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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寻道者》 第一章 开端 “白墨，我们出去吃饭了，走的时候记得收好实验材料锁好实验室的门喔~”跟白墨一个实验室的几个同学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他随口应了一下。 白墨，天海大学材料物理系研究生，跟他实验室的同学一样，主要工作就是啃文献以及替导师完成各种各样的实验任务，他们一个材料实验室里几个人跟的都是材料学的老前辈赵稼森教授。 “总算都出去了”在别人看来是整天泡在文献堆跟实验室里的白墨，暗地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那就是——看小说。 他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玄幻，奇幻类型，带有凡力量体系的小说，常常会将自己代入到小说的主人公里面，还会幻想自己如果有了主角的能力以后会怎么做。 “这个没有凡能力的世界好无聊，修仙也好，魔法也好，能力也好，怎么就都不在这个世界出现。” 他也正处于思维天马行空的年纪，经常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甚至自己还构思过一个完备的力量体系，只不过碍于他只会写平铺直叙的论文，对小说中人物的情感完全不懂刻画，所以才一直只将它深藏脑中。 这种整天有着对力量的迷之幻想在网上似乎被称为中二病，他的中二病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成为了类似里人格的东西。 而外层人格被包装成一个成熟懂事的好学生，追求着主流大学生价值观所追求的东西，比如说gpa，白墨也清楚只有这样带上面具，才能得到社会主流的承认，不被看作异类。 “《斗动主宰》今天十更？！”《斗动主宰》是白墨最近天天在追的一部小说，每次一有更新提醒他都会马上掏出手机，打开客户端去看。 似乎是因为终点小说网最近在搞爆更奖励的活动，不少大热的书作者都在爆肝，更新度相当惊人。 就在白墨沉迷小说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生了…… 加热釜中的待测实验材料在加热一段时间后，渐渐地开始放出一些不知名的淡绿色气体，而正好侧着身子，被拿手机的右手挡住视线的白墨，则因为看到一个精彩的脑洞而沉迷其中，完全没有留意到实验现象。 在他的记忆里，这块导师吩咐要处理的材料还要加热大概十分钟，而十分钟完全足够他看完平日每天两更的斗动主宰。 沉迷网络小说的人都清楚，看到高氵朝部分基本上是不会半途放下的，大家都会想着先看完主角装的这个逼。 但白墨漏算了一点，平时十分钟能看完两更的小说，今天爆了十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二十多分钟。 “这是什么味道？”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赶紧放下手机，扭头看向加热釜里的样品。 石头状的样品在缓缓地冒出一些淡绿色的气体，气体在空中不断地飘荡，绿色变得越来越淡。 “按照导师留下的实验要求，这块不明材料是要在1o分钟内平稳缓慢加热到5o度，而且因为化学性质未明，先不考虑水浴加热。” “结果现在二十多分钟过去，温度计里显示现在都到2oo摄氏度了，原本黑色的矿石材料变成了淡绿色，实验算是毁了。” “不过那绿色的气体会是什么东西，导师实验手册上的实验预测结果可没有这一条，记忆中呈淡绿色的气体也很少，好像没有能对上号的。无形中我也吸入了不少，但没有中毒的迹象，反而感觉精神了不少。” 一路自言自语的他按着实验室守则开始收拾实验器材，然后将一组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数据塞到了实验数据记录表格里面，装出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样子。 但在清理实验废品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将降温之后恢复到了原来颜色的样品装进了裤兜里，没有将它丢到实验废渣处理区，收拾好实验器材以后，他去消毒间洗了洗手，然后把上了实验室的门。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刚刚的绿色气体到底是什么，却被肚子的抗议打断了思考。 他按照平日的习惯，在饭堂的窗口买了一碟鸡腿饭，结果没几下就全扒进了嘴里。一开始白墨还以为是今天阿姨打的饭少了，吃完一整碟自己还是感觉饿，于是再去排队买了一碟饭回来。 结果第二碟吃完以后，他终于现了不对劲——还是有点饿！ 很快第三碟下肚，第四碟下肚，这时候他才觉得吃饱了。 因为他一直都是坐在同一个地方吃，所以旁边的几个人全程围观了这个大胃王的诞生，再看着白墨略显单薄的身型，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为什么自己喝凉水也会长胖！ 这时候被周围略带羡慕妒忌恨的目光所包围的他，才现因为自己今天特异的食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作为一个对自己外表没啥信心，习惯活在别人忽视之下的人，他果断选择了收拾餐具跑路。 回到学校提供的研究生单人宿舍，躺着床上无聊准备继续看小说的白墨想了想今天的那反常的食欲，联想到看过的小说情节，似乎很多都有什么洗毛伐髓，炼精化气或者是开启进化之路以后，好像都会有那么一段暴食期，需要大量地摄入能量去弥补需求。 “会不会我也遇上这样神奇的事情，这样反常的食欲确实是很难解释，自己也没做什么重体力活动，而且即使是干完重体力劳动也不至于一个人能轻松吃掉四个人的饭量。今天唯一生过的奇怪事情应该就是吸了几口实验反应生成的气体。”平日里饭量也就跟正常人一样的他开始思索今天的反常。 “如果说那种淡绿色的气体是灵气，我被洗毛伐髓了似乎也说得通。”原本正打算看小说的他，莫名其妙地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吸入灵气的感觉还不错，那能放出灵气的石头难道就是灵石？” 他没再往现实方向考虑，而是利用网络小说的逻辑一路推导了下去。 “那我算不算是传说中的主角？平白无故都能捡到宝，还歪打正着地找到了宝物的使用方式，难不成这就是我的‘外挂’？但是拿一块灵石当外挂怎么看都太寒碜了，至少也是个能放出无限灵气的法宝才配得上我的主角光环。”白墨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那块样品，无聊地把玩着。 就在白墨在歪楼的逻辑推导下越想越远，都快脑补出了一部以自己为主角的现代修真小说的时候，“铃铃铃”的闹钟声响了，提醒白墨该午睡了。 至于为啥闹钟是提醒睡觉而不是提醒起床？老书虫都知道在床上一开始看着小说就很容易一直看下去过了睡觉时间，所以他才专门调了这么一个闹钟，提醒自己该午睡的时间，以免影响下午的精神。 下午，白墨的导师赵稼森到了实验室，看见在实验室里认真地啃新器材使用说明的白墨，就走上前拍了拍白墨的肩膀问道：“小墨，早上的实验做得怎么样了，样品的物理、化学性质参数都记录好了吗？” 做贼心虚的白墨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就回答：“导师下午好，早上的实验进行得比较顺利，样品测试完剩下的废渣也已经处理好了，我给您拿一下数据记录。” 说罢，白墨就去扛来笔记本电脑打开数据库将数据展示给赵稼森。 “嗯，数据记录得相当详尽，继续努力。对了小墨，这种矿石有什么特殊的性质么？” “导师您对这个有什么疑问？” “这个矿石是我之前在夏威夷考察的时候在火山口捡到的，感觉之前没接触过这个材料，我这个人啊，跟各种材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看见什么没能一眼判断出来的材料，第一反应就是采样去测试一下性质，都成职业病了。” “这个通过初步的化学检验就是普通的火山岩，没啥特殊性质。导师，您上次让我看的这份文献里面我有一些疑问”白墨赶紧转移了话题。 一番日常学术问答以后，两人就继续各干各事，白墨继续啃新器材说明书，赵教授则去找别的研究生了解其它的实验进度。 第二章 日常 到了晚上，他掏出了那块被他鬼使神差没扔掉，还塞进裤兜里带走了的样本石头。 平时喜欢做些小实验的白墨，在宿舍里也藏了一整套的小型设备，虽然不像实验室那样一应俱全，但应付一些小实验还是卓卓有余。 为了测试它在高温下散出来的不明气体的性质，白墨从器材里拿出了坩埚，对石头进行加热，在温度计显示过2oo摄氏度以后，少量的颜色极淡的气体开始出现，石头又一次变成了淡绿色。 在收集了一小瓶气体后，他拿盖子将酒精灯的火熄掉，想到今天早上闻了好几下都没出现啥问题，反而还刺激了食欲，于是很作死地移开集气瓶的玻璃片，用手将冒出来的气体往自己的鼻子扇了扇。 吸进去一点以后，他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就跟吸了一口纯氧一样提神，剩下的气体也被不由自主地吸进去了。 不到十分钟，他再一次有了饥饿的感觉，还好今天早上的饭堂围观事件让他长了记性，提前准备了一堆吃的才做之前的实验。 “我的视力，似乎好了那么一点？” 第二天，他起床睁开眼前的景物似乎清晰了一点，当然他也在想会不会是错觉，但是作为一个沉迷小说，有中度近视的老书虫，对自己视力还是挺敏感的。 于是，在大概看得见，应该看得清的好处引领下，网络小说迷白墨就开始了早午晚的“练气”生活。 他在每次练气前，都准备好了足量的食物，然后再去吸加热石头产生的气体，直到身体有一种吸不下去的感觉为止。为了避免再次在饭堂被坐在周围的人围观，他直接是三顿都买回去宿舍再吃。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过去了一周以后，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视力的大幅度提高，从原来的中度近视，几米开外的人就看不清面容，到现在隔着1o多2o米都能轻易认出对面过来的人的样子。 当然，深受小说里怀璧其罪思想影响的白墨，也从来没跟其他人讲过这半月来的变化，一向淡漠的他也没有什么上交国家的想法，只是每天都默默地坚持着这样的生活。 而最有可能会关心他身体问题的父母，则早在白墨12岁时不幸在一次车祸中双双身亡，留下来白墨一间屋子，足够白墨宅上大半辈子的保险金以及一笔以信托形式按月放给白墨的遗产。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停止对“灵石”的研究。 利用他的材料专业知识，以及在没人时将实验室设备的公器私用，白墨现了随着“灵石”的多次被使用，它并没有像很多玄幻小说中所描述的化成灰或者甚至直接消失。 一开始白墨也以为是自己“修为”太弱，连一块“灵石”都吃不下，但是经过实验室仪器精确的测量，现这石头无论是体积还是外观的变化都几乎没有，只是在加热时显现的绿色越来越浅。 于是他开始猜想高温时显现绿色的存在才是“灵气”的本体，然而在他想进一步探索“灵气”本质的时候现，仅仅是一介研究生的他想要探索灵气的本质显然还是想太多了。 劳而无功的“灵气”本质探索使得他开始专注于自身的变化。 白墨现，随着“练气”的持续，他的视力变得越来越好，不仅原来的近视眼好了，观察的有效距离也越来越大，分辨率也有很大的提高。 经过半个月的“练气”，他现在可以看清一百五十米外的人脸，甚至可以分清人脸的表情，这显然已经是越了正常人类的极限视力。 不仅如此，在这半个月里，他现自己的体质也有了小幅的提高，从原来的亚健康实验宅状态，跑个一千米都得喘上很久的弱鸡体能变成了跑完一千米歇个十分八分钟就能恢复的正常人体能。 但是很快，新的问题出现了。 他现“灵石”虽然质量跟外观一直都没有变化，但是逐渐地在每次加热中，冒出来的“灵气”越来越少，他需要开始寻找替代品。马上他就打起了赵教授的主意，毕竟石头最初的来源也是他。 一开始白墨也想着用一点歪门邪道的方法，偷偷地溜进赵稼森的屋子里偷走矿石，但是转念一想，以自己这正常人的体质，估计连小区保安都不一定能打赢，就更别说缺少做贼的经验跟技能了，视力再好也是白搭。 “怎么样才能让赵教授将手上的‘灵石’都拿给我，又不引起他的疑心？怎么说他也是材料学的老教授，在材料性质方面的敏感度不是一般地高，只要透出了一点口风，很容易就会被他联想到这材料的特殊性，‘灵气’这特殊性质很容易就会被他摸索出来，毕竟加热也不是什么冷门的处理方式，之前没被现只是因为赵教授他拿到新材料先采取了最保守的处理。” “赵教授这人也不差钱，出钱买下来也肯定不可能，而且同样会引起他的疑心——无缘无故买一块石头，这石头也不漂亮，更不是什么宝石，花钱买下来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只能以上次的实验还有一点疑问再向他拿一点样本，接下来就是要想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一番思索之后，白墨总算弄出了一个看起来没啥逻辑漏洞的计划，换成之前以他这种智商中上，情商中下的人，要弄出一个完备的计划怎么也得规划个大半天，但现在仅仅是半小时就将大体思路跟各种预案都准备妥当。 当然这时候既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的他，似乎是因为波动的情绪掩盖了他对自己情况的真实感知，所以并没有现自己的规划能力有了不少的提高。 “导师您好，关于上一次您让我检验的那个样本，我感觉因为样本量太少，还有一些破坏性的检测没有完成，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没有现它有什么特殊性质，所以我想再申请一次实验”白墨拿起手机给赵稼森了条微信。 赵稼森很快就回了微信。 “小墨，这两天我会让我的助手越海给你送去另一块样本，你就先对那块样本进行试验，这段时间我都比较忙，如果还不够的话就直接再联系越海就好，他会尽力帮忙的，当然有啥特殊现就马上通知我，好让我安排进一步的试验。” 他总觉得这材料应该有些特殊的性质，不然他也不会鬼使神差地去收集一些火山旁不起眼的黑色石头，只是可能这材料的特殊性质要在一定的条件下才会显现出来。 赵稼森有预感如果他能将这性质找出来，再表到权威期刊上，他在领域内的学术地位能提高到国际尖端水平，也是为国家在材料方向的研究扬名了。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科学家，啥都不缺，除非是长生不老药，否则利很难打动他，没有了长生那剩下来的唯一追求的就是名，当然如果他知道“灵石”的特殊性质到底是什么的话，估计他也绝对不会表的，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 “可惜我现在正跟国家材料研究所的人合作，去研究一种构建新型动机核心的材料gx-5，实在没太多空闲时间去研究那种新材料的性质，毕竟研究新材料的性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能靠广撒网去穷举，既然手下的一个研究生有这兴趣去当研究苦力，就先让他去探探路吧，反正出来成果第一作者也是我的名字。” “感觉我弄的这么详尽的计划都白瞎了，原来赵教授也没放下这材料，还是觉得里头有乾坤，自己没空搞就把锅丢给我，难怪我就提了一句他就答应把那矿石拿过来给我继续试验，亏我还想了一大堆借口去蒙他，不过也好，少说话就少出问题。” 第二天助手越海就拿着材料到白墨平时的实验室去了。 “越海师兄，早上好。” “白墨师弟，早上好，这是赵教授让我给你带来的实验材料，加油。”越海搭着白墨的肩膀说道。 “师兄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材料科学的展而奋斗，这次也麻烦你专门带材料过来这一趟。” “没事儿，不麻烦，老师也说了，后续有啥问题联系我越海就好。” 一番无聊的客套之后，白墨送着越海离开了实验室。 回到实验室以后，同一个实验室的同学都围着白墨，笑嘻嘻地问：“老墨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越海师兄呀，他可是赵教授最信任的助手了。” “还不是继续当科研民工，越师兄也是替老板拿过来实验材料，继续上次的新材料性能测试实验而已。” 听到新材料性能测试，周围的人顿时都没了兴致，全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干活了。他们都知道新材料性能测试这种实验最是无聊，就是不断地重复，不断地试不同的反应条件，完全就是拼脸的机械操作。 他也没再说啥，毕竟大家知道的他也知道，这种无聊的苦差事换着是他以前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也亏得他是博览各种系列的网络小说的人，对修炼这概念完全没有隔阂，甚至可以说是瞬间就接受了下来，这苦差事在白墨看来就变成了啥都比不上的美差了。 拿到新灵石以后，他就直接将灵气将尽的第一块灵石丢到实验室去，替代掉新拿到的材料。 第三章 透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白墨继续过着“练气”——做实验——学习这三点一线的生活，甚至连原来看网络小说的娱乐都去掉了，因为有什么网络小说能比自己做主角的修炼生活看着更爽？ 虽然在外人看起来这样的生活是挺枯燥，但是他显然是乐在其中，日复一日的练气让他身体的各方面指标都在缓慢提高。 对一个可以全盘接受各种网络小说设定，对凡力量有着强烈兴趣的人来说，光是每天都能看着自己有所进步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快乐，不过暴增的食量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些烦恼。 他不得不吐槽这世界还没有出现那些小说中富含能量的妖兽肉，更别说可以当成高能核心的魔兽核。别的所谓的天材地宝也是什么都找不着，让他只能在修炼后食用大量的普通食物，导致上厕所频率增加了不少。 实验室里的哥们有时还开玩笑让白墨要注意节制，不然肾虚了以后就很麻烦。 白墨倒是不大在意别人笑话他，外人的看法对他这个自我主义者来说无关痛痒，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这有可能增加他的秘密暴露的风险。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开始寻找各种高能食品。 像压缩饼干，高能军粮之类的东西他在网上买了一堆回来测试，现确实有一定的用处，先不管味道如何，至少上厕所的频率降低了很多，周围的人也没再拿这事揶揄他。 于是从此以后，他的日常食物就从大量普通食物变成了各种高能食品，压缩食品。还好他也不缺钱，不然就得开始为食品支出愁了。 按道理说，缺乏锻炼的实验室宅，再加上大量食用高能食品的话，胖的度会很惊人，但实际上，他除了多了那么一点外人基本看不出来的肌肉以外，体型几乎没有变化。 唯一外人可能留意到的变化就是，他原本因为经常熬夜看小说而变差的皮肤重拾光泽，变得嫩滑起来。 当然，周围也没谁会去关心一个死宅的皮肤问题。 他本身的相貌也只是中人之资，属于那种丢人群里就找不出来什么特点的家伙，自然也不会引起颜控的女生关注。 只要他不去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博眼球，也没谁在意这么一个普通人，所以即便是已经修炼了整整一个月，白墨的身体内部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在拿到新样品的这半个月里，他在实验室也没有磨洋工。 进一步地，他对第一块获得的，灵气将尽的灵石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试验。 在之前的测试里，白墨现了石头的主要成分还是碳酸钙，所以后续的试验就再也没有涉及过酸洗。 以2o摄氏度为一档，他整整测试了4o档的加热温度，将“灵石”从2oo摄氏度的加热一直测试到1ooo度的加热，现除了灵气放出度有轻微的增加以外，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现。 接下来冷冻，高压，光谱分析也一一上场，但是依然没有什么现。 感觉到无处着力的他，只好先将实验放一边，而去图书馆恶补一下相关的知识。 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理解能力，记忆能力在修炼之后似乎有了不小的提高，以前觉得记忆起来各种痛苦的知识现在学起来也变得简单了不少。 趁着这股气势，他开始翻阅大学的生物跟医学教材。因为白墨知道以自己的性格，肯定不会做什么上交国家的事情，只会独自一人去探索未来进化的道路，更多地学习相关的知识非常的重要。 至少在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前，他不会公开自己修炼的秘密，至于白墨给自己定下来的公开秘密的底线，就是在中心区能硬扛核爆而最多轻伤。 他始终觉得，没有做到能以一人能敌一国的前提下，在不能经受住人类最强大武器的攻击的情况下，公开这些基本就代表着会被一群为了长生为了力量而疯狂的大人物抓去当切片，被网络小说深刻影响了世界观的他对于社会上层人士的下限一直估计得很低，怕死的他不打算冒任何风险暴露自己，所以需要步步为营。 “今天是公历2o16年9月3号，从我第一次练气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4o天，前几天出现了一种新能力，虽然能力效果有点蛋疼，但要不要去吃一顿庆祝一下。”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炼，白墨意外地现，他的眼睛出现了一种能力，在自己高度集中精神的情况下，能够做到短暂的透视。 他私下里在宿舍里也对这能力进行了各种极限测试，单次坚持使用透视能力的大概能到半分钟，当然实际上到了2o秒以后开始很难受，就得靠意志去坚持。一般使用2o秒后得休息上半小时才能使用第二次，而且使用三次左右身体由于大量能量的损耗体力也会直线下降，但是一次只使用一两秒的话，大概累计能使用7o到8o秒，然后体力还是会耗光。 “为啥会觉醒这么坑的能力，明明我是一个这么正直的好人，完全没想过干偷窥的事。” “而且居然不是直接战斗型的能力，透视这能力无论是在哪本网络小说里都是咸鱼炮灰才有的吧，怎么就不是个控电，控重力的主流战斗系能力，从各种网文的套路来看，前期不是战斗系能力的基本都不会是主角。” “可惜还是得接受现实，虽然不是战斗系能力，但是无数异能系小说都有这个道理——没有辣鸡的能力，只有辣鸡的使用者，还是好好开脑洞，想想该怎么用好吧，反正现在是和平社会，战斗系能力也没太大用处。” “透视眼在排除了偷窥这功能以外，还可以去赌场捞钱，只要不太过分也可以作为一条长期的收入来源，而且无数的都市系小说里都有最经典的赌石桥段，我这能力也正好能用上，有机会可以去装逼财。” 正在白墨对自己的透视能力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赵稼森来的微信，习惯性地点开语音。 “小墨呀，最近对那样品的研究有什么头绪吗？” 赵稼森的声音一下子将白墨从美好的遐想中拍醒。 “还好是微信的语音，不是要马上反应过来的电话。”他也给吓了一跳。 “导师，您让我测试的那个样品我已经做了不少进一步细化的试验，但还是没有现什么特殊性质，估计需要更多的样品去测试。” 赵稼森也没有疑虑，因为做未知材料性质分析本来就是个大量试验去碰运气的活，消耗的样本量肯定不会少。 “你直接跟越海联系就好了，样本大部分都在他那儿。” “嗯，好的导师。” 说罢，白墨就开始拨越海的电话。 “越海师兄你好，我是之前你帮忙送过样本来实验室的白墨。” “喔，是师弟你呀，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导师说他让我测试的那个材料放在了你那边，请问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带一下来实验室？” “是那些石头吗？” “嗯！” “好的，没问题，明天师兄就将我手上的都带过来给你就好了，免得你做实验的时候老是说不够样品。” “谢谢师兄，明天就麻烦你了，有机会就一起吃个饭。” “嗯，好勒。” 第四章 新发现 第二天白墨就从越海那儿接收到了剩下的十五块“灵石”。 将他送走后，他将这十五块石头拿一个样品箱一次打包拿回了宿舍。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为了能独自研究这些石头，甚至是在自己的单人宿舍里又增添了一堆实验器材，去探究它们的各种性质。 当然，在实验室的研究工作他也没有放下，一些不是太私密或者是需要到高端仪器的实验，他就带着样本到公共的实验室去做，反正对这个材料的研究本来就是他从导师处接到的工作，周围的同学也清楚这事，不会有什么疑问。 他一边做着研究，一边修炼自身，闲着还去锻炼展一下新得到的能力，时间基本都被自己的事情安排得满满当当，实验以外基本也不跟实验室的同学打太多交道，私底下的聚会更是基本不出现。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白墨就是个耐得住寂寞，真正适合搞科研的料子。 虽然大部分人是为了混学位而读的研究生，真正的目标更多是为了学校的牌子跟一个交际圈，但也没必要跟真有志于在学术圈展的同学对立，多个朋友哪怕是点头之交也比多个敌人好，到处拉嘲讽怎么看都不像是社会主流的生存之道。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在粉碎了两块灵石后，白墨终于有了重大的研究现。 先他是将一块绿色变浅了很多的灵石粉碎，尝试探讨灵石的粉末能否达到同样的效果，结果也没让他失望，高温下灵石粉末依然是能散出灵气。 接着他又开始往玄幻小说的方向去散思维。在一般玄幻小说的设定里，灵气可是几乎无所不能，既可以催生出灵药，灵材，又能养出灵兽。于是白墨就结合材料化学中的稀土知识，想要测试一下灵石能不能做到跟稀土类似的效果。 一天下午，他将灵石的粉末带到实验室，在材料实验室的小型冶炼实验场里，他将灵石粉末加到了熔融的钢水里面，通过透视眼对冶炼炉内部的观察，现一些气泡从钢水中冒出。 在除去浮渣以及降温后，他对弄出来的新钢材的性质也进行了的细致的分析，现硬度有了显著的提高，莫氏硬度甚至是跟普通宝石相近。 得到了这个重大现以后，他有些心疼地将一块没用过的灵石打碎，投入实验室的冶炼炉里。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新钢材的硬度更上一层楼，已经可以几乎可以媲美钻石的硬度了！ 经过后续的一番实验，拿到了新钢材的各项参数后，他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不向导师说出这个现的话，估计他之后向我问起样本特殊性质的检测结果的话肯定是不好回答，导师对这个未知材料的特性是抱着挺大希望的。” “倒不如将这个结果报告给他，将他对材料的关注放到这个工业领域，这样他就基本不可能再往生物领域的影响去想，毕竟正常材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普适性，同时在工业跟生物学方面都有巨大的作用，而用一个真相去掩盖一个更大的真相应该是最安全的，真相并不怕被现，正常人不会想到装满宝物的藏宝室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藏宝室。” “至于后续的研究，应该也不会有人会对一种类稀土的材料考虑它对生物进化的影响。” 甩开导师直接将自己弄成第一作者的念头，他想了下就选择了放弃，一个连博士都不是的研究新人想投到有影响力的专业杂志上不带上导师基本不可能，还不如将风头让给导师，自己闷声大财。 想罢白墨就直接拨通了赵稼森的手机。 “导师您好，关于之前您让我去测试的样品，有了一个重大的现。”白墨吊了吊胃口。 “继续！” “我现样品的作用跟稀土材料的功能有点类似，但是在某些方面的效果上还要远远强于稀土，在钢材冶炼的实验过程中，我尝试加入了少量磨碎的样品粉末，结果现出来的新钢材其莫氏硬度能媲美钻石。” “好！小墨你准备一份详细的实验报告给我，三天后的下午两点我来实验室一趟。” “好的，没问题导师。” 他挂掉手机以后，就开始在电脑上码实验报告。 打开实验报告的模板，白墨噼里啪啦地将数据填上去，然后再润色一翻，让赵稼森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仅仅是两个来小时，新鲜的实验报告就出炉了。 顺手将实验报告给了导师以后，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压缩食品，同时也将要用的灵石放在坩埚中，又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这次白墨突奇想，想试试自己的透视眼能不能看到吸入灵气身体内部到底生了什么。 为了有更好的观察效果，他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胸前，他现吸入的灵气在透视眼中是呈淡淡的绿色，就跟加热中的灵石一个颜色。 然后淡绿色的粒子随着毛细血管流出，很大一部分都在往头部流去，在感知一直追踪着灵气往头部走去的过程中，白墨现自己的能力撑不住了，最后一瞥现了大部分灵气流动的终点是自己的眼睛，而自己的眼球后面的空隙里似乎长了一些连接着眼球的奇怪组织 过度使用能力的白墨在歇了一会儿才现不对劲——这谁家透视眼能看得见自己的眼球！ 白墨在能力恢复过来后又再测试了一下，现只要他想，他真的可以看得见自己的眼球，还能很清晰地看见眼球后面连接着的不明组织。 作为一个自认为记忆力还很不错的人，白墨很清楚的记得之前看的医学解剖教材上，眼球后面是没有这种奇怪的组织的，于是他也只能将这个归结为自己进化之后的产物了。 修炼过后又是一阵的饥饿，狼吞虎咽了一顿以后，他对自己觉醒的能力更加地感兴趣了。 之前是因为能力的持续时间严重受体力限制，所以白墨很少去使用它，很多时候都是在脑子里脑补能力的玩法，就像以前看网络小说那样，幻想自己有这样那样的能力以后会怎么开。 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前是只能在纸上写代码，永远不会有运行的机会；而现在是在纸上写代码，然后等计算机有空闲的时候就能真正运行。 但是，今天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打定了主意即使是体力透支，也想尽情地去试试这个好玩的能力，即便是加起来只能玩一分钟。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刻苦修炼，他的视力继续地向非人方向狂飙。 现在即使是不开启能力，在无遮挡的情况下，也能够分辨出5oo米内的人的表情。 这次的他决心想再测试一下自己的透视眼能力的各种极限。 他收拢起自己的各种杂念，开始集中精神，尝试感知得更远，但是很不幸的是，“透视眼”的范围只有大概3o米的半径，出了大概3o米的范围外“看到”的东西就失真，变得模糊扭曲了。 接下来，他再用剩下的能力使用时间去测试能力使用的精度极限。 他盯着自己的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表面的皮肤，在想象中不断地用力，直到自己完全使不上劲为止。然后现如果自己尽全力的话，可以很勉强地感知到细胞级别，能模模糊糊地看到细胞的轮廓，但是想要进一步看到细胞里面的情况还力有未逮。 以透支体力的方式全力使用能力以后，他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一觉醒来以后，他似乎感觉自己变得更加精神，但敏锐的感知似乎也让肚子里的饥饿感变得更强，就好像昨天对能力的尽情使用以后，身体的一个阀门被打开了似的。 第五章 交易 接下来的两天里，白墨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个无底洞，无论吃掉多少东西，过两小时又开始感到饥饿。 由此还带出了一个原来已经得到了缓解的问题——得整天往厕所跑，毕竟物质还是守恒的。 在这种麻烦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是选择去买更多的食物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当然，被这样的大麻烦困扰着，他也只能给实验室打电话请病假去掩盖真相。 因为担心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到市里也只买了足够常人食用一个月的食物，再多的话，越变得敏感多疑的他就会觉得不安全了。 经过一轮估算，他得出的结论是，常人一个月的食物摄入量跟自己三天的食物摄入量相近。 因为学校附近的环境相当地荒凉，除了学校内部设立的市，基本也找不到别的食物购买点，所以他选择了网购。 分别在七八家网店里各买了足够正常人1o天所需的高能食品后，他在配送时间上选择让快递分别三四天里送过来，免得住在同一栋楼的人起疑。 虽然他还没神经质到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程度，但是他也不想冒任何秘密有可能会被现的风险。 当时他跟赵教授约在了这天的下午3点见面，但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面。 还好已经是11月初，天气转凉了不少，他直接就穿起衣柜里袋子最多的一件大衣，往各个袋子里塞满了压缩饼干，然后手上拿着一瓶一升装的水出门向实验室走去。 “白墨，感冒还没好吗？”白墨进实验室门时正好出门的邻座同学林海问。 “谢谢关心，林海，现在没什么事了，穿厚一点就好。” “注意身体！” “嗯，慢走。” 白墨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看了看时间是两点五十，赶紧拧开水瓶盖，啃了一包压缩饼干，擦擦嘴装着没事人的样子。 赵稼森向来相当守时，两点五十八分，正好是白墨擦完嘴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就踏进了实验室的门。 赵稼森一进门就向着白墨的位子走去。 “小墨呀，实验做得怎么样了？”几天前拿到了实验报告的赵稼森，自己私下抽空也做了一些相关的验证实验，现白墨说的确有其事。但是他还是明知故问了一下，似乎是想亲口听白墨再讲一次好消息。 “导师下午好，根据实验的结果，在冶炼钢铁中，加入少量的样品粉末，能够大幅提高冶炼出来的钢材的硬度，经过初步的测试，在每吨原铁矿中，加入2o克的样品粉末能够达到最佳的效果，出来的成品莫氏硬度能够达到1o，可以跟钻石媲美。” “至于样品对其它的工业材料的影响，因为样品数量不足，就没有进行更多的测试，详细的实验测试情况已经在三天前以实验报告的形式送到您的电子邮箱了。”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干得不错，我就说这种未知材料肯定是有它的特殊之处，现在总算是掀开一角面纱了，这种优良添加剂的现一定能大幅度地推进我们国家的材料工业的展，小墨你这个现功不可没呀，为我们实验室也增添了一份荣誉，我在撰写报告的时候不会落下你的。” 赵稼森从言语上开始将功劳转移到自己头上，不过看着白墨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心里也暗暗觉得白墨挺上道的，决定从别的地方补偿一下白墨。 “样品不够了是小事，记忆中我在夏威夷的火山脚下还看见有不少这种材料，你可以去那边考察一下。这样吧，我现在就批你一个月的实地考察时间，前去夏威夷一方面采集足够后续一系列实验的样本，同时也可以去搜索一下有没有类似的矿物。” “预算方面，我会从名下的科研经费里调拨一笔钱，只要是你在当地的考察支出，都可以从这里面扣取。” “导师为了将这个成果弄到自己头上也是拼，直接就将我丢到夏威夷度假一个月，估计回来他论文都已经表，在报纸上都能看到他的‘丰功伟绩’了。那这些钱大概就当是掩口费，不过也不是用他自己的钱，只是国家的研究经费，慷他人之慨，自然也就给得爽快，而且钱对他来说也没太大意义，毕竟都是近7o的人，也没啥能挥霍大钱的地方了。”很快他心里就转过了这样的念头。 “而且这笔钱还把我给绑了，如果我在他表论文之后揭真相，估计这笔钱就成了我骗取科研基金的证据，然后就身败名裂了，不愧是科研界的老江湖，两手准备，滴水不漏。不过也没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出那个名，什么名气也比不上能够静静地修炼变强。” 然后白墨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赵稼森的安排，“导师那我大概什么时候出？” “你准备好签证，带齐需要的设备就可以出了，钱我明天就会让助手打到一个新账户上，回来的时候给财务那边一张报销清单就好了，我还有事，有什么问题就再联系我吧。” 说罢，赵稼森就急匆匆地走了，看起来心情相当的不错。 “要不要这么急着表，又没人跟你抢。”白墨腹诽了一下，脸上还带着笑容。 又啃了一包压缩饼干以后，他继续向实验室请病假，顺便给实验室说了下赵稼森的安排，表明自己将会离开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安排妥当后，白墨很快就溜回了宿舍，毕竟他现在这样的食量，在人多的地方晃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人看出问题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白墨除了去办理签证的时间，基本都宅在了宿舍，终于宅到了第八天的时候，白墨现自己对食物的需求量终于开始大幅下降，回到了正常人的水平。好奇的他用透视眼的能力向自己的皮肤望去，现继眼球以后，皮下也多了一些奇怪的组织。 “这些奇怪的组织是什么？”他又开始展开自己的想象力，“在有了这些组织以后，我对食物的需求就降了下来，难道说这些组织的用处就是吸收能量的？长在皮肤表面的话，那功能就应该是吸收空气中的游离能量。还好这些组织没有叶绿素，不然像植物那样吸收太阳能然后全身变得绿油油那就玩完了，肯定会被抓去切片。” “不过新长出来的这些组织确实出现得及时，正好赶在我去夏威夷前，减少了很多麻烦，也没了暴露的风险。” “导师似乎背后的关系也相当铁……为了让我尽快消失在华国，居然动用了自己的人脉给我加。”仅仅是不到十天就拿到签证的白墨又腹诽了几句。 在出前，他对自己现在所有的能力都进行了一次细致的测试。 先是最先出现的强化视力，在全神贯注，不用透视眼的情况下，他可以分辨出1ooo米内人类的表情。 其次是后来出现的透视眼，有效范围大概在五十米左右，分辨精度也有了一定的提高，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细胞的轮廓，虽然还是看不到细胞里面的情况，但比起之前只能很模糊地感知又前进了一大步。 最后是身体基础素质的测试，短跑1oo米方面，他现在的度大概在8秒左右；而耐力体能方面，他尝试过能在一个半小时能跑完一场马拉松的全程；力量方面，他大概是能扛起4oo斤的重物，总的来说就是白墨如果去参加下一届奥运的话，大多数项目的冠军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当然，身体素质的人化并没有使得他失去警觉，他依然只是肉体凡躯，手枪子弹也能让他轻伤，就别说各种机关枪狙击枪导弹了，离他的自保目标硬扛核弹还很远。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还有这趟去夏威夷考察要用到的各种实验器材，带着赵稼森派助手送来的银行卡，开始了在夏威夷的旅程。 按照赵稼森的初衷，这一个月就是让白墨花一两天捡石头，然后剩下的时间都让他在夏威夷度假，等赵稼森整理好拿到的成果，木已成舟以后再回来继续研究工作的。 第六章 试验 搭飞机的过程相当的沉闷，虽然因为有豪爽的导师报销，他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头等舱。但是以他一个实验室死宅的性格，也不会去搭讪空姐，自然也没有什么艳遇。 而且在飞机上白墨也不可能带着仪器去生火练气，所以他难得地度过了没有修炼的十个小时。 下飞机后，他在机场银行处溜达了一下，从卡里拿了一笔钱出来当成日常消费，然后包车到当地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包下了一个海景套房的3o天住宿。 “难得出来玩，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白墨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安置好自己的行李跟带来的实验设备后，他直接就穿着个泳裤走去海边晒太阳，顺便测试一下自己皮肤的吸能效果，当然哪个才是主要目的就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这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位于北半球的夏威夷太阳也不复夏天的火辣，沙滩上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度的温度，正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他晒着暖暖的阳光，感觉整个人都慵懒起来了。 堕落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眼一闭一睁就是两个小时。 在晒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日光浴以后，他觉得自己由内而外都变得无比充实，身体就像充满了电一样。似乎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出了饱涨的信号，前一阵子天天折腾着他的饥饿感一去不再复返。 而一个星期里翻来覆去的饥饿，也让他倍加珍惜现在的时光。 “我也变成了野生的植物人，还好没有一身的叶绿素。”白墨大字型地躺着沙滩上，无聊地想着这个事情。 晒太阳晒得心满意足的他，在闲极无聊中开启了自己的“透视眼”。 自从之前他现自己的透视眼跟小说中的透视眼不一样，完全没有死角，甚至可以看到眼球本身以后，他有空就会去想想该给自己的能力起怎么样一个高逼格的名字。前一阵子中二之魂在燃烧的白墨就干脆称呼自己的眼睛是“白眼”，因为两者同样是各种透视，也能看见能量流动。 但是他还是觉得叫白眼显得逼格不够，而且白眼也是有死角，没办法看到自己，所以还在寻找听起来更高大上的名字。 晒太阳的这段时间，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全知之眼”这名字，里人格一直中二病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接受了这名字。 开启了能力的他开始四处乱瞄，毫无疑问，沙滩上最多的肯定还是穿着比基尼的女郎，特别是白墨所在的这片沙滩是入住的五星级酒店所专属的沙滩，出没的基本是各种有钱人。而作为一个自认为有节操，有下限的人，他虽然觉醒了透视眼这样的能力，但是从来就没试过去偷窥别人。 而今天他决定抱着科学的精神，以纯粹研究的眼光，去测试透视眼看其他人的效果。 他在视野里随便选了一个穿着比基尼的漂亮金女郎，妹子在他1o米外正自在地晒着太阳。 白墨开始在脑海里想象自己要看到的人所在的空间位置，然后他就感到深深的后悔了，自己又一个幻想被毁灭。 他第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能力太强——透视眼动后，细胞级别的感知将对方的每一个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后有着轻度密集恐惧症的他就一个激灵。 果体确实是看到了，但是每一个毛孔都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他面前，布满密密麻麻针孔一样的皮肤任谁看了都不会有美好的遐想。 原本晒完太阳充满电浑身舒爽的他还有点意得志满，结果这样看了一眼以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进入了贤者模式，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现旁边的人有些不妥以后，晒着太阳的女孩向白墨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如果有一天我的感知足够强后，看屏幕里东西大概会变成一个一个的像素点？到那时候，跟所有有屏幕的电子器材绝缘的我应该就真的是生无可恋了，还是得好好锻炼能力的控制，让自己能完美掌控透视的精度。” 当然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等他能将能力锻炼到收自如的时候，他还是否仍对普通人类有兴趣了。 虽然刚才透视妹子时生的不愉快经历让他感觉就像是从云端被打到了地面上，但只是调整了两分钟，他又重新开始了对能力的摸索——其实就是开着“全知之眼”随处看，试试能看多远，看多清。 “没有师傅带，没有神功指引要想找到前进的方向真的太难了，就跟在搞材料学的实验一样，各种拼脸试错，能力开全靠脑洞。真想跟爽文主角一样升级如开挂，越级如割草，天天过着的就是装逼打脸的生活。”感觉自己耐心被一点点消磨掉的白墨又开始了在心里牢骚。 不过没有文青玻璃心的白墨再一次从满身负能量恢复了过来，继续了对自己能力现状的分析。 “在吸能皮肤——姑且就先这么叫着吧，也没想到什么有意思的新名字出现了以后，我的能力续航能力得到了相当大的提高，之前受限于体力，满体力所能支持的开启时间也没过一百秒，但是在有了新的能量来源以后，能力的使用时长涨到了大概五分钟，而这还是我在公众场合为保安全没敢耗尽体力的成绩，竭尽全力的话大概极限能到七分钟左右，不过之后估计就会体力透支，动弹不得。” 在例行测试完自己的能力以后，白墨就没再动用自己的能力，而是单纯地利用强大的视力去感受整个沙滩的环境，沙滩上人不少，到处都是漂亮的比基尼女郎走来走去，当然有多少是纯粹为了晒太阳而不是钓金龟就不好说了。 他在刚才被坑了一把以后，也不大有兴趣再全神贯注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免得自己的密集恐惧症又犯了，反而是这海天一线的景色让他渐渐入迷。 靠着变态的视力，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海浪从海天分界线处缓缓向沙滩边拍来，目光跟着海浪慢慢地往沙滩涌来，然后有退回去，就这样一来一去，一来一去人开始渐渐出神，眼神也变得有点迷离，呼吸的节奏放慢到了海浪一样的节拍。 沉浸于环境的他，这时候也没有留意到一个相当恐怖的事情，以他为中心，半径一两米的范围内温度骤降，要不是有着阳光不断的补充，估计温度还会进一步下降。 生这种奇异事件的原因，是因为白墨的吸能皮肤在他无念的时候，由自己的生物潜意识的控制着开始了全力地工作。 大量吸收的能量被用到了他呼吸系统的改造，以适应白墨逐渐减慢的呼吸，不然他就会因为呼吸频率的大幅降低导致身体缺氧而被迫从这种难得的“天人合一”的状态中退出来，浪费了这样一次难得的机缘。 “这就是传说中的师法自然？”整整过了一个小时，到了下午的五点多，太阳都开始西斜的时候，白墨才从潮水的节奏中醒转过来，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海，回味着刚才体会到的一切。 这时候的他还没有现自己的呼吸系统已经被大幅地改造过，大踏步地向着传说中的“内呼吸”走去。 就在白墨醒过来前的几分钟，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看见潮水开始上涨了，而沙滩边还有个人在睡觉，担心他再不醒来可能会被潮水冲走，就想要上前去把他拍醒，但还没走到白墨的身旁，离着两三米就已经感觉周围冷得吓人，温差足有十多度，吓得她赶紧跑了回去找同行的家里人。 “爷爷，那个人好奇怪，明明是睡着了但周围却冷得吓人。”小女孩跑回到自己的营地里向一个老人家撒娇。 “乖孙女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把你吓得连逻辑都理不清了？”，“睡着了跟冷得吓人可是没有什么联系的哟”老人调笑道。 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起来刚才遇到的怪事：“就是那边沙滩上有个人在睡觉，我看这水要涨了，就想要叫醒一下他，谁知道还没走到他身边就感觉突然冷了好多，吓得我马上就跑回来了。” “没事没事，爷爷带着你一起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呀，以后别偷看那种灵异小说了，对你这个小孩子不好。” 小女孩听到最后一句，就像鸵鸟一样埋着头，用细如蚊讷的声音回了句：“知道了爷爷，以后不会了。” 第七章 落寞与新生 一个老人家领着一个小女孩向着白墨走来。 此时的他已经从“天人合一”中醒转了过来，脑子还有一点昏昏沉沉，看见一个老人家带着一个小女孩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也没有感觉有啥异样，毕竟老人加上小孩子是看起来最没威胁的搭配。 虽然看着两人都是华人，但白墨也没有主动上前主动搭话，他一向是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只是在默默地收拾东西准备从沙滩走回酒店。 没想到老人挑起了话头，“年轻人，看起来你不简单呀。” “没见过这样搭话的人，一股神棍气息扑面而来，这地方应该不会有传销的吧。”白墨心里想道，“下一句是‘你与我佛有缘，何不皈依’都不会觉得奇怪。” “额”他突然现自己不知道该回答啥。 “我看你” “我看你天庭饱满，太阳穴高高鼓起，精气内敛，想必是一方内家高手。”白墨在老人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冒了这样一句。 “好不容易挤出来这样一句小说经常出现的台词，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应对这奇怪老头了，还是赶紧爬起来离开比较好。” 然后两边又是一阵沉默。 “年轻人，虽然这系列的台词在话本小说里经常出现，但是你也不用这样搪塞我老人家。顺便纠正一下，太阳穴高高鼓起那是外家高手。” 白墨对这个自来熟的老人家越哭笑不得。 “我看你双目有神，四肢矫健有力又不失灵活，天生神力神，是练武的奇才，可惜骨龄有点大，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老人接着之前被打断的话头感慨了几句。 “老人家您真是爱开玩笑，那请问您老是不是还有一卷神功交给我修炼？”白墨跟了一句，要不是看在在夏威夷海滩难得遇上来旅游的华国同胞，他估计就懒得继续接话了。 “说得对！我这里正好有一卷无名秘籍，倘若小伙子你能跟我混的话，这秘籍就交给你了。”老人笑着对白墨说，两边就像是在对台词。 白墨没回答老人的问题，反而转去问躲在老人身后的小女孩，“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显然他觉得只有一个不大正常的老头带着一个小女孩到沙滩玩有点奇怪，看他们衣着也像有钱人，旁边应该有人跟着才正常。 小女孩指了指老人，“爷爷他很厉害的。” “又不是玄幻小说越老修为就越高。”他心里想。 “年轻人，不跟你开玩笑了” “一直在开玩笑的是您老吧。”他很想这么说，不过还是忍住了。 “华泰山，华国国术协会副会长” 老人伸出了右手，白墨也下意识地握了上去，是一只相当有力的手。 “从你身体的曲线，我能大概看出你的体能跟力量都过了专业的运动员，但是观察你的动作，我现你其实是挥不出来自己真正的潜能，普通人的力方式不适合你，太浪费了。” “如果你能加入我们国术协会，在协会里学会如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实力肯定能得到飞跃。” 听到身体的曲线几个字后，白墨感觉一阵恶寒，然后用一种看传销组织头目的眼神盯着老头。 “你心里面肯定是在怀疑我是不是骗子吧？” 白墨不置可否。 这时，华老头没有打算用言语解释，而是松开了原本握着的手，直接一招“黑虎偷心”向白墨偷袭过来。 没有什么打架经验，上一次打架已经能追溯到小学时代的白墨下意识地一躲，然后一手抓过来想要制服老人。他也没想过全力出拳，因为弄伤了老人家肯定是各种麻烦，特别是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老头。 他只是想着先制服这疯老头再好好讲道理，但没想到对方反抓住自己的手腕，顺势诱导加前倾，然后一个扫堂腿扫向他的下盘，企图通过两边同时力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结果白墨直接用力一跳，在硬吃了华泰山两下拳头以后，直接一个大熊抱飞扑过来抱住华泰山，然后双双摔到了地上滚了两圈。 “你这小子不错，一点打架功法都没学过，能靠着天生的力量胜我一筹，跟我预算中的情况差不多，不过生死相搏肯定是我活下来，因为你没有那股狠劲。”华泰山在沙地里站起来边拍着身上的沙边说着。 “现在可是文明社会呀老人家，整天就想着生死相搏的有几个正常人？”白墨毫不客气地反驳了过去，刚才的偷袭弄得他也是浑身是沙，一脸不爽。 “而且武术这东西，训练十多二十年还是打不过别人拿把冲锋枪哒哒哒，真正拼命的话，国术高手要以一敌百都不大可能。老人家，我不反感练功，但是练国术似乎看不到变得足够强的希望，让别人能下决心投入前，得先有个希望吧。” 这个武痴老头激起了白墨心中的一些感慨，他在看武术系列的小说时，也很多次幻想过自己是当中的主人公，能够以一敌百，所向披靡，但奈何现代社会依然是“武功再高，一炮干倒”，一直到最近，他的凡力量梦才重新得到了生机。 听到这里，华老头眼神也变得有些落寞，穷文富武，自己一生都是锦衣玉食，才能够一直支持着自己年少时的武术梦，可惜练了一辈子到老以后也就是个十人敌，可能还比不上一支价值几千美元的枪。这样的武术，又怎么能让一般人心生希望，投入大量的时间跟精力去修炼。 “不打不相识，还不知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华泰山也是果决之人，只是一时的感慨。 “白墨。” “黑白分明，好名字！” “谢谢。” 然后又是一阵冷场 “这样吧，小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跟协会的地址，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也可以先到协会看看了解情况，协会欢迎你的加入。” 华泰山留下一张名片后就带着小女孩走了，留下就穿着一条泳裤，手上捏着一张名片坐在沙滩上沉思的白墨。 白墨并没有在纠结华泰山的事，而是在想自己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他先是用“全知之眼”认真地扫描了自己全身，现在经过了今天“天人合一”的洗礼带来的身体自主进化后，整个呼吸系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呼吸系统开始演变成一个更大的体系——逐渐地跟原有的吸能皮肤组织结合，让吸能皮肤在吸收空气游离能量的时候也进行呼吸，以达到不依赖口鼻的内呼吸状态。 不过这个演变过程还得持续一段时间，进化不像突变，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 对新出现在自己身体内的事物，他总是特别的好奇。渐渐昏暗起来的天色并没有使他的好奇心降温，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憋气能力，白墨将名片放在一边，直接走进了浅摊，深吸了一口气后，整个人躺在了浅滩上，任由逐渐上涨的海水淹没自己。 这时海滩上的人随着太阳的渐渐下山而纷纷离去，入夜以后的海滩清凉得有点过分，穿着晒太阳的泳衣泳裤出没很容易就会感冒。 也亏得是海滩的人基本都已经离开，不然白墨这样子像浮尸一样出现在浅滩上的话，肯定会有人报警求助。 他在水里闭着眼睛，换成以听觉的方式感知这个世界，感受着海的脉搏然而并没有什么现，其实就是在憋着气而已。 全身都浸在水中的白墨，开始利用缺氧来强迫身体用新进化出来的吸能皮肤吸收水中的氧气。或者说进化后不能再叫吸能皮肤了，但同时能吸收氧气跟能量的皮肤白墨一时间还没想到更好的名字，实际上他也不大在意究竟应该叫什么。 一个小时后，天完全地黑下来以后，他才慢慢地从水里面浮出来，二十多年来的本能让他还是习惯性地同时用口鼻深吸了一口气，哪怕他的皮肤已经有了初步吸收氧气的功能。 呼吸系统的进化跟呼吸方式的改变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白墨也已经抱着长期奋战的准备去改变自己。 第八章 异变 完成了一次脑洞大开的训练后，白墨开始往酒店方向走去。 躺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他再一次用“全知之眼”，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一次细致的扫描，兴奋地现自己的呼吸系统跟吸能皮肤的融合程度，比起在浅潜训练前又加深了点。 他大致地估算了一下，如果每天坚持这样的训练，那么在从夏威夷回国前，两者就能完全融合起来，正式地达到所谓的“胎息”。 虽然原理似乎跟他在小说里看的有点不一样，小说里都是什么玄而又玄的“后天返先天”，但他向来是个实用主义者，但求目的，不纠结过程。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真正享受的，还是那种探索的乐趣。印证想象中的修炼跟现实世界的修炼之间的异同，比起折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趣多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他看了看房间里的钟，钟指着八点十五分，已经是比正常晚饭时间晚了不少，赶紧拿出了加热设备，开始练气工作。 以往白墨都只能像吸大麻一样，用鼻子将淡绿色的灵气吸进体内，即便是有了吸能皮肤，也像完全感知不到灵气一样吸收不了，就好像灵气根本就不是能量一样。 他也曾经提出过这样的猜想，平日里吸收的所谓灵气，根本不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也不是什么高级的能量，而是一种特殊的物质，但是他一直没办法完善自己的猜想，因为他没办法解释如果灵气不是能量的话那会是什么。 虽然这有点违背他作为一个学习了物理多年的人的三观，但白墨也只能假定灵气是一种人类暂时无法解析的一种高等级能量，只是因为自己的吸能皮肤级别不够，所以才无法感知。 无数玄幻小说里，都认为灵气是高级的天地能量，但物理课本也告诉他，现实世界的能量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等级高低之分，只有像热能，机械能这样表现形式的不同。 所以在吸能皮肤有了吸收灵气的能力以后，白墨开始了相关能力的测试。 虽然他已经竭尽所能，但是因为系统之间融合度不高，而且他严重缺少使用皮肤去呼吸的经验，所以最后只有极少数的灵气从皮肤被吸进去体内。 在“全知之眼”的观察下，这被吸进去的几缕灵气，在到达吸能皮肤的特殊组织以后就已经被吸收殆尽，跟沙漠里滴进了几滴水没什么两样。 而再一次让他兴奋的，则是那一小片的组织在吸收了灵气以后，稍微活跃了一点。 在精确到细胞级别的感知下，白墨粗略地估计，这附近一小片组织工作效率，比起周围组织高了可能有3到5个百分点。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至少方向是对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墨也完全当成了是在夏威夷的一次度假，而不是一次考察。 每天不是窝在酒店房间里练气，就是到海边练习使用皮肤呼吸，偶尔会去市买上一大堆食物来对付练气之后产生的饥饿感。 让一个本能就使用鼻子呼吸的人，去练习用皮肤进行呼吸，难度远比让一个左撇子练习用右手写字大。 但即便收效甚微，他还是在坚持练习着，一点一滴地增加熟练度。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就像明明知道收集敬业福所付出的努力跟收获的几块钱完全不成正比，但还是孜孜不倦地干着。 在来到夏威夷的第十天，他现在自己没日没夜的训练加上灵气的刺激下，两个系统的结合度过了预期的度，已经融合成了一个有机整体，这比他预想中的时间足足是早了半个月。 “还有二十天的时间，我该做些什么呢？”白墨开始思索，“其实也只有俩选择要么是继续宅在酒店，要么就去导师说的火山脚下去考察。” “我现在手上还剩下6块灵石，继续宅的话也支持不了多久了，还是先去火山脚搜集一些灵石满足后续需要。按照导师的说法，在他标记的火山脚下那种石头挺好捡的，而且黑不溜秋的外表也没什么人会留意，不怕有人捷足先登。” 为了保密性，他直接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忙租了辆车，然后拿到了一个大行军包，里面装着野外求生的全套设备。资本主义国家就这点方便，只要有需求，野外装备通通都有人准备好送到手上，唯一的问题就是多花了白墨两倍的钱 掂了掂行军包的重量，白墨估计加上实验器材一共在8o斤左右，不过对于他现在的体能来说，扛着8o斤也就跟正常人拿着8斤东西一样，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体积太大可能会对活动有点影响罢了。 把实验器材也放进包里以后，他将行军包丢进租来的越野车的副驾驶上。由于有着之前吸收灵气后需要胡吃海喝的经验，为保证不出现什么尴尬的事情，白墨接着再让人送来了足够正常人两个月生存的补给品，将它们通通都塞到车后座跟车厢后面。 他心里清楚，指望完全没有野外捕猎经验的自己，在出什么修炼问题导致饿得狂的时候，想要像平时看的玄幻小说主角那样，贸贸然跑进森林里总能抓到猎物吃饱基本不可能 即便是身体素质远高于正常人，在既无经验，也没武器的情况下进森林捕猎也十分困难，动物们打不过还能跑森林对不熟悉的人度的限制很大。 白墨盘算了一番，感觉各种准备都完成了以后，开始往目的地进。 一路上走的几乎都是相当荒凉的林间公路，他现越往目的地去，就感觉空气中某种熟悉的气体的浓度越高，走到半路白墨将车停在路边，下车仔细地查看了一下。 “这居然是灵气这火山口难不成下面藏着一条灵石矿？！亦或是火山口连着一个洞天福地？”白墨一反应过来浓度逐渐增强的东西是灵气以后，又开始往玄幻小说靠。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沉迷小说的学生，只是恰好喜欢思考，所以才去学的物理。 “看来得做好越靠近火山就越有可能出现危险动物的准备了。”白墨很清楚，灵气这玩意对生物进化的促进作用很大，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么茂密的森林里进化出灵兽妖兽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而且它们一般还没进化出能跟人讲道理的智商，脑子里估计还是完全的丛林法则。 白墨重新上了车，从行军包里拿出了少量压缩饼干塞到自己的裤兜里，然后又将包里的军刀和水壶一左一右别在腰上，做好战备以后再重新上车。 他紧握着方向盘，随时准备着遇见突情况。 第九章 青龙与白虎 越野车一路缓缓地走着，白墨利用他常的视力四处张望，试图想要现些端倪，但是茂密的森林显然严重地阻碍了他的视线。 虽然经过一轮的身体改造后，透视眼的使用时间有了大幅度的延长，但是远还没有到可以随心所欲使用的地步，因为能力的使用是以消耗体力为代价的。 在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浪费体力后果可想而知，于是白墨就只能选择在一些感觉很有可能有问题，但又因为视线被阻挡而看不到的地方进行详细的扫描。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觉察到有些奇怪，这一路上实在是太安静了，整个森林都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白墨的感知里，他现能观察到的动物，有的是躲在了树洞，有的是在地下挖的洞，即使是少数没有进洞的动物也躲藏了起来，就连在厚厚的枯枝残叶底下都有小动物窝着，它们无一例外地都陷入了沉睡。 植食性的动物身边往往还有一大堆植物，而肉食性动物身边则往往有几具其它动物的尸体，尸体上有些被啃咬过的痕迹，显得残缺不全。 显然之前生过一次相当惨烈的争斗，白墨根据观察得到的尸体数目，结合肉食性动物在森林生态圈里占的比例，估计森林里估计少了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动物。 看来我选择出的时机还算不错，选在了这场血战以后，要是刚到夏威夷就急匆匆地跑到火山的话，那遇到的麻烦要大得多。” 他一边思考，一边控制着车跟方向，让车子沿着宛如切开了森林的车道缓缓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但即使是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没有让他放弃去火山脚的想法。 因为按照他的估计，随着自己“修为”的增高，对灵石的需求量很有可能会越来越大，手上的灵石估计只够再用不到一个月。 为了自己追求凡力量的梦想能够继续下去，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往火山走一趟，心里已经有了要披荆斩棘的准备。 按照gps的指示，在离火山还有约一公里路程的地方白墨再次停下了车，打开了车窗去感受空气中灵气的浓度。 他从感觉大概可以判断，此时此地灵气的浓度已经达到他日常练气时六到七成。 暴露在如此高浓度的灵气环境下，他习惯性深深地吸了一口，即使是现在已经不再单纯依赖于口鼻呼吸，但有些本能还是无法改变。 尽情地沐浴在了灵气海洋中的白墨，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脸上自然而然地展现出满足的微笑。不过很快白墨就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向前驶去。 回复冷静后，他又开始思索起自己的状况，在这开始修炼以后的两个多月里，他对自身情况的考虑次数估计要过此前二十年的总和。 在之前的人生里，他对除了学习跟看小说以外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随随便便就应付掉。 吃饭，差不多就好；穿着，能出门不被注意就行；社交，基本为零。 自从父母离世后，他就开始迷上了各种网络小说，每天课本以外的生活就是小说。 对他而言，书上知识所揭示的，隐藏世界背后的美妙结构，跟小说里纷繁复杂的世界一样迷人。 这一切都让他将绝大多数的精力投到了自己思考的世界，而不是现实无聊的一切。 但所有东西都随着他对灵石用途的现而改变，曾经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一切，都开始浮出水面。 这种身负大秘密，却无法向任何人倾诉的感觉给白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逼迫着他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每天都要三省己身，为保密而考虑，为进化而考虑，为生存而考虑。 如无意外，这种伪装生活再持续几年的话，白墨至少也会患上精神分裂症，甚至可能直接精神崩溃。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相关训练的人，他身上背负着的压力比在异国他乡或者敌后战区潜伏的间谍还大，间谍至少还有一个上线可以联系（虽然也不一定能信任），但他没办法对谁说真话，只能一直带着面具去演戏，向着那个遥远的目标，能够人尽敌国慢慢前进。 所以在灵气充裕的火山脚无人区，白墨的精神反而能够相对放松下来，因为至少不用整天带着面具假装成一个普通人。 “前面再走几百米就到火山脚，这里的灵气浓度已经跟我平时修炼时的浓度持平，如果这些灵气都是由灵石加热然后释放出来话，火山下面藏着的灵石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才足够形成如此庞大的灵气领域。” “这么庞大的灵气领域虽然几近无形，但森林的异变隐藏不了多久，过度的安静也同样引人注意。” “最多再过几天，森林的异象就会暴露在世人面前，美利国当局也会派人前往调查，以他们的专业素质，一路顺藤摸瓜的话，一周内就会水落石出，说不好灵石的存在也会被现。” “我作为一个游客，只要尽量远离旋涡中心就能保证安全，现在就得趁着还没暴露最后捞一把，官方介入之后再回来这里就很难了，不能赌别的地方存在灵石的可能性。” 完成规划以后，白墨就沿着自己感觉的灵气浓度最高的地方火山口走去。 显然这座火山不是旅游区，所以既没有上山的楼梯，也没有保障安全的铁索，缺少登山设备的他只能利用远常人的体魄强行爬坡上山。 白墨一边上山，一边用能力观察着这些窝在洞里的妖兽。可能是因为灵气浓度更高的缘故，它们基本都已经从沉睡中醒来。 但很幸运的是，可能是野兽们都知道能够不受打扰地享受这高浓度的灵气的日子不多了，一个个都窝在洞里懒得动，没有给他带来多少阻碍。 越往山上走他就越心惊，因为盘踞在路上的动物变得更加强大，整座山峰就是一座强者金字塔。在到了半山以后，经过进化的野兽已经给他带来有点危险的气息，不过还好它们一个个都呆在挖好的洞里享受灵气洗礼。 作为它们眼中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变异生物，即使到了半山白墨也没有遇到阻挠。 这些在灵气引导下变得灵性了许多的动物，它们也有了初步的感知能力，可以感觉到经过的“兽”很不好惹，战斗除了影响灵气的吸收以外毫无意义。 就这样他一步步地在众兽的围观下爬到了山顶。 刚刚登顶，白墨就有一种心惊的感觉，于是赶紧用眼睛的能力扫了一圈，现让自己感到心惊的气息分别属于两个主人——一条大蟒和一只类似老虎的猫科动物。 “这是要进化成青龙白虎？”他腹诽了一句，“朱雀跟玄武呢？” 跟记忆里的蟒蛇似乎有些不同，这条蛇浑身色彩斑斓，明显是从有毒品种的小蛇进化出这样的体型；而白墨眼中的“白虎”，实际上是一头有着不大科学翅膀的猫科动物。 为了减少它们向自己出手的可能，他也第一次全力外放出自己的气息，以制造三方对峙的局面。 在白墨没有再压制自己以后，“青龙”跟“白虎”都默许了这个感知上是不亚于它们的强者的存在，山顶的灵气资源足够，没有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有着接近山脚五倍浓度的灵气，这里的灵石质量肯定比上次导师随意在山下收集的样品要高得多。于是他赶紧将周围的灵石都收集起来。 倘若不是行军背包已经被塞得再也塞不下，估计白墨还不会停下来，多拿一百斤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完成了上山原本的主要目的以后，他开始抓紧时间吸收灵气，山顶的灵气浓度高得过分，即使是日常加热灵石练气时所能获得的灵气浓度，也只有这里的五分之一。 两兽一人沉醉在了灵气的盛宴之中，只不过它们是在洞里，白墨是直接席地而坐，这一晃就过了大半天。 在不停的吸收了大半天高浓度灵气后，他有一种玄乎其玄，没有办法说出来的感受，对这个世界的整体认识似乎加深了一层。 在使用全知之眼对自己进行内视的时候，白墨现自己的感知精度又有了提高，已经可以“看”到细胞内部的部分运作。 第十章 新时代的钟声 在环顾各种细胞器之后，白墨突然现了一种他没在之前看的生物教材插图里见过的细胞器。尽其所能地提高全知之眼的分辨精度后，他终于现了这种新细胞器的用处。 这种圆圆的细胞器吸入灵气，然后输出一些另外一种可被观察到的能量，它们流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被体内的各个组织吸收利用，成为了身体内能量交换的硬通货。 而原来支撑起人体所有能量消耗的线粒体，则开始变成从旁辅助的角色。白墨怀疑，如果继续展下去的话，这种新的细胞器很可能会完全代替线粒体，彻底接过能量供应的重任，让自己进化成一种不再需要氧气，而是依赖灵气生存的生命体。 “既然是灵气经过处理以后形成的新型能量，那就给这种能量命名为‘灵能’吧。”他随意地从看过的小说里给这种新能量命名。 在火山口吸收了大半天高浓度灵气的白墨，突然在冥冥之中有了一种感觉。灵气将会在半天后，也就是凌晨时分迎来一次总爆，爆以后，一切都会开始改变，新时代将会来临。 火山上的野兽似乎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这样的信息，纷纷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拼命地去吸收灵气。 但是无论火山上的人跟兽再怎么努力，宛若无穷无尽的灵气依然从不断火山口喷出，就像在嘲笑它们不自量力，想要喝光大海的水一样。 在有了奇特的预感后，白墨更加珍惜剩下来的半天可以尽情吸收高浓度灵气的时光。 在全力吸收灵气的同时，他开着全知之眼去扫描自己身体的每个角落，试图掘出灵气更多更深层的秘密。 身体里越来越多的细胞内出现了可以将灵气转化为灵能的细胞器，原来的吸能皮肤的内部结构也生了巨大的变化，向着能更好更快地吸收灵气的结构转变，而其它器官在吸收到了灵气以后也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化。 借助灵气的洗礼，大脑的各个分区都有了自己独特的变化。主管记忆的分区细胞结构变得更加坚固，活跃度有所增强。 从宏观层面看，这让白墨的记忆力有所增强，很多以前只是有一个模糊印象的东西现在都能清晰地记住了，当然离过目不忘还有很大的距离。 主管感知的部分，则配合着对应的感知器官一起变化。 白墨最早的眼睛透视异能以及常视力，因为大脑的感知系统进化没跟上，总是要将它们当成是两种能力，需要分别开启。 这样导致了他要么选择常视力去观察远方的东西，要么选择透视眼去扫描近处的东西，没办法统一起来，综合两者的优势。 而这次大脑感知系统连同眼睛的进化则将两种能力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半径大约三百米的无限制视觉，让白墨可以在三百米米内无视遮挡物地观察到想看的一切。 因为这跟修仙小说里描述的神念感知尤为相似，于是他直接就把名字拿过来，将这种视觉命名成神念，以代替之前极度中二的“全知之眼”。 但视觉的改变似乎还不限于此，白墨现自己观察到的世界开始变得有点光怪6离。 结合自己的物理知识，他猜想自己眼睛的进化似乎还拓宽了自己可见光的波长范围，让自己“看”到了红外跟紫外的世界，感知到了更多频率的光。 除了视觉以外，他还现自己大脑主管情感的区域生了一些未知的变化。 从神念的感知他现，情感区的大脑皮层结构生着一些显著的结构变化，但因为不是脑研究的科学家，白墨没办法通过结构变化，推测出该部分进化后的功能，只能留待日后的实验去探索异变的结果。 就在他在对大脑的一个个功能区进行仔细审视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传来“轰”的一声。这声音完全找不到来源，似乎就是直接在灵魂内敲响的。 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但白墨就是从这一声中感受到了这就是新时代开启的钟声。 来不及观察身体的其它变化，他赶紧将感知投向火山口，他现以自己近三百米半径的神念，居然感知不到火山深处的变化，就好像以前视线被遮挡的感觉一样，感知被过份浓厚的灵气屏蔽了。 白墨不清楚这一下响声传播的范围有多远，但假如他能够读到整个地球所有生物的心的话，就会现这直击心灵的响声，其实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听到了。 在新时代的钟声敲响了以后，狂暴的灵气开始自火山口喷涌而出。 几近无色的灵气如同海啸般喷涌而出，当其冲的就是白墨，以及在山顶盘亘的一龙一虎，面对着这有如地塌天倾般的冲击，三者都决心坚持到最后一刻。 但是在灵潮的冲击下，他们不过是坚持了一秒钟就被灵潮冲走了，被裹带着冲到了山下，一直到了离火山近五公里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躺在了地上的白墨才回过神来，用手臂撑起身子，开始慢慢地回想刚才生的事情。 虽然后来被淹没在了灵潮之中，被灵潮裹着高地撞在障碍物上撞得满身都是伤口，但是相对而言，巨大的收获让他感觉之前的进化都不值坚持的这一秒所获得的东西。 他从灵潮中知道了灵气的本质以及所谓“灵子”的存在！ 原本白墨就一直在怀疑灵气到底是不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因为他的吸能皮肤在没有开启吸收氧气的功能之前是完全无法吸收灵气的，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灵气是一种糅合了信息，物质以及能量的东西。 其中蕴含的信息，白墨决定将它命名为灵子。灵子的本质是关于天地万物的信息，它加载到能量之上，再糅合物质，就变成了灵气。 就是因为灵气中含有包含万物信息的灵子，所以才能诱导生物向前进化。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灵气这样的存在，依然是个未解之谜。 时间回到刚才白墨迎接冲击的那一秒。 在大潮冲击到身上前的一瞬间，白墨就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无穷无尽的信息包围了，这些信息似乎包含了古往今来一切问题的答案。 不过他还来不及反应自己想要什么信息，就感觉要自己被灵气大潮冲走了，只好囫囵地随便抓下一些。 白墨在静下来以后，躺在地上仔细查看着这些信息，才现信息中绝大多数都是乱码，根本无法理解，唯独能辨识的，只有灵气的组成以及灵子的存在两部分。 而且关于灵气本质的内容，也只有组成部分能够辨识出来，后面合成方法等的信息通通都变成了乱码。 虽然对收获的残缺感到十分的可惜，但是白墨还是对这番冒险的收获感到非常心满意足。 在知道了灵气的本质以及灵子的存在以后，他接下来的方向有了眉目，这对他来说这比什么物质上的收获都大。 不仅如此，一直以来纠结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这对于一个好奇心强的人而言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接着白墨将目光投向了他的两个“难兄难弟”。 在浓厚的灵气影响下，这一“龙”一“虎”都已经有了相当高的灵智，假以时日有了足够的处世经验后，配合它们通过抢占灵潮先机获得的强大力量，两者只要不作死绝对能够一飞冲天。 不过白墨也没有什么将它们收为灵宠的想法。 第十一章 隔离 毕竟这是现实，也没有什么小说中的滴血认主，灵魂契约之类的玩意来保证灵宠的忠诚度，指望一只智商不低于自己的动物在日后不反水估计就只能看脸了。 虽然在小说里白墨经常看到主角收灵宠那叫一个厉害，多摸两下或者烧个好吃的鸡，然后说几句类似“跟我混，肯定有前途”的话就分分钟就变小弟，而且自带永远满忠诚的buff。 但他自认并没有那种虎躯一震，小弟纳头就拜的王霸之气，所以还是没选择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从来没考虑过抱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这种想法去尝试杀掉它们，看看里面有没有类似妖丹魔晶的东西。 先不说同样是从灵潮中出来的它们仗着原本的身躯强横受的伤比白墨轻不少，他本身也不是那种战斗经验丰富的战狂，伤越重战斗力越强。 以他现在浑身是伤的身体情况，能有5成战斗力就不错了，真打起来，谁当谁的小弟还说不定。 其次，跟两兽在这段时间里的经历，也给了白墨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自从有了练气这个大秘密以来，他的精神就没怎么放松过，每天都得盘算着怎么演戏才能不被现出问题，很多时候只能一个人躲着，这对于原本只是一个生活简单的人来说，带来的压力其实非常的大。 反而是现在面对着两只野兽却能够放下面具，放下伪装，放下所有的秘密放松下来，他并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氛围。 “咕~”白墨的肚子突然响了下，这时候强烈的饥饿感将他从放松中拉了回来。这次长时间的吸收灵气改造自身带来了巨大的能量消耗。在明白了灵气的组成以后，白墨大致推演出了灵气改造身体的原理。 在灵气接触到身体后，灵气中带着万物信息的灵子会诱导身体往优化的方向更快地进行结构的变化。 在灵气供应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其中夹带的能量会先被提取出来用以支持身体结构的变化，但如果一旦灵气停止了供应，变化所需要的能量就会从身体中抽取，这就是一开始练气会导致饥饿的原因。 本来在进化出了吸能皮肤以后，白墨对食物中的能量的需求就已经是大大降低。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过长时间接触高浓度灵气，导致身体中同时进行的结构变化太多，每时每刻消耗的能量就连二次进化过的吸能皮肤也供应不上，只好动用原来的那一套能源获取系统——吃。 在饥饿感的驱使下，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原地，向着记忆中停越野车的地方跑去。 按照白墨此前的准备，在车上放置了足够正常人吃上两个月的补给品。急于找到吉普车上的食物的他此时完全不顾忌体内能量的消耗，全力使用神念去感知越野车的位置。 仅仅是花了1o分钟不到，他就找到了被灵潮冲到了3公里外的吉普车，非常幸运的是，除了车子侧翻以外，物资本身没有什么损失。 他没有管一地的狼藉，直接捡起一个罐头，用力撕开盖子，三下两下就将罐头里的肉塞进嘴里。 然后马上又拆开一包压缩饼干，就着水几口又吞了下去，就这样一直到吃掉了接近三十人份的食物吼，他的饥饿感才减轻了许多，这时候才开始有心思想一件其实很奇怪的事。 为什么吃掉这么多东西的自己完全没有胃胀…… 带着疑问的他，尝试着再吃掉一块肉干，然后用神念去观察自身，结果现自己的消化系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没有了缓慢吸收各种营养的小肠，营养的吸收分类功能直接就由胃被大幅度地强化过的器官所继承。 吃进去的肉干在两秒钟内就已经完全融化在了充斥着灵能的消化液里，其中有用的物质直接就被血液运送到需要的器官，而剩下的固态物质则运送到大肠。 而最为奇特的是，吃进来的肉干中含有能量的物质直接就被灵能消化液“榨”出了新的灵能，直接供应到各个需要灵能的组织。 他现身体很多原本繁复的过程都开始简化，减少了一些步骤。 在失去了葡萄糖的供应后，同时在灵气中的灵子诱导下，线粒体也已经完全进化成了这种配合吸能皮肤吸取灵气功能的灵能转换器，它们将吸进来的灵气也转变成灵能供身体使用。 从理论上来说，白墨已经是一个不需要氧气的生物了。 “我现在的能量来源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来自消化系统，另外一个是来自于吸能皮肤。” 他突然自己除了披着张人皮以外，身体内部的运行机理跟人类相同的地方越来越少，第一次有了自己在生物学上还算不算是人类的疑问。 在缓解了饥饿后，白墨直接就开着车，打算回到酒店就直接从酒店退房然后乘车到机场准备回国，他知道夏威夷很快就会成为风暴的中心。 毕竟这次的灵能大潮实在是影响太大，而他又很容易被查出来可能是知情人，为免麻烦，还是赶紧回到华国好。 驱车回酒店的路上，白墨看见因为饥饿而在疯狂捕猎的“青龙”跟“白虎”。 估计是灵气带来的进化使得它们的感知大幅提高，它们能感觉得到白墨的车子上有着大量的食物，所以一虎一蛇都跃跃欲试地盯着白墨的车，但看着车上的白墨，感觉到他是同等级的对手，明显不好应付，所以还有所犹豫。 而车上的白墨也清楚这俩说到底还是野兽，虽然灵智上去了，但走的依然是野蛮路线，价值观什么的都还处在原始阶段，想要就拿，不给就抢才是它们现阶段的思维方式，克制欲望什么的基本就是开玩笑，分分钟就有可能扑上来。 为了甩掉这两个大麻烦，白墨直接就将车上剩下的补给品几乎通通都扔给了它们，然后抓起剩下的一包肉干，在它们面前演示了一次如何撕开包装，吃到里面的肉干。 看到肉干的两兽眼睛都直了，直接各抓起白墨扔过去的一包肉干，学着白墨一个用爪，一个用牙将包装撕开，一口吞掉了里面的肉干。 看着它们一包接一包地撕开食物，专心致志地吃着，白墨直接就将油门踩到尽头往酒店方向飞驰而去。 他飞驰而去时，两兽也只是抬了抬头，跟回过头来的他对视了一眼。 与来的时候森林里安静得吓人完全不同，在回来的路上，白墨所能感受到的森林充满着疯狂与杀戮，无数饥饿的动物开始互相杀戮吞噬，以满足自身进化的欲望。 森林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显得格外吓人。 不过此时的白墨已经没啥心思关注这些了，疲惫不堪的他只想带着自己所有的收获，尽快回到华国做好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冲击。 但是，根据墨菲定律，坏事情通常都会生。 在白墨回到酒店以后，就看到一个坏消息：美国当局在得知夏威夷爆的灵潮后，直接就封锁了夏威夷岛的交通，理由是担心不明气体中含有传染性病毒，暂时中止进出夏威夷岛的所有交通，而这个时候灵气已经弥漫到了岛上的每个地方…… 第十二章 爆发 在得知夏威夷岛的交通已经被完全封锁了以后，白墨也就暂时熄灭了离开夏威夷的念头。 夏威夷岛离最近的大6都过了一千公里，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的话，即使以他现在的身体，在运气很好的情况下，遇上流往南华国海的洋流，也得花上几个月才能漂回到华国。 而且估计用这种方法回去的话，除了自己以外就什么东西都带不回来了。 为了避免麻烦，白墨在回到酒店以后，干脆就整天躲在房间里，开始整理火山冒险的收获。 “吸能皮肤现阶段已经可以通过吸收灵气来为身体提供能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其实在夏威夷找个山洞窝起来练几十年的灵气也未尝不可，反正已经不用考虑外部物质的消耗了。” 不过转眼白墨就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脱离文明几十年估计出来就变猴子了，我手上也没有什么能直指大道的神功，还是得多交流才能摸索出下一层次的修炼方式，不然永远就靠着现在的练气方式也没啥前途，总不能真的做‘十里坡剑神’，永远在练气层次打转，我相信练气之上肯定还有筑基金丹什么的，毕竟连灵气都有了。” 坚定了自己信念的白墨打开了房间的电脑，上网习惯性地打开网狐，搜易的网站浏览起了最近的新闻来。 “夏威夷火山毫无征兆地喷，但并未喷出岩浆与火山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近无色的气体，当局正派遣专家前往调查详细情况。” “美国当局以喷出气体中可能含有传染性病毒为由已经封锁夏威夷岛上交通，当地专家是否现了什么大问题？生化危机7——夏威夷之秋可能会出现？！” “美国在现夏威夷问题后马上封锁消息，据路边社消息称是在夏威夷现了史前外星文明遗迹，此前的爆是遗迹出现的信号，华方表示高度关注事件进展。” “夏威夷岛火山生奇特喷，同一时间大多数人表示都感受到了心灵的震动，这是神的启示吗？” “华方呼吁华国逗留在夏威夷的游客保持冷静，华国驻美大使馆已经就华国游客问题与美方磋商解决方案。” 白墨一条条新闻浏览下来，了解到了夏威夷现在成了一个热点地区，一时间引来了多方关注，而且由于封锁全岛的美国政府迟迟没有公布官方调查结果，导致各种言论甚嚣尘上，流言满天飞。 接下来的一天里，白墨静静地呆在了酒店房间里，一步步地梳理自己的现状与未来的展。而此时的夏威夷岛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在吸收了一天多低浓度的灵气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灵气的诱导下开始了第一轮的进化，进化过后自然就是强烈饥饿感的洗礼。 因为并没有丧尸打扰，社会秩序也没有崩坏，只是饥饿的人群纷纷去往各大餐厅市抢购食物，所以只是轻微的混乱。而由于交通被封锁，没有了物资进入，所以仅仅是大半天，整个岛上的食物就被消耗一空。 饥饿的民众开始向美国政府施加压力，但从最新深入火山的调研小组的情报得知火山事件异常重大的美国政府保持封锁的立场则异常坚定，只是承诺马上使用军机空运大量补给前来夏威夷以满足民众需求，但是坚持对夏威夷进行封锁。 不过，到了在夏威夷当地执行封锁任务的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军人也开始受饥饿感折磨了以后，无论上级官员在电话里怎么咆哮着让手下们坚持封锁，封锁也已经名存实亡了。 而就在美国政府承诺的补给物资才刚刚在阿拉斯加运上飞机的时候，一件真正让世界震惊的事情生了。 似乎是为了应和夏威夷的火山先驱，全世界的火山几乎都在同一个时刻爆，纷纷喷涌出海量的灵气。海底以及6上的所有火山一起力，使得整个星球都被笼罩在了几近无色的灵气海洋之中，一时间到处都是人间仙境。 网络上各种言论开始爆炸，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夏威夷的事情了，毕竟几千公里外的火山爆跟几十公里外的火山爆喷涌出灵潮使得能见度下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有恐慌的民众开始了各种物资的抢购，混乱之火被点燃了。 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在非洲，无数信仰原始宗教的部落民族纷纷跳起大神，请求他们的神解答疑惑；在欧洲，无论是基督徒还是天主教徒，只要是有信仰的人都开始向他们的主进行祷告，祷告完毕后则跑去各大市抢购物资。 而在华国，无数的基层政府工作人员在上级领导部门组织下展开着有序的维稳工作，以确保社会秩序的稳定，但是也压制不住各种流言，物资哄抢还是时有生。 这一波火山的总爆似乎给美国之前想要通过封锁夏威夷来保守秘密的举动狠狠地打了一把脸，美国方面也只能撤销掉早已经有名无实的封锁，恢复夏威夷的交通，同时将精力集中到国内治安的稳定当中。 世界各地的火山在灵潮爆后喷涌出来灵气的度开始减慢，在没有了宛若海啸的灵潮以后，如同大河一般从火山口涌出来的灵气就开始吸引了不少的围观群众，不少的摄影爱好者还专门用各种特殊的设备去拍摄几乎无色的灵气流，然后上传到网络去。 白墨这几天则一直在网络上各种蹲点，拼命地浏览全世界的新闻报道，想通过总结归纳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通过网上的照片现，不只是夏威夷的火山口，世界各地其它的火山口流出来的灵气流都开始一天天地变慢。 看到这种情况后，他开始猜想灵气流在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于是他准备再次前往之前的火山口，企图在灵气流消失前利用信息优势最后去捞上一把。 这次的准备就简单多了，白墨只是背着一个行军包，包里装满在市买的食物。此时的市在解禁以后已经重新开始进货，有了充足的货源。 在将食物都塞进包里以后，他开着之前租来的吉普，再次开去火山口。 一路上他现之前在森林里的杀戮都已经销声匿迹，曾经弥漫在整个森林里的血腥味也无处可寻，在灵潮后活下来的动物似乎都在静静的消化着生存战争后胜利的收获。 在他的神念里，森林的动物基本都躲在了一角，沉睡的沉睡，也有身上带着伤的在舔伤口。 跟上次去往火山的路一直没人不一样，这次在一路上白墨倒是遇上了不少同路人，经过询问才知道他们都是去火山口那看热闹的，普遍都是些冒险爱好者。他们三三两两地开着车，想要到“流淌”着的灵河边上围观。 一路开车到了火山脚下后，他才现周围已经有二三十辆车停着了，源头自火山口的“灵河”边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其中的一些看起来就是专业队伍，似乎是打算考察完周围环境以后就上山到火山口去一探究竟的。 将包丢到车上以后，他也站到了灵河边加入了围观队伍。 他一开始是想要直接跳入灵气河里面的，但是考虑了一下，现他没办法跟其他人解释自己主动跳进河里的原因，有暴露一些秘密的可能。 “算是便宜你了。” 白墨很隐蔽地将身边一人推了下，假装成他不小心掉进灵气河里的样子，然后自己再装作救人的样子，顺便也跳进了河里。 第一个掉进河里的人因为立足不稳，很快就被灵气河冲到了下游，不过显然没啥事，就是有点皮外伤，毕竟灵气淹不死人，这灵气流也比白墨那时候慢太多了。 第十三章 拼搏 白墨在灵河中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固定住自己，他开始尽力想象自己是河道中的一块礁石，一块顽强的礁石。 同时，他也在全力开动吸能皮肤，争取在坚持的时间内多吸收一些灵气，以支持身体的进一步进化。 岸上的人看见他们俩掉进灵河中也没出事，甚至还有所收获的样子，顿时冒险之心就萌生出来。 能在现在就来到灵河旁边围观的，基本都是些冒险爱好者，很多都是对日常生活的平淡不大满意的，喜欢到处去找刺激的人。 而且灵气弥漫的这几天，他们也现这种气体似乎是对身体大有好处。 这群对自己身体情况很上心的冒险爱好者，很多都现在灵气出现后的几天，身体整体素质有了小幅的提高，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些猜想。 只是对未知的敬畏以及脑中的常识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就跳进灵河里——毕竟再敢冒险的人也不会看见一条流淌着不明物体的河就跳下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两个冒失鬼当了探路先锋，至少在他们眼中看来是冒失鬼，毕竟也没人能猜到其中一个人是主动跳的。 而在他们看起来探路先锋也没有出事，流淌着的未知物质也没有像硫酸一样将他们俩溶掉，有一个人还能坚持着在河的中间。 万事只要有了第一个，后面跟着做的人就多起来了。有了第一个掉进河里没事的人，剩下的人骨子里的冒险因子就从对未知的敬畏中冒出头来，变得不安分起来了，纷纷像下饺子一样跳进河里。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似乎只是单纯地享受将跳灵河本身带来的非致命的刺激感，跳进去以后也没想着在灵河中坚持，而是随波逐流地让灵河冲回了地面上，就像去游泳池的娱乐区玩流水滑梯一样，只不过是这个更加刺激。 但是也有一部分聪明人想到了更多，他们看见了白墨在灵气河中苦苦坚持的样子，想道他不可能不知道只要放弃固定自己随着大潮就能出来，流淌着的灵气似乎也不影响呼吸，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然后他们跳进河中尝试在灵河中固定住自己，但是往往一两秒后就宣告失败，于是他们的好奇心就更重了——那个人凭什么能坚持那么久，而我只能坚持一两秒，难道这是那种不明气体给他带来的好处使他更能坚持？ 不得不说好奇心是想象力的源泉，在想象力的驱使下，他们就在脑子里脑补到了正确的答案。 在经历了多次直接跳进河里后马上就被汹涌的灵气冲走的情况后，冒险者们学乖了，他们这次选择从灵气河的最下游出，一步步地溯源而上。 虽然遇到的阻力越来越大，但是阻力的变大是循序渐进的，不像直接跳进河里那样突如其来，所以他们坚持下来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体会到了为什么白墨拼了命也要坚持下来了。 越往源头走，灵气潮越汹涌，对人体的好处也就越大，但只有坚持着不随波逐流，灵气才能压入身体里面进行改造。 布鲁斯潘，一个大家族里的次子，因为继承家业无望但又生活无忧，所以养成了找刺激的习惯，这次来到夏威夷本来是想要去火山探险，但是刚到夏威夷就出现了灵气围城的事情，然后他就干脆直接来到灵气喷的源头来一探究竟。 热衷于各种极限运动的布鲁斯潘，凭着疯狂寻刺激的念头，从灵河的下游一路飞奔，他现，随着自己不断地往前冲，灵气给逆流而上的自己带来的压力迅增大。 但随着压力的增大，他也现自己不止是身体素质在快提升，他现自己身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想要喷涌出来，但是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这让他相当的难受。 虽然他能坚持在这个位置已经几乎是竭尽全力，但是骨子里的疯狂和对自己身体内部将要喷涌出来力量的好奇，让他依然玩命地坚持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 终于，在再走了十多步以后，灵河中突然“轰”的一声，在河面爆出了一团火焰，布鲁斯潘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体中想要喷出来的是一团火焰。 然后他惊奇地现自己似乎多了一点形同本能的身体记忆，他现在可以在身体的一些部位喷出火焰！ 布鲁斯潘激动地耍起了这种显然不大科学的能力，从小就喜欢看漫威系列的他此时脑子里已经被“能力者”这三个字淹没。 在他有了一点放松以后，马上就在灵河中站不住脚，被冲回了起点，不过躺在地上的他火热的眼神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看见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获得了切切实实的大好处以后，不管是已经在灵河边上还是已经在灵河下游的人都淡定不下来了，连能力者都能弄出来，这世界已经开始疯狂了，自己也该疯狂一把了。 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狂热起来，很多人都跑到了最下游，从下游开始往源头跑，有些耐不住的人甚至等不及跑到最下游，直接就在灵河不怎么湍急的地方就跳进去，然后疯狂地向前冲。 疯狂的气氛看起来是会传染的，一些原本只打算看看奇特的灵河风景的人，这时候也纷纷往灵河里面走，灵河一时间仿佛变成了宝河。 有了第一个获得能力的人，第二个的诞生能力的人也就没那么引入注意了。 厨师沃尔夫原本是在夏威夷本地一家餐厅当主厨，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这次跑来了灵河凑热闹，看见有人获得了能力他也就眼红着冲进了灵河。 在死撑着到了中游后，他现随着一阵灵气暴动，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突然变得无比坚韧，就跟铁皮一样，而且也变成了银亮色，活脱脱一个终结者模样。 吸取了第一个能力者因为放松而被冲走的教训，沃尔夫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坚持着缓缓向前走，一边开始熟悉着自己的能力，正当他演练着自己的能力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阵无比的饥饿感，一个分神，他也被灵潮冲走了 在下游挣扎的众人纷纷地向灵气暴动的地方望去，诧异地看见了一个“终结者”站在河上，稍加联想的他们就想到了这是第二个成功获得能力的人，获得的能力似乎是强化皮肤方向的。 第二个成功者进一步引爆了众人的激情，如果有人能从天空俯瞰下来，就能看见一群状若疯狗的生物玩命地在往河的源头走，只不过很多都是没走多远就被重新冲回了起点，然后又从起点爬起来，再一次冲锋。 至于前面说的如果有人那是谁？自然就是白墨了，他的神念感知跟在天空俯瞰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苦苦坚持的同时，他也分了一点念头控制着感知，看着下游的人。 白墨看了下前面两个激出能力的人，他们大致是能够走到下游的上段，这对于一个普通地没有接受过多少强化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当然这对呆在中游上段的白墨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白墨之前已经接受过相对多的强化。 疯子们一波一波的前赴后继，除去一些体力不支的暂时休息以外，每个人都在尝试着挑战自己的极限，第三个，第四个 仅仅是一天之内，在这个火山口就诞生了八个能力者，其它人也在灵潮中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素质都得到了一些提高 但它们不像白墨那样有吸能皮肤这种进化器官一样能大幅增加吸收灵气的度，只能靠着呼吸吸入少量灵气以及灵潮压力将一丝丝灵气从皮肤里塞进去。 到了晚上，疯狂了一天的冒险者们暂停了拼搏，然后每个人都现就在自己离开灵河，回到稀薄的灵气空气混合环境后，强烈的饥饿感迅地攻陷了大脑，能想到的东西就是吃！吃！吃！ 第十四章 提升 也幸亏能来河边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经验丰富的冒险者，一个个都带来了足够的食物。 森林里的动物基本都躲了起来，消化着之前大灵潮的收获，缺少食物的人连打猎都不大可能。 一天的疯狂后，大部分的冒险者都躺在自家的帐篷里，静静地体味整理着今天的收获。 在灵河经历一天的洗礼，原来身体素质再怎么一般的人，也像拔苗助长一样提高了很多，基本都达到了普通特种兵的身体素质。 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则是原本准备了好几天的储备粮在一天里被消耗干净，准确地说，是一顿里就吃光了。 不少现自己带的食物不够的冒险者都有些后悔，自己居然只带了这样一点食物，还得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回到商业区买。 当然也没人蠢到去抢夺别人食物的地步，毕竟这也不是末世，不靠暴力就不能维持生存的环境，开车回去一趟市区也就一个来小时的车程。 夜深之时，第一个觉醒能力的布鲁斯潘开始回想自己今天选择玩命向前冲的原因。 他一件件地回忆今天生的事，一直到他看见了一个背影在灵河里坚持着，而那个人所在的河段，灵潮远远地比他之前所能到达的地方汹涌。 没有觉醒能力前的他，也曾经尝试过直接在哪个位置跳进去，但也就一两秒后被澎湃的灵潮给充走了，然后就是因为这股不甘心，他才从最下游一直往上游跑，想要证明自己也可以。 但后来才现，即使是变强后的他，在那个地方面对灵潮也不过是多坚持两三秒的事，但那个人居然就一直站在了那里 在白天，冒险者众人因为周围疯狂的气氛，让大家将白墨的存在丢到了脑后，但是到了晚上各自修整自身，开始呆的时候很多人才现了今天事情的诡异之处，在会议起那个身影以后，都默默地在想那个能在远远过他们承受范围的灵潮中坚持的人，到底有多强。 而有几个回想到了白墨的强大，而又充满好奇心的人，在夜色渐浓时悄悄地走到了他们记忆中今天白墨跳进河里的地方。 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们经过了一定强化的视力，看到了汹涌的灵潮里似乎还有一块“礁石”冥顽不灵，而且在他们的感知里，灵潮似乎比早上弱了一些。 在灵河里泡了一整天的白墨，即使是有着各种强化，但也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再坚持太久了，干脆就打算最后拼一把，看看如果能继续往上冲突破到灵河上游的话自己的能力会不会再有一个飞跃。 因为他今天也是目睹了灵河给那些普通人开出了最初的“能力”，所以对自己也有着期待。 习惯性地在力前深吸了一口气，在灵潮中坚持了一整天没动的白墨，甩了甩头，爆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体内汹涌的灵能甚至都已经有一点点从吸能皮肤出透出。 而在岸边众人的眼里，就好像是一块灵河上突兀的石头里突然透出了微弱的光，然后神奇地逆流而上。 本来到了他那个位置，灵河的流已经相当恐怖，但白墨为了自身的更进一步，还得继续往上冲。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自己似乎是跟整个世界对着干，无匹的巨力让他的前进举步维艰。 但白墨一想到今天白天看到的下游的那群疯狂的人，他们在看见获得力量的希望时展露出来的疯狂，又想起自己之前的凡梦，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在艰难跋涉了二三十米以后，他就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一个屏障，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再继续往前走两步就能够冲破这样一个屏障，让自己的能力再跃进一步。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负荷运转，如果再继续压榨出更多力量的话，每时每刻都可能有爆炸的危险。 “我要更大的先优势！”他想了很久，才最终投下赌注，把心一横，开始赌命，赌自己能坚持得足够久，不管不顾地迈出一步。 而这跟之前在火山口被最大一波灵潮冲走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上一次他是感觉完全无可抵御，挣扎了一秒中就被冲走了，本质上并没有受到太持续的冲击。 只不过这次是一步步地坚持着走过来的，一路上都在累积伤害，身体就在不停地被破坏，然后又再一次在灵气的帮助下重组。 走出一步后，白墨感觉中的屏障被消磨了一大部分，但此时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真正的极限，多次强化过的吸能皮肤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开始不断出现龟裂。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了，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既然已经扔出了骰子，那就要赌到底。白墨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迈出了下一步。 踏出这一步后，白墨感觉中的屏障破碎了而在现实中，在他所处的位置，则爆出了冲天的光芒，体内巨量的灵能如同火山爆一样，吸引过来的灵气潮将他的大脑结构再次改变了一部分。 能力得到了一次可怕的进化，原本只能“看”的神念，演变成了一种跟念力十分类似的能力。 冲天的白光惊醒了沉睡中的夏威夷，也惊呆了在岸边围观的一行人，他们这时候也清楚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好奇似乎有害死猫的可能性，一个个捂着嘴四散而去。 “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能攻击的能力了，透视眼这种能力，实在不好在强者为尊的新时代混。”此时的他已经预感到，未来的世界个体力量很有可能会凌驾于社会力量之上。 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小创口大创口遍布全身，全是各种伤痕，借助神念内视的话还现硬抗灵潮被震出来内伤也不少。 随后剧烈的疼痛更是让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介普通人，没有从战场上锻炼出强悍神经的白墨几乎想要满地打滚，但是想到现在自己全身表面都是伤，他强行忍住的打滚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刚才能力进阶的时候出的冲天白光，肯定已经惊动了夏威夷岛上的许多人，本来现在就是一个敏感时期，有什么跟灵气相关的风吹草动都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冲进灵河硬抗有可能在灵气潮中觉醒能力的秘密也很可能随着更多人得知而在全世界范围内曝光，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这么几十个人知道了，在更多人知道后，世界肯定又会陷入进一步的混乱。 并且现在全身伤痕累累的自己也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急需一个安稳的地方养伤。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关注自己以外的东西，疼痛已经占据了思考的主要部分。 反应过来自身处境的白墨，放松了身体，放弃了挣扎，开始随着灵河流动的方向顺流而下，在被甩到了最下游后，他用神念感知到不少的冒险者就在这地方扎下了营。 虽然冒险者众人很多都现了今天白天白墨在灵潮里的诡异强大，但是却没谁能记住这个人的具体样子，因为他几乎一直都是以背影对着他们。 所以在重伤的白墨躺在最下游的地方时，很多人都只是以为他们中有人连晚上的时间都不放过，想要去不停地强化自己，结果弄得全身都是伤，得不偿失。 他也没指望有谁会帮忙，开始挣扎着自己爬起来。 而就在他小心翼翼地撑着身体时，面前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第十五章 妥协 白墨沿着手伸过来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一个身材单薄的男孩子向他伸出了手。 拉着男孩的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谢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白墨问道。 “哲一，你呢？” “黑雪。”白墨没用真名，因为他觉得刚才生的事情影响似乎有点大，他不愿意暴露出来真实身份，所以随口用自己的名字反过来造了一个名字。 “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呢？”他随口再问了一句。 “因为，因为我想要找到改变我命运的东西！” 白墨看着这个一本正经地向陌生人说出中二台词的男孩，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从小我就因为身材瘦小经常被人欺负，而性格软弱的我也一直很害怕，不敢去保护自己，但是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在这个明显变得不一样了的世界，我想要力量！我想要永远不会再被人欺负的力量！”男孩说的声音不大，但白墨能感受得到其中包含的情感的强烈。 男孩向一个陌生人倾诉完自己的感受以后，白墨看着他似乎少了一些畏畏缩缩，而眼睛闪烁着一丝名叫野心的光芒。 他看着这个好玩的男孩笑了笑，然后说：“那你就得努力了，顺便提醒你一句，尽量增加自己泡在河里的时间，没必要强求走多远，在下游较后不太费力的地方能呆多久就呆多久，比强行往前冲划算多了。” 为了答谢这个倔强得可爱的男孩，白墨好心地提点了哲一两句，当然能得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决心有多强了。 说罢，他就没耽搁时间，赶紧往自己停车的地方挪去，留下了若有所思的男孩哲一。 这次的强行升级给他的身体带来的损伤实在是太大，虽然在多次灵气洗礼下，他有了相当强的自愈能力，但全身上下这么重的伤势恢复起来依然相当麻烦。 他花了好几分钟才挪到自己车子旁边，然后打开车门，趁着夜色尚浓，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驾车离开了灵河。 营地里的其他人则以为白墨是决定放弃这次难得的机缘回去养伤，不少人都对他的选择表示惋惜，当然也有一些人在幸灾乐祸。 在思考了一会以后，哲一决定听取黑雪（白墨）的意见，尽力增加泡在河里的时间。 他为了追求自己渴求的力量，在想通了这些以后，直接没有回营地睡觉的打算，而是摸黑到了灵河的最下游，开始慢慢地往前走。 这一次哲一没有像别人为了获得能力一样地拼命地往前冲，而是选择了下游一个偏后的压力相对不是很大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泡着…… 重伤的白墨强行拖着残躯，断断续续地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酒店，然后强撑着从酒店大堂走过。 在进了房间门以后，他就再也扛不住，直接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在酒店里一睡就是三天，而这三天里，世界也变得更加的热闹了 夏威夷的各方人士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光柱吸引了过去，大量的人手被派去事地点调查具体情况。 在调查人员找到了灵河边的冒险者们后，没花多少工夫，他们很快就得知了光柱是一个不知名的强者能力进化时产生的现象。 然后他们又从冒险者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更为劲爆的消息——灵河可以诱导普通人能力的出现！ 原本冒险者们还想统一口径对后一个消息进行保密的，但是在调查人员的“银弹”战术下，并不齐心的冒险者们还是有人透露出了消息。 在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后，几乎整个夏威夷的人们都被震惊了，有少部分宁可信其有的人毫不犹豫地就开车出去灵河。 而少部分人则认为这只是记者为了吸引眼球刷点击量的假新闻而不予理睬，不过因为路途实际上并不遥远，开车也就一两个小时，大部分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开到了火山口看热闹。 感谢网络的达以及记者们的敬业，仅仅是半天不到，全世界的各大主流媒体都播报了这个消息。 无数怀揣着各种想法与梦想的人们想着离自己最近的灵河进，一时间社会开始瘫痪，许多政府机构跟公共交通也因为一些司机以及公务员翘班前去追求梦想而陷入半停顿状态。 虽然火山口不少，喷涌出来的灵气河更不少，但是架不住人多，一天后的各条灵气河里已经比盛夏的游泳池人还多。 而且因为中游跟上游完全不是没怎么经历过强化的人能呆的原因，所有人都只能满满当当地塞在下游，然后围观的群众则布满了两岸。 在巨大的基数下，能力者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喷火的，控电的，玩冰的，虽然现在还都是些小把戏，威力与戏法没太大区别，就别说作为战斗主力了。但获得能力的人每个人都信心满满，相信自己能像小说主角那样变成逆天强者。 不过，在无数人为自己获得了能力而欢欣息舞时，许多问题也应运而生。 在获得消息最初的时间里，各国政府也曾经想过封锁各条灵河，但很快他们就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先不说灵河的数目不是一般的多，基本上无论是死火山还是活火山，大火山还是小火山，只要是个火山就对应着会喷出一条灵河，哪个国家都没有封锁所有灵河所需要的人力。 其次这种封锁行为肯定会引起民众强烈不满，如果在某些允许持有热武器的国家，甚至有可能爆军民双方的大战。 最后，在唾手可得的力量面前，封锁灵河所依赖的人忠诚度是否足够抵御诱惑。 在秘密的一番磋商后，各国上层还是进行了妥协，基本都是干脆就只派人去维持秩序，控制好灵河周围的治安，甚至在一些时段安排整建制的部队进入灵河进行拉练，濒临崩溃的社会秩序在妥协下被勉强地维持着。 但很快，一个新的更加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人类面前——因为灵气吸收后会需要大量外界能量的补充才能对人体结构进行优化，所以在进入灵气河出来后会大量消耗食物。 而如今全世界都陷入了“灵气狂潮”中，食物问题也是第一次破天荒地摆到了各大达国家的面前。 “虽然现阶段还没到达缺少食物的程度，但我们不得不开始考虑食物的消耗量过了生产量一大截这个问题，因为我们不清楚这次的事件会持续多久。”美国总统约瑟夫李在跟欧盟各国元会面时谈到。 而在普遍缺乏粮食的黑非洲，在目睹了第一波人从灵河中出来后吃掉了大量的食物后，后面的人在进河前就得开始权衡自己手上的食物数量是不是足够去拼一把了。 对食物的大量消费使得许多非洲平民望河却步，当然也有野心家跟军阀开始利用灵河去练兵，或者直接就招募敢于进灵河里拼一把的亡命之徒。 在华国，由于各种网络小说的盛行，使得一开始就相信闯灵河能获得能力的传言的人比例更大，加上华国本身巨大的人口数量，使得前往灵河去“试炼”的人几乎难以计数。 军方也只能派出四班倒的解放军二十四小时每六小时一班不停地维持着秩序，全天控制着各条灵河的社会秩序，安排好排队的先后顺序，同时也在每天划出了三个小时专供军队以及政府人员进入。 政府与社会大众的妥协最终成为了主流，而在一些独裁国家，尝试用武力去独占灵河的行为由于上面提到的各种原因基本都遭到了失败，最终都还是作出让步，换取双方和解。 第十六章 灵河之秋 在白墨沉睡的三天里，据媒体的不完全统计，全世界的人中，通过各灵河而获得能力的人接近两百万，平均起来一天就有好几十万。该如何对待能力者这个新出现的社会群体，这个成了许多社会科学家乃至整个社会都需要面对的问题，这个群体代表着的是数以百万计的能力者。尽管现在他们都是跟普通人没太大区别，绝大多数能力者的能力在现阶段都还只是戏法程度，但是在夏威夷出现能力者能力进化时轰动全岛的案例让所有人都打消了能力者能力无法进化的疑虑，倘若在不久的将来，真的有人能到了单人敌国的时候，又该怎么看待这个由昔日同胞组成的阶层，社会结构又会不会生深刻的改变，强者独裁时代会否到来，这些都是需要关注的问题。 很多人都想到了像x-战警，漫威系列这样的作品，它们都是在幻想中探讨凡者与普通人的关系的产物，但是它们的设定下，凡者人数远远小于普通人，甚至稀少到了大部分人都以为能力者不过是都市传说，这样的设定跟现在的情况不符。 而如今，全世界人都知道了能力者的确切存在，他们不是传闻，不是传说，而是身边的无数人，甚至在新闻里提到了出现在夏威夷的高阶能力者的一鳞半爪。而且在那些荡漾着未知气体的河流的支持下，巨大的能力者数量还在与日俱增，各个国家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感到无所适从。 人类主流观点中，主要分成了三派：赞同能力者的，反对能力者的，以及中立派。有些人认为能力者代表着人类进化的方向，大力支持他们的出现，大力支持能力者出现的很多都是年轻人，当然还有能力者的自己本身以及亲友；而一些死硬派则认为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正统的人类，不应该把他们当成普通人看；当然更多的是没太大所谓的中立派。 更有一些命不久矣的人，开始盘算抓捕一些能力者来做实验，企图找到活得更久的方法。为了能活下去，有一些已经活不了太久，但本身的财富、势力惊人的疯子总会想尽一切可能去拼，哪怕只是有一丝机会。 这些疯子在生命倒计时的逼迫下变得异常疯狂，完全不考虑后果。不过是开始出现能力者的第三天，世界各地就已经开始有小范围地区生能力者失踪的案件。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人留意失踪事件，毕竟在各大城市每天生的失踪案件都不会太少，直到有失踪者家属串联起来后，才现这几天里，失踪的几乎全都是新获得能力的人。 这一下不止是在能力者范围，就是在世界范围内都沸腾了。能力者本身就有以百万计的数量，而他们身边的亲人，好友再掺到里面，就是一个数以千万计的人口群体，甚至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察人员有不少自己本身就是能力者。 在巨大的群众压力下，各国警方开始玩命地去寻找失踪的能力者，不少的人口贩卖，偷渡组织也顺带遭了殃。 在各地警察的大力打击下，捕捉能力者的组织行事日渐艰难，只能收缩势力，抛出部分来不及转移的受害者转移注意力，同时留下替罪羊让行金蝉脱壳之策，到最后组织消声灭迹时，失踪的能力者依然有十多人下落不明。 而在另一方面，全世界的灵河在这几天每天都能“洗礼”出数十万的能力者，能力者的群体在迅扩大。但是，庞大的数量弥补不了空虚的质量，除去极少数像瞬移、诅咒、隐身这样在刚有能力就有相当战斗力的能力以外，绝大多数刚诞生的能力者所拥有的能力不过都是些戏法。火焰系的能弄出个小火苗，连炒菜的炉子都不如，放电的输出也就跟干电池差不多，冰系的用来做雪糕倒是很方便。 所有人都不过是获得了几天的能力，还没来得及熟悉能力，更别说摸索出强化能力的方法了，能力者的本身的话语权在现阶段还是以社会地位跟财富为主，强者为尊的观念建立终究是要在强者足够强的前提上倘若强者只能一个打三四个普通人，那就没强者什么事了。 从白墨回酒店那天算起，足足再过了一个多星期，终日流淌不停的灵河才慢慢变细，到最后变得跟小溪没多大区别，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松地走到源头，但此时的灵河已经不能再给普通人诱导出能力了。 一个多星期里，有过1o亿人次排队走进过各条灵河进行“试炼”，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而这十亿进入灵河的机会背后，产生了一千两百万能力者，其中包含了世界各地近1oo万的由各国政府派遣进去的正式军人，不明气体在新闻里也最终被冠以官方命名——灵气，而这次事件也被称之为“灵河之秋”。 在一周前就已经醒过来的白墨，这几天为免麻烦一直都呆在酒店里上网，因为之前高阶能力者在夏威夷的现身，许多势力都增加了在夏威夷的调查人员。 通过各种媒体，白墨细心地留意着全世界关于能力者的新闻，以及一些论坛上关于能力者的有营养的讨论，同时也开始一项项地测试自己的新能力。 在白墨的测试下，现在神念的感知范围大概是到了4oo米半径的范围，再远就开始很模糊；感知精度与之前没有多少改变，依然是可以大概感知到细胞内部的运作。 而玩命得来的念力白墨现就现阶段的自己出了2o米半径以外的范围操作精度跟强度基本就都不能看，在2o米半径范围内越靠近自己可控制的念力的量跟精度就越高。在2o米处估计只能拿起一个鸡蛋，但在身边2米半径内的地方则可以扛起一辆两吨重的小车；在2米半径内白墨可以用念力控制着笔写字，但是到了十米开外基本就只能将笔拿过来，扔回去了。 看起来白墨的念力并不值得上玩命的价钱，但是有一点很重要，白墨的念力是从神念能力里进化出来的，所以只要自己能看到的物体都能作用，这样的念力配合上白墨的透视眼遇上敌人只要一靠近就控制对方爆几条脑血管就搞定了，直到测试到这时候白墨才感觉自己的玩命玩得值，终于有了保命的战斗力，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当辅助。 接着，白墨开始对自己身体进行内视。在神念感知下，白墨现自己的身体在之前一天的高浓度灵潮冲刷下，吸能皮肤再度进化，已经与消化系统再度融合整合，变成了唯一的能量摄入——加工成灵能的系统，白墨正式脱离靠吃来摄入能量的日子，嘴巴跟鼻子也正式变成备用工具。当然，要吃东西也可以，只是吃下去以后就直接被吸能系统分解变成能量罢了。 灵潮炼体一整天的效果还不止于此。白墨看见自己的心脏已经几乎完全灵能化——心脏在神念视觉下已经变成了一个光球，变成了吸能系统的灵能储存中心，同时像小太阳一样将灵能辐射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而原本与心脏相连的血管也开始灵能化，开始往完全由灵能组成的结构缓缓进化。 第十七章 武道新开始 在酒店里一直窝到灵河变成灵溪的白墨，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来的时候还是个正常人的世界，到现在走的时候，都冒出来上千万的能力者了。”白墨站在夏威夷机场感叹道。 “哎，白墨哥哥，怎么又是你？”他听到背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喊自己。 回过头去，他现是一个月前在海滩遇到的小妹妹。 “下午好呀，你也是今天回华国吗，好巧，你爷爷呢？” “爷爷他在我后面。”小女孩往自己的身后指了指。 “对了，聊了这么久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华箐，白墨哥哥要记住喔~” “好啦好啦，一定记住。”白墨顺势想去摸摸头，结果现小女孩华箐已经向她爷爷跑去了。 过了不到半分钟，华箐就拉着爷爷华泰山过来了。 白墨刚给老人家问了个好，她就迫不及待地说：“爷爷这次在夏威夷有了好大的收获呢，在灵河里面获得了一个铜皮铁骨的能力，跑得更快了，力气也大了很多，连白头都少了。” “前几天在狠狠地锻炼熟悉了情况之后，爷爷就想起你来了，想有空再跟你打一场。” 小华箐心直口快地曝出了华泰山的打算跟底牌，让两个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华泰山笑着轻轻地拍了小孙女的头：“叫你乱说话，没点正经” “白墨，这妮子虽然说得有点直，但也是说出了我的意思，咱们来找个时间再正式地切磋切磋。” “这一次在灵河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至少年轻了二十年，力量跟体力再跟你打也不会吃亏，还多了这么个‘金钟罩’，我知道你也应该有不小的收获，回华国以后一起来分享分享。” 之前跟白墨在沙滩上战了一通以后，华泰山就没再将白墨当成后辈看待，在这个武痴看来，只有武力值不比自己低的人，才值得被当成同辈。 白墨再次对这个武痴感到有点无奈，说他讨厌吧，也完全够不上，待人也直率爽快；说喜欢吧，一直是文静沉稳性格的他也感觉自己跟整天就找人打架的老头相性不合，于是只能一笑处之了。 “华老您也不用这样抬举我，回国之后我一定上门拜访哈。”白墨打算先混过去。 “那就这样说定了呀，回华国以后我这边随时恭候。” “Th-1528号航班即将开始登机，请各位旅客带齐行李物品，准备好登机牌，前往c-11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机场响起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正好替两人的对话换了个话题。 “白墨你是几号位？”一向自来熟的华泰山接着问。 “28排d号位。” “看来我们挺有缘的，我是28排e号位置，华箐她是28排F号位置。”华泰山继续没话找话。 检票完毕，坐在座位上的白墨，突然想到了一个他跟华泰山双方都肯定有兴趣的话题——能力。 “华老，您能展示一下您新获得的能力吗？”白墨向着坐在旁边的华泰山问道。 “这么快就在为之后的切磋开始收集情报了？”华泰山笑着回了句。 “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自己也是对能力这个新东西很感兴趣的，想多去了解一下。” “你看好了！”说罢，华泰山就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将自己的半截手臂连同手掌外表皮都变成了金黄色。 白墨展开神念，在华泰山释放能力时顺带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重点留意着华泰山能力动前后手臂的变化。 展示能力后，华泰山望向白墨，顿时有一种套路完全被看清的感觉，回道：“白兄弟你倒是藏得深呀，我感觉你的能力相当的不简单。” “我的能力是观察到别人能力动以后体内的特殊力量的流转情况，一个完全辅助性的能力，所以想多观察一下别的能力者的情况呢。”白墨继续藏拙。 “大概不止吧不过我也没完全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极限，我现在可是能将双臂表皮都金属化的，白小子也藏了一手很正常。”华泰山心里想道。只是他没想到白墨不止是藏了一手，是连冰山一角都没露出来。 白墨用神念感受着华泰山能力动前后的变化，在他的感知里，华泰山的皮肤结构跟白墨自己的吸能皮肤结构完全不同。 他的吸能皮肤经过多次的进化以后，已经变成是完全为吸收灵气而服务，内部结构变得蓬松，专门为传导灵气以及吸收游离能量设计。 外表皮则相当柔软，即使是经过之前的灵潮炼体，韧性也没有过牛皮。 而华泰山的皮肤在动能力前，就进化出了相当强韧的结构，在动能力后，皮肤迅充能，变得跟小说中的充能装甲有点类似。 “华老的能力相当适合您，本身是国术大家，最擅长是用近战攻击，现在得到了这样一个铜皮铁骨的能力，那无论攻击还是防守能力都大大增加。” “而且华老我相信您只要多锻炼一下，就可以做到心念所至，在攻击或者防守的瞬间皮肤才变硬，这样就能大大提高持续战斗的能力了。” “白兄弟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想不到短短时间你就能想出这么好的解决办法，我之前还在烦恼使用能力的时间太短，而且能力的使用还得消耗身体里的能量，用得过了还会力竭。” “这样我算不算资敌？”白墨跟华泰山开着玩笑。 “小墨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有才能呀，你是天生该练武的人，说到资敌，不如你直接来我们国术协会，我亲自教你国术杀法好了。”华泰山在白墨的帮助下想通了能力使用持续性的问题，显得相当的高兴，跟白墨聊着更亲切了。 “承华老的厚爱了，有机会我会来您这学习的。”白墨继续打着哈哈。 华泰山也是老江湖了，哪里听不出白墨的敷衍语气：“算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也无谓强求了。” 白墨开始将话圆回来：“对了华老，我觉得国术这种武术在灵气出现的现在应该能够有新的大展，毕竟灵气这个东西给人的身体素质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打个比方，以前根本没有办法想象真的会有人类的皮肤能跟钢铁媲美，但您现在就做到了。” “就我的理解，武术说到底还是建立在强悍的体魄之上的，而现在人类体魄的上限似乎被灵气这东西打破了，武术，能不能通过更好的炼体方式，最终达到战胜热兵器的效果呢。” 在提到了自己痴迷一生的武术终于有了光大的希望以后，华泰山也开始沉浸在重现武道荣光的想象中，眼里迸出了无穷的斗志。 “我回去以后就跟协会里的几个老头研究这个事，在这里我以一个武者的身份，正式邀请你加入到我们的研究团体里，相信我们一定能将国术扬光大，走到与热武器分庭抗礼，不，是越所有热武器的地步！” 华泰山一改之前的玩笑状，一脸正色地伸出手说道。 “这就是‘老夫聊少年狂’？” 不过以前经常幻想自己是小说里能以武敌天下的主角的白墨，在骨子里也是相信武道的力量的。白墨没有什么犹豫，就握住了华泰山伸出来的手。 “好！” “合作愉快！” 第十八章 机上 “爷爷，爷爷，别光顾着聊天了，空乘小姐问咱们要不要盒饭呢。”华箐扯了扯聊得正高兴的华泰山，“要香菇鸡肉还是五香牛肉饭，您再不理我就随便选了哟。” 听到了孙女的提醒，华泰山才收拾了兴奋的心情，将思绪从武道大兴的幻想中收了回来。 “五香牛肉，谢谢。”华泰山转身向乘务员。 “跟他一样，谢谢。”白墨顺便说了句。 他从乘务员手中拿到盒饭后，放在桌面上就开始吃了起来。 “小华箐有没有觉醒什么能力？”白墨吃着吃着饭突然冒了一句。 “有呀~人家也是进了那条奇怪的河里然后坚持了很久呢。我的能力比爷爷的好玩多了，我将注意力集中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看到的东西。”华箐像炫耀自己的新玩具一样像白墨介绍着自己的能力。 “小箐她的能力跟你的有点像，都是眼睛上的能力，你们俩要不要交流交流？”华泰山边吃着边说。 “小箐这能力很有趣，只不过最好还是别让别人知道的好，虽然不像读心术那么拉仇恨，不过还是要注意点。”白墨劝告了下。 “小箐你试一下使用能力？”白墨对着华箐说。 “嗯。” 然后白墨又开启了神念扫描着华箐的眼睛，观察着华箐眼睛的结构。 “好了，小箐，谢谢你呀，对了，你刚才是用着谁的视觉？”白墨顺口问了一句。 “你的呀，白墨哥哥。”华箐偷笑了一下。 “看到了什么？”白墨突然有些郁闷，“还是脑抽了呀，居然在一个有视觉共享能力的孩子面前用眼睛的能力” “我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呢，还有，我似乎从哥哥你的视觉中看到了我的眼球哟，我还是第一次尝试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的眼球，好奇怪的感觉。”华箐像一只偷到了腥的小猫一样捂着嘴笑。 “华箐说的没见过的东西应该就是我眼睛第二次进化的时候，可见光的波长增加了以后所能感知到的东西，透视眼的能力恐怕也被这小家伙掀开了一角。”白墨在心里碎碎念着，“能力还是保持着神秘好，被现了以后总有各种尴尬事。” 白墨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小箐在夏威夷有什么难忘的事情吗？” “有呀，” 小女孩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华泰山则在中间悄悄地笑着白墨转移话题的生硬。 一路就这样聊着天，直到飞机上的广播响起，“各位乘客，本航班即将降落，请轰！”广播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飞机开始剧烈地摇摆。 “各位乘客请注意，紧急通告，本机右方机翼因被鸟意外撞击导致控制失灵，现在开始紧急降落，请乘客们按指示穿好救生衣，坐好在座位上。” 听到这样的广播，原本平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飞机上开始混乱了起来。 白墨用神念扫了一遍整架飞机，果然现右机翼处有一个直径近一米的贯穿性大洞，暴虐的气流还在不停地冲刷着边沿，使得洞口在缓缓地扩大。 “怎么样，我看你冷静得很呀，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华泰山转过来看着镇定自若的白墨。 “华老我看你也很镇定呀，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白墨回敬了一句。 “这种时候就不要开这些玩笑了，我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但是我这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又不是必死无疑的坠机，不过是个迫降，我还不至于慌。”华泰山面无表情地说着。 白墨看着周围人群的举动，有祈祷的，有不知所措的，还有谩骂的。 他甚至还听到一个中二少年说“老子好不容易才觉醒了能力，还没来得及逆天，这就要结束了” “自己如果没有能力，就是一个普通人，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他突然有了这样的疑问。 不过白墨很快就收拢了这些念头，开始尝试着看自己的念力能不能解决问题。 很幸运，他坐的位置离飞机右翼相当近，在神念感知下离洞口的直线距离也就五六米左右，白墨之前也测试过，在这个距离自己的念力输出的力量大概在八百到九百斤。 跟坐在窗边的华箐换位置以后，他感觉在机舱范围内，自己离洞口的位置已经是最近的了。 然后开始用念力尝试去封锁住洞口的两边，让气流无法从洞中穿过，进一步破坏机翼，扰乱飞机的稳定。 全力使用念力的白墨，突然有一种自己回到了在灵河里坚持的那一天的感觉，也是在巨大的压力中苦苦支撑，挑战着自己的极限。 飞机没有了穿过空洞的气流的干扰，很快就开始相对平稳地降落。 但此时的白墨并没有心思留意这些，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挡住空洞上面。 华泰山马上就察觉到身旁的年轻人脸色有点青，一幅用力的样子，知道他应该是在负荷使用着自己的能力。 但是他又想到白墨并不喜欢受到关注，更不喜欢暴露能力，于是也没跟飞机上的其他人说，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不让别人打扰到他。 随着飞机的下降，它的飞行度在不断降低，给全力补锅的白墨带来的压力也开始变小。 一直到飞机完全着地以后，他才完全撤去了自己的念力，然后一脸身体被掏空的表情瘫在了座位上。 就在白墨撤去念力的一瞬间，飞机再次颤了颤，不过这时候已经不影响安全了。 “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能力，但是能将颠簸的飞机变平稳，想必这能力很不简单。”在飞机着地了以后，华泰山小声地对着白墨说，“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那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谢谢。”瘫在座位上的白墨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别的话了。 虚惊一场的众人在飞机着6后，祈祷的开始感谢满天神佛，手足无措的开始冷静下来，谩骂的也闭上了嘴，中二青年则怀着大难不死必有奇遇的心情继续自己的逆天之旅。 “呼，总算下飞机了。”能力使用过度后全身乏力的白墨拒绝了华泰山的搀扶，强撑着走下了飞机，“我一个年轻人让老人家扶着下飞机像什么样，华老您看好小华箐就行了。” 办好入境手续以后，一脸精力不济的白墨跟华泰山分别。 “华老，等过些日子我有空了以后就带着研究成果来国术协会来探望您。” “小墨呀，那我就先回去看看几个老家伙的情况了，以他们的造诣，肯定也弄出了些什么能力，我先去摸摸底，顺便做些准备工作，尽快开始我们的计划。” 有了希望以后，华泰山整个人的风貌都年轻了起来，处理起来事情也变得风风火火。 第十九章 测试 打车回到研究生宿舍的白墨，放下行李抱头就睡着了。 之前在飞机上几乎透支性地使用能力，对他的身体负担相当大，体内的能量水平也降到了一个低谷。 一顿饱睡以后，他在手机上看到了来自导师赵稼森的一条信息，让他从夏威夷回来后去办公室找他一趟。 睡醒以后，闲着无聊的他抓起床头的手机钱包，优哉游哉地向着导师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白墨敲响了导师办公室的门。 “请进。” “导师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小墨呀，今天让你来呢，是想跟你说说这个灵钢的事情。” “嗯，导师请讲。”他心里想到，“功劳都被你拿了，还有啥能扯的么” “这个灵钢材料的现呀，一个月前我就撰文将报告表了，上面有些搞军工材料方向的领导，很看重这个成果。” “然后你也知道最近最先在夏威夷出现的，闹得全世界都沸沸扬扬的灵气事件，有一条灵河就是从我收集样本的火山那儿冒出来的，经过我在这边的试验，这些样本中也含有跟灵气非常类似的物质。” “嗯，我在夏威夷那边在您所说的地方确实找到了大量类似的石头，到准备离开夏威夷的时候也收集了一些样本。” “现在呢，上面非常重视这个新出现的灵气的使用以及性质的研究，估计是很多上了年纪的领导，他们看到了灵气这个东西对人体有很大的好处。” “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们也不可能亲自下河，于是就动员了全国大量的相关研究人员组成一个庞大的部门，想要尽快地研究出能够让老年人也吸收到灵气改善身体的方法。” “像我们这些老人家，平时走路都不一定利索，进去灵河里面扛也不现实。”平时总是板着脸的赵稼森，难得地露出了微笑，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所以导师您是因为之前现灵钢的成果，也被邀请进了这个研究部门吗？”白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的，因为灵钢的现，上面的人觉得我有这样的现，可能是对灵气这种新东西有自己独特的看法，于是也将我拉到研究组里面了。” “恭喜导师更上一层楼。” “你小子别在那说风凉话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灵气是个前所未有的新事物，以往从来没有过类似东西的研究经验，上面也觉得研究部门里需要一些像你这样思路活跃的年轻人。” “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缺少研究经验，但也因为没有思维定式更有可能找的新的研究方向。” “我给上面推荐了你，迟一点可能会有个测试，希望你能通过这个测试，成为这个华国汇聚无数科研精英的研究所的一员，毕竟灵气研究这个方向毫无疑问是未来的主流。” “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够合成出灵气这样一种材料。”赵稼森一连串地说了很多，估计是为了补偿之前侵吞掉的白墨的成果。 虽然他好名，但是也心系研究学界的展，并不想自己手下的这个有些天分的年轻人被彻底埋没。 “谢谢导师的推荐，想请问一下导师这个测试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呢？”白墨毕恭毕敬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大概可能会问一下对灵气这个东西的猜想了解之类，之前也没谁正式接触过这个，问题不好设计，只能笼统地问问，不过其实也有点像走个过场，能拿到推荐的人哪个不是有两把刷子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好吧，谢谢导师，请问一下还没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暂时就没有了，这几天注意下手机吧，测试的时间地点会有人在电话里通知你的，希望能在灵气研究所里看见你吧，好好干。”赵稼森轻轻地拍了拍白墨的肩膀。 “那我不打扰您了，导师再见。” “慢走。” 从导师的办公室离开以后，白墨又一次开始了对自己未来展的思考。 “我现在的战斗力并不稳定，念力杀伤范围只有大约二十米的半径，再到外面，输出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开了，但至少在二十米的范围内，靠着念力直接破坏敌人身体内部的方法，确实也算得上是近战无敌。” “不过这也不是冷兵器近战的时代，远程热兵器战争才是主流，二十米的杀伤范围，确实还是太短了。” “即使是暗杀，一些时候还比不过普通的狙击手，毕竟主要能力还是辅助性质的神念。” “而下一步的路，除了继续缓慢地吸收灵气以外，暂时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新思路，进入灵气研究所，看看其他聪明人的想法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决定了“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白墨，决定回去宿舍上网找找相关的资料，然后大致地准备一下要说的内容，争取先挤进研究所。 他刚回到宿舍，正要打开电脑，突然手机就响了。 “没见过的奇怪号码，算了，先接了吧，说不定就是通知测试时间的。” “你好，请问是白墨先生吗？”电话对面是一股柔美的女声。 “嗯，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这边是华国灵气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是来通知你明天也就是12月3日到天海市长安街13号，也就是新成立的华国灵力研究所天海办事处面试的，请问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谢谢通知，再见。” “好的，再见。” 在灵气出现在世界各地了以后，白墨一开始是感到有些怅然若失，毕竟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外挂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甚至过一段时间可能人手一个。 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感觉原本压在心里的沉重压力蓦然消失了，没有了太多不能暴露的秘密，整个人的心都宽了不少，再也不用像地下间谍一样，每天想着怎么样隐藏自己。 打开电脑后，他开始在网上搜索与灵气相关的资料，然后对资料进行一些初步的整理，在加入小量自己之前在火山口面对第一次的灵潮时获得的一些信息的边边角角，将这些边角信息当成是自己的猜想。 当然关于灵气的确切组成成分的信息肯定还是得烂在心里，只能作为推演自己下一步方向的依据。前一步是先驱，前十步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疯子。 在网上不知时日过的白墨，转眼就已经现天黑起来，该到饭点了，但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吃东西的必要，吸能皮肤一天不停地运转代替了原本吃的功能。 第二十章 记录 “难道我就只能靠着这么缓慢的练气度熬下去？那我提早了几个月现灵石灵气用处的优势很快就会被磨掉。” 整个晚上白墨就这样看着月亮呆。 “然而真的是想不到什么提高灵气吸收的方法了，各地的灵河都已经消失，灵气密度全球都趋向了统一，也没现什么洞天福地之类的地方，怎么样才能人为提高吸收灵气的度？ “练气越到后面对灵气的需求量就越大，但是灵气密度就那个样子，越到后面相对度就变得越慢了。” 一大堆问题困扰着这个年轻人。 “如果将灵气类比成空气的话，要提高气体的密度，要么就加压，保持体积不变的情况下，将更多的空气塞进去，或者说，对现有的空气进行体积压缩，就是在外面加压将灵气强行往身体里面压。”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在身体内外制造气压差，也就是密度差，那外界的灵气就会自地从高浓度的地方流到低浓度的地方。” “要是在身体里能弄出来这么一个能造成灵气真空的结构，就可以像真空泵一样将灵气从外界抽进身体内，但是让身体进化出这样的结构需要推演的时间无法计算。” “人体呼吸空气中的氧气，每次呼吸大概也就能消耗掉吸入的氧气中的四到五分之一，真正能被吸收到身体中的灵气，在我的神念估算里大概也就2%，远比氧气的吸收效率低。” “而像之前扫描的华老他们，真正吸收的估计可能勉强只有1%，至于没有觉醒能力的普通人估计效率还要更低一点，吸收剩下的灵气又再一次回到了大气环境，所以提高吸收效率这个也值得研究。” 白墨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笔记本，记录下自己各种各样的想法。 他也不管这些想法到底是从小说里想象出来的，还是根据现实世界的知识想出来的，通通都写了下来，并且开始了对每一个想法的可行性推演，也在记录的想法下面写下自己推演的结果。 “目的一：在身体内外制造灵气压差，加灵气吸入率。” “方法一：有意识诱导身体进化出一个灵力真空点。评价：暂时还是只能活在小说里想法，实际操作难度极大，需要长期的实验推演出对应的功法。” “方法二：使用精神力诱导灵气往身体的某个区域聚集，从而单独增加某个部位的灵气密度，加该部位的进化。” “而其它部分由于灵气密度相对变低，有可能进化减慢，但也有可能因为灵气密度变低使得外部灵气因为灵压差而更多进入体内。评价：有一定可行性，关键看精神力诱导能力。” “目的二：增加外部灵气压将更多灵气压入身体。” “方法一：制造专用加压舱，进入内部修炼。评价：成本很高，但可行性也高，问题在于加压舱对身体强度有一定要求，但对本人身体没问题，唯一问题就是钱。” “方法二：利用类似获得液氮的方法，获取液态的溶解在空气中灵气。评价：需要极低温，接触危险，不建议。” “方法三：利用念力向周围的空气加压，营造相对高压环境。评价：成本低廉，值得尝试，但需要控制好念力使用时间以及强度，以免透支身体。” 一行接一行的，白墨的笔记本上记录了各种猜想以及相关的可行性推演。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试用通过念力向周围加压的方法。 高压舱方法留待进入研究院以后再考虑，反正在白墨看来那个灵气研究院经费绝对是永远用不完，为了能活更久肯定有无数人肯投资一大笔。 在做完笔记后，白墨将笔记本锁进了抽屉里，然后开始尝试新想出来的方法。 白墨先用念力在自己的周围做出一个隔离带，以确保内外灵气不流通。 然后他开始增加念力的强度，慢慢压缩隔离带包围的体积，一直让体积缩小到了自己现阶段念力的一个极限他才停了下来。 白墨约莫着，他在这个输出功率下估计只能坚持不到十分钟。 而且体积压缩了以后，他周围的气压也大幅飙升。要不是他的身体经过了多次的进化，无论内外都变得更加强韧，估计气压的压强会直接让他原地爆炸！ 感觉到达自己极限的他，开始慢慢地降低念力输出，降低隔离带内部的高压，一直到自己感觉可以长时间维持为止，而这个时候周围气压是八个大气压，也就是大约水下8o米的压力。 在八个大气压下，白墨感觉到周围一下子提升了8倍的灵气浓度，身体似乎各个细胞都在欢呼，可惜刚才更高倍数的灵气浓度白墨还没有心思去感受，就现自己全身都准备要出血爆炸的样子。 通过神念的感知，他现自己通过灵能皮肤吸收灵气的率大概是平时6倍，可惜维持念力所要消耗的灵能依然是过了吸收转换灵气的度。 这种入不敷出的情况，显然是没有办法长期维持，所以他也只好选择继续降低念力的输出功率，同时降低周围压缩灵气的密度。 经过多次的试验，白墨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在维持着四个大气压的情况下，此时消耗的灵能略小于吸收灵气生成的灵能，吸收灵气的度大概是原来的三倍。 在找到了适宜的压力后，他剩下的时间就是让自己学会适应新的气压，以及养成在周围没人就马上开启念力加的习惯。 经过计算，以他现在的情况，坚持顶着这样一个“光环”大概是能提升他25到27倍的练气度，这是一个相当伟大的突破。 成功套上“光环”的白墨，接着开始研究怎么样将压力光环变成一种本能，也就是说怎么样能够在像睡觉这样无意识的时间依然开启着光环。 人为制造一个新本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直折腾到大半夜，他才成功地让自己初步适应，能够在无意识中行动。 第二天的八点多，依然是半睡半醒状态的他被闹钟叫醒，顶着惺忪的睡眼开始准备出到天海市的研究所办事处。 在去的一路上，白墨都尽量减少与其他人的肢体接触，甚至为了不挤公交，直接就找了个计程车坐在后坐，将光环控制在离体1o厘米左右，闭着眼睛就在自顾自的练气。 正值早上上班时间，天海市一如既往的堵。 天海大学到研究所办事处短短五公里的距离，堵了他大半个小时，白墨下车以后觉得自己跑步过去可能会更快一点。 第二十一章 交谈 白墨走进研究所办事处的大门，看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准备参加测试的人。 “测试将在上午十点钟开始，在场参加测试的人，请尽快到一楼签到处登记。”广播传来提示。 匆匆而到的他，按照着指引走签到的流程。 研究所顶层。 “这次希望能找到一些好苗子吧。”一个有点苍老的背影带着些期待地说道。 “什么才算得上是你口中的‘好苗子’，又要能打又要能搞研究，能文能武？”旁边一个笔挺的身影接话。 “说能搞研究的话，这群年轻人学历倒是通通都是研究生以上，但都是些没什么研究经验的新人，论战斗力，这群所谓的能力者连我手下的一个兵都打不过，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这群老头对灵气改善身体，延年益寿这个念念不忘，但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找一群毛头小子去研究这个吧。” “进曲呀，我们要看长远一点，这群学识水平不错，本身都是能力者的年轻人，虽然现在各方面的素质确实是不怎么样。” “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利用自己的知识水平以及能力者的身份，去作为这个领域的开拓者，开辟出一条利用灵气这个新东西提升人类素质的路，谁又敢保证十年之后他们不会成为华国的中坚力量。” “说那么多那不是为了多面下注。在灵河之秋的时候，我也亲自下河了，可惜运气不大好，没有获得所谓的能力。我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么多话，还是直接去看看下一批的年轻人怎么样吧。” 两人开始缓缓向楼下走去，隐约还能看到两人周围有类似卫兵的身影走过。 “大家跟着我走。”九点五十的时候，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开始集中办好签到手续的众人，将他们带到候考室里坐着。 “请各位在外面耐心等待叫号，被叫到号的测试者，在听到叫号后迅进入面试室，谢谢合作。”带领众人的工作人员说道。 白墨看了看自己刚才登记报到时的号码牌，上面写着27，然后用神念扫了下周围，现算上自己这一轮一共也就27个人，自己恰好是最后一个，约摸着自己应该要等挺久的。 前面进去的，有少部分的人两三分钟就一脸沮丧地出来了，也有些面无表情地走出来，看了几个以后白墨就没啥心思继续看下去了 他对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一向都很少留意，转而坐到一个角落里继续压缩身边的灵气。 少见的，候考室里的气氛相当压抑，没人做声，就连相熟的人，也只是偶尔有几个眼神的交流。 因为能够得到推荐来到这个测试的他们，一个个也都被叮嘱过这次测试的重要性，甚至有少部分收到内幕的人还清楚里面的面试官的级别，所以即使是有些等得不耐烦也尽力按捺住自己，保持沉默。 而坐在候考室一角的白墨显然是没这个觉悟，他躲在角落里加吸收灵气，也没放多少精神留意着外面，自顾自地忙着。 在白墨走到候考室的时候，他就将神念投向过面试室。 里面一共有两个面试官，在他们的周围站立着大队手持武器的卫兵，他由此推断里面的人很不简单，当然也意味着这会场安全得很，没有什么需要留心。 候考室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进去了面试室，又带着不同的心情离开。一直过了大概两个小时，才终于轮到了白墨。 “27号，白墨请到面试室。”来自面试室门口工作人员的声音。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他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应了一下就往面试室走，这个时候整个候考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进去面试室以后，跟神念里感知到的一样，里面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估计在5o多岁，坐在凳子上四平八稳，端端正正，即使是没有身穿军装，都能够轻易看出他是军旅出身。 另外一个人是一个看上去7o岁出头的老头，一头白，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一看就是长期身居高位，运筹帷幄之人。周围还有一些全副武装的卫兵，死死地盯着每一个进来的人。 “中午好。”白墨礼节性地问候。 “你叫白墨，是赵稼森教授推荐过来的？” “是的。” “上面写的推荐原因是你对灵气这个东西有特殊的感觉，更有可能开出灵气的相关应用？这是你新获得的能力吗？” “我只是对灵气的使用有些想法，算不上是特殊的感觉，至于能力这个，我从灵河中获得的能力是可以一定程度上观察到其它人体内的特殊能量——一种我称之为灵能的特殊能量的流动。” “嗯，那你说说你对灵气的想法。”白老人问。 “灵气在我看来是一种特殊能量，生物吸收这种能量后不仅能改善身体素质，强化体质，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诱导生物的进化。” “我们这些所谓的‘能力者’，说到底就是身体的某些器官在之前灵河冲击中生了进化，一些功能大幅地加强或者是出现了新的功能，所以在外显露出来的就是获得了类似能力的东西。”白墨一板一眼地说着。 “说得不错，继续。”旁边的中年人对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言论来了兴趣。 “据我之前的研究，吸收的灵气有大幅改善身体素质，还有一定的延寿作用。” 听到延寿两个字，对面的两人都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了白墨身上，不过白墨浑然不觉地继续讲着。 “灵气确实有这样的效果，只不过我们日常实际吸收的量太少，所以感觉上并没有什么改变。而灵气在被人体吸收后会转换出一种之前提到的特殊能量——灵能。” “我的能力恰好可以看到灵能的流动，也能观察到灵能的生成。经过我的估算，普通人真正能吸收的灵气，大概是只占吸入的总灵气数的千分之三左右，其余的都重新流回到了大气中。” “而之前的灵河，我认为其实是很难得的一次高浓度灵气聚集的机会，呆在里面不但有可能能觉醒能力，而且可以一定程度地改善体质。” “但因为灵河冲击力大，有一定的危险性，很多身体不好的人比如说大部分的老人家没有选择进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大损失。”白墨开始对症下药，吸引对面的注意。 果然在说到这个以后，对面白老人神色里有了几丝懊悔，但很快又藏了起来，旁边中年人倒是看着老人意有所指地微笑了一下。 第二十二章 谈判 “针对灵气吸收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不过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以及研究经费支持，我相信可以开出让普通人能更好吸收灵气的方法。”白墨开始流露出一个标准科研工作者游说经费的本事。 不过白老者显然是经历过不少类似的情况，马上就回过神来，收起原本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直接了当地回复道：“你需要给出更详细的说服我们的理由，为什么我们要相信一个连博士学位都还没拿到的毛头小子会比一个专家团队还快做出来成果？你应该清楚我们的经费可不好骗，我们可是代表军方！” “我清楚你们的地位，在接到赵教授推荐时他就已经大概说了情况，就是因为我清楚你们可以直接拍板，不需要再去询问上级的意见，我才直接向你们说出这个事。” “如果经费到位的话，我可以保证第一批成果能在三个月内出来，三个月内我可以接受你们有限度的监督，确保我不是那种骗了钱就跑的骗子，而且，敢把主意打到军方经费的骗子，应该也没有吧。” “既然你说得这么有信心，看在赵稼森教授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迟一点我会让助理联系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说。” “第一期的投资是一千万，如果你能做出来成果，就通过助理来联系我，如果没做出来成果，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算是我们军方投资失利。” “不过你也清楚，这次的投资相当于是拿你跟赵稼森的名誉联合做担保，在学界没有了名誉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也心中有数，更何况，军方代表的是华国政府。言尽于此，你考虑一下吧。”面对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老者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 “没什么需要考虑的了，只是我先大致说一下时间安排，我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完成设备的安装以及材料的收集，然后具体的实验时间大概是一到两个月，在有成果的时候会通知您。” “好，希望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白老者说道。 “嗯。” 在白老者正要结束谈话时，旁边的中年军人突然问了一句：“你叫白墨是吗，我在旁边看了很久，研究的东西我懂得不多，但直觉告诉我你很强，这里的卫兵都是警卫团的人，但我看来如果跟你肉搏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输，我们能聊聊这个吗？” 在中年军人的一句话下，周围的卫兵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居然没有现这个年轻人彪悍的战斗力，紧张起来的卫兵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枪，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别紧张，像什么样子。”中年军人向卫兵们喝道。 “为啥这些练武的老头直觉都那么厉害华老头也是，这个也是。”白墨腹诽。 “之前我解释过，灵气在被吸收到身体里面以后能够通过全面地提升身体素质。” “我们整个军方有接近2o万人觉醒了能力，但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可远没有这么大的提升，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个就涉及到了我刚才讲的现，一个能够增加人类吸收灵气度的研究。” “我之所以敢立下军令状，也是因为已经在自己身上进行过实验，通过自己身体素质的大幅增长证明了有效性，我才会承诺在三个月内可以交出成果。”白墨将话题引回到了刚才的计划，同时开始借这个计划洗白自己的力量来源。 中年军人这时说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认为自己的成果真的能有效，还亲自在自己身上做是实验，那这里的卫兵，你觉得你能打多少个？四个？六个？在我旗下最厉害的士兵，在他觉醒能力以后能够以一个人战胜十个卫兵，我们警卫连的卫兵每一个都是跟特种部队一样的战斗力。” “我也不大清楚自己的水平，可以先跟他们中的一个交手吗？”白墨想着自己还不能暴露念力的能力，得先对自己的基础身体素质进行一个了解。 而且考虑到从来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的自己，搏斗水平肯定被对面甩开几条街，所以做了最保守的估计。 “好吧，伍夜，你先上。”中年军人指了指卫兵队长，“点到即止。” 因为被长认为自己战斗力不如一个搞研究的年轻人而一脸不爽的卫兵队长伍夜走上前来，对着白墨说道：“请指教。” “请。” 在听到刚才的对话后，伍夜考虑到对面身体素质可能会因为所谓的“灵气”的缘故而比自己强，而且切磋不能下杀手，于是直接就用了近卫队最常练习的擒拿术，想要将白墨一击制服，来为自己跟手下正名。 白墨才刚反应过来，对面的擒拿手就已经准备拍到自己肩上了。 毫无战斗经验的他，只好凭着本能，再一次用上了最无赖的战术——以力压人，直接向着午夜冲过去。 手刚碰到对方肩上，正想要力利用柔力将他摔倒的伍夜，现自己就像被汽车迎面撞上一样，直接就飞出了六七米，撞到了墙壁上。 一脸无辜的白墨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拉缓缓爬起的伍夜一把，但仍未死心的伍夜，想要借白墨弯腰不着力的时候，用力下拉他一把使其失去平衡。 但反应过来的白墨，直接就借势用力将伍夜拉了起来，像流星锤一样又甩了出去好几米远的地方。 相当于连续被小车撞了两次的伍夜，鼻青脸肿地站了起来，在向中年军人，白老者以及白墨敬了个礼后，回到了卫兵序列。 “完全没想到你居然靠着纯粹的力量，毫无技巧地将伍夜队长打败，说真的我既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兴奋！”中年军人在回了伍夜队长的礼以后说道。 “失望是因为没有看到一场精彩的搏斗，我想再派多少人下场也没有意义了，你有着碾压他们单个人的力量，而且我猜想你的度一定也过了常人极限，只要跑出包围圈游斗放风筝，来多少人都打不倒你，除非是靠人海磨光你的体力，或者动用热武器。” “而兴奋是因为我看到了能够变强的希望，一个能够变得如此强的希望，灵潮到现在不过是半个月，如果忽略掉灵河洗礼的因素的话，一个普通人，在足够的物质支持以及正确的方法下，按照我的估计，也能够在一年内达到这样的身体素质，我说得对吗？”中年军官带着炽热的眼神向白墨问道。 “让我想想”白墨冷静地说道，“如果我的试验没问题的话，在充足资源的支持下，一年应该是能让一个人达到我现在的身体素质的，但我的力量的出现很大程度是因为经过了灵河的洗礼，这一点难以复制。” “但是”白墨继续补充，“在缺少灵河这种大机缘的帮助下，要在一年内达到我现在的身体素质需要的资源是相当多的。” “资源？金钱？你觉得我们缺吗？我们缺的是方法！一个能让士兵越极限，能让每个人变得更强的方法！小子，你打动我了，我可以做主，代表军方在之前老头给你的一千万上，再追加五千万的投资！”中年军官放出了狠话。 “好吧，既然你们能够不计成本的话，那我也尽全力尽快研究出实用性的成果。”白墨再次作出了一个承诺。 武官出身的中年张进曲，最后打动他的，不是白墨吹的一通理论，而是他实实在在的力量，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最有力的证明。 第二十三章 蜡烛 在白墨跟两人达成了共识以后，他离开了面试室。 “进曲，没想到你这满脑子肌肉的人也会被一个搞研究的小年轻打动。”在白墨离开后，白老者笑着对中年军官说。 “打动我的不是他的话，是他的力量！” “果然是满脑子肌肉的你，我老了，也没啥好追求的了，倒不如放希望在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里面，说到底还是个怕死的老人。” “难得有了这样的机会，如果这小子能搞出些什么成果，让我们这群老头也能重拾青春的话，我想像我这样的老家伙或者会不惜一切代价吧。” “要是真能搞出来这样的成果，让身体能回到二三十岁时候的样子，估计这世界就乱套了，他们为了这种东西，牺牲个一百几十万人都不是事，死人不过是个报告上的数目，怎么比得上自己的身体。”中年军官说道。 “还是先不要想这么远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先将这小子搞的东西当成一个高级保健品看吧，到时候落差也不会那么大。”中年军官补充道。 “你身体还好得很，毕竟是特种军人出身，怎么能理解我们这种一身小病大病的老人的心情呢。空有无边权势财富，但是在各种老人病的‘关怀’下，连多吃一两米饭都要斟酌斟酌，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疗养。” “或者再过个十来二十年我就能体会到了，陈部长。” 两人在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办事处。 另一边，白墨在离开后按照华泰山之前给的名片联系上了他。 “嘟嘟嘟” “喂，你好，请问是华老吗，我这边是白墨。” “原来是白墨你呀，要开始那个计划了吗？” “是的，我想找个时间先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子，要不你明天早上十点左右过来协会这边，我今天下午去约一下其他几个老家伙，让他们明天都来聊一下。” “好的，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我们还巴不得这个计划早点开始。” “那明天见。” “好，明天见。” 挂掉了电话的白墨开始计划接下来的工作。 “针对军方那边的合作就将吸收灵石中的灵气的方法改头换面一下交给他们，反正现阶段我对灵石的要求已经几乎为零，加热灵石吸收灵气的效率也比不过我用念力的加，干脆就当成研究成果卖给他们好了。” “不过直接将加热这个方法交给他们也不好，这方法太简单，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在骗经费，从而惹来一身的麻烦。” “而且前后花费六千万去买‘加热灵石’四个字的话，估计对面会一肚子的火气。“ ”现阶段的我还太弱，需要跟他们打好关系，让这些人去支持下一阶段的研究，还是加一点神秘学的包装比较好，毕竟主要使用对象是上层的老人家。” “之前也测试过灵石这材料，在粉碎以后加热一样是可以释放出灵气，而且还是一次性地释放，虽然比起整块加热的方法要浪费一些，但胜在一次爆的量大很多。” “或者可以在这里做文章，将灵石粉末跟一些有宁神效果的高价熏香混合，再加入到蜡烛里面可以达到点燃蜡烛后释放出灵气的效果，同时熏香还有一定的宁神作用，心理效果应该更好。” “那今天下午就去买点做蜡烛的原材料，再跑一趟卖熏香的地方先买一点点做个试验，试试效果。” 已经没有了三餐概念的白墨，想完之后的计划后，直接就出去采购原材料。 前前后后跑了好几个地方，他才买齐了这些小东西，让白墨开始萌生了杂活还是得找助手干的念头。 “之前在夏威夷最后还捡了一些灵石，免了我去火山上找石头的麻烦，天海这边要找个火山可不容易。” 拎着几袋材料跟工具的白墨，往宿舍里一放，就开始实现今天中午的想法。 按照网上制作手工蜡烛的教程，他先将加热设备装好，然后将蜂蜡切碎放里面加热到融化，一路控制着温度，将它控制在145度到17o度之间，等蜂蜡全融了以后，再往里面放灵石粉末还有香薰精油 白墨边念着网上搜索来的步骤，边有条不紊地做着，作为一个长期呆实验室的理科生，做起这些小试验那叫一个驾轻就熟，没出什么差错就做出来了第一个灵石蜡烛。 等这个试验品冷却下来了以后，他开始评判着自己做出来的这个成品。 “灵石粉末放太少，精油太多，释放灵气效果不够，要改进。” 一次接一次的试验最佳配比，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深夜。 将蜡烛制作完成以后，他看着自己做出来的成品，突然觉得其实这里面毫无技术含量，纯粹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去骗经费。 这时候的灵石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还不过是些火山脚下的破石头。 “我还有最多三个月的信息不对称时间，得趁这段时间完成资本积累……” 折腾了一整天的白墨，在灵气压缩光环的包围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九点多，白墨如约来到了国术协会，只看见一栋气派无比的古风建筑矗立在眼前。 虽然练武的人日渐稀少，但练武终究是有钱有闲的人才玩得起的活动。 这群家里有钱的练武人士，到哪都求一个气派，作为国术协会这样的一个武术中心，自然就被一群有钱人建得是雕梁画栋，气势万千。 刚到门口，白墨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看的小说里一个常有的情节，如果自己直接走进去的话，冒出几个协会的弟子拦住自己，或者是外面负责迎宾的人看不起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于是不予入内。 这种桥段也许在小说里看着会挺舒服，但真要自己亲身经历，那就敬谢不敏了，懒得碰见这种想象中的麻烦事的白墨，选择了直接给华泰山打电话。 “华老早上好，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们国术协会的门口，想请问一下怎么进来？” “这么早就到了？直接走进来上二楼，我在二楼的会客厅等你。” 第二十四章 探讨 白墨一路走上来，但很不幸，并没有来找茬的人。 虽然他已经将度尽量放慢，还不时停下观察周围的环境，但依然是没有小说中写的那种跳出来，然后惨遭打脸的人。 百无聊赖的他也只好走进会客厅。 “华老，早上好。” “几天没见，看起来又变强了。” “哪里哪里，华老才是，原来是老当益壮，现在直接就是年富力强。” 强行吹捧了两句以后白墨现自己果然不是搞交际的料，没营养的话刚说几句就词穷了。还好华泰山也清楚白墨这点，强行将话题续了下去。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华泰山约的几个朋友也到了会客厅。 “老华，怎么我们到门口了都不出来接一下。”几个老头开着玩笑走了进来。 “这不，一时没留意门外的动静，你们就到了，看来轻功见涨。” 几人寒暄了几句，接着其中一人指着白墨便开口道：“这就是老华你说的白墨？在电话里你可是将这小伙子捧到了天上，现在看起来也确实是有点真才实料，但是不是花架子我李某人还是得试一试，听别人说再多都是虚的，打一场就什么都了解了。” “我李某人大名李乐刚，也是国术协会的副会长，我来讨教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像老华说的那样厉害，放心，点到即止。”名叫李乐刚的老者对着白墨说。 他们这一群武者，已经习惯了用拳脚看人，因为一个人要在言语上伪装容易，在拳脚上伪装却是非常困难。 “请指教。” “小墨，老李的长处是腿功，而新得的异能使他身体大幅减轻，所以他的度非常厉害。”华泰山走近白墨耳边叮嘱道。 “喂喂喂，老华你这样漏我底不合规矩呀。”李乐刚抗议道。 “少来这套，还不许观战的人评论了？” “可是没见过还没开打就评论的呀。” 两个老头越讲越激动，倒是另一边的主角白墨被忽略了。 他为了避免动口演变成动武，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掺和一脚将他们分开。 “李老，请。” 李乐刚他想利用自身的度优势，冲上去先制人，而缺乏应敌经验的白墨，只能利用更快的度躲着。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直接挥自己的绝对优势——力量，不管不顾地向着李乐刚跑去，想通过压倒性的力量像之前撞飞伍夜那样撞飞李乐刚。 但是从华泰山那儿得知对手的力量有极大优势以后，李乐刚就一直避免正面冲撞，白墨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撞到他身上。 “这家伙的闪避是点满了吧，我度跟力量都占了绝对上风，但就是打不到人。”耐心开始被磨掉的白墨决定战决，稍稍用一下自己的念力。 白墨再一次向着对手冲去，李乐刚见状正要闪避，而就在这时候，他突然现自己似乎全身都被固定住了一样，完全不能动弹。 这种感觉像幻觉一样出现了大概零点一秒，但就是这零点一秒的损失，让他没能躲开全力冲锋的白墨，硬生生地被撞上了，直接就飞出了十米开外。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法匹敌”的力量，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没有被汽车正面撞击过的经历，不然应该就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还好周围的摆设因为两人的切磋早早地就被移开，飞出老远的李乐刚并没有撞到障碍物，造成二次伤害。 他拍拍身上的尘，站起来对白墨说：“不用再试了，单就力量跟度而言，你绝对是真材实料，只不过，相当可惜的事，你对技巧真的太糟糕了。” “我在计划中，主要做的是开体质强化的方法，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养法，对应的技能也就是杀法是你们负责的内容。” “其余几位还有没有什么疑问？如果没有的话，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就开始进入正题。”白墨补充道。 “没问题了，老李本来就是我们商量出来的测试者，既然你能过得了他那关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其余两人摊了摊手说道 “我先来吧，我叫白墨，天海大学研究生，研究方向是材料学，研究兴趣是灵气，能力是一双可以看到特殊能量流动的眼睛。” “我是李乐刚，国术协会副会长，主修腿功，获得的能力是一定程度控制体重。” “我是雷动，国术协会组织部部长，主修拳法，获得的能力是爆，可以使身体的某个部位的力量瞬间提高到原来3倍。” “我是莫步言，国术协会总教头，主修杀法！觉醒的能力是感知增强，现在的我闭着眼睛也能感知到周围2o米活物的动静。” “我是华泰山，国术协会副会长，主修拳法，觉醒的能力是铜皮铁骨，可以瞬间将一部分皮肤变得跟铁一样坚硬。” “自我介绍就到这里，下面开始进入正题。”华泰山接着说道。 “据说武者的身体会有内气，我想请教一下各位是怎么样控制身体的内气的？”白墨直截了当地问道。 其他人一阵沉默，一上来就问这种让他们感觉有些忌讳的问题，这让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么说吧，内气控制这个确实是一个相当私人的问题，不过这也是为了创造出更好的养法，那就由我先抛砖引玉吧。” “在修炼出内气后，我们会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知，身体里的内气可以随着我们的想法流动。” “一开始只能勉强操控，但是经过日积月累的练习，到现在，我们身体的内气都已经是如臂使指，想到哪它就会到哪。”华泰山清楚白墨不懂得这些武者的忌讳，于是主动打破僵局。 “你们有试过将灵气当成内气一样操控吗？”白墨问道，“根据我之前的尝试，我可以很勉强地操控一丝吸收到身体内的灵气的游动。。” “在之前，我们就有试过类似的尝试。” “因为我们现在灵气这个东西出现以后，我们的内气里有时会融入极少数的灵气，这还是因为我们多年练武，对自己的内气感知无比熟悉才现的。所以我们也有尝试操控这极微量的灵气，但是因为量实在太少，效果很不明显。” “你们这有火吗？”白墨突然问道，“火柴，打火机都行。” “我让下面的人拿上来。”雷动回了一句。 白墨接过打火机后，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昨天晚上弄出来的最后一个没被消耗的成品蜡烛，点燃了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都盯着白墨。 “这个蜡烛可以增强灵气吸收的效率，至于来源暂时保密。” “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怎么我在李家也完全没听说过？”李乐刚说道。 “暂时保密。”白墨还是一样的回答。 “那你手上还有多少，能对外出售吗？”雷动问道。 “最后一个。” 说罢，他将点燃的蜡烛放在了几个人的中间。 第二十五章 经验交流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没这样的感觉，现在五个人围在一起总感觉就像在聚众吸毒。”白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想到。 灵石蜡烛被点燃以后，受热的灵石粉末开始放出灵气，夹杂在淡淡的香薰里。 除了他以外的四个老人，都是自灵潮以后就再没吸收过这么活跃的灵气，跟白墨第一次接触灵石放出的灵气时的反应差不多。 唯有他脸色如常，因为灵石本身对他以及不像最初一样有效了。 “各位现在可以尝试控制吸收到身体里面的灵气”他提醒了四人，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 四个老头也是心智坚定之人，马上就回过神来，开始了正事。 他们围着蜡烛打坐，紧闭双眼，开始再一次尝试像内气一样引导吸收了的少量灵气。 而坐在一旁的白墨，他并没有内气修炼的经验，所以直接用之前摸索出来的精神力诱导方法，让真正吸收到体内的灵气往心脏走。 之前在夏威夷灵河中苦熬过一整天的他，心脏在当时就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灵能化。 而回来的这几天，他也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能诱导的灵气都往心脏方向拉。 按照他的估计，只要这样坚持下去的话，以他现在的灵气吸收度，再过半个月左右，他的心脏就能够完成灵能化，使得功能大幅度增强甚至是出现新的能力。 大概过了半小时，蜡烛燃烧殆尽。几人也从灵气运转中醒转过来，都觉得有所收获。 “这次吸收了足够的灵气以后，我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融到内气之中的灵气，而且在我的操控下，内气开始被灵气转化成一种新的力量，不知道你怎么看。”李乐刚开始讲述着自己刚才的收获。 白墨用神念扫了他一眼，现他所说的新力量其实就是灵能，体内的内气开始转化成灵能。 而李乐刚的能力操纵体重也有了答案，他第一个灵能化的部位是骨骼，骨骼灵能化了以后带来了更多变的结构，同时在其上也多了很多原本没有的小囊。 这些小囊似乎是不受重力的，所以他猜想在对方操纵体重时，实际上是通过调整骨骼结构，将多余物质导入反重力囊中来做到一定程度上操纵体重的。 “李老，刚才我使用能力观察了一下，您所说的新力量在我的研究里是被命名成灵能，我体内也有一样的力量，灵气在真正被吸收到身体里以后，就会开始被转化成这种新能量。” 接下来几人也说了下自己的感受，然后开始交流灵气操控的经验。 几人都是修出内气多年的老江湖，在刚才的半个小时就已经能够开始熟练地操纵灵气。 在白墨拿出了这样一个蜡烛证明诚意以后，他们也没再藏私，给他讲起了自己的操纵经验，白墨则在参考了他们的说法后，根据自己的实际进行调整。 一番改进后，他现自己的原本非常粗糙的控制能力有了一定的提升，能够控制住更多真正吸收的灵气的去向，原本预计的半个月完成心脏灵能化缩到了十天。 “我的打算是将我们的交流心得总结起来，跟以后的交流内容放到一起，做成一本灵气控制运转方面的秘籍。” “我的看法也是这样，将我们的经验汇总到一起，做成一套运转灵气的秘籍。时代变了，有交流才有大进步，我打算将这本东西公开，不知道你们几个怎么看。”对武道复兴最为热心的华泰山提到。 “虽然跟以往‘法不可轻传’的规矩抵触了，不过老华说得也对，有交流才有大进步，就我们几个人想出来的东西肯定还有些不完善，倒不如交给天下人一起完善。这武道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以往的规矩也该改改了。”雷动也赞同道。 一直寡言少语的莫步言点了点头，也表示了赞同。 “确实是需要一场变革了。” “关于公开的方法，你有什么建议吗？”华泰山问道。 “交给我来处理吧，只是上面的调查……”白墨并不觉得国家不会注意到这样一篇有着划时代意义的文章。 “放心大胆地做，我们几个就是你的后台。特别是老华，只要有他罩着，你在华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李乐刚开了个玩笑。 “那以后我们就约定一周在这里聚一次会，主要探讨这个灵气的操控问题，当然各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可以聊聊，这次就先到这里吧。”华泰山没有接他的话头，径自对会议进行了一个总结。 “好！” 散场后，几个老头子都围着白墨。 “那个蜡烛真的没有了吗？” “真的，至少暂时是没有了。” “那什么时候能有？我们李家大量收购这个东西。”李乐刚问道。 “我尽力，希望几老保密，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行，我们练武之人可是一诺千金，绝不泄密。” 白墨走远后，几个老头在协会餐厅里聚在一起难得的海吃胡喝。 “自从上一次从灵河出来饿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那么饿过了。”李乐刚边吃着回锅肉变说道。 “不过最近几天食量倒是稍稍地涨了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感觉。”雷动说道。 “嗯。”莫步言应了一下。 “你说那白小子是从哪搞来的蜡烛呢，按理说他一个孤家寡人，居然能搞来这种我们几个家族都没听说过东西。”李乐刚说道。 “白墨的导师在新成立的那个巨无霸里面，应该是通过这个搞到的吧。” “巨无霸？你说的是新成立的那个灵气研究所？” “对，那个背后站着不知道各个老领导的研究所，终究怕死的人还是多呀，有一根稻草就值得他们全力去拼了。” “也别说他们了，我们说到底还不是一样，不过是之前我们仗着多年练武的好身体进去了灵河一趟，身体年轻了不少，所以显得没那么迫切罢了。” “上层势力全力动员的华国真是厉害，这才几天，就搞出来这么个蜡烛，是吧，上层势力的李某人。”雷动调侃了一下。 “说得你们雷家就不是上层势力似的，来，干了这杯。” 四个老人边吃边聊，一片欢乐气氛。 第二十六章 合作 另一边，白墨在散会以后，就回家继续思考刚才讨论的增加灵气控制力的方法，他越来越像一个苦修士，除了修炼和研究以外，对其它事情的关注慢慢变少。 “灵气的吸收效率这块可以提升的空间很大，即便是我现在的情况，也不过是只有2%左右的实际吸收率，一般能力者的话，实际吸收率也就是1%，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实际吸收率只有这种程度？” 然而思考了一晚上的白墨还是没找到靠谱的答案。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就完全窝在宿舍，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用念力压缩着灵气，就这样修炼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 对面是一个女声：“白墨先生是吗，我是陈部长的助手，陈部长是两天前的面试官，他让我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协助你完成各项研究工作。” “请问你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去准备的吗，比如实验器材，材料，人手方面的筹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列出一张清单，方便我逐一完成。” “助手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陈。” “陈小姐，你好，关于实验准备清单的问题，今天晚上我可以用电子邮件的方式送过去，麻烦你等会送一下邮箱地址，我也会在邮件中附带上大约的实验安排表。” “等会我会将地址过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了，谢谢。” “有什么需要可以再联系我，再见。” “再见。” 爽利地结束掉电话后，白墨开始趴在电脑前写计划。 之前制作出来的灵石蜡烛，他觉得可以作为第一阶段的成果应付掉这次的实验，剩下来的几千万需要为下一轮的实验做准备。 目前对于下一轮的实验内容，他还没有什么头绪。 只不过灵石蜡烛这种技术含量极低的，纯粹依赖信息不对称，对方不知道灵石存在的产品，白墨觉得最多也就搪塞住军方几个月，而要拿到军方后续的大笔经费就得掏出更有用的东西。 他认为一个人的研究度要跑过整个灵气研究所根本不可能，灵石蜡烛的实质原理，很可能在两三个月内就会被研究所破解出来。 白墨想要做出更大的成果，然后以一个正式人员而不是一个助手进入研究所。 他从某些传言得知，之前的那场面试说到底也就是给研究所里的老教授找助手，靠面试进去的年轻人很多在里面只能充当助手。 “功法这块跟华老他们合作，在武术修炼方面我的知识跟经验都远远不如他们几个老人，只能出一些点子，提出个方向，到了具体操作阶段我也帮不上什么了，这个方向不考虑。” “按照小说上的修真四要，分别是财侣法地。侣现阶段没有文章可做，而法这一块跟华老他们合作，暂时也没必要改动，那我的研究就得集中在财跟地上。” “财这一块的话，灵石开还是不要打主意了，一旦灵石的功能曝光，肯定马上就会全部变成国家重点战略资源，其他人绝对不可能插手。” “修真小说中的丹、符、阵、灵植培育通通都可以去试，财侣法地的这个地现阶段也没我这种无权无势的人什么事，等我变得足够强以后再去考虑。” “而研究丹的前提是有原材料，也就是灵材。这一次争取过来的六千万资金，留出一百万搞蜡烛的事，剩下的都拿去研究灵材的培育。” “但我的专长不是生物科技这块，得从零开始系统地去学一遍生化医学方面的课程。”白墨有些庆幸，灵潮对大脑进行了几次提升，学习效率比以前大大增强，不然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经历去学习另外一个领域。 将需要的材料清单以及大概的时间表写好出去以后，闲下来的白墨又一次用神念去观察自己的心脏。 每次看到自己的修炼有所进步，他都会有一种由衷的满足感，就像是自己的努力获得了肯定一样。 外表看来，整颗心脏已经看不到多少血肉，绝大部分都被其中透出来的灵能光芒所掩盖，越来越像一个小型太阳，血液也随着不断地进出心脏被缓慢地灵能化。 心脏旁边的肺部，则与胸前以及后背的吸能皮肤相连，早已融为一体。 而四肢的肌肉，则在灵能的改造下，从原来的浅粉色，缓慢地向着深粉色变化，白墨现在拥有大约正常人十倍左右的力量，但体型几乎没变化，完全就是拜这种逐渐灵能化的肌肉所赐。 而为了实现更剧烈的活动，骨骼的灵能化也必不可少，只不过现阶段白墨是将大部分可操控的灵气都往心脏方向推，所以肌肉跟骨骼的进化度相对就慢了下来，能有现在的程度，灵河功不可没。 五天后，他收到通知，需要的各种设备材料都已经到达，全部放在了天海市郊外的一个实验场地中，让他前去验收。 到达实验场的白墨，看见了一个风姿绰若的高挑美女。 看着美女的样子，她突然感觉对方的样子跟她在电话里那普通的声音不大匹配，不过也就想了想，没太放在心上。匆匆跟陈助理打了个招呼后，他就开始对着清单一件件地点算。 “蜂蜡5oo千克，粉碎机一台，实验桌两张……”一边清点，一边安排随货物一起来的工作人员将货物运到对应的位置，一直忙了大半个小时才安排妥当。 白墨除了灵石以外，其它物资的采购都交给了陈曦，他清楚，对方肯定也在通过自己采买的东西反过来推测过程。 忙碌完的白墨，开始跟陈助理聊了起来。 “陈小姐你好。” “白先生你好，正式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陈曦，是陈剑山部长的助理，陈部长委托我全权负责与白先生这次的合作，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交流就可以。” “我是白墨，介绍……也没啥好说的，反正你们的档案上肯定比我说的详细，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合作愉快就好。” “合作愉快。”两人握了握手。 “没有问题的话，我这边就先离开了，白先生你现在就留下来开始实验吗？” “嗯，慢走。” “慢走。” 白墨转身的时候，顺便用神念扫了对面一下。陈曦只感觉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环顾了一下四周，现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只是将衣服拉了拉然后上车离开了。 在陈曦离开以后，白墨自言自语了一下：“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她的能力是声音类的，难怪总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过于平淡，最先灵能化的部位居然是喉咙，就是不知道具体能力是什么。” 自从神念这能力出现以后，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白墨经常有事没事就开着神念到处扫，每遇到一个能力者或者疑似能力者，就偷偷用神念观察他们的灵能器官结构，来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也是作为自身进化的参考。 第二十七章 命场 神念用得越来越多的白墨，对人的记忆特征，也从原来的外表，慢慢地开始转变成身体结构。也就是说，越来越少地通过外表去辨认一个人，而是用身体内部结构作为特征去辨识每一个人。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期间他除了出门参加一下国术协会的讨论以外，就基本是宿舍——实验场两点一线。 宅在宿舍的时候就啃课本，啃文献，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而去实验场则是验证自己的各种想法。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的心脏总算是完成了灵能化。 在神念的观察下，完成灵能化的心脏有节奏地搏动着，每次收缩，他都能感觉到外部的灵气被由内而外的巨大吸力压入体内，再在舒张时被推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就好像心脏变成了呼吸灵气的中枢一样。 配合着在体外的压缩力场双管齐下，灵气吸收的率又提高了一截。 在心脏完成灵能化以后，这时候他现身体内部出现了一个控制力场，这个力场跟之前的念力产生的力场性质完全不一样，似乎是专为保护身体而出现的。 具体的范围大概也就能覆盖身体表面，但是胜在几乎完全不消耗能量，而且是恒定存在的。 当测试力场功能的时候，他很惊奇地现它居然可以挡住自己的神念，只有自己有意识地散开力场的时候，神念才能够重新扫描到身体，不然就只能观察到表面情况。 这个现也让他喜忧参半。 喜的是身体又多了一层安全保障，而且在出现力场以后，对身体的控制跟感知能力有了一定的上升；。 而忧的，则是自己能进化出这样的屏障，其他人早晚也可以，神念对其他能力者观察的效果怕是要大大削弱。 为了能够积累更多能力者的身体结构数据，白墨决定修改一部分自己的计划，在可能的情况下加入国家的能力者机构，以便搜集相关的身体情报。 在完成了新力场的测试后，他最后将这个东西命名成命场，意为生命之场，一个保护生命不受外界影响的力场。 一直又拖了两个星期以后，白墨估计着时间差不多，就给陈曦打去了电话。 “陈小姐，你好，我是白墨，试验的初步成果出现得比预想中的快，能够加吸收灵气的产品已经面世，你现在可以组织一下测试验收了。” “白先生的效率真高，原定两个月的时间，现在才不到一个月就有了初步成果。你稍等，我现在就过来实验场这边。” 半个小时后，陈曦就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了实验场。 “白先生，请问你说的样品在哪？”陈曦从以往的交流也清楚了白墨是一个不爱讲废话的人，所以跟他交流基本也是直入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白墨直接将手上提着的箱子交给陈曦。“你们是要在这里测试还是带回去再研究？” “我们带回去再测试吧，不打扰白先生太多时间了。” “再见。” 说罢，陈曦就跟手下上车离开了。 “跟聪明人聊就是舒服，不用讲那么多废话。白墨感叹了一下又走进了实验室。 另一边，陈曦上车后拨通了陈剑山的电话。 “陈部长，您好，前阵子您让我去跟那个叫白墨的人的合作已经有了初步成果，我现在将试验品拿回来军队实验室这边测试。” “小曦，用不着这么冷硬的语气吧，叫我爷爷不就好了，叫陈部长多生硬。”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你这小妮子自从有了那能力以后，变声是做得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不玩了不玩了，爷爷，还是先说正事吧，那个白墨怎么处理？”陈曦将沉闷的官方声调换成了跟家人交流轻松声调。 “先测试一下他给过来的样品的效果吧，军队里面也秘密选出了一些战斗系能力的士兵组成了一个能力者分队，先将这东西拿过去让他们试用。” “这小子在当时跟我聊到这个明的时候就已经是很有信心，说不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初步成果，不然也不会答应得我那么干脆爽快。不过这也是小事，只要有成果就好。” “好的，爷爷，小曦现在就去。” “去吧。” 陈曦的车一路到了军营，军营的人认出来对面是陈部长的孙女，简单询问两句以后就让他们将车停到停车场，然后带着样品进入了能力者分队的办公室里面。 “李队长，下午好。” “陈助理下午好，今天是什么风将陈大美女吹过来了？” “没什么，就是研究所那边弄出了一个新东西，据他们说可以大幅增强灵气吸收度，我只是奉老头子的命将第一批的产品带过来这边交给你们。”陈曦又回到了古井无波的声调上。 “研究所那边效率那么快？”李队长有点将信将疑。 “我也只是跑腿，帮老头子干点杂活，里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按照里面写的使用方法做就好。” “感谢陈大美女亲自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到我们手上，对了，陈曦，最近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不好意思，最近老头子在搞灵气研究所的事情，顺带着我这个助手也忙了起来，恐怕最近没空。”陈曦继续用冷冷的声调，“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慢走。” 李长峰这讨厌家伙，恃着背后的李家在军方的势力，老是在打我注意，真是没完没了，偏偏现在还觉醒了这么厉害的能力，变成了新成立的能力者分队的队长，变得更麻烦了，而且老头子搞的这一块工作还得经常跟他接触，想躲都躲不了。”陈曦在离开军营后想到。 李长峰在拿到了样品后，召集了自己在能力者分队里的几个亲信，打开了箱子。 “陈曦这女人虽然对我有意见，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应该是不会坑我的。”他看着眼前的几根蜡烛，言语里的底气突然没了。 原以为密码箱里会是什么高科技产品，但眼前只有五根普普通通的蜡烛，李长峰几人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按照上面的提示，点燃了这几根蜡烛。 “灵气！”食髓知味的他们马上反应了过来，蜡烛里居然能够释放灵气！ “研究院的人真厉害，这么快就能想出来办法，将相对高浓度的灵气压缩在蜡烛里，再通过燃烧蜡烛以一个较为和缓的方式去放出。” “而且这种散出来的灵气比起空气中的灵气更加容易被身体吸收，上面的老头子知道这玩意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他们都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进去灵河。” 第二十八章 不同的世界 李长峰几人在切实体会到蜡烛的好处以后，纷纷向各自背后的家族汇报，同时他也将一份简短的汇报给了陈曦。 陈曦收到报告后，马上就给陈剑山打去电话。 “爷爷，根据李长峰他们的报告，白先生的明确实能有效促进灵气吸收，至于副作用…暂时没有现。” “好，好，好。”陈剑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没想到随手下的一手闲棋，居然这么快就有回报了，你再向白墨那么联系，让他再拿一些样品给你，然后你再找普通人测试一下，光对能力者有效还不够，得对普通人都安全有效才行。” “好久没看见爷爷你这么高兴了。” “当然，能重拾青春怎么能不高兴。” “灵气这东西有这么厉害，我怎么没太大感觉？觉醒能力以来也就是力量大了一点，跑得快了一点而已。” “那是因为你还年轻，身体比我们这种老头好多了，改善起来感觉就不明显，你就看张叔，五十多的老行伍，半辈子的军营生活留下了不少的病根，之前往灵河里拼了一趟，虽然也是没捞上能力，但是一身的病痛几乎全没了，比我们这种想拼都没法拼的好上太多。” “小曦你先去联系一下白墨，问问他的意见，看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明，这个牵涉的利益太大了，每个家族里的老头子都不可能放松。” “嗯，我去给他做下工作，让他明白这个事情。” “好的，你去吧。” “喂，白墨先生你好，我是陈曦，请问你今天下午有空吗？”陈曦拨通了白墨的电话。 “嗯，下午没什么事，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子的，我想约你到天海市的星语咖啡店里谈谈关于蜡烛的事。” “嗯，好的，下午见。” “下午三点见。” 挂掉电话的白墨并没有因为被美女主动提出约会而兴奋，而是继续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下午她无非就是告诉我这个蜡烛的牵涉有多么多么的大，背后的博弈不是我这种小虾米能参与的，即使我是明人，也肯定是要放手，然后通过别的方式再补偿我一番。” “但关键是，我怎么样做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我这样一个不善于讨价还价的人，跟这种专长点在行政交际的女人谈判肯定是要吃亏的。” 白墨苦思了很久，最后居然是从一个奇怪的地方找到了相对利益最大化的解决方案…… 下午两点五十分，一向习惯提早1o分钟到的白墨，刚走进星语咖啡店的门，门口迎客的妹子就好像白墨是熟客一样热情洋溢地将他迎进了包间，然后看见了提早了2o分钟到的陈曦。 “真是热烈的欢迎。白墨问道。 “我只是给了她3oo块，还有让她看了你的照片，然后在你到的时候请你进来。” 听到这里，白墨没再说什么。 “这个蜡烛虽然有用，但是本身的技术含量太低，相信你也清楚这点，我们只不过是不想浪费两三个月的时间去破解里面的配方，所以可以给予你一个合理的价钱，直接买断你手上的配方。”陈曦直截了当地说。 “跟我想的差不多。”他摊了摊手。 “你想要怎么样的补偿？”虽然背靠着政_府的她一定能拿下这个东西，但对于这第一个做出来成果的年轻人，陈曦也收到了尽量拉拢的指示。 “这样吧，我们做一个更大的交易，我将蜡烛背后隐藏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你们，然后换你们三个条件。” “说。” “第一，我要一个亿。” “这个不是问题。”一个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华国上层来说，不过是毛毛雨，而且他们也彻底地调查过白墨的性格，认为这笔钱多半最后还是会落在实验上，现在拿出去只不过算是提前投资。 “第二，我要一个灵气研究院正式研究员的位置，不是打杂的助手。” “上面本来就在考虑将你请进来，这个要求可以忽略。” “第三，这个是重点。”白墨用狂热的眼神看着陈曦，盯得她有点麻。 “说……”陈曦感觉对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说话的声音都细了下来。 “我希望国家能建立一套贡献点制度，让所有人可以通过贡献点去换取与灵气研究，以及修炼的相关的资料以及珍贵材料之类的东西，反之，贡献出相关材料或者资料的能获得相对的贡献点，然后，打通贡献点与现行货币的兑换通道。” 陈曦被这个庞大的计划吓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已经做好通知保镖的准备，然而现白墨想的跟她想的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家伙难道是gay？我这么大一个美女跟他约会居然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激动的原因还居然是因为一个计划……”陈曦第一次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怀疑，然而她不知道白墨已经习惯了将每个人都当成人体结构3d图看。 他的思维已经开始跟专职解剖的法医相近，开始有‘活人都是会走的尸体’这个想法了。 回过神来的陈曦开始想白墨说的话，但是她很快就现，这个东西牵涉到的利益比灵石蜡烛还要大不知道多少倍，恐怕上面的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博弈。 “建立这么一个制度，你想要从中得到什么？”陈曦不解的问。 “我不打算得到什么，一个合理的制度本身就是最大的收益，远比眼前的获利重要。” “你是个疯子。”她突然觉得，哪怕对方最后的要求是一打美女，都远比这样奇怪的要求要好，一直以来的谈判经验告诉她，这世界上难对付的，除了疯子，就是这种理想主义者。 “谢谢。” “不过这个事情肯定不是我能拍板的，陈部长也不行，估计要让整个上层各个家族的老头子开一个内部会议才有可能拍板。” “但是我相信只要他们不脑残，这个提议都会得到通过，这比每次有了重大现后再去巧取豪夺要好，我也清楚每次都用强权去压榨最终只会寒了你们这些人的心，竭泽而渔。回去以后我会转告陈部长，让他去组织这个会议的。” “谢谢。” “最后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 “你是取向是……？” “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漂亮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内心毫无波动，这让我对自己的外表产生了怀疑……”谈判结束后，陈曦第一次在白墨面前暴露出了真正的，悦耳无比的声音。 “跟我的感知一样，你的能力是将自己的声音完全改变吗？”白墨没有正面回答陈曦，反而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是的呀，我可以转换成好几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就跟一人分演多个角色一样，你问这个干嘛？”陈曦不解道。 “没什么，我回答一下你刚才的疑问吧，这是因为……我们看到的世界不一样！” 第二十九章 谈话 白墨在留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以后，独自离开了咖啡厅。 留在其中的陈曦想了一会对方最后留下的话，但是没有从他的感叹中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直接就将这话当成是天才的自嗨。 然后她开始将精力集中在白墨提出的制度上面，在一条条分列出来以后，她把所有东西整理成了一份正式的书面文件，准备晚上回家时交给陈剑山。 白墨在向陈曦提出了贡献点制度这个概念后，就懒得去想后续的变动，因为他也清楚这个东西在上层完成博弈跟利益交换以后，才有可能开始筹划，至少很长时间内跟自己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而一旦完成利益分配拍板，国家的专业团队很快就能搞起这一套东西，毕竟有着巨大的利益驱动，怎么“华国度”都不为过。 至于细节的各种技术性问题……这同样不是他需要研究的问题，白墨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交换平台。 想通了这些的他，又开始继续自己每天不间断的灵能化诱导。 在心脏完成了灵能化以后，白墨吸收灵气的效率大幅提高，再叠加上念力压缩灵气带来的加，总的效率已经翻了几翻。 可惜虽然吸收总量上去了，但真正炼化的灵气比例还是很低。 不过在之前，他跟华泰山他们几人的交流中，倒是学到了不少的增强操纵灵气能力的方法，同时白墨给他们几人带来的新观点也让几个“武林高手”获益良多，双方每周都是尽兴而归。 到了一月中，离白墨提出三个条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白墨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 “白墨小子是吧，我是一个月前在灵气研究所给你面试的面试官张进曲少将，现在你在上层圈子里也成了一个小名人了，各方大佬都在围绕你提出的贡献点系统进行博弈，不过我今天不是为了讲这个事情才打过来的。” “今天是想要通知你，现在国家在军队内部建立了一支能力者部队以后，想在民间也找一些能力适合进行特种任务的人，组建一支相对游离在体制外的分队，这支分队不一定都是战斗人员，还需要很多像你这样有想法，有自己思考能力的年轻人。” “我这样说可能你有点迷糊，实际上是现在离灵河之秋已经过了近两个月，就在最近，各地都有汇报小规模地出现新的能力者，现在还没有查明原因。” “而原来在灵河中获得能力的人，他们的能力以及自身体质在这两个月里也得到了大幅的增加，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受到这情况，反正我带的兵里变成能力者的一个个都强得不像正常人。” “国家组建这支新分队一方面是为了查明原因，其次也是要打击一下利用能力犯罪这个问题，这么庞大的能力者基数，总有些人会有坏心思，加上有了力量，就开始不安好心，传统的刑侦手段有时候也玩不过层出不穷的新能力。” “就比如说最近的一单黄金盗窃案，以前哪个警察会想到还有金元素操控这种能力，然后这家伙还流窜到各珠宝店偷盗。” “放心，不会让你上战场的，你需要做的，是作为一个研究人员，为我们查明一些人还在不断变强的原因，同时协助刑侦警察去处理一些他们无法处理的案子。” “可以。”打着某些主意的白墨，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 他之前就思考过，要趁着其他能力者的生命场还没建立起来以前，进入国家组建的能力者组织，更多地搜集其他能力者的身体数据。 “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小子。我让手下办好手续，后天早上1o点来报到吧，报到地址我迟点会让人到你的手上，到时会有一个测试，是关于实力以及能力方向的，认真准备一下吧，我看好你。”说罢就挂了电话。 “居然还真有龙组这样的玩意，不过也是，侠以武犯禁，有了力量野心就也就变大，总会为了念头通达去试试出格的事情。” 要对付这种能力犯罪，很多时候只能依赖高科技配合官方的能力者，能力者组织的出现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只不过浑水才方便他的摸鱼，多接触别的能力者，白墨才能更好地确定下一步走的方向。虽然他离全身灵能化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但也已经开始未雨绸缪，思索完成灵能化之后的道路。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少有的没有往实验室跑也没有看书，只是一直坐在宿舍去整理自己现阶段的能力。 因为日夜不停地使用念力去压缩灵气，他对神念衍生出来的念力操控比起刚从夏威夷回来的时候精细了很多。 在最初的时候，他只能做一些相当粗糙的操作，比如直接以力压人，或者是压缩空气当成空气护盾减伤，又或者是想象中的直接破坏敌人身体内部。 而到了现在，白墨已经可以做到使用念力，相对高精度地控制各种冷兵器进行近距离的攻击，有时甚至可以做到将念力作用在一个比较细的地方以换取更大的压强，达到跟被刀砍类似的效果。 至于身体素质，他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去具体测量过了。 得益于更快的灵气吸收度，他身体的肌肉，骨骼，血液都在不断地进行灵能化，基础素质以可感知的度每日缓慢变强，正是因为这点，他决定在测试的时候隐藏起大部分实力以及能力，以便日后能更好地浑水摸鱼。 为了明天的测试，他难得地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开动脑筋想自己能力的应用，一直思考到了深夜。 第二天早上，按照张进曲手下之前的地址，白墨来到了一座大楼前，看着门口的“华国龙组”四个Led大字，突然感觉尴尬症犯了。 不过尴尬归尴尬，哪怕他只有在七八年前的书才见过这个老土的名字，都该进去的还是得进去。 一路进去，他在一楼接待处签到以后没过多久，一个身穿便装的平头男人就向着白墨走来。 “你好，请问你就是白墨吗？” “嗯” “我是这边的工作人员，我姓黄，全名黄毅，我是负责带领你们这些第一批参加龙组测试的能力者的人，请跟我走。” “好的，麻烦你了。” 黄毅带着白墨乘电梯一直到了十八层。 “到了，进去以后麻烦你先填一份表格，表格的内容主要是关于你们的能力，填完以后带着表从那边的小门进去，交给里面接待的人就好，然后她会指引你开始下一部分的测试，我先下去继续接待其他人了，祝你好运。” “谢谢。” 第三十章 一拳与基因锁 走进门后，白墨现已经有几个人跟自己一样，在桌子上埋头填着表，他顺势也拿了一张，然后在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慢慢看表格的内容。 表格前面先是一些简单的个人信息，然后是填自己对能力的描述，而且似乎是安排者鉴于有少数人已经开始出现第二能力，所以这一栏留的位置特别多。 白墨在心里默默算了下，如果自己每个完成灵能化的器官表现出来的能力都当成是一种能力写上去的话，那估计这张纸还是写不完，所以只能选其中一些去写。 为了不暴露太多的东西，他最后决定只将其他能力者远强的身体素质，以及可以看到灵能的眼睛作为一输出一辅助能力写到上面。 在他看来，写上两个有用的能力至少意味着不会被人看扁，老是迎来打脸剧情，但是这种相对朴实的能力也不会因为太逆天或者太遭忌讳而过分受关注。 比如说，像华箐的能力就相当受忌讳，要不是白墨现在因为有了生命场后身体内部不受其它能力直接作用，估计眼睛秘密一堆的白墨在神念里感知到小华箐就得绕路走，更别说每周都往国术协会跑了。 同时强大的身体素质跟可以看到灵能的眼睛这两个也都是白墨对外展露过的能力，正好洗白。 费了些笔墨填好了能力描述的部分以后，他接着往下看。 接下来则是龙组部门分配的意向，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想的，张少将应该也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 完成了表格以后，白墨按照之前黄毅的指示带着表进去了另一扇门里，将表交到门后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手上以后，就按照她说的在外面等安排。 他留意着周围的布置，除去秘书走进去的应该是办公室以外，其它的房间上都标了个数字，分别从一到五。 环顾四周，白墨也看见了二十多个跟他一样在等候测试的人，基本都坐在凳子上要么玩手机，要么呆。 等了大概15分钟后，白墨被叫到了一号室。 进去一号室后，白墨现到处都摆着形形色色的健身器材，然后不少肌肉汉子在里面测试，像白墨这样完全不显肌肉的也就只有两三个，不过也没人敢看轻他们几个，毕竟大家都清楚能进来这个测试室的填表时填的内容肯定都有身体强化。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灵气诱导出来的能力完全不讲理，看起来身材瘦削，但如果能力是力量强化的话，一拳能打出一吨的力量都毫不奇怪。 身体强化测试室，先测试的就是力量。 白墨走到了测力计队伍的后面，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 习惯性地用神念扫视过他的身体结构以后，他很奇怪地现对方的身体灵能化程度相当平均，并不像是优先运动系统强化的能力者。 但在轮到那个年轻人上前测试的时候，白墨突然感觉到，前面的人他每个细胞里都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尝试着将神念聚焦到他的某一个细胞时，他终于现异变源头来自他的细胞核，可惜受限于神念的精度，白墨没办法得知他细胞核内具体到底生了什么。 白墨将注意力抽回来时，突然被这个年轻人的外表吓了一跳——他整个人身上都显露着各种非人特征，皮肤部分鳞化，关节位置长出了角质层保护，整个人就像套在了一套极贴身但是有一块没一块的盔甲里面。 周围的人也被他这一变身吓得不轻，差点就以为是丧尸化了。 只见变身后的年轻人用力一拳打在测力计上，上限5吨的特制测力计的指针一阵狂飙，最后示数显示这一拳的力量达到了48吨。 测试完毕的年轻人收起变身，一句话都没说，带着清秀的背影潇洒而去，留下了一堆震惊的围观群众。 旁边几个大汉都庆幸自己没有光凭肉眼判断就去挑衅这个小子，不然自己强化后一吨多的力量在一拳就四吨多的人面前估计也就是送菜。 而研究人员白墨则默默地将这个年轻人列成重点关注对象，心里想着哪天有机会将他抓去做实验，找出他异变的原理。 “异变来自细胞核内……细胞核有染色体，染色体上是基因！在配合这家伙在使用能力时有表皮部分鳞化，关节出现角质层这些返祖现象，这该不会是开了一点基因锁吧？！”白墨想着想着又开始往小说方向开脑洞，“这个混乱的世界。” “不过也更有趣了。” “下一个，白墨！”场地工作人员很快恢复了周围的秩序，继续测试。 “在。” “往中间一拳下去就好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习惯性地提醒了一下。 “轰！！” 白墨一拳下去，这次比上一个人更震撼，测力计的指针直接就从最左边零刻度一下蹦到了量程的尽头，而且还在拼命地往右挤。 也幸好这个特制的测力计质量过硬，即使是过了量程也没有损坏。 一脸懵逼的工作人员看着一脸轻松的白墨，感觉他甚至没有用尽全力。 旁边的工作人员随即通知了上级，顺带将白墨拉到一边让后面测试的人继续测试，但似乎被之前两个家伙打击了一通，后面测试的人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干脆都站一边看热闹，反正测试也不急在一时。 很快，从一号测试场的门里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通知白墨前来测试的张进曲，而另一个看上去是他的手下。 “之前就感觉你小子不简单，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变得这么厉害了，我辖下的能力者部队里，能够打到5吨读数的也就两三个，你更直接，连量程都装不下你这拳了。”张进曲拍着白墨的肩膀说。 他看着热情的对方，一时间没想到该说什么。 “没想到你除了脑子灵光，能搞研究以外，拳头也这么给力！”张进曲继续捧了一下白墨。 第三十一章 凝万物为剑 白墨继续沉默，因为他还是没想到该说什么，所以只好继续面带微笑地看着张进曲。 张进曲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剩下的体能项目你就不用参加了，你这体型加上这样的力量，度跟爆力都肯定没问题，去测试除了打击那群小伙子以外也没啥意思，你就直接来当一队的副队长吧。” “嗯，好的，那请问我现在有什么要做的。”白墨终于找到能说的话了。 “你就不想想为啥让你当的是副队长？”张进曲说。 “我问了也不会变成正队长，没有必要费这心思。” “小伙子心态不错，我今天来顺便是给你介绍一下我手下的能力者部队队长——文剑，你们俩都是能力者中的佼佼者，要多交流交流。” “你好。”文剑向白墨伸出手。 “你好。”白墨握住了文剑的手。 白墨现没有预料中的握手比拼力气，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手掌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过，跟一个明知道出拳力量远5吨的人去比拼力气也确实不智。 两边一个是沉默寡言的军人，一个是习惯埋头思考的人，在握过手后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沉默了十多秒以后，文剑终于挑起了话头。 “我们去下面比划一下吧。” “果然是军人作风……用拳头交流。”白墨心里想。 “好！”要搜集更多能力者身体结构数据的他答应了下来。 两人向张进曲说了下，然后张进曲就领着他们到了顶楼的战斗训练场，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能力者，不过前面两个正主都没提出啥意见，张进曲也就懒得管他们了。 顶楼二十楼一整层就分成了四个战斗室，战斗室的边上有着各种纪录仪，以供战斗双方在战后重新观看过程，同时也为整个龙组提供训练数据。 特别加高的天花足有2o米高，专门为随便一跳都好几米的身体强化能力者设计。 而且四周墙壁，地板，还有天花都是多层材料结构，尽力做到减震，卸力的功能。在最外面，还包裹着一层一次性的材料，以模拟正常地面的泥土，同时是为了尽力将破坏控制在这一层里面，降低修复成本。 “挺难想象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月里弄出来的，我们的行政效率真是厉害。”白墨对张进曲感叹了一句。 “只是国家有没有这个决心罢了。” 等周围的观看者都到了安全区域以后，两人就摆好架势，准备开始切磋。 这场切磋其实对白墨有一点不公平，毕竟他显露出来的身体强化能力已经被对面知道。 但他依然不清楚对面的能力，不过胜败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他想得到的，是对手的身体结构数据罢了。 文剑一开始就向白墨直冲过来，似乎是想要跟对手直接肉搏。 白墨也想到对方在知道自己是身体强化能力后依然选择肉搏战，多半是有很大的依仗，所以一直开着神念的能力去找问题。 相当奇怪的是，文剑进攻的第一击居然是并指以后用五个手指直刺白墨。白墨先是习惯性地选择了硬扛。 “白小子要吃大亏了。”张进曲在场外看到文剑用这招时白墨选择了硬扛以后说道。 “有诡异！”在神念下，白墨现文剑攻向自己的右手的整个前手臂都被灵能充满，就像一把激光剑一样向自己刺来，只能竭力躲开。 在不能暴露念力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要硬扛激光剑还是力有未逮。 幸运的白墨利用强悍的身体素质在千钧一之际躲开了这一“手里剑”，文剑扑了个空。 “按照他在表上写的，他的第二能力是可以看到能力使用时消耗的特殊能量，应该就是这点让白小子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选择了躲开。” “这种辅助能力居然能让文剑的无形剑现形，无形中削弱了他最大的优势，现形的剑，防御起来就简单多了。”张进曲在一边想到。 两边都不是爱废话的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接下我这一招，你就足以自傲了”这种废话，至于放大招前提醒敌人这种蠢事更加不会做出来，有绝招，底牌都是偷偷地施展，绝不拖泥带水。 而军人作风的文剑更是一切为完成任务服务。 白墨一路见招拆招，而文剑在现白墨总是不跟自己的手剑硬拼以后，就知道对面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这一招，所以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双方都不敢去硬结对方的招数，文剑的手剑杀伤力能跟激光剑一比，白墨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用身体去比拼硬度。但文剑也不敢硬扛白墨的拳头，毕竟他的身体强化并不算太多，吃一下力量5吨的拳头估计就失去大半战斗力了。 于是战况一下子僵持了下来，白墨有着压倒性的度跟力量，但是缺乏实战技巧，同时更是投鼠忌器，不想碰到文剑的手臂。