是通过魔力和符文结构转化出的电，而是自身就可以放电，这种电和其他电是不是一样？” 想到了问题，布鲁就立刻返回次大陆的都城，在实验室中开始实验，最终他成功用电鳗给莱顿瓶充电，确认这些电都是一回事。 布鲁毫不犹豫的辞别众人，通过魔网飞升到天之界，回到自己在学术之城的实验室。 他让助手捉了几只青蛙弄死，用铜钩和铁钩钩住青蛙，青蛙则动把金属钩换成石头、树脂和玻璃时，青蛙都不能动。在用其他普通动物进行类似实验之后，布鲁回到书房。 在魔法纸上写下动物电实验，在文章的末尾写到“金属具有传导能力，我们可以认为动物体就是一个天然莱顿瓶，动物电被储存在动物体内。” 这篇论文很快通过学术之塔的论文系统注册备案，并被分发到了法术的智慧主编莱顿那里。 莱顿正在书房绘画着什么，一只阴影乌鸦啪啪的拍打着窗户，莱顿抬起头，打了个响指，魔力微微波动，窗户自然打开。 阴影乌鸦跳了进来，张大了嘴巴，莱顿手伸进去一掏，将一卷卷轴抽出，并将一小块魔石塞进乌鸦嘴里。 乌鸦吧唧吧唧了几下，吞掉了魔石，拍动着翅膀飞了出去。 他戴上了金属花边的玻璃眼镜，缓缓打开卷轴，“动物电？” 莱顿毫不犹豫的进行了重复实验，将两枚硬币，铜币和金币放在舌头上下两侧，觉得有些麻麻涩涩的感觉，但当硬币是同一种金属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舌头的感觉比非同种金属要小的多。 于是，他也开始用青蛙做实验，仍然是同样结果。 当手中的金属相同时，蛙腿肌肉抽搐不明显，如果换成不同的金属，蛙腿抽搐得厉害很多。 莱顿不禁说道：“如果青蛙只是个莱顿瓶的话，怎么会差别如此大？” 他对动物电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法术的智慧新一期即将发布，莱顿将自己的实验和布鲁的实验一同发表，并附上了自己的判断。 “电不是源于动物体，而是来源于手中的金属，电流的本质是金属接触产生的，和动物没有任何关系。” 布鲁看到最新一期的法术的智慧，第一时间寄信反驳，这个论断有些不靠谱，因为无法解释同种金属蛙腿依然抽搐。 莱顿则回信认为，这是因为金属不纯，含有杂质。 莱顿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进一步提纯金属，测试不同种类的金属，并开始进行漫长的实验。 而在这一时刻，世界外侧，艾斯等巫师已经将吞噬世界之虫成功解剖，艾斯将巨虫的尾部推进器官和头部吞噬器官的构造和符文结构全部解析完毕。 众传说巫师也将那个空壳伪世界彻底剥离，魔网丝线缠绕，将伪世界固定，成为最大的卫星世界。 “该怎么利用这个伪世界呢？” 众人都有些一筹莫展，这个伪世界之中充满死气和干尸，又缺乏本源，根本无从发展。 艾斯也在冥思苦想，他忽然想到自己从卡亚世界带来的生命之树，那是可以转化负能量为生机能量，并能自成一体的神奇之树，也许用它可以。 艾斯立刻将生命之树召唤出来，它依旧翠绿，萦绕着生机力量，艾斯调动掌控者特权，在这颗树上烙印上自己的印记，并用世界源力反复冲洗，其他巫师也静静的观察着。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那颗树的异种世界气息依旧消失，树梢微微晃动，似乎在和众人亲昵。 艾斯对众人说道：“卡亚世界的倒影世界突然大量出现这种树，我觉得应该是巨树世界那颗遮天蔽日的世界树的衍生品，它有着死生转化能量转化的神奇效果，而且其上还有智慧种孕育。我已经将这颗树的本源完全清洗和提升，它现在是正宗的传说级宝树，巫师世界的宝树，我们将它种在伪世界之中，也许未来会有不可思议的变化。” 众传说巫师当然没有反对的，他们又没有更好的建议，自然先按艾斯的做法来。 艾斯顺着魔网隧道进入伪世界，将生命之树埋在世界正中，那树迎风就长，几乎瞬息间就从几十米长到近千米，这才缓缓停了下来，翠绿色的能量飘荡，将生命之树周围转化为翡翠秘境。 生物开始在翡翠秘境复苏，树梢上的一颗颗果实也在逐渐成熟。 魔法议会专门为生命之树设立了一个监察岗位，由一位黄金巫师担任监察，常驻生命之树的翡翠秘境。 在理顺这一切后，传说巫师们带着收获回到了天之界，艾斯则调动着魔网，用魔网塑造出了四个仿真推进器官和两个仿真吞噬口器。 这是世界级的巨构建筑，有着世界动力推进器和强力攻击武器的效果，艾斯称之为世界之尾和世界之刃，只用魔网尚不足够，艾斯缓缓的汲取世界内消化的各种遗迹物质，逐步填充这两个巨构建筑。我们 在艾斯一人辛苦补全世界之眼、世界之尾和世界之刃三个世界级巨构建筑时，天之界内，莱顿的实验终于有了结果。 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进行了数百次实验，几乎没合过眼，终于一组名为莱顿金属序列的列表：铝、锌、锡铁、铜、银、金。 当前面的金属和后面的金属在一起时，就会产生电流前面的金属与后面的金属相隔越远，电流越大。 莱顿满意的看着这个序列表，突然灵机一动：“如果将这些金属首尾串联，不就能不消耗魔法，使用上持续的电流了吗？” 他将这些金属用含有酸溶液的湿布间隔，堆叠在一起，果然产生了持续性电流。 “这个东西就叫电堆好了，因为是布鲁的实验启示了我，不如就叫布鲁电堆吧。” 虽然金属之间为何会产生持续性电流尚无答案，但能长期提供持续电流的电堆已经诞生，莱顿的这篇论文引起巨大反响，这极大降低了用电门槛，可以说凡人也可以通过它进行电学实验了。 泰勒斯看到这篇文章，心潮澎湃的写下： “电流如水流，水流总往低处流，那么电流的流动也是因为某种势的存在，故而可以称为电势，电势之间的差称为电势差，即我前面说的电压。” 在写完之后，泰勒斯继续着自己的实验，他已经发现莱顿瓶可以将钢针磁化，这让他相信磁与电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不只是磁，其实电也能发光，电、光、磁三者必然有某种联系！” 泰勒斯目光灼灼，作为一名高级巫师学徒，虽然是三级学者，可很多魔法都无法使用，布鲁电堆的发明帮了他的大忙。 布鲁电堆、电源开关和导线构成了一个闭合电路，泰勒斯将磁针垂直靠近导线，没有任何变化。 他叹了口气，将东西收拾了一下，第二日在大礼堂给学术之城的巫师们交流“电学、布鲁电流和磁学”，在礼堂他又一次重复了这个实验，小磁针依旧没有发生偏转。 他鬼使神差的对前来交流的巫师们说：“我们试一试将磁针与导线平行会如何。” 磁针竟然发生了轻微的摆动，随后才恢复原来的样子，泰勒斯极为兴奋，直接中断与众人的交流，当场带着东西离去，将自己关在瓦伦的实验室中。 一周之后，泰勒斯经过多次实验最终得到了薄薄四页的实验论文磁针的电流撞击实验。 在结论中他写道：“导线与磁针平行时，磁针发生偏转导线与磁针垂直时，磁针不发生偏转导线与磁针平行，电流相反或者将磁针挪到导线上方时，磁针偏转方向相反。 我们可以将这种现象称之为电冲突，用木板、玻璃等阻隔电冲突，只能改变电冲突的强弱，同时能改变电冲突强弱的还有磁针和导线的距离和电流的大小。 如果将磁针换成其他材料，电冲突消失，换而言之电冲突只对磁针有效。 我们可以认为导线就是一个磁铁，电冲突就相当于两个磁铁之间的相互作用。 最值得注意的是，这里与魔法力学是有冲突的，在魔法力学无论自然力还是万有引力都可以视为作用于物体重心的连线上，是一种直线力，电冲突是一种旋转力。 我们可以确定，旋转力和万有引力一样，都可以远距离作用，但是它是否符合超距理论呢？ 旋转力是否超越了魔法力学统治的范围，这是我们需要后续讨论的问题。” 写完这段结尾，泰勒斯感觉到源力不停的涌入，他自然而然的晋升为一级生命，灵魂秘藏空间内多了一个旋转的符文虚影。 第四十一章 磁力线（6K大章，为盟主远古小妖第三更） 这篇文章很快在顶级期刊魔法发布，短短四页，整个学术之城瞬间炸开锅，人们纷纷讨论起电与磁的关系，旋转力是不是符合魔法力学更是引起了广泛争议。 值得庆幸的是，一切未尘埃落定，没有人因此脑袋爆掉。 晨曦的阳光洒下，学术之城这一座完全由巫师们组成的城市，依旧是无数的魔像和活化构装生物在忙碌着，偶尔见到两三个巫师，都是在大声讨论什么“电流磁效应”“旋转力”之类的话题。 在巫师们日常集会交流的大礼堂，很多巫师都自发的聚集在此，他们热切而激烈的讨论着，面红耳赤，看着根本不像一位强大的巫师，更像菜市场的商贩和客人。 “旋转力也是一种力，未必不能归于魔法力学之下。” “那可不一定，艾斯大人也说过，魔法力学只是相对真理，有其适用的范围，一旦超越范围，真理就变成了谬误。” “你直接假设魔法力学错误，怕也是谬误吧。” “不是假设魔法力学错误，而是认可相对真理这个概念，我看你才是陷入了自己的固执。” 不欢而散的讨论，也有很多巫师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旋转力，他们更多是对电流磁效应感兴趣，虽说旋转力与电流磁效应不可分割，但显然电生磁这个概念让人有很多想象空间。 莱顿实验室内，作为发明出“布鲁电堆”的巫师，莱顿对关于电学的学术论文很敏感，他看完泰勒斯那短短的四页论文后，内心受到极大震撼。 “泰勒斯真是一个天才般的人物，竟然能用如此简单的实验发现电流磁效应，多亏了艾斯大人的魔网，不然电学不可能这么快的发展。我觉得旋转力应该就是解释磁现象的关键，磁力、电力、引力，我需要新的实验。” 他很快将自己埋头到实验室中，不停的设计着实验，在失败了几十次后，他终于设计了一个成功的实验。 将两条导线平行放置，其中一条固定，另一条悬挂起来，可以自由选择，通过改变电流的大小和方向、线段的长度，测量导线位置的变化。 悬挂的导线可以自由扭转摆动，摆动角度可以用上方的计量表计算。 悬挂导线和固定导线平行。当两条导线都连接电源时，它们互相作用，悬挂导线就会摆动。 实验的结果如下： 当电流方向一致时，两条导线相互排斥电流方向相反时，两条导线相互吸引。 单位长度的导线间作用力与它们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与电流大小的成绩成正比。 莱顿将自己的实验整理成论文，大源之力也通过魔网飞速涌入莱顿的身体，他的力量得到一定程度的增强，不过这种程度的增强，仅仅是加强他在黄金巫师层次的实力，尚不足以让他突破传说巫师。 但即使如此，他的发现仍然是十分伟大，这一条定律有一次和魔法力学撞脸了！ 莱顿莫名的长吁了一口气，喃喃道：“电力产生的旋转力肯定适用于超距作用，毫无疑问我们没有突破魔法力学的统治范围。” 既遗憾又庆幸，带着莫名的情绪，莱顿将这份论文邮寄到魔法编辑部。 莱顿的论文引起了广泛反响，很多魔法力学的拥趸都在欢庆，这毫无疑问是魔法力学的又一次胜利，是艾斯冕下伟大的体现。 与此同时，莱顿也声名鹊起，他在电磁领域开始与泰勒斯齐名，被巫师们并称“电磁双刃”，新理论也开始被称为“电学与磁学”。 艾斯静静的观察着天之界掀起的这一场电磁革命，这是一场关于力的革命，是艾斯培育多年的巫师文明自然诞生的结果，他欣然的接受这一切，而这一变革又对整个巫师世界产生更加深刻的影响。 这个世界被烙印了更多巫师的印记，也越发符合它的名字，巫师世界。 关于电与磁的研究越来越多，艾伦作为最初非常热爱电学的巫师，同样也在研究，他已经从血源星球返回天之界，伊娃和卢瑟二人则留在血源星球，继续进行着那场社会实验。 布鲁和艾伦一拍即合，他们二人组建了布鲁艾斯联合实验室，他们的第一个课题就是试图解释磁现象。 艾伦对布鲁说道：“我认为磁现象本质上就是电流，根据现在的微观领域研究，我们尚未发现假说的原子，但是分子已经可以被观察到。我们可以假设所有的分子都存在电流，进而用假说的思维来尝试解释电与磁。” 布鲁也赞同道：“就像当年的燃素假说那样，我们可以先用一种近似的方式去靠近真理，只要能一定程度上理解世界的真实，就可以得到世界的正反馈，甚至趁机突破传说层次。” 他们开始整日整日的讨论理论假说，艾伦有一次午睡，梦到自己变的很小很小，像分子一样小。 每个分子身上都笼罩着环形电流，互相之间杂乱无章，艾伦指挥着分子们排成队列，将电流方向调整一致，忽然就醒了。 他一个轱辘爬起来，找到正在睡觉的布鲁摇醒说道：“如果每个分子，每个组成物体的分子都有一种环形的电流，我们假设其为元电流，这种元电流产生磁，一般物体的元电流杂乱无章，所以产生的磁力互相抵消，在宏观层面不显示磁性。 当外面有强磁作用时，物体的分子电流的方向一致，磁场方向也一直，从宏观看物体被磁化了。” 布鲁一听，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意思，两人彻夜讨论，最终撰写了名为分子元电流假说的论文，发表在法术的智慧。 因为有燃素假说的前车之鉴，他们在一开始就重点注明这只是一个假说，虽然如此，这个假说仍然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很多事情，依据这个假说，艾伦也成功构造出数个磁力法术。 很多不注重理论的巫师，见到磁力法术威力强大，也就直接使用了。 但艾伦仍不满意，他尝试从万有引力和超距作用的角度解释元电流，却无疾而终，不甘心的他需要实验提供证据，因此他和布鲁设计了这样一个实验。 将线圈固定，吊起一个轻质铜环，当线圈有电流经过时，会产生强磁场。 艾伦认为，如果强磁场能将铜环磁化，即分子电流取同样方向，那么靠近一个小磁铁时，铜环会晃动。 可惜事与愿违，当布鲁将条形磁铁靠近时，铜环没有变化。 艾伦皱着眉头说道：“也许铜不像铁那样容易磁化。” 布鲁点头说道：“我们重新设计这个实验，把磁条换成磁性更强的马蹄磁铁。” 这一次的实验很怪异，在电源接通和关闭的一瞬间，铜环轻微扭动，很快又恢复原样，当电流持续时，铜环与上次一样。 布鲁和艾伦都注意到电源接通和关闭的一瞬间的情况，布鲁说道：“也许有些物质不能像铁一样，非常容易被永久磁化，可能只会短暂磁化。” 艾伦则认为：“磁感应可以产生电流，但是这和我们想要验证的分子元电流假说毫无关系。” 他说话时也忘记了这只是个假说，可能与事实状况毫无关系，两人将这次的实验整理成论文，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感应电流现象。 磁是否能产生电？ 这样一个也许能改变世界的答案，被艾伦和布鲁两人拱手相让，而看到论文的泰勒斯瞪大了双眼，他敏锐的意识到，磁生电的答案可能就隐藏在其中。 不过在重复了艾伦的实验后，泰勒斯一无所获，甚至连二人说的小小转动都没有。 十分不解的泰勒斯亲自登门求教艾伦和布鲁，一番交谈后才得知，原来布鲁将实验报告写错了，铜环写成了铜盘。 泰勒斯辞别并感谢了二人，随后继续进行实验，在多次失败后，泰勒斯重新设计了实验。 他的新实验十分简单，在一个铁环两边分别绕上一个线圈，一边接电源，另一边接监察电流的小磁针。 当开关和尚或者断开时，磁针发生偏转，震荡后又回到原来位置。 “不会错，这就是磁生电！只是感应电流太短暂了，很多人都没观测到，我又一次幸运的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泰勒斯并没有着急发表论文，而是继续进行了大量的电磁实验，最终确认产生感应电流的情况可以分为五类：变化的电流、变化的磁力、运动中恒定的电流、运动的磁和在磁中运动的导体。 他将所有实验成果综合，并将这五种现象命名为“电磁感应”。 魔网已经调动着源力震动，似乎只待泰勒斯将论文完结，世界反馈就会在梦幻核心的引导下降临。 自从魔网诞生，世界反馈已经不在引起剧烈的自然异象，通过魔网传输，能最大的节约能量，减少反馈时的动静。 泰勒斯没有注意到这变化，他喃喃道：“怎么解释电磁感应，怎么解释呢？” 写了一半的论文扔在那，泰勒斯又返身回到实验室，“布鲁电堆”完成的闭合回路线圈电流还在持续流动，似乎有某种惯性一样，所以它总是想保持原有的样子。 当线圈中的磁变化时，线圈就会处于某种类似紧张的状态，也就产生了感应电流。感应电流又会在线圈产生新的磁，新磁又会阻止外部磁的变化，永远都想让线圈处于平衡状态。 泰勒斯喃喃的说道：“也许可以称这种趋于平衡的状态为电紧张状态。” 但这种状态太过模糊，泰勒斯偶然将铁屑放在一张白纸上，白纸放在磁铁之上，发现铁屑竟规律的分布开来。 他惊讶的说道：“这种分布，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一样，可以称之为磁力线，电紧张的解释力不如这磁力线简单清晰。” 于是一部名为电磁感应与磁力线的大部头论文诞生了，在泰勒斯写下最后一个词时，新的源力通过魔网与原来在此等候的源力汇合，世界的反馈一瞬间进入了泰勒斯的身体和灵魂。 洗涤和提升着他的生命本质，让他在一瞬间晋升为二级生命，这晋升是如此顺利，以至于泰勒斯感觉都有些不真实。 “这种反馈，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发现吧？晋升竟然如此顺利，真让人意想不到。” 灵魂秘藏空间自然的演变为心象世界，一个磁力线状的天赐法术模型虚影也已经在泰勒斯心象世界中悬浮。 他没有着急为自己的心象世界确立根基法术模型，而是将这篇论文通过阴影乌鸦邮寄了出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魔法编辑部几乎连夜加增特刊，将泰勒斯的大部头作为特刊单独发售。 人们争相购买，阅读着泰勒斯的最新研究成果，大量详实的实验佐证，五种清晰的现象，还有磁力线概念的提出，让读到的巫师无不信服，布鲁和艾伦二人更是相视苦笑。 布鲁说道：“泰勒斯确实是天才，他特别感谢了我们俩，谦虚的说成果是与我们共同发现的，但我们俩都知道，我们忽略了。” 艾伦点点头：“确实，我们虽然给予泰勒斯一定启发，但是他总结的这五种现象和磁力线概念，绝对是天才和独创的。” 两人又写信到高塔学术委员会，推辞了泰勒斯要与他们共享的荣誉，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泰勒斯听说了这件事，专门找的布鲁和艾伦，多次劝说后，最后三人共享此次荣誉。 艾斯在这一日召集了所有传说巫师，召开了最高评议团会议。 评议团来了一个新人，大帽子罗根，他终于获得了足够的源力，脱离了自己主宰的星球，飞升到天之界。 至此，巫师世界一共有拜仁、戴娜、贝蒂、维特、瓦伦、拉瓦尔、罗根七位传说巫师，魔法议会的最高评议团也有包括艾斯在内的八位成员。 在众人都到来后，艾斯说道：“今日召集大家，只有一个提议，我提议设置一个若干杰出学术奖项，鼓励和荣耀我们的巫师用更加专注的精神投身魔法研究。” 轮值主席戴娜起身微微鞠躬，温柔的问道：“艾斯大人想要设置一系列专门奖励学术研究成果的奖项？” 艾斯点点头道：“我是这样打算的，设立综合最高奖项魔法奖，次一等的学科最高奖项元素奖、星象奖、生命奖、灵魂奖、炼金奖和契约奖。一共七个奖项，并不每年颁发，只要一位巫师的学术成就获得了学术委员会极大历史性、极大开拓性和极大独创性等评价，我们就将奖项颁发。 如果没有人符合，我们也不能降低标准，奖项延后。” 众传说巫师点点头，拜仁问道：“那我们奖项如何设置？” 艾斯说道：“我初步打算是学科最高奖奖励一件极品黄金级魔法物品和大量魔石，综合最高奖项为一件顶级传说级魔法物品和两件极品黄金级魔法物品。具体的标准和操作细节就由你们讨论决定。” 说完艾斯就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会议室，众传说巫师对视一眼，轮值主席戴娜站了起来，开始主持讨论。 在新世界，没有巫师原初协议，但艾斯作为世界的掌控者，依然将协议延续下来，所以祂也知晓一系列关于电磁研究获得的法术模型。 这些法术模型又反过来调整他的心象世界和投影出的半位面“梦界”。 整个梦界星云不停闪烁，艾斯双眸闪烁着白芒喃喃着：“等的我是真不容易，如果不是为了培育巫师文明的内生力，我真的想越俎代庖加速这一切。” 他的面前一团星沙汇聚，显现出一副画面，正是泰勒斯。 泰勒斯一脸兴奋，他通过实验刚刚证实了感应电流和导体的导电能力城正比，与电阻成反比。 “没有错，布鲁电堆产生的电流和感应电流是一回事，既然具有相同的性质，那么感应电流也应该具有电动势，也就是所谓的感应电动势，而感应电流正是由感应电动势产生。 二者的关系与电动势和电流的关系一样，感应电动势是因，感应电流是果。” 一边说着，泰勒斯一边奋笔疾书，“变化的磁力中不一定有感应电流，但一定有感应电动势，就如同水从山上流下，不管有没有水，山势一定存在。 如果有了闭合回路，那感应电动势就有了水，在一个回路中磁力增强时，回路感应电流产生的感应磁力方向与外部磁力方向相反，就像拒绝外部磁力进入回路一样当外部磁力减弱，感应磁力的方向与外部方向相同，就像要将外部磁力留在那里一样，这种变化与惯性相同。 在这里我提出一个概念，名叫磁通量，简单理解为通过单位面积磁力线的强度，这里的强度是指磁力线的条数和密度。 这样我们就可以解释感应电流产生的条件：穿过闭合回路的磁通量发生了变化。 如此也可以解释艾伦布鲁的铜环实验，由于铜环中的磁通量发生变化，才产生了感应电流。” 在写完这一切后，泰勒斯将论文放下，双眸明亮的说道：“其实我当初用铜盘，应该也有感应电流产生，只是铜盘的转动惯量太大，不容易转动。既然这样，应该可以根据感应电流的原理制作出一台真正的发电机！” 他制作了一个基座，然后弄了几个木头支架，将一块形磁铁平放固定在支架之上，随后将一个铜盘放在形磁铁的中间，并加固轴和手柄，加上相应的导线。 摇动手柄，铜盘转动，从铜盘边缘到圆心相当于一个导体，导体在磁力线中运动就会切割磁力线，从而产生感应电流，这样一个手摇铜盘，就是第一台发电机了！ 虽然产生的电流很弱，远远比不上魔法发电，但这依然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因为所有的原理是相同的。 泰勒斯心象世界中的那个法术模型也越来越清晰，而随着思路的清晰，纯粹的魔法意义上的“发电机”法术也逐渐诞生，电磁旋转原理将是电磁魔法的应用基石。 正在睡觉的莱顿听到了阴影乌鸦敲击窗户的声音，揉揉眼爬了起来，低声咕哝着：“怎么又来了，又有爆炸性的新发现？” 从阴影乌鸦口中掏出一卷卷轴，熟练的塞进去几颗魔石，莱顿打开一看，顿时困意消散，提出磁力线概念的泰勒斯又有了新的发现，他竟然创造出了发电机，而他基于的原理更是让人目眩。 “电磁旋转原理、感应电动势、磁通量，这简直是天启的智慧，如果说艾斯大人奠定了力学的基础，那泰勒斯就是电磁学的基石。” 与此同时，最高评议团也发出了今年的一号令，以艾斯冕下的名义，设立学术最高奖项艾斯魔法奖，设立分类奖项拜仁星象奖、罗根元素奖、瓦伦生命奖、维特灵魂奖、贝蒂炼金奖和戴娜契约奖，一共七个奖项。 其中瓦伦和戴娜本不是专精生命魔法和契约召唤魔法的巫师，只是这两个学科需要两位传说巫师冠名，他们也只能无奈冠名并正式负责起来。 其实如果单说生命魔法，巫妖维特对此十分精通，赶鸭子上架的瓦伦开始经常拜访维特，向他请教生命魔法的奥秘。 学术奖项设立之后，泰勒斯几乎第一时间接到通知，成为拜仁星象奖的第一位获奖得主，而布鲁、艾伦和莱顿等人也被排在其后的几年，泰勒斯的贡献其实不止可以获得拜仁星象奖，即使是艾斯魔法奖也是有资格。 只是最高评议团考虑到奖项的分量，认为先颁发学科奖项，再颁发最高奖项比较合适，因而也形成了一个传统，要获得艾斯魔法奖，必须得过六大学科分类的最高奖项。 拜仁也亲自找到泰勒斯，拥有冠名可不只是荣耀，更多的是责任，作为冠名的传说巫师，拜仁必须亲自为泰勒斯制作两件黄金魔法物品。 第四十二章 世界是波？（6k大章，为盟主奇舰盖第三更） 瓦伦和泰勒斯一起，热情的招待了拜仁，在瓦伦巫师塔的会客厅内，三人分宾主落座。 一群叽叽喳喳的活化木头人头顶着红酒和甜品跑了过来，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将食物和酒放下，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现在的活化魔法确实越来越好了，听说波丽娜专门开了一个活化生命与魔像公司，专门生产定制化的活化生命和魔像。” 拜仁抿了一口红酒，寒暄的说道。 瓦伦也是微微一笑答道：“不止如此，我最近有个计划，将活化生命的模糊智能与机械计算机融合，制造出具有活化智能核心和机械计算机的全新构装生物。用生物性的活化思维作为全新机械计算机的元件，我想会极大提高机械计算机的应用范围。” 拜仁想了想，如果真的用具有一定智慧的活化物作为元件，确实可能达到这种效果，他说道：“这确实有可能，不过需要做的工作恐怕也非常大。我突然觉得瓦伦阁下才应该主管炼金。” 瓦伦谦虚的摆摆手说道：“炼金方面确实比不过贝蒂阁下，最近也和她交流了很多关于机械计算机的构想，特别是我的弟子泰勒斯对电磁学的一系列发现和发明之后，我觉得机械计算机的空间会大非常多。我们可以用电元件取代所有的机械元件，将动力源换作电力。” 拜仁也跟着切入正题，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说道： “这确实是电磁学的一个应用领域，我们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今天的正主。泰勒斯先生，你关于电磁学的一系列发现和发明，可以说是在电磁学领域进行了极具独创性、开拓性和颠覆性的改变，因此我代表魔法议会星象学会授予你第一届拜仁星象奖奖励。 根据最高评议团的一号决议，你将会获得三千颗二级魔石和两件质量极佳的黄金魔法物品，我今天就是想问问你对魔法物品有何要求，当然得是我能制作的。” 泰勒斯对这些确实没有什么想法，不过既然拜仁问了，他也就思考了一会答道：“拜仁大人，听说您精通预言法术，我想要一件危险预知魔法物品和一件防护用魔法物品。” 拜仁笑着点点头，和蔼的说道：“没有问题，肯定给你弄最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笑着离开，等走出巫师塔老远，脸上的笑容才消失，浮现出一阵肉疼，危险预知的魔法物品，又是黄金级的，那玩意可以说非常珍贵。 虽说肉疼，拜仁也开始极尽所能的制作魔法物品，这可是第一次，也是颜面。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三个月过去，拜仁也制作好了两件魔法物品，一件是预警铜戒，用秘金、星沙和感知铜三者炼制的合金作为材料，在上面铭刻了一个被动四环法术“危险规避”，当有危险时戒指会自动闪烁并提供有限指引，还铭刻填充了两个四环预言法术“大星象预知术”和“吉凶占卜术”，前者可以预知一段时间内的某个片段，后者着重占卜某件事的吉凶。 这里面技术含量最高的是“危险规避”，这个法术提供的有限指引其实有一定的暗示作用，会让持有者的思维猛然警醒。 另一件魔法物品是星辰长袍，这是一件强效防护魔法物品，不激发时会提供相当于四环法术“星辰守护”的被动守护，主动激发时可以获得一个半径一千米以内的星辰结界，具体的大小随使用者心意而定。 学术之城的大礼堂，几乎所有星象学派的巫师都已经来到，还有很多其他学派的巫师也跟着到来，大家都想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拜仁站在高台之上，环视着众人大声喊道：“这是第一届拜仁星象奖的颁奖仪式，我需要提前向大家说明，冠名并不意味着我拜仁在这领域有多么杰出，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凡是冠名的传说巫师，都会承担起提供奖品和魔石的责任。老实说，如果有的选，我宁愿让你们接替我，也希望你们之中诞生更多星象学派的传说巫师，多几个人帮我分担。” 大礼堂一阵善意的笑声，一些巫师们望着拜仁，流露出渴望的神采，谁不想成为一名强大的传说巫师呢？ 等众人的声音差不多停下，拜仁继续说道：“让我们欢迎这次星象奖的获奖得主，泰勒斯先生。他证明了静电力的超距作用，发现了电磁旋转原理，电磁又提出了磁力线概念、感应电动势概念和磁通量概念，并发明了第一台发电机。 他的发现和发明，进而衍生出一系列电磁领域的魔法，为我们巫师提供了更多可能。 而他还不到四十岁，让我们为他欢呼，这是一位年轻的巫师，后生可畏！”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所有的巫师都很兴奋，他们泰勒斯一系列发现，已经证明电磁学的伟大前景，无论是理论还是应用，很多巫师都摩拳擦掌，想要在新领域取得成就。 泰勒斯的表情却有些复杂，远不如第一次被艾斯等人置于高台时那样兴奋。 他听着拜仁的话，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个词“超距作用”，电磁力真的是在艾斯力学的统治范围吗？随着研究越多，泰勒斯的疑惑也就越多，他没有切实的证据，同时也不敢说。 在毫无激情的感谢之后，疲惫的泰勒斯回到家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停浮现出铁屑在磁力作用下分布的图景，磁力线究竟是什么呢？ 虽然说磁力线是一种抽象概念，但具体到自然之中，有其具体的对应事物，这种磁力究竟是如何存在？ 怀着种种疑惑，泰勒斯沉沉睡去。 世界之外，艾斯静静的观看，挥手将窥视的星沙散去，继续升级巨构建筑世界之眼，祂要将星界投影的功能加载到世界之眼上，是时候让巫师们将魔法的荣光播撒万千世界了。 这是一个复杂而富有挑战的工作，至于电磁学的理论革新，只要静待结果就好，一切都是巫师文明的土壤孕育出的娇艳之花。 作为一名元素学派巫师，布鲁一直觉得元素和星象在微观层面会交融，但苦于无法入手，电的种种特性让他看到了可能。 “我认为电肯定是极其微观层面的存在，我们的关键在于找到电和元素的联系。” 布鲁在实验室中与艾伦讨论道。 艾伦说道：“一个基本的逻辑思维方式，如果想找到联系，我们可以尝试类比，比如我们都知道元素基础的一个假设，物质不灭定律。 由于人工的或天然的操作不能无中生有地创造任何东西，所以每一次操作中，操作前后存在的物质总量相等，且其要素的质和量保持不变，只是发生更换和变形。 在元素领域，我们一直假定被检定的物体的要素和其分解产物的要素精确相等。” 布鲁一拍大腿说道：“没有错，我们既然认为电是一种极为微观的存在，而且是它影响了元素，甚至决定了元素，我们就必须证明电荷守恒！” 两人一起思考讨论了一周，终于设计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实验。 他们准备了一个布鲁平日存放冰的金属冰桶，一个带绝缘柄的铜小球，绝缘柄有悬丝缠绕，一个泰勒斯起电机以及若干导线。 布鲁将白铁皮做的冰桶放在绝缘物上，用导线把冰桶外面与金箔验电器相接。 艾伦将带绝缘柄的小球与起电机的正极接触，使之带有正电。然后将它放进布鲁的冰桶里，艾伦的动作很小心，控制着带电铜球不与之冰桶有任何接触。 这时布鲁发现验电器的箔片张开，他赶忙将数据记录下来。 艾伦则缓缓的将带电小球从布鲁冰桶中取出，验电器的箔片重新闭合。 他们又接触了起电机的负极重复实验，结果完全相同。 两人面色微喜，对视一眼，继续实验。 魔网在微微颤抖，窗外电闪雷鸣，世界似乎在欢呼，源力在集聚，这些异景更给二人增加了信心，他们开始了第二步实验。 艾伦将带有正电的铜球放在布鲁冰桶中，这次他小心翼翼的让铜球与内壁接触，这时验电器的箔片张开。 然后艾伦将小球从法拉第冰桶中取出，验电器的箔片张角不变。 布鲁连忙记录下来。 换成负电也是一样，结果不变。 源力越来越浓郁，整个学术之城的人们都感受到了，大家自发的聚集在布鲁艾伦联合实验室周围，低声讨论着。 “这里是谁的实验室？” “布鲁和艾伦的联合实验室。” “就是那个铜环实验差点就发现磁生电的实验室。” “说的没错，就是那个实验室。” “我上次还为他们惋惜了好久，没想到他们又弄出了大动静。” “毕竟是有水平的人。” 这时，最高评议团的传说巫师们也都来了，他们满脸笑容的在这一旁等待，准备与众人一起分享又一伟大时刻。 至于艾斯本体，祂正在世界之外忙于一人单撸世界之眼，实在没有时间，只是派遣了一位分身来此。 布鲁和艾伦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一切，他们干脆将冰桶直接与静电起电机相接，艾伦再用悬丝提着带绝缘柄的铜小球去接触冰桶的内表面，然后再与验电器顶板接触，验电器的箔片不张开。 艾伦将铜球与冰桶外表面接触，再与验电器顶板接触时，验电器的箔片张开。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中带着欣慰，艾伦说道：“毫无疑问，电荷守恒！” 布鲁也说道：“我来整理实验记录和论文，这次实验就叫布鲁艾伦冰桶实验。” 轰！ 电闪雷鸣越来越剧烈，大量的源力涌入二人体内，涤荡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布鲁在血源星球本就是黄金巅峰，在这一刻直接突破临门一脚，晋升传说境界。 他的身体初步圣化，生命力极大延长，寿命在此世界有近乎五六十万年，即使到卡亚世界，也能存活近数千年。 艾伦的魔力积蓄不如布鲁，只是提升至黄金巅峰状态，仍差临门一脚。 他也不介意，与布鲁相视一笑说道：“那整理的工作就交给你拉，传说巫师布鲁阁下。” 艾伦也不再管后续，他和布鲁是老搭档，信得过。 布鲁俯案铺开一卷魔法纸，将实验的步骤、图片都记录在上面，最后在结论写道： “封闭导电体内的净电荷始终为零，即便是放入带电物体。 如果存在到容器壁的电通径，由于相互排斥，电荷会流到所述容器的外表面上。 如果不存在，则内电荷将会在内表面上感应出等量异种电荷，因此内部净电荷仍为零。导电体所带的任何净电荷都位于其表面上。 我们可以说电荷符合物质不灭定律，即电荷守恒。” 当他将整个论文写完，并写上共同第一作者布鲁和艾伦，异象也终于结束，两人望着窗外，一众巫师们正在等待。 布鲁说道：“让我们迎接这次光荣的时刻吧，明年的拜仁星象奖和罗根元素奖都得好好考虑考虑我们俩了。” 艾伦笑着说道：“那还真是个幸福的烦恼。” 他将大门推开，传说巫师们从悬空落下，轮值主席戴娜带着笑意高声道：“让大家给布鲁和艾伦两位热烈的掌声，也祝贺布鲁阁下成为新的传说巫师。” 在雷鸣般的掌声后，艾斯的分身也上前说道：“这就是我们巫师，有思想力的人，我们是万物的尺度，我们可以不断靠近真理，认识这个世界。现在请布鲁和艾伦讲一讲他们的研究成果。” 布鲁感知着心象世界那个如同天平般的守恒法术模型，牵着艾伦的手高声道：“我们的实验其实很简单，简要来说，我们证明了电荷守恒，电荷不能无中生有。而在元素领域，我们也一直遵循物料守恒的原则进行实验，我认为元素和电很可能存在密切的联系。 元素的化合需要能量，而电流本身就是一种能量，两者之间很可能存在奇妙的联系” 听着布鲁的话，元素巫师们赶紧这一场星象领域的变革忽然到了他们自己那，说星象领域已经不太合适，本来巫师的星象领域特质魔法力学，而电磁学的崛起，已经有了分庭抗礼的倾向，或者称之为电磁力学更合适？ 作为围观群众的莱顿和泰勒斯等人都大受震动，他们相继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开始了实验。 在之前，人们一直觉得元素与星象泾渭分明，而现在忽然在微观领域发现二者其实是模糊的，甚至交叉的，这无疑让他们收到极大震动，莱顿就回忆起自己曾经忽略过的现象。 “我记得血源星球有一种电鳗曾经被人当做异星美味带到天之界，每次电鳗放电时，水中都会有气泡产生，这很值得研究。” 莱顿双眸发亮，如果他没记错，电鳗可以就是布鲁等人带来的，他当即准备好一个“泰勒斯发电机”和导线，并准备好相对干净的水，直流电直接在水中放电，水中鼓鼓冒出气泡。 他随后的一段时间，对直流电放电产生气泡现象进行解析，最终发现阳极产生的是元素里的氧元素，阴极产生的是元素里的氢元素，恰好比例符合当前元素化合物研究的成果。 莱顿称之为水的电解反应，并在论文中断言会有一系列类似水的化合物，称之为“电解质”。 这次实验和论文引起了大源反馈，莱顿的实力也迅速攀升至黄金巅峰，而巫师们对电解现象也产生了弄好的兴趣，布鲁更是亲自登门恭喜莱顿发现了星象和元素的交汇点。 一时间电解元素学开始兴盛起来。 视线回到泰勒斯那，他仍然在为磁力线这个抽象概念思索，磁、电、光三者很相似，究竟是如何存在？ 泰勒斯在得知莱顿发现电解效应和电解质之后，没有将目光继续投入电解元素学，他认为这是一项重复性的体力活。 “肯定有很多元素巫师愿意找出那些电解质，并总结出其中的规律，我却没必要再插一脚了，磁力线、电力线、光线，既然在抽象概念上都是线，不如类比光线。” 泰勒斯很快就将注意力投入光学研究中，在当前的魔法界，光学也是一门大学问，泰勒斯很快注意到绝大多数的光学研究者都认为光是一种波，巫师们已经发现自然光和偏振光的区别。 认为自然光是由无数偏振光组合的。 这给了泰勒斯极大的启发，他设计了一个新实验，同样并不复杂。 漆黑的房间被，完全的密封，准备好现成的电堆、导线连接上一个被线圈缠绕的铜管。 将起偏镜放置在铜管的一端，检偏镜放置在铜管的另一端。 随后泰勒斯用零环魔法亮光术制造了一道光束穿过起偏镜。 泰勒斯瞪大了眼睛，偏振光振动面发生了偏转。 兴奋的泰勒斯好似握住了真理大门的钥匙，站在宝库之外，兴奋的说道：“毫无疑问，光通过磁场后会发生偏转，磁光电三者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 泰勒斯继续进行实验，经过多次测试，他最终写下了一片论文磁光效应，在论文的末尾他认真的总结道： “当线偏振光在介质中传播时，若在平行于光的传播方向上加一强磁场，则光振动方向将发生偏转，偏转角度与磁感应强度和光穿越介质的长度的乘积成正比，即，比例系数与介质性质及光波频率有关。 偏转方向取决于介质性质和磁场方向。 上述现象称为磁致旋光效应，简称磁光效应。” 大源的力量再一次隆隆作响，多次受到大源反馈的泰勒斯已经没有开始时的激动，他站起来熟练的放松心神和身体，感受着源力的涌入，引导着源力改造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并将注意力慢慢集中到脑海中的那个新的法术模型。 其实随着电磁学巫师们的研究，特别是泰勒斯、布鲁、艾伦和莱顿四位主力干将的研究，电磁魔法体系已经逐步成型，已经有很多巫师开始应用这种强大而有效的魔法。 而泰勒斯脑海中的电磁光法术模型，是如水之皮般的波。 这让泰勒斯忽然觉得天地旋转，似乎有无数的“波”，他俯下身子又展开一卷魔法纸写下关于波的思考。 “所谓波的概念，最早应该来自于水波，就是字面的意思，波涛、波浪，就是水的表面那点事。除了水波，还有很多类似的东西可以看做波，比如我们握住一根绳子，不停的上下抖动，就形成了波。 把绳子看成一个波，绳子上的某个点就是在不停的做上下运动，而整个绳子则在做向前运动，这种质点运动方向与波运动方向纯质的称为横波。 有横波就有纵波，什么是纵波，最典型的就是弹簧，拉伸或者收缩的弹簧，弹簧上的每一个点都是与波的传播方向一致。 我们可以这样认为，质点运动方向与波运动方向垂直的是横波，与波运动方向一致的是纵波。 用基本的逻辑思考方法，我们将波抽象出来，波不是实物，而是一种运动形式。 物体运动就有能量，波是一种传输能量的形式！” 写到这里，泰勒斯长吁一口气，他环视四周，忽然觉得有无数魔力波，电磁波，光波在不停的扰动，甚至自己的构造不断分解，最后也是波，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连续的世界，世界可以是由无数极其微观的波构成的世界。 至于所谓的原子说，也许只是波揉成了一团，就像弹簧暂时固定在那，没人拉扯一样。 他继续俯下身子，虽然这是对世界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虽然他心象世界中那个波状法术模型越发明亮，但他还是继续坚持的写下：“我猜想，我们这个世界在不可分割的最微观状态下就是波！” 轰！ 窗外暴雨如注，似乎有无数神魔出现，在泰勒斯背后张牙舞爪，又好似有魔鬼在劝诱，让他不要再继续猜想。 第四十三章 猜想 泰勒斯已经完全沉浸，他继续写道： “我们研究一个未知事物，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类比，物理意义上的类比。这种方法我们一直在用，比如将苍穹类比锅盖，电流类比为水流。 关于波，我们也可以进行类比，自然界存在的最广为人知的波就是声波。 我们猜想波是怎样传播能量的，不能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完全可以观察声波是如何运动的。 声波从声源发出后，通过空气传输到人的耳朵里，耳膜就会随着声波震动，再通过神经系统传输到大闹中，人就能分辨出声音了。 假如有人在说悄悄话，第三者是很难听到的，因为声音太小，也就是能量太小。 然而足够大的能量，人耳也未必能听到，因为还有频率限制。 所谓的频率，频就是重复，率就是次数，频率就是重复的次数。我们知道著名声波巫师贝特提出了一个声波单位，一秒一次即为一贝特，这就是频率单位。” 泰勒斯回忆着自己看的的关于声波的著述，继续写道：“不同生物的声波接受频率是不同的，就像猫能听到人耳接受不到的频率范围，贝特先生据此发明了数种声波发出和接收法术，这里最重要的就是共振概念。 为什么人听不到，而猫能听到，因为共振。 所谓的共振，就是让一部分物体先振动起来，然后带动其他物体振动，进而达到共同振动的目的。 但是，共振还需要其他条件，就像荡秋千，秋千的摆动和推秋千的人施的力都具有周期性，只有推动的频率和秋千摆动的频率成一定比例关系时，秋千才会越摆动越高。 也就是说推力必须顺应摆动，否则只会停止下来。 除了共振，波还具有衍射和干涉两种性质。 所谓的衍射，假设有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但是他依然能听到石头前面传来的声音，这就是衍射，因为声波能绕过障碍物继续传播。 所谓的干涉，当两列波相遇时，会发生你影响我、我也影响你的干涉现象。干涉的结果会随波的相遇点、振幅、频率、波速等因素的不同而变化。 水波、绳波、弹簧波、声波都是因为机械振动引起的，我称之为机械波。 在此我预言，电磁光应该都是波，因为电磁具备波的基本性质，那就是它是能量的一种传输方式。 而是波就需要介质，或许我们认为的真空，并不是真正的真空，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某种传播介质布满了整个世界乃至世界之外的星界虚空。 我们的世界可能在极其微观的状态下，也是由无穷小的波构成的，我认为世界最小的单位也是波！” 泰勒斯将魔法纸卷起来，将《关于波的思考》邮寄到期刊《法术的智慧》，如果说《磁光效应》这篇论文毫无质疑应该发布在《魔法》，那《关于波的思考》更多的是天马行空的类比和想象，并无任何切实的实证基础。 这样瑰丽的想象，只能作为猜想讨论，如果不是泰勒斯在电磁学领域的成就繁多，恐怕莱顿看到了也不会发布这篇文章。 《磁光效应》这篇文章到了《魔法》编辑部后，在编辑部巫师们初步讨论，就转给星象学派的传说巫师拜仁、瓦伦还有布鲁三人，他们毫无疑问的对这篇论文给予了极高评价，这是一篇划时代的著作，电磁光三者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拜仁还没来得及感叹泰勒斯的智慧，那篇《关于波的思考》也邮寄到他的窗前，本来发表在《法术的智慧》的论文不用到拜仁手中，只是他给学术委员会打了招呼，凡是泰勒斯的论文他都要一份。 “这个泰勒斯竟然如此高产？太不可思议了，我真是老了，星象的世界日新月异啊。” 拜仁摸着胡子感叹着，他的不禁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好似看到后辈崛起的那种欣喜，又好似跑步时要被人追上，很是无力。 “得时刻跟随时代的脚步，学术的变革简直是日新月异，稍微不注意就要掉队。艾斯大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其实泰勒斯的成就足以获得艾斯魔法奖了，只是艾斯大人不出现，我们也没权力授予啊。” 一边感叹，一边打开这篇文章，凝实许久，脸色忽然变得通红，珍视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世界是由波组成的？简直是离经叛道！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是波？那我们不是在不停的波动，怎么凝固成实体的？物质的基础必然是粒子，原子假说是最佳的形式。至于电磁波，这个倒是有可能，但整个世界都是波，不可能！” 拜仁毫不客气写下评语：“想象很丰富，对于电磁波的猜想也是有一定的可能，但是对于微观世界的判断充满臆想，不切实际。这篇论文缺乏实证性、极具独创性、极具争议性，建议转载《魔法》进行广泛讨论。” 拜仁作为传说巫师，自然有资格影响一篇论文是否转载，于是泰勒斯关于波的思考，被所有巫师都看到了，元素学派的巫师更是对这种荒诞的想法纷纷批判，诉说泰勒斯的离经叛道。 更有巫师直接撰文说道：“泰勒斯对电磁学的研究和贡献毫无疑问，但他太过狂妄，竟然妄言世界的基础，世界如果是波，那我们的组成不是在不停的波动吗？” 也有支持者撰文：“世界当然有可能是波，如果世界是粒子，是不是意味着世界本身不连续，是割裂的？我认为波猜想非常合适，世界很可能就是波构成的，如果能找到电磁波，更能佐证这一点。” 而这更让讨论公开化，因为这涉及到了世界的底层，涉及了世界是连续还是割裂，再加上艾斯曾经赞同原子说，更让巫师们纷纷站队，很多巫师的心象世界都是基于原子说建立的，如果从这个层面动摇，巫师会死人，死一大批人！ 即使在构造时模糊了原子这个概念，大多数人也是基于先行的元素种类构造自己的心象世界，这同样引起剧烈的冲突。 泰勒斯并不是传说巫师，他选择了沉默，对于世界是波还是粒子，其实是一种猜想，即使证明电磁确实是波，也只能说明电磁波这种能量传输方式存在，至于推而广之到全世界，确实也缺乏实证依据。 这场论战最后不了了之，双方各执一词，却为之后的大争端埋线了伏笔。 泰勒斯在其后三年足不出户，潜心研究，重点就是在思考什么是磁力线，磁力线又该如何存在。 而这时，世界之外。 艾斯已经将整个世界之眼升级完毕，这个巨大无比的世界级巨构建筑，整体堪比一个天之界，由魔网丝线缠绕，悬浮在巫师世界的顶部，它最初是个圆环状结构。 艾斯为了给它增加批量星界投影的功能，又在其内套了个环，两个环大致垂直，内部是一个球体魔力波动，最中心是一颗仿照星界旅行核心制造的梦幻星界投影核心。 整个世界之眼有四个功能，其一是侦测扫描四周三千世界距离的一切存在，二是记录星图和坐标，三是创造梦幻信息流分身，实现跃迁式找寻世界，四是构造通道并提供互相交流和集体投影的功能。 这是一个集合侦测与投影入侵为一体的强大世界级巨构建筑，整个建筑就是一个侦测中心和指挥中心。 艾斯满意的看着这个简洁的建筑，失态的大笑起来。 “这将是全新的一天，从今天起巫师世界丛将会向所有世界亮出它的爪牙，我们将成为诸世界的掠夺者，将巫师的荣光播撒万千世界，殖民万千世界！” 说完之后，艾斯又气势稍弱的说道： “当然现今之计，巫师不能投影到二级世界，最好只投影一级世界，这样最为安全，不会出现反杀的情况。如果发现合适的二级世界或者三级世界，可以用卡亚世界为跳板，从卡亚世界投影到彼世界，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卡亚众神、巨树众神、魔鬼和恶魔应该很乐意解决。” 祂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同时也对巫师世界丛未来的晋升充满期望，这个世界只要不断的增强底蕴，未来定能晋升到更高的星界层面，也就是三级世界存在的地方。 到那时，巫师们可能会诞生大量堪比真神的存在，即使在卡亚世界，也是极为重要的势力了。 这也是艾斯的计划，巫师世界是后路，卡亚世界才是争锋的地方，只是高塔巫师的实力在卡亚实在是不值一提，故而走此曲线路线。 “其实可以将星界的每一层称为天，每一级世界所在的层面就是哪一天，比如这里是星界二重天，听着有点像前世的玄幻哈哈。” 他的目光一凛，随后带着期望说道：“不知道不会碰到类似前世幻象的那些玄幻甚至仙侠世界，如果真的存在那种世界，他们说不定真会将星界层面称为某重天呢。” 环顾无尽的虚空，艾斯忽然产生了这种期待，或者说对前世家乡熟悉世界的期待，如果巫师们真的碰上修仙者甚至仙人，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世界之内，艾斯刚刚回到天之界的中央高塔，轮值主席拜仁就找到了祂。 “艾斯冕下，我有些事情汇报。” 拜仁身体微微欠身，低声说道。 艾斯将拜仁虚扶，朗声说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们都是最高评议团的成员，你是轮值主席，听你的。” 拜仁可不敢将这些客套当真，恭敬的说道： “艾斯大人，您在世界之外升级世界之眼的这几年，又诞生了两位传说巫师，分别是布鲁和莱顿，他们都是新兴电磁学的代表人物，等待您的接见。 还有就是泰勒斯，他的贡献其实比前两位更大，只是因为他确实年轻，积蓄不足，所以暂时没有晋升传说。 最高评议团的传说巫师们一致认为他应该获得第一届艾斯魔法奖，特将我们的评议团初议交您。” 说着拜仁手往旁边一伸，空间一阵扰动，从心象世界中掏出一卷纹着神秘花纹的卷轴，递给艾斯。 艾斯简要的看了下，知道了泰勒斯的研究贡献，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先安排我和布鲁阁下、莱顿阁下的会面，然后我们选个好日子，为泰勒斯授奖，他当之无愧，不过时间要在三个月之后，我需要时间为泰勒斯制作传说级魔法物品。” 瓦伦巫师塔，泰勒斯正在冥想，他自从到达天之界这几年，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的冥想过多少次，大源的数次奖励就已经让他的实力进步如飞，这一年的时间除了思考什么是磁力线，该是怎样的存在形式外，就是构造他自己的根基冥想法法术模型。 那个法术模型是根据天赐的法术模型虚影改造的，整个法术模型既有电火花又有无形的磁力扰动，但因为某些东西没想清楚，泰勒斯始终没有将法术模型最终定型。 平日冥想时，仍然使用最大众化的星象冥想法，观想太阳汲取魔力。 其实在天之界观想太阳，不如直接到人间界太阳附近观想，他已经是二级巫师，在太阳较远的轨道处也是可以生存很久。 而确实也有这么一群巫师，制造了所谓的冥想轨道站，专门接受太阳照射，在轨道站冥想，汲取太阳魔力。 这也是巫师世界的好处之一，要是在卡亚世界，想近距离观想太阳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瓦伦这时走了进来，拉住泰勒斯的手说道：“艾斯大人回来了，祂已经确定要授予你第一届艾斯魔法奖了，徽章、传说魔法物品一个都不少。最高评议团都有很多巫师羡慕你呢。走，跟我一起去参加最高评议团会议。” 泰勒斯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师，我去最高评议团会议干什么啊？” 瓦伦说道：“艾斯大人改革了最高评议团的门槛，原来必须是传说巫师才能进入最高评议团，现在只要是传说巫师或者三级奥术学者，都可以成为评议团成员。你是唯一一位不是传说巫师的三级奥术学者，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 第四十四章 “场” 泰勒斯跌跌撞撞的甩开瓦伦的手，大声道：“等我一下，我整理仪容。” 说罢紧急念咒，魔力一荡，他的魔法袍焕然一新，再一念咒，一股清凉的雾气一卷，他如同洗了个澡一般，通体舒畅。 泰勒斯右手一伸，插入心象世界之中，将自己的奥术学者徽章和巫师等级徽章别在左胸前，戴上礼帽，这才走了过去。 瓦伦憋着笑，拉了一把泰勒斯，激发了闪现术的法术模型，伴随着空间扭曲，二人瞬间出现在中央高塔门前。 瓦伦笑骂道：“你这家伙天天为了实验不修边幅，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泰勒斯略微紧张低声说道：“老师您别说了，我可是头回参加最高评议团评议，给我留点面子。” 说笑间两人已经进了中央高塔，塔内魔法议会执行委员会的巫师们纷纷向瓦伦和泰勒斯行礼，他们也已经通过小道消息得知泰勒斯将成为最高评议团成员。 执委会是魔法议会的行政机构，事实上承担着接近于政府的职能。 泰勒斯微笑着和众人点头，他感觉自己有点恍惚，虽然幻想过无数次，可还没晋升传说就已经进入了传说中的中央高塔顶层金色大厅，简直不可思议。 瓦伦和泰勒斯两人走进金色大厅，这里整体构造华丽无比，顶部是六芒星图案，闪闪发光。已经有两人坐在那里，正是布鲁和拜仁。 两人正热烈的讨论着，忽然见瓦伦和泰勒斯进来，都停下谈话，起身欢迎。 等了一会，除了艾斯，其他的最高评议团成员都已经到来。 泰勒斯还是稍微有些拘束，其他人都热情的对他开着玩笑，就在这时，艾斯的忽然出现在门外。 所有人立刻起身，身子微微前倾向艾斯打招呼。 艾斯一摆手，再一闪现出现在主座，金色大厅的门缓缓关闭，艾斯说道：“人都齐了，今天我有两个议题，你们还有没有议题要加入今天的会议？” 戴娜和贝蒂相继起身，将自己的议题递给轮值主席拜仁，拜仁看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是轮值主席，就由我来主持今天的会议。会议第一项，让我们先欢迎新成员泰勒斯。” 在艾斯的带头下，众人善意的鼓掌，泰勒斯连忙起身感谢。 拜仁随后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高塔巫师的真正的决策者，最高评议团给你安排了一个执行委员会的常务秘书，并在学术之城新建了一座巫师塔，大概还有几个月能建好。具体的你可以咨询你的秘书布莱尼娅女士。” 拜仁环顾四周，平和的说道：“下面进行第二个议题，投影入侵诸世界。艾斯大人已经完成了世界之眼的升级改造计划，从现在开始，巫师们可以借助世界之眼寻找世界，批量穿越入侵异世界。 根据前期测试，巫师们的精神力必须达到标准一级生命以上，否则会在穿越过程中粉碎。巫师精神力达到二级生命以上，才可以创造梦幻信息投影，如果是一级想要穿越，只能真实灵魂穿越。 艾斯大人提议，一级巫师只可以穿越零级世界，二级巫师可以穿越一级以下世界，传说巫师可以走卡亚世界作为通道，可以穿越二级世界，神话巫师则走卡亚世界为通道，可以穿越三级世界。” 泰勒斯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有个问题，卡亚世界是什么？” 众人相视一笑，拜仁说道：“你知道巫师们来自其他世界吧？” 泰勒斯点点头，他在巫师一段历史中读过，圣光入侵世界杀死了此世界的创世神，艾斯冕下降临，驱逐了圣光，二次创世，建立了现在的巫师世界丛。 从某种程度上说，艾斯冕下就是这个世界的新创世神，祂在原来的基础上彻底重构了世界。 但是具体巫师来自哪，泰勒斯并不清楚。 泰勒斯说道：“卡亚世界就是巫师们原来的世界？” 艾斯开口说道：“我们都来自卡亚世界，那是一个四级世界，不同等级的世界存在于不同的星界层面，高层面的世界比之低层面要强大很多。 我们巫师世界的天花板就是四级，而卡亚世界的天花板则是六级。 四级半神，可以长生但是无法不朽，只有到达真正的五级，才能永垂不朽，至于六级更是我们暂时无法理解和揣度的了。 其实卡亚世界和巫师世界都是我们的基地，我们入侵低级世界，直接从巫师世界出发就可以，入侵同等级世界和高级世界，必须从卡亚作为跳板，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众人也没有异议，很快通过了这项提议，并下发执行委员会制定具体的方案。 随后拜仁又宣读了戴娜和贝蒂的议题，很快就讨论结束。 一出门，泰勒斯就听到紧张而悦耳的女声。 “泰勒斯阁下，我是您的秘书官布莱尼娅，是一名二环巫师，过去一直在执行委员会秘书处工作，这是我的履历。” 一名戴着无边框眼镜的文弱女巫俏生生的站在那，她看起来很年轻，一大摞资料悬浮在她身旁，双手紧张的放在胸口。 泰勒斯和蔼的笑了笑，让布莱尼娅带他去了解下自己作为最高评议团成员的权力。 傍晚，布莱尼娅跟着泰勒斯一起回到了瓦伦的巫师塔，虽然泰勒斯多次让她回家，但她坚称秘书官必须随叫随到，除非开除她。 泰勒斯没有办法，也只能随她去了。 一个月过去，泰勒斯渐渐习惯了有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渐渐不再注意形象，实验思考很是不修边幅。 而布莱尼娅总是双眼冒星星的望着他，温柔细致的将泰勒斯的生活打理好。 “终于近距离接触到我的偶像了，我一定一定要好好表现，泰勒斯大人真的是太迷人了，我该怎么才能让他喜欢上如此平凡的我呢？” 在给泰勒斯准备好下午茶之后，布莱尼娅侍立一旁，温柔而期望的想着。 泰勒斯并不知道布莱尼娅的想法，他只是感觉布莱尼娅很细心也很用心，是一位不错的秘书官。 一般最高评议团成员的秘书官任期是十年，有着不错的待遇，而任期结束后，最高评议团成员们也会给他们安排不错的出路。 泰勒斯还在思考，他没有注意到文弱靓丽的布莱尼娅，思维全都集中在磁力线上了，喝了几杯茶之后，泰勒斯展开一卷魔法纸，挥笔写下关于磁力的物理线。 “磁力线是一种抽象概念，是对磁力的一种抽象表达，就如同光线那样，既然光线存在，磁力线也可以存在，即使只是概念上的存在，依然有其意义，帮助我们思维。 那么磁力线该如何存在？ 过去我曾将磁棒周围某些磁力线予以叙述和说明，并建议用这种线来准确表示磁棒内、外任何区域磁力的本性、情况、方向和数量，在磁体内外，物理力线确实存在，它们以曲线形式或直线形式存在着。 电力是沿着一条曲线而起到作用的，物理的电力线是存在的。 无论导线是垂直地还是倾斜地跨过力线，也无论它是沿某一方向或沿另一方向，它都把它所跨过的力线所表示的力汇总起来。 我认为磁力线并不为物质所固有，而属于空间，物质并不能产生磁力线，但却可以改变磁力线的分布。 我认为磁力线实体的四项标准：物质可以改变磁力线的分布；力线的存在与物体无关；具有传递力的能力；在时间中传播。 在带电体、磁体、电流周围的空间中，充满着一种介质，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以太，可以传递电、磁作用，这就是电场、磁场，而电磁场最直观的描述就是力线。 力线，是指力场中的一些想象的线，这些线上任一点的切线指向该点上的场的方向，而穿过与场垂直的单位面积的线数则代表该场的强度。 空间不应是空，其中可能充斥着某种介质，而力线的概念也应该适用于一切物理意义上的事物。 这里我们也要思考，光线具有时间性，磁力线和电力线应该也具有时间性，换而言之，超距作用可能不适用于电与磁，我们是否应该将电与磁归如魔法力学，我认为是有待商榷的。” 魔网在震动，世界规则层，大源自然反馈，无数的力量在涌动。 布莱尼娅望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感受着万物对泰勒斯的朝拜和致敬，两眼几乎要冒出火花，传说中的大源反馈，当巫师们的研究走在正确道路上，靠近了真理，大源会反馈，原来是真的。 那澎湃的源力，只是在周围就能感知到的可怕扰动，简直不可思议，布莱尼娅的双眸闪烁着异彩，她不只是崇拜，她也好像这样，想要获得一次大源反馈。 从这一刻起，布莱尼娅下定决心认真研究学术，她要抓住机会，不只是在此积累资历，更要进入学术的殿堂。 泰勒斯在描述完场这个抽象概念时，提出了介质以太，源力也蜂拥而至，极短暂的时间内，源力极大拓展，泰勒斯本就是黄金巅峰，在一瞬间抵达传说领域，心象世界内，一颗晶莹的法术模型正在震荡。 传说法术模型“电磁力场”已经形成，并瞬间成为他的根基法术模型和冥想法术模型。 泰勒斯的心象世界电闪雷鸣，磁力扰动，这是一片充斥着幻想介质以太的世界，各种电源和磁源散发着电场和磁场，互相影响，互相作用。 他控制着电磁力场，轻而易举的飞了起来，飘出窗外，此时是正午，泰勒斯将附近的电荷聚集，借助电势差迅速导电，一个晴空霹雳瞬息形成，轰的一声击中大地。 执法队很快到来，不过拜仁也带着执行委员会的人来了，很快解决了这件事。 “泰勒斯，你可真了不得，才加入评议团没几天，就已经晋升传说巫师了。不顾平时施法得注意形象，还好没伤人，不然麻烦事可不少。” 拜仁苦口婆心的说道。 泰勒斯摸摸脑袋，憨憨一笑：“我控制好了电压，击中大地可以很快传导散去，问题不大。” 拜仁也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他也不纠缠此事，径直问道：“有什么新发现？可有论文让我先看看？” 泰勒斯笑道：“是刚写好论文，不过并没有实证，都是一些思考。” 拜仁和泰勒斯两人顺着窗户进入，瓦伦已经在此，正拿着泰勒斯的论文，他们俩凑到一起，盯着论文看了起来。 良久，拜仁吐了口血，他的心象世界受到极大震动，几乎有些破损。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泰勒斯阁下，你提出的这种‘力场’概念很好，即使不是真理，也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了，但是对于超距作用，我认为不能简单的否定。” 泰勒斯答道：“但是电磁力线恐怕不能一直存在，光线会消失，电磁也会消失，它们既然有时效性，就不可能一直存在。而这必然不符合超距作用，因为引力是一直存在的。” 拜仁点点头答道：“所以我认为这极具争议性，建议提请艾斯大人，是否先行封存。” 所谓封存，就是先不公开该理论，如果公开了，有巨大争议，可能就会人头滚滚，场这个概念，与魔法力学是有冲突的，与很多巫师的基本认知也是违背的。 虽然艾斯说明了是在低速宏观状态下的魔法力学，但很多人根本意识不到这些区别，他们下意识的就基于魔法力学构造自己的根基法术模型。 拜仁的担心也很有道理，力场的概念其实很大的变革，如果有些人不能理解，恐怕真的是一场爆头危机。 中央高塔，艾斯静静的看完泰勒斯的论文，高兴的说道： “我很欣慰，你超越了魔法力学的藩篱，在电磁学领域，你的成就堪比我在引力方面的成就，我觉得你可以成为第一个四级奥术学者。 至于这篇论文，我觉得力线和场这两个概念可以广泛讨论，即使是引力，也可以有抽象的力线描述，也可以有引力场嘛。” 拜仁神色有些慌张，极力劝阻道：“艾斯大人，这一旦讨论，就可能真的是人头滚滚！” 第四十五章 做“功” 艾斯表情略微犹豫，随后坚定的说道：“如果现在不讨论，以后的问题可能更多。而且泰勒斯的新理论并不那么完美，比之确定的‘超距作用’，泰勒斯的新理论缺乏数学上的明确解释，这正是可以讨论和完善的地方。” 拜仁听了艾斯的话，表情稍安，他仔细想想，泰勒斯的新理论虽然很流畅，除了缺乏数学基础没什么问题，但数学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而在此时进行广泛讨论，正是最佳的时机，如果力线和力场概念被否定，就没有讨论的价值，如果概念被数学证明，那更会直接冲击魔法力学。 艾斯这时候继续说道： “我发现的魔法力学，从一开始就不是万物永恒的真理，只是我们当前能观察范围内的相对真理，绝大多数巫师的观察力并没有超越魔法力学，因而他们的直观感受是处于魔法力学的统治之中。 从应用的角度，魔法力学确实足以让大多数巫师受用一生，很多天资有限的巫师，恐怕一生也难以跳出魔法力学的藩篱。 资质决定视野，视野决定高度，高度决定未来。” 一周之后，关于磁力的物理线一文在期刊魔法上作物增刊出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又好似美丽的梦境中闯入一个戳穿现实的怪物。 很多巫师的第一感觉是拒绝，甚至有星象巫师高喊着：“谁要在确定的超距作用和模糊不清的力线观念中有所迟疑，那就是对艾斯冕下的亵渎！” 但电磁学方面的很多新兴巫师也开始力挺泰勒斯，但毫无疑问，他们缺乏必要的数学证明。 布莱尼娅已经到了中央高塔，她依旧戴着无框眼镜，宽大的魔法长袍将她玲珑的身材遮掩，踩着水晶高跟鞋，半人高的数学专著正跟着她咯噔咯噔的跑。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是一个小豆丁木头人，正卖力的用头顶着比它高好几倍的书。 “泰勒斯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质疑超距作用！” “小点声，他可晋升了传说，小心给你小鞋穿。” “什么世界是波，还有磁力场和电力场，简直不知所云，无法让人理解。” “听说有几位黄金巫师脑袋砰的一声爆掉了，无头尸体直挺挺的倒下，太恐怖了。”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和蹬蹬蹬水晶高跟鞋的声音，正在讨论的巫师忽然听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位文弱秀丽却满脸怒容的女巫，不明所以。 布莱尼娅怒气冲冲的说道：“什么是波，什么是磁力场和电力场，什么是磁力线和电力线，你们如果不懂，可以谦虚的向泰勒斯大人请教，而不是在这里背后嚼舌头，身为巫师，不觉得这样可耻吗？” 几个巫师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男子谨慎的说道：“我们只是随意讨论近期的新闻，并无不敬之意，阁下说的很不现实，我们的学术水平很一般，确实没什么资格向泰勒斯大人请教。” 另一个女子声音略微尖锐的说道：“拜仁大人都写了按语，关于磁力的物理线这篇论文存在巨大争议性，缺乏数学理论上的证明，我们就算有所怀疑，也非常正常。 艾斯大人说过，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巫师最重要的精神是客观中立的研究精神，既然没有数学上的证明，自然存疑，我们可以有表达自己观念的权利。 绝大多数巫师生活在魔法力学的统治之下，既然没有在数学上说服我们，我们当然要质疑，如果不质疑，难道要像那些被爆头的黄金巫师一样，在剧烈的冲突中死去吗？” 另一名巫师也说道：“就是，要么新理论可以说服我们接受，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的接受泰勒斯阁下观察到了魔法力学的局限，寻找到了更广阔空间的相对真理。 要是不能让我们心悦诚服的接受，我们就会质疑，难道要半信半疑？这样最容易动摇灵魂秘藏空间，甚至引起心象世界的崩塌，死一大批巫师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布莱尼娅被几人呛得浑身发抖，但她也知道几人说的也有道理，缺乏数学上的证明，无法让“力线”和“力场”这天才般的想法落到实处。 虽然有大源反馈，但大源的反馈确实不太多，只是正好最后一丝稻草，让泰勒斯的积累彻底足够，自然突破到了传说境界。 根据布莱尼娅对巫师一段历史的熟知，传说巫师贝蒂提出错误的燃素理论时，大源同样也有有所反馈，只要是近似真理就可以反馈，因此布莱尼娅也不可能据此辩称泰勒斯的理论是正确的。 她俏脸憋的通红，压抑的缓缓说道：“我叫布莱尼娅，你们说的很对，巫师的事情，必须用数学和实验证明，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说罢，她就蹬蹬蹬的踩着高根鞋快步离开，小豆丁木头人咯噔咯噔的顶着一大摞数学专著跟在她身后。 那几人面面相觑，声音尖锐的女子问道：“布莱尼娅是谁？” 一名男巫神色陷入回忆，小声说道：“我在阿尔法星球中央魔法学校上学时，曾经记得学校流传着一个传说，一位女数学天才的传说，虽然没见其人，但是名字好像就叫布莱尼什么的。” 另一个巫师看着布莱尼娅的背影，忽然低声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女巫就是泰勒斯阁下的秘书官，公告出来时我专门看了一眼。” 他们一时间有些瞠目，只是几人讨论，没想到遇到了泰勒斯的秘书官，简直是撞到脸上了，怪不得人家会生气。 那尖锐声音的女巫仍不太服气：“就算她真是数学天才，也不过是魔法学校时的天才，计算型选手和真正的天才是有差别的，数学这个领域，行就是行，不行真不行。” 看得出来，她似乎也是个伤心人，被高等数学伤害过。 布莱尼娅蹬蹬的走大门，从魔法袍口袋里掏出一粒纽扣，轻轻一扔，纽扣砰的一声变成一件魔法飞毯，缓缓落在地上。 木头人咯噔咯噔的跑了上去，将那一大摞书放在魔法飞毯上，拟人化的呼呼喘气。 布莱尼娅一屁股坐在魔法飞毯上，魔法飞毯迅速向泰勒斯的新巫师塔，到了巫师塔之后，布莱尼娅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将一枚枚纽扣打开，变出各种必需品，然后安置到妥当的地方。 泰勒斯还在冥想，缓缓的构造自己的心象世界，布莱尼娅为他准备好中午的饮食，让木头人顶着那一摞书回到自己方向，靠着正午的阳光开始研究。 就在布莱尼娅潜心研究数学理论时，贝蒂巫师塔内。 贝蒂正在重复光的双缝干涉实验，这是黄金巫师托马斯最早发现的，他通过双缝干涉实验否定了光的微粒说，认为光是一种波。 在泰勒斯关于波的思考愈演愈烈之际，贝蒂重复了这个实验，实验的结果和托马斯记录无二，将光束照射于两条相互平行的狭缝，在探射屏显示出一系列明亮条纹与暗淡条纹相间的图样。 贝蒂思索着呢喃：“干涉衍射是波所独有性质，双缝实验毫无疑问证明了光是一种波，那么磁光效应现实的光、电、磁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不是电磁也是一种波？ 还有托马斯提出的广义能量概念，光是一种能量，那么电磁、化学能都可以当做一种能量？甚至魔力也是如此？” 她还在思考，但是没有得到确切证据，这对巫师来说极为危险，甚至不能有效冥想，因为这种涉及对世界认知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爆掉脑袋。 贝蒂不想成为第一个失去脑袋的传说巫师，她在实验结束后，给自己施加了思维钢印术式，暂时固定自己的思维，等到冥想完毕在解开。 就在贝蒂冥想之际，她的一位年轻的助手唐娜正在做一个实验，这个姑娘是巫师世界的土著，因为也叫唐娜，被贝蒂看中，选在身旁做助手。 唐娜正在做一个小实验，将两块冰互相摩擦，最终冰都化成了水。 她在实验报告中写道：“热应该不是一种实在的物体，而是物体内的一种粒子运动或者震动，这可能就是某种莫名的不同于魔力的能量。” 作为一名数学天才，唐娜同样来自于阿尔法星球，与女巫布莱尼娅是同校生。 她厚厚的数学证明公式里，充斥着关于魔法力学的数学证明，比如力分解的平行四边形原则。 作为贝蒂的助手，唐娜经常在一些二流学术小报发表论文，这一次她的目标很高，想要在魔法上发表一篇论文，关于冰的小实验只是唐娜例行提高学术积分的凑数论文，那篇论文投到了元素杂谈。 她还差一个奥术积分就可以成为一级奥术学者，享受等同于一级巫师的待遇。 “弄好了。” 拍拍手，唐娜将那小实验论文塞进阴影乌鸦的嘴里，看着它扑腾扑腾翅膀飞走。 唐娜说是助手，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贝蒂的学徒，只是贝蒂并不收学徒。 她通过塔灵给贝蒂留言，随后去了中央高塔，这里有着整个学术之城最大的图书馆和研修室，只要一块一级魔石，整个魔法议会所有的过往期刊和学术专著都能在这里借阅，只是不许带出。 这里的研修室具有动态扩展的魔法状态，据说是艾斯大人的神话法术，永固了一个会根据人数自由调整房间和桌椅板凳的亚空间。 她有目的的寻找着与热相关的期刊，恰好看到了一位女巫，无边框眼镜，看上起很文弱，双眸闪亮而坚定，相貌秀丽。 “布莱尼娅学姐？” 正在埋身于微积分海洋的布莱尼娅没有听到，仍然在认真的演算，唐娜高兴的用力一笑，将自己的书本轻轻放在隔壁桌子上，就先去寻找自己需要的期刊了。 她找到了最近几期的魔法元素和燃烧，在燃烧期刊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论文论“活力”和“死力”。 瞥了一眼布莱尼娅，发现她还在认真演算，也不着急攀谈，认真研读起这篇文章。 她的眼眸慢慢闪亮，如同有着阳光一般，这篇论文详细的表述了所谓的“活力”与“死力”。 “死力考虑的是力作用的时间性，而活力考虑的是力作用的距离性。时间与距离没有可比性，死力和活力也没有比较的必要，这个两个不同的星象量。” 唐娜点点头，在当代的研究中，除了贝蒂阁下，大多数人不认可能量这个概念，很多人都认为能量特质超凡魔力，所谓的活力就是一些研究者对能量的描述。 唐娜也不纠结，她在思考如何描述“活力”这个物理量，这肯定是个硬骨头，就在她思考时候，忽然看到对面布莱尼娅。 小豆丁木头人小心翼翼的爬上桌子上，它圆鼓鼓的，远远望着就像一个长了手脚的球。 只见它小心翼翼的搬着书本，又生怕惊扰了正在认真思考的主人，忽然啪叽一下摔倒，在桌子上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好险没摔下去。 唐娜好似被人点了一下，眼眸明亮，大喊出来：“对，就是这样滚的！” 布莱尼娅被打断了思路，不满的抬头，刚要说话，忽然见到是唐娜，不由转怒为喜：“唐娜？你怎么在这。” 唐娜欣喜的答道：“先等等学姐，我想到了。” 布莱尼娅不明所以，凑过去，只见唐娜写道： “如何描述活力，我们可以引入这样一个量称之为‘功’。功=作用力*距离，也就是说一功表示的是力拉一个物体走了一段距离所消耗的能力。 在理想情况下，这部分能力转化为物体的动能。” 布莱尼娅很聪明，瞬间明白了唐娜的描述，她直接搬了椅子坐在唐娜身旁，两人就这样一块演算了起来，她们相约一起做了数次实验，最终用微积分推算出，功等于活力的一半，活力的1/2代表的就是物体的动能。 第四十六章 流体力线 两人毫无疑问都获得了梦幻大源的反馈，虽然，但足以让唐娜从高级巫师学徒晋升为一级生命。 “学姐，我们一起署名，把这篇论文发出去吧。” 唐娜晋升一级，心情极为愉悦，她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双一级，实力和学术水平都是一级，这让她非常得意。 布莱尼娅摇了摇头道：“这是你独立发现，我只是帮助演算，就算没有我，你多花些时间一样可以获得这个成果，如果我署名不就是让我窃取你的果实吗？如果这样，我们就绝交！” 唐娜劝了一阵，布莱尼娅还是不愿意，唐娜只得放弃。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老师贝蒂，贝蒂赞叹的说：“你交了一个人品过硬的朋友，这可以传为一个佳话。” 布莱尼娅的心思确实不在这篇关于“功”的论文，在和唐娜一起研习关于热方向学术论文的她，发现了一篇极为优秀的论文论热传导，一位名叫迈尔的二环巫师的杰作。 “物体或系统内的温度差，是热传导的必要条件。或者说，只要介质内或者介质之间存在温度差，就一定会发生传热。热传导速率决定于物体内温度场的分布情况。” 布莱尼娅一边轻声念着，一边看着一系列的实验，以及最后的结论，这是热学领域著名的迈尔定律： “在导热现象中，单位时间内通过给定截面的热量，正比例于垂直于该截面方向上的温度变化率和截面面积，而热量传递的方向则与温度升高的方向相反。” 看着那略微复杂的公式，布莱尼娅双眸闪亮，她想起了泰勒斯阁下的观点：“解决困惑的办法就是类比，两个类比物理对象或定律都具有数学形式上的相似性。” 这补足了她前面类比的流体力学的某些部分，布莱尼娅脑中散乱的想法在一瞬间被一条线串起来，成了一串美丽的珍珠项链。 她展开一卷魔法纸，心情激荡，整个人似乎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场”，与周围的魔网产生交互。 布莱尼娅运笔如飞，写下标题论泰勒斯的力线。 她简要回顾了电磁学的发展历程和现状，指出了一些缺乏数学支撑的地方，让人迷惑不解的领域，并指出解决的办法就是泰勒斯提过的类比。 接着她目光炯炯，用力写道： “按照我将采用的办法，我希望能够表明，我并不是在从一个我尚未做出任何实验成果的学术中，试着建立任何物理理论； 我的设计的最终目的是在显示出，靠着严谨地应用泰勒斯的思维和办法，许多他所发现的不同电磁现象之间的连结关系，能被清楚地陈列于数学家面前。 因此，我会尽量避免提出，任何不是从泰勒斯办法得到的直接实例，或任何不是从泰勒斯办法得到的数学推论。 在探讨主题内一些比较简单的部分时，我会使用泰勒斯的数学办法和思维。若当主题的复杂部分需要时，我会使用数学分析，但仍旧局限于发展这位伟大巫师的原本思维。” 魔网在微微抖动，似乎预感了什么伟大的事情要发生，布莱尼娅也同样感觉到，她的心神激荡，俯下身子全身心的写下： “流体力学已经完美的建立起来了，所谓的流体就是能流动的物体，如空气、水等等。 泰勒斯的力线可以延伸为装满了不可压缩流体的“力管”。 这力管的方向代表力场（电场或磁场）的方向，力管的截面面积与力管内的流体速度成反比，而这流体速度可以比拟为电场或磁场。 既然电场或磁场能够比拟为流体速度，当然可以要求电场或磁场遵守流体力学的部分理论。 那么，借用流体力学的一些数学框架，即可推导出一系列初成形的电磁学雏论。 我们知道，描述热传导于均匀物质的迈尔热传导定律，与静电学内描述电场和电势之间的关系式，它们的方程的形式相同。 很明显地，设定热导率等于一，则电势可以比拟为温度，而电场可以比拟为热通量。 泰勒斯的电力线变为了热流线，等势线变为了等温线。 所以，解析热传导问题的方法，可以用来解析静电学问题。” 魔网的剧烈变动已经引起了泰勒斯的注意，他一个闪现出现在布莱尼娅身后，悬浮在半空，也不打扰，静静的看着布莱尼娅的论文，眼眸闪烁着异彩。 泰勒斯从未想过，一贯认真细致温柔的秘书官布莱尼娅竟然在学术上也如此出类拔萃，她对力线天才般的类比，不可压缩的流体这种说法更是让泰勒斯本人都觉得豁然开朗。 布莱尼娅还在讨论着热传导与静电学的相似性，她双眸闪烁着异彩。 “热传导依赖的是物质的紧邻的两个粒子之间互相接触而产生的邻接作用；思考两个相距很远的电荷，不经过任何媒介，互相直接施加于对方的作用力，假若电场力是这种作用力，则电场力是一种超距作用。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理现象，居然能用同样形式的数学方式来描述，这给予人很大的遐想空间。” 她没有过度讨论，继续将笔锋回到不可压缩的流体上来。 泰勒斯也仔细的看着，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布莱尼娅真的太理解自己的理论了。 “热传导机制只能够有限地比拟出电磁场的物理现象。流体流动机制具有更大的威力，更多的功能来比拟静电学和静磁学。 不可压缩流体的任何部分的体积不会因为时间的演进而改变。 这是一种假想的理想流体，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流体。 我们不妨更进一步假设流体的流动是稳定的。 在任何位置，流动的方向和速率不含时间。 这样，就不用考虑时间的因素。 流体内部任意元素，随着流动，会描绘出一条曲线，称为‘流动线’。 泰勒斯想出的力线能比拟为流动线。” 文字如水银泻地般汩汩流出，是那样的自然，一切都是那样的切合，布莱尼娅不愧是数学天才，随后就是大段大段的数理证明，在不懂的人看来令人目眩，在懂的人看来犹如真理的钥匙。 泰勒斯几乎热泪盈眶，他像重新认识了布莱尼娅一般，双眸闪烁着异彩，学霸只敬佩学霸。 布莱尼娅的证明已经接近尾声，她重重的写下： “不可压缩流体系统遵守叠加原理，也就是线性映射。 给予三个流体流动系统，假设第三个系统在每一个位置的流速，是另外两个系统在同样位置的流速的矢量和。 则通过第三个系统的一个曲面的每单位时间的流体体积，等于通过另外两个系统的同样曲面的每单位时间的流体体积的和。” 附近的魔网已经沸腾，大片的源力已经在此等候，静待布莱尼娅采撷，布莱尼娅却不闻不问，她继续撰写着这种假象流体，展开新的大段论述，重点讲述无质量流体流过阻抗介质的均匀运动。 “理想流体没有质量，没有惯性，与艾斯运动定律无关。这种模型是几何模型，不是物理模型。 给予一个流体系统的等压曲面，则可计算出在空间所有位置的流速，也能布置好所有的单位力管，包括其力管源和力管壑。反之，给予一个系统所有的力管源和力管壑，则可计算出在空间所有位置的流速，也能计算出等压曲面。 给予一个流体系统，已知其在每一个位置的压强、力管源分布和力管壑分布，假设其介质的阻抗系数为k。这个系统等价于一个介质的阻抗系数为一、力管源和力管壑的流量分别为k倍的系统。两个系统在每一个位置的压强相等，流速也相等。 这流体系统仍旧遵守叠加原理。给予三个流体流动系统，假设第三个系统在每一个位置的压强，是另外两个系统在同样位置的压强和。则第三个系统在三维空间内每一个位置的流速，是另外两个系统在同样位置的流速的矢量和。” 如同石破天惊，数学上的模型完美的解释了泰勒斯的力线，给予了力线有力的数学支撑，从今往后，再也无人敢说泰勒斯力线缺乏数理证明了。 源力如波涛一般，带动整个巫师塔附近的魔力震荡，不少巫师已经在此聚集，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都认为泰勒斯又取得了决定性的理论成果。 “泰勒斯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已经难以形容，他就如艾斯大人之于魔法，在电磁学领域，泰勒斯大人就是长夜的火炬！” 一位铁杆拥护者大声说道。 其他反对者则心有戚戚，不再言语。 人们都静静的等待着，附近的传说巫师也靠近了巫师塔，拜仁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眉心，他已经彻底服气，这个泰勒斯简直太过天才，总之弄出许多大动静，还好自己最近对心象世界做了很多加固保险，应该问题不大。 布莱尼娅还没有写完她那关于力线决定性的论文，她一笔一划的将这种假定理想流体应用于诸多电磁现象。 静电作用、静磁作用、感应磁场作用、电流等等都可以应用这种理想流体完美解释，布莱尼娅静静的将最后一笔写完，汹涌的源力如惊涛骇浪瞬间将她吞没。 她沐浴在源力的海洋，那源力竟然渐渐凝结成茧子，消融了她的衣物，一丝不挂的布莱尼娅如同回归母体，她的资质在不断提升，只是优等魔法资质的她，在大源洗练下魔法资质近乎顶级，类似于天生超频者。 她的实力也迅速攀升，轻易的捅破一级晋升二级的那层隔阂，灵魂秘藏空间演化为一个空壳心象世界，一道理想状态的压缩流体虚影静静徘徊在中心，似乎等待着她。 布莱尼娅将心神触碰那虚影，瞬间获得大量大源反馈的符文、符文结构，无数的三环和四环魔法在她的心间流淌，仅仅一瞬间她就成就了一位极为强大的三环巫师。 如果不是大量的源力用于她的资质提升，恐怕晋升四环黄金巫师也毫无问题。 不过现在的慢，是为了以后的更快，顶级的资质，从三环晋升四环也只是时间问题，作为一名二级生命，在此世界的生命有近万年，她有的是时间。 即使到卡亚世界，布莱尼娅的情况也足以活个几百年。 她缓缓睁开眼，源力的茧子瞬间破碎，化作虚空粉末消失不见。 赤身果体的布莱尼娅懵懂的睁开眼，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泰勒斯，泰勒斯也瞪大了眼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呆呆的看了半天，泰勒斯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口干舌燥。 他吞了吞口水，面色通红，无意识的念咒，一件月白色披上袍罩在了布莱尼娅身上。 布莱尼娅这才后知后觉的尖叫，随后猛的捂住了嘴巴，心脏乱跳，脑中徘徊着：糟了糟了，泰勒斯大人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肤浅的女巫吧，他一定对我失望透了。 泰勒斯也回过神，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刚刚在看布莱尼娅写论文时，对布莱尼娅就大大的改观，如同发现了宝藏，刚刚的冲击更让他心中掀起涟漪。 他在心中想道：坏了，我平时就不修边幅，不懂的表现和关心女士，忽然就那样看了人家果体那么久，她肯定讨厌我了，破罐子破摔了。 泰勒斯的脸依旧冷着，沉声说道：“布莱尼娅，你的研究引动了魔网和大源反馈，所以我就来看看，你的论文很好，但以后也要注意，咳，注意汲取大源力量的方式，就这样吧，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换身得体的衣服，我们一同出去。” 布莱尼娅瞬间沮丧，心中不停的念叨，肯定是讨厌我了，我的淑女形象啊，怎么这么倒霉，本来这篇论文应该能让泰勒斯大人对我大吃一惊，变得非常欣赏，现在坏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房间，去换一身衣服。 泰勒斯则在心里不停打自己嘴巴，说的都是什么啊，还注意汲取方式，这东西怎么注意，简直是嘴瓢到天上了，这个时候应该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看那么久的啊。 第四十七章 静电屏蔽和线圈炮 良久，布莱尼娅换了一身淑女裙，踩着水晶高跟鞋，极为得体的走出了房间，她的脸颊还带着红晕，有些不敢看泰勒斯。 往日布莱尼娅打扮的比这更漂亮也是常事，泰勒斯过去觉得无所谓，很是不修边幅，现在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邋遢，念了几个咒语，让自己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然后咳嗽两声，对布莱尼娅说道：“你的论文我仔细看了，这个理想不可压缩流体的概念非常棒，相关的数学证明更是完备。我提议将这种假想流体称之为布莱尼娅流体，你觉得如何？” 布莱尼娅红着脸不知道在想啥，修长的手指拼命扣着裙边，两人这样怔怔的过了一会，布莱尼娅才说道：“泰勒斯大人，我们一起出去吧。” 刚一出巫师塔，就是一群巫师恭喜泰勒斯，拜仁等传说巫师更是满眼笑意，不停的夸赞。 “泰勒斯，你太优秀了。” “我” “我什么我，我知道不如你，老了啊。” “你” “你就是个天才，公布你的新发现吧。” “不” “你这样就不对了，大家都想知道，你藏着掖着干嘛，该给你的奥术点一个都不会少。” “是” “同意就对了，快说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泰勒斯纵然浑身是嘴，一时也插不上话，布莱尼娅看着平时不修边幅的泰勒斯如此吃瘪，也不由噗嗤一笑。 泰勒斯终于能说话，他几乎是愤怒的吼了出来： “这不是我引起的大源反馈，是我的秘书官，二级巫师布莱尼娅女士，她写出了一篇在电磁学领域具有决定性影响的论文！ 具体的让布莱尼娅自己说吧。” 布莱尼娅深吸一口气，大声的环视四周说道：“我提出了一种理想的几何模型，用来解构泰勒斯大人的力线，这并不超越泰勒斯大人的天才判断，只是加了些数学的注脚，回应了大家对力线的质疑。 在去年这个时候，我遇到一群巫师在质疑力线和力场，我心中愤懑却哑口无言，因为我当时缺乏数理证明，而现在，我们可以在数理上证明，并用之解释各类电磁现象！ ” 布莱尼娅的即兴演讲并不长，但好似一场战斗的号角，几乎所有巫师都知道到了上战场的时候。 她本人的论文作为魔法期刊的特别增刊先行刊印，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巫师对力线概念的讨论，以及相应的应用，其中也夹杂着少数巫师的爆头事件。 但总体而言，多亏了艾斯让广泛的讨论，很多巫师都有了理论准备和心理准备，他们对电磁学已经不是那么恐惧和陌生。 传说巫师布鲁的巫师塔内，讨论声老远就能听到。 卢瑟正高声说道： “把力线比作一种极为特殊理想化的流体，确实可行，我们可以用来解释很多现象，比如静电作用。 将源电荷q比拟为力管源，将电场比拟为流速。那么，能得到电场e与距离的关系式：e=q/4πr2. 将电势比拟为压强。力管源与压强的关系式为p＝k/4πr. 按照这关系式，设定k=1，能得到电势v与源电荷的关系式：v=q/4πr. 电势与电场的关系式为e=v/r.” 艾伦则笑道：“这是一篇现成的补充论文，不过你要是想发表最好快一些，我估计类似的肯定挤满魔法的邮箱了。” 卢瑟摇摇头道：“晚了，我听魔法的编辑朋友说，类似的论文已经收到好几封了。讲这个倒不是为了**文，而是根据这个推导，我研究出了一个魔法‘静电屏蔽’。说研究也不那么恰当，反正依据这个公式，我成功将这个法术模型构造出来。” 布鲁和艾伦颇感兴趣，示意其施展魔法，只见卢瑟手中有一团活性秘银泛着金属色，在他激发法术后，伴随着魔力的律动，活性秘银瞬间化为网状，笼罩了卢瑟。 卢瑟对艾伦说道：“用你的电磁魔法试一试。” 艾伦手指一抬，直接一道电弧划过，火花四溅，卢瑟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他和布鲁不由大感兴趣，两人开始不断用魔法测试，一点点加大威力，卢瑟却始终没有受到伤害。 布鲁不由说道：“功能这么强？试试我的传说法术，五环法术大雷暴术！” 卢瑟脸皮一跳，连忙求饶：“我认输，这个真防不了。理论上可以抵御一切静电，但是在实际操作中，是有极限的，传说级的超强电压肯定能破防。” 艾伦来了兴致，高兴的问道：“这个魔法很有意思，什么原理？” 卢瑟嘿嘿一笑：“字面上的原理，你们还记得你俩的冰桶实验吗？” 布鲁不明所以说道：“记得，有什么关联吗？” 卢瑟笑道：“导体的外壳对它的内部起到“保护”作用，使它的内部不受外部电场的影响，这种现象称为静电屏蔽。就是表皮带电的冰桶，小球并不带电啊。” 布鲁和艾伦两人一拍脑袋，也都笑了，原来是他们自己发现的，却忽略了。 卢瑟随后说道： “这个必须借助施法材料，而且多亏了布莱尼娅的论文，推导出的相应公式帮了很大忙。 这是一个防止电磁场进入或逃脱的金属外壳。 一个理想的静电屏蔽笼由一个未破损的、完美的导电层组成。 在实际中这种理想状态是不能达到的，但是能够通过使用细网的活性秘银筛来达到。 为了达到最佳性能，应直接接地，理论上能对电磁场无敌，但实际操作中，超高压也能破坏这一切，不过这样的破坏有些得不偿失，在同位阶来看，几乎无敌。” 布鲁和艾伦两人面色有些凝重，如果这个笼无法破解，对电磁巫师来说是极大的不利，艾伦忽然眼眸一亮，让卢瑟重新构造一个静电屏蔽笼。 他随手捡起餐桌上的铜勺，将之拧成一团铜球，然后浑身的魔力律动，电磁场急速凝聚压缩，一枚枚符文晶莹闪烁，很快一个粗糙的电磁魔法法术模型构成，似乎有极强的直流电爆发。 他手中的那个铜球已经悬空，高速旋转着向前冲去。 那铜弹丸的速度极快，冲击力简直可怕，呼吸之间洞穿了活性秘银构造的静电屏蔽笼。 艾伦笑着说道：“解决了，如果同等级巫师无法使用超限高压电击，可以使用我这招电磁加速金属弹丸！” 布鲁面色则似喜非喜，他凝神良久，忽然说道： “这是依据泰勒斯电磁感应原理，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穿过闭合电路的磁通量发生变化，闭合电路中就有电流产生。 位于磁场中的导线在通电时会受到一个力的推动，同时，如果让导线在磁场中作切割磁力线的运动，导线上也会产生电流。” 艾伦点点头，继续解释自己的想法： “我刚刚的设想是用魔法制造出线圈，其实如果有相应的施法材料，应该会效果更好。 这个魔法或许叫做线圈弹丸破更好，正式名称交流同轴线圈弹丸破! 一般都是由加速线圈和弹丸线圈构成，通过两个电线圈之间的磁场产生相互作用的作用力，利用作用力将弹丸加速发射出去，理论上极限速度能接近电磁的速度极限，而我们揣测电磁的速度和光速一样，那就是光速。” 卢瑟也感兴趣的说道：“你这个设想应该不是初次吧？” 艾伦答道：“确实如此，其实我早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法术准备工作太过繁琐，多亏了布莱尼娅的论文，从数学上帮助我极大简化了法术。” 卢瑟有些沮丧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发明的这个静电屏蔽笼超级克制电磁魔法呢，没想到被艾伦一招意想不到方法绕了过去。” 艾伦哈哈大笑，突然手一伸，从心象世界掏出一杆燧发步枪。 “我是受它的启蒙，我们艾斯大人在高塔领地建立之初，曾经制造过大量的枪炮作为凡人的兵器，抵御魔物侵袭。 火枪火炮的结构启发了我，火枪是用爆炸的动能极限加速铅弹，我们的电力比之更加强大，可以极限加速！这个结构思路骑士非常简单，能源、加速器、开关三个部分只要有了，就没问题。 能源就是按泰勒斯发电机原理构造的魔法发电法术模型，加速器方面，我的思路是离散或连续线圈结构的同轴同步加速器，这个法术模型其实是个复合型法术模型，就是模拟枪炮，制造出的电磁版本的电磁弹丸发射法术模型。” 布鲁和卢瑟也了解其思路，有的魔法就是如此，在没捅破窗户纸前，你觉得对方的魔法太过强大，而捅破窗户纸后，才发现原理如此简单。 卢瑟也说道：“我们应该准备好相应的施法材料，甚至专门的辅助魔法物品，比如一个高度蓄能的魔法电堆和瞬间释放亿兆级高压的转换器，或者是能极短暂时间蓄能的魔法发电机。” 布鲁则说道：“理论上法术模型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具体而言，传说巫师这个层次，除非找到同等级的魔法材料甚至神话级的魔法材料，否则还不如精研魔法，直接用结构精巧的法术模型。 而如果是一位普通黄金巫师，确实借助优秀的魔法物品更好，这个叫啥交流同轴线圈弹丸破太难听了，就叫电磁线圈炮， 电源、加速器和开关这三样确实可以用魔法物品辅助，而且杀伤力极其大，如果能持续蓄能，甚至理论上可以实现黄金巫师狙杀传说巫师！” 说着，布鲁忽然觉得脑后生风，他似乎预见，也许这种法术和相应的魔法物品，会成为巫师界的第一个管制型魔法。 果不其然，卢瑟的静电屏蔽笼论文毫无阻碍的发表了，而艾伦的电磁线圈炮论文则经过多次讨论，最终被慎重的局限范围发布。 最高评议团发布十四号令，电磁炮类型武器研究和相应的魔法器材都需要备案。 在黄金巫师以上，卢瑟静电屏蔽笼和艾伦电磁炮被成为最强之盾和最强之矛，相应的应用研究也开始大规模的进行。 艾斯专门接见了艾伦，在艾斯前世进展缓慢的电磁炮，在魔法世界却发展迅速，这让艾斯也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制造世界级的战舰兵器，火力的主力就是电磁炮。 而艾伦和瓦伦两人就是这个项目的主管巫师，分别负责制造舰载武器和战舰主体。 一周之后，泰勒斯巫师塔，布莱尼娅和泰勒斯之间的氛围依旧奇怪，两人经常会莫名的尴尬和不自在，泰勒斯也开始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而布莱尼娅几乎每天都是光鲜亮丽。 两人也时不时凑在一起做研究，泰勒斯完全认可了布莱尼娅的学术水平，几乎不把布莱尼娅当做秘书官，而是另聘了一个秘书官，布莱尼娅虽然名义上是秘书，可实际上就是他的魔法研究合作者。 这一日布莱尼娅像小媳妇一样为泰勒斯整理好穿戴，看着帅气的泰勒斯，幸福的一笑：“就这样去中央高塔接受艾斯大人的授奖吧，你是最帅气的传说巫师。” 泰勒斯也是一笑，将右手叉腰间一空，对布莱尼娅说道：“布莱尼娅小姐，您能作为我此次颁奖典礼的女伴吗？” 布莱尼娅将长裙微微一提，很淑女的回答：“这是我的荣幸。” 漂亮的大眼睛一瞥，很是开心。 随后忽然在心中后悔，我接受的是不是太快了，他会不会认为我不庄重，会不会认为我很轻佻，早知道应该矜持一些，但是万一矜持了泰勒斯不邀请我了呢。 她的表情忽晴忽暗，虽然挽着泰勒斯的手，但是看着很僵硬，泰勒斯心中也咯噔一下，是不是邀请的太唐突太不郑重了，早知道应该提前几天说，也许写一封信更有诚意。 两人就这样“心怀鬼胎”，各自偷瞄着对方，忐忐忑忑的走到了中央高塔，人们对俩人欢呼着，更有好事着高喊： “太般配了！” “这是奥术的结合！” 种种起哄让两人更加不安，生怕触怒对方。 第四十八章 屋顶 中央高塔的星空大厅，所有一级奥术学者以上资格的人都收到了邀请，上万名巫师在这一片空间，却不显得拥挤。 这是一片独特的亚空间，四周是虚幻的星空，一颗颗明亮的可控光球悬浮，照亮了整个大厅，上万人在此竟然还有些空旷，让人不得不感慨艾斯魔法的伟大。 一位声音有些尖锐的女声对同伴说道：“看，他们来了。” 一个谨慎的男声回答：“确实是很般配，没想到我们当年竟然和布莱尼娅有冲撞，希望她不会记住。” 还有一个同伴有点沮丧的说道：“数学好确实可以为所欲为，我看不出她论文有什么缺陷，而且本来我不太理解力线，看了她的论文感觉豁然开朗。” 尖锐女声也说道：“我们太无知了，不了解顶尖的人视野下，看到了什么。但是我还是很难想象，难道我们的世界是波？” 谨慎男声说道：“这倒不一定，粒子或者波，真的不好说，也许既有波存在，也有粒子存在呢，微观领域的世界，我们还无法观测。” “听说神话巫师能凭借强大的精神力直接观测到分子结构，不知道是不是更高层次可以” 人群的声音越发嘈杂，泰勒斯携布莱尼娅到了前排落座，拜仁正站在台上。 他今天的穿着很正式，一身得体的黑色巫师袍，胸前别着两枚徽章，分别是五环传说巫师徽章和三级奥术学者徽章。 在简要介绍了泰勒斯的成就之后，先来了一段轻松的歌舞表演。 其实在这庄重的环境下，拜仁不同意搞这样的歌舞表演，但是艾斯说挺好，就只能挺好了。 来自七个不同的宜居星球，风格各异的表演团队让在场的巫师体验了一场充满异域风情的演出之后，艾斯走上了台。 “看到大家都情绪轻松，我就放心了。我们今天的这个颁奖典礼确实是全巫师的最高荣誉，只有取得绝对开创性成就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艾斯魔法奖。 但大家也不要太过严肃，今天应该是个欢乐的日子，现在将掌声和欢呼给我们的主角，电磁学的奠基人，如果整个魔法电磁学是一座大楼，那泰勒斯就是夯实大楼的地基之后，又几乎独自完成楼的骨架。 然后与其他人合力，完成了这座大楼的主体，让我们为泰勒斯欢呼。” 如雷鸣般的掌声在这略微空旷的星空大厅响起，在欢呼声中，泰勒斯独自飞上了高台，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魔法长袍，肩上披着红色缎带，胸前和拜仁一样别着两枚徽章，闪烁着异彩。 布莱尼娅望着被众人欢呼的泰勒斯，眼神流露出喜爱，这就是她欣赏的男人，独自一人完成了一个可以匹敌魔法力学的伟大成就。 泰勒斯环顾着欢呼的众人，心中也有些激动，他深深呼吸，示意众人停下，良久众人终于停下欢呼，泰勒斯说道： “感谢大家的掌声，感谢大家。艾斯大人对我实在是谬赞了，我能登台到此处，需要感谢的人尤其多，第一个要感谢的是我的父母，他们给予了我生命，让我有了认识这个缤纷世界的机会。 说来我也是不孝，自从十五年前离开伯纳德星球，就没有回去过，今天忽然很想看看我的父母亲人，我想在典礼结束后，我会回去看看。” 就在泰勒斯情感爆发之际，艾斯拍了拍手掌，一道空间门展开，泰勒斯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孙子辈的子侄一大家子全来了。 在台上一家人团聚，泰勒斯泪水横流，用力的抱着父母，良久才安排他的家人下去，布莱尼娅早就做好准备，妥当的带泰勒斯的家人在前排落座。 泰勒斯收拾了自己的情感，有些哽咽的说道： “这真的是很惊喜，这也是魔法的魅力，这也是我的第二个感谢，感谢艾斯大人。是祂创造了魔网，给予我接触超凡的机会，也是祂赋予我魔法资质，让我真正的成为一名巫师。 我第三个要感谢的是我的老师瓦伦阁下，是他为我打下良好的魔法知识基础，开拓了我的视野，将星空蝴蝶号借给我，让我能在高级法师学徒阶段就遨游整个恒星系。 在我来到天之界，更是在老师的巫师塔叨扰许久，借用了老师的实验室。 我第四个要感谢的是与我一道研究电磁学的诸位巫师同仁，是我们共同构筑了电磁学这座大厦，艾斯大人对我太过谬赞，我其实只做了一点简单的工作。 在这里我特别感谢我的秘书官布莱尼娅，感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感谢你那充满数理美感的论文，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知音，希望我们在以后能互相合作，在电磁学领域继续进步。 在巫师一段历史中，艾斯大人在晋升高级巫师学徒时曾经说过‘长夜漆黑，我既为光’，艾斯大人自称传火者，在不可能的道路上走出了最难的道路，走出了我们巫师的魔法之路。 祂是超凡长夜举着火炬禹禹独行的守夜人，是独孤的行者，但现在，这条魔法长路已经不止艾斯大人一人举着火炬，我们可以自豪的说，火已经传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魔法长路的传火者。 魔法从一无所有发展至今，我们每一位都值得感谢，在未来的日子，我们可能会更加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理，会真正靠近世界的奥秘。” 泰勒斯的一番话引起了人们的强烈掌声，如雷的掌声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众人的热情稍熄，艾斯温和的说道： “泰勒斯说的很真挚，我们巫师走到今天，视野已经越来越宽广，但我也要说一句。 我们的视野极限就像一个囹圄，当我们极力的跃出，视野更加广阔，也要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更大的囹圄。 知我们是有思想力的人，我们可以成为万物的尺度，但这都是有范围的，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谦卑的心态，敬畏未知，与此同时，大胆假设，谨慎求证，希望我们在座的诸位，都会视野越来越广阔，发现更多的真理！” 艾斯看着热情渐渐退却，开始认真思考的众人继续说道：“现在让我们开始颁奖，作为巫师的最高学术奖项，泰勒斯凭借其对电磁学领域的卓越成就，获得一枚恒定了一个六环史诗法术和两个五环传说法术的魔法奖章，并获得一千颗三级魔石和我特别制作的魔法类宝具一件。” 其他巫师们当然不知道泰勒斯具体获得了什么，泰勒斯的巫师塔，他刚刚和父母说完话，所有人都已经去休息，他才开始认真的研究自己获得的那枚徽章和那件类宝具。 魔法奖章的材质是艾斯星云生产的星沙，每一粒都有可以作为神话材料，其实作为奖章都有些浪费，整个奖章有着磨砂的质感，在黑暗下会闪烁着星辉，似乎有无尽的力量在涌动。 恒定六环史诗法术，“星沙守护”，一个充能周期主动激发一次，形成一个环绕全身的贴身星沙宝衣，内部具有亚空间阻隔层，能有效阻隔一切物理形式的攻击。 恒定五环传说法术，“美德守护”，被动魔法，为佩戴者提供一个相当于传说美德骑士的恒定精神守护，隔绝半神级以下的精神干扰或者精神控制。 恒定五环传说法术，“艾斯的咆哮”，一个充能周期可以主动激发三次，每次会创造带有太阳初火的极高温火球，高速冲击并迅速爆炸。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都是我不擅长的魔法，不过关于精神屏蔽，好像卢瑟研究的卢瑟静电屏蔽笼也有奇效，是不是可以认为精神力与电磁存在着某种关系，力场的扭曲改变可以重塑这一切。” 泰勒斯也不确定，但是既然能屏蔽精神力，那精神力和电磁肯定有某种联系，甚至可以说有电力场、磁力场也会有精神力场？ 思考了一会，泰勒斯暂时放下这个想法，转而去研究那件类宝具。 磨砂的触感，估计加入了星沙，开盖式的金属机械怀表，打开怀表，注入魔力，类宝具开始发挥作用，左上边缘有三个按钮，分别是加速、减速和静止。 当怀表打开时，以持有者为中心的一千米为半径的球体空间，都是怀表的控制范围，加速按钮加速自身时间，减速按钮和静止按钮控制着整个范围。 持有者免疫减速和静止效果。 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辅助类宝具，而且是史诗级类宝具，极为强大。 这个宝具在战斗中极其富有想象力，几乎毫无疑问，这个宝具一旦使用，在战斗中必然能扭转局面。 劳累了一天，泰勒斯在躺椅上不知不觉睡着，布莱尼娅忽然出现，她将毛毯披在泰勒斯的身上，看着泰勒斯双眸露出笑意。 时间很快过去，两年之后，布莱尼娅和泰勒斯经过多次实验和论证，正式提出了“分子涡旋”和“位移电流”两个假说。 在前些时候，布鲁为了解释泰勒斯磁光效应提出了一种叫“以太涡旋”的假说，认为光在磁场中偏转是由于以太振动与磁分子振动所致。 在光被认为是波之后，巫师们就认为以太就成了光传播的介质。 同理，磁之间的相互作用也是通过以太发生的。 布莱尼娅和泰勒斯借鉴了这种涡旋的想法，将磁之间的相互作用看成旋转性的，并把传递磁作用的磁以太想象成分子涡旋。 分子涡旋应该怎样相互影响，对于这个问题，布莱尼娅认为可以将之类比为齿轮。 布莱尼娅不愧是泰勒斯的学术知音，将泰勒斯的类比思想发挥的淋漓尽致。 “两个相邻的齿轮转动方向是相反的，如果想让它们的转动方向相同，我认为可以加入一个叫惰轮的小齿轮。” 布莱尼娅一边绘制着理想图，一边对泰勒斯说道。 泰勒斯点点头，双眸放光的用魔法制造着虚拟图景：“所以，相邻的分子涡旋之间也应该有一个小粒子让它们保持相同的旋转方向，这种粒子就是用于传递电的以太！” 布莱尼娅美眸闪烁着星辉，继续说道：“但电和磁有一点不同，变化的电流能产生磁场，但变化的磁场未必能产生电流，因为产生电流的另一个条件是闭合电路。” 泰勒斯摇摇头说道：“没有电流不意味着没有电厂，即使没有电流，也应该有电场存在，我们可以称之为感应电场，这是一种假设，但在实际应用中是有效的。” 布莱尼娅笑着说道：“或许可以称之为，变化的磁场产生电场，变化的电场产生磁场。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一个电场正在变化的电容，它内部是没有电流的，那磁场从何而来？” 泰勒斯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就在他思索之际，布莱尼娅图景改变，她嫣然一笑道：“我们假设这样一个概念，‘位移电流’指穿过某曲面的电位移通量的时间变化率。”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构造着模型图景，布莱尼娅展开一卷魔法纸，写上了标题论物理的力线。 几天之后，魔法期刊再一次应该增刊，布莱尼娅则自然晋升传说巫师，但她和泰勒斯的新论文也引起了广泛的质疑，因为他们用了太多假设。 但不管怎么说，这篇论文预示着“电磁场”正式登上舞台，磁生电、电又生磁，磁再生电，电复生磁，正是电场和磁场的不停转换，电磁场才得以形成。 两人再次预言，用光和热的传递方式进行类比，电磁波定然存在，电磁场的作用就是靠电磁波传递的。 布莱尼娅发挥了数学优势，最终确立了电磁场方程，一组描述电场、磁场与电荷密度、电流密度之间关系的偏微分方程。 “这太完美了！” 莱顿看到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之后，不由的发出赞叹，在论文的时候，他的气势就在不断的提高，如同积蓄已久的洪水，瞬间冲破大坝。 魔力瞬间鲸吸，竟然将附近的魔网抽空，异常引起了梦幻大源的注意，梦幻核心略微思考，加大了魔力供给。 莱顿的心象世界如同吹气球般扩大，无数的磁力和电力在交互。一个电磁世界就此形成。 第四十九章 魔法黎明 正在用世界之眼观测远方的艾斯，神色忽然一凛，祂“看”到了一个奇异点，非常有规律的波动。 “这种超限的魔力波动！” 站在世界之眼的艾斯往下一看，巫师世界丛也有类似的波动。 “应该错不了，在那方向有一个新世界，只是巫师世界该前往还是避开呢？” 艾斯的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摩挲。 一个新世界，意味着危险、战争还有海量的资粮，全新的世界文化，独特的超凡体系。 能在这个层面出现的，都是二级世界，巫师世界丛虽然生机勃勃，但毕竟只有自己一个半神，艾斯虽然有自信自己在半神中也很强大，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如果对方高端战力很多，比如像卡亚世界那样，六级这种层面的顶级有十二位之众。 “先用世界之眼确地彼世界之坐标，然后从卡亚世界绕道投影到彼世界！我先行探路，然后让传说巫师和黄金巫师们群体降临。” 打定主意后，艾斯身形一闪而逝，回到天之界。 这时祂才发现，魔力在异常波动，又一位传说巫师诞生了，艾斯与梦幻大源核心交流，瞬息洞明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由欣慰的点点头。 布莱尼娅和泰勒斯二人竟然推导出了一个电磁学领域的伟大方程组。 而这一成就，正是艾斯一步步从无到有建立起的巫师文明孕育的伟大成就，简直让艾斯有犹如老母亲般的欣慰，这样的巫师文明，才能为自己提供更大的助力。 “这绝对是最伟大的成就，竟然将电学、磁学和光学三者在数学层面上统一。我们应该相信这样一种信念，物质的各种相互作用在更高层次上应该是统一的。” 中央高塔的学术报告厅内，新晋传说巫师莱顿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声音洪亮。 “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由四个方程组成，分别是布莱尼娅定律、布莱尼娅磁定律、泰勒斯感应定律和布莱尼娅-泰勒斯定律四个方面组成。 ” 台下的巫师们目光炯炯，他们都流露着对知识的渴望，认真的倾听新晋传说巫师莱顿的理解。 “布莱尼娅定律： 该定律描述电场与空间中电荷分布的关系。电场线开始于正电荷，终止于负电荷。计算穿过某给定闭曲面的电场线数量，即其电通量，可以得知包含在这闭曲面内的总电荷。 更详细地说，这定律描述穿过任意闭曲面的电通量与这闭曲面内的电荷之间的关系。 具体的数学推导如下” 随着莱顿深入浅出的数学推导，台下的巫师竟然有数位思路畅通，当场突破瓶颈晋升。 莱顿微微一笑，这正是他所预料的，只要接受了新理论，巫师们绝对能迅速提升实力，只是如果仍然抱残守缺，死死抱着存在缺陷的魔法力学，未来恐怕。 他心中如此想，却没有宣之于口，艾斯在巫师们心中的地位太高，即使只是学术讨论，也怕被他人误会对传火者不敬。 “布莱尼娅磁定律： 该定律表明，磁单极子实际上并不存在。所以，没有孤立磁荷，磁场线没有初始点，也没有终止点。 磁场线会形成循环或延伸至无穷远。 换句话说，进入任何区域的磁场线，必需从那区域离开。 以术语来说，通过任意闭曲面的磁通量等于零，或者，磁场是一个无源场。” 关于电磁学的学术报告仍在继续，另一边拜仁却经历了重大危机。 他的心象世界完全依照魔法力学构造，但老头的学识是有的，他基本上理解并认同了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在感叹两人的奥术天赋之后，他的心象世界开始不断动摇。 拜仁面如白纸，见不到一点血丝，一口甘甜的血直往喉咙窜。 身体的表现只是表象，更深层次是基于超距作用构造的星象世界已经乱成一团，拜仁努力的重构，他的心象世界却不可避免的走向破碎崩解，老头努力的将主体稳住，现在的他已经没时间追求潜力，只能先求不死了。 好在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更大程度上是对魔法力学的一种修正，并没有完全的否定，这场革新最终的是“力线”概念的提出和“场”论对超距作用的替代。 通过场论，引力也可以是引力场，可以有超距作用也可以有近距作用，这是一种完善，只是拜仁的心象世界无法及时迅速的修正这一切，最终只能外部变成废墟。 就在此时，拜仁忽然觉得背后有一个温暖的手掌抵住自己的后背，汩汩神力从虚无涌入他破损的心象世界，一点点的修复，而这修复还带着某种引到，让他能按照力线和场论的概念重构心象世界。 就好像有人手把手教他创世一样，拜仁忽然醒悟，原来是艾斯大人，他放开了心象世界，让艾斯的神力彻底进入，大约过了一天一夜，拜仁的睁开双眸，面色红润。 艾斯正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 拜仁身子向下一俯，匍匐在地，高声喊道：“感谢您，艾斯冕下，如果不是您及时出手，我就算活着，此生也没有丝毫进步的可能了。” 艾斯笑着将拜仁扶起，温和的说道：“不必如此，我们都是同行者，只要我有能力，怎么能不帮你们呢。只是我的能力也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魔法理论的革新就是如此残酷啊。” 他的眼眸看向窗外，三具无头尸身倒在宽广的铺石路上，鲜血如同殷红的花朵，绽放出诡异的形态。 魔像已经一个个到来，将尸身拉走，把污血清理。 艾斯的身影一闪而逝，回到自己的半位面梦之界，这里同样也是一片紊乱，只是祂的心象世界基于梦境，依据魔法力学创造的星云世界只是二级嵌入。 这一刻艾斯如同创世神灵，轻轻的一挥手，整个世界的星云竟然瞬间归一，然后轰然爆炸，世界重开。 根据力线和场论，依据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艾斯将整个梦之界瞬息重构，祂的实力越发深厚了，作为世界的掌控者，此世界的文明越兴盛，祂的实力和潜力就越强大，艾斯越来越接近半神巅峰的神基境界。 甚至如果祂想，现在就可以缔造出梦境神基，成为一名预备真神。 只是艾斯想要更加深厚的神基，卡亚世界梦境三子的领域如果能被他夺取，必然会有更加强大的基石。 艾斯身影虚化，置身于重新开辟的星云世界，目光流露出野心。 “更深厚的神基，一个二级世界的全部智慧生物的梦并不足够，我需要更多！更多的智慧种族，更多的世界，更多的不同的梦境，助我登临神基。 至于巫师世界战力不足的问题，或许可以用假格之法解决。 ‘神之子’奥古斯都已经将他的未来留在冥界，既然无法改变，不如就钦定他为冥王，在他生命走到终结之际，吾将送他前往冥界，在那成为假格半神。 天之界可以由最高评议团的轮值主席担任轮值天王，需要创造一个权柄代表宝具，这样就有多了两个半神战力。 吞噬世界之虫遗留的那个空壳伪界，已经被我催发生命之树，将死之力转化为生之力，生命之树就是那个小世界的本源，可谓世界树，大量树生精灵已经诞生，此界可称精灵界。 可以参照天之界的操作，创造权柄宝具，与世界树相连。 这样加上我，一共就有了四位半神战力，只要彼世界的高端战力在四个以内，我方胜算颇大。” 艾斯乃是世界掌控者，巫师世界之神，有着类似言出法随的效果，祂心念一动，整个世界的梦幻大源就跟着行动起来。 三个权柄宝具虚影在世界规则层逐渐形成，一柄代表天之界的魔法权杖，一尊代表冥界的归墟王座，一截代表精灵界的嫩枝。 此乃半神权柄宝具虚影，尚未化生现实，一旦化生现实，传说存在持有权柄宝具，即可得到世界加持，成为假格半神。 在巫师世界丛的魔网笼罩范围内，实力都不会跌破半神，但一旦脱离巫师世界丛，实力就会跌破。 这场针对彼世界的入侵，如果彼世界的实力平庸，那战斗的关键就在于两个世界勾连锁定，将魔网蔓延到彼世界！ 艾斯在头脑中渐渐推演清晰，祂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催生出三个权柄宝具，但彼世界的探究也不能耽搁，也许拜仁是个好选择。 天之界，拜仁巫师塔。 大难不死的拜仁正拜读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深入的思考其中的奥秘，作为一个数学高手，拜仁依据方程组推导出了电磁波的速度公式：***。 “在真空之中，电容率和磁导率是两个常数，我可以将这两个常数代入公式之中。” 拜仁怀着激动的心情，将这两个常茹代入公式，他明亮的眼眸突然瞪大，这是神奇的一幕，魔网微微震荡，大源之力汩汩涌入。 拜仁无视了大源的震荡和反馈，仔细的看着这个速度。 “这，这和现在测量的光速太接近了，我得再算一遍！” 拜仁几乎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胡子都扯断了，他有些潦草的演算着，一遍遍的实验，最终难以置信的说道： “难道光就是一种电磁波？那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不是将光、电、磁三者统一到了一个方程式下？这出乎意料却又很符合数学的美感。 或许莱顿说的是对的。 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组绝对是最伟大的成就之一。 竟然将电学、磁学和光学三者在数学层面上统一。 我们应该相信这样一种信念，物质的各种相互作用在更高层次上应该是统一的。” 拜仁带着虔诚的心态，在一卷魔法纸上写下标题光是一种电磁波—从数理角度论证。 就在他全身心的撰写论文之际，艾斯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嘴角露出了微笑。 拜仁没有被魔法力学束缚住思维，他及时的拥抱了电磁学的新理论，将场论和力线理念化为自己的超凡力量，并且推导出了光可能也是一种电磁波。 这样优秀的学术底蕴和丰富的经验，或许是最适合前往彼世界的人选了。 三日之后，关于光也可能是一种电磁波的讨论席卷了整个天之界，学术之城经历了多次爆头事件后，活下来的人几乎都认为必然存在电磁波，也认同了场论和力线概念。 布莱尼娅创造出了传说宝具电磁力场宝珠，能够操纵相当大范围内的电磁力场，几乎化身雷霆女神，更让这场论战一锤定音。 泰勒斯也创造出他的宝具，无形力线，同样能对电磁产生极大的操纵力，有的人对泰勒斯格外羡慕妒忌，他简直就是一个人生赢家，天生的主角面板。 一个没有魔法天赋的法师，却因为电磁学的发现而被艾斯赐予了魔法天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但自己晋升为传说巫师，更有美娇娘在怀。 最让人羡慕的是，美娇娘布莱尼娅看起来弱气，其实是个极其富有天资的学霸种子，数学鬼才，不但帮助泰勒斯夯实了电磁理论的数学基础，更是合理推翻了超距作用，将超距作用统合在场论之中。 甚至艾斯都在公开场合赞许了他们二人，并且根据场论改进自己的星云世界，构造出了引力力场，并将引力井切割术的威力极大增加。 在中央高塔的星空大厅，艾斯召集学术之城的所有巫师，公开宣称：“我很欣慰，欣慰你们超越了魔法力学的边界，并推翻了魔法力学的部分谬误总结，从而升华了魔法力学。 这就是我期待的高塔巫师，这就是我期待的巫师文明，从今天起，我可以骄傲的说，巫师就是一群有思想力的人，超凡长夜已经迎来破晓，我不再是独自一人高举着火炬，而是与一群同行者共举火炬。 我们在黎明的前夜，举着火把载歌载舞，我们在欢腾，迎接魔法黎明的到来！” 第五十章 权柄三宝具 世界规则层，距离艾斯的演讲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祂居于大源之旁，一点点将冥界的本源摹刻，这是个苦功夫，创造“归墟王座”这个权柄宝具，其要害就在于权柄一词。 宝具必须能完全调动冥界本源，代管冥界，才能称得上权柄，这个宝具的好处是，持有者拥有了假格半神的实力，但其实并未真正与冥界一体，仍然有自行晋升四级的可能，坏处就是一旦失去宝具，就会失去假格半神的实力。 艾斯凝神聚力，将牵引出的冥界本源混合梦幻大源和部分星沙，慢慢填充进“归墟王座”的虚影之中。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非常繁琐，艾斯将一枚枚类规则的四级符文按照虚影摹刻出来，雕琢在冥界本源、梦幻大源和星沙铸成的坯子上。 一枚枚晶莹的符文犹如微小的星辰，将这个坯子王座逐渐深刻化，类规则化，领域的力量在其中涌动，而艾斯也在此刻加深了对冥界的理解。 冥界就是一个世界的归处，是清洁和循环之所，逝去的生灵在此被冥河洗涤，被分解，转化为最原初的真灵，至于其他的都全部散去，返还世界。 同样的道理，一个世界不可能供养太多不死者，也就是半神以上的存在，因为那样可能会打破世界的平衡，让世界陷入崩溃。 但一个世界如果没有半神以上存在也不可行，一旦遭遇外部入侵，世界本身是来不及反应的。 艾斯渐渐明悟，动作也迅速加快，一尊伟大的权柄宝具，象征着半神权威的“归墟王座”就此形成。 一通而百通，艾斯找到了创造权柄宝具的诀窍，迅速的行动起来。 他沟通天之界本源，了解清楚天之界其实意味着统合和中枢，它代表的是对一个世界的管理，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神王。 一枚枚四级符文迅速生成，那虚影权杖逐渐充实，很快演化为一柄长约两米，顶部有一顶王冠的金属质感权杖，距离王冠约三尺处，有一个六芒星图案悬浮其上。 “此可以称之为天之权杖。” 握住天之权杖，艾斯一屁股坐在归墟王座之上，霎时间觉得自己对整个巫师世界丛了解的更加深刻，祂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精灵界世界树顶部。 艾斯将世界树顶部的一根刚刚抽出的嫩枝一拂，世界树微微晃动，嫩枝竟自然脱落。 但艾斯仍不满意，拿着嫩枝敲击了世界树两下，世界树沙沙作响，似乎在求饶，良久一汪嫩绿色的世界树本源涌出，环绕在那嫩枝四周。 艾斯这才满意，祂环顾四周，世界树已经占据了这里三分之一的地方，十几万个新生精灵在此栖息，无数生命都在翠绿秘境诞生。 “很不错了，等翠绿秘境完全覆盖伪界，此处就彻底死中求活，化为一片生机乐土了。” 艾斯熟练的破空消失，没有一个精灵发现，世界树最顶部的嫩枝消失了。 世界规则层，艾斯将嫩枝沁入梦幻大源，那嫩枝天生就有神秘的符文萦绕，更有世界树的一汪本源，与梦幻大源一搅，整个树枝变得更加翠绿，符文华光大盛，随后内敛。 “这样就成了，奥古斯都也走到了生命的末尾，就让我送他一程。至于另外两件权柄宝具，就由传说巫师们竞争吧。” 说完艾斯并没有着急，祂回忆起听说过的关于巨树世界的传说，传说巨树世界的神上神拥有一块命运泥板，掌控着众神的命运。 “所谓的命运之力，我对此知之甚详。” 艾斯的手一伸，一颗命运纺锤出现在祂的手中，无数的命运丝线缠绕期间，这就是此世界命运的化身，四级宝具“命运纺锤”。 艾斯将纺锤的丝线与三个半神权柄宝具相连，霎时间浑身一震，权柄宝具犹如被侵犯了最核心的领域一般，拼命反抗。 艾斯则将梦幻大源汩汩涌入，世界掌控者的特权也同时开启，将三件权柄宝具一并镇压，宝具的命运模因被刻录在凝固的梦幻大源之中，艾斯手中的命运纺锤也渐渐融化，最终形成一块灰蒙蒙的泥板。 这泥板看上去和普通的火烧泥板没什么两样，但当用手触摸时，莫名的感觉会席卷内心，那是一种极端的心悸和不安，除非是艾斯本人，其他人长时间触摸或者观察命运泥板，都会陷入癫狂状态，即使是传说存在也难以避免。 “不知道巨树世界的命运泥板是什么样的，如果可以，以后如果能收集到巨树世界的泥板碎片，说不定我手中的这个会更有威力。 其实只要能获得真神领域神格的模因，再精通命运之道，就可以缔造出命运泥板。 只是即使是卡亚世界的神王克诺安斯，也没有这个本事，恐怕巨树世界那位死去的神上神，也如我一般是一位掌控者。” 艾斯一步踏出，出现在伯纳德星球皇宫，此时雅米拉看起来仍旧年轻，她是一名二级巅峰生命，又虔诚信仰梦神，虽然没有成就传说，但在这个二级世界活个数千年没有问题。 今天的雅米拉满面愁容，她的儿子，神之子奥古斯都这一个月期间变得无比苍老，力量也迅速衰退，让人简直无法接受。 雅米拉虔诚的跪倒在皇宫大教堂祈祷：“伟大的梦神，请您怜惜我们的儿子，如果可以，我愿意将我剩余的生命赠与奥古斯都。” 就在此时，圣乐忽然响起，这激昂的音乐，唤起了雅米拉的回忆，仿佛回到了年轻懵懂之时，艾斯浑身被光辉笼罩，一步走出，来到了雅米拉身旁。 雅米拉美丽的双眸立刻涌出眼泪，她强忍着激动说道：“神，我的神啊，是你吗？救救奥古斯都吧！” 艾斯温和的将她扶起，温柔的说道：“不是我不想救奥古斯都，只是他在前往冥河试炼时，回了头，将自己的一半魂灵留在了冥界。吾虽能庇佑他一时，却无法庇佑他一世。冥界的那些鬼魅之物，吾之光辉虽然能破除，一旦吾离开，它们又会回来。” 雅米拉抱着艾斯，泪流满面：“冕下，不要让奥古斯都当什么大帝了，让他随侍您身旁，时刻沐浴您的光辉，涤荡罪恶。” 艾斯犹豫了一下，微微抱了抱雅米拉，轻声说道：“不要着急，奥古斯都也算是我的孩子，他可是神之子，我怎能不关心他。先带我去看看他。” 雅米拉心稍安，带着艾斯一同进了奥古斯都的寝宫。 曾经的帅小伙奥古斯都，已经成了一位风浊残年的老人，他的身体已经老朽，传说级的力量也已经崩散，浑身长着绿毛，散发着可怖的诡异波动。 艾斯双眸闪烁白芒，恰好看到一群无形鬼魅在啃食奥古斯都的魂灵，璀璨的恒星之光一照，鬼魅消失不见，绿毛消散。 昏迷不醒的奥古斯都睁开了双眼，老朽的他双目浑浊，看到了光芒中的艾斯和雅米拉，低声呢喃着：“我这是在做梦吗？倒是有可能，梦正是父神的领域啊，您来接我了吗？我不该回头的，真的不该回头，我已经听到我那一半魂灵的哀嚎，一切都晚了。” 雅米拉捂着嘴，声音颤抖：“还不完，你的父来了，祂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的。” 艾斯略带怜爱的看着奥古斯都，他是自己用梦境创造出的魂灵，与命运之力混合后，注入雅米拉的腹中诞生。 虽然方式与普通孩子诞生的方式不同，但奥古斯都确实是自己的造物，自己的儿子，他在冥界遭遇的一切，其实也是为艾斯挡灾。 毕竟当时艾斯在世界酿造大劫剧变，其实就是在灭世，也只有灭世才能二次创世，成为世界的掌控者。 在这一系列的经历中，绝对主角就是奥古斯都，他是艾斯的造物，是神之子，也替艾斯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反噬，虽然这些反噬也就是让现在的艾斯有些麻烦，但无论如何，是替艾斯自己挡灾。 “奥古斯都，我的儿子。你确实不该回头，但既然回了头，也没必要懊悔，你无法继续保持肉身，当年的暗伤已经留在了你的身体。 如果你愿意，我会在你死后保留你的魂灵，并送你与留在冥界的另一半魂灵融合。 你替父挡灾，今日吾言，你当为冥界之主，在冥界永享神权，成为吾之属神。” 大源轰隆隆作响，似乎在见证，雅米拉捂着嘴，喜极而泣，奥古斯都能死后成神，也是极好的造化，生而为帝，死而为神，虽然受了些许罪，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 艾斯拉着雅米拉和奥古斯都，奥古斯都的魂灵脱离了他的身体，三人化作一道流光，划破天际，穿过世界晶壁，到了冥界。 冥界幽静无比，冥河水静静流淌，无数的魂体在冥河飘荡，随着冥河水的冲刷，他们渐渐魂体消散，回归世界，只剩下一点真灵，无比纯净。 艾斯带着雅米拉和奥古斯都的魂灵在冥界徘徊，不一会来到了忘山山顶，无数的鬼魅聚集在那，正在啃食着什么，奥古斯都感到浑身震颤，他的双眸闪着光，似乎有些湿润。 浑身也开始疼痛，雅米拉捂住了嘴，低声惊呼，那被啃食的正是另一个奥古斯都，他努力的想要挣脱，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艾斯怜悯的往前一步，星云宝具中的一颗恒星浮现，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整个冥界，这些怨气与死气交合而成的鬼魅发出惨叫，渐渐消失不见。 奥古斯都缓步走上前，抱起被撕咬的伤痕累累的另一个自己，两者瞬间融合。 艾斯用高邈的声音说道：“吾乃巫师世界丛之掌控者，梦境之半神，神话巫师艾斯，今大源见证，赐予奥古斯都‘归墟王座’，委任奥古斯都为冥界之王。” 一尊青铜色的古朴王座出现在忘山之巅，奥古斯都彻底明悟，他一步步往上攀登，在艾斯的注视下，在雅米拉的祝福下，在大源的见证下，坐上了“归墟王座”。 青铜色的光芒绽放，无尽的力量涌动，奥古斯都瞬间恢复了青春，他的肉身开始重塑，整个冥界本源沸腾，为冥界的主人欢呼。 艾斯回身对雅米拉说道：“辛苦你了，奥古斯都没有后人，你就担任伯纳德星球的女帝如何。” 出乎意料，雅米拉坚定的摇摇头说道：“冕下，我很感激，但我想要在冥界永远陪着我们的儿子，请您成全。” 艾斯仔细的看着雅米拉，最终点点头说道：“那就让奥古斯都委任你为冥王第一神使，你在此多陪伴祂吧。” 说完，艾斯破空而去，奥古斯都则高声道：“吾之母雅米拉，为冥王第一神使，见之如见吾，与吾共享王座荣耀。” 雅米拉的头顶多了一尊小巧的王冠，手中多了一柄利剑，此皆是权柄的象征，也是奥古斯都欲与母亲共享荣耀的初衷。 天之界，中央高塔。 艾斯召集了所有传说巫师，除了拜仁前往异世界探索，其他人全部到齐。 天之权杖和世界树嫩枝出现在艾斯身前，悬浮在众人面前，奇妙的魔力波动，让众人内心涌现出一种渴望，想得到。 艾斯开口说道：“此二物，乃是两个权柄宝具，象征着天之界的天之权杖，象征着精灵界的世界树嫩枝，只要成为权柄宝具的代持者，就可以拥有半神的力量，成为假格半神。 此乃代持，并不能炼化为己用。 因为一旦炼化，道路会被彻底改变，而且束缚在此世界。 我们巫师前途广大，未来在整个星界虚空，只是为了现今加强巫师世界的实力，我们可能会与一个异世界相遇，现在与大家详细讨论此事。” 众人呼吸有些急促，虽然他们对巫师的道路自信，但是有机会获得更强的力量，哪怕是暂时体验，对未来也大有裨益。 而艾斯说的异世界更让众传说巫师两眼放光，那意味着危险，可更意味着大量的资源，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在座的众位传说巫师，都有机会成就七环神话巫师。 第一章 气之力，三段 “气之力，三段！” 望着测魔石上闪烁的大字，少年面色冷峻，一转身就回到人群。 旁边的一位青年男子，冷然公布：“明焰，气之力，三段！级别：低级！” 青年男子的话音刚落，熙熙攘攘的小广场上一阵骚动，数人或低声或高声的痛惜，几人压低了声音嘲讽。 少年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的笑容。 他的目光如同火炬，似乎看到了未来，他名字叫明焰，乃是光顶城三大家族明家家主的长子，明焰从四岁开始练气，十岁就突破十段气之力，凝聚了气之斗旋，成为了明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斗者。 谁知天有不测，三年前他的实力和名望达到巅峰，却忽然陨落，气之斗旋不明所以的消散，一夜之间数年修行毁于一旦，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气越来越少。 气之力的消散，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实力倒退，身为家主长子，这样的情况很难继承家业，但他到底是家主长子，没有族人敢当着面对他不敬。 弟弟的实力渐渐起来，兄弟俩倒是没多大间隙，甚至弟弟明珠还多次为他哥哥出头，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直不错。 只是明焰无法接受，从来都是他保护弟弟，却没想到现在如此无力，全靠新晋气者明珠保护，光顶城大废物的名声已经不胫而走。 他略微苦涩的一转身，如独狼般离开了小广场，早在此的明珠追了上来，恭敬的对自己的长兄鞠躬：“哥哥，你说过的，真男儿，拿得起，放得下。” 明焰一笑：“我确实说过，但事到临头，才知我原来也是空谈，拿不起，也放不下。你不要劝我了，我想静静。” 明珠望着哥哥萧索的背影，一时间心绪完全。 已是夜深，明家后院的小丘，明焰斜塘在草坡上，望着一片阴霾的漆黑天空，丝丝雨水打在他的脸颊，他目光中的火焰更盛。 他就这样躺在雨水之中，任由雨水打湿衣裳，在漆黑之中举起右手，气之力运转，手背隐约出现一个七环六芒星图案。 明焰大吼着：“你吃的够多了，该放过我了！” 那六芒星图案不断闪烁，似乎在和明焰说着什么一样，这漆黑的夜空，六芒星忽然变大，竟然脱离了明焰的身体，浮现出一道光亮的虚影。 “我借了你的命运和气之斗旋，获得了在此世界存在的身份，你有没有兴趣接触另一种力量，一种强大的力量？” 明焰的看着面前这被光芒笼罩的人影，不太明白说的命运和另一种力量是什么，但他惯性的谨慎拒绝道：“我只想专注于气之道，前辈既然能脱离印记而出，想必是不需要我这点气之力供养，我们相聚一场也是缘分，就此别过。” 说罢，明焰心脏砰砰直跳，他扭头就走，生怕有一双手将自己抓住，或者是化为六芒星，再次依附在他身上。 这三年以来，明焰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他根本无法对别人说出自己被六芒星图案吞噬气之力的事情，任何方式都不可以，似乎有一种无形之力在阻挡他。 这样诡异的事情，简直超出了明焰的认知，光顶城在玛卡帝国也算是个西部大城市，但就算是父亲这样的九星大气师也没有这种能力。 大气师最多也就能一个大招毁灭方圆百米，可能只有那些号称能灭一城的气之王者才有通灵天地，灵妙化生的奇异能力。 这种让人无法说出的奇怪情况，很可能就是气王以上的大陆强者拥有的气之秘。 明焰就这样迅速的溜走，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远离了后院丘陵，才回头一瞥，发现那光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由长吁一口气。 “从另一个角度想象，能化为印记再复生的存在，绝对是拥有秘术的气王以上强者，甚至可能是气之皇者，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这三年就当我打白工了，只要根基没坏，我还可以从头再来！” 明焰的心气仍在，在这漆黑的雨天，他犹如一杆刺破天际的长枪，站的笔挺，心情激荡。 就在这时，他身前一道光耀，六芒星闪烁，那光影渐渐暗淡，一位身着黑色长袍，胸口别着七环六芒星徽章，一头银发，面容英俊，身形修长的人突兀出现。 明明暴雨如注，那人却一点湿意都没有，白发飘洒，气度不凡。 明焰倒吸一口凉气，此人何时出现，难道他就是印记之人，竟然恐怖如斯！ “前辈” 白发之人修长的右手一抬，明焰被其震慑，不由闭嘴。 “明焰，你真的想专注气之道，不愿尝试另一种力量？这可是一种潜力巨大的力量，比如说我让你说不得的那个誓约之力，你只要走此路，现在就可以用。” 清冷的声音让明焰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他一直深信，天上没有免费的馅饼，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敢信任，也不敢贪心，只求眼前这位神鬼莫测的强者抓紧离开。 因此他说道： “前辈，我真的想走气之道，一步一个脚印，从不入流到气者，从气者到气师，再到大气师。我家族之秘籍只是玄品功法，大气师之上并无前路，如果前辈垂帘，赐我一本天级功法，或者地级功法，让我能在有生之年继续前路，我将感激不尽。” 说完，明焰的心跳的更快，他努力屏住呼吸，不吸冰冷的空气，心中有一个念头却一直环绕，疯了，功法乃是最机密之事，如果是地级战法乃至秘术，或许还能赐予，想要地级功法乃至天级功法，几乎不可能。 就算明家的玄级功法同体擒火功，也只是直指九星大气师的玄级功法，而且在玄级功法中算不得上乘，缺少了最后的升华一卷，否则正常的玄级功法，应该可以一路修行至气灵境界的。 至少能成为一星气灵强者，倘若是极品玄级功法，就是九星气灵境界也可参悟。 白发之人双眸闪烁着白芒，无形的波动，似乎可以洞察一切，他和煦的笑道：“你想要天级功法，考虑到你我的命运锁链，我又不愿杀你，倒是也行。我们立下誓约，天级功法我现在没有，你告诉我在哪有，我去取来赐予你，你我之间的命运锁链也就此勾销。” 明焰只当这人不想给，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他恭敬的说道：“玛卡帝国有两大圣地，传闻其圣主都是气宗强者，他们的根基功法必然是天级功法，但那大宗门如此强大，恐怕前辈也难力敌。 况且即使取来，想那大圣地丢失了功法，怕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又怎能安然得之修行呢？好意我心领了就是。” 白发之人似笑非笑，和煦而不容拒绝的说道：“你若不愿，我只能杀你消除命运锁链了。” 明焰怒火冲上额头，又努力压了下来，往返几次，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后平复心情，继续恭敬说道：“我自不愿死，玛卡帝国两大圣地，皆是气之大陆一流宗门，分别是北方天岚山的天岚宗，南方苦竹沼的鬼冥殿，前辈若是愿去，径直去取就是。” 白发之人点点头，两人面前忽然出现金色天平，无形锁链将两人链接，一卷古朴卷轴浮现，用气之大陆文字和某种明焰看不懂的鬼画符记录着，正是刚刚白发人说的条件。 还不待他仔细看，就觉得某种很重要的东西被放在天平之上，那卷轴则在另一端。 白发之人似乎说了某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带着神秘的力量，暴雨更大了，却丝毫不能触及二人，明焰浑身是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白发人说道：“契约成立，三人之后，吾将赠与你天级功法，你我命运锁链也将就此崩解！” 明焰感觉两眼一黑，就此人事不省了。 艾斯看着面前的少年已然昏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不再管明焰，就此破开虚空，一闪而逝，来到了北方天岚山天岚宗附近，独立于一孤峰之上。 “这就是天岚宗，真是个似是而非的世界呢。我乃四级存在，强行降临此世界，当然不可行，必然会引起此世界的四级强者注意，只是神念分身降临，却不想此世界的大源意识竟然如此强大，降下劫难，差点将这一丝神念分身磨灭。 还好发现了明焰这个命运之子，我表面上吸收了他的气之斗旋，实际上这三年缓慢的汲取了明焰大半命运潜力，进而让我在此世界获得了正规身份，但也因此与明焰的命运锁死。 杀了他固然是一种办法，但一不符合我的价值观，二反噬太大，一个世界的命运之子的反噬，足以让我这分身再次被磨灭。 他愿意与我誓约，倒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不知拜仁的梦幻分身降临在何处，此世界大源，也就是他们说的天道实在是太过强大，希望拜仁能有好的发展吧。” 艾斯双眸闪烁着白芒，仔细观察着这天岚宗，大阵缓缓开启，一位明眸皓目的粉嫩少女走了出来，她的样貌非常秀丽，衣着华丽繁杂，由一位老者领着，走出守山大阵的北大门，一队彪悍的马队早就在此等候。 少女优雅的登上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姿态高傲如美丽的天鹅，由马队的人护着离开。 艾斯则趁机化作一道影子，钻入老者的影子之中，跟着老者进了天岚宗的山门。 艾斯这个分身，吞噬了命运之子大半的命运潜力，已经恢复了传说级实力，大约相当于此世界的普通气宗，比之老牌气宗还是要逊色一丝。 气宗强者乃是这个世界明面上的至强者，大约相当于史诗传说英雄，三级到三级巅峰巅峰。 也是所谓天级功法能修行的极致，至于更上层，那是传说中的气之至尊，人称气尊，却只存在于历史传说之中，不见于世。 艾斯在此世界已经三年，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与前世的某个大火故事似是而非，此世界只有一种力量，就是气之力，人们将这种力量发挥到了登峰造极，并衍生出气者，气师，大气师，气灵，气王，气皇，气宗以及传说中的气尊共八个位阶。 在艾斯看来，所谓气者与高级巫师学徒差不多境界，但要是比较手段多少，肯定是不如巫师，后面也是类似，气宗相当于传说，最强气宗相当于史诗。 这个大陆的历史传说中，先后诞生了三位气之至尊，分别是元祖土之至尊，金之至尊和木之至尊。 传说每一位至尊都是世界钟情，命运旋涡，更是生在一个大时代，一个黄金盛世，必须大量的气宗强者诞生，互相角逐，争夺至尊路，才能成为下一位至尊存在。 而且每一位至尊都会统治大陆很长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即是盛世，也是悲哀。 处于至尊统治的时代，没有人可以成就至尊，因为至尊的道烙印在天道之中，太过强悍，只有等待无数年，至尊功德圆满，才会开辟传说中的至尊秘境，远离尘世凡间，不死不灭。 距离上次至尊治世，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即使是气宗强者，也从未见过，他们都坚信确有那个年代，更有人去寻找至尊秘境，希望求取不死不灭的秘密。 要知道即使是气宗强者，能活二十至五十万年，却依旧会凋零，比如天岚宗，当代宗主不过是一位气皇，实力大致相当于黄金巫师，而天岚宗的太上宗主，听说是一位气宗强者，已经活了近四十万年，长生有道。 艾斯虽然不惧，但他也不会贸然行事，既然要将天级功法无隐患的赠与明焰以斩断锁死的命运，借此无反噬的断开二者关系，那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彻底灭绝此宗门强者，遣散其余之人。 老者并不知晓自己的影子已被一位可怕的巫师附着，他像往常一样严肃的走着路，听着宗门弟子们恭敬的问好，回到了自己修行的洞府。 将洞府的门缓缓关闭，老者小心翼翼的将各种佐药放入大丹炉中，然后激发起丹田之中的异火，南离朱雀焰。 第二章 不一样的退婚 老者对这火异常珍贵，此异火乃是他从大陆极南瘴气之地寻觅得来，相处上古神兽朱雀曾那地穴气息，因而留下一团异火。 阴影晃动，似乎有无形的力量波动，一点点的影响老者，他情不自禁说出心中所想。 “我实力不过是气王境，若无极品丹药，怕是此生无望气皇，这次有了南离朱雀焰这个上品地级异火，加上拓跋家赠与的三片上品五千年空灵花花瓣作为药引，此次炼成真皇丹还是很有希望的。 只是我年过三百，魂魄之力衰竭，这是一个大隐患。 炼药有三宝，一曰火，二曰材，三曰魂。我现在有良火有良材，但自身的魂力不足，就如小孩推大车，肯定容易出问题。” 老者咬咬牙，终是下定决心，走到洞府内藏宝室，将一枚红澄澄带着些血丝的圆滚滚丹药取出，捧在手心。 他的影子已经悄然站立起来，就这样静静的趴在他的背后，老者却无所察觉。 “六品丹药状魂丸，吾友寒蝉叶啸偶然从裂空遗迹中所得，并无药方，但根据古籍记载，这种丹药能短时间内极大提升魂力和气之斗旋，但是会有不可弥补的缺陷。” 他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走到了丹炉旁，心一横将丹药吞下，魂力和气之斗旋突然暴涨，鼻孔也开始流血。 “不管了，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我已经三百岁有余，如果再不突破，恐怕最多百年也就化为一捧灰土，该赌的就得赌！” 南离朱雀焰从火苗猛然暴涨，将整个丹炉笼罩，随后徐徐减弱，化为文火温吞的灼烧。 老者的耳孔也开始流出血迹，他浑身战栗，看上去极为难受。 影子依旧趴在他背后，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老头似乎在极力控制，但他的魂力好像变得过于强大，南离朱雀焰竟然砰的一声爆炸，不但将炼丹炉炸了个粉碎，更让老者彻底绝望。 直挺挺的七窍流血，离死不远了。 艾斯这才显现出身形，低声道： “我只是借你影子潜入，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想要赌命，却不了解自己使用丹药的真实药效，过于爆裂的魂力根本无法细致操纵，这颗丹药也不适合作用炼丹时的强化辅助药丸。 你这不是赌，而是自杀。” 老者望着忽然出现的艾斯，直勾勾的看着他，双目瞪圆，却最终没说出什么，就这样死了。 艾斯在房间踱步走了几圈，将老者的尸身化为灰烬，喃喃道：“此世界的气之斗旋修行法颇为独特，已知的天级功法能直指气宗也就是三级，而此世界我也感觉到隐隐的四级存在，大概率是可以修行至四级，倒是一条独特的大道，正好可以助我推演血气心火之道。 只是他们引以为豪的炼丹术太过粗糙，即使是巫师学徒，恐怕都看不上眼，所有的都只是经验性的总结，很少有研究性创新。 丹药的元素成分是什么，发生了何种元素反应，超凡模因何时注入，优化的方法是什么？ 这一切都需要巫师才能变革。” 艾斯推开洞府们，双眸炯炯有神，他已经变成了老者的样貌和衣着，熟稔的走向宗主所在神女峰，天岚宗历任宗主皆为女子，近三万年再也没有出过气宗强者，最后一位气宗强者就是那位太上宗主。 老者乃是天岚宗的执事长老，在通禀之后，毫无疑问的见到了宗主风花语，这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女性，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左右，实际上已经活了近千年，乃是一位气皇强者，可惜寿元将尽。 “龙鸣长老，你最近不是在炼制真皇丹，要闭死关，已经有收获了吗？” 当代宗主风花语笑吟吟的问道。 艾斯微微鞠躬，低声说道：“确有收获，正要向宗主汇报，还请屏蔽左右。” 风花语不疑有他，拍拍手让左右侍立的女弟子们退下，这才说道：“你这家伙，还是这么谨慎，说吧，发现了什么？” 就在此时，艾斯的双眸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梦境迷雾瞬间弥撒，只一个眼神，就慑住了风花语的心神，艾斯没有磨蹭，单刀直入，摄取了风花语关于天岚宗天级功法岚心御天决的全部内容及神岚战法的辛秘。 “宗主果然没有总纲啊，即没有功法总纲，也没有战法总纲，虽然给我些时间，未必不能推演出来，但是太过麻烦了。” 艾斯将风花语直接扭断脖子，恢复真身，猛然出现在守山大阵的顶部，高举着一颗恒星宝具，正是投影而来的半神宝具虚影。 炽热的恒星瞬间降临，犹如世界末日，将整个天岚宗化为一片废墟，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宗门子弟直接死亡，剩下的大多数重伤。 天岚宗太上宗主司徒秀从废墟中猛然飞出，手持岚心剑向艾斯杀来。 “何方妖人，竟敢潜入我山门，毁我天岚四十万年基业！” 艾斯轻松避开对方斩来的剑气，温润的说道：“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来此取一宝物。” 气宗司徒秀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取何宝物，如若明言，我宗未必不给，毁我山门，此乃强盗行径。” 一边说着，剑气一边不要命的甩出，艾斯就那样静静站着不动，剑气竟然在他身旁奇异的消失不见，转眼间用不可思议的方法出现在司徒秀的视野盲区，弄的她灰头土脸。 司徒秀活了近二十万年，经历过无数大战的老牌气宗，这一刻也是茫然无措，她虽然见过号称能还施彼身的鬼才，那个气宗也只能借助神奇的气之斗旋，擒住别人的招式，转一圈还回去。 像这只突兀消失，突兀出现的情况，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司徒秀感觉非常棘手，自己出招越强，就会越不可思议的还给自己，她很多绝招顿时不敢用，只能警惕的僵持，谨慎问道：“阁下是不是与十万年前号称还施彼身的气宗天幕神雪有渊源，我与天幕气宗有过私交，也许我们都是一场误会。” 宗门被毁也不是不可以重建，只要自己没死，再来一千年，崭新的天岚宗就会诞生。 艾斯微微一笑，他用的乃是重力井扭曲术和引力力线跃迁术结合，如果将空间比作一张纸，那高质量物体就会形成一个重力井，如同在纸上放一个重物一样，将空间这个“纸”事实上扭曲。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实现在某些曲线路径上折叠空间，从而超光速跃迁，这与艾斯当前无法理解却可以使用的空间法术不同，这是完全基于现行魔法理论的伟**术。 事实上空间法术可能与这种扭曲折叠空间的法术也许有异曲同工之妙，艾斯在对比很多符文的表征，确实有些相像，但有很多的不同。 具体的细节不再多说，但这种依靠超重力扭曲空间的方式，确实可以实现奇妙的空间跃迁，不止如此，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形成超强重力，将对方彻底扭曲杀死。 艾斯并没有着急使用必杀魔法，他还没有得到总纲，梦境迷雾还在弥撒，等待将对方拉入梦境的一刻。 “我并不了解天幕气宗，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说罢艾斯展示实力，大量的魔力注入，在司徒秀附近构造了一个小型的引力束缚场，司徒秀顷刻间动弹不得，神色大惊。 司徒秀被艾斯的力量震慑，不禁问道：“所托何事？” 艾斯说道：“很简单，我需要岚心御天决的功法总纲和神岚战法总纲！” 他的声音混着梦境迷雾，在司徒秀心神不定无力反抗时瞬间震慑其心神，司徒秀陷入梦境，情不自禁的说出了总纲内容。 天岚宗山门废墟，看到太上宗主被束缚动弹不得，剩下的人只要还能爬，都被吓破了胆，努力的爬出曾经的圣地，如今的人间烈焰地狱。 “天岚宗已经没救了，四十万年宗门一朝尽毁啊！” “别感慨了，抓紧时间跑，我们就是蝼蚁，大人物说不定不会注意到。” “死定了，这肯定是个特别强大的敌对势力，我们都死定了。” “死不死不是你说的算，努力的逃了，死也无憾！” 有的弟子心境脆弱，直接一头撞死；有的人很是刚烈，竟然想向艾斯发起决死冲锋，被扭曲的重力瞬息搅碎；更多的人则疯狂逃窜，艾斯并没有管他们，他的誓约并不是杀死天岚宗所有人，而是让得到天级功法的明焰能得到机会成长。 在确认了总纲正确后，艾斯轻轻吹了一口气，司徒秀瞬间被冰封，进而砰的一声，化作点点星辉，消散不见。 “既然东西到手，这里就不用存在了，世界之战，此时就已经开始。” 蕴含着太阳初火的烈焰从天而降，将整个天岚宗变成一片火之海洋，这火焰是如此奇异，如果修行气之斗旋的人们在平时见了，恐怕会把此当做一种异火之源。 光顶城，明家。 距离明焰摆脱艾斯，已经过了一个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从气之力三段晋升为气之力七段，速度之快，简直不可思议。 明焰奇怪的气之力泄露问题终于神秘的解决了，原先嘲讽明焰最凶狠的人，现在反而成了巴结他最用心的人，族里曾经看不起明焰的明眸，明月等远方同辈女族人，现在对他热切的不得了。 明焰人生大起大落，虽是少年，对人情世故的认识也提高了很多，他不再与族人应付，而是一心一意的提升实力。 “实力才是根本，我明家的家传功法可以修行至大气师境界，只要努力，等我成为气师，就游历整个大陆，一定有办法获得更好的功法。至于人际交往，呵呵，有了实力他们自然依附，同样的强者也会释放善意，如果自身不行，就算天天求着，也没什么用。” 一边想着，明焰的动作更加迅捷，他的弟弟明珠看在眼里，欣慰的笑了。 “哥哥终于重新振作，我也要继续努力，不能被轻易超越。光顶城明氏双英，这个称号感觉不错，这就让老方在城内制造些舆论，编些儿歌来，要论造势，哥哥还是差我许多。” 就在此时，一队彪悍骑士进了光顶城，他们的速度不快，护卫着中间的豪华的近乎奢侈的马车，慢慢靠近明家府邸。 半个时辰后，明焰的父亲明战派仆人通知明焰前往大厅。 “大少爷，听说来的是一位贵客，而且老爷好像很不高兴，还请您做好准备。” 明焰不明所以，他跟着老仆来到大厅，恭敬的敲了敲门，听到父亲高声“进来”，这才轻轻推门而入。 父亲明战居于主位，右手侧是一位明眸皓齿，肤如凝脂，面容精致秀丽的美少女，少女衣着甚至华丽，眉目中带着一股子傲气，看到明焰进来，好看的眼眸似乎隐隐有怒火，在努力的压抑。 明战左手侧是三位族老，他们俱是九星气师，实力颇为不俗。 少女背后侍立一人，很是魁梧，太阳穴鼓鼓，气势很是慑人，看上去不可轻辱。 明焰缓缓走着，恭敬的向父亲和族老问好，谁知他父亲明战怒拍桌案，高喊道：“你这逆子，还不跪下！” 明焰不明所以，却不便在众人面前忤逆父亲，缓缓跪下平静的说道：“父亲，请恕儿子无理，不知何时惹您如此大怒。” 明战气呼呼的刚刚想说，少女忽然站了起来，她踩着一双簇新的白边黑底小皮靴，踏踏的走到明焰面前，对明战微微鞠躬说道：“明叔叔，还请让我自己说吧。” 随后少女蹲下，盯着明焰，双眸怒火几乎要喷出，压抑着平静的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明焰仔细的盯着少女，容貌确实异常精致，身材也很完美，看上去有些傲气，却仍让人觉得可爱，但他确实不认识少女，坚定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少女似乎怒火被点燃，站了起来，愤怒道：“你见都没见过我，凭什么写信退婚，我拓跋嫣然竟那么不堪？我是那么好侮辱的吗？” 第三章 斗气化马！ 明焰在少女的咄咄质问下，竟然不能言语，他的父亲明战愤怒的一拍桌子，拿着旁边的一块桌板一扔： “孽畜，是不是你写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之伦常，你怎可不禀明父母，自行修书与拓跋家，你将婚姻大事当场了什么？” 明焰望着愤怒的父亲和羞恼的拓跋嫣然，回忆起半年前。 那是他毫无希望愤而买醉的时候，正好被光顶城的另外两大家族叶家和乌程家的子弟嘲讽，说他命好，现在有家主老爹照顾，以后有天资卓绝的未婚妻。 一群人更是不断挤兑他，说他未婚妻如何倒霉，摊上了他这个废物。 一时激愤，明焰拿着小刀在桌子上刻下，“吾明焰虽不堪，却不是依附女子裙裾之人，定不会误嫣然姑娘终身，吾之品质，尚不足配姑娘” 洋洋洒洒一大篇，尽数刻在桌子面上，却不知好事之人竟将此桌买下，送与拓跋家。 拓跋嫣然乃是拓跋氏的天之骄女，十一岁就凝聚了气之斗旋，成为斗者，而今年十五，已经是一星气师，并拜入玛卡帝国圣地天岚宗，成为了内门弟子。 自幼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拓跋嫣然，却没养成多么骄横的脾气，因为她家教极严，而她本人甚是孝顺，所以她从小就接受了以后要嫁与陌生人的命运。 不过在允许的范围内，拓跋嫣然也有很多想法，她很早就想见一见自己的未婚夫，如果可能还希望调教调教，让未婚夫更符合自己的期望。 在听说明焰气之道天资不俗时，她还窃喜过，听说明焰得了怪病，也担心过，到处打听治疗之法，本来都求了些固本回源的灵丹，可突然收到那个桌板，让拓跋嫣然气的浑身发抖。 她把那些丹药全部碾碎，准备了一个月，愤愤离开天岚宗，找明焰讨个说法。 明焰听着拓跋嫣然愤怒的质问，完全无话可说，沉默了许久，明焰看拓跋嫣然的怒火稍熄，起身轻声说道： “做错要认错，挨打要立正。虽是我醉酒后在他人激怒下所写，但确实伤害了拓跋姑娘。无论怎么道歉，也无法弥补拓跋姑娘受到的羞辱，您要杀要剐我都接受。” 拓跋嫣然小脸涨红，抬起手狠狠给了明焰一个巴掌，看着明焰肿胀的面颊，转身向明战鞠躬道：“明叔叔，此婚约我不同意取消，此乃我爷爷之遗愿，我自当遵守。但明焰做出这样的事，也让我难以做人，还请您秉公处理。” 明战看着站的如冲天长枪般笔直的儿子，其实他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但现在明家真的不占理，明战只能狠下心肠，宣布执行家法，用实心铁棍狠狠打明焰一百棍。 就在明家门口执行，而明焰的未婚妻拓跋嫣然则一脸愤怒和心疼的望着被打的血肉模糊仍只是闷哼的明焰。 “你这家伙，虽然笨点，资质一般，但是有股子男人的硬气，这点我喜欢，不过要想成为我理想的夫君，还有的调教。” 拓跋嫣然诡异一笑，竟然甚是温柔，她当夜就住在了明家，并亲自准备好热水、药膏，为明焰涂抹调理。 明焰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生气吗？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拓跋嫣然小心翼翼的给明焰敷上药膏，一股子凉意沁入明焰的伤处，让他背后的火辣辣感好了许多。 少女温柔中带着些冷意：“我自是生气的，但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本就一体，我只是因为你要割裂这神圣的关系而生气，因为你轻易被别人激怒而生气。 但只要你还是我的未婚夫，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我就会心疼你，就会照顾你。 我会努力做一位贤妻，在你懈怠时鞭策你，在你颓废时鼓励你，在你困难时帮助你，但你也要同等的对我，对我一心一意！ 如果你对我不真心，那我们就只能变成形式上的婚姻，如果你敢找其他女人，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话间，拓跋嫣然的小手往明焰要害狠狠的一探，让明焰一股子冷意从下到脑袋，他僵直的转了头，勉强对拓跋嫣然笑道：“我们是未来夫妻，自是要互相尊重，互相关心，先放下，那是要害，是下半辈子的幸福。” 拓跋嫣然紧紧握住，温柔而冰冷的贴着明焰的耳边，如兰清气吐出：“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当然知道那是要害，但要是你以后管不住自己的要害，就别怪我让你没了要害！” 明焰倒吸一口冷气，此女竟然恐怖如斯！ 形式比人强，虽然明焰没有沾花惹草，但他被如此对待也甚至不爽，只得说道：“此事需公平，我自不当找其他女人，但你也不可与其他男人有染，夫妻至诚，互相对等，才能长久。” 拓跋嫣然慢慢松开了要害，继续为明焰涂抹药膏，声音温柔如蜜汁：“夫君说的对，我们共同对天起誓，彼此一心，互相忠诚如何？” 明焰勉强扳回一局，只得点头和拓跋嫣然一起起誓，心中暗道：这丫头的性格可不好惹，要想以后日子过的好，男人的尊严不能丢，实力不如她，肯定被吃的死死的，硬气不来。 一时间，他对未来的压力越来越大。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周过去，明焰在拓跋嫣然的伤药调理下也渐渐好起来，他变得异常用心专注，心无旁骛的修行家族功法。 就在此时，天岚宗覆灭的噩耗传来。 “你们可曾听说？天岚宗” “传承四十万年的圣地，历经十一朝变迁，号称不朽，竟然就这样不复存在！” “听说是一位可怕的气宗降临，只一击就将山门化为火海。” “有人曾看见天岚宗太上宗主被对方一口冷气化为冰雕碎渣。” “同是气宗强者，怎会差别如此巨大！” “听说鬼冥殿已经开始四处出击，收服天岚宗在帝国的各个分支。” “明家大公子的未婚妻不就是天岚宗的残余，不知” 整个明家听闻此事，也都坐立不安，虽然没听说有人追杀天岚宗的弟子，但他们都觉得拓跋嫣然忽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还是明战一锤定音：“宗门覆灭，传闻那神秘气宗放走了很多天岚弟子，此事已经过去近一个半月，追杀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拓跋家族可是帝国北方强族，又与我们明家乃是姻亲，不如近日完婚，正好给拓跋家示好！” 消息传到拓跋嫣然那，她的美眸红肿，哭了一天一夜，抱着明焰说道：“我师尊待我甚好，神秘气宗竟然灭我宗门，虽我现在比之犹如蝼蚁，但只要一息尚存，早晚要报此仇！你是我的夫君，你要帮我。” 明焰却沉默了，非是不愿，而是想到那天艾斯的话，他的心脏砰砰跳，虽然艾斯还没来找他，但很可能天岚宗的覆灭，此事就是源头。 他敷衍道：“嫣然，我虽有志向成为气宗强者，但与一位极强的神秘气宗强者为敌，请恕我不能接受。明家需要我支撑，我只能说愿意与你共同生活，两人一心一意，但我肩头还有家族责任，真的不能承诺你此事，一旦将家族带入覆灭边缘，我就是罪人。” 拓跋嫣然红着眼盯着明焰，突然将他推倒，靠在他胸膛恶狠狠的说道：“我要你今天就做男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明焰醒来，身旁只有余香和一张纸。 明焰将纸展开，字体并不像他想象中娟秀，反而带着些狷狂和霸气。 “明焰，我走了，你有难处，我自不该逼迫，只是师恩重于山，宗门之仇不可不报。我自诩通情理，既然你有家族顾虑，此理由合情合理，你没有必要非得帮我。 我们有婚约在身，我自将清白身子与你，从今以后，恩断义绝，婚约作废！ 你之说确合理，但不配做我拓跋嫣然的夫君，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或许我不该找你，留在宗门，死在宗门也许更好，但既然我活着，此仇不得不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宁欺白首翁，莫欺少年穷！我拓跋嫣然有生之年，未必不能报宗门血仇！” 明焰将这狷狂霸气的书信看了又看，点了一根蜡烛，缓缓将之烧为灰烬。 与此同时，玛卡帝国南部苦竹沼，鬼冥殿宗门。 当代宗主冥火索命正与一神秘人大战，鬼冥殿已经不复过去的阴森，到处是炽热的火焰在燃烧，天空竟出现两轮太阳，其中一轮极大，可怕的太阳真火在不断的播撒。 犹如流星坠落，将整个苦竹沼化为一片火之国，除了鬼冥殿当代宗主外，其他人当即就被击杀击败，毫无战力。 冥火索命的任何招式都被艾斯的引力力场扭曲，根本攻击不到，每一个招式都被艾斯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返还给冥火气宗本身。 不信邪的冥火憋了个大招，直径近十米，蕴含着可怖力量的强大斗气鬼头出现，嘶吼着冲向艾斯。 “此乃我周身近七成斗气凝聚，如果此招仍旧不成，我引颈待戮！” 熟悉的涡旋扭曲出现，刹那间直径十米多的鬼头消失不见，出现在冥火背后，冥火的面色不变，反而猖狂一笑。 “我就知道，但你恐怕不知道，这鬼头火对你是可怕攻击，对我来说是强大助力！老子不陪你玩了。” 从“我”这个词开始，冥火气宗就将那斗气所化的巨大鬼头化作一批骏马，竟骑着骏马一瞬间就疾驰数十里，只留下余音环绕。 鬼冥殿的残余弟子绝望的喊道：“气宗强者，斗气化马！此马能瞬息千里，如流星追日，同级气宗都无法追上，我们肯定会被那神秘气宗报复！” “可恶，我不想死。我为什么不会斗气化马。” “宗主既然抛弃我们，不若投奔神秘气宗，无论如何，他总得需要人伺候。” “对，我们只要会当狗，就不怕没地方。” 几个弟子的目光渐渐疯狂，竟然开始残杀同宗，妄图杀死同宗，取其首级为投名状。 艾斯望着远去的冥火气宗，双眸闪烁着白芒，世界在祂的眼中化为黑白，密集的力线构成了一个个力场，又进而构成整个空间，在众人感知不到的视野中，艾斯看到了扭曲。 “高密集高质量物体，能形成重力井，扭曲范围内的空间，一个个重力井的间隙，就是空间跃迁的可能。只要抓住那个间隙，构造出稳定的通道，就能超越光速，瞬息跃迁。 斗气化马？马来！” 艾斯将手一抬，层叠炫目的符文出现在他的指尖，构造出极为复杂的符文结构，瞬间激发，一道无形力量沿着稳定的超光速通道，按照空间曲率将那瞬息千里的冥火气宗瞬间擒获。 “玩够了吧？” 冥火气宗大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艾斯用引力力线构造的引力囚牢俘获，除了脑袋，整个身体都被扭曲成血雾。 趁着冥火气宗元气大亏，实力削弱的时候，艾斯将梦幻迷雾弥散，一瞬间就将冥火气宗拉入梦境。 梦境之中，艾斯高居王座，无数力士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不到三天冥火气宗就将根本之法如倒豆子般吐出，艾斯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 事实上现实只过了一刻钟，祂将那无用头颅捏碎，俯身看着自相残杀的鬼冥殿弟子，轻声说道：“还真是丑陋呢。” 太阳猛然坠落，将这一切净化。 艾斯在空中缓缓的飞行，正是光顶城方向。 鬼冥殿的覆灭，化为火海的南方苦竹沼，不止玛卡帝国，整个气之大陆北方都一片沸腾，人们陷入惶恐，北方其余四大圣地也纷纷联络，高贵强大的气宗强者们在这一刻开始了秘密的联系。 光顶城的明焰也听闻此消息，他对此惊疑不定。 “依附在我身上的六芒星图案，究竟是他做的还是恰好呢？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未免也太过强大，连续斩杀两位气宗，灭绝圣地，这样的战绩，几乎是气之至尊崛起的情景！” 明焰的目光不至于中闪过一丝不甘，气之至尊只要将他的印记烙印在天道，近数百万年再无人可以成就至尊，即使是天纵神才，也只能饮恨半步气尊。 就在此时，天空浮现出两轮太阳，一大一小，光顶城的强者们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无比，他们想起了最近的传闻。 第四章 降临 “莫非是传说中毁灭两大圣地的神秘气宗？” “坏了，传说这位气宗喜怒无常，吾家有双胞胎一男一女，皆粉嫩可爱，不知道到是否能看上。” “要是能这么简单打发就好了，如果可以，我家全部后辈子孙男女，任其挑选。”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想办法吧。” “怎么想办法？” “连两大圣地都覆灭了，这位的实力太强大了，该不会达到了传说中的半步至尊的地步？” 光顶城的强者聚集一处，却没有说出个办法，他们中的最强者也不过是气王，在光顶城固然可以独霸一方，但比之神秘气宗，不值一提，米粒之华，怎与日月争辉。 人心浮动，硕大的太阳就这样悬浮在光顶城的半空，整个城市的温度已经上升了十五六度，明明是严冬，却忽然来到了夏日。 大量的民众已经携家带口的逃跑，艾斯静静的悬浮在恒星之上，静静的观察着。 “我的恒星宝具，其实只是半神级宝具的投影，虽然远超一般史诗宝具，但肯定不敌此世所谓至尊。连杀两位气宗，竟然没有至尊出来，明明感觉到他们若隐若现的气息，究竟是不能出来，还是不想出来呢？” 艾斯就这样静静的沉思，直到自然的太阳落下，整个光顶城依旧明媚，并乱成一团，明家已经开始举族搬迁，明焰跟着父母走出了城门，默默的看了眼那太阳，正要离开。 忽然，恒星光芒大作，莫大的引力忽然出现，所有的光顶城之人，都被引力拉扯到中央广场，一时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不管是气王，大气师，气师，还是普通人都惊疑不定，艾斯的身影自那轮恒星中缓缓出现，声音清冷而果决的说道：“明焰，你我之约定，我已做到。” 人们大惊，纷纷讨论明焰是谁，目光很快集中到明家的这位少年身上，他吞了吞口水，如一杆刺破天际的长枪般站的笔直，走了出去，对着天上的艾斯一拱手。 “前辈，我就是明焰，您可是那日雨中的神秘前辈？” 艾斯缓缓飘落，周围的人立刻退避，空出了直径十米有余的空地，艾斯一步步走近明焰，双眸白芒闪烁，突然“咦”了一声。 明焰也看清楚艾斯的样子，身材修长，黑色袍子，胸前别着七环六芒星徽章，高高礼帽，打扮很不符合玛卡人的审美，让人觉得很是怪异，正是曾经在六芒星印记吸收自己气之斗旋三年的人。 艾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把抓住了明焰问道：“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一个不漏的告诉我。” 明焰被艾斯的目光震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最近几个月接触过谁，其中当然包括拓跋嫣然，只是不知为何，他最终在不可描述的那晚止住话题。 艾斯表情很是不解，思索着：“怎么会有这种情况，明明是世界之子，几乎能确定的下一位至尊，忽然失去了大半命运之力，难道这就是此世界对我插手后的反击？” 他沉默了一会，缔结的契约必须完成，这也是了结命运锁链的办法。 右手按住明焰的额头，在他的额顶形成一颗六芒星印记，高声道： “此乃吾之秘法，你之所求都在此印记之中，功法战法，皆存。之后的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你既不愿学吾之力量，坚持气之道，我们的缘分就此了结。” 说罢破空而去，那璀璨的恒星也随即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彻底消失。 明焰试着用魂力触碰印记，两部天级功法和天级战法展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如遭雷击，紧接着浑身战栗，他知道巨大的机遇和麻烦同时到来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明焰的父亲明战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啊，你与那位神秘气宗是何关系。” 明焰鬼使神差的说道：“此乃吾之师尊，名曰大日尊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此名倒也贴切，驾驭一颗艳阳，纵横气之大陆，可不就是大日气宗，其他人看明焰的目光更不一样了，他的师尊可是气宗，能斩两位气宗，灭圣地的强者，简直深不可测。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其他气宗都是斗气化马，日行万里，大日尊者竟能斗气化日，御星飞行，实在是参天地造化，恐怖如斯！” 一时间“恐怖如斯”如同瘟疫，在整个光顶城响起，而明焰更是成了众人眼中不可轻辱的存在，他可是气宗强者的弟子，各族的女子看他的眼光都完全不同。 不提光顶城发生的一切，在玛卡帝国西方，有一山地帝国名叫云起帝国。 这云起帝国正是老头拜仁降临之地，他非常谨慎，虽然比艾斯早降临此世界近八十年，但拜仁每一步都走的规规矩矩。 他降生在一户农家，住在大山之中，连气之斗旋是什么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气之道的修行了。 但拜仁毕竟是巫师，虽然是梦幻分身降临，而且此身没有魔法天赋，但血气之道还是可以修行的，不到十岁就点燃了心火，从而离开大山，前往附近的大城。 在大城市，拜仁第一次接触了所谓的气之道，他敏锐的发现此道可以很大程度上补足略微粗糙的血气心火之道，但从立意来看，心火之道未必不如气之斗旋。 所以之后的日子，拜仁一方面努力突破一级生命，也就是达到所谓的大气师境界，好能施展魔法，另一方面则凭借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在此城纵横捭阖，弄到了好几本玄级功法，能一路修行到气王境。 随后去了云起帝国的国度，云初之巅，破晓城。 这座城屹立于群山之上，其地基乃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颗蒙石柱，相传乃是金之气尊统治时期的都城，每一颗柱子都是金之气尊亲自炼制，异常坚固。 此城屹立于群山之上，因此被称为云初之巅. 拜仁在此城一住就是二十年，从大气师到气王，从气王道气皇，顺利晋升二级生命，并凭借自己巫师的底子，成为了享誉整个云起帝国的大药师。 在用一颗四品救命丹药换取了半卷天级功法后，拜仁从此城消失，百年不知去向。 有的人说他去寻找机遇，也有的人说他被困在某处，还有人说那功法有假，他已经走火入魔而死。 曾经的大药师，破晓药王成了传说，一百年足以抹平他的痕迹，帝都的人谁也不知道，云起帝国的北方神丹崖，一个名叫魔法门的宗门悄然诞生。 此宗颇为神秘，每次招收弟子都要进行所谓的星象占卜，而且宗门有一神秘祭坛，听说是祭祀伟大的星辰天空。 其实此祭坛乃是拜仁构造的祭坛通道，要想让其他巫师群体降临，必须在此世界有锚点，拜仁在此世界八十余年，已经成为土著，更是将自己的传说本体接引，悄然成为此世界的气宗。 除了推演血气心火之道，拜仁最大的任务就是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构造好祭坛。 现在八十年时间转瞬即逝，他终于将祭坛构造好了。 白色长髯飘飘，一身青袍，让拜仁看起来一点不像巫师，反而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轻声说着：“八十年了，巫师世界与此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尚不得知，但同属二级世界，相互之间的差距应该不会太大。此世界传说共有三位至尊，大概相当于四级存在，匹敌神话巫师。 我们世界只有艾斯大人一位神话巫师，行动还需谨慎，从卡亚世界绕道降临是最佳之策。 我不敢大动作，如此谨慎，终于让祭坛毫无意外的建成，群巫降临的时刻就要来临！” 拜仁将那枚核心嵌入祭坛，他早已封闭整个山门，并安排弟子死守门禁，这些弟子都是拜仁亲自培养，大都可信，至于跳脱之人，也都在半年前打发出去游历，就算回来，山门紧闭也只能在外面等待。 那核心一嵌入之后，瞬间就固定了一个锚点，并与卡亚世界相连，从此世界的角度，如果三位至尊真的存在，他们说不定能感知世界的异样，如果精通此道，甚至会逆向运用通道，进入卡亚世界。 不过即使如此，也势在必行，巫师们想要在卡亚世界大争之世获得一席之地，就必须有力量，而力量是资源堆砌，此世界的资源必须掠夺！ 拜仁带着近乎殉道的神态，将祭坛彻底激发，卡亚世界萨利亚半岛，一尊祭坛也跟着闪烁，通道已然建立。 艾斯的分身驻守此处，见状直接通知巫师世界的众传说，时机已到。 气之世界的天道似乎极为灵敏，它好似发现了危险，一道道可怕的霹雳降临，隐隐有人在怒吼，却不见三位至尊出现。 就在拜仁面如白纸之际，艾斯忽然一个闪现突破山门，进入了魔法门的宗门祭坛。 祂一抬手，神秘的梦幻迷雾弥撒，似乎有种莫名的气息遮断，天空盘旋的雷霆找不到目标，最后缓缓散去。 “你这祭坛弄的不错，让我试探出了一些事情，现在我们立刻转移。” 艾斯一抬手，七彩旋涡浮现，竟将祭坛整个吞噬，消失不见。 拜仁也点点头，直接放弃了山脉，与艾斯一同转移。 直到远离了云起帝国，来到玛卡与云起的边境，艾斯这才重新将祭坛布置好，并用梦境迷雾遮蔽，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用来隐藏祭坛正合适。 艾斯静静的听拜仁简要说了他的经历，随后说道：“此世界颇有古怪，天道异常强大，那三位应该是四级存在没错，但不知为何，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被局限于某处，不得而出。 世界天道，也就是所谓的世界意识已经发现了我们，但是至尊仍没出现，此种玄妙，颇为有趣。” 拜仁眼眸一亮说道：“难道您是说至尊和天道？” 艾斯神秘的摇摇头，接着说道： “这些只是猜测，俗话说鸡窝没了，鸡蛋就都碎了。他们就算真的有什么矛盾，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未必不能妥协。我们才是此世界最大的敌人，如果至尊们暂时无法降临，我们就要观察他们会不会派所谓的宗门子弟前来。具体说来，我去横扫一切圣地气宗，吸引所有的目光，你带领其他传说和黄金巫师，稳妥夺取此世界的命运之力，特别是找到真正的天选之人，夺取其命运！ 如果能夺其命运，加诸己身，就等于挖了此世界的根，我方也将添一位神话巫师。” 艾斯给了拜仁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让拜仁一时间浮想联翩，没有谁不渴望更强的力量，而作为标准巫师的拜仁，尤其渴望，如果能成就神话巫师，不但将扭转敌我力量对比，更对自己来说是莫大的机会。 一时间，他的眸子闪烁着一种光芒，名叫渴望，名叫野心。 艾斯笑着点了点头，祂确实希望拜仁能晋升神话巫师，所以让他先一步降临此世界，夺得先机，但具体能不能成就，就要看拜仁的时运和智慧了。 半年之后，气之大陆挂起了一阵烈焰凛风，这两个词明明不搭，却被拼凑在一起，正应了人们心中复杂的感受。 “所谓的烈焰，就是指最近如太阳般崛起的大日尊者，他实在是太强大了，几乎没有什么缺陷。有着鬼魅不可捉摸的身法，绝对的防御和绝对的反击，比之太阳也许更炽热的可怕招式。 而他的崛起如迷，在屠灭玛卡帝国二圣地前，他从未出现，在屠灭二圣地之后，他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攻击各大圣地和气宗，北方六大气宗联合设伏，竟被他一力破开，将六位气宗烧为灰烬。 与其说是大日尊者，不如说是大日魔尊！” 一位说书人正口若悬河，晃荡着手中的铜碗，十几枚铜钱被晃的如金石般铮铮作响。 在场的人听的兴起，有的慷慨打赏，有的略微往后退，说书人也不恼火，有给就收，继续作势要说，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白袍，卓尔不凡的青年将一枚金币哐当一声扔进他的铜碗中。 第五章 犹豫就会败北 说书人眼眸一亮，将铜碗往衣袖里一藏，再拿出来时已经没有了那金币。 给金币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往后一斜躺，斗气竟化作气垫，让他舒舒服服的靠着。 周围的人大惊，都意识到这是一位大人物，能够斗气外放且随意化形的人，至少是气王以上的强者。 说书人也没了之前的随意，很谨慎的一鞠躬，然后继续说道：“这大日魔尊确实了得，我们都知道气之大陆分为五方，北方至水，南方至火，东方至木，西方至金和中央至土。 大日魔尊威压整个北方，可谓是一方霸主，已不是普通气宗所能比拟，如果对比历史，恐怕能与未成道的气之至尊相比了。” 刚刚给完那位大人物用冷冷的声音说道：“你怎知可比拟未成道之气尊？” 说书人心中咯噔一声，行动上立刻鞠了一躬，一点也没嘴硬：“我确实不知，只是这魔尊已经威压整个北方，竖着名的气宗皆死，即使用斗气化马之术逃遁，都无一人幸免。我觉得，或许他的实力确实力压群气宗了吧。” 白袍青年人冷哼一声，忽然直冲天际，留下一句话在众人耳边：“吾乃元祖气尊座下金九耀，这就去取所谓魔尊首级，说书的内容可以改了。” 说书人眉头紧皱，喃喃着：“金九耀，好熟悉的名字。” 他急忙翻阅自己的书堆，良久喊道：“金九耀，传说中曾与元祖气尊争夺至尊位的强敌，半步至尊，元祖至尊成道后，归降至尊。他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活到当代的？莫非至尊真有秘法，能让非至尊境的人一直存活？” 玛卡帝国帝都，北方五大帝国的皇帝们首次相遇，他们都被艾斯召来，虽然很不想来，却不得不来。 艾斯实在太过霸道，上一个想在他面前维护帝王尊严的人，已经化为灰烬。 艾斯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气尊却仍未出现，让他越发觉得天道与气尊们存在着矛盾和分析，不过问题不大，天道再强，在世界间的战争也无法出力。 巫师世界已经飞速接近此世界，只需约莫百年，两个世界就可以相遇，有三位假格半神，如果再有一人能争夺到气世界半神的资格，那胜利简直唾手可得。 艾斯将这些帝王聚集，是想把整个北方的位格之力汇聚，如果能窃取此处的位格之力，那未来的胜算就更大了。 南方的天空，一道光耀闪过，随后是马的嘶吼声，强大的气势如同流星般袭来，艾斯立刻激发引力力场，一动不动。 连人带马，冲到艾斯身前，忽然被扭曲消失，出现在不远处。 来人一身白袍，正是元祖气尊座下的金九耀。 金九耀，浑身被奇异的光耀笼罩，如同一柄极其锐利的剑，高喊着：“果然有几分伎俩，但不过都是技巧，如果不能理解技巧，就用更强大的力量摧毁！” 轰！ 他的力量完全爆发，在艾斯眼眸中，金九耀的力量似乎强大了数倍，他用的是某种秘法，激发了自己的所有潜力，短暂的提升至接近至尊的状态。 艾斯嘴角依旧是带着神秘的微笑，愚蠢的人总会自以为蛮力能战胜智慧，殊不知，骑兵冲锋速度与坦克无二，床弩的攻击距离与狙击步枪差不了多少，但为何威力相差如此之大，其根基在于基石不同。 基于引力力场、质量扭曲空间、引力力线等概念构造的动态防御系统，虽然看似与所谓的绝对防御差别不大，实际上已经领先了不知多少代理论基石，蛮力骑兵冲锋可能会战争弓箭，但绝对无法战胜机关枪。 金九耀反复冲锋，却始终无法突破艾斯的动态引力扭曲力场，他气喘吁吁道：“我承认自己没能力突破，但这只是我的力量不足够大而已，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不因为你是域外邪魔，也许我们可以对饮言欢。” 艾斯神色带着玩味，笑着问道：“你的力量不足够大，那要怎么办呢？要请你们至尊亲临吗？” 金九耀的斗气化作骏马，一溜烟消失不见，没有回答，至尊们不能降临，要是能降临，还需要他这种人出马吗？ 现在只能向至尊汇报，期望天道通融吧。 他没有发现，艾斯已经在他身上做了标记，他移动的轨迹在艾斯眼眸中是那样的明显，一直逃到气之大陆边缘，无尽海的上空，在雷霆咆哮的阴云下，金九耀消失不见。 过了约半分钟，艾斯出现在此处，祂双眸白芒绽放，慢慢看清了这里的秘密。 “原来如此，嵌入型的组合半位面，三个位面合为一，如同鸡蛋中的蛋黄一般。只是这样做有何用处，世界似乎将此处封锁，让我仔细研究研究。” 至尊秘境之中，回到这里的金九耀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稍安。 “真是恐怖如斯，恐怖如斯！没想到这个域外邪魔竟然真的堪比至尊，必须马上向元祖至尊汇报才是。” 他快步走到大殿，三位至尊都在殿堂之上，正是元祖至尊，青龙至尊和西方至尊三人，他们见到金九耀后，元祖至尊说道：“九耀，你中计了。” 金九耀不明所以，三位至尊一指面前的水潭，正是艾斯的样貌显现。 他这才明白，跪俯称错。 元祖至尊哈哈大笑：“无妨，他想探究至尊的秘密，我们也想借助域外邪魔解除枷锁，彼此角力罢了。如此一来，此次大劫，不只要诞生一位至尊，更是要与未知世界角力，天道顾此失彼，最后只得与吾等和解。” 青龙至尊也笑道：“本该如此，吾等身为至尊，本应统领世界，却被迫我再此处，说来此时都是西方的错。” 西方至尊打了个哈哈，赔笑道：“确实是我之错，没想到啊，悔之晚矣。” 三位至尊沉默了一会，似乎都回忆起不好的事情，良久元祖至尊说道：“我本以为这次的变数只能出现在下一位天命之子，未来至尊身上，没想到有域外邪魔降临，反而给了我们更多空间。 这邪魔的实力，虽然接近至尊，但我能确定他不是至尊，只是不知邪魔如何降临，彼之邪魔天有多少强者，如果有多位至尊强者，恐怕我方天地危矣。” 西方至尊也说道：“前段时间我突然观察到西极星动，似乎有什么人撬动了奇异的开关一样，我们的天地发生了神秘的波动，虽然算不清，但可以确定与邪魔有关。根据我的推演，邪魔可能来自一个比我们强大许多的世界。” 金九耀听着几位至尊的话，心中也是惴惴难安不由说道：“那我们该如何？如果对方世界真的比我们强大，直接投降摇尾乞怜吗？” 元祖至尊哈哈一笑，安抚道： “九耀不得无礼，即使是一个更强大的世界入侵，情况也的分开看，对方可能只是该世界的某一个势力，甚至是一个不太强的实力。如果真是整个世界级别的入侵，我们早就被第一时间镇压，彼既然试探我，说明他们的实力与我们也就在伯仲之间，甚至可能不如。 我们需要密切接触，最终决定。” 谁都没注意到，西方至尊的双眸闪烁着异彩，似乎在打算着什么。 距离艾斯确认至尊们不得出之后，已经过去近三十年，这三十年是腥风血雨的一段岁月，大日魔尊突兀崛起，横扫了整个大陆，无数圣地凋零，气宗陨落。 即使是斗气化马秘术，也难逃魔尊的牵引秘术，具化为灰灰。 除此之外，一种名曰魔法的力量神秘崛起，不少气修者在加入了隐秘的魔法公会后，不久就变得神经兮兮，各国有识之士曾尝试禁绝魔法，却被大日魔尊屠戮，顿时无人再敢镇压魔法，魔法之道大盛。 而这大盛的关键，就是云起帝国整个国家归一魔法门，并按照魔法门当代宗主拜仁的要求，布置了所谓的引力扭转装置，将整个帝都浮空，化为浮空之城，魔法的圣地。 与此同时，有一位强者顶着大日魔尊弟子的名号，在这三十年间飞速崛起，他一路杀强敌，收美女，几乎战无不胜，竟仅仅三十年就成为新的气宗，并且没有被大日魔尊讨伐，在玛卡帝国光顶城开一新圣地。 萧萧寒风，一位美妇人，一位英武青年和一名老者同时出现在光顶城附近的上空，美妇人肤如凝脂，如同一幅画，却并不娇媚，反而带着一股子肃杀和狷狂。 英武青年如一杆刺破天际的长枪，如同潜龙在渊，那神情和姿态是那样的坚毅和一往无前，如果艾斯在此，也许会惊讶的发现，他竟然与明焰很是相似。 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平复了心情，俯视着此城说道：“母亲，此处就是那大恶人之居所？” 美妇人点点头，神色痛苦的陷入回忆，轻声说道：“霖儿，事到如今，我必须将真相告知你，然后让你自行选择。” 青年有些不解问道：“什么真相？” 身后的老者摸着场髯，笑着说道：“不如由我来说如何？嫣然夫人毕竟是亲母，有些事情说出来痛心，我是霖儿的师傅，又知晓一切事情，作为第三者讲述也许更好。” 美妇人也点点头。 老者就说道：“在我遇到你们母子之前，你母亲原是玛卡帝国望族拓跋家之嫡女，玛卡帝国圣地天岚宗的内门弟子。她与你父亲自幼就有婚约在身，而你父亲正是光顶圣地之主，明焰。” 此言一出，青年不可置信，他盯着母亲，见母亲点点头，这才觉有些头晕目眩。 美妇人忍不住说道：“我们三十年间，第一志向就是击杀大日魔尊，第二志向则是击败明焰气宗，可父子对决，我不能让你蒙在鼓里。那日大日魔尊灭绝天岚宗，正是为了你父。 我当时不知，虽想报仇，但你父亲说自己有家族责任，不能与我一道，我也能理解，并在那晚与他圆房。 次日我离开光顶城，在回拓跋家的路上听闻你父承认自己是大日魔尊的弟子，并获得了天岚宗和鬼冥殿两圣地的至高功法，当即一口鲜血吐出，昏迷不醒。 等我醒来，却发现拓跋城方向浓烟四起，到了时家族已是灰烬，一片火海。 你外祖父，外祖母，七个舅舅，十四个外兄弟姐妹，具葬身火海。 其原因竟是六大圣地气宗围攻大日魔尊，两方大战，大日魔尊的一道流火击中拓跋城，让整个城烟消云散。” 老者也说道：“那日我恰巧遇到你母亲晕厥，救醒后你母亲修养了一月有余，两人结伴到了拓跋城，等到了拓跋城，那里已经化为烈焰火海，什么都没有了。 你母亲至此，与大日魔尊结下了灭门毁宗深仇，而你父又是大日魔尊唯一的弟子，这就是事情的渊源，至于如何做，还是听你的内心。” 拓跋嫣然也说道：“拓跋霖，你本姓应该是明，但你父亲欺骗在前，我无法容忍，故而将你名字改为拓跋霖。但母亲不愿让你在不知觉间与父对决，所以将真相告知，一切由你自决。” 一阵沉默，拓跋霖英武的面容头次出现了犹豫，那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他一时间思绪万千，倒吸了数口冷气，不能言语。 良久又良久，拓跋霖说道：“我是母亲和师尊养育，修习师尊秘传的血气心火之道，在这三十年间与魔法门孽障斗，与各大宗门斗，与散人斗，吾之心火从未动摇，而这一次，我动摇了。母亲，感谢您让我了解这一切，我想去一趟光顶城，去看看那个人，观察观察他，再决定是击败，是击杀还是联手除去大日魔尊！” 美妇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话。 老者正是拜仁，他微笑的摸着胡子，轻声说道：“去看看也好，记住遵循内心的想法，你的心火就会无比旺盛。如果犹豫，就会败北！” 第六章 破世之战 拓跋霖点点头，径直走进光顶圣地，身为传说战士的他，实力上与斗宗无二，具体的战力上更胜一筹。 无它，心火就是最强大的异火，世间的异火，没有一个比心火有着更大的潜力，心火代表的是无限的可能。 他就这样走进光顶城，如同一名普通年轻人，混迹人群，并且很快就接近了明焰，如果不是学自拜仁的神秘术法，他想接近明焰也不会如此容易。 但无论如何，他确实接近了明焰，并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行事很稳重，处事大致公道，还很爱提携后辈，为人很仗义，有着一股子如同不屈长枪般刺破天际的倔强。 如果换个境况相处，拓跋霖甚至觉得自己会和他成为莫逆，因为拓跋霖自己就犹豫一杆长枪，尊严就是那枪尖，不屈的精神是枪身。 这一刻拓跋霖仿佛看到了同类，而在远处，光顶城外，拜仁双目闪烁着星光，他的视野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拓跋霖的命运汇集成了一条长相怪异的“龙”，关于龙这个称呼，还是艾斯大人说的，在拜仁看来，也许是个四爪有角蛇。 总之拓跋霖的命运位格象征是一条“龙”，这条龙头角峥嵘，很上去非常不凡，而明焰的命运位格象征也是一条“龙”，只是这龙很颓废，似乎损失了极大元气。 两龙命运位格汇集，互相缠绕交际，拓跋霖的龙活力满满，似乎略微犹豫。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拓跋霖与明焰也渐渐相熟，多亏了拜仁的伪装魔法，明焰没有发现拓跋霖的情况。 在多次交谈中，拓跋霖最终确认，明焰认为大日魔尊是自己的恩人，他没有理由反对大日魔尊。 拓跋霖撕去伪装，在明焰震惊的目光中，露出了那相似的容貌。 明焰看着拓跋霖，大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拓跋霖哈哈一笑：“你还记得三十年前留书离去的拓跋嫣然吗？” 明焰陷入回忆，拓跋嫣然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始终留在他记忆中。 他声音略微温柔道：“我自是记得，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虽取了几位滕妻，可正室的位置始终空悬，正是为她而留。” 拓跋霖面色稍好，仍冷冷的说道：“拓跋嫣然就是我的母亲，你就是我的生身父亲，我名拓跋霖。大日魔尊先灭我母宗门，后灭母家，此仇不共戴天，我与母亲必报此仇，今日前来，就是问你之决意。” 明焰长叹一声，他的命格之龙都虚幻了不少，低声说道：“此事，我只能拒绝。我受大日尊者之恩深重，他赐吾天级功法战法，我自称其徒，顶其名号行事，今时今日，让我逆反大日尊者，实在无法。” 拓跋霖虽知应该如此，但毕竟怀了些希望，见此冷声道：“那你欲站在大日魔尊一边，与吾为敌？” 明焰摇摇头道：“你是吾子，嫣然乃是吾妻，杀妻杀子，我仍做不到。位处两难，请许我闭门不出。” 拓跋霖眼中，明焰如刺破天际长枪般的脊梁忽然弯了，好似一夜之间苍老。 他往前踏出一步，大声说道：“我拓跋霖现在挑战于您，若您胜，我与母亲决口不提复仇一词；若您败，我也同意您闭门不出，如何？” 此乃拜仁教他的阳谋，只言必须如此，拓跋霖见不要亲手弑父，觉得可以接受，他师傅拜仁一直都神神秘秘，他已经习惯。 明焰感觉自己好似陷入了某种危机，其实自从拓跋嫣然留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后，他就经常做一个梦。 梦中他被嫣然退婚，大喊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莫欺少年穷”。 梦与现实相反，他取出母亲留下的那戒指，轻轻摩挲，戒指毫无异常，这就是一个古朴的铁戒，并没有梦中的“药老”。 而事实上，明焰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戒指曾经存在一个魂灵，只能艾斯降临时直接“吃掉”了。 就在明焰回忆间，拓跋霖已经攻了过来，明焰有些慌乱的招架，在挡了几招后，抓住了机会跳了出来，对拓跋霖大喊道：“出城打，不要波及无辜民众。” 拓跋霖点点，停了下来，他回忆起母亲描述的拓跋城灭亡时的情况，他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两人在一片荒地上，有所收敛的战斗着，他们棋逢对手，竟然连续三天三夜都不分胜负，拜仁和拓跋嫣然不知不觉中出现在战场边缘。 拓跋嫣然望着战斗的两人，神色复杂，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狠狠揍他老子一顿，却不希望两人任何一个死去，一时间心焦如焚，不禁有些后悔。 拜仁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睛闪过寒芒，心中暗道。 “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了，此事不禁涉及我个人的晋升，更涉及两个世界的你死我活，不容我有半点迟疑！” 拜仁最擅长的魔法就是星象预言，在请教艾斯如何操纵命运后，他更将这一门魔法升华为星命牵引术。 这是一个史诗魔法，能够很大程度上改变命运的轨迹，只要能种下一个因。 拜仁通过艾斯了解了明焰的经历，最终找到了他失去命运之力的原因，拓跋嫣然怀了一个男婴，事情就是如此奇妙，明焰失了元阳，他的命运也一并失去，大半归了他的儿子。 而今，拜仁悄悄运转魔法，将星象再次牵引，一颗流星划过明焰的命星，整个光顶城的位格之力突然沸腾燃烧，出现颓势的明焰忽然变得亢奋有力，与拓跋霖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的战斗不断升级，力量在不断消耗，竟然双双突破了气宗境界，达到了半步气尊，相当于史诗的境界。 他们二人飞到天空之上，打的地动山摇，如果天有脊梁，也许会把天的脊梁都一并打断。 似乎打出了真火，两人不再留手，招招致命，拓跋嫣然几乎站不住了，飞身上去想要让二人停下，却被战斗的罡风弹开。 拜仁不断操纵着星象和命运之力，激化着这一切。 两人的战斗消耗越来越大，天道都被惊动，密集的劫云汇集，明焰将斗气化马，想骑着马飞快的逃开，谁知拓跋霖与众不同，竟然将心火化作双翼，速度之快，竟远远超过斗气化马。 他们争斗不休，极大的消耗了本源，虽说半步至尊，却到底不是至尊，人有力穷。 气之世界的秘境，三位至尊观看这二者的战斗，脸色凝重。 “这不正常。” 元祖至尊缓缓的说道。 “确实如此，有人在插手这场气运大争，而且极深，有必要派人前往。” 青龙至尊一揪胡须，狠狠的说道。 西方至尊长叹一声，却不言语，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三人交换眼神，最终点点头，唤来七位半步至尊，前往战场制止死斗。 视线上升，脱离整个世界，在星界虚空，巫师世界丛正在迅速接近气之世界，魔网构造的强大口器钩子已经有十三个之多，三艘世界级魔法战舰已经就位，每一艘战舰都有一位电磁魔法的传说巫师掌控。 冥界、精灵界和天界的三位假格半神也已经站立在世界之眼旁，祂们簇拥着一人，正是艾斯本尊。 “一旦拜仁成功夺取命运，我们就立刻加速，钩住气之世界，助拜仁成就半神，并且将世界晶壁撕碎。在对方天道完蛋前，不要深入世界内部战斗，否则他们的三位气尊有世界加持，你们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众人点点头，贝蒂举着天之权杖，神色凝重而兴奋的说道：“这场世界之战，我们的要求就是快、游斗和消耗！只要两个世界勾连，我们就可以利用吞噬世界之虫口器形态的钩子不断撕扯彼世界，消化其碎片。 我等半神级战力，主要的目标就是防守反击，你们也是如此，不到最后时刻，绝不本体深入彼之世界。” 巫师世界丛犹如一个在星界海洋全副武装的恶兽，逐渐逼近了气之世界。 视线回到气之世界，七位半步至尊迅速出现，试图终止这次的战斗，却发现不知何时，艾斯等分身降临此世界的巫师早已在此聚集，他们构造出复杂的隔绝空间避障，将拜仁、拓跋嫣然、明焰和拓跋霖全部“关”在了里面。 即使是半步至尊的攻击，也无法破开防御。 他们七人与艾斯等人战到一处，却被艾斯神秘的引力力场拨动，仅仅艾斯的分身，就将他们七个牵制，三位至尊大惊，试图与天道交流，天道却扭扭捏捏不愿意放开对他们的束缚。 战斗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整整一年过去了。 整个战场的引力也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扭曲，半步至尊们的各种斗气技被扭曲的不成样子，他们已经无所适从。 三位气之至尊终于与天道谈成，破境而出，霎时间来到战场，元祖至尊运转力量，极尽升华，遮天蔽日的斗气巨掌浮现，一掌下去，那复杂而古怪的引力力场巨震，竟然没有崩溃。 三位至尊对视一眼，不敢耽搁时间，合力一击。 可怖的斗气在升腾，世界在震颤，纯金色巨拳缓缓扫过，引力力场如玻璃般崩解，在场的巫师分身尽数死亡，那七位半步至尊都瞬间**湮灭，只得魂灵脱离，逃回秘境。 艾斯的分身缓缓消失，留给三位至尊一个神秘的微笑。 他们的心不由咯噔一声，只见那空间壁障已经破灭，战斗已然结束。 拜仁高居于天空，明焰一家三口抱着，已经死去，二龙一风的巨大命运之力被拜仁鲸吞，他的身体在酝酿着异变，整个肉身已经完成神圣化，灵魂却没有这么快，毕竟转化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青龙至尊一顿足，大喊一声：“晚了，为今之计，只能除了此僚，可惜百万载积蓄的气运，第四位至尊就这样被域外邪魔窃取。” 世界之外，距离气之世界还有一段距离的巫师世界，站在世界之眼上的众人忽然一震，进而露出笑意。 艾斯高举起右手，狠狠放下，大吼道：“全力加速，目标气之世界，世界之钩准备，战舰准备！” 轰！ 巫师世界丛尾部喷射出大量杂质，将整个世界迅速推近，急速接近了气之世界，十三个口器之钩飞速出击，三艘世界级战舰起飞，提前接近气之世界，正前方的主炮借助超大型魔法电磁轨道炮的加速，在传说巫师的操作下，以极快的速度将极重的物质甩出。 无声的巨震，气之世界的晶壁瞬间破出三块缺口，战舰继续蓄力填弹，巫师世界已经转瞬来到，十三颗口器钩子冲进缺口，肆无忌惮的吞噬一切，艾斯操纵着魔网，将魔网慢慢蔓延整个气之世界晶壁，并尝试向内入侵，将两个世界锁死。 三艘战舰的蓄能不断，又是三发可怕的轨道炮击穿世界晶壁，而这个间隙，持续了近一天，这种蓄能太长，只适合打击固定物，不适合个体战斗。 拜仁已经从气之世界中逃了出来，他的身体扭曲，浑身是血，淌出的血泛着金色，昭示着不凡，三位至尊隔空击出一道至强斗气，想要将拜仁磨灭，一道灿烂的星云突兀浮现，就那样一卷。 这至强斗气瞬间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西方至尊大惊道：“这是何物，竟如此强悍？” 其他两位至尊对视一眼，元祖至尊道：“我们一同从缺口出出去一探究竟，切记不要脱离世界，一定要在天道眷顾的范围内。” 他们缓缓浮出，顶着斗气壁障，忽而一道可怕的电磁轨道炮已极其可怖的速度甩出物质，轰的一声撞碎三位至尊的避障，让他们灰头土脸。 艾斯对左右说道：“这三位至尊有点东西，硬抗了一击对世界级武器的攻击，竟然没什么问题。” 另一边，三位至尊也大惊，西方至尊几乎脱口而出：“对方竟如此强大，如果每一击都是如此，我等恐怕不如直接跪地投降的好！” 第七章 半神的极限 三位至尊惊疑不定，犹豫了一阵，拜仁已经逃离气之世界，狼狈的登上巫师世界丛的世界之眼。 艾斯将星云铺成灿烂的长路，拜仁扑倒在这星沙长路上，使劲的喘息，最近带着近乎疯狂的笑容，祂成功了，窃取了气之世界近百万年积蓄的命运之力，成功实现身体神圣化。 三位假格半神，手持天之权杖的贝蒂，握着世界树嫩枝的戴娜和艾斯的造物坐在归墟王座的冥王奥古斯都，他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半神，他们只是借助权柄宝具实现神圣化，不具备自己的半位面，一旦脱离权柄宝具实力就会渐渐回到三级。 但拜仁不同，虽然祂的样子极其凄惨，但拜仁是切切实实的窃取了命运，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肉身神圣化，并且还有余力进行灵魂神圣化，祂已经彻底脱离凡俗，进入了神的领域。 艾斯一个闪现，瞬间出现在拜仁身旁，将拜仁扶起，其他三位假格半神也跟着到是附近，防备着气之世界三至尊可能的袭击。 拜仁吞了一口纯金血液，祂的境况极惨，身体扭曲的如同一个畸形种，艾斯将一股纯净的神力灌注到拜仁身体，压制住了祂的伤势。 “拜仁，你先回天之界好好休养，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不在乎这一刻。” 艾斯很温和的对拜仁说道，他的眸子闪烁着白芒，十三个口器钩子还在不停撕扯着气之世界的晶壁，在气之世界足以镇压一切的天道，面对这种攻击却显得束手无策。 因为晶壁被破坏，整个世界内部失衡，爆发了大灾难，地震、海啸、火山喷发、赤地千里、万里泽国，各种异常的气候和地质变动让这个世界的人们几乎灭绝了大半。 天道逐渐凝结出拟态化的劫云，飘荡到晶壁裂隙，试图攻击撕咬晶壁的“钩子”。 艾斯等人早就看好，三位假格半神一起出动，四艘战舰轨道炮轰鸣，将那劫云瞬间击散，天道似乎彻底没了办法，竟放开了手脚，将力量加持到三位气之至尊身上。 元祖至尊面色一喜，眼睑一低垂，怜悯众生般说道“当此大劫，正是我等为众生出力之时。” 西方至尊似乎还不满意，对着天空长叹道“惜载，惜载！短暂加持，恐不能长久。” 青龙至尊更直接说道“至人大爱，天道何必吝啬气运位格？” 劫云滚滚，似乎对于至尊们非常不满，然而外面的撕咬在继续，两个世界已然锁死，容不得气之世界天道犹豫，看着天空裂开的一道道可怖裂隙，西方和青龙信心十足。 元祖至尊似有嗔怪，他心中想道，此乃世界存亡之时，仍蝇营狗苟，恐怕难善。 隆隆劫云化作一颗赏罚天眼，盯着至尊们，最终一团庆云飘出，笼罩着三位至尊，他们瞬间感觉不一样，与世界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有了更多的特权。 如果是艾斯看到，肯定会说出这是世界之王命格，但三位至尊而言，却是所谓的至人位格，世界最尊贵者，与世同君。 他们满意的点头，斗气化作武器，追击这十三个口器钩子，这些钩子是模仿吞噬世界之虫的口器所化，其中更有原版，很是坚固。 元祖至尊追击着一个钩子，却只能击飞，不能击碎，他一咬牙，吐出一口纯金至尊血，斗气霎时间金黄，高举着手中的斗气化剑，竟将口器一剑斩断。 站在世界之眼观战的艾斯眼眸一闪，冷声道“看来需要我们护航，你们注意，一定不要进入世界内部，否则被天道压制，此消彼长，可能会当场陨落。” 三位假格半神对阵三位至人位格的至尊，又有艾斯在一旁掠阵，一时间战斗陷入焦灼阶段。 艾斯等人保定战术，只袭扰，不死斗，重点在于干扰对方破坏口器钩子。 青龙至尊几乎要疯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赖皮的打法，对方的那个身形娇小，举着比她还高权杖的至尊根本不与自己实打实交手，只是站在世界之外，忽而来一道可怕的火焰，忽而来一道罡风，虽然没什么致命伤，但总能弄的他灰头土脸。 当青龙至尊反击时，对方似乎掌握了一种秘法，竟然能瞬息消失，瞬息出现，即使用追踪技击中，对方那层叠的空间壁障也能让攻击无效。 而他看着的那几个“钩子”更是趁机疯狂撕咬晶壁， “你这女人，有本事不要放冷箭！” 青龙至尊怒吼着冲了出去，试图追击贝蒂，贝蒂则灵巧的躲闪，这时候艾斯忽然出现，星云一卷，引力力场将青龙至尊钩住，他冷汗蹭蹭的掉下来，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冲回世界内，说什么也不敢出来了。 艾斯也摇摇头，祂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冲出来，错失了这个机会，有点遗憾。 “不过也谈不上可惜，反正计划照常进行。” 就这样，魔网在不断的蔓延，气之世界的晶壁也破破烂烂，四艘战舰更是打击气之世界的关键节点，艾斯则如同勤劳的小蜜蜂一般，将气之世界的一块用引力井切割术撕裂，拽回巫师世界丛。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转眼已是一年，气之世界已经被撕下七块碎片，损失了大量本源，晶壁也被魔网一点点替代，整个世界开始浮现出异种气息。 元祖至尊、青龙至尊和西方至尊停了下来，聚在一起。 西方至尊说道“这样不是办法，对方不会深入世界与我们战斗，我们一旦突出世界，他们就会瞬间移动围殴我们，这样根本没的打，我们早晚被他们死！” 另外两位至尊神色颓废，元祖至尊有气无力的问道“不知你有何良策？” 西方至尊嘴唇微动，三人一起回到了秘境。 通过世界之眼，艾斯等人也看到对方的隐秘行动，贝蒂有些担心的问道“艾斯大人，他们肯定在密谋着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艾斯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说道“现在谁占优谁占劣？” 贝蒂自信道“自然是我们占优！” 艾斯说道“既然如此，担心什么呢？我们只需要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无需管担心，见机行事。” 贝蒂敬佩的点点头，艾斯大人果然是智珠在握。 艾斯打发了众人，眼睛微微眯起，这三个人究竟是想垂死一击，拼个鱼死网破，还是说想搞其他事情？ 虽然已经占据了大势，并宽慰了众人，但艾斯自己还是很谨慎，祂小心翼翼的巡游，加紧注意观察，却发现三位至尊鬼缩在秘境，不再出来。 虽然仍有疑惑，巫师们仍趁机加快对气之世界的分食，不断将之肢解送入巫师世界，在巫师世界内，大量的“泡泡”悬浮，正是一块块气之世界碎片，正在缓缓消化。 艾斯的力量也在一丝丝增长，祂是巫师世界的掌控者，随着整个世界的提升，祂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如果不是为了夺取梦境三子的道路，艾斯完全可以在此成就梦之神基，不过就算如此，祂将源力注入星云，也成功提升了品质，在不知觉间晋升为八环巫师，神话巫师的巅峰。 就算如此，艾斯依旧谨慎，没有试图真身深入气之世界，只是在不断的撕扯碎片。 “按目前的进度，只要再有二十年，整个气之世界就会被彻底分解成碎片，不复存在，时间在我们这里，就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了。” 三天值周，艾斯正在一边消化着力量，一边观察着气之世界，只见整个气之世界内部忽然集聚压缩，进而轰然爆炸。 似乎隐约有天道哀鸣，那种大源之音，让艾斯回想起巫师世界还是伯纳德世界之时的那个大源意识。 “原来如此，三位至尊想要将整个世界炸掉，然后萃取世界精华，由秘境携带逃脱吗？” 精通预言魔法的艾斯见微知著，毕竟气之世界已经被魔网侵蚀，只要出现蛛丝马迹，艾斯就会得到命运的线索，进而借助命运石板明了未来的可能。 至尊秘境已经沉入世界内核，并将世界内核引爆，整个秘境的壳似乎被极大加厚，尤其是底部，在爆炸的瞬间，至尊秘境就被弹射出气之世界，并冲破魔网的束缚，如流星般闯入星界虚空。 “成了！” 西方至尊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们三人都觉得成功太过容易，简直不可思议，但不管怎么说，至尊秘境已经带着世界精华远离了战场。 “只要有这些精华物质，假以时日，我们这个秘境也可以重演地火风水，再开世界，虽然小一些，但仍是一方天地。” 青龙至尊默默胡须，得意的说道。 元祖至尊凝重道“现在还不是得意之时，我们借助爆炸的推力快速脱离，但对方如果追来，恐怕……” 就在此时，只见艾斯驾驭着吞噬世界之虫的原装口器和尾部，呼啸而来，至于拜仁、贝蒂等半神和假格半神乃至传说巫师，都陆续进入了失去精华即将瓦解的气之世界。 这里已经没了灿烂的斗气，生命已经基本灭绝，各种可怕的爆炸层出不穷，对于传说以下存在来说，这里异常危险，对于传说以上存在来说，这就是一个大宝藏。 拜仁已经恢复，他对贝蒂略微挑衅一笑“又到了星界拾荒的时刻，是不是啊，天之轮值贝蒂冕下？” 贝蒂一咬瓷牙，转头去另一个地方牵引散落的大源之力，不去理这个坏老头。 拜仁嘿嘿一笑，也跟着收割起这残破的世界，这都会转化为巫师世界的底蕴。 另一边，艾斯已经追上至尊秘境，那原装口器直接咬中秘境的晶壁，这晶壁异常的厚，竟然一口没有咬开。 三位至尊见只有艾斯一人冲来，直接飞出秘境，三种不同的斗气大秘袭来，就要将艾斯当场毁灭。 艾斯微微一笑，八环引力力场发动，灿烂的星云一卷，那三种大秘被引力牵引，最终化为纯粹的魔力，消融于艾斯的星云之中。 “不可能，我的至金异火乃是世间奇迹，再加上我的西方御火真决，威力更是不可思议，即使是我自己也难以抵挡，他为何能轻易消融？” 西方至尊已经无法感知自己的异火，心痛不已，失声喊出。 元祖至尊脸色铁青，他的至宝也被艾斯磨灭，这更是让他觉得此人不可力敌，只是他们已经从世界逃出，竟还是被此僚追上，无处可逃，只能呜呼哀哉。 三人对视一眼，各种招式、斗气化形密集使出，妄图彻底镇压艾斯，只是没想到那星云弥散，竟然将他们的招式斗气尽数消化，还将他们三人缓缓控制住。 艾斯这才通过心灵感应道“你们若是在世界之中，我惧怕天道的加持和压制，还不敢身犯险境，只好徐徐图之，没想到你们竟然行此蠢计，窃取世界精华，毁灭天道，妄图逃离，简直帮了我大忙。作为答谢，就化为我星云恒星的一部分吧。” 三人被艾斯引向三颗恒星，顷刻间被恒星引力俘获，烈焰吞噬。艾斯眉头微皱，轻声道“不愧是四级生命，即使在恒星中仍能不死，高温不死，那如果加上心之火焰呢？” 说罢一朵琉璃心火飘出，瞬间一分为三，飘入三颗恒星，让星辉变得更加璀璨，不一会儿，惨叫声响起，纯净的神力汩汩淌出，荡漾在星云之中，逐渐凝结，这是三位半神被炼化后的精华，异常珍贵。 艾斯鼻息一吸，神力精华涌入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灵魂都达到了四级的极致，他神目炯炯，拖着至尊秘境回到了巫师世界丛，至尊秘境中的精华还得留给巫师世界，给世界更大的底蕴。 艾斯对贝蒂拜仁交代了几句，随后进入自己的半位面，将星云归位，开始同调，**、灵魂和半位面以及心象世界，需要四位一体，方能达到真正的半神极限状态。 第八章 他者即地狱 布莱尼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从魔法战舰中飞了出来，她望着如蝗虫般进入气之世界的众巫师，忽然叹了口气。 “亲爱的，你为什么叹息？我们赢了这场世界之争。” 泰勒斯忽然闪现到布莱尼娅身旁，搂住了她。 布莱尼娅缓缓靠着泰勒斯的臂膀，声音低迷“我觉得有些累，我们为什么要和气之世界爆发战争？这个所谓的斗气世界，其实并没有与我们有任何争执，我们为了获得资源，主动入侵对方，我觉得并不是正确的。” 泰勒斯用力的抱着布莱尼娅，沉稳的说道 “在高层会议时，你当时不在场，艾斯大人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巫师来自卡亚世界，而卡亚世界成长的历程中，曾经遭遇过数个世界，没有一次是和平，只是卡亚世界很幸运，每次都获胜了。 而在这一次，卡亚世界被更上层坠落的巨树世界入侵，巨树世界依然完蛋，但战争依然开启。” 布莱尼娅仍有些不解，她只是感觉这样很累，低声说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尝试善意接触呢？” 泰勒斯回忆起最后一次最高会议时，艾斯的演讲。 “星界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世界都是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 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消灭之。 在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狱，就是永恒的威胁，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将很快被消灭，这就是星界的图景。” 布莱尼娅仍不解的问道“如果有某个世界心怀善意呢？比如气之世界，并没有证据证明它要会怀着恶意。” 泰勒斯又一次回忆起艾斯的话，他也曾和布莱尼娅一样质问过，但最终泰勒斯被艾斯的逻辑说服。 “他者即地狱，按我们巫师现在的研究理论，我们应该能做出这样两个基石假设第一，生存是世界的第一需要；第二，资源在星界并非无限，其总量可能是固定的。” 布莱尼娅点点头，这倒是不难理解，如果一个世界，世界中的文明连生存都不要了，那它就自然毁灭了，至于资源，这是一个类推，世界的资源有限，必须汲取星界的资源，才能发展，那星界的资源可能也是有限的。 泰勒斯的目光望向漆黑的星界虚空，又看了看正在撕裂气之世界的巫师们，眼中带着无尽的寂寥，轻声说道“艾斯大人提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逻辑，猜疑链！” 布莱尼娅缓缓的复述着这个生造词“猜疑链？质疑的链条吗？” 泰勒斯点点头，与布莱尼娅二人随意的坐在战舰之上，整个战舰呈流线型，泛着金属光泽，是天之轮值贝蒂冕下的得意之作。 其中那门可怕的超级电磁轨道炮，正是基于泰勒斯和布莱尼娅的理论创造的，在研究电磁理论之初，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释放出如此可怕的大杀器。 两人就这样依着战舰的金属槽，布莱尼娅温柔而担忧的看着泰勒斯。 “所谓的猜疑链，就是你说的那样，质疑的链条，或者说质疑的连锁反应。这建立在一个前提，任何超凡文明世界，都无法判断对方是否为善意文明世界。” 布莱尼娅皱着眉头思考，最后缓缓的说道 “就预见的情况而言，我们确实无法判断这个斗气文明最初会是善意还是恶意，而我们的入侵，已经暴露了卡亚世界的坐标，只是卡亚世界太伟大，对方与其相比犹如蝼蚁，所以不敢造次。” 泰勒斯摸了摸布莱尼娅的头，温柔的说道“这也是艾斯大人提出的一点，任何交流都意味着坐标的暴露，如果不是用卡亚为跳板，对方必定早就发现巫师世界，也许就完全不同。 文明间的善意和恶意。善和恶这类字眼放到逻辑是不严谨的，所以需要对它们的含义加以限制善意就是指不主动攻击和消灭其他文明世界，恶意则相反。这是最低的善意了吧？” 布莱尼娅点点头，她神色有些凄婉，似乎在哀叹这文明世界的命运。 泰勒斯则如连珠炮一般，说出了艾斯的判断 “一个文明不能判断另一个文明是善文明还是恶文明， 一个文明不能判断另一个文明认为本文明是善文明还是恶文明， 一个文明不能判断另一个文明是否会对本文明发起攻击， 一个文明无法判断另一个文明对自己是善意或恶意的， 一个文明无法判断另一个文明判断自己对它是善意或恶意的 ……” 泰勒斯站了起来，悬浮在虚空，望着布莱尼娅用近乎无奈的声音说道“我们就生活在这一一个星界虚空，星界分层，过去强大的世界会上升到更高层，但他们依然可以降临。巫师世界就是如此诞生，我们无法判断，对方也无法判断。” 布莱尼娅理解了这一切，但她仍旧疑惑道“如果彼世界异常强大，我世界对彼来说犹如蝼蚁，应该不必要向蝼蚁计较，有的可能会踩死蝼蚁，但有的可能会放掉蝼蚁吧？” 泰勒斯点点头，随后摇摇头 “确实有的可能会放掉，但也有的可能会碾死隐患，交流就意味着暴露，蝼蚁有没有可能将你的坐标暴露呢？我们巫师世界是可以快速移动的，但对方是不是可以扩大搜索范围，超级超凡文明也许有我们难以理解的手段。 而且，你怎么就这样肯定，蝼蚁不会学习？” 他缓缓的靠近布莱尼娅，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从卡亚降临的巫师，为什么我们能极短的时间就实现飞跃，知识是会扩散的，就像魔法一旦传播，说不定会出现后来者追上传火者的情况，到那时，命运由谁掌控？” 布莱尼娅如遭雷击，缓缓的说道“让你知道我的存在，让你存在下去，对我来说都是危险的，星界虚空，他者即地狱！” 他们环顾着四周，忽然觉得这漆黑的星界不像往常那样迷人，反而如择人而噬的怪物，让人不寒而栗，或许相遇就是最可怕的开始，无论谁先举起武器。 在这一次的相遇，高塔巫师们凭借着卡亚的高级别迷惑了对方，最终实现整个世界的胜利，但是下一次，是否还能如此幸运呢？ 巫师世界丛停下了脚步，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们胜利了，就要好好享受胜利的果实。 百年时间转瞬即逝，气之世界已经成为过去，世界的精华被梦幻大源吸收，气之大陆的碎片和空间融入巫师世界内部，将巫师世界的星系结构极大拓展。 艾斯也走出了自己的半位面，祂已经实现四位一体，稳固了半神的极限，他不能在此突破，因为那样只能变成个人飞升，而真神飞升到更上层，也是无尽的虚空。 不如通过稳定通道回到卡亚世界，在那补全梦境之路，再图晋升。 艾斯并没有回到天之界，整个巫师世界丛本身就是一个强大自觉的战争机器，艾斯已经将这个世界扶上路了，他目光幽幽的望着无尽漆黑的星界虚空。 “我先举起了武器，我先获得了胜利，如果我不举起武器，对方会不会攻击呢？一切不得而知，也有有人认为这是残忍，可对未知者的善意，也许就是对己方最大的残忍。 一如前世，人类每一次的走出和地理发现，带来的都是灭绝，即使在蒙昧的原始时代，尼安德特人为什么被后起的智人灭绝，文明和智慧的相遇，他者才是真正的地狱，只是这次我精密策划，扮演了地狱的角色。 如果是气之世界先发现我们，他们会做什么准备，热情而友善的接触？” 艾斯的身影渐渐变淡，他的梦之界也随之一同消失，通过那稳定的通道，穿越层层星界界膜，来到卡亚世界。 淅沥沥的雨水正拍打着建筑，艾斯站在魔法城堡的西塔之上，静静的感受着自然的洗礼。 整个托特城邦静悄悄的，这里的节奏和环境依旧，虽然世界爆发了大战，但因为内侧的锁死暂时没被打破，艾斯在星界下层经历了上百年，在萨莉亚只是过去了大半年。 虽然有着各自角力，但整个世界内侧的变化并不剧烈，事实上这是一场罕见的入侵，对方的“船”已破，想要上卡亚的船，并推翻“船”上的统治者。 “如果从星界社会学的角度看，巨树世界与卡亚世界的遭遇，从巨树世界坠落就注定了，甚至连巨树世界的坠落，也可以侧面证明‘他者即地狱’。 星界的生态没有童话，也不存在抱着善意接触，每一次的接触，都意味着某一方的毁灭，如果想在星界长存，每个世界都应该试图隐藏自身并最小代价消灭对方。” 艾斯走在雨中，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样漆黑的星界虚空，善意只能存在世界内部，只能存在群体内部，当到底星界虚空，任何人都会变成野兽，如果不变成野兽，那就会在猜疑链中被野兽吞噬。 艾斯就这样走进计算之神托特的神庙，直面祂的庇护者真神托特。 托特的神像闪烁着乳白色的光芒，不一会儿一位相貌英俊身材如同雕塑，穿着一身宽松白袍的男子走出。 “艾斯，应该称呼你为艾斯冕下，上次你出现过，可很快就消失了。竟然如此快的成为半神，而且！” 托特的眼睛带着异彩，祂已经看出了艾斯的状态，半神的极限状态。 “你这个状态，明明已经达到半神的极限，偏偏没有神基，这是巫师的独特道路吗？还是说你还是想走梦境之路？” 艾斯点点头道“我确实想走梦境之路。” 托特皱着眉头说道“你对我说了实话，母神曾经说过，如果你说了实话，并一心想走梦境领域，可以允许你动手，但必须留下梦境三子的生命。 就我而言，我不支持你走这个道路，你是巫师，未必不能成为巫师之神，并且可以走巫师的道路，你那璀璨的星空，有非常大的潜力。” 艾斯没有过多解释，他已经到了半神的极限，如果不是为了完善道路，艾斯完全可以直接晋升，无论是领域之路还是规律之路。 托特也将艾斯当做一位可以对等对话的存在，建议提了之后，就不再多说，反而详细的了解巫师的知识，并索要了一些成果。 作为回报，托特将梦境三子和睡神的近况告知了艾斯，并附带了整个卡亚世界的情况。 外神、反叛诸神和卡亚诸神三方仍在对峙，魔鬼似乎左右逢源，摇摆不定，至于恶魔，他们的混乱注定了他们无法担当一个角色，只能被各方利用驱使。 但恶魔是混乱的，利用恶魔，就随时可能被混乱反噬。 两个世界已经渐渐重合，大源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沉睡，神王克诺安斯仍保留了部分神王特权，祂在身体恢复后不久，就袭击了反派诸神和外神。 但就在关键时刻，克诺安斯的姐姐，神后黎娜斯竟然发出背刺，加入了反叛诸神和外神的阵营。 克诺安斯身受重伤，躲进卡亚神山之中，夜之女士、皎月女神阿尔忒开始主持大局，并与神后、冥王和世界树亲子奥拉斯三位缔结停战协议，世界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了解了这些之后，艾斯爽快的将巫师的理论知识分享给托特，祂已经看出托特在实验巫师之道，也许未来托特也能成为一位五级巫师也说不定，这并不是坏事。 “神后已经更换名号，自称生命女神、世界树的守护者，确实如此，仅仅是劣化的种子，在二级世界就能衍生出一个精灵界，更何况深入大源的世界树嫩枝，也许祂感受到了这种来自生命的呼唤和机会。” 艾斯缓缓的脱离世界内侧，回忆起倒影世界中那一个个翠绿秘境，那或许就是黎娜斯的重大机遇。 第九章 星辉 淅沥沥的雨已经停了，艾斯正准备离开，忽然见前方广场乌压压聚集了一堆人。 “这倒是新鲜事，自从巫师们全员降临星界下层，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艾斯一边低声笑道，一边收敛自己的气息，随意的走进广场。 大光头帅哥阿米德正大声疾呼道“……盗火者联盟的总部已经被入侵者摧毁，大议长尼古拉斯阁下在战斗中失踪，只有我们这些人逃到了托特城邦，获得了高塔巫师的庇佑。 各位，今天我们只表决一件事，是否加入高塔……”。 艾斯望着一个个举起的手，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哀伤，盗火者联盟、尼古拉斯，就在不经意间成为了历史，他已经通过专门联系盗火者联盟的巫师艾迪了解了情况。 倒影世界的一个翠绿秘境忽然上升，直接将盗火者联盟的机械基地摧毁，这些精灵们喜欢这片森林，并且厌恶使用机械的盗火者们，摧毁了他们。 “机械厌恶，自然保护，真有意思，看来我和外神引导的这个精灵族群确实不对付。” 艾斯呵呵一笑，目光闪现出寒芒，巫师的魔法之路，本就是研究之路，也是工业化之路，魔法的成果慢慢进行工业转化，扩散整个社会，机械化、电气化在未来不可避免，说是另类的科技社会也不为过。 巫师主导的魔法社会和崇尚自然的精灵族群确实难以共存。 “尼古拉斯啊，希望你没有死。” 艾斯的记忆突然如洪水泄闸，十二岁那年在图书馆发现的《尼古拉斯日记》，让他踏入了超凡的大门，幸运的调配出智慧药剂，实现了精神超频。 艾斯还记得自己指挥着房间各种物品起舞时的兴奋，那种喜悦，无以言表。 那时候的他，连法术都不会用，仅仅是一脚踏入超凡的大门口，就已经兴奋的难以自抑，在自行解剖模仿腐蚀豺狗，分解出最初的次级魔力符文、次级酸液符文和次级抛射符文，开创了魔法道路。 如果没有尼古拉斯的日记，艾斯可能会走很多弯路，也许能发现精神超频的秘密，也许不能发现精神超频的秘密，又或者只是发现血气道路，成为战士之道的引领者也说不定。 但一切没有如果，因为尼古拉斯的存在，所以有了日记，所以有了艾斯的精神超频，进而衍生出灿烂的高塔巫师文明！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应该感谢你，没想到你就这么消失了，希望你还活着。” 艾斯的情绪略微伤感，他一个闪现离开了托特城邦，出现在世界内侧的无垠星空，环顾四周，确定了方向之后，直接闪现到灾剑座附近，这十三颗星辰像往日一样律动，散发着光和热还有不详与杀戮。 “吾之巫师道路，正缺少星辰的力量，现在世界一片混乱，正是我吞噬这十三颗星辰精华之时！” 艾斯毫不遮掩，将自己的星云显化释放，十三颗恒星与灾剑座的十三颗星辰重合，土黄色的尘埃恣意流淌，占据了整个星云近四分之一的范围，紫色尘埃如同挥毫泼墨，好似点缀的优昙花。 十三颗恒星闪烁迷离，这星云并不实体化，恒星也是，艾斯将虚影覆盖了灾剑座的十三颗星辰，恒星的律动渐渐与灾剑座十三颗星辰的律动相似，那纯粹的星辰初火精华也被艾斯一点点引入恒星宝具之中。 祂努力控制着气势，更准确的说是压制着自己的力量，稳定在半神状态，而不是突破。 祂的瓶颈早已松动，几乎稍微努力就能再进一步，去尝试那未知的领域，但艾斯还不想进入那未知的领域，不想现在领略传说中的不朽，祂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没有人阻碍艾斯，事实上在半神即为至高战力的世界内侧，也无人能阻碍艾斯，祂毫不遮掩的行动，也引起了很多半神的注意。 “这个家伙，是要成为星神？” “祂这样非原生的星神，就算成就，恐怕也不会认可祂。” “不知道祂怎么想的，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动。” “祂是谁的子嗣？” …… 半神们互相交流着，却没人认识艾斯，甚至有人怀疑祂就是从灾剑座诞生的星神，就在祂们讨论之际，艾斯已经将初火吸收完毕，祂强忍着诱惑，那似乎是一种呼唤，整个世界都在呼唤艾斯。 希望祂晋升，希望祂探索未知的领域，希望祂将自己的烙印铭刻在世界的深处。 艾斯忍住了，没有消化初火的精华，而将之留在十三颗恒星之中，在整个星云剥离灾剑座的瞬间，灾剑座十三颗星辰变得黯淡无光，百分之八十的初火精华被艾斯汲取，只留下百分之二十，也许再过数万年，数十几万年，会缓缓恢复。 “这星辉初火精华，足以让我的星云宝具品质晋升到伪真神的领域，这样对付梦境三子就更有信心了。” 祂给十三颗星辰留了火种，不为已甚，不能将这样天生星辰毁灭，那样的行为太过残酷，留一丝火种，也许再过十几万年，真的能诞生出灾剑星神呢。 艾斯一步闪现，到了夜之女士的地上国度，拜恩城附近。 梦境三子的幺子艾尔索普就住在此处，他掌握着“人类形态的梦”，是艾斯首先要掠取的对象，至于另外两位，都居住在世界外侧。 艾斯看着那梦境迷雾，陷入思考。 “此事虽得夜之女士首肯，但我一旦在此袭击艾尔索普，必然被睡神发现，最好是同时动手！” 艾斯身上星辉闪烁，一道人影走出，祂将星云中的一颗星辰注入其中，这人影迅速凝实，半神的投影，有着传说级的实力，加上恒星宝具加持，堪比半神。 “你在此埋伏，我们保持真灵链接，一起动手。” 说罢，艾斯就一个闪现消失不见。 投影悄然潜入拜恩城，祂比艾尔索普更擅长梦境，在此简直如鱼得水。 祂在这座大城随意的走着，其实在仔细观察，并借机布置各种四级符文构成的魔法阵，一旦开战，必然要一击必杀。 就在此时，投影突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人，那是自己当年随意播撒的“火种”，修行血气心火之道的战士们。 卢娜穿着一身漂亮的淑女裙，打扮和举止极为得体，被众人称为“哈莉小姐”，如果不是艾斯亲眼所见，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位混迹于拜恩城上流酒会的优雅女子竟然是曾经那个被驱逐出村庄，在野外茹毛饮血，如同野兽般的少女。 她很得体的与年轻贵族们跳着舞，嘴角却带着一丝嘲讽，眼神一闪而过的凌厉。 舞会到了傍晚才结束，她登上自己的马车，挥别众人，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放下伪装。 心火的力量在涌动，几年的功夫，卢娜已经成为了一名二级战士，血气极为旺盛，心火更是猛烈的燃烧。 “卢娜，好久不见。” 耳边突兀的声音，熟悉而陌生的名字，让卢娜汗毛倒立，她差点要爆发，却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际，马车内的杯子忽然站了起来，吧嗒吧嗒的伸出了手脚，长出了眼睛和嘴巴，对她滑稽而绅士的鞠躬说道“尊敬的卢娜小姐，我是传火者艾斯阁下的使者，向您问好。” 卢娜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她脱口而出“是您？” 那杯子咧着嘴大笑，滑稽的在马车的桌子上滑行，蹦蹦跶跶的到了卢娜身旁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使者，可以叫我杯子先生。传火者阁下请您前往城外，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 “啊！” “怎么了，小姐。” 马车夫掀开帘子回身问道，卢娜浑身是汗，她面色苍白的说道“没什么，我刚刚睡着了，做了个吓人的梦。” 她看着手中的杯子，没有任何异样，完全分不清刚刚自己到底是在梦境还是在真实，只是她确实睡着了，又醒了。 车夫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赶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卢娜现在的住所，他停下马车喊道“哈莉小姐，我们到家了。” 卢娜迷迷糊糊的下了车，回到家勉强洗漱一边，倒头就睡。 在梦中，她被一群魔物追逐，似乎回到了过去，她是那么的瘦小，衣衫破烂，没有任何力量。 眼看要被魔物杀死，她一脚摔倒，将一个比她两个脑袋都大的头像雕塑从泥土中踢了出来。 那头像雕塑咕噜噜滚到她面前，对着她眨眨眼，忽然浮空而起，两道寒芒盯着追来的魔物，将那些魔物全部石化。 “呼……呼……” 卢娜猛然醒来，血气、心火力量犹在，她坐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 “怎么老做这个梦，也许那个杯子先生说的对，我该去绿野草地一趟，这梦可能就是预示。” 卢娜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踩着木头拖鞋嘎吱嘎吱的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闭着眼，微风吹过，月光透过窗洒下，让她觉得有些凉意，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 睁开眼，卢娜差点叫出来，一个黑袍、黑礼帽，皮肤苍白的人倒吊在她面前，正对着她微笑，这人很奇怪，明明倒着，衣服、帽子却都和站立时一样。 卢娜将心火聚集在右手，一拳挥出，轰！ 倒吊人消失不见，对面的别墅在这力量打击下化为了废墟，她浑身冷汗直冒，低声说着“坏了，暴露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惊醒，原来是一个梦。 再次起身喝水，卢娜忽然感觉背后发凉，猛的回头，竟然是刚刚的倒吊人！ 卢娜刚要开打，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大惊，要知道她可是二级战士，怎么可能在没有察觉间就着了对方的道？ 倒吊人依然踩着天花板，如同踩着平地，腔调如同吟唱般“卢娜啊，卢娜，你要遵循传火者的呼唤，快些去，快些去。” 渐渐的，卢娜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月光透光窗洒下，四周没有任何人，对面的别墅也完好无损，但卢娜却觉得汗毛倒立，她毫不迟疑的换了身衣服，如猫般灵巧的离开了拜恩城，来到了与艾斯，准确说是与艾斯头颅相遇的地方，绿野草地。 这里一片寂静，深夜的草地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连不长眼的魔物都没有，卢娜坐在自己小时候常坐的山坡上，回忆起和小伙伴玩耍时的欢愉。 “好想那时候啊，可惜回不去了。从我想要寻找超凡机遇时，就回不去了。” “你，后悔了？” 温和的声音忽然传来，卢娜抬头一看，黑色的长袍，高高的礼帽，修长的身形和英俊的面容，正是传火者艾斯。 她连忙说道“不，我不后悔，很高兴再见到您，传火者阁下。” 艾斯缓缓走近，“那时候我走的很急，现在对你之后的故事很感兴趣，愿意告诉我吗？” 卢娜恭敬的说道“当然愿意，您走了之后……” 他们说了很久，直到太阳升起，艾斯才对卢娜说了句该回去了，卢娜感觉阳光有些刺眼，不由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原来是早晨了。 “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卢娜感觉浑身肌肉酸痛，她将被子掀开，猛然发现一颗晶莹的红宝石躺在哪里。 艾斯走在拜恩城的街角，在他离开之后，卢娜依靠茹毛饮血猎杀魔物获得了大量血气，后来到了其他城市，渐渐与别的战士相遇相知，她的天赋不错，实力也强，在这些战士的互助圈子中渐渐成了领头人。 在与神裔的多次较量中，这些小圈子有的覆灭了，剩下的渐渐合并，最终组成了战士公会，他们共同对抗神裔，分享修行经验和战斗技巧。 而卢娜也在一次次的残酷围剿中，渐渐成长，最终成为了战士公会的高层。 了解完这一切的艾斯，将取自气之世界完善的血气心火之道化作一枚红宝石，授予了卢娜，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如此混乱，不妨让水更浑浊一些。 第十章 不朽的秘密 世界外侧，距离上次神战已经过去许久，克诺安斯匿藏养伤，夜之女士已经完全主持了整个卡亚神山的大局，身为阿尔忒的后裔，艾尔索丁的日子过的很轻松。 作为梦境三子的老大，他背生多翅，四脚着地，威风凛凛，十分不凡。 祂的二弟艾尔索思，乃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代表着“物体形态的梦”。 两位半神难得聚在一起，正讨论着梦之道，忽然半位面的晶壁传来阵阵波动，艾尔索普也没多想，就直接出现在晶壁附近，发现来人正是曾经见过的那个“星辰生物”。 “你竟然成为了半神，这才过去多久，星神的晋升速度这么快吗？” 艾尔索普想也没想打开了晶壁，让艾斯进入。 艾斯跟随艾尔索丁来到宫殿，与两兄弟攀谈起来，说来也怪，明明是道路之争，生死之地，偏偏相谈颇为投机，如果不是道路冲突，也许能和艾尔索普成为很好的朋友。 世界内侧，拜恩城，艾斯的分身也已经做好准备，祂也不再隐瞒，干脆的将梦境迷雾弥撒，与艾尔索普的梦境迷雾交融。 艾尔索丁的宫殿中，艾斯说要见识见识“物体形态的梦”和“野兽形态的梦”，两位半神将梦境迷雾弥撒交织，把艾斯拉入梦境，两边几乎同时，再加上艾斯分身和主体的真灵链接，四人瞬间进入了一个梦境。 “这是怎么回事？” 艾斯索普发现了异样，这梦境与祂往常的梦境并不相同，与三兄弟交织的梦境相似，但也不相同。 紧接着祂就发现了自己的幺弟艾尔索普正迷茫的站在荒地之中，祂四脚着地快跑，用嘴将弟弟叼着，三兄弟齐聚。 “两位哥哥，你们又戏弄我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艾尔索普摸摸头笑着说。 “不是我们戏弄你，是我们被一位冕下戏弄了，你究竟是谁？” 巨石状的艾尔索思声音厚重的大喊道。 “野兽姿态的梦、物体形态的梦、人类姿态的梦，你们就是梦境三子，掌握着卡亚世界一部分梦之本源，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梦。” 艾斯的声音从天空响起，一片璀璨的星云在天空闪耀，让这个梦境越发奇妙，世界的倒影，各种亡灵也在梦中出现，大量的人类、野兽、各种化学元素，现今魔法能发现的一切，都出现在这梦境之中。 整个梦境光怪陆离，外部是艾斯的星空包裹，内部则是梦境三子交织的奇异梦境。 艾尔索丁三兄弟瞬间明白，这是道路之争。 “你这星神，明明有星辰之道，为何要与我三兄弟同争梦路？” “我们被祂的梦境给封锁了，无法联系父神，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硬碰硬，这是道路之争，不能让！” 各式各样的物体，梦境生物和人类浮现，与艾斯的梦境造物战在一处，一时间竟然陷入了焦灼。 艾斯的身影显现在星空之中，他一挥手，那人类身上的武器从冷兵器的刀枪剑戟化为机械化魔法机甲，很快将手持冷兵器的人类大军打的溃不成军。 艾尔索思的各种形态的物体，在元素的作用下崩解转化，化为了元素洪流，反过来吞噬了己方。 艾尔索普的梦境生物群还可以一战，但当吞噬世界之虫在梦境出现时，一切都为时已晚，艾斯将星辉的力量合一，短暂抵达伪真神状态，整个星云压了下去，将梦境三子的交织梦境彻底击碎。 艾尔索普如遭重击，祂感受着崩解的梦境和流逝的本源，不可置信的说道“为什么，你的梦境为什么这么强大！” 艾斯如君王般走到三兄弟面前，平静的说道“因为魔法，因为我更靠近世界的真实。” 整个梦境也在欢呼，似乎在为艾斯摧枯拉朽的战斗而赞叹，穿着魔法机甲的人类、施展各种法术的巫师、血气沸腾的战士、依靠血液战斗的血族，几十种元素汇成的洪流，无数的星界生物组成的可怖大军，全都在欢呼。 艾斯的梦境本源缓缓将梦境三子的本源吸收，一颗璀璨斑斓的神基浮现，与艾斯的真灵融合，祂的梦境如风卷残云般将梦境三子残破的梦境吞噬，转化为与世界内侧极为相似的星空宇宙。 地心在中央，众星环绕，艾尔索普和艾尔索思的半位面崩解，艾斯的梦之界半位面投射而出，浮现在两个破碎半位面之间，将破碎半位面缓缓吸收。 “是谁！是谁这么无耻，竟敢掠夺吾子本源。” 一位黑壮真神带着无尽的怒火，从卡亚神山跃出，飞到了破碎空间附近，就在此时，祂背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将一道光掷出，拦住了祂。 “睡神拜恩，奉母神夜之女士阿尔忒冕下令，你立刻前往母神的类位面，不得延迟。” 来人英俊非凡，一身白色长袍，正是计算之神托特。 “托特，我现在很忙，我的孩子在危险之中！” 托特一摆手道“这是母神的意志，梦境之争，得到了母神的允许，另外你的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立刻和我去母神的类位面。” 拜恩听说没有生命危险，心中稍安，还要争辩，手持夜之女士令牌的托特将那镶嵌这月亮标记的令牌一晃，拜恩就身不由己，跟着托特一同去面见卡亚神山的代管者，夜之女士阿尔忒了。 夜之女士被黑夜的长纱笼罩，睡神拜恩恭敬的向她问好后，忍不住问道“母神，您对那个艾斯未免太好了，祂想要梦境领域就给了祂，比我们这些亲子孙都要好太多，您不公平。” 阿尔忒哈哈一笑，温和而平静的说道“那你觉得何为公平？我给了梦境三子和艾斯平等竞争的机会，你的儿子对梦境的理解比不过祂，自然落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这是大争之世，艾斯就是改变命运的枢纽！” 睡神仍不满意道“凭什么祂能做枢纽。” 夜之女士的声音不再温和，带着严厉道“你的目光只能看到迷雾，而我的目光能看到命运，这就是原因，此事到此为止，你就在我的类位面安心住一段时间。” 说罢黑夜的光影与月华交织，阿尔忒拂袖而去。 托特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只留睡神拜恩一神在宫殿内，不得而出。 “整个卡亚，又有谁比母神更了解命运呢？夜之女士，也是为数不多能窥视未来的人啊。” 梦之界，梦境三子被艾斯绑在柱子上，在晋升真神之前，艾斯还不能放他们离去，虽然没有什么仇怨，但道路竞争，夺取梦之真神的位置，本身就是最大的仇怨。 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艾斯很是谨慎。 祂的星云宝具已经归为一颗能量极高的点，被艾斯暂时封存，整个梦之界化为一片混沌，艾斯的梦境与显化本源正在与大源中的梦境领域沟通，那是一种呼唤，也是一种共鸣。 大源中的梦境领域，无数规则级的符文在此浮动，艾斯的真灵出现在此处，如饥似渴的复刻着这一切神奇的符文或者说规则本身，祂的积蓄依然足够，力量在不断抬升。 从巫师世界中获取的大源之力，在这一刻有了用武之地，极快的消耗着，卡亚世界的大源似乎在呼唤着艾斯，让祂将自己的道路铭刻在大源的梦境领域之中。 艾斯没有马上响应这种呼唤，祂在感受着变化，努力的适应。 仿佛是一种错觉，艾斯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一刻，被吸入母体之中，开始成长。 七岁时发烧，回忆起前世的大部分记忆，随后偷偷攒钱，拜师彼得，发现智慧药剂配方，一路走来，竟然如此清晰。 “这不只是回忆这么简单！” 艾斯注意到了不同，自己似乎可以融入任何一个时候，属于自己的历史，任何一个时间点，自己都可以融入。 这些过去很奇特，如同一条河流，被牢牢的固定了方向，晋升真神的状态，似乎不是对身体和灵魂本质的进一步提升，事实上身体和灵魂已经达到了不死状态，只要不被杀死，就不会死。 而这种固定，则完全不同，梦境的规则力量和大源力量在交织，艾斯的一切过往，在卡亚世界的所有过往都被固定。 但祂仍不满意，因为艾斯离开过卡亚世界，且不止一次，那些过往祂也想固定，大量的源力消耗，艾斯贯穿了星界分层，梦幻般的力量沿着那即使是神灵也不可轻易见的领域，将艾斯在星界的过往一一固定，这样的消耗极大，艾斯动用了自己作为巫师世界掌控者的特权，将大量的世界精华消耗。 如同将河流回溯冰封一般，艾斯的过去从穿越降生的一刻到现在，已经完全归于一，稳固而不可变。 恍惚之间，艾斯仿佛看到了过去无数个不同的自己，不同的可能，在这一瞬间彻底归一，所有的过去变成一条线，未来虽然还有无数可能，但过去已然确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自己所处的神秘领域，将这过去凝固折叠，化为一颗梦幻色彩的果实，卡亚大源则在呼唤，似乎想让艾斯将这果实置于大源之中。 艾斯没有着急，祂的瓶颈已然在这过程中突破，成了货真价实的五级存在，心象世界中天翻地覆，最深处的底层也在呼唤，似乎期望艾斯将这果实置于其中。 “历史果实不坏，则真神不朽，如果破坏了真神的历史果实，磨灭其过去的痕迹，也能彻底杀死真神，只是这太过困难。是该将果实藏于自己的心象底层，置于映射出的次位面之中，还是将之化为印记，铭刻在大源规则层呢？” 艾斯的双眸闪烁，将历史果实交给大源，也意味着与世界彻底绑定，藏于自己的心象深处，则相对自由一些，但果实的安全性肯定不如大源，祂犹豫了几秒，最终将自我历史的果实置于心象深处。 这里是一片规则之海，由过去的符文之海升华而成，是艾斯道路的总结，一枚枚规则似乎有着时光的痕迹，而那符文高塔也已然崩塌，似乎在等待艾斯重建。 艾斯在这一刻彻底明悟，祂在这规则之海中遨游，将历史果实置于深处，低声说道“原来如此。” 祂环视四周，带着规则之海进入了不可思议之领域，一卷古朴卷轴浮现，记录着艾斯的话语“几何意义上的点，没有维度，它只是被想象出来作为位置的标识，存在于体系之中，第二个点可以用于标记位置，两者形成有限大小，连接起来就是线段，是为一维空间。 所谓一维，只有长度，没有宽度和深度。 如果从将另一条线段与该线段相连，我们就有了长度和宽度，是为二维空间。 依次类推，三维空间拥有长、宽、深，而所谓的四维空间又是什么？ 我们的人生，此刻的我就相当于一个作为标识的点，前一刻的我是另一个点，连接这两个点就是四维度，也就是时间。 所谓的真神，实际上就是可以短暂抵达四维空间，并将过去的时光扭曲成果实，从而让自己的过去永固，进而在三维不朽。 这一过程可以用二维空间类比，将一个二维长条平面扭曲一百八十度然后连成一个圆环，两头黏起来。 这个环具有神奇的性质，只有一个单侧曲面，可以称之为单侧曲面环。 如果有二维生命存在，那它会只需要沿着这个环走，就可以直接走遍这个环的曲面。 在四维空间，所谓的成神也是如此，我的过去如同一个二维长条，所谓成神的过程，就是将自己的过去这段时光扭曲成‘果实’，实现固定，在三维层面上再无法更改。 如果想毁灭一个真神，只能去四维层面破坏祂的历史果实，这就是神灵不朽的本质。 神灵实现了短暂的升维，虽然不能长久成为四维存在，但已经有了进入四维空间并扭曲自己过去的能力，神灵就是伪四维生命！” 第十一章 四维秘境 心象世界底层，这是与更上级维度交界处，是可以沟通四维空间的不可思议的规则之海，也是超脱之始。 “神灵并不是真正的四维生命，说神灵并不恰当，事实上神灵与五级不朽并不是一回事。五级不朽存在包括神灵，前者是母集合，后者是子集合。 从逻辑上说，神灵是不朽存在，但不朽存在不是神灵。 只要打开四级的瓶颈，可以短暂进入四维空间，将历史线扭曲成果实，就已经是五级不朽存在了。 但要想成为神灵，必须拥有真神的神职，也就是领域规则； 与之等价，成为九环巫师，需要将相对真理彻底掌握，构造出匹敌神之领域的九环法术模型，是为传奇不朽巫师！” 艾斯的声音沉稳，那古朴的卷轴迅速的将祂的话语记录，这将是高塔巫师的底蕴，这是艾斯用巫师思维和前世知识去真正理解不朽晋升的过程。 神灵虽然能成功晋升，但祂们不一定能理顺这其中的关系，最多明白历史果实是对祂自我历史的收束，却不明白为何能收束。 简单的说，神灵会用而不明原理，艾斯不但会用更明了原理。 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艾斯明了了原理，就有了再次重复晋升时扭曲时间的可能。 “我如果继续足够的能量，完全可以再次暂时进入到四维空间，理论上不但能扭曲自己的过往，还可以扭曲和改变他人的过往，只是卡亚诸神将历史果实烙印在大源深处，外神将历史果实烙印在世界树，都很难接触啊。” 略微思考了一会，艾斯不再去考虑具体的实战，光是探索时间维度，就足以让艾斯头痛欲裂了。 “这样看来，所谓的不朽也只是相对而言，五级不朽，只是在三维维度的不朽，通过短暂抵达四维，将三维的历史扭曲成一个循环固定的‘环’，从而实现了不朽。 真神即使死亡，也能从历史的长河归来，这是因为真神只是在三维尺度死亡，在四维尺度下，祂的历史果实完全可以延伸出新的未来，只要能量足够，就可以将这种新的未来化为现实。 真神不朽，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当真的洞悉了其中奥秘时，所谓的不朽在艾斯眼中再也没有神秘可言。 祂的心神从心象世界的规则之海与规则之塔离开，现实中的双眸缓缓睁开，梦之界正在剧烈的变化，如鲸吞般汲取大源的力量，将这心象世界规则映射的半位面晋升为次位面。 “不朽已经达成，但成神尚未达成，九环巫师也尚未成就。 想要成神，也有两条路，一是必须拥有自己的次位面，进而将梦之领域烙印于次位面并主导次位面的位面规则，其实质就是一位创世神，拥有了该世界的一切权限。 只是这种权限是领域化的，独特的。 另一条路就是依托大源，这条路必须将历史果实烙印在大源深处，否则无法与大源对应领域融合。” 艾斯没有犹豫，祂本就不想将自己的果实交与大源，原因就是植根于祂内心的一种不信任和不安全感，无法将自己的不朽之因烙印于大源之中。 将自己的不朽藏于自己的次位面，然后将次位面隐藏至异度空间，或许更为合适。 这样时刻都由自己把控，祂才觉得自己能抓住自己的命运，至少不朽之因不可能交给世界。 艾斯并没有将艾尔索丁和艾尔索思的半位面完全毁灭，在汲取完需要的“野兽形态的梦”和“物体形态的梦”之后，艾斯将自己的梦之界抬高，随后整个半位面于虚实之海中汲取海量的魔力和少量的大源之力。 “又一位真神诞生了。” 似乎是居于卡亚神山的某位古老存在，发出了感叹。 “好特别啊，看着说不上来，似乎祂的方式与我们那时候不同。” 另一位古老存在也感叹着。 “毕竟每一位真神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的神乐意冒险和尝试，听说这一位是纯粹凡人升华而来，倒是要见识见识，有何异常之处。” “新晋真神想要理解自身领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你我都知道，那太难了。虽然说规则神的道路比信仰神正确不知道多少，但总有人会迷失在奇妙的规则秘境，看不到出路。” “你当时探寻规则秘境用了多久？一万年？” “哪有，我可是对规则秘境理解的非常之高，七千年就搞定了。” 一众神灵开始讨论，对于真神而言，成就不朽之后，能真正成为领域化身乃至领域本身，是衡量一个真神境界的关键所在。 到了这个层次，仅仅对比破坏力或影响力是不够的，更多的是看那一瞬间进入秘境状态时的能力，而贯穿一个领域，也是更上一步的关键。 艾斯的动静惊动了卡亚众神，但众神都已经接到了夜之女士的告知，知道这是一位新成员，所以都是保持着最低善意观察着艾斯。 至于外神和反叛诸神，祂们与夜之女士为代表的卡亚众神刚刚签订神圣的停战和约，不可能在这时候动武，不得不说，艾斯晋升选择了一个安全的时机。 祂的梦之界如同一颗灿烂的宝石，飘悬在卡亚神山侧边，绽放出华彩，梦境的规则正在一点点编织融合，那是艾斯道路的根基，祂一切力量都植根于梦境，其他都可以理解为梦之衍生。 梦之界汲取到足够能量之后，艾斯将自己的心象世界与梦之界融合，借助能量缓缓调整状态。 祂感觉自己的精神无比放松，开始虚浮，好似脱离了引力，只一瞬间就抵达了不可思议的四维空间，这是文字再怎么描述都乏力的方向。 只能这样说，众神理解的规则秘境，其实就是艾斯认知的四维空间。 即使到了真神这个存在层次，三维不朽，仍然需要足够的能量才能短暂的进入四维空间，而不了解高纬度的原理，在初次探索中往往无功而返，剩下的时间，又是一轮一轮积攒能量，再次探索。 好在真神不死不朽，有的是时间消耗。 但对于艾斯来说，真神们的问题并不存在，卡亚的神灵是小学毕业直接去做高数题，需要不断的碰运气，也许能写出近似答案，也许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十几万年都找不到答案。 艾斯则是带着原理来到了高纬度空间，祂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正确的解法。 他如同带好了藏宝图和先进探测装置的冒险者，轻松的将宝物取得，第一次探寻四维秘境就已经将卡亚世界全部的梦之领域规则掌握，成为了规则的掌控者，梦境领域的化身。 还在讨论着规则秘境探索如何危险，如何困难的众神，忽然见到艾斯的梦之界次位面绽放出淡青色华彩，一个个忽然变成了哑巴一般。 良久一位神灵怀疑的失声喊道：“这是贯通领域，掌握规则大秘的异象，怎么可能？” 优雅女神美狄亚与自己的儿子半神罗纳慕斯震惊的看着这一切，美狄亚低声道：“你确定这个新晋真神来自我们城邦？” 罗纳慕斯凝重的点点头道：“不会错，那日我与深渊大君战斗，忽然有一人帮忙，但又偷走了我一页剧本，后来我多方排查，确定是他。就是托特城邦的真正建立者，自称传火者的巫师艾斯。” 美狄亚说道：“关于巫师，我确实知道，那是托特庇护的一群从凡人中诞生的超凡者，只是没想到巫师竟然来自我们城邦，这个艾斯很不简单，在皎月女神的默许下击败了梦境三子，凡人之身成就不朽，竟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贯穿了领域，成为了梦境的化身。 虽说梦境不是什么强力领域，但祂这份天资不容忽视，更何况那巫师崛起已是神王首肯的世界内侧大势，他作为首创者，未来必将分一杯羹，尽量与之交好，毕竟有些渊源。” 罗纳慕斯答道：“母神，虽说有些渊源，可在初期还是有很多冲突，我们城邦也曾围剿过他们” 美狄亚直接打断：“那有何方，哪家没有围剿过这些凡人诞生的超凡者，祂既然选择了卡亚众神这个阵营，不会拒绝朋友的。” 在神山的另一边，是一处训练营，一群肌肉壮汉正不断的格斗训练，大力神诺顿让众信徒不要停下，自己则极目眺望，看着那绽放出异彩的次位面出身。 “当年我一念而起，为祂见证与萨利亚北方五王的誓言，不想三十年还没过，当年的小家伙竟然成为了真神，简直太出乎意料。即使是上一代文明的阿古斯丁大帝也只是成为半神，并借助主宰世界内侧的位格，短暂拥有假格主神的实力。 走了非众神允许之路还能成为真神的，大概就只有这一个吧。 怪不得皎月女神如此青睐你，极力劝说神王接纳你加入卡亚神庭，能一天之内贯穿领域的神灵，确实当得如此待遇。” 艾斯并不知道众神的讨论，祂已经彻底掌握了卡亚梦之领域，从此可以自称梦境的化身，祂基本上就可以等同卡亚世界的梦境，只要卡亚世界有生命做梦，祂就能获得力量。 这也是真神不朽的原因之一，否则光历史果实存在，没有力量补充，真神也难以从时间长河中重新走出。 “这样看来，巫师的不朽之路有些困难啊，巫师无法从从领域吸收能量，一旦死去，必须用其他方法复活才行。” 艾斯没有停下，祂再接再厉，于次位面中轻车熟路的重新引爆手中的能量，并借助这股能量重新进入四维秘境之中。 这能量球中有着十三颗灾剑星辰的绝大部分初火精华，蕴藏的力量完全足以孕育一位真神级星神，正好被艾斯用来孕育自己的巫师职业领域。 在此畅游四维秘境，艾斯像一个幽灵，在此不具备实体。 事实上想长久居于四维也不现实，那样需要的能量实在太多，三维世界的一颗粒子，展开就能成为二维世界的一个宇宙，而这就是艾斯想做的。 规则领域更多的是信息态，这四维秘境好似更古就存在这很多信息态，这些信息态构成了所谓的规则，神灵的领域。 神灵探索四维秘境，就是将信息态的信息复刻到能长存四维信息态的心象世界底层，大致是这样一个过程。 但巫师的道路并不完全相信，巫师们的职业之路，也需要复制相应的信息态，但他们还需要实物，真实存在的四维实物！ 作为三维生命，伪四维存在，艾斯如同跳出书本的纸片人一般，他在四维先天就有缺陷，缺乏实体。 他将能量注入，就是要在四维秘境中拖走一个实体。 在四维空间，艾斯的存在非常独特，祂用尽所有的力量，也仅仅能将一个粒子挪动，这是艾斯观察范围内，四维空间最小的存在单位，四维微粒。 艾斯将这微粒包裹，进而与次位面的能力爆炸同时，说的很多，其实就是一瞬间。 能量的引爆，与艾斯进入并离开四维秘境，将能量全部注入四维秘境，拉扯了一颗四维微粒来到了艾斯的次位面，并直接将这颗四维微粒展开。 一颗三维的原子展开，在二维空间就是无限宇宙。 四维粒子同样如此，展开的瞬间，就在艾斯的梦之界次位面创造了一个无限的宇宙世界。 这世界在展开之始，就按照艾斯的意志创造，璀璨的星河，一如前世的银河系，虽然这种展开理论上可以无限大，但实际上能量是有限的，一个四维微粒就是四维微粒，实际上的物质也是有限的。 因此创造出的宇宙如果想宜居且有很强的战斗力，也不可能完全无限，除非分布非常稀薄，要想达到艾斯期望的效果，一个银河系已经是实际上的极限状态。 次位面的内部无限，在外部并不表现出来，在众神看来，艾斯那闪烁着淡青色光芒的新生半位面只是猛烈一颤，好似有极大的力量爆发，进而就回复了平静。 又过了数天，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带着优雅的巫师礼帽，胸前别着九环六芒星徽章的艾斯出现在次位面之外。 第十二章 踏入卡亚神山 艾斯的心象规则之海中，梦境与显化法则牢牢扎根于规则之海，成为规则塔的坚固地基，九环根据法术屹立其上，如同璀璨的小型银河。 “我之道路已经明了，梦之法则为地基，九环法术法术‘银河降临’为嵌套。与真神相当的九环巫师，可以称之为不朽，但我更愿意称为传奇！” 艾斯悬浮在自己的次位面上空，感受着大源的隐隐不满。 祂晋升真神，大源并没有给予祂世界异象来欢迎，艾斯知道原因，自己没有将历史果实或者说不朽之果交予大源形成烙印，这意思就是不入股，卡亚大源自然不满。 艾斯觉得还好大源在沉睡，不然就这种情况，天降异象惩罚自己都有可能。 “总之运气还不错，还好大源沉睡了，不然强硬逼迫我交出不朽之果，我交还是不交呢？ 巫师的路与神灵不同，巫师在成长的过程中，更大程度是依靠对世界认知的理解，九环法术不同于从四维秘境复刻来的法则，而是一种规律的理解，是认知的升华。 凡人依靠对世界的认知，步履蹒跚，终究登临不朽，此乃不可思议之奇迹，是为当世传奇，可自称不朽传奇巫师！” 艾斯一步一步的稳稳踏出，声音沉稳的说道，在灿若星河的位面群中，一个位面突然如星光般闪烁，进而入流星般迅速靠近，轰的一声坠入艾斯的梦之界。 强烈的共鸣，许久之前留下的分身，巫师潜意识海！ 众巫师的意志，原初的契约，在这一刻全部归位，艾斯似有所觉悟，透过星界向下层的巫师世界丛发布呼唤，呼唤众巫师归来。 巫师世界丛，天之轮值贝蒂已经轮值近十年，正要将自己的权杖移交给新任轮值巫妖维特，她的父亲厄运主宰莱昂也刚刚晋升传说巫师，有幸观礼。 莱昂能晋升传说，多亏了对气之世界的入侵和分割，大量的厄运诞生，他依靠吞噬厄运成功晋升了传说，作为一名巫师，莱昂其实并不太擅长魔法，他走的道路更多的是接近领域。 巫妖维特咧着骷髅大嘴笑着接过权杖，贝蒂轮值十年有余，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人们都传言她会成为拜仁之后的又一位神话巫师。 就在此时，梦幻大源忽然发出了信号，所有天之界的巫师都听到了艾斯的呼唤，呼唤他们回归卡亚世界。 至于呼唤的原因，艾斯也已经言明，祂已经晋升五级成就不朽，同时成为梦境领域之神和拥有九环法术“银河降临”的传奇巫师，现需要众巫师的帮助，缔造出属于巫师们的五级奇物。 众人纷纷响应呼唤，留下了自己的分身后，神话巫师拜仁和一群传说巫师，还有成百上千位三环巫师和黄金巫师纷纷离去。 泰勒斯、布莱尼娅两人第一次登临上界，他们在托特城邦短暂适应之后，就按照艾斯的呼唤准备仪式，与艾斯的精神链接，一起沟通巫师潜意识海。 艾斯的意识已经进入了潜意识海，为防万一，祂的真身也回到了自己的次位面之中。 正等着艾斯来卡亚神山觐见众主神的卡亚神灵看到这个样子，也开始议论纷纷。 “刚刚出现的那个，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没入了祂的半位面，感觉好像加持了某种命运。” “我估计是某种暗手，类似于鱼人命运海之类的东西，祂不是创造了巫师这个超凡职业吗，或许和此有关。” “祂想成就超凡职业神？感觉有点多余。” “祂已经成为梦境领域的化身，确实很厉害，但是弄一个超凡职业神没有意义啊，这个道路就是死路。” 众神都不太看好，艾斯并不知道这一切，事实上他也不关心这一切。 祂的心神意识已经出现在了巫师潜意识海之中，一尊高大的举着火炬的雕塑忽然活了过来，正是艾斯本人，祂太过高大，几乎顶天立地。 只能坐下才勉强有些空隙，不那么压抑。 其他巫师的意识陆续归位，一尊尊雕塑复活，除了艾斯之外，最大的雕塑就是拜仁，祂已经是半神，只比艾斯小一号。 作为不朽传奇巫师，艾斯洞察了潜意识海的特性，它其实就是一个意识集合体，活着的和死去的巫师意识都在此处汇集。 区别是活着的巫师意识完整，死去的巫师只是残余了一些意识，他们的真灵已经顺着冥河回归冥界，在叹息之墙接受永恒的炙烤和烧灼。 艾斯心情一时有些低落，在这个潜意识构成的意识网络海洋中，几乎所有的认知都是互通的，巫妖维特立刻明了了这一切，他浑身战栗，低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 “我想，终有一日，我们需要到冥界一趟，将叹息之墙上束缚的巫师真灵解放，巫师的真灵应该归于巫师。” 艾斯的声音响彻整个潜意识海，引起了众巫师的共鸣，可他们也明白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要从叹息之墙取回逝去巫师的真灵，要么冥王给面子，要么打到冥王给面子，这两点他们都做不到。 “这是一个长期的目标，就眼下而言，我想借助大家的力量，高举巫师潜意识海，短暂升华至神灵才能抵达的不可思议之秘境，缔造出一个对我们巫师有无尽好处的奇物。” 艾斯的声音恳切自然，众巫师纷纷通过网络表达了自己的支持。 他们在艾斯的指挥下化为一个个节点，一级一级的汇聚，最终将整个潜意识海的权限和力量汇集到艾斯手中，艾斯将自己的心象规则之海显化，与之勾连。 轰！ 如同洪荒开辟一般，在难以用文字描述的经历中，艾斯带领整个巫师潜意识海及各个节点的巫师意识一同抵达了神灵才能抵达的不可思议秘境，更高纬度的世界，四维秘境。 如果强行描述，就好像二维生命忽然跳出了书本，跌跌撞撞的走在三维世界，短暂的拥有了三维的形态，但二维的存在即是再强大，在三维也难以比一颗粒子强多少。 在更高的四维空间，一颗粒子都极难获取，因为一颗四维粒子在三维展开都是一整个宇宙。 当然宇宙有能级之分，一颗粒子展开的三维宇宙的能量极限就是一颗四维粒子，如果多颗四维粒子展开的能量极限就是多颗四维粒子。 其实进入四维秘境，对艾斯而言也有难以理解的地方，祂就这样获得了进入的资格和能力，就如同拿到了一块板砖会用，但是祂距离掌握板砖的九十九种用法还有距离，距离生产制造这块板砖还远的很。 将整个巫师潜意识海拖入四维秘境，折叠为一颗最小微粒，但这只是信息态的，更重要的是将这种信息态覆盖到一颗真实四维粒子之上，才能让巫师潜意识海拥有无限可能。 “我要做一个门，一个可以最小能量消耗出入四维空间的门，这是未来我更便捷进入四维秘境的关键，更是众巫师能短暂进入四维秘境的便捷通道。”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四维秘境，这是一处奇迹般的世界，各种粒子在不断涌动，但大多数粒子都是有主的，有烙印的。 用于三维空间的类比来说，艾斯俘获的那颗四维粒子并展开的整个银河宇宙，相当于四维世界中的“夸克”，最低一级别的微粒。 这也是五级生命所能俘获的最大单位，至于四维“夸克”之上的四维“质子和中子”，还不是艾斯能俘获的单位，太庞大了。 艾斯能观测到，卡亚世界在四维高度就是一颗四维的“原子”，由四维“质子”和“中子”组成的原子核，而艾斯这个仅仅相当于夸克的存在，更是其中渺小的游离部分。 这颗原子与另一颗原子正在碰撞之中，三维世界中如同史诗般的战争，在四维图景中也只是两颗小粒子在撞击而已。 而且即使是传奇巫师，三维不朽的五级存在，也无法在四维空间长存。 因为在四维的高度，祂们仅仅是信息态的存在，最多能坍缩为一颗极其小的微粒。 如果保持坍缩状态，自然没问题，但如果想这样信息态的弥散，那能量耗尽的一刻，要么运气好降维到附近的某个粒子之中的世界，或者干脆回到本世界，要么运气差就彻底化为虚无。 这时候，留存的历史果实就是最后的复活手段了。 “不过事实上，历史果实在四维只是一个烙印，或者说一段被折叠的三维时光，在四维层面上也是可以磨灭的，只是如何进入这颗伟大的‘原子’内部，找到那烙印是个问题。” 艾斯一边想着，一边动作不停，能量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尤其是这次，能量尤其不足，但艾斯不敢等待，等祂积蓄满能量之后，或许已经难以开启四维之门，进入四维秘境了。 祂必须趁着这种状态正好的时候，将这种进出四维的能力固定下来。 艾斯瞄上了四维“原子”边缘外环绕的四维“粒子”，那颗粒子让艾斯非常之熟悉，虽然说不上来，但艾斯可以肯定那颗粒子正是巫师世界丛。 换而言之，那四维粒子正是巫师世界丛在四维层面的本体，其等级与艾斯的次位面的本体粒子差不多，都是只是艾斯的粒子是卡亚这个大粒子的组成部分，而巫师世界丛的那颗粒子是单独的个体。 星界的那种奇妙联系，在这一刻竟然也若隐若现，祂展开信息态，将整个巫师潜意识海与自己的规则之海信息覆盖在其一部分上。 以上的说法只是一种方便理解的比喻，四维空间到底如何，难以用寥寥言语表达清楚，大家各凭想象就是。 艾斯将整个巫师潜意识海的信息态一点点的铭刻在距离卡亚四维“粒子”较远的巫师世界“粒子”之上，两者的体量，卡亚世界应该是由上万颗类似艾斯这种粒子构成，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个四维层面，三维世界观察到的星界分野已然不见，这太过浩渺，艾斯也无法完全理解。 即使极力覆盖，也只是覆盖了部分，辛亏艾斯选择的是巫师世界的更高维度的体现，否则没有配合，恐怕很难完成。 “从四维的角度看，巫师世界分明就不是一颗微粒，而是两颗微粒和合，这就是吞噬了气之世界的原因吗？从高纬角度，巫师世界只要吸引到更多的‘微粒’也就是世界，早晚能实现晋升。 甚至能晋升到接近卡亚粒子的程度，一切皆有可能。” 艾斯记住并标记了巫师世界附近与之体量相当的四维“微粒”，这就是未来征伐的对象。 说的很多，其实过的飞快，对于其他巫师而言，他们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就觉一瞬，似乎明悟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获得，意识就这样被巫师潜意识海甩出，回归自我。 艾斯的意识也降维回到了自己的次位面，回归自己的身体，他猛的睁开眼，望着璀璨银河中心的那个奇妙光点，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是升维之‘门’了，不过叫这个名字不太合适，没有魔法的逼格，四维对于很多三维生物而言，不可触及，是真正的神之领域，虚幻的真实，不如就叫虚境之门吧。” 艾斯似乎在这里有种言出法随的能力，这光点竟然渐渐化作一扇虚实不定的门，隐约还有魔文显现，那是艾斯综合各种超凡语言创造出的具有神秘力量的魔法语言，被巫师们称为艾斯语。 在理顺一切之后，艾斯再次从次位面走出，一步步的来到卡亚神山的边缘，祂将次位面与神山交汇，神山似乎被某位伟大存在控制，允许了艾斯的行为。 他身影渐渐出现在神山之中，在一片荒芜之地，逐渐化作了一个浮空之城，带着些梦幻的色彩。 “此即为浮空魔法城，梦幻之城，吾在卡亚神山之居所。” 计算之神托特哈哈一笑，出现在此处，他一身白袍豪放不羁的敞开胸怀，露出健美的身形，犹如大卫的雕塑一般。 “恭喜你艾斯，与我一同觐见卡亚代理者夜之女士、皎月女神阿尔忒冕下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梦境三子给放了。” 第十三章 神侍 艾斯哈哈大笑：“是我忘了，这就放了梦境三子。” 说罢，艾斯将手一摇，一道光晕出现，梦境三子艾尔索丁、艾尔索思、艾尔索普从光晕中走了出来，这三兄弟还有些头晕目眩，艾尔索丁目光复杂的望着艾斯，另外两兄弟则对艾斯怒目而视。 三兄弟看到了计算之神托特，知道这次不会死了，但是看艾斯与计算之神的关系，也知道这憋屈就这样吃了，别想找回来了。 事实上道路之争，一旦落败，基本上就是绝望，他们能保命并且保住境界，还是因为处于同一阵营。 艾尔索普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作为一名传说英雄，他实在是没资格说这些，道路之争，实力不济落败，即使满心愤懑，也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在见识了艾斯的真实梦境并见证了艾斯一天贯穿梦境领域，从不可思议的神之秘境获得不可理解之成就，成为梦之化身，真正的规则神之后，三兄弟心中就熄灭了希望。 “这样的对手，一直到对方出现之前，我竟然从未察觉，一直到对方达到了半神极限，出现在我身前，才如梦初醒。” 艾尔索普在脑中想着，咽了咽痛苦的唾沫，把嘴巴牢牢的闭住，他如果想成为半神，也许还需要求着艾斯。 “这个家伙简直太阴险了，竟然伪装成星神，我还招待过祂，对祂讲过如何成为半神。现在想来，对方恐怕一直在嘲笑我的无知吧。 祂的进步太快了，不到十年时间，从传说到真神，而且真神状态竟然一次进入神之秘境就成为领域化身，这样的存在，对方估计都没把我们当成对手。” 艾尔索丁有些意兴阑珊，生命保住后，祂也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道路的尽头站着一位梦境化身，任谁都会感觉到绝望。 祂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对方太强大，这样十万年都没有遇到过的奇迹存在，祂的生命还不过百年，就已经达到了一条法则道路的尽头，实在是无法比拟。 艾尔索丁觉得自己这数万年都白活了，也许还不如一条狗，至少狗还能快乐。 就在这时，睡神拜恩出现，祂已经被夜之女士阿尔忒冕下解除了禁足，第一时间出现在此处。 计算之神托特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的哥哥太过冲动，再和艾斯起冲突。 睡神拜恩看上去很冷静，祂似乎已经脱离了暴怒的状态，对托特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冷静。” 接着祂一转身，对艾斯说道： “你，非常厉害，一日成就领域化身，直接走到了梦之法则的尽头，就连我都不如你，别说我这三个不成器的儿子。 母神的选择确实没错，你也许更适合梦之法则。 但是，我需要你一个承诺，作为梦之化身，共同归属于伟大夜之女士麾下同一阵营的同源神，我希望你能看在母神的面上，允许吾之幺子艾尔索普成就半神。” 艾斯神色自然，盯着睡神拜恩，扫了一眼梦境三子说道： “吾为梦之化身，吾即为梦。艾尔索普可以继续走梦境道路，但需归于我麾下，与我缔结神圣的法则契约。拜恩冕下，我可以在此许诺，若我有一日能勘破梦境，成为梦之主宰，升华梦境法则，当许诺麾下一尊神位。” 拜恩自动忽略了艾斯提到的梦之主宰，虽然艾斯已经走到了真神的高点，成为领域化身，但祂想升华法则，却是太难。 这个难就难在艾斯说的升华法则。 不然为何卡亚众神只有十三位泰坦主神呢？ 所谓泰坦者，世界之巅峰者也，这个世界只有六级存在才能称得上是世界巅峰。 至于其他普通主神，都不是六级，祂们虽然被称为主神，但也只是成为了领域本身，祂即领域，是为领域主宰，但是距离更进一步，却是千难万难。 比如优雅女神之母，美丽与**女神，就是一位领域主宰，但是祂的法则也没能升华，如果祂能升华法则，祂就是第十四位泰坦主神。 “这新晋真神，虽然已经比我强大，而且天资和机遇也非比寻常，但是想成为第十四位泰坦主神，恐怕也是痴心妄想。 但是祂说对了一半，祂很有可能成为领域主宰，未来建立神系也未可知，如果祂真成为领域主宰，倒是也能给我三个不争气的儿子许下属神之位，且说两句好话，敷衍敷衍吧。” 想到这里，拜恩勉强的笑了笑说道：“艾斯冕下犹如皓月，我这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好像是萤火，确实不能比。但这三兄弟还有几分用处，如果您不嫌弃，就让他们当您的眷属吧。” 三兄弟大惊，这眷属和属神的地位可不相同，艾尔索普没有成为半神，先当个眷属倒也行，艾尔索丁和艾尔索思两兄弟可是老牌半神，祂们觉得自己至少能当个半神神侍。 艾斯笑了笑，大家都是夜之女士阵营的神灵，梦境三子也是阿尔忒冕下的后代，祂既然选择了夜之女士，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三兄弟作为眷属羞辱的。 “拜恩冕下说笑了，我现在还没成为领域主宰，不能册封属神，只能委屈三位先当我的神侍，不用随侍，行动自由，只要与我缔结神圣的法则契约即可。” 拜恩点点头，接着问向三兄弟：“你们怎么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除非你们不打算走梦境之路，否则没有比侍奉艾斯冕下更好的选择了。” 三人对视一眼，艾尔索丁主动上前，将自己的大脑袋依着艾斯脚下，匍匐道：“尊敬的艾斯冕下，您是梦境的化身，我兄弟三个愿意侍奉您，祈求您开放梦之领域，允许我等分润您的荣光。” 艾斯面色神圣而光明，高举着双手，梦之法则在律动，大源在阵阵作响，无形天平浮现，艾斯将神圣的契约化为一道璀璨的印记，烙印在梦境三子胸口。 艾尔索普感觉无数人影幢幢，竟然将原来不解的领域隐秘全部明了，艾尔索丁和艾尔索思再帮了一把，他瞬间成为史诗英雄，将力量永固。 第十四章 神名 艾斯微笑着说道：“虽为我神侍，但三位都是皎月女神阿尔忒冕下的后代，平日可自行其是，如有所请，我会提前通知，到时候按时到就是。” 艾斯说的很客气，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可以不随时侍奉，但要有调遣时候，必须准时来。 艾尔索丁、艾尔索思、艾尔索普三兄弟也知道艾斯的意思，四脚有翼兽艾尔索丁往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既然选择侍奉真神，一定会听从您的调遣，但有所命，我兄弟三人会立刻赶到。” 计算之神托特拍拍手朗声道：“既然梦境三子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快点去觐见伟大的泰坦主神，神王摄政，夜之女士阿尔忒冕下吧。” 艾斯点点头，跟着托特的指引，一步步走向卡亚神山一处夜幕笼罩的所在，那是黑夜的归宿，是卡亚神山最大的地理之一。 卡亚神山是以创世神卡亚的头颅为基石，十二位泰坦主神的类位面融合而成，冥界是前泰坦长兄所化，后海洋之主加纳反叛，类位面脱离神山，神后黎娜斯背刺神王，放弃神后冠冕，带着自己的类位面脱离，整个卡亚神山就只有十个类位面。 好在创世神头颅似乎有特殊加持，即使大源沉睡，两世界融合，神王仍然借助卡亚神山保留了部分神王特权。 这特权虽不能与过去相比，但也好过没有，至少巨树世界诸神的目标没有完全达成。 不过在神后背刺之战后，神王冕下就神隐了，祂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对毁灭最强的攻击就是新生，祂隐匿于卡亚神山神秘所在，将神王冠冕委托给了皎月女神。 艾斯和托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渐渐了解了很多世界顶层博弈的信息。 当听到托特讲述神王的这段经历时，艾斯感受到浓厚阴谋味道，并不是祂多疑，而是命运的预兆在提示祂，艾斯拥有半神级宝具命运泥板，虽然这泥板在卡亚世界不具备降堕诸神的能力，但相关的命运隐秘还是能感知的。 这中间，可能有很多命运的编织，每一位真神都或多或少涉及了命运领域，而夜之女士更是精通此道 想到这里，艾斯心中一凛，已经到了永恒黑夜的帷幕，祂收敛了心神，与计算之神托特一起恭恭敬敬的走进夜之女士的神国，永恒黑夜。 平日放荡不羁的托特也将自己的袍子理好，把自己坦露的胸膛用白袍遮盖，还变出一条紫色绸带，披在双肩。 一位容貌清丽，面无表情的少女飘了过来，对艾斯和托特二神微微鞠躬后说道：“两位冕下请跟我来，女士已经在主殿等候。” 托特轻声说道：“这是母神的神侍，永夜一族，这一族几乎全是半神，可以说是最强的眷族。” 所谓眷族，就是真神才有的独特下属族群。 当一位真神真正的掌握一个领域法则，成为该法则化身时，祂就拥有了创造眷族的伟大权能，可以创造出符合自己法则的眷族。 如果能同时掌握复数位法则，眷族更会非常强大。 艾斯和托特跟着那永夜少女进了皎月宫殿，这是一座神奇的宫殿，实体化的月华与黑夜凝结而出，看上去灿烂而神秘。 踩着光滑如镜面的阶梯，艾斯与托特一步一步走到了泰坦主神阿尔忒冕下的主殿，祂们没有跃迁空间，一是类位面的法则封锁，二是这样太不礼貌。 新神觐见泰坦主神，还是需要遵守相应的仪轨。 在有些繁琐的月之仪轨欢迎下，艾斯和托特沐浴着月华和鲜花，在眷族们簇拥下进入了主殿之中，这里别有洞天，整个主殿好似无垠的黑夜，似乎有着无尽的空间。 在无垠黑夜的正中，有一轮皎月高悬，一道月华天路从皎月蔓延到艾斯和托特身前，二神披着月华宝绶，缓缓而庄严的走上天路。 托特低声道：“这是仅次于欢迎泰坦主神的高级别仪轨，母神对你非常重视，好好表现。” 艾斯其实已经与托特平起平坐，但托特毕竟庇护过艾斯和整个高塔巫师，又是艾斯加入夜之阵营的引路人，祂们的关系在这一刻其实变得很密切，是阵营内的天然同盟。 艾斯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没有多说话，时间缓缓流逝，祂们终于进入了那轮皎月之中，在白玉雕琢的恢弘宫殿主殿见到了皎月女神阿尔忒冕下。 阿尔忒在高高的主位月之座上正襟危坐，穿着一身华丽而繁琐的服饰，殿内两排神座，麾下的真神已经尽数到期，托特和艾斯走进大殿的一刻，那引路永夜少女用清冷的语调喊道：“新晋真神与其引路人觐见泰坦主神、神王摄政阿尔忒冕下。” 两排坐着的众神纷纷起立，艾斯则跟着节奏与托特一起向主座的女神四十五度鞠躬行礼。 皎月女神缓缓站了起来，向艾斯和托特微微鞠躬回礼。 艾斯抬起头，正视皎月女神，端庄而绝美的容颜、完美的身姿、华丽的服饰、逼人的神威，如同一轮明月悬于心间，让人不禁肃穆。 阿尔忒的声音直接艾斯的心中响起，声音如同母亲的拥抱。 “欢迎你的到来，艾斯冕下，我等你很久了。” 艾斯正视着阿尔忒，明亮的眼眸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意味，半神宝具命运石板更是莫名震动，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阿尔忒缓缓走向艾斯，手中的月华升腾，伸出洁白的右手。 “握住我的手。” 在夜之阵营众神的注视下，艾斯握住了皎月女神伸出的右手，嗡！ 祂感觉自己瞬间如鱼儿跃出河流，升腾而起，四周光辉闪烁，众神、宫殿消散不见，只有阿尔忒在引领着祂。 两位神灵已经消失在大殿，只有点点月华闪烁。 一位夜之阵营的真神羡慕的说道：“母神竟带领祂前往神之秘境，简直太厚爱了，令人艳羡。” “是啊，母神还从来没引领过我进入神之秘境呢，我又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哎。” “这新神可很不一样，人家成就真神的瞬间就进入了神之秘境，成为法则化身，女士当然青睐。” 计算之神托特听着众神的羡慕和酸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培养出这样一个优秀的真神，祂与有荣焉。 托特不禁想道：“关于巫师最新成果的学习也必须加快，这与我之领域大有裨益。” 四维秘境，艾斯再次感受到从书本跳进现实的感觉，在卡亚世界这个四维“原子”之中，阿尔忒冕下的信息流与艾斯交互，让艾斯对梦境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仅如此，祂的半神宝具命运石板在这一刻震动，化作无数信息流环绕艾斯。 “你想要窥视命运的奥秘吗？我助你一程。” 阿尔忒的声音似乎出现在艾斯的心里，紧接着祂感觉自己仿佛被推了一下，不可控制的“撞”向卡亚世界的四维本体“原子”。 轰！ 如同打开了某个秘门，艾斯闯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大量的五级符文在此漂浮，祂的命运石板疯狂的震动，自动吸取着某些符文。 如同在真理的海洋中畅游，身带特殊的磁铁，吸引着各种“金属”，这就是命运的符文或者说命运法则的碎片，祂渐渐明悟，犹如做一个拼图一般。 “时间是有限的。” 感受着若有若无的推力，艾斯加快了进度，祂开始有意识的选择碎片，拒绝那些暂时无法拼接的碎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很久，祂终于将一幅拼图拼接完毕，巨大的推力将祂驱逐，天旋地转间，一双手似乎抓住了艾斯，带着祂穿越了维度，回归了三维的卡亚世界之中。 “此法名为‘追寻’，乃是一种窥探神之秘境奥秘的独特秘法。 你虽然轻松贯穿梦境法则，成为法则化身，但要想更进一步，不会这种方法可能数万年都无寸进。 无论你想寻找命运，还是想要深入挖掘梦境，亦或者追寻其他，都要向卡亚本形探索。希望你好好记住这次经历，我可不会带你来第二次。” 女神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又饱含威严，在艾斯的心田响起。 艾斯用信息流回答道：“您能带我体验这种秘法，已是天大恩赐，不敢奢求更多，唯有忠心阵营之事，我的主神。” 两者的身影在月华宫殿再次出现，女神似乎有些疲惫，轻声说道：“吾夜之女士阿尔忒作为庇护者和见证者，引领艾斯加入卡亚众神殿，并代神王赐予其神名。” 话音落下，脚下的场景突变，所有的神灵出现在一座恢弘的宫殿之中。 这里古朴大气，似乎有无数规则在此弥散交互，大厅的穹顶中央，有一团旋转的星云，中心是一片空洞。 穹顶之下，乃是数千尊华丽的神座，大部分神座都没有神坐着，夜之阵营众神到达此处后，忽就消失，稀落落出现在神座上。 艾斯感觉到一种吸引和诱惑力，很快就接近了一尊神座，它的位置处于众神座中排，梦境的迷雾缭绕，似乎隐约还有命运丝线。 艾斯快步走了过去，缓缓坐下，嗡！ 恍惚间进入了某种神秘状态，而且很是熟悉，似乎曾经见过。 “巫师世界潜意识海？不对，应该说是真神意志海！原来此处就是真神意志汇集之地，卡亚众神殿。” 艾斯心中了然，抬起头，看到最前排正对着其他座位的高大神座，一共十三尊。 其中三尊已经石化灰败，剩下的十尊金光闪烁，其中一尊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女神，正是皎月女神阿尔忒冕下。 祂将手伸向穹顶方向，那星云中心的黑洞，降落一尊伟岸冠冕，正正落在阿尔忒头顶。 阿尔忒戴上冠冕，忽然华光大盛，各种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到处飞舞，宏大而神圣的音乐响起。 “吾神王摄政阿尔忒，今日册封新晋真神艾斯真名，请卡亚众神观礼。” 穹顶的星云缓缓转动，一道道光辉降临，空荡荡的众神殿渐渐有了神气，艾斯环顾四周，发现降临的多是神灵投影，偶尔还见到了几个熟人，萨利亚半岛的优雅女神和大力神。 优雅女神美狄亚对艾斯得体微笑，大力神诺顿则裂开大嘴嘿嘿一笑，都对艾斯表达了善意。 曾经高不可攀的神灵，曾经被神裔们追杀的窘境，在这一刻都如镜般破碎。 当你的实力抵达了某种高度，那些高不可攀的存在自然会正视你。 台上主座之上，几道光辉伴着圣乐降临，那是泰坦主神的投影，每一尊都有着真神的实力，神灵是繁忙的，能真身抵达众神殿的，除了同一阵营，只有一些想表达善意和尊重的真神了。 戴着神王冠冕的阿尔忒见该来的已经到来，洁白的右臂一挥动，众神殿的大门轰然关上，小精灵们也消失不见，祂欠身对两旁的泰坦主神投影致意，与其他泰坦主神商量几句后，站了起来。 “艾斯冕下，请上前来。” 艾斯听言，迅速起身走了上去，向九位泰坦主神鞠躬，神王克诺安斯并没有来，祂自从受了重伤，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阿尔忒将右手高举，一尊小巧的橄榄枝神冠出现。 “艾斯冕下，你可愿加入卡亚神系，成为卡亚众神的一份子，并向父的颅骨，卡亚神山誓约，忠诚于卡亚众神，与卡亚众神一体，服从泰坦主神的领导？” 成百上千的神灵目光汇集到艾斯身上，台上的几位泰坦主神投影或善意或审视或中立，有几位神灵似乎在思考，这誓约似乎不同，忠诚神王神后变成了忠诚卡亚众神，其中意味，耐人寻味。 艾斯没有犹豫，此时此刻在卡亚总要加入某个势力，卡亚神山虽然遭遇两次背叛，但依旧是正统势力，依旧是最强的势力。 祂恭敬鞠躬道：“我艾斯很荣幸成为卡亚众神的一份子，忠诚于卡亚众神，与卡亚众神一体，服从泰坦主神的领导。” 阿尔忒将手中的橄榄枝神冠双手高举，戴到艾斯头顶，高声喊道：“众神见证，吾神王摄政阿尔忒，赐予新晋真神艾斯神名：梦境之神。” 第十五章 超凡之源 艾斯头顶的神冠闪烁的光辉，汲取了艾斯的部分气息，化为一道流光没入穹顶星云中的黑洞，艾斯感觉到属于自己的某种烙印出现在卡亚神山的神秘所在。 “真名吗？” 艾斯呢喃了一句，恢弘的圣乐响起，小精灵们再现，神灵的投影和真身开始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艾斯和夜之女士阿尔忒。 阿尔忒冕下温和的说道：“你的梦境法则已经臻至化身，如果你想成为主宰，还需要深入挖掘你的法则，开发潜能，衍生出更多可能。我是看重你的，希望你能担得起大任。” 阿尔忒的双眸似乎闪烁着命运的光辉，让艾斯心中一凛，觉得祂也许话里有话。阿尔忒说完，就化作月华消失不见，艾斯在众神殿沉思了一会，身影渐渐消散。 梦之界次位面，艾斯在银河之中遨游，这片银河并不如前世的银河那样，有如砂砾般多的恒星，这里只有不足二百颗恒星，已是艾斯当前能力范围的极限。 他找到了模仿前世创造的太阳系，降落在“地球”之上。 “想要成长为前世真正的银河，有着近四千亿颗恒星，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所需要的资源积累简直是可怕的数字。 我前世的宇宙究竟是谁创造的，竟然如此广博浩瀚，所需要的能量简直多的不可思议。” 这颗地球与前世差不多大小，处于太阳的宜居带，自然风貌异常原始，艾斯漫步于此，身形不动，心神已经沉浸到心象世界的深层。 半神宝具命运石板依然消失，化为了一道诡秘的命运长河，艾斯仔细的研究着自己从四维秘境获取的这道“命运长河”，缓缓说道： “我只是得到了一条命运法则，并非完整的命运法则，想得到完整的命运法则太难太难，借助夜之女士的引领，我才勉强拾取了一条，如果是自己去拾取，恐怕异常困难。” 说罢，艾斯将手一抬，那命运长河竟然波涛汹涌起来，渐渐化生出一物，正是命运石板。 这石板已然品质升华，但看起来反而破破烂烂，似乎缺失了不少。 “命运泥板已经升格为命运石板，但准确的说是石板残片，并不完整，一如着命运法则一般，需要很多条命运法则才能变成完整的命运。 石板失去了对巫师世界的影响，但相应的它有了在此次位面内决定一切的位格，只要是我的次位面投影降临的范围，命运都会被我扭曲引导。” 这是极强的能力，艾斯对此也很是满意，祂现在拥有完整的梦境法则和显化法则作为根基，一条命运法则作为辅助，九环根基法术“银河降临”作为嵌套。 如果只有梦境法则，艾斯的梦境是虚无乏力的，即使有了显化法则，所显化的物体也需要相应理解才能长存，而这又正好适合艾斯的九环法术“银河降临”。 “银河降临”说白了就是艾斯对世界规律认知的总和，这个世界由什么组成，怎样运转等等，其他巫师是直接将这种认知摹刻在心象世界，映射为半位面和次位面。 而艾斯用梦境作为嵌套，即使有认知错误、认识冲突也可以将这种认知幻灭，因此极为妥当。 “梦境本虚无，但将我对世界的认知填充进梦境后，整个梦境就变得真实无比，加上显化法则，梦境就随时可以覆盖部分现实。 想深化梦境法则，其实只要将我对世界规律认知范围的广度和深度不断拓展，就没有问题了。 当前比较重要的事是先创造一具半神级的投影。” 艾斯缓缓飘离地面，飞到银心深处，神躯开始有规律的悸动，伴随着艾斯的悸动，那一百多颗恒星也随之悸动，渐渐形成一种奇异的能量波，整个小型银河忽然华光大作。 那悸动似乎抵达了某种临界点，华光大作之后，整个银河都变得无比暗淡，所有的能量都集中于银心，汇入艾斯身体，他被星辉笼罩，如同光人。 持续了大概三天，一个与艾斯一模一样的光人从艾斯的光芒中走了出来。 光人艾斯身上的光芒渐渐内敛，形态也固定，对艾斯微微鞠躬，化为一道流光，竟然直接穿越星界界膜，降临到了巫师世界丛。 艾斯望着自己投影的流光背影，轻声说道：“所谓的神秘星界穿越，其实在抵达四维秘境后，就有了更加便捷的途径，完全可以从四维层面直接跃迁，只是这还需要更多的研究。” 祂抬头望着银心中那一扇“门”，那是巫师潜意识海凝结成的能前往四维秘境的超级工具，在见识了众神殿之后，艾斯对这扇们有了新的构思。 “如果我猜想不错，众神殿其实就是诸神意志的凝结，那我完全可以将这尊四维秘门化作巫师的意志圣殿！只是想这样做，就必须将巫师这个概念提取出来，化作神职并不妥当，巫师不需要神，将这概念提取，然后凝结在这神秘之门正合适。” 艾斯就这样静静的开始冥想，作为一名五级存在，也就是神灵一级的存在，力量自虚无中产生。 过去艾斯不理解这含义，现在他完全理解，所谓力量来自虚无，其实就是力量从四维秘境中汲取。 一般神灵想要沟通四维秘境，需要花很长时间去调整状态，在打开一个维度缺口，汲取四维降维为三维时，释放的巨大能量。 “这可能就是超凡力量的源泉，整个星界都是一种奇异的状态，只要晋升到五级不朽，就很容易掌握打开维度缺口的能力，虽说神灵需要花上数年调整状态，但这毕竟不是直接短暂升维，成为伪四维存在，而是打开一个降维缺口，让四维崩解为三维。” 艾斯一边说着，眉头也在皱着。 祂按照自己的理解，借助四维秘门轻松打开了缺口，头顶浮现出一道奇异的裂痕，突兀出现，又好似更古长存一般。 那裂痕缓缓变大，最终有大概三米左右，艾斯用自己的认知将之固定，犹如开启了天堂之窗，又好似开启了恶魔之门，无序紊乱的极高质量魔力从裂痕银泄而出。 艾斯将自己的心象世界深层显化，规则之海和规则塔浮现，那汹涌的魔力进入规则之海，极高的质量，比如源力不相伯仲，如果不是如此紊乱和不羁，甚至比源力更好。 这种高质量状态持续的时间很短，如果转化不及时，会在一天之内降解三个档次，最终缓缓有序，也丧失了品质，这种丧失是很难逆转的。 一天之后， “这样转化太慢，也太过浪费了。” 艾斯眉头皱的很深，继续自言自语道：“至少浪费了百分之九十，从高于源力的品质降解到源力品质大约是一个小时，从源力品质降低到神力品质大约是三个小时，从神力品质降低到高质量魔力需要二十个小时。 我的规则之海和规则塔只能将神力品质的高维魔力理顺小半，至于另外两种品质的高维魔力，完全无法转化为有序。 也许需要先升级心火的品质，将我的心火转化为更高品质的不朽心火！” 艾斯一念起，琉璃心火现，直接沐浴在高维裂痕之下，灼烧转化着高维魔力，迅速提升着神秘等级。 大约过了三个月，艾斯一共开启了十次高维裂痕，每次存在大概三天。 琉璃心火忽然从灿烂的五彩变为古朴的白火，在更高的维度，那火焰的时光似乎也被扭曲，在三维出现一颗火种。 这火种居于火焰中心，似乎有着不朽之性，很是玄奇。 “这就是不朽之心火，**引燃的火焰，在这一刻将它的时光扭曲，化为了独特的火种，可谓不朽火种。” 说话间，不朽火种猛烈燃烧，倾泻而出的高维魔力如同被倾泻的汽油遇上了火星，竟然被瞬间“引燃”，极快的速度转化为等同于源力品质的能量。 这恰恰是艾斯能吸收转化的最高等级魔力，至于更高等级，就不是五级存在能转化吸收的了。 这一次高维裂痕产生的源力品质能量，就让艾斯的小型银河诞生了五十多颗恒星，让他的神力几乎浑厚了四分之一有余。 艾斯眸子中闪烁着异彩，肯定的说道：“我会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成为法则主宰。第一我开启高维裂痕比普通神灵要快太多，几乎是即可开启，神灵即使再快，恐怕也得准备一段时间。 第二，我的不朽心火可以极高效的转化高维能量，这是我无可比拟的优势，虽然不清楚具体，但我比刚开始转化的能量膨胀了近三百倍！ 只要有足够的接近源力品质的神力积累，我就可以很快弯道超车，在神力上超越大量老牌神灵，从而有底气进入伪四维状态多次，从而加深对领域的理解，拓展法则的范围和深度！” 艾斯的信心开始膨胀，事实上也确实应该膨胀，神力多与少不能决定五级存在的生死，毕竟都是三维不朽。 但神力的多寡直接决定了五级存在进入四维秘境的可能和次数，并且是战斗力的重要部分。尤其是这种与源力类似的高品质神力，众神喜欢称之为神力精华，这种精华可以凝固神躯，制造不朽宝具，甚至令死者复生，有着很多接近奇迹的效果。 用神力精华凝结出的结晶，更是有**和爱憎的卡亚众神硬通货。 “唯一的问题，我该先深入研究梦境与显化两个法则，拓展其广度与深度，还是该将真知之眸升化为真正的法则？” 就在艾斯思考之际，祂头顶的呆毛晃动，书之精灵变会原身，肥嘟嘟的可爱娃娃坐在了艾斯的头顶，惊喜的说到:“哇，好吃的！” 福娃竟然飞了起来，将艾斯还没吸收完的几滴神力精华给吃了下去。 这让艾斯大吃一惊也来了兴致:“倒是忘了你这个小东西，哈哈哈。我都忘了你了。” 自从半神以后，艾斯很少用得上书之精灵，只是惯性的带着呆毛，却不用使用。 书之精灵没有回答艾斯，自顾自的啃食着神力精华，竟然渐渐有了异样，艾斯见高维裂痕已然愈合，干脆从新开启高维裂痕，将不朽心火置于其下，规则之海置于心火之下，缓缓炼化着高维能量为神力精华，并分润给书之精灵。 福娃大为高兴，使劲的吃着，竟然渐渐从人形变成书形态，一本书在不停的开合吃着，这书渐渐化成变厚，其上都是空白页，碰的一声，福娃从书中钻了出来。 艾斯手一挥，将书召到自己手中，双眸闪烁着白芒，仔细端详。 “这似乎是神秘度达到五级的宝物，完全的空白，似乎能记录什么。” 福娃跳了过来，抓着艾斯的衣领爬上祂的头，奶声奶气的说道：“这是法则记录之书，能将法则烙印的超超级宝物，艾斯如果要去神之秘境，这个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获得的法则也都有我一份复刻。除此之外，我和法则书还有一定可能能记录其他五级存在的法则碎片，总之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书！” 他昂着脑袋坐在艾斯头上，样子神气极了，又好似在等艾斯夸赞。 艾斯看着这本书，摸了摸福娃的头。 “这确实是个有大用的宝物，来的太及时了，你先将它收起来吧。” 福娃听后点点头，书慢慢变小回到他的手中，随后他一晃身子，又变回了胖胖的呆毛竖立在艾斯头顶，仔细看看，似乎有书本状的分差。 艾斯也没有着急用这本书，毕竟祂还没有积累足够的神力精华，银河也没诞生出足够多的恒星。 祂看着高维裂痕缓缓愈合，眸子中闪过一丝担忧： “可以这样理解，整个星界其实就处于四维向三维缓慢崩解的过程，偶尔会存在自然的崩解，超量的能量从高纬注入低纬度，整个星界也就渐渐沾染了‘超凡因子’，因此具有超凡。 但是这也就意味着整个世界之所以具有超凡，应该是因为更高维度的世界已然崩坍，长此以往，四维的毁灭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第十六章 无不能生有 就在卡亚世界的艾斯本体思考之际，星界下层的巫师世界丛已经过去一百余年，这是场论统治世界的一百多年，关于引力场、磁力场、电力场的研究汗牛充栋。 “因为五级不朽存在的我们现在不能理解的神性，梦境真神、不朽传奇巫师，被高塔巫师最高评议团尊称为“群星主宰”的传火者艾斯冕下能够世界星界归一。” 在血源星球的实验大陆，一位头发如鸡窝学者正唾沫横飞的对下面的学生说道。 学生们听的如痴如醉，他们都是凡人，很多人根本没有任何超凡天赋，但是这座学者至高的社会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已经诞生了一些能让凡人利用魔力的方法。 虽然只能达到民用零环军用二环的程度，但这已经是无魔学者们百年的成就，至于偶尔诞生的具有魔法天赋的人才，他们很快被送到血源星球的最高魔法学府，备考天之界的最高魔法学校艾斯学园。 讲台下的一位学生将手举的高高，头发乱糟糟的学者停了下“安亚，你有什么问题？” 这个学生站了起来，他胖胖的，一头紫色海藻头，脸色的雀斑随着表情跳动。 “老师，我认为这个世界没有真神！所谓神灵只是远超我们的强大智慧存在，而且什么叫星界归一？” 鸡窝头学者手大幅度下摆，示意胖胖海藻头学生坐下，表情认真，眼神锐利“首先，所谓星界归一，就是指艾斯冕下分身万千，都能超越时空思维同步，必要时可以从星界高层投射力量，而且只要诵读其神名，祂就会感知，所以我称之为梦境真神不敢称神名。 其次，艾斯冕下曾说过，我们目前发现的真理都是相对的，有其适用的范围，真神这个概念也是如此，对于四级、五级乃至六级存在而言，所谓真神也只是比自己强或者弱或者差不多的存在，但对于我们而言，真神能在其领域内全知甚至全能，不朽不死，当的上尊称为神。 人对比自己强大许多，还无法完全理解的伟大存在，应该心存敬意。 如果没有艾斯冕下的魔网，我们能发展出所谓的学者文明吗？ 这需要你更深入的思考。” 说完，下课铃响起，鸡窝头学者直接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鸡窝头学者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来了一个身材高挑、衣着靓丽的女郎，女郎对他微微鞠躬“托马斯先生，天之界的巫师大人已经到了会客厅，您快点去吧。” 托马斯点点头，将自己的资料收拾收拾，跟着女郎一起走到了会客厅。 这所学校的会客厅并不大，校长已经在此陪着天之界来的巫师聊了好久，这位巫师身材娇小，样貌清秀，竟是一位女巫。 校长站起身笑着说道“这是托马斯，我们学者大陆的优秀人才，就是有点怪脾气哈哈。” 他一转身，接着说道“这位是天之界的黄金巫师唐娜女士，她师从伟大的史诗巫师、前天之轮值贝蒂阁下。” 唐娜站了起来，对托马斯伸出了芊芊细手，笑着说道“我是四环巫师唐娜，很高兴见到你托马斯先生。” 鸡窝头托马斯将一箱子资料放下，两只手在衣角擦了几下，才握住唐娜半只手，有些紧张的说道“很高兴见到您唐娜女士。” 校长哈哈一笑说道“我不太了解学术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 唐娜见校长离开会客厅并轻轻带上大门，手一举，复杂的符文结构闪烁，魔力律动之下，整个会客厅的墙壁、大门、天花板和地板都闪烁起符文。 “一点隔绝的小法术，托马斯先生，这是您的论文没错吧？” 唐娜将一沓子有些皱巴巴的手稿取出，继续说道“你将稿子投往学者大陆顶级期刊《学者》，被拒稿后，因为某些缘故被我发现了这篇论文《论无机界的力》，我认为你的想法很有潜力，想和你深入探讨并帮助你在天之界的《魔法》发表！” 托马斯犹如被天大的礼包砸晕，晃晃悠悠的，过了一会才稳定了心神，心脏砰砰跳的说道“《魔法》？这简直不可想象，那么代价是什么？不不不，我是说我需要做什么，我的学术水平有限，唐娜女士愿意帮我好好修改修改这篇论文吗？” 只要能抓住机会，能在《魔法》发表论文的可能，只要自己还能署名，就算不是第一作者也没关系，托马斯攥紧了双手，指尖有些发白。 唐娜展颜一笑，随后严肃的说道“你想的太复杂了，我确实有想和你好好讨论这论文的想法，不过论文的第一作者肯定还是你。 我是代表天之界史诗巫师贝蒂阁下的巫师塔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前往天之界做研究，如果你答应了，我们过几天一起前往天之界。” 托马斯深呼一口气，将攥的发白的手松开，身体微微颤抖“我只是一个没有魔法天赋的学者，也可以吗？” 唐娜温和的说道“你知道泰勒斯阁下吗？” 托马斯立刻答道“我知道泰勒斯阁下，他简直是一段奇迹，从一位法师到获得艾斯大人亲赐的魔法天赋，更是与红颜布莱尼娅建立了大统一的电磁学，他是我的偶像！” 唐娜笑着说道“是这样的，你没有魔法资质，但是只要你能浅信仰艾斯冕下，就可以转职成法师，至于未来能不能获得魔法天赋也说不定啊，转职成法师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托马斯面色迅速红润，兴奋的握住唐娜的手，激动的说道“真的吗？唐娜大人，这这可不是开玩笑。” 唐娜笑着点点头。 四天之后，天之界，贝蒂巫师塔。 托马斯那鸡窝般的头发梳的柔顺，满脸的胡渣不翼而飞，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看上去非常精神。 他有些忐忑的等着，巫师塔内的会客厅很豪华，沙发看上去档次极高，但托马斯只敢坐小半屁股，因为他在忐忑的等待伟大的史诗巫师贝蒂阁下的接见。 唐娜温和的安慰着他，就在这时贝蒂踩着金属银盘飘了过来。 “你就是托马斯？欢迎加入贝蒂巫师塔，能不能跟我讲一讲《论无机界的力》。” 托马斯连忙站了起来，面前的这位女士看上去很是娇小可爱，感觉比自己的那些学生大不了多少，但是再仔细看，犹如直面恶龙的可怖威势一闪而逝，让他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再感受时，贝蒂笑盈盈的，让人感觉和蔼可亲，仿佛刚刚的那可怕威势是一种错觉。 托马斯礼帽的深深鞠躬，清了清嗓子，瞥了眼唐娜鼓励的眼神，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下下午好，尊敬的贝蒂阁下。关于这篇论文，其实启发自……” 托马斯的声音渐渐不再颤抖，随着尽兴，他的思维回到了当初，渐渐清晰。 “我是一名学者，也是一名医生。众所周知，动脉血鲜红，动脉血暗红。但有一次我去学术大陆南端急救时，发现病人的静脉血竟然也是鲜红的，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根据元素魔法的知识，氧化反应释放热才导致鲜红色血液，元素能是氧化反应中客观存在的一种能量，那静脉血是如何有这种能量的呢？ 我认为来源于太阳的直射，学术大陆南端处于血源星球的太阳直射点，光照异常充足，当地人的血液比其他地球的能量更为充足…… 食物中含有元素能，它像机械能一样可以转化为热。 在热带高温情况下，机体只需要吸收食物中较少的热量，所以机体中食物的燃烧过程减弱了，因此静脉血中留下了较多的氧。 光能转化为元素能，元素能转化为生物能，这一过程其实就是能量输入和输出是平衡的。 这种过程就是一个因果链条，原因一产生一个等于它的效应二，二作为一种原因又可产生一个等于它的原因三……在这一系列关系中，不可能有任何一项化为乌有。 这种不灭性是力的第一个性质。 在这个过程中，三变为四，四变为五，即原因可以取各种不同的形式，这就是力的第二性质。” 坐在一旁的唐娜插嘴说道“原因在量上是不灭的，且在质上是可以转化的。” 托马斯点点头说道“是这个意思，比如说两块金属相互摩擦产生了热；用机械“力”使一定体积的空气压缩，结果气体温度升高，一个重物从高处落到地面，碰撞过程中会产生热；蒸汽机中蒸气失去部分热结果产生了机械运动。 从这些经验事实中我们可以断定“热”也是属于“力”或“原因”的范畴。” 贝蒂也说道“这就是你说的‘热功当量’吗？” 托马斯自信的拿出一沓演算稿，大声说道“这是我最新的计算成果，根据演算可以得知，重物从大约365米的高度下落（所产生的效应）对应于给相同质量的水从0c到1c所加的热，请您斧正。” 两周之后，名为《论无机自然界的能量》这篇论文在《魔法》发表，第一作者为托马斯，通讯作者为贝蒂。 托马斯也刚刚完成法师转化仪式，他本来就崇拜艾斯，对艾斯有着模糊的信仰，很轻松满足成为法师的条件，成功成为一名能借助法术书和魔网施法的法师。 他的论文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很多元素派的巫师对这篇文章极为推崇，他们认为这符合元素派的基本假设即“物质不灭规律”。 但也有很多巫师对托马斯的论点提出了质疑，因为这种推论的方法过于笼统，难以令人信服。 在中央高塔，艾斯的半神级投影也看到这篇文章，祂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说道“热力学吗？有了第一定律的雏形，究竟会是谁提出呢？” 祂将论文放在一边，在古朴的羊皮纸上继续写着，如果有人靠近也许会发现“相对……”几个字。 并没有大源的反馈，推论方法也过于笼统，这一切让托马斯备受质疑，他也极其痛苦，但他仍坚信自己的观点正确，也许这类人都有些许偏执。 唐娜略微担心的看着沉浸在实验室中，头发再次变成鸡窝的托马斯，略微担心的对贝蒂说道“老师，托马斯这样子会不会有问题啊？” 贝蒂笑了笑说道“我欣赏他的观点，你也认可的他的观点，剩下的就是他自己更加努力的证明这一观点，而我们要做的也是同样如此。大源没有反馈，不代表就是错的，也可能是我们的论证不够完整，与其担心他，不如把精力投入实验。” 三个月后，托马斯的又一篇论文在贝蒂的支持下在《魔法》期刊刊登，论文名为《有机运动及其与新陈代谢的联系》。 他明确指出“无不能生有，有不能变无”。 “在死的和活的自然界中，这个能量永远处于循环转化的过程之中。任何地方，没有一个过程不是能量的形式变化！” 他主张“热是一种力，它可以转变为机械效应。” 这一次显得底气更足，因为托马斯成功引起了大源反馈，虽然并不强烈，但这次大源反馈足以让他从一名法师转化为具有魔法天赋的巫师，虽然天赋资质很差，可这是最佳的证明。 论文中还具体地论述了热和功的联系，推出了气体定压比热和定容比热之差等于定压膨胀功的关系式。 这一公式的出现非常重要，由此可以计算出定压下气体加热所需要的功，他还认为泰勒斯发电机的实质是将机械能转化为电能，这一系列的观点都指向一个目标，能量可以相互转化。 而这就是贝蒂的学术目标，虽然实验的继续，贝蒂越来越觉得能量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各种元素反应其实就是能量转化的过程， 而这被尊崇“生命力”理论的巫师强烈反对，他们无法接受生命力其实是一种元素反应，是因为吸收了氧和食物，转化为了热。 反对声最强烈的论调，就是这种过程无法解释魔力。 第十七章 守恒机械球 天之界的巫师们并不了解魔力的来源，艾斯还没有将那篇皇皇巨著写出，所以关于“热”的争议不断。 相信生物“生命力”理论的巫师们，认为热能可能是生命力的某种补充，但不会是全部，因为这个世界上有魔力存在，而魔力有着神奇的效果。 托马斯暂时无法解释魔力，他只是坚定的进行实证。 “我们需要更多，更多的实验，证明力学、热学、电学、声学等等各类运动中‘力’的守恒！” 他的目光坚定，沉浸在实验研究中的托马斯没有了拘谨，有的只是火热的研究激情。 唐娜很欣赏的说道“我们可以先从电磁学入手，当今魔法界，还有什么比电磁学更加炙手可热的学问呢？”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拿各种类型的磁电机开始实验，很多两人总结出一个现象。 唐娜声音清冷的说道“磁电机的各种试验的电机和电路中都有发热现象，这和机件运转中的摩擦现象一样，都是动力损失的根源。” 托马斯激情的说道“是的，我们的实验切入口，就从电流的热效应的研究开始！” 两人共同设计了一个实验，为了确定金属导线的热功率，他们让导线穿过一根玻璃管，再将它密缠在管上，每圈之间留有空隙，线圈终端分开。 然后托马斯将玻璃管放入盛水的容器中，通电后用温度计测量水产生的温度变化。 “托马斯，你负责更换不同尺寸的导线，我负责改变电流强度。” 托马斯听了唐娜的话点点头，他已经准备好各种尺寸的导线五十余种，两人进行了三天近千次实验，最终得到了初步结果。 托马斯展开一卷魔法羊皮纸，写下一行标题《电的金属导体产生的热和电解时电池组中的热》。 他详细记录了实验的过程，并在末尾写下结论，“在一定时间内布莱尼娅电流通过金属导体产生的热与电流强度的平方及导体电阻的乘积成正比，此为唐娜-托马斯定律。” 唐娜满意的说道“这个结论看上去很简洁，也很数学，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多做些实验，进一步验证。” 两人又用电解质做了大量实验，证明上述结论依然正确。 唐娜-托马斯定律的发现，让整个贝蒂巫师塔的人都对电路中电流的作用有了明确的认识。 