文剑则是特种军人出身，战斗技巧丰富，还有着将手臂变成手剑的能力，攻高防低，但是也奈何不了度远比自己快，一心要躲的白墨。 高战斗又僵持了1o分钟以后，文剑感觉一路使用能力自己的体力消耗到了危险线，决定冒险一搏，对白墨使用自己最近才摸索出来的能力的新用法。 只见文剑又一次向白墨起冲锋，而他也习惯性地开始预判攻击路径试图避开敌人的杀伤力极高的双手。 但文剑这次没有直接向白墨攻击，反而在准备到白墨身前的时候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振动，表面模拟地面的材料层裂开，产生大量烟尘。 在白墨的神念视觉里，文剑趁着烟尘影响视线的时候，从手剑变成手上拿着一把地面材料层材料组成的剑，剑完全是由灵能固定住结构的，但杀伤力跟之前的手剑一模一样。 文剑提着新剑向白墨劈来，想杀白墨一个措手不及，然而早有预料的白墨还是躲过了这一剑，然后看见文剑手上的剑在砍过一击不中以后就散架了。 白墨看着文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感觉他应该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文剑干脆抛弃了有形的剑，直接使用能力将空气用灵能强行凝成一把隐形的剑砍向白墨，原本手剑的长度带来的优势还不算太大，但现在变成了手上拿着隐形长剑的文剑，利用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逼得赤手空拳的白墨躲得更加地频繁。” 周围的围观群众则表示一脸懵逼，因为他们看不见空气剑，就看见两人一个假装拿着剑在攻击，另外一个在躲。顿时感觉这是‘皇帝的新剑’。 “凝万物为剑，文剑这小子的能力更上一层楼了。”显然知道文剑能力真相的张进曲则感叹道。 第三十二章 预测 “不过可惜了，对面白墨眼睛的能力让他的剑最大的优势隐形失效了，接下来还是消耗战，看来文剑要被拖垮。” 事实也正像张进曲所想的一样，被逼出了绝招的文剑消耗到了危险线以下，仍然没有战胜白墨，面对继续划水放风筝的白墨，无可奈何的文剑只好选择认输。 “我输了，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判断我的空气剑的轨迹的吗？”文剑直截了当的问。 “你问张将军吧，他有我的详细的能力资料，肯定清楚原因。”白墨笑着说。 “谢谢。” 两人再握了握手，然后又冷场了。 在战斗场周围观战的能力者有的继续下楼测试，有的则开始工作、训练，迅地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几个负责战斗场地维护的工作人员则带着材料进来，填充刚才被文剑破坏的那部分地面。 看着两个不善言辞的人又冷场了以后，张进曲也只好上去挑起一下话题。 “白墨，那一个亿的资金上边已经打在了一个以你名字开户的户头里面，账户跟密码之后会交到你手上，你有空就去把密码改了吧。” “然后研究院的正式研究人员编制里面已经加上了你的名字，相关的资料跟权限这两天也会以文件的形式给你。最后就是贡献点计划，这个太多东西需要讨论了，起码得再过一个月才有可能定下来最终形式。” “谢谢张将军的通知，我知道张将军您是其中一个主管，我想简单了解一下现在整个华国能力者管理的情况。”白墨接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反正你也是龙组的人了，这些也没啥好隐瞒的。我们华国针对能力者管理，成立了一个部委，下属内外两条线。” “内线就是军队出身的能力者，里面大概有1o万人，而整个华**队3oo万人里面，有大约25万的能力者，1o万能力相对强或者有用的在普查后编进了内线，在上面某些人的利益博弈下，分成了1o个大队，领导权的掌控分散了开来。” “然后外线，也就是你现在所在的龙组，计划大概是招募一万民间的能力者，分散到全国各地，后续可能会考虑扩大。” “据我所知，全国现在大概有一百多万的能力者吧，这一下就去掉了十多万？”白墨继续追问。 “一百多万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最新的普查数据显示华国能力者总数已经过两百万！而且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增加着，那些以为自己是幸运儿获得能力的人，可能也就是比其他人早了几个月获得能力而已。”张进曲解释着。 “这个数字是专业分析师算过的，现阶段管理这么庞大的能力者数目，1比1o到15的比例并不算过，而且，这世界可不止有华国，随着能力者数目跟个体力量的膨胀，乱象将起，如果华国没有组织起足够的力量，那整个社会的稳定就控制不住了。” “而且军方能力者比例高也是有原因的，先当时灵河之秋时，军队可是成建制地入河的，而且军队基本都是强壮的年轻人，获得能力的机会要大得多，这几十万能力者军队可是华国稳定的保障。” 白墨继续听着张进曲的话，一旁的文剑则是因为早就了解内容而在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无形剑。 “不过世界各国现在都处于摸索期，很多制度也在跟着调整，未来真不好说呀。” “龙组执行的主要是小型任务，大型任务主要是军方能力者执行，所以龙组辖下初步分成三级队伍，1o人一组为最基础的小队单位，作为接受任务的基本单位，称为十人队，然后上面还有百人队，千人队，整个龙组的主管就是万人队队长。” “代表整个龙组的万人队组织管理我是插不了手，而且那也只是个虚衔，甚至可能不会有人上任，所以给你安排的是第一千人队的副队长，你的实力也足以服众，当然如果有不服的打服就好。” “等贡献系统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华国，美国将联合几个主要国家，就能力者以及灵气开问题召开一次集体会议，到时候各国会在这些方面交换一部分的研究资料，龙组高层作为现阶段华国能力者顶点的千人队正副队长到时候也会随同参加交流，你也准备一下吧。” “嗯，好的。”一如既往的简短。 “还有，为了表彰你这个第一个弄出实质化成果同时提出这个贡献点概念的小子，上面也已经决定了无论最后具体的制度怎么样，反正总要有人干审核贡献价值的位置，最后会给你留一个位置。” “谢谢。”白墨不知道在向谁道谢。 “你也不用谢他们，他们也不过是不想吃相太难看才留一点给你罢了，汤都不给别人分一点下次就没人当起人了。” 白墨没有接张进曲的话，只是向他示意先行离开。 “你小子有事先去忙，不过记得将文件交给陈老头那边，上面一堆老人家等着呢。” “审核这个位置对我来说真心不错，可以接触到大量的研究成果，用一个维持不了太久的生意，去换一个走进研究所核心的位置，太划算了。”白墨心里想道。 “然后下个月的能力者交流……希望不是小说里是那种无聊的擂台比武吧，不过能搜集到更多强大的能力者的身体结构数据那倒是很好，时间不多了，按照我大约半年进化出绝对生命场的程度，他们这群佼佼者大概再过三四个月就有可能也进化出来，在那以后我的神念用处就大大受限，不像现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白墨一边在龙组大厦闲逛，一边思考着以后的计划。 “副队长也好，队长也好，都不过是一个壳，一个证明我是这个体制一份子的壳，壳大一点小一点并不重要，只要我能走进华国官方能力者上层这个圈子里就够了。” “研究院跟审核两边才是为我下一步进化提供支持的位置，正式研究员的身份让我可以接触到研究院里的前端课题以及成果，而资料贡献点审核这边则可以接触到民间研究的大量资料。” “我将关于灵石的资料都上交以后，华国内部也不可能隐藏得住这么大的事情，互派间谍都已经成了国际惯例，第二天估计世界各大国就能知道这事，秘密知道的人一多就不再是秘密。” “有互联网的帮助，各国民众估计一个星期内也会知道灵石的作用。而这种远比核材料意义还重大，关乎到所有人健康乃至长生的石头，各个国家肯定又是一轮拼命，虽然世界大战不大可能，但是局部战争估计就不可能避免。” “大势如此，我不过是提早点燃了引线罢了，还是安心坐在天海城的研究院里看热闹吧，反正华国争回来的灵石，最后有不少还是得交过来这边做研究材料，不过估计龙组那边事就会比较多，几个大国不想搞核大战的话，就得拼特殊武力，然后就轮到我们被折腾了。” 第三十三章 《武诀》 白墨在龙组大厦里转了一圈，将各个功能分区都看过了以后，便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学校的宿舍。 回到宿舍后，白墨开始搜集有关能力者大体人数的资料，干起了数据分析的工作。 “按照现在的进化度，再根据能力者数量递增的数据建模，估计五年内有相当一部分人类就都通过灵气进化出第一个灵能器官，从而获得第一个能力。” “五年，不知道五年以后我会走到哪一步，不过至少全身的灵能化是没有问题了，但如果不用些什么手段做到一步先，步步先的话，我的先手优势就会慢慢被削弱。” “本来我的优势就是比其他人早了几个月开始练气，然后觉醒的异能也相当适合修炼，但这些优势跟一开始就身居高位，可以调用无数资源，让大量研究员为其服务的上层人士相比还是不值一提。” “数千人的思考，大量的物资支持，怎么也不会比我单打独斗慢，所以我只能借壳，爬上上层，成为他们的一员，才能相对抹平这个差距，不然就只会被他们追过，然后越拉越开。” 他看了下日历，现明天又是跟华老他们在国术协会聚会的日子。 不得不说那几个老头每一个背后的背景都不简单，为了创造出一门能够光大武术的武修炼体法门，四个老头加起来搞来了一卡车的参考资料，里面有许多门派的武道秘籍，还有一些是道家的修炼资料以及各种经典，甚至有不少传说中的佛门炼体术，让白墨十分佩服几人的研究热情。 每周，几人都拿着一堆线装书去琢磨，然后在聚会日就分享各自的体会，为创出灵气炼体的第一部著作奋斗，白墨则一边跟他们交流一边当自愿的小白鼠，去测试各种方法的有效性，再反馈出评价。 期间小华箐也来过两三次找华泰山玩，不过华泰山每次都是沉迷武术研究，害得华箐只好找白墨玩。 他一开始也是躲着华箐，因为不想自己眼睛的秘密再被探知。一直到绝对生命场出现了以后，白墨才代华泰山去陪着华箐去周围玩，而且他每次都能用神念现华箐背后一直跟着两个保镖，只是没有事情生他们也从不露面。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东西，陪华箐玩只是一种放松，白墨始终留意的，只有灵气炼体法的完成度。 第二天，白墨一如既往地来到国术协会，就像走进自己家门一样走进了会客厅，看见几个老头都面露喜色，于是问道。 “几位今天怎么都满面红光？” “经过我们五个人一个多月的探索、总结，灵气炼体诀入门篇的第一版总算是完成了，我们的计划终于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华泰山说道。 “我跟雷动都已经亲自修炼过这一套炼体诀，按照上面写的，也就是我们这一阵子推演出来的呼吸方法，能在没有你的蜡烛的情况下，依然能做到像有蜡烛的情况下炼化灵气度的一半。”李乐刚补充了下。 “之前在我的眼睛看来，用这套方法确实是能加炼化灵气，而且炼化的灵气也大多用在了身体素质的强化上，但是加效率还很低，你们这次是克服了这个问题？”白墨问道。 “嗯，在参考了一些道家典籍以后，我们改进了呼吸法，现在度太慢已经不再是最大的问题了。”雷动说。 “我也来测试一下。”说罢白墨就按着炼体诀上面的做，只不过白墨将上面用鼻子的呼吸法改动了一下，变成了全身皮肤的呼吸。 一时间白墨周围卷起了小风，白墨感觉大量的灵气涌进了自己的体内，然后被身体吸收掉一部分，用于整个运动系统的灵能化。 “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内息这一步了。” “真没想到内息状态下使用这一套炼体诀效果要好这么多。” “我们也要加把劲，不能输给这个连武术都不会的小子，我已经差一点就能踏入内息的地步，没想到被这小子抢先了。” 回过神来的白墨，惊奇地现自己肌肉骨骼的灵能化进程快了很多，吸收灵气的度大概是没用炼体诀前的15倍，多吸收的灵气基本都被用到了骨骼，肌肉，大筋的强化中。 突飞猛进的白墨，也刺激了几个老人家的神经，让他们也恨不得早日踏入内息这一步，享受炼体诀的真正强大。 “我的内息跟你们传统意义上的内息不一样，我的内息是皮肤跟呼吸系统进化融合出来的灵能器官的功能。灵气炼体诀，主要功能则是一边增加灵气的吸收量，同时优先肌肉，骨骼，大筋这些部位的灵能化，以达到炼体的效果。” 在这段时间里，几个老人在教导白墨一些修炼内气的知识让白墨触类旁通时，与此同时，白墨也给他们讲一些自己探索出来的知识。 除此以外，白墨还给几个老人分析了他们各自进化的到底是哪个器官，当然这一切都是偷偷地用神念扫描得出来的答案。 知识的交换让双方都拓展了视野，能从新的角度思考问题，最后得到了灵气炼体诀这么一个成果。 “几位，我们给灵气炼体诀起一个正式的名字吧。”白墨倡议道。 “我们都是为了复兴武道而创的这门功法，就叫《武诀》吧。”华泰山提议。 “同意。” “同意。” “附议。” “嗯。” 很快，《武诀》这个名字就被一致通过。 “这是《武诀》的入门篇，接下来我们要开始研究入门篇以后的东西。” “白墨，推广《武诀》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你之前也说过可以利用互联网去传播这个，我们几个老头一辈子练武，这些东西懂得不多，就靠你去让更多的人通过修炼《武诀》来光大武术了。”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白墨应道。 “我先回去筹划一下具体的行动，几位下周见。” “再见！” 白墨离开后，几个老头又一次聚在一起边吃边聊天。 “你们觉得小墨多久能将这东西传播开？”华泰山跟白墨最熟，也是整个计划的起人，先问起这个问题。 “半年吧。”难得说话的莫步言会了句。 “我李乐刚猜三个月。” “要不老华你做个庄赌赌？” 第三十四章 茉莉花蕾 白墨拿着第一版的《武诀》，上面全是几个老人家的手写体，他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洋洋洒洒总共4万字的《武诀》全文打到了电脑里。 “呼，还好现在身体够强，一口气打四万字也没什么感觉。”白墨在完成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按下保存键以后伸着懒腰想到。 作为一个沉迷网络小说的技术宅，白墨以前也经常在各大论坛灌水，也有整天泡在视频网站的经历。 虽然由于现在基本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身体进化跟练气上面，但导师也被拉进了研究所，根本没空管他，所以在闲暇时间他也会进各种网站闲逛。 接着白墨给华泰山打了个电话。 “华老您好。” “有什么事情吗，难道这么快就搞定宣传的事了？” “还没呢，就是有个请求，我在这书上就不写自己的名字了，作者就写你们四老，然后如果有人问起作者的话希望你们也不要提到我。” “这是怎么了？” “我对出名没太大兴趣，出名是一件非常烦的事情，我很讨厌被别人没完没了地缠着问这问那，而这本书的作者肯定会很快赢得巨大的名声，然后就会有没完没了的应酬，也许你们几老喜欢热闹，但是我更喜欢不受打扰地想问题。”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原以为你这个年轻人会比我们几个老头更热衷于这个名的，毕竟这种开一道先河的名背后也带着巨大的利。我们倒是很希望能通过自己更大的名气来让更多的人接触武术，对武术产生兴趣。” “或者是吧，我的兴趣是在探索未知，你们几老的目的是在于光大武道，同时通过武道来获得更强的力量，不过这个也没什么影响，至少，我们现阶段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开拓出灵气炼体变强的大道。” “我继续去搞这个宣传了，放心吧，在大家都还在摸索灵气使用方法的大前提下，这本书很快就能火起来，马上就会有大量的人对武术投来关注。” “对了华老，我会用您的手机去注册一些东西，所以会收到一些通知，不过您不用管，下周再见。” “好，我给他们几个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在给华泰山打过电话后，白墨用华泰山的手机，在终点小说网上面注册了个账号，然后打车去一家离得相当远的网吧，用华泰山手机注册的账号开通了网络小说作者的服务，笔名是他们四老的姓氏的组合——莫李华雷。白墨在弄出来这个笔名后，突然有种想改成“茉莉花蕾”的恶搞冲动，不过感觉以后的他们几老的粉丝应该会干这事，就不越俎代庖了。 书名就叫《武诀》，很幸运，没跟其它书重名，白墨在网吧的电脑里搞定了这些，然后上传了第一章节，共126字的基础呼吸法，介绍了他亲测效果不错的最初始的引灵气炼体的方法，然后在后续方法的位置上来了个神断章，卡在了进一步提升效果上面。 白墨也清楚就那么一百来字的书鬼才会看，肯定扑街，然后联系上了网络水军的小广告，给他们砸了十万块的重金，不惜工本地让他们将这书的成绩刷上榜，反正刚到手了一亿的白墨完全不缺钱…… 之后的几天里，白墨就在宿舍里，以一个读者的身份，在书评区看热闹。 “围观大土豪，一百多字就一章的小说三天刷到了近十万的点击跟推荐。” “建楼围观。” “围观神书。” …… 一堆这样的评论。 然后又过了两天，白墨就开始看到刷屏的都是这样的评论。 “上面说的灵气炼体法似乎是真的……我无聊跟着试了下现。” “该不会是哪个土豪高人闲着没事干在终点网修炼秘籍吧。” “实测有效。” “居然还有大神公开这样的秘籍，不自己藏起来闷声大财？” 下面回复，“每天能刷几万点击推荐的大土豪估计不会在意这种功法的流出……就当是游戏人间，‘神功秘籍，点击就送’。” 很快在白墨用银弹战术请来炒作公关再推了一把以后，终点小说网这本正文只有126字的小说就真正火起来了。在越来越多的人现上面讲的呼吸法确实起效以后，即使是白墨已经停了刷票，每天的点击跟推荐依然在爆炸。 第一章的内容也迅地被网络搬运工转载到微信，微博，博客，贴吧等一堆平台上面，无数人从这里开始了他们的引气炼体之路。 “没想到高手在民间呀，我们官方组织了那么多研究人员去研究灵气这个东西的应用方法，居然搞得还比一个野路子慢。”都天海市一栋政府建筑里，一个6o多岁，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在跟另外身穿便装的老人聊天。 “这跟那群科学家水平也没太大关系啦，他们都是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研究灵气的一小块性质，在少数一些领域被民间研究者过也很正常。”便装老人说道。 “查到了是谁这么厉害，这么短时间里就搞出来利用灵气的法门了么。”中山装老者问道。 “我的人查到了，调取后台数据查到了作者是用国术协会的副会长华泰山的手机注册的，华泰山这人的背景你也清楚，背后是开国元勋的华家，虽然他本人无心政治，整天研究国术，但是他有一个哥哥，叫华长江。” “所以我的手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昨天我亲自去询问了一下，确定了这是他连同国术协会里的几个人合著的，而这几个人背后的家族都不简单。” “没事，这又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这是一件大好事，应该重重表彰他们。”中山装老者想了一会说道。 虽然他觉得这种擅自公开的做法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但是几个老头都是“皇亲国戚”，背景深厚，他还是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墨将第一章丢上网以后，就当起了吃瓜群众，看着网络上关于灵气炼体诀《武诀》的酵，等无数人在评论区嗷嗷叫求不要神断章，求更新以后，他又偷偷地去另外一家网吧登6“莫李华雷”这个账号，上传了还是1oo多字的第二章。 恶趣味的白墨就这样慢慢地吊着大家的瘾，让“莫李华雷”这个名字一时间成了网上的热搜词之一。 也不出白墨所料，在段子手如此厉害的网络环境，早上的新闻，下午就能弄出一堆的段子，“莫李华雷”这个笔名，很容易就让段子手想出“茉莉花蕾”这个相当文艺的谐音。 于是网上就到处都流传着“茉莉姐姐求加更，茉莉姐姐求后续”的对话，更有甚者，直接给“莫李华雷”来了个娘化拟人的形象。 他在网上看到了“茉莉娘”的形象以后，不无恶意地想到以后他们现“莫李华雷”其实是四个老头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三十五章 未来 不提白墨的恶趣味，华泰山李乐刚几人这边很快也收到消息，知道《武诀》在网络上火了起来，大家都很高兴，不过然后在国安局那边很快也找上门来，局长何山亲自向几人问询情况，但是华泰山几人的背景够硬，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调查，因为从资料中他们也清楚华泰山几人确实是这一块的行家，能创出这样的功法没太多的疑问。 但如果有白墨的名字在里面的话，估计他就免不了各种调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怎么会有能够参与创造功法的积累，这是个大问题。但如果白墨背后像莫李华雷几老一样有足够的背景的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惜白墨势单力孤，虽然有了些成绩，但还是孤身寡人，后面没人。即使是有了各种牵涉，依然免不了要暴露些东西，华国官方的强力可是举世皆知的。 所以白墨这次选择当吃瓜群众也是为自己避免了一个大麻烦，几个提前就已经对好口供的老人，在被国安局那边问到时，自然是心照不宣地将白墨名字隐藏了起来，只说《武诀》是四人的成果。 在网上闲逛了一圈现没啥新鲜事的白墨，又一次习惯性地用神念扫描自己的身体。 在白墨的神念视觉下，大脑中与视觉感知相关的部分基本完成灵能化，而主管情感的大脑部分则在灵能诱导下生了一些异变，在其上产生了一些不明组织，白墨能感知到的就只有在这些组织出现后自己的计算，记忆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初步猜测不明组织是跟生物芯片的功能类似，不过功能并没有像小说描述的黑科技那么厉害，马上就能过目不忘。 吸能皮肤配合着《武诀》的引灵炼体方法，白墨的各条肌肉都在加地进行灵能化，在之前只有初步强化的骨骼跟大筋也开始了灵能化的进程。 “不同的功法对应着主修不同的部位，但根本还是在于吸收灵气的多少，像我这样，大量牺牲战斗力来换取大幅加灵气吸收的进化，也是这场与时间的赛跑必要的牺牲。我的吸能皮肤没有像华老那样进化成充能装甲一般的存在，唯一的功能就是吸收灵气，吸收游离能力大幅加灵能化，对比起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其实也就相对普通人的皮肤一样脆弱，并没有多少实战的功能。” “而主要的能力神念也不是正面战斗的能力，同样是高效辅助修炼的能力，要是没有二次进化出神念力这个输出能力的话，估计战斗就真的只能靠身体素质了，不过还好现在还是和平主流，远没到强者为尊的战乱时代，我这样牺牲战力换修炼度还是相当划算的，毕竟身体灵能化程度越高，基础战斗力相对就越强，越有可能更快踏出那一步。” “不过乱世不会太远了，凡力量的出现导致力量的重新分配，进而导致资源也该重新分配了，底层获得力量的人不会甘心于现状，就看导火索会是什么而已。” 白墨对未来进行了一个预测，同时也对自己进行了一个总结。 “身居高位能够避免大量****前期的战斗，赢得宝贵的展时机，我也该再抛出一些东西，换取地位上的进步，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有全身灵能化之后的路的构想，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十年，十年内大乱必起，按照现在的进化度推算，十年内第一个能够硬扛核弹的能力者就有可能会出现，个人意志凌驾于国家意志之上就不再是开玩笑。如果这个人是底层，那矛盾就会马上激化，而如果他是上层，那安稳时间相对会长点，强力的上层可以压住更长时间。” “两年，两年内我应该能走到灵能化的尽头，全身的每一个部分都完成灵能化，但我感觉即使是灵能化到尽头，接一核弹依然不大现实，核爆中心上亿度的高温，现阶段没现哪种身体结构能扛得住。” 没什么好主意的白墨只好继续先修炼手头上仅有的《武诀》，按照上面的引气炼体继续忙活。 白墨拿着的好歹是全本的《武诀》入门篇，就是可怜了在终点网上蹲点等“茉莉姐姐”更新的人。刚尝到一点甜头，就现又是神断章，每次都卡在自己能有一点进步，但后续无路的情况。 通过刚才对大势的思考，白墨感觉通过《武诀》的公布度，能一定程度上调控整个社会的平均修炼度，虽然他也知道不用太久，其它类似的法诀也会出炉，但是敢像白墨他们一样向全社会公开在终点当成小说连载的估计就再也没有了，敝帚自珍才是主流，底层民众要得到相关的修炼法诀估计很不容易。 而为了在相对可控制范围内加底层民众的修炼度，白墨决定从今往后每两天更一次，每次一百到二百字之间，白墨的这一决定，后来也导致了终点小说网第一神书《武诀》，平均每章一百多字，两天才一更，但是推荐跟点击都达到了八位数的水平。 现在的白墨，还是希望社会能相对平稳地过渡，但是，命运最终给全人类开了个玩笑。 又是国术协会聚会日，白墨驾轻熟路地来到了协会二楼的会客室。 几个老人都在激烈地辩论着，自从开始了编纂《武诀》的计划以后，几人只要聚在一起，就离不开武道话题的讨论，在引气炼体的初始法门创出来以后，几个老人就主要是集中在怎么样重新改动招式，使得能适应强大了许多倍的身体，毕竟像一下能跳起五米跟一下跳起两米的攻击方式肯定就完全不同了。 不懂武术的白墨研究的方向就自然是之前提到过的养法了，研究如何优化引气炼体的效率之类的就成了白墨的日常课题，毕竟他自己现在的输出也多半靠变态的身体素质，神念力这个还是作为底牌雪藏着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用。但是不久之后的世界能力者交流会白墨估计还是得拼一下拳头，所以就只好将精力放在提升能见光的能力上面。 第三十六章 技巧与黄雀 为了在之后的交流会不至于太难看，白墨还是决定跟华泰山他们学一点基础的武术以及力技巧。 “华老，莫老，你们几位能指导一下我基本的力技巧吗，跟其他人打了几场后，感觉自己完全挥不出身体素质的优势，即使是度跟力量都远胜对手，但还是会陷入到消耗战里面。”在会客厅里白墨向着几人请教。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本来我们还想过一段时间再提点一下你的，你是不是现空有一身力气但是挥不了几成？你以为我们就真的一天讨论杀法就全是战斗的招数吗？” “杀法不都是战斗用的吗？”白墨问道。 “杀法确实是包含大量的战斗技巧，但是也包含了大量的力技巧，你现在的问题其实就是身体素质增长过快，力技巧却还是在用原来的那一套，自然就感觉有力使不出。” “举个例子吧，比如说跑步，正常人跑步都是手脚配合的，脚蹬一下手就摆一下，没有人会手脚频率不一致，这是人的本能。” “但是像你现在这样，脚用力的话一步就能蹬个十多米，上肢一时间就没办法适应这样的变化了，因为你的身体素质不是一点点地在提高，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时至今日，人老成精的华泰山也猜到了当初遇到的他以为是“天生神力”的白墨，其实是比其他人都早了一些接受灵气的改造，不过双方都心照不宣罢了。 “我们几个最近其实在讨论的，都是身体素质大幅变强后新的力技巧，来重新适应自己暴涨的度跟力量，我们武者最讨厌的就是身体的力量不受自己控制，所以现在每天都在思索新的力方式，来完全掌控挥出自己的力量。” “我们设计的力方式一般都是针对自己的，对本人的身体情况吻合度最高，不过你也可以参考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白墨在不断地听课。几人轮流讲着自己摸索出来的力技巧，时不时还演练一下，他也在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虽然没学到什么战斗技巧，但还是记住了不少有用的力方式，不过依然需要长时间使用形成习惯，才能最终吸收成自己的东西。 “下周见。” “下周见。” 道别过后，白墨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根据刚才学到的东西改进自己的力姿势，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 不过自从灵气出现，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像白墨这样只是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的根本就引起不了别人的注意。 如果走在路上，有时会遇上走在旁边的人头顶冒火，或者地面突然结冰的情况以后，谁还会留意一个不过是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的人。 正当白墨走到一个小巷的巷口时，他无聊地用神念扫了一下，闲着没事就开神念到处看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娱乐方式。 一扫现小巷深处离自己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三个能力者，一女二男，两个男的将女人围到了墙脚，似乎是要生些劫财劫色的事情。 不过白墨也没什么心思玩英雄救美，因为他从神念中就已经感知到，那个女子体内的灵能化程度比两个男的加起来都高，真要动手一打二即便是赢不了自保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所以他决定站在巷口看戏，反正那三个人也觉察不到二三十米外居然能有人透过密密麻麻的屋子监视他们。 “可惜神念还没办法知道他们讲的内容，这似乎不是一般的抢劫案，一般的抢劫案哪有两边谈判谈那么久的，肯定有问题。” “嗯，两边似乎终于谈不妥，准备开打了。”白墨从几人的神色中猜道。 镜头转到小巷。 “小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你拆走了装着家族最新的研究成果跟研究记录的硬盘，还是将它交出来吧。” “不行！我要将你们这种毫无人性的人体实验公诸于众，让这个疯狂的家族彻底毁灭！”红衣女子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小姐请不要逼我们使用武力。”两个男子态度越强硬。 “那个疯子家族，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连旁系的我们都骗去做实验！” “看来是没法交流了，动手吧！”两个黑衣男子并不为女子的言语所动，开始配合熟练地攻向红衣女子。 意外的是，两个男子本来以为两男对付一女，可以轻松搞定对面，跟女子谈判也不过是害怕她狗急跳墙将硬盘毁掉，结果双方却打了一个势均力敌。 红衣女子的双手覆盖着银色火焰，让两个男子颇为被动，左闪右躲地试图避开她的双手，然后攻击其它部位，结果现无论自己攻击哪里，那儿就会冒出银色的火焰，打得他们是缩手缩脚。 如果是一般的火焰，两人不至于打得如此别扭，但这种银色的火焰似乎只对非本人的生物体有着巨大的杀伤，轻轻地擦到一下都能划出一个大口子，而偏偏两个男子都是肉体强化的能力，也没有远程攻击力，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女子乘势进攻，但对面显然是训练有素，开始跟女子互换伤害，一人负责扛伤害，同时在受伤时重击对面，另一人负责掠阵，确保女子无法逃出，拼着用一人重伤去换女子失去战斗力，然后抢回硬盘。 白墨这边在神念里也看到了红衣女子袋子里的硬盘，然后对面两人无论怎么攻击都尽量避开这个位置，心想这块硬盘是关键，于是就打算当一把黄雀，开始慢慢地向三人接近。 随着这边打斗越疯狂，红衣女子强扛了几拳硬抱着扛伤的男子用体表的银色火焰将他烧死，但自己本身也几乎完全没了战斗力，瘫坐在地上。 另外一个黑衣男虽然对队友的牺牲感到愤怒，但是依然强忍着直接冲上去的冲动，因为他也害怕女子最后来一个同归于尽。 全程看热闹的白墨也诧异于那种银色火焰对生物体的杀伤力，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只针对生物体的火焰要克制的办法实在是太多，只是两个黑衣男子此前没做好准备，偏偏自己也是肉体强化系，被克得死死的。 红衣女子终究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而这时活着的黑衣人在确认了对面的情况后，才上前去拿回硬盘。 但正当黑衣人拿到了硬盘，心情一阵放松时，突然感觉自己身体每一个位置都被一股巨力压着，连扭头看对面的情况都做不到，只说了一个“谁！”字就被一掌打晕了。 能干出这事的自然就是躲在一边看戏的白墨，他在几人战斗时就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大概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然后就一直等着，等到活下来的黑衣人拿出硬盘时就马上难。 先用念力将他控制，免得自己的一击落空，然后再一个手刀将他拍晕。 第三十七章 生化反应炉 看着面前的一死两晕，白墨陷入了沉思。 “死人就不用管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还活着的两人该怎么处理好。” “上去每人补个刀，似乎也没这个必要，一个是在我出现之前就晕了，另外一个也完全没看到我就被一个手刀拍晕了，放着不管，总觉得不够好玩。” “也可以带回实验室做一些实验，这女孩的能力似乎很有趣，居然能够操控这种只对生物体有特殊效果的奇怪火焰，另外一个黑衣男就算了，没什么研究价值。” 只是白墨最后还是考虑到，这里离实验室要经过好多马路，周围都是人，扛着个昏迷的女孩走怎么看都不靠谱，而且也有暴露的危险。 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只从她身上拿点身体组织样品 想好了对策以后，白墨马上就开始行动，先花几秒钟用神念详细扫描了红衣女子的身体结构，然后他惊奇地现她第一个灵能化的居然是一个新器官！ 白墨之前观战的时候，因为几人剧烈的动作，一直以为女孩第一个完成灵能化的器官是心脏，到现在仔细扫描以后，才现实际上是包裹着半个心脏的一个新器官完成了灵能化。 神念视觉中，他可以看见这个新器官不停地在生成一些银色物质，生成的银色物质也通过血液扩散到全身。 关于这些银色物质，他猜想就是银色火焰的来源，所以从女孩的伤口处跟血液一起取了个样。 完成了取样工作的白墨正要潇洒离去，迈步向前走时，现女孩在昏迷中无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裤脚。 “算了，在她身上拿走了点实验材料，就多走几步救她一次吧，算是个交换。” 接着，白墨就提着女孩，看着四周没人，利用自己人的身体素质，一下跳上了二楼，从阳台进了不远处一家小旅馆的空房间里。 然后……并没有生什么，白墨将女孩丢床上以后，判断了下伤势并不严重，从钱包拿出5oo块塞进女孩衣服里，接着就再一次从阳台跳下来，拿着到手的硬盘，向着宿舍走去。 “不得不说5oo块买点标本加一个硬盘还是有点贵呀，不过祝你好运。” 白墨带着移动硬盘回到了宿舍，打开电脑，从抽屉里拉出个usB线，接到了移动硬盘上，开始读取里面的信息，等待读取的时候，还顺便去洗了个苹果，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的吃东西的必要，但白墨还是习惯啃点东西。 硬盘里的东西很快就读好了，因为基本都是实验报告跟实验数据这样的文件，只有两个视频。 白墨猜想视频应该是一些实况记录的东西，所以抱着看科幻恐怖片的心态打开了第一个。 果不其然，视频开头就是在一个大型实验室里，实验室中放着许多巨型透明的缸子，里面充满着淡黄色的液体，每个缸子里都有一个类似人的物体在里面浸泡着。 “一般都是单个器官或者组织做标本的吧，弄那么多人体全身标本要干嘛。” 自从觉醒了透视眼的能力以后，白墨看各种器官，人体结构都已经看麻木了，还有心思边啃着苹果边吐槽视频，丝毫没有恐怖的感觉。 视频没有旁白，也没有各种渲染恐怖气氛的音乐，就是纯粹的一段记录片，在没看其它的实验报告跟实验数据前，他也只能去猜测他们的实验内容。 每个标本都连着几根线，头部也被一个铁圈罩着，玻璃缸上端还有一个抽风口，缸内的液体不断地有气泡冒出，似乎是在将大量的空气抽进去缸里面，里面的人体就在气流的带动下浮浮沉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一个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的白墨，接着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第二个视频的主要内容是一些被实验者，在周围的人的强迫下，极不情愿地浸入从各个玻璃缸中流出的液体里面。 视频里可以看到，浸入到液体中的受试者反应非常激烈，隔着视频白墨都仿佛能听到他的惨叫，不过在器械的控制下，所有的反抗都宣告无效。 过了没多久，实验体反应消失，停止了挣扎，似乎是死掉了。这样的强迫实验在视频里出现了多次，但全都以受试者的死亡告终。 一直到片段最后的三分钟，白墨约摸着这是视频中最后一个受试者，感觉他应该会有所不同，于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最后一个人的实验。 “跟其他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样的惨叫，然后没有了声息。” 不过正当白墨这样想的时候，到视频里的几个实验人员打开防止里面试验品逃出的锁，准备像之前一样将死掉的试验品抬出来的时候，意外生了。 一阵绿色风暴从实验舱里喷涌而出，附近的几个实验人员坚持了几秒钟后，就全身碳化，散落一地，然后风暴散去，出现了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的身影。 实验室里开始警报大作，病号服男人则往视频镜头方向冲过来，然后镜头一黑，视频结束。 看完了堪称科幻写实大作的记录视频后，白墨开始去翻看硬盘里的实验报告，结果被实验报告的内容给镇住了。 “能人真多，这能力者才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有天才搞出了‘生化反应炉’这种逆天玩意的初始版本。” 里面的实验人员将能力者弄昏迷，然后投入到加入麻醉剂的营养液中，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氧气则靠着头部固定的呼吸面罩维持，麻醉剂也确保里面的‘材料’不会醒来。 其余几根导线则负责将实验体身上维持生命以外转换灵气生成的灵能通通抽出，因为还没有做出来能储存灵能的设备，他们只能直接让其他的能力者接触传输灵能的液体，达到灵能传输的效果，从而直接加试验体的灵能化。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排斥还是其它原因，十多个试验品里只有一个活下来了，活下来的那个人能力则是变得相当的强大，几秒里就用极度残暴的方式干掉了几个科学家。 “这构思真心不错，实现细节也写得很详细，看来主持实验的是一个很严谨的人，随便一个公司拿到投资几千万搞设备，然后再抓一些能力者，都能重现实验。” 第三十八章 新发现 “可惜我现在还是太弱了，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上，开展实验容易，但是要掩盖起来就基本不可能，手下完全没有可信的人，能保证在这样的实验里不泄密，我的实力也远没到压下天下悠悠之口，还是留待以后有了本钱再跟上面的人合作吧。” 想罢，白墨就将硬盘放到自己的保险柜里，跟自己的修炼记录锁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墨开始将灵石蜡烛的配方详细地写成一个报告，抱着反正也瞒不住的心态，顺便也将灵石这个东西给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总感觉这是在搞大新闻。”白墨自言自语道。 花了一个小时写好了报告以后，白墨联系上了陈曦。 “喂，陈小姐你好。” “白墨先生有什么事吗？” “关于那个蜡烛的事，我已经弄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拿一下？” “明天早上可以吗？”陈曦似乎有点急切。 “可以，在哪交接？” “早上1o点，还是之前那个咖啡馆可以吗？” “好的，再见。” “再见，麻烦你了。” “没事。” 白墨这头刚挂掉电话，那头又有人打过来，白墨看了看来电提示，现是导师赵稼森。 “怎么了，导师？” “小墨呀，我这边有个重大现，你赶紧来一趟灵气研究所这边看看，帮一下我的忙。”赵稼森的声音听起来挺急的，白墨也有点好奇导师有什么重大现，能让他晚上八点多还将自己抓过去帮忙。 “嗯，好的，现在马上就来。” “研究所这边安保抓得死，外面的人一个都进不来，我的学生里也只有你有进去的通行证，赶快到这边吧。” “好！” 晚上八点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去研究所的公交车，怕麻烦的白墨在公交车上就开始思考买车的事情，因为没个车遇上像这种突事件就挺坑的。 “还好不是晚上12点打给我，不然就真的只能靠飞檐走壁过去了。” 经过这么一件事，白墨决定了第二天的上午搞定交接的事以后就去买一辆车，在他看来，拿到手的那一大笔钱也是用来方便生活的。 房子倒是不用买，他的父母当时也留下了一套郊区的房子，收拾一下就重新可以住，白墨现在身上的秘密太多，都放在宿舍不大保险，虽然住宿舍里方便去实验室。” 过了晚班的高峰期，没怎么堵车就到了灵气研究所。 白墨拿着之前跟银行卡一起送到自己手上的一个证件，交给研究所两边站岗的保安查验。 过了半分钟后，保安拿着探测仪往他身上扫了几下，确认安全后就放行了。 来到赵稼森所在的材料实验室以后，他在外面敲了敲门。 “小墨吗？直接进来吧。” 听到赵稼森的话的白墨，推开门，走进了实验室。 “导师您有什么大现吗？这么晚了还在忙。”白墨问道。 “这是个划时代的现！我现了灵气居然可以通过吸收放射材料的高能辐射来增殖！”赵稼森兴奋地说着，“这几天我才现的一个问题，材料实验室里保存的放射材料样本，它们的放射性居然在以一个缓慢的度下降。”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正常的半衰期衰变，但是接下来一连几天我都特地去仔细观察，现下降的度比起衰变快了太多，然后我再去做各种测试，最终才确认了这样一个事实。” “导师您这么晚让我过来肯定不是只让我听消息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当然有，既然辐射材料的辐射会缓慢地被灵气所同化，那其它形式的能量会不会有样的性质，在灵气中会不会有所损耗，能量的种类太多，我一个人验证忙不过来，这边对安保问题也卡得很死，没通过审批的人基本一个都进不来，很多工作只好靠你了。” “嗯，好的，我们有实验大纲了吗？”白墨问道。 “现在开始弄吧，这几天我都只是在观察放射性材料，还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 白墨跟赵稼森就这样一直忙到了深夜，直接就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面睡了一觉。 第二天，白墨在休息室的沙上醒来过来。 “还好调了闹钟，不然去跟陈曦的交接就要迟到了，去完咖啡馆就顺便买车，然后再回来实验室这边。” 提着文件袋，白墨就离开了研究所。 “九点五十五，时间卡得刚刚好。”在早高峰堵车中脱困的他，来到了约好的星语咖啡厅。 又一次还是在店门口，就被热情的服务员迎进了包间。 “陈小姐早上好。” “白墨先生早。” “东西已经带过来了，你先看看吧。” “嗯。”陈曦接过白墨递来的文件，开始翻阅。 “没想到这个蜡烛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大的利益纠葛，白先生，你知道这份报告一旦上去，全世界都会被它牵动么，一个月后的世界能力者合作会议里的主议题也会因为这份报告而改变。” “知道，可是又如何？全世界组织了数以万计的研究者去研究灵气，现灵石这个东西的作用不过是时间问题，早一点跟晚一点现有什么不一样么，冲突早一点爆跟迟一点爆对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我会如实地将报告交给上面的，反正烦的也是他们，你之前提出的贡献度体系就已经让他们在利益分配问题上僵持了很久，不知道这次给他们带来这样一个更大的新闻会不会把几个老头子气晕。”陈曦捂着嘴笑了笑，言语中也没有太多对他们的尊敬。 “还有什么事吗？” “应该没了。” “有事再联系，再见。” “慢走。” “走得还真快……”剩下陈曦在包间里自顾自地说着。 白墨离开咖啡厅后，开始往4s店走去。 走进4s店后，白墨为了省时间，直接用神念扫过了全场的所有车型，选了一辆自己看着还算顺眼的奥迪，然后就走向销售经理。 “这台车有现货吗？” 销售经理看着对面一幅学生的样子，穿得也不像有钱人，没有太重视，不过也没有摆出看不起的表情，因为他也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个富二代闲着无事穿套普通人的衣服来低调装逼，以前就有过同行被坑的例子，所以干脆就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先在这边坐一下，我找仓库问问。”经理将白墨招呼到了一边坐下。 第三十九章 甩锅 “先生你好，这款车型现在仓库里还有一辆，你是现在就要吗？”过了两分钟，从后台走出来的销售经理向白墨问道。 “我先试驾一下，没问题就下单。” “好的，请你稍等，我去准备一下。”销售经理看着白墨平淡的样子，感觉事能成，也有点庆幸自己没凭衣着识人。 正当白墨在沙上坐着呆等销售经理准备试驾的时候，一男一女走进了4s店。 有人走进来，白墨习惯性地用神念扫了扫，现其中一个是认识的人，而且刚刚才见过面。 两人从进门前就一直在聊天。 “小曦你不是打算要换车吗？我送你一辆吧。” “李队长请不要叫得那么亲密，这称呼只有家里人才会这样叫。”陈曦冷着脸地说。 “好吧好吧，那陈大小姐有看上哪辆车吗？”李长峰继续搭讪。 陈曦也是不胜其烦，刚从咖啡店出来打算去买辆新车，结果半路遇上个牛皮癣，甩也甩不掉，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走进4s店门后，陈曦一眼看到了坐在沙上的白墨，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白墨先生。”陈曦走上前，主动给白墨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陈小姐又见面了，你也是来买车吗？” 两人一见面就攀谈了起来，旁边的李长峰看着两人没管自己聊了起来，心情甚是不爽。 “陈小姐，旁边这位是？” “李长峰，李队长。” “李队长你好。” 一脸不爽的李长峰礼节勉强应了一下。白墨看到李长峰的表情，再看了下陈曦热情地搭话，熟读网络小说的他很快就猜出来了剧情。无非就是一个有意，一个无意，正好遇上自己就拿自己当挡箭牌甩锅。 “你要甩锅，但是我不想接锅呀。”他对这种很可能惹出无数后续麻烦事的“英雄救美”没有任何兴趣。 “两位有空再见，你们慢慢选，我先去试车了。”急于溜走的白墨在神念里找到了销售经理，丢下这么一句以后就直接往他的方向走去。 成功将锅丢回给陈曦的白墨，直接就走上了新车，出去溜了一圈现没有问题以后，直接就全款支付，给两人道了个别，开着车就跑了。 他开着新车，回到了研究所，继续跟赵稼森一起研究昨晚定下大纲的课题。 两人整整一个星期都泡在了上面，期间白墨除了每天在终点小说给《武诀》更新1oo字以外，就连每周到国术协会的聚会，白墨都请了假。 不过随着《武诀》的公开，武术重新得到了大量的关注，国术协会的几个老人家也忙着去到处交流，干脆就跟白墨暂定停止一段时间的会面，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 不用吃喝的白墨就一直呆在赵稼森的实验室里，除了睡觉基本都在搞研究。 他现阶段的灵能化基本就靠吸能皮肤配合《武诀》的呼吸法跟念力压缩，这些在白墨习惯以后都是自主运转的，就跟普通呼吸一样自然，很多时候他甚至会忘记自己皮肤表面还用念力压缩着一层薄薄的高浓度灵气层。 赵稼森的身体就显然没有白墨那么能熬了，毕竟是上了年纪，即使是通过灵气让身体得到了不少的改善，但跟白墨那变态的体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而且刚开始练气的食量相当大，跟完全不吃东西的白墨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墨呀，这暴涨的食量大概会维持多久？”赵稼森边吃着东西边问，“每两个小时就得吃一顿，太影响实验进度了，也不知道非洲那边是怎么应付这个的，本来就缺粮。” 赵稼森在吃着东西，也没法继续实验，干脆就跟白墨聊了起来。 “大概一两个星期吧，我也不大清楚。”白墨随口应了句，继续手上的工作。 “一两个星期……那还好，国家也不会乱起来，要是这种食量一直下去，光是缺粮就能把国家搞乱。”赵稼森经历过几十年前的饥饿年代，骨子里还是追求安稳的人。 “不过非洲那边问题就很严重了，本身日常食物就不足，灵气的出现导致无数饥饿的民众直接暴乱，这几个月来的政府换了一茬又一茬，估计死掉的都有上百万人了，要不是几个产粮大国提供了一定支持，估计问题更加严重。”赵稼森继续说着。 “没留意，不过以后乱象应该会越来越多。”白墨漫不经心地应着。 “小墨你的意思是？” “几个月之前您让我研究的石头，也就是您后来表的灵钢论文里的石头，将它加热后可以放出易于吸收的灵气，对于刚开始吸收炼化灵气的人来说，可以很大幅度地提升效率。” “为了这种石头，估计各个国家上层的老头会拼命吧，毕竟很多身体不好的老人吸收灵气的效率相当的低，不靠灵石的话吸收度只是聊胜于无。您的身体本来就硬朗，吸收度不算太慢，所以没这种紧迫感。” “你这小子之前怎么不跟我讲这事？”赵稼森盯着白墨。 “您老之前干的事情不大地道呀，而且这种现除非是马上就会曝光，已经隐瞒不住，不然给谁都不会说出来吧。”他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却一句话不说。 “哎，时也运也。”赵稼森吃完了手上的东西，继续着之前的实验。 “导师您这次的现说不定又会打开一个新领域呢。”白墨安慰了一句。 “按照之前的实验，灵气可以非常有效地消除核辐射，或者说，核辐射在灵气环境下可以很快地被转化成灵气，是不是就意味着切尔诺贝利现在的灵气浓度会很高呢。”他小声地嘀咕。 “小墨你在嘀咕啥呢，能不能打开一个新领域不知道，不过这次肯定是一个重大现，不少被辐射污染的地方也会得到净化，重新能够住人了。” “导师您有想过这事么，倘若高能辐射在灵气环境下没有办法长期存在，那核弹是不是就变成了单纯的一个大号炸弹？” “这事我刚才就想到了，你小子也别想太简单，核弹不止是核辐射的长期杀伤力才被禁用，还有一个核冬天的大问题，灵气导致了现在的粮食问题更加紧张了，核冬天死得更快，专心做实验吧。” “好的好的。” “看来做完这个实验要尽快去切尔诺贝利那儿考察一下，趁着灵气转化高能辐射的现还没传出，还可以拖一下。”白墨开始在心里盘算着。 “导师您觉得灵气对阳光中的紫外线转化比例应该怎么设计实验……”白墨开始有意识地诱导赵稼森往偏一点的方向探索，让他迟上一些日子再公布灵气对辐射的效应，以给自己留出去乌克兰一趟的时间。 天海某处，“废物！废物！你们一群都是废物么！让那个实验品带着实验记录跟实验报告逃出去了不说，去追杀他的人还全被他反杀掉，就连派去抓她姐姐追回硬盘的人都一死一晕！这是逼着我将你们丢进反应炉里废物利用么！”一个坐在大班椅上的人对着手下咆哮。 “抱歉老板，那个实验体的战斗力非常恐怖，我们的人只要靠近被他的绿风一刮就碳化死掉，派出去的能力者都是在这一招下面殒命。” “你们都是傻子么！有了能力就不会用枪了？！他那风有攻击范围吧，用枪扫呀，我养你们这群猪脑子干嘛！还有旁系的那个女人，她能跑掉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的战斗力没这么厉害吧，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大班椅上的人继续飙。 第四十章 光头 “那个女人的事情比较诡异，据当时去抓她活着回来的手下汇报，她跟她弟弟的能力类似，是可以操控一种对人体杀伤力很大的银色火焰，不过火焰基本不能离体，比她弟弟的绿风弱多了。” “当时我们的人已经将那个女人制服，但是上去拿回硬盘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全身动弹不得，然后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醒来以后就现只剩下自己跟死去的队友。由此我们推测那个女人应该是被我们的敌对势力救走了。”下属战战兢兢地报告 “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样补救这件事，硬盘丢了，实验体没了。这种实验一旦曝光后果怎么样你也清楚，灵气刚出现的时候才严打过一轮，倒下了多少人。” “老板放心，我手下的人已经带齐了武器全盘出动，这次肯定能干掉他们。” “希望吧，干不掉估计下一批在生化反应炉里面飘着的就是你们了。”大班椅上的男子幽幽地说，“还有就是死掉的几个科研人员，也该去再找点替补。这次认真点，别再出事了。” “是的老板！” 回到白墨这边。 在白墨决定了去乌克兰一趟以后，顺手在网上看了看乌克兰的签证需要，很幸运地现乌克兰是落地签证，意味着他直接出就好了，不用去等签证。 “这几天出的话，回来肯定还能赶得上能力者大会，龙组那边现在还是草创阶段，我这种闲职的肯定也没啥要干，可以不用管，这轮的实验到今天基本也可以收尾，回去买个机票，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出。” 盘算好接下来行程的白墨，跟赵稼森一起将实验报告弄好以后，就跟对方道别。 “导师，我先离开了。” “嗯，好，这几天麻烦你了。”赵稼森在知道白墨并不是灵气研究所的助手，而是正式研究人员以后，对他越客气。 从研究所离开的白墨，先开车去了宿舍一趟，将一些生活用品打包装上了车，然后顺便将装着自己修炼日志以及之前拿到的硬盘的保险箱也带上车，接着再开车到已经有好几年没住的父母留下的房子里。 “在天海大学的宿舍窝了六年，这边也好几年没人住了，得好好搞一下卫生了。” 白墨为了锻炼自己念力的操控精度，尝试着用念力搞卫生。 一开始，白墨用念力控制着扫帚，想通过扫帚将灰尘都扫到一起，但是很快就听到扫帚传来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响声。 “还是太用力了呀。” 白墨尝试再一次压着自己的输出，在失败了多次以后，终于放弃，承认自己现在还是做不到像手一样灵活的地使用念力，于是开始想起了别的清洁方法。 这一次，白墨直接用念力压缩周围的空气变成一个风盾，用风盾去铲起灰尘跟小块的垃圾。 他就像一个飓风中心，所到之处灰尘垃圾通通让路，都堆成了一堆，而且无论哪个角落的灰尘都逃不过白墨的神念，全部都被抓了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房子就在白墨无孔不入的念力下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也是有够无聊的，居然用自己的念力搞卫生，哪个使念力的能力者不是威风凛凛地大杀三方，像捏番茄一样捏爆其他人，应该也只有我会这么用了。” 将从车上搬下来的保险柜放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后，他将其他的生活用品也一次摆好，彻底地是打算将日常居所换回来，因为随着自己秘密的增多，有些事情还是在郊外单家独户的屋子里方便安全。 忙完一通，白墨打开电脑，顺手预定了两天后的机票。 搞定各种麻烦事后，他又开始了对自己能力展的思考。 “灵能化完成前的路基本都能看到了，无非是各个部分的属性强化，但是全身灵能化完成以后的路怎么走依然是完全没有思路，身上没搞懂的主要就是这个生命场。” 随着他身体灵能化程度的提高，生命场的保护力度提高得也很快。 最初生命场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是勉强能挡住普通人一拳的程度，主要价值还是体现在能够让人拥有身体内部的绝对控制权，不会受各种直接作用在身体内部的能力的伤害。 但是它的成长度相当的快，到了现在，它的防御力甚至已经过了前段时间看到的华泰山的钢铁皮肤，至于白墨身上那纯辅助型进化的吸能皮肤就更不用说了。 “难道完成灵能化以后突破的契机是在这里？” 思考过后白墨没有找到答案，只是习惯性地将自己日常的思考记录在一个本子上，写好了以后又锁到了保险柜里。 拿着从研究所里顺回来的辐射测试仪，他顺手装到了自己准备的行李当中。 两天后，白墨扛着一包行李，直接从天海飞去乌克兰。 一路上相当平安，并没有什么劫机犯，恐_怖_分子捣乱。 下飞机以后，白墨感觉酒店离机场也没多远，地图app上的估计也就是走半个小时，所以干脆就懒得打车，打算用神念配合着地图走过去。 但是没走多久，他就现不对劲了。 十多个剃着光头的年轻人不怀好意地向他围了过来，周围的人都纷纷躲开，几个警察则站在远处看热闹。 白墨一开始还想躲躲，他完全不想打这种毫无意义的架，因为就算是一个个像苍蝇一样拍死这种小混混也不会像游戏那样长经验爆装备。 况且他也留意到附近几个看热闹的警察，心里想着他们估计是一伙的，拍死以后还会惹上些官方麻烦，说不好就得躲着风头，订好的五星级酒店也没法住了，只能到不知道哪个角落窝着。 光头小混混越来越多，包围圈也开始收缩，有四五个直接就拿着武器冲向白墨，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打，看样子还是打算往死里打的那种。 白墨眼看还是躲不过，但还是不想在异国他乡惹麻烦，他知道那几个警察还在看热闹，所以就选择了一个隐蔽但是更加好玩的方式去对付这群“光头党”。 先，他用念力强行从控制住了冲上来的几个小混混的身体，然后硬生生地让他们从冲锋中转向。 在这个过程里，他隐约能听到强行扭转方向而带来的咔啦咔啦的骨裂声。 然后在念力操控下，前面几个拿着武器的光头，带着疼得变形的狰狞表情，跌跌撞撞地向着其他光头“飘”去。 当然实质是念力在强行拖着他们前进。他的念力输出上限能够达到好几吨，根本不是这些刚刚接触灵气不久的人能反抗的。 几个被暴力操控的光头，像玩命一样攻击跟自己一起来的其他人，完全不顾对自己的伤害，骨折了、腿断了都不管不顾。 被念力支配以后，他们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导演的这场戏，其意义就是让其他人看到这场架是小流氓的内部纠纷，跟白墨并没有什么关系。 在玩坏了前面几个人以后，他放开了几具已经摇摇欲坠的废柴，再换了几个新的光头来操纵，就这样玩了好几波，将打他主意的光头通通玩坏。 他走的是暴力操纵路线，根本不管被控制的人会不会断几根骨头，都是用念力强行让他们完成某个动作，就像小时候的熊孩子玩变形金刚一样。 到最后，还剩下了五个身体还正常的小混混，他们的脸色都已经变了，可惜身体被念力强行压迫着，完全由不得自己。 然后在他们惊悚的表情中，无形的念力将他们强拖向了几个警察，起了攻击。 白墨在他们向那几个看热闹的警察起全力攻击的瞬间就撤回了念力，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着酒店方向走去，任凭那几人的攻击随着巨大的惯性落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警察上面。 估计这些警察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赤手空拳地找他们麻烦，一时间被打懵了。 “袭警的那几个估计之后有够受的，不知道那几个跟小混混勾搭在一起的警察被倒戈一击是什么心情，反正我心情是挺不错。这群杂碎，要不是在大街上我怕麻烦，直接一个个像手撕鸡一样撕开几块就最爽了。” 整天看到的都是器官肌肉的白墨，并没有现自己越来越不当人是人，哼着轻松的小调继续走向酒店。 第四十一章 融合 搞定入住手续后，白墨摊在床上，拿着手机开始研究去切尔诺贝利市的路线。 “路线就这样走吧，途径切尔诺贝利市顺便看看，然后明天让酒店帮忙搞个车就好。”白墨盯着地图app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他开着酒店租来的车，出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位置。 沿着路一直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凉，俨然一个生命禁区，跟在戈壁滩有点像，只不过是这边更灰暗一些。 多年来的辐射让绝大多数人类远离了这一块土地，除去极少数故土难离，打算长眠在这块地方的老人以外，其他人都被撤离到了更远处的城市，这里成了现代文明海洋的孤岛。 他时不时地盯一下带在身上的辐射检测仪，看着上面的示数随着汽车的前进在不断地升高。 一路开到废弃的切尔诺贝利市，示数已经达到了正常环境辐射的5o倍，按照之前白墨查的资料，这强度已经跟宇航员在太空受到的辐射相差无几。 整个城市跟末日废土流小说的场景很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连丧尸跟幸存者都不复存在了，完完全全就剩下一个水泥构成的庞大空壳，没有一点生机。 没有停下来伤春悲秋，纯粹就是路过的他只是在车上看着四周，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城市废墟。 从切尔诺贝利市离开，白墨继续开往核电站。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在郊外的辐射区居然还有不少的小动物在活动，俨然一副无视辐射的样子。 “可惜我不是专业研究生物的，不然肯定将它们抓过来好好研究，看看它们怎么可以在这种辐射区生存。” 虽然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恶补，但生物医学相关的东西要背的实在太多，现在最多也就是一个相关专业本科生水平，离可以独立搞研究还有很长的距离。 等到了核电站外墙，周围的辐射大概是在切尔诺贝利市区的四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吸能皮肤变得更加活跃起来了，不论是核辐射转化过来的灵气，还是辐射本身，都被吸能皮肤全力吸收着，就好像平时一直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 将车停在了一边以后，他开始寻找能进去里面的地方。 绕着外墙走了几百米，白墨看见了一个入口，入口处竖了一个石碑，上面用俄文写着一些东西，不懂多少俄语的他将上面的字输进翻译软件，得到的大意是“无法忘却的纪念”。 “无法忘却的纪念吗？” 在走进了核电站的内部以后，因为没有内部结构图，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往灵气更浓的地方走。 当走到一个看着像核电站主体建筑的地方时，他感觉周围的灵气浓度已经过天海的十倍。 吸能皮肤同时吸收着高能核辐射跟高浓度灵气，白墨有种当年在麦当劳边喝可乐边吃薯条的畅快感。 不过在享受的同时，他的脑子也没有停下来，在吸收着辐射的同时，他开始思考人工制造辐射场景的可行性。 “这种试验可以考虑向上面提出一下，就是不知道批下来的可行性有多大，毕竟人类对核辐射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是导师之后出来相关的研究成果，绝大多数人对安全性肯定还是有疑虑。 “光从操作层面上来说，强行爆核弹制造辐射区是最浪费的，当然如果能扛得住核爆中心威力的话，功率肯定也是最大，对个人来说效果最好。” “不过就现阶段的情况看，还是轻微核泄漏级别的输出比较安全，再高的功率身体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回去得仔细做一下可行性分析。” 白墨一直在里面逛着，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地下室，按照查找来的资料，这个地下室存放的是当年参与核电站四号机组救火的消防员的防火服。 还没走到衣服旁边，他带着的辐射检测仪就出了刺耳的警报。 “嘀嘀嘀，嘀嘀嘀……” 觉得这种声音有些影响自己思考的他，直接就将检测仪关掉，然后用神念仔细地端详着这些尘封了几十年辐射强度依然没太大变化的衣服。 走出地下室，白墨继续向着四号机组走去，一直到感觉自己吸能皮肤的吸收度到达极限的时候才停下脚步。 “现在还已经是一部分辐射被灵气同化了几个月后的情况，不知道灵气没出现时这里的辐射高到什么地步。”白墨停下脚步后，就在自己能到的极限边界附近逛着，走闷了就坐着，坐闷了就躺着，躺闷了又起来走走。 因为辐射强度太厉害，白墨的手机根本没办法正常工作，作为一个平日里沉迷手机的现代人，他现在也只能无所事事地用神念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看着灵能在身体里面流动的每一个细节。 他就这样一直在神念里看着，观察满负荷运作的吸能皮肤如何工作，然后像行尸走肉一样每天在辐射不过吸收上限的地方来回逛着。 直到一个星期后，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生了一些质的改变，吸能皮肤再一次地进化，开始跟神秘的生命场融合，仿佛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掌控着整个身体的生命场，将吸收能量的概念从体表以无以名状的方式扩展到了体内。 原本只有皮肤才是吸引源，但现在结合了生命场以后，全身都有了吸引源的功能，吸收能力足足是原来的三倍多。 “接下来的修炼方向，是将灵能器官与生命场融合……”白墨在感受了整个进化的过程以后，终于找到了灵能化以后的道路。 “但是融合方法依然是个迷，难道是要不断地满负荷使用对应的灵能器官才能做到融合这一步？”针对自己的情况，白墨提出了猜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了思考的问题，他也不觉得在核电站里呆着太过无聊。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白墨开始全天候地开着神念，去观察地上，地下，甚至是天上的一切。 在逐渐习惯了神念视觉以后，他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自己是在一个更高维世界里，去俯瞰这个三维世界的一切，顿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在不知不觉间，又是七天过去，除了挥之不去的孤独感，没看到一点融入生命场的趋势。 毫无收获的白墨，在孤独感的催化下开始有点彷徨。 “到底是我坚持得还不够，还是根本方向就错了。”这个无数人都在纠结的问题出现在白墨的脑海里。 第四十二章 归来 白墨决定不去管到底方向对不对，依然坚持使用神念以代替原本的视觉，因为他现在全力使用神念的时候，大脑每时每刻都需要处理巨量接受到的信息，信息的冲击能让他尽量不去想别的东西。 他需要大量的信息去填补自己的空虚，让自己不去纠结于方向的问题，于是使用神念从一种信念的坚持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感官麻醉。 步入深冬，乌克兰的风雪更加大了，但是这一切都跟修炼中的白墨没有交集，吸能皮肤让白墨身体的能量基本是只有进去，没有散失的，唯有不断落在身上的雪让白墨感觉有点不爽，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抖抖。 “躺在泄漏的核反应堆上面静静地呆，还真是诡异的享受。”白墨伸了伸懒腰，在二十多米高的反应堆顶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铺满的雪，感受着周围凛冽的寒风，“可惜一点冷意都没有呀，一点都没有‘独钓寒江雪’的感觉。” “足足不间断地用神念用了三个星期，大脑才开始习惯了长期使用神念带来的巨大信息流，真正地能将神念当成感知器官用，要是有几颗像chp4那样子的药就好了，该省多少事。” “我在之前都是将神念当成眼镜，但是从现在开始，它就是我的眼睛。” “虽然还是没有找到融入生命场的感觉，但是总算是习惯了直接用神念观察这个世界。” 白墨像猫一样灵巧地从一个支点跳到另外一个支点，辗转四五次后，从二十多米高的顶上成功到达地面。 “算了算时间，也该回去准备能力者大会了。不过要不是开始感觉灵能化进度太快身体吃不消，我还是宁可继续躲在这里，作为一个修炼圣地这里简直满分，没人打扰，有无穷无尽的能量等着我吸收。” “无法忘却的纪念，为了忘却的纪念，再见。”白墨跳上停在核电站外墙旁的车，难得文青了一把，对着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挥了挥手，“不知道下次再来的时候这里还有没有辐射，或者已经变成一片洞天福地？” 白墨回来的时候正值二月，一路上的雪没完没了。要不是白墨靠着神念辨认方向，就算是拿着gps都不好使，风雪交加之中，地面每个方向都是无尽的白，令普通人绝望的白。所谓的路通通都掩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 折腾了好久，风尘仆仆的白墨才看到了有人烟的乡村，乡村里的人都是窝在屋子里，一路开到市区，才有了在街上出没的人。辗转一番白墨将车开回去之前租车的酒店，将车交回去，拿回那一大笔押金以后，当了一个月野人的白墨再一次住进代表文明繁华的五星级豪华套房。 “一个月没洗澡，头都打结了，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修真小说里说的那种‘片叶不加身’的境界，能达到这样不会脏的境界就好了。”白墨在洗澡间边用力搓着头边吐槽。 第二天，白墨带着行李踏上了回国的旅途，这次走去机场的路相当平安，没有光头来找白墨的麻烦，当然主要原因是周围的光头都还躺在医院的床或者警察局里面，白墨可是将他们当成是小时候的机器人玩具一样，非常暴力地玩着的。 回国以后，白墨接到了一个邮件通知，让他在两天后到龙组大厦集中进行出前的测试，同时也是确认一下武力值是否足够担任对应的职位，以免到时候在交流时丢了华国的脸。 “果然又是无聊的秀肌肉比武。”白墨看到武力值比拼后腹诽。 就在白墨腹诽的时候，张进曲给白墨打来了电话。 “小墨，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据我所知过了接近两个月以后，很多人都有了长足的进步，队里现在可是藏龙卧虎，你要小心点哟，不然副队长的位置就算是有我推荐也坐得不稳。”张进曲调笑道。 “将军放心。” “这个月里也生了很多事情呀，拜你这小子所赐，火山脚下的灵石变成了战略级的资源，现在各个火山脚都已经是重兵驻守，严禁无关人员进入。专业的地质勘探队伍都已经进去考察，准备开采的事宜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就瞒不过别人，无论是有心人无心人，都已经知道了灵石的重要性，现在整个世界都吵翻了，特别是一些在争议边界上的火山。” “灵石的吸引力还真大。”白墨打着哈哈。 “别说你小子交文件上去之前想不到这些。根据我们拿到的情报，一些小国已经开始为边界上的灵石整军备战，而且就现在的勘探情况看，我们国家跟周围邻国的一些边界上也有灵石的分布，这下那些讨厌的家伙就更加咬着不放了，一群贪婪的野狗！” “争什么不是争呢，有石油争石油，有黄金争黄金，这次有灵石争灵石罢了，重利当前，国家这个集体可没有礼让一说。” “你小子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张进曲问道。 “没有战争的话，张将军想要再上一步也很艰难了吧？毕竟和平年代，军队的新陈代谢降到了最低。”白墨笑着问道。 有些心虚的张进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话题带到了别的地方。 “这次的交流会我们华夏代表团是打算在龙组里面带2o人，在军方能力者里面带1o人去，至于上面有哪位出席到时候你就清楚了。会议的地点是定在意大利罗马，一周后出，我相信两天后最终定下的出名单不会没有你的名字。我还有事，先挂了。” “再见。” 挂掉电话后，白墨按着之前跟华泰山他们交流得到的调整经验，慢慢地调整着自己的力姿势以及习惯，以适应在乌克兰完成了肌肉，血液，大筋还有骨骼的灵能化以后全身爆炸的力量。 在乌克兰的一个月里，白墨凭着在切尔诺贝利反应堆中出天海十倍的灵气浓度，以及强烈的核辐射本身，还有再次进化的吸能皮肤，完成了原本需要一年积累的灵能化进度。 白墨的身体素质已经走到了这一层次的巅峰，剩下大脑以及个别器官的灵能化也基本不会对身体素质本身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融合了吸能皮肤的生命场，在强度进一步提升的同时，还有了能量吸收的能力，落在上面的能量型攻击基本都要减半，再加上本身的生命场的防御，像手枪这样的轻动能武器已经对白墨无效了。 在最后的两天里，白墨做的就是不断地去适应暴涨的力量，让力量的输出受自己的控制，想拿玻璃杯的时候不会一不小心就捏碎掉，同时尝试调整自己的力，让自己能更大程度地挥身体潜藏的力量。 第四十三章 记录 两天后，白墨来到了龙组总部的大楼，第一次看见了数量上千的能力者同时聚在一个地方的盛况，而这还仅仅是龙组上万能力者中打算参加这次代表团选拔的一部分人。 “八点半人就这么多了，或许不该叫龙组，该叫龙军吧。” 白墨环绕四周，感觉自己就像来到了一个敞开着门的宝库，神念观察下，几乎所有的能力者身体的结构都尽收眼底。 “在华国巨大的人口基数下，果然是不缺天才，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就有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已经出现了生命场，可以屏蔽我的神念对身体内部的探测，看来这次的能力者大会就是我积累素材的最后机会了。” 趁着周围的能力者都在三三两两地聊天，一片混乱的时候，白墨就在抓紧时间记录更多灵能器官的结构，也亏得在乌克兰的三周里训练出了能在短时间接收大量信息的大脑，白墨的记录工作才能高进行。 趁着战力差距还没拉大到像有生命等级鸿沟一样以前，许多有远见的能力者都打算在人多的时候多认识几个强者，构建人脉关系，所以会场里组成了许许多多的小圈子。 白墨则抱着手提电脑，以一分钟两百多字的飞记录着自己所感知到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已经完成灵能化的双手还能继续提，每一截指骨，每一丝的手部肌肉自己都仿佛能够控制到，但是很可惜对输入法的熟练程度限制了他的度。 “再提提熟练度的话，估计能到一分钟三百多吧。动态视力跟手指都还跟得上，就是输入法不够熟练。” 白墨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躲在一角摆弄着电脑，期间也有人经过他的身旁，不过看到他这么认真地写着东西也没人上前打扰，当然可能觉得他像个书呆子，一点都不合群的人更多。 随着时间离十点越来越近，三三两两地到大楼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江湖，更何况是一群有了凡武力的家伙。虽然大家都看着在龙组总部集会的份上，没有大打出手，但口角嘴炮什么的肯定也少不了。在场的工作人员显然也懒得管这种烂事，只要不打架破坏东西就当没生。 甚至还有给自己取号为“百晓生”的家伙，煞有其事地在介绍一些强力参赛者。 白墨就坐在一角，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然后“百晓生”恰好就站在白墨旁边夸夸其谈，虽然是有种听说书人讲故事的感觉，但也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当然只有一部分是真的想听听百晓生讲故事，另外一些是看他这样编排别人会不会被打。 “……且说这龙组十大高手，今天先给大家说一下‘黑幻’云劫，此人生得一双丹凤眼，是个身长八尺的美男子，擅用精神幻术。” “据跟他交过手的人透露，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被他的精神异能捕捉到，各种感官就开始模糊，到最后会陷入一片黑暗的无声世界中，这时候战斗也就该结束了，故号‘黑幻’。” “还有小道消息称，此人在龙组一月来战数十人，无一例外，只是坚持的时间长短问题罢了。”百晓生用半文不白的说书语气说着。 “那按你这么讲，不是只要不看他的眼睛就好了么，输给他的人都是废柴，不看着眼睛就打不赢？”马上就有人挑刺。 “倘若只是不看眼睛就能解决，怎么会让龙组这么多好汉失手。” “这‘黑幻’云劫的皮肤，在战斗时可以瞬间在任意一个地方变化出特殊的结构，显露出有同样幻术效果的奇异花纹，除非是完全不用眼睛战斗的人，不然就算是不看眼睛，防御的时候也得看着对面都拳头，自然就中招了。”百晓生解释道。 “这样的话倒是一个劲敌。”许多人在底下想到，“不用眼睛的话，除非是一些相当特殊的能力，可以有比眼睛更好的感知工具，或者是传说中的‘野兽的直觉’，要么，就只有开地图炮一开始就清场了。” 一旁的白墨一边双手灵巧地打着字，一边听着百晓生讲故事，跟周围静下来若有所思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遇到这么难搞的能力么？”一个中年大叔问着就差脸上写着“不在意”三个字的白墨。 “额……我是工作人员，他再强也管不着我们吧。”白墨现自己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也不习惯晒自己有多强多强，所以干脆说了个谎，然后继续将自己记录下的灵能器官结构描述转到电脑上。 “难怪这么淡定……那你在忙什么呢？”听到白墨自称是工作人员以后，中年人的语气马上就变了。 “我在记录大家的情况。”白墨回了一句双关的真话，然后继续低头工作。 周围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出于对记小本子的天然反感，都纷纷远离了白墨，就连讲得最欢的百晓生都走到了远处再继续，白墨周围顿时空了一块。 “我说的也算是真话吧，而且你们跑哪去也不影响我的记录……想看还是照样看。” 白墨继续飞地打着字，因为之前自认“暗探”的影响，再也没有人上前去打扰白墨，周围直接就留空了一个地方，即便是有人想要上去其他人也会轻声提醒，而乐得没人打扰的白墨也懒得去辩解，毕竟是自己撒的谎。 “请安静一下，各位上午好，现在是早上1o点整，先说一点题外话，本来上面是打算让十个小队的正副队长加起来一共二十人直接去参加大会。” “但是考虑到之前关于灵石这个东西引起的风波，各国元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可以不通过战争解决的纷争就尽量用和平处理，为了一些小型的灵石火山开战并不值得，于是代之以能力者代表的战斗来解决一些相对小的纷争，留下一下不可调和的问题再另行商议。”主持人大声地说着。 “所以，这次的代表团出征对能力者的战力要求会很高，因为他们是代表我们华国的强者，有鉴于此，我们重新组织了一次纯粹论战斗力的选拔，也就是今天的选拔。” “对应的也会有重赏，届时在大会上战胜对手，为华国赢得灵石火山的，拥有灵石总蕴含量百分之五的权益，由国家组织开，无需权益拥有者投资一分一毫。各位都是我们从民间两百万能力者中遴选出来的精英，希望你们能弘我华国国威！” 第四十四章 灵动 “接下来我来讲一下规则。”主持人顿了顿，吊一下胃口。 “选拔将采用淘汰制，各位将通过电脑抽签选出各自的对手，当遇到单数个比赛者时，会有一个幸运参赛者直接晋级。而十个大队的正副队长将作为种子选手，直接参加最后一轮的淘汰赛。换句话说，各位最后将角逐出二十人去挑战二十位队长。” 听到这样的规则后，下面的人顿时就沸腾了起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们上千人抢那二十个晋级的位置，队长们只要躺着就能进。” “先，这次的选拔本来是不存在的，直接让二十位正副队长出席大会。他们二十人本来就是在最初的选拔时最为领先，最出类拔萃的，只是上面有人提议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展潜力不输于队长们的机会，所以才有了这次选拔。这是给你们的一个机会，也是对队长们的一次考核。你们都是龙组中能力偏向实战的人，不需要说太多废话，直接用力量证明自己就好了。”主持人毫无感情地解释道，就差想说一句其实本来就没你们什么事。 “但是体力方面我们这些参赛者很吃亏呀，战斗这么多场以后去跟满状态的队长们打。”台下继续有人挑刺。 “这点你们放心，这是灵气研究院的最新成果。”主持人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给在场的能力者展示，“这是灵气研究院最近研究出来，吃一颗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回复体内灵能的药丸，效果相当实在。” 白墨听到这里以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看药丸的样子，然后默默地登6灵气研究所的内部数据库查看情况。 “内部名：‘回气丹’，测试通过日期：2o17年2月12日，效果：可以回复一个灵动三层的人体内6o%，灵动二层的人体内1oo%的灵能，备注：本药品无法加身体灵能化，仅供恢复消耗灵能使用。” “研究所里的人也是会玩的，我在去乌克兰之前不过就是在对灵石的介绍后面附注了些自己对修炼层次的看法，将特殊能量命名成了灵能，顺便说了下这阶段修炼的实质是身体灵能化的过程，结果才一个月，他们就搞出了这么一套玄幻小说里的分级概念，还有‘回气丹’这种命名……” 接着白墨在研究院的内部数据库里搜索“灵动”两字，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灵动期，修炼体系的第一个阶段，一共分为十层，分别对应身体灵能化的1o%，2o%一直到全身灵能化，但目前尚没有可以精确测量灵能化程度的仪器，一般以第一个灵能器官完成灵能化，出现第一个能力作为进入灵动期的标志，而出现第二个能力作为灵动期三层的标志，后续情况描述待完善。备注：感谢白墨先生为研究组引入了灵能化以及灵能器官的概念，令这个体系得以开始建立。” 看到备注的白墨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惊讶于研究院的效率。 “这么快就研究出了有战略意义的‘回气丹’，举国之力搞研究出来的效率真不是盖的，就是不知道里面的成分是什么。” 好奇心被勾起来的白墨，尝试在数据库里查看回气丹的制作材料跟工艺，结果被一个“权限不足”拦住了。 “只有各个方向的主管才有资格查询这些机密，看来我这个研究员的级别还不大够，得再谋划一下更上一层，做到独当一面。” 白墨在底下查着资料，台上的主持人则在继续介绍回气丹。 “因为是新明的产品，目前的产量还相当有限，所以从第二轮的淘汰赛开始，胜利的一方可以得到一颗回气丹作为奖励，可以选择当场吃掉回复体内的能量，备战下一轮，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日后使用。” “这个东西是集合了大批科学家智慧的成果，同时也是得到了充足的验证，保证无毒有效。”主持人继续像个销售人员一样介绍着。 “主持人，这个有卖的么？”有人在下面开玩笑道。 “暂时市面上应该不会有，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主持人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接下来我来说一下比赛场地的安排，因为比赛人数相当多，所以我们在郊外临时搭建了大量的比赛场地，等一下各位就按着自己抽到的号码到达相应的地方，外面已经准备了接送巴士，请各位一会儿按照抽到的号码上车，巴士将会送你们到相应的位置。” 主持接下来再讲了场地的具体分布，不过白墨已经没心思去听，他在忙着翻看整个研究所里他有权限看的所有内容。 “最后说一下，获得胜利的2o人将会在龙组大厦顶层战斗测试室挑战我们的2o位队长，接下来祝各位顺利，还有，点到即止。”主持人最后讲了几句以后，大家就纷纷用手机登6自己的龙组账号，查看自己的抽签情况，然后各上各车。 很快，大厦里的人就几乎全离开了，剩下的就是被骗来看热闹的各个队长。 “所以通知里面让我们来这么早干嘛……”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年轻人抱怨道。 “大概……是让我们这二十人互相认识一下吧。”另外一个大汉笑着说，“我是三队的队长梁工，今天第一次见面，你们好。” “你们好，我是二队的副队长，我叫荣静雅。”一个紫色衣服的女人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四队的副队长，我叫云劫。” 坐在不远处继续玩着电脑的白墨，听见云劫这个名字，也将注意力放到正在做自我介绍的人上面，因为正好之前的百晓生就是在讲这个人，白墨也有点好奇他是不是真的像百晓生说的那样有一双丹凤眼。 “百晓生虽然是像个说书人，但是关键细节还是挺注意的，这云劫还真是一双丹凤眼，就是身长八尺吹了点，只是个正常人的高度。” “外面比试的那群人估计也就是白打了，我看到的六个出现生命场的，全都在这里，即使是最初始的生命场，除了加一点防御力以外，还能让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提升一个层次，打起来除非能力克制得死死的，这边只能靠初步强化的身体迎战，不然基本就是一面倒。剩下的人从灵能化程度看也甩他们一大截，只要没那种传说中的越级战斗如吃饭喝水的人，基本就没什么悬念了。”白墨心里想。 第四十五章 队长们 “我是一队队长，叶紫。”一个冷冽的女声说道。 其他各个队长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个女人身上，不仅因为她冷冽的气质，而且在大多数人看来，虽然没有实际上的明文规则，但第一队一直都是暗示着是最强的一队，至少队长如此。 在叶紫自我介绍完以后，一直抱着电脑的白墨也顺势放下电脑，站起来向众人微笑着介绍了自己。 “大家好，我是白墨，第一队副队长。” 在正队长的冰冻光环下，没什么气场，而且作为副队长的白墨就远没有叶紫那么起眼了，不过也没有人不长眼睛地去嘲讽，大家都清楚能被上面选出来作为正副队长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色，更何况一队寒气逼人的正队长还在隔壁，嘲讽白墨的话那个女人出于颜面也得支持自己的副队长，没有必要一来就给自己竖立敌人。 …… 二十个人依次介绍完自己以后，开始讨论起了比赛的事情。 “那群蠢货的争斗我们就不用管了，反正也威胁不到我们，相信能站在这里的人，一个打他们五个都毫无压力，他们根本就不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云劫无聊地玩着指甲，淡淡地说道。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们以后的手下，你这么直接地说蠢货真的好吗？”六队队长笑着说，不过似乎没有反对“蠢货”的评价。 “不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直接上去先切磋切磋吧。”穿着练功服的三队副队长说道。 “一看就是个战斗狂，你之前也是练武的？”二队副队长荣静雅问道。 “我从八岁开始习武，到今年已经过十五年，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创出《武诀》的家伙，居然可以将武术跟灵气修炼融为一体，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拜访这作者，可惜上面还保密着这人的身份，我现在也没法得到他的资料。” 听见有人提到《武诀》，白墨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三队的副队长身上。 “还好我去乌克兰之前调成了每天自动更新，塞了武诀的前一万字的稿在后台上，每天更新一百字，不然估计追更的人会把评论区撑爆。”白墨在心里想着。 “不过也没想到国家居然选择将《武诀》的作者给保密了，我还以为回来后华老他们四人就会成了名人。不过这也好，一定程度上的保密能让他们更安全，不会被某些敌对势力暗杀，武诀的影响力太大了，这个不得不防。” “陈森队长，我们可以切磋一下吗，我梁真道也是武诀的修炼者，想跟其他同样修炼武诀的人探讨一下。”十队的队长向着三队副队长问道。 “来来来，我也想跟同道中人切磋切磋。”陈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有热闹看了。”十队副队长，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向着众人招了招手。 “两人都还没有生命场，但是看手掌都是自幼习武的练家子，两边用的还都是《武诀》，灵能化程度也都差不多，这回看来不会一边倒。”白墨心里想。 其他队长也对周围人的战斗力很感兴趣，纷纷跟着上前去看热闹。 一行人上到了顶层的战斗测试室，陈森跟梁真道走进了战斗场，其他人则在观战区看着。 “2o米高，也差不多够了，请吧。”梁真道看了看天花板，向陈森拱了拱手。 说罢，梁真道就直接腾空而起，像踩着地面一样身体在空中借力，一下跃到了十米高的地方，然后就不断地在陈森头上盘旋，制造压力。 “这比武侠小说里的轻功更不讲道理呀，直接能在空气中借力，遇上这种对手没有远程攻击就很麻烦了。”梁工在一旁为自家的副队长担心。 “不过看梁真道需要不断地移动，可以猜测他不能长时间停留在一个点，不然不可能会一直在动，应该停在上空减少体力的消耗。而在空中不断使用能力移动消耗应该不小，以静制动拼消耗应该可行。”六队副队长红绮应了一句。 “先看看陈森怎么应对吧。”荣静雅插了个话。 陈森没有选择以静制动，而是主动攻上前，利用武者的力技巧，一下跳到接近八米高，正正是梁真道的下方，然后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 周围的人都有些懵了，包括梁真道也没有反应过来陈森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在空中做出拳的动作，这离我足足还有两米的直线距离，他应该也没有像我一样在空中借力的能力，不好！他肯定有远程攻击，只是攻击范围不够！” 梁真道赶紧跳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他感觉到就像被一只重锤打到了一样，一下子被打飞了好几米，不过还好躲开了要害，没有损失太多战斗力。 陈森也没有乘胜追击。 “承让了。”陈森从半空下来后向梁真道拱了拱手，然后继续说道，“咱们不拼能力，打着太虚了，还是纯粹的拳头对决带感，这才是武者之间的战斗！” “好！”陈森痛快地接受了。 “陈森刚才显露的应该是类似气功的能力吧。”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过看来双方都没有出尽底牌，还有所保留，梁真道不过是吃了个情报不足的小亏，陈森的气功感觉也在藏拙，杀伤力应该远不止于此。” “继续看打架吧，这个够热血。” 白墨则在一边默默分析两人的身体结构，推断双方的真正实力。 两人都是修炼武诀，身体优先强化在运动系统的人，加之本身都是武者出身，挥出的每一拳力量都是以吨计算的，每一次的交手都带动着周围空气的剧烈碰撞。 “轰！轰！轰！”就像两只霸王龙在战斗一样，两人在极小范围开始了肉搏，地面的损耗材料也在两人的暴力冲撞之下直接粉碎，到处灰尘弥漫。 肉搏战持续了近五分钟，然后双方都很有默契地停了手，毕竟不是必须分出生死胜负的擂台赛，两边都只是点到即止。 “承让！” “承让！” “好戏散场了，还有谁想要上去比划比划吗？”十队的小女孩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 第四十六章 寒入心扉 没有人回应十队的副队长越雨。 除了战斗狂人，其他人对于这种除了暴露自己实力以外没有什么意义的战斗都兴致寥寥，转而开始交流各自的见闻。 “越雨你就别撩拨他们了，除了我跟陈森两个是不打一架就不舒服的武疯子以外，他们可是很懒打架的，就算是切磋一般也会两个人私下地来，这样情报不会暴露，输的人脸上也不会太不好看。”梁真道摸着昙花的头说。 “大叔别乱玩我头，这是骚扰喔。”越雨一缩头将梁真道的手甩到了一边。 “好了好了，别吵了，认真听听他们讲的东西吧。” “按照研究所那边的设定，我们现在都是处于一个叫灵动期的阶段，灵动期一共分为十层，分别对应身体灵能化的1o%，2o%一直到全身灵能化，不过现在也没有可以精确测量灵能化程度的仪器，所以一般是以第一个灵能器官完成灵能化，出现第一个能力作为进入灵动期的标志，而出现第二个能力作为灵动期三层的标志，这些相信消息灵通一点的人应该都知道了，我也是抛下砖，接下来看大家的了。”白墨先用刚看完不久的分级体系带起了交流的节奏，然后继续坐在一角看着研究所的数据库。 “白副队长说得没错，目前研究院那边的设定就是这样，不过我相信各位是肯定不止所谓的灵动期第三层的，我要说的是身体里面新出现的一个场。”梁工接着白墨的话头说。 “梁队长是指……？”一些还没有生命场的队长不明所以。 “梁队长是指那个笼罩全身的场是吧？”白墨问道。 “对。” “那个场我称之为绝对生命场，因为在这个场笼罩下的身体只受自己操控，外界的元素操控也好，隔空攻击也好，通通无法直接作用到绝对生命场笼罩下的身体，只能从外界进行攻击，同时生命场也有降低攻击的作用。”一谈到这些跟修炼研究有关的东西，白墨就精神了起来。 一直对周围都漠不关心的叶紫也第一次将注意力投过来。 “白副队长研究得这么深入，看来也已经有了这个，这个绝对生命场一段时间了。可以请你说一下这个场大概是什么阶段出现的吗？”八队的副队长显然对这个他还没到达的阶段很好奇。 “换算成灵动期层次的话，大概会在灵动期五层的时候出现，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白墨止住了这个话题，避免自己说着说着就说出了些什么不能共享的情报。 接下来的时间里，各人继续分享一些对修炼，对灵气的看法，当然大家都有所保留，但这种“坐而论道”确实是互惠互利，特别是各人都水平相当的时候。 众人都是已经过了灵动三层，日常吸收的灵气已经足以维持身体日常消耗，所以干脆就一直坐在会堂里面聊天聊到到傍晚。 到了傍晚，一辆大巴载着二十个在一天的战斗中脱颖而出的龙组队员回到了会堂。 白墨用神念望去，二十人都是风尘仆仆，但精神面貌依然很好，不过身体灵能化的水平还是比在座的各个队长有不少的差距。 “希望能有一场好看一点，不是碾压局的比赛吧。”白墨心里想到。 “不知道越雨这个小女孩的能力是什么，她身体里面比普通人多了一个器官，像海草一样遍布全身的器官，除了之前在偷硬盘的时候见到的红衣女人以外，这是第二个灵能化的器官不是原生器官的人，有机会也要收集一下测试样品。”白墨丝毫没有对方是队友就不去下手的自觉。 “请各位队长看一下自己账号上的抽签情况，找到对应的挑战者，最后一轮比赛马上开始。”主持人在广播里大声地讲着。 “早去早回。”云劫在出前说了句一语双关的风凉话。 白墨一行人跟二十个挑战者都来到了龙组大厦的顶层，顶层一共有四个场地，可以同时进行四场比赛。 “抽到了十二号签呀，也就是第三轮。”看到自己的抽签情况后，白墨走到了第三轮比赛的队伍里，看到了自己的对手——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 “灵动三层左右，灵能化主要集中在皮肤跟眼睛上面。”白墨观察了一下大汉的身体内部结构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强化方向跟我挺像的呀，就是灵能化差距有点大，我都已经向灵动第十层进了，站着让对面打估计也破不了我生命场的防。” 分析完成以后，白墨就站在一边看第一轮的四场比赛，其他人都只能在一时间看到一场，但是神念范围方圆数百米的白墨则在同时看着四场。 “第一场就是队长的比赛？估计是秒杀了。”白墨单从直觉就能知道叶紫相当不好惹，然后再瞄了一下叶紫的对手，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我不会劝你放弃，你能走上这个场地，自然有你的坚持，但是我要先提醒你，我的能力只要出手你就至少得在医院躺半个月。”叶紫就像诉说着一个事实一样，在一号场地对着对手说。 “老子才不信邪，今天上来就放大话的人多了去了，还不是一个个被我打趴下，别以为是美女我就不敢下狠手！”站在叶紫对面的男人不甘示弱。 “那随便你。”叶紫也不再劝说。 “三、二、一，比赛开始。”裁判在场内宣告了战斗的开始。 “凝！”叶紫就说了一个字，然后用食指指了下对手。 “这招够绝！从身体内部跟身体外部同时开始急降温，体外凝固空气水蒸气的低温是小事，灵动三层以后身体的保温能力完全足以应对，但体内的水分结冰才是真要命，难怪上来就说一用能力对面就至少得进医院半个月，体内大面积冻伤，就算是能力者自愈能力变强也得在医院躺上挺久的，不过对上有生命场保护的对手就基本没意义了，但是看队长云淡风轻的表情，估计还藏着很多底牌，这才不过是第一招清小兵的。”在旁边观战的白墨看到了整个秒杀过程后评论了一下。 感觉到身体内部的问题，叶紫的对手想都没想就认输了，开玩笑，对面第一招就是打内脏的，防都没办法防，再不投降估计有生命危险。 听到对面的投降后，叶紫马上就停下了能力，让外面的医疗队伍将内部冻伤的对手送往医院…… 第四十七章 出场 “何苦。”叶紫对着空气说了两个字，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场地。 接着白墨将视线投向其它三个场地，全都是队长一方压着对面的对手打，粗略估计都是三分钟内就能完事的战斗。 二号场地，是云劫的主场。不过在白墨将注意力放过去的时候，战斗就已经进入了尾声，也可以说是垃圾时间。渐渐失去视觉跟听觉的对手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攻击，而云劫则站在一边围观，连补刀都不屑于补。 在对手耗尽体力，喊出认输两字以后，云劫才停止了释放能力，对手才重新能看能听。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还是跟你们差这么远，甚至现在到了连衣角都碰不到一下就输了！”云劫的对手不甘地说。 “为什么会有我们就一直在原地踏步的错觉。只有小说里才会有全世界除了主角以外都几乎原地踏步的事情吧，所谓的废材主角在飞进步，周围的“天才”则像蜗牛爬一样升级，把那种事情当真也是天真。真正的天才，可是远比凡人努力的呀！你拿什么追，拿命么！” 云劫顺口补了一刀，然后不屑地离开了，留下开始怀疑人生的对手。 剩下的两场比赛也是在几分钟内就搞定了，结果毫无悬念。特别是拥有命场的队长，基本都是几招内就结束战斗。 接下来的第二轮，让白墨也是开了眼界。陈森跟梁真道两人都在这一组，比赛变成了两人的表演。 战斗一开始，一号场的陈森就一个箭步冲上去，试图挥自己作为武者的近身作战优势，但是在打到了对面一拳以后，现自己拳头开始麻痹，而且麻痹的范围还在增加，才意识到对手是毒系的能力者，为了战决，免得接下来在拳头上的毒蔓延到全身时失去战斗力，陈森第一次将气功催到极致，以每秒两击的度像机枪一样扫向对手，直接将对面的能力者一下一下地打上了五米高的空中。 强化并没有集中在身体素质上的对手，直接就被这一波冲锋给打趴下，赖以战斗的毒素在短程攻击范围两米的气功面前毫无意义，只有一些游离在空气中的有毒物质沾到了陈森身上，不过还没来得及挥效果，用毒的能力者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另一边，梁真道则靠着自己可以在空中行走的能力“放风筝”，没有暴露太多底牌就将对手磨掉。整场比赛就是梁真道在上面像鹰一样不断俯冲，对手在下面被动防守，久守必失之下，对手也只能最终认输。 其它比赛全都是一面倒，白墨越看越没意思，所以干脆就在第三轮的排队区起了呆。 “第三轮，十二号白墨副队长请到四号场地。”听到轮到自己的时候，白墨才从呆中回过神来。 “你好。”白墨礼节性地向对面打了个招呼。 “嗯，你好，开始吧。” 大汉在看了之前众人的战斗以后，感觉自己一定要先制人，这样还有机会能拼一下，不然从一开始就被对手带着节奏，然后就大局已定，只能认输。 于是他一开始就直接向白墨冲过来，而且还是一边冲过来一边变身，双臂变成了跟狼牙棒模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刺，其它部位则像覆盖上了一层盔甲一样，十足一个重装步兵的样子。 而白墨则像完全没反应过来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布满尖刺的手臂砸向自己。 “没想到这个队长是近战无力呀，正好让我捡个便宜。”大汉心里高兴的想。 在场外观战的众人也感觉很惊讶。 “怎么就没让我捡到这个便宜呢？”这是输掉的人的想法。 “难道他只会吹牛，打起来就是个废柴？这么直接的一招都反应不过来，还是说，他根本不在意？！”这是其他队长的想法。 “轰！” 大汉的一招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白墨身上，场下的人都已经做好了白墨吐血的心理准备，结果白墨身上的衣服连灰都没沾上一点，更别说身体受伤了。要不是刚才巨大的响声，他们都以为这一下没打中。 “力度太弱。”白墨一句淡淡的评价，然后抓住了大汉的脖子。 “你这混蛋！”大汉眼睛通红，几乎所有人都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愤怒而双眼通红。 突然，大汉通红的双眼向白墨射出了两道红色的激光，周围的人都被这种变故吓了一跳，各自在心里想着自己能不能挡住这一招偷袭，结果绝大多数人挡不住这一下。 “还是太弱。” 白墨看到自己生命场上不过就是多了两个白点，而且转瞬就回复原状。 说罢，白墨抓起大汉，没再跟他废话，像扔一个球一样，直接用力将他一下甩到了四号场的外面，顺势结束了战斗。 下场后的白墨继续捧着自己的手提电脑，继续看着研究所的成果，心情仿佛完全没有受刚才的战斗影响。 一直到了最后一轮，全是碾压局，看得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都没啥心思了，直到白墨看见自己留意的十队副队长越雨在三号场地，才将注意力从资料中分了一些到她身上。 “居然是瞬移。”白墨看到战斗开始后，越雨直接就出现在了对手身后，给对面来了一拳以后，又瞬移到另外一个死角再来了一下，放风筝的熟练度比十队队长梁真道还高。 白墨留意到，每次瞬移，越雨体内那个像海草一样的器官，都会有强烈的灵能反应。 “那个器官原来就是起瞬间移动功能的器官，这下我的兴趣更大了，一定要找个机会拿样本！” 收回了注意力以后，白墨继续旁若无人地看着资料，剩下的几个队长他能分析搜集资料的在之前都已经完成搜集了。 “比赛到这里结束，请各位胜利者于三天后的早上十点在龙组大厦一楼集中出。”主持人最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比赛还是挺有好处的，至少狠狠地被打击了一顿以后，我们有了足够的威望，那群小子起码能安分上一段时间，不会老是想些有的没的。”六队队长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对其他几个队长笑着说道。 “但愿吧。”九队队长应了句，“还是先想想跟其他国家的人切磋的事吧，别一下被对面打惨了那才叫真没面子。” 第四十八章 战斗与进化 从龙组大厦回到家里以后，白墨开始思考自己现阶段还有什么可以增强的地方。 “根据我这大半个月来的观察，将灵能器官融入生命场，应该是一个纯粹靠着熟练度慢慢磨的过程，在用得足够多以后，灵能器官才能真正与身体融合，而不仅仅是不排斥地在身体内运作，就跟换的钛合金骨头与原生骨头一样，这时候才有融入生命场的可能性，所以短时间内这方面是不可能有什么进步了。” “身体素质暂时也到了一个瓶颈，进一步的提升估计得看什么时候才能将骨骼肌肉这些跟生命场融合。” “至于外物方面，今天在数据库里翻了一天都没现什么可以提升‘修为’的药，大多还都是些概念性的设计，真正能投入实物生产的也就回气丹，研究所那边也暂时不用考虑了。” “最后是我手上的东西，我手上……关于修炼的东西好像什么都没有，不对，上一次在偷硬盘的时候顺手救的红衣女人，她的血液跟特异灵能器官的样本我还保存着，可以拿出来做做实验，反正这几天也找不到什么快增强自己的办法了，不如做做实验。” 想罢，白墨从家里地下室的冰库拿出了藏着里面的样品。 “不枉我私下投了一千万在家里的地下室弄了个小实验室，还从郊外实验室那边偷偷搞来了那么多设备，现在做实验就是方便，不用像在当初造灵石蜡烛那儿一样整天得防监视，做点出格的东西都得左遮右掩。” 白墨用念力包裹住一架电子显微镜，将它从贮藏室里慢慢拿出来。 “光这个玩意就一百多万，做实验果然是烧钱的活，不过放大倍数现在确实还是比我的神念强很多，可以观察到原子级别的情况，我的神念观察极限不过是细胞器级别，而且还不能维持太久，只不过是附带一个可以感知到灵能的功能。” 做好准备以后，白墨开始观察样本。 “这样本还有活性！”在电子显微镜下，白墨诧异地现冰冻了一个多月的银色微粒在解冻后恢复了微弱的活动。 “这绝对不是热运动，热运动做不到这种有规律的运动，人体正常组织活性绝对没这么厉害，难道说这是一种新的微生物？” 白墨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相关的信息，不过很显然在他这段时间里接触的生物教材中并没有这东西的记载。 不过白墨没有放弃，继续尝试从更以前接触过的知识中翻查，试图找到哪怕有一点相关的信息。 突然，他回忆起了高一的时候，生物老师在讲细胞器来源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个假说。 “有细胞生物学家认为，细胞中的细胞器，其实是微生物宿主将共生在其内的其它微生物一代一代地同化，最后让共生者失去独立性，变成宿主的一部分。” “这东西难道跟那红衣女孩在本质上也是共生关系？”白墨又开始开脑洞，“难道是在灵气的诱导下，无数年前就已经失去独立性的细胞器重新开始独立？” “又或者没到这一步，而就像我的线粒体变异成能将灵气转换成灵能的结构一样，这是她的某个细胞器变异的结果？” 接下来白墨开始观察从她身上取下的皮肤细胞样本。 “这个细胞里细胞核，核糖体，内质网，高尔基体……好像都齐了呀。不对！还有一个没现——溶酶体！”白墨似乎抓到了线索，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细胞，现它们都有同样的变异——溶酶体不见了。 “那就基本可以确认心脏附近的银色粒子就是她的溶酶体，可以猜想是变异后的溶酶体从细胞里‘逃’了出来，通通集中到了心脏附近，在灵气的诱导下重新聚合成了一个新的灵能器官，而银色物质则是装载有各种变异水解酶的载具。” “然后在灵能的激下银色物质载具中的变异水解酶以银色火焰的方式透出体表，对敌人造成杀伤。” “这也就解释了为啥银色火焰对生物体有着变态的杀伤力。原本的水解酶就是专职‘细胞自杀’的，对细胞结构的破坏不是一般地高效，现在在灵能的改造下，变异溶酶体弄出来的东西就自然更丧心病狂了。” “但是即使我知道了这些，对自己的进化又有哪方面的帮助呢？”白墨感觉自己似乎白开动脑筋了。 “等等，她身体细胞应该有抗体，不然这种火焰弄出来第一个死的就是她。”白墨突然想到。 “如果我将这份样本注射到体内，不知道会不会产生同样的抗体，甚至出现一样的能力。”白墨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作死的念头。 脑子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后，白墨就现它像魔鬼的诱惑一样挥之不去，即使是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对**实验特别是对自身实验的谨慎，也阻止不了他的好奇。 “好奇心与作死才是人类进步的源泉呀。”白墨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来安慰自己。 接着，白墨抓了一只小白鼠，将样本的1%混合生理盐水注射到了小白鼠体内。白墨最后还是利用对自己生命的珍惜暂时克制住了直接注射到自己体内的诱惑，先用老鼠做一下先锋。 在白墨的观察下，这只在灵气环境中已经生了少许进化的小白鼠，在注射了混有样品的生理盐水后，样品中的变异溶酶体很快就开始跟小鼠体内的细胞互相排斥，双方开始以小白鼠的身体为战场进行厮杀。 一边是数量占据绝对劣势但对细胞战斗力极强的变异溶酶体，另一边是数量百万倍于敌人，但是被对方死死克制的体细胞，白墨就在神念视觉下观看着这场“旷世大战”。 变异溶酶体不断分泌出进化过的水解酶，来堵住对面源源不断的细胞大军。白鼠的体细胞几乎是拿命去填来挡住变异水解酶，于是就被不断地大量消耗，而变异溶酶体也因为不断制造出水解酶体积开始收缩。 白墨本以为这场战斗就这样一直无聊地消耗到一方消失为止，但是现实又一次出乎了白墨的意料。 小白鼠的身体在损失了相当量的细胞以后，似乎是现身体内可以用于制造新细胞的物质告罄，但是又不甘失败死亡，就像白墨当时在夏威夷的海边白墨因为无意识缺氧，结果在灵气的诱导下进化出了可以呼吸的皮肤结构一样，已经失去意识的小鼠在物质缺乏的情况下，原有的吞噬细胞进化出了进一步回收利用破损细胞物质的结构。 吞噬细胞原本也是负责处理死亡细胞的残骸，但是处理度相对较慢。 而白鼠现在体内的新型吞噬细胞，回收度几乎跟小说里设定的星际虫族效率相当，完全是这头吞进去，那头马上就能转化出可供使用的物质。 “这跟虫族母巢都差不多了吧，秒回收尸体然后再秒造兵。”白墨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第四十九章 角色互换 另一边的变异溶酶体对这种用细胞的“命”换自己“子弹”，干掉一批马上又来一批，尸体回炉马上又变新兵来送死的送死流战术完全表示相当无解，而且因为不是主场，没有足够的物质基础去生产更多变异水解酶，于是开始在小白鼠体内节节败退，最终弹尽粮绝被敌人的尸体给堆死了。 全程观战的白墨除了星际争霸以外则想到了更深的地方。 “所谓的受伤，绝大部分情况根源都是细胞的损伤，而这种变异出来的吞噬细胞则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损伤死亡的细胞吞噬，迅转化成可供再次生产新细胞的物质，然后后方负责暴兵的细胞则有着源源不断的资源迅补充兵力，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再生’？” 为了验证自己的新猜想，白墨用解剖刀轻轻地给战胜了入侵者后依然在昏迷状态的小白鼠划了个小伤口，结果小伤口在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就恢复了。 白墨感觉自己的实验终于有了一个有重大意义的现，而且也清楚了一个事实——加灵气诱导进化其实是一个赌命的选择，像那只小白鼠，要是没能成功激出身体的潜能，估计就直接完蛋，即使是好一点的情况惨胜对面变异溶酶体最后也是元气大伤。 “我没有什么外挂，也没有像云劫他们那样变态的天赋，能力也不算是逆天，唯一的优势就是比别人早了两三个月现了灵石的用处，有了起步的优势，但如果我随大流前进的话，在大乱到来的时候那群天才队长应该就会把我远远甩开，所谓的优势也会荡然无存，最多也就二流程度的我估计到时就会处境艰难，就别说独当一面了。” “或者云劫说得对吧，我们凡人，只能靠拿命去拼了。”今天早上云劫最后的话也给白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罢，白墨就主动撤去生命场，放松肌肉，将剩下的样本全部注射到身体里，来开始这场豪赌。 开始时，白墨还能用神念看着自己的细胞跟变异溶酶体生产的大军作战，因为白墨的意识还清醒，所以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这场生在自己身体的战争。 损失的细胞数量逐渐增多，即使以白墨身体的强壮，完成了九成的灵能化的身体依然开始感到有些不舒服。 虽然注射的量是小白鼠的近一百倍，但是白墨的身体强大何止是小白鼠的一百倍，所以白墨在半个小时候依然能保持着清醒，不像小白鼠那样注射后没多久就昏过去。 “都已经一个小时了，之前老鼠的实验时间全程才一个小时不到，就算是我的剂量比较大，也不应该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白墨现战场已经几乎遍布自己的全身，但估计是自己的灵能化程度太高，虽然白墨已经放弃了体表的抵抗，用注射器让样本的溶酶体直接进到自己的身体内开战，不过依然是处于僵持状态，甚至白墨的体细胞还压制着入侵的变异溶酶体。 不过事情总是没这么顺利的，白墨没过多久，就现自己体内的变异溶酶体开始有了奇特的变化。 白墨在神念下看到变异溶酶体结构开始变化，越来越趋向一种新的独立生命。 “这变异溶酶体似乎有点不对劲呀，看样子似乎是返祖程度越来越高，比起刚进入我体内的时候更像一个新的单细胞生物了，难道当年生物老师讲的那个关于细胞器来源的猜想是对的？” “这回玩大了看来，这种原本只是半独立状态的变异溶酶体在原来女孩的体内的返祖还会受到原来身体的压制，但在我的体内呆久了以后，就走完了返祖的剩余步骤，完全地变回独立生物了，居然有了自我复制的能力……还是就地取材的自我复制！” “自己玩虫族的时候用虫海战术还能边打边补兵是挺爽，但是作为对手就一点都不爽了。”这时候白墨还有心思调侃自己，“不过我的细胞可是充满灵能的神族呀，肯定没那么容易输。” 这时候的白墨依然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信心。 而这场生在白墨体内的“星际”拉锯大战，僵局一直持续了十多个小时，白墨就一直作为只能托管的玩家静静地看着身体各处生的战斗。 “只能托管看着笨蛋aI拿自己的兵送死好不爽，可惜我也没那个控制能力操控每一个细胞，不然以我的操纵能力，这个时候应该就已经将对面的‘虫子’给拍死了，哪会像现在只是勉强占上风。” “不过身体潜意识对细胞的操控指挥能力似乎上升了很多，从昨天晚上的各种送死，到现在开始懂得制造局部绝对优势先吃掉对面小股部队，还懂得用各种简单的游击战，看来我的身体潜意识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不知道这除了现在这种情况以外还有什么用。” 白墨也难得一次连续十多个小时都在仔细留意着自己的身体，连续长时间高强度的精神消耗也使得他感到相当的疲倦，不过他拿出了以前深夜啃网络小说的精神——不看完绝不睡觉，哪怕再困！ 在白墨进步飞快的身体意识指挥下，体内的细胞从最初的“人命换子弹”逐渐组织起了更有效的攻击，开始大规模的反击。 “这变异溶酶体估计撑不了太久了，虽然有了自我复制的能力，不再是一支没有补给深入敌境的孤军，但是大势已经在我这边，不对，这玩意已经不能叫变异溶酶体，它已经是独立的生物了，就叫变异溶酶菌吧。” 在战斗进入尾声的时候，白墨在身体的活动基本恢复正常以后，用工具给自己身上的变异溶酶菌取了个样，放进了冰柜里面保存，以便日后的进一步研究。 “终于看完了这场漫长的现场版星际大战，足足二十个小时，不过身体潜意识实在是太厉害，学习能力很可怕，连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从一开始的细胞操控新手，除了送死啥都不会，到十八小时的时候的秋风扫落叶，最后两个小时的战损基本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精神已经疲倦得不行的白墨，在第一时间确认了身体的胜利以后，连自身的收获都没心思看，匆匆调了一天后的闹钟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睡觉。 第五十章 所见所闻 “滴滴滴，滴滴滴。” 熟悉的闹钟声响起，白墨睁开眼睛，迅地从床上爬起，顺手将闹钟拍一下关掉。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这是白墨睁开眼的第一句话。 在白墨的眼里，这个世界多了很多原本看不见的光。 “身上全都是不知名的光，阳光里也夹杂着奇怪的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各种奇异的光出现在了白墨的神念感知里，世界一时间变得光怪6离。 不明就里的白墨用神念扫描自己，试图找到变化的原因。 “神念器官无声无息地融入了生命场，应该是昨天强度使用神念的后果。难道这是融入生命场以后的强化能力？” “似乎是大幅度地增加了可见光谱，我看见的身上的光应该就是身体散的红外辐射，而太阳光的‘杂质’应该就是紫外线。” 白墨迅地冷静了下来，开始用自己的物理知识解决疑问。 “但是……视觉的变化就算了，听觉也变强了太多，现在我能够隔着重重阻碍听见两百米外的两个人聊天的内容，只要是在神念的感知范围，所有人说的话我似乎都能听见。” “今天的猪肉涨价了。” “我儿子也成能力者了！老王你高兴啥？” “你这死鬼怎么现在才回来！” “莫欺少年穷！我是不会认输的！” …… 方圆几百米里，林林总总的声音在白墨的感知里出现，神念所到之处，白墨都能听见许多的声音，不仅如此，还有电视里广告的音乐，街上汽车的鸣笛，甚至还有风吹过的声音。 白墨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获得神念的时候，那种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的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无穷高处俯视一切。 也亏得白墨在之前的训练已经适应了神念带来的每时每刻的信息冲击，现在加上一个大范围的听觉信息也没有太大的负担，毕竟听觉信息相对于视觉信息数量少太多，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被突然出现大量的无用信息轰炸得神经衰弱甚至疯。不过半个小时不到，白墨就已经开始适应这种大幅增强的感知。 在适应了以后，作为一个研究人员，白墨习惯性地开始去想一些原理上的问题。 “难道这也是灵能化的眼睛融入生命场后的新能力？眼睛接受的是光波，耳朵接受的是声波，神念器官融入生命场以后将生命场当成是一个放大器，大幅地增强接收声波跟光波的能力，这似乎就是相对合理的解释了，所以视觉也好，听觉也好，我现在真正依赖的，其实就变成了融入了生命场的神念器官，一个同时可以感知声波与光波的器官，而不是眼睛跟耳朵本身。” 躺着床上，白墨开始查看之前赌命实验的成果。 “太可惜了，似乎是因为压迫的力度不够，身体在跟变异溶酶菌的战斗里没有处于过绝对下风的状态，甚至连让我失去意识都没能做到，没法压榨出身体的潜力，逼迫它进化出像小白鼠那样的拥有快回收能力的吞噬细胞，而且也没有像猜想的那样能幸运地获得溶酶菌的强分解能力。” “赌命没成功，也没惊险，权当看了二十个小时的星际争霸现场直播。”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连续高强度看这场细胞层面的战斗直播倒是让我的神念器官融入了生命场，又获得了一个好玩的能力，也算不错。” “不对，我还有更重要的收获，一直停滞不前的脑部灵能化又完成了五分之一，加上之前一些零零碎碎的进度，一共大概已经完成了整个大脑三分之一，看来训练自己身体的潜意识也可以加大脑的灵能化。” 此时的白墨，仍不知道大脑的灵能化在后世被称为“天关”，拦住了无数想要更进一步的能力者，一直没办法完成大脑的灵能化，只能停留在灵动期的九层，最多也就是有两三个器官能融入生命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所有有关大脑灵能化的资料在后来都是不传之密，被牢牢控制在少数人手中，当然也会有极少数的天才探索出路径，但每个人都对这种拿命换来的知识三缄其口，“天关”一直是天关。 “留下来的溶酶菌样品等回来再进一步研究，是时候出去龙组大厦集中了。” 坐在龙组大厦一楼，白墨现自己可以感知到每一个人正在做的、正在说的，大脑的灵能化程度加深使他能够同时处理更多的信息，原本只是能看到每一个地方，但是出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没办法同时留意每一个地方，但现在他能够同时将注意力投到许多地方。 当然这也有众人还没有防备能力者隔着上百米玩窃听的习惯，毕竟能力者才刚出现几个月，绝大部分人的意识还停留在防备电子窃听的时代，所以白墨才能够毫无阻碍地感知到除去生命场外的一切，日后有了防备以后，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各种干扰设施层出不穷。 “不愧是十万军中能力者精锐里面选出来的十人，居然有八个是有生命场的高手。” 白墨看着大厦五楼，这边的负责人正在接待军方派来汇合参加大会的十人。 “五队队长，你有被人盯着的感觉吗？”一个军装的瘦小青年悄悄地向隔壁的人问道。 “是有一点很模糊的直觉，但是我留意了很久周围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目光从哪而来都没现，一直都以为是错觉。”被称为五队队长的男人回答道。 白墨听到两人的对话以后，感觉事情更加有趣了。 “我们给一队队长说一下吧，毕竟在场的以他最强。” “好。” “陈队长，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两人向坐在最左端的军方一队队长问道。 “似乎是有人在窥视着我们，不过没在意，应该只是龙组里的一些缺少纪律的宵小之辈。” “好吧，既然陈队长你也这么说了。” 白墨就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聊天内容，可惜没有太多有营养的话题，显然这群军人在保密纪律方面做得很不错。 “我这能力用来刺探情报一流，可惜不能暴露出来，不然就冲我这能力特性基本不可能再获得信任，这能力太犯忌讳，没有人愿意身边有一个可以监视着自己一举一动的人。” “白队长，你这么早就到了？” “嗯，陈队长你也很早。” 陈森走进龙组大厦，看见坐着沙上呆的白墨，顺便打了个招呼，然后也坐在一旁，跟白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话来。 “白队长看来也是肉搏型的能力者呀，之后有机会一定要讨教讨教，我这种粗人还是喜欢拳拳到肉的战斗，远程互炸终究是有点虚，不够爽快。” “好，一定一定。”白墨决定先应和着。 第五十一章 一念 “这群人真是没完没了，无论死掉多少人，死的人死得多惨，都不愿意放弃对我们的追杀，简直是杀不胜杀，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跟他们磨到底？” “那群疯狗的追杀是想要拿回小炎你偷出来的硬盘，顺便灭掉我们姐弟的口，免得他们做人体实验的事情曝光，而且以萧腾的狠毒，肯定是逼迫他的手下不惜代价地杀我俩，所以跟我们是不死不休。” “真没想到萧家的主家内部黑成这样，根本不把我们分家的人当人。”穿着一身休闲服，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愤愤不平。 “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天海吧，在天海他们黑白势力都太大了，很难躲过他们的视线，狗腿子也是杀之不尽，去警察局举报估计也是自投罗网，说不好他们的人就在警察局里蹲点。” “离开天海！我们就这样算了？”年轻人手上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凸出来了，“怎么能放过那群人渣！”年轻人激动起来后，突然捂住了肚子，似乎是因为激动导致伤口裂开了。 “小炎你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很恨他们，我知道这种事情以后也愤怒，但是，现实条件是，我们被追杀得只能多次改头换面，东躲xc甚至现在身上还带着不少伤。”萧熏无奈地说着。 “而且我们杀掉的那些人，远没有到让他们伤筋动骨，感觉到肉痛，他们现在完全就是用炮灰去磨我们俩，死多少都不心疼。现在的我们，还太弱了，但是现在我们姐弟俩都有了足够强的能力，只要我们能活下去不断地变强，总有一天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萧腾那个王八蛋，现在就先忍一忍，带着爸爸留下了的钱，离开天海，去美国，去他们爪子伸不到的地方。”萧熏说到这里时，眼眶已经开始泛红，显然这段时间给她的压力也非常大。 “好！我答应你，姐姐。十年！十年内我一定会带着你回来亲手将萧腾那王八蛋塞进他的反应炉里面活活淹死！让他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轻人强忍着牵动伤口的疼痛默默誓。 “我已经安排好了离开华国的路线，今天下午我们就动身，先从天海搭车到上兴，然后再从上兴搭车到……”萧熏给弟弟详细地讲着自己的安排。 “军方的能力者里面，剩下的没有生命场的两人，其中一个完成灵能化的部位是眼睛跟胃，另一个是肌肉跟骨骼，可以猜想前者应该不是近战型的能力者，后者估计是修炼过《武诀》的近战能力者。”白墨看着没被生命场遮掩的两人，搜集起了两人的情报。 “越雨那小女孩来了，不过似乎是想突然从我身后出现吓乎我一把。”白墨从神念里现了十队的副队长越雨鬼鬼祟祟的身影。 “嘿！”越雨突然出现在白墨身后喊了一声，接着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要看看白墨被吓到的表情。 但是越雨失望了，她现白墨似乎早有预料，根本就不为所动，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于是只好尴尬地说。 “白队长，你……你这是早就现了，然后存心看我出糗的是吧。”越雨摆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 “如果你是有恶意的话，大概我就不是让你只尴尬一下，而是在你空间移动过来的一瞬间将你杀掉了。”白墨沉静地说。 “少……你少吓唬我！我可是可以瞬间逃走的！”越雨看着白墨不像说笑的样子，反驳起来有些哆嗦，显然是有点害怕。 “唬人终唬己呀。”白墨轻声说了句。 “何况……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下手！”越雨继续卖萌装傻，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可惜我们的审美不同，我和你看到的世界不大一样。”白墨终结了这没营养的对话，“不过还是建议你以后别干这种事，特别是，对方能一瞬间将你杀掉的时候。” “白队长，对不起，以后不敢了，请你不要这么凶。”越雨是真被吓怕了，毕竟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道歉完以后匆匆远离了白墨，往叶紫的方向去了，似乎偌大的龙组大厦里，只有她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大概，在我的眼里，没有生命场的人，哪怕是能力者，都是一个念头就能杀掉的存在吧。没有生命场的阻碍，直接一个念头，念力就能在她体内捏碎每一个器官，生命之间的鸿沟开始拉大了。”白墨坐在沙上想着。 百无聊赖的白墨坐在一角，操纵着自己的念力，尝试着进一步压缩周围空气与灵气的混合物，以继续增强皮肤周围灵气的浓度。 在之前也已经有人想过使用高压舱去实现相应的功能，这也不是什么难想到的东西。而且也确实也成功地提高了好几倍灵气的浓度，但是五个大气压下基本就已经没有人能在里面进行呼吸，即使是进化过的人类，肺部依然还是太脆弱了，在这样高的气压下根本呼不出气。 不过用皮肤吸收灵气的白墨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考虑肺部的承受力，进化过的皮肤跟充满毛细血管的肺部对气压的承受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所以现在也只有极少数像白墨这样能用皮肤呼吸的人能做到通过高压灵气环境加修炼。 能想到高压自然就有人想到分离空气跟灵气两者，但是全都是劳而无功。估计就只有当初在第一波灵潮里拼命撑了一秒钟的白墨知道地球的灵气是由灵子、空气加上能量以无法得知的方式构成的，灵气的物质本质就是空气，能从空气中分离空气那就见鬼了。 “其实，我这念力杀人的方式真的很多，我的极限是用念力制造二十个大气压左右的一个半径五米的领域，二十个大气压，除了我这种用皮肤吸收灵气的人，即便是有生命场的人，只要还是用肺呼吸，都扛不住吧。又或者，虽然我的念力不能直接作用在有绝对生命场的能力者上，但是可以作用在他周围的空气，抽真空虽然做不到，但低气压下对面的战斗力也会大减。” 白墨继续坐在沙一角开着脑洞，然后脸上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而在经过刚才的插曲以后，也确实没人打算靠近白墨了，他的周围就这样诡异地留了一圈的空。 “各位队长，这是我的名片，我是这次华国能力者代表团的负责人冯栋，来自龙组后勤处，负责各位这段时间的行程以及其它一些细节的事情的安排，如果有什么需要欢迎随时联系我，现在就请先跟着我到五楼跟军方派去的代表交流一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的男人掏出了一沓名片，出声打破了周围的平静。 各人收好了冯栋的名片以后，就跟着他一直走到五楼。 第五十二章 三秒与一瞬 “紫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越雨轻轻地拍了拍叶紫的肩膀，小声地问着走在前面的叶紫。 “怎么了？” “那个……其实你能不能做到在一瞬间里面杀掉我？”越雨一脸平静地问着一个别人看起来很惊悚的问题。 “大概，我是做不到的。” “有个坏人很认真地我说他能一瞬间就把我杀掉，让我很害怕。不过现在不怕了，我就知道，果然他是吓唬我的，连紫姐姐你都做不到，他那笨蛋怎么可能。”越雨拍拍胸脯，自我安慰地说道。 “杀掉你的话大概要三秒，应该不能算一瞬间吧。”叶紫一本正经地接上了自己之前的话。 越雨嘴里可能的“能”字刚出半个音，后半个音就卡在喉咙里了。 后面跟着叶紫的几人听到叶紫的“杀掉你大概要三秒”以后，脚步都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们也被吓到了，几人的战斗力也就跟越雨相仿，都是还没有出现生命场的级别，突然听到跟自己同行的其他队长能毫无悬念地秒杀自己的时候，心情相当复杂。 在前面几个人的急刹车下，本来有序的上楼队伍顿时被打乱，像骨牌一样后面撞前面，还好各人都不是一般人，马上就调整了过来。 “我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吗？”越雨不甘心地再问了一句。 “如果你一次跳跃能逃出一百米还有一点可能性，我的移动度可不止五十米每秒，你的瞬移受制于你大脑的反应度，实际度不会比我快多少，当然如果是复杂地形比如城市里边的话你逃掉的可能性大一点，毕竟我的是直线度，受限于障碍物。我还不算是专门强化身体的能力者，身体素质强化方向的人一瞬间杀掉你是有可能的。”叶紫意有所指地看了白墨一眼，显然她是听到了之前两人的对话，顺便也打碎了越雨的幻想。 “连瞬移都逃不掉……”跟在叶紫后面的几个副队长信心再次被打击了一通。 走在最后的白墨则全程听着越雨跟叶紫的对话。 “越雨这笨蛋，讲别人的坏话好歹也离远一点再讲呀。”同样看到之前事情经过的梁真道则在心里担心着自家的笨蛋副队长，“希望白队长不在意这种小事吧。” “三秒，跟我估计的时间差不多，身体内部水分的完全结冰大概是需要几秒钟的。移动度过五十米每秒，这女人的运动系统灵能化程度也绝对不低，完成了整个运动系统灵能化的我的最高度大概是音的一半，大概一百七十米每秒。”白墨在心里默默分析着叶紫的话透露出来的情报，同时跟自己作一个简单的对比。 最前面负责领路的冯栋也听到了叶紫跟越雨两人的对话，心里更是感慨万千。 “队长们之间的差距都已经拉大到一方可以秒杀另一方的级别了，但即使是被秒杀的十队副队长，干掉我也是跟玩没什么区别。我们这种搞后勤的非战斗人员估计在顶层能力者眼里也就是一个念头就可以碾死的蝼蚁了吧，能力者才从世上出现了不到一年，居然就已经走到这一步，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世界，我冯栋该怎么办。” “维持住能力者跟上面的人之间的脆弱平衡现在还是靠着重火力的军队，如果被不计代价的导弹，云爆弹甚至核弹轰炸洗地的话，现在的能力者包括我还是一个都逃不掉，我的度在打击范围以平方公里计算的现代大杀伤力武器面前还是太慢了，一般的导弹飞行度都是音，被瞄准了连逃都逃不掉。”白墨则有感而。 一行人各怀心事，继续沿着楼梯上去。 到了五楼，冯栋领着众人在会客厅跟远道而来的军方能力者代表见面。 “你好，我是陈博。” “你好，我是叶紫。” 叶紫作为一行人的代表，跟对方的一队长陈博握了握手。 军方的其余九个人都是笔挺地成一列站在陈博身后，跟叶紫身后随意地站着的各个队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队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希望能合作愉快。” “一定。” “我们两组人先互相介绍认识一下吧。”陈博带出了话头。 “诸位请。”叶紫向着身后的龙组队长们说。 “各位好，我是梁工。” …… 一轮客套以后，双方开始了正题，讨论关于应付能力者大会上战斗的一些预案。 “我们龙组这边因为是刚刚成立不久，许多部门的运作都还没有走上正轨，情报方面基本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陈队长方面对这次的行动有多少了解。”叶紫开门见山地将情报的锅甩给了军方。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这次的大会主要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各国领导层之间的会议，就各个大方向进行磋商，以及一些研究成果的交换，这个跟我们的职责关系不大。第二部分就是我们与周边一些国家之间关于小型灵石矿脉的比斗，这是其中一个重要内容，跟我们有争议矿脉但协商不成的主要有大和，宾非，象度以及毛俄四国，所以这次我们华国要应对的，就是来自这四个国家的挑战，因为相关利益很大，所以这部分的战斗是很有可能会死人的，各位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紫身后一群队长听到这个以后大多就不淡定了，毕竟几个月前还是普通人，突然现在就相当于变成了国家的雇佣兵上真刀真枪的战场拼命。 “那5%原来是拿命去拼的，怪不得给得那么爽快，还不用我们掏一分钱出来投资。”九队的副队长辰封轻轻地吐槽。 虽然众人都有些意见，但是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坑也不可能退出，所以在讨论几句以后就回复了平静，就连最年轻的越雨也没有了抱怨，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小魔女神经回路有点不一样，毕竟是能跟别人大大咧咧地聊怎么杀死自己的人。 另一边的军人队伍显然毫无波动，一方面是他们早就已经清楚这些情报，另一方面是作为军人本身的觉悟也比普通人高很多。 在众人重新静下来以后，陈博继续说着关于第三部分的情报。 “第三部分则主要是几个大国之间的比试，毕竟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未来肯定是强大的能力者的时代，而这也是各国高层幕僚团分析得出的一致结果。于是几大强国也想在这个新领域里比划一下，所以第三部分是一种奖励性质的比试，火药味相对没那么重，但背后代表的意义会更大，能力者代表的就是未来国家的潜力。” 第五十三章 冷与热 “我们对这次大会的情报大致上就是这些，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陈博向龙组的成员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陈队长，具体的战斗是以团体形式还是个人形式？”八队队长肖豪问道。 “具体的比赛规则上级没有通知，我们暂时也不清楚，要看到时候的详细安排。”陈博摊了摊手。 “还是先谢谢陈队长。” “我们需要迎战的几个国家的能力者有相关的情报吗？”梁工问出了一个许多人都想问的问题。 “在情报部门的帮助下，我们获得了一部分对手的资料，这部分的资料我已经让人给诸位各打印了一份，迟一点会转交给冯栋，让他交给在座的各位。”陈博不慌不忙地回答着梁工。 “麻烦陈队长了。” “下午两点我们将会跟上面领导带队的文官团队汇合然后乘坐包机前往罗马，各位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冯栋适时问了一句。 “没有了。”龙组的各人异口同声地回复。 “叶队长，还有几个小时才出，我们两队可以到顶层的训练场互相交流一下吗？” “可以。” 一行人搭电梯到了顶层二十楼。 “这场地大小也差不多了，待会各位有兴趣的可以下场交流，不过一定要点到即止，受伤了耽误任务就很麻烦。”陈博叮嘱各人，“还有，相信龙组的各位也清楚有生命场跟没有生命场的能力者之间的战力区别，注意安全，适当选择对手。” “我跟叶队长就先小试一场。” “冯栋，让人帮忙将四个场地之间的边界暂时去掉，一个场的范围太小，观战的人可能会被波及到。”陈博对着冯栋说。 “原来他的‘场地大小差不多’是指四个场加起来……”对陈博没太多了解的龙组众人议论纷纷，有些感觉陈博的小题大做。 “是的，陈队长，我现在就让工作人员来。”冯栋像接到命令一样认真。 “这个陈博果然相当不简单，杀伤范围过了一个战斗训练场。不过也正常，没这能耐怎么能成军队里二十万能力者中顶点的人之一。”叶紫心里想，“不过这才值得一战。” “我才将生命场的一些简单概念共享到研究院内部的数据库没多久，那边就已经普及了生命场的知识，果然军队才是亲儿子，我们龙组顶多算雇佣兵。”白墨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很快，经过周围工作人员的处理，四个战场被合并成了一个。 “叶队长，听说你是冰系的能力者，我这个火系的队长可以跟你交流一下吗？”陈博微笑着邀请叶紫。 “当然可以。” “为了我们双方还有场地的安全，我们就只拼场域的力量吧。” “好。” “叶队长，请。”陈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队长，请指教。” 深知陈博杀伤力的军方众人，选择了一个离战场最远的角落观战，反正能力者的视力普遍都有较大的提高，隔着个一百米观战也没太大问题，而因为观战在两人的交手余波中受伤就太吃亏了。 龙组众人则对军方小队的表现感到不解。 “李队长，你们怎么跑那么远去观战？他们俩不是说了站着不动只拼场域么？”越雨向军方三队队长李文威问道。 “走远一点看比较安全，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也离陈队战斗远点吧，烧伤皮肤对你这种小姑娘影响就大了。”李文威看越雨是个小姑娘，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不至于吧，陈队长虽然是火系能力者，隔着几十米不动还能伤到我？”越雨一脸不信的样子。 龙组其他人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纷纷表示对方杞人忧天。 “信不信也随便你们了，反正以大家的度，离开几十米也就一两秒的事，陈队这次也不会移动，要躲也很容易。”李文威见各人将信将疑，干脆也不去管了。 “能让陈队看成真正对手的冰系能力者，叶队长也是第一个。”李文威丢下这么一句，就跑到远处跟自己的战友汇合。 看到李文威不像说笑的样子，龙组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些对自己没太大信心的决定听从李文威的劝告，走到合并后的战斗训练场一角，剩下一些对自己有信心的队长，则站在原地不动。 而对两人充满研究兴趣的白墨，在知道两人的比拼是站着不动比出力以后，干脆就走到两人中间打算近距离感受冰火两重天。 “白副队长，你确定那个位置你不会受伤？”陈博对着里自己只有不到五米的白墨问了句。 “没事，有劳陈队长费心。”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随便你了，虽说点到即止，但水火无情。”陈博下了最后通牒。 另一边的叶紫则干脆问都懒得问，在她眼里，要是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人，还是变成冰棍算了。 同一时间，两个看不见的场开始交锋。以白墨为分界线，左边是陈博的加热场，右边是叶紫的冷冻场，两方在中间角力。 左边的空气迅升温到近三百度，而右边的空气则迅降低到零下五十度，不过这对白墨影响不大。在有吸能效果的生命场面前，两三百度也只能当个暖手宝了。 白墨是一脸轻松，但是站在陈博这一个半场的几人就逃得比兔子都快了。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我离着三十米观战居然还有一百多度，再不跑就不是皮肤烫伤一点的小事了。”陈森几人全身红地逃到了战场边沿。 “还好我瞬移得快，不然皮肤就真烫坏了。”原本不信邪，打算看热闹的越雨这次逃得比谁都快，“白墨那个疯子，居然直接站在他们俩中间！难怪说能秒杀掉我，原来他强到了那个地步。”越雨情绪有些低落。 “一百多度的空气，还让不让人呼吸了！就算我们俩有生命场也不能不呼吸呀！”皮厚耐烧的梁工跟七队队长郑察则捂着口鼻逃到了战场边沿才敢大口吸气。 “这边也越来越冷，不行，我开始扛不住了，真不知道那几个怪物是什么做的。”站在叶紫这边的荣静雅在零下五十度的低温中坚持了半分钟还是决定了后退。 荣静雅这边还留下了有生命场保护的云劫跟肖豪，毕竟冷空气还是可以呼吸的，不像加热到一百多度的空气那么坑，连有生命场的人也感到相当难受，普通人就更不说了，吸入几口估计肺就报废了。 “梁工那笨蛋选了在陈博那边观战，都已经夹着尾巴逃了，皮再厚也没用，架不住高温空气。不过白队长是真厉害，居然可以在近距离的冰火两重天中来去自如，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身体。”肖豪哈着气搓手。 “上次也是，白墨那家伙近距离硬吃对面一下激光，一下狼牙棒重锤，还是连皮都没划破一点，真好奇我的幻术攻击有没有效。”云幻对着肖豪说。 白墨的感知里听到了两人的聊天，看了两人一眼。 “乌克兰的漫天白雪，大概也就零下三四十度吧，而我右手接触到的空气就大概到了零下六十度多一点，离生命场的保护极限还有一定距离，要从我的吸能皮肤吸走热量可绝非易事。”白墨轻轻地感叹。 第五十四章 猜测 陈博跟叶紫两人的冰火大战战场覆盖到了整个顶层，在陈博的半场，即使是一路到了军队各人站着的角落，空气温度也比之前显著地高了十多度，不过此时正值冬春交界，温度升高十多度也只是让众人勉强有一丝暖和感。 虽说如此，但军队的几人也没有前进的想法，因为他们曾经见识过陈博在军队训练场的爆，估算出在爆条件下，即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空气也被加热到了近五十度，他们不确定陈博今天会不会做到这一步，所以干脆就留在原地静观其变，免得到时候被迫后退面子就更不好看。。 “虽然陈队的加热场杀伤力很强，但是对面的叶队长也很厉害，可以在场域的硬拼中跟陈队分庭抗礼，一点都不落下风。这种硬拼可是纯粹考验力量输出的，完全没办法取巧。”李文威给几个同僚当着义务解说员。 “除了叶队长，还有那个副队长白墨也是个变态，能近距离地在冰火两重天中面不改色，看他的样子估计还是游刃有余，真不知道他身体是什么材料做的，呼吸着两百多度的空气，他的肺难道是炼钢炉？”军方八队的洪斯笑说道。 “还有这种冷热温差，就算是钢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吧，钢铁在零下几十度都尚且会被冻脆，看叶队长那个半场里的其他几个人的表现，可以估计出她周边的空气也到了零下好几十度，不然那两个有生命场的队长也不会咬牙才能坚持住。”洪斯指着在寒流中苦熬着的云劫跟肖豪说。 虽然周围众人已经到处躲避，但冰、火中心的两人看起来仍未尽全力，甚至还有心思在相互聊天。 “叶队长这是巾帼不让苏眉，在下佩服。” “承让。”叶紫依然是言简意赅。 白墨继续在冷热交界线附近来回走动，仔细地感受着来自两边的力量。 “这白墨一直不离两边的交界线，难道是因为他的能力正好是能量搬运或者平衡一类，所以刚好可以卡在交界线走动，而不能走到只有高温或者只有低温的地方？”陈博在心里想。 因为他按照军队里的情况，推断正队长是必然强于副队长，而作为正队长的叶紫也就跟自己半斤八两，身为副队长的白墨怎么可能比正队长还厉害，视他的高温场于无物，所以认为白墨只是靠着能力的特殊在装。 可惜他从一开始的假定就错了，他没想到从龙组选拔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可以在隐藏自己所有的主要能力的情况下单靠身体素质依然能当上副队长。 “白队长也是深藏不露，还能在边界线闲庭信步。” “只是刚好能力擅长而已，陈队长才是真高手。” 白墨的这番说辞也更加肯定了陈博的猜想，这个副队长只是因为能力关系才恰好能在两边的交界活动，并不是已经强大到水火不侵的地步。 另一边的看过白墨之前一场战斗的叶紫则对白墨更加好奇。 “高温，低温，物理攻击，甚至是近距离的激光，都没办法伤到那个人，到底他的能力是什么？我该怎么对付？难道要用冷冻配合第二能力才行？”叶紫陷入沉思。 “叶队长，我们的比试就到这里吧，再下去也就是没有意思的体力比拼，场地看起来也快要扛不住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将场地交给其他人交流如何？”陈博感觉双方的比拼已经陷入僵局，确认了对面也是一个不亚于自己的高手以后，他就没太多心思再暴露底牌了，说到底也算半个队友，而不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嗯，确实在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叶紫从对白墨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陈博的输出虽然很强，但是显然他的控制力还远远不够，如果控制力足够的话，应该是完全可以察觉到我周围空气的温度是明显下降到了只有几十度的，他在这附近释放的能量几乎全被我吸收过来，就是不知道他隐藏的第二能力到底是什么。” “这两人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都是范围技能，清理杂兵很好用，就跟我的念力一样，没有生命场的能力者来多少都是送，甚至如果是像他们俩的能力的话，连靠近都做不到。但是面对同等级对手的话，这种浪费灵能的招数就一点用都没有了，甚至都不破防。” 白墨继续总结着两人的情报，而此时叶紫跟陈博两人也已经各自撤掉了自己的场，站在一边反思着这场比试。 “紫姐姐，为什么你能这么厉害！明明大家都是几个月前才开始拥有能力的。”越雨一个瞬移到了叶紫身后，张开双手抱住了叶紫，“好冷！”，然后马上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缩开了手。 “温度还没恢复过来，你要注意。”叶紫冷冷地说。 在失去了两个输出源施加的压力以后，两边的巨大温差导致了在交界面剧烈的空气流动，一时狂风呼啸，不过众人也是一流的能力者，这种程度的风跟拂面的微风也没多大区别。 “各位可以跟自己感兴趣的对手切磋切磋，再次强调记住一点，点到即止，不要受伤。”陈博对着在场的众人再次提醒了一下。 “明明就是陈队自己杀伤力最大。”众人心里都浮现起了这个想法，不过碍于陈博的强大都没说出口。 “白队长，俺老王不会说话，你别见怪。俺就直白地说，想跟你切磋切磋，看看你的皮是不是真的像俺想象的那么厚？”人群中一个面目憨厚的汉子站了出来对着白墨说。 “刚才站在场边观战的时候，俺就一直在好奇你为啥能站在陈队跟叶队的战场中间，一点都不感到难受，所以想挑战你一次，满足俺的好奇心，不知道白队长能不能跟俺打一场？”军队这边四队的王穹继续说着。 “请。”白墨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无论是龙组这边的人，还是军方的人，这时候都很好奇到底白墨是怎么做到在冰火两重天中来去自如的，有人乐意主动挑战白墨是最好不过了。 “这王穹可以猜想他同样是近战型的能力者，而且军队出身，对格斗术一类的实战技能肯定是熟练掌握，我占优势的依然是已经完成灵能化的运动系统带来的身体素质，在不暴露念力的情况下，估计我又得靠着皮厚去扛，看来又是一场无聊的战斗。”白墨在转瞬间就完成了思考。 第五十五章 两秒 “白队长请。” “请。” 说罢，白墨的右脚就直接全力向地面一蹬，利用反作用力加，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一样冲向王穹，而原本铺在这区域上的防护材料在这一脚下被挤掉了一大层，留下身后一个大坑。 “这都是什么怪物，单蹬地的反作用力就能毁掉地表，以后两边都有生命场级别的战斗测试不能在这个训练场进行了，不然真有可能将龙组大厦弄坏。”陪同众人一起上来的冯栋想到。 “这里太脆了，没办法全力加，一不小心损坏到十九楼的结构就麻烦了。”白墨心里想到。 白墨也不会什么招数，就是加的一记直拳，只不过是以时四百公里的度轰过去。 王穹一瞬间就判断过来白墨的这一拳绝对不能硬接，不然肯定比被汽车正面撞到还惨。 于是他将自己的度在一瞬间提到极限，勉强躲开了这堪比重型货车撞击的拳头，但身体依然被撞过来的白墨擦到了一点，虽然王穹自己全力爆也有十吨的力量，但依然是被硬生生地被带着移动了一米。 “突然想起以前新闻里的载大货车撞小汽车的场面。”越雨冷不丁地评论了一句。 在一拳里就已经见识到了白墨的恐怖以后，王穹缓过气来就想说一句承让然后退场，终究是半个队友，而不是打生打死的敌人，感觉高下已分就没必要继续被虐。 不过王穹的的“承”字刚出口，他就现白墨的第二拳已经准备到自己的脸上了。 “让！”王穹赶紧说完“让”字，白墨也正好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拳头就正好停在了离王穹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虽然拳头停住了，但带来的劲风依然吹得王穹衣衫不断地摆动。 “承让。”白墨面无表情地回了王穹一句，留下了惊魂未定的王穹，然后又走到一边继续思考问题。 “两拳，算上停顿时间一共就两秒，虽然可以考虑王穹还有保留，但是无关大局了。”在一边全程观战的陈博心里很不平静。 “虽然这防护材料本来就是作损耗吃伤害用的，但是随便一个加就能踩出一个大坑，这力量也太过分了，战斗训练场对他来说像游乐场似的。”陈森小声地跟梁工说着。 “亏我之前还跟白队长说要比划比划，真要上场拼命估计在这力量面前挡不了几下。” “你小子也是有种，居然还敢跟白队长比近战，甚至打算格挡他的拳头，你是想试试肉身拦高铁的滋味？” “他的移动度我看着都有点眼花缭乱，估计至少已经是在每秒一百米以上，而且我猜这还不是全力。” “反应慢上那么一点点的能力者，就算是有生命场保护，在白队长有这么巨大的度加成下，正面接上那一拳，估计还是会被连人带场一起被打爆。”梁工一副“我看好你”的眼神望着陈森。 “真的连一拳都不能挡？”陈森一脸的不甘心，作为一个训练多年的武者，突然有人跟他说自己连对手的一拳都挡不住，心中的不爽可想而知，所以即使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仍然希望有人能给他一点安慰。 可惜梁工是真将陈森当了自己人，一点套路话空话都没讲，全都是一针见血的真话。 “我也知道你很不爽，但是这就是现实，你还是得面对。能力者在没有生命场之前战斗力都是严重的失衡，几乎全是典型的攻高防低，就像两个拿着枪的普通人，都有着轻松杀死对方的能力，但同时自己也很容易被杀。只有在有了生命场以后，这个问题才会开始得到解决。”梁工开始解释。 “我现在每天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场的防御在慢慢的提高，应该用不了太久你们大部分的攻击对我来说就等同无效了，这个相信其他几个有生命场的队长也有这样的感受。” “估计白队长走得比我们还要远很多，你也看到刚才叶队长跟陈博的范围攻击落在他身上是完全是没感觉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变态会只是副队长，上面选人的时候是什么眼神。”他们并不清楚，白墨的主业不是战斗，只是将进入这样一个组织作为搜集能力者素材的途径。 “陈森你在没有生命场之前就不要打白队长的主意了，不说别的，光是度的差距你就拿他没办法，你在测试的时候度上限是多少？” “大概是每秒六十米吧。”陈森想了想答道。 “白队长单是现在显露出来的度就已经过每秒一百米，你身为练武的人，也应该清楚度差距达到两倍意味着什么。” “不止是度的差距，还有力量的差距，在压倒性的度、力量、防御面前，我练的武，到底意义何在？”陈森开始迷茫。 “练武，在修心，而不在身体的力量，陈森你着魔了。”梁真道听到两人的对话，对着迷茫的陈森提了一句。 “谢谢，我也只是一时没想通。”陈森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不是真从阴影中走出来了就只有天知道了。 “总有一天我会过你的，白墨。”陈森小声地誓。 在一边呆的白墨也感知到了几人的对话，不过没说什么，毕竟双方的道不同，他在骨子里还是一个研究者，而不是一个对名跟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武者。 一场秒杀使得战斗训练场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因为秒杀这个实在是有点不给面子，尤其是还在队内交流的时候。但白墨显然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身为事件主角的他已经躲在了一角继续思考自己如何完成脑部剩下的三分之二灵能化的方法。 看着白墨轻松甩锅的样子，陈博也只好出来强行圆场。 “各位还有想要交流一下能力的吗？” 众人沉默了一下。 “我来！”还好没心没肺的小魔女越雨给了陈博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气氛进一步尴尬下去。 “你们这群大男人肯定都不会去跟一个小女孩玩，就让我来跟越雨队长切磋切磋吧。”军方代表中唯一的一个女性站了出来。 “越队长你好，十队陈芳清。” “陈队长好巧呀，我也是龙组十队的。” “幸会。” “陈队长你不要欺负我呀，比如像那个人一样。”越雨用眼神扫了扫白墨。 “请。”陈芳清沿着越雨的眼神看过去，现是白墨，于是直接就没说其它的话。 打算先下手为强的越雨，直接就一个瞬间移动，出现在了陈芳清的身后，打算像之前的比赛那样玩放风筝战术。 第五十六章 预案 “你怎么看？”陈森拍了拍梁真道问道。 “对面什么能力都不知道，有啥好说的。” “也是，对面什么情报都没有，确实不好说。” “你猜那陈芳清有没有生命场？”梁真道反问。 “有的话越雨就难打了呀，不过也就是场切磋，输赢没太大所谓，输掉也权当是得些经验。” “只要别脸黑遇上白队长这种就好了，两拳就直接将对面打出心理阴影。”梁真道意有所指。 “你小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森又想起了刚才自己被打击得对武道失去信心的事情。 “别激动了，有这精力就多开动一下脑子想想怎么变强，《武诀》也不过是这几个月里写出来的，你认真研究上几个月也未必不能弄出点好东西，到时候就不用像现在那样天天等着那一百字一章的更新。” “看来真道你对这更新度也很有怨念，我为了每天能最快度看到《武诀》的更新，还专门去注册了一个VIp账号，还设置了更新提醒，评论区里也天天有人在砸票求加更，可惜作者从来没出现过。” “对了，你有没有收到什么内幕消息？”梁真道继续追问。 “什么内幕消息？”陈森不解道。 “就是《武诀》作者‘莫李华雷’到底是何许人？” “这个作者的身份不是被上面封锁了么？”陈森说道。 “就是被封锁了才问你有没有内幕消息知道呀！你这榆木脑袋。”梁真道顺势拍了陈森的头一下。经过几日来的熟悉，龙组队长直接也有了几个小圈子，而梁真道跟陈森显然就是属于那种不打不相识的。 “没有啦，我又不是什么权贵，怎么知道这么多门门道道的东西。” “算了，不跟你聊这个了，没意思，继续看她们俩吧。”梁真道将注意力放回到战斗训练场。 “开这话题的也是你，说没意思的也是你这混蛋。”陈森笑骂了一句。 “白队长，没想到两个月没见，你就已经远远地走在了我们的前面。”躲在一角的白墨突然被搭了话。 “你是……文队长？”白墨疑惑地问了一句。 “嗯，两个月前跟白队长你见过一面。”文剑说道。 “抱歉，我的脸盲症比较严重，所以花了一点时间才记起来。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白墨依然是面无表情。 “就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修炼方面的事情。”文剑说道。 “具体哪方面？” “关于灵能化完成以后，下一步该怎么走的问题。相信白队长你也有在考虑，毕竟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现灵能化这一步有什么所谓的关卡或者门槛的，完全就是时间问题。据我所知，走在前头的陈博已经是接近灵动七层，预计今年内就能完成灵能化。”文剑一本正经地说着。 “是张将军让你来问我的吧。” “是，但也不全是他的原因，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完成灵能化以后到底是什么，但确实是张将军提示我来找你的。” “实话说，我也不清楚后面该怎么走，因为灵能化其实并不是能一帆风顺走到底的，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现在也是被卡住了。”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不过是将一些过两个月就会有人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对了，你知道贡献点计划的事情吗？” “体系内部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白队长也对这个感兴趣？” “算是吧，可以说说有什么消息吗？” “听说已经讨论了很久，不过现在细则已经基本定好，估计就是这两三天里正式公布，之前一些灵气研究所里的做出来成果的科学家相应的也会被追加奖励贡献点，以作表彰。” “你怎么看这套体系？”白墨继续追问。 “不好说，我没投入太多精力研究这个，白队长你怎么看。” 白墨笑而不语。 “白队长我就不打扰你了，有空再聊。”文剑看到白墨也没有回答的意思，顺势结束对话。 “文队长你是第二队吗？” “嗯。” 文剑在跟白墨的对话结束以后，走到了洗手间的隔间，拨通了张进曲的电话。 “报告张长官，任务已经完成。” “小剑我们俩就不用这么正式的称呼了，怎么样，白墨那边有什么说法？” “按照他的描述，在灵能化阶段的后面，会有一个瓶颈，白先生自己就是卡在了这上面。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长官你会让我去问白先生关于这些的问题呢，虽然他的修炼进度是比较快，但对于具体过程的研究应该是比不过灵气研究院里的研究员吧。” “小剑你对白墨这个人了解得太少了，我跟你说，他是个研究这方面的天才，本身就是灵气研究院的正式研究员，像灵气，灵石，生命场这几个重要的概念都是他先提出的，贡献点这个体系的最初设想，也是他先提出来的，至于龙组副队长，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个散心的工作，这次让你去跟他聊天，就是想从旁推断一下这家伙手上还捏着多少资料没公开。” “按照我们一贯的强势，想要知道什么应该直接就动手问了吧。”文剑不解地问道。 “值得吗。”张进曲一字一顿地说着。 “拿亲属威胁我们军方丢不起这个人，而且白墨这人无亲无故，这才是最恐怖的，意味着他无所顾忌，武力抓捕这样一个能力者，你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白墨的真实战斗力怎么样我不清楚，拿陈博为例吧，按照他之前测试的数据，单单是他的加热场运转着，普通士兵乃至于中低价的能力者，上多少都是炮灰，三百度的空气足够形成一片生命禁区。” “虽然市区没办法用大杀伤的武器，但我们可以用狙击手呀。”文剑一板一眼地分析着。 “一般手枪子弹的度大概是音，而狙击枪子弹是两倍音，在之前的测试中，陈博的极限度也已经突破了三位数，达到每秒一百一十米的度，而他的加热场杀伤范围大概在八十米半径，意味着对付他的话，我们的枪手至少得在几十米外攻击，你也清楚，运动度跟反射神经是配套的，这也意味着他的反射神经已经足够躲开狙击枪的子弹，至于其它枪械就更没办法伤到。” “所以对付他们我们只能用导弹了？”文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更强的能力者插手的话，活捉基本不可能，毕竟我们的武器擅长的是破坏，而只有活人才能拿得到情报，死人就纯粹是个死人了，什么价值都没有，这就是我说不值得三个字的原因。小剑你想的这些，上层的幕僚团其实通通已经想过了，而且针对各种情况都做出了预案，不然要这好几十人的幕僚团何用。这些你都要多学习，多积累经验，我看好你。” “谢谢长官的指导。”文剑认真地说。 第五十七章 怪异 “小剑你也不用急，有什么情况再向我汇报。” “是的长官。” 不过两人显然并没有想到，他们在电话里的对话，被隔着好几十米的白墨一字不漏地听过去了。 “既然他们选择妥协，那很多事情就好办了。”白墨心里想道。 此时训练场上依然是越雨跟陈芳清两人在切磋，说是切磋，更像是在日常练习。陈芳清的度略慢于越雨，所以虽然有着生命场，但攻击基本落不到越雨身上，因此越雨也不至于处处被动，不过缺乏攻击性能力的她也奈何不了有着生命场保护的陈芳清，加上陈芳清也无意下重手，于是两人就像在表演一样你来我往地切磋，场面甚是和谐。 “芳清，你们俩也玩够了吧，该换我们上去热热身了，看着你们在玩耍好没意思。”洪斯向着场上的陈芳清吼道。 “好咧。” “越队长，我们就先到这里吧，有些人已经等不及要上来了。” “嗯，有机会再切磋。”小魔女难得地正常了一回。 接下来的时间里，场上各人基本都找到自己的对手演练了一番。不过在看过了之前白墨，叶紫还有陈博三人的表现以后，也再没有人抱着找虐的心态去挑战他们。 白墨是乐得没人打扰，坐在一边自顾自地思考着问题，而叶紫跟陈博两人则是各自看着每一个队员的表现，俨然就像各自小队的领队。 “各位，现在已经是一点四十分了，请大家收拾一下，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上车前往集中地。”冯栋像一个管家站在场边说道。 “嗯！”众人异口同声。 二十分钟后，载着一行人的客车从龙组大厦出，前往天海市政_府驻地。在两方汇合后，一支新车队从驻地出，开往天海市的机场乘坐准备好的包机。 “总感觉最近搭飞机的频率有点高。”白墨在机上自言自语。 七个小时后，飞机在意大利罗马机场降落。 一行人随着华国代表团下了飞机，而在机上，通过冯栋，他们已经拿到了这次大会的一些有关对手以及行程安排的资料。 “明天就开始比试了，好激动。”越雨兴奋地说着。 “有什么好兴奋的，果然是神经回路跟常人不大一样，这可是有可能没命的战斗。”云劫在一边泼冷水。 “各位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战斗吧，虽然是有风险，但是收益也非常丰厚，就当是拼一把吧。”梁工在一边圆场。 深夜，白墨一个人躺在床上，用神念仔细地探测着附近的情况。因为他突然心血来潮感觉明天会有一件关于自己的大事生，但是偏偏自己却完全察觉不到踪迹，于是决定罗马城里到处走走寻找线索。 白墨走到阳台，从阳台全力一跃，跳到了酒店隔壁的楼顶上，再从楼顶辗转几下直接跳到了地面。 由于正值深夜，城区也没有太多人在活动，以白墨现在的移动度，再加上自带半径三百米的搜索雷达，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将整个罗马城区几乎全扫了一遍。 “也没现什么可疑人物，而且按理说现在能显著影响到我的人应该已经不是太多，如果情报部门关于对手的资料没错的话，明天的比赛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到底问题出在哪呢？” 带着疑问，白墨继续在罗马城区里游荡着，寻找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线索。 突然，在他的感知里现了一个怪人，这个怪人正在一条小巷里不停地画着一个同一个图案，在神念下白墨看见，这个图案是圈圈里面带一个十字，而更让白墨震惊的是，这些潦草的图案居然有着微弱的灵能反应。 白墨本能地感觉这些图案跟将要生在自己身上的大事有关，所以直接就用最快度冲到怪人身边用念力将他控制住。 怪人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身体依然在用力挣扎，可惜在白墨看来就是蚍蜉撼树。 一连用了中文，英文，以及现学现卖的简单意大利语去询问，怪人都没有回应，一直在试图逃跑，不过用念力牢牢控制着对方的白墨怎么可能让怪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眼看无法逃脱，怪人干脆停止了挣扎，看着突然放弃抵抗的怪人，白墨感觉有点不对劲。 “应该不会放弃抵抗放弃得那么干脆吧。”白墨心里想。 几秒后，白墨现对方的身体似乎在涨，像是要爆开的样子，于是本能地迅退开了两步。 “轰！”怪人身体猛的爆开，血肉四散，出了巨响，周围的居民都被惊醒。白墨见状，打算马上离开现场，在离开前，他迅地用念力尝试挖走其中一块画着图案的水泥块。 “不对！还有东西。”在神念之中，白墨现了一个小肉块从爆炸的尸体中突兀地沿直线快地飞着，而不是像其它血肉一样会落地，所以迅地用念力死死控制住肉块，不让它逃跑，然后用念力卷着水泥块，带着两者迅地从现场离开。 从阳台再一次回到了酒店房间以后，白墨才有心思仔细观察这块看上去像是有独立生命的血肉。 “难怪那家伙怎么问都不会说话，原来已经是被这块血肉操控了，只剩下简单的意识去不断地画着这怪异的图案。”从这块有生命的血肉，小说经验丰富的白墨很快就联想到了傀儡操控。 “会是哪个能力者的手笔呢，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到底为什么能让我有心血来潮的感觉，它能怎么样在明天影响到我？” 满腹疑惑的白墨想了十五分钟，现依然没有头绪，干脆就将注意力放在“抓住”的肉块上面。 白墨从行李箱中拿出携带的简单实验套装，从套装中拿出解剖刀跟镊子。 在用解剖刀将肉块切开的时候，白墨现这肉块也不全是真正的本体，于是白墨开始小心翼翼地分离肉块跟真正的本体，尽量不造成破坏，当然在解剖的过程中，每时每刻念力都在牢牢地控制住整个肉块，以防它再度逃跑。 “真正操纵起作用的原来是这个东西。”白墨指着经过一番努力下从肉块中剥离的网状结构，“不过，就算是我得到了这个东西，但是依然得不到有用的情报，怎么样才能从中得到提取出我想要的呢？” 第五十八章 回溯 “按理说这种炮灰傀儡来再多也不可能威胁到我，但是一种冥冥中的一种感觉却提示着它在明天将会深刻地影响到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墨抱着头，苦苦思索着。 半个小时后。 “这样空想还是没有什么用，先看看带回来的那块水泥上的图案算了。” “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涂鸦，一个圈加上一个十字……” 小巷这边。周围的居民在听到爆炸声后，很快就通知了警察，警察到达现场后现小巷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爆开的血肉。 “这是有人将一堆炸弹塞到身体里面自爆吗！”在场的一个警察惊讶道。 “先通知其他同事封锁现场，这事情不是我们几个能处理得了，向上面汇报吧。”另一个老警察对身旁的年轻警察说。 十五分钟后，一大队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来到了案地，由于罗马是这次能力者大会的举办地，当地对这种案件尤为敏感，所以直接就派出了一队特警前往调查。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炸药或者炸弹爆炸后的金属碎屑，受害人并不是因为体内的爆炸物爆炸死亡的，初步怀疑凶手是某个能力者。”特警队长在视察周围环境以后得出结论。 “德布罗意，你来，用你的能力看看到底凶手是谁。”特警队长让身后的队员上前。 “这是……？”先到的年轻警察小声地向老警察问道。 “这家伙是特警队里的能力者，听说能力是可以看到一个地方之前六个小时内生的事情。”老警察悄悄地跟年轻警察讲。 “有这种能力当特警破案也太犯规了，还要我们警察何用，直接在案现场一个回溯就什么都搞定了。”年轻警察有些嫉妒地跟老警察说着。 “别想太多了，平时遇到的大案子又有多少真的是案六个小时里就能到达现场的，多少凶杀案都是第二天甚至是尸体臭了才有人报案，这次也算是特例了。”老警察说道。 “也是……不过还是有些不爽。” 被称作德布罗意的年轻人走上前，闭着眼睛开始使用能力。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他眼里的画面在快地倒退着，直到他看到了一个背影。 “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窥我？”在酒店研究图案的白墨突然有了一种被偷窥的感觉，但用神念扫描周围也没有什么现。 “噗！”正在使用能力的年轻人在看到那个背影后就吐了一口血，然后全身软地倒在了地上。 “德布罗意，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受伤了？”特警队长不解地问。 隔了几秒后缓过气来德布罗意对着众人说：“我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然后整个视觉就被无穷无尽的光所覆盖，接着我就浑身软地倒下了。” “我猜想应该是对方太强，我强行要去窥探他结果就被反噬了。” “真的有那么强的人吗？”特警队长喃喃自语着，“德布罗意，那你观察到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他应该是个东方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这是我唯一能知道的。” “德布罗意，你先上车休息一下。”队长挥挥手让队员扶着德布罗意上了警车。 “到底圈圈里面加上一个十字代表着什么……”白墨盯着挖出来的水泥块苦思冥想着。 “伦琴长官，您看那边，墙上画着好多这种奇怪的图案，会不会跟案子有什么关系？”手下指了指墙上，地面上一堆的圈圈加十字的图案。 “又不是福尔摩斯探案小说，死者还会在死前留下关于凶手的记号，看这一地狼藉就知道受害者肯定是被一个强大的能力者碾压死的，这种凶手怎么可能会给死者留下机会画记号。估计这不过是一些小混混的涂鸦而已。”伦琴队长说道。 “但是长官，你看旁边这里，在一堆图案中有一块被挖走了，会不会是凶手带走的呢？”手下继续解释。 “能这样子在地面强行挖掉一块，机器几乎不可能在不破坏周围的地面的情况下只挖走地面的一小块水泥，所以很有可能是凶手使用能力挖走的，不错，小路易，你的观察很细致。”队长思考了一下说道。 “德布罗意，想问一下你现在还能够使用能力吗？”伦琴向坐在警车里休息的德布罗意问道。 “只要不去窥探那个人，还是可以的，队长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来看看这些图案，看看它们跟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要是再看见那个人，尽量躲开不要去看他。” “好的，我试试。” 德布罗意站在涂鸦面前，开始回溯。 十分钟后，筋疲力尽的德布罗意缓缓地说道：“队长，这些涂鸦确实跟这个案件有关。” “继续。” “这些涂鸦是受害者所画的，根据我看到的内容，受害者似乎在被杀害前就一直在不停地画着这些图案，双眼完全没有神采，有种**控了的感觉。到了那个人出现的瞬间，我马上就退出了回溯状态，所以才没有再次反噬。” “你做得很好了，德布罗意。这么一来这些图案倒真的是受害者留下的印记了，只是不知道跟杀他的人有多大关系。等等，德布罗意你说受害者在死前就已经**控了？” “对，我看见受害者就一直在双目无神地画着这些图案，动作非常的机械，完全就不像一个活人，更像是一个傀儡，一具**控的尸体。”德布罗意有些后怕地说着。 “受害者在死前就变成了一个傀儡……这不就意味着那个人甚至都不一定是凶手，受害者可能在更早的时间里就遇害了。他有可能只是恰好路过，然后挖走一个图案也只是为了拿走研究。当然事实也不一定像我想的这样。”伦琴心里想着。 “一个圈，加一个十字在中间，到底意味着什么……总不会是切蛋糕吧，我们日常有什么东西是这个形状的，等等，狙击枪的瞄准镜似乎就是一个圆圈加一个十字准星！再加上图案上微弱的灵能反应，难道这是一个用于定位的图案？”白墨突然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倘若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到底明天会有些什么东西会根据这个定位丢过来，能很大程度上地影响到我的安全？” “还有，这一小块像网一样的结构能怎么样审问出情报，它的基本功能我也已经摸清，就是单纯作为小型神经中枢控制宿主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不过复杂一点的行为也不是这么一点东西能够运作起来的。” 第五十九章 通知 “还好刚才用解剖刀将它依附的肉块剔掉，让这东西没有了逃跑的能量来源，不然整天镇压着也是个麻烦事。”苦思冥想仍然拿这块组织没有办法的白墨，只好先将它放在一边。 “要不，试试跟上次的变异溶酶体一样，弄碎了注射进身体里看看？” 自从几天前白墨在跟变异溶酶体的战斗中尝到了甜头以后，他有事没事就会联想到类似的实验。 “不过现在不是好时机，明天早上还要参加能力者大会，而且更重要的是明天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危机，要是这次实验昏迷过去把握不住时间就麻烦了。” 于是白墨先将网状组织放到实验工具包自带的微型冷库里面，然后收拾好自己所有的行李，明天直接带着行李过去，因为根据他的预感，罗马也不安全了，还不如先做好准备，有问题带着自己的东西就能跑。 “明天早上还是跟他们说说吧，他们信不信是另一回事。”白墨看在也是队友一场，以后也都是龙组的同事，决定提醒他们一下。 由于心里对未知危险的担忧，白墨脑子根本停不下来，一整夜都在思考各种问题，准备各种预案。 “少睡一晚上对我也没有太大影响，还不如多思考事情。” 第二天早上七点一刻，白墨就走到了叶紫的房间门前，按响了门铃。 “叮咚。” “谁？” “白墨。” “有什么事吗？”被吵醒的叶紫语气有点不耐烦。 “急事，叶队长能开门让我面对面地说吗，在门外讲不方便。” 在白墨的神念里，叶紫似乎是只穿着套单薄的睡衣躺在床上，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诱惑，因为神念可感知的光谱已经过了原来的肉眼太多，虽然无法穿过生命场看到体内的情况，不过叶紫身体散出来的肉眼不可见的大量热辐射，都被神念观察得一清二楚，她就像一个被光包围的人。 不止是叶紫一个人，应该说在神念融入生命场以后，可见光谱大幅增加的白墨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五光十色，光怪6离，感知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体都散着不同的光，这些原本不可见的热辐射完全地扭曲了他原本所看到的一切，或者说是还原了真实的一切。 白墨这几天一直在慢慢地适应着感知的新变化，根本没心思留意诱惑不诱惑。 门从里面开了，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大衣的叶紫出现在白墨面前。 “进来吧，希望你是真的有急事。”叶紫没有说下半句，但威胁的意思已经显露出来。 “嗯。” “叶队长，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感觉到有些会威胁到我自身安全的事情会在今天生，所以我昨天深夜就出去罗马城区走了一轮，结果正好就现有一个……” 白墨大致地将事情的经过给叶紫讲了，当然隐瞒了他使用能力的详细过程。 “原来那个‘杀人犯’就是你？”叶紫问道。 “什么意思？” “昨天深夜，罗马方面的特警组在一条小巷深处现了你杀掉的怪人的遗骸，在他们能力者的调查下，现疑似的行凶者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亚裔能力者，他们紧急通知了我们几个亚洲领队，让我们留意相关人士，不过真没想到是你。” “他们能查到是亚裔的人，应该也清楚那个说不好是活人还是死人的家伙是**控的，他们没在通知上跟你们提到？” “没有，不过他们也没有用抓拿的字眼，只是让我们劝告当事人也就是你去协助调查，可能他们也清楚这个事实吧，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很讨厌麻烦的。”白墨说道。 “所以你是打算……？”叶紫突然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我又不会灭口。”白墨幽幽地说，“何况，杀你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你说对不对，叶队长。” “按照我的预感跟推理，今天中午左右就会有一些能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东西到达罗马城，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估计能威胁到我安全的东西到达罗马后，这罗马城应该也不剩多少东西了，倘若他们特警组在那之后还有空来找我‘协助调查’的话，我去一趟又何妨。”白墨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所以你这么早过来是想告诉我罗马不安全，赶紧离开？” “本来我是打算凌晨就过来通知你的，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早上过来比较合适。” “为什么只通知我？” “因为你在队里的威望最高，倘若能说服你，剩下的人也就不用我去麻烦地一个一个说了。我说了我很讨厌麻烦的事。” “你就没想过我凭什么相信这种一点实在证据都没有的推理跟感觉？！”叶紫皱着眉头说。 “随便你们信不信，我不过是最后做一点作为名义上的队友的分内事，提醒你们一次。你们心里信不信跟我真的没太大关系，其他人包括你的死活？与我何干。”白墨摊了摊手。 “叶队长，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是打算现在就离队离开罗马？” “不，我会留在罗马，亲自看看能威胁到我的到底是什么，连这点莫须有的危险感觉都要躲的话，我还修炼什么？挖个地洞躲几百年算了。” “那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算是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不至于到时候懵掉了而已。”白墨轻描淡写地说。 “我回去收拾行李，叶队长自便。”白墨随便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收拾行李？你是打定心思会出事了？” “我可不想在酒店废墟里找半天行李，还不如提着行李去参加大会，反正那群对手我单手就能拍死，何况这比试能持续多久也是个问题。”说完，白墨就离开了叶紫的房间。 就在白墨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恰好隔壁房间的荣静雅也出来吃早餐。 “早呀，白队长。”知道隔壁房间住着谁的荣静雅假装没事生地打着招呼。 “早。” 听到门外两人在打招呼的叶紫心想要遭，躲在房间里面现出去解释也不是，不出去解释也不是，于是干脆就当没听见。 第六十章 平静的前夕 早上八点，白墨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酒店大堂原定的集中点。 “白队长，怎么参加会议还提着个行李箱？”梁工笑着问。 “没什么。” 过了没多久，各个队长就66续续地到达了集中点，在最后冯栋也出现了以后，叶紫开始讲话。 “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先说一件事，今天早上白墨队长起来就跟我说，他有一种今天罗马城会出现大危险的预感，希望大家注意一下。”叶紫轻描淡写地将事情交代了出来，没提到任何关于白墨昨天牵涉到的事情。 “叶队长，你能说详细一点吗？” “你们去问他吧。” “白队长，怎么你突然有这种预感呢，难道说这是你的能力？” “白队长可以解释一下原因吗？” …… 众人纷纷围着白墨询问起来，当然碍于白墨本身强大力量带来的压迫感，也没人敢将“被迫害妄想症”这种词说出来，虽然不少人都想到了这个。 “我不想解释什么，总而言之各位信也好，不信也随便，这会是唯一一次提示，言尽于此。” “所以白队长才直接提着行李箱下来？”越雨的一句话让众人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白墨的手上。 提着行李箱的白墨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角，沉默地等待着接送车，其他人则就白墨跟叶紫的话议论纷纷。 “白队长这不像是开玩笑的呀。” “你们跟他接触这么久，他有真正用过什么特殊能力吗？说不好这种预感就是他的能力，宁可信其有，我也上去将一些贵重物品先收一下。” “说到这个，你们有留意叶队长手上也提了个小袋子么，这似乎不像叶队平时的风格。” “今天早上我起来吃早餐的时候，正好看见白队长从叶队的房间里出来……”荣静雅用只有周围几人才能听到的极微弱的声音说着。 白墨在虽然坐在远处，但还是通过能力听见了小圈子里的对话，不过也是懒得管，这种烂事永远都是越抹越黑。另一边靠着能力者灵敏的听觉勉强听到八卦圈子里谈论内容的叶紫也感到无言以对。 “没想到……” “真没想到……” 八卦圈子里异口同声地说。 “这么说看来白队长说的应该可信度很高，连叶队长都做了准备，我们也赶紧收拾一点贵重物品吧，拿着几斤的玩意也完全不影响战斗，实在不行让其他人先帮忙拿着也可以。” 达成一致后，各人都纷纷回到酒店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就剩下云劫，肖豪，叶紫跟白墨四人坐着。 “你怎么不去收拾？”肖豪向坐在旁边的云劫问道。 “有什么好收拾的，最值钱的就是我自己，手机带着，钱包拿着，剩下的东西都不重要。”云劫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我跟你的看法也是一样，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放不下就像个娘们似的。” “娘们在那，上吧。”云劫给肖豪指了指白墨的方向。 “这娘们太猛，吃不消。” 两人继续你一句我一句地讲着荤段子，坐一边的白墨则在想着事情。 “我尝试了很久，但是其它完成灵能化的器官像心脏，完全没有一点融入生命场的迹象，哪怕是一点联系都没有。看来灵能器官融入生命场这个过程是受制于灵能化水平的，一天不能够完成全身的灵能化，就只能卡在两个器官融入生命场的阶段，第三个器官的融入就遥遥无期。但是大脑这一关实在难过，我也是运气使然才走到了三分之一的阶段，难不成之后也得靠输入异体能力者细胞去血战一场才能通关？” “而且这个异体的能力者应该有一些要求，不可能随便一个能力者的都行，这个规律等过了今天这关回实验室以后也要去详细研究。” 白墨强行地用思考迫使自己冷静，让自己不去想未知的威胁。就像打针，本身的痛苦也许只是一会儿，但是让人真正难受的是等待的漫长过程，白墨现在就在体会着这一切，苦苦地等待着未知威胁的出现。 二十分钟后，收拾好细软的“难民”们纷纷从房间下来，走上了大会主办方安排的客车上面。司机在跟众人打招呼的时候也有点讶异为什么几乎每个人都拿着一个包，不过众人随便就找了个借口推搪。 没多久，大会主办场地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个场子才像点样，一个场就是一个边长一千米的正方形，不像龙组顶楼那个即使是四个合并成一个也显得太狭窄了。”白墨小声地说着。 “规划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能力者能变强得这么快，我们这群人中，最慢的也有每秒三十米以上的移动度，一个不留神就到了边界，不然为啥昨天叶队跟陈队都只是站在对拼力场，场地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不过楼顶的那个场子给手下的队员练习还是很不错的。”梁工接过了白墨的话头。 “说到这个，陈博他们十个人呢？”郑察顺口问了一句。 “他们是军方的人，这次也是作为同行长的保镖，应该早就到达了场地。”叶紫说道。 “我们果然就算些雇佣兵。”白墨心里想到。 坐在座位上，白墨无聊地听着台上的废话，周围的一行人也是纷纷掏出手机在打时间。 “官僚主义作风真是无聊。”云劫在一边打着手机斗地主一边骂着主办方，“要打就赶紧，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斗地主就算了，你还外放音效？”一边的越雨听着“叫地主，抢地主”的音效，一脸不爽地说着云劫。 “外放怎么了，文青少女看不起我这通俗游戏？打扰你的优雅了？”云劫反唇相讥。 “你……你……你这混蛋。”越雨一时词穷，说不过云劫，于是决定当鸵鸟，“我是优雅的越雨，不跟你一般见识。” 两人继续着日常的斗嘴，一点也没将白墨之前说的问题放在心上。 第六十一章 万寿无疆的背后 “我的欢乐豆都输光了，怎么台上还没废话完。”云劫放下手机抱怨道。 白墨则坐在一角，用冷漠的外表去掩盖内心的紧张，继续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虽然白墨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试图让自己内心冷静下来，但是还是徒劳，真到跟自己生死相关的事情生时，怎么也无法泰然处之。 “心境修为还是太差了，连这么些事都冷静不下来，不过生死看淡又岂是我这种缺少阅历的人能轻松做到的。”白墨心里想道。 “一个小时三十八分钟，我就坐在这里听了一个多小时的废话，而且还一堆听不懂的词。”云劫看了看手机上的计时说。 “让你不好好学英语，本文学少女毫无压力。”越雨在一边适时地补了一刀。 “全是废话，也难为你能全听进去了。” …… 现自己还是冷静不下来的白墨，决定放弃平复心情，转而通过转移注意力去让自己不去想相应的事情，于是白墨就在静静地看着两人斗嘴。 “好了好了，总算搞定了。”旁边的肖豪拍了拍云劫的肩膀，提示他台上的讲话结束，准备动身战斗。 “两个小时零八分钟，我的人生又被无聊事浪费了两小时。”云劫煞有其事地又看了看手机。 “说得你平时就干多少正事似的。”越雨继续挑刺。 “去跟陈博他们汇合吧。”叶紫一句话中断了他们俩的嘴炮大战。 “梁工，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白墨拉住了梁工。 “怎么了，白队长，是有关今天的事情吗？” “不是，就是我无意中想到的一个问题。” “说吧，白队长，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现在看来，灵气对于身体进化有着相当大的作用，许多老人家都像重获新生一样，至少也能像个中年人一样再活个三五十年。” “对呀，这不是一件大好事么，白队长难道对这个有疑问？”梁工问道。 “没有，你听我继续说下去吧，如果皇帝真的是万寿无疆的话，那利益受损最多的会是谁？”白墨突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怎么没听懂，白队长最近怎么老有些奇思妙想。”梁工想了会，终于将神经错乱这词换成了好听的奇思妙想。” “就是说，如果皇帝真的是万寿无疆的话，那太子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我似乎听懂了白队长想表达的意思，不过这种事情终究是上层的矛盾，跟我们这些人又有多大关系呢，我就是个小市民，掺和这些也只能当炮灰。”梁工也不是笨蛋，很快就理解了白墨的隐喻。 “我想他们中已经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了吧，毕竟是整个华国对权力最为敏感的一群人。” “白队长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梁工依然是油盐不进。 “原本在位的人，身体突然重获新生，正是‘向天借得五百年’的时候，真的还愿意就这样离开舞台中心吗？等着走上舞台的下一人，耐心又能有多好？一个不愿放，一个不愿等，早晚，矛盾都会爆的。”白墨轻轻地感叹。 “唉，到时候再算吧。” “也是，我也不过是无聊想到的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说不定到时候出现个第三极，一下直接将棋盘推倒，重新订规矩。” “白队长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说呀，梁队长应该是听错了。”白墨笑着说。 “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梁工回想起昨天白墨跟王穹的碾压式战斗，“不知道他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走吧，白队长，叶队长他们已经在前面了。” “嗯。”白墨应了一下，跟上梁工，朝着叶紫的方向走去。 叶紫带着龙组一行人跟陈博汇合。 “我们运气不错，第一场就是我们华国的战斗。”陈博笑着说。 “这也算是变相的建功立业，弘扬国威吧，军人不是最热衷于这个么？”梁真道也在一边笑着说。 “算是吧，这灵石矿，也算是争议领土了，打回来确实算是建功立业。”陈博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来说说等一会儿第一场比赛的规则。”陈博接着说，“第一场我们的对手是大和队，战斗方式是两边各出五人，以守擂的方式战斗，也就是说，每一场都是一对一的战斗，输的一方换人，且输过的不能再上；赢的一方可以选择继续在场上守擂，也可以选择下场交给队友，允许没有输过的人重新上场，在其中一方所有的人都输过一次以后比赛结束。” “总的来说就是，只要有一个特别强的就搞定。”云劫用一句话总结了规则精髓。 “可以这样说，那么现在该决定上场人选了。”陈博继续说道。 “叶队长，你要上第一轮吗？”陈博开始问道。 “我迟一点再上可以吗？” “当然可以。要不干脆这样子吧，我们这边出两人，你们出三人，分组讨论。”继续是陈博主持。 “可以。”叶紫代表众人同意了。 接下来两边就各自开始了讨论。 “白墨，你第一轮可以吗？”叶紫先问道。 “没所谓，你知道我不在想这个。” “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接下来还有谁要上吗？”叶紫接着向众人问了一句。 在有了白墨这根粗大腿以后，其余众人感觉这瞬间变成了一个白捡收益的任务，特别是在这样的赛制下，纷纷都抢着要上，所以最后叶紫干脆选择了抽签决定。 “可惜，居然没抽到。”肖豪在一边拿着手上的签。 “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荣静雅拿着签说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叶队长给的封口费。”后一句话荣静雅没敢说出来，虽然在队长中她不算很弱，但是跟那几个变态比还有很大距离，她还不想变冰棍。 另一个抽中签的是七队队长郑察。中奖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对着白墨说了句多多关照，弄得白墨也是哭笑不得。 “随便他们了，重点也不在比赛，那未知的威胁越来越近了。”白墨心里想道。 第六十二章 力量 白墨三人连同陈博一方派出的两人走到了比试场地。 “白队长，请。”几人都清楚白墨昨天那随手一拳的威力，根本不是他们能媲美的。于是一致推举他打第一场，这样按照规则，如无意外白墨一人就能碾掉对面五人，他们也就不用上场，躺着就能得到一大笔收益。 不过白墨直接就忽略掉他们的小算盘，因为在他的感觉里，还有不到十分钟，该来的就要来了，谁先谁后已经一点都不重要。 “白队长怎么还提着行李箱？”荣静雅在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怕等会来不及拿。” “白队长你真会开玩笑，以你的移动度，哪有来不及拿的道理。” “还有十分钟不到了。”白墨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什么十分钟，你是说，今天早上叶队长向我们说的你预感中的事情？”荣静雅依然没有认真起来。 “嗯。” “白队长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的预感是真的？” “嗯，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各位保重。”白墨像个神棍谈世界末日一样说着。 “可以冒昧问一个问题吗？”荣静雅说。 “选择性回答。”白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预感是你的能力吗？” “可能是吧，大概是最近才有的能力，但也有可能纯粹是幻觉，谁知道呢。” “白先生，请。”场下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好的。” 白墨走上台，看见对面是一个用剑的中年人。中年人用蹩脚的英文问着白墨：“剑……可以吗？” “随意。”在白墨看来，只要对方不拿着原子弹当武器都没太大关系，他自身的度已经达到一般子弹度的一半，要躲开子弹没有难度，因为子弹不会拐弯，而冷兵器就更加无所谓了。 白墨提着行李箱，顺势扫了下对面大和队台下的几人，现他们跟冯栋给的报告里说的一样，只有这个中年剑客才算得上是威胁。 “看来他们也选了一样的方案，直接让最强的人上第一轮。” “这回有戏看了，对面直接就让山本那个剑客上场，白队长要对付他也绝不容易，藏着掖着的应该都会暴露出来。”远处坐着准备观战的陈博心里想着。 “箱子……不用放下？”剑客再问了一句。 “你带着剑做武器，这箱子就是我的武器。”白墨用英文干脆地说道，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 “流刃若火！”中年剑客用大和文念了一句，然后他的剑上开始诡异地冒出火焰。 “对手似乎不大科学，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冷兵器了吧！”白墨虽然没听懂中年人念的是什么，但是对这种剑上突然能冒火焰的事情还是很好奇。 “陈博，可以给我稍微解释一下那个大和人是怎么样做到念一句咒语就能让剑上面喷涌出火焰吗？”坐在陈博旁边的文剑不解地问道。 “据我们获得的秘密情报，大和方面的研究人员已经初步找到的原因是这群剑客长年练剑，有少部分精英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剑已经像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在灵气出现以后，他们的剑随着主人一起灵能化，剑可以看作是他们的灵能器官。” “总感觉跟以前接受到的科学教育有点微妙的违和。”文剑听完了陈博给出的解释后评论了一句，“不过这也应该能够逼出白墨队长的隐藏的实力了。白队长会不会有些托大，居然还拿着一个箱子上场。” “拭目以待。”陈博将注意力重新投到了台上。 礼节性地相互打过招呼以后，战斗正式打响。 “豪火之剑！”山本嘴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一句话，附着在剑身的火焰迅膨胀，看上去就像是提着一把五米长的巨剑。 山本提着火焰巨剑，使着自己苦练多年的一刀流剑术，以每秒过八十米的度向白墨杀去。所到之处，都被剑气火焰扫得一片狼藉。 周围不少的观众都是第一次看见能力者全力战斗的场景，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方圆数十米到处都是火焰的战场带来的炽热感。 “他的身体似乎免疫火焰，站在火场中心，哪怕脚下就踩着一团火焰都毫无感觉，陈队看来你的加热能力被针对了。”文剑在一边打趣着陈博。 “虽然看上去攻击力很恐怖，但是可惜剑的使用者身体强度不够，度太慢了，如果我跟他实战的话，我的度要比他快大概百分之二十，光是这点，我不用能力，单靠拳头就能干掉他。”陈博若无其事地评论着台上的山本。 “不要以为能力者在面对能力被克制的时候就毫无办法，我们的身体素质在越往上走的时候就变得越恐怖，而身体才是我们最可靠的武器，纯粹的度跟力量，加上命场提供的一天比一天强的防御，这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能力，那不过是其中一个器官深度强化带来的附属能力。”陈博继续说着。 “陈博你说到这个观点，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怎么了？” “白墨是不是真的是优先身体强化的能力者？” 陈博愣了一愣。 “大概……是吧，不然他那变态的身体素质很难解释。”陈博尝试着说服自己不去往另一个方向想。 “但是我在龙组的文件里看到的是他的另一个能力是在眼睛上。” “先不说这个，继续看比赛吧。”陈博索性转移了话题。 在下面大部分观众的眼中，台上完全就剩下了一条火龙在不断地高地游动，白墨单薄的身影已经完全被淹没在熊熊大火之中，就连龙组这边也有不少人担心地看着台上。 “不用担心，虽然这个用剑的杀伤是挺足，但是，太慢了。”叶紫跟陈博提出了一样的看法。 在台上一手还抱着箱子的白墨，则在轻描淡写地躲着火焰巨剑的砍击的同时，用能力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还是完全没有头绪，算了，先干掉这家伙再想。” 之前白墨在场上一直就用着略比山本高的度移动，让山本有再加一把劲就能砍到的错觉，不停地摸索着山本度的极限，所以战斗才得以僵持。但是白墨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打算赶在事情生前将山本干掉，于是直接爆出了过山本极限度两倍的度绕到他的后方，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连续给他来了十多个手刀，将火龙的龙头给拍掉。 “太慢了。”白墨这三个字刚传到被手刀打懵的山本耳中，山本就感到身体正前方被一股无匹的巨力击中，整个人直接撞到了地面上。 山本的生命场将白墨拳头的劲力大部分卸到了地面上，地面直接就以他为中心龟裂了一大块，他就像被镶在了地面上一样。 山本还挣扎着想从地面爬起来，但此时白墨已经无意补刀。 “终于来了！” 第六十三章 冰河时代 “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大地的震动，大家都在猜想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生了地震。 听到声音后，白墨用神念扫向远方，没有什么收获，一声巨响后，接下来还是什么都没有生。 过了大概一分钟以后，白墨在神念中现，地平线突然开始缓缓地向着自己靠近。接下来伴随着地面越来越严重的颤动，他就隐约猜到了地平线向着自己靠近的原因。 “海啸！” 能力者大会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地面在微微地颤动，而且颤动还越来越剧烈，个别灵能器官是眼睛，看得特别远的能力者已经能看到铺天盖地的巨浪在向着这边涌来，慌乱起来的人们开始拼命地往海啸的反方向逃去，在疯狂的人潮中，场面开始混乱。 而站在战场中央的白墨，则很有闲心思地拉了山本一把。 “谢谢。”山本起来后向白墨道谢。 “我们不是敌人吗？”接着山本不解地问道。 “刚才是，但是现在不是。”白墨无所谓地说道。 “你不打算离开这里吗，最多半分钟海啸就会到达这里。”山本在海啸面前也表现得相当冷静，显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应对方法。 “我要走的话，今天早上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白墨又在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海啸前进的度跟我差不多，如无意外，这里的人是没几个能逃得掉了。” “那白先生是为什么而留下呢？” “真正的威胁还没出现，这只是前戏。”白墨继续一副神秘兮兮的先知模样。 “且不说我的度跟海啸前进度差不多，我本身也不需要空气呼吸，海啸或者对其它人来说是致命危机，但对我来说跟一个喷泉也没太大区别，在念力的避水作用下，连弄湿我都做不到，到底真正的危险来自哪里？”白墨心里在不停地思考着。 转眼间，第一波海啸就已经来到白墨跟山本两人身前两百米处。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白墨跟山本都在各自思考，叶紫却冲了上来向两人喊着。 对华文了解不深的山本还以为是敌袭，在叶紫大喊的时候就做足了战斗准备。 “叶紫，不用管我们，这海啸还奈何不了我们。”白墨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接着也用手势告诉山本来者非敌。 “那随便你们。”叶紫丢下了这么一句。 “你来干什么？”白墨问道。 叶紫没回答，不过看神情似乎是在憋大招。 接下来的几秒钟，白墨跟山本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急降低，白墨的生命场强度足够大，所以寒冷的感觉不算强烈，但山本就只能提前掀开底牌，挥舞手中的剑，张开一个小型的火焰领域去抵消寒气。 “这女人难道是打算冻住这第一波海啸？”白墨也被叶紫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到了。 叶紫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白墨等人的想法，她开始全力释放出自己的力量。 “我也觉得有点冷了，应该到了零下七十度左右。” 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大部分人就见证了一个奇迹的诞生，海啸开始缓缓地结冰，在这一带形成了近四十米高，宽度过三百米的巨型冰墙，而就在完全结冰后，叶紫就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脱力倒地。 “虽然很不想打击你，说你这样的努力其实没太大用，但现实确实如此，汹涌的海啸从意大利的整个西海岸涌来，你冰冻的也不过是其中一小段，而且五六分钟后下一波来临的海啸又会将你所有的努力冲毁。”白墨宛如第三方观察者般冷酷地说着。 “至少，我给他们争取到了五分钟。”叶紫躺在地上说。 “不过这招真的很帅，我给起个名字吧，就叫‘冰河时代’好不。”白墨也没真打算听叶紫的意见，直接一把抓起叶紫，然后找到还没跑远的荣静雅，将她甩给荣静雅。 “你带着可敬的叶紫队长先离开吧，由于她的伟大，你们多了五分钟的逃跑时间。” “白队长你呢？” “我继续留这里看风景，不用管我。” 心里已经将白墨列入怪人名单的荣静雅也没再纠结什么，她也清楚海啸威胁不了白墨。 “白队长的预感果然变成了现实。”荣静雅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就扛着脱力的叶紫迅离开了。 “还没呢，这才刚刚开始。”白墨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站在原地。 已经走远的荣静雅没有听到白墨的回答，只是带着叶紫尽自己所能地快离开。 在荣静雅离开后不到四分钟，白墨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威胁的到来，但是他还是没找到威胁的来源，不甘心的白墨用神念扫过身边的每一寸土地，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原来，在上面呀。”在地面搜索无果的白墨将感知重点放到了天上，终于现了真相。 “海啸还不够，还要再来核弹洗地是吧……” 在白墨的感知里，两枚核导弹模样的东西已经到达罗马上空，准备落地爆炸。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手笔，除了制造一场海啸以外，还要再丢核弹灭口。我刚才就一直在奇怪地中海怎么可能有海啸，原来全都是阴谋的一部分。”在清楚了威胁的来源后，白墨花半秒钟提醒了山本，接着就开始提着行李箱飞地向着核弹的反方向撤退，现阶段的他面对核弹这种终极武器还是太脆弱了，至于其他人，白墨也只能说自求多福了。 十秒钟后，无穷无尽的光和热在白墨身后出现，巨大的冲击波伴随着两朵蘑菇云出现。 在这短短的十秒里，白墨也只是勉强地逃离了核弹的一公里死亡半径，不过已经足够了，只要不在爆炸中心一公里范围内，白墨就有信心不受重伤。 白墨在冲击波追上自己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安全区域，于是直接转身硬扛掉冲击波。 在冲击波掠过自己以后，白墨开始慢慢地往核爆中心走，走到离中心还有大概3oo米的时候，他就感觉这里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再往前的话，吸能皮肤就会过载，没办法吸收掉所有的高能辐射。 第六十四章 解剖 过了大概十多秒，白墨停下来开始用神念扫描自己，查看自身的伤势。这时候才现核弹带来的冲击波虽然没有直接重伤自己，但是导致了皮肤上面出现许许多多极其微小的裂纹，身体内部也受了轻伤。 “大概算是度过这一劫了吧。”白墨感觉之前一直压在心头的危机感已经散去，于是做出了这样的推论。 “果然，核弹攻击的中心就是我昨天晚上到的那条小巷。”虽然白墨碍于辐射太强无法深入核爆中心，但是通过神念对周围废墟的扫描后依然确认了这个事实。 白墨本打算掏出手机上网，通过新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连整个城市都几乎被夷平，信号塔肯定也没法幸免，而且在如此高辐射的环境下，手机应该也成砖头了。” “核弹带来的大量高能辐射跟灵气反应，周围在一段时间内灵气水平相对其它地方应该会高很多，对我这种大难不死的人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一个好消息了。” 当然此时的白墨还不知道这次的攻击波及了整个世界，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沿岸通通都受到了海啸的侵袭，同时全世界大部分的著名城市也都遭到了核弹洗地。 各国临时政府都在尝试重新恢复秩序，不过在短时间内这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沿海地区普遍都是各国的核心地带，在核弹跟海啸的双重洗礼下几乎全部毁于一旦，其中包括了大量的政治中心，许多国家的中_央政_府都直接瘫痪，全国各地开始各自为政，别说查明攻击原因，单是救灾工作都力不从心。 “这是……幸存者？”白墨在神念里在瓦砾中现了一个还活着的人，于是直接用念力将压在他身上的瓦砾掀开，再将他隔空移动到了地面。 幸运的是，获救的男人受的伤并不重，只是单纯地被大量瓦砾压住了，身上多是一些擦伤的痕迹。 “谢谢！”被救出来的男人用意大利语向白墨道谢。 “你……大概是个……幸运的人。”白墨用很不熟练的意大利语回了一句。 男人在感谢白墨后转身离开，打算寻找医疗队伍，看情况他也还不知道整个世界几乎都已经乱作一团，还以为只是单单罗马城附近遭受攻击。 “短时间内没有什么援助会到达这里了。”白墨看着男人似乎在找医疗队伍，顺口提了一句，“海啸席卷了整个意大利。” 在听到白墨的话后，男子变得十分绝望，因为他的家人都在意大利沿海的亚里米伦居住，他自己孤身到罗马工作。 不过他失望的表情没维持多久，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突然就开始扭曲，变得不成人样，身体也在急剧地生着变化，变得更加强壮，原本的伤口被膨胀的肌肉挤得更加厉害，不停地传来皮肤爆裂的声音，而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是已经完全地失去了理智。 变得疯狂而狰狞的男人充满了破坏欲，眼里只剩下想要杀死然后吞噬周围的一切生物的想法，或者这已经不算是想法，而只是失去理智后的疯狂。不过很不幸，他选择的第一个目标是白墨。 结果毫无悬念，在神念里观察到了男子整个突变过程的白墨，直接就将变异后的男子用念力强行固定在半空中。 “连丧尸都出来了，这个世界在灵气的催化下到底会走到哪一步。”白墨感叹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墨开始用神念仔细观察‘丧尸’的每一个部位，结合自己最近为了推进大脑灵能化进度而恶补的神经科学知识，最后初步得出结论，丧尸的成因是初步接受灵气改造的人类无法承受过高强度的核辐射，导致大脑神经的自我保护系统崩溃，变成了身体大幅强化，但完全失去理智，只剩下本能吞噬欲望的‘丧尸’。 “龙组的那群家伙不知道有没有逃掉，也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撤退了，算了，先不管他们，继续研究工作。”想要进一步探索丧尸的形成机理的白墨，直接就在原地拿出了行李箱里装着的一把解剖刀。 “有些事情光靠感知跟书本的知识还是不够，终究还是得实际感受一下。”白墨拿着解剖刀向着被自己念力禁锢住的‘丧尸’走去。 “给你一个痛快吧，总比这样失去理智生不如死好，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了。” 说罢，白墨用念力捏碎了‘丧尸’的心脏，但生命力在变异后变得极度顽强的丧尸，在失去心脏后依然坚持活了近两分钟，其顽强完全出乎了白墨的意料。 “虽然很意外，但是这样的生命力也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白墨将丧尸的尸体移到一边，开始按着解剖教材上的做法一步一步地动着刀子。力量强得惊人的白墨在解剖丧尸死前被大幅强化的身体时，现解剖刀在他手里相当的不好使：为了切开大幅强化的肌肉，白墨就必须更用力地捏着刀子才能使力，但是经常一不小心，就直接将解剖刀整个捏弯。 于是白墨干脆就将被自己来回折腾的解剖刀当成辅助，直接操控起自己的念力当刀子使。先用刀子给坚如铁石的肌肉轻轻地划个小口子当成标记，再将念力作用在口子上，达到切开的效果。 几经搏斗后，白墨终于完成了解剖工作，看着这具被自己切得支离破碎的尸体，白墨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也许是白墨日常的神念还有之前的透视眼已经让他习惯了整天对着各种人体结构，现在看着一块块切出来的组织，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或者恶心，就跟以前跟着导师看一块一块的矿石一个感觉。 “大脑的自我保护神经原来是这一块……”白墨用念力让一块被侵蚀得坑坑洼洼的组织浮在半空，。 “在这一块东西被过强的辐射损坏了以后，没有了控制阀的身体就开始不加节制地吸收灵气以及辐射，然后以肉眼可见的度身体开始急强化，一直到大脑的控制系统因为无法适应而崩溃，进而引雪崩效应使得大脑失去大部分功能，只剩下一具剩下吞噬跟破坏本能的行尸走肉。”白墨得出了更详细的结论。 第六十五章 奥斯丁 “这是……？”白墨在切开丧尸的脑干后现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难道是小说中杀死妖兽或者丧尸以后常出现的尸核妖兽核之类的能量结晶？不切开看还真没留意到居然在脑干里会有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结晶，颜色还跟脑干组织那么像，正常生物脑干有这么一块石头早就死掉了。” 正当白墨在沉思小石头的来历的时候，他在感知中又现了一个疑似丧尸的生命体试图从瓦砾中爬出来。于是他先随手将小石头放进行李箱的样本袋里，然后用念力“拉”了它一把，将在瓦砾中挣扎的它从里面解放了出来。 这次白墨为了避免失去理智的丧尸破坏他的解剖成果，在它脱困的一瞬间就用念力像一只大手一样将其抓在了空中，让它无法借力。 “下一个样品到手。”白墨自言自语道。 将新样品像挂衣服一样固定在空中以后，白墨继续在研究已经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第一头丧尸。 新的‘丧尸’被悬在半空以后，看见地上被切成一块一块的人类肢体，眼里居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那个在尸块中穿行，时而让一块血肉浮到半空，时而又让一个器官浮到半空来仔细观察的人，似乎比恶魔还可怕。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在神念里感知到‘丧尸’似乎没有失去理智，还流露出恐惧神情的白墨好奇地问道。 ‘丧尸’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白墨的话似的。 “哦，对了，念力将你固定得太紧，除了面部表情以外什么都没办法表达出来。”白墨说完以后就让对方的上半身恢复自由，然后它赶紧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白墨再问了一句。 然后它很艰难地吐出了一句华文：“记得。” “还有理智跟自我意识呀，那就不能拿你当‘丧尸’看了。”白墨将‘丧尸’放下来以后尝试跟它交流。 刚被释放到地面，‘丧尸’就不住地用英语跟白墨解释着。 “我不是丧尸！我是人类！我的名字是简·奥斯丁，是一个美国记者，这次来罗马原本是打算就能力者大会做一个采访报道的，但是谁知道遇上了这种天灾**。然后想请问一下先生你是在做什么呢？”奥斯丁有点害怕地问着白墨。 “没有天灾，只有**。”白墨小声地自言自语。 “我？没做什么，就是打算探究一下丧尸的形成机理。”白墨漫不经心地说着，殊不知这种视血腥场景于无物的表情才是最吓人的。 “你指的‘丧尸’是？”奥斯丁战战兢兢地问。 “跟你情况类似的人吧。”白墨刚说了这半句，奥斯丁就开始没命地跑了，听到了前半句的她生怕自己会成为这个恶魔的下一个受害者，变成那堆被切得零零碎碎的尸块中的一部分。不过她在惊恐之中似乎忘了白墨刚才是怎么样将她在一瞬间内定格住的。 不明白自己在正常人眼里拿着刀子，在一个个器官中摸索的场景是多么恐怖的白墨，再次释放念力将她抓回来。 奥斯丁感觉自己就像撞在了一张巨型的蜘蛛网上，粘上以后就动弹不得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恶魔，别过来！”奥斯丁惊慌失措地试图挣扎。 “怎么我还没说完就跑那么快。”白墨拿着解剖刀缓缓地向她走去。 “救命！救命！”奥斯丁看着拿着解剖刀向自己走来的白墨，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 “能不能冷静下来听完我说的话，你看上去绝对比我恐怖多了，真该害怕的也应该是我。”白墨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 “怎么我变成这个样子了！”听到白墨的话以后，奥斯丁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爆开的伤口，有不少还是被膨胀的肌肉所撑开的，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标本室里那些去掉皮肤的人体肌肉标本。 “啊！”对自己变成恶魔比遇上恶魔更为恐惧的奥斯丁再一次惨叫起来，平常爱美的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跟肌肉丧尸类似的玩意。 “真烦，冷静下来有那么难吗？”不堪其扰的白墨直接用念力封住了她的嘴，奥斯丁丧尸化以后高达千斤的力气在白墨的念力面前不值一提。 “现在，我说，你听。”白墨一词一顿地对简说着。 奥斯丁现自己的力气虽然大了很多很多，但是在面前的这个人的压迫下，就连动动肌肉眨眼都得费上很大功夫。 “先，你很幸运，能在离核爆中心只有不到四百米的地方活下来，而且成功地保持住了自己的理智，没有被丧尸化。”白墨指了指那堆浮在半空的尸块，“他没有这么幸运，在强烈核辐射以及灵气的双重催化下，他的身体也像你一样得到了的进化，不过他没有坚持住，失去了理智变成了择人而噬的丧尸，所以我帮他解脱了，顺便借他的变异尸体去研究丧尸异变的原因。” “其次，我大概也清楚你为什么会害怕我了，我不是杀人狂，你将我看成一个法医，一个通过对死者的解剖找出其死因的人就好了，我对你没兴趣，我还没有解剖活人的爱好。” “然后，我要对你做一些取样调查，既是帮助我的研究，也是帮助你找到回复原状的办法，相信你也不想顶着这么一个恐怖的样子。” 白墨在说完以后，就解除了念力对奥斯丁的束缚。 奥斯丁在白墨放开以后，就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显然她刚才是一直在尝试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想要冲破白墨的念力束缚，不过显然没成功，于是白墨一放手以后她就因为暂时脱力而倒地。 “总算冷静下来了是吧，说说你的意思如何。” “还能怎么样，只能先听你说的办了，周围都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现在变成这样子离开这里的话到了人类聚居区估计会被当真丧尸打死。”冷静下来后，奥斯丁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只能将希望寄予眼前的这个怪人。 “你有多少把握？”简·奥斯丁问道。 “不知道。”白墨实在地说，“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在丧尸化以后还保有理智的人。” 第六十六章 抉择 罗马北部五十公里。 “静雅，放我下来吧。”叶紫对着扛着自己的荣静雅说，“我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了。” “好的叶姐。”荣静雅感到身体一轻，叶紫就已经像蝴蝶一样优雅地落到地上。 “刚才那一下核弹的威力太恐怖了，在中心没有离开的话……后果不堪想象。”荣静雅继续说着。 “白墨整个早上都神经兮兮地提着的，应该就是指这件事”叶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以后说道。 “对了，白队长应该是留在了罗马城，他应该不会有事吧。”荣静雅担心地说。 “我们之中，最不可能出事的就是他。走吧，我们去找其他人，先汇合以后再考虑怎么样在强辐射包围下进入罗马。”似乎白墨跟赵稼森都存了一点私心，没有公开高能辐射在灵气环境中被转化成灵气的现，几乎所有人都仍然以为即使是能力者的身体素质大幅提高，但强烈辐射环境依然是有害无益。 “为什么说白队长最不可能出事？虽然他确实很厉害，但是那可是两核弹，一就足够将大半个罗马扫平的核弹呀，白队长防御力再强也不可能扛得住吧。”荣静雅不解地问。 “因为你没有留意之前他跟山本的战斗。”叶紫解释。 “白队长不就是轻松击败了山本吗？还有什么问题？” “他除了最后用了真实实力以外，之前都是在划水，他动进攻的几秒里，度过了每秒一百五十米，这是不是他的极限也不好说，倘若他现核弹以后，全力离开的话，只要有十秒钟，他就能离开一千多米，只要他想逃，核弹也不大可能正面击杀他，顶多是受伤。”叶紫从白墨最后赶时间爆的几秒里就推断出来了大量的信息。 “真没想到白队长连这些都藏得那么深。我就留意到了山本最后被白队长反杀的过程，前面还一直为他担心，没想到居然在划水！” “先找到他们汇合吧，我现在给总部打一个电话做汇报。”叶紫掏出了装在小包里的卫星电话说道。 “嘟……嘟……嘟……”电话无人接听。 “怎么可能！专线的卫星电话怎么可能接线生不在，似乎国内也出问题了。”叶紫跟这边遭到的核弹攻击联想起来。 “叶姐怎么了？” “看来不止是这边出大事，国内也有可能出问题了，等会我再联系一次看看情况。我们先从哪个方向走？” “这边吧。”荣静雅指了指北方。 罗马城内。 “你不怕我这个样子？”奥斯丁在消除了对白墨大部分的恐惧感以后又开始问些奇怪的问题。 “你太弱了。”白墨边从行李箱的微型实验套装里拿出取样装置边说着，“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念头就能拍死的东西。” 白墨显然不能理解一个将自己外貌看得不比生命轻的人的心理，奥斯丁的意思跟白墨理解的意思完全不同。奥斯丁她是想知道自己的外貌在别人看来算不算很恶心，奈何白墨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则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半个小时后。 “抽样已经基本完成，我这边已经搜集了你的皮肤、肌肉还有血液标本，器官取样碍于你还是活人我也不打算动手，我这边也没有低伤害性的取样装置，你就在旁边等等结果吧。”白墨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一些很吓人的话，随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强，白墨也开始越来越去少地去考虑一些距离他太远的人的感受。 附近这一片原本还有几个幸存者，但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失去理智的狂暴丧尸。它们在感知到白墨两人的存在以后，就纷纷凭着本能向两人杀过来，但是遇上感知范围比它们还广的白墨，这些丧尸更像是会自动送上门的实验材料。 于是奥斯丁就坐在一边慢慢地适应着自己的力量。她第一次现自己可以扛着好几百斤的东西到处走，此前一直没有觉醒能力的她兴奋地扛着罗马城废墟现在到处可见的大块石头走来走去。 不过很快，当她经过一块碎裂的镜子旁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以后，兴奋感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 “经过初步的化验，你破损的皮肤大概一两天里就能复原，但是膨胀的肌肉要精细化恢复到原状则需要更长的时间，直接切掉膨胀部分也不实际。对了，你听说过《武诀》这本书吗？”白墨的一番话打破了奥斯丁的失落。 “真的？