唐娜仿照动物体中血液的循环，把电池比作心肺，把电流比作血液，并在论文末端指出“电可以看成是携带、安排和转变化学热的一种重要媒介”。 并且认为，在电池中“燃烧”一定量的化学“燃料”，在电路中，包括电池本身，会发出相应大小的热，和这些燃料在氧气中点火直接燃烧所得应是一样多。 唐娜略微兴奋的说道“热功当量近在眼前，虽然我们还缺乏更关键性的证明，但是已经有方向性了。” 他们将论文交给贝蒂，贝蒂看完后很欣喜，她有种预感，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自己也许就能勘破极限，成就真正的神话巫师。 贝蒂将论文塞进一只阴影乌鸦的嘴中，看着乌鸦“呱呱”的飞往中央高塔，略带欣喜的说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确定等价性，电、元素能、热能、机械能可以转化可以等价。” 这篇论文依旧在《魔法》上发表，所有巫师都看出来了，贝蒂巫师塔就是要试图证明“热功当量”，如此坚定的态度也引起了其他巫师的剧烈讨论，很多相信“生命力”理论的巫师也开始修改完善自己的理论体系。 他们将理论的重点植根于“魔力”这一概念，并提出了万物皆有魔力的假设，有的人试图找当代天之轮值巫妖王维特站台，但维特却公开表示自己无法证明生命力理论。 擅长死生转化，拥有大量生物实验经验的维特这样说，更让很多“生命力”理论的巫师心头蒙上阴影。 贝蒂巫师塔，贝蒂、唐娜和托马斯三人正在一群磁电机旁进行实验。 贝蒂谨慎的说道“探索磁电机中热的损耗，我相信理所当然的是 磁电机的电力与其它来源产生的电流一样，在整个电路中具有同样的热性质。 当然，如果我们认为热不是物质，而是一种振动状态，就似乎没有理由认为它不能由一种简单的机械性质的作用所引起，例如像线圈在永久磁铁的两极间旋转的那种作用。 与此同时，也必须承认，迄今尚未有实验能对这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作出判决，因为所有这些实验都只限于电路的局部，这就留下了疑问，究竟热是生成的，还是从感应出磁电流的线圈里转移出来的？ 如果热是线圈里转移出来的，线圈本身就要变冷。 所以，我们要致力于清除磁电热的不确定性！” 他们经过多次实验，很快设计了一个简洁有效的实验，把磁电机放在作为量热器的水桶里，旋转磁电机，并将线圈的电流引到电流计中进行测量，同时测量水桶的水温变化。 “磁电机线圈产生的热也与电流的平方成正比。” 托马斯肯定的记录下来。 唐娜又把磁电机作为负载接入电路，电路中另接一电池，以观察磁电机内部热的生成，这时，磁电机仍放在作为量热器的水桶里，唐娜写道 “我将轮子转向一方，就可使磁电机与电流反向而接，转向另一方，可以借磁电机增大电流。前一情况，仪器具有磁电机的所有特性，后一情况适得其反，它消耗了机械力。” 比较磁电机正反接入电路的实验，唐娜得出结论“我们从磁电得到了一种媒介，用它可以凭借简单的机械方法，破坏热或产生热。” 至此，贝蒂、唐娜和托马斯已经从磁电机这个具体问题的研究中确定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规律，这就是热和机械功可以互相转化，在转化过程中一定有当量关系。 他们互相对视，最后贝蒂对托马斯说道“你来动笔将最后的结论写下吧。” 托马斯十分感动，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照顾，刚想谦让，唐娜也说道“你的资质啊，还是需要提升提升，被谦让了。” 托马斯热泪盈眶，干脆的坐下写道 “在证明了热可以用磁电机生成，用磁的感应力可以随意增减由于元素变化产生的热之后，探求热和得到的或失去的机械功之间是否存在一个恒定的比值，就成了十分有趣的课题。 为此目的，只需要重复以前的一些实验并同时确定转动仪器所需的机械力。 根据十三组实验的结果，我们可以得知，能使一磅的水温度升温一度的热量等于把838磅重物提升一尺的机械功。 热功当量！” 魔网剧烈震荡，大源的力量在涌动和欢呼，托马斯没有停止继续写下 “我们可以将这一规律总结为，热能可以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也可以与机械能或其他能量相互转换，在传递和转换过程中，能量的总值不变。 即热能和机械能在转移或转换时，能量的总量必定守恒，我们可以称之为能量转化与守恒定律。 在数学上我们可以这样表述，系统发生变化时，设与环境之间交换的热为q（吸热为正，放热为负），与环境交换的功为w（环境对系统做功为正，系统对环境做功为负），可得热力学能（亦称内能）的变化为 △u=q+w。” 托马斯刚刚落笔，大源的力量已经如猛虎扑食般涌入，大部分涌入托马斯的身体，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提升自身的巫师资质，大量的源力让他的巫师资质几乎瞬息达到天生超频的极佳层次。 贝蒂和唐娜也分润了少半源力，唐娜早已是黄金巫师在这一冲击之下，成功晋升传说巫师，在时隔百年后，终于追上了自己当初的学姐布莱尼娅。 贝蒂的状态则很是波动，她一个闪现消失不见，出现在中央高塔艾斯的门外。 在进行通禀之后，艾斯接见了贝蒂“你的状态，到了临界点？” 贝蒂没有啰嗦，直接说道“是的，艾斯大人，我向借用天之权杖辅助突破状态，还需您的梦幻印信。” 艾斯的半神投影点点头，打了个响指，一朵五彩的梦幻花朵出现在贝蒂的肩上。 “你去找维特借用吧，另外你们最近的一系列研究，不如就叫做热力学如何？托马斯刚刚发现的能量转化与守恒定律就叫做热力学第一定律！” 贝蒂对此毫无意见，欣喜的鞠躬回答“感谢大人赐名。” 话音未落，她已经闪现消失不见，艾斯望着她的娇小背影消失不见，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微笑，回到了自己的书桌。 只见艾斯推开了刚刚开头的那篇皇皇巨著，转而展开另一卷魔法纸，写下漂亮的飞鸟体字母。 “热力学第一定律既然出现，那第二还会远吗？会绝望吗？” 艾斯不禁哈哈大笑，他决定在推一把劲，迫不及待看到其他巫师的表情了。 贝蒂巫师塔，刚刚借到天之权杖的贝蒂手持着权杖，作为前天之轮值，她很容易就重新掌握了权杖，将整个天之界的力量加持己身。 她史诗巫师的躯体早已半神圣化，灵魂也处于即将神圣化而未神圣化的状态，在这一刻直接神圣化，最后一点积蓄已然完成。 从灵魂到**，实现了真正的长生久视，一点灵光自心象世界萌芽，还差那么一线，她敏锐的感觉到，如果这一线不得，她的长生状态将会迅速溃散。 这更让贝蒂心中一闪，似乎想到了关于热力学的某种东西。 来不及抓住一闪而逝的灵感，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贝蒂瞬间联系上梦幻大源，几乎是嘶吼着“大源，开放位格啊。” 消息透过梦幻大源，瞬间传递到艾斯投影那里，祂停下了笔，立马开放了位格，摸了摸鼻子“习惯性的关闭位格，差点让贝蒂功败垂成啊。没有资源确实不能成事，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说，热力学第一定律确实也可以解释成就半神的状态。” 艾斯往后一躺，竟然缓缓消失，出现在贝蒂巫师塔内。 “我再帮你一程，这是来自本体的一滴纯净的神力精华。” 艾斯手中一道光辉闪烁，一颗蕴含着可怖有序能量的神力精华飘向贝蒂，悬浮于她头顶。 贝蒂正处于关键时刻，那神力精华一来，让她的积累更加丰厚，心象世界之中，贝蒂的心神已经明见真灵，与真灵合一，整个心象世界化为混沌，极热的火焰正在她的心象世界涌动。 从火元素到燃素说，从燃素说到氧化反应，再到热力学，贝蒂心中的火焰未曾改变。 “‘热’为核心，驱动机械，此即为吾之道，此即为吾之认知。 热能和机械能在转移或转换时，能量的总量必定守恒，此需为闭环系统，孤立系统。 半神长生，正是因为用大力量成功构造出了内部的一个闭环系统，当然此系统并非完全封闭，需有开关，可以与外界的‘能量’交流，但只要保持内核能量稳定，半神自然可以长生。 若从心象世界映射出半位面，更将这种闭环状态很好的凝结，保持自己的能量守恒，吾之神话根基法术，即为‘守恒之球’！” 刹那间这虚无的心象世界将外界的高品质能量汲取，在整个心象世界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随后一个奇异的机械结构球体将那巨大火球包裹。 机械结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大量的奇异金属自行增生，很快将火球完全包裹，金属的质感，竟然让这心象世界渐渐变得漆黑。 贝蒂睁开双眼，一冲飞天，消失不见，祂出现在天之界外，巫师世界丛中。 眉心忽然显现出鲜红，如同烙铁，竟然瞬息膨胀，化为一颗巨大无比的球体，贝蒂用力一扭动，将头与那球体分离。 “此为吾之半位面，守恒机械球。” 第十八章 熵增定理 至此，整个高塔巫师已经拥有一位不朽传奇巫师，两位神话巫师和两位数的传说史诗巫师。 如果按照卡亚世界的说法，高塔巫师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系，当然对于巫师来说没有必要，巫师们已经有了魔法议会和最高评议团，没必要模仿卡亚众神的传统建立神系。 能量守恒定律的出现，让很多信仰“生命力”理论的巫师爆头而亡，但还有一部分“生命力”理论的巫师改良了理论，他们认为生命力最核心的乃是魔力，尚未有人能够解释的魔力。 “魔力肯定也必然是一种能量，我们通过施法，可以将魔力转化为机械能、元素能、电磁能、光能等等，我认为魔力是一种万用能量，它只是一种非常独特，位置序列极其高的能量，但归根结底，它就是一种能量。” 在中央高塔的大厅，托马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些巫师则提出了反对，一位年长的巫师高声说道“机械做功产生了机械能，元素反应产生元素能，机械做功，元素反应，可以和电能转化，电能可以转化为光能，其中有一些热损耗，这套理论并没有问题，但是魔力呢？ 我们的魔力被安置在哪？ 魔力可以通过施法转化为刚刚提到的那些，但是那些并不能逆向转化为魔力！所以我认为能量守恒的范围仅仅是普通能量，魔力属于例外，需你们理论有局限。” 托马斯听了这个说法后，并没有着急反驳，他点点头说道“我们确实没有观测到其他能量如何转化为魔力的现象，但是就魔力本身而言，魔力可以从低品质转化为高品质，只要进行一些消耗就可以，甚至可以达到‘神之精华’的层次，与大源源力等同。 也就是说魔力这个系统内部同样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至于魔力与其他能量有没有守恒，我认为可以推断为有，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 托马斯回到贝蒂巫师塔，向唐娜说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魔力就像高温气体，普通能量就像低温气体，高温气体向低温气体转化时，是很自然的过程，而要想逆转这一过程，恐怕要系统之外的加热。” 正在做实验的唐娜答道“你是说蒸汽机？” 托马斯赞同的说道“对，和蒸汽机有些相似。蒸汽机用蒸汽作为动力，推动活塞来回运动，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运转模型是不是可以比拟蒸汽机呢？有两个气缸，成为甲缸和乙缸。 当甲缸气温高时，活塞向乙缸运动，反之亦然，这一过程中，要是想要让活塞向甲运动，必须从系统外对甲缸进行冷凝才行！” 唐娜听懂了托马斯的意思，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其他能量的‘温度’比魔力低，所以无法再转化为魔力，要想转化为魔力，要么外部对其他能量‘加热’，要么魔力降温，变得比其他能量‘温度’更低，其他能量就变成了魔力。” 托马斯一拍大腿道“就是这个意思。” 唐娜突然很神秘的说道“这个理论假设模型很有趣，不过只是猜想，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个方面，关于热力学的。” 托马斯有些着急的催促“什么方面？别卖关子啊。” 唐娜一挥手，魔力律动，很快形成了一副全息图景，一个切口的汽缸，中间是活塞，里面是气体，活塞上方是重物。 “假设有这样一个理想状态，活塞和汽缸之间没有摩擦，需要时汽缸可以完全绝热，汽缸内的气体由独立的分子组成，不会随着压强和温度的变化而变成固体和液体，也不会发生化学反应。” 托马斯看着那切开的全息汽缸图景，若有所思。 唐娜继续说道“首先是处于等温吸热过程，活塞向上运动，汽缸体积增大，向外吸热，借以保持温度不变，设该温度为t1。 其后会进入绝热过程，在绝热状态下，虽然不加热，但是活塞由于惯性仍要对外做功，汽缸内的温度降低。 所以汽缸体积增大，气温降低到t2。 然后就是等温放热过程，活塞反向下降，汽缸体积减小，向外界放热，借以保持温度不变。 最后是绝热过程，活塞由于惯性继续下降，汽缸体积减小，气温升高到t1。 如果将重物换成汽缸的另外一部分，就是整个汽缸的工作原理了。” 托马斯望着那循环的汽缸切面图景，一拍手说道“我明白了，你这个循环中，系统对外做的功就等于吸收的热量减去放出的热量，这个模型可以称为唐娜热机，循环过程称为唐娜循环，唐娜热机的工作效率等于一减去t1除以t2！” 唐娜笑着说道“就是这样，我们提高效率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温差加大，只要温差足够大，动力就会特别强。你对魔力的思考也很有趣，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两者思考整合为两篇论文发表，和其他巫师进行讨论。” 一周值周，两篇论文相继发表，唐娜的《关于热的动力》一文假设的模型引起了机械学派的广泛讨论，很多实干型的应用巫师已经依据理论着手提高动力引擎的动力。 巫师们已经度过了蒸汽动能的阶段，他们发现各种化学能也可以转化为机械能，唐娜提出的理想模型具有很大的实践意义。 而托马斯的假如世界是蒸汽机的假设，显得幻想过多，讨论和批评声不断。 一直关注这件事的艾斯则看到了两人的论文，祂眼眸一亮。 “托马斯的思考很有趣，这个设想还真的有可能性，但是具体到热力学还差一点，你们还是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关键点，看来我只能亲自上场了。” 艾斯展开一卷魔法纸，在上面写下一个标题《热力学第二定律——从唐娜热机开始思考》。 窗外艳阳高照，一切如常，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惊世的怪物即将诞生。 大源之力在不断的翻腾，似乎想给予艾斯巨大反馈，却被艾斯一个巴掌按下，巫师世界丛的大源反馈对艾斯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如祂通过高维裂痕获取的维度崩坍带来的能量强，不如留给其他人。 按巫师世界丛当前的情况，还可以再支持四五个人成就神话，至于其他可能成就神话但是没资源的巫师，未来也可以返回卡亚世界，那里的资源要广博的多。 一天之后《魔法》特刊再次发行，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标题《热力学第二定律》，第一作者艾斯。 贝蒂惬意的躺在巫师塔，沐浴着阳光，阴影乌鸦飞来，将特刊送到她手中，她不经意的看了眼特刊，随后坐直了身体。 “热力学第二定律？” 她缓缓的读着，艾斯这个名字似乎有着神奇的效果，虽然艾斯冕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表理论专著，但是作为巫师们的导师，唯一一位不朽传奇，没有人敢看轻祂的研究。 开篇是对唐娜热机的称赞，这让贝蒂与有荣焉，她准备好好夸奖夸奖唐娜，接着就是艾斯提出了两个问题。 “一是唐娜热机的效率能否等于一？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证t1无穷大或者t2为零，温度无穷大是不可能的，温度为零也无法实现。 这里的温度为零并不是指通俗意义上水的冰点，因为这只是约定俗成的度量单位，我们需要建立起一个新的温标，绝对温标。 我们知道，同温下，气体的体积与压强成反比关系。 而经过我的测量，对一定体积的任何气体，当温度升高或者降低一传统温度时，其压强的增加或减小也是恒定的，约等于1/273 因此，如果我们将一种传统温度为零的理想气体降温到零下273度，它的气压将会归零，体积也会归零。 换句话说，温度不能再往下下降了，再降体积就是负数了，这显然不可能。 因此，传统温度零下二百七十三度即为绝对零度，绝对零度不存在，所以唐娜热机的效率无法达到100。” 贝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抓住，这就好似脚心很痒，偏偏隔着靴子挠痒，怎么都不爽利。 祂继续看着艾斯的第二个问题“唐娜热机的效率等于零为如何？” 贝蒂轻声说道“这很简单，t1=t2就行。” “可二者相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唐娜热机空转白忙活，也就是说同一热源下，唐娜热机无法工作。 因为我们可以判定，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吸热使之完全变为有用功而不产生其他影响，简单的说，单一热源系统下做不了有用功。” 贝蒂如遭雷击，喃喃道“单一热源系统下做不了有用功，我们的世界算不算单一热源系统？星界算不算呢？” 祂低头看着艾斯的文章“就如同将热水和冷水用隔板隔开，当抽下隔板后，只会冷热均匀，不会热更热冷更冷一样。变化存在两个方向，一种是自然演变的方向，一种是非自然的方向。 自然方向是自发而独立进行的，非自然方向则必须受到外界影响才能进行。 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无法从低温物体转向高温物体而不产生任何影响。” 简单的总结，却让贝蒂心神巨震，她那颗闭环系统的机械球甚至有些不稳，她继续阅读着，两眼却有些看不清。 “这样一个纯粹的孤立系统，内部的热量早晚会变得均等，一样的寂寥，如果将整个星界看成一个孤立系统，星界内部能量的转化看成一个唐娜热机，不断从系统中的高温物体吸取能量，向低温物体传递能量，总有一天高温物体和低温物体的温度相等，那样的话整个星界就无法运作了。 因此我创立了一个概念，熵。 一个系统的熵等于该系统在一定过程中所吸收（或耗散）的热量除以它的绝对温度。这就是熵的定义，在孤立系统内部，这是不可逆的过程，即热量从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是不可逆的。 此即孤立系统中，从有序到无序的必然不可逆过程，这个过程可以称之为热寂。” 轰！ 贝蒂仿佛看到无穷世界崩解，上位世界坠落，星界最终扁平化，整个星界归于寂寥。 “不一定，真的不一定。首先，我们世界就不是一个孤立系统，而是一个开放系统，世界可以与星界产生交换，能量、物质、信息三者都可以交换，那这个星界，说不定也存在未知的星界可以交换，只是我们无法理解而已。” 稳定的心神，贝蒂也看到艾斯最后那一段话“孤立系统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系统的最混乱无序状态。但是，对开放系统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所以开放系统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 艾斯的这篇文章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热力学第二定律和熵增定理几乎城了最火热的讨论，零星的无头尸体并不能阻止巫师们的讨论和研究，熵增定理简直如石破天惊，从简单的唐娜热机推导出整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托马斯第一时间宣称，魔力其实就是某种熵增，他非常怀疑魔力就是从某个更高层面向星界这个较低层面传递能量的过程，而这一过程正好符合熵增和热寂。 “越是无序，则熵增越大，我们应该推动秩序，实现熵减才对。而且整个星界的最终热寂太过遥远，就如同人终究要死去一样，虽然真实但也遥远，我们不需要担心。 我认为我们巫师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们这个巫师世界丛尽可能的熵减，作为一个开放系统，不断从外部，从其他世界掠夺资源。” 布鲁双眸炯炯，在中央高塔的最高评议会议上侃侃而谈。 泰勒斯也站了起来，高声道“熵增定理更是证明了一件事，星界就是一个黑暗森林，每个世界文明都试图掠夺对方的资源，让自己的世界熵减，达到秩序最大化，让其他世界熵增，迎接最终的毁灭。” 第十九章 概率问题 最高评议团的会议上，半神和传说巫师还有几位列席者达成了一致，根据熵增原理和黑暗深林猜疑链假设，在星界之中，巫师世界能做的只有对外熵增对内熵减。 只可惜巫师世界丛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发现其他世界，高塔巫师们犹如星界漂流的拾荒者，只是在从遗留的废物中进行利用转化。 “真是，成了神话巫师之后还是要捡垃圾，好想征服一个世界啊、” 贝蒂将一大块遗留物塞进巫师世界丛的魔网，任由魔网拉入世界之中，低声抱怨道。 拜仁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笑着说道“这就是做熵减啊，我们清理了星界的无需废物，就好比将机械能转化为电能时消耗的废热重新利用了一样，这样对我们世界对星界都有利。 我们需要将这项事业推广到全星界！” 贝蒂瞪了一眼拜仁，转身离开，咕哝着“没救了。” 是夜，贝蒂在巫师塔中不能寐，祂起身开始模拟起孤立系统，没有什么收获，转而开始制造一个具有开关的闭环系统，符文不断的闪烁，在一次次失败之后，贝蒂制造出了一个奇异的小机械球。 “传说级宝具，只有一个能力，就是状态守恒，将自身的生命状态、灵魂状态固定到某个阶段。 依靠外部定期摄取能量来维持内部闭环系统，遵循守恒定律，稳固状态，也许可以称之为状态守恒球，永生之球。” 贝蒂将机械球高高举起，神色复杂。 这个机械球无疑是很高水平的造物，只要是一级以上生命有了它，就可以拥有理论上无限的生命，因为机械球会将持有者的生命状态稳定在当前情况。 但是，这也存在巨大的缺陷。 如果稳定在了某一状态，巫师将会在失去向下可能的同时也失去向上的可能，他必须定期开启机械球从外部摄取能量，从而维持自己的状态稳定，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稳定器并能定期熵减。 “这样的永生，会失去未来的潜力，而且只能传说以下存在使用，传说以上存在无法稳固，也许到了暮年，不愿意转化为巫妖又不想死去的黄金巫师可以使用吧。 唐娜已经晋升传说巫师了，将这个技艺教给她，也许对她来说能小赚一笔哈哈。” 贝蒂想了想，将这颗球放在一旁。 三周之后，被称为“生命守护球”的传说造物风靡天之界，大部分黄金巫师还没有进入暮年，毕竟在巫师世界丛他们可以存着数千年之久，但人们已经开始对这个球议论纷纷，很多不愿意转化为巫妖的巫师们，认为用这样一个球实现有缺陷的永生也未尝不可。 在大家讨论之际，艾斯的一本数学专著悄无声息的发布，这本专著名叫《概率论》。 艾斯将这本专著亲自送到了“星象预知者”拜仁手中，让拜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艾斯的尊敬，拜仁恭恭敬敬的拜读起来。 艾斯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在自己的书房轻声说道“决定论是不能在巫师世界长存的，拜仁，如果你还想继续走下去，过去的思维必须改变，热力学就是第一个试金石，希望你能理解。” 拜仁双手捧着这本书，看着《概率论》这个词陷入沉思。 “艾斯大人此举必有深意，祂往常即使发布专著，也没有专门送给我过，为什么这本数学专著要给我呢？是不是我欠缺了什么？” 拜仁轻轻打开扉页，上面写着“造物主掷出了硬币，于是有了概率。” 这个造物主加了标记，拜仁心中一颤，他一直坚信万物皆可推理，只要找寻到一切线索，什么都能确定，有了一切因，就可以导出确定果。 “事件的概率是衡量该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的量度。 虽然在一次随机试验中某个事件的发生是带有偶然性的，但那些可在相同条件下大量重复的随机试验却往往呈现出明显的数量规律。 ……” 拜仁的眉头越来越皱，他终于将这本书看完，喃喃道“大数定理就是样本均值在总体数量趋于无穷时依概率收敛于样本均值的数学期望（可不同分布）或者总体的均值（同分布）中心极限定理就是一般在同分布的情况下，样本值的和在总体数量趋于无穷时的极限分布近似于正态分布。” 他突然电光火石般回忆到艾斯临走前说的“希望你能将之应用到力学领域。” 拜仁一时间感觉有些荒谬，难道力学竟然需要用到概率？ 祂伏案思考，在一卷羊皮纸上写下些随笔思考，窗外寂静无比，夜空的星辰忽闪忽闪。 作为唯二神话巫师，拜仁对当前火热的热力学并不陌生，他的思维似乎被打开，挥笔写下。 “热的本质是能量，那能量是从何而来呢？也许是微粒运动的结果，已经可以证实并观测，这种微粒就是元素及各种化合物，物体就是由大量运动着的分子组成。 每个分子都具有一定的动能，对外表现就是热。 两个物体摩擦时，它们表面的分子相互接触，在不断的摩擦中，分子间的碰撞更加剧烈，动能增加，物体表面温度升高，热能增加。 单个分子行踪诡异、飘忽不定，而且分子数量庞大，人们不可能挨个去分析每个分子的运动。 这就好比一位美食巫师炒一盘美味豆，他不可能挨个尝每一粒美味豆的咸淡，要是那样的话，菜没了，锅空了，美食巫师也饱了，但每颗豆子味道差不多，从宏观上衡量它们才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物体的固、液、气三态中，研究气体时似乎受到的束缚更少，也更轻松。 比如研究压强，我们可以统计气体分子的撞击，虽然每个分子的撞击力微乎其微，但数量多时候就不可以忽略了，气温升高，分子运动加剧，单位时间内撞击单位面积的力会更大，宏观上表现为压强增大。 ……” 拜仁奋笔疾书的同时，祂的心象世界也急剧变化，这种变化映射到半位面，原本稳固的星象宇宙竟然出现了各种自然异象，恒星突然爆炸，引力极大扭曲，好似陷入了末日一般。 犹如一片混沌，如果用熵增定理来解释，拜仁半位面的熵忽然极大增大，在短暂的时间内几乎要抵达了末日。 但很快这种熵增停滞了，拜仁开始极力的汲取梦幻大源的力量，艾斯也将之开放，很快祂的半位面就稳固了下来，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有了很大不同。 拜仁继续写着“世界上真正的逻辑是对概率的计算，因为概率分布是客观存在的，力学的任务就是找到客观存在的规律性。我们将每一个分子看作一个质点，那样就可以每个点的运动划分为三个互相垂直的方向运上运动，即三维坐标系。 然后我们再讨论理想状态下气体分子的运动速度，最后从分子的宏观性考虑，得出速率的分布曲线。 速率分布曲线是我们很好的研究方法，概率论是研究力学必不可缺的有力工具。 但这时也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概率论上忽略的小概率事件！” 拜仁稳固的半位面也有了一丝不一样，既然存在大概率事件，必然就存在小概率事件，拜仁的状态很是诡异，祂突然觉得未来变得无序，自己赖以为根基的七环法术模型化为概率云又瞬息崩解，祂狠狠吐了口血，还好心象世界没有破碎凝固。 “会不会存在以下情况？ 比如分娩，生下男孩和女孩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会不会某一年人类生下的全是男孩或者女孩？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不可否认是客观事实，尽管小的可怜。 假设我们的文明能持续一百亿年，这个小概率乘以一百亿就会变的非常大，也许某一年全部生男孩或者女孩让我们觉得无所谓，但是放在力学领域，就会出现很多诡异现象。 比如装了气体的瓶子自己会走（分子运动方向全部一致），千万块石头自动变成了城堡，钢铁自动变成机械计算机，不小心撒到羊皮纸上的墨汁会自动写完一首诗，这样的世界将会如何？” 拜仁将文章塞进阴影乌鸦嘴里，阴影乌鸦带着这篇论文到了《魔法》编辑部，很快论文被分发到贝蒂、艾斯手中，这是神话巫师的论文，只有同等或者更高的巫师才有资格审阅。 这篇论文很快刊发，艾斯提出的热力学第二定律还没让巫师们缓过劲来，拜仁的《统计力学》让巫师们更加无所适从。 巫师们对热力学第二定律理解还不纯熟，拜仁提出的问题看起来无懈可击，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疑惑。 布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还好不是真的炸了。 他躺在伊莲娜的怀中，有些愤怒的说道“这该死的概率论，该死的统计力学，难道我将魔力随机一聚集，就能自动生成一个‘火球术’吗？虽然概率极小，但是不是没有可能啊，这种感觉太坏了。” 艾伦、伊娃和卢瑟三人看着两人撒狗粮，心中都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 卢瑟说道“如果这个可行，我们是不是可以依据统计力学创造这样一个魔法，将小概率事件定向出来，从而产生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艾伦则质疑道“但这不符合魔法，也不符合自然，现存的自然现象并没有这种自然生成的城堡，也许有什么是拜仁冕下忽略了。” 他们互相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复杂，似乎没法解释。 讨论还在发酵，激进的巫师们甚至尝试创造小概率事件魔法，都毫无疑问的失败了，就在这时，艾斯的一篇文章横空出世，彻底解决了拜仁提出的概率问题。 “我注意到拜仁在统计力学中提出的问题，但很遗憾并没有人尝试用熵增定理去理解这件事，从熵增来看，在一个孤立的系统中，即不被外界影响的系统中，无法做到非自然方向的转化。 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孤立系统的熵只能维持不变或者增加，绝对不会减少，减少了就表示非自然方向的转化出现了，而这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 熵适用于一切自然现象，简单理解就是顺自然方向者昌，逆自然方向者亡。 任何熵减都不可能是孤立系统独自完成，必然存在外力的干扰，一座城堡虽然由无数石头有序堆砌，但是没有人为因素是做不到的，石头不可能逆着自然法则行事。” 艾斯的这篇小文章平息了争论，熵这个概念开始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巫师注意到了热寂这个推断，并有巫师依据其创造出了种种孤立系统，在实验层面上确定孤立系统会趋向无序，进而整个世界消亡。 这种法术层面上的实证，更让大多数巫师震惊，星界是不是一个孤立系统尚不得而知，但世界确实不是一个孤立系统，但这是建立在巫师世界丛对外交流的基础上的。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如果我们想更进一步，想要降低我们世界的熵值，维持一个有序低熵的状态，就必须获取外界做功，同时我们内部要尽可能的利用外部做功保持内部的有序，这样才能长久维持世界的存在。” 艾斯的话如警钟，让更多的巫师投身于星界拾荒的辛勤工作之中，艾斯将两位神话巫师拜仁和贝蒂带回卡亚世界，半神在巫师世界丛已经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半神本身又是一个超级低熵体，是有序的一种极限展示。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世界拥有的这种低熵体越多，低熵体的级别越高，世界的熵越难增加。 但毕竟高塔巫师的空间不仅仅是巫师世界丛，卡亚世界更需要神话巫师的到来，艾斯已经是五级不朽，祂再也无法进入世界内侧，让巫师世界丛培育神话巫师，进而“飞升”到卡亚世界，是当前最正确的选择。 对于卡亚世界而言，这也是一种熵减，这一刻艾斯了悟了为何大源会接受巨树世界的馈赠，因为这就是熵减啊。 第二十章 法则拾取 卡亚神山附近的类位面、次位面和半位面如云海般环绕，又好似星河，拜仁和贝蒂刚刚从巫师世界回归，出现在艾斯的次位面。 祂们俩好奇而震惊的观察着艾斯的这片星河，虽然祂们知道艾斯的九环法术名曰“银河降临”，但是没想到银河竟然会如此广博。 拜仁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胡子，惊呼道“贝蒂冕下，这里至少有六千余颗恒星，每一颗都有着远超四级的气息，如果所料不错，这应该是标准五级宝具级别，太强大了。” 贝蒂也凝重的点点头，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普通真神有多强大，但艾斯大人的次位面应该比普通神灵强非常多，从常理考虑，真神级的次位面也就是相当于巫师世界这个二级世界，但是巫师世界到现在也不过二十个恒星系，这里已经有六千余颗恒星，太不可思议。” 就在此时，艾斯本体忽然在两人背后出现，笑着说道“哈哈，不客气的说，但从能级而言，我的能量总量比巫师世界要强近百倍，不过也快到五级极限了。” 拜仁和贝蒂连忙回身鞠躬“艾斯大人！” 艾斯摆摆手道“不用多礼，我们在虚空说话也不太方便，随我来。” 两位神话巫师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拉扯，不可控制的打破空间，来到了一处宜居星球，这就是艾斯仿照前世创造的太阳系的地球。 艾斯并没有解释，带着二人在一处海岸沙滩，惬意的享受着阳光。 “这一次呼唤你们前来，一是为了巩固我们在世界内侧的力量，二是为了发展，经过夜之女士提议，泰坦主神们已经同意，巫师将会成为这一纪元的主宰，一切神裔都要配合魔法的传播。 世界内侧，我们的时代来临了。 所以不止要召回你们俩，很快传说巫师以上的存在都会召回，巫师世界除了我的半神投影留守，其他的高层力量全部投身于世界内侧的新斗争。 这场斗争可能会让我们大飞跃，卡亚世界的资源量级不是巫师世界所能比拟的，只要得到泰坦主神们的同意，我们会获得世界内侧的绝大多数位格资源，短时间内就可以让一批有神话之姿的传说晋升神话！ 这就是属于魔法的神话时代！” 贝蒂和拜仁听的有些热血沸腾，祂们虽然已经是等同于半神的神话巫师，可血仍未冷，这一刻依然想抓住机会，让高塔巫师更进一步。 不过拜仁仍有忧虑，低声说道“这样优厚的条件，代价是什么呢？” 艾斯神色凝重，一字一顿的说道“代价就是，我们必须与反叛诸神和外神为敌，在世界内侧彻底击败祂们的势力，获得世界内侧的主导权，神裔不堪重任，我们才能获得机会，现在你们有没有觉悟？ 战争已经降临，这不同于巫师世界，一旦失败，你们可能陨落，我也可能陷入沉睡。” 贝蒂低着头，突然呵呵笑起来，进而瞪着眼，目光中饱含着火热“那不是更好吗？担惊受怕，到处躲藏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们既然有了登台的资格，那就让今后的纪元都属于巫师。未必不能艾斯大人您更进一步，我们也跟着进入真正的不朽境界！” 艾斯哈哈大笑，像是重新认识了贝蒂一般“世界内侧的战争就交给你们了，我们有巫师世界丛源源不断的提供超时间的人才，又有你们作为中坚，我很放心。” 三人相视而笑，过了好一会儿，拜仁说道“艾斯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请教五级的奥秘。” 艾斯温和的说道“你们不问，我也要说。七环乃是构造出你们的规律之路方向，八环相当于神基，但又有所不同，你们需要基于自己的理论基石，凝结出未来打破维度的基石，我称之为传奇之基。” 贝蒂和拜仁不解的重复着“传奇之基？” 艾斯点点头“对，所谓的传奇之基，其实就是与神基非常相似的而又完全不同的东西，你们知道神基是领域的雏形，那传奇之基相对于规律是什么呢？” 两位神话巫师陷入了沉思，规律是一种客观存在，但与领域不同，规律也就是相对真理，有其适用的范围。 拜仁尝试性的归纳着“这是某种认知吗？我感觉抓不太住。” 艾斯点点头“很接近，传奇之基就是将你的认知，准确说是对客观世界规律的理解彻底内化，化为你的认知之核，认知彻底清晰，就是传奇的基础。 只要你构造出自己的认知内核，就能成为八环巫师，拥有了超越维度的可能。” “维度？” 两位神话巫师再次迷茫，祂们仔细的回忆，似乎在一些数学论述中有过，贝蒂试探性的说道“长宽高？” 艾斯点点头，并对他们说的“晋升一级生命，最重要的就是构造出立体的一环法术。而英雄的身体内也是这种三维立体的法术模型。这是通俗意义上的真正超凡，星界通用。而所谓的神灵，或者说五级不朽存在则是超越了三维，进入了你们当前无法观测、无法触碰的四维高度。” 拜仁忍不住问道“四维是什么样的？您已经是四维存在了吗？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状态啊？” 艾斯摇摇头说道“我无法向你描述四维，因为那必须你亲自去观察，至于我也不是四维存在，只能说是可以短暂跳出三维的伪四维存在吧。这样跟你比喻，我们就好比图画中的人物，五级不朽就是可以短暂跳出图画，并借机扭曲了三维，从而实现不朽。” 贝蒂则问道“第四维是什么？” 艾斯肯定的回答道“是时间！通过扭曲三维层面的时间，将自己的世界线收束凝固，把自我的过去化为一个在三维层面无法被消灭的果，就是所谓的晋升五级不朽的过程。 到达了五级之后，你们就会明悟这个世界的真实，世界为何存在魔力，为何会有超凡！” 拜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耐不住问道“为什么会有魔力？” 艾斯神秘的笑了笑，一挥手两人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经回到萨利亚托特城邦的夜光城，艾斯的声音萦绕耳旁。 “有些未知还需要你们自己探索，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们创造前往四维秘境的可能，只是那必然是非常危险的旅程。” 拜仁和贝蒂了解了未知，却发现自己越发无知，祂对视一眼，缓步走进夜光城，世界内侧的变革即将开始。 艾斯的梦之界内，银河的银心，一座古朴恢弘的宫殿已经建立，走进宫殿，会发现这里是一片海洋，在海洋的正中，一尊神秘的“门”屹立于此。 “高维之门和仿照众神殿建立的魔法圣殿快要完工了，本以为次位面的恒星能无限增加，谁知道竟然有极限。到了六千多颗恒星，虽然可以继续增加，但是效率低了快一百多倍，然我这样的情况，已经远远强于普通真神，但是还是不够强啊。 或许是时候前往四维秘境了，当前的资源很充足，我可以先将真知之眸提升到法则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艾斯这番话如果被其他真神听了，不晓得会不会被气的吐血，祂即使效率降低一百倍还是比普通真神的效率快上三倍，如果将恒星换算为神力精华，一颗恒星大概相当于一百滴神力精华。 艾斯相当于拥有了近六十万滴神力精华，这对于开启一次高维裂痕（众神称之为神境之窗）最多能汲取转化十几滴神力精华的普通真神而言，简直是遥不可及。 即使是同样成为了法则领域化身的真神，一次最多转化不到一百滴，像艾斯这样一次能转化近五千滴神力精华，也就是五十颗恒星，并最终达到了真神这个层次神力极限的不朽存在，简直犹如作弊。 可以说，即使是从创世不久就存在的老牌真神，神力精华的继续也不见得比艾斯更雄厚。 祂又花了几天时间，将魔法圣殿和高维之“门”彻底完善。 望着银心中那雄伟的圣殿和圣殿内匿藏的“门”，艾斯很是满意，这个门用熵增的逻辑来思考，就是将艾斯的这个闭环孤立系统变成了一个向更低熵的高维系统开了个门。 “按照熵增定理而言，如果仅仅是两个系统交换，那这两个系统就组成了一个闭环孤立系统，最终会趋向于一致也就是热寂，但实际上与高维交互的‘系统’不止我一个。 所有五级不朽以上的存在，都在和高维进行着交互，至于高维有没有和更高维交互，就不得而知。 热寂可能存在，甚至能人为创造出一个孤立的热寂系统，但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会走向热寂，还不得而知。” 艾斯一边感叹，一边调整好状态，祂头顶的呆毛猛的一跳，化为胖胖的福娃飘了起来。 福娃抱着那本神秘的记录之书，塞进艾斯的手中说道“我，我不进去了，那里太危险，前两次你差点把我弄丢了，你带着记录之书去吧，它会给你帮大忙的。” 艾斯有些纳闷的问道“你不想更进一步？我成长的这段时间，你帮助了我很多，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也可以更进一步？” 书之精灵点点头后摇摇头“我当然也想，但是太难了，我是你对知识渴望与人们的念头交融的产物，对我来说最适合的就是知识道路，但那条路上已经有一位神灵。 也许可以通过记录之书另辟蹊径，如果你能不断利用这本书收集各种法则，那在你完善大梦之道的同时，我也有机会成为规则记录之神也说不定呢。” 这一刻，书之精灵看起来尤为认真，虽然说话依旧奶声奶气，但看的出来它也渴望。 艾斯点点头说道“我不能保证，但是梦境之道就是要兼蓄其他法则，容纳我对规律的认知，我会尽可能的收集，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规则记录之神。先说好，还是得当我的属神啊。” 书之精灵看着艾斯认真而清澈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你就是我的造物主啊。而且我已经把根基都送给你了，要努力收集啊艾斯。” 艾斯笑了笑，用力的点头，随即，化为一道信息流涌入高维之“门”。 每一次试图穿越“门”，艾斯都能感觉到某种有些荒谬的感觉，自己仿佛从河水跃上了岸边，作为一只鱼在极短时间内长出了四肢，能上岸爬行。 但是自己还是条鱼，不能离开“河水”太远，必须定期返回。 “两栖动物？三维如水，四维如陆地，我处于从三维向四维的进化阶段？” 进入了四维秘境，短暂变成四维存在的艾斯忽然张口说道。 颇有些荒诞之感，但仔细想想却又很契合，在四维“陆地”的时间太短暂，艾斯不敢耽搁，记录之书在四维状态下变成了环绕着祂的独特信息流，似乎不用艾斯怎么管。 艾斯双眸闪烁着，真知之眸的类规则符文指引着祂，如同磁铁般寻找到更高层次的符文结构。 祂缓缓接近卡亚世界的四维粒子聚合体，顺着指引来到了那神秘所在。 “没有错，这就是大源深处规则层在四维的形态。” 艾斯的真知之眸指引着路途，记录之书化作的信息流忽然活跃起来，犹如将磁力极大加持的工具一般，艾斯对真知之眸更上级的法则碎片有了更强的吸引力。 “观察、分析、结构、结论，这些碎片最终指向的法则，名曰‘通晓’！” 艾斯在卡亚大源四维态中如是说道，祂如同一个超级强大的磁力源，将如同铁屑般的“通晓”法则碎片吸引，记录之书的强大辅助功效在这一刻体现，祂拾取法则碎片的速度比拾取“命运”法则碎片时快了近十倍。 其中当然有因为“命运”法则更为珍惜的缘故，但就算如此，艾斯认为自己的效率至少也提高了数倍。 第二十一章 凛冽寒风 高效的吸取，剔除重复性的法则碎片，艾斯最终复刻了九条半“通晓”法则。 卡亚大源四维态中的法则碎片可以吸引，可以复刻，但是不能带走，所以记录之书的功效显得尤为关键，否则你即使吸引了一条法则，也不见得有足够的时间记录。 在四维秘境待了很久，但回到三维时也就是一瞬，四维可以扭曲时间，从而实现跃迁。 刚开始掌握的并不纯属，随着越发纯属，艾斯进入和离开四维秘境的三维时间差不超过一秒。 “需要调整状态一段时间，进入四维再离开，我的状态变得很不正常，必须要时间去消除这种不正常，否则强行再次前往四维，恐怕会很危险。 这种状态有点像两栖动物必须回到水中生活一段时间一样，就称为‘四维缺水态’吧。” 艾斯随意的给这种不利状态取了个名字，转而就撕开一道四维裂痕，汲取降解转化其中的高维能量为神力精华，一边用神力精华滋润身体，一边研究着刚刚到手的九条半“通晓”法则。 把半条通晓法则还未成型，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祂将九条法则沉入心象世界的规则之海，真灵降入其中，九条“通晓”法则环绕，一丝丝神秘律动开始。 艾斯缓缓的与大源中的“通晓”领域沟通，良久表情轻松起来“可以确定这个法则领域有不朽存在凝聚出一条，但是还没有存在构造出完整法则。 除了如命运般近乎根本性的**则，普通法则领域被拓展深化前，一个领域只能对应一个真神。 如此一来，只要我凝聚出完整的通晓法则，我就是卡亚世界的梦境之神、通晓之神！” 艾斯的表情略微兴奋，祂现在有完整的梦境法则，完整的显化法则，一条命运法则，九条通晓法则。 祂将显化法则缓缓融入梦境，这并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但缓缓的融入确实让梦境法则出现了神秘的变化，似乎变得更加广博，但是没多久两个法则就分开了。 艾斯真灵沉吟道“已确定进入四维秘境可以继续拾取梦境法则碎片，从而将法则深化，而融入其他法则可以让梦境法则变得广博，如果我所料不错，继续深化梦境法则，早晚能够容纳其他法则，从而拓展梦境的广度。 也许这就是法则的晋升之路，不断拓展概念的内涵和外延？ 一个完整法则无法融入梦境法则，那一条法则呢？” 艾斯试着抽出一条通晓法则，尝试融入梦境法则之中，璀璨梦幻的梦境与预示着通晓万物的一条法则，竟然真的缓缓融合。 祂控制着这一条通晓法则，竟然如冰化成水一般，很快就消失在完整梦境法则之中，光和影似乎在闪动，整个心象世界的规则之海一片欢腾，梦境法则似乎也变得更加广博。 艾斯认真的感受，这梦境之中有了通晓的意境，或者说梦境领域衍生出了梦境通晓之能。 “通晓梦境吗？怎么说，这个法则的效果专一化和削弱了，但是梦境法则领域切实的增强了。” 艾斯尝试着再将一条通晓法则融入其中，发现再也无法融入了。 “这种对完整法则的强化，一种完整法则似乎只能融入一条异种法则，但是我的异种法则太少了，命运只有一条，总不能把完整的显化法则拆开。 只能等过段时间继续深入四维秘境拾取法则碎片了。” 在艾斯专心拾取法则碎片的同时，世界内侧，高塔巫师们开始了奉天命扩张的过程，每一个城邦至少有一位黄金巫师，一个大区域至少有一位传说巫师。 每一个城邦都建立了一座巫师塔，招收有魔法天赋的人，每个城邦的贵族议会都开始改组，巫师成为了不能世袭的荣誉贵族，每一位巫师都取得了与神裔贵族同等的地位和权利。 而信仰美德圣光的骑士们和修行血气之道的战士，还有从巫师世界丛飞升上来的血族都开始合法化行动，他们与神裔贵族一起成为了卡亚世界内侧的超凡组成部分。 在艾斯觐见了泰坦主神们两次之后，亡灵巫师也获得了特许，有智慧的亡灵也会成为合法者。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集合世界内侧的拳头，对抗一个个新诞生的翡翠秘境，对抗精灵。 在巫师世界丛，艾斯投影则开始对精灵界的精灵们进行各式各样的实验，务求总结出精灵的基本特征，种类，优点和弱点。 拜恩城内，卢娜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有一天真的与神裔贵族们并列，不是伪装，而是切切实实有了合法地位。 虽然不像高贵的巫师大人那样有权进入贵族议会，但至少有了参政权之外的基本等同于贵族的权利。 她作为一个实力达到二级的强大战士，虽然实际战斗力无法与同等级的三四环巫师媲美，但在拜恩城也算是个人物，更是此次深入倒影世界的战士领袖。 “我们此次的任务，一是侦查探明，确定拜恩城对应倒影世界的敌人数量，二是建立据点，亡灵系的巫师们将会直接进驻，成为我们扎在此处的钉子，三是骚扰攻击，不断削弱敌人的实力，四是保存自我，这也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机会打败敌人！” 卢娜望着台上那位黄金巫师，知道他名叫艾迪，听说极为擅长召唤契约魔法，对于契约亡灵也是一把好手，而且精通炼金改造，因而成了这次入侵倒影世界的指挥官。 艾迪望着台下数百人，心情也有些激荡，他作为最初从北境要塞逃出的那一批巫师学徒出身，其实成就只能说普普通通。 在几次理论革新中，他的学术造诣并不足以参与这种大事件，无论是元素变革还是力学的修补，或是电磁学的发展完善，还有热力学的进步，一切都与他无关。 巫师世界丛的的几次机会他也没有抓住，唯一一次入侵气之世界，他终于幸运的弄到一块较大的碎片，获得了资源，从三环晋升为四环黄金巫师。 但这一切不能改变什么，不成为传说，在卡亚世界也只有几百年的寿命，是无法见证到高塔巫师更加辉煌的未来的。 至于使用贝蒂发明的守恒球，也就俗称的“缺陷长生球”，且不说价格昂贵，一旦使用就彻底失去了潜力，他宁可转化为巫妖，也不想失去前进的可能。 “只有将拜恩城的事情搞好，我才有机会获得恩赐，艾斯大人已经明示，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将会赐予足够一位黄金巫师晋升传说的资源。” 望着下面的众人，艾迪一边想着，一边目光闪烁着渴望。 魔法阵已然激发，四百余人缓缓消失，出现在倒影世界。 这里已经景象大变，不再是灰白色，天空一轮暗淡的血月，一轮明亮翠绿的月亮，共同悬于天际。 大量的翠绿已经开始蔓延，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已经出现，森林中有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飞虫、还有长长耳朵的精灵若隐若现。 在森林之外，是累累白骨和白骨沙化而成的荒地，各种扭曲的场景，黑色的剪影略过，那是阴影生物。 一时间卢娜竟然有了自己才是反派的错觉，他们这些人是要恢复亘古不变的荒凉，而对面的森林充满了生机。 “准备战斗，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记得我们特训时的课程，这种叫做精灵的物种极为特殊，他们视力极好，身手极其敏捷，尤其擅长使用弓箭。 而且他们似乎掌握着一些元素能力，会附带各种元素效果的攻击！” 艾迪通过“隐秘传音术”提醒在场的众人，虽然在场实力最低的也是类英雄或者高级学徒，但对面实力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悠扬的笛声忽然响起，笛声紧促，似乎在警示，森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艾迪敏锐的感觉到了魔力的微妙波动，他下意识的用了四环法术“黄金守护之墙”。 法术模型的光芒绽放，一尊黄金色的四方小城虚影守住了众人。 “砰砰砰！” 一连串的重物撞击声，竟然让这个黄金法术缔造的虚影魔法城墙都有些摇晃。 一些巫师睁开了感知之眼，通过魔法说道“正前方的森林，大约两公里，隐藏了最少三十个敌人，他们似乎使用了某种很强力的具有元素效果的弓箭进行攻击。” 艾迪说道“一队准备，试探性魔法打击。神裔准备，入梦权能。其他人做好防护，入侵开始！” 一天之后，毁灭了三个秘境之后，艾迪等人遇到了对手，六位实力堪比黄金巫师精灵一起出手，袭击了他们的队伍。 艾迪击杀其中两位精灵，但巫师、神裔和战士们组成的联合入侵军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他们退到一处山谷，在此已经建立好了据点。 卢娜在战斗中慌不择路，与大部队脱离，她不敢进入森林之中，只得在白骨和阴影之中穿行。 倒影世界的环境经常性的扭曲，卢娜很快失去了方向感，她望着四周一模一样的白骨，和分布差不多远近的翠绿，一滴滴冷汗留下。 “我好像，迷路了。好饿，好渴……” 作为一名二级战士，卢娜应该还能依靠自己的血气坚持几个月，可是这不可持久，但是她不是巫师，不懂得魔法，根本无法回去，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继续行走着。 “没有办法了，只能冒险进入森林，弄点吃的和水，我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心里打鼓，卢娜还是鼓起勇气闯进一处翠绿秘境，毫无疑问她激起了未知结界，但成功在精灵们追杀前弄到了食物和水。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卢娜渐渐熟悉了倒影世界的情况，甚至听懂了几句精灵语，但附近的精灵似乎都知道她，她陷入了一场围攻，即将殒命。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冷冽的强光闪过，那些围攻的精灵竟然纷纷死亡。 她抬起头，发现一位一身白袍的赤足美貌女子走来。 “你，是人类吧，怎么会到这埋骨地？” 清冷的声音，让卢娜感觉犹如被寒风吹过。 她点点头，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是拜恩城的讨伐军，是一位战士，名叫卢娜，是来此讨伐精灵的，意外迷路走散了。” 美貌女子缓缓走近，天蓝色的头发随意披肩，灿若星辰的宝石红双眼闪烁着寒芒，薄薄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皮肤有些苍白，随着她的靠近，卢娜越发觉得寒冷。 “战士是什么？你似乎不是神裔？不要骗我。” 卢娜一怔，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巫师，应该是一位神裔贵族，只是她知不知道泰坦主神们的意志呢？ 女子看上去实力强大，也许有分辨真假的能力，想到这里，卢娜如连珠炮说道“奉泰坦主神的意志，巫师与神裔和解并共同管理世界内侧，战士乃是巫师之祖，真神艾斯冕下衍生出的一种超凡道路……” “你刚才说什么？” 女子似乎呼吸有些不稳，厉声打断了她。 “超凡道路？” 女子的表情冷冽，寒霜爬上了卢娜的身体，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卢娜不由想到，这女子的实力绝对比自己强非常多，至少是一位传说英雄！ 她颤抖着身体说道“真神艾斯？” 女子似乎陷入了回忆，低声呢喃着“他成为真神了？不再走巫师道路了吗？” 卢娜听到后打着寒颤说道“艾斯冕下即是真神也是不朽传奇，祂同时兼具了两种道路，非常非常厉害。” 女子忽然展颜一笑，伸手拉起了卢娜。 “我正好要在埋骨地办一些事情，你帮我打个下手，办完事之后，我送你回到地上。” 说完，女子美丽的赤足一踩，地面竟然升腾起大量寒冰，一只寒冰铸成的骨龙就这样形成，女子跳到骨龙背上，猎猎的风吹拂着她，背影是那样迷人。 卢娜跟着爬了上去，靠近女子问道“还没请教您的大名？” 女子不回头，巨龙猛地振动翅膀向天空飞去，凛冽的寒风中，卢娜听到女子的声音“我是阿西娜。” 第二十二章 花瓣 “阿西娜？” 卢娜缓缓的念着，随后想和这位看起来很强的神裔贵族套一套近乎，就大着胆子问道：“你好漂亮啊，你这种寒冰般的权能，是不是来自冰霜之神？” “冰霜？” 阿西娜笑了笑，“就算是吧，小姑娘，你认识艾斯吗？” 卢娜没有犹豫的说道：“我当然认识，我还曾经抱过他的头颅呢，那是” 似乎谈论艾斯会让这位如冰山般的美貌女子露出一丝笑容，卢娜仅仅抓住话题，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阿西娜，她也注意技巧，稍微提几个问题，在阿西娜没有隐瞒的情况下，卢娜很快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 她是一位史诗英雄，冰霜的后裔，这次来是要寻找一件奇物。 “一件可以让我晋升半神的奇物，你敢不敢兴趣？” 阿西娜似笑非笑的看着卢娜。 卢娜用力的摇摇头，如拨浪鼓般：“我不敢兴趣，那样的东西不是我能觊觎的，野心太大的结果就是迎来毁灭。” 阿西娜听后没有答话，冰霜骨龙继续翱翔，两天之后，她们渐渐看到远处一片极为广大的翠绿森林。 “任务很简单，我去正面袭击，你趁着精灵被我吸引，去偷一件宝物。” 说罢阿西娜将一片冰花按在卢娜眉心，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宝具，它会指引你前进，只要你帮助我，我也会帮助你，我们可以现在就立下誓约。” 卢娜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如果没有誓约，她还担心阿西娜会卸磨杀驴呢。 阿西娜嘴角微微上扬，伸出纤纤玉手，两人的手相触，伴随着冷冽的寒光，那冰花飞了起来，阿西娜严肃的说道： “吾寒冰的后裔阿西娜与卢娜以冰之花宝具为介，缔结灵魂誓约，互不伤害，吾将正面袭击吸引精灵，卢娜侧面潜入窃取宝物。 若卢娜能成功取得宝物，吾将送其回归世界表面。 违约者，灵魂将化为冰霜，彻底消散。” 似乎有种神秘的约束，犹如寒冰般的感觉让卢娜浑身一震，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乃至心火都蒙上了一层寒霜，有着神秘的约束。 心中稍安，卢娜说道：“阿西娜大人，那我先去潜伏？” 阿西娜点点头，声音依然如寒风般冷冽：“你去吧，冰之花会匿藏你的身形，只要不是距离的太近，就不会发现。记住，耐心一点，我这边可以扛得住。” 卢娜猛的点头，随后问道：“对方有三级存在吗？” 阿西娜嘴角继续上扬，轻声说道：“没有。但是有堪比半神的存在。” 卢娜刚刚喘了口气，接着汗毛炸起，那可是半神，不是阿猫阿狗，即使是整个高塔巫师阵营，也只有一位不朽传奇，两位长生神话。 阿西娜看着卢娜，眼神竟然有了一丝戏谑：“怕了？我们可是缔结了契约，违约可是会失去灵魂的。” 卢娜感觉寒意从尾椎骨一直向上爬，直爬到自己的后脑勺，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子看上去明明那么遗世独立，但现在让她感觉犹如魔鬼。 她吞了吞口水，低声说道：“现在还能反悔吗？” 阿西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卢娜哭丧着脸，从冰霜骨龙上跳下，认命般的慢慢接近那片翠绿。 阿西娜的眼神也变得无比锐利，冰霜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涌动，她的力量忽然爆发，那冰霜骨龙从骨头架子立刻生长了冰霜**，短时间内就变成了一只看上去极其强大的冰霜巨龙。 随着一声巨龙嘶吼，冰霜巨龙如光一般冲向那片翠绿森林，轰的一声撞到翠绿秘境的结界之上。 巨龙随即飞起，继续撞击，短短一分钟竟然撞击了近上百次，将那结界撞出了一个大空洞。 阿西娜赤足往天上一蹬，在半空飞跃，白衣猎猎，如一位掌控冰霜的女神，那巨龙继续撕裂着结界，爬了进去，吐出冰冷的龙息。 瞬间，整个翡翠秘境银装素裹，如同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很是好看。 如果不是有大量精灵冻死，也许这就是人间奇景。 卢娜望着眼前的一切，嘴巴嘟囔着：“太残暴了，这个阿西娜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她怎么那么关心传火者艾斯冕下呢？” 明明是极度危险的状态，卢娜却忍不住八卦起来。 “会不会，这两个人有一些交集？伟大的传火者曾经与高岭之花神裔贵女有过一段情，最终却因为巨大的身份差距和阵营对立而放弃了彼此？ 如果我有机会拉一拉媒，艾斯冕下会不会感谢我，会不会赐予我晋升三级的资源？” 一时间，卢娜觉得这个想法无比诱人，但是最大的问题出来了，她虽然见过艾斯几次，甚至是艾斯的便宜徒弟，但是她并没有什么方法能见到艾斯。 叹了口气，她把脑中的杂乱想法甩出去，开始认真的观战。 “是谁？竟然胆敢袭击阿隆达斯亚，竟敢蔑视精灵王庭，罪不可恕。”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炽热的极小火球飞出，正中冰霜巨龙的眉心，巨龙的眉心迅速蚀空，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冰霜巨龙就化为火龙，最终化为蒸汽，消失不见。 阿西娜眉头微微一皱，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她将右手高高举起，嫩白如莲藕，天空忽然浮现出大量的寒冰，化为各式各样的武器，疯狂的想那残破的结界袭去。 结界被击破，如玻璃般破碎，那不知名的半神级存在飞到天空，浑身都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火之精灵王，昆蒂娜火树。” 那精灵听着阿西娜的声音，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知晓我的姓名，早已做好了准备吗？让我看看真章吧！” 滔天火焰腾空起，空气都变得炙热焦灼，阿西娜浑身冰冷，暴雪席卷大地，两边泾渭分明，竟然僵持住了。 卢娜趁机冲进结界破碎的废墟之中，她跟随着额头冰之花的指引，找寻到了阿西娜所要之物，那是在一株巨树之上闪烁的宝物。 卢娜爬上了树梢，看清了宝物的面目，那是一片如水晶般梦幻美丽的花瓣，有脑袋般大小，似乎饱含着难以描述的真理一般。 “好美啊，”她刚刚迷醉，额头就是一凉，随即清醒：“差点着了道，还是抓紧拿走吧。” 她双手捧着这晶莹花瓣，额头的冰之花忽然华光绽放，空间一阵扭曲，她竟然消失不见。 一阵晕眩，犹如被人装进笼子里转了上千圈一般，卢娜差点要把胆汁吐了出来。 她的双手虚握，忽然发现花瓣不见，正在惊疑之际，发现额头的冰之花也已经消失，她正趴在拜恩城郊外。 天空之上，阿西娜已经被火精灵王打的吐血，嘴角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眼神透露着疯狂。 “世界树之花，精灵之身，冰之花，以吾之身躯，共同献祭，沟通大源，此即为墨迪拉。” 她的额头显化出一朵冰晶之花，一片五彩梦幻的花瓣飘出，火精灵王浑身战栗，不能动弹。 冰晶之花飞到天空，忽然变大，竟然化为一个风洞，寒冰暴雪从中吹出，竟然将这里的一切，包括阿西娜、火精灵王、那片翠绿秘境全部化为冰晶。 五彩花瓣闪烁了几下，也化为冰晶。 砰，冰晶破碎，如同璀璨的烟花，上述一切不复存在。 只有阿西娜的真灵还在闪烁，真灵飘到冰晶之花上，竟产生强大的吸力，将一些化为烟花的冰晶碎屑吸收，消失不见。 卡亚世界最深处，世界的规则之地，却不可见规则，世界的原初之地，却不见原初，是不可知，又是大先知，此处是无数人向往之所在，也是无数人埋骨之所在。 一朵晶莹璀璨的花瓣突兀出现在此处，被大源如波涛般一卷，消失不见。 阿西娜的真灵似乎感受到大源的欣喜，即使是在沉睡，但大源依旧能有着本能的反应。 似乎在问阿西娜，献祭至宝，所求何物。 “我想重塑希望，上一纪元被神王克诺安斯击碎的希望，散落不知其处的希望，我想重塑，我想成为新的希望！” 阿西娜真灵之声斩钉截铁，大源如海洋般欢腾，又如母亲般抚摸着她。 她进献了巨树世界的精华，得到了大源的认可，这种反馈之下，近乎心想事成的效果，阿西娜的身体被重塑，真神之躯，真神之魂。 窃取一世界精华进献本世界大源，在此刻至少让大源的力量增幅了百分之五以上，阿西娜不知道增幅了多少，但是她知道此物绝对是异宝。 她的思绪开始漂泊，在与艾斯分开之后，她在各处游荡，进入了很多不知名的秘境，慢慢找寻到上个纪元留下的种种踪迹，希望的踪迹。 在上个纪元，阿古斯丁大帝被镇压，不朽真神希望女神墨迪拉在神之秘境被神王击碎不朽果实，希望法则破碎，只留下了神秘指引，似乎想让后来者复活祂。 然而，阿西娜的目标并不如此，她不想复活希望，她想成为希望，她想脱离自己身体的束缚，脱离血脉的桎梏。 所以，她并没有按照指引行事，正好外神入侵，阿西娜因缘际会进入了倒影世界，一路追查，最终发现了巨树世界的原初花瓣。 那是巨树世界上一轮果实诞生后，遗留的一片花瓣，听说饱含着希望，隐藏着巨树世界的秘密。 “如果只搜集卡亚的希望法则碎片，不可避免陷入墨迪拉的陷阱，但是巨树世界的那朵花瓣则不然，这是另一个强大世界，曾经抵达过更高层面的世界遗留，以此为基，我当为新的希望女神。 希望女神，阿西娜！” 大源的波涛继续，阿西娜的神躯、神魂渐渐凝实，被大源一推，竟跃出了三维，进入了四维。 祂并不了解四维概念，但当祂变成伪四维存在时，祂立刻理解到，自己进入了神之秘境。 似乎是一种本能，阿西娜找寻到了自己的过去，祂的过去依然收束固化，按照大源的提示，阿西娜看到了一些神灵一闪而逝的不朽果实，很快领悟了所谓不朽。 “原来是将自己的过去彻底固化，从时间长河中提取，从此以后，只要过去存在，我就不朽。这种不朽，只能是相对的，在非神之秘境的范围，就是不朽，但如果有如神王般的六级强者，恐怕能在神之秘境击碎不朽果实，让神灵永远陨落。” 明悟了之后，阿西娜眼睑微微颤抖，叹了口气。 祂模仿其他神灵，将自己的过去扭曲，发现竟然有些过去与另一个果实交织，那果实似乎不在大源深处，两者产生了微微共鸣。 “似乎和其他不朽者有交集，大概是艾斯吧，也正常。” 卡亚世界三维层面，艾斯正通过高维裂痕汲取着能量，祂在涤荡自己进入高维后产生的不利状态。 “已经差不多了，再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下一次法则拾取之旅了。” 忽然，艾斯感觉到自己的不朽果实似乎神秘波动，似乎与另一颗正在形成的不朽果实产生了交互。 “这种感觉，不会错，曾经与我有过重大历史交集的人也成就不朽了！” 艾斯眼眸闪烁着光芒，八条通晓法则同时激发，努力的追寻。 “三维难以追寻，但是可以推测，对我有重大历史影响的人，我穿越的原因，这个不可能，真神都不能理解的穿越，如果是有意为之，必然是难以理解的伟大存在。 父母也不可能，能感知到他们还在托特城。 尼古拉斯倒是有可能，他是第一推力，我的超凡启蒙。 还有就是阿西娜，给予我诸多初始动力，再往后的道路，更多是靠我自己，其他人是被我影响，而不是反之。” 艾斯飞速的检查完状态，直接穿越高维之“门”，进入了四维秘境，祂要近距离感知，究竟是尼古拉斯还是阿西娜！ 阿西娜沉浸在自己的过去，她如同重走了一边，缓缓的将过去凝固，无数的音容笑貌就此凝结，过去终于被扭曲为一个四维的奇异循环，被祂化为印记，铭刻在大源深处。 第二十三章 撞击 四维状态的下，阿西娜“看”到大源涌出一朵奇异的“花”，祂瞬间明悟，这就是从巨树世界带来的希望法则，略有缺陷并不完整的希望法则。 祂将法则吸收，在神秘之处遨游，拾取着其他希望法则碎片，一点点的完善这略有缺陷的希望法则。 幻象滋生，似乎看到了希望女神墨迪拉的愤怒和绝望，如影随形。 艾斯进入了四维秘境，祂几乎没有耽搁时间，直接进入卡亚世界四维体的内部，那飘荡着法则碎片的神秘所在。 四维的世界十分奇异，明明感觉就在此处，却没有相遇。 另一边，阿西娜也感觉到了，两人的不朽果实有着微妙的联系，特别是在阿西娜成神初期，互相会有感应，如果随着岁月的积累，这种感应也会慢慢消失。 “这是？时间线上的不重叠，怪不得我除了夜之女士带领的那次，没有和任何神灵相遇过，看来五级存在除非同时进入，否则难以再四维相遇。” 艾斯冷静的分析着，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诸多神秘，至于跨越时间线的交流，倒是有可能，但是一时之间难以找到方法。 阿西娜在这种奇怪的状态持续了一会，就收敛心神，既然发现不了，那就先不要耽误时间，抓紧将法则碎片收集完。 她是知道的，法则碎片的收集，第一次效果最好。 另一边，艾斯也放弃了联系，转而感知起通晓法则碎片，祂进入四维秘境的时间也很宝贵，至于到底是尼古拉斯还是阿西娜成神，很快就有结果。 只要是真神，想加入卡亚神系，必然会出现在众神殿。 到时候一切就清楚了。 艾斯用着记录之书的辅助，如极其强力的磁铁一般，疯狂的吸取着附近的通晓法则碎片，而通晓法则本身又能加速碎片的组合。 不知过了多久，艾斯回到三维层面，缓缓睁开双眼，祂又凝聚了八条半通晓法则，总共十七条通晓法则，距离法则的完善越来越近。 他有预感，自己已经收集了近半通晓法则。 “收集法则碎片，凝聚一条法则，形成完整法则，再贯穿法则成为化身，然后深挖法则，成为法则主宰，这一路走下来，如果不是我有不朽心火辅助，又从理论上理解四维秘境，再有记录之书帮助，根本不可能这么快。 普通神灵就算是一万年，可能也就刚刚把完整法则凝结出来。” 艾斯很是感叹，自己的效率比普通神灵强了何止百倍，三项叠加，简直是千倍，自己可能会比任何神灵预料的更快成为梦境主宰。 “一条通晓法则无法融入显化法则之中，可能是因为根基法则只有一条，就像神灵并不是神名越长越好，甚至有神灵主动将自己的法则赐予其他半神。 能融入自己的根基法则之中，完善自己的根基法则的，才是好的法则。” 艾斯知道，虽然自己的实力还可以，但是在神灵的争斗之中，依然存在陷入沉睡甚至被击碎不朽果实的危险。 “还好现在是停战期间，我有足够的时间提升自我，拾取法则碎片，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干的活正是拜仁最爱干的。” 艾斯忽然一笑，被自己逗乐了。 至于那颗微妙的不朽果实，艾斯并没有特别挂念，祂等待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真神加入众神殿，不由疑惑：“难道是加入了外神与反叛诸神的联合势力？也不是没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当一名野神，这样的存在倒不是没有。” 在艾斯的认知中，祂就记得这样一位存在，美食之神，水晶龙帕拉兰达。 成神之后，艾斯也试图寻找过帕拉兰达，除了表示感谢，也有想拉近关系，多一个盟友的想法。 但是遗憾的是，帕拉兰达似乎隐匿了自己的行踪，即使有着一条命运法则辅助，艾斯也很难找到对方。 “祂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巨龙，肯定有很多我不了解的手段，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估计肯定有什么秘法。如果我能有更多命运法则，也许可以找到祂，不过” 艾斯沉吟了一会，自己只是想表示感激，并没有什么极为迫切的需要，既然对方不想被找到，干脆就先算了。 艾斯渐渐总结出了涤荡不利状态的方法，祂大概花一周时间，就可以用自己六千多恒星的星辉涤荡掉自身的不利状态。 祂的力量很强大，这种六千多恒星一同悸动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艾斯的积蓄已经到了瓶颈期，只需要耐心的继续收集法则，等待飞跃的那天。 大约两次，加上之前收集的通晓法则，艾斯一共收集了四十四条通晓法则，成功的构造出完整的通晓法则。 祂随即进入四维秘境，凭借着对四维秘境的熟悉，理论上的熟悉，艾斯轻易贯穿了通晓法则，成为通晓的化身，通晓者！ 艾斯感受着自己的领域权能，过去那些匿藏不见的法则碎片，这一刻都清晰可见，就算是困难如命运，也能找到不少。 “所谓的通晓，其实就是对法则的通晓，如果以此为根基，肯定没有几个真神愿意，即使通晓了所有法则碎片的性质，只是观察就可以知道，可这并不是直接获得法则本身。 还需要拾取，还需要组合和剔除，在大部分真神一万年都不能构造一个完整法则的现在，谁也不想做这种事情。 但是给了我，那就不一样了。” 艾斯如鲨鱼入海，法则碎片犹如一条条美味的沙丁鱼，祂从中寻找到最美味的那一条，无视溅出的鲜血，短短一次四维秘境之旅，竟然就收集了三条命运法则。 犹如得到极大鼓励，艾斯在其后再接再厉，继续深入四维秘境，采撷着命运的轨迹，但当他收集到第九十条命运法则时，祂选择了放弃。 “即使是九十条命运法则，仍然没有看到聚集完整命运法则的苗头，我甚至连十分之一的命运法则都没有收集完，这样太过徒劳，应该及时停止。 现在的这些命运法则，已经足以让我推演出很多事情，并且命运很是奇妙。” 艾斯将命运法则融入自己的根基梦境法则之中，竟然连续融入了近十条，在第十一条时终于失败。 而祂的梦境也变得无比诡异莫测，艾斯的缓慢实验下，祂确定自己的梦境有了命运扭曲、命运匿藏双重功效。 “想要深化梦境，就必须先拓展梦境的广度，也就是组合出更多条不同种类的法则，特别是根基性的法则，梦境其实就是另一世界，一个更低维度的世界。 所以理论上，应该是无所不包！” 艾斯的目光灼灼生辉，祂的身影出现在众神殿自己的神座上，望着近千尊座位，开始有意识的通晓感知。 “复刻诸神的道路，将之化为一条条法则融入吾之梦境，此即为吾之晋升之道！” 众神殿在艾斯眼中就好像是一个索引，其他神灵根本不会干的事情，在祂这里成了稀松平常。 对其他神灵而言，即使收集到别的神灵的道路也没什么用，完整法则具有唯一性，只要凝聚出完整法则，除非弑神或者击碎其完整法则，否则即使你收集到足够多条法则，也无法完整。 不能完整的法则，是不具备潜力的。 即使有神灵发现了类似艾斯这种方法，将其他法则条融入自己的本法则之中，祂们也会权衡，选择最有利最适合的那个，但艾斯不一样，祂对梦境的理解，就是一个世界。 即使梦境即世界，那就可以兼容并蓄，无所不包。 “如果从权能上来看，创造与毁灭，才是一个世界最重要的法则，神后已经离去，还好这里环绕了一些碎屑。” 艾斯目光炯炯，身为通晓的化身，祂能见微知著，即使是再微小的痕迹，只要有就能被祂抓到一丝头绪，这一权能最大的用处，就是收集法则的轨迹。 想要在四维秘境发现相应法则，那么在三维时就应该有其头绪，否则找寻的难度将会极大。 “那么当前的第一目标就是收集两条创造法则，进行实验。” 艾斯的身影缓缓消失，他的心象世界中多了数千个关于各种法则道路的索引，卡亚众神殿没有丝毫缺少，但艾斯却已经多了无数。 回到自己的次位面，艾斯感觉整个次位面都格外有活力，似乎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你也渴望吗？填充法则，完善这个梦境世界，填充认知，构筑这个梦境世界。一个是框架，一个是内容啊。” 艾斯一步踏出，走进银心的魔法圣殿，此处还未向巫师们开放，准确的说就算开放，也只能像长生神话巫师们开放，再往下的巫师，很可能会迷失在四维，彻底消失。 祂缓缓靠近高维之“门”，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此频繁的跳出三维，对于四维空间恐怕是一种沉重的消耗，这算不算是变相加速四维的崩溃呢？ 如果四维真的彻底瓦解，那此世界会不会进入所谓的末法时代，从此再也不能超凡，不能人前显圣？ 就在思绪乱飞期间，艾斯依然跃出了“三维纸面”，多次跃出的他甚微熟稔，轻松的“游”到卡亚四维体的中心，通晓法则和记录之书同时激发。 两道互补的信息流荡漾，在这四维空间内拾取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各种关于创造法则的碎片。 作为一个诞生过六级存在的法则，也就是俗称的至高法则。 创造的深邃远超艾斯的想象，祂差点迷失在那神秘的过往之中，对于未来则根本不可踏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拾取了半条创造法则。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艾斯迅速的涤荡自身的“不利状态”，再次进入四维秘境，一个月的时间，艾斯组合出两条创造法则。 而这时，祂也发现了新现象，将一条创造法则融入梦之法则，就将梦之法则的创造彻底强化到极限，第二条根本无法融入。 “这是为什么呢？是所有的都这样，还是说命运最为特殊？” 沉思片刻，艾斯放弃了思考，这显示不是祂当前能理解的事情，只需要实验更多就是。 三个月过后，艾斯实验了几十条普通法则和创造、毁灭、轮回、太阳、皎月五条至高法则，最终确认除了命运外，其他的法则只能融入一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确实让我省了不少劲，至于多余的那些条法则，先放在那吧。” 艾斯更加勤奋，时间也在飞逝，反派诸神和外神的联合在世界内侧搞了很多动作，双方都有意识的将斗争控制在世界内侧，避免打碎世界的可怕局面。 这一年的时间，外神与反神们最大的动作就是缔造了一尊由世界树枝干充当基座的众神殿，与卡亚神山的众神殿对峙，这几乎是最大的标志**件。 卡亚众神甚是愤怒，泰坦主神们甚至几次亲身前往，与对面的强大主神对峙。 战争最终没打起来，神王克诺安斯仍在沉睡疗伤，卡亚的泰坦主神们似乎各有打算，而且有魔鬼和恶魔对反神的支持，力量对比并不碾压。 那尊神殿最终建立起来，名曰“联合众神殿”，外神、反派诸神、地狱和深渊的大君们共同登临众神殿，这一联合众神殿有着四个区域，分属四方。 而在这尊众神殿建立之后，裂成两半后的巨树世界也陡然加速，轰然撞上卡亚世界。 即使是在四维秘境拾取了近千条法则的艾斯，也被这三维层面的撞击搅的天晕地旋，祂勉强稳住自己的状态，将刚刚复刻好的最后一条普通法则记录，这才漂浮在四维虚海，“看着”四维层面的可怕场景。 各种时间线竟然在这撞击中扭曲，不朽印记竟然开始松动，甚至直接坠落，那在四维视野中，比卡亚“体积”更大，四维粒子更多的一半巨树世界就这样与卡亚撞在了一起，开始缓缓融合。 艾斯望着这一切，很快找寻到一个四维粒子，那是自己的次位面在高维层面的展现。 第二十四章 晋升主宰 “世界撞击，三维层面竟然会影响到四维？” 艾斯进入了自己的那颗四维粒子，努力操控着粒子避开撞击的影响，又说道“也不对，也许在高维层面，就是四维与三维同步，就好像三维里两个人相撞，他们的影子也会交织。” 犹如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艾斯这位老舵手奋力的操控着自己的小舟，终于找到一处避风港，躲过了这一切，看着大量四维粒子被摧毁，艾斯不禁有些后怕。 在卡亚世界的三维层面，两个世界的撞击点正好是卡亚神山附近，联合众神似乎早就有所预谋，难以想象的冲击波将卡亚神山附近环绕的异度空间、半位面、次位面摧枯拉朽般毁灭。 这种冲击波爆发的能量是绝对毁灭性的，整个卡亚神系至少三分之二的真神在一瞬间失去了祂们的次位面，无数半神更是直接陨落当场。 即使是普通的主神，法则主宰也损失惨重，倒霉的泰坦主神太阳神安诺森翁更是硬抗了冲击波，好在祂是六级存在，状态稳固非常，类位面虽然破败，但是没有因此消亡。 “这是阴谋，绝对是阴谋！” 安诺森翁怒吼着，几乎当场就想和联合众神拼个你死我活，但其他的泰坦主神制止了祂。 夜之女士更是直接扇了祂一巴掌，高喊道“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先收拾残局，防备对方的袭击。好消息是我们泰坦主神除了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坏消息是至少一大半的真神有可能陨落，大源的不朽印记松动了！” “什么！” 其他的神灵都大吃一惊，祂们之所以能不朽，就是因为将不朽果实化为印记烙印在了大源深处。 现在不朽印记松动，这只存在极其远古的时候，有些神灵似乎回忆起曾经的记忆，神灵坠落，凡物屠神，都发生在那个荒唐的年代。 那个时代被称为圣者堕落的长夜！ 有神灵惊恐道“长夜将临？” 夜之女士凝重的说道“是的，这次冲击至少让三分之二神灵的次位面当场毁灭，但后面不止如此，除了泰坦主神，世界碰撞造成的可怕风暴会席卷整个世界外侧，几乎没有神灵的次位面能扛得住这种风暴！” 一位神灵吞了吞口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尔忒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好似从迷梦中醒来，她轻声道“也许需要你们主动降临，带着自己的不朽果实和次位面，一同坠入世界内侧。” “什么？” 众神异常不解，似乎在等待阿尔忒解释，但阿尔忒没有解释，只是转身离开，留下缥缈的话语“神灵不朽，只是相对，除非成为六级存在，否则在这种堕神风暴之中，即使五级不朽也会凋零。” 众神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次位面一闪而逝，竟然从世界撞击的冲击波造成的可怕堕神风暴中心消失不见。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冲击下，空间都被封死，真神几乎不可能跃迁，祂们的次位面也是如此。 没有神灵知道，那就是艾斯的次位面，祂进入了四维领域，三维不可能办成的事情，在四维确实可以做到的。 艾斯的次位面到达了风暴暂时无法波及的位置，祂也有些惊魂普定，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在四维秘境，恐怕根本来不及进入四维，更别提操控对应次位面的四维微粒避开撞击冲击波的核心区域。 祂飞出了自己的次位面，望着那可怕的风暴，眸子闪烁着白芒，通晓！ 世界在祂眼中骤然变化，艾斯的瞳孔微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呢喃着“这种能量，这种混乱和无序，似乎次位面根本无法抵挡。 这比我开启高维裂痕产生的能量品质更高，也更加的无序，这种高品质能量似乎极难瞬间降解，反而形成了盘踞的风暴，缓缓弥散，最终会遍布整个世界外侧。 而在这种无序能量的包围下，我将无法开启高维之门，无法进入四维秘境，也无法从四维获取维度崩溃的能量，至于吸收这种风暴，又不是我这种五级存在所能做到的。 这种风暴恐怕只有六级存在才能吸收，也就是说最终世界外侧除了六级泰坦诸神，将无任何存在能生存。” 艾斯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世界内侧，祂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着风暴还未席卷，逃离世界，次位面孤独漂流，至于进入巫师世界丛则不可行，除非巫师世界丛飞升到更高层面，否则祂一个真神无论如何也去不到那里。 另一个办法就是世界内侧，这种风暴和撞击已经彻底扰乱了一切，包括大源，艾斯也感知到大源的混乱，神灵不可进入世界内侧的誓约，恐怕不久就要失效。 “带着次位面一起降临世界内侧吗？还真有点像养蛊，那么多神灵降临，不朽果实有的丢失，有的自己拿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弑神良机，而且不但能弑神，更能窃取神灵的权能，夺取其领域。” 艾斯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彩，这确实是崛起的良机，也极为混乱，或许这就是外神们期望的吧，祂们的神灵没有受到冲击，完全可以准备充足的降临。 有次位面和没次位面更不是一个概念，次位面即使进入世界内侧，也可以如倒影世界那样成为一个被折叠的空间，等待风暴平息，再行升天。 “趁着还有时间准备，我必须要成为梦之主宰！” 艾斯的目光透露出紧迫感，祂收集的法则也足够多了，自己的梦境已经无比广博，上千条法则，几乎能触及的领域全部触及。 祂连不利状态都没有涤荡，就冒险再次进入高维之“门”，祂不打算在三维空间升级自己的根基，而是要在四维空间内，控制着自己次位面的对应四维微粒，于此晋升主宰。 “虽然主宰也就是普通主神，一样会无法对抗风暴，一样会堕入世界内侧，但是这正是我的良机！ 我将成为梦境的主宰，我将在此时将魔网晋升为法则，我将是混乱能量的疏通着，施法者之主，风暴将是天赐的良机！” 梦境法则在四维弥散，记录之书辅佐，通晓法则扫描，过去、现在和未来，无数时间线上的梦境法则碎片，各种可能都被艾斯拾取，祂的梦境法则开始一点点的深化。 广度已经足够，深度也在继续，这是难以描述的场景，在四维时空尺度，艾斯的梦境法则实现了收束，将过去整合。 “原来如此，所谓的主宰，就是让法则实现了三维不朽啊。法则构造出一个类似于不朽果实一样的东西，进而拥有远远强于普通真神的力量，并且可以将自己的道路赐予他者，也就是缔造属神。 所谓的主宰法则，就是如此。” 犹如一场激昂的奏鸣曲，艾斯好似挥动双臂和指挥棒指挥的指挥家，梦之法则犹如大合唱团，随着艾斯的指挥一点点的成型。 祂在这一刻成为了法则主宰，拥有了近乎真实世界般的神奇梦境权能。 回到现实世界，艾斯的次位面已经完全不同，祂的梦之世界看起来仍然是一片星河，但其中的一切都迥然不同，更加的深邃，有了更多的可能。 进入其中的存在，即使是半神也可能被艾斯永久限制在其中，只要艾斯不想，半神也无法感知这方梦境世界之外的存在，换而言之，艾斯有了将半神降维为梦境存在的能力。 感知着那数千法则，明明只是不完整的法则，但在梦境世界都变成了完整的法则，艾斯笑着说道 “从此以后，我可以自称梦境主神。不过没有必要让他者知晓，这种时候，信息差就是优势，风暴的影响，即使是泰坦主神恐怕也不能在没见到时判断我的情况。” 祂将自己的心神沉入心象世界底层，梦境法则几乎将整个规则之海蔓延，通晓和显化两个法则飘于其上，艾斯将两个法则缓缓按入梦境主宰法则，竟然产生了异样的交互。 “只能融合一种完整法则吗？那没得选，我将完整的显化法则融入梦境！” 艾斯将通晓法则高高抛起，化作一颗水晶竖眼悬于心象上空，显化法则如雪融化般消失在梦境主宰法则之中，祂感到浑身颤抖，这是一种极致的欢愉。 无法表达和形容，比任何人类所能体会到的愉悦都要再欢愉一百倍、一千倍还是一万倍，即使艾斯的这种自控力，也花了很久才摆脱这种放空状态。 “怪不得神灵中谣传，**与爱情女神晋升主神之前，只是爱情女神，但当她将**融入爱情后，她纵情了近一万年，有些疯癫。 祂的那些子嗣，大多数都是那一阶段诞生的，其中就包括优雅女神美狄亚。” 艾斯自言自语，竟把自己都逗乐了，祂缓缓将心神抽离心象世界底层，睁开双眸“从此之后，吾可以自称梦境与显化主神，万物通晓者。” 祂的眸子望着风暴，心中稍安。 “如果速率不变，风暴蔓延到我这里还有至少半年时间，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构造出完整的魔网法则，这将是一个全新的法则，但也有着过去，只要与能量相关的法则，都可以成为我拾取的目标。” 艾斯的身影一晃，竟然又分出了一个投影，作为普通主神，已是五级顶点的存在，祂可以投影出一个实力最低的真神级投影和一个实力到达半神极限的半神投影。 “晋升主宰，让我的神力上限极大拓展，而我的职业之路也完全可以更近一步，开创十环法术，这需要从高维层面加深对天体、元素、引力、电磁力、热力的理解，或者说是铭刻认识。 时间很紧张，真神级投影负责开启高维裂痕，转化神力精华，我本体则深入四维秘境，将这两个任务完成。 好在成为了普通主神后，不利状态很快就能消除，算是个好消息了。” 艾斯的投影对祂微微鞠躬，随后开启了高维裂痕，使用着不朽心火将高维崩解产生的能量一点点消化为自己能吸收的神力精华。 艾斯也不去管这个工具人，调动着六千多颗恒星共同悸动，迅速涤荡自己的不利状态，再次闯入四维秘境。 轻车熟路的操纵着自己的四维微粒避开四维层面世界撞击的影响，艾斯也开始尝试着观察这种异象，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图景，也是难以描述的现象。 在三维只能观察到了撞击，在四维却能“看”到更确切的真实，随着观察，艾斯觉得自己对引力、电磁力、热力的认识越发深邃，祂嵌套在梦之世界的认识世界在这一刻升华。 这种世界与世界级别的撞击，昭示着种种物理现象，能够拥有四维观察的眼睛，甚至可以亲身触碰，这简直让艾斯的认知获取了难以想象的大礼包。 三维之中，祂的真神投影工具人发现高维裂痕突然扩大，转化极大加速，转化效率更是提高，六千多颗恒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竟然在一瞬间就增加到八千多颗。 直到这时，增加才缓缓停止，艾斯投影望着愈合的高维裂痕，轻声说道“认知的突破，能在一瞬间引起高维的急剧崩塌吗？总觉得这个星界这样下去，早晚要完啊。” 四维层面，艾斯本体不再关注撞击过程，两个世界已经开始了融合，他所需要的是采撷两个世界过去遗留的与魔网法则有关的轨迹。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网法则是完完全全的新生事物，虽然能量更古长存，但是这种能疏通和引导能量的通道还是第一次诞生，更别说魔网附带的其他功能。 “还好在巫师世界丛积累了大量魔网实用的轨迹，正好可以在这一刻当做引子。” 艾斯迅速靠近巫师世界丛的四维粒子，熟悉感和雀跃感，祂将其中的魔网法则碎片一一吸取，竟然轻松凝结出了三条魔网法则。 第二十五章 加速 这让艾斯也有些雀跃，创新最是艰难，尤其是无中生有，就更加困难。 魔网并没有在卡亚世界实际存在过，历史没有它的轨迹，也就没有现成的法则碎片，倒是巫师世界丛的魔网已经成了世界组成部分，反而能提炼出三条法则，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 “巫师世界丛的等级太低，魔网在那的历史也不过几百年，相对于卡亚世界不过几年，能提炼组合出三条魔网法则已是侥幸，剩下的只能水磨功夫了。” 艾斯回到自己的次位面，投影刚刚开启高维裂痕，正在飞速的转化着能量，艾斯看着这近八千余颗恒星，满意的拍了拍投影“再接再厉，争取在前往世界内侧前攒出一万颗恒星，命运法则给了我预感，只要破万，威力将会大为增加。” 就在此时，巫师世界的艾斯投影忽然发出消息，艾斯瞬间调整状态，与巫师世界的投影短暂共鸣。 “原来如此，维特和阿诺两人都晋升了四级，奥莉也晋升为传说巫师，倒是多了两个助力，冲击造成的风暴如果继续蔓延，很快就会失去与巫师世界丛的联系，看来必须将人手调遣回来。” 随着艾斯的心念，投影在天之界构造了复杂的传送阵，一次性将全部黄金以上的存在传送到艾斯的次位面。 他们全都降临在艾斯次位面银河的“地球”之上。 “这里似乎不像是萨利亚？” 人群中切切的疑惑声，阿诺闭眼感知着一切，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祂睁开眼和奥莉对视，闪过一丝担忧。 “这里是我的世界，梦之世界的银河宇宙！欢迎大家的到来。” 高高的礼帽，一身黑色的长袍，胸口别着一枚十环魔法徽章，身形修长，嘴角带笑，正是艾斯到来。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大家松了口气，阿诺和维特一人一巫妖上前见礼，艾斯高兴的说道“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晋升四级长生，很不容易，正好我有话对大家说。” 说话间，一道空间门打开，拜仁和贝蒂二人带着一大群巫师鱼贯而入。 贝蒂有些急切的问道“艾斯大人，是什么事情那么紧急，要把所有传说以上的巫师带来。” 拜仁先一鞠躬，冷静的说道“艾斯大人必有深意，不过世界内侧的扩张正在进行，很需要传说巫师镇守一方主持大局。” 祂俩的意思很明白，当前的境况，如果耽搁时间确实没有必要。 艾斯没有生气，和善的一笑说道“人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相信世界内侧的你们也感觉到了魔力的剧变，巨树世界已经开始主动撞击，两个世界的融合已经开始！” 这确实是大消息，震惊了众人，贝蒂有些急切的说道“那我们应该加快扩展，尽可能的夺取世界内侧的支配权，这才可能获得机会！” 艾斯摇摇头说道“你的想法在过去可能合适，但是在现在为时已晚。 两个世界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高品质的魔力冲击波，这并不只是在我们这个层面上的碰撞，在更高维度也在同步碰撞，并由此引发了四维崩塌，这种崩塌产生了极强的四维冲击波，在冲击波结束之后，紊乱的能量化为可怕的高魔风暴，即使真神的次位面也无法在这种环境生存。 而且这个冲击波已经一举毁掉了近六百位真神的次位面，并动摇了大源的不朽印记，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众人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他们无法想象这种场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安和惶恐在巫师们之间传播，这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共性，恐惧未知。 艾斯没有卖关子，见众人不说话，直接说道 “大概还有半年时间，整个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将变得不适宜真神居住，即使是普通主神也无法长居，虚空生物和梦境生物会全部灭绝，异度空间、半位面和次位面会尽数消失。 只有泰坦级主神，或者说六级存在才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甚至这种极度混乱的能量转化为品质极高的有序能量。 地狱、冥界、深渊同样能存在，但是将失去前往世界内侧的能力。 如果上述的这些存在真的有什么打算，那么一个月后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 泰勒斯也忍不住问道。 艾斯盯着他说道“一个月之后，两方的大源将会融合，过去的一切誓约、位格都将失效，这将是一次新的开始，而世界内侧也不再是只有半神及以下存在才能进入。 除了能级极高的泰坦主神，五级存在都将降临，这将是最混乱和危险的时代，也将是机会最多的时代。 至于六级存在，我推测在世界融合的最后一瞬，祂们会登上舞台，主角总是姗姗来迟。 有人将会登临不朽，有人将会错失王座，即使是凡人，只要时机恰当，也可以弑神甚至夺走神灵的一切。 对我们巫师来说，这也将是一次充满机遇和危险的窗口期，现在我将选择权交于你们，是选择到世界内侧一搏，还是去巫师世界暂避，一切都在诸位的选择。 想回巫师世界丛的站在右边，想在卡亚争夺机遇的站在左边。” 人群一阵骚动，很快有一些巫师走向了左边，对他们来说，拥有安稳的生活，意味着更加稳定的未来。 更多的巫师留了下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光辉，那个名为维特的神话巫妖桀桀的笑道“艾斯大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机会把神灵带到实验台上？” 艾斯微微一笑“确实有这个机会，前提是你可以擒获一个真正的神灵。” 艾斯对右边的巫师们说道“你们选择了回归巫师世界，我也希望你们好好建设巫师世界，如果我们失败，你们将是唯一的火种，我的投影与你们同在，祝福你们。 风暴会扰乱星界通道，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无法再见。” 说完，一阵魔力韵律震荡，右边的巫师们消失不见。 艾斯转过头，对剩下的巫师说道“选择留下，就不能再反悔。这里不只有机遇，更有着无穷的危险，再过一个月将会是圣者堕落的时候，那些失去了次位面的真神将会降临世界内侧。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紧拳头，将力量集中于萨利亚半岛，把萨利亚地区和附近地区彻底握在手中，至于其他地区，只需要留下基本的组织确保有巫师传承就行。” 拜仁不禁在心中赞叹，众神降临，这个世界内侧根本不是三四级存在能左右的了，因为卡亚世界的一个城邦对应一位神灵，估计祂们会第一时间回收城邦，能凭借力量联合萨利亚诸神已是不易。 艾斯大人的思考真是缜密，让人佩服。 想了一会，拜仁嘴角含笑，艾斯也微微一笑，一挥手，众人回到了世界内侧。 整个卡亚世界已经是一片混乱，大撞击所在，巨树世界已经开始往卡亚世界强行挤压，世界晶壁依然破碎，极其高品质高混乱的无序能量从撞击处神秘溅射。 这不止是三维层面的挤压，更大的程度上是四维的崩解。 艾斯的眼眸闪烁着担忧，但祂选择了介入，身为一名巫师，这种大危机正是自己参与的最好时机，而刚刚成就的梦境主宰和十环魔法更是给了祂信心。 “至少在六级存在降临前，我的实力在世界内侧不说碾压，但绝对没什么对手能压制我。 这个窗口期就是我最好的机会，趁着这段时间，将梦境之道升华为至尊法则，成为卡亚世界的又一位六级存在，才是我的目标。” 主宰已是五级的巅峰，想要更近一步，必须依托卡亚这个四级世界，虽然现在没有头绪，但艾斯一直记得曾经的那个传说。 “阿古斯丁大帝一统世界内侧，以半神之身获得假格泰坦主神的力量。换句话说，如果我能另类统一世界内侧，就有可能体验一次六级的状态，现在没有头绪登临六级，如果体验过了，自然就有头绪了。 统一世界内侧固然不现实，圣者堕入世界内侧，无论是卡亚众神还是联合众神，数以千计的神灵仅仅凭借我自己是不可能压服的。 留给巫师的时间也太少，这样短暂的时间，恐怕巫师中也难以诞生出新的不朽传奇，而且就算诞生出了，一两个不朽传奇也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艾斯思考了许久，觉得自己的前路还是得落在魔网和眷族这两个关键词上，所谓魔网，就是能量通道，只要在世界内侧布置好魔网，艾斯就能慢慢掌控世界内侧的能量流向，进而就可以衍生出诸多效果。 而眷族，则是每一位真神都有的独特能力。 “我需要创造出梦境眷族，梦境主宰当有三千梦神！” 所谓三千，并不是实数，而是虚指，艾斯准备创造的眷族，就是自己的梦境世界众神。 “按照降维的逻辑理解，梦境主宰法则构成了这个梦境世界的底层，融入的完整显化法则为梦境覆盖现实提供了良好的接口，倘若我将魔网遍布整个世界内侧和外侧，甚至理论上可以借助魔网将整个世界覆盖。 而在梦境世界之中，我几乎将所有见过的法则条全部注入，这些法则条在卡亚世界自然不是完整法则，但在梦境之中，此即使完整！” 艾斯的双手高高举起，身形一闪，出现在正在转化高维能量的投影身旁，噼里啪啦，好似玻璃破碎的声音，虚空裂出一道道裂痕，高维力量汩汩流淌。 投影大惊“开启如此多的高维裂痕，恐怕会加剧世界碰撞的四维崩解，火上浇油啊！” 艾斯哈哈大笑“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让这个过程加快吧，变得更快，让其他存在猝不及防，我们才越有可能胜利。” 投影惊慌道“可是这都快上百裂痕了，转化不动啊。” 艾斯眸子闪过寒芒，他心中的**早就蠢蠢欲动，那是对真理的渴求，是祂最大的“原罪”，也是前进的动力。 “那就让不朽心火继续升华，吾之**是为薪柴，不朽心火当更进一步。” 实质化的**，如热油一般浇在不朽心火之上，那火焰瞬间旺盛，竟然将上百高维裂痕汩汩流淌汇聚的不稳定高维能量湖给直接燃烧。 艾斯的眼眸带着冷冽、疯狂和偏执，祂是不朽但依旧有着人性，祂最大的人性就是自己的**，对知识的渴望，对真理的渴求，而此时此刻，到了必须抓住机会的时候。 火焰熊熊，高维能量在电光火石间化为神力精华，又进而为火焰吸收，**和神力精华的滋润，最终让这火焰彻底异变，重新变得五彩琉璃，灿烂夺目。 “此火焰，名曰不朽琉璃火，最善灼烧高维能量，哈哈哈！” 噼里啪啦，更多的高维裂痕出现，近乎上千，达到了艾斯能控制的极限，祂疯狂的转化着神力精华，梦境世界内的银河宇宙恒星飞速破万。 一万，两万，三万…… 六级存在们都同时感觉到了怪异。 世界树亲子，储君奥拉斯眉头紧皱“这不正常，似乎有神加速了神之秘境的能量流出。风暴弥散的速度加快了！” 世界树之斧，战争之神图瑞安笑着说道“我们挥出了斧头，卡亚众神不可能毫无反应，这就是泰坦主神们的反应了，搅浑一池水，倒是个不错的方法，如果神上神在，说不得还会夸赞一句。” 储君奥拉斯一听神上神，不由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了非常不美好的回忆，轻声说道“还是不要提祂了，神上神啊，还不是被上层直接……” 冥王拉莫尔很感兴趣的插嘴道“讲一讲嘛，星界更上层是怎样的，你们又究竟遭遇了什么。” 生命女神黎娜斯也笑着说道“我们即是同一阵营，信息也该共享，不如给我们说说你们飞升之后经历了什么，让大家早做准备。” 第二十六章 魔网法则 世界树亲子奥拉斯见所有的六级存在都很感兴趣，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我就说一说精灵世界的那段历史吧。 我们的神上神奥，其实不是我们世界诞生的存在，祂自星界漂流而来，谁也不知祂来自何方，只知道我们世界诞生之前祂就已经出现。 具祂所说，祂来自一个破灭的世界，孤身逃离，只带着一件至宝，就是世界树种子！” 奥拉斯一开口，就让在场的众神来了兴趣，听这个意思，巨树世界的众神乃至精灵似乎都不是巨树世界的原生存在。 “我们的世界，自诞生之前，就被神上神奥看上，混沌之时，就种上了世界树之种，从此之后，这个世界就与世界树密不可分。 我们算不算世界的子嗣，都不好说，我是世界树上的第一个诞生的生灵，被奥称为祂的储君。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有生灵诞生，每一位都是神灵，我们的世界诞生之初就在这个层面，奥似乎了解非常多的事情，祂带领我们征服了诸多世界，每一个世界都化作世界树的树叶。 换句话说，我们曾在这个层面征服过近四百余个世界。” 这句话震惊了众神，连地狱的**大君也忍不住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曾经征服过四百多个和卡亚差不多强大的世界？” 世界树之斧，战争之神图瑞安说道“哈哈，我们倒是想，但是坦白说，卡亚世界这种强大的世界，在这个层面是极少的。 大部分世界最多就有一两为六级存在，甚至有的刚刚飞升到这个层面，连六级存在都没有。 说来奇怪，也可能是奥陛下早有预料，我们的世界漂流到一处等待了上万年，竟然陆陆续续有接近三百个世界飞升上来，尽数被我们化为世界树的树叶，成了位面的一部分。 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慢慢升腾，最终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一举飞升到更高的层次。 而且我们与你们不同，你们有十三位天生六级存在，还有地狱大君和深渊大君这种假格六级，如果不是你们世界内斗严重，这种力量恐怕在这个层面也很少有敌手。 即使是我们的世界，最强时期也只有七位六级存在，不过我们比较独特，神上神奥有着远超普通六级的力量，更是在飞升更上层之后，达到了不能理解的七级。” 几位神灵对视一眼，都觉得祂俩没有说到点子上，心急的海洋之主干脆直接问道“你们飞升之后，究竟遇到了什么，世界都裂成两半？” 奥拉斯沉吟片刻，似乎陷入回忆“那本来是欢腾的时刻，我们世界终于积蓄了足够的能量，在神之秘境中已经与更上层勾连，具体的我们也不太了解，这些都是神上神奥陛下一手包办。 世界晋升了，我们征服了近四百个世界后，终于晋升到了更上层，奥陛下更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就达到不可思议的七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是，我们的时间随后就裂为两半，好似有一道寒芒，隐约听到奥陛下的怒吼。 具体的完全不是我们能把握和了解，时间太短暂，连去神之秘境窥视变化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的世界就已经破败。 奥陛下喋血当场，世界树拦腰斩断，神灵当场陨落者不计其数。 似乎有某种力量将我们从更上层面推下，重新堕入这个层面。” 神灵们面面相觑，奥拉斯描述的太过模糊和魔幻，冥王拉莫尔左右踱步，轻声说道“是不是你们遇到了和你们干同样事情的上层世界？” “同样事情？” 奥拉斯如同被闪电霹了一样怔在那，祂回忆起和奥陛下在那处神奇旋涡埋伏刚刚飞升的世界的时光，没有告诉诸神的是，其实层面界膜是有比较容易突破的地方。 那是四维层面上的空洞，在三维不显现，但是伟大的顶尖六级存在是可以发现的。 那种空洞处飞升的压力大减，奥陛下称之为飞升的陷阱，埋伏在那轻易就积累了足够的能量。 与卡亚世界不同，卡亚世界培育了大量的真神存在，这些存在会开启高维裂痕，汲取高维能量，而这在不断拓展卡亚的底蕴，虽然卡亚除了远古时代，没有和其他世界发生过战争，但是凭借基数众多的真神，它依旧在不断的积蓄着飞升的资源。 如果艾斯在此，肯定会用热力学的角度去解释，卡亚本身是个孤立闭环系统，但是因为有了数千真神和普通主神，十三位泰坦主神，这个系统就成了有着无数开关的开放系统。 而它开放的每一处都指向一个能量更高的系统，因而它自身的能量也会越来越高。 奥拉斯忽然遍体生寒，祂想到了所有神灵都想到的可能，既然祂们可以埋伏下层面刚刚飞升的世界，那上级层面也可以埋伏祂们，或许这就是世界裂成两半堕落的真正原因。 长叹了口气，奥拉斯和图瑞安忽然没了谈论的性质。 冥王拉莫尔则说道“这次世界融合之后，我们世界的积蓄也许也会到达极限，看来飞升并不一定意味着大家的束缚接触，可以触碰更高的未来，也意味着危险和未知。” 艾斯并不了解联合众神们的讨论，祂的银河宇宙的恒星还在以几何倍数激增，短短一个月已经接近十万，这如果告诉所有的泰坦主神，恐怕都会惊爆他们的眼球。 “多亏了这次大碰撞，让高维不稳，我得以轻松开启如此多的高维裂痕，一举将自己的神力继续到达顶点，即使是从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主宰，恐怕也没有我的神力浑厚。 这就是理念和知识决定的差距，知识就是力量！” 十万颗恒星同时悸动，难以想象的极强能量突破银新的高维之“门”，艾斯裹挟着能量，以无畏的姿态冲进四维秘境，声音留在三维。 “恒星一万时，我的力量就已经得到巨大增幅，超过十万则又上了一个台阶，现在的我有信心硬抗假格泰坦主神哈哈哈。” 似乎有些猖狂，但也恰如其分。 艾斯的神力积蓄实在是骇人听闻，毫不夸张的说，除了那些真正的泰坦们，深渊大君和地狱大君的积蓄也比不过艾斯的一半。 用这种强横的继续，前往四维空间，以最快的速度构造出完整的魔网法则，就是艾斯的打算。 艾斯几乎是突入了四维秘境，如同巨鲸从海洋中跃出，还在带着水花，就忽然化为鹏鸟，横行千里。 “一切过去与现在，皆可为资料，未来缥缈多变，很难拾取到法则碎片，反而是过去可以拾取到与能量相关的法则碎片，加以修改。” 祂的状态极其活跃，或者说特别特别好，神力积蓄增加了近十几倍，让艾斯这位主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祂在时间长河中逆游着。 并不能改变过去，但是可以从过去复刻某些一闪而逝的可能，一颗颗与能量相关的法则碎片被艾斯拾取，记录之书上的记录越来越多，仿佛随时要质变。 “记录之书与通晓法则简直是天作之合，两者互助的效果简直是一加一大于三！” 艾斯也不吝啬，干脆将通晓法则融入记录之书，记录之书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然赶到，信息流在四维实体化，于时间长河之中大放异彩。 艾斯头顶的呆毛在这时化为一个胖娃娃，捧着记录之书奶声奶气道“吾为记录之神、通晓之神，梦境主宰艾斯冕下的忠诚属神，吾通晓万物，记录万物，吾即为知识之投影。” 轰！ 时间长河泛起了涟漪，似乎有一位神灵在怒吼，刚刚成为真神的福娃砰的一声变成呆毛，竖在艾斯的头顶，一波一波的涟漪，艾斯虽然将通晓法则赠与福娃，但福娃变回了呆毛时，祂也得到了福娃一切权能加持。 “原来如此，入侵了知识的领域，不过正好，圣者堕落，此乃天赐良机，未来说不定能融合知识领域，让你更进一步。” 艾斯头顶的呆毛毫光万丈，犹如超级强大的磁场，将时间长河中的一切与魔网有点关联的法则碎片吸引，艾斯则全力通晓，将这些法则碎片改良为合适的模样。 一条条魔网法则被编织出来，艾斯敏锐的发现命运与魔网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祂将自己的几条命运法则拆分，融入其中。 三十条，四十条，五十条，魔网法则越来越多，艾斯的十万颗恒星提供了巨量的神力支撑，祂这次在四维秘境的时间也比过去长的多。 “这法则怎么需要如此之多，我都提炼了三百多条，感觉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到。” 艾斯不禁有些着急，祂这次突入四维秘境已经是最长时间，如果下次再准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祂肆意的开启上千高维裂痕，已经如催化剂般将高维崩塌推向**。 犹如推下第一块诺米骨牌，这一系列的反应到后来已经不是艾斯所能控制，换句话说，祂的机会就此一次。 不敢再肆意浪费神力，艾斯一边冷静的组合着魔网法则，一边将自己的神力尽量节省。 终于，从无尽的过去中，在不断动荡的大源里，在两个世界碰撞的焦灼点，在巨树世界的一枚枚树叶中，艾斯提炼了三千零一条法则，量变引起了质变。 完整的魔网法则在此刻诞生，四维秘境的两个焦灼世界似乎都在欢呼，这绝对是划时代的法则，堪称伟大的法则，它是梳理世界的能量的法则，是促进世界内循环的法则。 刚一诞生，艾斯也感受到了这个法则的不同，魔网法则极其霸道，作为第二法则却想后来者居上，占据心象世界规则之海的中心位置。 “这个先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剩余的时间，贯穿魔网法则，成为真正的魔网化身。” 艾斯将剩余的神力扑入世界大源之中，将自己的一切精力都放在对魔网法则的理解上来，荡漾在其中，祂的理解越来越深，竟然在不知觉间成就魔网化身。 退出四维秘境，让投影继续转化高维能量，将暗淡的恒星再次点亮，自己才将注意力投入心象世界深处，开始梳理魔网法则和梦境主宰法则的关系，刚开始艾斯试图用梦境包容魔网，但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祂转而将一部分魔网延伸到自己的梦境之中，并将魔网的中枢核心置于银心之中，魔网在梦境迅速蔓延，不多时就将密布了整个梦境。 不仅仅是表层的银河宇宙近十万恒星系，更深入了不知名的规则深处，与艾斯的三千梦境伪法则相连，甚至深入了高维之“门”。 艾斯浑身一震，汩汩高维能量顺着魔网自然而然的秩序化，降解为精粹的神力精华，缓缓补充着祂损失的神力。 “这算是开了一个恒定高维裂痕的外挂？按照转化量和速率对比，这大概相当于开启了不到四十个高维裂痕？如果在风暴完全弥散后，还可以汲取，那可真是开了外挂。” 艾斯略带幻想的说了一句，也间接点名了一个问题，等风暴彻底弥散，神灵们将无法从高维汲取能量，换而言之祂们的神力会用一点少一点，至于从世界内侧汲取魔力，那没有任何用处。 “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啊，热水和冷水交汇，只能温度一样，不可能冷水更冷，热水更热，能量不可能毫无代价的从低位到高位。 要想将魔力转化为神力，恐怕只能通过信仰途径才可以。 就如想要将冰变成热水，只能加点煤炭烧，而信仰和城邦位格就是煤炭，看来世界内侧恐怕要重新争夺信仰了，失去信仰的真神，无法从高维获取能量，恐怕只会暂时衰败为半神。” 艾斯的目光望着远方，对魔网有了更多的期待，随着魔网与梦境中各种伪完整法则交互，一位位梦“神”走出，而在此时，艾斯也突然发现魔网法则竟然也发生了异变。 第二十七章 萨利亚众神 艾斯魔网法则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主宰法则，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一个主宰法则。 “毕竟是三千多条法则才糅合成完整的魔网法则，它本身就有着足够的深度和广度，而且……” 艾斯仔细的观察着，祂已经发现那由梦境中的伪完整法则所化的梦神们已经与魔网产生了奇妙的联系，似乎可以共用共享。 “借用了梦境的积累吗？虽是取巧，但确实成就了主宰法则，而且这个法则有着六级的潜力，如果我能梳理这弥撒在世界外侧的高维能量风暴，或许真的能晋升六级。” 一边呢喃着，艾斯一边将魔网继续蔓延自身的次位面之中。 因为艾斯的影响，高维崩塌加速了，大概过了一个月，所有的真神以上存在都感觉到了，那统治近万年的誓约彻底消失了，与之同时，大源也将诸神的不朽果实喷出，散落在世界内侧的各个角落。 十万年也难得一见的场景开始了，失去次位面的诸神入流星般主动坠入世界内侧，祂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回自己的不朽果实。 零星的次位面也跟着坠入世界内侧，艾斯也随之一起坠入，并未引起特别的注意。 世界内侧其实也是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根据外神们描述，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像卡亚这种结构的世界，就好像一个鸡蛋里面包裹着一个鸡蛋一样，虽然不填恰当，但大致是这个意思。 与裸奔失去了次位面和不朽果实的悲剧真神们不同，艾斯的次位面强大而坚固，祂的不朽果实更是被他藏在银心深处，只要自己的次位面完整，就无人可以窃取。 所以其他神犹如逃荒，而艾斯则是带着大队人马去开拓殖民地，不可同日而语。 次位面缓缓没入世界内侧的晶壁，这晶壁的坚固程度，比之世界外侧的晶壁更胜一筹，艾斯的次位面之所以能进入，并不是因为次位面多么坚固，而是因为晶壁主动的陷空。 非常的奇妙，次位面接近世界内侧晶壁时，晶壁就主动的化出一个空洞，等艾斯的次位面缓缓没入后，空洞也消失不见。 这里是世界内侧，无比巨大的地心在正中心运转，奇妙的保持着均等的重力，无数的星辰环绕着地心，艾斯的次位面到达世界内侧后，就开始不自觉的坍缩。 这种坍缩是一种空间上的折叠，在外部看来次位面迅速化为一颗明亮的新星辰，在内部看来次位面依旧是一个银河宇宙。 这让艾斯产生了一丝疑惑，这诸多星辰，有多少是如自己一样的呢？ 那些所谓的星神，是不是就是曾经次位面主人陨落后的新生，一时间思绪缭绕，竟有些痴了。 不多会儿，艾斯就将自己的真神投影派遣到萨利亚坐镇，已经不需要转化高维能量的工具人了。 “果然如此，随着这种高维风暴的弥散，根本无法正常开启高维裂痕，即使强行开启，得到的也是无法转化的暴虐能量，一不小心还会造成伤害。 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魔网了。” 在银河宇宙之中，艾斯望着银心深处的无形魔网，这种暴虐的高维风暴并没阻止得了魔网从四维秘境汲取能量，虽然客观上汲取的效率大大降低，但是魔网依旧可以稳定汲取能量转化为神力精华。 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现在除了六级存在，谁都不能从高维汲取能量，艾斯的魔网可以做到，虽然只相当于开启了九个高维裂痕，但已经十分不容易。 “所以现在的任务有三，一是将魔网蔓延整个世界内侧每一个角落，包括倒影世界；二是组建萨利亚同盟，必须向萨利亚诸神展示我的实力，建立一个暂时的神灵同盟；三是寻找知识之神和睡神。” 艾斯的目的很明确，知识之神是头顶的呆毛巨大补品，而睡神的领域很适合成为梦境的补充，也许是时候让父子四人共侍一君了。 萨利亚半岛，正值金秋，托特城的麦浪一波接着一波，魔像们正不知疲倦的收割着麦子，在距离托特城邦大概往东百卡左右，一座巨大的浮空城正准备起飞。 这是神话巫师贝蒂主持创造的浮空之城，本来一直存在于梦中世界，存在于下层面的巫师世界，自从巫师们将力量收回后，贝蒂干脆组织众巫师建造了这个奇迹般的城市。 “虽说比不上艾斯大人在巫师世界丛建造的巨构建筑，可这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造物了，巫师的领地，怎么能没有一座浮空城呢？” 望着这座集战争、生活、研究于一体的浮空城，贝蒂充满了幸福感，如果说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浮空城的核心动能并不那么强大，基于电磁转化衍生出魔力，造成了巨大的能量浪费，产生了大量无用的废热，让她有些颓废。 “也许艾斯大人能够制造出更加优质的能源核心吧？” 不太肯定的轻声说着，这座城市目前还是一尊空城，众人希望等艾斯到来亲自剪彩。 就在此时，艾斯的真神投影已经悄然到来，祂望着浮空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巫师确实需要一座浮空城，甚至一座还不够，应该有很多座，这是巫师文明的集中体现。 “你们做的很好，将力量收敛了起来，还用这么短的时间制造了一座浮空城。” 贝蒂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座城制作的还是太赶，粗糙了些，希望艾斯大人能把把关，让我们在卡亚的第一座浮空城更加完善。还有就是浮空城的能源是个大问题，最初想从虚实之海汲取能量，但发现虚实之海被某种狂暴无法处理的能量流淹没，根本不能汲取，就转而用电磁衍生魔力，但转化效率太低了。” 艾斯点点头道“些许瑕疵也不能掩饰这工程的伟大，能源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一步步来，只要有魔网存在，我们就不愁魔力来源。” 说罢在贝蒂惊喜的目光下，艾斯轻轻挥手，将些许瑕疵修复，让整个浮空城更加稳固。 次日，大量的魔法人口开始迁居浮空城，这不是普通的浮空城，更是一个异度空间，有着远超其外在的巨大空间，几乎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星球。 进入其中，就会发现进入了一个球状都市星球，或者说一个完整的生态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半位面级的晶壁防护，三十三门半神级固定电磁轨道炮，上千门传说级浮游电磁线圈炮，还有数以万计的各种防御魔法。 扭曲引力的曲率航行魔法引擎，缺点是会留下固定的引力航迹，优点是能高速超远距离跃迁，还有传统的短距离空间跃迁魔法引擎。 除了核心能源不足，其他一应俱全。 艾斯在其中嵌入了能无时无刻最大权限沟通魔网的无限能核后，能源的问题也不再是问题。 在这座城市，无时无刻不展示这魔法技艺的惊喜，工业化的魔法产品已经开始批量产出，这是魔法文明的最高结晶。 计算之神托特已经真身降临，祂很倒霉，次位面正好是第一批被摧毁的，而这短短几个月，根本不足以汲取能量重新构造出次位面，祂只得裸身降临。 刚一到托特城邦，祂就发现了异样，巫师们似乎都消失了，紧接着就发现了那座浮空城。 浮空城异度空间内，在仿照天之界建立的学术星球上，托特与艾斯的真神投影饶有兴趣的闲逛。 “真没想到，其他神灵都是裸身降临，你不但次位面基本完好，更勘破了法则的桎梏，成为了一名主神。我忽然觉得，我这些年都白活了。” 在得知面前的真神只是艾斯的投影后，托特不由的感慨道。 祂的野心犹在，但信心已然粉碎，面前的这个艾斯很熟悉，也让祂很陌生，竟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晋升自身法则，成为一名主神，屹立于五级巅峰，这让祂感受到极大的挫折。 艾斯微微一笑，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比较幸运，恰巧撞击时我正在神之秘境遨游，不但挽救了自己的次位面，更借着观察这次更高层面撞击的真实，悟透了梦境的真谛。” 托特听着艾斯这样说，感觉更加苦涩，祂声音低迷“我过去认为你选择梦境之路是错误的，现在看来，你是正确的，我才是那个错误的。老实说，圣者堕落，不能从神之秘境汲取神秘力量，又失去了不朽果实，我们这些真神已经名不副实。” 艾斯神情肃穆道“不然，真神就是真神，五级不朽，只要能寻回自己的不朽果实，自然可以守住自身的不朽，如果你信任我，也可以将不朽果实存于我之次位面。” 托特一笑“你这算是招揽吗？” 艾斯笑道“不，我这是同盟。” 祂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同意，不止是你，我会帮助整个萨利亚除了海洋之子以外的真神取回不朽果实，我们也将在神秘风暴持续期间建立短暂的神系同盟，以我为主！” 托特抬起头望着艾斯，曾经被祂俯视年轻人，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俯视祂庇护祂的程度了，托特阳光一笑“我没有问题，就看其他几位了。” 七日之后，艾斯将萨利亚北方五邦的神灵和南方的优雅女神请来，当场宣布了自己的态度，要么接受并组建同盟，要么退出萨利亚半岛，毫无疑问，神灵们最终选择了同盟。 在泰坦主神不能降临的时候，艾斯这个新晋主神是毫无疑问的顶级强者，祂们的城邦在其左右，如果不能侍奉，只能离去。 之后，一位主神七位真神共同降临茨马利，“劝说”海洋之子新晋真神蓬托斯退出半岛，蓬托斯看着对面一位主神七位真神，只觉自己可能陨落当场，阵营不同，祂在此简直就是找死啊。 听说艾斯能放祂离去，连狠话都没敢说一句，恭恭敬敬的对艾斯行了觐见主神的大礼，恳切的说道“尊贵的主神艾斯冕下，我希望能带走我的信民，他们都是些鱼人和半鱼人，留在这与你们也没有用处。” 艾斯本不欲争什么，优雅女神美狄亚已经抢先一步踏出，高声喝道“大胆，你父背叛卡亚众神，今日主神冕下肯大度释放你已是恩赐，你竟敢讨价还价，真以为优雅领域不能奈何你吗？” 大力神诺顿一看，眉头微挑，这个美狄亚太不知羞，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拍新主马屁，明明自己与艾斯冕下还有过一段见证之谊，不能让这女神抢了先机。 祂也一跃而起，爆喝“不敬主神，与吾一战。” 海洋之子蓬托斯顿时两股战战，祂虽是真神，可实际上他的领域连法则都算不上，是很多神灵都看不上眼的神职，蓬托斯海域之神，人鱼与半人鱼之神。 也无怪祂想要带走信民，离开了海域又没了信民，祂恐怕得立刻跌落五级。 艾斯手一竖，制止了萨利亚众神的表演，冷静的说道“信民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凡是都讲究公平，你能给出什么代价？” 蓬托斯犹豫半晌，有些信息不足道“我发现了一件外神的秘宝，愿献与主神冕下。” 说罢，祂缓缓取出一物，乃是一片翠绿树叶，其中纹理繁杂，隐约有什么奥秘在其中。 “此物为我偶尔从倒影世界所得，观察许久也没有什么收获，但您只需一看，就知此物必为珍品，神秘度绝对在五级以上。” 艾斯手一招，那树叶就从蓬托斯手中飘到祂的手中，只是一握，就感觉到浑身一震，头顶的呆毛剧烈欢动。 还好艾斯戴着高高的礼帽，其他人没有发现。 “福娃乃是通晓之神、记录之神，能引起祂注意的必然有玄机。” 想到这里，艾斯冷声道“此树叶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念在你父曾是泰坦主神的份上，就允许你带走一万信徒，其余不必多言。” 第二十八章 巩固 蓬托斯不敢多言，祂望着众神拱卫的艾斯，心中感到一丝苦涩，没想到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凡人竟然如此厉害，短短几十年就从一个一点超凡血脉都没有的凡人跃至一方主神。 感觉自己这近万年活到狗身上了，天生半神，还要依靠信仰才能勉强成为真神，与艾斯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蓬托斯没有多言，召唤了一直巨大无比的岛屿兽，同时降下神谕，灾难来临，只有最虔诚信徒能跟着神避难。 艾斯看着鱼人，眼眸流露出一丝厌恶，低声对大力神诺顿说道“你在此看守，蓬托斯离去后，驱逐所有的鱼人和半鱼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艾斯从来不相信世界大同，归于祂势力范围的才是应该爱护的，除此之外，皆为仇敌。 艾斯投影先行回到了浮空城内，望着异度空间内忙碌的十万多魔法人口，祂笑了。 “只有他们才算是我的子民，至于其他，皆非我族类。若是利益不冲突，可以有限的考虑，若是利益冲突，则毫不犹豫的出手。” 在浮空城待了一会，艾斯的投影身影如雾气般渐渐消失，进入梦之界次位面的银河宇宙之中。 十万可恒星还有近四万颗没有点亮恢复，艾斯本体双眸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 投影到来时，两者目光交互，那翠绿树叶飘到艾斯的手中，与此同时，福娃也砰的一声从投影头顶跳出，回到本体的头顶。 通晓法则的强大感知力下，这翠绿树叶褪去迷雾，显现出本来面目。 “一叶一世界？” 艾斯的眸子闪烁着异彩，祂看到了一个破败的世界，基本完整，世界的大源似乎非常衰弱，里面已经是一片荒芜，智慧生命早已灭绝。 电光火石间，艾斯回忆到自己晋升传说后层脱离世界，看的一幕，彼世界的神灵正是驾驶着犹如树叶的位面冲向卡亚世界。 “虽然无比破败，而且基本上迎来了毁灭，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应该是一个世界，而非位面。有着稚嫩但基本完整的诸多法则，但是好似被掐了尖的小树苗一样，恐怕无法正常生长。” 艾斯把玩着这树叶，心里很是惊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世界刚刚晋升到四级，就被夺取了所有潜力一般，而且做成了翠绿树叶，毫无疑问是精灵诸神的手笔。 “还真是大手笔，原来世界树的那些翠绿枝叶，就是一个个世界毁灭的缩影啊。这样一个生物已经灭绝的世界，或许能给我的就是它的大源了吧。” 艾斯将那翠绿树叶往银心一掷，不朽琉璃心火飘出，炙烤着这个翠绿枝叶，同时也炙烤着空无生物的破败世界。 一周之后，在强行驱逐了鱼人和半鱼人后，茨马利港成了一座空城，优雅女神想要收回，被艾斯否决。 “此处将建立一个自由港城，所得的位格资粮将供给给轮值神话巫师。” 其他神灵没意见，优雅女神有些不高兴，但艾斯随即说道“我将净化原北境地区的恶魔，这片区域将会还给美狄慕斯城邦。” 美狄亚的本意就是想给自己儿子腾一个位置，所谓的位格，是由地理和人口共同组成，只要有了地理，有了人口，位格就可以诞生。 艾斯说完，就一步踏出，出现在深渊投影地的上空，上万颗恒星同时闪现，将夜空化为白昼，就在那纯净的光芒中，盘踞萨利亚许久的深渊投影地彻底灭亡。 祂面无表情的将上万恒星收回，这是标准的过量打击，实际上几百颗恒星就能解决的事，但艾斯却用了一万颗恒星，为的就是足够震撼的效果。 祂内心也在感叹“也就几年的时间，降临巫师世界丛前，我只是一个传说巫师，面对半神罗纳慕斯都得抓紧逃遁，没想到不过几年之后，我已经晋升为主宰，并且在成为五级存在后实力突飞猛进，曾经绝不可能毁灭的深渊投影，我也能轻而易举的碾碎。” 萨利亚众神心中一凛，艾斯展现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这是恩威并施啊。 毁灭深渊投影是施恩，展示强大的力量是示威，更加重要的是，艾斯展示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在圣者堕落的时代，跟随这样一个强力主神，有巨大的安全感。 与这样一个强力主神作对，也可能会陷入漫长的沉睡甚至失去不朽果实，一时间众神无语，计算之神托特看着艾斯的目光更为复杂，祂心中想着 “这就是兼具魔法道路的力量吗？这些恒星毫无疑问，就是当年我看到的那些，没想到祂将梦境与之结合，看来我也必须花更多时间兼顾巫师之路。” 大力神诺顿忽然大声道“主神冕下，北方的萨利亚森林有一批精灵盘踞，不若先行涤荡？” 艾斯一笑“这必然要清理，不只是萨利亚地区，对应的倒影世界内，不许一片翠绿保留。” 明明声音温和，众神却听出了极度的寒冷。 “萨利亚北部就交给你们了，除恶务尽！” 说罢，艾斯踏出一步，消失不见，出现在倒影世界之中。 众神对视一眼，也飞离此处，到了萨利亚北方，这是盗火者联盟的墓穴，也是精灵们的地上殖民据点。 七位真神一起降临此处，这里的精灵们还不知末日降临，大力神诺顿一马当先，神力璀璨直接将此处夷为平地，其他六位真神一起上，除了一个半神勉强逃出，其他精灵尽数被灭。 美狄亚律动着优雅领域，将那精灵半神捉回，对托特说道“麻烦冕下将此僚进献主神冕下，我等先回各自城邦了。” 倒影世界，这里郁郁葱葱，生机恣意，潺潺流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艾斯简直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死气弥漫的倒影世界。 “化死为生，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客观来讲，我们这个世界引入精灵，未必是坏事，只是必须为我所用，否则精灵将我等彻底取代，那要这世界还有何用？” 空气逐渐炙热焦灼，一颗两颗、十颗百颗，越来越多的恒星投影出现在此处，将这里映照的一片明亮，这是艾斯的十环传奇法术“群星降临”。 到了传奇法术这个阶段，真正的法术只有一个，其他的大多都是该法术的衍生，这一法术包含了艾斯当前对世界的全部认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方向足以衍生出无穷的变化。 这次没有示威也不需要展示，艾斯没有浪费神力，大约一千颗恒星，共同闪烁着强烈的光芒，极其强烈的光波让一切生命都在光芒中死去。 “生命源于光辉，然而过量的光辉只能让生命枯萎，所以燃烧吧，哀嚎吧，化为白骨，化为死气，让倒影世界回归往日宁静，迎接净化和审判！” 艾斯微微鞠躬，用咏叹调高声唱着，比普通火焰炙热百倍千倍万倍的烈光将这里的一切净化，即使是半神也没有机会逃离，这就是恒星的力量。 看着这附近区域的余烬，艾斯忽然笑了“比之太阳神，我好想更像太阳？早知道应该收点力，半神都给弄死了，本来还想拿祂们来研究研究的。” “这就是精灵半神？” 贝蒂双眼放光，她身后的半神巫妖维特空洞的眼眶中的魂火也忽然灼热。 “是的，我们已经消灭了北方森林盘踞的精灵，这个半神就是进献给艾斯大人的胜利品，还要麻烦你转交给祂。另外，如果可以，我有一个半神级投影，希望能在这里学习魔法。” 一人一巫妖对着那身材修长，样貌秀丽的精灵半神吞了吞口水，特别是巫妖维特，明明没有口水却空空的吞了一口，能将倒影世界的死能量转为生能量，这对维特的诱惑太大了。 “我记得艾斯大人给过您相关的资料吧？” 贝蒂有些疑惑道。 托特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我发现研究魔法最需要的还是氛围，学术的氛围，比之冷冰冰的资料更为重要。” “我们没有意见，但这需要艾斯大人的首肯。” 拜仁突然出现，对托特鞠躬后缓缓说道。 就在说话间，艾斯的真神投影从倒影世界中闪现归来，祂笑着说道“托特冕下即是想要尝试魔法道路，想要享受学术氛围，我自是同意，你的投影现在就可以来浮空城定居。” 其他几人连忙向艾斯鞠躬，巫妖维特抢先说道“艾斯大人，这个半神能借给我吗？我很擅长研究各种生物，而这种能转化死生的能力更是让我很感兴趣。” 贝蒂声音尖锐的说道“我也很感兴趣啊，你太狡猾了维特，我也要研究。” 艾斯看着两人争执不休，揉揉眉心笑着“你们俩是小孩子吗？不用争了，你们俩可以联合实验。” 拜仁这时也上前一步，轻声咳嗽“艾斯大人，我也想加入联合实验。” 托特看着几人，心中想到，这就是巫师吗？ 对于同等级的存在，也没有任何的敬畏，首先想到的就是研究实验，祂感觉更兴奋了。 作为庇护巫师一段时间的神灵，托特对魔法之路也了解颇深，甚至曾经分身在魔法学校学习过，仅凭魔法造诣，托特足以成为一名传说巫师。 祂的半神投影研究魔法，也有先天的优势，那就是资源积累足够多，足够的资源能让祂在认知足够时自然突破，唯一的问题是，加深认知太难了。 魔法力学、电磁力学、热力学、光学还有种种数学，还好托特的领域让祂很擅长数学，否则让一位其他神灵来恐怕会怀疑神生。 几日之后，在稳定了整个萨利亚之后，各地也陆续传来消息。 精灵诸神、反叛诸神、恶魔和魔鬼也陆续坠落，各地的巫师传承的生活变得很艰难，高层次的战争让普通超凡变得无力。 甚至已经有真神陷入了沉睡，提前退场。 “我们必须快点找寻自己的不朽果实，世界内侧的战斗越来越频繁和激烈了，一旦自己的不朽果实被别人找的，后果不堪设想。” 众神找到艾斯后，优雅女神美狄亚有些急切的说道。 “确实如此，虽说即使得，普通神灵也难以破坏，但如果是主神以上的存在，还是有可能打破不朽果实的，前提是对方得到。” 艾斯也知道确实是如此，晋升到主宰这个层次，艾斯也感觉到如果再进一步，会在四维层面发生质变，如果泰坦主神也就是六级存在们都是真正的四维存在，或者说四维叠加三维的特殊叠加态。 无论是哪种，祂们在那个层次，很可能具备将三维不朽击碎的实力。 毕竟所谓的三维不朽就是在四维层面构造了一个扭曲过去时间的果实，即使是艾斯自己，如果得到这个果实在三维的交汇点，就能追寻到其四维的本体。 只要将这个四维层面的果实摧毁，就事实上毁掉了对方的三维不朽根基，再在三维杀死对方，就可以彻底杀死神。 这个顺序即使颠倒，也没有问题，先从三维层面上杀死，再在其复活前毁掉不朽果实，也会彻底消灭神灵。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正是神秘能量震荡的时候，即使是普通主神也无法打破屏蔽，也就是说不能进入神之秘境，所以即使得到了不朽果实，一时也难以摧毁。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不能将自己的不朽拱手让与他人，现在就需要找回。 这是你们的不朽果实，必然与你们有着很深的联系，你们先分头寻找，我将赐予你们每位一颗恒星印记，一旦有问题，就呼唤我。 至于果实找到后，信得过我的可以藏匿于我的次位面，我们可以立下誓约，这次圣者堕落结束后就归还，信不过我的，只能请你离开萨利亚半岛，带着人民另寻他处了。” 众神心中一凛，艾斯这是让祂们没的选，现在带着城邦居民离开，又上哪儿找到地方呢。 大力神诺顿说道“我愿与艾斯冕下立下誓约，互助互利彼此尊重的誓约。” 第二十九章 光辉 艾斯立刻懂了祂的意思，可以将不朽果实押在艾斯那，但必须有誓约互相制衡，其他真神也直勾勾的望着艾斯，艾斯说道 “我们的神灵誓约必将互惠互利，誓约期限到这次圣者堕落风暴结束为止，期间我们将会建立以我为主的联盟神系，遵循传统神系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不背叛，各位不用担心。 如果真的不想联盟，我们都是卡亚神，只要你退出萨利亚就行。” 环视四周，没有一位真神敢与艾斯的眼睛平视，离开萨利亚又能去哪，在不能开启高维裂痕的现在，城邦和人民就是神灵唯一的神力来源。 不是每一个神灵都像艾斯一样拥有魔网。 艾斯打了个响指，七颗恒星印记凭空出现，众神互相对视，最终托特先将一颗印记取走，陆陆续续，其他神灵也拿起了印记，离开了此处。 在世界内侧的无尽星空，一颗星辰正在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那颗星辰正是艾斯的次位面在世界内侧折叠后的梦之星。 一道道无形丝线正在缓慢生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着附近的魔力传输方式。 在梦之星内，三千梦神眷族拱卫着艾斯，并按照艾斯的意图，跟随魔网一个个离开。 “魔网的生长需要时间，即使再乐观考虑，也至少要十年才可能再整个世界内侧密布，还是先将虚空星辰间填满，再一举拿下地心。 除此之外，倒影世界也需要同步推进，我需要在倒影世界布置一个梦之星倒影才行。” 倒影世界是卡亚世界内侧的沉积，无数逝去都堆积于此，渐渐形成了这奇异的倒影。 “倒影世界必然是未来的一个资源积累点，卡亚众神占据着地表，精灵们可能会慢慢占据倒影，现在还不是很明显，未来几年之后，越来越多的圣者堕落，更可怕的是没有神力来源，规则神被迫转型成为信仰神和守护神，神与神、人与人的战争将会非常频繁。 这样一个时代，也将是魔网的时代！” 艾斯的本体身影渐渐消失在次位面的银心附近，出现在倒影世界的天空，这里的天空很奇特，没有太阳，只有一轮血色残月和一轮翠绿皎月。 两轮月亮轮流出现，每当翠绿月亮出现时，大量的死之力会被转化为生之力。 在倒影世界的地心之外，是无尽寂寥的星空，这里仿佛是群星的墓地，一颗颗不再发光发亮的星辰静静的躺在那里，恰好与卡亚的真实世界相呼应。 艾斯就这样出现在了那翠绿明月附近，头顶的呆毛用力的晃动，努力的试图通晓这轮绿月。 嗡！ 来自灵魂的战栗，艾斯忽然浑身僵直，祂仿佛看到了一个极为伟岸的背影，和一瞬间的回眸，那翠绿的眼睛。 如同幻觉一般，艾斯的僵直很快消失，祂再次感知，那种感觉不翼而飞，仿佛从未存在。 慢慢的通过呆毛激发通晓法则，艾斯的灵魂开始共鸣，祂恍然间进入了大源规则层，“看”到了正在波涛汹涌的大源之海。 似乎有过花朵在波涛之中，还有潺潺绿流从外部流入，与大源之海缓缓融合。 艾斯努力的找寻，却无法寻找到那伟岸的背影，祂仔细的看着那朵花，渐渐明悟。 “原来，这绿月就是彼世界这朵花在世界内侧的投影。” 场景破碎，艾斯望着倒影世界的绿月，柔和而充满生命力的光芒，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祂缓缓离开，找到自己梦之星在倒影世界对应的位置，神力汩汩流淌，很快就塑造出一颗闪亮的梦幻星辰核心，并将魔网的触角布置在此。 这个核心正好联通着艾斯次位面银河宇宙的银心处，魔网通过这里可以直接蔓延增生。 祂开始缓缓打造着梦之星投影的外围，将一个个梦幻规则痕迹摹刻，这并不困难，事实上对于在银河宇宙创造过十万恒星的艾斯来说，这简直是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事情。 祂将十几颗恒星本体召唤到此，在卡亚世界的奇妙规则压制下，恒星小了不少，但在引力的控制下，十几颗恒星凝结在一起，以梦幻核心为中心，创造出了一颗闪亮的星辰。 从此刻起，倒影世界的天空不再是两轮月亮呼应，一颗明亮的梦幻星辰也高悬于上，共同构成了倒影世界的天空景观。 这是无法避免的，艾斯既然想在倒影世界编织魔网，就必然会产生天文影响。 艾斯看着这颗梦幻星辰，魔网已经一点点开始在倒影世界增生，这种无形之网，在没有显露出特征前，谁也难以发现，等到显露出之后，那就是大势已成。 “魔网我倒是不太担心，如果有人问起我在倒影世界布置的这颗星辰，就说是监控倒影世界的眼睛。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神灵模仿，关键还是那背影，让我很是不安。” 虽然犹如幻觉，但艾斯始终记着那种灵魂战栗的感觉，祂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几乎快要忘记，如同遇到一个绝对不能对抗的怪物一般，仅仅是一瞥就让祂浑身僵直。 艾斯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倒影世界，魔网依旧在弥漫编织，并在掌握了一处魔力流动之后，继续模拟着自然状态，尽量不引起异样。 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的大招，如果艾斯真的成功将魔网密布整个世界内侧，那祂就立于了不败之地，魔网就像是器官，也像某种良性共生物。 一旦再世界内侧扎根，就变成了世界的一部分，这种有利于世界的造物，再难分离。 只要魔网形成，那艾斯就是整个世界大势的重要部分。 银河宇宙之中，艾斯努力的回忆着那种感觉，并让福娃记录下来，这种感觉让祂很不舒服，作为一名五级巅峰的存在，或许是六级中的至强者才可能让祂有这种感觉吧。 就在此时，艾斯忽然感觉心念一动，似乎有人在呼唤祂。 祂仔细的感知着，发现是工匠之神，阿蕾莎的祖神。 想到了阿蕾莎，艾斯不禁回忆起这个女人，在转化为术士之后，艾斯就把她放到一旁几乎没有关注过。 但在应对深渊恶魔的袭击时，阿蕾莎的英武身姿的记忆并没有被艾斯遗忘。 她有着古铜色的匍匐，细腻的肌肤纹理，健康的鱼人线，浑身头、颈、脊背、腰和光洁有力的大腿成一条线，如同一张大弓，充满野性美和战斗美。 “从异性的标准判断，阿蕾莎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这样说了一句，艾斯身形缓缓消失，祂响应了呼唤，那是在旧大陆附近的某个海域，工匠之神已然负伤，正在与三位神灵对峙。 艾斯的出现，引起了那三位神灵的警惕，祂们其中一人礼貌的说道“我们是守卫三神，司职看守冥界大门，乃是冥王陛下的属神，希望您不要插手。” 工匠之神向艾斯一鞠躬，大声喊道“主神冕下，就是祂们拿走了我的不朽果实，这三位本就与我有仇怨，两万年前祂们找我打造三件神兵，却不提供材料，被我拒绝后，就怀恨在心。” 艾斯不管事实的真假，就算工匠之神不占理，也不管祂的事，祂要做的就是庇护手下，同时立威众神，冥王本就与夜之女士敌对，如果是同属卡亚阵营，也许还要留手，但既然对手是反派诸神，那就不用留手了。 “哈哈，敢当着我的面，欺凌我萨利亚同盟的真神，你们这些反叛诸神，未免太过嚣张了。” 恒星投影一颗一颗出现，巨大的引力力场将这片空间封锁，恒星越来越多，百颗、千颗、万颗，几乎将这里化为一片光辉的世界。 守卫三神大惊，其中一位惊叫道“你是星神？为什么有如此多的星辰？” 另一位试图直接逃跑，却被引力瞬间扭曲，即使是真神，在这种超量碾压下也难以抵挡。 要知道艾斯的万颗恒星相当于百万神力精华，一位普通神力最多也就有几千甚至几百神力精华，大家虽然存在层次一样，但是差距太大了。 就像同样是人类，一个是裸奔的原始人，一个是开着虎式坦克的现代军人一样，战斗力方面是不成正比的。 工匠之神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位主神冕下实力确实强大，也喜好排场，这种以势压人，超量打击的局面，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你是太阳神冕下的什么人，其实我和太阳神还有些渊源，我这就将不朽果实还给您，还给您还不成吗？” 引力的巨大拉扯之下，三位神灵已然变形，其中一位声嘶力竭的喊道。 艾斯将引力微微控制住，越来越多的神灵开始关注到这里的情况，那璀璨的光辉，可怕的扭曲，让真神们也开始颤抖。 即使不被击碎不朽果实，光是陷入长眠，也不是祂们所能接受的。 “这个神灵是谁，怎么如此厉害？” “你们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光辉，简直是太阳神的削弱版，根本不可能啊！” “也许是某种星神？很厉害的那种？” 吃瓜神灵们开始神念交流讨论，更有些胆大的神灵直接用强大的神魂观察。 “我似乎看到了工匠之神和守护三神，守护三神马上要被撕碎了。” 一位浑身是眼睛的神灵在神念中吼道。 “还有呢？工匠之神呢？” “工匠之神站在那位不知名的神灵旁边，不对，那个不知名的神灵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 …… 一阵沉默，很多神灵的催促，那浑身是眼睛的神灵终于想了起来，肯定的说道“不会错，祂是夜之女士引入的那个新神，最近刚刚成神的那个，那个梦境之神！” “就是那个刚一成神就贯穿法则领域的真神？” “就算如此，祂是如何掌握星辉的力量，而且是如此巨量的星辉？” “这与太阳神的领域没有交叉吗？太阳神冕下没有震怒？” “不算交叉吧，要是那样，那么多的星神怎么办？” “不是，你们没有观察到那可怕的神力吗？就算是普通主神也很少见吧？这个神简直是个怪胎，竟然那么短暂的时间变得那么强。” “你说的对，祂身上散发的那种威势，毫无疑问是主神级别的可怕威势。现在应该没有几个主神堕落吧，祂怎么那么快就降临了？” “也许是想争夺先机？” “也许是难以抵挡风暴？” 神灵并不是没有人性，相反，卡亚诸神因为走了规则之路，大多数都保留了祂们的**和感情，祂们也会和人类一样八卦。 不论如何，艾斯的神名开始在诸神间彻底传播，众神开始认识了这位飞速崛起的神灵，一位站在五级巅峰的可怕存在。 当守护三神求饶时，艾斯嘴角微微一笑，祂大声的说道“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大点声，说的更恳切些。” “尊敬不知名主神，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把不朽果实还给你们，放过我们吧。” 工匠之神这时靠近艾斯说道“主神，如果不想太得罪冥王那一系，就暂且放过祂们，现在还在誓约期间，我们不要做第一个动手的神。” 艾斯差异的看了工匠之神一眼，虽然打算惩戒一番后放走，但没想到工匠之神巴卡尔竟然如此克制，这让艾斯对这个大胡子红脸汉子有了一丝好感。 “那就给你个面子，”艾斯转头对三神说“我本意是小惩大诫，让你们去时间长河沉睡个几万年，但是……” 三神不敢和艾斯嘴硬，如果这个不知名的主神真的宰了祂们，那至少几万年的时光不见了，至于能不能从时光长河里爬出，这可就不好说了。 没见过希望女神被杀了后，不朽果实都被神王克诺安斯击碎，几乎再难从历史长河里爬出。 “只要冕下放过我们，我们一定不再与冕下作对，如有碰到，只要不涉及阵营之争，必将以冕下马首是瞻，求您放过我们吧！” 第三十章 恍悟 艾斯沉吟，刚要说话，工匠之神巴卡尔已经抢先说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儿童吗？先归还不朽果实，然后立下神之誓约，我们主神也许会考虑放你们一马。” 艾斯趁机将引力加大，三位神灵被撕扯的快要裂开，这种状态下，也许神魂会存在，但神躯绝对不复存在，如果引力再大，就会形成类似黑洞的现象，恐怕祂们的神魂也会不复存在。 虽然有不朽果实，可以在遥远的时间自历史长河中复苏，但变数实在太多，卡亚世界近十万年，长眠后复苏的神灵也不过两个巴掌，更多的到现在还在长眠或封印。 祂们将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抛出，然后说道“果实已给，望冕下遵守承诺，与我等誓约后放我等离去。” 在工匠之神将不朽果实拿住确认后，艾斯与祂们三位神灵誓约，然后放走了他们。 如工匠之神所说，现在不是起纷争之时，即使起纷争，也不要当第一个。 “所谓的神灵，在无法接近时是如此的神秘、威严而强大，但当我的实力能碾压时，祂们也会害怕。” 艾斯摇摇头，心中想着，所谓的神秘与否，全是相对而言。 围观的神灵见艾斯将近万颗恒星投影收回，也纷纷收回神念，并将艾斯的形象牢记，萨利亚同盟和梦境之神艾斯，不可轻易招惹。 更有神灵受到启发，开始与相处良好的神灵或者同一地区的神灵组建平等互助同盟。 这且不细讲，艾斯与工匠之神巴卡尔回到萨利亚，这里在托特城邦不远处，层峦叠嶂，常年积雪覆盖着山脉，别有韵味。 两位神灵前后脚出现，站在半空之中，迎着风雪，巴卡尔很是识趣，直接将自己的不朽果实递给艾斯。 “尊敬的主神冕下，还请您帮我保管不朽果实。” 祂知道这是投名状也是质子，比任何质子都更加可靠，毕竟这是神灵的不朽之基。 艾斯郑重的接过，对巴卡尔说道“我会妥善安全的保管，并在我们誓约结束后归还，只要你不叛我，我亦不叛你。” 工匠之神面色坚毅，将自己内心的强烈不舍隐藏，与艾斯客套了几句，先行回归自己的城邦。 梦之界，银河宇宙中心，艾斯出现在银心附近。 这里依旧光彩夺目，灿烂的银心令人目眩，手举着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艾斯呼唤出一条命运法则，将工匠果实缓缓嵌入。 那条命运法则发生了异变，竟然化为了一尊高大而破旧的石碑，石碑上坑坑洼洼，其中一个坑被填满，正是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 梦境三千伪完整法则忽然震动，三千梦神也跟随着震动归来，一尊梦神带着一条法则“撞”上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 艾斯定睛细看，这梦神带着的那条法则正是工匠法则。 “原来如此，这就是命运石板的升级版吗？命运石碑？若能将全卡亚诸神的不朽果实嵌入其中，恐怕这就是真正的能决定神之命运的石碑了吧。” 艾斯摇摇头，这样的想法太过虚无，祂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神的不朽果实夺取，除非能成为卡亚世界的掌控者，否则绝无可能。 又过了几日，萨利亚众神陆续归来，除了工匠之神，战斗之神也遇到了些麻烦，当艾斯到来时，对面的神灵当即脸色就变了，大吼着什么“梦境主宰”“星辰掌控者”“怪物”就把不朽果实扔了跑掉了。 速度之快，让艾斯根本来不及追赶。 战斗之神恭维道“主神冕下声威震慑万里，即使是外神也会狼狈逃窜。” 艾斯不管这些，手一伸。 “不说这些，果实给我吧。” 战斗之神一脸便秘状，强挤出笑脸，将不朽果实递给艾斯。 在集齐所有神的不朽果实之后，艾斯与众神和神话巫师们议定，将会派遣一名神话巫师和一名真神常驻萨利亚倒影世界，并经营倒影世界，避免被精灵们再次占领。 众神自然是轮值，至于神话巫师，巫妖维特对艾斯说道“艾斯大人，我愿意前去经营，打下前期的基础。倒影世界最适合亡灵，吾愿意培养智慧亡灵，并请求调派大部分精通亡灵魔法的巫师前去。” 艾斯自无不可，与萨利亚众神不同，众巫师都是艾斯亲自培养出来的，关系要亲密的多，信任也高的多，即使有巫师成就不朽，艾斯也无需对方的不朽果实为质子。 “不过艾斯大人，我们的实验到了关键时刻，还请您等个几天，到时候会有惊喜。” 听到维特的这句话，艾斯来了兴趣。 祂在第一次见到罗纳慕斯骑天马时，就想着能不能将之解剖，后来更是觉得即使神灵也可以解剖研究，但是当自己也成为神灵后，兼具神灵和传奇巫师两个特性，艾斯自身就非常了解神灵，根本无需解剖。 三位神话巫师想研究精灵半神，并在解剖实验后有了成果这让艾斯很是欣喜。 “有什么惊喜告诉我？” 贝蒂笑了笑说道“还没有确定结果，但是可以告诉您方向，精灵将死之力转化为生之力，也许我们可以逆转这一过程，反向净化倒影世界！” 一周之后，在浮空城的中央高塔最高层，贝蒂、拜仁和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正在此等候。 空间一阵扭曲，艾斯的真神投影降临。 “成果如何？我们的维特阁下去哪了？” 艾斯一看少了一人，反而多了一位青年，下意识的问道。 那清秀青年清了清嗓子说道“艾斯大人，我就是巫妖维特啊。” 艾斯眼眸闪烁着通晓法则，看了片刻才看透维特的情况，不由拍手称赞“你们说化生为死，没想到先在化死为生上给了我一个惊喜。完全一样的精神频率，但是已经转化成为了活人，了不起。” 维特答道“艾斯大人，这个法术不能持久，转化为活人状态，我称之为七环法术‘生者变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法术消耗的魔力会几何增长，最终会难以负担。每次变形结束，要有与之前变成活人时间等同的冷却期。 按我的魔力水平，最多能变形为活人三个月。 这个法术预计可以劣化为一个系列法术，其他级别的巫妖也可以进行生者变形，只是变形会有残缺，且持续时间更短，冷却期更长。” 艾斯说道“那也是一项了不起的突破，那么另一项成果如何了？” 这才是艾斯关心的重点，“生者变形”系列法术只对巫妖们来说是个大消息，可除了巫妖维特，整个高塔巫师中也没有几十个巫妖，虽然日后的潜力很大，可等巫妖形成规模，至少要几千年以后了。 维特恭敬的说道“实验没有问题，具体还需要移步倒影世界，用翠绿秘境去切实检验。” “那还等什么？” 艾斯手一挥，空间一阵扭曲，四人一同出现在倒影世界萨利亚对应区域。 精通亡灵魔法的巫师们已经在此建立了一座亡者之城，累累白骨经过魔法转化为坚固的石头，作为这座城池的城墙和地基，整个城市看起来很空旷，有着几何之美，是巫师的标准审美。 