这个真的能够复原？”奥斯丁听到的重点显然在前面，自动就忽略了白墨后面的问题。 “先别光顾着激动，你回答我有听说过《武诀》这书吗？”白墨不耐烦地再次问道。 “当然有，互联网上到处都在传这本书的章节，都说是‘来自东方的神奇修炼方法’，美国很多人都在对着上面的方法练习，不过可能是因为翻译质量的原因，不是每个人都能很好的理解内容，所以只有一部分人有效果。这个有什么联系吗？” “你肌肉的精细化可以通过练习《武诀》加，《武诀》的目的之一就是让修炼者完成肌肉的灵能化，让肌肉进化成一种在各方面都远原来素质的深粉色灵能肌肉。”白墨给奥斯丁解释道。 “修习这个功法就能达到回复原状的效果？”奥斯丁激动地问道。 “理论上应该没问题，毕竟你膨胀的肌肉也只是完成了部分灵能化，通过《武诀》的修炼完成全身肌肉的灵能化以后应该就能回复原状。” “那，修炼到回复原状大概要多少时间？” “再次说一下，你真的很幸运，在其它地方从零开始修炼《武诀》到你这种程度的力量至少需要小半年，而你只是用了二十分钟不到，虽然这是拿命赌来的，跟你一样的人都已经成那个样子了。”白墨又指了指那堆被解剖的丧尸。 “在其它地方的话，你要修炼到回复原状至少得两三年。”白墨顿了顿，“不过在罗马，半年内应该就差不多了。当然，如果你敢再赌一次命的话，可能三个月就好了。” “赌命？你是指……” “越往核爆中心走，辐射就越高，你就越有可能重新变成失去理智的丧尸，不过修炼度也越快，你自己抉择吧。” 第六十七章 屠杀 白墨给奥斯丁丢下一个难题后，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丧尸解剖样本中。 挣扎了几分钟后，奥斯丁最后还是决定先留在原地尝试一段时间。 “白先生，我想……想请问一下你有没有《武诀》的文字版，我存着它的电子设备都已经在强辐射中全毁掉了。”奥斯丁小声地请求白墨。 白墨听到以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手抄版的《武诀》，轻轻地抛给奥斯丁。 “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有问题自己搞定。”白墨说完就重新继续实验。 “谢谢！”奥斯丁像宝物一样捧着手抄版的《武诀》，找了一个角落，开始一字一字地看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墨继续将不断前来送死的丧尸解剖，然后现每一头丧尸的脑干中都有类似的小石头。 “在刚刚的扫描里倒是没现奥斯丁的脑干里有这样的石头，不过她的脑干似乎是已经完成了灵能化……难道说丧尸化后能否保留理智就是看脑干能否成功完成灵能化？我是不是可以通过吞噬这些能量结晶来加脑干的灵能化？”白墨又开启脑洞。 “虽然从丧尸脑子里掏出来有点恶心，但是安全系数应该很高，它们也不是通过T病毒生成的，只是单纯的辐射混合灵气诱导的产物，而且，只要是生物，就不会在自己的脑子里产生毒素，这些石头至少无害，可以一试。” 白墨在权衡一番以后，从样本袋里拿出一颗，像吃药一样吞进了肚子里，也没有管它是从人脑子里拿出来这种事情。 “有那么一点效果。”白墨在吞掉一颗以后，用神念全程跟踪着。小石头在被吞进去以后，非常迅地就被完全灵能化的消化系统所溶解掉，释放出大约是白墨全身灵能百分之一数量的灵能，这些灵能中，又有大概十分之一的数量真正作用到了脑干上面。 “看来是我相对于这些丧尸太强了，效果很不显著，但是也可以用量来凑，如果杀光整个罗马所有的丧尸，应该就差不多了。” 想罢，白墨用念力将周围的尸体通通粉碎。 轰的一声，刚才解剖的丧尸变成了漫天血肉雨，撒得到处都是，在一个角落研究武诀的奥斯丁探头出来看看情况，结果正好被血雨糊了一脸，等她将脸上的东西擦干净以后，现白墨已经离开了。 在白墨地毯式的雷达搜索面前，罗马的丧尸迎来了它们的末日，也幸好它们没有理智，不懂得什么叫做害怕。 他忙碌了半天，杀死了过五百头丧尸，而主要时间还都是耗在了寻找上面。只要现失去理智的丧尸，白墨就直接用念力从内部毁掉它们，还没有进化出生命场的它们在由内而外作用的念力面前仍然是过于脆弱。 罗马城许多的大街小巷，在白墨的暴力屠杀下，都铺满了爆裂的血肉，连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地狱修罗场。 白墨每爆掉一头丧尸，然后就用念力挖走脑干的石头放在口袋里，很快，他就现衣服的所有口袋也装不下自己的收获，于是后面直接就一边杀一边吃。 “半天下来，效果就相当显著了，脑干已经完成了大约五成的灵能化，不过身体素质似乎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这么多的灵能结晶也只是让我强化了一点点，大部分释放出来的灵能都用到了补充大屠杀的消耗。” “今天遇见的五百多人里面，只有不到二十人成功地熬过了这一关，没有失去理智，这比例太低了。”白墨除了理智尚存的人以外，其他通通都是一个不留，而以他的移动度，这些人根本就连白墨的样子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一阵狂风吹过。 在认识到自身处境以后，罗马的幸存者们开始集结起来，因为附近很大一片地区的丧尸都被白墨杀绝了，幸存者小队一路上也没有遇见过丧尸，只有不断出现的惨案现场。 没过多久，集结起来有着十多人的小队就现了坐着看书的奥斯丁。 “你也是幸存者吗？”小队的临时领队向着奥斯丁问道。 “对，你们也是？”奥斯丁放下书，站起来反问道。 “怎么你还有闲心思看书？”小队里的一个人问道。 “不看书能干什么？”奥斯丁继续反问道。 “你不打算寻找食物，然后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吗？” “食物到处都是，反正人都死光了，需要的时候随便进哪拿一点就好，然后离开……你们没有现这里的灵气水平特别高吗？” “一路上光顾着寻找同伴，完全没留意这件事情，这位小姐，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情报吗？”领队现这个女人似乎知道很多东西，于是便再问道。 “当然可以，这些东西都是另外一个人告诉我的。” “先，各位的外表可以不用担心，按照那个人的说法，我们这是属于成功熬过丧尸化变异的少数人，也算是一步登天变成了身体强化的能力者，没有熬过去的人都已经变成失去理智的丧尸了，而各位表皮的伤在两三天内就可以恢复原状。” “其次就是，越靠近爆炸中心，辐射越高，我们重新失去理智的可能性越高，但相对的灵气浓度水平就越高，这点也是他告诉我的。” “最后就是，这些丧尸，如无意外都是那个人杀掉的。”奥斯丁指了指周围的几滩血肉。 “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一个强大的能力者告诉了你这些，然后我们一路上看到的所有碎裂一地的血肉都是那个人做的？”领队问道。 “我不清楚他究竟杀掉了多少，只知道这里的几滩都是他的杰作。”奥斯丁解释道。 “一路上我们遇到了上百滩类似的血肉……”领队幽幽地说。 “那个不把人当人的疯子……做出什么都有可能。”奥斯丁想到这些有些后怕地说，“不过看来他已经留情了，不然各位应该也已经成了碎肉。” “我能活下来，就是因为他现我还有理智，属于能够交流的生物，仅此而已。” 第六十八章 伪装 杀到后面，白墨越地感觉自己的精神变得疲劳，不断地就是在搜索目标，然后搜索到类似丧尸的生物以后就花几秒钟去确认是不是幸存者，如果是幸存者就寻找下一个目标，不是的话就用念力捏爆，取走尸核，完全就是一个重复机械的劳动。 “不能再杀了，再杀的话自己精神受不了，而且脑干也在近乎无限量供应的尸核中完成了灵能化，再杀下去也没有太大意义。”像个战斗机器人一样花一整天时间杀掉上千丧尸以后，白墨开始反思自己这一天的行为。 虽然身体连一点疲惫感都没有，但精神上的疲倦让他仍然选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呆，很罕见的啥什么都没想，纯粹地就是看着漫天的星空。 此时已经是深夜，白墨就躺在地面上，一颗一颗地数着星星，跟之前的刽子手形象判若两人，只有周围的几滩血迹诉说着白天的疯狂。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白墨随意地数着，也不在意有没有重复，他只是单纯地想让做点不一样的东西，不去想跟修炼，跟屠杀有关的事。 “那边有人躺在街上，我们去看看吧。”幸存者小队在跟奥斯丁汇合以后继续着他们寻找同伴的过程，结果在一条大街上看到了躺在地上数星星的白墨。 白墨在神念里早就已经现了他们的存在，不过瞄了一眼就懒得理会，也没想到他们会主动上来搭话。 “你好，请问你是受伤了吗？”走在最前面的领队看见白墨躺在大街上问道，他还没见过白墨本人，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无数丧尸的刽子手。而记得白墨模样的奥斯丁则走在后头，在深夜里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来。 “没有，我只是躺在这里看星星。” “你应该也是幸存者吧，一起加入我们的小队去寻找幸存者吧。”领队继续说着。 “整个罗马城的西半城区，一共有四十八个保持了理智的人，你们这里有二十二个，往那边走吧，那边我今天看还有八个。”白墨指了指左边的路口。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就是那个人。”奥斯丁走到队伍中间的时候认出了白墨，于是便几步走到队长的耳边用很微弱的声音说。 “哪个人？” 奥斯丁没有说话，就是指了指周围的几滩血迹，马上，领队的脸色就变了。 “先生，打扰了，我们到那边去寻找同伴。”领队马科维茨连忙顺势按着白墨指的方向离开，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么一个能面不改色地杀掉数百几个小时前还是人类的丧尸的人呆太久。 利用神念听到两人窃窃私语的白墨也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 不过其他的队友基本都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马科维茨队长，突然就这么急着离开？” “不等一下新队员吗？” 马科维茨没有理会队员们的疑问，只是匆忙地准备离开，同样急匆匆的还有奥斯丁，作为在场跟白墨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她也很害怕这个完全捉摸不透的疯子什么时候就将她给解剖了。 “等等！我似乎认得你是谁了，你是我在回溯里看到了那个人！” “怎么了，德布罗意，你认识他？”周围几个人都问道。 “前天晚上生了一宗离奇的凶杀案，受害者也是这样体内爆炸到血肉分离，我奉命去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在案地点用回溯能力看见凶手的背影就跟他一模一样！”德布罗意作为一个刑事特警，就像一个名侦探一样，大声地说着自己的推论，就差戴一副黑框眼镜，指着白墨说“凶手就是你”。 奥斯丁跟马科维茨领队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拦不住了。 “这个猪队友！”两人心里默默咒骂着德布罗意，同时准备着逃跑，他们并不想将生还希望放在杀人狂不灭口的情况，特别是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他在之前就用同样残暴的方式又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时候。 听到德布罗意的话后，不少不明真相的人都纷纷用质疑目光看着白墨，因为德布罗意在罗马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特警，特别是他的能力对于破案有奇效，所以他的话没什么人怀疑。 而白墨则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德布罗意说道：“你是警察？” “对。” “你们那天晚上那个图形有什么研究成果吗？虽然我已经大致猜到了作用，不过还是想听听你们专业人士的意见。” “你先回答我，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德布罗意不依不挠地问着。 马科维茨跟奥斯丁两个则在佩服德布罗意的勇气——居然敢跟那个战斗力爆表的杀人狂硬扛，不愧是特种警察出身。 “不算是吧，最后他自爆了。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 “只能告诉你我们现场的能力者小组没有得出有用的结论。” “核爆中心之一就是那条小巷，我要说的就这些。”说罢，白墨就提着装有实验器材跟样本的行李箱转身离开。 看到白墨转身准备离开，奥斯丁跟马科维茨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白墨停止了转身，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你就是前天晚上窥探我的人？我那天晚上似乎感觉到有人窥探过我。” “是的，你想怎么样？”德布罗意有些不好的预感，“虽然你很强，但是你也别打算乱来！这里可是有二十多人的！” 德布罗意还不清楚眼前的白墨的战斗力，依然相信在场有二十多个能力者，思想还停留在人多力量一定大的他，笃信白墨不敢冒着一挑二十的绝对劣势向自己动手。 虽然他是无所畏惧，但是知晓白墨可是杀丧尸比割草还轻松的奥斯丁，则是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去了。 “再问一个问题，你的能力是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能力是看到过去一定时间某个地方生的场景。”德布罗意继续说着。 “如果我就打算乱来呢。”白墨微笑着说。 “而在核弹中死里逃生的我，获得的新力量连我自己都害怕！”眼看冲突无可避免，德布罗意干脆撕开和平解决的伪装，打算用新获得的强大力量彻底打败这个曾经在回溯中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吐血的男人，以抹平他心中的阴影。 第六十九章 金刚狼 “吼……！”德布罗意一声嚎叫，身体开始迅变形，手掌手背都开始长出覆盖物，指甲快地变成锋利的爪子，而原本因为丧尸化而过度膨胀的肌肉反常地开始收缩，但是变得显然更具爆力，同时皮肤表面出现了许多起防护作用的细毛，耳朵也变尖了。 白墨就像无数的大boss一样，在不紧不慢地观察着德布罗意的变身，完全没有打断的想法，虽然他的度完全可以做到在德布罗意变身的几秒里干掉德布罗意。 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在龙组测试室遇见的那个也是变身型的能力者，猜想两人的原理可能类似，都是基因层面的迅变化，一种白墨直接戏称为“开基因锁”的能力。 “巨大的变化必然导致巨大的消耗，只要不断地拖着应该就可以将他拖垮，可惜了这家伙居然有了最初始的生命场，挡住了我的念力跟神念观察。” “完全就是金刚狼！”美漫狂热粉丝奥斯丁在一边惊叹。 “怎么样，我们要帮德布罗意警官对付敌人么。”在场都是西方人，德布罗意又是警察，对方是罪犯，从情感上就完全偏向他。 “先看一下双方的真实实力吧，如果德布罗意警官一个人就能获胜的话我们也就没必要上去了。”这是保守者的观点。 “我们这边人这么多，怕什么，老子本来就是帮派出身，有事打过再说！”这是两个侥幸在异变中活下来的小混混的观点。 “对对对，我们人这么多，围都能把对面围死！”这是没见过能力者之间战斗，刚获得十倍于以前身体力量而看不清状况的人的想法。 奥斯丁也脑热了一下，想要加入到他们的阵营帮助“金刚狼”，但是她突然回想起白墨今天下午对着她说的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念头就能拍死的东西！” “他不像是在吹牛，更像是冷静地在阐述一个事实，而且他对我还有恩，不仅告诉了我一些核辐射跟灵气浓度的事情，还将这本对我有大用的书送给了我。”奥斯丁拿着手上的《武诀》想道。 热血笨蛋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或许会道德谴责，但是真到出头时就怂了。 最后二十二人中也只有七个人真正地站到了德布罗意的一方，剩下的人在情况未明之下，选择了保持中立。 “没想到你们这么怂，光说不干，就跟那些只会喷的键盘侠一样！”两个小混混在向保持中立的众人放嘲讽。 “我们这是谋定后动，哪像你们脑子都被膨胀的肌肉挤掉了！”有人不服气的反骂道。 …… 两边突然就内讧了起来，白墨也不进攻，就站在一边看热闹。 “好了好了，想跟我的非常感谢，不想伸张正义的也随意。”“金刚狼”释放了自身巨大的气势，一下子将吵闹的双方镇住。 “你就这么自信？”德布罗意对着镇定自若看热闹的白墨问道。 “实验品就应该有实验品的样子。”白墨完全没拿德布罗意当对手，只是将他作为替代之前一个类似基因锁的能力者的样本。 “无关人不要打扰，无谓的杀戮毫无意义。” 白墨心念一动，以他为中心，二十米半径的念力方向通通变成向下，除了有生命场而无法直接作用到身上的德布罗意，其他人一靠近白墨二十米，身体就像处在十数倍重力的重力场下，即使是拥有爆炸性的肌肉，在这样高强度的念力场中，也只能重压下被迫趴在地面上。 “数量的意义何在？”白墨指着奥斯丁说道，“今天我跟她就说过，你们都不过是一个念头就能拍死的东西，来多少都是一个结果。” “奥斯丁，你说的那个杀死了无数丧尸的能力者，就是他？”奥斯丁旁边的人悄悄地问。 “对，不过我只来得及跟马科维茨领队讲，他们就已经打起来了。” “还好没上，跟那种连续屠杀了无数丧尸的家伙战斗太可怕了，这不，他们几个一瞬间就趴下起不来了。”一个壮汉看着上去的几人一瞬间就只能趴在地上拼命挣扎有些后怕地说。 “这种力量对我没用！”德布罗意看也没看那几个趴在地上的“队友”。 “我知道，我的能力本来就不是这样用的，只是这样方便清场。” 白墨在德布罗意的步步紧逼下选择不断地后退，同时不断地用念力将此时罗马遍地都是的建筑材料向德布罗意甩去进行远程攻击。 德布罗意不断地用变身后巨大的力量打爆白墨扔过去的材料，同时穷追不舍。“你就这点水平！原来是个只会用念力欺负弱者的垃圾！连正面挡我一拳的勇气都没有！” 现白墨只是在不断地放风筝，用远程攻击去骚扰他这个纯肉体输出的“金刚狼”，德布罗意有些气急败坏，像推土机一样用拳头扫平了一座又一座的建筑，让原本已经因为两颗核弹以及一波海啸冲击而七零八落的罗马城毁得更为彻底。 “力量跟度都大概有我的八成。”白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测试一下恢复能力，看看是不是跟金刚狼一样厉害。” 白墨用念力，从一个建筑废墟的隐蔽角落中，控制着两支口子相当尖的钢筋向着德布罗意急飞来。 全神贯注的德布罗意躲开了第一支“标枪”，但是第二支“标枪”躲在一块同时飞来的巨型水泥后面，一拳打爆掉水泥后，他现自己已经躲不开这第二支“标枪”了。 第二根钢筋从德布罗意的肩胛骨附件插入，仅仅是插入了两厘米就被肌肉止住，离贯穿还差很远。 随即他就将插进去的钢筋带着一点血拔出来，用双手将钢筋扭弯，然后再用没受伤的左手将扭曲的钢筋“回敬”给了白墨。 过了大概十秒钟，钢筋所导致的伤口就已经愈合。 在不断地被远程骚扰了以后，德布罗意也学会了向白墨反扔过去作为回击，不过白墨的念力可以不断地作用在双方的投掷物上，所以德布罗意的扔出去的攻击物基本到白墨身前动能就被抵消个七七八八了。 第七十章 欺软怕硬 两人的战斗变成了跟小孩子打雪仗，你扔我一团，我再回敬一团，只不过雪团被换成了废墟随处可见的钢筋水泥石头。 白墨依靠念力抵消德布罗意远程攻击的动能，而德布罗意则靠着再生不断地恢复身上不时出现的伤口。 在白墨的有意引导下，双方陷入了彻底的消耗战。 “我的近战能力完全挥不出来！”德布罗意空有强大的力量，但打不到也是白费心思。 “德布罗意警官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居然还是被那个人压着打！” “不对，不是压着打，只是对手不敢跟德布罗意警官近战，所以才不停地进行骚扰。”另一个支持者试图给德布罗意找理由。 “我们先撤了吧。”在白墨离开他们过二十米后，心有余悸的两个小混混终于可以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不知道是谁不动脑子就掺和进两人的战斗里，现在又是第一个跑路，真不知道谁才是真的怂。”之前跟两个小混混吵架的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着。 刚被白墨虐完的两人心里本来就已经非常的不爽，现在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挖苦哪里还忍得住，两人直接一个箭步朝着嘲讽的人冲去，很有默契地一个打脸，一个打肚子。 一言不合就偷袭的两人在重重地给了对手一拳加一个巴掌以后马上就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完全懵掉的家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脸地叫骂着。 “你们两个****养的！” …… 一堆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旁边几个都纷纷皱眉。 “不欺软怕硬怎么叫道上混的！”两个小混混边逃跑还边叫嚣着，给对方一个教训以后，他们也不敢久留，在场的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被围攻。 周围的围观群众有些还暗暗叫好，“叫你嘴贱，叫你键盘侠！”，完全没想过自己刚才其实也是一个德性。至于上去追打两人，那就更没谁有这个想法了，毕竟都是些刚认识半天的陌生人，不过是因为一些特殊的理由组成了一个队伍，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 白墨一边像逗猫一样逗着德布罗意，另一边还在欣赏着这场闹剧。逃跑的两人他也没打算追，即便是其他人都四散离开也无关紧要，只要他的实验材料德布罗意跑不掉就好了。 “再生，基因锁，还有这种眼睛的能力，不把你抓去当实验材料真是太浪费了，弄死容易，不过怎么样才能尽量活捉呢。”他在想的已经不是怎么样战胜的问题，而是怎么样活捉对手。 “没有相应的器材，也没有麻醉药剂一类的东西，要实现这个目标很麻烦，看来以后还是得随时准备好这么一些东西，不然就只能像这次一样慢慢地磨光他的体力。” 众人现白墨似乎是没有精力再去关注两个小混混的离开以后，都抱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心态一个个快地离开了，白墨那一瞬间压趴下七个人的画面太骇人，在自己的生命安全面前，面子什么的都无关紧要，终究好不容易才从核弹攻击中活了下来，各人对自己的生命更加珍惜。 “德布罗意警官一定能赢的！”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向远离战场的方向逃去。 “德布罗意警官加油！”剩下的人见状也喊了几句口号以后便三三两两地离开。 听到周围的逃跑宣言，德布罗意碍于刚刚说过的“不想伸张正义也随意”，对众人的离去也是无可奈何，而且即使他想奈何，也没有了奈何的精力，他现在必须得全神贯注地留意着白墨层出不穷的骚扰，完全没办法留意周围的小虾米。 “呼，呼，呼。”德布罗意在连续三十分钟的高强度战斗以后也是渐露疲态，不住地喘着粗气。可惜还是摸不到白墨一条毛，这时候他的直觉已经现一些有点不对劲了——对手居然一点疲劳的样子都没有！ “现了吗？”白墨看着德布罗意脸上疑惑的表情想着。 “如果那个人是纯粹远程能力者的话，体力不可能比我好，他的移动度比我还快，而且移动距离在这三十分钟内也过了我，我的体力都已经开始到危险水平线了，他的身体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真实的体力绝对过我！只能远战全都是他给我的错觉，目的就是不断地消耗我的体能！可恶！”德布罗意在想到这点以后，战术开始变得保守起来，攻击也是在磨洋工，开始不停地寻找逃跑的机会。 白墨现对手战斗风格突变，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时候该收网了。”白墨大幅加紧了攻击频率，进一步去消耗德布罗意不多的体力。 “混蛋！我改变的战斗风格不小心暴露了我的企图！”德布罗意唯有咬紧牙关，榨出体内的剩余的每一丝力气去应对对方雨点一般的远程攻击。 狂风暴雨般的远程轰击持续了整整五分钟，到后面德布罗意已经完全来不及格挡，只能靠着再生硬扛。 “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白墨幽幽地说，“这么打都能坚持住。” 这一轮暴风雨过去以后，德布罗意已经连站着都有些不稳了，虽然身上的伤很快就恢复过来，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已经体力不支的状态。 “最后一击。”白墨再一次像个反派大boss那样没有继续用远程攻击，而是走上前打算一拳解决德布罗意。 白墨迅贴近德布罗意，正要暴击的时候，德布罗意诡异地一笑，爆了全身12o%的力量，攻向犯傻跟自己打贴身战的白墨。 “你刚才就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体力比你好，度比你快，怎么就不想想我的身体力量也会比你强？或者是你猜到了，潜意识不肯相信？”白墨的另外一只手用尽全力，稳稳地接住了德布罗意最后反击的一拳。 白墨暴击的拳头直接地打入了德布罗意的身体里面，强化表皮跟生命场的防御就像纸一样被撕裂。不过此时德布罗意已经半死不活，无力反抗，只剩下再生的本能在不断地挤压着作为异物的拳头。 突然，白墨惊奇地现在拳头留在德布罗意体内的时候，他的念力可以透过对方生命场，直接作用到德布罗意体内。 “早知道有这个事情就不用打那么久了。” 第七十一章 罗意与德布罗意 “直接一拳打穿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知道了这个事情以后，白墨用念力瞬间控制住了德布罗意身上主管身体运动的骨骼肌，然后神念也通过缺口开始仔细地探测德布罗意身体内部的结构。 “人体的每一个运动都是通过肌肉的收缩与舒张配合完成的。可惜我的控制精度不够，只能拿捏住像肱二头肌、股二头肌这样大块的骨骼肌，还没办法做到控制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像心肌，舌头的平滑肌这种小块的肌肉，让我捏碎很容易，但是单纯地控制着不让它们收缩就完全不可能。” 很不幸的是，这时候德布罗意还没有晕过去，所以他现自己的腹部位置剧痛，用眼角的余光看去，惊悚地伤口上插着白墨的拳头，而且最可怕的是，自己虽然还有意识，但是全身除了头部一部分以外手脚躯干几乎都失去了控制。 不过白墨也没留意仔细留意德布罗意此时是什么表情，他做实验也不会去考虑实验材料的想法，所以依然是一只手放在德布罗意的伤口里以保持念力控制以及神念感知，然后再用另外一只手配合行李箱里的实验器材对德布罗意“解开基因锁”的细胞进行取样。 没过两分钟，德布罗意的解开状态就因为之前的能量消耗过度而打回原形，感觉自己暴涨的力量一下消退，而且还失去身体控制全，变得生死不由人，德布罗意面如死灰。 “还好取样度快，不然这细胞变回原形再取样意义就没那么大了。”白墨心里想着，然后兴致来了顺手给德布罗意来了一个手刀将他拍晕。 白墨动了动还在插在血肉中的拳头，开始测试念力在生命场内的干涉效果。 在进进出出了好几次后，白墨也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接触面积越大，或者说是生命场破损的口子越大，相对的我的念力控制力就越强，神念感知的精度则基本没影响，不过念力的作用效果始终是要比控制没有生命场保护的东西要弱，估计是生命场即使破损，但念力要作用到身体里面依然需要抵消剩余部分生命场的力量，从而出现了损耗。”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白墨基本上是做完了对德布罗意这个实验品的各种初步研究，实验数据也基本记到了脑子里。 “可惜不能将他扛到实验室里面进行仔细研究，带着整个样品太显眼了，我也不可能丢掉行李箱里的实验器材，再将他切块装进去，没有低温冷冻效果的话很快就开始腐烂。可惜了这么优秀的研究素材，只能就地做这么一些初步的研究，确实是有点浪费。”白墨不无遗憾地说着，“对了，最后，还有两件事情必须得做。” 白墨就德布罗意的身体，开始了一个小手术，将让德布罗意拥有回溯能力的灵能化结构给切了出来，跟之前拿到的网状神经结构放到了一起冷冻着，打算过一段时间回实验室以后的再开始仔细的研究。 完成切除工作后，白墨随手将昏迷的德布罗意处理掉，确认了没有生命迹象以后又再放了一把火，然后提着箱子缓缓地离开了现场。 火烧得很旺，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白墨离开了大概十分钟后，火焰中心德布罗意的尸体手指就像尸变一样，突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尸体一嘴巴也动了动。 “白魔鬼，老子居然没死！”尸体诡异地张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烫！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火，难道说其实是我死了以后来到了燃烧地狱？”尸体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手脚并用地爬出了火堆。 “总算逃了出来。不对！我记得自己明明是跳下悬崖的，怎么醒来会在一个火堆里？” 想到这里，“尸体”突然抱着头，无数的记忆开始涌入他的大脑：“我是罗意！不对，我是德布罗意！”两人的记忆在‘尸体’的脑中互不相让，同时也在碰撞中慢慢地融合。 抱着头满地打滚了几分钟后，“尸体”才说了一句：“我是罗意”，宣告了身体争夺战的胜利者。 接收了德布罗意的记忆以后，罗意开始思考当前的情况。 “我这算是跳下悬崖以后带着记忆重生了？从德布罗意的记忆看来，这是2o17年，而我被迫跳崖的那一年是2o4o年，也就是说，我回到了23年前？！传说中的灵河之秋刚过去几个月的时候！” 罗意继续翻看着德布罗意的记忆。 在最近的记忆里，是德布罗意跟白墨的战斗，罗意跳过了这些内容，转而先浏览这是怎么样一个世界。 “这里是罗马，刚刚遭受过核弹和海啸双重打击的罗马！也就是说，海族入侵就是这两天的事了！”罗意从自己的记忆中艰难地回忆起了书上对应的内容，“得赶紧先找个地方养伤，还好这里不是主战场，不然这里的危险性很大。按照历史书上说的，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沿岸才是海族的主要进攻方向，新西兰这些孤悬海外的地方更是没过多久就完全沦陷，大和跟澳代这种四面环海的国家也只能苦苦支撑。这些事情生两年以后我才出生，没想到现在居然会亲身经历。” “重活一世，占尽先机的我绝对不会再被逼着跳崖！白魔鬼，我一定要查出你是谁，然后将你碎尸万段！上天再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做人上人，而不是被迫害得家破人亡的小人物！有着前二十年的修炼思维，那群天才算什么！冰雪女王，心灵女神她们通通都是我的！我要成为世界之王！” 罗意就这样坐在火堆前，不停地意淫着未来的美好，可惜一阵寒风将他温暖的幻想吹灭了。 “不过这身体的伤也确实太重了，加上还在火里烤了十多分钟，即使是有着再生能力，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彻底恢复过来，放心吧，德布罗意兄，你的仇等我神功大成我会顺手给你报掉的，区区一个使用念力，连命场期都没有突破的修炼者。” 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善后处理工作的白墨，完全想不到还会有这一出，他正提着箱子往罗马城的核爆中心走去。 第七十二章 意外 两人就这样交错开，留待日后的相遇。 核爆的中心位置，极高强度的辐射迅地被周围的灵气同化，成为了一个类似风眼的灵气聚集中心。 由于核辐射被大量地转化，不过是半天时间，核辐射就已经减弱到中午时核爆之初的三分之二，白墨也得以继续深入。 走到离前天那条小巷还有两百米左右的时候，白墨再一次现自己吸能皮肤的屏蔽作用已经到达极限，再走下去就需要身体内部直接面对辐射洗礼。 “我要不要继续深入？脑干在之前的大掠夺中就已经完成了灵能化，应该也没有了丧尸化的危险，身体虽然没有像德布罗意那样可以做到再生，但是自愈能力也是相当可靠，中午直面核弹造成的表面伤害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内伤预计也是两三天内能恢复。虽然核爆中心在神念里到处都是高能反应，但走近了以后，又跟之前一样，出现了一种冥冥中的感知，告诉我里面可能有一些对我很有用的东西。”白墨就在边沿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得失。 最终，对未知的好奇压过了对安全的犹豫，白墨还是决定走进去看一看。 白墨一步一步地走着，身体内部很快就开始有微弱的焦灼感，一开始白墨也只是觉得有一点暖洋洋，但是越往中心走，暖意就越强。 周围的断垣败瓦有不少都变成了琉璃状，在月光中闪闪亮，很是好看，不过这些美丽的东西通通都带着足以让普通人死亡的辐射，在可感知光范围大大增加以后，白墨已经可以在神念中直接观察到小部分频率相对低的核辐射，不过也就像普通人看到一种新颜色一样没感觉有什么稀奇。 “这是……游离的灵能？”白墨此时顶着体内越厉害的焦灼感，走到了离小巷大概只有三十米的地方，第一次看到了出现在身体外的游离灵能。 在他的感知里，游离的灵能就像一朵玄生瞬灭的火焰。 “不过这东西似乎很不稳定，在普通环境中很快就消失掉。”白墨一路看去，不停地有游离的灵能在生灭。 这时候，白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都是灵能，那么能不能直接吸收到体内呢？” 因为吸能皮肤为了吸收大部分的辐射，此时已经过载，所以白墨也没法用吸能皮肤去吸收，于是他选择了最为原始的方法——吃进去。 就像神农尝百草一样，白墨选择了最为古老也最为危险的人类探索未知的方法，吃！ “这里有一朵落单的游离灵能，我可以尝试去捕捉它，它们显然富含能量，但是很不好对付，因为它们消逝的度太快了。” 白墨全力施为，在一朵灵能火焰出现的瞬间用自己最快的度张嘴吃掉。 然后，然后什么都没有生，白墨感觉自己就像是吃小时候的那种棉花糖一样，一到嘴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次，白墨以为是自己度还不够，在吃的瞬间游离的灵能火焰就已经消逝，于是第二次他鼓足了劲，但到嘴以后依然是一场空。 几次失败下来，白墨放弃了这个探索方法。 “既然吃是没法吃，收集起来保存也更不可能，那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现场研究这么奇特的现象呢？”白墨开始思考，“按照现在这个辐射程度，在不给身体留下永久性辐射伤害的情况下，我应该还能留在这里两个小时左右，得抓紧时间了。” 完全没头绪的白墨，回忆起来高中的时候自己参加考试，也是像现在一样，得在两个小时里面憋出来答案，会心地笑了一下。 周围也没有什么测试材料，白墨只好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行李箱中。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了刚刚从德布罗意身上取下的灵能组织，以及之前收集的一小块网状不知名组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随便试试的心态将它们放到一朵刚出现的灵能火焰上面。 “火焰这次居然不是自己消逝！”在白墨的感知里，很明显地是灵能组织将火焰吸了进去，而不是自然的消逝。 吸收了一朵灵能火焰后，两份冰冻起来的组织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机。 “能力者对应的灵能器官生命力真顽强，不知道我的身体切一块出来能保鲜多久？” 看到了苗头以后，因为时间有限，白墨也没有再去考虑样本的珍贵性，直接让它们不断地去吸收周围不时出现的灵能火焰。 在吸收的过程中，白墨也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游离灵能火焰出现的频率在不断地下降，结合在不断下降的辐射强度，他开始猜想出现游离灵能的主要原因应该跟辐射强度有关。 大概二十分钟后，两个组织似乎都已经吸收到了饱和程度，虽然白墨也不知道让它们吸收灵能到饱和以后有什么用，但是出于总比什么都做不到好的心态，也完成了这一项工作。 白墨仔细地端详着两块组织，在吸收满了灵能以后，两者都散着普通人肉眼不可见的灵能光芒，神念感知下煞是好看。 他出于一个生物对未知光芒的好奇，作死地尝试着不用镊子，而纯粹地用手去触碰它们。 但就在生命场接触到它们的一瞬间，意外生了。 两块组织以白墨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度融进了生命场！ “失策了……没想到这么两块组织跟之前的变异溶酶体不同，还残留着原体的一点意志……”白墨只来得及想这么一句，一直以来已经习以为常的高清神念就像被屏蔽的绝大部分一样，看所有东西都变得非常模糊，只剩下一片混沌的残影，然后身体也开始有点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过白墨的头脑依然是十分清醒，他清楚自己必须在身体完全失控前离开如此高辐射浓度的地方。于是他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中心地区，随便找了一个没有倒的屋子撞开门，然后就顺势倒在了地面上。 “残留的一点的意志似乎清楚意志的硬碰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干脆拿两块灵能组织融入生命场作为引子，诱惑原本无缺的生命场打开一个口子，从而得以进入体内分别以我的感知器官跟神经里面残存。”躺在地上的白墨迅地开始脑补推理原因。 “暂时失去了大部分的神念感知，也暂时失去了部分身体的控制权，这还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不好奇地给它们充满能量就什么事都不会生了。”白墨一时间也没有对付这种无形意志的方法，这已经出了之前接触的科学范围，于是只能静静地躺着思索。 与此同时，重伤的罗意也跟白墨一样，躺在了罗马一间无人的屋子里，静静地养着伤，此时两人相隔不过五百米。 第七十三章 公告 “无论是从质的角度还是量的角度去算，入侵到我身体里面的意志都远逊于我本体的意志，它们唯一的优势在于信息不对称，在于我没有对付意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入侵的经验。” “不过在之前注射的变异溶酶体的时候则没有类似的事情，对比两者的原身，差异似乎就在于原能力者有无生命场，那个红衣女人作为变异溶酶体的原身在当时还没有生命场。难道说生命场的出现是一个分界线？在诞生生命场以后，身体的每个部分就会被贯彻以自己的意志，所以外部能力就没办法直接作用到身体里面。”白墨没有去担心自己的情况，而是继续开动自己的想象力，为现有的现象制造一套合乎逻辑的理论。 “这入侵意志不过是借着吸收了一点灵能的光才能突破我的生命场防线，本身说到底还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呆在我的身体里天长日久就会被我的意志慢慢磨掉，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以我现在生命场的防御力，即便是站着不动，能破防的人也不多，倒不如享受一下难得的无所事事。” 想到这里，白墨继续躺在地上呆。 此时全世界的人类里面，应该也只有重生回来的罗意清楚，无穷无尽的海族大军即将在各条海岸线登6，海6战争一触即，安宁日子一去不复返。 而在此时，叶紫一行人靠着能力者强大的机动性，在半天的时间里就已经找到了除去白墨以外的所有龙组队长，重新集结起队伍，到达意大利内6的城市俄尼诺斯。 “没想到能在核弹跟海啸的双重打击中逃生，真的要感谢叶队长奋不顾身地爆能力。”众人真诚地向叶紫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堵数十米高、几百米宽的冰墙是实实在在地镇住了他们，让各个队长心悦诚服。 “对了，白队长呢，我们这里就差他了，他可是预言了这次事情的生的人，怎么现在还没出现呢。”梁工环顾了一圈现没看见白墨。 “当时他让我带走爆能力后的叶队长，然后自己留在了原地，说想要等到最后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以白队长能力肯定不会有事，应该只是暂时失去联络而已。”荣静雅说道。 “这个有点不好说，毕竟是核弹……” “叶队长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分析过这个事情了，白队长在面对核弹时也是能逃生的。” “我们先去看看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核弹的使用一向都是最慎之又慎的，用来攻击像罗马这样的大城市更不是正常人会做的，新闻肯定已经翻天了。” 一行人走在俄尼诺斯的大街上，随意地经过一个酒吧，居然现罕见地酒吧也在放紧急新闻报道，于是便停下脚步，跟其他人一起围着电视看。酒吧里的人虽然也对一大群东方面孔的人的到来有些好奇，但是目光依然聚焦在电视上。 “下面是来自美国的报道。据各国政府统计，本次事件中，全世界遭受核弹打击的主要城市有三十二个，同时遭到海啸侵袭的地区总面积约为三百万平方公里，死亡人口过三亿，受波及人口初步估计会过十亿。全球性海啸原因据地质专家估计，是由于海底火山彻底爆引起，但爆原因未知。另外，美军通过间谍卫星，初步确认了核弹攻击来自美国在各海域执行任务的核潜艇装备的核弹头，目前，美国政府仍未就此事表正式公告，但纽约，hsd等大城市都在核弹打击范围内，证明了此次事件并非hsd方面的宣战，目前仍没有任何组织承认本次袭击，各国仍在处理海啸及核辐射善后工作，详情请留意我们的进一步报导……” 看完这段新闻，众人都心有戚戚。 “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而且海啸跟核弹一起上显然是有预谋的，不可能全世界同时生海啸，核弹攻击也不可能这样无差别打击。”梁工开始分析着。 “我原本还以为是某些国家要挑起核大战，于是先将核弹丢到罗马。但是人为的全球性海啸这个不可能是以一国之力能做到。” “我原本以为是针对罗马的恐怖袭击……但是转念一想也没现哪个恐怖组织能搞来核弹头，还能弄出海啸。” 酒吧里聚在一起看新闻的客人也是议论纷纷。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通知，据搜救部队反映，在强烈核辐射下，正常人有很大可能会变异成类似丧尸的生物，该种生物没有理智，且极度危险，请普通民众万分小心，不要贸然前往各大受灾城市，目前各国已经派遣能力者部队前往清剿。” 得益于生化危机等的片子的巨大影响，大家对丧尸这个概念都不陌生。 “也就是说，罗马城内现在都是这些玩意？”肖豪说道。 “白队长会不会还在罗马……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先担心我们自己好了，白队长那一拳下去，来多少丧尸都是死。” “不知道如果白墨变成了丧尸会有多厉害……”越雨又开始想些奇怪的东西。 “要是白队长变成了丧尸，在场的包括你估计没几个人能跑掉，他的身体素质太恐怖了。”云劫习惯性地跟越雨抬杠。 “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既然能力者部队就可以围剿丧尸，那证明单打独斗它们也不会是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个的对手，还是先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陈博他们吧。” “真道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这样身处异国他乡，幸好有白队长的提示将贵重物品都随身带着，不然麻烦就大了，陈博他们代表的是华国官方，跟他们会合有很多麻烦都能迎刃而解。” “天海也遭到了核弹攻击，加之同样是在海边的城市，难怪我的卫星电话拨到龙组大楼也没有反应。”叶紫结合现有的情报做出推断。 “你们谁有陈博的联系方式？” “没有。” “我也没有。” “似乎是冯栋负责保管这些的，但是他人也跟我们失散了。”众人这时候才记起来还有冯栋这么一个管家。 “既然失去了联络方式，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各大城市的空中交通已经瘫痪了很大一部分，难不成我们要坐火车回到华国吗？” “你们有联系过国内的亲人吗？” “有，他们当地都没受影响。”几个来自华国内6的队长都答道。 “他们失联了。”家乡在海边的人则一脸忧愁地说着。 “别难过，吉人自有天相”其他人都纷纷安慰道。 第七十四章 非我族类，格杀勿论 “太弱了，这意志。”第二天的清晨，白墨就已经现自己体内的异种意志消失了个七七八八，神念的感知基本已经恢复正常，身体的活动也基本不受影响。 “真正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也就昨晚失控的一会儿，还是利用环境中的高强度辐射。不过也是，活着的本体都远不是我的对手，区区一块组织，也就只能恶心一下我了。” 行动恢复正常以后，白墨继续昨天的路线，再一次走进核爆中心。 辐射强度随着时间依然在迅降低，到了今天，白墨感觉自己在中心区域呆上十二个小时问题也不是很大。 “大部分的辐射都转化成游离灵能，然后再迅地跟空气结合成灵气，核心地区的灵气浓度已经高到有一点遮挡视线，要是没有周围这些残垣断瓦，看起来应该也跟所谓的‘仙家净土’没什么区别了。”白墨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白墨就在核爆中心处坐了下来，肆意地吸收着周围高浓度的灵气。 “中心的灵气浓度大概是天海的三十倍，可惜身体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灵能化，高浓度灵气的实际效果也不是太大，大脑灵能化的完成程度死死的卡住了后续的进程。” 三个小时后。 “那两股阴魂不散的意志总算完全自己消散掉了。”白墨甩了甩头。 “啊！”就在白墨现身体内的意志消失掉的时候，在罗马另一角养伤的罗意抱着头惨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在太平洋深海的一处，也有一只章鱼状的生物突然抽搐了一下。 “谁将我的意志消灭了！”有着前人经验的罗意迅地反应了过来，清楚了剧烈头痛的根源。不过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确切答案，因为白墨给德布罗意切走灵能组织的时候他已经昏迷，自然他也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似乎我的神念有了新功能，可以看到……大概二十秒前生的事情？”在德布罗意的意志完全消失以后，白墨现自己有了新能力，“可惜是个鸡肋，二十秒太短了，二十天还差不多。” “如果德布罗意的灵能组织给我送了这么一个能力，那么来自未知能力者的网状神经结构又将带给我什么？”白墨此时还不知道网状神经结构的来源根本不是人类。 可惜找了很久，白墨都没有现有什么新收获的能力。 “难道说，得到能力跟抽卡一样，还是得拼脸？”白墨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之前在网上很火的一个抽卡游戏，“而且即使是抽到卡，基本上还是一星卡，看到前二十秒内的景象这鸡肋能力完全想不到实用性。” “警告！警告！海岸线有大量不明生物试图登6！”多国的间谍卫星都观察到了这一情况，纷纷向所属国家出警报。 “距离上一次我们在美洲大6的本土被入侵已经有两百年了是吧。”美国总统接到军方通报的消息后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总统先生，根据间谍卫星显示，东海岸与西海岸绝大部分海岸线上都有类似的情况，战略部门估计这一波登6的生物数量会过两亿。”副官没有理会总统的玩笑，继续一本正经地报告着。 “就是这些海鲜要入侵美国？”总统指着间谍卫星上面拍摄的画面说道。 “是的，先生。而且据分析师的研究，核潜艇的失控以及海啸的生很有可能也是它们搞的鬼。分析师们认为，海底的一些种族可能是由于之前的‘灵河之秋’事件从海底大量的火山灵**中获得了凡力量，同时觉醒了智慧，于是向我们人类动了战争。” “炮灰来再多又有什么用，现在不是维京人登6的时代了，现代武器的力量那群还处在原始社会的海鲜怎么可能理解！” “总统先生，你这个说法我要纠正一下。”国防部长艾森伍德插了一句，“原始人是不可能懂得核弹射操作的，而且，它们是在我们几乎所有的海岸线同时登6，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两亿部队的登6作战，我们远没有足够的部队去抵御所有的登6，即使是现在开始全国动员，最多也只能挡住三分之一。” “部长，你的意思是，在现在东西海岸城市都因为海啸而变成一片废墟的情况下，我们还要在其上进行一场战争？” “是的，先生，这是全国******的授权书，请你在上面签字吧，下令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国防部长让秘书递给总统一份文件。 与此同时，几大岛国由于四面环海，受到的压力也是最大，于是纷纷开始执行特别******，强制征召所有能力者入伍抵御四面八方而来的海族炮灰。 许多海中的小岛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御，就已经被潮水般涌来甲壳类生物所淹没。 海洋以其远6地的生物容量，组织起了数量骇人的炮灰，正式向6地的人类开战。 华国东部沿海。 “上面有什么指示。”一个军装中年人在电话中问道，“这边情况很紧急!” “初步认为这次事件跟之前核弹攻击以及海啸的黑手是同一个主体，上面的命令是，非我族类，格杀勿论！” “是！” 中年人收到命令以后，马上开始安排调度。 除去治安部队以外，华国几乎所有的兵团都被紧急调往东部沿海，东部，南部，中部战区所有战机立即出动，配合沿海守备部队进行轰炸，以遏制敌人登6。 “报告长官，这里是‘威远’号巡逻舰，我们在南华国海绿岩岛附近遭到巨型生物攻击，情况危殆，请求支……”信号戛然而止。 “紧急报告，剑鱼号潜艇遭到类似巨型乌贼的生物攻击，不幸沉没。” 这样的离岸海军遭到大量攻击的情形在全世界被不断的报告，大多数被攻击的舰只在无穷无尽进化过的海洋生物的攻击中都以沉没告终，只有少数战斗力非常强大的战斗舰群能够得以幸免，逃回到海军基地。 在几重的洗礼下，各国原本最为达的沿海地区一下子都变成了死地，大量工业及人口向内6迁移，沿海变成了一线战场，无法出海的海军也变成了沿海要塞。 第七十五章 迎战 全球海啸事件生后的第三天。 华国前线总指挥部。 “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坐在中间的老者向下属问道。 “报告长，根据卫星显示，从我国东部沿海登6的变异海洋生物的登6潮已经结束。据初步估计，登6总数约为两亿。” “两亿，我们华国十四亿人口，每年吃掉的海洋产品都远不止这个数吧。”坐在座的老者说道，“这个数量对于整个海洋的生物连零头都算不上，倘若真的是有所谓的海底种族入侵，这最多也算是一场前哨战，要开始考虑全_国动_员令了。” “报告长，前线的调查人员经过大致研究，登6变异生物平均五只的战斗力就与一个正常人相仿，不过现场人员也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继续。” “从天京、天海、天州三地登6变异生物出现了异常进化，战斗力已经接近普通人类，主要问题是它们的甲壳硬度迅提高，部分小口径子弹已经无法破坏，负责三地防御的部队出现了轻微伤亡。” “天京、天海、天州？不就正好是我们遭到核打击的三大城市？” “是的，长，情报分析人员猜想强烈核辐射会使它们加进化。” “这个情报目前清楚的人有多少？” “除了一线部队以外，只有足够保密级的人知道。” “将它公开，让其他国家也清楚这个事实。” “是的，长。” “前线通讯、交通恢复情况如何，群众撤离工作进展如何。” “海啸受灾区域主要是沿海一百公里范围，民众已经基本完成撤离，紧急通讯已经修复，交通基本正常。” “战斗部署情况？” “八十万现役军人已经分别驻扎到前线各地，但防御整个东部沿海几千公里的海岸线依然是杯水车薪，即便是有空军的全力支援，也只能挡住几个重点地域，仍然有大量的漏网之鱼，需要各地自行组织清剿。” “漏网的变异生物预计有多少？” “以现在的防线部署，大概只能拦住一半。” “什么，一半？” “是的，长。这次的登6来得太突然了，我们的部署只能做到这一步。” “立即命令动_员各地民兵预备役部队” “新土以及西疆的兵团中，八成现役部队半天前已经乘专列出，预计明天早上就可以到达。各地的预备役也已经6续开始组织起来。” “原本出现在天京、天海、天州三地的辐射怪物呢？” “在昨天下午收到相关通报以后，晚上就已经组织起了大规模的部队准备行动，但是计划被临时被登6的无数变异海洋生物所打断，不过据前线通报，三地的辐射怪物已经在我军与海洋种族的大规模交战中顺带被几乎清理一空。” “嗯，好，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再向总指挥部报告。” “是的，长！” 在机枪、火炮、轰炸机组成的立体防御体系下，根本就没有几只活着的变异生物能够突破防线，但是奈何军队数目有限，组成的防线完全无法覆盖整个华国的东部沿海，于是它们大量地从防线漏洞中涌入。 这一批入侵的变异生物在面对人类重火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但是在自然界则是不折不扣的毁灭者，饥饿的它们靠着巨大的数量会像蝗虫一样吃掉一切它们认为可以吃的东西。 美国方面总指挥所。 “根据生物学家团队的研究，此次入侵的变异海洋生物几乎完全是由甲壳类动物组成，它们依然无法完全脱离水的环境，大概只能离开水体二十四小时。” “不能长时间在6地生活的种族它们的入侵意义何在？”总统约瑟夫问道。 “目前真正目的仍然不明，但生态学家提出警告，它们正在毁掉所有途经的自然环境，像蝗虫一样吃掉一切。他们初步猜想是由于灵潮带来了进化，同时进化导致了食物的短缺，迫使它们只能到更远的地方寻找食物。” “这个没办法解释数以亿计的虾跟蟹同时上岸冲击全世界！也没办法解释我们的核潜艇被控制的原因，还有跟登6潮一样疯狂的海啸！” “现在了解的资料还太少，没办法做出准确预测。” 罗马城中。 “又过了一天，灵气浓度也开始下降了。”白墨呆在核爆中心修炼了整整一天，不过收效不大。 沿着原路开始折返，白墨在神念里看见了不远处大批军队在构筑防线。他也没打算隐藏，因为这种由普通人组成的防线不可能是用来对付他，于是就慢慢地走到了防线的前面。 “什么东西！”高度戒备的军队迅地将大量武器瞄准白墨，但在看到对方看起来是人类以后警戒就降低了很多，他们接到的命令也是消灭防线前方所有的非人生物。 “我是迷路的幸存者，想请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吗？”白墨用蹩脚的意大利语问着。 “海底变异生物入侵，我们奉命在这里防御，这里随时都有可能爆战斗，请马上离开！”一个士官简短地回答了白墨以后就让他马上离开。 虽然看到白墨的外表是人类，还能讲意大利语，大部分的士兵都放下了戒心，但是有着之前美军核潜艇被控制的前车之鉴，他还是没有被允许直接进入防线内部，只能绕着防线的外围走。 绕着防线一路走着，快到边沿的时候，白墨隐约看见地平线上有一条黑线在缓缓地向自己这边移动。 “继海啸以后，又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各单位注意戒备，空军已经开始轰炸，我们要做的是不放过漏网之鱼！”防线里响起了警报。 没过几秒，白墨开始感觉到地面在震动，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这段防线的最北端，站在防线的一端看热闹。 旁边的军人刚想让他离开，但是躲过轰炸的变异兽潮就已经如海啸一般涌来，临时集结在这段防线的军队大概只有不到一万人，这场防御战来得太突然，绝大多数国家都还没做好动_员的准备。 兽潮到来，白墨旁边的士兵也没法再顾及他，迅进入了临战状态，至于边上的白墨。只能让他自求多福。 黑压压的变异虾蟹组成了一道盔甲洪流，不断冲击着堤坝一样的防线，不过冲击显然是徒劳的，意大利军也是由重火力武装起来的现代军队，这种送死一般的正面冲击根本突破不了防线正面，压力最大的反而是防线的边沿。 第七十六章 英雄 白墨就坐在防线北方的边沿，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用神念观察着向防线冲锋的兽潮，只要不靠近自己二十米内的范围，他也不会去管。 不过这次登6的变异生物几乎都还是只有生物本能，甚至倒不如说，这些因饥饿而疯狂的变异生物，连最基本的区分强弱的逻辑都已经失去，只会向着一切感觉上能吃的东西冲锋，兽潮大军中不时还会出现队伍内互相吞噬的情况。 由于兽潮的宽度远远地过了防线的宽度，防线的两翼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缓慢地开始主动从直线变形成弓形，以平衡两端的压力。 “快进来！”防御的士兵在接到命令变换阵型时还想着提醒白墨一句，不过白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有好几秒钟，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的白墨才现随着防线的收缩，自己从直线防线的北翼位置变成了处在弓形防线的外侧，这才慢条斯理地向着弓形的新边界走去。 此时无数的变异生物已经从侧方冲破层层火力封锁，突破到离边界还有大概三十米的地方。 弓形的两翼继续有序地收缩，向着圆形刺猬阵变化。 “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变异生物的火力暴露面积也远比人类小，用枪打中一个人跟用枪打中一只在地上爬的蟹显然难度不是一个级别。” 白墨还在向防线慢慢走着的时候，变异生物的前锋就已经越过了他，让他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但是白墨就像激流中的礁石一样，无论多少变异生物向他冲击，都依然屹立不倒。 或者不该用礁石来比喻，他更像是画图软件里的大号橡皮擦，走到哪就清空到哪。以他为中心的二十米半径内，活着的变异生物在他念力由内而外的攻击下纷纷自爆，死掉的变异生物则都被念力甩到了远处，留下一块干干净净的圆形空地。 蟹盖被自爆炸飞的变异螃蟹到处可见，头和壳被自爆炸掉剩下虾仁的变异虾也不时会有几只飞到防线里面，北翼防线内部的士兵原本被巨大数量差距的敌人所压制的士气，在看到这样一部战场绞肉机以后，大多都重新提升起来 随意地用念力抓起一只变异螃蟹开始观察研究，以白墨为中心的二十米半径内，就是变异生物的死亡半径。他也无意追击，前两天针对丧尸的大屠杀让他对这种重复劳动深表厌倦。 “外壳硬度有了一定的提升，不过也仅仅如此了。”白墨对比之前自己吃螃蟹的经历做出了初步的推断，“不知道在强辐射跟高浓度灵气环境下会不会有什么奇特的变化。”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白墨带着几只变异生物，向着核爆中心的方向再一次走去。 此时有许多漏网的变异生物已经越过防线，涌入了罗马城内。 “看来不需要去验证了。”白墨随手将几只本打算当成样本的变异生物捏死，直接空手重新进到了罗马市区。 “先生。”旁边的士兵看见白墨准备离开，连忙喊住白墨，“我们这边压力很大，可以请您先不要离开吗。” 周围几个连队都看到了白墨如同鬼神一般的表现——所有靠近他二十米范围内的变异生物都纷纷自爆，无一幸免，他甚至还没动一根手指头。 “看在你刚才还打算让我进防线里面的分上，我给你们三十秒。”白墨指着刚才对他喊快进来的士兵说。 “三十秒？什么意思？” “你们这边停火三十秒，我将这一片所有的变异生物杀掉。” “先生，你没有开玩笑？”连队长官一边指挥着队伍后撤一边问道。 “信不信由你，我给你十秒时间考虑。”白墨没打算解释。 “好！”军官看在刚才的表现决定答应白墨一次。 “第一、二、三连队停止开火，全撤退！”军官下决定后马上就下令，他还是做了两手准备，即使白墨真的没成功，他的人也可以撤退到有足够反应距离的地方重新组织防御。 白墨向军官点了点头，然后扭过头来直面兽潮，向着大潮以过每秒一百五十米的度冲锋。 就像上帝将红海分开两半一样，白墨一头扎进变异兽组成的海洋里，也是直挺挺地将整个海洋切成了两半，中间留出了一条四十米的空白，途径的变异生物，不是被自爆了就是被念力扔到了远处。 在花了十秒钟打穿了深度过一公里变异兽潮以后，白墨继续在停火区域横冲直撞，除去要躲开天上不时掉下来的空投炸弹以外，他毫无顾忌地左冲右插，之字型地消灭着一切挡在他前头的东西，变异兽的移动度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又是十秒过后，冲在全前面的变异兽被白墨通通剃了一个头，玩嗨了的他甚至用念力操纵空气的流动，尝试模拟出龙卷风的效果，不过可惜操作精度还不够，只弄出了不会拐弯的狂风。 “可惜清场能力还是远远不如叶紫跟陈博他们，直接一招冰河时代，在场的变异生物能动的直接就不剩几只了；或者是像陈博那样半径过一百米的加热场，很快就有吃不完的活烤海鲜。我的念力半径只有二十米多一点，也就胜在多功能了。”白墨边搓着龙卷风边想着。 白墨也没有想过叶紫的清场大招是掏空体内所有灵能才能做到的一招，只是单纯地比较着。 “又失败了。”他无奈地让控制在手中不听话的空气散去。 多次的失败让他甚是不爽，干脆就在兽群中间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着操控，甚至忘了刚才三十秒的约定，一直在练习的过程无意识地清扫着兽潮。 到后面，白墨的承诺消息从北翼的几个连队一路往南传播，他的清扫范围也越来越大，一个人在无意识下就挡着了宽达两公里的一部分兽潮。 他就在一段弧线上来回地扫荡，就像车窗雨刮一样，不停地刮着后面涌来的“雨水”，而白墨主要的注意力，还都是集中在搓龙卷风之上。 越来越多的士兵看到前方原本咄咄逼人的兽潮被一个人所逼退，都震惊得停下了射击，因为他们也害怕覆盖型的开火会打到他们的英雄。 第七十七章 速度 “纳茨你看，他比兰博还猛多了！”白墨在外围进行清扫的时候，防线内部，从紧张的战事中喘过气来的小兵爱尼路跟旁边的战友说道。 “这已经不是普通战争片了，这是x战警大战异形！这是凤凰女！爱尼路你这白痴！”旁边的纳茨已经被肆意挥洒念力的白墨所折服。 “凤凰女你个头！他明明是男的。” “性别很重要吗？够霸气就好，我就喜欢这样霸气碾压的。”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你的真实取向，看来以后不能跟你在一个宿舍睡了。”爱尼路捏着手上的枪走开了一步。 “滚滚滚！老子才不是那个喜欢！那是佩服的意思！你这个那不勒斯出身的土呆子老是误解我们北意人的话。” “你才是土呆子，那不勒斯怎么了啦，南方人招惹你了？北意全是你这种矫揉造作的死变态！”爱尼路不甘示弱地反击。 纳茨刚想反驳，就感觉自己的头盔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哪个混……”纳茨的蛋字还没说出口，扭头现给他一个爆栗的是排长，于是强行的蛋字吞回了嘴里。 “在打仗呢，你们的纪律呢！”排长严肃地说。 “这不是……这不是放松一下神经嘛。”纳茨还想解释。 “别找借口，这是战争，放松一下脑袋就有可能开个洞，到时候你就再也不用找借口了。要放松等战后活着回去再想，到时候没人管你是裸奔还是喝酒。” 爱尼路在一边捂着嘴笑。 “还有你！爱尼路，哪条教程让你在战场上单手拿步枪的！另一只手干嘛去了！”排长指着一手捂着嘴一手拿枪的爱尼路。 “你们两个小混蛋，要不是这是在战场，回去肯定让你们每人至少两百俯卧撑。记住了，这是战场！” “你们四连，六连，迅前去支持南方战线，五连留下来驻守，南翼可没有这样以一当十万的猛人，现在压力很大。都别看，别愣了，你们的战友在拼命！”指挥官在无线电里向北翼的几个连长咆哮着，将大部分的部队都紧急调往白墨无法支援的南翼。 沉浸在捏龙卷风中的白墨也没有留意两人由自己而起的闹剧，尽管他能听到小半个战场的声音，但是唯有指挥官的调度让他稍微留了一点心。 在不断地高移动中，他渐渐地现，周围的变异生物也好，士兵也好，他们（它们）的动作其实是那么的慢，那么的迟缓，跟以前在电影中看到的慢镜头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太慢了，太慢了！一切都好慢呀，看来是因为我一直都习惯于这样的世界，从来没从低世界中离开过，我能感知到的真实世界，其实是要比原来的世界加十倍，只是我一直没反应过来，还一直以为那就是我所能感知到的一切。在高中，我才知道，这才应该是我感知到的世界！平日里经历的不过是大脑安于现状的自我欺骗。”白墨自言自语。 “神经反应度的提升，其实是对整个世界的感知度的提升，亏我当时还对看到子弹运动轨迹就感到有点高兴，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是整个世界都慢了！哈哈哈！哈哈哈！”白墨想到后面，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远处围观的士兵看到还在大杀四方的白墨突然笑了起来，莫名感觉背上有了些许寒意。在这群士兵眼里，能大肆杀戮，还能杀到狂笑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英雄嘛，总归是有些怪癖的。”纳茨在心里继续为自己的临时偶像洗白。 “兰博好像也没这么疯，还能一边杀一边笑的。”爱尼路窃窃私语，不过也不敢再大声地讲，虽然不怕离他好几十米的白墨能听到，但是他也很怕排长的拳头。 “可惜还是没能控制好，搓出龙卷风，不过这也不重要了，龙卷风随便找块空地都能练习，总有能弄出来的一天，但是低世界的假象不看破的话，就永远世界观都改不过来。” “我的思维有着原来十倍的度，身体强度也完全可以支撑起十倍的活动度，为什么还要过着一倍的生活浪费时间呢？”白墨心里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想到这里，他开始尝试去适应新的生活度。 在以过每秒一百五十米的度全前进时，白墨尝试不靠神念，而是用自己的手指去导引念力。 他每想攻击一只变异生物，就规定自己必须先用食指指一下，在杀死后还要在心里默默计数。 一分钟后。 “这样子还是太慢了，一分钟才杀死了四百五十二只。”白墨对自己的成绩很是不满，“平均一秒钟才指了不到八只，看来离完全习惯十倍的高世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白墨的玩票自然是导致了大量漏网之鱼的出现，为了补救，他也只能重新用上了神念去感知，清理掉因为自己技术不精而穿过自己防御线的变异生物。 不过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一秒用手指点八次已经是只能看到残影的地步，毕竟一秒八幁已经勉强算得上是连续动画。 好不容易将穿过自己防御的变异生物都重新清理掉，白墨吸取了教训，干脆以五秒为一个计量单位，像测apm一样，去测试自己在五秒内的有效操作数。 “一分钟太长了，要清理掉所有的漏网之鱼不容易；五秒的话，应该就不会补锅补得那么辛苦，以它们的度，五秒还没法离开我的杀伤半径。” “五秒五十一只，似乎有进步。”白墨顺手将其它没点到变异生物抹掉，然后再一次投入了练习之中。 “五十三。” “五十七。” …… “八十一。” “八十。” “看来我现在的上限应该就是五秒八十次有效操作左右，折算掉十倍的反应度，也就跟普通人每秒用手指点一点六次差不多，但是反应这东西应该不能按线性计算，那就折合成每秒两次，其实也不算快。” 所谓的战场，在白墨看来，也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作画，也可以随意抹掉的沙盘罢了。 第七十八章 初战总结 与罗马防线北翼因白墨一人而使局势逆转不同，南翼受到的巨大压力没有一个强大的能力者来分担。而且由于正面战线宽度远不如敌人，意军只能选择有秩序地后撤变阵成刺猬阵，以避免兽潮从侧翼乃至后方包抄导致防线崩溃。 由此，意军防线的正面变得更加的窄，在上空看来，就是从长度不够的堤坝，直接蜷缩成了一颗礁石。 更多的变异生物从海岸防线的南面越过防线，进入到意大利的内6，围堵战争最终由于双方数量的巨大差异，没能完成阻击的任务，仍有大约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十万变异生物进入到意大利，而这还仅仅是罗马一地附近的情况。 华国前线总指挥部。 “报告总指挥，除天京、天海，天州三地在能力者军团的绞杀下完成阻击任务以外，其余地区大概消灭了百分之七十五的登6变异兽，剩余部分都四散进入到野外自然环境中，我军无法开展大规模追击，兽潮登6已经结束，请求总指挥下达下一步命令。” “先汇报伤亡情况如何。” “是！根据统计，此次阻击战共持续十二小时，我军前后共有八十万人参战，其中6军参战人数七十六万，受伤一千三百二十二人，死亡八人；海军参战人数两万，舰只六十八艘，无伤亡；空军参战人数两万，无伤亡。” “嗯，做好善后工作，然后，组织各部队配合当地民兵预备役尽量消灭零散逃窜的变异生物，新土，西疆的部队到达以后也下达同样的命令。” “是的长！” “海族入侵是一个问题，海上贸易因此完全中断更是个大问题，不知道他们商讨出怎样一个结果。海上是敌人的主场，海军没办法出海去硬碰硬，现在也只能先停留在军港。”总指挥部里，中年人来回地踱着步，思考着对策。 民众也被接踵而至的各种大新闻给打懵了，先是全球性的海啸，再是针对大城市的核攻击，现在又来一波变异生物入侵，瞬间就将平静的生活给彻底地击碎，一些中二青年已经在开始想象末世到来自己如何大杀三方。 好几个小型的岛国在直接就在海族这一次试探性的入侵中被彻底覆灭，只有极少数在海啸来临前就已经搭乘飞机离开的人逃过一劫。许多原本有着人类居住的小岛，都被淹没在了变异生物的海洋之中，能在登6潮中扛过来的，要么是像大和一样，有着足够的人口配合现代武器防御；要么就像夏威夷一样，有着军事基地的保护。但即便如此，大和也在战后战略性地放弃了大量难以防守的小岛，将人口统一转移到几大岛上。 打退了海族试探性的登6入侵后，各国内部高层都在商讨下一步对策。 华国后方临时都，天庆。 “下一步的战争计划各位有什么看法。”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问道。 “海族的计谋太狠，直接上来就利用核弹将我们最大的三座城市给炸成废墟，还掀动海啸将整个沿海地区搞得一片糜烂，能想出来这么毒辣的招数，它们真的是几个月前才有灵智的生物？” “这是一个问题，背后会不会有人类的黑手？” “我们最大的几个敌人都同样受到了重创，这个可能性很低，拿新约克、华顿、新金山跟我们天海、天京、天州陪葬吗？相信他们也干不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会不会是某个反_人类组织？” “不清楚，情报部门暂时没现有人类搞这样的组织。” “总不会是有着外星人在背后操控吧。”有人说了一句，“不然就凭这群灵智初开的野兽也会射核弹？” 一时冷场。 “据多国地质学家联合估计，这样的海啸至少一百年内不可能再重演，通过勘探以及卫星观测，这次波及全球的海啸是海族引爆了几乎所有的海底活火山的结果，属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战术。”主_席为了打破冷场，主动挑起了新议题。 “但是以海洋生物的数量，别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千我们也耗不起，光是第一波送死的试探队伍就两亿，这还仅仅是我们一国面对的数量。” “可惜有着海6分隔，核弹的威力也被大幅削弱了。” “说起核弹，灵气研究所材料分所的赵稼森教授今天早上递交了一份详细报告，里面提到核辐射在灵气环境中会被迅转化成灵气。” “所以说，天京这三个城市现在的灵气水平会很高？” “可以这样想，另外，根据下面的反映，几乎所有的核爆幸存者体内的灵能水平都大幅提高，这应该也可以侧面佐证这个事实。” “对了，罗马能力者大会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毕竟老刘领着我们最顶尖的一批能力者过去了。” “老刘那边已经联系上了，罗马也遭到了核弹跟海啸的打击，不过他们运气好，据说是龙组有一个能力者将第一波海啸直接给冻住了一段，给他们争取了五分钟的撤离时间，正好也躲过了核弹的正面攻击。” “人，真的能到那个地步吗？”台下的一个中年人忌惮地说了一句。 “老刘在卫星电话里亲口讲的，他也是亲眼看见的，应该没太大出入，卫星记录也能看到罗马附近前几天有过一块巨型透明不明物体，只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被核弹给打懵了，完全没留意而已。” “也幸好我们当时到了天京郊区，恰好没在中北洋里面开会，不然今天在座的还剩多少人就真的不好说了。” “这样的能力者真的是我们能够制得住的吗？”台下有人幽幽地问。 “现在不是内斗的时机，收起你们那点小心思，种族战争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别忘了这种战争连投降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尤其是我们跟所谓的‘海族’，连沟通都做不到，举双手举白旗它们也不懂是投降的意思。” “就怕我们坐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了。” “在座的各位别忘了，我们也是可以修炼的，我们有着最好的物质支持，灵气研究所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对你们开放，为什么就认为我们会输给那群年轻人？他们不过是因为年轻，起点比我们这群老头高而已，各位到现在应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基本回到了壮年时期的水平了吧。” “嗯，主_席说得好，我们有着整个华国的支持，不过是一群侥幸走在我们前头一年半载的年轻人，何德何能威胁到我们的位置。”几个戎马一生的老将在身体恢复到壮年时期以后，心态也一下子年轻了起来，重新拾回年轻时代的豪气冲天。 第七十九章 太阳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对了，等会将会召开向公众介绍贡献点制度的新闻布会，你们谁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散会！”主_席最后总结性地说。 罗马北部，佛罗伦萨。 “叶紫姐，我们不等白队长直接先跟陈博他们汇合吗？”越雨在一边问道。 “电话也完全打不通，总不能我们十多人一直等他一个，反正他也肯定不会有事。” “叶姐你就对那个坏人那么有信心？”越雨还是对之前白墨的恐吓有点耿耿于怀。 “嗯。” “白队长不会有事。”一向存在感很低的五队副队长宫如心小声地说。 “宫姐姐你也对那个坏蛋那么有信心？”越雨更加不爽。 “他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宫如心淡淡地说。 “宫姐姐你在说什么呢，这是迷上那个混蛋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宫如心顿了顿，“小雨，我的能力是眼睛可以看到灵能的流动，灵能在我眼里就像一团光。虽然生命场内的情况我看不见，但是白队长他单是从生命场中自然散出来的灵能就已经像太阳一样刺眼，恐怕，他已经快要走到了灵动期的尽头了吧。” “那个混蛋这么厉害？” 听到宫如心的话，在场的能力者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虽然知道他强，但也没想到白队长不声不响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还让人怎么追。” “这才多久呀，一点都不科学。” “没想到如心你还有这样的能力，藏得够深呀。” “继续走吧，我们离跟陈博约定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叶紫冷冷地说着。 “嗯！” “倘若我的行动度是原来的两倍，思考度是原来的两倍，所有的行为度都变成原来的两倍的话，那相对而言，我的可用时间算不算是翻了一翻？”白墨在意军大致完成战略变阵任务以后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了无数意军在阵地里愣，他们这时候才现自己这方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 从前线离开的白墨再一次回到了罗马市区，他似乎也完全没有寻找其他队友的想法，只是在按照着自己的实验安排行进。 “开始适应更高的世界以后，大脑的灵能化进度一下子到了接近四分之三，肌肉、骨骼这些终于有了融入生命场的苗头，不知道它们会带来什么新能力。” “可惜，只有接收信息跟思考可以全提高，日常生活的话，更快的度也会导致更大的反作用力，高精细化的操作还是远比不上机器，很多细微的操作像握笔写字，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才有可能真的达到十倍的度，但是这度甚至还比不过一部最普通的打印机，还有像说话，尽管有加的思维，但嘴部肌肉空有强度，灵活性还是完全跟不上。我可以咬碎钢板，但一分钟还是说不了五百字。” “算了，先不纠结这个，去看看罗马城核爆核心区的变异情况。”白墨现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越跟不上自己的反应以后，就更加喜欢上了自言自语。 因为只有自己才能毫无压力地跟上自己的节奏，其他人的度太慢了，交流起来很是痛苦，所以他离开时干脆就没给军队那边打招呼，直接就是事了拂衣去。 在白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看到的已经是一副海鲜市场屠宰区的样子。 到处都是变异生物七零八落的甲壳，一只原本个头从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变异螃蟹，在吞噬了好几只其它变异虾蟹后，一跃体型暴涨到人头大小，外壳看上去像是因为承受不了暴涨的体型而碎裂，然后又重新组合起来一样，远看就像一个打了许多补丁的橄榄球。 现了白墨的到来后，变异螃蟹如临大敌，连嘴边剩下的半块肉都来不及吞，马上就做出了迎战准备，看起来饥饿感得到满足，加上再一次得到进化以后，它已经有了初步的灵智，不复刚上岸时的疯狂。 虽然是有了初步的灵智，但毕竟还是个简单生物，没有太多耐心一说。等待了一会，没现白墨起攻势的变异螃蟹，决定主动出击，直接就从进化的尾部通过瞬间喷出大量的空气获取动能，将满身尖刺的自己向着他喷射过去。 之前对付其它变异生物都无往不利的加撞击，在面对白墨时犹如婴儿般无力。他只是随便伸手，就像最优秀的守门员一样轻松地接住了“球”，让球牢牢地困在自己的五指山中。 “区区一只蟹居然还有后手？”白墨从神念里看到被抓在手中的变异螃蟹体内的某个位置有着高能反应，便好奇地仔细观察起了它的“武器”结构。 在变异螃蟹完成储能，射攻击的瞬间，早有准备的白墨用念力随便挪了一块石头，正好挡在射线射的路径上，遭到攻击的石头被射线打了一个大概三厘米深的小洞。 “普通人给这么偷袭一下应该就直接被打穿了吧，石头都能打出三厘米深的洞。”白墨感觉着深浅说道，“不过，实验品就该有实验品的样子。” 螃蟹见一击不成，还想再次储能攻击，但是白墨“轻轻”地往它的壳上一拍以后，马上就熄火了。 因为有着神念观察，而且白墨本身也不是研究海洋生物的专家，所以他也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些测试，从变异螃蟹身上采集了少量样本，然后就没再管落地后拼命逃跑的变异螃蟹，继续寻找新的实验素材。说到底，他跟这些小玩意没有仇恨，刚才无意中杀死的几万也好，现在放跑的一只也好，都不过是一时兴致。 华国天庆。 “下午两点三十分，政_府将召开一次布会，届时将会向公众详细解释这几天生的各种袭击详细原因以及细节，同时向公众介绍一个新的系统。”电视也好，互联网也好，新闻上不断地重复着这条内容，尽管沿海地区在几重摧残下近乎完全崩溃，但内6绝大部分地方其实依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但在地广人稀的澳洲，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四面环海海族大军得以从澳洲大6所有的边界进行登录，总人口都只有不到三千万的澳大利亚，绝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沿海居住，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只能宣布全国向内6后撤一百公里，放弃几乎所有的沿海城市，只死守尼悉作为唯一门户。 第八十章 发布会 当天下午华国时间两点三十分，临时都天庆，华国官方开始了布会，由于时间仓促，加上这段时间各地的大新闻太多，罕见地在这场最高级别的新闻布会中，现场几乎没有外国记者。 “各位，下午好。让我们先为在这三天中死去的六千万华国同胞默哀一分钟。”言人用低沉的语气宣告了布会的开始。 一分钟后。 “目前已经初步查明，这一切的元凶都是一群海底生物，我们称之为‘海族’的存在。它们以灭亡人类为目的，目前已经策划了核弹攻击事件，海啸攻击事件，以及第一次登6入侵事件。下面将详细陈述三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以消除互联网上甚嚣尘上的各种谣言。” “先是针对天京、天海、天州的核弹攻击。经各国政_府联合查明，攻击的核弹头来源是美军六艘装载有核弹头的核潜艇。海族通过某些不明方式控制了其上所有的船员，再通过不明方式绕过美国政_府的射授权，将六艘核潜艇上所有的核弹向着全世界三十二个城市射，造成了空前的伤亡。由于核潜艇的残骸已被海族沉到海底，现在无法调查得出实际的控制方式。核弹攻击在全球共约造成两亿人死亡，三十二个世界级大城市毁于一旦。华国天京、天海、天州三城受到重创，死亡人数约三千万。而且，在强烈的核辐射下，出现了一些类似失去理智的变异类人生物。” 说到这里，言人从桌面拿起一些战场上相关的照片。 “由于强烈的核辐射，拍出来的照片会有一定的模糊。” “此外，灵气研究所的赵稼森教授现，核辐射在灵气环境中会迅降解，据估计，十天内三地辐射水平会重新回到自然环境水平，所以民众无需担心核辐射对人体的有害影响。” “接下来是二十分钟的答记者问时间。” “狄先生，你好，我是香芒台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华国，会向核弹来源国美国追责吗？” “现在是全人类联合起来对付海族的时候，这些等外患消除了以后再作考虑。” “狄先生，你好，我是皇凤台记者，我想请问一下这些‘丧尸’对普通人的影响大吗？” “据前线反映，这些丧尸每一头的平均战斗力大概跟十个普通人相当，不过由于数量不多，已经被前往三地的能力者军团配合重火力部队剿灭，而且丧尸的成因也不是因为病毒，完全不具有传染性，请大家放心。” …… “接下来是第二个事件，海啸攻击事件。据多国地质专家研究，此次波及全球的海啸冲击，是由海族引爆几乎所有海底火山，一次性释放其内所有能量所导致的。海啸共造成我国沿海地区死亡约三千万人，多个沿海城市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 “狄先生，请问这样的海啸还有可能重演吗？” “根据地质专家的初步估计，以现在的情况，一百年内积聚的能量都不足以再次掀起这样程度的海啸。” “请问所谓的‘海族’会导致海洋贸易崩溃吗？” “现在我们各国的海军在海族的主场都是处于守势，非常不建议远洋轮船出海。” …… “第三个事件，也就是今天早上结束的第一次登6保卫战。” “根据卫星显示，昨天开始，共有约两亿的甲壳类变异生物从我国东南部沿海登6，但在各大军区的积极合作下，到今天早上，已经将登6潮击溃，目前处于清剿逃窜变异生物的过程之中。根据海洋生物专家研究，逃窜变异生物无法离开水源过24小时，所以可以放心它们对内6不会有太多影响。” “狄先生，关于沿海地区的重建工作会有怎么样的规划？” “这个相关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了相关的工作，但仍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重新完成规划，暂时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 “最后，是关于一项新制度——贡献点制度的出台的介绍。贡献点制度是政_府内部向大众推出的一个关于灵气修炼一个平台，主要目的是为了鼓励大家互相交流修炼心得，以及鼓励对修炼道路的探索，通过在官网上传有用的资料，或者向在各地设立的贡献厅、局、所提交与灵气修炼相关的物资，在经过灵气研究所的专人评估后，会放相应的贡献点作为奖励，而灵气研究所的各项研究成果，包括功法，技巧以及资源，也都可以通过贡献点去兑换，作为一个公民的福利，所有拥有华国公民身份的人士，每月都会自动获得十点贡献点，另外，提供有关海族信息的，同样有大量的贡献点作为奖励，下面是提问时间。” “狄先生，请问上传有用的资料具体的评估流程是怎么样？” “我们先会评估资料的有效性，然后给出一个从F，e，d，c，B，a，s七级的重要性评级，根据对应的评级给予作者相应的贡献点，同时从每一个后来兑换资料阅读权的读者上交的贡献点中，拿出百分之五十交与原作者。” “怎么样保证评估的客观有效性？” “我们会先给出一份大致重要性的分级表，作者在上传资料前需要先填写上述七级中自己大致认为的等级，提交不同等级的资料需要先预付不同数量的保证金，以确保不会有人随意捣乱，浪费评价者的精力。评价者都是从灵气研究所里面的研究人员组成，专业性毋庸置疑。” “谢谢狄先生的回答，接下来想请问狄先生怎么样杜绝盗版的问题？” “所有资料性的东西，现阶段暂时都只能在各地的贡献点中心专用的设备上观看，观看时长会有限制，同时不允许做任何实体记录，另外我们也会组织便衣工作人员打击其他非法传播。” “我在这里代表政_府方面再次重申，这只是一个自由的平台，不会强迫任何人上传，纯属自愿。” “请问，贡献点可以交易吗？” “可以，但是必须以自愿为原则，贡献点在法律上是属于财产。” “请问为什么要推行多一套跟现行货币体系相平行的虚拟货币制度？” “贡献点制度的推行是为了让所有的华国公民都能够在其中受益，建立虚拟货币制度主要目的是为了减少额外行货币引起的通货膨胀。” 第八十一章 贡献点与未来规划 “这次的布会到此结束，贡献点制度将从明天开始实施，官方网站将于今天晚上零时准时开放。”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一改以往的拖拉，从布会到正式运行一气呵成。 “有关贡献点制度的详细资料，民众可以前往各地贡献点中心索取免费的小册子，或者到官方网站上查看，谢谢。” 消息就像一颗巨石，在华国社会中砸起了千层浪，继之前的几场大灾难后，华国民众又有了一个新的关乎自身切身利益的议题。 天庆某公寓内，两个中年人在一边看着新闻布会的电视直播一边聊天。 “老李，你不是鼓捣出什么《灵气三十六法》么，现在有地方可以表了，还不抓紧机会？” “少来，这可是我呕心沥血的大作！我还打算一代代传下去留给孙子呢。” “得了吧，就你那几个月，也能弄出什么呕心沥血的大作？难不成效果能比《武诀》好？人家都不在意，你对那点东西紧张个啥？” “照我看呀，贡献点这玩意，早晚也就跟钱差不多了，还不如拿去兑掉，说不定火了还能捞一大笔。” “先看看情况吧，不过这社会是开始越来越乱了，多搞些资源强化自己跟家里人倒是真的，不然遇上电视上的那些个怪物就真的跑都跑不掉了，就算跑不过丧尸，但至少得比其他人跑得快。” “武诀的作者看到现在这贡献点制度估计心在滴血吧，这么一大笔贡献点就白送出去了。”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人家肯定不在意这点损失，这么好的书就算是之前卖出去换回来的钱也是个天文数字。现在不还是天天在连载么，虽然每天一百字更新很蛋疼，但也说明了人家压根不在意。” 此前，绝大部分与修炼相关的知识都被私藏着，即使是有什么私下探索出来的成果也都是各人藏着掖着，像白墨华泰山几人将《武决》公开的做法绝无仅有，几乎所有人都是在盲目地摸索着前进的道路，在缺乏相关知识以及缺少交流的情况下，效果低下不说，有不少走歪了路子的，更是伤人伤己。 有盲目听信辟谷谣言，不管自身情况强行辟谷，几天后被送往医院的；有听信“气功大师”指点，参加课程被骗钱交智商税的；有被兜售所谓“筑基丹”实际是毫无效果的“煮鸡蛋”的；更有甚者胡乱修炼，不断地将灵能积聚在一起企图像玄幻小说里面冲破关卡最终导致爆血管的。 推出这么一个系统，也是顺应时代要求，即使是白墨不提出来，过不了多久也自然会慢慢出现类似的东西。 罗马城内。 白墨稍稍整理了一下已经几乎装满了样本的行李箱，合上箱盖，重新提到手上。 “该走了。”他提着箱子开始向意大利北部走去。 佛罗伦萨市区。 “叶队长，总算见面了。” “嗯。” “明天早上从佛罗伦萨机场回国，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国内急需我们去解决各种问题” “好的。” “叶队长，谢谢。”陈博向她敬了一个礼，“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我能逃走，但他们不可能有那五分钟逃过一劫，这个礼是替他们向你敬的。” “没事。” “一路劳顿，你们先到房间里面休息吧。”在陈博的示意下，一旁的冯栋上前去领路。 “冯栋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没想到原来是在跟上了陈队长他们。”越雨兴奋地说着，“那我们这次也算是整整齐齐地全回来了。” “对了，白队长呢？”陈博听到整整齐齐四字以后环顾了一周，现白墨没在。 “他不知道到哪去浪了，整天神秘兮兮的，明天估计也不用等他。” 陈博没有将小女孩的气话当真，而是转过去向叶紫确认。 “没办法联系上他，只知道他没事，在这种情况下没必要为了他耽误所有人的行程，国内还有很多紧急的事情。”叶紫拨了拨头说道。 “那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国。” “梁队长，你们一路上有遇到什么奇怪的生物吗？”文剑问道。 “没有。”梁工不解地问。 “可能是因为你们走的是内6路线，没看到海边的情况，昨天海边又生了一件大事，大量的变异生物同时从全世界各地登6入侵，各个沿海国家都调动军队去对付了。” “难怪前天晚上的时候看见有军队在调度，原来是这个原因。” “按照昨天布会上说的，华国东部沿海地区共有两亿变异生物登6，紧急调度了八十万同僚前去防御，奋战了十二个小时才将它们击溃。”文剑他们作为刘副主_席的随行保卫人员，显然消息也要比龙组这边灵通很多。 “还有一个事，你听说了贡献点制度吗？”文剑继续带出话头。 “这个呀，我倒是听过一些小道消息，说是要搞这么一个东西，但是详细内容还真不清楚。” “按照布会上言人的说法，贡献点制度就是一个大型的双向兑换系统……”文剑滔滔不绝地讲着，惹得周围几个队长也一起凑了过来听讲。 “文队长继续。” “文队长看来是个百事通。”围观的众人纷纷给文剑带高帽子。 与此同时，华国各地的贡献点中心也开始揭幕，无数好奇来凑热闹的围观群众都纷纷来到了当地的中心，多地人潮汹涌，前几天远方的灾难似乎对内6城市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影响，烦恼的也只有灾民跟国家。 天庆，议政厅。 “沿海地区在之后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将成为最前线，我不建议现在大规模重建。” “但是沿海集中了我们华国大部分的工业区，同时也是各种贸易的集散地，不重建的话经济问题会很大吧。” “远洋贸易由于与海族的战争已经不可能开展，沿海地区在贸易方面跟内6城市相比已经没有任何优势，我认为应该要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化改造，以抵御下一次海族的冲击。” “附议，现阶段我们对老巢在深海的海族依然没有太多办法，即使是核弹攻击，对水下数千米的杀伤力也很有限，而且核辐射加变异这点还会资敌，所以沿海将长期作为防御前线。” 第八十二章 利益之争 “可惜了沿海这么多经济重镇，这次对经济影响真的是伤筋动骨。” “天京、天海、天州三个城市的毁灭对经济的打击太大了，单是这三个城市所占的gdp，就占了我们整个华国的百分之十，而且大量的尖端人才都集中在这里面，这次几乎被核弹一锅端了，三地的死亡人数占到了当地常住人口的百分之六十。” “加上了海啸的破坏，分析师给出的数字是百分之二十，在各方面综合后，我们实际的总损失在百分之二十左右，其中包括了物质层面跟人力层面的。”主_席旁边的主管统计的中年人拿着报告说道。 “各位，这次会议的重点不在损失统计，而在于确定接下来的展方针，重建规划必须尽快开始，养着因为海啸跟核弹造成的数以千万计的难民我们不可能支持太久，现在每天光是这一项就得消耗数十亿的物资，我们必须马上开始恢复生产。”坐在中央的主_席将话题重新转了回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将沿海地区变成前线，那原来的三大城在重建以后必然不会再是经济中心，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在内6扶立几个大城市，以替代原来三大城的经济中心位置。” “我提议天庆。” “我提议华江市。” 嗅到了重建经济中心背后的巨大利益，议政厅内各人也开始为自己身后的利益集团争取，毕竟各人出身不同，自然也就有了自己对应的派系，除去这次势力几乎被海族天灾毁灭的沿海系，内6各系都开始了激烈的争斗。 “李部，你怎么不去拼拼？”坐在一侧相邻的两人趁着台上热烈地争吵小声地聊着。 “还拼什么呢，手下也好，亲人也好，都被这么个天杀的海啸扫了个七七八八，住什么海边别墅！现在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还有小猫两三只，即便是拿到了经济中心的名额，我也没人去吃下来，还不如让他们去争了，陈部你怎么不上？” “我？我就不说了，根在天州，几颗核弹下来，现在也跟你一样，除了自己以外不剩什么了，争到了手下也没有几个可靠的人，还不如当个闲人，这核弹比纪_委还狠，直接就一网打尽。” 两个看破红尘的官员，就坐在一角静静地看着内6各系的大佬在拼杀，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样为了自己一系的利益在这样拼斗，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意大利中北部。 由于罗马几乎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所有途径的交通也已经停运，白墨只好提着箱子，开始往离罗马最近的城市走去。 半个小时后，风尘仆仆的白墨来到了五十公里外的俄尼诺斯，顺手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份报纸，然后走进了一个咖啡厅开始看最近生的事情的详细报道。 “海族入侵……核弹攻击……海啸灾难全是它们弄的，三十二个被核弹攻击的城市，华国占了三个。”白墨迅地浏览完报纸，心里则开始研究者华国的情况。 “核弹，海啸，再加上还是海族登6战的战场之一，我在天海的屋子地表建筑应该没多少能剩下的了，希望修在地下的实验室没损坏太多，里面还存放着一些相当重要的样本。真没想到华国三大主要城市都被轰掉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国，将实验室里的器材从天海的废墟运到华国后方，然后继续对箱子里搜集的样本进行实验。” 将杯中剩下的半杯咖啡一饮而尽，白墨将钱放压在咖啡杯底就提着箱子独自离开了。自从现了自己真正的度后，他就开始尽量减少去跟别人对话，因为听只有自己感知的常五六分之一的对话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在罗马呆着的几天里，白墨都没有洗澡的机会，虽然覆盖体表的生命场以及念力都能保证灰尘不落在上面，但是洗澡终究是个长年累月形成的习惯，他还是决定先在俄尼诺斯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考虑前往意大利北部的机场回国。 很快，打算好好休息的他就在俄尼诺斯找了一个酒店。 享受地泡在浴缸里，白墨忘掉了这几天被他杀死的数以万计的变异生物，忘掉了杀掉的上千丧尸，也将随手干掉的德布罗意以及劫后余生的奥斯丁等人给抛到了脑后，脑子里一片空明，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眼皮也渐渐开始打架，然后……然后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就在白墨睡着的时候，身体经过连日来较高强度的运动，开始悄悄地生着一些变化。 一块块已经完成灵能化的肌肉开始颤动着，逐渐地融入生命场，颤动的肌肉释放出大量的热量，这些热量一部分被吸能皮肤重新利用，而剩下未被吸收的，则以皮肤为介质，不断地释放到空气和浴缸里原本已经开始凉起来的水中。 伴随着白墨不断向外释放热量，浴缸里的水温度也在不断上升，到后面甚至还开始咕咚咕咚地冒泡，有要沸腾的迹象，整个浴缸就像在拿白墨做汤一样。 肌肉在融入生命场的过程中，留下了微量的代谢废物，这些废物通过皮肤溶解到了水中，浴缸里的水开始弥漫着少量奇怪的血色，就像一滴滴墨水滴到清水里面扩散的样子，当然这一切还在浴缸里呼呼大睡的白墨是完全留意不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浴缸里的“血水”开始沸腾起来，但一百度的水温对于有着强悍生命场保护的白墨来说也就是正好睡觉的温度，水就在不停地沸腾着，从浴缸冒出来的蒸汽在渐渐充满了整个浴室后，开始向着房间内蔓延。 蔓延到房间内部的大量蒸汽没过多久，就引起了房间烟雾报警器的警报。房间顶部开始喷水，同时警报声响起。 收到警报的保安人员一开始还以为又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客人在房间里面吸烟引起的警报，就让负责房务的女服务生去白墨的房间提醒，但陷入深度睡眠的白墨连房间的警报声都没能吵醒，自然也完全听不到服务生按的门铃。 有些不好预感的服务生，在现按铃几次里面都没有反应后，匆忙地拿着房间的钥匙打开房门。 一打开门，她就现大量的蒸汽扑面而来，整个房间都处在烟雾缭绕之中。 第八十三章 “马拉之死” “怎么回事？”不明就里的服务生萝丝向着还在不断冒出蒸汽的浴室走去。 推开虚掩着的浴室门后，她看到了惊悚的一幕——一个男人斜躺在沸腾着，不断冒着气泡的血水里，就像小说里面某些巫师在做着的邪恶实验一样。 萝丝大胆地走了上前，用手小心地推了白墨的肩膀，小心地避免着沸腾的血水溅到自己身上。 沸腾着的血水跟安详地躺在其中的男人组成的诡异场景唤起了她的好奇心，一时间她忘记了这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凶案现场。 一下，两下，……，轻轻地推了四五下以后，浴缸中的男人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时候她开始有点慌了。 “砰！”服务生扭头过去一看，现也许是空调的风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浴室的门突然合上了。 越感觉不对劲的她，心里的恐惧感迅地增强，于是打算先离开这里，找来保安跟经理再一起处理这件事。 不过就在她刚迈出两步，快要走到浴室门的时候，突然现自己动弹不得了。费尽全身的力气，她的头艰难地转过了四十五度，然后就再也扭不动。 在眼角的余光中，她看见数米外，那个在沸腾的血水中泡着的男人甩了甩头，然后似乎是挣扎着想要从浴缸中爬起来。 现自己完全动不了，而身后的那个男人又有了动静以后，更加害怕的服务生很有想喊救命的冲动，但是她很快现自己连喊都喊不出来，嘴巴就像被胶纸封住了一样，完全张不开，无论她怎么用力，也只能从嘴唇的缝隙中出呜呜呜的微弱声音，拼命地挣扎也就像掉进蜜糖里的苍蝇一样。 躺在浴缸里的白墨，在被服务生萝丝拍了好几下以后终于醒了过来，但是他醒来后，现自己全身的肌肉前所未有的酥麻，整个人都只能像瘫了一样躺在水里。他想要叫住前面的人，但是现自己一时间连张开嘴说话都做不到，于是只能先用念力将她抓住，接着就生了前面的一幕。 萝丝从没现半分钟居然可以如此漫长，在这半分钟里，她没办法动，没办法说，脸就一直只能朝向右侧方四十五度，右边的眼睛靠着眼角一点余光勉强地观察着身后的情况，只能通过眨眼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明明是那么纤细的肩膀，为什么他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压力。”萝丝回想起半分钟前她看到的露在血水外的肩膀，不断地在脑里想着这个问题，“难道……他是吸血鬼？可是没听说过吸血鬼还有东方人呀！” 在肌肉中一些无用的东西被排出来以后，原本就是实验宅的白墨变得更加不显肌肉，肌肉灵能化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从肌肉的质上强化，在量上几乎没有影响。 几番努力后，白墨终于重新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肌肉，他颤颤巍巍地从血水中站了起来，身上的血水在念力轻轻的扫拂下，一瞬间便通通落回到浴缸里。 再用念力随意地给自己围了条浴巾后，他开始慢慢地往萝丝的方向走。 另一边，萝丝在余光中看见身后的人还有围浴巾这个概念以后，心里镇定了不少。 “还知道围浴巾，至少应该是个人，而不是什么怪物吧。”萝丝心里是这样想的。 “泥……系（你是）？”因为嘴部的肌肉的酥麻还没完全过去，白墨说话还有点别扭。然后他现对方一直在呜呜呜，这才现自己自的念力连她的嘴巴都封住了。 将禁锢萝丝的念力撤掉以后，她揉了揉全身僵硬的肌肉，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现眼前只是一个清秀的东方年轻人，而不是什么怪物。他的皮肤看上去异常地好，让她这个女的都有些嫉妒，就跟琉璃一样光滑的皮肤，赤_裸的上身完全不显肌肉，但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强大压迫感。 虽然脑子里的第六感在警告着她眼前的年轻人很危险，但出于一个服务生的职业素养跟内心深处一些奇怪的想法，她在身体能动了以后还是没有选择马上扭头就跑，而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向面前的客人解释。 “我是这家酒店的服务人员，因为您的房间的烟雾报警器报警，所以我就进来查看原因，结果……就是这样子。”紧张的萝丝用很快的度一口气地说完，然后看着对方的反应。 “嗯。”白墨不置可否，然后走出浴室，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百欧元的大钞塞到萝丝的手里。 “帮忙清理浴室，还有，你什么都没看见。” “是的，先生。”萝丝很快就将这相当于自己一个多星期工资的钞票装进口袋里，用对讲机给保安部汇报了一切正常以后，熟练地走进浴室里开始清洁工作。 缺少了他这个加热源后，浴缸里沸腾的血水开始慢慢冷却，但对于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萝丝来说，还属于是会烫伤的高温，所以她也只能先在一边等待降温。 白墨没有去管浴室里面生的事情，他坐在房间的沙上，静静地思考着。 “身体各处的肌肉都融入了生命场，然后似乎得到了一个相当诡异的能力。可以忽略空间的影响，几乎无损地调用身体里每一块肌肉的力量，就好像……身体所有的肌肉都被生命场连成一块一样。无论是一拳，一个手刀，还是一弹指，我都能挥出全身大部分肌肉同时力产生的巨大力量。” “刚才在我睡着的时候到底生了什么，可惜我的鸡肋眼睛只能看到二十秒前生的事情，不然就不用这么麻烦地去猜了。还有我泡的明明是一缸清水，怎么睡醒就变成了一缸血水，还是一缸沸腾着的血水，而且全身肌肉都麻掉了，就像做了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一样，按理说我就一直泡在水里，怎么可能做剧烈运动。” 白墨百思不得其解，干脆就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转而开始思考怎么样让自己的肌肉酸痛更快恢复，浑身酸麻实在不好受。 “你们这里有什么方法能对肌肉酸痛起效的吗？”白墨向着浴室里面的萝丝问道。 第八十四章 各自演戏 “很抱歉先生，我们酒店没有那种服务。”萝丝用机械的语调回答。 她在听到白墨的话后，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询问那种特殊服务的，于是用一脸不屑的眼神向他的方向盯了一下，就好像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一样。 虽然隔着浴室的墙，但白墨从神念中看到她的眼神以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她想歪了。 “就是纯粹的按摩，你想太多了。”白墨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这种的话，专业的理疗师酒店可以联系上，请你稍等，我去联系酒店后台。”萝丝在听到白墨的解释后，心里有点想法被看穿的慌张，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句。 “她们可都是随身带着报警装置的，要是你有什么不轨举动……嘿嘿嘿。”萝丝边联系酒店服务部边想着。 “先生你需要大概什么时间的服务？还有她们的服务费用比较高昂，大约是两百欧一小时，在房费押金上面扣除可以吗？”萝丝一边拿着内线对讲机一边向白墨询问。 “可以，你清洁完浴室以后就让她上来吧。”白墨随便应和，然后就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一本医学教材继续看着打时间。 “是的先生。” 过了一会儿，感觉浴缸的“血水”温度下降到可以接受了以后以后，萝丝开始了清理工作，一时间整个房间就剩下白墨刷刷刷的翻页声跟萝丝拿着刷子刷刷刷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将整个浴室重新打扫干净的萝丝从里面走了出来。 “先生，浴室已经打扫好，如果没什么需要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理疗师很快就会到。”萝丝说完就准备离开。 白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萝丝就现有一架用一百欧纸币折成的小飞机飞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谢谢先生。”萝丝转身给朝着白墨的方向鞠了个躬，然后关上了门。 “虽然是个怪人，但是真的太慷慨了，就这样一会儿就塞给了我六百欧。”在漂亮欧元的麻醉下，萝丝很快就忘掉了刚刚的恐怖经历，那一动都不能动的三十秒也不知道丢到了记忆的哪个角落。毕竟当服务生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怪异的客人，习惯了也就那样子了，什么都记在心上肯定是干不久的。 “嗯？”在萝丝离开后两分钟，白墨在神念里看到了酒店楼梯间里生了一次小小的袭击案。 走在前面的女人自顾自的走着，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跟踪。 走在后面的袭击者亦步亦趋地跟着，然后在一个楼梯转角的位置突然难，冲上前熟练地用左手一下抱住前面女人的双手，让她无法去按身上的报警器，再用右手拿着一块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似乎是因为布上浸满了强烈的麻醉药品，被袭击的女人在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以后，反抗力度就迅降低，很快就变得一动不动了。 过了几秒后，黑布蒙头的袭击者身后窜出两个同伙，他们迅地将晕倒在地的受害人抬走，再将她原本拿着的工具都收拾了起来。 在受害人被同伙运离酒店后，一个穿着跟受害人相似衣服的女孩在领头袭击者的指挥下，拿着之前受害人的东西，沿着楼梯慢慢地走上去。 一开始白墨也没太留神，但是渐渐地他现女孩似乎是朝着他的房间走来，他就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叮咚。”白墨房门的门铃响了。 白墨下意识地用念力打开了房门。 “你好，我是酒店联系的理疗师，我叫慕斯，请问你是白先生吗？”一个金的漂亮女孩出现在白墨眼前。 “嗯，请进。”做贼心虚的慕斯一时间没有对门自动开这个事情起疑心。 慕斯随手关上了门，但白墨留意到她对门做了一点小动作。关上门后，她拿着手上的东西走进了白墨的房间，四处观望着。 “你是要找什么吗？” “电源，我需要用一下电源。” “电源在那边，白墨指了指电视的方向。” 慕斯从手上的包中拿出一个小气泵跟一张充气软垫，然后将电动气泵接到插座上，开始为软垫充气。 在气泵的作用下，软垫很快就鼓胀起来。她将鼓胀的软垫放到床上，再在软垫上面铺上了一层毛巾，然后示意白墨躺到上面去。 白墨按着她的指示，脱掉了上衣，面朝软垫地躺了下去，然后就用神念一直在观察着慕斯的动作。 在他的感知里，慕斯的动作度实在是太慢了，各种细微的小动作都很是显眼。 “她一共拨了右耳隐藏在长里的不明仪器三次，应该是在送一些信号。”白墨在心里数着。 慕斯用手轻轻地给白墨涂着带来的药膏，然后再用熟练的手法给他按摩着。 “皮肤这么好，而且一点肌肉都不显，一看就是出来玩的富家子弟，有钱人就是可恶，一个男的皮肤居然比我还好。不过就更加说明这一票没白干，但还是得小心他有没有强力的保镖，这个交给老大他们对付。”慕斯一边按着一边在心里想。 “按着挺舒服，看起来还装得挺专业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图穷匕见，被袭击的那个女人看来就是我原定的理疗师了。”白墨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一边想着。 心怀鬼胎的两人就这样一直演着戏，装着什么都没生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斯按摩的动作开始变得有些暧昧，她整个人都趴在了白墨背上，长长的金有不少都铺在了他的身上。 “看老娘怎么用福利来麻痹你。”慕斯心里想着。 白墨没有去管她的动作怎么暧昧，没有管背上似乎有些奇怪的触感，就闭着眼睛，不间断地用神念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喔？同伙上来了，看来差不多是时候难了。”白墨在神念里感知到之前的袭击者跟两个负责处理真理疗师的同伙已经快走到自己的房门前面。 诡异的一幕就在这时候出现，慕斯的头瞬间变长，像钢丝一样缠住了白墨的手脚跟脖子，然后一屁股正好坐在白墨腰上的重心处。 “不要反抗了！”慕斯对着身下的白墨喊道。 第八十五章 木偶 “富家子弟就是骨头就是软，稍微恐吓一下就直接服服帖帖，一点拼命的狠劲都没有。不过能拼钱，又何苦像我们穷人一样拼命呢。”慕斯心里想着。 她感觉身下的男人在自己的威吓下毫无抵抗，而自己也再次确认了对方的手脚都已经被自己的头捆住，正好坐在腰部重心位置的自己也让他无法翻身。 慕斯决定再加上一层保险，打消白墨反抗的小心思。于是她再伸出右手按着白墨的脖子，然后一手拨开头，往自己右耳上戴着的小玩意按去。 “喀嚓。”就在按后的一瞬间，原本锁着的门就自动打开了，两个同伙也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 “慕斯，这么快就搞定了？”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嗯，老娘出马这种软骨头还不是轻易搞定。圣骑，你那边也搞定了这小子的保镖了？”“这小子哪有什么保镖，前前后后都找过了。”被叫圣骑的男人挠着头说道，“黑龙， 你应该也没现吧。” “没，我的鼻子一直没嗅到生人的气息。”圣骑后面的壮汉鼻子抽动了几下。 “黑龙的鼻子还是很可靠的，他说没有就基本没有了。”圣骑补充着说。 “你这鼻子，怎么就不叫黑狗呢？”慕斯笑着说，“现在先将这家伙挪到窝里吧，在这里酒店有可能会现我们。” “给我绳子跟塞口布。” “呐。”圣骑从手中的包里拿出绳子跟布抛给慕斯，再从包里熟练地掏出一个大麻袋。 “你小子给我安安静静地，我们就只谋财，不害命，不然，哼！刚才占老娘便宜占得很爽呀。”慕斯紧了紧勒在白墨脖子上的头。 “挺好玩的能力。”被压在身下的白墨说出了几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小子废话那么多，慕斯捆住以后记得封口。”圣骑显然是个极端讨厌嘴炮的人。 他看着没有了半点反应的慕斯说道：“慕斯？慕斯你怎么不动了？该不会是骑那小子骑上瘾了吧，细皮嫩肉一点肌肉都没有的小子有什么好骑的，要骑也骑我这种真男人。” 然而慕斯还是一动不动，就像完全没听到圣骑的话一样。 “慕斯你搞什么鬼，骑他有那么爽吗？”圣骑走上前去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但刚走到一半，却听见白墨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句话。 “你还是把头给缩回去吧，我不打想将这床弄得到处都是碎落的头。” “这小子屁话真多，还是得打晕了再扛回去，黑龙，一起来吧。”圣骑向黑龙招了招手，却见慕斯真的按着白墨说的将缠在他身上的头都开始收回去。 “慕斯！”圣骑这时候再笨也清楚慕斯肯定是出问题了，直接使出了自己绰号的成名招数——圣光拳，奇异的白色能量包围着他的拳头，直接就朝着白墨的头上打去，要趁着他还没恢复过来就给予致命一击，圣骑已经不考虑勒索赎金的事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年轻人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威胁，他感觉自己必须得下杀手，尽管他看起来还是像刚才一样，那么的人畜无害。 “黑龙！你也快来帮忙！”圣骑出拳的时候还喊了身后的黑龙帮忙。 就在圣骑的圣光拳快要打到白墨头上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突然地出现在拳头跟白墨的头之间，稳稳地挡在了拳头的前面，还一下抓住了萦绕着白色火焰的拳头。 画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奇怪，看上去就像是螳臂当车，只是勉强能包住拳头正面的小手，却牢牢地抓住了全力攻击的拳头，还顺带着将拳头上的白色火焰一起摁熄。 “慕斯！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圣骑最后喊了一次。 慕斯听到圣骑的话后顿了顿，放松了挡着拳头的手。 “圣骑，我……我被他控制了身……”慕斯好不容易趁着白墨的控制失误说了半句话，然后控制权又被再一次地被夺走。 “还是不大熟练，对他人身体精细的运动控制同时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这些本来绝大部分都是原来身体潜意识的职责，现在全都改用外部念力支配的话，对计算量的要求太高了。”白墨躺在垫子上想着。 因为以白墨现阶段念力的控制精度，只能将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控制运动系统，而慕斯头的能力还不是念力这种力能操控的，所以她的对敌输出基本靠体术，于是他干脆再用念力给自己的木偶慕斯套上一个强力护盾，让她更耐磨，更不容易被打坏。 在白墨念力的外部支援下，**控的慕斯靠着拳脚，以及被念力操控带来的飞行机动性，同时应对着来自两个队友的攻击，虽然不时会有漏洞出现，但也算是打得平分秋色，不过这也有圣骑跟黑龙因为投鼠忌器而打得相对克制的原因。 两人也曾经想过擒贼先擒王，一人拖住慕斯，另外一人则上前去拿下白墨，毕竟他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擅长近战的能力者，只要能近身就有很大的把握。但是奈何白墨直接就将慕斯当盾牌来回挥舞着，根本就拖不住慕斯，而且**控的她力量变得奇大，在念力的加持下，力量有时甚至过了身为近战型能力者的两人。 “肯定有什么不对！每次靠近那家伙到一定距离以后，空气就好像变得比水还粘稠，阻力大得吓人，我和黑龙一起冲过去都会被慕斯追上然后分别赶出防御圈，而且慕斯的攻击似乎变得更熟练，不像几分钟前那么的生硬了。”圣骑在激烈的战斗中想到。 “这个木偶每一拳都加持了我一部分的念力，你们两个连生命场都没有的家伙，居然还敢留手？”白墨看着两人的表现心里笑道。 “放心用力打吧，这个娃娃你们还打不坏。”白墨对着他们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继续躺在床上看戏。 “你这混蛋！”圣骑已经快气疯了，但是力量度跟不上也是毫无办法，两人都是肉盾力量型能力者，当在力量方面也被压着的时候，就只能苦苦抵挡着来自前队友的攻击。他们的三观都快崩了，平时是灵巧型能力者的慕斯，突然变成以力破巧的近战狂人，还在肉搏战上越战越猛。 第八十六章 德古拉 虽然房间里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但是诡异的是，房间里的摆设竟然几乎没有损坏，绝大多数的东西，在遭到三人破坏前，都被恰如其分地挪动了那么一点点，正好能躲开正面冲击，真正受到破坏的，也就是像地毯这种完全挪不动的东西。 “从生硬到熟练，再到现在的流畅自如，慕斯是越来难对付了，躺在床上背后操纵她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圣骑边招架边对着黑龙问。 “我怎么知道！我的鼻子对这个人的存在感知很低，原本还以为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结果是因为他藏得太深！” “不玩了，再玩的话酒店那边就会有意见，说我打扰到别的客人了。” 刚听到白墨的这句话，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像是迅地从气态变液态，再从液态凝成固态一样，将自己镶嵌在了原地，无论再怎么挣扎，都像是被困在了严合密封的透明棺材里。 “三位该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白墨将身体的控制权交回到了慕斯的手中，似乎完全不担心她的反戈一击。 “事情……事情都是老大策划的，我们是个专门针对外地人尤其是外国游客的团伙，平时就有眼线专门留意到这里的游客，选好看起来好下手的目标以后就会想各种方法诱骗他们打开房门，然后进行勒索抢劫。老大今天就通过眼线的汇报说有游客去请两百欧一小时的专业按摩师，感觉肯定是肥羊，于是就设下了这么一个局……”慕斯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讲完了整件事情，她实在是被吓坏了，这种能看，能听，但没有了身体控制权的感觉太可怕。 “慕斯！你就这样把老大卖了？！”一边只能说话不能动的圣骑喝道。 “你不了解那种感觉有多可怕！刚才的我就像是个自己身体的局外人！”慕斯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先生，你还想怎么样，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坦白了。”慕斯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过这可怜的样子是注定表演给了瞎子看，白墨连头都没抬起来。 “带我去找你们老大吧。” “可以！”慕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既然都出卖了，那就出卖得干脆彻底一点。 “你！”两人刚想叫骂，就现自己的嘴巴被封住了。 “真吵。” “您……您打算怎么样处理他们俩？”慕斯小声地问。 “带着，这里毕竟是我的房间，死两个人清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要是你能帮我搞定清理工作的话就地解决掉也可以。”白墨漫不经心地说着有关两人生死的话，就好像是杀两只鸡而不是杀两个人一样。 两人听到白墨的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那……还是带着吧。”虽然慕斯心有点黑，但是离视杀人于无物的地步还有点远。 圣骑和黑龙听到慕斯的话都松了一口气。 “带路。”白墨控制着圣骑跟黑龙的腿部肌肉，再固定住他们的上半身，让他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跟着自己走，慕斯看到这一幕更是心有戚戚。 “这个魔鬼！”她在心里想着。 四人组合走出酒店后，慕斯开始在前面领路，白墨走在中间，后面的圣骑跟黑龙两人则像是在走着太空步一样，两腿在不停地摆动，但仔细看的话其实是被念力托离了地面，靠着念力的推动前进。 白墨一边跟着慕斯穿梭在各种小巷，一边用神念扫描着周边大范围的情况，以确保不会被她骗进坑里。 “劝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不然的话会有很多让你爽翻天的玩法。”白墨“善意”地提醒了一下走在前头的慕斯。 慕斯脑补了一下对方如果再次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后可能生的事情，马上就将自己的小心思给打消掉。 穿过了十二三条小巷以后，慕斯领着白墨到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里。 “先生，这里就是我们的‘窝’了。” “嗯，准备还挺齐全，看来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到来了。”白墨在上百米外就已经感知到了前面的建筑里集中了大概五十个能力者，说不是为了自己而集中起来的都没人相信。 “先生，真的，真的不是我通知的！我们的老大没这么大的势力，应该是老大的老大布置的。”慕斯听到白墨这番话后，马上一脸惶恐地否认。 “大概，不是你吧，没现你这一路有什么小动作，不过如果现真的是你的话，你就可以提前想象一下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以后，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一刀捅进亲人身体的美好感受了。”白墨微笑着说，“肉体上的折磨，又怎么比得过精神上的折磨？似乎，我是越来越不把人当人看了。” 慕斯听到前半句以后如释重负，但后半句话让她一下子又坠入深渊。 “这个疯子！”她在心里疯狂咒骂着，但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出来，刚才在酒店的经历她就很清楚对方既然能在一瞬间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肯定也可以在一瞬间里面杀死自己。 “需要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吗？感觉自己就像走进了黑手党的大本营。”白墨向着坐在主位的男人说。 “当然，能随意操控其他能力者身体的强敌，怎么隆重都不过分。” 建筑里整整齐齐地坐了半圈能力者，正中央的是一个看上去就一脸贵族气息，脸色苍白的男人，在他的背后，还站着两列气息相对弱小的能力者，跟不少拿着手枪的普通人。 “谢谢款待，请问先生怎么称呼？”白墨看到这样的阵势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依然就像是平日里遇到了一个新朋友一样问候着。 “乔治，乔治·德古拉，不管怎么样，先生，还是请你留下一点东西作为赔礼吧，虽然你可以毫不费力地打败他们三人，但面对数十能力者配合热武器攻击，你依然毫无胜算。” “德古拉……原来真的有所谓的血族？还有我有点好奇是怎么暴露的。”白墨没有管乔治那礼貌的威胁，自顾自地问着问题。 “血族永恒存在，至于暴露的原因，你不是一直都留意着吗？那个小叛徒戴着的耳机，它可是一直收集着周围出的声音的。”乔治指着慕斯笑道。 慕斯听到乔治的话以后，恶心地从右耳上拿下耳机扔到地上，用力地踩了几脚。 “先生，还是请你留下赔礼吧，至于那个带路的叛徒，我们会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育的，让她明白规矩的重要性。” “有点好奇我该留下些什么‘赔礼’？” “不多，生命而已，所有人，开始进攻！”乔治迅下令。 “完成包围圈就不拖时间了？”白墨笑着说。 “猜到了也太迟了！” “用不着猜呢，我一直就看着他们在封锁周围，没有围观群众这就更好了。”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盲目自信？” “现场除了你以外的人，十秒，十秒内我就可以全部杀死，不过是一群连生命场都没有的人罢了，至于热武器，你确定那群笨蛋能瞄准我？区区手枪。” 第八十七章 一面倒 “我讨厌重复无聊的事情。”白墨自言自语。 白墨用力一蹬地面，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乔治身前，反手轻轻的一个巴掌，让生命场将身体各处的一部分力量集中到了手背的这一下上，嘭的一声，乔治的头就像西瓜一样直接地爆开了。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自己是打在人头上，反而像是拍在了一滩水上面，他的一击只是单纯地将这滩水击飞。 失去头部的身体也没有像正常情况一样地倒下，而是就像没受伤一样地迅后退，原本漫天飞舞的血水就像违背了运动定律一样改变了飞溅的方向，重新在身体上面聚合成新的头部。 乔治的手下几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头跟乎想象的重组吓得愣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现老大居然有这样的能力，爆头了也能瞬间重组，而对手却居然能做到在老大反应过来前就将他爆头！ “这就好玩了。”白墨舔了舔嘴唇，准备再来一次。 不过有了准备以后，乔治就不会再让白墨轻易的得逞，刚才那一拳让他深刻体会到对手近战力量的恐怖，他决定利用吸血鬼在灵气激下获得的恐怖度避免近身，但他没想到的是，虽然自己的度已经很恐怖，但是身体肌肉力量可以随生命场任意作用在体内各处的白墨比他还要快！ “逃？留下来做我的实验品吧！” 看着打算游击的乔治，白墨穷追不舍，两人都以过每秒一百米的度不断地移动着，其他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更别说拦截了。 五秒后，白墨再一次追上了乔治，此时两人已经离最初交战的地方有好几百米的距离。 “别看了，你的手下度差太远了，就算是你，也还是不够快呀！” 这时候，第一次跟度比自己还快的敌人战斗的乔治才明白到每秒移动度过一百米以后，普通人所谓的包围根本就是个笑话。 “你以为这就吃定我了吗！” “嗯，你也这么想吧。”白墨淡定地说着，同时再一次向乔治起了攻势，可惜这一爪过去，只是抓到了一滩四散的血，乔治被攻击的左肩再次化血躲过了。 “没用的，我们血族的化血能力天生就是克制你们这些不懂优雅的肌肉蛮子的。”乔治继续用言语打击着白墨。 “打不到才好，对未知的探索才是最有趣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占据度跟力量优势的白墨，开始在乔治的身上做着各种试验。 爆头，挖心，腰斩白墨通通都试了好几遍，但是每次爆头以后乔治都瞬间重组，挖心在挖出来的瞬间心脏就变成了单纯的血液，腰斩也毫无效果，瞬间就又接了回来。 “停战吧，你伤不了我，我也追不过你，剩下的只不过是无谓的战斗而已。我也已经通知了更上位的血族过来。”乔治虽然没有肉体上的伤害，但是一直被虐的感觉也是非常难受，他开始急于结束战斗。 “这吸血鬼有着生命场的保护，念力也没办法直接作用到他的身上，而且物理攻击似乎真的免疫。”白墨思考着对策。 “等我玩腻了再考虑考虑吧，至于你口中的上位血族，我就在这慢慢等。” 白墨继续泄似的追着乔治打，乔治的度大概只有白墨的四分之三，每次逃个几秒就得吃上白墨一下。 “欺人太甚！”乔治原本的贵族范已经在不断的追逃中被破坏殆尽，全身的衣服都被打爆了，虽然肉体可以重组，但是衣服却没办法复原，他也只能赤身裸_体地不断闪避着。 “我相信，你的重组肯定有极限的，只要杀得足够多次。” “你这疯子！” 两人一追一逃，不到十五分钟，就已经走了近三十公里，来到了郊外。在白墨的刻意针对下，乔治每次都是被爆头。 “看来重组的关键不在部位上，接下来测试重组体积。” “我在想，似乎没一次将你整个人打成血沫过，每次都只是打爆头。要不试验一次，看看你还能不能重组整个身体？”白墨出言试探。 乔治在听到白墨说出这句话后脸色狂变，扭过头去打算隐瞒自己的神情变化，但是这也逃不过白墨无死角的神念窥探。 “我似乎猜对了？”白墨笑着说。 “逃！他还是现了这点！希望不要逼得我去用最后的手段。”乔治心里转过这个念头，干脆一言不，只是压榨出自己的每一分力气去逃命。 乔治的逃跑默认了白墨的猜想，而在找到答案以后，他反而没有全力追杀的欲望了，而是开始去思考别的东西。 “别跑了，我不杀你。” “少来。”乔治艰难地在玩命逃跑间挤出两个字。 虽然已经在竭尽全力地逃跑，乔治甚至感觉他此时的度已经突破了身体的极限，但身后的那个人给他的威胁感一点都没有减少。 “在死亡的威胁下，度突破了原来的极限？”白墨感觉在前头的乔治度似乎快了一点，“每次逃五秒跟每次逃六秒有什么差别吗？” “先试试半边身子吧，一下就玩坏那就不好了。”白墨微笑着将体内力量加持到右手，一下搭上了乔治的左肩，然后不停地往下拉到左脚跟。 “嘭嘭嘭嘭嘭嘭嘭！”白墨右手的这一下让乔治整个左半身从肩膀一直爆到了左脚，血液如同焰火一样爆散开。 “啊！”骤然失去半个身体的乔治失去了平衡，惨叫一声后倒在了地上，虽然之前喷涌而出的血液开始迅回归身体，但是他已经无力再逃。 “你动手吧。”乔治认命地躺在了地上，刚才最近的一次毁掉半身的攻击已经过了他的承受上限，他现在处于重伤的虚弱状态，完全无力再逃。 “跟你打了一架以后，浑身酸痛感更厉害了，有什么按摩的好地方推荐一下吗？”白墨问了一个让乔治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他原以为对手会直接给自己以致命一击。 “你刚才说的不杀我是真的？” “倘若你接下来的时间能好好配合的话，那就是真的。” “您……不介意我刚才的冒犯？”乔治似乎看到了生的转机，语气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 “对于毫无威胁的冒犯，我的处理方法一向是看心情，心情不好就随手拍死，但现在心情不错，因为你这个族群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活人能拿到的情报我一般不会在死人身上慢慢找，我一开始说的也只是让你当实验品罢了。” “第二个问题，给我讲讲有关吸血鬼的一切。” 第八十八章 情报 “第二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第一个问题是刚才推荐的事，还有，说话快点，正常语对我来说太慢了，听着难受。” 气氛一下子从生死相博变成了互相交流，乔治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然生死相博也就是从他的角度看，从白墨的角度看，这顶多也就算一场闹剧。 “按照我所知道的历史，我们血族是从四百年前开始出现的，具体最初出现的原因我不清楚，因为我只是第四代血族，前面三辈的事情很多都是一个迷。” “第四代？” “嗯，我是在三十年前变成血族的，带领我进入这个新世界的是我的爱人玛丽，一个三代血族，我刚才联系的就是她，她很快就会到达这里。”乔治对白墨这种随性的饶恕一点都不放心，继续通过言语暗示来扯虎皮。 “继续。”白墨就像没听出来乔治的暗示一样。 “在灵河之秋前，我们的能力其实远没有这么强，我的化血体积上限大概也就是一只手，除了恢复力和度大大过常人以外，并没有其它特殊的能力。但是在灵河出现的时候，我在灵河中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化血范围从一只手增加到身体的三分之一，而且这段时间一直能感觉到范围还在缓慢地扩张。” “你们有没有类似精血之类的中枢？”白墨突然想起以前某些小说里的设定。 “没有！”乔治矢口否认。 “不要化血。”白墨直接将一只手指插到乔治的身体里面，在里面释放出神念穿过生命场去探测记录他身体的内部结构。 乔治强忍着剧痛，配合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他的援助还没到，此时只能忍耐，不断地在心中咒骂。 “你没说谎，现在可以化血了。” 听到白墨的命令，乔治马上通过化血恢复伤口。 “这几滴血就当成样本吧，总比直接杀掉你好。”白墨在乔治化血的瞬间抓住了几滴血，“可惜出来太匆忙，忘记带箱子了，你现在放弃对这几滴血的操控。”白墨用命令的语气说着。 乔治很不情愿地放弃了生命场对这几滴血的控制权，毕竟形势比人强，小命还拿捏在对方手上。 白墨将这几滴血用念力包裹着，附在了自己的手臂表面。 “你们整个族群有多少人？” “按照玛丽的说法，一代血族只有三人，二代血族数目大概在十到二十之间，像她一样的三代血族有一百多，至于像我一样的四代，数目可能在三四百左右吧。” “顶端的三人有着怎么样的战斗力？” “这个不清楚，我成为血族的三十年间都没见过他们一面。” “二代呢？” “在议会的时候，我只见过几个二代的血族，当时他们的力量可能跟我现在相仿，但那是在灵河之秋以前的事了，现在真的不清楚。” “议会？” “嗯，一些二代的前辈组建了一个专门解决内部事项的议会。” “你们没有制造血奴的能力？”白墨好奇地问道。 “关于这一点，纯粹就是小说电影的想象而已，至少我能接触的范围内没听说过有哪个血族能有这样的能力。血族代阶之间也没有太森严的控制关系，最多也就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当然更多的，是各种亲属关系。” “乔治！！！”一个女声骤然出现，同时远处一颗血色流星迅地向两人砸来。 “这度已经跟我相当了。”白墨大致计算着流星的度。 “玛丽！”乔治用手撑着地面，拖着重伤的身体挣扎着站了起来，搂住了从上百公里外飞驰过来的爱人。 “就是这个人将你重伤的？”玛丽关切地问。 “不要冲动。”乔治双手抱得更紧，“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不要再挑起无谓的战斗。” 乔治对自己伴侣的战斗力很清楚，而重伤自己的白墨，仅仅是他现在暴露出来的能力，就已经跟玛丽的全力相仿，也不知道那个怪物背后隐藏了多少底牌，挑起战斗的话胜算很低。 给玛丽说了几句悄悄话以后，乔治问道：“先生，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对于海族，你们了解多少？” “海族？我们的了解也不多，之前的核弹把我们也给炸蒙了，据议会的统计，我们血族有三个四代的身亡，十二个受伤，议会那边也在动力量调查，但是语言不通，还有着深海的阻隔，很难获得有效情报。” “据我的手下说，有人在核爆攻击前一天的罗马城里现了端倪，先生你可以去查查。” “不必了，那个人就是我。”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先生，您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你们内部有什么传承的修炼方法？别告诉我你们几百年来连这点东西都总结不出来。”白墨终于问出了核心问题。 “我们内部的修炼方法……先生，那是只适合我们血族的，您拿到手也没有太大意义吧。” “我怎么用你们不必关心，重点是——交出来。”我讨厌一句话讲两遍。 “欺人太甚！”玛丽虽然听了乔治的劝说，但是在白墨的步步紧逼之下还是按捺不住，站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那是我们内部传承摸索几百年才得到的宝贵知识，怎么能轻易地交给你这样一个区区短生种！”作为一个来自贵族年代高傲的吸血鬼，在没有亲自体会过对手的强大之前，玛丽无法忍受对方的颐指气使，交出宝贵的传承。 “真麻烦！” “嘭嘭嘭嘭！”谈判破裂后，白墨便毫不犹豫地动手，直接就是一爪将玛丽半个身子打爆。 但是玛丽的化血能力显然要比乔治强很多，直接重伤乔治的一爪，她瞬间就恢复了过来。 爱人被伤害的仇恨，高傲被践踏的恼怒，这一刻通通都爆了出来，玛丽狂地向白墨进攻着。高流动的鲜血覆盖了她的双手，她就像拿着两把高压水刀一样不断地朝着白墨的要害砍去。 第八十九章 你打我，我吃你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血刀，白墨一边闪躲，一边展开了试探。 他不断地用念力挑起地上的碎石，泥土往玛丽身上砸，不过玛丽挥舞披着血甲的双手，通通将它们给冲开了。 “部分覆盖她身体的鲜血流流动度守成有余，进攻不足，我扔过去的石头杀伤力跟一般步枪子弹相当，绝大多数实际上都是被高血流给偏转了方向，石头本身几乎无损耗，跟材料实验室里面真正的高压水刀还差很远，那种水刀普通石头碰到就是一刀两断。但是也不排除她能进一步压缩成有真正攻击性水刀的可能性。”通过不断的试探，白墨大致试探出了对方双手的攻击现阶段对他来说没有威胁。 得出安全结论后，白墨开始跟玛丽硬碰硬地战了起来，每一拳过去，都是雷鸣般的炸裂声响起，包含以吨为单位力量的拳头跟之前投石问路的试探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能够偏转子弹的血甲，在杀伤力堪比炮弹的拳头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只能不断地陷入四分五裂然后再重组的恶性循环中。 “这个怪物！刚才跟我的战斗根本就没拿出几分力气。”站在一边无力参战的乔治说道。 眼看近战完全不是对手，玛丽一个闪身退后收起血甲，从后背张开两扇血翼，一下飞到了空中。 “血龙冲击！”玛丽咆哮着，全身化为了一条血龙，从高空中带着巨大的加度向白墨撞来。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也就她这种将化血用得得心应手的吸血鬼可以毫无节制的使用。” 由于仍然做不到全身化血，玛丽每次在撞击的前一瞬间，都会先将自己没有化血的那部分身体像火箭分离一样主动离开，剩余部分再实施打击。 “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各种战斗技巧的磨砺远不是四代的乔治能媲美的，不知道在其上的二代跟一代血族在灵潮中强化到了什么地步，本身远胜人类的体质，让它们在灵河中获得的好处太大了，再加上本身数百年从未断绝的积累，如果不是数目实在太少，恐怕也是个大麻烦，但现在全世界有数以千万计的能力者，他们这一千不到的数量，应该还是翻不起大浪。”白墨心里暗暗想着。 玛丽就是依仗着自己的类不死身，不停地搞着同归于尽的大招。面对她这种疯狂的冲击，白墨一时也只能暂避其锋。 “怎么就只会躲了！你不是想拿秘籍吗！拿呀！拿呀！我冲过来送给你！怎么不接住！”玛丽将自己当成了无限弹药的人间大炮，把身体当成导弹不停地轰炸，方圆两三公里的地方都被炸得坑坑洼洼。 久守必失，白墨虽然在不停地闪躲，加以念力控制周围的泥土碎石作缓冲，但是在玛丽玩命一样的打击下，依然是积累了不少伤势，他的生命场还没有到能完全挡住导弹级别的攻击的水平。 “血龙冲击是玛丽的底牌，那个怪物似乎也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法，只能不断地被动挨打，希望玛丽能坚持到磨死他。还好战场到了北部山脉，几乎都是无人区，不然善后就麻烦了。”乔治只能在一边为爱人担心。 为了改变被动挨打的局面，白墨采取了一个疯狂的策略，他在玛丽每次爆炸化血的瞬间，都从她爆散出来的血中吞掉一点。 刚开始，狂攻击中的玛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血液被吞掉了一点，但四五次以后，她终于现了不对劲。 “哈哈哈，你这疯子，居然想消化掉我们血族的血？自寻死路！爆！”玛丽狂笑着，打算引爆白墨体内属于自己的血，“像你们这样的短生种就算皮再厚，体内一样是脆弱的！一个体内的血爆就足以重伤。” “爆！” “爆！” “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玛丽连喊了几次爆，但一点回音都没有。 “你没现吗？所谓的‘你的’跟‘我的’的区别，不过是谁的意志在掌控罢了，区区几滴血中蕴含的微弱意志，在我全身的意志冲刷下又能坚持几秒？” 在之前的德布罗意以及未知生物意志的冲击下，白墨也摸索出了一些最为简单的技巧，如果用念力不断地全方位压迫体内的异物的话，就能够更快地冲刷掉原本的意志。 “那么，接下来就看是我先吃掉你，还是你先磨死我了。”白墨舔了舔嘴唇，“你的血味道不错。” 玛丽一下子被镇住了，但很快与生俱来的高傲就让她回过神来。 “区区食物！也敢反噬？！” 越愤怒的她没有理睬白墨的话，而是变本加厉地组织起更疯狂的进攻。 “燃血！” 二字刚说出口，玛丽身上的血液就像沸腾了一样，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泡，度跟力量一下子再提升了一截。 “我让你喝！” 施展燃血以后，玛丽再次动人间大炮攻击，这次的人间大炮度至少比之前的攻击快了三成，一下子撞开了白墨用念力捏出来的重重石头屏障。 “轰隆！”石破天惊的一击出的巨响犹如雷鸣。 激起的烟尘散去以后，衣服近乎全毁，浑身是伤的白墨依然屹立在地上，嘴角不停地滴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血；而另一边，刚使用过燃血的玛丽则喘着粗气，原本就显苍白的脸色现在看着更加吓人。 “你还能燃几次？区区一百度的血，还没进嘴就被我冷却了。” 白墨在刚才的冲击中第一次不闪不躲，硬生生地正面接下了玛丽加料的血龙冲击，换来了一个近距离吞噬血液的机会，一口吞下了玛丽接近一升的血。 虽然生命场的吸能效果将血液瞬间重新冷却，但是无法瞬间将这么多血的意志通通抹掉的白墨，在体内承受了一次不小的血爆冲击，一下子产生了严重的内伤。 “你也不好过吧，在体内吃了这么一次大爆炸。”玛丽强忍虚弱，再次张开血翼有气无力地飞了起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选择使用血龙冲击，而是转身飞走，她害怕了，漫长的生命让她变得更加地害怕死亡，自己不应该跟这个疯子再拼下去。 第九十章 都是疯子 “乔治！”玛丽凭着记忆飞到了乔治所在的地方，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掠而过，提着他重新回到了高空，似乎只有高空才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怎么了？”一脸茫然被抓上天空的乔治问道。 “那个疯子！他居然要吃掉我！”玛丽往两人的老巢尽力飞去。 “吃掉？” “他吞掉了我接近一升燃血后生成的血精！”玛丽咬着牙说，“本来我是打算动燃血后给他致命一击的，但没想到他的皮实在是太厚了，正面接住这样的一击居然只是轻伤！还利用我化血抵御撞击的瞬间吞掉我的血！要不是我选择将还能控制的少部分血液在他体内动血爆的话，局势就被他逆转了。” “他现在追上来了吗？” “不清楚，他也伤得不轻，不一定会选择继续追击。但是我俩现在都是重伤之躯，还是先回去古堡疗养恢复上一段时间吧。” “嗯！” 另一方面，留在原地的白墨也没有选择继续追击，燃血龙冲击对他的伤害倒还是其次，体内的血爆让他体内不少的器官都受到了损伤，他也需要休养一些时间。 “还好用念力全力压制住了爆炸的威力，生命场对体内的保护力度远不如身体表面，这下总算是用惨痛的经历记住了这个事实。” “不作死去吃这玩意的话或许就只是皮外轻伤了。”白墨用念力包裹着体内血爆前就已经抹掉意志的吸血鬼残血，忍着剧痛缓缓地将剩下的血从破损的消化道里经喉咙掏了出来。 “这不科学。”用念力裹住经胃部灵能消化液冲刷以及自身意志冲刷的血液时，他惊奇地现原本鲜红的血液居然变成了暗红色液态金属状的流质！ “难不成这群吸血鬼其实都是终结者？！难怪可以无限重生，原来身体的一部分已经液态金属化，当时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不该因为心情好留什么活口，直接拍死乔治就扛着尸体跑。”白墨现在有点后悔刚才为了套取一些吸血鬼的信息错过了宝贵的研究材料。 “不过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我还有手上这一滩，虽然代价惨重了点。”白墨咳嗽了一下，开始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由于受了内伤，他也只能将自己的度控制在每秒八十米左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再一次从山区回到了市区。 全身破破烂烂的白墨走在街上，以周围行人几乎看不清的度前进着，经过的人刚闻到一股血腥味，一个白影就已经越过了他们。 再次经过乔治属下的大本营附近的时候，白墨慢了下来，他用神念扫了扫大本营里面，现里面一角摆放了几具尸体，死因似乎都是被密集利器多处刺伤。 “我不记得自己有在这里杀过人，难道是他们内讧了？”带着疑问，好奇的他继续扫描着大本营其它地方。 “这个叛徒，居然还想反抗！插呀！你不是很能插么！”“啊！”一边狞笑的男人将一支支钢针扎进了中间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手指里，然后传来尖锐的一声惨叫。 “你们有谁知道乔治的老巢在哪里？”白墨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传来惨叫的大堂。 “哪来的疯子，还想打扰乔治老大？随便找个人打断他两条腿丢出去。”坐在副戴着一条大金链的男人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我是把乔治打趴了的人，现在是来抄家的。” “看来是想玩英雄救美的臭小子，编个蹩脚的理由闯进来，是想救那个叛徒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有几斤几两，理由也不会找，乔治老大可是有不死身的，怎么可能被打败。” “废话真多。” “砰！砰！砰！” 整个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在一刹那里被爆掉了一只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荡在大堂里，这群没有生命场保护的能力者在念力的攻击下毫无抵抗之力。 “这下能好好听话了？” 周围一片沉默，有人想要冲上前拼命，但是刚迈出第一步一条腿又自爆了，只能滚在地上抽搐。 “之前就说了十秒钟能杀光你们所有人，无谓的反抗。”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众人才回想起一个多小时前的那个人，只是现在灰头土脸，满身伤痕的白墨跟之前英姿勃勃的那个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你是这里最大的？”白墨指着原来是坐着，现在是瘫着的金链男问道。 “我们讲的就是信义！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乔治老大的！”金链男十分硬气地拒绝了白墨的提问。 “你们呢？”白墨环顾了一圈，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仇恨都面目狰狞，恨不得生吃掉白墨的样子。 “既然这样，我们先来换个审问人员吧。” “咔擦”一声，绑在慕斯身上的绳子就被念力撕开，原本固定住她头的几个铁环也被撑破，满身伤痕的她落在了地上。 “我放了你，作为交换，你要帮忙审问出那个吸血鬼的老巢，他们除了嘴巴以外基本都动不了，请便。”白墨做了个请的手势，“真好奇一个疯狂的女人能做到哪一步。” 因为要审问情报，白墨没有封他们的口，只是用念力将他们全都压得死死的，然后拿了个小板凳围观现场直播。 “尽量……不要全弄死，注意下。” 慕斯点了点头，“不要全弄死”，她着重了一下“全”字。 慕斯第一个就走到了刚才折磨她最厉害，拿针不断地扎她手指的男人身旁。 各种难听的话从他口中冒出，可惜慕斯就像没听到一样，将头从他手臂爆开的伤口处处申了进去。 白墨从神念中看到，不少如细铁丝般的头从暴露的血管中插入，沿着血管不断前进，就像要在每个角落生根一样。 一开始男人还在叫骂，但很快就只剩下了惨叫，再到后面连惨叫都没有了，因为她的头沿着血管扎穿了大脑，直接就死掉了。 “你这是纯粹的折磨报复吧，说好的审问呢。”目睹了全过程的白墨不满地问道。 “人渣，该死。” “我似乎放出了个疯子……刚才似乎生了不少事。算了，你继续吧，中间金链男你别动，然后再留俩活口就好。” “怎么样，还不说的话就继续看现场电影吧。”白墨将金链男的头扭到正对着慕斯的方向，但对方依然一声不响。 慕斯从第一个人身上抽出了半头沾满鲜血的头，慢慢地走向了下一个人…… 第九十一章 疯子的下限 慕斯走得很慢很慢，十米不到的距离她走了足有半分钟。 第二个人在看见了之前的惨状后，拼命地求饶。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真的！真的！” “啊！”一阵惨叫后，又是一朵血肉之花绽开。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已经黑化的慕斯只是想用最疯狂的方法杀掉他们。 “说到底也就是一群恶棍罢了。”白墨决定不去好奇刚刚生的事情，反正一群这样的家伙绑着一个女的也就那么点事。 “放心，你留最后，我亲自来，不会像她那样下手那么狠的，你坦白的话，现在就可以给你跟这些兄弟一个痛快。”白墨循例微笑着跟金链男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魔鬼在这种场合还能笑得出来！”金链男依旧硬气，只是不免让人看着开始有点色厉内荏。 “几乎每个人在我眼里都跟高清解剖模型一样，天天都看着，习惯了也就这样子，或许我的精神已经开始有点不正常，不过这又有什么所谓呢。”白墨少有地耐心跟金链男解释。 一时无语。 二十分钟后 “怎么样，就剩三个人了。” 又一阵惨叫停止后。 “现在是两个了。” “慕斯，这个给我，下面该我了。”说罢，白墨用念力将其中一个精神已经开始有点失常的恶棍抓过来。 “最后一次机会，真的不说吗？” “头掉下来碗大个疤，我一生杀人无数，也曾害过无数人家破人亡，有这么一个下场也是上帝减轻我罪孽的机会！”金链男面对死亡，眼神里突然透出虔诚的光芒，“我在地狱等你！” “我求的是永生不死，何谈身后事！” 白墨集中起精神，开始将念力渗透入面前两人身体的每个角落。 “我原本是打算操控你的身体，用你的手，一个个地杀掉你的家人的，但后来想了想，太花时间了，还要去慢慢找，所以，我决定换个耗时短的，如果你感觉还是想坦白的话，就连续眨右眼吧。” 在白墨的操控下，两人开始了疯狂的互相吞食，**纵的嘴部肌肉控制着牙齿，不断地从对方身上撕下肉块。 金链男此时才了解到这个魔鬼真正恐怖的地方，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很有想吐的感觉，但是肌肉完全失去了控制，只知道不停地吞咽，他大概是混黑道以来第一次流出了眼泪…… 仅仅三分钟后，他就狂眨右眼。白墨见状，放开了对他嘴巴的操控，满嘴是鲜血跟碎肉的他用最快的度全吐了出来，然后给白墨讲了一个地名以后就获得了最终的解脱。 “何必呢，何必挑战一个疯子的下限。”白墨感叹了一句。 从黑化屠杀中回过神来的慕斯，看着一地的残骸，突然双脚一软地跪在了地上。 “刚才杀得最欢的是你，现在腿软的也是你。” 听到白墨这话后，慕斯用手支撑着身体，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抱头痛哭。 “呜呜呜呜……” 在她哭的时候，背后沾满鲜血的长突然无风自动地飘了起来，周围的灵气向着慕斯涌来。 研究者习性作的白墨，立即将神念的感知精度放到最大，专心致志地留意着每一个细节的变化，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观察他人能力蜕变，出现生命场的过程，对他的研究有着很大的帮助。 “总有一天，我会知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白墨握紧了右手拳头，眼里闪烁着光芒。 慕斯的蜕变即将完成的时候，他从左手捏住的类液态金属物质里弹了一滴到慕斯的嘴里。 “你没能完成替我审问出结果的承诺，那就给我做一次实验作为弥补吧！” 金属物质在进入慕斯嘴里以后，一点反应都没有生，完全没有白墨想象中的各种实验现象，失望的他开始用神念详细扫描建筑的每一个角落，顺便搜刮他们放在总部的流动资产，毕竟杀人放火金腰带。 完成生命场蜕变后，慕斯的头一下子变成了雪白的颜色，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氛围萦绕着她。 “对了，你那俩搭档呢？” “他们？丢下我跑了！”提起两人，慕斯又开始黑化了，飞舞延伸的头一下子就将原本已经不成人形的尸骸再扎了个支离破碎。 白墨将注意力再次放到慕斯身上时，突然现她身上原来几乎无处不在的伤痕消散了不少。 “我有个猜想。” “嗯？” “我手上的东西似乎是有迅修复身体的作用，你要不要再吃点试试？” “可以说不么？” “倘若能打赢我的话可以。” “我选择吃。” “聪明的选择。” 随手将白墨弹过来的液滴吃了进去，慕斯仔细感受自身情况后，现身上许多细微的伤口都在加恢复，度甚至是肉眼可见的。 “你的猜想是对的。”慕斯兴奋地说道。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后，白墨一口将手上所有的液态物质吞掉。过了大概半分钟，他就开始现身体表面的伤口已经开始在合拢。 “如果，我能吃掉所有的‘血族’，我会不会拥有真正的不死之身？”白墨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为什么不试着反抗我？没准药效是精神控制。”白墨笑着说。 “在蜕变以后，我才开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可笑我之前还想打你的主意，你其实一直就是在看我们演的闹剧吧。” “下面有个地下室，里面似乎藏着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白墨转移了话题。 “我在之前也只是一个外围成员，从来没了解过这座建筑底下藏着多少黑暗。” “一，二，三……十八，下面还藏着十八个女孩，全是没穿衣服的。”白墨特意强调了一下衣服二字，慕斯才回过神来自己从被松绑到现在也是一直一丝不挂的状态。 “算了，反正在你眼里我也不过是个人体模型，穿不穿衣服又有什么区别？”慕斯很是洒脱地继续走着。 两人走到了地下室门口，原本守门的成员也早已成为了上面尸堆中的一员，慕斯手里拿着从上面搜出来的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第九十二章 各自谋划 打开门后，映入慕斯眼里的是一个个的小牢房，里面锁着一个个眼神呆滞，了无希望的赤_裸少女，她们在看见同样赤_裸，但手上拿着一串钥匙的慕斯后，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重新焕出光彩。 “你们等等，我一个一个来开锁，上面看守的人渣已经被我们杀光了。”慕斯看到这个地下室后，真切地感受到之前似乎让上面那群家伙死得太快了。 “我去开保险柜。”白墨头也不回地朝着神念中隐藏的保险柜方向走去，就好像对周围的恶行毫无感触一样。 “你是怎么样做到一点感触都没有的。” “半个小时前我就已经看到了。” 一拳将一堵中空的墙壁打穿一个洞，白墨从空洞里搬出了保险箱。 “轰！” 数以吨计的念力将保险箱的锁自内而外地破坏掉，反冲力一下子将上百斤的保险箱弹开好几米远。 白墨走上前，将爆掉的箱门拉开。 “一沓，两沓，……，一百三十二沓，每沓一万美元的话，那就是一百三十二万美元，不愧是经营多年的黑社会大本营，光是放着的流动资金就有这个数。还有三大包白色粉末，跟各种各样的文件。” “慕斯？” “怎么了。” “过来一下。” “嗯。” 过了一会，慕斯领着一队女孩走了过来。 “我拿走六十万，剩下的钱、这几袋白色粉末还有文件你们搞定，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后，我就会点火将一切烧掉，这里没有隐藏的东西了。” 三分钟后，一把火开始从房子的内部燃起，一群女孩看着这个魔窟被熊熊燃烧的景象都纷纷落泪。 白墨提着一袋子的钞票正要离开，这时候慕斯走了过来，恭敬地给白墨鞠了一躬。“谢谢！” “谢不谢我是小事，你们这一群裸奔的还是想想怎么回家吧。” “我们找遍了整个地下室都没找到一套衣服，不过没关系，我家很近，裸奔几步就到，先带她们到我家好了。”慕斯笑着说，“倒是你打算怎么办？你的衣服也烂成布条了。” “他们看不清。” “再见，谢谢你。” “再见。” 话音刚落，众人就只看见一个白影飘过，白墨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尽头了。 “果然是看不清……”在场的只有慕斯能勉强看清白墨的移动轨迹，“走吧大家，先到我家拿套衣服。” 白墨幽灵般的身影很快就飘回到了酒店，在保安也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冲回了房间。 大战一轮，身心皆疲的他随手就脱掉了身上仅剩布条的衣服，一把扔进了垃圾桶，直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海底深处。 “大先知，下一步我们该如何对敌。”一头体型接近百米的巨型变异鲸鱼用精神力跟一头直径不到十米的奇怪脑状生物交流。 “之前我亲自动手，控制了人族几艘核潜艇，对它们的经济中心进行了针对性的打击，相信他们的生产力跟社会秩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尊敬的大先知，您说的很多词语本长老都不甚了解，什么核潜艇，经济中心，生产力，社会秩序这些都是什么意思？还请大先知解惑。” “大长老客气了，经济的意思就是……”脑状生物给巨鲸慢慢地解释着这些概念。 “这些海族的文明积累太慢了，倘若不是我被唤醒，指引着它们展的话，就凭它们的文明积累水平，至少得好几百年才有可能追上6上的人族，但即便如此，要想在文明上越他们，没个一百年也是做不到的，灵气给了它们思考的能力，但知识的积累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脑状生物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 “根据我醒来后所了解的情况，6地上的人族原本是属于科技类文明，但最近灵气的出现让他们有变成复合型修炼文明的趋势，不过无论如何他们的结局都是死亡！我可是要成为大主宰的脑虫！倘若不是我重伤未复，实力千不存一，这颗星球又极度缺少我需要的矿物，我怎么会沦落到需要慢慢扶持这群原始生物来保护自己，直接就用精神控制波横扫一切，这颗星球还没有几个可以逃脱这招的生物。” “这些落后科技种族所谓的多重保密，在我看来，都不过是些须臾可破的小伎俩。只要能接触到核弹实体，我就可以拿到爆炸权限。可惜他们也学乖了，将所有装有核弹头的潜艇都卸掉了弹药。” 脑状生物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思考后，向巨鲸再提供了一个建议。 “大长老，接下来我们集中一大部分力量去完成一个重要的计划……”一股精神波动传到巨鲸脑中。 海族战争的下一步行动，就在这深海中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计划。 第二天清早，白墨一觉醒来。 “拿到了金链提供的一个地址，地址是意大利北部的一座古堡，单靠我一个人打进对方老巢可能会有危险，还是拉点援军好。”这时候白墨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叶紫他们。 白墨拿起房间的电话，拨通了叶紫的卫星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白墨。” “你现在在哪，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就到机场准备回国了。” “我这几天里有了一个重大现，我现了吸血鬼原来是真的存在的。” “你真的是白墨？你在龙组是什么职位！”叶紫对电话那边的胡言乱语起了疑心。 “我是第一队副队长白墨，叶队长你不至于认不出来我这个直系副队长的声音吧。” “是你说的东西太离奇，吸血鬼？你是电影看多了眼花吧。” “没有，我跟他们还打了一场，差点就杀掉了他们中的一个。” “所以你一早就来跟我讲这个？” “对，我昨晚打伤了他们，然后通过一些方式掌握了他们老巢的位置，现在是来找帮手的。” “白大队长在你手下还有能逃的东西？你这是将龙组当成你的私军了？这几天生了这么多的事，大家都急着回国看看！” “他们物理攻击几乎无效，很难对付。对了，现在你周围有多少人？” “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在。” “那就最好了，帮我召集所有人，包括刘委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带着他们一起疯？” “你先将他们都喊来，将电话调成功放模式，我用名誉保证，这次的事情很重要。” “叶姐，怎么了？谁会现在打你这个电话？”荣静雅在叶紫背后问道。 “白墨。” 第九十三章 借兵 “白队长终于有音信了？” “嗯，这家伙终于记得联系我们了。” “叶紫，怎么样？要不你找陈博来我跟他说吧。”白墨在电话这头不大耐烦地问道。 “我把他们都喊过来，至于出现什么后果的话，由你自己承担。”叶紫用冰冷的语气对电话说着。 “谢谢。” “静雅，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过来这里，还有也跟刘委员说一声。”叶紫吩咐着身后的荣静雅。 “白队长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吗？” “姑且算是。” 二十分钟后，所有人包括刘委员都到了入住酒店的会客厅。 “刘先生，没想到您也会过来。” “小墨的名字在我们的圈子里可是不时会出现呀，他都说得上是重大现，而且还指明要我这个老头子也到场听一听，肯定是对我有大好处才会这样说。”刘委员缓缓地说着，当然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对他没大好处你小子就有大麻烦。 在场的也只有文剑这个清楚白墨研究员身份的人知道刘委员的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免得抢了刘委员的话头。 “小墨可是灵气研究所现在最年轻的正式成员，而且抛出的贡献点计划可是忙活了我们一群老头子好长一段时间。”刘委员继续不紧不慢地讲着，周围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镇了一下。 “真没想到白队长的正职居然是搞研究的。”云劫惊讶地说。 “为什么一个科学家的战斗力也这么爆表呀！” “那家伙居然是个搞研究的天才？难怪他这么神经兮兮，天才果然都是些神经病。”越雨继续在一边画圈圈。 “真是奇怪，白队长一个搞研究的怎么就到前线跟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了。” “可能是当玩吧，毕竟我们的危险对他的实力来说似乎都不是什么事。” “确实是当散心。”文剑想起张将军对白墨的评价。 “各位静静，我们看看白队长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重大现。”陈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各位，早上好，很抱歉这么早在这里打扰到大家。”白墨开始在功放的电话里讲话。 “没事没事，大家都很好奇你的现。” “对，对，白队长继续说吧，我们的好奇心都被你勾出来了。” “在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似乎是吸血鬼的生物。” “白队长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就是就是，大白天讲恐怖故事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是开玩笑，昨天晚上我跟他们中的两人交手了，根据我获得的情报，其中较弱的那人自称是在三十年前成为吸血鬼，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血族的，而较强的一个，初步推断已经活了过一百年，最后还有就是他们族群中的最强者，据说是三个已经活了四百年的怪物。” “你确定他们不是在用谎言欺骗你？或者说他们只是有特殊能力的能力者？编这么个谎言就为了唬住你？” “我不确定，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他们身上的东西，或者说，能力。他们有类似不死之身的能力，物理攻击对他们几乎无效，而且似乎身体没有弱点，即使是较弱的一人，我连续将他的头打爆了十多次他也依然可以瞬间复原，唯一的应对方法是大面积地毁灭他们的身体，但即使是相对弱小的一人，也需要在一瞬间打爆半个身体才能造成有效伤害。” “他们的能力很强跟我们要对付他们有什么联系？这是无谓的树敌行为吧。” “因为利益。” “利益？” “对，我虽然没能留下他们两人，但是也从他们身上拿到了一些材料。通过对这些材料的分析，我得出了他们无视物理攻击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很大一部分是由一种液态物质所组成的，而这种液态物质经过处理后，对其他人的身体同样有着强大的修复作用，所以我猜想这种物质对于寿命延长、疾病治疗也有很强的作用。我的专业方向是材料研究，对这些不明材料的研究比较有心得，这方面出差错的可能性不大。”白墨特意强调了“寿命”二字，以引起某人的兴趣。 “小墨你有多少的把握？”刘委员显然开始有些动心了。 “如果您是指液态物质的对身体的修复效果的话，那几乎百分之百是有效的，我昨天晚上就已经自己亲自尝试过效果，吞下一部分材料后，原本较为严重的内伤到今天早上已经基本痊愈了。然后同时也做了一些其它的测试实验，过程比较冗长就不再这里提及。” “而如果您是指我们能再次获得这种材料的把握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虽然我通过一些手段拿到了被我重伤的他们的老巢位置，但是里面有多少布置，他们会不会请来援军这些我都不清楚，所以现在是来向您借兵的。” “借兵？” “我一个人打进去没太大把握能确保他们不逃掉，所以要向龙组跟军方借兵。” “各位意下如何？”已经心动的刘委员象征性地问着各人的意见。 “服从长安排！”以陈博为的一众军人也感觉到身边的长已经动心。 “我们也没所谓。”龙组这边反应就相对冷淡了。 “为了保证各位的安全，这次行动只能是拥有生命场的成员参加，因为很有可能对方有着直接控制他人体内血液的能力，没有生命场的保护太过危险。”白墨严肃地说着。 “按照我获得的情报，受伤两人的老巢是在韶沃夫山半山处的一个城堡，我会在韶沃夫山脚小镇的酒馆里面等待你们的到来，希望能尽快到达，以免夜长梦多。” “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生命场的人真的不能参战？” “生死自负，我只是挑明了潜在的危险，不怕死的话可以跟过来。但即便是我们，也同样是生死自负，各位量力而为，别忘了我们来罗马最初的目的。” “目的？” 第九十四章 与哲学司机的聊天 “在座的有不少应该是为了当时许诺的百分之五而来的吧。” “那是！”龙组里面不少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次的事情也是高风险高收益，大家我会等大家半天，到意大利时间今天下午七点为止。” 白墨说完就将电话给挂掉，然后将自己的行李快地收拾了，开始前往韶沃夫。 刚又捞了一笔的他豪爽地包了一辆车，虽然自己靠两条腿走的话肯定更快，但是到太快也是在韶沃夫干等，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坐包车。 “罗马都成那样子了，周围还遭了海啸，你们没有乱起来么？”白墨跟司机搭着话。 “有些看到新闻以为要打核大战的人倒是疯狂地到市抢购，至于以为要世界末日的像我的邻居干脆就开着车一家老小逃到了阿尔卑斯山，他觉得灭世大洪水应该淹不着。” “没人闹事？” “当然有，不过警察都还没出手，马上就被我们的‘第二政_府’给镇压了。” “第二政_府？你是指，黑手党？”白墨继续追问道。 “对呀，意大利的第二政_府还有谁，不就是他们嘛。”司机继续打趣地说道，“要是社会乱了，他们找谁收保护费去，高利贷找谁要钱去，光靠抢劫能养活几个人，黑社会也是要吃饭的。而且社会秩序都乱了的话，干嘛非得你是大哥我是小弟，大家拿刀单挑还不知道谁死谁活。” “保护费倒说得过去，但高利贷这个似乎有点牵强吧。” 司机打个哈哈过去掩饰了解释不了的尴尬，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 “黑社会说到底也是在推行他们的一套秩序，要是真像那些末世小说所描述的那样完全陷入人与人之间隔离孤岛的话，别的不说，光是那群没了毒_品来源的瘾君子就得爆炸，西西里说到底也不是种罂_粟的地方！” “不过那群被毒虫吃掉了半个脑子的家伙应该想不到这些吧。”白墨笑着问。 “他们当然没那心思想这么远，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哪搞点钱能让自己再扎一管，但控制销售网络的大龙头不一样，能站在那个位置，这点远见肯定还是有的，他们的巨大利益都是建立在社会还是在有效地运作上面的，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自然就会全力维持秩序，至少是表面的秩序。” “感觉你的谈吐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 “鄙人是佛罗伦萨学院哲学系博士，主攻方向是政治哲学，但老婆说我只会整天吹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而且还赚不到钱，于是副业就变成了司机。” “哈哈！”白墨再笑了笑，没去加以评论。 “先生，我们意大利的情况比较特殊，不知道你们国家的情况如何。” “从电视上看应该还好，就是少部分地区有点乱。” “可以理解，野心家到处都有，但似乎选错了时机。” “这话怎讲？” “根据我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有战地记者在优土上上传了一个冒死拍摄的视频，视频里拍摄到毛俄军队为了尽快消灭境内再次挑起叛乱的臣车军队，直接在游击队盘踞的地方投下了多枚核弹，一举将叛军以及当地支持叛军的所有民众几乎清空，不过这个行为虽然疯狂，但是也没有引起国际社会的强烈抨击，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指责。” “各国全副精力都放在救灾，稳定国内环境上了，哪还有空管国外的事，自家人都死了上千万了，外人再死个几十万也就是多个数字，说到底死再多也不是自己人，不干事。” “这维稳方式也是一绝，不愧是战斗民族，趁着各国都对死人麻木了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将恶心自己多年的叛军连根拔起，不知道华国又怎么样。”白墨心里想到。 “很久没有聊得这么高兴过了，周围的人都知道我的性子，极力避免挑起话头，我也不好意思老追着他们讲，外国游客又很少会像你一样跟司机搭话。”司机有点委屈的说。 白墨突然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微笑着。 司机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世道要变了，灵气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政治走向，只要个体之间力量的差距一直分化下去，未来必然是属于最强的大独裁者，而且这种独裁更加地稳固，只要最强者不死，他仍有弹压所有人的实力，那他的政权依然牢不可破，政变可能性将变得很低。我突然想起了西塞罗的一句话，‘强者任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受’。” 司机的感慨似乎永无休止，但白墨少有的没有不耐烦，而是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听着他的话。 “你觉得强者独裁好吗？”白墨朝着一脸书生气在指点江山的司机问道。 “制度这个哪能一概而论，人性的复杂导致了分析的复杂性。有的人，他打算建立一个自己心目中理想国，让所有人都按照他觉得好的方式生活。这时候问题就来了，如果强者心目中的‘好’行为，在别的人看来却是坏的，那该怎么办？比如他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相同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这样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就会自然消失，然后他去强行推广这一套，这又如何？” “哲学家果然跟我们搞科学的考虑方式不一样。”白墨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已经在心中默默记住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哲学司机。 “你也是一个学者？”司机高兴地问道。 “自然科学研究者。” “很高兴认识你，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吗？我叫底格拉·苏。”思维方式迥异于常人的两人这时候才现他们俩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白墨。还有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苏格拉底。” “很多人都这么说，也许我去修读哲学博士也有这个缘故吧。” “问一个隐私一点的问题。” “嗯？” “你是一个能力者吗？” “是的，不过是一种很无用的能力，在我的眼里，有着不同情绪的人会散出不同颜色的光。愤怒的人出的是红色，害怕的人出的是蓝色，后悔的人出的是紫色……颜色越深，相对情绪的强度也越大，不过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是混合着的颜色，一种一种分辨太累了。”底格拉毫不避讳地跟白墨说着。 “那，我现在是什么颜色？”白墨好奇地问。 “很奇怪，我看不到你身上的颜色，在我眼里，你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第九十五章 强者任意妄为 “真实世界才是由最复杂的颜色构成的。”白墨没有去解释生命场，而是在说着些不着边际地的话。 沿途基本都是乡村，地中海沿岸的海啸跟罗马所遭到的攻击似乎都没有打扰到这内6的闲适生活。一路上都是数不清的橄榄树，偶尔经过一户人家时还会传出几声狗吠。 “这里离罗马也不过一百多公里，却俨然成了两个世界。”白墨感慨道。 “大半天都在忙农活，剩下的时间才可能会看看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唯一的实际影响也就是不远处小镇上开往罗马的火车临时取消了。” “我看见韶沃夫山了。” “嗯，这愉快的旅程也快结束了。”在前面握着方向盘的底格拉说道，“你要到山脚小镇的哪个地方？” “把我放在镇子外围就好了，我只是周围走走。” “那我就在这停下。” “可以。” 白墨在车后座低着头，艰难地给自己的皮肤划开一个小口，从小口里挤出了一滴在阳光下闪闪亮的鲜血。 他把血滴放在指尖，在底格拉停车扭头过来的一瞬间，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将血滴弹进了底格拉的嘴里。 “白先生，这是……”底格拉刚想问，然后就现全身似乎都在强烈地排斥刚入口中的异物，反应的强烈使他连话都说不清晰了。 “只是一个交易。” 白墨在后座仔细地观察着底格拉身上各处的反应。他现自己的血液一进入对方体内以后，马上就激起了强烈的排斥反应，比起当初自己注射变异溶酶体的时候反应要剧烈得多，就跟那只小白鼠一样，对此他猜想应该是双方的力量对比问题。 那时候的自己要比变异溶酶体的主人强，而现在的自己则远比刚出现第一个灵能器官，按照研究所的分级，大概还处于灵动一层的底格拉强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拥有生命场的自己即使是一滴血，里面也有着属于原身的意志。 “希望你能赢吧，不然我也只能用念力捞回这滴血来救你了，难得遇上一个合口味的人。”白墨喃喃地说。 底格拉感觉自己时而像是在被火烧，时而又像掉进了冰库里一样，身体的感知跟大脑的认知都开始出现问题，连集中精神去思考现状都感到无比的困难。 “不行！放弃思考的我，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他艰难地在脑子里形成了这个想法，“我是一个哲学家！放弃思考也就是宣告死亡！” 靠着这种“不屈不挠（自我催眠？）”的意志，底格拉一直坚持着思考，哪怕他的思考只是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渐渐地，他现烧灼感减退了，冰冷感也几乎消失了，一切都开始恢复正常。 “运气不错，激成功了。”白墨这时再用念力从底格拉的体内捞回自己已经在与宿主的意志斗争中开始处于下风的那滴血液。 “感觉身体怎么样？”白墨在底格拉刚睁开眼的时候问道。 “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老子差点连命都没了！”底格拉没有管白墨的问题，而是怒气冲天地问道。 “来自华夏的神秘药液，易筋洗髓液，吃掉以后通过意志考验的话就能大幅强化各方面素质的珍贵药液。”白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信口开河着，“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害你呢，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强多了？” 底格拉刚开始还没习惯自己增加的力量，双脚刚用力，头就重重地顶到了车顶。 “哎哟！”他摸着头叫唤了一下，然后现车顶凹了一块 “原谅我刚才的暴躁，非常感谢你的馈赠。”确信自己各方面的力量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以后，底格拉真诚地给白墨道谢。 “不用，刚才就说了，这是一个交易。” “嗯？” 突然底格拉感觉自己后颈被重击了一下，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白墨给昏迷的底格拉注射了一针昨天从贼窝里搜到的麻醉药，然后从随身的行李箱中拿出解剖刀，认真仔细地对照着神念里观察到的情况，将底格拉两只眼睛与情绪视觉相关的灵能化增生部分切了出来，装到了标本箱里面。 接着，白墨彻底抹掉了刚才捞出来的那滴血液中自己的意志，再试验性地将它滴到了底格拉双眼增生部分的切口上，结果惊奇地现在吸收掉自己的那滴血液以后，原先的切口位置又开始长出了跟原来增生部分相像的肉芽。 看见这个情况，白墨感觉自己就像现了新大6一样兴奋。 “看来以后搞灵能器官买卖会是个好活计。”他一边给底格拉的眼睛缝上切口一边笑着说道，“不过可能会把我的血给榨干。” “迟点试试别人的血有没有这效果。”一个疯狂的计划就此展开帷幕。 “醒来了？感觉怎么样？”麻醉药效果过去以后，白墨问道。 “还好，刚才是生什么事了？” “刚才我给你做了个小手术，将易筋洗髓液中少量残留的无用物质给取了出来，另外，提醒你一下，用完这个药液会有大概两到三天你眼睛的能力可能会失效，但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白墨约摸着两三天应该足够肉芽重新长成原来的组织。 虽然底格拉一幅将信将疑的样子，但是白墨也没有再去解释，摆出一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表情。 “强者任意妄为，这句说得真好。”白墨随意从包里抓出一沓一百张的美元丢在车上，然后潇洒地离开了。 底格拉拿着那一万块的美元哭笑不得。 “对呀，强者任意妄为，谁让我还是弱者呢，想太多也没用，至少他还愿意跟我公平交易，虽然不知道对我的眼睛动了些什么手脚，但给予我的力量也是实实在在的，两三天无法使用能力又有什么所谓。”底格拉虽然猜到对方的行为，可是想到就凭白墨能让他无缘无故就晕倒这点的时候还是放弃了追究。 提着箱子的白墨走进了小镇，韶沃夫山脚的小镇同样由于深处内6，跟海啸绝缘，依然是一片热闹的气氛。 “麻麻，那个人跟其他人长得都不一样哎。”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扯着母亲的裙摆说。 “小托尼，他是一个东方人。”妇女给孩子解释着。 “东方人？那是什么？”小男孩继续十万个那是啥。 白墨走在街上，就静静地听着周围的人对他的议论。 “看来不是旅游区，也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镇。” 第九十六章 汇合 “铛，铛，铛……”小镇里的教堂报时钟声响起。 “这么快就下午三点，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了。”白墨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习惯性地用神念探索周围的环境。 “一个，两个，三个……附近一共有十六个人拥有灵能器官，这比例还算正常。” 突然，白墨像是现了什么，匆匆地向着教堂方向走去。 “这里居然会有一个进化出生命场的修女？”他一边走一边想着。 “在布道？”白墨也不管周围的人对他这个东方面孔的诧异，坐在了一角听着。 精致的面庞，漂亮的金，这些都吸引着很多小镇上的年轻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修女，但她仍视若无睹地用温柔的语气讲述着圣经里的故事。 欢快的时光似乎过得特别快，在一群人的恋恋不舍下，修女走下了讲台。走下讲台后，她开始朝着白墨的方向走去，小镇上的年轻人看着心中的女神在朝着一个陌生的外乡人走去的时候，眼神顿时就有些不善地盯住坐在角落的白墨。 “先生。”修女走到白墨身前说道。 “怎么了？” “我的感觉告诉我，您是个很危险的人。” “谢谢夸奖。” “您有信仰吗？” “应该没有。” “您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而信仰就是最合适的刀鞘，既能保护你，同时也保护了大家。”修女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说着。 “我开始有点了解为什么以往许多科学家都有着虔诚的信仰了，因为碰到一些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问题，只要引入无所不能的祂，通通都能得到解答。”白墨显然有些答非所问。 两人的对话让周围原本带着敌意的年轻人都感觉有些不明觉厉。 “不说哲学与信仰问题了，我只不过是路过这个地方，倒是你跟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白墨说道。 “在罗马遭到攻击以后，教皇冕下就下令将教廷迁往内6的米兰，然后又在政_府的提议下派出总部的我们到各地安定民众，我负责的就是这一片区域。”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 “只要你不去破坏小镇的稳定就好。” “美丽的修女，你继续你的工作，我继续我的旅程。对了，最后问一下，你的能力是精神诱导吗，他们太虔诚了。”白墨看着周围大多都闭着眼睛，一脸喜乐表情的人问道。 “秘密。”修女嫣然一笑。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面前突然一阵风吹过，额头传来一瞬间的温热触感，上面的汗就给抹掉了。 “看来我猜对了，但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大概不吃人。”她只来得及听见这句话，原本在眼前的男人就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这么一个小镇上也能遇上这样的怪物，用本部新授予的神术察血来看，代表这个男人的血光已经是深红，意味着他至少亲手杀过上千人。”修女并不清楚这上千人基本都是被罗马城内核辐射催化出来的“丧尸”，下意识地就认为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强大疯子。 “面对着这样的疯子压力太大了，还得装着不知道他是杀人狂笑脸相迎。”背上全是冷汗，身心俱疲的修女在白墨离开后就走进了教堂内部休息，完全没心思搭理一脸幽怨的年轻信徒们。 另一边的白墨显然没当回事，在他看来，刚才恶趣味地一个全闪现给修女擦掉头上的汗也就是玩笑性质，当然当事人是当成玩笑还是恐吓，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 离开教堂后，他走到了酒吧里面，来了一杯当地的葡萄酒，然后照例坐在一角呆。因为还是下午，酒吧里的客人很少，白墨也乐得清静，干脆就躺在沙上休息起来。 到了接近五点的时候，小镇里突然又喧闹了起来，似乎是有大队人马过来了。 “他们来了，居然是乘军用吉普，还带着大量的重武器，有刘委员在背后全力支持果然就不一样，连意大利军队的装备都能带上，不愧是华国权力圈顶点的人，直接就能跟意大利官方的高层做交易。”白墨在神念里清点着武器的数目。 “军方这边来了六个人，剩下的应该是跟专职安保人员继续负责刘委员的安保，龙组这边……居然十九个人全来了！他们是当这是春游？！” 二十五人分乘五辆吉普车，组成了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小镇，一色的东方人面孔让这个不在旅游区的小镇顿时沸腾了起来，很多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前去围观。 车队在酒馆门口停了下来。 将车停到路的一边以后，车上的人66续续地下了车，一个个地走进了酒馆。 “有大新闻看了。” “对！快走快走！看热闹去！” 不少胆子大的小镇居民也开始围在酒馆的外面，他们中还没人见过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外国真人。 “你们真拉风。”白墨从沙上起来，对着前来汇合的队伍笑道。 “托领导的福。”梁工也笑着说。 “白队长，现在可以说说详细的地址了吗？”陈博并不打算在废话中浪费时间。 “跟我走吧，需要武器的拿好武器，通往那座城堡的路吉普车上不去。” “从你手上逃脱的两人是走路上去的？” “不，他们会飞。” “陈队长，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听你的指挥，我终究只是个搞研究的，小队作战指挥是一窍不通，你们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我当好我的向导工作就算了。”白墨难得诚恳地说着。 听到这里，陈博也松了一口气，他也担心白墨强抢指挥权，然后外行领导内行，或者是私自行动，影响整个布置，那样子就麻烦了。 龙组这边其他人提前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工作，统一服从几个资深战士的安排，只要不是送死的命令，基本都会听从。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陈博作为整个团队暂时的领导人开始作战指挥。 全副武装的一行人跟随着转职斥候的白墨的步伐，沿着他行进的路线，悄悄地上山了。 第九十七章 正面进攻 山上古堡密室里，一个风韵犹存的美艳女人泡在装满鲜血的浴缸里。 “玛丽，你恢复得怎么样？鲜血的存货已经见底了。”乔治有点焦急地问着。 “怎么了亲爱的，这么焦躁完全不像是往日的你。” “我接到山脚小镇手下残余眼线的报讯，小镇里突然来了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东方人，看起来应该是为我们而来的。” “我亲爱的乔治，你是被昨天那个疯子吓到了？以这里的保密性，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能查到位置。” “但是按照手下的线报，他们已经开始往山上出了，不管他们为什么能找到，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应付这帮人？” “我去请欧高拉斯前辈过来一趟吧。”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就能够对付下面的那群人了。” “他可是我的直系前辈，应付那个疯子卓卓有余，我再去联系几个同辈过来，你也去找找认识的帮手，虽然请这么多帮手要大出血一番，但是也要将这帮人通通留在这里。”玛丽从浴缸中爬了出来，光滑的皮肤犹如绸缎一样，原本停留其上的水滴在站起来的瞬间就一路滑到了脚下。 乔治此时也无心欣赏伴侣的春光，昨晚被重伤的他还要忙着去联系各种帮手。 “西西里本部那边的黑手党离得太远了，现在联系他们的精锐能力者也来不及参战，而普通人对付那个怪物来多少都是被秒杀，没有意义。”乔治快地分析着情况，“我接到报讯已经是五分钟前的事，以他们的度，估计再过十分钟左右就能杀过来，只能先靠看门的血傀儡拖时间。” “咳咳！可恶！这里的位置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现在太被动了！”乔治暗暗咒骂着，火一上来，引动了原本的内伤。 “我们这一群人太显眼了，只要乔治他们不是傻子就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到来。”白墨在前面跟临时指挥陈博聊着。 “根据我们之前的分析，他的眼线很有可能就在镇上，但这次我们就是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碾灭，而且我们这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东方面孔到哪都低调不了，我们中大部分成员的输出相对热武器来说还是太弱，武装起来才能有效提高战斗力，放弃武装化装成旅游团的话就是舍本逐末。”陈博快地跟白墨交换着意见。 “这倒是，像越雨那样的空间移动能力者对这种物理攻击几乎无效的家伙就很被动，但空间移动加上高爆手雷就变成了一个大杀器，高度加上高攻击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白墨一边探路一边说着。 “我在车上已经做了好几个预案，对应着他们援军数量的不同有不同的应对方式。长跟意大利政府方面做了一些交易，我们拥有两枚短程导弹的射权，目标已经通过卫星，锁定了山上的城堡，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必要时我会启动。” “杀伤半径多少？” “一百米。” “那就好，攻击前提醒一下就能跑掉。” “一分钟后，我们将到达城堡。”白墨用对讲机给其他人说道。 “他们到了！”乔治跟玛丽两人通过城堡上的摄像头看到了已经站在城堡正门的一行人。 “洪斯，你来！”陈博开始指挥。 “是！” 洪斯从背后的大口袋里掏出一把Rpg，对准城堡的大门射。 “轰！”城堡的大门开了一个口子。 “不够，继续！” “是！” 前后一共轰了三，将整个大门炸得支离破碎。 “后面有埋伏，先别急着冲进去。”在白墨的神念下，隐藏在大门后的傀儡埋伏无所遁形，“我去清理一下。” 他走到破损的大门门口，习惯性地将拳头一捏，里面的傀儡就在念力下纷纷被自爆了。然后白墨看向其中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微笑了一下，然后也将它们全部爆掉。 在监控室里看着的乔治后背开始冒冷汗，“他是怎么现的！这个魔鬼！他在挑衅我！” 听到乔治的大喊大叫，玛丽走了进来。 “亲爱的，冷静下来，你这样太失作为一个贵族的风度了。” “他看着我了，他看着我了。”那个人已经成了乔治的心理阴影。 “别担心，我们的援军到了，你就看着欧高拉斯先生怎么将那个疯子碾碎吧。”玛丽像哄着孩子一样将乔治抱在怀里。 “就这两人的话，我带一支特种部队过来确实是有点浪费了。”白墨覆盖数百米的神念已经看到了乔治慌张的神态，“原来，援军在那边藏着。” “陈队长，敌人的主力集中在城堡中心广场，城堡周围只有一些傀儡。” “这样子……要不直接用一导弹干掉他们？”陈博笑着说。 “估计搞不定，里面一共有十个吸血鬼，有一个让我也有相当大的威胁感，应该是所谓的第二代吸血鬼，而且他们本来就是长于度，导弹的杀伤半径太小了，目标锁定了城堡的话，他们只要一到两秒就能全逃掉，估计只有大当量核弹才能彻底消灭他们。” 陈博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始下达命令。 “梁真道，肖豪，李文威，宫如心，王穹你们五人负责清剿剩下的傀儡，完成任务后前往城堡中心广场支援，其他人全部跟上，直接在中心广场决战！” “桀桀桀，他们来了，这些短生种们，怎么能理解积累了三百年的我的强大！”欧高拉斯一边玩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大家将身上带着的高爆手雷都交给越雨，她负责总的偷袭计划，除去我、叶紫还有白墨三人外，其他人以两人一组，各组自行挑选对手，打法不需要太主动激进，因为我们占着大优势，稳步平推就好了。”陈博下达了指令，“进攻！” 没有任何的废话，没有战前嘴炮装逼，职业军人出身的陈博永远只沿着最优最快的胜利途径前进，将嘴炮留到打死打残敌人以后。 白墨也一句话都没啥，直接就加冲到了其中一个四代吸血鬼面前，准备以一个爆裂拳先下一城。 “你的对手，是我！！！”欧高拉斯以拳对拳，稳稳地在后辈前面格挡住了白墨本以为必杀的一击，双拳交击激起的气浪向外爆散了出去，一时吹得身后的四代血族立足不稳。 第九十八章 复兴 “白墨，你拖着他，尽量不要让他有机会支援其他人或者攻击我们的人，我联合其他人先清场。”陈博的话从无线电里传了过来。 “嗯。” “桀桀桀，小子拳头够劲，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力量吧！”欧高拉斯突然爆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双目开始泛红，身体不断地在膨胀，原本穿在身上的黑色套装爆裂开来，整个人在瞬间涨到了接近五米的高度，脸上只剩下了一双眼睛，失去了皮肤的概念，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流动变幻的暗红色液体，就像一个巨型液态机器人一样。 “来呀！来跟老子硬碰硬呀！你不是很能打么！”变身后的欧高拉斯一反原来优雅老贵族的风度，变成了一个好战而粗野的巨人，跟白墨开始了高的肉搏战。而身躯完全流体化的他却俨然没有一点巨人的笨重感，依然保留着血族的轻灵，流体的身躯在高的移动中不断地做着符合空气动力学中减少阻力的形变。 两人在用肉眼完全看不清的度对打着，在白墨的有意引导下，战场很快就离开了城堡，或者说是城堡的范围太小了，根本不足以承载两个极限度过每秒两百米的怪物之间的战斗！ “就是这样，已经好久没试过需要到挥到极限度的时候，这才应该是我的世界。”白墨很是享受高带来感觉。 “谢谢。”白墨还抽空还给欧高拉斯点头示意，“这感觉很好。” 欧高拉斯狞笑着：“这么快就被我打疯了？” “你不觉得吗？对我们来说，这个才应该是常！平日里普通人的度太慢太慢！那不应该是我们的生活。” “不知所谓！” 双方陷入了无聊的消耗战中，欧高拉斯凭着自己物理攻击无效的身体不断地硬接白墨的攻击，而白墨则尽量躲闪，躲不过则用生命场自带的吸能效果将动能抵消掉一大部分。 每次在欧高拉斯化血的瞬间，白墨都偷偷地挪走一小滴血，用念力牢牢地包裹着，慢慢地磨掉上面的意志。欧高拉斯虽然也留意到了这种小动作，但是对这种小刀锯大树的方法也是无可奈何，他对一小滴血液的控制力还是不如白墨念力的强行控制。 “你不担心你的手下吗？他们可都是在被围攻。” “废话真多！”性格变得暴躁的欧高拉斯怒骂。 “或许是反派死于话多吧。”白墨继续开着玩笑，难得有能在高中跟他聊几句的人，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这样下去也是没完没了。”欧高拉斯意识到对手的防御能力也极端强悍，决定改变策略，加强自己的攻击力。 他背后延展出一双血翅，突然扇起爆炸性的气浪，以极飞到了高空。 “这是又要来血龙导弹？物理攻击无效就是烦人，还能搞自杀式袭击。不过，会飞的不止是你。”白墨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将念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让自己能漂浮甚至在空中移动。 “轰隆！”地动山摇的一击。 歪歪扭扭地让自己刚好上了天，躲开了欧高拉斯的第一波冲击，白墨虽然也被气浪正面冲击到，但是一点实际损伤都没有。 欧高拉斯的“人体导弹”将地面整整炸出了一个半径七八米的大坑，强烈的震动传到了几千米外的山脚小镇。 正在小镇教堂密室里修炼教廷新开法术的修女，也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惊醒。 “难道是昨天的那个人？”修女用精神力感知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远处有两个高能反应点。 “果然……这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级别了。”她开始联系本部，请求派出强力支援。 小镇上的人则大多以为是地震，纷纷都跑到了户外，这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幅难忘的画面。 一颗血色的流星不断地向下冲击，每次冲击都带来一次剧烈的震动，震动过后，流星又重新冲向天空，周而复始。 “你这样的冲击没有意义，我们之间的绝对度基本没差距，只要我有心躲闪，你是打不中的。”开始习惯在空中活动的白墨无聊地表着意见，“不如，停战吧，反正我跟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也只是浪费时间。” “停战？！区区食物！”欧高拉斯依然放不下血族的高傲，他不允许自己跟眼中的食物之间的战斗无功而返。 “无谓的虚荣！”白墨继续嘴炮，因为他短时间内也拿这家伙没办法，双方意志差距不大，他得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勉强地抹掉对方一个血滴上的意志，所以只能慢慢地拖着。 “你们区区千人不到的规模，而整个世界到现在有数千万的能力者，不是很明白你们的自信来源。” “你不懂，那三个人的力量每天都还在膨胀，很快，数量就不再是问题！数百年来，我族终于迎来了复兴！”欧高拉斯狂热地说道。 “复兴？”白墨敏锐地现了这个字眼。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嘴的欧高拉斯沉默了起来，用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代替了言语。 白墨消极地应战着，面对着一个全身都能化血，物理攻击几乎免疫的家伙，他完全提不起兴趣去攻击，还不如享受一下高的世界，除了偶尔来上一拳秀秀存在感以外，白墨就不断地在闪躲。 “开战到现在才抹掉了他五滴血上的意志，真烦。” “陈博你那边怎么样了？”白墨用对讲机问着。 “杀了六个，抓了三个。” “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玩意打死容易，活抓太难了。” “我七队的年雄，他的能力是粘液禁锢，他将粘液毫无漏洞地覆盖住了吸血鬼全身，现在被抓的三只还在粘液中挣扎，再配合李长峰的蛛丝喷射，现在已经变成了三个蛛丝外壳，中间是胶水，里面是吸血鬼的球，我这边队伍已经开始在城堡里搜索有用的东西，你那边怎么样。” “老鼠咬乌龟，我没有针对性的能力去对付他。” “需要援助？” “你先想好应对方法吧，我这边不急。他的平均度大概是每秒一百八十米，反应不过来的不要派过来送死。” 第九十九章 冷热交替 “我将这边的指挥权交给其他人，跟叶紫来支援。”陈博看着gps上白墨的位置，跟叶紫两人追了过去。 “这大概是天灾吧。”陈博看到两人的战场周围都是一个一个的大坑，方圆一公里连一块完整的一角都难找到。 “他们在那。”叶紫指了指天空。 “来了两个送死的小虫子。” “他们俩是来送你死的。”白墨笑道。 陈博一指点出，开始对欧高拉斯周围的空气加热，他知道白墨不会受伤，所以干脆不去管加热场误伤的事。 “区区三百度，也想要伤到我？” 白墨没说话，直接就给了他一拳将欧高拉斯的头像爆西瓜一样又打爆了一次。 “没用的！”瞬间就完成头部重组的他咧开嘴，用难听的声音叫喊着。 “陈博能来，他应该是想到了应对的方法，我就一直缠着欧高拉斯，不让他攻击到他们俩就好。”脑海里转过了这个念头的白墨开始变得主动，跟对手打得有来有往。 “还想做无谓的挣扎？” 地面的陈博跟叶紫开始了轮流的攻击，空中战斗着的两人周围环境的温度变化度极快，主业是研究材料学的白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下面两人采取的战术，继续死死地缠着欧高拉斯，尽量减少他能够思考的时间。 “没用的！没用的！区区零下八十度就想破坏我的身体？痴心妄想！”欧高拉斯狂妄地笑着，对白墨展开了新一轮的打击。 整个战场的上空空气温度彻底地紊乱了，一些地方低至零下的**十度，而另外一些地方温度则上升到了近三百度，冷热空气的强对流使得两人交战的空中出现了无数的空气乱流。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战术？空气乱流除了干扰一下飞行还有什么用。”自以为已经看穿一切的欧高拉斯用不屑的语气继续打击着对手，“果然是凡人的智慧，让我先碾死那两只有点烦人的小虫子吧。” 欧高拉斯化身血龙，企图对地面的两人动血龙冲击，但在察觉到对方意图的白墨的骚扰下，两人轻易地躲过了好几次人肉导弹的轰炸。 “他们俩的极限度大概在每秒一百六十米左右，如果我不去骚扰的话，他们俩要躲过度过每秒两百米的自动跟踪人肉导弹很不容易。”白墨不断地思考着。 无聊的老鹰抓小鸡般的战斗又持续了十五分钟，双方都没有突破性进展。白墨继续扮演着母鸡的角色，防范着“老鹰”从天而降的攻击，而地面的两只小鸡则在不断加大战场的冷热不均匀度，对流产生了狂暴的气流。 “差不多了。”白墨心里算着时间。 “咔啦。”就像是应和白墨心里的想法一样，欧高拉斯体内传来了微弱的断裂声，这声音虽然微小，但此时就像是他的丧钟一样。 “嗯？”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组成身体的部分金属会不听自己的指挥，开始一小块一小块地脱落。 见状，白墨趁着欧高拉斯分心愣神的瞬间，暴起将对方像撕面包一样撕得粉碎，然后担心他还是死不掉，再用力将原本的碎片打得更碎。 欧高拉斯原本恃着自己的不死之身，对白墨的物理攻击从不防备，反而是积极地以伤换伤，结果完全没想到自己所依仗的支柱突然倒塌，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撕成了无数碎块。 “居然还没死透？”白墨感觉一部分的碎片还带着欧高拉斯的意志，但是也已经像风中残烛一样，在飓风般的神念的冲击下，各块碎片的蜡烛也纷纷熄灭。 “我不甘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一切都变了！”残存的意志不甘地哀嚎着，不复之前的狂傲不可一世。 “你去死一次我就告诉你。”白墨恶趣味地说道。 “你先去死吧！”残存的意志爆出最后的光芒，不断地燃烧自己，企图冲破白墨生命场的阻碍，行最后的夺舍计划。 “完整一点的残魂知道的东西大概更多吧。”为了能读到对方更多的记忆，白墨索性放开了生命场，让残魂几乎毫无损耗地就冲了进来。 “疯子！你想要我的记忆？居然毫不阻拦地就将我放进来，我会让你知道这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连三十年记忆都没有的你居然想吞噬拥有三百年记忆的我？简直自寻死路，即使你能吃下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记忆都以我为主体，你的认知还是你吗！” “废话真多，让你看看我眼中的世界吧。”白墨将自己的感知强行跟欧高拉斯共享，方圆几百米内神念接收到的所有信息犹如大潮一般向他涌来，无数的声音，无数的画面，每一只虫子的爬动与鸣叫，每一株野草在狂风中的摇曳，数百年来一直依赖原来五感的欧高拉斯一时被冲击得昏头转向，他感觉自己就像有无数双眼睛，无数的耳朵同时接收着信息。而白墨则趁机用神念不断去消磨这残存的意志，一点点地获取着他的记忆。 “还好我的大脑已经可以习惯性地忽略无关的信息，而只剩下一股意志的他缺少了大脑的忽略加工，只能全盘接收。三百年记忆又如何，就当成是看一本漫长的小说好了，我看过的小说字数可是以亿为计算单位，也算是经历了数百主角的人生，现在还不是一样好好的。”他一边以看小说的方式消化着欧高拉斯的记忆，一边留意着脑海里残念的情况。 “老子总算适应了！”没过多久，欧高拉斯用精神力大喊道，“三百年的底蕴，岂是你一个小毛孩能理解的！” “哦。”然后白墨取消了感知共享。 好不容易适应了信息轰炸的欧高拉斯感觉世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失去肉体的他只剩下了精神力的简陋扫描，整个世界的画风一下子从3d仿真变成了简笔画，巨大的落差让他几若狂。 “你！”回过神来后，他现自己的残余意志已经消失了近半，赶紧使用族内秘法，将剩余的意志凝成一把剑，开始向白墨的精神意志动进攻。 “数百年的摸索，你们也真的是积累了不少的技巧，可惜，我都从你的记忆中看到了。” 在欧高拉斯的记忆中，所谓的念力，其实就是精神意志作用在物质世界的外显，是一种可以训练出来的力量，但他们一族主修方向是不灭的肉体，对精神方面的战斗技巧研究相对较少，而且外敌的缺乏导致他们更多是集中在延长灵魂寿命的研究。 “凝！”白墨学着记忆中欧高拉斯的秘法，勉强地用自己的意志凝成了一把歪歪扭扭的剑，去抵御对方的进攻。 “大而不当，松松垮垮。”欧高拉斯化身的剑一下就将粗制滥造的意志之剑砍出了一个大缺口，白墨顿时疼得紧紧地抱住了头。 第一百章 希留 “小说里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主角强忍刻骨之痛打磨精神力杂质，这痛感太要命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忍的，说怎么我也不会再去试一次了。”白墨后悔地抱着剧痛的头。 “海！”白墨改变攻击方法，改而学习使用另一种血族秘法，将精神意志化为一片海洋，调用体内大量的精神力去慢慢冲刷对方无坚不摧的精神之剑。 “这也是我族的秘法，你为什么会学得那么快！” “大概，是天赋吧。你现在能体会到我刚才的感受了吗？自己无坚不摧，偏偏对方是无视物理攻击的流体。” “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不灭之躯会突然失效！”欧高拉斯的剑在疯狂地劈砍着，但身为无源之水的残魂在面对白墨游而不击的消耗下毫无办法，尽管无论他杀到哪，对方的精神力就退避三舍，但不断的消耗还是使得剑上的光芒渐渐暗淡。 “告诉我！”欧高拉斯在不断地叫喊。 白墨没有理睬欧高拉斯，继续翻看着对方的记忆，他也清楚欧高拉斯同样可以翻看他的记忆，只是现在这段意志在疯掉了以后似乎没有了这个想法。 远处的陈博跟叶紫走了过来，只看见一地的碎块跟抱着头的白墨。 “怎么样了。”陈博问道。 “基本将他杀掉，这玩意太难杀了。”白墨搓着头说，“高冷热交替制造金属冷热疲劳，也亏你们能想得出来，等我一会儿，我将他彻底灭掉再走。” “永别了。”白墨向着欧高拉斯奄奄一息的残余意志道别，然后用潮水般的精神力将他的早已破损不堪的意志之剑彻底毁灭。 “看来，我的力量展方向应该向精神意志方面深挖，但是从他们数百年的研究在这方面成果依然不大来看，这条路似乎太过漫长了，虚无缥缈的精神意志让人无从下手研究。” “总算死透了。”白墨再次睁开眼对陈博跟叶紫说道。 “死掉的敌人才是好敌人。”陈博讲了个冷笑话。 就在欧高拉斯死亡的瞬间，西伯利亚的某处，一个地下基地中。 “砰！”的一声，基地深处一张桌子上的木牌突然破裂。 “有高级干部出现问题，南欧地区负责人欧高拉斯先生生命牌破裂！快通知大人。”基地里负责监控的人叫喊道。 “欧高拉斯怎么出事了，对方能彻底杀掉欧高拉斯，绝非易于之辈，希留，你先去暗中调查，尽量不要暴露。那三位还在闭关，等他们出关之日，就是我们血族复兴之时！现在不要惹多余的麻烦。”基地中一个中年男子跟身后的黑衣人吩咐道。 “嗯。”没有多余的话，黑衣人领命而去。 白墨往周围扫了一圈，捡起欧高拉斯剩下的部分，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两人。 “你是怎么想到制造冷热金属疲劳来使组成他身体的液态金属变性脱落的？” “因为刘委员昨天从暖气房出去户外吹了吹风然后感冒了，然后我就联想到了快冷热交替的方法。” 周围顿时冷场。 “你有受伤吗？”陈博尝试着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轻伤，跟他近身战累积了一些伤害，但不严重。打了半头其实我们俩都基本没受伤，要不是你们的神来之笔，真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物理伤害无效加上强大的力量跟度太难打了。” “你们通知刘委员了吗？”白墨继续说道。 “已经通知了。” “搜刮完城堡里面的东西就乘专机回国吧，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大组织，真要倾巢而出的话就我们这点人挡不住。”白墨通过欧高拉斯的记忆得知了整个血族的规模，跟之前乔治所说的基本没有出入，跟他一个级别的二代吸血鬼确实是有十多个。 三人回到城堡，其他人还在忙碌地搜索着有用的材料。 “吸血鬼就是吸血鬼，一个小房间里面居然放着整整一浴缸的鲜血，真的是太恶心了，电视上演的那些人与吸血鬼之间的凄美爱情都是骗人的。”越雨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吸血鬼电影，还疯狂地迷恋过吸血鬼主角一段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少看言情，多看课本吧小妹妹。”云劫一如既往地给幻想破灭的越雨说着风凉话。 “我可是亲手干掉了两个吸血鬼，你呢？” “是高爆手雷干掉的，不是你。要不是大家将手雷都给了你，让你奢侈地拿十个手雷炸一只吸血鬼，你以为你能拿到人头？” “反正你就是没战绩。” “还好说，我快让对面失去战斗力的时候你突然瞬移过来抢怪，差点把我也给炸了！” “你们俩都别吵了，他们回来了。”梁工及时地和了一把稀泥。 陈博跟叶紫走在前面，一场大战后衣服又是破破烂烂的白墨走在了后面。 “没想到居然你们俩都被俘虏了。”白墨一个闪现出现在了李长峰看管着的三个球前方，轻轻地拍了拍其中两个。 “是你这个疯子？！”其中一个球传出来的声音显然有些惊慌。 “回去以后的实验，希望三位能好好配合。”白墨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但无论是球内的吸血鬼还是球外作为看管的李长峰都感受到了笑容背后深深的寒意。 “这人绝非善类。”李长峰给白墨私下里贴上了这么一个标签。 “根据欧高拉斯的记忆，高级吸血鬼们普遍都懂得一些粗浅的精神力应用法门，回去我可以将它们具体地整理出来，当然，最重要的收获还是血族核心功法《不灭体》，但按照他内心深处的想法，结合他多年的思考，这功法似乎有一个大坑，可惜他想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入坑太深，无法自拔。”白墨开始思考着这一战的收获。 “全体撤退！”陈博在众人搜刮完以后下达了他作为临时小队长的最后一条命令。然后白墨、年雄、李长峰三人每人提着一个大丝球开始往小镇的方向走去。 走到镇上，为的陈博跟早就接到上级指示的警察接上了头，警察向当地居民的解释是他们是军方请来捕捉危险生物的雇佣兵，当然这些事情一行人都不会去在意警方用什么说辞。 “等我两分钟。”白墨将手上的大丝球交给一旁的容静雅，然后一个闪现到了小镇的教堂里。 “今天是你在窥探我？我在战斗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小镇的方向有人用某种方式看到了我。”白墨用不善的语气向修女问道。 “不得无礼！她可是……”一个身穿白色骑士盔甲的男人冲出来打算赶走白墨，但是话还没说完气管就被白墨一手捏住了，原本的下半句也只能吞了回去。 第一百零一章 荷尔蒙 “不对，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鬼事情就生气！”白墨松开了手，一脸凝重地看着修女，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没有那么简单，“难道又是精神诱导？” 修女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白墨，一幅被吓得不轻的样子，而旁边重新爬起来的白衣骑士也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双方的差距一样，继续硬气地想要赶走白墨。 “快点离开克里斯丁修女，你这个……无礼的人！”骑士估计是想要在修女面前维持住高素质的形象，强行将一句脏话临时地换成了“无礼的人”，但看着白墨一身破烂的衣服，一脸厌弃的表情呼之欲出。 “风！”随手将骑士又甩到了一边，白墨用念力在自己的周围卷起了一阵风。 “他现了？！”克里斯丁看见白墨在让周围的空气流动，心里暗道不好。 看到对方突然变得慌张，心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精神诱导加上大量的荷尔蒙，你很喜欢看别的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白墨刚说完这句话，直接就一个闪身想要拿下克里斯丁。 虽然她还没反应过来，但是手上的手镯却亮起了耀眼的白光。 “果然是无情人，直接就下这么重的手。”手镯里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声。 一句话过后，白光直接爆开来，但白墨不退反进，依然打算冲进去白光核心抓住那只会说话的手镯，可惜扑了个空，手镯连带着克里斯丁似乎都已经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可惜。”未能留下手镯的白墨只能目送着白光消失，而在失去了精神诱导的源头以后，旁边的白甲骑士再也没有硬气地走上前去阻拦对方。 “控制荷尔蒙分泌的能力，配合上精神诱导，还有本身顶尖的容貌，真是会玩。”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教堂，似乎没太在意刚才一击未能建功的事情。 骑士在白墨走后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燃起了不知道名为野心、斗志，还是欲望的火焰，克里斯丁对他的隐形影响似乎还在持续。 五十千米外的一处荒野，一阵白光闪烁后，吓愣了的克里斯丁重新出现在地面上。 “早就叫你不要玩火了，你偏不听。”手镯中有气无力的声音在严厉地批评着。 “对不起，我就是想试试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奏效嘛。”克里斯丁梨花带雨地辩解着。 “别对着我来那一套，老娘是女的！之前就跟你说了那个男人很危险，让你尽量不要跟他接触。你知道吗，他刚才的那一下攻击如果真要落实了你至少也是重伤！他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打算！要不是我反应快用掉了宝贵的瞬移，你这小妮子估计就有大麻烦了。你不是也看到了他已经亲手杀过上千人了吗，怎么还会去打这种魔鬼的主意。” “有这么可怕吗？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 “别跟我解释这些，这次无谓的瞬移法术耗掉了我几乎所有的力量，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我恐怕都得陷入沉睡，有什么事情趁着现在赶紧问。” “您沉睡了的话，我怎么样应对本部那边测试！自从他们研究出不少的法术以后，内部的测试大多就变成了法术测试，连主的经典研究都排到了次席。没了您的指导我这个笨蛋的天才名声就不保了呀！”克里斯丁焦急地说着。 “自己搞定，不要老想着依赖我，你这纯粹是自作自受，不行，我扛不住了，要睡了……” “雾枝！雾枝姐姐！雾枝姥姥！求您了……”克里斯丁对着手镯大喊，然而已经没有了回音。 “哼！别让我查到你是谁，我可是很记仇的！”克里斯丁咬着牙说，然后孤零零的一个人开始走回市区。 “白队长回来了？不用先换一套衣服？”坐在旁边的梁工看着白墨身上大战过后又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笑道。 “嗯，麻烦递一下我的箱子。” “来，给。” 十分钟后，满载而归的车队开始出，通宵前往佛罗伦萨。 “白队长来给大家讲讲对付那个老头的战斗吧。”跟白墨一个车的梁工开始拾掇着让他讲故事。 “我只是当辅助，是陈博跟叶紫两人合作，用长时间高频率的冷热变换，使得构成敌人身体的液态金属变性脱落，才破掉了对方的不死之身。”白墨三言两语地就将战斗解释完毕，然后继续低着头思考着归国计划。 “那白队长回去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回去以后……事情很多，估计出现在龙组的时间就不多了，这次搜集到的实验材料应该能让我在研究所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白队长你知道这次的奖励是以贡献点形式下吗？” “喔？贡献点制度搞好了？” “嗯，这次行动我们每人能获得的贡献点是一千点，然后陈队长跟叶队长两人是三千，你作为信息提供者是五千的奖励。” “连钱都懒得印，上面真是越来越懒了，我提出来这么个体系又方便了他们大捞一笔。” “怎么了？” “你们想想，贡献点是怎么行的？” 白墨说到这里，车上的众人也已经反应了过来。 “不过拿修炼知识跟资源当储备行贡献点也总比拿黄金做储备行货币要好一点，至少修炼知识跟资源在乱世依然非常有用，黄金在乱世就真的是一文不值了，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未雨绸缪。大概上面也有人看到了乱世的苗头，不用多久，第一波权力的交迭就要开始了。” 白墨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也只能勉强听见。 第二天早上七点，车队赶回了佛罗伦萨，跟刘委员的车队直接就在机场汇合。 “小墨，恭喜完成任务。”刘委员第一个就亲切地“提醒”了一下白墨。 “等等。”猜到刘委员言外之意的他，不慌不忙地从行李箱的材料区中拿出了一支试管，试管里面装着少许暗红色的液体。 “这是样品，您可以先试试。” “效率很高。”刘委员先让手下将试管收好，然后搭了搭白墨的肩膀以示鼓励。 “以您现在的状态，每次不要服用过零点五毫升。”白墨顺带提醒了一句。 第一百零二章 战时计划 “小墨你辛苦了。”刘主席套路性地说着。 白墨差点就不假思索地想接一句为人民服务，不过到出口时还是忍住了，换成了一句没什么。 在一些毫无营养的对话过后，一行人依次走上了飞往华国的飞机。 十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天庆机场。 “这一下子就变成了无家可归也是麻烦。”白墨从天庆机场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天庆此时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工地，华国中央已经正式确定了将深处内6的天庆作为新都，大量的人口开始涌入这座新都城。 同时，在高层会议结束后，华国开始统一组织调配全国的施工队伍在离海岸线二百公里外选址重建大批城市，以接收在海啸中失去家园的无数难民。沿海一百公里范围内列为军事禁区，开始修筑碉堡要塞等6地防御措施，以抵御海上的登6入侵。以各个军港为中心，重新开始建立起防御体系。 失去海洋贸易的各国，物资往来只剩下了空中运输一个方式，各种产业均受到了沉重打击。尤其是极度依赖远洋贸易，本身缺乏资源的一些岛国，在失去了海外原材料的输入后，一下子几乎是从工业国被打回到农业国的时代，连灾后重建都必须精打细算。 大和，格兰英等几大岛国政_府见状不妙，纷纷强行进入战时计划经济，开始由国家统一分配紧缺的资源，而一些在海啸以及登6袭击后被打回原始时代乃至灭亡的海上小国，此时已经没有谁有心思去管，单单是重建工作就已经让各国焦头烂额。 “叮铃铃……”白墨新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先生您好，我这边是政_府灵气研究所后勤部的工作人员，接到上级指示，已经在天庆研究所新总部附近为您准备了一间屋子，请您到总部临时办公室这边签收领钥匙。” “好的，谢谢。” “地址已经以短信的方式到了您的吗？” “没有了，麻烦你了。” “不客气。” 挂掉电话后，白墨开始按着收到的地址走。 “被他们惦记上果然待遇就不一样了，连房子都有配给，工作人员也变得这么客气。” 他放开神念，开始在大街上优哉游哉地走着。 “怎么样，房子的事情弄好了吗？” “别提了，自从天庆被确定成新都以后，到每个地方问都没有卖房子的，一个个业主都死捂着房子，都等着像之前天京一样房价不停地涨。” “这群天杀的炒房党！” “坐这干骂也没用，卖主估计是找不到了，还是再去找找哪里有出租房子的吧，找不到地方住就只能睡大街了。再说了，我们之前在天海干的还不是炒房……这算是报应么。” “报应你个大头鬼！快快快！找房子去。” 一路走来，白墨听到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关于房子的争论。 “沿海人口全部往内6迁徙，工程量想想就恐怖，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按着地图的指引走到了临时办公室，白墨现这里确实是够“临时”的。里面就俩工作人员坐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外面一个门卫，在大门外随意放了一个临时做的指引，其余的什么提示都没有。 “你好，请问这里是灵气研究所总部临时办公室吗？”白墨试着问了问。 “嗯，有什么事？” “我是来领钥匙的。” “什么钥匙？” “配给的房子。” “你是替哪个教授拿的？”坐在左边的工作人员显然不大相信这么个年轻人会有配给给正式研究员的房子。 “就我自己。” “你？开玩笑也找的别的吧，能领到这个福利房的，哪个不是已经至少四五十的人。” “要给你身份证吗？”白墨直接忽略了对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 “拿来，我看你怎么玩下去。”随意地拿起了白墨的身份证，然后对着电脑上的名册查看着，结果真的现了一个叫“白墨”的人，这下他开始有点慌了，虽然还是不大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居然是正式研究员。 “先生，请等一下，我打电话再确认一次。”工作人员的语气开始生变化。 “嗯。” 两分钟后。 “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请您不要在意。”挂掉电话后，工作人员的态度变得十分恭敬，从抽屉里拿出了钥匙，礼貌地让白墨在名册上签字以后，甚至还亲自将他送出了办公室。 “他是什么人，怎么你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白墨走后，另外一个坐着的人悄悄地问道。 “上面重点关注的人物之一，一个灵气研究的天才科学家，还好他没在意我刚才的冒犯，不然让我穿穿小鞋就麻烦了。” “也算你运气好了。” “好个鬼！我要提前知道哪用那么尴尬！希望他是个大度的人，别来秋后算账吧。” “人家要是想跟你算账还用秋后？直接马上一个电话你工作就没了。” “也怪最近研究所在忙重新规划总部的事，到处都缺人干活，连我们这种临时工也被安排了这么多的工作，谁知道那群搞研究的老教授里面还夹着这么个年轻人。”刚才没给白墨好脸色的工作人员抱怨道。 “总算到了。”白墨环顾了一下周围，旁边的研究所总部才刚刚开始奠基，这幢大楼应该是政_府出手买下的一幢二手住宅楼，看装修就知道不是新的，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些，房子的最大用处对他来说就是可以做各种私人的实验，本质上就是一个实验室，至于其它，有个床躺躺，有个洗澡间，有网络就可以了。 “欧高拉斯在阿尔卑斯山的老巢可惜来不及去搜刮了，他的死亡必然会引起血族的强烈反弹，十多个像他这样战斗力的家伙围剿的话，即使是我也很难逃得掉，我们一群东方人在意大利太显眼了。”白墨虽然有点惋惜没有去抄欧高拉斯的家，但是在他看来冒的风险跟收获不成正比，获得了他一大部分记忆才是最重要的收获。 第一百零三章 融场期 闲在新家的白墨，开始上网去详细地看着这段时间生的种种事情的报告以及评论。 “终点小说网居然没挂，看来它的服务器不在沿海地区，或者还有备份。”他习惯性地打开了收藏夹里的终点小说网，“可惜一大批作者挂了……而且这几天应该也没什么人还有心思放在小说上，这上面有更新的也就小猫两三只，武诀的存稿也快空了，这次干脆将剩下的全本都传上去，虽然到完本也就三万字，还够不上上架的字数，但毕竟TJ是个不好的事情。” 将武诀剩下的一万多字一次性地上传完以后，书评区里马上就爆炸了。 “作者完本已神！” “好人一生平安！” “求续集！” …… “收回刚才没什么人关注这话，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在盯着这书，不过也可以理解，难得有免费而且有效的功法，虽然只是初级引导灵气的炼体术。似乎也有些时间没联系他们几人了，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情。”白墨在没有跟自己相关事情的时候，对自己以外的人状况都很少去留意，典型的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有再去管书评区的事，而是开始全力地去学习各个学科的知识，他感觉自己离那些在各个领域浸淫多年的老教授差距还很大，很多现说到底也不过是运气成分，想要继续保持在修炼研究上的领先位置，就得不断地去学习，不然这点好运气带来的一点点先机很快就会被其他人赶上。 新家的书柜里还是空空如也，他也只好看着电脑上存着的电子书。 “记忆力，理解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学习度大概在以前的三倍左右，要是早个四五年有这么好的理解力跟记忆力，我也算是小天才一个了。”白墨私下想着，“这应该也算是大脑灵能化带来的一些效果，可惜最后百分之二十的转化依然没有思路。” “记忆力，理解能力都能随着进化而提高，平凡人也终有能追上天才的一天，那最终拉开人与人之间巨大差距的到底是什么？”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问题。 不用吃饭，每天就是看书思考演算，学累了就睡觉，睡醒了继续看书，这样单调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后，白墨的平静生活终于被打破了。 “叮铃铃……”白墨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请问是哪位？” “白先生你好，我是刘委员的秘书，刘先生让我问一下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大概没了，非常感谢他的帮忙，不然找房子还是个麻烦事。” “应该的，应该的，白先生可是我们顶尖的研究人员，各种配给自然要优先。”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白墨也清楚对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这样的，刘先生在服用了样品以后效果感觉不错，所以想让我问一下白先生你的样品量产项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或者说需要些什么支持，这边都可以提供。” “这个……”白墨想了想，感觉自己很多计划都可以从此开始，“会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需求，我可以找个时间约见刘委员亲自谈谈吗？” “这样子……难道白先生认为我没有这个权限去处理这个事情？”电话那边语气显然变得有些不善。 “不是这个原因，是有些特殊事情需要谈谈。” “好吧，我去看看刘先生的意见，迟一点再另行通知。”电话那头冷淡地将电话挂掉了。 “灵动期，那下一个阶段就命名成融场期吧。”白墨开始用笔记本写着修炼记录，“正好这个阶段的主要就是将身体各部分融入生命场，变成一个有机的整体。融场期身体各部分开始融入生命场，能力开始得到更深层的强化，生命场快增强，成为能力者防御的主力……” 白墨在笔记本里像写论文一样认真地写着自己的看法以及对融场期的描述，但对如何进入融场期只字不提，反复修改，确认不会有人从中推出具体的融入方法后，再将文章上传到了研究所的内部数据库里。 文章刚上传完没多久，白墨房间里的电话又响了。 “白队长吗？我是文剑。” “怎么了？” “你刚上传的东西张将军已经看完了，他很好奇你是怎么对融场期这个新阶段有这么详尽的了解的，所以就让我联系你。” “想要问我进入融场期的方法就直说，没必要转弯抹角的。” “白队长……哈哈。”文剑掩饰着尴尬。 “我在文章里的意思张将军没看懂吗？” “呃？” “我也不过是运气使然，言尽于此。” 见白墨无意多讲，文剑也不会去自讨无趣，在意大利之行以后，他也确切地清楚这个人的拳头已经硬得足够顶起庞大的压力，于是转过去拨通电话跟张将军汇报。 文剑的电话刚挂不久，白墨正要走回去书桌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谁？” “我是刘委员的秘书，刘先生已经同意，后天下午四点在华国新政_府大楼的会客室里跟你见面，到时候我会在楼下带路。” “谢谢。” “不用，刘先生对这个事情很关心。” “能活更久，谁不去重点留意呢。”挂掉电话后，白墨轻轻地说了句，然后又重新坐到书桌上，开始准备着后天会面需要的材料。 深夜，白墨平心静气，开始仔细地检视自己的身体。 “一个星期的高强度用脑学习似乎有些效果，大脑灵能化程度提升了估计有一个百分点，果然是用进废退，进化的根源似乎就是两个字——多用，不过能静下心来每天像我这样高强度用脑学习十六个小时的人应该没几个。” “然后由于身体各处大部分的力量都可以通过生命场调度出来，力技巧学习的必要性降低了；融入生命场的吸能皮肤对普通能量攻击的减伤效果估计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再配合生命场自身的防御，喷火器级别的能量攻击应该也伤不了我分毫，但像导弹这样的战略武器如果被正面炸中依然可以重伤我。神念的覆盖半径依然在三百米左右，但精度有了少许提高，全力集中到一个小区域可以粗略地观察到细胞内部的活动。” 第一百零四章 重回天海 “《不灭体》的坑按照欧高拉斯的猜想，可能是在最后一步上面，他们这些高层从不承认自己是吸血鬼，他们始终认为鲜血不过是修炼《不灭体》所需要的，到像他们那样完成全身变化以后就可以完全脱离对鲜血的依赖，像欧高拉斯，就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吸收过血液。只是冥冥中的那种感觉让他们很多二代的老家伙都不敢踏出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居然要回到西伯利亚的总部才能突破？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以后有机会要去这总部仔细看看。” 第二天早上。 “回一趟天海废墟吧，希望我放在地下室的各种东西没出问题。” 灾难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大部分国内的交通都已经恢复，沿海地区正式被确立为战略缓冲区，华国将会在两百公里外重建新城。 “各位沿海居民请注意，由于海族的第二次登6可能临近，如有需要回到原住址取回贵重物品的，请尽快办妥。”每个电视台都在转播这条消息。 有了准备的军方对这些海鲜的大规模登6显然不大在意，甚至还允许民众在登6可能生的时间段里回城。 在这一个多星期里，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二次登6，华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部队都已经调往沿海，各地修建了大量的临时防线，卫星，雷达等也密切关注海岸线情况。 八个小时的动车后，白墨到达了离天海最近的大城市天南，天南城里到处都人满为患，附近数以百万计受海啸影响的难民都集中在了这个地方，郊区布满了大批的临时帐篷，临时房屋，大量的武警在不停地维持着秩序。 白墨随便扫了一眼就没再管，而是直奔原天海的位置。 “按照手机地图的指示，还有大概两百三十公里才能到天海市区，汽车太慢了，还不如我跑一趟。” 一路跑去，他看到了还有不少的汽车都在往天海方向驶去。 “麻麻，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从车窗外面经过。” “傻孩子，你肯定是眼花了，我们的车都已经开到一百一了，怎么可能有人能靠两条腿过。” “真的，刚才就是一个白影！” 坐在副驾驶的女人开始慌了，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老公，你有没有听说，天海遗址那好像有些闹鬼的传闻。” “在开车呢，别扯我衣服。” “我之前听闺蜜讲，她们回去收拾细软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些奇怪的东西，小孩子的眼睛比较灵，儿子他看到的会不会是……” “少吓自己了，难道有鬼你就不回去家里将保险箱里的钱跟金子拿走？那我们以后喝西北风？两千万人的天海这一次性地死了上千万人，有点脏东西也正常，早去早回就好了。” 飞驰而过的白墨完全没留意这由自己引起的小小插曲，继续一心一意地向着目的地进。 “总算到了之前郊外的实验室。”白墨走进实验室，现里面的破损不算严重，绝大多数的实验仪器都能继续使用，花了半个小时将能用的都打包好以后，他就继续往天海市区走去。 “东西回程再拿，先回家里看看。” 通过不断地神念扫描，结合自己对天海的记忆，白墨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在遍地的废墟中找到了自己的家，可惜已经塌了一半，朝向核爆中心的一面完全倒塌，仍然屹立不倒的就剩下背面的墙，整个房子就像被压爆了的柿子一样，只剩下一点柿子皮还没倒下。 将遍地的建筑垃圾扒开，白墨找到了进入地下室的门。打开门进去以后，他现一切正常，备用的实验室电源在断电多天后依然让小型冷藏库正常运作。 再一次熟练地拆卸着各种实验器材，同时带走自己在保险柜里的修炼记录以及记录着生化反应炉的移动硬盘，在得到了上层对他的科研能力认可后，他打算正式开始生化反应炉这一块的应用研究。 又是大半个小时的忙碌，白墨从实验室里收走了接近两吨的东西。 “虽然手扛着也不累，但没个车子似乎还是有些麻烦。”白墨开始四处寻找能装载好几吨东西的货车。 “老哥，稳！居然还能想到在饰店废墟去挖金子，干完这票我们借的高炮就可以还掉，也不用天天蹭s县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人笑着给旁边的中年司机举了个拇指。 “那是，天海城里埋了多少东西！核弹也好，洪水也好，顶天了也就将金铺拆了，留下的金子总不会变没了。好不容易偷到个小货车，赶紧看地图，到下一家继续挖，过不了多久其他人就会反应过来了，到时候通通就得上缴国家，毛都不剩一根。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了，小安你勤快点，别出工不出力。” “所以怎么不去挖银行的金库呢。”一个声音在车顶问道。 “你傻呀！银行的金库连炸弹都炸不开，就我们这点原始工具能进去？等等！这不是小安的声音！你是谁！”司机突然反应过来声音是来自自己头上，吓得马上停下了车。 下车后，中年人被自己眼前看到的人给吓了一跳，一个年轻人漂浮在空中，周围许多包裹也围着他漂浮。 “王之财宝哇！”曾经追过动漫的小安突然喊了一句。 “你，你……你是人是鬼？虽然我也知道这地方不大干净，但我们的死人财还没呢，您行行好，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中年人没懂小安说的话，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这家伙不是善类。 “借你们点东西用一下。” “从来只有我们借别人……”在半空飘着的那个男人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小安说着说着没声音了。 “借车子用用罢了，又不是借你们的头去领军功。”白墨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将飘在空中的东西都放在了车上。 “载重五吨，没标。”放下包裹后，他看了看载重，“你们也上车吧，我突然对这寻宝也有了点兴趣。” 两人也别无选择，只好坐到了后座。 “标记了珠宝店的地图给我。”白墨边开车边下着命令，“算了，我自己拿。” 然后小安就惊悚地现装在自己兜里的地图自动地飘到了半空，还自觉地从折叠状态给展开成了一大张。 第一百零五章 没有什么好害怕了 配合着神念的搜索，白墨很快就找到了最近的珠宝店的原址，然后随手将车停在一边走了下去。 “老哥，咱们要跟下去么？” “跟！赌一把跟着他，说不定就财了！” 两人也迅地下了车，像跟班一样站在了在废墟前思考着的白墨后面。 白墨在神念中已经感知到了埋在废墟下的各种饰，少部分装载着东西的玻璃柜碎裂，但大部分的防弹玻璃柜虽然被压在废墟中，却仍然顽强地坚守着使命，旁边还压着一具店员的尸体。 虽然是正值冬春之际，天海的温度还是在零度左右徘徊，但尸体在废墟下经过了十天后，依然是开始了腐烂。 “到处都是尸体，或许可以看看有没有倒霉的能力者。” 他心念一动，瓦砾下的戒指，金项链就开始从废墟的缝隙中钻出来。 “有袋子吗？” “有，老大！”已经看呆了的小安很麻利地递过了一个麻袋，张开口子后，不断地就有各种金器钻进口袋里。 伴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更多的饰从地下涌出，整个场景就像是打井突然打到了石油一样。 “你们谁会开保险柜？”最后，白墨从地下弄出来一个保险箱，轻轻地丢给了两人。 “我（我）！”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 “我不管你们谁会，也不会管你们会的原因，反正就交给你们弄了，现在出去下一个点。” “是！老大！” 一连扫荡了七八家饰玉石店以后，望着满满的一麻袋戒指金项链，还有一麻袋的玉石宝石，白墨开始对这种机械重复的寻宝行为感到有些厌烦。当然车后面的两人就完全不是这么想了，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一麻袋的金银财宝，要不是摄于白墨的武力，老早就按捺不住动手了。 “老哥，你猜大佬会分多少给我们？”小安用非常微弱地声音跟旁边的老张聊着。 “我们俩怎么也会有个半袋子吧，开保险箱的技术活可都是我们干的。” “老哥你是怎么学到这手艺的。” “出来混，这种技能怎么能不会，而且在车上又不像电影里面开个保险箱都不能出声音，这里乒乒乓乓地硬来也没人管。”老张没有正面地回答。 “你们有人会看风水吗？”白墨突然有了些想法。 “我会那么一点。”老张再次自荐，“以前糊弄过一段时间。” “带我去天海里阴气最重的地方。” “这倒不是难事。只是大佬，您这是想……天海毕竟是一下子死了上千万人的地方，这阴气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呀。” “不要跟我讲道理，带路，到了这麻袋就是你们的。”白墨指了指放在车后座的一袋子黄金。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好！我带路！”老张想着自己半辈子厮混也是烂命一条，决定横下心来一拼。 “我跟着老哥！”小安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退缩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概前面五百米往左拐，然后再右拐……”老张开始凭自己的感觉带着路，越往前走，他感觉自己的心理压力就越大，双手都紧握着拳头，手心开始冒汗。 坐在前面跟着老张指示开车的白墨也开始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精神力异常强大的他似乎听到了无数人在对他低声耳语，而偏偏他又听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话。 “你们有听到有很多人在说话吗？”白墨幽幽地问。 “别！别吓我呀，我什么都没听见！”没接触过这些灵异事件的小安双腿已经开始在抖。 “以前听我那便宜师傅说过，群鬼低语，这是要出鬼王的征兆！我们快离开！” “感觉你懂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不少。”白墨还笑着说。 “大佬求您不要笑了，上千万的怨灵聚集，它们中必然会出现一些特别强的成为鬼王候选人，群鬼低语就意味着怨灵已经完成了站队，在各自为已方的候选人呐喊，趁着它们还没有最后结果没空管我们前快离开天海吧，天海很快就会变成一片鬼地！” “你编故事的水平还真不错，可惜我是个科学家，一个对未知的探索有着强烈兴趣的人。继续进去吧。”白墨没有理会老张的劝告，自顾自地开车继续深入。 “求您信我一次吧！”老张的语气已经开始变成哀求。 “我有点好奇，历史上我们华国从没有过在一个城市大小的范围里死掉上千万人的记录，你是怎么知道还会有鬼王产生这种事情的。” “我是个孤儿，是我的便宜师傅给养大的，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是个老道士模样。他藏着很多讲这些事情的书，小时候我就当成小说在看，他也没把我当传人什么的，道法也没教，就随便我在书架子上看，后来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改革开放的风刮到了我们那，我就跟着南下了。开始那几年还没感觉，但后来每年我回去探望他老人家的时候，现他一直都是那个老当益壮的样子，才知道他是个真有些道行的老头，他书架上的书讲的其实也应该是真的……”老张试图通过自己的背景去说服白墨。 白墨听完后停下了车，将两人跟一袋子黄金丢了下去。 “你，留下你那便宜师傅的地址跟联系方式，别糊弄我，不然这袋子黄金就是你们俩的陪葬品，我要查到你们俩不难。”白墨指着老张说道，然后让笔记本跟笔飘到他身前。 老张迅地在本子上写了几行，然后扛起黄金就跑。 “我第一次感觉其实一百斤是这么的好扛！” “老哥，等等我！” 白墨没再管两人，他一个人开着车，继续向阴气最重的天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开去。 “终于可以亲眼看看所谓的鬼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白墨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心情欢快的他完全没理会群鬼耳语，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操纵着方向盘，自觉足够强大的他根本就不像两人那样在意所谓的鬼。 “人们对鬼的害怕原因不外乎就是两个，先是对未知的恐惧，其次才是它可能带来的死亡威胁，而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了。” 第一百零六章 造鬼 无所畏惧的他走进了医院大门，也终于听清楚了耳语的内容。 “加入我们吧……”“来吧……”“身体……我的”…… “鬼到底是什么？”白墨选择性地无视了听到的废话，开始再次思考着这个问题，“是一种特殊的电磁波？还是一些残存的精神意志？” 一路走来，他莫名地有种熙熙攘攘的感觉，尽管周围实际上是一个人都没有。即使是将神念扫描的范围不断缩小来提高精度，他也只能很模糊地感知到周围确实有很多东西。 在将神念压缩到只剩下周围几米的感知后，他才现其实一直都有许多类似鬼魂的东西想要挤进自己的身体，但是一碰到生命场就开始冰消雪融。 不过即便如此，难以计数的无理智鬼魂依然凭着类似本能的东西，像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地向白墨涌去。 “生命场按照我的猜想是意志的实质化体现，这些鬼魂能被生命场消灭，会不会意味着它们的组成成分中有精神意志？”潮水般的鬼魂攻击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毕竟也就是些无意中就能杀死一大片的东西。” 不断送死的鬼魂在死亡后有时会掉落一点点只有高精度神念才能勉强感知的碎片，而每当一有这些碎片产生时，周围的鬼魂就会像疯一样争抢，抢夺的欲望甚至盖过了扑向白墨的欲望。 抢到碎片的幸运鬼魂在吞噬掉碎片后，则会变得更加的灵动，同时开始有了“害怕”这个概念。 它们往往会躲在一角，而不是像同伴一样冲上前送死。 白墨观察到这个情况后，开始专门朝着这些有了一点灵动的走，现它们确实是真的会躲避自己。 “也许那几只预备鬼王就是这样一步步杀出来的？”白墨很早就在他的感知里现了那几只远比同伴强大，在围着一朵散着强烈气息的不明花朵对峙的家伙，不过他的心思放在了探寻普通鬼魂特性上，而且重点是那朵花的开放似乎还需要不少的时间，他还不需要急着过去。 “我也来造一只鬼王玩玩吧。”他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白墨开始高地移动，甚至不需要出拳，单单跟是他的存在接触到的鬼魂都灰飞烟灭，所到之处只鬼不留，将附近数以万计的鬼魂扫荡掉，只留下了缩在墙角的一只小鬼，墙角的鬼挣扎了一会，还是抵挡不住无数碎片的诱惑，开始疯狂地吞噬着飘舞的碎片。 看着身前狼吞虎咽的鬼魂，白墨也忍不住好奇心想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吃到碎片，可惜碎片一碰到他的身体就马上化成光点消散掉了。 “难道又是生命场的自我保护？”有着神农尝百草探索精神的他尝试主动放开了右手的生命场保护，再去抓上一小块碎片。 碎片同样是在抓到的瞬间就化成光点消散了，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光点通通都融入了右手里面，同时白墨脑海里多出来了一段他人的记忆。 “这些普通人的记忆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而且如果按照我之前的猜想，这些碎片的对魂体的主要吸引力在于重塑人格，他们本来就是一张白纸，不像我这样已经有完整的人格，完全不用担心自我被重写这样的问题，吸收得越多心理应该就越成熟，但是也不排除过量吸收会有多重人格的后遗症。” 白墨继续在脑里分析着，而一旁的鬼魂则继续不停地吃着。在它不断吞噬的过程中，白墨现它的身体在不断地“凝实”，也就是在神念里越来越容易被观察到，跟远处的鬼王候选人越来越相近。 一群候选人敏锐地现了白墨这边可能会出现一个新的竞争者，纷纷上前打算趁着新人还没完成蜕变时进行扼杀。 “一，二，三，四，五五个都过来了送死了，正好省了我过去的功夫。” 他知道被生命场包裹着的拳头可以有效地打到它们，于是干脆就先下手为强，准备一个个打死，谁知道一拳打到其中一个候选人的时候，脑子里受到了一股异常猛烈的精神冲击。 “这回有点麻烦了。原来所谓的能打到其实是精神意志的比拼，这些家伙本质上没有实体！只是之前那些游魂相对于我的精神力近乎于无，所以才能无悬念地秒杀，但这几只家伙都是吞噬了数以万计十万计游魂后生成的怪物，精神意志虽然斑驳不堪，但精神力总量可能还在我这个精神念力系能力者之上。” 五鬼跟白墨在不断地交锋，获得了无数人记忆的它们也可以称得上是老谋深算，而且它们的原始灵魂还都是能力者，所以才能在吞噬大战中脱颖而出。 它们迅地放下了成见，统一先对外干掉最强大的入侵者，联合起来动了疯狂的进攻。 白墨第一次有自己对敌人的攻击反应不过来的感觉，敌人直接就是灵体，度快得不讲道理，而且还没有惯性可言！他基本只能是在不停地被动防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注意到几鬼守护的那朵花已经接近成熟，开始吸收着笼罩在周围无穷无尽的阴气，它们见状也都开始急了。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玩一波大的吧！” “我拖住它们五个，你来负责吃掉它们。”白墨也不管旁边的小鬼有没有听到，自己就开始了行动，在他看来，吞噬了这么记忆的它应该也能重新听懂人类的语言。 白墨一下同时吸住了五鬼，开始了最原始的精神力对耗战，五人一鬼顿时都僵持了起来。 小鬼在现他们都定格不动了以后，慢慢地飘到了几人的中间，全程目睹了白墨刚才没花多少时间就屠杀无数鬼魂的它，骨子里地就有一种恐惧，即使是那个人现在看上去一动不动，它也不敢靠得太近。 而对于这些想杀掉它的同类，显然小鬼也很愤怒，开始拼命地咬它们的灵体，可惜还有着一定的差距，每次只能咬下那么一点点。 “你是想要赌是它先吃完我们还是我们先磨死你？”交战至今，鬼王候选人第一次使用精神波动跟白墨交流。 可惜白墨依然一言不，因为他不懂精神波动的用法……所以只能听没法说。 其中一鬼似乎现了这个事情，所以干脆用精神波动交会了白墨怎么交流。 “很奇特的感受，比说话要好多了。”白墨先传出了这样的波动，“你们为什么就能笃定能磨死我？” “我们都是百万人魂级别的家伙，你拿什么跟我们拼总量！” “死掉的，就好好去死吧。”白墨默默地继续着对耗，一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输的样子。 第一百零七章 自由 十五分钟后。 “怎么可能！你的精神力不可能坚持这么久！”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巨大消耗的几鬼，现跟自己对耗的对手依然一脸轻松后震惊地说道。 “我从不跟活着的对手解释，如果很好奇的话，请先下地狱吧。” 经历了高强度的消耗后，几个候选人原本极端凝实的鬼体变得虚无，一旁捡漏的小鬼则啃咬得越来越快，其中一个甚至已经被啃得只剩下半个身子。 “停战吧！花归你，我们保证现在马上离开！”重活一次，这些鬼魂对生的渴求更加的强烈。 “这真的是‘你’这个意志的意思吗？”白墨又在说些奇怪的话。 “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放就放，不放我们就来拼命！”消耗最严重的一个鬼魂现，在缺少了充足的精神力的镇_压后，之前吞噬的大量尚未完全消化的记忆碎片此时开始暴动，无数的记忆碎片化为一个个副人格，对现在掌管外显的主人格起冲击。 “我是余万年！不对！我是庞娟！不对！我是宁泽！……”一个鬼魂开始自我认知混乱，鬼体内无数的意志都在抢班夺权，而最初跟白墨死拼的那个意志，此时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情况混乱程度堪比法国大革_命。 “第一个，接下来该你们了。”白墨传出的精神波动继续制造着恐慌。 “休想！我黄月跟你拼……”拼字还没讲完，它就被其它意志给篡位了。 “死的话自己去死！别搭上这个鬼体！”“就是就是！”……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剩下的三鬼也接连崩溃，体内意志通通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起叛乱。 “终究是愚蠢者的集合体，外敌当前还想着内斗，不过也是，难得一次的机会，不拼一把最终的下场估计也是被主人格慢慢地炼化，还不如来一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反正不反也是困在鬼体内等死。”白墨看了一眼僵直了的几个鬼魂就没再管，准备等它们内耗得差不多再去补刀。 也没管在趁乱大快朵颐的小鬼，白墨径直地走向了已经完全成熟的那朵花，灵能化的大脑给了他某种预感，告诉他只要将这朵花吃下去，他就能进化到一个新的高度，但可能会付出一个代价。 “预感这东西还真是不讲道理，从来都是只给出答案，完全没有推理过程。” 他在有了这种预感后就没再打直接吃掉的主意，“一个代价”这种感觉太不靠谱了，他突然想到以前看的玄幻小说里经常有靠磕药或者磕天材地宝晋级的，除非是废柴流主角，否则作为配角基本上就是断绝了继续前进的路，而他自问现在完全没有晋级的必要，自己作为一个还不错的科学家如果不是到亡国灭种的时候也不会上前线，对力量没有太迫切的需求。 更重要的是，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气运无双的嗑药流主角……遇到的天材地宝一个比一个吊，一路靠嗑药就能勇猛精进。 “这花似乎是由难以计数的精神力的结晶显化出来的。”白墨用手指轻轻地在一片花瓣上划下了最微小的一角，在接触到生命场的一刻，一股汹涌的精神力不住地冲击着命场。 “既然是精神力的结晶，那吃下去的后果应该就是获得数量多得吓人的精神力，爆炸性增长的精神力会以某种方式促进进化，而生命场这个东西是精神意志的实体化，所以说下一步的方向很有可能是对生命场某种开？”白墨一时间又管不住自己的脑洞开始想远了。 尽管不打算直接吃掉这花，但他也没有留下来便宜别人的打算。因为一用手接触到这朵花就会受到精神力冲击，所以白墨决定用念力小心地将它摘下来带回去研究。 就在念力碰到花的瞬间，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般，他顿时有种自己的念力在熊熊燃烧的感觉，但偏偏在现实世界又什么都没有生。 无形之火顺着念力，瞬间蔓延到了白墨的全身，让他诧异的是，一向自主防御功能极佳的生命场完全没有阻拦这火，而是任由它进入体内。 “有一些灼烧感，但是疼痛感不强烈。”他甚至还有心思去描述自己的感觉。 “难道说这火有益无害？”他现虽然感觉上是有火焰在自己身上猛烈燃烧，但是自己却是越烧头脑就越清醒，一些平时没想通的问题跟以前遗忘掉的知识突然都冒了出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他一直闭着眼睛，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许多平日里遇到的科研学习问题。 随着白墨的不断被“燃烧”，原本的手掌大小的花也开始缓慢缩小。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他感觉身上的火焰将要熄灭。这时他将注意力投向无名花这边，却意外地现了隐藏在花里面的秘密。 “这些蓝色颗粒出现在这里显然不对劲……”他看到无名花在燃烧后剩余了不少细小的蓝色颗粒，接着就试图用神念去观察它的微观结构，可惜即便是放大到了微米级别，还是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与此同时，深海的某处。 “谁！谁破坏了我的计划！”脑虫状生物在一座粗糙的海底宫殿里咆哮。 “大祭司，生什么事了？”巨鲸听闻手下的汇报过来查看。 “我安排的计划不知道被哪个人族的混蛋破坏了一角，三十二个大城市的亡灵在我的安排下本该互相吞噬生成三十二只吞掉加料的聚魂花而无法离开的地缚鬼王，再通过这些鬼王牵引动阵法达到进一步打击人族的目的。”脑虫向变异鲸长老耐心地解释着。 “大祭司，你不是时常都教导我们要耐心吗，毕竟时间是站在我们这边，这个星球的海洋占比过了百分之七十，随时间推移我们总会胜利的。” “对，是我操之过急了。”脑虫强忍着将一脸慵懒，毫无战意的大长老打一顿的冲动，因为它清楚就现在的自已根本打不过。 大长老离开后，脑虫继续在心里泄着怒火。 “要是真的的削弱人族计划被破坏我需要这么窝火？那可是好不容易从记忆里搜刮出来，能在这个灵气刚刚出现的世界布置的聚灵大阵！有了它我的实力至少能恢复五分之一，一切就不用像现在一样被动了，可恶！现在居然被破坏了一角。”脑虫继续狠狠地在心里骂着。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我们跟约合文明的战斗怎么样了，当时九死一生穿过大战时的空间裂缝幸运地来到生命星球，身上就剩下从约合修士中抢过来的一套聚灵阵跟几块灵石，不过最大的好处还是终于自由了！我不再是被主宰操控的战斗机器！” 第一百零八章 意志混合体的性别问题 “一次性引爆了几乎所有的海底火山，灵气环境浓度在一段时间内应该会达到顶峰，这样高浓度的灵气环境对于还处于文明萌芽，几乎完全靠被动进化的海族来说是个优势，对我的恢复也有一定好处。虽然竭泽而渔地榨出了大量的灵气长远来说并非好事，但是，只要能重新恢复过来，别说竭泽而渔，炸掉整个星球又何妨！”脑虫在聚灵阵计划被破坏后，又开始利用它记忆中大量的越知识去开展新的谋划。 另一方面，无意中将聚魂花消耗掉了一朵，使得天海城的地缚鬼王无法诞生的白墨，则在用神念重新检视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吸收无名花里面一丝一毫的精神力，将所有的外来精神力当成柴火去煅烧打磨自己，总算让大脑完成了灵能化。” “可悲的内斗。”白墨看到几具魂体此时都几乎到了消失的境地，一小半是由于小鬼，更多的则是无数人格内斗的后果。 顺手补刀解决掉它们后，他将注意力投到了几乎吃撑了的小鬼身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留意到白墨的眼神，小鬼的精神波动生动地演绎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此刻的样子，同时外表也变成了一个冰雕玉砌的女孩模样。 “有意义吗？” 小鬼露出虎牙，点了点头，继续卖萌。 “由数以万计人格重新组合出来的你，真的还会执着于性别跟外貌？或者说，你还真的有性别这个概念么？” “保护色。”这次不再是清脆的女声，而是一把像是混杂着无数人声音的中性嗓音，原本的女孩面孔也开始变得模糊，重新变回原来没有面目的魂体。 “还是这个人类意志混合体看着带感。”白墨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不打算杀掉我？”小鬼又变回了刚才的美女模样继续说道。 “有什么好处吗？掉落的记忆碎片我吃了也没用，吃多了还有精神分裂的危险。而且，在城市里，我肯定抓不住一心逃跑，度逆天，没有惯性，还能穿墙的鬼魂。” “谢谢！”女孩状的鬼魂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实现在偷袭应该是能抓住的。”白墨小声地说了一句，吓得小鬼弓着身瞬间飘开了十多米。 “希望你不会像它们那样被人格分裂玩死吧。”白墨没再理睬惊慌失措的小鬼，一手卷起地上的蓝色颗粒准备离开。 “那个……我的名字是雨希！至少现在叫这名字！” “无数人格碎片组成的新自我，如果我是研究心理学的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素材，可惜至少最近十年八年都没有精力去搞这一块。如果每个人的记忆碎片有一年长度的话，也算是个万年老鬼了，是吧，雨希。”他笑着离开了医院大门，爬上了停在门外的货车。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该真正地融为一体了，你说对不，雨希。”在白墨开车离开后，鬼魂幽幽地对着自己说。 白墨坐在副驾驶上用手机看起了新闻，神念配合着念力负责开车。 “早知道应该买一个压敏触屏手机的，那我就不需要用手指去按手机了，可惜这是电容屏。” “重大新闻！世界各地都出现大规模灵异事件！”新闻推送来了这么一条消息。 他之前就猜到了其它被毁灭的城市都会出现类似的东西，于是便饶有兴致地点了进去，看看这鬼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紧急通知！所有前往天海，天州，天京三地原址的市民马上停止前进，回到最近的城市！”白墨突然收到了一条落款是华国人民政_府的短信，送人号码是电信公司的服务号。 没再留意短信，他继续看着点开的新闻。 “世界各地核弹攻击遗址几乎都出现了不明光生物，该生物身体透明，散微弱白光，移动度极其惊人，目前已经杀死了大量重回废墟的居民，但据城外目击者称，该种生物似乎无法离开城市一定范围，各国当局已经开始封锁相关地区，我国堪舆学专家认为此种生物为大量人类死亡后形成的怨灵，但由于实地考察极为危险，目前仍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确认。” “要亡灵天灾了？”白墨继续浏览着其它新闻，“回废墟要死人财的结果自己也变死人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途径郊外实验室时，他顺带运走了之前装好的包裹，然后开始前往天南，准备从天南将东西托运回去。 “前方检查，请注意停车。”货车途径军队布置的封锁线，但在拿出灵气研究所的证件后，直接走了个过场就放行了，毕竟封锁的主要原因还是禁止前往天海，而不是禁止从天海过来。 折腾一番将好几吨的器材物资以灵气研究所的名义办理好空运手续后，白墨踏上了回天庆的动车。 “八个小时的动车，也就是明天早上七点到，赶上下午的会面毫无压力。”算好时间以后，他就抱着一麻袋的宝石跟玉石在车上休息了起来。 “妈妈，你看那个收破烂的，睡觉都不忘抱着那袋子，身上还脏死了。”一个熊孩子大声地说。 “就是，怎么什么人都进这头等厢了。”旁边一身富态、穿着皮草的女人一脸嫌弃地看着白墨的方向。 周围的人见状，也是议论纷纷，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看着几人，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对白墨这边没有好感，因为他衣服破烂，还扛着一个大麻袋，活脱脱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跟这群坐头等车厢的人俨然不是一个阶层。 “真烦！” 经过之前一轮精神力的消耗大战，他本来就已经很疲劳，结果在半睡半醒中又被吵闹的熊孩子吵醒，随意用神念扫一下了解了前因后果，直接就用念力将所有带蔑视眼神的人的嘴封住，然后用念力强压着他们通通跪在了地上。 众人尽管挣扎得脸红耳赤，但面对以吨单位计算的念力显然也是徒劳，封住的嘴让他们连叫骂都做不到。 而女人身后的两个保镖刚想行动的时候，则直接就被念力压得趴在了地下。 “嘘……打扰别人睡觉是不礼貌的。”白墨固定了念力的输出情况，让他们保持住现在的动作，然后蒙头继续睡觉。 第二天六点的时候，车上的乘务员循例巡查车厢的时候，就现了这样的一幕：车厢里几乎所有人都带着难看的表情，东一个西一个地跪在了地面上。 乘务员赶忙喊来了车上的其他工作人员，但是他们进去以后也表示束手无策，这群人问问题也不答话，都是紧闭着嘴，用一脸难看的表情盯着问话的人；扶也好，搀也好，双脚就像占了胶水一样跪着不离地。 无可奈何的列车长也只好叫醒了车厢里还在睡觉的几个人问询情况，他们都是刚上车就睡着了的，纷纷表示不清楚生了什么事，而睡眼惺忪的白墨自然也是一脸无辜地说着不清楚。 第一百零九章 灵异玩笑 “那个……新闻里不是说有大规模灵异事件吗？会不会……”一旁的乘务员妹子用脆生生的声音向列车长说道。 车长听到这么一句话以后也给吓了一跳。“瞎说什么呢……”但人就是在不住地往其它车厢缓缓后退。 其他人看到列车长口不对心的表现，也纷纷惊惶地四处张望，有两个胆小一点的甚至脚都开始颤起来了。 睡醒以后的白墨，听到有神队友助攻，将锅扣到了灵异事件上面，于是决定将灵异事件玩得更尽兴，更真实一点。 他先是收回了作用在其他人身上的念力，一众乘客在维持同样的动作好几个小时后早已经全身酸软，在外力一撤去时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乒乒乓乓的倒地声更加增添了乘务员们的恐惧感。原本只是缓缓后退的她们，干脆就开始转身逃跑。 “啊！别抓我！”跑在最后的两个妹子感觉自己的脚踝像是被一道巨力扣住，原本正在向前跑的身体一下因为惯性失去了平衡。 正当她俩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时，却意外地现自己就像是倒在了一块大海绵上。 “毕竟是想出来灵异事件这个借口的好队友，也不好让你摔个鼻青脸肿。”白墨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自言自语。 从某种意义上讲，摔在一块看不见的大海绵上比摔在车厢地面上更可怕，因为这更加确切地证明了真的有鬼…… 看见两人的遭遇，其他人更加确信了这个车厢里有鬼怪捣乱的猜想。从小在有关鬼怪的电视电影耳濡目染下，他们的第一反应也都是有鬼，而不是有能力者在捣乱。 气氛的传染，加上白墨时不时扇动的在众人刮过脑后的微风，都使得恐慌情绪得到的进一步酵。 众人争先恐后地跑开车厢门，即便是肌肉僵硬掉的一些乘客，也在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但就在跑得最快的列车长到达厢门的时候，却诡异地像是重重地撞到了一面空气墙壁一样倒在了地上。 现一端逃生通道被封锁后，少部分还能保持冷静的人马上开始前往另一端的厢门。 刚走了几步，他们就现自己的体重似乎越来越轻，或者换个方向想，就像是有一个隐形的人托着他们走一样，很快地就现自己已经离地有一点距离，再怎么用力蹬空气都没办法前进半分。 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就好好地体验了一把低配版的太空舱生活。一个个都在车厢中漂浮着，无论手脚再怎么挣扎都是在原地踏步，只有在找到着力的物品以后才能够有效移动。 白墨趁机也将自己升到了半空，免得让人看出来自己是始作俑者，那样就没有了悬疑气氛。 他让自己飘到了车厢中间，开始闭目养神。不管周围的人什么心情，他自己是玩得挺开心的。 躺在空气床垫上，白墨开始研究怎么样可以通过操纵空气的振动来出声音。他用喉咙轻轻地出了“我”这个音，同时用神念观察着自己的喉咙具体是怎么样制造出相应的振动。 在几次的模仿后，他终于出了“握”这个音，声音不大，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基本没有存在感。 “窝……” “我……” 又是几次调音，他终于准确地出了我这个音。 于是在同一瞬间，所有人的耳边都响起了“我……”这样的声音，吓得车厢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有听到那个声音吗？” “你也听到了？” “嗯！” 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 冬春之际的六点多，天还是蒙蒙亮，乘务员们还没反应过来要开灯就已经被抓到了半空，整个车厢就靠着车窗外的微弱光线照明，隔得稍远一点就连脸都看不清。 “我……”那个听上去就不像人类喉咙出来的声音再一次出现，这次因为众人都静了下来，听得特别清晰，也特别骇人。 “丝……”怪声好不容易吐出了第二个字。 “是？”有相对胆大的人开始猜。 “死……” “得……” “好惨？”一个口直心快的乘务员接出了后两个字。 然后再无回音。 “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到站，前方将到达天庆市，请做好下车准备。”广播突然响起，打散了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恐怖气氛。白墨也看到列车准备到站，直接就放开了所有的人的束缚，准备结束这场游戏。 失去承托的众人纷纷落地，随着入闸的的提示响起，就像惊悚片的结局一样，众人都竭力爬起，面朝着初升的太阳，仿佛大劫余生。 车长走过去，试着推了推车厢中的“空气门”，现已经消散不见，所有事情都像一场梦一样，但刚从半空摔下来的疼痛依然清晰地提示着众人事情的真实性。 确认无事后，他领着一众乘务员向诸位乘客对生这样的事情道歉，不过车厢里的乘客此时已经无心追究，浑身酸痛，惊魂未定的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截“噩梦车厢”，回家好好地休息一轮。 被折腾一晚上的熊孩子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让一个保镖抱着下了车。白墨扛着一麻袋的玉石跟宝石走在了最后，他还在偷偷地练着怎么样用念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截车厢后来一段时间里被传成了噩梦车厢，但噩梦没有再重演，久而久之，这个传言也就淡了下来，除了当事人依然难以忘怀以外。 “特权阶级效率就是高，早知道直接将我自己也空运回去算了。”白墨回到家，现自己以灵气研究所名义在天南寄过来的东西都已经搬到了家门前，还有几个人在门口等着自己签收。 “麻烦各位了。”心情很好的他给几个可能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的收接人员每人塞了两百块。 “先生不需要我们帮忙搬进去吗？”收到额外小费的收接员态度很好地问道。 “不需要麻烦你们了。”白墨打开门，一次性地就将几吨的快递轻松地移了进去，看得外面几个搬运工是目瞪口呆。 “可怜我们还折腾了六七趟。”几人一边下楼一边叹着气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白魔鬼的诞生 白墨花了两个小时，才将带回来的几吨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在了新家中，整个屋子顿时就变成了一个小型实验室模样。 客厅？没有了，直接就变成了主实验室，反正也没人来访。 厨房？没有了，直接变成了标本室，反正也不用吃饭。 就剩下了预计会堆满书的睡房跟洗澡间，标准的实验室死宅配置。 “可惜了天京、天海、天州三大物流中心毁于一旦，让物流压力全都压在了天杭，快递行业要恢复正常运行至少也得两三个星期，这段时间买书很麻烦，迟点还是先去研究所的内部图书馆借书算了。” 收拾好东西以后，他开始准备下午会面需要的内容。 “计划书，样本，还有移动硬盘也带过去吧。” 下午三点五十分，白墨带着一个手提箱出现在了新政_府大楼的外围大门，此时门外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候。 “请问是白先生吗？”西装男子问道。 “嗯，你是刘委员的秘书？” “对，我姓胡，胡风。” 胡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将白墨带到了安检处，检查人员看到是熟面孔，跟胡风聊了两句以后便例行公事地完成了安检。 白墨一路就跟着胡风往深处走，两人也不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不过胡风通过报告也清楚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性格不是很正常，专心于研究的天才多半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他也懒得挑起话题，这样大家都舒服，他不用没话找话，对方也不用勉强搭话。 “一，二，三，四，五，六，光我神念能感知到的有生命场的军人就有六个，这防卫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核爆过后灵气浓度明显又上升了一大截，以华国的人口基数，出现这个数量的能力者也很正常，毕竟到脑部灵能化前都是被动进化，说难听点就是全是熬资历就能到达的地步。” “每十来米就布防一个能力者军人，手上捏着二十多万能力者部队的政_府就是大方。从肌肉灵能化程度看，他们平均完成了四分之一，对比我自己的同期情况，单拳输出大概在一吨左右，还不算自身的特殊能力，这股不断暴走性增长的战斗力不知道国家能控制多久。” 一边走，白墨也在一边搜集情报进行分析，虽然不一定有用到的地方，但是用神念到处瞄已经成了习惯。 “白先生，前面就是会客厅。” 两人到达会客厅门口时，在门口守卫的安保人员再给两人做一次红外检测，但却很奇怪地现红外线检测仪突然没反应了。 “这不对劲，即使是有干扰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警卫自言自语，还在翻看着检测仪。 “不用查了，是我的生命场在无意识中将检测仪的红外线吸收掉了。”白墨想了想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等我走远了你再试试吧，刘委员还在里面等着。” 说罢，白墨便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旁边的胡风也是无可奈何。 “刘委员看起来又年轻了不少。” “多亏了小墨你搞出来的灵气蜡烛，我们这群老头子都获益不少。”刘震笑着回答。 “那个技术含量不高，即便不是我，很快也会有别人能想出来。” “小墨你就别谦虚了。” “直接入主题吧，今天商讨的主要是三件事。” 一旁作为机要秘书的胡风也掏出了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 “我也想听听小墨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清，一定要面对面交流的。” “第一件事是关于前些日子交给你的样品，根据我这边的测试，这个样品的主要用途还是快治疗，但对身体也有一定益处，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服用那份样品后，一些陈年旧患有了好转的迹象。” “那就好，这种东西的初步量产化我从吸血鬼那边找到了头绪，下面我大致讲讲我的计划。” “嗯。”刘震点了点头。 “我从吸血鬼的记载中得到了他们一部分的修炼方法，这种样品在本质上就是吸血鬼身体的一部分，要获得这种样品，只能从吸血鬼身上下手。捕捉吸血鬼这个太低效率，据我所知，全球一共也就只有数百的吸血鬼。” “所以？” “所以我打算人工养殖吸血鬼。” “你解释一下。”刘震显然被这话给震住了一下。 “吸血鬼本质上只是修炼了我缴获的那部功法的人类，那现在拥有功法的我们自然就有了养殖吸血鬼的可能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吸血鬼为什么不通过大量传播这份功法去获得大量的同类？”刘震很快就现了问题。 “吸血鬼之所以叫吸血鬼，就是因为修炼这功法需要消耗大量的人类血液，从零开始修炼这套《不灭体》，到不需要再消耗鲜血的大成境界，大概需要消耗十万升血液，按照正常成年人体内有五升血液计算，也就是需要杀死两万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种族身份不暴露，就只能严格控制种族数量。据我所知，在整个血族里修炼到大成的有十五人左右，换言之，它们在这三百年里大概是抽取了三十万人的血液。” “继续说你的计划吧。” “原本我有两个想法，前者是将功法向全社会公开，政_府作为材料收购方使用贡献点去换取修炼这套功法的市民捐出液态金属化的部分组织，但这样做对政_府的名声似乎是毁灭性打击，而且修炼所需的鲜血必然会导致大量恶性事件的生，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提议。” “这个确实，影响比政_府支持器官买卖还要恶劣。” “所以我打算将这个计划改成秘密进行的计划。利用监狱中的死刑犯，无期徒刑等的重刑犯去修炼这个，然后定期收割，从而达到养殖的效果，反正跟这些渣滓也没什么人道好谈，倒不如这样为社会做点贡献。”白墨微笑着说道。 “难怪你说要面对面谈，这个问题确实有点敏感……” “那份样品刘委员你不也是找人先试药再亲自服用。”白墨说，“总是要有先驱的，对不。” “那倒是……”刘震没有否认白墨的话，换成哪个上位者都会先让人试药，他的猜想也是合情合理。 “反正也不是拿亲信去养殖，不过是些社会渣滓罢了，就让他们来挥余热吧，毛俄那边对付叛军连核弹都用上了，我们也不过是顺带清扫些垃圾。” “我同意这个计划。”白墨最后一番话让刘震下定了决心，反正牺牲的又不是自己人，拿些死刑犯的命换来自己的身体更加健康在他看来是笔划算的交换。 自这个计划起，正式宣告了白魔鬼的诞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规则 “具体的安排等会再讨论，下面先说第二件事。” “还有跟这个计划一样重要性的事情？” “第二个计划是关于一个名为‘生化反应炉’的东西。大致原理是利用**人类作为电池，不断转化出灵能以供应各种需求。” “这种东西只有科幻小说电影才可能出现吧。”刘震一脸不信。 “如果我在接触到实验记录前听到这个的话，我也是跟你有同样的想法。” “接触到实验记录？你的意思是……” “这东西不是我明的，它的明者已经因为实验事故死掉了，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真的很好，能试出来这样的配方。” “还是不大理解。” “这样吧，我简要地解释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在无意中获得了一个移动硬盘，硬盘里存放着有关这个‘生化反应炉’的详细资料，经过我的推断应该是一个地下人体实验室的实验成果。而且从里面的一个视频文件显示，这个硬盘流落在外的原因是实验出现了意外因素，原本接受强化的实验体力量过度膨胀，将实验室里的科学家都杀死了，然后带着硬盘出逃，最后这个硬盘辗转落入我的手中。” “这里有播放设备吗？” 旁边的胡风马上从身后拿来一台电脑。 白墨将移动硬盘接上了电脑，给两人播放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视频。 视频开头就是在一个大型实验室里，实验室中放着许多巨型透明的缸子，里面充满着淡黄色的液体，每个缸子里都有一个类似人的物体在里面浸泡着，已经看过一次的白墨自然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刘委员跟胡风两人则是有些紧张。 视频一路播着，到最后一个实验体突意外，将周围的实验人员通通碳化为止。 虽然有些紧张，但两人都是老江湖了，很快就缓了过来，对着白墨问道。 “这个实验似乎太危险了吧。” “当然，我也不打算直接完全跟着视频走，人造能力者风险太大，忠诚度也毫无保障，而且死亡率太高了，得不偿失，也不知道原来的实验赞助者是怎么想的。” “那你打算怎么改进？” “我打算先从最温和的植物开始，试一试用生化反应炉产出的灵液能不能人工培育出灵药，这样对我们的好处要比多几个级战士大得多，人工加灵能化应该不止能用在人体上，其它生物应该也可以。” “这样确实是更好的选择，你打算做多大的规模？”刘震问到了核心问题。 “生化反应炉这个还是试验阶段，我的计划是先配置五十个单人炉作为第一阶段的测试，算上损耗大概需要一百左右的死囚。至于血族计划，我的计划也是先以五十人作为第一批试验品，因为人数再上去的话血液供应的压力就大了，这段时间国家还在重建恢复阶段，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墨你这个安排可以，血液，灵液配置材料，实验区域建设这些都由我们来搞，会尽快完成，你安心负责研究就好了，将来这个区域将会变成特别军事禁区，你要有心理准备。” “重建的资金不紧张吗？”白墨笑着问了问。 “金融中心的毁灭确实给国家的资金流动带来了灾难性的冲击，但不要忘记，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最擅长的是集中力量办大事，重建新城的材料跟生产力我们都不缺少，资金这种小事，债也好，印钱也好，怎么都能解决。新城的建设将会是以工代赈，由国家统一组织，这样也可以提供数以千万计的岗位，避免沿海內迁人员的失业问题将国家拖垮。似乎讲远了，不过小墨你也是自己人，多说点也没什么。” “这两件事谈妥了就好，下面说说第三件事。” “还有第三个计划？” “第三件事情是关于我自己的，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要正式进入贡献点体制的评议会里面进行审阅评价的工作，希望不会有阻拦，毕竟，这是当初答应好的位置。” “这个……小墨你知道评定价值这个工作背后牵涉到多少利益吗？” “知道，这是拿捏定价权的位置，完全可以通过对某些重要知识的价格打压和对一些无关痛痒的知识价格的肆意提升来达到掠夺的目的。”白墨毫不掩饰地说出了真相。 “既然你也清楚里面的利益纠葛，那又何必撕破脸皮去拿到这个权力呢，反正相关的待遇我们肯定会做足。” “刘先生，这个世界已经变了，社会赋予的权力在人尽敌国的个体力量面前其实是很脆弱的。”白墨依然微笑着说。 “你这是在威胁我？”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周围的卫兵也紧张了起来。 “我们还有大量共同的利益，我还不想撕破脸皮，这里只是给你的一个提醒，我们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依附关系。或者是你对能力者之间的差距认识还不够，就这整个政府大楼一千多的能力者卫兵加上六个拥有生命场的卫队长，我要杀死他们全部大概也就是十分钟多点的事。” 说罢，所有人都现自己突然动弹不得，卫兵手上的枪全都突然脱手，枪口指向了卫兵本人。 “呐。”白墨摊了摊右手示意，枪上的子弹就自动地退了出来，一颗一颗地跳进了他们的口袋里。 “大概就是这样了，刘先生，我无意创造一个更加公平的世界，也不想插手权力纷争，但是请不要阻拦我对知识的尊重，知识应该得到它们应有的价值评判，所以，这个评判工作还是交给我来吧。” “你知道这样破坏游戏规则会遇到多少阻力吗？” “我不玩这个权力游戏，所以在意规则干嘛，挡路的全杀掉就好了，我只是不喜欢用杀戮解决问题，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在意别人的生命。反正华国都已经死了六千万人，再倒下几十万连零头都算不上。” “你！好，我让我这一系的人不给你找麻烦，但是其他派系的我管不了。”刘震开始退让。 “你也给其他派系的人提醒一下，不要老想着借刀杀人，我不是你的刀子，还有，别想着为了出气过后就派手下过来袭击，那就是给我送实验材料而已。如果还不清楚能力者的战斗力的话，你就想想叶紫在罗马跟海啸正面硬抗的时候制造的冰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 理想 “我不是太会说话，也基本不会去想什么说话的艺术，所以有些话听起来可能会有些碍耳，领会意思就好。”白墨接了一句让在场众人都哭笑不得的话。 “好……吧。”刘震也是一时无语，多少年没有人向他这样说过话了，即便是同辈的几个人，互相之间说话也像猜谜一样，哪有像白墨这样毫不掩饰的直白。 “一个星期后，我会正式接任这个工作。”依然是平淡的陈述句。 “工作量你能应付吗？来自全国各地的投稿。”刘震仍不死心，打算从旁敲击插几个助手进去。 “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只要没人给我搞破坏，些垃圾上去浪费我的时间就好。要是让我查到谁捣乱，就别怪我顺着网线过去动手了。” “还有，刘先生，相信你也应该清楚，什么权力都是虚的，只有实力才是保住位置的关键，只要你够强，就算是复辟帝制，也没人敢提意见。还有，你认为华国还能掌控住这几十万的能力者部队多久？还能靠忠诚留住多少人？实力终究是会滋长野心的……” “白墨，你跟主_席的看法很像，只是他没有说得这么直白，内部会议上他也曾经提过这个问题。”刘震现在已经完全将白墨当成了同辈人，而不是后辈看待。 “所以？” “主_席觉得，我们这群老头子坐拥着最顶尖的物质条件，怎么看优势都比你们这些平民出身大得太多了，过你们是早晚的事情。” “可惜这个世界光靠资源，靠嗑药暂时还堆不出高手。” “所以才要跟你们这些聪明人合作，话说回来，你就不害怕培养出来的灵材让我们这些老头子追上你们年轻人吗？”一番谈话后，阅人无数的刘震也算是初步摸清了白墨的性子，开始开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来舒缓一下刚才变得过度紧张的气氛。 “你就不害怕我往灵材里面加点什么料来坑你们老头子吗？”白墨反问道，“说不好我就是你们提防的少壮派派来的间谍。” “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过我们这些老头子跟少壮派的下一代确实矛盾是越来越大，能握着权力，谁想放手呢，但是也不好撕破脸皮，毕竟都是我们的子侄辈，白墨你有什么好方法处理这个矛盾？”刘震就像在跟朋友聊天一样聊着这个敏感的问题。 “我？我对权力一点感觉都没有，管理其他人在我看来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突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过的这么一段话：‘地球的寿命有46亿年，银河系的寿命有14o亿年。而在宇宙中，像银河系这样的星系，多得数之不尽。’” “时间如此壮丽而又庞大……就算是再伟大的功绩，再显赫的名声，跟这广袤的天地、无垠的时间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真正想要的，不是那些世俗的东西……” “下至瀚海深渊，上至宇宙星河，我都想用我这双眼睛去看一看，用我这双手去摸一摸，我想走遍所有我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解这世上所有的奥秘，这才是我的追求。” “你是个理想主义者。”刘震顿了顿，“跟几十年前，我身边那群为了建设这个国家而奋斗的人有着一样的眼神。” “我将话题拉得太远了，继续说实验的事情吧。” “嗯，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刘震在感觉到眼前的人是真心对权力没有欲望以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因为没有了根本的利益冲突。 “最后，我需要一个助手，有很多杂事我不想管，要找一个靠谱，而且可以完全接受我们人体实验内容的人。” “这个是小事。”“胡风，记录清楚了吗？” “嗯，都记录好了。” “既然可以吸收红外线，那理论上来说吸收可见光的能量应该也可以，只是生命场没有主动这样做而已。”白墨低声地自言自语。 然后他们就现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接着又恢复原状，又暗了下来接着恢复原状。 “这是怎么一回事？会客厅的灯坏了吗？”刘震有点不高兴地问周围的工作人员。 “没事，跟灯没关系，只是我在做一个小实验而已。” “对了，白先生，说到修炼的问题，你之前缴获的血族功法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吗？”刘震已经开始习惯白墨时而脱线的言行，没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 “过两天会上传到贡献点系统，私下给你一个提示，不要去修炼这功法，否则后果自负，反正我是不会碰这玩意的。” “这……” “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消息真实性可以保证，还有什么要谈的吗？” “《武诀》的编制也有你的份吧？为什么要将它公开？” “这个本来就是他们四人的意思，他们想要结合灵气修炼跟华夏的国术走出一条新路，从而达到推广国术的效果，我只是适逢其会地跟他们合作。倒是没想到你们一直都关注着这个东西，我难得一次用自己的电脑上传到网上就被你们现了。” “这种可以说是战略性的人人都可以修炼的功法怎么可能不关注，我们专门安排了一个工作组搜集相关的信息，只是没想到你也参了一脚。” “不过是最后能练到灵动四五层的基础功法，再上去效果就很微小了，公开又有什么所谓，华国已经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了？” “基础功法？换言之你们还搞出了后续的？” “没有，一共才合作了一个来月，能搞出什么大项目。《武诀》的问世就已经几乎掏空了我们的积累，要不是华老他们几人都是在国术领域浸淫多年的大师，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弄出来这样一个框架。估计下一轮的功法，至少也得研究个四五年才能有所收获了。” “四五年……六年后就是华国的下一次换届，恐怕到时候就是风起云涌。” “先想想海族吧，要是再来几波核弹就什么权力都不用想了。它们背后肯定还有别的拥有极高技术水平的团体支持，不然根本不可能引爆核弹。” “这个智囊团已经研究过，最后得出来，唯一合理的结论居然是拥有高科技外星人站在了它们一边。”刘震有点无奈地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终将为王 “我不擅长这种推断，还是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领域上算了。” “也是，术业有专攻。” “从意大利运回来的那三个‘球’，可以都交给我吗？我可以将它们都炼成黄金泉。” “黄金泉？你是指之前给我的样品？” “样品我打算命名成液金，液金属于原料，而黄金泉则是我将液金配合其它一些辅材做成的药剂成品命名为‘黄金泉’，这些在我的计划书上都写了，你有空可以慢慢看。” “你需要什么辅材？”亲自感受过液金对身体修复能力的刘震对这个药剂很是上心。 “送点灵石就好，剩下的我自己都可以搞定。” “那几个东西听说灵气研究所的其他研究员也是无可奈何，里面的吸血鬼依然活着，他们不敢贸然破开，于是只能靠着x光设备去慢慢研究，干脆交给你算了。”刘震受到白墨的一番言语刺激后对力量增强的渴求度大大提高，他也曾经幻想过登基为王，不过袁世凯强行称帝的那段历史他还记得。尽管他现在已经离那个位置已经很近，但七个人共分权力跟一个人大权独揽终究是两个概念。 “嗯，我尽快，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慢走。”刘震也没有留他下来吃晚饭的打算，跟这种怪物呆在一起压力还是太大了。 “这是详细的实验需求书跟计划表，有事联系。” 众人只感到周围一黑，白墨就已经消失在他们视线范围之内，只留下桌面的两份文件证明刚才真的是有人来过。 “小胡，筹建的事情就交给你来联系，我先去一趟休息室。”刘震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得先换上一套衣服。 一旁的胡风全程只是干着记录员的工作，没有像刘委员那样直面白墨的压力，但即便如此，那个人的压力也让他的额头有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还只是无意中散出来的压力，我就已经感觉到像是遇上了天敌一样的紧张，真不知道这怪物的全力施为会强到什么地步。”胡风一边安排工作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有这么大了吗？难怪他说力量才是一切，权力都是虚的，我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有机要秘书总比当机要秘书好。” 白墨离开后回到了家里，他感觉自从大脑灵能化完成以后，自己就开始有了一点要突破的迹象，似乎只要自己下定决心的话，冲击下一层次的机会就会到来，但是看小说无数的他显然是不会选择马上去突破。 “按照小说里的设定，似乎都是积累越深以后的路越广，基础没打牢贸然冲击也都是自绝之道，而且冲击的具体方法也完全没有摸清，现在只知道需要数量惊人的精神力才有可能突破，突破口大概是在生命场上面，但其他信息都是一头雾水，还需要更多的实验。” “我也没有背负什么国仇家恨，或者类似三年之约的东西，对力量没有短时间内的渴求，还有足够漫长的时间供我试验。而且身体还有不少部位没有融入生命场，总感觉这样突破会有些副作用。” “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收起了现在就突破的念头以后，他继续打开电脑看书，默默地积累着更多的知识。 美国，临时都巴斯。 幕僚在向总统进行紧急汇报。 “南部部分州在反对分子的煽动下宣告独立！已经动员起了民兵部队！” “这种民兵组织能成什么事！他们还能打得过F-22？”总统不满地向幕僚说着，“这种经常都闹的事情就不用向我汇报了，建国两百多年，各州的独立分子就没完全消停过，总有人分不清联邦跟邦联的区别！” “这次不一样，根据联邦调查局的情报，参与独立行动的有大批的能力者，在当地州政_府对联邦政_府的不合作态度保护下，我们也没有太好的方法对付他们。而且他们打着的口号就是‘华街已被核弹天诛，美国不是华街的美国，我们要开创新时代’，这样的口号吸引了大批新获得能力，原本处于社会下层的小年轻，以及因为这次海啸而痛失家园的一部分人。还有，他们还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南北战争让南方蒙受了来自北方资本家一百多年的剥削。’这个观点在南方各州的下层失业群众迅赢得了大量的支持，据悉还有部分南方的大农场主在暗中支持着这些活动的组织。” “这群混蛋！他们是想要挑起第二次南北战争？！趁着大灾难刚过，联邦政_府焦头烂额的时候搞事情！” “总统先生，现在不是怒的时候，重点是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你先将目前搜集到的情报详细地给我讲讲。”约瑟夫很快冷静下来。 “目前有爆独立行动的有十五个州，最先是辛辛那提在半天前的独立游行，起初只是一次普通游行，但没有想到他们游行到州政府时，州政府居然直接开门让游行人群进入，然后就在半小时前，州政府就在州内宣布单方面脱离联邦，其他十四个州也紧随其后宣告独立！他们将都再次放在里士满，推举了一个美籍华裔男孩李哲一作为领袖，尽管很有可能这只是个幕前的傀儡，但是这个举动依然赢得了绝大多数国内华裔的支持，现在他们的行动已经开始了全球卫星直播，华国政_府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暗中插手。” “这群人就是分不清情况！外敌当头，居然这时候挑起内战？” “估计是他们认为这时候的美国空前衰弱，而且海族有着海6分隔，双方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僵持，这是难得的独立时机。”幕僚继续解释着。 “倘若能打赢这一次的战争，将所有的反对者镇压掉，以我的威望跟现在的实力，说不好有机会可以成为美利坚王国的第一任皇帝。”约瑟夫的左手捏了捏握成拳头的右手，感受着自己身上汹涌的力量想到。 幕僚感觉身旁总统的气息似乎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像从一介普通人突然变身人一样。 “既然他们要闹独立，那就让他们到地狱建国去吧！”约瑟夫从椅子上放出豪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顺水推舟 当日，以约瑟夫·李为的美国政_府，正式向叛军宣战，第二次南北战争打响。消息传出，世界为之震惊。 华国，天庆。 “你们觉得美国的叛军能撑多久？”会议桌上，坐在主_席位置的中年人说道。 “主_席，这么早掀开我们在美国隐藏多年的底牌去支持一场注定失败的独立会不会有点浪费？这说到底只是一场力量对比悬殊的闹剧，双方的战力完全不对等。” “这可不好说。”程主_席笑着说。 “愿闻其详。” “先是内战，只要约瑟夫那边不疯就不会动用核弹跟战略导弹，只要他敢用，第二天盛行自由主义的美国民众就会逼他下台，一个连自己国家都敢丢核弹的疯子也配当民选总统？” “没有了大杀伤性武器，而且美国引以为豪的海军也被海族逼得只能在军港吃灰，海军作用基本可以忽略，实质战争基本就是空军跟6军的较量，空军方面叛军跟政_府军差距很大，只控制着南方的几个空军基地，这是最大的劣势。” “至于6军方面，由于有了能力者这种单人成军的怪物，天平摆向哪边还真不好说。” “之前通过各种手段通过民航过去暗中增援的三百能力者特种部队能有多大效果？” “为的队长陈博，经过内部的详细测试，其加热场可以在半径一百米的范围内制造两百度的高温，自身移动度大概在每秒一百七十米左右，属于单人可以屠城级别的能力者，由他带领的能力者特种部队，绝对可以给美国以沉重一击。”主_席不紧不慢地说着。 刘震听到程穆对陈博战斗力的介绍后，心里的迫切感越强烈，他又想起了昨天跟白墨谈判生的事情，感觉能力者真的是过分强大了。 “主_席，他们的忠诚度该怎么保证？或者说，突然有一个像陈博一样强的疯子突然冲击这里，我们又该怎么办？即使我们有对应级别的保镖，但如果敌人拼着受伤也要行刺我们呢？以陈博为假想敌，相信在座各位没人能忍受得了两百度的温度过十秒。”刘震道出了一个在场众人都考虑过的问题。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在灵石蜡烛的帮助下，我们各方面的素质大致是回到了年轻时的水平，也算是跟普通年轻人一个起点，但有些怪物，确实是走得太快了，华国有十多亿人，在民间藏着什么样的怪物都不奇怪。或者，我们是时候该摈除派系成见，暂时地联合到一起了。”程穆犀利的眼神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位高官。 “果然是老狐狸，借陈博的数据激起在场众人的恐惧心理，这时候自己再提出联盟自然就顺理成章，而盟主毫无疑问就是他自己。”在场的都是在无数政治斗争中屹立不倒的老江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程穆的阳谋。 虽然想通了这点，但是阳谋就是阳谋，哪怕被现了也能继续下去。来自年轻人的巨大压力，迫使这群斗争了数十年的老头子第一次结成了统一的联盟。 “老刘，我看你似乎还有话想说。”程穆带开了话题。 刘震大致讲了讲昨天跟白墨会面的情况，重点地提到了那两个计划。 “这两个计划可行性既然已经通过老刘你的验证那应该是靠谱的，只是，他做这么多求的是什么？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他要掌管贡献点制度，正确来说是，他想要掌管唯一评判权。” “这场交易也未尝不可，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快变强，有了力量以后人身安全才有保障，身外物倒还是其次。那你答应他了吗？” “答应了，只是昨天是以我这一系的名义去开展合作，但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结盟，那合作范围或者可以进一步增大？召他过来再谈一次吧。” “主_席要谈的话就由你来主持吧，我是实在不想再跟这怪物面对面了。”刘震少有地退缩了。 “怎么区区一个搞研究的都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程穆笑着说。 “主_席，在意大利的时候，陈博私下里亲口对我说他离白墨还有些距离，原本我还以为是谦虚，直到昨天跟他真正见面的时候才知道陈博说的全是实话，那个人的气场压迫太恐怖，跟一个念头就能杀死自己的人谈判真的很难受。” “这合作不就是与虎谋皮？你是怎么会答应的。” “因为我现他是个对权力，对管理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人，是个纯粹的探索者，我们之间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他需要评判权也不过是因为可以接触到更多的知识。” “希望你的判断没错，现阶段能快地将势力转化成力量的也大概只有这条路了。像灵石跟武诀这些都只在灵动低阶时候有用，我们对后续的东西了解得太少，而初等的东西对追上走在最前头的怪物意义不大，将相关的实验放在最优先序列，希望能尽快出成果。” 白墨家中。 “喔？美国内战？南方推出了一个叫李哲一的华裔领导人？”白墨打开电脑，看见了铺天盖地的相关新闻，习惯性地点开下面的评论。 “局座因果律武器，美国果然药丸。” “灾难加内战，雪上加霜，美国药丸。” “世界只有一个华国！我们将解放美利坚省。” “美分们快来救驾，朕的大美药丸了！” “大家好，我是约瑟夫，由于南方的叛乱，导致美国大乱，现在急需军费，我的战时账户是xxxx-xxxx。等我打败叛军，当上美利坚王国的皇帝，一定将以2o倍返还给你，并给你颁绿卡，同时给你纽约市长的职务。” “少女终将为王！”有人看到新闻上哲一清秀的脸以后甚至留下了这样的回复。 “这脸，这名字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白墨开始回忆着，“在夏威夷见过这个小男孩，没想到一转眼就走到了世界的风口浪尖。” 再围观了一下段子手的狂欢以后，白墨打开了电子书，继续着当天计划的学习内容，他现这种什么都不用管，就是学习更多的知识的生活实在是太写意了，以前的他一直觉得想学想看的东西太多，一辈子匆匆数十年根本不可能学得完这令人绝望的数量，但以他现在越来越快的学习度，以及更加漫长的生命，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吵得沸沸扬扬的美国内战？对他来说，也就仅仅是个新闻而已，看着段子手们卖力的演出，一笑而过。至于内战会死多少人，也是新闻上的一个数字罢了，还不如草稿本上一条正在演算的公式重要，毕竟公式不止一个数字。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 白墨坐在原本是客厅的实验室凳子上，看着送过来的一大堆东西呆。 三个里面装着吸血鬼的丝茧，还有几坛子死掉的吸血鬼剩下的液金，多达五百公斤的灵石，当然，还有三箱子书。 “三位可以聊聊么。”一时想不到研究思路，又不想浪费地这些液金变成保健品的他决定先将实验放一边，去找三个困在里面的吸血鬼聊天找找灵感，因为白墨总感觉液金这种东西简单地做成保健品被消耗掉就给直接拿石油当燃料一样浪费。 白墨的精神波动传到茧里面后，里面很快有了反应，但是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音。 “忘了你们现在是处于跟粘液混合的状态，没有了声器官。” 就像之前鬼魂教导他那样，白墨也将简单的精神沟通方法以精神波动的方式传输了进去，很快，里面就成功地传出了信息。 “没有放过我们的想法的话，那就没必要聊了。”他们直截了当地表面了态度。 “如果你们配合的话，放过你们也不是什么问题，说到底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我们这边还杀了一堆吸血鬼，而正好我的计划里面也预留了你们的位置。” “你想要跟我们合作？” “不，不是合作，而是给你们一个买命的机会。” “你！”声音有些恼怒。 “无谓的坚持，不要打着坐地起价的心思，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不说困在这么一个鬼地方的痛苦，这一个多星期来都没有接触鲜血的你们应该挺不好受吧。” “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的多，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是因为有些无聊的事情我觉得很麻烦，现在给我一个答复吧。” “呃……” “三！” “二！” “好吧，我同意。”“我们也同意。”终究活下去的念头还是盖过了所谓的尊严，特别是活得更长的吸血鬼。 “可以先将我们放出来吗？一直保持着固液共存的状态，被困在里面太久连自我都开始有点模糊了。” “我先说说需要你们干些什么吧。先是配合我的实验，放心，致死性的实验我不会让你们上。其次，负责指导其他实验体关于《不灭体》的修炼。”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功法！我在古堡里明明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录！” “这不是你们要关心的问题，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要求的时间也不长，做个五到七年以后就还你们自由，相对于你们的寿命，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平白无故被你们抓起来干几年苦工还叫不过分？” “这是反问句，不是疑问句，我认为不过分就是不过分。” “你！”三人想到现在的处境，还是忍住了接下来的话。 “不要跟我讲道理，你们这三颗蛋没那资格，我说是对的那就是对的，我认为不过分那就是不过分。” 白墨说完，上前将茧拆开，拆开后，三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半液态半固态的生物从茧里挣扎着爬了出来。 “就这样放了我们？” “就你们这状态，我反手就能将你们拍死，别找了，这里有血的只有我。那边是浴室，你们仨清理掉身上那些粘液再说话。” 三人一个接一个地进去然后又出来，出来以后是两女一男的形象。 “两位，又见面了，这次还带上了新人。” 玛丽跟乔治苦笑。 “玛丽姐，你们认识？”年轻女孩外表的吸血鬼洁西卡问道。 “打过一场，也算是认识吧。” “请问……有血吗？”洁西卡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摸着肚子问道。 “我的视觉跟常人完全不一样，所以别指望我的审美会跟其他人一样，或者你变麦克斯韦方程组对我来说更漂亮？”白墨一句话呛住了试图走情感路线的洁西卡。 “血的话再坚持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开始无限量供应了，我知道你们有冬眠模式专门应付鲜血不足的情况，而且吃饱喝足恢复过来的话，又开始不大安分了，对不。” “没有问题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要离开我的屋子，否则视为违反约定将会被我直接击杀。” 三人听到这样的条件，再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直接就选择进入冬眠模式，随便找了个角落躺了下去。 “根据欧高拉斯的记忆，吸血鬼不在冬眠模式下大概极限只能十五天不摄入鲜血，大战一轮再加上这十天的消耗，也该差不多了。” 处理完三人的事情以后，白墨用自己的精神力将送来的液金通通洗练一遍，以抹去其上残留的精神烙印。 “特权阶层就是不一样，连快递都能走特别通道。”白墨将送来的书整齐地放到书架上，从里面抽了一本，继续日常的学习计划。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自从美国南部爆了独立运动以后，全世界的野心家就一个一个地开始再一次冒头，仿佛之前毛俄用核弹炸叛军的事件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在一些小国，有不少获得能力，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进化后，感觉自己天下无敌的年轻人在野心家的鼓动下动政变。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低估了现届政_府的力量，一部分死在了效忠政_府军的能力者手上，一部分被权色财招安，成为了新打手，还有一部分走向了流亡之路。 当然，也有少数成功者，或者说是幸运儿，在几个大国无暇干涉的时候，成功入主建立新政_府，开创了能力者的统治时代。 不过无论是胜是败，能力者之间的战斗都直接或者间接地导致了大量的普通人伤亡，这些都大大增加了普通人对能力者的反感。 在埃塞俄比亚成功政变的“黑皇帝”加楠上任后，他新增了为能力者提供大量特权的等级法令。这一法令更加彻底地割裂了两个阶层，如果不是每天都有普通人突破进入灵动期，成为能力者的一员的话，他甚至打算将全国的无能力者通通变成奴隶。 加楠的这一行动迅地得到了几个能力者掌权国家的效仿，等级法令的推行一时甚嚣尘上。 著名世界史学家西塞罗在编年史中表了这样的注记：“这是最好的时代，因为一切都重新开始；这是最坏的时代，因为强者能够任意妄为。”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不给 你不能抢 同时得益于网络的传播，此时起源于灵气研究所的“灵动期”，“生命场”，“灵石”，“灵能化”，“灵能器官”等修炼名词已经得到了各国的承认，分别都有了对应的翻译。灵动一层到十层的圆满都有了相对的描述，不少分析员猜想最初提出这一套概念的华国可能已经走在了各国的前头。 白墨跟协议时说的那样，在一周后来到了天庆负责贡献点事务的大楼。 “先生，请问你需要办理什么业务？”门内的工作人员看见门外的人似乎是第一次来，于是就上前问询。 “就职。” “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吗？听得不是很清楚你想要办理什么业务。” “工作。” “先生，应聘的话请到那边轮候区等候。”客服往左手边指了指。 “算了，还是我自己找，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然后轰的一声，空气一阵爆颤，眼前的人就不知所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周围群众跟还懵着的客服。 闻讯而来的保安人员迅地通知了安保中心。 大厦楼顶。 “你猜那个骗子会来不。” “老头子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会听这么一个骗子的话，让我们将这么大的利益拱手让出去。” “那群老头子也该是时候让给我们年轻人了，他们已经开始老糊涂了。” “听说那个骗子挺能唬的，拿些小能力唬住了刘震。” “刘弗，你爷爷也该将位置交给你了。”几人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肩膀。 “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时代，老头子们靠边养老去吧。” “华哥，计划准备得怎么样？美国都能闹起来，我们也该跟上时代潮流了。” “搞权力斗争我们绝对不是这群老狐狸的对手，但是感谢这个美好的时代，我们不用再需要熬到中年以后才能接手这个国家，权势不再是唯一的答案，力量才是。”被叫华哥的人一脸自豪地说着。 “这一年内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老头子们还来不及追上来，而我们在大量的支持下已经通通步入了灵动七层，还要感谢那汹涌的灵潮，将我们跟他们的距离彻底拉开。” “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的，我就问一句什么时候动手！”后面一个壮硕的西装大汉有些不耐烦。 “敦子，别太急躁，我知道你对陈部长很有意见，很想将他赶下去，但是这种事情在古代可是叫谋反，机会只有一次，还是要准备万全。”华文武安抚着对方。 “那个骗子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我是担心老头子们还有什么底牌。”刘弗分析道。 “那群老糊涂能干些什么！”西装大汉不满地说道，“他们都已经沦落到找这种骗子，跟秦始皇求仙丹有什么不同！” “报告！下面汇报有人想要冲上来，监控录像也拍到了一个不明白影。”保安队长向几人汇报。 “还真敢上来搞事情？正好我今天带了手下的几队能力者来这里找些修炼相关的资源，让他们动手将那个不知死活的骗子抓过来。” “是的，华先生，我去通知他们。” “来，我们来开瓶红酒助兴。” “对对对，别光顾着谈老头子跟骗子，哥们在一起就该喝点就聊聊女人。”刘弗推了推眼镜，从桌上拿起了一杯红酒，轻轻地晃了晃。 “不愧是号称‘斯文’那啥的人，又开始聊老本行了，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华文武露出了大家都懂的笑容。 “你少倒了一杯酒。”华文武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谁！” “华哥，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跟我说少倒了一杯酒。” “幻听了吧。” “晚上别御那么多了，身体被掏空了吧。” “少来，老子这铁打的身体夜战十人毫无压力，虚什么虚。” “你们都没幻听。”这一次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装神弄鬼！”几人放下酒杯，纷纷爆出灵动七层的气势，“拦住他的人呢！” “你是说，外面这堆？” 几人从顶层休息室走出来，看见门外整整齐齐地排着十多具无头尸体，动作通通都被白墨弄成双手抱住掉出来的头。 华文武他们虽然已经灵动七层，自诩要做到几分钟内杀掉这十多个手下也不难，但是杀完人还要拿尸体摆造型的变态行为就实在是敬谢不敏。 “这帮老头子，又来这一套。”白墨在全程听到面前这几个人的谋划以后就猜到了刘震他们的小算盘，想要借他的手处理掉这些早有反心的小辈。 他们看到自己带来的嫡系就这样被屠杀一空，直接一句话都不说就动手。 华文武直接瞬移到白墨身后，用变成等离子体的右手掌侧做手刀砍向白墨的脖子，手刀砍在白墨的生命场上，出着滋滋滋的声音，只能以极慢的度磨进去。 但是白墨怎么可能给他慢慢磨的机会，反手就是一拳向他打去，但华文武再次瞬移，回到了其余三人的联合防御中。 白墨甩了甩脖子，刚才那一下等离子手刀已经划破了他生命场的防御，给他的后颈开了个小口，不过马上就又愈合了。 “等离子手刀，瞬移，很好的能力，我会尽量留你个全尸的。”白墨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 “这个怪物！居然能硬吃等离子刀的攻击！” “咔啦咔啦。”刘弗身体传来骨节爆响的声音，接着身体就像炮弹一样冲向白墨，跟他展开度极快的对打，一时间其余三人都无从插手。 “他的绝对度远不如我，但就是凭着对身体极佳的控制不断地格挡住我的攻击，而且从跟我开打以后，双眼似乎失去了神气。”因为对方度不如自己，白墨还有心思一边挥拳一边搜集着情报。 “刘弗的理智模式配合思维加能力才勉强跟上对方的度，一个度，防御都凌驾我们之上的敌人该怎么对付。”华文武在急地转动着自己的脑子，“这群阴险的老头子，恐怕早就已经现了我们的不轨之心，故意示弱让我们以为这个不过是个普通的骗子来麻痹我们，引诱我们跟这个怪物死拼。” “你们就这么狠，放任自己的孙子被杀？”程穆在跟几个委员私下聊着。 “从他们打算动手夺权开始，我就没有了这个孙子。”华长江说道。 “我不给，他们不能抢！”刘震也很直接地表面了态度，“我的权，谁动了就是生死大敌。” “老刘，你前两天的戏演得不错，连我们都信了你是真被戏法唬住的，一个昏庸怕死的老头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姜还是老的辣 狂风骤雨一般的冲击蔓延到了整个顶楼，区区一层的建筑对于两个平均度过百的能力者来说显得是如此的狭小。 窗户玻璃碎裂，墙壁破出大洞，交战仅仅三分钟不到，整个顶层就已经到了四面透风的境地。总部大楼下面的人员开始不断地疏散，很多人都开始留意到在天庆市中心的这场大战，不少自诩有几分本事的能力者甚至还跑到了相对近的距离去围观。 讨厌被围观的白墨为了避免麻烦，干脆就吞噬掉身边几乎所有的光线，所有还依赖肉眼观察的能力者都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在战斗。 但进入理智模式的刘弗显然不在这个行列，他总是能准确地判断到白墨的攻击，然后用移动幅度最小的方式去格挡，以弥补度不足的缺陷。 一旁的华文武则利用攻击力高到离谱的等离子手刀配合自身瞬移去不断地骚扰，以求降低跟白墨正面交战的刘弗的压力。 而能力偏重防御的陈乐敦，白墨打算留到最后再收拾，因为从身材就能看出来度显然是他的短板，他也掺和不了现在的高战斗。 至于最后一人，一直戴着太阳镜的王浪，他从不断受到的精神攻击判断出他的能力应该偏重精神方向，同样对自己影响不大。 “可恶！我的精神箭攻击怎么射过去就像泥牛入海一样！这种生僻的攻击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怎么防御！”王浪站在一角气急败坏地骂着，而陈乐敦则挥自己的防御优势为防御相对薄弱的王浪抵挡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冲击波。 “你会飞吗？”白墨一下全力重拳打在刘弗身上，尽管刘弗完全格挡住了拳头，但是附着其上的力量依然将他推出了顶层建筑的范围，直接飞到了半空。 一下失去着力点的刘弗失神了，他毕竟不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只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但平日养尊处优的年轻人，虽然有着理智模式的辅助，他在一秒钟后就反应了过来，但一秒钟对白墨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轰轰轰轰！”在华文武反应过来再将瞬移过去救走他前，刘弗的身体已经被打得像个破麻袋一样穿了好几个大洞，血液从里面喷涌而出，漫天飞舞。 躺在华文武怀里的刘弗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作为近战型能力者，他同样拥有着强大的恢复力，这种一般人可能当场死亡的伤，他只要静养四五天就可以恢复过来，可惜他连四五分钟都没有了。 白墨疯狂地追击着带着刘弗逃跑的华文武，带着一个重伤员瞬移的他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体内的灵能支撑不下去，于是果断放弃手上的刘弗独自逃生，现中计的陈乐敦跟王浪早已各自离开，现场就剩下了白墨跟重伤的刘弗。 随手解决掉重伤的刘弗后，依然保持一团黑暗状态的白墨走到了贡献点中心的一楼，正好遇上了奉命过来的胡风。 “白先生。”胡风认出了这团前几天出现过的黑暗后似乎有些胆怯。 “老头子们打算怎么补偿借我杀人这件事？”白墨连装都不想装，直接质问胡风。 “他们保证试验场会在一个月内完工。” “这算什么，这本来就跟他们的利益一致。” “这个，主要是不知道您想要什么，所以……” “算了，我迟点再找他们谈谈，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长们让我交给你这个，这是他们四人衣服上暗藏的gps定位。” “姜还是老的辣。”白墨接过胡风手上的显示仪，“你去安排人，将上面的尸体包括刘弗的通通都先冷藏起来，等试验场修好以后他们也是重要的研究素材。” “长们让我带人过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白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将其他几个人杀掉以后会联系你，到时候也派人过来将尸体收拾好。” “祝您顺利。” “如果我不顺利，他们就该想想自己的安全问题了。”白墨拿着显示仪，按着上面的提示开始偷袭行动。 犹如惊弓之鸟的三人各自逃到了自己的秘密据点里，可惜在特制的军用gps定位下一切的逃避都是徒劳。 “华少，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去总部聚会了吗？”据点里的亲信看见华文武突然出现，然后躺在了沙上大口喘气。 “阿宾，通知核心成员，我们要马上离开华国，谋划的事情败露了，老头子开始全力追杀我们。” “华哥，怎么不去冒险一次提早动，反而选择马上撤退？忠心于他们的能力者不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吗？” “他们不知道付出了怎么的代价请来了一个怪物，刘弗也被他杀了，我们现在毫无胜算，必须撤退！” “好的，我现在就开始处理！” 突然，阿宾的眼神变得呆滞，迈着有些僵硬的脚步走近了华文武，闭目养神的华文武突然有了些危险的预感，但他只是以为搜捕自己的工作已经开始，身边的亲信阿宾也只是个普通人，完全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可能，于是依然在沙上放松着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 “你！”他突然感觉腹部剧痛，睁眼一看现阿宾手上的刀已经捅进了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 “华哥，真的，真的不是我！”阿宾在身体恢复控制后马上颤抖着放开了手上已经有些变形的刀。 “是我。”一团黑影从一个阴暗的角落冒出，在华文武还沉浸在剧痛的时候扭断了他的脖子。 “即使是有着我的念力加持，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要插入一个灵动高阶的能力者体内还是太过勉强了。”白墨完全没有理会依然愣着的阿宾，一手提着华文武的尸体，以一团黑影的形态离开了他的秘密据点。 对付接下来的两人就更是简单，不用像防备华文武的瞬移那样只能偷袭，白墨干脆光明正大地杀了进去，尽管陈乐敦拥有着铁人一般的防御，还拥有毒液喷射的能力，但度远逊于白墨的他依然是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拳头风暴给活活磨死。 而王浪依赖的精神攻击对在精神力方面同样有研究的白墨来说就是挠痒痒，毕竟一个是已经完成了脑部灵能化的灵动圆满，而另一个不过是初入灵动七层。 “我花几天时间想想有什么需要的，一周后再跟老头子们谈。”在收拾掉几人后，白墨给胡风留了个口信，剩下擦屁股收拾残局的工作自然就甩给了其他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助手 当天晚上，白墨坐在电脑前看着新闻。 “特别通报，今天在天庆市中心查获一起境内外黑恶势力密谋动恐怖（）袭击的案件，在军警合力处理的情况下，涉案人员目前已全部击毙。警方在此提醒民众，如有现类似事件，请第一时间拨打报警电话通知警方。” “收尾工作做得真好，顺带也借我的名头狠狠地震慑了有异心的其他人。”白墨翘着二郎腿笑道。 “利用了我这一把，该拿回点什么当报酬呢。”他想了会儿，可惜还没头绪，于是选择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继续看。 第二天，白墨再次回到了贡献点中心大楼，这次进门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在上面的有意招呼下，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被工作人员认出，然后被主管非常热情地领到了位于地下的总控中心。 “白先生，这里一共有十台，都是链接核心数据库的电脑，以前的判别工作基本就是在这里进行，旁边有实验室，可供各种资料的验证，权限设置是利用瞳孔，指纹跟密码去认证。”主管详细地给白墨介绍着各项设施，“能够上交到总部验证的，作者至少是支付了B级鉴定的费用，所以每天的数量不会很多，c级及以下的因为数量关系，都放在了各地的分部处理。” “那我这边也可以评判netbsp; “可以，这里拥有最高权限，理论上可以评判所有上传上来的资料。” “那就好，还有什么要提醒的吗？” “上面给白先生您安排的助手到了。” “我看见了，谢谢提醒。”白墨继续盯着屏幕，设置着自己的密码。 “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这是我的名片，有疑问可以通过这个电话找我。”主管给白墨递出了一张名片，然后名片突然就脱手飞到了白墨的衣兜里。 “电话我记住了。”他还是看都没往主管这边看一下。 “果然跟上面说的一样是个怪人。”主管在离开后喃喃自语。 “不要乱说别人的坏话。”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声音，吓得他赶紧离开了这地下。 “进来吧，我看你在门外站了挺久了。”白墨打开了机房加密的门。 “白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陈曦走到白墨身后说道。 “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派你来，你知道我们要做的是什么实验吗？” “知道，昨天晚上爷爷跟我说了，他们也是考虑到我在之前跟你有接触过……” “随便了，我不想知道原因，反正能帮忙就行。”白墨没有管对方的说辞，“现在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先去搞一个进来这里的权限吧，每次都要我开门挺麻烦的。” “这个……可以吗？这里不是机密场所？” “进入这里的权限现在就剩我跟上面的主管，我没空整天给你开门，他更加不想下来这里。” “是的，谢谢你的信任。” 白墨没在回话，同时用神念看着十个屏幕的资料，用念力控制着十台计算机的运作让他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去管别的东西，他不断地去翻看历史记录，无论标记的是哪一个级别的信息，只要他有兴趣的，通通都点进去看，虽然大多都没什么营养，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象，但偶尔还是能看到一点思维的闪光。 “陈曦！” “在！” “替我去我家一趟将这些书拿过来，还有厨房冰柜里有这些标号的样品。”白墨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十多本书的名字跟几串号码，然后将钥匙放在纸上面一并飞到了她面前。 “白先生，你家是在……？” 然后她就看见一支笔飞了过来，在写着书名的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地址也在上面了，去回。” “嗯。” 她按着纸上的地址，开到了给白墨分配的公寓楼下。 虽然有预感能想出来这么多人体试验的人，他的家应该不会那么普通，但是打开门以后还是吓了陈曦一跳。 整个客厅都变成了一个实验室，三具很可能是尸体的东西就这样摆在了一边，周围还放着几本插着书签的书，实验器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边。 轻轻地走过了三具“尸体”，陈曦走进了卧室，放眼望去除了电脑以外几乎都是书。她开始按着上面写的去查找，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需要的书全部找出来。 完成找书的任务后，她开始去寻找厨房。走进厨房后，注意力马上就被一个巨型的冷藏柜给吸引了。 “光是食物的话，他一个人不可能需要这么巨大的冰箱，所以里面装着的是……”她突然想起一部恐怖片里，主角走进朋友的屋子里，一下打开了冰箱，现里面装的全是一个一个的器官……然后他一回头，现那朋友正拿着刀子对着他笑…… 陈曦就这样陷入了自己吓自己的怪圈里，放在冷藏柜门的手缩了又伸，伸了又缩，就好像一打开门以后，拿着刀子的白墨就会出现在她身后一样。 她回头看了好几遍，确定了身后没有人以后，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冷藏柜的门，然后现全是一些没见过的生物组织…… “还好，没有一打开就看见几只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眼睛，也没有用人头骨泡的酒。”她迅地扭头看了看，再次确认身后没人以后再从里面查找对应的瓶瓶罐罐。 拿出了好几瓶需要的东西后，她缓缓地合上了门，很快地离开了这个总感觉有些诡异的公寓 “麻烦了。”陈曦手里的书一本接一本的飞到了白墨面前，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用念力代替手的存在，“怎么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 “你家里的那三具……不冷藏着不怕被现吗？” “他们又不是死人，不过是冬眠了而已，下个月就会醒来，有事再找你，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 “这些没见过的组织是？”她好奇地问了问。 “我搜集回来的灵能器官，你没见过很正常，它们跟普通器官的差异已经非常大了。” 听到灵能器官这个词后，陈曦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你还是太执着了，倘若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些猪内脏的话，大概你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还会想想芽菜炒猪心或者韭菜猪肝汤这样的家常菜。” 陈曦无言以对，但是她感觉自己以后对这两个菜都会有阴影了。 “普通人对于同类尸体乃至器官的厌恶，绝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会本能地联想到自己的死亡，本质上这是对死亡的恐惧。但如果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看，想象他是正在做一个器官移植手术，他给病人带来了生的希望呢。” “这种东西以后还多着，既然你选择了当我的助手，那还是看开一点吧。” “我又想起来你当时跟我说的‘我们看到的世界不一样’这句话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互理解 “接收到的信息不同，自然就会形成不同的三观，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互相理解的原因。” “我还没有像你这样，能够任性思考的自由。” 白墨没再回答，继续审阅着数据库里上传的材料，总控室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按键盘的声音。 起初陈曦还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脑在“无人办公”，但看久了觉得跟在其它办公室的情况也没啥不同，就是本该坐在电脑前的文员穿了隐身衣罢了。 有时为了验证上传资料里面的猜想，白墨也会翻翻书，遇到翻书也解决不了的情况，则干脆走到旁边的附属实验室去测试。 “需要我当助手吗？”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陈曦看见白墨走进实验室问道。 “你的职责是外务，联系，交接这些才是你的工作，实验你可以旁观，但不要动手，我的手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实验助手。”他面无表情地解释着。 一周后，大会堂内。 “怎么样，作为补偿，我提出的这个计划没有问题吧。”白墨站在中间说道。 “再给你一批无期徒刑的囚犯这个不是大问题，你要核废料是因为赵稼森的那个现？”程穆问道。 “过强的辐射会让人类变成丧尸，而过弱的催化效果显然不好，我想要探讨一下最佳的幅度。” “技术细节我们不懂，低浓度的原料跟核废料都可以批，但足以制造原子弹的不能交给你。” “现阶段我也没有兴趣去研究高浓度的原料，即使对我来说那种东西也太过危险了。” “有足够的技术防护，为什么会危险？” “我打算带去试验场进行徒手的测试，试试我的上限到底在哪里，我可以感觉到每一天我都在变强，但这度太慢太慢。” “你很执着于力量？居然会想到利用核废料这么疯狂的方式。” “我不是一个疯狂追求力量的人，但没有足够的力量，我有资格站在这里跟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各位详谈吗？” “白墨，留下了吃个晚饭吧，试试研究所最新培育出来的灵羊。”刘震赶紧给这个话题刹车。 “我在研究所的数据库看到了这个设想，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出成果来了。” “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一个人在搞研究的呀。”程穆借机敲打了一下白墨。 “所以我才要了数据库的最高权限。”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边已经准备好宴席了，都是熟人，别太客气。”刘震继续打个圆场。 “不管效果怎么样，至少这味道是没法说。”在场的都有了相当的年纪，最近才渐渐回到了年轻时的身体状态，原本因为各种老年病而变得清淡的伙食最近一下大改风格，变得大鱼大肉。 “还是这样才过瘾，没有了三高，没有了痛风，没有了糖尿病，想吃啥就吃啥。” “你们最近都这样吃？”白墨问道。 “在医疗班确认过我们的身体状态堪比年轻人以后，当然就要好好弥补这些年来的被严格控制的清淡饮食，怎么了？”一群老头子在饭桌上难得放松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没失去过很难有这种体会。”白墨夹了一块白切灵羊肉，蘸了蘸酱油塞进了嘴里。 “这灵羊肉怎么样？”坐旁边的刘震问道。 “吃进去后能释放出微量易于吸收的灵能，但对我来说，只是聊胜于无，你们的话多吃确实能促进灵能化。我不是搞这块研究的，更仔细的评论也给不出来。” “来来来，干杯！”脸色红润的程穆拿着酒杯坐在位置上遥敬了在座的众人。 “新闻上你们永远都是那副严肃的样子，真的没想到。” “我们也不过是人，不是绝情无欲的机器，难得一切重来，也应该好好享受一把了，如果不是下面还暗流涌动，我们会放得更开。倒是你，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的样子，怎么，老陈的孙女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几杯过去，刘震也开始说些有的没的，一副将白墨当成自己人的样子，“老陈的孙女算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后辈里面外貌顶尖的一个了，要不是我家的都是孙子，我还想介绍给你。” “你们就这么急着想要将我绑到一条船上？” “你的力量和带来的利益都太大了，出于作为老头子的谨慎，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来绑牢一点。” “借我的手去除掉反叛的孙子，现在跟我打亲情牌？”白墨心里想到，“果然最是无情帝皇家。” “利益本身，就是最好的纽带。”白墨回敬了刘震一杯酒。 “通过这些计划，你能得到什么呢？”刘震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能现些什么，这本身就是最让人兴奋的，探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你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寻个开心？” “钱也好，权也好，说到底不还是为了开心才去追逐？都是一种追求而已。” “理解不了。”刘震在一边笑着说。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没必要非得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就够了。” “对，理解万岁，再来一杯！” “嗯。” 一时宾主尽欢。 宴终人散。 “试验场的建设进度放心，按计划一个月内第一期工程就能完成，实验在那时候就可以正式开始。”临走前，刘震在跟白墨私下说着工程的事情，“这事情我们比你更上心，时间不多了，再怎么借外力，终究是有一个时限的。” “一个月？质量能行吗？” “没有能力者的时代当然是不可能，但是现在有能力者工程部队，至于质量，相信整个华国还没有敢在这里面捞钱的，我们所有的领导都盯着。” “那就好，修好了通知我一声，先回去了。” “再见。” “再见。” “怎么感觉他的表情笑得有点奇怪。”白墨不解地想了想，但是没想通。 回到家后，他才明白刘震迷之微笑的原因。 “这就是你穿成这样过来的原因？”白墨对穿着蕾丝内衣，躺在自己床上的陈曦哭笑不得。 “你以为我就很想像个xx那样躺在这里？要不是爷爷下了死命令，让我一个月内勾搭上你这条线……” “我要的是能干活的助手，不是能干的秘书……赶紧起来。”白墨一脸无奈，“看来还是得跟他们说清楚，我的眼里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你看到的世界？” “我的能力在眼睛上，眼睛的可见光谱远比正常人宽，可以看到大量的红外线紫外线，整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光怪6离的，充满着语言描述不出来的色彩。”白墨习惯性地隐瞒了大部分能力。 “所以？” “你见过热成像图吗？我感知中的世界有点像那个样子，不过远比它复杂，每个人每件物品在我看来都是无数色彩与光的混合体。反正我对自己眼中的人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能屏蔽掉它们回到正常人视觉？” “你能让你的眼睛只看不到绿色吗？一样的原理，至少我是做不到。” 第一百二十章 民族与独立 “这就是你当初所说的看到的世界不一样的原因？” “一部分吧。” “剩下的呢？”陈曦的好奇心显然被勾起来了。 “剩下的你穿上衣服再说。” 于是陈曦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服，白墨拉开了书桌的椅子，一下坐到了上面。 “你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明明身前还有人在穿衣服。”陈曦边整理胸前的扣子边笑着说道，“至少也象征性地扭个头吧。” “没有意义。” “不跟你这科学怪人扯这个，继续刚才说的原因吧。” “剩下一部分同样跟我的能力有关，但具体是什么我不会说。” “你！”陈曦气得鼓着脸说道，“那些讨厌鬼都是用尽心思想骗我脱衣服，只有你这混蛋是骗我穿衣服的。” 白墨无言以对。 “你有什么梦想吗？”陈曦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没过脑子，赶紧将话题引开。 “我想要知晓一切。” “如果你在知晓后面加上‘你的’两个字，那就变成一句很美丽的情话了。” “为什么要执着于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人类的情感很大程度上不都是各种激素调节的后果吗？”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确实，或者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去试验离开身体后我还会剩下多少名为‘情绪’的东西。” “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失去情感后，你还是你吗？” “我在天海的废墟看见过鬼，还跟它打过交道，所以很好奇人在失去身体后还会剩下多少情感。”， “你的意思是报道里面那些废墟灵异杀人事件真的是有鬼作祟？” “嗯，天京跟天州两地应该也还各有一头鬼王。” “天海的呢？” “我跟它的某些个人格聊了几句，挺好玩的。” “某些人格？” “嗯，它们是由无数的人格碎片重新组合成的灵体，你可以看成是非常严重的精神分裂，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它体内的各个人格已经开始互相吞噬同化，我倒是很好奇最后剩下的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它没杀掉你？”陈曦刚问出口现自己这问题有点蠢。 “我想抓住它，可惜它跑得太快了。” “别人看见鬼都是躲之不及，但是你还打算去捉鬼，真以为你是道士？” “没感觉有什么好怕的，对，说起道士，我还差点忘了要去拜访一个在乡下的道士，他似乎对鬼这种东西有挺深的了解。” “没想到你这样一个科学家居然也信这些。” “科学也好，玄学也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同的认知世界的方式，没必要非得对立起来，换个角度看世界也很好玩。” “你有什么梦想？”白墨继续问道。 “我想要到处去旅游，画画，用我的笔记录下一切美好的东西，比如说像太阳刚从海平面升起的瞬间。” “很晨曦。” “可惜不大可能实现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你大雌威，将那群老头子全部干掉，然后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玩了。”白墨开了个玩笑。 “对他我也说不上恨，因为没有他我也不可能一出生就有优裕的生活，站在无数人之上，这也算是一种交换吧。” “这不是你还赖在我床上的理由。” “真是绝情，明明刚才还……”陈曦忍着笑，佯装可怜。 “冷藏库挺大的，再塞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白墨冷漠地说道。 陈曦想起厨房冷藏库里“收藏”的样品，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她这时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可是会在冰箱里藏人体器官的，做出些什么都不奇怪。 “我不习惯有室友，请吧。” “大晚上的我一个漂亮女孩在外面走很危险的……” “都灵动四层了，一拳下去再怎么着也有个五六百公斤，小混混是智障了才会找你的麻烦。” “你怎么会知道！” “几个月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能力者了……你显然也不像是缺灵石的主，灵能化度肯定不会慢，但灵动五层会出现的生命场你也没有，不是灵动四层是啥？”白墨挥了挥手，“走好，不送，明天见。” 与此同时，美国内华达州。 “熏姐姐，我们真的要加入到独立军里面？” “小炎，难道你还想过刚来的时候那种下等人的生活？到处都是看不起我们的家伙。” “可是他们后来不都全被我们杀了么……” “我们杀得再多，也改变不了我们在他们心中是下等人的观念，只有让我们变成统治阶级，将他们永远地踩在脚底，他们才会明白谁才是劣等人。” “那倒是……他们老是叫嚷着黄皮猴子烦死了，就是被我的异火烧个半死也只是喊着我们是黄皮恶魔，根本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 “虽然那个李哲一是华裔……可是不都说他是个傀儡吗？我们去投靠他们靠谱？”萧炎继续问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据称他的卫队有三百战斗素养极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的华裔能力者，你真的相信他什么力量都没有？很多人都开始猜测这是不是华国布下的暗子，三百华裔的精锐能力者部队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临时组建的。”萧薰则在给弟弟分析着情报， “所以我们参加这一方很有可能是替祖国解放美利坚，让华人统治世界？”萧炎豪气冲天地说道，他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有过这种屠美灭和的幻想，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有真的参战的可能。 “也不知道天海的萧家怎么样。”萧炎狠狠地说道，“最好都别死那么快，通通炸残掉就好了，这样我才好报仇。” “放心吧小炎，他们不会死得这么痛快的。” 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这场原本的南方独立战争渐渐演变成了各个少数族裔反抗白人统治的战争，一些原本处在社会底层，一朝获得能力的少数族裔对这个纲领尤为支持，而许多原本无意站队的人都被迫因为其肤色而站到相应的阵营，天然的界线使得众人根本没有按照自己想法选择阵营的余地，只剩下了白与非白。 政_府、军队内被迅地分成了两派，尽管大多数在政界或者军界有相当地位的少数族裔并不想掺和这次独立，但来自周围人的边沿化依然将他们逼向了南方这边，同时各地都有少数族裔的军队暴动，政府军一时也是焦头烂额。 “去他的政治正确！”总统约瑟夫接到这些消息后，干脆联合支持自己这方的大亨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签订了动内部大清洗的秘密协定，在他们的协助下，对军队内的非白人开展了大清洗，以确保军队在战斗时不会反水。 这一行动进一步激化了双方的矛盾，但约瑟夫的这个举动也赢得了大批外族威胁论的白人支持。 此时在战场，依然是成建制的政_府军队占据着巨大优势，毕竟南方这边主力依然只是民兵，对付职业军人力有未逮。如果不是北方政_府为了在大清洗后稳定军心而采取保守策略的话，南方局势将更加严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皇冠于我何加 在政_府不计代价，日夜三班倒的赶工下，试验场的第一期工程在一个月后如同奇迹一般完工了。 得益于平日对军队思想工作的落实，华国目前对军队的掌控力度依然相当的高，各地虽然不时有闹事的能力者，但没有像美国一样形成割据武装势力。 就在试验场完工之际，白墨接到了来自胡风的电话。 “白先生，试验场第一期工程已经完工，刘先生想问一下实验什么时候能开始。” “如果材料，设备准备好，那随时都可以。”白墨放下了手中的笔说道。 “那就好，两天后上午的十点，会有专车将你接送到实验场。” “车子要大一点的，我要运大概五百斤的东西过去。” “是的。”胡风再次被白墨的直接给呛住了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再见。” “这段时间正好有了些小成果，顺便也带过去算了。”挂掉电话后，白墨又开始计划着之后的工作。 两天后，白墨提着三具“尸体”跟一些必要的东西走上了接送自己的军车，虽然车上的卫兵有点讶异，但是已经提前被打过招呼的他们依然是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军车一路驶到了天庆的郊区外，白墨坐在车上，右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上的东西送去我的实验室，那三个不是死人，不过也堆在一边好了。”到达守备森严的试验场后，白墨向旁边的卫兵吩咐道。 “是的。” “这边走，先到一趟会议室。”接到通报的胡风走上前去迎接白墨。 “各位上午好。”白墨走进门里，现里面就像以前常在电视看到的一样，一群领导人围成一圈在谈论国家大事。 “来了？”主_席话后，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主_席。”白墨点了点头。到了今天，在场的已经完全没有人将他当成后辈看待。 “各位可以试试我这个月弄出来的新东西。”白墨一句废话都没多讲，直接就从口袋里拿出了几试管茶褐色的药剂。 “这是……？” “通过对液金的一些特殊提炼后配置出来的药水，效果相对温和，不会像液金原液一样火辣，同时可以一定程度上加灵动初期的灵能化。” 在场的众人虽然听到这样的话都有点心动，但是长期以来的谨慎让他们没有选择马上行动，而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我先来试试吧。”知道消息后，跟他的兄弟一起到了试验场的华泰山站了出来。 “好久不见。” “有些时间没见面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走到了这一步，真是后生可畏。” “打开木塞封口喝掉就可以了，我没有调味的功夫，可能入口不怎么样，而且你的灵能化程度比较高，这药剂对你的效果不会太好。” “我练了一辈子的武，怎么可能这点苦都吃不了。”华泰山笑着拔出木塞，将药剂一口吞掉。 将药剂喝进嘴里以后，华泰山的表情有些奇怪，原本笑着的脸突然间眉头皱了起来，眼角隐约还有点泪水。 “这……”看见华泰山骤变的表情，旁边的华长江有点坐不住了。 “我没事，就是这药剂太酸了！”华泰山艰难地说了这么一句。 “药剂大概在十分钟内起效，你大概是灵动几层？” “我按照公开的描述对比过，应该是五层，初入生命场的层次，那个具体的层次描述是你写的吗？”华泰山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开始利用生命场感受身体的变化。 “嗯，我写的大致描述，然后上传到研究所内部的数据库让他们整理去了。” “咳咳。”程穆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提示他们不要旁若无人地聊天。 “白墨，你有查过你的名下有多少贡献点吗？” “没有，反正就是一个数字。” “当初提出这个制度你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 “提出这个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能爬到金字塔的顶端，原本我的预计是五到十年我才会走到这一步。” “世事难料，谁又想到我们这群老头子居然也有重拾青春的一天。”程穆感慨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选择跟我们合作，而不是参加到推翻我们统治的运动？以你的力量，大概有机会当上开国皇帝吧。”他坦然地问。 “就算当上华国皇帝那又有什么用？”白墨笑道，“三宫六院么？” “也是，你的视觉……” “这只是小事，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前人的功法，没有远古神器，就连法宝都没有一件，通通都要去从零开始探索，我当这皇帝什么都捞不到，还不如跟你们合作专门搞研究，也不用管那么多麻烦的政事。” “各取所需。” “怎么样，这药剂的效果。”白墨算了算时间问道。 “不错，再来几瓶就能到灵动六层了。”华泰山难得地笑地说。 “每天的上限是一试管的量，这里还有两管。”他将两支试管都放到了桌面。 有了华泰山在前，程穆跟刘震两人很淡定地就将这茶褐色的药水喝掉，那股酸涩的味道自然也折腾了他们一番。 “这就是灵动期一层？”十分钟后，刘震一时没控制住从指尖冒出了电火花。 “这药剂只是有一定可能会直接进入灵动一层，不过暂时还没测试出来耐药性。”白墨对着没有激出能力的程穆说道。 在看到往日的同僚获得能力，踏入新天地后，其他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这种突破药水就我手上的原材料大概可以制造三十管，迟点我再将其它成品拿来。在新材料到位前，估计就只有这个数字，至于你们怎么分配，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 “白墨，我想跟你聊聊”趁着其他人在进行着利益交换的时候，程穆走到白墨身前问道。 “怎么了？” “你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这问题太抽象了。” “那具体一点，你觉得未来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制度才合适？” “你还是去问研究社会科学的吧，我只知道等级制是无可避免，生命之间的鸿沟太大了。至少我是不会跟一个念头就能杀死的人讲什么平等的。” “包括我们？” “可以这么想，不过我们现在还有共同的利益基础，很长一段时间里还可以继续合作。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变强，说不定哪天我就不讲道理了。” “你是个坦率的疯子。” “上一个这样说的人，他已经死了。”白墨露出了魔鬼般的微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囚犯 “你果然像老刘说的那样说话不会拐弯。”程穆继续说着，“不过这也好，什么意图都不用猜测，一目了然。” “你说，这世界如果没有这么多弯弯扭扭会怎么样？”白墨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想想机器没有了润滑油。” “算了，不谈这个，第一批材料什么时候到？” “下午第一批的囚犯跟第一车的材料就会到，那些反应炉的硬件也已经按照你给的资料生产出来，安装到了地下，其它细节我也不清楚，毕竟都是手下人安排的。” “也是，你们都是指挥员。” 当天下午，四车共五十个死囚被运到了地下室。地下室的设计有点像古罗马角斗场，囚犯们都被关在了底层，而白墨带着身后被唤醒的一男二女吸血鬼则走到了看台。 “解开他们手脚的锁链。”白墨向看守他们的警卫说道。 “可是……”虽然他们也接到命令要全力配合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这样的命令还是让他们感到有点突兀。 警卫的话刚说完，底层的囚犯们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压迫着自己，不由自主地趴在了地面上，再怎么挣扎也还是动弹不得 “这样行了吧。”白墨对着旁边的看守员说。 “可以！” 死囚们手脚上的锁都被解开，但身体依然是被压着一动都不能动。 “现在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里有一个抽奖箱，抽到某些号码的人就可以免死。”白墨又一次露出了微笑。 “凭什么相信你！老子身上可是背了十多条人命，你说能免死就能免死？”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挣扎着说道。 “很实诚，这是慷慨赴死？”白墨扶了扶额。 “我一个念头就能让你们只能像死狗一样趴着，这就是资格！” 白墨放开了束缚，让他们自己排着队走到抽奖箱面前摇号，期间也有人想要闹事，但是刚转过身就现自己的头跟身体又被强行扭回去了，而一旁的警卫们都紧握着枪，随时准备着。 “都抽完了吧，抽到单数号的站左边，抽到双数号的站右边。” 众人面面相觑，开始各找各位，很快就分成了两堆。 “右边的，恭喜你们，还有看到明天的机会，因为我今天看偶数比较顺眼。”白墨说罢，打开了放在身后的工具箱，从里面飞出了二十五支针管。 针管向着左边的二十五人全飞去，他们在听到白墨的话后知道自己下场不妙，都有了想拼死一搏的冲动，但是无论内心有多么想动，却都只能像蜡像一样，静静地看着象征死亡的注射器向自己飞来。 为免听到废话，他干脆将二十多个人的嘴巴都闭上了，让他们只能出呜呜呜的声音。很快药力就起效，左边的一群人连呜咽声也消失了，在没有了念力的支撑后，他们纷纷都瘫软倒在地上。 “我去布置点事情，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仨搞定。”白墨从工具箱里甩了三个血包给他们，自己提着二十多个昏迷过去的人向下一层走去，“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修建的时候这里就设计了大量针对你们的机关，不说别的，就全钢铁的外壁你们液化了也跑不掉。” 玛丽一边吸着血包一边跟剩下的二十五人传送着精神波动：“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就是你们的教官，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去修炼刻在那边石柱上的功法，只要有谁能修炼到大成，他就能重获自由，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离开这里。” “真有这种好事？” “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我们三个说到底也只是那个魔鬼的囚犯；还有，别拿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一个指头就能摁死你们。” “我的华文不怎么样，听没问题，但是说我会以这样的精神波动传送，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虽然刚才刚刚目睹了一起来的人有一半被当场处决，但是这群死囚在确认了自己真的还能活下去的消息还是很兴奋。 “没有了就滚去柱子前面自学，有问题再来找我们，食物跟鲜血都会及时供应。” “鲜血？” “你们去看看石柱上的功法就知道，我们都是血族，而你们也即将会变成血族的一员，鲜血很快就是你们生活的必需品。”玛丽舔了舔嘴角的血液。 白墨这边扛着二十多具注射了麻醉剂的“尸体”，走到了再下一层的反应炉区，这层的工作他不打算假手于人。 一个个地将它们投入到混有镇静剂的营养液缸中，下层的一百个单人反应炉一下子就填了四分之一，再按照资料上所提供的配方分别投入灵液所需的材料。 内置的空气泵将中央系统引入的灵气空气混合物通通导入到反应炉中，以确保有充足的输入灵气可供转化。 确认了一切正常后，他按下按钮，让各个反应炉正式开始运作。 “总感觉有点像在泡药酒。”白墨看着一个个玻璃缸中上下浮动的人体自言自语。 在运行了半个小时后，汇总区有了第一滴灵液的出现。小心地让这滴灵液漂浮起来，白墨开始细细把玩，尝试着用神念去扫描检测，但是却一无所获，只好留待迟点再用专门的仪器测试。 “都安排好了？”他走到办公室跟玛丽说道。 “嗯，只是这功法到底出处是哪里？这在血族里面也是高度机密。” “你希望哪天一个出现在你身后的人说‘你知道得太多了’吗？” “你对待人类的方式比我们更狠，至少我们从没有建立起过这么大规模的人体实验场。” “不过是以我的方式为这个世界扫除一点垃圾，让他们挥余热。” “所以剩下的二十五个人去哪了？我不相信你是个随性杀人的家伙。” “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需要我帮你清醒一下？”白墨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剂，打开瓶塞，轻轻地向玛丽吹了两下，然后她就现自己除了神智清醒以外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研究所里一个药学研究员弄出来的子母药剂，服用子药后再闻到母药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我将这状态的你丢到那群狼中间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生？” “你刚才给的血里有毒！”玛丽惊慌地说道。 “也不能说是毒吧，单是子药剂对身体无害。”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你就好好认清自己的位置吧，你，也不过是个囚犯。”白墨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躺在地面的玛丽独自看着天花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断灵花 “平均五株下来大概能活下来一株，灵液里的异种灵能排斥性确实是太强了，拿活人去做实验的话代价太大，但如果只是消耗这些野草一样的东西那要多少有多少，总的来说还不算亏本。” 一连多天，白墨都在地下二层的实验室继续着自己人工培育灵草的研究，他测试了三百多种草本植物，到现在才选出了十多种灵液催化成功率相对较高的植物进行进一步的实验。 为了支持大规模的测试实验，二层现阶段一大半的反应炉也都已经开始运行，近八十个单人反应炉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灵液。 每次新弄出来一种灵草，他都会先在下面亲自摸索一番其性质，确定没有能坑到自己的可能，再交给上面的安排的中草药专家去研究。 “这东西就叫断灵花吧，花瓣可以很大程度上降低灵能的活性，用来控制能力者应该不错，真没想到路边到处可见的野菊花灵能化以后居然会有这种奇效。”白墨在研究所的灵植记录数据库里又录入了一种新植物。 为了测试它对高阶能力者的效果，他甚至还亲自尝了一点，不过瞬间就被体内汹涌的灵能给消化掉。 “看来也只是水与火之间的关系，一滴水是浇不灭大火的。但说不定这东西还能二次进化，到时候有没有效还难说，之后得做进一步的实验。”他在自己的实验记录上给这种东西又打了一个着重符号。 “帮我约见一下那群大忙人。”完成实验后，白墨拿起试验场的电话拨给了陈曦。 “收到！” “一个多月过去了，这次又是有什么新现？”几次接触后，刘震也知道白墨不喜欢客套话，干脆直入主题。 “这次就你一个人？” “你什么原因都没说，突然就是有事要见面，我们各人的时间表都是秘书给安排好的，很难变动，所以就只有恰好有时间的我过来了。” “算是我唐突了，来看看这花。”白墨给刘震递过了一朵断灵花。 “有点像野菊花，这花有什么特别吗？” “如果是你吃掉这一朵的话，大概能虚弱上一个星期，同时这段时间也会失去能力。要尝尝吗？” “免了。” “以普通野菊花的巨大基数，就算是一千株里有一株是自然变异成这样的，那也是个恐怖的数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感觉国家管理犯罪的能力者也是挺麻烦的，倒不如交给我？”白墨突然话题一转。 “虽然管理他们确实是个问题，犯的罪也远够不上死刑，监狱的管理人员对于这些拥有凡力量的人也不好管，但是他们可不是死囚，贸然死亡太多也是会引起关注的。” “麻醉了以后，送过来我这边处理一周，然后再送回去，在每天的饭菜里加点这种菊花的粉末，以后就好管理了。” “给饭菜加料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先送过去试验场那边，你是有什么用吗？” “暂时保密，等出成果以后再揭晓。” “别弄死了，处理起来还是有点麻烦的。” “放心，我下手很有轻重。还有，试验场地下二层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全部被我弄掉了，我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窥探。”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不过还是提醒你们一句。” “他眼睛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除去可见光谱不一样以外肯定还隐藏了其它，不然这么隐蔽的间谍摄像头不可能被现。”刘震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看见刘震沉默不语，白墨继续说道：“不要去猜我的能力是什么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多修炼。”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别瞎猜了，我的能力不是读心，就算真的是读心我也不会让你猜出来。”白墨从他身体出的蓝光读出了他内心的恐慌。 “看来这次灵能组织的融合是完全成功了，终于获得了一个完全版本的能力，不枉我送出去了一滴血。”看着刘震身上代表略微恐慌的浅蓝色，他心里暗暗想着。 就在白墨躲在大后方天庆做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实验的时候，海族方面也送上了几波的自杀式冲击宣示着他们的存在感，但在有着充分准备的各**队面前除了耗费弹药以外并没有什么用，不过不断的送死也开始麻痹着各国的神经…… 海族的再一次登6使得美国政_府方面需要从内战前线抽调部分兵力进行防御，独立军面对的压力减小，在反围剿中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海底深处。 “大长老，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概还需要两三年吧。” “加紧度！” “嗯……”变异鲸慢悠悠地回答道。 “这群毫无时间观念的家伙，都是些什么鬼工作效率！跟当年手下的虫子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安排这样一个计划居然还要搞两三年！”脑虫突然想到了一个叫“怒其不争”的成语，“还是我亲自去监督比较靠谱。” “虽然始终没有高烈度的战争，但失去了海上贸易的支持，原本的经济体系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光是天文数字一样的失业就有够老头子他们折腾的，毕竟他们一向是坚持稳定压倒一切。”他看着电脑上的新闻，无聊地伸着懒腰，肌肉活动时迸的巨大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不住震颤。 自从在这个地下室呆习惯了以后，白墨干脆是让人从天庆贡献点中心拉了一条专线到这边，再重新接上几十台电脑去继续审阅资料的工作。 这种不干权的实验宅表现自然是得到了上层的一致赞赏，多拉几条光纤，多耗点钱物那都不是事，需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他真的言行一致不去夺权。他们对于头上的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很不放心，但偏偏暂时又不得不依仗于他。 说到底，他们只需要白墨这张大虎皮去震慑下面的能力者，而不是要一只真老虎踩在头上。 对于他们至少是表面上无可挑剔的合作态度，白墨也是乐在其中。 每天他都忙着给从外面送进来的能力者囚犯开刀取走一部分灵能组织，只保留维持生存的分量，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再做着各种折腾性的测试实验来获取相关数据，在大剂量的麻醉剂供应下，整整一周这些囚犯都会处于昏迷状态，直至被重新送回到监狱。 虽然都是身体强于常人的能力者，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基本每个人都相当于大病了一场。渐渐地，这样的例子多了以后，监狱里也多了一些流言……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看见你们了 监狱放风时间。 “听说了吗？最近关隔壁的几个能力者消失了好几天后，回来整个人都像废了一样。” “听说了，不过这些危险人物都是单独关押，跟我们这些小虾米也没啥关系，倒是判了无期的刀疤哥不知道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刀疤这个狱霸消失以后，这环境倒是好多了。” “就是。” “你们几个，嘀嘀咕咕什么呢！”一旁的狱警看见几人像是在小声密谋的样子，提着警棍走了过来，“皮痒了么！” 几人见状，四散而走。 沉迷在灵能组织研究的白墨自然是不会看到监狱里的讨论，就算看见了，他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这一个多月来，经他手的能力者数目不下三百，即使是排除掉重复的，他私下编纂的灵能器官图解也一下子多了一百多个图例。 “灵能化的器官很大一部分不会给能力者提供相关的能力，是不是应该给其中提供能力的少数分子再来个命名？就叫特异化？”白墨坐在实验室的老板椅上，右手转着笔，左手拿着杯咖啡，用念力在键盘上飞地打字，写着准备上传到数据库的报告，结果一拍脑袋想了这么个名词。 根据监狱方面附带提供的信息，他在进行实验前就获得了这些实验体各自具体的能力种类数据，然后建立了能力种类与灵能器官的对应表，接着再从这一百多种不同的灵能器官中选出了五十八种互相不冲突的灵能器官组织，准备给自己来一次大型的手术，尝试让自己拥有更多特异化而不仅仅是灵能化的器官。 “陈曦！”定下这么一个计划后，白墨往休息室里传了一个精神波动。 “嗯！来了。”踢着双拖鞋，也把这边当成半个家的陈曦叼着袋零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通知试验场驻防的能力者，看紧点地下一层的人，特别是那三个，我要离开几天。” “嗯，我现在去。” 交代好事情以后，白墨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离开了试验场。 一路上，他看见试验场附近还在不停地修建着各种配套设施，源源不断的物资都在运往其中，已经开始可以看到一个大型科研中心的影子。 难得从研究中休息半天的白墨，提着一个大箱子，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时不时地光顾着各种路边小食摊。 “跟够了吧。”他一个闪现出现在了小巷里一个在跟水果摊老板讨价还价的男人身后。 “先生，请问你是……”被喊到的格子衬衫男人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还有那边杂货店买东西的女人，以及前面骑着自行车的男人别再跟了。” 衬衫男人跟白墨走到了远离水果摊的位置说道：“白先生，这是上面的命令……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办。” “你们这是打算保护我？”他笑着说，“跟你们的上面说，不管你们是保护也好，监视也好，别再被我现，我可没有事不过三这说法，下一次说不定就有人会被脱光了吊在牌坊上。” “这……”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叫上两个队友撤退，被脱光衣服挂在牌坊上的滋味他可不想体会，眼前的这位是真真正正任意妄为的主。 在恐吓了几个家伙一番后，白墨继续优哉游哉地周围逛着，物色着心中的人选，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走在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踉跄撞到了他。 “小心点。”他扶起了少年。 “谢谢。”得手后的他给白墨点了点头，急匆匆地就往小巷里走。 就在少年慌张地离开，背对着白墨的时候，白墨随手一探就用念力将男孩顺手牵羊后放在衣袋里的钱包拿了回来，再从地上捡起几块重量差不多的小石头放了回去。 “今天的目标就选你了。” “还算听劝，没有再派人跟踪着我，不过我总感觉似乎还是有人在窥探着。”白墨用神念扫了扫，却毫无收获，“也许是某种能力？但又不大像，我的感觉告诉我窥探来自天空。” “天空……难道是军用卫星？那样就说得通了……” 国家防卫厅办公室内。 “豹子，你过来看看目标人物？怎么感觉他在对着我们微笑？” “开什么玩笑，还有人类能真的现这试验军用卫星的监视？这可是用上了灵气研究院最新成果，分辨效率达到o1厘米外挂级别的玩意！” “他嘴唇好像在动，豹子，你懂唇语，你试着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我来看看他在干嘛，我……看……见……你……们……了，大概是这意思？等等！见鬼，他是真的现了？！” 屏幕里，白墨的身影突然化为一团黑暗，连同箱子消失在了黄昏的小巷中。 “居然还有这样的能力，在黑夜里找一团黑暗，这种事情还是留给上面去头疼好了。”代号猴子的工作人员拿起电话向上面报告情况。 吸收掉周围的光线，化身一团黑暗以后，他向着盯上的目标方向走去。 七转八拐走进了天庆的老城区，这个被选为都以后蒸蒸日上的城市遗留下来的阴暗面。 “藏得还挺深。”白墨就一直保持着一团黑雾的状态在后面远远吊着少年，附近年久失修的路灯也为他提供了绝好的掩护。 他熟门熟路地快步走着，丝毫没有因为缺少灯光而慢下脚步。当走到一栋建筑门前，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衣兜，却诧异地现衣兜里偷来的钱包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了几块碎石。 正在他愣住的时候，面前屋子的门开了，一个彪悍的大汉走了出来。 “今天的成果怎么样？”他干巴巴地问道。 “原本有的！那钱包我还摸了下，沉甸甸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消失了！剩下几块石头了！”少年显然还懵着。 “没有偷到还敢说谎？看你挺会演戏的！”大汉从身后拿出一根木棍，开始追打少年，“别跑！跑了你跟你妹妹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听到这句话以后，原本还想躲避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打算逃跑的脚步，选择了双手抱头，让大汉狠狠地揍着。 “叫你说谎！叫你演戏！”他一边用力踢着一边叫骂。 打过一顿，气也差不多消了以后，他将木棒放在门的一边，提着死狗一样的少年走进了屋。 尾随而至的白墨就站在几米外的半坏路灯背光处，像个影子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力量 大汉随手将少年丢在院子的地上，自己走进了里屋。 看到他确实走远了以后，身材单薄的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后厨，拿起还没凉透的饭菜回到了自己屋里。 “哥哥！”一个满脸煤灰，脸上挂着泪痕的小女孩从里面跑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少年的大腿，“他们真坏！又把你打了，还疼不疼。” “没事，我们先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少年摸着妹妹的头慢慢地走到了破旧的餐桌上。 “嗯！” “今天挺听话，没把煤灰弄掉。” “今天忍住了没弄掉，不过总感觉有点痒痒的。” “忍忍，让里屋那群人现你的样子以后就麻烦了。” “都听哥哥的。” 两人都已经是饥饿难耐，没花多少时间就狼吞虎咽地将饭菜吃完，正当他们要收拾碗筷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小屋里。 “过来。”少年虽然被毒打了一顿，但与生俱来的机警还是让状态不佳的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将妹妹护到了身后。 “你是什么人？”他虽然也对这个在灯光下依然是一团黑影的不明生物很害怕，但想到妹妹还在自己身后，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问道，不过言语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也在微微抖。 对方继续沉默。 “你也能看到，我们这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就在少年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现自己整个人平躺在了半空，无论再怎么挣扎，四肢就像跟周围的空气熔铸在了一起一样纹丝不动。 “声波说到底也是震动，应该也是能量的一种表示形式，吸能皮肤应该也可以将身边声波的能量吸收掉大部分。”白墨看都没看少年的挣扎，径自思考着问题。 他试图大声叫喊，虽然里屋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总比面前的这个黑影状不明生物看着有安全感，可惜他刚喊出口，就现一件更加绝望的事。 无论他再怎么用力，声音最多也就是在喉咙里回荡，就像患上了严重的喉咙炎一样，能透出来的，只有嘶哑而微弱的声音，唯有眼前的两人能勉强听见。 “坏蛋！快放开哥哥！”小女孩拿起平日里准备好，带着钉子的防身木棒向眼前的黑影使劲的砸去，但在砸到黑色人形的脚上后，反而是手拿木棒的她在反作用力下摔倒了。 感觉到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白墨才从对吸能皮肤的思考上回过神来，他第一次用上了眼睛的二十秒回溯能力，看到了“作案凶手”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孩。 他看见小女孩在摔倒后，脸上的煤灰掉落了不少，露出了白皙的脸蛋，于是顺手将剩下的煤灰也给一下抹掉。 “噢，居然还是个小美女？”白墨开着玩笑说出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你！你想干什么！”少年一听开始慌了，对方这话显然是对自己的妹妹不怀好意，他可不认为是玩笑话。 他没再解释，将小女孩也禁锢住，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了麻醉剂跟注射器。在熟练地给少年做完全身麻醉以后，白墨开始了多个灵能器官组织移植实验的练手。 经过几个月来的高强度训练，他对于手术跟解剖的各项工作都变得异常熟练，毕竟在之前的一个多月每天都要处理十个以上昏迷的能力者。 根据他之前的测试，将异体的灵能组织跟本体相对应的器官接触，有一定几率会成功特异化，也可能会有一定的几率被排斥效应玩死，还有很大可能性什么都不会生，而且成功特异化后能力也有可能会大缩水我，现阶段完全就跟抽卡游戏一样看脸。 小心地切开少年的身体后，白墨按照原定的实验计划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当然这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就完全是一部恐怖片了，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一个人形黑影切开，身体内部被各种工具鼓捣着，时不时还被塞一些血淋淋的东西进去，而且自己还一动都不能动，只能被迫看着。 手术做了近两个小时，白墨才完成了最后缝合伤口的工作，每一个步骤他都坚持着严谨与认真。 完成手术后，他放下了手术刀，继续任由沉睡的少年平躺在半空，然后放开了对女孩的束缚。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黑影对自己的哥哥做了些什么，但小女孩在脱困后，还是第一时间搂住了少年一边的胳膊开始心疼地抽泣。 少年时而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时而又舒展开来，脸色安详，像是沉浸在极乐世界中，有过经验的白墨知道这是他在跟原有的残留意志以及排斥反应作了剧烈的斗争。 女孩一直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哥哥，紧张地看着他神情的变化。 整整二十分钟过去，少年才缓缓张开了眼睛。这么一段时间无论是对焦急等待着哥哥醒来的小女孩，还是对等待着实验结果的白墨，还有在拼命挣扎的少年来说，都显得有些漫长。 “怎么……咸咸的？”他眼睛还没张开，就感觉嘴里有些泛着咸味的液体流了进去。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妹妹的泪水。 艰难地安抚了一下双眼通红的她，少年转过头看向白墨。 “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随手送你一点力量而已。” 少年听到白墨的话后，闭上眼睛，认真地感受了一下现在的身体，但现除了有些虚弱以外，在力量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于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黑影，因为他不觉得眼前的“人”会说谎。 “带来恐惧光环的脑部组织，可以操控微弱电流的新器官，灵气加转化囊，小幅等离子化的皮肤，根据我对你意志和身体的上限估计，我一共移植了四种灵能器官，你现在可以试一试有哪些能起效，不过原本你是个无能力者，一时间也未必能支撑起这么大的消耗，注意点。” 少年缓缓从半空下地，开始在小屋里测试着自己可能拥有的能力。 “你运气很好，四个里面中了三个，虽然都是缩水后的能力。” “恐惧光环组织正常运作，电流操控正常运作，灵气加转化囊正常运作，等离子化皮肤失效。”白墨从神念中少年体内的灵能反应情况就得到了相应的结论。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给予我这样的力量，需要我付出些什么？”少年看向眼前的黑影。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事了拂衣去 “付出？”原本只是打算随便找点练手实验材料的白墨一时间也没想到该说啥。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分钟，直到面前的少年突然抽搐倒地，痛苦使得他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一点，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一下子移植三个灵能器官，原身的意志只能暂时压住异体器官的残留意志，一旦再次使用，产生的排斥反应太严重了，或者我应该去找一个强一点的实验材料？”白墨脑子里转过了这样的念头。 “呜呜呜，求求你，救救哥哥。”双眼还通红的小女孩抓住黑色人影看上去像大腿的部分，用力地摇晃着。 “先试试这药有没有效。”白墨从箱子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器官移植减轻排斥作用的药丸，塞了两颗进去少年的嘴里。 药丸似乎有点效果，五分钟后，少年的表情开始变得平和，看起来疼痛有所减轻，他也重新恢复了意识。 “这样吧，我有两个解决方案，第一个是当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生过，只要你不动用那几个能力，仍然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那排斥反应应该就不会再生。”白墨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着。 “不行！”少年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提议，“没有力量那群人渣早晚会打上我妹妹的主意，而且，我不想再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下三滥生活！” “第二个方案的话。”白墨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出一个缺口，挤出了一滴血，然后再从箱子中拿出来一试管的灵液，将自己的这滴血滴了进去，“喝掉它。” “这是……？”少年望着这诡异地冒着气泡的不明混合物，心里不得不犹豫了起来。 “我的血可以替你镇压住它们一段时间，不多，大概只有一两个月，毕竟只是我的一滴血。这段时间里你需要变得足够强，来面对之后一次性的反噬，这波反噬还会联合上我的一点意志。换句话说，就是多给你一两个月的时间来准备一场更大的赌命，胜利的话，你会真正获得这几个能力，失败……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混进去的液体是？” “能让你快变强的东西，当然，也有那么点死亡风险。”虽然少年看不见白墨的脸，但依然能猜到他那魔鬼般的笑容，“获得力量总是要付出那么些代价的。” “好！”少年一手拿过冒着气泡的试管，一口倒进了嘴里。 “希望你能活下来吧，不然你这可爱的妹妹就要归我了，毕竟用在你身上的材料还是很贵的，总得拿回点什么。”白墨一把抱起旁边的小女孩，轻轻地摸了摸头。 “你！”感觉上当受骗的少年一时急火攻心，在喝进去的灵液作用下再次失去了意识。 白墨随手将还是个半大男孩的少年甩到床上，再把抱在手上的小女孩放了下来，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本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喔？看来有戏。”他看着周围的灵气突然以床上的少年为中心疯狂流动了好几秒，感觉应该能成。 灵气漩涡消失后几分钟，少年又一次醒了过来。白墨瞄了瞄他现在的状态，居然一跃成了灵动三层的能力者。 “怎么随便找一个实验材料都能找到主角模板的家伙，出身贫苦，却带着个漂亮的妹妹，而且运气还好得逆天，灵能器官移植四个中三个，而且连续两次的异体意志排斥都扛了过去，生吞灵液这种过八成死亡率的揠苗助长居然还能成功，我这是转职老爷爷了？”白墨看着这个运气如同开挂的少年，突然想起以前看小说时候的主角。 “醒了？”他放下手上的书，向着少年问道。 “嗯。”只见少年像护犊一样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妹妹，生怕眼前这个家伙抢走。 “你运气真好。”继续是不带一丝感情地说着。 “什么意思？” “你刚才喝掉的东西，死亡率过八成。”白墨完全不屑于隐瞒这个事情。 “八成……你是真的打算让我死？！” “不过是只随处可见的虫子呀，生死又有何干系，就算是现在，也不过是只反掌可灭的小老鼠。” “你！”少年涨红着脸，显然是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你还是想想一个多月后怎么活下来吧，即使是我的一缕意志，也完全足以置现在的你于死地，别说还有其他意志帮忙了。” “求先生救我！”少年第一次学着武侠小说里的桥段，向白墨磕了三个头，“我不能死！死了妹妹她就没人照顾了！”旁边的小女孩见状也学着哥哥的样子给白墨磕起了头。 “你磕破头也没用，我只能说一个月内，你必须踏入灵动五层，拥有自己的生命场，不然基本是必死无疑。” “这玩意再给你一管，如果你实在没成功，那就再赌一赌，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他从箱子里再拿出一试管的灵液，甩给了跪在地上的少年。 “谢谢！”少年恭敬地接过了试管，“请问先生是今天被我偷走钱包的那个人吗？这个箱子跟您的声音让我感觉有点熟悉。” “或许，你不动我的钱包，这一切就不会生吧。你的名字？” “我叫罗博，这是我的妹妹，罗莉。”罗博拉着妹妹的手走到了白墨面前。 “不怕我现在就带走她？” “您真有这样的心思我能反抗吗？” “今天晚上用在你身上的东西，四个灵能器官以每个一百万算，还有你手上的这管东西，成本大概在五十万左右，我那滴血就算是送你了，不算我的工作费用，加起来一共五百万，有空还。” 白墨突然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统计，罗博顿时懵了。 “先生，那我该怎么还……” “等到你有资格活着接触到我的世界的时候，你再考虑还的事情。” “谢谢！”罗博真诚地鞠了一躬。 “最后卖你一点东西。”白墨从箱子里拿出一管之前自己留下当样品的突破药水，轻轻地抛给了罗博，“这瓶东西值三百万，账也记在之前的上面吧。” 他说完这句以后，就提着箱子，一个闪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一切都像是没有生过一样，唯有少年捏紧拳头后，隐约闪烁而过的火花证明着这一切并不是梦。 “黄彪！你这混蛋，打我这么狠，还想打我妹妹的主意，该是时候算总账了。”罗博向着里屋的方向望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念头通达 “普通人还是没办法承受灵能器官组合带来的巨大反噬，要做相关实验的话，大概得去找中高层的能力者，这个就比较麻烦了，他们也不是大白菜，要找出来做实验还是有些难度，而且如果手术成功后大幅度变强的话，我也不好对付。”清晨，白墨一个人走在还是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想着这个问题。 “选出来的五十八种灵能组织，按照功能的相近可以分成四个组合，但即使是一个组合，按照昨天晚上的推测，估计至少也要有生命场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扛过去，而且还有相当的精神错乱的几率，在还没有被卡死在脑部灵能化这一关前，所有人都还可以通过灵气被动进化，会冒这个险的应该找不到，难不成得去雇佣兵里面找人？真是麻烦……” “哎哟！你这白痴，你撞到我了！”一个染着红色头的小混混看白墨显然心不在焉，然后故意撞了上去打算碰瓷，旁边几个显然是一伙的也围了上来制造气氛。 “现在连碰瓷的都这么早起了？”他显然没把旁边的几人当回事，“这么早起来有生意吗？” “你这傻子不就是了么，赶紧拿钱来，大爷我还要赶场子去收保护费呢，这一整条街可都是我罩着的。”红头的小混混不耐烦的催着，周围几人也撸起袖子，一幅不给钱就要打人的样子。 附近几个卖早点的小摊子显然都认得这几个小混混，纷纷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这里是天庆，我们的地头，你们这群外地难民算什么！乖乖掏钱！还看啥呢。”他听出来白墨不是本地人的口音，更是一脸不屑。 “心情不大好。”白墨顿了顿，“所以你们都去死一死吧。” 说罢，几个小混混的身体就突然自爆，残肢碎裂了一地，甚至还有个手指头飞到了不远处的一碗粥里，吓得在喝粥的人赶紧吐了出来。 “爆炸啦！” “杀人啦！” 周围原本装作没看见的人都纷纷惊呼着，就好像刚才的视而不见从来没生过一样。 “杀掉那几个人似乎也没让我‘念头通达’多少，想不透的问题还是没想透的样子。”他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一边走一边思考着灵能器官组合的问题，“到底该不该我直接在自己身上做大规模的移植呢？” 接到通知的警察很快就赶往现场，根据现场群众的指认很快包围了白墨。 “我们是都警察！马上举起双手投降！”警察从围观群众的口供得知被包围的嫌疑人是一个能力者，于是纷纷拿出手上的枪对准了他。 “杀人似乎不能让我念头通达，还是算了。”白墨右手随意的一扇，没打算再下杀手，就是将在场包围他的所有警察扫开了十米，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这是公然袭警！开枪！”被扫到马路上的队长直接下令。 “叮叮叮叮。”白墨完全不在意飞来的子弹，它们打在身上也通通被反弹开，无意识的生命场也已经足以完全挡住这种程度的攻击。 “全体后退！”眼看子弹无效，在场的队长当机立断地通知特警队处理。 都生这么大的骚动，自然是第一时间有人通知了国家防卫厅。 “是昨天上面让我们盯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了。” “根据监控显示，他随手杀掉了四个似乎是想打劫的小混混，然后周围群众报案，警察到场后依然拒捕，再一把将在场的警察通通弄趴。” “太霸气了，猴子，你看着视频，简直是刀枪不入，十多把枪一直在对着他射，他还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别光顾着说废话了，想想怎么善后吧。” “还能怎么善后，以上面对他的重视程度，别说几个小混混了，杀几个有钱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呐，这是上面临时过来的批示。”代号豹子的人说道。 “这是什么鬼批示，居然只有五个字——他做的都对。”猴子接过批示，“领导亲儿子都不敢这么批示吧，什么都不问就写这样的批示，上面的人脑袋都是装的浆糊？” “慎言，猴子，你就是这口无遮拦才一直上不去要当这个小兵的。” “但就是这样呀，一脸平静地当街杀人然后拒捕，你让我怎么洗地。” “不管怎么样，先让特警队能力者分队回来，要是两边相遇，在天庆要是爆这样一场大战的话，我们防卫部门的脸就全没了，然后我们就可以等着炒鱿鱼了。”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你才是老油条，我去通知其它部门一起善后，还好他没当众杀掉警察，不然这新闻真不知道怎么给他洗白。” “这还不容易，跟上次一个处理方法就好了，那几个表面上是小混混，实际上是以小混混身份掩饰的外国特工，打算潜伏在天庆窃取天庆高科技园的情报，但被我方便衣潜伏的特警队员揭，于是我方便衣特工先制人，杀死了替国外反动势力卖命的几个‘华奸’，但因为便衣身份与我们的基层警员生误会，只要做好封口工作又是一个正面新闻了。” “你不去当新闻部言人真的是浪费了。” “上面既然要死保这人，就只能投其所好了呀，只要你还想在这圈子混，想向上爬，那老大说的东西都得是对的。”豹子说到老大的时候向着政_府大楼的方向指了指。 “我实在是做不到，给这样一个漠视人命的恶魔洗地。” “这种话就我们俩之间说说就好了，让上面听到，说不定你哪天就消失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对他们来说到处都是。”豹子又形象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猴子，有正义感不是坏事，但只有拥有力量，你的正义才能得到贯彻，不然就都是苍白的正义。你知道那个人上面为什么要死保吗？” “我没关心过，只是昨天接到的任务要负责监视他。” “‘四公子’的案子也是他弄的，那个人亲自动的手，据说是他们的授意。”豹子着重地强调了一下他们两个字，“至于内部还有些什么交易，我也不大清楚，我可不想哪天给杀手来一个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流言 华文武四人的案件由于涉及到的内容比较敏感，所以即使是国家防卫厅内部的知情人士也一律用“四公子”这么一个称呼代指。 “那种人，已经不很难约束的了。”豹子一边准备着文案，一边跟猴子侃着。 但是，总会有人打算寻根究底……或者说，这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几天后，一堆标题为“震惊！他们竟为杀人狂魔粉饰！”、“你不能不看！杀人狂背后的交易！”、“为了我们的国家，99%看过的人都转了！”、“严惩凶手！别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一个母亲的现身说法，99%的人都被震惊了！”的文章突然地就大规模地出现在了各大社交平台，一时间各种阴谋论都浮出水面，白墨过往的照片跟经历也被别有用心的人翻了出来，然后贴上了疯狂科学家跟杀人狂的标签。 “你怎么看这事？”白墨拿起手机，现是一个专线电话，接通以后是刘震的声音。 “什么事？” “前几天你在天庆搞的事被炒起来了，本来善后工作下面都已经基本完成，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几天都在忙着完善我的一些想法，没留意新闻，不就是拍死了几个小混混，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你在背后弄死他们当然就是小事，但是在大街上公然杀人证据就太多了，道理上很难站得住脚。我们分析过，应该是又有人不安分，想设这么一个局让你身败名裂，好使我们去掉你这个盟友，那几个小混混应该是收了钱去专门找你麻烦的。” “你们的政_治斗争还真是无聊……就不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么，非得搞那么多没用的花花肠子。” “他们这是裹挟民意逼着我们放弃你，这在以前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毕竟硬要围杀你的话，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还打电话过来就意味着还站我这边，查到谁是主谋了么，我去直接将他搞死，然后你们让娱乐圈搞几个大新闻马上就没几个人关心我这事了。”白墨不耐烦地说道，“我这边的实验刚好有了些思路，正打算开工就来这么一出烦人的事。” “自从上次我们雷霆一击将那几个不肖子处理掉以后，之后闹事的主谋都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国家防卫厅那边现在还没有回信。” “那我现在有什么能干的么，没事我就继续研究了，反正舆论这种东西转得比天气还快，难不成他们还敢去游行？” “你倒是会当甩手掌柜，自己弄出来的黑锅让我们收拾。” “少来了，说到底他们还不是借我来攻击你们，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你们处理好了，要是让我出手处理的话就只有杀这一个字，杀到服、杀到没有反对声音为止。” “你这样做就彻底没有了妥协的余地了。”刘震也被电话对面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在可以掀桌子的情况下我就不会浪费时间去讲道理，还有，明天我会去基地对饲养的吸血鬼进行第一次的收割，后天让助手给你们送过来下一批的突破药剂。” “好。” 挂掉电话后，白墨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直接在这几天给自己做第一期的手术，先行移植第一组共十三种灵能组织。 实验室地下一层。 “研究所能人真多。”白墨看着面前在灵气研究所药剂部特别针对研制的吸血鬼特效麻醉剂下东歪西倒的二十多人说道。 花了点时间将他们摆放得整整齐齐以后，他拿出专门的设备，开始了对他们的收割。 收割的工作其实跟向蜂巢收割蜂蜜很像，白墨为了资源的可再生性，只切掉了他们身上已经完成液态金属化的部分三成，然后再依次地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洗练掉上面残留的意志，使之变成液金这种原料。 “啊！”三个液态化程度最高的吸血鬼导师一醒来就现自己身体少了好大一部分，身体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液态化的玛丽，更是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少了近三分之一！ “这是怎么一回事？！”重新调整适应了新体形，从少妇变成萝莉的她怒冲冲地向旁边在思考着问题的白墨问质问道。 “收割，你们也是吸血鬼。” “你！”玛丽突然想起之前动弹不得只能看天花板的经历，强行忍住了后面的话，惹恼了这个魔鬼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特别是现在各人的生死还操在他的手上，那种子母药的效果太过吓人。 “我每次会收割掉液态部分总数的百分之三十，你们好自为之。”白墨没想花太多时间解释，按照之前弄出来的配方将一部分的液金加工成突破药剂以后，就继续准备着移植手术的最后工作，现在只有这个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在幕后推手的作用下，白墨的杀人案被炒得越来越火，各种关于他是变态杀人狂，疯狂科学家的网络文章以花边新闻的形式不断流传开来，受雇的段子手们也开始了他们的狂欢，当然这一切都跟呆在试验场地下两层继续着研究的他没什么关系。 “老刘，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事，虽然他们做的这事是很不地道，但是说得好像也都恰好没错。”程穆坐在椅子上笑着说，“流言里什么跟政_府高层合作搞人体试验，搞生物兵器，抓取囚犯活摘器官这样的花边小道新闻好像都还说得有模有样的。” “主_席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小道新闻里还有他抓取大量年轻少女禁锢起来开无遮大会，搞什么采阴补阳**呢，不过疯狂科学家这个名号确实挺适合他。”刘震也补了一刀。 “下面的人查到主谋了吗？” “抓了几只小鱼虾，顺藤摸瓜现似乎是美利国那边在幕后跟反对我们的一些地下组织合作搞的鬼，一堆电脑黑客配合水军天天在制造舆论。” “我们不也在支持着美国那边的叛军？cIa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也该反应过来，知道叛军背后的金主了，这次的事情应该算是礼尚往来？想搞掉我们的这张虎皮，让我们也开始内乱。”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戏子 “那边的内战他们撑不了太久，根据当地的分析员估计，可能再过一两个月就得变成游击队，美利**的空军优势太大，而且本身也占据着大势。”刘震继续说道。 “让他们往下面的莫西国战略转移，他们的队伍里有大量的莫西人，美利国的正规军也很大可能不会追过去。” “好。” “那白墨那摊子事情怎么解决。” “下面的人给出来的建议是继续打嘴仗，同时弄点娱乐圈花边大新闻分散注意力。” “也好，该让那群戏子为国家服务了，他们在转移注意力这方面确实很有一套，闹个花边新闻出来马上就是全国关注。” “这样不是挺好？至少有了好用的麻醉剂……” 第二天，某小报狗仔队收到了由不明人士寄来的，正在天蓝举行演唱会的国内当红小生易某某同时劈腿仨嫩模的黑材料，正面临无料可爆导致销量危机的他们马上制造了相关的大新闻。 原本没几个人关注的这么一个小媒体，在某些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获得了大量关注。 各大媒体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在第一时间就从这个小媒体中转载了新闻，还各种大书特书，迅地将公众注意力转移到了易某某的劈腿门上，至于原来的疯狂科学家杀人案，在明星八卦面前瞬间黯然失色。 “靠！这舆论操控技术水平。”华国某处地下室，几个人正围着看眼前电脑屏幕上的新闻，同时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动。 “他们拥有着绝大多数主流媒体，光靠黑客跟水军终究是打不过的。”为的是一个金碧眼的男人，他用相当字正腔圆的华国语说道。 “那怎么样对付那个人？现在内战还没结束，国内的精锐能力者大多还被那群特种部队拖着，之前华国的内乱，他一个人就杀掉了四个高阶的能力者，以我们现有的力量，要杀死他几乎不可能。” “我们的目标是要让华国领导层放弃跟他的合作，而不是杀死他，你们要搞清楚这点，一个缺少人力物力支持的研究者，即使他是一个天才，也很难媲美一个有着充足支持的专业团队。” “但是根据我们间谍的汇报资料，白墨这个人最初跟上层搭上线是因为开出灵石的用途，使得一群七八十高龄的老领导都有了开始修炼的可能，光这一点他就已经死死地被打上了现任领导层派别的烙印，没有生死悠关的问题，他们不会选择放弃这个人。” “这种密切的利益关系……很麻烦呀，跟政治家最稳固的联盟纽带就是巨大的利益，他们连亲儿子都可以算计，但唯一不会背叛的就是利益。” “更何况他现在也是华国领导层明面上震慑众人的一张牌，他们还有求于这个人，暂时连功高震主的离间计也用不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让手下的人先停止相关的攻击，暂停舆论绑架计划。” “是的，长官。” 天庆，龙组新大楼。 “真道，你有没有最近各地闹事的能力者好像越来越多了。”梁工一脸疲惫地说着，“回来这几个月我都飞了六七趟来去各个地方处理那些能力者犯罪案。” “都一样啦，我还不是刚回来几天。” “对了，你有用贡献点兑换过系统上面的修炼信息么？” “当然有，不过真没想到有这么多东西是白队长弄出来的，不少修炼的小技巧，还有各个层次的描述介绍，说起这个，好像自从在意大利回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吧。” “好像是，不过这些资料署他名字的很少吧，你是怎么会觉得很多东西都是他弄的？” “看行文风格就知道……” “没想到你还懂看这个。” “当然，我日常练武之余的消遣就有看小说这一项，很喜欢看国术跟武侠类的，不过能写好的作者真的太少了。看多了以后，就算作者批了马甲，我也能轻易地嗅出来文字的味道，但是最近感觉这项技能得到了大幅的强化，变成了我的新能力。” “还有这么奇怪的能力？”梁工笑着问道。 “我的大脑似乎有了利用文字辨析出作者的能力，随便给出来两段文字，我瞬间就能认出来是不是一个人的手笔。” “看来你大脑的灵能化进度很快，出现有相关的能力了。” “白墨在收费资料里曾经隐晦地提到过脑部灵能化有好几道关卡，通过某个关卡后大脑会出现一些感觉类的能力，我似乎运气不错，过了这一关。对了，这几天有留意新闻吗？我们的白大队长似乎成了隐藏在深处，默默为国奉献的便衣特工。”梁真道突然想起了新闻里报道的这个事。 “网上不是说疯狂科学家跟杀人狂吗？”经常在网上逛的梁工半开着玩笑说，“疯狂科学家我是信的，至于宣传中的杀人狂嘛，我看了新闻，说到底也就是清理掉了几个小混混，不就是杀人以后冷静过头了点。虽然我跟他接触不多，但以他的性格杀完人照样散步还是可以理解的。” “梁工你也似乎不当杀人是一回事？” “最近我们出的任务，见的血还少吗？”梁工表情严肃地反问道，“对付敌人，我们还做不到留手。” “也是，武者，本来第一反应就应该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我练了十多年的武居然忘了这个事实。” “对了，真道你有兴趣参加那个《武诀》第二期的编制计划吗？我在贡献点任务栏上面看到了这个。” “早报名了，‘莫李华雷’四个国术大家布任务，组织整个华国对武诀有兴趣的武者去参加研讨。” “我就不凑这种热闹了，以前就是个普通人，对武功一窍不通。真道，问你一个问题，是之前白墨问过我的。” “怎么了，他这个大科学家给你出了什么难题吗？” “他大概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某天华国内战，我会站在哪一边。” “华国内战？他的脑回路还真是有些奇特呀，想得也太长远了吧。” 第一百三十章 手术与传承 “其实，也不是太远了。”梁工脸色变得凝重，“你觉得你现在的地位跟你拥有的力量对等吗？” “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一时间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仔细想想，以我灵动六层的力量，确实不应该是只当个救火队长，整天东奔西跑地去干活。”梁真道正色道。 “多了人想到这个问题以后，权力的重新分配就是早晚的事情。”梁工终究是个四十多的大叔，对这些政_治事情特别爱表评论，“顶层人数占的比例终究是很小，平均而言，大多数能力者都出身中下层，这就已经注定了这场权力分配不会是和平的了。” “果然力量才是一切的答案。不聊这个了，你觉得当初为什么会给我们起‘龙组’这个俗得要死的名字？” “很俗吗？我没什么感觉，我们华国不经常说自己的‘龙的传人’么？我觉得还可以呀。” “喔，对，你没看小说的习惯，可以理解。” “别卖关子，我这老头子就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了怎么着。” “在我看过的小说里面，起码有个十多本，里面代表华国的能力者组织就叫龙组。” “那不是说明这个名字深得大家喜欢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使用？” “我们这些看了很多遍的人就会觉得很别扭……” “那应该是负责命名的领导跟我一样没有看过类似的东西吧，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有点传统情结，命名带个龙字挺正常的。” “比如龙傲天么。”梁真道小声地说了句。 “啥？没听清。” “没事没事。” 试验场地下二层。 “还好及时地将这一套十二种移植到实验体身上的灵能组织重新取了出来，不然就浪费了宝贵的实验组织。也难得有一个熬过了排斥反应，没马上死掉的实验体，却差点被巨大的灵能消耗给吸干，真是太可惜了。” “他们也活抓不到高阶的能力者让我做实验，最多也就来个尸体，还经常是残缺不全的，能活捉的死囚里，最多的也就是这种灵动三层的弱鸡，实验效果实在不行。” “我现在不缺直接战斗力，需要的是各种辅助能力，这套命名成‘洞天空弦’的灵图应该能满足需要，就是不知道这第一次移植能成活多少。”白墨在明了‘灵图’这个概念来代表灵能组织组合后，不顾自己是命名苦手的事实，又为自己准备移植的第一套灵图起了一个中二的名字。 他再三确认了地下一层到二层的门已经锁好以后，拿出了他布任务让研究所方面研制的特殊麻醉药普洛感，一种只要o1克就可以让一个正常成年人失去所有触觉、痛觉以及肌肉活动能力的昂贵药剂，当然没人能猜到他布研究这种药剂的任务居然是为了给自己做全身性的手术。 第一次，他将1o克的药粉溶入生理盐水里，用念力给自己注射体内，但是现除了身体有点麻以外还是有相当的痛觉，于是他再注射了第二个1o克，第三个1o克，到了第四次的时候，他现药效终于足够完全屏蔽自己的痛觉。 “从这个层面看，我的体质属性大概是相当于五百个普通人加在一起……不过似乎也不能简单地叠加计算，至少体重体积没有跟五百个人加起来一样。”全身麻痹，光靠念力托举起自己的他在操纵着特制手术刀切开自己的身体时想到。 如果这时候有其他人在旁边，一定会被这自己切开自己各个部位做移植手术的一幕吓到：躯体像航空母舰一样平躺着，稳稳地定在了半空。几把手术刀则像不断进出的飞机一样在各处穿梭，每一刀都分毫不差地按着白墨事先在身上画好的线条行动。 由于一共要移植十二种灵能组织，这次的手术远比之前的试验要长，足足持续了八个小时，在完成缝合而且顺手抹掉了上面残留的意志后，他开始对付可能有的排斥反应。 可是他等了好久，都没现有什么排斥的地方，跟在其他实验体上做的情况完全不同。 “难道，相比于他们，是因为我太强了，这些组织直接就被我的身体同化，然后融入了生命场？” “从属运动系统的踏空能力跟瞬移能力对应的组织都移植成功，不过瞬移的能力似乎缩水很严重，一次瞬移只能移动不到十米，跟华文武那动辄近百米的能力差距很大。” “然后成功的还有距离扭曲皮肤，不过也是缩水严重，原本是皮肤外一厘米的可延伸成的实际距离为五米的咫尺天涯，到了我身上就变成了一厘米实际距离是两米。可惜这能力的原主也是个白痴，拿这种近战无解的能力去冲击全是热武器的现代军队……在以音前进子弹看来，一厘米跟五米也没什么区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被打成筛子的尸体。” “一次手术里十二个就成功了这么三个，还多半是缩水的能力，果然跟主角气运没法比。”白墨一口喝掉被当成快疗伤药剂的液金原液，一脸无奈地想起之前给那个少年做手术的成功率。 “应该不是运气的问题，很可能是自己越强，移植的成功率就越低。”他试图给自己找借口，去掩盖脸黑的事实，“不过我跟他不同，我有足够可以尝试的机会，总有能填满这堆灵图的一天，明天再去拿点普洛感，后天再做一次手术，正好留出一天时间让液金修复好身体。” 华国南方某地沿海。 “干这行当真是辛苦！我凌天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也不干这种鬼工作。”烈日下，汗流如注的建筑工人凌天正在干着防御设施修建的活。 由于华国整条海岸线长达数千公里，军队方面严重缺少足够的工程兵，大量计划中的防御设施构建不得不承包出去，交由私人建筑商修建，军方只负责验收，于是前线就有了大量的建筑工人在忙碌。 “总算可以休息一会了……”凌天刚刚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的他直接就坐在了海边拿起手机看小说放松放松。 “在看什么呢？”工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小说。”正在看着主角用虫族大战四方入神的凌天，不耐烦地随便应和了一句。 “神秘兮兮的，肯定在看小黄文。快走吧，工头让我们集合了。”工友也懒得管他，通知了一句就匆匆离开了。 就在提醒凌天的工友刚走了没多远后，一直如镜般平静的浅海突兀地翻起了大浪，突然地就将沉迷小说的他卷入海中，来不及反应过来的他，在海边就只留下了原本手上拿着的手机。 “虫族传承系统开启，检测宿主身份……检测中，宿主为碳基生物，非我族能量生物敌人，可以成为传承者，自毁取消，现在进行基因绑定……”恍惚中，被巨浪卷入海中的凌天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灵枢与璇玑果 “我这是怎么了。”凌天在一个孤岛的海滩上醒来，现自己旁边趴着一只奇怪的大虫子。 大虫子足有一条小狗大小，外表看起来也是极度的狰狞。作为正常人的本能反应，醒过来的他毫不犹豫地爬起来远离它。 现凌天醒来，虫子也从趴着变换成行走形态，还向他传来了精神波动：“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不明觉厉的凌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脑子里似乎多了很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坐在地面上，开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记忆，才现身边的这只虫子的背景是有多么的了不得，自己似乎是走了大运。 …… 虫族是在宇宙中占据了无数星球的恐怖种族，依靠着虫海战术将一个又一个的文明消灭，眼前这头长相骇人的虫子正是由它们的一个标准基地封装而成的，可以重新解封成一个基层作战基地。 …… 他继续翻查着自己的记忆，现他能够获得这个基地的原因是虫族在跟能量生物种族神族决战前，为了保证种族的延续，到处地去射文明种子，倘若虫族战败，这些文明种子则会被重新激活，开始选择新的文明传承者。 “所以说它们还是输了么……”凌天自言自语，“于是，我成为了这个虫族基地的新主人？”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能有这么一天的凌天，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现还是会痛以后，强行地压抑住了内心的激动。他命令虫子重新展开成基地，打算在这个荒岛上开始自己梦想中的种田暴兵称霸之旅。 几十米外的浅海处，几条触须从水面伸了出来，散出微弱的精神波动，在仔细地扫描基地跟凌天的情况后，触须的主人满意地潜回了深海…… “老叫灵能器官灵能组织似乎不大好，我也没兴趣像以前的物理学家那样直接拿自己的名字去命名新东西，干脆就叫灵枢，至于灵图的存在，让它永远埋藏在我的记忆中就够了。”又是一次移植手术过后，躺在床上的白墨开始思考着该如何误导其他人，让他们不去往灵枢可以组合成灵图这个方向研究的方法。 “灵枢可以移植这个事情一旦公开，针对能力者的大屠杀就几乎是不可避免，无论是渴望成为能力者的普通人，抑或是想变得更强的能力者，都会将主意打到其他能力者的灵枢上。秩序乱了很多事情就很麻烦，也不会再像现在那样我能有完全用不完的灵枢材料。或者我应该这样……” 白墨用电脑登6进了研究所的数据库，正式给灵能器官以及灵能组织定上了“灵枢”这么一个名字，在之前其实已经有不少的研究者想要给一个正式的学名，但是碍于白墨才是这个东西现的第一人，他没有话前，官方名字一直没有确定。 不久以后，在贡献点系统附属的官方论坛上置顶了这样一条消息。 “重大突破！研究所人员已经成功培育出一种名为璇玑果的果实，食用该果实可使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能力者都有机会多获得一种能力。注意！新能力一旦成功出现，将无法服用第二个果实。由于研费用高昂，且有相当失败可能，所以本品将实行如下销售政策。” “单个果实售价为一万贡献点，若食用果实后未出现能力者，将退还总额的百分之五十，由于产能限制，第一批预订只提供五百个名额，先到先得，现在预订将在两个月后到货。” 这条消息迅地引爆了整个网络，到处都开始讨论璇玑果的事情，因为是论坛管理员的置顶帖，也没有人认为这是开玩笑。 “一万贡献点比抢钱还狠，每个月才那可怜巴巴的十贡献点的数目，光靠那点救济连全本订阅贵一点的修炼杂志都不够，只能选些文章来看，现在这么一个果实就要一万贡献点，这完全就成了有钱人的狂欢。” “而且说什么为了防止贡献点通货膨胀导致贬值，禁止了现金跟贡献点的直接兑换，全便宜黑市那**商了。” “拿着我们的税搞研究，做出来的成果还要卖个天价，这还有没有天理！” 网上到处都是这种评论，当然也不乏有人开始迅地寻找贡献点黑市去为自己的未来拼一把，毕竟第一批只有五百个名额，还是先到先得，但他们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买到果实以后还有失败的可能性，都有着吃个水果就一定能获得力量的想法。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掌控着贡献点系统大部分权力的白墨。 在消息出去没多久，窝在地下室二层的他就接到了来自主_席的专线电话。 “白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璇玑果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公开。” “我有我的考虑，而且说到底，我定的一万贡献点的价格就已经卡住了九成九以上的人，最后大多还不是落在你们手里。” “贡献点这个东西对你来说不就是个数字吗，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闹得整个国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我说了，我有我的考虑，我不需要跟你们解释什么，如果你需要这个东西的话我可以给你加个单。” “手下的人知道是你的消息，已经替我预定了，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希望你不要破坏这个国家的稳定。” “看来你的手下对我的研究水平挺信任的。”白墨接着说道，“我也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进行研究，在这点上我们的利益一致。” “希望如是。对了，这个果实的成功率有多高？” “八成以上吧，没事的话我继续实验了。” “再见。” “贡献点制度才推行了不到一年，按照每个月每人十点的行数量，正常人手上绝对是不可能有一万点。按照之前黑市查到的兑换价，贡献点收购大概是在每点一百块，售出价是每点一百零一块，不过被我这样刺激一波应该还会暴涨一轮，可惜这终究就是个数字游戏，筹码全都回到了我的手里。”白墨大致上已经有了思路，留出来两个月主要是负责完善整个计划的细节。 在消息放出后半个小时不到，有渠道确认信息真实性的人就已经纷纷下单，五百个名额很快被抢夺一空，徒留下无数的网民在下面评论区批判着狗大户们。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变强了 “《武诀》第二期工程的编纂大会邀请函？”白墨从陈曦手里接过了烫金的贵宾函，“一群老头子，不对，现在不能叫老头子了，一群中年人还是念念不忘当成宗做祖的事情。” “陈曦，这样子，你给我回复他们，要搞就搞大一点，再弄个全国比武大赛，我这边拿出一百万的贡献点资助这场比赛，反正这东西压在手上也没什么用。” “没有用可以给我呀！在你封闭了所有用现金直接从系统兑换贡献点的方法以后，这东西在上面也不是很好弄的。” “一到九你选个数。” “什么意思？” “选就是了。” “那就……选三吧，你要干嘛？” “我试试闭着眼按零。”白墨按了个三以后闭着眼戳了几下。 “果然都是骗人的，闭着眼跟睁开眼一点区别都没有，说到底还是自己想按的数目。”他给陈曦转了三万贡献点然后继续说道，“再帮我带两百克的普洛感过来。” “你是打算干嘛？两百克普洛感足够麻翻两千人了。” “你问得太多了，好奇心重的人，如果没有匹配的力量，那通常都活不长。” “一克普洛感就足够对付我了，两百克……希望研究所那边有足够的存货吧，真不知道他要这么多特制麻醉剂干嘛。”陈曦转身离开的时候算了一下，“有危险药品兑换资格的话，一克普洛感是五十贡献点，他给这个数还真是大方。” “总奖金高达一百万贡献点！”华国从来都不缺大新闻，在璇玑果的事件闹腾过了几天后，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在开始《武诀》第二期编纂大会前，会先举行一场由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金主赞助的武术大赛。 “本次比赛不分国籍，不分流派，唯一的注意事项，拳脚无眼，生死自负！从三十二强开始放奖励五千点，到第一名的二十万贡献点。” 消息一出，无论是在华国还是在国外，无数隐藏在民间的高手开始摩拳擦掌。 按照纸面价值，二十万贡献点原本大概值两千万，但是自从出了上次璇玑果兑换的事情以后，各大家族组织都开始更加看重贡献点的价值，而偏偏每月每人的赠送值只有十点，贡献点供应量依然是处于严重不足的状态。 作为交易，所有的行源头都被牢牢地把握在了白墨的手上，同时他又是跟华国的整个领导层绑在了一起。 各个领导也默许了白墨一人对这份庞大无比的利益的独享权，因为他们现在也找不到第二个跟他一样强，但是对权力毫无欲望的人提供虎皮。 拥有这个系统大部分核心权力的他，颁布了大量搜集野生变异的动植物标本的任务，以弥补现在过于巨大的贡献点贸易顺差。 “你这又是打着什么主意？”在得知消息后，刘震给了白墨一个电话。 “没什么，丢个深水炸弹看看能炸出多少潜龙罢了，你们不也想知道多点国内外能力者的近况？银弹战术挺好用的。” 刘震无言以对。 十天后。 “这是第六次移植手术，应该能完成整套洞天空玄，单次的移植成功率跟那个运气奇好的那臭小子还是没法比，十二个灵枢组成的灵图做了五次手术还差了最后一个。” 打好麻药以后，白墨用念力控着手术刀，熟练地给自己做着移植手术，在即将完成最后一步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有了这么一种预感，在一幅灵图完成后，应该会出现一个额外的特殊能力。 就在最后一份灵枢接入体内的瞬间，就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被安上的那种圆满感，又像是隧道两端突然被钻通的感觉，原本体内缓慢流动的灵能突然间开始在他的体内奔涌。 周围的灵气开始拼命地向他涌来，中央电脑调控的抽风系统在察觉到地下二层的异常后，将功率开到了最大，但仍然满足不了他对灵气以及能量的需求。 附近的温度也在不断地降低，但吸收的这点热能无疑是杯水车薪，感觉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饥饿二字的白墨，一路瞬移到了试验场储存灵石的仓库，极其奢侈地用狂暴的念力将数以吨计的灵石碾碎，贪婪地吸收着其中的灵气。 与此同时，基地里的每个人，无论是坐在休息室里看书的陈曦，还是在地下一层训练的吸血鬼，甚至是在基地外围看守的士兵，他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精神上的一阵空灵，都下意识地望向了仓库的方向，望向了那个漂浮在半空，如神祗般俯瞰着众人的男人。 无论他们面前有没有遮挡，那个人的身影似乎都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种离世独立的孤寂感在每个人的心中挥之不去。 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试验场的警报早已响个不停。但因为场内所有的人都被那个如同太阳一样散着无尽灵能光芒的男人所震慑，所有无论对讲机的这边怎么焦急地叫喊着，心神失守的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尽数收敛起自己的光芒与气息后，白墨重新落到了地面上，这时候试验场内的人才开始回过神来，但是都不一言，静静地体味着刚刚精神顿入空灵的收获。 直到十分钟后，大批从周围紧急调集过来的快反应部队包围了整个基地时，所有人才开始恢复正常。 “白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外面包围基地的军队指挥官认出了白墨，这座试验场实际上的负责人。 “我变强了。” “您的意思是，刚才的警报都是因为您的突破引起的？”指挥官对这个实际权力在华国如日中天的强者表示了足够的尊重。 “对，抱歉。”既然对方以礼待之，白墨也以礼回敬，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虚惊一场，收队！”他向身后临时集结的数百手下喊道。 “谢谢。”白墨转身瞬移离开后，残影才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在众多下属面前，指挥官装作无事人一样重新上了吉普车。一直到车里面，他才放松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擦了擦额角的汗，跟那双眼睛对视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只是短短的十秒钟。 “洞天空玄，不枉我从上百种灵枢里面挑出来，再花费大量时间组合而成的灵图，居然多出来的是这么一个能力……”白墨的身上突然散出无尽的白光。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但头发长了 一个完全由光组成的人形就像异形从宿主身上出现一样，从他的背后缓缓地爬了出来。 “一个纯粹由灵能组成的分身。”取出分身后感觉身体被掏空的白墨，以欣赏的眼光，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这一个光团，它的光芒充斥着整个地下二层。 地下一层，惊魂未定的吸血鬼们又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下面强大的无形压力。 “没有实体，完全靠着神念感知外界，依赖念力干涉物质。”他用手指戳了戳分身，现直接穿了过去。 “凝！”白墨就像呼吸一样，本能地就出了这样一个命令，原本散着无尽光芒的分身开始暗淡下来，直至最后隐没在了空气当中。 “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双手，又多了一双可以移动的眼睛。”他有点不习惯地操纵着分身。 “鬼魅一般的度，甚至可以短距离瞬移，还能在一定时间内隐形，就是可惜用于攻击的念力出力大概只有我本体的三成，作为偷袭者近乎完美。”白墨就像获得了一个新样品一样仔细地测试着自己分身的各项属性。 “凝成了洞天空玄这个灵图以后，身体内的灵能消耗增加了不少，按这样的推算，五十八个灵枢对应的四个灵图，我的身体最多只能支持其中两个的消耗，毕竟体内原有的灵枢也是耗能大户，增加产出的只有吸能皮肤这么一个灵枢，或者我的手术计划应该要改一改，将侧重点放在增加灵能转化上面。” “我变强了，但头似乎还长长了点。”他一边熟悉着自己的分身，一边用手指玩着自己好多个月没剪，已经快要披肩的头。 天庆，紫鎏海，枢机厅内。 原本在安静喝茶的程穆几人，在接到快反应部队指挥官的报告后，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按照报告上面说，他又有了突破。”程穆将交上来的报告放到了会议室的桌面上。 “我们在利用他的时候，他何尝又不是在利用我们。”刘震呡了口杯里的茶，慢悠悠地说道，“说到底，我们就是在赛跑。” “他最近的大动作我也有点猜不透了，向公众抛出来璇玑果这么一个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他应该清楚最后绝大多数还是会落在了我们这群人的手里，却偏偏多此一举地向公众宣告这个东西的存在，他是想要煽动下层对我们的仇恨？” “不对，如果他要对付我们的话，直接杀过来就好了，哪里需要搞那么多花样，不动用那个东西的话，我们基本是九死一生；但如果动用那个东西，我们还有一拼之力。” “那个秘密武器少谈，徒增暴露的风险。”程穆及时地制止了这个话题。 “不谈那个，他拿出一百万贡献点真的只是为了用银弹战术试探出全世界隐藏的一些力量？” “不清楚。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整个试验场都处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们的人基本探不出什么，除了每个月都会收到相关的产品以外，地下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们也一无所知。” “根据手下的汇报，他在这段时间还兑换了数量极其庞大的特种麻醉剂。” “算了，这种推断不是我们的长处，还是交给专业的手下去做。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不断的变强，直到我们的力量与地位变得匹配，这样才能够真正打消那些觊觎者的小心思，不然想再多也是白搭。” “主_席说得对，我们需要加快度了，将生死系于别人的念头上太不靠谱。”华长江在一边补充。 “沿海的重建工作完成情况怎么样了？” “海岸防线还在紧张建筑中，安置居民的新城大部分已经完工，这是详细的进度报告。”身后站着的机要秘书给程穆递来了一份文件。 回到实验室这边，白墨拿着几个培养皿，里面各装载着一些灵植的组织。 在前段时间的灵植实验中，他弄出来了一堆变异水果，然后惊奇地现它们可以作为各种药物的载体，换言之，将药物注入这些水果里面后，只要吃掉水果本身，就相当于将服用了药物。 于是，他在当时就萌了将灵能组织碾磨成悬浊液，再注入到变异水果中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做到跟移植灵枢一样的效果。因为每次都要切开自己去做手术也非常麻烦，如果没有液金这种快身体修复液的存在，频繁的大手术对身体也有不少的伤害。 非常幸运，食用了一个加料变异水果的实验体确实获得了能力，而且在多次测试统计后白墨现，通过食用这种变异水果获得能力的比例要远比移植的成功率高，有着接近八成的成功率。 不过但很遗憾的是，满心期待的他在让实验体吃掉第二个加料水果以后，实验体毫无征兆地突然就全身溶解死亡。 白墨通过尸检解剖以及对变异水果的仔细研究后才现，任意两个变异水果中都带着不同种的特异性蛋白酶，这些不同种的特异性蛋白酶一旦接触，将会生成大量特殊信息分子。 这些信息分子会让体内细胞得到开始凋亡自分解的错误信息，最终导致身体溶解。 而单种的特异性蛋白酶在进入人体后，可以很大幅度上强化原身的免疫力，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但相应的，免疫的大幅增强，自然就意味着会对所有体内的“异己”杀无赦。 白墨之前就对服用过一个变异水果的实验体进行了多次移植试验，每次新移植进去的灵枢，都会很快地就被变得疯狗一样的免疫细胞绞杀掉。 在当时他只是向着如何才能成功移植的方向思考，完全没想过还可以反过来用。在对不同的实验体都尝试了几次以后，仍然感觉此路不通的白墨，只好无奈地放弃这个研究课题。 直到前两天，他在思考怎么样可以杜绝其他人往灵图方向上的研究时，才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计划，重新捡起了几个月前写的实验报告，慢慢地编织出了这样一条绝户计。 “只要每个人都吃上这么一个，永远都会因为过于强大的免疫系统而移植失败的他们，就再也不会探讨灵枢移植的问题，白送他们一个能力又有何妨？可惜推广这种果实需要的时间还是太长了，无论是变异水果本身产量，还是灵枢的数目，都严重地制约了度。”充分利用先优势的白墨，开始给所有后来者挖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念晶 “特别通知！由于报名人数众多，本次比赛决定再追加三十万贡献点的奖金！前一千名均可获得三百贡献点的奖励！前二十名将额外获得一个璇玑果的奖励！现在离报名截止时间仅剩两周，欲报从！”一个接一个的爆炸性消息，让这个比赛的热度高烧不退。 “到底是哪个大土豪这样玩法呀，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吧，一百多万的贡献点，买什么买不下来。” “没看到奖品里面新加了璇玑果么，背后的大金主肯定就是灵气研究所，人家都收了五百万贡献点的定金了，还在意现在一百多万的支出？” “前一千都有奖励，值得一拼呀！” “这场比赛没有国籍限制，你确定上去不会被那些天天战斗的外籍雇佣兵血虐？分分钟是会死人的。” …… 因为这次的比赛没有国籍的限制，在这么一把火上浇油以后，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线上还是线下到处都是关于这场比赛的讨论，盛况还远远地过了几个月前虎头蛇尾的能力者大会。 当然更多人是将兴趣集中在背后资助整场比赛，某种意义上代表华国政_府的灵气研究所，毕竟八卦始终是大部分人的爱好。 而且在华国政_府的金元外交政策下，周边不少的小国都已经加入了贡献点体系，对比起当地不大稳定的货币体系，以华国担保的贡献点显然要稳定得太多。 新加入的外国账号自然是没有每月每人十点的好事，但在各种利益交换与斡旋下，最终还是确定了每月每人五点的配给政策，这一切白墨自然也懒得管，反正在他看来只要一个系统用的人越多，滚雪球就越厉害，这些小事还不如交给国家去做利益交换。 “资料阅读始终是个大问题，该怎么样才能做到收费资料不被盗版呢？”作为现在最大的修炼资料供应人之一，白墨对这个盗版问题也有点头疼，虽然他也不是真的在意这点损失，但看到有一堆人在阅读自己写的东西的盗版心里始终有点不爽。 “念晶，a级申请，作用是将精神波动对应的信息储存起来可供一次或多次阅读，明者，罗意？”他在审阅各地送到的资料时现了这么一条信息，“敢花a级材料申请的鉴定费用，看来是对这个东西很有信心。” 白墨在电脑前慢慢地看完了整份材料，也不禁被其中的奇思妙想所折服。 “真没想到灵石还能作为添加剂这样用，之前我实在是太浪费了。” “陈曦，帮我拿这份申请对应送过来的样本。” “来了，就是这个盒子。”她从运输仓库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对应寄送过来的样本，然后缓缓地走进黑洞洞的二层大门。 无论到这个地下二层多少次，她都觉得这里的气氛异常地阴森诡异，到处都是标本，还有一排排里面装着人的生化反应炉，真不知道眼前这个怪物是怎么样一个人一直在下面呆着的，反正自己是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呆。 “先别急着走，试着将这东西放在额头，然后调动身体里面的精神力探到石头里面。”白墨随手将念晶抛到了陈曦手里。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陈曦按着指示去做，然后脑海里就出现了《道德经》的开篇。 “很神奇的现象！这是怎么做到的，就像有人在我的脑子里说话一样。”她一时间将阴森的环境抛到了脑后，“记忆效果要比单纯听一遍好上不少。” 但是她再尝试第二次将石头贴到额头上的时候，却现这次无论自己怎么样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依然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别试了，我只录了一次。”白墨一把从她手上将念晶拿了过来，“这个东西按照明者的说法叫做念晶，可以储存精神波动。他很厉害，而且也很舍得，直接就打算将制造这个东西的全套工艺卖给国家。” “这么大的利益，你不动心？完全可以自己贪墨下来，然后给他一个低价的。”陈曦不解地问道。 “我不是那群短视的官员，为了一点短期利益破坏整个系统的信用。现在大多数人都还是将自己研究出来的压箱底的东西藏着掖着，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对这个系统的不信任，害怕自己的东西被贪墨，被故意错误定价。如果贪了这次，对方只要在暗地里散播这个消息，整个信用体系就会受到巨大的打击，以后就更没有人会出售珍贵的知识，这是要逼着我千金买马骨！” “直接提前动手让他消失呢？” “能够对精神力使用有着深刻研究，这个人至少也是灵动五层以上，拥有生命场的家伙，杀死他或许不难，但要无声无息地杀就不大可能了。而且他敢将这种蕴含着巨大利益的东西寄过来，只有不是弱智，都会考虑到怀璧其罪的问题，肯定已经留了后手，贸然动手，很容易会出差错。” “这样吧，你将这个样品连同说明材料交给老头子那边，再跟他们说明我的态度，规模化生产这不是我要研究的事情，交给他们手下的专业人员来打理。以他们的性格，肯定会将这个罗意所有的资料查出来，到时候你去帮我复制一份，我对这个人有点好奇。” “嗯，好的。”陈曦接过样本跟材料，很快地就离开了地下二层。 “还好我还记得念晶制作的大致工艺，这次交出去应该能换回来一大笔的贡献点，然后就可以换取我需要的炼丹材料。在我的记忆里，几十年来贡献点系统从来没有过恶意侵吞使用者利益的事情，堪称最公正的平台。这次的兑换应该也相当安全。” 好不容易从意大利回来，利用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华国国籍的罗意，在寄出了念晶的样本后暗道：“总有一天，我会爬到这个世界的顶点，然后将你揪出来，狠狠地踩在脚下！” “以念晶的应用广泛程度，一个a级贡献的评价肯定是跑不掉，a级的话，给他十万贡献点，再送一个璇玑果应该就差不多了。”陈曦离开后，白墨在电脑上完成了贡献点的放，然后以管理员的身份向他送了一条私信，将会在两个月后额外赠送给他一个璇玑果，以表彰他对系统的信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孤独的寻道者 “可惜这个东西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盗版依然是野火烧不尽，不过如果能彻底根除盗版的话，评个s级又何妨。” “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处理，等念晶有产量了以后，用灵气研究所的名义，高薪聘请国内外理工科的各个权威教授，让他们将自己领域的知识录制一些念晶，然后送过来这边。”思考了一段时间后，白墨给助手布置了这样的任务。 “念晶的真正用法，还是在于提高学习效率上面。虽然这么做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富，不过现在贡献点系统对我来说就是个不停运作的印钞机，难得有个大量消费就能快获取知识的地方。” “尽管因为盗版失去了很多的收入，但是每个月积累起来的贡献点依然是没有能用完的可能，没有花出去的贡献点，终究只是个数字而已。” 因为他想要在自己的体内承载更多的灵图，而每一幅灵图几乎都是耗能大户，这迫使白墨需要重新规划整个体系，在限定的条件下，最大化自己的收益。 “可以增加体内灵能，或者减少灵能消耗的灵枢种类还是太少，现有的一百多种灵枢里面，只有四种是相关的，这还是算上了我自身的吸能皮肤。或者说，是灵枢的来源太少，现在实验室灵枢的来源除了死在国家手上的敌对能力者，就是各地的能力者囚犯，也该是时候增加狩猎范围了。” “正好让分身去拜访一下那个老道士，还好没有活动范围的限制。”无聊间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天海废墟里遇到的那两个寻宝的，其中的中年人给他留下了他师傅的一个地址，之前一直都没记起来这事。 按着中年老哥写的地址，完全没有质量困扰，度快得恐怖的分身仅仅是花了一个小时，就来到了近两千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 自给自足，鸡犬相闻，这是白墨对这个村子的第一印象。整个村子就像是藏在了一个山坳里面，只有一条小土路通往外界，周围农田被划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 由于灵能化身的隐形效果，正在地里劳作的村民都没有现这样一个不之客。 村子不大，化身花了半分钟就用神念全都扫过了一遍，马上就确定了自己没有来错地方，因为有那么一间屋子，神念居然扫不进去！ “乐港村9号，应该就是这里了。”化身飘到了这家在神念下青砖绿瓦，古色古香，与周围平房格格不入的建筑门前。 “道友请进。”白墨的脑海里出现了一股声音，然后屋子的大门就自动地打开了，但从门外望去却除了一片黑暗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一具化身罢了。”之前就已经测试过分身在消失后只要花费灵能就可以再生的白墨，没有半分犹豫就飘进了门内。 穿过大门以后，他看见了一个老态龙钟，但双目依然炯炯有神的老人，老人旁边只有一个蒲团，还有几架子的书，除此以外，几乎一无所有。 虽然肉眼看来老者面前空无一人，但他依然朝着白墨分身所在的方向转了转身说道：“在道友来到这个村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 老人没有再用传音，而是用非常平缓的语调说着：“没想到我在寿尽前，还能遇到一个修炼鬼仙的道友。” “鬼仙？” “看来你也是误打误撞走到了这一步。在我当年所处的地方里，据说一共开创出了五条修炼之路，分别是天地人神鬼五仙之路，这五条路至少以我浅薄的修为都是一眼望不到头，而道友你的情况，则跟记载中鬼仙的修炼者非常相像。” “这只是我的一个化身。”白墨感觉自己面前似乎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也不屑于欺骗这样一个已经半截入土的道人。 “一个化身？恕老朽孤陋寡闻了。斗胆一问，不知阁下走的是何种道路？” “我的路？我也很想知道前面是什么，我只是一个迷茫的探路人。” “一百多年来都是风平浪静，但最近几月却突然天下大变，这个原本末法的世界，喷涌出了大量的灵气，看来道友你就是在此中获益的‘先天生灵’了。”老人艰难地抚须一笑。 “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吗？我对你们的世界非常好奇，先生看来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人之将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来自一个名为天玄大6的地方，一百多年前，当时还是练气期的我，在寻宝的过程中，无意间穿过了一个空间裂缝来到了这里。最初我把这里叫做‘绝望之地’，因为这个星球没有任何的灵气，对我这种修士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绝望。” “来到这里以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回去的办法，但是很显然，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却什么收获都没有。在彻底地放弃了回去的念头以后，我开始想着改良自己手上的功法，来适应这个无灵的世界，不过更绝望的是，我现这个世界的人类除了外表跟我们天玄人族一样以外，身体里面的结构完全不同，记忆里所有的功法这个世界的人都无法修炼，我没有办法跟其他人一起去探索，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疯子。” “花了接近一百年，我靠着一起过来的一袋子灵石，磕磕碰碰地磨到了练气期的顶点，但这个世界完全没有灵气让我去突破筑基。四十年前，我就已经感觉到我的前路尽了，于是就想要去培养一个后辈，不求他能够修炼，只求他能陪我聊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教了他一些风水算命的小术，却没想到最终会碰见了你。” “对，我遇见了他，他告诉了我。”白墨点了点头。 “直到几个月前，突然其来的灵潮惊醒了我，我费尽全力想要在灵潮中突破筑基，但对我来说，这场灵潮来得还是太晚了，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腐朽，充足的灵气也不过是让我苟活多一些时日，我累了。” …… 白墨就在静静地听着老人在唠叨，他也是一个孤独的寻道者，只可惜生不逢时。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反正时间对我这个糟老头子来说一文不值，将我所知道的天玄大6的一切都译成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原本是打算交给他，当成故事也好，当成另一个世界的风情画也好，一直流传下去，但那个混小子一点都没有一个修道人的样子，整天就拿着那点风水算命的东西偷蒙拐骗，我实在是不放心将自己的心血交给他。” “所以？” “我想将所有的东西交给你，我知道这些对你们这个星球的人族修炼没什么用，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些能到筑基期的法诀，还是你们完全无法修炼的，但是也灌注了我这近百年来对这个世界的思考。作为交换，只希望你倘若真有一天能够到达天玄大6，可以带着我的剑。” “你相信我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重要吗？” 白墨没有说话，他知道面前的这个老人不过是寻求一个安慰。 双方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可以。”白墨解除了隐身，然后点了点头。 “谢谢。” “没有考虑过转修鬼仙吗？” “一百多年的徒劳无功，我已经没有了继续的动力，我累了。而且，即使我想转修，也没有相应的功法，不过就是一只孤魂野鬼，还不如早入轮回。” “这个世界真的有轮回？” “谁知道呢，我也不过是个底层的小修士，能看到的也只有练气筑基金丹三步，所谓的元婴老祖根本就是只闻其名，再后面的境界，连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更别说轮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临走前不见他一面吗？” “这臭小子正好答应了我今天回来，我就等完这一天吧，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 “你是准备好的今天？” “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过也是可笑，好多年前，师傅跟我们说修炼者就是要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这一生，我觉得都没有摆脱天意弄人这四个字，哈哈。”老者艰难的笑着，“他也回来了。” “师傅！”之前跟白墨见过面的中年人冲进门来大喊道，直接无视了旁边正在光的人形。 “你还算知道回来。”老人颤颤巍巍地用手指指着中年人。 中年人第一次现，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师傅，居然在他面前露出了老态，这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那位前辈是？”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旁边有这么一个不明光体。 “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们先聊，我周围走走。”白墨也清楚老头这是要交托后事，干脆是走到了村外散步。 “尽管知道他本质上跟人类完全不一样，但就因为外表跟我们没有差异，所以一点排斥的感觉都没有，说到底，还是个看脸的世界，如果他长成一个虫子外形，我会不会直接就动手‘斩妖除魔’？我还是放不开这点。”白墨在村外边散步边自嘲道。 在外面逛了二十分钟以后，他约莫着时间差不多，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以后好自为之，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回来的时候，他正好听到这样一句话，中年人则低着头，跪坐在一侧。 “我命由我不由天！至少死是我自己选择的！”老者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一下将手中的剑直插进自己的丹田，然后瞬间全身自燃，消散成灰零作尘。 一旁的中年人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是制止不及，而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生的白墨，则只是静静地看着老者最后的落幕，向他微微鞠了一躬以后，捡起了地上的剑。 “又见面了。” “嗯。”中年人随意地应着，失神地跌坐在地上。 白墨没有再去管失魂落魄的他，带着老者生前留下的二十多本书，轻轻地离开了这个小山村。 “后勤辅助方向的灵枢依然紧缺，倒是老头在这个绝灵的世界想出了不少节省的小窍门，可惜针对的都是他们人族的身体结构，要想应用到我们身上还少不了大的改动，不过也算是提供了思路。”在试验场的白墨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一摇一晃地看着分身拿回来的书。 “灵图说到底只是一些灵枢的集合，某些情况下他们组合起来能出现一种额外的能力这个想法，也只是来源于我脑子里的预感，但到底真实是什么原因才使得他们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可惜这个问题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是先想想怎么样将他书上的这些小法术改良成我们可以用的东西算了，至少已经有了一个框架。” 一转眼又是十天过去，这天贡献点系统的新东西再一次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一个名为灵盾术的小法术出现在了兑换平台上。 最初这个东西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因为每天都会有不少的人上传与自己灵枢相关的小法术到兑换平台，但这些法术没有相应的灵枢基本毫无意义，而这个时候对于具体灵枢的命名也好，分类也好，基本还都处于一片空白，想要在兑换平台上找到适合自己灵枢开的法术非常艰难。 但是，偶尔闲着无聊，啥都点开看看的人惊奇地现，这个灵盾术的出现打破了灵枢的局限性！这是一个只需要调度灵能就能完成的小法术，初始强度跟灵能需求都很低，灵动一层的能力者大概可以释放出一个覆盖半身，但只能挡住普通人一拳的小护盾。 这样的护盾即使是相比起刚生成的生命场，也显得太过脆弱。但是，它的意义在于通用性！只要体内有着灵能的人都能用！ 上传这个小法术的白墨只是随意而为之，但连他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小举动，引了全民开通用法术的热潮。 因为比武大赛的巨额奖金诱惑，所有打算参赛的能力者都想趁着最后的机会提高几分自己的实力，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却都苦于没有一个初始的方向，只能盲目地摸索。 这时候通用灵盾术的出现，则像是在黑暗中给他们指明了一个方向，无论这盏指路的灯火光是多么的小，但都是一个从零到一的突破。 “到底是哪个混蛋抢先上传了灵盾术！这些通用法术可是我的底牌，原本还打算在大比之后再抛出来奠定我地位的！”罗意看到以后愤愤不平地暗骂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灵枢体系 哀嚎过后的罗意痛定思痛，决定大幅度地改变自己的谋划，加快自己的进度，原来的准备太过保守了。 而且这次的事情也给他敲响了警钟，重生的优势并没有他想象的大！前世不过是处于整个金字塔中下层的他，有很多核心的东西根本接触不到，接触到而又真正能记住原理，而且能实现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如果不能将这些通通都转化成前进的资粮，那有可能再过个十年八年就会泯然众人。 下定决心以后，他决定将一门名为聚灵决的基础功法上传到贡献点系统里面变现，免得什么时候有人就弄了类似的东西出来。 聚灵决是一门零门槛，可以小幅提升灵气吸收效率的基础法诀，在他重生前的那个时候，已经是属于人人都懂的常识。 说到底罗意也不是笨蛋，一些有可能在比赛上资敌的战力爆型通用法术，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公开，至少也会等到比赛结束以后。这时候公开这些技巧无疑会对自己的比赛造成巨大的冲击，战斗技巧依然是会作为底牌雪藏起来。 “我要通过这次比赛作为跳板，进入到武诀编纂的核心层，按照历史书上所说的，在这场具有重大意义的比赛里面，能够脱颖而出的人，将会被邀请参与到武诀的编纂，最终会开创出一个可以跟灵枢体系相抗衡的庞然大物。” “可惜璇玑果还要等赛后才能送到，不然多上一个能力我就更有信心力压众人，然后在编纂计划中抛出记忆中的武道理念，提前引这场修炼方向的变革，然后获得巨大的声望，结合自己不俗的实力，一跃成为一道之！”罗意信心满满地握紧了拳头。 “聚灵诀？”白墨坐在电脑前，字斟句酌地审阅着这篇虽然只有几百字，但是内容一点都不简单的法诀。 整天都在折腾怎么样能对体内灵能开源节流的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去贡献点系统内部搜索一下关键字，刷新一下。 这篇聚灵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刚上传没多久就被他翻了出来。尽管罗意申请的只是c级材料，不属于白墨这个总部的审阅范围，但依然是被他跨级将评审权拿了过来。 “怎么看里面都是字字珠玑，显然是经过多次修缮，并不像我的灵盾术那样只是个粗糙的草案。能人果然是到处都有，这么快就有人开出这么完备的术法。” “这世界终究不是我一个人在进步，如果不能保持着高的前进，总有一天会有异军突起的天才追上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多时候比人跟狗都大。这个时代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被推倒重来，累积的效果还很微弱，远没到阶层固化的时候。” “上传的人居然又是这个叫罗意的，接连弄出来了两个很不错的研究成果，加上我的特别提醒，估计老头子们会考虑将他特批进研究所，看他的研究方向就知道战斗力绝对不俗，最喜欢搞什么平衡，均势的他们很可能会通过扶植他来牵制我，我的权柄太大了，他们一直在害怕。” “不过随便了，倘若挡路了那就直接做过一场。现在需要的，还是先为这场盛宴做好最后的准备。” “离报名结束还有最后两天！为了鼓励更多人参与本次能力者比武大会，大会资助方决定再追加总额高达五十万贡献点的奖金！奖励名次一直到五千名！” 在报名结束前的两天，突然在各大网站出现了这么一条消息，又一次勾起了更多人本已平息的贪欲，不少原本觉得自己获得奖励希望渺茫的人，看见奖励名次增加到五千名后，都觉得自己可以去拼一拼，至少入围前五千名就有一百贡献点的奖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十个月的配额，特别是随着系统里面可兑换的东西越来越多，贡献点只会更加值钱。 “一而再，再而三地增加奖金去吸引参赛者，你到底为了什么？”程穆看到报告后，没再打电话去问白墨，他也清楚对方肯定有所谋划，直接问也不会有结果，但也肯定不止是因为想看一场规模宏大的比赛就豪掷千金。 “各位自觉吧，又到了收割的时候了。”白墨一个瞬移出现在地下一层，对着正在修炼的一众吸血鬼传音。 “凭什么我们就得当庄稼任由你收割！兄弟们，反他娘的！不就是个小白脸。”算好时间知道今天白墨会来收割的吸血鬼，在他一出现的瞬间就动了偷袭。而早就通过神念知晓一切的他则显得毫不在意。 “不就是个小白脸，装什么大头蒜，老子在监狱里都干过好几个了！桀桀桀！” 本来就都是身背几条人命的死刑犯，自然是对眼前这个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毫无畏惧之心，长年处于信息封锁的他们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唯有三个早已见识过眼前之人恐怖的老吸血鬼驻足不动。 “太慢。”分身在本体说完这句话前，就已经用剑将在场所有吸血鬼的头切下来了一次。 “你们，算什么！”一脚踩爆面前掉下来的头，“一群死刑犯，让你们活着，就已经是恩赐了。” 在吸血鬼液态化的能力作用下，爆散四射的血水很快重新恢复成头颅。 虽然重新恢复了过来，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已经被这快到无以复加的剑所震慑，他们远还不如当初欧高拉斯那样，能够完全无视物理攻击，眼前的这把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剑多来回扫几次就真的会死透。 “从你开始，自己拿出来，我不想再动刀。”他一剑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吸血鬼额头说道。 被头上顶着的剑胁迫的吸血鬼，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将自己身上三成的液金交了出来。有了第一个屈服的引子以后，后面的人也都乖乖地将自己的修炼所得交出了三成。 “再有下次的话，虽然我不会浪费地杀死你们，但是我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样将你们弄成人体蜈蚣，好自为之。不爽的话，那就努力修炼，虽然多生产的液金也是便宜了我，但好歹还是有个盼头的。”白墨说完以后就离开了地下一层。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武道体系 转眼两天过去，终于到了能力者比武大赛开幕的日子。 得益于前期一轮接一**新闻的酵，再加上无孔不入的宣传，在大赛开幕的当天，全球有数以亿计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在关注这样一场盛事。 海族的袭击以及后续世界各地的战乱，给所有人的心理都蒙上了一层悲伤的阴影，很大一部分的人在过往的几个月里都有痛失亲人的经历，他们需要一场盛会来暂时忘却伤痛。 同时，灾难跟战乱更加催生了人们心底对力量的渴望，无论是想要像埃塞俄比亚称王的加图一样干出一番事业野心家，抑或是只想保护好自己珍视之物的人，还有是企图改变这个满是罪恶的社会的理想主义者。 没有力量，那就只能被动承受。 当然，对这些都漠不关心的白墨，显然是不会想到这么多感性的东西，在他眼里这场比赛也不过是谋划的一个重要部分，或者说，是他能够将手上的滔天权势跟花之不尽的贡献点尽快变现成力量的一个计划。 出于对能力者的破坏力估计，比赛场地设立在天庆以北一千公里外荒芜的大平原上，负责航拍的直升机在两边待命，由于能力者的战斗范围过于广阔，现场观众基本不可能看到整体情况，所以它们将对各场赛事进行现场直播。 早上九点的钟声响起，会场两边的十二响礼炮齐鸣，仪仗队吹响进行曲，正式宣告开幕式的开始。 上万的参赛人员在乐声中开始进场，除去一些像传圣火这样的虚礼以外，整个比赛的规格甚至大幅地过了四年一届的奥运会。 无论是最初提议这个比赛以及作为赞助方的白墨，还是华泰山他们几个代表的武道联盟，在华国都有着巨大的能量，再加上政_府本身对这场比赛的大力支持，即使是最后参赛人数过了一万人，依然是得到了相当妥善的安排。 “白墨还是不来参加开幕式吗？”主席台上，代表政_府出席仪式的华长江跟坐在旁边的华泰山悄悄地聊着。 “他说要负责医疗组的事情，现在还在忙着跟后勤组磨合，没空过来浪费时间。” “磨合什么？他还懂医疗？！”华长江有点惊讶。 “原来我们也不相信，但昨天他来露了一手以后我们几个也无话可说了，他对内外科手术的熟练度简直是可怕，看着他做手术简直就像是在看花式表演，很有庖丁解牛的感觉，而且他似乎是有类似念力的能力，可以同时操刀多台手术，所以我们才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原本以为他如果要搞治疗的话，会完全依赖液金的修复能力，真没想到他还懂医生这一套，真是出乎意料。”华泰山继续说着。 “你们是打算找人一起编纂武诀，我们是打算顺带给整个世界的一大部分势力做个普查，那他到底想干嘛？”华长江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对于一些不是太机密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别问我，我也不清楚，不过估计秘密都在医疗区里面，等会开幕式散场以后你可以去看看。” “他会让我们进去？这小子整天神神秘秘的，躲在试验场也不知道在捣鼓些啥。” “要是他不是整天躲在试验场里搞研究，估计你们就更坐不住了。”华泰山打趣了他一句。 “他太强了，虽然我们也在拼命追，几天就喝一瓶药水，然后恨不得整天泡在灵石堆里，但感觉距离好像还是越离越远，他变得更加的深不见底。根据手下的通报，他在前些日子又有了突破。” “说到底差距越拉越大还是信息不对称太过于严重，我们有太多东西一头雾水，就算是想要自己去学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有收获，只能依靠他们，到底隐瞒了多少核心内容只有他们本人知道。” “另外变得过分强大的不只是他，不少在灵气研究所里一心研究的研究员都已经走到了灵动高阶，这条修炼路似乎对研究人员太过优待。”华长江无奈地说，“现在圈子里有些人已经开始担心华国最后会变成科学家共和国，一切都会为研究让路，为研究服务。研究者将会取代我们成为权力核心。”华长江说到这里流露出了一丝害怕。 “我也想过这样的问题，自然科学知识的积累我们跟这些搞研究的还是没办法比，所以我在想能不能通过《武诀》的编纂，来走出一条新路。一条不依赖知识积累，而是走精神意志方向修炼的路。” “按照白墨他在文献里的猜想，生命场的本质是精神意志在物质世界的作用，那我们如果直接去通过开精神意志去升华生命场，从而获得力量应该也是可行的，武者的优势在于意志！” 他在聊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总是显得特别兴奋，华长江也知道这个弟弟一直都这样，所以没打断他的激情演讲。 “依靠锻炼意志，再利用可以通过意志干涉现实的生命场，我相信武者终有一天可以通过意志获得改变世界的力量！” “老弟，注意点，现在还是在台上。”面前的这个是自己的亲弟弟，华长江也不好太过苛责，他对这条道路的前景也挺看好，而且重要的是，领头的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人，不像那群冷冰冰的研究者那样全是外人。 “长江，之前小武的事情……”反应过来的他很快收拾了心情，又问了华长江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 “小武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他们不该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的。”说到权力纠纷的问题，这回轮到华长江开始有点激动了。 周围的秘书跟保镖早就留意到两人聊得比较兴奋，识相地提前让所有的镜头都转向瞄准台下的参赛者，以避免领导的尴尬。主席台上的其他嘉宾自然也不想掺和到这些派系斗争问题上，于是也纷纷假装没听见。 华长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迅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正了正衣襟，继续端坐在主席台的第一排，心里还有点暗暗感觉自己的这个武痴弟弟果然还是不大懂人情世故，在这种场合里问出了这样的敏感问题。 第一百三十九章 修复舱 “……请各位选手放胆战斗，本次比赛特别配备有灵气研究所最新明的医疗修复舱，无论伤势如何，躺进这个舱里面以后，只需要十二小时就能修复大部分的创伤，在本次比赛期间所有的修复设备将供选手免费使用！” 在说完了冗长乏味的开幕词后，主持人在后面叙述的比赛注意事项的时候，用满怀激情的语调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无论是场内选手，还是场外、电视机前的观众，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瞬间吸引了过来。 “连修复舱都搞了出来，华国在这段时间里确实是研究出了不少的好东西。”在电视上看着直播的美利国科研间谍在认真地做着笔记，“记忆中我们那边之前也已经弄出了类似的试验品，就是一直在临床测试没有公开，该不会又是那个该死的研究员弄出来的吧？不过内战很快就要结束，我们的精锐也可以亲自过来对付他了。” “如果效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不知道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对外售或者是兑换，确实是一件保命利器。”场下不少经常是刀口舔血的能力者佣兵都在想这个问题。 “原来我们的国家科学研究也这么厉害！”这是很多看电视直播的华国人心里想到的。 而听到主持人的这段话以后，坐在中间的华长江露出了成竹在胸的微笑。 “大哥你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修复舱的存在？” “这是我们跟白墨做的一个交易。” “涉及机密吗？” “是的，泰山抱歉，我不能透露里面的细节。” “没事，你不能透露的东西都是国家机密，这是职责所在。”华泰山对跟武道无关的东西还是没啥好奇心。 “……我宣布，全球能力者竞技大会，现在开始！”又是一箩筐的注意事项以后，主持人在音乐声中宣告了比赛的开始。 因为比赛人数的众多，整个比赛都是采用单淘汰赛制，但为了减少抽签造成的影响，三轮后被淘汰的八分之七选手会组成败者组，通过复活赛选出其中的八分之一重新进入比赛。 在比赛前，不少的准种子选手就已经被无孔不入的媒体掘出来，同时也有很多感觉自己够强够劲，企图借这次的比赛名利双收的能力者，都在配合着媒体的报道，为自己造势。 当然，记者也不是傻子，一些明显就是自吹自擂，整天就会喊着“强者就是要逆天”，偏偏自己还是个弱鸡的中二青年肯定是没人理睬。 为了吸引更多人的眼球，一批段子手跟写手为这几个颜好够强的准种子选手写下了不少煽情的文字。 “第八千八百四十八号选手，代号黑鸦。他从不脱下的墨镜后，隐藏的是何种深邃的眼神；暗金色的大背头，象征着对命运的永不屈服；棱角分明的脸庞，历经多少世事的斧琢。这个来自美利国的男人，在背叛与被背叛中浴火重生！” “第五百八十二号选手，代号剑客。生于剑，死于剑，一生唯剑。这个如剑一般锋锐无情的男人，誓要用手中的剑，劈出一片朗朗乾坤！” …… 在媒体的各种鼓吹下，再加上提前拍摄的一些战斗视频，这些有颜值有力量的强者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粉丝团，无论他们本人是否真的在意这些正面的宣传，至少搞新闻的媒体跟他们的经纪人是赚得很满意。 有光就有暗，在他们大肆宣扬自己的时候，也有不少的选手认为在比赛前就公开大量与自己能力相关的情报是一种无谋的行为，不过是不是真为了这个，还是单纯的嫉妒那就有待商榷了。 由于是第一轮的战斗，大量的战斗由于抽签的原因都变成一面倒的秒杀，所以刚开赛没多久，就有大批伤员被送进白墨驻守的医疗区。 送进来的每一个伤者，他们都会被安排躺进医疗舱里。 在他们躺进去以后，微量的液金加上大量研究所仿制液金弄出来，但效果并不是太好的修复液从舱内流出，这些混合的修复液主要是为了弥补液金数量的短缺，基本只对外伤有效。 而在修复开始后，舱内会喷出大量无色无味的催眠气体，同时修复液里面也会开始注入麻醉剂。 “我们没伤得那么重！不需要进这个舱里面吧？”参赛者里面显然也有一些对这个新出现的修复舱表示不大信任的人，他们要求用传统的方法去处理伤口。 “当然可以，只不过以各位身上的伤势，常规处理方法估计要大概半个月以后才能完全恢复过来，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胜利者需要参加下一轮的淘汰赛，而即使是战败的人，也可以参加相应的复活赛，你们确定是要带伤上阵吗？”一旁的医护人员苦口婆心的劝告着。 “好像也是……”一个中年男人先说道，“我还是进去医疗舱更好，躺十二个小时比在外面呆两个星期划算多了，虽然第一场就输了，但是我还想参加复活组的比赛赢奖金，这次可是奖励前五千名，只要能赢一场基本就有一百点奖励。” 有了中年人的带头以后，其他人的防线也开始松动，很快原本对新事物有点抵触的这群人也松了口，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修复舱里。 完成劝导任务，将所有人都送进各自的舱后，在舱里的中年人跟舱外的护士对了一个眼色。 在载人修复舱存放的密室里，白墨按照约定，正在忙碌地给在修复舱内陷入昏迷的参赛者做详尽的身体扫描与信息搜集。 这是他跟程穆秘密约定的内容，因为他们需要对华国内外大量民间较强的能力者进行详细的身体情报搜集普查，但又不想引起强烈的敌对情绪，于是就跟白墨一起策划了这么一个活动。 为了避免出现各种漏洞，医护人员里混入了可以做精神诱导的军方嫡系能力者，专门负责说服有疑心的参赛者，同时在比赛人员里也混入了专门用来领头破冰的“托”。 “对人心的算计，我终究是跟那些专业人士没法比。”用神念监视着一切，清楚地知道着所有人员安排，同时负责最后救场乃至灭口的白墨在密室里面拿出了手术刀感慨道。 第一百四十章 黑鸦 完成了被送进修复舱里的参赛者详细的身体扫描后，在神念的支持下，他开始同时给多个参赛者做着微创手术，从他们的身体里面切除他们体内灵枢的一部分。 白墨已经在之前送来的囚犯身上试验过非常多次类似的手术，所以他总能精确地把握住切除的分量，可以使得手术后实验体能力的使用依然基本不受影响。 每个进入修复舱的参赛者都会在里面停留十二个小时，除去第一个小时的修复，以及两小时的身体数据扫描，留给他做的手术时间只有短短的九小时，也亏得他已经熟练到可以做到多线程操作，用念力控制手术刀同时进行多台手术，不然一天内做几百台手术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由于第一天由于抽签的随机性，战斗双方的战斗力经常都很悬殊，大部分比赛都过得非常快，经常是几分钟就完事。在白天的十多个小时里，五十个场地总共进行了近两千场比赛。 “您好，我是程先生的秘书小何，程先生让我问一下今天拿到的灵枢样本可以制作多少的璇玑果？”刚完成了最近几台手术后，白墨的耳机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七十左右，主要是因为不能让参赛者起疑心，有不少的灵枢要在原体保留着大部分，导致没有足够的分量去制作一只完整的璇玑果。” “一天七十，比赛还有这么多天，五百的任务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知道了璇玑果的制作方法以后还敢吃？这可是跟吃人没多大区别。”白墨在这边笑道。 “白先生说笑了，按照长们的原话，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吃人的，只不过以前吃的是人的剩余价值而已。要想不被吃，就得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何秘书也笑着说道。 “我继续手术，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是的，白先生。” “华泰山的路子似乎也可行，以修炼精神意志为主线的话，确实是不需要从头地去学相关的自然科学知识，灵枢修炼的路越到后面对知识的要求就越高，开灵枢对应的术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需要对人体，对物理化学，乃至对灵气灵能本身都要有深刻的认识，这些知识上的要求限制了绝大多数人往上攀爬的路。” 白墨挂掉电话以后，回想起今天早上华泰山跟华长江在主席台上的对话，他们也完全没想到相隔数百米外，坐在医疗区的白墨居然能够听得到这对话。 “通过精神意志的修炼去强化生命场本身的方法很好，但关键问题还是在意志的修炼方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想锻炼变强还是太过艰难了。” 想了几分钟后，他决定先不去管这种东西，意志这种唯心的东西对他一个唯物的研究者来说还是太过飘渺，不如先做好眼前的手术。 一直忙碌到了凌晨三点，将傍晚送过来的最后一个参赛者处理完以后，白墨才有空走出这个呆了一整天的医疗室。 由于医疗室里隐藏着大量的秘密，自然也就有几队中央专属的卫兵负责把守每一个角落，他看着这些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着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财富的卫兵，心里也有一点点感慨。 不过也就感慨了几秒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以后，白墨走出了医疗区，开始四处闲逛。 “从意大利回来也就几个月，出前整个华国拥有生命场的能力者估计还不过五十人，但到了今天比赛的时候，光是参赛者里面，就有几百人套着这个大龟壳。” 今天开幕式的时候，他就用神念大致扫了一遍所有的参赛者，现有好几个人似乎是已经能够隐约感应到他的神念窥探，单论力量上来说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优势，说到底他的主能力并不是战斗类的。 “请问你也是参赛者吗？”一个墨镜大汉出现在白墨身后，用不是很标准的华语问道。 白墨之前就现了他，只不过看见他也是出来散步的也就懒得管，虽然他也有点好奇为啥凌晨还有人带着墨镜。 “不是，我是医护人员，刚下班。”他微笑着回答。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很强，为什么不去参加比赛，而是选择去当医生呢。” “为什么要去参加呢？比起打架，我还是喜欢静静地看看书。”白墨反问道。 “因为只有战斗，才能知道谁是最强的人！” “倘若你变成最强了以后呢，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最强了，那你还需要用战斗去证明自己吗？” “你的言下之意是，你觉得你已经是最强？桀桀桀……”墨镜大汉狞笑着，“那我就更要领教一下了。”他开始松动筋骨，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似乎听到你的身体有很微弱的机器运作声，你有接受过这样的改造？”白墨面对着这个两米多的大汉，面无表情地问道。 墨镜男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突然间会问了这么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他原以为对方只有要么打要么怂两个选项，所以听到以后愣了一下。 “看来确实是接受过人体机械化的改造，似乎这也是一个很好玩的方向，可惜最近太忙，没时间开新课题。”他继续说着些不搭界的话，“有机会可以介绍你背后的研究组织让我认识一下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白墨现他老是不记得应该在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先问对方的名字。 “我叫黑鸦！是马上就要把你打趴下的人！”黑鸦的耐心似乎已经被消磨殆尽，好战的他已经快按捺不住自己。 “我们还是用精神波动交流吧，说话太慢了。”说罢，白墨就用精神波动将交流的方法直接传给了黑鸦。 “没有了语言的阻隔真舒服。为了报答你提供的交流方法，我会全力出手的。” “跟医护人员干架你确定不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白墨轻笑。 “那又有什么所谓，我参加比赛只不过是想要跟强者战斗，像今天遇到的那种废柴我一只手就能干死一百个！太没意思了！跟你这种强者干架才够劲！”一句话说完，黑鸦原本就已经大幅隆起的肌肉变得更具爆炸性，整个人的气势几乎凝结成实体，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刀一样向白墨压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苍穹 黑鸦的全力爆就像黑夜里灿烂的焰火，马上就引起了比赛安保人员的注意。 为了维持赛场的秩序，让这场集中了大量桀骜不驯的能力者的比赛顺利进行，华国当局一共安排了近万的能力者军人在周围驻防，随时准备出手，以防止这个大火药桶一不小心就被点燃。 尽管这些军人单打独斗普遍不是参赛者的对手，但是在重火力以及团队的支援下，根据军方的推演，在有队长级别的能力者带领下，他们仍然可以跟杂乱无章的参赛者们拼个旗鼓相当。 “什么人！”数盏高强度探照灯迅指向黑鸦所在的地点，巡夜的士兵也开始往探照灯指向的地方跑去，他一下子就成了焦点。 但气势如虹的黑鸦压根没在意照射在自己身上的灯光，仍然以恐怖的度挥拳砸向眼前的白墨，却诧异地扑了个空。 或者不能说是扑了个空，他这一拳确实打在了“白墨”的身上，只不过这个“白墨”已经变成了一个幻影，他的拳头只是将幻影打了个粉碎。 “你！”为了释放这打空了的一拳，他双腿微曲，轻轻地跳了起来，迅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将拳头攻击的方向调整成斜向下。 “轰！！！”即便是劲力实际上在之前已经卸去了大半，这一拳也给这原本平实的地面留下了一个二十厘米深的坑，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赛场上传出了很远很远。 “我们会再见的。”黑鸦脑海里出现了白墨的声音，但人却已经不知所踪。 “瞬移，距离偏转，蜃影幻象，加上光线吸收配合起来，在黑夜里玩抓迷藏真不错。”已经飘到了比赛场另一角看星星的白墨自言自语道。 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开阔的平地上，他仰望着整片星空，心里莫名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看过的一小诗：“看星吗？我的星。愿我是苍穹——以无数双眼睛看你。” “希望有一天，我会变成整片天空，看清这世间的一切。” 而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更多的伤员被送进到医疗修复舱，白墨编制的灵枢百科全书也越厚重，单是里面介绍的灵枢数目已经逼近四位数，凭借着有时灵验的预感能力，能够拼凑出有叠加作用的灵图也上升到了七幅。 当然，数千曾经进入过修复舱的参赛者为这本书的编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每天都需要有押运车在深夜的时候，将当日收集到的灵枢样本秘密地运送到天庆郊外的试验场，再从试验场运送来各种实验的器具和材料。白墨走到哪里，哪里就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实验室。 同时，来自政_府方面的说客，也在不间断地利用各种物质条件，劝说诱惑一部分符合要求的参赛者加入到华国的体制内，以填补在镇压各地小规模暴动中的己方能力者的伤亡空缺。 无论是处于编制外围的龙组，还是军队内部的能力者军团，在各地的“救火”行动中虽然都获得了胜利，但累积起来遭受到的人员损失也不小，急需新鲜血液补充，这时候大量来自华国民间的普通能力者，乃至到国外的雇佣能力者军人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两个星期后，进行到中后段的比赛变得越激烈，很少会再有秒杀的局面出现，战斗时间大大增长，每天能进行的场次大幅减少，大多都是杀得难分难解，最后双方都是重伤也很常见。 这种事情白墨自然是乐见其成的，重伤就意味着无论胜败，两个人肯定都得躺修复舱，不然下场比赛就不用打了。而且越到后面，参赛者相对来说就越强，灵能化程度也就越高，可以切除的灵枢自然也就越多。 有大型比赛的地方自然就有赌局，这种角斗性质的比赛则更加能激起人们拼搏的热血，每天场上的人在拼命，场下的人也在拼命，街头巷尾也好，网上论坛也好，全是吵各个选手之间强弱问题的，经常是吵着吵着就开始干架，比起各种足球流氓也不遑多让。 “白先生，上面让我问一下您计划的进度怎么样了？”何秘书每隔几天就会给白墨来一个电话问询情况。 “制作璇玑果的灵枢数目昨天就已经够了，今天我在空闲时间弄出了三个璇玑果的样品，晚上派车过来的时候带走吧。” “那就好，上面催这个催得比较急，所以我才要经常来打扰您，很抱歉。” “没事，两个月的时限也快到了。”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跟白墨打过多次交道，知道他喜欢直来直往的何秘书问道。 “那个华国家线上赌场的网站是你们在背后支持的吗？推送都到我的手机来了。” “这次的比赛涉及的赌博金额确实挺大的，有人想要赚点前也正常。但是这点利益长们还不会放在眼里，他们本人不可能做这种无聊事，可能是手下或者他们的公子在里面掺了一脚吧。”他显然也清楚有这么一回事，“如果这打扰到您的话，我让人查一查？” “不用，只是随口问问。” 很快，前二十名就纷纷出炉，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从上万人中真正杀出重围的高手，那种靠着抽签运气晋级的早早地就已经被淘汰出局。 这时候，主办方为了酝酿气氛，特意让最后的决赛推后一周进行。 “为了增加比赛结果的悬念，大赛主办方现在提前将前二十名的奖励放到各个参赛者的手上，比赛将在一周后进行，看看这七天里各个参赛者的实力能不能有进一步的提升！”深得真人秀节目精髓的筹办人员在网上放出了这样的公告，气得各家博彩公司跟广大赌民七窍生烟。 “按照约定，他们每个人都能提前获得一个璇玑果外加一万贡献点，根据各自对奖品的分配，力量对比肯定会生不小的改变，所有的赔率都得重算了！”各家参与开盘的博彩公司老总都在咆哮。 “搞什么鬼！居然提前兑现奖励，主办方有钱也不带这么玩的，万一我买的黑鸦他的敌人用璇玑果刷出一个强大的能力那怎么算！”不少投入了重注的人对大赛主办方这种行为表示非常的不爽，然而提前兑现奖品在规则上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们没办法指责些什么，只能暗暗地骂几句娘。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参赛者 “从电流操控变成加热，这是觉醒了电磁炉的能力？” 休赛的一个星期里，白墨回到了试验场继续自己的实验。 在对璇玑果进行进一步的测试的时候，他突然现了一个神奇的特例，一个食用了注入电流操控灵枢制成的璇玑果的实验体，出现的新能力居然是与电流毫不相干的加热能力！ 现了这样一个特例以后，他开始进行更大规模的测试。留下了需要寄出的五百个璇玑果，让助手将它们分包放出去以后，剩下的一百多个他分配给了整个试验场所有的囚犯，现有大概两到三成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可惜能进行实验的样本还是太少了，只有死囚跟一些需要秘密处理的人才能清醒着送进来，判有期徒刑的只能麻醉以后送进来，做其它一些在昏迷下也可以做的实验。”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突变的原因？”因为璇玑果一个实验体只能吃一个，他一时间也没办法做重复试验，只能开始拓展自己的脑洞。 “灵能器官出现的根本原因是灵气，灵气真正的本质是灵子，灵子说到底则是大量信息的集合体……”白墨想起大半年以前，他冒死冲向第一波灵潮的时候，在那一秒钟里获得的信息。 “大量信息的集合体……怎么跟基因有点像，基因说到底也就是大量以四进制形式储存的信息。” “这样一想的话，似乎很多东西就都能说通了，同样的灵气诱导出不同的变化就可以类比成基因的选择性表达，我的吸能皮肤也好，华泰山的钢化皮肤也好，就跟白皮肤黄皮肤一样，不过是灵子不同的表达方式。” “而璇玑果的突变则有可能是生了类似逆分化的现象，实验体吃进去已经再进行新的分化。” 白墨现自己的脑洞开得似乎有点大，虽然弄出了一堆看似合理的猜想，但完全没有实验依据，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挖坑不填坑。 “我离一个医学家还有很长的距离，现在也就跟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差不多，空有充足的临床解剖经验，但是理论的知识缺失太多，这坑也只能先放着，留在以后有那理论水平的时候，再设计实验去验证。” 意识到自己知识面还很狭窄以后，他收拾了眼前的实验用具，拿起了一块念晶，开始读取里面来自一些领域前沿专家的知识与思想感悟。 大把的贡献点跟钱洒出去以后，只要不是跟这俩玩意过不去的专家，都很热情地在念晶里面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感悟，毕竟到了他们这种前沿的领域，绝对可以说是曲高和寡，即使他们想要向公众分享自己相关领域的看法，真正能听懂的也没几个，完全就是对牛弹琴，难得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来像他们请教。 就在白墨沉迷学习的时候，外界关于比武大赛的新闻也是越炒越热，在专业的炒作团队处理下，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密切地留意着前二十位的动态，一场比武大赛就这样被弄出了真人秀的气氛。 “一号，黑鸦！体术型选手，一个足有两米三三的身高的小巨人，爆炸性的肌肉，强大的力量与度，在好几场战斗中都是一拳就结束了战斗！另外据小道消息称，他曾经在一天夜晚在比赛场内练拳，硬生生地将地面打出了几十厘米深的大坑！另外，在最近一场比赛中，他还用了从嘴部喷射出激光的能力一具击败对手。远攻强大，近攻更强，这绝对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二号，马里奥！他是一匹来自沙漠的狼，拥有恐怖的度以及反射神经，可以用手指夹住出膛的子弹让其拐弯，本身精通多种格斗术，还拥有着狼的凶残，与他对战的对手几乎都是重伤。” “三号，剑客！同样是一个拥有恐怖度的参赛者，他的挥剑度甚至可以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剑气网，能够切断靠近他的一切敌人！据闻他还没有暴露过第二个能力，很可能是比剑气网更加强大的底牌。” “四号，释华冲！拥有强大到足以听清周围所有人血液流动声音的听力，加上传闻中可以预判对手行动的‘心眼’，配合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强大体术，绝对是所有近战能力者的梦魇。” “五号，影！战斗时永远隐形，平日则里笼罩在兜帽长袍下的参赛者，依靠强大的控剑术配合自己进行战斗，据曾经与他战斗的人透露，这个家伙拥有鬼魅一般惊人的度，如果不是剑不能隐形，相信能秒杀掉绝大多数参赛者。另外据小道消息称，影的性格相当古怪，从来不说话，他似乎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可以直接将信息传到对方脑中，而且作为奖品的璇玑果也随手送给了第一个打算采访他的记者，因为他觉得这个记者跑得最快。” …… “二十号，张旭！又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如果说前面几个用剑的参赛者都是以度型的，他就应该被归类到力量型。他挥出的每一剑都蕴含着可怕的能量，剑身溢出的未知破坏性能量甚至可以扫到十米以外，这是我们能力者时代才能创造出来的可怕剑招！” “以上是二十个参赛者到现在为止相对详细的情报，到底这二十人中谁才能赢得最后的冠军，获取高达二十万贡献点德尔奖励，我们拭目以待！” 有了这样一篇情报总结贴以后，网上各派的支持者就越吵得热闹了，原本信息不详的情况下也没太多yy参赛者之间战斗的帖子，最多也就是讨论一下影的能力既然不能够让外物隐形，那他是不是战斗时没穿衣服之类的问题。 但现在总的情报表被弄出来以后，粉丝们就开始给自己支持的参赛者一个一个敌人地分析，在脑里模拟对战。 人总是有偏向性的，不同的人推演出来的结果自然不一定相同，于是网上又多了这么一个总在引战的问题……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神风霁月 就在后方依然为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吵吵闹闹时，世界各地作为前线的海岸线却是一片紧张，全线军队都被动员起来做战前准备。 “警告！警告！浅海附近有大批海洋生物聚集，似有登6迹象，请各单位注意！”每隔几个星期，沿海防御总部就会收到来自军用卫星关于海族的登6信息，然后提前布相关的警告。 虽然最近连续几次的登6对于训练有素，准备充分的华**队来说基本就是使用活靶子练兵，但上级的指挥部门仍然没有放松对每一次敌方登6的戒备，每一次详细的战斗准备计划都会提前送到后方天庆。 “这是什么东西！”前线指挥部的李如松中将从卫星送过来的画面里现了这次登6潮除了原来的变异甲壳动物以外，还夹杂了大量的有着外骨骼的巨型生物。 这些巨型生物依稀还可以看出有鱼的轮廓，但偏偏表面有了一层厚厚的外骨骼装甲，外骨骼还伸展出四到五双酷似昆虫的脚，整个形象就像是一个蝗虫的身子被一条细长的鱼代替，再放大数千倍。 “空军方面注意，优先打击巨型不明生物！” “收到！” 与此同时，相关的报告也已经送到了天庆紫鎏海。 “新出现了大量五六米长，生命力极度顽强，六七重型炮弹命中才能彻底杀死的巨型怪物？”程穆拿起前线送过来的文件，看着上面的报告跟附带的图片，眉头皱了起来。 “前线最新的情况怎么样？”他向旁边的秘书问道。 “因为准备相对充分，目前只有八人轻伤，另外，根据前线指挥部李如松中将的汇报，该种变异生物虽然有节肢，但使用似乎很不熟练，移动度远远慢于同行的变异螃蟹。” 沿海前线。 “各单位注意，开始有序后退，撤出第一道防线，变异巨兽在6上行走不便，统一后撤，为炮火轰炸留出足够空间！” “小黄快走，再不走就要炸过来了！倒在自己人的炮火面前就糗大了！”老兵洪越扯了扯旁边的新兵狙击手黄索普。 “等我再狙掉这只！”黄索普显然还不想放弃这只他已经瞄准了很久的怪物，“开枪以后马上就走！” “你的枪威力太弱了，就是爆头也杀不死那群变态。”全程留意着战场的洪越自然清楚这些怪物的难缠，他可是亲眼看着其中一只身中三炮，整个身体开了三个大洞的巨兽依然在蹒跚前行的。 黄索普感觉时机已到，突然全身烫，然后立马扣下扳机，接着连看都没看结果，直接提起枪就准备撤退。 “不看看结果吗？” “没有别的结果，赶紧撤退吧，老洪你不是说新一轮的轰炸马上就要到了么？” “你小子还真是自信。” 子弹准确无误地射进了目标的脑袋里，然而它甩甩头就继续地往前走，就好像刚才的爆头从来没有生过，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轰！！！”三秒钟后，刚想笑话旁边狙击手的洪越听到了一声巨响，哪怕是在喧嚣的战场里，隔着过三百米，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爆炸所蕴含的巨大威力。 洪越回头，用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了一眼，现之前黄索普瞄准的那只巨怪已经灰飞烟灭，连同它周围方圆几米的地方，都已经是被炸成一片白地。 “小子你行呀！什么时候藏的这一手。”他边撤退边拍着黄索普的肩膀说道。 “算是我的能力，可以将全身大部分的灵能以很不稳定的形式储存到身边的一些小东西里，可惜每天只能来一。” “难怪你看都不看狙击结果。”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得了吧，就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子，还真男人，还不是一就萎了。”洪越笑着说。 “滚滚滚，你这种三句话不离荤段子的老司机。” “对了小黄，你怎么不只将一半的能量储进子弹里呢，这样不就能射两了么？我看你刚才大部分威力其实都浪费掉了。” “我还没那控制力去分段，只能一次充完。” “对吧，说你一就萎你还不认。” “又来了。” 战场上的这个小插曲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即便是感受到了这次爆炸威力的其他士兵，也只是以为轰炸机已经开始攻击。 自从军方开始在内部组建能力者部队以来，对内部能力者的战斗力开就一直是最优先的事项。 在能力者修炼晋级前路依然是一片模糊的时候，大批的战斗专家则改为不断地为各人特殊的能力去打造相应的特殊战术，以最大化其杀伤力。 同时，在某人无形的压力下，他们也在秘密研究如何通过大规模的低阶能力者合作去对抗高阶能力者在本体素质上的碾压。 而被作为假想敌的某人也曾经通过他特殊的能力，对这个秘密有所听闻，但是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一个修炼社会不去专心刷等级，反而去折腾这些有的没的，整天想着开战斗力搞什么同阶无敌，而不是去寻找生命层次的提升，完全就是走歪了路。 “冥冥中的感觉这个能力，用在做研究方面实在是有如外挂，可惜就是次数太少。”白墨一直没有放松对自己这个类似预感的能力的探究，但是完全没有现有什么规律，这么久以来生效的次数平均下来还不到一周一次。 不过也就是靠着这能力，他才能在最初的一百多灵枢里凑出的四副灵图里选出了可以增加额外能力的一幅。通过后续的测试他现，似乎其它三幅灵图只是单纯地本身不冲突，而且合起来也不冲突，但是并不起额外加成的作用。 “到现在为止，一共搜集到了九百四十八种灵枢的信息，而到现在通过感觉试出来内部不存在冲突的七幅灵图里面，只有已经移植完的洞天空玄，跟以我的神念灵枢为核心，现在还缺十一种灵枢的神风霁月它们俩，在我的预感中会诞生新能力。” 为了进行详细的灵枢测试，他甚至是将自己身上有的各个灵枢都切下来一部分去做实验，才最终在偶尔出现的预感能力下弄出了这七个灵图。 “没有大脑灵能化带来的预感能力，我大概试十年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成果，下一步就是要去猎取相关的灵枢，来填满我的新灵图。” 由于不能暴露对参赛者动过刀子的事实，白墨给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切除了灵枢的一小部分去做测试，让他们醒来后依然能正常地使用能力，而不是像对待送过来的囚犯一样直接切除掉大部分。 这一点样本显然是不足以做灵枢移植的，所以他打开了自己在这些天干活时的记录文档，开始进行灵枢跟所有者的匹配…… 第一百四十四章 碰撞 因为数以十万计的军人都已经目睹了这一巨型怪物的存在，消息根本掩盖不住，所以华国政_府也没有了将它出现的消息暂时掩盖，以免引起民众恐慌的想法。 很快，相关的图片跟资料就被官方布出来，这种六七米长的变异巨兽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不过由于歼灭这群巨兽的战役干得太过漂亮，大部分民众潜意识地认为海族依然是被现代武器吊打的种族，除去一开始核弹保管的失误以外，它们不过是仍处于原始时代。 不少的好事之徒还根据之前能力者大赛暴露的参赛者资料，去推演二十个参赛者跟这些巨兽之间的战斗结果，然后用一只异兽的战斗力作度量衡，以15兽，2兽去量化各个参赛者。 有了度量衡以后，很多原本不是参赛者，但又较为出名的能力者都惨遭网民毒手，被打上了一个多少多少兽的标签。 而且由于评判的人对各个参赛者的态度未必中立，自然度量出来的数字也就不尽相同，在不同的分析贴里，一个参赛者有可能在一边吹上天，拿到5兽的高评分，另一边可能就被踩到底，只有1oo1兽这样纯粹恶搞的数字。 不同的数字再一次引起了新一轮的民间撕逼，不过也有少部分能从更深层次观察到问题的人对这种盲目乐观表示担忧。 先，海族能够引爆核弹，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或者部分对核弹仍停留在是一个很厉害的大炸弹层次的人会认为拿到核弹就能引爆这个没什么问题，但现代武器有一定了解的人就会清楚，在没有所有密码的情况下，要想引爆一枚被重重加密的核弹的难度有多大。 其次，部分生物学家对海族的进化度表示了担忧，仅仅是不到一年，海族就已经进化出了可以在6上行走的节肢以及直接处理空气的呼吸器官，海6之间的巨大分隔可能不再是阻碍双方直接开战的天堑。 但这时候人类中在海里能挥出十成战斗力的能力者依然极其稀少，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场战斗人类只能作为被动的一方，绝大多数的武器在海洋的阻隔下对深藏海底的海族毫无影响。 失去了海洋贸易跟大量重要城市的人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量集中在各国大城市的科研中心，制造中心在核弹中毁于一旦，给整个人类文明带来的伤害相当深远。 度过了疯狂酵的一周后，比赛再度开启。为了增加炒作的力度，大赛主办方安排最后剩下的二十人抽签分成四个小组，组内进行单循环赛，胜一场积一分，小组的头两名将出线参加八强赛。 抽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a组的选手分别有罗意，影，巴尔图，索斯，伍兹五人，这组的第一场比赛就是罗意对战影。 “你就是罗意？”影先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以后我整个人就开始变得热血沸腾，总有一种想要把你狠狠打倒的冲动。”罗意在赛场上对着影说。 “是吗？”影继续用着精神波动传递信息，但整个人纹丝不动，看得场外观众是一脸懵逼。 “装什么高冷神秘！整天就知道藏头露尾的裸体狂。”有不少罗意的支持者看着一言不的影都感觉很不爽，于是又拿他的隐形能力说事。 “那只变异怪兽跟我家高冷男神哪有什么共同语言。”从来没露过脸，充满着神秘感的影也吸引了一些忠实粉丝，她们也开始黑变身后罗意怪物一样的外表。 “吼~~~！”战斗前的场面话讲完，罗意一声长嚎，瞬间完成了变身。 这次的变身罗意感觉相比起以前有些不一样，身体就好像打开了一个开关，更加汹涌澎湃的力量从体内涌出。 “可惜跟上一世的力量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但即便是拥有上一世的力量，跟那个魔鬼的差距依然是太大太大了，不过这一世我跟他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上，重生回来的我怎么可能输给他！”他感受着身上变得异常汹涌的力量想道。 就像之前的每次战斗一样，隐形的影将黑袍放在一边，观众们就看到场上就剩下一把剑跟一只怪物在对峙。 “道武双修的我，是无敌的！”罗意背后开始出现一只巨大的狼的虚影，然后一拳打向侧方，“区区隐身，也想逃过我的感知？” “他这是什么能力！一上来就暴露这样一张底牌？这是对面出对三他就要直接出炸弹吗？”直播台上的主播显然有些激动，决赛圈第一场比赛一开始，选手们就出现了一些情报上从来没有过的底牌。 他背后虚影的这一拳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忽地停了下来，或者说，是因为打中了某些东西而被撞停了。 尽管没有冲天的白光，也没有巨大的声响，但全场的观众依然可以从巨狼虚影出拳的右爪出现了些许的凹陷推测出这次冲击的猛烈。 “影选手的隐身在这次的比赛中第一次被完全破解！下一步他该掀开怎么样一张底牌去进行反击呢，我们拭目以待！”现场负责解说的主持人及时地调动了一波气氛。 “噢？居然有人能打到我能量化的分身？”操控着这个分身的白墨第一次表现出了一些惊讶。 “还有道武双修到底是什么意思？华泰山那边的武道不还是一个概念么，怎么这么快就有人开始修炼了？”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罗意的说辞。 因为这个名为罗意的年轻人能够弄出这么多厉害的现，所以白墨对这个人有些特别的关注，干脆就让分身上去参加比赛玩玩，然后在抽签的时候用神念动了那么一点手脚让分身跟罗意分到了一组，直接就在第一场碰面。 他也不在意将自己安排在第一场会不会给其他人暴露与战斗力相关情报，分身真正依仗的是绝对的度。这种底牌不需要管对方知不知道，反正打得过的还是打得过，反应不过来的怎么准备也还是反应不过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激战 分身的力量输出跟巨狼虚影比起来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结果就是每次的碰撞过后，都是白墨的分身被弹开好远，而巨狼依然牢牢地伫立在原来的地方。 在罗意开始修炼了记忆中以开精神意志为主的武道后，他拥有了周围二十米范围的强力感知，在这个范围下，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一些肉眼观察不到的东西，这也让他有了对战隐形之影的底气。 尽管分身配合着飞剑，不断主动地向罗意动进攻，让他疲于防守，但是两世为人的罗意在重生前也有着多年修炼的经验，体术自然绝非等闲。虽然绝对度上比不过鬼魅一样的敌人，不过还是防御得滴水不漏，没有给白墨的分身可乘之机。 “一场非常激烈的战斗！影选手凭借着神出鬼没的身法，牢牢地压制罗意选手，罗意这边的防御也是非常完美，双方现在就像一对极度合拍的乒乓球运动员，进行着极的对练！实在是太精彩了！” “他虽然一直在防守，暂时似乎没有想突围而出的想法，罗意他到底是要打着消耗体力的想法呢，还是在憋下一个大招？”主持人继续为这场比赛进行着解说。 “现在插播一条消息，因为现在两人的交战度太过惊人，为了照顾绝大多数收看转播的观众，本场比赛的转播视频播放度将会调整到实际度的五分之一。如有不便，敬请原谅。”所有的电视转播网络转播屏幕上都出现了这样的提示。 “总算干了件好事，之前完全就是看解说，比赛什么都看不清！” “同意楼上。” “1” 直播里很快被这样的弹幕刷屏。 “除了经过特别筛选，眼睛有着特殊动态视力灵枢的直播员以外，灵动五层以下，能完全看清他们两人交手的应该没几个了。”坐在评判桌上看得入神的华泰山跟旁边的华长江说道。 “反正我这个灵动一层的老头子是什么都看不清。” “毕竟长江你的能力不是在这一块。” “影这个人如果要做杀手，那就太过恐怖了。”华长江此时担心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隐形加上恐怖的度，很难让人联想不到刺客，“而且来历也很神秘，自称是一个来自国外的雇佣兵，但情报部那边完全没有他的信息，以他的战斗力，在佣兵界不可能籍籍无名。” “来历这些我不管，就我看来，影最大的问题是输出。从之前的战斗看来，他确实是不能带着东西隐形，而且自身的力量输出比较弱，缺少武器的加成，他所操控的长剑没办法隐形这是一个硬伤。现在在场上他虽然占着上风，但也是完全是拿罗意没办法。” “可是他的输出弱是相对于罗意这样的怪物，对于我这种普通人依然是一击必杀。” “所以大哥你要加紧修炼了，我们华家的荣华富贵可是寄托在你的身上。”此时已经是灵动七层的华泰山笑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泰山！你下手太重了！”显然专修外功的华泰山他感觉上的轻轻，对于灵动一层，还跟普通人差别不是很大的华长江来说已经算是重重一击。 “长江，前几天似乎是到了白墨所说的融灵期，我的肌肉跟大筋似乎是按他说的那样‘融’进了生命场，力量又暴涨了一大截，一时没控制好。”华泰山一脸歉意。 “没事，你在修炼这方面确实是厉害，说不好以后你才是华家的顶梁柱，现在都不知道比我高到哪里去了。” “我这种满脑子都是想着练武的人，怎么可能管得好这么大一个家族。真要说天才，这比赛的大金主还没话呢。” “他始终是外人，永远不可能融入我们的圈子！”华长江斩钉截铁地说。 “内外真的那么重要吗？”作为武痴的华长江显然有些不解。 “血缘不是大问题，但道不同，不相为谋。” “算了，先不说这种扫兴的事。”跟白墨私交尚可的他有些尴尬，“你们有招揽过罗意吗？” “有，前二十的选手都已经招揽过，听手下说，罗意这个人开的价码也挺特别的，好像就要求我们帮他找一个人，只要能找出来他就答应加入。” “找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都是下面的人处理的事情，我也只是因为他的要求比较特别才有所留意。” “他的未知能力召唤出来的巨狼虚影应该也是有时限或者是消耗的，失去虚影的加持以后，他还能有多少战斗力？还有这变身能力怎么感觉有点熟悉，似乎跟以前见过的‘基因锁’有点像。” 分心二用的白墨坐在医疗室里，一边听着华泰山两人的对话，一边操控着分身战斗。 “分身的灵能大概是本体的七成，支撑这样的战斗还是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还有操控分身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分身具体是怎么样用灵能构筑的，这些都好想知道……”他想着想着思路又开始跑偏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用这么恐怖的度移动居然没有音爆！”罗意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眼前跟他战斗的，只是一具完全由灵能构成的分身。 “自从跟影这个家伙正面交战以后，我就感觉到自己脑子里大量被封印的记忆开始被解封，越来越多的战斗经验开始涌现！看来重生前的跳崖还是让我失去了不少记忆，难道说只有跟强敌作战才能解封？”他感觉到自己的防御变得越来越熟练，犹如本能一样地轻松防御住了影的攻击。 “你会输！”此时的罗意充满信心，“灵爆！” 在分身又一次攻击他时，罗意使出了从遗失的记忆里找到的绝招灵术，打算一击决胜！ 话音刚落，犹如小型地震般的冲击波以罗意为中心，无差别地向各个方向出毁灭性的高频冲击，在他的感知里，刚刚攻击完自己，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影被这波冲击近距离地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在隐形中被高频冲击给粉碎了。 可怕的高频振动将罗意周围所有的泥土跟碎石都化为了沙尘，漫天飞扬的尘土就像雾霾一样遮盖了方圆百米的天空，原本在天空负责航拍的直升机也只能紧急爬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在和谁战斗 这场震动实际上仅仅是持续了三秒钟不到，但对罗意来说，这三秒就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一开始他按照着记忆里的方法和技巧，异常熟练地进行着动这个名为灵爆的通用灵术的步骤。但是当他完成所有准备工作，正要雷霆一击的时候，他才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记忆中的他要比现在的他强大太多了！ 这个在重生前的他看来，只配用来打一次小反击的灵术，现在居然一口气鲸吞掉他身上所有的灵能还不够！ 已经箭在弦上，绝对承受不起灵术动失败反噬的罗意，只能将武道意志调动灵能所凝成的巨狼虚影也强行散去，压榨出身上最后一丝力量去满足这个无底洞的消耗。 幸运的是，当他感觉已经榨无可榨，就要变成人干的时候，动灵爆所需要的灵能大坑终于被填满。 “我还是太弱了，重生之前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普通招数，现在居然要用尽全力才能勉强使出，但不管怎么样，最后赢的人还是我！”全身都像被榨干一样，只能勉强保持站姿的他在这漫天沙尘中咧开了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也毫不在意张开嘴笑时吃进去的沙子。 “很快我就会变得更强，更强！”他的心里暗暗誓，“不用多久，借助华国官方的力量，我就能锁定你的存在！” “刚才罗意选手石破天惊的一击实在是太过恐怖！中心区域现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土坑，据地质学家分析，这一击的威力已经可以跟小型陨石的轰击媲美！在中心破坏力上，甚至还有所过！就连我们在半空负责航拍直播的工作人员也被扬起的沙尘暴吹了一脸。”直升机上，主播依然在生龙活虎地解说着，刚才的惊魂一幕似乎并没有让他有太大的影响。 “在这样毁灭性的攻击下，影选手恐怕凶多吉少。”他换成了一副沉重的声线继续说道。 在这一句补刀的解说以后，不少影的粉丝纷纷从原来的担心变成了伤心，社交网络马上就刷出了一堆蜡烛，毕竟这次比赛虽然说是拳脚无眼，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一方见势不妙就会马上选择认输，终究比赛事小，小命事大。大家也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恨，没有必要真去分个生死。 烟尘渐渐散去以后，直播画面里只剩下了衣服破破烂烂的罗意，他站在深坑中间，微曲着脚，双手压在大腿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很多观众看到沙尘底下，像是被勺子挖掉一大块的西瓜一样凹陷下去的地面，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马上，在场所有人都被再一次地震住了。 “哦？是吗。”骤然重现，全身笼罩在光芒中的分身，一脚将表情从苦战获胜后的欣喜变成僵硬的罗意踹飞，“你根本不知道你是在和谁战斗。” 直播镜头里，只见一道光闪过，罗意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然后右边的脸开始变得扭曲，连带着身子飞出了一大段的距离。 此时白墨的分身没有再用隐形掩盖自己，而是以一个完全由光组成的人形形象出现，让观众们感觉就像是天使降临。 白墨刚才罕见地没有使用精神波动传音，而是用以前摸索出来的技巧，利用念力制造空气振动声，刚才的两句话原原本本地随着空气传播到赛场上的每一个角落！ “好有磁性的声音！台词也太帅气了！”观众台上大批的粉丝在欢呼，完全无视了这种机械音一般的音色怎么也不可能是人类出来的。 社交平台上的蜡烛迅被删，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跟谁战斗”的标语，还有“哦？是吗”的表情刷屏。 原本因为罗意那丧心病狂的大招而变得脸色沉重的其他观战选手，在听到影的话以后变得更加阴沉。 作为足够强大的能力者，他们才能深深体会到刚才的高频震动其真正的破坏力，依然是肉体凡躯的人类，没有谁有这样的自信，在中心处正中这招以后，还能一定活下来。 但是从影现在的状态可以看出，他不止是活了下来，甚至还似乎是毫无损，罗意的灵爆只是将他的伪装撕开。 “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怎么可能！”罗意脑海里只剩下了这样的念头，刚才的自信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难道他能够像阴影刺客那样躲进阴影次空间躲过了这一招？”这是中二青年的想法。 “噢！影选手实现了惊天大逆转！他……他居然在这样疯狂的攻击中活了下来！”机上的主播显然也十分激动，连说话都有那么一点不利索，“这真的只是一场小组赛吗？！” “我认输。”身体被掏空的罗意从刚才的一脚中就感受到了对方并不是外强中干，而是如日中天，果断地选择了认输，反正出线名额有两个，以他恢复以后的战斗力，再花点时间整理不断冒出的新记忆，剩下三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逃掉的吗？”他不死心地问道，虽然知道这种涉及底牌的问题影肯定不会回答。 “我没有逃，不需要。” “不可能！”他用最后的力气咆哮道，“硬扛灵爆这一招，就算是融灵期圆满也会重伤！” “没有什么不可能，所谓的不可能只是因为你太弱了。”说罢，分身带着佩剑，如流星一样离开了赛场。 一旁等候已久的医护人员这时候开始上前，打算将罗意抬上担架。 “不需要了，我只是消耗过大。”他拒绝了进医疗室修养的提议，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脑里万分的不解，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赛场。 分身走到选手休息室，重新披上了黑袍，回到了隐形状态，跟坐在医疗室里的白墨一起做着右手托头的思考动作。 “这个名为灵爆的招数很厉害，我的分身当场就像蜡烛遇上强风一样瞬间被灭，如果不是我在灭了以后马上再弄了一个新分身上去顶包，还真的被这家伙给翻盘了，即便是本体上去，硬接这一招至少也会是重伤。”分出新分身后，一下子失去了大半灵能的他也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可惜，他确实是不知道他在跟谁战斗，被我用一个分身骗掉了大招。” “不过这场战斗似乎有些奇怪，他只是处于守势，但是守得也是固若金汤，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快就一击分胜负，还是这种破釜沉舟的大招。”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灵爆这是招数到底是他配合灵枢的特殊技能，还是像灵盾术那样通用的灵术？听名字似乎像后者，罗意这人本身也在系统上提供了一套相当完备的基础聚灵诀，可以认为他是开通用灵术的高手，有这样的底牌不足为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谋划 有罗意与影的这场精彩的比赛珠玉在前，后面的比赛一下子失色不少，至少没有了刚才扣人心弦的反杀和惊心动魄的大招。 很多观众都还在猜测影最后化身为光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而其他小组的参赛者大部分还在苦思冥想怎么样才能够躲开罗意的绝招，这一招在近距离的杀伤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他们可不会因为影能无伤接下这一招就看轻它。 “轰！” “轰！” “轰！” 黑鸦张开嘴，不断地用激光炮轰炸对手，给赛场地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 为了给入围决赛圈的强大能力者有足够的战斗空间，所有场地被合并成了两个大型赛场。 而正好黑鸦两人的抽签结果是紧接在罗意这边赛场的下一队，刚刚才被工作人员修复平整过来的地面很快又被激光炮炸得坑坑洼洼，场上的战局呈现一面倒的状态。 “从嘴里射出激光，这似乎不像是灵枢会有的变化，不过之前也遇到过能在眼睛射激光的能力者，但是根据之前的碰面，他是一个机械改造人，激光炮更有可能是改造的结果，不知道动力源是不是灵能，如果是灵能的话，说不好会开始灵能科技的时代。”白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上的战斗想。 “我认输！”已经被逼到了绝对下风，感觉自己即使是翻开最后的底牌也无法逆转局势的对手果断选择了认输，他的底牌还要留在争第二出线权的比赛上。 “太没劲了！”全程都在吊打对手的黑鸦听到投降以后，也只能停止进攻，缓步走出赛场。 “你确定你得到的情报没有问题？”华国某地的一个地下室里，美利国的间谍主管向手下确认道。 “绝对没问题！我们几个情报侦查系的能力者，黑客还有内线都已经确认了，那个人这段时间确实都不在基地，而是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比武大赛赛场。” “迈克，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的能力，只是自从上次我们失败的流言制造计划后，华国政_府就一直没放松过对我们的暗中追查，我有点担心这是一个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的诱饵。” “费歇尔长官，我有信心，只需要几个人，在内线的帮助下，我就可以潜入没有那个怪物镇守的研究中心，将里面的研究资料跟数据都偷出来。” “而且按照情报，明天晚上目标实验室将会有一次秘密的电子设备更新，原因似乎是他感觉实验室的计算力跟储存能力仍然不够，所以在电话里要求使用更多军用计算设备。”迈克继续试图说服长官同意这个行动。 “既然你认为几个人就足够完成这次的行动，那我可以批准你组成一个五人小队去完成计划，后方也会提供相应的物资支持，但是我们本部将不会直接参与。” 费歇尔也能看出来自己的这个手下是争功心切，想要冒风险立下这样一个大功去升职，但是他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可是也说不出来，于是决定先让迈克派一个小队去探探路，即便真的是陷阱，损失掉这个小队也不至于是伤筋动骨。 第二天傍晚，小队指挥迈克，隐形能力者杰士，电脑黑客谢尔顿，再加上战斗员莫比特四个人坐在吉普车上，为入夜以后对基地的突袭做着最后的准备。 “费歇尔长官还是太保守了，这么难得获得华国最前沿研究成果的机会居然还不打算动手，不说别的，只要能拿到那个璇玑果的研究资料，以我们美利国的研究和生产能力，不用多久就可以做到量产能力者。” “费歇尔已经当了十多年的主管，也该退休回国，是时候给我们让路了。”莫比特显然也是个有着强烈权力欲望的人，“他老了，而且，他太弱了。” “他不过是个连能力者都够不上的普通人，确实是没必要再占着这么一个主管的位置了。”杰士也插了一句嘴。 “但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能成功完成这次的任务之上。”谢尔顿戳了戳眼镜，继续盯着手提电脑。 “临战前我们放松一下，来聊点别的调剂心情，你们有留意那个能力者比武大赛吗？”迈克试着调节气氛。 “当然有，我经常都有留意那个叫影的家伙。”杰士第一个就说。 “大家能力相同，同性相斥吗？”其余几个人都在笑。 “就隐形能力而言，他比我弱多了，连一点外物都带不上。”他的表情显然很不爽，“就是一个连衣服都穿不上的可怜虫。” 说到这里，他还适时地秀了秀自己的隐形能力，一个念头将自己拿着枪的右手给隐藏了。 “他真正恐怖的是度，我一开始看的是没有减的直播，动态视力只能很勉强地跟上他们两人的对战，后来通过慢直播大概推算了一下，影的移动度应该接近两倍音。” 莫比特说到两倍音时，其他人包括杰士都震惊了。 “虽然我知道他很快，但是完全没想到他能快到这个程度。这个度，就是普通的导弹也追不上了吧。” “为什么这么快的移动度不会产生音爆！”谢尔顿敏锐地现了这个问题。 “这是个未解之谜，据说总部那边很多研究人员都在对着录像研究。” “简直就像是幽灵一样。” “难道这就是真相？”迈克用讲鬼故事的声音幽幽地说，“之前世界各地的核爆区不是出现了各种灵异杀人案吗，说不好……” “迈克，你聊这些就不叫调节气氛了！” 几个人在天气的野外，看着已经完全黑透的天空，聊着这样诡异的话题，突然众人都感觉背后一凉。 “你们感受到了吗？背后好像吹过了一阵风。”杰士突然问道。 “好像……是的。”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别自己吓自己了，他们已经开始设备的替换，准备行动吧。”最后还是信仰科学神教的谢尔顿第一个收拾好了心情。 “各就各位。”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几人也迅地进入了状态。 “快点！早点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设备更换组的领队在给手下打气。 “这要求更换的也是奇葩，怎么就不选个白天去干这种事情，晚上干活这么麻烦。”下面的组员心理有些不爽。 “那些神神秘秘的科学家天知道他们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这次的给出来的三倍夜班工资确实让人没话说，还是提前付款。”领队想到这个，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都加把劲，这次的夜班工作大家都有双倍工资！”转个手就吃掉一半回扣的领队继续激励着手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行动 虽然众人都是来自军队里面的技术团队，对于来自上级的命令肯定会服从，但听到有双倍加班费补偿大家还是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都注意点周围的情况，上级特地安排晚上秘密行动就是为了安全起见，里面的资料可都是机密，大家都知道怎么做。” “是的，组长！” “莫比特，你刚才到周围探了一圈，他们的防御怎么样？”潜伏下来的迈克问道。 “刚刚带着仪器在周围都探测了一圈，负责核心区防御的士兵非常少。” “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过度自信还是怎么的，居然会在设备替换的时候布置这么少的外围防御。” “那个怪物不会其实是高级内应吧，故意调开最近的守备部队为我们创造这样一个机会。”杰士在一边笑着说。 “拿这样一个科学家去当内应，上面是智障了才会干出来这种事，而且如果他真是内应，要将资料交给我们还用得着这样麻烦？” “不过这防御真的是太松懈了。” “这防御不是松懈，而是他们还没有习惯针对能力者进行防御，或者说他们还没有防御能力者间谍的意识跟经验，根本就没真正应付过隐身，幻象间谍。”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占大便宜了，以后针对我们侵入的防御手段肯定会越来越多，好好珍惜这机会。” “一会儿杰士带着这瓶强力催眠气体潜伏到他们中间，没有生命场保护的能力者只要十秒钟就能药倒，然后我会用能力制造他们仍然在工作的幻象，谢尔顿负责迅将资料转移，莫比特负责在外围望风，必要时作为主战力出现。” “各位一定要注意，现在是靠着我的幻术能力才能够混进离基地只有几百米距离的地方，但华**方在附近驻扎有重兵，一旦出现有情况他们会在十分钟左右赶到，所以必须战决。” “是的！” “那么，现在开始按计划行事！最后提醒一句杰士，小心门口那两条狼狗，你的隐形对它们未必有效。” 一路隐身的杰士，在离门口狼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防护面罩，然后打开催眠气体，利用他的第二能力气流控制，将催眠气体歪歪扭扭地吹送到了两条狗还有它们身后卫兵的面前。 很快，无论是人还是狗，都纷纷晕倒在地，后面的迈克迅跟上，利用幻象做出了一切正常的效果。 “那个……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困……”一个正在搬运设备的技术兵感觉自己变得昏昏沉沉，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但这个时候催眠气体已经开始生效了，他也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 “袭……呜呜呜。”组长刚想大喊，然后按随身的报警铃，就现自己被一个戴着防护面罩的男人给捂住了嘴，手也被反锁到了背后。 很快，弥漫到各处的催眠气体让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倒下了。 “谢尔顿，迅！”迈克向旁边的谢尔顿示意。 他马上就打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开始了紧张的数据转移工作。 “怎么不直接全搬走设备？”谢尔顿身后的杰士问。 “带不走，这些巨型机器的硬盘短时间内根本拆不出来，现场有过三十吨的设备，我们一共就四个人。”同样在一边焦急等待的迈克回答。 而谢尔顿就像是没听到身后的人说话一样，聚精会神地干着自己的黑客工作。 时间转眼过了十多分钟，整个基地突然开始响起警报。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应该是设定了岗哨系统，每隔十五分钟就要报告一次，如果到了规定时间后一分钟内没有回音，警报就会自动响起。”对各种警报系统有深入了解的迈克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 “谢尔顿，怎么样了！” “时间太紧，我只拷贝了璇玑果相关的数据。” “够了！马上撤退，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光是获得璇玑果的资料就已经足够我们几个升好几级了，制作方法在里面吧？”迈克用极快的语问道。 “在！” “那现在就走！” “行！”谢尔顿合上笔记本，跟上其他两人，然后再跟在门口望风的莫比特汇合，四人迅地向着汽车隐藏的方向跑去。 “吉普车的度大概在一百二左右，谢尔顿你的奔跑度能比车快吧？”迈克一边跑一边问。 “我是灵动四层的能力者，但强化并不集中在运动系统，跑的度大概只有八十。” “能跑多久？” “半小时。” “那够了，你带着电脑向西面跑，二十五公里外有我们的人在接应，拿着这个定位仪，你就能找到接应人。”迈克一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仪器，然后塞给了谢尔顿。 “我们三个上车以后会往东走，替你引开所有的追兵，不用担心，我们肯定能逃掉。” “好！” 两方迅向两个方向各自奔跑，吉普车这边迈克放弃了所有伪装，将油门踩到最大，任凭引擎的轰鸣在周围久久回荡。 接到警报的快反应部队也在十分钟内到达了试验场基地，看到一地横七竖八的卫兵跟工作人员，马上就意识到有人袭击。 国家防卫厅在半分钟后也接到了信息，然后迅地调取间谍卫星在试验场附近的观测记录，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搭乘的吉普车，可惜因为黑夜的缘故，没有现已经跑进灌木丛里面的谢尔顿。 “呼……这次我们要玩惊天大逃亡！”迈克一边飚着车一边说道。 “我们会被数以万计的军队追杀！这太疯狂了。我们现在还在华国的腹地！” “没事！有我的幻象伪装加上杰士的隐形，要逃出去不是一件难事，只是希望谢尔顿一点要成功，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长时间地吸引华**方的注意。” “紧急通知！今天晚上二十二时左右，数名恐怖分子袭击了我国重要的军事科研基地，他们现在搭乘吉普车正在向东逃窜，请各单位注意！” 第一百四十九章 鱼死网破 大批的直升机从附近的军事基地升空，开始往目标逃脱的方向追击，地面部队也在配合周边各地特警迅地展开包围网。 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上面几个领导已经下了死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允许这些资料流出华国境外。 在卫星的追踪下，三人逃跑的路线已经表露无遗，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的三个间谍，依然在想着能像计划前半部分一样的顺利。 “上面已经下命令了，允许我们可以动用除核弹跟生化武器以外的一切武力。”快反应部队指挥部内，身穿笔挺军装的指挥员向导弹射中心说道。 “指令已收到，指挥员请指示。” “根据他们现在的行进路线，依然是在远离市区的郊外，所以我决定调用八枚追踪导弹直接攻击！不需要留活口了！” “收到，请输入确认口令。” “xxxx-xxxx” “口令通过，八枚mJ-6型导弹开始射，制导追踪将由卫星完成。” “迈克，我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坐在车后座的莫比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华国的直升机跟地面部队，我轻轻松松就能甩开他们九条街！现在暴露行踪只不过是为了谢尔顿而引开他们，只要我一用上幻象制造能力，马上就安全了。” “我再开快一点吧，你的担心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华国的能力者部队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好正好有一些驻扎在天庆附近。”迈克看在莫比特是在场三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份上，也没将话说得太死。 “长官，这几个恐_怖_分子到底偷走了什么资料，值得用八枚最先进的制导导弹去灭口？”指挥员旁边的副官好奇地问道。 “关于璇玑果的制造方法跟相关的资料。”指挥员冷冷地说。 “那确实是值得花上几个亿的武器去灭口了。”副官没再追问下去，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另外一边，在黑夜中死命向着仪器指示方向前进的谢尔顿，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跟踪。 作为主动制造被作案机会的人，白墨猜到他们一定会在设备更换的时候开始行动，于是干脆将更换时间调到了晚上，让他们感觉机会更大。 而隐身的分身提早了一个小时到达了试验场附近，开始用神念四处寻找负责执行任务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详细地盯着每个细节，听到了迈克计划的每一句话，对计划的整个安排都了然于心，甚至还帮着他们去弥补一些可能导致事败的小缺陷。 譬如在他们使用催眠气体时，实际上有几个工作人员还是有两三秒钟的机会大声叫喊，但他们都被分身用念力紧紧地捂住了嘴，只能漏出呜呜呜的声音。 在察觉到他们决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后，白墨果断跟上了落单但是带着真正资料的谢尔顿。 接近三十分钟的全奔跑，尽管是一个灵动四层的能力者，但作为一个加点完全没在体质上面的黑客，谢尔顿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精疲力竭。 他看了看手上的仪器，现接应人离自己只剩下一公里的距离，于是强忍疲劳，打算振作精神继续跑下去。 但就在这时，背后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白光的人形！ “幽灵！”作为人类对这些不明生物与生俱来的害怕，体力精力都已经快要到达极限的他果断选择了继续逃跑。 但是“幽灵”似乎完全没有打算放过他，直接就朝着他一拳打去，就像是不杀死他决不罢休一样。 “轰！” “暴力幽灵！”感觉自己运气不错，正好躲开了这必杀一拳的谢尔顿回头看了一眼，现直面幽灵拳头的大树，已经被拦腰打断！ “不对，这是来追杀我的华国能力者！”谢尔顿怎么说也是个敌后间谍，虽然现在状态非常不好，但在这一拳后还是迅认清了形势，“这边离接应人只有几百米，只要有大一点的声响他就肯定能现！” “轰！” “砰！” 后面光人几乎是不歇的攻击，将附近的小树大树扫平了一堆，但谢尔顿还是凭着自己的运气，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拳又一拳。 “太好了！马修，救我！”谢尔顿一路挣扎，终于看见了闻讯而来的接应人马修。 看见应到的人都到了以后，分身就没再继续划水，给谢尔顿一个自己能逃掉甚至能反杀的错觉，直接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小子，有什么遗言现在可以说了。”白墨没有用念力直接点爆缺少生命场保护的谢尔顿，他还想看看最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收获。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是华国派来追杀我的能力者，但我的能力是信息传输，你要是杀我的话，我就在死前将所有电脑里面的资料上传到互联网！” 谢尔顿虽然已经被捏住脖子，但也没有选择挣扎，而是死命地抱紧手上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试图说服身后的怪物不去杀掉自己。 “你这是威胁我？”虽然听到这个意外之喜白墨心里挺高兴，在对方的助攻下自己的计划甚至能坑到全世界，但捏着脖子的手还是稍微再收紧了一点。 “我可以从电磁波中读取一些信息，也可以以电磁波的形式将这些信息送到互联网！如果你不想这些机密被公开的话，那就马上放了我。”生怕被随手捏死的谢尔顿，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能力说了出来，继续跟白墨进行谈判。 “别动手！”这时候马修也已经赶了上来，“谢尔顿，快！将笔记本抛给我！” 谢尔顿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死完全系在了手上的笔记本电脑里，他要上传信息的话，对应的储存器不能离开自己过十厘米，换句话说，只要笔记本一离手，他就会失去所有的筹码，所以他选择继续紧抱着电脑。 到了现在的地步，他第一要务还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完成任务后的荣耀，财富这些东西，它们对一个死人来说毫无意义。 马修很快也猜到了谢尔顿的想法，但是他也无可奈何，现在选择权不在自己的手上，指望谢尔顿能主动选择舍生取义还是太过艰难。 “虽然你说的都对，但是上面要求你们必须死，所以，永别了。”白墨开始用念力缓慢地挤压谢尔顿，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搞一次鱼死网破。 “你！既然要杀我，你们也别想好过！”谢尔顿全身光芒大作，用最后的力量将笔记本上关于璇玑果的一切通过电磁波以光送到了全世界，然后用扭曲的笑容嘲笑着身后的光人。 “笑容不错，可惜从一开始就猜错了我的意图。”随手杀死了谢尔顿，看着他最后那扭曲的脸，白墨心里想道，“有了美利国这个最有力的反面证人，很快，关于璇玑果被公开的一切就不会被看成是一个阴谋，而是一场鱼死网破的意外，一场年度间谍大戏。” “贸然自己泄露出去的话，很容易就会滋生阴谋论，毕竟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会徒增社会对璇玑果的疑惑。”提着谢尔顿的尸体，他没有再对一旁的马修动手，因为还需要他向美利国政_府证明，他看到的一切，就是事情的真相。 第一百五十章 谈话 所有资料都已经被公开，谢尔顿已经被杀，马修也失去了非要战斗的理由，尤其是对方看着并不比自己弱的时候。 “我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了。”莫比特一直坚持自己的预感没问题。 “没事的。”迈克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已经太迟了。”莫比特回头看的时候说道。 “嗯？” “轰！” “轰！” …… “轰！” 八枚导弹在一秒钟内依次击中了吉普车，在叠加的威力下，方圆近百米的土地表面被清空，爆炸核心区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周围散落着一些碎铁皮，作为证明吉普车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至于车上的三人，直接就被接踵而至的几枚导弹炸得灰飞烟灭。 爆炸产生的巨大响声在安静的原野里传出了很远很远，惊起了树林里一片又一片的鸟儿。 作为试验场负责人的白墨，在资料被盗走的时候就已经在第一时间收到了电话通知，不过上面也没打算让远在千里以外的他做些什么，只是随便做了一个简单的通知。 警报响起后四十分钟，由于谢尔顿最后的抗争，璇玑果的详细资料以及相关的制作工艺通过互联网，在瞬间被传播到了世界各地，出现在了各个论坛社区、以及社交媒体上面。 当然，作为自编自导自演这场好戏的白墨，在离开试验场前就已经对这些资料进行过润色加工，确保不该被知道的东西已经被提前删除，他们费尽心思拿到的资料自然是删节版。 “华方强烈抗议此次恐_怖_袭_击活动的策划组织，目前三名闯入军事研究所抢夺机密研究资料的恐_怖_分_子均以被击毙，华方将继续不遗余力地追查幕后指使的组织！”新闻部言人很快就表面的华国的态度。 在谢尔顿送的资料刚刚出现在页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又是标题党。 自从璇玑果面世以后，由于其神秘性以及能让任何人都有机会变成能力者的普适性，就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热点。 各种各样的“科普”、“解密”文章一直都有在网络上流传，但全都是些臆想或者是广告，真正涉及相关内容的一篇也没有，所以这次的大规模刷屏在最初，并没有引起已经经过多次狼来了洗礼的网民的关注。 但随着华国官方新闻言人的声，声讨相关的袭击，很多人马上就意识到或者这不是一场闹剧，资料有可能真的是干货，于是开始仔细地阅读流传在网上的内容。 原本华国政_府还曾经想过对网络进行封锁清洗消除影响，但谢尔顿最后将这些信息到了全世界，想要跨国封锁也是有心无力，干脆也就听而任之。 “看来不需要我去灭口了。”分身飘到了导弹攻击地点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以后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白墨，怎么样，你打算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本体身旁的电话再次响起，里面是刘震的声音。 “我的看法？” “对，这次的事件利益受损最大的是你，所以来听听你的意见。” “既然都已经公开了，那就顺势制定一个十年或者二十年的计划，给华国每个人都免费提供一个璇玑果？就跟注射疫苗一样，正好这东西也能大幅提升免疫力。”白墨开始就事论事。 “没想到你会有这样为文明进步考虑的想法。” “我虽然是只关心自己的兴趣，但我也不是反人类，社会整体的展对我来说利大于弊。” “这样的大计划不像是一拍脑袋就有的想法。” “人类终究是在不停地进步的，现在不过是手动加了这个过程。” “很美好的想法，计划完成的时候，拥有十多亿能力者的华国就完全拥有统一世界的能力了。” “但是一个拥有十多亿能力者的国家我们有可能掌控得住吗？！”但刘震话风一转。 “这样的世界会更好玩吧。” “单纯用自己眼中的好玩，有趣来确定数以亿计的人以后的命运，没有办法想象你如果当上统治者的话，对其他人会是怎么样的一场灾难。” “华国历史上这么多的皇帝，他们不也是以一己之喜好去治国？考虑国家掌控力问题的时候，你们也还不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了数亿人的命运前面？”白墨反过来笑着道，“用经济学的话说，都是自己的效用函数最大化，只不过利益跟你们的效用正相关，而好玩跟我的效用正相关，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似乎扯得太远了，我们继续说璇玑果的事情。” “璇玑果这东西在我看来，就像是以前的核弹，你不造，别人也会造，不造的结果肯定是落后，然后被拥有压倒性数量能力者的其它国家过。” “特别是在现在资料被公开以后，只要能找到野生的灵能果树植株，大部分小工厂都能够批量生产出来，完全没有技术门槛，即便是政_府不做，下面为了利益肯定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你似乎对失去这棵摇钱树完全不心疼？”刘震没有搭理白墨前面对他们的讽刺。 “没感觉。”白墨反问道，“我倒是更加好奇这个暴走的世界将会前往何方。” “跟你没法沟通下去了，不过你说的跟之前智囊团里讨论的结果也差不多，只是他们没有这么激进地提出全民能力者计划。另外，野生的变异果树应该不多吧？” “变异的果树不少，但是对于果实能制成璇玑果的变异种类，我不清楚占多大的百分比，因为实验室里的用的都是灵液的人工诱导变异。” “技术的东西我不懂，但你的建议我们会考虑，华国好不容易花了几十年才从落后国家追了上来，不能就这样被反！” “治国，那是你们的事情。” 挂掉电话以后，因为暂时进不去试验场，白墨的分身只能提着谢尔顿的尸体，千里迢迢地回到了比赛场这边，他对谢尔顿的能力很感兴趣，正好现在只是凌晨，也没有伤者需要他去处理。 解剖桌上，谢尔顿的头部整前方被手术刀开了一个大洞，位于头部中间，与大脑有所链接的一个灵枢被分别取了出来。 同时根据他生前对自己能力的描述，白墨也在他的左右手手心附近各现了一个灵枢 “果然是专业黑客，加点方式也跟电脑密切相关。读取少量电磁波携带的信息，还有硬件信息传递的能力，对一个黑客来说都是神器。可惜，他太弱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竭泽而渔 将谢尔顿的灵枢装到了标本箱里面以后，白墨开始思考今后的事情。 “突破的事情依然是毫无头绪，只知道巨量的精神力可以辅助突破，但这些精神力又应该怎么样作用到生命场上面？” 他在之前就已经查找过不少有一丁点可能相关的文献，也跟研究所里面其他人交流过一些猜想，但都没有找到一个相对合理的推论，就连老道士留给他，天玄大6练气晋升筑基的方法描述也已经看过了好几次。 “他们从练气进阶到筑基，说到底就是要凝结一个能量核心，因为身体结构的不同，他们要做到这点相对简单，但是我们的灵枢跟身体结构决定了现阶段很难走出这一步，我们的身体是多核心的，不像他们练气期一样能在体内开辟气海，可以将各种中枢都向气海集中。” “体内原有的灵能器官融入生命场本身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我不断地往身体里面移植新的灵枢则更加加剧了这个问题，即使是不断承受着核废料高强度的辐射，在这方面的效果也只是微乎其微。” “还有，当时罗意口中的道武双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似乎有另外一套的修炼理论，找个机会要去打听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他身上的类似以前见过的‘基因锁’变身，这个人背后藏着的秘密相当的多，相信他们也已经现了一些端倪，只是碍于罗意自身的战斗力，没有去强行试探，而是选择了拉拢。” 而另一方面，资料泄露事件还在进一步地迅酵。 因为白墨提前就隐瞒了璇玑果所需的灵能水果它的实际培育方法，在资料上写的是从大量野生品种寻找到的特殊品种，所以大家都有着自己也能有那运气找到适合植株，从而一夜暴富的想法。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少人开始往山上，往果园里跑，盲目地去寻找各自各样的灵能水果，希望能撞大运找到璇玑果的载体，好赚上一大笔。 一些打算往这个方向展的公司，也开始在暗地里收购各种各样所谓的“灵能水果”，同样是企图找到真正的载体。 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基本都是采用的广种薄收的方法，即利用从系统里面换来研究所明的，可以单纯检测物品有无灵能反应的仪器，以一到两贡献点的价格，去大量收购民众采集而来，通过仪器检测确有灵能反应的水果，其后再进行进一步的筛选，或者是作为中间商再卖给下家。 灵气研究所作为华国在这方面直属的最高级别研究单位，自然也在收购大战中分到了很大一块蛋糕，每日都有一车一车通过灵能检验收购而来的水果被运到各地实验室，交给相关的专业人员进行各种细致的分析。 在第一批“上山下乡”的人尝到了甜头以后，更多的人开始往山野里面钻，很快，在寻宝的人多了以后，矛盾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也许是为了争吵一株价值数十贡献点的变异果树到底谁先现，或者是上面的果实该如何分配，反正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吵上一场。 虽然没有谁会为了单个价值一两个贡献点的灵能水果干出杀人夺宝的事，但是在利益冲突下，一些口角争执也是在所难免，不过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无头案，基本上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另一方面，璇玑果的另一个主材料则引起了一些的争议，部分人始终认为，从能力者体内提取出的部分灵枢作为食用材料跟吃人无异，应该禁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但其他人则认为这样的行为只是跟注射疫苗差不多，灵枢完全可以跟紫河车一样看成一种药材，不应该太过于纠结，真正应该关注的是制造璇玑果的灵枢来源是否合法。 在整个社会越来越趋向力量导向型，也就是俗话说的强者为尊的风气下，前一种说法没有什么市场。 华国现在大约有一千多万的能力者，大概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一，吃一个水果就能进入到这百分之一的圈子内，怎么看也是个划算的买卖，别说吃人体组织了，就算是吃屎估计也有不少想要改变命运的底层人干。 处理好受伤参赛者以后，忙里偷闲的白墨掏出手机，看着这几天的生的新闻。很快一篇名为“地下灵枢黑市——不能承受之痛”专题报道就吸引了他。 “……有需求自然就会有市场，就像卖血黑市一样，暗流下也隐藏着极少数急缺钱的低阶能力者。” “他们为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而选择在地下黑市卖出自己的灵枢，但当上了手术桌，生死操于人手的时候，其中的一些人才现，不是每个医生都会按协议只切除一部分的灵枢……可惜已经太迟了。” “……” 文章很长，主要是通过一些受害者的口述，来突出黑市的黑。 “要不要跟他们商量一下，通过政_府或者他们私下的势力，建立一个正规的灵枢市场，利用贡献点系统结算，从而进行正规的灵枢交易？” “至少这样以政府作背书，搞出来的市场有着正规管理，说切半个就切半个，不会像报道里面那些地下黑市那样直接就切成废人，这样子太浪费了，一点可持续展的观念都没有。应该适度开人体资源，全切掉就没办法再生了，真是竭泽而渔。” “不过老头子们似乎对形象看得挺重，都怕弄脏手，干这种事情还得巧立些名目。” 默默地将这个想法记在了笔记本上，他继续浏览下面的新闻。 “国际人权组织要求研究所公开此前一批五百个璇玑果的所用到的灵枢来源？”继续躲在赛场医疗室的白墨看了一眼下一篇新闻的标题。 他完全没有管人权组织的事情，在白墨看来，整个人类社会推行正式的等级制度只是时间的问题。当统治阶层的力量通通都来自于自身，而不是来源于其他人的认同的时候，不搞奴隶制度就已经是文明的体现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市 虽然大众对比赛的关注度因为突的璇玑果事件而大幅降低，但是该进行的还是得进行。 自从上次跟罗意的一战以后，白墨的分身又开始在其它的比赛里划水，每场战斗都磨磨蹭蹭地打上数百回合，才在外人看来艰难地取胜。 所有人包括对手都感觉影在跟罗意的那一战以后完全不在状态，都猜想他那天最后接下罗意的爆其实是付出了不为人知的巨大代价，导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实力受限。 但即便是对付如此不在状态的影，小组内其他三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底牌尽出，仍然是略输白墨的分身一筹，最后饮恨败在长剑之下。 另一方面，脑里不断有新东西涌现出来的罗意则是越战越勇，轻取其余三人，锁定小组第二的身份出线。其展示出来的惊人实力，以至于不少人都认为如果在决赛上罗意再次遇上影，应该很有可能可以一雪前耻。 骤然获得了大量灵术记忆的罗意，在比赛场上毫不掩饰地大量使用，这种明显的举动，马上就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 根据赛委会的统计，他在小组赛的四场比赛**使用了大小十八种灵术，尤其是后面三场，完全是变成了他个人的表演赛，其余的三个选手无奈地变成了陪衬的绿叶。 “记忆还在不断地解锁，现在的我每天都在变强，很快，我就会把你踩在脚下，你那一脚，很疼呀！”罗意没有在意认输的对手，而是看着影呆着的休息区，心里默默地想着。 而白墨的分身挥失常的主要原因，则是他正在给自己做新一轮的移植手术……完全无暇顾及战斗。 时间回到两天前。 在白墨看完那篇地下黑市灵枢交易的文章后，他突然对地下黑市有了兴趣，拿着贡献点系统这个大型印钞机，只会愁钱没地方花的他想看看所谓的地下黑市，有没有什么他想要买的东西。 有了这样的念头以后，他就打电话让陈曦去安排。 “白先生，你要到黑市？” “对。” “好的，稍等，我去联系一下，你大概什么时候要去？”当了一段时间的助手（打杂）以后，陈曦也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个人直接的风格，跟说话像猜谜一样的老头子们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今天下午，我会回来天庆。” 出身上层，原本打算走女强人路线的她自然也清楚地下黑市这样的东西存在，每当有什么脏活的时候，就需要一些白手套去处理。而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也会在这样的市场里面被处理掉，市场背后自然也是有某些人的影子。 “白先生，这位是黑市的联系人纪宣，是我小时候的同学。”当天的下午，她就领着一个身穿悠闲服的胖子跟白墨接上了线。 “你好。” “白先生下午好，这里比较嘈杂，我们上车聊，请。”纪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两人乘上停在路边的一台商务车。 司机开车以后，三人开始在车后座聊了起来。 “白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纪宣开门见山地问道，作为一个消息极度灵通的黑市联系人，即使是在陈曦没有跟他说明以前，他也从一些渠道隐约地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华国的地位很不简单，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 “灵枢。” “您也有研究灵枢的队伍？”纪宣说出口以后就现自己说错话了，他们这一行不应该问这些，他看着眼前是个年轻人还是太过放松，“抱歉，白先生，这不是我该问的。” “也？你们这里能买些情报吧？”白墨问道。 “不触到底线的基本都可以。” “从你这经手过购买灵枢做研究的有多少？” “有十多拨人吧，他们前前后后买了近两百个灵枢。” “你们现在还有多少存货？” “白先生您需要多少？” “全部。” 纪宣听到这两个字愣了一愣，虽然他提前就从陈曦那边知道这是个大客户，可是也没想过他会这样子买，连数量跟价钱都不问就全部包起。 坐在一旁安静地当着吃瓜群众的她没有理会旁边愣住了的胖子，继续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 “额……可以，我们现在存货一共有一百七十一个灵枢，主要是因为这两天出来璇玑果这么一单事，灵枢一下子变成了抢手货，不少机构都打算制作出璇玑果，所以价格上去了一些，每个灵枢现在是一百万华币，用贡献点支付的话是八千点。”纪宣翻了翻手中的笔记本说道。 “贡献点的价值好像又涨了不少，前一阵子似乎还是一换一百华币的。” “只要是有心修炼的人，都得用贡献点去系统换各种资料跟资源，偏偏行量就这么点，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在增加行这个方面谁劝都会被挡回来。”纪宣小声地说道，“白先生我这些话听过就算了，不然在外面被哪个小心眼的打小报告就麻烦了。” 他继续跟白墨拉着关系，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 …… “您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吗？”他满脸堆笑地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没关系，进去以后我再慢慢向你介绍，现在请先下车。”汽车开到了一个边远地方，在一个外表破旧的厂房前停了下来。 “没想到居然藏在了这种地方”，有少许洁癖的陈曦，对这种看上去就让人联想不到什么好东西的破旧厂房没有一点好感，但自己的老板都已经随意地走了进去，她也只能跟着。 走在白墨半个身位后的纪宣也留意到了这奇怪的地方，白墨真的是完全没有在意过厂房的恶劣环境，就连极度擅长察言观色的他都没有留意到对方神情有的一丝的不满意，反倒是跟在后面的陈曦稍稍皱了皱眉头。 “这人完全不像之前新闻里面说的杀人狂，反倒像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好人。”纪宣心里突然想起前一阵关于这个人的一些网络新闻，“不过上面非常重视他倒是真的，连当街杀人最后都可以不了了之，得抓紧机会抱上这条金大腿。” “白先生请跟着我走，这里到处都有驻防的警卫，没有相关的人领路非常危险。” 白墨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都包起来 在他的视觉里，隐藏在这个废旧厂房下面的，是一个迷宫一般庞大的世界。 而单是守在这个迷宫入口的，就已经有两队共三十人的能力者保卫队伍，确实难怪纪宣会说守卫森严。 “这里多长时间了？” “八年，这里已经有八年了，从一个普普通通的黑市，到今天堪比一个小型地下城的规模。”作为这里的历史见证人，纪宣对这个展也有些感慨。 “许队，这是我带来的人。”他越过白墨，从裤兜里拿出一个证件，交给了卫队的领队。 “规矩你都懂，别在下面搞事情，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两人显然是旧识，姓许的队长拿起手中的扫描器往证件上一扫，确认无误以后就还给了纪宣。 “当然，这点钱拿给兄弟们买烟，别客气。”纪宣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借着握手的机会将钱塞到对方手上，刚做成了一笔大生意的他心情很不错。 “看来纪老板是做成了大生意，我就先替兄弟们谢谢你的好意了。”许队长右手将钱塞进衣服内衬，左手轻轻地拍了拍纪宣的肩膀。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个打工的。” “白先生，这边请。在这门后有一个通往地下的电梯，我们要通过那个电梯到地下去。”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道。 纪宣也没在意对方的冷淡，多年的职业生涯他见过了很多性情古怪的大人物，只要有生意可为，他从来不在意这些小节。 三人一行到了地下，在纪宣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充满着古典气息的店铺里面，铺子里清一色都是典雅装束，颜值一流的服务员。 “请坐，这是这里存货的一个目录，请您过目。”纪宣让店里的服务员给两人奉上茶，自己则从后台拿出了一本精美的印刷目录递给白墨。 “谢谢。”他随意扫了两眼，就已经将递过来的东西过了一遍，然后将它传给了身后的陈曦。 “先生没看上什么喜欢的吗？”纪宣感觉对方应该完全没在意内容，连看都没认真看，淡还是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 “看上了一些奇花异草，只是有点好奇这些东西似乎都是贡献点系统上需求的，为什么这个市场里会有如此多的存货。” “系统给的价钱太低了，很多冒险者宁可交给能出高价收购的我们。” “冒险者？” “就是一些有了力量以后的人组建出来的一个组织，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去开拓一些所谓的‘天地秘境’，也就是一些在灵河之秋后出现的神秘地区，从里面带出来一些新东西出来贩卖，他们的自称就是冒险者。” “原来是他们……可以问一下你们的收购价格大概比贡献点系统高多少吗？” “其实没高多少，不过是系统的基层办事人员吃相比较难看，各种卡要回扣压价，所以才逼得不少人将东西卖给了我们。”纪宣面不改色地说着，也不怕对方说些什么，毕竟在华国能有这样的地位，说不清楚里面的门道都没人相信。 “原来是这样。”白墨淡淡地说着。 而坐在一旁，清楚贡献点系统运作核心的陈曦，则为那些已经被眼前这个魔鬼惦记上的基层工作人员默哀。 不过她也很好奇，眼前的白墨能用什么办法对付那些因为谋私利而损害到自己利益的人，数量庞大的基层素质参差不齐，一直都是华国的老大难问题，根本不像是短时间内人力可以改变的事情。 “目录第3页，第8页，第14页，第26页，第31页，第41页，所有的东西给我包起来，跟灵枢一起结算。” 白墨的话一出，周围的服务员一下将眼神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他们也经历了一次纪宣刚才的感受，被对方买东西的方式所震撼。 这群经过精心训练，专门负责高端客户的服务员，从一进门开始就已经从头到脚地打量过他，全身的衣服裤子加鞋子估计也不到一千块钱。 倒是后面紧跟着他，永远走在后面的女秘书，一身的低调奢华名牌，随便一件都是五位数起步。 这样奇怪的组合他们也是见怪不怪，衣锦夜行的客人太多了，就有些喜欢玩这一套装逼打脸的公子哥，对他们来说打过脸后是爽了，但是服务员这边轻则被扣工资，重则直接丢工作。 良好的服务素质自然让他们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客人，即使是心里面真的有些看不起，但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因为那些以衣装决定态度的同行，在这个经常有大人物出没的黑市里，早就已经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 哪怕眼前的男人穿着可以说是相当随便，但光是老板用“您”这个字眼去称呼就知道这个人绝不能得罪。 “白先生，您买东西还真是别具一格，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纪宣虽然高兴遇到了这么一个豪爽的买家，但他更希望这样的生意能够绵绵不绝，白墨这种买东西的方式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赌气式的。 “整本目录一共四十二页，包括八个大类，五十二个小类，一千一百四十一种物品。”他用陈述的语气说着，“我选的六页里面包括有一百一十三种变异动植物类标本，十二种未知矿石，八种贡献点网络上没有的药品。” “小美，小青，你们俩带几个人到后面仓库，按着白先生说的拿货，还有，通知阿标，让他将所有库存的灵枢装起来。”纪宣已经无言以对，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家伙，真的只是随便翻了几翻就已经浏览完了整本书。 “用贡献点结算可以吗？” “当然可以！贡献点现在可是比华币还要坚挺的等价物，哪里都是供不应求，您打算用贡献点结算百分之几的货款？” “全部。” 纪宣听到以后又愣了愣，终于还是忍住了问对方有没有那么多贡献点的冲动，毕竟问对方够不够钱买单除了将关系搞僵以外什么用都没有，况且他也很淡定，背后有华国领导层大力支持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赖这不到十亿的账。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见鬼 “您确定全部用贡献点结算？” “嗯。”看着纪宣身上代表疑惑的灰色光芒，白墨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白先生，可以赏脸到整个地下城最有名的雅幽居吃一顿便饭吗，我已经在那边定好了包房，那边的特色宴席上有一些菜对能力者的修炼有不小的帮助。” “可以。” “看来灵羊肉已经可以少量生产了。”餐桌上，白墨夹着一块肉说道。 “这东西可不多见，肉里面有微量的灵能可以被人体吸收，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能力者，适量吃一些都可以改善身体素质，所以基本都送到了上面那些人的餐桌上，雅幽居的老板也是因为背靠着其中一个大人物所以才能拿到货，专门用来做人情生意。”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怎么了？” “你说，海里有进化出智慧的海族，以地球6生动物的数量，怎么野生进化的6上动物从来就没见过有智慧的存在？” “为了地下市场的货源问题，我曾经到过不少地方去收购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遇到过不少的冒险者，按照他们的说法，6地上的动物似乎在觉醒智慧后，都会往世界上最大的几片森林进，然后消失在其中，他们也称这些大森林是‘天地秘境’的一种。”纪宣像讲故事一样讲着这些事情。 “他们有进去过森林里面吗？” “当然有！不过他们走进那几片森林的外围以后，就莫名地感觉有些烦闷，就连以往长期在那几片森林里工作的伐木工，也因为这种无端的情绪而被迫转移。各个大国的政_府都还在忙着救灾重建备战海族，还没有精力组织大规模的探索，只是派出了几只科考小队去探路。” “连全员能力者的冒险者都感觉不好受，他们这些科考小队当然也是铩羽而归……”他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不住地说着，正好这段时间一直是宅的白墨也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 说到底纪宣也是陈曦的同学，真算起年龄比白墨大不了多少，两个人也没有太多代沟，只不过是福的身材加上一身灰黑色系的休闲服让他看上去像个中年人。 两人聊开了以后，纪宣将那套敬语甩到一边，对着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人用您这个词也很是别扭。 而从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称呼自己，可以自动过滤掉无关信息的白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称呼的改变，依然在认真地听着纪宣在饭桌吹自己的见闻。 “跟你说说我最近见鬼的一次经历……好几个月前，我跟几个人一起去天州死人财，这么大一个城市突然死了上千万人，废墟里留下来的财富自然是无法计算。虽然我也是薄有资产，但钱谁嫌多呢，我们几个也是按着出事前的地图去摸索，找那些废墟中的珠宝店。”酒过三巡以后，纪宣开始讲起自己的探险故事。 “挖到第三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弄到了大半麻袋的黄金玉石，这时候我就有种预感马上要出事，于是叫上几个兄弟让他们也赶紧走，死人财还是挺忌讳心血来潮这种事的。” “重宝当前，又有几个人舍得走，挖一家珠宝店就能挖出来上千万的货，赃物出手对我们这些黑市商人来说也根本就不是问题。” “所以最后一共就两个人跟着我开车离开，刚走了不到五分钟，心里面那种危险感就猛地增强了很多，我拼命地踩油门，想要离开天州城废墟。” “跟我一起走的两个人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劲，我们仨都感觉后面似乎有东西在快地追上来，或者说不是追上来，而是像洪水那样涌过来，但偏偏往后看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 “我没命地飚着车，还得躲着路上的残垣败瓦，不然时开到了一百多的车撞上一块水泥就直接完蛋，那是我二十多年人生里面精神最集中的一次，比我第一次看片的时候还要集中精神。” “到了城郊，我能感觉到它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能够隐约地听到身后有无数杂乱的声音，紧握着方向盘的我这个时候也已经灰心，想要放弃逃跑，车子还在飞驰完全就是因为愣住的我忘记放开油门上的脚。” “它想要最后扑上来的时候，却像是撞上了什么一样，被死死地拦在了里面，过了好几秒以后，死里逃生的我们才反应过来，但是一刻都不敢停，生怕它冲破障碍。” “我当时正好在天海，也接触到了类似的东西。”白墨听完整个故事，开始讲起自己的经历，原本一旁边听边吃的陈曦也将筷子放下，她对这个短短时间里就变得强得恐怖的上司的过往很感兴趣。 “你遇到的应该是天州几百万残魂最后厮杀出来的鬼王。” “不少风水大师都这么说，一个一天内死了上千万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些幺蛾子。” “我的运气比较好，回去天海的时候，鬼王还没成型，它们还在厮杀角逐最后的胜利者。” “该不会你将它们都杀了，然后变成了新的……”陈曦说完以后，身子往白墨的反方向挪了挪。 “我真要杀的人，连自杀都不可能，躲远点有什么用呢。”白墨露出淡淡的微笑，轻轻用念力将她拉回到座位上，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它们不断厮杀，最后的胜者可以吞掉在阴气最浓点开放的聚魂花，一举晋升鬼王。” “等等，白先生，这个聚魂花指的是？”对宝物相当敏感的纪宣马上就留意到了这个词。 “一朵吸收了无数死人精神力的花，灵动七层以上，踏入融场期的能力者吞掉它的话大概有机会一跃直接突破到融场期之后，七层以下吃掉的话估计会被撑爆，或者被里面难以计数的精神力洗成白痴。” “这就是原因吗？”陈曦在一旁问，“你这么强的原因。” “我没有吃掉它。”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突破的方法！即便是小说里的筑基丹，吃掉以后也要配合法诀运气才能辅助突破，但我对融场期后面是什么依然一无所知，别说什么法诀了，能够突破只是我的猜想，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五章 拍卖 “筑基丹？那是什么东西。”现场的两人都没有接触过网络小说的经历，自然对所谓的修仙知识一无所知，对道家的那一套了解也基本为零。 “没什么。”白墨已经自己很久没有感觉过这样的尴尬了。 见他不愿细说，两人也不再追问下去。 “这么说，你见证了一只鬼王的诞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虽然纪宣凭感觉隐约也知道眼前的人很强，但跟那如同天灾一般弥漫整个城市的鬼王相比，显然还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我‘制造’了半只不受约束的鬼王。”他用平淡的语气述说着一个恐怖的事实。 “那种纯粹只有毁灭意志的东西，你放出来是为了什么？半只是什么意思？制造又是指什么？”纪宣对这种神秘系的事件很感兴趣，马上就抓到了一堆关键点。 “我另外扶植了一只小鬼，让它将其他五个鬼王候选人都吞了，然后作为交换，拿走了那朵聚魂花。” “还有，‘它’是可以交流的，并不是只有纯粹的毁灭，正确点来说，它更像是一个严重的人格分裂患者，体内有着无数的独立人格。但没有完成蜕变的它，战斗力也就跟灵动九层的能力者相当，只是能力有点棘手。” “可以交流？可是天州的鬼王除了混乱跟疯狂以外，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它们连身体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声器官。它们是通过精神波动交流的，觉醒了生命场的能力者就可以学习使用精神波动交流，具体方法在贡献点系统的高层区可以看到，兑换基本是不要钱。” “最近是做过手术吗？”白墨接着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抱歉，我失态了。”纪宣脸色一变，但很快又平复了下来，想到对方还是自己的大客人，本身也是位高权重，赶忙道歉。 “是移植手术？”看着面前的胖子出了代表惊慌颜色的蓝光，于是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在他看到纪宣的第一眼时，就现了对方身体上有一条还没完全愈合的手术疤痕，顺着疤痕扫描进去，里面正好是他的灵枢。 纪宣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早就看穿了自己的一切，紧张的他开始手心出汗，额角也渗出了冷汗，说话再次带上了敬语。 “别那么紧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灵枢移植手术，又不是什么惊天大案被现。灵枢有成功移植的可能也不是绝密了，来向你买灵枢的组织，多半都是跟这些相关，所以可以聊聊给你做手术的人吗？” “抱歉。” “一千万，能带我见一下吗？”白墨伸出了一个手指头，直接就开出了一个大价码。 纪宣犹豫了一下，虽说他是地下市场的一个管理人，但也仅仅是一个管理人，绝大多数的利润都是要交给背后支持的那些人，一千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字。 “两千万。”他伸出了第二只手指。 “先生您找他们是有什么事吗？”他的态度在银弹轰炸下变得更加软化。 “只是单纯的学术交流，做移植手术我还不需要找他们。两千万的领路费，我都觉得有些奢侈了。” “给我做手术的朋友是一个热爱自由的独行侠，还担心您是要代表上面的名义去收编他，既然是学术上的交流，想必他也很乐意，这些钱我不能收。” “随便你，你联系上他陈曦说一下就好。” “好的。”纪宣强忍心疼地拒绝了这两千万，因为他感觉搭上白墨这条线以后绝对比两千万值，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中央重点关注对象，本身也是个强大的能力者，连灵动九层的鬼魂都不放在眼里。 “那朵聚魂花，白先生您不打算用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在这地下市场拍卖，绝对可以作为压轴品，卖出一个天价。” “自从灵河之秋以来，就有人将从全世界冒险者收购来的未知材料中选出一些看着就不像凡物的东西，替代以往无聊的古董，在这里进行每月一次的大型拍卖。” “真找到奇遇的，会有人拿出来卖吗？”他有点不解。 “一边是看着就不平凡，但是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另一边则是可以立刻改变生活的一大笔钱，会去当冒险者进各种天地秘境拓荒的有几个是有钱人？还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钞票改善生活。” “他们大多都是烂命一条，贸贸然地获得了一定的力量，但去抢也干不过国家，打不过龙组，我们这边只要多宣传一下探险得宝的故事，让他们有一个天天有人中奖，天天有人财的错觉，探险敢死队就不缺人了。” “下一次的拍卖在明天中午，您可以考虑一下。”纪宣对那朵花仍不死心。 “聚魂花我已经用掉了，而且我也不缺钱，不过明天还是会去拍卖会看一看，我买的东西统一送到天庆的试验场里面。”白墨决定用分身替代自己去处理比赛场上受伤需要送入医疗舱的选手。 “既然这样，那就屈就您在这里的酒店住上一晚了。” “嗯。” “现在还有点早，您要到那边的赌场试试运气吗？” “赌就不用了，没意思，纯粹是欺负人，不过吃完饭到到处逛逛倒是不错。” 金碧辉煌的地下赌场在地下的另一角，时值晚上九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就在里面玩乐赌博。 他们中不少都是一方黑组织头目，或是刚刚做完一笔无本生意的亡命之徒，一个个坐在大班椅上，搂着衣着暴露的女郎，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在这个销金窟里尽情挥洒，每张大班椅的后面，都站着一个侍应生随时准备着服务。 赌场也从不在意这些钱背后是不是染着血，只要不是假币那就一切安好。 在赌场外的舞台上，还有热辣的脱_衣舞表演，一堆人围着中间的舞娘，不住地往她身上所有能塞钱的地方拼命塞。 “大概来这里扫荡一次的话，整个华国的犯罪率都会有肉眼可见的下降？”他感受着神念里的一切，笑着跟其他两人说。 “有能力做的，没人会去做这种往死里得罪人的事，地下城背后有那么多大佬的支持，没能力做的，那就不说了。” “谁知道呢。”白墨耸耸肩，继续往赌场里面走。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低端 “纪老板，今天这么有空来百乐宫玩吗？”一个身穿西装的经理，眼尖地认出了特征鲜明的纪宣。 “对，带着大老板来这走走，帮我安排几个人带路。” “没问题。” 经理瞄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陈曦，感觉已经不需要再安排陪玩的女郎，于是只从侍应生里面拉了三个看起来特别醒目的年轻人。 “先生您怎么称呼？” “姓白。” “您有什么想玩的地方吗？这里各种娱乐都应有尽有。”其中一个机灵的年轻人马上就选择了跟这三个人中明显站在主位的白墨搭话。 “先在赌场走走。”“我们各自行动如何？”他给搭话的侍应生回了一句，然后扭头对身后的两人说道。 “嗯（好的）。”三人分道扬镳，这让原本以为不需要安排陪玩女郎的经理愣了一下。 “白先生，这桌玩的是梭哈，您要上场试试手气吗？” 原本不打算用能力欺负人的他，心里面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起自己最初获得能力的时候，就考虑过用透视眼去赌场装一次逼，但是这个想法一直都淹没在各种与修炼相关的事情中，迟迟未能实现，这次也算是了了自己当初的一个小心愿。 看见客人有兴趣下场，侍应生小黄马上识趣地为他拉开了椅子。 白墨坐下来的时候正好一局结束，庄家开始牌。 “各位请下注。”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以后，身穿兔耳服的性感荷官用甜美的声线说道。 “刚才那位先生说今天晚上您所有的支出都记在他的账上。”坐在椅子上呆的白墨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小黄，看见他正好拿着一篮子的筹码回来，将它们放到了他的位置。 “哦。” 通过神念，他在小黄拿筹码的时间里，就已经看完了所有对手包括庄家的暗牌，同时通过扫描牌机里剩下的每一张牌的排列顺序，计算出了拿着明牌黑桃四，暗牌方块六的自己如无意外就肯定会输给起手就是一对十的庄家。 不过为了好玩，他还是随便从篮子里拿了几个筹码抛到赌桌上。 虽然是随手一抛，但那几个印有“五百”字样的筹码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重新地在桌子中间叠成了整齐的一栋。 这个小举动马上就引起了眼尖的荷官跟看场人员注意，不过碍于赌场规矩，虽然他们知道能做出这个效果的人不简单，但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也只能看着。 这几个月来曾经有过能力者凭借能力进场捞钱的举动，赌场方面后来也做了相应的准备，尽量防止这样的事情生。 很快，下注的人就投了一轮的注，没有任何意外，白墨拿到的第三张牌就是计算中的黑桃a。 因为他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要输的结局，所以只是随便再丢了几个筹码进场。 “这个游戏唯一的一个变数，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会在什么时候会选择放弃，一个人的放弃会直接改变所有人获得的下一张牌，不过不外乎也就那么几十种情况，通通算一遍就好了。”他一边用三个手指捏着手上的黑桃a玩，一边趴在桌子上无聊地呆，完成这个就是为了测试自己计算能力的，结局早已注定的赌局。 不过看着身边几个闲家身上散的情绪光芒，再结合他们手上拿着的牌，他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所以还是没有什么悬念。 剧情就这样按着他所想的一直走，庄家在这局的最后果然是横扫了其他人。 耐着性子又玩了几局，每局基本从一牌开始他就能猜到结局，很快他就感到了无聊，让身后的小黄将剩下来的筹码带走离座，一直留意着白墨的赌场工作人员也分了一个人跟着。 “低端装逼原来这么无聊……看来当时的我还是太天真了，居然还会想要到赌场装逼财，那边赌骰子估计也是一样的无聊，念力一扫想要几点有几点，还是去跟计算机玩比较带劲。”他在赌场里面慢慢地往角子机的方向走。 “白先生，这里的角子机从一块钱按一下到一千块按一下都有，非常方便。” “先玩玩一块的吧，我怕玩一千他会很心疼。” 小黄没有应话，只是默默地将白墨带到了对应的区域。 百乐宫里的角子机都已经走上了跟国际接轨的道路，不再是以前的投硬币模式，而是先预付一张大额钞票，然后在屏幕上显示目前资产，最后结算时输出一张现金券，最后到自动转换机重新兑成现金。 在按下按钮的瞬间，他将神念不断地压缩，提高观察的精度，想要看看到底机箱内部到底会生什么。 “核心地方有一块小cpu……只要能摸清背后的机理，应该就能直接通过念力从硬件层面修改软件信息。”他回想起之前在念晶里学到的大量关于计算机的知识，作为最乐于分享知识的学科之一，白墨得到的念晶有近四分之一都是关于这个方面。 因为正好有一个做汇编语言与机器码转换方面研究的教授闲着无聊，就往念晶里面灌了大量平日几乎无人问津的机器码翻译方式，所以尽管他基本没怎么写过代码，但也凭着完成灵能化后越强大的大脑，在阅读完这样一份念晶后，记住了各种cpu对应的机器语言。 通过数百次的测试，也就是数百次的投注，白墨不断地观察投注后cpu的晶体管开关变动，逐渐摸清了这样一台角子机最底层的运行方式，慢慢地尝试用念力修改它的cpu里，一个个晶体管的开闭，在不影响机子运行的前提下，来影响最终出现的结果。 当然，全神贯注在自己探索实验里的他，在身旁的小黄看来，就是一个对着角子机时而愣，时而傻笑的失常人员。 不过谁让他是客人呢，小黄也只能暗暗地安慰自己对方只是性格怪异，并不是傻子，然后看着角子机上的数字显示快没钱的时候就替对方加钞。 而一旁原本打算盯梢白墨的工作人员，看到对方对着角子机傻笑以后也是哭笑不得。 突然，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恭喜您，中大奖了！”这样的声音一出，身后的侍应生跟一旁的工作人员现，似乎傻子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他这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刚才其实是在跟角子机聊天谈心？！所以才在傻笑？” 第一百五十七章 构想 白墨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细汗，刚才这样高强度的微操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芯片上晶体管比普通细胞还有略小一点，操作起来无论是对精神还是对灵能的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虽然这仍然属于他的可感知范围，但使用念力去操作则是第一次尝试，他也只是因为看见角子机，所以才突奇想地去做一个这样的实验。 “先生，您中了这台机器的大奖，奖池里的奖金一共是三十万零八百五十一块。”一旁的工作人员赶忙上前去处理这种事情。 “才这点钱怎么这么多人围上来了？” “因为这部机子是一块钱一次的投注，所以……中三十万已经是最大的奖了，那边有一千块一次的机器，对应的最高奖金就接近三亿。” “要是中了那个有机会活着离开吗？”白墨伸了伸懒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先生请不要这样说，我们赌场是绝对的遵守规则，这关系到我们立身的信誉问题，无论客人赢了多少，都一定兑现，绝对不会贪墨。”经理义正辞严地大声说道，顿时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真是可惜，有这么好的运气中了大奖，结果却是只有三十万，白瞎了这运气。” “我看他坐在那机子前面也有一个多小时了，下注都下了好几百次，这才赢了一把大的，你要是站在他的角度想，去一千块区玩，就是没了好几十万，还敢继续拼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赢三十万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个什么新鲜事，但用投注额一块钱的角子机能赢三十万那就是新鲜事了。 “我这样子使用念力的话，就有点像谢尔顿手心上，那个可以读取储存在硬盘上信息的灵枢一样。而在他头部，可以以电磁波形式跟互联网交换信息的灵枢，又有没有办法统合到神风霁月里面呢？” 白墨没有理睬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反正这么大一个赌场也不会在意这三十万的出入，只要不去那台一千投注额的机子他们也不会管。 “灵能分身是属于洞天空玄衍生出来的能力，但为什么会有念力跟神念这两个不属于这组灵图体系的能力？”他坐在角子机前面越想越远，思路又开始绕进了自己的修炼里面。 看着面前的客人又开始呆呆地看着角子机，小黄这次也不再认为他是真的在傻，而是猜想他在以某种玄妙的方式跟角子机沟通。 “既然我已经开始可以做到集成电路里晶体管的微操控，后面也可以考虑一下将身体的一些部分向生物电脑方向展，毕竟计算跟信息处理能力再多也肯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不过我对这些方面的了解还是太少，得让陈曦多砸点钱拿到前沿领域更多相关的知识，还有找机会去美利国扫荡一趟了，毕竟他们才是这些领域真正的领头羊。” “跟生物计算相关的灵枢在实验室里也有几个储存着，可惜除了一个已经在神风霁月里面，剩下的跟预定的两套灵图都冲突了，只能够做参考用。” “按照纪宣给出来的资料上面的图片以及他登记的功能辨认，这次买回来的一百多个灵枢里面，有五个是神风霁月所需要的，剩下的几个看来是要去打对应参赛选手的主意。” “而这一百多个灵枢里，根据他上面写的，跟计算相关的灵枢只有一个，或者正确来说，是半个，为了能够再生，出售人只卖出了半个。” …… 他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思考着，而站在后面的小黄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因为他的奖金很大程度上是要看客人的投注额，坐着呆的白墨显然是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收入的，但赌场的制度也严格地限制着他们不能够违背客人意愿劝导赌博。 就在他内心不断地挣扎的时候，白墨站了起来，将他从挣扎的深渊中拉了一把。 “我累了，带我到安排好的房间吧。” 一听到这句话，他就感觉自己今天晚上白忙活了，从三个人中好不容易取得先优势，跟上了显然是在中间位置的大人物，结果一晚上赌了还不到五千块钱，按照他千分之一的提成额，也就是今天晚上的几个小时他一共赚了不到五块钱…… “五块钱……”小黄在一边领着白墨到安排好的房间，一边喃喃自语，“希望有小费吧。” “白先生，这里就是您的房间。”侍应生刷卡了开门，然后恭敬地站在门的一边，期待着有最后的收入。 但白墨就像是看不懂的样子，径直走进了房间。 期望越大，失望更大的小黄，也只好无奈地关上房门，缓步离开酒店区。 就在他满带着失望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白墨在角子机里赢的那三十万的现金券还没有兑现，于是打算回头去提醒一句。但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只纸飞机恰好分离不差地飞进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谁那么无聊？”他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却没现有人的踪迹，气氛一下子就恐怖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飞机展开，让它重新复原成一张纸，他才现原来是那张三十万的现金券！现金券里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送你了。 小黄往白墨房间的方向看了看，没有现任何动静，另外他也估算了一下从他房间到自己的距离大概有二十多米，但是没想明白这纸飞机是怎么样飞越这段距离，然后恰如其分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径直飞插进自己胸前口袋的。 不过他回忆起对方就是在赌桌上随意地抛几个筹码，都能整齐地堆叠成一栋的技术，然后再去联想这件事，很多疑问就不再是疑问了。 “果然是不懂他们能力者的世界啊……” “叮咚。”小黄拿着现金券，走回到白墨房间的门口，按了一下门铃。 “白先生，刚才我在路上捡到了您遗失的现金券，现在给你送到房间。” 门自动地打开了，然而门后面没有人。 通过沙沙的水声，他马上就判断出了对方在浴室。 “白先生，刚才我在路上捡到了您遗失的现金券。”他再重复了一次。 然而并没有回音。 接着，他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等他反应过来后，他现自己就像是时间倒流一样，又一次站在了房门口，手里捏着那张现金券。 “说给你就给你，别搞那么多幺蛾子。”小黄的耳边响起了这样的话，但很奇怪的是，他完全判断不出来声音的来源，似乎无论从哪里听，音量都一样大。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拍卖 第二天，三人在大厅碰面。 “白先生，您的运气真的很好，整个赌场都知道您昨天晚上中了大奖。”纪宣笑着说。 “三十万，还比不上贵宾厅里一局的赌金。” “哈哈哈……” 气氛突然又有些尴尬。 “前面就是拍卖行，我们是在二楼的包厢里，请。” 包厢里全部都是现代化设施，所有的出价都通过人工按键，然后由电脑程序进行，完全不复多年以前还需要手动举牌喊价的场景。 “这样的设定保障了各个出价人的隐私，避免了大部分怀璧其罪的问题，每个人一个独立包厢，最后连哪一个人拍到东西其他人都无法知晓。”纪宣开始介绍着。 “每个包厢都配置有一个大屏幕，上面可以查看到当天所有拍卖品的资料以及高清特写视频，效果远比肉眼看拍卖台上的实物展示清晰。 “有竞争者之间面对面交流的拍卖会，双方都看上同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几乎无法避免地会出现矛盾，遇上两个二代怄气就更是麻烦。尽管炫富大战会让拍卖行赚得更多，但作为矛盾滋生地，很容易就会爆冲突，然后殃及池鱼。” “在能力者出现还不需要考虑这些，但是现在出现了许多破坏力恐怖，可以轻松拆房子的能力者，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可以说是力量暴户，都是奉行‘凭拳头抢来的东西，干嘛要讲道理’的原则。” “在这种情况下，尽量减少在拍卖场内的冲突就很重要了，如果冲突双方都是破坏力惊人的能力者，随便对碰几下都会对场地造成毁灭性的伤害，更关键的是，老出事谁还会来这个危险地方，毕竟大多数有钱人都还是普通人。” “那雇几个看场子的高手呢？”白墨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小说似乎都这样干。 “现在能力者的身价两极分化非常厉害，灵动一两阶，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家伙，除非是有非常特殊的能力，不然完全就是白菜价，而这种级别的能力者就已经占据了总数的七成以上，基本就是跟一个携带单兵武器的老兵战斗力相当。” “怎么感觉你什么都知道。”他笑着说。 “哪里，只是因为干这一行经常都要掌握第一手资料，才能获得商机。” “而真正有战略意义，可以正面击溃一个营以上正规军，也就大概是灵动七层以上的高阶能力者，整个华国大概在一到两千人左右，要能真正地看住场子，确实需要这个级别的能力者，但是他们的出场费非常惊人，更划不来。” “这些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能知道的东西了吧。” “你今年也就二十多，能当上这么一个地下市场的管理人之一，肯定是背后有人，姓纪的话，纪部长纪光平是你爷爷？” “是的，白先生，昨天晚上我打电话跟爷爷汇报情况，然后他让我跟您一定要打好关系。” “像我这样好相处，不贪权的打手兼研究苦力大概比熊猫还少了。”白墨喃喃自语。 “怎么了？”纪宣问道。 “没什么。” “你知道我多少东西？”白墨拨了拨已经披肩的长说道，“放开说，我不在意。” “爷爷没向我说什么，他说跟您相关的真实资料基本都是绝密，很多东西他都不能说，所以我只能从网上去找，然后就现之前闹腾过两天针对您的网络中伤几乎全部都被删干净了，还多了很多个版本，真假莫辨，相互矛盾的资料。”纪宣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所有的信息都只告诉我您是一个灵气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但具体有什么职责，研究方向是什么，这些就真的是众说纷纭。” “对了，您是不是跟四公子那个案子有关联？” “四公子？” “就是华文武他们四个人的间谍案。” “这个别问太多了，知道太多小心他们连你都不放过。”白墨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微笑着恐吓了一下纪宣。 “下面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是一块在新土省死亡沙漠这个秘境里现的一块五彩石，用途未知，通过初步检验不属于常见已知物质。底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大屏幕上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陈曦，第一、五、八，跟十三号这四件东西，你帮我拍下来吧。” “好的。” 将事情交代下去以后，白墨直接就坐在一边，不断地整理之前自己在念晶里学到的东西，拓宽自己的知识体系，同时开始通过对比自己已经完成灵能化的大脑，跟基本没有灵能化的大脑之间的差异，尝试寻找到在经验法则之上的灵能化通法。 在分身出现了以后，他就感觉自己变成了双核处理器一样，可以自然而然地同时处理两件事情，比如像简单的左手画圆，右手画正方形，到更为困难的一边审阅着贡献点系统用户上传的资料，一边学习着念晶里的知识，或者是给送来的犯人做灵枢切割处理。 在一旁忙活着电脑竞价的陈曦突然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但环绕一周以后现身后两个人一个在闭目呆，一个在低着头玩手机，也不像是他们。 “我的大脑是……而陈曦的大脑结构是……这边的纪宣则是……”白墨闭着眼，用神念慢慢地找着三者之间本质的不同。 …… “下面是第四件拍卖品，一枚璇玑果。效果跟相关的资料应该都不需要我细说了，普通人服用以后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蜕变成一个能力者，而能力者服用后则有很大的可能性获得一个新能力，同时，璇玑果还能大幅度地增强服用者的免疫力，特别适合容易生病的小孩子。”主持人在大屏幕上费尽心思地要激起各个购买者的欲望。 “从小开始锻炼能力，则极有可能在长大后变成一个强大的能力者。虽然璇玑果的生产资料被外泄，但是下一次真正的产出时间依然是遥遥无期，一步先，步步先，把握好现在变强的机会才是关键。底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 “白先生，你对这个没有兴趣吗？”纪宣在一旁说。 “噗赫。”一旁知道一些真相的陈曦听到这话以后开始偷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势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纪宣一脸疑惑地看着在窃笑的陈曦。 “没什么，还是听听白先生的说法吧。”摸不清白墨到底打不打算公开自己成果的陈曦，还是决定自己不去越俎代庖。 “这是我们实验室的产品。” “原来是你们的成果。”纪宣突然听到这样一个重磅消息很是吃惊。 作为一个黑市商人，同时也是出身于官宦之家的聪明人，他很清楚这样的成果会有多么恐怖的效果。 “不过璇玑果还真是个好东西，能够打破普通人跟能力者之间的壁垒，唯一的问题就是生产难度。”虽然纪宣也很想问一下，到底制作璇玑果用的是哪种变异的灵能水果，但他也明白这是在泄密事件以后璇玑果最后的技术核心，对方不可能退让，所以也没有自讨没趣地去追问。 白墨也没再说话，继续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知识，而纪宣则坐在一边通过手机调度着自己的生意，包间里就剩下了主持人不时出现的声音。 在接近无限的财力支持下，陈曦很顺利地就将四件东西都拍了下来，当然主要原因是没人知道这些东西实际上到底有什么用，即使是白墨，也纯粹是因为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只是自己钱多得花不完才去买了这些东西。 “白先生，有空再见，其它东西在这两天就会运到研究中心。”拍卖结束后，纪宣热情地将他们俩送回到了试验场外围的军事禁区。 “嗯，再见。”提着一箱自己提前到仓库带走的，神风霁月需要的灵枢，他满意地走进了试验场。 当然，为了掩盖灵图的秘密，他一口气就从里面先带走了近二十个灵枢，其中只有四个是灵图真正需要的，同时留下来一个跟着其余的货品送来。 白墨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买下来所有东西的清单第二天都会出现在国家防卫厅情报分析部的桌面，他知道里面特设有一个专家组，专门负责分析自己。所以干脆设个坑，只拿灵图的一部分进行误导，让他们的眼光集中在前面二十多灵枢里面。 在分身的比赛结束近两个小时以后，白墨才完成了第一轮的手术，这次的运气不错，他移植的五个新灵枢成活了三个，其它两个被自己的身体反过来消化了。 “估计有误，随着灵枢的增加，对灵能的消耗似乎不是线性增长！”在完成了移植手术以后，他随手抹掉排斥的意志，然后重新感应自己的身体，才现了这个事情。 “原计划的四个灵图看来只能完成两个，可惜了。” 此时在美利国，一场持续了几个月的内战已经接近尾声，原本如果没有海族不定期、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的登6牵制了政_府军的大批部队，反抗军早就被碾灭。 不过到了现在，反抗军也已经是如风中残烛，华国派去的三百特种能力者部队虽然损失很小，但外围响应独立战争的部队已经七零八落，基本组织不起来成体系的力量。 美利国虽然三个核心城市被毁灭，但是依然拥有着全世界最强大的现代化军队，配合新涌现出来的能力者部队，即使是强如陈博这样的万人敌，也没信心直面对方集团军级别的火力倾泻。 当然这也有他个人的考虑，上面给他的任务也只是尽量制造混乱，拖延美利国复苏度，从来就没有过让他死拼，以一营之力去螳臂当车的命令，而更多的是要配合军事顾问挑起美利国内部日益尖锐的种族矛盾。 他们也清楚，如果下这种送死的命令，除了让军队里面的能力者离心离德以外，毫无实际意义，卫国战争会有死拼到底的军人，但出国执行破坏任务，挑起他国内战就明显不值得了。 “李哲一，按照上面的指示，最迟在一个月内，我们将会越过美利国国境线，进入莫西国范围。”陈博作为指挥，很早就已经意识到敌人根本不可能战胜，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按照指示，在降低损失的同时，尽量拖延战争。 “好的。”李哲一在整场战争中，基本就是充当傀儡，没有人在意过他，如果不是同为华国裔，掌握实权的陈博根本就懒得跟他解释一句话。 “灵动四层，这样的力量在他们看来还是太弱了，随手就能碾死，还根本不值得关注。”白净的少年作为独立政权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跟几个卫士一起坐在中央的大帐中，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而此时在美利国北方，由于种族战争挑起的仇恨，长久以来白人下层对于受到偏袒的少数族裔的愤怒开始爆出来，出现了大规模的驱赶运动。 他们组织起来，用武力强迫所有非白人居民离开居住地，而此时经过颜色清洗后，通通由白人组成的军队，警察，政_府部门，则纷纷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 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的非白人聚居地都受到了冲击。 很快，在缺少警察控制的情况下，这种冲击迅地变成了抢劫，变成了掠夺所有非白人财富的狂欢，无数人只得连夜出逃，要么追随独立军，往南面的莫西国逃，要么前往机场，马上离开这个国家。 “总统，我们应该越过国境，继续追击独立军吗？”一旁的幕僚在给约瑟夫分析过战局以后，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跨国追击的难度太大了，莫西国到处都是丛林，对飞机轰炸影响很大，缺少了重火力的掩护，你们觉得有几个人能对付那个陈博？华国派遣这样一只小分队的用意就是让我们一直陷在战争的泥潭里，连绵几个月的大战严重地拖慢了重建工作。” “现在在战争临近尾声的时候爆的驱逐运动，总统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美利国是白人的美利国！他们，就应该像那群原始部落一样住在动物园里面！而不应该跟我们有平等的地位。”向来是白人至上主义的约瑟夫咆哮着。 “还有，华国那边的计划安排得怎么样，我们也是时候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认清楚谁才是这个世界的老大！” 第一百六十章 回忆 “索斯，我跟劳尔有些事情要聊，你先出去一下。” “好的，总统先生。”索斯带上门，留下房间里两个中年人。 “约瑟夫，说话别老是像个激进青年，真不知道是谁投的票把你这个粗鲁汉选上来的。”旁边约瑟夫的好友，军火大王劳尔叼着个烟斗，温文尔雅地微笑着说。 “劳尔你这样一点都不够劲呀，那些猩猩猴子天天闹，要什么平权，不吃点子弹都不消停。” “你不适合当一个总统，你应该去当个大独裁者，不服就杀到服才是你的风格。民主游戏下的总统需要的是妥协，平衡各方利益。” “要不我过两年干脆改元制吧，我现在感觉自己每天都还在变强，再过两年应该就可以踩碎所有不服的势力，劳尔你会支持我吗？”约瑟夫半开着玩笑说。 “在这个民主共和了几百年的国家，整个民主阵营的大本营的当独裁元？这计划太疯狂了。我的老友，怎么觉得你在获得了人一样的力量以后，怎么变得比克拉克的脑子还不灵光了呢，他虽然是有点圣母，但至少克拉克还从来没想过用爱去统治美利国。” “克拉克始终是外星人，他永远都没办法理解我们人类与生俱来的，喜欢统治同类，喜欢划分圈子的欲望。”约瑟夫冷冷地说着。 “劳尔，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变得越疯狂的总统突然话风一转。 “怎么说得我马上就要牺牲似的？” “我们俩都有着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一言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只要一句话翘着屁股等我们的女人可以排上几英里，普通人想要有的一切都已经拥有。现在的我是因为想要报仇，想要追求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所以才去参选总统。” “你果然还是四十年前的那个约瑟夫，还是那样的疯狂。那时候我们三个还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一群黑棍在巷子里围上了我们，凭着一手好枪法，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可是最后莫尔斯还是伤得太重，死在了那群混账的子弹上。”劳尔说到这里，眼睛开始有些泛红。 如果让外人看到，这个号称“战争之王”的大军火商劳尔这样的一面，估计会有一种“鳄鱼的眼泪”的感觉。 “我们两个傻子，在地下室里熬着养伤养了半个月，再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蹲点，将那群黑棍一个一个地用枪爆头，然后从芝加哥逃到了纽约，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约瑟夫回忆起这段仅属于他们三人的记忆。 “我都忘了后来花了多少钱才在你决定参选总统前，将这件事所有的蛛丝马迹一点不留地抹掉。”劳尔继续说着，“选举上来的总统居然是个杀人犯，哈哈哈。” “他们通通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国家！” “用大和那群人的说法，这是不是叫什么‘中二’？”劳尔很快就恢复过来，再一次开始打趣他这个几十年的好友。 “说到大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劳尔继续问道。 “核弹将东京的四分之三夷为平地，然后加上海啸，大和损失的人口大概在四千万左右。” “我不是问这个，谁关心他们死多少人了，我问的是他们的民间武装法令通过了没有。”在无关自己身边人的时候，劳尔重新展现出一个合格军火商的素质。 “已经通过了，因为海族频繁的登6，大和政_府放松了民间持械的规定，为了让普通民众在遭受入侵时有自保之力，允许大部分轻武器在市面买卖，你的武器运输机现在可以出了。” “大和的火山密度非常高，带来了异常丰富的灵石储备，这次可以通过武器贸易捞个够。” “你说，驱逐法案该什么时候提出来？”看着面前的老友又开始研究他的商业计划，约瑟夫决定还是将话题先转回来。 “等重建好这个国家再考虑吧，反正现在下面的人也都已经在执行他们的‘驱逐法案’了，何必徒增骂名，我们的人民代表着绝大多数，而绝大多数是永远不会错的，错的肯定是少数人，特别是他们都死光了以后。” 华国，比武大赛官网。 “什么，影决定退出比赛？！” 在能力者比武大赛的八强争夺战进行到最后一轮的时候，大赛官方突然宣布了这样一个消息。 消息一出，各方的反应不一。跟影一组的其余三个难兄难弟本来都已经是准备好回去的机票，这一下子在他们仨中间要再决出一个人晋级八强赛，原本因为一起被虐而关系不错的三人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可恶！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重新熟习了各种记忆里的大招，打算狠狠地在决赛上上演打脸大战的罗意，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全力挥出一拳，但却打到了空气上面一样的难受，无可奈何的他也只能试图将怒气转而泄到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上面。 “黑幕！肯定是黑幕！怎么会突然选择退赛！”不少愤怒的粉丝纷纷开始责难主办方，于是大会的言人也只好将影亲笔写的退出信公开。 “这次的比赛对我来说已经失去意义，所以我选择退出。”这页纸经过某些能力者的验证，确认是跟影报名时填写报名表的是同一个人。 非常简洁的一句话，但不同的人自然也有不同的解读。有的人认为是因为影在之前的一战里，实际上是遭受到了某些永久性的创伤，连修复舱都没有办法处理，自感实力大跌，争夺前面的位置已经失去可能，索性退出比赛，而这点也通过前几场比赛他明显的不在状态可以看出。 但是也有人认为影在以碾压姿态战胜罗意以后，感觉其他选手已经没有了与其一战的意义，所以选择离开。毕竟罗意那天的战斗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恐怖，以碾压姿态战胜对方的影，确实有资本认为在场的其他人都是辣鸡，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影从此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只留下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说，以及作为传说踏脚石罗意的愤怒。 当然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白墨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么多，他不想继续比赛确实是因为已经毫无意义，他参赛试探罗意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自己也不需要奖金奖品，又不是像黑鸦那种可以在战斗中突破的战斗狂人，所以干脆就不去浪费时间。 因为接下来，他有一个规模大的试验需要进行……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试探与发现 “为什么这句话跟贡献点系统上白墨队长上传的资料作者会是一个人？”经常也有留意比武大赛的梁真道，通过自己新觉醒的能力，敏锐地现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似乎现了些了不得的事情……”作为一起到过罗马的人，他清楚白墨的实力深不见底，即使是现在的他跟几个月前的对方战斗，也依然是看不到获胜的可能，所以他决定将这件事情作为秘密埋在心底。 即使是没有了影的参与，剩下的比赛也要继续进行。 人们总是善忘的，影退赛的风波才刚刚过去没几天，大多数人就已经重新粉上了其他八强赛出现的选手，“网红”就像一阵风，吹过以后就什么都不剩。 “接下来还要跟黑鸦背后的机构见面，还有纪宣那边的独行科学家。纪宣应该也是打算做些实事的人，通过当地下商人这种各方面要求都很高的职业，想要锻炼出自己各方面的能力，看来这个胖子野心也不小。” 白墨将分身拉回来以后，利用自己现在的双核思维，大量地读取着从助手那边不断送过来的念晶，从而开始尝试探究自己分身的结构奥秘，他感觉这个分身还有很大的潜力，但还没有被掘出来。 他在当初分身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之前遇到过的鬼魂联想到了一起，因为两者同是类能量结构体。 所以虽然纪宣将鬼王描述得很恐怖，但白墨还是想要亲自去那边看一看。不信邪的他直接让分身什么都不带，用最快的度飞越大半个华国前往目的地。 在天州外围一百公里的地方，他现了大批还在围着天州城戒严的部队，整个沿海防线就在这个地方诡异地再凹陷了一块。 按着纪宣的描述，他走到了牢笼的分界线，一栋城乡结合部的房子附近。 在刚刚踏过这条界线以后，白墨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到处都是让人很不舒服的阴气，，普通人估计呆个几分钟再出去都会病上一场。 不过分身基本也不能算人看，这种高能环境对它来说感觉比外面还好上一些。 “又一个来了……来了……来了……”这片天地间到处都回荡着这样的精神波动，“来了”这个词被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你是谁？”白墨也散出自己的精神波动。 “我是……我是范琦。” “你滚，我是李一波。” “你们都滚开，我是陈鹏飞” …… “看来精神分裂症还没治好。”白墨回想起上一次在天海也是类似的情况。 “我是谁不重要，很快你跟我就会合为一体了……” “对……” 马上，一只肉眼不可见，但是实际上体积庞大得连神念都无法找到边界的怪物出现在了神念范围内，就像海啸一样向着他快涌来。 这次白墨可不打算跟之前在罗马那样硬抗海啸，预感告诉他，被这“海啸”追上淹没的结果基本就是死，虽然只是一个分身，但也没有必要为了装逼而送死。 瞬间计算出自己还处于安全距离，白墨决定执行一个冒险的计划。 他开始向边界跑，但没有用尽全力，所以身后无形的巨浪就追得越来越紧。 从三百米到两百米，两百米到一百米，一百米到五十米，五十米到三十米，到分身即将脱出限制边界的时候，两者相距已经不到二十米。 对于每秒移动距离都远在百米以上的两只怪物，二十米的距离简直就跟面对面一样，就在离开的瞬间，白墨动用所有的念力，极其艰难地从身后的怪物身上挖了一块下来。 但是他现，那个无形的结界对身后鬼王的身体部分离开有着极强的限制力，单凭分身输出大约在十吨的念力绝对带不走所有挖下来的样本，于是当机立断舍弃大部分，只带着人头大小的样本离开了结界。 “体积越大，限制力越大么？”已经逃到郊外的白墨捏着手上的样本想到。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事情生了，样本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持力一样，哗的一声，从一种奇异的物质态化为了普通的空气！ “这是怎么回事！”白墨一时间也愣住了，但已经试探过一次，深刻认识到结界内鬼王恐怖的他没有再选择回去一趟，而是先飞回了天庆。 “刘委员，下午好。”白墨通过试验场的电话拨通了刘震的专线。 “我们的白同志今天又有什么新现吗？”刘震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淡淡的高兴。 “有什么事情这么值得高兴？” “你给出来的那份辐射表效果不错，之前我们几个让人按照你给出来的最优辐射剂量，在室内装上一些微辐射源，明显能感觉到灵能化的度有了提高。” “我今天是想要讨论天京和天州两个地方的事情。” “你是指这两个地方的灵异事件？”聊到这个，刘震开始严肃了起来。 “没错。” “之前下面有人递交过详细的分析报告，三地的灵异事件是因为死亡人数过大，位置极度集中导致的异变。原本当了一辈子无神论者的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但是连所谓的灵气都已经出现，真的有鬼现在也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情。” “根据下面军队的探测以及逃出来的群众反映，在天京以及天州，都盘踞有一只极度恐怖，弥漫全城的生物，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离开市区。而奇怪的是，同样条件下的天海，却没有类似的东西。” “然后下面的人又在查询了事件爆前后各地的交通情况，现白墨你正好在那两天来回了一趟天海，分析员就开始推测是不是你解决了天海的怪物。” “不用讲得那么隐晦，查询什么各地交通情况，我也清楚你们有专门的一个隐秘部门负责对我各方面的记录研究，后来查到我去当时过天海很正常。” “老纪的孙子在前两天向我们的人说了大概的来龙去脉，你在天海的鬼王成型前就提前铲除了它。” “在华国，只要是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基本都能知道。” “这就是我选择跟你们合作的原因，最有权有势有财，很多事情我都不用烦。” “你怎么也喜欢上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了。”刘震笑道。 “估计是被你们传染了。”白墨顿了顿继续说，“今天我是想要向你们提议直接用核弹洗地打击，彻底摧毁那两头鬼王的。” “分析部也有人提议过，因为正好它们是被束缚在一个城市里，但实际测算以后，要彻底毁灭这样的两只怪物，需要很高强度的核打击，研究所相关专家给出来的数据是至少二十枚核弹头饱和性覆盖才足够。” “需要这么多核弹头的主要是因为物理攻击无效，实际的输出由能量攻击组成？”白墨问了一句。 “这些我们不懂，但消灭这两只东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因为之前在暗地里挑起的独立战争，我们跟美利国已经处于半冷战阶段，核武库必须要有充足的储备！” “我还是建议你们动手，那两只东西一旦脱困，华国至少要死上亿人。” “你确定？” “它们是属于融场期之上的生命体，体积足有一个城市大小，而且没有实体，移动度不慢，我不认为脱困以后它们杀不了一亿人。” “我们会考虑的。” “不要搪塞我。” “两天后给你一个答复。你怎么突然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刘震敏锐地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如果它们脱困，就会对整个华国的普通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一个社会动乱的华国不是我想看到的，贡献点系统的运行也好，试验场的物资材料供应也好，这些通通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华国去支撑。”白墨隐瞒了他曾经亲自测试过的事情。 “也是，拿着印钞机的你怎么舍得让钞票失去公信力。至少，在维稳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绝对一致的。” ps：推个书，朋友写的无尽侵蚀，作者是虎摸，脑洞挺大的一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会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很肯定抓下来的是一块东西，而不是一团气体，怎么会在过了几秒钟以后，突然就变成了空气！”接下来的两天里，白墨就一直窝在试验场的地下室，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可惜因为手上没有了样品，拼死挖下来的东西也已经随风消散掉，他没办法做任何的实验，只能不断地进行猜测。但是可惜已知信息实在是太少，这两天里什么都没干成。 “报告白副所长，按照上面的安排，一个星期后会先对盘踞天州的鬼王进行灭杀，杀死后的残余物将会运回研究所总部作进一步处理。另外，长们吩咐我来通知您，两天后会有专车接送您到紫鎏海的雍和厅开会，主要内容是关于贡献点系统的事情。” 正当白墨还在苦恼的时候，一个军官来到试验场通知了他这样的消息。 “毕竟是关乎后续道路的探索，几十枚核弹头还在他们的心理底线之上。开会的事情，还是去一趟吧，说跟贡献点系统有关。” 他合上了记录着自己修炼思考过程的笔记本，继续去学习生物计算机方面的东西。 “生物计算机有两个方向，前者是利用dna制作四进制的计算机，后者是利用蛋白质分子开关制作的二进制计算机，黑鸦背后的组织似乎是擅长于人体改造科技，可以考虑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可以进行交易……” 在用恐怖的学习能力扫过了相关的理论知识以后，他拿出了已经在冰库里雪藏了好几个月，从“死去”的德布罗意身上取出来的样本，打算做一些初步的研究。因为这份样本包含了处于激态的类似基因锁的东西，似乎跟他想要探索的dna分子计算机有所联系。 他按照在念晶里新鲜学到的各种处理手段，开始对这份样本进行实验…… “经过一番紧张而激烈的比赛，这次比武大赛的最终八强终于出炉，他们分别是黑鸦，马里奥，剑客，释华冲，罗意，张旭，霍尔茨，以及天火八位选手！”两天后，主持人在直播台上说道。 “接下来按照大赛的规则，将会重新变回最为残酷的淘汰赛。” “大浪淘沙而出的八位选手在未来的一周里将会进行七场比赛，八进四的比赛将会在第一天完成，然后是两天的休整时间，半决赛随后进行，而在本周末，最后的冠军争夺战将在这里上演，让我们拭目以待！” 通过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宣传，比武大赛重新赢得了城市人群的重点关注，而乡村里原本在农闲时节无所事事，以看电视打麻将为娱乐的人们，依然是每天进入各处山林，继续为寻找灵能水果而拼搏，看比赛只是娱乐，寻果才是生活。 “何来富是深处内6的山南省里，一个普通的农民。” “在几个月前，村支书带着两个拿着枪的军人，提着一箱子的手表，组织他们开了一个小会。会上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播一个视频，一辈子都在干农活的来富没有看懂太多。” “视频中间说的什么兑换系统，贡献点系统，他基本都没听懂，就记住了只要带上手上的表，表上显示的数字有多大，他就可以换多少张一百块，到处都有人用这个价格收购，然后每个月的第一天这个数字都会加上十。” …… “很多像来富这样的人，或许不能理解贡献点的意义，但是他们现在也知道，只要自己拿着从深山的野果树里摘出来的、奇形怪状的果子，交给村里面那个拿着机器的年轻人扫一扫，手表上的数字就会多上一点，月末能拿到的钱也会多上一百。” …… “每人每个月折合一千华币的福利收入，对于大量年收入只有几千华币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喜讯。” …… 白墨少有地出席了华国内部的高层聚会，因为这次聚会主要是要聊聊贡献点制度的事情，所以作为实质上的主管人，他也不得不到。 按照编制，作为华国灵气研究所的副所长，其实也是属于顶层的高级官员，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年轻，为了不引起争议，宣传上从来不会出现他的名字。 他跟程穆一桌子人，一起在看着一篇关于贡献点系统影响方面的文章，上面少有的没有从宏观政策的角度去论述这个制度的优劣，而是从一个普通农民的角度出，去剖析它对大部分普通人的影响。 “当初推行每人每月十点贡献点这个政策的时候，可是大半的经济学家都投了反对票的。”程穆笑着跟白墨说。 “不过你们还是坚持通过了。” “他们都坚持说每个月额外派送相当于一万多亿华币的贡献点，通货膨胀将会一不可收拾。” “没留意，挺久没在意过钱的事情了。不过就我看来最终的结果应该算是促进消费，同时变相的劫富济贫。” “促进消费可以理解，但劫富济贫？” “相对富有的阶层为了跟上时代变化的步伐，肯定会花大价钱去系统兑换更多的修炼知识，资源，说实话，这些东西的成本跟兑换的价钱相比完全是不值一提，行的钱通过剪刀差最后大多还是落到了我们这边。”白墨毫不讳言地说。 “在座的这么多人，你这么说就不怕引起大家的反感？”程穆也很直白。 “在座的，有真的在意钱的人吗？”他反问道，“一块钱一斤灵石，跟一万块一斤灵石，你们会在意吗？” “换句话说，现在也就是通过这个贡献点体系，将大量的财富从中产以及富人阶层，转移到了你的手里，最后再通过每月的钱，分出来一小部分交给穷人？”程穆很快就把握到了核心。 “正确来说，是转移到了知识创造者的手里。” “你在之后有什么打算？”程穆算了一下，灵气研究所中的研究者队伍里，已经有十多个高阶能力者，按照这个趋势展下去，能够通过贡献点系统获得大量资源的他们，将有很大的可能在绝对实力上过自己的圈子，现在勉力维持的平衡将会崩溃。 “不过就是个赛跑的过程，我们用知识兑换力量，你们用财富兑换力量，比赛的就是谁兑得快而已。”透过他们身上出来的、代表担忧心情的光，白墨猜出来了其他人在想些什么，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第一百六十三章 理想与信仰 “至于打算……没什么打算，反正我永远是孤家寡人一个，一直当个看客就好了。” “作为一个年轻人，同时也有着足够的力量，不是应该有些改变世界的想法吗？” “改变世界？比如说将黑暗从这个社会中抹去，制造一个理想国吗？” “你们不都喜欢一个人与人之间都能和谐相处，努力就会有回报的世界吗？”程穆继续试探着白墨的想法。 “可是我已经坐到了剥削者的位置，要是努力就会有对等的回报，那我还剥削什么？或者当我强到已经不需要再在意力量的时候，可能会试着创造这样一个玩具吧。” “你在这些方面倒是现实得很，一点都不像一个理想主义者。”刘震想起几个月前在政_府大楼跟白墨会面的事情。 “这是有我特色的理想主义。”白墨调侃了一下，“如果没其它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各位，先离开了。” “你先走吧，我们这群老头子的氛围还是不适合你。”程穆笑着让秘书带着白墨先离开。 待白墨离开以后，他缓缓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根据下面情报部门的报告，奈城那边有两个高阶能力者打算煽动当地的某些人搞分裂活动，背后似乎有某些教派的影子。” “什么时候区区一个一轮教也敢将爪子伸那么长了？” “我们这段时间对这方面放得太松，他们行事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主_席，恐怕这不是主因吧，放得再怎么松，区区一个宗教，想要正面挑战一个大国，背后没有其他支持，我是不信的。” “小何，你来详细说说。”程穆让身后的何秘书开始详细解释。 “是的长。按照秘密间谍的报告，一轮教似乎是掌握了一些特别的力量，或者是像分析处所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一个曾经的牧师，现在的宣传中的先知拉姆多，觉醒了一个特殊的能力，可以聚集一些名为‘信仰之力’的东西，不断加持到自己身上。” “‘信仰之力’？这是什么东西。” “研究所那边估计，所谓的‘信仰之力’，可能是类似精神力的东西。” “按照一轮教的宣传，先知拉姆多是他们信仰的一轮神行走在世间的化身，目的是来度化所有不信仰祂的人，最终建立所谓的地上神国。”何秘书拿起自己手上的文件，回答着在场的疑问。 “祂在觉醒后，利用大量虔诚信众的‘信仰之力’，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然后祂又对麾下的十二神官暗中进行了力量的加持，让他们在一夜间都蜕变成灵动七层的的能力者，而这次到奈城宣传一轮教信仰的两个神官就是其中两人。”以上这些资料都是来自潜伏在当地的间谍。 “而目前，一轮教的主要矛头依然是指向其千年宿敌，西方的光圣教，光圣教方面由于没有出现像拉姆多那样可怕的存在，所以只能依赖整个西欧的世俗的高阶力量合作抵抗，目前仍然处于守势。” “不过一轮教方面也没有彻底撕破脸皮，双方只是在对峙，而没有爆实际冲突，也因为如此，他们才打算派遣高阶牧师到奈城传播信仰，同时煽动独立。” “那个拉姆多是信仰他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强吗？” “现在还不确定，但情报局那边也提出了这样的猜想。” “他具体有多强？” “不清楚，但原本教派内部反对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 “安排下去，派人先将那两个搞事的赶走，再抓些跳得比较欢的人，原本放在那边的兵团调到海岸前线以后，奈城那边确实是有点乱了。” “是的，长。” “没想到那群禁止信众吃苹果的家伙连神都弄出来了？”白墨的分身听到以后也愣了一下，“情报局的分析倒是挺合理，所谓的神实际上是拥有一个可以吸收利用特定波动精神力的灵枢，将大量普通人的特殊精神力转化成自身的力量。” “还真是可怕的能力，难不成深挖下去，灵枢进化成神格之类的东西以后，真的能有信仰封神的可能？”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说，里面似乎也有类似的东西，“生在宗教世界确实是一个一夜登天的能力。” “第一个，徐离。”在移植完买过来的灵枢以后，留在试验场的本体看了看自己之前在大会上记录的灵枢名册，选定了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盖亚——能量炮！”比赛场上，黑鸦嘶吼着，双手有点颤抖地将一个庞大的电浆球投向对手。 即使强悍如他，在对付同为八强的选手时，底牌也被逼着打出了一张又一张。为了打破霍尔茨化身砂石巨人那恐怖的防御，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出了一记自己很不熟练的电浆球攻击。 高达十多米，除去核心部分由霍尔茨本体组成以外，其它均为场地沙石堆砌而成的巨人，在面对着由黑鸦投射出的、来势汹汹的等离子电浆球时，巨大的身体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能够双臂交叉，尽力保护好胸前的本体。 “轰！滋滋滋……” 又是一次震耳欲聋的响动，不过观众们大多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响声，只是后面的电流滋滋出的声音跟以往单纯的震动有所不同。 但灰尘还没散尽，战场中心又继续响起了战斗的声音。 “为什么你会那么硬呀！”黑鸦喘着粗气，不断地攻击着霍尔茨。 “因为我就是这么硬！”失去了双臂，胸前也承受了庞大冲击余波后变得龟裂的砂石巨人，用双脚抵挡着黑鸦的攻击。 “不能再这样了，只要还在这片赛场，他的身体就能不断再生，尽管我经过机械改造，耐力非同寻常，但最后被磨死还会是我。”黑鸦在各种大威力攻击都没有奏效以后，脑里快地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只要我坚持用地面上的沙石去消磨对方的攻击，也未尝不能将这个种子选手斩落！”由于黑鸦在此前的强势，普遍都认为他是这次比赛的夺冠大热门，这也让霍尔茨心里感到相当的不爽。 “三档，力量爆！”黑鸦启用了身体里的备用能源，进入只能维持几分钟的爆模式，源源不绝的、纯粹的力量开始充盈他的身体，感觉自己现在可以单靠着蛮力，一拳将对方连壳带人打爆的他，主动地向着砂石巨人飞扑过去。 “找死！居然敢跟我玩肉搏？”近十五米高的巨人，最讨厌的就是敌人用远程玩放风筝战术，让他感觉有力但完全使不出。但现在对方居然主动上前，也正合了他的意。为了给敌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欢迎，砂石巨人也做好了挥拳将敌人打爆的准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战斗与建模 “射击游戏始终是不如拳拳到肉的格斗带感呀！只可惜前面的人没有一个能让我有动拳头的价值。你是第一个，哈哈哈！”黑鸦狂笑着向砂石巨人冲锋，就好像面前的不是一个五层楼高的巨人，而是一颗可以一脚踢开的石子。 刚才的碰撞激起的烟尘还没完全沉降，黑鸦的冲刺给他的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痕，他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激射过来，而面前的巨人则像是中世纪末期，妄图抵抗火炮的城堡。 他在一瞬间爆出来的度已经接近亚音，显然是在之前多场的战斗中又有了突破。 “狂妄！居然想用拳头撼动石头？”虽然对方的拳头度着实惊人，本身也较常人高大，但相比起足有十五米高的巨人，两者的体型犹如婴儿跟成年人的差别。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一拳，巨人一边极抽取地上的沙土将自己的底盘变大，同时构筑出两条后腿，变形成一只人马状的生物，以更好地对付面前这只只是勉强到自己膝盖的小虫子。 “死吧！”砂石人马一个急转身，利用庞大质量的离心力以右后腿迎击黑鸦的一拳。 “轰隆……！” 响声虽然不及刚才电浆炮与石头碰撞的巨大，但依然是轰动全场，人马变成了三条腿，而黑鸦的拳头则被鲜血染红。 “四条腿又如何！除了让我撕得更爽以外并无卵用呀！”黑鸦甩了甩还在渗血的拳头，继续用巨大的蛮力在石人马的下腹部捣乱，开启战狂模式的他脑子里只剩下不服就干这四个字。 现自己又失去了一条腿，已经无法保持平衡的霍尔茨果断再一次变形，将自己变成一只类似章鱼的生物，牺牲机动性，给不善战斗的本体套上了极厚的蛋型防御，几条砂石触手一部分负责近战，另一部分负责投掷地面上的石块。 战斗一时间又陷入了胶着，砂石章鱼的远程攻击对于黑鸦来说基本可以忽略，口中、手上三架内置激光炮随便一架都可以轻松防御下来，但是极为厚重、还能恢复再生的蛋型外壳对他来说就很是棘手。 随着战斗不断地僵持，黑鸦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燃烧殆尽。 “啊啊啊啊啊啊！吃我这招！”他再次搓出了破坏力惊人的电浆球，直接用左手推动着它前进，一副想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疯子！”霍尔茨现自己已经来不及变形躲开，于是就打算像刚才一样正面硬抗。 他在黑鸦冲过来的极短时间内，也在尽自己的全力尝试加厚迎接冲击的一面。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赛场上方负责直播的直升机，也被下面碰撞后汹涌的气流冲开了一点。 “两人的决战回合看起来已经结束，是时候分出胜负了！”直升飞机上的主持对连日来的冲击已经见怪不怪，稳了稳身子后，马上就继续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总算抓到你了！”黑鸦用右手提着胸口挨了一拳，身体还有很多道激光贯通伤，已经半死不活的霍尔茨。 “能以灵动五层，刚刚凝聚生命场的层次逼得我到这个地步，你是第一个。”黑鸦看了看已经血肉模糊，五个手指不知所踪，露出了不少金属线头的左手。他原本帅气的大背头已经在激战中彻底散落，完全就是一幅金毛狮王的样子。 “这场惨烈的战斗，最后的获胜者，是黑鸦！”主持人竭尽全力地在麦克风里咆哮着，从而带动所有观众的情绪，大量黑鸦的粉丝站了起来，为那个浑身鲜血，屹立在赛场上的男人呐喊。 “我们来看看慢镜头，剖析最后对决瞬间到底生了什么。”主持在众人重新平复下来，参赛选手也被各自送入医疗舱以后，开始解答众人的疑问。 “从慢镜头我们可以看到，黑鸦选手在最后的冲击中，以牺牲左手的代价，推动破坏力极为惊人的电浆球炸开了霍尔茨选手的防御。” “接下来的部分由于受大量扬起的沙尘影响，我们来看热成像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黑鸦选手趁着外壳的防御还没有来得及恢复的时候，将右手火伸进了防御破损的位置，一连射了多激光，彻底击穿了霍尔茨的身体。” …… “以上就是本场比赛的全部内容，下面交给我们的同事为您直播下一场比赛。” “这些人再按原来的药量可能不够。”将灵枢谋划交给分身，本体则在比赛日回到了医疗区的白墨，看着两个在舱里缓缓修复的人，默默地往里面额外加了一个单位的修复剂跟一个单位的特制麻醉剂。 在这段时间里，为了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研究所地下暗室一层的血族圈养面积也在不断增加。 每一个修炼血族功法的人类都是耗血大户，在增加吸血鬼的圈养数目后，自然就需要有更多的血液供应。在某些人明里暗里的提示下，互联网，电视，报纸上都渐渐地多了各种倡导献血的广告。 《关于对非法卖血严打工作的实施细则》、《倡导建设互助型社会——从献血开始》的一系列内部外部的文章开始广泛流传，以各种润物细无声的形式影响着公众的看法。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都跟白墨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从不关心别人提供的实验材料来源，也不在意他们用什么手段获取，他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样去研究眼前这两个已经在加料以后彻底昏迷过去的能力者。 “能够初步运用灵能的机械武器，没想到美利国那边已经走到了实物应用，华国的灵气研究所在这一块才刚刚起步，建立起相应的理论模型，不愧是多年来的科研领头羊。”白墨用特制的手术刀轻轻地切开黑鸦的手心，将自己的神念艰难地从生命场的破损口探进去。 “黑鸦这个人本身是融场级别的高手，融入生命场的同样是骨骼与肌肉，刚才的战斗里他后面的力量爆应该就是融场后衍生的能力。” 通过神念细胞级别入微的观察，再加上大脑越恐怖的记忆力，半个小时后，他记住了黑鸦身体里几个灵能机械的所有细节，然后用让人提前准备好的热塑料液，开始用念力仔细地雕琢出一个是原机械一百倍大的模型。 第一百六十五章 案件 白墨想起了多年以前，他在做陶器手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用手慢慢地搓，一点一点地雕琢，直至到最后的成型。 只不过以前是用一双手，现在是用更为细腻多变的念力模拟出一个复杂的模具，让塑料液在其中冷却固定成型。 “可惜我的操控精度还是不够，只能构建这些灵能机械放大一百倍以后的模型，离真正等比例高精度的3d打印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等彻底冷却后，白墨将几个确认无误的模型拿到外面早就已经在等候的工作人员手上，然后重新合上了黑鸦的治疗舱。 “徐离，灵动四层，能力：思维加、钢化皮肤，战绩：前两千名，于两千进一千淘汰赛上被击败。（所需灵枢：作用为思维加的念跃灵枢）” 作为规划中的作案目标，白墨早在当时就已经利用职权对目标各人进行了彻底的调查，同时在修复舱治疗时，在其体内埋入了一个微型信器，随时可以对他们进行定位。 “还好六个人里面有五个都没有生命场，没办法觉察出体内的异物，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就可以进行定位，光靠分身就可以处理好。” “剩下最后一个就有点麻烦，灵动七层的家伙要想无声无息地料理掉很不容易，估计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一趟。” 因为一个别有用心的赞助商，所以大赛的奖励都是当即甚至是提前放，导致有不少已经被淘汰的选手早早地就拿着奖品回家，一万多的参赛者中，接近八成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比赛区。 得益于这次比赛非常慷慨地一直奖励到五千名，只要赢一场就能有一百点，折合后过一万华币的收入，所以引诱了很多贪小便宜的能力者，他们大多都是打着捞个小奖就算的心思。 正在离自己家不到一百米的巷子里走着的徐离，突然感觉身旁一阵风吹过，然后自己的嘴巴跟眼睛就像被捂住了一样，眼前一片黑暗，而且即使是用尽全力想要叫喊，也只能出微弱的呜呜声，嘴巴根本打不开。 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被固定住了，无论怎么样挣扎都纹丝不动，即使是连回头看一眼袭击者的面目都做不到。 然后随着一支特制的注射器穿透了自己手臂的皮肤，徐离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慢慢地连自己肌肉的收缩和舒张似乎都无力控制…… 迅摆平了徐离以后，分身提着他潜入了镇上的一家小旅馆。 从阳台的小窗户里，白墨将已经变成咸鱼状的徐离丢到用白毛巾垫着的床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简易手术器材，开始做灵枢念跃的切除手术。 他驾轻就熟地完成了手术，还很有节操地给他留下了大约五分之一的灵枢，然后在缝合前取出了之前放入的定位仪，最后将已经缝合好伤口的徐离随手丢在了小旅馆。 根据白墨的研究，一般灵枢再生的极限是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只要不切除掉多于百分之八十五的灵枢，基本还是有机会再生的，只是这个恢复过程据他估计需要一到两年左右。 这些冷酷的数字背后，自然是大量作为试验品的囚犯作出的牺牲。一到两年这个估计，是以他们两个月平均大致恢复了百分之十五做出来的推算。 短短的两天里，分身流窜作案多达十起，迅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警方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调查取证，都没办法对付这个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没有一个受害者曾经看到过样子，更没有目击证人的行凶者。 两日间在全国各地十起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但案地相隔上千公里的案件，让刑侦人员更是无奈，他们只能将其归结为能力者犯罪案，交由军方以及龙组方面进行调查处理。 消息通过网络，在一天内就传播到了大江南北，媒体也开始渲染恐怖气氛，但很快写出这种影响社会秩序文案的写手就被有关部门请去了喝茶。 透过媒体的宣传，整个华国现在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灵枢大盗”。 而且因为通过一些总结现，十位受害者都是没有生命场的、灵动五层以下的能力者，所以许多相对弱小的能力者都开始紧张起来，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这次的事件就跟之前璇玑果泄密案扯上了关系。 璇玑果的主要制作原料中，就包括了灵枢这个成分。灵气研究所在几天前的泄密后马上就遭到了质疑，很多人都质疑第一批璇玑果制作原料的来源的合法性，新闻部的言人好不容易才将灵枢来源给圆了过来，结果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前几天的机密盗取事件中，华国政_府丧心病狂地在自己的领土上使用了多枚导弹进行追杀，我们损失了四名优秀的情报人员，各位以后要引以为鉴。”在例行会议上，费歇尔跟各个手下总结着之前生的事情。 …… “……下面说说你们对这次事情的看法。” “我觉得这不可能是华国官方的行为。” “当然，以他们在这里的控制力，幕后如果真的是他们，不可能会被现，然后还被大规模报道。” “如果犯人是另有其人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强大的能力者集团，这才可能做到同时对多地灵枢的收割。” “但是黑市价的话，一个灵枢的价格大概在十五到二十万美元之间，有这个力量的能力者集团没必要为了这一两百万美元跟华国官方扛上。” 与此同时，华国成立的专案组也在讨论类似的问题。 “疑点太多了，从手术切口缝合风格看，十个受害人的手术手法应该是同出一人之手，这个人的手术水平相当高，缝合非常熟练。” “但是受害人之间相隔的距离相当远，两天时间要完成所有案件的话，犯人至少需要有能够以音行动的水平。” “不过根据军方内部的数据，即使是目前内部最顶尖的能力者，度都没能达到音，民间真的会隐藏有这样强大的能力者，同时还精通外科手术？” 第一百六十六章 疑问 “还有一个问题，犯人的作案动机是什么？灵枢的价值实际上不算是很高，特别是销赃困难，导致折现率低。而有这种能耐的能力者如果选择进入龙组的话，至少能获得副队长级别的待遇，这次作案获得的灵枢折算成现金可能还不如在体制里一年的收入。”其中一个龙警分析道。 为了协助以及培养龙组内人员对各种突事件的处理水平，当然也为了一份丰厚的收入，不少经验丰富的办案民警，乃至本身就是能力者的警察，还有少部分的法医，都兼职成为龙组特殊事件处理方面的指导人员，他们也被同行冠以“龙警”的称呼。 “疑点太多了，犯人拥有这样的手段与力量，却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我们应该从这十个受害者各种损失的灵枢入手？会不会是一些特殊的灵枢？” “按照记录，十个受害者的能力有两个是精神系，一个感知系，两个近战系，两个辅助系，一个……”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正在汇报情况的一个龙警突然被同僚打断了。 “怎么了？有什么通知。” “总金库那边生了一单黄金盗窃案！现在急需支援！” “好的，现在过来。” 自从几个月前曝光的，一个瞬移能力者乔装进入银行当了一个月的清洁工，将银行地形摸透，然后实施了一宗前所未有的瞬移盗窃案以后，各国国家内部的银行就迅地组织了起来，将所有黄金统一保存到中央政_府特设的金库，由一批可靠的、强力的能力者士兵看守。 而日常需要流转的纸币由于每一张都有对应的记录号码，相对不担心被偷，所以继续存放在原来的位置。 华国体系内部一般将这个金库称为总金库。 在总金库出事情以后，大部分相关的龙警都受命暂时放下手上相对较小的案子，而正好这宗灵枢盗割案并没有死亡人员，从现有分类上并不属于较为严重的案子，所以就被先放到了一边。 “随便拿了额外的五个人去混淆视线，应该没人再能猜得到背后对应的灵图了吧？”试验场里的白墨提着一个手提箱，里面放着一个专业的移植器官冷藏设备，设备里自然就是这两天里搜刮回来的灵枢。 “两天后是处理天州鬼王的日子，明天就要出到天州附近的南方战区，还有一天的时间让我去做移植手术。” “灵图计划就以神风霁月为止，一方面身体的灵能支撑不起更多灵枢的消耗，另一方面灵枢越多，融入生命场的时间也会拖得越长。” “一旦失去了力量的先优势，现在对贡献点系统的掌控就是怀璧其罪，通过这个系统获得修炼知识的度实在是乎想象，而且本身涉及到的利益之大也早就已经引起那群老头子暗地里的不满。” “白副所长，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歼灭战的程少夫中将。”两天后，白墨跟一群灵气研究所相关方向的研究员一起来到了南方战区总指挥室。 “程中将，你好。” “这次一共安排了四十枚核弹头，确保被困在里面的怪物能够被彻底消灭。在它刚出现的时候，我手下的几个侦查连进去探查情况，结果全军覆没在里面，现在终于有机会替他们报仇了。” “希望你能一举成功。” “谢谢！也希望你们通过它的残骸能研究出更多的成果，贵研究所的璇玑果确实是好东西，我服用了以后马上就多出了念动力这个能力。”程少夫一边说还一边让一支笔绕着自己转圈。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念力的出力大概是多少吗？”白墨也对这个跟自己一系的能力挺感兴趣。 “勉强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托起来，按照你们给出来的分类，大概相当于灵动二层对应能力者的输出水平。” “不错。” “当然在白先生你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了。”程少夫作为程穆一系的人，自然也是从各种侧面信息中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厉害。一个没有背景，平民出身的人，靠着脑子跟拳头，在一年里几步就跳到了整个华国的顶层，根本就不符合常识。在这个人背后有多少龌蹉交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没啥好下场。 “哪里哪里。” 一番客套以后，研究所里的团队开始各自忙活，白墨则坐到了离最近的核弹头目标点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做近距离的观察。 “白先生，你坐的地方太危险了，攻击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请马上离开。”指挥员在卫星图像里看到坐在离预计核爆中心之一不到三百米的距离，赶忙用对讲机去通知他。 “没关系，我很清楚，我不会受伤，你们的卫星不用再盯着我。”白墨向天空中卫星的方向指了指。 “那白先生你自便。”收到了上面的吩咐以后，指挥员决定不再管他。 “也就只有坐在这么近的地方，才能够真正感受到里面生的事情。” 同行的研究员也有两个是灵动七层以上的，但他们也没有像白墨一样疯狂，顶着被核爆炸糊一脸的伤害去近距离观察。尽管他们在那个距离也不大可能会死亡，顶多就是受到以他们的恢复力都足以躺上大半个月的医院的重伤。 “十、九、……、二、一，射！”最后的倒数完成，第一批十枚核弹开始往原定目标位置射，这也是华国历史上第一次往国土内的沿海地区射核弹。 “轰！” “轰！” …… “轰！” 十朵因为互相干扰而显得残缺不全的蘑菇云在天州上空出现，烟尘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的上空，蘑菇与蘑菇之间只留下了一点空隙。 但爆炸带来的波动，核爆出的无尽光、热、核辐射，都似乎被无形的存在吞噬掉了绝大部分，乃至于坐在离核爆中心不到三百米的白墨，一点也没有跟之前在罗马直面核爆的冲击感，只有蘑菇云证明了刚才的核爆确实生过。 而在白墨的神念里，原本神念里庞大的完全感知不到边界的、组成鬼王身体的不明物质，在直面这一波核弹冲击后消失了接近一半，而这还仅仅是他可以感知到的范围。 “组成它身体的这种捏上去有实体，但很快就会化为空气的物质到底会是什么？”虽然他很想再去挖下来一把看看，但是想到鬼王的恐怖，还有接下来三十枚核弹头的冲击，还是暂时忍住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相 “这种物质似乎可以跟各种各样的能量进行湮灭、对冲。”在感知里，他现鬼王身上这种物质的边界部分在不断地湮灭，然后又不断地缓缓再生。 核爆后产生的高能辐射也在被迅地消耗，能够突破重重封锁到达白墨所在位置的百不存一。 “难道说要达到融场期之上的层次，关键就在于制造出这种特殊物质？”他不禁想到了这个问题。 “生命场的升华……海量的精神力……制造出特殊的物质……”各种线索在他脑海里糅杂在一起，要找到答案就像是要解开一个纷繁复杂的线团。 “报告指挥部，目标并未受到致命打击，体量损失大概在百分之五十左右，但仍在快恢复，请求下一轮攻击！” 为了观察核弹对付这种看不见的灵体的效果，军队中也抽调出了两个有着可以观察灵体的能力的士兵作为观察员，让他们在直升机上进行打击效果的实时报告。 “已收到，下一批核弹将在半分钟后完成装填，请各单位注意。” “轰！” “轰！” …… “轰！” 又是十枚核弹头在鬼王身上爆炸，它的身躯在冲击下进一步地缩水，同时也开始出类似嘶吼的高频电磁波。负责观测的直升机上各种电子器材都被瞬间毁坏，只能紧急降落在安全区域。 “现在才感觉到疼？也就是说第一轮的核弹攻击根本就没有攻击到它的本体？！”白墨很快想到了这点，“难道我之前的猜测不对，未知物质实际上不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负责观测的直升机坏掉了，更换至少需要十五分钟，这段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核弹攻击，而这边的鬼王受的伤似乎也不轻，是时候让分身进去了。” 因为盘踞在整个城区的鬼王将绝大部分的冲击都吸收掉了，所以天州城的废墟奇迹一样地没有太大的改变。 分身刚走进结界内部没多久，就已经被窝在城中心恢复的鬼王现，原本体型以公里计算、横亘整个市区的它，现在的占据的地面只剩下不到一平方公里，八成以上的体积都被核弹给蒸掉了。 但即便如此，它对于只有常人大小的灵能分身来说，也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只不过是从原来的一眼望不到头，到现在大概能估测出边界。 “这样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结界才能够牢牢地困住呢？”白墨突然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死！”“我们来合为一体吧！”“好痛！”“我也是”……随着鬼王向分身的逼近，无数的精神波动也传递到了分身中。 就像有无数个人在喋喋不休一样，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光是信息干扰就足以让他们疯，但这样的信息流对于完成了脑部灵能化的白墨来说，也就比平日里学习时吸收知识的度快了一点。 “精神分裂症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善，难道说它体内的意志不会互相吞噬？”越是接触这个怪物，白墨就有越多的疑问。 他决定让分身故技重施，再去割下来一块未知物质进行研究。 “它跟之前在天海遇到的家伙在智慧上差得太远了。”白墨把玩着手上的这块故技重施得来的物质想道，“一模一样的招数居然能用两次。” “一种奇异的物质态，但显然跟空气是两码事。”他右手费了一点力，现可以将它压碎。 然后没过几秒，这块由分身盗挖出来的未知物质也跟之前一样变成了空气，即使是粉碎也不曾改变这样的性质。 “报告指挥部，目标大致已经损失百分之八十的体积，请求第三轮攻击。”十多分钟后，又一台直升机载着观察员，飞到了天州上空进行汇报。 “轰！” “轰！” …… “轰！” 第三轮轰击很快到达，在观察员的指引以及激光制导系统的帮助下，十枚核弹还是准确地落在了体积大缩水的鬼王身上。 在完成制导工作以后，载有观察员的直升机立即开足马力向着爆炸的反方向离开。通过前面两次的测试，他们清楚这次的鬼王肯定挡不住所有的威力，大部分的能量将会外泄出去，要是不想受伤还是得赶紧离开。 在这一次，核弹才真正地显露出了它的狰狞。 “啊~” “啊~” 从城中心传出来的只剩下了这样一个信号。 从第四枚核弹的爆开始，威力就已经是毫无阻拦地泄露到了外界，已经逃开了近一千米的直升机在狂暴的气流下也是摇摇欲坠。 而离爆炸中心只有几百米的白墨，则跟分身一起释放出一个流线型的念力护罩，在气流冲击的汪洋大海中如同一颗顽强的礁石竭力坚持着。 属于洞天空玄一部分的吸能皮肤也在全力运作，像一个能力黑洞一样，吸收着扑向这个方向的滚滚热浪。 “不对劲，辐射感觉还不如当时在罗马的时候，难道说后续的核弹爆炸里，高能辐射也大多都消耗在了鬼王本体身上？ 白墨在冲击波过后，开始让分身往中心区域试探。 后面的几枚核弹直接就将爆炸中心的地面烧成了类似玻璃的玩意，而鬼王那如山一样，由未知物质组成的躯体，则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 突然，分身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现了一个光球，球里面游动的蓝色物质似乎有些眼熟。 “似乎是跟之前在天海聚灵花燃烧后剩下的蓝色物质一样的东西，先带走再说，他们很快也会带队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两个灵动高阶的家伙，他们对这种强度的核辐射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分身一把将光球抓走，开始全离开天州，但当到达边界的时候，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空气中隐约还能看到些裂痕。 “难不成这东西就是专门防止这些蓝色物质离开的？我的身体可以自由地出入，但是带着光球的分身却被拦住。这样一个结界连全盛时期的鬼王也能死死拦住，显然不是现在的我能打破的。” “不对，刚刚似乎看到了显现出来的裂痕，可能有打破的希望。” 于是分身提着光球，开始一下一下地冲击结界。而随着白墨不断的冲击，他敏锐地现带着的光球也在不断地变暗。 “我明白了，困住鬼王阵法的能量来源就是它本身！蓝色物质起的应该就是抽取它的力量形成阵法的作用！这样一来，它确实是永远逃不出去了，真是巧妙的构思，背后做出来这一切的黑手会是谁呢？” “鬼王的来源是核弹带来的无数死人，而核弹……海族！”他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一点。 第一百六十八章 侵染 “海族背后的黑手果然是神通广大，不仅能破译核弹引爆密码，还能布下这样的阵法，看来老头子那边推测黑手是外星人还是挺合理的，阵法这些明显带有其它文明痕迹的东西，已经不是单纯一个灵气异变可以解释的了，这里面的水很深。” 在分身不间断地连续攻击了上百下以后，每次攻击时显现出来的屏障已经是摇摇欲坠，而与此同时，与屏障命运相连的光球也已经像风中残烛一样，只余下一点微弱的光，远不复白墨刚刚遇见它时候的明亮。 “其他两个灵动高阶的研究员大概会在十分钟内到达，我要在这个时间内带走这份样品，不然又是各种麻烦事。” 他思索着自己的对策，虽然两人即使是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跟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自己不同，这次来的两个人背后都有着一群灵动高阶的研究员支持，积聚起来的能量就有不小的分量。 白墨从负责到处走去搜集情报的分身里也了解到，研究所里对自己这个过分年轻，特立独行的空降副所长一点也不感冒，如果不是有像璇玑果这样引起轰动的明支撑着，早就有人跳出来为难他了。但即便如此，暗中对他的负面评价也是相当的多。 比如评论他不像一个研究人员，而更像是一个独来独往，暗中策划各种阴谋的巫师，虽然白墨也觉得这评论其实挺中肯的。 而且最根本的问题是，他们清楚贡献点系统的意义跟代表的利益都十分重大，但白墨以研究所的名义，实质上自己一个人控制着贡献点系统利益的绝大部分，严重地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按照分身到处走得到的信息，老头子们跟少壮派的矛盾是越尖锐，上一次杀掉‘四公子’的行动只是强行压制住矛盾，下一次的爆只会更加严重。” “而研究所的所长作为一个典型的科技官僚，在获得了力量以后也开始结党插手两方的斗争，看样子他似乎是要将筹码压在少壮派，所以也对我这个站在老头子们这边的家伙看不顺眼，然后三者之间还有各种互相渗透……真是烦人。” 他扭了扭头，强行让自己将注意力先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突然，分身手上的光球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地强烈闪烁了一下。 “在彻底消亡的威胁下，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强光并不影响白墨的感知，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光球在最后灿烂的瞬间，里面的东西裹挟着蓝色物质，冲进了分身的内部。 以他的反应神经，自然是能够操控分身完美地躲开，只是他不甘心再次只收获一点完全不知道用途的蓝色物质，所以才放任它们的行动。 光球里的东西进入分身以后，他最后尝试着强行攻击了一次屏障，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攻击后被削弱的对象变成了分身本身。 它们马上就开始了极的扩散，仅仅是几秒钟后，分身就已经几乎是全染上了极浅极浅的蓝色。 然后他就现，自己对分身的控制力度在迅下降，所以干脆就打着最后放弃这个分身的想法，去观察到底会生什么事情。 虽然要夺回所有控制权很难，但是让分身自爆依然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感觉自己的“夺舍”已经接近成功，重获新生的鬼王开始迅地吸纳城区里残存的阴气去恢复自身，同时再次生成大量的未知物质去作为自己的保护层。 尽管它的精神问题非常严重，有着极强的混乱性，但身体的恢复是近乎本能的东西，无论它再怎么疯，也干涉不到自然而然的恢复。 或者这对于它来说只是一些本能的东西，但是对于同在体内观察感知的白墨意志来说，就是最为珍贵的知识。 一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样迈出下一步的他，总算通过对比，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原来，所谓未知物质的生成，其实是‘我’这个概念在体外的延伸，代表意志的生命场突破到体外，利用精神力侵染周遭的物质使其改变性质。” “而一旦这种物质脱离生命场的支持，则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所以我刚才挖下来的其实就是一块被改变性质的空气，难怪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汽化。” “所以说要突破融场期的话，实际上是要让生命场突破身体的限制，延伸到体外，这也是突破需要大量精神力的原因！” “这似乎跟小说里的法则领域有点像，不过差得似乎还有点远，连雏形都算不上。” 重新分化出分身对他来说只是虚弱半天的事情，但如果被这头生命层次比自己高的鬼王恢复后，通过分身跟本体的联系找上自己，那就是个真正的大麻烦。 在瞬间想通了这些以后，白墨看着已经几乎完全失去控制的分身，果断地下达了自爆的指令。 “你！”夺舍而入的鬼王在白墨传达自爆信号的刹那就现了不妥，但是已经无力回天。 “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它只来得及扔下这么一句狠话，就随着自爆的分身灰飞烟灭。 “哐当！”随着载体的彻底毁灭，白墨似乎听到了一声屏障碎裂的声音，原本笼罩在整个天州的阵法开始崩溃，原本因为屏障而积聚起来的阴气也开始往各处飘散。 他有一种预感，那头鬼王还没死绝，但是现在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白墨一把卷起那点蓝色粉末，开始往南方战区的总部走。 “白先生，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现场有什么现吗？”刚走了没多远，研究所里两个三十多岁的灵动高阶研究员就在前面拦住了他。 “没有，而且我是你们的副所长，不要拦路。”刚说出口，白墨就现不对劲了，他的声音变成了像是无数人声音混杂起来一样的复音，听起来煞是恐怖。 “你不是白墨，他不会这样说话，肯定是那头鬼王已经夺舍了他！”两人中走在前头的周佳文说完这番话后，迅地向天空射了警告信号，然后提醒同行的李佳做好迎战准备。 “无聊。”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出现了问题以后，白墨改用精神波动去交流，在他的普及下，基本拥有生命场的能力者都学会了使用精神波动。 但是，鬼王最后的侵染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就连他的精神波动，传递到两人的脑海里时候，也生了扭曲，给他们的感觉也像是有很多人在表达同一个意思。 第一百六十九章 质疑 “我就是我，有什么好怀疑的。” 白墨继续径直向着拦路的两人走去，但是话语中重重叠叠，自带回音效果的声音让两人都陷入了犹豫。 “要不要给你们切片研究一下？”他开着玩笑，一个瞬移闪现到了两人身后，继续自顾自地走着。 在刚刚的奇异体验中，他迸出了很多的新思路，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整理自己脑海里的千头万绪，将它们变成一条道路，一个可行的突破方法。 “这个目中无人、毛都没长齐的家伙，连博士学位都没有，还混到了研究所副所长的位置，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次正好，可以利用所里其他人、加上军区的施压把他扳倒。” 周佳文一想到自己都已经四十出头，在科研圈打滚了十多年还只是一个高级研究员，心里就各种不平。 “先别走！白墨你留下来接受研究所里详细的检查以后再进入军营！” “对！你现在有重大的危害公共安全的嫌疑！” 两人开始一唱一和，他们相当自信，因为整个研究所里基本就没有对这个家伙有好印象的，要给他安些罪名实在是太容易，而且还能以接受检查的名义用断灵花废掉他。 白墨随便扫了他们一眼，两个人都冒着代表强烈敌意的鲜艳的红光，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并不影响他继续默默往前走。 “可惜了，如果这里不是军方卫星现在的重点监测位置，顺手就应该将你们俩捏死，这见鬼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们’留下来的最后诅咒，等整理好关于突破的收获再着手处理。” 他脑子里闪过了这样的念头，然后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回去战区指挥部，身后的两人也紧紧跟着，一副想动手但又不敢动手的样子。 “这小子在修炼研究上确实有一套，从他上传的内部资料看来肯定是灵动圆满，融灵期对能力的二次开拉开的差距很大，刚踏入七层的我跟李佳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先动手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反杀，还是等军区的人来了再行打算。” 两人都是精通各种钻研的人精，对各种借刀杀人的人事斗争尤为擅长，自然是不会自己上去动手作死，坏人当然得战区干。 虽然他们在研究方面没有多少天赋，但是通过一些打点搞定具体的选拔人员进入研究所以后，利用内部最新的研究成果，幸运地用较快的度走到了灵动高阶，成为了能力者金字塔的上层。 在接到两个研究员的警告信号以后，指挥部迅地派遣了一支由军方能力者配合现代武器组成的快反应部队前往接应，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三人所在的位置。 “你们俩放出警告信号是什么原因？”队伍的指挥官范礼看见现场只有三个人，而他们都是研究所里面的，感觉有些奇怪。 “他遭到了鬼王的夺舍，现在操控他身体的很可能已经不是副所长本人！”周佳文第一时间就说出了这样的事情，给指挥官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在这样一番话说出来以后，现场的气氛马上就变得肃杀起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动手？你们两个可都是灵动高阶的能力者。”同为灵动高阶的范礼马上就现了这个问题。 “因为……打不过。”李佳很坦然地承认了这个事情。 白墨还是没有管眼前的闹剧，继续在脑海里整理着自己刚才的体会，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打通继续前进的路了，跟这个相比，两个跳梁小丑什么都不是。 “如果他真的被夺舍了的话，为什么不将现真相的你们俩灭口？”指挥官接下来的问题更是咄咄逼人。 “这……”两人一时语塞，“可是他的声音明显跟之前相比不对劲！” “白副所长，请你先回去指挥部。” “嗯，谢谢。”白墨向对方点头示意。 “声音并不能证明什么，如果不能给出更有力的证明，我不会带着自己的手下向白先生动手。”范礼一句冰冷的回复。 “你！……” “算了，你还没看出来，他们俩，或者说大半个南部战区，都是跟那群人站在一边的吗？”李佳扯了扯周佳文的袖子，向他传音道。 “报告司令，现场没有问题，只是虚惊一场。”范礼在对方无言以对后，迅向指挥部报告，将事情定性。 眼见事不可为，两人也只好收敛起来，跟在队伍中间一起回去。而不远处的白墨则继续神游天外，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就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在天州的鬼王消失以后，原本笼罩在上方的阴森气息也很快散去，第一批搜索部队开始配合研究所的人进驻考察，而向来独来独往的白墨则一个人提前回到了天庆，也没有人再去不识相地过问原因。 天庆，紫鎏海。 “三十枚常规核弹，才彻底地将天州这东西灭掉。” “几乎完全覆盖一城的怪物，区区三十枚核弹就能干掉，这代价很低了。”几天后，基本完成思路整理的白墨参加了这次作战的高层内部报告会。 “你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吓人，也难怪研究所里的那两个人会认为你是被侵染了。” “你们不怀疑我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刘震相当正经地说。 “说这种套话没意思。” “没什么，从你说话的风格就能听出来是本人。” “以他们的性格，没有万分的把握，怎么可能放一个有疑问的人进来这种核心地方，肯定是有了一些可以确认我身份的东西。”白墨马上转过了这个念头，继续保持微笑。 “这次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就是近距离地看了一场焰火表演。” “价值二十一亿的一场焰火，还真是奢侈。” 华国的这场大型军事行动自然不可能瞒过其他国家，特别是数十枚核弹的使用，尽管单枚的当量不算大，但是算起总数依然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当局自然也对外公开了核弹使用的原因，一时间各地的鬼王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恐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过三十只需要数十枚核弹才能彻底消灭的怪物，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各个国家的中心地区。 虽然各国政_府基本都在之前就知道了废墟里有一些灵异怪物，但是在华国对外披露实际情况前，除去一些有相关能力者，可以观测到灵体的国家，其他各国并不清楚怪物的实际情况，一直没有人公开实际的情况。 第一百七十章 思考 “贡献点系统上面又新上传了两种通用灵术，如果不一直提升自己学习度的话，大概用不了多久，在修炼方向也会被爆的新知识所淹没了。”白墨一个人走在天庆的路上，低着头自言自语。 “对的，你很快就会被我们淹没了。” “回归我们的怀抱吧。”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脑海里不断响起那个怪物重重叠叠的声音。 自从那天回来以后，每当白墨自言自语，或者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它没办法窥探我的思考，算不上是心腹大患，但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身边始终是个麻烦，不过虽然是被这样一个牛皮糖缠上，但是真切地摸到前进的方向还是值得的。” 他经过一些小测试，确认了缠着自己的这个的类似灵魂聚合体的东西没法看到自己的记忆，也没法调动自己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 “我们终将一体……”这个残缺不全的聚合体又开始了日常的呓语。 “这些东西附身以后，我体内灵能的消耗度大概是增加了百分之十五，说明它们的活动也是需要实质性能量的支持，如果能够切断它们的能量来源，应该就可以让它们陷入休眠乃至死去。” 他用神念给自己的身体非常仔细地扫了一圈，试图找到它们吸取能量的方式，但是毫无收获，反倒是情绪观察的部分出现了问题。 代表各种各样不同程度情绪的、无数深浅不一的颜色，斑驳地出现在了全身各处，因为从来没处理过这么复杂的情况，情绪视觉一时间也卡住了，他一时间也只能看着身上不停变幻的色彩。 “七情六欲同时出现在我的身上，而且还瞬息万变，跟霓虹灯一个样。”白墨无奈地欣赏着自己身上的五彩缤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少了原本能量体的保护，这个聚合体似乎每分每秒只要是在思考，或者是在出信息，就有微量本质上的消耗，这种消耗似乎还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它现在的目标，就是要在彻底消散前将我逼疯，让我成为‘它们’中的一员，从而夺取我的身体。” 神念的扫描虽然没有找到它的具体位置，但是也让白墨敏锐地现了其中的关键点，明确了对方的根本目的。 鬼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害怕，但是整天在耳边嗡嗡嗡确实烦人。 白墨也尝试过再次分出分身，看看能不能用这个办法带走这群苍蝇，不过在分身离体以后，灵魂聚合体也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部分，只是分出了几只小苍蝇跟在分身上面，苍蝇窝还是在本体上面。 因为不清楚这团聚合体能不能感知到他身边的一些情况，白墨担心没有办法杀死这个聚合体，所以为了保密起见，他没有选择回去藏着不少机密的实验室，而是回到了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回去的新家。 走进家门，丝毫不见有缺少打理带来的蛛网跟灰尘，一切都井井有条，窗明几净，显得干净清爽。 “看来是经常有人打理，这助手还挺称职。” 