在中央，有两座高塔对立，一座属于轮值驻守的真神，一座属于神话巫师。 目前驻守在此的真神乃是美狄慕斯城邦的守护神，优雅女神美狄亚。 这座高塔一共七层，美狄亚先来，居于第一层，她将这一层的空间改造成了优雅领域的缩影，看上去华丽而优雅。 艾斯等人的到来引起了祂的注意，祂走了出来，对艾斯微微施礼，并对维特三人点头示意。 “主神冕下驾临，还请来我居地小憩。” 艾斯也有些好奇祂将高塔的折叠空间装饰成什么样，左右不是很急，就带着三位神话巫师一同拜访美狄亚的行宫。 走进空间之门，艾斯等巫师立刻感觉如同换了天地。 已经不再是血月与绿月高悬，也不是腐蚀性极强的死亡之风吹拂，这里是一华丽的宫廷，一位位祈并者在此居住，充当侍者。 郁郁葱葱的宫廷花园，美狄慕斯风格的宫廷建筑，让艾斯回忆起自己少年时被阿西娜赏识，第一次进入王宫时的场景。 记忆中的王宫也是如此华丽而优雅，仅仅是大英雄阿诺德就让当时的艾斯浑身战栗，而现在如果见了阿诺德，恐怕得轮到他浑身战栗了。 想到这里，艾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还是有点怀念曾经的日子。 美狄亚不知道艾斯为何微笑，但主神微笑总不是个坏事。 祂带着众神走进花园，祈并者们早已准备好了精美的食物和桌椅，艾斯居于主座，美狄亚居于次座，三位神话巫师居于末座。 美狄亚优雅的说道“这里简陋了些，堕圣风暴将我的次位面摧毁，我只来得及将少部分祈并者带走，其他的全部遗失，用来待客，实在是怠慢了。” 艾斯温和的说道；“太过谦虚了，风暴来临之际，很多神灵自己都身负重伤，你不但全身而退，更救走不少祈并者，已是实力不凡。” 美狄亚娇笑了一声“在别的神灵面前，我还能自矜些，但在主神冕下面前，我真的算不得什么。您才刚成神不久，不但一成神就是法则化身，更在风暴中全身而退，甚至不久就成为了主神。 我与主神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艾斯哈哈大笑道“我有我的幸运，那日突然撞击，风暴来临，我正在神之秘境，亲眼目睹，其中诸多奥妙，让我恍然大悟，再回头已然成就主神，其实自己也是稀里糊涂。” 美狄亚又恭维了几句，一时间宾主尽欢，祂说的也有几分诚意，即使是祂们在神之秘境目睹，恐怕也难以取得艾斯这样大的成就。 贝蒂等人则很是羡慕，所谓神之秘境，祂们曾听艾斯说起，可以带祂们去领略，谁知突然两个世界相撞，堕圣风暴之下，无神幸免，连高维裂痕都打不开，更别说去四维秘境了。 美狄亚拍拍手，姿态优雅而得体“我有些祈并者，会些简陋的歌舞，搏诸位一笑，切莫嫌弃。” 艾斯摆摆手，祂还真没参与过几次神灵见的宴会，也就入乡随俗“美狄亚冕下太过自谦。” 歌舞很快开始，别有一番韵味，艾斯四位巫师整天不是研究就是解剖，这突然来了阵歌舞表演，还真觉得挺有趣，别有滋味。 表演很快到了最后，一位英武优雅的男子带着一群勇士登台，表演起慷慨而激昂剑盾舞。 艾斯眼眸微微一缩，这男子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就是罗纳慕斯的父亲，阿莱亚斯！ “那位曾经举着四十米冰霜巨剑的男人，现在正在为我表演，真有些现实与虚幻错乱的感觉。” 这样想着，艾斯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与刚刚穿越时完全不同，刚穿越时在美狄慕斯市政大广场进入罗纳慕斯的宝具之中，见识了阿莱亚斯的事迹，这位悲情的末代罗纳城邦之王，那时候艾斯还在冷静的思考其中展示的超凡可能。 被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震撼。 而现在，艾斯已经站在了至高点，远远强过所谓的黄金英雄，曾经艳羡的人，现在只能为自己表演歌舞，一时间艾斯觉得意兴阑珊，没了看歌舞的劲头。 祂对美狄亚轻声说道“就到这里吧，我和祂们三个还有些实验，如果美狄亚冕下愿意，可以一同旁观。” 美狄亚听后拍拍手，阿莱亚斯带着人退下。 “能得主神冕下邀请，不胜感激，美狄亚自然愿意一观。”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美狄亚的行宫，来到了倒影世界萨利亚地区的边缘，眺望这对面的一处翠绿秘境。 “这就是最近的一处翠绿秘境了，根据我的观察，那里应该没有半神。” 美狄亚还是那样的优雅，她的手轻轻捂着唇角说道。 艾斯眼神示意清秀青年维特，维特立刻明白，立刻飞身前往，层叠炫目的复杂符文结构在祂的周身浮现，祂已经漂浮到了翠绿秘境正中，俯视着那里。 第三十一章 以太漂移 “开始吧维特。” 艾斯声音沉稳的说道。 美狄亚好奇的看着，这群巫师要进行什么实验呢？ 恢复人身的维特似乎在适应自己作为活人的状态，调整了几秒后，笼罩全身的符文急剧坍缩，化为一颗高度浓缩的魔法球，散发着诡异和不详的气息。 祂大喝一声，将那魔法球往下一按，魔法球缓缓坠落，突然加速，然后猛然膨胀。 精灵们这才发现，但已经迟了，那魔法球已经在短短三秒钟膨胀到将整个翠绿秘境笼罩的程度，如同一个蒸炉一般，刹那间整个翠绿秘境已经点燃。 精灵们挣扎哭喊着，连反抗都难以进行，就这样全部枯萎。 那丛林化为了枯木丛，精灵们的血肉被蒸干，渐渐变为干尸，被笼罩的秘境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 维特面色殷红，如同吃了什么大补丸一般，艾斯眸子微微眯住，白芒闪烁，通晓。 在呆毛的辅助下，通晓视野中，维特似乎短时间内补入了极大的生机能量，那生机能量在祂体内兜兜转转，竟然慢慢转化为死之力。 维特的身体也渐渐枯萎，风儿吹过，**竟然如沙砾般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骨头架子和永恒燃烧的魂火。 “以自身为枢纽，将生之力转化为死之力，还真是奇思妙想。” 艾斯不禁赞叹道。 贝蒂对艾斯微微鞠躬后说道“正是如此，所以这个法术只适合让巫妖施展，如果我们其他人施展，恐怕当场就把自己转化为巫妖了。” 说话间，巫妖维特已经将身体积累的死之力呼出，如同凛冽寒风，将整个翠绿秘境的尸体全部化为亡灵，看着尸体一个个爬起，魂火一点点点燃，巫妖维特满意的点了点颅骨。 美狄亚啪啪啪的鼓起掌来，声音悦耳“这个魔法真的是太实用了，简直是在倒影世界对抗精灵入侵的最有效手段，我想用不了多久，各地的神灵都会试图招募我们的亡灵巫师。” 艾斯哈哈大笑，对维特招招手，拍了拍维特的骨头架子、 “听到美狄亚冕下的话了吗？以后还要努力，培养更多的巫妖，为卡亚众神对抗外神入侵贡献力量啊。” 维特微微鞠躬，空洞的声音通过符文转化而来“谨遵大人的意志，不过很多巫师抗拒转化成巫妖，也许可以考虑发展一部分有智慧的亡灵，将他们转化为巫妖。” 艾斯笑着说道“萨利亚对应的倒影世界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大刀阔斧的干，如果觉得可行，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亡灵转化巫妖的大型恒定魔法仪式阵，并设立专门的学校，抽调一部分巫师当老师，教这些半路巫妖些魔法知识。” 维特继续用空洞的声音说道“艾斯大人的提议太具有建设性了，我一定会牢记，将这指示执行贯彻好。” 这个维特看着是个骷髅架子，平时也挺高傲的样子，没想到面对艾斯大人也这么会拍马屁，真是长见识了，和老头拜仁没什么区别。 贝蒂眉头一挑，心中暗道。 艾斯勉励了维特几句，也不再多言，与贝蒂和拜仁破开空间避障，回到浮空城。 美狄亚则与维特客套了几句，随即返回自己的行宫，维特则正式接管了这座亡者之城。 浮空城内，整个异度空间内的环境，比之艾斯最初建立的庇护所更为精细，那庇护所说来可惜，花了那么大的经历建设，艾斯还布置了许多空间迷障，可惜在大撞击的冲击波下直接灰飞烟灭。 还好其中没有多少人，只是损失了些东西，倒不算严重。 艾斯突然回忆起了熟人，不完整的命运法则和通晓法则同时启动，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了那个人。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野性美，穿着一身宽大的魔法长袍，带着术士帽，胸前别着两枚徽章，分别是四环黄金术士徽章和二级学者徽章，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边眼镜，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拉弓女武神了。 艾斯微微一笑，如一缕风般离去，看到了变化，也没必要打扰，彼此各自行进各自的道路，也就行了。 微风吹过，阿蕾莎的发梢随风飘动，她抬起头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四处张望。 艾斯回到次位面，他在“地球”开辟了一座高塔，平日就居住在其中。 到了祂这个层次，在任何地方居住都可以，但艾斯喜欢人烟，地球是这片银河宇宙唯一的智慧生命居所。 艾斯的三千梦境法则，衍生出三千梦神，其中就包括种族法则人类，梦境中的人类在此繁衍，艾斯刻意控制了其发展，这里的人类已经发展到中古时代，但是无人能触及世界最高峰。 艾斯的巫师塔就建立在这最高峰之上，迎着阳光，披着皑皑白雪，在这氧气稀薄谁所在，“地球”之巅，梦境的人类如果真的发现，也会把艾斯当做神明。 我们的神明大人就在此缓缓展开一卷魔法纸，将没写完的思考缓缓写下。 与此同时，浮空城内，史诗巫师夫妇泰勒斯和布莱尼娅的巫师塔内。 “毫无疑问，光确定是一种电磁波，我认为必然存在一种介质，作为电磁波传播的介质。这种介质我称之为以太，以太应该密度极小，刚度极大。” 泰克斯近乎斩钉截铁的对布莱尼娅说道。 布莱尼娅美目望向泰勒斯，轻声说道“必须密度小，否则星界就如同一团浆糊；刚度也是如此，比如水波，虽说波源只做上下垂直运动，但是水面上的质点也会随着波源的振动而往前移动。 水是液体，刚度不足，所以水波就变成了一种横波与纵波的复合运动。” 泰勒斯赞同道“是这样，我们必须计算出以太的最起码刚度值，先把水煮好，再逮住兔子下锅！” 布莱尼娅赞同的点点头，开始计算起所需的数值，一行行数学公式如银瓶乍破水浆迸，这样恣意的流淌。 泰勒斯欣赏爱慕的看着演算中的布莱尼娅，这就是她最具有女性魅力的时候啊。 泰勒斯没有闲着，他也展开一卷魔法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思考。 “对于光行差现象的解释，如果认为光是微粒，就能看出相对独立的运动，相对于太阳静止，相对于宜居星球运动，但当光被认为是波，就必须用到介质，也就是以太。 以太何在？应该无处不在，弥漫在诸世界中，诸世界间，星界之中，无处不在。 以太又是如何运动的呢？如果相对于太阳静止，那么在太阳的角度观察恒星光时，就不会产生光行差。 如果宜居星球在以太中穿梭，根据光行差角度计算，宜居星球相对于以太运动而对以太不产生任何影响，这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就像一个人在海里游泳，必然会对海水产生影响。 但如果认为以太相对于宜居星球静止，同样不会产生光行差。” 这时，泰勒斯停下了笔，他有太多的疑惑，而布莱尼娅也已经计算出了以太最起码的刚度值。 “你怎了，泰勒斯。” 布莱尼娅看着泰勒斯皱着眉头，不禁问道。 泰勒斯对布莱尼娅微微一笑，抱着她答道“我遇到了一些思考的瓶颈，对了，我忽然想到光在透明介质中的传播速度不一样，应该也会产生不同的光行差。我们做个试验吧。” 说完，泰勒斯松开布莱尼娅，随手拿起一个望远镜，用棱镜遮住了望远镜的半边，很快的他脸色变得难看，瞳孔微缩。 “两边的光行差角完全一样。” 布莱尼娅开始思考，她秀眉微皱，左右踱步，大脑在飞速运转，最终缓缓说道 “我们也许可以做这样几个假设，第一真空中的以太是绝对静止的，第二透明介质中的以太比真空中的要多得多，多出的部分设为；第三透明介质中以太的密度与折射率的平方成正比，第四会随着介质一起运动，也就是说物体运动产生了以太的‘部分拖拽’。 这样就可以解释刚刚的实验结果了，不同的透明介质，拖拽的以太密度不同。” 泰勒斯不禁击掌赞叹，高声道“布莱尼娅，你的假设很好，就如我们假设力线、场来研究电磁波一样，我们需要实验去验证。” 两人陷入了思考，几天之后，善于设计实验的泰勒斯设计了一个新的实验。 干净整洁的实验室内，一个u形槽摆在桌子上，左边放着一个凹透镜，凹透镜的左边是一个反光镜，右边是一个斜着放的半透镜，泰勒斯和布莱尼娅对视一眼，点点头。 布莱尼娅用魔法创造出水流潺潺，沿着u形槽的一个方向移动，泰勒斯打了个响指，一束光顺着水流方向张舍，另一束光逆着水流方向照射，它们产生了干涉条纹。 泰勒斯认真的观察着这些条纹，记录着变化，最终两人证实，光受到水流的拖拽。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布莱尼娅说道“既然光受到水流的拖拽，那我们可以假设以太被天体运动拖拽，也就是说，地心自转，会引起以太风！” 泰勒斯将这一系列的假设、实验和推断记录在一卷魔法纸上，并写下了标题《以太风——关于波传播介质的思考》。 电磁学两位史诗巫师的论文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关于以太拖拽的讨论开始火热。 “布鲁，你说假如真的有以太，而且可以被拖拽，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以太风？” 在布鲁的巫师塔，他的好友艾伦、伊娃和卢瑟各自惬意的躺在他家的沙发上，艾伦享受着美酒，大声提问道。 布鲁从伊莲娜的美腿膝枕上起来，也喝了一口美酒。 “罗蒙商店的酒真不错，听说是老罗根专门送给的配方，这味道简直就回味无穷。” 他放下酒杯，眼神锐利的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我觉得那是因为地心运动的速度太小，以太风只对光波这样的速度才有意义。多说无益，做实验吧，魔法的事情，用实验解决。” 在遥远的星空，艾斯通过一面镜子窥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们已经快要找到第一片乌云了，还真是期待啊。” 另一边，不过一天的时间，布鲁等人就设计了一个实验，他们将光通过半透镜分为上下来各部分，下面的光线进入水槽，通过三个反光镜后与上面的光线产生干涉条纹。 随后把实验仪器的方向掉转一百八十度，但是两次测量的干涉条纹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地心运动对以太不产生影响？” 伊娃有些纳闷道。 “既然没影响，那就说明没找到以太风，可怎么会没有以太风呢？完全说不通啊！” 卢瑟干脆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你别抱着脑袋，我瞅着瘆得慌。” 似乎因为各种爆头惨剧，艾伦对于这种抱脑袋有着很深的阴影。 卢瑟闻言双手抱怀，依旧眉头紧皱。 布鲁的表情从眉头紧皱到突然舒展，进而哈哈大笑，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失心疯了吗？传说巫师布鲁阁下!” 好友伊娃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怎么了布鲁，我们觉得我们的研究可能有些谬误，再努力思考思考。” 艾伦关心的说道。 胖胖的布鲁脸上的肉一颤一颤，大笑着说道“不用了不用思考了。我弄明白了，这个实验根本不可能找到以太风。地心是如此巨大，所以我们做的实验可以看做相对静止，以太做均速直线运动。 这就像你坐在均速直线运动的飞毯一样，当你闭着眼睛，不可能感受到运动，也不知道飞毯往哪飞。只有在飞毯拐弯时，你才能感觉到一种被往外甩的感觉。” 卢瑟闻言站了起来，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要是想找到以太风，必须实现这种往外甩的感觉，也就是地心运动的二次效应上？” 布鲁停止了笑，目光锐利，缓缓吐出一个词“以太漂移！” 第三十二章 尺缩与钟慢 “以太漂移？” 艾伦细细的品味这个生造词，不禁咋舌“妙啊，这个形容，简直是对这种状态的完美说明，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布鲁摇了摇头，胖胖的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 “涉及到光学，我们最好请教一位超级大牛，让他帮忙。” 伊娃啪的一下打到他背上，不满的说道“卖什么关子啊，你有话不能直接说。” 布鲁揉揉背，气势忽然没了，小声说道“我好歹是传说巫师，给我点尊重不行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去找瓦伦阁下。” 卢瑟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找称重地心，发明了悬丝扭秤的瓦伦阁下？” 布鲁点点头，胖脸肉微微颤抖。 “对，瓦伦阁下精通各种精密仪器的制造，听说他最近在进行机械计算机电磁化的项目。不过我们请教的不是这个所谓的电磁计算机，瓦伦阁下对光学研究颇深，我们恳请他帮忙设计干涉仪。” “干涉仪？关于光的。” 艾伦思索着这个新名词，喃喃着。 “对，就是光的干涉仪，要想测量二次效应，必须要有干涉仪。” 布鲁斩钉截铁道。 “光干涉仪？你提出的这个设想很有意思，让我思考思考。” 瓦伦的巫师塔内，在比十人高的闪烁着光芒和滋滋电流声的巨大机器旁，布鲁一行人提出了自己的设想，瓦伦将机器的一个电闸一拉，滋！ 电流陡然加大，大量的电子元件被点亮，复杂的集成电路在飞速运转。 瓦伦浑身脏兮兮的，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戏法“清洁一新”，变得干净得体，然后转身对布鲁等人说道“这个大家伙是我最近研究的主要成果了，你要知道，我一直试图将它压缩，变得更小，我觉得是材料的问题。我们巫师不能光用空间魔法把计算机变小携带，那样成本太高。” 布鲁一行人跟着瓦伦走着，下意识的点头，不太清楚瓦伦想做什么。 他们离开了这个充满电流滋滋声的地方，瓦伦在金属门上按了个按钮，他们就直接走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厅，这里没有机油味，有的是新鲜的绿植，各式各样的活化木头人扑腾扑腾的搬运着茶饮和甜点。 超大的落地窗，正午的光芒洒过，让人暖洋洋的。 瓦伦手一指向沙发，和蔼的说道“大家坐，刚刚说到哪了。” “您想把计算机变小。” 艾伦眼睛放光的说道。 瓦伦笑着一拍脑袋“对，变小，意味着可以容纳更多，与此同时，成本也会更低。我们要把成本变得非常低，低到一个初级巫师学徒就能买得起的程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艾伦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说道“我知道，这意味着一个新时代，每一位巫师，即使是初级学徒，都有一个计算机辅助器具，而且计算机可以将一些日常的生活魔法、工业魔法和战斗魔法集成化！” 瓦伦打了个响指，也兴奋的说道“对，就是这样。在我的设想里，我们可以在卡亚建立类似巫师世界的魔网，或许这应该请艾斯大人建设，总之有了这个基础设施后，未来不只是巫师，普通法师也可以借助这种工具施展各类魔法！ 我们将会进入魔法大普及的时代，而这个时代的启动需要两个东西，第一是魔网，第二是微型电磁计算机。” 他高举着双手，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的身上，犹如圣人降临。 “我们巫师将会开启大魔法时代，惠及所有的人类乃至智慧生命，他们将会摆脱学习的烦恼，可以借助一体化的微型计算机设备，记忆各种法术，施展各种法术。 我们的这种计算机设备应该是个开放性的系统，有很多便携式的插头，可以加载和卸载不同的功能模具，计算机主要是用半导体集成，我打算称这种设备为魔导器！” 艾伦情不自禁的鼓起掌，布鲁和伊娃、卢瑟三人已经看傻了。 艾伦憧憬的说道“那绝对会是魔法的大时代，不应该称为大魔导时代，这是伟大的事业，请您务必让我加入。” 虽然布鲁知道艾伦一直钟情于艾斯大人提出的计算机设想，但是大家是来找瓦伦设计干涉仪的，现在干涉仪还没设计好，一个伙伴就要跑路了？ 一时间，布鲁感觉有股热气直冲脑门。 他有些憋气的看着热烈讨论的两人，听着他们互相欣赏的话，腮帮子鼓的犹如大青蛙，最终太阳渐渐落下，布鲁忍不住说道“瓦伦阁下，其实我们是想请您帮我们研究设计一种干涉仪……” 他还没说完，艾伦打断了他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这个我跟瓦伦阁下慢慢说。” 瓦伦拉着艾伦，欣赏的说道“你真的很有想法，应该早点与我合作，关于干涉仪你们也不要担心，如果没有意外，一周后来找我就行。” 砰！ 三人几乎是被艾伦推着，赶出了瓦伦的巫师塔，他们面面相觑，卢瑟挠挠头疑惑的说道“我们这是少了一人？” 布鲁气呼呼的说道“是啊，以太风没找到，干涉仪的设想还没说，人就先少了一个，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 伊娃咬了咬下嘴唇，轻声说道“不要太在意了，布鲁。你知道艾伦有多么热爱计算机这个东西，他其实对以太风不太感兴趣，只是出于友谊一起研究，你还记得在‘幻想乡’时，他的梦境空间内全是机械计算机。” 布鲁点点头，踢了一脚路边石头，缓缓的走着。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生气，还有就是有些可惜。这可是发现以太风啊，艾伦错过了，很可惜。” 相顾无言，三人回到了布鲁的巫师塔。 一周之后，一只阴影乌鸦呱呱的敲着窗户，布鲁打开窗户，乌鸦呱的一声吐出一个远远超过它体型的大箱子。 布鲁打开箱子，看到一个精密的仪器和一卷魔法纸。 “光等差干涉仪，太棒了！” 布鲁看着魔法纸上的说明，目光炯炯。 “由平面镜，二分之一分束镜，扩束器和光屏构成，还有螺丝，滑轨，鼓轮，架子等，基于原理，平面镜反射。 平面镜用于形成虚拟的空气劈尖，和产生光程差，二分之一分束镜用来分束光波，扩束器用来扩束，便于观察，光屏用于接收衍射图像。 完美。”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布鲁着急卢瑟和伊娃二人，三人一同进入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很整洁，四周布置了光照屏蔽魔法，整个房间一片黑暗。 他们将干涉仪固定在石盘上，伊娃用魔法催动石盘转动，卢瑟负责制造光源，光源通过分束镜分光，化为两条光线，分别到达两个反光镜之上。 这两束光被反射后又经过半透镜，发生干涉，在光屏产生一圈一圈的条纹。 这个仪器十分精妙，石盘缓缓转动，三人似乎已经感觉到以太风的丝丝凉意，布鲁更是大气不敢喘，屏住呼吸观察着。 布鲁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光屏上的条纹完全相同！ “怎么可能，两束光线应该光速不一样，条纹也不同，怎么会这样。” 他大声的吼了出来，仿佛用尽力气。 “不要急布鲁，我们也许是太慢了，需要加速。” 说话间伊娃将石盘转的更快。 但无论转盘速度多快，干涉条纹也只和转盘静止时有细微的差别，与实际计算相差甚远。 三人一脸愁容的躺在布鲁的会客厅中，魔法纸展开，无人想要动笔记录。 “光在真空的以太中传播时速度是恒定的，而且实际上在非真空的以太中光速也是恒定的。寻找以太风却没有以太风，如果从拖拽的角度分析，以太是绝对静止，但这无法解释光行差啊！” 布鲁满面愁容，他的心象世界似乎都出了丝丝裂痕，引起整个空间不稳定的晃动。 “冷静布鲁，冷静。以太归根结底只是假说，不要把假说当做认知，我们需要相信实验结果，也许以太不存在？” 伊娃一时间口不择言。 布鲁感觉自己的心象世界越发不稳固，他将心神沉入，努力调整好状态，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没有以太，如何解释光波在虚空中传播，这太荒谬了，以太是电磁学的基石假说！泰勒斯-布莱尼娅方程组的参考系就是静止以太。” 他很迷茫，觉得电磁学的雄伟大厦似乎已然地基不稳，似乎要发生大的崩塌。 卢瑟犹豫了片刻，最终问道“那我们这次实验还发表吗？” 布鲁无力的陷在沙发中，大概沉默了半个小时，他疲惫的睁开眼，声音沙哑的说道“发表，卢瑟你来总结。即使我们不发表，未来也会有人做类似的实验，不如早发表，早讨论，尽量避免恶劣后果。” 一石激起千层浪！ 布鲁、瓦伦、卢瑟、伊娃四人的实验报告引起了巨大震动，布鲁考虑许久，干涉仪是瓦伦制造的，虽然设想是自己提出，但是瓦伦起了很重要的关键作用，因而将他列为作者。 《光干涉零结果实验报告》引起了轩然大波，泰勒斯看着实验几乎不敢相信，他和布莱尼娅立刻重复了这个实验，最后结果与布鲁等人一样。 “这，这太难以置信了。” 泰勒斯感到浑身发颤，完美的电磁学遭受了极大的挑战。 与此同时，巫师们开始了热切的讨论，谁也没有注意，艾斯署名发表了一篇几何学论文。 因为是纯粹的数学，这片论文没有发布在《魔法》，而是发布在了《数与几何》。 这篇论文名叫《椭圆几何》，简单的说，这篇文章将了相对于平面几何不同的球面几何，即三角形内角和大于一百八十度的球面几何。 这篇小文章在如惊涛骇浪般的零结果报告浪潮中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这次的零结果事件，并没有引起什么爆头浪潮，毕竟基石是一个假设，绝大多数人都可以克服认知，但是这个零结果报告成了一片乌云，笼罩在电磁学巫师头顶的乌云。 他们的实力开始停滞，有的人的心象世界甚至破碎凝固，再也不得晋升。 “我们需要为以太辩护！” 巫师塔内，泰勒斯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对布莱尼娅说道。 “怎么辩护？” 布莱尼娅也有些迷茫的问道。 “我思考了几天，想出了一种假说。 假设存在某个未知力，也是通过以太传输的，与电磁力无意。当物体运动时，以太迫使这种力发生变化，那么物体的长度就会随之变化，这种变化正好和光速的变化互相抵消了。 这就是‘尺缩效应’。 我需要你布莱尼娅，我需要你那天才般的数学思维。” 泰勒斯抱着布莱尼娅缓缓的说道。 布莱尼娅抚摸着他，两人正视亲吻，良久说道“我来帮你实现这个假设，这个力就叫做泰勒斯假想力。” 一沓一沓的数学演算，不停的涂改，验证，最终。 天才般的布莱尼娅用数学方法得出了布莱尼娅-泰勒斯方程式的斜边方程，进而推导出一个结论 物体的形状由泰勒斯假想力的平衡来决定，物体在运动时势必会缩短。 她用简洁的公式表达了这句话，公式是物体运动时的长度等于，物体静止时的长度乘以根号下一减去物体速度除以光速的平方，即布莱尼娅变换公式。 “太棒了，布莱尼娅，你就是我的天使。” 泰勒斯看着这个方程，心中感觉到了安全，仿佛真的存在泰勒斯假想力一般。 布莱尼娅则认真的对他说道“亲爱的，先不要急着庆祝，这里有个新发现，不止是尺缩效应，根据计算，不仅仅物体的形态发生了变化，物体的时间也发生了变化。 也就是说钟表变慢了！” 泰勒斯和布莱尼娅二人提出的“尺缩效应”和“钟慢效应”缓解了大家的焦虑，以太又可以继续存在，似乎一切都可以继续。 而这时，艾斯从次位面本体降临了浮空城内部。 “时机已经成熟。” 艾斯目光炯炯，缓步走进中央高塔。 第三十三章 开端 作为不朽五级的巅峰存在，艾斯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几乎所有有心者都看到一道流光从梦之星落下。 托特迅速出现在了浮空城内，贝蒂和拜仁两位神话巫师，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位半神骑士陆续出现，浮空城内的传说、史诗巫师全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列队迎接。 布鲁有些慌忙的闪现过来，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条，偷偷低头瞄着，跟着众人一起向艾斯问好。 “恭迎伟大的梦境主宰、萨利亚神系主神、十环传奇巫师、众巫师、骑士、战士和血族的庇主、魔法导师、不朽传火者、魔法议会大议长艾斯冕下。” 巫师们越聚越多，艾斯本体降临，极为罕见，一时间竟然演变成盛大的欢迎仪式。 艾斯摆摆手，笑着走上前，靠近拜仁低声道“不需要这么繁琐，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名号？” 拜仁上前一步，附耳说道“最高评议团与萨利亚诸神商议，认为冕下之尊贵，当重新订立尊号，经过多次商讨，最终确定。这是众神和众巫师的心意。” “好吧好吧，就是有点啰嗦。让大家散了吧，我要去中央高塔一趟。” 说罢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托特见状，追了过去，也消失不见。 拜仁环视众人，让大家各自散去，剩下的人则在议论纷纷。 “艾斯大人的本体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调降临了，必有原因。” “是啊，也许就是因为最近争议颇多的以太？” “谁知道呢，反正艾斯大人降临，绝对是大事情。” 中央高塔，艾斯刚刚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忽然发现托特追了过来，不由转身凝视。 托特穿着一身魔法长袍，艾斯眼眸闪过白芒，发现托特已然是神话巫师，或者说祂的这具半神分身已经转型为神话巫师分身。 “怎么了托特冕下或者说托特阁下？” 艾斯笑着说道。 托特一笑，英俊的如阳光绽放。 “大议长阁下，您发现了。我确实有事情，您前段时间不是让我打听一些事情吗，有眉目了。” 祂的用词很有意思，着重称呼了艾斯的巫师称号。 艾斯还没来得及品味托特的用词，就直接将房间门推开，回身一把抓住托特说道“去我的书房详谈。” 两神走进艾斯的房间，这里仿佛置身于银河宇宙，似真似幻，托特还没来得及赞叹，就被艾斯拉进一个房间。 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晨光洒落，整个书房极大，还有着一个圆桌状的大沙发围成的会客区域。 两人坐定，艾斯问道“哪方面有消息了？” 托特说道“大议长阁下，两方面都有消息了。知识之神的行踪已经确定，祂还没有寻找到不朽果实，现在就在倒影世界的这个位置。” 托特直接变幻出一幅全息图景，指向了某个方位。 “这里是外神中拥有与知识之神类似道路的神灵所在，听说是外神的图书与知识之神。” 托特只是将这个事情汇报给艾斯，并没有打听艾斯为何想知道知识之神下落的意思，对祂来说，为主神帮忙，同时牢牢闭上嘴，才是最好的办事方法。 艾斯满意的点点头，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通晓法则启动，果然感知到了知识之神模糊的位置。 “辛苦你了，要不然知识之神这样匿藏行踪，我还真的不好找。另一个事呢？” 托特闻言说道“我兄拜恩还在犹豫，祂表示愿意先将梦境三子送来，至于祂本人是否在这场堕圣风暴中依附您，还要您亲自和祂谈。” 说话间，托特没有敢看艾斯的眼神。 艾斯沉吟片刻，食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那就先让梦境三子来，祂们可以直接前往梦之星，在那里领略梦境领域的深邃，至于拜恩，我抽时间见祂一面。” 睡眠领域与梦境毫无疑问是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随着对梦境领域的理解日益加深，艾斯愈发觉得必须要争取睡眠领域。 “很感谢您托特冕下，你的消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两神又密谈了几句后，艾斯将记录着数个神话法术的梦幻晶石递给了托特，托特笑着收下，转身离去。 艾斯一个人沐浴着阳光，安静的沉思。 “睡眠领域对于梦境来说非常重要，可以说我必须将之拿下，只是该如何利诱拜恩，这是一个问题。即使是短暂的结盟，不在一个地区也很没有吸引力和威慑力。 此事先押后，当务之急是解决知识领域。” 艾斯站起身，望着窗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笑道“本想时候正好，先将理论发出，看来只能延后了，两位知识之神，真是意外之喜，对不对福娃？” 祂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似乎在赞同艾斯的观点。 倒影世界，翠绿的月亮在天空高悬，在更远处，一颗梦幻般的星辰闪烁。 那梦幻星辰忽然一闪，似乎有一道流星从中划下，直奔一处郁郁葱葱的翠绿秘境。 那秘境之上，两位神灵正在对峙。 “知识就是力量，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遗憾认识你。” 一位精灵学者模样的外神将卡亚知识之神束缚住，遗憾的说道。 知识之神表情有些痛苦，祂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没说出来，祂们都没注意到天空那划下的流星，正直奔这里。 精灵学者模样的外神抓起一颗不朽果实，神力激发，不朽果实与知识之神产生奇妙的链接，极强的震荡，隐约有哀乐响起。 无数的书本自虚无中出现，环绕着二位神灵，风儿打着旋，外神低声吟唱，又好似呢喃。 那流星渐渐接近，却在天空忽然化作梦幻，消散不见。 或者说表面上消散不见，实际上梦境已经将两位知识之神笼罩，艾斯默默的旁观着。 “毫无疑问，等知识外神将卡亚这位知识之神的领域剥夺后，我再出现最好。如果可以，当然是不要直接掠夺本阵营神灵的领域。” 艾斯化作无形迷雾，静静的等待着。 知识外神借助不朽果实的链接，深入了知识之神的领域，开始残酷的掠夺撕扯其领域。 这场掠夺看起来很文雅，知识之神的领域微展开，化为一座图书馆，外神的领域也展开，化为另一座图书馆，精灵学者模样的外神打了个响指，一名名眷族出现，有序排队进入知识之神的图书馆，将其中的一摞摞书籍搬走。 知识之神的痛苦化为哀乐，失去不朽果实的祂，已经无法有效的掌控领域，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图书馆都被搬空。 哀乐已经到了终结，图书馆轰然倒塌，利刃刺入知识之神的体内，让祂的神躯和神魂一同陷入消亡，也就是俗称的“沉睡”。 知识外神盯着知识之神的躯体，看着祂陷入沉睡，拿着手中的不朽果实轻声说道“回归时间的长河吧。我要将这不朽果实封印，你还是永远不要归来的好。 从今天起，我就是唯一的知识之神！” 刷！ 周围的环境忽然骤变，整个翠绿秘境好似忽然切换了时空，飘荡在星空之中。 “谁？哪位冕下开的玩笑。” 知识外神四处张望，这地方无比真实，就好像是一处真实存在的星空宇宙一般，群星忽然悸动，隐约能感觉到空间的扭曲，祂尝试着突破，却无法脱离。 “这是什么地方？璀璨群星，无比真实，难道是……” 迅速的检阅记录的知识，祂瞬间明悟，电光火石间喊出“伟大的梦境主宰，星空掌控者艾斯冕下，我愿意臣服。” “哦？” 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好似就在身边，不可能滴落的冷汗从知识外神额头滴落，祂头脑中飞快闪过艾斯的简要信息。 “巫师之祖，新晋主神，力量极其强大，明明是梦境主宰却疑似拥有太阳的力量，与外神对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我，不能坐以待毙！” 铮！ 好似有人波动了琴弦，知识之神忽然感觉动弹不得，祂的瞳孔微缩，在虚空中挣扎。 “神力在被无形的网吸收？这是什么东西，该死，我的不朽果实。” 在祂脑中想着的时候，一道光影闪烁，艾斯出现，对着他伸出右手，两颗不朽果实到了艾斯的手中。 “不朽的果实，将时间扭曲，只要将这被扭曲收束的过去展开，也就不存在不朽。” 艾斯轻声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头顶的呆毛晃动，福娃砰的一声出现，稚嫩的声音说道“知识，很多很多的知识，各种味道的知识！” 艾斯笑着用左手抓起福娃，往前一扔，说道“去，吃吧。” 两颗不朽果实剧烈震动，知识领域被艾斯强制展开，福娃化作一本书，横冲直撞的闯进图书馆。 在一旁，知识外神已经渐渐化为干尸，如寒冰崩碎般化为星星点点。 “魔网之下，即使是真神也不堪一击。” 艾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祂动用的是魔网最精华强大的部分，举重若轻的将精灵知识之神送回时光长河。 看似轻松，实则是高位法则的碾压，魔网法则作为一个主宰法则，不只能编织能量通道，本身更具有巨大的战斗潜力。 “不过知识这个领域，本来就不是专精战斗的。既然已经收获，那就回去吧。” 艾斯化为一道流光，将吃完知识后陷入沉睡的福娃变成呆毛插在头顶，很快就抵达了天空高悬的那颗梦之星投影。 穿过其中的魔网深处，艾斯回到了自己的次位面，出现在命运石碑旁。 石碑似乎有着神秘的律动，坑坑洼洼，艾斯将两颗不朽果实用力挤压，塞进了一个坑洞之中，随后就一个闪现消失不见。 祂的真神投影还在炼化着那一片世界树的绿叶，一滴绿意盎然的高浓缩超凡能量滴落，被不朽心火炼化为精粹的神力精华，很快融入银河的恒星之中，点亮数百颗恒星。 浮空城异度空间内，自从艾斯本体降临，巫师都在期待着，谁也不知道艾斯其实去了一趟倒影世界，并将知识领域掠夺。 祂这才开始撰写那个至关重要的理论，理论在心中，也许可以应用，但不能与世界产生交集，更不可能与大源交感。 正好是夜晚，异度空间的夜景完全将世界的夜景映射，艾斯的书桌靠着大落地窗，祂在书桌坐下，展开一卷魔法纸，写下标题《论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 “静止与运动无本质区别，为什么运动就要尺子缩短、时间膨胀呢？ 一切自然定律应该对所有的惯性参考系都有效，换句话说尺子缩短和时间膨胀也应该是相对的。 很多巫师都在质疑，既然定律相对，为何光速度不是相对的。 这是由前不久布鲁等人的实验结果证明的，光速不变。 我们都知道，光速与光源无关，我们是否可以相信光速对于任何一个参考系都是相同的，即默认在任何惯性系下光速都不变呢？ 让我们先假设光速不变，然后展开讨论。” 夜晚的浮空城依旧灯火通明，电力的普及让廉价能源成为了普遍，比之魔力，电力更加容易获取，这个城市是一个魔电混动的城市。 当艾斯写完第一段时，没有任何的异样，无人知晓。 “在《魔法力学》中，我认为时空是一个绝对量，也就是所谓的绝对时空，然而这其实是一种先验论，并不符合逻辑，时间是什么？ 时间是怎么得到的？ 我们需要思考这样两个问题，然后再做回答。” 轰！ 异度空间外突兀下起了瓢泼大雨，然后雨水并不能进入浮空城，如同打在玻璃上，明明看着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却没有一丝清凉的雨丝。 艾斯还在认真的写着，他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时间需要我们测量，换句话说时间与信号速度密不可分，所以不同的惯性参考系之下测量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存在绝对时空观，进而也就否定了绝对静止的存在。” 刷！ 雨更大了。 第三十四章 新的十环法术模型 泰勒斯巫师塔内，泰勒斯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那由电磁构成的心象世界之中，起了微微涟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种预兆？” 泰勒斯望着天空，低声说道。 布莱尼娅突然出现，紧紧抱住了泰勒斯，温柔的说道“不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中央高塔顶层，艾斯仍在绷紧全身，认真的撰写着。 “大家知道，泰勒斯电动力学，像现在通常为人们所理解的那样，应用到运动的物体上时，就要引起一些不对称，而这种不对称似乎不是现象所固有的。 比如设想一个磁体同一个导体之间的电动力的相互作用。 在这里，可观察到的现象只同导体和磁体的相对运动有关，可是按照通常的看法，这两个物体之中，究竟是这个在运动，还是那个在运动，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如果是磁体在运动，导体静止着，那么在磁体附近就会出现一个具有一定能量的电场，它在导体各部分所在的地方产生一股电流。 但是如果磁体是静止的，而导体在运动，那么磁体附近就没有电场，可是在导体中却有一电动势，这种电动势本身虽然并不相当于能量，但是假定这里所考虑的两种情况中的相对运动是相等的，却会引起电流，这种电流的大小和路线都同前一情况中由电力所产生的一样。 诸如此类的例子，以及企图证实地心相对于“以太”运动的实验的失败，引起了这样一种猜想绝对静止这概念，不仅在力学中，而且在电动力学中也不符合现象的特性。 倒是应当认为，凡是对力学方程适用的一切坐标系，对于上述电动力学和光学的定律也一样适用，对于第一级微量来说，这是已经证明了的。 我们要把这个猜想提升为公设，并且还要引进另一条在表面上看来同它不相容的公设 光在空虚空间里总是以一确定的速度c传播着，这速度同发射体的运动状态无关。” 在可控光球明亮光芒的照射下，一道光辉似乎已经穿破乌云，卡亚大源在不断的欢呼，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都感受到了异样，陆陆续续走到了中央高塔之下。 “这种感觉与魔法力学诞生时极为相似，但是更加浩大。” 拜仁摸着自己的长长白胡须，期待而忐忑的说道。 “毫无疑问，艾斯大人在魔法理论上有了惊人的发现，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巫妖维特也走了过来，发出空洞的声音。 泰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很是不安，莫名狂躁。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流传于传说巫师中的一个传说，到达三级后，会有某种程度上的危险预知。 “难道危险来自于中央高塔，来自于新理论？我的电磁学有问题？” 想到了以太，泰勒斯一时有些苦涩。 越来越多的巫师聚集过来，像是等待着救赎，又像是等待着审判降临。 “这两条基本假设，也就是公设我称为相对性原理和光速不变原理。 相对性原理，即一切物理定律在所有惯性系中均有效，而且符合布莱尼娅变换。 光速不变原理，即对于所有的惯性参考系，光速不变。 由这两条公设，根据静体的泰勒斯-布莱尼娅理论，就足以得到一个简单而又不自相矛盾的动体电动力学。 “以太”的引用将被证明是多余的，因为按照这里所要阐明的见解，既不需要引进一个共有特殊性质的“绝对静止的空间”，也不需要给发生电磁过程的空虚实间中的每个点规定一个速度矢量。 这里所要闸明的理论像其他各种电动力学一样，是以刚体的运动学为根据的。 因为任何这种理论所讲的，都是关于刚体（坐标系）、时钟和电磁过程之间的关系。对这种情况考虑不足，就是动体电动力学目前所必须克服的那些困难的根源。” 文字如水银泻地，好似气势磅礴的交响乐的前奏，异度空间外的电闪雷鸣愈加强烈，一枚枚奇异的规则级符文从虚无中产生，萦绕着中央高塔。 围观的巫师们已经迷醉，托特的神话巫师分身在人群中走出，仔细的感知着这些奇妙的规则级符文。 “毫无疑问是五级符文，而且精妙异常，但但观察这些符文，就好像有一种非常奇妙，非常熟悉的感觉，似乎？” 托特在沉吟这，祂努力的回味着。 “这种感觉，似乎是进入神之秘境时的那种感觉，不太一样，但很是相似。艾斯究竟发现了什么神秘的理论，难道和神之秘境有关？” 神秘的律动从中央高塔开始弥散，不明所以的符文陆续出现又消失，心细的巫师已经开始尝试记忆那些一闪而逝的符文，虽然他们绝大多数不能完全理解，但即使记录一些痕迹，对他们来说也非常受用。 隐隐约约的交响乐似乎响起，让巫师都感到惊诧。 “这是大源的音乐，浓郁的大源之力在此极度活跃，跟随着艾斯的论文，演奏了一场源力与魔力的交响乐。” 托特的神话巫师投影斩钉截铁的说道。 祂的眸子带着异彩，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这是一条康庄大道，比之魔法力学和电磁力学，这个新理论似乎更加前途远大。 突然，艾斯的房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异度空间外的天空已然放晴，月华洒下，冷冽而幽静。 艾斯站在中央高塔之外，手中攥着那卷魔法纸，缓缓落下。 在整个异度空间内外萦绕生灭的规则级符文好似找到了主人，争相恐后的涌入艾斯的眉心，没入祂的心象世界之中。 艾斯闭上了眼，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在心象世界，真灵与心神相合，在心象世界中睁开了双眼。 这是璀璨的规则符文之海，刚刚涌入的符文欢腾雀跃，在艾斯的指挥下，与大源反馈的自然法术模型相结合，第一个法术模型和第二个法术模型已然出现。 “九环法术四维之门，能稳定开启一个通往四维空间的维度之门，升维之门，这个法术不但会开启四维之门，更会让三维存在升级为四维存在，但无法长久保持状态。” 艾斯很快感知到这个法术模型的意义，祂的论文只提出并用数学演算出最基本的推论，并没有将其他全部可能的推论写出，根据目前的论文，这种心神投入与大源共鸣的状态，出现了两个法术模型。 “第二法术模型是十环法术，构造四维空间？” 艾斯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两个法术，第一个法术算是意料之中，虽然是九环法术，但是艾斯能感觉到这个九环法术的可怕之处，稳定开启维度之门！ 也就是说，很可能在这种高维能量弥散的堕圣风暴之下，可以开启一个维度之门，如果加上次位面中的那扇门辅助，可行性应该极大。 “现在不太方便实验，看来需要回到次位面实验一番，假如真的能稳定开启维度之门，那么我将拥有堕圣风暴下一张极好的底牌。 至于构造四维空间？ 这个法术也值得好好研究研究，目前只是法术模型虚影，似乎需要寻找更多的规则级符文来补足，等等！” 艾斯忽然发现，自己的规则符文之海中，与时间和空间领域相关的符文忽然开始异变，在短暂的时间内化为神奇的规则符文，填补到自己的法术模型之中。 “四维，时空，吗？” 艾斯心神脱离了心象世界，睁开了双眼，迎面的巫师们用期望、不安、忐忑、畏惧等复杂的眼神看着祂。 他们期望崭新的理论，带来更强的力量。 他们畏惧崭新的理论，因为那意味着颠覆和毁灭。 所有的巫师都对艾斯鞠躬问好，如同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拜仁大着胆子问道“艾斯大人，能和我们分享您最新的理论研究成果吗？” 艾斯看着拜仁，虽然看上去很镇定，可手指不自觉的颤抖出卖了拜仁，即使是神话巫师，在理论革新面前也会惧怕。 艾斯环视四周，温声说道“最高评议团成员跟我来，其他人先回去。” 说罢转身进入中央高塔，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也跟着鱼贯而入。 在星空宇宙全息图景的大厅中，艾斯站在台前，俯视着众人，严肃的说道 “首先我还是想强调一个普遍性的理解，真理是相对的，有其适用的范围，我这次的研究成果，是在魔法力学、电磁力学、光学等基础上的更大范围的发展。 我现在将论文发给大家，希望你们能认真的思考和理解，尽可能的避免悲剧。” 论文被艾斯用魔法复制，很快出现在所有人的手中。 泰勒斯心跳的越来越快，他手指微微颤抖，展开魔法纸，一行字映入眼帘。 “时间需要我们测量，换句话说时间与信号速度密不可分，所以不同的惯性参考系之下测量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存在绝对时空观，进而也就否定了绝对静止的存在。” 否定绝对静止，也就是否定了以太，而以太又是电磁力学的基石，这让泰勒斯当即吐了一口鲜血。 布莱尼娅连忙扶着他，温声说道“要不先不看了。” 泰勒斯强撑着说道“早晚都要看，不如早看。” 他继续阅读着，当看到相对性原理时，如遭雷击，随着慢慢验证其中复杂的数学演算，泰勒斯的心象世界渐渐从不稳到略微崩坏。 布莱尼娅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她的心象世界也是以假设的以太为基础，在这一刻艾斯虽然没有否定以太的存在，但是明显说明不需要引入以太也可以论证。 泰勒斯的心象世界继续崩塌，以太被排除，整个心象世界一片乱遭，原本精巧的符文结构变得破碎，他极力的稳定，最终没有脑袋碰的一声炸开。 几位以电磁力学为根基的传说巫师和史诗巫师遭受重创，就连拜仁的情况都不太好，泰勒斯的心象世界更是直接破碎凝固，几乎失去了前进的可能。 艾斯将自己的神力弥漫，开始有意识的帮助在场的众人，培养出一名传说巫师甚至神话巫师太不容易，他的新理论是想让巫师们更进一步的，要是死上一大群，那不符合艾斯的利益。 这群人之中，泰勒斯的状态最为糟糕，艾斯只能用汩汩神力帮助他稳定状态，却无法让他彻底恢复，只能尽量助他恢复法术模型，良久，艾斯也长舒一口气。 除了泰勒斯、布莱尼娅和拉瓦尔的心象世界破碎凝固了，其他人的问题不大。 这时艾斯才说道“这片论文名叫《论运动物体的电动力学》，而这个新理论我称之为狭义相对论！ 所谓的相对，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重点在于相对时空观。速度不同，时间也会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维度概念，我们生活在三维世界，但在我们无法直接观测的层面，有更高的维度，我称之为四维时空。 对此，托特冕下可能有所共鸣。” 托特闻言站了起来，鞠躬朗声说道“我是名神话巫师，也是一位真神，曾三次进入神之秘境。艾斯大人的理论给了我很奇妙的感觉，这似乎就是从三维层面对神之秘境的理解，或者说神之秘境就是四维时空。” 祂坐下后，巫师们议论纷纷，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那是更高层面的力量，神灵的力量。 艾斯继续说道“所谓的狭义，是指这个理论只适用于惯性参考系，也就是魔法力学第一定律提出的惯性定律。 这就是它的范围，狭义相对论并不是对旧有魔法力学和电磁力学的推翻，而是进一步的发展，魔法力学就是狭义相对论的低速近似。 如果用数学表示，魔法力学是描述世界关系的一次方程，而狭义相对论是二次方程。 毋庸置疑，二次方程当然更加精准。” 第三十五章 底牌 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都在认知的听着艾斯说话，瓦伦甚至让一根魔法笔做着笔记，准备回去仔细思考。 狭义相对论对于所有的巫师来说都是新事物，更是代表着力量，未知的四维空间，时间的膨胀，让巫师们的脑壳有些疼痛。 “这个理论不太友好。” 拉瓦尔推了推眼镜，喃喃道。 艾斯在台上继续说道“我们知道三维空间可以用垂直即正交坐标系表示，时间作为第四维势必要和其他维度垂直，但我们如何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一个与墙角的三个墙面都垂直的面呢？” 巫师们陷入了思考，艾斯的眼神则饱含期待，沉默了许久，布莱尼娅突然起身。 “艾斯大人，也许我们可以从数学的角度解决这件事，只是我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具体该如何解决。” 艾斯点点头，略带赞许的说道“确实如此，用数学几何表达空间未必需要三个维度，如果撑开伞不能往墙上挂，我们可以考虑把它先收起来。 我们可以这样假设，来想象和理解四维时空。 假设有一个飞虫，围绕着一个石头做圆周运动，我们可以将飞虫的圆周运动视为在一个平面上运动，这样就节省了一个维度，从而得出飞虫的时间轴运动速度乘以时间。” 艾斯的手一挥动，魔力构成了立体的全息图景，一只飞虫正在围绕一个石头做循环的圆周运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头还是那个石头，我们可以用一个圆柱体表示它，称之为世界面。但飞虫已经不是那个飞虫了，它的世界线是一个正弦波函数。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飞虫的世界线不再是孤独的空间概念，而与时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线上的每个点也不仅代表位置坐标，还代表一个事件，换句话说，这是一连串时间延续的事件链。” 在场的巫师们陷入了思考，托特的神话巫师投影起身说道“我明白了，我们身处三维世界，在升维之前，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和描绘出四维状态。 换而言之，三维存在不可直接想象和描绘四维。 但是，数学赋予了我们力量，我们可以将三维坍缩成零维度，也就是一个点，然后一个事件就是一个点，将这两个点连接在一起的线段就是四维。 数学是这个世界的一切，全部真实！” 巫妖维特已经变成了青年，祂也起身说道 “所谓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其实就是时间线的流逝，在三维中无法踏入，但是在四维层面，那就是同一条河流，因为时间也是必要的组成部分。 即使是哲学思考，也是建立在维度之上的。” 巫师们热烈的讨论着，他们不知觉中开始讨论钟慢效应和尺缩效应，当他们问向艾斯时，艾斯打了个响指，一个全息图景出现。 “我们要想理解这两个效应，就需要先理解光，准确的说理解光的世界线。 我们知道光速恒定，那在时空图上它就是一条直线，光速为c，纵轴为光速乘以时间，那么它的世界线就是一条斜率为一，斜角为四十五度的直线。” 艾斯的全息图景上显示了一个二维坐标系，有横轴和纵轴，光速的世界线正是那斜率为一的斜线。 人们开始瞪大了眼睛，明明是很简单的二维平面图，却仿佛包含着世间的奥秘与真理。 艾斯打了个响指，一根在光的世界线左上方的斜线缓缓划出。 “一个均速直线运动的物体，我们将这个三维物体看做一个没有长宽高的点，那么它的世界线也是一条直线。 根据相对论，任何速度都不能超越光速，所以任何线的斜率都要大于等于一，小于一则没有意义。 一个变速运动的物体，则是一条抛物线。” 拜仁望着这二维坐标系，眼眸闪烁着光芒，祂对预言魔法的理解再次改变，或者说更加深化。 “光速是区分线，假如以以现在此刻为起点，将时间区分为过去、现在和未来，那在图形上表示就是一个光锥。” 拜仁缓缓的说出，一个二维坐标系图景浮现，祂高举着双手，认真的说道“光锥内的上方是未来，下方是过去，坐标系的交点是现在，其他的皆无意义。” 艾斯微笑的说道“没有错，你领悟了最基本的原理，拜仁。” 拜仁缓缓坐下，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在祂的头脑中闪烁，在坐标系中，超越光速意味着无意义，可是假如，假如能完成不可能之可能，是不是可以创造出一个疯狂的法术，将对手流放到不可能之时空呢？ 这个念头被埋藏在拜仁的脑海之中，如同一颗新生的种子。 艾斯则继续说道“现在请注意听，让我们一起用相对论来理解尺缩效应和钟慢效应。” 隐隐有雷霆之声，托特的投影浑身战栗，似乎感受到大源的关注和期待？ 祂望着侃侃而谈的艾斯，一时间心情极为复杂。 “现假设存在两个参考系，a系静止，b系做匀速直线运动，根据布莱尼娅变换，可以得出二者在同一时空图的坐标。 以a系为基准，b系的两个坐标轴居然可以不互相垂直。” 一幅二维坐标图浮现在众人眼中，“实际上我们被时空图‘欺骗’了，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只是不符合我们的思维习惯罢了。 比如一个普通的三维坐标系，将其画在平面上时，其中一个坐标轴并非与另外两个坐标轴垂直，同样如果以b系为基准，那么a系的坐标轴也不互相垂直，所以两个惯性坐标系是平等的。 那么我们现在假设a系中有把静止的尺子，在b系看来尺子自然在运动，在时空图中，就是这个样子。” 艾斯再次打了个响指，时空图坐标系中出现阴影，上面提示着“尺子的世界面”。 大源的震荡和欢愉似乎更加强烈，种种的虚实幻象出现，似乎有小精灵在奏乐，又好似有恶魔在怒吼。 一枚枚奇异的五级符文（规则级符文）若隐若现，如同在隔靴搔痒，虽能止痒却无法真正的舒服。 艾斯无视了这一切，目光炯炯的说道“在这个图中，坐标系的相交点为0，0a是a系下时间为t尺子的长度，0b则是b系下时间为t尺子的长度 按照相对论，运动的尺子会缩短，即0b小于0a，但实际上很明显0a小于0b，这是为什么呢？” 众人皱着眉头思考，布莱尼娅再次起身鞠躬说道“尺缩效应指在某一惯性系中测量的同一把尺子的长度，相对运动时的测量值比相对静止时要短。 0b是b系下用于测量运动的尺子的长度，但是0a不代表b系下该尺子静止时的长度，所以比较两者并不符合相对论，这是时空图从我们的习惯进行了‘欺骗’。” 艾斯不由的鼓掌说道“布莱尼娅阁下，你的数学天赋让人惊艳，各位，正是如此。我们如果想在b系下知晓该尺子静止时的长度，需要做一条校准曲线，即用布莱尼娅变换推导出的双曲型校准曲线。 用这个曲线与b系的x轴相交，0b则是要测量的长度，显然0b小于0b。 由于a系和b系的地位是平等的，当这把尺子随着b系运动时，在a系中的测量值也会比0a小。” 若隐若现的规则级符文越来越多，笼罩着大厅，犹如一片星海，而艾斯正是这星海的中心，符文环绕着祂。 “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新的法术模型吗？” 艾斯的心象世界之中，似乎有所感知，祂继续说着“我们再来看看钟慢效应，现在假设有两个分秒不差的时钟，在t时刻校准两个时钟，一个留在a系，另一个留在b系运动。” 随着艾斯的话语，时空图再次变化。 “在a系看来，b系的时钟变慢了。同样的道理，在b系看来，a系的时钟变慢了。到底是哪个时钟慢了呢？” 艾斯的声音振聋发聩，众人感觉仿佛沉浸在无穷的时钟世界之中，甚至有的传说巫师的心象世界再次出现了崩塌的预兆。 不敢迟疑，艾斯继续说道“实际上，两个钟都没有变慢，一切都是运动带来的‘错觉’。两个相对运动的惯性系都认为对方的时间在膨胀，都认为对方的尺子在缩短，而这就是世界的真实，运动之下，一切相对。” 戴娜忍不住喃喃道“我们该以何为标准？” 众人面色茫然，连巫师中最顶尖的一批人，都会陷入迷茫，在艾斯的眼皮子地下，都有数人心象世界认知破碎凝固，艾斯几乎可以预料，这必然会带来一大批一级、二级巫师的残酷流血事件。 但这一切都是成长的必须，已经没有时间再等待了。 艾斯高声说道“所谓的标准，其实没有意义，就好像盲人摸象，你觉得大象是柱子还是蒲扇与我无关，反正我认定大象就是管子。至于大象的真实面目，身处三维的我们永远无法认清，而这也就毫无意义。 即使短暂升维，你也只能在升维的那一刻认识到全貌，在降维之后你会失去相应的认知。” 大量的五级符文涌入艾斯的眉心，祂的心象世界之中，聚拢了越来越多和时空相关的符文，这些符文并不同于时间领域符文，但却有很相似的特性。 众人如坠梦中，即使是真神托特都有些迷茫，良久祂率先清醒，发现艾斯已经消失不见。 祂起身对众人说道“我们或许真的是四维世界的盲人，但是数学将会为成为我们认识世界的眼睛，诸位，作为一名真神，我曾经有幸抵达四维，那时候我还不知，只是称呼其为神之秘境。 而今天，我们可以确定的说，我们可以升维，去往四维时空，而巫师的未来也应该在更高的维度，我们无法实现永恒的超维，即使是六级存在也不能达到，但是只要我们生命不息，只要研究之火不灭，终有一日我们将依靠数学实现升维，去发现更多的真实。” 祂的身影缓缓消失，众巫师也各自散去。 泰勒斯在布莱尼娅的搀扶下，茫然的盯着星空，嘴角一丝苦笑。 布莱尼娅安慰道“泰勒斯，不要灰心，认知破碎凝固不代表没了未来，我们一定能找到方法恢复。” 泰勒斯望着布莱尼娅，低声说道“没事，从常理理解，确实很难，但是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刚刚知道了四维时空，那么精彩而未知的世界，我们怎么能就此错过！” 无垠的星空，艾斯的次位面坍缩成的那颗梦之星辰，无形的魔网还在不断的编织。 艾斯已经回归了自己的次位面，真神投影已经将世界树树叶炼化小半，所有的恒星都已点亮，小型的银河宇宙之中，一切如常。 “先终止继续炼化世界树树叶，我们一起尝试将按照大源恩赐，构造出我们的新法术。” 艾斯将心神沉入心象世界，规则符文之海中，三颗法术模型在此漂浮，分别是“四维之门”“构造四维时空”和“时空迷锁”。 刚刚获得的十环法术“时空迷锁”，其实就是对尺缩效应和钟慢效应的展示，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时空法术，会构造出复杂的时空系和时空图，让受术者彻底迷失在四维复杂的时空之中。 “首先，我们需要将九环法术‘四维之门’构造出来，十环传奇法术的本质乃是一种四维图景，我们在三维层面无法完整的构造。 而九环法术本身就是正在从三维到四维的过程，与‘四维之门’完全相符。” 祂将那法术模型虚影显化出来，与银心深处的魔法圣殿中的“门”相连，来自灵魂的震颤，让艾斯瞬间感受到近乎四维的奇异状态。 只一瞬间，艾斯似乎“看”到了某种粒子，狭义相对论推测的某种超光速的粒子。 一闪而逝，这种状态已然脱离，一个全新的法术模型也构造完毕。 “稳定构造四维之门，这将是巫师在风暴之中最大的底牌之一！” 第三十六章 加速蔓延 看吗“五级存在近乎本能的两种能力，开启高维裂痕和升维进入神之秘境，本来在堕圣风暴中是失效的，但是这一次有了九环法术‘升维之门’和魔法圣殿内的高维之门，我就可以再次打开通往四维秘境的通道！” 艾斯悬浮在魔法圣殿的高维之门旁，成千上万若隐若现的五级规则符文浮现在身旁，符文逐渐汇聚，凝结成一团闪耀的光辉，霎时间光芒万丈，似乎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在艾斯的银河宇宙之中，这种声音不绝如缕，噼啪噼啪。 一道道高维裂痕缓缓出现，在银河宇宙的虚空之中，犹如有人在黑夜中剪出一道缝隙，让阳光照进黑暗。 越来越多的高维裂痕出现，一根根魔网丝线缠绕着深入其中，整个银河宇宙开了近时十万道高维裂痕，魔网核心也深处了十万条丝线深入裂痕汲取高维能量，将之收拢到魔网核心，在不朽心火的炼化下化为一滴滴神力精华。 “哈哈哈，神力精华可以加速魔网的增生，按照这个速度，恐怕我十天之内就能让魔网遍布整个世界内侧，无论是地表还是倒影世界。我的银河宇宙已经到了某种上限，转化出新恒星极为费力，当前的神力已经完全足够，我不需要转化恒星，全力增生魔网！” 随着艾斯的得意的狂笑，魔网核心华光大盛，梦境核心也随即降临，二者构成了复杂的交互体，梦境迷雾顺着魔网一起蔓延开来。 轰！ 艾斯将那坑坑洼洼的命运石碑梳理在交互体旁，隐约可以感觉到因果命运在荡漾。 世界内侧的星空深处，梦之星辰忽然华光大作，肉眼可见的魔网伴着梦境迷雾开始蔓延，原本匿形的魔网丝线如同疏漏的大网，已经在整个世界构造出了主干，只是密度不足。 现在艾斯直接利用主干开始直接蔓延，不再留手，有着十万高维裂痕在手，每时每刻转化的高维能量堪比上万新晋真神，这一刻起，艾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世界内侧掌控。 倒影世界，天空中的那颗梦星投影也同样华光大作，肉眼可见的梦境迷雾和魔网丝线开始蔓延，随后缓缓匿形。 凡人和三级以下存在是无法观测到魔网的，但三级以上存在还是可以感知和观察到魔网的，特别是在艾斯不再匿藏之际，魔网就彻底暴露在超凡存在的视野之中。 “那是什么？” 无数的神灵发出了疑问，祂们有的之际将魔网的丝线拉扯，发现这种丝线竟然异常的坚固，即使是半神、真神也要花大力气才能扯断。 而当祂们扯断之际，魔网丝线很快就归于虚无，化为纯粹的能量消失不见。 面对未知，即使是神灵也会恐惧，祂们有的疯狂的破坏这些魔网，却发现无济于事，有的则试图感知和理解。 很快，地表的卡亚众神开始讨论意见。 “这是一种法则化的造物，似乎能梳理世间的超凡力量，并且一旦在一个地区蔓延到一定程度，即使是神灵也难以拔出它们。” “很明显，这些东西来自于那颗星辰，梦之星。” “就是那位成神不过十年，就已经成为普通主神的强大新神？” “祂不是梦境主宰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诡的法则领域，而且听说祂可以掌控群星，简直不可思议，他的领域不会冲突吗？不会神格分裂吗？” “这就不清楚了，比之这件事，或许我们需要考虑，要不要去解决问题的来源。” 与之同时，倒影世界内的联合众神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们必须解决那个问题的源头，破坏这种奇诡的网无济于事，我们破坏的速度甚至比不上它增生的速度！” “是的，不能再犹豫了，再这样下去，可能整个倒影世界都会被这东西覆盖，那我们就输了大半。” “必须集合众神，立刻行动。” 艾斯的银河宇宙之中，祂并没有将众神的行动放在心上，因为艾斯已经开始了升维之旅。 祂利用法术“四维之门”再次进入了四维秘境之中。 犹如纸片人跳出了书本，进入了三维世界，因为撞击的影响，这里的一切变化极大，四维秘境弥散着大量的四维粒子，散布着一种独特的频率，并在三维形成了风暴。 “原来如此，这两个法术确实要在四维层面才能真正使用，无论是构造四维时空还是时空迷锁，在三维层面施法都是不完整的，只有在进入四维层面，才能真实施法！” 四维的艾斯将法术模型激发，祂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次位面在四维层面的粒子态，四维粒子在三维展开就是一个宇宙，这也让祂明白了所谓的四维是什么一种状况。 “首先，我需要构造出复杂的时空迷锁，这是一片在三维无解的绝对区域，即使是五级存在想要破解，也必须先升维到四维层面，但是祂们现在都无法升维，也就是说在风暴之下，只要我用时空迷锁守住次位面，这里就是用不能攻陷的堡垒。 当然这种是互相，对内部而言，这也是一座永久的三维牢笼，除非能进入四维，否则将无法脱离。” 十环法术的法术模型得到激发，在四维层面，艾斯才发现十环法术其实是真正的四维态，在四维层面上，所谓的时空迷锁其实只是一个不太复杂的四维迷宫。 如果多花些时间，倒是可以弄成更复杂的四维迷宫，但还是那句话，在四维层面是绝对可以破解的。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无法进入四维秘境，所以一切就已经注定。” 四维态的艾斯似乎带着一丝“微笑”，他用法术模型调动着四维粒子，构造着奇异的时空迷锁，将萨利亚地区和梦之星及投影全部覆盖。 “那么，堕圣风暴下绝对无解的法术诞生了，谁会成为第一个猎物呢？” 艾斯回到了三维的卡亚世界，调整自己的状态，全力发散所有的魔网，尽可能尽快的侵蚀整个世界内侧，将魔网变成世界内侧不可分割的“器官”。 打了个哈欠，艾斯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这里的神灵虽多，但是相对论对于祂们来说也同样是“降维打击”，除非主神能进入世界内侧，否则不会有哪个神灵能破坏这一切。 “但是，只有在四维的风暴到达**，能级极高的主神们才能进入世界内侧，也就是四维卡亚的内核。这是四维风暴造成的一种松动，在这种松动形成之前，主神也只能徘徊在世界内侧之外。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内侧，即使是其他主神，也不可能破除时空迷锁，换而言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艾斯的身影一闪，再次实现升维，通过四维跳跃，进入了萨利亚对应的方位，然后降维到萨利亚地区。 “从四维抵达三维，即使一点点差异也会被极大的放大。” 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出现在美狄慕斯城邦，艾斯不由的感叹道。 艾斯作为萨利亚地区的主神，整个萨利亚没有一个城邦敢不允许巫师存在，巫师在这里拥有与贵族等同甚至更高的地位。 艾斯没有急于离开，祂幻化了形体，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自由民，络腮胡子、强壮的身体、灰色的长袍，信步走在第一大道，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行走。 不知不觉，他走进了第一街区，这曾经是公民和贵族们的居住地，而现在更多的则是巫师们的住所。 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穿着魔法长袍胸前别着六芒星徽章的巫师学徒，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着魔法问题，或者是聊着各种八卦，神情自在放松。 “这就是进步啊，如果是二十年前，恐怕巫师只能躲在暗处。” 笑着感叹着，艾斯信步走进这里的一座高塔，上面挂着一个牌子“美狄慕斯魔法议会总部”。 大厅之中，巫师们三五一群，声音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正在优雅的播报着：“现在播放午间新闻，众巫师的导师、不朽传奇巫师、传火者艾斯阁下提出了不明新理论，引起强烈的大源反馈。根据浮空城在场的巫师回忆，似乎有无数五级符文若隐若现。 有一些巫师宣称他们记录了其中部分符文的痕迹，并产生了奇异效果，极大增强了他们汲取魔力的能力，也有巫师瞬间变老，甚至死亡，总之这些神秘的符文有着非常神秘的效果。 让我们共同期待伟大的艾斯阁下宣布新理论，让我们心怀畏惧和质疑，迎接新理论。 ” 就在艾斯随意的听着，一位年轻的巫师学徒走到艾斯身前，礼貌鞠躬后说道：“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魔法徽章。” 艾斯微微一笑，将手缩进袖子中，梦幻闪过，一枚二环六芒星徽章递给了这位年轻的巫师学徒。 年轻巫师学徒取出一块纯黑的机械板砖，认真的检查了艾斯的徽章后，恭敬的递给他：“欢迎您，尊敬的二环巫师阁下。” 艾斯点点头，身上的灰色长袍瞬间幻化成纯黑的巫师长袍，左手闪烁，一顶高高的巫师礼帽出现，他将礼帽戴在头顶，胸口别着二环六芒星徽章，在大厅内随意的走着。 “彼得，没想到你一个战士竟然真的转职成为了一名巫师，而且成了一位正式巫师，简直太令我惊讶了。” 艾斯闻言下意识转头，竟然看到了一位老者拍着另一位老者的肩膀在说话。 仔细的看着那位被称为彼得的老者，长长的山羊胡子，正是艾斯的启蒙老师博学者彼得。 彼得并没有天生的魔法天赋，在艾斯赠与他血气心火之道的传承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他已经走上了巫师之路，这让艾斯也感到一阵惊喜。 “没想到彼得老师也走上了巫师之路，还真是令人欣喜。” 犹豫了片刻，艾斯没有选择上前相认，而是转身离开。 彼得已经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而且没有主动去找艾斯，那艾斯也没有必要打扰他。 只要知道安好，未来可期，那就够了。 碰！ 艾斯的身影猛然消失，引起大厅内一阵骚乱。 “这是闪现术，刚刚那位先生是一位黄金巫师！” 在浮空城黄金巫师并不少见，但是在这里，黄金巫师还是很罕见的，大家很是热闹的讨论了一阵。 广播声也在继续播放，“现在插播一则消息，据最高评议团下属监测局监测，似乎有极其高能的未知力量从星空弥散到整个卡亚世界，根据推测，这种力量的来源应该是梦之星辰，也就是艾斯阁下的次位面。 此事或许与艾斯大人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们萨利亚边界似乎被神秘力量扭曲，巫师们到达边界会神秘的返回原点，具体是何原因还不得而知” 彼得听着消息，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眸子闪过担忧：“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中央高塔的顶层星空大厅内，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济济一堂，神情流露出担忧。 巫妖维特起身说道：“这种神秘的结界贯穿了地表和倒影世界，我们包括真神托特冕下都无法离开，可以说是极为重大的危机，现在必须马上联系到艾斯大人。” 拜仁摇摇头说道：“我们没有呼唤艾斯大人的方法，但愿祂能及时注意到。” 这时戴娜走了过来，环顾四周轻声说道：“我有办法联系艾斯大人。” 她紧紧攥着胸口的吊坠，继续说道：“我来联系。” 嗡！ 那是思念，那是爱恋，那是哀怨，千种思绪，万种眷恋，在此刻爆发，感染了吊坠，竟然绽放出华光，一种来自灵魂的震颤。 刚刚抵达浮空城外的艾斯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为之一震，似乎有什么在呼唤自己，祂仔细的回忆，想起曾经放在戴娜那的那颗吊坠。 “没想到戴娜的情感竟然强烈到这程度。” 一时间，艾斯也有些恍然，他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中央高塔的最顶层。 在巫师们的惊呼中，艾斯的身影缓缓浮现。 第三十七章 质能方程 艾斯对众人点点头，冷静的说道“不必担心，萨利亚周围的奇怪结界是我布置的魔法。” 众人的担忧少了很多，托特微微鞠躬，礼貌的问道“请恕我冒昧，能知道主神冕下为什么布置这个如迷宫般的魔法吗？” 艾斯双眼微眯，露出一丝寒芒“为了保护萨利亚地区，也是为了保护在座的诸位。我做了一件让众神惊慌失措的事情，无论是卡亚众神还是联合众神，都有可能群起而攻。” 最高评议团的成员们心中大惊，艾斯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会让众神群起而攻，一时间他们觉得外面的迷宫结界也不太牢固了。 艾斯没有吊胃口，直接说“我将魔网的基干蔓延了整个世界内侧，现在要在几天之内，将魔网彻底填充整个世界内侧，包括倒影世界。” 除了托特之外，其他最高评议团的巫师都回忆起巫师世界丛的结构，在巫师世界丛，魔网就是整个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同世界极为重要的器官，梳理着世界的所有超凡能量。 “您要将魔网密布整个世界内侧，这真是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能成功，那……” 贝蒂忍不住说了出来，说到一半祂意识到托特并不知晓巫师世界丛，于是不再说话。 但在心中，贝蒂却在想象，假如真的能将魔网密布整个世界内侧，甚至全卡亚世界，或许艾斯会凭此成为新的泰坦主神也说不定。 掌控整个世界的超凡能量通道，这样的权柄绝对能当得了一尊泰坦神座。 只是艾斯想要将魔网遍布整个世界，困难颇多，世界内侧的诸神恐怕会下意识的破坏，甚至围攻，至于世界外侧，先不说其他六级存在允许一位崭新的六级诞生，光是堕圣风暴下，魔网就无法在世界外侧存在。 托特看到众巫师似乎都有所明悟，不由说道“尊敬的主神冕下，请问魔网是何物。” 艾斯看着托特，沉着的说道“所谓魔网就是一种通道，如果魔网密布整个世界内侧，那么无论是谁，想汲取超凡力量都需要经过魔网。 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情，诸神只要与我誓约，每位神灵及其眷属都可以使用魔网这一通道，能量损耗会更小。” 托特点点头，表情凝重的说道“但是，如果与我们敌对，您也可以用魔网制裁祂们对吗？” 艾斯笑笑说道“确实可以制裁，但是只要是三级以上存在，完全可以自行汲取魔力，或者是自行收集信仰之力或命格之力。 这种制裁也只是让其麻烦，并不能根本上将他们与超凡力量隔绝。” 托特的表情略微放松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只要木已成舟，卡亚众神大概率不会反对，但是外神不好说。如果您信任我，我愿意去游说卡亚众神中的几位现在在世界内侧的主神，只是您必须答应与祂们誓约。” 艾斯嘴角微微上扬，祂并不担心众神的破坏，更不担心众神围攻梦之星，但是如果能团结到本来该团结的神灵，那也没有必要举世皆敌。 “我授权与你，拿着此魔网使用互惠誓约，与众神谈判，其中的第四条第五到九款为浮动条款，你可以在权限范围内调整。 总之我方让步越少，你可以获得的魔网转化的神力精华越多，为期一万年。” 艾斯的话让托特眼眸一亮，他毫不犹豫的抓住艾斯递给他的那卷梦幻氤氲的契约之书，大声说道“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主神争取利益。” 艾斯带着托特的真身一瞬间跃迁至四维秘境，然后降临到三维，托特只觉天旋地转，慢慢回过味来，满眼震惊之色。 再看四周，已经是茫茫海洋，艾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迷宫结界必须跃迁至四维然后再回到三维才能脱离吗？倒不如说，竟然能在堕圣风暴中进入四维，简直超越了神的理解，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 或者说，这就是相对论的力量？” 这一刻的托特感觉自己浑身战栗，祂花了一段时间调整自己的心理，然后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了游说之旅。 浮空城内，艾斯从四维再次降临，这次祂没有回到星空大厅，已经解释和安抚了最高评议团成员，剩下的事情不需要祂再操心。 次日，艾斯在中央高塔组织了一场学术报告，向黄金巫师以上者讲述相对论的理论成果。 一位年轻的黄金巫师站了起来，提出了疑问“尊敬的大议长阁下，既然光速不变且不可超越，那我有一个疑问。根据魔法力学第二定律，假设有一个巫师，有足够的魔力和法术模型支持他不断被魔力推着飞行，他的速度会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达到光速，进而超越光速。” 艾斯直接了当的说道“不可能，因为速度越来越大，质量也会越来越大，质量增加符合布莱尼娅变换。如果维持同样的加速度，牵引力会越来越大，当巫师飞行接近光速时，所需要的能量会无限大，这显然是任何水平的巫师都无法做到的事。” 艾斯的回答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又带来了新的问题，在原有体系中，质量和能量都是不生不灭的，虽然有转化，但是都守恒。能量和质量是物质的两种属性，它们没有关系，而现在，艾斯明确的告诉众人，它们有关系。 一道光如闪电般划过艾斯的脑海，他离开了报告厅，回到自己的书房，展开一卷魔法纸，在上面写下了标题《物体惯性是否与它所含的能量有关》。 与此同时，托特也来到第一位普通主神的城邦，开始游说。 “尊贵的阿尔山鲁冕下，您是丰收的主宰，愿您的光辉永远祝福这片土地。我是夜之女士之子，计算之神托特，代表梦境之主宰艾斯冕下而来，祂委托我向您问好。” 穿着一身白袍的托特优雅的行着神礼，这是一处高大宏伟的神殿，数位神灵的投影坐在左右的神座，在最中央是一个高大的男性神灵，祂看上去如同一个勤劳的农夫，正是丰收之神阿尔山鲁。 “欢迎你，托特冕下，也委托你向艾斯冕下问好。” 阿尔山鲁知晓最近诸神讨论之事，外神已经集合蠢蠢欲动，卡亚众神的意见则不一，在没有泰坦主神的引领下，最终没有一致性行动，众神选择旁观。 最近弥漫的那奇妙丝网，阿尔山鲁也有所了解，那东西似乎能梳理一个区域的超凡力量，传说英雄以下存在甚至必须通过那网才能汲取魔力。 “我们的艾斯冕下发现了一个伟大的法则，魔网法则，这个法则非常契合卡亚……” 就在说话间，整个世界开始剧烈震荡，倒影世界的外神们已经大量集聚，通过地上的据点，瞬间出现在地表，直冲梦之星。 卡亚众神则有些警惕，正在和托特谈话的阿尔山鲁紧急中止，带领自己的属神和同盟神走了出去。 “外神们似乎要去袭击梦之星，将魔网的本源切断。” “我们该如何？要不要去帮忙？” “这个梦境主宰没有泰坦主神们的首肯，私自行动，咱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极好了。” “旁观警惕，正好看看外神们的实力。” 卡亚众神选择了旁观，倒不稀奇，毕竟魔网就算成了，祂们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处，又没有泰坦主神的支持，众神选择中立很正常。 托特有些焦急，祂望着飞向天空的外神们，对艾斯的迷宫结界也有些信心不足。 “虽然看起来这个迷宫必须经过四维才能跳出，但是这么多外神，难保有些特别的手段，艾斯的行动还是有些鲁莽了。” 浮空城异度空间内，艾斯感知到外神们的围攻，神色流露出一丝不屑，继续撰写着自己那篇关于速度、能量和质量的论文。 外神们冲到梦之星辰附近，一个个神秘消失，祂们陷入了奇怪的时间线内，在时间线中漂流，竟然再也找不到出路。 “这是什么东西，似乎能扭曲时间？” “我们似乎陷入了类似不朽果实的诡异扭曲时间线？” 身边的神灵一个个消失，都被扭曲到不知道何处的地方，事实上他们每个神灵都被区隔，进入了一个独立的时间线。 与此同时，艾斯的次位面银河宇宙之中，神力精华开始大量消耗。 艾斯的真神投影眉头微皱“消耗有些超量了，这才是几百神灵，我已经运行了近三万颗恒星的神力，如果近千神灵，我的神力早晚会枯竭，除非放慢魔网蔓延的速度，将高维裂痕转化的能量直接利用起来。” 祂当即将转化的能量三成拿来补充，暂时保持了自己的能量平衡，梦境星辰外，剩余的外神发现进入这结界的神灵的气息神秘消失，都有些惊惧。 “连续三百多位神灵，全部消失不见，虽然通过世界树枝丫能感觉到祂们没有陷入沉眠，可以肯定他们陷入了某种陷阱不得而出。” “这个梦境主宰的手段很厉害啊，从祂的领域判断，也许是涉及梦境的某种神奇陷阱，肯定有办法破解。” “先去萨利亚，那是祂的地域。” 近千外神前往了萨利亚，在被时空迷锁吞没了数位神灵之后，外神们陷入了彻底的被动，祂们并不了解艾斯的神力精华已经满负荷，祂们如果真的数千神灵一起冲进去，整个时空迷锁会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支撑而瓦解。 魔网还在蔓延，世界内侧的能量逐渐被魔网梳理，中立的卡亚众神也开始犹豫，丰收主神更是直接开始和托特谈起了誓约的具体条款。 浮空城异度空间内，艾斯的数学推导已经接近尾声，他缓缓的写下“所以，质量和能量都是相对的，都是物质的一种形式，二者可以发生转化。 这一转化可以用简洁的公式表示，我称之为质能公式。 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 轰！ 一个虚影爆炸，犹如太阳坠落，大源在欢腾，卡亚世界内侧升起了两轮太阳，其中一轮就在萨利亚地区上方。 众神也都发现了这异象，或者说很难不注意到这种异象，这种威力太过骇人。 “既然质量不守恒，在相对论中讨论质量就失去意义，我们通俗讨论的质量，其实应该定义为‘静质量’，意味着静止时的质量，或者说低速时物体的质量。 根据质能公式，即使一克物质，将其全部转化为能量，也足以将整个萨利亚毁灭十几遍。” 质能公式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整个浮空城的沸腾，几乎所有的巫师都在热烈的讨论，这意味着一种崭新的能量利用方式，虽然巫师们还不知道如何利用，但是前景已在眼前。 大量爆裂的五级规则符文在艾斯身旁萦绕，祂控制着这些符文，缓缓纳入自己的心象世界符文规则之海，两颗法术模型虚影正漂浮在其中，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核聚变法术模型、核裂变法术模型！” 两个法术模型的效果，分别是原子多变一和原子一变多。 本来即使是不朽传奇巫师，对微观的观测也只能到达原子这一层次，对于原子内部的结构，无法观测清晰。 但大源的反馈，直接的告诉了艾斯，这个世界原子的内部，也具有与前世相似的结构，有原子核和电子，原子犹如一个微型恒星系，原子核犹如恒星，电子犹如行星，构成了一个类似天文系统的微型系统。 艾斯通过大源的反馈，理解了原子核内部存在的两种微粒，与前世所知差不多，祂也将之命名为质子和中子。 即使大源反馈给艾斯的五级符文，也不足以完全构筑两个法术模型的任何一个，但很显然核裂变法术模型要容易的多。 艾斯的身影渐渐消失，祂已经开启了四维之门，在一瞬间进入了四维秘境，其实不去四维秘境拾取符文，也可以通过研究实证来慢慢推导出相应的符文。 第三十八章 闻所未闻 但是艾斯没有这个时间，祂急需能量，荡漾在四维秘境，避开四维粒子风暴，艾斯如同磁铁般吸收着与核裂变相对应的符文。 这一过程并不轻松，因为这是崭新的推导，祂相当于在四维这个维度进行了崭新的实验，再次出现在三维世界，已经过去一天一夜。 大源异象造成的太阳虚影早已消散，一颗晶莹而爆裂的法术模型在艾斯的心象世界中形成。 “核裂变根法术模型，急速爆裂可以形成极具杀伤力的核爆炸法术，缓慢裂变可以形成一种可持续性的能量源。 卡亚众神、恶魔和魔鬼还有外神们，你们准备好对抗核能时代了吗？” 艾斯的眸子闪过一丝寒芒，魔力开始律动。 一枚枚有着奇异光彩的符文开始浮现，艾斯好似一位伟大的音乐家，将这一枚枚符文化作优美而激昂的乐曲，对法术模型有些不熟悉，这十环法术模型艾斯花了近十秒钟才成功构造。 先构造出核裂变根法术模型，然后需要衍生出相应的法术，急速裂变链式反应和可控裂变链式反应，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利用方向。 前者追求的是核裂变的伟大杀伤力，将隐藏在原子核的能量，按符合质能方程的形式释放出来部分，爆裂的释放。 后者则是追求利用和转化核裂变释放的巨大能量，谋求能量的有效利用，换句话说，就是创造一个强大的能量源。 艾斯有些沉醉的研究着法术模型，却没有急于尝试，良久祂才说道“这需要施法材料。所谓的核裂变，就是一个原子核分裂成几个原子核的变化，只有质量非常大的原子核才有可能发生裂变。 如果按照前世的情况，其实正常的研究路径应该是先制造出粒子加速器，来探索原子核内部的世界。 不过大源反馈改变了这一切，或者说符文改变了这一切，质能公式得到的大源反馈，让我可以用传奇魔法的方式手搓核弹，但是必要的施法材料不可省略。 当然手搓核弹这种称呼有些低级，我应该想个好名字。” 艾斯无视时空迷锁外进退失据的外神们，认真的思考着如何起一个好名字，魔网在飞速的增生，所有人都感觉到，世界内侧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一旦魔网完成，将会发生难以逆转的变化。 “外神们似乎陷入了怪圈，祂们上千位真神，数位主宰，竟然徘徊不敢前行。” “还好我们卡亚神灵没有选择窝里斗，这位梦境主宰太过神秘，我都怀疑祂是不是什么陨落主神复苏。” “这还真不好说，不过但看魔网法则的威势和潜力，说不定卡亚世界真要诞生一位新的泰坦主神？” “如果魔网能在世界内侧固化为世界内侧的一部分，那祂就立于了不败之地，而现在又是两大势力相争，说不定卡亚神山的泰坦主神们也愿意多一位新诞生的泰坦主神。” 神灵们都能看出魔网法则的潜力，特别是卡亚众神，祂们都明白艾斯为何选择在这个节点弥散魔网。 “这位梦境主宰，未来的魔网之神可真是了不得。祂选择的时间节点太巧妙了，堕圣风暴彻底弥散，即使是泰坦主神那样的存在，也无法进入和观察世界内侧的情况。 在没有泰坦主神们干扰的情况下，祂在世界内侧几乎没有敌手，就暴露的实力而言，无论是那个群星降临的可怕权柄，还是这奇怪至极的迷宫，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只要魔网内化为世界内侧的一部分，祂就会成为类似太阳神和皎月女神那样的不灭神灵！” 美**神，优雅女神之母，同样是普通主神的伊希娅冕下发出感慨，祂是爱情、**和美丽的主宰，有着庞大的子嗣。 正是祂首肯了女儿优雅女神与艾斯暂时建立隶属同盟，这本身也是祂对艾斯释放的善意。 这一刻，伊希娅冕下对艾斯这位新生的主宰更加看重了，甚至有了加重投资的想法。 “如果祂真的能将魔网化为世界内侧的一部分，那祂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泰坦主神的领域，在泰坦主神降临之前，祂将是整个世界内侧最强的主宰！” 艾斯并不知晓伊希娅的感叹，祂不太擅长取名，考虑了许久，喃喃道“核弹爆炸，不应该叫的太直白，这个魔法也许应该叫‘艾斯的小男孩’？” 被自己逗笑，艾斯望着海边，夕阳西下，一轮残日坠入海中，映着天边和海边一片赤红。 “不如就叫‘艾斯的星陨余烬’吧。” 说完，艾斯激发法术模型，同时头顶的呆毛爆发出光华，散发一道道波纹，通晓、知识两个法则发动，扫描着整个萨利亚地区。 “我需要原子核质量重的元素，越重越好。” 艾斯很快发现与前世铀类似的一种元素，也是巫师们目前发现的自然存在的最重金属，被巫师们称为泰坦元素。 “就是这种元素，自然界中已知的最重金属，原子核质量很重的元素，泰坦元素！听从我的命令，聚集。” 无数的泰坦元素被艾斯从萨利亚的各个角落召集，这一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艾斯以一己之力将整个萨利亚近90的泰坦元素都收集了过来。 “相当于前世十一万吨的泰坦元素，也算是不错了。” 艾斯随手开启了一个异度空间，将所有的泰坦元素存入其中，并将这异度空间固化为一颗耳坠，挂在自己的右耳垂下。 这颗耳坠是一颗亮晶晶、翠绿的珠子，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艾斯的眼眸发亮，将法术模型高高举起，炽热的光芒已经照耀。 “我先与围攻的众神尝试谈判吧。” 说罢，艾斯高举着那颗炽热光芒的全息图景出现在萨莉亚时空迷锁外，有几位心急的神灵下意识打击，发现只是一个虚影。 艾斯环顾四周近千真神，语调略微拉长“精灵诸神是要违反卡亚神殿和联合神殿的约定，强行围攻我吗？” 一位长者模样的神灵走上前，略带高傲的语气说道“梦境主宰艾斯冕下，你的野心太大了，竟然妄想在整个世界内侧编织这种奇怪的网，试图控制整个世界内侧的超凡能量。 如果你停下这一切，并向大源宣誓放弃这一法则，我们自然退去。” 艾斯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那就是谈不妥了？” 时空迷锁内，艾斯的威势开始不断提升，祂的眸子闪过冷酷的寒芒，嘴角向上。 一颗又一颗的炽热光芒已经闪耀，不同于次位面投影的恒星虚影，这不是来自宏观的力量，而是来自微观原子内部结构裂变的急剧释放。 “只要处于爆炸的正中心，只要我的火力足够，上万的‘艾斯的落日余烬’同时爆炸，就算是众神，也给我陷入沉眠啊！” 那魔力的律动太过强大，无论是围困萨利亚的精灵诸神还是围观的卡亚众神，祂们都感觉到了不安，这是一种近乎闻所未闻的东西。 似乎某种猛兽即将出笼，嗡！ 艾斯的神力精华几乎顷刻间消耗大半，祂暂停了魔网的增生，将上万高维裂痕汲取转化的神力精华全部利用，顷刻间神力激荡，炽热光辉又涌现出上万。 “既然要打击，就必须一击震慑，来尝尝两万颗精准魔法核爆打击的效果吧。” 这也多亏了时空迷锁，艾斯的这个法术准备相当复杂，即使像祂这也天赋异禀，同时操纵两万魔法核裂变也是有些吃力。 祂的右耳耳坠微微晃动，浓缩的泰坦元素喷涌而出，在艾斯的精准操纵下，瞬间化为两万份，融入光辉之中。 作为施法材料的泰坦元素被艾斯高度浓缩，融入了光辉之中，链式反应已经蠢蠢欲动。 “太阳中心的温度大概三千万度，这样的坠落都可以重伤神灵，核裂变的中心温度超过一亿度，即使是真神也可以将之消融。 只要真神是在核爆的正中心。” 艾斯带着两万引而不发的核裂变光辉，升维到四维然后降临到三维，跳出时空迷锁的范围，突兀出现在精灵众神的头顶。 “既然没得谈，尔等就感受下十环传奇法术‘艾斯的星陨余烬’超级加倍版，‘艾斯的万星余烬’！” 两万多颗光辉极具缩小，刹那间化作点点萤火，好似天上降下了美丽的烟火。 艾斯没有遮掩，众神敏锐的感知到那点点萤火中隐藏的强大力量，祂们立刻就要四散分离，艾斯忽然一声怒吼。 “时空迷锁，扩展！” 刹那间，众神卷入时空迷锁，持续时间很短暂，但足够那点点萤火爆炸。 一颗泰坦元素的原子核被中子撞击，产生了核裂变，分裂为三颗更小的原子核并释放出四颗中子和极大的能量，这四颗中子飞速的冲击附近的另外四颗泰坦元素原子核。 被冲击的四颗原子核也产生核裂变，分裂，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的同时，又释放出三四颗中子。 如同被推导的第一章诺米骨牌，剧烈的链式反应以指数爆炸的形式扩张，将一份量大概三十三磅的浓缩泰坦元素彻底引爆。 在时空迷锁的封锁下，真神们无法逃离，祂们各自激发了自己的防御手段，但在难以想象的高温状态下，一瞬间超过一亿度的核心温度，已经让真神的神躯直接化为灰烬。 链式反应引起的中子浪潮，更是摧残着祂们的神魂，这两万颗“核弹”距离实在太接近，即使是时空迷锁也难以抵抗极其强烈的能量冲击，艾斯就趁机将迷锁解除。 轰！ 爆炸声不绝，难以描述的极强光瞬间横扫整个大陆，让所有的围观神灵心中一凛。 极高的温度，瞬间将众神的神躯汽化，大量神灵的神魂重伤垂死，中子风暴的强烈冲击，在极其微观的层面将灵魂本质破坏。 即使是艾斯自己，也在时空迷锁控制住精灵诸神的一瞬间，远离了爆炸的正中心。 大约过了一秒，恐怖的热冲击波在海面爆发，这是两万“艾斯的星陨余烬”同时引爆，其中的冲击力和爆发力，让卡亚世界内侧的地心产生了巨震。 如果从星空俯视，犹如萨利亚地区边角绽放了一朵异常美丽的火之花。 “不好，热冲击波太过强大了，恐怕会瞬间汽化这附近包括萨利亚在内的所有地区，必须将之限制住。” 艾斯将自己的核心法术模型“银河降临”激发，密集的引力力场将这片区域扭曲封闭，如同一个透明玻璃球将两万核裂变武器的爆炸封闭其中。 内部的反应、冲击、放射性射线、辐射愈发复杂，勉强保住神魂、甚至凭借主神实力保住神躯的精灵诸神们发现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祂们被奇怪的结界困在了这里，如果没有被两万核裂变爆炸重伤，这几位主神也许能脱离，但被困在裂变链式反应形成的中子冲击和超高温之中，再加上如同诅咒的放射性射线和各种辐射，真神开始大量沉睡。 渐渐的，只有几位精灵主神在苦苦支撑。 在遥远的方位，托特喃喃道“这个法术威力惊人如此惊人，即使是主宰，杀伤力也太过夸张，几乎是一神覆灭千神，虽然精灵诸神只是陷入沉睡，但祂们没有个几十年，恐怕也难以从时间长河中复苏。 属于我们的时间要到了。” 丰收之神更是热切的握住托特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托特冕下，我觉得第五条八款，我提的要求也许有些高了，咱们再改改，另外请你务必向艾斯冕下说明我的善意。非常期待与艾斯冕下联盟。” 托特无意识的点点头，祂也被艾斯的大动作震惊了，真神不朽，此言不虚，但是不意味着真神的神躯和神魂比半神强多少，事实上差别真不大。 只是真神有了更强大的领域，不可思议的领域权柄和不朽果实，而后者更是真神的敢于冒险的依仗。 虽说绝大多数真神都有后手，从时间长河爬出来问题不大，但经此一役，艾斯的无敌威势也展露世间了，能打的上千真神沉睡，在主宰这个层次，简直闻所未闻。 第三十九章 巅峰之上 “这，假的吧？” 萨利亚众神早已聚集一处，优雅女神美狄亚下意识的喃喃道。 “这种力量，泰坦主神不出，简直是无敌于主物质位面，主神冕下太强大了。” 大力神诺顿忍不住说道。 工匠之神点点头，凝重的说道“魔网已成定局，而且不止如此，巫师和魔法也该大兴了，也许我们的主神的神名要加上魔法之神的称呼了。” 浮空城外，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已经飘出，他们用各种各样的魔法仪器观察着。 瓦伦变出了极为复杂的魔力探测器，在不断的警报声中化为废铁，他毫不在意，取出了备用设备，带着一个极具现代化风格的墨镜惊呼 “这种级别的能量简直太可怕，根据观察中心温度至少一亿度，似乎连神躯也会在五毫秒内消融，而且不止有高温，似乎还有不明的力量与高温几乎同时冲出，具体不明。 这似乎对灵魂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贝蒂变化了极为复杂的机械设备，作为一名以热力学和炼金（机械方向）为主的神话巫师，贝蒂的机械观测设备也相当精妙。 她脚下的银灰色圆盘已经化作流质，身高近二十米的超大流线型一体魔法机甲瞬息形成，各式各样的观测设备也已经浮现。 “中心温度1112亿度，根据估算，中心温度只要达到八千万度就可以将神躯彻底消融，神魂也不能在这种温度下长居，如果超过十分钟，神魂也会被破坏力场，不可逆转的衰败。 而且这种爆炸不止高温，似乎有极其微小的微粒爆发出冲击波，从微观的层面将神魂这种高度浓缩的魔力凝结体瓦解。 至于之后的热冲击波反倒是其次，当然也不可忽视，如果不是艾斯大人用引力力场扭曲了那个球，冲击波会在爆炸后一点二秒蔓延，十分钟内覆盖三分之一地心。 冲击会分为三个阶段，大约一万卡半径的范围内温度会高达一千万度，即使是传说也会瞬间汽化，不复存在。 其后温度会逐步降低，黄金巫师层次应该能得以生还，如果及时激发空间魔法，基本上没有问题。 但黄金以下的存在，恐怕不会幸免，也就是说，那将是一场灭绝性的打击。” 众巫师听着贝蒂的分析，也不由倒吸一口热气，拜仁的眸子晶亮，轻声说道“不知道这门魔法我们有没有机会掌握，如果可以……” “如此强大的威力，我们肯定做不到，但是如果明了其中原理，劣化近似也许能行。说不定以后会有大量的传说巫师打的真神沉睡呢。” 戴娜用崇敬的目光望着那一团密闭的火球，颇有信心的说道。 “这一切的前提，是先按照相对论重构我们的心象世界和半位面，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工程。” 维特已经不知何时化为青年，声音清亮的说道。 “此时倒也不难，魔法力学其实就是狭义相对论的低速近似，只是按艾斯大人的说法，也许还要广义相对论？这里我们要思考两个问题，引力是否能超越光速？还要什么是惯性参考系？” 拜仁提出了新的疑问，这也是祂迟迟没有大改的原因，既然要变化，不如一次性做完。 在巫师们讨论之际，所有围观的卡亚神灵、恶魔和魔鬼还有部分没有参加围攻的精灵诸神，全都不寒而栗，虽然没有真正的杀死神灵，但是这样一击令上千神灵沉睡的力量，让任何神都无法忽视，魔网扎根于世界内侧在这一刻成为了大势，再也无法改变。 在遥远的地心北极，新生的希望女神阿西娜望着南方绽放的那一瞬耀眼的光芒，不朽果实微动。 “是艾斯吗？祂又变厉害了。” 希望女神阿西娜身姿绰约、形体曼妙，每一个姿势、动作似乎都带着世间的希望，但祂的状态却非常怪异，双眸时不时闪过一阵绿光。 “必须将逝去的希望女神的不朽碎片全部毁灭，我才是那唯一的希望女神。” 祂的影子微微颤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祂。 萨利亚半岛南部海域，艾斯将引力继续拉扯，将这一团能量高度浓缩，在引力的作用下，竟然渐渐形成了极其微小的黑洞。 艾斯望着那微型黑洞，脑袋微微歪着，还残存的三位精灵主神，在经历了残酷无比的核裂变链式反应后，在扛过了11亿度的超高温度后，在中子冲击中艰难的生存下来后，在往返式的热浪冲击后，在放射性射线和光辐射之后，三位主神只剩下勉强完整的神魂。 其中一位正要说什么，只见艾斯手一挥动，微型黑洞缓缓转动，忽然变得更小，转速也变得飞快。 根据相对论，物体的质量是相对的，速度越快质量也就越大。 极大的引力从微型黑洞中爆发，三位精灵主神的神魂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祂们只能被渐渐拉长，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连光都难以逃逸的黑洞引力，声音更难以逃离，祂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长眠的命运，卷入了那颗微型黑洞之中，消失不见。 寂静无声，所有远远旁观的众神都屏住了呼吸，美**神更是震惊的忘记闭嘴，失声说道“竟然将六位精灵主神和一千多位精灵真神全部击败，即使是主宰也无法逃脱那一团漆黑，实在是太强大了，不可力敌。 泰坦主神之下，祂当为第一神。” 世界外侧，堕圣风暴依旧弥散，在这种高维风暴的影响下，所有的六级存在都失去了观测世界内侧的能力，谁也不知道世界内侧发生了何种剧变。 “堕圣风暴将命运线彻底扰乱，偏偏我们又无法进入世界内侧之中，根据观察，至少要三百年，甚至更久，风暴才能达到**，两个世界也会真实挤压。 精灵们那半截世界的晶壁会砰撞世界内侧的晶壁，引起震荡，我们就可以正常进入了。” 冥界叹气之墙附近，世界树亲子，奥拉斯冕下转身面向另外几位泰坦主神，朗声说道。 祂一直是少年的模样，一身翠绿，头顶着世界树嫩枝编织的冠冕。 “奥拉斯冕下，你是世界树的亲子，第一个从世界树诞生的生灵，难道不能崔栋世界树加快这一过程吗？” **大君肤如凝脂，身姿玲珑，似有所指的娇媚说道。 其他泰坦主神神态各异，都沉默的看着奥拉斯。 奥拉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倒是想，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个能力，这一切并不是我们这种实力所能扭转的，如果可以，我肯定想加快这一过程，特别是世界树已经快要死亡了，精灵世界的希望已经消失。” 生命女神黎娜斯不禁问道“奥拉斯冕下，您说的这是何意？什么叫希望消失？” 她将自己的部分法则寄托于世界树，自然不希望世界树出现不测。 奥拉斯沉声道“我们本来不想那么快进行大撞击，但是似乎卡亚世界的某位存在窃取了精灵世界的希望法则，并在卡亚成为了新的希望之神。 失去了希望的世界树和精灵世界必须立刻与卡亚世界融合，而我们也需要找到那位希望之神。” 黎娜斯面色难看，与冥王拉莫尔对视一眼，拉莫尔说道“卡亚的希望已经被神王克诺安斯击碎不朽果实，领域更是化为无数碎片，难道有人复活了祂，或者是什么人窃据了希望？” 海王加纳嗡嗡的说道“也许是卡亚神山的那些兄弟姐妹的谋划？” 卡亚神山，以往热闹的神山显得很是冷清，众神大多数已经降临世界内侧，只有几位泰坦主神还留在此处。 整个神山一阵晃动，宏大的气息传来，难以描述的威严，泰坦主神们感知到，纷纷真身出现在卡亚众神殿。 夜之女士将头顶的冠冕取下，恭敬的递给一位英武的白袍男子。 “欢迎归来，神王陛下。” 世界内侧，艾斯将那微小黑洞直接带入自己的次位面银河宇宙之中，将之至于银心的边缘。 次位面外的时空迷锁还围困着数百精灵外神，被艾斯再一次放了“礼花”，全部陷入长眠，一时间外神的势力被极大打击，卡亚众神全部自发的攻入倒影世界之中。 形势可谓急转直下，大概连进攻的精灵诸神们也没有想到，祂们的围攻会这样戏剧化的结束，在众神疯狂净化倒影世界的同时，魔网终于在整个世界内侧密布。 从地心表面到深处再到无垠星空，再到无尽的死寂倒影世界，只要是有超凡能量的地方，就有魔网。 犹如拨动了一根琴弦，魔网开始在主物质位面内化，渐渐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魔网彻底内化为主物质位面的一部分后，艾斯感觉到自己似乎冥冥之中得到了更多的大源青睐，如果打个比方，就好像自己获得了世界承认的官方认可。 “我作为梦境主宰时，世界并不会分润我这种自然恩赐的大源之力，但是有了魔网，我似乎和太阳神、月神、大地母神等神灵类似，有了在世界内侧的实物对照，我与魔网，好似一体两面，因而获得了大源赐予的工资？” 感受着次位面中从虚无生出的汩汩源力，艾斯一时有些感慨，祂竟然凭借着后天的努力，获得了开天神般的地位，而且艾斯能感受到大源的鼓励，或者说诱惑，让将魔网密布整个卡亚世界。 艾斯闭上双眼，心神跟着这神秘的大源律动，飘飘忽忽的进入了世界规则层，这是艾斯成就主宰之后，第一次进入卡亚世界的规则层。 通晓法则在这一刻激发，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让艾斯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 十三位泰坦主神，两位异世界精灵泰坦主神，十五道法则烙印漂浮在最上层，在其两侧，分别是恶魔烙印和魔鬼烙印。 再往下，则是不同的主宰法则，其中魔网法则赫然在最顶端，比之梦境法则更接近上层。 艾斯再一睁眼，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次位面。 “这是大源的暗示？魔网法则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至高法则？这也算理解了恶魔和魔鬼的情况，恶魔和魔鬼中的大君可以拥有各自拟态法则，但是他们始终无法拥有真实的法则，因为从根基就被限制。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深渊和地狱，其实都是活物，是一种集体化的意识，恶魔和魔鬼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深渊和地狱特征，其实就是被这种集体化的意识影响了？” 摇了摇头，艾斯停下了思考，祂现阶段要解决的并不是深渊和地狱，而是巩固魔网在世界内侧的地位，并凭借此次令上千神灵沉睡的强大威慑力，获得近乎垄断性的统治地位。 “要想成为泰坦主神，最好是能体验到类似的力量，毫无疑问，成为世界内侧的共主，即使是短暂的共主，很可能会获得假格泰坦主神的力量。” 一念动，艾斯立刻行动了起来。 时间快速流逝，祂在短短三年之内，强力灭杀了数位不肯誓约的神灵，让祂们陷入沉眠，最终建立起一个隐患极多、心思不纯的神灵联盟，基于魔网并承认艾斯具有领导地位的神灵联盟。 这个联盟很是松散，艾斯所求就是一个名义，统领世界内侧的名义，通过魔网和艾斯灭杀千神的凶名，祂如愿以偿。 整个世界内侧已有的四千神灵全部誓约，所有的人类集体祭祀。 引起了大源的强烈反馈，整个世界内侧都在欢腾，似乎有欢腾的音乐，在庆祝世界内侧又一次诞生崭新的人类和众神的领导者。 “太虚浮了，太虚浮了。艾斯冕下的步子迈的太大了，这样的联盟隐患太多。” 拜仁望着被大源力量笼罩的艾斯，喃喃的说道。 托特向前一步，对拜仁说道“艾斯冕下可能是想抓住所有至高神不在的时刻，体验假格至高，也许这种松散而隐患极多的联盟，在艾斯冕下看来根本就是工具。” 第四十章 百年 浮空城上空，艾斯悬于半空，魔网跟着律动，带动着卡亚大源的恩赐和世界内侧的位格之力。 艾斯已经通过魔网，几乎无损的聚集了整个世界内侧活跃的位格之力和大源之力。 “松散的联盟，我最多只能调动整个世界内侧百分之二十的位格之力，但没有关系，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与六级只差少许距离。 精力应该集中在魔网法则之上，升格，魔网法则本身就是接近至高法则的存在，只差一丝。” 艾斯将获得的所有精粹的位格之力和少量大源之力全部灌入自己的心象世界底层规则符文之海。 这里是规则之海，梦境构成了基石，魔网高居于上，在这一刻已然压制了梦境。 艾斯的真灵进入了规则符文之海，无数螺旋状的裂隙出现，汹涌的位格之力涌入，瞬间淹没整个规则符文之海。 处于规则符文之塔顶的魔网法则忽然伸出成千上万的丝线，吮吸着波涛汹涌的位格之力。 艾斯的真灵飘到魔网法则之上，竟与法则相融合，牵引着魔网法则继续晋升，渐渐的，位格之力和少量大源之力被吸收，艾斯的魔网法则也渐渐发生变化。 拜仁等巫师看着艾斯，只见四周维度波动，祂的身体忽然消失。 “这似乎是高维的波动，艾斯大人又升维了？”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可能触碰六级，大概率要在四维时空才能完成。” …… 四维秘境，艾斯再一次感受到脱离三维的状态。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似乎，似乎能彻底成为一颗四维粒子！” 艾斯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同，祂似乎将要在四维层面获得永恒的坐标，一颗四维粒子。 “我的次位面在四维层面的表象就是一颗四维粒子，但是六级似乎将这种状态彻底固定下来，换而言之，五级是能够进入四维并发现自己的对应粒子，六级则是将这种状态稳固，从而能达到一体两用，两个维度进行的状态。” 艾斯尝试着彻底固化，却发觉还是有些不谐。 祂的能量构成不够纯，魔网法则也只是晋升为伪至高法则，并非真实至高法则。 “我的力量构成还是有缺陷，想要将状态彻底稳固，必须将魔网法则晋升为真至高法则，至高法则就像是一种固定四维的基点，只有有了至高法则，才能固化为四维粒子。 类位面其实完全是一个可以独立出去的世界，卡亚则是一个多元世界系统，只要在四维层面将自己固化为一个粒子，才能在三维让自己的次位面真正化为类位面。 所谓的类位面，其实就是类似主物质位面的意思，换句话说，类位面是规则还有些缺陷的准四级世界。” 思考完这一切后，艾斯再次试着固化粒子，毫无疑问的失败，假格到底是假格，就像租客和业主的关系一样，都是住房子，但是性质大大的不同。 “假格半神没有半位面，假格真神也不能将半位面升华为次位面，同样的，假格泰坦主神也不可能拥有类位面。但是即使是租客，也应该有租住的房子。” 四维态的艾斯转而将“目光”投向世界内侧的四维态，那是一团粒子集群，紧密而坚实的在一起，是整个卡亚粒子系统的核心。 艾斯没有继续尝试固化自己的次位面，而是将自己与世界内侧也就是主物质位面共鸣，用自己获得的位格之力和假格泰坦主神的位阶，与整个世界内侧共鸣。 好似婴儿重新回归了母体，在羊水中畅游，又好似进入了某个神秘的所在，似乎不断呼唤着艾斯的名字，祂模糊之际，似乎看到了一尊石碑，上面稀稀疏疏的刻着几个名字，其中有一个艾斯很熟悉，阿古斯丁。 艾斯仔细的看着这些名字，恍惚间看到一位一位的伟大领袖，他们用各种方式建立了统一的文明，并不断发展文明，上升的文明带来了蒸腾的命格之力，一部分由整个文明的体制消化，另一部分则归于主物质位面。 而每一次文明的灭亡，主物质位面的意识似乎都在哀伤，这种所谓的意识并不是某个独立个体，而是与巫师潜意识海类似的，主物质位面一切生命的潜意识构成的集合意识。 艾斯甚至“看”到了主物质位面意识似乎在敌视神王克诺安斯，敌视毁灭，并最终在阿古斯丁大帝缔造的前代文明毁灭后彻底爆发。 即使大源也无法阻挡，主物质位面拒绝了神灵，晶壁彻底关闭。 即使是泰坦主神们，虽然能强行攻击来打开主物质位面，但祂们也会因为这种攻击而获罪大源，进而被整个世界诅咒。 没有一位泰坦主神想这样，即使是神王克诺安斯也不想如此，获罪大源，除了自我流放恐怕没任何路可走。 最终，神王代表众神，通过大源与主物质位面的集体意识誓约，众神只能用半神级投影降临。 这一直持续到两个世界相撞，堕圣风暴其实在四维层面是两个世界的四维态碰撞，这导致了誓约的不断松动，并破坏了主物质位面的意识。 来自异世界的生物降临主物质位面，意味着集体意识的重新洗牌，当堕圣风暴达到最强之际，主物质位面意识就会迭代，六级存在就可以降临。 “原来如此，也就是这是主物质位面的历代‘租客’？统一的文明无时无刻不再提供着命格之力，而文明的跃迁更是一种熵减现象，会让世界内侧这个系统的‘熵’值更低。 越有序熵值越低，越无序熵值越高。 文明就是主物质位面的降‘熵’器，越是有序繁荣的文明，主物质位面就会越兴盛，也就会得到更多的正反馈。 借助主物质位面，我可以通过它提前体验六级的伟大状态。” 艾斯将自己的心神拥抱主物质位面的四维态，瞬息感受到那种固化四维状态的独特体验，自己仿佛短时间内成为了主物质位面本身，控制着这成千上万的四维粒子组成的集合体，也瞬间感受到最重要的内核部分。 三维的卡亚世界内侧，艾斯的身影突兀出现又突兀消失，祂似乎无处不在，又皆不存在。 力量还在一直波动，而且越来越大，整个主物质位面的所有生物都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某种悸动，好似某位至高而亲切的存在。 艾斯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拜仁、托特等人面前，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着祂。 似乎整个主物质位面，万事万物，无论是路边的野草、海中的游鱼、丛林中的走兽、城市聚落中的人类，都在艾斯的耳边呢喃。 如此海量的信息，祂却不觉难以忍受，反而甘之如饴，而且似乎有冥冥中的力量在向祂涌动。 良久，艾斯睁开双眸，身边的乳白色光芒渐渐散去，那种与整个世界内侧浑然一体的状态渐渐散去，但祂与世界内侧也有了极其坚固的联系。 借助世界内侧的锚定作用，艾斯实现了伪四维粒子化，祂的魔网法则也暂时性的变成了至高法则，如果有神能进入世界规则层，会发现魔网法则暂时跻身于至高的行列。 一条条魔网丝线开始在世界内侧的晶壁蔓延，试图在堕圣风暴中倔强的生存下来，一遍遍失败，却一遍遍的再生。 在主物质位面，崭新的时代已经开启，魔网的笼罩之下，神灵们借助魔网更加效率的收集信仰与位格之力，维持着自身的存在，一座座巫师高塔在各个城邦兴起，即使是倒影世界之中，亡灵巫师塔也开始一座座建立，与翠绿秘境交织。 百年过去，因为神力难以获取，信仰之力和位格之力转化神力困难，众神越来越少的动用神力和神威，更有大量陷入沉睡的神灵被凡俗的人类、精灵等夺取了领域，利用信仰成就新神，整个世界内侧也愈发混乱。 然而这混乱之中，魔法的势力却越发膨胀，法师的诞生更像是旧时代的掘墓人，凡人能以更廉价的方式掌握超凡力量，超凡力量的普及程度也大大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这个时代是众神传教的时代，是规则神无力的时代，也是魔法兴盛的良机，神灵不同通过瓦解高维释放出能量来补充自己失去的神力，被迫退化为信仰神，更出现神灵被信仰纠缠彻底堕落的可怕情形。 这一切逼迫众神隐匿于星空，还有次位面的神灵都将神国高举，化为星辰，尽可能的规避世间的纠葛，通过代理半神的形式获取信仰之力。 新生的信仰神也会将神国高举，脱离地心，脱离旋涡，而这就给魔法留下了更大的空白。 巫师、术士、骑士、战士、法师和血族成了超凡新贵，传统的血脉英雄近乎消亡，大部分都转化为了术士，神灵似乎成为了传说，即使是神话巫师也甚少出现。 北地兴起了一个崭新的教派希望教廷，在百年间不断扩张，俨然成为北方极地附近的第一大教，希望女神更是在五十年前高举神国，化为希望之星，指引着北方。 那颗星辰翠绿，有的人说希望女神是精灵神，但精灵众神却无人认识祂，颇为神秘。 在魔法的滥觞，伟大的圣地托特城邦，如果地球人穿越此处，怕是认为自己到达了未来。 天空漂浮着上百座可控核裂变魔法核心的浮空之城，人们乘坐着智能化的机械魔法设施飞行，整个魔法社会的各行各业都离不开有限智能化和机械化。 “这就是魔法的圣圣圣圣地，托特城邦吗？卢娜老师，这里简直太棒棒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满脸的红色雀斑，身材瘦弱，穿着一身标准的法师学徒长袍，大声的跳着喊道。 他身旁的英武女子砰的一声打了他脑袋一下，低声喝道“这里是魔法的圣地，高手如云，别以为是我们在拜恩城那样，达鲁·拜恩，在这里把你翘起来的尾巴收起来。” 女子看着约莫二十岁左右，容貌英武而不适俊秀，穿着一身贝蒂魔法公司生产的标准传说战士轻装智能机甲，整个人看着极具科技感。 她将手在左手腕的一个金属光泽的半圆凸起，银白色的金属光芒闪烁，将她的全身覆盖，等到光芒消失，她已经穿着一身休闲的都市丽人装束，轻薄时尚的白色上衣，蓝色的宽裤脚七分裤，脚踩着十二厘米的水晶高跟鞋。 达鲁·拜恩人都傻了，他看着大变样的卢娜，完全看不出传说战士的风范，几乎和穿着奇装异服的托特城邦的居民融为一体。 “卢娜娜老师，您这身衣服，太……” 还没说完，就被卢娜一扯衣领，拖着走进了夜光城内。 “太什么太，你这保守的审美，还有你这个落后了几百年的发型，都该好好变变。” 夜晚，达鲁·拜恩剃了精干的莫西干头，穿着一身休闲西服，踩着皮鞋，有些别扭的走在大街上，卢娜满意的点点头，拉着他一起乘坐通往天空浮空城的传送阵。 “浮空城乃是魔法的最精尖体现，魔法历五十年，神话巫师瓦伦阁下提出了魔法大工业理论，而浮空城就是魔法工业的最核心体现，一切高精尖的魔法工业和奇思妙想都被集中在此。” 卢娜小声的对达鲁·拜恩说道。 白芒闪过，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一阵轻微的晕眩，达鲁发现自己到了一座奇异的城市。 这里有光亮的柏油马路，到处是数百米的高楼，灯光闪烁，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人们乘着各种便捷的机械飞车低空飞行，让少年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就是魔法的城市吗？魔毯呢？神秘的巫师呢？这种感觉怎么和我所理解的巫师完全不一样！” 男孩忍不住喊道。 卢娜扶着额头带着达鲁离开，小声说道“不要给我丢人，只有在浮空城内才能见到这种近乎梦幻的魔法都市，至于你在旧大陆见到的那些巫师塔甚至法师塔，在魔法工艺上落后浮空城近三百年！” 第四十一章 魔法的时代 “竟然落后这么多，看来我求父神让我来这里是来对了。什么血脉英雄根本没前途，术士也早就被束缚了道路，我剔除血脉果然是正确的。” 男孩被卢娜捂住了嘴，却依然大吼大叫着，似乎极其兴奋。 卢娜却又摸了摸额头，表情异常的无奈。 她就是当年艾斯赐予一滴血气精华的女孩，也曾与希望女神阿西娜一同冒险，在之后她又回到了拜恩城，睡神之城。 之后的事情变化的比戏剧还要离奇，众神从天而降，巫师的势力全方位收缩，因为拜恩城是夜之女士的地上国度，因而还保留了巫师塔等相关势力。 卢娜也渐渐听到了些传闻，似乎睡神的三个儿子的梦境领域被巫师之祖，传火者艾斯窃取，睡神冕下极为恼怒。 在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听闻传火者艾斯已经成为了主神，并且轻易击败三位神灵，再然后的展开简直如同做梦。 卢娜曾经见过的那位大人，竟然与众神为敌，好像是因为魔网还是什么，在卢娜等人惴惴难安之际，更加惊骇的传闻传来。 传火者艾斯竟然以一敌千，将数千名精灵外神覆灭，按照传闻的说法，真神不死，只会长眠，弄不懂具体怎么回事，但是都传言艾斯一人灭千神，让他们这些战士、巫师等人都不敢相信。 然而事实就是比戏剧更加夸张，梦境三子中的幺子，掌握人类形态梦境的艾尔索普宣布了这一传闻属实，并强调自己也是梦境主宰、魔网之主艾斯冕下的神侍。 在之后的岁月，近百年的变迁，魔网的蔓延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巫师们的势力极度膨胀，那位大人更是统合了诸神，建立了松散的魔网联盟。 在这个联盟中，诸神都要尊艾斯为领导者，神灵内部可以自由合纵连横，只要不逆反艾斯，只要不禁绝魔法，一切都与以前一样，这个联盟誓约并不长，当世界外侧的泰坦主神们和六级外神们降临时，自动瓦解。 连精灵外神、魔鬼甚至恶魔们都纷纷加入了这个联盟，魔法从此兴盛。 艾尔索普是艾斯的梦境神侍，掌握人类形态的梦，在艾斯成为梦境主宰后，梦境三子就曾觐见过艾斯一次，而当艾斯用魔网和无敌的神秘十环法术镇压上千神灵后，睡神带着三子主动找的艾斯，“自愿”归属。 百年时间，梦境三子已经先后成为真神，艾斯的麾下属神也多达五位。 而卢娜带着的这个男孩就是人类梦境之神艾尔索普之子，达鲁。 他的真名应该叫达鲁·艾尔索普，但是为了隐藏身份，卢娜一直称呼他为达鲁·拜恩。 达鲁出生于十三年前，他是沐浴着魔法的光辉出生的一代，幼年就羡慕有着魔法天赋的巫师，特别钦佩主物质位面的三位不朽传奇巫师艾斯阁下、拜仁阁下和贝蒂阁下。 艾斯是十环巫师，位于魔法和神灵道路的顶点，其他两位更只修魔法，虽只是九环巫师却可以匹敌神灵。 十岁那年，达鲁见识了九环不朽传奇巫师拜仁阁下的魔法，“时间静止”和“拜仁的小型落日余烬”。 轻易灭杀数十位神灵，虽说只是让神灵陷入长眠，那法术的可怕威力深深震撼了达鲁。 达鲁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拜仁出现方式的十分巫师，一道圆环状的传送门，走出了位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胸前别着一枚九环六芒星徽章和一枚九环书本徽章，也就是魔法等级徽章和学者徽章的大巫师。 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没有任何犹豫，就将那十一位神灵定在一处，慢悠悠的用奇异的咏叹调，古怪的语言说着什么。 达鲁后来才知道，那是巫师独特的语言，尊号为魔网与梦境之主、魔法化身的传火者艾斯阁下创造的魔法语言。 在那之后，被固定的神灵们头顶出现一颗有着极强魔力反应的光点，达鲁看到拜仁往那光点一掷，似乎什么东西被投出，融入光点之中。 “拜仁的小型落日余烬！” 随着一声怒吼，拜仁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正在围观的普通人也被一股奇异的空间力场锁定，连同达鲁在内数千人被一同转移，他们在极远的位置看到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爆炸。 “比正午曜日还要光耀百倍，双目几乎失明，冲天而起的云雾好似一个超大的蘑菇。” 这是达鲁的第一感受，在之后他听说所有的神灵神躯都被汽化，只有寥寥几个神灵的神魂逃离，其他全部陷入沉眠。 作为一名神子，达鲁自幼非常聪颖，在经历了这一场震撼性的一幕后，达鲁认为神灵不过如此，世界上真正强大的是掌握着强**术的巫师。 他费尽心思的打听，最终了解到这种魔法名为核魔法，是魔法这一超凡道路的最前沿，他也从那一刻起下定决心要学习核魔法。 “这只是普通核裂变法术，如果能掌握大型核裂变甚至多重核裂变法术，有可能能像艾斯阁下一样一人灭千神，传说还有核聚变法术，更是不可思议。” 听到一位老巫师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后，达鲁如同着了魔一般，迷恋上了魔法。 但他很快悲哀的发现，自己无法像普通巫师那样学习魔法，甚至因为血脉力量太强，连术士之路都很难走。 而且术士之路极为有限，他的血脉来自于父神，上限几乎注定。 不甘心的他在多次打听，最终向自己的父神也就是艾尔索普请求，让父神收回血脉。 艾尔索普在达鲁多次死缠烂打后，最终应允，取走了达鲁所有的超凡血脉，让他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因为没有魔法天赋，达鲁只能先做一名法师学徒。 卢娜则是接受真神艾尔索普的委托，带达鲁去见一位神话巫师，精通人体改造的神话巫师卡罗索。 卢娜看着四处张望的达鲁，再次低声说道“达鲁殿下，请您务必收起那颗澎湃的好奇心，保持必要的礼仪。我们即将前往神话巫师卡罗索阁下的巫师塔。” 达鲁认真的点点头，仍然忍不住眼神飘忽的观察，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无论是充满赛博朋克风格的机械化建筑，还是超级带感的人流，服饰、交通、无处不在的全息投影、极其浓郁的魔力，都让他心潮澎湃。 “听说浮空城就是一个超大的异度空间，甚至有一座浮空城就是一个人造半位面，其中犹如一个小型星空，我们在的这个浮空城是不是如此？” 达鲁按奈不住兴奋的低声问道。 卢娜拉着达鲁，拦下一艘流线型的魔法飞车，飞车上有着“出租”的标记。 二人坐到了后座，一位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性巫师学徒驾驶着飞车。 “二位是初次来我们林加德浮空城吗？” 男性学徒转头笑着说道。 达鲁点点头答道“我是第一次，她不是。” 男性巫师学徒忽然来了兴致，大声的说道“欢迎来到林加德浮空城，如你所说，这里就是一个超大的异度空间，一座能容纳上亿人口的伟大机械都市星球就是这个异度空间的核心！ 当然，这里并没有上亿人口，事实上这里只有四百万人口，整个都市星球只利用了大约百分之三的土地资源。 你们准备去哪？” 卢娜抿了抿嘴，放弃了让达鲁闭嘴的想法，低声说道“我们要去艾尔登区莫格里街十三号。” “好的，艾尔登区可是我们林加德浮空城最豪华最奢侈的地方，看来你们也想疯狂的体验一把。个人建议，特别是你小帅哥，不要把腰包里的钱都掏给了来自地狱的魔女们，会后悔的哦。” 说罢，这大叔模样的巫师学徒右手闪烁的魔力的光辉，重重按在面前的光幕之上，飞车中响起了合成音。 “主人您好，朗姆司德曼超级魔法飞车为您服务，请规划您的路线。” 达鲁看着开魔法飞车的巫师学徒在光幕上按了数下，然后一个圆球状的物体弹出。 “系好安全带，如果你们不着急，我可以用飞车带你们领略林加德的美景，只需要多花三十一级魔石。” 卢娜似乎很不耐烦，刚想拒绝，却看到达鲁兴奋又可怜的眼神，不由说道“那就有劳您了。” “这是一趟很棒的一日游，我向您保证。我叫王尔德，是这里的金牌出租飞车司机。别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级巫师学徒，但是我绝对是飞车司机里最棒的导游，导游里最棒的飞车司机。” 这个叫王尔德的飞车司机似乎有些话痨，卢娜已经闭目养神，达鲁则兴奋的和话痨司机王尔德谈了起来。 “这里有数百座浮空城，那总共得有多少人啊？最大的那座浮空城在哪，叫什么？” 王尔德打了个响指，语调欢快的打了个急转弯，大声说道“男孩，你问对人了。一般的司机也好，导游也好，还真不一定答得上来。 我们一共有三百一十二座浮空城，一共有两亿五千三百四十二万人，其中最大的浮空城位于群落的中心，名叫学术之都， 那是一座美轮美奂的浮空城，如你所说，伟大的人工半位面，难以想象的魔法奇迹。 很多不了解魔法的人，往往对浮空城有误解，一位浮空城就是一个漂浮在天空的城市，太低级了。 我们的浮空城，就是魔法的人造神国，学术之城更是其中智慧和技术的集大成者，人工半位面，微型星空，由三颗彼此独立的巨大太阳构成，艾斯大人称之为恒星系。 也就是说，学术之都不是一个城市，而是三个伟大的恒星系，正中的那个恒星系最为伟岸，被称为环星系，孤零零的一颗太阳，由魔法金属打造圆环巨构建筑围绕，巫师们称之为环世界，又叫学术之环。 传说那里除了生产粮食、蔬菜、水果和魔药的良田外，其余的一切建筑设施都是为学术而造。 所谓的学术之都，其实就是指环世界星系。 另外两个星系则是标准的资源星系，恒星、岩石行星、小行星带、气态巨行星一应俱全，而且有着极其多的魔法矿物资源。 这两个星系的人们生存和居住的方式也极为独特，他们并不住在行星上，而是在行星的轨道上空构造了巨大的居住站，集合完整的人工生态系统，并且兼顾了资源开采和核能化魔，三个星系构成了一个完整低熵的半闭环系统。” 达鲁眼眸一亮，兴奋的说道“你还知道热力学第二定律？” 王尔德哈哈大笑“我虽然在开飞车，只是一个高级巫师学徒，但我从未放弃过魔法，我还在自学，终有一日，我也可能登临魔法的殿堂。热力学是高等魔法学校入学考试的必考学科，我怎么会错过。” 两人相谈更欢，彼此竟有些惺惺相惜，最后王尔德将卢娜和达鲁送到艾尔登区莫格里街十三号，竟然分文未取，径直离去。 卢娜望着十三号和十四号直接的墙壁，缓缓舒了口气，总算是将这个神之子安全送到。 达鲁可不是普通神之子，他是艾斯的属神艾尔索普的唯一子嗣，而且一门心思想成为巫师，无论从何种角度看，这件事的政治意义都极为重大。 卢娜左右张望，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用晦涩的魔法语吟唱着，一道微光将两人笼罩，他们面前的景象大变。 十三号和十四号的别墅不再连墙，中间竟然有近百亩的空间，是一座高五百米左右的巨大巫师塔。 巫师塔占地面积约五十亩，剩余五十亩地围成了一个小院子，达鲁和卢娜看到人影幢幢，院子的大门是木质的，显得很厚重，吱嘎吱嘎的缓缓开出一道缝，一位身材矮小的人形生物走了出来。 这个人形生物整体人形，偏偏生了一个老虎脑袋，看着有些骇人，走近了看，发现他的皮肤也是标准虎皮。 这个虎头人衣着打扮像是一位战士，缓缓的接近二人。 第四十二章 学术之环 达鲁身体有些僵直，这虎人看似气势内敛，但越接近越觉察似乎到威胁。 这是他的父神赐予的祝福，危险直感。 “这个虎头人实力不比卢娜老师差。” 达鲁心中暗道。 “开启了迷雾，手持卡罗索秘语书，你们就是这次前来交易的贵客吗？我是神话巫师、万族之父卡罗索阁下座下的侍从，灵虎一族的烈牙。 欢迎来到卡罗索万族塔。” 自称烈牙的虎头人咧着血盆大嘴，努力“和蔼”的笑着。 卢娜面色不变，她是一位历经磨难，百年成就传说的战士，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力量，但是她浑然不惧。 “是的，请您带我们觐见神话巫师卡罗索阁下。” 烈牙重重的点点头，带着二人从门缝中进入院内，走过了一道有着神秘魔力波动的力场之门，瞬息出现在一处会客厅。 “你们两位在此等候卡罗索大人，祂在做实验，具体什么时候出来不好说。” 说完，烈牙就打开一扇门，外面竟然是浓郁的硫磺味、岩浆四溢的可怕场景。 虎头人回头咧着嘴笑着，对二人说道“不要随意打开门，这门被施了‘不定向传送’，一不小心你们会卷入空间乱流。” 等了许久，科乌尔木门缓缓开启，一位身材瘦削、脸上有一道可怖伤疤的巫师走了进来，看着巫师胸口的七环六芒星徽章，两人连忙站了起来。 卡罗索手一摆说道“不用多礼，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卢娜恭恭敬敬的从空间装置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卡罗索。 小瓶子是个玻璃状的透明瓶子，里面氤氲炫彩，似乎有着梦幻的色彩，若不断放大，能看到成千上万的人类。 “人类形态的梦境，确是正品，极为难得的实验材料，真神出品。应该说，除了艾斯大人，这应该是品质最好的梦了。跟我来吧，小子。” 迷醉的看着这个小瓶，卡罗索眼眸闪烁着一丝异彩。 卢娜刚要跟着去，却被一阵无形阻力阻拦，卡罗索和达鲁两人进入了门内。 “你留在此处，不要走动。” 卢娜只得待在会客厅，神话巫师的巫师塔极为复杂，她不敢乱动，好在这里有些食物和书本，倒不至于太过无聊。 达鲁跟着卡罗索穿过数扇神奇的门，进入了一间光芒有些灰暗的房间。 “啪啪啪！” 随着卡罗索的掌声，整个房间的灯依次亮起，明亮的光芒，让达鲁一时有些不适应。 再睁开眼，他看到一排排透明的玻璃罩子，定睛一看，有人、动物、还有各种类人生物，全都浸泡在湛蓝的液体之中。 达鲁粗粗估摸，整个实验室有近三千平方米。 这让达鲁心中更加忐忑，卡罗索也不理他，径直走到一处绘满魔法纹路的机械设施旁，对达鲁低声道“来，脱光衣服，做到这个上面。” 卡罗索的声音似乎有着神秘的力量，达鲁迷迷糊糊的脱光，坐在了机械上面，一根根针管插入他的身体，玻璃罩子从上罩住，湛蓝的液体咕咕咕的流淌，很快他就和其他玻璃罩子里的生物一样了。 卡罗索走了几步，将手按在一个魔法印记上，一罐透明玻璃瓶弹出，里面充满了紫色的液体。 上面有一个标签，“完美的魔法启蒙药剂”。 “这东西可是很珍贵的，就算是我，也只炼制了十瓶，能赋予无魔法天赋者极佳魔法天赋的药剂。 如果不是你的父神疼爱你，肯贡献出自己的一部分领域力量让我研究，嘿嘿……” 晃了晃药剂，卡罗索将这一罐药剂插进一个凸起的枕头上，药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插在达鲁身上的透明针管渐渐变成紫色。 卢娜等待了很久，按会客厅挂着的时钟来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就在她再也忍耐不了的时候，那扇科乌尔木门终于开启。 虎头人烈牙背着身上裹着白布的达鲁，哐当一声扔到沙发上，并将达鲁的衣服也扔到沙发，然后说道“等这小子醒来，你们就可以走了打开门就行，外面已经定位到艾尔登区莫格里街。” 半个小时候，达鲁醒来，他有些害羞的让卢娜背过身，悉悉索索的换上衣服，尝试着冥想，发现自己已经成了高级魔法学徒，开启了灵魂秘藏空间。 二人走出门扉，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卢娜说道“你已经获得巫师资质，我现在送你去学术之都浮空城的拜仁普通巫师学校，然后我们就此别过。” 达鲁兴奋之余，也有些不舍，他跟着卢娜学过一段时间的血气心火之道，虽然始终不能入门，但达鲁一直尊称卢娜为老师。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一天过去，二人已经抵达学术之都浮空城，唯一的人工半位面，三恒星天体系统，广阔无垠的小型星空。 乘坐着古老的太阳帆船，达鲁的很享受着荡漾在无垠星空的时刻。 他没有选择瞬间传送，也没有选择快速星舰，而是选择了复古的游览船，太阳帆船。 “听说神话巫师瓦伦阁下是第一个制造太阳风帆星空船的人，他的学生，从认知世界破碎凝固的绝境恢复，并晋升神话的电磁学创始巫师泰勒斯阁下曾多次乘坐太阳风帆星空船。 这是一种太空田园牧歌般的航行，我们追求的不是速度，而是过往的风景……” 达鲁静静的听着，缓缓闭上眼睛。 大约过了三个月，他和卢娜终于抵达中央恒星系，学术之环。 在太阳风帆上远远望着，学术之环很是震撼人心，可以这样说，浮空城是魔法工业最高精尖的体现，那巨构建筑学术之环就是其中的王冠。 距离太阳约三亿公里，圆环是一个弯曲的圆柱体，远看是一个环，近看则是纯粹魔法金属构成的环状圆柱体结构。 圆柱体的半径六千公里，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宜居星球的大小，内部空间极其广大，外部结构复杂而坚实。 有着立体化的魔法防御设施，上千艘装备了行星级轨道电磁炮的战舰在此游弋。 在经过严密的检查之后，达鲁和卢娜一同进入了学术之环内部，第十一区。 湛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郁郁葱葱的树林，潺潺的溪流，仿佛来到了一处原始丛林。 “这里的环境反差实在太大了，我还以为会是魔法感爆棚的高楼大厦，机械感十足的各种魔法设施呢。” 达鲁忍不住感叹道。 引到的巫师穿着一身休闲衫和工装裤，胸前别着一枚两环六芒星徽章，笑着说道“是不是特惊讶，我最初来到这里时候也是这样，其他的浮空城都是千遍一律的魔法化建筑，只有这里，准确的说只有学术之环第十一区完全还原了自然风貌。 除了日照是模拟的，其他的一切都是自然化的生态，这里如同一块遗世独立的原始大陆，魔物在其中恣意繁衍，只有零星几十座巫师塔，也就是魔法学校坐落在这里。 欢迎来到学徒区，比起十一区，我们更愿意称这里为埃尔格登！” 达鲁喃喃着“埃尔格登，自然的世界吗？” 三个月后，卢娜早已离去，达鲁也开始渐渐适应了学院生活，作为神之子，虽然将所有血脉抽出，但达鲁又获得了卡罗索的改造，拥有者类似于天生超频者的极佳魔法天赋，学起魔法来得心应手。 仅仅三个月，他就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开始正式接触零环魔法和高等数学。 魔法学校的氛围较为融洽，达鲁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熟悉了魔法社会的基本常识，虽然与其他的巫师学徒还未打成一片，但基本上已经熟悉。 任谁也看不出来这个上课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男孩会是一名神之子，在隔壁的第十区，听说有专门的术士学校，但达鲁并不感冒。 按照他的话说，“我学习魔法不是为了再现父的领域，术士之路走到顶点也不过是在重走领域，又不能击败血脉尽头的那位存在，先天就有缺陷，后天又不能补足，仅仅比英雄稍微灵活了一点点，智者不取。 现在我反而有了一切的可能，也许很渺茫，但我至少有了希望。” 作为一名真神而且是艾斯属神的子嗣，达鲁确实知道很多辛秘，他甚至曾有幸进入梦之星，畅游过那浩瀚银河宇宙。 趴在楼道的围栏上，望着外面的美景，达鲁的思绪飘到了回忆。 一百二十万颗恒星，四个旋臂组成了银河系，其中蕴藏着艾斯阁下对世界的种种认知，何为天体，何为星空，何为引力，何为电磁力，从最微观的原子结构到宏观的天体宇宙，一切都井然有序。 “我即世界，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之认知即可为一世界！” 达鲁喃喃着，心中的火焰愈发兴盛，快步走回教室，认真的做起微积分试题。 就在这时，悦耳的女声传来。 “同学们，紧急通知，今天下午我们敬爱的不朽传奇巫师、最高评议团轮值主席拜仁阁下将会莅临我校，并在下午三点在大礼堂为各位同学讲述魔法最前沿理论相对论！ 请各位务必提前一小时到达，着正装……” 如同在平静的湖泊投下一颗硝酸甘油炸弹，瞬间整个教室一片嗡嗡的讨论声，在场的小巫师们全部兴奋难耐。 下午，在灯火辉煌的大礼堂金色大厅，达鲁幸运的抢到了一个前排的位置。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大厅很快人满为患，来晚的学徒们只得挤在过道，就在这时，整个金色大厅忽然有剧烈的魔力律动，随后整体拓展，凭空扩大了近三倍空间，多出了很多座位。 台上一阵空间扰动，拜仁凭空出现。 这一手精妙的空间延展瞬间引爆学徒们的热情，他们激情的欢呼着，拜仁被迫多次双手虚按，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你们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 我很羡慕你们，正值风华年岁，你们是新生的太阳，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今天我和大家探讨两件事，一是如何在相对论理论基础下规划自己的魔法道路，二是讨论一些狭义相对论尚未解答的问题。 …… 如果各位立志于走上相对论的魔法道路，最好在高级巫师学徒阶段打下基础，我个人建议你们用最正统的利态星体冥想法，在自己的灵魂秘藏空间内构造出命星虚影。 相对论的理论，其实就是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理论，而这又不可避免的与天体相关……” 众人听的如痴如醉，达鲁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先构筑命星虚影，然后晋升正式巫师后，构筑认知命星并在晋升二级后，在心象世界中构造出简单的天体系统。 这个系统可以复杂也可以简单，最简单的几颗小行星系统，到标准的行星卫星系统，再到气态巨行星卫星系统，极为优秀者，可以创造出不太真实的恒星系系统。 一般来说，晋升为传说巫师，也就可以在自己的心象世界中构造出有些虚幻的恒星系系统，其中的构造越复杂真实越好。 这样就会一步步接近魔法的最前沿，引起和电磁力的最高领域。 拜仁给了学徒们一定的吸收消化时间，在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方向性的指明，但相对论也不是完美无缺的，艾斯大人称之为狭义相对论，因为有两个问题让人迷惑。 一是引力是否能超越光速，二是什么是惯性坐标系。 关于第一个问题，主流的学术观点已经达成一致，那就是否定引力的超距作用。 我们的相对论，一个基本的假设，光速不变且不可超越。 我们认为超距作用不应该存在，因为如果超距作用存在，引力就超光速了。 我们认为引力应该和电磁力一样，存在力场，甚至可能与电磁波一样，存在着引力波，至于我们为何还没发现引力波，我认为可能是我们还没确定引力的根本性质。” 第四十三章 从何而来 拜仁的演讲让达鲁更加坚定了信心，他越来越觉得魔法才是最光明的未来。 与此同时，在学术之环第一区，雄伟的中央高塔伫立，有近万米高，乃是整个第一区最高的建筑，其他千米高的巫师塔相隔而立，每一座巫师塔都意味着一位神话巫师。 在巫师实力水涨船高的今天，魔法议会经过数次改革，最终确定神话巫师和不朽传奇巫师才可以成为最高评议团正式成员，有资格在第一区建设巫师塔。 传说和史诗巫师只能作为最高评议团候补成员，无权在此建立宏伟的巫师塔。 众巫师的领导者，处于巫师金字塔顶点的传火者艾斯并没有特定的巫师塔，祂绝大多数时间都居住在中央高塔的顶点，或者前往祂的梦界次位面。 拜仁穿着整洁而体面，与一群神话巫师一同前往顶层，最高评议团一共有三十五位正式成员，也就是有三十二位神话巫师，这些神话巫师有拜仁熟悉的人，也有很多不太了解的巫师。 新巫师有个共同特点，都是在魔网普及之后诞生的，他们的魔法资质似乎更好，优秀的培养体系下，虽然只有三十多位神话巫师，但巫师中已经诞生了一万一千多名传说和史诗巫师。 这一百多年的时间，巫师们的努力方向全都在堆积战力，理论并没有巨大的革新，因为少于巫师能抵达现有理论的实力上限。 狭义相对论的理论高度已经足以指导巫师们从学徒一路研究修行到不朽传奇的高度，更多的巫师将精力放在了应用角度。 换句话说，理论研究已经不太吃香，涉及到应用的各类魔法才是大部分巫师的努力方向，如果用地球作比喻，大部分聪明的巫师都选择做工程学家而不是选择成为科学家。 即使是科学家，大多数也在研究应用科学。 这样的导向，影响也是巨大的。 “肃静、肃静！ 最高评议团第八十四次全体会议现在开始，今日的议题有三，分别是人造次位面项目组汇报进度、人造真神项目立项、推荐一个月后的升维之旅参与者。” 咚咚咚！ 拜仁将手中的阿尔泰木槌重重敲击了三下，震慑人心的威势弥散，在场包括拜仁在内的三十四位最高评议团正式成员神情肃穆。 艾斯并不在此，祂已经近百年没有管过最高评议团的运行，浮空城的发展、魔法工业的跃进式进步、还有抓捕五级存在放置于实验台这些事情，都和祂无关。 星空大厅，神话巫师泰勒斯站起身来，祂与妻子神话巫师布莱尼娅二人联手负责此次人造次位面项目。 祂缓步走上台，环视众巫师朗声道“人造次位面工程从三十年前启动，这是我们巫师百年计划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项目。 我们的目标就是建立完全基于核魔法提供能量，挂靠魔网辅助能量供给，实现完整的次位面构造。 这个研究与人造真神项目有很大交叉，可以说项目到了这个关键节点，人造真神项目的启动也非常必要。 在此我要先感谢艾欧尼尔等七名神话巫师，是你们辛勤的围猎、捕捉精灵外神，甚至攻破次位面，才让我们获得了宝贵的实验材料，为实验的巨大进步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说完，祂深深鞠躬，而被泰勒斯提到的艾欧尼尔等七位神话巫师也起身感谢。 泰勒斯接着说道“这是第四次向诸位汇报我们的进度，我们已经完成了次位面工程的外壳，这里用到了吞界虫体内结构的部分技术，除此之外，艾斯大人也给了我们很大帮助，十颗可控核聚变能核，为我们的梦想提供了强劲的引擎。 现在大家请看我的全息构图……” 泰勒斯打了个响指，立体的全息人工次位面设计图浮现。 “这里彩色的部分乃是真实，其他蓝色的地方正在构造和攻坚。我们着重解决了人造晶壁技术，次位面晶壁与半位面有明显不同，我们对比了近三十个不同神灵的次位面晶壁碎片，反向翻译其中蕴含的奥秘，在剔除了规则领域的相关信息后，构造出了纯粹的人工晶壁。 在结构上，我们参考了吞世虫和龙族的部分结构，让次位面更加灵活，这不只是次位面，更是移动的战争堡垒，根据我的预测，最终这个人工次位面应该可以作为星界流浪入侵的重要战斗单位。 为此，我们着重将精力放在了战斗功效上，次位面的规则层是最难设计的部分，也是现在的攻坚难点，这就需要真神研究……” 泰勒斯终于讲完，神话巫妖维特已经登台，祂保持着少年的形象，除了皮肤有点苍白，与正常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同。 维特作为老牌神话巫师，其实力十分强大，祂和在场的神话巫师一样，早就具备了冲击不朽传奇的实力，但是祂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等待。 因为艾斯为祂们提供了一个计划，升维之旅计划，所有的神话巫师和部分优秀的史诗巫师都可以每五年前往艾斯的次位面，穿过升维之门。 用四级乃至三级之身去体验五级才能体验的四维时空，让他们多了更大把握，但巫师的路毕竟和神灵不同，祂们想更多的研究四维奥秘，才能更加稳妥的晋升。 维特声音很清亮，听上去一点不像巫妖。 “关于真神或者说五级存在的研究势在必行，其实五级存在不止有真神，还有传奇巫师，但我们的传奇巫师太少了，只有三个，又不太愿意配合研究，所以我们只能研究真神了。” 一上台，维特就调侃了下几位不朽传奇，在场的巫师们不由笑了起来，随后维特啪啪拍了两下，低声道“别笑了，贝蒂阁下和拜仁阁下已经用双眼向我投射了辐射，大家快点忘掉刚才的话，哈哈。 说正事，真神的研究非常重要，我们已经俘获了外神、恶魔和魔鬼各种真神或者类似真神的存在六十三个，每个都被封印于特定位置。 今天我就向最高评议团申请使用五级**封印物的权限，主要研究其类似心象世界的真神之心构成，神魂和神躯。 我已与两位神话骑士阿诺和安塞斯塔商议，想方设法引导出美德圣光与罪孽暗辉，另外我希望追加四维研究，并申请研究不朽果实。” 拜仁走上台，拿着木槌咚咚敲了两下，大声说道“对于维特的提议，大家有什么要说的？” 贝蒂首先站了起来，朗声道“维特阁下的提议很好，但是，我不赞同进行四维研究。恕我直言，四维时空又太多的变化，我们还没总结出多少规律，带着俘虏进入四维，极有可能出现失控。所以我反对。” 其他的巫师也窃窃私语，拜仁敲了敲木槌，让最高评议团成员们补充提议，罗根也站了起来，祂声音沉稳的说道“我认为不朽果实很重要，我们只有这样一颗不朽果实**，应该单独立项研究。” 维特眉头一挑，罗根这话，是想分化项目啊。 最高评议团开始了暂停讨论，大约半个小时后，通过了修正决议。 “下面我宣布修正决议，维特负责真神研究项目，有权调用六十三个封印**，暂时禁止带**前往四维研究，研究重心放在真神之心。 罗根负责不朽果实研究项目，有权前往四维时空。” 维特一脸不爽，但这是集体的决议，祂也只得遵从。 拜仁等众人落座，敲了敲木槌继续说道“下面是常规项目，前往升维之门。最高评议团成员全部参加，可有人请假？” 没有一丝动静，对于神话巫师来说，这是极为不易的机会，艾斯大人每三年才会开启一次魔法圣殿，没有人想放弃。 就算是两位不朽传奇，在现如今的堕圣风暴下，也无法独自前往四维时空，因而非常看重此次的机会。 拜仁看到没有巫师请假，微微点头，祂也就是例行公事。 “下面请每一位神话巫师推荐两名史诗巫师，传奇巫师推荐三名史诗巫师，一同前往魔法圣殿。” 作为巫师金字塔的最上层，最高评议团的每一位正式成员都是一方大佬，手下有着相应的人脉和资源，而其中最重要的资源就是艾斯赐予的推荐升维资格权。 祂们早就定好了人选，拜仁将一卷魔法纸展开，众人纷纷在其上写下推荐的名字。 一个月以后，传奇巫师、神话巫师和史诗巫师上百人齐聚中央高塔的顶端圆环状魔法阵广场。 他们一同向艾斯的神像恭敬行礼，在魔法阵上分布站好，口中默念魔法语祷词。 “尊敬的魔法引领者、魔网与梦境之主、伟大的传火者艾斯阁下，我们真诚的呼唤您，我们由衷的赞美您，请您开启银河宇宙的大门，引领我们进入魔法圣殿。” 光芒闪烁，梦幻的色彩氤氲，天际的梦之星忽然光芒大作，魔法阵也跟着辉映，众巫师渐渐消失。 “牢牢站稳，我们现在即将经过十环传奇法术时空迷锁构造的时间迷宫。魔法阵会通过时空迷锁的三维通道，请各位一定不要离开魔法阵范围！” 站在艾斯神像不远处的拜仁大声疾呼，祂的神情无比肃穆，众巫师也都面色绷紧，这可是能一瞬间围困数百真神的可怕魔法。 学术之环，第一区中央高塔，艾斯的书房内。 一道身影氤氲出现，正是艾斯，祂笑着摇摇头“这群家伙又去升维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明明至少二十位神话巫师可以晋升不朽传奇，三百位史诗巫师可以晋升神话，就是压着不升，不断的巩固根基，加深认知。 更加可恶的是，这群家伙醉心应用研究，竟然一百年的时间过去，也没有人试图探索相对论的进一步可能。 看来不能等了，只能我自己来了。” 祂展开一卷魔法纸，调整自己的精气神，开始撰写新的文章。 “什么是惯性参考系？静止或者均速运动的参考系即为惯性参考系，那怎么判断静止或者均速运动？答案是加速度。 那怎么判断加速度呢？也很简单，保持静止或者均速运动即视为没有加速度。 这就好似一个圆环，也是狭义相对论最大的问题，二者互为因果，是个死循环，结果是不因不果。 如果惯性系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现实中无法判断，那么狭义相对论的第一条原理就是正确的废话了。 所以，我们应该有一个新的定律，它应该对所有参考系，无论惯性还是非惯性都有效。” 艾斯伸了个懒腰，与此同时，众巫师已经进入了银河宇宙，他们望着这璀璨的百万恒星，顿时生出天地苍茫宇宙洪荒的苍凉之感。 在魔法阵的引导下，他们周围出现一个通道，直插入银心深处的魔法圣殿。 中央高塔内，艾斯继续写着“我们可以做这样一个思维实验，假设有一群普通人在密封的电梯之中，电梯的缆绳突然全部断开，那电梯将会做自由落体运动，电梯中的人感觉如何？ 一，他们会因为失重感觉不舒服，那是因为人适应了在地心的重力下生活，这一点先不考虑。 二，对于外面的世界，电梯里的人会一无所知，因为没有参考。 换而言之，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处于自由落体状态还是漂浮状态，像在没有引力的外太空行走一般。 加入将这个电梯置于外太空，用某个力拉动电梯，电梯的人们只会感觉到地板的推力，也就是他们不知道外力是来自某个物体的推力还是来自天体的引力。” 银河宇宙之中，魔法阵化为坚实的地板，众巫师感觉到一阵推力，七倒八歪的沿着通道冲向银心深处。 布莱尼娅仅仅拉着泰勒斯，低声问道“亲爱的，你觉得这个推力来自哪里？” 泰勒斯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我无法判断。” 第四十四章 前往 中央高塔书房之中，艾斯缓缓的写下。 “……由此可知，引力与加速度是一回事，一个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人感受不到自身的重量，是因为他的加速系中同时出现一个新的引力场，这个引力场与加速系互相抵消。 由此可以推出我们的第一条公理，等效原理。 惯性力场与引力场的动力学效应是局部不可分辨的。 现在，我们再讨论刚才那个问题，我们如果试图定义惯性系，就会陷入死循环，等效原理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可以拓展这个概念，将惯性系剔除，改为一切参考系，无论它是惯性还是非惯性的。 此为广义相对性原理。一切坐标系（包括非惯性系）都是平权的，即客观的真实的物理规律，应该在任意坐标系下均有效。为此，物理规律在任意坐标变换下应是协变的，故广义相对性原理也称为广义协变性原理。 广义协变性只有通过等效原理才能获得物理内容。” 在这之后，艾斯开始撰写了一系列数学推导和协变方程，在此不再赘述。 “我们再做一个思维实验，封闭的电梯正在做加速向上运动，一束光从一面的小孔射入，到达对面时光线和地板之间的距离如何？ 