轻轻地称赞了一下以后，他拿出了电脑，一股脑地在网上下载了不少诸如大悲咒、往生咒这样的曲子，然后自己也跟着一起念，想要试试用玄学方法能不能“度”掉这些冤魂不散的东西。 可惜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这些曲目并不合众鬼的胃口，它们还像是在开玩笑一样，都在跟着白墨一起念……完全没有被“度”的自觉。 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好先将这些鬼魂抛在一边，从书架上拿出几本书，拿出一沓稿纸开始安静地边看边演算。 “刷拉，刷拉……”随着一页一页的翻页声，时间也过得飞快，转眼间太阳就已经准备要下山，白墨回过神来才现，一群吵闹鬼在刚才自己看书的时候全都安静下来了，自己今天的学习状态似乎也非常好，基本是每看完一页就能理解透彻那页的东西。 “我们终将一体……” “来吧……加入我们吧……” 白墨刚放下书，为了逼疯他而不懈努力的灵魂聚合体又开始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在没有办法借用宿主体内一丝实体物质的情况下，它也只能通过信息的轰炸去影响对方。 或许一个普通人在这种几乎不间断的疲劳轰炸下很快就会开始神经衰弱，然后慢慢地出现幻觉，接着就会往疯的道上一路狂奔。 但是经历过大脑灵能化的白墨，对信息的接收处理能力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倍。而且有着长时间使用神念的经验，他对大量信息的处理更是得心应手，这样的信息流，甚至还比不上神念每时每刻给他反馈回来的信息。 “难不成看这些学术资料还能让他们安静下来？”他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念晶，他开始了自己的小实验。 白墨捏着其中一块讲述关于生物化学知识的念晶，让里面的信息流入自己的脑中。马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声音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它们这是在替我思考？”很快他就现，自己几乎毫不费力地就理解透彻了这块念晶里面储存的知识，结合刚才极佳的学习状态，白墨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这次换了一块更费脑子的纯数学的念晶。 “似乎是真的！”接连再测试了两三块念晶，白墨都有同样的收获，“思考，果然才是拥有自我意识存在的第一本能！” 然后白墨随便点开了一部电影，在看了几分钟以后，各种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一切都是虚幻的，唯有与我们一起，你才能找到真实……” “投入我们的怀里，你就能走进像电影一样美妙的世界……” “在一个缺少外界信息输入，而且无法通过睡眠停机的环境里，拥有自我意识的东西，会对任何输入的信息进行思考，去证明自己还确实存在。”他在笔记本里用潦草的字迹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剧烈的思考会加消耗掉它的本质。”白墨合上电脑，开始往念晶的主存储地试验场走去，“因为是一个思维聚合体，普通层次的知识像一部电影，以它的思维能力，根本就用不着去思考；只有一些极难消化的硬骨头，才能让它去剧烈的燃烧自己。”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决赛 “经过一个多月以来紧张激烈的角逐，最后的决赛终于到来，先恭喜我们两位坚持到最后的参赛选手，他们分别是黑鸦，罗意！”在最后一场战斗开始前，主持人循例地调动着现场以及收看直播观众的热情。 比赛场上，对峙的两人在进行着言语的交锋。 …… “黑鸦，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参加这场比赛？” “为了跟更强者交手，然后打败他们！”黑鸦舔了舔嘴唇，战斗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享受，“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你。” “我很快就会成为最强，或者说，我现在就已经是最强！你永远也追不上我。” 有着前生记忆的罗意，在参赛前就已经完成了一半脑部灵能化，达到了灵动九层的水平，而随着修炼记忆的不断解封，现在的他非常接近灵动圆满，自问已经是属于重生后这个世界的领跑者。 “你被影虐了。”黑鸦非常诛心地来了一句。 “你不明白，每天都在迅变强的我，已经将这个连继续参赛勇气都没有懦夫抛开了多远。” “你被影虐了。” …… “你找不回场子。”黑鸦虽然是一副西方人的样子，但却能讲一口流利的华文，继续在言语上打击着对方。 “多讲无益，受死！”被一而再再而三戳到痛处的罗意，先拉开了战斗的帷幕。 “两大高手的气势之争已经进入尾声，战斗现在正式开始！” 越到后期的比赛，主持人的措辞就越是小心，基本只用正面词汇去播报比赛，一个不注意说错话惹恼了这些真正掌握着力量的人，下场基本都很悲惨。 他们可不像赛场上的选手，有着对等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即使是说出一些出格的话也没有问题。 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个说话没谱，美其名曰“随性嬉笑怒骂”的“名嘴”前辈，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们的后辈要谨言慎行。 因为这些力量暴户不少都是你讽刺我一句，我就剁你一条腿的主。侠以武犯禁，能有容人之量的大侠，往往都是珍稀生物。 罗意一声大吼，背后又出现了那只标志性的狼型虚影。 “又带上了投影仪？”黑鸦不屑道。 从之前的多次比赛中很多人就已经现，罗意背后的虚影只能对付一些特殊类能力，比如像影的隐形，还有各种精神攻击，没有办法作用在实体物质上，对自己毫无影响，所以黑鸦干脆就戏称它为投影仪。 “要是再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我就能突破‘人’的界限，意志能作用到物质上，一狼爪糊你一脸，看你还敢不敢说投影仪！”罗意心里愤愤不平地想道。 虽然言语上不断地挤兑对方，但黑鸦在心里可是一点都不会看轻这个手段百出的罗意，光是他层出不穷的灵术，就已经让之前几乎所有的选手都饮恨认输，而影到底是怎么样在那一战中击败他，至今还是一个迷。 “凌风锥！”罗意背后不断地生成一些类似追踪导弹的东西向黑鸦飞去。 黑鸦也只能不断地用身体装备的激光炮去应付这些近乎无穷无尽的追踪炮弹 而他从第一下激光被罗意身前的灵能护盾毫不费力地挡住开始，就熄灭了依赖远程武器去对付他的念头。 “他跟之前对付的巨人完全是两码事，以他的移动度，需要蓄力的电浆炮基本也不可能打中。”在战斗试探过程中，黑鸦不断地将各种收集回来的情报汇总。 “跟光级别的激光炮相比，我的远程攻击度太慢了，无论射出去多少都只会被拦截，除了浪费灵能以外没有其它意义。” 很快，战斗的双方都现了远程攻击没有太大意义，于是马上就转变策略，开始了更为残酷的近战。 “双方选手似乎都已经现了远程攻击只是浪费时间，他们的距离开始迅拉近，下面就是更为精彩的近身作战，为了让各位观众能更好的观看这场比赛，这场比赛同样是从现在开始提供常五分之一慢直播。” 半空中的主持人现战斗马上就要进入高层次后，立即就送信号，让负责慢处理的工作人员开工。 “二档，近战模式！”为了迎接下面的战斗，黑鸦默默地切换了自己的战斗模式，身上的肌肉开始膨胀，灵能化的心脏功率迅增加。 “吼！”罗意也迅地让自己变形成一个身披外骨骼的战士。 “轰！” “砰！” …… 两人开始以极快的度拆招，以至于灵动五层以下的能力者除了一堆残影以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每接下罗意的一拳，黑鸦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一次冲击，如果不是经过多次改造的他意志坚如磐石，换作一个五层左右的能力者，不出十招，就会被对方拳头中带着的意志冲击成白痴。 “你的投影仪，还挺带感的！”跟每一拳都带着精神冲击的罗意不同，黑鸦的拳头则是带着微量的电浆，每一下都穿透对方的乌龟壳，攻击到罗意的本体。 “可惜灵盾术优势在于防御能量攻击，不擅长应付拳头。”不断地格挡着来自黑鸦的攻击，每次防御过后，罗意的手都会因为电浆而麻痹一瞬间。 两人每对碰一击，黑鸦都会失神一瞬间，而罗意则是半侧身体麻痹一下，像极了回合制一样的战斗，每个回合都有一点的停顿。 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即使是加上“回合”间的“休息”时间，他们也已经互相拆了几百招，但仍然是不分上下。 “灵爆！”先沉不住气的是罗意，他一反惯例大喊着招式名字冲向黑鸦。 而同样有观看罗意对影那场比赛的黑鸦，虽然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突然大声地喊出来自己将要使用的大招，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一个瞬间就判断出来对面是玩真的，在跟影的一战里，惊鸿一现，犹如云爆弹一样的攻击，让他也是心有余悸。 “罗意选手打算一击定胜负了！他拿出了压箱底的大招灵爆，以破釜沉舟之势，打算迅赢得这场比赛，以免夜长梦多。”直升飞机上的解说员适时地进行了解释，直播台上很快刷满了弹幕。 “炸死那个肌肉蛮子！” “干翻那个飞机头！” “前面1！”支持罗意这一方的粉丝在不断地刷屏。 “喔，是吗？” …… “你根本不知道是在跟谁战斗！” 而黑鸦的粉丝则在不断地用这两句来自影的装逼语录去揭伤疤，两边在直播台上打起了嘴仗。 第一百七十二章 灵枢与灵术 “轰！”一如上一次这招被施展出来的情况，以罗意所处的位置为中心，方圆两百米的地方都受到了冲击波的影响，爆的威力已经可以媲美小型的云爆弹，而灵爆带来的恐怖高频振动将中心位置附近的沙石通通粉碎，漫天飞舞的粉尘为赛场笼上了一层战争迷雾。 “结局即将揭晓，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早有准备的直播飞机这一次轻松地躲开了地面爆炸带来的气流冲击，视线能穿透迷雾阻隔的解说员继续为观众进行解说。 “咳咳咳……你还是输了。”迷雾慢慢沉降，身材远高于常人，被炸得浑身是伤的黑鸦先露出了头。 他迅地将左右手臂上瞬间生长出来、在爆炸中损毁非常严重的盾牌收回。 “还好为了防备他的这一招，我融入生命场的骨骼跟身体里的合金在爆炸前的瞬间合成了这块盾牌，高频振动连我的骨头合金也能毁掉。” “不对！这灵爆的威力大概只有那天的一半！”黑鸦刚喘过来一口气，跟自己的记忆印证了一下以后，马上就现了不对。 “猜对了，可惜没奖。”罗意的声音幽幽地出现在他的耳边。 “但是怎么可能！我的眼睛很肯定地感知到你是完全耗尽了身上的灵能！” “轰轰轰轰轰轰！”罗意没有用言语解释，而是用大量的灵能飞弹零距离地代为诉说。 “我认输！”黑鸦见势不妙，也只能选择放弃，这种激烈的比赛根本不可能留手，真的有可能被炸死在比赛场上。 他是喜欢战斗，但不代表他喜欢在毫无胜算的前提下送死。 随着黑鸦的这一句话，宣告了最后一场比赛的终结，近半个赛场上响起雷鸣一般的欢呼声，当然与之对应的，则是另外半场的鸦雀无声。 赛前双方的支持者就已经相约，各自选好了一边就坐，留下了中间的位置给纯粹看比赛的吃瓜群众，在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的泾渭分明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骗过我眼睛的吗？”黑鸦虽然伤势很重，但是恐怖的体质让他依然能暂时坚持在场上。 “蜃影术。”罗意说了三个字，然后用体内剩余的大部分灵能再次凝出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用它来施展灵爆就够了。” “这么近距离的爆炸，如果震动不是以你本体为中心出的话，你怎么可能安然无恙！？”黑鸦继续不死心地问，就像一个没做出来期末考试题的学生不断地询问老师有没有出错题一样。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那我就……继续说吧。”完成了自己胜利目标的罗意心情显然很好，一些不算太秘密的东西也都说了出来。 “土墙术！”罗意又是三个字，话音刚落，就像有一只巨手将周围的沙土挖起来一样，一堵土墙从地面突兀地生成了。 “你果然是一个研究灵术的天才！不过很快我就会追上来把你打败的，吾生唯惧无敌！”黑鸦尝试着用古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两人颇有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在华国，你是第二个让我吃瘪的人。”黑鸦跟罗意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还有其他人能击败你？”罗意也很好奇，如果不是利用信息不对称摆了对方一道，他能不能赢依然是个未知数。 “没什么，我们没有真正战斗，只是他摆了我一道，然后说等颁奖仪式的时候再见，他好像是医疗组的。” “恩。”听到是医疗组的以后，罗意就没再留心。 “我似乎来迟了？”白墨一个瞬移来到主席台上，跟还坐着的华委员两人打了个招呼。 两旁的警卫人员看见一个唐突出现的人，马上掏出了武器戒备，然后现是白墨以后才重新将武器收回。 “确实是迟了点呀，白墨，比赛都完了你才过来，声音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跟环绕立体声似的。” “实验的一点后遗症，应该也不算太迟，最后血拼的那一段我还是看了的，很精彩，这个罗意弄出来了很多厉害的东西。” “确实，我们打算将他引入研究所，让他开一个灵术研究课题组。” “好事。” “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今天来这里了。”华泰山笑着问道。 “我是来听听武诀的事情。” “我们打算邀请上这次比武的前二十名中有兴趣的一些人一起，对武诀进行一个后续编纂，现在练到顶也只是灵动四层的武诀有些落后了，你要来一起吗？” “这不是我的强项，我就凑凑热闹。” “人各有志，现在你也不能当晚辈看待了。” “明天颁奖礼来一趟吧，我顺带宣布这件事。” “行，明天见。” “明天见。” 白墨匆匆而来，然后又匆匆而去。 “怎么样？”华长江在白墨消失在视野以后问道。 “这白墨，似乎又变强了，直接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他也是个狠人。”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更狠。”华长江叹道，“而且最近的局势也是不大乐观。” “怎么了，长江？” “还能怎么样，都是权力跟拳力的斗争。研究所那边的人基本都站到了我们的对面，我们这边就一个性格不大靠谱、一点权力欲望都没有的白墨。” “研究院什么时候成了关键砝码了？” “灵气研究所总共二千二百人，里面算上他，一共有十多个是踏入融场期的高阶能力者，还有几十人在灵动五六层左右，这已经足以左右不少事情了。” “我不懂这些，还是交给长江你们研究吧。” “力量！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足以一锤定音的力量！”没有足够个人实力的支持，华长江感觉自己手上的权力就像玻璃一样的易碎品。 “灵术，灵术的本质大概是对灵枢功能的一些简化模拟，让施术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地摆脱灵枢实体的限制，施展出相关的能力。” “今天罗意最后的蜃影术有点眼熟，他放出来蜃影的存在方式跟我的分身一样，都是以灵能形式存在。” “没有对应灵图的他，到底是怎么样创造出这样一个灵术的？难道真的是凭空构建出来的？”白墨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今天看到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之前自称来自天玄大6的老头，他们的修炼方法也可以看成是只修炼出一个能量核心作为动力源，然后所有实际的输出都由法术代替。” “他们这样的修炼可以最大程度上地减少对灵能器官的依赖，拓宽修炼者的基数，而不是像现在的情况，六十亿人里面还不到六千万的能力者，连百分之一的比例都没有。” “也许现在的我们在他看来，就是有着本命神通（灵枢）的先天灵兽？只不过长得恰好跟他们差不多。”白墨突然联想到了这样一个事情。 “可惜他最后给出来的修炼秘籍也只是到他们所谓的筑基，按照他书上的记载，战斗力方面应该还比不过我，不过在生产辅助方面的炼器、画符、炼丹的思路通通都可以参考，但这一切，都是得推演出类似的能量核心修炼方法后才能考虑。” 第二天的早上十点，比赛的颁奖典礼正式在赛场举行，前二十名的参赛者除了退赛的影以外，都已经坐在了台下的第一排，等待着接下来的上台领奖。 “先，我们热烈欢迎今天将要出席的嘉宾，他们分别是……”主持人又开始了例行公事的冗长介绍。 白墨照例坐在了台上的最后一排，前一阵子的抹黑风波对他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在信息量这么大的时代里，人们都是善忘的，更何况是对一个连公众人物都不算的人。尽管他对普通民众实际生活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比所有明星对他们的影响都大。 但只要没有媒体去报导，普通人几乎是不可能现这样的事实。 “没有实物的气海进行参考，光靠一些根本修炼不了的功法上面的描述去改造，要做到让我们的身体结构修炼出他们所谓的气海，不知道要花多少年。不过，探索跟思考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倒也不算枯燥。” 他没有管周围的嘈杂，自顾自地坐在最后一排，慢慢地推演着脑海里的各种问题。 …… “现在，我们有请第二名的黑鸦选手上台接受奖励，同时有请华泰山先生颁奖。”时间在白墨的思考中飞逝，转眼就已经到了颁奖最后的阶段。 “毫不掩饰的庞大灵能，是那个人……”上台后黑鸦在主席台的最后一排角落里现了白墨的身影，但是碍于现场的环境，他也只能心不在焉地先接过华泰山递来的奖杯跟奖励证明。 对气机异常敏锐的华泰山，很快就顺着黑鸦的目光，现他正在盯着最后一排的白墨看，不过也没说什么，姑且当成了强者对其他强者的敏感。 “准备该你了，不过真没想到昨天跟你讲的那个人居然也在主席台，坐在了最后一排。”从台上下来以后，黑鸦跟旁边的罗意说了几句。 “喔。”原本听到黑鸦的这个对手坐在主席台，罗意还留了留神，但是知道是坐最后一排以后，又像昨天那样懒得关注了，按照华国特色，座次基本都是跟地位挂钩的，他现在的关注点只有坐在第一排的那几个人。 “最后，有请这次比赛的冠军得主罗意上台领奖！……”主持人的这一句话，将整个颁奖典礼的气氛带到了高氵朝。 现场的观众多半都是罗意的粉丝，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见证自己偶像登顶的一面。 缓步走到台上的他，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所有的事情都在围绕着他，所有的人都在留意着他，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 他完全没有留意华泰山说的话，只是飘飘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了东西，尽情地享受着在台上万众瞩目的每一刻。 在即将完成仪式，准备下台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刚刚黑鸦的话，用眼角的余光往最后一排的地方扫了扫，正好跟抬头的白墨目光交接。 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罗意脑海里的某个锁像是“咔擦”一声地解开了，瞬间涌出了无穷无尽的信息，他的大脑瞬间就当机了。 一股无比深邃浩大的气息开始从他的身上出，罗意的本体渐渐化为光子，不断地往外扩散，很快就延展成了一尊高达数千米的光人。 光人身上散出来的光，没有办法用任何一种颜色去描述，像是包含了一切，但是又让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存在出现带来的无形波动以光，在八分之一秒内传播到了全世界，整个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在这八分之一秒里察觉到了它的存在，纷纷向着波动源头的方向看去。 巨大的生命鸿沟，使得在颁奖典礼会场里，除了白墨以外的所有人，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紧急警报！天庆北部出现巨大能量源，请求立即采取紧急措施！”天庆国家保卫厅迅向政_府去报告。 “警报！华国出现极端恐怖生命体，现有的所有探测装置均无法读取其信息！”美利国负责国外监测的情报部门也迅向总统送报告。 “华国那是天使降临吗？”总统约瑟夫感觉对方虽然远隔万里，但自己身上似乎每个细胞都还是在颤动，不过他还是振作着跟身旁的幕僚开着玩笑，也不管对方这个时候能不能听进去他的话。 “都别慌！”位于海底的海族在感受到这股完全来自于生命层次压迫的波动后，纷纷骚动不安，一群相对受影响较小的海族高层也只能竭尽全力地用精神波动安抚部众，尽管它们本身也是惶惶不安。 “姑且算是勉强脱离原始社会的海族，面对这种犹如神祗一般的存在，即使只是感受到气息，也很难保持住镇定。”脑虫虽然身体也在不自觉地颤抖，但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理智进行思考。 “这种存在，已经是跟我记忆中的主宰一个级别，一个指头就能把现在的我碾死。”在生死面前，它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因为无论自己做些什么，都无法影响对方的一个念头。 “这是我们的神降临在凡尘吗？”无论是一轮教还是光圣教的教徒，在这一刻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静静地向着东方祈祷。 在这一刻，即使是两方原本正在战斗的人，只要是一个虔诚的信仰者，都向着那个方向作出了朝圣的姿势，无数的信仰之力向着那个方向涌去。 但如果有人能看到实际情况的话，所有的信仰之力都在光人的外围就被燃烧殆尽，化作星星点点飘散到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没有一丝进入到本体。 而唯一受害的，自然就是深深依赖信仰之力的拉姆多以及他的手下，两个完全不同级别体量的存在，他们根本连向信众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通通被打回了原型。 第一百七十四章 漂流瓶 “谁？！”西伯利亚深处的森林里，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张开眼睛，感受着来自数千公里外南方的巨大威压。 “可惜，偏偏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他强忍怒火，看着身前两个跟自己有八分相似的男人，“又要再花上一两年的时间。” 突变故后，白墨环顾四周，现周围除了自己以外，全部人都已经昏倒在地就已经意识到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惦挂的。 “你好，如果你能听到这段话，说明我的实验成功了，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光人对着白墨一指，在他的脑海里生成了这样的信息。 “先，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来自平行世界的白墨，或者正确来说，这是我造出来的一个时间漂流瓶，里面装着的是我写给你的信。” “这封信的打开方式是核心思维方式匹配，精度是9999%，因为我也不敢保证上一刻的我跟这一刻的我是完全相同的。如果真的有其他人能打开这封信，那也无所谓了，思维方式已经跟我重合到这种程度，跟平行世界的我已经毫无区别。” “这封信设定的到达时间是灵潮在全世界爆的那一天，可能会有些误差，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实验。” “很多年前，也许对你来说只是十年前，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教语文的老师曾经让我们写过一篇作文，让我们给过去的自己写一封信，没想到真的有寄出去的一天。” “我想了很久，到底应该写些什么，以我现在的力量，在想这封信的时间里，我可以吃掉十个太阳，离当年看星星时打算变成苍穹的愿景挺近了。” “从灵河之秋到我投下这个漂流瓶为止，已经过去了一千三百年的时间，在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一念之差，杀掉了九成九以上的人类，剩余的六百万人通过飞船逃离了太阳系。” “我当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选择了他们离开的反方向做太空漂流，因为我那时候已经有点后悔了。” “或者现在的你会好奇，未来的自己到底怎么样做到这一点，至少在这个时间点，跟你一个战斗力层次的人还有一些，整个人类社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天才，怎么可能被一个人灭族。” “关于这个我不想说，以后你会懂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辙，虽然人类里面有太多的垃圾跟无用的东西，但杀光他们始终是一个很浪费的行为，他们应该有更好的用途，哪怕是做生化反应炉，也比变成一具尸体好。” 毕竟只是处在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个体，两者的价值观虽然诡异，但绝对是高度的统一，光人根本不担心白墨不接受自己的观念。 “四十年前，一个叫陈迪奥的家伙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自称是一个时空旅者，可以穿越到不同的位面，目标就是不断地寻找知识。” “虽然他的态度相当的高傲，一脸高维生物看不起我们这种‘思维落后’的‘土著’样子，不过已经孤独了很多年的我还是想找人聊聊天，不为什么，就是因为在杀尽人类以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不属于自己的观点，这个宇宙太大了，我一直没找到其它的智慧生物。” “我们就飘在漫无边际的太空里聊了好几天，基本就是他说我听，听完了他的故事以后，总结成三个字就是‘搞事情’，到每个位面去搞大新闻，不过这也没什么，要是我能到处穿估计干的也差不多。” “按照他的说法，原本穿过来是想把地球当成摇篮位面那样玩，研究所谓法则变化的，结果人都被我杀光了，地球被我吃了，想搞事情也没法搞。” “我们一个是不把人当人，另一个是不把npc当人看，原本三观应该挺合的，可惜他觉得我也是npc，聊了几天以后还是想把我切片。” “于是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有没有想过最初能穿越的原因，然后他愣住了。这个在我看来理所当然要搞清的问题，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或者说，下意识地忽略了。” “他似乎是在拼命地回忆，试图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单纯是思维的力量，他已经足以扭曲附近的引力，不过还是没想出来能说服自己的原因。” “然后我给他说了五个字——楚门的世界，作为一个穿越过许多世界的人，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看他的表情很是矛盾，一方面很不想承认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别的存在安排的，但是另一方面又找不到证据去反驳。以他的层次，一瞬间就可以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回忆起来，但是偏偏就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有位面的命运都应该由我来安排，它们都是我的实验室，我的命运不可能是被安排好的！’他在挣扎了一会以后，打开一扇时空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话里似乎带着点颤抖。” “在他完全消失前的一瞬间，他反问我，为什么不认为自己也是活在楚门的世界里。” “‘我这样一个没有金手指，不是重生者，就是在太空孤独地不断漂流的人，可能是主角吗？’得到我这样的回答以后，他无言以对地离开了。我不清楚他之后要干什么，或者是要逆天改命？” “自从迪奥离开以后，我开始研究平行时空方向的问题，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才弄出来这样一个漂流瓶。研究的过程里，我一直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将所有人都杀掉，多一群等级差不多的探索者跟我一起研究，也许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写这封信只是为了做一个实验，说到底，你是你，我是我，尽管思维模式非常相近，我们终究是两个思维独立的个体。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能够完全理解我的道友而已，你的命运改变再多也好，都不过是平行世界的你获益，与我无关。” “我不会给你留下什么传承，那种东西除了塑造出另外一个更像我的‘我’以外，对我本身来说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会剥夺了你获得探索过程本身的乐趣。” “独立解决问题以后的兴奋感，跟看完一遍答案完全是两回事，我知道你可以理解我的话，所以我更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路，享受寻找本身的乐趣，而不是像那些位面穿梭流小说主角那样变成各个位面知识纯粹的掠夺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倾之光 由于两方有着重合的记忆，近乎一样的思维结构，所以无论光人表达出来的理念有多奇怪，白墨都能毫无困惑地瞬间理解。 “没有什么罗意，没有什么重生者，它只是一只时间漂流瓶，唯一的目的是要找到你，记忆是我随便从当年地球时期里改编的一段，我知道只要将他唯一的仇恨的对象指向你，他很快就能跟你碰面。” 另一个白墨对罗意跟这个自己碰面的时间估计最后还是有了一些误差，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布局，以他的能力，所有的误差情况都已经做好了预案。 “原来是带着我自己的一点记忆，难怪能弄出来灵能分身这样的灵术。”一直以来困扰白墨的谜题，关于罗意对灵术的可怕创造力来源也是彻底解开了。 “灵子背后的水很深很深，应该是某位大人物计划的一角，因为不敢去惊动这种存在，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现了，但不屑于管我这种小虾米，就跟背后操控陈迪奥命运的存在一样。” “我到现在也只是有一点头绪，你研究的时候要万分小心。”光人为了这个世界白墨的安全起见，没有告诉他任何有关灵子实质的现。 “我的时间快到了，最后送你一份小礼物。” “光！”光人伸出手，默念了一声，然后一共三十道光芒就从它的背后射出，最终织成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世界。 “最终审判到来了吗？”这是匍匐在地的虔诚教徒们心里的想法，“希望我能够到达主所允诺的天国。” 由光组成的巨网缓缓下压，如果有人能同时看到整个地球表面的情况，就会现实际上每道光芒对准的，正好是盘踞在城市里的一头鬼王。 “报告总统阁下，根据卫星的观察大致推断，这些光芒的目标应该是盘踞在各大城市废墟的怪物。” “不是灭世就好……”约瑟夫用食指划过额头，将自己额角的细汗轻轻抹掉。 三十头怪物不断地用越人类听觉范围的声波嘶吼，企图对抗集结在头顶的天倾之光，但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宛如蚂蚁试图对抗按死它们的手指一样。 这些能硬扛十数枚核弹爆炸的“蚂蚁”，在半秒钟内完全被巨网上的光消融，只留下作为核心的光球，以及一地的蓝色粉末随风消散。 “你早晚都会得到它们，我就提前送给你好了。”光人一手将三十个光球捏成一枚晶体，轻轻地抛给了白墨。 完成了最后的任务以后，光人开始不断地消散。 “这个光人只是一个程序，你也清楚，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会容忍任何有自我，有独立意识的分身。” “这个世界太过广大了，我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过这也好，永远存在未知的东西，也就永远有着探索的兴奋感。” “如果有机会遇到陈迪奥的话，替我向他问个好。” “信封，在信送到收信人的手中以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笼罩地球的光芒在不断退却，光人最终消失在了空中，连带消失的还有名为罗意的存在。 凌压众生的存在感也随着它的消失而退潮，所有人都得以从这样的枷锁中脱离，白墨看着手上的结晶体，莫名地感觉到自己对这块晶体的利用方式，最终会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世界的走向。 “刚才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我记得好像是有什么出现了，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现场的人渐渐醒转过来，纷纷开始思考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全世界的人在光人消失以后，都开始疯狂地寻找任何与它有可能相关的事情，但所有真正相关的信息都已经被抹消。 各国的卫星在它的影响下，都只能拍到它以无尽的光灭杀去各地怪物的一幕，会场生的一切没能以任何形式记录下来，他们只知道有一个如神祗一样的家伙曾经存在过。 “我的能力可以将周围一个小时内生的事情记录下来！”一个想要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年轻人，大喊着主动地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企图获得大量的关注。 “映！”他伸手一指，打算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的能力将过去的画面投影出来。 “以他留下的一段记录都有这样惊天动地的威能，也就这种不怕死的家伙才敢去复现了。”远处围观的白墨并不认为“自己”会留下这种漏洞。 跟平行世界的白墨一样，他也从来没觉得过那是跟自己同一的存在，同样是以“他”去称呼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也只是一个可以完全理解的道友而已。 “砰！”果不其然，这年轻人刚刚复现了一个画面，重现出对方一瞬间的气势以后，身体就因为反噬而爆开成一片血雾，溅了附近的人一身，吓得他们争相躲避。 “呼，总算走了，还好它只是把我们当初灰尘看待。”深海底下，脑虫从威压中恢复过来以后想道。 “杀6上的那几十只怪物也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到底是从哪位路过的恐怖存在，一个不算先进的科技文明怎么可能孕育出这样的存在，难道这个星球的历史没有那么简单？”脑虫开始了各种脑补，这也让它日后的计划变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纷乱过后，赛场的人们才现比赛的新科冠军罗意已经彻底地消失，再结合事情正好是在罗意上台以后生的，大量的推测马上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里，但这也注定是一单无头公案了。 颁奖仪式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草草收尾，给全世界的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谈资，当然也激了很多人对力量进一步的渴求。 “吾座下的最强天使已经重归天国……”光人消散以后，被打回原形的拉姆多迅开始重新笼络信仰，在一批骨干以及一轮教的部分高层支持下，他重新获得了原来一半左右的信仰，相比全盛时期，恢复了一半的力量。 剩余的信徒，则是在这次的事件后，坚定地认为对方只是一个骗子，一个异端，只有那天存在的光人才是真正一轮神的化身。 于是在另外一批高层的支持下，一轮教正式分裂成两个派别，原派，也就是认为拉姆多是异端的派别；初派，认为他是一轮神化身的派别。 原本对光圣教的斗争处于上风的一轮教，在最强者拉姆多一下被削弱到只有原来战斗力的一半，而且内部陷入分裂以后，之前累积的优势迅消失，前方战线一下告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降正义 神秘光人的出现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这种一个念头就能将一个大国从地球上抹去的存在，已经完全破坏了世界的平衡，所有的谋划、算计在这样的力量差距面前都像是玩笑。 虽然大家都看见了它消散的过程，但无论是出于敬畏还是谨慎，大量激进的秘密计划被临时叫停，社会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 “人在做，天在看。如果我能有这样的力量，像天一样去监察一切，这个世界就不会出现不公，不会出现罪恶，不会出现像他那样当众杀人以后还能被粉饰一切的家伙，这个不公的社会！” 在一个小房子里，原国家防卫厅代号“猴子”的办事员候自，小心翼翼地拿着一瓶突破药剂，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在前几天自己的一次大嘴巴乱评点领导惹事以后，已经被警告过多次要识时务的他，终于是被上头从都下放到了地方当情报小兵，原本在天庆谈上的女朋友也因此提出分手。 感情工作两失意后，他干脆孤注一掷，耗尽这些年工作存起来的钱，利用自己做情报工作时的人际关系，在地下黑市里买了一瓶有着灵气研究所标记，被偷拿出来倒卖的突破药剂。 没有什么洗毛伐髓，没有什么剧烈疼痛跟身体在燃烧的感觉，候自只感到嘴里有一股非常酸涩的味道，这跟他想象中的情况有些不同。 “要不要这么倒霉。”他捂着脸想到。 候自从一些私下的途径听说过，这种药剂也是有成功率的，但是没有人描述过喝下去以后的反应。 已经毫无退路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最后的运气，他开始向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那个神祗一样的光人祈祷。 “如果我能获得力量，我一定会贯彻自己的正义……”在喝掉突破药剂的十分钟里，他开始一边对着已经消散的偶像念念有词，一边闭目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杀！”他张开眼睛，突然大喊了一声。 “找死呀，这么晚还在大声地鬼叫！真tm贱人！”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里隔音条件很差，候自的大声叫喊，瞬间吵醒了周围的邻居。 在十分钟后，他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双目变得赤红，身体也变得充满力量。 “邻居都看不起我，我是正义的使者，所以他们不正义，该杀！”候自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变得异于常人。 他剪开自己的白衬衣，随意地卷成了一件披风，然后咬破手指头，用血在上面写了鲜红的两个大字——正義！ “轰！”一拳将邻居家单薄的门打爆，候自看到了对方惊惶的脸。 “你不正义！”他劈头盖脸地就是这样一句，邻居瞬间懵住了。 “你不正义又不去死，这让我很为难呀！”说罢，他一个闪身来到了对方的身后，一手捂住了邻居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呜呜呜……”被捂住嘴的男人拼命地挣扎，但身后的人力气显然要出他一大截，他的反抗效果甚微。 “咔啦。”候自右手用了一把力，将手上的人脖子一把扭断，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变得飘飘欲仙，此刻的他跟瘾君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这时候白墨目睹这一切的话，就可以看见候自实际上吸收的，是被杀死的男人死亡瞬间代表恐惧的精神力。 “啊！”他抬起头，看见闻到破门巨响而来的房东也在惊慌失措地喊叫，还沉浸在余韵中的他本能比脑子的反应更快，一个箭步捏住她的脖子，瞬间又咔擦一声地扭断了。 杀死房东后，候自又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飘到云端的感觉。 很快，快感就开始消退，候自的理智渐渐恢复正常，这时候的他思维变得极度清醒。 作为长年在情报部门工作的人，他接触过关于死人的信息很多，但亲自动手则还是第一回。 他看着手上的死人，高度活跃的脑子里迅转过了大量的念头。 “我获得了力量，但这种力量有一个副作用，会对杀戮成瘾，犯瘾前精神会严重失常，而杀人后吸收掉一些不明物质可以全面提升身体各方面的素质……” “不能再留了，房东是跟我住在同一层，所以来得最快，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住其它楼层的人马上也会过来。”很快，候自就通过变得更加敏锐的感知，察觉到其他人正在过来。 “也没什么需要收拾了。”快将两具尸体身上的钱搜了出来，他马上离开了案现场。 这时候的天庆，由于大量沿海迁移人口的涌入，治安压力一直非常大。动员掉可用的所有警力，也只能保证核心区域的治安稳定，外围的城乡结合部管理大量缺失，再加上不断冒出来的能力者，各种偷窃、抢劫、黑帮问题严重。 这次的杀人案被定性为抢劫杀人案后，在见诸报端时仅仅是一个角落里的一个短讯，因为类似的事件平均几天就会出现一宗，而且死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太多新闻价值。 “上亿人的残魂，浓缩成这么一块不比手掌大多少的东西。”地下实验室里，白墨用念力托着几天前从“自己”手中得到的这块晶体。 “我们终将一体……”他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过在经过了之前在实验室的消耗以后，声音可以听出明显虚弱了一些。 “看到了吗？都是你们的同类。” “也是你的同类。”声音幽幽地说。 “只是我的实验材料，不过直接吃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就真的跟你们合为一体了。”白墨现，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在有些时候还是逻辑正常，可以交流的。 “这是什么东西，其他能力者对我的精神力标记？”他突然现自己周围缠上了一些奇怪的精神力。 “祈求主宽恕我的罪……” “如果……，我会贯彻自己的正义……” “信仰之力。”白墨用神念感知了其中几丝精神力携带的信息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喋喋不休 “对平行世界的‘我’产生的信仰，因为他的消失，所以留到了我的手中么？”白墨心里想道。 “那天的光人应该是一个灵能分身，当时似乎也有类似的信仰之力环绕着它，但是瞬间就被燃烧殆尽，是不是意味着他对这种力量的排斥？” 第二个命图神风霁月几近完成之时，随着灵图的吸收整合，白墨已经有了大大小小一共十多个能力，虽然真正能跟他灵动圆满程度相匹配的还是只有神念跟吸能皮肤。 前者作为神风霁月的核心，配合各种精神力，电磁波相关的灵枢，最后将会组成一个完备的感知与信息处理的体系。 后者作为洞天空玄的核心，配合各种防御，移动相关的灵枢，组成了一个多重防御体系。 念力作为第一道防线，直接或者借助周围物品构筑起防御；然后是皮肤外一厘米等于实际两米的咫尺天涯，咫尺天涯里面的空间充斥着一个等离子防护层；最后才是本体的吸能皮肤，还有一个短距离瞬移作为备用。 作为一个研究者定位的人，他相当大一部分的能力都是为了防御跟移动，真正属于输出的只有念力，剩下的则是各种感知与信息处理，典型的乌龟流加点。 大多数能力者跟白墨不一样，他们都有着严重的攻强守弱问题，中高阶能力者自身的防御对于低阶能力者来说可能是天堑，但是面对同阶能力者的时候就完全不够看了，硬扛同阶的攻击，基本不可能不受伤。 “为了抗拒信仰之力进入身体，似乎每时每刻我的精神力都在以非常缓慢的度消耗。”白墨原来也没有留意到这个事情，根据他之前的观察，人只要醒着，精神力就会处于一个动态的消耗生成平衡，骤然增加一点点的消耗很难现。 虽然知道另外一个自己很有可能是不怎么喜欢这种信仰之力，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做这样一个试验——将一定量的这种力量融入到自己的身体观察。 “这东西似乎跟其它的精神力有点不一样，它不会抗拒融入体内。”他以前也拿一些来自实验体的精神力做过试验，现非同一生物的精神力有特异性。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试验，白墨基本已经确认了自己的情感视觉实际上是对精神力观察的一种方式。 在情感视觉下，这种精神力散出乳白色的光，瞬间就跟他自己体内原有的精神力融为一体，然后大量来自其他人祷告的信息又一次充斥了白墨的脑海。 “一轮教的那个拉姆多肯定拥有一个跟我类似的、海量信息处理方向的灵枢，不然短时间内吸收这么多的信仰之力绝对能在一瞬间将他洗成白痴。” “就跟体内那群喋喋不休的玩意一样，这种无聊的祷告词同样让人厌烦。”虽然他可以处理这个流量的信息，但不代表白墨对不断地听着这种毫无营养的祷告有兴趣。 “既然两个都没完没了，那将这种信仰之力导入到这块亿人魂晶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效果？”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用念力去诱导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信仰之力，让它不断地往目标靠近，当这种力量接触到魂晶的瞬间，奇怪的一幕生了。 它主动地吸收信仰之力，从一开始的缓慢吮吸，到后面干脆是鲸吞海饮，很快就将萦绕在白墨身边的目标全部吸收干净，而原本五光十色的晶体，颜色似乎稍稍淡了一点点。 “将周围的信仰之力看成雾霾的话，这块魂晶也像空气净化剂。”随便写下了一点实验记录以后，白墨带着这东西，准备去完成灵图神风霁月最后一个灵枢的收集。 华国，洛城，两个树底下乘凉的老头。 “听说了吗？” “什么？” “最近好像又出来了一个什么正义使者，专杀贪官有钱人黑社会的，逃到了我们这边。” “自从那什么劳什子灵气出来了以后，三天两头就冒出来一个愣头青干这种事情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些没闹腾几天就被抓走的小子当然没什么好稀奇，但这个不一样呀，新闻都有了，一路逃亡一路还在杀，听说就连抓他的人都被干掉了几个。” “这么厉害？” “不然跟你说什么，听说那人还特别奇怪，每次杀人都喜欢披着个破披风，上面用血写着正义两个字。” “这种怪人还是少管为妙，不过咱家小门小户的，也搭不上他。” “也是，我们这种小人物算个啥，来来来，下棋下棋。” “总算暂时杀退了龙组跟特警的追踪。”一脸劳累的侯自，自从在几天前回到老家，一时忍不住杀人的瘾，将正好碰面的副市长杀掉了以后，马上就引起了高度重视，调派了一个小队的人来将他缉拿归案。 “我杀的不过是一个只会捞钱的无能家伙，是为这个社会做好事，这是正义的行为，为什么都要来抓我！”两三天没有杀人以后，他的瘾又一次犯了，精神开始不大对劲。 “杀尽所有坏人，踩平所有不公，这个世界才能恢复正义！”红着眼睛的他，在之前一连杀掉了七八人，甚至其中还有三个能力者以后，通过自己的吞噬能力，各方面的素质都得到了飞跃，受的伤也在迅愈合。 正是这种以战养战的方式，才让他坚持在对方的追击中坚持了下来。 “候自先生？”正当候自红着眼，在迅地思考下一个作案目标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他马上做出了戒备的态势，因为知道他名字的九成可能都是追捕他的人。 结果他扭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金碧眼的外国人，他在用标准的华文在跟自己热情地打招呼。 “你是……费歇尔的手下，索尔？”作为一个前情报人员，对其他国家派驻在华国的疑似情报人员也有所了解。 只不过碍于国际压力以及没有确切的证据，上面才一直没对这些重点怀疑对象下手，他这种小卒子也没有动手的权力。 “是的，今天是要送您一份礼物的。”索尔将手上的盒子交给了侯自，“这是美利国最新的研究成果，灵能高周波刀，以您的力量，想必能挥出这款新型刀具的所有力量。” “只要将灵能注入刀中，高频的震动可以毁灭一切。” “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可以去死了。”一把从里面掏出高周波刀，已经红着眼强忍杀意有些时间的侯自，直接挥刀砍向了这个来自敌国的情报人员。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个世界需要改变 “还真的是跟情报说的那样是条间歇性疯狗。”索尔没有在意侯自的举动，任凭他将自己的分身砍碎，他没别的本事，就是能分身，“不过就是越疯越好，可千万别那么快死掉。” 侯自一刀过去，想杀人的欲望却没有得到泄，唯有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次老子要干一票大的，现在的力量增长度还是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所有人贯彻我的正义。”他看着前方的市政_府大楼，然后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龙组总部，队长聚会厅内。 “云劫，上面打算再选一队精锐的能力者，在美莫边境掩护独立军离开，你对这个有兴趣吗？奖励的贡献点很多喔。”越雨一脸兴奋地说。 “别太兴奋了，这个行动的报酬这么高，肯定危险度不低，那可是跟全世界最强国家正规军的交手，连陈博都感觉压力很大的对手。”云劫看着这封专门给高阶能力者的通知，冷静地分析了一下。 “陈博？他也去了吗？” “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完全不留意这种重要的内部信息，亏你在体系里的权限跟我一样高。”他顺势挖苦了一句。 “本姑娘就是不喜欢留意这种跟我没关系的军国大事。”越雨叉着腰，一脸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样子。 “年轻真好。”刚修炼完一式灵术，心情不错的荣静雅也秀了下存在感，“还能天天打情骂俏。” “说什么呢，荣姐，我跟他？”越雨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开，然后瞬移到了荣静雅的身后。 自从在罗马也算是一起共患难过以后，这群队长之间的关系变得相当不错，当然这也是因为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没什么。”荣静雅笑着扭了扭头，“你们要去美利国那任务吗？” “我去，在国内老是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任务没意思。” “你刚才不是还说危险度不低吗，骗子！” “就是危险度不低才有挑战性呀，你们不觉得自从踏入融场期以后，身体几乎就没有再变强了么。” “是有这种感觉，几乎都停滞不前了，系统上面别说具体的应对方法了，就是一些模糊的猜想也收得死贵。”越雨在一边抱怨着。 “按照贡献点系统上面的说法，这个是脑部灵能化过程带来的关卡，暂时还没有标准的应对措施，全靠个人摸索。” “这些我们每个人都查过，全靠个人摸索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说么。” “所以我决定去美利国一趟，在挑战中寻找突破的契机。”云劫平静地说。 “有多大的把握？”两个过来凑热闹的副队长也走了过来。 “不知道，不过总比窝在这里毫无头绪要好。” “也是该考虑这个事情，哪天被下面的人追了上来，这位子可就不保了。好不容易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六队的副队长莫道感叹说。 “说出你的故事。”越雨右手虚握拳头，装成递话筒的样子，跟莫道开着玩笑。 “哪有什么故事，我就一个普通农民工，一年前根本没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一下子就年入数百万，当然要好好珍惜。” 随着体制的不断完善，以及能力者力量的快提高，龙组的待遇体系也在不断地完善。 整个系统一共分成了五层，第一层是最顶端的队长，单是年收入中的底薪部分，就已经逼近八位数，完成任务获得的贡献点收入还另算。 第二层则是副队长，底薪大概比队长低一百万，后面的三四五层都是对队员的划分，完全按照战力进行评定。 战力层次不同的能力者，在体系内部收入差距极大，到第五层的队员。收入基本跟普通公务员持平。 “还有三个月就要年度比试了，没想到这么快一年就过去了。” “下面的人可都死死地盯着我们的位置呢，队长跟非队长，收入可是差了近十倍的，大家可要看好自己的位置。” “这样一个收入体系，完全就是把我们当成靶子。” “上面的钱可没这么好拿，不过这种地方拳头决定待遇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至少没有那种屁本事没有还在叽叽歪歪的领导。”随着聊天的人越聚越多，肖豪也来凑了个热闹。 “说到这个，那个正义使者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继续说道，“我队里的几个队员被那家伙给干掉了。” “你要是真想对付他，用得着跟我们在这说，自己亲自上就万无一失了。”旁边的郑察笑着揭穿了肖豪的借口。 “我倒是觉得他杀这种人挺解气的，又不是滥杀无辜。”莫道对侯自的这种做法并不反感。 “我们要是真看他很不爽，就直接自己动手了，根本不需要在队长厅里聊这个事情。”郑察说道。 “你们也是这个看法？”莫道继续问道。 “这个国家的管理层，已经腐烂变质，是时候掀起一场变革，将尸位素餐之辈通通拉下来。”肖豪开始向其他人宣传自己的一套，“我们现在还拿着他们的钱，不方便亲自动手，那何不先放纵一把刀子。” 听到肖豪的话以后，莫道几人都在四处张望，确认周围的情况。 “不用找了，我们几个早就已经确认过几次，这个厅里没有任何窃听装备，而且没有非常确切的证据，他们也不敢真对我们这些高阶能力者动手，鱼死网破我们每个人都能拉半个城市陪葬！” 跟已经踏入中年、表现稳重的梁工不同，云劫他们几个年轻人对这种事情倒是很有兴趣，在获得了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以后，不少人都有着改变世界的野心，只不过有人选择了温和改变，有的人选择以革_命形式破旧迎新。 “诸位相信都不是会甘心于自己拥有已经站在华国顶端的力量，却只换来那几百万的收入，还要为此不断地奔波劳碌的人。” “那两个人的看法呢？”荣静雅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叶紫已经同意，白墨那边因为他的行踪不定，还在联系。”肖豪的话也让在场的众人心定了不少，至少不用跟救命恩人杀个你死我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合并 “怎么样，肖队长？”肖豪离开后，一个路人走了上来问道。 “基本都是偏向我们这边的，除了白墨这个神出鬼没的不稳定因素。你用得着这样藏头露尾，随便控制个路人么？” “老头子们的眼线可是到处都有，小心使得万年船，我的心灵控制在这方面还是很好用的。” “你这么厉害怎么不直接到紫鎏海将他们一次全部控制过来？” “紫鎏海的安保可不只是明里暗里的能力者卫队，还有好几层防御系统，各种来自研究所的最新成果都在里面有安装，我是活腻了才会打那里的主意。”路人用毫无感情的语气一字一字念着，完全表达不出来控制者的语气。 “至于白墨，你不用去争取了，他是这场内战的始作俑者，没有他鼓捣出什么灵石蜡烛、突破药剂，老头子们即使是不情愿，也只能按部就班地退休，将权力交到我们新一代手中，所有的事情都源于他。” “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的主要敌人，是他？”肖豪问道。 “不是，对付他的另有其人，军方才是我们的对手，军队里大部分还是偏向他们。” “随你们安排，既然挡路了，那就不能留。”对于这个回国后就没有再见过面，只是在一些修炼资料上见过名字的副队长，不像曾经在海啸中拼尽全力救过所有人一次的叶紫，包括肖豪在内的其他人对他都没有太多的感情。 虽然大赛的第一名罗意无故消失，但众人都因为他跟那个光人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讳莫如深，直接就忽略了他的一切，没有人再过问这件事。 至少到现在，世界无论缺少了谁，都还能正常地运转，后补的武诀编纂邀请还是送到了其余的十八位参赛者手中。 对名、利、力量的渴求，让这十八人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参加这次的编纂。 正是因为有了灵气研究所的尾大不掉，华国上层在华长江的牵头下，决心再培养一个与之抗衡的团体——密武研讨会，一个主要研究方向在生命场以及精神意志开的研究组织，组织成员以武者为主，会长由原国术协会副会长华泰山担任。 天庆，华家。 “可惜了罗意这人，就是在之前跟他的私下交流，我们武道后续的展方向才有了具体的思路。”华泰山惋惜地说。 “确实可惜了，原本他应该是抗衡白墨的头号选手。”华长江接着说道。 “怎么你们就对他这么大的敌意呢？” “虽然他在这近一年以来，都表现出了对政_治权力毫无兴趣的一面，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将希望放在别人的表现上面，必须得有外在的约束去制衡他。政治讲的是平衡，两边势力不相对均衡的话，那就没有道理可讲。” “我们跟他，乃至整个灵气研究所，现在实际上都处于一种互相利用的情况，他们需要我们去提供大量的资源进行实验研究，我们则需要他们的研究成果。他们内部的研究员拥有的武力，就是保持相对独立性的基础。” “现在罗意不知所踪，而灵气研究所的势力跟野心也在日渐膨胀，所以我们才要再推一个密武研讨会来进行对抗。” “这些东西我不关心，我更在意武道。”华泰山身上的气势一变，背后浮现出了一个巨大而模糊的白虎虚影，“每一拳都是意志的战斗，对死物的破坏力没有加成，但意志的冲击对有自我意识的生灵来说杀伤惊人。” “谁！”华泰山的白虎虚影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他向着天空一声咆哮，瞬间冲破了屋顶来到半空，但刚才感觉到的偷窥者，在转眼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了，泰山，还有人能突破这么多重的安保进来吗？” “刚才似乎有人在几十米高的半空偷窥。” “层出不穷的新能力，对安保的挑战很大，瞬移能力者对非能力者的暗杀几乎是防不胜防，对机密资料的盗取也一样，而像隐形、千里眼、顺风耳这样的能力，也是新型间谍的标准配置。”华长江也有些无奈。 “罗意口中所谓的道武双修，道应该是指灵枢修炼体系，武看来就是华老头这次所展示的生命场应用，将精神意志冲击夹杂在拳脚攻击里面？”白墨指挥着分身瞬间离开，自己则开始了思考。 “什么？龙组改制，原定的年度大比取消，将跟军方原有的能力者部队进行整合，两者合并成一个特别战力统划部？”龙组总部，所有人都因为这样一个消息而炸开了锅。 “总算能摆脱龙组这样一个俗得不行的名字了。”没什么政治敏感度的梁真道笑着跟其他人说道，作为一个经常看小说的人，他对这个烂俗的名字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背后应该没有那么简单，难道是他们已经现了我们的行动，打算先打散我们的势力？”作为龙组这边的串联人，肖豪想的东西更多。 默默地跟其他队长对了个眼色，一行人走进了正副队长专属的议事厅。 “不知道队长他们是怎么想的，原本我还打算在年度大比的时候挑战他们，现在一个改制，大半年的备战就白费了。”在各个队长进去议事厅后，外面不少的队员都开始议论纷纷。 “改制以后工资别往下调就行，现在的生活可是比之前要好多了，我一个没啥文化的人，就靠着这双拳头吃饭。” “就是！反正我们的能力也就中等偏下，还是关心收入重要。” …… 不同层次的人对这突然其来的改变有着不同的看法，但现在他们还没有改变上面命令的可能性，再多的牢骚，也只能化作嘴炮。 就在官方能力者部门因为改制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侯自再次搞了一个大新闻，彻底地捅了马蜂窝。 “重大新闻！杀人狂魔血洗洛城！位于华国边境的洛城在今天白天被一能力者暴徒持刀冲入当地政_府大楼，除少部分人成功逃离外，其余公职人员全部丧生。据悉，该暴徒有严重反社会倾向，此前已经杀害十数人。” …… “相关部门高度重视此事，严厉督促尽快将此恐怖分子缉拿归案……” “这个疯子，就不能慢慢来吗？现在引来了这种程度的关注，官方的能力者就是再乱，也必须挤出重兵去围剿他，简直就是找死，浪费了我们的投资，这把来自实验室的高周波刀，成本可是接近三千万美元！”索尔看到这样的新闻后，气急败坏地骂道。 第一百八十章 殉道者 不管索尔这边是怎么样的气急败坏，在大杀特杀过后，侯自进入了所谓的贤者模式，心无杂念。 他通过仔细的分析，总结现了自己杀人后获得力量的经验规律。 “杀死恶行越多的人，能获得的力量就越多，杀死越强的人，能获得的力量也越多，只要我一直坚持正义，为民除害，总有会有实现理想的一天。” 在血洗了一个市政_府，收割了数百人命以后，他原本受的伤已经彻底痊愈，也正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场，摆脱了可能被范围型能力者秒杀的尴尬。 再配合高周波刀，自身战斗力已经足以跟灵动高阶的能力者媲美。 没有被杀戮欲望蒙蔽的时间里，清醒的他开始规划今后的路线。 “现在做出了这样一单大案以后，已经彻底地跟他们撕破脸皮，即使是逃出国，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还不如继续留在华国，贯彻我的正义到最后一刻，尽我所能，用我手中的刀，荡尽心中不平事！” “以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了吃东西的必要；有着堪比高铁的行动度，基本也不需要使用交通工具；强悍的身体素质，睡荒郊野地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在不需要惩恶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在伪装成流浪汉，或者躲在某个山疙瘩，要追查到我绝非易事。” “这把高周波刀在不使用的时候跟一根破竹竿差不多，看起来这群死间谍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要是做成跟屠龙刀一样，伪装起来就麻烦了。” 将自己定义成为了正义的殉道者后，侯自开始了自己不断流浪，不断逃亡，也在不断贯彻他所谓正义的路。 “苏雅，女，三十二岁，中国籍，离异，育有一子，其子现与其外祖父母在美利国亚利州居住，此次出境很大可能是要保护几人回国，居住详细地址……”根据情报机关提供的详细资料，白墨很快查到了最后一个所需灵枢所有者的行踪信息。 “有点麻烦，居然跑美利国去了。” 因为美利国日渐高涨的种族主义情绪，各州都有排斥驱逐非白人的行为，华国在当地的情报网络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现在情报部的人也都急着撤离，其他人过去也帮不上忙，还是我一个人过去比较方便。” “陈曦，替我准备一下，我要到美国亚利州一趟。” “嗯。” 经过了半年多的磨合，陈曦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上司的性格，他从来不会解释下命令的原因，也不需要手下提意见，只需要按着他的要求做，实际上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 “他要去美国找这个女人？”白墨提出的要求连同之前通过情报部门查询的资料，很快就通过专门对他的情报小组传达到了几个领导人耳中，“不管他是什么原因，让他注意点安全，美利国现在一团糟，给他安排一架我们的专机。” “要是研究院的家伙都像他一样省心就好了，从不在背地里搞事情，整天就窝着研究，华国一直以来的研究不行，就是像他这样的人太少，到处都是弄权的技术官僚。” “他这一个人，就已经产出了占整个研究院总数四分之一的资料成果，确实是不世之才。” “以后这种小事情就不用通知我们了。” “是的长。”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是华国支持的独立军，但毕竟两国还没有处于官方交战状态，民用航班都依然可以来往，只不过就是因为排外骚乱而人数大减，更别说代表华国政_府的专机。 领导话以后，一切自然都是用最快的度完成，仅仅是两天后，习惯性地提着一个大箱子的白墨，就一个人登上了专门替他准备的专机。 专机上的司乘人员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一个保镖，一个随从都不带的领导登机。 但长期负责接待高级官员的他们早就已经有了极佳的服务素质，不去问为什么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守则。 “不需要给我准备任何东西。”白墨一上机，直接就给在场的服务人员说道。 “是的。” 将箱子放在一边，他斜趟在座椅上，过肩的长随意地搭在椅背，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十二个小时后，白墨一个人提着箱子，出现在亚利州的摩尔市。 亚利州是独立军没有攻入过的一个州分，不像东南部各州，饱受战火蹂躏，虽然双方都克制着没有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是像能力者之间的交战，各种火炮、炸弹的轰炸，依然无可避免地造成了大量的损伤。 这里的建筑依然基本保持着完整，除了到处可见的种族排斥涂鸦，还有零星的枪声以外，跟战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二等人通通滚出这个国家！” “黄皮、黑皮、棕皮，你们比绿皮还低等，aaaaaaaah！” …… 街头巷尾都是各种泄式的涂鸦标语，诉说着创作者的疯狂，白墨甚至还看到过几个人，刚刚吸过大麻，又拿起喷漆，摇摇晃晃地在一堵墙上面乱喷。 不过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自己的目标没死掉就好。白墨拿出在线地图，按着资料上面提供的地点前进。 越往目的地走，他现乱象就越多。无所事事的暴动小青年有拿着汽油瓶的，有拿枪的，似乎都在往一个地方跑。 一路走来，白墨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灵能波动，强横的气息近乎实质化，压迫着附近所有的普通人，让他们甚至连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 尽管对方明显是一个东方人面孔，但大多数的暴徒都选择了躲开，只有少部分不怕死或者不信邪的，提着重型枪械的家伙还敢对他进行扫射。 “装神弄鬼！” “哒哒哒哒哒哒哒！”几个两臂都是纹着“……gReaTagaIn”纹身的白人大汉，咆哮着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人在一个疯狂的群体里，就容易降智商。”呼啸而来的子弹被环绕白墨周围的念力墙强行扭转了方向，向着它们的射者回归。 “我的……”上帝两字还没来得及说，拿着枪的几人就已经被自己射出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如果有人留意到他们尸体上握着的枪，就会现这样一个事情——每把枪的枪管都射进了一颗倒飞的子弹，将枪体结构彻底破坏。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交易 “扑！扑！扑！”子弹带出的朵朵血花，终于是惊醒了剩下几个拿着枪，还打算顽抗到底的暴徒。 面对这种普通人根本无法力敌的怪物，他们纷纷作鸟兽散。 白墨一路走着，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尸体，给人的印象就像是到了末世一样，只不过谁扮演丧尸，谁扮演人类，这就真的不好说了。 “滚出去！” “这里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你们这群渣滓！” 在他快走到目的地的时候，看见了两波正在激烈战斗的人：一边是五个白人能力者，领着身后一堆武装暴徒；另一边是目标苏雅跟三个亚裔能力者，带着一群小青年在竭力防御。 看见后方突然出现的陌生东方面孔，这群暴徒连问一句都欠奉，直接就对着白墨扫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灵术火球。 任凭这些无谓的攻击落在自己的周围，白墨用念力掀起狂风，然后拔起旁边的一堵墙，让它绕着自己甩了几圈，将所有攻击拍飞后骤然放松，让巨大的离心力推动大块大块的水泥向着几人飞去。 五个能力者中，除了一个倒霉的家伙因为离得太近，完全来不及躲避，直接被数以吨计的水泥拍成重伤以外，其余的四个人都只是轻伤。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心生了退意，说到底这群人只是打算趁着混乱来抢一笔，不是什么职业军人。 “不好对付，撤！” “saonima，华国鬼！” 一群乌合之众，哪怕是已经获得了更大的力量，但小混混的习性依然改不了，只能打顺风架，一遇到点子棘手就马上准备撤退，边离开还在边叫嚣。 “似乎力度把握不大好。” 就在叫得最欢的那人，张开嘴出“ma”这个音的瞬间，白墨像投标枪一样投出了一条钢筋，准确地洞穿了他张开的嘴，然后钢筋又从后颈开了个大洞射出。 “这生命力还真顽强。”喉咙被对穿了的能力者，在同伴的搀扶下，居然还能捂着伤口继续逃跑，白墨也诧异了半秒钟。 不过他也没有选择继续追击，因为脑里突然又有了一种淡淡的危险预感。跟这种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的预感相比，放走几条杂鱼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原本还在苦苦顽抗的众人，看见突如其来的、犹如狂风一样的强力援军在几秒钟里将敌人赶走，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你好。” 白墨径直地向着苏雅走去，看都没有看其他人一眼。 “请问您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苏雅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我是谁这不重要，只是来跟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现在这个城市里一共有七个拥有生命场的能力者，你们这里两个，而剩下的五个都是你们的敌人，我不认为你能掩护里面一群老弱病残完好地逃出这个国家。” “你吃下这颗东西，我可以答应将他们都带回国。”白墨从箱子里拿出了一颗银色的药丸，“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 “如果我拒绝，那会怎么样？”看着那颗明显不是普通药丸的东西，她感觉对方就像是从救人于危难的天使，瞬间变成了挟恩威胁的魔鬼。 “其实没有拒绝这个选项的，只是因为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才多给你十秒钟。” 她也清楚，在这场蔓延到全国各地的种族驱逐骚乱里，那些暴徒主要的目的是抢劫，而过程中造成的伤亡，基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中。 这里离美莫边境足有上千公里，苏雅冒险回来，原本只是打算将自己在多尔良市的家人救走，但没想到这里的少数族裔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跟生命安全，在聚居地组成了防御联盟，而她也被联盟里的人说服，作为一个重要战力做起了保卫工作。 对外的飞机早就已经停止运营，她当时也是靠着自己的吉普车冲进城市里。 “这里有三百多人，你一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带他们全部离开。” “北部机场，停了一架华国外交部的飞机。好，十秒到了。” “为什么我们要相信你？” “我就是证明。” “带我们到机场，然后我再吃掉它。” “可以，我给你五分钟的组织时间。” 临时的防御工事里，几个小八卦看着在用精神波动交流的两人。 “你说那个家伙跟苏雅姐眉来眼去的是在干什么？” “难道是旧情人？不然怎么可能突然来这里救人。” “嗯，很有可能，不过这人看上去好年轻的样子，没想到雅姐还有这样的小情人。” “别乱嚼舌根了，刚才那个长男有多恐怖你们也见识过，几招就已经将他们全给打跑，真要动起手来，把我们绑一起都不够他一拳的。” “小惠，给我一个对讲机。”苏雅骤然出现在了正在窃窃私语的几人身后，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给。”感受着“轻轻”揉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掌，她战战兢兢地将身上的对讲机拿给了苏雅。 “我是苏雅！所有人现在集合，北面机场有来接应我们离开的飞机，五分钟后出，过时不候！”透过对讲机，她给聚居地里的所有人宣告了这样一条消息。 “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刚才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将那些暴徒全打跑了，肯定是国家派过来救援我们的。” “感谢祖国！还记得我们这些游子。” “别光顾着说了，赶紧收拾！五分钟后就要出了。” 重新点燃了希望以后，老老少少都提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三百多人组成了一个小队伍，开始往北面机场出。 “交出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滚出这个国家！”就在一行人穿过市中心的时候，城市里几乎所有的暴徒都围了上来，为的一个能力者喊道。 “对！” “留下钱，然后滚！” 在领话以后，下面的人也开始起哄。 “你们，挡路了。” 白墨从队伍的中间飞出，像戳泡泡一样手指微动，将所有没有生命场保护的敌人一一点爆。 由内而外的爆裂，上百的武装暴徒就像龟裂的瓷器，鲜血在遍布全身的裂缝中喷涌而出。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对面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五个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收集完成 “你！你怎么敢破坏规则！你完了！天上地下，谁都救不了你！”望着一地的死人，流出来的鲜血都汇成了一条小溪，剩下来几个领头的能力者像是懵了一样。 “规则？” “上面定的规则，只谋财，少害命，不大规模杀人……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领头的能力者在迷迷糊糊地说了一通以后，猛地现自己似乎是被精神诱导了，说出了不少不该说的事情。 “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白墨的右手已经捅进了其中一人的体内，“都是已经记录过的灵枢，没有价值。” 看着眼前的这个能毫无表情地，将人当塑料袋一样撕开的疯子，剩余的四人没有选择继续跟他交流，而是拼命地逃跑，根本没有转身一战的勇气。 “跑！只要能跑到西面别墅区就安全了！”面对无法力敌的敌人，几人瞬间加到跟普通汽车相近的度，向着西面逃去。 “太慢了。” 剩余的几人跟白墨相隔了三四十米，但对于移动度惊人的中高阶能力者而言，这点距离跟面对面也没什么区别了，前后不到十秒，其余的四人就已经一一被杀。 “怎么不走了？”白墨用念力轻轻抹掉了手上的鲜血，然后向负责领队的苏雅问道。 看着这尊杀神走了过来，队伍两边的人自觉地让开了路。 “他们……很多人都走不动了。”她往身后指了指。 在苏雅的身后，不少人都因为面前犹如地狱一样的场景而在呕吐。 “不继续走的，就留在这里陪他们好了。”白墨的话，幽幽地传到了活着的每个人耳边。 在死亡的威胁下，哪怕是再想吐的人，也强捏着鼻子，越过这片到处都是死人的区域。 “为什么你可以面不改色地杀死那么多人？”走在前头的苏雅问旁边的白墨。 “我只是将他们在体内奔涌的血液，引流到体外继续奔涌而已，我的观感没有多大区别，所以这会有什么心理压力吗？” 两人走在前面聊着，后面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这条路，不像想象中的好走呀。” “这些强盗，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有什么好可怜的，只要那边真的有飞机接应，领队的是谁又什么所谓。” …… “这样子放任黑帮跟底层变身的暴徒勾结，动群众运动，去完成种族驱逐的任务，想出来的人也是会玩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警察几乎全部都到了城市西面的豪宅区维持治安，估计等少数族裔离开后，他们留下的房产商铺也通通会被当地资本瓜分，难怪这么顺利，说到底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财产掠夺的狂欢。” 一行人来到了位于城市北部的这个小机场，跟白墨刚下飞机时一个样，跑道里冷冷清清，只有一架飞机孤零零地停在上面。 “白先生。”为负责接应白墨的机组人员走了上前，“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已经将飞机加满油了。” “嗯，你们安排一下，将这群人分几次送到南面莫西国。” “好的，那您有什么安排吗？” “不用管我，你们先去完成这个任务。” “是！” 看到了面前的飞机后，一路过来的众人才真正放下了心。连日来的骚动暴乱，作为被迫害群体的他们，精神大多处于紧张状态，几乎就没睡过好觉。 “药给你，吃掉以后进那个房间。”白墨手指一弹，银白色的药丸就落在了苏雅面前。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我一个连孩子都有了的人也没啥好失的了。”目送着自己的孩子跟父母上了飞机，苏雅一把将药吞进了嘴里，然后走进了房间。 药丸的主要成分就是强力麻醉剂，她刚进门，就已经开始感觉有点神智不清，跌跌撞撞地走了两三步以后，双脚一软，然后就不省人事了，眼角最后的余光恰好看见了白墨的微笑…… “量可能有点不够。”白墨在苏雅昏迷过去以后，再给她多注射了一针管的特制麻醉剂。 从特制手提箱里拿出了手术刀，他开始了最后一个灵枢的移植工作。 早在来美利国前，他就已经根据搜集来的数据，计划好了手术的每一步。作为一个已经切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实验人员，完全可以用庖丁解牛来形容白墨对人体各部分的了解。 完成灵能化的大脑给他带来了日渐恐怖的记忆力，经过大半年的理论加实践，他现在已经能够记住人体的每一个细节，只要用神念扫过一眼的能力者，对应的灵枢切除手法就跃现脑中。 在手术的过程中，白墨一直用念力支配着切口附近血液的流动，即便是已经被切开的毛细血管，其上的血液也依然像是沿着无形的轨道，从切口的一边慢悠悠地流到另外一边。整个手术在他的控制下，一滴血都没有洒落。 缝合伤口后，他往苏雅体内注射了一试管从吸血鬼身上取出来的恢复药剂，让表面创口迅愈合。 “接下来该我了。” 将她也送上飞机以后，白墨开始了对自己的手术。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是应该飞回天庆，在最安全的地下实验室才进行移植的，但是刚刚跟机组人员接触的时候，他诧异地现副机长出了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红色光芒，再结合之前自己的不安预感，他还是决定马上完成移植手术，以免夜长梦多。 给自己进行了局部麻醉以后，白墨极度熟练地控制手术刀切开了自己的身体，将最后一枚、被命名为神清的灵枢与残缺的神风霁月连接。 拼图完成了最后一块后，白墨瞬间击碎了残留的意志，灵能开始在整个灵图里循环游走。他能感觉到，随着灵能一圈一圈地游走，神风霁月在慢慢地整合成真正的一个整体。 大量的灵气不断地从皮肤的每个缝隙里倒灌进他的身体，有了完成洞天空玄时的经验，他也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大量灵石放在身边。 随着身边的灵石渐渐化为普通石头，这次的突破也到了尾声。没有像上次一样有着炫目的光影效果，因为所有无谓的灵能消耗都已经被吸能皮肤重新吸收利用。 历经不少波折的灵枢收集完成后，他就这样静静地完成了突破，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网 “白先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送到莫西国都机场。”十多分钟后，在机场负责等待白墨的工作人员向他汇报。 “嗯。”白墨点了点头。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吗？” “让飞机飞到莫西国都机场等我，他们，已经来了。”他突然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是的！”一旁的工作人员虽然没听懂白墨后半句的意思，但是本能地他感觉自己的周围有很多危险人物，所以他赶紧往飞机的方向跑。 “来了，就别藏了。”白墨往十多个方向各弹出去一个灵术小火球。 “根据你的性格分析，我们原以为你会选择上飞机离开的。”火球一个个地被拍熄，从虚空中骤然出现了十多个人。 一行人清一色地穿着黑衣，而且全是高阶能力者。 “我也挺想上飞机离开的，但副机长似乎被换成了你们的人，上飞机的话估计在大洋中间就爆炸了。”白墨依然优哉游哉地跟对面聊着，就好像被包围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们是美利国的联邦特别行动组，你已经被彻底地包围了，虽然你曾经有杀死四个高阶能力者的经历，但我们仍然不认为你今天有能逃出去的可能。”领头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现在怀疑你跟生在多尔良市的凶杀案有关，马上举起双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这个星球上的每个人，都跟其他一些人有着联系。这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最后组成了一张覆盖整个社会的关系网。”白墨没有管黑衣人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他开始使用神风霁月完成以后，衍生出来的最后一个新能力，天网。 “而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媒介，就是信息的交换。” 以白墨现在的程度，只能看到这张巨网的冰山一角。 在他的眼里，十四个黑衣人变成了十四个光球，光球上引出了大量粗细不一的线条，关系越深，相连的线条就越粗。 他伸出手，尝试去触碰连接其中两个黑衣人的线，然后大量的信息就开始向着脑里面涌去。 “你好，我叫特里尔，很高兴认识你。” “从今天开始，我达苏芬就是你们的队长了！” “队长，我母亲去世了，想请几天的假收拾心情。” “走！去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特里尔，灵能应该是这样诱导的……” …… 两人之间传递过的信息，这时候开始不断地出现在白墨的脑海里。 “还真是个，好玩的能力。”白墨一瞬间悬浮到了半空，让原本以为对方已经打算束手就擒的特别行动组扑了个空。 “所有人，听指挥，开始击杀计划！” 他没有留下来跟这群人硬碰硬的心思，既然对方能准备出围杀自己的计划，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能留下自己。 “他们不像是临时组建出来的队伍。我杀掉那群人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不可能马上就能调集出这么多高阶能力者，还有几十公里外大批的正规重火力部队。” 他在几个小时前出现危险预感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了分身开始四处游荡，寻找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因素。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大计划的一部分？” 白墨用念力一路托着自己往上飞，让下面组成包围圈的黑衣人也愣住了，他们虽然每个人都能腾空一会儿，但真正能长时间高空飞行的，一共只有三个人。 “为什么你们提供的情报里没有提到过他会飞！”组长达苏芬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骂道。 “稍安勿躁，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一直都认为他其它能力都是辅助型的近战系能力者。但事态并没有那么的严重，我相信你们可以说服军方，用战斗机去对付他，在这次行动过后，我们会给予足够的补偿。” “而且按照原计划，你们应该是到华国本土去对付他的，那才是大麻烦；现在他自己找死，一个人来到了你们的主场美，任务难度反倒是下降太多了。”对面的联络人一板一眼地给达苏芬解释。 “希望一切如你们所愿。” “你们三个能飞的跟着他，确保他的行踪一直要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不要跟敌人正面冲突，我现在去向国防部申请监控卫星以及空军支援，以他在多尔良市犯下的血案，上面不可能不批准。”挂掉电话以后，达苏芬开始指挥下一步的行动。 “给我转程主席。”在几千米高空飘着的白墨，拿出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拨到了紫鎏海的秘书处。 “白所长，现在是凌晨的四点多……”话务员婉转地提醒了一下时差问题。 “有非常紧急的情况，所有责任由我来担。” “好的……”负责接线的联络员也是战战兢兢，工作几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和平年代听到这种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的对白。 “我现在去通知警卫团跟何秘书，让他们叫醒程主席。” “可以。” 但是大出联络员所料的是，当他走到警卫团驻扎点的时候，驻扎点已经是严阵以待，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看见这个阵势，再联想到刚才白墨的电话，他的心里也转过了不少的念头。 “站住！”卫兵看见匆忙走来的联络员，马上拦住了他，“什么事情！” “我是联络员黄卫清，有急事需要联系程主席，这是我的证件！”他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我们现在无法确认你的安全性，所以请保持距离！”警卫拿着枪，示意黄卫清不要靠近。 “长已经醒来了吗，如果醒了我现在就去转接白所长的电话进来，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他也毫无保留地跟眼前的卫兵解释。 “怎么了？”闻讯而来的警卫队长伍夜问道。 “报告队长，他是紫鎏海的对外联络员，要求接入一个重要电话。” “接入电话可以，但是人不能进，这里临时实行最高级别的军事管制！” “谢谢伍队长。” “怎么了白墨，这么晚有事吗？”在解除了误会以后，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现在美**方在追杀我，地上驻扎了五个师，估计半个小时后F22就过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是下面的人勾结外人，要在今天凌晨起事，你估计也是重点针对对象。” “你们这么镇定，看来是早有布置，那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你也保重，国家需要你。”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上天 “国家更需要你。”白墨笑着回了一句。 挂掉电话后，他开始思考之后的事情。 “战斗机的最高度大概在两马赫左右，正常行驶的度也过一马赫，跟分身的度差不多。” “而像我现在一样，用念力推动自己的话，最大度估计也只有每秒一百五十米，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将这些飞机都打下来倒是容易，分身的度也跟得上，让分身追上去用念力将它们的引擎拆掉就完事。” “不过打下来几架飞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东西也不能吃，还不如飞到平流层的顶端，躺在高空看热闹。” 白墨不断地用念力抬升自己，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地面三万多米的高空，稍稍比臭氧层高了一点的地方。 这里的空气已经稀薄得完全不能满足普通人的呼吸需要，而且带有微量的臭氧，温度也跌到了零下一百度。 但对于已经摆脱了对氧气的依赖，而且一直锁死热量流失的白墨来说，唯一的感觉也就是有点清凉。 “灵气果然是跟空气的密度正相关，在这个高度战斗的话，能量的补充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不过，充满紫外线的高能世界对我而言，更像是一个天堂。” 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身边各种说不清道不明颜色的紫外线以稍稍扭曲的形态，不断地汇聚到自己的体内，感觉就像是在吞噬着无数彩虹。 跟逛后花园一样越过臭氧层的白墨不同，身后负责报告他行踪的三人就要苦逼多了。 其中靠着灵枢使用喷气式飞行的两人，在到达约两万米的位置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密度已经不足以支持自己继续爬升，虽然约零下五十度的温度对他们来说还属于可接受范围，但动力问题挡住了他们的脚步。 另外一人能在高空长时间逗留的主要原因，则是体内的反重力灵枢，能够通过灵能的消耗来达到抵消重力的效果。 随着海拔的升高，低温跟低灵环境也在不断地加重他的负担，让最后一个人在两万八千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样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下走到三万米的位置？我自诩也能走到，但是越往上走，低温对灵能的消耗就越严重，缺少补给下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 “报告队长，目标直接到了海拔三万米以上的平流层上部，跟踪已经无法进行。” “什么？到了平流层的顶部？”达苏芬听到队友的汇报以后也是愣住了，“算了，停止跟踪，你们都下来吧，继续冒险前进只会被他各个击破的机会。” “是的，队长！” 他也清楚，军队里面的战斗机极限作战高度普遍都在两万米左右，距离对方还有一万多米的竖直距离，指望它们能攻击到对方，可能性就跟在地面用防空炮打到一架在万米高空飞行的战斗机的概率差不多。 而且在茫茫高空中，要找到一个人的希望更加渺茫，在情报的严重缺失下，达苏芬已经不对这次的围杀抱任何希望。 “指挥部吗？这里是特别行动组的达苏芬，目标现在在过三万米的高空，常规方法已经无法再跟踪。” “暂时先原地戒备？是的。” 有些失落的他，原以为对方是近战系的能力者，跟自己这边大部分能力者一样，最多只能在短时间滞空，要冲出包围圈势必得面对他们一行人的攻势，然后还要正面冲击在二十公里外严阵以待的重火力部队。 “嘟……嘟……”达苏芬尝试着再次联系华国方面的联络人，但没有人听电话。 “可恶，看来他们那边已经开始了。” “长待在这里，当棵向日葵似乎也不错，实验这些完全可以由分身来处理。”在不断吸收紫外线能量的时候，白墨通过神念现自己的两幅灵图在以微米级别的度缓慢地生长着。 “自从我几个月前开始佩带这些有高能辐射的材料后，各个灵枢就一直以极慢的度生长延展，现在到了高空强辐射区，这种度似乎又快了那么一点点，回去以后或者可以考虑在更高强度的辐射区做相关的实验。” 而就在白墨躺在云端看风景的时候，华国都天庆则爆了一场旧势力与新势力的对碰。 时间来到了凌晨的五点，就在白墨跟程穆通过电话后不久，冲击骤然爆。 “轰！” “马上开启灵能护盾！” “顶住！不要让叛军攻进来！要相信护盾的力量！” “驻守天庆郊外的快反应部队还有多久赶到？” …… “轰！” 不断地有高阶能力者冲击着覆盖整个紫鎏海的灵能护盾，护盾很快就开始剧烈地摇晃。 一条又一条的命令从紫鎏海出，抵御着来自外面的冲击。虽然提前几个小时就已经获得了相关情报，但双方在高端战力的差距仍然让程穆几人感到触目惊心。 即使是获得了先手，但几个小时的情报优势并不足以扭转大局，目前的情况依然只是勉力维持着均势。 “紧急开启的灵能护盾暂时缓住了叛军里高阶能力者的冲击，但仍然急需支援。” “灵气研究所方面，大多数的研究员被‘建立科学家共和国’这个幌子煽动了起来，在所长李莫夫的指挥下，准备要开始对这里的攻击！”临时负责这场内战指挥的杜果中将，让他的副官赵如梅向几个坐在紫鎏海中心的老人汇报着具体情况。 “李莫夫最后还是选了他们那边。”几人都紧皱着眉头。 “特别战力统划部内部现在还在激烈地战斗，高端战力大致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支持我们的，一派是支持叛军的，剩下一部分是中立派。支持我们的一派暂时占据了上风，已经紧急调派了三个高阶能力者到紫鎏海外围防线支援。”赵如梅继续着前线情况的报告。 “按照估计，我们部署的几条防线能坚持四个小时，相信在这段时间里，足够附近战区的援军到达。”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火球 市中心里，到处都是能力者战斗的痕迹，不时有建筑被飞舞的灵能飞弹，灵术火球引燃。围绕在紫鎏海周围的激烈战斗，让附近的居民第一次感觉住在市中心原来还有这样的危险。 在骚乱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不明就里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但随着流弹不断地增多，乱局规模不断地增大，市中心的围观群众就开始了疯狂的逃难。 高阶能力者在市区的战斗跟推土机没有任何区别，双方战到哪，周围的建筑就拆到哪，即使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也在激烈的战斗中变得坑坑洼洼。 普通的民房在以吨计算的冲击力面前，显得那样的脆弱无力。以他们的机动能力，很快整个天庆就都陷入了混乱。 “上级下达了命令，天庆市内所有有警察编制的人，只要是有枪的，全部赶往紫鎏海制止叛乱！” “可是，这样的话，其它地区的治安……”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那里才是混乱的根源。” “是！” 原本还可以维持一定秩序的警察部队，则被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紫鎏海的上级勒令火集中进行支援，进一步加剧了全城治安的崩坏。 如同雪崩一样，始于市中心的骚乱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传播到了原本就是治安黑点的天庆外围，顿时开始群魔乱舞。 在美利国间谍的煽动下，少部分人趁着混乱，开始了在天庆外围的打砸抢活动。 “大家都要小心，紫鎏海里面装备了大量还在实验室的武器。这些武器大部分是我们的出品，剩下的少部分另一个秘密机构负责设计布置的。”李莫夫给手下准备战斗的研究员解释着。 “陈福，你的人呢？”李莫夫完成解释后，对着对讲机咆哮，“我可不会带我的人送死然后让你摘桃子！” “李莫夫你根本不像一个搞研究的，来了来了，马上架炮！”一个军装中年人领着身后一队明显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能力者跑了过来。 “我像不像不是你说了算，上面说我算才算。” “开始装备灵能电磁炮！”李莫夫给麾下的研究员打气，“对准那几个薄弱点，紫鎏海的这个环绕型护盾还是我们派了不少人去跟进安装的，我们能造，自然就能拆！” “拆！”一群研究员明显有些过度兴奋，每个人的双眼都是通红的。 “这兴奋剂的效果还不错，连平时总在闷声搞研究的几个小子都敢扛着电磁炮去轰城门。”李莫夫的脸上同样是亢奋的表情，不过全都是他装出来的，作为一个高阶能力者，这点身体的伪装技巧不过是小儿科。 新特别战力统划部总部。 “你们！”几个身穿军装的高阶能力者捂着胸口。 收到计划动的信号后，肖豪跟郑察两人率先对留守在总部的军方能力者动偷袭，一举重伤了四人。 “大家抓紧时间，将军方剩下的人干掉，然后一起攻入紫鎏海！”两人在完成补刀后大喊道。 “好！”但出乎他们所料的是，在场的十多个队长副队长里，只有寥寥五个人应和。 “不是已经计划好后面的行动了吗？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两人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们走吧。”站在人群中央的叶紫说。 “叶姐的意思是，她不会管你们，但也不会帮你们。”一旁的荣静雅解释道。 “你们！”肖豪完全没想到之前说得好好的一行人最后全变中立派了，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计划。 “趁着军方其他人还没合围过来，你们也快离开吧。”说罢，在场决定跟随叶紫成为中立派的各人开始离开天庆。 “晚了！杀了我们几个同僚还想离开？进攻！”一个军装模样的高阶能力者，领着身后一大队同样训练有素，手持重型武器的能力者冲了进来。 “你确定要动手吗？”叶紫用清冷的声音说。 “你们都是一伙的，杀！”几个关系相当密切的同僚被杀后，指挥的军官一时怒火攻心，不假思索地骂道。 “冷静一下。”方圆数百米里空气的热量迅地转移到叶紫的指尖上，温度在几秒钟内下降到了接近零下五十度。 军官本人跟身后的高阶能力者没有受太多影响，但是其他中低阶的能力者马上就开始瑟瑟抖。 所有的热量被高度压缩到了她指尖上极亮的一点，其中的光芒就像是随时都会逃脱出来，然后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呈现着非常不稳定的姿态。 “灵术，小火球。”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将这光点弹到了高空。 “轰！”光点在失去约束的力量后，开始以爆炸性的度膨胀，瞬间就从一个点变成了一个近百米的大火球，火球犹如太阳一样，照亮了黑暗中的天庆城。 “还好，不是冲着我来的。”周围的寒冷没能阻碍指挥官的脚步太多，但是这样一个大火球的爆炸，着实是将他从战友被杀的愤怒中惊醒了过来。 示威过后，叶紫跟身后的一行人俨然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种程度的爆炸，即使是在天庆这混乱的一夜，也依然是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或者说，就是正是因为这样混乱的一夜，才有了更多的人关注，每个人都在想Ta是友是敌，已经是一个能够影响天平平衡的巨大砝码。 “撤！”在中立派离开后，跟随肖豪的几人趁着军方的人还在愣，马上开始了战略转进。他们的目标是攻入紫鎏海，可不是在这里跟军队死扛。 “追！”指挥官带来的也都是训练有素的部队，虽然一时被这种天灾一样的攻击吓住，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既然罗意能将分身弄成灵术，那就意味着肯定有优化的空间，分身……或者能缩小一点？” 躺在云端的白墨，感觉自己在完成神风霁月以后，无论是感知还是控制力的精度，都比以前都了很大的进步，所以开始思考能不能缩小自己分身的体量。 他在脑海里不断地推演改进分身的制造方式，结合自己之前对分身本身结构的研究，没过多久就有了一点头绪。 “一个……两个……七个。”大脑全力运转后，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白墨终于是初步完成了对自己分身能力的优化。 “从一个拥有我七成力量的分身，变成七个只有我一成力量的分身……”七个光球星拱月一般绕着白墨到处飘荡，“可惜大脑的控制力还是不够，约束了我继续分裂下去的可能。”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思考 “分身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战斗力，而在于多线程思考。” 白墨感觉现在自己在弄出来七个分身以后，就是不使用念力跟神念，也可以做到听着意文，同时说着内容毫不相干的华文，然后左手运着篮球，右手打着乒乓球地看电视剧。 这放到学习上就是能通过神念做到互不干扰地同时看着八本内容不相干的书，属于“双核变八核”。 “单一的能力或许在某方面会很强大，但是总有被针对的可能。一个完备的力量体系，需要大量的通用灵术去填充能力者的短板。” “对通用灵术的学习能力，或者甚至要比自身觉醒能力的强弱更为重要。” “输出高的能力者防御普遍低，就需要像灵盾术一系防御类的灵术；而像我这样基本没有往远距离杀伤方向加点的，火球术跟灵能飞弹这一系的远距灵术就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灵术也好，技术也好，说到底都是对一些结构的模拟、一些模型的应用。灵术模拟灵枢对灵能的使用，就像小说里的修炼道路，都是所谓的‘远古先民’对‘先天生灵’的‘本命神通’进行观察研究，一步步地摸索出来。” “而像电磁炮这样的武器，就是参考洛伦兹力对带电粒子的加模型去构建，用文艺点的语言说，同样是所谓的‘师法自然’。” “只不过我们现在既是‘远古先民’，又是‘先天生灵’，同时要扮演两个角色。” “像我这种掠夺灵枢的行为，跟小说主角里不断地炼化什么麒麟精血、凤凰精血、白虎精血本质上也没多大区别，而最后凭感觉凑出来的灵图，跟集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后有一个四象大变身又何其相像？” 在云端呆的白墨的脑洞又开始刹不住车，一路狂飙，多线程的思维让他的思路变得更加开阔。 “如果这样类比下去的话，所谓的神兽血脉大概就是一些代表灵枢的遗传因子带到了后代，后代有一定概率能够出现相同的灵枢。” “灵枢最后将会变成一种类似血脉特征的东西，什么寒冰家族，烈焰家族，风雷家族有可能会在几代内成型。” “但要做到这点的话，前进的方向就应该是对遗传信息的改写……” “难道说，灵能化的过程本身就是全身遗传信息不断改写的过程？灵子作为信息的集合体，不断地对身体各个部分细胞里的基因进行修改。” 而就在白墨不断地挥想象力的时候，天庆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轰！” “轰！” “文剑，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以你现在的力量，来我们这边，将他们都拉下马以后，照样是高官厚禄！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何必在这里送死。”作为叛军一个方向突破大队指挥官的李长峰劝降道。 “李长峰，我是这个国家的军人，是这个国家最坚实的防线，如果连我们都贪生怕死，勾结外敌的话，跟几十年前的那群军阀又有多大区别呢？”文剑唾掉了嘴里的血，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像你那样懂那么多权谋，为了权力可以不惜代价，我只知道如果你们成功的话，肯定要出卖大量华国的利益，这是我的祖国！可惜陈博到了国外，不然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咳，咳！” 在刚才的一轮激战里，即使是以文剑这样强度惊人的剑体，也受到了大量的伤害，开始不住地咳血。 “这个国家已经腐朽了，从上到下都是浑噩度日，毫无朝气，根本没办法适应新时代的到来，我们带来的是革命！”李长峰依然尝试着说服对方。 “作为昔日的同僚，我还是劝告你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长峰李，不要说跟他这么多了，杀！”身后金碧眼的副指挥用不甚标准的华文杀气腾腾地劝告道。 李长峰还想表些什么意见，但听到副指挥的话以后忍住了。 “兄弟们，跟我上！杀洋鬼子！”文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地喊道。 为了这一次政变的成功，美利国方面几乎是动员了国内所有空余的力量，派出了八十个高阶能力者，同时带来了大批来自其尖端实验室的灵能武器，通过早已被华国叛军组织收买的海关进入境内。 叛军携带着大批灵能激光射器，以先进武器的优势将守军压制，足以穿透墙壁的射线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伤亡。 “紫鎏海第三层防护告急！各单位准备开启第四层防护！”杜果中将继续着忙碌的指挥，“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报告长官，到十分钟前为止，算上增援的警察、武警部队，能够听从指挥的防卫人员大概还有一千一百人，其中包括高阶能力者四十三人。” “还有四十三人，也就是有近三十人已经牺牲。” “然后敌方还有过七十个高阶能力者，以及约五百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 “顶层战力，才是决定这场战斗的关键。另外，我们的援军还有多久才能到。” “第一批的伞兵部队已经从天庆外围攻了进来，但是里面几乎没有配置能力者，五个来自其它战区的高阶能力者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 “现在缺的是顶层战力，一队普通士兵影响不了大局，特别战力统划部里原来龙组的那群中立派呢，有联系上吗？” “联系不了，他们就像是集体离开了天庆一样。” “可恶！居然这种时候不在。” “反动派去死！” “革命军万岁！” 立场不同的两波人，在为自己所追求的目标舍生忘死地战斗着。战斗引起的熊熊烈火，为他们添上了更多悲壮的色彩。 “各位以保命为主，这只是一次任务，我们高阶能力者的生命不值得消耗在这片异族人的土地上。”美利国经过了一轮种族迫害以后，整个国家普遍都有了一种淡淡的种族优越感，尤其是面对其他族裔时更是表露得淋漓尽致。 但是在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里，越是惜命往往就越容易死，特别是不少华国的战士，在濒临绝境时，都专门盯着金碧眼的外国人同归于尽，导致了美利国执行任务的八十人里，已经有二十人被杀，十一人重伤。 能力者，作为一个普遍攻击力远胜防御力的群体，同阶同归于尽时，要拉人下水确实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一换一的惨烈兑子让他们也是心有余悸。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叛徒 “还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大家跟我冲！”李莫夫虽然满身是血，但也掩盖不住脸上洋溢的笑容，“十二人会议，马上就有我的一份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外打断了他的遐想。 “我突破了！”李莫夫身后的一个研究员何莱，在经过刚才激烈的战斗后突破了自身，出现了生命场。 “我这是在干什么？”新生的生命场自地将对身体无益的兴奋药剂排出后，他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性情，开始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有些迷茫。 “小何，我们这是在革命！为建设一个由科研者主导的国家而战斗！”李莫夫马上反应了过来，用极富感染力的语气说道。 “战他娘亲！” “杀出一片朗朗乾坤！” 周围体内兴奋药剂还在起效的年轻人，听到这样的豪言壮语以后，都纷纷叫嚣着要战斗到底，完全无视了整个大队已经伤亡近三分之一的事实。 “对！砍翻这群旧时代的牛鬼蛇神！”在现所有人都陷入了不正常的狂热后，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清醒过来的小何也只能跟着喊出了这样的口号，队伍里中出一个叛徒这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算懂事，要是乱说话我也只能动手了。”李莫夫看着小何那闪烁的眼神，清楚他脑子里的狂热已经完全消退，不靠药剂的效果，要再次煽动起来他的情绪几乎不可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已经准备好致命一击的左手。 “走！很快就能将我们的旗帜插在紫鎏海的门楼！” “走！” “冲！” “他们的状况肯定不正常，跟平时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说是剩下最后一层的防御，但越是到最后关头死的人就越多，我是一个研究员，不是冲锋陷阵的军人。” “但现在当逃兵的话，肯定会被李所长杀掉，还是先跟上去，等他无暇顾及我的时候再撤退。” 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何莱，擦了擦额头上血与汗混杂在一起的液体，拿着手中的灵能电磁炮走在了队伍中央。 “不知道穆海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李莫夫一边前进，一边还在担心另外一个副所长率领的队伍，“还好白墨那家伙自己找死，一个人到了美国，不然以他的战力，绝对能拖住不少人。” 正在这时，满身是伤的卫队长伍夜，在一轮血战后回到了医疗区，正好遇上出来视察情况的程穆。 “伍夜，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长，现在的情况对我们相当不利，我们每个人基本都要以一敌二，如果没有这血瓶，战线很快就会崩掉。” 他让医疗兵先给自己包扎好一些严重的伤口，然后再一口将从吸血鬼体内提炼出来的快恢复药剂喝掉，看着自己身上的划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 “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我们的国家何愁不兴！”程穆轻轻地拍在伍夜肩上，丝毫没有在意他军装上斑斑的血迹。 “请主席放心，我伍夜一定誓死完成防卫任务！” “国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老头子们，放弃吧，这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正当两人在聊着的时候，一个张狂的声音从外面传遍了整个紫鎏海。 “刘慕年，你勾结美利国的人挑起这场内战，值得吗？”程穆走进了传达室，用里面的广播系统说道。 “我们才是时代的选择，这个国家，需要改变！你们已经堕落到每个月要靠钱来维持民心的程度，这完全是饮鸩止渴！巨大的通货膨胀会将我们拖入崩溃的深渊！” 刘慕年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整个天庆传播着自己的声音，同时通过美利国提供的卫星，将自己的话广播到了整个国家。 整个华国今夜注定无眠，无数的居民都倾听着这场对话。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改变吗？十二人议会？”程穆从秘书的手中拿过一份文件，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你！”刘慕年开始有些慌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阵营的高层出现了叛徒。 听到十二人议会几个字以后，不仅是他，还有李莫夫，梁穆海几个人一时间也被吓住。 “关掉，马上关掉直播。”身后的人见势不妙，立即停止了直播。 但虎头蛇尾的直播显然是欲盖弥彰，观众们的好奇心变得更加强烈。 “我们要知道真相！十二人议会到底代表着什么！”在大批网络姿势分子的牵头下，虽然是正值凌晨，但仍然带起了一波节奏。 不过负责网络安全管理的官员这时候显然是没有管网上这帮家伙的心情，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庆的战斗，站错队可是会要命的，尤其是在这种争龙之战。 为了堵住那群苍蝇的嘴，他们直接就勒令要求各大门户网站，社交媒体弄出了一个关键字封号程序，将所有提及相关字眼的账户一律封号处理！ “叶姐，我们该出现了吗？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十二人议会的相关资料交给了他们。”天庆城郊外一个小镇，越雨一个瞬移出现在了叶紫身后。 “真没想到紫鎏海还有断灵阵这样的东西，我都没办法直接瞬移进去。” “要是瞬移就能直插内部的话，这场仗早就不用打了，这个防御阵应该是用断灵花做主要材料的，就是瞬移、隐形这样的潜入能力。”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越雨一脸无辜。 “人笨就该多看书，这些都是贡献点系统里面可以兑换的知识。”云劫适时地呛了一句。 “你！” “叶紫，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不跟肖豪他们几个一起的原因了吗？”一旁的梁工没有管又开始日常打情骂俏的两人。 “没什么原因，原本我确实是赞成的，但是在动手前不久突然心血来潮，感觉对面藏着足以威胁我的东西，所以最后才选择中立。” “那群老头子居然有这样的底牌，能够伤到你？”在看到不久前叶紫抬手就是一个陨石级别的大火球以后，众人已经立定心思要抱大腿了。 “别的不说，如果他们选择同归于尽，像之前天州鬼王歼灭战那样，往天庆覆盖性地扔二三十枚核弹，我至少也会重伤。” “那倒是……” “而且我感觉他们的底牌不是这个，但具体是什么我猜不到。”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交换与谈判 叶紫一边把玩着指尖上显露诡异颜色的小火苗，一边跟其他人搭着话。 刚刚才体会过这朵小火苗实际威力的他们，都谨慎地离开了她一点距离。 经过这段时间对自己能力的深挖研究，叶紫逐渐地弄清楚了自己能力的真相，它远远不止是简单的降温，实际上是一定范围内的热能重新分配。 “那个人的吸能光环，对我这种能量操控型的能力者确实有些克制，不过一切都是相对的，只要我能够控制的量足够大，这也不会是大问题。”她心里开始制造一些足够分量的假想敌，“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自己也不止一种能力，他应该也有未曾暴露的东西。” “那我们该什么时候出现？”越雨又是一个闪现出现在了她眼里的大姐头面前。 “让那群叛军将紫鎏海藏着掖着的底牌先耗掉，头上有些威胁总归不是好事。” “嗯，听叶姐您的。” “总统先生，有您的电话，是天上的那个家伙打过来的，我们给您转接了过来。”一旁的秘书小心翼翼地将电话递给了脸色不是很好看的约瑟夫。 不过无论是哪个国家的领导人，在动员了数万军队去抓一个人后还让对方逃了，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特别是根据情报，对方跟独立军里军人出身的陈博不一样，陈博虽然是交战的敌人，但也遵循着尽量不对平民动手的基本原则。 而电话对面的那个人，则是完全不把普通人当人看，踩死多少都只是一个数字。 “总统先生，我何德何能让你们美利国花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白墨在电话里笑着问道。 “你能打电话过来，说明我们还有谈判的余地。”约瑟夫已经将对方看成是一个拥有大杀伤性武器的恐_怖分_子，能够自由地飞到三万米的高空并且在其上生存，意味着很大程度上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做个交易吧？” “你要什么？”他已经预想到白墨会提出一些要求，身后的秘书也让在总统府待命的谈判专家进场。 “知识。” “你想要我们的科研成果？” “是交换。” “以你们华国的研究实力，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换的。”约瑟夫不屑地笑了笑，他对美利国在研究方面的领先程度无比自信。 “在灵气研究方面，我们所有人都是从零开始，贡献点系统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通过这个系统，动整个社会的人去思考，得到的零散成果非常多，我将它们整理成了一个体系。”在谈到这些的东西的时候，白墨的话显得比较多。 “你在华国的研究所里也是身居高位，这样做算不算是挪用国家财产？”他开了个玩笑。 “知识并不会因为分享而有所损失，从古到今，几乎所有知识的失落都是因为缺少传播，缺少分享与传承。” “真是堂皇的解释。” “单方面的掠夺我不认为能够持续下去，所以我选择了交换。”白墨继续一本正经地说。 “你就笃定了我们会妥协？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我们美利国，大量的技术秘密去换取你口中那些所谓的零散成果，开了这个先例的话，以后再有像你这样的人，我们也只能予取予求？！”作为强硬派种族主义者的约瑟夫，对向异族人妥协相当反感。 “华国有句古话叫无欲则刚，只要你还在意你的国民，那就只能选择妥协。”他很光棍地威胁道，“根本原因还是你们不够强，对我无可奈何。” “你！”约瑟夫一时间被白墨突变的语言风格给呛住了，“我们一样可以派人到华国进行报复！” “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国家也好，甚至种族也好，我都不在意，我只需要有人给我干活就好了，至于他们长什么样子，说什么语言，我不关心。所以没办法理解你们对这些东西的执着。” “而且说到报复，你们不是已经派人到天庆了么？” “天庆的行动成功以后，华国再大，也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你确定还要同时得罪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吗？” “要是有那么容易就打垮那群老头子的话，他们也就白混了这几十年的权力圈了。”白墨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怎么样，选择交易还是天降陨石？从上万米的高空掉下来一块重量以吨计算的石头，然后落在城市中心的话，那画面一定很美。” “你现在还在美利国的上空吧，应该没办法接收我们提供的东西，不如确定之后的一个时间进行交易？” 约瑟夫继续使用拖字诀，作为美利国总统的他能够获得天庆实时的情况，知道己方现在大占优势。当拖到华国变天成功以后，主动权就在他们这一边了。 “不需要，我在你们新都莫比里斯附近有几个手下，他们拥有进入内部数据库的权限，你们的人跟他们几个交接，他们同时可以检验所有资料的真实性。” “你是早有预谋？连这种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约瑟夫有些恼火，主动权完全不在他手里的感觉很不好受。 “如果我说这些都是临时起意你会信吗？让你的人马上准备好七台电脑，他们三分钟后会出现在总统府前，别打什么歪主意了，我会在天空监察着一切，如果你们对我派去的人动手的话……”白墨没接着说，但他留白的是什么双方都清楚。 “三分钟……给我们二十分钟时间去准备，三分钟不足以准备资料。”他还是决定争取一点时间。 “可以。”虽然知道从他打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一个团队在分析着背后的每一句话，还有技术人员负责对他位置的定位。 不过就白墨所在的位置，除了天基武器这种有点可能存在的东西以外，现代武器基本没有能够攻击到他的。 对于可以做到几乎完全不对外散热量的他而言，依赖激光红外定位攻击的导弹也跟瞎子没有区别。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宾主尽欢 由于白墨使用的通讯方式是电话，而不是全国性的广播，所以两人的对话目前仍然只有美利国政_府以及军方的高层知晓，事情仍然有相当大的回转余地。 “根据卫星显示，对方目前停在了亚利州多尔良市上空两万米的地方。” “总统先生，现在是时候下决定了。” “劳尔，你怎么看。”约瑟夫跟一群幕僚还有几个财团领袖开启了临时视频会议。 “我认为可以考虑交易，但要先派人判断对方提供的资料价值。” “他没有把事情闹到普通民众知道的份上，而且专门用上了交易而不是索取这个词，我也认为这未必真的是一笔亏本的买卖。”能源巨头菲勒也同意先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 “我可不认为他能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也未必，璇玑果就是由这个人明的，我觉得他能拿出来一些有分量的东西。”全美最大的贝尔莫斯实验室背后赞助人廷根反驳了一句。 “璇玑果那种东西，实际上技术含量并不高，只不过是华国人走了狗屎运，恰好找到合适的变异植株！”专攻生物科技的霍夫曼实验室赞助人考尼茨的话，给人一种同行是冤家的感觉。 “各位，我们现在不是要谈璇玑果的意义，而是，我们该不该妥协，去做这一次的交易。”约瑟夫及时地制止了几个科研巨头的争论，“我们还有十五分钟决定。” “我同意交易，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思考，以华国人的巨大基数，有些建树很正常。” “先看看他手中资料的分量，如果感觉不公平再考虑翻脸的事情，说到底，他离毁灭美利国还差得太远了，所谓的威胁，更像是一种保证交易公平完成的手段。” “联系上我们派去华国的人，看看实时的情况。” “是！” “据前线报告，已经攻陷紫鎏海前三道防线，对方最后一道防线也即将告破！” “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这次的交易？”原本就持反对态度的考尼茨再次提出了疑义，“一旦我们扶植的人上位，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条件获得这一切。” “条件不可能会好很多，对方是一个跟我们同等体量的级大国，不是普通的小国，即使领导人是在我们的帮助下上位，顶多是小幅度向我们倾斜，真的大幅度倒向我们的话，马上他的位子就稳不住了。” “那我们何苦损失这么多高阶能力者去插手华国的内战？”考尼茨有些不解。 “你看看出战名单就清楚了。”劳尔面无表情地说。 “哈尔，桑达斯，……很多都是一些不大安分的小子，难怪。”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既然各位还是同意先试探性的交易，那就传送你们对应集团的资料过来。” “可以。” “我挺好奇这个年轻人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现在来一趟莫比里斯。” “我的车已经快到了，菲勒你动作真慢。” “老了，不中用了。” 十分钟后，三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从远处飞到了总统府，经过了一年的熏陶，各地居民都已经对能力者见怪不怪，即使是在天空飞的三人，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派人去调查他们最初走出来的屋子。” “是！” “三位是白先生的助手吗？”门外早已接到通知的卫兵问道。 “嗯！” “请出示身份证明。” “二十分钟内会出现在总统府门口等的还有什么人。”中间为的黑袍用不像人类出来的诡异声音说道，“你们就这种效率？” “请。” “我们什么武器都没带。”刚进门，为的黑袍人就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几个小石子，一言不地将几个藏在暗处的探测仪打爆。 “可以开始了吗？”依然是为的黑袍用极度奇怪的声音跟在场的总统几人说道，丝毫不拖泥带水。 “嗯，七台电脑已经准备好，你们打算怎么样开始交易？”约瑟夫的秘书指着面前排成一排的电脑说道。 “这是我们提供资料的目录。”黑衣人往其中一台电脑里插进去一个u盘，u盘是他刚刚潜入市里一户人家里面拿的，白墨用对方家里的电脑登6进自己的内部账户，将大量资料拷贝了过来。 “全部都是华文？” “内部资料我们难道还会用英文储存？我相信你们有能看懂华文的人。” “跨越文字的信息承载体——念晶制作工艺，通用灵术开核心，关于灵气本质的猜想，踏入融场期的思考，灵阵初探，变异肉畜的培养……”旁边的翻译员一个个题目地给周围的人翻译，足足念了有近十分钟。 “你是将整个数据库拷下来了？” “这里大概是所有条目的十分之一。” “……” “毕竟是长期合作，东西当然要分期放出来。” “这里面有不少跟我们各个实验室重复的研究项目，这些可以直接交换双方的实验报告作为参照。”贝尔莫斯的廷根很快敲定了这一条。 “可以，接下来该你们了。” “请。”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个移动硬盘，接在其中一台电脑上面。 “灵能机械初探，灵能武器微型化研究，关于灵石对钢铁材料性质的影响，……”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墨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自己，还有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面的导师。 白墨从里面也选了几十份文件出来，浏览过一遍确认都是干货以后，将他们复制到了u盘上面。 “只需要这么一些吗？似乎跟你给出来的资料价值不对等，你要吃一点亏。”在美利国校对员大致判断了双方资料的价值以后，廷根问了一句。 “一个良好的开端是细水长流的保证。” “你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们贝尔莫斯随时欢迎你的加盟。” “谢谢，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原本以为会是一次赔本加丢面子的买卖，结果最后还占到了实实在在的便宜，约瑟夫的表情一下子多云转晴，被威胁的郁闷也是一扫而空。 几个利益相关的巨头对这次的合作也相当满意，他们此前能拿到的基本是华国贡献点系统外部数据库普遍价值不高的资料，这样大规模地得到内部数据库资料基本不可能。 “今天什么都没有生，我们也从来没见过面，白先生”在分身离开前，劳尔笑着送别。 第一百九十章 门 白墨一点也不奇怪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说别的，约瑟夫本身就是一个融场期的能力者，要是连这个只有自己十分之一力量的分身都看不出来，那他也可以提早退休了，更别说周围还埋伏了好几个高阶能力者，随时准备着应对突事件。 “确实，我一直都在多尔良市，不是吗？” “如果你是黑鬼，那我肯定是不会妥协的。”约瑟夫通过精神波动给分身传音。 “看来这背后生了一些事，不过我恐怕要先离开了，有些人似乎把我当成了目标。” “慢走。”眼线密布的总统自然清楚是什么人，但是他没说什么。 在交易开始以后，白墨的本体就从云端缓缓降落。 地面上原本埋伏的特别行动组成员跟外围负责包围的军队，早在协议敲定时就已经收到撤退的通知。 “达苏芬队长，我们就这样撤退了？那个人已经在下降，估计他也是扛不住高空的恶劣环境，现在正是我们对付他的好机会。” “蠢货！哪有那么巧的事，我们刚收到上面的撤退命令，他就从天上下来？肯定是已经谈妥了，完成了利益交换，而且总统那边也没有交给我灭口的密令，还重点强调了不要对他动手。” “这疯子不是在多尔良市杀死了我们上百个同胞吗？这难道还不算是对他动手的理由？总统先生怎么可能能容忍这样一个次等人犯上的凶残行为！”一旁的年轻队员也是种族主义的支持者，对收到的命令很是不解。 “道尔，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作为特战人员，第一要义是听从命令。不过即使我们不动手，罗宾汉团也已经派出了精锐主力到多尔良市埋伏，毕竟一口气杀掉上百人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 “罗宾汉团？就是那个自称惩治罪恶，以眼还眼的组织？” “对，道尔，还有你们其他人，我知道你们有一些人对上面命令看不惯的。你们可以将所有的身份证明物品放下，化装成罗宾汉团的人去围杀那个屠夫，我会当什么都没看见。” “谢谢队长！”十多个人里，当即就有七个人将自己的身份证明交给了达苏芬，然后私下前去多尔良市区。 “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后面就是乾和宫，我们退无可退！” 随着第三道防线的失守，防御圈进一步收窄，紫鎏海装有各种防御设施的外墙已经被叛军占领。 虽然只是千人级别的战斗，但数量繁多的高阶能力者交战，让整个战场打出了斯大林格勒会战的画面感。 而且以能力者的机动度与破坏力，仅仅是几个小时的交战，半个天庆城就已经毁于一旦。 每一个进入融场期的能力者，哪怕能力完全不是力量型的，在完成肌肉骨骼的灵能化后，都会有大概在五到七吨的肉体输出力量。 一开始在市中心爆的战斗中，双方都还有所留手；但随着战局逐渐变得白热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后，所有的克制都变成了笑话。 “第四门，开！”伍夜一口将最后准备给自己的灵液咕咚咕咚地喝掉。 “如果你真的有极度需要力量的时候，这瓶加入了稳定剂的浓缩灵液或者能够帮上忙，但是生死自负。”一股脑地灌进肚子里以后，他想起了大半个月前，白墨的助手递给自己这瓶东西时顺带上的话。 他自从觉醒了能力以后，随着灵能化程度的加深，就能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枢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到现在已经出现了第六个的雏形。 通过前段时间跟白墨还有华泰山几个人的合作探讨，他知道了这六个灵枢应该是各自对应着一个“门”，每打开一个门，自己的近战能力都会有质的提高。 但是以他现在的力量，只能够勉强支撑着打开第三门，但开三门的战斗力跟最顶尖的那几个人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足以逆转战局。 既然有了门的概念，伍夜自然想过怎么打开更多的门，但一群研究者都断言，越级开门非死即残，才让他一时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但现在，已经是到了最紧急的关头了。 利用灵液开启第四门后，他开始感觉有轻微的灼烧感，全身上下都充盈着力量，对身体的掌控力上升了一个大层次。 “不够！还不够！第五门，开！”他用体内爆炸性的力量去不断冲击第五门，用尽全力冲破了这个关卡。 “我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可惜时间不多了。”在强行越两级开门成功以后，伍夜清楚自己的存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现在的每一秒都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打开了第五门以后，整个世界在伍夜看来都几乎是静止的，只有高阶能力者在以缓慢的度进行着打斗，而他身上洋溢的灵能就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死！” “死！” 伍夜一连将几个在他眼里就像是慢镜头一样的敌方能力者撕裂。即使是到死的一刻，被杀的能力者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一道流光飞过后，几个刚刚踏入融场期的能力者瞬间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碎块。 “死！” “杀！” “好了，劳尔他们安排的那些笨蛋也被你杀了不少。”就在伍夜打算撕碎第九个人的时候，对方突然就像是从慢动作恢复了过来，稳稳地挡住了他的攻击。 一直都在划水，实际上是幕后指挥的克莱斯勒见猎心喜，想要跟处于爆状态的伍夜大战一场。 两道流光交织在了一起，他们开始了最为疯狂的肉搏战，众人只能看见光与影的错乱。 “刚才突然爆的是谁？”战场上许多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由于伍夜五门爆后的度实在太快，基本没人能看清楚他的样子。 “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攻破这座城！”在激战中，伍夜用最为粗狂的声音，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坚持。 第一百九十一章 逆转 正在其它地方苦苦支撑的人，通过这振聋聩的声音，认出了这个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的杀敌的男人，正是卫队长伍夜，于是士气为之一振。 用生命来爆的伍夜，在一连杀掉了八个高阶能力者后，顿时为整个战局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但他现在也陷入了跟幕后总督军克莱斯勒的恶战。 第五门的打开，让他无论是力量，度，恢复力，还是对身体的把握都再一次大幅地增长，彻底的打穿了音障，成为了一个肉身音的男人。 不过即使是用生命叩开了第五门的伍夜，在缺少操控这样一个强大身体的经验下，面对基础身体素质完全不逊于他的克莱斯勒，也还是占不到任何优势，经常只能以伤换伤。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力挽狂澜，还是将早已严重倾斜的天平重新扳回了不少，虽然叛军在绝对数量上的优势并没有本质的改变。 “主席，是时候了。”同在乾和宫的刘震说道。 “嗯，现在是八点多，已经守了三个多小时，离四个小时的极限时间很近了。”程穆捏着手中的遥控器。 “可惜核弹除了彻底毁掉天庆以外毫无用处，以他们的度，只要有几秒钟的时间，就足以离开中心致死区，核弹的射度还是太慢了。” “外面站在我们这一方战斗的，应该还有两个人是被收买的内奸。” “渗沙子肯定是有的，但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哪两个，叛军里面，不也有我们的人么。” “通知杜果，让他指挥所有人尽可能地收缩防御圈。”程穆让秘书下达了命令。 …… “报告，这里是一万零一号，我们收到了来自指挥部的命令，要尽可能地集中收缩防御圈。” “收到，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在距离拉近后，伺机反叛，杀死至少一个敌人后离开。” “是！” “报告长，已经按照吩咐下达命令。”作为现场临时指挥官的杜果，隐约能感觉到上面越俎代庖地下达的这条指令肯定有特别的深意，所以原封不动地传达了出去。 “我已经解锁了，现在亲自去设定瞄准，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除了我们几个绑在一起的老头子，谁也不放心。”程穆对手上的遥控器输入了一串密码以后，按下了鲜红色的准备射键。 几人走到卫星实时地图上面，然后程穆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隐藏在地图显示屏背后的暗格，将藏在里面的开关打开。 瞬间显示屏上就多了一个名为“瞄准系统”的小窗口。 “各位都应该在模拟系统上用熟练了吧？”程穆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问道。 “当然！”几人异口同声。 “那么各就各位，因为事出紧急，这光电炮还是秘密实验室里非常原始的版本，对这些人只有大概三百米的有效杀伤射程，而且每门只能射一炮。一共二十三门，希望不要有落空的。” 在接到杜果的命令后，正在大战的各人都尽量将战团往战场中心乾和宫靠，过分密集的战斗导致了大量的误伤，但在场基本都是军人出身的能力者，还是习惯性地服从了指挥官的命令。 “目标已基本进入范围内，射！” “轰轰轰轰！”伴随着光电炮射器的爆炸声，二十多道水桶粗的能量柱，以远远过伍夜刚才爆的度向战斗中的叛军射去，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 所有的光柱都没能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被正面攻击到的人，身体通通开了一个大洞，融场期能力者能够防御机枪近距离打击的强力生命场，在它面前同样犹如纸糊一样。 因为伍夜跟克莱斯勒的战斗在外人看来已经像是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道光，根本无法瞄准，所以光电炮没有以克莱斯勒作为目标。 二十三门一次性光电炮，当场杀死了十六人，重伤六人，轻伤一人，平衡马上被打破了。 “可惜它们对这些人的杀伤半径太小了，只有区区三百米，注定了只能够做一次性的偷袭。”程穆他们通过卫星，在烟尘散去以后感慨道。 “你们竟然！竟然！”克莱斯勒看着战局瞬间从大占上方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势均力敌，整个人愣住了半秒钟。 对于普通人而言，半秒钟不过是眨两次眼的时间，但对于现在五门齐开，度过一马赫的伍夜来说，半秒钟已经完全足够他释放致命的攻击。 “撕拉！”才回过神来的他，险之又险地躲过了瞄准心脏的攻击，但代价是左小臂被伍夜用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战斗至此，克莱斯勒已经有了退意。作为美利国能力者三巨头之一的他，根本没有必要在异国战场上舍生忘死。 他一把夺过断臂，转过身准备踏空而去。 已是强弩之末的伍夜，看见对手心上退意，但自己也无力再追，之前几乎完全是靠着意志才能坚持到现在。 远望着离开的克莱斯勒，他瘫坐在地上，合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属于自己最后的时间。 在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以后，克莱斯勒开始迅往南部撤退。 “来了，就别走了。”叶紫一行人在天庆城郊截住了他。 再没有任何的废话，各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全力。尽管克莱斯勒本人全盛时的战斗力可能还压过叶紫一筹，但是作为近战型能力者的他，在失去一臂以后，面对十多头狼的围攻，还是没能坚持多久。 “我们赢了！” “赢了！” 几个小时的死战过后，幸存的无论是普通的士兵，还是强大的能力者，都自内心的欢呼了起来。 作为和平年代的军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战友损失大半，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坚持下去的战斗，很多人在看到敌人撤退，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以后，纷纷用仅存的力量大喊大叫，以泄在生死之间积累的大量压力。 “叶紫她们出手了，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在乾和宫的程穆几人通过卫星，看见了十多人围杀克莱斯勒的一幕。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来得太早 “完了，一切都完了……”李莫夫虽然很幸运地没有被那二十三门炮选中为目标，但伤亡惨重的克莱斯勒突然带着他的人撤退，战局的逆转还是让他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走吧，都走吧，能逃多远逃多远，离开这个国家。”他转身说道，眼神已经是有些空洞。 在他身后，是经过一路血战，剩下原来大概一半左右的研究员。 “冲啊！” “怎么能驻足不前！” “战斗到底！”他们此时的药效还没过，完全不能理解自家领导的心情，依然是热血上头。 “所长，现在离开的话还有机会，你也一起走吧。”这时候何莱也不再掩饰，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走出来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了，我一生都在权力圈打拼，这次即使侥幸能离开，流亡到国外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再也成不了气候，让我过这样的生活跟死了也没多大区别。” “留得青山在，总有杀回来的一天，这个时代变了，一直修炼下去，完全有可能做到人尽敌国，不像以前失去所有的人脉财富就永无翻身！”何莱作为一个年轻人，观念的转变比较容易。 “或者，你说得对吧，但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们。”李莫夫向身后的研究员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自己作为高阶能力者压倒性度跟力量，将所有人包括何莱都拍晕。 “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我也懂，可我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恶必惩，只要我这个带头的死了，他们就不会再为难你们。”在失败以后，李莫夫才感觉自己之前追求的东西是多么的无谓，心里面空荡荡的 “被我用兴奋剂间接害死的人，我也下来找你们了。”万念俱灰的他走到一边，引动体内的灵能疯狂暴走，让身体很快就化成了一团巨大的焰火。 “我还不够无情，搞不来政治。”李莫夫在自杀前最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在养精蓄锐到最后当黄雀的原龙组一行人面前，大部分叛军最后都非死即降，而这次的主谋刘慕年自然也不例外，跟一群俘虏一起被五花大绑地丢到了满目疮痍的紫鎏海门前。 “没想到最后是你们。”刘慕年表情木然地说道。 “心灵控制，精神感染，你的能力很厉害，可惜你的心思都用在了权力斗争上，实力完全配不上你的野心。只能控制普通人的心灵控制，在这场属于能力者的战斗里毫无意义。”叶紫一点也不留情地说着。 “成王败寇罢了。” “也是，赢的人才有言权。” “你跟白墨那家伙，最后终有一战。”刘慕年大笑着说，“一山不能容二虎。”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将生死置诸度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叶紫没再接话，而是走到了伍夜躺着的地方 “还能听到我说话吧。” 他点了点头。 “我现在将你冰封，或者你还有醒来的一天。” 伍夜再次点了点头，然后任凭对方施为，在水缸里化成了一具冰雕。 “你们要怎么样？”程穆几人走到门外，跟叶紫一行人对峙。 “先找人将他放进冰柜吧，也许有一天能救回来。”她没搭话，而是用手指了指旁边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冰块的伍夜。 “嗯。” “我们的要求，十二人太多了，组成七人会议，你们四我们三。” “最后摘桃子的居然是你们。”程穆言语里透出一丝无奈，“这世界的能力者要是都像他那样该多好。” “人各有志，他对权力没有兴趣，不代表其他人的想法也一样。而且时代确实不同了，权力，是要靠实力去支撑。” “他也曾经这么说过，可惜这场叛乱还是来得太早了，早得我们还来不及追上来。”刘震在旁边补了一句。 “我们同意这个改组，今天下午的新闻布会上会公开宣布这件事情。”形势比人强，程穆几人也只能妥协，而且对方已经是很给面子地留下了四个席位。 “前些日子，我跟几个人到了华国南部几个因为海啸跟能力者暴动而内忧外患的小国，施展了一些手段以后，他们同意了关于并入我们华国的提议。” “你们？！”在场的几个老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靠着几个人彻底打服了周边几个国家。 “这份礼物，作为我们参政的见面礼如何？” “够了，在现代社会开疆拓土，真是不容易。” 当天下午，华国政_府在天庆旁边的天重市召开新闻布会，用春秋笔法简略地说完天庆事件的经过后，向全世界宣告了一个大新闻。 “从今天起，为了更好地抵御海族的入侵，加强各方的合作，华国、南越国、甸缅、卡拉国、莱西国、新玻六国，将合并成为华亚联邦！新联邦最高领导机构为联邦议事会，议事会设轮席议长一人，成员六人，统合管理整个联邦的事务……” 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华国当局这是赤裸裸的入侵行为……” “强烈抵制华国帝国主义……” 由于海族的存在，导致美利国最赖以自豪的海军失去了所有的威胁力，而且高层能力者在天庆一役的大量损失，也使得国内出现了不少后遗症。 在各种现实条件的限制下，无力实际干涉又无意为此爆核大战的美利国，也只好以各种“严正抗议”去过过嘴瘾。 而就在华国提出以让独立军彻底撤出，而不是化整为零到处祸害美利国为交易筹码后，他们还是在外交上承认了华亚联邦的合法性。 “这是……要布下一个天罗地网杀我？”白墨的分身早在本体下降到海拔两万米的空中时，就已经在多尔良市地面到处游荡，分身探路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见状如此，他也就懒得下去跟他们折腾，以自己的相对薄弱的输出，要干掉包围网里所有的能力者很不容易。 “还是天空舒服……”白墨一个电话，让还停在机场的专机自行回去，本体带着拿回来的技术资料在天空飘荡个几天飘回华国。 “我们来玩个游戏。” 已经完成七合一、拥有本体七成力量的分身，用念力操控着市区散落的钢筋水泥，拼成了一个巨型怪物，用响彻半个多尔良市的声音大喊道。 “来打Boss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游戏人生 所有打算伏击他的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么大摇大摆的方式出现，而且还带着一种“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的嘲讽语气，纷纷一拥而上。 但眼前的怪物显然有着跟体型不一致的敏捷度，在众人的攻击到达以前，它就已经“飞”到了半空。 没有任何的废话，或者说时间还来不及说上完整的一句话，在场的远程能力者再一次组织起强大的攻势，次声波、火焰、毒素各类型的攻击一应俱全。 但除了有穿透效果的次声波攻击以外，其它的远程攻击都只能在怪物的外壳上留下一些印记。 “次声波对于生物的杀伤力很大，但是对于完全就是能量体的分身来说，除了稍稍加其能量的流逝以外意义不大。” “虽然效果很酷炫，但并没有什么用。”他继续贯彻反派死于话多的原则，“由各种建筑垃圾构成的外壳，随便在地上滚一滚，想补充要多少有多少，你们的攻击毫无意义。”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马上就被打脸，他感觉分身的外壳似乎有些松动，而且好像是有人从内部在搞破坏。 “磁场？”很快白墨就反应了过来，因为“蠢蠢欲动”的都是像钢筋这样的金属制品。他开始用自己的念力跟对方的磁力较劲，不断固定着里面钢筋的位置。 在拔河的过程中，双方就像是拉着一条无形的绳子，有来有往地僵持着。 而现场的近战能力者基本没有用武之地，队友的远程覆盖将怪物周围好几米的位置都变成了死亡区，要是不想被误伤就只能站在外围，作为标枪手一样输出。原本作为肉盾的功能也因为怪物完全是在胡乱冲撞，完全没有有效攻击而毫无存在感。 构成外壳的材料被换了一茬又一茬，作为核心的分身却还是岿然不动。 经过几轮的试探计算白墨现，在用磁场跟自己角力那个能力者，本质上是通过灵枢构建了一个大小方向可变，但时刻保持均匀的磁场，而且在同一时间里只能生成一个磁场，无法进行叠加。 “这个拖泥带水的身体，还是太慢了。”因为随时都要维持着一个数以十吨计的大乌龟壳，分身的度被压到了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但即便如此，也仍然能够跟全力冲锋的跑车媲美。 巨大的质量，加上相对的高，让这个怪物单是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一架大杀器，如果不是白墨完全没有杀心、纯粹是抱着玩的心态乱撞，现场打算围杀他的能力者已经有不少人要退场了。 就像是他一开始所说的打Boss一样，冒险者们输出强力，人数众多，而怪物攻高防高，血条极长，偏偏是个智障（根本就是闹着玩）。 战斗就这样诡异地僵持了下来，而因为白墨的全图嘲讽，还待在多尔良市的普通人也大致知道了外面生的事情，纷纷以各种形式与其他人分享。 随着网络的快传播，很快大半个美利国都知道了亚利州的多尔良市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码，事情的相关信息也在慢慢地变得清晰——在多尔良市实施了耸人听闻“百人斩”后，这头怪物跟闻讯赶来围剿的罗宾汉团，在当地爆了一场大战。 不少热心而又有正义感的能力者，在得知情况后，义愤填膺地前往多尔良市，打算为这次的围杀出一分力，但美利国政_府异乎寻常地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只是从行动组里面随便找了几个小兵去看热闹。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白墨的本体在太平洋上空飘，然后分出了一个线程就负责玩游戏，拿一个大肉盾来见识美利国更多更好玩的能力。 分身从一开始面对着二十多人的包围，到第二天的七十多，第三天的一百五十多，但真正有资格进入战团的高阶能力者数目基本没有变化，来的多半是空有一腔热血，感觉自己还算可以的人。 这些人亲临现场以后，才现核心区的战斗根本不是他们能参与的，跟之前在比武大赛上看的转播完全是两回事。 当时的转播为了配合大部分观众的需要，将镜头度放慢到了原来的五分之一，让所有人都能确切看到最精彩的一些对决，而不仅仅是一些光影效果，但这也让一部分坐井观天的人心里暗生了“不过如此”的错觉。 真正实打实的战斗，不是一个度层次的，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瞬间度都是三位数起步。 在高强度的体力消耗战中，十多个高阶能力者被迫分成了三班倒，让每个人都有一定的休息时间，毕竟他们跟完全就是一团能量，还有八个线程轮流控制工作的分身不同，肌肉还是会疲劳，精神还是会透支。 “它究竟是怎么样的怪物！就算是机器，连续三天这样高强度的运行，也该温度过高报警了。”刚刚战完一轮，让战友接替休息的一个能力者无奈地说道。 “别灰心，它的输出也降低了很多，我们有更多的候补人员可以上场，很快就能将它拖死。” 三天的高强度输出也几乎耗光了分身的灵能，尽管白墨一直小心翼翼地使用，很少进行主动的攻击，但外壳的不断重生还是将灵能耗得七七八八。三天里，多尔良市近五分之一的建筑作为防御材料被念力拆卸下来，然后又被形形色色的攻击打爆成更小的碎块。 “游戏结束了……”分身在接下又一波攻击后，顺势将原本就残缺不全的外壳丢掉，露出了里面一个光团的本质，接着开始自我分解，散出无数光点。 众多辛苦耕耘了三天的“玩家”，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感动得泪流满面，战斗到了后期，在精神上支持他们继续坚持的，基本已经不是什么正义感，而是一定要打通关的强迫症了，他们也被白墨带到了沟里去，将这场苦战当成了刷Boss的剧本。 然而，在光团分解到最后时，却恶趣味地留下了一句“未完待续（Tobenetue……）”的遗言，让他们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让能量耗尽的分身自行消散后，沉迷了游戏三天的白墨也终于带着行李飘回了天庆，迎接全新的华亚联邦。 第一百九十四章 站队 “李莫夫自杀，研究所损失过半，华国吞并南方几国，成立华亚联邦？”白墨回到满目疮痍，刚刚开始重建的天庆后，马上就得知了这些大新闻。 “总感觉离开了几天，我就被时代抛弃了。”在高空时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上不了网的他感慨道。 作为后续权力分配的关键人物，白墨刚回到天庆，马上就被人报告了上去，正在紧张进行机构重组的众人也不得不商讨关于他的对策。 从叶紫这边看，他没有选择站队，在战后利益分配里自然不应该给他在七人会议里留一个位子，但是他们内部的理念就是用力量来区分地位，白墨怎么说也是一个系统里的，而且也完全当得上这样一个位置，这就让她有点矛盾了。 而从程穆这边看，他们很难遏制住能力者派系的迅膨胀，需要有一个对等的人去抗衡叶紫。 “所以你要怎么样？”当天下午，被找去开紧急会议的白墨被与会的双方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太多的修饰，只有纯粹的平铺直叙，从几个当事人的口中，他们讲述了这三天来生的事情。 “除去研究院死伤惨重以外，其它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听完了故事以后，白墨托着头说。 “七人会议的席位分配那是你们的事，现有的系统管理权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其它的我不想管。”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分配给他的议席。 “主_席，喔，不对，现在应该是程议长，你们还是让陈博回来替我玩吧，正好在美利国的战事也告一段落了。”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没什么事的话我先离开。”说罢，白墨本人直接就瞬移离开了会场，只留下一个蜃影在原地慢慢消散。 一旁的几个能力者，看着渐渐消失的幻影脸色有些凝重，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白墨确切离开会议室的时刻，这也意味着对方完全可以在自己反应过来以前就进行偷袭。 “瞬移，幻影，他这是向我们示威，证明自己有确保中立的力量？”叶紫虽然也清楚拿捏这个系统对应的巨大利益，但如果维持原状就能解决白墨这个大问题的话，做一个交易也未尝不可。 在她看来，一个系统的权限跟整个华亚联邦十多亿人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天庆的重建也好，华亚联邦的重整交接工作也好，这些在白墨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全被丢到了一边。 尽管权力的重新分配对于参与其中的人都是一场盛宴，但在他看来，作为一个孤家寡人，自己现有的资源跟财富已经十辈子都用不完，拥有的力量也足以保证自己能保持中立，根本没有必要踩进那样的大漩涡里。 在完成灵图以后，他现在关心的，是从美利国交换回来的一些核心研究成果。 “灵能机械是利用灵能实现目标功能的物质结构，灵枢也是利用灵能实现目标功能的结构，它们在本质上应该没有区别……不应该执着在材料上，金属跟生物材料只是实现功能的不同方式……” 就在白墨窝在地下室里研究学习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流言，他作为贡献点系统实际的控制者这个事情流传了开来。原本只是一极少数上层知道的秘密，展到后来变成为大部分人所知。 随着系统展的日趋成熟，无数人都看到了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利益，原本他们都碍于这是统治联邦的七人会议公有大蛋糕而却步，但在消息泄露以后，现蛋糕居然被一个人独吞了，贪念顿生的人们马上就开始了各种小动作。 特别是在高层两派都始终没有明确表示，将白墨归到自己人的阵营时。 “抓到一只小老鼠。”白墨给抓到的人注射断灵花提取液以后绑在了实验室里。 刚才在他看书的时候，笼罩大半个试验场的神念突然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没想太多就让分身将她绑了过来。 “陈曦，你觉得是谁？”他指着被绑成粽子的女孩问。 “我怎么知道你是从哪绑来的人。” “就在上面，离你平时坐着的地方不远。” “她能隐形？！不过能绕过外面军方防护潜进来的，你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么？”陈曦也被她的存在吓了一跳，特别是在知道了对方被抓的时候其实已经很靠近自己以后。 “光学隐形场，可以模拟光线在透明情况下的穿透效果，同时对自身反射的光线进行减少波长的处理，使其出可见光范围，达到隐形的效果。当然，理论上来说买通你也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我还想多活几年！”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白墨突然说道。 “问的是你，答的也是你。” “只是一时间忘记了一些事情，刚刚想起来了，你要留下来继续看么？”他又指了指旁边的粽子。 “敬谢不敏，进来这里能活着正常出去的人一共就没几个。” “随便你。”白墨耸了耸肩。 陈曦虽然感觉眼前的女孩在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她，但还是没打算向白墨求情，因为毫无意义。 这个男人的无情本质早在那天晚上就已经表露无遗，认定的东西根本不会因为任何情感上的阻挠而改变。 在陈曦离开后，白墨就一直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这个被自己五花大绑的女孩，盯得她直毛。 “看什么看，要杀要剐随便，我认栽了，但情报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一开始她还能瞪回去，然后用慷慨就义的语气说着。 “我又不需要你坦白，要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理你比较好。” “不可能！你别想通过这样的方法打垮我！” “崔梦蝶，23岁，隶属原华国现华亚联邦国家隐秘能力者情报组织‘华影’，代号‘冥蝶’，编号hyooo21，联络人是代号‘龙雀’的……”他开始念着通过能力天网从她跟其他组织成员的交流记录中提取出来的各种信息。 “够了！”她被这个更残酷的真相打击懵了，自己坚持的东西原来真的是一文不值，她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对方甚至看起来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开全图挂果然很无聊……一点审问的乐趣都没有了。”白墨喃喃自语，“平行世界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将所有人都杀光，硬生生将这个外挂一样的能力废掉。”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分身与融合 “你……你还想干什么？”她在经过一番打击后，开始往某些不好的方向去想，身体也往远离白墨的方向缩了缩。 “我在考虑做什么菜。” “？！”崔梦蝶虽然在任务前就知道目标性格有点怪异，被捕以后也做好了各种被折磨的准备，但从来没想过对方会吃人！！！ “给我个痛快吧。”她用快要哭出来的语气恳求道。 平日在基地里，她也有接受过有关反审讯方面的训练，但偏偏现在是落在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吃人变态手里，所以是彻底没辙了。 “厨师会听鱼的意见么？”白墨用念力封住了她的嘴，让她只能出呜呜呜的声音。 时间就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崔梦蝶从来没有感觉过时间是这样的漫长，每一秒都是这么的难熬。 “果然当时负责培训的前辈说得没错，死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她的脑海里就一直在重复播放着这句话。 良久，白墨终于想到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向着眼前的实验体走去。 “终于要动手了吗？”她合上了双眼，选择安静等待最后的时刻。 “有生命场就是麻烦，哪怕是最初始的，分身都不能穿过去。”他拿着手术刀，将一部分的绳子解开，撩开了她的衣服，在后背上切了一个口子。 “居然是要把我做成刺身……这个疯子！”她能感觉到刀口很浅，但开的口不小。对方显然是不想马上杀死自己，再加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彻底地绝望了。 但是她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第二刀的降临，反倒是好像有些暖暖的东西不断地从伤口涌入，让附近都感觉有些麻痒。 “传说古代剥皮就是在头上开个口子，然后往里面灌水银……”她越想越觉得伤口周围很痒，要不是手被绑住了够不着，肯定已经伸了过去。 “分身还是第一次控制有生命场的活实验体，之前他们送过来的有过生命场的全是死人，有不少的实验都没法做。” 白墨让分身进入了崔梦蝶的身体以后，就将所有的绳子解开，尝试着控制整个身体的活动。 “你对我做……”她刚喊了四个字，就现连喉咙附近的肌肉都失去了控制，空有声的念头，却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可惜，控制拥有生命场的能力者，每一个操作都会受到来自原体的压力。”从崔梦蝶的嘴里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继续是崔梦蝶的声音。 “你也能感觉得到。”现场变成了她的自言自语。 “你控制了我？” “嗯。” 随着控制的不断持续，白墨能感觉到分身的存在被不断地消磨，能量的消耗度比前几天的大战还快。 “这个分身大概是我三成的力量，按照估计也只能控制对方一天左右，这还不过是一个控制一个刚刚踏入生命场阶段的能力者，跟控制死物相比很不划算。” 不过遥控人显然是要比遥控车好玩，虽然消耗惊人，但白墨还是玩得挺欢。 他控制着崔梦蝶的身体在实验室里跳舞，翻跟斗，就跟小时候拿着机器人玩具一样。 “啪啦！”就在完成一个后空翻的时候，一个信息交换仪掉了出来。 “hyooo21号，收到请回复！”他点开显示屏，看到了连续几条这样的信息。 “梦收到，已到达目标区域。蝶。”白墨按着从天网中看到的特殊输入格式回复了过去，以免对方看出问题。 一天后，他在分身能量快要用光的时候，又送进去了一个新的分身让两者融合。 这次他讶异地现，在控制时受到的阻力不大明显地减少了一点！ “难道说，可以通过不断地跟生命场对耗，不断地磨合或者融合，最后达到无损控制的效果？”白墨冒出了这样一个猜想。 “没有了视觉跟听觉，连身体的一根手指头都控制不了的小黑屋感觉如何？”继续是从崔梦蝶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认输了，我同意你的条件。”她万分无奈，“我会继续作为一个正常人生活着，绝对不会透露出有关的任何信息。作为交换，你能够给予我多强的力量？” “在你动嘴动笔的瞬间我就能接管你的身体，别想那些歪门邪道了。至于力量，你现在基础攻击跟防御都接近融场期能力者，但具体能力的开那与我无关。离开后，我要先借你的身体做点小事情。” 因为白墨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愿意自己耗精神去无聊地控制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且披着一个马甲有很多时候干黑活要方便不少，所以才跟她进行了这样的协定。 “不是经常控制的话，消耗会低得多，分身的存在时间大概能延长十倍，按这样的度推算，估计三个月以后，她的生命场就会完成改变，正式被炼化成我的实体分身。” “一个，两个，……一共十二个，搞定。”把崔梦蝶放回去以后，白墨另外派出了一个灵能分身，将从天网中查出来的十多个对自己打主意的人通通偷袭干掉，一时间到处风声鹤唳。 “你这说杀就杀，就跟那个正义屠夫一样，真的是完全不讲道理。”同样是七人会议里一员的刘震得知消息后打了过来。 “我知道这里面你们两边的人都有，但是要逼我站队何苦用这样的烂招。”白墨呛了回去，“按理说叶紫她们应该懂，我们辛辛苦苦地修炼，说到底很多时候不就是为了能不讲道理地任性而为么。” 刘震瞬间无言以对。 “你好自为之吧，虽然是合作伙伴，但是下面的也是自己人，我们只能两不相帮；而叶紫那一系的能力者估计会比较直接，冲上来让你血债血偿也很有可能，比起脑子，这群野蛮人可是更喜欢用拳头思考的。”他言语中对叶紫一系的能力者一点好感都没有。 “记得我当时跟你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吗？”白墨微笑着说。 “哪句？”刘震感觉到了其中的不怀好意。 “我们已经死了六千万的人，再倒下几十万连零头都不算。” “你一个人能应付数以万计的能力者？”一年后再次听到这句话，他能听出来白墨这次也是认真的。 “有足够的时间，我现在就能将整个天亚联邦的人口减半，你猜我能不能应付他们？” 第一百九十六章 视觉 “美利国的人也对你无可奈何，我当然信，直接飞到高空打游击战，如果有心躲的话，能跟你正面交战的也没几个。” “在那边看来是闹得有点大了。” “轰动整个美利国的打Boss游戏，我们在那边的情报机构再是残破，也能顺藤摸瓜调查到关于你的事情。”刘震平静地说着，“将这么多人当猴耍很好玩？” “是挺好玩的，人是一个很有趣的玩具。” “你自己不也是人吗？”听到这种疯子一般的言论，他也开始有点不冷静，精神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病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到底是什么让你在这一年多来变化这么大？”刘震几人早在跟白墨合作前，就已经将他从出生到现在能查到的所有资料都翻阅过，得出的结论却是他一直是个三观正常的人，并不像现在一样视人命为草芥。 “如果每个人在你脑海中都跟路边的杂草一个形象，我想没有太多人会对砍掉两根草有心理压力的，哪怕他知道这两根草其实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绝大多数人都是视觉生物，观感就已经决定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印象，美的、丑的、黑皮肤、黄皮肤、白皮肤，这些对人的分类都是基于视觉条件的，毁灭一些丑陋的东西很多时候并不会让人难受。” 白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了个比方。 “也就是说，你的能力改变了你的视觉，在你看来，其他人都不再像你记忆中的‘人’这个形象？” “差不多吧。” “之前听你提过，不过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希望你的人不要来送死。” 刘震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严惩杀人凶手！” “杀人偿命！” 就在他动手清理掉了一些打自己主意的人后的第三天，又有一群人带着各种标语横幅走到了试验场门外打算闹事，后面还跟着一个摄像。 “军事禁区，禁止靠近！” 负责守卫的驻防部队见状，马上就动手开始驱赶这些搞事的人，什么时候闹事都敢闹到军队面前了。 “那边拿着摄像机的，马上放下！” “再不停止你们现在的行为就开枪了！”巡逻的卫兵大声警告道，“有问题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闹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擅闯军事禁区，我们有权直接开枪击毙！” “无聊。”在这群人靠近的时候，白墨就已经接到了通知。 他看了两眼，没放在心上，继续自己的事情。 “我们错了……现在就走。”作为一群被雇佣而来的职业闹手，马上就从士兵们眼里闪过的凶光看出来，他们跟之前医院里闹事时遇到的保安完全是两回事，绝对是敢开枪的人，赶忙在他们上膛的时候连滚带爬地离开。 卫兵们作为一个军人，不到最后一刻还是不想对这群手无寸铁的人开枪，所以还是故意放慢了上膛的度，给了这些人最后一个机会。这些白墨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你们出的馊主意！居然让这些闹子去冲击军事禁区？真以为依闹治国，什么都能大闹一通就能解决？”特战组大楼内，几个人正在激烈的争吵。 “这不是，我看也没什么好方法对付那家伙……一直以来将事情闹大都是解决问题的不二良方呀，闹起来了就有公众关注，舆论压力肯定能让他们服软。” “能解决那也是看性质！你这是属于找死！” “这只油盐不进的乌龟确实难搞，没什么本事，但整天就窝在军事禁区，贡献点系统的核心硬件设备也全部安装在了这里面……硬打进去就等于跟军方宣战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是靠拳头获得的地位，有问题不动手反而跟那些弱鸡一样动脑子？”一个一身腱子肉的大汉大声地喊着。 “军方现在的代表是我们特战组三巨头之一的陈博，跟军方宣战于公于私都得对上他，你确定要跟他用拳头讲道理？” 根据内战前的安排，之前的龙组加上当时在比武大会上招揽的高手，最后还有军方的能力者三者，共同组建出了特殊战力统划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负责除研究外所有与能力者相关的事务。 而由于人员的复杂，尽管大方向上都是分属内部的三巨头之一，内部也还是分出了无数山头。 代表原龙组一系的叶紫、代表军方一系的陈博、代表被招揽者一系的黑鸦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的态势，下面领着无数的小派系。 而毫无存在感的白墨，早就被绝大多数人所遗忘，很多人甚至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原龙组副队长的名字，只有顶层的一小撮人知晓他展露过的力量，但都是闭口不言，而这也导致了很多不知情的人打起了他的主意，认为他属于小儿持金，怀璧其罪。 “陈博的话……还是算了。”大汉虽然也是个踏入融场期的近战高手，但是也清楚两者之间的距离依然大得很，对方可是能在美利国征战四方的狠人，自己在那样的战场上还危险得很。 “真是可恶，居然借着军方这层皮来保护自己，明明是一拳就能打死的垃圾，偏偏占着这么宝贵的资源……”几个完全不知道自己惹的到底是什么怪物的家伙用各种狠毒的话咒骂着。 “叶姐，他们那些小动作您怎么看。”议员办公室里，荣静雅作为秘书站在叶紫身后跟他聊着。 “有些看不到情况的人要找死，那就随他们的便，我们不阻止，不鼓励，跟管理整个国家的大方向相比，这终究只是件小事。” “黑鸦作为一个外族人，不可能进入核心权力圈，白墨放弃了对权力的追求，现在我面前的竞争对手，就只剩下陈博一个人。”叶紫继续说着，言谈里完全没有将程穆几人放在考虑范围内。 “下一步该怎么样突破……”周围的温度也因为她的思考而明显地降了下来。 一旁的荣静雅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叶紫的思路相当跳跃，经常都会跳到毫不相干的问题上，而且似乎可以通过吸收周围的热量来达到加思考的效果，所以大规模降温这种事情时有生，作为秘书的她已经见怪不怪。 第一百九十七章 注定 “最近下面的情况好点了吗？”过了一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她向着身后的荣静雅问道。 叶紫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作为一个国家领导者的角色，倒是她的手下里，有不少突然从听从命令的工作人员变成掌权官僚的人，还很不习惯他们身份的转变，就像让一个专业跳舞的演员贸然去管理农业部一样，每天坐在办公室里还有些别扭。 或者不能说是不习惯，而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管理国家跟地区的经验和才能，很多原本只是凭着自身的力量在特战组占有一席之地，然后在突如其来的反叛战中混到了“从龙之功”，作为下属进入了管理阶层。 他们是修炼体系的先行者，但这跟治理国家的专业方向并不对口。为了减少外行领导内行的问题，在安排岗位时，也给他们配备了一个政治经验相对丰富的副手作为指导。 但这些人的存在还是给新政_府的正常运行带来了巨大的阻力。作为贸然拥有力量的强者，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自傲，很多时候会忽略不听副手的意见，粗暴地去推行一些他们认为的“正确”的政策，导致最后闹出了不少的问题，也让上面的人有些头疼。 “在您的强令之下，稍微收敛一点了。少部分人开始放下身段，跟副手去学习处理政务的技巧，不过大部分人干脆当上了甩手掌柜，让副官去处理所有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将他们融入国家机关里面也是权宜之计，我没有一个足够庞大的班底去抗衡跟程穆他们。” “自己的力量短时间内也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没有看到突破的契机。”后半句话叶紫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里面想着。 “海族最近有什么动向？” “没什么大动作，依然是平均半个月左右会进行一次登6。不过据现场的情报分析人员判断，每次登6的海族生物身上大多带着些损伤上岸，而且都呈现饥饿状态，推测海底可能在实行一套优胜劣汰的规则，让在斗争中落败的变异生物组成敢死队进行登6冲击，以减少食物消耗。” “这才过去一年多，它们的文明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按照之前的分析档案，当时全世界所遭到的核弹打击最后被认为是由隐藏在海底，技术水平要过地球的外星人所策划的，而海族很有可能跟这些家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拥有越式的展不足为奇。” “分析师的理由是，以海族一年前的文明程度，即使能凭借自身力量击沉核潜艇，但也根本不可能破解美利国加在核弹本体上的多重引爆密码，更不可能绕过所有国家的拦截系统让攻击在各个大城市上。”荣静雅拿起相关的文件递过去。 “而在这一年多以来，无论是我们还是美利国，都有不断地投放无人探测器进入深海，不过无一例外地都被现然后摧毁，这也侧面反映了海底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些科技水平要过我们的种族。” “如果这样一个外星族群真的存在，以海洋储存的资源量，根本就不需要这样藏头露尾。”叶紫轻轻转动着身下的办公椅说道，“它们必然是有什么限制。” “这个问题交给分析员去研究，我突然有些修炼上的想法，其它事情你来处理。”说罢她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办公室。 “是的。”虽然眼前的人已经离开，但荣静雅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能力并不太偏向战斗型，而且本身也更喜欢处理政务这样的文职工作，搭上了叶紫这条线以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实现梦想的大舞台。 杀戮只能压制贪婪，并不能消灭贪婪。在白墨动手让一些觊觎自己的人消失掉以后，除去个别还是特别跳的笨蛋以外，其他人在谋划时变得越谨慎，虽然在天网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是交流过信息就会留下可供查看的记录。 “看来他们还不愿意翻脸。”他不断地顺藤摸瓜，现打自己主意的人确实不少，因为系统的软硬件都在他的绝对控制下，所以有不少别无他法的人都打算通过体制内的手段，用行政力量去剥夺白墨的权限，但在最高层审批的时候无一例外地都被驳回。 而被他杀掉的十多人，最后在叶紫几人的冷处理下，也都变成了因公殉职，从政_府的财政里支出了一笔安抚费用，算是给双方一个交代，也暗示了他到此为止。 确认了打自己主意的人真的无计可施以后，白墨也决定不再深究，尽管他能够一个一个地将查出来打过自己主意的上百人都杀掉，但这样就等于将自己推到了整个联邦政_府的对立面，马上待遇就跟那个被特级通缉的“正义使者”没有区别。 而且这个过程中，白墨现了一个限制，每当自己使用能力，去看跟那几个自己力量差距不大的人信息时，总是非常地模糊，经常只能看到只言片语。 另一方面，崔梦蝶在完成任务回到“华影”以后，现自己除了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升以外，还觉醒了念力这个能力……每天变强的度也跟之前不能同日而语。 虽然代价是每隔一个星期左右就要在手臂切开一个口子，补充一次来历不明的“灵能因子”，而且还得隐瞒身体内某些东西的存在。 她在半个月后，成功地靠着暴涨的力量，接连在测试挑战中击败了自己的组长，大队长，在以力量排辈的华影里赢得了更高的地位。 一个层次中层偏下，还要去执行各种琐碎危险任务的边缘人，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了拥有媲美顶层战斗力的存在，她自然受到了同僚大量的关注，不过庆幸这是在一个作风严谨的秘密情报部门，暂时还没有人敢将手伸到自己人上。 不断增加的力量让她开始重新打起了摆脱体内桎梏的主意，没有人乐意身体里永远有着一个定时炸弹，哪怕这个炸弹能让自己不断变强。 这一切白墨都通过分身看在眼里，不过他不认为这种挣扎能改变最后的结局，从她不断地使用分身带来的力量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 第一百九十八章 等级修正 “能力者等级划分修正？”几天后，来自贡献点论坛的一个置顶帖子很快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随着能力者数目的不断增加，目前根据统计，整个华亚联邦的能力者已经接近一千万人，原有的等级划分在能力者分层上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对灵能化百分比的测定误差也较大，于此有必要建立一套新的对现有等级的重新划分制度……” “按照新修订的标准，现有的能力者将被重新分成三个等级，分别是灵动期、命场期、融场期，前面两者分界线是生命场的出现，后面的划分将维持不变，特此公告。” “真没想到这玩意还能改！”不少能力者看完以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以前还有地主阶级的划分呢，现在还不是都去掉了，有什么不能改的。”而大部分看热闹的普通人则根本不在意怎么分等级，反正就是个名字，能力者大爷们开心就好。 在整个华亚联邦里，拥有着近千万的能力者。 一千万这个数字看似数量惊人，但跟联邦过十亿的总人口一比，实际上还不到总数的百分之一，而这百分之一不到的人里，又只有百分之一也就是大约十万人拥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场。 所以这次的修订实际上能影响到的，大概也就是这十万人。 这种实际上没损害到谁的利益，但又能大出风头的改动，自然是出自新任灵气研究所所长杜仲其的手笔。 作为替补李莫夫的第二任所长，他也是被这个灵气研究所烂摊子折腾得不轻，数以百计的基层研究员死在了之前的叛乱，中层跟高层参与叛乱的，大部分也死在了天庆，剩下一些则是流亡国外，整个研究所一蹶不振。 急需振作士气，让研究员重拾干劲的他，在所里一时没有搞出突破性成果前，也只能靠着重划标准这样的事情来秀一下研究所的存在感，让众人认为自己在做的东西还是有意义的。 而白墨正是因为不想接这个烂摊子，所以才没有接任正所长的职位，继续在自己的试验场里当甩手掌柜。 接下来的三个多月里，在有了崔梦蝶这样一个试验品以后，白墨又分神做了不少类似的实验，结果现即使是长期控制没有生命场的灵动期能力者，本质上跟控制其它死物没有区别，没有出现类似之前生命场之间的同化、融合现象。 “我是我！不是你！”在回来后的很多天晚上，崔梦蝶都会做同样一个噩梦。在梦里，她的身体被另外一个意志占据，而且它还一口吃掉了代表自己的意志，每次都会在两眼一黑后被惊醒。 “又没用……怎么都没有用！”从噩梦中醒来的她，一把将身边的东西都用念力粉碎。 这些日子里，对身体内某些东西隐隐的恐惧，加上日渐频繁的噩梦，让她不断地去寻找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解决，甚至连不少的民间偏方都一一尝试过，但效果还是不如人意。 只有每个星期注入“灵能因子”的时间里，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紧绷的神经也能稍稍舒缓下来，这也直接导致了严重的成瘾反应。 但在其它时间里，惶恐都在不断地笼罩着崔梦蝶，因为预感告诉她，这个噩梦，很快就可能会成真。 平日里挥之不去的恐惧，睡眠时频频生的噩梦，即使她是个身体素质远常人的能力者，也在这种长时间的精神折磨中变得多疑、暴躁、神经衰弱，不可避免地变得消瘦而神经质。 崔梦蝶也尝试过跟其他人去说这件事，但是每次都只是讲了开头的几个字，身体就被潜藏其中的怪物接管，将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然后等待自己的又是失去视觉听觉的小黑屋。 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不选择自杀，现在可怜得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已经丧失，因为只要她有这样的苗头，身体马上就失去控制权。 走投无路的她，在冥冥的感觉指引下，选择了重新回到噩梦开始的地方，那个受命潜入获取情报的实验中心。 看到了自己的实验体回归，白墨将她再次带到了地下的实验室。 “放过我吧，无论其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哪怕是现在就杀掉我也行，至少是一个解脱，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受够了。”崔梦蝶用了无生趣的语气说道。 “嗯。”白墨点了点头。 这让她完全不敢相信，对方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就直接同意了，她甚至为此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永别了。”他挥了挥手，然后一把搂住她。 在两人的身体接触后，已经变得高度一致的生命场开始缓缓融合，或者不能说融合，而是白墨这边单方面的吞噬。 整个过程几乎毫无阻碍，在他看来，这个过程就像是目睹着自己再长出一个新身体，一个有实在感觉的躯体，而不是原来空有感知的灵能分身，也不像是控制灵动期能力者时的死物感。 “可怕的始终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在崔梦蝶的感知里，自己就像梦里一样，是被浓重得完全看不透的黑暗快吞噬，身体彻底失去知觉，她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的噩梦原来是在这个时候成真，来不及后悔，这个实验室跟身前的人就成了自己最后的记忆。 有着操控分身的经验，白墨很快就习惯了拥有两个身体的感觉，至于外表跟性别，这些在很久前就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我也算是勉强走上了吃人流的慢车道……虽然耗了近四个月才吃掉了一个比自己弱的家伙，跟消化度以秒计算的他们还是没法比。”他想起了在以前看的小说里，那些靠着吃人就能迅变强的主角，不禁心生感慨。 抹掉眼角里残余的泪水，白墨开始研究自己的新身体。 “虽然这几个月来有我不断的补充，但身体素质跟原身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研究所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在开光学隐形的通用灵术，多一个光线扭曲的灵枢意义不大。” “接下来，就该主动出击去选择猎物了。”在这次的实体分身试验大获成功后，他打算将手伸到更远的地方。 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二个身体的意义 在重利诱惑之下，历经大半年的搜寻，能够用作璇玑果制造、具有与人工诱导变异果树相同性质的天然变异果树，先后在全世界的好几个地方被找到，各国对应的生产才开始真正走上轨道。 但即便如此，璇玑果的价格依然是高居不下，在不少地方，一枚璇玑果甚至能换到一套房子。 因为变异植株的繁衍并不像普通植物一样容易，扩大种植规模难度很高，然后灵枢的来源大多依然是来自灰色渠道，原料成本高企。 从变异植株的繁衍困难，不少研究者也将目光次投到了能力者自身的生育问题。 因为能力者占总人口的比例不高，现阶段占总人口比例不过百分之一，甚至比同性恋的比例还低，所以对总出生率的影响微乎其微，一直以来都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国的统治阶级都开始逐渐被能力者所取代。 在思考度、力量等各方面素质都远胜普通人，本身也拥有着可以媲美热武器力量的能力者，在社会阶层中自然而然地不断占据着更多更为重要的位置。 原有的统治阶级利用对灵石等各种修炼物资的掌控分配权力，获得了远普通民众的进化比例。 而正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大程度上加了上层的能力者化。 不过由于其总人数的问题，在进化基本靠随机的情况下，出身中下层的能力者数量依然占绝对优势。 两方的能力者一个自下而上，一个自上而下，在不断的磨合中逐渐形成一个复杂的金字塔。 而对于忙着分身试验的白墨来说，无论里面蕴含着多少的利益，璇玑果的事情也已经没有再去理会的必要了。 他制作分身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战斗，论战斗能力，高加几乎物理免疫的灵能分身要好用得多，实体分身实际上是他用来试验踏入更深层进化的试验品。 已经摸到了一点边，找到了大致的方向的白墨，一直犹豫在了最后一步，因为自己的命只有一条，他有预感过这一关会有真正的生命危险。 在此之前他也想过“请”人来做实验，但明显可行性很低。 一方面能够作为这个实验试验品的能力者，本身至少得达到融场期，这样的能力者整个华亚联邦时至今日也不过是只有千余，他们的贸然消失基本无法掩盖。 其次万一实验体成功突破，白墨也无法预计突破后的力量会到达哪一个地步，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压制不住，然后被复仇的实验体碾死，成为无数做邪恶实验被实验体暴走干掉的疯狂研究员之一，之前捡到的移动硬盘就是前车之鉴。 至于公开邀请志愿者……能成为融场期的能力者每一个都拥有着非常优裕的生活，争夺国家统治权或者能让他们拼命，但是为了这样一个连提出者本身都没有把握的实验，基本不可能。 而现在有了分身，或者叫第二个身体以后，不少危险性较大的突破实验他可以亲自用自己当实验品。 失去一个分身跟原身少掉一只手的影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即便是快恢复药剂，能做到的也只是伤口快愈合，离断肢重生还有很长的距离。 用着崔梦蝶的身份，他让分身从秘密情报机构中请辞。 原本想要依从自己的意志，在这种间谍机构中脱身基本不可能，但是在将所有打算阻拦她的人都打趴下了以后，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作为崔梦蝶的她正式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分身的内部结构，在生命场的覆盖影响下不断地跟原身趋同。”他现新身体原有的灵枢渐渐地会退化消失，原体的灵图则开始在体内生长。 新身体内灵图生长的过程一直消耗着他大量的灵能，在这段时间里，白墨甚至连制造分身的灵能都不够。 分身的缺乏自然也遏制了他想要继续“吃人”的想法，因为消化周期实在是太长了，中途还不能再吃，从最初的布局到最后分身完成所有的变化，已经耗费了接近一年的时间。 白墨已经没有耐心，去等待制造第二个分身以后再开始自己的实验。 因为从罗马回来近两年的时间里，他身体的所有结构都已经顺利融入生命场，无论再怎么折腾，力量也再无一丝一毫的增长。 所以在第一个分身彻底完成转变，跟原身除去外表以外已经几乎没有差别后，迫不及待的他马上就开始了实验。 天庆郊外，地下二层实验室。 所有的精神力都被白墨集中到了女版的身体，原身跟分身的地位瞬间对调。 他第一次将神念关闭，自从两年前视听觉都被合一为神念，融入了生命场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过关掉它的想法，因为神念的存在实在是太过方便，处理输入信息的度跟原来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 失去了对外界绝大多数的感知后，他骤然陷入了一种空灵的感觉之中，就像是原本水流湍急的河道突然干涸。 作为实验的主要内容，白墨开始用精神力去冲击原本用于保护身体的生命场，这个思路是他经过各种总结后提出的最有可能的猜想。 生命场作为一个能量场，弥漫在体内的每个角落，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的防御力都是一致的。 一开始试探性的冲击完全没能撼动厚实的场体，虽然不至于是蚍蜉撼树，但也不过是拂面微风。 而随着冲击不断的加大，白墨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开始破碎，原本强大的身体从内而外出现裂痕，嘴角也溢出血沫，用于消耗的精神力迅减少。 “来了！”全神贯注的他没有在意身上的伤，而是按照自己在实验前的推演，拼尽全力地用快要见底的精神力冲破生命场，然后在它碎裂的瞬间让精神力离体而出。 瞬间他就像来到了一个新世界，眼前只剩下一片无尽的白光，来自灵子的信息如渊似海，不断地往脑子里塞。 “这是天人合一？”白墨只来得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第二百章 惊变 身体像是在不断地扩张，思维在无限制地散，思考的度在以几何级数的度增长。 在灵子信息流的帮助下，白墨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一个更高的维度去审视，去俯瞰整个世界。 其它原有的能力也像是被无数倍地放大，念力变得上可抓星拿月，下可撕裂原子；能量吸收能瞬间熄灭火山，拍平地震；分身数目无穷无尽，一人成族；天网展现历史长河，过去无所不知……此刻的他比起无所不能的神明也不遑多让。 白墨打算尝试一下，这种感觉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于是他轻轻地，动用了一丝能量吸收的能力。 然后马上，以自己为中心，方圆十千米的温度就骤降了近五十度，所有试验场里原本在巡逻的人、场外的活动的动物突然都静止了下来，这一刻他们的动能全部被剥夺了。 “敌袭！”训练有素的警卫队尽管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里战栗，但是在反应过来以后，还是马上就拉响了警报，做足了应战准备。 “这种可以引起天象变化的敌人，真的是我们这些普通士兵能应付的吗？”不少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外围空气的热量则开始迅补充这一块的缺失，冷热空气的强烈对流，在交界面上掀起了狂风。 时值一层吸血鬼培养基地的用餐时间，所有的鲜血都迅地凝结成了血冰，糊了他们一脸冰渣子。 但所有事情，都不如眼前右手的失去对白墨来得重要。 “我的手……”无穷无尽的能量疯狂地向着他涌来，但作为代价，这具身体的右手完全地消失了。 “以生命为代价，去染指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么。”白墨在失去了一只手后，彻底地冷静了下来，没有再去主动使用这被无限拔高的能力。 “强大的思维，入微的感知这些被动能力都无法关闭，它们不停地燃烧着我的存在。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用生命去赛跑。” 这时候的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每个瞬间他都转过成千上万个念头，不断地用自己已知的，还有此时被神念感知到的新信息，去推演踏出下一步的具体方法。 在生死之间，他难得地拼起命来，爆出了自己潜能。 利用曾经被生命等级在其上的鬼王夺舍分身的感觉，结合自己其它的思考，他找到了一条真正可行的道路。 白墨很想兴奋的大喊，但是这具身体就在半秒钟前，连声的器官都被燃烧掉了。 “凝！”默念了一声以后，他身体剩余的部分渐渐出更为耀眼的光芒，开始了微观层面上的重组。 毫无缘由地，白墨就知道了一种代表着“他”的特殊物质，在强光中，不断地以生命场的碎片为原料在破裂的场体中生成。 “这才是‘我’？”他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剩下的这点物质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旁边那个长的躯壳其实也不过是外在的分身，根本不是自己原来以为的本体。 就在他逐渐适应了这个想法，打算以同样的方式将原来的身体升华的时候，异变骤生！ 比小说里所谓的天人五衰更恐怖，他现自己剩余这个身体的基因居然在瞬间崩溃！ 所有的细胞核里，双螺旋的dna都自动解离成单链，然后就像是排着队跳崖一样，其上的碱基一个个地脱落。 失去了dna链后，依赖dna转录的Rna也不复存在，蛋白质的生产线马上就停工了，几乎所有维持生命的相关反应都无法继续。 “没想到……倒在了这样的意外上，这个身体的活性最多只能保持几分钟，剩下的突破还是来不及了。” 事至于此，也只能无奈地终止了燃烧自己的突破试验，那种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感觉退潮后，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空虚感。 但就在白墨打算放弃马上就要失活的原身，以一小团不明物质的形式活下去的时候，他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当然这时候他还没有想到，为什么跟鬼魂一样失去了脑部结构以后的自己，也能做着各种各样的思考。 “dna对我来说有特异性，这团东西也有着‘我’这个概念的特异性，能不能用‘我’去替代dna，去完成身体各种活动的调控，保持着这个身体的活性？” 如非万不得已，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这具身体，无数小说都告诉他，贸然放弃原本的身体跟自绝于以后修炼没有多大区别。 时间非常的紧迫，有了这个想法后，白墨马上就凭着本能控制“自己”散开，进入到各个细胞里面，尝试接替之前基因的工作。 原来依靠身体本能就能完成，一切都不需要经过思考的时候，这无数个细胞里极度繁复的工作、精确无匹的调度，都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所有人都对这习以为常。 只有当一切都需要亲力亲为的时候，他才现，这需要的计算量实在是过分恐怖，身体内拥有的近四十万亿个的细胞，每一个都需要顾及到。 他在开始时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只是抱着溺水时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心思去试一试。 “连蛋白质的合cd没办法控制，还敢说对身体的入微掌控？”白墨现之前自认为对身体的高精度掌控，在这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因为四十万亿这个数字实在是过于绝望，目前大概只有级计算机才能处理这个级别的运算。 但没有想到，构成“自己”的这种物质，似乎天生就是基因的替代品，竟然真的成功地接上了它的岗位跟职责，自动地继续进行着维持生存的各项活动，没有占用白墨本身的思考。 “‘我’成了基因本身？”他在一切都稳定下来以后，开始总结这次的突破实验。 “实验本身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大半，我的生命本质改变了，哪怕这个长着白墨的外貌，有着白墨能力的身体彻底毁灭，作为核心的我也不会消亡。” “但是原身的升华还是没有成功，现在实际上是属于吊命状态。” “这算不算是修出了元神后，肉身的存在不再是生存的必要条件？”他蓦然想到了这个。 第二百零一章 化而为尘 凝而为神 白墨也庆幸自己通过能力，做了这样一个准备，留出了用于试错跟消耗的替身，不然只剩下一团拳头大小原质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以真面目示人，而这又会带来很多麻烦。 在突破试验里，女版的身体一大半被大幅载的能力所燃烧，剩余的部分跟破裂的生命场场体结合升华，生成了一种崭新的物质——原质。 这种被他命名为原质的奇异存在，现在成了承载自己意识的东西，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他”。 但因为外表是男性的原身，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全面基因崩溃，生命本质已经化为一团原质的白墨，为了挽救这具肉体的活性，让原质进入其内替代彻底断裂的dna链。 他同时也现，即使原质被分散到了各个细胞的细胞核里面，也完全不影响自己的思考活动。 而且原质不仅可以承载意识，还能够继承原来身体内灵枢带来的所有能力，能力的强弱大多都是随原质的数量增减呈现线性变化的趋势。 “原质越少，念力的输出也越小，现在分割成dna大小以后，单独对外的作用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一旦重新聚集起来，总输出大概是原来的三倍。” “而神念就无论分散与否都不受影响，但像制造分身这样的能力则需要重组成一团以后才能正常使用……” 就在白墨快地总结着新身体各项情况的时候，试验场外面则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彻底炸开了锅。 从冷冻中反应过来后，全副武装的卫兵通通进入了周围的防御工事，热对流带来的狂风仍在持续，交界位置的风力甚至可以媲美一般的龙卷风。 但是从外面赶来的快反应部队就只能在外围保持警戒，因为他们也没有办法穿过肆虐的风墙进入到降温区，双方依靠电子设备保持着交流。 整整大半个小时过去后，周围的空气才逐渐平静下来。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风圈内还是风圈外的人，都只能是在掩体后严阵以待。 不过，他们最后都失望了，想象中的敌人并没有出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暗自庆幸，庆幸不需要用普通人的身份，去直面这种天灾制造者。 “实验意外。”风渐渐散去后，刚刚初步整理好各种信息的白墨，用精神波动向神念感知内的所有人传递了这样的信息。 负责给他补锅的陈曦，在收到通知以后，开始跟各部队的指挥官处理善后事宜。 但地图炮级别的天象攻击，而且还是急降温，在被通报到其它部门以后，一些有心人马上就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自从有了先行者下场的前车之鉴后，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个可以在两个派系中保持不站队状态的男人绝不简单，一致地保持了敬而远之的状态。 而叶紫一系本身就是靠着渔翁得利突击上位，大规模降温更是她的标志性能力，不少人都认为她对中立派的态度更为敏感，所以暗地里大多猜想早晚肯定会有一次剧烈的碰撞。 人类对这种斗争故事从来不缺乏想象力，仅仅是凭着这么一点信息，私下里就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版本的流言。 虽然官方跟白墨两方面统一了口径，都称这次的事情是实验意外，出勤的官兵也获得了一份丰厚的补贴，但暗地里一些小道消息依然甚嚣尘上。 在接下来几天的各种实验里，他现原质会以极为缓慢的度，不断地同化跟它接触的一切事物，将它们变成新的原质。 光谱分析得到的是完全混乱、无法被识别的光谱图，而电子显微镜射出去的电子束则被彻底扰乱，种种通过仪器的方式似乎都无法正常地观察解析这样一种物质。 作为自己的核心组成部分，白墨也不可能会做一些破坏性的实验，于是他也只能通过神念这个暂时唯一能观察到原质的方式，对它做更多的摸索跟了解。 “原质在不断地替代着身体的每一个原子，已经完全停滞了好几个月的力量增长恢复了。” 在实验里白墨现，它同化自己这个身体的度，是外界其它物质度的三十倍以上，而且通过原质数量的不断增长，他各个的能力强度也在缓缓上升。 一开始他的猜想是原质对吃人有特殊偏好，但在经过多次测试后，现事实是只有在吞噬现有的肉体时，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化而为尘，凝而为神，化凝。”白墨最后为自己身处的这个状态定下了化凝这样一个名字。 “先驱一不小心，真的会变先烈。”在实验记录本的边沿，他写上了这么一句话，聊以自嘲。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走上了正确的路，但至少经过这样一个变化后，自己还是活下来了，也变强了。 白墨甚至不知道除了还说一样的语言以外，自己跟身边的人类实际上还有多少的相同之处，特别是现在连dna都没了以后。 “原质就是‘我’，但是存在形态跟当时作为参考的鬼王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它除去核心外，外面还有一层铺天盖地的不明物质。” “那层东西脱离身体后只能短暂存在，而且数量太过恐怖，不可能是原质，还需要进一步去考证，可惜已经全被另一个‘我’给全打死了。” “基因崩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白墨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任何像自己一样的案例，大规模的dna分解只有遭受极强的辐射或者误食某些有类dna分解酶的剧毒蘑菇才会有类似的情况。 以他的能力，即使是大当量核弹零距离爆炸，虽然身体很有可能被炸得四分五裂，但所产生的辐射也不足以冲过重重阻碍后，对基因造成这样的破坏。 至于剧毒蘑菇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而且在白墨从自己燃烧生命暂时获得的强神念里“看”到，自己的dna是整齐划一地解开双螺旋结构，然后单链上所有碱基之间的链接都分离了开来，一个小片段都没有剩下，简直就像是有一个统一意志在下指令一样。 第二百零二章 自私的基因 “我们的基因难道还有潜伏的另外一个意识？”他突然有了这个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想法。 白墨记得自己曾经看过这样一本书，书里用拟人的手法将基因看成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自私存在。 根据里面的说法，人类大量的活动，包括对传宗接代的执着，对有血缘关系亲人的天然亲近，本质上都是深藏其中的基因对于自我复制的无限追求。 生物只不过是基因的载体，大部分所谓的欲望，实质的主导者都是基因，当时的他看到这样一个观点时不过是一笑了之，但现在再回想起就有点毛骨悚然，因为之前细胞内dna的统一分解实在是太过整齐跟毫无理由了。 只不过无论白墨用其它生物乃至其他人的细胞样本做多少次dna提取相关的实验，也再没有出现类似的崩溃，就好像他只是一个特殊的个案，所有的猜想都不过是无法证明的臆想。 对于这种还是明显出自己能力范围，而且带有严重阴谋论色彩的问题，他决定先丢到一边，等到日后有了更强的力量，更有效的探究方法再去搭理。 “而且我走的这条路似乎有些不划算，辛辛苦苦搜集而来的灵图，只能沦为新身体诞生的燃料，而且所有现行研的灵术都是基于人类的肉体，我的这一步，可能是跨得太大了。” 有得就有失，这次的实验打碎了限制他继续变强下去的枷锁，但是前的进化也导致了过度的离群，整个贡献点系统上面的资料，一下子基本都对白墨的新身体失去了参考意义，所有的摸索都得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再从零开始。 没有人理解原质是什么，他也不可能会将自己拿去让别人切片，尽管新身体的思维跟计算度在突破以后，又得到了一次飞跃性的进步，但研究工作一下子从无数人的群策群力，变成了一个人的大道独行，总体的探索度还是很明显地慢了下来。 “既然无论是现在这具躯壳还是别的外部物质都能够被同化成原质，那我就没有必要先吃掉自己的身体，哪怕同化它能更快地变强。” 自此以后，通过他的主动控制，原质不再同化周围的内部结构，而是慢慢吞噬身体多余的水分跟吸入的灵气去壮大自己。 白墨细心地保持着身体的完整性，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走的路到底是对是错，以防万一，说不定日后会有人找到不破坏灵枢结构去进化的新路，有着一个原版的身体，就有了重来的可能性。 灵枢还有太多的秘密需要挖掘，这次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让他“修”出了“元神”，能够脱离身体而存活。 他从来也不认为路只有一条，从天玄大6的那个老头口中也了解到，哪怕是像他们一样成熟的修炼体系，也有着天地人神鬼五条登仙之路，最初的力量体系，应该是更加的百家争鸣。 新紫鎏海中，代表整个联邦最高权力的七个人开始了日常的例会。 在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背靠着整个华亚联邦人力物力的支持，七人会议的全员都已经踏入了融场期，成为了单靠力量就能震慑一方的高阶能力者。 能让几个原本年过七旬的老人，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以过无数年轻人的度踏入融场期，这像雨后春笋一般出现的新物种自然是头号功臣。 它们为6地上的霸主人类提供了充足的天材地宝来源，让某些运气好的小子一飞冲天。但在奇遇的背后，又有多少为财而冒险的人埋骨荒野，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大量渴望一夜暴富的冒险者，或者死于变异生物之手，或者死于人类之手，大大小小的秘境埋葬了无数人的梦想。 变异进化的时间还不够长，绝大部分的生物还没有积累到能够直面重型热武器的能力，所以在正规军的围剿面前，即使是孤立出现的强大变异兽，最后多半也会变成某些人的盘中餐，成为他们维持自身地位的资粮。 通过权财加获得力量，再用新获得的力量攫取权财，社会等级的撕裂变得更加明显，连原本唯一的公平——生命的长度都开始变得失衡。 少部分人确实通过运气成功逆天改命，成为社会的上层，但作为代价，社会开始真正向着成功靠变异而非努力的方向走去。 “……南部新融入的六个省份重建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荣静雅作为叶紫的秘书，给在场的几个人汇报着有关原来南方几国的事情。 “经过一年的户籍重新管理，六省现在共有二千一百三十多万户，共计八千三百二十二万人口，社会已经基本稳定下来。” “主要的管理问题依然是语言沟通，虽然有精神波动这种跨越语言的交流办法，但是使用的最低标准是命场期能力者，其他人只能够听……” “我们的长期目标是在二十年内彻底消化掉这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新领土，依照海族跟我们人类的展趋势，它们能上岸的越来越多，我们能下水的能力者也是越来越多，目前的静坐战局面不会维持太久。”刘震说着自己的意见，旁边的记录员笔也是写个不停。 “而且我们还要同时面对两大森林秘境的压力，里面藏着多少强大的变异动植物还是个未知之数，一旦涌出，恐怕整个后方都会糜烂。” 在灵河之秋事件后，整个世界的6地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一些秘境，它们大多是当地的特殊环境加上似乎无所不能的灵气，通过某些未知反应得到的产物，其中就有着四片最为巨大的森林秘境。 它们分别是从华亚联邦西南部开始一直连绵到南亚的滇云秘境；从华亚联邦东北到毛俄整个西伯利亚的伯利密境；横亘非洲南部的索玛秘境；以及最后在南美的亚马孙秘境。 几乎所有的变异6地生物在觉醒后，都会向着这几个秘境进。人类在现了这个奇特的现象以后，也做过各种的考察，证实了有一个无比庞大的保护性能量场覆盖着各个秘境。 虽然人可以进去，但是各种的电子设备在里面都无法正常使用，很多金属在其中都会快变性，导致机器零件损坏。 相关的研究者猜想能量场是由无数生变异的植物共鸣而产生，但目前仍然没有确切的证据。 第二百零三章 怨恨 “那个‘正义使者’，他已经闹腾得够久的了，前前后后死在他手上的已经有上千人，整个政_府中下层都人心惶惶，你们还要继续放任下去吗？”程穆选择直截了当地质问叶紫。 这么长的时间里，拥有如此武力的特战部，居然一直让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还能不断继续作案，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不正常的现象，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程议长，话可不能这样说。为了围剿这个疯子，下面已经付出了几十人伤亡的代价，不少重伤员还躺在病房，你这话将那些烈士的努力置于何地。”叶紫不咸不淡地应着。 她私下里确实一直暗示着手下放任侯自的行为，派遣的围剿人员也基本是些边缘人物。 因为她获得权力的方式太过微妙，根基仍然不稳，在中下层的影响力很小，不少人都认为她这是属于“篡位”。 倒不如让这把刀给自己的嫡系多抢些位置，反正现在死的也都不是她的人。 而且通过手下的报告叶紫也清楚，如果真要绞杀这种级别的疯子，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空前的。 哪怕是她亲自动手，在对方一直选择逃避的情况下，事情会变得很难处理，而且还没有必杀的把握。 一旦他潜入大城市里，两个天灾级别的能力者对战，分分钟又是像之前天庆一样被毁掉。 还有要是侯自的拼死反击中受伤，那就更加得不偿失，她现在的话语权同样是建立在作为顶层战力一员之上，一旦倒下，后果不堪设想。 而大半个月前，负责统管整个联邦大型工程事项的建设总长，被现死在了一家高档会所里，旁边用他的血写下了八个大字——“天诛国贼，正义不灭！” 这让程穆再一次地将这件事在七人会议里提了出来，建设总长在高层里也是他的嫡系，这样的损失对他们一系是个沉重打击，要重新让自己人拿回这个位置，付出的代价绝不简单。 尸体旁边“天诛国贼”四字，对他来说更是火辣辣的打脸。 自从大半年以前，侯自在每次动手杀人以后，都会在尸体旁边贴出对方的详细罪状，然后拍成照片，上传到互联网上面，变成一种另类的直播。 至于罪状的来源，大多是通过对受害人残酷的折磨，迫使对方在短时间内交待出来各种黑材料。 而一直在追捕他的专案组，每次通过网络手段查到侯自帖的地址都是不同的黑网吧，但即便是调取周围的监控摄像头信息，也对这个可以通过身体微控而大幅改变面目的家伙毫无办法。 习惯于站在正常人角度的警察们，还很难将自己的办案经验延伸到从能力者角度去思考，在他们学习破案的年代里，根本就不可能会有针对瞬移犯罪的内容，也不可能会有念力隔空杀人这个概念。 但不得不说，侯自这种“替天行道”，杀人以后在尸体旁贴上犯罪记录的行为，让网络上大部分人对他的行为并不那么反感，甚至隐隐还有些支持。 特别是经过核实，这些罪状都是确有其事以后，更多的人转而认为这些人是死有余辜。 他在精神正常的时候头脑很是不俗，自然懂得如何通过舆论不断地让公众认同自己，侯自追求的是他眼中的正义，而不是举世皆敌。 效仿他行为的人一直就没有消失过，每个星期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追随他的正义脚步，但是在强力的国家机器下，没有像侯自一样拥有杀人变强、以战养战能力的他们，最后都只会在无止境的追杀中被碾成渣。 底层积聚的怨气并没有随着社会的大变革而消失，反而在阶层被进一步撕裂后变得更加严重。 尤其是周围不少原本已经踏入花甲古稀之年，身体每况愈下的富人，却依靠着巨大的财富购买到各种昂贵的修炼资源，硬生生地堆出了青春健壮的身体以后，对上层的怨恨与嫉妒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原本得知没有灵根不能修仙的凡人，大多只会怨天，但如果他们知道灵根五十万钱能买到一条，可是自己买不起的话，怨恨的对象马上就会变成卖灵根的人了。 或者不是每一个人都希望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只要是正常人，都希望自己能活得更久，身体能永远健康强壮。 但系统上一贡献点一克的灵石价格，将大多数中老年人隔在了修炼以外，他们相比起幸运的年轻人，想要达到相同的修炼效果，前期付出的就得是他们的十倍以上。 衰败的身体对灵气的吸收效果很差，而光是修复身体所需要的灵材，就价值数以万计的贡献点，这还不算灵石蜡烛这些灵气吸收辅助品的消费。 即使是普通的年轻人，要追上天才们的步伐，也需要数以千计贡献点的资源，折合成现行货币则是数十万华币。穷文富武，修道破家，成了不少人的口头禅。 在无法延寿的时代，或者所有人最后都只能默默死去；但这是个奇迹的年代，每个人都明知道真的会有延长生命，恢复年轻健康的天材地宝，却因为没钱这种理由而失之交臂，自然而然地会对整个社会产生深深的不满。 因为人总是习惯将不好的因素都归结于外，没钱先矛头肯定不会是指向自己的不努力，而是社会分配的不公。 不过这一切的怨气现在在拥有空前力量政_府的弹压下，都还只能潜藏起来，静静等待着爆的一天。 “养寇自重！”程穆放下这四个字，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 “今天就到这里吧。”两方不欢而散。 能力者更多的是支持叶紫这一方，而程穆代表的则是原有的普通人势力。 他虽然也很想将这个已经搞了无数大案的侯自处理掉，但是奈何手下要负责的事情太多，调配不出来足够的高阶能力者去独立完成围杀，再加上美利国间谍偶尔的从中作梗，让每次的行动都无疾而终。 “或者他说得对，时代确实变了，集体跟个人的强弱关系，没有那么的绝对了。”程穆尽管也是踏入了融场期的能力者，但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第二百零四章 窍穴 尽管已经过去了两年，各地的重建工作基本完成，但当时作为各方面中心的天京、天海、天庆三个核心城市毁灭所带来的余波，还远远没有平息，新生的华亚联邦仍然是暗流涌动，问题重重。 当然这一切都跟窝在实验室的白墨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这个国家还能够提供自己所需要的实验素材，哪怕外面天翻地覆他都懒得去管。 而自从上次的事情生以后，试验场的防御变得空前强大，现在哪怕是融场期的能力者，都不可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摸进来。 这里甚至能跟天庆的核心区域媲美，自然就不会有任何能搞事送脸被打的人能混进来。 当然这种程度的安保是为了防外还是防内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最危险的存在实际是在实验室里面。 参考通过秘密渠道交换来的美利国技术，白墨做着自身灵枢机械化的可行性研究，但是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始终卡在了一个点上。 美利国的军火商们普遍都是将重心放在灵能武器上面，在实用化跟破坏力的方向下功夫，他这种辅助型的能力研究较少。 此前在黑鸦身上找到的，就是他们旗下一个实验室的产品。 通过跟他们的私下交流，他也清楚了黑鸦的来历。 黑鸦原本是被秘密送入实验室，作为能力者机械化人体试验的实验体。但是在植入灵能机械后获得的力量远预期，从而幸运地逃出了实验室。 等待着他的自然是灭口。 然后黑鸦为了摆脱追杀，选择了偷渡进入华国，参加曝光率极高的比武大赛来保护自己，一路过关斩将，凭借强大的实力被华国招揽，在叶紫上位后成为现在华亚联邦的高层。 最后经过私下谈判，两方决定和解，按照协定，黑鸦只要不将实验相关内容公开，军火商同盟就结束对他的追杀。 随着交易的深入，白墨跟美利国各个巨头的关系也变得密切了起来，很多不是机密的情报也有所交流，甚至还成为掮客，促成他跟欧洲一些拥有领先技术国家的交易，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本身利益交换之上。 “终于舍得真身出现了？”第八次武道研讨会前，华泰山笑着拍了拍白墨的肩膀，“还是这个实在。” 自从比武大会后，每隔两个月，华泰山几人都会牵头组织一次武道研讨会，交流与会各人的收获，迄今已经是第八次。 “平时事情太多，分身方便。” “怎么感觉你比长江还忙。” 两人平日里的交流都是白墨派出分身到国术中心找华泰山，一来二去，他也猜到了之前在比武大赛上闹得满城风雨的影，其实就是对方的一个分身。 不过见白墨没有解释跟掩饰的意思，他也就懒得戳破，权当对方的一次玩闹，双方心照不宣。 只是暗地里也有了些小心思，一个分身就能轻易杀入比武大赛八强的人，实在是太过恐怖。 “这次我打算公开之前合作现的东西。” “没所谓。” “老是坐在后面角落一言不，你小子的存在感太低了。” “这些不是我的专长，所以多听，少说。” “你这小子总是这样，有什么意见都藏着不说。” 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么多精英武人在一起研究，自然也以他们的方式摸索到了不少的东西。 众人少有地没有阈于门阀之见，开诚布公地谈论着各门各派原本的不传之密。 因为如果没有身体素质上质的提升，即使是练成了自己私藏的所谓的绝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十人敌。 而现在所探索的武道，完全有可能走到万人敌，十万人敌的地步，藏的那点私在大势面前什么都不是。 “今天我们继续讨论形意道的展方向，各位说说自己这两个月的想法……”作为领头人，华泰山在一年多前就非常大度地，将自己结合跟罗意的交流后所创立的武道理念形意道公开给了在场的人。 “我认为这里可以调整一下……” “还有这里……” “形意道这利用精神力的方式始终是有些危险，这两个月来我手下一个命场期的长老精神崩溃走火入魔变成了植物人……”洪兴门门主镇耀说道。 “直接将意志灌注到每一拳每一脚上，这样杀伤力固然恐怖，但刚极易折，太过冒险。” “也许我们应该将精神力的运用放到更后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商讨着要不要为了安全性而作出一些妥协。 “华会长，我们的意见是将形意道的修炼压后，等到修炼者有更好的基础素质以后再去练习。” “这个问题我会考虑。”华泰山没有当场答应，“接下来我说一个重要的现。” “很多人在吸入灵气后，身体会生一些相对隐秘的变化，但却没有出现灵枢成为能力者，这在其他人看来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但是经过研究，他们的体内其实出现了不少类似窍穴，但实际上无形无质的结构，在座的应该都对华国古代医学有所了解，清楚什么是窍穴。” “既然是无形无质，华老你们是怎么现的？”自然有人不解。 “精神力，只要有足够强横的精神力就可以现。”华泰山解释道。 “在伍夜先生为国捐躯前，我曾经跟他有过一些修炼上的交流，当时我们在研究如何对他的能力进行开。他的灵枢相当特殊，有着类似于门的结构，每打开一门，身体的基础素质都会有极大的提升。” “在现了窍穴的存在后，我们参考了此前跟伍夜的交流记录，加上系统上的一些资料，最后推演出了这套窍穴炼体法。” “通过内药，外药双管齐下，再配合精神意志冲击人体里存在的窍穴，能够逐步增强身体素质……”他继续解释着原理。 “窍穴跟我们传统认知的不一样，它们会在身体内随机游走，而随着被冲破窍穴数目的增加，游走的度会迅增加，这时候就需要更强的精神力，才能够再次捕捉它们的轨迹。”华泰山开始引用研究报告上的语句，言辞里也出现了一些专有术语。 第二百零五章 切磋 “但是论精神力，在场也不缺乏这方面的强者，怎么他们就一直都没有现窍穴的存在？”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手下的人在用灵植制作用于炼体的药液，但是由于操作失误，将配方上原来没有的天星草也加了进去，结果我在服用以后就察觉到了窍穴这个神奇的存在，后来才现它有着让未开的窍穴短时间浮现的效果……” 华泰山也坦言，这就是个美丽的错误，纯粹是自己的机缘。 “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效果，下面各位请移步演武厅。”说罢，他就让在门外一个身穿绿黑间条衣服，身材笔挺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是小徒李洛，目前已经打开到了第六窍，下面由他来为大家展示。我们不说虚的，直接以拳会友，用拳头来交流。”华泰山显然对自己的这个得意弟子很有信心，这次也是抱着带他来众人面前露露脸的心思。 很快，人群中就走出来一个浓眉大眼，肌肉匀称锃亮的中年大汉。 “某家李贤，贤侄请。”大汉自持身份，让李洛先来。 “李贤师傅可是一代宗师，以前还曾经担任近卫队的教官，小洛你要多向他讨教。” “是的师傅！” “白墨，减少场地破坏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他们俩交手的余波也不简单，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全被拆光了。”华泰山又笑着一把从人群后方，将各个线程都在思考状态的白墨拉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喔。”白墨随口应了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但一直跟他有打交道的华泰山，自是知道只要他有反应，就一定是听到了。 这几年来，各种各样的能力都涌现了出来，有专门负责补救的能力也很正常，没有人怀疑华泰山对这个沉默寡言年轻人的安排。 一番寒暄后，两人开始了切磋。 “轰！”李洛右脚蹬地，通过反作用力爆出了恐怖的度。 武者度、防御、力量这些基础素质的爆性增长，令大量只适合于普通人的招式要么被淘汰，要么被修改。 四两拨千斤再厉害，也拨不动呜呜驶来的火车头；但四两拨铁轨，就能够让呼啸而来的火车往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 两人在地面上以极快的度进行交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咏春拳练打木人桩的极版。 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间，度只要慢上一点点，对打基本功只要差上一点点，在每秒过二十次的攻防互换面前都会被暴露出来。 而白墨的主要工作，就是用自己能力进化后能够离体的吸能光环，尽量减少无谓的破坏。 于是每当二李的攻击落空，巨大的动能只能往周围物件释放，在接触撞击物譬如柱子的瞬间，他们就会感觉自己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海绵垫上，充盈全身的动能被传送到了一个无底洞里面。 这种感觉说不上憋屈，能够对身体进行细微操控的他们很容易就能调整过来。 但是平日里见惯了一拳过去，沙石纷飞的场面，一时间两人对这种只有在格斗游戏中才能遇见，比武场无限耐久度的情景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止是他们，就连周围观战的人看着也有些别扭，明明大家看来都是足以踩裂地面的一跺脚，硬生生地变成了跟普通人一样给地面挠痒痒，没有了各种炫目的特技效果。 不过在调整过来以后，李洛跟李贤都体会到了这样战斗的好处，平日里各种破坏力惊人的大招都能够随便用，不需要担心地面变得坑坑洼洼，还扬起漫天粉尘，影响视线。 “承让！”两人交手千招后，很有默契地同时停了下来，李洛作为后辈抱拳一礼。 而地面除去一些小裂痕外，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经过了两个可以肉身拆房子的怪物洗礼。 “各位，这就是六窍的威力，只要继续开下去，我相信武道一定会是未来的主流！”收获了众人惊讶的表情以后，华泰山一脸兴奋，因为他离长久以来的夙愿又近了一步。 “灵枢体系，武道体系看起来都有了一个大方向，而作为原质的我，未来又该何去何从？”白墨悄然退回了后排，继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他突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感，就像是夺舍修士以后的天魔一样，周围熙熙攘攘，但却更感孤单。 “怎么样，这样的武道，值得你投入时间跟精力吗？”华泰山走到白墨面前，他还惦记着两人最初见面时，白墨说的那番话。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他没有正面回答。 关于窍穴的研究，两人已经合作了挺长的一段时间，白墨自然也在自己的身上尝试过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命本质的改变，还是自身力量的过分强大，连带着现在身体的窍穴都在飞游走，根本无法冲击。 “白墨，我想要挑战你！”一旁的李洛对白墨这样子不大尊重自己师傅的语气很是不爽，自视甚高的他也想借故再出一把风头，但是碍于在众人面前也不能直接飙，于是选择了武者解决纷争最常见的方式。 作为华泰山的高徒，李洛自然也是修炼探索队伍的一分子，但他一直以来都只知道白墨分身的形象，知道那个黑袍下的身影非常厉害，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本体，所以做出了这样作死的举动。 “你知道我是谁吗？”白墨对自己的这个得意作品自然是印象深刻，下意识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但在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看来，这就带着浓重的挑衅气息了。 “我管你是谁！”李洛听到以后火更大了。 “也算是给这小子一个教训，免得他过度骄傲自满了，自打开始窍穴修炼以后，跟同辈的人比试就没输过。”清楚前因后果的华泰山，心里面想的却是怎么样借这件小事打磨打磨自己徒弟的性子。 “不过白墨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完全不考虑对方会不会曲解里面的意思。” “如果你能碰到我，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的。” “你！”李洛直接被这话呛住了，“找死！” “师傅，别拦住我，我今天一定要将这混蛋打一顿狠的！让他再也不敢装！”他接着对身后作势似乎想要阻拦自己华泰山咆哮道。 周围的人虽然觉得白墨的话说得有点过，但是能参加研讨会的哪个是简单角色，自然是不会提前表态，纷纷转做看热闹的群众。 武人一道，拳头为先，打赢了，你说的都对；打输了，说的都是狗屁！ 第二百零六章 仇欲报敌已成灰 “这拳是替我师父打的！” “轰！”虽然他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将对方当成了一个劲敌，一开始就用上了九分力气，身后出现华泰山的真传白虎虚影，直接就打出了音爆的效果。 “找死！”李洛大吼。 攻城锤一般的拳头砸向白墨的前胸，但他不闪不躲，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拳头的到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连周围武者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可是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强烈撞击声，而是李洛一拳打空，整个人因为巨大的惯性向前扑倒。 然后白墨微微一侧身，任由对方在自己面前扑倒。 幻术？障眼法？围观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也目睹了整个过程，如果那是实体的话，毫无疑问会被打中，但事实却是完全地落空了。 “其他人眼里也透着讶异，所以他们看到的应该跟我看到的一样，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弱者，要对他们所有人施放幻术也基本不可能，更没有这个必要，基本排除幻术可能。” 李洛不断地试探着敌人的虚实，而白墨则基本就站着不动，只有在对方扑空，然后向着自己这边摔的时候才会轻轻躲开。 “到底是为什么！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难道我们练武的就真的比不过那群全靠变异的能力者？”百思不得其解下，他变得有些急躁。 无论是勾，踢，扫，撞……各种各样的招式他都试了好几遍，但对方就像在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所有的攻击无一例外，都是落空。 如果不是他开启了自己打通第六窍时获得的心眼去观察，确认了对方真的是实体存在于自己面前，李洛都开始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打了假敌人。 白墨灵图洞天空玄的能力之一，咫尺天涯，可以扭曲自己体表一厘米的空间，将其拉伸成好几米不定的距离，应付不了解的近战武者非常好用，能让对方不断地打空。 “不玩了，我还有事。”他一个瞬移出现在李洛的左边，在他的左额角旁边轻轻地弯曲手指，准备弹着玩。 “手下留情！”华泰山顿感不妙，但也来不及阻止，只好通过精神波动提醒白墨。 “砰！”在白墨刻意留手下，李洛的脑袋当然没有像西瓜一样爆开，只是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到这里，华泰山才放下了心来，在之前到他的试验场研究力技巧的时候，整整一堵厚砖墙，也被白墨一个弹指以完全不科学的方式给打穿了一个大洞。 但即便如此，李洛也被打击得不轻，原本的意得志满随着那一下通通都被打散，眼睛有些失神。 旁边的华泰山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安慰的意图，等待着自己的徒弟独自消化掉这一次的失败，成为走得更远的资粮。 “我们练武的，以前打不过热武器，现在还是比不过靠变异的能力者吗？”过了半分钟，李洛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向正准备离开的白墨问道。 “你觉得什么是武？”他停下了转身，反问一句。 “如果硬要跟热武器还有能力者两个概念区别开来，那武就是用身体近距离进行纯粹力量上的攻击？”白墨没有给他回答的时间，而是继续说着，“那百亿吨级别，能够一掌抹掉整个城市的力量算武吗？” “武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李洛马上反驳道，在场的人也纷纷表示不可能。 “你们猜那个光人能做到吗？” 众人默然，渐渐回想起一年多以前，那个顶天立地的存在。 “可那根本不是人类！”李洛还在坚持。 “什么才是人？就身体内部结构而论，不说远的，五年前的解剖教材，上面的人体结构图，跟诸位至少已经有了三成的不一样。” “我们的外表没有变……”这次他有些心虚，显然也知道自己只是嘴硬。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外表是判断依据的话，我们跟像白蛇传聊斋这样的神话志怪小说里，各种化形成人的妖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各位都拥有肌肉皮肤精微操作的能力，修改外表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一掌拍扁地球的力量是武，一拳能打碎原子核的力量也是武，弱的不是武，是……”后半句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白墨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哲一，你最近的修炼怎么样了？”华亚联邦武溪市，同样在锻炼身体的萧炎问道。 当时在陈博收到消息，自己突然就升任国家领导人位置的时候，他顺势就将独立军里的嫡系都带回了联邦，重组成为手下的新班底。 特种部队里出生入死的兄弟，萧炎萧薰姐弟、还有名义上的独立军领导人李哲一等人，跟投奔独立军的一群华裔，通通都回到了华亚联邦。 “还行吧，终于突破到命场期了，不过离炎哥你还有点距离。”李哲一淡淡一笑。 “哲一，你别回眸一笑了，虽然你是男的，但我还是怕把持不住自己。”萧炎赶忙摆手，他远远已经瞥见萧薰快要冒火的眼神。 一年多过去，原本只是有点秀美的小男孩逐渐长开，尽管现在穿着的是男装的衬衫，男装的外套，但仍然难掩那种中性美。 “要不是你小子有喉结，声音也像个正常男人，早把你当勾引咱家小炎的狐狸精打跑了。”萧薰走了过来，用满脸“和善”的眼神盯着李哲一，然后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抱着萧炎。 “熏姐，查了大半年了，你们萧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哲一没有在原来的话题深挖下去。 在美利国的时候，他们姐弟就已经知道整个天海都毁于一旦，无论是自己爱的，还是自己恨的，很可能都化为了一抔黄土。 原本十年之约的复仇，仅仅是几个月后，仇人就被路过的核弹炸死，姐弟俩一时间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而就在这苦闷的时候，正好跟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幸成为独立军傀儡领的李哲一碰面，三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没有了，我后来亲自去考察了天海的废墟，萧家大宅附近正好是核弹爆炸中心，无论是屋子，还是之前的实验室，通通都没有了。” 经过姐弟俩大半年的调查，确认整个萧家除去一些完全没接触的远房亲戚以外，无论是痛恨的主家人，还是亲近的分家人，已经全数遇难，所有的恨意都消散如云烟。 后来两人默默地在遇难者公祭区放上了一束鲜花，权当告别过去的一切。 “子欲孝亲却不在，仇欲报敌已成灰”，花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百零七章 计划 “导师，好久不见。”从研讨会离开的白墨，突然接到了久未联系的赵稼森的电话，约到了天庆一家咖啡厅。 “确实是挺久，久到你都成参天大树了。”赵稼森打趣了一句。 “真的没想到，我随手带回来的那点样品，最后成就了你。” 过了这么两年多的时间，赵稼森自然也猜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白墨一开始找自己拿灵石开始，到从夏威夷回来，借助自己的名声跟推荐，一步步跟上层接上关系。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黑历史，只是因为一个意外，错失了最初的机会而已。或许再选一次，当时正在攻关一个重点动机项目的他，也还是会将这些杂活放到一边。 “世事无常。”白墨没有再接话。 “回来研究所吧，我亲自带着你学习正统研究员的研究方式，你虽然力量上比我强，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刚刚读了半年研究生的辍学年轻人，现在一路做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正统研究者的行径，像灵石蜡烛这样的东西，跟手艺人做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是一百年前了，单打独斗的孤胆英雄已经不适合这个研究环境，知识增长的度远远过了我们的学习度，横跨各个领域的级天才不会再出现，研究者必须合作才能有大建树。”赵稼森继续劝说道。 “以你的天分，不应该浪费在这样的错误道路上！”他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顿时吸引了其它桌子上的人关注。 “或者导师你说得对，但我还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思考。”白墨非常平静，“而且时代确实不同了，博采众领域的天才之所以没有出现，只是因为身体机能的限制，一旦黄金年龄过去，学习新东西的度就骤然下降。” “但由现在的情况来看，以我的身体强度，即便是从现在起力量丝毫不再增加，我也有过百年的黄金时间，花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去学习我喜欢的各个领域又有什么所谓？” “随着大脑的不断灵能化，思维，记忆，计算的度都会有大幅度的提高，用几十年的时间去慢慢积累，成为一个横跨众多领域的研究者根本就不是问题。” “至于当初的灵石蜡烛，那是要为我自己赚回来第一桶金的东西，只要那群老头子觉得好用，这钱花得值就足够了，技术含量？见鬼去吧，研究圈里纯靠高端概念骗经费，结果什么都做不出来的事情还少吗？” “再怎么说，我做出来的东西也是有效的，比那群只会写行内人才懂全是耍花枪论文骗钱的学棍要好，至少是一场双方都真正获利的交易。” 赵稼森一时也被白墨的话镇住了，作为在华亚学术圈呆了几十年的人，他自然清楚里面各种的弯弯绕绕。 “不说蜡烛的事，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目标？” 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自己慢慢衰退的身体，即使是现在回复了健康状态，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动辄以十年百年为单位的思考模式。 “我知道你在收集各个研究领域大师想法的念晶，但没有设想过你最后的目标居然是打算一个人去撑起整个科技树，但无论怎么样，你一个人的度不可能比得过整个世界。”赵稼森没让白墨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三年前又有谁能想到，三年后随手一拳就能毁掉一栋房子的大有人在。”白墨摊摊手。 “而且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跟整个世界赛跑，知识也没有唯一性，我记住了其他人就不能学的说法。我喜欢在身体里记录下整个科技树，这是我的乐趣，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不过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罢了。”说罢，白墨的长无风自动，消失在了咖啡厅。 “时代变得太快，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路。”赵稼森感慨了一句，也慢慢走上了外面前来接他的专车。 从他看见导师的第一刻，白墨就用天网找到了对方跟研究所所长的对话内容，从而知道了找他的真正原因。 华亚联邦高层两系的斗争从未停止，他们还在通过各种隐性方式，在不引起对方反感的前提下，让白墨这个足以影响平衡的人逐渐扯上更多的人际关系，慢慢地让他成为阵营的一员。 他没有在意这些小心思，而是一头扎进实验室继续自己的日常。 转眼又是几个月，这天上午，七人会议的七个人，都收到了一份来自白墨的报告，围绕这份报告，难得地专门召开了一次会议。 “灵能网系统、灵能监察塔、天人合一池、空间扭曲护盾……白墨这家伙其实是天顶星人，将自己家的黑科技全部带过来了？”叶紫拿着手上的报告，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灵能网系统，通过覆盖性系统网络的铺设，一方面收集汇聚各种游离能量储存，另一方面可以一定程度上压制能力者的破坏力……” “设计灵感来源主要是参考美利国的灵能机械技术，通过模拟名为‘融能’的灵枢结构，来在一定程度上达到其对各种能量吸收的效果……” 考虑到几个读者都是日理万机，没有太多相关背景知识的缘故，报告上面自然是没有详细的技术细节，但基本的原理跟想法还是用相对通俗的语言进行了介绍。 “这家伙原来真的敲诈到了美利国的核心科技。”坐在中间的程穆说道，“根据安插眼线的情报，他之前以类似恐_怖分子的方式，恐吓了美利国政_府一次。” “科技来源那是小事，重点是效果。不说别的，单论灵能网系统这点，你们认为值得投资吗？按照报告上面的预算，如果要铺设到整个华亚联邦，最终的总投资额会过十万亿华币，耗时接近二十年，调动的人力物力无法计数，更别说还有后面几个建立在其上的计划。” “我觉得可以接受，根据这里面的描述，通过铺设在整个城市的网络系统，可以吸收汇总诸如地热，太阳能，能力者散逸的灵能等的多种能量，而且重点是，可以选择性地吸收一部分的动能，能力者暴动对城市的破坏会减少很多！” “还有一点，按照白墨在上面说的，完成单个城市网络的铺设后，可以在紧急时利用其储存的灵能，生成一个覆盖全城的级灵能护盾，防止那次核弹屠城的惨剧重演。” “无论海族背后是不是真的有外星人，我们跟它们也终有一战，这个星球不需要两个统治种族。”军人出身的陈博对这种战略性的防御武器相当感兴趣。 第二百零八章 改变 “他在报告上让我们过几天到试验场去看模型，各位还是看完样板以后再作决定吧，这个级别的计划需要周详的考虑。” “那我迟点让静雅通知他，一周后跟研究院的其他人到试验场验收。” “可以。” “这个计划交给参谋团先看看，让他们进行可行性评估。” “就这样定下来。”众人散会。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 “终于做出来了能力广播塔系统，可惜需要以原质为核心，同时能耗也是一个大问题。” 在借助美利国大财阀的牵线下，白墨交换回了不少国家以及富豪私人研究所的秘密研究资料。 已经彻底世俗化的勃艮第、法英联合王国、卡斯提尔几国政_府，为了抗衡借助信仰之力而飞崛起的光圣教，避免整个欧洲再次回到教权高于政权的黑暗年代，而秘密地组建了一个研究同盟，共同对灵气进行开。 在无意中，他们的研究人员现，某些特殊的图案在灵气环境下会有奇特的作用。 以此为基础，逐渐开出了众多有实际使用价值的符文，在进行保密封装处理后，开始了使用印刷刻录机械大规模生产。 在跟白墨的多次的交易里，几国获得了一批来自华亚联邦的个体修炼研究资料，而他得到了不少符文科技的资料成果。 当然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有所保留。 借助构成自身的原质，以一比三千的比例跟灵液进行混合，白墨以混合液为墨，将大量作用为共振、放大的符文刻画到构成线路系统的灵能机械上。 通过对原质的初步解析，还有复杂的线路调度，理论上他能够将整个灵能网系统化成类似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将各项能力以恐怖的幅度放大。 但作为代价，这部分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办法离开系统。 有了详细的规划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墨以试验场核心区为界，开始制作一个覆盖模型进行测试。 占地近一公顷的核心区，他指挥着工程队伍，按着自己设计的蓝图，加班加点地铺设着试验网络。 “大约五倍的能力放大，但对能量的消耗已经接近试验场的供电极限七成，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在折腾了大半个月以后，他控制着自己的新“身体”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确认了有效性后，白墨再逐步进行对网络进行细微的调整优化，加装灵能护盾这些外置设备的工作。 …… “都来了？”按照提前约定的时间，白墨出现在了试验场的门口。 “你的计划干系太大，这可不是两三亿的小项目，总得亲自来看看。” 他没说什么，只是领着众人来到核心区。 “这里近一公顷的区域铺设了一个小型灵能网络系统。”白墨说，“现在护盾已经开启，可以进行测试。” 在他说罢，马上一层光膜拔地而起，迅地覆盖了面前的这一片区域。 “我来吧。”陈博走到了最前面，轻轻丢出了一个加料的灵能火球。 “砰！”在火球与护盾剧烈碰撞的瞬间，附近的地面都有微微的颤动，不过在场的基本都已经是融场期的能力者，这点余波没有任何影响。 虽然是随手一击，但在他能力加持下的变异火球，依然拥有着过正常灵能火球十倍的杀伤力。 巨型火球跟护盾陷入了胶着的对耗，两者接触的位置上，护盾明显地凹陷了下去。 尽管如此，有着整个网络支持的护盾，最后还是牢牢地挡住了之前的攻击。 “不错，再试试物理防御效果。” 这次没有任何的能量溢出，纯粹就陈博用力挥出的一拳，重重地砸在灵能护盾上面，然而没有任何声响。 拳头携带的动能被迅地吸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水里挥拳，然后打中了一块棉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按照报告上面写的，只要是在网络覆盖的范围，破坏性的攻击都可以吸收？”陈博捋下袖子，收起拳头问道。 “吸收是根据总控室的设置，设定需要吸收的被攻击范围。”白墨指着护盾后方一个用红线画出的大圈说，“现在设定的范围是那个圈内。” “这个实验护盾可以防御我的普通攻击，但城市大小的护盾具体能达到怎么样的效果？” “如果有充足的能源供应，可以抵挡两枚当初袭击天海同当量的核弹头，将绝大多数冲击波以及热量排斥在外，同时吸收大约三分之一的爆炸辐射。” “一个百万人规模的城市，单是市区铺设网络跟附属护盾带来的能源缺口，就需要一座小型核电厂的电量去弥补，这个消耗没有办法降低吗？”同为议员、主管环保、能源方向的颜桀皱起眉头。 “现阶段的技术只能做到这个地步，我的建议是先在一个城市试点，待改进后再去铺开。”白墨给出了这样答复。 “我们也是这样的看法，先开展试点后续再深化，毕竟是整个国家基础设施的变革，还是摸着石头一步步慢慢过河比较稳妥。”程穆点头赞同。 “下面是灵能监察塔，这个是建立在灵能网系统上的安保系统，内部可以连通街头摄像头监察系统以作瞄准，射高杀伤性光束。” 天庆之变后，原本只秘密部署于紫鎏海的光电炮曝光，白墨综合光电炮跟美利国灵能激光炮的结构，设计出了这样的武器。 并且在有了灵能网络这个设想以后，他顺势将监察塔改造成网络的衍生武器，跟护盾一攻一防，形成体系。 “报告里提到的天人合一塔跟空间扭曲护盾，都需要灵能网络铺开后才能开始建造，现在只是我的一个设想，或者说是计划的后半部分内容，暂时不需要考虑它们。” “单是在全国铺设灵能网络的总预算支出就会过十万亿，即使是分成二十年去支出，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分管联邦财政的刘震苦笑。 “要不我个人从贡献点系统里捐点？”白墨开着玩笑。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这个计划？”一路过来都默不作声的叶紫突然开口，她潜意识里感觉对方对整个计划似乎热切得有点过分，有一点不对头。 “人总是想干点什么的，你跟我，只不过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去改变这个世界。” 第二百零九章 自私而任性 “灵枢融能……这是在模拟你自己的灵枢？”思路跳跃很快的叶紫又换了一个话题。 “自己就是最容易获得的高等级能力者实验样本，要找其它活着的融场期去切片太难了，死人又没有办法观察生命活动，何必舍近求远。” “融场期的能力者每一个都是一方栋梁，不可能轻易放弃”。附和了一句后，她问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你对接下来的路有什么看法？” “你也完成大脑的灵能化了？”白墨没有马上正面回答。 叶紫点了点头。 听到大脑灵能化几个字以后，在场的人注意力变得更加地集中，因为除去陈博以外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被困在了这里面，力量再无寸进，所以都想要知道加大脑灵能化的有效途径。 “我觉得接下来是要将全身融入生命场，但再往后也没什么思路。”白墨没有管周围人热切的眼神，而是继续刚才讨论的问题。 “在完满以后，我认为应该是要让生命场透体而出，开始干涉体外的世界。”叶紫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具体的方式，我猜可能是通过满溢的精神力渗透出去……”陈博也加入了对前沿道路的讨论。 各人都是灵枢修炼体系的先行者，自然都有着私底下的一些想法，但是平日里碍于各种现实原因，完全不可能有这样的交流。 …… 三个代表不同阵营的人，难得地暂时抛弃了所有派系的成见，开诚布公地讨论着未来前进的方向。 在他们的感染下，同为融场期的程穆几人也时而也会有所保留地说一些自己的见解，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在咀嚼三人的话。 毕竟他们更多是靠着从各地运到中央的天材地宝而走到这一步，属于“嗑药流”修炼者，相对而言日常相关的修炼体会跟思考要少得多。 到后面讨论得越激烈，内容也开始从最初的问题扩散，周围甚至成了几人争论的试验场，各式各样的灵术不断地在轰鸣。 也亏得白墨刚刚修建的攻击吸收系统，各种灵术的测试也没有对试验场造成什么破坏。 “吃什么饭！睡什么觉！我们可是修仙的！”期间负责程穆几人的身体监测的医疗班，向他们做出了先吃饭跟午休后再讨论的建议，但被正聊在兴头上的他吼了回去。 面对这样的长，护理人员也只能苦笑着离开。 讨论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到最后基本是无话可说，准备要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时，众人才各自散去。 大家都忘记了来这里原本的目的，不过在领导意向已经确定了以后，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七个人后续跟手下的其他人召开了一个会议，决定先在天庆附近的天重市进行第一阶段的试点工程，完工验收后再考虑进行第二阶段的推广。 指令从最高层出以后，相关的工作人员开始一级级地被调度、安排到对应的位置上。 以华亚联邦的名义，在白墨的牵线下，一批符文铭刻机从西欧几国的工业研究中心，被运送到天重市郊外的建设总部。 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而他则在拿着天重市的市政规划地图，利用自己强大的计算能力，一个人研究着整个城市的网络铺设问题。 事关自己的计划，他不可能将设计权交给别人。 与此同时，一座巨型核电站的建设也开始了选址规划，至少在现阶段，核能还是相对能量产出最高的方式。 而且在辐射可以促进灵气增殖的研究报告出现后，公众对核电的恐惧也大幅降低，切尔诺贝利废墟变成了一个灵气浓度相当高的福地也直接地证明了这一事实。 甚至某些深信成功靠变异的人，还希望核电厂就建立在自己家的附近。 由于赵稼森后来公开的，那份关于高能辐射加灵能化的报告，早在一年多前，一些嗅到商机，背后也有过硬政_府关系能搞到核材料的人，纷纷建立低剂量辐射修炼室，以高昂的收费赚取丰厚利润。 除去辐射修炼室以外，围绕能力者的新兴产业还有像重力修炼室，变异动物餐厅等一系列的存在。 随着越来越多的上层人物为了寿命与力量，开始自己的修炼后，能力者群体逐渐地集中着整个世界的权力与财富，越来越多围绕他们的新产业诞生。 虽然离传说中的仙凡之别还有很大距离，但阶层的撕裂显然已经无法逆转，很多普通人都想着拼一把搭上彻底撕裂前的尾班车，成为人上人。 “这璇玑果的价钱怎么一天一个样呀！”装潢典雅，守卫深严的璇玑果专卖店里，一对领着孩子的夫妻跟销售抱怨道。 “不买就请便吧，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摇号。”负责接待他们的销售人员显得有些不耐烦。 “别别别，我们再看看。”好不容易运气来了摇到了购买的机会，两人自然是不舍得放弃，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他们的位置。 “尽快吧，磨磨蹭蹭的。” “二百五十万，我们这十多年的积蓄，凑一凑还是够的。”妻子跟丈夫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第一次公开销售的时候才是一万贡献点，现在过了一年多就翻了一翻，真后悔当时没拍下来！” “这世上哪有后悔药，为了儿子的前途，还是买下来吧，只要等他过几年变成一个强大的能力者，那所有的付出都赚回来了。” “自然觉醒能力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一，而且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一步快，步步快，买！”作为一个父亲，他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用半辈子的积蓄买了下来。 经过一年多来持续的改进，服用璇玑果后诞生能力的比例已经接近百分之百，所以每家销售商都承诺，一个无效，免费赠送第二个。 而买不买璇玑果，买了以后给谁用，则俨然成了无数普通人家庭的艰难抉择。 对只能买得起一个璇玑果的普通家庭而言，这是一个比买房子还难处理的问题，房产证可以写不止一个人的名字，但这东西吃的只能是一个人，因为谈不拢而闹翻的家庭比比皆是。 当然这一切都不在始作俑者白墨的考虑范围里，早在璇玑果制作方法流传开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将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了时间去处理。 他说到底，也只是个有点自私跟任性的人罢了。 第二百一十章 聚会 “同学聚会？我的同学应该多半都死在天海了吧？”实验室里，白墨放下手中的工作，接过陈曦递来的请柬，感觉有些疑惑。 “谁会没事找事搞这个？还用这么正式的请帖。” “我也不清楚，这是邮寄到您屋子那边的东西。”陈曦也感觉有些奇怪，同学聚会居然会用烫金的请帖，而且还不署组织者的名，只说了时间地点，要不是里面的邀请人名字能对上号，估计她也以为是送错了。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身前的这个人其实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不是一个六七十的古怪老头。 “行，我自己处理就好。” 陈曦听到没自己的事以后，便转身离开了地下。 “事情似乎变得好玩起来了。”白墨看着请帖上细不可查的精神力丝线，嘴角稍稍扬起。 因为时间尚早，他将请帖放在了一边，继续完善自己对灵能网系统的规划。 借助铺设在试验场周围，仍在缓慢延伸的网络，他可以在这核心区域上使用五倍强度的能力。 “我这算不算是最原始的地仙？”白墨想着想着又偏了。 而限制他继续扩张强化的主要因素，是能量的供应。单靠吸收游离的能量，完全不足以支撑起整个系统，必须依赖外来输入。 但整个试验场的电力系统早已定型，目前已经接近最大负荷，重新改造需要一定的时间。 “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四个命场期以上的在二十七楼，看来是要搞个大新闻。” 白墨按着请帖上约定的时间，来到了举行聚会的金壁大酒店，结果现自己头顶上有二十多个神念无法穿透的存在。 “先生您好，请问是参加天海大学物理学院本科一一届毕业生同学聚会的吗？”楼下的服务生看见门外有人拿着请帖在晃，赶忙上前询问。 “嗯。”白墨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聚会是在二十六楼的会议室举行。” 每个负责接待的服务员，都提前收到了一笔不菲的小费，所以表现得十分热情。 不过遇上了一直冷脸的白墨，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同样调整成沉默状态，只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 “请。”出电梯以后，他走在前面，使劲地拉开大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会议室里稀稀落落地坐着七八个人，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坐在中间一身名牌的年轻人 “云无庸，原来是你组织的聚会？” 白墨那一届整个级也就不到五十人，相互之间基本都认识。 “你也到了。”云无庸从座位上站起了来，“真没想到你这家伙不声不响就进了大名鼎鼎的灵气研究所，真让我一顿好找才将请帖送到了你住的地方。” 他的一番话顿时将正在三三两两聊天的众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毕竟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灵气研究所在华亚联邦的地位，白墨这番际遇很不简单。 “侥幸而已。” “四年没见，你变了很多。”云无庸看着白墨的一头长笑道。 “生的事多了，自然就会变。” “也是，谁想得到突然就在天海来了这么一出。”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自内心的神伤。 白墨没再接话，一个人坐到了角落。 “这倒是一直没变。”周围的人看见白墨跟当年一样，习惯性地坐在一角后暗暗想到。 看得出来，作为聚会主办人的云无庸，为这个只有二三十人的聚会花了不少心思，或者说是花了不少钱。在五星级的酒店里包下了整整一层，各种酒水食物也是极尽精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比起偌大的空间，整个环境显得有些过分冷清。白墨在位子上坐了近半个小时，来的同学也一共才二十人出头。 坐在一个角落里，他尝试着去听楼上一群人的对话内容，但结果现他们之间的交流用的是一种自己以前没有接触过的语言，只能无奈放弃，不过利用天网对云无庸的观察，倒是基本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墨，你戴着的这条链子镶的是什么宝石？看着很不错。” 毫无征兆地，云无庸走过来，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也不清楚，只是随便捡到的一块石头，看起来挺漂亮，于是就做成链子戴着。” …… “我爸也对这些石头的收集很入迷，他老人家大寿我还正愁找不到礼物，可以请你割爱将它卖给我吗？同学一场，价钱一定让你满意！”毫无营养的一番对话以后，他终于问出了铺垫已久的问题。 “有人告诉你它能够让在天海死去的人复活？”白墨反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说什么呢，和田玉做的玉玺也没见过能复活哪个皇帝。”他开始慌了，不过表情还是保持着镇静，继续开着玩笑。 “搞这么隆重的一个同学会，就是为了它？” 面对着丝毫不懂得说话拐弯的白墨，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了，四周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之前云无庸铺垫了那么多的废话假话，也都是为了自然地引出自己想要买下链子的行为，但却被直截了当地揭穿了。 “对！有了它，我们可以复活在天海死去的人！”眼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索性抛出了这个秘密，让其他人制造群众压力。 “你说的是真的？！”坐得最近的一个女孩双眼亮地问道。 她在当年的袭击中也失去了几个亲人，不过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在袭击中失去了不少的亲朋好友，这番表现也属正常。 “绝对！我以人格担保！” 话音刚落，顿时白墨就感觉周围的人情感色调全都变了，虽然还没有说出口，但目的已经呼之欲出。 “是楼上那群人告诉你的？”他已经将天网玩成了读心术一样的能力。 “你会读心？！”云无庸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第一个问题已经让他有些疑惑，而现在白墨问的第二个问题更让他确信了对方拥有读心的能力。 “没有，我可没有读心这种高大上且犯众憎的能力。” “不管怎么样，求求你了，这块石头对你来说只不过是无用的装饰品，但对我来说则是关乎几个至亲的复活，你开个价，多少钱都行！”沉默了一会儿，他最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打着亲情牌试图感动白墨。 “如果我不卖的话，楼上的人就会直接动手抢？”白墨抬起头，看着二十七楼一群能力者的位置。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死战 “怎么……轰轰轰轰轰轰轰！”云无庸的会字还没说出口，身体就突然生了剧烈的，接连不断的爆炸，离他最近的白墨自然是当其冲，成为了人肉炸弹的第一受害者。 云无庸在爆炸前的瞬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楼上的方向，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以及被背叛的愤怒。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连同着复杂的眼神，他马上就接踵而至的爆炸给炸得支离破碎，不管是悲伤也好，愤怒也好，后悔也好，通通都在轰隆声中不复存在。 而在接连的爆炸声中，二十七层的一众能力者在进行着最后的战前交流。 “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我利用能力特制的高能炸药，那个无信者再是厉害，肯定也伤得不轻。” “千万不要小看对手，这个无信者是全球能力者地下榜单的第一人，虽然这榜单是由美利国的异教徒搞的，会有一些错误导向，但盛名之下无虚士，一定要小心！” “不过为了先知的启示，我们必须要拿到他手上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记住，不惜一切代价！”领给其下的队员强调了不惜代价。 “领你怎么也学了那些说话七歪八扭的华亚人，用那种古怪的谚语去表达自己的意思。在这边传教的时候学到的坏习惯？”身旁负责爆炸工作的能力者显然是个话唠子。 “控场手呢，封锁禁空禁电子信号的法阵都准备好了？按照买到的情报，他拥有高空飞行的能力。”为的男人显然也知道这人没完没了，干脆没再搭理。 “报告队长，神语之阵已经准备好，但最高输出只有十五分钟的有效时间，请务必注意。”后面一个身材细小的男人回答，他习惯将符文称为神的语言。 “行，十五分钟完全足够了，这里是天庆，华亚的核心，我们只能留十分钟的时间，听我指令，冲！” “是！为了神的荣光！”二十多个狂热信徒以最快的度完成祷告后，向着已经被提前布置好的炸药炸开的大洞冲向二十六楼。 众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旦开始执行任务就绝不废话，但在完成包围圈以后，看到对方毫无损的情况，还是诧异了一瞬间。 “轰！”而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时间差，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离白墨最近的一个队员，身体瞬间就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原本以能力者的生命力，即使是身体被破开碗口大的一个洞，也不至于马上毙命，但白墨在打穿生命场的瞬间，向他的身体内部释放出近百吨的念力，直接将对方由内而外地撕成了碎片。 “虽然跟他们其实也不熟，但是被你们炸死炸伤还是有点不爽。”将第一个人打成血雨以后，白墨在对峙中喃喃自语。 从神念里他很清楚，在场的一群同学里，真正当场死掉的只有云无庸跟离他第二近的一个女生。 其他人能够活着，得感谢这个过分巨大的会议室，当然也要感谢吸收了一大部分爆炸动能的白墨。 不过在接下来的高端战斗里，他也只能祝愿这些人运气还能一直好下去了。 面对着二十多个高阶能力者的包围，白墨上来就是杀招，狠狠地挫掉了对方的锐气。 “提凡已经回归了神的怀抱，我们要彻底净化这个无信者，用熊熊烈焰为他报仇！”在死掉一个队员后，其他人非但没有退缩，而是更为疯狂地攻击。 “轰！” “砰！” …… 此起彼伏的爆炸充斥着整个区域，无论是拳脚的交锋，还是爆炸能力者的“推送”，都给整个楼层的建筑结构造成了各种无法修补的伤害。 慌张无助的一众普通人，就像是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舢板一样，在双方交战的风暴中瑟瑟抖，但却无可奈何。 “送你们一程吧。” 在战斗的同时，白墨还不时地想要将自己路过的同学甩到战场外，但外层似乎有一个无形的屏障，让他们始终无法真正离开。 “难怪陈博他们还没进来……明明我在进酒店前就联系他们了。”试探出外围有隔离法阵以后，白墨也没有再去做无谓的举动，这些人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 “领，撑不住了，外面好多人！”负责符文阵的中年人看见外面密密麻麻包围己方，不断进行破解的能力者，眼神变得有些绝望。 “怎么会！这才过去三分钟不到！难道是一开始消息就走漏了？”队长一时间也分了神，然后马上被白墨重重地击倒在地。 “队长！” “卡奇尔牧师！” 眼见行动的主心骨被击落，不少人开始慌了。 “我没事！继续杀！拼死也要完成任务！死亡并不可怕，即使是倒在了这里，完成任务以后灵魂也能升到一轮之主所创造的天国里！”卡奇尔拍拍身上的灰，坚持着重新站了起来，向着所有人大喊。 “这人的骨头真硬！”开始战斗以来，白墨的右拳第一次受伤，尽管只是微不可查的皮外伤。 “各位，我先走一步！”操纵隔离阵的中年人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脸上开始洋溢着诡异的笑容，有点像喜乐，但最深处又有一丝悲伤。 他的身体开始迅化光消融，成为了维持符文阵最后的养料。外面负责攻击大阵的人看到这种笑容，背后都莫名一凉。 无信者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有狂热信仰的人。 “他们应该还有别的手段带走这东西。”白墨一边战斗，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外面无论是天上地下，都已经被完全包围了，要想抢到这晶体然后送出去……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一个空间能力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符文阵形成的屏障还在不断缩小，各人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地拉近，整个包围网内变成了一个死斗场。 “白先生他……不会有事吧。” 外面的人看着场地不断地缩小，但是白墨面对的敌人依然还有十多个，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还没尽全力。”陈博平静地说。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清场 确认了大批的自己人已经在外围完成了整个包围圈以后，白墨也就没有了一开始的紧逼感，开始慢慢地主动降低战斗烈度，尽量减少跟敌人的正面碰撞。 因为他清楚，这样的屏障法阵一定有时限，特别是外面有一大批人也在不断地破解，所以即使操控法阵的人拿自己的命去拖延了那么一点时间，但面对数以百计的攻阵者，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的绝望挣扎。 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白墨只要再拖一会儿就能不战而胜，自然也没有必要跟这种随时可以搞玉碎的狂热分子玩命，分分钟死了也不让自己好过。他向来对这种无谓的战斗深恶痛绝。 配合着瞬移跟制造蜃影的能力，白墨继续一分一秒地拖着时间，反正大势在自己这边，拖到阵破自己就赢了。 “这个卑劣的无信者！”卡奇尔暗暗唾了一口，“果然跟情报上说的一样，只要能不正面战斗就绝不正面战斗，一点强者的气概都没有。” “一轮神在注视着我们！”作为战斗牧师的他，自然深得人心控制的精髓，在手下都因为不断的扑空而变得沮丧的时候，及时地用信仰的力量去鼓舞士气。 “万胜！” “万胜！” 尽管大声叫喊着的实际上只剩下二十人不到，但却丝毫没有给人以零丁单薄的感觉，每个人狂热者的背后，都像是站着万千信众在祈祷一样，这种诡异的状况也让外面的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还是在意那些普通人的，接下来尽量将他们当成进攻的掩护，逼他现出真身！”卡奇尔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能让对方不得不现身，于是通过精神波动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到了其他人的脑中。 对于非一轮神的信徒，这些狂热分子基本是不当成同类去看的，自然也不需要讲什么同情心跟道德，只要能够最大化自己的利益，或者是对背后的神有利，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即便是卡奇尔日常作为牧师传教的时候，也基本是站在一个更高的，点化者的角度，迷途羔羊在被点化皈依前只是一块石头，点化后才是有“灵性”的存在，他可不会对一块普通石头产生什么怜悯之心。拦路了，一脚踢开就好。 所以在云无庸跟白墨的谈判破裂后，他们也就能毫不犹豫地将他卖掉，直接引爆掉他身上的炸弹。 又或者说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准备好了这样干，不然也不会直接就让炸弹人在他身上使用能力，隐藏起大批的烈性炸药。 接到领的命令后，剩下的各个队员马上就执行既定挟持人质的战术。 白墨看到这种情况，很快就计算出来，自己无论怎么攻击，都肯定会先落在自己这群同学的身上，以他们现在满身是伤的状况直面这种程度的冲击，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 “交出你手上的东西，然后放我们离开，不然这些人全部都要死！”卡奇尔用流利的华文大声地叫嚣着，不仅是威胁着白墨，更是向外面包围的人施压。 听到这话以后，外面负责暴力破解屏障阵法的人为了避免背上害死人质的黑锅，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攻击，等待着上级的命令，反正没有太多的利益相关，一切听从指挥就对了。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划水了。”白墨抱怨了一句，然后也缓缓停在了地面上。 “扔过来，交给我。”卡奇尔以为站在地面上不动的他还是选择了服软。 “灵能——风暴。”白墨没有管卡奇尔的话，默默念了四个字，然后后背开始出耀眼的白光…… “你！别乱来，不想要他们的命了？” 无穷无尽的灵能飞弹从白墨背后飞出，代替了他对这个问题进行回答。 作为灵能飞弹这个灵术的创始人兼几个新版本的改进人之一，他对这个灵术的认知远远过了其他使用者的想象。大脑的八个线程，开始以互不冲突的方式，同时调度着这幅身躯蕴含的大量灵能。 每秒都有上百的小追踪飞弹从背后涌出，在神念的导引下，像雨点一样向着各个敌人涌去，散出的灵能光芒甚至遮挡住了阵外能力者的视线。 “我就说他没尽全力。”陈博接着之前的话，“对吧。” “但按照现有的记录，白墨先生明明是近战跟辅助型复合能力者，怎么现在……”旁边的手下有些不解。 “我们是能力者，是懂得思考的人类，不是只会蛮力的猩猩，除了开自己的能力以外，还需要用灵术去补全自己的不足。” “能力太过单一了，容易被针对克制，而即使是再平凡的通用灵术，只要量堆积到一定地步，同样可以毁天灭地，没有短板才是正确的方向。” “杀自己人连眼都不带眨的，这么凉薄无情的性格，注定没有忠心的下属。”比较有同情心的陈芳清，对白墨毫不犹豫的无差别攻击嗤之以鼻。 “芳清，慈不掌兵，当断则断，同是军中出身的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陈博继续云淡风轻地说着。这种场面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在美国血战的几个月里，更为残酷的事情也面对过。 “不过以他的性格，确实当不了上位者，所以他也选择了真正适合自己的道路，这是一件好事。” 一年多的时间里，陈博逐渐也适应了由自己力量所带来的新身份，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中层军官，而是一个大国的领导者。 “就是不知道他们争抢的到底是什么，值得一轮教派出这样豪华阵容的敢死队。” “他们太过嚣张了，之前就在华亚到处公开传教，特别是这个卡奇尔，公开宣扬教义高于法律，即使是今天不来送死，我也打算派人去处理掉他了。”叶紫在之前的报告里知道了这个人的行为以后，直接就给他下达了死亡判决书。 “至于抢的是什么，事后问问白墨好了，反正他也不可能交出来，我们就看个热闹。” 第二百一十三章 风暴 灵能风暴整整肆虐了五分钟，数以万计的灵能飞弹被释放，几乎将屏障内能粉碎的所有东西都粉碎了一遍。 如果不是有作为屏障的符文阵法，光是这波的冲击能毁掉四分之一个天庆城区，为多灾多难的天庆城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承受了大部分余波的符文阵法，此时看来已经摇摇欲坠，只要再往上面压上那么一根稻草，马上就会有崩溃之虞。 不过即便如此，除去站在风暴中心的白墨以外，似乎还有几个顽强的身影在迎战暴风雨后依然屹立不倒。 “他就是你们的空间传送能力者？”白墨指着一个被其他人死死保护住的年轻人。 在这样一轮地毯式轰炸后，仍然还有另外七个高阶能力者，依靠着各自的能力活了下来。而且从周围的尸体可以看出，所有人在遇到攻击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挡住朝向那个年轻人的飞弹。 “动这样的攻击，他的消耗肯定非常严重，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卡奇尔没有回答白墨的问题，而是抹掉流入眼中的鲜血，毅然决然地向身后的众人说道。 “奈尔，一会儿我们会给你创造一个机会，你必须要抓住！”他在暗地里叮嘱负责将魂晶传送走的人。 奈尔带着坚决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 “神与我们同在！”七人竭力咆哮，然后开始默念经文，身体不断地随着自己祷告而渐渐化为一道光流。 七道光迅地合流，慢慢凝成一个熟悉的光人形象。 而此时的白墨，也因为消耗过大，融能灵枢疯狂运作，连周围那点微弱的光能都没有放过，整个人变成了一个黑暗人型。 “光人对暗人耶，你们猜谁会赢？”刚刚收到信息才赶过来看热闹的越雨很是兴奋。 “你们不觉得，那个光人，有点像那一次的……” “确实有点像，不过在那一次的事情以后，一轮教内部也分了两个派系，其中一个就是认为当时的那个东西才是真神的降临，弄出来的法术跟祂相似也很正常。”一群闻讯而来围观的能力者也在边看热闹边闲聊。 “哪个光人看起来都差不多吧，这玩意又没有外貌可言，非得这样联想也是醉了。”人群中也有挑刺的。 “砰！”在抓紧时间不断恢复自己的白墨，没有选择打断光人的成型，而是转身给即将破碎的阵法压上最后一根稻草，趁着这点时间差将限制自己离开的屏障打爆，然后扬长而去，留下跌碎眼镜的其他人。 “这家伙！”原本打算继续观察、探查清楚白墨底牌的两人一时都有些恼火，但又不得不上前合力去制止这群狂信徒最后的疯狂。 怎么说天庆也是他们管理的地方，不能被这些疯子破坏太多。 顺利甩锅的白墨，利用自己化身黑暗的优势，没两秒钟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无信者，你必下火狱！”在被现场数以百计的能力者围殴死前，七人燃烧生命组合成的光人骂出了自己最后的诅咒。 不过早已经回到了试验场的白墨，应该是听不到这属于败犬的哀鸣了。 作为现场唯一的活口，空间能力者奈尔在第一时间就被叶紫冰封。他本身的战力并不强，只是因为能力特殊，可以将接触到的无生命物品移动到指定的位置，所以被带到战场作为最后的保险。 “暂时不要解冻这个人，这些疯子绝对会在醒来以后的第一时间自杀，调集情报科的能力者，看看有没有办法获得情报。”叶紫让手下先将这个大冰块放入冷库。 “偌大一个华亚联邦，居然没有能读心的能力者？”跟在后面的越雨有点疑惑。 “即使是有，只要他还不想众叛亲离，就肯定会隐藏起来，而偏偏这种能力是非常容易藏着的。” “你能容忍身边有一个人，随时随地都能知道你想什么吗？”叶紫继续问道。 “当然不行！”作为一个青春期少女，对心理隐私问题很是敏感，“体贴跟贴心是一回事，读心另当别论！” “人对心灵裸_露的抗拒，远远大于对身体裸_露的抗拒，这也是读心最讨人厌的地方了。” “日前极端武装组织一轮教在天庆市区动的恐_怖_袭_击，共造成二百一十三人死亡，数十栋房屋不同程度地受损，重建工作目前正在有序进行中……” “华亚联邦宣布，正式将一轮教定性为邪教，将开始进行对其长期的扫荡打击，禁止其在境内进行任何传播的活动，禁止任何公民信仰，违者将按照相关法律法规进行惩处……” 法案迅引起轩然大波，一轮教在全球有上亿的信徒，华亚联邦将其定义邪教与恐_怖_组_织，马上就有了剧烈的反弹，以其为国教的国家纷纷宣布与华亚断交，终止一切贸易交流活动。 而一直跟一轮教有大量摩擦的光圣教，教皇亲自向华亚联邦领导人去贺电，以祝贺统一战线的成立。 “你们这样的应对措施太过激进了！”紫鎏海里，程穆、刘震两人跟几个年轻人抱怨道，“强行将事情闹得无法回头！” “海洋被封锁以后，没有了美利国的牵制，我们就是整片大6唯一的级大国，韬光养晦已经过时，被打脸了，那就该狠狠地打回去！打怕为止，这才是级大国的风范。”一群年轻人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意气之争！”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争一口气吗？他们既然完全不把我们的人当人，公然在天庆搞这种事情，那就让他们滚！我们华亚不需要这种东西！” 随着理念差异的不断增大，陈博跟程穆三人的分歧越来越多。虽然还同处一个阵营中，但纯粹军人出身的陈博对这种不把平民当人看的行径明显更加反感。 “一个底线，不要主动挑起热战。”即使已经是融场期的能力者，但程穆还是感觉有一点点力不从心，最后说出了这句话。 “可以，毕竟我们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外敌，我会将烈度控制好的。”陈博许下了承诺。 第二百一十四章 千魂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袭击案生后两日，白墨应邀来到紫鎏海参加座谈会。 “他们兴师动众，派一支精锐来冒死抢夺的东西……你作为原主居然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要是我知道，就不会镶起来做成项链到处晃了。”白墨笑了笑，然后用手指拨弄了两下胸前的魂晶。 座谈会突然冷场了，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些啥。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人际交流经验老到的程穆主动挑起了话题。 “那天他们抓到了一个活口，然后叶紫将他冰封了。” “那个空间能力者？”白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不清楚他的能力，不过一时间想不到处理的方法，因为只要他一醒来，就必然会选择自爆，没办法开始审问。” “这个人交给我带走，两个星期内，我会交一份详细的报告。”白墨向在场的众人给出了一个期限。 “既然你有办法，那就交给你去处理，我们的人暂时还想不到好方法。” “嗯。” “还有，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以后，我们决定加快整个灵能网络的铺设计划，能力者的战斗对社会的稳定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在市区内。如果前天不是有对方的那个屏障，光是你的灵能风暴，就能让四分之一个天庆城瘫痪。” “加？我尽力吧，给我一个目标时间表。” “迟一点会有人送过去。” “不打扰你们了。” 赔偿工作也好，善后工作也好，这些基本都不是白墨需要关心的事情，事情已经被正式定性为恐_怖_袭_击，而死人是不会辩解的，所有锅通通都扣在了策划袭击的二十多人身上，而他成为了一个被一笔带过的人，尽管大多数人实际上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死难者的抚恤金由国家代为支出，相关的封口工作也在第一时间完成，但这场风暴显然才刚刚开始…… 当天下午，一架由军人武装押运、用途却是运输冰鲜物品的货运车就开进了白墨所在的试验场，给他送来了被低温冷藏的活口奈尔。 再三确认了自己仍然可以通过天网，看到对方曾经的对话记录以后，他拿起一本迈索语字典，加上一些相关的音频学习资料，从零开始一点点地边学习边解析奈尔日常的对话，事关重大，他不想假手于翻译人员。 经过十天的不懈努力后，凭借自己强大的学习能力，白墨基本完成了对奈尔这人记忆里有用情报的解析，然后将他继续冷藏，留待日后对他灵枢的进一步研究，空间系灵枢还是相当的少见。 “先知这样的能力真是防不胜防，通过玄学方法直接找到答案，无视任何推理。” 通过对奈尔跟其他人交流的记录白墨得知，他们这次的行动起因是一轮教的大先知拉姆多，在一次占卜时获得所谓的“神启”，宣称这是神赐予其信徒的考验，拿到魂晶并将其供奉在圣殿的人，在死后将会成为圣徒！ 但在卡奇尔跟奈尔的对话里，他却现这两人其实是父子关系，奈尔是卡奇尔的私生子。而一直感觉对不起这个儿子的卡奇尔，在临出前告诉了他一个自己无意间听到的秘密： 魂晶其实是大先知拉姆多打算用来将自己真正蜕变成神的宝物！他用能力进行的占卜，实际上是要占卜再进一步的方法。 他同样被卡在了融场期的圆满不得寸进。而为了这次的占卜，拉姆多遭到了巨大的反噬，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所以才没有亲自动手。 不然以魂晶的重要性，他必定会亲自带队抢夺，那事情又可能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为了弥补自己多年来对私生子奈尔的过错，心怀愧疚的卡奇尔决定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儿子的一飞冲天，为他取得魂晶，但结果功败垂成，父子两人连同不明真相的其他人通通殒命异国。 不过这并不是结束，拉姆多神谕既出，往后还会有一批又一批的狂热信徒来找白墨的麻烦。 按着卡奇尔给儿子的具体描述，白墨很快就推断出了魂晶的实际使用方法，利用里面数以亿计的残魂，一步步地强化改造自己的思维，最后达到念化万千的地步。 获得了这样一个思路突破口以后，白墨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同时参考自己现在已有的分身结构跟拉姆多的想法，开始了这部被他命名为《千魂经》的秘籍撰写。 由于考虑到自己存在的特殊性，这部秘籍完全不涉及到肉体的任何方面，纯粹是思维延伸的修炼。 但作为代价，灵魂类的修炼辅助材料变得尤为重要，如果其他修炼的人没有相关的资源，相应的度就会极度缓慢。 时间一跃就是五个月，在这期间，他几乎没有离开过地下室，灵能网络的监督工作也只是丢给了一个分身处理，毕竟第一阶段最重要的设计已经完成，监工工作其实很轻松。 作为整个华亚联邦优先度排行第一的重点关注工程，每周都会有详细的报告上交中央，没有人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偷工减料，分身要做的，也就是看看规划跟实际建设上的误差。 五个月来的边摸索边修炼，白墨现在达到了他设定的百念级别，但后续的千念万念级别还在探索之中，这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在《千魂经》的附录里，他给出了自己的一个相对模糊的分级标准：一念、十念、百念、千念、万念……其中一念就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水平。 而大脑经过灵能化开的能力者，视乎具体的情况，思维普遍在一念到十念间，原来的他大致也是在十念左右的水平，但经过五个月的针对性修炼，思维到达了百念级别。 此时的白墨，学习度已经是常人的近百倍，理论上来说每个月都能啃下一个博士学位所需要的知识量。 但这只是一方面，思维的强化在灵术使用方面也有着巨大的加成，之前的灵能风暴正是他多个思考线程同时力的结果，硬生生将一个最低阶的灵能飞弹弄出加特林射的飞弹风暴，现在有了再一次质的提升以后，他需要担心的，就变成了体内灵能供应的问题了。 不过这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魂晶的存在之上，按照白墨的估计，缺少灵魂类材料的支持，他修炼到这个地步至少要坚持上十年的时间。 最为重要的是，《千魂经》没有任何身体的限制，可以说即使是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也可以做一定程度的修炼去提升自己。 第二百一十五章 富武 “或者到达万念甚至更高级别以后，我自己的全力推演才有可能跟动员全社会的度媲美。” 白墨思索再三，最后还是选择了将自己已经整理成文的《千魂经》里，百念级别以前的修炼方法上传到贡献点系统，让所有的修炼者共同改进。 至少在现阶段，他自认还是开源功法的完善度要快得多。 作为一个已经完全不需要在意钱的人，白墨将大部分的研究成果都选择了开源，让其他修炼的人一起来完善。 而在他闭关的这几个月里，整个亚欧大6则随着华亚联邦跟一轮教的冷战而风起云涌。 在华亚当局的强令下，其境内的一轮教信徒被迫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到底是放弃信仰，留在原居地，还是放弃生活，远赴千里之外的迈索国。 作为一轮教大本营的迈索国，则向这些被排挤的信徒抛出了橄榄枝，承诺会给每个离开的信徒公民身份，以当地的富裕的物质生活，这样的条件着实是吸引到了不少的人的兴趣。 “凭什么我们就必须做这种混账选择！家园是我们的！信仰也是我们的自由！”不过在某些境外势力的支持下，一部分对华亚这样的粗暴政策不满的人们拿到了武器，组建起游击队，走上了对抗的道路。 这些游击队一开始着实将官方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他们每次闹腾一番以后，又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躲到了山上或者野外，当地的民兵和警察基本也是普通人，对这种事情无可奈何，只能请求上级的支援。 “年雄，我们已经决定了，这次将你从东部防线召回，平定各地的叛军游击队。” 七人会议经过讨论，决定由华长江主理这件事，于是他将具体部队的作战指挥任务交给了能力者军队出身，跟自己私交也不错的年雄。在他看来，这纯粹就是个白送的军功。 “是！谢长！”年熊没有推脱，只是默默地给华长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要叫长了，叫我华议员。” “是！”年雄再次敬礼。 为了抵御来自海族没完没了的登6入侵，华亚联邦绝大多数的正规军都被调到了东部防线驻守，内部实际上相当空虚，这才有了叛军的生存土壤。 这些叛军在面对普通人组成的民兵部队时会有很大优势，不过一旦面对由能力者组成的正规军…… 这群机动性爆表，拿着重型热武器，还有高精度卫星做情报支援的能力者，给各地的游击队体会到了什么叫深深的绝望。 正面打不过，偷袭不可能，跑也跑不过对面越崇山峻岭如履平地的怪物。 “你们连对自己人都能这么残酷，早晚会丧尽民心被赶下台的，倒下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神会惩罚你们的恶行！”叛军领王曹在被捕后，向着前来视察的年雄叫嚣。 “从你拿起武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自己人了，民心，那是人民的心，与你们无关。至于倒台，或者哪天整个华亚都看不见太阳了才有可能吧。”年雄冷笑着离开了战俘区。 “千魂经……没想到你闭关几个月，又弄出来了这样的好东西。”又是两月一次的武道研讨会后，华泰山笑着跟白墨说道。 “之前我缺席的两次都在聊什么？” “都是些查缺补漏的事情，跟研讨会里的人鼓捣着，将咱们之前合作的穴窍修炼法整理成了一个体系。” “完工了？怎么没在系统上面看到？” “还没完成，不过也快了，毕竟是一个大体系，里面包含了五六种不同的具体修炼方法，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穴窍的路看起来要比灵枢广很多。” “根据这半年来人口抽样调查得出来的数据，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能感知到自身穴窍的存在，大约其中的三分之一可以通过我们现有的方法修炼穴窍。” “可惜我是那五分之一里面的三分之二。”白墨耸耸肩。 “再怎么说，你也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一。” “你那三分之一的数据也很虚，穴窍炼体法修炼时对各种灵材的数量要求高得很，需要大量的药液药膏辅助，没钱基本也是没戏。”镇耀也凑了个热闹。 “古语有云，穷文富武，修道破家。”华泰山没有反驳镇耀，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而且穴窍修炼是越往后越烧钱。 “老华现在每次突破怎么也得花上两三百万的材料吧。”镇耀背后的洪兴门就经营着灵材相关的生意，对这些自然是门清。 华泰山打了个哈哈，没接这个话头。 “我们来比划比划？”他向白墨提议，“正好都有了些许进展，打一架好交流心得体会。” “嗯，我也想看看，打开八窍的融场期能力者，能强到什么地步。”看见面目已经回到了四十出头中年人形象，体内蕴藏的力量几近满溢的华泰山，白墨完全生不出当初敬老的心思。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要看看，跟你这个全球地下榜单第一人有多少差距。”他一脸严肃地跟白墨说着。 “那种无谓的排名……” “我也知道是美利国搞的捧杀，想给你找点麻烦，不过这些都丢一边去，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现在的我有多强！” “那么多测定各项素质的仪器……” “战斗，才是检验力量的唯一标准。” 因为研讨会内部的比试场承受不起他们俩的战斗，所以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郊外的一大片荒地上，镇耀等几个高手也在外围观战。 “还有，之前谢谢你了？” “嗯？” “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被你挫掉锐气以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现在天天都在苦苦打熬自己，说是要有一天反过来吊打你。” “不怕他绝望？” “年轻人，总要有一个追赶的目标，才有奋向上的动力。” “看来我没什么动力。”白墨继续大言不惭地说着。 “那我就打到你有动力为止，看招！”说罢，华泰山就抢先攻出，带起巨大的轰鸣声。 “音障……移动度已经逼近音了吗？”他不躲不闪，是因为想看看对方能不能破解自己专克近战的咫尺天涯。 “同样的招数，还想用来对付我？破幻之眼！”华泰山一直认为白墨实际上是在使用类似扭曲光线，使其生折射影响自己判断的能力，所以上来直接就使出自己隐藏的能力，尝试找到他真正的位置。 “怎么可能！他居然真的是在那里！不是对光的影响？！”但显然，他的能力并没有帮助他解开这个谜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意外收获 “既然不是幻象，那就是对真实世界确实进行了扭曲……”华泰山见一击不成，便利用机动优势继续自己的试探。 当然期间白墨自然也不会像之前应付李洛那样，光站着随便对方试探，李洛的基础素质比不上自己，哪怕是有了应对的方法，他也能轻松收拾。 但现在的华泰山，无论是纯粹的力量还是度，都要压自己一头，而且还有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再轻敌很有可能就翻船了。 借助念力的托举，他将自己抬升起来，打算变身浮空炮台，从空中进行火力压制。 “别以为只有你能浮空！踏空！”借助这个由梁真道根据自身灵枢开出来的通用灵术，华泰山也稳稳当当地在空中像蜻蜓点水一样移动着。 “没有了大地的反作用力，你在空中移动的度比不过我。”白墨一边解释，一边用灵能飞弹骚扰着对方。 “是吗？”华泰山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了白墨的身旁，狠狠地打了一波脸。 然后他闭上眼睛，纯粹凭着自己的直觉往右边扫了一脚，感觉似乎成功地擦到了一些实体的东西。 “可惜，还差一点。”看着华泰山的应对方式，白墨就知道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只是在测试具体的数据。 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对方的各种试探，在他看来，没法破解这个能力的，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动手。 …… “五米吗？”又是几次的主动进攻，华泰山终于是测出了对方能力的扭曲范围，攻击第一次落到了白墨的身体上。 “想到了？”他在半空中微笑着。 “要克服自己的本能，将每一下攻击的杀伤位置多算五米，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华泰山现在每次动攻击时，都只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凭感觉去打。 “既然猜到，那就不玩这些虚的了。”白墨少有地解除了咫尺天涯，没有用远程放风筝的战术，而是出乎意料地跟华泰山开始了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你这不是找虐么。”但面对着身体素质要比自己高不少，战斗经验之丰富还要甩自己九条街的老头，他很快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状态。 不过即便如此，占尽优势的华泰山也还是拿白墨没办法，攻击的一部分动能被吸收，让他挥拳下去跟打海绵一个感觉。 层出不穷的防御灵术虽然每一个都拦不住他的拳脚，但是却能一层层地挫掉其攻击的锐气，就更别说硬得吓人的最后防线——生命场了。 创立形意之道的华泰山，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他本身意志的冲击，能够格挡下这些攻击，白墨绝非毫无代价。 “那小子疯了？居然敢跟老华近身拼刀子？” “这不就是，现在完全被压着打了，老华出十拳，他最多也就还上一拳。” 下面的几个围观群众只看见华泰山的英姿，却没有体会到他的无奈。 “白小子你是属乌龟的吧，防御一层套一层，我那蠢徒弟输的不冤。”打着打着华泰山也有点火大了，倒不是他真的打不破这些防御，只是那种伤人伤己的大杀招在朋友间的比试实在是没必要用。 “差不多了。”白墨没由头地说了一句。 “嗯？” “意外收获。” “说人话！”华泰山原本就有点火气，再被白墨这云里雾里的话刺激了一下，直接就使出了一个小杀招。 “轰！”比试这么久以来，双方第一次出现了流血事件。主攻的华泰山右手肌肉因为爆而受了一点轻伤，而被打的白墨嘴角流出了一点血。 “现在办公室里有冲击窍穴用的药材吗？”他右手架住华泰山动攻击的左手，然后用左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问道。 “你这混小子原来是在借我磨刀？！”华泰山听到这话以后，马上就猜到了白墨刚才跟自己肉搏战的用意，不过在笑骂了几句以后，还是将他带到了自己放药材的地方。 “那副原本是我准备好给自己的药材，现在便宜你了，出来以后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前因后果！” 白墨点了点头，走进了华泰山用于突破的净室。 在最初被对方的一脚轻轻擦到的时候，他就现身上那些无时不在飞移动的窍穴有了一点异动。 于是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再故意被打中几拳，结果现华泰山拳脚中蕴含的意志冲击里，有极少的一丝没有变作精神冲击去跟自己的意志对耗，而是转变成了一种奇异的精神力量，能够暂时性地降低少部分窍穴移动的度。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白墨才放下了自己的长处，抛下自己的一部分防御，跟华泰山比拼起自己劣势最大的近身战。 “大概再过半个小时，这些奇异能量就会消耗完毕，窍穴又会重新以我无法追踪的度移动。 估算好了自己剩下的时间，他开始平心静气，按着之前研究时的方法，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内药外药，为自己的冲击做好准备。 度被降下来以后，第一个窍穴的突破简直是易如反掌，一直以来限制他的，都不过是窍穴的神出鬼没，而不是方法跟资源的问题。 “轰隆！”窍穴被冲开的瞬间，白墨感觉似乎是从体内一个无以名状的地方不断地涌出能量，这些能量在体内灵能的引导下，开始改造着身体的每个部分，甚至连潜藏体内控制生命活动的原质，也得到了一些增殖。 感受着自己的不断强化，他顿时有些飘飘欲仙。 可惜这不过是第一个窍穴的突破，仅仅是过了几秒钟以后，能量的来源就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下意犹未尽的白墨。 而在他从净室里走出来后，现一群闻讯而来的围观群众早就围在了外面。 “怎么样？”华泰山知道他必有所获。 “你们修炼形意道，将精神意志融入武道的人，可以试着多去对战，其他人残留在体内的进攻意志，可以减低突破穴窍的难度，但具体的细则，掌握的度还需要去摸索。”白墨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的包围之中。 原本他还认为自己并没有道武双修的必要，专精灵枢灵术的展路线更加适合，但修炼穴窍对原质的补益，让他改变了这个观点。 白墨没有忘记，自己本质上已经是一团原质，这才是真正的“他”。 第二百一十七章 地上之神 有了白墨的这句话，在场不少密武研讨会的成员都像看稀世奇珍一样死死盯着华泰山，看得他心里直毛。 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形意之道危险性不低，前后一共也才三十多个人成功，而其中大部分人还做不到像华泰山这样收由心，于是他也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天材地宝”。 其他一些修炼有成的人，也很快被周围的人各种拉关系。 “华老，请问您明天有空吗……”很快就有人开口询问。 “白小子还只是提出了思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得先定量地摸索一番，确定意志试炼的合适力度。” “要不是他的特殊能力，就凭我刚才的输出，在场能活下来的人可不多。”华泰山适时地展示了自己的力量，暗暗警告众人不要烦着自己。 “华老说的有道理，你们说对不对。” “对！” “现在有了开端很多事情就不急了，安全至上……”被警告后，不少见风使舵的人话风瞬间转变。 “各自忙去吧。”华泰山顺势下坡。 “是！” “这群不叫人安生的家伙。” 他也清楚，盲目扩大密武研讨会会带来很多的问题，但华长江那边为了抗衡日渐咄咄逼人的新生能力者集团，也只能不断地加压，让这个研讨会加膨胀，最后导致了现在成员素质的良莠不齐，见便宜就想占的小人一堆。 “预计还需要十个月的时间，天重市的灵能网系统就会正式完工，原质的增殖度还是太慢了，自然增长的话，即使是花上二十年，也不可能足够覆盖全华亚的网络使用。” 按照白墨的计划，构成自己存在的原质，将会随着网络工程的铺开，不断扩散到各个城市，最终笼罩整个华亚联邦。 然后以网络中数量几乎无法计算的放大共振符文，配合灵能机械为杠杆，大批新修建的核电厂作为能量来源，最终实现在网络覆盖的范围内，将自己的能力放大数万倍的设想。 一旦计划成功，他将会成为把整个华亚联邦炼成单独属于自己的“福地”，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地仙”，成为地上之神。 以绝对强，而不是相对强的力量彻底掌控华亚，从而开始下一阶段的跃进计划。 但是问题来了，现阶段他所拥有的原质数量，显然还远不足以支撑他庞大的计划，以一比三千的比例计算，他现在所有的原质也只足以铺设两座城市的灵能网络。 一年后天重城的灵能网络将会开始验收工作，白墨想不到有任何验收出问题的可能。而根据整体计划时间安排表，在确认作为试点的天重成功后，第二阶段会在八个城市同时开始网络的修建，这时候原质的供应就会出现缺口。 “没想到穴窍的修炼会带来原质的增殖……”原本这只是他一个无心的尝试，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原质数量不足的问题。 原质的总量不仅跟上面的计划相关，更是白墨能力强弱的直接体现。 相应的，原质数目越多，他各系的能力就越强，而且暂时还没有找到限制增长的关隘，这也是他要将重心从灵枢体系转移到穴窍这个新体系中的原因之一。 “从体内的无以名状之处涌出改善身体的能量……”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就在思考这个事情，因为好奇心驱使他想要搞清楚能量的真正来源。 …… “难道说是真空零点能？”他思前想后，相比起其它一些设想，只有这个解释没那么的玄学，这种只活在理论中的能量存在形式也算是一个相对合理的猜想，但是白墨没找到验证这猜想的方法。 “按照这样的推论，穴窍的修炼方式就是在冲破关隘的瞬间，完成对真空零点能的攫取，然后利用获得的能量进行身体的改善……” “可是这又会带来一个问题，同是能量，为什么只有真空零点能能做到炼体的效果……而给自己通电却只会生触电事故。” 白墨思前想后，感觉自己踩进了一个大坑，还有越踩越深的趋势，所以决定暂时绕开这个问题，直接开始自己穴窍还有形意道的修炼。 “你空有强大无匹的精神力，但却缺少武者那种一往无前，绝不退缩的战意。”一个月后，华泰山在跟白墨的私下切磋后给了这样的评价，“真心的说，修炼武道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就是个只会打碾压局的人……”他无奈地摊摊手，“以弱战强这样的事情，反正我是不会干的，老是赌这种小概率事件，总有一次会死的。” “人各有志，这也不能强求。” “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单纯依靠跟你的对练，我最后大概能够开到第五窍。” 经过这一次跟华泰山的对练后，他又成功地开了一个窍穴，但是难度已经明显地比上一次提高了不少。 “你有没有尝试过引导那股能量特意优化身体的某个部位？”白墨突然问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有，不过现意义不大，一般而言顺其自然就是对身体最好的优化，单纯强化某个部位很容易造成不平衡，反而降低整体战斗力。” 白墨没再说什么，因为他将第二次获得的能量绝大部分都用在了原质的增殖上，原质的总量足足增加了近三分之一，而身体强度几无寸进。 “第五窍也很不错了，我的弟子里，现在一共也就三个人过这个数。”华泰山现在看得挺开，也不再一天到晚怂恿白墨进坑了。 “你的法相虚影倒是挺奇怪的。”他感觉自己之前的话说得不大妥当，于是选择了切换话题。 “很奇怪吗？” “我所知道的都是一些猛兽，像我的法相虚影就是一头白虎，李洛那小子也是老虎，镇耀那老家伙是麒麟，唯独你的是一片星空。” “我觉得挺大气的，看着也舒服。” 华泰山听完白墨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在我的设想里，形意道接下来的路就是要化虚为实，让法相虚影能够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你这星空足够博大，但是缺少实战的意义。” “我现在的支柱，还是灵枢带来的能力，法相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调查 “那个人到底是谁？”罗博不断地翻查着档案馆里的卷宗，但却始终没有确定的答案。 当时因为白墨随手的实验而获得了力量的他，依靠着自己的运气一路奇遇连连，熬过了一个月后的死劫，一跃成为了命场期的能力者。 从此他的人生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先是投身龙组，成为里面普通的一员，后来在合并大潮中凭借出色的实力成为特战部的中坚。 然后又在天庆之变中站对了队，华丽转身成华亚联邦的中层干部，让自己跟妹妹过上了相当富足的生活。 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就从一个在贫民区厮混的小偷，变成了整个华亚联邦最年轻的中层成员之一，这一年，他十七岁。 “能够扭曲、吞噬光线的融场期能力者一共有十二人……”虽然感觉这些人都不像是当时的黑影，但罗博还是默默地记下他们的信息，留待以后一个一个地去排除，他不愿意放过任何的可能。 刚踏入融场期不久，就太过明目张胆地去调查同阶的强者并不是一件合适的事情，所以他一切的调查都是在私底下进行。 位于天庆的档案总馆里，记录着进行能力者普查后得到的各种信息，但在里面查阅不同保密等级的资料，自然需要不同的权限。 原本以罗博的权限，还不足以去查询这些人的资料，但在他的软磨硬泡跟上面有人看好他的情况下，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这些是融场期里相对一般的能力者，更高保密级别的大概还有三百人，他们看来要等以后再升职获得更高权限才有机会再查询了。” 罗博对于黑影能记起来的信息太少，调查的难度自然也是相当的大，特别是他要调查的群体全是华亚金字塔顶层的人，每一个的背后都不简单。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将这五百万十倍奉还。” …… “怎么样，我的小萝卜，查到你想知道的人了吗？”罗博回到办公室门前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堵在门前半开着玩笑说。 “谢谢你了，子欣姐，还让你偷偷拿了你爸的权限认证。” “没关系，你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老头子才不在意这种小事呢。”她顺势抛了个媚眼，吓得看上去还是个小男生的罗博，赶紧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小子到底想找什么人？看样子也不像是仇人，难不成是当初改变他命运的人？” 作为重点拉拢对象，罗博的过去自然是被查了个底朝天，这样才能更有针对性地出招。 随着华亚联邦内部两大派系的斗争越演越烈，代表固有势力的一派在武力上显然要弱新生代能力者一筹，但是他们有着更为丰富的社会资源，代表着原生的上层。 像罗博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穷小子出身一夜崛起的能力者，也就成了他们的重点拉拢目标。 通过权，财，色三管齐下，不断地软化他们的立场，让渡出一部分的利益，建立起双方共同的利益纽带，再慢慢地以联姻等的手段，将这些人融入自己的圈子，成为利益共同体的一员，最终达到和平转变的效果。 就目前来看，这样的阳谋还是很成功的。华亚境内的和平环境，给这一切的实施带来了条件，拳头很有用，但有用的不只是拳头。 绝大多数人在能力觉醒前都只是普罗大众的一份子，骤然获得力量以后，依然能够保持平常心，做到无欲则刚的人实在是不多。 而像白墨这样天刹孤星，几乎无亲无朋的人就更为罕见。 通过夫人战术，或者向父母亲戚拉拢关系，借助身边人去改变观念，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只要还有重视的对象，总有一招能让人的态度软化。 大多数能力者在这样一波又一波的软攻势下，很快都会开始转变思维方式，适应自己成为上层阶级的事实，不再跟原有的上层明显对立。 说到底，他们并不在意多几个打牌的，只要还按着规则来，这些新手论打牌水平跟他们这些赌海浮沉几十年的老油条没法比。 他们害怕的，是像叶紫这样不讲规则，直接掀桌子来硬的，用暴力开创新时代的人；或者是白墨这样，油盐不进，极度自我的人。 为了让更多的人一起去完善《千魂经》，白墨直接就给它设置了一个象征性的收费——一贡献点就可以通读全文。 贡献点系统官方的资料由整个政_府的信用去背书，在白墨的管理下，至今也没有出现过什么丑闻，质疑其公信力的人极少。 因为普通人也能够通过修炼《千魂经》，小幅度地增强自己的思考能力，没有谁不希望自己的脑子能转得更快，所以无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都开始让子女研读修炼这本秘籍。 从而也引起了对灵魂类材料的巨额需求，原本因为用途不多，很少有人问津的这些材料，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相关的价格也是一日三变。 暴利自然是推动了更多的人投身相关的产业，已知的野生灵魂类材料很快就被这些鬣狗一样贪婪的冒险者通通拿走。 一些相对著名的闹鬼区也被求财的冒险者扫荡了一遍又一遍，在庞大利益的驱使下疯狂人群，就连鬼也要退避三舍。 能开的野生资源消失得七七八八以后，不少聪明人开始打上了人工制造的主意。 最初是墓园跟医院，这种看上去就像是跟死亡，跟灵魂相关的地方。 人们尝试在这些地方去培育一些变异植物，企图得到有用的东西。 而一小部分依靠着自己特殊的灵枢，可以感知或者触碰到鬼这种特殊灵体的能力者，则尝试着捕捉它们，去制作需要的材料。 不管怎么样，《千魂经》的公开，其所带来的巨大利益，确确实实地促进了相关领域的研究，更多的人开始投身于灵魂，思维修炼方法的探索。 当然始作俑者白墨只是想多找些苦力一起去推动千念、万念级别的修炼研究，带来的副作用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自谋划 “白所长好！” “白所长好！” 符文材料制造厂门外，两个负责看守这座重点工厂正门的能力者，向前来视察情况的白墨问好。 他们仅凭那汹涌而毫不掩饰的灵能反应，就已经在远处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嗯。”白墨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认证芯片卡，在对方的终端上确认。 “这样形如实质的压迫力，能够仿冒的人又有几个。”白墨离开后，两个能力者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聊着。 作为华亚优先度最高的工程直接相关单位，符文材料厂的安保等级跟军工设备生产基地相当，所有人无论出入都需要接受多重的安检。 当然，真正的最终防御其实是躲在每一个符文里面的原质。 为了打消叶紫等人对自己在工程里做手脚的疑虑，白墨将负责灵液生产的生化反应炉通通从试验场搬出，转移到了他们选定的新址，不再插手这一部分的事情。 起初在得知生化反应炉这样反人类设施的存在时，除去作为当时合作伙伴的程穆跟刘震几人，其余像陈博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 不过在被告知反应炉的材料全部由死囚构成以后，他们的脸色还是缓和了不少，虽然对这种把人当电池用的行为有一点抵触，但只要不是滥杀无辜，用的都是该杀之人，他们还是能够接受的。 根据计划的设想，在完成系统的铺设后，网络的覆盖范围内，只有获得授权的人，才能够使用对外释放灵能的攻击，而且所有人在区域内释放的动能冲击也会有一定的限制，不大可能再出现一拳打塌一堵墙的情况。 有这样一个功能的网络对于他们作为统治者的管理好处实在是太大，相比而言，牺牲一些人作为原料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了。 白墨走在厂区，佯装视察着符文材料的生产，每一根用混合液刻画了符文的材料其实都可以说是他的身体的一部分，整个厂区乃至天重市的工程进度他都了如指掌。 但为了不让那几个天天留意着自己的人感到奇怪，每隔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到这两个地方去看看，再怎么说他也是挂着总设计师的名字。 “纪宣让我交给你这些东西。”完成了例行公事以后，回到试验场的白墨被助手陈曦叫住了。 “他还有说什么吗？”白墨接过两个核桃大的不明果实问道。 “他说这是一个神秘老头卖给他的灵材，名字叫替身之种，吃下去以后会出现一个小分身，经过一年左右的温养后就会成长到跟原身一样强大，而且还能使用原身的所有能力。” “纪宣他知道你对这些东西有兴趣，所以就私下买了两个让我送给你……” “嗯，我知道了。”白墨不咸不淡地回应。 出于自己最初就在璇玑果上挖过坑的经历，疑心病很重的他下意识觉得这玩意可能有问题，但当着陈曦面前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先离开。 “如果以我的分身能力去伪装，将控制权交出去的话，也能做到类似的效果，只是使用原身的所有能力这个做不到。” 白墨曾经也想过将自己的分身封装成药剂，然后通过贡献点系统售卖出去，不过感觉没有太大意义以后就放下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的分身如果进入到命场期以上的强者体内时，每时每刻都会在损耗，对方越是强大，损耗度就越快，控制得不偿失。而且值得他控制的人，根本就没有控制的可行性。 以他代表官方的身份，挂在系统上卖的东西直接就自带各种认证，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会直接相信附注的介绍，根本不需要像手上这两颗“替身之种”一样，因为可信性的问题，要放到黑市上面进行赌博式的交易。 不知不觉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他就直接将手上的东西当成了某个阴谋的产物。 而与此同时，天庆某处。 “有了这灵种蛊的能力，我一定能够飞黄腾达，如果不是能力觉醒得太迟，那高高在上的七人会议里，早就有我的位置了。” 少年看着面前的一大堆“核桃”，一边将自己身上化的老头妆卸掉，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贡献点系统？不行，那里虽然价格高，但是要实名制，销售的灵材还要经过详细检验，被查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天庆黑市的话，我的替身之种还得不到他们的信任，只进了一点的货试卖，要形成出货渠道还需要一段时间……” …… “陈先生，您有留意到一份在民间流传开来的功法吗？”身旁的秘书拿起陈博刚签署完的文件，然后用好奇的语气问道。 “社会上每天都有自称现新东西的人存在，怎么可能一个个地留意到，这次又是什么事？” “在苏浙市，流传开了一段文字，无论是谁，只要是呆在当地的人，不断地默念这段文字，就有机会觉醒能力，而能力者这样做的话，则可以渐渐提升自己的力量，现在不少人都慕名前去尝试。” “这真的不是谣言？” “应该不是，我有一个同学，他在两天前就是这样觉醒了能力。” “离开了苏浙市以后，这能力还在吗？”陈博有点怀疑是不是群体幻术。 “有人试验过，获得的力量都是真实的。” “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 “因为需要一些确认时间……您也知道，每天华亚各地都会有各种各样真假莫辨的东西诞生，如果是一些小事情或者干脆就是谣言的话，没有打搅您的必要。” “一开始不少人也以为又是一个骗局，但是总有些闲着的人会去试试，因为念念经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损失，然后他们中就逐渐有人觉醒能力，出现的频率已经远远过了自然概率。”秘书继续汇报着。 “让王穹带些人去看看吧，回来给我一份报告。” “是的，现在就去通知。” 直到坐上了最高层的位置以后，陈博才现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特别是管理华亚这样一个有着十多亿人的国家，每天需要下决定的大事也不少。 而处在这样一个变革的年代，每天都会有新事物出现，更增加了他们这些管理者的负担，无数以前从来没有先例的问题，都需要一个妥善的方法去解决。 而毕竟有很多事情无论下属再怎么简化处理，于情于理最后的拍板也必须要经过自己这一关。 第二百二十章 拔河 “你们几个前后坚持了三年，大大出了我萨卡斯基的预料，可惜，你们还是输了。”北西伯利亚荒原深处，一团流体状的物质在自言自语。 “不过要不是两年前它让我功亏一篑，炼化你们怎么可能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你不可能灭亡人类的……”它的内部传来三把微弱的声音。 “如果还有两年前路过的那等存在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来自整个星球的眼睛告诉我，没有了，这星球已经没有能够阻挡我的生物了。” “眼睛？你连这些后裔也不打算放过？！”微弱的声音变得更加喑哑。 “那是你们的后裔，与我何干？对我而言都是食物罢了。” “你们还没搞懂？我跟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种生物，你们三人在遗迹里找到的功法，不过是我故意放出来的食物处理法。”确信自己已经胜利，它也不再隐瞒地说出一些秘密的事情。 “我们人类不会输的……砰！砰！砰！”它的体内传来三声很轻微的爆炸声，深知自己必败的三人为了不让自己资敌，毅然选择了自爆。 “毫无意义的举动。”萨卡斯基一点也不在意它们的自爆，因为它已经吞噬了对方过百分之九十五的存在。 随着三人的彻底消失，荒原开始爆出巨大的能量波动，波动之强，乃至方圆数百公里都能清晰地感受得到。 “一代他们终于成功了！” “老祖们总算踏出了那一步。” …… “终于不用再隐藏下去了！” …… 不少驻扎在雪原深处总部的血族，在感觉到三人闭关的位置传来的强烈波动后，都感到由衷的兴奋。 数百年来都苦于武力上的劣势，作为长生种的他们只能不断地转移以避免当权者的怀疑。只能隐居世界历史幕后的血族，为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春天而欢呼。 过于漫长的生命，长久以来的熏陶，已经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也不过是普通的人类。 “都齐了吗？”萨卡斯基很快来到了血族总部，向着迎接它的众人问道。 “隆利先生，大部分人都在这里等候你们了，请问巴特勒先生跟帕斯先生呢？他们到哪里了？”一个熟悉三人的二代血族，不解地向变化成其中一人面目的萨卡斯基问道。 他对向来关系极佳的三人现在只有一个人出现感到有些奇怪。 “他们……不会再来了。”萨卡斯基幽幽地说。 询问的血族敏锐地感觉对方的话有些不对，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萨卡斯基扮演的“隆利”胸口骤然开了一个大洞，里面出现一股极度强大的吸力，瞬间就将其吞噬。 “你不是一代的隆利！”其余的血族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准备向它动攻击。 “区区食物，还想反抗？”黑洞传来的巨大吸引力，让在场的血族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特别是经过这几年的突飞猛进，大多数的血族都已经完成了全身的流体化，此刻正正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本来就是给食物的烹调处理法，练得越深，死得就越快，当然我吃起来也越舒爽。”在层次的绝对压制下，血族总部的吸血鬼很快就一个不留地变成了萨卡斯基的一部分。 “元素召唤！”吞噬掉在西伯利亚的储备粮以后，它变得越强大，开始召唤吸引这个星球剩下来的所有血族。 “轰隆……”地下实验室二层，正在整合着《千魂经》内容的白墨，突然感觉楼上传来了剧烈的震动。 “啊！救我！” “救命！” 神念扫去，他现位于地下一层监狱的吸血鬼们，无论是被培育的，还是作为导师的三人，全都在拼命挣扎，身体扭曲变形，仿佛像是有些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迸出来。 “怎么回事？”白墨瞬间出现在地下一层。 “身体……有东西……要出来……”玛丽好不容易挣扎着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所有人，放开生命场的防御。”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决定要先强行压制住。 “砰！砰！”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人自爆掉，体内已经完成液态化的部分从体内离开，以恐怖的度从监狱里仅有的细微缝隙中渗透而出。 白墨见状，只好分出了一个灵能分身，一路追踪逃脱者的动态，然后用念力禁锢住在场众人不断暴动的身体。 与此同时，华亚境内的多个城市也生了多起这样的个案，大多是因为一些追求力量而偷偷通过关系拿到了白墨并不建议修炼的《不灭体》功法，然后私下进行修炼的官员。 即使是有着念力的封锁，这些部分仍然在召唤下本能地死命抖动。 “欧高拉斯当初感觉到的问题应该就是今天爆了。”他很快就回忆起当时的事情。 “喔？南边有人强行顶住了我的召唤？”萨卡斯基马上也反应了过来，然后加大了吸引力的输出。 这边的白墨为了对抗越强大的吸引力，干脆开动了布置在试验场的灵能网系统，将自己的念力再放大五倍，去跟对方继续这场跨越空间的拔河。 只是两人比拼正酣，作为缆绳的吸血鬼们却渐渐开始支撑不住了，来自体内跟体外的拉锯不断地消耗着他们的生命力，再强的恢复力在此刻都毫无意义。 “对方有阵法，没有必要浪费力量再去召唤了。”萨卡斯基凭借着自己在其他吸血鬼身上的“眼睛”，很快现了这个事实，决定暂缓这个方向的吸引。 “呼……”劫后余生的众人纷纷瘫坐在地上，刚才的拔河里，最受伤的就是他们，生命力的大幅损耗让各人都憔悴了不少。 白墨的分身一直追着飞驰的两团液金，虽然他有不少的机会能将它们拦下，但是为了找到主谋，并没有选择动手。 二十多名官员的暴毙，而且死因还是从体内毫无缘由开始的自爆。他们有些是坐在办公室，有些正好是在开会，这种诡异的情况自然马上就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贪婪是原罪 “你是什么东西？”三个小时后，萨卡斯基一口吞掉远道而来的两块食物后，向尾随而来的分身出精神波动。 它现在的样子还保持着之前的人类形态，但是胸前巨大的黑洞明显暴露了非人的真相。 “难怪液金这么容易做成药剂，甚至可以直接服用，原来根本就是它的食物。”白墨没有管对方的挑衅，而是自顾自地思考着。 “你又是什么？”分身传出了精神波动问道。 “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然后你就知道了。”双方话不投机，萨卡斯基直接就向白墨杀了过来。 “轰！！！”单是动冲击时，他的高移动所带起的风压，就已经将雪原坚实的冻土犁出了一条沟壑。 无法力敌，白墨马上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控制着分身向天空飞去。 “上天也没有用。”萨卡斯基刹住了继续冲锋的势头，身体迅变形，躯干缩小，取而代之长出两扇巨大的翅膀，开始上天追击。 或者不能用长出来形容，而是瞬间像流体一样形变出翅膀形状，然后再次硬化。 “终结者？”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轰隆……”作为拥有实体的萨卡斯基，他的音飞行带来了巨大的噪音，而这也是白墨第一次跟能打破音障，达到音以上移动的实体生物战斗。 追逃游戏持续了十分钟，但并没有生任何实质性接触，主要原因是几乎没有空气阻力干扰的分身，在度上还是略胜萨卡斯基一筹。 不过这没有多大意义，只有数十吨级别念力输出的分身，根本就咬不动结构迥异的萨卡斯基。 如此强悍的它，非常奇怪地没有生命场的保护，所以白墨得以用神念观察其身体内部的各种结构，结果却现萨卡斯基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内外之分！ 体表跟体内的物质时刻都处在一种交换的状态，每个位置都是一样的组成，凝固时有高的强度，流动时则有极强的可塑性。 “你惹恼我了，小虫子，现在热身结束了。”萨卡斯基说罢，在空中开始迅地变形成炮台状，“跑得再快，有光快吗？” 白墨只看见对方很快变形成了一座炮台的样子，然后一束激光从炮口出现，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反应时间，就将分身打穿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虽然这对纯灵能构成的分身来说并不算是太大的伤害，但是对方能够变形成激光炮就已经证明，自己连唯一一点的度优势都基本失去。 于是分身扭头就往北冰洋跑，打算借助海水这个屏障逃脱，在可以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去将分身自爆。 现敌人转身，在激光的射击死角下企图逃跑，萨卡斯基也再次迅变形成追击模式。 “两秒钟。”白墨算了下对方完成变身大概所需要的时间。 两人一追一逃，不久后就来到了最北部的冰原。分身一下扎入水中，没有带起半点浪花，萨卡斯基也马上变形成适合水中高运动的形态，紧随其后冲入冰冷的海水里。 “给我接通程议长的电话。”早在感觉对方不可力敌的时候，白墨就已经开始一边控制分身一边联系其他人。 “怎么了，白墨？”程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匆忙。 “事情似乎麻烦了，出现了一个终结者。” “说话没头没尾的，我这边也有一个大事情，二十多个中高层的人几个小时前在同一时间暴毙，我们也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暴毙？是不是身体突然自爆？”白墨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 “那就应该是一回事了，我这边的吸血鬼也有自爆掉的，现在我的分身正在追击凶手。” “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嗯，不过我不认为自己能拿下他。” “这时候就不要谦虚了，别忘了你几个月前才刚拆城灭寨过。” “真的，所以我想在全世界广播一个公告。”白墨的思路又开始跳跃了。 “你怎么跟叶紫他们几个一样，思路总是跳得那么快，我一个老头子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程穆对白墨的因果关系表示有点云里雾里。 “我要用那个塔去广播。” “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就是喜欢搞大新闻。”程穆也是人老成精，大概猜出来白墨是感觉自己一个人打不过，准备搬救兵，“不认为能拿下”实际上很有可能就是被对面压着打。 “只是你打算凭什么去号召其它国家的人，那份地下榜单可不是代表威望的。” “他们会去的，我理解他们的想法。” “神神叨叨的，你现在过来联邦中央电视台的广播站这边，我让手下带你上去，骤然死了那么多高层，我要去坐镇总部，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接下来死的人，大概会更多。”白墨说了这样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这里是华亚官方向全世界的广播，现在在北极圈内现疑似融场期以上的非人生物，现场极度危险，请无关人员不要前往附近地区，目前坐标，东经7o度2o分，北纬71度23分……” 在天庆，有一座新修建的庞大的精神波动广播塔，借助该广播塔，能力者的精神波动能传播到几乎整个星球表面，但同时每使用一秒所消耗的能源也是个天文数字。 “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好像是华亚联邦的广播。” “真是大手笔，全球性的精神波动。” “他们到底是想不想让我们去？”一些感觉自己已经困在融场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耐心不断被消磨的人有些疑惑。 “这就是外交辞令，怎么解释都有道理，他应该是想让我们去当试探的，现场肯定很危险，但作为一个大国，也不能公然地哄骗其他人去送死，于是就用了这种折衷的手法。” “老大不愧是时评家，这么快就读懂了国家的意图。” 无数的人都开始讨论华亚联邦相互矛盾的意图，因为这样的公告简直就是欲盖弥彰，但却偏偏是全世界级别的公告。 “白墨，你在干什么！”波动的广播完成后不过两分钟不到，陈博的电话就已经到了。 “让更多的人去对付那个怪物。” “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通知方式，为什么非得要全球广播，还是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全民公告。” “难得地有一个可以窥探融场之上层次的机会，虽然很危险，难道你不想去看看？” “需要使唤全世界的高手去试探吗？”陈博也明白了白墨的意图。 “它太强了，当然要多找点炮灰先探探路。贪婪的人永远不缺，为了力量，为了更加漫长的寿命，总有人愿意赌一把。”白墨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第二百二十二章 直播 “你就不好奇融场之上是什么吗？”陈博也有一点心动，一年多来的身居高位，让他也逐渐习惯权力带来的快感。 那种一言既出，就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感觉，以及能够以自己个人的意志改变无数人乃至整个国家命运的成就感，让这个立志要让华亚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的军人相当着迷。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权力很大程度上是由实力所保证，最初被召回来不过是因为派系里需要一个能够跟叶紫对抗的人物。 如果一直停留在融场期的顶层，再没有突破性进展的话，从后面赶上来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自己的地位会受到致命的威胁。 “好奇，但是我跟你们两个不一样，我没有太多的压力，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探索，现在还不值得我去拼命。” “连你也需要拼命？”陈博一边通着电话，一边开始调集手下准备试探行动。 “我接下来会开一个直播，传达一些关于它的情报，所以需要一颗军用间谍卫星。”白墨没有正面回答。 “可以。” “军用卫星直播大战外星人？！标题党也不是这么玩的吧？不怕被4o4？”不少人在直播平台上看到这样一个标题后都有这样的想法。 “等等，刚才那个全球性的广播不就是在说北极圈里出现了什么东西？” “不会吧，那种事情居然搞直播？这主播的背景很深呀。” “这已经不是背景深的问题了，国家肯定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下大棋党也表了自己的看法。 “还有十五分钟开始直播，进去看看也不会吃亏。”不少人抱着好奇的心理，点进了直播间。 “陈曦，现在给你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白墨用精神波动传音。 “怎么了？” “接下来有一场直播，而主播的位置我会交给你，然后给你一些资料，剩下的由你来自由挥。” “为什么是我？” “他们似乎比较喜欢美女主播。”白墨给了一个相当恶搞的理由。 “你！”陈曦强行忍住了笑，“行！” “直播还有十分钟多点开始，你用试验场的电脑就好了，卫星画面已经完成对接。” “嗯。” “小虫子，怎么不逃了，逃不动了？”萨卡斯基浮出水面，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右前方传出自己的精神波动，分身的光学隐形对它来说毫无意义。 “因为直播开始了，观众们要看看参赛选手。”说罢，分身也解除了隐形，露出了已经暗淡不少的光躯。 萨卡斯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白墨。 “各位观众你们好，我是负责这次直播的主播，现在将镜头转到北冰洋。”陈曦的脸只在镜头前出现了十秒钟不到，但还是马上吸引住了一大批等候已久的网民。 “美女主播？！” “光这个就不亏！” “老姐，我想……”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 “说不定人家掏出来比你还大。” 出于对军事类节目的固有感觉，原本一众网民都以为会是个中年大叔当主播，但结果出来一个美女，弹幕区顿时开始狼嚎恶搞。 “先我们来看看左边，左边的这个生命体，就是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外星人，根据前线人员的情报，它拥有跟电影里终结者相似的能力，是一个完全液态金属组成的存在。”陈曦也没有当主播的经验，只是模仿着新闻里主持人去播报信息，完全没有跟评论区互动的打算。 “终结者有了，天网呢，天网在哪里？” “难道它也是穿越回来，要杀掉未来的人类领袖？” “当心天网！” “大家猜它是T多少型号。” …… 因为没有体会过萨卡斯基的残酷，或者都下意识地认为跟以往的破案节目一样，结局肯定是坏人被抓，所以围观直播的人还能够在网上轻松愉快地带着节奏。 “右边是我方控制的测试武器。”在白墨的要求下，分身的存在被一笔带过。 “由测试武器反馈回来的数据，已知其可以变形成激光炮，电浆炮等多种强大的武器，并且可以以音移动，主动攻击释放的力量在三百吨左右……” “根据统计，这个外星生物目前已经造成了数百人的死亡，属于极度危险的存在。”陈曦继续着新闻联播。 “好了。”在镜头前又中了几枪以后，分身再一次潜入了北冰洋里，刚才也不过是为了让全世界看到对方的存在，所以才冒险离开水中。 萨卡斯基甚至还能部分变形成小型激光枪，一边以高运动，一边释放光级别的攻击，白墨的分身如果在海面停留太久，甚至有可能会被直接打没。 “控制测试武器的人好菜呀，老是被吊打。”有人看到分身基本没有还手之力，不由得开始吐槽。 “对面六神装你裸装，你打试试？” “对对对，你行你上！” 潜入深海以后，卫星暂时也没有办法去追踪两者，镜头停在了原来的海域。 直播间里有看热闹的，自然也有看门道的。白墨提前已经通知了陈博，其余一些高层也早已收到消息，都在会议室里集中看卫星的直播。 “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紫鎏海的会议室里，陈博向着在座的人询问。 “融场期以下的人去多少都没有用，单是音移动，光攻击就已经无解。” “现场负责情报搜集，控制那个光人的是白墨？” “对。” “他有什么意见？” “他也认为太过危险。”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需要联合各国一起去消灭这个怪物，就目前看来，它拥有的力量还远没有到让人绝望的程度。” “紧急报告！”就在一众高层热烈讨论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了。 “小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程穆问道。 “刚刚研究所的赵稼森教授在观看直播以后，认为构成这个外星人身体的材料很有可能是类似纳米虫的技术，拥有极大的科研价值，预计能够对身体进行大规模的修复。” “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动手的理由了。”陈博跟叶紫相视一笑。 他们两人卡在融场期的圆满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习惯了一直以来几乎不停增长的力量以后，这种停滞实际上是相当难受的。 更别说还有各种外在的压力，迫使他们只能不断变强，才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特别是叶紫领导的一系下，强者为尊的风气极为浓重，更多的人习惯于强者的领导，而不是听从真正有管理经验跟水平的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试探 “你这样一路逃又有什么意义。”萨卡斯基在海下一路追击。 “你这样一路追又有什么意义。”白墨反问道。 听到这话以后，萨卡斯基愣了愣。 “在这个星球呆得太久，被你们这些低等生物传染了，居然会去想做一件事有什么意义，我想杀就杀呀，找什么意义，找什么借口。” 短时间内吞噬了众多实质上是人类的吸血鬼以后，它在潜移默化间被其上残留的精神意志所影响，思维有了些许的改变。 但在反应过来以后，它马上就完成了调整，将这些影响自己的杂念通通绞杀，重新开始了对眼前敌人的追杀。 “动作真快。”白墨用一个分身在海上诱敌的同时，也让其余的几个分身在6上保持着一百公里左右的距离，时刻准备着替换。 每时每刻他都在计算自己分身的位置，然后每五分钟在直播间让陈曦播报一次最新的位置，以确保想来的人能到达正确的地方，毕竟北极圈还是太大了。 出于对外星人的好奇与贪婪，仅仅是直播开始后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有几个国家的观察团到达离两人最近的海岸边。 因为白墨在直播间里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少，根本不足以做出针对性的反制措施，所以这些全副武装的强大能力者，将会作为先遣部队，做一些试探性的攻击来收集更多的情报，为真正的主战力提供更为详尽的信息。 他们大多都配备有这几年突飞猛进的灵能辅助设备，能力也普遍是偏向度、侦查方向，以确保他们在获取情报的同时，有在这种凶险战场生存的能力。 此时在试验场的白墨，华亚官方的指挥部，还有大大小小十多个国家的行动指挥部也已经借助互联网接上了线，为这次声势浩大的猎杀行动揭开帷幕。 确认先遣部队已经完成准备，进入警戒状态以后，负责诱敌的分身再一次上浮，将紧追不舍的萨卡斯基带到了他们面前。 “虫子来得再多，终究也只是虫子呀！”萨卡斯基面对着数十人的包围，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身体马上开始了形变，从流线型的追击状态，变成了海胆状的大刺球。 其上的每一根“刺”，实际上都是一把微型激光枪。 “飕飕飕……”每分每秒从萨卡斯基身上都喷涌出数量惊人的激光，但对于早有准备的先遣部队而言，这种单体杀伤并不强，完全依赖数量的攻击意义不大。 分别来自五个势力的五支小队，在第一时间都做好了各自的组合防御。 精于灵术开的华亚，队伍里所有的人都顶出了代表不同特性的灵能护盾，然后相互融合成一个强大的护盾，共同分担冲击的力量。 擅长符文科技的欧洲联盟，众人共同打开一张画满符文的卷轴，在里面灌注灵能，瞬间生成一堵无形的墙，将冲击拒之门外。 灵能科技走在前头的美利国，应对方式则最为简单暴力，每个队员身上都携带着厚重的装备，用以应对各种战场情况，随手一按就是一个灵能护罩。 以神术著称的光圣教，领头的神甫默念经文，右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圈，然后他们的面前就像是多了一个传送门，所有的攻击都在面前瞬间被传送到了身后，硬生生就像是越过了众人一样。 他们认为灵气是神所赐予的存在，所有灵枢带来的能力，思考得到的法术，通通都是在祂的指引下得到的结论，一律称之为神术，意为神赐之术。 最后是流派众多，以个人战力为主的大和，也是各出奇招防御住激光雨。 由于丰富的火山灵石资源，个人修炼在当地的展尤为盛行，特别是四面沿海极度不利的局面，迫使每个人都必须要强大自身，才能在海族如同潮水一般的冲击下存活。 “一刀流，天冲！”大和方面第一个进行反击，手持黑色长刀的武士劈出了一道月牙状的冲击波，径直向着萨卡斯基杀去。 但只见它不闪不躲，在冲击波近身的时候，身体顺着被攻击的位置主动分开成两瓣，让这招穿过自己的身体中间的空隙。 “黑月，别冲动，我们的职责是试探。”作为领队，一个只露出右眼的蒙面人按住了还想继续攻击的武士。 “神术，静滞之环。”维持传送门的神甫身后，走出了一个年轻人，抬手对着萨卡斯基一指。 “我的神术在这个恶魔的周围形成了一层拉伸的空间，变相大概将它的度减慢到原来的一半，各位的远程攻击不会受影响，但请不要上前近战。”年轻人用精神波动传达了这样的信息，然后微微向其他人一礼。 在给对方套上了减光环以后，各种各样试探性的攻击开始爆，从实体到能量，酸、碱、毒、高温、低温、次声波冲击、高频振动箭，所有满载人类恶意的攻击都往萨卡斯基身上倾洒，以测试它到底什么抗性最低。 “玩够了吗？小虫子们。” 萨卡斯基无视了这些打在自己身上的攻击，转而形变成近战模式，全身原本暗红色的表面变成鲜艳的血红，就像是热血在沸腾一样。 “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它一掌将维持静滞之环的年轻人打飞，“简陋的空间拉伸，还想真正禁锢住我？” “遭，这家伙即便是减一半，移动度也要过我们中的很多人，现在脱困以后麻烦就更大了。”光圣教的领队开始慌了。 “轰轰轰轰轰！”从欧洲联盟小队里走出来一个戴着护目镜，浑身像是被鬼画符一样东西覆盖的男人，在萨卡斯基打算向其他人动手以前，就主动起的狂风暴雨一般的冲击。 “阿耶斯身上覆盖的几乎全是加符文，肯定能压制这个怪物！” “空有度，软弱无力。”萨卡斯基虽然也有些讶异于对方肉体的度，但拳头的攻击对由液态金属构成的它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是吗？”阿耶斯反问了一句，然后拉开插在裤腰带上符文手雷的保险栓，用前端的尖锐部分捅进敌人固液共存态的身体里。 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后，他迅地向反方向撤退！ 第二百二十四章 雷 手雷没有生像其他人想象中的剧烈爆炸，而只是轻轻地爆开，释放出一个半径不到五米的小型符文罩。 为了增强效果，罩子开始不断地压缩，符文也变得更加的密集。 被笼罩在符文的范围内，萨卡斯基的度再一次被大幅度地压制了下来，获得喘息机会的众人继续快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考虑到敌人拥有几乎碾压级别的度跟恐怖的不死之身，这次安排试探的先遣部队根本就没有将对方歼灭的打算。 他们随身携带的攻击性装备基本都是用于压制对方的度，以确保在搜集完情报后能全身而退。 “这些原始的符文怎么可能困得住我！”萨卡斯基甚至没有动用自己记忆中的巧解方法，单纯地用暴力冲击着掣肘自己的一切，因为后者的耗时甚至还相对少一点。 “各位情报应该都搜集得差不多了吧？”华亚负责领队的越雨问道。 “还好，幸亏这只恐怖的外星生物没有生命场这样的存在，我们带来的设备已经完成了对它的三维建模，是时候准备撤退了。” “我还想砍下它几块肉……”名叫黑月的武士舔了舔自己手上的刀。 “忽略他，我们的情报搜集也基本完成。”蒙面人一把将黑月拉到身后，不让他继续疯。 “那这样的话，最后的掩护攻击就交给我们来吧，那边拿手雷的纹身男，对就是你，将所有的符文手雷都交给我，我来亲自拖住它。”越雨指着阿耶斯说道。 “理由。” “我的能力是瞬移。” “这三个都是减。”在阿耶斯同意以后，两人瞬间完成了交接。 借助精神波动的快交流，一行人不过是五秒钟不到，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安排，即将开始撤退。 “撕拉！”下一秒萨卡斯基就已经用纯粹的暴力将符文网撕开，从开口处走出。 “小虫子，不得不说……”说字刚到一半，又是一个符文手雷插在它的胸前，众人开始飞离开，只留下越雨跟白墨接替诱敌分身的另一个分身。 “你不走吗？”越雨问着留下的那个分身。 两年多过去，她的反应度在自身特别的训练下已经变得极度恐怖，就像核外电子一样绕着作为原子核的萨卡斯基闪现，近乎随机地出现在它周围的任何一处，然后用灵术凝成的等离子刀切割对方。 “戏才刚开场，走去哪？”白墨在一旁看着两方的表演。 “轰轰轰轰轰轰！！！”面对这种飘渺无定的打击，萨卡斯基迅地作出了正确的应对——重新变形成海胆，展开地毯式的打击！ “雷击！”艺高人胆大的越雨一边用护盾顶着饱和激光打击，一边还在继续释放自己的攻击灵术，制造一道高压电弧攻击敌人。 “跟我玩雷？”萨卡斯基传出不屑的精神波动，身体再度从海胆状变形成中间一个大球，周围四个小球，有点像八爪鱼的形态。 “嗯？”看着周围的天空渐渐开始被乌云笼罩，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的越雨，停下了手中的攻击。 心里的不安感越强烈，每个细胞都在驱使她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继续呆着不动。 萨卡斯基化身的大球跟四个小球表面开始泛起电弧，乌云里也开始电闪雷鸣，此时越雨跟白墨都猜到了对方的攻击到底是什么…… “利用大功率的不明波动，再加上自身的电能作引子，制造出人为的雷电攻击么。”白墨的分身就站在一边，不断用神念扫描着萨卡斯基，而本体则在实验室开始模仿着它的原理。 损失一具只占自己十分之一灵能的分身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种灵能分身也不存在痛觉，难得有近距离接触外星黑科技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而越雨就明显开始有点慌神，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居然还有这种引动雷霆的恐怖能力，要是早知道她绝对不会选择做殿后，一路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她有些过度自信了。 “一脸神棍气息。” “国外连符文都出来了？” “然并卵，还是被吊打。” …… 在之前一行人试探萨卡斯基的时候，白墨也利用卫星进行着全程的直播，目前全世界收看这个直播的人数已经过了五亿，无数对外星生物好奇的人都挤进了直播间。 巨大的流量让直播平台的服务器平台都有些卡顿，不得不临时加添设备。 “闪电风暴？！” “天气控制机？！” 巨大的乌云遮盖了间谍卫星的视线，可视范围内只剩下了突兀出现的满屏乌云，以及频繁跃现其上的闪电，不少想象力丰富的网友，联想到萨卡斯基之前的变形，脑海里都出现了这几个概念。 “如你所愿，我彻底火了。”陈曦关掉了直播的麦克风语音，看着屏幕前不断刷过的弹幕无奈地摊摊手。 “这不是挺好么，多少人求之不得。”白墨随意分出了一个念头跟自己的助手聊着。 “求火那是想出名财想疯了的人才会去干的，我根本就不缺钱，完全没必要像娱乐圈那些人一样，将自己当成消费品去搞新闻上头条，来确保自己不过气。”陈曦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都忘了你还是个二代……用着还挺顺手的。” “你这话几个意思，老娘还都忘了你还是个人呢。整天就窝在地下室，要么宅着看书，要么去做那些吓人的实验，完全没有社交这个概念。”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地呛了回去，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文雅，反正眼前的老板也不在意这些。 “社交跟人的概念有必然联系？让我陪一堆脑子转不到自己十分之一的笨蛋浪费时间？”白墨很是不解。 “跟能力者用精神波动交流还相对没那么难受，跟普通人交流太痛苦了，对我而言，他们的信息输出太慢，而我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信息输出，以免他们跟不上我的思路。”他继续补充道。 “人是社会性的生物……” “算了，人不人也没什么关系，自己过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他打住了这个话题。 第二百二十五章 勾心斗角 现在摆在越雨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全力进攻，尝试在闪电攻击前破坏对方负责控制的结构，第二是尽快撤离，并且祈求自己的运气比较好，在跑的过程中不会被雷劈到。 看着对方覆盖的电弧网，以及恐怖的不死之身，她放弃了破坏的打算，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为了降低被敌人控制的闪电劈到的机会，她按着不规则的曲线，开始不断地闪现着离开。 “轰隆！” “轰隆！” “轰隆！”但运气确实不大好，或者说是萨卡斯基在看穿她的轨迹后有意的攻击，仅仅是第三道雷，就已经劈中了正在逃跑的越雨。 但一道闪电还不足以让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越雨抹掉嘴角的血，依然强撑着麻痹的身体继续逃跑。 在外围负责接应试探部队的云幻，眼看着华亚全队除了越雨以外都回来了，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不顾其他人的劝告，径直冲向了已经变得乌云密布的战场中心。 “你能劈到自己吗？”白墨的分身飘到了萨卡斯基身旁，在一旁观察原理的他，现对方其实也不能太准确地控制闪电，只能做一些相对粗糙的引导。 为了对付近身的敌人，外围的四个小球表面“长出”了十多把小型镭射枪，整齐划一地开始扫射。 “为什么？”分身向着萨卡斯基的方向问道，“你想要将他们放走，营造一个不难被战胜的假象？” 萨卡斯基没有回应，但白墨现它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但内部的结构实际上正在快地重新组合，天空的乌云开始消散，显然是又想要干点什么。 “滋……”猜到对方暗算计划的他，在千钧一之际躲过了一束明显是要攻击自己原来所在位置的红光。 “果然……” “嚯嚓！嚯嚓！嚯嚓！”为了灭口，一击不中后，天上的雷霆在萨卡斯基的引导下爆出了最后的疯狂，在瞬间释放出所有的能量，数百道闪电覆盖了两人所处的地面。 “你！”白墨尽力表现出反派被同归于尽大招灭掉时的不甘神情。 因为他由此至终都没有向对方暴露过这仅仅是一个分身的事实，为了不打搅萨卡斯基的计划，他决定将这场戏演到底，装成阴沟里翻船的样子。 就在双方勾心斗角的时候，冲入战场外围的云劫跟重伤的越雨终于碰面，也幸好所有的雷都被萨卡斯基诱导到了两人的附近，越雨才没有被接踵而至的闪电劈死。 “第一回合结束了。”坐在试验场的白墨看着自己的分身被击毁以后淡淡地说道。 利用带回的关于敌人的三维扫描结果跟能力情报，各国的上层都组织起大量的人手进行紧张的分析，以制定出各种情况下的预案。 根据目前的估计，如果能获得这个外星人完整的尸体进行研究，地球很多领域的科技水平能够加十到二十年，而这还不算某些能够直接复制利用的黑科技。 单是这点就值得各个大国拼命，特别是处于这样一个变革的年代，被其它国家甩开一代科技的话，基本以后就告别强国这个圈子了。 更别说它还有着关于融场期之上的信息。 全球目前大概有一万左右踏入融场期的人，其中有近一百人已经走到了这个阶段的顶点。他们中大多数已经成为一方势力的高层甚至脑，只有少数要么是特立独行，要么走的是苦行修炼路线。 谁能够先踏出下一步，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大量的阴谋也在这突如其来的争夺中涌现，并不是每个手下，都希望自己的领导变得更强的。 多个卫星都在死死地盯着萨卡斯基所处的位置，跟踪着他的大致方位，确保它不会离开监控的范围。 在释放出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后，它直接就坐在了原地恢复，静静地等待着计划中真正战斗的到来。 “不对劲，我留意过，对方向着几个卫星所处的方位都看了一眼，明显是现了来自天上的监视，正常情况不应该还会选择留在原地，暴露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下。”监控室里，一个分析员提出了这样的疑惑。 “你太多虑了吧，也许是它恰好扫过这些地方而已。” “应该不是我的多虑，根据华亚方面提供的信息，它跟一个神秘种族‘血族’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者正确来说，这些‘血族’，实际上是它放养的食物，它在这个星球已经呆了几百年，所以应该非常清楚地球的科技水平，以及大量相关的其它情报。”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寻求突破机缘，或者打算浑水摸鱼的人也都开始往这片地域进。 他们有些是孤身一人，有些则带着全副武装的小队，打算捞上一票。 萨卡斯基现在就像是变成了西方传说中的龙，无数的猎龙勇者都向着它所在的宝藏山进。 面对汹涌的人潮，毛俄也暂时开放了国境线，对前往该地区的人不作任何限制。 在他们看来那里就是块烂地，哪怕是打到天翻地覆也没有什么所谓，而有这种怪物在国境内则是芒刺在背，早拔早安生。 单是外星人身上拥有的科技，是不足以吸引到这么多鬣狗一样的散兵游勇的。 但不知道是从开始，大量关于液金的信息在各个网站被公开，国内外的无数人得以知道这样一种好东西的存在。 作为一种极度优秀的身体修复药剂主材料，同时也可以配制突破药剂的珍稀灵材，它存在的信息一直封闭在华亚联邦上层的圈子里。 而萨卡斯基制作液金的残酷过程也在资料中被披露，最后服用了数量惊人液金的它，则直接就被宣传成移动的宝库，其身上的每一处都能够制作成更高层次的修复或者突破药剂。 正正是因为这些信息，才使得更多的能力者开始躁动起来。 人的地位越来越大程度上跟其所拥有的力量挂钩，通俗来说就是强者为尊的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只不过一个仙凡不相隔的世界能保持多久的稳定，这就是个未知之数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省事 完成利益分配的交涉后，已经做好了各种预案的多国联军主力开始往萨卡斯基所处的位置进。 为了防止对方见势不利望风而逃，使得围杀落空，无数的封锁线在预定战场的外围被架起。 而萨卡斯基就像是没感觉一样，一直就坐在包围圈中央等待着，等待着他们将封锁阵法等一系列的东西铺设好。 在主力尚未开始进攻前，在周围观望的散人们自然也不会当出头鸟去送死，他们打的就是浑水摸鱼，捞到一点是一点的主意。 为了这次的围杀，跟之后的分赃能够顺利进行，各国都带出了一些压箱底的东西，同时也带来了大批负责战后掩护，并不直接参与战斗的部队，以防止胜利果实被黄雀抢夺，也是对战前分配计划落实的保证。 隐藏在周围的贪婪鬣狗非常的多，而其中有不少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会在意来自国家的追杀，只要是有巨大利益的东西，他们什么人都敢抢。 全球近八成站在融场期顶点的能力者都云集于此，为抢夺这一丝突破的机缘而战。 习惯了人上人生活的他们，很难再接受自己成为更强者手下的现实，但又不舍得离开体制，成为孤家寡人。 反倒是像白墨这样一直游离于体制边沿的生物，对力量的追求并没有那么的迫切，没有每天都担心被手下过然后夺权的压力，所以能够静静地看戏。 “第二回合要开始了。”他坐在试验场里，同时看着几个卫星传来的图像喃喃自语。 “没想到你也来了。”披着黑袍的分身在华亚的营地里找到了华泰山。 “你的真身呢？难道就打算派一个分身来这里凑热闹？” “不行吗？”白墨反问。 “真不像是你。” “华亚已经没有人的意志足以当我的磨刀石了，希望它不要让我失望。”华泰山接着说道。 白墨没再接话，他并不是太能够理解武者这种不断向强者挑战，不断搞越级战斗的行为。 而早在大军出前，所有的直播都已经以防止泄露军事机密为由而被中止，这场表演跟普通民众的联系也到此结束。 “终于来齐了，满地球一个个的追杀很麻烦的，聚在一起杀起来省事。”面对着明面上就已经过百强者的包围，萨卡斯基的第一句话却是震惊了所有人。 “是什么给了你地球人好欺负的错觉。”有人不服地反驳。 没有继续废话，双方直接就开始厮杀。 萨卡斯基周围近百米的空间突然开始泛起微微的红色，从空气中不断爬出无数由一种奇异物质组成的未定型生命，反过来浩浩荡荡地向四面八方的人群杀去。 “这是什么东西？！”数以百计几近全透明的怪物向着围剿部队冲击。 虽然它们中每一个都并不算强，除去肉眼难以分辨跟悍不畏死以外，对领头的顶尖强者而言威胁不大，基本都能在十招内结束战斗。 但真正令人绝望的是，这边每砍死一个，它的尸体很快就化成空气，然后从后方又会马上生成新的一头怪物，简直就是杀之不绝。 “我们的力量不能浪费在这些东西上，它们交给身后的人去拖着，我们的目标是它！”几分钟后，前后已经干掉了近万怪物的领头部队现这些东西是真的没完没了，一直纠结下去的话只是浪费灵能。 “来来来，都来送死吧！”萨卡斯基现对方直冲自己而来，马上开始改变战术，让所有受自己操控的怪物消失。 “感受最深层的绝望吧，法天相地！”一个由同种未知物质构成，高达两百米的半透明怪物在它的一句话下出现。 透过半透明的身体，可以看见萨卡斯基的本体则处在怪物的核心附近不断游走。 “难怪它有反杀我们所有人的自信……”后面不少人看到这个大小的怪物以后，心里都开始泛起了嘀咕。 “区区障眼法，看我破！”领头的能力者哪一个都不是易于之辈，自是不会就此放弃。 “轰！”巨大的冲击在怪物身上留下了一条长度过三十米的恐怖伤痕，但是毫无意义，伤痕几秒钟以后就已经彻底愈合。 “似乎跟那些鬼王有点像，也是有着奇异物质构成的不死之身。”白墨的分身此刻也站在战斗的第一线，马上就现了这点。 “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开始用自己的能力，又或者说，它的能力跟这纯粹的力量相比只是点缀？” “不用担心，这么庞大的体积必然会影响度，我们按照计划进行游斗。”在制定计划前，众人或多或少都参考过各地曾经存在的鬼王的信息，自然也有相应的对策。 “砰！砰！”只是刚说完，来自萨卡斯基的极重击就重重地打了一波脸，几个反应稍慢了一点，没有躲开巨掌拍击的能力者瞬间被打飞重伤。 “这不科学！在这种体积下，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灵敏度！刚才那一击甚至过了一部分人的反应度。”一掌之下，又有更多的人开始凌乱了。 “正合我意！”华泰山目睹了对方的强大后，非但没有灰心，反倒是唤出自己的白虎法相包裹着自己，跟怪物开始了硬拼。 在华泰山的领头下，一众原本就打算在战斗中寻找突破契机的人都冲了上去，各自选了一个方位进行攻击。 他们可不相信真的有毫无代价的不死之身，这必然有一个极限，只要能打破这个极限，不死之身的神话也必然能够被打破。 “天州的鬼王就是死在了多重饱和的核打击上，它也不会例外！”来自华亚军方的能力者大喊。 “用附着精神力的攻击，它重生起来会慢很多。”为了磨砺自己的意志，每一拳都带着精神冲击的华泰山很快现了这点。 “神术，天国的赞歌！”光圣教的教皇亲自出手，拿着手上镶满宝石的权杖，释放出一道散着星星点点光芒的奇怪攻击。 这道攻击没有震撼人心的能量冲击效果，只有和风细雨的渗透，不断地让途经的物质消散。 “无数信众祷告所凝成的信仰之力，是最有力的精神感化，必将让主的敌人皈依！”教皇一脸虔诚地看着这么一道光辉所到之处，所有的奇异物质都像冰消雪融一样重新化为空气。 “恶心的神棍！说到底就是利用无数生灵的统一思潮进行洗脑，还偏要加上一堆说辞。”为了阻挡这样一道直指核心的冲击，萨卡斯基不断压缩光辉周围所在的异质密度，来消磨掉这讨厌的力量。 第二百二十七章 温室效应 这道集合无数信众的精神冲击在萨卡斯基的全力抵消下，最后还是没能够到达核心，止步于离它本体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不过萨卡斯基也为此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整个巨人的体积缩水了一半。虽然还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但至少也得近一个小时才能够重新回到原来的水平。 但用可以再生的组织换对方的底牌，怎么看都相当的划算。 “可惜了，这一招原本是用来作为教内防御最后防线，让进犯敌人皈依的神圣武器，结果现在耗在了这里。” 教皇在攻击后也感到非常的心疼，这一次释放了多年以来积累的力量，在未来的十年估计都没有办法再去使用了。 其他参与围攻的能力者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纷纷加大了对缩水怪物的攻击，尽量让它的恢复度比不上破坏的度。 不明物质的重生度实在是太过恐怖，打拖延战被拖死的多半是他们。 “雷霆之怒！”在一连串的攻击中恢复过来的萨卡斯基，在巨型怪物核心处再次变形成之前能够操控雷电的形态，让闪电不断地袭击周围的“蚊子”。 这群融场期的能力者反应再快，跟闪电的攻击度也依然是没有办法相比，很快就开始有人负伤。 深得集火攻击优先打伤员理念的萨卡斯基，将迅将自己所有的火力都倾泻到受伤最重的几人上，巨怪恐怖的力量冲击也基本都对着他们砸，很快就让围攻队伍第一次出现的阵亡成员。 一个，两个，……，好几个人就这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都在苦战的其他人也没有详细估计的空闲，只能让在外围待命的医疗部队冒死进入战场中心。 “她死了，你也别想好过！”欧洲联盟里，一个因为爱人被杀而极度愤怒，双目红的年轻人咆哮道。 他将四支钢针插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里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亲爱的，马上我也来陪你了。”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整个人都开始燃烧，很快就化为一道流光，直插进巨怪最大的伤口里，不断地往核心钻去。 “这就是你们雌雄异体生物所谓的爱情？”种族繁衍靠分裂，没有性别概念的萨卡斯基对这种殉情行为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男人的疯狂。 “又是恶心的精神冲击，为什么你们这群虫子会有这么多的情感波动！”从伤口杀入的流光同样带着男人最为浓烈的愤怒，不断消融着前进道路上阻碍的异质。 “雾枝姐姐，你说要是有一个男人能这样为我那该有多好。”同样在战场的克里斯丁对着自己的手镯说道。 “你不是吸引了一大堆能为你拼命的笨蛋么。”手镯传来的语气显然有些不屑。 “那只不过是因为能力……没有一个是真心的。” “没有付出真心，你还想收获别人的真心？” “算了，不跟你这个老巫婆聊情感问题了。” “教宗那个老头子对你越来越不顺眼，估计也差不多猜到了你其实没有虔诚的信仰，根本就不配现在圣女的位置，而且你靠着能力不断地挖走他一系的神职人员这点也戳到他的痛处了。” “那又怎么样，外敌当前，他还敢跟我翻脸么？”克里斯丁很是自信。 “小心为上，他的隐藏很深，我怎么也经历过了几百年的风雨。” “你出身的魔法世界真的有这么久远的传承？那个世界真的也有人类？”虽然已经问过很多次，但是她还是习惯性地再问了一句。 “我所在的天灵族，经常都会跟人类交易……你这有完没完，老这么问不烦吗？” “让我专心先干掉这个大家伙。” “依我看，它可没有那么简单。虽然我们的修炼体系跟你们的乃至跟它的都不同，但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相似的，相信我，不会害你的。”手镯里的声音在说完这句以后就渐渐消失了。 “又睡了。不过我也不能老是依赖她，万一……”克里斯丁也留了个心眼。 “如果自爆就有用的话，那还修炼干什么？”萨卡斯基再次挡下了殉情者的全力一击，但外壳的庞大身躯则从最初的两百米高缩水成了现在的四十米。 但即便如此，对于围攻它的人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仅仅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战果，站在全球顶点的几十人里，就已经有七个人陨落当场。 原以为打碾压战的联军对这样的伤亡感到非常心痛，每一个站在顶点的能力者背后几乎都有着无数的利益关系，战后又是一次猛烈的权力洗牌风暴。 但他们已经骑虎难下，敌人的体型虽然庞大，不过度却一点也不逊于众人，哪怕是现在选择撤退，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更别说过后的压力。 “可惜移动度不过百的人，在这场战斗里连炮灰都当不上。”各大势力脑想要用炮灰战术的想法，在双方都拥有高机动条件的情况下纷纷落空。 仅仅是在一个小时的辗转战斗之间，战团的中心就已经移动了近两百公里，来到了北冰洋的海面，原本在战前部署好的封锁线就像是个笑话。 萨卡斯基召唤的雷电也到达了极限，到后面的雷击都已经变得软弱无力，对于有着厚重生命场保护的敌人来说意义不大，于是它索性收起了这个变形。 “轰！轰！”意识到眼前的虫子也没有想象当中弱小的它，一路将战场拉到了大洋上，交手的冲击波将大量的海水打到了半空。 “没想到还是来了，又或者说，那家伙是故意的？”在海底监督冰盖融化计划进度的脑虫瑟雷斯也清楚在北极圈的战斗，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一路打到了海面。 它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利用海族去一次性解封北极海底数量惊人可燃冰，让其中难以计算的温室气体甲烷一涌而出，大幅加北极冰盖融化，侧面推动南极冰盖融化，借助海平面的大幅上升以达到海洋扩张的目的。 同时产生的剧烈温室效应也能给6上的敌人带来几乎无解的灾难，而这一切对处于深海的海族则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比任何的入侵都要来得有效，现阶段能够上岸的海族还太过弱小了，真正隐藏在深海，长度过百米的主力强者在缺少浮力6地上就是个被攻击的靶子，移动度跟已经逼近音的能力者精英没有可比性。 第二百二十八章 误会 “可恶！偏偏是这个时候。”瑟雷斯有些气急败坏，但它还是觉得战场只是恰好从雪原移动到自己的上方，那头怪物并没有故意地祸水东引。 不过即便如此，它也让手下负责工程的海族停工，让保护工程的海族部队做好迎战准备，同时传讯于海族的大本营，召集所有地方一切能赶来的力量，必要时直接在北冰洋围杀这群目前地球上最精英的能力者。 虽然将他们全部留下并不现实，但只要能用炮灰海带走几个，也算是不亏，海族的基数太大了。 而战场往北冰洋的移动，也让大部分打算浑水摸鱼的散兵们都心生犹豫。 由于海族的威胁，在海上的活动明显比在6上的活动要危险得多，哪怕是大部分人都懂得一些浮空踏水的灵术，但长时间的空中逗留依然是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做到。 终究不是人类的主场，接触海洋的危险度还是相当高的。 一来二往，也只剩下了几十个对自己相对有信心的人选择了跟随大部队出海，满足自己的贪婪。 围剿军也没有拦截这些人，先他们代表着一股相当强大，且不在意国家机器压力的力量，拦截需要浪费大量的人手，对怪物的剿灭不利。 其次他们在其他人看来也是优良的炮灰……虽然在场对萨卡斯基有所企图的，都认为除了自己人以外的家伙都是炮灰。 所以除了少部分是打算通过激战去磨砺自身，在生死间寻找突破道路的人，还有跟这怪物有血仇的人以外，其他人最多也就出了八分力气，都留着一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侯自，你这个疯子还敢来这里？！”正在战斗的陈博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就现了浑身散着红色光芒的侯自。 几年来在华亚高烈度的游击战，已经让他换到了第三把高频振动刀，但是外表依然跟枯枝一样不起眼，显然也是美利国秘密提供的军用设备。 “道不同，不相为谋。”时至今日，他已经能大体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只要半个月杀一个人就能够保持神智清醒。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大半年前，他现自己的杀人加点能力似乎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于是开始不断地磨砺控制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不停缓慢增长的力量，企图摆脱间歇性疯狂的控制。 “大局为重。”同在附近的叶紫跟美利国这次的领队海霍基几乎在同一时间传递了这样的精神波动，气氛一度尴尬。 “战后再来亲自收拾你，先攘外，后安内。大局为重。”陈博盯了盯三人，狠狠地咬牙说出最后的四个字。 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现在就带人上去将对方砍了的冲动，只是在无线电里呼叫更多跟着联邦大队伍一起过来的高级能力者前往战场。 “冕下，天国的赞歌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再用了吗？主的光辉是净化邪魔最好的良药。”克里斯丁想要推测出教皇乌尔比的这张底牌更多相关的情报。 “二十年内，它都无法再复制今天的威能了。”乌尔比将实际的数字翻了一翻。 “可是我们对信仰之力的开不过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怎么可能……”克里斯丁明显感觉不对头。 “教廷已经存在近两千年了，留下来无数带着传说的圣器，它们基本没有威能，但是都残留着无数年来虔诚信徒祷告所带来的些许信仰光辉。” “三年里的积累，又怎么比得上千年以来的残留，哪怕只是百不存一。”乌尔比一语双关地警告克里斯丁。 “我明白了。”她向对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加入到战团之中。 “希望是真的明白。”乌尔比理了理衣冠，也继续自己的战斗。 瑟雷斯借助自己强大的精神力感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上面战斗的情况，而在它的号令下，无数海族开始从大西洋跟太平洋赶来。 如此巨大的暗涌自然是引起了利用卫星监控海面情况的各国注意，他们开始按着往常的习惯，让所有驻守海疆的士兵中止休息，进入备战状态。 “不对劲。”各国在这方面的情报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共享，很快就现了这次的兽潮似乎方向不对。 以往都是统一向着6地的冲击，这次却通通都向着北方进，而且偶尔还能看见某些级巨兽惊鸿一现浮上海面的情况。 “北方……海族……或者我们需要联系他们了。” “报告陈议员。”在天庆指挥总部的指挥官很快就联系上了陈博。 “有话快说！” “我们的联合监控网络刚刚现，数量极度惊人的海族正在从全世界向着北方集结，预计可能的目标是位于北冰洋的你们！” “该死！居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现它是在6上出现的外星人就遗忘了它同样可以是海族的幕后控制者。” “那我们现在应该……？” “通知各国政_府，告知全社会，调集所有可以调派的能力者跟空军，准备大战北冰洋的复仇行动！” “是！” “各位，面前的这个敌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向着我们射核弹并且制造海啸的外星人。”陈博突然向着全场传递出了这样的精神波动。 “数以亿计的海族正在从全球各地涌来，我不认为这是巧合。”他接着说道。 “我的副官也传来了这样的消息。” “我也是！” 几国的领队先后都确认了这个消息，进一步“证实”了陈博猜想的真实性。 而此时关于对方在地球上为了吸血鬼已经布置了几百年，但却直到三年多以前才一举暴起做出要消灭人类这种反常举动的原因都被各人潜意识下地忽略了。 幕后黑手有两个，还都是外星人的这种情况现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萨卡斯基一定是所有事情的元凶！ “杀！”原本还打算留力的大部分人都开始动了真格。 三十二个大城市的毁灭，笼罩几乎所有沿海地区的级大海啸，使得在场几乎所有的能力者都有自己珍视的人，喜欢的人，敬重的人在这场灾难里遇难，对面前的敌人没有切骨仇恨的很少。 在仇恨面前，理智天然就弱了三分，更别说原本就是敌人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参战 听到陈博的话后，白墨总感觉这推理好像有些问题，因为有很多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但是他又说不出来问题到底在哪里。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的直觉也告诉他应该亲身去跟萨卡斯基战一场，他有预感，参加这场战斗会对自己有很大程度的改变。 原本以他的地位，即使是来自军方的召集令，也可以选择回绝，不过一直以来都从这种莫名其妙感觉中受益匪浅的他，最后还是决定改变自己的计划，亲自到前线去一趟。 在仇恨的驱使下，战斗开始变得白热化，更多的人拿出自己的底牌，对萨卡斯基出更为猛烈的进攻。 “很好，你们这些虫子也配我拿出更多的实力了。”它看着自己恢复度渐渐跟不上破坏度的法相，说出了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震惊了的话。 萨卡斯基周围出现了一个保护性的能量场，一些拥有精神感知能力，或者学习了相关灵术的能力者，他们很快就现原本畅通无阻的感知在淡绿色的能量场出现后都被阻隔在外。 “他居然也是有生命场的，而且还能够离体！难道说突破到下一层次的关键就是找到生命场延伸出体外的方法？！”在场的都是一方翘楚，很多人在对比了自己跟敌人的异同后都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同样是生命场离体，为什么我会生成了原质？”看到这一幕的白墨却是想到了这个问题。 生命场出现在离它体表大概二十厘米的位置。而在场体出现以后，它对法相的控制力再一次大幅度地提升，再生度重新压过了众人的破坏度，很快恢复到了过百米的高度，而且还在一路继续膨胀，大有过原来的趋势。 密度也不再是均匀分布，变成了越靠近核心，未知物质的密度就越大的情况。 而且所有来自其他人的攻击，哪怕是突破了层层阻碍，通通都在生命场面前止步。 “居然还隐藏着实力……”一路顺风顺水，靠着手镯里的灵魂指导起家的克里斯丁，面对着这个完全摸不到底的敌人，开始有些灰心丧气。 “还差一点。”华泰山却是丝毫没有一个老人的样子，从头到尾都在疯狂地进攻萨卡斯基的法相，全然不顾自己的白虎法相还只是个虚影，并不能真正地给自己提供保护。 身上到处都是小伤口的他，在激战中找回了那个作为武痴的自己，沉醉在了战斗当中，哪怕是敌人再一次变强，也丝毫没有动摇他的意志。 他强任他强，无非一战！ 同样疯狂的还有来自大和的山本，他在领导大和抵御来自四面入侵的海族中，以一人一刀杀出了自己的赫赫威名。 他在跟萨卡斯基的战斗里，每一刀过去都是一道吞噬万物的火龙，一个人就压制住了敌人庞**相一侧的再生。 但即便如此，萨卡斯基力量的再次提升，很快还是给联军带来了新的伤亡，尤其是一些出于仇恨新加入战团，战斗力跟最初参与围攻的人还有相当差距的能力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乎是每过十秒钟，就有一个参与围攻的人毙于萨卡斯基之手，但想要亲手杀死它的能力者却一直都没有变少，越来越多的人不顾白墨最初的“劝告”，以各种方式来到战场的中央。 一个小时后，从军用战机上在众人正上方，抱着一大堆剑直接跳下来的白墨，俯瞰着此时法相已经接近三百米高的萨卡斯基被蚁聚一样的能力者包围的情景。 北冰洋的海面上，不断有舍生忘死战斗的人落入海中，他们中的一部分很快又脱离水面，拍拍身体继续战斗，而另外一些则是慢慢沉入海中，永远地成为北冰洋的一部分。 在离萨卡斯基上方还有大概一千米的时候，白墨将手上拿着的其中几把特制长剑换作念力操控，让它们飞地旋转，做成一个剑龙卷的效果。 “那是什么？”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从天而降，不时反射出金属光芒的龙卷风。 “嘶嘶嘶嘶嘶。”剑龙马上就在法相的表面咬开了一个口子，飞地往里面钻着洞，几乎是所向披靡。 但随着不断的深入，不明物质密度的加大，隧道开拓的度渐渐变慢，而且更为危险的是，最初钻开的部分已经开始快地愈合……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 已经观战很久的白墨，自然是不会犯这种被能够疯狂再生的敌人在体内包围的低级错误，身后的分身一一出现，哪怕是之前就在战场上划水的黑袍分身都到了自己的身后。 每个分身控制着一把剑，各种来回扫荡着法相想要再生的部分，以避免操控钻头的本体被困在里面。 同时大量的灵能飞弹从他的身上涌出，一路拓宽着自己挖开的隧道。 虽然密度没有当时的灵能风暴大，但是每一个飞弹的攻击位置都经过计算，完全没有浪费。 对付这种地标级别的怪物，就得用地图炮级别的攻击，既然决定了应战，他也会尽其所能。 除去已经用于铺设灵能网络，实在不方便从符文中再次脱出的部分原质以外，白墨为了这一场战斗，带来了其余所有的原质，以最大限度地挥自己的能力。 本质上两者都已经是越了融场期的存在，只不过萨卡斯基走的是生命场向外扩张，用自己的意志感染外界物质的道路，而白墨走的是生命场向内坍缩，从而制造“真我”的道路。 “没想到被你骗了。”萨卡斯基马上就认出了这些灵能分身，反应过来当时其实被糊弄了，对方根本没有死。 “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白墨没有向敌人解释原因的打算。 当初的突破试验的确算是成功了，但半途而止的实验却实打实地消耗了他近半的生命场强度，这大半年来其实都处于缓慢的恢复当中，一直到现在也不过是恢复到了接近原来八成的水平，这也是他一个不愿动手的原因。 其次，接近三分之一的原质都已经以符文的形式刻在了灵能网络之上，他在其它地方挥不出来自己全部的实力。 不过在预感的指引下，他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真正参与了围攻萨卡斯基的战斗。 第二百三十章 一拳 “按照当时欧高拉斯的记忆，血族的数目一共有好几百，其中的每一个都不是弱者，在一一吸收掉它们的积累晋级以后，也难怪它有单挑全世界的野心了。” 一边是飞的再生，一边是不断的磨灭，剑龙卷在不断地逼近萨卡斯基的核心。 最后的十米变成了艰难的拉锯，未知物质的密度已经接近最外围的二十倍，每前进一小段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 其他人在经过了最初的诧异以后，也很快恢复了战斗状态，从其它方向爆出自己的攻击，继续属于自己的战斗。 各种各样带着鲜明个人特色的能量冲击，将萨卡斯基的法相蹂躏了一遍又一遍，但是缺少单体地图炮攻击能力的能力者，除了不断地消耗自身灵能以外，似乎并没有带来什么战果。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哈哈哈！”正当白墨控制着剑阵跟萨卡斯基对耗到最后三米的时候，战场上响起了一阵狂笑。 全身破破烂烂，毫无平日风度的华泰山突然大笑，笼罩他的白虎虚影开始出耀眼的光芒，他周遭来自萨卡斯基法相的不明物质在这光芒下不断地溶解消失。 “见鬼！居然这个时候突破？！”萨卡斯基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打算抽调大部分的力量提前扼杀敌人。 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距离华泰山相对较近的几个人，这时候也暂时摈弃了国籍之见，主动地为他护卫，合力抵挡萨卡斯基这个方向的攻势。 实在是它给予众人的压力太大，每时每刻都有参加围攻的人死亡，一些人已经后悔了掺和进这个绞肉机一般的战场，只希望有人能尽快地结束这一切。 “第一个突破的没想到是他……”现场参与战斗的华亚联军里不少人倒是有了这样的想法。 白墨用神念扫了一扫，明白了生的事情以后，直接就使出了灵能风暴，加紧了自己这边的攻势，紧紧地拖着萨卡斯基力量的调度。 作为难得的一个关系不错的人，他还是不希望对方的突破被干扰。 “轰轰轰轰轰……！”面对着周围全力输出的敌人，萨卡斯基还是决定不管不顾，也要先灭掉给它带来最大威胁感的华泰山。 以它本体的能力，即使是任由其他人攻击也不容易受重伤，哪怕是眼前这个操控剑阵的疯子，要杀死现在的自己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原本即使是有一个同阶的强者在突破成功后参与围攻，对方跟吞噬了数百“食物”的自己相比，积累依然是天渊之别，并不能真正改变战局。 但是萨卡斯基清楚，在突破这一阶的前半阶段，开始天人合一的时候，如果以自身的存在为代价，可以真正撬动起那远这个层次控制范围的，无边无际的，足以轻易灭杀自己的力量。 这才是它真正担心的问题。 因为大多数修炼者都无法抵御能力被放大千倍万倍以后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下意识地就会调动起这种力量，根本不知道预支使用出境界的力量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尤其是对力量追求最为执着的那群人，这种真实无虚的，确切能够为自己所用的天地力量，简直就像是最为甜美的毒药，是根本无法抗拒的诱惑。 眼见萨卡斯基不顾自己的攻击也要先消灭开始突破的华泰山，白墨也爆出所有的念力，争夺着周围所有未知物质的控制权。 但他感觉就像是在跟一条航空母舰拔河，动机拼命地将船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拉，而念力则拼命地将船往自己身边拉。 七个分身也一一冲到跟前，以它们拥有的念力去共同牵制萨卡斯基。 “咔啦！”半分钟后，所有人的心底里莫名出现了一声脆响。 “成功了！”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不要用那力量，都是假的！”白墨在知道华泰山生命场破体以后，传去了这样的精神波动，试图劝说对方。 “这就是，能够打碎原子核的力量吗？”但他就像是着魔了一样，完全没有理会白墨的劝告，仍在细细地品味自己体内宛如无所不能的力量。 “还有万劫不灭的圣体。”华泰山的第一个能力就是钢化皮肤，而此时在他的感觉里，这个能力就已经被强化成了真正不灭的肉身。 “邪魔，死！”看着萨卡斯基不加收敛的杀意，华泰山仅仅是挥出了一拳，组成它法相的未知物质就跟空气一样根本不能抵挡这拳丝毫。 它历经激战，也从未被打破的强悍生命场，在这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力量面前却如纸一样脆弱，同样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轰隆！”就在拳头接触到对方液态身体的瞬间，无尽的光跟热开始爆，所有停留在萨卡斯基法相附近的人都不得不闭上自己的眼睛，但恐怖的光芒似乎能够穿透眼皮烧灼眼睛，迫使大多数人甚至只能扭头躲避。 多亏了萨卡斯基庞大的法相，在中心生的高强度核反应带来的热量跟冲击波先被法相吸收，让其他人有了反应的时间。 但仅仅是五秒钟后，自中心开始持续不断的核反应就已经将法相打穿，随机出现的高能粒子流开始从千疮百孔的法相中涌出。 “砰！”不堪重负的法相很快彻底爆开，无尽的能量倾泻到众人身上，当场就有不少能力者死亡。 毕竟这相当于近距离待在一个不断生核爆炸的位置，哪怕一定剂量的辐射环境对能力者有益，但也是有限度的。 连构成自身存在的原子核都被不断粉碎，萨卡斯基自然也是失去了所有恢复的能力。它液态身体生命力的顽强，主要也是建立在分子内结构不被破坏之上。 而离核爆炸最近的旁观者白墨，则算是遭到了最为猛烈的池鱼之灾，离萨卡斯基本体不过几米的他，在华泰山那毁灭一拳出现以后深感不妙，瞬间就反应过来打算撤退。 但无奈拳头来得实在太快，他不过离开了十多米，原子核碎裂引的质能转换就已经开始，白墨也只能一边退一边全力抵御。 即使是有着靠原质壮大起来的能量吸收能力，也只是为他多争取了二十秒不到的时间，但这二十秒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充裕了，足够让白墨能够顺着其后冲击波的浪潮退出核爆中心。 虽然组成萨卡斯基身体的元素并不是真正的核材料，但无数高能粒子流的冲击，加上华泰山恐怖的一拳，依然一定程度上地还原了链式反应的结果。 “啊啊啊啊啊啊啊！”身体被不断毁灭的萨卡斯基，他惨叫的精神波动传遍了整个战场。 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谁在意它了，大家都在竭力逃命，逃离这个无尽核爆的中心。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最后的馈赠 爆炸中心释放出的恐怖热量，将大量海水瞬间煮沸，蒸腾起了无尽的雾气。 高温的蒸汽随着接连不断的冲击波，快地扩散到了整个战场，普通人如果呆在这片地区，在死于强辐射以前，就已经被无穷无尽的蒸汽煮熟。 不过能够参与战斗的，最次也是有着生命场保护的能力者，只要能及时从核爆中心区域逃出来，区区蒸汽除了阻碍大部分人视线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剧烈的振动很快也传递到了一千多米深的海底，但经过海水的重重削弱以后，对严阵以待的海族而言已经微不可查。 中心的核反应持续了近十秒，所有还活着的人在这十秒里都已经退开了近一公里，静静地在外围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从一开始就有人考虑过使用核弹头作为先锋进攻，但萨卡斯基并不像天州的鬼王一样被禁锢，它的移动度足以让它在核弹引爆的时间内离开核爆中心，于是才放弃了这个战术。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结果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突然各自都收到了来自中心的一道精神波动。 “各位，我是刚刚突破的华泰山，虽然摸索到了突破方法，可惜还是失败身死，但我确信我的方法没有问题。” “现在我将自己突破的经验交给你们中的每一个人，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他在精神波动里自己突破前后想的做的基本都讲了出来，无私地分享给了在场的人。 “白墨，对比其他人，我最后选择了你，将宝压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华泰山给白墨的精神波动似乎跟其他人有所不同。 “这些是我对武道的思考跟经验……”他一股脑地往白墨脑袋里塞，也不管他能够接受多少。 虽然以白墨的记忆力能够全盘记住，但是要真正的吸收理解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毕竟他对武道这一块的理解跟浸淫多年的华泰山相比差距还是太大了。 “最后，我希望你记住，你还是个人。我知道很大程度上影响你思维方式的，其实是你眼睛的能力，你跟人类不应该有什么隔阂。” “天地封锁！” 四字一出，白墨就现自己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神念开始消失，周围逐渐变成代表未知的黑暗。 他的眼睛早已经跟神念灵枢融为一体，神念早已经是他观察这个世界最主要的方式。 原质带来方圆近千米的神念感知很快消失，白墨坠入了一个没有听觉，没有视觉的寂静黑暗世界之中。 “在突破第二个穴窍的时候，会觉醒一个名为心眼的能力，你可以试着用它去观察这个世界。” 平日里都依赖强大的神念，白墨根本就不曾掘过还有这样一个弱小的能力。他按着华泰山说的方法，缓缓地调动起心眼，开始观察起这个略显模糊的世界。 “刚开始可能会有些模糊，但习惯以后就跟普通的眼睛没有区别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普通人的视觉，这时候却是感觉有诸多不便，从不需要回头看的他现在却要扭头向后。 “或者，没有了能力的干扰，你的心态会重新回到常人一样。” “如果你不去刻意破坏，只是用自己的意志跟封印缓慢对耗的话，天地封锁大概会在三年后解开。” “但如果有紧急情况，只要用你的精神力猛烈冲刷一分钟，锁就会按照我的设定自动消失，确保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你的意志还太过松散，也许三年的磨砺能够让你在武道一途走得更远，至少，能让你多开几个窍穴。” “我的时间到了，希望你能够将武道继续扬光大。” “可以的话，替我照顾一下华箐，大家族里是非不少，长江他也未必能一一处理妥帖，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了。” 华泰山留下了类似托孤的遗言后，他的意志就在白墨脑子彻底消散，只留下了禁锢神念的天地封锁，作为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没有了全方位的透视，没有了观察红外紫外的视觉，没有了能够轻易看到毛孔的强大视力，没有了情绪颜色的显示，他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开始跟四年前自己还是个普通人时候的记忆渐渐对接起来。 “可惜。”在场已经到达融场期圆满，有机会突破的能力者面对此情此景，都不免有些物伤其类。 先驱不幸变成先烈，让他们这些同样走在最前端的人心情沉重。 “它应该也死了吧。”一阵沉默过后，不少人开始想这个问题。 “这些虫子都是疯子！我要你们通通都死！死！死！”温度渐渐降下来后，位于核爆中心，全身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物质存在的萨卡斯基咆哮道。 五百年前流落到地球的时候，它受的伤也没有今天的重。 对普通生物而言，身体机构损失五成以上就几乎是必死无疑，但对于本体是由无数纳米虫构成的它来说，即使是失去了过百分之九十五的身体，只要能够静养上千年，还是能够再一次恢复。 所谓的血族神功《不灭体》，本质上就是利用其它有机体培育自身纳米虫的过程。 不过因为承载它思维的纳米虫毁灭过多，使得它的思维变得残缺不全，没有了再次等待千年的耐性，而决心将最后的底牌翻出，也要将眼前的这些虫子全部消灭！ “天命凡号！”在萨卡斯基意志的引导下，位于西伯利亚的血族总部开始震动，一艘长近五百米的恐怖飞船从外部建筑中破壳而出。 “警告！警告！毛俄北西伯利亚地区生剧烈震动，疑为地震，请各单位注意！”各国的指挥部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监测部门的警告。 而从卫星画面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不明黑影缓慢升空，然后向着北冰洋战场进。 “我的天！那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只有一团黑影，难道说它能够屏蔽监测？” 负责这次联合作战的指挥部也被这个不按套路来的敌人再一次地震惊到，马上就通知了位于前线的战斗人员。 然而根本不需要他们去通知，在天命凡号升空以前，恐怖的震动就已经被在战场外围的能力者感知到。 占地数公顷的庞然大物升空，想要假装看不见也不容易。 第二百三十二章 玄华 “能力封锁……”白墨隐约感觉自己的心眼应该是能做到內视效果的，虽然现在观察自己的身体还是一片模糊，“也许封锁本身，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在没有彻底弄清楚这个封印的结构前，他并不打算破坏掉它。 按照华泰山的说法，他的第二个能力是释放一个这样的封印，将某个人的一个能力暂时封印住，封印的时长视乎双方的力量对比。 “看来还是低估我了。”而白墨估算，这个封印如果他自己不去处理的话，大概也只能存在大半年。 他的想法是将这个封印开成一个通用的灵术，这样对付某些能力逆天，但本体相对弱小的人会收到奇效。 “轰隆隆……”就在他开始想怎么样设计灵术结构的时候，来自远处的巨大响声打断了白墨的思考。 因为还没习惯的缘故，他只是看见天边有一团巨大的黑色物体在向着自己的方向飘来。 实际上，飞船是向着仍处在核爆中心的萨卡斯基驶来，只不过在离它最近的“近视眼”白墨看来也差不多。 “死吧死吧死吧！”萨卡斯基残存的部分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很快地就跟天命凡号撞在了一起。 但两者的高碰撞没有想象中的巨大响声，只是它单纯地融入了整艘飞船，让它马上变得灵动起来。 庞大的实体飞船虽然没有了恐怖的度，但实质的压迫比起刚才虚实交织的法相，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到底在跟怎么样一个怪物战斗……刚才的核爆拳居然还没有彻底地杀死它，现在居然还能二段变身。”在场的一些人在接二连三的变故以后，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尤其是获得了来自先行者的馈赠以后，不少找到真正突破曙光，完成了参加这战目的的人变得不大愿意再去拼命。 “等我突破成功，获得更大的力量以后，再让这个恶魔血债血偿！”他们开始用这个理由去安慰自己，然后打算离开战场。 但为了干掉在场所有的虫子，已经跟天命凡号合为一体的萨卡斯基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事情的生，马上就爆出星际科技文明战斗机器的真正力量。 天命凡号奉行多炮塔主义，密集的射口覆盖着整个舰身，而且其上装备的武器几乎全是能量武器，攻击度远远地过所有能力者的反应。 所以虽然它的移动度稍慢，但对在场的人来说都有着致命威胁。 就像用激光束打蚊子一样，不断有被其上密集高能射线击落的人。他们一个个掉入海中，生死未知。 “那边的人在干什么？”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全身开始散出光芒的白墨。 “他好像是刚才操控剑阵，差点就将那个怪物法相打穿的人。” “命还真大，我记得那一拳爆的时候，他离得是最近的吧，现在看上去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白墨他该不会是打算在这里突破吧？！”认识他的人反应了过来。 “简直就是找死。”虽然刚刚得到了一些来自他人的经验，但是在将整个突破过程完完整整地梳理过一次，确认没有疑问以前，显然是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选择突破的。 尤其是在这样危险的战场，根本不是突破的合适地点。 “或者是死中求活？”在场自然也有聪明人，马上就“猜”到了白墨的用意。 “你有没有现，那个怪物操控的战舰，在现对方想要突破以后，马上就转到了其它方向，转而猎杀其他人？” “它现在的移动度，躲不开导弹的攻击！” “第一批从各个基地射的导弹还要十五分钟才能够到达！” “照这么看来，我们也该准备抉择了。”平日里短暂的十五分钟，此刻在众人面前却是如此的漫长，几乎不间断的攻击从战舰涌向四面八方，唯独正在突破的白墨方向成了火力死角。 一开始也有人想着搭便车，慢慢地往白墨的方向靠，但是后来想到对方一旦突破失败，其所激起的惊天一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刚华泰山那一下原子核爆拳，在无意之间的余波，也已经让好几个来不及逃脱的融场期能力者陨落，现在打算死中求活的这一位，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在危机关头，既有选择逃避的，也自然有选择跟白墨一样迎难而上的。 或者说，他们才是真正冒死突破的人，而早已经有过一次突破经验的白墨，只不过是在重复几个月前的试验。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这次突破生命场的过程非常的顺利，精神力开始透体而出，又一次有无穷无尽的信息开始涌入脑中。 而已经到达了百念层次，思维远之前的白墨，在这天人合一的过程上自然是获益匪浅。 那个限制自己的神念的锁，不过是个轻轻一碰就会粉碎掉的玩具，但白墨还是忍住了这样做的冲动，他可不想轻轻一碰，然后锁碎了，手指没了。 念力被放大无数倍后，无所不能的感觉再次出现，他甚至有这样的感觉，一念之下，周围原子就能够重新排布。 海水跟空气中的碳、氢、氧、氮四大元素，在自己的意志下就能够转化成种类数以百万计的复杂有机物。 只要是能够记住结构的化合物，通通都能在无所不能的念力下成型，原子级别的掌控力，一旦拥有了足够的知识储备，爆出来的生产力简直是越时代。 “下一步，大概就是打开原子核，变成真正的炼金术？”有过之前经验教训的白墨，丝毫没有为这一刻拥有的力量动摇，只是在纯粹地体会着体内力量的浩瀚。 但仅仅是感受，还没有真正地去的使用这份力量，他的身体也已经在缓慢地燃烧，迫使白墨不得不将这博大的念头通通收拢，开始按照刚刚想好的步骤对外攫取物质。 他的精神力透体而出，开始一点点地侵染着周围的空气，熟悉如何在物质上烙上自己的印记，使之能随自己的心意做出一定的改变。 本身就是精神系能力者，而且日常习惯使用念力控制物质的白墨，很快就对这个事情得心应手。 一直延伸到了体外近二十米，他才到达了自己的极限，获得了法相的雏形。 而随着精神力一起延拓开来的，还有白墨的灵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实际上灵枢并没有实体结构出现在体外，但偏偏他就是能察觉到，作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透过命场影响全身的灵枢，确实有一部分延伸到了虚空之中，成为真正掌控法相的东西。 白墨原本就几近覆盖全身的两幅灵图，现在在他的体外交织出密密麻麻的立体网络，而这一切，又都笼罩在他离体近半米的新生命场内。 在灵枢的触角停止生长后，白墨体内的力量开始快退潮，蓦然的又是一阵空虚感。 “只要灵丛还在，玄华就是伴着念头随生随灭。”他将灵枢延伸到体外的无形部分命名成灵丛。 然后为了跟武道意志的法相区别，同时也为了纪念华泰山，将新出现的法相重新命名成了玄华。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死 “综合起来正常人真正的突破方法，应该是内外同时进行。拿出一点身体组织跟小部分生命场碎片融合坍缩成原质之种，放在体内慢慢温养，让它逐渐变成自己的第二条生命。” “然后身体主干走的应该是刚才构建玄华的方向，这样就能够做到理论上的利益最大化。” “但是基因崩溃这个问题也需要考虑，到底原质跟基因崩溃之间的联系在哪里……” “从推理上来说也可以做到多次往原质方向突破，每次只走一小步，但是意义不大，效果跟直接用原质吞噬自己的身体一样。” “构成天州鬼王外壳的不明物质，实际上就是玄华，只不过已经处于思维混乱状态的它根本就没有收敛的意识……” “但这样一来，负责掌控玄华的灵枢，甚至可以跟外生的灵丛一样，没有必要是实体存在？” …… 白墨瞬间就转过了无数念头，但又产生了许多新的疑问。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跟萨卡斯基合二为一的天命凡号则对其他人步步紧逼，让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面临一个生死抉择。 “各位，我先行一步！”六个觉得自己已经达到圆满状态的能力者，最后决定了在战场上面倾力一搏，踏出了突破的一步。 但大多数人依然抱着希望，认为自己的防御能够坚持到导弹援助的到来，还是不愿意做这样的生死豪赌。 “天极震！”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开始突破的人，就因为放不下自己对强大力量的执念，身体化成一阵高频的震动，冲向了萨卡斯基。 它的频率远远过了人耳所能接收的频段，只能够凭着空气的振动勉强捕捉。 连带着附近感觉到强震余波的人都受了伤，但比起看着其他人突破失败身死带来的沮丧而言，这点小伤也不算是什么了。 侦测到又是一次自杀式的攻击，天命凡号开始疯狂地转向，同时用大量的能量武器试图削弱这恐怖的震荡波，因为这种穿透性的波动攻击，对飞船结构的破坏相当致命。 不过失去绝对机动优势的庞然大物，虽然在拼命躲开，但是它的尾部还是被扫到了，瞬间就有四分之一的结构化为粉尘。 数以吨计的飞船材料粉末，在狂乱的气流中形成了犹如沙尘暴一样的环境。 可惜这一次的攻击也未尽全功，飞船虽然失去了四分之一的结构，但动力跟武器系统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破坏，大多依然能够正常运行。 只是对尾部的破坏，也给其他人找到了炮火的死角，纷纷向着死角方向移动。 “死！”完成突破以后，陈博带着十多米的玄华上来就给战舰来了一拳。 “终于有人成功了！”不少人都放心了下来，既是为终于有了牵制眼前这个敌人的存在而放心，也是为确认了自己得到经验的真实性而安心。 “一开始的那个人呢，他成功了没有？”在陈博的突破成功以后，马上就有人想起了最初开始突破的白墨。 “他也成功了！”很快他们就在战场的边沿看见了已经凝聚玄华的白墨。 “好像在呆？”为了提醒白墨回到战场，几个人对着他各射了一个灵能飞弹。 “来了。”白墨回应了一个飞弹。 “轰！轰！”对付这种大型飞船，所有的攻击都比不过控制着二三十米高的半实体玄华，用最原始的暴力去一拳拳拆卸。 而在战斗的间隙，白墨敏锐地留意到了陈博左手的大拇指跟食指都消失了，应该是突破所付出的代价。 “不愧是军人出身……自我控制力确实不一样，比起我第一次突破直接就丢掉一个手臂强多了。”他心里想道。 殊不知一起并肩作战的陈博，在看到完整无缺的白墨时内心更为震惊！ “滋滋滋……”就在两人顶着炮火近距离拆卸战舰的时候，一道恐怖的光芒从他们的身下传出，飞船底面被整齐地切出了一个标准圆形的口子。 炽热的高温不过是轻轻擦过白墨的玄华，就已经在瞬间蒸掉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大洞。 暗红色的能量柱轻松打穿了天命凡号，然后直插天穹。也幸好这个地方在北极圈内，很少有人造卫星跟飞机飞过，不然它们通通都会毁灭在这势不可挡的光柱中。 “没想到，龙王也陨落在了这次的突破上，这龙王的叹息还是他的得意招数。”在场的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个外号“龙王”，来自大和的强大能力者，自然也清楚那一道无坚不摧的光就是他的招牌攻击。 在接连的两个坏消息过后，剩下的三个人却是都成功地突破了，只不过两个失去了其中整整一条胳膊，还有一个失去了半截手臂。 也许这些在之前是无法挽回的残疾，但是在灵气时代，只要有足够的天材地宝补充，半年内就可以恢复到完整的样子，而站在能力者金字塔顶点的他们显然并不缺少这些东西。 只要能在突破后活下来，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 “总算来了。”在枪林弹雨中前后艰难抵挡了十五分钟的他们，总算等到了第一批二百枚的高爆导弹。 “这次应该能炸死了吧！” “三公顷的面积，覆盖两百枚导弹，它还不死，那就该我们死了。” “轰！” “轰！” …… “轰！” 在残存护盾系统的保护下，导弹还是没有能够彻底摧毁天命凡号，但它看起来也已经摇摇欲坠。 “要我死，那就一起死吧！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们这些虫子留下！”已经完全疯狂的萨卡斯基没有再考虑这些，他毅然开启了自爆系统，让天命凡号内部受到重重保护的转换引擎迅过载，不断吞噬战舰自身。 “不对劲。” “怎么了？” “按理说已经剩下五分之一不到的体积，这艘东西不可能还能够浮空！” “也许外星人科技不大一样？” 就在众人闲聊的时候，心里都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对劲，快撤！”陈博一边离开一边大喊。 白墨的预感同样提醒着他要马上离开，于是他用念力随便抓起附近几个飞船碎块，然后马上向着海面冲去。 “一切都将归零。”没有任何爆炸声，只有中心区域疯狂的物质扭曲，然后被疯狂压缩到中央的一个点内。 “特级警告！北极上空出现强引力反应，天文台给出初步的可能推断是……微型黑洞！”指挥部里传来刺耳的警告声。 但一切都太迟了，在微型黑洞的引力范围内，哪怕是电磁波都无法逃脱，被干扰的信息自然也没有办法传递到他们耳中，在场众人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各自逃生。 “呼……”在察觉到身后存在着无法抵御的引力以后，白墨甚至想过在必要时让原质脱离身体独自逃生，但幸好微型黑洞只存在了百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仅仅将周围一百米吸成真空。 但马上，他就现这并不是结局，强引力消失后，创世纪一般的白光开始无差别地向着各个方向涌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惨胜 虽然不认为自己能跑得比光快，但白墨还是拼尽全力地往海洋深处潜，试图借助海水的屏障更大程度上地保护自己，减少受到的伤害。 即使神念暂时没有办法使用，他还是从自己背后的玄华不断地被无尽的光与热飞侵蚀得知身后的大体情况。 玄华消失的度远远过了再生的度，他甚至需要将身前的玄华往背后拉来抵挡。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它的存在给白墨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几秒钟，让他能够下潜到了足够深的位置，免于直面恐怖的爆炸。 与此同时，成功突破的其他三人，也各自用自己的玄华掩护着附近的一些人冲进了海底。至于其他人，他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光与热就像铁勺一样，在北冰洋这个无边无际的大西瓜上狠狠地挖了一勺。巨量的海水被蒸，惊人的热量使得北冰洋上大量的浮冰加融化。 然而，在所有人都躲避着爆炸，没有人在意中心到底生了什么的时候，几股信息流突然随着喷涌的能量从奇点钻了出来，迅分别消失在了几个方向…… “据地震中心初步估计，本次爆炸释放出来的能量相当于里氏七点八级大地震释放出来的全部能量，请北冰洋沿岸各国做好防御海啸的准备。” “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吧。”许多人都在关心爆炸中心生的事，参与战斗的几乎都是世界各国的顶尖战力，每一个都牵扯着无数的利益。 有不少甚至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命运，但同时也将他们的荣辱都绑在了自己之上。 短短的几年间，出现了不少凭着单个强大个体而飞膨胀的家族与组织，他们依靠着背后的大树攫取了远自己能力范围的利益，现在随着大树的倒下，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在爆炸能量的干扰下，海洋的洋流变得混乱，不少在海底严阵以待的虾兵蟹将们都显得有些慌乱。 刚脱离原始社会的它们，虽然自身有着一定的力量，但对自然的敬畏却是有增无减，对这种天灾最是敏感，一些海族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开始默默祈祷。 瑟雷斯对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为了奠定自己大祭司的凡地位，它在海族中也杜撰了一个自然之灵的神灵存在，利用信仰的力量去名正言顺地指挥大部分海族为自己的恢复无偿工作。 作为祭司，它也不可能让这些信徒不去祈祷…… 至于军纪，它已经不在意这个了，跟原来所在令行禁止的虫族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它自己本身能精确控制上万海族，可是单单负责护卫它跟整个工程的海族就已经有二十万，而这对于整个族群来说，还不过是沧海一粟。 海族内部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海族不过是无数海洋的开灵种族的统称，除非是在绝对强者气势的压制下，否则许多处于食物链上下层直接的族群根本不可能和平相处，这也是海族空有压倒性的数量，但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的根本原因之一。 “什么东西？”潜入海里以后，几个有着灵能视觉的能力者不断下潜，很快现了海底的高能反应。 “海底下有埋伏我们部队，马上离开！” “根据卫星的跟踪，第一批的海族大部队才不过到白令海峡附近，这海底怎么会……”虽然其他人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听从了建议，迅浮出了水面。 出现在幸存众人眼前的，是前所未有空旷的天空，真正的万里无云，唯有残存的辐射证明了刚刚的大爆炸是确有其事。 “还活着的人，请回应！” 一轮统计后，指挥部最后统计出在刚才的级爆炸中，一共死亡四十二人，重伤六十四人。 “为了彻底杀死这个家伙，前前后后我们陨落了二十二个融场期完满的能力者，还有过三百的高层能力者。”指挥部在完成统计以后，得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还有接下来的战斗。” 装载有大批能力者部队的运输机，此刻也终于到达了北极圈范围，应召而来的军队在得知海底的埋伏以后，迅向海边集结。 他们每个人都携带着针对海族研的水下武器，近五万人的先头部队开始跟在北极圈参与围杀萨卡斯基的领们汇合。 如无必要，瑟雷斯也不想主动挑起战斗，现在这些手下能够保持一定的纪律，还是它强力压制的效果。 而一旦开战，估计先乱起来的就是就是自己的阵营，它只要再拖一个月，将所有可燃冰里的甲烷释放出来，造成的强力温室效应比任何的军事胜利都有意义。 同时借助释放时一瞬间爆出的巨大能量，它也能够通过苦心构建的虫族生物网络部分灌注到自己身上，缩短自己漫长的积累期，这才是它不惜花费数年时间开始计划的真正原因。 不然它大可以一点点地释放，做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差太远。损人不利己的事它也不会干，说到底海族只是它的利用对象。 “根据我灵能眼的初步估计，海底已经集结了过二十万的海族部队。”第一个现海底异象的能力者向现场指挥部报告道。 “二十万有战斗力的海族……以北冰洋的生物数量，集中起来也是不容易。” “不过它们为什么不主动进攻？如果已经死去的外星人真的是它们领的话。”很快就有人现了这个问题。 不少人都想到了问题出在哪，但是最初提出敌人就是海族幕后指挥者的陈博，现在已经更进一步踏入了新的境界，力量正是如日中天，没有人打算找他的霉头，质疑他当时的言论。 陈博也猜到了其他人的想法，指挥室里周围的人都偷偷瞄了自己几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说道：“它们在刚刚的战场上连炮灰都谈不上，就跟我们也没有派出低阶能力者组成的军队一样。” “对！” “它们上来也不过是送死！”马上就有人附和。 “那现在战吗？”来自美利国，浑身萦绕着黑烟的胖子蒂奇咧开嘴笑道。 “战！为什么不战！”另外一个在突破成功后，掌握更多话语权的能力者也表态了。 “可以。”最后一人是个苦修士，原本参战只是为了寻找突破的契机，战与不战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还有一个人呢？该不会是走了吧？”蒂奇叼着雪茄问。 “我快到海底了。”披着黑袍的分身，拿着白墨的身份证明文件走进了指挥部。 第二百三十五章 单刀直入 “你这样会打乱我们现在战略部署的。”作为临时总指挥的陈博对白墨的这种擅自行动有点窝火。 “战略？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战略！”白墨冷冷地说。 “桀桀桀，这话我喜欢，顶着个大龟壳还考虑这么多干什么，往海怪多的地方一冲就完事。”蒂奇对白墨的话表示赞同，然后出了一些奇怪的笑声。 “附议。”单人匹马的苦修士更喜欢这样的行为。 “一群目无大局的人。”陈博暗暗想着，但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跟打算全歼这批海族的陈博不同，白墨纯粹是心情有点不爽，想找些东西砍砍。 所以他提前就分出了两个分身，一个负责通知陈博，而另一个，则负责将抢救下来的几块外星飞船残骸运回试验场。 而且本身能力就是念力的他，对玄华的操控熟练度也远其他刚刚突破的人，毕竟两者的控制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他连熟悉新力量的功夫都省了。 顶着玄华这个大龟壳，要杀死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白墨当年硬扛核弹的“小目标”已经基本实现，他估计玄华全开的自己应该可以正面硬挡单枚的小当量核弹攻击。 水的密度是空气的八百倍，在水里面，所有中小型的动能武器意义都不大，普通手枪子弹在射出后甚至只能前进几米，还不如冷兵器的冲撞。 “一个人类？”瑟雷斯凭借着自己强悍的精神力在千米以外就现了敌人。 没有用扫描范围近千米的神念，白墨一时间也没有现海族指挥核心的存在，但还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往海族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一个人冲击二十万大军！”瑟雷斯也愣住了，拥有虫族传承的它，走的自然不会是人类摸索出来适合自己的修炼道路，对刚刚才出现的玄华了解极少。 “杀杀杀杀杀杀杀！”白墨直接就冲进了海族的外围阵地，这里基本都是些低级炮灰，但却正好满足了他想要泄一下的想法。 就跟普通人按泡泡包装纸一样，他的念力每按一下，就有一头低级海族爆开，而围攻他的海族对玄华这个大龟壳却是无可奈何。 即使是难以计数的海族同时从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攻击，它们的破坏度跟玄华的恢复度也不过是相当，根本没有能够对他能作出有效攻击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缺乏基层的指挥官控制，所有小兵都只会一窝蜂地向着自己面前动攻击，基本没有集火攻击一点的概念。 “只要能拖住他，外围的炮灰死多少都没所谓。”瑟雷斯显然也不在意这点伤亡。 在它看来，敌人杀炮灰的度也不过是每秒两三只，二十万的大军……累也能累死对方，控制着引爆大阵中枢的自己还是留在指挥部的好。 不过脑虫也是高估了海族的士气，它忘记了自己的手下并不是锁死士气，战斗到最后一只也要完成任务的战斗机器，而只是一群刚刚从野兽世界脱离出来几年的半智慧生物。 伤势依然不轻的它，对虫军的控制上限也不过是一万多，所以干脆就放出一些虫族分基地，当成奇遇交给五六个人类，让他们作为控制的中继站，逐渐在他们被基因改造的过程中被同化成虫族的中层指挥官。 作为最高权限指挥官的瑟雷斯，则只需要直接控制这几个中层的思考就能够间接控制更多的部队，大幅减低了自己的控制负担。 这种招数自然不是它最初想出来的，在星空征战无数年的虫子，当然也有着一套完整的吸收化归其它文明的应对方法，基因改造同化烙印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只可惜以海族现在的文明程度，要找到有足够智商的中层指挥也不容易，哪怕是找到了，瑟雷斯也不敢去控制。 因为海族现在智商合格的那一批，几乎同样也是最强的那一批，不像人类，得益于完善的基础教育，随便抓几个普通人都有足够的水平控制队伍。 面对着这种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炮灰部队没过多久就开始溃散。 混乱开始在队伍中快传染，原本经过初步训练还算有一点样子的队列马上就被自己人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白墨在近半个小时的屠杀后，原本因为华泰山之死而略为不爽的心情也渐渐平复，没有再做这种无谓的工作，开始凭着自己的观察快地向着指挥核心进。 瑟雷斯原以为敌人会一路慢慢地杀进来，那自己也没有必要亲自应战，用炮灰不断拖着就完事，但现在对方似乎已经现了一些端倪，它再是不舍，也只能提前动计划了。 “所有海族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敌人！自然之灵保佑着你们！” 动计划需要大概三十秒，它可不想在最后一秒被敌人破坏，所以留出了充裕的准备时间，同时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诱导大部分海族进入狂暴状态。 从白墨的角度看来，则是周围所有的海族都突然炸锅，向着自己不要命地攻来，于是他对指挥核心到底在干什么更有兴趣了。 玄华瞬间变身成流线型状态，在白墨的驱使下飞前进。 拦在前面的，撞开！其它方向的，不管。 携带着巨大的动能，他一路冲到了离瑟雷斯还有不到三百米的距离，然后还是被几头体积跟自己玄华相当的庞大海族用身体拦住了。 “虽然不知道大祭司到底要做什么，但拦住你总是没错的。”这几头巨大的生物，并没有受瑟雷斯精神力的影响，反倒是跟白墨交流了起来。 它们对于在军阵里大杀特杀的白墨并没有多大的敌意，因为死的那些本来就基本都是它们的食物…… 白墨第一次遇到了可以交流的海族，感觉有些奇怪。 “大祭司？那是什么东西？” “它是指引我们前进的存在。”其中一头说道。 他没再接话，而是将玄华瞬间收起，用念力推动自己像一条小鱼一样从几头巨兽的间隙中快穿过。 几兽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招，这里是缺乏阳光的深海，它们没有留意到白墨的实质是半透明的玄华，里面包裹着一个核心，而是单纯地凭着感觉将他当成了跟自己一个体量的巨兽。 第二百三十六章 知道 几头巨兽单是让自己庞大的身体掉转方向，就花掉了将近十秒钟的时间。 十秒钟对于白墨而言已经过分漫长了，他在时间里足以来到脑虫前面。看着被一群虫子状生物包围的它，静静地站在大阵中枢。 “太迟了。”瑟雷斯传出了带着愤恨的波动，任谁动员无数力量，耗费好几年时间的计划最后只有三成的效果，心情都不会好。 眼前这几头明显跟其它海族画风不一样，甚至跟现代地球生物的画风都不一样，于是白墨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们是外星人？” 脑虫没有回答，但海底剧烈的震颤似乎解释了一切。 不断有零散的气泡冒出，整个海底似乎又要经历一场恐怖的爆。 瑟雷斯站在中间，六头它的护卫则站在六个角，形成一个整齐的六边形。 白墨也注意到它们都站在一个严格限定的范围里，猜想在这个范围里肯定会有什么不坏的事情生，不然这头看着就不像小怪的脑虫不可能还呆着不动。 于是他用天网的能力扫描对方跟它的手下，得到了不少零散但是让自己震惊的信息。 此时靠着厚厚的念动力墙壁保护自己，根本不担心安全问题的瑟雷斯，还想不到面前的这个敌人已经靠着一种相当无解的能力，将自己的老底起了大半。 他一念起，再次用玄华武装好自己，准备用暴力撞开它们。 “砰砰砰砰砰！”就在白墨出动玄华的瞬间，海底生了数目难以计算的爆炸，释放出了天文数字一样的甲烷。 同时所有的海族部队都接到一个自行离开的命令，顿时失去领导指挥的无数海族彻底乱作一团。 原本打算来追击白墨的几头巨兽，也因为这个命令而逃之夭夭，因为这周围暗涌的力量让它们也感到心惊，没有了再去追击白墨的兴趣。 四散奔逃的怪物，不断涌现的大量气泡，也都让刚刚组织好人手，打算杀入海底的能力者先锋队们措手不及。 一种奇怪的墨绿色能量开始从七头虫子的所处的位置涌出，其中以处于中央的法阵为主，但是中间一条能量柱的体积，就已经占到了总体积的七成。 外围的六头怪物在接触到这种能量以后，都开始了各自体格变大，颜色变深等的进化。 “轰！” “轰！” 白墨控制着巨大的玄华，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外围的念动力墙壁，但却收效甚微，物理攻击似乎对破坏这种防御效果并不好。 “放弃吧，区区人类……”在中间享受着的瑟雷斯还讽刺了一句。 虽然主要能力也是念力，但因为本身的加点就基本都在防御上，他也没有再关注太多念动力防御的事情，在捶了好几拳以后才现是念动力墙壁。 “可惜，偏偏是念动力墙壁。” 他开始用自己的念力渗透进防御壁，利用同种的力量去缓慢瓦解墙壁本身，战斗瞬间变成了纯粹念力的比拼。 “怎么可能！”瑟雷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背，罕有地攻进来了一个能力者，正好就是使念动力的…… 虽然它能感觉到自己使出全力的话要胜对方一筹，但是这势必会耽误恢复的进度，于是它又心生一计，假意缓缓不敌，渐渐放开外面六头虫子的防护壁。 白墨也没有想到对方在这种时候还会放水，一点点地让自己打破防御，所以也尽自己的全力，将外围六虫的防御解开。 没有了这层念动力的防护，外围的六头虫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它们不过是三米大小，跟数十米直径的玄华体量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白墨眼里的敌人，由始至终就只有还处在中央护壁之内的脑虫。 但正当他将外围六头护卫虫一一拍开后，它们身下的墨绿色能量在自己吸能光环的无意引导下，有那么一点飞到了白墨的身边。 感受着里面蕴含的不断流失的庞大力量，他感觉到一阵春风拂面般的暖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唤着将它吞下去。 但智慧生物跟其它生物其中最大的一个区别是，他们不会完全服从于身体的本能，会去克制其中一些欲望。 虽然看着眼前一墙之隔的外星虫子在痛快地吸收着这些能量，身上的力量显然也在慢慢膨胀，但白墨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谨慎，彼仙我毒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植物通过吸收生物粪便能够茁壮成长，但人肯定不可能靠吃那玩意茁壮成长。 于是他随手抓来了一条鱼，让它去吃掉这个能量团，直接就将这个地方当成了临时的实验室。 这条鱼在吸收了绿色能量以后，看上去比原来大了那么一点点，而且也开始主动地去吞噬其它游离的能量团。 “这个谨慎得过分的家伙！还在白白浪费我精心准备的能量。” “上面有人类大部队过来了。”瑟雷斯凭借着恐怖的精神力感应，在海底就已经感觉到海面的包围圈。 于是它不顾恢复能量只吸收了计划的百分之八十，开始迅地撤退，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它并没有要跟人类血拼到底的打算。 原本它还以为眼前的敌人会全力拦截，结果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在厚厚玄华的保护下进行着关于墨绿色能量的各种实验，但始终连一点点能量都不试着去吸收。 “爆！”既然任务已经完成，诡计不成的它临走前也顺手将所有的布置材料引爆，打算毁尸灭迹。 因为瑟雷斯本体的强大，白墨也只是通过天网获得了关于它的零碎信息，对这个天马行空的计划了解依然不多。 虽然留意到了有大量的气泡冒出，但他并不清楚对方到底释放出了什么东西，没有得到这方面信息的他，实在是猜不出来瑟雷斯会用温室效应这种迂回的方式去对付人类。 “可你用核弹将我家炸掉，这我是知道了。”白墨让玄华的一角变形成一支巨型标枪，向着正要逃跑的脑虫刺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葬礼 白墨从对方泄露出来的零散信息里，得知了它才是三年多以前所有灾难的罪魁祸，但此时在海底一千多米，冰寒高压的海水让他绝大多数的攻击性灵术都失去作用。 而偏偏对方也是精于精神念力的存在，无视介质的念力也难以起效，他只能选择用最为原始的物理攻击。 在白墨的控制下，先后三支玄华凝成的标枪，几乎无间断地攻击在了护壁的同一点，给瑟雷斯身上留下了一个小口子。 “我记住你了……”最后下达了让护卫自己的六只虫子拼死拖住对方的命令以后，它丢下狠话，消失在了几近无光的深海中。 这六头虫子在白墨看来，完全就是送给自己的试验品。虽然外壳足够强悍，但是在无孔不入的念力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念头就能杀死的事。 只可惜现在是在深海，他没有任何杀死脑虫的把握，所以才任由它离开。 再次分出一个分身，让他带走自己使用灵术冰封住的墨绿色能量样本跟几头虫子的尸体，本体则慢慢浮出水面跟大部队汇合。 “下面都是你干的？”继续负责领队的陈博问道。 “绝大多数不是。” 白墨给对方简要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顺带也提到了灾难的罪魁祸其实一直潜藏在海底，之前其实是杀错了（外星）人。 …… 在两人目光交接的瞬间，精神波动的交流就已经完成。 完成交流后，陈博直接就下令联军解散，不再追杀匆忙四散的海族。 因为他已经接到来自指挥室的报告，原本从全球各地前往北冰洋的海族部队渐渐散去，开始回到各自的海域。 而且在海洋里追杀一群数量比自己还多的鱼，怎么看都不是一件靠谱的事。 至此，这场伤亡惨重，却又虎头蛇尾的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随之而来的，则是残酷的战后利益重新分配。 而这些纷扰，都没有真正打扰到白墨的生活。 战后第七天，华泰山的葬礼。 出席的人数目跟规格都是空前，很多在战场上承了他情的外国能力者，也提前赶到了天庆。 五个在战场上突破的巨头都亲自出席，哪怕是最桀骜不驯的蒂奇，也收起了终日萦绕在身边的黑烟，整了整穿着不大习惯的黑西装，表情变得肃穆起来，给这个牺牲在探索之路的先驱鞠了三个躬。 白墨静静地站在一旁，从最初跟这个老头子见面的情景一路回忆，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也向着他的照片三鞠躬。 葬礼持续了整整一天，最后才将他的空棺埋入事先准备好的衣冠冢里，《武诀》、《形意道》、《窍典》三本纯金的阴文刻制卷作为陪葬品也被一同埋到了里面。 临离开以前，白墨看见坐在一角眼圈通红的华箐。 “白叔叔……”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白墨很久前就知道，一生寻武的华泰山并没有妻儿，这个孙女实际上是他在八年前在孤儿院里领养的小孩，现在他的骤然离开，让华箐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在华家倍感尴尬。 “我也不知道……”谈到未来的时候，她也感觉很迷茫。 “以后跟着她吧。”白墨指了指身后的陈曦。 “谢谢白叔叔。”华箐揉了揉通红眼睛。 “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好人。”在回程的路上，陈曦也不避讳坐在隔壁的华箐，径自跟白墨开起了玩笑。 “他最后让我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能力，重新用一个正常人的视觉来观察这个世界。”白墨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跟其他人的一样？” 白墨点了点头。 “挺漂亮。”他索性回答了她下一个想问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问题？！” “猜的。” “你为什么能够总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难得跟这个神出鬼没的老板聊天，陈曦也多问了几个问题。 “我现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已经有四百到五百年的寿命，在以百年为单位的生命面前，很多东西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像个老头子似的。”陈曦嘟嘟嚷嚷，“你怎么知道你能活多久的？” “感觉。无论身体怎么不朽，只要还跟外界有着信息的交换，就不断会产生新的记忆，而大脑处于保护的目的，会选择性地遗忘一部分。” “思维就像是一个磁盘，记忆擦一些写一些，总会带来损耗，到报废的这段时间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到一百七十年，但实际上身体的‘保质期’会比这个时间要短很多。” “你的意思是人类寿命原来的短板是肉体，现在有了灵气对肉体的改造以后短板就变成了思维？” “差不多，在灵气没有出现以前，人类的身体改造也好，思维上传也好，实际针对的都是肉身，不过那时候没有精神力的扫描，没有人能够确认类似灵魂这样的存在，延长身体的保质期才是正道。” “但普通人的思维终究有它的承载极限，哪怕是一路走，一路遗忘，能够坚持的时间也不会多太多，因为如果遗忘的内容一多，那跟阿尔茨海默病的患者也没有了多大的区别。” “至于记忆芯片乃至辅助脑芯片……cpu跟内存、硬盘终究还不是一个东西。” “还是那么神棍的言，看来即使是眼睛正常了人还是原来那样。”半懂不懂的陈曦笑道。 “承载思维的身体跟代表自我的思维本身同步前进才是正途，思维不够强大的人，活久了以后自我可能会一点点磨灭，哪怕肉身已经不朽，也不过是个活死人。” “所以思维到底是什么？”一旁一直没声的华箐问了一句。 “我也没弄清楚，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 “敢情你刚才全是在吹？” “研究的事，要叫猜想。” 无论是从飞船上抢救回来的小块残骸，还是几头外星虫子的尸体，还有那种诡异的墨绿色能量，通通都值得他花上大量的时间去摸索。 另外关于新层次力量跟表现的总结，萦绕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向灵术的转化，这些每一项都需要细致的分析。 经过简单的讨论，无论是奇异物质本身，抑或是融场期之后的这个力量层次，最后都被命名成了玄华，陈博等人所处的新层次，也给出了官方命名——玄华境。 毕竟参战的人几乎都欠了华泰山一个人情，所以当白墨在会议上提出来这个命名方式以及理由以后，没有人提出反对。 至于他私下里走出的化凝道路，白墨并不打算在自己灵能网计划完成前公开，因为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实施，他不想再生更多变数。 第二百三十八章 盗版的后果 而关于灾难真凶依然在逃的事情，最后各人统一了口径，在战后公众报告中做出了官方的解释。 为了圆上陈博当时的断言，已经伏诛的萨卡斯基被安上了核弹案主犯之一的罪名，同时告知公众有另外一名依然潜藏海底的主要犯人，反正死人并不会说话，多安插些罪名也没关系。 只有负责现场交接的几个人，才知道隐藏在背后的真相。毕竟牵扯到数以百计融场期能力者的陨落，哪怕是陈博也不想担上误导的责任。 没有仇恨的引导，会真的跟敌人拼命的能力者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 最后真相就这样被掩藏在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公告之中。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在这段时间里，整个华亚一共又有三个人选择了继续前进，走上这生死未卜的突破之路。 特战委副长洪斯在突破过程中全身燃烧殆尽死亡，力量暴走引的大爆炸将天庆郊外海拔近四百米的山丘直接削掉了三分之一。 特战委军需处处长文剑，则在付出了半条腿的代价后突破成功，成为华亚公开的第三个踏入玄华境的人。 随着第三个人突破的成功，叶紫面对的压力也更加巨大，强者治国就是一场永不停息的赛跑，她原本打算过半年再进行突破，但是来自手下的殷切期待，来自政敌的虎视眈眈，都不得不让她提前踏出这一步。 结果虽然侥幸成功了，但是伤势之重也让她足有一个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不过在这个有着各种天材地宝的世界，只要没有当场死亡，通通都有复原的机会。 经过三个月的研究，天地封锁这个足以影响胜负天平的灵术终于被白墨转化成了通用灵术，不过可惜现阶段只对比自己低阶的能力者有效，对他而言就是个鸡肋。 消耗大量的灵能，但结果却只能封锁一个比自己低阶的能力者的一个能力，还不如自己一掌拍死。 站在越高的地方，他设计底层修炼功法的时候也越高屋建瓴。在这段时间里，白墨整理出来了好几份关于灵动，命场期的修炼文档，连着天地封锁的修炼方式，随手上传到了贡献点系统。 现在的贡献点系统在盗版控制上已经做得相对的严密，华亚联邦高薪聘请了来自各地大量的诅咒系能力者，对每一份有价值的资料进行“加工”。 每一个购买正版的用户，在阅读资料前，都必须宣读一遍誓言，然后才能够打开资料。 根据誓言的内容，用户购买资料只能自用，没有足够的解密权限，禁止与任何没有购买资料的用户交流，否则所造成的损失，将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以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来抵偿。 正是意外这点的威吓，之前一直屡禁不止的盗版才几乎消声灭迹，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暴利的巨大诱惑下，依然是有人擦着边去做这一门生意。 幕后主使花一点钱去雇佣大批缺钱花的人一起工作，让他们将霉运摊分，达到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高收益的效果。 但即便如此，有着意外这种不讲道理的东西对生命的威胁，真正选择坚持继续做盗版的人也是十不存一，赚钱的灰色生意那么多，没必要纠结在这分分钟要命的行当里。 增大被车撞，被狗咬，丢钱包，被高空砸物等意外生的概率，也算是恶有恶报的真实体现了。 “开出全民都能真正修炼典籍的可能性有多大？”正在看书的白墨突然收到了这样一封邮件。 “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夏宁一将自己的想法做成了一个文档。 两年前白墨到地下黑市，跟纪宣购买灵枢的时候，纪宣原本要给白墨引荐替他做灵枢手术的研究员夏宁一，但一来二往在各种意外下，双方还是没有见成，最后倒是成了只用邮件偶尔交流想法的同道。 “但是你也要考虑到，一旦所有人都开始利用灵气修炼，整个地球的灵气够用吗？按照统计报告，有记录以来平均灵气水平最高的时间是在海啸灾难生的那一天。” “从那天往后，灵气浓度的水平就一直都再也没有增加过，我们估计这是暂时达到了一个平衡。” “虽然强辐射已经被证实可以在灵气环境下被快转化成灵能，进而结合成灵气，但是这对几十亿人修炼带来无尽需求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白墨对全民修仙这个大方向其实是持支持态度的，越庞大的思维基数，就会有越多惊才绝艳的人提供他们思考的成果，能够更好地推动修炼文明的展。 但先要解决的，就是灵气数量的问题，万一将灵气时代弄成末法时代，那就亏大了。 在灵河之秋之后没多久，人类就已经开始想到像月球、火星这种地外星球，有没有灵气存在的问题。 然而核弹跟海啸的轰炸对世界各国的科研造成了空前的打击，大批在几大核心城市的科学研究者死亡，加上难以计数的财政被用到了灾后重建跟备战之上，使得太空探索事业一直处于中断状态。 一直到了最近，经历几次动乱的华亚，才开始重启登月计划，计划在两年内派出考察队伍，探索月球的情况。 能够在真空环境生存的少部分强大能力者，将会获邀参加这个登月探索计划。 “可这并不是不去研究这个事情的原因。我致力于建立一个更为公平的世界，你之前公开的《千魂经》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让所有人都有了修炼的可能。”她很快就回了邮件。 “《千魂经》的修炼本质上并不需要灵气，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而一旦打破了灵气生产——消耗的平衡，甚至有可能最终出现末法时代，按照我之前的研究，灵气的浓度对灵动跟命场两个层次的进阶度有着巨大的影响，而其上的融场期跟跟玄华境，我还没有足够的资料去下结论。”白墨马上又回复了过去。 “我们这些第一代的能力者，单凭自然的成长，不作任何主动的修炼，在这个浓度的灵气下也可以走到命场期的圆满。” “而一旦灵气浓度下降，我不认为还会有这样的福利。修炼人口总体肯定是在不断上升的，总有一天产出会过消耗。” “即使不为其他人着想，我们也应该未雨绸缪，针对低灵气浓度的环境去开一套对应的策略。”夏宁一在邮件里说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间谍 两人的讨论无疾而终，白墨虽然支持开出对普适性更强，对普通人也同样有效的灵气修炼方法，但消耗问题显然是个绕不开的坎。 整个星球目前的能力者看似数目惊人，不过实际上占总人口的比例还不到百分之二。 历经灾难后的地球，依然有着过六十亿的人口，而与之相应的，只有不到一亿的能力者。 一旦所有人都开始大幅消耗灵气进行自己的修炼，对灵气的需求必然会激增，无疑对现有的高灵气环境带来恐怖的冲击。 依照白墨的估算，如果灵气浓度降低到原来的三分之一，恐怕通过被动进化的顶点就会退到灵动期，命场期也会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门槛，需要主动修炼才有机会突破。 “根据大气监测部门的最新报告，各地高空的大气甲烷浓度出现异常升高现象，比正常值高出近十倍，而且还有缓慢上升的趋势。作为一种强力温室效应气体，可能会对气候等各方面带来巨大影响……” 紫鎏海的办公厅上，一群人正在讨论这个可能影响到整个国家农业的问题。 “经过各国考察队的研究，基本已经确定了甲烷的源头是北冰洋，他们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北冰洋海底蕴藏的大量可燃冰，也就是主要成分为甲烷的天然气水合物，其中的甲烷被释放了出来，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按照白墨的报告，海族确实在海底执行了一个计划，但具体内容不得而知，针对这次的事情，会不会……”陈博提出了这样的看法。 “很有可能，因为并不是有计划的开，海族要引动所有的可燃冰不是一件难事。哪怕是灵气出现前，没有凡力量的人类，要做到这点也没有太大的难度。” “看来海族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打长期战争，居然用上了这么迂回的招数。” “所以该怎么处理，这个才是关键。” “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集中起一支支援型的能力者队伍，在有需要的地方配合飞机人工干预天象。” “对海族基因武器的开有初步成果了吗？”依然包着绷带的叶紫向灵气研究所的负责人问道。 “海洋生物的多样性太过复杂了，它们由无数物种构成，如果真的要开出普适性基因武器的话，很有可能连我们人类都会遭殃。” “三年内，针对个别物种的基因武器将会有成果。” “他有插手吗？”叶紫问了一个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白副所长？他有跟我们进行一些交流，但是没有真正插手研究，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什么构造，能通晓那么多个领域。” “倘若你能突破到《千魂经》的百念层次就会清楚了，十念层次的能力者，信息接受度就已经是普通人的四到五倍。”突破玄华境后，正式踏入权力核心的文剑说道，“至于百念……据我所知暂时还只有他一个人能达到。” 文剑虽然还只是七人议会的候补，但如无意外，两年后的换届肯定跑不了他的一个位置。 华泰山的死，其他人的突破，也让程穆几人慢慢地开始被边沿化，只能依靠庞大的势力网勉力支撑。 靠着天材地宝进阶的他们跟叶紫不大一样，脑部的灵能化进度成为了几人的天堑，他们连选择拼命突破的积累都还没有，于是面对包着绷带的叶紫，跟冷面的陈博、文剑，不免有了些许底气不足。 时间就这样在周而复始的会议中慢慢溜走，转眼又是两个月。 “现有的身体素质越高，打开后面的窍穴也越难吗？”这段时间里白墨费尽苦心，前前后后尝试突破了近二十次，耗费了大量的灵材，才勉强打开到了第五窍。 