按照等效原理，我们可以推导出，另一面的光线点与地板的距离必然比开始的那一面要微微小一点点。 这是因为引力场使得光线弯曲，换而言之，光线通过引力场时会发生弯曲。 所以我们需要讨论，光为什么会弯曲。” 大源的力量在疯狂的涌动，似乎艾斯提出了某个不可思议的问题，即使在人造半位面之中，源力也顺着魔网涌入此界，在艾斯身边环绕。 作为世界内侧现阶段的二房东，艾斯有着很大的权限，祂将源力的异象消弭，只保留纯粹的源力，并继续写道。 “我们认知的几何学告诉我们，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一个人想从甲地到乙地，直线最省力。 然而，如果有人想从夜光城飞到旧大陆的拜恩城，最短的距离并不是直线，而是绕地心表面形成的弧线。 这条弧线也被称为测地线。 测地线源于地心测量，表示两点间最短的路径。 那么，光线弯曲也是由引力场中的某种类似于测地线的结构决定的。 换句话说，引力场改变了时空，使得平直时空变成弯曲的了。 我们需要建立新的时空方程，找出时空弯曲的规律。” 艾斯将比停下，时空似乎都在震动，大源在欢腾，刚刚被按下的大源沸腾再次热切起来，好似音乐**的前奏，一浪高过一浪。 梦之星内部的银河宇宙，一众巫师已经抵达魔法圣殿，踩着冰冷的银色星沙地板，泰勒斯不由打了个寒颤，悠扬而空寂的音乐响起，在场的众人感受到灵魂的悸动。 “艾斯大人弄的这个歌声，每一次我进来都感觉浑身一颤。” 一位传说巫师低声对同伴说道。 “这里面可有很多讲究，魔法圣殿的音乐在每个人耳边都不相同，这是来自音乐领域乐曲，直击你的心灵，演奏者是三千梦神之中的音乐梦神。” 另一名史诗巫师似乎了解的很多，笑着说道。 “肃静，此乃魔法之圣殿，其中有着所有巫师的潜意识，我们即将前往圣殿之中的意识之海，你们务必保持心神稳固，一旦迷醉于意识之海，就会被同化，谁也救不了你了。” 拜仁厉声的打断所有人的窃窃私语，郑重警告道。 传说巫师和史诗巫师顿时不敢说话，第一次来的巫师更是惴惴不安。 贝蒂轻轻咳嗽一声，对众巫师略微温柔的说道“拜仁阁下说的没错，巫师潜意识海确实有着危险，当然三级以上存在灵魂稳固，只要你们别多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不要尝试感悟意识海，如果你们成为了神话巫师，随时可以来此感悟沉迷。” “贝蒂大人好温柔啊，我真的好喜欢她。” 一位新晋女传说巫师双手合十迷醉的说道。 “……” 另一个男巫想说话，犹豫了许久，回忆着曾经见过贝蒂化身钢铁巨人，用极强的电磁轨道炮和小型战术核裂变法术轻易击败三位魔鬼君主的情景，打了个寒颤，什么也没说。 拜仁向艾斯的神像微微鞠躬，随后用魔法语神情肃穆的念着咒语，汩汩水流声响起，大殿之中开始出现潺潺水流，越来越多，最终化为惊涛怒浪，众人被浪头一卷，感觉天旋地转，待到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大殿，来到一片海洋之中。 这里的海水异常清澈、欢快，巫师们跟着拜仁，在海中缓缓游动。 一道彩光飘过，正中一位传说巫师，他瞬间僵直，好似沉入梦中，又好似重新轮回。 似乎他变成了一个平民，在一个寒冷的城市生活，时不时被人欺辱，直到一日获得了一本魔法书，才改变了命运。 他用学到的次级法术捉弄了那些欺辱自己的人，并慢慢变得富裕，可是好景不长，城邦似乎发现，到处都在抓捕魔鬼信徒。 在他惶恐不安之际，传火者出现了，在城市毁灭的前夕带领他们离去，爬过雪山、越过冰原。 建立了一座新城，一座魔法之城。 艾斯大人发出了时代的最强音，“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 他努力的跟随，渴望见证到魔法的未来，艾斯大人描绘的美好未来。 可是他倒下了，死在了大量魔物攻城的夜晚，再也没有醒来。 这传说巫师到这时忽然醒来，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喃喃道“你想见的未来，已经到来了，现在是魔法的时代，巫师的时代，魔网主宰了世界内侧，我们巫师能捕获敌对神灵，让祂们陷入长眠，更发展起了伟大的浮空城魔法文明，这是魔法璀璨繁荣的时代。” 一股安慰、遗憾的感情在涌动，那彩光围绕着这名传说巫师，竟然化作一道印记，没入他的左手手背。 第四十五章 扭曲 他恍如梦中醒来，发现推荐自己的神话巫师布鲁正一把拉住自己，低声说道 “集中注意力，避开流光，你这次运气不错，得到了祝福。 阿塔尔，你是伊娃的儿子，我会照顾你，但这里我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看着你。 你很幸运，遇到了善良的意识流光，不可能保证每次都是善意的意识，如果有恶意，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阿塔尔点点头，抱歉的说道“我会好好注意，不拖后腿的。” 他手背的泪状光芒一闪一闪，心中无比宁静平和，注意力也高度集中。 “似乎能平和心情，倒是不错的祝福。” 只要避开了意识流光和回忆迷雾，意识海倒是没有多少危险，三级以上存在灵魂稳固，不惧意识海的冲刷。 在整个意识海的中央上方，一尊“门”伫立，高三百余米，宽一百余米，门框是古铜色，带着些岁月的斑驳，整个门流光溢彩，很是让人迷醉。 巫师们站在光门前的石台等待着。 另一边，中央高塔内，艾斯已经展开了另一卷魔法纸，开始认真的演算协变方程。 “在广义相对论的两条公理下，我们需要新的几何，不同于传统的平面几何，我在一百年前曾经写过一本蒙尘的‘无用’几何学，现在正好适用。 这就是球面几何。 我们一般意义理解的几何，是凡人数学大师毕达《几何原本》中定义的几何，我称之为平面几何。 毕达几何有五条公设 一是从一点到另外任一点可以画直线，二是一条有限的线段可以继续延长，三是以任意点为圆心，一任意距离为半径可以画圆，四是凡指教都彼此相等。 五是统一平面内的一条直线和另外两条直线相交，若在某一侧的两个内角之和小于两个直角的和，则这两条直线经无限延长后在这一侧相交。 前四条很好理解，但第五条其实耐人寻味。 比如相交的这两个内角和无限接近于一百八十度，另外两条直线的相交点就越远。 根据极限理论，我们完全可以认为两条线永不相交…… 所以，根据以上推演，第五条公设无法证明。 虽然我们无法证明第五公设是否成立，但是可以从第五公设推导出一个简单的公理，三角形内角和等于一百八十度。 这就是我们日常研究的平面几何，我称之为毕达空间，或者说平直空间。 但是，这个世界还存在非毕达空间，三角和小于一百八十度和三角和大于一百八十度。 在这里我们着重讨论三角和小于一百八十度的情况，称之为曲面空间或者椭圆空间。 我们的广义相对论研究的时空是弯曲的，而椭圆空间或者说曲面空间恰好可以满足研究所需。 这里我们需要用到微积分，从数学方程上先论证……” 极其繁杂的数学推论，有着十六个自变量的二阶偏微分方程，其中重要的几个变量是艾斯张量，曲率张量，曲率标量，能量动量张量。 随着这个方程式的完成，仿佛一点火星引爆了所有炸药，整个世界的大源为之沸腾，学术之都浮空城内的人工半位面的大源源力到达了顶点。 众神都感觉到一阵心悸，但祂们一看心悸的来源是萨利亚地区，就不再动作。 一百年的时间，艾斯这位魔网无梦境之主近乎无敌的姿态，镇压了七位普通主神，近似泰坦主神般的可怕力量让诸神对这个联盟的领袖不敢有丝毫怨言。 而高塔巫师也非常强大，虽然只有三位不朽传奇，但是神话巫师逆斩真神、捕获真神的事情已经屡次发生，数位精灵外神躺在了巫师们的实验台上，即使是卡亚众神也心有戚戚。 烈火油烹局势下的巫师，势力蒸蒸日上，在泰坦主神们降临主物质位面之前，诸神无力阻挡。 在这样的局势下，有的神灵牢牢倒向艾斯，也有的神灵期待着泰坦主神们的审判，但无论如何，只要事关高塔巫师，无神想沾染。 人造半位面之中，浩如烟海的各种数学方程、符号漂浮闪烁，转而又化作了一枚枚奇异的符文，却又消失不见。 这样的奇观引起了整个浮空城内巫师们的兴奋和期待，这样的情况，几乎让他们确信，这是新理论诞生。 “难以理解，这些闪烁的符文，仅仅是远观就感觉脑袋要炸了。” “能不能别提这个词，这是禁忌！” 巫师们仰望着天空，感受着那无法完全理解的奥秘，艾斯仍然在中央高塔奋笔疾书。 祂身边的大源之力浓厚涌动，汩汩涌入祂的身体和灵魂，滋润着他的心象世界，好似强心剂，艾斯的力量也越来越强。 “时空怎样弯曲呢？ 我们可以用二维球面来简单理解，假设将一个铅球放在蹦床上，那么蹦床就会发生弯曲。 同样，如果把太阳放在原本平直的时空之中，太阳的大质量会将整个时空弯曲，行星就处于这个被弯曲的时空中，并在自身初始速度下不断绕太阳运转。 假如我们从水中拿起一个木球，势必产生水波，过一会儿水面才能平静下来。 同样如果有人将太阳、地心等大质量天体拿掉，时空也会产生同样的‘水波’，引力场就是时空弯曲，在广义相对论的视角，我们看到的真实不是引力，而是时空的弯曲。 引力是时空弯曲的表现，引力波也会如水波一样存在。 狭义相对论的平直空间背景加上万有引力的物理图景，在广义相对论中变成了曲面空间背景下不受力(假设没有电磁等相互作用)的自由运动的物理图景，其动力学方程与自身质量无关而成为测地线方程。 在这一刻，我们巫师终于看到了世界的真实，看到了四维时空的真实，时空是弯曲的，这弯曲与物质质量相关。” 艾斯站起了身，符文们闪烁着，似乎在向祂行礼，在祝贺祂揭示了世界的宏观奥秘，大量的源力疯狂涌入艾斯身体，祂张开双手，拥抱着大源的恩赐。 艾斯缓缓消化着源力，心象世界的规则符文之海如同经历了一场疾风暴雨，无数奇异的符文在此起舞，它们似乎想要凝结成某种法术模型，却又难以为继。 仔细的感知，艾斯渐渐明悟。 “必须前往四维时空，只有在那里，才能不借助数学工具，就可以直白的看出时空弯曲的本质，并依据这一本质凝结出法术模型。 引力的一切变化，都是时空曲率的变化，时空曲率是一切的起源。” 艾斯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大源的各种异象也随之消解，如同雷阵雨一般，霎时间云销雨霁。 巫师们和神灵们都好似做了一场梦，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艾斯已经出现在了四维时空，伟大的神之秘境。 即使是神灵，六级存在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四维秘境，祂们晋升六级，成为了四维和三维同时的存在，但六级存在也只是会使用这种力量，并不代表祂们理解背后的原理。 艾斯在充满时空曲率的四维时空遨游，如同鱼儿在水中荡漾，又好似鱼儿爬上了岸，还未进化出四足，很是不适应，但是再也回不到水中。 “我的晋升之路已经没有了障碍，只需要时间和资源的积累。十一环法术模型或者至高法则领域，二者必须有其一，否则无法锚定四维粒子，也就无法实现四维和三维同步状态。” 拾取符文的过程并不顺利，与其说拾取符文，不如说是记录周围时空曲率的数据，推导其中的规律，而规律的痕迹就是一颗颗四维展开的六级符文。 这是十分消耗能量的行动，即使是艾斯，也只记录了一小片区域，拾取了两颗宝贵的六级符文，就退出了四维时空。 魔法圣殿，一众巫师也刚刚从四维时空回归，他们的层次也眼界尚不足以收集曲率信息，凝聚六级符文，但是祂们依旧在四维时空收获良多。 高维裂解降维释放的巨大能量，四维中的伟大奥秘，让众巫师心醉。 就在众巫师脱离意识海回到圣殿大厅时，众人忽然发现艾斯的真身正在此处等待，黑色礼帽，得体的魔法长袍，目光震慑人心，声音温润。 “神话巫师以下者先回去，其他人留下，我有话说。” 传说巫师和史诗巫师们听到后，不敢久待，一起踩着魔法阵回归学术之都浮空城。 艾斯环视着众人，大厅变化，一尊尊神座出现。 “各位，坐！” 待最高评议团成员们坐定，艾斯声音温和的说道“你们全都具备晋升不朽传奇的状态，我相信你们也理解了相对论，为什么不晋升？” 一阵沉默，良久泰勒斯起身微微鞠躬道“艾斯大人，晋升意味着进一步固化认知世界，但是我们都觉得相对论似乎还有不完善之处，我们对神灵的领域理解也很偏面，所以想在更好认识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后，再行晋升。” 艾斯点点头道“你们这个想法倒是不能说错误，但是不晋升也很难更有效的观察世界，我带你们看看这一片银河宇宙，一百万颗恒星。” 说话间，温和而坚实的魔力将众人包裹，艾斯的声音传来，“不要抵抗，放松。” 众人出于对传火者的信任，下意识的放松，一瞬间，他们出现在一颗恒星不远处，热浪扑来，还好这里的位置并不十分近，巫师们身上的魔力足以隔绝温度。 “你们看到了什么？” 艾斯问道。 “一颗恒星？” 有人下意识的说道。 “在狭义相对论中，我们认为世界的本质是平直时空，然而这并非世界的本质，今天我想让你们感受世界的真实，感受广义相对论。” 众人听到艾斯的话，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气，基础理论真的突破了？ 他们面前闪烁着一块块光幕，广义相对论的相关论文就这样直白的展示在他们面前，这是世界的真理，竟然就如此容易获得。 拜仁双手颤抖的在光幕上缓缓滑动，祂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口中分泌了些唾液，有些干涩的吞了下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等效原理？ 分为弱等效原理和强等效原理，弱等效原理认为惯性力场与引力场的动力学效应是局部不可分辨的。 强等效原理认为，则将“动力学效应”提升到“任何物理效应”。 要强调的是，等效原理仅对局部惯性系成立，对非局部惯性系等效原理不一定成立。 这是说，加速度等于引力？” 拜仁恍惚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祂的心象世界开始剧烈波动，狭义相对论基础的心象世界以及衍生的次位面被广义相对论完美融合，祂的认知开始迅速改变着自己的心象，进而衍射改变了次位面。 另一边，贝蒂也声音颤抖的念着“广义相对性原理。 物理定律的形式在一切参考系都是不变的。 该定理是狭义相对性原理的推广。 在狭义相对论中，如果我们尝试去定义惯性系，会出现死循环一般地，不受外力的物体，在其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不变的坐标系是惯性系。 但如何判定物体不受外力？ 回答只能是，当物体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不变时，物体不受外力。 很明显，逻辑出现了难以消除的死循环。 这说明对于惯性系，人们无法给出严格定义，这不能不说是狭义相对论的严重缺憾。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笔者直接将惯性系的概念从相对论中剔除，用任何参考系代替了原来狭义相对性原理中惯性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 巫师们有了些思路，又好似更加迷茫，广义相对论的两条公理其实不难理解，真正困难的在于几何化的理解和构造方程式。 相对论万有引力方程，艾斯构造的广义相对论方程式并不那么友好，多达十六个自变量，让这二阶偏微分方程看起来犹如数学迷宫。 “曲面几何？或者说球状几何，从光的弯曲，确实可以猜测我们这个世界的时空也许是弯曲的，这样倒是能解释四维时空里的很多奇异现象，可惜每次降维之后，我们遗忘了太多，大概只有六级存在才能真正时刻理解四维构造？ 不过我们有数学，代数和几何就是我们观测世界真实最有效的工具，或者说眼睛。” 通过光幕上的链接，布莱尼娅开始研究起艾斯曾经撰写过的小册子《椭圆几何》。 她也了解第五条公设的无法证明，看着被推导出的曲面几何，准确的说是三角形内角和小于一百八十度的球面几何，目光闪烁着异彩。 时间缓缓的流逝，艾斯带着众人穿梭于银河宇宙，亚光速飞行并不是最有效的方法，空间魔法缓缓启动。 这次艾斯激发空间魔法很慢，祂不再将空间当做一种神之领域，而是完全用广义相对论去理解空间。 这种跃迁与闪现引起了众巫师的注意，他们也开始注意到这一变化，再次审视自己的空间移动系列法术，如同被闪电划过脑海，一片通透。 “艾斯大人，原来空间的奥秘就隐藏在这广义相对论之中，不对，应该说我们以为奥秘晦涩难懂的空间乃至时间，其实都是广义相对论的表象。 我们以为它们是领域，其实只是我们无法寻找其规律时的一种替代，当我们找到了规律，这种领域也就应该崩塌，别说没有时间和空间的神灵，即使有，在我们发现广义相对论的一刻，祂们也会陨落！” 拜仁不由大声呼喊，祂的神情极为振奋，缓缓的感知着艾斯带领他们进行空间跃迁，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胡须。 泰勒斯也插嘴道“是曲率，时空的奥秘就是曲率，我们之所以能实现空间跃迁是因为曲率，能构造出层叠的空间也是因为曲率，时空本就是弯曲的，我们正是在这弯曲之中构造出了极为复杂的时空。 以艾斯大人的次位面为例，在世界内侧的表象是一颗星辰，其实就是时空极度扭曲的位置，但在梦之星内部，又有着广阔的时空，在这片时空之中，天体是扭曲点，而扭曲的极致，甚至会出现比一般天体更加强力的扭曲时空现象。 甚至连光也无法逃逸。” 艾斯打了个响指，时空变化，他们已然到了那颗微型黑洞附近，这黑洞成长了不少，已经变得更加强大，极其强大引力扭曲着一切，不可思议的物质密度，让众巫师震撼。 “这是？这就是那种极度扭曲的特殊天体！” 泰勒斯不由的大吼了出来，神情极度激动。 “我们需要离它远一些，这东西可是能扭曲时空的存在，即使是我们一旦被捕获也难以脱离。” 又一名神话巫师警告道。 艾斯也点点头，祂刚想带大家离开，布莱尼娅从自己的亚空间中抽出一块密度极大的金属，往黑洞方向一致，那金属瞬间被引力捕获，很快扭曲拉伸，卷入黑洞中消失不见。 第四十五章 缔造 升维的体验总是让人觉得很奇特，艾斯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即将进化成两栖动物的鱼。 时不时从海中爬出，去呼吸新鲜的陆地空气，通过这种方式，最终能适应四维时空，化为四维三维双栖存在。 “如果用这个思路推测，六级是四维三维双栖存在，那七级是不是就成为了纯粹四维存在？也就是说从三维生命彻底进化为四维生命？” 四维“粒子”状的艾斯，开始认真的思考，从五级存在开始，基础构成的规则符文就已经完全不同于过去，符文不再是三维态，而且真正的四维态。 在三维层面只能观测到五级符文在三维的投影，只有短暂升维，才能看到五级符文的真实面目。 “升维绝对是最重要的事情，无论是符文，还是存在模式，甚至在三维表现出的所谓位面，其实都是四维粒子化的重要一步。 但是伟大的四维层面存在，肯定是复杂的，不可能是单一粒子，更多的粒子，难以想象的存在形式才是未来吧？” 随着不断的脑洞思考，艾斯一时间竟然痴了，呆呆的停在那，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来此实验法术的。 “构造四维时空与创造三维空间有些类似，但是不尽相同。三维空间不断扭曲结合，最终在四维呈现为一个粒子，仍然处于这个四维时空之中。 但构造四维时空不同，构造四维时空是在当前时空另外开辟一个时空。首先我需要一个极度扭曲的点，也就是所谓的奇点！” 艾斯开始引导自己次位面中的那个黑洞，在三维是巨大的独特天体，在四维黑洞则是一个无限扭曲曲率的近期点。 艾斯将这颗黑洞从自己次位面的四维“粒子”中取出，观察着四维时空的曲率，有些难以逾越的曲率沟壑，让祂产生了明悟。 “四维的曲率沟壑，在三维层面的展示就是星界分层，我无法逾越的分层恐怕就是更上层的五级星界层。至于那些可以逾越的曲率沟壑，大概就是前往三级星界层的界膜。 黑洞这个四维层面的扭曲点，置于四级和五级之间的曲率沟壑附近，应该是极佳位置。” 艾斯在自己所处的四维时空游弋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祂还借此发现了大量的世界坐标，心中的计划也越来越详细。 将微型黑洞这个四维高度扭曲近期点置于曲率沟壑附近的边缘，曲率沟壑犹如万丈深渊，艾斯根本无力穿越。 固定这个黑洞，黑洞所处的这个位置就普通两个气泡接触点，唯一的联系点。 如果做比喻，就好似细胞伸出的突触，并鼓起了一个新的细胞，大致是这种感觉。 艾斯开始激发自己心象世界中的法术模型，无数的五级符文开始凭空出现，换换构成一个类似四维粒子的法术模型。 “模型稳固，下面就是将之嵌入黑洞这个可以近期奇点，这是唯一能从泡泡内再吹出泡泡的方法！” 艾斯缓缓将“法术模型”按在黑洞附近，汹涌的神力精华开始灌注。 恍惚间，艾斯仿佛感觉到自己成为了真正神，似乎拥有无限的伟力。 自己成为一个新的四维时空的缔造者，这是与星界四维时空有着相同类型级别的时空，虽然体量无法比拟，但是从质量上二者是相同的。 这时难以想象的一幕，即使是艾斯这样一贯冷静的人，这时也心情激荡。 “所谓的世界创世神，即使在创世的那一刻，也无法与我此刻相比，吾将开辟崭新时空。” 星界的四维时空刮起了“狂风”，用这样三维的描述并不确切，但只能这样近似的描述，那微型黑洞的曲率扭曲不断加深，最终化作一个无限小的奇点，没有时间，没有长度，没有宽度，没有高度。 即使是艾斯自己，也无法进入这一刻，进入新时空将诞生未诞生的时刻。 “在奇点之前，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一切都毫无意义，唯一有意义的大概就是上帝之手，我扮演了超越时空的超意识角色？ 究竟是我扮演了这个还未诞生时空的上帝，还是我所在时空的上帝想让我扮演？” 这一刻，在四维时空的曲率海洋的沟壑边缘，艾斯不禁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和疑问，即使再深入研究，奇点之前也是毫无意义的。 但祂很快也发现，单纯的能量并不足够，还需要一定的物质。 “如果想维持一个最小尺度的微型时空稳定存在，我也必须注入极大量的物质。这物质至少要比一颗四维粒子多，实在是太难了。” 难道就此失败，创造一个绝对安全的不朽匿藏室的计划就此打消？ 艾斯的脑子开始疯狂的运转，试图寻找生机，自己的次位面是绝对不行，那是自己的基石，是自己未来晋升六级的可能。 忽然，祂发现了一样东西，在自己的次位面四维粒子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更大的物质，“世界树嫩叶”！ “一页世界树的树叶，其实就是曾经被掠夺的四级世界残骸，这些世界看起来很稚嫩，几乎可以说是刚从三级层面飞升，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真实的四级世界，用来注入物质绝对足够。” 艾斯迅速联系了自己的投影，通过三维四维的震荡，借助世界树树叶，定位并召来树叶代表的世界残骸的四维态。 近乎崩溃的多四维粒子聚合体。 艾斯毫不犹豫的将之拉扯进黑洞扭曲起点，汹涌的能量和物质洪流汇入，通过扭曲点化为纯粹的奇点。 随着能量和物质的缓缓注入，艾斯渐渐有一种感觉，在这一刻，就在能量正在注入的时刻，自己恍惚间仿佛能定义新时空的基本定律。 如果自己不去定义，或者自己无法理解和定义的定律，新时空会复刻星界时空的既定情况。 “这样一个崭新的时空，最主要的作用是藏匿不朽果实。我将我的过去，藏匿到非星界的其他时空，这样的一个时空，不需要星界分层，不需要复杂的世界，甚至不需要智慧生命的诞生。 所以这里应该是一片寂寥的宇宙，间隔的超新星会灭杀所有生命的萌芽，不朽果实会安静的在此时空的四维层面沉浮。” 嗡！ 一瞬间，艾斯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宇宙万物，拥有了无穷的伟力，在允许的范围内，自由的定义一切规律，一切可能。 当祂清醒过来之际，黑洞的扭曲点已经化作了一块有些虚无的“洞”，穿过它就可以抵达新时空，而自己也失去了定义新时空规律的特殊能力。 “我能感觉到，有些基本的规律我无法更改，究竟是因为这个新时空是基于星界时空衍生，所以不能与星界时空差异过大，还是有未知的手，超越星界的超体意识，左右着这一切呢？” 这是一个终极问题，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没有人能解释，也无法解释。 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超意识存在，有没有相对于自己的神，艾斯也不确定，无法猜测和确定的范畴。 这就如同凡人仰望超凡者，随着距离的增加，双方掌握的资源和信息差呈现指数爆炸般的差距，这是难以想象的差距。 一级生命对于凡人来说，虽然强大，但可以想象，二级生命就已经神乎其神了，而三级生命几乎是凡人所能理解判断的极限。 再到四级和五级存在，凡人根本难以理解其存在的形式，再加上资源的差距，最终在凡人眼中，四级以上的存在就是所谓的神灵。 这种差距可以拉近，如果全民超凡，最低也是二级生命，那虽然半神和真神仍然强大，但并不至于无法理解。 “所有的差距，归根结底就是资源和信息的差距，当这种差距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是人与神的分野。星界时空从何而来，我又是如何穿越来的，星界时空之外，是否有超越星界的超意识存在？ 这个时空，究竟有没有第一推动力，今日我将能量注入了新时空，那又是谁将能量注入星界时空的呢？” 一时间，艾斯的头绪万千，这是终极的思考，魔法的尽头就是哲学。 这些问题，祂不知道答案，也无法回答，但是祂的目的已经达成，创造了一个依附于星界时空的微型时空，将不朽果实贮存于其中。 “这就是属于巫师的绝对安全的不朽果实匿藏室，只是还需要后续操作，如果我真的被他者击杀陷入长眠，藏匿只是让我多了复活的可能，但如何复活，需要方法。 首先需要足够的能量，我需要将更多的能量贮存于微型时空，以备万一。 其次需要一个复活机制。” 艾斯缓缓靠近时空曲率沟壑边缘那不起眼的涡旋，自己化作一道信息能量流，进入了微型时空。 祂用五级符文作为语言，制定了一个复活机制。 “复活的方法有二，其一选定我最信任之人，由这个人按照指引复活我，其二是固定时间作为之后保险，如果我在星界四级层面一千个标准年没有来过，不朽果实将会自动汲取能量，从微型时空脱离，出现在沟壑处。 如果我真的陷入长眠，不朽果实自然将我复活，如果我没有陷入长眠，不朽果实将会原路返回。” 做完这一切后，艾斯有些疲惫的降维回到三维层面，回到自己的次位面附近。 巫师们还在忙碌的创造着人造次位面，艾斯则出走了一趟，并对自己的数个复活后手埋下了暗示，虽然无敌于世界内侧，但艾斯的危机感一直很强。 泰坦主神们不见得会对艾斯怎么样，但艾斯自己却不得不做好防范。 时间迅速流逝，广义相对论的诞生，让魔法的宏观基础理论更加臻于完善，有很多巫师甚至预言，“理论魔法的一切都已经被研究了，未来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空白需要被填补”。 这是最高评议团成员的共识，祂们几乎都不同程度的基于广义相对论缔造自己的认知模型，近一百年的时间过去，一共一五十一位巫师晋升为传奇巫师，最高评议团的门槛也提高到了不朽传奇。 神话巫师更是多达万人，传说巫师有着近十万多位，黄金巫师近百万，这是一个巫师的盛世，魔网的普及下，就算没有魔法天赋也可以成为法师。 而只要法师晋升到传说，就可以从法师转巫师，前途不可限量。 在这中间，卡亚众神不得不与巫师们达成协议，众神集体迁移到旧大陆，巫师不得在旧大陆发展，众神也不能在新大陆传播信仰。 就算这样，一百年的时间，也产生了极强的变革。 旧大陆的凡人不过十亿，虽然一定程度上吸收了巫师大陆的魔法科技，改良了社会，但总体的发展仍然落后巫师大陆近一百年。 而巫师大陆随着魔法工业技术的爆炸和魔法的迅速普及，缔造了近万浮空城，半位面级浮空城多达四百多座，人口近千亿。 如果不是慑于外界的泰坦主神，恐怕巫师已经将整个卡亚世界的神灵全部捕获。 艾斯在这百年的时间，不停的延伸自己的魔网，终于将主物质位面附近的堕圣风暴降服梳理，获得了大源大量的恩赐。 在倒影世界，精灵诸神发挥了世界树的优势，守住了约莫三分之一的翠绿秘境，剩下的地方都是属于亡灵巫师的，巫妖、骸骨骑士已经成了这个倒影世界的原住民。 在二十年前，堕落骑士阿诺从至暗领悟到光明，竟然再次化作美德骑士，与安塞斯塔二人一同晋升为真神级美德骑士。 安塞斯塔更是为了能让美德之道盛行，化作无处不在的美德圣光，庇佑着信奉美德的善良人们，不复人格化存在。 阿诺则与传奇巫师奥莉一起远走，将两者的次位面合并为一个超大次位面，并将安塞斯塔的核心美德圣光供奉在此处，成为人人梦想的美德乐园。 在地心的北极地区，希望教会如火般兴盛，希望女神阿西娜更是多次亲自前往梦之星，觐见艾斯。 在获得艾斯的首肯之后，阿西娜的教会发展的很快，祂的教义与旧有的希望女神不同，更多的融入了世界树的内容，效果却还不错。 艾斯没有在阿西娜身上用太多精力，作为一名正经的传奇巫师，艾斯对阿西娜的感情已经仅剩往昔的回忆，举手之劳还是愿意帮一帮的。 今天，世界内侧风和日丽，浮空城内，每个人都坐在可视全息屏幕前，看着上面激动人心的新闻。 在学术之环第三十五居住区的一栋普通住宅楼的五百二十八层里，一家三口正一脸兴奋认真的看着。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有幸亲眼目睹魔法文明的又一次飞跃，魔法工业技术的巨大突破，人工次位面已然完成！这项工程持续了近一个半世纪，耗费三十四位传奇巫师，三千位神话巫师的智慧，最终成型。 这是魔法的奇迹，是我们文明鼎盛的标志性产物。 下面由我荣幸的带各位参观伟大的人工次位面，移动堡垒号！” 听着全息屏幕内新闻广播员字正腔圆的声音，年轻女巫打了一下年轻男巫，嗔怪道“快去拿潜行魔法圆环，我们的亚历山大早就想亲眼看一看了。” 男巫也不生气，笑着说道“那不是因为潜行圆环很珍贵嘛，我这就解开封印，让我们一家三口去领略下什么叫人工次位面！” 名叫亚历山大的小男孩约莫**岁，正是上魔法启蒙学校的年纪，他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头金色短发，看上去颇为英俊可爱。 他兴奋的在客厅蹦跶，激动的催促着“爸爸快点，爸爸快点，就要开始了！” “好了，这就好了。走！” 随着父亲的一声咒语，那解封的圆环散发着独特的魔力波动，瞬间将三人笼罩，他们变的僵直不动，与此同时，在他们自己的视野中，已经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五彩通道，在贝蒂魔法公司的标识闪过后，他们正好看到面前的主持人。 “很高兴带领大家参观伟大的人工次位面，这个工程分成两个部分，次位面的构造与人造真神。众所周知，次位面是五级存在的心灵映射，这是超级存在用自己的思维改变现实的不可思议现象，即使是现在，人们也不能完全从理论上解释这件事。 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其基本的轨迹，一位四级神话巫师如果想晋升为五级传奇巫师，必须通过‘门’实现升维，也就是进入所谓的四维时空，具体的我们不太清楚，但是必须进入四维时空，神话巫师才有可能晋升为传奇巫师。 在记录了多位神话巫师的晋升情况，对比试验了真神和传奇巫师的状态，特别是四维状态后，我们渐渐解析出了五级的奥秘，或者说真神的奥秘。 这位是伟大的九环传奇巫师，死亡主宰巫妖维特阁下，我们很荣幸能觐见维特阁下，聆听祂的思考，维特阁下是真神研究和人造真神领域的顶级权威，请大家欢迎。” 第四十六章 危机 “大家好，我是巫妖维特。” 穿着一身魔法长袍，戴着一顶黑色的魔法礼帽的骷髅突然靠近向亚历山大一家三口打招呼，让他们一家吓了一跳。 “不要怕，不要怕。这只是梦境幻影，我们现在只是潜行体验。” 亚历山大的父亲连忙安慰有些害怕的妻子。 亚历山大自己在短暂害怕后，竟然大着胆子靠近了骷髅，还尝试着摸了摸。 遗憾的是他如同幽灵，手直接穿过了骷髅的身体。 “这不能乱摸的，这可是传奇巫师，伟大的死亡主宰，必须尊敬。” 妈妈把亚历山大一把拉过来，严肃又害怕的说道。 这时，维特也用空洞的声音继续说道：“所谓的真神就是如此，归根结底，包括我们传奇巫师自己，只是一群有些四维化苗头的三维生命而已，只有六级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四维存在。 与其说真神，不如说是一种升维的过程。 人造真神其实就是完美的模拟这一过程，缔造出一个去人格化的工具性神灵，或者说是一个纯粹的工具神。 只有巫师，只有我们有思想力的巫师，才是万物的尺度，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工具，而不断模仿和创新工具，也是我们魔法文明不断螺旋发展的原因之一。” “亚历山大，后面不要再胡闹了，你看我们都没听全维特阁下的话。” 亚历山大的父亲板着脸，声音略微严厉的说道。 “你看他都知道错了，别那么生气嘛亲爱的。” 妈妈忍不住劝慰道。 一家人继续跟着主持人，前去参观那人工真神“阿尔法一号”。 那是一团极致五彩的云朵，没有任何实体形态，就这样弥散在透明容器内。 一家三口跟着主持人一同进入，维特已经不见，一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巫师正在此等候。 “这是负责维护‘阿尔法一号’的传说巫师达鲁阁下，他是艾斯银质奖章的获得者，最年轻的拜仁奖得主，主要研究方向就是神灵的领域方向。” 主持人如连珠炮般的介绍起了达鲁，达鲁则对着几个全息摄像微微鞠躬，笑着说道：“欢迎大家来到这里，我是达鲁，这是我们人工次位面的核心阿尔法一号。 祂是纯粹工具性的神灵，与其称呼为神灵，其实称之为类神工具更加贴切。 我们最开始试图使用**真神，但遗憾的是无法成功，后来单纯的拟态也不现实，研究一度陷入了停滞。直到罗根阁下对不朽果实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我们才解决了制造这种类神工具的阻碍。 要想缔造一个类神工具，就必须完全的模拟四级晋升五级的过程，而这一过程最重要的就是不朽果实。 有了不朽果实，才是真正的五级存在，即使是纯粹工具性的存在，也必须遵守这一基本原则。 具体的过程涉及最高专利，就不再细说，总之我们维特阁下领导的巫师团队缔造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人造类神工具。 祂好似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心象世界任由我们塑造，通过构造祂的心灵底层图景，我们映射出了这样一个伟大的人造次位面。 最后我要说一句，基础魔法力学理论研究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没有艾斯大人发现了广义相对论，我们就不可能洞悉神之秘境的奥秘，也就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魔法发展。 虽然绝大多数巫师都在进行所谓的魔法工程学研究，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魔法力学基础理论的，基础理论是魔法工程学，应用魔法的基石。 我们当前的基础理论也许足以让我们花上成百上千年去发展应用，但一定要牢记基础理论的重要性。” 亚历山大这个英俊的小男孩听到这句话，眸子闪闪发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 视野还在继续，在有所保留的情况下，魔法统治下的绝大多数人都观看了这一场直播，旧大陆的卡亚众神、精灵外神、魔鬼都在通过各种渠道观看，大多数神色凝重。 至于恶魔，那些家伙打架还行，思考这些就完全超纲了。 在一处灰暗的酒吧，一群人怔怔的看着挂在天花板的魔法电视，看着里面关于次位面的报道，面色异常难堪。 其中一名女人很是妖娆曼妙，神色却异常沮丧，一位铁塔般的汉子坐在她身旁，轻轻拥她入怀。 “魔女大人，时代变了。” 索隆温柔的说道。 魔女仰着头，妖娆的眉眼望着他说道：“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快，我们挑动萨利亚的变局仿佛还在昨日，可转瞬间亚历克斯早就不知所踪，玩弄人心的安布里奥也被彻底丧失了斗志，变成了经营酒馆的废物。 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曾经以为，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但现在看来，我们都过时了。” 索隆用了的抱着魔女，轻声说道：“让娜，我们可以适应这个时代，我们也可以拥抱魔法。你是我的希望，请不要放弃。” 胖胖的酒保走了过来，他戴着一个青铜微笑面具，嘿嘿的说道：“魔鬼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传奇巫师和神话巫师比魔鬼更加强大，你看降临的几位魔鬼君主，死的多么凄惨，就算活着，也比死好不了多少。 所谓能欺骗世人的可怕魔鬼，在巫师面前仅仅是实验体，而我们这些魔鬼信徒，连实验体也算不上。 索隆你也不用安慰她，看清楚现实，哪有什么希望。” “安布里奥，你这个无知的蠢货，让娜心中有着伟大的理想，比你这只是玩弄人心寻求快感的家伙强百万倍。” 索隆一脸怒容的说道。 “哦？那你们随意。” 安布里奥也不争辩，自从被艾斯差点杀死后，安布里奥就惴惴难安。 他先是匿藏了三年，后来发现艾斯竟然强迫萨利亚北方五邦签订三十年停战协约，更是想方设法试图再次挑起纷争。 然而后来的变化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艾斯和高塔巫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崛起，仅仅二十年，艾斯就已经成长为堪比半神的巫师，更在堕圣风暴前夕一举成为被卡亚众神承认的真神。 这让安布里奥感到心灰意冷，而之后艾斯一举成就梦境主宰，坑杀上千外神之后，安布里奥就放弃了编织阴谋，安心在旧大陆这个边缘城镇的酒馆谋生。 魔法的影响在旧大陆也同样辐射，虽然这是众神的领域，但是传说巫师以下存在依然获准在此活动，这里有着许多魔法界已经淘汰的技术，那电视就是其中之一。 魔女或者说让娜的状态极其奇怪，她面色潮红，影子涌动，竟然钻出了一个漆黑的女孩。 漆黑的阴影缓缓消散，瘦小的女孩走上桌旁，抱着索隆的手轻声说道：“大叔，我好害怕。” 索隆紧紧抱着小女孩，低声说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让娜。” 魔女喝了一大罐麦酒，娇笑着说道：“钱放在这了，安布里奥。我要和我的大叔回家了。” 索隆左手牵着魔女，右手抱着让娜，一同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一座郊外的别墅。 窗外的蛙声阵阵，索隆怀里的小让娜已然熟睡，他将让娜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窗。 走到客厅，魔女穿着一身宽松的红色长袍，风光若隐若现，喝着红酒，揽着索隆的脖颈，娇媚的说道：“我是你的希望对不对？那你好好陪陪我吧。” 索隆冷静的说道：“魔女大人，您醉了。” 魔女用力将索隆推倒在沙发，趴在他身上说道：“对，我现在是魔女，不是让娜，所以我命令你，侍奉我！” 一夜疯狂，窗外的蛙声渐渐消失，淅淅沥沥的雨声渐大，轰隆隆的雷声，在卧室熟睡的让娜翻来覆去，客厅疯狂的二人面色不正常的殷红，魔力萦绕，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律动。 “我是不是你的希望，索隆！” 剧烈的喘息声。 “是，您是我的希望，我的魔女，我的让娜，你是我的希望女神！” 轰！ 雷声轰鸣，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两人忘我的疯狂，卧室内的让娜浑身被奇异的规则碎片萦绕，过往的记忆似乎掀开。 在遥远的梦之星，正在主持人工次位面收尾工作的艾斯忽然心有所感，祂将移动堡垒号的验收工作交给投影，自己立刻进入了卡亚世界大源的规则层。 那记录着过往成就世界内侧之主命格者名字的碑文再次浮现，阿古斯丁大帝的名字在闪烁，无数的规则领域碎片在颤动，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通晓！ “希望法则？” 正要继续探究，忽然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将艾斯推祂出规则层，等祂再想进入时，发现规则层已然被一种翠绿的力量封印，不得进入。 “这是世界树的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还是先将这异象对阿西娜提醒吧。” 艾斯带着疑问返回次位面，加快了行动，命运的直感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而这事情可能祂也无法抵抗。 “必须加快行动，将众巫师集中于人造次位面，立刻进行跃迁，促成巫师世界丛的晋升！” 一道分身从他身体走出，径直前往北极地区通知新希望女神阿西娜，而本体则出现在人造次位面移动堡垒号之中，发出了最高评议团召集令。 这是近二百多年，艾斯第一次主动召集最高评议团的成员。 移动城堡号内部是纯粹机械化的构造，几乎没有自然的痕迹，除了科研区、工业区、农业区和娱乐区这四大区域组成的内核区域外，外域只有可控核聚变能源区和战斗区。 这是真正的星界堡垒，而艾斯就在堡垒最中心的位置，位于“阿尔法一号”的上方，金色的星辉圆桌大厅。 传奇巫师们纷纷接到艾斯的召集令，一个个出现在金色的星辉大厅之中，祂们很是紧张，几乎无人耽搁时间，短短的三分钟，所有的传奇巫师都已到期。 等到最后一位传奇巫师到位，艾斯立刻说道：“诸位，将你们召集过来，是因为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危险可能就要来临，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不能再做准备。 巫师世界丛那边已经通过四维时空联系妥当，即将世界飞升，我将与你们一道，最高评议团全体成员除了必要留守的十一位传奇巫师，其他人与我一同通过移动堡垒号立刻下沉到三级星界层面！ 选中的神话巫师和传说巫师也必须立刻到位。” 与此同时，索隆和魔女的疯狂愈演愈烈，小女孩让娜早已清醒，她身边环绕着一颗颗规则碎片，翠绿色神力更是笼罩着她。 “原来如此，你借此机会唤醒了我，是想让我助你回收希望吗？” 那翠绿色神力温柔的抚慰着她，她望着那忘情的二人，竟然有些痴痴。 “阿古斯丁” 缓缓的说出这个名字，一行清泪已经从让娜的眼眸流出，她有些哽咽道：“那就让我们缔结契约吧，我助你取回你的希望，你承诺不伤害我，并帮我找回阿古斯丁。至于他们俩” 让娜的右手一伸，两人瞬间昏迷，两颗灵魂碎片从二人的身体飘出，没入让娜的怀中不见。 “你们忘掉过去的一切，就这样幸福的生活吧。” 魔力涌动，扫过魔女和索隆二人，狂风暴雨更加剧烈，电闪雷鸣，黑夜变得如同白昼，让娜已经消失不见。 地心北极地区，这是一处欢乐祥和的土地，人口不多，但是人人都精神百倍，看着充满希望。 无论是谁，都可以在这片土地在法律的框架下自由行事，这里也有零星的巫师塔，有几位传说巫师为了研究极寒魔法在此常驻。 艾斯的分身径直走进北极轴的上方，那有一片极光一直挂在半空，是阿西娜神国的外显姿态。 分身勘破了这种伪装，摸着神国的晶壁，发出规律的震颤，不一会儿，晶壁訇然中开，一条铺着红毯的长道凭空出现。 艾斯分身踩着红毯长道，长道迅速缩短，转瞬就进入了阿西娜的神殿之中。 阿西娜还是原来的样子，英武而美丽，如同红宝石般的眸子，嫩白的肌肤，她的发色已不是天蓝，变成了翠绿色，与精灵有着一丝相似，如果仔细看她的耳朵，会发现有些尖尖。 “艾斯，这么多年，你头一回来我的神国，虽然只是分身。” 阿西娜似乎有些感慨，十分温柔的说道。 艾斯分身很着急的说道：“我这次来有紧急异常要告诉你，我是主物质位面目前的位格之主，在不久前察觉到主物质位面的异样，进入世界规则层后，看到阿古斯丁的名字竟然闪烁消失，精灵的异种翠绿源力竟然突然涌出，将我推出世界规则层，在离开前我用通晓观察，浮现出的似乎是与希望相关的规则碎片。 那翠绿让我无法再进入，这个事情十分古怪，很可能与旧希望女神墨迪拉有关，精灵诸神也可能有牵扯，你务必小心。” 阿西娜似乎并不意外，祂看上去有些欢喜：“你，是在关心我？在担心我？” 艾斯分身一怔，随后说道：“是的，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阿西娜笑了，如同艾斯第一次见到那样，如此的灿烂，只觉阳光正好，很是明媚。 一时间有时空错乱之感，仿佛回到了过去，在美狄慕斯王宫的初遇。 “谢谢你，艾斯。我能抱抱你吗？” 艾斯分身还没说话，阿西娜就已经抱住了祂，微微颤抖。 “真的很感谢你，我永远都是好朋友。” 说罢将艾斯分身一推。 艾斯分身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极光之旁。 “这种力量，至少是希望主宰的层次，已经通知过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分身缓缓消失不见。 巫师大陆，特别是各个浮空城都开始行动起来，高层巫师开始频繁换岗，大概过了一天，四十名传奇巫师，一千名神话巫师，传奇史诗巫师近万，黄金巫师不计其数，一同登上了人工次位面，移动堡垒号。 艾斯在所有人都到位之后，激发了升维法术模型，在魔力的律动下，祂迅速进入了四维时空。 一百年的时间，艾斯对四维时空曲率数据总结测绘也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准确的说是星界四级层面时空曲率测绘的三分之一，不过就算如此，也让祂凝聚出上万枚六级符文。 只是这些并不足以支撑艾斯晋升，祂的六级不同于一般的六级，艾斯有着模糊的感觉，比之至高领域，这种认知时空曲率来晋升的六级必然更加艰难。 可相应的，也会更加强大。 其实如果可以，艾斯也想先用梦境领域或者魔网领域晋升六级，成为新的泰坦主神。 但是遗憾的是，梦境领域也好，魔网领域也好，所需要的都不是艾斯现阶段可以一蹴而就的。 祂没有足够的时间，只能短暂脱离卡亚，去星界寻求机会，而不是在这旋涡中继续在浪头玩耍。 将移动堡垒号的四维粒子态稳固，艾斯开始构造自己的法术模型，准备从四维层面跃迁，避开堕圣风暴的影响。 就在这时，三维层面，让娜已然走了出来，她加速向上飘，翠绿色凝结成了一尊世界树冠冕。 风儿在欢呼，无数的希望法则碎片在飞速归来，世界树从规则层伸出无数枝叶，竟然自地心生长，化为难以言表的奇异场域。 巫师们敏锐的观察到这一现象，最高评议团下属世界内侧曲率测绘团通过观测工具拍摄到了奇异的一瞥。 “全都是翠绿，这好似某种奇异的力场，不只在三维弥散，更在四维弥散与堕圣风暴交融！” 第四十七章 光 成千上万的翠绿枝蔓从地心伸展，在太空观察，能看到地心犹如被万千根纤细的木针插入。 绿意盎然，被艾斯打压的躲藏在倒影世界不敢出头的精灵诸神竟然走了出来，有的神灵高呼着：“是希望，世界树的冠冕，神上神奥陛下的正妻，希望的力量。” “可是我们不是证实，希望的力量已经被北极的那个卡亚神灵窃取了？” “但这毫无疑问是希望的力量，而且有世界树的钟情，这应该没错。” 世界树力量的异动，引起了两个世界更加剧烈的反应，世界外侧的晶壁已经相撞，发出巨大的挤压声。 四维层面，艾斯争分夺秒的催动着法术模型，将人工次位面对应的四维粒子彻底固定。 “曲率测定，能量具备，引力准备，超时空跃迁法术！” 嗡！ 在绿色荡漾到四维粒子之前，艾斯将人工次位面整个跃迁，瞬间离开卡亚这个旋涡之地。 在三维层面，人工次位面忽然华光绽放，消失在世界内侧，出现在卡亚世界与巨树世界的不远处。 与此同时，四维层面的艾斯没有犹豫，继续催动着超时空跃迁术，拉动着四维粒子不断沿着四维时空曲率跃迁到星界四级层面与三级层面的曲率沟壑处。 所谓的曲率沟壑，近乎于断层，如果用二维来比喻，就是一张一张的白纸中间的缝隙。 “这种跃迁需要的是能量，一整个次位面的跃迁，需要极大的能量作为推力，从三维穿越星界界膜比从四维越过沟壑要好的多。就好比解一道数学题，用几何法会比用方程快的多。” 艾斯悄然降维，出现在移动城堡号次位面的金色星辉大厅，传奇巫师们正在此等候。 “艾斯大人，这是我们刚刚记录的二十三此跃迁的具体数据，请您查阅。” 九环传奇巫师瓦伦走上前，将一卷魔法纸递给艾斯。 艾斯随意瞥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随手开启一个空间涡旋，将魔法纸送进档案记录室，档案记录室的黄金巫师将纸质数据归档后，又将数据录入到魔法计算机之中。 星辉大厅，艾斯环视众人，意气风发的说道：“在卡亚世界的二百年，是我们魔法高速发展的二百年，是高塔巫师鼎盛的二百年，但此时此刻，我在很短的时间内作出了决定，立刻展开跃迁计划，除了十一位留守的传奇巫师，我们四十位传奇巫师和部分极有潜力的神话巫师、传奇史诗巫师都离开了卡亚。 我没向你们解释原因，你们就自愿跟随，在这里我要感谢各位的信任。” 随着艾斯的鞠躬，在场的传奇巫师们也纷纷鞠躬，戴娜更是动情的说道：“艾斯大人，我们一直都信任您，您永远是高举着火炬的那个领路人。” 艾斯笑了笑，温声对众人说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何我要立刻实施跃迁计划，近乎逃亡般实施计划吧？” 众巫师互相对视，拜仁忽然说道：“艾斯大人，您也预知到了？” 艾斯望着拜仁反问道：“你预知了什么？” 拜仁周围忽然升腾起氤氲的星辉，几乎与大厅的背景相融，祂用非常迷离缥缈的声音说道：“希望相争，至高觉醒。我在昨天忽然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难以描述的场景，一位伟大的存在将会彻底颠覆一切的格局，而在这未来，没有看到巫师！” 拜仁说出了可怕的预知，众人都清楚，作为传奇巫师的拜仁，几乎不可能做梦，精通预言的拜仁，做的梦往往是一种征兆。 艾斯点点头说道：“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在翠绿盎然之际，在看到大量的希望法则碎片浮现时，我的心中却升起了一阵绝望和不安，很难解释，但升维到四维时空之后，我能感觉到必须要逃离卡亚。 这种变化是如此之快，甚至来不及做任何计划，我的次位面，大家的次位面，还有卡亚没有离去的众巫师，都留在了那里。” 艾斯回望着卡亚的方向，右手一挥动，一副全息场景浮现。 卡亚世界的晶壁已经破碎，巨树世界也被世界树拉扯深入了其中，两个世界正在加速融合之中。 “这是移动城堡号外置的巨构建筑，世界之眼扫视的场景，毫无疑问，两个世界的融合加速了，我们预计的剩余一百年可能没有了。而我还既没有将魔网弥漫整个卡亚世界，也没有晋升十一环法术模型，这意味着我们很难在大变革中生存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难以动员其他的巫师撤离，而且那弥散的翠绿你们也应该感觉到了，如果被它笼罩，我们可能再也无法逃离。 这就是这次行动的直接原因，而现在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必须立刻穿越星界界膜，到达更低层次的星界分层，并在那里迎接巫师世界丛的降临。 立刻全功率催动全部可控核聚变动能引擎，穿越星界界膜！” 随着艾斯的命令，犹如精密仪器般的移动城堡号立刻开始行动，人造真神，或者说罐装真神“阿尔法一号”开始下达命令，整个次位面开始微微颤抖，如同第一个齿轮动摇，整个次位面机器开始运动。 这种律动渐渐达到最高峰，铭刻着星界穿梭的符文被一颗颗点亮，在核心区域正下方，符文一颗颗浮现，渐渐组成了立体化极度复杂且富有美感的法术模型。 正是来自龙族的神秘法术，星界穿梭，整个移动城堡号渐渐被这种奇异的力量笼罩，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一般，移动城堡号不断的闪烁，最终消失，它进入了星界界膜，通过三维穿过星界的分野，进入了更下层的星界分层。 四十位处于五级的传奇巫师，其中更有艾斯这位十环巅峰的不朽传奇，还有一千多名神话巫师，在三级星界分层近乎无敌的力量，就这样出现在好像永恒寂静的星界虚空之中。 “魔力浓度三级，空间位置完全改变，应该不会错，我们来到了星界分层的三级分层。” “立刻激发信息流，与巫师世界丛取得联系。” 巫师世界丛，异常惨烈的战争正在收尾。 来自真名世界的降临者刚刚被击退，艾斯的半神投影浑身浴血，祂身后有着一百二十一位神话巫师。 “十多万年前逃走的圣光还是归来了，而且我们的位置已经被确定了，即使我们飞升到更上层的星界，也会被对方找到，要么在一次次的降临永久血战，彻底耗尽世界的底蕴。” “艾斯大人，我们必须联系到卡亚世界的巫师，只有他们才能拯救巫师世界丛！” “已经过去近十万年了，我们与真名世界降临的那群天使也战斗了快七万年，真的撑不住了。周围可探知的星界虚空，能征服的世界都被我们征服，但就算是这样，我们的资源还是无法与上层世界相媲美。” “是啊，我们的巫师世界丛已经完全进化为多元世界，有着核心的巫师主世界，内部有一千一百颗恒星系，外部有三百二十一个原生界，一百多神话巫师的半位面。 但是这也一个在二级分层无敌的力量，也难以抵挡真名世界的入侵！” “是的，根据探知部的灵魂标识统计，不同类型的半神级降临者已经有接近四百八十位，其中有十几位可能是真神的半神投影，祂们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真神一击的力量，如果不是艾斯大人调动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源力抵御，我们可能早就化为敌人的殖民地。” “这片星界就是纯粹黑暗的丛林，我们在这一分层消灭了能见到的一切世界，维持了自身的生存，但终究被更上层的世界发现，对方有着我们无法理解的超凡手段，无论我们如何躲避，都能找到我们。” “或许这就是一种归宿，世界的归宿吧。” 一时间，众神话巫师都有些神色低落，祂们战斗太久太久了，近乎七万年的血战，能用到的一切手段都用到了，能坚持到现在，并发展起来，从单一世界发展为多元世界，已经达到星界分层允许的极限。 世界大源和分层已经多次产生自然预兆，试图让多元巫师世界飞升。 在天之界学术之城，中央高塔的星空大厅，留守最高评议团的全体神话巫师聚集于此。 一位络腮胡子的神话巫师站了起来： “我是娄西卢，来自卡亚世界的萨利亚地区，在艾斯大人召集巫师时，我选择了回到巫师世界丛，试图逃避卡亚世界可怕的乱局。 但是在三万年的和平之后，残酷的事实打破了这一切，这个世界，这片星界虽然如此广阔，但是和平并不可能永存，每个世界都是带枪的猎人，只要坐标暴露，都会陷入战争的漩涡。 或者我们消灭他们，或者他们消灭我们。 七万年的血战证明，我们不能再逃避了，我们应该选择飞升，飞升到更高的层面，真名世界未必会立刻定位到我们，就像在这个分层一样，他们的每次降临都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差，我们完全可能更进一步，要知道我们可是有相对论的！ 狭义相对论指明了我们的不朽之路，未来并不渺茫，我们不应该继续逃避。” 祂的言论说出了很多神话巫师的心声，七万年了，整整七万年，祂们逃避的太久了，已经在这个分层做到了可能做到的一切，但是上限决定了祂们永远无法击败敌人，这简直让人绝望。 另一名神话巫师也站了起来，大声疾呼道：“这样的匿藏和血战无济于事，七万年的时光，三亿牺牲者已经证明，我们在下层永远不可能获胜，这是一场从开始就不平衡的战争。 我们不能再逃避，七万年了，七万年了，我们绝对不能再逃。 飞升到上层，集中所有的资源，短时间内培育出数位传奇巫师，艾斯大人的投影应该也可以直接晋升，只要我们在刚刚晋升的几天没有发现，我们就可以获得质上的优势。 而且，我们完全可以在上层继续执行逃亡战略，不断的移动，调动敌人，甚至遭遇其他世界，增加变量，从而更可能获得成功！” “你这想法太简单了，如果对方有我们无法理解的超凡能力，直接降临怎么办？” 又一位神话巫师站了起来，大声的质疑。 “那也只是一种可能，无论何种可能，都好过被这样无尽的追杀。” 讨论声不断，艾斯的投影静静的看着这一百多位神话巫师，十万年的时间，七万年的血战，大家都彻底疲惫了，而多元巫师世界的体量确实到达了分层极限，也许必须飞升了。 艾斯投影仰着头望着天空，本体究竟如何了？自从回到卡亚世界，本体的那种可以实时沟通的灵魂频率消失了，只能确认一点，本体应该没有消亡，不然自己作为投影，会直接消亡。 “看来，已经到了极限了。不能再等待了，虽然最稳妥的方法是从卡亚世界这个更上层进行打击，最好引动卡亚诸神入侵，但是来不及了。” 下定决心的艾斯从主座站了起来，祂双手高举，往下虚按，众人停下讨论，期望的看着艾斯。 艾斯缓慢而坚定的说道：“立刻进行世界飞升仪式，我将以世界掌控者的身份沟通大源，你们各自回归自己的半位面，三十秒之后，我们将举世飞升。” 巨大的欢呼声爆发，巫师们陆续消失不见，都回归了各自的半位面，等待世界的飞升。 艾斯投影也消失不见，祂出现在了世界规则层，与梦境大源沟通，整个世界开始沸腾欢呼，无数的力量在涌动，多元巫师世界在高频率的震动，逐渐消失不见。 轰！ 比霹雳还要强大百万倍，如同开天辟地一般，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开始穿越星界界膜，它的晶壁在这飞升中逐渐变厚变坚实，似乎有种神秘的律动注入，多元巫师世界的本质开始缓缓提升。 “无法联系到巫师世界丛，似乎坐标彻底消失？” 正在操纵仪器的巫师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是不是忘了开启曲率观测，我们可是有巫师世界丛的大源样本，无论它在哪，只要还在那个分层，就不可能找不到。” 另一名巫师笑着抢过观测仪，双眸瞪圆。 “巫师世界丛是被消灭了？怎么会彻底消失？” 消息迅速上报，艾斯等传奇巫师有些瞠目结舌。 “大源的动态坐标消失了？” 拜仁狐疑道。 “难道整个巫师世界丛已经被消灭？我们明明在堕圣风暴初期联系过。” “那个时间，换算成巫师世界丛的时间，距离现在也有八万年了，太过久远，恐怕” 艾斯忽然打断众人的讨论，沉声道：“不可能，我的投影就在巫师世界丛，如果投影消失，在离开堕圣风暴后我会第一时间察觉。所以，可能只有一个。” “什么？” 众传奇巫师一同问道。 “你们知道曲率动态坐标何时会隐匿？当曲率接近于无穷大时，而有这样一个地方，曲率无穷大！” 泰勒斯一拍手大声道：“我知道了，是星界界膜，三维角度是界膜，但在四维是曲率沟壑，近乎于无穷大，难以逾越。” 艾斯点点头：“没错，我们开始不间断搜寻，早晚能找到。” 在三级星界分层的某处，一个极为广大的世界刚刚击败另一个新飞升的世界，一位位天使从中飞出，将那世界的资源回收。 一位充满光辉的光球浮现，化作一道华光，将那已经被攻破的世界残骸中的大源核心摄取。 一位背生十六翼的天使靠近光球，恭敬的鞠躬说道：“尊敬辉日陛下，巫师世界的感应消失了。” 光球发出醇厚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但是磁性而好听。 “看来我们又有一个新的猎物忍受不了了，你做的很好，圣光天使。本以为你失利的那个世界只是个小鱼，却没想到成长为了一个巨兽，竟然在我们持续性的入侵下坚持了四千年。 这让其他陛下也刮目相看呢。” 那名叫圣光的天使屈膝半跪，声音温和的说道：“是我主持不利，让陛下蒙羞了，请陛下责罚。” “哈哈哈，何罪之有，你是我的具名者，与我共享辉光，一切决定都是我首肯的。真名世界近二百万年的历史，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下位世界，给我增添了不少欢乐，还真不太忍心就此捏碎呢。” 光球竟然笑的微微颤抖。 “不可掉以轻心，我的陛下。虽然我们辉日教会有着八十位具名者，一千零一位假名者，但是这个巫师世界真的很不同寻常，他们竟然坚持了近四千年，并且在这四千年间不断变强。 实力膨胀速度太快，竟然已经有了近百位相当于假名者的所谓神话巫师。 如果放任，说不定会被他们反杀！” 第四十八章 真名 光球发出呵呵笑声、 “我的圣光天使，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在意巫师世界。 我是信任你的，不然不会让你成为辉日天堂的副君。 既然你非常重视这件事，又与巫师世界打了四千年交道，你就作为先遣队前往，我会联合另外两位司时陛下，一共三百名具名者，六千名假名者作为中军。 如果你觉得需要支援，就撕碎这个光环。” 从光球中浮现出一个光环，落到圣光天使手中，圣光天使乃是具名者，更有天堂副君的荣耀，祂就是艾斯降临巫师世界前身蓝血世界时天界的圣光。 祂的凡名安东尼道尔，最初是真名世界大陆东方一个偏远小镇的牧师，在真名世界中，凡名是不重要的，但这是圣光的起源，所以祂一直铭记于心。 在五千年前，安东尼道尔在偏远小镇出生，他的父母都是虔诚的辉日信徒，相信辉日的荣光可以救赎自己。 按照父母的期望和熏陶，安东尼道尔自幼就信仰伟大的司时辉日，成为了辉日的真信徒。 在真名世界，所有的力量、荣耀、地位、金钱几乎都与伟大的司时挂钩，与信仰挂钩。 只有虔诚的信仰，在信仰的阶梯努力攀爬，不断纯化内心，同时还要有足够的天分，才可以往上攀登。 另一边，艾斯所在的移动城堡号人造次位面，巫师们在星界的虚空母舰开始全力运作，不间断的联系巫师世界丛，传奇巫师们终于可以不借助留在卡亚世界内侧的魔法圣殿的升维之门，也可以自由进入四维秘境了。 移动城堡号内部核心区，星辉圆桌大厅内，艾斯面对着一众传奇巫师，认真的说道：“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巫师世界丛的位置信号，根据合理推测，巫师世界丛就算是真的灭亡，也会有遗留信息发出。 所以我们的结论是，巫师世界丛很可能处于飞升的状态，我们现在没有堕圣风暴的影响，完全可以全体进入四维秘境。 而我们现在也确实有重要任务需要进入四维秘境。” “什么任务？艾斯大人。” 拜仁起身微微鞠躬问道。 艾斯凝视着众人，低声说道：“我们需要测绘当前星界分层的四维时空曲率，并总结其中规律！这是一个大工程，同时也是极端重要的工程，关系到巫师们的六级之路！ 我们开创的魔法道路，走到今天，其实理论上的障碍已经扫除，相对论将整个宏观星界的时空观统一，我们通过升维也如愿以偿的用四维视野‘观测’到了四维时空的真实情况。 而晋升六级，并不只是理论解决就可以，我们还需要实践，测绘当前星界分层的时空曲率，用遍历法将整个三级星界分层的全部曲率数据收集，然后总结其中的规律。 这所谓的曲率规律，就是关于时空的六级符文。 引力是四维时空不平在三维空间的表现，我们只要能将四维时空的曲率也就是不平全部测绘并找寻规律，我们就可以拾取六级符文，也就可以尝试模拟构造十一环法术模型。” 在场的传奇巫师眼眸都亮了起来，虽然他们都只是九环巫师，连十环法术都还没有构造，但是所有的传奇巫师都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 艾斯已经将自己的十环法术模型作为底蕴藏于至高魔法秘藏宝库，传奇法师们只要有足够的学术点或者直接有足够秘库兑换点，就可以从秘藏宝库兑换宝物。 很幸运，艾斯一开始就将秘藏宝库安置在移动城堡号，所以所有的宝物都没有留在卡亚世界内侧。 宝库中最珍贵的其实就是魔法知识，即使是在魔法发展如此迅速的时代，知识依旧珍贵，关于世界基础认知的相对论，也只开放到狭义相对论的层面。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对理论和微观了解足够深刻的巫师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 质能方程式直接证明了核裂变和核聚变的理论可行性，虽然其他巫师并没有具体的符文，关于核能魔法的知识更是只有神话巫师以上的存在才有机会学习，但这终究是将路指了出来，巫师的未来格外广阔。 话说回这个至高宝库，除了各种极为专业的魔法知识，还有大量的应用性极强的法术模型、魔法阵和符文，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神秘知识，领域奥秘，各种神秘物品。 这里只收录八环以上的神秘，任何都极为罕见。 神话巫师和传奇巫师们要想从中兑换神秘，要么有极高的学术贡献，可以凭借学术积分直接兑换，要么就等价兑换，贡献出足够的八环以上的神秘，无论是知识还是物品。 艾斯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目前而言，除了引力领域，尚未有其他魔法研究领域开发出十环法术模型。各位对这个星界分层的曲率测绘，可以直接作为秘库的神秘知识储备起来，每位都将获得兑换点。 你们如果想知道我开发的三十二种十环法术模型都是什么，想触类旁通研究自己晋升十环的奥秘，或者直接走被我验证过的正确道路，都可以兑换，降价百分之二十。” 一阵剧烈的欢呼爆发，即使贵为九环，不朽的传奇巫师，祂们依旧有着喜怒哀乐，艾斯将自己的知识降价处理，而且是目前处于；垄断毫无竞争的十环魔法，极大激发了众传奇巫师的兴趣和**。 祂们纷纷与艾斯签订誓约卷轴，生怕艾斯反悔。 艾斯望着一个个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笑。 看着空荡荡的星辉圆桌大厅，艾斯呢喃着：“让你们为我打工，确实得付出点代价呢。不过这样我也可以更快的构造十一环法术模型，不亏。” 星界界膜之中，这是非常神奇的所在，在三维固定条件下可以穿越，在四维却无法逾越。 晋升的多元巫师世界被巨量的奇异能量洗礼，作为巫师，没有人想错过这样一场天赐的实验良机。 神话巫师们乃至传说巫师都尝试着研究和观察这奇异的地方，去理解未知的能量。 “观测失败，我们的数据显示一切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这不可能！” “确实是不可能，但是就是这样发生了，一无所获，也许我们看到一切都是幻觉？” “怎么可能是幻觉，而且就算是幻觉，这也意味着我们遭受了更大的欺骗！” 巫师们陷入了迷茫，沉思，最终只得放弃，他们不得不承认，现有的观测方式无法确定这一切。 艾斯的半神投影在神秘能量灌入下震颤，竟然很快突破了限制，成为了真神投影。 “一位主宰有两位真神投影，这意味着我们已经飞升成功了？” 忽然产生了一阵巨大的吸力，混乱之下，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颤抖，当这种颤抖消失时，巫师们惊讶的发现各种无法观察却真实存在的“幻觉”也消失了。 “测序，魔力密度和质量膨胀了45倍，我们应该来到了星界分层的三级分层！” 神话巫师们陆续出现，艾斯神色略带轻松的说道。 “太好了，我们立刻准备晋升。” 娄西卢高声说道。 艾斯点点头，高声道：“神话极限的七位巫师一起准备晋升，其他人做好警惕和防御，我通过灵魂的隐秘直接联系本体。” 真名世界，圣光天使回忆着过往，看着一个个形状奇异的次位面出现在真名世界之外。 祂挥动十六翼，圣洁的鹅毛飞舞，化作一面边缘由鹅毛构成的镜子，神异的波动在不停歇。 几位具名者飞到圣光天使身旁，与祂一样，都是十六翼天使。 其中一位用近乎咏叹的语调说着： “我们曾经捕获了巨龙一族，从巨龙处获得了星界的奥秘，开启了投影下层世界，以下层世界为食的波澜壮阔的历史。 这持续了快三十万年，我们的世界最初的司时有三十三位，在十万年前的不名之战后，只剩下二十六位。 但是你知道吗？其实最初司时们的实力，只与我们相当。” 圣光天使转过头，看到走来的几位具名者，所谓的具名者，就是在真名世界中有着被世界认可的自己姓名的存在，这一点非常重要。 有了姓名，意味着自己就是源头，可以将名字的部分赐予其他下位者，名不只是名，还意味着力量。 将自己的部分名赐予他者，他者获得的力量也会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每一位具名者都是强大的源头，而被赐名者会让祂们更强大。 圣光天使认识这位具名者，祂是神火天使，掌握着炽热，是资格最古老的具名者。 “尊敬神火天使，不知为何提起过去埋葬着砂砾的事情？” 神火天使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只是突然回忆起一些老故事，我们具名者其实都有机会更上一步，只是需要世界的大源增加足够的份额，才有可能空出这样一个位置。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觉得你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司时。” 圣光天使心一突，祂的崛起确实非常快，短短五千年，从最普通的凡人一步步攀登阶梯，最终登临具名者的宝座，成为辉日身后的副君，确实看起来势头极好。 但这样也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祂笑了笑说道：“您说笑了，我们现在需要忠实的完成辉日陛下的任务，至于其他，皆自辉日的荣耀。” 就在这时，那镜子的神异波动停止，显现出一幅立体化的图景。 “看来巫师世界的位置出来了，在我们方位的西侧下方偏角三百万广度单位，而且在不断移动中。” 一位具名者说道。 圣光天使立刻说道：“我们必须全力前进，将巫师世界定住，同时向辉日陛下汇报当前发现。” 说完祂就消失不见，在辉日的国度中，圣光天使突兀出现。 “伟大的陛下，我们发现巫师世界了，果然是到了我们这个星界层面。” 光球华光闪烁，宏大的声音传来：“你带领先遣队前去定住巫师世界，如果你能独自将巫师世界吞并，我会为你争取一个竞争第二十七司时的机会。 如果你不能独自征服巫师世界，那这个机会就很渺茫了。” 这话让圣光天使心中一跳，祂不禁问道：“伟大的辉日陛下，您为何对我如此看好？” 话说完圣光天使心中有些后悔，祂自觉失言，想要弥补却不知如何弥补。 而光球似乎微微颤抖，辉日的宏大声音传来：“刚刚神火是不是和你提及了往事？” “确实” “是我让祂说的，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当年的不名之战之前，我们三十三位司时具同源而出，我们的实力只有现在具名者的层次。 你们具名者其实在存在的质上与我们没有本质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我们更加强大，但是无论是具名者还是司时，都是不朽的。 当时的司时，谁都不可能毁灭对方的不朽，最多陷入沉睡。 但是发现并捕获巨龙一族后，事情彻底改变了。 巨龙诱惑了一位司时，诱发了那场黑暗的战争，同室操戈，兄弟阋墙。 最终战争平定之时，代表零时的归零陛下第一个超限，成为比具名更加强大的存在，祂将巨龙和七位反叛的司时彻底毁灭。 那是真正的毁灭，也只有祂一人拥有这种毁灭的力量，即使是其他司时，也无法彻底毁灭一位具名者。” 听着辉日的回忆，圣光天使有些诚惶诚恐，祂不知道为何辉日会告诉祂这么多，但是显然知道的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祂硬着头皮问道：“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呢？尊敬的辉日陛下，我实在是惶恐，就如您荣耀我为副君一样，这一切都让我惶恐。而且伟大的陛下们不是很多次彻底毁灭具名者吗？” 光球颤了颤，似乎在笑。 “安东尼，我的副君。我们俩有很深的渊源，只是现在无法告诉你，如果你能登临司时的至高神座，我会告诉你一切。至于司时为何能毁灭具名者，其实是借用了归零陛下的伟大权柄，只有祂才能将具名者的真名抹除。 你去吧，希望你能彻底征服巫师世界，它是我这十几万年中，见到过的发育最好的果实。 征服它，你就是下一位司时。” 当再次出现时，圣光天使的疑惑更多了，但祂没有时间再疑惑，作为巫师世界的老对手，曾经下沉巫师世界二百零一次，甚至学过一段时间魔法祂，很了解巫师们的强大。 目光中没有敬畏，研究一切，渴望真理，追求知识，追寻力量，这是绝对的毒瘤，如果放任，巫师们在这个层面泛滥成灾，最后真名世界也会迎来毁灭。 “而且，那几位半神极限者，恐怕会很快晋升为类似具名者的层次吧？而且不止要消灭巫师世界，更要想办法窥视他们背后，我可不会忘记，那世界本来属于蓝血人的。” 形态各异的次位面聚合，一共三十五位具名者，三十五个次位面，假名者上千，这样的力量，绝对可以将多元巫师世界扼杀。 祂的眸子闪烁着光彩，决心已定。 多元巫师世界，娄西卢等九位神话极限巫师已经坐在魔法阵之中，祂们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准备感悟晋升，实现生命层次的大跃迁。 而艾斯的投影成功与本体精神共鸣，一体多面，瞬息明悟了情况。 “原来如此，本体已经这样强大了，只可惜次位面留在了卡亚世界之中，没有带出来，只能在这个星界层面重新积蓄高维能量。 来自真名世界的威胁倒是问题不大，即使真名世界的实力再强大，也不会强过斩杀过十几位主神的本体。 至于真名世界追踪我们，用的技术也许和移动城堡号的追踪方式异曲同工，移动城堡号已经开始观测跃迁，我只需要安静等待就是。” 娄西卢在魔法阵中静静的冥想，调整自身的状态，不知不觉中，过去开始浮现在脑海中，北境出生，获得魔法书，加入附魔同好会，逃出北境要塞 一幕一幕，祂几乎忘记的过去，在这一切浮现。 自我的历史犹如一条汹涌的长河，在这一刻冻结，并在缓缓扭曲，娄西卢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四维，祂开始尝试着扭曲自己的历史，构造所谓的不朽果实。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其他几位神话巫师也是如此，他们荡漾在四维之海，窥视着自己的过去，这种升华到四维的状态下，祂们的过去渐渐被扭曲为一个不断循环往复的时间果实。 随着果实的最终形成，娄西卢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一颗“粒子”，将意识融入粒子之中，好似有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 “四维时空的一粒沙，就是三维无限展开的宇宙！原来如此，心象映射出次位面，说的就是这个。” 星界的三维层面，多元巫师世界，这九位巫师的半位面逐渐变化，竟然直接化为一个个次位面。 第四十九章 精神共鸣 半位面在四维层面连粒子都算不上，因为它的内部称不上一个完整的宇宙系统，但次位面不同，次位面其实就是一颗真正的四维“粒子”，这颗在四维的粒子三维展开是无限的。 当神话巫师们扭曲了自己的历史，创造出了三维中无限循环的过去果实之后，祂们就已经迈出了升维的一步。 就如同海洋生物进化为陆地生物的最初，史前的鱼儿进化出了离开水仍然可以呼吸的器官一样。 不朽果实就是那呼吸的器官，是最初的一步，而次位面也就是四维态的粒子，则是进化出的四肢，到此为止，五级存在就拥有了在四维空间短暂生存的可能。 但这种短暂确实非常短暂，能量耗尽之后就会回归三维态。 次位面此时又是一个三维的锚点，可以让其顺利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而不是迷失于乱流之中。 娄西卢睁开双眸，他在一片虚无之中，半位面的一切已经归零，这是一片初始，什么都没有。 就在祂要构造自己的初始内宇宙时，艾斯投影的讯息传来。 “暂停构造次位面内部，所有传奇巫师立刻来最高评议大厅开会，我已经与本体取得联系，向你们公布高塔巫师基础理论的最前沿成果，关系到如何构造次位面内部！” “请不要构造次位面内部，重复，请不要构造次位面内部，立刻前往评议大厅！” 声音在不断的回荡，听到这个消息，娄西卢停了下来，祂其实对如何构造次位面内部宇宙还没有想好，祂正尝试着先研究总结，根据祂初步推测，想缔造出基础法术模型，并制造出次位面内部宇宙，至少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探究。 新晋传奇巫师一个一个出现，祂们有些焦急和期待的望着艾斯的投影，有的巫师已经敏锐的发现，艾斯的投影依然强大，气息比祂们这些新晋传奇巫师更神秘莫测。 “恭喜各位，在突破星界分层的束缚后，水到渠成的进入了四维时空，成功晋升为五级生命。你们现在可以自称不朽传奇巫师了，但准确的说，你们只是准传奇巫师，因为你们缺乏传奇巫师应该拥有的九环法术模型。” 艾斯带着笑意向在座的所有人说道。 众人的神情并不轻松，脸色严肃，祂们似乎都有很深的焦虑。 娄西卢直接站了起来，向艾斯深深鞠躬后说道：“艾斯大人，我们虽然晋升为五级存在，实现并理解了三维不朽，但是我们如您所说，缺乏必要的九环法术模型，如果从零开始，我们恐怕一百年内斗难以研究出足够的五级符文，并构造出九环法术模型。” ， 艾斯点点头，目光直视着娄西卢，郑重说道：“确实如此，我已经与本体进行了灵魂共鸣，本体决定对所有的新晋传奇巫师进行一项资助，包括技术在内，我艾斯将会无偿资助各位最前沿的魔法力学理论广义相对论。 以及四级星界分层二百多年积累的，部分可以构造九环法术模型的五级普通规律符文，还有十六个可供选择的九环法术模型！ 你们可以获得法术模型的简介，并可以兑换其二，允许各位使用兑换点兑换，可以信用消费。” “信用消费？” 众准传奇巫师不解的问道。 艾斯嘴角微笑，轻声说道：“是的，信用消费。遵循巫师的传统，知识有价，等价交换。对于极为珍贵的九环传奇法术模型，是由我、贝蒂、拜仁、泰勒斯等七位传奇巫师提供的，一共十六个九环传奇法术模型，这些知识不能免费赠送，但是可以让你们信用消费。 简单的说，你们将与最高评议团所有成员签订一共公共誓约，从而获得最高评议团集体授信的秘库兑换点，正好足够你们兑换一共法术模型，你们使用了授信的兑换点后，需要分一百年还清，不计利息。 随着你们的信用提高，还可以提高授信额度，不过以后的信用消费就要计算利息了，简单来说，就是如此。 来签约吧。” 巫师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娄西卢心一横上前，走上前说到：“那我先签约！没有什么时间好犹豫了。” 纯正神力精华形成的金色天平高悬，一卷用魔法语书写的古朴卷轴展开，娄西卢仔细的看了三遍，将自己的名字签在右下角。 卷轴回卷自燃，化作一颗晶莹的印记，印记一分为二，一颗没入娄西卢的心象世界，一颗没入天平之上。 巫师们有样学样，也都纷纷誓约，并拿到了艾斯承诺的基础理论、部分五级符文和九环法术模型。 所有的信息化作一颗晶莹梦幻的结晶体，到了九位准传奇巫师手中。 望着手中的梦幻结晶体，娄西卢迫不及待的虚化消失，回到了自己寂寥的次位面内部，理解其中的奥秘。 祂首先理解的就是基础理论，这是方向性的指引，也是最重要的。 “只要掌握了基础理论，那就抓住了通向未来的钥匙，其他的五级符文乃至法术模型，都是时间和灵感的结果。如果基础理论没有，就像是无头苍蝇，永远飞不出迷宫。” 一边打开结晶体，娄西卢一边说着。 光芒的绽放，“惯性力场与引力场的动力学效应是局部不可分辨的，等效原理仅对局部惯性系成立，对非局部惯性系等效原理不一定成立”，看到这句话，娄西卢的眼眸渐渐亮了。 “等效，引力与加速度等效吗？” 祂又继续看着下一个公设，眼睛渐渐瞪圆。 “物理定律的形式在一切参考系都是不变的” 复杂的数学方程论证，那多达十六个变量的不友好方式似乎昭示了一切，时空是不平的，而引力正是时空弯曲的表现，换而言之，有物体存在就有时空的弯曲，就有引力。 娄西卢继续看着理论，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按照广义相对论理解，我们的星界必然起源于一个极度扭曲的点，时间和空间在这里具有无限曲率，它是时间和空间的结束，也是世界和空间的开始。 一切的理论在这一刻失效，这真的令人难以理解，那么创造次位面的内宇宙，最佳形式应该就是奇点法！” 娄西卢环视四周，想动却又难动，奇点是一个没有维度或者说从数学理解零维的真正的点，这样一个点却可能拥有无限大的能级，简直不可思议，事实上也无法创造。 祂开始演算复查复杂的数学方程式，最终得出了相同的证明，从心象世界的认知中理解了广义相对论。 “将广义相对论作为基石，可能是已知理论中最接近真理的方法，只是奇点根本无法有效构造，我无法创造这样一个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点，哎。” 抱着脑袋，娄西卢开始翻阅艾斯提供的十六个法术模型。 小型落日余晖：九环法术模型，极为强力好用的攻击性法术模型，需要施法材料泰坦元素。基于质能公式，用泰坦元素制造出小型核裂变，核裂变内部的最高温度接近八千万度。即使是普通神灵，也会一瞬间被净化，陷入长眠。此法术还具有中子冲击，核辐射诅咒，光辐射诅咒等多种衍生攻击方式。 本法术可以作为根基法术使用，存在多种衍生效果” 娄西卢两眼冒光，毫无疑问这个法术非常强力，在九环这个层次，掌握了这个法术，攻击力在九环层次绝对强大。 衍生法术举例，中子灭杀：小型落日余晖的衍生法术，九环传奇巫师贝蒂阁下改造，能在一瞬间灭杀一整个宜居行星的绝大多数生物，是净化污秽的最有效手段。 “很高效啊，可以列为备选，再看看其他的。” 娄西卢舔了舔舌头，低声说道，这个法术很魔法，很符合巫师的审美，祂心动了。 概念拟态-冰霜之神：十环不朽传奇巫师艾斯的杰出研究，概念替代魔法。需要按照推荐的方法领悟一条冰霜法则，无需完整法则，只需要掌握拟态的奥秘，就可以获得类似于冰霜之神的领域力量。 注：这是一个系列魔法，有上千种不同类型的拟态可选，这个传奇法术的拟态犹如可拆卸设备，是可以更换的，法术的核心是概念拟态，理论上依靠这个魔法，可以拟态任何神灵的权柄。 “这样的魔法确实别出心裁，但是有能灭杀神灵的落日余晖不选，我选这个虽然手段复杂，但恐怕威力不足，以后可以学，现在不行。这个领域还不知道拓展的如何，就算艾斯大人真的发现上千种不同的拟态权柄，我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换完。 不过确实很有意思，以后有足够兑换点可以换几个试试。” 娄西卢轻轻一划，又翻到新的一页。 信念拟态-美德圣光：同样是艾斯的杰出研究，传奇骑士阿诺和安塞斯塔的贡献，让这一法术取得了成功。我们可以用这个法术化身为传奇美德骑士，永远完全的传奇美德骑士实力，对心灵魔法的绝对抗性，坚固的身躯和极其强力的斩杀效果，对邪恶具有超级家倍得的打击效果。 “变身骑士？确实有趣，但是当根基法术还是算了吧。” 卡罗索传奇变形术：精研变形魔法的传奇巫师卡罗索的核心魔法，能变形各种可怕类神生物的绝对强横魔法，你可以变形为星界吞世虫，泰坦百臂巨人，青铜巨龙、白银巨龙等等类似生物。 “很有趣，卡罗索走的道路确实有趣，不过我还是不参与了。” 娄西卢继续翻阅，心中喃喃着。 祂已经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选择“小型落日余晖”了，这门法术虽然需要复杂的理论和数学方程式，但是简单而强大，很巫师。 无论怎么表演，一发核裂变爆炸全部解决，唯一的难题是，如果核裂变没有甩到对方脸上，那可能就麻烦大了。 又翻阅了几个，像泰勒斯超电磁力场绝对零度射线等等法术虽然强大，但也有明显缺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并不是完全基于广义相对论，娄西卢想要的关于奇点的法术并未找到。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娄西卢深呼了一口气，轻轻点开。 不稳定黑洞术：时空是弯曲的，引力是弯曲的表现，艾斯方程的真空解表面，如果一个静态球对称星体实际半径小于一个定值，其周围会产生奇异的现象，即存在一个界面——“视界”，一旦进入这个界面，即使光也无法逃脱。 这个半径被称为艾斯半径，而这种不可思议的天体则被称为黑洞。 黑洞密度极大，体积极其小 看着关于黑洞的介绍，娄西卢的眼眸逐渐亮了，这是祂要找的奇点，虽然与自己想象的不同，但是从数学方程式上可以证明。 “黑洞由中心的一个由艾斯曲率张量出发构建的标量多项式在趋向此处发散的奇点和周围的时空组成，其边界为只进不出的单向膜，也就是视界。我如果学习这个魔法，就应该可以构造出一个真实的黑洞，从而得到黑洞中心的奇点，即存在又不存在。 而且根据艾斯大人的广义相对论，既然存在黑洞，必然存在与之类似却属性相反的白洞！ 这才是基于广义相对论的魔法结晶，我的根基就是它了！” 毫不犹豫，娄西卢兑换了这个魔法，将自己的信用额度清空，复杂而繁琐的五级符文和数学方程式全部传来，让娄西卢差点晕眩过去。 良久祂才稳住心神，开始认真的研究。 “五级符文已经四维化，要想真正理解，就必须升维，而升维也好，开启高维裂痕也好，虽然是近乎本能的能力，但是想完全开发这种本能还需要很大的投入，估计要花上很多时间。” 想到这里，娄西卢干脆找到了艾斯投影，汇报了这个困难，希望艾斯能提供帮助。 艾斯投影轻轻抚着额头说道：“这是我的失误，忘记你们并不能自如的开启高维裂痕和打开升维之门，我已经将这两个能力用九环传奇法术的方式固定，我将会再授信你们更多的兑换额度，将这两门基础性的传奇法术兑换。” 娄西卢感激的对艾斯鞠躬，知识是有价的，知识意味着效率，节约的是时间，有了“升维之门”和“降维伤痕”这两门法术，娄西卢的研究进度加快了很多。 祂的次位面开始出现一团团神力精华，进入四维时空的时间也逐渐延长。 只有在四维时空，才能真正的观测到五级符文的全貌，真正理解五级符文。 移动城堡号和圣光天使两边都在最快速度接近多元巫师世界，因为不太了解这个分层的时空曲率，移动城堡号的跃迁是间歇性的，亚光速航行和曲率跃迁交替进行，不断逼近多元巫师世界。 多元巫师世界也在不断接近移动城堡号的方向，缩短彼此的距离，这给圣光天使的定位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个猎物确实极为狡猾，但这样的折腾也只是能延缓你们的衰亡，并不能改变命运，我们有三十五名具名者，你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三十四个形态各异的次位面继续加速飞行，在这个星界层面，祂们还没有掌握曲率跃迁这种神奇的能力。 艾斯本体频繁的进入四维时空，祂并不怎么担心多元巫师世界，在四维时空中，祂能清晰的观测到巫师世界的移动，自己所在移动城堡号的移动还有远处几十个四维粒子的移动。 “疑似发现了多元巫师世界？不过根据我对真名世界的理解，他们应该有方法能定位多元巫师世界，或许就是大源定位法这种，对方的到来也不稀奇。 三十四可弱四维粒子，并不可怕，即使我不出手，其他传奇巫师也能够解决。” 艾斯将自己的目光掉转了方向，望着四维时空的曲率沟壑，那是通往四级分层的沟壑，在四维层面难以逾越。 “必须想个办法，将我的次位面引动下坠，或许我应该再上升到四级层面，从四维层面观察卡亚的具体变化。” 想到就做，艾斯没有任何犹豫，缺少了次位面的祂实力大损，那百万恒星的次位面，有着太多的秘密和力量，如果从头开始，需要耗费的时间和能量太过沉重。 但艾斯不后悔逃离，当时的情况太过奇怪，即使是惊弓之鸟，也好过被关在卡亚进退两难。 通过三维进入了四级分层，艾斯迅速升维，在四维层面，祂很快找到了卡亚世界，并观测到卡亚的具体变化。 巨树世界的四维态已经与卡亚世界的四维态粒子团合并，剧烈的反应，引起了极其强烈的震荡，一股绿意飞速的蔓延，让艾斯感觉到心悸，祂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但却从这种情况看到了一丝机会。 与在卡亚世界的另一个投影精神共鸣，嗡! 第五十章 大撤退 梦之星，银河宇宙，艾斯的真神投影从冥想中醒来，睁开双眼。 “意识已经连接，卡亚只过了三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艾斯感觉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两位希望女神在对峙，墨迪拉女神有世界树的扶持，而阿西娜则有卡亚大源的青睐，一时间竟然僵持住了。 “这种僵持状态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阿西娜明显被困在了北极处。如果从四维态观察，那弥散的翠绿在与阿西娜透明力量碰撞下，会产生间隙。 我如果能抓住间隙，就可能将次位面逃离。 而且必须要逃离了。” 艾斯身影一闪，出现在梦之星之外，通过弥散的魔网，祂敏锐的感知到世界内侧外的泰坦主神们正在猛烈冲击主物质位面的晶壁。 很着急，非常着急的样子。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投影与四维态的本体共享视觉，四维层面，类位面的粒子团们在疯狂的撞击着世界内侧，似乎想挤进去，即使艾斯将魔网延伸，都没有这种情况。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我的魔网延伸甚至遍布整个卡亚对泰坦主神们来说也不过是多了一尊新生的六级存在，而主物质位面当前的变化，是祂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世界树的异变，究竟是什么？” 艾斯感觉到浑身发凉，这种极度危险的未知，并不能让祂好奇，甚至都不想探究，九十多条命运法则在疯狂的警示，危险，极度危险。 “最好能带着大部分巫师一起离开，但是又不能暴露我在三级层面的位置，除非有人能帮助。” 想到帮助，艾斯将目光投向了北极的阿西娜。 神殿之中，阿西娜依旧风姿绰约，犹如冰雪中的女王一般，优雅的与艾斯交流着。 艾斯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没想到阿西娜问都没问，一口答应了。 “你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艾斯有些疑惑的问道。 阿西娜展颜一笑，缓缓靠近艾斯说道：“我们是朋友对吗？” 艾斯点点头，无论如何，阿西娜是祂为数不多的朋友，甚至少年时的艾斯还对阿西娜有着莫名的憧憬。 “那就够了，你想带着高塔巫师们逃离这里，我可以帮你。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世界树的变化太诡异了，墨迪拉的复苏也是不可思议。 我明明破坏了祂的道路，但是祂确确实实的在世界树的支持下复苏了，而且比我更加强大。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会彻底消亡。” 艾斯听了阿西娜的话，神色难过，祂低声说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逃走？” 阳光透过窗户洒过，映照在阿西娜白皙娇嫩的脸颊上，显得有些红润，似乎有一丝酡红，好似喝醉了一般。 “艾斯，我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女神，更加重要的是，我已经身不由己，大源的青睐不只是助力，也是束缚，我逃不了了。即使粉身碎骨，我也只得接受。” 祂的眼眸鲜红，犹如美丽的红宝石，朱唇轻启，在阳光下格外美丽。 “幼年时我以为我是被恶魔诅咒，直到成为祖神的降临体，血脉几乎废掉，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优雅女神和戏剧之神眼中只是挡灾的血脉而已。 我逃走了，用冥河之水将优雅的血脉彻底洗出，那感觉痛彻心扉，但只有这样才能迎来新生。 冰霜的血脉给了我新的力量，但我同样不能信赖冰霜，我必须找到自己的道路，成为一名神灵，我以为成为神灵就可以获得自由的力量。 其实我成为希望女神，是因为得到了未知存在的启示，祂不可说。 现在这种境地，我也只能尽可能的反抗。 艾斯，我很喜欢你曾经给我画的肖像画，你能再画一幅吗？” 看着阿西娜的目光，艾斯封尘的回忆打开，祂记起来当时的那种懵懂，轻声说道：“当然可以，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我的公主。” 阿西娜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称呼，如银铃般笑了，好似花儿绽放，格外开心。 一阵神力闪烁，阿西娜的身形竟然渐渐变得较小，不复女神的成熟，而是如十五六岁的少女，天蓝色的长发挽起，灿若星辰的宝石红双眼，身穿银白色裙甲。 素手一摇，周围的景致转变，竟然变为了当年的美狄慕斯王宫。 “就在这里，为我重新画一幅油画吧。” 艾斯的手一挥，油画所需的画卷和工具浮现，祂不急不躁，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绘画着，日头渐渐西沉。 第二日，太阳重新爬上树梢，艾斯也已经完成画作。 阿西娜将画展开，满意的看着，嫩白纤细的手掌按在画上，隐隐有光芒闪烁。 祂将画递给艾斯，温柔的说道： “这卷油画就放在你那，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你回去吧，后天这个时候来找我，我帮你逃离卡亚这个旋涡。 记住必须是后天，如果错过后天，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危险也越来越近。 我的能力，只能挪动你一个次位面，其他人我帮不了。” 艾斯点点头，将油画收起，转身离开。 阿西娜望着艾斯逐渐消散的身影，静静的靠在了床上，修长而光洁的双腿蜷缩，闭上了眼睛。 萨利亚地区上空，上千浮空城开始了紧急的调动，人们排着队进入了传送门。 这是通往艾斯次位面银河宇宙的传送门，每一个浮空城对应一个恒星系的宜居行星，艾斯的银河宇宙有着二百万颗恒星，除去一些情况复杂的恒星，百分之九十的恒星都有着宜居带。 艾斯紧急施法，在每个恒星的宜居带安置了至少一颗宜居行星，浮空城的居民们将会在新星球建立他们的新家园。 小男孩亚历山大一家也在队列之中，因为允许一家开一辆魔法飞车，所以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在飞车里排队等待进入。 坐在后排的亚历山大望着外面拥挤却有序的车辆，灯光全部熄灭的楼宇街道，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 “外面要离开了吗？永远的离开这里了吗？” 妈妈抱住了亚历山大，温柔的说道：“是的，我们要去新家园，重新建立一个都市星球，别担心我的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 亚历山大还是不解，作为一个小男孩，刚刚成为初级魔法学徒的小男孩，他有着太多的不解和不舍。 亚历山大的父亲则满面愁容，家庭的责任，工作，未来，让这个男人满腹心事。 这只是众多迁移家庭的缩影，一千多座浮空城，近三百亿人口，在一天之内全部消失。 梦之星，魔法圣殿。 这是是临时的最高评议大厅，留守的十位传奇巫师和两位传奇骑士面色冷峻。 “艾斯大人，只能如此了吗？” 贝蒂的父亲，九环传奇巫师莱昂不甘心的问道。 “是的，我们只能挪动一个次位面，其他的必须舍弃，大危机即将来临。至于你们损失的，我可以帮你们补足。” 艾斯缓缓的说道。 其他传奇巫师对视一眼，充满了无奈，祂们是信任艾斯的，可越是信任，就越觉得无可奈何，璀璨而繁荣的魔法文明，竟然被迫这样逃亡。 “端正心态，我们巫师还太稚嫩，缺乏顶层战力，让我们失去了在卡亚博弈的资格，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艾斯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在达成一致之际，安塞斯塔和阿诺两人忽然站了起来，他们目光对视，安塞斯塔说道：“艾斯大人，我和阿诺想留在卡亚，我们无法舍弃信仰美德圣光的人们，他们需要守护！” 安塞斯塔的目光澄净，眼神透彻，让艾斯心中不免微微一叹。 “我们确实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危险，晶壁之外的泰坦主神们也许知道，也许祂们就是危险本身。我很希望你们和我们一起走，但如果你们要留下来，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艾斯叹了口气，温和的说道。 骑士们与巫师不同，对诸神来说，修行美德的骑士并没有多少威胁，甚至可以说祂们还是一种不错的补充，不像巫师们那么肆无忌惮，缺乏敬畏。 两天转眼过去，艾斯的梦之星已经迁移了所有浮空城的人口，百分之九十九的巫师势力已经迁移，剩下的只是些零散还没有得到信息的巫师组织，艾斯等人也没有时间再等待。 梦之星化作一颗流星，与魔网开始拉扯，最终断开，只带着魔网的核心部分，出现在北极上方。 阿西娜早已在此等候，祂浑身源力笼罩，看到梦之星出现在地心北极的正上方，嘴角微微上扬，高举双手。 “卡亚大源今日是最活跃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四维层面，艾斯的本体还在远处观察，四维时空不断的浮沉，时空曲率如海水般不断的打起一朵朵“浪花”，时而惊涛骇浪，时而温柔如镜面。 这也是为何曲率测绘很困难的原因，时空曲率的测绘是一个大工程，因为曲率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过程，就像你想弄清楚二维海面水波动的规律一样，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艾斯现在没有时间去测绘星界四级分层的曲率，祂有更重要的事情。 阿西娜将自己的领域展开，在大源的加持下，透明的希望之力缓缓破开已经将整个卡亚淹没的翠绿，在四维时空为艾斯的次位面提供了一个逃亡了小洞。 艾斯次位面的四维粒子果断抓住了机会，从四维态直接跃迁，没有任何阻碍，出现在了卡亚世界之外。 本体与自己的次位面四维粒子相遇，长舒了一口气。 降维，进入三维层面，艾斯的次位面在星界四级分层中飘荡，不远处就是卡亚世界，巨树世界的半截已经没入卡亚，两者的融合已然开始。 艾斯展开给阿西娜画的那副油画，少女的娇憨跃然纸上，艾斯凝视着这画卷，如同在遥望一段过去的历史。 “咦，历史？这画卷怎么有意思莫名的熟悉感？” 艾斯的双眸微微眯着，回忆起阿西娜将手按在画卷的那一幕，眼睛猛的睁开，头顶的呆毛晃动，通晓！ 看破了画卷的表象，艾斯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存在。 “这是？不朽果实？不对，阿西娜被卡亚大源青睐，我不可能带走祂的果实，这个如此类似不朽果实，似乎是” 艾斯的眸子闪烁着通晓法则的符文，恍惚间看到一段人生，一段少女的人生，从出生到油画，这人生似乎充满了希望。 “这是将自己的一段人生经历，从不朽果实中剪裁，然后融入了希望的一道法则，出现的这种神奇的果实，类似于不朽果实，又和不朽果实不同。 青春希望果实？ 如果阿西娜真的遭遇不幸，这段过去或许会孕育出一个新的年轻的阿西娜。” 艾斯感觉有些沉重，阿西娜这是把自己的希望，亲手托付给了艾斯，祂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自己只是觉得阿西娜是朋友，但阿西娜似乎 将这一卷画卷置于魔法圣殿的顶部，悬挂于最上方，艾斯转身离开，操纵着自己的次位面不断下沉，穿越了星界界膜。 三级分层，依旧是一片虚无，艾斯扫描了周围的环境，寻找到移动城堡号的方位，瞬间升维到四维时空，次位面粒子如同在海中漂浮的砂砾。 艾斯控制着砂砾，沿着四维海洋的曲率波动不断跃迁，在一个月后追上了移动城堡号人工次位面。 “发现不明高能移动体，发现不明高能移动体，警戒警戒！” 整个移动城堡号内部，急促而尖锐的女声不断提醒着众人。 “传奇巫师们都去四维时空测绘动态曲率了，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激发升维信号器，借助人造真神阿尔法一号，发射高维信息！” “编纂高维信息，发现未知入侵者，请求立刻支援！” “将所有的武器打开，一次性战术核裂变传奇法术卷轴一级准备！” “艾斯级电磁轨道炮一级准备！” “星界级高能激光炮一级准备！” 星辉大厅，传奇巫师们陆续出现，祂们迅速出现在各个位置上，每一位传奇巫师自己就是一个极强的战斗单位，但祂们也可以借助人工次位面发起试探攻击。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艾斯的发出的信息流终于传来。 “我是艾斯，这是我的次位面。” 巫师们的警惕没有结束，祂们仍然保持着战斗状态，战术武器引而不发，拜仁直接发出魔法信息：“请艾斯大人独自一人来移动城堡号边缘区域，次位面务必立刻停下。” 星界之中，危机四伏，他们不敢有片刻大意。 艾斯收到魔法信息，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慰。 “高塔巫师已经成长为能在星界独自生存的文明了，即使我们失去了世界，即使我们在虚空流浪，我们也是一个成熟的星界文明。” 祂几个闪现，出现在人造次位面边缘，上前魔法探测器如一颗颗眼球般盯着艾斯，密密麻麻，如果是密集恐惧症的人见到，只怕会陷入癫狂。 但艾斯没有一丝表情，祂静静的等待着巫师们的甄别，拜仁浮现在祂的身前，深深鞠躬。 “非常抱歉艾斯大人，我们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艾斯笑着摆摆手，梦之界次位面飞快的接近移动城堡号，十位传奇巫师也从艾斯的次位面出现，祂们与拜仁一起进入了移动城堡号内部。 穿过一个个空间禁制区域，两人乘坐着特质飞车在固定的轨道快速飞行。 飞车除了底座，整体就是一个透明的球体，球体外是玻璃状的圆柱体轨道，犹如长长的吸管，整个人工次位面就是用这种方式移动。 这里布置了大量的曲率干扰和空间移动干扰符文，虽然移动起来不那么方便，但是安全性大大加强。 艾斯的实力当然可以暴力跃迁，可那根本没有必要。 如果是入侵者，即使是真神在这里的移动也会举步维艰，更有很多引而不发的魔法陷阱。 核心区，星辉大厅。 “诸位，我带着我们卡亚世界高塔巫师三百亿人口，所有的神话巫师和留守的十位传奇巫师从卡亚世界撤离了。 卡亚世界发生了我们难以理解的巨变，翠绿弥散，泰坦主神们更是狂暴的用类位面撞击世界内侧的晶壁，我们缺乏顶尖的六级力量，无法成为博弈的棋手，逃出或许是比较安全的选择。” 听着艾斯的话，传奇巫师们互相对视，一位站了起来。 “艾斯大人，我们信任您的判断，留在卡亚确实会有可能有机遇，但是缺乏顶尖战力的我们，也很可能成为炮灰。我们在卡亚二百年的发展已经证明，只要给我们巫师时间，我们会变得比诸神更强大。” 其他巫师也相继发言，其实逃离卡亚后，祂们就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除非真的变得比过去更加强大。 第五十一章 大晋升 艾斯对众传奇巫师说道： “现在召集所有神话巫师，我要开一次最高评议团扩大会议，向最高评议团正式成员和候补成员通报和分析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 拜仁阁下负责通知全体成员，明天九点在魔法大礼堂开会。” 拜仁点点头，作为艾斯用的最舒服的副手，拜仁处理这些事轻车熟路。 次日九点，魔法大礼堂，上万名神话巫师，五十一位传奇巫师已经济济一堂。 艾斯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通晓法则激发，双眸微缩。 “在场的神话巫师，至少有四百位达到了神话的极限状态，随时可以晋升传奇。这些家伙一直压制着实力，得诱惑祂们尽快晋升。” 艾斯心中一动，环视众人，张口说道：“各位，我们高塔巫师已经全势力从卡亚世界退出，三百亿人口，一万三千名神话巫师，五十一位传奇巫师，还有我们发展起来的全部魔法技术结晶。一座人工次位面，更是我们的星界方舟。 我们将会前往多元巫师世界的方向，你们没有听错，多元巫师世界。 巫师世界丛已经变成了多元巫师世界，与卡亚一样，有着一个主物质位面，和虚实之海构成的世界外侧。 而且多元巫师世界已经晋升到星界三级分层，成为了一个新生的三级世界。 我们将带着三百亿魔法人口和最顶尖的魔法知识与技术，去建设我们新的家园。 卡亚世界如今已经进入波诡云谲的时代，不只是两个世界的碰撞融合，卡亚众神和精灵诸神之间可能的战争，更加重要的是，如果我们留在那里，很有可能两方会联合起来先将我们消灭。 不要心存侥幸，我们没有六级存在，在泰坦主神面前不堪一击。 我体会过假格六级层次的实力，即使再多的主宰，也只是强壮点的虫子，那是真正从维度上的碾压，我们都可以短暂升维，而六级存在，祂们一直在四维！” 全场哗然，除了艾斯，祂们对泰坦主神的印象只停留在强大，但具体有多强大，巫师们从来没能量化。 只有艾斯这个曾经卡亚主物质位面的二房东，短暂体验过类似的状态。 艾斯等着众人讨论声音渐弱，双手虚按说道：“安静，安静。巫师们，五级到六级，是生命层次的真正变迁，甚至连能不能定义六级为生命都不好说。 或者用存在形式的变迁更合适，六级存在是真正的四维存在，祂们可以永远在四维层面上存在，我们在三维中见到的泰坦主神，实际上只是祂四维态在三维态的投影！ 就比如我们是三维生物，如果二维层面有生物，它们是永远无法反抗我们的。 如果它们中有些极为强大的个体，能短暂的升维，变成三维体，也许能碰到我们，但是可能连普通人都无法击败。” 看到众巫师沉思有些疑惑，艾斯继续说道：“我用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给各位现场演示，你们都知道，我曾经创造过一个梦境世界叫‘幻想乡’，现在我将幻想乡重演。” 随着艾斯的魔力律动，梦幻氤氲，一团如云雾般五彩的梦幻出现，迅速凝聚，化为一颗巴掌大小的氤氲半透明小球。 “这是一个具有魔力的梦境，我们可以在梦境之中演化出一个虚幻的世界，而这个虚幻的世界自然存在着虚幻的或者说梦境中的生命！” 艾斯将这小球一抛，氤氲五彩的小球悬浮在半空，映射出一片彩云，上面显现出小球中梦境的变化，世界开辟，时间在艾斯的控制下加速，很快整个世界变得丰富多彩，智慧生物也开始演化。 艾斯授予了智慧生物种种启迪和引导，一步步引导着他们尝试着提高自己的力量，跳出梦境。 但是这几乎毫无可能，没有外部的力量注入，难以跳出梦境。 “我们的高维裂痕，其实就是我们能升维的关键，或者说我们这个世界的状态，是趋于毁灭的状态。高维在缓慢崩塌，高维的能量也在注入低维，所以我们才可以升维。 至于星界最终毁灭这个事情，我们先不讨论，那太过漫长，先解决眼前。 神话巫师及以下存在就如同梦境中的生物，永远被锁在三维，就算你们在三维长生，可是你们在真正四维态存在眼中只是虫子。 至于五级，是从三维跃升到四维的过程，所以被泰坦主神们看在眼中，但是仍不是真正可以在四维长存的稳定四维存在。 换句话说，维度的差异，决定了我们对上六级存在毫无胜算。” 艾斯随手一捏，将这五彩半透明小球湮灭，不复存在。 “就如这一颗我随手创造的梦境幻球一样，里面的一切存在，在这一刻彻底归零。虽然有许多的不一样，但是道理是相通的，四维态对三维态的压制是绝对的，碾压式的。 我们不应该将自己置于那样一种境况，而且卡亚的危险不止来自于现在的六级存在，更有我们无法解释的诡异变化。 面对这样的变化，我们最好就是整体撤离，保存巫师的力量。 我们的巫师世界丛已经晋升为三级世界，并且在众多留守巫师的努力下，演化为多元世界，这是我们的良机，也是我们的避风港，我们下一步应该做的事，是在多元巫师世界拼命发展，举世飞升！” 艾斯的声音高亢，在场的一万多名巫师也矜持的鼓掌，祂们都明白，艾斯的判断是正确的，以三维态面对四维态，除了逃没有别的路。 掌声之后，多位巫师举起了手，艾斯随机选择了一位，那名神话巫师站起身来问道：“艾斯大人，我是一名刚晋升的神话巫师，我很赞同您的观点，但是我想知道，我们还可以使用升维之门去短暂体验四维吗？” 艾斯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冒险潜入卡亚，除了将我们三百亿魔法人口带走，就是为了带走我次位面中的诸多独一性宝物。 我们在多元巫师世界，不仅会有升维之门，有魔法圣殿，还有魔网。 我们会重建浮空城，会建立更多的人造半位面和人造次位面。 但是现在，我们面临着严重的威胁，留守在多元巫师世界的同胞，已经与名为真名世界的三级世界进行了一场长达七万年的不对称战争。 这场战争仍在继续，真名世界锁定了多元巫师世界的位置，战争已经降临，敌人很强大，但是与卡亚不同，即使最强的敌人也不过主宰，我们有机会战胜！” 由于想要发言讨论的人很多，艾斯最终决定将人分为一百个组，分组讨论并最终统一了思想，全力击败来犯之敌，集中时间力量发展多元巫师世界。 在这之后，艾斯公布了测绘四维时空曲率的伟大计划，这不同于测绘一个世界的内部，测绘整个三级星界分层太过庞大，必须要有更多的传奇巫师投入这项工程。 从星界的虚空远处遥望，人工次位面移动城堡号和艾斯的次位面好似双星环绕，两者的引力互相捕获，缠绕着冲向多元巫师世界的方向，不时消失不见，又不时突兀出现。 四百多位神话极限的巫师，在外部威胁的压力和艾斯测绘曲率奖励计划诱惑下，全部晋升为九环传奇巫师，唯一不同的是，祂们没有缔造自己的次位面。 “你们这次升维，还不可以缔造次位面，因为你们缺乏必要的锚点，世界就是锚点，需要一段时间，等我们抵达多元巫师世界后，你们在那里构造自己的次位面。”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半年过去，经过多次不太成熟的短距离曲率跃迁，艾斯等巫师终于抵达多元巫师世界，而另一边，圣光天使带领的真名世界入侵先遣军也渐渐逼近。 “大消息，大消息。来自卡亚世界的同胞已经降临巫师世界。” “绝对的力量，五百多位传奇巫师，一万多名神话巫师，三百亿魔法人口，还有领先我们多元巫师世界至少三万年的伟大魔法科技。” “三万年也太夸张了，你凭什么认为是三万年？” “你以为我是信口开河，这是有坚实的比较基础数据的。给你看全息数据图景，我们七万年的魔法科技发展曲线，是这样一条抛物线。 如果没有外部推动，我们的魔法发展速率会保持一个近乎匀速的模式，但是来自卡亚的同胞们不同，他们的发展是近乎高度爆炸性的，如同链式反应。 你不太懂，就是一种非常高速的微观反应，通过这种反应，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爆发巨大的能量，卡亚的同胞就是如此。 他们用二百年，就抵得过我们三万年！” “怎么会这样，差距也太大了！” “这就是顶尖力量导致的差距，我们在星界的下层分层时，永远不可能有巫师成就传奇，也就不能用四维态观测世界。 而每个传奇巫师本身就是最顶尖的魔法科技推动源，正是因为能升维，才能观测到更多，发展才能如此之快。” “总而言之，我们应该不用惧怕真名世界的入侵，五百多位传奇巫师，这是多么伟大的力量！” 爆炸性的消息在多元巫师世界内部传播，三百亿魔法人口，一万名神话巫师，五百多位传奇巫师的降临，让这个接近绝望的世界进入了绝望后迎来生机的狂喜。 人们争相庆祝，移动城堡号和艾斯的梦之界次位面进入了巫师世界的外侧，梦幻大源如同发现了至亲，沸腾欢呼。 艾斯带着所有的传奇巫师，五百多人济济一堂，于天之界的中央高塔星辉大厅召开了一场全体大会。 “根据射线观测，真名世界应该来了至少三十四位实力等同于真神的敌人，因为我们观测到了三十四个奇异的次位面。 不过只是普通的次位面，并不是主宰级次位面。 为了预防对方匿藏实力，我们还需要提高警惕，拜仁带领四十位传奇巫师作为迎战的第一序列，尽可能在世界之外消灭敌人。 其他传奇巫师作为后备军，一旦出现意外，立刻出击。 我作为总后备，最后出击，只要对方不是六级强者降临，我都有信心击退甚至让祂陷入长眠。” 经过一番讨论，艾斯对一众传说巫师总结道。 “我们当前的任务有三，第一是所有失去和未缔造次位面的传奇巫师，升维缔造自己的次位面，所有的能量由我提供；第二是升级和固定魔网，此事由我负责；第三是紧急防御来犯之敌，由我们全体负责。 请大家到我的次位面，我将会给你们提供足够的神力精华！” 说完，艾斯一挥手，每一位传奇巫师面前都出现了一面传送门，对面就是有着二百万恒星的银河宇宙。 祂们陆续走了进来，即使再多次看，都会被这种美景震惊。 拜仁飘到贝蒂附近，低声说道： “每一次来，都会觉得艾斯大人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想象力，就拿我们所在的银河宇宙来说，艾斯大人的构造其实完全没有遵守我们见过的几个世界，即使是最接近的卡亚，也有一个极为独特的地心。 但是在艾斯大人这里，地心是不存在的，恒星、岩石星球、气态巨行星、宜居带等等构成了一个恒星系，而恒星又种类繁多，黑矮星、棕矮星、红矮星、黄矮星、白矮星、红巨星、蓝巨星、红超巨星。 这里犹如一个广义相对论的实验场，艾斯大人几乎实验了各种恒星的理论可能。 至于在卡亚无比重要的地心，在这里只是恒星系的宜居带，就轻松的解决了。” 贝蒂嘴角一笑，轻声说道：“你没有发现，这里的宇宙其实也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吗？只是这里不是一个孤立系统，而是一个开放系统，你别研究艾斯大人的银河宇宙了，我有一个传奇魔法的构思，需要你帮助。” 拜仁摸摸长胡子，低声问道：“什么传奇魔法？” 贝蒂眼眸露出一丝寒芒，缓缓而坚定的说道：“热寂理论的传奇应用！” 犹如寒风吹过，拜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拜仁等人多次来过艾斯的银河宇宙，对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但是对于很多新晋传奇来说，这里充满了魅力。 新晋传奇们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过去祂们没有传奇的存在层次，艾斯银河宇宙中的奥秘无法参悟，在此时祂们好似发现了宝藏，这里蕴含了太多太多。 “这里真美，艾斯大人的银河宇宙，好似隐藏了无数知识奥义。” 一位传奇巫师忍不住赞叹。 艾斯听到后，嘴角上扬，事实上祂的这个银河宇宙，正是自己前世对宇宙印象的映射，根据现在推演出的广义相对论理论，进行了理论化的优化。 这里不只是简单的三维宇宙，更有着四维时空不平的模拟，其本身犹如一个试验场，测试着广义相对论的各种可能。 传奇巫师，特别是新晋传奇，只要还在广义相对论的框架内，都可以在此获得启迪。 “各位阁下，你们如果愿意，每人都可以在今后每年的十一月来我的银河宇宙参观，与我的两位真神级投影共同讨论，让我们思维的火花碰撞出更加美丽的未来。 现在请各位来我身边，让我赠与你们足够在四维空间构造最小四维‘微粒’的神力精华。” 五百多位传奇巫师，除却已经拥有次位面的娄西卢等人，其他失去次位面和还未创造次位面的巫师全都围着艾斯，如同一个圆环。 艾斯目光温和，身后的银河宇宙恒星忽然规律的悸动，在那么几毫秒间，好似暗淡了一下。 如果有人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有五百多颗恒星寿终正寝，只是在二百多万恒星中实在太渺小，分布广泛，几乎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五百多团足够构造次位面都绰绰有余的神力精华一颗颗突兀出现，悬浮在众传奇巫师的头顶。 艾斯微笑着说道：“请阁下们将神力精华吸收到自己的心象世界，我将会开启高维之门，请跟随我的节奏，让我们一起升维。” 说罢，艾斯的背后升起一团亮光，五百多条银色的魔网丝线将众人缠绕，祂们开始规律的共鸣，头顶浮现出旋涡状的高维之门，众人缓缓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四维时空，异样的升维感觉让众传奇巫师心中震动，这就是进化的感觉，维度的进化，只是尚未完成。 拜仁感受着自己心象世界中那团无印记的神力精华，这样浓郁而精粹的能量，至少是自己一百年高维冥想的苦功才能凝结。 “艾斯大人的力量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也许真的无限逼近五级的极限，距离六级或者真的只差测绘四维‘海洋’的动态曲率了吧。” 祂创造过次位面，也就是四维微粒，在这一次也是轻车熟路，卡亚的那颗微粒已经消散，拜仁将锚点定位在自己面前的巫师世界四维态。 第五十二章 大扩展 多元巫师世界的四维态，不再是过去的一颗比次位面大不了多少的极其细微的微粒，而是一颗结构复杂的粒子团。 如果用三维态类比，就如同微观世界的原子一般，次位面则如同微观的电子或者质子、中子。 拜仁忽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或许祂们的无比宏观伟大的世界，只是某个更加伟岸世界的微观粒子？ 这一念头一闪而逝，拜仁定了定心神，缔造次位面可不是玩笑，容不得半点闪失。 与三级世界多元巫师世界的四维粒子团锚定后，拜仁选择了其外部也就是对应世界外侧的位置，开始创造自己的四维微粒，神力精华注入，这是一个先三维后四维的过程。 从四维的高度，对三维的某个位置注入能量并汲取物质，进而转化为自己的半位面。 巫师世界的外侧，虚实之海，五百多个异度空间先后出现，又快速膨胀为半位面，半位面又迅速的膨胀，在外部体积到达一定程度后，不再膨胀，转而开始了内部的空间拓展。 这种拓展并不迅速，巫师世界的梦幻大源开始弥散出梦幻源力，汩汩滋润着这五百多颗半位面，帮助它们。 这一过程持续了快半个月，拜仁将自己的半位面彻底稳固，注入的能量只用了十分之一。 “轨道已经固定，也有了大源的烙印，下一步就是升维，也就是四维折叠，这一过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折叠其实就是时空曲率的高度扭曲，但是不同于黑洞，我们这个扭曲是有限度的。” 轰！ 三维层面，大源在轰鸣，世界内侧一百多个恒星系也在跟着颤动。 艾斯的真神投影出现在主物质位面，望着这里，发出一声叹息。 “主物质位面太弱了，当前强度的主物质位面，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多的四维粒子环绕，要想能支撑，能在四维有足够的‘引力’，就必须让核心的物质和能量更加大。 看来只能从我这里出了。” 悬浮游历在世界外侧，根本没有被多元巫师世界引力捕获的梦之界，这一刻显露出了它的强大。 二百万颗恒星构成的银河宇宙，有着二百万恒星系，极其伟岸强大，甚至可以说超越了一般的极限。 艾斯没有犹豫，将自己十分之一的恒星，也就是近二十万颗恒星同时灌注，主物质位面不断拓展，一个个恒星系出现，三百亿魔法人口，正在进行都市星球改造的人口全部在进入了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 艾斯又将能量继续灌注，在主物质位面的中心构造了一个银心，其他恒星在四个旋臂中分布，就如艾斯的银河宇宙的缩小版一般。 “这样无垠的宇宙星空，才是我心目中的世界，魔网需要抓紧布置，尽可能的汲取高维能量，反哺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让这里的恒星数量超过我的梦之界。 毕竟巫师世界的性质比我的次位面更加高级，其实类似于六级存在的类位面。 观察它的变化，或许更能让我们了解六级的奥秘。” 艾斯漂浮到银心深处，将魔网核心和承载着三千梦神伪法则的命运石碑一同放置在此处，想了又想，艾斯将魔法圣殿和高维之门也放置在此处。 “这里是我的世界，大源就是我的梦幻大源，我乃世界掌控者，这些东西放在这或许比放在我的次位面更加放心。” 说完，艾斯将魔网核心与命运石碑同时极大，梦境大源的力量弥散，竟然将这两者拉入自己的规则层，世界的最核心处。 艾斯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不愧是我的世界，待遇完全不同，竟然将这两者都置于世界最隐秘最核心的地方，不过魔法圣殿和高维之门就不必动了，留在此处就好。 最高评议团可以仿照卡亚的众神殿，每一位传奇巫师都在魔法圣殿留一位投影，方便随时讨论决断，并赋予魔法圣殿更大的位格权能。 神话巫师和传奇史诗巫师也可以经过魔法圣殿的考验，进入高维之门，提前体验升维的神秘感觉。” 梦幻大源似乎极为聪明，听懂了艾斯的意思，包裹着魔法圣殿的源力直接融入魔法圣殿，极大的提高了魔法圣殿的位格，在短暂的两秒钟内就获得了仅次于艾斯这个世界掌控者的位格，等同于神王。 “一个圣殿等同于神王吗？还真是有趣，世界掌控者这种超限位格太强大了，任何一个有世界掌控者的世界，只要掌控者自己不作死，几乎必然成长起来。 不知道真名世界究竟如何。” 艾斯的眸子发出一丝寒芒，祂对真名世界也越发期待。 这个世界不停掠夺下层世界，肯定足够肥硕，也许能饱餐一顿。 四维态，拜仁感觉自己好似进入了一个盒子，在不停的折叠，这种感觉与缔造不朽果实很相似，也很难描述，就好似将在二维面画出六个一样的正方形，再组合成三维的正方体一样。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描述极其困难，升维的拜仁将神力精华用了大半，终于顺利的缔造出四维粒子。 “巫师世界对我的粒子的吸引力似乎增加了很多，即使不用怎么用力，也能轻易锚定，甚至可以说，难以逃脱它的时空扭曲的曲率。难道是艾斯大人做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扭曲了时空曲率。 不管怎么说，四维粒子既然缔造成功，就反向三维展开，创造出一个无限的三维宇宙吧。” 拜仁对维度已经很了解，次位面在三维的表现，其实只是四维粒子在三维的交汇，所以才会出现外部体积有限，内部却空间无限的情况。 祂作为实力最接近十环的老牌传奇巫师，在缔造次位面内部空间时也有着独特的方式。 “奇点自然是最好，其实还可以近似奇点。比如将黑洞创造出来，然后不断喂食，让这个微型黑洞最终饱腹，视界中无法观察的黑洞内部就会瞬间产生相反的变化，也就是广义相对论中的理想模型，白洞！ 以此来替代存在又不存在的零维奇点，是最佳的创造方式。” 拜仁将剩下的能量汩汩注入，一颗微型的黑洞，外部隐约的光圈，内部一片漆黑，时空曲率极度扭曲，连光也无法逃逸，就这样形成。 拜仁不断的注入能量和物质，最终黑洞忽然绽放出华光，在既短暂的时间内，猛烈的全方位喷射出各种物质和能量，类似广义相对论假设的大爆炸模型，一个崭新的，位于次位面中的小型宇宙形成了。 这个宇宙只有些星云尘埃，连恒星尚不能凝聚，拜仁将自己降维，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型宇宙，激发了传奇法术，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十四个高维裂痕被祂打开，高维能量汹涌降临，拜仁按照艾斯说的经验，将自己的心火升起，开始炼化高维能量，将它们转化为可利用的神力精华。 “不过比起神力精华，我更喜欢用超维魔力这个词，也许可以向艾斯大人建议建议，毕竟我们是巫师，这样更魔法。” 咕哝了几句，拜仁很快陷入冥想。 传奇巫师们陆陆续续缔造了属于祂们的次位面，在世界外侧，犹如一颗颗气泡凭空鼓起，巫师世界的整体情况，一颗体积最为巨大的主物质位面位于正中心，几十个自然生成的次位面环绕着它，五百多刚刚生成的传奇巫师们的次位面也围绕着它，好似灿烂的星系。 这是纯粹巫师的世界，没有原生的神灵，没有恶魔和魔鬼，连原生创世神都没有，艾斯就是世界的二次创造者，借由这个前蓝血世界的躯壳，创造了新的巫师世界。 而梦之星就位于天之界的上方，稳稳的一动不动，与主物质位面共享其他次位面的拱卫。 艾斯嘴角微笑更盛，祂出现在世界之外，人造次位面移动城堡号正在世界外环绕，巨构建筑侦查着各方，艾斯落在其上，手扶着这个第二十三代世界之眼，“看”到了正在向巫师世界飞速而来的对手。 “亚光速航行吗？已经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四十，即使是我们巫师，次位面的航行速度也只能达到光速的百分之三十，你们确实有些独到之处呢。只是无法曲率跃迁，这是难以弥补的技术代差。” 一个月之后，根据世界之眼的观测，对方将在一个半月后抵达，对方一共三十四个次位面，为此巫师世界出动了包括移动城堡号在内的二十个次位面，在世界之外迎敌。 这三十个次位面匿藏了一共四十位新晋传奇巫师，三千位神话巫师，艾斯更是藏在人造次位面移动城堡号内部，谨防意外。 就算对方匿藏了一位主宰级的强者，艾斯也有自信能反制，这并非骄傲，根据艾斯对巨树世界和卡亚世界的观察和实战，一般主神也就是主宰级强者，即使在四级星界分层有着百万甚至千万年的生命，其拥有的能量也不过是自己十分之一。 换而言之，也就是二十万颗恒星而已。 艾斯获得的魔网法则，是主宰级的能量通道法则，加上对四维时空的魔法化理解，让艾斯能量汲取比同等存在强了千百倍，没有哪一位主宰能同时开启了数万高维裂痕，而艾斯随着自己对魔网法则的深入了解，已经能够开启近十万高维裂痕，这是难以想象的数字。 “虽然有可能进一步加速高维时空的崩塌，但是也顾不得，就像前世的环境破坏性开采和温室效应一样，知道未来会造成不利后果，我们也不能放弃现在的发展。 只有现在发展了，未来我们才有机会弥补，否则我们可能连未来都没有了。” 这很容易理解，文明的发展本身就是对自然生态的一种破坏，从火焰开始，自然就在不断被破坏，但是这种破坏并非一直是灾难性的，随着文明的发展，文明与自然渐渐会形成新的破坏。 艾斯不再思考这个问题，祂开始沉入世界规则层，梦幻的大源在这里氤氲起伏，随着命运石碑轰然落下，带着主宰级的梦境法则和三千伪法则，整个世界变得不同。 “似乎是更加充实？” 艾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些原本无法完成的法则，似乎已经解开了上限，有了成为完整法则的可能，换句话说，有可能获得三千完整法则及神灵。但是，我的世界有必要诞生神灵吗？哪怕是法则神，或者说有必要诞生如卡亚世界般有人格的神灵吗？” 艾斯开始沉思，祂想到了人造次位面移动城堡号，想到了其中的罐装真神，阿尔法一号。 “既然大源可以让梦幻计算机代替，那么三千神位也可以用人造真神代替，三千工具性的没有人格的拥有完整法则的人造真神，似乎更符合我的实际需求。” 人造神的技术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极为复杂，失败率也颇高。 艾斯在心中将这个计划延后，这个计划当然非常重要，但在现阶段不是最紧迫的。 祂将注意力转移到魔网核心上，那是一团如同线团般缠绕的丝线团，无数的线头飘摇，艾斯缓缓靠近，将手触碰其中一根线，世界掌控者的权限和崭新的魔网核心，二者共鸣。 丝线蔓延，飞快的取代已经老旧的魔网，大约过了三天，崭新的魔网已经将整个多元巫师世界覆盖。 从世界内侧到世界外侧，再到世界晶壁的外表层，再蔓延到每一个漂浮在虚实之海的次位面、半位面和异度空间，这里的一切能量都由魔网输送，艾斯感觉到自己心象世界中的魔网法则光芒和声威大震。 “距离至高法则相去不远，或者说只要多元巫师世界再次飞升，我的魔网法则也会自然晋升为主宰法则。如果将三千梦神代表的伪法则化为真实，估计梦境法则也会在世界晋升时成为真正的至高法则。 这样说来，领域法则的问题，只要世界飞升就能解决。” 艾斯从世界规则层回到主物质位面的银河，落在银心附近，传奇巫师们已经陆续来到了主物质位面，祂们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艾斯笑着带祂们进入魔法圣殿，并让祂们每人留下一尊分身，实力不用强，用来联络坐蜡即可。 随后艾斯的本体也回归自己的次位面，祂的投影面对一群传奇分身高声道：“我已经将主物质位面重塑，这里现在就是一个比我的银河宇宙略小的完全符合广义相对论的崭新宇宙。 其他的世界同样也符合广义相对论，但是没有如此多的特征天体，你们可以自由研究，而魔法圣殿内的意识海中，有升维之门，有了传奇魔法‘打开升维之门’的巫师可能不需要，其他巫师还是需要的。 至于神话巫师和传说巫师，按照惯例由你们带入，每位传奇巫师最多可以带十个人通过升维之门进入四维。 请大家谨慎选择法术，我们提供的十六个九环传奇法术具有配合性，你们可以尝试组合作战，并在世界之外模拟，优秀者将负责迎战此次来犯之敌！” 在这之后的时间，艾斯全力开启高维裂痕，近十万高维裂痕同时激发，整个梦之界银河宇宙中到处都是高维崩解产生的超级纯度能量。 艾斯眉头微皱，将这些高维裂痕取消。 “必须在魔网核心处展开，才能最大限度的吸收，而且这些能量让我吸收益处不大，不如转化给多元巫师世界，增加世界的底蕴。” 艾斯的身影从自己的次位面消失，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祂缓缓的沉入魔网核心，沐浴在魔网丝线之中，高维裂痕一道道出现，百千万十万，一根根粗大的原始魔网丝线探入其中，迅速吸收并归序高维崩解产生的暴躁能量，输入到世界的梦幻大源。 梦幻大源不断被滋养，源力在艾斯的引到下，优先拓展世界内侧的无垠星空，一颗颗恒星从虚空中诞生，整个星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增长。 “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感觉到恒星好像变多了。” “不是错觉，恒星确实异常迅猛的增加，整个星河系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这是怎么回事？” 三位正在观测星河引力特征的传说巫师不禁发出了疑惑，他们都在一台极富有科技感的飞行仪器之中，这仪器整体呈现流线型，表面是磨砂般光滑，扁平状，在星空下很美丽。 “魔力的波动也在加剧，测试下魔力浓度，推算总量。” “好。” 三人手忙脚乱，最终一人大喊道：“魔力浓度升高了近百分之三百，还在继续抬升，总量拓展了近百分之五十，太奇异了，就好像有人从外面注入了大量能量，而我们正好处于风口处。” “回去请教老师，说不定真的有人注入能量呢。” “只能如此了。” 第五十三章 热寂实验 这三位传说巫师乃是热力主宰贝蒂的学生，他们很快在天之界的巫师塔中见到了贝蒂的半神级投影。 “这应该是外部能量的注入，而且这种现象还伴随着熵减，换而言之，有人在有序的给世界注入能量。我想这除了艾斯大人，应该没有别人了。” 贝蒂的投影懒洋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的悬浮着一个极为光滑的机械球体，从球面伸出机械臂，将美味豆递到贝蒂身前。 “西瓜味的，而且是戈尔忒岛的蜜瓜。研发出美味豆的人可真是个天才，你们几个要不要尝尝？” 贝蒂的魔法袍随意的一披，光洁笔挺的双腿横躺，很是具有魅力，学生们不敢多看，低着头弓着腰说着不用。 “哎，你们太不会享受生活了，和我的本体一样。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好好观察这次的能量注入，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艾斯大人开启了大量高维裂痕，转化出的一颗颗恒星。 观察和记录这种情况，能让你们对高维对低维的影响有更直观的感受，去吧。” 三人听了贝蒂的话，连忙告辞。 贝蒂的次位面，拜仁和瓦伦两人受祂的邀请，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片神奇的微宇宙，有着三十颗恒星，其中十多颗恒星上被球状金属完全包裹，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形态。 “欢迎来到我的星河，这是一些能量利用的实验，算是一种比较不错的方式，在不燃烧恒星的前提下。我希望创造出一种传奇魔法物品，基于热力学第二定律。” 贝蒂踩着流线体银色金属，悬浮于半空，目光灼灼。 “不是传奇魔法吗？” 拜仁疑惑的问道。 贝蒂苦涩一笑，对二人说道： “传奇魔法恐怕需要十环，暂时难以达到，但是魔法物品有可能达到，我们需要极其高精度的传奇魔法机械。 这需要用到空间封禁、时间加速和超性能计算机，需要二位的帮助！” 瓦伦听到超性能计算机，眼眸高光，对贝蒂说道：“你想要制造怎样的魔法物品？传统型还是精密技术型？” 贝蒂说道：“正好想和你们一起讨论讨论。” 对于热寂孤立系统，贝蒂有很多实验经验，理论上只要构建出一个可以绝对孤立系统，将敌人引入这个孤立系统，将系统重新封闭，那从这一刻起，对方就进入了一个完全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孤立环境中。 但是光这样并不能很快实现热寂，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就像宇宙如果是孤立系统，早晚会陷入热寂一样，但是这个早晚实在是太晚了。 三人讨论了一会，拜仁摸摸胡子说道：“在这虚空之中讨论多么无趣，不如到我的巫师塔，准备些食物，边吃边聊。” 天之界，拜仁的巫师塔。 学术之城几乎变成了巫师塔之城，凡是神话巫师都有资格在此立塔，这里一共有一万三千多座巫师塔，被很多巫师成为多塔城。 高耸入云的巫师塔顶尖，拜仁的巫师塔顶层，三人在云端透明房间，一人举着一杯艾尔葡萄酒，瓦伦抿了一口说道：“拜仁阁下的葡萄酒还是这么醇厚，有着极强的魔力回旋，如同耳边有人在演奏一曲舒缓的小夜曲一样。” 拜仁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子：“这是我的老朋友罗根最新研发的，原料原产自卡亚艾尔地区，所以叫艾尔葡萄酒。还是地面上的自然环境让人舒服。 贝蒂阁下，关于你在虚空提出的问题，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设想，我们想要达成热寂熵增趋向无限大的程度，首先就是要有孤立系统，你希望能用这个击败普通神灵甚至主神，那也许我们可以将这个系统弄的更大更强力一些。” 贝蒂不太喝的惯这葡萄酒，换了一瓶橙汁喝了一大口：“什么叫弄的更强力些？” 拜仁望着她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在其中储存大量神力精华结晶体并用可控核聚变一起作为能量源，用来维持这个孤立系统的孤立状态。 要想禁锢一位神灵，必然要用比祂更强力的能量。 除此之外，熵增的本质就是系统内部的混乱无序，我们需要不断加剧这一过程，无论内部的能量如何变化，我们都要将其化为难以利用的无用废热。 这一环节，也许需要邀请电磁学领域的达人泰勒斯阁下，祂前段时间提出了信息熵增理论，将热力学第二定律推广到信息领域，而且他对能量之间的转化利用很有研究，我们很需要祂。” 说着拜仁还看了眼瓦伦，瓦伦闻弦知雅意，笑着说道：“没有问题，我去邀请泰勒斯，顺便可以请他的妻子布莱尼娅一起，布莱尼娅的数学天赋可以帮我们解决很多问题。” 贝蒂用高脚杯举着橙汁笑着说道：“当然是多多益善。” 随着泰勒斯和布莱尼娅的加入，热寂传奇魔法物品的研发讨论工作也越来越清晰。 “自从电磁学诞生以来，我们就发现电磁波很适合传递信息，不止如此，我们经过论证，证明了魔力也具有波的特性，这也是魔力可以传递信息的原因。 信息本来是通讯理论中的一个基本概念，指的是在通讯过程中信号不确定性的消除。 后来这个概念推广到一般系统，并将信息量看作一个系统有序性或组织程度的量度，如果一个系统有确定的结构，就意味着它已经包含着一定的信息。 这种信息叫做结构信息，可用来表示系统的有序性；结构信息量越大，系统越有序。 因此，信息意味着负熵或熵的减少。” 泰勒斯没有藏私，将自己理论研究无私的共享了出来。 贝蒂眼眸一亮，压低了声音：“如果只从热力学的角度，我们必须制造大量的无法利用飞热能，最终将所有有效能量，无论是什么都转化成热能。 这是有序到无序的状态，而现在这一状态，我们可以用信息量进行一个量化。” 布莱尼娅也开口说道：“具体的数学方程式演算就交给我了，我和瓦伦老师一起设计具体的判断程式。” 最终祂们敲定了构思，在贝蒂前期失败的经验基础上，设计了一个圆环状的魔法物品，这个魔法物品平时像一个普通的秘银手镯，具有创造封闭孤立系统。 其次还需要足够的空间，五位传奇巫师一致认为，至少需要异度空间级别的空间，贝蒂秉承着过量的原则，干脆按半位面来算，人造半位面的技术在秘库都有，贝蒂兑换了相关的魔法技艺，也就解决了空间这个问题。 由艾斯的银河宇宙产的超魔星沙和星界浮游陨石中提炼的秘银，炼制了大量的魔法合金，然后在贝蒂和瓦伦的设计下，初步建立了框架。 这个环半径约一百公里，高约三公里，整个环在太阳的映照下，一半反射着亮银色，很是绚丽，另一半则是黑暗，没入无尽的星空。 贝蒂悬浮在侧，满意的点点头，作为不朽传奇，祂们五人在真空中如履平地。 “框架已经完成，我们先一同构造人造半位面，并赋予圆环缩小和放大的基本能力。” 五人一同行动，如同再造世界一般，共同构造了一个空壳的半位面，没有本源的半位面。 “按照吞噬世界之虫的模式最佳，这种半位面内部没有资源循环利用和归序的本源，纯粹的堆积下，其实符合热寂的规律，不知不觉中就走上了热力学第二定律的死路。” 贝蒂观察了一圈，和其他四位传奇巫师说道。 拜仁同意的答道：“这样的空间就可以，我们将这有缺陷的半位面进一步固化，现在需要在其中嵌入信息差区隔，信息就代表了有序结构，我们用无效的杂乱尽可能的覆盖有效信息，全方位的打压信息的存在空间，将会能更加有效的促进这个系统的熵增。” 泰勒斯也说道：“我负责信息流的反向建设，并可以帮助贝蒂大人构造机械能损耗模型，让我们一同努力。” 五位传奇巫师一起行动，这构造更加迅速，瓦伦制作和迁移超性能电子计算机，布莱尼娅编写算法，贝蒂提供方向指引，并指导将空壳半位面划区。 半个月之后，密布五级符文和高精密魔法器材以及电子计算机的圆环完成，内部分为五十个小型孤立系统的热寂孤立系统以及基本完成。 “这个系统并没有什么问题，其实只要是孤立系统，都满足热力学第二定律，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顺应发展，强化这一过程。但即使如此，这一过程也太漫长了，根据我们亲自测试的数据，想要通过熵增湮灭我们这种九环传奇巫师，至少需要三千年！” 贝蒂有些沮丧的说道。 “毫无疑问，我们的这个环需要改进，距离异世界入侵还有不到一个月，如果我们的环不能达到实战的程度，恐怕艾斯大人不会同意我们用之迎敌。” 拜仁有些担心的说道。 “先继续改进，不用太过担心，我们还要时间魔法，艾斯大人有一个根据相对论研发出的时间魔法，一眼万年。” 布莱尼娅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安慰众人。 “可是那个魔法听说是一个十环魔法，号称能一天流逝万年。 但是这个魔法需要的能量太大了，听说一天被加速为万年，需要消耗等价于十万恒星的精粹超魔力。 而且即使一万年，对于四级以上存在也没什么影响，所以艾斯大人只用这个魔法辅助实验。” 贝蒂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十环魔法肯定存在着劣化的可能，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艾斯大人帮忙，前提是我们的这个魔法研究值得一帮。就现在这样封印一个神灵三千年才能湮灭城纯粹的热能，简直黄花菜都凉了。 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用落日余晖直接核爆了对方算了。” 泰勒斯感叹着说道。 热寂魔法是一个如此有前景又无解的魔法，偏偏有着种种的不实用之处，这让泰勒斯也有些沮丧。 毕竟祂们费尽心思做出的魔法物品，却不如现成的九环魔法“小型落日余晖”这个核裂变法术来的便捷可靠，这实在是让人沮丧。 “研发一个传奇魔法物品，其实也是在研发一个复合型的传奇法术，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优化，优化再优化。这次敌人的入侵，我们估计赶不上了，不过我们这个魔法物品，也许有其他的用处。” 贝蒂笑着对众人说道。 “什么用处？” 其他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贝蒂望着祂们，低声说道：“我们的热寂之环确实不能迅速杀伤敌人，但是这个法术是一个几乎永久的牢笼，可以说在九环阶段最具有性价比的控制类魔法。 我们完全可以转变思路，魔法物品继续开发，但同时也开发对应的九环禁锢类法术，先将一部分技术转化为战力。” 在之后的时间，祂们将精力集中于禁锢控制类的九环传奇法术开发，很快就研发出一款有着限制但也极为强力的禁锢类魔法，热寂牢笼。 “热寂牢笼？免费九环魔法卷轴！” 距离真名世界的来犯之敌到来还有一周，娄西卢等四十名巫师，二十多次位面已经就绪，祂们现在神色古怪的看着老牌传奇巫师贝蒂赠送的魔法卷轴。 与普通的卷轴不同，这一卷轴并不能直接激发魔法，还需要配合，四个拿着不同颜色卷轴的巫师，同时激发这个卷轴，并注入每人注入一个标准量的超魔力，约恒星量的千分之一，即可激发在普通神灵中绝对无法突破的传奇魔法，热寂牢笼。 “你们只要将敌人引到半径一百公里的范围内，在这个半径外，二百公里内激发卷轴，就可以创造出一个热寂半位面，晶壁极其坚固，并且具有四层孤立系统嵌套的热寂半位面。 这四层都是完全的孤立系统，四个激发魔法的传奇巫师将作为能量源，输送能量维持四层孤立系统的存在，并压制内部的反抗，不断趋于无序。” 听着贝蒂的讲解，众巫师都很感兴趣，这个魔法的理论基础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简直是绝望般的定律。 娄西卢兴冲冲的问道：“四位传奇巫师能压制住，最多多少同等级的普通神灵，多长时间能让对方化作纯粹的热能？” 贝蒂俏脸有些尴尬，声音略微尖锐：“事实上，这个魔法并不是靠热寂消灭敌人，四位传奇巫师理论上能压制禁锢至少二百名普通神灵，但如果仅仅依靠热寂，敌人大概三万年能化成纯粹的热能。 如果你能捕获祂的不朽果实，理论上可以一起湮灭，不复存在。” 娄西卢皱着眉头说道：“封印三万年彻底消灭一位神灵吗？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做到了传奇巫师本身做不到的事，但这耗时是不是太久了，需要消耗的能量也非常之大吧？” 拜仁走了过来，轻轻咳嗽对众参战巫师说道：“这是我们最新研发出的禁锢类魔法，兼具杀伤效果，但实战中我们不可能以此为杀伤，事实上孤立系统有四层，我们完全可以将最外层开放，释放几十个小型落日余晖在其中，随后将孤立系统依次开放闭合。 这些落日余晖的法术模型只要稍微修改几个符文架构，就可以延时爆炸，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所有敌人。” 参战的新晋巫师们渐渐明白拜仁的思路，这确实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方法，只要能将敌人一网打尽。 “那我们需要做的就不是硬拼，而是诱敌深入。但敌人不一定是真身到来，也可能待在次位面之中，每一个次位面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战斗单位。” 有一名传奇巫师问道。 拜仁点点道：“确实如此，所以这个法术只是一个备选项。我们主要的作战方式仍然是四人一组，分十组防守反击，务求一击毁灭对方真身，或者击破次位面。 假如对方将不朽果实携带，那一定要弄到完整的不朽果实。” 另一边，圣光天使带着真名世界的具名者和假名者们已经亚光速飞行了近一年，祂们终于看到了巫师世界，也见到了巫师世界外的二十余次位面。 “尊敬的天堂副君，十六翼大天使圣光殿下。我们通过镜面看到了巫师世界的全貌，对方似乎在短短的一年就诞生了二十位可以匹敌具名者的巫师，实在是不可思议。” 一位假名者，八翼天使向祂恭敬的汇报。 圣光点点头，表情凝重。 “没想到一刻都没耽误，对方竟然在短短一年内就诞生了二十位类似具名者的巫师，简直是心腹大患。还好我没耽搁时间，也还好带的具名者应该足够，谨慎起见，还是召集所有具名者开会。” 三十四位具名者站在神羽之镜前，神色不愉，又有些清醒。 一位具名者竟哈哈大笑：“我们还真是幸运，一点时间没耽搁，带的具名者也足够多。如果真的耽搁几年，恐怕这个巫师世界就再难压制了，我们自从开始星界掠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下层世界，真是太可惜了！” 祂的表情狰狞，一点也没有可惜的样子，舌头舔了舔嘴唇，眼眸露出杀意。 第五十四章 推枯拉朽 “这里是移动城堡号，这里是移动城堡号。目标已经到达五百个标准星界单位（一单位为多元巫师世界在星界表现的直径），目标突然加速，建议我方稍微后撤，先将对方引入无形魔网的控制范围。” 漆黑的星界虚空之中，三十四个泛着点点光芒的奇异次位面正飞速接近多元巫师世界，这些次位面形态各异，大多数是各种异兽的形态，少数是花草的形态。 如同流光，突然加速，划破漆黑星界虚空的沉寂。 “警告，警告。目标速度已经加速至亚光速百分之四十五，其次位面结构突变，衍生出锐利的攻击性武器，建议在魔网控制范围展开弹性阵点网，防止其突入世界之内。” 多元巫师世界在星界呈圆球体状，有点类似于篮球，并有着无数的鞭毛，这些看似是鞭毛，其实每一个都是亚光速航行推进引擎，并兼具范围内的魔网基点作用。 吞噬世界之虫的移动方式已经被淘汰，现在是全角度魔法工艺推进，采用了小型核聚变技术，目前还没有完全布置完成，如果从工程的角度，只刚刚布置了大约百分之一的鞭毛。 所以当前鞭毛最大的作用就是无死角的魔网基点，衍生出的无形魔网，大概覆盖了三十个标准星界单位半径的球面，是巫师世界的最佳防御反击范围。 巫师们的次位面如同一颗颗美丽的气泡，最终出动的一共二十一颗，人造次位面移动城堡号位于正中，其他二十个气泡环绕着它。 拜仁坐镇移动城堡号的指挥室，在全息魔法成像的技术支持下，可以用上帝视角看待整个战场。 “十个小队立刻分散，链接魔网，移动城堡号将会激发天基弹性阵点网，不能让敌人突入我方世界，将他们拦在世界之外。” 拜仁不再摸自己的长胡子，用力一拍安静，大声的对二十个次位面的四十位巫师说道。 虽然说世界之中，五百次位面，五百多传奇巫师，一万三千名神话巫师已经就位，但是这种暴露实力的事，还是先不要做为好。 能用少量的力量打击敌人，并让敌人产生一定的误判，才更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最终胜利。 如同气泡般的次位面迅速分散，传奇巫师们通过世界之眼发送的信号，咬紧了牙关。 娄西卢略微紧张，祂的手心竟有了一丝丝细汗。 “第一次与‘神灵’作战，还真是让人期待又让人紧张啊。” 真名世界的入侵者通过圣光的镜面互相联系，祂们现在充满了惊讶，并略微不安。 “二十一个次位面，本来我已经观测失误，现在看来巫师世界确实是心腹大患。” 一位具名者面色难看的对圣光天使说道。 “不用管他们，我们按照传统战术，用锐利的位面之矛直接刺破他们的世界晶壁，破坏世界的一切可能生机。最大限度毁灭巫师世界有潜力的神话巫师和传说巫师，让他们直接失去战争潜力。” 圣光天使对巫师世界极为了解，祂知晓神话巫师和传说巫师这些中上层力量才是未来最大的危险，因此制定了这个作战战术，先冲入世界之中，尽可能的摧毁对方的潜力力量，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即使这次战斗失败，对方在战略上也已经失败。 这是圣光天使还是凡人时获得的智慧，祂那时候还叫安东尼，作为随军牧师与千人大队一起扫荡草原的游牧民部落。 千夫长是一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两人都有着很高的文化造诣，平时经常畅谈。 战争开始后，千夫长带领部队迂回袭击游牧部落的后方，击破他们的部落，烧光草原，杀掉所有比车轮高的男丁，留下了一些妇孺哀嚎。 安东尼有些不忍，曾问千夫长有没有必要如此，千夫长是这样说的。 “安东尼，这是战争，我们双方没有正义与否，其实都是在争夺生存空间，如果有可能，我也想与北方的蛮子和平相处，但是我们做不到。 如果做不到，战争不可避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摧毁对方的战争潜力，杀死比车轮高的男丁，意味着对方至少二十年没有可能再次入侵。 烧光草原，他们的牛羊没有食物只会饿死，这个冬天这些妇孺将会死去大半。 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可以最大限度的扼杀对方的潜力，同时满足我内心的一丝不忍，有人说这是鳄鱼的怜悯，可也确是如此。” 圣光天使看着三十三个镜面，大声说道：“各位尊贵的具名者，尽全力摧毁对方的战争潜力，让我们尽量捕获一个完整的巫师世界，并把他们文明的营养汲取，为我们所用！ 战争不止是为了摧毁，更是为了让我们更强大，仅仅掠夺资源并不足以让我们更强大，吸收对方文明的优势，才会让我们越战越强。” 圣光心中已经渐渐形成了战略，祂没有向辉日汇报，独自展开了行动，祂想用巫师世界实验，吸收对方的文明优势，用融合的方式吞并其他世界。 镜面逐一消失，圣光天使的十六翼翅膀挥动，乳白色的光晕笼罩，这一刻竟然如此神圣。 “如果真的要成就司时，怎能没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与我渊源纠缠的巫师世界，就是最好的实验田，也许未来，我就是巫师的庇护者，魔法的司时。” 祂的目光炯炯，凭借对巫师世界的了解，圣光天使的思路已经明确，这样具有潜力的文明，攥在自己的手中最为妥当，也是自己晋升司时的最大动力。 三十四个奇异形态的次位面升起了前面的突刺，锐利而可怕，巫师世界这边的二十一个气泡也四散成圆环，散发着阵阵光晕。 噼啪噼啪！ 如同玻璃破碎，拜仁站在极为复杂的魔法阵之中，艾斯则在一旁观看，魔法阵激发，无形魔网律动，迅速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膜。 一层，两层，三层薄膜迅速增加，转瞬就一百多层，并迅速张开，在上帝视角下，如流光般的三十四个奇异形态的次位面如鱼儿入网，直直的冲入大网之中。 “冲击力三十万单位，穿破弹性阵点网四十五层，建议加快增生。” 阿尔法一号的声音传来，拜仁毫不犹豫，指挥着二十一个次位面共同注入能量，一百层，二百层，随着能量的注入，弹性网转瞬已经形成近千层。 对方的次位面的冲击被迫停止，弹性阵点网如粘稠的蜘蛛网，具名者们的次位面犹如困在网上的虫子，越是挣扎，网束缚的就越紧。 “这是怎么回事？” 一面面天羽之镜浮现，具名者们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巫师还真是给了我不少惊喜，应该是一种基于他们魔网的特殊魔法，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将次位面束缚住。 各位，我们先外出斩断这些蜘蛛丝，再行冲击。” 圣光天使高声道。 “好，待会我要把他们那些和气泡一样的次位面全部戳破！” 一名具名者恶狠狠的说道。 三十四位具名者，上千名假名者尽数飞出，霎时间光华万丈，各种力量激发，将丝线斩断。 拜仁站在魔法阵中心，继续稳固着弹性阵点网，向其他传奇巫师传递信息：“四人一组，十组一起出击，神话巫师随后行动，按计划进行，我负责禁锢住对方的次位面。” 巫师世界的二十一颗次位面闪烁着光晕，传奇巫师四人一组，瞬息出现在虚空，在魔网的范围内，巫师们的移动和魔力恢复都得到极大加强。 神话巫师也好，传奇巫师也罢，祂们都有巫师世界内外完整的时刻曲率数据，而且每人都配备了瓦伦和泰勒斯产的辅助多功能计算机。 专门辅助曲率跃迁，几乎一瞬间就四散开来，向真名世界的敌人袭来。 目标极为明确，敌人很快被锁定，神话巫师们各自施展魔法，祂们还不足以使用强大的核裂变法术，但是如电磁轨道炮，激光魔法等强力杀伤法术就很简单了。 不止如此，很多精通变形术的神话巫师，更是直接化身可怕的泰坦巨人，吞噬世界之虫，肆意的杀戮。 娄西卢这一组找到了两位具名者，祂们很谨慎，一位传奇巫师用九环传奇法术“传奇心灵震爆”直接冲击二者的神魂，造成了短暂混乱，另外一名传奇巫师则使用了九环法术“时间静止”。 说是时间静止，其实根据相对论时间只存在相对静止，不存在绝对禁止。 这是扭曲惯性参照系制造的接近相对静止的状态，或许叫传奇时间静滞更为合适。 总之对方没来得及使用任何神奇的能力，就被巫师们禁锢住，娄西卢和另一名巫师一左一右接近，娄西卢小心翼翼的释放了一个不太稳定的微型黑洞，另一名传奇巫师则直接一发落日余晖。 小型核裂变导致的爆炸，中心温度接近一亿度，直接将两位具名者汽化，神魂受到重创，而微型黑洞随后漂浮，强大的引力扭曲吸收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残魂。 “娄西卢，你选的这个魔法还真心厉害，我们也得小心点，别被吸了进去。” “哈哈，没关系，你还有不朽果实嘛，实在不行可以用果实重生。” “这可不好笑，我可不想陷入沉眠。” 祂们见轻易的击败敌人，心情也变得惬意，互相开起了玩笑。 战斗仍在继续，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真名世界入侵的天使大军们在迅速凋零，具名者转瞬被杀死十七个，假名者死亡大半，剩下的不自觉的聚集到圣光天使的方向。 “祂们太强大了，这真的是新晋世界？” “听说巫师们来自异世界，最初也不是这个世界的，该不会他们有帮手吧。” “圣光，我们该怎么办？” 圣光天使神色痛苦，低声吼道：“撤退，全部集中到我次位面，抛弃其他的一切，将速度推到最高，逃回去，向司时陛下们汇报。” 另一边，移动城堡号内，拜仁通过上帝视角看到了具名者的聚集，直接通过多功能计算机向所有传奇巫师说道：“对方已经集聚，立刻开始激发热寂牢笼，我们要抓活的！” 娄西卢等传奇巫师眼眸一亮，热寂牢笼这个可以将神灵囚禁数万年的魔法，用在这个时候正合适。 “我们不需要再把祂们消灭，只需要囚禁在牢笼中，就可以慢慢研究了。而且热寂牢笼是个纯粹的孤立系统，也就意味着内部是无法与外部有任何可能的联系。” 娄西卢一拍手，将微型黑洞一摇，化为白洞，无数的物质与能量在他的控制下喷薄而出，如同放了一个惊天礼炮。 “这个威力，比之核裂变好像更加强大，我要攒兑换点，学习这个魔法。” 一位传奇巫师望着飞向虚空的可怕能量物质冲击流，喃喃道。 魔力震荡，四十位传奇巫师同时激发手中的传奇魔法卷轴，一个巨大的立方体将剩下的敌人全部笼罩，好似末日的身旁，微微的燥热让圣光天使等具名者焦躁。 祂们化作流光，想冲出这牢笼，却见牢笼又多了一层，而这种莫名的热浪和焦躁也席卷了祂们。 似乎有着朦胧的氤氲，让具名者们感到阵阵不安。 圣光天使说道：“不能光这样等，我们集中力量，使用超限打击！” 其他几人点头同意，祂们将神力凝聚一处，圣光天使的身上被乳白色光晕笼罩，轻声吟唱：“伟大的辉日，您是正午的太阳，审判着世界，请赐予我们超限的力量，审判！” 没有反应，这光晕扩散之后，竟然消失不见，环境更加灼热。 “信息无法传出？” 皱着眉头，没有辉日冥冥中的加持，让圣光很不安，他高举手中的圣剑，将那光芒如流星般甩出，那流星中的能量极其强大，向朦胧的外壁冲去。 “内部有高能反应，似乎聚集了近乎超限的能量，我们怎么办？” 娄西卢通过外部观测，大声呼喊。 “不用担心，我来。” 艾斯忽然降临，将手抵在那立方体晶壁上，发出一阵阵波纹，通晓！ 理解构造，根基热力学第二定律，加大能量流的机械损耗，拉伸内部时空，延长攻击时间。 那能量流在艾斯的操控下，机械消耗极大增加，散发出了超量的热能，竟然在碰到晶壁的前一毫秒，消失不见。 在牢笼内部，环境更加炙热。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没有辉日陛下的祝福，可集合我们十七人力量的超限打击，怎么可能一瞬间就消散？” “这个环境不对劲，似乎在吸收着我的力量，而且越来越燥热了，温度至少提高了几百度。” “这该是的地方，我的感知不能超过五百米，必须到处飞看看。” 说着一位具名者就直接选了一个方向，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不见踪迹，其他具名者想要寻找，也都很快迷路，这里似乎有着非常奇异的环境，感知和信息传递都极大削减。 圣光天使不得不与剩下的十位具名者用羽毛绳子拉着，一起探索着这片区域。 热寂牢笼之外，艾斯打了个响指，将画面关闭。 “如果没有特殊意外情况，我们尽量不要直接观测其中的情况，当我们观测时，孤立系统也就与外界产生了信息交互，其实是不利于热寂的。” 艾斯转身对众巫师说道，神话巫师们已经将剩余的敌人尽数抓获，艾斯安排贝蒂等人用祂们发明的圆环将这个临时的热寂牢笼固化拖回世界之内，然后调整自己的状态，开始升维。 四维时空，艾斯很快漂浮到三十四个对应次位面的四维微粒，嘴角露出了微笑。 “其实这些次位面对于世界来说也是一种资粮，三级世界就是一个由四维粒子构成的粒子团，就好像是微观世界的原子，而四级世界就好像是微观世界的分子一样。 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们这个无限广阔的星界宇宙，是不是就是某个四维生物的一粒细胞，或者本身是一个病毒或者细菌呢？” 艾斯没有马上处理四维粒子，而是在脑中不断的思索和幻想，祂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到达的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穿越这种现象，世界的真实又是什么？ 祂很想极目远望，却如洞穴隐喻中那些被束缚的人类一样，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跳出一个牢笼，也许出现的是更大的牢笼。最初，无魔是一个牢笼，后来短暂的生命是一个牢笼，再后来三维是一个牢笼，而现在极目远望，起伏的四维曲率海洋，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牢笼？ 我该如何才能更加接近世界的真实，如何真正认知这个世界？” 感叹之余，艾斯的四维态与多元巫师世界产生了共鸣，掌控者的力量激发，一种律动将这三十四颗微粒笼罩，巨大的吸力出现，微粒骤然消失，出现在世界的内核之中。 第五十五章 梦境 三维层面，贝蒂心态有些复杂的看着巫师们将一个个假名者排队塞进自己的热寂之环空壳半位面之中。 “恭喜你啊贝蒂，热寂之环确实是一个极其强力的传奇魔法物品，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这简直是最棒的囚禁室，而且是真神级囚禁室。” 拜仁笑呵呵的对贝蒂说道。 贝蒂眼神复杂，刚想说些什么，一位新晋传奇巫师走来。 “贝蒂阁下，您如果多制造些这样的囚牢，品质差一些也行，我估计除了传奇巫师，神话巫师也肯定有类似的需求。” 就在大家惬意的谈论时，那三十四个奇异的次位面忽然闪烁，竟然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有很强烈的空间震荡和魔力律动？” “应该是艾斯大人在四维时空做了什么，难道是一瞬间毁灭了所有次位面？” 说话间，魔力氤氲，艾斯出现在众人之中。 拜仁飞到艾斯身旁鞠躬问道“艾斯大人，您是将异界神的次位面毁灭了吗？” 艾斯摇摇头说道“那样太过浪费了，它们已经化作营养被我们的巫师世界吸收。你们先打扫战场，贝蒂负责组织人手审问牢笼中的敌人，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知道真名世界的基本情况！” 说完，艾斯就消失不见。 祂回到了巫师世界的规则层，融入魔网核心之中，继续冥想。 十万多高维裂痕，只有艾斯才能开启并有效操控，祂的次位面已经到了极限，或者说到了四维微粒的极限，即使再多的能量，也难以增强。 这种时候，单个提高四维微粒不如提高整个粒子团，但艾斯毕竟不是六级，祂只有一个四维粒子，多元巫师世界则是一个粒子团，增强多元巫师世界的三维厚度更加合适。 “如果用比喻，每一个四维粒子，都像是一个空瓶子，而高维裂痕汩汩流淌出的魔力，就是在不断填补四维粒子这个空瓶。 而魔力填空瓶，就好像前世一个故事，刚开始用石头填充，之后用细沙填充，最后用水填充，魔力最精粹也不过是和源力等同，按现在的情况估计，我的银河宇宙最多能再增加三十万颗恒星，要废的力气却太大了。 与其增加我的次位面，不如全部用来增加巫师世界内侧的底蕴！” 高维裂痕崩解高维释放的大量能量，进而填充三维，让三维层面有更多的能量和物质，同时也让四维态的粒子团更加坚实。 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恒星开始成百上千的出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增加了接近一万颗恒星。 在世界之外，巫师们已经打扫完战场，贝蒂将热寂之环放置在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 热寂之环的半位面生成了十七个彼此孤立的异度空间，将十七位具名者完全孤立，但是对于如何研究这十七个具名者，祂们还没形成一致意见。 “我觉得，我们必须让祂们更虚弱一些，然后拉上实验台，直接进行解剖，分析祂们构成与卡亚神灵的异同点。” 巫妖维特森然说道。 “但是我们的任务是获取真名世界的信息，尽可能多的获取，通过解剖恐怕难以实现，最好是精神类魔法，九环以上的精神类魔法。” 许久未出现的戴娜低声说道。 “我们到现在只有一个九环魔法，就是传奇心灵震爆，如果想控制对方，恐怕需要艾斯大人的帮助，梦境领域才是悄无声息侵入他人记忆的最佳途径。” 贝蒂坐在小巧的银色球形机械椅上，肯定的说道。 拜仁点点头，摸了摸胡子“确实如此，我们几乎没有人擅长传奇级的精神类魔法，到现在也只是知道对方是所谓的具名者，还是通过震慑假名者才知道的。 我们从具名者身上获得的信息，比从假名者们获得的还要少，必须要艾斯大人亲自出马，用伟大的梦境魔法破解一切。” 天之界，中央高塔，众人找到艾斯的投影，向祂告知了此事。 投影点点头，笑着说“确实如此，本体出马，大概率能破解并获知，不过本体正在为我们的巫师世界增强底蕴，这样吧，你们将热寂之环送到我的次位面，我借助次位面的法则加持，看看能不能勘破这些具名者的记忆。” 说完，艾斯的投影化作一道流星，伴随着空间的波动，消失不见。 贝蒂等人也沿着曲率跃迁，将囚禁着十七位具名者的热寂之环拉扯到艾斯的次位面附近，次位面中浮现出一个五彩的漩涡，其中传来艾斯的声音，缥缈而梦幻。 “你们把热寂之环推到漩涡之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贝蒂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魔力迅速律动，超巨大的法术之手浮现，将热寂之环硬生生塞进五彩漩涡之中。 热寂之环一进入漩涡，就立刻被一层氤氲的梦幻笼罩，如同失去了重量，飞快的飘到银心中心。 二百万颗恒星一同悸动，提供着魔力环境，艾斯主宰级的梦境法则化作梦幻被投影掌握。 “第一步，用梦境的外围构造梦境晶壁，将这里模拟为接近次位面级的梦境，包裹住热寂之环，并形成一个与外界孤立的系统。” 氤氲弥散，艾斯投影高举着梦境法则，渐渐创造出一个梦境次位面，如同套娃一般将热寂之环套住。 在这孤立的梦境之环，艾斯的身影逐渐消失，祂无处不在，一切梦境皆为祂。 与此同时，本来孤立的热寂之环，其中一个区隔的异度空间被氤氲梦幻渗入。 圣光天使已经在这一片黑暗混沌的奇异空间飞了不知道多久，这里的温度越来越热，如果有凡人到此，恐怕会立刻化为灰烬。 “这里太奇怪了，我飞的距离已经足够绕真名大陆两个来回，在这里竟然没有找到出路，是不是我在兜圈子？有某种我不知晓的怪异，让我不断的迷路？该怎么办！” 祂很焦急，如果自己不能回到真名世界，辉日陛下十年之内恐怕不会疑心，等辉日陛下十年后再来探查，也许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对方出现了与司时等同的强者，说不定就会遮蔽动态坐标，那想找到巫师世界就难了，但对方抓住了我们，很可能会找到真名世界，如果真的放任对方，也许千百年后，灭亡的就是真名世界了！ 越是这样想，越是燥热，圣光天使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认真的调整状态，对方如果打算一直关着自己，那可能真的毫无办法，如果对方打算审问或者折磨自己，也许会有办法。 祂没有发现，这片异度空间已经不知不觉被氤氲梦幻渗入，而自己也在不知觉中受到了影响。 这梦幻带着一丝丝命运的意味，似乎在引导着什么。 良久，圣光天使睁开眼睛，祂背后的天之羽飘落一根，就这样静静的漂浮在半空。 “我用天之羽来判断这片监狱一样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再走一边！” 这一次，祂似乎没有再被感知欺骗，天之羽果然将这个空间定位，用掉了大半羽毛，从美丽圣洁的十六翼天使变成了秃毛肉翅，圣光天使也感觉有些难受。 “找到晶壁了，下面就是从内部尝试破开，审判！” 高举圣剑，乳白色的光晕闪烁，天之羽随风而动，回归到圣光天使的背后，祂再一次变成了圣洁的十六翼天使，神圣的力量集聚，最终乳白色的光晕集中于圣剑，让圣剑看上去无比耀目。 周围似乎有着巨大的吸力，越是释放力量，力量消耗越是不正常的快。 “这个地方，太怪异了，无时无刻不在吸收我的力量，必须加大输出，集中！” 圣剑上的圣洁之力渐渐褪去，或者说集中到了剑尖，那一抹寒芒上绽放出难以想象的华彩，天使挥动着圣剑，圣光化为射线直刺晶壁，祂努力划了一个圈，竟然将晶壁破开，逃了出去。 真空，寂寥的宇宙，椭圆状的星河，有着十万颗恒星，就这样分布在这寂寥的宇宙，让圣光天使一阵眼晕。 “巫师世界晋升之前，不过几百颗太阳，现在竟然膨胀到接近十万颗，简直不可思议，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难道真的有上层世界的帮助？” 这让圣光想起了最初在蓝血世界时，巫师们将自己的信仰推翻，并阴差阳错帮助自己脱离副君控制的情景。 那时候的圣光将背叛自己的副君直接用圣焰烧为灰烬，连灵魂都不复存在。 但虚弱的祂已经发现冥界的异变，对方已经解决了蓝血始祖巨人的怨魂，圣光好不容易晋升为假名者，祂不想再冒险，干脆利索的回归了自己的世界。 在那之后，祂在真名世界被辉日看中，最短暂的时间晋升到具名者，并成为了辉日的副君，一切如梦一般，成为具名者后，亲自负责入侵下层世界，更让圣光天使阅历大增。 在独自征服第五个下层世界后，祂决定回归自己当初仓促逃走的那个世界，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成了一个泥潭，明明只是一个下层世界，竟然越战越强，最后竟然飞升到了同一层次，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展的如此强大。 “对方背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世界，也许是我们这一个层面的强大世界，也许是更上层面？” 祂抬着头，眼神中带着恐惧，似乎有可怕的末日审判。 “无论如何，这样又成长潜力的世界，这样可怕的文明，都是极大的威胁，必须想办法消灭！否则我们永无宁日。” 心情复杂的圣光天使没有多逗留，就发现了数名实力强大的巫师发现了自己，祂狼狈逃窜，最终闯入了那恒星组成的星河之中。 这是一段东躲西藏的岁月，圣光天使最终极为幸运的躲过了层层搜查，附身一位神话巫师，夺回了自己的次位面，化作流光逃离了这里。 亚光速航行了近半年，终于找到了真名世界，向辉日陛下汇报了一切。 艾斯望着陷入沉睡的圣光天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就让祂在美梦中继续沉睡吧，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幸福的世界，真实太过残酷。” 梦幻氤氲一卷，外围的梦境消失，涌入孤立的异度空间，将圣光天使彻底包裹，陷入无尽的梦境世界。 “利用圣光天使的方法，可以找到对方世界的位置，这就是最大的信息，定位彼世界，在这黑暗的星界之中，我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至于其他，这个世界确实挺有趣的，最强的神灵被称为司时，一共二十六位，其中正时司时一共二十位，被称为真司时，剩下的六位则是不存在的时间，被称为外司时。 真名世界的一天是二十个小时，多出的六位在时间的外之界，经常与真司时对着干。 外司时存在于真名世界外的较小世界，两个世界似乎互相环绕纠缠，这种对立环绕的现状似乎起源自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暗之战。 “真名世界之所以叫真名世界，是因为这里最重要的就是真名，比如司时，祂们的真名就是时间，具名者也同样具有自己的真名，并且能将真名的一部分赐予他人，因此也被称为施名者。 司时和具名者就是其他人的力量源，至于其他超凡者，被称为被赐名者。 这里同样有阶梯，假名者全称是假借神名的尊者，有的是假借具名者的名字，有的假借司时，力量更是堪比具名者。 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也许我可以先行探索侦查一番。” 艾斯投影将环推出自己的次位面，呼唤贝蒂等人，告诉祂们可以自行处置这些具名者。 “除了杀死，你们可以做你们想做的任何实验，但切记不能杀死，因为我们没有找到祂们的不朽果实，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一旦杀死祂们，祂们可能会在真名世界复活。 我建议你们在热寂环境中研究，这种环境可以隔绝外界的干扰，防止出现意外。” 在叮嘱了众人一番后，艾斯投影与自己的本体进行了精神共鸣，在世界规则层的艾斯瞬间洞悉了一切。 “我不易本体离开，一是巫师世界还需要我去增强底蕴，按照两个世界间的距离，对方估计需要至少十年才能意识到不对，再追逐巫师世界，我只要合理的让巫师世界逃逸，估计至少还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我可以通过高维裂痕将巫师世界的底蕴增强至几百甚至上千万颗恒星。 二是我的力量对于真名世界过于强大，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入，这样潜入就变成入侵了，单人入侵攻略一个世界，几乎不可能成功。 即使是投影，也不应该派遣真神级投影，最好是没有什么实力的普通分身，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想到这里，艾斯干脆让自己的真神投影护送着一缕梦幻思绪分身，前往真名世界的动态坐标。 艾斯一共有两个真神级投影，一位投影用曲率跃迁前往真名世界，另一位投影则组织了部分神话巫师，前往世界之外的晶壁表面，进行一项伟大的工程。 在巫师世界晶壁表面的三亿根鞭毛状魔网聚合线处，布置三亿可控核聚变推进器。 根据艾斯的数学模型估计，这个工程只要完成十分之一，巫师世界就能以十分之一光速航行，如果全部完成，估计能以光速的百分之二十七航行，甚至可以短暂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三十。 这样的移动速度，足以和真名世界玩很长一段时间的捉迷藏。 至于世界级的曲率跃迁，基本上难以实现，巫师世界的体量实在太大，四维态是粒子团，而非单一四维微粒，而艾斯的力量最多也就能让四维微粒跃迁，四维微粒的三维底蕴越丰厚，跃迁越困难。 因为三维的丰厚其实就是四维上“质”的增加，质越大越难以跃迁。 五百多位传奇巫师则没有世界做这些低级工作，祂们忙着提升自己的实力，前往四维时空观测并记录四维海洋波动的动态曲率数据，用这些数据和形成的天然六级符文兑换秘库的兑换点。 一方面是还清自己的贷款，另一方面则是兑换更多的法术、魔法物品。 秘库兑换点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巫师世界最有价值的硬通货，传奇巫师们也在迅速成长。 时间飞逝，转眼过去了三个月，艾斯的真神投影终于在曲率跃迁和亚光速飞行交互下抵达了真名世界，从远处看，真名世界如同一个双星天体系统。 一大一小两个世界环绕，两个世界中间有长长的管子，将两个世界牢牢锁死。 “星界中的远距离航行殊为不易，真名世界的神灵没有掌握曲率跃迁的奥秘，仅仅是亚光速航行，其实影响范围是有极限的。不过就算是我也没有真正掌握曲率航行，能把曲率跃迁使用的如同本能，大概只有六级存在才能办得到吧。” 艾斯的真神投影一边感叹，一边取出一颗灿烂的结晶体，那是藏着艾斯一缕梦幻思绪分身的结晶。 第五十六章 思绪降临 艾斯的真神级投影并没有直接冲撞晶壁，因为一大一小两个世界互相旋转的真名世界，周围分散分布了很多次位面和半位面，而且有着奇异的波动。 “很警惕，或者说天然演化出的这样的社会性结构，可以确定每个次位面半位面都辐射出一种波长，我如果贸然闯入，很可能会被发现。这里有二十六位等同于主神的司时，不可以冒险白给。” 星界虚空，艾斯的真神投影也不可能久待，而直接这样维持目标也太大，看着周围，艾斯渐渐有了主意。 祂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为了一颗距离两个世界较远的星界遗蜕，也就是所谓的世界消亡后的遗留物。 巫师世界正是不断拾荒这种遗留物，再征服吞并充满生机的其他世界，才在下层星界分层成长为如今的多元巫师世界。 这遗蜕距离真名世界的双世界系统约一千个标准距离，这种距离正好合适，不易被发现，同时还能窥视真名世界的变化。 大概过去了两个月，艾斯发现了一些迹象。 “与我在二级星界分层做的一样，这个分层的真名世界也会‘拾荒’，大量的半位面经常性独自漂移，将较远位置的遗蜕卷走。如果不是我这块‘遗蜕’太小，估计也会来拾走。 把思绪分身直接依附在那个直径相当于五分之一标准单位的遗蜕之上，估计可以不引起任何异样的进入真名世界。” 那块遗蜕看上去很不规则，表面坑坑洼洼，艾斯投影将手中的梦幻晶体用力一捏，化作梦幻迷雾就这么渗入了遗蜕，没有久流，艾斯投影继续化作小型遗蜕，加速离开真名世界。 过了不到半个月，一位假名者的半位面飞速靠近这个遗蜕，祂的半位面很奇特，晶壁竟然如口器般直接裂开，把这个遗蜕整个吞掉，甚至还拟人化的咽了口水。 “真是丰收，只要把这块送回世界之内，大陆边际的无尽虚海又会多一个大岛。而我作为这个岛屿的创造者，我的信徒将会直接获得这个异世界岛屿殖民权，希望能尽快完成吧。” 在这遗蜕的深处，一颗如梦似幻的晶体微微一闪。 三个月后，新阿伯多维岛。 十三艘双桅帆船接近了这个新生的岛屿，其中一艘帆船靠近了天然港湾，长长的木梯从帆船上伸到陆地。 几位身强力壮的船员，将极其重的铁锚扔下固定。 一群金发碧眼的冒险者从船上走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一头波浪金发扎成了单马尾，穿的衣服很少，露出了肚脐，看上去很有魅力。 “没有错，这里就是神启之地，伟大的导师阿伯多维在梦中给了我启示，与这里一模一样。” 身材**的女子碧蓝的眼睛忽然变得亮白，浑身微微震颤，身后的男冒险者们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尊贵的第一使徒西尔维娅，您看的了什么？” 女子身后的一位男性冒险者往前一步，恭敬的问道。 **女子不复刚刚的性感，而是变得极为圣洁，她近乎呢喃的低语“导师阿伯多维圣喻，所有信徒在海岸集合，走穿过林地，在高岩之上，着黄衣，点燃心之灯。” 众人听了女子的话，都神色恭敬的呢喃着“谨遵伟大导师阿伯多维的指引，您是守夜人的使徒，心灯的指引者。” 双桅帆船陆续靠岸，所有的人都走了下来，十三艘船一共两千一百三十一人，全部跟随着身材**的西尔维娅，披上了象征灯之信仰的黄衣，赤着脚往前行走。 似乎真的是灯在指引，众人的心之灯渐渐化作一盏耀目的巨灯，他们顺利的穿过林地，来到一片高岩。 这里是高岩，也是悬崖峭壁，众人在这里靠着波涛虔诚跪下，西尔维娅披着黄衣，双手高举。 “生命是束纯净的火焰，我们内心都拥有一颗无形的太阳。 司时各有颜色，但颜色只存在于有光的地方。 ……” 随着众信徒念着祷词，心之灯一盏一盏点亮，太阳渐渐西落，是夜，心之灯在此汇集，竟然让人觉得异常的璀璨。 “我们跟随着守夜人，在漆黑中守护着明灯，焚烧我身，荣耀我魂，愿导师赐予我等真名，分享我们等灯之荣耀。” 火焰灼烧，一盏一盏灯爆发出极为明亮的光芒，竟然将这文明沙漠，丛林密布的岛屿整个笼罩。 第二日，只有西尔维娅等一百余人穿着黄衣，周围全是灰烬。 “他们已经跟随伟大的导师阿伯多维，去天堂侍奉守夜人陛下。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驱逐这片岛屿的迷雾和不详，在这里树一座碑。 永远铭记他们。” 又过了一个月，四十二艘双桅帆船带着一万多名移民赶来，他们将在这里建立崭新的殖民据点，新阿伯多维岛盛产美丽的宝石、原木和动物的毛皮，往来的贸易船队逐渐多了起来，而港湾之地也兴起了一座崭新的小城。 在岛屿的深处，艾斯的思绪分身所在的梦幻结晶体正安静的躺在这里，这结晶体忽然一动，竟然飘了起来，化为梦幻迷雾弥散开来，渗透地质层，漂到地表的河流处，变成一颗有点浑浊的红宝石，静静的躺在鹅卵石浅滩上。 “这条无名河的上游是一座宝石矿，时不时会有上游的一些细碎宝石落入河中，顺流而下。我们今天就来试试运气。” “捡宝石这种事可能性很小，如果这里真的经常有宝石，本地人早就守在这里了，还轮得到我们。” “要我说，我们还是去北面的森林转转，那里的猛兽确实多，但都是没见过的品种，皮毛非常受欢迎呢。” 三个青年人边走边说，他们都是一身冒险者的打扮，背上背着长弓，腰间挎着一柄有些破旧的短剑。 走在中间，脸上有雀斑的年轻人，右臂还别着一个圆形铜盾。 他拿短剑敲了敲自己的铜盾说道“我这可是午立木镶铜皮的盾牌，比一般铜盾更好，有我守在前面，你们就放心吧。别在这边找什么宝石了，根本不可……” 还没说完，他就踩到水中的鹅卵石浅滩，脚底打滑直接翻进了水中。 好在这水并不深，大约没到膝盖，坐在水中的他随手一抓，站了起来。 倒霉的跌入水中，铜盾青年很是生气，刚要把随手抓起的鹅卵石扔了，忽然眼睛一亮，一颗有点浑浊但很完整的红宝石。 他立刻趁着另外两人不注意，将这红宝石塞进裤兜，随后把其他鹅卵石用力一扔，心脏砰砰直跳，嘴中却嘀咕着“这是什么宝石河，太倒霉了。” “克莱斯特，你没事吧？我们来都来了，就找找看，万一这里真有宝石，我们三人平分，岂不是都能小赚一笔？” 另一名青年冒险者戴着一顶破烂的皮帽，努力的劝说着。 刚刚捡到宝石的克莱斯特心中嘀咕着，我的宝石可是倒是阿伯多维的启示，这样一颗红宝石，有四分之一手掌大小，虽然浑浊但是完整，肯定能卖不少钱。 只要带回家乡，自己一家就可以搬到霍尔城住别墅了。 他心脏砰砰跳，表面上极其不愿意的说道“我觉得不可能有什么宝石的，不过你既然想，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狩猎就改天再说，我们今天看看这里到底能不能幸运的找到宝石。” 另一个青年见两人都决定找宝石，虽然觉得不靠谱，也值得赞同。 “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吧，只是我觉得，找宝石可能太小，狩猎危险太大，其实新阿伯多维岛还有一种不错的营生，就是去采集药材。” 他一边俯身观察着清澈的河流，一边回头对两人说道“你们知道我在霍尔城曾经跟着药剂师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对于哪些药材比较贵，我还是知道的。 我们几个去采集药材，晒干后带回王国，绝对能赚钱。” “也行，如果今天找不到宝石，我们明天就一起采药材。辛辛苦苦当水手来这里一趟，不能白来。” 戴着圆盾的克莱斯特随口答道。 他们仨虽然是冒险者的打扮，但其实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冒险者，而是在家乡吃不上饭，只能到海上讨生活的苦哈哈水手。 他们都是从霍尔城附近的一个偏僻小村走出来的青年人，来到著名的港口霍尔城做纤夫，他们都带着美好的梦想，想在霍尔城出人头地，但是现实太残酷。 没有文化，没有家势，空有一股子力气，只能在繁华和鱼腥味的霍尔城依靠出卖力气为生。 那个当过药剂师学徒的年轻人名字叫约翰，他比另外两人更有想法，拉纤绳赚的钱没有去喝酒挥霍，而是报了个识字班，浑沦吞枣的学了个大概，识的字了。 人一旦识字，即使只是很粗浅，上升的空间也就打开了，幸运的成了一个药剂师的学徒，跟着学了半年。 但是约翰也很不幸，药剂师配药失误，毒死了人，药剂师被抓走了，药店也倒闭了。 走投无路的约翰正好遇到了曾经一起做纤夫的克莱斯特和盖尔两人，最后决定一起去海上讨生活，要知道水手出一次海的薪水可是三十个银币，拉纤一年也不过十个银币。 作为水手，船长给的银币并不是大头，真正有钱的水手，都是会带私货的人。 这种行为是近乎公开的行业潜规则，每位船长都允许水手们把私货放在他们的床下，只要他们塞得下。 找了一整天，直到日落，克莱斯特也没有再找到一颗宝石，另外两人也一无所获。 克莱斯特将手随意的插进裤兜，沮丧的说道“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宝石，我们明天还是按约翰的计划，一起去采集些药材吧。好歹能安稳的赚点钱。” 盖尔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想的很不靠谱，“明天我们就一起去采集药材吧，我们几个都不是猎户出身，贸然狩猎很可能弄不到什么珍贵毛皮，反而会成为猛兽的腹中餐。” 回到船上，随意的扒拉了几口黑面包，喝了一大口凉开水，克莱斯特就借口又困又累，先回下等舱睡觉。 这里一间舱房可以睡八个人，很是拥挤，而且是上下铺。 其实每个水手能带的私货也就是半个床底，如果是老练水手，待遇会好很多，他们住在普通舱，四人一间，每个人有一个单独的床底。 克莱斯特回来的很早，大部分的水手都在吃饭，或者在岸上的酒馆喝酒，在小巷搂着女人，众所周知，水手的收入虽然高，但总是存不住钱，女人和酒是最大的消金窟。 克莱斯特左右看看，每个床铺都摸了摸，确认没人后，爬上了自己睡的上铺，钻进了被窝，将口袋里有些浑浊的红宝石取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这才翻身在床头找了一会，用一块破布将红宝石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他想了又想，扯了一根绳子，将这布包裹绑的结结实实，然后挂在脖子上，宝石仅仅贴着胸膛，这才美美的睡去。 第二天，天色朦胧。 “克莱斯特，克莱斯特，快点起来。” “怎么了？” 迷迷糊糊醒来，克莱斯特看着下面的盖尔和约翰两人，有些发懵的问道。 两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约翰压低声音，怕吵到他人。 “去采药，越早越好。我昨晚都打听好了。” 克莱斯特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采药，就这个如鸡蛋大小的浑浊红宝石，足够他在霍特城城郊买一座庄园，从此过上真正富人的生活。 如果想冒险些，买上两三艘船，自己弄个船队去贸易也未尝不可。 但他转念一想，现在不能暴露，不能反常，甚至回去之后如何脱手这个鸡蛋大小的红宝石都是需要好好思考的。 克莱斯特一个骨碌爬起来，蹬蹬蹬的走下床，摸了摸脑袋说道“我都睡迷糊了，咱们这就去吧。” 约翰爬到床底，摸出来三个篓子和小锄头，低声说道“这是我昨天买的工具，一套五十个铜币，先说好，要是能采药赚到钱，你们得把工具钱给我。” 第五十七章 年轻人的努力 约翰虽是从贫瘠乡村走出来的年轻人，可在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之后，他早就把以前赚几年钱回家买地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渴望留在霍尔城，甚至渴望被大人物们赐予真名，名字是有力量的，如果想打开超凡之门，就必须有一个传承自伟大存在的真名。 这样的渴望太过异想天开，连杜尔大人都求之不得的东西，约翰只能把想法埋葬心底。 他之所以选择药剂师这个职业方向，是因为这个职业有可能接触到传说中的超凡者，而为超凡者调配超凡药剂，就有可能获得一些神秘仪式的钥匙，比如流传甚是广泛却没多少人真正见过的锁匠系列真名书。 想到这里约翰的决定已下，他对两人真诚的说道“或许我们真的该冒一冒险，如果我们能在这一次赚上一笔，克莱你可以用这钱找一位铁匠或者木匠学一门手艺，未来留在霍尔城，盖尔你就算想回老家，没有足够的钱也不可能买到良田。 而我如果想继续学药剂师，必须准备足够的礼金给老师，这些都需要钱，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盖尔已经心动，克莱斯特有些骑虎难下，其实他不太愿意冒险，但是在约翰炙热的目光下，他也勉强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三人带着武器和工具来到了更远的荒岭，星光曦微，约翰、盖尔和克莱斯特三人并没有着急挖掘。 “我们得先生火，这是我从城中阿伯多维教堂中求来的灯油，听说有着神秘的功效。我们先用蘸了灯油的干柴弄个火把，然后在采集。克莱斯特，你有盾牌就负责举着火把防御警戒，我和盖尔来采集，我们的命都交给你了。” 克莱斯特将信将疑，他用戴着盾牌的胳膊牢牢举着火把，左手则握紧了短剑，有些紧张。 这一天很快过去，有一些豺狼虎豹，但并不多，都被克莱斯特及时发现，三人很快转移。 收获不错，一天的功夫，就挖到了三根黑参，每一根都有拇指粗细，更有很多普通药材。 约翰将普通药材带到城中的药店卖掉，盖尔和克莱斯特用油布包裹着黑参，带回了船舱，因为怕别人发现，见财起意，三人谁都没有多少，就这样默默睡下。 转眼已经过去快十天，他们一共挖到十五根拇指粗细的黑参，更有一根鸡蛋粗细的大黑参，按约翰的话说，这些黑参足矣卖至少两个金币。 即使是克莱斯特也从不情不愿变得积极，谁会嫌弃金币少呢？ 虽然自己的红宝石肯定能换几十个金币，但是如果能多赚半个一个金币，也是很好的。 半日之后，克莱斯特气喘吁吁，约翰面色发白，盖尔浑身流血，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颗有些浑浊的红宝石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将五只黑影怪物定住。 克莱斯特手颤抖，浑身战栗的呢喃着“伟大的存在，请您怜悯，净化这些邪恶。” 红宝石突然爆发出五彩光华，将五只黑影怪物直接消散，没留一点痕迹。怪物消失后，红宝石飘荡着掉落到克莱斯特手中，又变成原本有点浑浊的样子，但克莱斯特再也不敢认为这只是个浑浊的红宝石了。 “这宝石，必然是哪位大人物的神奇宝物。” 约翰有些羡慕和敬畏的看着克莱斯特将宝石收起，心中想到。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拉起了已经不省人事的盖尔，与克莱斯特一起把盖尔背回城内。 盖尔遗憾的去世了，两人背着盖尔到城内时，盖尔早已经凉透了。 “按照传统，我们只能把盖尔烧了，骨灰装到陶罐里了，这一趟跑船，他剩下的薪水我会支付的，你们是盖尔的同乡，就麻烦你们带给他的家人了。” 船长杜尔知道后，表情略微遗憾的说道。 “不能保留全尸吗？” 克莱斯特伤心的问道。 杜尔摇摇头，小胡子都跟着颤动，他其实看上去并不像纯粹的航海人，更像是一位绅士。 “这是传统，如果带着全尸，听说会得罪瘟疫之神，很多不信邪的船都整船死光了。” 克莱斯特还想说什么，被约翰打断，约翰知道的比克莱斯特更多些，这传统虽然解释不清，但确实如此，死去的水手及时焚烧，航海一定要靠岸休息，否则瘟疫、败血症就会如影随形。 “我们会把盖尔的骨灰和他剩下的薪水送回家乡，以阿伯多维的名义。” 说罢，约翰拉了拉克莱斯特的衣角，克莱斯特这才跟着重复了一遍。 这也是传统的一部分，以神灵或者先知导师的名义起誓，互相都会信任，这是一个有神的世界。 杜尔的双桅帆船当晚就要走，四个水手把盖尔抬到岸边，船长杜尔带着人从附近拾了些干树枝和干草，就这样草草的烧了。 抱着已经变成灰躺在陶罐里的盖尔，克莱斯特心情复杂，黑色怪物突然出现，盖尔几乎没有反抗就直接被咬死。 就在黑色怪物扑向自己的时候，胸口的红宝石忽然火热，透衣而出，竟直接将五个黑影怪物定住，用华光崩碎。 这一幕依然在克莱斯特的脑中回旋，也同样在约翰的脑中回荡。 约翰看向克莱斯特的目光变了，但他没有起什么歹意，涉及到超凡力量，如果心怀歹意，恐怕会有不测。 对于这些约翰一直很审慎，两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回到了下层船舱，他们和其他水手也不是很熟，大概过了一个月，杜尔的船回到霍尔港，低级水手拿到了一次性薪水就地解散，老练水手则有一些与杜尔签了长约，等明年开春再出船。 “杜尔大人，您的船起航时，不要忘记我们啊。” 如此之类的话在耳边响起，约翰和克莱斯特二人则默默离开，来到了过去三人现在两人的临时住处。 约翰谨慎的把门关上，从包袱里取出黑参，一共十七根，两根鸡蛋粗细的，其他十五根都是拇指粗细的。 “克莱，我的兄弟。以伟大司时的名义，我想请教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已经获得了真名赐予？” 约翰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克莱斯特摇摇头，苦涩一笑，自从那个奇异夜晚之后，他偷偷研究了宝石很久，但是一无所获。 “实话告诉你约翰，我也很想有，但是我什么也没有，除了那神奇的红宝石。也许是神灵的馈赠，遇到危险的时候，红宝石确实救了我几次。其实我本打算卖了这个红宝石，换个郊区的庄园，但是现在有些犹豫。” 约翰的眼神更加不同，他低声说道“也许是神灵或者先知对你的考研，我不建议你卖掉宝石，这或许是你，甚至是你的家族成为超凡家族的契机，如果有可能，希望你以后获得机会有，能帮我一把，我会尽可能付出等价的兑换物。” 作为一名笃信神灵和因果的人，约翰的行为一直很正直，克莱斯特对他也比较相信，不过他仍然补充了一句。 “约翰，我如果能有机会成为超凡，能拉你一把一定会拉你一把，但是我希望你和我以神的名义发誓，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人带着一包黑参走出了贫民窟的临时住所，约翰做了半年的药剂师学徒，有一点点门路，他们找到相熟的朋友，以三个金币的价格卖掉了所有的黑参。 “克莱，金币我们一人一枚，还有一枚我认为应该给盖尔的家人，毕竟他是因为和我们一起挖掘黑参而死。” 走出药材店，约翰和克莱斯特二人快步离开，约翰低声说道。 克莱斯特点点头，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该给盖尔的，即使他死了也不该吞没，这是克莱斯特最欣赏约翰的一点，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两人在霍尔城兜了大半个城的圈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克莱斯特低声说道“我们被跟踪了，很可能是附近的黑帮，我听说灰熊帮最喜欢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约翰点点头“这事真不好说，也许我那熟人，或者店里的其他人也有问题，总之我们被盯上了，这事麻烦大了。” 克莱斯特心脏砰砰的跳，胸口包裹的红宝石忽然变得滚烫，让他心境渐渐平和。 “没关系，我们有这个呢。” 他拍了拍胸脯，两人都回忆起那一日的情景，逐渐自信起来。 他们渐渐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一道阴云遮住了月亮，整个小巷一片漆黑。 抽刀的声音，威胁声，呵斥声，以及忽然出现的梦幻五彩，霎时间将这里笼罩，好似一个美丽的泡沫。 泡沫忽然破碎，除了克莱斯特和约翰，其他的全部与泡沫一同破碎，如同从未出现。 “这种力量，绝对是超凡。” 约翰浑身战栗，喃喃道。 克莱斯特也越发确信宝石庇佑着自己，他情不自禁的跪下，手捧着宝石虔诚的说道“未知的伟大存在，请允许我强呼您为宝石之主，愿您庇佑我，愿您历练我，愿您怜悯我。” 与此同时，宝石微微闪烁着梦幻的色彩，艾斯的梦幻思绪分身，其实是一缕很奇异的分身。 真名世界的防御严密，外松内紧，即使在世界之中，也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窥视。 为了解决安全性和身份，艾斯的真神投影最终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就是融入遗蜕之中。 作为研究遗蜕十万年之久的巫师世界，艾斯对遗蜕很了解，祂将自己的分身伪装成了遗蜕中保留了少量力量和意识的土著“神”。 所谓的土著“神”，其实并非广义上理解的五级存在，而是拥有较强超凡力量，有着信仰的存在，也就是说，三级以上存在可能就是土著“神”。 根据艾斯的梦幻思绪分身观察，仅仅自己融入的这个遗蜕，现在的新阿伯多维岛，就有不下十位土著神，并衍生出了所谓的野人部落，与殖民者对抗。 而那些黑影则是一些失去了正常意识，只保留了本能的遗蜕中的一些残骸。 这些残骸在自然的环境下逐渐复苏。 艾斯分身能够感觉到窥视，一直能感觉到，这不是错觉，若有若无，如果不是自己生命本质强大，都有可能忽略。 因为这种窥视感，艾斯的思绪分身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在世界的窥视下，伪装成一位土著“神”，用这种方式融入真名世界。 这大概是代价最小的方式，反正艾斯目前没有发现有什么强力存在来执法，不过他很小心，因为他已经发现，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有着强烈的排斥。 盖尔笑着说道“你太贴心了，要是个姑娘我肯定得娶你。我们走吧，钱少不了你的。” 克莱斯特把背篓背上，拿着小锄头推着二人说道“肯定给你，快走吧。” 约翰回头说道“带着武器防身，荒郊野外可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下了船，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色蒙蒙。 约翰低声说道“昨天我去看过了，在城东边，那里有本地特产的一种药材，有点类似于格老参，本地人叫它黑参。这玩意拇指大小的，就值得五个银币，总之是很贵的药材。” 盖尔眼睛发亮，高声嚷嚷着“那还等什么，快去。” 三人一路小跑，路上倒没有什么危险，顺利的来到了东边的丘陵，太阳才刚开始升起，这里竟然有不少帐篷，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趴在地上找黑参。 “看来这个地方确实盛产黑参，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我们也要抓紧了。” 克莱斯特对两个伙伴说道。 他们迎着阳光，笑容很是灿烂。 但很快，他们就撞了墙，这里确实盛产黑参，但这里也早就被大部分人圈定了地盘，作为外地人，想在别人的地盘挖参，那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看着对方十几个人举着刀枪棍棒，约翰无奈的耸耸肩，三人只得退去。 转了一圈，最终他们和一群本地人达成一致，他们将在本地人陪同下一起采药，黑参是绝对不能碰的，其他药材可以采，但是要分一半给当地人。 第五十八章 纯白之梦 纯白，一片纯白。 克莱斯特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和约翰竟然在一片纯白的世界，似乎有人在呼唤，又好像有歌者在咏唱。 “我听说，如果伟大的先知想要试炼，经常会在梦中召见被试炼者，或许我们就是如此。克莱，我们可能进入了传说中的神境迷梦！” 约翰一脸兴奋的对克莱斯特说道。 克莱斯特很懵懂的问道“什么是神境迷梦？” 约翰认真的说道“所谓的神境迷梦，出自阿尔泰多格先生的《锁匠之梦孔中微光》，在这本书的原文是这样说的，‘凡追奉光芒者，需在躁动季节，遇见先知，方可梦入神境，那里一片白茫茫，是考验的伊始’。 书中还说道，所谓的神境迷梦，其实也叫漫宿迷梦，现在是十一月，即将入冬，正是所谓的躁动之月！” 他眼神锐利，低声说道“躁动之时，就是进入漫宿之时。而所谓的漫宿，一直被认为是世界的源头，一切的起源之地。” 克莱斯特惊呼着“我们竟然会进入世界的起源，可能吗？” 约翰说道“我们确实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有先知指引，神的力量会带领我们见到漫宿的映射，虽是映射，在我们眼中也真实不虚。” 克莱斯特有些迷惑的看着约翰，低声问道“约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艾斯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脑补对白，露出了一丝微笑。 其实艾斯并没有设定具体的梦境，他使用的这些梦，就是约翰和克莱斯特二人的梦，约翰认为《锁匠之梦孔中微光》这本书说的是真实，那梦中就映照了真实，至于那本书究竟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 约翰继续兴奋的说道“霍尔城内有些神秘的所在，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莫顿书店，那是一家藏在小巷的书店，如果没有熟人带领，莫顿夫人不会允许你进入。 说是书店，不如说是一处遗世独立的神秘秘境，那里非常美丽，而且有很多关于神秘学或者说无形之术的学问。 那里的藏书很多，但是太贵了，我也只是在第一次去的时候试阅看了几页，没想到……” 克莱斯特不太明白，他不识字，感觉一头雾水。 约翰仍然在不断的说着，他的记忆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思维也非常敏捷。 两人按照约翰的记忆，不断的走着，果然发现了一片林地。 “传说中林地乃是神灵居所的外围，很多可怕的生物都居住在这里，如果能穿过林地，走到白骨环绕的纯白之门，我们就可以抵达神灵居所的最外围。听说先知会在那里考验试炼者，成功的人会获得启示，拥有追求，而失败者会成为纯白之门的白骨。” 说着约翰不禁打了个寒战，通往超凡的路就在眼前，究竟去还是不去。 克莱斯特一阵敬佩，低声对约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约翰说道“那是我做学徒时，偶尔听到老师和一位黑胡子绅士闲聊，其实也不一定真实，但是《锁匠之梦孔中微光》确实提到了纯白之门。” 克莱斯特点点头，他还是不太懂，但是他明白一件事，人还是需要读书识字，否则就是个睁眼瞎。 “约翰，如果我们能回去，我想跟着你学识字。特别是那个什么《锁匠之梦》。” 约翰点点头，他瘦弱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克莱斯特这么厌恶文字的大个子竟然也想学习知识，这让他很是感动和振奋。 “《锁匠之梦》其实是一个系列，是阿塔·布莱德爵士体验锁匠生活时，做过的许多梦境，这位爵士是一个秘密教团的教宗，他们的主好像与锁匠有关。 不过这都是三百年前的事情，曾经的秘密教团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 我其实从我的老师那获得最多的不是药剂师的智慧，而是关于神灵和无形之术的奥秘，他其实……” 两人在林地徘徊，因为心中的恐惧，林地也诞生了许许多多的可怕怪物，对着他们两个人嘶吼。 约翰和克莱斯特玩命的逃跑，怪物却渐渐围了上来，约翰大喊道“向那位存在祷告，在林地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虔诚，对我们侍奉的主的虔诚，会化为利刃消灭一切怪物。” 两人虔诚的跪下，口中胡乱念叨着，竟然渐渐有一团火焰升起。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的利爪已经靠近了克莱斯特，利爪将他的后背划出一道狰狞的伤痕。 在火焰的顶端，悬浮着一颗灿烂的红宝石，爆发华彩。 各种邪祟怪物、利爪瞬间惨叫，消失不见，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明月高悬。 两人对视一眼，汗水已经浸湿衣背。 化为无形之物观察的艾斯，有些惊诧。 “这梦境确实具有超凡力量，但具体如何塑造，全凭二人自己，我被世界束缚，无法与之沟通，没想到他们竟然自我脑补到这地步，实在是厉害。 这样一来，我这次构造梦境的梦幻流质算是耗尽了，他们也能得到自己通过梦境想象的力量，会是什么呢？” 艾斯也有些好奇，祂构造的这个梦境，其实只提供了超凡的梦幻流质，能从中获得什么，全靠做梦的人自己，有的人可能一无所获，也有的人可能一夜之间成就超凡。 这样的方法，比较符合真名世界运作的方式，也符合艾斯的梦境领域，祂当前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融入世界，不再被排斥。 留在新阿伯多维岛的那些土著“神”的选择其实并不明智，灯之信徒们为信仰自殉，已经破除了遗蜕的异质性，世界同化已经融合，还在试图负隅顽抗，最终迎接的只能是灰灰。 艾斯的这一缕分身，身负探知整个真名世界虚实的任务，祂必须融入世界。 而这种融入，艾斯现在有了模糊的想法，秘密教团或许是不错的方式，只是具体的知识，艾斯还需要更多的探究。 梦境之中，随着火焰中生出宝石，两人也渐渐心安，忽然梦境如玻璃般破碎四散，连那火焰和宝石也破碎为两部分。 “呼呼！” 熟睡的两人同时睁开眼，汗水湿透衣背，如同大半夜跑了三十里的夜路。 克莱斯特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火辣辣的疼，他伸手一摸，有些湿滑。 “约翰，帮我点下油灯好吗？” 约翰被梦境震撼，正有些疑惑，起身将油灯点亮，克莱斯特脱下上衣，露出背后有些狰狞流血的伤口。 “这是？” 如同一道光在脑中划过，约翰想起了梦境祷告时睁开眼看到的场景，这梦是真实的？ “我们似乎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纯白之梦，我们抵达了林地！按照《锁匠之梦孔中微光》的记载，从林地生还，我们虽然没有通过试炼，但是已经获得下一次试炼的机会。 而且会从梦中带走某个东西，无论好坏。” 约翰很是兴奋，极力压低声音说道。 克莱斯特痛苦的低声哀嚎“所以我就带走了这个伤痕，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约翰严肃的看着克莱斯特，低声说道“这确实是带走的一部分，如果我们在漫宿的迷梦中受伤、死亡，那么现实中我们也会受伤或死亡。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弄点热水和纱布，希望这伤口不要有毒。” 克莱斯特低声说道“希望宝石庇佑我们！” 忽然，他的头顶竟然摇曳出一盏火焰，吞吐着半块红宝石碎片，那火焰一卷，直接灼烧了克莱斯特背后伤痕，克莱斯特痛苦的低声吼着，伤痕已经变成黑灰色。 火焰很快消失不见，克莱斯特的面色有点苍白，约翰则仔细观察了他的后背，轻轻触碰黑灰色。 “疼吗？” 克莱斯特摇摇头说道“有点痒。” 他左右动了动，黑灰色竟然脱落，暴露出有些红色的新皮肤。 “已经好了，简直太神奇了，竟然瞬间治好了你的伤痕，这才是你从梦境中获得的好处，我也试试。” 说罢约翰也学着克莱斯特念着，他故意换了几个方法尝试，最终确定契语就是“宝石庇佑”。 在之后的几天，两人并没有再次进入那种神奇的梦境，他们多次尝试，用野外的动物研究这火焰，最终确认了功效。 克莱斯特的火焰有着治疗和祛除毒素的强大功效，不太致命的伤势都能得到很好的治疗，但如果是重伤只能将之变为轻伤，致命伤则无效。 而且这种治疗只能生效一次，也不了解其原理。 约翰的火焰很奇异的化为湛蓝色，那颗宝石也变成了蓝宝石碎片，当火焰燃烧时，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更加清明，记忆力变得非常好，学东西也变得很快。 “所以说我们通过神境迷梦，获得了治疗和精神加持的超凡力量！这种力量还没有变成本能，这应该是因为我们没有完成试炼，没有获得真名赐予的原因。” 快到家乡的村落，约翰低声总结道。 超凡，也叫无形之术，在这个世界几乎和真名等价，只有拥有了名，才能算真正拥有超凡力量。 而名源于魔力上位者的赐予，赐予有两种，上位者主动青睐，或者下位者通过某种仪式获取。 但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一个上位者首肯，这就导致这个世界各种教派繁多，除了公认的二十真·司时教会，六大被围剿的外·司时教会，还有些获准在限定地区传教的具名者和假名者，难记其数。 再下者，则是隐蔽信仰，又被称为秘密教派或者不法教团，不为真·司时教会所容，联合防剿审判所的密谈遍布世界各地，只要被发现，要么被吊死，要么被绑在十字架上烧为灰烬。 真名乃是权柄，四级以下存在，妄图聚拢信众，其实就是希望走非官方的另一条道路。 有信众即有人有组织，有组织则有位格，有人则有信仰，也就可以试着登临四级，聚拢信徒，举行无形仪式，真正进入漫宿，获取假名。 野心家和外来“神”大多采用这种方法转正，因而也被严厉禁止，至于艾斯如何知道，祂虽然不能影响，但是可以观察。 根据艾斯的观察，那个船长杜尔就是某个秘密教团的信徒，这个船长如此匆忙的远洋，其实就是仪式的一部分。 这些仪式很复杂，一环套一团，艾斯无意破坏，祂只是想有样学样，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融入这个世界。 作为梦境之主宰，虽然在真名世界并没有主宰法则，但是艾斯的分身保留了四级的底蕴，祂轻易的在霍尔通过梦境弥散，窥视了很多秘密。 “如果我真的想融入世界，最佳的策略就是发展秘密教派，并且真灵转世，如果不转世，则永远被真名世界排斥。” 寄托在红宝石之内，艾斯的思绪已经明确，建立这种隐秘教团并不是想选什么人就选什么人的。 需要一个与自己命格契合者，艾斯在新阿伯多维岛大半年，只遇到克莱斯特这一个适格者，有了适格者，还需要适格者虔诚的信仰。 所谓的适格者，其实就是能帮助自己与世界消解敌意之人，是一种契机，艾斯已经知晓，从遗蜕中复苏的外来者们，都需要借助降生仪式来实现洗去异世界的气质，真正被真名世界接纳。 艾斯很幸运，祂的适格者身旁有一个对神秘学非常感兴趣的约翰，两人一同成为了祂的信徒，为即将诞生的秘密教团提供了很好的基础。 坦白来说，约翰识字、了解些粗浅的神秘学、人品可靠，比适格者克莱斯特更加适合成为第一信徒，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适格者非常重要，甚至关系到艾斯未来的转世。 所以两个人都要重视。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回到村落，这里并不富裕，连贵族都没有，整个村子属于罗格镇的罗格男爵领地的一部分。 “我思前想后，我们不能直接将这一个金币给盖尔的家人，不是给他们，而是这会有极大危险。” 第五十九章 孔中微光（5K一更） 约翰悄悄点燃了自己的蓝色火焰，眼睛明亮的说道。 “这是为什么？” 克莱斯特有些不解的问道。 约翰瞪着眼，一把拉着克莱斯特附耳道“我们从药店出来，为什么被追杀？一个金币可是价值一百卡亩粗田，就算是河边的良田也得三十亩。钱财动人心，我们先把盖尔的剩下的薪水十六个银币给他家人，至于那枚金币慢慢再变通办法给他们。 如果我们送盖尔的薪水给他们，村子的人都认为我们仗义，但是那一个金币给出来，福祸难料！” 克莱斯特也如梦初醒，被追杀的情景就在眼前，整个村里也就一千五百亩粗田，三七十亩良田，三个金币几乎能买下十分之一的田地，这着实是一笔巨款。 “确实如此，即使在霍尔城第三街区这种比较体面的街区，一枚金币也足以购买四层公寓里的一个两居室了。如果是偏远些的街区，都能买下三四间房。” 克莱斯特也不禁感叹着，这差不多是纤夫们不吃不喝十年多的收入，霍尔城是一个大港，纤夫们一般还兼职着搬运货物，可以说是所有卖力气的工作中，赚钱比较多的一行了。 只是霍尔城的本地人不太看得上这种工作，他们更青睐在市政厅做政府雇员、或者是医生、律师和老师，这被认为是最体面的工作。 如果识的字，也可以去各大公司做文员，或者是自己做个小生意，总之都是些不用劳力的工作。 各种搬砖建设、打杂、仆人等服务性或体力性劳动，都是外地人。 至于水手，一般只要经验丰富的，想要入行太难，他们俩想再有这种机会也几乎不可能。 一个纤夫就算省吃俭用，想攒足一个金币也要十五年，这种工作是标准的青春饭，二十岁左右的壮小伙，干到三十五岁一身病，也就干不动了。 四十岁以上的人，这里根本不收。 如果节省的能在偏远街区买三四间房出租养老，如果都挥霍了，老了说不定冻死街头。 说这么多，纤夫总体上收入在霍尔城算是中等，而水手是标准的中上了。 克莱斯特对约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离开家乡是对的，在这里就算有十亩良田，一年也就赚三四个银币，即使是百亩良田，也不过是三四个纤夫赚的钱。” 约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还是不一样的，有田毕竟有口饭吃，不见得饿死，纤夫最好的出路也就是卖命赚钱攒钱，在第七**街区买个三四间房，一间自住，其他养老。 但是很多人根本没有这个前瞻性，他们忙忙碌碌，最后却饿死街头。” 克莱斯特有些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自己过去就是这样碌碌无为，如果不是自己幸运的捡到了红宝石，未来恐怕也是如此。 约翰很通透的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做药剂师学徒吗？” 克莱斯特摇摇头，他根本不知道约翰为啥这样选择，事实上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么多，克莱斯特都不会想到要学习识字。 两人慢慢靠近村落，已经是正午，太阳晒的人暖洋洋的，这是冬季为数不多暖和的时候。 “因为是人都得生病，表面上看，纤夫收入还不错，出个几年劳力，在第八街区这种有些破烂的街区买个平房。但是一旦生病，就是毁灭性的打击，看病太贵了。 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医师，但是想入医师这一行不是识字就行的，像市政厅的高级雇员、律师、医师和教师等体面职业，哪个不得去读大学？ 我们这种人，早就没有了读大学的机会，能识字，再去读个成年小学，就算是不错了。” 约翰感叹着，两人已经走到了村落的入口，几个孩童正在追逐，老人斜靠着村口的岩石，在树荫下歇息。 “是约翰和克莱斯特，他们回来了。” “完全变了个人，穿的都不一样了。” “我哥哥呢？我哥哥盖尔呢？” …… 老人和小孩们惊呼着，约翰和克莱斯特对视一眼，看着那个和盖尔有些像的小男孩，表情严肃而痛苦。 “我们先去盖尔家吧。” 盖尔的弟弟不停的问着，两人却只是沉默，村里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一起跟着来到了盖尔家，有些人已经预感到什么。 看到约翰从背后拿出一个灰色陶罐，盖尔的母亲嘴唇颤抖。 克莱斯特低声说道“卡丽大妈，盖尔死了。我们一起去做水手，他死在了新阿伯多维岛，这是盖尔的剩下的薪水，一共十七个银币，都在这里了。” 盖尔母亲颤巍巍的接过，瘫倒在地，他的父亲眼睛红肿，弟弟不再笑了。 盖尔母亲啜泣了一会，抱着骨灰陶罐无力的问道“我的盖尔是怎么死的？” 克莱斯特刚想说话，约翰抢着说道“盖尔是生了病，你知道水手一直有一种如同诅咒的病，叫败血症……” 听着约翰的描述，克莱斯特的嘴巴不自觉张大，又快速闭上，很是迷惑却不敢说话。 等到两人离开盖尔家，应付完热情打听的村民之后，克莱斯特才拉着约翰到了自己家的房间，关上门。 “约翰，你刚刚在盖尔家为什么那样说，你知道盖尔是被怪物杀死的。” 约翰瞪了他一眼，坐在床边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但如果我们照实说，是不是还要讲清楚红宝石的事，讲清楚黑参的事？ 我这样说，都是为了我们俩的安全考虑，至于盖尔的那枚金币，就放在你这，等我们以后可以了再给他家人。” 说着约翰取出那枚金币，递给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脸上的雀斑隐隐变红，他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思虑的周全约翰，还是你保管的好。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约翰身体前倾，双肘压着大腿低声道“我们得想办法再进入梦境，那纯白色的梦境，努力通过宝石的试炼。霍尔城进入了冬季，没有往来的船只，也就进入了萧条季节，我们等来年春天再回去，估计那时候死去的黑帮分子们的事也淡去了。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教你认字，我这里带着两本书，正好适合识字。” 约翰从包裹里取出两本有些破烂的纸质书，根据艾斯的观察，真名世界的发展水平大致相当于前世西欧文艺复兴前期，已经有造纸术和铅活字印刷，所以约翰能弄到两本书并不稀奇。 “这是我花了一个银币买的旧书，一本是《艾欧大陆编年史》，一本《艾欧大陆人物传记》。前者侧重于时间线和大事件，后者则侧重于英雄人物。 用这两本书识字，不但能识字，还可以增广见闻。” 克莱斯特有些敬畏和渴望的看着这两本书，这代表了他从未去过的领域，历史和智慧。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一教一学。 他们来到村子，也给这个小村子带来了很多的变化，人们对航海，疾病的讨论变多了。 “要我说，水手这个活是真赚钱，一次就有二十个银币，抵得上我种地五年了。” “谁说不说呢？但是这个活一是很难入行，二是得有命去赚钱才行，你没看盖尔死的那么惨，这就是买命钱啊。” “照我说，还是去干个纤夫最好，按约翰的说法，卖力气的活就数纤夫最赚钱，拉纤绳运货物，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能接近一个银币呢！ 一年至少七八个银币，要是身强体壮干活多，十个银币都有了。” “确实啊，种田哪里比得上去城里打工，我们不如也一起去？” “难啊，没有罗格男爵开的路引，我们根本出不了罗格镇，弄不好还得服徭役六十天。” “说到底还是约翰他们几个家庭好，自由民户还是和我们这种农户不一样。” 在罗格镇绝大多数的村落村民都是农户，他们只要没有路引，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至于约翰他们，是少数罗格镇的破落户迁移到这里的，作为拥有自由民户籍的他们，拥有着任意迁徙的权利。 三天之后，一场大雪让整个村庄变得白茫茫的，约翰和克莱斯特在克莱斯特家中烤着碳火，读着《艾欧大陆编年史》。 “约翰，我们等雪停了真的要去罗格镇吗？” 趁着父母忙着在厨房做饭，克莱斯特压低声音说道。 约翰点点头说道“对，我们这段时间一直没能进入迷梦，我想弄个东西，让我们更容易进入迷梦。” 克莱斯特点点头，隔着衣服攥了攥红宝石，继续读着《艾欧大陆编年史》。 宝石之中，艾斯分身的意识也在观察二人，在获得祛毒治疗和思维敏捷两项能力之后，他们并没有着急利用自己的能力，克莱斯特好几次差点暴露能力，更被约翰制止。 这让艾斯对约翰也更加的满意，谨慎的人才有可能活下去，活下去未来才有可能。 至于迷梦，克莱斯特和约翰的梦境似乎变得过于活跃，难以链接，艾斯的力量被压制的太厉害，数次没有成功，消耗了过度的力量，也打算缓一缓。 又过了两天，雪早已停了，但是路面的积雪并没有融化，一片白茫茫，很少有人出门。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一早就准备好了四个底面光滑的木板，穿着厚厚的棉衣，他们踩着滑雪板，往罗格镇的方向而去。 天气太冷，就算是牛车、驴车也很少有出门的，在这种积雪化冰的环境，滑雪板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一路无话，冬日的罗格镇，不禁行人少，野兽也少了很多，沿着土路滑雪到罗格镇，太阳还没到天空正中。 罗格镇虽说叫镇，其实也就是南北交叉的一个十字街，并不怎么繁华，约翰对这里很熟悉，他拉着克莱斯特兜兜转转，在唯一一家药店买到了想要的东西。 “这是晒干的牛兰舌花颈，一般用作安神，贵人们喜欢睡前服用。但其实这种东西如果燃烧，其产生的烟香更加有效。” 约翰将牛兰舌花颈捆起来，轻声说道。 “这东西能让我们再次进入梦境？” 克莱斯特低声问道。 约翰点点头，两人滑行回村落。 夜晚，克莱斯特的房间，约翰和他抵足而眠。 一个陶碟摆在床边，隐约有火星，袅袅青烟在屋中蔓延，两人闻着这种异香，渐渐沉眠。 克莱斯特胸口的红宝石闪烁，忽然华光绽放。 “纯白，漂白床单，刷白墙壁，染白我的头发，涂白我的皮肤。” 约翰意义不明的念叨着，忽然纯白破碎，他和克莱斯特两人就这样进入了深夜的林地。 约翰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带着金属边圆形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克莱斯特穿着厚厚的盔甲，全副武装，手中握着重剑。 两人的头顶浮现出两颗宝石碎片，一颗湛蓝，一颗火红。 克莱斯特有些惊诧的摸了摸身上，拍了拍自己的盔甲，发出砰砰的声音。 “我为什么会穿盔甲？好奇怪。” 约翰摇摇头，他不清楚这些，仰望着天空，银月高悬。 “我知道这个梦。一条盘在山岭之顶的道路，亮银色的大气，走吧我的兄弟，愿宝石庇佑。” 说罢他就扒开灌木丛，阖上双眼，迈步前行，一路上踉踉跄跄，不断擦伤脚和膝盖。 克莱斯特跟在约翰身后，警惕的望着四周，身旁嗡嗡轰鸣，似乎有黑影在张牙舞爪。 走的越来越急，偶尔有黑影扑来，克莱斯特和约翰头顶的宝石碎片就会绽放光辉，驱散黑影。 终于，克莱斯特看到了微弱的光芒，那是一座高高的建筑，高耸如教堂的尖塔，窗户有着微光。 黑色的地衣，涂着眼睛的标志。 “我们要进去吗？” 克莱斯特碰了碰身前的约翰，低声问道。 “不，绕过它，这是传说中的轮转教堂，这里可以获得些东西，但是绝不可能通过考验，考验必然在纯白之门。” 约翰肯定的说道。 艾斯安静的窥视着他们，在这一过程中，有着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梦境与这个真名世界的某种真实交汇了一样。 艾斯并没有干涉，祂头一次意识到，约翰的梦境或许并不是完全是幻想，或许真的是对某个神秘所在的映射。 “在这个时间，梦境法则似乎极为浩大，我能够感觉到，如果我真的能吞并掌握真名世界的梦境法则……” 艾斯的心中在这一刻也有了无尽的遐想，祂没有干涉梦境，让约翰映射出那神秘所在，一点点窥视其中奥秘。 约翰闭着眼，湛蓝的宝石高悬，心中犹如镜面般澄净，他跟随着那未知的指引，一步步踏出，缓缓走出了林地。 在艾斯的上帝视角中，梦境的边缘开始拓展，与神秘所在的共鸣映射加强，林地已过，天空太阳位于正中，温暖的阳光洒下，闭眼的约翰睁开眸子，望着不远处的雄伟白色大门，双膝缓缓跪下。 这里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或者说沙漠，并没有风，地面是极为细碎的白沙，克莱斯特有样学样，跟约翰一同跪下。 “伟大的宝石，我们由此踏入纯白沙漠，踩着皑皑白骨，与亡者同行。请您怜悯，于象牙之门前赐予我们真名。” 与神秘所在的映射越来越强，如同投影，丝丝寒气，亡者的身影若隐若现，雾气蒸腾。 两人深呼了一口气，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克莱斯特望着亡者们的身影，厚厚的盔甲也难以抵挡他内心的寒冷。 “这是考验的一部分吗？” 打着寒颤，克莱斯特有些畏惧的说道。 约翰深吸凉气，沉着的说道“是的，不要畏惧，我从《锁匠之梦孔中微光》中看过，这里应该是漫宿的映射，我们还没有资格进入真正的漫宿，这里只是映射，是居于漫宿的伟大存在对我们的考验。 用我们的勇气和活人的健康身躯，去克服这一切。” 他说着话，头顶升腾起了火焰，艾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作为一名外来的土著“神”，艾斯知道的并不比约翰更多。 这一刻，艾斯对于约翰总是提及的《锁匠之梦孔中微光》这本书非常感兴趣，对卖书的莫顿书店更是好奇，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自成体系，很是奇妙。 而梦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让艾斯更加兴奋，这意味着什么，祂很清楚。 有着万物通晓的权能，艾斯敏锐的发现，这些亡者其实都是些泡影，只是映射了神秘所在的痕迹，只要通过者身体健康，不过分恐惧，基本上没有问题。 两人打着寒颤，不断诵读着宝石庇佑，终于穿过了层层的雾气，来到了满是尸骸的纯白之门前。 整个门是纯白色的象牙雕琢而成，看起来高贵而华丽，亡者们蜂拥呼啸，涌入其中，大量的尸骸已经失去了血肉，只有纯白的骸骨。 “约翰，好冷好冷。我们还要往前走吗？” 克莱斯特牙齿发抖，厚重的盔甲在吱嘎作响。 第六十章 宝石梦境（5K二更） 约翰目光坚定的点头，两人缓缓的向前。 艾斯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呼唤，祂顺应着呼唤，自己的无形之躯竟然透过纯白之门，在门，是美丽的草原，天朗气清，牛羊马成群，青草带着芬芳。 “这里似乎是灵魂的世界，或者说是亡者居地的映射，我作为梦幻分身，恰好是没有肉身的存在，在这里反而不受到排斥。” 终于获得了实体形态，艾斯穿着纯黑的魔法长袍，漫步在草原，潺潺流水，一条广博的河流，清澈透明，底部的鹅暖石和细沙清晰可见。 艾斯将手伸向清澈的河流，手捧着河水，感觉到一阵冰凉和温润。 “这似乎是此世界的冥河支流，这似乎有着强烈的力量，能洗涤清澈我的内心。” 艾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抖了抖手，甩掉其上的水珠。 “或者说，洗涤异世界的气息、记忆、痕迹，并给我烙印此世界的痕迹，看来我要想一个方法，在不被世界排斥的同时，能够保住我的异质性。” 就在艾斯思考之际，约翰和克莱斯特已经穿过了纯白之门，他们的梦境“身体”留在了门外，纯粹的灵魂进入了门内，来到了艾斯的亡者国度。 两人在这里赤条条，一丝不挂，艾斯瞬间察觉，回头一笑，两件巫师学徒的袍子披在两人的身上。 艾斯没有说话，他背着手站在河边，就这样静静的等待。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远远的看到穿着长袍的艾斯，先认真的穿上自己的巫师长袍，面带喜色的一步一叩首，缓缓接近艾斯。 终于，他们走到艾斯身前，英俊的面容，修长的身形，神秘的长袍，阳光映照下是那样的圣洁和神秘。 “伟大的存在，是您赐予了我们宝石吗？是您指引我们来到漫宿迷梦吗？我是约翰，他是克莱斯特，我们恳求您的指引！” 约翰仿照礼拜司时的礼仪，向艾斯行礼，克莱斯特也跟着笨拙的行礼。 艾斯盯着二人，温声说道“是你们自己找到了宝石，也是你们的坚定内心让你们来到了我的身旁，你们做的很好，我的孩子。” 艾斯的两只手闪烁着温热的光芒，按在两人的头顶，温暖瞬间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他们刚想感谢，艾斯开口说道“吾之真名曰艾斯，你们需谨记心中，不可与人言。我将赐予你们真名，你们的真名将浮现在心中，切记不可告知他人。” 约翰非常理解，所谓的秘密教派，真名是最高的机密，教派是代号教派，而获得神灵赐予真名的人也不可泄露真名。 只有“神灵”真正成为假名者之后，才可以将一切公开，甚至有的秘密教派，神灵成为具名者才会公开。 总之，真名乃是大事，至关重要。 两人感受着心底浮现的真名，一阵喜悦，从此之后，他们就是获得了真名赐予的信徒，也可以真正开始建立秘密教派。 “汝等可呼唤吾为宝石翁，教会名曰宝石教派。你们是吾之信徒，吾也需告知汝等，吾之教义，以梦为马，梦境乃是吾之领域，宝石乃是梦境之凝结。 我们名为宝石教派，实为梦境教派，此乃仅次于真名的机密，不可示人。” 天平浮现，契约卷轴闪烁，二人在冥河支流旁，与艾斯定下了保密誓约。 艾斯的身影渐渐暗淡，梦境开始摇晃破碎，艾斯的声音也变得缥缈。 “从即日起，宝石教团成立，约翰为神之代行者，宝石教宗，克莱斯特为神之适格者，宝石守护人。汝等之要务，乃是秘密发展信徒，寻找圣母，护卫吾之降临。” 声音渐渐像电频信号断线，变得不太清晰，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渐渐陷入了沉睡。 太阳高起，房间燃烧的晒干的牛兰舌花颈已经化为灰烬，余香萦绕。 抵足而眠的二人几乎同时醒来， 他们感受着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个真名，不可说的真名，蕴含着丝丝魔力，这是超凡之源泉。 在真名世界只有有了真名，才能修炼，使用各种魔药，举行各种仪式。 如果没有真名，就像是没有互联网接口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我们终于有了超凡之基，从今日起，你我与过去不再相同，我们是主之信徒。主的降临躯体需要你寻找一个圣母，但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成为圣母，这个事情急不得，我们需要寻找线索。 现在要做的，不是寻找圣母，也不是发展新信徒，而是提高实力。” 约翰的目光灼灼，他的想法很直接，没有实力，一切的行动都是空谈，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时候发展秘密教团事半功倍。 “你是教宗，你说的算。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提高实力。” 克莱斯特耸耸肩，低声说道。 约翰笑着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在《锁匠之梦孔中微光》中记得一句话，想知晓路径，需在梦境之中寻找。” 克莱斯特不禁感叹道“你总是这样说，我也好想看看这本书，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约翰哈哈笑道“你要是真想看，先去给我买一沓纸，我默下来，等你识字全了，就能自己研究了。” 克莱斯特大惊道“你把那本书整个背下来了？你不是说你只看了一小部分？” 约翰有些收敛的笑了笑道“司时们告诫过，做人需要时刻谦虚，我当然要谦虚一点，总不能告诉你，我在莫顿书店看了一天，把这本对神秘学介绍最全的书全文背诵了吧。” 克莱斯特佩服的说道“你的脑子真是好使，我也要努力识字，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半个月后，约翰已经将《锁匠之梦:孔中微光》全文默写，并用针脚将书线装。 克莱斯特想用航海做水手赚的钱给家里翻修房子，无奈冬天不太合适，只得先将就着，在破洞寒冷的木屋内，翻看着约翰默写的书。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低声读了出来。 “获得真名赐予之后，我们的心灵之湖将会出现一道刻印，也就是所谓的真名烙印。这烙印是我们与主之间的联系，也是我们沟通世间超凡力量的凭据。 超凡力量大致分为这几个方向，强化**、强化灵魂和强化外物，而具体到性质如地火风水电木等等，治疗伤害防御错综复杂，难以完全描述。 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是可以同时兼顾这三个方向和几十种奇异性质，只要你不怕一辈子不得寸进。 正确的做法是选择一个契合自己追求的方向，再融入几种性质。 你所追求的，究竟是孔中的微光，还是圣杯的欢愉，亦或者是利刃的鲜血？ 需要到梦中，去确定你的追求，你的追求与你自己的**相关，也与你侍奉的主相关，跟随主的**，你可以走的更远。 如果你确定了自己的异质性追求，就可以有的放矢的选择。 记住，即使你选择背弃主，在背弃之前也不要试图更换追求，背弃是孤高的行为，是更高的追求，往往意味着……” 并没有说完，克莱斯特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这本书有些问题。 沉思了一会，克莱斯特说道 “约翰，我们需要寻找自己的追求对吗？你找到追求了吗？” 约翰的眸子忽然变得湛蓝，缓缓起身说道“我已经找到，吾主是那样的温暖，主告诉我祂追寻的乃是世间真理，而我从主的**出发，得出了自己的追求，理性是我不懈的追求。 基于此，主赐予了我力量，你也该去梦中，穿过林地，去其中的轮转教堂，主的意志就在那里。” 听着约翰的声音，克莱斯特渐渐眼皮打架，缓缓陷入了沉睡，随着他熟睡，约翰眸子的蓝光消散。 “这种纯粹精神的力量，还是有些困难，主的恩赐，我还需要时间领悟。” 克莱斯特已经迷迷糊糊，进入了纯白色的梦境，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进入梦境，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唤，似乎有人在追问，他到底所求何物。 “光象征着正义、智慧、公平，你的追求，不应与主之象征太远。” 约翰的声音透过梦境，传到了克莱斯特的耳中，让他有些清醒。 “主既然是光辉，约翰说主追寻的是真理，我不懂得如何追寻，但我愿意成为这条道路的护卫者。我想护卫追寻真理之人！” 纯白色的房间破碎，外面的光芒在照耀，一束强光直接打在克莱斯特的脸上，他的眉心慢慢出现了一道光之烙印，恰如一面盾牌。 “吾之信徒克莱斯特，汝选择之路，为守护真理之路。” 心中如同明镜，被轻轻拂拭，反射着灿烂的光芒，一尘不染。 克莱斯特在这一刻变得坚韧，目光开始坚定，他一步一步的走着，身上逐渐出现了盔甲，手中出现长剑和长盾。 用长剑劈开荆棘，用盾牌碾压灌木丛，硬生生的从林地走出一条道路。 林地漆黑，一颗红宝石碎片悬浮于半空，照亮了克莱斯特前进的道路，让他的内心更加坚定。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林地的深处，克莱斯特终于见到了上次看到的林中高屋。 他的红宝石碎片光华绽放，让他大致看清了轮廓，不远处是一个石碑，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轮转教堂，石碑很是斑驳，隐约有着血迹。 石碑旁有条土路，沿着土路走上大约三十米，就是高屋的大门。 这教堂从外看，大约有三四层，顶部尖尖，有种直刺云霄的感觉。 整体建筑是纯白的大理石构成，很是大气，但好似经过了风吹雨打，满是岁月的斑驳。 大门乃是不知名的实木大门，有着淡淡的香气，克莱斯特用力推开，门缝中洒下一丝柔和的光芒。 门缝仅够一人侧着身子走进，再推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克莱斯特只得侧着身子，走进了教堂，哐当！ 在他走进教堂大厅后，门自动关上了。 “克莱斯特，无需害怕，灾厄已被吾驱逐。” 克莱斯特顺着声音往前望着，一团五彩斑斓的梦幻光晕在教堂大厅正中，光晕如海浪般波动，溅起一阵阵光华，很是美丽。 克莱斯特慢慢靠近，作为信徒的他虔诚的祈祷，匍匐靠近，内心感受到温暖平和，不会错，这就是主的力量。 他放开自己的身心，完全匍匐在地上，口中念着“伟大的宝石翁，真理是您的追求，我愿成为追求真理道路上的护卫者，恳求您怜悯，赐予我智慧和力量。” 光晕如波纹般荡漾，渐渐笼罩了克莱斯特，克莱斯特的身影渐渐暗淡透明，消失不见。 自从发现了所谓的漫宿迷梦这一神秘所在的映射之后，艾斯就有意识的让两个信徒与这种映射同频，进入映射之中。 这种映射，其实也是窥探神秘所在的最好机会，而艾斯很快发现轮转教堂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洞，外部的邪魔灾厄会出现在此处，梦中迷途的旅人也会偶尔出现。 但这个地方最大的作用，就是能让艾斯将自己的梦境接口嫁接到此处，信徒只要来到轮转教堂，就可以进入自己的梦境。 入乡随俗，艾斯将自己的梦境称为宝石梦境。 克莱斯特缓缓睁开眼，爬起身，天上一轮银月高悬，洒下柔和的月华，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地面，发现地面无比光洁，如镜面般映照着天空。 站起身四处张望，发现竟然身处一片灿烂夺目的宝石矿藏之中，这里有翠绿的玛瑙，清澈的水晶，湛蓝的蓝宝石，夺目的钻石，如果女性来到这里，大概会被宝石晃瞎了双眼，陶醉在这美景。 克莱斯特身为信徒，定力稍微强了一点，在四处张望了快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克制了自己的新奇和**，走到刚刚发现的一株宝石树旁。 这是一株神奇的树，似乎有着奇异的波动，通体半透明，是一株纯粹宝石树，其上更有一段文字。 “静心祈祷，匹配内心，寻求你的本真宝石为种，登上神山，采撷一片梦境为土。” 克莱斯特盘膝坐在树下，光辉绽放，似乎有冥冥中的力量，在指引他。 一颗完整的宝石出现在他的手中，主高邈的声音告诉他，这是冥想宝石。 “冥想宝石，通过它你可以汲取环境游历的魔力，进入玄之又玄的冥想状态。” 克莱斯特心中流淌着这样一句话，他攥紧宝石，将注意力集中，冥想宝石似乎被激发，克莱斯特很快进入冥想状态，精神通透清明，四周的魔力律动，他回忆着自己已经确定的追求，守护追寻真理者。 这种精神律动与宝石树形成了神秘的契合，一颗宝石从树冠落下，通体银白，如同一枚小巧的盾牌。 克莱斯特握住银色盾牌宝石，瞬间明白，这就是蕴含守护力量的宝石。 “往树后走，爬到宝石山顶，摘下一朵云彩，将冥想宝石和守护宝石放入其中，吾将赐予你专属梦境。” 小精灵隐约出现，欢快的唱着，云霄之上，似乎有欢呼之声。 在这光怪陆离的宝石世界之中，克莱斯特一步步攀爬，这路似乎很长很长，他身上的盔甲也无比沉重，全靠坚韧的意志支撑，艰难的爬到了山顶，彩云之上。 这是宝石梦境世界的天之顶点，克莱斯特身旁似乎有声音在催促，让他将自己的守护宝石和冥想宝石取出。 克莱斯特将两块宝石一抛，两颗宝石闪烁着光芒，如同双星环绕，在彩云中嬉戏，竟然渐渐融合，化为一颗通体透明的水晶。 “这就是本源水晶！伟大宝石翁赐予我的力量之源。” 克莱斯特一脚往前踏出，踩在彩云之中，本源水晶落入手中，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竟然从彩云中坠落。 当他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晚，约翰正坐在他身旁，看来克莱斯特醒来，约翰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确定了自己的道路，并且开启了本源水晶。 宝石翁赐予了我们专属梦境，也是我们的立身之基，力量之源。 你将自己的心神与本源水晶沟通，就可以进入梦境，我们现在可以自称宝石使徒。 按照大陆的传统，超凡者诞生自真名赐予，最初级的是信徒，然后是使徒、高级使徒、先见者、先知等等。 我们算是迈入门槛了。” 克莱斯特也有些激动，他将自己的心神与本源水晶沟通，进入了灵魂深处的专属永恒梦境。 本源水晶化作了一颗种子，他按照冥冥指引将种子种下，好似水晶落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一圈圈波纹，克莱斯特的红宝石碎片也漂浮在此处。 红宝石碎片与完整的红宝石虚影重合，克莱斯特心神深入其中，感知到信息。 “通过虔诚的信仰冥想和前往纯白之门后试炼，将这颗宝石补全。” 睁开眼后，克莱斯特和约翰兴奋对视，毫无疑问，他想要补全宝石。 寄居在红宝石内的艾斯思绪分身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艾斯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三。 第六十一章 神秘界（5K一更） 一是发展宝石教团，秘密发展信徒；二是寻找合适的圣母，轮转投胎真正被世界认可；三是探秘那神秘的漫宿迷梦。 “教团不是教会，秘密教派需要的不是海量信众的信仰，而是少量精英的信徒。秘密教派与正统教会完全不同，信仰之力在这里虽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秘密教派最重要的是行动，通过种种行动，在审判所没有发现前举行仪式，依靠仪式换取巨大的力量。 玩仪式，操纵命运，我就是祖宗！” 在宝石之梦中，艾斯高居于山巅王座，霸气的说道。 作为分身，他并不是普通的分身，拥有梦境、命运和魔网三条法则，有着无限的可能。 至于宝石，其实只是对法术模型的封装手段，信徒不是巫师，也不是法师，他们不需要学习法术模型，不需要研究数学。 将法术模型作为黑匣子封装，能够直接使用就可以了。 这对艾斯的分身而言并不困难，祂与艾斯本体及所有分身同时共享艾斯浩瀚的法术模型知识，如果艾斯本体想，随时可以意识同频，也就是一个意识操纵无数身体。 只是这样的模式有些繁琐，随着距离的拉长，能量消耗也呈几何倍数增加，因此艾斯本体大部分时候并不保持意识同频状态。 真名世界的信徒相当于初级中级巫师学徒，使徒相当于高级巫师学徒，高级使徒相当于一级，先见者相当于二级，先知相当于三级。 假名者是四级，所谓的假名，假的乃是真名世界大源之名，在神秘力量的书中记载，就是假借漫宿之名。 这也是艾斯对这个世界的漫宿迷梦如此感兴趣的原因，太独特了，世界的大源似乎就是一个奇异的真实梦境，这对艾斯的梦境法则有着极大的补充。 冬去春来，眨眼间，整个霍尔地区已经积雪消融，罗格镇附近的农民也开始了春耕，他们被束缚在土地上，除了耕种也别无出路。 约翰和克莱斯特各自给了父母十个银币用于翻修家中的木屋，这笔钱足以建一座坚固暖和，有着大壁炉的二层木屋。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结伴回到了霍尔城，冬日发生的那件事似乎就这样掩埋在过去的长夜，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群黑帮分子消失了。 两人手里还有三个金币，他们用两个个金币买了第七街区的一栋三层公寓，将公寓的第一层改为药剂店，用剩下的最后一枚金币进了批货物。 这个事情约翰很熟悉，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就算有，也都被他借助宝石的力量成功“克服”。 约翰的本源水晶乃是理性，他目前拥有的两个完整的宝石，其一是睿智宝石，这颗宝石激发时，他的思维会变得活跃而冷静，记忆力也会极大加强。 其二是影响宝石，能一定程度影响他人的思维，使之无形中趋向于利于自己的方向，这种影响并非强制，不可以无根据的扭曲，按约翰的话说，“只有共赢思维才能让宝石的力量真正激发”。 凭借这两颗宝石，约翰混迹在第七街区很是舒适，他的药剂店也渐渐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约翰的药剂都是些大众药剂，但是效果比普通药剂要强不少。 公寓一楼的门面，只有一共三间，目前只开了一间，就是药剂店。 在二楼，克莱斯特手中悬浮着完整的红宝石，绽放着华彩，扫过一瓶瓶药剂。 健康宝石，能保持身体的健康，加强身体机能，对物理伤势有着较好的效果。 用本源水晶虔诚的冥想祈祷，能够获得魔力，而进入纯白之梦，在漫宿的纯白之门后冒险，从无尽原野中带来奇物，并返回林地，将所得于轮转教堂献祭给艾斯，只要足够，就可以获得想要的宝石。 当然不是什么宝石都可以获得，只得得到自己本源水晶显示的宝石虚影。 “克莱斯特，辛苦你了。多亏了你的健康宝石，我们的药剂比同类药剂要精良的多，特别是外伤药，几乎是我们的招牌了。” 约翰蹬蹬蹬的爬上二楼，笑着对克莱斯特说道。 克莱斯特将最后几瓶药剂加持，目光坚定。 “一切都为了主的事业，为了我们的宝石教团。约翰你的计划是对的，我们不应该着急扩张教团，而应该将精力集中于赚钱，金钱才是一切的基础！” 约翰快步走近，紧紧握住克莱斯特的手，狠狠的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只对了一半，金钱是基础的一半，我们还需要另一半，那就是知识！ 金钱是腿是手，没了我们动弹不得，知识是脑，没了我们就是无头苍蝇。” 克莱斯特敬佩的看着约翰，不愧是主钦定的教宗，思路如此清晰透彻。 “约翰，我不如你，但我愿意成为真理的守护者，护卫着我们宝石教团，我们是这个教团的希望，也是主事业的起点，你在外行事一定要谨慎，你的头脑是教团最大的财富。” 约翰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提前收摊，已经挂了关门的牌子。我们需要的知识，不只是普通的知识，更关键的是神秘学知识，布顿夫人的书店又有一次推荐会员的名额，我要带你一起去。 这次你可以展示自己的力量，治疗外伤的力量，作为我们进入霍尔神秘领域的通行证。” 两人一前一后，往第三街区走去，已经是傍晚，天色灰暗，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 约翰戴着一个猫脸面具，克莱斯特戴着一个狗脸面具，两人都披着灰色的兜帽长袍，看不清他们的脸和身形。 这里光影灰暗，约翰东张西望一阵，慢慢靠近一堵墙，轻轻敲击了从左边数第七列第四个砖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印章一按。 轰隆隆！ 那墙壁忽然凹陷，一人猫着身子差不多能过的洞出现，约翰拉着克莱斯特，两人一起猫着腰钻了进去。 进入之后，豁然开朗，正午的阳光洒下，漂亮的庭院，清澈而精巧的人工湖，好似闯入了美丽的花园。 “从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竟然如此大，而且是白天，这里真美。” 克莱斯特忍不住赞叹道。 一阵白烟过后，一位老者出现，整洁精神，长相儒雅，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服，拄着手杖，对两人微微鞠躬。 “欢迎来到莫顿庄园，这里从被一位伟大的先知施过法，可以说是一处遗世独立的小秘境，所以看起来比外面要大很多。至于阳光只是一件神奇物品导致的。 我是庄园的管家，你们也是参加这次新人入会论坛的吗？麻烦让我看一下你们的印信。” 约翰小心翼翼的将印章取出，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印章，用手杖轻轻一点，一阵光波闪烁，他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夫人发下的印章，欢迎两位的到来。” 跟着老者穿过人工湖上的小桥，两人很快走到的了庄园的别墅内，已经有已经有不少人在此聚集，烧鸡、烤鸭、腊肠、全乳猪、鹅肝和红酒的香气混合，让人不自觉分泌着津液。 克莱斯特吞了吞唾沫，发出咕嘟的声音，他有些饿了。 “这是自助酒会，两位只需要交五个银币，就能享受使徒烹饪的特制美食，绝对物超所值。” 克莱斯特听到要五个银币，一时间有些退缩，正要拒绝，约翰笑着将十个银币从口袋取出，递给管家。 “可是至味教团的美食？不知道五个银币能不能饮一杯胡尔泰圣杯的甘冽神酿？” 管家嘴角微微上扬，接过十个银币，手杖微微一抬说道“你是个行家，只要参加自助酒会，每人都可以喝一杯圣杯中的婶酿，不过仅此一杯哈哈。” 约翰也开心的笑着，猫脸面具背后声音爽朗“那务必要我俩参加，谢谢了。” 跟着老者走到大厅的边缘，两个穿着红色长袍，背后纹着奇异纹路的妖娆侍女在此等候。 她们将两尊拳头大小的黄铜圣杯取出，杯中是纯红粘稠的浆液，散发着迷人的醇香。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捧着杯子走到一处美食旁，克莱斯特低声道“两个人十个银币，顶的上纤夫一年的薪水，太贵了。” 约翰摇摇头，笑着说道“不贵不贵，光是这杯中之物就值这个价，而且是有价无物，非常稀缺。” “这是什么东西，我闻了闻，就是酒啊。再贵的酒也……” 克莱斯特还没说完，就被约翰用锐利的眼神制止。 “没有喝之前，千万不要随意评论，”约翰的声音压的极低“你不会失望的，这是可以增加寿命的生命之饮，一杯可以增加一年的寿命，极为珍贵。不过最多也就能喝十杯，多了无效。 至味教团是在霍尔神秘界有着很大影响力的秘密教派，不要胡乱说话。” 说完，约翰将自己的猫脸面具下半部分的一个凸起按钮一按，将嘴露出，一饮而尽。 “怪不得你要做这种活动面具。” 克莱斯特也将面具一按，拆下下班部分，露出嘴巴，咕嘟咕嘟的喝掉。 一股热流在克莱斯特的肠胃爆发，随后向全身蔓延，他感到自己更有活力，隐藏在永恒梦境深处的健康宝石在这时闪烁，他将意志集中，悄悄激发健康宝石，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变得比过去更好。 两人随后开始端着盘子品尝美味，喝着美酒，这里不愧是使徒做的美食，给了他们很大的享受。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做了各种各样的伪装，有的人看起来任何伪装都没做，其实有可能他的长相、身高、性别都是假的。 霍尔城的天空，还是由二十司时教会统治，教会其下的审判所和市政府下属的防剿局更是无孔不入，极为残忍，容不得半点马虎。 时至晚上六点，酒会结束，克莱斯特看到一位衣着华丽，体态丰腴，举止优雅的贵妇走了上台，拍了拍手。 一阵奇异的波动，大厅的美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桌椅，众人陆续落座。 “台上的这位就是莫顿夫人，她经营着莫顿书店，表面上是一个旧书店，实际上是一个以神秘书籍为主，兼具其他神秘物品的杂货店。如果我们以后想要什么神秘物品或者想卖什么神秘物品，她这里都是极佳的渠道。” 约翰轻声说道，他自己已经有的印章，其实是从被抓起来杀掉的前老师那一片混乱时拿走的，严格来说是他老师的印章。 但是这里的规矩就是认印章，只要获得印章并经过灵性试炼，就可以继承印章成为会员。 灵性试炼其实就是展示自己的异质性力量，也就是不属于教会系统的神秘力量，只要拥有异质性力量和异质性追求，自然就是神秘界的一份子。 莫顿夫人语调缓慢的欢迎众人，没有兜圈子，直指正题。 “又是一个五年，根据逝去的丈夫与诸教团的约定，今年是新会员加入的时候，我们的规矩依旧，请展示你的异质性力量，霍尔神秘理事会会根据大家的表现决定是否吸收。” 约翰推了一把克莱斯特，低声附耳道“记住我们商量好的，你就是新兴教团宝石会的使徒，拥有较强的治疗外伤能力。” 新人一个一个上台，展示他们自己的异质性力量，隐藏在人群中的理事们悄然打分，有人欢喜有人忧。 在场的皆为秘密教派人士，还有极少数自然信仰人士，他们很多人的力量并没有特色，层级也太多弱小。 所谓的自然信仰，也被称为漫宿信仰，人们认为漫宿迷梦乃是通往大源深处的途径，他们不信仰所谓的正统司时，认为司时只是获取了部分权柄，更不信仰具名者，认为具名者、假名者还不如司时，只是一种达者。 至于不被官方认可，匿藏各处的秘密教派的主，更不是自然信仰的菜，自然信仰者只信仰漫宿，他们在漫宿的梦境彻夜游荡，有的彻底迷失在其中，有的被一些主捕获转化，还有的则获得了漫宿的真名赐予，彻底走上了独立信仰的道路。 “灯性相的力量，很是炽热，这光辉感觉燃烧的有点过度。” “走了偏路，或者说他的主……” “待定，下一个。” “蛾性相？很具有迷惑性，不错不错，授予印章。” 很快到了克莱斯特，他登上台，对在场的众人三十度鞠躬，又转身对莫顿夫人鞠躬后开口说道“我是来自宝石教团的一位使徒，拥有着治疗外伤的力量，不知道这里能不能为我提供受伤的动物。” 莫顿夫人风情万种的一笑，声音悦耳。 “既是治疗，当然人最好，何必用动物。” 她拍了拍手，一位侍者很快上前，手持长剑，直接递给克莱斯特。 “用长剑直接刺我，制造一个你治疗范围内最重的伤势。” 这侍者声音沉着如铁石，不带一丝烟火与情感。 克莱斯特接过长剑，剑柄乃是纯金，镶嵌着几颗宝石，剑身犹如山岳，带着一丝雾气纹路，剑刃锋锐，寒芒毕露。 不太懂得形容词的克莱斯特禁不住说道“好剑！” 他并不懂得剑术，也几乎没有学过什么技击之道，但用剑他明白，刺的伤害是最严重的。 毫不犹豫的刺向对方的非致命处，没有心脏的右侧胸腔，瞬间被长剑洞穿，刹那间血液横流。 克莱斯特用力一搅，将伤处破坏的更加严重，随后将宝剑抽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台上。 他高举右手，一团火红色浮现，正是完整的健康宝石，宝石绽放炽热的红光，化为一道定向的光束，直接打在胸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侍者伤口处。 空气中的魔力在律动，众人被那火热的红光映的脸颊鲜红，没有觉得灼热，只是丝丝暖意。 侍者感觉自己的伤口处似乎非常痒，克莱斯特的声音传来“可能有些痒，千万要忍住，不能触碰光束，很快就好。” 这种痒来的很快，去的也快，肺部的呼吸无力感很快消失，当光束消失，侍者胸前背后的伤势已经完全不见。 “感觉怎么样？” 莫顿夫人好奇的问道。 “尊贵的夫人，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就是有些劳累。呼吸没有了压抑感，流血也停止了，就是曾经受伤的地方有点痒。” 克莱斯特有些疲惫的说道“痒是正常现象，身体的恢复过快，就会有这种情况，另外必须告诉你的是，快速的治疗恢复，会消耗你身体的生命潜能，你这一个月需要多休息多补充营养。 我的能力基本就是如此，可以治疗外伤，并可以祛除轻微毒素。 只要不是被割掉脑袋，心脏被搅碎，或者肢体被斩断超过半个小时，我都能治疗。” “了不起的能力，”莫顿夫人作出了对新人的最高评价，她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必须入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在我们庄园开展一项定期业务？可以让我的管家与你相谈。” 理事们暗中投票也很快出了结果，克莱斯特顺利入会，成为霍尔神秘理事会的一位普通会员。 第六十二章 半年之后（5K二更） 他和约翰两人被管家引导着进入了大厅二楼的一间客厅，这里内饰奢华，三人在紫色天鹅绒金丝木边沙发上分宾主坐定。 “尊敬的宝石教团的使徒，我是管家欧亨利，您叫我亨利就可以。我们想邀请您成为我们常驻医师，专门负责为神秘人士治疗，您知道神秘人士们经常需要冒险，无论是前往漫宿还是在现实中的奇异所在，危险总是很多，意外不可避免。 更加重要的是，无论是审判所还是防剿局，都我们的追查都是不遗余力且异常残酷的。 所以能及时的治疗外伤，并且能祛除毒素，对很多神秘人士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我们莫顿庄园是一处独立的秘境，是由一位伟大先知建立的存在于不存在的秘境，我们这里很安全。 是我们的人，只要手持印章可以在霍尔城的任意节点进入庄园，不是我们的人，即使手持印章也不能进入。 夫人更是一位强大的先见者，有足够的实力震慑宵小。 我们是异质性追寻者的避风港，如果能有你这样的力量加入，其实可以借助我们这个安全的平台，与更多神秘人士建立私交并获得大量收入。” 老管家并没有兜圈子，直接言明了莫顿庄园的安全性和中立性以及实力，还有在这里所能获得的一切。 人脉和金钱，是除了自身实力外最大的诱惑。 克莱斯特心动了，不只是他心动，约翰也心动了，这意味着主的事业又能进一大步，他和克莱斯特对视一眼，开口说道“尊敬的欧亨利阁下，我的朋友如果在这里治疗，是不是需要签订漫宿誓言合同，我有几点……” 欧亨利刚开始并不在意，但随着约翰的一条条的质问和据理力争，欧亨利也渐渐大汗淋漓。 在约翰灵魂深处的永恒梦境，一颗湛蓝的理性水晶和灰色的影响宝石在不停的闪烁，最终莫顿庄园与宝石教团的医者使徒达成了协议，内容大致如下。 “一是莫顿庄园为宝石医者提供治疗场所和器械，宝石医者要将治疗所得与莫顿庄园五五分成，二是莫顿庄园需保护宝石医者的安全，宝石医者要遵守莫顿庄园的规矩，三是协议为双向选择版，双向选择期为一年，如双方均同意，一年后转为五年长期合同，四是诊疗时间为每周的周六，特殊情况不能来需提前报备……” 半年之后，在莫顿庄园湖边一座很有格调的小屋中，克莱斯特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 天色已晚，但整个莫顿庄园依旧明亮，这是特殊的无形之术，一位先知的祝福，让这里成为永昼。 很多神秘人士都把此视为独特和荣耀，但是在莫顿庄园住过一段时间的克莱斯特，对此一点也不感冒。 “永昼，呵呵。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点好，如果没有夜晚，世界实在是太无趣。” 清脆的铜币和银币碰撞声，好似这世界最奇妙的即兴演奏，激起了克莱斯特心中无限的愉悦。 “具有魔力的古铜币和古银币，这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工作啊。” 克莱斯特带着一个白色的狗面具，一身灰色的兜帽长袍，行囊挟在腋下，将门锁用力锁死，拔下钥匙装到裤兜。 莫顿庄园的景致依然精巧美丽，人工湖一尘不染，如镜面般清澈光洁，湖边五颜六色的花儿绽放，小草芬芳。 克莱斯特对这美景熟视无睹，半年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对永昼有了轻微的厌恶。 莫顿庄园在整个霍尔城有至少三十七个以上的传送门节点，其中一个就在第七街区，克莱斯特走到一颗大树旁，身影竟然渐渐变得透明，最后行迹匿藏。 “光影宝石，能够根据环境的光影，让自己与光影融为一体，真是神奇的技能宝石。” 随口感叹了一句，一句化为无形透明的莫顿出现在第七街区热闹的市场，轻松的避开人群，快步回到公寓。 这是他与约翰的公寓，也是宝石教团的秘密总部，又是约翰药剂店的所在。 现在是下午，药剂店已经门可罗雀，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将大门关上，克莱斯特也趁机解除光影宝石，显现出自己的本貌。 “波尔，又是你一个人看店啊，约翰呢？” 这个高高胖胖的男子就是波尔，身高两米，堪称巨人，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 他是三个月前约翰发展的一位信徒，也是宝石教团的第三位信徒。 波尔是第七街区的本地人，平日靠出卖力气为生，他天生高大强壮，虽然不参与本地的活力团体，但他在这些黑帮中颇为有名。 约翰和波尔的相遇和相识颇为有趣，他们并不是在真实的世界相识，而是在漫宿的迷梦之中。 约翰从宝石梦境中获得了理性水晶、睿智宝石、影响宝石，但是他极度缺乏直接的战斗手段，其实不只是他，克莱斯特也缺乏战斗手段。 经过对比虚影，约翰决定为获得念力宝石而努力行动，因此不断深入纯白之门后的原野，这种冒险其实并非真的进入了真实的漫宿，而是一种映射，每个人都有漫宿的映射，穿过纯白之门，不止可以进入自己的原野，也可以侵入他人的原野。 约翰就是一个熟练的梦境入侵者，他所做的就是入侵其他神秘人士乃至正统牧师的漫宿迷梦，从其他人的原野抢夺力量乃至宝物。 这种冒险很危险，侵入他人的迷梦，一旦死去很可能就真实的死去，所以艾斯为自己的信徒提供了一种过渡方法，就是收集人们的梦境念头，人就算醒来，梦境也会短暂遗留，收集这种念头，组成光怪陆离的原野，从这种危险性更小的原野获取力量。 不得不说，这一方法很成功，这些零碎的迷梦，被收集在一颗一人高的球体水晶之中。 这水晶被艾斯施法，有了类似于幻想乡的奇异性质，只是因为世界的排异性，效力大大削弱。 约翰认真的记录着，“主赐予我们原野之梦，并赐予我们摄取梦境碎片的罗盘，让我们有了更安全的试炼之地。我们称之为宝石试炼场，这是主最大的恩赐和仁慈……” 水晶球最初被约翰置于二楼，随着他收集兑换出完整的念力宝石，能够使用无形之手这一强大宝石技能后，他就自己将公寓的地下挖空，建造了一个两层地下室。 约翰的念力宝石，为他提供了三十个无形之手，每个手最长能伸展三十米，挥拳冲击力堪比一只犀牛冲击，武力值和灵活性极大提高。 他一个人就相当于几十人的建筑队，再加上克莱斯特获得了灼热宝石，能够释放出灼热的热束，有着近一千度以上的高温，两个人就轻松完成了地下室的修建。 然后将球体水晶搬到了地下室，经过不断的祷告，约翰得到了艾斯的又一次赐予，获得了三十个拳头大小的小水晶球。 这些小水晶球能收集一定范围的凡人和神秘人士的散落的梦境念头、碎片，并与大水晶球形成网络，将这些散乱的梦境汇入大水晶球之中。 在被称为“原野之梦”的大水晶球中冒险，所受的伤势反馈到现实会轻一个档次。 梦境中轻伤，现实中微伤甚至无伤，梦境中重伤，现实中轻伤，梦境中濒死，现实中虚弱。 即使在梦境被杀死，现实中也仅仅是昏迷一个月。 约翰甚至兴奋的说道“这就是我们教团从弱小成长起来的关键之物，其他教团的信徒要想获取力量，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冥想，如果不能，恐怕只能穿过纯白之门，踩着累累白骨，闯入他人的梦境厮杀，很可能就此在梦中瘐死。 但是我们宝石教团不用如此，我们有伟大的主赐予的两大宝物，一是用本源水晶冥想，汲取空气中游离的无形因子；二是‘原野之梦’，在宝石试炼场不断提高自我，获取力量！” 在这之后的几天，也就是三个月前，约翰在梦中与波尔相遇了。 这很奇妙，收集的是残存的梦境，不应该将活人的灵魂拉扯进来，这一切都因为波尔无意中发现了约翰藏匿的一颗小水晶球。 他将水晶球放在床头酣睡，无意间与约翰进入宝石试炼的时间相同，也被拉扯进了宝石试炼。 在这梦境之中，波尔被约翰所救。 约翰在原野之梦发现了如此奇怪的存在，也很是好奇。 原野之梦是艾斯为宝石信徒们提供的试炼场，也是一处奇异的梦境岛屿，灰蒙蒙的天空，四周是漆黑的海水，中间是一座堪比霍尔地区大小的岛屿。 这里地质活动频繁，天空也不断有流星落下，其实就是在不断吸收梦境碎片，组成这一片梦境小世界。 在岛屿的中心，有一片宝石山脉，其中心有一座祭坛，就是试炼者通往宝石秘境的祭坛。 这个祭坛还有另一个特性，就是主之考验。 在祭坛之中，有着神性光辉笼罩，会对进入其中的灵魂考验，其考验的重点就在于信仰，检查的重点则在于命格。 秘密教团并不是广撒网式，这种组织模式是精准捕捞，重点收获。 约翰将波尔带到祭坛附近，一道梦幻的微光打过，笼罩二人，波尔还有些憨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脑中出现了一种印象，想抱着水晶球睡觉。 梦幻给予教宗约翰反馈，让他明白了波尔的天生命格，进而对波尔产生了想法。 “我测试过数百人，只有这个波尔本身命格中有一丝淡金色，而且是金色斧头，这是一位可以成长为先知，有着强大战斗天赋的人，正适合我教！” 约翰也已经醒来，双目如梦似幻，理性水晶和睿智宝石闪烁，让他记忆清晰、思维敏捷。 他非常确定波尔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作为一位秘密教团的教宗，约翰知晓自己的命格，也有一丝淡金色，如果仔细观察，金色乃是一本极其小的书。 而克莱斯特更加可怕，命格竟然是纯金色的盾牌，这意味着他有潜力成为假名者。 “主的梦幻命运之眸实在是强大，不但能明辨他人的实力，更能窥视其潜力可能。虽说就算有淡金色命格，也只是一种可能，说不定好几世轮回都碌碌无为，但如果能踏上道路，会比别人更容易达到先知层次。 至于命格不足者，只能通过非常复杂而危险的仪式去改命。 人人都是通过仪式晋升，但是有潜力命格者和无潜力命格者大不相同，有潜力者可以轻松晋升，即使欠缺很多仪式条件，甚至没有举行仪式都有可能直接晋升。 我主赐予了‘原野之梦’并在其中自然生成了宝石试炼场，解决了前提信徒安全成长的问题，又赐予了我窥视命格的眼睛，所以我教必须走精英路线，非先知以上命格不取！” 约翰目光灼灼，虽然他现在还紧紧是一个普通的使徒，连可以比拟一级生命的高级使徒都不是，但是他的目光已经超越了一切，哪怕是莫顿庄园往来的那些神秘人士，大多数也只是淡红色。 所以约翰从来没有想过从那些人中发展信徒，别的教团信徒想转化难如登天，自然信仰者甚至比普通教团信仰更加难转化，还不如将力气花在寻找命格优异者身上。 在随后的日子，约翰与波尔经常梦中相见，并在梦中一同聆听宝石翁梦幻极光的教诲。 大概半个月之后，波尔成功踏入祭坛，进入了宝石梦境，获取了自己的道路水晶，利刃水晶。 利刃水晶，是一股锐利的杀戮意志，也是波尔内心的原始冲动，宝石梦境将之激发出来，并成为了他的源力量。 他现在看起来这么无害，甚至能帮助约翰经营药店，完全是因为波尔在原野之梦的试炼中释放了内心的魔鬼，杀意满足。 刚刚回到公寓的克莱斯特蹬蹬蹬的爬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将东西放下，随后沿着密道进入了地下室内。 地下一层都是些杂物，克莱斯特将手按在地面，忽然激发出复杂的魔法阵纹路，这是他们的主赐予的，有着神秘力量的魔法阵，站在阵中央，克莱斯特缓缓下沉，穿过石板，进入了第二层。 可控光球的照明下，整个地下一片通明。 整体是由纯粹的大理石构成，所有的大理石都是从宝石试炼中获得的，天花板有十八颗长明可控光球，原野之梦水晶球悬浮于半空中央，下方是一个五彩斑斓的蓄魔池。 这一切都是他们三人从宝石秘境中兑换而来的，献祭宝石试炼中的收获，等价交换。 克莱斯特看到了约翰，他静静的悬浮于蓄魔池和水晶球中间，魔力涤荡。 在这正北方，乃是一拍书架，上面分门别类的写着灯，杯，蛾，启，刃，心以及宝石。 在宝石这边的四个书架，又有小标注，分别是技能、炼金、魔法阵和仪式。 在东侧是一个密室，里面存放着他们收获的一些神奇物品。 “又在原野之梦试炼啊，约翰还真是勤奋。” 克莱斯特也开始调整状态，准备进入试炼之中，他将手按在密室的门上，魔法阵激发，门訇然中开。 神奇物品如神秘书籍一样，被分门别类的堆放，只是多了一堆，那就是神秘货币。 克莱斯特将今天赚到的具有无形魔力的古铜币和古银币哗啦啦的放下，望着古铜币的大堆和古银币的小堆，心中颇为自豪。 这个地下室二层的一切，就是宝石教团半年来积累的底蕴，安全的试炼所在、大量的神秘学知识和宝石教团独有知识、上百件奇物，以及神秘界最受欢迎的东西——古铜币、古银币和古金币。 三千多古铜币、四百多古银币和十几枚古金币，即使在神秘界也是一笔巨资。 克莱斯特能有这笔巨资，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是一名高级使徒，也就是一级生命，并拥有了一级健康宝石，除了衰老和疾病，即使是掉了脑袋，半个小时内克莱斯特都能给救活。 凭借着能治好绝大多数濒死者的实力，克莱斯特被霍尔神秘界称为宝石大医，最不可招惹之人。 宝石教团更是被大家当做了医疗教团，只是除了克莱斯特，他们还没见到宝石教团的第二个人。 很多神秘界人士试图介绍些医生、药剂师给克莱斯特，希望能加入他所在的秘密教派，让克莱斯特有些烦躁。 “倒不是不能从医生、药剂师中招人，关键是我不能暴露身份，这些人现在只知晓我是宝石大医，凭借健康宝石足以维持人脉，但如果因为招募信徒被发现了身份，那就失去最大的安全。” 就在思考之际，克莱斯特忽然感觉到魔力在诡异的波动，整个地下室内复杂的魔法阵纹路同时闪亮，第二层的蓄魔池更是沸腾，约翰睁开眼眸，瞬间气势一变。 第六十三章 蓬勃发展（5K三更） 艾斯寄身的红宝石已经不在克莱斯特身上，那颗红宝石已经融入了“原野之梦”水晶球。 艾斯的意识静静的窥视，看着自己的发掘的两位信徒，全部成为了高级使徒，也有些安慰。 “高级使徒其实单单依靠原野之梦，获取的资源太少了，必须降下神谕，让他们侵入他人的梦境原野。” 艾斯一边想着，约翰和克莱斯特已经在说话。 “约翰，恭喜你，成功晋升高级使徒！” 克莱斯特非常高兴，这意味着教团的实力更进了一步。 约翰也兴奋的点点头，他对克莱斯特说道“我们俩的实力都已经达到高级使徒，我认为有必要讨论下我们教团的未来战略！” 他心中如同明镜，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克莱斯特点点头，他也有些想法，本来就打算和约翰交流。 “我认为，我们教团已经初步积累了底蕴，初级的神秘学知识、神奇物品和古代货币都颇丰，在明面上的药剂店生意兴隆，已经赚了接近五十枚金币。 我们俩已经晋升高级使徒，波尔也是一个普通使徒，实力上已经有了些进步。 我们要完成主的事业，就必须有实力去领导，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实力，足以领导事业起步。” 约翰目光灼灼的望着克莱斯特，克莱斯特也听懂了约翰的意思，他过去不愿发掘新信徒，其实是因为两人的实力不够强。 既然是教宗和护教者，就要有足以镇压的实力，否则即使教团快速发展，他们也可能被慢慢甩开。 这也是克莱斯特所想，他即想为主的大事业奉献，也想为自己博取人生的大飞跃，领导权必须掌握，而压倒性的实力是掌握领导权的关键。 克莱斯特身子往前倾，目光专注而透明“我们的个人价值实现，也全依赖于主的伟大事业，而我们也必将在主的光辉下，跟随主完成这伟大事业。” 约翰对克莱斯特笑着“正是如此，想完成大事业，需要足够的人，所以我们第一要务就是发掘新信徒，如波尔般优秀的信徒。” 在一旁注视的艾斯并不反感两人想掌握领导权，但是他觉得约翰的这个筛选门槛有些高了，如果每个信徒的天资命格都要在淡金以上，整个霍尔地区都找不到多少。 命格固然重要，就像是起步有人开超跑有人开轿车，也有人赤着两条腿，未来自然不同，但命格不能决定所有，影响命运的因素错综复杂。 刚开始只有淡红，如果通过一些事获得大源青睐，或者领地位格加持，命格也可能异变为纯红、淡金。 还有拿到奇异宝物、高人垂青、时运扭转等等都可能改变。 考虑到隐秘教派，艾斯认为将门槛降至纯红比较好，并将淡红命格者发展为外围，这样可以兼顾质量与效率。 心念一动，适格者克莱斯特被一道梦幻光彩笼罩，神色迷离而神圣。 “约翰。” 伟岸而浩瀚的力量，主的气息！ 约翰俯下身子，匍匐在地，高声道“恭迎我主宝石翁。” 他又往前匍匐几步，亲吻着克莱斯特脚下的地板。 适格者是艾斯可以短暂降临信徒，这也是克莱斯特被艾斯看重的原因之一，时间紧急，艾斯控制着克莱斯特说道 “发掘信徒，不可过分看重命格，命格纯红者即可积极引入我教，命格淡红者亦可发展为外围。 吾教团当有内外两层结构，正式成员需对外身份绝对保密，彼此之间保密，仅通过原野之梦联系，外围成员可以信息互通……” 还没说完，梦幻忽然华彩绽放，克莱斯特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良久站了起来。 “我怎么了？” 他感觉自己的魔力仿佛耗尽，身体极度虚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约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主刚刚荣耀了你，对我降下神谕……” 克莱斯特缓缓坐了下来，靠着蓄魔池的边缘，慢慢深呼吸，听着约翰的复述，过了一会儿说道“那关于发展信徒，我们就遵从主的谕旨。” 信仰降临并不只是荣耀，同样也是负担，这会极大加重信徒的灵魂和身体负担，而且如果不是适格者，光是降临就需要极为复杂的仪式。 约翰也略微平复心情，做了个祷告的姿势，虔诚的说道“我们发展信徒，主要看命格潜力，更直白些就是看他未来可能达到的神秘层次，但是世俗界同样重要。 我认为我们第二要务，就是让信徒进入霍尔地区乃至王国上层，有了世俗权力，我们行动起来才会事半功倍，比如审判所和防剿局，肯定会成为我们的阻力。 我们觉得我们自己需要读大学，努力进入上流社会，获得爵位。” 克莱斯特望着约翰，赞同的说道“确实如此，世俗的奋斗必不可缺，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直接将部分关键位置的权贵发展为信徒，当然需要具备至少淡红色命格。” 约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这两件事就定下来了，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有一个组织框架，我觉得仿照司时们的教会就可以，大祭司团为最高层，教宗享有否决权。 目前大祭司团就我们两人，至于其他人是否能进入大祭司团，取决于神恩。 教宗提名，主认可，方能成为大祭司。 在这之下只设祭司，我们的教团规模不大，不需要太多层级，那样反而臃肿。” 克莱斯特也同意，他们虔诚的祷告，原野之梦水晶球爆发出华彩，回应了他们的祷告。 这时候，约翰认真的说道“最后一个议题，就是关于主降生之事。我们进入原野之梦，去往宝石梦境详谈。” 克莱斯特也很谨慎，专门回到公寓一层，嘱咐波尔看守好，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才与约翰一同入梦，原野之梦的梦境世界，一道漆黑旋涡出现。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走出，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两人穿着梦幻色彩的袍子，头顶四五颗宝石，面容模糊不清，很是独特。 这也是宝石信徒在梦境之中的形象，原野之梦只是收集大部分凡人和少部分神秘人士梦境碎片构成，里面的各种怪异实力有限，两人现在轻易击败怪异，走进正中的祭坛。 随着约翰念下宝石咒语，祭坛浮现出一团氤氲，这是宝石教团的独特语言，拥有魔力的宝石语（魔法语）。 两人一前一后，没入氤氲不见。 宝石秘境还是依然纯粹璀璨，两人随意的靠着宝石山，约翰眼眸认真的说道“我主降生，乃是我们教派最重要之事。 主已经赐下三件宝物，用以举行仪式……” 时光飞逝，真名世界已经转眼过去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霍尔城神秘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宝石教团崛起。 七位宝石大祭司，每一位都有着先见者的强大实力，而且他们的宝石完全不同，手段复杂多变，最擅长从原野梦境中入侵，很多与之为敌的秘密教团、司时审判所和防剿局秘探都遭遇不测，在梦境之中瘐死。 在四个月前，发生了另一件大事，遗世独立的莫顿庄园被审判所攻破，据说莫顿夫人不知所踪，整个庄园所在的秘境空间被摧毁，引起了剧烈的空间震荡，直到现在，也经常有人会被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吞没。 在霍尔城中央，是二十位司时共同的大教堂，公爵府邸则在其正南。 大教堂占地面积接近五百亩，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可谓是最大的建筑群，这里的前院对外开放，人流旺盛，后院则戒备森严，滴水不进。 在后院一处低矮的建筑内，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在讨论。 “这个宝石教团，绝对是霍尔城近十年来崛起最快的邪恶教团，更加可怕的是，我们竟然到现在没有弄清楚他们有多少人。” “目前出现的，有七位先见者级别的信徒，自称大祭司，每个人都被一种强大的遮蔽力量笼罩，看不清真实身份，在其下有二十四位自称祭司的人出现过，实力都在高级使徒层次，至于更往下的教徒，统计也不完善。” “从阿尔克拉被杀开始，我们守夜人组织已经与这个邪恶的教团对抗了三年，三年啊，整整三年，我们一无所获。” “就算现在知道的信息，都是他们主动泄露的，唯一一个知道位置的所谓宝石圣医也没有抓到。” “是啊，莫顿庄园这个线提前回收，只抓到了些与宝石教团无关的杂鱼，连所谓的神秘理事会都没逮到，太失败了。” …… 守夜人乃是审判所下属的暴力机关，与司时骑士相对，乃是在黑夜中净化邪恶的利刃，但是在宝石教团这里，他们遭受了重创。 第七街区，约翰医院。 这里已经整体重建装修，四层公寓和附近已经翻修，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疏通关系，并通过了圣霍尔大学的入学考试，三年内就已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 约翰学的乃是医学，克莱斯特则学的法律，在毕业之后，两人在霍尔城的社会地位突飞猛进，在明面上，他们只是极为幸运和努力。 作为医生的约翰救治了数位权贵，甚至获得了爵士头衔，短短两年就跻身上流社会，在第一、第七、第四街区开了三家医院，并将自己家人和死去的老朋友盖尔的家人接来照顾。 克莱斯特则成为了市政厅下的一名监察官，破获多起大案、要案，两年时间内就被霍尔公爵内相提名，成为了最年轻的高级监察官，并于上周获得爵士头衔。 在第七街区的约翰医院是一个专科医院，专门负责生育，两年间没有一例产妇死亡，除了少数婴儿先天残疾，绝大多数母子平安。 凭借着两年积累的口碑，只要能付得起昂贵的医药费，绝大多数产妇都选择在此生育，甚至为了争一个床位想尽办法。 为此，约翰将附件的房子和地皮都买了，建立了这座医院。 他心中犹如明镜，与克莱斯特、波尔三人站在医院的顶楼院长办公室内，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主的降临仪式。我用迷途之镜找到了圣母，罕见的纯金火凤展翅命格，引而不发，应该是这里最适合主降临的母体了。” 波尔身子微微前倾，体格健壮的他好似一堵城墙，声音嗡嗡。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将圣母引入我教，成为教中圣女。圣母已经有孕，时间上很紧张，只有引入我教，才能将繁衍之石赠与圣母持握。” 克莱斯特目光透过地板，看到了那对夫妻，衣着华丽考究，行为举止典雅。 “图尔·库里伯爵和他的夫人，公爵之女玛蒂尔达·霍尔。” 克莱斯特缓缓的说道。 “这个难度确实很大，霍尔家族一直信仰二十司时中的十点辉日陛下，而且玛蒂尔达已经是一位高级使徒，想将一位高级使徒引入我教，实在是困难至极。” 波尔也嗡嗡的说道。 约翰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冠冕高举，用魔法语说道“这是宝石的意志，也是我们的追求，只有降生于玛蒂尔达腹中，我主的伟大事业才能成功。 现在他们夫妇已经入住我的医院，今晚就开始创造忘却之迷梦，务求完成任务！” 是夜，玛蒂尔达与丈夫图尔·库里伯爵正亲昵的说着话，图尔库里很风趣，轻松的将孕晚期的玛蒂尔达逗笑。 “亲爱的，就是这样。多笑一笑，这样我们的宝宝也会开心，不要太担心，这家医院的技术非常高，我已经重金聘请院长约翰爵士亲自为你主持接生。” 图尔·库里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很随和，有着感染的力量。 玛蒂尔达轻轻打了他一下，嗔怪道“你怎么找个男人为我接生啊，我接受不了。” 图尔·库里伯爵轻轻抚摸妻子的肚子，温柔的说道“约翰爵士只是主持，如果没什么问题，他连产房都不会进，如果真有问题，他也能立刻解决。 这家医院的剖腹产技术最强的就是约翰爵士了，这种事我不介意。” 玛蒂尔达美丽的容颜一皱，不高兴的说道“我可不想肚子上留疤，难看死了。” 图尔·库里伯爵柔声说道“亲爱的，我们只是预防万一，我们孩子一定会心疼妈妈，顺顺利利生出来的。” 两人恩爱的抱了一会，一阵见不到的梦境迷雾弥散，他们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会，贵宾病房的墙壁一阵蠕动，约翰三人竟然走了进来。 “迷雾刚刚好只弥散这一间房，外部中和魔力波动的魔法阵也已经激发，四位大祭司，十二位祭司在附近防御，即使有紧急情况，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 克莱斯特低声对约翰说道。 约翰冷静的点点头，轻声说道“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九点是最好的时间节点，进入玛蒂尔达和库里伯爵的梦境，我们要将他们俩都发展成我们的信徒！” 克莱斯特将迷途之镜拿出，轻声念着魔法语咒语，镜面渐渐升腾起雾气，悬浮半空，一道五彩光芒将夫妻二人笼罩，三位大祭司也进入梦乡。 时间缓缓流逝，不过一分钟时间，约翰三人也进入了梦境。 豪华而低调的府邸，有格调的花园，这是图尔·库里的府邸，两人正在散步，牵着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是融合梦境，两人的梦境融合在一起，但是在这梦境想影响到他们，其实很困难。” 约翰冷静的说道，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侍者，克莱斯特变成了一个苦力，波尔则成了一个守卫武士。 克莱斯特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低声说道“你负责圣母，我负责库里伯爵，我们让他们俩陷入沉眠，进入更深的梦境！” “更深的梦境？你们要进入梦中梦？但那太危险了，一旦进入梦中梦，很可能意识永远沉沦于梦境的底层，再也出不来。” 波尔失声道。 他们的对话很快引起了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的注意，潜意识形成的各种人物开始向他们靠近，流露出不善的表情。 “事不宜迟，现实一分钟，等于梦境一天，在梦中梦中也同样如此。你只需要在这梦境中拖延几分钟，靠你了！” 说罢约翰和克莱斯特弹射而起，直取图尔·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在两人来不及反应间就将两人打昏过去，然后激发了头顶的入梦宝石，一同进入梦境。 这种行为激起了潜意识的巨大敌意，府邸的仆从、侍者、管家、守卫、客人全都蜂拥而至，波尔只得愤怒一吼，身形变得接近五米高，将四人夹住，努力的甩开众人。 玛蒂尔达的梦中梦中，下着皑皑白雪，天空打着霹雳，雪竟然变成了怪兽，追逐着玛蒂尔达。 “她将第一层梦中的恐惧映射到第二层梦中，我得尝试着击败这些怪物！” 半个小时后，约翰放弃了这些想法，这些雪怪在梦中实在太强，约翰只得抓着玛蒂尔达一同逃跑。 六十四章 圣者降临（5K四更今日两万字） “你是什么人？这些怪物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追我们？” 即使在梦中，玛蒂尔达依旧警惕，大声的质问道。 约翰的双眸好似一汪清泉，低声道“我是主派来救赎圣母的使者，请您务必相信我，战胜追逐我们的雪怪。” 两人没命的逃亡，最终到了一处悬崖绝壁，约翰的神色流露出凝重。 玛蒂尔达在梦中死亡，仅仅是从梦中梦惊醒，自己很可能永远沉沦于此，在这个梦境自己无法击败雪怪，必须进入更下一层梦境。 他头顶的宝石闪烁着华彩，一个手刀将玛蒂尔达打晕，进入了更下层的梦中。 这是一片大草原，自己变成了一个守卫，玛蒂尔达变成了小姑娘，在草原欢快的奔跑。 “上层梦境的印象影响到了下层梦境，我在上层梦境保护了玛蒂尔达的意识，所以在这个梦境我就成了她的守卫，只要继续，早晚能找寻到她内心的深处。那隐藏着秘密的所在！” 约翰的目光锐利，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自己好不容易在这里与玛蒂尔达关系亲密起来，如果仓促动手恐怕会在下一层梦境中关系恶化。 那样太过危险，玛蒂尔达的好感，就是自己生存和达成目标的最大保证。 约翰耐心的等待，竟然开始唱着歌谣，安静的摇篮曲，头顶的影响宝石闪烁，玛蒂尔达渐渐沉睡。 “成功了！现在进入更下层的梦境，按照既定计划，不断与圣母拉进关系！” 在随后的层层梦境之中，约翰不管再危险，都努力保护好玛蒂尔达，对她释放善意，终于抵达了她内心的深处，这是一处明亮粉红的公主房，里面的东西都很可爱，有着各式各样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闪亮着光芒。 “快进来约翰，我最好的朋友。” 年幼的玛蒂尔达招招手，邀请幼年版的约翰进入自己的房间。 约翰没有犹豫，快步走了进去，大声感叹道“玛蒂尔达，你的房间真漂亮，怎么这么多的箱子，都是什么啊？” 幼年玛蒂尔达蹦蹦跳跳的走来，牵着他的手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小秘密，我告诉你，这个是……” 约翰耐心的听着她讲述，嘴角慢慢上扬，他们靠近了那个善良的箱子，约翰能看到箱子上的纹章正午十点的太阳。 “这是我对辉日陛下虔诚的信仰，我从出生就接受辉日陛下的洗礼……” 约翰望着玛蒂尔达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卷卷羊皮纸，奶声奶气的说着，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 “玛蒂尔达，能让我好好看看吗？我也好喜欢宝石翁啊。” 不经意间，宝箱上的纹章变成了宝石纹章。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看……” 玛蒂尔达没有察觉，挪了挪屁股，和小约翰高兴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小约翰的手拂过纸面，关键性的字眼全都变成了宝石翁。 第一层梦境，波尔还在奋力逃亡，越来越多的怪异出现，树木、动物、乃至围墙，府邸外的卫队，全都开始围攻他，整个世界似乎也在排斥着他，让他诸事不顺，走几步就被藤蔓缠住。 忽然，一阵急切的呼啸声从天而降，他抬头看着，竟然是一颗巨大的陨石，越来越近，竟然有府邸那么大，热浪让波尔脸滚烫，他忍不住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约翰和玛蒂尔达已然醒来，玛蒂尔达看着约翰，眼中带着笑意，亲切的说道“我的同教兄弟，好久不见，愿宝石翁庇佑你。” 说话间，天空的陨石迅速变小，只有四分之一府邸大小。 “只剩下伯爵的敌意了，尽力躲避，我们有玛蒂尔达！” 约翰大声呼喊道，在这梦境如果被陨石砸到，即使是四分之一府邸大小，也绝对会没了性命，主的事业还需要自己，克莱斯特，快点！ 波尔应了一声，双手着地，如猛兽般用四肢奔跑，整个人竟然也兽化，头顶的超凡变形宝石不断闪烁。 “迅捷——闪电豹变形！” 轰！ 千钧一发之际，陨石将半个府邸砸碎，巨大的冲击让潜意识化为的各种形态与之一起消亡。 巨大的冲击波让波尔等人翻滚了好几圈，四周更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在这时，克莱斯特和伯爵才迷糊中醒来，梦境也跟着破碎。 现实，约翰三人醒来，与此同时，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醒来，五人对视一眼，共同说了一句“宝石庇佑！” 次日，霍尔公爵亲自莅临第七街区的约翰医院，先直奔自己的女儿住的贵宾房。 “这里到底是简陋了些，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算整洁。女儿，不如把这个医院最好的医生护士都带到我府邸，你就在我那边生产。” 公爵在贵宾待产房走了几步，略微嫌弃的说道。 玛蒂尔达和丈夫相视一笑，对公爵说道“父亲，你的好意我知道啦。但是，这里是医生护士最熟悉的地方，他们也有着完整的流程，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是两年无一位产妇死亡的医院，可以说是整个霍尔最好的生产医院了。我在这里就行。” 公爵有些溺爱的看着玛蒂尔达，低声说道“既然我女儿想留在这，那就留在这里吧。咦，你脖子上挂的这个吊坠我怎么头回见？” 库里伯爵起身儒雅的说道“父亲，这是我前几天刚刚买的，乃是一件神奇物品，有着安定心神、固胎助产的作用。” “神奇物品？” 霍尔公爵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图尔，我知道你是关心妻子，但是这些东西我们真的不知晓其真假，若是真的，或者哪怕是个无害的假货，都不是问题。就怕其中包藏着诅咒，先拿下来，我请一位专家鉴定。” 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当然知道这是宝物繁衍之石，乃是仪式三宝器之一，其主要的功能就是安胎、助产，以及作为主降临的一个媒介。 后面的作用更为重要，两人对视一眼，玛蒂尔达将吊坠摘下，放在一边不悦的说道“父亲，这是图尔给我的礼物，你要是请专家，就让专家亲自来这里，不能拿去。” 只有这一个女儿的公爵，老脸一笑“好，我这就让库卡博士来，他是我们家族御用的鉴定专家，自然派的能人，让他看了我也放心。” 公爵很快离去，库里伯爵起身相送，随着他们走到大门口，玛蒂尔达双眸紧闭，头顶浮现出一道宝石虚影。 地下室二层，原野之梦水晶球悬浮于半空，真理守卫克莱斯特，教宗约翰两人正努力与原野之梦中的艾斯意识沟通。 随着时间的流逝，真名世界对艾斯的排斥也越来越强烈，艾斯的所有沟通在两人耳中都变成了呓语，不可辨识，降临刻不容缓。 “主的降临不能拖延，我们……” 就在约翰说话之际，玛蒂尔达的虚影突兀出现。 “教宗大人，我的父亲怀疑吊坠，要请一位专家检验，你立刻准备一件有单纯固胎、助产奇效，和这个吊坠一模一样的吊坠，要快！” 说完虚影就消失不见，约翰眉头紧皱，低声说道“必须进入宝石梦境，请铸造大祭司前来，我们需要他的力量。” 说罢，哐当一声倒地，意识已经进入原野之梦，穿过祭坛，进入宝石梦境。 这里与过去有了很大不同，纯白色的宝石缔造了一座神庙，伫立在宝石山峰半山腰。 约翰一步踏出，出现在神庙之中，他的头顶浮现出一个权杖虚影。 只见他的手一伸，权杖虚影凝实，神庙之中一片漆黑，只有水波在微微荡漾，他踩着水面如履平地，权杖轻轻一点水面，一圈圈波纹闪烁。 “铸造大祭司，可卡鲁多！” 权杖连续点了九下水面，一次比一次重。 在霍尔城大学内，一位正在讲课的教授忽然神色微变，忽然捂着肚子缓缓蹲下。 “可卡教授，可卡教授……” 看着倒地不起的教授，学生们赶忙搀扶，送他到附近的医院。 梦境之中，可卡鲁多已经穿过林地，进入纯白之门，出现在了原野。 他的原野中央有一团漆黑螺旋，一靠近，意识就消失不见。 漆黑的神庙内，一道梦幻身影悄然出现。 “尊贵的教宗阁下，您为何如此急促，不知是何……” 约翰猛然打断“来不及解释，我需要你立刻复刻铸造一颗类似繁衍之石的吊坠，要具有助产和固胎的强效。必须快，越快越好。做好之后，通过梦境送给我！” 说罢身影如梦幻般破碎，正被众学生抬着的可卡教授猛然醒来，从学生身上跳下来，拍拍衣服。 “我没有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们回去上自习。” 没等学生反应过来，他就往学校后院飞奔，纵身上马，飞速离去。 “教授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我只是担心他这个样子，会不会精神有问题。” “不会吧……” 学生的纷纷议论，可卡鲁多已经来不及关心，他很快到了大学里的教授独栋别墅，将马栓好，关上门，快步回到家中。 “临大事需静气！” 缓缓念着，教授不急不忙的打开那间被封印的密室，进入其中。 这里有着很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各种工具，可卡鲁多打了个响指，头顶浮现数颗宝石，一团梦境信息也出现在他眼前，正是繁衍之石的虚影。 “解构材质、临摹外形、劣化材质，附魔特效，安神、助产、固胎！” 如机械般的声音，精湛的技艺，这颗工匠宝石很有来头，是艾斯摹刻了卡亚工匠之神的领域，创造的一个路径宝石，也是祂的一个实验。 拥有工匠宝石和一系列职业宝石加持的铸造大祭司可卡鲁多，在不到半个小时间，就铸造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伪·繁衍之石。 他长吁一口气，梦幻氤氲，竟然浮现出一个漩涡，将这吊坠吞没。 第七街区，约翰医院地下室二层，沉睡的约翰忽然睁眼，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吊坠，如梦似幻。 “公爵大人，这颗吊坠没什么问题，有着安神、助产和固胎的强效，很适合夫人佩戴。” 库卡博士用工具一番检验之后，从容的说道。 霍尔公爵高兴的将一袋子塞进他的怀里，笑着说道“麻烦你了博士，这是一袋古银币，算是让你在大热天跑来跑去的路费。” 库卡两眼一亮，也不客气的将一袋古银币拿走。 “感谢公爵大人的慷慨，那我就不再打扰，先行告辞。” 夜晚，霍尔城内的宝石教徒开始默默行动，各种杂物、图案不经意间留下，遍布整个霍尔城的魔法阵已经悄然布下。 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不可避免的引起剧烈的魔力波动，也引起了防剿局和审判所的重视。 守夜人与密探彻夜行动，却没有什么收获，宝石教团的组织架构太隐蔽，上下级单向交流，成员之间互相不识，禁止交流，就算是守夜人中的教徒，也不识的谁是自己人。 奥格斯格就是守夜人中的宝石教徒，他表面非常冷静，内心却很紧张，但就算再紧张，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使徒，在宝石教团内仅仅是外围成员，除了每天进入原野之梦进行试炼，与同样隐藏在梦幻氤氲的同伴交流，却无法知晓更多。 这次的大行动，他在当晚才知晓，按照宝石准则，在原野之梦中，绝对不许透露真实信息，因而无人知晓他的情况，任务也是上级随即分配的。 所谓的上级，其实就是祭司，高级使徒，正式成员，有权利进入原野之梦内城，参加那里的定期会议。 奥格斯格对宝石翁的信仰，异常坚固，他的根基水晶是很纯粹的信仰水晶，这很罕见，大多数宝石教徒都是将自己的**融入了道路，按照教宗的名言，“个人追求与大事业的统一”。 虽然说是教宗名言，但奥格斯格从未见过教宗，就算再梦幻氤氲之中，也从未见过。 “只能做好我这一部分的事了，误导守夜人！” 地下二层，约翰正在将魔法阵一点点激活，克莱斯特作为适格者，在这时已经站在了魔法阵的正中，神情肃穆。 “主的适格者，你将是船，承载着主的灵魂，愿主荣耀你，你必忠诚主。” 克莱斯特双眸已经变成白色，他浑身颤抖，浸泡在蓄魔池之中，头顶的原野之梦水晶球洒下一束红光，将他完全笼罩。 他神情肃穆，带着牺牲的崇高表情。 “这是大事业，我将作为主在人间的马车，载着主到祂的宫殿。” 约翰眼神有些疯狂，迷途之镜已经高举，整个魔法阵的纹路被激发，魔力在不停歇的律动。 “宝物、仪式、对象和牺牲！ 此乃大事业之始，亦为主之诞辰！ 吾将高举迷途之镜，主持整个仪式，调动全城之魔法阵与全城之教徒，进献神圣冠冕，稳定吾主命格，匿藏吾主命格。” 说着他缓缓向前，迷途之镜松开，竟然悬浮着跟随他，他高举双手，一顶灿烂梦幻的冠冕突兀出现，与此同时，各处的宝石教徒，心中都响起了一个声音。 “激发仪式，大事业就在此时，虔诚内心，为主祈祷！” 奥格斯格一步步引着自己的同袍走进仪式陷阱，缓缓激发仪式，做了一个宝石教团的手势，背后浮现出数颗宝石，低声呢喃“宝石庇佑，抵挡异端！” 哗！ 无数的阴影涌动，守夜人的惨叫，奥格斯格嘴角的微笑，在这黑夜之中彻底淹没。 各式各样的仪式被激发，有的牺牲了敌人，有的牺牲了自我，有的牺牲了宝物，有了献祭了邪恶。 霍尔城魔力律动紊乱，数百地忽然有强烈的高能反应，好似一曲复杂而恢弘的交响乐，渐渐形成了层次，统合为复合统一的仪式。 约翰已经走到蓄魔池，将手中的冠冕高举，等待着那红光消散。 终于，红光消散，艾斯分身已经降临在适格者克莱斯特身上，仪式的力量也汇聚到他这个点，他的七窍流血不止。 “时间紧急。” 降临在克莱斯特身上的艾斯声音有些干涸，犹如在沙漠行走半月的旅人。 他将冠冕拿起，直接戴在自己的头顶，轻微咳嗽，手轻柔的抚了抚约翰的头顶。 “仪式之后，你当为圣约翰！” 约翰感动的泪水横流，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他匍匐亲吻着克莱斯特的脚尖，随后起身鞠躬，高举着迷途之镜，缓缓的走着。 艾斯则跟着他，亦步亦趋。 圣乐响起，震彻云霄，无数的虚影出现，屈膝下跪，恭迎主的降临。 如果仔细观看，会发现正是在各地举行仪式的教徒。 从地下通往顶层圣母室的路不长，但却走了很久，直到朝霞出现，第一缕阳光照射，艾斯才走进圣母的房间。 玛蒂尔达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衣，戴着繁衍之石吊坠，张开双手。 繁衍之石与神圣冠冕共振，一道彩虹桥出现在适格者和圣母之间，艾斯如拇指般的身影出现在桥头，冠冕缩小，正在其头顶。 第六十五章 司时出动 宏大而神圣的奏鸣曲仿佛达到了**，拇指大小的艾斯缓缓的走在彩虹光桥之上，忽然停了下来，望向远方，用魔法语喃喃的念了几句。 迷途之镜忽然脱离约翰的手，竟然如泡沫般破碎，化作星星点点的流光，飞向天空，似乎牵引了某根弦，黑云密布天空，刹那间雷电轰鸣，地火风水的古老元素力量在律动，渐渐在霍尔城大教堂上方形成了一个元素旋涡。 驻守在霍尔城的辉日主教，先知加德纳眉头紧皱，他刚刚紧急调动人手，准备出击扫荡，却发现整个教堂似乎成了这个诡异仪式的目标，让他左右为难。 力量涌动之下，天空已经渐渐升腾了一团高浓度的元素旋涡，犹如末日审判，又好似眼睛盯着下方的司时大教堂。 “全力防御，绝不能让邪教徒们的阴谋得逞。向辉日陛下祈祷，祈求神的怜悯。” 先知加德纳下定决心，带领所有神职人员祈祷，乳白色的光芒渐渐笼罩整个大教堂，与天空的可怕旋涡相对抗。 约翰医院贵宾房中，艾斯嘴角上扬，继续走着，奏鸣曲越来越激昂，好似有千军万马即将经过，又像大海的波涛汹涌。 “吾心即明镜，何需照迷途。” 艾斯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约翰耳边响起，他更加虔诚的祈祷，与此同时，越来越的祈祷虚影出现，艾斯也走的越来越快。 另一边，天空中的旋涡越来越可怕，竟然真如一只黑云独眼，好似审判着众生，乳白色的光芒汇成一个点，在先知加德纳的头顶凝聚成巨大的光球。 随着加德纳用力一顶，高呼着“辉日庇佑！” 好似旭日东升，乳白色光球迅速撞上黑压压天空中的旋涡，轰的一声爆炸，在天空掀起剧烈的冲击波，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瓢泼大雨已经消散，而艾斯也已经走到了繁衍之石旁，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玛蒂尔达腹中。 玛蒂尔达神色幸福而安详，一声微微吃痛，轻声呻吟了一声。 克莱斯特已经瘫倒在地，七窍的血渐渐停流，约翰一把抱起克莱斯特，转身对玛蒂尔达说道“主的意志，从今日起，我为圣约翰，您为圣玛蒂尔达，他为圣克莱斯特。 主成年以前，宝石教团的事务由我们三人商定，仪式结束，医院的人们很快会苏醒，在我走后，请您摇动床铃，医护人员会最快赶来。” 玛蒂尔达微微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渗出，略微吃痛，但表情又无比幸福和神圣。 约翰走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地下二层，他将克莱斯特放入蓄魔池之中，激发了魔法阵，丝丝魔力涌动，原野之梦投下梦幻氤氲，缓缓修复着克莱斯特的身体。 “不是先知，承受那么长时间的神降还是太勉强了。还好我主仁慈，只是肉身机能接近崩溃，灵魂并没有什么损害。 你先在这里，缓缓修复吧。” 约翰的手一晃动，一道虚影出现，正是云销雨霁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主真是无比睿智，用迷途之镜引动世界最后的敌意和排斥，化为旋涡，反而让司时教会的蠢货们已经是针对他们的，竟然借用了司时的力量与世界的敌意排斥中和湮灭，真是太可笑了！” 约翰疯狂的笑着，在寂静的地下室之中，只有他的狂笑在回荡，良久他才有些寂寥的说道“克莱斯特，快点醒来。” 转眼六年过去，库里伯爵府邸。 距离伯爵与公爵之女玛蒂尔达的儿子艾斯降生已经过去了六年，伯爵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异常喜爱，公爵也对这个外孙异常喜爱。 除却血脉亲情，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孩子太聪颖可爱了。 没有特别异于常人，但是绝对比普通孩童要聪明，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懂事。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艾斯从最初的惊慌，到现在的平静，是的他是一名穿越者，而且不是一般的穿越者。 他有着前世那个星球的大部分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灯红酒绿高楼大厦还在心田，在穿越之前，他是一名研究员。 这个世界很神奇，有着超凡力量，最重要的就是真名赐予，只有拥有了真名，才能踏足超凡。 但是很奇怪，自己的母亲一直拒绝为自己举行真名赐予仪式，坚称必须等到成年，而且不是去司时教堂，而是独自前往漫宿，获取漫宿的赐予。 为此父亲、外祖父和母亲玛蒂尔达争吵了多次，但最终两个男人都屈服了，最后还是外公提出，十八岁可以前往漫宿获取真名，但必须有人陪同，而且如果失败，就立刻前往司时教堂，寻求伟大的辉日陛下赐予。 艾斯对此都没什么意见，他甚至更倾向于母亲提出前往漫宿的提议，根据自己这六年翻阅各种**所知，司时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一共有二十六位，其中六位是外·司时。 普通凡人如果能通过仪式获得司时赐予真名，确实有着无限的荣耀和前途。 而漫宿也是非常神奇的所在，漫宿乃是司时诞生之地，世界之起源所在，任何人都可以去漫宿游历，只要做梦，就有一定概率进入漫宿。 但是想在漫宿获得真名赐予，必须成年，孩子是无法跨过纯白之门，甚至连漆黑林地都过去不，只能在林地外围徘徊。 作为霍尔城最尊贵的一撮人，所谓的**，在艾斯这里就是普通书籍，神秘学的一切知识都向他敞开，除了不能信仰秘密教团，其他的一切事都不会有人阻拦。 事实上很多大贵族都不信仰司时，更别说普通具名者和假名者，他们有着自己的野心，走自然信仰之路，如果是平民会被防剿局和审判所追剿，但如果是贵族，这就是潜在的规则。 特别是伯爵以上的大贵族，除却霍尔公爵这些虔诚信仰司时的人，还有很多自然信仰。 霍尔公爵之所以同意自己的外孙尝试自然信仰，是因为出生时的那近乎奇迹的现象，满室金光，艾斯出生就踩着金色的云彩，头顶隐约有一顶冠冕。 而玛蒂尔达更是在生产前一天梦入漫宿，在原野见日入怀惊醒。 这一切都让霍尔公爵想到了一个流传许久的传说，伟大的假名者乃至具名者，在司时同意的情况下，为了更进一步，洗去桎梏，会轮回转世。 也许自己的外孙就是这样一个神人转世，再加上玛蒂尔达的大哥四年前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霍尔就更看重这个外孙了。 在与自己的女婿和封臣库里伯爵激烈的争吵后，库里伯爵最终同意只要再生下一个孩子，艾斯就可以冠以母姓，同时成为霍尔公爵领的继承人。 如果自己家族能诞生一位假名者甚至具名者，霍尔家族也许可以获得自己的应许之地，建立崭新的霍尔公国甚至霍尔王国。 这也是库里伯爵不太想让步的原因，但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也只好同意了。 对于这些事情，艾斯并不了解，他只是如海绵般汲取自己所能获得的知识，努力的学习，不断的尝试探索超凡领域。 今天就是艾斯的第一次探索，他从《论困于银镜之物》一书中，找到了一种仪式，一种可以通过镜面梦入漫宿的仪式。 “只有漫宿一瞥仪式并不安全，我还需要一个祝福仪式，确保我进入漫宿时的安全性。” 沉思了一会，艾斯选择直接求助于母亲玛蒂尔达，其实他有时不太敢看玛蒂尔达的眼睛，那眼神除了母爱之外，似乎还有某种憧憬、热爱和神圣。 太过热烈与奇怪，让艾斯有些汗毛倒立，他宁愿与父亲库里伯爵一起讨论讨论时政，只是库里伯爵虽然身份高贵，但他不通超凡，只是个纯粹的普通人。 这样的人很多，他们缺乏必要的天赋，无法进入漫宿迷梦，即使是主教们也难以借助司时的力量赐予他们真名。 进入玛蒂尔达的房间，艾斯看到玛蒂尔达正闭目盘膝，呼吸悠长，隐隐有光晕，甚至如珠宝般的色泽，再仔细看时却消失不见。 艾斯找了个垫子，安静坐下，等着玛蒂尔达入梦结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玛蒂尔达睁开双眼，发现静坐的艾斯，竟然有些恭敬的说道“艾斯，你直接叫醒我就是，等多久了？” 艾斯也恭敬的说道“没多久，我刚刚来。母亲，我有个事情想请教。” 艾斯很坦然与玛蒂尔达交流，将《论困于银镜之物》一书拿出，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玛蒂尔达眸子闪过一丝赞叹，做了一个让艾斯意义不明的手势，随后说道“祝福的话，我认识一个朋友，有很不错的祝福手段，让他护持你，然后你可以自己尝试漫宿一瞥的仪式。加油，我的儿子。” 她的手伸出，似乎想抚摸抚摸艾斯的头顶，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拍了拍艾斯的背部。 艾斯有些诧异，却最终没说什么，鞠了一躬离开。 玛蒂尔达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她就带了一位身形修长，长相儒雅的男子过来，这个男子对艾斯七十度鞠躬，恭敬而严肃的说道“很高兴见到您艾斯阁下，我叫约翰，是一名医生，同时也是宝石教团的教宗。” 莫名，艾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很亲切。 下意识的，艾斯走上前，踮起脚尖，轻轻抚着约翰低下的头顶。 约翰和玛蒂尔达下意识的用宝石语呢喃了一句，“吾主宝石翁。” 一晃神，艾斯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略微尴尬，还好两人没说什么，他将手收回，才想起来这个约翰竟然是个秘密教团的教宗。 一时间，艾斯心中有了很多联想，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 教宗约翰似乎看出了艾斯的犹豫，他低声说道“到了漫宿，您会明白的。这一切都是您既定的。” 我既定的？ 艾斯很不明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得不接受，按照《论困于银镜之物》中描述的漫宿一瞥仪式，轻轻擦拭玛蒂尔达准备好的秘银宝镜，回忆着书中的话。 “镜中的少女偏好兰花，而镜后之人则偏爱杜鹃花。两种花在剪下后都不该放在抛亮的青铜器前。” 一捧兰花放在镜面之前，一捧牡丹花放于镜面之后，艾斯手中拿着铮亮的青铜碗，转着圈圈，轻声低语，唱着童谣。 约翰静静的点燃一根香，散发出异香，渐渐镜面模糊不清，一个少女从模糊的镜面出现，如冬日的冰霜般寒冷，在镜面的背后，浑身污血的女人匍匐在地，缓缓的爬起。 这时，玛蒂尔达头顶一颗宝石忽然出现，犹如旭日般闪亮，仅是一照耀，就将冰霜少女消融，污血女人彻底变成了浓水，在烈光照耀下变成印记。 艾斯看着雾气迷离的银镜，手轻轻触碰，竟然缓缓睡去。 他的意识走出了身体，或者说灵魂走了出来，好奇的踏入银镜雾气之中。 约翰对玛蒂尔达微微鞠躬，低声道“那就麻烦您看护主和我的肉身了，圣玛蒂尔达。” 玛蒂尔达美丽的容颜带着神圣感，庄严的说道“请交给我，圣约翰。” 约翰点点头，盘膝而坐，灵魂从肉身走出，也进入了雾气缭绕的镜面。 艾斯进入镜面，只觉寒冷刺骨，忽然身旁一阵温暖，竟然是约翰跟了过来，头顶浮着一团火焰。 “这是什么，好温暖。” 艾斯忍不住说道。 约翰笑了笑，低声道“主啊，这是您赐予我的灼热宝石，让我用它温暖您，为您照亮道路。” “你叫我主？” 艾斯疑惑的问道。 “是的，您是我的主，宝石教团的主，伟大的宝石翁，主，让我们在迷梦中行走，穿过林地。” 听着约翰的话，艾斯没有动，反而警惕的挪步，试图寻找逃离的方法。 这个人像是疯子，又或许他的主看上了我的**，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是真实呢？ 艾斯心中疑惑不解，高声问道“你如何证明，我是所谓的主呢？” 约翰缓缓躬下身子，亲吻着艾斯的脚尖，神态虔诚的说道“我的主，您来自世界之外，为了祛除世界的排斥和敌意，降生于圣母怀中，并将记忆分割。您的记忆就留在宝石秘境之中，请相信我，我帮助您取回记忆。” 艾斯还是不太相信，但约翰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炽热，艾斯下意识的命令道“你离我远些。” 就在这时，梦境忽然剧烈的摇晃，好似天崩地裂，周围的环境竟然在自然崩解。 真实漫宿中，二十位司时同聚，零点的永夜陛下开口说道“已经确认了，辉日陛下派去的先遣队已经全部覆灭，我们三年前派去确认的具名者们也失踪，估计被巫师世界抹杀了。” “太奇怪了，怎么会没有痕迹，我是说这些具名者和假名者的真名没有消失也没有暗淡。” 一位司时提出了疑惑，所谓真名消失，就是在漫宿铭刻的真名消失无踪，换而言之就是不朽果实被击碎，不复存在，真名暗淡，则是身体和灵魂湮灭，只能等待漫长的时光，从时间长河重新走出。 “只有一种可能，巫师世界的巫师们，擒获了祂们，我们需要考虑，对方知道了我们多少！” “这是个大隐患，巫师世界成长速度太快了，飞升到这个层面才十多年，就已经全灭了先遣部队，那可是三十多位具名者，我认为必须由司时亲自前往，彻底灭亡这个世界。” 辉日闭着的双眸忽然睁开，高声道“一位司时并不保险，对方难保不出现堪比司时的强者，既然要过量打击，就不如超量打击！” …… 一阵讨论之后，永夜陛下高声道“那就这样，辉日为首，六位司时一同出动，前往巫师世界！” 约翰夹着艾斯在梦境中狂奔，这种现象根本无法解释，天上似乎出现了十轮太阳和十轮月亮，这样的奇观让艾斯也来不及质疑，电光火石间被约翰带到了轮转教堂之中。 进入乱转教堂后，世界依然在不断崩塌，约翰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权杖，高声用魔法语念着什么，一道旋涡传送门出现，他与艾斯连滚带爬，冲进了传送门，梦境也彻底破碎。 “刚刚那是什么？漫宿这么危险吗？” 躺在不知名的祭坛中间，艾斯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道。 这一问才发现，约翰身上被一层五彩梦幻颜色笼罩，看不清模样。 约翰静了静心神，低声道“我主，恐怕是二十位司时真身降临了漫宿，我们的漫宿迷梦，其实都是真实漫宿的映射，司时们降临，会严重影响映射，大概是这样，导致了您的迷梦崩塌。” 一边说着，约翰站起身，高声道“我主，欢迎您回归原野迷梦，这里是宝石之城，您所有信徒梦中的国度！” 第六十六章 巫师世界的十一年 艾斯这才注意到，这个祭坛其实在广场的正中央，四周零零散散走着的人，都如约翰般浑身被五彩梦幻光华笼罩，看不清面貌和身形。 低头趴在喷泉边，艾斯发现倒影中的自己也被五彩光华笼罩，不见样貌和身形。 “这里是宝石之城？” 艾斯仔细望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所有的建筑，包括这个清澈的喷泉，都是由一块块完整的宝石打造，这是一座纯粹的宝石之城，梦幻般的城市。 “主，这里一共有两千五百三十一位居民，也是您全部的信徒。我们宝石教团奉行精英化原则，只吸收高命格有潜力的教徒，拥有先知一位，先见者三十一位，高级使徒四百二十位。” 约翰轻声对艾斯介绍着。 这里是原野之梦，并非漫宿的映射，而是基于原野之梦，也就是无数梦境组成的水晶球，其中更有红宝石作为核心的宝石梦境，这里的梦境世界天然稳固，水晶球不破，梦境不灭。 艾斯没有在此多留恋，全是身在五彩华光，其他教徒也是如此，艾斯也无心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主”，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艾斯踏进祭坛，身形闪烁，很快消失不见，进入了宝石梦境之中。 氤氲的梦幻，闪烁的宝石，艾斯感觉到无比的熟悉，他轻轻抚摸着宝石，一团梦幻迷雾飘到了他的头顶，他看到自己曾经轮回投胎，在一个铁匠家长大，身处超凡世界，却无力寻求超凡。 当他想知道更多时，却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艾斯发现自己静静的躺在床上，阳光洒在眼睛前，有些刺眼，缓缓坐了起来，回忆起昨天奇异而疯狂的经历。 “我似乎不是第一次穿越？” 艾斯感觉自己的头很痛，似乎模糊间又进入了宝石秘境，激发了某个准备好的按钮。 在真名世界之外，六个流线型的次位面已经集结，数百名具名者、上千名假名者进入其中，跟随着司时们一同行动。 作为司时，祂们的次位面能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五十，比具名者们的次位面更快。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一道信息波跃迁式离开了真名世界。 多元巫师世界，十一年的变迁，整个世界晶壁已经镶嵌满可控核聚变推进器，能将整个巫师世界加速至光速的百分之二十，进入亚光速航行状态。 “接收到不明信息波，来自四维时空！” “开始解析，研究其中意义。” 在世界之外，陈列着五十个人工次位面，每一个都是移动的战争堡垒、信息枢纽和研究中心。 在一个名叫阿塔尔号的次位面，神话巫师达鲁接收到了独特的信息流，来自四维时空的信息流，极为不同。 “是六芒星印记，十环！艾斯大人的信息流？” “艾斯大人？莫非在四维时空收集时空曲率数据，遭遇了不测？还是说有什么重大发现？” “加速破译，仔细分析，调用人工真神级计算力。” 渐渐信息被破译，达鲁的眼睛瞪大，“六位主宰入侵！立刻上报最高评议团，刻不容缓。” 今天又是拜仁担任轮值主席，六百多位不朽传奇，还是祂资格最老，最服众，被选为代表委员，并在今年当选轮值主席。 绝大多数的传奇巫师都前往四维时空，去那里探索时空曲率的奥秘，毕竟秘库兑换点对新晋传奇来说也极为重要，时空曲率的测绘意义重大，即使没有奖励，也需要推进，更何况有奖励呢。 艾斯更是亲自带队，前往四维时空记录和演算，总结曲率变迁的规律，拾取关于时空曲率的五级符文。 在天之界的中央高塔，拜仁收到了信息流，眼眸微眯住，轻声说道“到底还是来了，启动一号预案，晶壁表面可控核聚变推进器激发，加速进入亚光速航行！” 随着拜仁将命令激发，庞大的多元巫师世界表面晶壁上的推进器开始同时点火，巨大的推力让整个世界都微微颤抖，速度不断加快，十天之内，就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一，进入了亚光速航行。 就在这时，艾斯也从四维时空中返回，这次的收获颇丰，整个三级层面的时空曲率已经基本探明，这让艾斯的力量进一步强大。 “世界进入了亚光速航行，是真名世界那边发现了吗？我在四维时空观测到真名世界的四维粒子团中有六个强大的粒子在迅速脱离。” 一回来，艾斯就立刻问道。 拜仁起身微微鞠躬，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您的分身传递了信息，对方派遣了六位司时前来，所谓司时，实力相当于卡亚世界的普通主神。” 艾斯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 “还真是看得起我们，正好我对时空曲率有了更深的领悟，就拿祂们六个练练手吧。加速到百分之十就停止，我们等着他们逼近。” 望着艾斯的笑容，拜仁长叹了一声，不知道来的这些司时有什么能耐，可大概率还是要遭殃，艾斯的强大，当年卡亚众神和精灵众神都曾领教，普通主神恐怕不是祂的对手，只有真名世界内的神王甚至掌控者，才可能是其对手。 艾斯的身影缓缓消失，离开了中央高塔，出现在世界规则层。 而艾斯不愿直接袭击真名世界的原因，就是因为觉察到了可能的对手。 那位零点司时陛下，很可能是一位神王，甚至是掌控者，如果真的进入真名世界，反而可能遭遇不测。 在这十年间，艾斯也没有闲着，祂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大源深处开启高维裂痕，将高维能量转化为超维魔力，然后再诞生出一个个恒星系。 艾斯自己的次位面只有两百多万颗恒星，但多元巫师世界的恒星已经有一亿多颗。 次位面只是四维粒子，而巫师世界则是四维粒子团，其四维本质的差异，决定了三维层面的容量的巨大差异。 同样从高维降解的能量，自己的次位面最多二百万颗恒星，就到达了极限，而巫师世界一亿恒星，仍然没有到达极限，这样的转化充实，又随着传奇巫师的增多，不断进行正向反馈。 巫师世界的一亿恒星，将是艾斯最强的后盾，作为世界掌控者，祂在巫师世界的加持下，完全可以在世界内使用超限力量，也就是假格六级的强大力量。 沐浴在大源潮汐之中，艾斯喃喃道 “多元巫师世界目前有自然四维粒子四百多颗，六百多颗传奇巫师的四维粒子，但是传奇巫师们的四维粒子毕竟不是完全属于巫师世界，要想真正增强底蕴，还需要在三千梦神上下功夫。” 当前的情况，艾斯已经不在开启高维裂痕转化高维崩解的能量，因为巫师世界内侧已经接近饱和，一个亿的恒星，已经是当前世界所能承担的极限，如果还想增强底蕴，就不能在三维层面下功夫，必须实际的增加四维粒子。 不是传奇巫师这种，巫师们的次位面与世界联系并不密切，甚至可以说某种程度上独立，反而是神灵与世界息息相关，神灵的一切都寄托于世界，一旦脱离世界，神灵的法则力量会较大削弱。 但巫师不同，无论是在本世界，还是流浪星界或者在他世界，巫师的战斗力是非常稳定的，双方基础不同，法则必须基于世界，规律则超脱于世界。 因为巫师发现的规律，并不是某一世界的规律，而是放之星界皆准的规律，这就巫师的强大之处。 但与此同时，巫师的次位面也就太过独立，无法为世界提供更大的底蕴。 “人工培育神灵的技艺已经纯熟，要培育一个人造真神，首先就要有一个纯净无暇的半神极限级别的灵魂，众巫师培育的真神大多数没有人格特质，与纯粹的机械相似，因此也被戏称为真神计算机。 但其实还有一种思路，以命运石碑为计算机枢纽，三千梦神为npc，将虚幻的数据升维为真实的灵魂，与此同时命运石碑也会升维，与梦幻大源融合，成为镇压整个巫师世界的枢纽。 培育三千半神极限的灵魂并不十分困难，但我同时需要准备三千人造不朽果实和人工次位面，这倒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这些准备好之后，完整的法则反而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艾斯渐渐理清了思路，他突然发现世界的恒星似乎集体暗了一下，才恍然道“看来高维裂痕还不能停止，亚光速航行需要的能量太多，要想不消耗恒星的能量，我只能拿自己当人工发电机了。” 噼啪噼啪！ 声音不绝，高维裂痕在巫师世界的大源深处出现，一万、十万、二十万，最终竟然有五十万之多，这是掌控者位格的加持，让艾斯开启的裂痕翻倍增加。 艾斯坐在那团魔网核心之中，操纵着魔网伸出一根根丝线，插入高维裂痕，汲取其中的高品质能量，琉璃心火熊熊燃烧，将高维能量规训为超维魔力。 超维魔力同时具有能量和物质的属性，或者说能量和物质本就是一体，可控核聚变需要的材料，就由超维魔力经过魔网的进一步转化，直接通过魔网通道提供给晶壁表面每一个可控核聚变推进器中。 在晶壁外警戒的人工次位面，全部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四十，这是当前魔法文明所能加速的极限，仅仅从亚光速航行看，巫师们的技艺并不如真名世界。 但是巫师拥有最强大的航行方式，从来不是亚光速航行，而是四维曲率航行，通过曲率测绘，虽然没有距离凑齐晋升六级的曲率符文还有距离，但是完整的星界三级层面四维曲率数据和曲率跃迁的技术，让巫师们能瞬间超光速航行。 作为星界战斗单位的人工次位面，在这里已经掌握了速度方面的技术代差，甚至核聚变技术制造出的强力爆炸，能在爆炸中心产生三亿度高温，如果正中主宰级真神，也能瞬间将之汽化消融。 唯一的问题是，必须击中祂，核魔法的中心杀伤力足以打击敌人，但精确制导是个大问题。 艾斯目光似乎穿透了星界，真名世界与巫师世界的距离有六光年，再考虑到巫师世界自身以光速百分之十的速度进行亚光速航行，对方想要追上，至少要十五六年。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巫师世界进一步发展，更能让自己的那一缕分身意识成长的更强，弄清楚所谓漫宿究竟是什么，以及最重要的，那个零点陛下究竟是神王还是掌控者！ “战争打的是武力，但更是信息差，对方世界对巫师世界就存在重大误判，自以为六位司时足以碾压一个刚刚晋升的稚嫩世界，却不知道我已经足以镇压祂们。 但是还需要时间，在没有探明对方的信息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大意往往意味着倾覆，一次倾覆就可能全盘皆输！” 居于大源深处，充当人肉发电机的艾斯，目光依然灼灼。 “这种人肉发电机的工作可真是枯燥，如果攻破真名世界，我要把所有的司时和具名者的**全部做成‘人肉发电机’，把祂们的灵魂抹去意识，制作成纯粹的神魂计算机！” 艾斯在这大源之中，吐出了恐怖的话语，或许这就是巫师，对自己人还存有善意，但对于异世界的神灵，特别是入侵自己世界的神灵，没有任何的善意。 如同看着优秀的实验材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有效利用。 想到了利用，艾斯就想到了人造真神，从无到有培育一个人造真神真的是太难了，十一年间，巫师们也就制造了二十多个。 那些具名者、假名者囚犯，艾斯倒是想利用起来，但是假名者不为五级，根本不能汲取高维能量，最多也就能制作成灵魂计算机，反而很浪费，大多数巫师将假名者当做人造真神的一部分灵魂材料，免去从零开始培育的烦恼。 具名者虽是五级，但没有其不朽果实，其实也没有多少利用的可能，只有拿捏了对方的不朽果实，才能把他们作为稳定的“人肉发电机”和“神级灵魂计算机”。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巫师世界想获得巨量的运算力并生产出大量的高维能量，就必须入侵真名世界，那个广博的世界，有着上千具名者，内外二十六位司时，如果能将祂们击败，取得其在漫宿的真名印记，我们巫师世界将迎来大发展！” 一时间，艾斯想到了奴隶社会，人类文明的初始，与自己所想的极为类似，侵略其他部落，将敌人变成奴隶，通过剥削奴隶，牺牲他们的利益来换取发展。 念头一动，艾斯出现在了世界内侧银心深处的魔法圣殿。 这里星辉灿烂，地板如洁净的镜面，正上方是一尊主座，下方有六百多华丽的座椅。 祂在最高的主位上端坐，轻轻敲击着座椅，一圈圈波纹荡漾，每一次敲击，都会有十几位传奇巫师出现。 大约十分钟后，所有的传奇巫师都已经来到，端坐于自己的座椅。 在座的众传奇巫师，有的真身降临，有的投影到来，总之人已经来齐。 也只有艾斯才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其他被选举出来的代表，也就是主席团传奇们，也不可能将人全部召齐。 照例，轮值主席拜仁开始主持会议，祂先缓步走进艾斯，低声问道“艾斯大人，不止召唤所有传奇是什么事情？” 祂心中想着这次亚光速航行和敌人出击的事，是要加大对真名世界的渗透和侦查？还是关于能源缺口？ 这些主席团其实已经讨论过，有了些腹稿，正准备向艾斯汇报。 艾斯笑着说道“我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们主席团也有些讨论的议题，让大家等等，你与我去意识海说。” 说罢光辉一卷，两人消失不见。 在场的众传奇不再端坐，开始窃窃讨论。 “肯定是真名世界的啥司时出动的事，六位普通主神，我估计艾斯大人可能不屑出手，想让我们练练手。” “如果是艾斯大人出手肯定没问题，但是我们出手，恐怕就算是主席团的那些大人，也未必也击败对方。” “到底是层次差异，不过人工次位面已经装载了贝蒂、瓦伦两大研究所合力开发的歼神级战术核聚变传奇武器，名叫‘主神黄昏’，听说爆炸核心温度高达三亿度！” “三亿度绝对可以把普通主神的肉身毁灭，甚至链式反应的中子冲击，会让司时灵魂重创乃至毁灭，但是关键问题是我们如何禁锢住这些司时，祂们一个跃迁，我们就输了。” “确实如此，还有个十几年，也许可以精心研究一种强大的魔法，类似于艾斯大人的时空迷锁。” “时空迷锁太难了，那是一个标准的十环传奇法术，除非我们将之劣化！” “我说，不一定是让我们去击败司时吧。我们现在在进行世界级的亚光速航行，你们知道要消耗多少能量吗？我看应该是商议一个传奇巫师轮流‘发电’的战时制度。” 第四十六章 准备 布莱尼娅又高举右手，一道笔直的光束打向黑洞，毫无疑问的被黑洞扭曲捕获。 其他巫师也有样学样，远距离测试了黑洞情况，与广义相对论的数学推论无二。 艾斯带着众人进行亚光速飞行，没有进行空间跃迁，渐渐远离黑洞。 “黑洞附近并不适合空间跃迁，因为黑洞本身就是极度扭曲时空的一个点，如果我们在这里尝试空间跃迁，很可能会产生不测。诸位认为空间跃迁的本质是什么？” 艾斯背对着黑洞，对众巫师缓缓说道。 拜仁摸了摸自己的长长白胡子，沉着的说道：“空间跃迁，其实就是一种曲率，四维曲率的跳跃。通过天然弯曲的时空，存在的一些天然的曲率通道。 我们的空间跃迁法术，其实就是抓住了这些天然存在的曲率通道，所以有些地方空间跃迁并不那么好用，因为没有天然的曲率巷道。 比如银河宇宙之中，恒星系与恒星系之间必然存在着一些天然的时空曲率通道，因为高质量的恒星本身就是一个扭曲范围，通过这些时空曲率通道，我们的空间跃迁法术能极大提高。 我认为我们巫师可以发起一项测量工程，测量整个世界内侧的所有天然曲率通道，并绘制曲率跃迁蓝图，从而让巫师们可以更加轻便的实现空间跃迁。” 神话巫师莱顿也赞同的说道：“我愿意为这项伟大的工程贡献一丝力量，我们可以发明一些观测曲率轨迹的魔法设备，这样可以尽可能的降低测绘工程的门槛，让黄金巫师们也参与进来。” 最高评议团的众人都在此处，一时间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竟然忘却了艾斯。 拜仁开始自然而然的主持起会议，作为最高评议团轮值主席，而且是多次连任的主席，拜仁有着丰富的主持经验。 不到半个小时，最高评议团就确定好了立项，作为一个重大战略项目来进行立项。 神话巫师莱顿负责研发观测曲率轨迹的工具，神话巫师泰勒斯负责组织人手，拜仁负责统筹，还有几名神话巫师从旁协助。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想趁着艾斯主宰世界内侧的时间节点，将整个世界内侧的情况摸清楚，尽可能做好准备，迎接泰坦主神们的降临。 烈火油烹下的高塔巫师势力，其实一直存在着倾覆的危机，这就是仍然徘徊在世界外侧的泰坦主神们。 艾斯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参与，观察着高塔巫师这个集体高层自发的决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等众人讨论完毕，他们才意识到忽略了艾斯，艾斯摆摆手道：“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不只可以测量天然存在的曲率轨迹，我们完全可以自己主宰曲率轨迹！ 时空是弯曲的，这意味着我们不只能收集数据，了解弯曲的情况，更意味着我们可以总结规律，按自己的意愿扭曲时空！”“扭曲时空？理论上应该可行，但是实际上这需要的能量难以估量，恐怕很难实现。” 神话巫师布莱尼娅很快给出了答案，她清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凝重。 艾斯微微一笑，忽然张开双手，玻璃破碎的声音交替响起，千、万、十万、百万，全都是高维裂痕，暴虐而高品质的能量汩汩流淌，魔网深入其中，轻易的消化。 “所以你们需要的不是打基础，而是抓住现在最好的时机，尽可能的晋升、晋升、晋升！当你们的存在层次实现了跃迁，你们就会拥有更多的能量，五级存在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见得六级存在无法做到。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虽然没有晋升六级，但我看到了六级的可能，如果巫师沿着广义相对论的道路行走，在六级的状态，我们将会拥有人造曲率通道的可能。” 祂心中没有说出的话，根据狭义相对论衍生出的十环法术“构造四维时空”之所以屡次失败，就是因为缺乏广义相对论的支撑，当注入了广义相对论的两条公理和那十六个自变量的方程式，艾斯有预感，这个十环法术会成功！ 艾斯没有停下，也没有将心中的思考告诉众人，祂眼神凝视着众人，缓缓说道： “在刚刚进入四维时空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一种可以脱离堕圣风暴区降临其他世界的办法，我现在已经尝试与巫师世界丛联络，我希望征召一批神话巫师和传说巫师，前往巫师世界丛，帮助我们的巫师世界丛实现晋升。” 前往巫师世界丛！ 在场的众人开始骚动起来，那是完完全全属于巫师的世界，虽然只有二级，最多只能容纳四级存在，可那是巫师们绝对自由的领地，没有压在头顶犹如大石的泰坦众神，也没有卡亚这成千上万的神灵。 虽然巫师们在世界内侧很强势，抓捕外神，研究神灵、魔鬼和恶魔，肆无忌惮。 但是他们这种强势的行为底层逻辑是一种紧迫感和不安感，留给他们的时间紧紧只剩二百年，泰坦主神们降临后，高塔巫师又到了必须仰人鼻息的时候，恐怕再难像现在这样自在。 现在，有了新的选择，艾斯大人有了可以离开卡亚的办法，就意味着他们也许有了更多的选择权，也许可以在卡亚世界内侧更加肆无忌惮，然后在泰坦主神们降临之前拍拍屁股走人。 拜仁的神色很是兴奋，又带着些紧张，低声说道：“艾斯大人，如果我没理解错，您的意思是，您可以带着我们所有巫师一同离开卡亚前往巫师世界丛？” 艾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可以送部分巫师离开，但是传奇巫师不行，生命本质的提升，让我们无法本体降临巫师世界丛所在的星界，除非我们自愿放弃不朽。 而且这降临需要一个前提，就是你们正在研究的人工次位面项目必须完成，只有次位面才能在四维时空中相当于一颗四维粒子，我所能做的是沿着时空曲率移动这颗四维粒子，让它抵达巫师世界丛附近，并将巫师世界丛彻底改造为移动堡垒，进行飞升。” “飞升？” 听着神话巫师们的疑问，艾斯重重的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飞升。我们必须让巫师世界丛升入更上层，也就是三级世界所在的星界分层区域。 巫师世界丛当前的发展已经与我们的层次不相适应，只有飞升到更高的星界层面，我们才能真身降临。 你们计划将人造次位面作为一座星界移动堡垒，这个设想很好，为什么不再疯狂一点，我们以一个三级世界，一个等同于类位面的三级世界作为移动堡垒，无数的人工次位面作为次位面级星界战舰，让我们的巫师世界丛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星界流浪文明，去掠夺一切，去实现新的飞升！” 艾斯的话语，让在场的巫师激情澎湃，他们仿佛见到了一个伟大巫师文明在星界游弋。 泰勒斯激动的总结道：“所有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研发出人工次位面？” 艾斯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将会参与进来，你们关于测绘世界内侧曲率痕迹的工程推迟开展，全力研发出人工次位面，再进行其他工作。” 高塔巫师最顶尖的巫师们迅速行动起来，艾斯在梦之星附近布置了复杂的时空迷锁，在此展开了人工次位面的研发工作。 有着前期研发人工半位面的成果经验，却依然困难重重，按照最新的基础理论理解，无论是亚空间、异度空间、半位面还是次位面，本质上都是一种时空曲率的高度扭曲并且产生了内部空隙。 或者说时空的一种扭曲后的割裂状态，从亚空间到次位面的成长，其实是其割裂的加大，而这在四维层面的表现，就是最终形成一颗四维“粒子”。 在四维的极度扭曲，在三维就极度扩展，四维的粒子在三维就会呈现为一个浩瀚的宇宙。 基本理论虽然清楚，但魔法工程绝不是仅仅有理论就可以解决的，更多的问题需要在实践中解决。 次位面与二级世界有着相同点，在四维层面大多数都是一颗四维粒子，但是它们有着本质的不同，次位面是由意识衍生出的存在，虽然在被衍生出之后，即使那个意识消亡，次位面也能存在许久。 但绝不可能脱离意识永久存在，而二级世界则不同，二级世界的大源就是世界的自我意识，有着完整的世界生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次位面是无法比拟的，但次位面也有很大的好处，它是一种认知或者领域的固化，性质不如世界完善，但同时也具有极强的针对性。 “想创造出人工次位面，就必须创造出人工真神，或者说人工五级存在，这是一体两面的事情，所以这两个项目最好合并处理。” 艾斯一锤定音，宣布了结果。 巫妖维特没有表示意义，祂爽快的说道：“没有问题，只是艾斯大人，我申请带实验体前往四维时空实验，没有四维层面的数据，恐怕人造真神难以成功。” 拜仁刚想说什么，被艾斯打断：“可以，但是你的实力不足以带着实验体前往四维时空实验，必须先晋升为传奇巫师，才方便展开高维实验。” 维特耸耸肩，英俊的面容露出苍白的笑容：“没有问题艾斯大人，有了广义相对论，我最大的疑惑已经解决，那我现在就晋升。” 说完他竟神色锐利，状态立刻不同，一颗颗浮浮沉沉的符文围绕着维特，艾斯敏锐的感觉到了其中的独特，基于广义相对论的基本原理，加入了维特对负能量的理解，或者说对于不死和生命的理解。 如果说艾斯是巫师的开创者，并开创了星象学派这个职业学派，那么拜仁就是学派的忠实继承者，贝蒂则着重于热力学，她的传奇职业是热力主宰，而巫妖维特的传奇职业则是不死之主。 维特已经十分接近晋升，但祂的气势很快停了下来，堕圣风暴之下，仅凭个人难以升维。 艾斯毫不犹豫的带着维特前往魔法圣殿，趟过巫师潜意识海，拉着维特一同进入升维之“门”。 踏过光幕，维特感觉到自己的瞬息不同，即使体会再多，祂也会觉得奇妙，这种感觉太神奇，短暂成为四维存在，更让祂有些迷醉。 好在多次体验，已经能迅速稳定心神。 艾斯的信息流传来，“集中精力，你的身躯和灵魂已经达到四级无垢无漏的状态，现在只需要在四维时空将自己的过去归一，回溯你自我的时间线，将自己的世界线扭曲成果实。 这个过程没人能帮你，必须靠你自己，在能量耗尽前，努力完成这件事。” “将过去扭曲成果实？” 维特在心中回荡着，祂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惊涛骇浪中的游鱼，不受控制的在水中飘荡。 他仿佛看到了母亲抱着刚刚出生的自己，又仿佛看到了喜欢找自己玩的那个贵族少女，少女渐渐长大，两人头次接触了魔法，维特也见到了那个戴着面具女孩，自己的师傅。 过去的一幕幕不断闪过，祂轻轻接触，犹如重新经历一般，有些沉醉。 艾斯观察着祂的状况，不得再次发出信息流警告：“不要沉醉于回忆，那样你永远无法复活她们，自己也将永远迷失于过去，彻底消失。” 维特心中一凛，祂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前往冥界，去叹息之墙救赎那两位为自己牺牲的姑娘，不能在此长眠。 “这一幕幕，好似一个个节点，我的历史，我的过去，就是由重要节点串联起来的。既然要将过去扭曲固化，那从节点入手没有错。” 维特将自己的过去如珍珠般串联，并将一幕幕固化扭曲，最终化作一颗极为微小的四维粒子，正是他的不朽果实。 “原来这就是不朽，将自己的过去在四维扭曲固化，即使在三维死去，也可以从四维再次复活，三维的我就如同四维的投影，不，也不能这样理解，这是一种预演。 如果是六级，才是更加真正的三维不朽，我充其量只是有缺陷的不朽，但不论如何，在三维层面，我已经实现了不朽，即使被杀死，也有了从时空长河爬出来的可能。” 忽然，一阵天选地转，维特感觉到浑身无力，头痛欲裂，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魔法圣殿的大厅。 “醒了？你在构造完不朽果实后，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一直到能量用尽，才从四维被动降维，下次一定要注意，保留能量，一旦耗尽，你很可能会在四维崩解，那样就只能祈祷果实复活了。 不过你没设置后手，又不是神灵那样有着领域，恐怕复活也极其难。” 艾斯声音清冷的调侃着。 维特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艾斯大人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已经是不朽传奇巫师，我将高维之门开启的魔法语咒语授予你，并且授予你在研究期间可以自由进出高维之门的特权，希望你尽早制造出人工真神。” 维特向艾斯认真的学习了魔法语的开门咒语，摸着自己五彩斑斓的果实，轻声说道：“艾斯大人，您和其他人的不朽果实都是如何藏匿的？” 艾斯笑着说道：“拜仁和贝蒂将不朽果实藏于自己的次位面之中，我也是如此。诸神大多藏匿于世界规则层，但堕圣风暴之后，规则层的果实大量喷涌而出，反而造成了很多麻烦，甚至有神灵因此彻底陨落。” 维特点点头，看来藏匿于自己的次位面是一个比较妥当的方法。 艾斯犹豫了下，低声说道：“我准备探索一个魔法，如果成功，也许会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可以藏匿果实，到时候我会通知所有的传奇巫师，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一同将不朽果实藏匿于那隐秘所在。” 维特神色严肃的问道：“艾斯大人，不知道可否告知这是怎样隐蔽的所在？” 艾斯也严肃道：“即使泰坦主神们也难以发现的所在，如果我能成功，会详细告知你们。你先借助魔网汲取高维能量，提炼神力精华恢复能量，再构造自己的九环法术模型，衍生次位面吧。” 说罢不再管维特，转身如泡沫般消散。 众巫师专著于人造次位面工程的研发，而艾斯则再次尝试构造四维时空，这就是祂的绝对隐秘所在。 如果将整个星界四维时空比作泡泡，那构造四维时空这个十环法术可以在泡泡的边缘再吹一颗极其小的泡泡，并紧紧贴着星界四维时空。 通过这种方法，能创造出他者难以发现或者说根本无法发现的四维时空，而艾斯则可以将自己的不朽果实藏匿于此，从而不用担心生命问题。 这个法术极为复杂，必须在四维秘境才可以施展，而且所需的能量极大，即使是艾斯也不得不先行准备能量。 第六十七章 关于“发电” 巫师们现在很流行“发电”这个词，他们发现各种形式的能量吸收，其实都可以认为是一种发电，这里的电并不特指电力，但确实普通冥想也好，传奇巫师的开启高维裂痕转化超维魔力也好，都是一种发电。 只是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而已。 “发电？你说的这个，好像很有可能啊。” “确实，世界晶壁表面的可控核聚变推进器需要的特殊物质太多了，不过我们世界内有一亿颗恒星，可以开采的矿物也很多，不一定需要让我们发电吧？” “那可未必，先不说这一亿恒星是巨大底蕴和备用能量，我们开启高维裂痕，完全可以将可控核聚变停下，直接用超维魔力推进，按照数学模型，使用全超维魔力，推荐速率会增加一半，换而言之，最高速度回达到光速的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众传奇巫师一阵惊呼，虽然祂们都可以进行曲率跃迁，甚至次位面也可以进行曲率跃迁，但是世界不行。 在四维时空，次位面就是一个粒子，进行曲率跃迁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世界乃是粒子团，实在太大，曲率跃迁基本上现在的魔法技术无法实现。 所以亚光速航行就是世界最快的推进方式，当得知能以光速百分之三十航行时，大家的眼眸都是难以置信。 “如果有专门的人肉发电机就好了，把我们解放出来……” 就在他们说话间，艾斯和拜仁已经归来，艾斯大气的在主座一坐，在场的众传奇巫师立刻禁声。 魔法之路的开创者，巫师中的至强者，不怒自威，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正色肃穆。 “诸位，今天的议题有三。第一是真名世界渗透计划，我们将全方位渗透真名世界，揭开其帷幕后的真实丑态；第二是汇报四维曲率测绘的阶段性成果，共享曲率符文；第三是解决能源短缺的短期计划和长期战略。” 拜仁的声音不大，偏偏非常清晰，如同烙印在众人脑中一样，让人记忆深刻。 第一个议题很快开始，众巫师早有分组，或者说每个主席团的代表主席都是一个组的代表。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天，一共十二个组，所有的提案全都商议出来，经过多次讨论，最后决定由厄运之主九环传奇巫师莱昂全权负责渗透。 艾斯的本意，就是想搅乱一池春水。成千上万的巫师投影降临，入侵真名世界，固然不会成功，但肯定会扰乱真名世界的内部格局，而自己提前埋伏的分身意识，也许就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毕竟分身意识已经洗白，彻底祛除了异世界的信息，为此艾斯只保留了自己最本真的部分，穿越者艾斯。 有那么一瞬，艾斯对自己也有所怀疑，我究竟是谁呢？ 莱昂很快确定了一批自愿投影前往的传奇法师，开始商讨下一步的渗透计划。 会议也进行到第二阶段，拜仁神色愉悦的向众传奇巫师宣布“根据艾斯大人授权，所有最高评议团成员可以无偿使用星界三级分层的时空曲率地图和发现的三万多颗五级符文。” 其未尽之意，六级符文不予公开，毕竟六级符文极为珍贵，每个人发现了六级符文，自己可以记忆并用来获得兑换点，再公开共享并不合适。 而且人都有私心，即使是艾斯自己，除非自己已经晋升六级，否则他也不愿公开六级符文，这是自己的晋升之基。 虽然借用了众传奇的力量，但是已经给予祂们大量传奇宝物、知识特别是法术作为等价交换，这些六级符文是艾斯的珍贵私藏。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众人欢呼，大量珍贵的五级符文，将会让传奇巫师们的底蕴大大提升，而时空曲率“地图”更会让祂们在星界的曲率跃迁中更加如鱼得水。 在众人欢呼之后，拜仁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缔结誓约，不得扩散出最高评议团以外。” 艾斯也站了起来，调动了魔力，身前浮现一尊天秤，梦幻斑斓，每个传奇巫师面前都浮现一卷崭新的卷轴，在众人完成誓约之后，燃烧不见。 拜仁感觉到自己灵魂中多了某个印记，隐约与大源呼应，祂立刻明白，这是大源誓约。 “会议的第三项由我亲自向各位解释，能源是我们巫师世界最重要的一种资源，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独立的系统，这个系统并非孤立，有着对外的渠道，获取能源和物质的途径有二。 一是五级以下存在，通过星界拾荒、入侵其他世界，掠夺和拾取能源物质，二是依靠在座的诸位，从高维时空获取超维魔力，并将之降解为物质和能量！ 我们当前正在进行亚光速航行，唯一获取资源的方式就是在座的各位。” 巫师们微微骚动，不少巫师仿佛在说，没错吧，没错吧，艾斯大人要我们当人肉发电机。 虽然如此自嘲，但众人都知道轻重缓急，倒没人反对，很快进入了商议阶段，最后艾斯拍板，分为三组，其中艾斯自己一组，其他传奇巫师分为两组，轮流“发电”。 亚光速航行的巨大能量供应缺口暂时补上，但艾斯仍然站在台上，让准备离去的众巫师停了下来。 “我还有一个新的计划，需要和诸位商讨！” 眼眸锐利，让众传奇巫师心脏跳慢一拍。 “从长远来看，能源和物质的匮乏将是我们发展的桎梏，如果想实现跨越式发展，必须解决能源和物质匮乏，也就是大家经常调侃的‘发电’。” 艾斯的声音凝重，似乎带着一丝丝肃杀，这让拜仁都有些不安，担心。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式只有一种，越大限度的利用超维魔力，就能越大限度的获取能量和物质，而在获取超维魔力方面，我们的方式其实很原始，我们只能利用五级存在高维裂痕去获取超维魔力，在未来可能长期处于这种状态。 如果用凡人的发展比喻，我们现在处于人力发展的时代，我们根本没有研究出复杂的技艺，只能简单的利用人力来完成各项工作，也许我们需要畜力乃至奴隶，来促进我们的发展！” 艾斯的声音有些沉重，让众人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就在此时，泰勒斯忽然站了起来，对艾斯微微鞠躬。 “艾斯大人，我有些想法想说！” 艾斯看着泰勒斯，忽然爽朗一笑“说吧。” 泰勒斯无视布莱尼娅拉着祂的衣角，高声道“我们现在确实处于对高维能量利用的低级阶段，或者说处于对四维时空探索的原始时代，但是只要魔法文明继续发展，我们终有一日可以用更高级更有效的手段转化超维魔力，这过程虽然漫长，但我们没必要走过奴役的道路。 也许再未来，我们能寻找到一种方法与神灵和谐相处，共同缔造一个多元的更加伟大的文明……” 泰勒斯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一阵桀桀桀的笑声，原来是传奇巫妖维特。 祂现在的状态乃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妖异的女性头颅围着祂转，让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你难道是想说，神灵们不应该被奴役吗？难道我们要赋予祂们同权，承认祂们为我们的一份子？泰勒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幼稚，我们巫师与神灵天然不同，本质敌对！ 利用祂们、解剖祂们、毁灭祂们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维特的话引起了很多巫师的赞同，在很多巫师眼中，所谓的神灵根本就是异己，如果用凡人来类比，连奴隶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异种族的牲口！ “我们人类从诞生开始，就在不停的剥削，我们剥削动物、吃掉动物，我们剥削同类，正是通过不断压迫，我们才得以前进，就算是发展到魔法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不平等依然存在，剥削依旧存在。 连内部不平等都没解决，隐形剥削都没解决，你就想博爱外敌？” 尖锐的话语，让泰勒斯也有些哽咽，但祂的目光坚定，很认真的说道“星界就像一个黑暗森林，我们猎杀见到的每一个文明，也被其他文明猎杀，我们现在更试图剥削、压迫其他世界，我承认这是一条道路，但这并不是必然的道路。 人类可以消除显性压迫，保留适当竞争，反而有利于进步，因为人与人的天资机遇各不相同。 但是无论如何，相对的公平，公平的竞争一直是我们不懈的追求，也是我们巫师，我们魔法文明的典范。 我们这种文化，应该可以推广到整个星界，也许未来，无论是何出身，无论是……” 泰勒斯还没有说完，就被支持巫妖维特的一群传奇巫师的唾沫星子淹没，也有少部分传奇巫师起身支持泰勒斯，巫师第一次出现了分裂。 艾斯没有犹豫，祂发挥了自己的权威性，强大的威势蔓延，大声说道“我不否认泰勒斯说的是一种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并不安全，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从卡亚世界狼狈逃窜，而卡亚发生的剧变，很可能会引起未知的变化。 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我们的敌人也一个比一个强大，时间极其紧张，我们没有机会选择另一种可能，是奴役敌人，或是被敌人奴役！ 这关系到我们魔法文明的未来，抉择不能由我一人强制决定。 你们都是魔法的希望，是最高评议团的正式成员，今天就让我们举手表决，如果选择征服和奴役异类，在残酷的星界取得生存，请与我一同举手！” 艾斯话说完，缓缓举起了右手，目光坚毅，杀意果决。 拜仁跟着举起了手，传奇巫妖维特也跟着举起了手，戴娜也举起了手，越来越多的传奇巫师将手高高举起，泰勒斯望着众人，喃喃道“你们这是放出了一只可怕的怪兽。” 布莱尼娅将自己的右手缓缓举起，眼神温柔而坚定“亲爱的，你还记得那天你告诉我黑暗森林理论的时候吗？我们没有时间去传播美好，生存是第一选择。就让我们一同将双手染满血腥，如果真要成为怪物，就一起成为怪物。 如果侥幸成功，魔法文明巫师世界真的长存于星界，那时候才是贯彻你的理想信念之时。” 泰勒斯望着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无力的摇摇头说道“布莱尼娅，我愿意与你，愿意与所有巫师一道，遵从集体的意志，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举手。既然大家选择了成为怪物，我即使不愿，也会一同成为怪物。” 瓦伦走了过来，一把揽着泰勒斯，低声说道“别太沮丧了，这只是一个决策，我们并不是怪物，之所以这样决策，正因为我们是巫师。” 艾斯望着绝大多数目光坚毅的传奇巫师，高声道“那么战略方向通过，我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战略，就是猎取更多的神灵，剥削和压榨祂们，让祂们成为我们的电池，我们的计算机，踩着旧时代的尸骸，沾着满手血腥，去攀登更高峰。 去生存，去寻求真理！” 接近半个月的讨论，巫师们完善了这一战略和相关的设想，并出台了一部秘密法，《神灵奴役法案》。 在法案中，规定了几种豁免奴役的情形，有过历史友谊的神灵，巫师们自然培养的神灵，由战士、骑士、法师、血族、术士等道路成长起来的新神灵。 通过这个法案，五级存在被人为分等，传奇巫师为一等公民，豁免者为二等公民，其余皆为奴隶。 艾斯望着失魂落魄的泰勒斯，心中没有任何快感，反而有些苦涩。 “在卡亚时，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打倒神灵，实现巫师的崛起。但现在崛起的我们，将神灵逼迫到这种境地，或许还不如神灵对我们的态度。但是没必要后悔，既然打算成为鳄鱼，那我就会流下虚假的眼泪！” 空无一人的魔法圣殿，艾斯低声呢喃。 “我是一个罪犯，是巫师群体中最大的罪犯，唆使巫师们释放了心中的魔鬼，我也是异种神灵的罪犯，我将对祂们展开最残酷的杀戮和利用，但我不会后悔，我也不会道歉！” 艾斯的眼眸闪烁，回忆起从卡亚仓促逃亡时，对那荡漾绿意的恐惧，那危险甚至连六级存在都无法解决，能深刻影响四维时空的可怕异变，是艾斯不择手段前进的根源。 “或许人们不会理解，或许危机只是我的臆想，但我绝不道歉，没有丝毫的怜悯，因为我会尽我所能，为应对可怕的未来不择手段。” 无人回应，寂静的魔法圣殿，只有如镜面般的地板泛着微光。 银河之中，一处宜居星球名叫索尔德星，来自卡亚的移民亚历山大一家就居住在这里。 亚历山大当年只是个小男孩，从浮空城狼狈逃亡艾斯的次位面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卡亚的印象，只停留在浮空城的机械化生活之中。 索尔德星并不是什么发达行星，在银河联盟的几次评级中，索尔德被列为下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星球。 这个星球只有一所魔法大学，就是索尔德农业大学，培养出来的巫师和法师都是生命魔法方向。 亚历山大的父亲在这里被迫成了一位魔法农民，说是农民，毕竟是一位二环巫师，种植这种事情很少需要身体力行，更多的是施法和管理。 亚历山大居住在父亲的巫师塔之中，根据父亲的话说，整个索尔德星至少落后当年浮空城二百年。 “魔法技术代差太严重了，我们很倒霉，被分配到这一一个魔法沙漠，而且索尔德星除了宜居，没有任何有用的魔法资源，所谓的农业星球，其实就是自生自灭罢了。” 在索尔德农业大学中，亚历山大的室友，一环巫师约书亚德愤愤的说道。 亚历山大笑了笑，抱着《经典魔法力学全解》津津有味的看着，并不说话。 “亚历山大，你就算再研究魔法力学，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前途，我们都是注定要种地的，生在都市星球和生在农业星球，简直天差地别！我们这里连浮空飞车都没几辆，大家出行都靠魔毯、飞天扫帚。 银河联盟议会更是对我们熟视无睹，我们星球连一个议员席位都没有，根本无法发声！ 而且魔法前沿理论早就超越了经典魔法力学，研究这些有什么用！” 亚历山大望着喋喋抱怨的室友，将书合起，微笑说道“我们都已经二十四岁，又是普通的一环巫师，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潜力，但是我们大部分人生活用到的范围，施法的范围，不会超过艾斯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的统治领域，研究这个并不过时。 就算身处逆境，我们依然要相信自己是一位前途远大的巫师，生命魔法当然很好，但我绝不会做一辈子的生命魔法播种机！” 六十八章 灭司时 亚历山大其实心中早有想法，他并不想在这农业星球，等同于乡下的地方一辈子终老，他是一位巫师，他更渴望到最繁华最具有现代感的都市星球新阿西娜星球。 这座星球是附近最大的都市星球，听说是艾斯大人亲自命名的，为了纪念帮助巫师逃亡的卡亚希望女神阿西娜。 传火者的重视，让银河联盟议会也格外重视，教育资源、研究资源、生活必需品、奢侈品、工业原料、大型魔法工厂全都在此集聚。 这就是亚历山大的目标，在索尔德农业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前往都市星球阿西娜星求学，我不要研究一辈子生命魔法，研究农业培育方向，我要研究力学，研究探索真理的最前沿！ 他的内心呐喊，也是每一位普普通通巫师的内心呐喊，只是有人停留在嘴上，有人落实到了行动。 时间飞速流逝，巫师世界逃逸速度加快，让以辉日陛下为首的六位司时花费了更长的世界追逐，近二十年转瞬即逝。 艾斯没有闲着，在腾出空之后，他深居简出，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收集到的四千多枚六级符文，这是四维时空的奥秘，也是升维的秘密。 毫无疑问，十一环法术模型是纯粹的四维模型，必须在四维时空才能缔造，但是星界三级分层的上限，并不支持艾斯缔造出如此伟大的法术模型。 荡漾在四维时空，艾斯望着越来越近的六颗高速粒子，慢慢停下了动作，没有力量维持，勉强组合的四维法术模型瞬间崩塌。 “想要构造出十一环法术模型——洞悉时空曲率，必须进入更上层，也就是飞升。但我独自飞升，成为十一环巫师问题应该不大，但我真的能在没有一个四级世界支持下，击败那可怕的绿意吗？” 艾斯觉得这个事情有待商榷，自己可以稳一点，缓一缓。 “作为掌控者，我可以用另类的方法实现固定六级状态，就是假格六级，将我的法术模型烙印在多元巫师世界的大源，用世界掌控者的位格，间接借助整个世界调动超限力量！ 只是这样的法术模型，归根结底是属于大源的一部分……” 艾斯不再犹豫，借助大源，从另一个角度想就是借助工具，人之所以强大，不正是因为善于创造和使用工具吗？ 既然在三层无法直接使用超限力量，那就自己创造！ 只是，这同样需要时间，在此之前，需要解决前来袭击的六个虫子！ 缓缓降维，回到三维层面，艾斯的眼眸闪烁着寒芒。 “距离巫师世界不足三分之一光年，如果巫师世界停滞不动，预计对方半年后抵达。如果我直接袭击，对方有一定概率逃逸，必须让对方的次位面与巫师世界相遇，用巫师世界的引力捕获，既然来了，这六颗四维粒子我就一并收下了！” 真名世界，霍尔城。 艾斯已经长大，二十五岁的他，早在七年前就取回全部记忆。 这很奇妙，即使是取回记忆，艾斯仍然对自己的经历感觉如梦似幻。 宝石梦境之中，艾斯高居王座，教宗圣约翰、圣母圣玛蒂尔达、守卫者圣克莱斯特立于身前，九十九位大祭司站立在山腰，三千多名普通祭司，上万名正式信徒依次聚集在此。 三位教内圣人，号称近神之侍，克莱斯特是在十年前苏醒的，艾斯感念其功绩，特赐予其守护者称号。 在取回记忆后，艾斯已经获得了全部力量，更在七年前成年时举行仪式，一举飞升漫宿，成为假名者，在真实漫宿拥有了自己的位次。 这近二十年，巫师们入侵真名世界，频繁活动，反而让艾斯的宝石教团很不显眼，刚开始巫师们不屑于建议秘密教团，强行探秘，却被世界排斥，后来逐渐行动隐秘，让真名世界的水更加浑浊。 九环传奇巫师莱昂在这二十年间，取得了很大成果，但因为激起了真名世界司时、具名者的警惕，巫师被大肆追杀，甚至专门在审判所下专门成立了巫师猎人组织。 当局禁绝所有隐秘教团，无论是何种秘密教团乃至自然信仰，均予以剿灭，虽然不能彻底灭绝隐秘，但确实极大的打击了神秘界。 艾斯的宝石教团因为有霍尔公爵庇护，再加上完全隐蔽的组织架构，单向交流，一直存活的很滋润，在躲避了多次打击之后，艾斯一举成为假名者，秘密教团转化为正式教团，成为霍尔地区的合法信仰之一。 只是假名者艾斯没有应许之地，信仰不能随意扩展，再加上一直奉行精英路线，直到现在也只有一万多人。 今天将所有人聚集，艾斯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晋升具名者，进入真名世界统治者的序列。 也只有具名者，才能窥视这个世界的更多真实。 艾斯望着下方，脑中的思绪还在回荡，自己这个分身，其实很不寻常，甚至可以说不是分身。 虽然同属于艾斯这个概念，但是所有的要素都是独立的，连真灵都已经独立，这是为了适应真名世界，但同时也隐藏着传火者艾斯的某种试探。 “从一到多，再从多到一吗？既然我是独立的灵魂，那我就有资格竞争真名世界的神王，甚至是神上神（掌控者）对不对？” 艾斯望着在场的信徒，心中想着。 作为主，艾斯从不亲口说话，圣约翰就是自己的喉舌，正是因为距离，才会有信仰，不说话就不会有失误，神灵是不会失误的，失误的都是信徒扭曲不是吗？ 随着艾斯的身影渐渐消失，约翰用激昂语调说道“现在是最伟大的事业更进一步的时候，我们将为主的更进一步作出伟大的贡献。 让我们一同完成这个伟大仪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任务，牢记我们的规矩，不可告知任何人。” 秘境中的信徒一个一个消失，最终只剩下三位圣人。 他们缓步走下山顶，在半山腰的神庙之中，开始了真正的密谈。 “这次的大事业，乃是我教最重要之事业，我主高举神座，将于漫宿飞升至不可名之界，并从此永远拥有自己的真名，成为我等教徒的源头。 这大功业，最重要的是主自己的行动，但我们作为教徒也不能拖后腿。” 圣约翰认真的说道。 “确实如此，我们所能做的极限，就是通过戗海仪式将主拥入真实漫宿，留下座位。但是从漫宿继续飞升至不可名之界，非人力所能及。 我们甚至都不能理解那种状态，更何谈帮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虔诚祈祷，为主洗去因果牵绊，让祂得以在不可名之界留下真名。” 圣玛蒂尔达也喃喃道。 他们动员众教徒做的一切行动，其实就是一个效果，那就是因果单一化。 无论怎么称呼，怎么描述，五级不朽的本质不变，都是凝聚不朽果实，只是将历史果实称为真名，这一过程却是不同，从漫宿中获取的路径确实不同。 艾斯已经到达真实漫宿，越过纯白之门，走过画中之河，在骄盛夺目的烈日下，迈进孔雀之门。 孔雀之门又被称为眼瞳之门。 骄傲闪亮的紫水晶，以其光彩为玻璃花园雪白的空间染上颜色。 这里是非神在漫宿中能进到的最高点，门的表面无一丝缝隙，它不是一扇会打开的门，然而据传说，它许会流洒出光。 艾斯站在门外，即使是飞升至漫宿，艾斯也只能停留在赤红教堂，若想更进一步，那是绝无可能。 “这里就是神与非神的分野，具有真名者，才是真正的神灵，拥有穿过孔雀之门，拥抱分裂骄阳的可能。所谓的真名，其实就是法则与不朽果实的混合物，与卡亚的神灵、传奇巫师皆不相同，具名者的道路也是其不朽的一部分。” 艾斯的手轻轻抚摸这门扉，耀目的阳光从祂的体内爆裂而出，似乎有人在呼唤，艾斯静静等待，仿佛看到了无人的人影，他们在祈祷、在牺牲、在作恶、在扬善，这所有的所有，最终将因果纯化。 艾斯一脚迈出，消失不见。 这是四维时空，三维不可理解之所在，凡人不可名之界。 艾斯静静感受着，于此同时，传火者艾斯也感受到了分身的进入，祂的眼眸有了一丝笑意，竟然与真名世界的艾斯异口同声。 “这是大功业，这是全新的道路，从此之后，吾为艾斯将拥抱两个世界，分离吾之大梦。” 真名世界的艾斯获得了完整的梦境路径，并将自己的过去与梦境一卷，在四维时空中凝结出一道真名烙印，铭刻在漫宿的四维态之上。 震惊整个世界的欢呼和愉悦，就连司时都被震动，出现在真实漫宿之中。 “零点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位登神者，在凝聚真名时，走上了漫宿的道路，或许祂想一步成为新的司时！” 听到零点永夜的话，众司时大惊，数位司时眼眸带着怒火，大声嘶吼。 巫师世界，艾斯已经从那种短暂共鸣脱离，轻声说道“看来事情有变，我必须帮助我自己，一步司时才行。” 想成为新司时，要么时间刻度多一小时，要么彻底死掉一位司时，这一刻艾斯决心已定。 巫师世界瞬间反向加速，冲向急速靠近司时们，三分之一光年，光要四个月的时间才能通过的距离，这一刻双方加速，司时们百分之五十的光速，巫师世界百分之二十五的光速，极速接近。 真名世界，审判所接到司时大令，捕杀一切宝石教徒，一时间波诡云谲。 宝石教团结构独特，即使成为合法教团后，仍然保持着隐秘行动的风格，三位圣人只有圣母圣玛蒂尔达身份公开。 她慷慨就义，被处以火刑时表情肃穆而神圣。 司时们在孔雀之门后等待，祂们不打算给这位野心者和搅局者机会，任何不通过司时就想更进一步者，都要被碾成粉末。 时间缓缓流逝，司时们却始终不见这位新晋具名者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具名者怎么可能在不可知之界待如此久？祂究竟做了什么？” “我们只能耐心等待，即使进入不可知界，我们也无法寻到祂，你们知道的。” 这是司时们的常识，祂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晋升六级，或者假格六级，就能入侵别人存在的不可知界，甚至彻底击杀神灵！ 在这个星界层面，几乎所有的世界都认为，五级不朽，不论是何种五级，你只能把祂击入时间长河，或者长久封印囚禁，但是杀死，真正意义上的永远无法复活是不可能做成的。 艾斯拥有本体同时提供的力量，根本不惧怕能量的流逝，祂安静的等待着。 时间过的很快也过的很慢，半年左右的时间，对于在漫宿等待的司时们是如此漫长，对于四维秘境的艾斯是如此快速，对于正在亚光速接近巫师世界的司时们是异常的快速。 “辉日陛下，我们距离巫师世界越来越近了，半年前巫师世界就开始向我们冲来，这让我很是不安。” 一位具名者找到了辉日，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如光球般的辉日温和的笑道“没什么不安的，你大可放心，巫师们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国我们真名世界数万年的积累。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诞生一两位匹敌司时的巫师，就已经是突变了。 没有什么是一个司时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个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个，如果两个解决不了，那六位司时一起，定会无往不胜！” 如同一道星光，巫师世界带着长长的拽光，六颗次位面也如陨石坠落般撞上，就在这时，巫师世界正面撞击的位置，同时有六个人工次位面从晶壁浮现，黑洞洞的超尺寸巨炮已经准备。 “传奇魔法武器，战略核聚变自寻金属球已经就位。” “正在校准参数，核准距离，动态预判。” “命运法则锁链一级锁定，因果制导准备。” “发射！” 六颗核聚变弹头被巨力推出，瞬间加速至亚光速，光速的百分之七十，超速航行将会令其在十秒钟后爆炸，但十秒已经完全足够。 次位面是很大的目标，司时们并不懂得曲率跃迁，祂们徒劳的张开防御的无形之术，如纸糊的般被瞬间洞穿，艾斯也已经出现在世界之外，冷哼一声。 “简直如同傻子，直挺挺的冲向我们，恰好给了战略核聚变弹头重复的准备、锁定和发射时间，跑了二十多年，就是来送死的吗？ 既然你们要来，那就真的抱着死去的决心！” 一道道高维裂痕出现，这只是崩解能量，更是创造物质，艾斯借助巫师世界的加持，不断抬升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五级的极限！ 如同鱼儿永久的跃出水面，仿佛从此再也不同，三维的巨大爆炸在艾斯面前已经不值一提，连环的战略核聚变弹头如弹幕版发射，已经将六颗敌方次位面彻底打破。 艾斯的手中时空曲率高度扭曲，高维裂痕能量被迅速转化为物质，高度浓缩，连艾斯自己的身形都渐渐扭曲，那是一颗拇指肚大小的漆黑圆球，深不可见的漆黑视界。 艾斯将之一弹，划出美丽的弧线，稳稳落在六个司时次位面正中间，高维裂痕还在继续将能量转化为物质，那时空曲率高度扭曲的圆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好似一团阴影，周围环绕着新月状的圆环。 “十环法术·黑洞湮灭！” 艾斯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连同六颗破损的次位面，六位司时，上百位具名者和上千位假名者一起，卷入黑洞视界之中，成了无法观测的漆黑的一部分。 这是极为恐怖的天文现象，辉日陛下竭尽全力的试图逃离，最后还是被这可怕的引力牵引，卷入黑洞的漆黑视界之中。 “坏了，不过还好我的真名烙印在，终究能从时间长河……” 艾斯已经从三维消失不见，进入了四维之中，作为假格六级存在，祂在巫师世界附近时，有了匹敌真正六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在星界三级层面，就是真正的超限碾压力量。 如果不是无法远离巫师世界来调动超限力量，艾斯早就直接碾压真名世界了。 祂望着四维时空内崩解的四维粒子和中间的奇点，感受着所有即将消亡的五级存在，开始追寻，从身体和灵魂，追寻到其三维永生的秘密，卷起来的过去时间长河，那不朽的果实，永恒的真名。 如同本能一般，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就好像捏碎一个果粒，被艾斯追寻到的三位司时，五十多位具名者，真名被轻而易举的摸出。 与此同时，真名世界的那个艾斯，从四维时空瞥见了本体伟岸而可怕的一击，追溯时间，湮灭过去，同时也为自己的更进一步打开了空间。 第六十九章 相对力学基础理论学？ 真实漫宿，光与影的边境，永恒的迷梦，在漫宿的中心，孔雀之门内，是时之王庭。 这里如同美丽的花园，十颗灿烂各异的太阳，十颗柔美华丽的月亮在天空高悬，这并非是真实，而是司时们真名在漫宿的映射，忽然，一颗太阳，两颗月亮从天空坠落，满天血雨，整个漫宿都在哀嚎哭诉。 真名世界也同时显现出异象，人们似乎突然之间，心中无比愤怒和哀伤，司时教会的五点、十七点、十八点神像同时倒塌，信徒一夜之间失去了力量。 在漫宿时之王庭等待的众司时同时注意到了这异象，一位女性形象的司时樱桃小口张成了大大的o形，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祂惊呼道“这，这不可能！我们是不朽的。” 司时们个个阴沉着脸，祂们知道这出现异变的几位陛下是去了哪里，六位司时前往多元巫师世界，彻底毁灭这个威胁。 但这个威胁不但派出了大量的巫师投影骚扰探秘，更让一颗太阳两颗月亮坠落，另外三颗看上去也暗淡无关，让祂们异常担忧。 “不能再耽搁时间，我们需要和将一位陛下从时间长河中唤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最强司时，零点的永夜陛下在这时候说道。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剧烈动摇，一颗崭新的太阳竟然徐徐升起。 四维时空，真名世界的艾斯已经将梦境法则全部消化，祂几乎复刻了本体的梦境法则，所以这不是单纯完整的梦境法则，而是注入了显化法则并且晋升为主宰法则的梦境主宰法则！ 法则世界唯一，真名世界没有梦境主宰，艾斯当仁不让的再次在真名世界成为梦境主宰，并将梦境法则与自己的过去卷成四维态，形成了一道强大真名印记。 在漫宿的独特规则下，真名烙印在漫宿深处，加上艾斯，这里一共有二十四道主宰真名烙印，三道破碎的主宰真名烙印。 踩着碎片，艾斯将自己的主宰真名置于其他二十三道主宰真名序列。 “五点？”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觊觎者，觊觎司时位格的登神者，他取代了五点的位置，成了新的五点。” 望着那氤氲梦幻的旭日，司时们一时失语，祂们无法接受这种篡权，这是对他们地位的严重挑衅，动摇统治基础。 “必须惩罚祂，这个司时不能被承认，驱逐祂！” “在危机时刻窃取大权，这是最卑劣的行径，我们唾弃五点，驱逐！” 永夜陛下面色阴沉，长叹一声道“先唤醒辉日陛下，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弄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个新诞生的司时，可以称为窃权司时，祂将被漫宿的诸司时们唾弃和厌恶，时之王庭将拒绝祂的降临。 以吾原初司时之名义，将窃权司时驱逐至外界！” 一轮氤氲时钟浮现，在场的所有司时将双手高举，永夜陛下集中了所有的神力，在一瞬间升维，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瞬，进入了极为强大的状态，竟然与真名世界的艾斯相遇。 已经将真名铭刻的艾斯心一咯噔，暗道“这难道是超限的力量？只有这种力量才能侵入其他五级的时间，难道祂也是世界掌控者？” 超限的力量是可以泯灭真名，这让艾斯想到，获取的圣光天使记忆中，确实有这样的记忆，零点陛下曾泯灭了一位反叛的具名者，让祂的真名破碎。 强大的力量击中了艾斯，让艾斯感觉似乎汗毛炸立，这种力量很熟悉，好似世界的排斥，只是强大了千万倍，仅仅一瞬间，就将艾斯彻底推出了漫宿，轰的一声坠入真名世界互相环绕的较小世界，也就是所谓的外界。 做完这一切，零点陛下似乎极为劳累，从四维坠落到三维，竟然跌坐了下来。 良久祂才说道“唤醒辉日吧，我们不能耽搁时间了，真名竟然能被超远距离摧毁，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虽然宣称集合司时的力量，能泯灭具名者的真名，但是真相如何，你们都知道。” “我们编织的谎言，没想到以如此荒谬的方式出现，也真是没有想到。” 另一位司时也感叹着，他们开始在时之王庭与漫宿沟通，一尊时钟缓缓浮现。 另一边，艾斯感觉到天旋地转，好似进入了无穷的漩涡，被推着走，身不由己，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这种推力终于小了，又一股极其强大的束缚之力试图包裹艾斯，但艾斯立刻激发了自己的梦境主宰法则，氤氲梦境弥散，祂挣脱开了。 “嘿，又一个囚犯来了，小家伙，你是犯了什么罪？” “你也偷了永夜陛下的内衣？” …… 十几个身形佝偻的人聚了过来，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话，艾斯抬头看着他们，眼眸氤氲着梦幻，模拟呆毛神的法则，通晓！ 祂惊讶的发现，这十几个人竟然都是五级不朽的存在，而且都是具名者。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艾斯装作惊慌失措问道。 “嘿嘿，我们是什么人？我们都你的前辈，和你一样是具名者，不朽不灭的具名者！你是不是也听过一个故事，众司时可以泯灭真名，呸！” 一口浓痰吐出，这个具名者似乎十分不屑，仰着头继续说道“都**是骗人的，我们是不朽的存在，即使是高贵的司时也不能泯灭我们，但祂们可以囚禁我们，将我们永远封印在外之界！” “你们没有试着逃跑吗？也许集合众人的力量，可以逃离这个监狱。” 艾斯试探性的说道。 “逃跑？呵呵，你看看天上是什么！” 另一位具名者指着天空，艾斯抬起头看着，那是三轮残阳和三轮残月，明明日月当空，偏偏无比灰暗，而且那六轮天体似乎有着不详的黑色侵蚀。 “这里是监狱，但不是专门给我们缔造的监狱，而是司时的监狱，那六位司时，在远古的那场动乱中落败，从此被永远禁锢在这个绝望的世界，而外·司时们又是监狱的一部分，整个外界汲取着外司时的力量，镇压着我们。 我们不可能逃出去。” “唉！” 在场的具名者们都发出一声长叹，是那样的苍凉，好似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又好似绝望的平静。 艾斯点了点头，望着天空六轮残阳残月，意义不明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原来司时们没有杀死具名者的能力，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具名者们摇了摇头，一位具名者低声道“不死又如何？我们被困在这绝望的外之界，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倒宁愿司时们能磨灭真名，那样的生活还有一丝希望可言。” 艾斯回头望着这位具名者，眼中氤氲梦幻，嘴角上扬“如果有机会出去，你也要死吗？” “如果有机会出去？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去！” 那具名者颓废的说道。 就在这时，艾斯不再束缚自己的力量，祂的力量蔓延，氤氲的迷梦弥散，一轮旭日升起，天空出现了第四轮太阳，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 “你你你你是司时！” “拜见陛下！！” 越来越多的具名者跑来，竟然有数百之多，祂们亲吻艾斯的脚尖，恳求艾斯带祂们脱离监狱。 “我们愿永远侍奉您，请您怜悯！” “伟大的司时，我愿意永远追随！” …… 艾斯仰着头，望着天空的残阳败月，高声道“那你们呢？被囚禁了数万年，可愿意追随我，打破这锁链！” 寂寥无声，良久，有些干瘪老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若你能打破牢笼，我们愿追随你，奉你为新的原初司时。” 艾斯嘴角微笑，低声道“我要更真实的东西，奉我为主，我当为外·原初司时！” 艾斯的身影被梦幻氤氲环绕，祂渐渐与天空中的旭日虚影重合，声音响彻整个外界。 “我是新晋司时，与漫宿有着很深的联系，也是这个外之界唯一有着完整力量的司时，你们需要信任我，你们也只能信任我，奉我为主，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让我成为外·原初司时，分裂漫宿，反囚为主！” 这声音不断回荡，六轮残阳败月微微颤抖，竟然分出一缕缕本源华彩，飘香艾斯的旭日虚影，在大地的具名者们，也都贡献出自己的本源，整个世界的生灵都在祈祷。 秉承着这股力量，艾斯感觉到了位格加持，那是堪比零点永夜陛下的位格。 “原来就是神王位格啊，只要分裂神王位格，就没有人是本体的对手。” 艾斯眼眸闪烁，梦境法则与漫宿天然契合，同为迷梦，让艾斯冲出了外之界，再次进入漫宿。 辉日刚刚复活，零点陛下连续两次超负荷使用神王位格的力量，也很是虚弱，祂们等待着辉日苏醒，忽然异变突生。 时之王庭出现动荡，孔雀之门崩坏成两半，艾斯带着被囚禁数万年的司时和具名者的不甘，出现在漫宿的时之王庭，将王庭的部分分裂，化为外之王庭，并高声宣告。 “吾宝石翁艾斯，今日登临司时，却被原初司时永夜陛下不公对待，今日解救六位外·司时及上百外·具名者，于漫宿令立王庭，称外时王庭，吾为外·原初司时！ 零时永夜，为一己之私，将世界分裂，创造出外之界这个牢笼，今日吾为外之界原初司时，当令外之界回归真名世界，统合于漫宿之下，恳求漫宿赐予吾权柄，重铸外之界！” 艾斯的声音在真名世界各处回响，几乎所有人都知晓，最上层的斗争、隐秘在这一刻被撕破，漫宿也回应了艾斯，外之界顺利融入真名世界之中，整个真名世界变成了一卵双胞结构，神王权柄被一分为二。 这残酷的变化，是所有司时，包括永夜陛下都没有想到的，祂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艾斯竟然可以反客为主，一举撕裂原初司时的权柄，将世界一分二。 对漫宿而言，世界反而更强大，但对司时们而言，祂们多了一群对手。 这时，辉日终于醒来，祂的表情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 “辉日陛下，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三位司时真名破碎？” 零点司时永夜陛下有些虚弱的问道，既然无力阻止分裂，干脆先做好现在的事情，至于分裂的外之界和外·原初司时，等自己恢复了再想办法解决。 辉日没了司时的那种荣耀，他失去了自己大光球的光晕，只剩下一个虚弱的男子，喃喃的说道“那是漆黑，拉扯，无力挣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就那样彻底失去了意识，应该是肉身和灵魂湮灭了。 但是对方如何磨灭三位司时真名，我实在不知道。” 司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内与外困，永夜陛下不由长叹一声。 巫师世界边缘，那颗黑洞吸收了六个次位面的全部物质，越变越大，艾斯在四维层面调动魔力和一颗颗晶莹的符文，将这时空扭曲点极致扭曲，就如同将闹钟拨动过零点一样，过了零点，就会再次回到十一点五十九分。 黑洞在一瞬间变成白洞，艾斯回到三维层面，抑制住白洞视界内物质涌出的方向，整个白洞的物质喷射好似一道光束，极其剧烈的冲击，在虚无的星界留下一道灿烂夺目的烟花。 “真美啊！” 拜仁等传奇巫师纷纷出现，戴娜缓缓靠近艾斯，不由自主的说道。 艾斯笑着说道“这算是星界最大规模的烟花了，很不常见，不过这样有些可惜了，这种冲击力如果面对的是一个世界，足以瞬间洞穿晶壁，冲击力和持续杀伤力远远高于战略核聚变弹头。” “艾斯大人，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拜仁也飞上千，朗声问道。 艾斯目光望向远方，带着熊熊野心和征服欲，祂已经通过分身得知了一切情况，真名世界现在无比虚弱，正是入侵良机。 “用超维魔力替代可控核聚变，全力推进巫师世界进入亚光速航行，我们要直奔真名世界，来一场世界级的征服！” 声音昂扬，似乎洞穿了一切。 所有的传奇巫师回归世界之中，艾斯亲自在世界规则层主持，源源不绝的超维魔力注入，所有的推进器全部切合超维魔力，向真名世界飞速航行，渐渐进入亚光速状态，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二十五。 这是一场伟大的远征，与此同时，巫师世界的技术也在不断革新，包括推进技术在内，一切都在不断革新。 真名世界，艾斯为首的外·司时与永夜为首的内·司时发起了后堕神之战，又被称为诸神黄昏。 这场战争持续性远远超过诸神的想象，漫宿的独特性，令双方无法也不敢进入对方的王庭，那是对方的主场，权柄将会被压制。 战争变成了世界内的两界战争，以及司时继位者争夺战，最终艾斯宝石教团的教宗约翰夺取了其中一顶冠冕，并转身投奔了外之界，外之界至此有八位司时，内之界有十八位司时。 拉锯战持续，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倒想永夜陛下，如果没有外敌入侵，或许真的就如此。 转眼已经过去十年，巫师世界还在飞速接近真名世界中，阿西娜星是第四旋臂星域最大的都市星球，充满了机械美感和技术感，这里的建筑用坚固的合金打造，成百上千层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磁悬浮飞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而且是第四代技术，能达到亚音速，极为便捷。 亚历山大从飞车上下来，拿着手中多功能智能魔杖，对着收款码一扫，魔法代币立刻支付。 “索尔德星的发展，与这里的代差简直落后了近三四百年，简直难以想象。虽然基础的力学理论基石没有改变，但是魔法工程学等应用学科的崛起，几乎彻底改变了一切。 智能化、机械化、便捷化、信息化是魔法工程学发展的大方向和主旋律，伟大的相对论已经为我们描绘了广阔的空间，我们只需要在这空间内努力的绘画。” 与亚历山大一起的，是另一位来自索尔德星的年轻巫师。 他们俩通过了阿西娜星最高魔法学府第四旋臂大学的入学考试，获准来此学习。 至于亚历山大曾经的室友约书亚德，他在成为二环巫师之后，就建立了一座巫师塔，满腹牢骚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怎么努力的种植着农作物。 而亚历山大则一心准备，最终在十年之后考入自己心仪的学府。 他和同期老乡格尔多罗一起，脚步轻快的走进第四旋臂大学，在树荫下漫步，欣赏着难得的景色。 作为最高学府，这里的建筑风格和景物布局古香古色，有着一股子卡亚时代的风格，让亚历山大很是感慨。 两人结伴走进大厅，排队填报具体的志愿学科。 “你要报相对力学基础理论学？你疯了吗!” 第七十章 那一瞬的花火 亚历山大保持着微笑，礼貌的看着格尔多罗。 格尔多罗略微尴尬，在这种场合失声大叫，太有失巫师的体面，他压低声音说道“这个专业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已经是死胡同了。前沿理论已经臻于完善，甚至可以说，自从艾斯大人提出广义相对论以来，力学方面就再无新的建树了。” 亚历山大依然保持微笑，温声而坚定的说道“我想研究最前沿的基础理论，而且想兼顾理论数学学科。” 格尔多罗有些着急了，他们俩好不容易才从乡下星球考出来，如果亚历山大选了这个专业，估计这辈子得清贫了，他担心亚历山大的未来，把亚历山大拉到一旁，低声道。 “亚历山大，我给你看看最新的统计数据。” 巴掌大小的魔杖一挥动，一面全息图景浮现，上面比较精准的统计了不同专业的就业门槛和薪酬待遇，还有随着时间、能力增长之后的涨幅。 “数据非常明了，魔法动力学、魔法计算机应用学和魔法建筑学是应用前景最广，收入最高的学科行业，魔法金融学毕业前景也非常光明，甚至纯粹文科的管理学也有大量的需求空间。 其中魔法计算机应用与梦境研究这个交叉专业毕业生收入更是达到了年入七十万魔法代币，你知道吗？这可是七十万！ 虚拟化、信息交互超速流通并且兼具娱乐享受，这个专业才是大势所趋，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质生产资料已经极大丰富，即使是最普通的凡人，也可以借助魔网成为一个法师学徒，施展些简易的戏法。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的亚历山大学长！” 亚历山大有些茫然，他看到了格尔多罗眼中炽热的火焰，专注的神情，如果是小女巫看到，估计会被他的神情状态吸引吧。 摇摇头，亚历山大老实说道“我不太清楚，我对于社会的发展研究不深。” 格尔多罗将金色的头发一甩，很是帅气的说道“我们一起吧，亚历山大学长。我认为未来的最大窗口就是潜入梦境的超级计算机应用魔法。 我跟你说，我们这个伟大的巫师世界，由传火者、创世者艾斯缔造的多元巫师世界，世界内侧有着一亿两千万恒星系，其中宜居星球高达九千万之巨，人口更是有两千万亿。 百分之七十的人口集中于繁华的都市星球，即使是无魔法天赋之人，也可以通过战士、法师等途径获得超凡力量，可以说我们已经有了实现全民超凡的可能。 唯一受限的就是教育，只要教育跟上，全民超凡不是梦。 而且战士不太吃香，法师比较吃香，越来越多的凡人大学强制培养法师，他们虽然比巫师的潜力低些，但是他们同样是施法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现在的法师巫师等施法者总人口已经占总人口数的百分之二十，这已经创造了极其巨大的需求，那就是潜入式虚拟梦境。 这也是我的梦想，开发出低门槛的潜入式虚拟梦境终端机，让更多的人可以链接进入‘幻想乡’！” 格尔多罗说了一大堆，亚历山大的表情更加迷茫，他了解所谓的幻想乡，那是伟大的艾斯大人缔造的梦之界，借助梦幻大源和魔网，可以说无处不在。 传说幻想乡最初的原型是巫师的潜意识海，模仿潜意识海缔造的表意识海，慢慢发展出的梦境魔法，也有人认为这属于神灵法则领域，但无论如何，幻想乡梦境世界几乎等同于另一个世界，无比奇妙的异世界。 亚历山大有些迷茫的说道“幻想乡我也只是听过，好像只有黄金巫师才能借助魔网丝线进行灵魂共鸣，在幻想乡留下真灵印记，从此可以实时进入幻想乡。 传说幻想乡是一个极大的梦境世界，比之我们真实的巫师世界，那里近乎无限辽阔，有一万三千颗恒星，即使亚光速航行加上曲率跃迁，也要十几年才能一个来回。 很多巫师都把那里当做试验场，先不提难度，就算你让凡人链接进入了幻想乡，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在那里体验巫师人生？” 格尔多罗双眸闪烁着梦想的光辉，他用近乎呢喃的声音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加一个选择界面，通过我的终端机，你可以选择链接进入幻想乡，也可以进入幻想乡挂靠的各种梦境空间，也就是专项世界计划！ 最初幻想乡的梦境空间是每个巫师都有，但是资源和空间极为有限，但感谢艾斯大人，将整个幻想乡开源，我们可以用超级魔法计算机搭建虚数空间服务器，嫁接到幻想乡，成为依附幻想乡的小世界！ 我们的终端就是一个选择界面，使用者可以选择进入幻想乡，可以选择进去其他定制化的小世界，这才是未来！ 喜欢学习的人，我们可以给他们创造一个学习的天堂，喜欢娱乐的人，声色犬马、各种刺激感官的游戏我们都可以提供。 而且我觉得游戏有非常大的市场，凡人在这个世界太渺小，很多人很平凡，他们并没有那么强的能力攀登高峰，在虚拟世界完全可以获得更大的享受，更多的可能……” 看着唾沫横飞、挥斥方遒的格尔多罗，亚历山大的眸子越发迷惑，他并不笨，很容易理解了格尔多罗描绘的未来，在当前的巫师世界，依据现行的社会发展，填补某些空白领域，从而建立自己的事业，赚取大量的魔法币，赢得社会地位。 有了名与利，力量就算是堆砌也能堆起来，成为传说巫师只要有资源堆砌就可以，如果不能更加一步，也可以在死亡前进行巫妖转化仪式，更长久的生存。 如果不愿意成为巫妖，也可以用贝蒂公司最新生产的人体弱熵稳定仪，将自己的整个生命状态恒定，从而达到类似于不老的效果。 但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看一看魔力力学的未来。 “格尔多罗，你描绘的未来很好，我相信你可以为之奋斗，但是我也有我对未来的期望和想法，我渴望探索真理，我想知道魔法的前路在何方，我想研究最前沿的基础理论，哪怕只是让小数点从六位数推进到十位数。 艾斯大人说过，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我虽不才，但仍想测量万物！” 声音不大但是态度温和而坚定，亚历山大澄净的眼睛盯着格尔多罗，让他有些莫名羞愧。 很多想说的话，金钱啊，地位啊，名誉啊，都说不出口，他知道亚历山大魔法资质普通，只能最后说道 “我们都是巫师，谁都渴望追求真理，只是绝大多数人，包括我和你，魔法资质并不高。想研究魔法的前沿理论，必须有极高的力量，神话巫师可以直接观测到分子，九环传奇巫师可以观测到原子，十环传奇巫师更是能在大源反馈之下，知晓原子的内部结构！ 这是探索微观世界，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你根本无法观测，而宏观世界，或者说维度，不是不朽传奇，谁又能一窥那浩瀚无边的四维曲率海洋呢？ 你以为我就不想吗？可是我没有资质，只有赚到足够的魔法币，只有拥有了地位，才能堆砌自己的实力，才可能改善自己的资质，面对现实吧！” 格尔多罗言辞恳切，双手握着亚历山大的手，眸子带着一丝丝泪光，他也渴望，只是他更加理性。 亚历山大缓缓推开，轻声说道“或许是吧，但是我还是想尝试，就算没有资质，没有实力，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能利用和创造工具，也许我能发现一种方法，让普通人可以观测到原子内部究竟有什么呢？” 说罢他径直走上报名处，写下了自己的信息，在专业方向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相对力学理论研究学科”。 格尔多罗也紧跟着，填写了自己的信息表，在专业上写下了“魔法计算机应用与梦境研究”。 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多元巫师世界很多平凡巫师的写照和缩影，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会遗忘梦想，过的并不如意，也许会一步步靠近梦想，谁又说的准呢？ 巫师世界已经实现加速，用百分之四十光速的亚光速航行不断靠近真名世界，正在内斗不休的真名世界的具名者们都观测到了这一现象。 最终永夜陛下选择了和解，与外之界达成无条件和平，在漫宿与艾斯为代表的八位外·司时会面。 “你赢了，篡权者，你获得了你想要的。” 零点的永夜陛下看上去是一位冷艳的美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般的长裙，看上去无比高傲，面如冰霜。 艾斯看着祂和祂身后十七位司时，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外之界一个具名者的话。 “你也偷了永夜陛下的内衣？” 噗嗤一笑，这个具名者还真是大胆无比，怪不得被永夜陛下流放。 看在艾斯的笑容，零点的永夜陛下面色更加难堪，这是对祂的轻蔑和羞辱，祂很想拂袖而去，不顾漫宿大源的呼唤，继续对抗直至一方毁灭。 但是不行，虽然是女人，有着情绪化的脾气，但是祂知晓轻重，如果继续内斗，敌人来临之际，可能就是真名世界毁灭之时。 “外·原初司时宝石翁陛下，您这样的态度，未免有失风度。我们并不是战败，甚至还有着优势，大家都是为了世界才选择握手言和，请保持严肃，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义正言辞的话语，在辉日陛下的口中说出。 艾斯笑了笑，温和说道“我刚刚笑是因为永夜陛下特别美丽，并没有其他什么原因，为了真名世界，也为了漫宿的意志，让我们合作吧。” 说罢艾斯伸出了手，永夜犹豫了半天，素手握住了艾斯的右手，刹那间源力沸腾，两位具有神王位格者在这一刻合作，漫宿似乎都在欢呼，似乎有粉色的气息蔓延。 艾斯的表情有些古怪，永夜的脸则涨红，甩开艾斯的手说道“吾等皆为至高，可为双帝。吾为正位原初大帝，汝为宝石大帝。”（西方大帝即伟大的） 刚刚的漫宿欢呼，其实是催婚，两位具有神王位格的原初司时结合，将会真正的统合所有，但是永夜不能接受，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艾斯也无意接受，但祂对封号不太满意，两人争论许久，最终永夜的封号为“伟大的原初”，艾斯封号为“伟大的外初”。 孔雀之门再次合一，时序重构，内外两界融合，漫宿震荡。 两大时之王庭合并，艾斯与永夜并称原初，一座恢弘的时序神殿浮现，一众司时走进神殿，最上的高台有两尊神座。 一尊华丽庄严，正对下方诸司时的神座，另一尊侧向较小，依旧华丽。 永夜陛下一步步迈上高台，自然的坐在主座之上，艾斯与之并列而行，座于侧位。 既然两人不愿意缔结伟大而神圣的神王婚礼，就只能如此，众司时也一并落座，一尊时钟虚影浮现。 “尊敬的伟大者们，漫宿已经映照了时序之钟，两界融合，时序当为二十四时，换而言之，有两位司时将会失去座次。” 除却永夜和艾斯，这里最强大的就是辉日，祂首先起身说道。 一时间，司时们开始骚动，没有一位司时想放弃自己权位，如果不是迫于外界入侵的压力，祂们是绝不可能合流。 永夜也沉默了，祂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华丽的扶手，水润的朱唇轻启又闭上，呼吸了几次，想说却又犹豫。 “投票吧，从你们中选出两位司时，充当不存在的二十五点和二十六点，也就是虚·司时。” 永夜最终决定，开口说道。 这让司时们更加担忧，无论是谁，都不想成为虚司时，那意味着有名无权。 艾斯此时忽然大笑道“台下的司时一共二十四位，不正是暗和漫宿吗？至于我们两位伟大者，何不退一步，成为虚司时，这无损我们伟大者的荣耀，只要每一位司时都向我们宣誓，永久分割十分之二的位格获益，献与我们。” 所有的司时损失百分之二十，艾斯和永夜获得百分之二百四十的收益，这就是标准的囚徒困境，而永夜也有所动摇，最终所有的司时都选择了同意。 这样虽然损失了一些资源，但是没有哪个司时被排除出时序，至于艾斯和永夜，祂们的位格更高，成为二十五点和二十六点反而不算什么。 艾斯嘴角露出微笑，不管如何，零点司时换人了。 时间在飞速流逝，三十年的时间已然过去，多元巫师世界与真名世界终于相遇，人工次位面被制造成世界级的长矛，直刺真名世界，将两个世界锁住，引力互相捕获。 “出现大规模星移现象，世界内银河开始缓慢往真名世界方向移动！” “这是正常现象，没必要惊疑，单纯的引力作用而已。继续观测！” “魔网已经沿着锁链蔓延，正在加快束缚对方世界。” “对方司时已经出击，战略核聚变弹头一级准备！” “传奇巫师禁锢组准备，亚时空迷锁开启！” …… 各种信息穿行，上千次位面浮现在巫师世界之外，这是巫师世界近三十年的成果，一千二百位传奇巫师，唯一的问题是，还没有第二位十环巫师诞生。 基于广义相对论理论，巫师们想构建十环法术模型，还是有困难的，这个困难来自于观测四维时空，即使关于时空曲率的五级符文被共享，依旧有很大的难度。 用四维状态构造法术模型，其难度要高于凝聚主宰法则。 二十六位司时全部出动，在世界之战，没有人能选择退缩，辉日小声的说道“一定要注意他们的那个可怕魔法，那种漆黑的洞，带着新月光晕，一旦被其捕获，迎接我们的只能是毁灭！” 就在此时，艾斯本体已经出现，他带着一顶纯黑色的巫师礼帽，穿着一身纹着暗金色条纹的魔法长袍，胸口别着一枚十环六芒星徽章，一枚枚五级符文在身上环绕。 艾斯将右手伸出，成千上万的高维裂痕浮现，手中渐渐凝聚出了一颗微型黑洞。 “就是祂，一定要小心，分散开来！” 辉日化作一道流光，率先分开，其他司时也跟着四散，艾斯忽然紧紧抱住永夜，与本体对视一眼，那黑洞一掷，正中了被宝石束缚动弹不得的两位伟大者。 顷刻间被卷入黑洞之中，那黑洞更是越卷越大，将真名世界阵列在世界外的上千次位面尽数吸收，化为一颗黑洞洞极为可怕的黑洞。 司时们还来不及四散，黑洞集聚压缩，忽然化为白洞，一切的物质和能量喷薄而出，瞬间将祂们淹没，太快了，根本没人能反应过来。 从星界宏观来看，好似一个点释放出了扇形的高能辐射扇，中子流、质子流、电子流摧毁了一切，或者说还原了一切，连真名世界的晶壁都被消融大半。 （免费字数法师日万了好几天，请书友订阅打赏投票支持我，努力应该有收获，对吧？） 第七十一章 抉择 那是灿烂的礼花，一个白洞定向爆发，灿烂而夺目，艾斯将白洞爆发的过程极大加速，六级符文若隐若现，祂开始激发了超限力量，在短短十秒内，将白洞内的物质尽数耗尽。 白洞汽化消散，只留下被腐蚀了大半，无尽悲惨的真名世界，这一场世界间的战争，在准备如此充足的情况下，巫师举重若轻，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胜利。 “只剩下善后了，把隐患消除，剩下的就是启动计划了。” 艾斯保持超限状态不变，升入四维，假格六级就是一个四维生物，只有四维可以消灭四维。 祂进入了破败的真名世界粒子团之中，进入了世界的内核，也进入了漫宿的粒子态，那是极为独特的内核，它就是大源，但是与普通世界的大源不同，漫宿充斥着梦境法则，或者说就是至高梦境法则的遗蜕。 “在更古老的时代，有一位掌握了至高梦境法则的六级存在死去，坠入了这片星界分层，然后形成了真名世界？” 艾斯眼眸带着疑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将那烙印的永夜真名彻底毁灭。 在毁灭真名之后，艾斯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四维态仔细的观察，这是一位走上梦境法则道路的先行者，其中隐藏着的秘密，如果能解构通晓，必然会对自己有极大帮助！ “必须将真名世界整个合并，把漫宿拖入多元巫师世界，这样才能研究。而且真名世界所有的真神以上存在，**和灵魂都已经被我消融，必须用漫宿上的真名才能重新复活。 也只有复活了祂们，才能正式开始《神灵奴役法案》！” 返回三维层面，一千多名传奇巫师都在等待，随着艾斯的手一挥动，次位面化作流光，飞入真名世界，开始将破败的真名世界分解。 巫师世界如同蜂巢，传奇巫师犹如工蜂，而真名世界就好似无力抵抗的花朵，任凭采撷。 这是一个大工程，急切不得，艾斯发挥了掌控者的权柄，将晶壁张开，让用次位面运送一块块世界碎片的传奇巫师能更好的行动。 又二十年过去，真名世界外围的破碎空间、大陆碎片、元素涡旋等等一切有用的资源都被运送到了多元巫师世界，它们化作一个个天然异度空间、半位面甚至次位面，在巫师世界的外侧静静漂浮。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异质化存在终究会变成巫师世界的底蕴。 而现在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将以漫宿为核心的大源，也就是真名世界的世界规则层牵引过来，这不是三维层面可以解决的，必须由艾斯亲自出手。 艾斯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开始调动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力量，一亿两千万颗恒星同时熄灭，整个银河刹那间陷入了黑暗，大概过了十几秒，恒星才恢复了光彩。 正在阿西娜行星做实验的亚历山大望着窗外的异象，漆黑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正如他的实验一样。 他笑了笑，继续自己的实验设计，试图“看”到原子的内部。 艾斯已经升维，进入了四维时空，祂用自己的次位面作为锚点，借用整个巫师世界的力量，成为了四维存在。 用时空的曲率凝结成坚固的绳索，六级符文荡漾，将漫宿为核心的粒子团“钩”住，缓缓的拉到巫师世界的粒子团之中。 三维层面，真名世界的核心跃迁式移动，竟然直接穿过晶壁，出现在巫师世界的外侧，在虚实之海中荡漾。 四维层面，艾斯长吁了一口气，整个巫师世界内部已经形成了双核心结构，互相环绕，彼此吸引，渐渐稳定了下来。 “第一步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世界规则层的逐渐重合和融合，以我为主的融合！” 多元巫师世界就这样静静的飘荡在寂寥的星界，所有的推进器全部熄火，只有三百多个人工次位面如石雕守卫般眺望这远方，守卫着巫师世界。 世界之中，两个核心互相环绕，漫宿与巫师世界的主位面不同，有些类似于梦境，在艾斯的牵引下，渐渐与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重合。 阿西娜都市星球，坎儿市。 亚历山大正开着飞车，毕业已经有十年，老朋友格尔多罗三番五次的邀请他去做客，他终于放下了心心念念的实验，来到了格尔多罗生活的城市。 格尔多罗在这里开了一个魔法信息技术公司，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格尔多罗梦境信息公司？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亚历山大开着飞车来到了坎儿市郊外，在有些简陋的仓库外，看到了一个门牌。 很符合格尔多罗的风格，也符合他对未来的期望，只是这里有些简陋了，但是亚历山大没有因此看轻格尔多罗，大学的这么多年，让亚历山大认识到格尔多罗的才华。 将飞车停下，魔杖一挥，飞车的自动空间坍缩功能启动，碰的一声变成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胶囊，咕噜咕噜的滚到亚历山大的手中，亚历山大将胶囊装进口袋里，走进了金属大门。 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站在前台，声音温柔而清亮的说道“您好，这里是格尔多罗梦境信息公司，请问您来找谁？” 亚历山大眼眸扫过，这是一个普通的法师学徒，不对是漂亮的法师学徒。 “我是你们公司所有者格尔多罗阁下的同学，受他邀请来此，这是邀请函。” 前台姑娘接过邀请函，仔细检查了下，确认了魔法纹章后，笑容显得更加真诚。 “欢迎您的到来，尊敬的亚历山大教授。我自小就崇拜大学的学者，可惜我没什么学习天赋，不知道您是什么学科的？” “微观力学。” “哇，就是研究原子的具体结构吗？恕我冒昧，能告诉我原子都有些什么……” 小姑娘很善于拉进距离，虽然对于这些基础理论仅仅是一知半解，但是眼睛闪烁的星星，和时不时恰到好处的惊叹，让亚历山大也有点飘飘然。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格尔多罗的办公室，格尔多罗本人并没有在此。 “大教授，您现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研发室找格尔多罗先生。” 小姑娘甜美一笑，热情的说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老实说这姑娘太热情了，他很不习惯。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格尔多罗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工装，看上去有些污秽。 “哈哈，亚历山大好久不见，总算是把你请来了，快坐。” 格尔多罗给自己施展了清洁一新戏法，然后倒了两杯茶饮。 “来自索尔德星的银杏叶茶，家乡的味道。 毕业之后，我就去了瓦伦公司工作，那是魔法计算机的圣地，收入也不错，但是我一直记得我的梦想，要制造出通用梦境终端机，所以在瓦伦公司干到三级技术主管后，我辞职创业了。 作为一名黄金巫师，我还有些积蓄，同时也有些想法，这是我的设计概念图。 这次请你来，除了见一见老同学，还有寻求帮助的意思，我开门见山的说，我的终端机开发遇到了难题，你说的对，基础理论也非常重要，我需要你的帮助。” 格尔多罗说的很大方，没有多绕弯子，两人虽然近几年有所疏远，但仍然了解对方所想。 亚历山大笑着接过格尔多罗递过来的设计概念图，仔细的看着。 整个终端机分为四部分，核心运算区、梦境法则区、信息交互区和魔网链接区。 问题出在魔网链接，需要应用到微观力学的一些技术，还有关键性的数学参数，除此之外，这还涉及到了广义相对论，魔网是很神奇的存在，丝线大多沿着曲率痕迹分布。 信息的传输也是基于时空曲率实现了超光速传输，这些接口的问题，不是简单的魔法信息工程师就能解决的。 亚历山大皱着眉头说道“我需要详细了解你的终端机情况，另外如果我参与并成功开发，一整套专利权需要分我百分之三十。” 已经接近五十多岁的亚历山大心态务实了很多，作为一名黄金巫师，他的年龄还不算大，但是他感觉到了资质的局限，想成为传说真的太困难了。 他一直渴望研究基础理论，探索微观的奥秘，如果寄希望于个人实力的提升，几乎不可能，另一个方向就是发明研究出可靠的工具，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需要资源，或者换而言之，需要魔法代币。 专利权就是最好的收益来源，他能够看到这个终端机伟大的前途，改变普通人或者说改变黄金巫师以下存在生活方式的可能。 格尔多罗爽快一笑，大声的说道“你只要能解决问题，我给你百分之三十五的专利权分成！我现在真庆幸你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不然我真不知道找谁可以帮忙！” 两人一同进入了研究室，在签署完魔法保密契约之后，亚历山大也开始仔细的了解原型概念机。 三个月之后，一款名为“梦幻终端机”产品开始风靡整个阿西娜行星。 幻想乡不再是黄金巫师的特权，不再是银心附近居民的特权，整个阿西娜行星二十亿居民都可以畅游幻想乡梦境世界，体验另一段人生，时间流速比率高达一比三十，更是让所有人凭空多了近三十倍的寿命。 一时间很多人沉迷于幻想乡之中，而且幻想乡并非是纯粹虚拟，其中的很多收获都是真实的，甚至连力量也能弱反馈，这让人们更加疯狂。 靠着梦幻终端机一型，格尔多罗的公司起死回生，赚的盆满钵满，亚历山大也分到了大笔分红，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 格尔多罗将公司搬迁到阿西娜行星的首都阿西娜市，买下了一幢摩天大厦，有五百层，一千六百米高，直插云霄。 在大厦的顶层，宽大的落地窗，灿烂的阳光洒下，会议室中格尔多罗振奋的说道“我们的梦幻终端机一型大获成功，第四旋臂的四十六个分区向我们发来了订单，这是意味着我们业务的进一步扩展。 但是仅仅这样并不行，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个终端，如果有其他人进入了这个市场，完全有可能避开我们的专利，从另一种方式开发同样功能的终端机，我们必须抢在前面！” “你想怎么做？” 亚历山大直接问道，关于产品设计和商业构思，亚历山大并不擅长，所以他根本没打算思考。 格尔多罗盯着亚历山大，认真的说道“我要走在前列，开放技术标准，允许专利授权，让我们这个类型的终端机迅速在整个星河铺开。然后我们做专利升级，做界面开发。 所有的授权类型机，必须用我们的操作系统，通过我们的视窗进入幻想乡，而且幻想乡仅仅是一个选项，我们可以创造多个选项，开发专业梦境世界，特别是游戏娱乐！ 交互、表演、游戏这就是我们的发展方向，我们卖标准，做软件框架平台！” 亚历山大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不太擅长软件开发，如果你有硬件方面的需求，我可以一并解决。” 格尔多罗笑着对亚历山大说道“我有一个新计划，用你的百分之三十专利权换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公司转型为投资公司，下设硬件子公司、界面开发公司和娱乐互动公司，同时你将是硬件子公司的首席官！” 亚历山大的食指微微晃动，他有些意动，但最终说道“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但请恕我拒绝。我愿意转换为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首席官还是算了吧。 和你合作，我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但是我的梦想始终都在基础魔法理论上，我想揭开微观世界的神秘面纱，我想自己用工具去观测微观世界！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我继续将精力投入终端机的事业上来，我将会距离微观世界越来越远，我将永远无法验证神秘的中子、质子和电子！” 格尔多罗望着亚历山大，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干笑了两声，诚恳的说道“不冲突，不冲突。我们终端机的事业才刚起步，你现在抽身离去，等于放弃了一个伟大的帝国。我愿意与你共享，就算想抽身，等赚到更多魔法币，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时不好吗？ 而且就算你无法验证，中子、质子和电子这些原子构成的更小微粒早就被艾斯大人借助大源恩赐观察到了，是不是自己观察，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区别？” 格尔多罗确实很不解，获得名利地位，就算资质不行，传说也可以堆出来，更可以购买强大的资质提升药物，虽然价格昂贵，但绝对能改变资质，到那时候功成名就，不为金钱发愁，再追寻梦想不可以吗？ 他格尔多罗也有梦想，想成为一个流浪歌手，组建一支乐队，在星河各处巡回演出。 等他赚到了足够的魔法币，一定会用“钞能力”实现这个梦想！ 亚历山大望着格尔多罗，仿佛回到了入学的那天，或许历史就是如此相似，人的秉性和想法也无法改变。 “我很感谢你格尔多罗，但是我必须回到我心爱的实验室，如果你愿意，我想转换为5的股份，并且帮助我们公司在硬件升级上占据主动权。” 格尔多罗望着亚历山大，最终长叹一声道“我给你百分之六的股份，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帮助公司，也希望你能发明出看到微观世界的工具。” 亚历山大点点头，转身潇洒的离开会议室，格尔多罗望着大厦下的白云，长叹了一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梦幻终端机如格尔多罗的计划一样，通过授权生产，大量的类型机抢占了整个市场，他的公司也开始转型为出卖专利和交互界面系统的公司。 而新开发的十几款超有趣的游戏世界，更是让他的资产迅速膨胀，并一跃成为星河联盟的明星人物。 大量的魔法币砸下去，格尔多罗顺利晋升三级传说。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视线回到艾斯，祂已经将整个漫宿与主物质位面重合，虽然不能迅速解构漫宿的秘密，提炼出其中的梦境奥秘，但是漫宿已经与梦幻大源融合，艾斯掌握了真名世界遗骸最重要的资源，二十四位司时，三千五百位具名者的真名！ 神灵复活计划和神灵奴役法案同时宣告启动，作为试点，与艾斯很熟悉的具名者，圣光天使成为了第一个实验体。 祂被洗去了记忆，只留下纯粹的灵魂和**，在多次灵肉分离失败后，传奇巫师们终于掌握了真神级灵肉分离的成熟技艺，将**装罐，魔网丝线导入，制作成自启动式超维魔力发生机。 “开始实验，激发铭刻的符文阵，高维裂痕成功开启，最佳开启二十一道，高维能量稳定转化为超维魔力，我们成功了！” 在场的传奇巫师欢呼雀跃，负责超维魔力发生机项目的传奇巫妖维特更是嘿嘿的笑着，轻轻抚摸着身边面色苍白的女性头颅。 第七十二章 打开魔盒 “这是划时代的成果，从此以后，我们的能源供应进入了一个新的范畴，不亚于从烧木炭到煤炭发电。” “也许这都低估了，虽然从制度上类似于人类开始使用畜力，但是这想象空间近乎无限！” “或许从此之后，超维魔力也会渐渐普及。” 传奇巫师、神话巫师们议论纷纷，祂们的眼睛看到了更多，这确实对其他世界的五级存在不公，但是普通人类的文明不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吗？ 人类利用畜力乃至奴役人类本身，从某种意义上做的事情比巫师更加恶劣。 巫妖维特眼眸闪烁着光泽，那是关于仇恨，深深掩埋在眼底。 “卡亚世界，叹息之墙，冥界众神。” 祂缓缓摸了摸胸口的海螺，似乎能听到密莎温柔而哀伤的呢喃“维特，维特，活下去……” 身旁的苍白女性头颅靠着祂，有些亲昵的蹭了蹭。 “密莎，斑鸠先生，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卡亚世界的，把你们从叹息之墙解救出来！终有一日，我会毁掉卡亚世界的叹息之墙，将所有的冥界神灵装罐，让他们成为永恒的发电机，把他们的灵魂分割成百万份，制作成神魂计算机，让祂们承受永生永世的痛苦。” 表情温柔而坚定，眸子里的复仇火焰从未熄灭。 另一边，负责神魂计算机的瓦伦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果，瓦伦的老朋友，神话巫师苏鲁也参与了这个大项目，苏鲁到底不是个正经的学术巫师，在晋升传奇的这一步，踏足真正的不朽领域，祂陷入了瓶颈。 祂对相对论的理解还是不够，这种理论素养的缺乏，让苏鲁无法真正不朽。 这次参加大项目，就是为了获得推荐，瓦伦想为苏鲁谋求一次超维引领。 所谓的超维引领，就是唯一十环巫师艾斯亲自带领神话巫师进入四维时空，帮助其缔造不朽果实，其安全性、可靠性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成功了！神魂记忆完全格式化，神魂被分割为等价的三百万颗神魂颗粒，足以制造出真正的神魂计算机。” “每一颗神魂颗粒，都是一个中央处理器，换句话说，可以制造出三百万个微型不朽神魂计算机。” “这些不朽神魂计算机每个功能都强大，而且本质非常高，三百万微型不朽神魂计算机组合的效力是一个整个神魂运算力的百倍。我认为下一步，我们可以将这种思路移植，尝试将**也分割。” 很快两方的进度都汇报到了艾斯这里，巫妖维特也多了一个新任务，就是**分割。 “瓦伦阁下，你的**分割设想简直太完美了，不朽之躯具有极强的韧性，即使是一个细胞也是完整的循环系统，我们确实可以将躯体化为原初细胞，你给了我很大启发。” 处于骷髅模样的维特用空洞的声音说道。 瓦伦微微鞠躬还礼，笑着说道“我也只是一点浅见，如果对我们的项目有所帮助，就最好不过了。” 苏鲁也如愿以偿，与其他八位神话巫师一起获得了超维引领的资格。 祂们九人被艾斯留下，苏鲁满面红光，神色兴奋，祂一生最大的投资和幸运，就是认识了瓦伦这个极为靠谱贴心的朋友。 如果没有瓦伦的极力推荐，祂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个资格，艾斯虽然对苏鲁不太喜欢，但苏鲁既然是按规则自然晋升到这里，那艾斯也会遵守规则。 “你们为巫师的运算力和信息跃进作出了极大贡献，请跟随我，让我们一同进入潜意识海。” 魔力粒子化为旋涡，五彩而梦幻，艾斯缓缓走进，众神话巫师也跟着一同进入。 潜意识海云雾缭绕，波光粼粼，艾斯脚踩在水波之上，如履平地，一圈圈波纹从祂的脚下荡漾。 九位神话巫师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祂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在潜意识海的海面行走，只能在水面囚游。 艾斯背后忽然映照出一圈光晕，那样一晃，化为九个气泡，将祂们九个套住。 “这是保护，无需介意。你们还不够强大，说不定会被迷雾游魂影响，有这泡沫保护，就不用担心了。” 苏鲁下意识的点点头，慢慢游着，晶莹的气泡轻易的推开潜意识海的暗礁和海藻，屏蔽了雾气，顺利的抵达了升维之门。 穿过高维之门，光芒闪烁，梦幻波动，一行十位巫师消失在潜意识海，如鱼儿跃出水面般，进入了四维时空。 苏鲁发现自己被一道锁链锁住，与伟大的传火者艾斯大人的四维态保持着联系。 “不朽的关键在于将自己三维的历史折叠，变成一颗四维果实，也就实现了历史的永固，三维不朽。” 艾斯的信息流传来，苏鲁心中开始升腾无数的图景，难以言说的方式，祂开始明悟如何将过去的三维历史卷成四维无限循环的。 从哇哇啼哭的瞬间，在北境贫民窟长大，与他人结伴猎取魔物，为成为公民而努力，获得魔法书的狂喜，背叛队友后的惴惴不安，惊险逃离被恶魔转化的北境要塞…… 一幕一幕，好似老照片，在这一刻连续起来，祂开始将过去重要节点串联，犹如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串起来，在这一刻，苏鲁再次陷入了困难，祂不知道该如何“卷”起来历史，让过去历史变成四维态的不朽果实。 就在这时，祂的背后忽然一阵巨力，天旋地转，过去的历史就被那巨力强行卷了起来，刹那间化为不朽果实。 “外力的帮助，对你进一步认知四维时空并无益处，但凭你对四维的了解，难以真正的构造一个无限循环的三维历史，所以我就推了你一把。你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去理解四维态，否则九环传奇巫师就是你一生的瓶颈。” 返回三维层面，站在如镜面般光洁的魔法圣殿大厅，艾斯说的很直白甚至可以说很不客气。 但苏鲁没有沮丧，能成为五级不朽，就已经屹立于世界的绝对上层，如果用进化做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似终于进化成了人类，拥有了其他生物所没有的独特面。 巫妖维特的实验还在继续，又过了三年，他们终于成功将圣光天使的**分割成了一百三十份，用一百三十个超维魔力发生机装罐，每一个都能打开一道高维裂痕。 高维裂痕打开的绝对总数迅速增加，宣告了这一研究的成果，艾斯当机立断，将所有的具名者**装罐，灵魂制作成神魂计算机，为伟大的巫师文明提供巨量的超维魔力和运算力。 在多元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中，灿烂的银心出现了一尊巨构建筑，四个圆环叠加成球体，其中有十万一千个超维魔力发生机，开启了同样数量的高维裂痕，每分每秒都在为巫师世界提供难以想象的超维魔力。 即使是艾斯本人，也就只能开启大概这么多的高维裂痕，而其他传奇巫师加起来，也只能开启不破万的高维裂痕，《神灵奴役法案》的效力初见成效。 一共两百亿的不朽神魂计算机，其中一百亿在银心处，距离氤氲幻想乡上方，组成了一个巨构建筑，遥望犹如一个正方体一般，六个面晶莹剔透。 另外一百亿不朽神魂计算机则投放到各个星域，或者由星河联盟政府统一调配，或者贩卖给私人。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艾斯对神灵的利用，远远不止此。 这次真名世界擒获的神灵，除了少数隶属于宝石教团的具名者，其他都被当做了工具，而宝石教团的如约翰、玛蒂尔达等人，也只能无条件接受艾斯给出的条件。 要么转世成为巫师，要么成为梦境诸神，最终约翰选择了继续侍奉主，成为三千梦境真神的一个，而其余人都只能接受转世，洗去一切，成为巫师。 艾斯在大源深处竖起了两尊命运石碑，其中一尊是梦境诸神的命运石碑，这尊石碑将被艾斯挪到自己的次位面，梦境三千真神将会通过自然演化、信徒和法师自愿选择、异世界神灵归化等形式补足。 成为梦境诸神，虽然要受到艾斯的束缚，神位权柄皆仰仗艾斯，但同样在巫师世界有了神权，不至于被装罐，这个选择是很多神灵想要而不可得的。 至于另一尊命运石碑，又叫奴役石碑。 这是血泪的石碑，是所有被奴役神灵的烙印。 神灵奴隶们，还有一个被剥削的重要东西，就是祂们的次位面，也就是一颗独立的四维粒子。 从真名世界收获的三千多被奴役的神灵，也带来了三千多颗四维粒子，艾斯将这些粒子全部填充进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极大增强了世界的底蕴。 与普通传奇巫师和梦境诸神不同，被奴役的神灵处于被完全剥削的状态，没有任何独立情形，也没有任何发展的潜力。 五级存在除了最重要的不朽果实，一切的力量源泉都在次位面，但是艾斯将祂们的次位面化为了大源的资粮，一次性将大源的底蕴增强了数倍。 换而言之，大源本来的最大三维容量大概是一亿五千万恒星，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六亿多恒星，这是极大的进步。 世界底蕴强大，才能孕育出更多的十环巫师，真名世界都能孕育出二十多位司时，更别说三维底蕴远远超过真名世界的巫师世界。 艾斯有预感，再过五十年，巫师世界将会迎来十环井喷。 “毕竟传奇巫师已经接近一千三百人，神话巫师三万人，未来五十年，说不定传奇巫师会有三五千人，不诞生一批十环巫师都说不过去。最高评议团的门槛或许又要抬升了。” 艾斯望着在源源不断转化超维魔力的四分圆环，喃喃道。 三年之后，仍然是银心附近，格尔多罗来到了这里，作为一位史诗巫师，星河联盟议会授予的星河十大杰出青年巫师，年仅六十的他决定瞻仰目前巫师世界最伟大的三个建筑。 一位气质形象俱佳的女巫踩着高跟鞋，悬浮在半空，裙角飘摇，声音悦耳。 “我们的正前方就是超维计算方体，它是由一百亿神魂计算机组成，看起来就是一个如镜子般光滑的正方体，事实上它表面的光滑程度远远强于普通镜子。 超维计算方体与幻想乡世界的主体氤氲直接相连，直接将幻想乡世界的时间流速加速到一百比一，更将幻想乡世界的时空极大拓展。 而且神魂计算机是真正的不朽级计算机，理论上即使没有幻想乡，也可以用神魂计算机创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虚拟世界。” 望着超维计算方体，格尔多罗的眼眸闪烁着火焰，他似乎发现自己事业再次腾飞的契机。 “神魂计算机创造虚拟世界？” 他心中的涟漪又起。 飞船渐渐靠近超维计算方体，望着那肉眼观察无比光滑的表面，反射银心的光辉以及飞船的形态，嘴角一丝弧度。 在介绍四分超维魔力环和魔法圣殿时，格尔多罗的心思已经飞走，飘到了自己的事业中。 五日之后，飞船经过两次曲率跃迁，回到了阿西娜行星，格尔多罗当即开始发动关系，收购神魂计算机，他要利用神魂计算机尝试着建设属于自己的私人幻想乡。 第一个找到的技术支持就是他的好朋友，公司的股东亚历山大，然而很遗憾，亚历山大的实验进入了关键时刻，没有精力和时间帮助他。 亚历山大只是一名黄金巫师，但他也是专业素养极高的黄金巫师，他的梦想就是打开原子，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凭借普通巫师的手段甚至凡人的手段，观测肉眼绝对无法观测的原子内部。 命运是如此的神奇，就在亚历山大一无所获之际，他在学术杂志《电磁》上看到了一则很短的实验报告。 一位名叫普吕克斯的一环巫师，在一次实验中将一个玻璃试管中的空气抽的非常稀薄，然后在试管两头装上电极板，借用魔法在电极板加上了几千泰勒的电压，结果发现阴极对面的试管壁上闪烁着绿色的辉光。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东西从阴极试管上发射出来，那么绿色辉光究竟是什么？ 就是一个如此简短的报告，作者甚至没有给出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电磁波或者粒子，波或者粒，无非是这两种。 整个巫师世界，波动论几乎占据了统治地位，光是波，电磁是波，辐射是波，引力是波，巫师们认为或许波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著名的电磁学奠基人传奇巫师泰勒斯在这篇实验报告上附了简短的实验，祂把阴极射线管置于磁场中后发现绿色辉光会发生偏转，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绝大多数巫师都认为这就是一种电磁波。 泰勒斯的学术地位毋庸置疑，虽然近些年祂更多的精力用在了人性斗争，反对《神灵奴役法案》，希望推行更加温和的《神灵归化法案》，尽可能的同化和包容神灵，建立一个多元巫师文明。 但是祂的主张不受欢迎，巫师们对建立博爱包容的多元文明没有兴趣，他们更多是信奉自我，信奉异类定异心，对异类的态度是压榨、奴役和毁灭。 虽然人性斗争没有什么建树，甚至泰勒斯的夫人布莱尼娅都站在了祂的对立面，但是祂在电磁学方面的权威无人质疑。 这篇实验报告似乎也就此完结，电磁波，就是这样。 但是亚历山大不这样想，他不迷信权威，只相信自己，他认为这可能是种粒子！ 他巧妙的改变了泰勒斯的实验，在阴极射线管的前方加入了一个振荡磁场，并在磁场前加了一个荧光屏。 改变磁场的强度，测量荧光屏上粒子的位置，就可以计算出这颗粒子荷质比，也就是带电量和质量的比例。 亚历山大在大学期间一直精修数学，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反馈，一切的努力皆有收获，他通过极其复杂的演算，得出这种粒子带负电，其质量也远远小于原子。 所以这是一种崭新的粒子，他撰写了一篇论文《阴极射线》，在结尾处写道“伟大的传火者艾斯大人曾借助大源的恩赐，‘看’到原子的内部解构，也就是原子核与电子的模型，今天我用阴极射线的实验证明了这一点，在漆黑的原子内部，确实存在着一种更小的粒子，那就是电子！ 凡人也可以探索微观，就算我不是黄金巫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只要有足够的力学和数学修养，就有可能发现电子。 我们打开了一闪崭新的大门，就算没有优异的巫师资质，甚至没有巫师资质，哪怕是凡人，也可以通过复刻这个实验证明电子的存在。 数学和基础力学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工具和眼睛，它让我们获得了十环巫师借助大源才获得的力量。 正如艾斯大人所言，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 微弱的大源反馈，虽然不强，但足以让亚历山大晋升传说巫师，虽然不是第一个发现和提出电子的人，但是他的研究，从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巫师们第一次真正打开原子漆黑的大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论文发表在《魔法》的一刻，亚历山大这个一文不名的巫师就成了人们讨论的热词。 第七十三章 黑体 这就是亚历山大无法加入好友格尔多罗计划的原因，他在微观领域迈出了重要一步，阴极射线的伟大发现，也用凡人的方式，从凡人的角度证明了电子这个比原子更小粒子的存在。 比之这个已经被艾斯“看”到的结果，亚历山大给出的另一个信息或者说信心让人们重燃了热情。 在星河联盟的驻地，第一学术之环，关于亚历山大和《阴极射线》的讨论成了最时髦的事情。 所谓的学术之环，其实就是巨构建筑“环状世界”，将整个恒星系甚至临近恒星系的几乎所有物质利用起来，建立了伟大的一体化金属圆环。 这个圆环是如此伟岸，环绕着整个恒星，完全是用巫师的力量改造自然，将自然规训成巫师期望的样子。 之所以叫第一学术之环，是因为类似的“环状世界”还有七个，分别承担特定化不同功能。 在第一学术之环的第三环区，是大学云集的原始风貌区，这里风景秀丽，高等魔法学校或坐落在原始丛林之中，或隐藏在巨大的湖泊底部，或匿藏于白云之上，或利于火山之巅。 其中一所魔法高校最为著名，那就是第二艾斯大学。 这是完全由天之界学术之城的第一艾斯大学援建的分校，并且也是《魔法》期刊的总部。 “亚历山大的发现，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是从另一个角度，用另一种方法证实了艾斯大人的发现。考虑到其难度，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看，他的发现非常的重要！” 一位男性神话巫师侃侃而谈，祂是最高学术期刊《魔法》的资深编辑和联合审稿人。 “确实如此，我最喜欢论文中一句无关理论的‘废话’。” 另一位女性神话巫师也走了过来，她明眸皓齿，优雅从容，很有高贵的神话女巫典范，一举一动都有着学术范。 “没想到见解独到唐娜阁下竟然和我的想法差不多，真是荣幸，我也喜欢其中一句无关理论的话。” 男性神话巫师也笑着答道。 “娄西卢阁下过誉了，不如我们都说一说？” 唐娜微微一笑，柔声道。 “凡人也可以探索微观，就算我不是黄金巫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只要有足够的力学和数学修养，就有可能发现电子。” “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 并不一样，但是其中的思想却一样，那就是平凡者也可以窥视基础理论最前沿的奥秘。 两人先是一冷，继而娄西卢哈哈大笑，唐娜则捂着嘴优雅的微笑。 娄西卢乃是贝蒂、卡罗索、波丽娜等传奇巫师的好友，是自北境逃亡开始，就追随艾斯的最早一批巫师学徒。 这样的老资格，虽然让人起了一丝丝敬意，但是毕竟实力有限，整个巫师世界日新月异，发展极为迅速，已经有接近五万名神话巫师，两千多位不朽传奇。 新人都是怪物，前浪被后浪拍死的情况屡见不鲜。 娄西卢实力不济，也就慢慢淡出了天之界的核心圈，毕竟不是传奇巫师，谁有脸面在天之界建立巫师塔呢。 自我放逐的娄西卢来到这里担任编辑数年，唐娜是贝蒂的学生，因为和曾经为安塞斯塔牺牲的好友唐娜长相神似，而且名字相同，被贝蒂喜爱，收为学生。 唐娜最大的学术成就就是和托马斯一同建立的“唐娜热机”模型，只是他们俩没能看透，最终艾斯更进一步，提出了热力学第二定律，即熵增定理。 唐娜的出身和学术成就，让祂也成为《魔法》的审稿编辑之一。 亚历山大的论文初审正是出自两人之手。 “我很想见见这个亚历山大。” “我也很想见见他，比之我这种自我放逐的人，或许亚历山大才是真正的巫师，他一直没有忘记艾斯大人的谆谆教诲。”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亚历山大收到了整个星河最高学府，第二艾斯魔法大学的邀请，自然无缘参加好友格尔多罗的计划，更何况他刚刚对微观世界有了重要的突破，也不愿意转移经历。 亚历山大爽快的接受了邀请，作为一位巫师，一位立志于研究学术的巫师，还有什么地方比第二艾斯魔法大学更好的地方吗？ 望着手中的几百份邀请函，亚历山大把除了第二艾斯魔法大学之外的一一收起，包括格尔多罗的那份。 他写了对应几百份感谢信，委婉的回绝了各式各样的邀请。 做完这些后，他辞别了第四旋臂魔法大学的领导、同事和学生，在他们的祝福下，登上了前往第一学术之环的曲率民航舰“时空真理号”。 在金属白的舰舱走廊，亚历山大与其他人排队进入经济舱，飞舰的广播也开始响起，甜美的女声。 “欢迎您乘坐‘时空真理号’飞舰，‘时空真理号’全体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我们‘时空真理号’是最接近十环的不朽传奇巫师，拜仁阁下亲手打造。舰身长一千三千米，最高一百二米，最大直径七十米，整体呈流线型。 我们是曲率航行，因此与其他类型的飞船不同，内部不存在亚空间，众所周知，亚空间叠加曲率航行，飞船容易出现失控事故。 同样因为是曲率航行，船体越小，曲率航行的阻碍越小，因此我们的舰体并不大。 在登机之后，请各位先在位置上坐好，喝一杯热饮，我们将开始加速到光速百分之四十五，进入亚光速航行。 我们将前往最近的艾斯-拜仁跃迁点，进行曲率跃迁。” 听着广播，亚历山大的心情也有一丝丝激动，不只是因为去第二艾斯魔法大学感到激动，更是因为乘坐曲率舰激动。 这可是曲率太空舰，可以说是基于广义相对论研发的最前沿魔法成果，这样的成果已经民用化，本身就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 说来也是，亚历山大堂堂一位三级传说巫师，星河联盟授予的二级高等教育教授职称拥有者，四级学者竟然从来没有坐过曲率太空舰，确实说不过去。 但是曲率太空舰的船票确实太贵了，如果不是亚历山大有百分之零点五的格尔多罗魔法投资公司的股份（经过多次融资稀释），恐怕都不一定有钱坐的起。 大学教授五十年的工资，可能才够买从阿西娜行星到第一学术之环往返船票的。 在坐定之后，亚历山大邻座的几位商人开始闲聊。 “你们听说了吗？格尔多罗又有大动作了，要大肆收购神魂计算机，而且已经行动了半年，已经收购了接近三亿神魂计算机。” “很多人看好他的这个计划，包括我在内哈哈，提着魔法币上门，人家都不愿意收呢。” “毕竟我们除了魔法币什么都没有，格尔多罗又不怎么缺魔法币，我已经听说了，他更想要技术入股。” “确实如此，很多魔法工程师还是很厉害的，技术意味着专利，专利就意味着话语权啊。” 亚历山大眼睛闭上，开始休息，亚光速航行很快开始，太空舰虽然小，但是很稳，没有什么特别情况。 邻座的人还在聊着天，一人突然说道“话说曲率航行不是可以直接那啥跃迁吗？为什么还要用亚光速航行？” “是啊，我看很大一部分魔法动力学的资源都投入了亚光速航行，我们都有曲率航行了，还要亚光速干什么？” 正在闭眼休息的亚历山大忍不住说道“先生女士们，你们可能没弄懂什么是曲率航行。一般来说，我们的曲率航行分为两种、” “哪两种呢？” 一名衣着奢侈，长相不错的女士好奇的问道。 其他的男士看起来也很有修养，穿着黑色的礼服，戴着单片镜，其中一人笑着说道“我们这几个俗人只知道赚钱，对学问研究的不深，你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人，跟我们说说吧。” 亚历山大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讽刺，正色说道“曲率航行是我们巫师最伟大的魔法技术，是基于广义相对论开发出的应用魔法。简单的说，我们的时空是弯曲的，也就是说四维时空是凹凸不平的，存在着曲率。 因为有曲率，就有着天然的超光速曲率通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整个星河的曲率测绘，也就测绘了所有的超光速通道。我们必须进行亚光速航行，抵达最近的超光速通道起始点，然后进行曲率跃迁，抵达终点。 我们的曲率航行，其实是亚光速航行-超光速航行不断的循环。 至于这位先生说的那种曲率航行，不是没有，但是需要的能量太大了。 你说的那种航行，比如从阿西娜行星到第一学术之环，直接抵达，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将这之间的时空曲率全部扭曲，制造出一道永痕的曲率航迹，在现阶段这是没有必要的，而且会对时空曲率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众人恍然大悟，赞同的点头，提问的女士眼眸闪烁着光彩，温柔的对亚历山大说道“你了解的这么多，是不是魔法动力学方面的工程师？” 亚历山大摇摇头说道“我是一位学者，专门研究微观领域基础理论的学者。” 女士一下子失望了，所谓的学者，她是知道的，大多数穷酸，满嘴数学公式、方程、世界真理，但是问道如何变现，如何赚钱，就抓瞎了。 其他人也对亚历山大失去了兴趣，推了推单片镜，开始闭目养神。 亚历山大也不生气，闭上眼休息。 两周之后，亚历山大抵达第一学术之环的第三区。 坐着传统的飞艇，望着下面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和波光粼粼的湖面，亚历山大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第二艾斯魔法大学近在咫尺。 “亚历山大阁下，我们的大学在云之巅，乘坐魔法飞艇是最佳的游览方式，你看前面的浮空岛，就是我们的学校。” 亚历山大不再俯身望着下方，他抬起头，发现正前方什么都没有，双眸白芒一闪。 五环法术破妄之眼！ 眼前的场景大变，一尊巨大的浮空岛已经出现在眼前。 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一座在天空的学园都市，这里的风格很复古，没有都市星球那种后现代的机械感，反而洋溢着卡亚时代的风格，节奏很慢，古典的建筑很有韵文。 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别墅，四五层高的塔楼，大理石铺石路，高大的汉白玉圆拱门。 神话巫师唐娜和娄西卢已经在此等待，娄西卢看到亚历山大，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欢迎你的到来，亚历山大教授。” 唐娜也笑着说道“你的《阴极射线》很扎实也很精彩，我很喜欢‘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这句话。” 亚历山大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是心情激荡，写的有些飘了，事实上能不能丈量万物还说不准哈哈。” “先别在门口杵着了，我带你去办手续，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热力学系的新教授了，不要担心你研究的微观领域，少不了，实验室给你配我们系能给的最好的。” 娄西卢笑着拉着亚历山大，一行人很快办好了手续，来到了唐娜的办公室。 “我开门见山的说，你有没有看过去年第四期的《热力学》，托马斯教授的文章？” 三人坐定，唐娜沏了三杯茶，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平行的斜放，看上去优雅而魅惑。 亚历山大熟视无睹，仔细的回忆着《热力学》期刊，不太确定的说道“您是说绝对黑体假设？” 唐娜一拍手掌，点头道“对，就是黑体辐射假设。对我们不用那么拘礼，直接称呼我名字就行。亚历山大，热能传递有三种方式你知道吧？” 亚历山大笑着说“当然，热传导、热对流和热辐射，刚刚泡的茶烫嘴，就是热传导，往茶水里倒点凉水就是热对流。沐浴着落地窗的阳光喝茶，就是热辐射。这是初等魔法学校的知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娄西卢也笑着说道“你肯定知道，那你说说黑体假设是怎么回事。” 亚历山大凝视二人，认真说道“不存在绝对黑体，但是可以存着近似黑体。凡是温度高于零贝蒂的物体都会产生热辐射，换句话说，每个物体时刻都在辐射电磁波，也在吸收电磁波。 所谓的绝对黑体，也就是理想化的模型，只吸收电磁波，不辐射电磁波。 你们想研究波？” 两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唐娜认真的解释着“在托马斯提出绝对黑体假设后，我和娄西卢开始了各自的研究。 你可能不太关注，这件事已经成了基础理论研究的一朵阴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娄西卢接着说道“简单来说，唐娜从热力学理论出发，结合实验数据，给出了一个经验上的黑体辐射公式，也就是所谓的唐娜公式。而我则从统计力学的角度出发，从数学上推导出娄西卢公式。 这两个公式分别构成了唐娜曲线和娄西卢曲线，从娄西卢曲线中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物体的波长越小，它发出的能量越大，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曲线适应于所有的波段，那么可以瞬间秒杀一切能量源带来的能量，核裂变核聚变根本不值一提。 唐娜曲线在长波内与实验实际数据均不相符，娄西卢曲线又不符合短波，但两个公式都是依据现成的经典理论，也就是无法解决的乌云！” 唐娜神色肃穆，站起身来，身姿笔挺曲线优美。 “亚历山大，我了解过你，你与其他的同龄人不同，很多有才华的人都转向工程研究，发明实用性的东西，申请专利、开公司、拉投资、赚大钱，比如你的同学格尔多罗。但是你不同，你选择了退出，专心学术，《阴极射线》就是你天分和努力的成果。 我认为你有可能能解决这一朵乌云，寻找到黑体辐射假设的真正答案。” 亚历山大静静的思考，直觉告诉他，这个黑体辐射很有趣，他笑着说道“我愿意去尝试，不过我还要继续研究微观世界，我只证明了电子，还没有证明艾斯大人说的原子核，更没有证明原子核内部的组成。” 娄西卢点点头，轻松的说道“不要担心，除了你之外，很多立志基础理论的巫师们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我们先讨论下另一个事情，我和唐娜已经推荐你为贝蒂炼金金质奖章的候选人。” “炼金？” 亚历山大有些不太明白。 娄西卢和唐娜两人哈哈笑道“这是传统了，所有关于微观的研究，大多数归类到炼金，你想想所谓的炼金，不就是物质的变幻吗？当然大部分的炼金是指分子级别的化合反应。 不管怎么说，这是仅次于艾斯金质奖章的最高奖项之一，你如果能获得，绝对是难得的荣誉！” 第七十四章 量子开端 亚历山大心情复杂，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获得拜仁星象金质奖章或者银质奖章，没想到被提名了炼金方面的奖章。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六大传统分类的最高奖项，其实所谓的星象学基本上都被成为力学，炼金被称为化学，只是为了保持巫师的古老传统，仍然用炼金、星象称呼。 贝蒂炼金奖的颁奖评选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亚历山大从唐娜和娄西卢二人手中拿了近期关于黑体辐射的相关研究文献，准备深入了解一下。 作为刚刚入职的教授，热力学系还没有为亚历山大安排课程，他现在的时间很充足。 躺在自己宽敞的宿舍大床上，亚历山大喝了一口唐娜送的红茶，翻阅着文献，喃喃道“太奇怪了，唐娜曲线和维恩曲线明明是从现存理论推导出来的，怎么会出现紫外灾难呢？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爆炸，太不合理了，肯定是忽略了什么关键项！” 他翻身起来，在纸上写下潦草的一句话，“在经典统计理论中，能量均分定理预言黑体辐射的强度在紫外区域会发散至无穷大，这和事实严重违背！” “根据艾斯大人曾经获得的大源反馈信息来说，原子是一个粒子，电子是更小的粒子，假说艾斯大人获得的反馈正确，那么在处在封闭区域所形成的腔，也就是构成物质的原子内的微小振子就是束缚态，必然导出量子化。 我可以先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 亚历山大来了兴致，开始忘情的计算起来，一沓沓演算草纸垒起，当人专注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 “亚历山大先生已经一个月没出来了，豆丁感觉很害怕。” 头顶着一大盘早餐的小黄木头人哒哒哒的跑到唐娜的桌子上，放下早餐，转着圈对唐娜说道。 唐娜咬了一口沾着奶酪的白面包，酥软甜腻。 “亚历山大先生在房间都干些什么呢？” 豆丁使劲跳了跳，短手用力伸展，表情夸张的说道“他在不停的写东西，好像在计算什么，豆丁看不懂，总之演算草纸有那么那么多！ 而且他经常不吃饭，人也憔悴了很多。” 唐娜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先按时给他送饭，多加些营养高能餐，如果没吃就换掉。不用太担心，亚历山大先生可是一位传说巫师，一年不吃饭也死不了。” 又过了两个月，废寝忘食的亚历山大依旧没有出来，娄西卢和唐娜两人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今天必须叫亚历山大出来了，贝蒂炼金奖颁奖仪式即将开始。” 娄西卢挠挠头，有些踌躇。 “我去叫他吧，总闷着是思考不出来的，黑体辐射这个问题，可是被贝蒂大人称为百年难题，虽然我们看好亚历山大，但他也不大可能现在就解出来。”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反应，唐娜也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才发现亚历山大抱着一沓演算草纸，穿着衣服在床上睡着了。 “还真是一个勤奋的人，怪不得能发明并证明电子的存在。还有时间，你多睡会吧。” 唐娜将那一沓演算纸从亚历山大怀中轻轻取出，与桌子上的演算纸整理了一下，先放成一堆，然后给亚历山大盖上被子，轻轻走出门对娄西卢说道“他睡着了，看来确实是累了，颁奖仪式是晚上开始，待会再叫醒他吧。我正好看看他的演算稿。” 娄西卢点点头，也压低声音“那你记得叫醒他，我先去布置会场。” 唐娜点点头，将门轻轻带上，带着厚厚的演算稿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慢慢的看着。 她的身材曲线完美，阳光洒下很是养眼，可惜这里唯一的异性亚历山大还在呼呼大睡，没有人欣赏难得美景。 轻轻翻阅着演算草稿，唐娜有些眼晕，作为一名巫师，而且是一名神话巫师，唐娜的数学功底自然是没问题，忍着眼晕慢慢看着。 唐娜的表情渐渐认真起来，秀美的眼睛和樱桃小嘴同时变大，惊愕、欣喜和难以置信。 “这个男人，仅仅三个月就推导出了公式？” 唐娜如旋风般砰的消失不见，将睡梦中的亚历山大惊醒，亚历山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没醒盹，就看到唐娜突然砰的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反抗，我带你去实验室。” 一阵魔力律动，两人一同消失不见，出现在热力学系的实验室内。 “对比数据，对比数据，对比数据！” 嘴里念叨着，完全不顾及淑女形象，趴着翻箱倒柜的找着实验数据的唐娜，不经意间秀出美好曲线。 亚历山大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闭上了眼睛。 唐娜完全没有在意，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春光乍泄，她终于找到了实验数据，开始用亚历山大的公式一一对应。 “没有错，这个也没有错，完全一样……” 过了好半天，唐娜才转过身，抱着亚历山大的双手激动的问道“为什么？你的公式完全符合实验数据，无论是长波还是短波，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亚历山大刚要说话，唐娜忽然说道“很抱歉，我很尊重你的成果，只是太迫切想知道亚历山大公式是如何推导出来的。 我可以发大源誓约，请务必告诉我。” 没有给亚历山大说话的机会，唐娜就发了大源誓约，她太渴望知晓黑体辐射公式背后的原理了。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轻声说道“唐娜阁下，我想现在是不是快要颁奖了，要不我们边走边谈？” 唐娜点点头，她云鬓乱摇，面色红润，突然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 “原来你们在这里，马上要颁奖……抱歉抱歉，打扰了。” 娄西卢刚刚进门，就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紧握着手，唐娜更是头发蓬松，粉面通红，不由表情古怪的退了出来。 想了想又，他又退了回来，探出脑袋说道“时间别太长了，真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唐娜连忙松开亚历山大的手，尴尬的脸更红了，讷讷道“娄西卢就喜欢开玩笑，我们也不要耽误时间，抓紧去参加颁奖仪式吧。” 一边说话，她一边打了个响指，魔力律动，唐娜自己直接换了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发型也变得得体优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除了面色有点红润，看上去依旧那么得体。 亚历山大也对自己一施法，换了一身黑色礼服，魔力往头上一抚，一个大背头出现，看上去很是精神。 亚历山大望着漂亮而优雅的唐娜，忽然伸出了手，笑容灿烂的说道“不知道有没有幸，能与您一起走红地毯呢？我还没女伴。” 唐娜也灿烂一笑，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亚历山大的手上，朱唇轻启“那你就先跟我好好讲讲亚历山大公式的推导吧。” 两人亲密的走着，时不时耳语，让娄西卢震惊万分。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快吗？我可能真的老了，志同道合的男女，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摇了摇头，娄西卢快步跑着追了上去。 他们走到颁奖典礼的会场时，忽然整个世界一阵摇晃，内心感受到一阵难以描述的欢愉，似乎是大源在沸腾。 天之界，三位崭新的十环传奇巫师刚刚诞生，祂们分别是拜仁、贝蒂和泰勒斯，凭借着雄厚的底蕴和艾斯的引领，三人在四维时空成功构筑出了极为复杂的十环法术模型。 拜仁几乎走的标准广义相对论的道路，构筑了与艾斯非常相似的星空宇宙，次位面中有近十万颗恒星。 祂也非常谦虚，经常说自己只是传火者道路的追随者，由艾斯和祂构造的十环传奇职业被称为“星空主宰”。 贝蒂汲取了相对论的精华，并发扬了自己的热寂模型，在不太成功的热寂之环之后，贝蒂终于成功的构造出了一个强力熵增法术模型，“真·热寂之环”。 这个传奇职业也被称为“热力主宰”，只要被热寂之环击中，就会被囚禁在一颗如同气泡般的孤立系统之中，无序，熵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慢慢摧毁掉。 理论上这个法术可以将不朽果实也一并消融，没有什么能在孤立系统中逃过熵增！ 泰勒斯沿着电磁的道路继续前行，无论如何，引力和电磁力是当前发现的唯二力，他顺利的凝聚了十环法师模型，成为了“电磁掌控者”。 三位十环传奇巫师的诞生，整个世界的梦幻大源都为止震动和欢愉，艾斯也很是欣慰。 “既然诞生了三位十环，即使没有我管，多元巫师世界在这个层面也是无敌的，该自由征服其他世界，掠夺更多的神灵为奴隶，而我也可以专心研究漫宿，准备世界的飞升。” 艾斯看着正在接受鲜花和欢呼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影消失不见。 因为十环巫师晋升的原因，第一学术之环的颁奖典礼被延迟，三天之后，新晋十环巫师，改组后的最高评议团常务委员贝蒂阁下亲自降临。 祂要亲自为证明电子存在的亚历山大颁奖，这让整个学术之环都沸腾了，几乎所有有资格的人都来了，最终典礼在大广场举行。 贝蒂亲手将金质奖章和传奇魔法物品无序之杯授予了亚历山大。 无序之杯乃是贝蒂最新制作的传奇魔法物品，能释放出熵增射线，让被击中的物体短时间内极大熵增，也就是无序化。 这个魔法又被称为传奇裂解，能将精巧的机械、魔法物品全部变成废品，还会让生物发生突变，甚至变成一滩烂泥，极其可怕。 “亚历山大，感谢你对微观领域的独特发现，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亚历山大激动的接过奖章和无序之杯，朗声道“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期望，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艾斯大人从大源那里反馈的信息，全部验证。” 典礼直到夜晚才结束，在唐娜的房间，十环传奇巫师贝蒂、神话巫师唐娜和娄西卢还有新晋贝蒂金质奖章得住亚历山大都在此处。 贝蒂以十环巫师、多元巫师世界顶尖强者的身份亲临，就是因为唐娜的信息流。 “亚历山大推导出了正确的黑体辐射公式。” 这就是贝蒂到来的原因，祂验证着公式，确认无误后对亚历山大和蔼的说道“这绝对是超越性的成就，能不能和我分享你的思路？” 亚历山大恭敬的鞠躬，和唐娜对视一眼，朗声道 “电子是更小的粒子，假说艾斯大人获得的反馈正确，那么在处在封闭区域所形成的腔，也就是构成物质的原子内的微小振子就是束缚态，必然导出量子化。 我可以先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换而言之，只有假定电磁波的发射和吸收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地进行的，计算的结果才能和试验结果是相符。 由此我推导出了一个常量，也就是x，但是这个x究竟是什么含义，尚不得而知。 但是我们可以肯定，常量如果和电磁波的频率相乘就是能量。 从理论上说，要得到正确的辐射公式，就必须假定物体辐射或吸收的能量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的，而且只能是常数乘以频率的整数倍！ 我把能量用e表示，常数用x表示，频率用f表示，e可以被称为‘能量子’。” 简单而直接的描述，在复杂的数学演算背后，经常藏着让人浑身战栗的秘密，贝蒂与唐娜第一次听到时一样，浑身战栗，难以置信。 而窗外明明是晴空万里，却忽然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雷电轰鸣，大源似乎在欢腾。 所有人看向亚历山大的脸色都变了，大源的反馈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而亚历山大更是从传说巫师晋升为史诗巫师，成为三级的顶点，更是颇具意味。 “你什么时候晋升的史诗巫师？” 娄西卢高声问道。 “写完公式推导的那一刻，好似心头重担消失，我突然就晋升了。” 贝蒂等三人对视一眼，望着窗外已经哗啦啦的大暴雨，眼中流露一丝凝重。 “不算非常强的大源反馈，但确实是大源反馈，这也就是说，亚历山大的研究某种程度上是对真理的正确认知，至少在微观领域如此。” 身材娇小的贝蒂凝重的说道。 “所以能量是一份一份的？电磁波竟然是不连续的？这难以令人接受。” 娄西卢也震惊的说道，祂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要爆炸，抓紧停止了想象，辛亏自己不是电磁为基础的巫师，不然当场去世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这个公式毫无疑问是正确的，我们必须假设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要么不吃，要吃就得吃一碗。” 唐娜坚定的说道。 “这太不具有美感，而且这个常数x也太诡异，常数究竟代表着什么？” 娄西卢还是不太能接受，关于能量是量子化的发现，固然令人难以接受，但暂且不能动摇娄西卢的法术模型根基，毕竟他主要的地基还是基于相对论。 相对论描述的更多是宏观，关于微观的东西，在这里并不显著。 亚历山大望着三人，凝声说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所有的魔法常数都有着其深刻意义，在我们的基础魔法理论里，每一个常数都在星界有其意义。 发现了能量不连续只是开始，我们更需要解释清楚这个常数是什么，除此之外，我们也许应该尝试推广这个公式。” “推广公式？” 听着亚历山大的话，三人陷入了沉思，最后贝蒂突然拍板说道“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发现，而且一定程度上靠近了真理，不应该由我们几个巫师讨论，而应该由所有巫师讨论！” “确实如此，老师，请您给我一份您的手谕，我今天就去《魔法》编辑部将亚历山大的发现放在第一页。” 唐娜眼眸一亮，立刻说道。 贝蒂点点头，将一枚小巧的机械令牌递给唐娜，神色略微凝重的说道“不知道这是一次巧合，还是狂风暴雨的前奏。” 亚历山大的仅仅在大源反馈下晋升史诗巫师，让贝蒂觉得也许能量量子化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祂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魔法资质一直很差，这一次的大源反馈，百分之九十都用来提升其魔法资质。 连亚历山大自己都不得而知，只有感受到梦幻大源提醒的艾斯才刚刚得知，但艾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干涉什么。 在多元巫师世界大源深处的艾斯，还在努力将漫宿核心炼化融合，解构其中的梦境法则。 “巫师文明的事情，交给巫师来解决，伟大的文明也注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理论大分裂和大革新，还真是让人期待，巫师发现的量子力学，究竟会走向何方？” 艾斯嘴角微微一笑，望着光影浮现的亚历山大，欣慰的说道。 祂早已过了大包大揽的时候，不能脱离家长的巫师文明，注定无法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巨人，艾斯在尝试着放手，让自己辛苦养育的巫师文明自己开花结果。 “这或许就是巫师文明特有的成长的烦恼吧，我需要将经历集中于漫宿，并尽可能加强多元巫师世界的底蕴，也许飞升星界四级分层之后，会注定有一场恶战。” 卡亚世界的可怕变化，艾斯并没有忘记，世界树的异变，希望法则的分裂，泰坦主神们的惊慌甚至可以说是狂躁，都预示着不详。 虽然猜测不出，但绝对是一个大威胁。 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已经开始在一千多位传奇巫师的率领下，入侵同一层面的各个世界，只要可以观测的世界，都要将之征服，毁灭其五级存在，猎取其不朽果实，复活为罐装超维魔力发生机和不朽神魂计算机。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对诸多世界的征服，如果类比前世，巫师文明就像是大航海时代的西方文明，肆意的征服发现的一切，奴役一切，用其他文明的痛苦，完成自我文明的原始积累。 血腥、残酷但是有效。 正因为这种残酷的掠夺和压榨，多元巫师世界内的能量和运算力极大丰富，信息流也极大拓展，整个世界呈现了人才井喷的趋势。 虽然大量的人才都流入了赚钱的行当，人都是趋利的，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和亚历山大一样，流入了基础理论研究领域。 亚历山大的论文一经发布，激发了全学术界的讨论，即使是不通学术的普通巫师都知道了亚历山大公式、亚历山大常数和亚历山大能量子。 “荒谬，简直是荒谬。” 在天之界的一处巫师高塔，一个胖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布鲁，这只是一种假设，连亚历山大自己都说了，不能肯定，只能假设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而且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也可以认为电磁波在极小的范围内波动。” 传奇巫师布鲁的好友，神话巫师艾伦耐心的说道。 他们都是电磁学领域的巫师，走的标准波动道路，这个学说可以说极大的动摇了电磁学的根基，甚至有一些传说巫师和神话巫师当场脑袋变成了西瓜汁，失去了一切。 “必须想办法证明，电磁波不可能是不连续的，对了，光！光就是一种特定的电磁波，我们只要证明光的连续性就可以！” …… 他们两人的讨论，引起了前来倒水的学生的注意，这名学生名叫达鲁，是卡亚梦境三子最小那个的儿子，舍弃了自己的神灵血脉，成为了一名巫师。 虽然达鲁一直认为神灵是无力的，但是现实中魔法似乎也已经被广义相对论穷尽，他本想找个人好好学习广义相对论的魔法应用，但是因为神灵出身，很多传奇巫师不愿意收他。 尽管有艾斯银质奖章，达鲁依旧游走在边缘，直到遇到了传奇巫师布鲁阁下。 第七十五章 突如其来 “该如何入手呢？光是波这几乎毫无疑问，光的偏振，双缝干涉实验更是证明光就是一种波。” 达鲁走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下意识开始思考。 实验台上摆着一个锌球，让达鲁突然想到了过去关于光一直悬而未解决的事情。 那是泰勒斯发现的一个奇怪的现象，用紫外线照射谐振的锌球，产生的火花比没有紫外线照射时强很多，用红外线和可见光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是电磁学领域的一个悬案，被称为光电效应。 很多巫师做过类似实验，总结出了两个特性一是光的频率小于临界值时，不会产生光电效应，只有频率大到一定程度才行；二是光电效应和光的强度无关，即使很弱的紫外线也可以产生光电效应。 达鲁从能量不连续想到了作者亚历山大，有想到了亚历山大的成名论文《阴极射线》，他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思路。 “能量不连续对整个电磁学派的打击太大，甚至波及了其他的学派，听说十环传奇巫师泰勒斯的心象世界直接二次破碎，次位面重归混沌。 布鲁老师等人没有遭受重创，已经实属不易了，也辛苦我的根基不是电磁，太危险了。” 虽然波动论已经统治了巫师世界很长时间，但是很多巫师构造自己的次位面时，还是用原子最为最基本单位，至于原子更内部的结构，听说只有拜仁在请教了艾斯之后，尝试构造。 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也辛苦基础是原子，达鲁和布鲁这些人才没有爆掉脑袋，达鲁心中很是犹豫和动摇，虽然很想帮助布鲁老师，但是达鲁也怀疑能量子理论也许是确定真实，至少是某种真实的表现。 他来回来回的踱步，皮鞋蹭的地面砰砰响。 “电磁明明是波，应该就是波，为什么会变成粒子，这个该死的亚历山大！” 喃喃了一会儿，达鲁最终决定先进行实验。 “不管其他的，电子肯定是存在的，我先证明自己的设想，验证那火花是什么，至于光究竟是波还是粒子，之后再说。” 他模仿了亚历山大的实验，在产生的火花上加了个磁场，在磁场后面加了个荧光屏，正所谓招不在多，管用就行，达鲁重复了亚历山大的《阴极射线》实验思路，证明了光电效应逸出的正是电子。 作为电磁学派的一份子，达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从电磁学的角度分析，他认为电磁波的能量会慢慢聚集，像晒太阳一样，越晒越暖和，等能量大到一定程度，电子就会逸出。 但是实验的结果无情的否定了达鲁的想法，在临界频率以下光照射一天，也没有看到一个电子逸出，而临界频率以上的光，也就是紫外线，即使再微弱，也能轻松将电子释放出来。 达鲁陷入了恐慌，他的脑海中反复的闪过一句话，“能量不连续，世界不连续！” 如同诅咒一般，如影随形。 达鲁眼睛红红的，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他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作为一名史诗巫师，他的心象世界也就是对世界的认知至关重要。 早已经抛弃魔具的他，这一刻出门专门买了一个三级魔具，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稳固自己的心象世界，然后找到了自己的老师布鲁。 “是达鲁啊，有什么事情？” 布鲁的黑眼圈很重，似乎这段时间思虑过度，祂正趴在书桌上演算，如果靠近就会发现，他演算的正是亚历山大公式！ 黑洞洞的一串字母，“能量不连续”！ 达鲁对布鲁深深鞠躬，郑重的说道“老师，我半个月前买了一个三级梦境魔具，将自己的心象世界的认知全部挪移到了梦境魔具之上。” 布鲁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要做什么？” 布鲁的双眸全是血丝，声音低沉而寂寥。 达鲁认真的说道“这是我前段时间的研究，关于光电效应，想与老师您讨论。”布鲁深吸一口气，接过论文却没有打开，带着一丝恐惧说道“关于能量不连续的？” 祂的手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极不平静。 达鲁轻声说道“有可能，这个实验还没结束，后半部分我还没开始，我想和老师先讨论讨论。” 传奇巫师布鲁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脑中回忆起看到亚历山大论文《黑体辐射定律》时的情形，如果不是祂的根子也是用原子近似构造认知，恐怕脑袋当场爆炸了。 想到自己目前的根基，最微观的还是原子，祂心中稍安，应该不会像泰勒斯那样惨，直接二次认知破碎，差点当场没了。 也不会像更惨的传奇巫师拉瓦特一样，直接化为一团火焰，身体和灵魂都烧没了。 不幸中的万幸，拉瓦特是一位传奇巫师，祂的不朽果实还在，还可以历史长河中走出，不是真正的陨落，只是需要长眠一段时间。 缓缓的打开，布鲁仔细的阅读，不住点头。 “很精彩的设想，稍微变动了《阴极射线》的实验，就证明了光电效应逸出的是电子。” 接着，布鲁的眼中流露出凝重，他看到了后续，电磁波聚集，能量变大不能让电子逸出，祂开始思考，缓缓不确定的说道“也许电子逸出是共振的结果？紫外线的频率与电子发生共振，导致电子逸出？ 不对，不对，电子共振频率不可能那么多，我们需要用实验证明。” 两人立刻开始实验，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个思路被实验否定了，似乎只剩下了一条路！ 布鲁和达鲁对视一眼，达鲁坚定的说道“不能犹豫了，老师，无论我们再不相信，再不愿意，当一切可能都不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真理。” 传奇巫师布鲁也苦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引入能量不连续和亚历山大公式来解释吧。” 两人好似握着一把钥匙，打开了恐怖的魔盒，异常顺利，数学演算，实验证明，一切都是那么的谐和。 达鲁准备的魔具也没有爆炸，或许他内心早就认同，布鲁的心象世界一片狼藉，但是祂还活着，而且认知没有破碎，这样就足够了。 “达鲁，这是你的实验和荣誉，你来执笔，做第一作者。” 布鲁疲惫中带着兴奋说道。 达鲁刚刚想说什么，却见布鲁一把按住他，沉声说道“这不只是荣誉，也意味着你站在了风口浪尖，老师心老了，站不住了。 光的粒子化，可以说是巅峰性的观点，我们按星界四层的时间，几百年前就已经将光粒赶出了基础理论领域，现在又请了回来。 哎……” 一声长叹，预示着未来的可怕场景，布鲁甚至能看到，自己曾经同一学术阵营的兄弟姐妹，会残酷厮杀，有时候这种学术之争，比普通的战争更残酷。 达鲁点点头，心情格外沉重，但是事实第一，光量子可以解释光电效应，必须尊重事实。 他俯下身子，提笔写下。 窗外的黑云早已密布，天之界的天气突变，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传奇巫师带着人聚集在布鲁巫师塔的门口。 拜仁突兀出现，细雨打湿了他的胡须、头发，衣服却依旧干净整洁，沐浴在这雨中，拜仁喃喃道“暴雨将至啊。” “老师，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即使世界是不连续的，那又如何？您是艾斯大人道路的继承者，可以说是最接近传火者的巫师，我们的最基本组成，按照艾斯大人的建议，是由原子构成。 而且是反馈原子模型，即使是提出量子概念的亚历山大，所做的工作也是验证艾斯大人得到的大源反馈。” 一位年轻的巫师出现在拜仁身旁，他看上去很英俊，很精神，中气十足。 拜仁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但是汤姆逊，你也不可过度自信，亚历山大正在进行的研究非常重要，他在真正验证和测量微观世界。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与亚历山大多进行学术交流，也许会有更多裨益。” 汤姆逊这个年轻人，与拜仁有着很深的渊源，他是拜仁孙子的曾外孙，也因为这一层关系，他年纪轻轻就能在拜仁身边学习。 当然汤姆逊本人也非常优秀，不过才十八岁，就已经是一位传说巫师，拥有绝佳的魔法资质，在数学方面更是有着很高的天分。 作为一名少年，汤姆逊有着自己的桀骜，他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却有着不服气，他也要做出一番事业，让拜仁看看。 汤姆逊低声回答道“我会和亚历山大交流的，不过我更想独立在这一领域取得成就。” 拜仁倒是没有生气，笑着说道“有心气很好，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有行动和才智匹配。有才智的心气是傲骨，无才智的心气则是眼高手低了。 我们等等吧，不过确实无需担心。我们学派的根基其实是决定论，所谓有因必有果。 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普遍存在客观规律和因果联系，这就是魔法研究的基本精神，我们以此为基，也就无往而不利。” 其他传奇巫师听到拜仁的话，也不自觉的点点头，世界究竟是波还是粒子，其实并不会根本上动摇大家的根基，除了直接用波作为根基的电磁巫师。 相信事物存在客观规律，一切皆有因果关系，这才是绝大多数巫师的根本认知，也是当前巫师中盛行的观点给我初始条件和边界，我可以预测出星界一切的未来。 巫师塔内，达鲁已经写到了最后。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光束是一群离散的量子，而不是连续的波动。 每个光量子的能量就是能量子，都可以用亚历山大公式表示。 电子逸出需要给它一个能量，当能量子的能量大于或等于临界能量时，光子就可以逸出，逸出的光子有动能。 当能量小于临界能量时，则电子不会逸出。 光束里的光子所拥有的能量与光的频率成正比。” 大源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阴云也化为了暴雨，巫师们感受着大源的反馈，一位新的神话巫师已经诞生，与此同时，似乎关于世界构造的真实也被揭开，整个世界仿佛恼羞成怒般的震动。 巫师塔的门打开，外面的巫师拥了上去，有人高呼“究竟发现了什么。” 达鲁望着黑压压的众人，高声嘶吼道“光是粒子！光也符合亚历山大公式。” 好似期待已久的靴子落地，众人的反应并不是错愕，而是长舒了一口气。 但也有电磁学派的巫师冲了过来，高喊道“你如何解释双缝干涉实验？光的干涉和衍射就是证明光是波的最佳事实。” 达鲁沉默了，他确实无法解释，只能喃喃的说道“我并不清楚，但是光电效应最后告诉我，光束是量子化的。” 达鲁的论文如疾风暴雨般传播，有电磁学的巫师高喊布鲁师徒是叛徒，也有的气冲冲的找达鲁等人论战，谁都无法说服谁。 就在此时，整个世界忽然剧烈晃动，这种晃动不是宏观上的，而是微观上的，大家犹如信号不好的电视机一般，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大源似乎发生了异变，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异变？” 拜仁、贝蒂和刚刚认知破碎的泰勒斯聚集在了一起，祂们经过紧急商讨，决定一同进入世界大源深处，寻找艾斯。 三位十环巫师同时升维，进入了四维时空，化为四维态的三位十环巫师，来不及在四维海洋里遨游，就发现整个巫师世界的四维粒子团变得非常不稳定，祂们避开各种粒子波动，最终进入了大源的深处，并立刻降维。 整个大源正在汹涌澎湃，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与大源重合，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源深处，一尊血型石碑静静的立在这里。 一尊纯金的时之钟镶嵌在石碑顶部。 “这是所有被我们奴役的神灵真名记录之碑，上面的时钟则是司时。这应该就是血型命运石碑！” 泰勒斯神情复杂的说道。 “这些真名或者说不朽果实，都在剧烈的震荡，似乎要挣脱出去，极不寻常！” 在银心附近的第一学术之环，第三区。 亚历山大等人也感受到了剧烈的变动和不适感，他们的身体如同信号不好的显示屏，变化无常。 “似乎是世界性的变化，而且不只是宏观，这种变化，大概微观领域也发生了我们不知晓的变化。就好像构成我们的那些微小粒子在试图四散逃逸一般。” 亚历山大处事不慌，仍然试图分析着局势。 事实上他的处境最差，唐娜和娄西卢两位神话巫师的状态相对稳定一些。 亚历山大几乎扭曲的不成样子，他的魔力也在迅速下降，破妄之眼激发，双眸闪烁着白光，努力的去理解这种未知。 但这几乎是徒劳，作为史诗巫师，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异变，连对面的两位神话巫师也无法理解。 “我们身上的魔力在非正常损耗和逃逸，整个世界的熵似乎在一瞬间迅速增加！” 唐娜惊呼道。 “确实如此，但这不魔法！我们世界已经有三千多神灵真名，切割出了罐装超维魔力发生装置十万多个，我们的世界不是孤立系统，我们从能量更高的高维层面裂解了大量的能量，所以我们的熵应该保持着一个极低值才对。” 亚历山大疑惑不解的说道。 这样的疑惑几乎在一瞬间遍布了整个巫师世界，包括正在梦境虚拟世界沉迷的凡人，虚拟世界忽然非正常波动，大量的人被直接弹出，少数人竟被困在已经变得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 世界规则层，拜仁、贝蒂和泰勒斯三位十环巫师终于见到了艾斯，众巫师的导师，世界的掌控者，传火者艾斯正在两股源力间沉浮，祂坐在梦幻大源形成的云雾之上，头顶着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其中雾气缭绕，森然有抗争之意。 梦幻大源的力量一丝丝的蔓延，似乎在侵入水晶，两者竟然在忽然间重合，又忽然间分开，正是这种重合与分开的状态，让整个巫师世界陷入了混乱，从微观到宏观，从规则到表象，无处不在。 拜仁闭上双眼，默默激发自己的十环法术模型，一颗虚幻的眼睛忽然睁开，十环法术，“大预言术”。 因为相信决定论和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演化出的预言魔法，有着窥视未来和勘破现在的奇妙能力。 窥视一个比自己更强者的未来很难，拜仁选择的是勘破现在，他看到了两个“源”的角逐，更看到了两个强大意志的对抗，一个意志正是传火者艾斯，如旭日般火热，充满朝气。 另一个意志大气磅礴，却又如残月般老迈，不堪重负。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慢慢倒向艾斯的这一方，那老迈意志孤立无援，被迫动摇血腥命运石碑，妄图将那些携刻真名的不朽存在释放。 “我们必须帮助艾斯大人，集合整个巫师世界的所有不朽传奇，于魔法圣殿帮助艾斯大人吞并融合异质大源。” 拜仁立刻说道。 贝蒂点点头，表情凝重“漫宿似乎还有一个残存的伟大意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不能让其存活！” 泰勒斯神情复杂的望着那真名不停挣扎的血腥命运石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传奇巫师们的效率很高，在接到拜仁的讯息之后，几乎所有的传奇巫师在一刻钟内斗聚集到魔法圣殿，神色紧张而肃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估计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 “我猜测，也许是世界底层架构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艾斯大人……” “别胡说，这种事不能信口开河。” “根据世界外三百个人工次位面的反馈，没有任何外敌入侵迹象，大概率是内生。” …… 传奇巫师们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着信息，祂们的状态比较稳固，除了刚开始有点波动扭曲，现在基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拜仁等三位十环巫师出现在高台纸张，拜仁直接高声喊道“艾斯大人在世界大源深处试图融合吞并真名世界的漫宿，现在发现漫宿中有一个强大的遗留意志，我们姑且称为漫宿意志。 艾斯大人的意志和漫宿意志在激烈交锋，两种源力在对抗吞噬，漫宿意志试图动摇我们世界的根基，将那三千具名者和二十四位司时释放。 这就是世界出现异变的原因，而且这种异变很可怕，从微观到宏观，从银心到边缘，从主物质位面到世界外侧，无处不在。 我们必须帮助艾斯大人，控制住我们的奴隶，击败漫宿意志，吞并它，增强我们的大源，稳定我们的世界。 现在请各位一起前往潜意识海，支援艾斯大人！” 话音落下，魔力剧烈震荡，三位十环传奇巫师联手开启了巨大的旋涡，浅蓝色，十道悬臂，一粒粒浅蓝的魔力因子，在空间飘荡。 传奇巫师们没有犹豫，成群结队的进入其中。 巫师世界这么长时间的爆发式发展，诞生了一千四百余位不朽传奇，在这一刻祂们全部进入巫师集体的潜意识海。 在巫师世界，巫师集体潜意识海比卡亚的众神意识海更加重要和磅礴，因为整个巫师世界巫师占据百分之二的人口，再加上法师和血脉术士（不单指神裔，包括凡人接受神血改造），施法人口接近百分之二十。 其他的战士、骑士、血族不计，这巫师潜意识海几乎等同于超凡潜意识海，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超凡的集体意志。 不朽传奇们集体进入，浸泡在意识海中，整个意识海开始沸腾，几乎所有的超凡者，心中都升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条信息在全星河联盟各个宜居星球开始通过广博、魔法视频机、智能魔杖等各个渠道传播。 第七十六章 波粒二象性 “插播一条紧急通知，所有超凡者，无论你是巫师、法师、术士还是战士、骑士或者血族，请立刻就地冥想，放开心神，接收全体不朽传奇的意志统领。 我们现在正在对抗毁灭世界的危机，请各位立刻就地冥想，放开心神，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信息流通过各种渠道，迅速传播蔓延，超凡者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都就地坐下，努力静心冥想，放开心神。 亚历山大、唐娜和娄西卢三人立刻坐下，亚历山大感觉到有种温和而庞大的意志，透过魔网链接了自己，好似回归母亲的怀抱，温暖而热切。 在魔法圣殿中的潜意识海，一颗颗象征着超凡者意志的光点从虚无中出现，越聚越多，一千四百多位传奇巫师也开始意识链接，与这三百亿超凡者的意志汇合，成为一股强大的意志洪流，直接奔涌到世界规则层。 正在与漫宿对抗的艾斯，忽然得到整个世界所有超凡者意志加持，浑身被一圈圈意志光辉笼罩，梦幻大源的力量瞬间高涨炽热，顷刻间将漫宿侵染。 良久，梦幻已经将漫宿整个侵染，只留下漫宿意志缩在角落。 血腥命运石碑上的真名也停止了挣扎，艾斯睁开双眼，平静而欣慰的说道“没想到我获得了整个世界超凡者的加持，现在漫宿已经解决了百分之九十，只是这一团残留的意志，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消化。” 祂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漫宿中残留的那个伟大存在的意志，极大的影响了世界，现在宏观已经趋于平和，但是微观领域的很多观测都没法实现了。 艾斯的本体留在大源深处继续主持对漫宿的漫长征服洗练，一道投影出现在了魔法圣殿的巫师潜意识海之中，一众传奇巫师还在保持精神链接的状态，用集体意志支援艾斯。 “感谢一千四百三十一位不朽传奇及全体超凡者的支持，你们的意志支援，让我得以彻底掌握局势，现在已经基本稳固，至少宏观层面已经稳固，各位可以解开链接了。” 传奇巫师们听了艾斯的话，纷纷解除了链接状态，这种状态维持下来，还是很消耗精力的。 见众人纷纷解除链接状态，艾斯投影声音凝重的说道 “梦幻大源虽然已经包裹侵蚀漫宿大源，但是还不能完全消化，漫宿中残留的类似某位存在残念的意志会反复扰动，而这种扰动和对抗，在宏观还不明显，在微观领域却会造成很严重的干扰，造成各种数据的扭曲，还有微观尺度的不准确。 这会造成很大麻烦，首先大家在世界内的施法可能会有间歇性的失灵甚至是事故，其次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及其辐射的范围内，都暂时无法有效观测微观尺度。 举个例子，前段时间有一位天才巫师亚历山大，撰写了一篇名为《阴极射线》的论文，描述了他是如何证明电子的。 但是现在再重复他的实验，可能暂时无法发现电子的秘密。” 在场的巫师们一阵骚动，艾斯说太令众人惊讶，虽然他们很多人不太喜欢亚历山大发明的公式和提出的能量子概念，但如果不能观测微观，就意味着基础理论的发展将会陷入瓶颈。 艾斯的声音也有些沉痛，祂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潜意识海，甚至通过这种无形链接让所有的超凡者知晓。 “我很沉痛的告诉诸位，我们的基础理论研究，特别是微观尺度的研究，可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要被锁死。” 这变化让艾斯也有些始料未及，魔法量子力学的曙光已经出现，甚至光量子也已经证明，正是需要大讨论和井喷的时刻，忽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不过也能理解，大源乃是世界的根源所在，大源的变化当然也会引起整个世界的震荡不安。 在这之后，最高评议团特别扩大会议开始筹备召开。 “亚历山大，你作为贝蒂金质奖章得主，艾斯金质奖章提名候选人，获得了参加最高评议团特别扩大会议的邀请函。 我和娄西卢是神话巫师，也获得了此次的邀请函。” 三个月之后，在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旁碧蓝的湖泊上，唐娜和亚历山大踩着水面散步。 唐娜穿着一双漂亮的水晶高跟鞋，踩在水面上，一圈圈波纹荡漾。 亚历山大的皮鞋铮亮，踩在水面也是波纹荡漾，他接过唐娜递过来的邀请函，长叹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意义呢？基础已经被锁死，我重复阴极射线实验三百多次，每一次的实验结果都不一样，微观领域已经被完全扰乱了，找不清规律。 通往真理的大门已经对我关闭，这令人无比沮丧。” 他声音低声，眼眸也没了平时的那种高光。 唐娜慢慢的走近，缓缓抱了抱他，温柔的说道 “你啊，还年轻的很，只要晋升为神话巫师，时间几乎是无限的。不要太着急，你没看邀请函吧，艾斯大人推测这只锁死大概持续四百到一千年左右，只要大源完全消化了漫宿的力量，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先去天之界参加扩大会议，听一听其他人的高见。” 亚历山大也抱了抱唐娜，轻轻推开，略微振奋的说道“也只好这样，希望能尽可能快一些。” 三个月后，天之界，学术之城。 中央高塔外，人山人海，一千四百位传奇巫师，十万余名神话巫师，还有三万余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一起聚集此处。 中央高塔的大门终于开启，人们鱼贯而入，亚历山大也跟随着人流，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他四处张望，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学格尔多罗先生。 他和唐娜、娄西卢等了一会，格尔多罗终于挤过人群，兴奋的说道“亚历山大！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不对，早就应该想到，我这样的生意人都能被邀请，你这位炙手可热的前沿理论天才，肯定会来的。 我看了你的《阴极射线》还有关于量子的论述，真的太厉害了，没想到我的老朋友竟然真的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了一位研究前沿学术的伟大学者。 幸好你没和我一起继续搞入梦仪器，那样就是整个学术界的遗憾了。” 一边跟着三人走，格尔多罗一边兴奋的如机关炮般说着。 亚历山大听完了老朋友的话，也笑着说道“哈哈，要是跟着你，也肯定魔法币赚的钵满盆满了，不管如何，你当年肯找我，就是我的福气。走，一起去。” 人流很快涌入了中央高塔的星辉大厅，十几万人，在这大厅中竟然还有些空荡荡，群星环绕，让人不禁心胸开阔。 即使是郁闷了很久的亚历山大，也在这一刻感觉到放松。 与亚历山大同样郁闷的还有神话巫师达鲁，发现了光也是一种量子，也就是光子，名声大噪的祂也有很多的下一步研究计划，而现在这些研究只能成为泡影。 不但如此，电磁学派的巫师拼命抓住双缝干涉实验这根救命稻草，不停的质问，让达鲁很是郁闷。 达鲁的内心也有挣扎，两个不同的实验，其实证明了光有两种不同的特性，也就是光有时候是波，有时候是粒子。 可是怎么可能有时候是光波，有时候是光子呢？简直像是一个任性的顽童，实在是不可理喻。 就在想着，众人耳边忽然响起拜仁那充满理性的洪亮声音。 “各位与会代表，请尽快落座，会议将在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 一阵悉悉索索声，众人加紧落座，各种构装魔法生物忙着指挥，很快众人坐定。 艾斯站在高台之上，通过一道投影，祂的形象化为全息巨人。 “欢迎各位的到来，这次特别扩大会议非常紧急，很多代表更是在交通不便的行星，很感谢各位的及时到来。 在这里，要感谢大家对我和众传奇巫师的信任，关键时刻齐心协力，我们已经将真名世界的漫宿意志控制住，我的本体正在剥丝抽茧般慢慢磨灭和转化漫宿意志。 这个过程会出现严重的负面影响，简单的说，我们的微观领域会变得更加变换莫测，像阴极射线这种观测也无法进行了。 但是好消息是，我们这种熵增的混乱状态并不是永远的，如果乐观的话，大概四五百年，世界会重回正常状态。 这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一旦我们将漫宿核心彻底合并，我们世界就拥有了飞升更上层的星界分层的可能。” 艾斯的手一挥动，一幅幅全息图景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大量的数据详细的推导了各种可能，并展示出整个星界三级分层的图景。 “我们目前处于这个分层的可观测边缘位置，在我们可观测的范围内，存在着上千世界，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艾斯的声音有些高亢，情绪也渐激昂。 “假如将星界三级层面比作一个鱼塘，那么现在这个鱼塘充满了机会。即使我们暂时不能研究基础理论，我们也可以继续《奴役法案》，征服异世界，获取更多的超维魔力发生源和神魂计算机。 大家都知道，熵增就是无序化和热寂，也就越来越混乱和冰冷，而获取超维魔力和超强运算力，意味着我们从能量层面上不断保持逆势向上，在信息层面保证信息的有序化，换句话说就是整个世界的熵减。 熵值的降低，可以加速我们对漫宿的融合，降低融合漫宿带来的整个世界的熵值激增。 所以我在此宣布，我们必须进入大征服时代，以传奇巫师为单位，每一个次位面都是星界征服的天然战舰。 去发现异世界，去征服异世界，我们的目标很简单，我们并不毁灭异世界，也不伤害凡人，我们只捕获神灵，我们只征服神灵，将一切不朽生物和他们的不朽果实掳掠，让不朽生物成为我们的‘发电机’和‘计算机’，降低我们的熵值，铸就我们多元巫师世界的繁荣！” 现场的巫师们嗡嗡的讨论，在奴役了真名世界的神灵之后，在体会到“神肉发电机”和“神魂计算机”的方便之后，大部分巫师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人类对于压迫和奴役异类，虽然有些许不忍，但对比所获得的利益，绝大多数人都忽略了这种不忍。 也有些如泰勒斯般的巫师，不愿意如此做，他们大声疾呼，这种行为并不人道，虽然不违背巫师的基本精神，但是太过残忍。 “我们可以选择更温和的方式，给祂们一定的自由，让祂们加入我们的阵营，这样直接压榨利用，实在太过残忍。我不反对解放和发展一切可利用的生产力，但是没有必要将不朽生物当做纯粹的工具来使用。 固然整个星界有着类似原始丛林般的弱肉强食法则，但是我们之所以与他们不同，我们之所以文明程度更高，就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底线！” 亚历山大看着那个大声疾呼的人，也知道祂就是泰勒斯，差点因为自己的“能量不连续”而死掉。 “泰格斯阁下这样旗帜鲜明的反对艾斯阁下，就一点不担心什么吗？” 他不禁低声喃喃着。 唐娜笑着低声道“艾斯大人有着包容的胸襟，只是两人看到的角度和方向不同而已。他们不是个人利益的冲突，只是理念上的冲突，但这都是魔法议会制度所允许的，你可以在决定前随意讨论，但决定后必须坚决执行。” 亚历山大点点头，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巫师最高层的决策方式，很新奇，很有趣。 泰勒斯和其他少数被称为觉醒派的巫师还在极力游说，但是应者寥寥无几，巫师们大多冷眼旁观，他们不愿意放弃现在一切和未来的一切。 即使是亚历山大也是如此，他渴望研究微观世界，研究微观的前提是世界稳定，世界稳定就必须融合漫宿，要加速融合漫宿就要想办法熵减，而征服异世界，掳掠神灵正是做熵减的好办法。 “道德有时候是最脆弱的东西，正义是最苍白无力的。在寂静的星界，生存从来都是第一位的，在生存之外，发展是第一位的，至于道德，这只是一个文明的内生自律系统，降低文明内部熵值的产物。 妄图用我们文明内生的道德约束体系，来约束星界行动，这样的行为，我觉得与自杀无异。” 格尔多罗双手垫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说道。 “道德也是我们文明的一种内生文化，而泰勒斯这种强烈的道德感，不一定是错误，只是时间太早了。如果我们巫师真能统治整个星界，就能将我们的道德体系遍布整个星界。 如果能将一切异族都同化，那么整个星界未尝不能真的大同和谐。” 唐娜眸子闪烁着一丝向往，有些天真的说道。 亚历山大看着唐娜，这样的纯真能一直保留，确实不易，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讨论、游说，最终与会的众人开始了集体投票，他们紧紧握住手中刚刚发的特制投票器，投出了自己关键的一票。 最终与会接近十四万人，代表整个多元巫师文明，宣告大征服时代的到来。 星界三级分层的全景地图分发给所有人，传奇巫师人手一份四维时空曲率地图，祂们将是这场大入侵大征服时代的主力军。 因为只有次位面才能在四维时空形成四维粒子，四维粒子是进行曲率跃迁的最佳单位。 会议并没有因此终结，魔法的理论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亚历山大所提出的量子理论让人们感觉到无所适从，巫师们强烈要求艾斯说一说祂的看法。 亚历山大也好奇的看着艾斯，期待着祂的回答。 艾斯环视着在场十万多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现在的学术氛围，正是艾斯渴望看到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吞并漫宿竟然严重影响了观测微观。 “光有时候是波，有时候是量子，好像有时我们必须用一套理论，有时候又必须用另一套理论来描述这些粒子的行），有时候又必须两者都用。我们遇到了一类新的困难，这种困难迫使我们要借助两种互相矛盾的的观点来描述现实，两种观点单独是无法完全解释光的现象的，但是合在一起便可以。 我认为在研究微观层面时，需要摒弃宏观层面的直观感受和想法，宏观层面的感受在微观或许是有害的。 我们摈弃了宏观影响，应该更注重微观的实际，比如说光，为什么不能即是粒子又是波呢？ 或者有时是粒子有时是波呢？ 比如这种直观感受，我们为什么不称为波粒二象性呢？” 这个前所未有的角度，引起了巫师们的广泛讨论，布鲁更是喃喃着“即是波又是粒子，波粒二象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的巫师顿悟，也有的巫师不能接受，但是这只是一种说法，更多的还没有被实验证明，偏偏实验因为吞并漫宿无法进行。 第七十七章 飞升星界更上层 转眼间，三百年的时间已过，多元巫师世界经历了被称为大征服时代的独特岁月，数百三级世界被攻破，一千多位主宰，三十万位真神上了血腥命运石碑。 巫师世界的不朽奴隶已经极度膨胀，整个世界也完成了对漫宿的消化，微观干扰现象终于消失。 而今天，就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飞升之时，世界的大源沸腾，力量涌动，这是一个体量极其大的三级世界，有着三千亿颗恒星，极其广博，即使类比卡亚世界也不见得在广度上差多少。 多元巫师世界的基础理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虽然在后期，巫师们确定在其他世界可以进行微观研究，但毕竟其他世界距离巫师世界太远，条件又脆弱，大多数实验无疾而终。 但这不包括天才巫师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现在已经是一位老牌神话巫师，祂在临近多元巫师世界的一个普通三级世界中，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对放射性元素的研究更是重中之重，所有的放射性元素都有一种特性，就是衰变。 所谓衰变，就是元素会渐渐变为其他多种元素，同时质量减少，能级降低。 亚历山大在这一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第一次提出半衰期的概念，在不同的元素衰变中产生了新的粒子，亚历山大将之分为带正电的正电粒子和带负电的负电粒子。 两种都是高速粒子，具有极强穿透。 亚历山大立刻联想到了原子，祂设计了一个实验，用穿透力极强的正电粒子轰击金箔片，同时在圆盘上放置一个可以绕轨道自由转动的望远镜，借以观察轰击后的正电粒子。 亚历山大据此证实原子内部的结构为原子核、电子系统。 祂在论文的末尾写道“大部分粒子能通过金箔，只有极少的粒子会在原子的正中间发生散射，这说明原子内部很空，而正中间有一个原子核。部分带电粒子改变方向，这是由于正电粒子带正电，原子中间的原子核也带正电，二者同性相斥。极少数粒子装到原子核被谈了回来。 我们有理由相信，原子是由一个原子核和和外电子组成，原子核带正电荷，其电荷量正好等于所有河外电子的电荷总量，星界不会厚此薄彼，这犹如恒星系系统。” 亚历山大的论文在整个巫师世界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原子核与核外电子的发现和确定，在此确认了艾斯当初的大源反馈。 而这又推动了传奇巫师布鲁的研究，祂已经成了量子学说的最大鼓吹者，经过大胆假设和悉心的数学推导，胖胖的布鲁改进了亚历山大提出的原子核模型。 布鲁假设每个电子都处于某个定态轨道上，其动能也如亚历山大的能量子一样是量子化的，也就是说电子运动轨道不是随意为之，必须符合一定的条件。 布鲁认为电子犹如有轨火车，有特定的轨道。 但是电子还不是完全的火车，它们还可以相互“串门”，布鲁认为电子在不同轨道之间“跃迁”和它们吸收或者辐射的能量有关。 当一次吸收的能量达到某个临界值时，它就开始跃迁，就会由基态调到其他的层级上。 同样，电子由高层级跃迁到低层级会释放光量子，也正好与光谱中的暗线温和。 布鲁的量子模型理论更是直接奠定了魔法界量子力学的基础，也有很多巫师提出了质疑，其中最致命的一个问题由拜仁提出一个电子从某个定态跃迁到另一个定态上，电子又如何知道下一步将以神秘频率绕原子核运动？ 换句话说，当火车从一条铁轨窜到另一条铁轨时，火车怎么知道在新的铁轨上要以什么速度运动？ 难道是预先和铁道指挥部打了招呼？ 也就是说，难道电子是有意识的？ 无论如何，布鲁的量子模型理论都是近三百年间最精彩和惊艳的一幕。 布鲁在不久之后晋升十环巫师，并创造出独有十环法术“量子跃迁”，具有鬼魅般的跃迁能力，几乎无法被阻挡。 在这种理论发展的背景下，多元巫师世界终于开始飞升。 整个世界好似爬上岸的胖头鱼，已经开始探头进入星界四级分层。 布鲁在世界内部观测着变化，喃喃道“这有的类似于电子的量子跃迁啊，莫非在四维时空层面，我们的世界就好似一颗电粒子？” 正在胡思乱想间，世界已然跃迁，海量的超维魔力被特定激发，多元巫师世界的体量太大，还好奴役的神灵也足够多，整个世界都被超维魔力笼罩，在律动中跃迁。 星界夹层分野的磨砺下，多元巫师世界渐渐有了四级世界的内核，整个世界的上升空间都被打开。 艾斯几乎在第一时间沐浴在大源之中，梦境法则不断汲取大源中漫宿的参与，很快晋升为至高法则。 这是水到渠成的一幕，多元巫师世界本身就融合了漫宿大源，而漫宿实际上就是一个梦境遗蜕。 艾斯汲取其中的法则碎片，很快填补万自己的法则，三千梦神也全部归位，艾斯参悟梦境的真实，构造出多层梦境。 底层是艾斯的真实梦境，一尊真名命运石碑镇压气运，九十九位主宰，三千梦神在此沉睡。 第二层乃是银河大世界和三千梦境世界，大世界和中世界重合， 第三层梦存在很多半神，构成恒沙世界，难记其数。 艾斯的次位面已经化为一颗超稳固四维粒子，祂的至高梦境法则融入其中，如同锚点，吸引着其他粒子，很快构成了一个离子团。 而这些组成粒子，其实就是真名命运石碑上的五级存在的次位面。 艾斯已经进入了四维时空，祂的状态开始发生异变，从三维生物真正的四维化，变成了一个纯正四维态的存在，或者说真四维意识体。 并不是所谓的四维生物，或者说四维不存在生物体这种存在，艾斯的物质基础是祂的四维粒子团，祂的意识也在四维时空长久的存在了下来。 四维粒子团就是艾斯的四维意识的载体，这粒子团位于多元巫师世界的边缘，吞吐着氤氲的时空迷雾，境况非凡。 艾斯没有停下，在用梦境法则作为根基，构建了自己的类位面框架之后，祂再接再厉，将魔网法则极致升华，法则之路比规律之路更加容易一些，因为大部分法则都匿藏于世界之中。 多元巫师世界的无形魔网乃是非常强大的能量通道和能量汲取、利用、转化手段，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无形魔网可以转化高维魔力，极大提高了高维裂痕的利用度。 艾斯的魔网核心唯一大源正中，已经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一部分。 随着艾斯荡漾在四维时空，攥取游离的魔网符文，至高魔网法则渐渐形成，随着大源沸腾，世界规则层的魔网核心发出乳白色的光芒，渐渐变成五彩，更加难以捉摸。 “无形魔网的核心还是最适合放在世界大源深处，至于我的类位面，有一个魔网副核心就可以了。” 艾斯出现在三维层面，将一颗如同线团般的五彩魔网副核心嵌入自己的类位面规则层。 现在出现的艾斯，已经不是纯粹的艾斯，犹如三维世界的影子，只是四维在三维的投影，或者说四维与三维交界的某一部分。 可以说所谓的六级存在，已经完全完成升维，与三维已经有了本质不同。 换句话说，没有谁能在三维层面消灭六级存在，六级号称化身万千，就是这个道理，四维本体不灭，三维投影无限。 在搞定魔网法则之后，艾斯继续投入精力，准备在四维时空收集星界四级分层的时空曲率数据，拾取六级曲率符文。 星界三级分层已经拾取了大量的六级符文，但艾斯并不满足，祂需要更多，构造一个真正伟大的十一环法术模型，艾斯的法术模型依旧是基于宏观的四维时空，至于正在渐露峥嵘的量子力学，艾斯并没有参与。 不参与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不全懂并且这是巫师文明自我独立的自生一环。 魔法量子力学完全是巫师文明自然培育出的果实，而且是最美丽最可口的那一个。 艾斯准备静静的欣赏，却不打算过度参与。 在艾斯的梦境类位面的银河大世界中，已经诞生了近十亿颗恒星，其中蕴藏的超维魔力，已经接近多元巫师世界的百分之一。 这才是刚刚开始，等艾斯的十一环法术模型归位，还会有井喷式的爆发。 一个完整的类位面，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主物质位面，理论上等价三级世界，在星界四级分层更是最顶尖的存在才能拥有。 艾斯眼眸中仿佛有世界生灭，祂的身影出现在魔法圣殿，忽然仰头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油画。 那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女，头戴水晶桂冠，天蓝色的长发，红宝石般的眸子，穿着一身亮银色裙甲，看上去娇憨与英武同在。 只见那画卷忽然爆发出华彩，画中少女灿若星辰的红宝石眸子竟然灵动起来，并且从画中走了出来。身姿袅袅，风度优雅，少女自画中而出，垂直落下，艾斯身形一动，将坠落的少女抱在怀中。 “阿西娜？” 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通晓之神法则激发，观察着少女的状态。 这油画乃是阿西娜送艾斯离开时所赠，这幅画其本质就是隐藏着希望法则的一颗奇异不朽果实，阿西娜自己与世界大源纠缠太深，无法脱身。 所以祂将自己少女时代的那段过去切割折叠，赠与了艾斯，这果实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激发，只是这果实孕育极慢，连差不多时间被爆头的传奇巫师拉瓦特都已经复活一百多年，少女还没复活。 今天整个多元巫师世界飞升星界四级分层，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律动注入，这果实开始大量汲取超维魔力，竟然很快就成熟了。 画中少女望着艾斯，有些迷茫，她并不是希望女神，没有一丝神灵血脉，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艾斯？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这里是哪儿？” 娇憨少女仔细看了看艾斯，小声惊叫道。 一番沟通后，艾斯得出结论，这个少女阿西娜的记忆大概是到自己离开美狄慕斯城邦之前，少女是阿西娜，却不是希望女神。 但她是阿西娜的一段过去复活而成，无论如何都是阿西娜。 “欢迎回来阿西娜，在那之后，出了好多好多事，我慢慢跟你说。” 艾斯温柔的说道，祂将少女放下，魔力律动，带着少女离开了魔法圣殿，来到了以阿西娜名字命名的行星，阿西娜行星。 与阿西娜走在街头相角，看着她啧啧称奇，艾斯选择性的告诉她一些事情，以及最后的变化。 祂忽然心念一动，曾经那些懵懂的念头，竟然汇成一个身躯和灵魂，恰如普通人一般，出现在了此处。 艾斯消失，化身留下，阿西娜毫无知觉间，身边换了一个人。 其实也没换，这是艾斯对阿西娜的一点懵懂喜爱之思绪，如今乃是六级存在的艾斯，一道思绪就可以化为一个真实的化身。 这是如本能般的应用，四维存在形式与三维完全不同。 即使是一缕四维思念，只要有了三维物质，就可以形成一具完整而独立的三维化身。 艾斯在天空遥望着自己的化身与少女阿西娜，两人开心的聊着天，眼眸闪过一丝温柔，这样就挺好。 化身就是一种寄托，艾斯寄托了自己的思念，感觉自己重生了许多。 念头一去豁然通透，艾斯又有两个化身形成，分别出现在雅米拉和戴娜的身旁。 雅米拉和自己的儿子奥古斯都一起统治者一个恒星系，这是艾斯亲手缔造的恒星系，有十三颗宜居行星。 奥古斯都也是少数既不是梦境诸神又没有被制作成神肉发电机的神灵。 第七十八章 动摇的认知 奥古斯都属于历史遗留，在早起多元巫师世界册封过一批神灵，虽然只有十几个，但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祂们作为巫师世界的一部分，自然与被奴役的神灵分开。 泰勒斯认为神灵可以团结，也是从这而来。 戴娜看到艾斯的化身，作为传奇巫师的祂自然认出了那是化身，而且有着莫名的熟悉。 这化身乃是艾斯最初那个投影的思念，那投影在与艾斯的第一个强敌海格力斯的一战中回归本体，但是思念始终留下。 艾斯趁机将这杂念排出，化为了这一化身。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艾斯回到了魔法圣殿，坐在主座，手按下了六芒星纹章，多元巫师世界飞升星界四层之后，第一次最高评议团全体会议召开。 最高评议团高级委员，十环传奇巫师四百四十一位；正式成员，九环传奇巫师一万零二十三位。 随着全员齐聚，艾斯宣布了新的计划。 “我们，终于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星界四级分层，这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我们从自己的家园狼狈逃离，而现在将要拿回一切。 但我们的实力对抗卡亚世界还不足，更加麻烦的是，卡亚世界发生了异变，从最恶劣的角度考虑，也许卡亚世界诞生了可怕的超限力量。 我们至今没有弄明白那翠绿究竟是什么，世界树又掩藏着什么秘密。 为今之计，我们需要完成三件事，第一是对星界四级层面的时空曲率测绘，拾取自然的六级时空符文；第二是探知卡亚世界的虚实，第三是传奇之间进一步共享资源，六级符文将会被无条件共享！” 艾斯的话很简短，但其中的意味深刻，第三件事更是激起了所有传奇巫师的兴奋，巫师世界还没有诞生一位十一环巫师，即使是艾斯也不是。 艾斯其实先走了法则道路，先成就了泰坦主神，如果谁能成就十一环巫师，除了实力更是无上荣光。 传奇巫师们很快开始行动，十环不朽传奇巫妖维特更是第一个报名前往卡亚侦查附近的情况。 在巫师们忙碌之际，传奇巫师布鲁的弟子，神话巫师达鲁正在进行一个看起来枯燥乏味的研究。 “没有什么比实验数据更真实，既然巫师世界已经正常化，那就是时候从实验数据进行总结。布鲁老师提出的模型固然不错，但是魔法研究应该从直接的、可被测量的数据和观察的现象入手，而不应该假设一个模型，然后把对数据的解释往假说上套。 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不为解释一个现象而假设一个井的模型，说不定它的真实面目是一个烟筒。” 达鲁写完长长的绪论后，继续写道“量子轨道不曾被看见，但原子光谱中的强度、暗线的频率是一幕了然的，我们要从这一方面入手，探究原子中的奥秘。” 这些数值是完全离散的达鲁干脆将它们画在表格之中，但是仅仅表格运算法则并不完善，聪明的达鲁进一步发发展了表格的运算。 仅仅一个月，他就整理出来一沓厚厚的草稿，交给了自己的老师传奇巫师布鲁。 布鲁一看表格，没看懂，但是祂被自己学生的表格所展现出的深奥数学基础所折服，在达鲁反复解释之后，布鲁终于看懂，并为这个表格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矩阵”。 矩阵的运算很复杂，很反人性，即使是用最先进的神魂计算机辅助，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容易出错。 布鲁与达鲁商议后，干脆找到量子力学的领军人物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与他们使徒一拍即合，最后亚历山大、布鲁、达鲁和唐娜四人组成了一个联合研究所，因为位于格尔图星球，所以又叫做格尔图研究所。 四人合作写了名为《论量子力学》的长篇巨著，花了大量的时间介绍矩阵运算，并且计算了乘法交换后两个乘积的差值范围。 三个月之后，最高期刊《魔法》发表了名为《论量子力学》的特别增刊，赢得了一片赞誉，拜仁更是称其恰如其分的表达了量子的离散特征。 在天之界中央高塔的学术大厅，拜仁这位支持者向在场的巫师解读《论量子力学》，并在最后说道 “格尔图学派提出的《论量子力学》，我认为也可以称之为矩阵力学，因为这个体系的根基就是矩阵。当然矩阵也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符合乘法交换律，可以说这是矩阵运算法则决定的，也是对矩阵的运算法则定义后的必然结果。 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比如先测定物体的速度再测定时间，就可以得到物体的位移，但是它与先测定时间再测定速度而得到的位移不一样，算来算去总有个差值，而且还大于某个特定值。 这个问题值得大家思考，因为魔法中的任何一个数值都有其特殊意义。” 做完演讲的拜仁回到自己的巫师塔，祂的学生同时也是祂的后人汤姆逊也在拜仁的巫师塔居住，他正在自己的居所随意的翻阅学术期刊。 汤姆逊是一位心高气傲又有才华的年轻人，作为一位神话巫师，他才几百岁，在凡人看来当然垂垂老矣，在巫师看来，这才是个少年人。 一本名为《以太波》的论文引起了汤姆逊的注意，因为以太太古老了，汤姆逊看到这个词，不禁笑了出来，也起了兴趣，翻看了起来。 这片论文认为，原子核周围的以太因电子的震动产生了一种波，所以产生的波互相干涉，只有在电子轨道半径合适的情况下，才能形成环绕原子核的主播，因而轨道半径是量子化的。 汤姆逊的注意力开始集中，认真的看着，思考着。 “如果真是这样，电子跃迁之后，就不用别人告诉它在哪待着、该以什么速度运动了。更重要的是，不必担心电子因运动而辐射能量了。” 这篇论文只在不入流的学术期刊上发表，如果不是汤姆逊最近实在无聊，恐怕都不会翻开。 祂将这一页折开，躺在沙发中，深陷其中，喃喃道“这个观点其实很有启发性，只是以太实在是太腐朽了，相对论解决了光速不变后，以太早就被请出了魔法基础理论的行列。 而且既然光是波也是电，具有波粒二象性，那么电子可不可以是波，又该如何是波呢？” 汤姆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来到书桌前，俯下身子写道“根据狭义相对论，一个质量为的静止电子应该具有静能（e=c2）。能量和质量其实是物质的两种形式，如果将电子的质量堪称能量的化，就可以将能量视为频率为f的内在周期性现象，即e=hf，所以e=c2=hf！” 祂的神情渐渐振奋，逐渐接近真理的过程是那样让巫师陶醉。 “假设该电子以速度v运动，根据相对论，电子的质量增加，那么电子的内在频率f也增大到f1。可相对论又告诉我们，对于静止状态下的观察者而言，运动参考系的时间在膨胀，周期在变长，内在频率减小到f2。 不同的频率即意味着不同的波？” 写到这里，汤姆逊停了下来，祂陷入了困惑，这是怎么样的两个波？ 闭目思考，过了一会儿功夫，汤姆逊睁开双眼，眸子中精光爆射。 “假设一个质点在运动时会伴着与质点相结合的波，波的频率正是f1。” 通过计算，这个波速明显超过了光速，让汤姆逊一时间感到了迷惑。 祂带着迷惑找到了老师拜仁，拜仁看了后哈哈大笑，称赞自己的学生“你的奇思妙想真的很有价值，这个超越光速的波并没有违反相对论，因为这个波不携带能量啊！” 汤姆逊这才恍然大悟，电子在此时依然以质量的形式存在，而非能量，既然不具备能量，超光速与相对论并行不悖。 在随后的几个月，汤姆逊发表了一系列论文，提出了“物质波”概念，被人们称为汤姆逊波，祂论证了物质波与粒子的内在波具有相同的相位，因而称为相波，并且从数学上证明，相波群速度等于粒子的运动速度。 这篇论文的初衷就是为了解释布鲁提出的电子轨道问题，简单的说，就是电子在某一轨道上运行，伴随的物质波必须有特定的相位才能产生驻波。 论文在初期没有得到巫师们的重视，后来拜仁带着这篇论文亲自找艾斯点评，艾斯对此大加赞赏，称汤姆逊揭开了大幕的一角。 正所谓人微则言轻，人重则一个唾沫也能穿透星球。 艾斯的赞许让许多本来对这篇论文不屑的巫师开始认真的看待这篇论文。 格尔图学派领军人物，神话巫师亚历山大在多地演讲时提到了相波，并说了一个例子。 “所谓的相波，我们可以这样来解释，比如我们拿钻头在墙上钻孔，表面上看钻头不断进入墙体内，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快。 钻头的转动就像一个波，看上去不停往前走的就是波的相速度，而钻头的实际前进速度就是波的群速度。 群速度不可能超过光速，但是相速度可以，因为相速度不代表物体实际运动的速度，自然没有任何信息量。” 亚历山大不止深刻理解了汤姆逊的论文，更从论文中的一个预言中看到了新的可能。 天资纵横的汤姆逊桀骜不驯，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预言，“干涉和衍射也适合微粒，假如小孔的大小和微粒的物质**长一样，那么微粒通过时也可以发生干涉和衍射现象。” 亚历山大的行动力极强，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足以获得拜仁金质奖章的验证，于是立刻设计了实验，用电子轰击金属镍，发现观测屏明暗相间的同心圆环。 这直接证明了电子也有波动性，从而验证了汤姆逊的观点。 遗憾的是，亚历山大慢人一步，论文邮寄到魔法编辑部时，类似的实验论文已经到达。 按照先到先发表的原则，拜仁金质奖章与亚历山大无缘了。 不过亚历山大没有着急，祂继续进行着实验，用粒子加速器加速电子，并记录和计算电子的行为，成功证实了物质波的波长，也就证实了电子的波粒二象性，荣获拜仁金质奖章提名。 但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人们认识光一开始就有猜测成分，而认识电子时，电子进入巫师视野时就是一颗活生生的粒子，亚历山大的阴极射线实验，电子束打到屏幕上呈现随机分布状态，没有任何理由让人不相信它是粒子。 亚历山大在此实验，祂在粒子加速装置和屏幕间加入了一个双缝光栅，在漆黑的实验室中，有些颤抖的激发了粒子加速装置。 粒子加速装置很稳定，一闪而逝的微光，很明显发生干涉现象，如梦似幻的干涉波纹，让人不得不相信它是一种波。 “这与常识是相违背的，一个粒子可以同时作用于两个缝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面色凝重的看着屏幕上两个干涉波纹，心中的疑惑蔓延。 不只是疑惑，他的心象世界在剧烈的震荡，波粒二象性也不能完全解释，即使是物质波，可发射时明明是粒子，怎么会同时通过两个缝隙。 亚历山大内心的疑惑，几乎动摇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他强忍着不适，心象世界的动荡，继续进行实验。 这次亚历山大拿去光栅，连续不断的发射电子，看着标记的点阵图，没有光栅的情况下，连续发射的电子留下的点也会呈现出随机分布状态，而且这个随机分布的图很像干涉图像。 单个电子可以同时通过两个缝隙，证明它也是一种波，但是当没有光栅时，它是一个点。 即使再怎么准确的发射，点的分布也是随机的。 根据经验总结和数学计算，亚历山大可以大致预测粒子抵达探测屏任意位置的概率密度。 可是，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刻，在探测屏的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抵达。 这无可争议的结果，是经过多次重复地实验而得到的。 这结果给予了亚历山大极大的困惑，因为无法预测粒子的抵达位置，这意味着没有任何缘由而发生的粒子的抵达事件。 换句话说，确定的因导致了不确定的果，亚历山大的心象世界距离震荡，几乎如狂风暴雨来临，只剩下一地鸡毛，所有的法术模型破碎，映射的半位面竟然直接破碎，造成了巨大的空间涡旋，轰的一声爆炸。 而在这其中的亚历山大也昏迷不醒，自己漂浮在漆黑的太空，昏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世界并不美丽 在亚历山大的身旁，一卷魔法纸静静的漂浮，正是亚历山大的实验日志。 作为一位合格的巫师学者，自动书记魔法几乎是必备的，这一卷魔法纸上也有着传奇级九环保护魔法，因而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在半位面湮灭不久，格尔图学派的其他几位大佬陆续飞来。 唐娜望着满目疮痍，仔细观察了亚历山大的状态，长叹了一声“还好，亚历山大没有死去，不幸中的万幸了。” 娄西卢也说道“还好半位面在恒星系的边缘，不然这样的冲击恐怕会让格尔图行星直接毁灭。亚历山大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实验？” 布鲁眉头紧皱，沉声道“先仔细检查亚历山大的情况，展开治疗，然后回收祂的实验日志。这个实验日志不能轻易打开，我们必须先检查亚历山大的情况，再做决定。” 达鲁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映着太阳泛着白光。 “立刻开始。” 三天之后，亚历山大躺在洁白的病房，接受着格尔图行星最好的医疗巫师的治疗，祂依然昏迷不醒。 在看完亚历山大之后，格尔图学派的人聚在一处，望着桌子上摆着的那卷魔法纸，目光带着恐惧，如同望着即将引爆的一次性核聚变魔法炸弹。 “亚历山大的心象世界已经完全摧毁，法术模型一个不剩，医疗巫师说，祂也可能一辈子无法醒来。” 唐娜声音低沉，心情沮丧。 “这个实验日志，绝对是颠覆性的，极为可怕的实验结果，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布鲁面沉如水，声音颤抖。 达鲁心一横，高声说道“不能因为真相可怕就畏缩不前，我们是巫师，用思想力测量万物的人！我来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布鲁忽然出手打掉，自己将魔法纸拿起，笑着对众人说道“这样的实验数据，还是我亲自来看为好。你们应该听说过拉瓦特的故事，祂已经从长眠中醒来了。我即使认知冲突，心象世界崩塌，也不过是一场长眠，我最合适不过。” 声音坚定，让众人无法拒绝。 布鲁很谨慎，祂先前往了世界外侧，将自己的次位面挪到一个僻静的位置，然后调整心象世界中的法术模型，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根基法术模型之外的法术模型崩解，然后缓缓打开魔法纸。 “电子双缝干涉实验？已经证实电子是波，波粒二象性也没有太大问题，到底是什么？” 布鲁缓缓的看着，眼睛逐渐睁大，“可是，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刻，在探测屏的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抵达。” 一阵寒意爬上了布鲁的身上，仿佛有一个可怕的阴灵趴在了祂的背上，祂惊呼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确定的因会导致不确定的果，这怎么可能是世界的真实，哈哈哈，这不可能！” 轰！ 心象世界剧烈震荡，传奇巫师的心象与世界现实干涉，在这僻静的角落，竟然出现了天火降临，空间崩塌的异象。 这样的场景太过可怕，引起了很多传奇巫师的注意，祂们陆续飞来。 布鲁渐渐冷静下来，祂喃喃道“不可能，还没有重复实验，也许是个美丽的错误，是个错误！” 祂一瞬间进入了自己次位面，试图进行重复实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次位面轰的一声爆炸，犹如一道灿烂的火花，胖胖的布鲁身死，陷入长眠。 围观的传奇巫师、神话巫师共有数十万人，祂们沉默了，良久看到漂浮的两卷魔法纸，无人敢动。 “老师！布鲁老师！” 达鲁涕泗横流，布鲁在不久前还在和他一起，现在却在自己时间长河长眠。 “达鲁，达鲁。布鲁阁下是传奇巫师，祂有不朽果实，会从时间长河中重新走出，只是需要时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娄西卢拉住了达鲁，大声的说道。 达鲁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心情依旧哀伤，低声说道“我去把老师和亚历山大留下的实验日志回收。” 祂缓缓的飘过去，将那两卷魔法纸拾起，缓缓塞进胸口，望着这漆黑的虚实之海，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巫师世界一片震荡，陆续对真理好奇，不惧死亡的传奇巫师拜访达鲁，要一观实验日志。 但无论是谁，凡是看过了实验日志，凡是进行了重复实验的，都毫无疑问的心象世界崩塌，陷入了长眠。 阿西娜星，格尔多罗大厦。 “格尔多罗先生，这是最近三期的《魔法日报》。” 漂亮的女巫将厚厚一沓《魔法日报》摆在格尔多罗的桌子上，贴心的为祂倒了一杯水，深深鞠躬，美妙的曲线。 可惜格尔多罗毫无欣赏的心情，轻轻挥手，示意女巫离开。 女巫满脸不甘，却也只能挤出温柔的笑容，扭动着离开。 格尔多罗穿着一身很合体商业化的黑色礼服，戴着单片眼镜，看上去就非常成功。 但是他看上去很哀伤，桌子上摆着格尔多罗和亚历山大的几张合照，里面的两人笑的很灿烂。 他翻开《魔法日报》黑灰色调，一行单词“第十七位贝蒂金质奖章得主陷入沉眠，究竟是实验日志还是诅咒？”。 “纳尔德因为分子键的惊人发现而获得了第四十七届贝蒂金质奖章，祂是一位资深的九环不朽传奇巫师，也是折戟于亚历山大实验的第十七位贝蒂金质奖章得主，是第四十五位陷入长眠的传奇巫师……” 格尔多罗很烦躁的把魔法日报皱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打开了《阿西娜时报》。 映入眼帘的一句话《维特生命金质奖章得主，顶级医疗巫师迈克尔认为亚历山大不可能醒来》。 “心象世界已经是一片混沌，这意味着认知已经几乎破碎，意识好似陷入某种类似永恒迷梦的状态，虽然神魂和身体奇迹般的存在，但也受到了重创……” 格尔多罗看的血气上了额头，手上一团火焰出现，将这一期的《阿西娜时报》烧毁，愤愤说道“可恶！既然神魂和身体存在，怎么可能唤不醒意识，就你也配成为生命金质奖章得主，我看就是个” 在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后，格尔多罗有些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亚历山大就好是另一个可能的祂，在格尔多罗眼中，亚历山大做了自己想做但是最终没有做的选择，虽然自己现在非常成功，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新晋富豪，商业巨子，甚至凭借商业成就，能登堂入室，成为了神话巫师。 但是，这毕竟不是属于巫师的正路，脱离了学术之路，远离了认识真理，即使是万贯家财，也不能舒缓格尔多罗内心的空虚。 “我啊，也想做学术。” 泪流满面，格尔多罗目光渐渐锐利，祂站起身左右踱步，思路渐渐清晰。 “亚历山大的意识如果真的迷失在潜意识的迷梦之中，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祂来到公司的技术部，将所有精英技术人员和最新的实验室的梦境潜入装置带走，包了一架曲率太空舰，不到两天的功夫，格尔多罗就来到了格尔图行星。 “通过潜入梦境的方法，进入亚历山大的潜意识，将祂的意识唤醒？” 唐娜思索着，对格尔多罗这个人，唐娜倒是也知道，是亚历山大的好友，应该是出于善意。 “是的，既然认为亚历山大的意识陷入了所谓的潜意识梦境牢笼，那就让我进入梦境，也许可以把祂唤醒！请让我试一试。” 格尔多罗诚恳的说道。 娄西卢点点头，对唐娜说道“左右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如试一试，其他的医疗巫师都说亚历山大不可能苏醒了，我们就试一试！” 唐娜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心一横干脆说道“那就拜托你了，亚历山大是我们格尔图学派最亮的明星，请你务必唤醒祂。” 格尔多罗也不废话，重重的点头，四位技术人员将潜入梦境的金属头盔戴在亚历山大的头顶，调整灵魂频率。 格尔多罗也戴上金属头盔，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时，他从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醒来，这里完全碎片化，明明是个房间，但只有两面相交的墙壁和地板。 “这里的环境好熟悉，似乎是？” 格尔多罗感觉到了，这是第四旋臂大学的自习室！ “格尔多罗先生，请尽快找到这个梦境的亚历山大，取得亚历山大的信任。” 格尔多罗点点头，在病房之中，众人围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看着格尔多罗的梦境行动。 作为亚历山大的好友，又是同学，第一层梦境对格尔多罗来说并不难，或者说难点是将破碎的梦境拼接。 祂花了很多时间，将这破碎的大学拼合，最终找到了正在操场自习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你又在自习了？在看什么书。” 格尔多罗像大学一样，和亚历山大随意的说道。 亚历山大似乎接受了这个格尔多罗，笑着说“我在看拜仁《相对论详解》的决定论部分，这部分的内容最美妙，最具有魔法的美感。‘巫师可以认识世界也必将认识世界，我们会逐渐靠近真理，因为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普遍存在客观规律和因果联系，因为有因就有果’。” 格尔多罗下意识的点点头，轻声的说道“当然是有因就有果，亚历山大，我想找你尝试下我最新鼓弄出来的入梦仪器。” 亚历山大也笑着说道“做你的小白鼠，有没有补偿？” …… 望着逐渐进入下一层梦境的两人，技术人员还在分析着。 “梦境是对真实的映射，特别是亚历山大的这种认知崩塌的情况，梦境的话很可能意有所指，祂提到因果决定论，肯定有其原因。” “可因果决定论有什么问题吗？就像你刚刚的推论，不就是来自因果决定论的认知？” “这不好说，亚历山大研究的是最顶尖的魔法理论，真实在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我说的只是一般心理学上的判断。” “先别纠结这个了，难道微观世界真的能推翻因果决定不成？那逻辑学的基石都要崩塌，整个人类社会，巫师的认知全部都要推倒重来！” 听着技术人员们的争论，唐娜的额头冷汗淋漓，祂喃喃道“也许真的是推倒重来，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每一个看了实验日志的传奇巫师都没有活着回来。” 达鲁刚刚到来，祂听着众人的话，目光闪烁着决绝。 “如果亚历山大还不能醒来，我亲自去看一看实验日志，如果真的是决定论崩塌，那就让我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崩塌！” “这只是猜测，我们先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娄西卢安慰道。 梦境之中，格尔多罗经历的困难逐渐增多，但他终究是克服了所有，进入了不再循环的根源梦境，在这里见到了迷离飘荡的亚历山大意识体。 “亚历山大，跟我回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格尔多罗伸出手，坚定的说道。 亚历山大神色迷茫，这个梦境很奇异，无数的粒子发射装置、光栅和屏幕飘荡，时不时有电子被发射，或者被光栅干涉衍射，或者在屏幕上增添一个小黑点。 “格尔多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格尔多罗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亚历山大高举双手，大声说道“这里是世界的真实，这里就是我的归宿，这个世界有因并不意味着果，你知道吗？在微观世界，一个电子被发射，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刻，在探测屏的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抵达。 也就是说，一个确定的因，会诞生一个不确定的果。 这就是世界的真实，我们被生活的表象欺骗，我们以为的真实，其实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演绎。跟我一起留在这里，这世界的真实并不美丽！” 第八十章 未来的路 格尔多罗沉默了片刻，心中的火却在燃烧，这样的亚历山大，不是他认识的亚历山大。 格尔多罗怒吼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电子什么实验，也不知道为什么决定论在这里就失效了，但是我知道一点，如果所有我们预想的可能被排除，那么最不可能的就是真实。 既然这个世界本来不美丽，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探究为什么不美丽，你这样颓废，太令我失望了，你不如死在这里！” 碰！ 格尔多罗冲到亚历山大身前，右手握拳，用力的对着亚历山大的右脸颊就是一拳。 抓住了亚历山大的衣领，将亚历山大用力提起，大声说道“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抓紧打起来精神，你是巫师，你是有思想力的巫师，你是测量万物的尺度。既然发现了真实，那你就去探索其中的秘密，一定能成功。” 亚历山大望着自己的朋友，低声说道“我真的能探索其中的秘密吗？这个世界的微观，决定论竟然失效了。” 格尔多罗依旧怒不可遏，他愤怒的嘶吼，高声道“既然决定论失效，那就去发现新的真实，电磁学打破了经典力学，艾斯大人更是不破不立，在经典力学的废墟上建立了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 你为什么不能做到，你为什么就要陷入死胡同，暂时把宏观世界的那些条条框框忘记，在微观世界从头开始不好吗？” 亚历山大喃喃道“把宏观世界的条条框框忘记，在微观世界从头开始，是啊！我可以在微观世界从头开始。” 梦境猛然破碎，亚历山大和格尔多罗同时睁眼，相视一笑。 三天之后，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的亚历山大，继续进行着还未完成的实验。 亚历山大不顾病躯，重新设置了实验，他改变了电子发生装置，等前一个电子已经打到屏幕后再释放下一个电子。 如果没有光栅，单个电子与之前一样在屏幕上呈随机分布。 当加入光栅后，单个电子也应该随机出现在某处才对，但事实当亚历山大激发粒子发生装置后，曾经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两条美丽的干涉条纹。 “按理来说，加入光栅后，单个电子也应该随机地出现在屏幕的某个位置，只是落在光栅后面的概率大一些，所以会出现两条干涉条纹。” 亚历山大喃喃的给出推测，祂已经从连续发射电子中得出了电子有因而无果的结论，但是连续的发射，意外再次发生，每一个单电子通过双缝，都发生了干涉现象。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干涉究竟从何而来？ 祂在名为《连续电子发射实验和电子双缝干涉实验的报告》一文详细的描述了这一系列实验，并提出了两个试探性的总结。 “由实验结果可知，微观层面存在两种与宏观迥然不同的情况。一是决定论在微观层面失效，确定的因并不会导致确定的果，发射的电子随机分布；二是单个电子同时通过两个缝隙，无法解释的现象。 特别是第二个，干涉从何而来？难道是前后电子？这个首先排除，因为它们不是同时通过双缝的。难道单个电子发生了自我干涉？如果电子是波，当然毫无疑问，但是怎么理解电子到达屏幕时突然坍缩为一个点？ 这又是粒子性质的！ 电子好似一个微观幽灵，是如此的诡异，对于这两个结果，我都无法解释原因。” 在写完这一切后，亚历山大想了想，在这篇论文的扉页加了一段话。 “讨论微观世界的量子时，我们不妨将经典理论抛之脑后，不要因为过去错过现在的美好。如果你重新出发，所见一切皆美好。” 这篇论文作为具有极端颠覆性和威慑力的论文，在邮寄到《魔法》编辑部总部的一刻起，就让编辑部如临大敌。 最后由总编辑上报最高评议团委员会，拜仁决定亲自审稿。 祂拿着这份被绝大多数巫师惧怕的实验报告，心情有些激荡。 “艾斯大人不在世界之中，去收集时空六级符文，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麻烦她。该我扛起责任。” 拜仁喃喃道，祂作为老牌十环传奇巫师，被人们称为最近似艾斯的传奇，走着与艾斯几乎相同的星空宇宙之路。 除了更擅长预言，很多方面都很相似。 为了保险起见，拜仁在阅读之前进行了预言，但结果非常奇怪，那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拜仁心中更加的不安，祂左右踱步之际，自己的弟子汤姆逊走了进来。 汤姆逊是为英才，他创造性的提出了物质波概念，认为粒子也有衍射和干涉，并被证实粒子确实存在物质波描述的衍射和干涉。 但是这不足以解释双缝干涉，虽然汤姆逊尚不得知。 “老师，我听说亚历山大的论文在您手中，能不能给我一观。” 拜仁看着年轻的汤姆逊，下意识的激发了预言法术，如果汤姆逊观看，预言的结果是未知。 未知，就是没有结果，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拜仁更加不安，祂将汤姆逊直接敢了出去，身上好似有万斤巨石压迫，又好似有阴灵依附。 缓缓打开，显示出一段话。 “讨论微观世界的量子时，我们不妨将经典理论抛之脑后，不要因为过去错过现在的美好。如果你重新出发，所见一切皆美好。” 拜仁嘴角微微一笑，美好？这让人如临大敌的实验，可不见得是美好。 轻轻掀开下一页，拜仁调整心态，尽量平心静气，看着这篇论文。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缓缓瞪大，当看到重复单电子发射实验时，祂的神态逐渐凝重。 “不可测？无法预测粒子的抵达位置，这意味着没有任何缘由而发生的粒子的抵达事件？也就是说，确定的因不能推测出一个不确定的果？在宏观世界，只要你做了对所有的试题，就能得到满分答案，但是在微观世界，你做对了所有试题，阅卷人会看心情打分？” 太荒谬了，拜仁站起了身，祂决定进行重复实验。 三天之后，拜仁的次位面化作灿烂的烟花，次位面的毁灭让整个多元巫师世界都微微一震，拜仁的得意门生兼后人汤姆逊立刻到了拜仁的实验室，发现拜仁已经化作一团火焰，燃烧殆尽。 “灵魂和身体都……” 汤姆逊有些徒劳的一抓，却只有些火星，只有一卷论文在漂浮，汤姆逊内心震荡，心境复杂。 自己提出的物质波理论，认为电子作为粒子也会带有类似波的性质，因为物质波在微观非常明显，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让如此多的传奇巫师死亡？ 汤姆逊握住了论文，缓缓展开。“不妨将经典理论抛之脑后？” 汤姆逊缓缓的翻开，他的目光灼灼，仔细的阅读，渐渐神色凝重，心象世界剧烈震荡。 “确定的因推导出不确定的果？看来我也需要做一个重复实验了。” 汤姆逊神色好似殉道者，带着庄严和决绝，一遍遍的用粒子发射装置测试，汤姆逊渐渐发现了不同。 “这种随机分布，能不能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呢？就像掷骰子，单个骰子的结果确实是随机的，但是如果掷骰子的次数够多，完全可以总结其概率！” 汤姆逊不愧是才华横溢的天才，而且还是个数学天才，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无视了魔法界围绕着“亚历山大死亡实验”发生的震荡，创造性的总结了一套统计数学理论《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从前人的统计学出发，将统计力学引入微观世界，总结出了一个试探性解决的论文。 汤姆逊在铺平的魔法纸上写下了这样一个标题《概率与统计——量子力学的试探性解决方向》。 “……诚然，电子重复发射实验可以证实，微观领域确定的因不一定会导致确定的果，但即使是不确定的果，依然有迹可循。决定论并非完全失效，只是需要引入概率论来对决定论进行改造，就如同相对论囊括经典力学一样。 决定论只是概率论的一种特殊形式，只是宏观世界的存在太过稳定，随机的范围极小，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在微观世界，这种随机分布就很明显了，但是再明显也是随机分布，有其分布范围。 比如电子在探测屏上有分布的范围极限，概率论就是讨论这种极限边际，根据这个原理，我们预言也不存在确定性预言，只能预言一个大致的边界范围，以及每种事情发生的概率……” 当汤姆逊的论文发布时，巫师世界已经死了数百位传奇巫师，亚历山大的论文终究还是发布了，只是上了封印，巫师们自取，有生命危险。 三个月的时间，四百多位不朽传奇，一万多位神话巫师心象认知破碎，已经不是脑袋爆成西瓜汁，而是整个神魂燃烧为灰烬。 如此大，如此惨痛的经历，是巫师世界从未有过的损失，偏偏这还是巫师世界基础理论革命的必然一步，让所有人都倍感心痛和茫然无奈。 更多的巫师没有死亡，但是心象世界已经破碎凝固，认知彻底固化，再也没了进步的可能。 祂们高呼着，“魔法已死，尽头无路！” “世间本无真理，魔法皆为虚幻。” “微观尽头，皆为荒谬。” 一场可怕的动乱在蔓延，野心家的驱动，群体无意识，巫师世界各地都爆发了武装动乱，最高评议团则是陷入了长久的论战，对波粒二象性的怀疑，对电子的怀疑，甚至有的传奇巫师认为应该存在一个超意识，是真正的神灵，造物主，创造了一切，包括规律。 在这个背景下，汤姆逊的论文发布，艾斯也同时归来。 艾斯在星界四层的四维时空漫游了数年，终于收集到足够的六级时空符文，并且确定了自己的十一环根基法术模型。 “根基法术模型还是应该回巫师世界缔造，回到自己的四维物质态，也就是类位面之中，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抱着这个想法，艾斯回到了巫师世界，也发现了整个巫师世界的动荡和叛乱。 在观察了整个巫师世界的情况之后，艾斯毫不犹豫，化身万千，每一尊都有着十环巫师的实力，这种状态不可持续，但是胜在迅速。 上万艾斯的十环不朽传奇化身，将叛乱者尽数镇压，凡杀人者皆偿命，其余从者进入关进监狱，并永久记入档案。 “原来拜仁陷入了长眠，亚历山大的死亡实验吗？既然进入了电子双缝干涉实验，那潘多拉的魔盒就已经打开，必须进行下去，不然希望就不可能释放。” 在镇压了叛乱和理想破灭者之后，艾斯心情复杂的说道。 祂浏览着最近发布的论文，汤姆逊的论文进入了艾斯的视野，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汤姆逊，非常好。” 一天之后，艾斯亲自肯定了汤姆逊的解决思路，在魔法圣殿的最高评议会议上极力的称赞，并且说道“我仍然相信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如果微观世界的真实确实如此，那么我们应该抱着谦虚的心态。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我们现在发现的规律，只是一定范围内的相对真理，当脱离了其适用范围，真理就变成了谬误。 我们的常识，宏观世界习以为常的现象，也许在微观世界就是真正的谬误，必须抱着虔诚的心态，既然研究微观，就让我们的思维更加放开。 比如汤姆逊提出的解决思路，将概率论引入微观领域的量子力学研究，或许一样能总结一定的规律。” 艾斯的话暂时解决了纷争，巫师们开始沉下心来研究，汤姆逊的论文为众人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已经死亡的预言学派也迎来了新生，概率时代来临。 而艾斯也回到自己的类位面，筹备着自己的巫师职业等级提升，晋升为第一个十一环巫师，就在此时。 第八十一章 忧患和纷争 艾斯进入了自己的类位面，将自己的四维意识与四维物质统合，从难度来说，艾斯晋升十一环巫师的难度比普通十环巫师难度要低太多。 因为艾斯已经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六级存在，真正的四维意识与物质的统合体。 也就是说，晋升十一环巫师的最关键一步，存在方式的升维，艾斯已经完成，祂所欠缺的仅仅是十一环法术模型，也就是所谓的以六级时空曲率符文为基础，构造的根基法术模型。 囊括和描述整个星界宏观规律的法术模型，无需考虑微观，事实上这也与微观关系不大，艾斯的意识归位之后，四维层面的祂离开开始构造自己的十一环法术模型。 一颗颗四维态的六级时空符文在围绕着艾斯飘荡，如同一颗颗原始的矿石材料，被艾斯加工制造成灵巧而坚固的机械零件，然后把零件一个个组合，渐渐成为一台极其精密的仪器。 艾斯就好像是一个技术和理论兼具的八级工，用简单的机床加工出了超高技术的精密仪器，并能熟练的使用。 当巫师的第一个十一环法术模型诞生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象，甚至没有特殊的波动，一切如常，大巧不工。 但整个巫师世界和以巫师世界为核心一千万光年的所有范围的时空变幻，都在艾斯的心中流淌，祂窥视到了许多的四级世界，并且感觉自己可以掌控这些范围的时空。 “十一环法术，掌控四维时空！将四维曲率海洋的不完全规律凝结成六级符文，并进行精密加工，最终成就了远远超出普通六级的强大复合型根基法术模型。 我所能感知的范围，一切时空曲率皆被我影响，如果有足够的能量，即使是一千万光年内的这些四级世界，也会被我反手湮灭为一颗恐怖黑洞。而一般的六级存在，根本不可能与我抗衡。 唯一的问题是，我还没有这么多的能量，目前的这些能量，只足够让我将最多四个类位面湮灭。 不过好消息是，我能量汲取的效率极大加快了。” 艾斯在三维层面的身体睁开眼，上千万的四维裂痕浮现，在四维统合体自我的帮助下，大量精纯的高维能量涌入，祂类位面内的星河宇宙，恒星系开始大量增多，已经有接近一百亿，而且每时每刻都在迅速增加。 “按我现在的速度，只要一百年左右的时间，我就能将我的星河宇宙的恒星数增至一万亿以上，从而能真正一个念头，湮灭一个普通四级世界。即使是卡亚世界那么强大的四级世界，我也能有信心湮灭。 只是不知道卡亚世界的异变，究竟会不会等到我能碾压。” 艾斯心中一直有颗大石，就是卡亚世界最后的异变，世界树弥漫出的绿意，实在令人恐怖，也不知道巫妖维特有没有发现什么。 抱着这样的担忧，艾斯决定先放下巫师世界内量子力学带来的巨大变化，整个类位面跃迁，移动到接近卡亚世界的观测点。 就在此时，一道四维信息流突然传导了，带着梦幻的氤氲和淡淡的血腥。 艾斯的四维统合体将加密的信息流解密，看到了一幅极其模糊的场景，寂寥的虚空，残破的次位面，喋血的传奇巫师们。 自己的视角正是十环不朽传奇巫妖维特的视角，对面是一团完全模糊的身影，隐约能看出人形，实在太过庞大，竟然是比四级世界还要庞大的人形，模糊、恐怖、不详和可怕。 “我是维特，这里已经不是卡亚，这里已经没有卡亚，逃……”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这是三维层面的观测，在四维层面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也巨大的存在，超越了世界，如果真的是一个智慧生物，未免太过骇人。 艾斯的眉头紧皱，信息流展露的那些片段实在太少，艾斯根本无法判断。 如果真的是一个比四级世界更加庞大的巨人，那这样超乎想象的存在，恐怕也超越了极限，拥有远超六级的力量，即使是所谓的世界掌控者，如艾斯这般，也无法调动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全部能量。 而且多元巫师世界也只是一个刚刚晋升到四级层面的世界，只有四千亿颗恒星，虽然潜力十足，但是在整个四级层面只能说是普普通通。 艾斯即使将整个巫师世界的能量全部调动，也只是六级存在中极其强大的一击，但并不能超限。 “按照我刚才感知近一千万光年的四百一十二个四级世界的情况，要想爆发出超限力量，恐怕需要最低五万亿以上恒星的世界才行。卡亚世界本身不具备这种体量，但是融合了从星界更高层坠落的巨树世界，卡亚肯定具有这种资质！ 两个世界融合之后，能量绝对超限，再加上那可怕的绿意，和现在这个模糊的巨人，恐怕……” 艾斯的目光满满的担忧，这并非杞人忧天，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超限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可怕，如果对方飞升到更上层还好，如果对方滞留在这个层面，恐怕没有世界能够抵抗。 “还真是现世报，多元巫师世界纵横星界三级分层，掠夺诸世界的神灵为奴役，集合整个层面的力量，一进入四级层面就具有中等四级世界的水平，但是没想到四级世界也有同样的超级猎食者，恐怕不能心怀侥幸。” 艾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幸运的那个，事实上祂经常从最坏的角度考虑，但就信息流来看，这个存在吃掉了所有的次位面，而且从概念上吃掉了那些传奇巫师。 艾斯已经去魔法圣殿看过，传奇巫师们的不朽果实已然崩解，甚至从更坏的角度考虑，那可怕巨人说不定发现了巫师世界。 只不过巫师世界和其他四级世界在其眼中可能都只是食物，不一定被优先攻击。 “不能等了，我必须亲自去观察，这样的未知存在，如果一点情报都没有，简直就是任人宰割。” 整个类位面一阵扭曲律动，竟然从多元巫师世界的外侧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吾已晋升十一环，无论是存在方式还是力量利用形式，我都完全的超越了三维，这一层级可以称为超维巫师。 现突生异变，吾需立刻离开探知，不必惊慌。” 类位面的四维粒子团，沿着时空曲率，开始了长途跋涉的跃迁。 艾斯走的是如此匆忙，几乎没有对巫师世界的事情做什么安排，十环巫师们本身就是最高评议团委员，在经历了大动荡、地方叛乱和艾斯强力镇压之后，以贝蒂为首的众十环巫师如梦初醒，终于开始行使职责，维持整个巫师世界的良好运行。 尽管艾斯离去，可关于电子的讨论，关于量子力学的争论远未结束。 波粒二象性并没有得到所有巫师的认同，至少差点死掉的十环传奇巫师泰勒斯就不同意这个说法。 祂看到了汤姆逊的物质波，心情格外激动。 “这正是我要寻找的，只有从汤姆逊的物质波角度，才能真正的解释粒子运动。” 泰勒斯在各种学术讨论中，都将物质波解释的很透彻，但是也有巫师提出了质疑，格尔图学派的达鲁直言不讳。 “讨论一个波，却没有描述它的波函数，这样的讨论真的有意义吗？” 泰勒斯当时没有回答，回到家中就与夫人布莱尼娅一道，用了一周时间，建立了波动方程。 而泰勒斯破碎凝固的心象世界，奇迹般的再次恢复，祂的次位面也从毁灭中重生。 这简直是凤凰涅槃般的大事件，而且是两次，从这一刻起，泰勒斯有了不死鸟的外号。 这对夫妻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连续发布了十一篇论文，着重阐述波动方程的意义。 他们认为粒子运动的物质波形成了一个波包，波包的群速度与粒子运动一直，在波动方程里有一个函数用于描述波包，被称为波函数。 波动方程的建立，给无数信仰波的巫师打了一级强心针，他们兴奋的宣称，这就是划过天际的流星，电子如同陨石，波包就是团团火焰，波函数用于描述这火球的特性。 《波回来了！》 这是魔法日报的整版头条，详细的描述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波动方程，绝大多数的巫师都不能接受波粒二象性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即使是伟大的传火者艾斯提出，也依然不能让人满意。 泰勒斯与布莱尼娅提出的波动方程，已经成了所有人的救星，不愿意认知破碎，也无法理解波粒二象性这种烧脑壳的巫师们，投入了波动方程的怀抱。 泰勒斯一系列的论文更是增添了他们的信心。 泰勒斯将其余经典力学进行类比，最后得出它们之间具有统一性，也就是说一切经典理论都可以用波动学说来解释。 在魔法议会第五百七十一届前沿理论学术大会上，一位传奇巫师直接质疑道“经典力学的很多公式都是非波动性，你怎么能说波动学说可以解释一切经典理论？” 泰勒斯笑了笑，高声说道“这是因为经典力学在处理一些细微问题上具有局限性。比如说，经典力学也研究机械波，但是如果给定的位移远远小于机械波的波长，经典力学自然无法从宏观上得出波运行方式。 同样的，我们可以用几何光学进行类比，尽管光沿着直线传播，但当光通过一个比波长还小的孔或者障碍物时，光的传播并非呈现出简单的几何形，光斑实验就是典型的例子，此刻再讨论光的几何性质就失去意义了。” 泰勒斯环视四周，望着一位位传奇巫师，自信的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当电子运动的轨道和电子的物质波的波长差不多时，讨论电子的路径也会失去意义。在这种情况下，电子绝对不是我们认为的传统意义上的一个粒子，而是像云雾一样四周扩展开来的一团波，电子没有具体位置，也没有具体的轨道路径可言。 电子，就是个波啊！”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在座的诸位，还有无尽星空的凡人都可以是波？” 又一位巫师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道。 泰勒斯依旧自信，笑着说道“我们，可以是波。但是，和我们运动相结合的物质**长太短，波动性是显示不出来的。讨论宏观物体的物质波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的讨论和研究，必须着眼于微观，因为研究微观粒子时我们不得不考虑其波动性！ 电子、光子都是微观粒子，它们是一团一团的波，就如同开水锅里的水蒸气，掀开锅盖后落在锅盖上才形成水珠。这些水珠就是人们长期以来误认为的粒子，我们是时候建立波动力学，去研究和解释这一切。” 就在这时，达鲁站了起来，作为矩阵力学的创始人之一，达鲁对波动学说天然不感冒，祂朗声说道“请问没掀开的锅里是什么？” 泰勒斯也沉默了，他也不能在锅盖打开之前就钻到锅里考察其中的情况。 论战仍在继续，波动理论与量子论有着根本的冲突，两方的支持者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格尔图学派的达鲁等人认为波动方程不应该作为前沿魔法方程的最佳解释，泰勒斯也直接说道“有些理论不具备任何美感，我感到沮丧。” 毫无疑问，泰勒斯说的就是矩阵力学。 双方无果，只是加剧了这种撕裂，最终只得暂且休会。 心中焦急的贝蒂找来了布莱尼娅、亚历山大和汤姆逊等数学大牛，集合众数学天才的力量，从数学上推导出这两种方法在处理问题时是等价的，最终被“量子力学”统一。 这次大会最终稀里糊涂的结束，但这种说法就像是在和稀泥，只能治标不治本，因为两种理论的立足点也完全不同。 矩阵力学的立足点是“微粒”，波动方程的立足点是“波动”，这才是波粒之争的根本。 至于波粒二象性，巫师们认为这也是一种“折中”，除了亚历山大等少数人，绝大多数巫师并不认可。 第八十二章 争执不休 魔法圣殿，一颗颗不朽果实摆放在此处，以亿计的超维魔力发生装置围着魔法圣殿周围，巫师们正在举行着仪式，他们将最新的争端制作成信息流，复刻进一颗颗不朽果实之后，然后注入稳定而精粹的超维魔力，加速不朽果实的复苏，促使所有长眠的传奇巫师从历史长河中走出。 这一过程唯一困难的就是复刻注入信息流，还好波动方程的出现，让所有相信波的巫师可以有接近微观世界的台阶。 至于更可怕的因果崩塌，也可以用概率论替代决定论，从而得以解决。 无论如何，巫师们认为是时候唤醒沉睡的传奇巫师们了。 即使他们不唤醒，这些传奇巫师早晚也会从新从历史中爬出，但这样做能加速这一过程。 超维魔力的注入逐渐加大，魔法圣殿上铭刻的复杂魔法阵陆续点亮，一位位传奇巫师从长眠中醒来，布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回还在，脑中回荡着信息流，让祂知晓了当前理论争端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拜仁也从历史长河中复活，祂似乎还没从决定论崩塌导致的信念崩塌中走出，呆呆的望着前面，信息流在脑中回旋。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学术也是，泰勒斯在各种场合继续批评着量子力学，认为应该放弃量子跃迁的概念，微观世界还是连续的。 格尔图学派的众人自然不会同意，亚历山大等人亲自上门辩论，最终不欢而散。 但是波动方程依旧很讨人喜欢，在确认其余矩阵力学等价后，格尔图学派的亚历山大等人，甚至刚刚复活的传奇巫师布鲁都开始都开始用波动方程解决实际问题。 在量子力学阵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波动方程，他们个个都是微积分高手，矩阵的创始人达鲁对此即气愤又无可奈何。 甚至布鲁在公开场合多次宣称“在魔法力学理论方面，没有什么能比波动力学最初的几篇论文出色。” 达鲁听了后异常伤心，祂很气愤的质问老师，为何如此立场不坚定。 布鲁笑了笑，神秘莫测道“你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我只是称赞方程，并不意味着称赞泰勒斯，在力学领域，任何一个符号都有着物理意义，用于描述物质波的波函数有什么意义呢？” 达鲁陷入了沉思，祂的眸子渐渐发亮，低声道“您不同意泰勒斯对波函数的解释？” 布鲁的目光变得锐利，声音也尖锐“当然，艾斯大人提过的波粒二象性或许是一个方向，单纯的波绝不是方向。你还记得艾斯大人夸赞的天才学者汤姆逊吗？在无法解决决定论崩塌之后，祂创造性的提出了概率论！ 你记得吗？泰勒斯自己曾经将概率引入了力学领域，发展出了一个新的分支统计力学，而我们这次就用祂曾经的武器，攻击祂现在最坚固的盾牌！” 达鲁立刻叫来亚历山大等人，一同展开魔法纸开始演算，亚历山大皱着眉头说道“电子和分子存在明显不同，两个分子处于同样的环境下，它们的最终归宿必然一样，但是电子不同，即使我们能为两个电子创造相同的环境，也没有办法决定它们有相同的归宿。” 达鲁则笑着说“这不就是微观领域的事实嘛？你自己的实验也证明了这件事，我们应该尊重事实。” 他们通力合作，最终将波函数嫁接为到概率上来，波函数的平方就是一个概率分布。 当格尔图学派的联名论文发布之后，泰勒斯第一个撰文反对，并在各种学术讨论的场合公开反对这一观点。 这时曾经被称为最接近艾斯的巫师，十环巫师拜仁与“不死鸟”泰勒斯走到了一起，拜仁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学生提出的概率论，或者说他对于概率这一观点有太多的疑问，于是又一场大学术论战不可避免的开始。 第五百七十二场前沿理论学术大会在第一学术之环召开，在去往学术之环的路上，达鲁依旧坚持微粒说，无论是波粒二象性还是电子是波，祂都不相信，谁和祂说，祂就和谁急。 在去往学术之环的路上，格尔图学派几乎就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但在这争吵之中，达鲁还是不忘研究矩阵运算中的遗留问题，即ab不等于ba。 达鲁的内心非常焦躁和伤心，这种焦虑并不是源于身边的人都使用波动方程，而是矩阵自身就有严重的问题，不符合乘法交换律。 也就是说，先测量电子的速度后测量电子的位置，与先测量电子的位置再测量电子的速度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布鲁看着还在思考的达鲁，沉声道“越是简单的理论，越让人害怕，弄不好会把天捅个大窟窿。我们这次去的重点在于波函数的概率分布化，其他的等会来再慢慢研究。” 布鲁的话并没有让达鲁放弃，该捅破的天还是要捅破的，巫师对未知的好奇不亚于任何一个吃货对美食的向往。 达鲁毫不犹豫的说道“真要是捅破了，再来补就是。” 很快格尔图学派的一行人抵达了第一学术之环，泰勒斯、拜仁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在简单寒暄之后，泰勒斯忽然走到达鲁身前，盯着达鲁说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只有可观察的两才有资格进入魔法力学吗？” 这牵扯到矩阵力学的最初理念，“先测量后建立理论”，把那些只存在于猜测中的物理量（如电子轨道）统统踢出了计算范畴。 达鲁的目光也很锐利，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艾斯大人不就是因为‘绝对时间’不可观测而放弃她，最终建立相对论的吗？” 泰勒斯被噎住，只得说道“好把戏不能玩两次。” 拜仁的皮鞋踏踏响，也走到达鲁的身前，低声说道“理论决定了我们能观察的东西，不是吗？” 达鲁没有说话，这个命题相当大，到底是理论决定了观测，还是观测决定了理论，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复杂多了。 学术大会还没开始，达鲁沉默着回到了住处，祂想到了一个新构思如果同时测量电子的位置和速度会如何？ 但是祂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伪命题，无法成立。 好比拿一个温度计测量一杯水的热度，必定要将温度计放入水中一段时间才能保证测量结果正确，但是温度计又改变了水原本的温度，如果温度计放入水中的时间很短，虽然水温因温度计的变化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温度计测量的结果肯定又不准确。 也就是说，要么不测，要么测量了也不知道水的真实温度。 电子也是如此，要知道电子的具体位置必须用仪器测量，现在魔法尚未能制作出能让肉眼通过显微镜观察到电子的技艺，听说借助大源反馈，也许可以达到。 但是肉眼必须通过光纤才能看到物体，当光线照到电子时，电子的运动特征已经被光子改变了。 在房间内闭目沉思的达鲁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同时知道电子的位置和速度，先测量速度，位置就有误差，而先测量位置，速度就有误差，无论如何都测不准。” 祂展开一卷魔法纸，开始绘制复杂的矩阵并进行演算，在门外，布鲁等人敲击着祂的门，却怎么都没人回应。 “学术大会的第一场讨论就要开始了，达鲁如果不想出来，我们就让祂先冷静冷静。我们先去。” 最终布鲁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布鲁是达鲁的老师，既然祂开口了，格尔图学派的其他人也没有坚持，就不再管达鲁，一同到了星辉大厅，与泰勒斯、拜仁等传奇巫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双方焦灼的重点，就在于波函数是不是概率分布。 泰勒斯毫不犹豫的攻击格尔图学派的这种嫁接行为，被亚历山大反唇相讥，“如果不是概率分布，如何解释电子双缝干涉实验中的粒子瞬间坍缩问题？” 泰勒斯也不甘示弱，反问道“请问概率论如何解释粒子同时经过两条缝时发生的自我干涉问题？” “泰勒斯懂什么泰勒斯波动方程？” …… 争辩仍在继续，已经“死”过一次的拜仁，心象世界中没有任何法术模型，也不用担心影响，祂高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无论是电磁方程还是相对论，一切都建立在牢固的决定论基础之上，我认为量子论只是我们尚未正确认识微观世界的一种权宜之计，这是不完备而且有毛病的，我们不能只接受这种无法认识的现状，而应该想办法认清，回归到更严格的因果决定论。” 拜仁的学生兼后人汤姆逊直接站了起来，高声说道“亲爱的老师，我无法苟同您的观点，时代变了……” 现场争吵作一团，执拗而聪明的巫师们，谁都不能劝服谁。 最后主持人贝蒂用机械构造了一段魔法文，“神令人类的语言变得混乱。” 这出自卡亚神话，传说在一个史前纪元，人类齐心协力，打算建立一个奇迹建筑，直通卡亚神山，神王克诺安斯忧心忡忡，最后众神施展权能，将人类的语言变的混乱。 在场的众人这才停止纷争，哈哈大笑起来，场面勉强恢复了平静，贝蒂趁机宣布休会，三天后再进行讨论。 达鲁的房门依旧紧闭，祂目光炯炯，极其兴奋。 作为矩阵运算的创始人，达鲁终于推导出一个公式，两个误差的乘积不小于某个常数。 换句话说，从数学上证明了误差永远存在，这个结果测不准。 达鲁的大门终于打开，祂骄傲的向筋疲力尽的格尔图学派众人宣布“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刚刚经历了近乎声嘶力竭和绞尽脑汁的辩论，亚历山大有气无力的问道“达鲁，你发现了什么？” 达鲁挥动着手中厚厚的演算稿，大声说道“我从数学上严格推导出了误差永久存在，换而言之就是‘达鲁测不准原理’！” “测不准？” 众人喃喃的念着，凑在一起开始观看达鲁努力的成果。 很快，格尔图学派内部的争吵开始了，亚历山大和布鲁坚决认为这种测不准是波粒二象性的理论体现，而提出者达鲁认为这就是电子的粒子性导致的，和波动性无关。 他们大吵了一架，吵着吵着，布鲁和达鲁竟然红了眼，达鲁如同斗牛一般的怒吼，最后竟然转过身去，哭了出来。 娄西卢不得不安慰二人，居中调停，最终让他们师徒关系和好。 众人身心俱疲，一个念头缭绕在他们的脑中，电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第三天，亚历山大顶着熊猫眼对众人说道“电子也好，光子也罢，在某个观测的时候，不可能拥有两种性质，电子打在屏幕上时呈现的是粒子性，因为屏幕也是观测仪器；当电子通过双缝时，它会呈现波动性，在空间上严格按照泰勒斯波动方程走。 如果我们强行在两个缝上装上‘超级探头’，看看到底电子从哪个缝中经过，那么对不起，这种观测从一开始就默认电子是粒子，所以会如愿以偿的观测到电子通过其中一个缝隙。” 众人按照亚历山大的预言进行了验证实验，一切竟真如亚历山大的描述，亚历山大带着自信的表情说道“电子到底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那是一种不可测的状态，既然无法观测，也就没有意义。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闭上眼，电子就像云雾一样遵从概率波函数在房间舒展开，等我们一睁眼，它就瞬间探索成一个粒子。 所以说，是人为的观测决定了电子的性质，不光是电子，我们整改时间都如此，如果某个事物不能给定一种观测手段，那么这个事物就没有任何意义。 时代已经彻底变了，不用质疑什么决定论，因果已死，决定论早已不复存在！” 第八十三章 暂停与怪物 亚历山大郑重的说道 “波和粒子在同一时刻是互斥的，但它们在更高层次上统一。 光和粒子都有波粒二象性，而波动性与粒子性又不会在同一次测量中出现，那么，二者在描述微观粒子时就是互斥的；另一方面，二者不同时出现就说明二者不会在实验中直接冲突。 同时二者在描述微观现象，解释实验时又是缺一不可的。 因此二者是互补的，或者并协的。” 至此，传奇巫师布鲁的概率波函数、神话巫师达鲁的测不准原理和亚历山大的互补原理，成为了魔法量子力学的三叉戟。 学术大会再次召开，激烈的辩论仍在继续，泰勒斯仍然坚持自己的波动学说，达鲁则针锋相对的进行批评。 “波动论是荒谬的，甚至所谓的波动方程都是可笑的。因为无法直接观测到，波动方程甚至没有考虑电子自旋和相对论，因为这套理论根本就是从经典力学与几何光学类比入手……” 达鲁的话并不能让泰勒斯服气，祂尖锐的抨击道“量子理论同样不完备，那一套套的量子轨道根本无法证明。” 拜仁继续保持沉默，当祂听到概率论和测不准原理时，有着近乎死一般的沉默。 在随后的讨论中，拜仁终于开口，祂走上台手一挥动，一个细缝的全息图景出现。 “如果电子通过细缝后会随机落在某个位置上，这点我承认，但是既然落在了甲处，就不会落在乙处，如果能精确控制电子的速度和能量，当速度和能量确定后，不确定原理就不复存在。” 达鲁想了想，也走上台，打了个响指，全息图景上的电子旁出现两个光子。 祂声音不大，却很有力。 “电子的速度与能量怎么测量呢？用光子依然会对电子能量产生影响啊。” 拜仁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全息图景出现另一个小细缝，祂问道“不会一个粒子同时经过两个细缝吧？如果测算出粒子最初动能，完全可以确定它的位置和能量。” 在拜仁心中，决定论，因果规律是至关重要的，至于是粒子还是波，或者波粒二象性，反而不那么重要。 达鲁摇摇头道“我要提醒您，它已经发生干涉了。” 论战仍在继续，亚历山大、达鲁等格尔图学派的巫师们一战成名，概率波函数、测不准原理和互补原理被很多人接受，但这不包括泰勒斯和拜仁。 最终拜仁有些沧桑的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造物主不掷骰子！” 但这并不算完，三天之后，学术大会再次开启，拜仁和泰勒斯卷土重来，带来了一个强烈的质疑。 “我们所有的理论都要基于一点，那就是原子是稳定的。那么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狸子，它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很快衰变成为两个小粒子a和b，a和b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这两个粒子都可能自旋，假设自旋有两种状态可选，向上或者向下。 我们先将ab称作纠缠粒子，那么根据亚历山大互补原理，在观测前，a与b处于‘云雾状态’，即所谓的不可测。” 拜仁带着神秘的微笑，用全景图辅助，展示着自己的思维实验。 “现在，我们对a粒子进行观测。a的波函数瞬间坍缩成一个粒子，它会随机选择一种自旋状态，假设为上。为了保持守恒，b会无条件选择向下自旋。 然而，我们并没有对b粒子进行观测。如果对a观测就会影响到b的状态，b是如何得知a被观测的时间呢？ 就算它们之间存在着神秘感应，以某种原因观测了a，b就能感应，那假设a与b距离达到十万光年，二者又如何瞬间通信？ 这不符合相对论。” 台下寂静无声，突然有支持者高呼，“我们抓住了量子力学的‘小辫子’！” 但达鲁很快跳上了台，笑着说道“a粒子在哪儿？b粒子又在哪儿？不是说好了吗？在观测前它们都不存在，它们只能用波函数描述，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根子就是错误的，不值得讨论。” 但是，这种态度并不能让在场的众人信服，量子理论毫不关心粒子的状态，泰勒斯皱着眉头，忽然眼睛一亮。 祂飞上台高声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思维实验，假如我们捉住了一只可怜的猫，把它孤零零的关进盒子里，盒子内就是一个足以一瞬间杀死它的魔法杀阵，杀阵的控制枢纽由上面的放射性原子控制。当原子发生衰变时，枢纽被激发，猫必死无疑，当原子不衰变时，猫就活蹦乱跳。 但现在有个问题，按照量子理论，我们不知道原子是否会衰变，也不知道原子何时会衰变。 我们只知道原子有一半的概率衰变，猫有一半的概率存活。 那么猫究竟是死是活？” 格尔图学派的人一片沉默，根据量子理论，在观测前，原子是一团“云雾”，处于衰变/不衰变的状态，猫也就处于死/不死状态。 如果达鲁打开盒子，意味着对原子进行观测，那么原子瞬间坍缩，取衰变和不衰变其中一个状态。 换而言之，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猫的状态也坍缩了，取死或者不死其中之一。 从根本上说，达鲁的观测决定了猫最终的状态，死或者不死。 最终，这个讨论不了了之，泰勒斯的猫成了一个永久悬案。 这不仅仅是魔法，更是哲学，长久以来，人们一直潜意识认为我们处于一个客观存在的世界，人类是客观世界的一部分，能改造世界，但是无法决定世界。 比如烛火在风中摇曳，可以说风动，可以说烛火在动，但是和人看不看无关，和人心动无关，承认世界客观存在且符合因果规律就是决定论，泰勒斯设计的这个巧妙问题，实际上将格尔图学派的众人推向了风口浪尖——意识决定客观世界存在与否？ 假设是，那又是谁的意识能决定？对于整个星界来说，谁才算得上一位观察者。 在学术大会一个月后，名为《观察者效应》的论文没有任何署名的传出，引起了无限涟漪。 虽然那该死的猫没有被解决，但是巫师们逐渐发现量子力学在微观领域很有效，他们开始使用量子力学的概念和方法，研究微观领域，魔法也进入了粒子魔法时代。 三年之后，格尔图学派的众人陆续晋升传奇巫师，达鲁和亚历山大更是飞速晋升十环不朽传奇。 而亚历山大更是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电子，也就是正电子。 依据正电子，亚历山大预言这个世界存在反物质，而正反物质湮灭会百分之百释放粒子的能量，这对比原子核聚变的百分之七或者八，是无与伦比的进步。 另一边，三年的时间，艾斯穿越了一千万光年的距离，祂去过曾经的卡亚旧地，那里只残留了恐怖的气息，空无一人。 艾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祂好似一个强力雷达，不停的扫描寻找，甚至进入那些四级世界，试图寻找其中痕迹。 超维巫师确实强大，艾斯的力量在所遇到的数百世界几乎都是碾压状态，这些世界的强大存在知无不言，但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艾斯意味那巨人可能飞升到星界更高层的时候，一具极其巨大的龙尸飘了过来。 说是飘，其实说艾斯飞过去更合适，那龙尸实在是庞大，太过庞大，或许整个龙尸就是一个世界。 艾斯仔细的搜索检查，发现龙尸内部藏匿着一个已经彻底破坏的世界，追溯往昔的时光，艾斯“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 这是万龙之祖地，或者说始祖巨龙，在原初龙界崩坏之后，祂带着巨龙们逃亡，竟然渐渐自我演化为了类似世界的超巨大生命体，成为巨龙们新的家园。 巨龙们在此栖息，也从这里离去，艾斯甚至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水晶龙，回忆起过去的一段时光。 恍惚之间，艾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巨大人形，撕开始祖巨龙的腹部，探头吞噬，巨龙痛苦不堪，似乎在极力哀嚎，一丝丝诅咒之力笼罩那巨大人形，竟然逼的巨大人形逃离。 就在这时，艾斯睁开了双眼，祂的身前浮现出一个巨龙之灵，这灵魂垂垂老矣，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未知的强者，我感受到了你的强大，希望你不要继续往前，那里是绝境。你虽然强大，但是你绝对无法击败那可怕的怪物，祂已经彻底超越了这个层面。” 艾斯皱着眉头，头顶的呆毛晃动，通晓！ 这是龙尸的一点执念化成的灵体，并非灵魂，始祖巨龙已死，这个强大的六级存在真正的死去，不只是在三维层面，四维层面的粒子团也已经彻底崩解破坏。 一位六级存在，是真正的四维存在，在三维的打击不能毁灭祂，但是四维层面的同时攻击，足以让其彻底死亡。 艾斯沉默而感叹，自己头一次发现巨龙的源地，这里就已经毁灭了，当你帮助过自己的水晶巨龙，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是不是活着。 看着艾斯沉默，那龙尸执念继续说道“那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留在我们这个层面，但是祂应该不会永远停在这里，你可以躲避躲避，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带着我的希望一起躲避。” 五彩华光闪烁，一尊金色的龙巢出现，各色龙蛋晶莹剔透。 艾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希望自己能保护这个龙巢，艾斯对这执念说道“我还是要观测一下对方，如果不观测，那就无法去衡量判断，至于等待对方飞升，那也不是我的风格，希望不能攥在别人手中。” 执念叹了口气，那龙巢化作流星，划破太空，竟然进入了曲率航迹，消失不见。 龙尸执念也渐渐消散，艾斯震惊的说道“凭借本能就可以进行曲率跃迁，巨龙一族还真是奇妙。不过那可怕的怪物，会不会？” 正在想着，艾斯感觉到了一阵心悸，祂迅速升维，感知着周围的变化，从四维层面看，一团如同“活”物的四维粒子集合体正在飞速接近。 说是集合体而不是粒子团，是因为那东西的结合更加紧密，如果类比的话，就好像艾斯这种仅仅只是一团混合物，而对方已经是一个有机体了。 这是层次上的绝对差距，在四维层面上，对方走到更远，不可力敌。 艾斯脑中闪过，开始曲率跃迁，而那怪物也开始曲率跃迁，艾斯不得使用大量能量，扭曲时空曲率，扰乱对方。 这追逐一追就是一百年，多元巫师世界已经极大发展，特别是粒子魔法的发展，巫师们发现了原子内部的秘密，发现了比中子、质子更小的基本粒子，并且发现到了这个层面，物质属性已经不再重要，最基础的竟然是能量属性。 反物质武器和反物质反应堆的使用，让巫师世界的能源极大丰富，泰勒斯的主张逐渐被巫师们认同，众多的其他五级存在被解放，成为多元巫师世界的二等公民和异类。 巫师世界已经有了接近五十万九环传奇巫师，一万十环传奇巫师，更有十三人陆续晋升十一环超维巫师，整个世界极为强大。 “艾斯大人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归来，我们没有祂的不朽果实，也不知道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新组建的最高评议团常务委员会，一共十三人，每个人都是一位伟大的超维巫师，真正的四维存在。 拜仁、泰勒斯、格尔图学派众人、贝蒂等人赫然在列，祂们依旧关心艾斯的行踪，并且研究了无数遍巫妖维特最后的信息流，那可怕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而艾斯也逃亡了近一百年，祂在这百年期间，与那怪物数次间接交手，也观察清除了怪物的形象。 四维紧实的粒子集合体，三维层面的超巨人。 表面上看是超巨人，体积比世界还要庞大的巨人，实际上祂所有的组成，都是头颅，祂的头、胸、肚子、肩背、四肢的最基础组成单位竟然全是头颅，各式各样的头颅，足以令密集空间症患者作呕。 第八十四章 无限的选择（大结局上） “一百多年了，虽然我的类位面中已经有一万亿颗恒星，能全力一击创造出足以将普通四级世界毁灭的黑洞，但是我还是打不过那个怪物。” 艾斯避开超巨人怪物的时空曲率攻击，随手丢了一颗足以毁灭世界的黑洞，却被那怪物硬生生接住。 无数的高维裂痕在艾斯身旁起伏，祂不停歇的裂解高维，获取能量，但是依旧无法击败对方。 在感知之中，多元巫师世界已经越来越接近，艾斯将自己的心神与梦幻大源共鸣，瞬间洞悉了多元巫师世界的现状。 “四千万亿颗恒星，十三位超维巫师，传奇不计其数，反物质理论已经实践，还真是沧海桑田的大变化啊。凭借我掌控者的位格，加上整个世界五级六级存在的支持，也许能调动超限的力量。 不能再逃了，就在这里与怪物决战。” 艾斯略微衡量，加快曲率跃迁，向多元巫师世界逃亡。 这一路上，超亿万头巨人已经毁灭了近三百多个四级世界，祂追逐艾斯，但同时也不断毁灭各个世界，在四维层面，艾斯已经观测到大量的四维粒子团崩解毁灭，超巨人的四维体吞噬了这些世界的核心，只留下一些渣滓。 从这一百多年的经历中，艾斯可以确定，如果放任超巨人，恐怕祂会吞噬可观测的所有世界，那样的结局绝对是可怕的，灾难性的，没有任何一个智慧生命愿意看到。 即使冒险，艾斯也决定一试，如果放任，对方说不定会在吞噬所有世界之后，再飞升星界更上层，那样的结果是绝对恐怖和可悲的。 “接收到艾斯大人的四维信息流，立刻解析！” 在天之界的中央高塔，魔法议会星界监控部的巫师们突然喊道。 另一边，在魔法圣殿的十三位超维巫师也收到监控部的消息，祂们紧张的神色略微放松。 亚历山大笑着说道“我们这一百多年的变化，比过去数万年还大，无论是理论还是应用领域，简直天翻地覆。虽然宏观领域还没有超越相对论，但是微观领域特别是粒子魔法的进步，足以让艾斯大人震惊。” 即使是与亚历山大等人对抗了一百多年，数次被爆头又从死亡中复活的“不死鸟”泰勒斯也笑着说道“不只是是魔法领域会令艾斯大人震惊，我们现在真正实现了与各种五级乃至六级存在的和平相处，共同发展。 我们不再对抗，在我们遇到的几十个四级世界，除了极端的扩张主义文明，绝大多数都加入了我们多元巫师世界的大家庭，我们世界的主物质位面已经有十一个，并且建立了巫师领导的各文明各种族共同发展的崭新文明，这样的成就，绝对会让艾斯大人也惊讶。” 看着泰勒斯略微得意的笑容，众人也善意的一笑，这是泰勒斯一直践行的执政理念，甚至可以说是祂的政治理想。 在最初，所有人都不愿意放弃对神灵的奴役，因为压榨神灵确实让整个巫师世界的生产力极大丰富，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丰富。 巫师们不用将注意力放在能量汲取和运算上，依靠充足的能量和海量的运算力，巫师文明发展极为迅速。 但是泰勒斯最终劝服了众人，祂指出了这样巨大的危险。 除了众人不在意的道德风险以及一系列的社会风气，更大问题在于这样巫师们会失去能源主导权和运算主导权，这代表着能量和信息，可以说是除了魔法理论和应用外最重要的两个领域。 经过多次模拟时空实验，巫师们最终认可了泰勒斯的观点，巫师们应该开发出更好的能源开发和利用方式，开发出更好的信息处理方式，而不是停留在简单的压榨，逐步解放其他五级和六级存在，对于坚定的反对者予以坚决的毁灭，一手持刀一手持书，将其他世界的高级存在全部归化。 这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得益于粒子魔法的大发展和对四维时空的深入探索，巫师们建立了更有效的能源开发和利用方式，而作为多元巫师世界的能源法则，魔网更是不断的自我更新，奇迹般的自适应，出现了奇迹般的变化。 亚历山大的密友格尔多罗则推出了与真实梦境密切联系的梦之计算机计划，大量的梦境计算机取代了神魂计算机，艾斯的两**则和巫师们的能源和信息运算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 这种发展并非依赖艾斯的法则，只是正好与艾斯的法则互相适应。 拜仁也感叹着“艾斯大人回来后，只要消化了我们世界的成长，祂的法则力量也许会到达六级的极限，想来祂也会非常欣慰吧。” 正在说话间，艾斯发出的四维信息流被解析出来，众人的表情从轻松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超限存在？” 贝蒂神色凝重的呢喃。 “无论如何，艾斯大人已经决定了，看来我们只能支持。” 拜仁高声说道。 “我想我们得做好后备方案，毕竟艾斯大人也没有绝对的自信。” 亚历山大的神色凝重。 “按照艾斯大人的提议，选择一批种子，将一批传奇巫师和神话巫师降沉到星界更下层，如果我们失败，他们就是未来！时间紧张，我立刻组织。” 泰勒斯高声说道，祂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达鲁看上去忧心忡忡，祂低声道“光这样还不够，如果可能，我们多元巫师世界也要有能逃生的方案。联系艾斯大人，尽量为我们争取十年时间，我们要全面备战和准备逃生方案。” 艾斯很快也收到了信息流，祂继续逃亡，那超巨人已经数次追踪到艾斯身旁，如果艾斯逃亡太远，超巨人会直接放弃祂，其实艾斯完全可以自行逃生，但是祂也不放心巫师世界。 按照超巨人的移动轨迹，早晚都会找到巫师世界，可以说巫师世界是一亿光年内最肥美的世界，超巨人不可能放弃。 “要吞噬整个星界四级分层，才有可能飞升？某种意义上说，这个超巨人也是异常谨慎啊。那上层究竟有什么？让祂这样的强者都惧怕，或者说祂为什么会诞生？难道真是那位神上神奥隐藏的后手？” 艾斯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渐渐想到了一个合理推测，但是还有太多的不明白，比如上面究竟有什么，或者说星界为什么会分层。 十年转瞬即逝，艾斯主动带着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在苍凉孤寂的星界中遭遇了这无比巨大的超巨人，祂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头，普通传奇巫师仅仅是盯着祂看，就可能陷入癫狂。 巫师世界将一万多位九环传奇巫师，一千位十环传奇巫师，三十万神话巫师和总计一千亿人口转移到了星界更下层，这是一股足以镇压星界三级分层的力量，也是巫师们的未来。 而且巫师们还继续渗透，将星界二级分层和一级分层全部渗透，真正的殖民所有星界下层，这样就算多元巫师世界真的失败，巫师文明还有着强韧的生机与活力。 超亿万头巨人的手臂一挥动，就有堪比宇宙开辟般的强大伟力，艾斯调动了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力量，无数巫师、恒星加持，气势不断攀升，在四维层面祂的粒子团不断凝实，竟然在一瞬间化作更加紧实的四维粒子集合体。 有了与超巨人存在本质上的相同，祂们同时在四维和三维层面大战，超巨人有着可怕的战斗本能，一切的一切祂似乎天生就明了，即使不明了，看到艾斯使用过的法术，很快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模仿。 虽然有的只是形似，但这已让艾斯进退两难，处于下风。 “我打不过祂，必须获得更多的能量，施展那个在想象中的魔法，否则即使是拥有超限的力量，我还是比对方弱。” 艾斯的心中念头徘徊，十三位超维巫师也尽其所能的攻击可怕的超巨人，然而即使是反物质湮灭，也不足以让对方毁灭，这是存在本质上的巨大差异。 亚历山大等人联手施展的十一环法术超·反物质湮灭，也只是摧毁了对方的三维投影，无法从更高的维度消灭。 “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能量，施展超限的维度魔法，需要你们的帮助。” 艾斯的信息流传来，让众超维巫师心中一惊，祂们皱着眉头，亚历山大面色难看的说道“献祭整个世界，换取饱和能量？开什么玩笑！” “我们需要牺牲到这种程度吗？不如启动备选方案，整个世界宏量子化，跃迁到星界分层的夹层！” 达鲁大声的说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计划。 拜仁皱着眉头，最终发出四维信息流，“尊敬的艾斯大人，我们需要更多的说明，否则无法帮助您将整个世界献祭获得超饱和能量。我们也无法理解您那个维度魔法，为何能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收到信息的艾斯露出一丝苦笑，祂的三维投影出现在魔法圣殿，望着十三位超维巫师，点了点头。 “时间紧急，我简单的解释一下，这个魔法的原理和可能产生的后果。你们都知道，根据微观领域有一个鲜明的特征，确定因导致不确定果对不对？” 众人点头，不知道艾斯到底要讲什么。 艾斯面色凝重，祂的四维态还在与超巨人对抗，那是一场超越维度的血战，而他要说的“我说的，与不确定和维度皆有关。 几何意义上的一个点，没有任何大小和维度，它只是被想象出来作为位置的标识存在于体系之中，第二个点可以标记另一个位置，当两个点连接，也就是线段就是一个一维空间，只有长度，没有宽高。 类似的二维、三维你们应该都能理解，这里需要提一点，二维没有高度，但是我们可以将二维空间‘卷’起来，获得第三个维度，也就是三维。 第四个维度是时间，也就是我们通常描述的四维时空，如果将我们的三维看做一个点，也就是将长宽高压缩为一个零维的点，那么四维就是一条一维线，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时间线。” 艾斯环视着十三位超维巫师，祂们都是超越三维的存在，对此十分明了，都在等待着艾斯，究竟要说出什么。 “这就是维度嵌套，我们将前面的维度压缩为点，就能更好的从思维层面理解高维，现在我们说的是四维，你们都知道，低维度是无法意识到高维度发生的行为，也无法干涉，但是高维可以干涉维。 四维是一条时间线，而所谓的五维则是一个时间面，换而言之，在四维确定的时间流向和世界走向，在五维是多种选择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导致不同的结果，甚至同一个选择根据量子力学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这就是五维，量子力学告诉我们，超微粒子构成了整个世界，观察者效应会坍缩各种概率云的波动性，让可能性变为确定的一点。 如果能升维为五维生物，就会将每一个选择导向最好的那个结果，或者说坍缩成为无数结果中我们认为最有利的结果！ 五维存在，将看到无数的未来选择，并将在这如树枝或者地穴分叉更复杂的未来分叉中选择出（坍缩出）最佳的那个。 当然五维是有缺陷的，无论如何选择，你目前的过去是所有的因，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跳跃到过去，试图寻找这个因，比如我们回到卡亚与巨树世界交汇的时候，试图阻止这个因，但是阻止并不意味着成功，我们需要经过时间，再从漫长的时间选择坍缩结果，最终导向一个美好的未来。” 艾斯将自己的话说完，看着众人，拜仁认真的听着，尝试着说道“那就是说，四维是时间线，我们三维的每一刻发生的事情都是四维的一个点，五维则是一种选择的能力。 五维可以扭曲这条四维线，回到过去去选择，也可以从未来量子概率云坍缩出一个合理的未来对吗？ 五维的战斗方式，其实是从时间线上进行战斗，真正的从时间线上寻找到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未来。” 艾斯点点头，亚历山大忽然说道“五维已经如此伟大，那么六维会是怎样？” 艾斯笑着说道“举个例子，亚历山大的现在，可以看作是过去一个关键节点的选择导致的可能，比如你选择了上第四旋臂大学，无论如何选择，这一个点你必须这样走，否则你的未来无法到现在的状态。 而六维意味着近乎无限的时间线，五维时间线如树杈，你从一个确定的重要节点出发，不停的选择，如果失败，你要回到重要节点。而六维，你不需要回到重要节点，可以跳跃无数的时间线，直接获得一切可能中，你最想要的那个结果，你甚至可以随时更换时间线，但不需要经历五维的一遍遍选择。” 贝蒂望着艾斯，神情带着激动说道“也就是说，五维意味着拥有了超维魔法‘时间选择’，而六维意味着拥有了超维魔法‘时间跳跃’，真正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艾斯点头，表情认真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获得超饱和的能量，从四维升维到五维时空，成为一个真正的五维存在。在我们的当前时间线坍缩出一个消灭超巨人的时间分叉，然后跃迁回过去的时间节点，找到卡亚世界异变的原因，从过去的选择改变这一切。 即使是五维存在，应该也有强弱之分，这里的强弱不再是我们在三维四维使用的简单力量，而是在时间线上向过去跃迁的距离和可观测的未来的可能。” 泰勒斯不禁问道“那如果是两个五维存在，会是怎样的战斗方式？” 就在此时，世界忽然剧烈摇晃，艾斯表情凝重道“我的本体大概还可以坚持一个小时，我们必须立刻决定。我只能告诉你们，献祭获得能量，我也无法保证成为五维存在，更大可能是类似于现在的五级存在一样，只是可以短暂进入五维时空，还不能真正的长久待在五维。” 拜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高声说道“让我们投票决定吧，连同艾斯大人在内，十四位超维巫师，一同背负究竟是毁灭是世界获得无限可能还是跃迁到曲率夹层！支持献祭世界，帮助艾斯大人升维的请举手。” 魔法圣殿如镜面般的地板，魔力波纹荡漾，主台十四个座椅上的超维巫师们正襟危坐，台下空荡荡的座椅陆续出现传奇巫师，祂们面前的全息图景反复播放着超维巫师们的对话。 按照现行的魔法议会最高法，传奇巫师们没有决定权，一切都寄希望于台上的十四位超维巫师。 拜仁的手已经高高举起，艾斯也将手高高举起，其他的超维巫师也陆续将手高高举起。 达鲁望着众人，坚毅的说道“我理解了艾斯大人的话，但是这种方式不太保险，我难以接受，在这次表决中我拒绝。” 十四个人，九位已经举手，一位反对，三位弃权。 根据最高法，这种决定性的表决，必须绝对多数通过，也就是三分之二的超维巫师认可，只要再有一人，也就是还没表态的亚历山大表态，一切就尘埃落定。 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了亚历山大的身上，祂站起了身，表情带着探究和向往对艾斯问道“尊敬的艾斯大人，什么是七维呢？” 艾斯也认真的说道“这里我们可以借助维度嵌套来理解，将六维度想象成一个点，所谓的六维不只是从我们开始，而是从这个星界诞生到它结束的一切可能，换而言之是从星界大爆炸诞生开始到最终归宿的一切时间线，也就是无限的时间线。 这样的无限，在七维就是一个点。 想理解七维，就必须理解什么是无限，我们必须想象出与我们这个星界不一样的无限，才能将点串联成线。” 众人都认真的听着，艾斯随手在全息图景上描绘着“不同的大爆炸，不同的初始状态，不同的重力甚至光速不同，亚历山大常数（量子常数）不同。产生我们这个星界多种可能性结尾的时间线分支创造了可供连接的另一个无限。 由无限到无限，这就是第七维度。 我们巫师的未来，在于不断的探索和发现真实，升维意味着无限的可能，也许未来的某一时刻，我们巫师真的能跳出我们现在这个星界的无限，进入另一个无限！” 台下不知不觉中响起了掌声，艾斯向众人微微鞠躬致意，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了童真般的笑容。 “真是美好啊，五维的‘时间选择’，六维的‘无限时间跃迁’，七维的‘从无限到无限’，真的好想经历这一切。艾斯大人，我支持您，请您拼尽全部力量和智慧，击败超巨人，从过去的时间线上重新拯救我们巫师文明。 希望在那个选择中，您能带着我们去见识从无限到无限的精彩。” 亚历山大的手高高举起，绝对多数同一，虽然有如达鲁般的巫师不赞同这种做法，但当决定出来时，他们选择了遵从，这是巫师们的最高律法，不容亵渎。 所有的巫师都开始准备，梦境大源也在涌动，一切的力量都在献祭，艾斯的在不断的升华，四维态的艾斯得到了加持，巫师世界湮灭了，或者说化为了难以描述的巨量能量，注入了艾斯已经准备好的那个超维法术模型之中，基于维度，百年间练就的超维法术模型闪烁着。 在超巨人眼中，美食的消失让祂无比愤怒，祂亿万头颅贪婪的看着能量涌入艾斯的身体，怒吼着冲向艾斯。 艾斯毫不犹豫，将超维法术模型，寄托了无数巫师的希望的“时间选择”激发！ 第八十五章 星界之外（大结局下） 这个寄托了所有人希望的超维魔法被激发，艾斯身上被一层薄薄的光晕笼罩，光晕随即消失，在三维层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 超巨人似乎在疑惑，这么大的声势，那么大体量的世界都献祭了，那么就是为了闪个光。 但是祂无法有效的思考，或者说亿万头颅带来的混乱让祂更多的是凭借本能，这种获得超限力量的办法，并不那么合适，甚至可以说是错误的。 艾斯望着超巨人，目光带着一丝冷酷，毫无怜悯。 四维粒子的超集合体，无论是在三维还是在四维都有着远超自己的强大力量，但是这就如进入太空时代后，只会亚光速航行的文明遭遇了曲率跃迁文明。 即使亚光速文明的攻击力再强，也不可能是曲率跃迁文明的对手，因为决定技术上产生了本质代差。 艾斯看上去与超巨人无意，但实际上祂已经观测到了无限的未来，从当前一刻衍生出的种种可能，只是祂的时间有限。 一个伟大的多元巫师世界献祭，也只是成功激发了超维魔法“时间选择”，并没有让艾斯永恒的获得这种能力，只是暂时性的获取。 “不过，足够了。从火药轰鸣的一刻起，旧时代就结束了，不是吗？” 超巨人的攻击依旧恐怖，带起可怕的时空曲率涟漪甚至惊涛骇浪，自然形成的白洞、黑洞，威力惊人。 只是对面的那个小不点格外奇怪，似乎运气非常好，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就这样一次一次，超巨人渐渐落入下风，自己好似被抽空了好运，失误频频。 祂的四维集合体在不知不觉间出现裂隙，逐渐崩坏，最终在连锁反应之下，化为了一团彻底崩坏的能量，燃烧殆尽。 只留下一颗翠绿的种子，静静的漂浮。 艾斯神色疲惫不堪，望着那种子，目光穿透了时间，看到了无数的可能。 “原来如此，你就是神上神奥留下的后手。” 艾斯手中一团漆黑浮现，轻轻一弹，化作曲线撞向种子，将整个种子吞没，随后化为白洞，喷射出无数的中子流、质子流、电子流。 望着这灿烂的烟花和无比空寂的星界，艾斯在多元巫师世界曾经的位置长叹一声。 虽然没有实现永久升维，但是艾斯毕竟曾经进入过五维时空，拥有过从无尽未来选择中坍缩出最佳选择的能力，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和多次进入五维，艾斯早晚能成为真正的五维存在。 种子磨灭，一道信息流却留了下来，艾斯仔细的阅读完，表情落寞和叹息。 “在这个分层之上，再也没有分层是吗？如磨盘一般，磨灭一切？” 仰望着太空，星界一片漆黑，好似择人而噬的怪物，这星界只分四层，最上层竟然会磨灭一切，这个世界的构造，为什么充满了匠气？ 一切都好似安排好了，设计好了，而且自己究竟是从何穿越而来，为何穿越而来？ 孤寂的星界四级分层，击败了强敌，艾斯的疑惑却越来越多，祂已经能解释魔力从何而来，甚至能进行“时间选择”，但是依旧不能解释自己从何而来。 “或许也能解释，六维度是囊括了所有时间线可能的无限，但是这有范围，那就是这个星界所有的时间线，将六维视作一个点，用维度嵌套来理解，七维就是无限的所有可能的其他星界。 而八维则是两个七维相交，也就意味着与星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所有可能的世界（不是星界内的世界），也就是我前世的那个宇宙。 或许就是这种八维时空的相交，产生了穿越这种离奇的事情。 其实只要是五维，就可以回到过去，不选改写未来，已经是一种穿越，六维则是对星界所有可能时间线的穿越，七维是对不同星界的穿越，如此理解，八维倒是好理解了。 也许只要升维，终有一日，我会回到自己的那一片宇宙之中。” 虽然这样理解，但是艾斯还是不能解释更上层的“磨盘”是什么，要想知道是什么，只能亲自去看看，然后没有任何准备，是不可能的。 时间在飞速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万年，也许是百万年，艾斯在这星界的虚空之中静静的呆着，当然不止是祂个体，祂的类位面，三千梦境世界一起，已经比普通的四级世界还要强大。 比之曾经的巫师世界，还有超巨人都要强大，这种能量积蓄下，艾斯已经不止一次的进入五维时空，只是祂走的不远，坍缩未来也好，回到过去也好，走的都不远。 在今天，祂终于成为了永恒的五维存在，祂回到了过去，自己降生卡亚的节点，其实艾斯回溯了更远，但是祂再怎么观测，自己的灵魂那一团信息流也只是突兀降临，没有任何征兆，更没有任何痕迹。 “低维无法观测高维，甚至无法意识到高维。” 艾斯如是说道，祂好似一个时光守护者，维护着自己的过去，静静的观察，直到巨树世界半截坠落，才出手干涉，这一干涉，将曾经经历的一切化作虚无。 时间线重新分叉，随着艾斯的修剪，崭新的更加强大的多元巫师世界将卡亚、巨树世界融合，建立起更加强大的文明。 在这个时间可能之中，一切都还算美好，自己的化身陪着父母，阿西娜、戴娜和雅米拉等人分别有化身相伴，艾斯则开始尝试向更高的维度进军。 祂早就拥有飞升星界更高分层的能力，但是祂迟迟没有做出行动，只是努力研究时空，震荡的弦，最终进入了六维时空，看到了这个星界从开始诞生到最后的可能。 整个星界的一切都被艾斯知晓，祂也被众巫师称为“时间线跃迁者”，祂看过无数巫师世界毁灭的时间线，也看过无数超巨人进击星界更上层，再也无音讯的时间线。 甚至到达过星界的破灭，又回到原处，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艾斯始终没有踏入星界更上层。 祂心中有着疑虑，在一个时间线繁荣发展的巫师世界内，艾斯做了一个实验，祂按照自己在无数时间线见识的各种场景，从诞生不久到濒临结束，模仿这个星界，建立了同样的超微型星界。 大爆炸、扭曲分层、四维崩坏…… 超微型星界拥有更小的基本粒子和更快的光速，也就是时间流速更快，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艾斯用层层扭曲时空将之隔绝。 只要是艾斯知晓的可能，都加入进去，相对于超微型星界，艾斯好似一个超意识，观察着其中的一切，超微型星界各个分层开始诞生“世界”，世界又诞生了种种文明，有些文明走出了世界，在孤寂的星界遨游。 艾斯这里过去了十年，超微型星界已经过去了上千万年，第一个超级文明诞生，并开始飞升星界更上层。 但是星界没有更上层，这种飞升与自杀无意，撞到了扭曲时空避障，这时艾斯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当超级文明脱离整个星界的一刻，极大的能量在释放，这种释放足以让现在高度发达的巫师世界使用十年。 如此巨量的能量，引起了艾斯的注意，祂不断往这个方面去设计，最终超微型星界之外的扭曲时空换成了高效能量吸收转化储存装置。 实验到此，艾斯站起了身，自从可以从任意时间线任意跃迁，艾斯就给每个跃迁的星界编号，这个星界是z44332星界，这里的巫师世界和平而繁盛。 艾斯在所有的可能时间线中一体，任一时间线的祂毁灭，并不影响祂的存在，祂也可以选择在任一时间存在。 只是这样的自由，仍然有些脊背发凉，也许也有个超意识，将这个星界当做了“电池”? 艾斯感觉到难以言说的孤寂和悲凉，拜仁带着超维巫师们前来拜访祂，除了艾斯之外，巫师尚未诞生第二个五维存在，别说六维存在了。 艾斯无数次经历过，甚至见过其中某些人的可笑反叛，当然拜仁还是比较可靠，在所有的时间线中，拜仁反叛的概率是十万分之二。 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艾斯让祂们离去，自己继续进行实验。 转眼一年过去，祂在实验日志中记录着。 “一共出现了二十一此高能转化，换而言之，有二十一个超微型星界中的高级文明飞升出了这个星界。星界的这种独特结构很奇妙，似乎将大量的能量压缩，用我不能理解的方式，在里面‘世界’脱离星界的一刻释放出来。转化的能量令人惊诧，应该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应用技术。 与现存的技术代差难以估量。” 又过了十年，艾斯的实验日志忽然有了新的变化。 “我本以为今天又是老样子，没想到出现了惊喜，似乎有智慧体发现了维度的秘密，诞生了五维存在，而这种诞生，也产生了奇异的变化，星界分裂了。 不过也正常，五维坍缩未来，不会衍生出时间线，但是回到过去，改变就意味着衍生。 如果是六维，恐怕衍生会更多！” 时间继续流淌，好似潺潺溪流，但超微型星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星界分裂已经难记其数，这种分裂似乎严重破坏了本来的结构，再多的“世界”从中脱离，也不能提供高能反应。 换而言之，作为电池，超微型星界或者说超微型星界群的寿命到头了。 艾斯浑身汗毛炸起，喃喃道 “我所在的星界如果也是个‘电池’，那外面的超意识是不是也要将之报废或者销毁了呢？” 飞升还是不飞升？ 如果真的处于报废的状况，也许会从能量汲取转化装置中取出，那或许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不被磨灭的脱离星界，去见识更多的未知！ “我需要更多的实验，测算各种可能性。” 艾斯将那超微型星界放在更大的密封观察室之中，然后制造了更多的超微型星界，模仿自己所在星界的变量，寻找可能。 五十年后，艾斯在无数时间线的星界建立了统一观测和共振装置，这个装置有两个作用，观测时间线和星界整体的变化，已经在必要时刻统合所有时间线，让可能归一。 实验室中，上百万的不同微型星界正在演绎着种种变化，艾斯则观测其内部变化，确定自己星界的状态，终于在三十一亿次超微型星界实验之后，艾斯终于观测到了一个很大可能的机会。 祂将所有的时间线统合，或者说祂毁灭了其他所有分裂的时间线，只留下自己所在的那一个时间线，这是一种量子叠加态，就好像曼德拉效应一般。 整个巫师世界在这一刻选择了飞升，冲破星界界膜，彻底脱离整个星界！ 后记 威尔顿太空居住站，三十一号分区，希尔小学。 “同学们，你们知道我们现在广泛使用的自发无限能源电池是谁发明的吗？” 一位长相甜美的女教师笑着问道。 几位小朋友举起了手，女教师说道“李家兴同学，你来说一下。” 这位叫李家兴的孩子黄色的皮肤，瘦瘦的，但是眼睛很明亮。 “是卡尔·勒姆，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就是他发明了自发无限能源电池，发现其中会不定期逃逸出强能粒子，强能粒子虽然小，但是其释放的能量，足以让我们居住站使用十二年。 我们居住站现在有十台自发无限能源电池，但是自发无限能源电池从诞生开始就有一个顽疾，无论如何设计其中构造的超微型宇宙，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可避免的宇宙分裂，强能粒子也逐渐失去了强能。 除此之外，还有些时候会发生意外，强能粒子逸出爆炸，或者产生穿透事件。 有的科学家认为，或许一个粒子就是一个非常微观的宇宙，也许存在如烟火般短暂而灿烂的文明，意外事件或许就是超微文明的反抗。” 女老师不住点头，夸赞道“李同学准备的很扎实，甚至连老师我都不知道那么多，下面……” 轰！ 剧烈的震感，连环的爆炸，救援飞车急促的鸣笛，在威尔顿太空居住站的能源舱发生了可怕的爆炸，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颗强能粒子以光速穿透了居住站，消失在空寂的宇宙。 (全书完！) 完本感言 感谢所有订阅打赏本书的正版读者，因为你们才有了这本书走到完结，限于篇幅，我就不一一致谢了。 感谢我的主编蜻蜓大大的鼎力帮助，感谢已经离职的责编玄武大大的一路支持，也感谢和我一起码字的作者朋友们的互相鼓励。 到此，关于艾斯，关于一群巫师，关于有超凡能力异界科学家的故事就彻底完结了。 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书，写了整整一年，去年九月四日上传，今年九月四日结束。 对于这个故事和本书的成绩，作为一个新人，我还算满意。 我想写一本科幻内核的巫师文，这本书也基本写出了我心中的幻想，关于探究真知，关于魔力是什么，宇宙究竟是什么，穿越是什么的科幻解释。 这种解释能不能令你们满意，就见仁见智了。 当然，不足也很多，脑洞和设定基本上如我所想，但是剧情、张力、人设、视角、节奏等等也许可以做的更好。 许多读者对于后期的量子力学不太感冒，可那又是逻辑自洽和引出结尾的必经之路。 坦白说，我是文科生，写这样一本书，消耗的脑细胞比读者朋友们还多。 现在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来，“摊牌了，我是文科生，压根没学过物理”(狗头)。 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从头学起，硬啃生硬的学术论文，加上不间断更新的压力，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当然我对物理学理论有了些浅薄了解，也算是一种学习和经历。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开书时候为啥要挑战这么硬核的题材哈哈，大概就是一种科幻的情怀吧。 我童年和青年时代最喜欢的杂志就是《科幻世界》，总有那么一丝科幻的情愫，总想用科幻的思路解释超现实现象。 在之后我会好好总结，争取下本书把这些做的更好。 关于本书的结局，是我思考许久的，在开书之初就有大致的想法。 一是通过对弦理论和十维空间方面的研究，我认为结局这样解释维度是比较逻辑自洽的； 二是给故事留有希望，艾斯的世界最后跳出了高级文明的“电池”，作为在高级文明眼中的强能粒子逃逸不见，这个结局我是比较满意的。 佛说一沙一世界，微观的一颗超微粒子，在极其微观的尺度下放大，也许就是一个超微宇宙，或许真的能衍生出超微文明。 这个超微文明，也就是本文的巫师文明，在全新的世界会谱写出怎样的篇章。 一个强能粒子内的超微文明又会衍生出怎样的故事，就靠读者们想象了。 我一直觉得，故事不要说尽，留白，或许恰到好处。 所以这个结局可能刚刚好。 法师看网文有十几年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在书店看了很多《魔x》的假郭某人的书。 后来才知道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书是网络小说，当然那时候叫yy小说。 大家也许能回忆起自己初次接触网文的感觉，那种兴奋、战栗、上瘾，在那之后网络小说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我可以大声的说，我喜欢网络小说，我想写网络小说。 我正儿八经看的第一本有名有姓的网络小说是《道缘儒仙》，在租书店看的，一毛钱看一天。 上初中时，我考了一次年级前三，父亲兴奋的带我买了一台台式电脑，从此打开了新世界，我开始看真正用电脑看网文。 刚开始是在hjs，后来到了qd。作为一个读者开始看网文，充值盛大的点卡换了些起点币，也不太够用。 后来上了大学，手里宽裕起来，开始正版订阅，补票。 初看网文时，看到有作者说自己不赚钱，实在是写不下去了，那时候痛惜，很多书都是有生之年系列，作者人间蒸发，鸟无音信。 所以作为读者时，当我有了能力，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正版订阅。 希望大家也能如此，在有能力时支持一把，这样整个生态才会好。 就算你不喜欢我这本，支持支持其他你喜欢的，或者那本书就会顺利完结。 并不花太多钱，一本书月更十二万字，正版订阅正好六块钱。 大家吃一份外卖也得至少二十块钱左右吧，真的不多。 一个月十二万字，作者每天四千，至少每天写三四个小时，坚持三十天才行，大家可以试一试，下班写作并不容易。 如果你不喜欢作者的书，不支持当然没意见，如果觉得还不错，六块钱也就是小罐可口可乐，真的不贵。 如果作者勤奋一些，比如我最后一个月，努力了一把，更新了接近十八万字，也就是一个月九块钱。 希望大家能尽力支持正版，如果确实一个月不到十块钱会让你食不饱腹、衣不蔽体，那我真的也不敢拿这钱，只求你过好生活。 如果能每个月拿出一罐肥宅快乐水的钱支持我，我也会非常感激。 最后再次感谢一路陪伴法师的正版读者们，正是你们的不离不弃，才有了这本书一百六十五万字完结，你们是网文最重要的一群人，有了你们才有了现在的网文，也有了这本书。 如果我们有缘，下本书再会，希望那时，法师能讲一个让更多人爱看的故事、一个有趣的故事。 希望法师的讲故事水平能越来越好，让大家喜欢。 关于下本书，我会好好思考一段时间，可能至少休息两三个月吧。 一方面，法师兼职写书，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看看最新的网文，查一查各类资料书，多充电，多准备，下本书才有可能会更好。 另一方面，我写了整整一年，除了五月那天没有断更过。 稿费没多少，但是得了些作者的职业病。 颈椎疼痛，手腕关节、手指关节间歇性疼痛，为了身体考虑，法师也得好好休息，锻炼并恢复身体健康。 无论如何，这本书陪伴了我一年，也陪伴了你一年，感谢有你，承蒙不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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