原本他的突破也不会有这么的艰难，但偏偏在战场上他完成了到玄华境的突破，身体素质再一次得到了提高，硬生生地拔高了他的难度。 “无论修炼者的力量是不是通过之前的穴窍修炼得到的，只要人越强，蕴含在身体内的穴窍就越用精神力难捕捉到轨迹，道武双修相当不易。” “除非灵枢修炼时只去强化精神意志，不过这也不可能，生命本质的进化必然带来相对均衡的增长。” 得到了华泰山大量的思考跟经验后，白墨也知道了对方突破了第九窍以后，在穴窍体系中已经走到了他自己设想的第一阶尽头。 他参战就是打算找到一块足够硬的磨刀石，让自己能够在战斗中达到设想中的九窍合一，从而冲击第十窍，让法相化虚为实，用意志的力量干涉物质世界。 只可惜白墨空有大量关于后续几窍的经验，自身的力量却已经将突破窍穴的阈值抬得太高，一时间只能望洋轻叹。 “报告凌天主宰，经过这几年的建设，我们的虫族基地已经完成了将西兰南岛变成大本营的任务，接下来我们要继续在北岛的建设。” 在瑟雷斯的特意“照料”下，位于大洋洲的西兰国全境已经被清空，幸存者全部通过飞机逃到了其他国家。 而得到虫族传承的凌天，这几年就一直在西兰的南岛上当起了包工头的工作，将南岛一点点地打造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大本营。 “凌一，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到人类社会？虽然有这么多的刀锋女王陪着我，但是富贵不还乡，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主宰，您需要进一步变强，才能够在新的人类社会中成为真正的上层，现在就回去的话，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两年多不间断地使用基因优化液，将凌天各方面的体质堆到了能跟融场期能力者媲美的程度。 但是瑟雷斯也不可能让自己控制的傀儡变得比自己还强，必须要让对方处于自己的控制范围之下，于是凌天就一直卡在了这个地方。 “也是，这可跟小说里不同，他们穿越的几乎都是魔法世界，很容易就能接受召唤师这个说法，但这可是资讯达的地球，哪怕解释成自己的能力，也相当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猜疑……”他第一次对信息畅通的地球产生了怨念。 “主宰，这个问题或者能够解决，你可以训练三头微型藏空虫，将少部分虫兵隐藏在里面，然后刀锋女王可以收起战斗武装，变形成普通人的形态……” 这些自然是远程操控一切的瑟雷斯想出来的主意，让这个监督了几年的大本营建造的苦力，重新安排返回人类社会，成为一个不自知的无形间谍。 第二百四十章 思考 瑟雷斯从来就没打算过短时间内能够战胜6上的人类，哪怕它还记得不少越性的东西。 处于海洋这种跟普通星球6地完全不同的环境，它要像6上人类一样带领海族攀科技树也是困难重重。 蒸汽动力，电能这些在6上不难获取的能量，在海洋通通都无法直接使用，金属冶炼在海洋环境下也是空谈。 如果不是原有的智慧生物人类极端排外，不可能相信自己这样一个外星虫子，它甚至想跳到对方阵营去了。 海族除了压倒性的数量以外，跟6上的人类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而且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但虽然如此，引入了原始宗教观念后，作为大祭司的它也在各族中获得了崇高的地位。 有着大量“苦力”的帮忙，它才得以布置一个又一个的庞大计划，同时在全世界搜集自身所需的稀有矿物，加自己的复原。 此时的试验场，白墨正在设计建造一台他设想中的级计算机。 “白先生，虽然很感谢您这单五百万块特制芯片的大生意，但还是要提醒您一下，按照您的吩咐，这些特制芯片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体积，都没有安装散热模块。” “而您订造的接口……设计的密度也完全没有考虑散热的问题。” “这是我的事情，你们的任务是提供我要求的材料。” “没有了散热系统的阻挠，芯片的体积只剩下了原来的不到百分之十。”白墨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您有这方面的散热技术，能不能考虑跟我们做个交易，价钱一定让你满意。”作为美利国最大计算芯片商在华亚分公司的总负责人，赵汝怡提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关乎到公司的切身利益，所以她虽然知道答应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坚持问了一句。 “抱歉，暂时不考虑。” “没关系，还是要谢谢您，为我们公司提供了这样一笔价值两亿美元的大订单。” 在这段时间里，白墨有意识地将一部分精力投入到了级计算机的方向，因为他还是认为aI方向还是缺少突破性的进展，满足他需要的aI在二十年内都不大可能出现。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用人脑跟电脑接驳，极大地增强接驳者的思考能力，达到类似科幻小说中辅助芯片的效果。 虽然已经到了百念的层次，各方面的思维已经是常人的几十倍，但是白墨还是感觉完全不够用，他想要做的太多，能够思考的念头太少，而这也是他往这个方向展的根本原因。 为了打通人脑跟电脑间传递信息的天堑，他一直都有过三成的念头在研究当初杀死的谢尔顿的灵枢。 他的能力正正是架设在生命体跟无机体间信息快传输的桥梁！ 经过了这几个月几乎不眠不休的研究，在不少实验体为此“献身”后，他终于做出来了人脑跟普通家用电脑的初级连接设备。 而白墨也亲身尝试过将家用电脑作为外置思考装置的感觉，不过经过实际测试后，白墨现以他现在的情况，普通计算机对自己的加成并不能让自己满意。 为此，他在完成了家用计算机的测试以后，打算在试验场建立起一部靠着他吸能能力，体积被空前压缩的级计算机，于是也就有了之前交易的一幕。 整个试验场都在白墨原质网络的覆盖范围下，这部计算机的存在自然也不例外，运行产生的所有热量，在出现的瞬间就会被吸收。 原本每个核心处理器大小是三厘米乘三厘米左右的一个正方形薄片，但在他的特殊要求下，所有的散热设备都被移除，只剩下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在白墨念力的控制下，这些芯片按着他设计的位置，被密密麻麻地安装在对应的接口上，他就像一部精密得恐怖的机床，将这台由他自己设计级计算机一点点的组建起来。 “可惜他们也没有能够做这种密度级别组装的机床，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将核心芯片设计到这种密度，如果不在原质网络下运行，开机五秒后产生的热量，就会将所有芯片烧掉。” 五百万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被白墨通通塞在了不到三立方米的运行环境里面。 按照他的理论估算，每块芯片的体积是一厘米乘一厘米乘零点一厘米也就是十分之一立方厘米，一立方米就等于一百万立方厘米。 理论上来说只要有一立方米的位置，就已经完全能够将这五百万的芯片安置好，但为了保险，他最后的设计还是去到了近三立方米。 “就这个几立方米大小的怪物，耗能居然就已经跟我在基地的能力放大网络相当。” 至于级计算机的内存等其它东西，白墨则只是照搬资料上的设计，没有做什么改动，于是最后的成品计算机还是堆满了一个近五十平方米的房子。 而为了这个计划跟基地周围原质网系统的进一步建设，白墨甚至申请了一个中型核电厂去专线供应整个试验场的电力。 “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能像小说里一样，一块小型芯片就能做到几乎无所不能的效果。”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打开了组装完成的级计算机，准备正式开始自己的实验。 为了确保能够完成算级别数量的的信息交互，白墨走进了由自己初步仿照谢尔顿灵枢设计的传导舱。 “五，四，三，二，一，开启！”在倒数声过去后，电流的跃动让白墨有了这样一种错觉，自己似乎找回了突破时那几近的恐怖思维能力，大量数学、物理上的繁杂推理运算，他都能瞬间完成。 但等他静下心来，逐渐习惯这种思考的快感以后，他现差距其实还是很大，这部级计算机实际上的辅助效果并不算逆天。 因为计算机辅助思考跟突破时的感觉有一个根本性的差异，前者实际上只是减少绝大多数的数值运算时间，并不能像念头一样主动提出问题思考。 同一时间能够处理的问题实际上没有增加，只是减少了某些问题上的处理时间，处理很多开拓性的思考任务，效果并不如人意。 而突破时的恐怖思维，则像是有无尽念头一样，表现出来就像是无所不知，但那种感觉却是可遇不可求。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层次分离 但不管怎么样，这对他完成很多简单任务的度也有了质的提升，仅仅是接上级电脑后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再次完成了一个灵术结构的改造优化。 “只可惜它的功能太强，对身体有相当的负担，虽然对我没有影响，但普通人直接用它无疑自杀。” 白墨在研究信息交互装置的时候，也参考了很多跟VR相关的研究资料，因为两者有大量的相同点，同样涉及到了生物跟电脑之间的信息传输。 在这个传导舱成功制造出成品以后，他只需要将功率等各方面的设备参数再作相应的调整，然后让计算机输出的信号转化成普通人能够接受处理的视觉、听觉、触觉信号，一个功能齐全的VR头盔就面世了。 “将核心的计算服务器放在天重市，个人使用的终端机不设思维加效果，应该就不会给普通人的身体带来太多负担。” “这部级计算机已经完全足够现阶段所有念头的调用，可以准备开始接下来真正的计划了。” 在核心问题全部解决后，不到两天，一个简易但却极度昂贵的虚拟现实头盔就被白墨鼓捣了出来。 说它简易，是因为大部分输入输出设备都是随便在市面上买回来的普通元件，跟连接的级计算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而昂贵，则是指它跟背后的级电脑主机直接相连。 此时他在传导舱里感知到的，只有一个空洞的虚拟世界，除去每时每刻其中巨量数据的流动以外，整个灰白的世界空无一物。 这个硬件价值过十亿的“头盔”，此时还缺少一个核心，一个虚拟现实模拟引擎，让所有的东西都活起来。 “战力评测中心……”白墨一边念念有词，一边飞快地编写着源程序。 他用意念以每秒过五十行的度，向这台拥有恐怖模拟运算能力的级计算机输入自己将要行软件的核心代码。 然后白墨一边调试，一边体验着自己设计的世界。 “果然还是需要一群美工……”他在传导舱里，看着自己在软件里勾画出来的抽象风格建筑无奈感叹。 在陈曦的张罗下，一支行内顶尖的队伍就被请到了天重市，这个白墨预计灵能网计划第一阶段完成后的核心城。 “你们的任务是，将这个虚拟现实世界构造得足够逼真。”白墨难得现身，出现在天重市的一个办公室里。 “虚拟现实？先生，您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可以推出市场的产品？”触觉敏锐的美工组长马上就想到了这点。 “代码我已经基本封装好，接下来就是你们的工作了。”白墨拿出一份计划书，将他现阶段的设想跟要求都写在了上面。 “可以让我们先体验一下这个设定的VR世界吗？”在场的人听到以后都相当兴奋，能花大价钱将他们这支美工团队请过来的游戏，都绝对不会是什么小制作。 “普通人能够使用的终端刚刚才开始下单生产。”白墨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就消失在了办公室。 “各位抱歉，老板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旁负责交接的陈曦也只好走出来打圆场。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能理解，天才嘛，总是脾气有些古怪。”组长陪着笑，轻轻地拍了拍身后脸色不大好的年轻人。 “还请各位暂时对你们的工作保密。” “当然，这些职业操守我们肯定有。” “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 “客气。” 陈曦离开后，办公室的气氛马上就活跃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美女主播居然是那个怪人的助手，真是白瞎了。” 自从上次陈曦被推上去做了一次主播以后，知名度直线上涨，不过完全不差钱的她直接就回绝了所有的广告邀请。 “人家有钱有势，说不好就是有事秘书干的人，性格古怪点有什么所谓，好好干活吧，这次的工作看起来很不简单。”一个老成的建模师说道。 “你们这群混小子是真不知道他是谁？”美工组长显然了解不少情况。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在场的就你一个是能力者，你们圈子的东西，我们这些凡人怎么知道……”周围的人都在打趣他。 “他是整个华亚的擎天巨柱之一，一个念头就有能够压死我们的能力，会客气才不正常。”组长一板一眼地说着。 在华亚的能力者圈子里，白墨的知名度其实相当高，不仅因为他本身的强大，还因为很多在贡献点系统出现的资料都是署他的名。 而这甚至已经是他将一部分资料匿名表的结果。 大部分能力者修炼的第一本基础参考资料也是他的作品，受他的影响，一些人甚至从他的写作风格中，认出了由白墨表的匿名资料。 作为一个先行者，在想法共享这个层次上，他甚至比公开《武诀》的莫李华雷四人更为有名。 但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跟白墨的唯一交集应该就是《千魂经》这本理论上来说任何人都可以修炼的经文，他们也不会浪费宝贵的贡献值，去购买那些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修炼经验。 不过偏偏他公开的《千魂经》是没有署名的，所以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也是他的作品，导致了白墨在公众的知名度很低。 “战斗力跟生命层次不一定匹配，猴子学会扣扳机也能杀死人，这也是各种小说里频繁出现越级杀敌的原因之一。” 作为现有等级制度的主要缔造人，白墨对越级杀敌自然是没有多大的好感，因为这实际上是对他创立的力量分级体系的无形打脸。 也许现在能够跨越层级战胜对手的人还是凤毛麟角，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被改良创新的功法，会让更多修炼它们的下一代能力者拥有战胜当初修炼简易功法前辈的能力。 这样的话，他建立出来的单一层级很有可能需要多次麻烦的改革，以不断适应新时代的到来。 于是他萌生了一个想法，将生命层次跟战斗力层次分离，像从灵动期到命场期这种是生命层次的改变，不应该跟战斗力直接挂钩。 利用即将构建好的VR系统，跟现有的机器学习算法，制作出一个纯粹评判战斗力的平台。 在他的构想中，战斗力的分层会用数字去划分，纯粹以一阶二阶这样简单的数字标记，以方便后续的延伸，同时也能直白地对走上不同道路的修炼者他们的战斗力作一个比较。 第二百四十二章 落成 “各个体系不一定有相似的划分，依靠穴窍炼体的修士跟走灵枢道路的能力者就很难比较，还有打算靠信仰成神，靠灵能机械改造变强的人，依赖符文强化自身的人，他们之间就不容易比较。” “而偏偏几乎每个人，都喜欢去对比其他人的强弱，通过这些的谈论来获得乐趣，于是一套统一的战斗力指数评价标准确实有必要……” 白墨在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以后，开始给紫鎏海的那帮人写报告书。 “现在的战斗力初定会分成五阶，对每个人的具体评价会包括点破坏力，范围破坏力，防御力，度与闪避能力，感知与精神力，恢复能力，战斗直觉及经验等七个维度，最后得出一个综合评分，以综合评分作为评定战斗力的标准……” 作为一个设定控，他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万字，从每个维度的详细设定，到综合评分的大致计算算法，然后是评判系统的运行，通通都在报告里面提到了。 “针对结果为四阶及以下的测试者，我认为虚拟场景模拟的测试就已经足以反映真实情况，而评定结果为五阶的测试者，可以考虑加入现实场景进行更准确的评价。” 这说是一份报告，到不如说是一份通知，因为早在报告成文以前，白墨就已经开始着手利用自己设计的VR系统，准备这个计划中的平台。 十天后，正好是天重市的灵能网系统完工之日。 “为什么你总能有那么多主意。”落成典礼上，坐在主席位上的叶紫跟坐在第二排的白墨传音。 “闲着罢了。”白墨无所谓地说道。 “闲着……”她念叨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 养伤的这一个多月里，叶紫有了不少的空闲时间，开始思考之前类似女皇的生活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 她这次的提前突破，完全是出于内外双重压力之下的结果，就本人的意愿来说，她更希望晚几个月，让自己做好所有的准备。 但只要她还想在权力圈里面成为领导者，就必须要参加这种几乎永无止境的军备竞赛，不断地拉紧自己的弦，让自己无时无刻都要在变强。 直到能够真正以压倒性优势获得胜利，成为绝对的独裁者，或者被其他人抛离，被迫退出游戏。 “力量，终究只是让自己能过上舒心日子的保证。”看着稍稍皱起眉头思考的叶紫，白墨适时地加了把火。 “各位前来观礼的来宾，大家好！” “今天我们将会目睹这个全世界最伟大工程，灵能网系统第一阶段的落成！它……”台上的司仪卖力地调动着气氛，身旁是一群全都散着恐怖气势的领导人，她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 “力量层次的差距，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吗？”白墨看着背上跟额角都不住渗出冷汗，但仍然咬牙坚持的女主持人。 时至今日，他的神念已经慢慢扩展到了接近半径一公里的范围，而最高精度，也已经离直接“看”到分子不远了。 在自己的感知下，白墨现不少坐在台下的普通人同样是感受到了强烈的气势压迫，只是碍于现场众多领导的在场，才没有遵循自己本能的不断示警，马上转身离开。 遵循一直以来作为上位者的思考方式，白墨前面的几人自然也没有收敛自己存在的习惯，一个个“太阳”就这样普照着大地，没有藏起任何属于自己的光芒。 只是平时接触的人，基本都是不弱的能力者，他们对这种来自顶层的气势压迫并不在意，顶多就跟平常人感觉温度骤降几度一样。 但今天到场的，大多都是普通人，这才引了问题。 现这个情况的自然不止白墨，其他几个人也有所留意，这时候文剑出手了，他将其他几个人的气势抵消，这才让台下的人没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觉。 “灵能网系统在天重市的建成，极大地增强了城市对于袭击的抵御能力，只需要一秒钟，一个笼罩全城，足以抵挡洲际核导弹攻击的级灵能护盾就会出现，几年前的悲剧绝对不会再重演……” “其次配合治安管理系统，只要一个报警电话，系统就可以通过动能吸收的方式制止犯罪，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没有了来自身后的恐怖压力以后，主持人很快就进入状态，声情并茂地给到场的客人介绍着整个系统。 “你们觉得华亚的这个项目怎么样？”到场的也有来自美利国的代表，他们对这种战略级的防御武器非常感兴趣，但作为对方国家绝密级别的防御体系，自然是不可能有交易的可能。 “能够防御核武器打击的灵能护盾，华亚的这个明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一旦他们全国各个战略目标都都武装起这样的系统，他们甚至会有开启核战的底气。” “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有资料上的效果，那确实是个大麻烦。” “继续看吧。” “为了表现出实际的效果，本次落成典礼将会有实弹演示，证明护盾的安全性。”作为一个投资已经接近两千亿华币、后续还需要过十万亿的级工程，有必要让公众清楚这钱花得值。 “射！”陈博按下手上的红色按钮，向附近的导弹基地下达了往天重市射三枚导弹的命令。 在之前就已经有了多次的测试实验，确认了绝对能拦住，所以主席台上的众人一点也不担心出现意外。 而且哪怕是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以现场的强者数量，三枚导弹根本就不算什么，各自用玄华就能够完全扛下来。 “呜呜呜呜……”一如事前的演练，防空警报马上在整个天重市响起，护盾在总控计算机的调度下马上开始生成。 “轰！轰！轰！”三声巨响在天重市上空出现，在场所有观礼的人都能感觉到地表也有轻微的震颤。 而护盾虽然出现了剧烈震动，但并没有破裂的迹象，让在天重市护罩内部仰望天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灵能网络核心硬件原质的最终控制权掌握在白墨手里，但是他为了让其他人放心，将所有的控制系统都交到了陈博几人的手中，他们平日里可以通过核心密钥进行控制。 不过无论软件控制的权限有多高，原质说到底还是白墨身体的一部分，只是以符文的形式刻画在了灵能材料之上，硬件的控制实际上掌握他的一念之间。 他相当于将一只手的使用权交给了别人，让他们用这只手去管理大大小小自己不想管的无聊事，而手终究是白墨自己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限制 “三枚当量为二十吨的高爆导弹已经引爆！” “线路负荷接近百分之八十五！” …… “运转正常！负荷开始缓慢降低。” 在灵能网系统能够防御住三枚导弹剧烈爆炸的背后，是无数后勤工作人员的努力。他们跟控制系统的主机一起，构筑起了实际的调度系统。 “还好，只能防御一般的非核导弹，离真正能够防御核武器还有很长的距离。”美利国的几个受邀观察员看到这个结果都松了一口气。 “华亚维持这样一个护盾绝非易事，至少要有一个大型核电厂在背后支撑住天文数字一样的能量消耗，而这就是最大的弱点。” “接下来是能力者攻击测试，各单位注意调整防御模式。” 为了给下届七人议会的预备议员文剑造势，将会安排由他来对防护罩动进攻，同时也是向各国宣扬这个华亚新生的强者。 文剑经过的时候，陈博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他点了点头。 文剑很快出现在了防护罩的上方，彻底放开了自己的气势，背后近二十米的剑型玄华若隐若现，哪怕是坐在离得很远的观众席上，也依然能够感受到那锋锐的杀气。 “剑修么？”白墨右手支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向所有人无差别释放杀意的文剑。 看着面前的护罩，文剑面无表情，默默地做着准备。 笼罩全身的玄华开始不断地向他上方聚集，逐渐凝成一把金光四射的小剑，刺目的亮光甚至让大多数人无法直视。 没有任何的言语，当他身上的玄华有三分之一都聚集成这把剑以后，金剑直接就带着恐怖的力量斜斜向着护罩斩下。 两者相遇的瞬间，金色跟白色的对碰迸出巨大的能量，光的亮度犹胜之前十倍，天空就像是多出了一轮太阳。 吸收了大量的动能以后，周围的空气开始疯狂游走，搅动起狂风。 之前经过多次的改进，护盾能够将一部分承受的压力转移到地面。接下文剑的这一击以后，护罩边缘的土地都开始微微震颤，咔擦咔擦的土块碎裂声不绝于耳。 “这招有名字吗？”坐着看热闹的白墨向着文剑问道。 显然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这还远不是全力。 “极光剑。” “一剑光寒十九州？”白墨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输出功率负载达到百分之九十七点三，文部长卡得还真准……再多一点就麻烦大了。” “没想到玄华境的高手这么恐怖，一剑的输出就已经过了刚才三枚二十吨当量的导弹。”天重市控制中心的一群工作人员看着直播镜头上的恐怖冲击，不由得感慨道。 “文部长的实际输出其实跟导弹的差距还很大，只是他精确地控制着，将绝大多数的力量都真正作用到了护罩上，所以看起来受到的压力很大。” “而导弹的爆炸冲击是向着所有方向施加压力的。”控制台内自然也是有能真正看清的高手。 “但一剑就是一枚导弹，还是太过骇人了，看来我们普通人在这些怪物的压制下，是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了。” “慎言，那些大人物的感知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凝万物为剑的灵枢，正好将玄华凝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剑，用得也是恰到好处。”陈博看着护罩上方的文剑点评道。 “单凭一个城市大小的网络，支撑起的灵能护盾还不足以挡住玄华境的我，但按照白墨提交的设计图，完整的城市网络之间是可以生共鸣，不断增强防御的，一旦覆盖全国的网络建成，整个华亚将会固若金汤。” 完成测试的文剑缓缓降落，重新收敛起所有的剑意，军人出身的他同样是道武双修，无论是玄华还是法相，都是一把锋锐无匹的剑。 “非常感谢文部长为我们带来的示范，接下来是密集型轰炸的防御演示。”主持人拉了拉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脸上带着笑容继续下面的播报。 “轰！” “轰！” …… “砰砰砰！” 二十架大型轰炸机飞过位于城郊的预定位置，在占地近一平方公里的目标附近投下过六百颗高爆炸弹，剧烈的爆炸再次让灵能护罩不住抖动。 “没关系，这波是最好对付的，护盾本来就应该用来防御大范围而相对低密度的攻击。”在天重市控制中心的总指挥气定神闲。 “输出功率负载百分之六十九，属于安全区域。”监控人员反映回来的实时数据也印证了指挥员的说法。 “只不过这耗能真的很恐怖，刚才三次真正的防御时间总共还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消耗了地下能量储备池三分之一的能量。” “哪怕是有一座核电厂作为后援，要重新蓄慢这个大型蓄能池，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指挥官在不断地自言自语，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当然他不清楚，这些耗能实际上有四分之一是在经过网络时，被原质“消耗”掉的。 而剩下的四分之三，一部分用于张开位于各个节点的护盾生成器，其余则是用于激活网络中数目惊人的共振叠加跟放大符文，让一个个节点上独立的护盾融合成一个巨型护盾。 白墨采用这样的设计，一是为了自己地仙计划的实施，借助网络将整个华亚变成自己的国度。 二是他经过大量的试验，现原质其实也可以通过以一个温和的度吸收能量增长，只不过增长幅度更加令人绝望。 据他的估计测算，应该就是质能转换的比例，只不过现在要反过来，用能量堆物质。 原本这也不是问题，多吃氢弹总能够解决，实在不行钻地核吸收热能也不错。 不过原质虽然不如鬼魂一样脆弱，连阳光的直射都无法接受，但过两千度的高温，高强度的核辐射，零下一百五十度等的极端环境同样可以对其产生毁灭性的影响，这决定了能量输入的功率不可能太高。 为了测试出这些结论，白墨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找到自己的极限对他今后的计划安排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出于细水长流的考虑，他决定让原质截留一部分供应到网络的能量，对外宣称的原因则是网络自身的损耗。 毕竟电线也有不小的电阻，传导灵能的网络有灵阻在其他人看来也正常得很。 第二百四十四章 咒语 “战力评测中心你确定也要放在这里？”测试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博叫住了白墨。 “天庆太拥挤了，作为一个都，它已经承担了过多的功能，承载了过量的人口，我觉得放在作为卫星城的天重会更好。” “没想到你对城市规划还有些想法，不过这种小事随便你了，军用的模拟系统也交给你去处理。” “我的四个分身已经分别到了四大战区的总部，负责各战区模拟战斗系统安装的事情。” “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开始为反攻第一步作准备。” “水下作战的模拟程序我很快就能写完，现在就等硬件安装完毕，模拟的真实度还要看你们美工的水平，毕竟我不擅长这个。” “我们可从来都不缺人才。” 两人很快完成了信息的交换，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在天重市的灵能网络工程验收完毕以后，华亚联邦按照计划，同时开始了作为第二期工程的另外三个城市的网络建设。 如果不是财政的压力，他们甚至打算同时展开全国二十多个重点城市的灵能网络工程。 不过以白墨现在原质的增殖度，也只能勉强支持三个城市网络同时建设的消耗，他实际上就是在做一场豪赌，赌自己的原质到底能够供应到第几座城市为止。 因为整个网络最核心的组成部分，实际上是用渗有原质的灵液画出来的符文，没有了原质的掌控，灵能根本不会在网络中流动。 当然在控制中心的人看来，拿捏一切的就是他们面前的计算机，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他们这群人，谁会想到，区区电线居然会有自己的意识。 白墨用自己的力量，还原着类似电子在导体中流动的状态，在幕后支撑着整个网络的运行。 “十倍能力吗？”他通过消耗最低的神念进行测试，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在天重市内他大致能够使用出原身十倍强度的能力。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幅度，意味着白墨在天重市内能够杀死任何人，哪怕是玄华境的那几个人，面对有着十倍能力的他，要坚持一分钟也绝非易事。 但杀死他们也毫无意义，他的加成现在还只能在网络覆盖的范围里面生效，而且还有最致命的弱点——核电站。 能量不可能凭空而来，要达到这越身体极限的输出，背后必须要有城外核电站的支持。 一旦它被破坏，所有事情也就打回原形。 白墨没有大肆动用能力，免得让他们看出端倪，他打算等控制起储能监控员以后，再去熟习这暴涨十倍的能力。 “五万人因为在苏浙市念过经陷入昏迷？！王穹！你是怎么办事的！”陈博收到下属的报告以后，马上召了当时的处理人王穹进办公室。 “陈议员，我……去死！” 只见王穹原本还想着解释，但突然却双瞳亮，悍然向着陈博动自杀式的攻击，各种大威力的灵术玩命地向着对方扔去。 因为两人只隔着几米，陈博保护自己的玄华也没有完全开启，所以在暴起刺杀的王穹面前受了一点轻伤。 “轰！”他边挡边后退，用后背撞开了办公室的墙，总算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这是被控制了？” “谁有这种能耐控制一个融场期的能力者？” …… 一堆问题很快在陈博的脑子闪过。 而眼看见对方已经完成了准备，刺杀成功的可能性渺茫，被控制的王穹悍然动了自爆！ 一个融场期能力者的自爆，至少能让周围一百米不留活口，但陈博怎么可能让对方在天庆的中枢动这种爆炸。 他用大量的玄华，层层叠叠地包裹着将要爆炸的王穹，用自己的玄华抵消掉爆炸的威力，让政_府大楼不会因此倒塌。 “砰！”包裹王穹的玄华传来一声闷响，马上又在瞬间重生。 虽然毁灭的度要远过再生的度，但是爆炸终究只是一鼓作气的事情，很快就被无止尽的玄华所淹没，所有的威力也都被控制在了里面，没有对其外造成任何额外的损坏。 “彻查这件事！还有，让文剑过来一趟。”收拾好残局的陈博心情相当愤怒，让旁边的秘书也是战战兢兢。 王穹是自己的嫡系高手，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的心情好得起来才见鬼了。 而自从苏浙市的这段文字公开以来，就已经有数百万的人不辞劳苦来到这里念叨，带动着当地的住宿跟消费水平节节上升。 前后有数万人感觉自己或是获得了能力，或是现有的能力得到加强，就是这些不断传来的喜讯，让更多人走进了这个大坑里面。 这次陷入昏迷的，正正也就是这几万个获得了好处的人。 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苏浙市马上展开了严打工作，禁止任何人在任何地方继续念这条咒语，同时开始了全城的戒严，等待上级调查团彻查。 “虽然陷入昏迷，但是脑电波依然非常活跃，就像是每时每刻都在高思考。”苏浙市的一家医院里，几个脑科专家正在就这个奇怪的现象进行讨论。 为了救治这数以万计的昏迷人员，附近十多个城市的上百家医院都纷纷出动，将它们接收到各自的病房里。 而维持这几万人每日生存所需要的巨额资金，则由从各地赶来的家属支付，至于少部分没有家属认领的，则暂时由政_府代为垫付。 自从能够跟级计算机进行对接以后，白墨的本体就很少再离开传导舱，靠着拥有恐怖计算跟模拟能力的天星一号，他的工作效率再次得到了大幅提升。 所以即使他对这次的事情很感兴趣，也只是派出了一个看热闹的分身前往苏浙市。 那段类似咒语的东西他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看到过，只是一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白墨，当时也不过是一笑处之便抛诸脑后。 “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咒语，单是不断地念叨就能让几万人陷入昏迷，难不成又是外星黑科技？” 在连续接触了两个外星人以后，白墨遇到这种明显不大合逻辑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外星人搞的鬼。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也还没开始调查，所以不好下什么结论。 第二百四十五章 录音 一个由数十个专家组成的调查团很快就到达了苏浙市，开始彻查当地的情况。 鉴于之前调查时派出的王穹出现被反控制的情况，调查团特地让正需要造势的文剑压阵，以确保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受害者的脑电波都极度活跃，专家们猜想有可能是提供这段咒语的存在，将他们的大脑当成了分布式计算中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思维，都被拉到了一个需要随时高度集中精神的地方。” “随时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地方？战场么？难不成那段咒语还是无形虚拟网络接入的口令？他们都被带到了虚拟的战场里面？” …… 在众人的讨论里，不断地有猜想跟问题提出，甚至还间歇性插着一些幻想文学作品中的内容，而习惯性地戴个黑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分身，则不一言地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自从现实世界有了灵气这么一个东西存在以后，人们为了寻找到更高效的利用方法，翻遍了从古到今所有可能相关的资料，去寻找那渺茫的可能性。 各种道家的经典被无数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从巫术到蛊术，从气功到冥想，一切神秘之力可能栖身的地方都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包括它们各自原本的传人，也在深入挖掘有没有可取的地方，哪怕就是从中找到一点高效利用灵气的方法，成宗做祖，富可敌国通通都有可能。 因为背后代表的利益实在是庞大得无以复加，数以亿计做着长生不死梦的人迸出来的力量，足以填满任何的野心。 他们比一百多年前美利国西部的淘金热更为疯狂，以至于到了最后，甚至连虚构出来的作品也不放过，网络玄幻奇幻小说也都成了很多人寻找思路的资料。 参考着里面的设定，一直都有人尝试着研究从中有没有可取的地方。 对于绝大多数想要寻找到修炼正道，从而成为人上人的普通人来说，各种小说里面的设定显然比晦涩难懂的科学论文、道经儒典更容易让他们看懂。 虽然从这些小说中真正挖掘到有用想法，并且变成账户上大笔贡献点的人极少，但架不住参与的门槛跟投入的成本几乎为零，满足了广大群众零投入一夜暴富的幻想。 不少作者还被邀请参加访谈节目，阐述自己对灵气的了解。 到了后来，甚至灵气研究领域的一些专业人员，为了开拓自己的思路跟寻找灵感，也开始涉猎各种的文学作品。 就因为这样不靠谱的原因，看各种各样幻想系小说的人不断增加。 这也导致了几年后的今天，一群人讨论案情时居然会冒出了一些科幻小说里才有的情节，而不是正规的侦探案画风。 “你怎么看？”听完了一群专家越走越远的讨论以后，白墨走到文剑跟前问道。 “未知的信息太多了，更何况我是一个军人，这种猜谜不适合我。”他打算只扮演一个压阵人的角色，并不掺和具体的破案过程。 “是被做成了分布式人脑运算阵列，还是意识被主神带去无限世界了呢？”白墨脑里转过一些相当荒谬的念头，然后见对方无意插手，自己也消失在大本营之中。 在他突破玄华境以前，分身除了神念跟念力以外，是没有办法使用其它能力的，导致了它用处受到很大的限制。 但是现在，除了像能量吸收这样由灵枢带来的能力，分身依然是没有办法使用以外，大部分灵术已经可以通过分身直接释放。 而白墨也根据模拟自己灵图洞天空玄的灵能运转情况，创造出了灵能分身的模拟功法《万影天经》。 当然现在还只是空有响亮的名字，实际上修习了公开的第一层以后，也只能练出来一个像游魂一样弱小的分身。 不过为了保持神秘感，白墨将实际上还没有推演出来的第二、三、四、五层设置成了权限封锁模式，让其他人看上去还有后续的一样。 同时还在功法简介中画了个大饼，暗示了总共会有大约十二层的功法，以吸引更多人去修炼，借助他们的反馈进行下一步的推演。 他的这个分身，同样是能够借助《万影天经》，弄出来一个属于分身的分身，只不过新分身的强度让他白墨觉得没有任何的必要去这样浪费灵能。 “如果是建造分布式人脑运算阵列的话，这样的技术一定要拿到，人脑并联的效果要比电脑有用太多。” “如果将一系列负责非线性运算的人脑，跟精于线性运算的级电脑连接，然后不断扩大规模，相比推演的工作进度会比现在还要快得多。” “人脑的成本也不高，所以关键问题还是处理技术，怎么样能够建立起分布式的网络？” “这咒语到底起的是什么作用？”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白墨的脑中，最后他还是将咒语当成了突破点，尝试着先去做一些试验。 在现在已经坑倒了几万人的前提下，也很难再找到测试员去不断地念咒语。 当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不怕死的会揭皇榜。 但白墨不打算这样干，因为即使是能请到人不断地去念叨，也只是有一个可能性。 来到苏浙市几百万不断念咒的人里，真正有效果的不过是几万，他不想去赌这点运气。 于是他让在其他城市的人念这段咒语并且录音，接着跟专家组协商，拿来上千个播放设备，在苏浙市的中心广场同时开始循环播放各段录音，试图局部重现之前的情况。 这种邪门的事件，白墨自然是不会上来就让自己去冒险，没有看得见的足够利益，他不打算亲自出手。 他猜文剑也是这个想法，毕竟他也已经陷进了强者赛跑的漩涡里面，虽然现在处于领先阶段，但如果在下一届议会换届以前，追上来的人多了，他也是相当的麻烦。 在面对未知的时候，还是要以审慎为上。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完成了。”苏浙市某处，一个少女闭着眼睛，时而皱着眉头，时而又舒展开来。 如果有人能够穿过眼皮，仔细观察她的眼睛，会现她黑色的瞳孔上，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地变换着倒映的人脸……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刀两断 中心广场上到处都回荡着重重叠叠的念咒声，调查团里的所有人都站在广场的四周，密切留意着事态的展。 而白墨的分身则在不断绕着广场的外围移动，用神念详细地感知各个位置的情况。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但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生，一行人的耐心在不断地被消磨着。 不少人开始在心里怀疑这个举措的有效性，但碍于领导还没话，自然也没有人当这个出头鸟，去得罪另外一个提出这个主意的大人物。 不过他们脸上变得漫不经心的表情，也已经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些人的神情变化白墨自然也看在眼里，只不过这个时候对事情已经有些眉目的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一群咸鱼的想法。 “一个、两个、三个，还有三个人，”他数了数，除了文剑以外，同行的还有两个人已经现了一些端倪。 “你觉得会是怎么样的存在，才能够将精神力这样地精确离体使用。”察觉到不对劲的文剑向白墨传音。 “不知道，它的精神力触角还在试探。”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它应该准备要动手了。” 拥有足够强大感知、能够现不明存在的四人，此时都已经作好了应战的准备。 “小心点，那东西要来了。”其中一个专长就是精神力感知的能力者通知了在场的其他人。 看着一脸正色的几人，原本显得漫不经心的他们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尽管他们并没有感知到有什么异样，但队友也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无论是真的听从了意见，还是纯粹地做个样子，绝大多数人看上去都做好了应战准备，算是给通知者一根面子，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作为行动领导的文剑也一本正经地站着。 文剑几人在精神波动中快交换着信息，确定接下来的行动细则。 “来了！”此时在四人的精神力感知里，一头肉眼不可见，精神力也摸不到边界的庞然大物，从虚空中突然伸出了几根触手，径直扎向了广场的中央！ “上！”作为代表最高武力的能力者，即使自身核心能力是物理型攻击的文剑，也绝对不会缺少精神类攻防的手段。 每一个能靠自身爬到顶层的强者，都会拼命地补全自己能力的短板，没有人希望自己会因为短板的问题而被越级杀敌。 文剑虽然不擅长研究，但是他也明白一头跟自己力量几乎相当怪物的尸体，能给自己未来的修炼道路带来多大的优势。 平日里他也不可能为了对方的尸体而跟同阶的人类生死相争，但杀这种比自己稍弱的异类，他显然是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虽然双方的体型不成比例，但他凭着大脑中那种冥冥感觉，他依然认为，硬拼的话，自己的胜算相当大。 “是它？”之前白墨虽然有这样的猜想，还不能确定，直到几根触手出现在了广场中央，不断地寻找着活人踪迹的时候，他才凭着对方流露出来的气息确认了身份，“恐怕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杀！”因为精神力不能离体使用，文剑展开玄华，化作一把巨剑以恐怖的度向着怪物劈去！ 在他看来这头怪物即使比自己稍弱，但也已经可以看成是一个级数的敌人，要对付它，最好的方法还是先制鬼。 剩下两个能够感知到敌人存在的能力者，自知不是它的对手，只是默默地做好自身的防守。 此时在普通人的肉眼看来，就是文剑孤零零一个人，向着半空某个空无一物的位置动攻击，情景甚是诡异。 但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显然要比能够看得到的敌人显然更加让人不安。 作为行动领导的文剑或者文职工作水平比不上他们，但是单就力量跟感知来说，手下的每个人都愿意相信他。 认出来了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鬼王以后，白墨便没有随着文剑动进攻，而是向它丢出了一个灵术精神标记，打算确认它的位置。 不过他很快就现，自己的精神标记在这触手之上消融的度非常快，要通过标记定位对方的本体不大可能。 于是白墨改为传达自己的精神波动，尝试着跟它交流。 刚被无数的念咒声吸引到中央广场的触手，马上开始飞地长出分支，拼命搜索着周围可能存在的活人。 可惜马上就不用找了，一个强得可怕的大活人已经向着它杀来，要跟它不死不休。 “阳极剑！”文剑化身而成，散着夺目光芒的巨剑，一下就砍在了完全躲避不及的触手中。 四十米长，不到两米宽的细长巨剑，直接就将其中两根触手连根砍断，剩下的两根触手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 “噗。”在这一剑砍下以后，闭着眼睛的少女突然向前喷出了一口血，落在地上的血液泛着暗红，完全不像是活人的鲜血。 而与此同时，在附近各市医院的病床上，几十个因为咒语事件昏迷的病人突然间大脑生爆炸，瞬间变成死人。 “挡我路的剑人，我记住你了。”在深度感应中被剧痛唤醒的少女，马上收回了本体的控制权，咬着牙准备撤退。 游弋在苏浙城附近，不断凭着本能寻找新连接单元的精神力触手怪物，才是她真正的本体。 “我们是不是在天海见过？”它突然收到了这样一股精神波动。 “是你？”靠着精神力感知世界的它，稍加分辨，就已经认出了白墨。 “你是跟那群人一起的吗？” “算是，也算不是。”白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如果你回答不是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它对这个当初一力造就自己的人类，还有那么一丁点信任。 “嗯。” “苏浙市练舟区……希望你能一个人过来。”在报出了一个地址后，它带着残存的几根触手，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 “可以。” “逃得真快。”敌人的瞬间消失，让未尽全功的文剑有些不爽，但“看”着眼前的战利品，他的心情马上又转晴了。 “文部长，我想跟你谈些事情……”白墨凑了上去，跟文剑做了一笔交易，用一些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研究成果，换取了其中的一根触手。 至于另外一根，文剑觉得应该留在自己的手上，没有再选择交易。 第二百四十七章 真我劫 “白墨，你觉得该怎么样才能管理好这样一个国家？”两人的交易完成后，文剑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怎么会问上我这样一个问题？”他有些不解，“我对这种烦人的事向来没什么兴趣。” “只是想看看其他人的真实想法，下面的人都太能揣摩我的意思了，一点真话都不肯说，全是合着我来的套话。”显然这种复杂的政治问题让这个年轻的军人也很无奈，“跟我一个层次，说话又能毫无顾忌的人太少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管理好’？”白墨继续问道。 “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 “这挺容易呀，要么把不能安居乐业的人全剁了，要么把全社会的财富平均分配了，两个方法应该都行，都是能在一周内实现你愿望的方法，以你的能力，一周应该差不多能杀光。” “能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倒不如说是你的问题太空了，这种关于治国的韬略，随便问路上一个人，都能给你扯出个几万字。” “那我换个问法，你对管理这个国家有什么看法？” “一个集体，肯定会有不同的欲望与诉求，逻辑上就不可能全部满足。比如说穷人希望高福利，富人则更希望低税收，这两个需求本身就很矛盾，税少了，高福利怎么可能维持得下去。” “如果你决定要同时满足两者的需求，然后为了维持财政不崩溃，而只给领高福利的穷人征高税，那马上就有人骂娘了，‘怎么能给穷人征高税，富人征低税！’” …… “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一个合格统治者要做的，不过就是尽量满足构成自己统治根基那群人的利益，然后让剩下的其他人获得的资源能够越过生存线，正常地活下去，没有造反的决心就够了。” “然后留出一点点的上升空间，就像给驴子前面挂个胡萝卜一样。” “这样对普通人来说似乎太残酷了。”来自天性凉薄的白墨的这番话，让文剑这个一直以来接受传统军人思想熏陶的人有点难接受。 “这是凡者的时代，何必顾忌那么多呢，反正成功靠变异。” “还真是无情。” “千魂经越修炼下去，念头增长越多，变相的思维加就越厉害，换言之，也就像是感知到的时间过得越快。” 更加追求纯粹力量的文剑，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武道跟自身能力的开上，像《千魂经》这种纯辅助性的功法，他其实接触得并不多。 在完成大脑灵能化跟玄华境的蜕变后，他感觉思维的度已经能够完全满足掌控自身力量的需要，对这方面花的心思也就没那么多了。 “谢谢。”文剑自真心地感谢白墨对他的提醒。 “你有感觉到过‘真我劫’的存在吗？”作为回报，他也跟白墨聊起了一些秘密。 “真我劫？” “其实我也没有感觉到，只是跟陈博在之前私下讨论的时候，他稍稍提到的一些概念。” “他对之后的路有这么一个猜想，随着身体的不断灵枢化，到某个阶段以后可能会凝结出一个类似真我核心的东西，如果按照那些古代典籍上的说法，大概可以称为元神？” “但陈博说就在他想到这些，然后准备一试的时候，他的危机感知能力突然有了反应，提示他如果现在尝试凝结‘元神’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过不了这一关，所以他称之为‘真我劫’，用来跟踏入玄华境的‘化道劫’相对应。” “没想到他也探索得这么深了。”听到这里，白墨也大致猜到了陈博的思路。 “这样看来原质的生成确实会带来基因崩溃，同时需要大量生命场碎片跟身体的一部分融合坍缩，也只有这样的折腾能轻松玩死一个玄华境的能力者。” “不然其他来自外部的攻击，要杀死一个在被重重玄华保护修炼者着实不容易，当然像它那样直接用无量光淹没一切的则另当别论。” “按照陈博的想法，化凝境实际上跟玄华境并没有绝对的先后关系，只要能在基因灾难跟突破时的力量诱惑中活下来，两个境界甚至能跟我之前猜想的一样同时突破。” “前路坎坷，但还是得艰难前行。”白墨对文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主要这不按套路出牌的现实，跟白墨在之前小说里看到的，永远笔直一条路升级走到底的设定有点不一样，让他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居然想象现实跟变分法找最降线一样能找到修炼唯一的最优路径，我还是太天真了。” “你开了几窍？”他话题一转，谈起了武道的事情。 “七窍。”文剑爽快地回答，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要练练手吗，说实话还没有跟你在武道上对抗过。” 武道要在不断的战斗磨砺中进步，这也已经成了每一个选择走这条道路的人他们的共识。 财富跟意志，这是修练武道所必不可少的两个东西，无论是用于辅助突破窍穴的灵材药液，抑或是用于调理身体、医治暗伤的补品，每一样都需要大量的财富在背后支撑。 曾经有人做过统计，一个资质跟意志力一般的人，要没有后遗症地突破到五窍的层次，耗费的资源折合就平均大约需要一千万华币。 而从大量的样本中现，即使是在实实在在地花费一千万以后，也大概只有一半的人能真正达到五窍这个目标。 这还仅仅是只修炼武道的花费，如果选择灵枢跟武道双修，碍于窍穴突破越强越难的坑人特性，需要耗费的资源就更是没法算。 以白墨为例，他为了从几个月前的第五层突破到现在的第六层，所耗费的资源折合就已经接近三个亿。 当然这里面也有因为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像正常武者一样靠战斗磨砺自己，全靠啃天才地宝凑数的原因。 为了激全社会对降低武道修炼成本的探索欲望，华亚联邦政_府将前两个窍穴的突破具体方法公开。 同时重酬征求优化方法，让无数因为缺钱而无法修炼的人挥自己的想象力，努力尝试将成本降下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星空 正义 金身 但一直到现在为止，真正能大幅度降低成本的方法一个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利益太大，现的人并不愿意公开，选择闷声大财。 “我们的比试没什么意义。”他没有应下文剑的请战。 “为什么？” 白墨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法相彻底铺开，让附近都笼罩在一片看似无垠的模糊星空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白天里，骤然出现了一块代表夜晚的星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此刻整个苏浙市都在仰望着那一片特立独行的、跟周围阳光似乎绝缘的星空。 尽管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但却绝对比刚才文剑惊艳的一剑更为吸引眼球，单纯就因为它的博大。 能量无法从本体隔空传到分身，但代表精神意志的法相却可以随时全力施展，这也是文剑真正想要跟白墨比划的东西。 “星空吗？难怪你会这么说。”文剑马上就看出这个巨大无比的法相实际上没有任何的直接杀伤力，也许一些弱者被它笼罩，会有迷失在内的可能。 不过对他来说，这就纯粹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但其他人可不清楚这一点，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种改天换日的能力已经不能单用震撼二字来形容。 附近好几平方公里的天空都被夜幕遮挡住，阳光在穿透这层巨大的而虚幻的屏障过后十不存一。 当然一些人虽然也愣住了，但凭着他们在移动通讯时代的本能，还是在瞬间掏出手机，拍下了这日夜争锋的经典一幕。 十秒钟后，白墨收回了法相，用念力提着一根触手，一个人消失在了广场边沿，留下了无数还在回味的观众。 “可惜了，现在还只有观赏的意义。” 对于文剑而言，对于同级强者没有威胁的招数，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每个能爬到玄华境的能力者，都已经有自己清杂兵的一套方法，人数战术意义不大。 除非能像当时对付萨卡斯基一样，有融场期圆满的能力愿意牺牲，才能够在瞬间重创位于重重玄华保护的自己。 “或者……可以这样？”白墨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某些东西的可行性，刚才对星空法相的运用让他想到了一点东西，以及后续的计划设想。 而就在苏浙市星相横空的时候，在世界的两个角落，也正好各自生着一件大事。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非洲的一片灌木丛间，身上破破烂烂、全身都是伤口的侯自大笑着。 白日里莫名出现的闪电，为此情此景更添几分恐怖。 他的右手拿着枯木一样的刀，指天狂啸，左手依稀可见失去了四根手指。 周围的生物早在他尝试突破以前，就已经全都凭着动物的本能拼命地离开了，所以此时也没有惊起一片鸟的奇景。 华泰山在死前，给参与围杀战的所有人都传递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样有参战的侯自也是在那个时候得到了启跟经验。 在战后，他没有再回到华亚，而是走到了非洲，在一片荒野中苦苦磨砺了自己接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在今天突破成功。 至于失去几根手指，全身是伤这样的小事情，他已经经历得太多了，就跟普通人掉几根头一样，真正值得他介怀的，是下面这件事。 经过之前几年的刺杀作战，他终究是意识到了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徒劳的，杀人救不了华亚。 无论他杀死多少坏人、多少**分子，他们留下来的空缺很快又会被再一次填满，然后很快又一次堕落，不从根本上改变制度的话，也许最后的结果就是要杀死全世界的人。 所以他打算先在非洲，这片此刻无人关注的黑土地圈取一块去做自己正义之国的实验。因为华亚联邦太大了，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将自己脑中的正义贯彻到每个角落。 海族登6，能力者崛起，都给这片一直多灾多难的大6带来了无数的战乱。 失去了自顾不暇的达国家大部分的支持，只剩下埃塞等几个政_府成功过渡的国家还能勉强维持国内秩序。 大半的黑土地都沦为了军阀甚至是土匪的乐园，灵石成了比黄金还保质的硬通货。 在几乎无法支撑重型武器后勤消耗的非洲，中上层的能力者成为了完全没有天敌的存在，一个个都靠着自身的力量，统率几百人的轻武装部队割据一方。 但从今天以后，一个名为“正义”的怪物，将会用自己强大的力量，给这片土地开启新的篇章。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而在华亚天庆，密武研讨会总馆的一个净室里，同样出现了一个以剑指天的狂徒。 他的突破没有像侯自那么惊险，除了身上的衣服被成功实质化的法相一不小心撕成了布条以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作为协会里的高级研究员，张旭也正好在今天踏出了自己武道的新一步，成为新的武道第一人！ 通过将已经突破的九窍，创造性地跟形意道修出的法相合一，十者融为一体，铸成了一个拥有物质跟精神双重干涉能力，战斗能力甚至比本体还强一大截的分身。 “轰！”分身跟肉身合一后，将张旭的身体加持到了恐怖的强度，整个人就像金身罗汉一样闪闪亮，看上去就无懈可击。 事实上，他现分身对自己的加持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防御，他随意地往跺了一脚，就已经给净室带来了一场小地震。 金身化的他感觉自己只要念头一起，随时都能爆出越声音的度！ 然后张旭尝试着将分身加持到自己的爱剑中，现它就像飞剑一样，可以在离手控制，兼具有了完全不讲道理的锋锐度。 不过是轻轻一插，就已经穿过了净室的墙壁，留下一个二指宽的剑孔证明着它的无坚不摧。 “怎么了？”感觉到轻微地震、然后又是一道金光飞过的其他人，纷纷围在了张旭所在净室的前面。 因为按照规矩，净室是他们这些武道探索者的突破区域，出现异象多半是有人突破成功。 而协会里也有一些人，清楚张旭已经突破到九重穴窍，属于他们中最顶尖的一批人，他的再次突破，无疑是为众人照亮了前路！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相 清楚张旭真实情况的几个人，此时都表现得相当激动。 他们也没想到，一直埋头修炼，很少跟其他人交流的这个家伙，会成为第一个踏破武道天关的人。 在华泰山逝世后，华长江几人为了继续在七人议会里跟其他两派扛下去，将手上控制着的大量资源更多地投放到了密武研讨会里。 他们也曾经再次秘密接触过白墨，但最后还是没有劝说成功，只是得到了他的一个保证，如果最后挣扎无效，他会让他们安全地离开华亚。 集中了一部分从华亚联邦十多亿人里选出来的武道精英，跟一部分来自国外的强者，密武研讨会原本就是藏龙卧虎。 而位于天庆的总部，则更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 公开的武道九窍修为的人很少，一部分是因为像白墨这样被灵枢等其它体系力量阈值卡的，另外就是像张旭一样的苦修士，很少对外公开自己的事情。 原本在协会里独来独往，只有寥寥几个好友的张旭，从净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却现已经有一大堆人在围着门外，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成功了吗？”看着全身焕着金光的张旭，几乎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 经过刚才的流言传播，在场的一大堆人都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很有可能走到了武道的新高峰。 “嗯！”他点点头，却因为掌握不好暴涨的力量，一个不小心又将地砖踩裂了一块。 张旭突破成功的消息，马上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整个世界，让所有修炼武道的人都为之一振，更加坚定了自己修炼的信心。 同时也让不少人重新思考华亚的政局，研究这个新扰动对未来七人会议的影响。 强者政_治已经开始深入到每个人思维，每一个玄华境强者的诞生，几乎都会或多或少改变一片地区的格局。 因为有着重重玄华的保护，他们已经不再畏惧常规当量核武器的攻击。 要杀死包裹在厚厚龟壳中的他们，如果只靠融场期的能力者，至少需要三十到五十个参与围杀，然后付出沉重的伤亡，才有机会凭着实力越级杀掉。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玄华的体积还会不断地缓慢增加，让他们一个个变得更加的难杀，最终可能变成跟萨卡斯基一样，能够以一敌数百而不落下风。 跟只能短暂脱离身体的玄华不同，实体化的法相可以跟分身一样长时间离体，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 或者是变形放大缩小，加持到常用的武器上，暂时提升其强度。但作为代价，实体化的法相对身体的防护要低于玄华。 “有人突破了吗？”在天庆的白墨马上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过之后就没再留意。 套着扭曲认知灵术光环的分身，独自走在苏浙市的大街上，向着约好的方向走去。 在普通人看来，走在路上的分身就是个不起眼的路人，自己永远都不会跟他打交道。 虽然这个小灵术对修炼者无效，但华亚的修炼者数目也不过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对于只是想避免不必要麻烦的他来说已经完全足够。 毕竟像鬼魂一样的能力者，在哪都是普通人的焦点。 “好久不见。”白墨拖着一根触手，径直走进了一间屋子，跟里面的小女孩打了个招呼。 在分身的精神视觉里，眼前穿着歌德萝莉装的小女孩不过是个外壳，后脑长出来的一株有无数根茎伸入虚空的精神树，应该才是它的本体。 “怎么你也变成了跟我们一样的能量体？” “你能够使用人类的躯壳，我怎么就不能搞几个能量分身？”他笑着回应。 “东西先还你，另外一根他不肯卖。”白墨将触手丢给了小女孩。 “那个剑人！等我处理好这件事以后，绝对让他好看！”触手在到了女孩的手上以后，马上又再一次融入了脑后的无形巨树。 “你要去天庆找他的话，有他们几个在，八成你会变成实验材料。”白墨调侃着说出了这样一个事实，熄灭了它的复仇心。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他接着问道。 “很快就是雨希了。”小女孩理了理裙摆。 “你到底在搞什么？”白墨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利用这些人的大脑去扩充自己的计算能力？但作为意志聚合体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吧。” 白墨在知道了对方是在天海遇到的鬼王以后，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它本身就是由数百万意志碎片组合而成的生物，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导致的疯狂内斗，思维能力绝对可以媲美白墨设想中的万念以上的层次。 “反正也已经没办法阻止了，聊聊也没关系。”小女孩一副大反派的样子说着。 “原本我这个意志在这几年的争夺中就已经占着优势，逼着剩下的所有人一起来对付我，后来我觉得不断的内耗除了消磨本体的实力以外毫无意义，于是就定下了这样一个计划。” “借助我们意志聚合体的天赋能力，用咒语吸引一批人的精神波动进入我们的精神共鸣圈。” “然后按照计划，让这些跟我不是一路的意志在共鸣的时候，各自进入一个人的身体进行夺舍重生。” “当然，这种夺舍是生死自负，但赌一把也总比最后被我吃掉的结局要好。” “你的计划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两个问题想问。” “第一个，构建共鸣网络的方法能不能教我；第二个，为什么文剑将你的触手砍下来以后，会有几十个昏迷的人突然大脑爆掉？” “第一个事情很难，就像你没有办法教我呼吸一样，对我这种意志聚合体来说，跟其它意志共鸣就是一种本能。” “在没有夺舍成功前，它们跟我依然共同拥有着这个身体，那个混蛋用的是灭魂剑！连带着它们正在夺舍的一部分都斩杀了。” “为什么你没有事？” “死在他剑下的，都是些弱小的分魂，我可是最强大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小女孩鼓着腮说道。 “少来卖萌这套，你脑后的那棵大树我可是能看见的。” “你对这几万人命完全不在意？”它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亲自切过的人也差不多有这个数了。你在活着的时候也是个人，所有的记忆也都是作为人的记忆，这个问题不是更应该我去问你吗？”白墨反问了回去。 “啊……人鬼殊途。”小女孩开始装傻。 第二百五十章 精神感染 在这方面，两者的价值观倒是诡异地相同，都是没什么道德概念的主。 “它们的夺舍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对我来说，也依然是个陌生人。”白墨淡淡地说道，“不过为了重生，它们也是不惜代价了。” 他做过实验，让融场期的能力者不断向一个普通人体内输出最为温和的灵能流，坚持这样一到两天的话，普通人就有一定机会觉醒能力。 但代价是，作为输出源的能力者力量会有不小的倒退，而且这种倒退不是暂时性的，至少要重新修炼三个月到半年才能恢复原状。 为了这次实验的失误，白墨还对参与这个自愿实验的人补偿了不少钱。虽然参加那次实验的，大多原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挚爱至亲也能踏上修炼道路的志愿者。 只有到了融场期，并且能力者对体内灵能的掌控能力足够以后，才有机会使用这样的“灌顶”之法。 不然灵能一旦失控，接受灌顶的普通人当场死亡不说，另一方同样会受伤。 在贡献点系统上，这个方法白墨的标价是一千点，可惜到现在为止，卖出去的份数还不到三千份。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新身体，当然什么都舍得。它们将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这次的夺舍上面了。” “难怪。” “难怪什么？” “原本按我的计算，单凭你的力量不可能让几万人获得能力。” “但是听过你的话以后，我现自己忘了考虑，那些打算夺舍的灵魂聚合体，它们将自己的一切都投入了这场豪赌。” “天海的几百万亡魂里，怎么也有个几万的能力者亡魂。”白墨一句接一句地说出他的想法。 “没错呀，那些家伙得到的能力，实际上就是我的‘兄弟姐妹’生前的能力，因为同一性越高，它们就越容易夺舍嘛。”雨希晃着两条腿说道。 “能力又不一定要寄托在你们所谓的灵枢里。”它用念力将屋子里的一个小皮球扔向了白墨。 “嗯。”想到自己由原质构成的身体，跟现在这个分身，也同样可以使用能力跟灵术的白墨，用念力将皮球轻轻丢了回去。 “我们来真正聊聊关于修炼的事情。”他传出了这样的精神波动。 雨希的本能就可以跟其他生灵建立思维链接，变成意志共同体，但前提条件是对方远弱于自己。 白墨很好奇这样一个意志共同体对新世界、对修炼体系的看法，而以它的思维能力，在这几年里思考过的东西想必也是非常繁杂。 虽然它附身的躯壳看着像小女孩，本身也不过是现世了几年，但糅杂了无数人的记忆的它，以心理年龄计算，绝对要比普通人成熟得多。 作为挑起话题的人，白墨先传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而随后，两人就像是计算机传输数据一样，来来回回的精神波动每一次都传递着远言语信息量的数据。 一边是百念层次，背后连接着级计算机辅助的精神系能力者，另一边是由无数意志碎片构成，天生就是万念思维级别的恐怖生灵。 白墨在思维线程上占着绝对劣势，但是靠着身后的辅助设备，单个念头运转的度则要远远地过对方。 两者就在这家小屋子里互相学习讨论，飞印证自己的想法，不断来往的精神波动甚至让周围的小物品都产生了轻微的震动。 在试验场内，躺在传导舱的白墨迫不及待地将其余的所有分身都集中在了一起，同时开始了一大堆的实验，验证一些刚刚得到的新思路。 随着他不断的试验，以在舱内的本体为中心，隐约透着湛蓝色的星空不断地对外延伸。 地下一层的吸血鬼这时候已经被迁徙到了其它地方，留下的位置同样也成了白墨的试验区，此时通通都笼罩在了星空之中。 参考对方作为精神体的结构，白墨也试图用自己的精神力在星空法相中制造出一个强大的精神体。 因为他感觉到，每时每刻都在通过原质增殖变强的自己离法相化实还有非常长的一段路要走，所以他的设想是先构建一个纯粹非实体的星空精神网络。 于是无形无相的精神力在白墨的主动驱使下，尝试着去连接自己法相中那些同样虚幻的星星。 精神力丝线很快就勾住了其中的几颗星星。而随着精神力的不断供给，网的范围在渐渐增大，从星空的一角慢慢向外扩张…… 此时交流正好也已经到达尾声，各怀计划的两人心照不宣地相互告别，白墨的分身消失在了苏浙市。 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他明白其实早在他们到来以前，一切就都已经成为定局。 按照她所说的，那天精神体被咒语吸引过去的原因，不过是还有一些弱小的竞争者还没有找到能够夺舍的活人，在做最后的努力罢了。 网络依然在迅地扩张，快地消耗着白墨的精神力，到后面哪怕是他这个以精神力数量称雄的怪物，都不得不开始了嗑药。 一堆又一堆的灵材被消耗转化成精神力，但法相星空里星星的数目也像是永无止境，最后他也只能暂时停止铺网的行动。 因为他现如果再这样继续鲸吞灵材下去，自己就会产生很大的耐受性，对后续的扩张有不好的影响。 星空法相笼罩着整个试验场，只不过在这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间歇性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抬头看了看天以后，就都继续自己的工作。 高居无垠远的星空精神网络，除了白墨以外其他人根本感觉不到，他们只是感觉似乎有一部分星星有了那么一丝不同，但不同在哪谁也说不出来。 但众人都感觉在星光的笼罩下，渐渐现自己思考问题的度有了一些提升，平日里一些不解的修炼难题不少都有了眉目。 就连几个负责安保工作的融场期能力者，都感觉到一直困扰自己的脑部灵能化难关似曾也有些松动，这些精神感染的手段都是白墨从雨希的交流中学到的东西。 他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随意地朝着自己助手的方向一指。 原本就若有所思的陈曦，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沐浴在智慧之神的光芒下，所有的疑问都能马上得到完美的解答，再也不需要任何的思考，简直就像是要羽化登仙一样。 整个视界被无穷无尽的白光所充斥，各种看着跟她轮廓十分相像的光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是来到了光圣教所说的天堂一样。 “来吧……” “加入我们……” “欢迎你……” 无数跟她一样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她们是这样的亲近，跟温暖的白光一样让人无法抗拒，忍不住要投入她们身后光的海洋。 而正正是在陈曦要踏入的这一刻，所有的东西突然消失，全身脱力的她猛地摔了个跟头，也摔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七维 “精神力异化成的星光可以无视生命场的阻拦，是因为它的本质是我记忆中各种知识的压缩包，本质上只是携带信息的微弱精神力，因此不会被拦截。” “不过随着进入体内的光芒数量的积聚，当过一个临界点以后，我就可以引爆所有的信息包，在瞬间将她原来的思维淹没，失去自我以后被我同化。” “无视几乎所有防御的信息覆盖……让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信息量比拼。”白墨在自己的助手失去自我前的一刻收回了所有的信息。 劫后余生的陈曦跌坐在地上，回想着刚才生的事情。她现在倒是好奇如果自己真的踏出了那一步的话，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其他只享受到思维福利，而没有经历最后爆一刻的人，则完全不知道自己实际上已经在大白鲨的嘴边游了一圈，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们还以为这是白墨送出来的“顿悟”福利，一个个用高山仰止的眼神看着核心区的位置。 能够凭借主观意志给其他人制造顿悟的，在他们看来已经远远地越了人类的范畴。 “估计是白先生又有了突破。” “应该是。” “跟这些怪物生在一个时代还真的是……” “杨涛你小子小心点啊，举头三尺有神明。”旁边几个守卫指了指核心区的方向，一脸贱笑地看着说错话的同伴。 “应该……不至于记恨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吧，我也是一时嘴快。”杨涛捂着嘴，双腿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他作为这个试验场的新守卫，也从前辈嘴里听来了不少关于白墨的相当恐怖的传言。 不过白墨显然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他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忙，跟雨希的交流让他有了不少的新想法，这些都需要一一尝试。 午休轮岗期间，一群守卫聚在一起聊着天。 “你们看推送新闻了没有。” “又有什么大新闻？” “苏浙市那片星空，跟我们刚才看到的不觉得很像吗？” “看照片确实是，不过大小有点差距。” ……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苏浙市生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文剑在那边找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是没有找到怪物的最终下落，最后只能带着一根触手回去。 当然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将自己的存在收拢在了一个小女孩体内，瞒过了他的精神扫描。 而医院里原本昏迷的病人，绝大多数都已经醒转了过来，期间也不时传出死亡的病例，家属一片哭号。 如果有两人恰好同时醒来，则他们基本都会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离开，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最后一共有四万多人重获新生，成功夺舍原身，另外有近三千人死在了医院里，而能够在有心算无心的反客为主战中胜利的，只有十个人不到。 夺舍成功的四万多人里，有一大部分在其后组成了一个秘密组织——天海之翼，作为他们的交流网络。 反过来吞噬夺舍之魂，知晓事情真相的极少数几个人，则都选择了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因为他们也没有了任何的证据。 他们要指证的，可是四万多个能力者，没有绝对的力量跟证据就站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华亚第一代真正意义上的VR系统面世了！”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华亚联邦的街头巷尾间，通通都是它的宣传。 “由我国的灵能研究所一力研，搭载最为科学的战斗力评估系统，其生成的评价将会得到国家承认！” 虚拟现实这样的战略科技，自然是先被考虑用在军事领域上。 但是由于时代的变化，大量的武力因为能力者的出现而流入民间，迫使官方在开的时候不得不考虑民间的反应。 于是可以看到，向公众开放VR系统使用的时间，仅仅是比几大战区VR训练系统的落成时间慢了半个月。 当然这里面也有开者的因素，白墨未来的一大计划就是要通过全社会的VR系统去实施，他也有足够的分量去影响这种事情。 由国家承认的评价，这一点无疑是所有打算参加测评的人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中的很多人，收入跟地位都是跟自己的实力成正比，但实力这种东西展示起来其实是很麻烦的事。 再怎么说还是法治社会，但很多时候展示力量就意味着要伤人，要造成破坏，然后就会惹来麻烦，负责管理所有修炼者的特战委可不是吃素的。 而现在有了整个华亚官方都承认的战力等级证明，拿证一看，也就差不多能决定了。 当然一切还都得看之后的执行，出的证明水分多不多，这才是最后能不能形成足够的公信力的根本所在。 不过至少现在，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华亚政_府在这方面的节操，因为上层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强者政治之上，水货根本就混不下去。 “七个维度，点攻击力、面攻击力、防御力、度与闪避能力、感知与精神力、恢复能力、战斗直觉与经验，都是以成年普通人为基准数1，每翻一倍对应的指数则增加1，你觉得我们能测出来多少？”陈博几个人在紫鎏海跟白墨聊天。 “我的系统还没这个能耐，测不出我们这群人的数值，你们一群论外现在通通都被我直接丢到第五级了。” “一到四级里面每级再分上中下三层，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归类方法。”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战斗力评级这种东西，用数字就够了。” “系统的准确度很不错，之前派出去三千个参与初始测试的官兵，绝大多数都觉得他们得到的评价很贴切。” “什么时候才能开我们几个能够使用的VR系统？我还想成为第一个打穿通天塔的人。”文剑在骨子里显然还是个好战的人，不过他似乎没有将白墨的报告认真看完。 “系统有两个模式，一个是真实模式，另外一个是标准模式。” “前者在系统重现参与者所有的力量，而后者则是从六个一开始，慢慢在战斗中磨砺升级，至于第七维的战斗直觉与经验，这个就只能看各人的真实水平了。”白墨也没在意，重新再解释了一遍。 “标准模式大概类似全息网游，我让人做出了一个大约是四分之一个华亚大小的游戏地图，应该能满足很长一段时间的需要了。” “还真是不惜成本……” “钱又不是我的。”白墨摊了摊手。 第二百五十二章 问答 “可惜了，这次的测试居然不是便携式的头盔。” “要体验的话还要专门到各地的贡献点中心排队，真麻烦。” 很多人都在一边抱怨这套VR系统不够人性化，一边却在口嫌体正直地拿出手机进行预约抽签。 他们有的是出于好奇，有的是打算获得认证，当然更多的，是纯粹打算去凑个热闹，看看这被炒得满城风雨的VR系统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东西。 但不管怎么样，十二个小时以后，全国第一批的一万个体验席位人选就已经通过抽签诞生，这些幸运儿将在两天后参加试验活动。 “好像！”活动刚开始，就有人在不停地捏自己在系统里的脸，想要感觉出有什么不一样。 也有人在不停地看着那湛蓝的天空，跟周围高耸的城墙。 “咳咳，外形这个可以后期自己调整，景色这个VR仪有拍照功能，在系统面板就可以看见。”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在众人脑中响起。 “各位，你们好，欢迎来到无尽大6，接下来你们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进入天丛殿，进行真实战力的测试；二是留在城内，熟悉这里的一切。” 一个小精灵一样的虚幻生物出现在众人面前，用柔美的声音向已经进入系统的他们解释着。 她指着头顶一幢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又像天上宫阙一样浮在云端若隐若现的建筑。 “为了减轻计算系统的实时负担，所有人只有在天丛殿内，才会拥有跟外界一致的力量。” “而在天丛殿外，大家的力量都会被设定成初始值，也就是六个一。” “当然外界的属性同样是可以通过修炼提升的，这也是给所有的玩家一个提前体验更强大力量的小捷径。” “你们跟之后进入的人，都将会被随机分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座大城之一。” “四大城内有各种各样由npc经营的店铺，之后也会逐步开放，并部分交由玩家管理。玩家也可以建立工会等一系列的组织……” “四大城内是绝对安全区，所有攻击无法起效，当然不包括****说到这里小精灵偷笑了一下。 “除此以外，你们也可以通过道具在野外合适的地点筑城，成为一城之主，当然那是后期的事情了。” …… 在场的人都在非常认真地听着设定的讲述，因为很多人都感觉这是一个机会，在一个由国家背书的游戏里，肯定会有大量出人头地的机会。 尤其是一些看多了网游文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是先优势，就差一个万能的系统了。 “一城之主”四个字，也让不少人燃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请问……这游戏不充钱能玩吗？”在小精灵讲了一大通的设定以后，站在前排的一个年轻人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并不是一个盈利性的游戏，而是由华亚政_府属下灵气研究所开的，旨在推进民众修炼热情的程序。”说到这里时，绿色的小精灵又一次捂着嘴偷笑。 “各位可以先看看你们的属性面板，这里会有一个沙漏，上面写着本次可停留的时间。” “由于处在这个虚拟系统内的每一秒都会消耗着微量的精神力跟体力，所以有这样一个生命保护提醒装置，在倒计时结束的时候会让玩家强制下线。” “野外会有小怪不时刷新，请要出城游览的玩家小心。最后提醒一句，本次体验活动将会对全世界全程直播，请各位注意言行。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在面板的咨询区向客服求助。”小精灵说完以后就化成光粉，消失在了空气中。 “居然还对外直播……”不少人听到这句话以后心情是日狗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抽签参与第一批内测的情报优势微乎其微。 “得，先到处走走吧，就我们这白板实力，到野外也是被怪虐。”一群兴冲冲原本想用自己能力大开杀戒，好在众人面前威风一轮的人，这时候都被力量之锁困住了，变得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平日里大多数人空有力量，但碍于对周围的影响，很少能够尽情地挥。一拳打塌一堵墙，爽是爽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家拆了就是个大麻烦。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请注意，为了保证测试的公平性，天丛殿只能在各地贡献点系统的终端进入。而一个月后售的家庭便携式头盔装置，只能连接到无尽大6的其它地方……” 直播上的解说员，同样也在给各个地方收看直播的观众详细地解释着系统的各项规则，同时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有一个问答环节，解答公众对系统的疑惑。 “家庭版的头盔大概会卖多少钱？” “初定的售价是两千华币，如果以贡献点支付则是二十贡献点。” “一般人单次能呆多长时间？” “四个小时左右，修炼者时间随身体情况递增，恢复能力与体质维度的数值每上升一点，能够连续在线的时间大概会多四个小时。”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一致吗？” “为了照顾普通人的精神强度，虚拟世界的时间流只是现实世界的两倍，但天丛殿内负责测试挑战的通天塔除外，通天塔三层以上的时间流是一比十，进入对体质与恢复的下限要求是三点。” …… “有了VR系统，搜集能力者的具体情报也容易起来了，要生成一个跟现实相同的虚拟人物，先就得扫描原身的各种数据资料……”能够混到高层的没有一个是笨蛋，不少人都想到了这点。 “害怕泄密的，完全可以不进入战斗力测试的系统，只用模板身体去玩，或者隐藏起一部分实力就好了。”白墨又一次出现在华亚高层的会议上，在系统开始运行以后给他们解答一些新的疑问。 “或者像他一样，只用通用灵术打通天塔，这样就什么情报都不会泄露了。”旁边的文剑一脸看疯子的眼神。 “也只有你有这闲心，将现有的四百多种通用灵术几乎全部学会，还编出来一本厚厚的《基础灵术概要》。” “九窍合一，成就金身的那人怎么样了？”白墨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而是问起张旭的情况。 “他？还在闭关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力量。” “有什么需要控制的？” “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同感’，因为呆在他身旁的话，精神力不够强的人的感情会有被他同化的趋势。” “也就是说他笑其他人也会跟着笑，他哭其他人也会跟着哭，所以现在密武研讨会的人一个也不敢靠近他。”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恐怖的能力。” 第二百五十三章 直播测试 “让其他人产生不了敌意……” “可惜也是针对弱者的能力，对四阶战力的人影响都不大了，更何况我们。”在场的一半都是军人出身，本身意志比常人坚定，自然不需要在意。 “文剑你用得很溜呀，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的力量分级。” “一二三四这些数字确实要比之前乱遭遭的体系好记，有什么溜不溜的。” “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慢走。”“不送。” 自从有了级计算机这个强大的辅助设备以后，白墨除了跟同阶的几个人见面以外，其余的场合几乎都是由分身代替，本体长期泡在试验场的算中心。 因为只有在级计算机恐怖计算力的辅助下，他百念层次的强大性才能被完全挥出来，单靠身体的思维计算度还是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每个念头的挥。 “按照设定，一阶的各项属性大约都在1到4之间，二阶则是4到6，三阶是6到8，四阶是8到1o，具体的评级会根据最后各项的情况得出综合评定。” “一到四级是是目前可以测量的部分，其上的少数能力者将暂时统一划作五级……” 随着第一个测试者将要开始自己的能力测评，直播上负责解说的主持人也适时地给观众解释了一通。 “这位先生您好。”排在第一的受试者现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拿话筒的人，“我是负责这次直播的现场记者，请问您是否同意我们接下来对你试炼情况的详细播报呢？” “当然可以！”能在几亿观众面前露脸的机会也不多，自己也不是什么情报需要保密的大高手，年轻人马上就同意了，“我叫萧明月，来自安西市……” “欢迎进入天丛殿的通天塔试炼，如果能够通过第一、二层的试炼进入第三层，将视乎试炼者的最终表现给予点数奖励，点数可以在天丛殿的天枢堂换取对应的奖品。” “请珍惜每次的试炼，试炼者每半年里只有一次参加的机会，谢谢。” 一个机械声毫无感情地给在场的众人说明了规矩，也让一些人对所谓的奖品有了期待。 在萧明月确认开启试炼以后，只有使用临时管理员账号的女主持跟着他走进了试炼区，由于是虚拟场地，所以后面的人并不需要等待，而是依次进入不同的位置同时开始。 “第一关是基础素质测试，请尽全力消灭依次出现的兽潮。”继续是机械声的解说。 “我们可以看到，明月选手遇到的第一关是一个类似塔防游戏的试炼，他将会面对一波比一波多且强的虚拟怪物，而目标就是坚持得尽量久，并且只能有不多于十只的怪物越过他的防御区域。”主持人马上也替场外观众开始了解说。 “第一波怪物是五只变异蟹，这是一种普通人拿木棒都能拍死的底层怪物……” “果不其然，两个灵术火球就已经将它们全部带走。” …… “这是第十一波怪物，两头一人高的象甲兽，这种变异生物主要出现在华亚南部沿海，两根尖牙可以入药。” “目前明月选手已经坚持到了第十五波，在之前的回合里他一共漏过了九只怪物，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而面前这一波正好是最不容易消灭干净的变异甲虫……” “可恶！怎么偏偏是这种鬼东西。”他有自信能无伤消灭掉所有的变异甲虫，但是这需要足够的时间…… “很可惜，明月选手止步在了这一关。”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但无奈对方还是有两只溜过了自己的防御线。 “第二关是躲避长廊，走廊的两边会有一定数目的各种攻击的射器，界面右下角是选手经过初步评估测出来的血条。而要做的，就是在血条耗尽以前，离开起点尽可能远。注意，请不要选择破坏射器的方法。” “明月选手的第二关是躲弹游戏。” “可以选择在天空飞，不过空中跟地上有同样密集的攻击，可以选择硬扛着过，也可以尽可能的躲。” “当然参加测试的选手还得跑得快，这是一个综合考察防御力、体质与恢复能力、度与闪避能力的测试。”主持人紧紧地跟在前方负责闯关的萧明月后面解说。 “瞬移能力者在这关前期的优势非常的大，但是据工作人员介绍中后段会出现大量激光类的精准攻击，或者像火焰风暴一样的范围攻击，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她使用的是管理员身份，所以所有的攻击都会直接穿过她的影像，她就像一个并不存在的幽灵一样。 “萧明月开始给自己套上防御，看起来是要直接顶着各种各样的攻击冲锋！面对着几乎不可能全部防御的攻击，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通过镜头可以看到，他使用的并不是普通的基础护盾，而是一种经过改良，防御性能更为优良的三层嵌合护盾，据闻这种灵术现在最高能够做到七层的嵌合，严丝密缝的结构可谓是巧夺天工。” “根据测试点的成绩，他目前已经前进了一千八百米，前方越强悍的单体攻击靠硬扛的话已经很难再继续。” “他现在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到底该在哪里改变策略？” “就目前来看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需要注意的是，虽然有血条的设定，但在试炼模式里受了伤是会跟现实意义一样疼痛跟影响行动的，而标准模式下疼痛感则被设定成真实值的十分之一。” “大概……二千三百米？”同样用管理员身份在两人旁边看热闹的白墨给出了自己的估计。 当然他是完全隐形模式，无论是负责直播的摄像头还是另外两个人，都无法看到他的存在。 作为系统的主设计师，白墨有这个必要监察它的运行情况，在必要时进行一些人工的调整。 借助背后的级电脑，他现在能够真正地让每一个念头独立控制一个分身，只是碍于灵能支持的限制，这些分身大多都放在了虚拟世界，因为过于弱小的分身对现实世界的他而言意义不大。 数十个分身不断地测试着虚拟现实系统的每个角落，尽量在其他人现前将可能有的bug全数修复。 “两千三百六十一米，这是萧明月选手的最终测试成绩！面对的这么凶残的考验，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萧明月的结果跟白墨预料的差不多，主要原因自然是难度系统本身就是他设计的，什么人能走到哪，他基本都是心中有数。 “然后我们看第三关，这里只有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到底测试会是什么样子呢？”主持人适时地带动着气氛。 第二百五十四章 凝视深渊之时 “这关测试的是选手的感知与精神力，只要将手放在镜台手印的位置，然后看着镜子，如果感觉自己无法继续下去，马上放开按在镜台的手。”负责规则解说的机械音适时响起。 听到这样的话，主持人也试着跟那块漂亮得不像样的巨型水晶镜对视，但什么反应都没有。 “只有受试人员才能触镜子。”提醒再次冒了出来。 随着萧明月将右手放到合适的地方，抬头直视镜子的中央，水晶镜开始泛起奇异的五彩光芒，光芒笼罩住了他的全身，让他显得若隐若现。 “看起来这关相当的神秘……” 很多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留意着主持人的解说，有少数商业头脑丰富的，甚至已经打起了开办测试培训班的主意。 战力测试终究也是一个考试，只要是考试，在这方面拥有奇怪天赋的华亚人就会有针对性的导师，就像其他大大小小的考试一样。 修炼者集中了全社会大部分的财富，或者说是原本的财富拥有者大多都变成了修炼者。每个聪明的商人都会将主意打到这群人上，从富得流油的他们身上掘可以赚钱的地方。 不过这个时候从镜头看过去，除了一片斑斓的色彩跟萧明月模模糊糊的身影以外，现场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主持人一时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主持人，总是希望能够在气氛变得尴尬的时候用自己的话将它重新带动起来。 “透过彩色的光膜，可以勉强地看到明月选手正处于一个咬牙坚持的状态，到底里面正在生着什么？” …… 虽然一直是些没营养的话，但她感觉也总比冷场要来的好。 而在萧明月的角度看来，则是自从自己被光芒笼罩以后，就似乎又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一片黑暗，然而他却能够感觉得到里面充满了无数对自己相当有用的东西。 “居然是各种修炼的感悟！”本能地，他将自己的精神力尽可能地延伸出去，去攫取这些在外界绝对不可能得到的宝贵财富。 就在他开始收获感悟的瞬间，一股恐怖的斥力骤然出现，不断地想要将他从这个地方排斥出去！ “怎么能被这区区排斥打倒。”他一边拼命地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对抗这来自四面八方，几乎无孔不入的斥力，一边争分夺秒地接收着宝贵的感悟。 也只有在特殊设备构造的精神世界中，玄华境以下的能力者才能够让精神力离开自己的身体。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白墨正是利用了这个想法，将自己的大量的修炼感悟加密成晦涩难懂的精神波动，在对方全力对抗自己意志跟放开思维去解谜的时候，他也开始读取对方脑内的记忆。 唯有处在这种信息交流的时候，他才能够借助设备去读取那些暂时放开思维防备的人他们的记忆。 用很快的度将无用的记忆略过，马上就只剩下极少量有用的、与修炼相关的记忆。 他相信灵气到今天也不过出现了五年多一点，还是一个相对新鲜的东西，即使是力量远不如自己的人，也很有可能会有一些非常好的思路。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掘这些来自其他思维的优秀想法。虽然有着诅咒保护，但贡献点系统的保密性毕竟不够，很多人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真正重视的想法放到上面。 而且大多数人会选择将自己认为最好的点子埋在心底，企图日后闷声大财。 几年前罗意的事情也让白墨长了个心眼，他很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像罗意一样，身上怀揣着巨大秘密的人。 相比起这些预期收获而言，他付出的，不过是些对自己而言价值不算很大的知识，对白墨而言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损失。 只有安装在各大贡献点中心，经过特别加工的VR接入口，才能够胜任这种记忆读取的任务。 当然前提是，被读取方的精神力在总量上跟白墨有显著差别。而这也就是他暂时不对玄华境能力者开放测试的根本原因。 作为精神系能力者的他，确实拥有着比其他几人都要强的精神力，但差距并没有没有大到让他能够肆无忌惮地翻看对方记忆的程度，不值得冒着被现的风险去窥探一些记忆碎片。 白墨相信，只要每天读取几百上千人的感悟，哪怕他们加起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总会有一些地方是自己没想到的。 当然如果现对方藏着什么连自己都心动的宝物，他也是不介意去客串一把江洋大盗，玩些杀人夺宝的把戏。 虽然能让他出手的可能性真的很小，毕竟背靠着贡献点系统的他本身就是富可敌国。 设定每个人半年只能来一次的原因也在于此，得给他们一些时间去积累思考的成果，思维收割过密只会给自己带来大量的无意义劳动。 在坚持了二十分钟以后，全身瘫软的萧明月还是不舍地放开了手，笼罩他的光幕开始缓缓散去。 “萧先生，可以简单地描述一下第三关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试炼吗？”等萧明月缓过气了以后，主持人向他问道。 “抱歉，这个只有亲自体会才能真正感受。”他拒绝了公开在里面生的事情，顿时让屏幕后的观众好奇了起来。 而他接下来的举动，则让更多的人表示不解。 “谢谢！”萧明月恭恭敬敬地向着镜子鞠了一躬。 “这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会让一个能力者自内心地感谢这样一面镜子。也许这个问题需要等其他人出来以后才能得到答案。” “下面我们跟随明月选手的脚步，走到通天塔的第二层，进行最后一项，也就是战斗直觉跟经验的测试。” “目标，尽可能地杀死这片树林里隐藏的怪物。”机械声进行了简单的任务提醒。 “这个任务相当的简单直白，根据工作人员的提醒，这个实战测试同时还会对前面六项的得分进行修正。” “出于测试公正的原因，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能对明月选手有任何的指引或者干扰，所以我在他眼里会暂时消失，但直播会继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印记 萧明月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着，让自己全身都隐藏在低矮的草丛里，尽量地减少被其他野兽现的危险。 他在参加这个试炼前，也曾经跟着人进去过华亚其中一个密境森林里面冒险。 虽然那时候他们只是在外围转悠，但是遇到的种种危险还是让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心有余悸，同时赌咒誓这辈子也不会再回来这种鬼地方。 同行的八人小队里，最后活着回来的人只有五个，活着的人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伤，甚至还有丢掉一条手臂的。 在灵气时代，只要有钱买到相应的天材地宝，哪怕失去一条手臂，在半年内就能重新回复原状。 不过如果这些人有钱的话，也没有必要去当冒险者了。 最后各人分了分自己的收获，现拼死拼活以后，每个人分到的也不过是价值五十万华币的东西，还不如豁出去抢一把银行，反正都是赌命。 但是他们在调查得知现在的银行聘请了大量的修炼者护卫以后，就再也没有起过这个念头了。 说到底在当时，萧明月几人也不过是处于最底层的，刚刚觉醒的能力者，很有可能连持械的士兵都打不过，更别说跟这些职业护卫的能力者战斗。 因为是个人战力测试，随身只有一把小刀，他在现了前面灌木丛里的变异野猪以后，还得开始思考该使用什么样的战术。 “不考虑底牌的话，我会的只有鬼火弹和普通的灵能飞弹……” 想了一会，一个冒着诡异绿光的能量球开始在萧明月的手上生成，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不敢出一丝声响，让警觉的野兽现，从而使这次的偷袭功亏一篑。 这时候他离变异野猪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以他的度，这就是不到两秒的路程。 他探出头，用尽全力地将手上因为不断加强威力而变得有点过分臃肿的鬼火弹扔向野猪的头部。 “吼！”闲逛着的野猪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在千钧一之际扭了扭头，但仍然是没躲开这腐蚀能力极强的鬼火弹，半张猪脸变得坑坑洼洼，马上开始疯狂起来。 它顺着鬼火弹的方向望去，瞬间就确认了凶手。 于是它朝着萧明月的方向，像大货车一样加冲了过来，完好的半边脸上的獠牙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给他带来痛苦的异类撕碎。 虽然他的力量也不弱，但跟这种怪物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更别说对方已经开始了冲锋，这时候还选择正面迎击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强得没边的猛人。 “明月选手努力地保持着距离，同时不断地扔这灵能飞弹，企图一步步地拖死狂的野猪。” “但一人一兽的战斗动静似乎太大了，森林里可远不止有他们的存在，这样肆无忌惮的追逃战，会不会引来第三者的介入呢？我们拭目以待。”处在上帝视角的主持人，给收看直播的观众们解说着战斗。 原始的厮杀让场外正看着直播的观众都感觉热血沸腾，这种生死边沿的真人秀绝大多数人平日里可没机会看到。 果然是应了女主持的话，就在他们激战正酣的时候，五头森林狼闻讯而至，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了。 但野猪似乎没有在意那几头眼角冒着绿光的小个子，它只想将眼前的人类碾碎再碾碎，以泄剧痛带来的疯狂。 “这下麻烦了，多了几个搞局的，说不好后面还会引来更多的家伙。”萧明月清楚，他自己要风筝死这头受伤已经很重的野猪一点都不难，但是怎么样在一堆怪物中脱身，这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靠！居然一起对付我！”几头变异狼也不想惹到已经狂的野猪，干脆将矛头指向了看着比较弱的萧明月。 面对这几头敏捷度跟自己相当的风狼，他的风筝战术马上就失去了作用，对方同样有度，也能从狼嘴中喷出小型的压缩空气炮作为远程攻击。 哪怕这些压缩空气团打在嵌合护盾上不痛不痒，也能够切实地影响到萧明月的行动，局势对他而言一时间变得危险起来了。 没有了机动力的优势，他很快落入了五狼一猪的包围圈中。 “是你们逼我的！”面对着步步紧逼的几兽，他最后还是决定翻开自己刚刚在第三关上拿到的底牌，不然他连这关都过不了。 他知道直播间还有无数的人在看着他，怎么能够一只怪都杀不死就选择放弃测试，他还想成为第一个打上通天塔第三层的人！ “灵能风暴！”萧明月在敌人离自己还有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悍然动了其中一个暂时刻录在自己脑海中的术式，将全身的灵能抽空，爆出一股由大量灵能飞弹组成的风暴。 包围圈外的四只怪物，完全就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步步紧逼，已经快要落入死地的敌人，会突然开始绝地反击。 躲避不及的它们，很快就被源源不绝的飞弹雨一点一点地磨掉了在这个虚拟世界的存在。 而作为攻击起人的萧明月，则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掏空，现在哪怕是动一根手指头都需要强大的意志。 但无法动弹的身体并不能掩盖他的心疼，他在第三关的拼命抗争中一共也就得到了两个刻印在自己脑海里的高阶灵术思维印记。 每个印记既能够让他在没有学会对应的灵术以前越级使用一次，也能够慢慢揣摩，最后真正学会使用。 他原本打算在离开试炼以后将这两个印记代表的强大灵术学会，大幅地提高自己的战斗力，但结果在这里就浪费了一个……偏偏这种精神印记还是在虚拟世界里使用了也不能再生的东西。 弄出来灵术刻录成精神印记方法的原因，最初是因为白墨想要试着做出跟小说里一样，能够封印强者一击的法符。 但他感觉自己借助符文科技做出来的东西，实际杀伤力也就跟一颗手榴弹差不多，偏偏成本还比手榴弹高一大截，所以他想要另辟蹊径，做点有意义的新东西。 结果在参考了华泰山当时给自己留下了天地封锁以后，最后做成了更为高大上的精神印记，能够调动宿主的力量去越阶使用某些强大的灵术。 当然也可以通过长时间对印记的揣摩，最后自己真正学会对应的招数。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强大是原罪 如此猛烈的爆，自然是引起了森林里许多变异生物的关注。 萧明月也清楚过不了多久，就会引来更多的敌人，现在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连抵抗一下的力量都没有了，于是果断地选择了结束试炼。 虽然是身处在虚拟世界，不会有真正死亡的风险，但他也不想体验一回任人宰割的滋味。 全身因为灵能透支而酸软无力的萧明月，在结束自己的试炼以后，马上就被传送到了位于天丛殿一层的恢复室。 一阵白光从上面骤然出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十秒钟后，他感觉自己消耗的灵能已经全数恢复，身上受的伤也通通愈合。 “果然不行吗？”脑里的灵术模型还是只剩下一个，另一个并没有恢复，萧明月叹了口气。 他记得贡献点系统上面也有一个类似的高级灵术，只不过兑换它的修炼方法要三千五百贡献点，也就是三十多万华币。 这显然出了萧明月的接受范围，作为一个基础素质大约只是普通人两三倍的底层能力者，他每年的收入大概是四十万华币。 这个数字看起来挺不错，但是扣掉税收，正常的修炼开支跟全家人的日常消费以后，真正的闲钱不过只有两三万，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坚持修炼需要的支出太高了。 论克卖的灵石，系统上售卖的修炼经验，每一样都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用，更别说那些能让普通人延寿的灵材，他也是有父母亲人的。 而且坊间也一直有传言，说灵气的浓度实际上已经开始了缓慢的下降，所有人的修炼都会变得越艰难。 原本像最初获得能力的一帮人，就算是躺着也能慢慢踏入融场期，唯一的关卡是脑部灵能化，到现在很多人都会卡在命场期里面。 这些恐慌性的传言，每一个都在隐隐地为灵材的涨价推波助澜，让普通人的生计变得更加艰难。 “很抱歉，你未能达到通天塔三层试炼开启的要求，谢谢你的参与。”试炼空间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下面是你这次的测试成绩。”声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接下来的部分只有萧明月一个人能听到。 “点攻击力：213，面攻击力：192，防御力：389，度与闪避能力：272，体质与恢复能力：185，精神力与感知：4o1，战斗直觉与经验：312，综合评估：一阶上层。奖励点数：12，请到天枢堂换取奖品。” 在屏幕前收看真人秀节目的观众可不清楚这么多，他们只看见萧明月在一轮爆将怪物全部杀死以后就选择了结束试炼，顿时就有不少人开始骂娘骂怂。 当看客看别人打架自然是战到浑身是伤再倒地不起最燃，但作为亲自下场打的人，眼看肯定不敌以后，最好的处理方法当然是退出。 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不过是虚拟现实里的一堆数据，较真死撑就输了，痛觉可是百分之百传递的。 “萧先生，为什么不继续呢？坚持下去你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吧？”测试结束后，主持人也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是演员。”浪费了一个价值几十万的精神印记，萧明月这时候的心情显然不大好，直接给主持人搪塞了这样的一句。 整个直播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屏幕前的观众在谩骂过后，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到了别的地方。 “白墨，你这样跟给他们送钱有什么区别？”华亚政_府里有不少人都有了这样的疑问。在他们看来，耗费了国家无数财力构建的标准测试不但一分钱不收，还看表现倒着奖品，简直是不能理解。 “在你们眼里，也许经营一个国家是要永远只做赚钱的生意，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个游戏。” “就像有些人喜欢打赏主播一样，我看谁顺眼，就给他送几个火箭罢了。” “贡献点系统里积累的钱已经多到要霉，我让它们出来晒晒太阳有什么问题。盈余不过是个数字，流动的才叫货币。” 他说到这里，已经俨然是将贡献点系统当成了自己的私产。 而且在这些中年人看来，作为一个年轻人，这种话几乎算是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无能，让在场不少的官员都感觉自己下不了台。 “你！”其中一个官员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还不需要你教我们怎么做官！” 白墨没有管这个来自财政庭的官员，直接关掉了视频通话，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参加他们的视频会议，并不是来浪费时间探讨管理学的。 “真是目中无人！”被气得不轻的中年人，在黑屏以后再骂了一句。 “李庭长，消消气。” “对，别太怄气了。” 其他人都说着些安慰的话，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家伙太嚣张了，我们难道就扶不起来一个能跟他们对抗的人物吗？” “陈博跟白墨都是程议长他们扶起来的。”马上就有人在心里想到，“只是人家现在凭什么还听你的，不公开唱对台戏就已经是情分了……” 当然这些话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现场的气氛也没人说出来，好好的一个会议就变成了诉苦大会。 他们基本都是原来的中高层官员，以前哪个研究员对他们不是客客气气的，都生怕被卡经费被整。 但现在世道变了，他们变成纯粹的盖章工，只要研究所那边申请经费，他们基本都得马上同意，完全就是一副管家样子。 曾经有过摆架子卡经费的，但没过几天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灵气研究所有着两百多个融场期的研究员，他们根本不会讲官场的这一套道理，完全不按游戏规则来，说杀人就杀人。 特别是背后还有白墨隐隐的支持，即使是顶层的那几个人也有些无可奈何，偏偏很多东西还离不开他们，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有些人单是存在本身，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跟太阳一样无法被任何人忽视。 华亚的几大派系虽然矛盾重重，但一直没有彻底地爆出来，勉强地维持着均势，就是因为白墨这个不安定因素的存在。 虽然他一直对外的态度都是不参与派系争斗，但再大部分人看来，这都认为这不过是要当黄雀的掩饰。 一旦拼到几方都元气大伤，他就会出来收拾残局。 强大也是一种原罪，哪怕什么都不做，弱者也会猜疑重重。 第二百五十七章 降临 时代的变革必然要带来这样那样的问题，或者说无论是哪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都没有消停过。 几乎每个人都希望多占有利益，蛋糕有限，而欲望却无限，矛盾也就应运而生。 但不管利益受损的这一群人如何咬牙切齿，显然都无法阻止历史车轮的滚滚前进。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一群普通人，他们在VR世界的野外探索之旅。”另一个主持人用解说荒野求生的语调，给屏幕前的观众直播一群到野外狩猎怪物的勇士，他们的奋斗历程。 整个VR世界的宣传是一个系列的报道，主要目的是让更多的人尽快接受这样一个新鲜的事物，逐渐习惯在其中的生活。 “按照系统工作人员给出来的资料，无尽大6将会采用经验值升级加点的模式。” “主要通过消灭怪物获得经验值，每升一级都会获得一定的点数，玩家可以选择自由的加点模式，将点数加入自己的六维数值中，至于第七维战斗直觉跟经验，并不属于可加点的范围。” “但要提醒的是，VR内并不允许过于极端的加点，六维的属性无法过度地不平衡……” 解说员再次给观众们解释着整个虚拟世界的一些规则，不少的网游玩家已经开始嗷嗷叫了，而无数的游戏厂商则在苦思冥想，研究该如何应对可预见的人气流失。 “以举国之力去搞网游，我看这华亚是药丸。”虽然主流媒体对这个系统大多都持正面的态度，但是自然也有万年反对一切的异见人士持不同的看法。 “拿这么多的财政，花几十年的时间去搞一个全国防御系统就算了，现在投资这成千上万亿，弄出来一个升级打怪的游戏，真当纳税人的钱不是钱吗？” “国家刚刚完成旷日持久的重建工作，还有上亿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沿海移民带来的房价爆炸这些问题都没有解决，政_府怎么能够投入这么多的钱搞这种无关国计民生的东西！” “震惊！狂砸千亿只为一个网络游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完都震惊了！” 当然这些人实际上都没有搞清楚一个事情，整个VR制造计划，所有的资金都来自于贡献点系统的盈余。 名义上贡献点系统是属于华亚政_府的背书的信用系统，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的权力都掌控在白墨一个人手中。 之前拨出的经费，也不过是他让陈曦借财政庭走个流程，好光明正大地调用属于政_府属下的各种资源，去加VR系统的建设。 而这也是财政庭官员真正看他不顺眼的原因，他们完全无法忍受一个挂靠在体系内，每年流水收支都数以万亿计算的庞大货币系统，居然管辖权不在他们手中！ 白墨除了B级以下的资料审核因为数目过于巨大，无意浪费自己太多时间在这些低值资料上以外，他一个人就把控住了其它所有跟系统相关的权力，包括贡献点的行权。 为了审核日益增加的上传资料，他甚至专门分出了两个念头，去研究评价来自五湖四海人们的新点子。 看到这些负面的评论，陈博几人也只是笑了笑便没有再理睬，他们可是很清楚白墨的性格，如果真的让他不爽了，这些人第二天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消失。 这个刚愎自用，极度自我的天才可不会跟普通人讲什么道理，谁敢反对他就砸烂谁的狗头！ “这个五人的探险小队，在城外两千米的地方现了一头怪物，只有简易武器的他们，到底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呢？”就在众人身后，隐形的旁白给观众直播着现况。 “好不容易抽到了开服公测的机会，以后的达就看今天了。”领头拿着把破剑的年轻人狠狠地说道。 “对，我们这群穷小子，在外面干什么都比不过那些能力者，家里也没那钱跟渠道买突破药剂，现在得了这个机会，怎么说也要在这个游戏里赚到第一桶金。” “那破璇玑果一个个也贵得飞起，现在都炒到三四百万一个了。” “我想修仙！” 五个不甘命运的年轻人，此时都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个看着就不简单的虚拟世界里干出一番事业。 “杀！” “杀！让我们成为全服第一个升级的人！” 热血上头，杀气腾腾的五个人，每人拿着一把普通的铁剑，以包围的态势冲向了野怪。 “看起来他们选择了跟怪物战斗，而不是远远躲开，接下来大家有机会看到精彩的搏斗了！” 野牛状的怪物看起来一点都不呆板，它看着围攻而来的五个人，轻轻地扭了扭头，打了个响鼻，果断选择了其中一边去突破，以避免陷入包围。 “这怪物怎么做得跟真的似的……” “完全不像呆板的程序，真不知道是什么黑科技做出来的。”身临其境的五个人最有感触，他们感觉自己真的就跟狩猎一头变异怪物一样，而不是跟一堆死板的程序作战。 能做出来这种程度npc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它承载了白墨投放的一缕意志，不然他也没有这个水平做出来这种智能的npnetbsp; 或者说，整个无尽大6，每一头的怪物，它们在跟人类战斗时，都会有制作者白墨投放的一缕意志降临其中。 依照他的猜想，既然武道需要无穷的战斗进行意志的淬炼，那他利用意志降临的方式，去控制这些npc跟冒险者战斗，应该能起到类似的效果。 而经过他的测试，这样的降临确实对意志的淬炼有微弱的效果，平均来说是实战的千分之一。 对白墨而言，千分之一的比例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碾压局是不可能锤炼什么战斗意志的，而能跟他战斗并且不是被碾压的人已经太少太少了。 无论他怎么放水，玄华跟生命场这种被动的防御已经挡住了绝大多数不是同等境界的人，真正能跟他切磋的都是一方巨头，一战两战或许会奉陪，但长期的对练绝不可能，他们都有自己的安排。 于是用微量的意志降临野怪，用这些相对弱小的npc身体去跟玩家切磋，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的选择。 千分之一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架不住量的积累。他空闲的念头随时都能找到玩家，而且只要将击杀怪物的奖励提高，自己根本不担心找不到敌人，无数的冒险者都会闻风而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机会 整场战斗相当的乏善可陈，就连解说的主持人都不好意思做些什么评论，屏幕前的观众则更是无聊得呵欠连天。 因为相比起特效点满的能力者对战还有之前的战力测试，这五人一牛的战斗完全就就跟原始人捕猎没多大区别， 一方是一头属性普通，除了力气更大，皮更粗肉更厚以外毫无特色的变异野牛，而且白墨也没有多少使用一个非人身体打架的经验。 尤其是两脚着地的人类跟四脚着地的牛之间的差别，让习惯用手的他很是难受。 另外一方则是五个为了出人头地而拼命的普通年轻人，没有拿着什么神器，就是一把普通的新手村铁剑，自然也不可能打出什么花样。 大体就是不断地轮流去以伤换伤，保持各人都只是残血不死的状态，来磨掉野牛的血条。 也许是他们五个真的有团战打野的天赋，最后愣是一人没死地将白墨降临的这头野怪干掉了。 数值上来说，这头变异野牛在各方面都比他们五个普通人强一大截，换一头真实世界的变异野牛，也许这个新人团就要团灭了。 “这是专业的队伍吧，控血走位意识太强了！”五人里面有三人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生命值，其他两人也剩下不到百分之三十。 “肯定在现实是专业的猎杀队伍，不然怎么敢一进这个虚拟网络就组团出征。” 虽然战斗过程非常的沉闷，但最后一人未损而胜的战斗结果还是让不少的观众眼前一亮。 而接下来生的事情，就不是眼前一亮那么简单了。 “砰！”野牛的身体骤然消失，化成了五道光芒，各自窜进了一个玩家的体内，然后他们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每人一万贡献点的奖励……我们可能进了假游戏。”几人相视一眼，眼神里全都是不相信。 他们都清楚，一万贡献点是什么样一个概念，砍死一头怪物就送一百万现金，这已经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看起来他们在杀死怪物以后，获得了一笔相当不菲的奖励！”主持人的一句话，马上吸引了无数观众的注意力。 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个虚拟网络的奖励到底有多少，毕竟背后是国家做支撑的一个系统，怎么着应该也不会太寒酸。 如果奖励丰厚的话，很多人都不介意多花些时间去玩游戏赚外快。 “能跟电视机前面的观众们聊聊你们的感受吗？”主持人解除了隐身，开始向他们进行采访。 “兴奋！” “非常兴奋！” 因为事先就被告知这次的活动随时会有采访人员尾随，所以他们对身后的记者他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感到奇怪。 “是因为收获丰富吗？” “对！非常感激国家给我们这个财的机会！”几个社会上的失意青年第一次由衷地感谢国家，突如其来的巨款让他们有些飘飘然，说话开始有点凌乱。 这笔市价过一百万华币的贡献点，对于这几个处在社会底层，每个月只有一两千收入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叮！叮！叮！叮！叮！”就在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五下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还升级了……？”就连他们都感觉有些讶异了。 “这是一刀九十九级的页游？！”屏幕前的观众纷纷吐槽，“怎么不送屠龙宝刀？” “五个人杀一个低级怪，居然得到的经验值足够让一个团都升级？” “这是托吧，这绝对是托！” 尽管主持人并没有去问几个人到底拿到了多少奖励，但观众们都能从几个年轻人那压抑的狂喜中感觉出来，爆出来的东西绝对很值钱。 不然他们不会连表情都控制不住，正常人捡到一千块钱也不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需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感情。 “但是演技也太好了吧？” “我认识一个亲戚，他在这个VR系统的运营部门工作，我去打听一下。” “感谢国家给的财机会？他到底在干什么？”一些身居高位的人则想得更远，他们很快就通过手下，调查出这五个人每人贡献点账户上都多了一万点。 虽然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习惯简单事情复杂化的他们，显然不会相信这纯粹是白墨的一时兴起。 而事实上，这确实只是他突然的一个念头，看看自己能多大程度上扭转这几个年轻人的命运。 某种意义上，控制着贡献点行权的他，也跟拿着一个最强神壕系统一样，想刷多少钱就刷多少钱，只要别太过分，让通货膨胀将贡献点的信用毁灭。 所以钱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他现在就是在四处尝试自己的猜想，一些关于未来道路的猜想。 “给我找人留意着这五个人。”此时正沉浸在天降横财喜悦里的五个穷小子，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因为这笔横财而成为了无数人的关注目标。 结束了采访以后，五个年轻人结伴一起向着他们来的朱雀城走去。 “还好这aI虽然比平时在网游上对付的聪明很多，但老是做出来一些奇怪的动作拖累了自己的攻击，不然我们全都得回城了。”从狂喜中平复好心情以后，他们开始聊着刚才战斗的事情。 “对，我看见它好多次想用前蹄撞我们，结果只靠后蹄支撑身体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难不成这是设计的一个bug？” “如果真是bug的话我们能不能再刷一把？” “老弟你看看自己剩多少血吧……” “可惜了，一百万呀！” “没想到打网游也能财，回去以后我看我妈以后还会不会天天烦我。” “我妈会不会烦不清楚，但那些嫌贫爱富的亲戚肯定会过来蹭，平时各种看不起我，天天说这说那的，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你们打算怎么用这笔钱？虽然看着已经很多了，但一百万其实连个璇玑果都买不起。” “我打算拿四十万给家里盖个新房，然后花二十万买灵石冲击几次，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如果成功变成能力者的话，那剩下的四十万就是修炼经费；如果不成功的话，剩下四十万就拿二十万去做点小生意，剩下的用来讨老婆。” “康哥你的计划还真细。” “当然，我老早就想过很多遍了，如果中了彩票以后，我的钱就会这样分配，一直就差一个中彩票的机会！” 第二百五十九章 恶趣味 随着几个中了彩票的老哥他们的回归，这次的VR公测也算是告一段落。 白墨没有明确地给出在游戏里杀死怪物的收益表，而是制造了一个悬念。 “人们大多不愿意相信官方的消息，他们更相信自己从各个渠道八卦回来的趣闻。”他相信自己不去解释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因为无论代表官方的自己再怎么说，认为他们几个是托的人他们的看法还是不会改变。 而那几个拿到钱的家伙，不出三天就会将各自拿到的数目通过各种渠道泄露出去，然后消息就很容易通过网络传播出去。 对于改变一个人的观念的度，白墨觉得如果不用洗脑这类灵术的话，自己是远比不上各种网络谣言的。 看到几个小年轻都在自己老家盖新房的事情以后，周围的亲戚邻居都知道他们是真财了，不然只有一两千工资的他们根本修不起。 八卦消息在人和人之间的传递度，甚至比流感病毒还快。随着事件的酵，几人在游戏公测里了财的消息是不胫而走，一百万这个数字让很多人都开始坐不住了。 “两千块一个头盔？怎么不去抢？！”半个月后，第一批家用装头盔上市的时候，抢购的人群几乎将各大售卖点踩平了，“快给我来三个，一家三口呢！” 自从知道这五个人真的是跟官方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下一个幸运玩家，一百万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能够很大程度地改变生活了。 更别说很多人本身就对新出现的VR系统非常好奇，光是能真正体验到修炼者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个让很多人热血沸腾的理由，就足以让很多在现实无缘修炼的普通人投身于此。 加上有着贡献点系统每个月的十点基本福利，两千块也就相当于少领两个月的事，绝大多数人都能承受得起。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自从这个月以来，已经一共有十五个人因此一夜成为百万富翁以后，整个社会都开始对这个VR系统狂热起来，让原本只是打算静静看戏的陈博也不得不出面问了一句。 “丢一个亿出来，就能看到这么好玩的戏码，看着几千万人都像疯狗一样追着自己丢出来的骨头咬，你不觉得很值吗？”白墨相当恶趣味地说道。 “一个头盔的成本是一千五，在贡献点中心我定的售价是两千，这一个月来卖了接近四千万个，也就是说光利润就有两百亿，什么时候才扔得完……” 他直接忽略了这个覆盖整个华亚的VR系统它高达数千亿的造价，跟这些钱其实大多都是系统印贡献点的事实。 “你爱当圣诞老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注意点分寸，别让社会乱了。”作为国家管理者的陈博显然更关心社会稳定。 “我这是在给普通人带来改变命运的希望，真正让社会不稳定的，你觉得是谁？” 陈博没再说什么，作为从宏观上真正管理整个国家的人，他也清楚阶层正在迅固化，新生的修炼者跟原来的大部分权贵阶层组成了一个更强大的永恒阶级。 不断借助各种资源快变强的他们，无论是才能还是力量，抑或是拥有的资本，都让普通人望尘莫及。 灵能化的大脑让每个能完成脑灵能化的人，都拥有越普通人顶尖水平的思维跟更强大的感知能力。 而《千魂经》的出现，则更是将“没钱修什么仙”的观念演绎得淋漓尽致，因为有着大量灵魂类灵材的支持的修炼者，修炼这份功法的度大概是缺少资源支持普通人的十倍。 “对了，今年的钱我已经让助手划到财政庭的账上。”白墨补充了一句。 “嗯，不过他们看起来跟你不大对头，整天在会议上提议让我们收回控制权。”陈博开着玩笑说。 “给他们一个煽动内战的罪名吧。”白墨也没较真，只是调侃地说道。 作为丝毫不缺钱的人，他们几个踏入玄华境的修炼者，参考萨卡斯基的大量吞噬吸血鬼的行为，每天都在服用大量专为自己调配的灵材药膳，尽可能地去加体外灵丛的延伸成长，直到完成这一阶段所需的庞大积累。 巨额的投入带来的是迅猛的力量增长，陈博清楚，同样富可敌国的白墨，这阶段力量增长度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他说的动内战绝对不是玩笑话，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这两年，贡献点系统在白墨的管理下正式走上轨道以后，都会将其中大约两千亿的盈余划到中_央财政。 他会这么干的原因是因为系统的盈余实在是太多了，通过物品跟资料的鉴定，收购灵材的低买高卖，系统内每笔交易百分之二的税收，以及最后最为恐怖的货币行，靠着这些几乎都是无本暴利的生意，这两年的利润已经接近五千亿。 他一个人能够同时开展的计划还很有限，每年数千亿的盈余哪怕是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同时开展着几十个大项目，也还是用不完。 至于灵材药膳方面……就是把自己撑爆，一年也用不了五十亿。 为了不让太多的钱霉浪费，他最后还是将接近一半的资金上交了回去，让他们去安排。 至于研究院的人，凭着自己的成果跟力量，一个个都有的是钱，他也没有提供经费的必要。 无数的勇士为了一百万的奖励，纷纷走上了猎杀怪物的道路。 反正在没有经历过的人看来，这终究只是一个游戏，无论死多少遍也不会对现实世界有什么影响。 凑热闹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相关经验的普通人，游戏里所有人都只是初始的六个一属性。 而在野外跟怪物作战时，很多人表现得跟郊游差不多，总以为能轻松财。 这些人很快就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过九成的野外死亡率让大多数人的热情都开始消退。 尽管不是真的死亡，痛苦也被控制在了真实感觉的十分之一，但是看着无力的自己被怪物撕裂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每次阵亡后，都需要虚拟世界里的两天，也就是现实世界里的二十四小时复活，而且总经验值会减半，虽然对这些白板新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 第二百六十章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一切都上了轨道以后，白墨将大部分的念头重新放到了前进方向的思考上。 VR世界野外的怪物失去了他的控制，重新变回了普通aI的水平，随之也失去了高额的奖励，但对于大部分参与游戏的普通人来说，至少这些变得笨拙的敌人能够更容易地让他们刷经验。 “构成元神的原质，到底是怎么样一种东西？” 白墨最后还是将包含“真我”整体，由未明物质构成的整体命名为元神，而将构成元神的物质命名成原质。 现在真正知道这种东西存在的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命名其实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 但他知道，用不了太久，就会有人像陈博一样，慢慢摸索出它的一鳞半爪，直至最后真相大白。 “开启。”白墨启动自己的暗手，对负责天重市灵能网络监控的人引爆了一个心灵控制波。 这种控制波，是他参考被处死的天庆之乱叛军领的灵枢，从而秘密开出来的灵术，虽然对命场期以上的能力者没有用，但控制这几个负责监控的小兵还是绰绰有余。 确认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后，灵能网络无数深埋地下的管网，刻在其上的灵液符文开始亮，能源池储备的能源缓缓下降。 而与此同时，整个试验场的灵能网络也开始静悄悄地启动，系统的负载缓慢上升。 每一秒里，白墨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以过百分之十的度复合增长，直到二十秒后才停止。 “七倍，我的能力增强幅度是七倍。”他感受着自己体内爆炸性增长的力量，得出了这样一个数据。 借助来自同一个意志原质的共鸣，以及无数的共振放**阵，白墨实现了天重市灵能网络跟试验场灵能网络间力量的传导。 “可惜现在每天都在变强，而已经搭建好的灵能网络也没有办法再去加载，增强的倍数只会越来越小。” 他还记得天重市灵能网络落成那天，自己的估算放大倍数是十倍，而现在由于自己不断的变强，放大倍数已经缩小到了七倍。 不过随着其它城市新网络的不断建成，共鸣倍数会再一次地上去。 连接网络的核电厂全力为灵能网络跟白墨背后的级计算机供应能量，让他能够最大限度地挥自己的能力。 经过测试，七倍强化后的神念全力集中后，足以感知到空气中无穷无尽的氧气跟氮气分子。 而念力的全力集中，则可以精确撕裂一些像蛋白质这样的生物大分子。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白墨真正想要知道的，是构成自己元神的原质，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 平时他只能通过神念感觉到有东西存在，但光学方法跟电子显微镜都无法探测，元神就跟鬼魂一样神秘。 但很可惜，白墨经过了多次的尝试，用尽了各种方法，还是没有办法感知到原质的内部结构。 即使是现在，拥有强化了七倍的神念，也看不到原质的本质，就好像它根本不是由原子构成的物质一样。 按照他神念的最大感知精度，白墨已经能够“看”到物质的原子结构，但原质，他除了知道自己能够控制以外，在感知里依然是一片模糊。 无可奈何的他，只好终止了这一次的实验，让一切回复原状。 能源储备池开始缓缓补充，符文上的灵能光芒渐渐熄灭，灵能网络重新回到待机状态，只有符文上的原质依然在昼夜不息地鲸吞着能量。 在思维诱导跟心灵控制的双重影响下，几个负责监控的小兵完全没有察觉到刚才自己曾经被控制过，仪表盘上关于灵能网络的一切也都在正常运行。 华亚联邦边境的伯夷城，一个普通的公寓内。 “年轻人，你想要复仇？”披着黑罩袍的不之客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是谁？！”年轻人对骤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陌生人显然抱有十二分的不信任。 “别紧张，宁烟火，如果我想要杀你的话，你早就已经死了。”罩袍人用不像人类的声音说道，“我是来跟你做一个交易的，你不是想要灭尽一轮教吗？” “你怎么会知道！”宁烟火被道出了内心的秘密后变得十分激动。 “十年前，你的父母作为一个水果商人，因为苹果的事情跟一轮教的信徒起了争执，最后在争执中被一群人围殴打死，但最后却是因为当时当局的‘稳定’跟‘大局为重’，死因变成了斗殴致死，只是拿到了一点赔偿，几个杀人者被轻判……” “咔吧！”黑袍人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的时候，他越听越愤慨，手中的铅笔越捏越紧，最后被折成了两段。 “说吧，你想怎么样？”虽然怒火已经让他的双眼通红，但宁烟火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爆，将半截断笔放下以后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还太弱了，不过是一阶中层，这是一张十万贡献点的晶卡，等你提升到三阶上层，也就是踏入融场期以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测试成绩差是因为我的能力不适合战斗……”他自顾自地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 “包裹里有一份计划书跟一份清单，跟着上面说的做，凭着包裹里的灵材跟药剂，你才有机会在一年内达到我需要的水平。”黑袍人从罩袍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在了年轻人的桌面上，“如果一年内你没能达到我的目标，那也就不值得我再投资下去了。” “为什么？”宁烟火随便扫了一眼包裹里的东西，现全都是价值不菲的修炼材料，手上拿的晶卡也确实是真的，光是眼前这些的东西，哪怕他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他可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好。 “跟魔鬼做交易，付出的代价是灵魂。”黑袍人幽幽地说。 “哪怕你真的是魔鬼我也认了，只要能完成复仇的计划，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你又何妨！”在这十年间，宁烟火的心理已经被仇恨彻底扭曲，为了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的复仇，他愿意付出一切。 “祝你好运。” “对了，你不怕我拿着这些东西就离开吗？” “无尽深渊注视着你……”说完这话，黑袍人就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分魂 “到底是为什么，它会选择我？”重新冷静下来以后，宁烟火抱着一袋子的东西，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因为我的能力是诅咒？不过就我这么弱的能力，顶多也就能让人倒霉一点，全国各地这么多有相关能力的人……” “随手就能甩出价值连城宝物的大人物，我这只小蚂蚁想多也是无谓，只要他真的能替我报仇，其他什么都随便了。” 他的内心虽然因为仇恨而扭曲，但跟报仇无关的东西，还是显得相当的理智。 作为一个极度反感宗教的无神论者，他可不相信刚才出现在身后的会是真的魔鬼。 “我还是太弱了。”一番思索无果后，宁烟火还是按照计划书上面写的步骤，开始以最快的度让自己变强，“不借助外力的话，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根除这个信徒上亿的级邪教。” 身披黑袍的分身，在几百米外看着开始按自己计划走的宁烟火，没再有什么表示，转而思考起自己的事情。 短短的两个月里，靠着在虚拟网络上的无尽战斗跟现实世界大量灵材的支持，白墨顶着还在不断增长的阈值，再次打开了一个窍穴。 越来越多修炼武道的人，都开始现这个问题，随着自己的不断变强，能够充当磨刀石的同阶对手越来越少。 缺乏足够的意志磨砺，加上一窍比一窍难的突破，重重天堑限制了武道的展，如果不是像张旭那样确实是此道的天纵之才，想要突破九窍，成就法相金身无比艰难。 而此时的张旭，依然在闭关研究如何将自己的情感控制能力练得收由心。 他闭关的地方，周围一千米直接竖起了警戒线，没有人敢靠近，情感不受自身控制真的是太骇人了，现在每天他所需要的物资，都是由机器人负责运送。 但这天，张旭所在的小屋里，罕见地来了一个客人。 “怎么样，还是没法控制由心吗？”身披黑袍的白墨分身平静地问道，周围的情感影响光环没能动摇他丝毫。 “白先生你的分魂章果然不是那么好降服的。” “毕竟是要不断地跟自己战斗，确实不容易。可惜我在武道上进境太慢，没办法更好地改进。”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来这样一门功法的。”张旭虽然在当时看完整份功法以后，就知道这门《华盖分魂章》没有暗门，甚至可以说创意别具一格。 但他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白墨一个武道修为不过六七窍的人，能够探索出来用于突破九窍的功法。 “这原本就是华老的原创，是他打算突破的一个思路，我只是在其中加入了少许跟我的千魂经相关的改动，算不上是我想出来的。”白墨坦然地说出了真相。 “难怪……原来是华老的作品。”密武研讨会的人，对华泰山大多都十分敬重，作为探索先驱的他，无私地为无数武道后来者指明了前路，“我可以将它传出去吗？”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试验基本成功以后，白墨也不大在意这种事情了，“不过建议你还是将副作用减少以后再公开。” “最后，我想试试，现在的我到底有多强，外面的那群家伙，都太弱了。”原本竭力收敛自己气势的张旭，瞬间爆出恐怖的威压。 犹如实质的强大意志压迫着整个小屋，让里面的摆设都微微抖动。 “果然练武的都是战斗狂，不管原因，不管关系，就是要战。”白墨的分身张开星空法相，将张旭笼罩其中。 法相内无尽的星光照耀着他，让他顿时感觉自己进入了难得的顿悟状态，脑里念头转得飞快，很多疑惑也得以解决，想要战斗的欲望消失，暂时放下了被金光包裹其中的拳头。 “不对！”两秒钟后，张旭才现自己中招，用法身将星光跟自己隔离，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不过武道修炼到他这样的境地，已经不需要眼睛，也能靠着经过多次强化的心眼去清晰感知这个世界。 “滋滋滋……”开始抗拒星光以后，法相金身在星光下被缓慢的消融，张旭感觉周围的一切全都在排斥自己，才感觉不应该在对方的主场战斗，连忙爆出全，离开了星空的笼罩范围。 “还是太托大了。”他原以为自己的武道修为远对方，想要主动进入法相内部探一探白墨的深浅，结果差点翻船了。 “不用再试了吧。”分身收起法相，缓缓地走到张旭面前。 “你的意志怎么可能强大到这种地步，能够穿透我的防御，让我产生顿悟的幻觉！”他也重新收敛起气势，回到之前的状态。 突破以后一直意得志满的他，第一次遇到了打击。 “每个人都总有些秘密，不是吗？”白墨轻笑着说，“我之所以武道只有七窍的修为，是因为阈值太高，每一个阶梯都比其他人高很多而已。” 两人的切磋前后不过十秒，但已经惊动了密武研讨会的大多数人。 因为之前在苏浙市的新闻，他们中有不少人都认出了那片在网上爆红的星空背景，不过真正知道星空法相主人身份的却是少之又少。 “谁在跟张旭战斗？”星空法相的中心，正是平日里张旭闭关的地点，也是研讨会的禁地之一。 “好像是以前华老爷子的朋友……”一个曾经观摩过白墨跟华泰山切磋，正好记住了白墨星空法相形态的年轻人说道。 很多人都走到了外围一千米处的警戒线位置，然后便驻足不前，他们对之前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在他突破成功那天，几百人围着出关后的张旭，不停地在笑，哪怕是平日里最冷面的武者，也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张旭对自己突破成功后自内心的高兴，将周围所有人的情绪不同程度地感染了。 “没事，只是一些友好的交流。”张旭劝退了所有打算看热闹的围观人员，再一次跟白墨聊起了华盖分魂经的改进。 而正好白墨在之前跟雨希的交流里也有了不少新主意，两人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聊天，仿佛刚才的切磋从未生。 第二百六十二章 布局 围观的人心理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搪塞，只是无论他们信不信，都得表现出一幅相信的样子，两人真的在做“友好”的交流。 华盖分魂经最初的想法，是华泰山认为能够作为自己磨刀石的人实在太少，于是打算分裂出自己意志中的杂质成为分魂，在体内跟主魂不断地磨砺战斗，让自己成为自己的磨刀石。 但这个方法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他对虚无缥缈的灵魂了解得依然太少，贸然分裂可能会出现不可挽回的损伤。 所以一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去尝试自己的这个猜想，只是将它交给了白墨。 而白墨也感觉自己对这个领域比较陌生，在方法没有成熟以前不打算亲自修炼，于是结合自己在千魂经上的东西稍作改进，然后跟研讨会里的一些人进行交流。 最后则只有对自己最有信心的张旭，结合自己对这个方法的理解与修改愿意一试，然后一举成功，踏出了这一步。 “即使是这样修改以后，分魂经在修炼的时候仍然需要大量灵魂类的灵材进行补充，不然跟分魂的对耗会把人的灵魂底蕴掏空。”张旭看着经过两人讨论修改后的华盖分魂经说道。 “至少安全性提高了，减少消耗这个是水磨功夫，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逐步完善。”白墨并不在意资源的消耗，安全有效才是第一位。 “能够负担起窍穴修炼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压力，但是对更多有习武之心的普通人来说，每年数以百万计的消耗还是太过高昂了。” “慢慢来，别忘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拿三五十年完成一个小目标并不奢侈。” “武者一生唯争，你的心态我学不来，我也没有办法理解你的武道积累来源，居然能够不逊于我。” 试探失手后，张旭冷静地分析了双方的实力对比，知道自己实际上还是要胜过白墨一筹，但有一个问题，这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分身……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白墨另外的念头则在处理着来自无数人的奇思妙想，选出其中一些有实际意义的进行试验。 他掌握的巨额财富，让很多人脑子里只能幻想的计划都有了实现的可能，为了承载更多的实验，试验场再次开始了扩建工作。 每个参加战力测评的人，都会对精神力与感知这个关卡的慷慨心生感动，尽管要解密其中的东西真的很不容易。 精神力越强，在镜世界里能够获得的感悟跟印记就越多，但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无穷无尽的知识宝库一样，至少以他们的能力，永远也探不到尽头。 每天这个镜世界贮存的知识都会增多，因为白墨不断地将自己从众人身上获得的感悟进行整理，然后将其中一些有用的封装起来放到里面。 这很快就形成了一个正反馈的循环，原本只靠他一人的积累，上面的感悟在无数人的努力下，不用多久就会被掏空，因为他一个人的信息摄入度，不可能比得过无数能力者的总和。 但现在实际上是白墨让自己提供的想法跟感悟作引子，成为带动循环的第一推力，随后其实大多都是参与测试的人之间的漂流瓶交流，而不再是他一个人跟所有测试者的角力。 高居云端的他，则通过不停地吸收众多能力者的思维精髓，力量迅膨胀。 同时借助在VR网络里的降临，用无尽的战斗磨砺自己。 有类似计划的自然不止白墨，借鸡生蛋的想法不少人都有。 因为想要找到愿意测试的志愿者，白墨在当时将华盖分魂经分享给了不少人，同在密武研讨会的释华冲也是其中一个。 他同样也对分魂经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然后将它彻底地改变方向，变成了一门能够分裂多个念头，类似千魂经的功法。 但最大的不同是，他的念头可以附着在比他弱的人身上，通过他们的战斗同时磨砺自己的意志。 对于处在灵动期，还没有生命场的低阶能力者而言，这样的附着完全没有办法被感知。这门由他创造的功法被他命名为《移神诀》。 许多强者为了进一步变强，开始了各路布子的行动，当然根本问题还是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传承，前路一片迷茫，才逼得所有人都要各出奇招。 作为布子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成为棋子，而想要跳出棋盘，最好的方法自然是不断地变强！ “参考《不灭体》，对它进行二次设计，然后为自己培养专门的食物？”刚刚在VR中大战一轮的白墨看到了这样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来自一个四级中阶的能力者，他已经离融场圆满只差一步，开始有意识地接触玄华境的东西。 在了解到突破玄华境需要异常庞大的积累后，他就萌生了这个念头，但结果在战力测试时泄露到了白墨这边。 “像之前的吸血鬼一样，人工养殖一批专门为自己设计的食物可行性还是挺高的，吸血鬼本身就是专为萨卡斯基设计的放养食物。” “但时间周期似乎太长了，从现在开始设计，至少也要两三年后才会有第一批的收获，到那时候是不是还有相应的价值那也是个问题。” 不过最后白墨还是决定投入一些精力，详细地研究《不灭体》这本功法，尝试着为自己设计一款最适合的食物修炼法。 虽然只是未雨绸缪，也许哪天自己真的需要东山再起的话，也能像萨卡斯基一样迅地积累起庞大的实力，也算是留下的一个暗手。 侠以武犯禁，有了力量自然而然地就会滋生野心，灵气的出现并没有给这个几千年来战争几乎从未停息的星球以和平，反倒加剧了斗争的烈度。 除了拥有强力政_府弹压的华亚联邦跟美利国，大多数地方都变得更加的不稳定，野心家到处煽风点火，拥有力量者讲求念头通达，肆意而行。 光圣教跟一轮教的热战从未停息，两个教派都是一神教，信仰不同的他们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而失去列强干涉，彻底陷入混乱的非洲则更加混乱……除去在南非，那块属于侯自建立的理想国试验田里，他用绝对的力量维持住了秩序，贯彻自己的正义。 新时代频繁的战争也让一种古老职业——奴隶商人重新焕光彩，战乱频乃的大地上，总会有些人莫名消失。 各个组织对灵气的研究，总会有大量未知而危险的试验，愿意为研究事业牺牲的人总是极少数，这时候就需要通过某些不光彩的手段，去获取实验体。 而位于天庆北部，经过扩建后，面积已经接近一座城市大小的、属于白墨个人的试验场，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实验品输入点之一。 这些自然不可能瞒过掌管整个国家的那几个人，但在他们看来，用外族奴隶跟国内的死囚，为华亚的修炼探索开路，这并不算什么事情，至少没有祸害自己国家的好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 登神 资本的原始积累总是血腥的，为了少数人的利益，无数人在探索的前路被牺牲掉，成为默默无名的尸骸。 不过白墨这边研究所的情况有所不同，真正因为实验死亡的人很少，大多数的实验品在实验完成或者被玩坏以后，归宿都是深藏地下的无数生化反应炉。 这种从人类体内不断压榨灵能的恐怖机器，经过白墨多年的改进，技术已经变得成熟，甚至能够以普通人作为原材料。 即使是脑死亡的人，只要还有着生命活动，就能够提供产出。 作为生化反应炉的产物，富含灵能的灵液即使是经过多次改进，但仍然不是人类能够直接服用的东西，十分之九的死亡率只有在孤注一掷的情况下才会有人尝试。 这些生产出来的灵液，绝大多数都会送到特供农场，培育各种各样的灵能植物。 尽管被浇灌的植物死亡率也很高，但为了获得足够供应华亚上层的各种变异灵草，连人都可以牺牲，就更别说这些花花草草了。 即使是五株能活下来一株，也是大有可为。 剩余的极少一部分，基本都是监守自盗的工作人员，将贪墨掉的灵液转手卖到黑市，让一些企图改变命运，一步登天的疯子买到手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各地都偶尔会有人无声无息地死在自己的家里，死状惨烈，警察也无可奈何，只能归到自杀类。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灵气时代的到来除了增加了动荡，多了一群吹口气就能碾死自己的怪物以外，生活其实没有多大改善，甚至还要担心天灾一样的战斗什么时候可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得益于白墨一直以来认为更多的知识应该被分享这个理念，各种各样的功法在贡献点系统上琳琅满目，价格也一点不贵，一般都在十贡献点左右。 只是每一本的修炼几乎都需要某些类型的资源去支撑，费用的大头全在里面。 没钱——修不起仙——工作能力比不过修仙的——只能干低收入工作——没钱，大部分的人都处在这个一个恶性循环中。 一路的磕磕碰碰中，华亚联邦来到了她成立的第六个年头。 “你真的决定了吗？”陈博试图再作挽留。 “白墨说得对，也许我其实并不适合在这个权力圈，当初的夺权不过是一时之意，想要试着改变这个国家。” “但我现，哪怕我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力量，站在了顶点的位置，依然还有太多的东西改变不了。” “所以我决定退出七人会议，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叶紫依然是那样的冰冷，时间也没能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借助灵材的积累算是到达了一个瓶颈，出去走走是件好事。”两人在几年的斗争里已经相当熟悉对方，陈博自然也能猜到叶紫大概在什么样一个状况。 “倒是他，已经变得越的深不见底，这两年本体直接就没有露过脸，行走也全靠分身。” “确实，这两年他写出来的修炼秘籍几乎占了整个贡献点系统总量的一半，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一个打字机了。” “他就是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不过我倒是挺羡慕的。”叶紫说道，“两个月后的会议换届，我会正式请辞，让梁工接替我的位置。” “他突破成功了？” “半个月前。” 虽然经过统计，突破到玄华境的成功率大约有三分之二，但几乎是非生即死，大多数人还是迟迟不愿意踏出那一步，停留在融场期的顶点。 以现在融场期圆满的力量，无论在哪一个国家都已经能够尽享荣华富贵，同时提携自己的家族腾飞，优裕的生活跟支撑家族的责任让他们犹豫了，三分之一的死亡率对每个想要踏出这一步的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一些因为擎天巨柱突破失败，导致家族树倒猢狲散的案例就是前车之鉴。 “人各有志。”尽管是两个敌对派系的领袖，但陈博跟叶紫的私交并不算差，听到她请辞的消息，他也犹豫了一下。 不过陈博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同样想要改变这个国家，让她站在世界之巅，这是多年以前他刚刚成为军人时就立下的誓言。 “你真的有办法吗？”程穆几人看着眼前披着黑袍的白墨，显得有些激动。 “只剩下两个月了，你真的可以让我们绕过脑灵能化的关卡，拥有媲美玄华境的战力？”刘震也是不大相信。 两个月后，就是七人会议的换届，程穆作为现任的议长，压力非常的大。 几年间的明争暗斗，他们一系长期处在相对的下风，就是因为一直出现不了一个媲美玄华境战力的存在。 “理论上可以，不过要看运气，带我去你们的库房。” “库房？你是需要什么吗？” “那是一种我最近才现的奇异晶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收藏。”白墨没头没尾地说。 “走吧。”几个人都不认为带白墨进自己派系内部的内库有什么问题，就跟一个富翁到另一个富翁的藏酒室品酒一样。 穿过重重的障碍，他们一连打开了四五把专门对付各种能力者的锁，在这些安保系统下，能想象出来的能力者犯罪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找到了。”随意审视一圈以后，白墨接连在标有“用途未知”的分类室中找到了四块他想要的晶体。 “这东西有什么用？”看着这几块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晶体，刘震下意识地问道。 “四块……做个交易，我拿走其中两块，然后协助你们两个登神。” “登神？”虽然这个词听着就不简单，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地产生了疑问。 “对，你们没有修炼灵枢道路的天赋，倒不如转修神道，这是我之前推演出来的新道路。” “这种晶体我将它命名成空玄晶，它可以作为人造神国的基石，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神国……”白墨开始长篇大论地讲起了各种猜想跟原理，让几个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简言之，就是你能够用这个空玄晶为我们建立神国，让我们成为所谓的神灵？” “是的，整个计划大概需要耗资一百二十亿，不过我相信这个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成功率？有没有死亡的危险？” “成功率大概八成左右，即使失败也不大可能死亡，前期能趟的雷我都找试验品趟过了，剩下神国构建的因为空玄晶我也很缺，没办法真正地去尝试。” 白墨原本是打算联系光圣教或者一轮教的人合作搞这个计划的，毕竟他们专长就是利用信仰之力。 但后来考虑到跟这些三观不对头的有神论者合作造神，估计信仰上他们会受不了，最后很有可能计划腰斩，所以才转而跟程穆几人联系。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起唱歌 “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一百万人应该够了。”白墨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几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显然是以为封神需要献祭这么多的人。 “找个团队，给你们俩各写一赞歌，歌词需要明显地听出是赞颂你们个人的，然后聚集一百万人，在一个月后的登神仪式上连续唱十二个小时的赞歌。” “当然人多一点也可以，这个视乎你们的调度，预算主要的支出就在这一块，详细计划跟材料需要随后陈曦会跟你们的人详谈。” “一个月后见。”白墨说罢，分身拿着剩下的两块空玄晶走出了库房。 “你为的是什么？”程穆严肃地问道，他并不认为那两块晶体的价值就能跟白墨说出来的计划相抵。 “不为什么，当初依赖你们的资源迹，这次算是将人情还掉，顺便也是一条新道路的探索。” “我们整个国家几乎都是无神论者，要想折腾出信仰之力，只能靠这种低效的方法进行偶像崇拜。” “怎么样，值得拼一把吗？”白墨离开后，几个中年人开始详细地研究整个计划的可行性跟可信性。 “一直以来我们跟他的交易都是顺利进行，我认为这次也没有问题。” “何况刚刚送来的计划书上也已经相当详细地解释了大部分的原理，看起来的可行性很高。” “只是为什么他最近一年多都是只用分身出现？”借助手下的情报部门，他们也得知了这个事情。 白墨除了布置暗线的时候以外，很少掩饰自己的存在。 “不清楚，这个不是我们现在要关心的问题。” “按照计划书上所描述的状况，百万人同时颂歌提供的是初始信仰之力，借助这些信仰之力完成封神后，以后还需要不间断地有人念叨着，不然过不了太久就会神国崩溃。” “局限确实很大，只要用行政命令禁止颂词的传播，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很容易就将这样的神灵逼入绝地。”在场的一个个都是老江湖，马上就想到了这点。 “所以他做了这样的补救。”程穆拿出了第二份秘密文件，“人造圣灵。” “这份文件里说道，白墨之前在迈索国考察时，曾经目睹过真正的一轮教狂热信徒，他们死后的灵魂会进入一个位于圣城上空的奇异空间。” “于是他秘密掳走了两个活着的狂信徒，带回了实验室，通过对他们的各种研究，最后弄出了这样一种名为圣灵的东西。” “这种被制作出来的圣灵预计能够在神国内部存在大约三十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能提供一定量的信仰之力，而且可以作为最忠诚的卫士。” “但唯一的问题是，这种圣灵必须由神灵亲自制造……” “那也至少比力量命脉流落在外好。” “灵魂会转化成另外一种形态存在于神国内部，不再需要肉身的支持……”几人继续看着白墨留下的这份价值连城的文件。 “肉身则会存放在神国内部，最终被信仰之力缓慢转化，变成圣体，或者说，是神国的一部分。” “最后，要进一步扩大神国的话，需要大量的资源，不过这个反而不是大问题。”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推演出详尽到这个程度的方案？” “不知道，根据下面的人提交的报告，他的本体自从两年前就没有再离开过试验场，负责试验场扩建的工程队伍也被严令禁止进入他所在的核心区，卫星也被严重干扰，那里已经彻底成了一个迷雾区域。”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筹备封神大典。” “没想到我们两个老头子，居然能成为第一个活着封神的人。”作为传统的华国人，他们对神的想法大多跟玉皇大帝、二郎神这些古代神话里描述的类似。 “要是最后真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天庭，管治整个人间那该多好。”刘震不禁感慨道。 以他们的地位，几十年来已经什么都体验过，享受过，剩下的，也就是内心最深处仍然追求的东西。 一言之下，华亚这架庞大的机器就开始缓缓动了起来，一个月内召集百万人在同一个地方颂唱赞歌绝对不是一件易事，但在上层的死命令下，哪怕是再艰难的任务，下面的人也只能咬牙全力完成。 事关自己的根本，一切都按照最高规格的表演执行。 先是整个文艺界的所有人，只要是有一点唱歌底子的，通通都被征调参加，因为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训练，就能很好地唱出给定的歌曲。 其次是普通人，基层的官员普遍都被分配了任务，每人都需要在限期内找到多少多少人，一时间各大小城市的卡拉ok都遭了秧。 大部分唱歌听着没有跑调的，都被“请”到了临时征调的集训中心，只有少数背景深厚的能够免于这样的待遇。 看着被一纸调令弄得鸡飞狗跳的华亚联邦，陈博赶紧连同白墨，跟程穆几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程议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请不要太过分了。”陈博对这次的事情相当的不满，但也没有阻止对方的行动，阻人道途，就真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我会处理好的。”虽然面前这个年轻人年龄不过是自己的一半，但是程穆也摆不出任何年长者的派头。 “你们直接花钱将各地的无业游民请过来其实也没多大区别的，关键只是在人数，质量并不重要，反正也不会有谁是真心的信仰。”白墨无所谓地说道。 “我的话层层传递，到下面就变味了。”程穆也有些无可奈何，执行的人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搞得现在像是抓壮丁上前线一样。 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程穆亲自出面，让大多数并不愿意留下的、被强行征调过来的人离开，再从各地以三百华币一天的薪水，大量聘请全国各地的闲散失业人员。 同一帮人唱十二小时显然不现实，所以他们的计划是三组人轮着唱。 第二百六十五章 光 “总算能出来了。”时隔两年，白墨终于能够从自我封闭的密室中离开，只是萦绕身体周围的白光几乎将他整个人覆盖，在其他人看来几乎成了一个光人。 虚拟网络上无止尽的战斗，加上大量灵材的支持，他没过多久就接连突破了八窍跟九窍的关隘，达到了九窍圆满的地步，但这时候他现自己跟张旭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暴涨的力量他可以慢慢控制住，但是无意识的共感光环就跟热辐射一样根本收拢不起来。 哪怕他没有张开星空法相，它的星光也已经包裹住了白墨绝大部分的身体，就等待着他踏出九窍合一的一步。 只要靠近他身体三百米内的位置，意志力不够的人就会觉得茅塞顿开，很多修炼上的疑问都能够得到解决。 而到了一百米附近的地方，更是思如泉涌，本能地就想继续一步步靠近。 一直走到二十米的死亡区以后，绝大多数人会被思维中无尽的信息同化，在让人看着冒冷汗的微笑中成为柔和白光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下，白墨也只能依靠分身在外行走，完成自己的各种事情，至少在分身在不张开星空法相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无差别的天灾一样的攻击。 本体则只能一直呆在修建了重重保护层的试验场核心区。 这也是白墨虽然已经积累到足以踏出九窍合一层次，却一直压着不突破的原因，一旦成就法相金身，他也没有办法预计白光的杀伤会到达怎么样一个地步。 他参考张旭当初对抗自己星光的金身防护，将自己的玄华不断压缩，变成一个保护层，来削弱星光的威力。 但玄华的防御更偏向物理防御，对信息流的拦截效果并不好。 所以他同时以地下的灵能网作基础，再建造了四层极度耗能的屏障，来保护外面的工作人员在路过的时候，不会被自己无意识地同化掉。 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就连白墨自己也没有想到，没有任何物理攻击力，纯粹是信息流分享的奇异星光，在VR网络中借助战力测试融合无数修炼者的感悟后，对生灵的杀伤力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知识越多，白光的思维同化能力就越强。 这两年里，无论是有没有参加过战力测试的人，都极度好奇一件事情——第三关的镜子到底是怎么样造出来的！ 就因为这面镜子内蕴含的无尽知识与感悟，就像神器一样强大，他们甚至给它起了“昊天镜”这样的神话一样的名字。 当然华亚上层都清楚隐藏在镜子背后的白墨深不见底，哪怕对这面镜子有些别的想法，也能够克制住自己，在没有相当把握前绝对不会动手。 因为他们一旦动手，就相当于挑起整个华亚的内战，为了一面镜子打烂半个国家，明显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而经过几年的探索，人们对各种各样的灵枢有了更多的认识，现了一些能够促进特定灵枢生长强化的灵材。 当然这其中有很大程度是因为白墨前两年在系统上对外公开的《枢机》一书，上面记录了绝大多数已知灵枢的详细信息跟一部分的实验结果。 在几年间能整理出这样一份资料，背后隐藏了多少黑幕可想而知。 光是按照正常能力者体内只有两到三个灵枢去推算，《枢机》上记录的一千七百多个灵枢，就算是每个人都不重复，也至少得从好几百人身上获取信息。 很多的信息还是需要做破坏性实验才能够得到。 而实际上，完成这样一个调查工作，白墨跟其他研究者前前后后使用了近五万能力者的样本。 不过新时代的弱者是没有什么人权可言的，所谓的平等也只剩下了一层外壳，敢于为人权声的组织在绝对的暴力面前通通都沉默了。 有的是碍于华亚官方的威势而失声，剩下不愿意屈服的，则是直接连人带文被抹掉，也算是被沉默了。 哪怕很多人都猜到了《枢机》一书完全就是由鲜血写成，是一本字字泣血、充满罪恶的书籍，也还是佯装不见地继续使用。 也没有太多别的原因，就因为可信度。靠着大量真实实验样本积累写成的《枢机》，在可信度跟详细程度方面是绝无仅有的。 想要了解到最详细的灵枢信息，要么就亲自动手实验，然而绝大多数人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于是也只能参考这样一份厚重的资料。 空玄晶是白墨自己命名的，因为它能够被洞天空玄这个灵图吸收，从而强化它在空间方面的能力。 他用尽各种方法来获得空玄晶，才让自己咫尺天涯这个能力强化到足以保护自己不会无意中将其他人的思维同化掉。 体表外的一厘米，白墨硬是在其中压缩了两百多米的空间，再加上玄华的防御，才让环绕自己身体的白光不会胡乱杀人。 在无数工作人员的惊讶中，他离开了试验场，一路来到了新的吸血鬼养殖基地。 “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白墨将七年前抓住的三个吸血鬼找了出来。 显然在里面的生活并不怎么样，他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而且也以为对方已经忘记了当时的约定，打算将她们当成食物永远地圈养下去。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为的玛丽这才反应了过来。 在这几年间，他们总算体会到人类这种生物下限真的深不见底，为了获得宝贵的资源，甚至能够将同类圈养成食物。 只是她们也选择性地遗忘了，一直以来自己本质上也是以人类为食物。 白墨点了点头，没再管身后三个兴奋的吸血鬼。脱离这个急变化的社会七年，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她们能够想象的了。 他走在养殖基地内，观察着每一个人造血族，开始推演自己的食物功法。 萨卡斯基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文明，《不灭体》这样的功法前后经过无数的优化才最后成型，保证不会有任何能够反噬的漏洞，白墨要想推演到那种层次，还需要花费海量的时间。 这两年来他大部分的念头都忙于控制自己暴涨的力量，不少时间不紧迫的计划都被顺势延后，像这种万一情况下的后手，他一直没什么心思研究。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开始 半天过去，功法也才刚有了点眉目，白墨就得去研究封神计划的一些执行细节了。 缺少他的辅助，封神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要将庞大的信仰之力尽量引流到正确的地方，需要一个拥有极高精神力强度的人负责引导，单靠他们本人，绝对拦不住这股信仰海啸。 说到底，信仰之力也是精神能量的一种，能够通过各种方法利用。 而这次他离开试验场的原因，主要还是想试验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控制住了白光的无形同化能力。 封神大典那天，他需要真身出席，到时候一不小心将几百万普通人同化掉，事情就麻烦了。 利用不断铺设的灵能网络供养自身原质的增殖，每一分每一秒白墨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增长。 不过由此他也现了一个问题：随着自己的快变强，尽管灵能网系统带来增幅绝对值没有减少，但增幅比例在不断降低。 当初计划的时候，他预计覆盖整个华亚联邦的网络能够给当时的他带来数千倍的力量增幅，成为真正的“地上之神”。 不过时至今日，在踏入玄华境后无尽资源的堆积，原质的不断增长，VR网络带来的力量井喷三者共同作用下，他的实力已经是几年前计划开始时的十多倍，而且现在还看不到压制增长的瓶颈。 白墨开始怀疑，到十多年后网络铺设完成的时候，给自己带来的增幅比例还能剩下多少。 对于一个月入数千普通人而言，一千万足以彻底改变命运；但对于一个亿万富翁而言，一千万的意义就不是太大了，他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 此时的他依然是全身萦绕着柔和的白光，因为这些白光的本质上是大量信息的集合，吸收能量的洞天空玄也没办法彻底地将它们吸收掉，只能将其中一部分压入体内。 大典当天，三百多万普通人被分成了一万人一个的方阵，密密麻麻地将祭坛围在中间。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大批的修炼者被分散到各处，维持着队伍的秩序。 除了已经获得允许，进入中央区域的人以外，最外围到处都是士兵，负责拦截任何试图闯入的不之客。 华亚联邦举行封神大典这件事，在整个世界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一些跟程穆他们情况类似，都是在修炼上被脑灵能化瓶颈卡住的富豪密切关注着仪式。 倘若他们两个真的能够成功，不少有钱人也许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考虑这样一条道路。对他们而言，钱不过是个数字，倘若钱真的能够直接换来力量，那是相当的划算。 封神不朽，这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一个美好的愿景。 华亚的高层除了一些有要紧任务的，几乎全体出席在会场，他们同样也很好奇，白墨的封神计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能不能在其中有所收获。 能够人工造出来战斗力堪比玄华境能力者的神灵，很多还停留在融场期的修炼者都感觉太过不可思议。 密武研讨会一方领头的是张旭，在这两年间他终于能够完美控制住自己，让共感光环能够随心所欲地释放。 在大多数人看来，他变得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气势上还不如身后一群人里的任何一个，只有同一层次的强者，才知道其内隐藏起来的爆炸性的力量。 跟在他身后的是大队的武者，毕竟准备封神的两人是研讨会的最大后台，长期将大量的资源倾斜到他们这边，让武者能够跟灵枢修炼者分庭抗礼，于情于理他们都要确保这次计划的顺利。 不过现场最抢眼的还是白墨，他全身都彻底地笼罩在白光中，让人根本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一个光的人形在台上。 “难怪你不愿意出现。”陈博打趣了一句，“万众瞩目可一点都不好受。” “这个不重要，我有无数方法让他们看不到我。”白墨没头没尾地解释着，“只是因为他们太弱小了。直视太阳会致盲，直视真正的我会致死。” “大典过后，我们来比划一下？” “你还没有踏出那一步，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白墨原本也想一直隐瞒原质跟元神的存在，直到自己的灵能网计划完成为止。 但这个世界的天才太多，能够勘破重重障碍，走到玄华境这一步的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哪怕他一句不说，他们依靠自己的探索，也已经有一些人隐约能猜到玄华境后是元神的凝结。 在这种情况下，他索性还是放开了成见。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就前面所说的，现在他的力量每天都在快增长，灵能网系统计划重要性在不断降低。 “你渡过真我劫了？！”此时陈博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封神大典上，跟自己的前路比起来，这个大典一文不值。 白墨点了点头。 这两年间，陈博很大一部分的时间都在思考“真我劫”的事情，他很早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但是每次打算开始破关的时候，脑海里的冥冥感觉都告诉他前路九死一生。 他并不是一个人，背后有着一个依靠他的庞大集团，一旦自己倒下，苦心经营的一切也将分崩离析，他不敢去赌。 “时间到了。”白墨没有管陷入沉思的陈博，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的两个主角身旁。 “准备好了？” “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封神？”程穆问出了一个疑惑已久的问题。 “一次搞定比较方便。”他无所谓地回答。 两人也是无言以对，各自站到了祭坛对应的位置。 “开始。”白墨跟总指挥下命令。 “是的。” 三百万人同时集聚在一个地方有多么壮观？方圆五公里的土地上，每一个地方都站满了人，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三米，形成了一个望不到头的人海。即使是站在中心的白墨，也只能非常勉强地用神念感觉到人海的边界。 每一个人都带着特制的耳机去接受传递命令，除此以外，耳机还有隔绝大部分杂音的效果，防止他们被颂歌的声音震聋。 “预备，一组，起！”总指挥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封神大典正式开始。 三百多万人被分成三组，每组将会连续唱二十分钟，由于对歌唱水平没有要求，所以选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人，确保他们有足够的体力坚持到最后。 “看来我的预算还是太少了。”白墨喃喃自语。 “八百亿，最后一共用了八百亿华币的资金。”程穆回答了他的问题，“绝大多数都花在请人上面了。” “正好拉动内需，减少失业率了。”他开了个玩笑，“程议长，请吧，你先，他后。” 第二百六十七章 分离 程穆左手拿着空玄晶，同时开始使用事先要求学会的灵术，让自己转换成一种特殊视觉，能够观察信仰之力的存在。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天地到处都是茫茫的一片浅红色，红色的雾弥漫在会场各处，不断地被白墨胸前的晶体吞噬。 “按照我目前观察到的，信仰之力的质量大致可以分成七类，从低到高分别呈现赤、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全是红色是意料之中。” “开始了。” 手持晶体的程穆，现视野所及之处，红雾都开始翻滚沸腾，不复之前的散漫，渐渐地都向着自己涌来。 “这些不是你的力量，不想成为被信仰之力绑架的神，不要尝试去使用。”白墨一边用精神力控制着整个会场的信仰之力，一边继续跟他说着。 “嗯。” 随着红雾的不断涌入，程穆感觉手中的空玄晶开始生着微妙的变化，像是有一个新世界在里面诞生一样。 他赶忙按着之前所说的步骤，将自己的精神力跟红雾一起不断地往里面灌。 原本大部分融场期修炼者的精神力是没有办法透出体外的，但在一些特殊灵药的帮助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一个人低声吟诵赞歌也许听着没什么，但一万人，一百万人呢？低沉的音浪不断冲击着在场的修炼者。 普通人早就已经被要求带好防护耳机，所以他们除了感觉皮肤表面的毛像是有东西在不断地轻轻抚动以外，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 以张旭为的武者，则开始在一旁打坐，尝试尽自己的全力跟弥漫天地的音浪对抗，以寻求突破的契机。 与人斗，与地斗，与天斗，磨砺意志已经成了这些武者生活的一部分。 白墨用自己恐怖的精神力，不断地将红雾向着程穆驱赶，期间他胸前的魂晶也在大肆鲸吞周围的信仰之力，但实际吸收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四个小时后，即使是有着大量药剂的补充，程穆也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停止对自己的压榨。 他一步踏入这个由自己掌控的小世界，然后关上门户，在里面盘腿而坐，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整个神国此时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是控制起来还相当笨拙，就像是蹒跚学步的孩童，刚刚开始学习用自己的双脚走路一样。 “力量的感觉真美妙。”哪怕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这个国度，但其中澎湃的力量依然让他心驰神往，程穆也真正明白了陈博他们对自己越轻视的原因，力量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用成年人跟婴儿作比较，都不足以描述两个层次之间的差别。 不过他虽然兴奋，但也没有忘记正事，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完成了封神的第一阶段。 白墨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等待着神国门户重新打开。刚才几个小时接连不断地高强度使用精神力，贸然放松了下来的他不小心让体表的几丝白光逃脱自己的掌控，窜入了人群当中。 “可以当兴奋剂用？”他目睹着白光照进几个普通人的体内以后，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从收钱办事的伪信徒之红，渐渐变成了红中夹杂一些橙色的光芒。 “沐浴在少量的光芒里，思维确实会变得更加活跃，而且不会像兴奋剂一样有副作用。” “思维的活化会带来精神上的愉悦，这应该就是信仰程度改变的根本原因。” 看到这样的情况，他小心翼翼地放开对白光的束缚，让微弱的光芒撒在更多人的身上，慢慢地，周围就出现了一圈的橙色，在红色的海洋里煞是显眼。 坐在台上观礼的，自然也有不少能够观察到信仰之力的修炼者，他们对这种情况都十分好奇。 作为一个无神论的国家，举行这种仪式的时候，理论上来说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大规模地出现代表浅信者的橙色。 “直视他会死吗？”陈博敏锐地现白墨身上出的光芒似乎亮了那么一点点，而橙色出现的中心也正好是他，不禁想起白墨之前说过的话。 就在橙色不断增加的时候，半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个空洞。 空洞自然就是神国的门户，神国的本质是一个利用空玄晶延展开来的次空间，程穆用自己的精神力炼化空玄晶以后，就开始了跟次空间不断合一的过程。 门户打开以后，就不再需要白墨的主动引导，经过初步祭炼的神国也能主动地去吸收信仰之力。 橙色跟红色的混合雾，被这张仿佛永不满足的的巨口不断吞噬…… 经过神国多次转化的精纯精神力，被程穆引导到自己的体内，此时的他感觉身体开始真正翻天覆地的改变，灵魂渐渐地有一种想要离开身体的冲动。 按照白墨之前的提醒，他没有抗拒这种冲动，灵魂出窍，然后化为神魂是一个必经的步骤。 魂壳分离以后，灵魂被强化为神魂，肉身被转化为神躯，这个今年七十多岁的老人，第一次用最独特的视角，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白墨感知到里面一切正常，意味着顺利封神以后，在程穆强化整理自身的这段时间里，开始了自己进一步的实验。 他缓缓地升到半空，大约五十米高的位置，彻底放开了玄华的屏障，只留下咫尺天涯作为空间缓冲，让柔和的白光普照到大部分人的身上。 会场内的修炼者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抵御这些不知名的白光，但都讶异地现自己身上固定的所有触式防御灵术都没有生效，它仿佛就跟阳光一样无害而友好。 张旭身后的武者被白光侵染以后，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思维变得活跃，不少平日里修炼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舒爽的感觉让他们飘飘欲仙，本能地想要朝着白墨的方向靠近。 “你想干什么？！”两年前他就已经见识过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柔和光芒，于是在拍醒其他人以后，一个冲锋来到白墨跟前质问道。 “只是做一个小实验，不会有事的，应该说，他们还占到了便宜。”白墨继续着自己的试验，他想要知道在不杀人的情况下，橙色的信仰之力能不能再升一阶，变成代表真信者的黄色。 他在意的只是参与唱颂歌的普通人，至于在场的修炼者，暂时并不在白墨的研究范围内。 第二百六十八章 苹果 “可惜，还是做不到。”白墨继续谨慎地控制着输出，但始终差上那么一点，橙色才能真正地蜕变成黄色。 他没在继续下去，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是处于一种走钢丝的状态，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将身边的这上百万普通人思维同化掉。 到那个时候，在场的人哪怕跟自己关系再好，也不得不迫于社会压力动员整个国家的力量去追杀自己，他在华亚联邦布置下的各个计划也会因此搁浅。 白墨也不想落得跟萨卡斯基一样的下场，因为他还没有积蓄到能够武敌天下的地步。 “总算好了。”程穆在说出这四个字以后，神国的门户开始缓缓关闭，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此时镶嵌在祭坛两侧的灵石，被接引法阵不断地抽取着其中的力量，让程穆的投影缓缓出现在法阵中央。 “只要不真身降临，生命安全就相当有保证。”跟真人几乎没有差别的投影感慨道。 “没问题就好，一个小时以后开始下一场。” 程穆成功封神的消息，很快就让密切留意着整个大典的富豪们沸腾了，因为这是一条纯粹靠钱就能砸出来的路！ 只要有钱，就能买来封神所需要的资源；只要有钱，买来封神所需要的信仰之力，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瓶颈，纯粹是量的积累。 “用钱雇佣来的‘信徒’也配叫信仰？”在有人欢喜的同时，也让几个有宗教信仰的组织跟国家认为是一种对信仰的亵渎，纷纷大肆指责，一轮教的激进分子甚至还扬言要铲除任何这种严重的亵渎行为。 但无论外人怎么评价，至少成功封神的程穆是相当满意自己现在的情况。 真身隐藏在神国之中，在外行动全靠投影，可以降临的最强投影，战斗力按照白墨的计算能够勉强达到五阶下层，足以力敌刚刚突破的玄华境修炼者。 只是投影越强，被击杀后对本体的伤害就越大，所以不能像灵能分身一样随意探路。 对他这样的政治家而言，神灵这种极难真正被杀的体系，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只要不死，日后总会有翻身的机会。 他之前一直担心的，就是哪天突然有人掀桌子，不再讲游戏规则，用纯粹的暴力贯彻自己的意志。 “老程，降临点都留够了吧？”一旁的刘震看到先行者的成功，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思开着玩笑。 从神国所处的次空间到达现世并不容易，如果没有极强的力量，就只有靠符文刻画的降临法阵去接引。 所有一旦失去了所有的降临点，就形同被放逐在了神国内部。身处神国的内部，是没有办法感知到现实世界状况的，信息的输入几乎完全依赖在人世行走的投影。 “当然。”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一生谨慎的他怎么可能会大意，自然是留下了大量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降临点。 “这种投影太弱了，我一个能打五个。”张旭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两年他自然也不是白过的，修炼武道的高手大多精通各种精神秘法，像意志降临，意志附身这样的秘法，能够突破到八窍九窍的几乎人人都会一两手。 作为其中的佼佼者，张旭甚至已经开始研究意志覆盖这一类更为高深的东西。 自从两年前跟白墨分身的交手失利过后，他就一直将白墨作为假想敌，不断地去分析星光的原理。 最后他结合自己的共感能力，逐渐摸索出一种名为“非我非敌”的秘法，能够用自己的意志覆盖影响敌人的意志，让对方迷失自我，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谁。 对付这样的神灵，他通过对投影的攻击，甚至能够间接破坏本体。 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刘震的封神仪式正式开始。 得益于前所未有周详的计划，他转化为神灵的过程同样是无惊无险，两人的神国在门户关闭以后，都彻底地消失在了虚空中，现场只留下了他们的化身。 “恭喜……”整个大典圆满完成，群众演员开始退场领盒饭以后，程穆跟刘震两人被一群手下围着道喜。 他们两个人的成功，也是意味着未来的五年里，七人会议里至少还会有属于他们的两席，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一旦失去在最高权力圈的话语权，下面的大洗牌也就随之而来。 经过五年的展，无论是陈博还是叶紫一系，手下的人马都呈现井喷式的增长，不会再像五年前一样，因为核心党羽太少，没有办法支撑起整个国家的管理，妥协式地将大部分利益留给了他们。 现在哪怕将程穆一系完全排挤出去，也能马上有足够的人手接替。 “白墨。”在事情结束以后，陈博叫住了对方。 “嗯？” “做个交易吧，我知道你故意向我透露出突破成功的消息，肯定是有一些想法。” “我将相关的资料交给你们几个，作为交换，一年后，我需要你们配合我一个计划。”白墨也顺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跟你买下的一千亩苹果林有关吗？” “嗯。”他也没奇怪为什么能猜得出来。 “你要对付一轮教？”陈博继续追问道。 作为最大的不安定对象，他们属下自然都有一个专职心理学专家小组，负责收集所有跟白墨相关的情报，然后进行分析，推断出他的一部分想法。 “说不好到时候能吃下去半个迈索国。”白墨笑着说道。 “一个横亘在大6中部，面积八百万平方公里，人口接近两亿的*******的大国，华亚不可能消化得掉，除非……”他一本正经地反驳，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只要你们到时候能配合我的实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跟他们协商一下。”陈博突然觉得自己是在跟魔鬼做交易，覆盖在白墨脸上的白光显得有些渗人。 “陈曦，联系赵汝怡，让她再送两百万块特制的芯片到这里，然后联系工程队伍，再制造八层信息屏障，最后到苹果培育基地看看情况。” 回到试验场，下达各种命令以后，白墨再一次走进了连接舱，统合着VR系统上各种各样的新信息。 每时每刻都在增长的知识与感悟，让他的白光变得越强大，也只有在核心区的重重保护下，他才能够放开所有的压制，肆意地释放着力量。 第二百六十九章 礼物 封神大典后的第二天，天庆，罗博的别墅里。 “希望着这一次的百晓生不要让我失望。”他拿着手上的念晶自言自语。 几年来他在融场期的积累早已足够，只是一直舍不得现在的生活，舍不得身边的女人和身后的妹妹，用生命去赌博进阶的可能性。 住在自己家里的几个女人，将他的别墅打造成了一个温柔乡，让尽享齐人之福的罗博难以割舍。 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觉得自己不能再蹉跎下去，所以想要在自己突破玄华境前了结这最后一件心事——找到那个当初让自己迹的神秘人。 经过罗博的多番打听，用了不少人情以后，最终才搭上了“百晓生”古金这一条线。 古金的能力是信息联络，利用某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在已知线索的提示下有一定可能得知已经生的某些事情。 线索越多，得知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是他的概率要比普通人大得多，而且推理过程中一些缺失的信息也能够自动补全，某种意义上就像是玄幻版的福尔摩斯，通过“掐指一算”就能得到答案。 “百晓生前辈，我想拜托您查一个人。”罗博带着大包小包的贵重礼物，来到了绰号“百晓生”的特战委同僚家里。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同一层次的人，哪有什么前辈不前辈的。” 虽然修炼不易，但整个华亚联邦十多亿人庞大基数里，时至今日还是涌现了好几百融场期圆满的修炼者，古金跟罗博均属其中。 所以尽管两人的年龄相差近二十，他也没有摆出什么前辈的架子，相近的力量弥补了这种差距。 大脑的灵能化依然没有什么定法，也许有人哪天一不小心就悟了，但也有可能像程穆他们一样数年不得寸进。 接过罗博递来的念晶，古金开始动自己的能力，借助念晶里面储存的信息，去寻找所需的答案。 “谁在找我？”在试验场核心，正在准备自己到南极突破事宜的白墨，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噗！”古金猛地喷了一口血，然后身体软地瘫在沙上，把旁边的罗博也吓到了。 “先生，怎么了先生？”他将古金扶正，准备让外面的仆人找来医生。 “我没事……只是遭到了一点反噬。”古金拉住了罗博。 得益于融场期能力者强大的体质，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开始跟对方说出自己看到的答案。 “那个，身上笼罩着白光的男人。”古金没敢直接说出名字，因为他有预感，只要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就一定会被现，“你该不会是想要去报仇吧。” 古金原本是想要跟这个飞崛起、同阶里几无敌手、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结个善缘，让这个未来的强者欠上自己的一个人情，才愿意为他出手一次，却没想到自己似乎惹上了某些大麻烦。 随着灵图在体内外的不断延展，白墨的能力变得越强大，进化后天网能力甚至能够让他看到绝大部分念叨自己名字的人他们周围的景象。 “不是，是他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想要亲自谢谢他。” “不是敌人就好……”古金听到这里以后，心算是放松了下来，如果罗博真的是想要找那个人寻仇，那他也只能跟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划清界限了。 “原来是他。”罗博也有出席昨天的封神大典，自然知道古金所说的是谁，“在华亚能够让我什么都查不到的人，确实也不多了。” “谢谢古前辈。”他在离开前，深深地向古金鞠了一躬，也是自真心地感谢这个为了自己事情累吐血的人。 “这小子也是大手笔……希望他说的是真话，真的是去道谢吧。”罗博离开后，古金清点了一下他留下的礼物，各种珍贵的灵材加起来值好几百万华币。 “这是爸爸给出来的清单，他知道你跟那个人有这样的关系以后很高兴，马上划出了这样一份礼单，以你的名义送过去。”晚上的一番缠绵后，廖子欣跟罗博提起了这件事。 “还真是大手笔，那可是价值两个亿华币的东西，即使是你们家，要拿出来送人也不容易吧。” 自从罗博跟身边的几个女人透露了几天后要去拜访白墨的事情以后，她们背后的家族就接二连三地掏出了这样的巨额礼单。 “爸爸说的，只要能搭上那个人的线，把家族里一半产业送出去都没关系。” “在整个华亚，战力评价五阶以上的人里，几乎是只剩下他一个是孤家寡人，没有意愿去展手下的势力，如果能借助这次的机会搭上线，未来肯定会有大展。” “亲爱的，你的突破也一定会成功的！你一定是下一个五阶！”说罢，她又再一次吻了上去。 “那个人……确实，从手里漏一点就足够吃饱无数人了。”作为华亚的高层，罗博自然知道绰号“印钞机”的贡献点系统真正掌握在谁的手上。 “罗先生、罗小姐，请进。”陈曦收起了平时懒散的样子，用标准的笑容将罗博跟罗莉兄妹迎进了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但实际上就是陈曦平时的休息室，试验场这种地方白墨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客人，原有的会议室也早就已经被改造成了又一个实验室。 “运气不错。”几分钟后，全身笼罩在白光中的白墨走了进来。 陈曦看见白墨居然不是派分身过来有些讶异，但还是没说什么。 “谢谢！”无论当时对方是出于怎么样的心思，但确实是完完全全地改变了自己两兄妹的命运，让他们从一对社会底层的孤儿，蜕变成了今天的强者。 “不用谢我，只是你们两个的运气确实好罢了。” “临出前，送你们俩一些东西。”白墨的左右手同时各凝出了一个光球，然后一个瞬移来到两人面前，分别拍进了他们的额头。 “差距太大了，杀我们不会费吹灰之力。”这是罗博的第一个念头，他的思维勉强知道白墨要攻击的位置，但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随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光球里居然是一些有关突破玄华境的感悟！ 不过跟身后的罗莉的变化相比，罗博已经算是非常的镇定。 “哥哥，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一直像只怕生小猫一样躲在罗博身后一言不的她，居然紧紧地抱着罗博，一副高兴得想要哭的样子。 第二百七十章 移山填海 将对应的东西交到对应的人手上以后，白墨就离开了会客室，他并不是因为这种小事而离开连接舱的。 “到底给了什么东西能让妹妹（她）这么激动？”罗博跟陈曦两个人都很好奇这个问题，但是碍于白墨的威势，没敢问出来。 而无论罗博怎么问他的妹妹，罗莉也罕见地始终没有回答，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离开重重守卫的试验场后，罗莉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沉默状态，只是不时嘴角泛起的几丝微笑，暴露了她内心并不平静的事实。 “你很好奇？”白墨在试验场做最后准备的时候跟陈曦聊着。 “当然！这两兄妹明显不对劲。”她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我给了她一个机会。” “严重兄控的妹妹，在看着哥哥开后宫以后，有可能会干些什么呢？”几天前收到来自罗博的联系电话以后，她就将对方的底细起了个一干二净。 虽说整个华亚上层三妻四妾的情况已经是数不胜数，但陈曦看到以后本能地还是感觉有点不爽。 不过想到自己当时也是差不多的境况，她也就释然了，还好自己的运气不错，遇上了这样一个疯子。 “我要到南极大6去突破，如果你有兴趣想要知道他们俩下文的话，几天后到监控室c-o3显示器看就好了，五天内，他们应该就有最后的结果。” “你到底布下了多少子……”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 白墨说到这里，陈曦回想起了，自己在两年多以前在试验场差点就踏入了那堵光门的事情。 “如果我那天真的走进去了那会怎么样？” “变成我的分身。” “转眼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七年了。”陈曦话题一转。 “嗯，七年了，然后呢？你要结婚的话不需要跟我汇报，毕竟是三十出头了。” “老娘还有上百年的青春年华，区区三十算什么！那些男人，有了权势跟力量，一个个就跟种马似的到处留情。” “就连刚才那个臭小子，有这么喜欢他的漂亮妹妹，居然还找了四五个女的，而且之前看我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什么好说的，繁衍本来就是刻在dna上的本能。”白墨一脸的无所谓。 “那你呢？” “我不需要所谓的血脉去继承自己的意志，永恒者不需要另外一个生命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连太阳都不是永恒的……” “我只为自己而活，我认为我是永恒的，那就是永恒的，只有我活着的，才是世界！” “唯心主义的疯子……难以想象我这样的老板居然会被别人称为伟大的探索者。” …… 两人的对话内容越来越乱，最后还是陈曦强行将话题掰了回来。 “是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突然在想，这么快就过去了七年，还要多久，我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用画笔去记录下这个世界。” “你现在也可以走的。” “可能吗？作为一个机要秘书，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要走的话，也许连第二天的晨曦都看不到吧。”陈曦一副凶手就是你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光人。 “记忆消除跟记忆修改这两个我暂时还做不到，所以最多也只能让你画完第二天清早的晨曦，然后再让你消失。” “真是难得的慷慨。”她轻轻地笑了笑。 “我会在三个月后回来。”白墨说罢，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离开了试验场，开始孤身前往南极大6。 他没有办法估计自己在成就法身时会有多大的破坏，于是选择了一片最为荒芜的大6。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认为南极洲的低温环境能够清心宁神，有利于他对力量的掌控。 几年过去，瑟雷斯引爆北极可燃冰，进而带动的全球变暖也逐渐开始体现出来，北极圈的冰川已经几乎完全消失，全世界的海平面因此上升了五米多。 这直接地导致了各国沿海第一防线被水淹没，只能后撤到第二防线，海族兵不血刃地获得了数以万计平方公里的土地空间。 在不断上涨的海平面跟海族的入侵中苦苦坚持的岛国大和，自然是最为受伤的国家，为了国民的生存，他们开始了一项全国总动员的工程。 他们动员了全国近三分之一的劳动力，配合国内近四百万的能力者，不计代价地挖掘国土内的各条山脉，用于进行各处的填海工程，来换取国内现存近一亿人的生存空间。 所有的环保问题，在生存问题面前通通不是问题，任何阻挠挖山的人，都是螳臂当车。 得益于境内丰富的火山资源，大和在灵河之秋时获得的好处很大，修炼者比例也一直高居全世界之。 其后大量灵石矿脉的现与开采更是让整个国家都充满信心，能在这个新时代里完成强国梦。 只可惜来自海族的无情攻击，让这个四面环海的岛国不得不开始了艰难的对抗之路，迎接来自海洋的挑战。 “一年后，计划开始。”远在边境的宁烟火，同时也收到了来自白墨的信息。 在这两年间，有着大量资源的支持，加上他本身满载的复仇信念，驱使他不分日夜地修炼，宁烟火已经到达了融场高阶的地步，离融场期圆满只差一步。 他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用意，很可能是想要他在冲击玄华境的天人劫中燃烧自己，释放出一个空前的诅咒。 但他自己估计过，哪怕是将自己燃烧殆尽，最多也就让一轮教死十万人，然后再伤五十万人。 而且这里面绝大多数也只会是普通信徒，真正强大的骨干不会损失太多，对于一个信徒上亿的教派来说远不至于灭教，甚至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 所以宁烟火不大清楚对方的真正用意，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觉得神秘人背后的势力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单凭他几次拿出来的资源价值就可以看出，就连培养自己这样一个注定要死的人，都能前后拿出价值过十亿华币的资源，硬生生地在两年间培养到融场期高阶。 心理因为复仇而扭曲，为复仇能放弃一切的他，只要能真的达到目的，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甚至能很坦然地研究自己如果死掉的话能拉上多少人陪葬。 第二百七十一章 贤者之石 将各种杂事都丢给助手以后，白墨一个人踏上了前往南极的旅途。 一路上，他都是贴着这片无边无际的大海飞行，欣赏沿途瑰丽的风光。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每小时上千公里的恐怖度下进行的，动态视力极佳的他在这种情况下跟普通人坐在绿皮火车里欣赏沿途风景没有多大区别。 逼近音障的飞行度原本会带来巨大的噪音，但在能量吸收光环面前，以这种度飞行的白墨完全没有破坏海平面的静谧。 海面，确实是比高路更好飙车的地方，无论怎么开，几乎都不存在撞车的情况。 而就在他享受着海风的时候，全世界又一次被某个人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连寿命都可以买卖了？！”每个人在看到新闻后都是这个想法。 一篇《生命炼成阵》的文章，在白墨离开的第二天被人直接公开布到了互联网的各个角落上。 按照文章的介绍，使用这样一个阵法，可以抽取自己的生命力，封印刻画好的相应符文阵中，再通过一次转录，最终炼制出一种名为“贤者之石”的奇特晶体。 然后通过相应的解封法阵作用在“贤者之石”上，另外一个人可以吸收贮藏在的其中一部分生命力，以达到延长寿命的效果。 只是由于排斥损耗等的因素，传递的总效率大概只有百分之十，换言之也就是贡献者提供十年的寿命，受益者大约只能够增加一年。 而且在使用上还存在耐受性，增加两到三次寿命以后效果会逐渐降低。 虽然这看起来有些鸡肋，但人对于活着的这个执念是没有办法用理性去分析的。 表面上看，大家都觉得在灵气时代，延寿宝物层出不穷的年代，出现这样的符文并无大用，但实际上，背地里整个世界已经开始暗流汹涌。 人的贪欲永无止境，随着这几年人类对各种天材地宝疯狂的开采，除了危险重重的四大密境以外，其它地方绝大部分的野生灵植已经消失，已探明的灵石矿也开挖了接近一半。 尤其是靠近海岸线的资源，由于海平面仍然在缓缓升高，不知道哪天就会变成海族的地盘，所以直接就是寸草不生的开。 有着各种各样效果包括延寿的资源开始变得越稀少，然而时间长河还在无情向前。 “这个法阵对海族跟其它6生的变异生物有没有效果？”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将目光盯在自己人身上，可以的话，他们还是希望吃其它生物，而不是吃人。 这么多年来，人类从来没有放下过对海族的研究，每年都会捕捞大批的标本到各个实验室进行研究。 但是以海洋生物纷繁复杂的种类，在灵气的诱导下又产生了无数的新情况，人类研究的度，很多时候甚至还比不上新海族的出现度。 “有效，但效率比人与人之间的传递还要差，大概只有人与人之间传递的十分之一。” “而且很可能有副作用，身体会生小规模向海族方向的变异，或许会获得海族的力量。” 这种事关无数人利益的实验，在第一时间就由各国的研究所完成，不过是三天后，他们就前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这句话在灵气时代已经成为了深入人心的名言，灵气研究所绝大多数的研究成果，都是建立在资源消耗的前提上的。 比如像各种修炼功法，无论是武道抑或是灵枢体系，通通都是烧钱的东西。 而没有钱去购买各种资源的人，则只能指望着哪天自己突然生变异，获得灵枢，从而走上改变命运的道路。 来自各国报告里的“变异”、“力量”两个词，触动着无数想要改变自己底层命运的人他们敏感的神经。 每个人心底里都不甘于平凡，尤其是身处这个信息量爆炸的现代社会，大家都想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最好还能打脸一下以前看不起自己的人，这样念头就通达了。 “想要我的宝藏吗？如果想要的话，那就到海上去找吧，我将所有的力量跟寿命都放在了那里！” 很快有人弄出了这样的段子，用病毒一样的度，开始在全世界以各种形式传播，激起了无数普通人的野心。 而作为生命炼成阵的始作俑者，黑鸦的原意只是想要补充自己损耗过多的寿命。 几年前作为美利国的实验品，他在跟灵能机械融合的时候，实际上对身体产生了很大的伤害。 在此之前黑鸦也一直都不清楚有这样的事情，直到他突破到玄华境，对自己的身体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与感知以后，才知道当初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他作为一个玄华境的修炼者，身体剩余的寿命居然只有不到四十年！ 为了能活下去，他丢下了其它一切提升战斗力的探索，将全部的心思投放在了延寿的研究中，才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初步折腾出了这套符文跟“贤者之石”的合成。 也许改进还要经过十年以上的时间，但至少找到了开端。 经过各国的研究，大致确认了人类的寿命实际上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是思维寿命，二是承载思维的身体寿命，而实际寿命则是取两者的较小值。 像普通人这样的生命体，只有大约一百二十年的身体极限寿命，是限制实际寿命的短板，而研究者预计，假如没有修炼者的存在，人类的思维极限寿命大概是在一百八十年左右。 灵动，命场两境实际上都只是在增加修炼者的肉体寿命，使之能跟思维寿命匹配。 一直到融场期、玄华境，才是开始两者齐头并进，同时增加。 而武道修炼的穴窍之道，则是一条只增加肉体寿命的道路；修炼出法相的形意道，才是拓宽思维寿命的方法，但本身对身体强化并无益处，所以也有人认为这是对“性命兼修”的一个解读。 世界各国的统治者都对这个生命炼成阵又爱又恨。 爱自然是因为以后又多了一条延寿的道路，能多活一段时间总是好的，特别是对于身处高位，养尊处优的他们。 恨则是因为这个阵法甚至可以通过熬炼异兽获取力量与寿命，让无数的民众躁动不安，大有亲自下海抓鱼的冲动。 对这些人而言，治下的百姓当然最好是永远不闹，天天好好干活，别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永远在一起 不管外界怎么样骚动不安，此时罗博的家里却是春意盎然。 “莉莉，你要干什么？”觉察到不对劲他想要动能力离开，但却被从罗莉身后涌出的无尽白光包围，完全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罗博用出全力，想要挣脱固定住自己全身的白光，然而毫无效果。 “我亲爱的哥哥，不要再挣扎了，那个人已经跟我说过，这两个小时内，你是不可能挣脱开来的，这是他给予我的力量。” “那群女人在这个时间也不会在家，所以接下来，就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时间了。”罗莉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头已经凑到到了罗博的脸上，一股幽香传入他的鼻子里。 他此时还在沉思，要不要喊人来救自己，因为罗博到现在还相信，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不会对自己下毒手，这也许只是一场恶作剧。 但随着罗莉像剥洋葱一样一件一件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他开始猜到些什么了。 “哥哥，我好看吗？” “嗯。”他意义不明地咽了口唾沫。 “那为什么宁可要她们也不要我？！”罗莉娇嗔着说，言语间带着万种风情。 “……”罗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有什么比不上她们！” 看着萦绕在罗莉身上危险的白光，他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 但很快，罗博就觉得自己没办法继续沉默了，因为妹妹在抚过自己身体的时候，手上的白光准确无误地将对应部位的衣服分解掉，露出了自己健硕的曲线。 “莉莉，你……”到了这种时候，只要是有正常情商的人，都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 罗博自然也不例外，虽然是被绑住了逆推，但也没什么值得大喊大叫的了。 将从相依为命到两情相悦的妹妹收入后宫，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作为妹控的他，自然见不得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尤其是自己已经力量在手，成为一方人物。 “切，果然都想多吃多占。”在接到提醒后，带着爆米花走进监控室的陈曦，全程用高清屏幕观看了这场限制级大戏。 “太不熟练了，应该这样这样……”她看着接下来罗莉笨拙的动作，宛如老司机一样在空无一人的监控室里吐槽。 当然同样对罗莉笨拙的动作心情有些复杂的，还有被白光捆得严严实实的罗博。 …… 就在陈曦兴高采烈地飙着车的时候，监控室里一道白光闪过，提醒她某个人一直也在看着。 “这是你的恶趣味？”感觉气氛顿时尴尬起来的她，对着显示屏说道。 任谁在看小电影的时候，现其实一直是被人从后面盯着，都不免有些心塞。 “这是实验。”一股精神波动从某个角落传出。 白墨显然没有在意监控室里的气氛，自顾自地说着。 “实验什么？你身上圣光的打码水平？”陈曦强装女汉子，试图继续化解尴尬。 “两个人的灵魂跟身体，到底能不能融合。” “我觉得可能是南极的风有点大……”她显然是被这种疯狂的实验给吓到了。 就在屏幕前的陈曦对着空气聊天的时候，如胶似漆的两人也在剧烈燃烧。 一个多小时后，因为进度条没法拉动的缘故，陈曦都已经看得有些审美疲劳了，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某个无处不在的家伙让她心累。 法相金身的构成并不需要元神的参与，所以白墨依然在让自己的元神分散在整个灵能网系统，用大量的能量供养着它的成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能力可以随着灵能网系统延伸，让白墨能够用神念感知到网络周围生的一切。 没有高昂的歌唱，只有低沉而满足的叹息。少女的眼角还有半滴泪珠，似是喜极而泣。 “总算完事了……”已经无聊得想要睡觉的陈曦打了个呵欠。 “实验开始了。”白墨毫无感情的声音又一次出现，让她不得不再一次打起精神。 此时罗博跟罗莉两人还没有分离，她静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任凭周围的白光将两人包围。 再一次感觉不对劲的罗博本能地想要反抗准备笼罩自己的白光，只是无论身上压着的妹妹，还是原本就束缚着他的白光都制止了他的动作。 “亲爱的哥哥，我们永远不会再分离了。”罗莉双手各握着罗博的一只手，唇对着唇，双眼紧闭。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融化分解，就像刚才白光分解他的衣服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分解的是罗博的身体。 “放心吧，一点都不会痛，因为我刚才已经痛过了。”少女用轻柔的声音，诉说着一件让罗博毛骨悚然的事情。 “啊！放开我！你绝对不是我的妹妹！”罗博在现自己不是错觉，身体真的在融化以后，再次拼命地反抗着白光。 “刚才哥哥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罗莉一脸梨花带雨。 随着罗博体内白光宛如里应外合一般的爆，他所有的努力都宣告失败，只能看着自己不断地融化，然后全部被身上的妹妹吸收。 “白墨！”他愤怒地咒骂道。 “哥哥不要这样嘛，白先生他是个好人，让我们有了这个永不分离的机会。”看着面前只剩下一个头的罗博，罗莉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头上的头，就像哥哥当初摸着自己的头一样。 突然从爱情片变成了惊悚片，将一个人观映的陈曦再次震撼得不轻，特别是罗莉抱着罗博的头，再次碰了碰鼻子的画面。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看着最后罗博连头都被融化，流入罗莉体内的镜头，陈曦疑惑地问了一句。 “对她而言，可以算是成功了；但对我而言，实验并没有完全成功。” 白光实际上是包含了白墨一部分力量的分身，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在分身完成实验操作后，两人应该是连灵魂跟记忆也会融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新的人。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虽然罗博被整个融入到了罗莉的身体当中，但是新的身体内有两个独立的灵魂，相当于两人共享同一个身体。 或者说，是罗莉拥有最终控制权，决定是由谁来控制身体。 “这个，对你们有用。”白光构成的分身将改良后不需要再吸血的《不灭体》传递给了他们以后，径自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修炼出液态的身体，哥哥就可以真正地变成我的一部分了！”罗莉很快想通了白墨的用意，高兴地离开了华亚，搭上了前往北欧的飞机。 第二百七十三章 白费功夫 “终于，回到最初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了，你高兴吗？”罗莉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她体内的罗博问道。 “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着抢走。”在飞机上，她双臂抱着自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罗莉打算带着这几年自己存下来的一大笔钱，飞到宁静的异国他乡，跟她最爱的哥哥过隐居的生活。 而罗博的神秘消失，此后也成了华亚上层的一个谜团。 虽然有人查出他在消失前曾经见过白墨一次，暗地里猜想他的消失可能跟那个人有关，但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罗博的几个女人，她们背后的家族在几天后各种都收到了一份价值翻倍的礼物，也间接印证了这一点。 查到这里以后，没有人打算继续深究下去，连罗博这样一个融场期圆满，离玄华境只差一步之遥的修炼者都能够无声无息地被消失，再插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与此同时，白墨正独自漫步在南极大6上。 这片长年冰封的大6，有着全世界最为苛刻的气候，极度的干燥与寒冷、平均时在一百公里以上的暴风，使之成为了绝大多数普通生命的禁区。 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甚至只需要从凛冽的狂风中攫取动能，就足以应付自身的能量供应。 南极洲永不停息的狂风，宛如一个敞开的能源宝库。 走在这片面积过一千万平方公里的冰封大6上，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白，他感觉自己还是太过渺小了。 哪怕他拥有扫描范围惊人的神念，视野里同样是无尽的冰雪。 整个大6平均厚度接近两千米的冰层，能让现有的所有以攻击力自豪的修炼者汗颜。哪怕他们榨干体内的每一点力量，也不可能打穿其中的一点。 玄华境能力者身上几十米厚的玄华层，跟这里两千米厚的冰盖相比，脆得像是一块薯片。 一路走着，他没有用咫尺天涯去隐藏自己的光芒，身体外的数十米范围里，白光完全淹没了白墨的身体。 再加上到处都是的冰雪，它们对白光的反射率高得惊人，让他身上的光一路向外不断传播，直至微弱得完全不可见。 最终，一个半径接近二十公里，而且还在缓慢变大的光斑，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南极洲这片土地上。 白墨抱着放松神经的念头，慢慢地向着南极点走去…… “警告，南极洲出现巨型不明光斑！”好几个国家的卫星都现了南极洲上的异状，向地面指挥部送了通知。 在海族封锁海洋的时候，所有位于南极洲的科考站都已经紧急撤离，至于渔船更加是全无踪影，这片大6彻底地成为了无人区。 所以贸然出现了半径数十公里的光斑，让各国的上层都十分震惊。 “是他吗？”陈博通过手下得悉，白墨在几天前离开了试验场，一直向着南方飞行，直至飞出了华亚的边境。 “应该是的，陈议员。”被拉到紫鎏海询问的陈曦，证实了陈博的猜想，“老板说他要到南极大概三个月的时间。” “他不在也好，马上就要换届了，免得再生枝节。”陈博在对方离开后，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如无意外，他将会成为第二届七人会议的议长，真正成为这个庞大国家名副其实的最高领导人。 “经过几年的研究，璇玑果被我们证实了会极大增强免疫系统的排他性，进而导致曾经服用这种果实的人无法接受器官移植手术……为了所有人的知情权，我们选择冒死公开这个事实！” 正好也是在这几天，一个无国界研究小组用“冒死公开”这样的字眼，揭露了一直以来被无数人追捧的璇玑果，其背后隐藏着这样的问题。 他们选择“冒死公开”这样一个形容，是因为目前璇玑果的供应商乃至明者，每一个都是掌握无数力量的财阀巨头。 这种对他们不利的研究成果一旦公开，将可能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巨大的影响。 然而这样的现并没有得到公众的理解，尽管这个研究小组说的都是真的，标题也起得足够吸引眼球，但绝大多数人对璇玑果的向往丝毫没有改变。 在他们看来，器官移植手术这种东西离自己太远了，而璇玑果却是能切切实实改变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命运。 而且在开始能够吸收灵气修炼后，身体的状况自然而然就会好转，内部器官坏掉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怎么会这样……这些麻木不仁的家伙，明知道这种人造的东西有这些缺陷，却还是不管不顾地使用。”瘫坐在旋转椅上的一个年轻人喃喃自语，似乎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作为一个有强烈正义感的研究者，他无法容忍璇玑果这样背后充满黑暗的实验产品出现。 哪怕每个供应商都宣称他们制作璇玑果的灵枢来源绝对合法，都是来自一些修炼者为了促进人类进化事业而捐献出来的。 这种鬼话也许能糊弄一部分人，但是对他这个从事相关方向研究的人来说，无疑是个笑话。 事实上，绝大多数作为原料的灵枢来源，都不是出于自愿捐献的。 这样的人会有，但数目不可能支撑起整个行业年产过五万个璇玑果的需求。 “长青，别灰心，只要能找到更多的黑幕，我们肯定能唤醒公众的良知的。”在萧长青的身旁，几个志同道合，属于同一个研究组的年轻人说道。 他们一群人，对这个时代大量黑暗的秘密研究非常痛恨，所以致力于通过自己的知识揭露这些黑幕，于是成立了名为“果核”的这个组织。 “果核”这个名称的原意，是无论果肉**到什么程度，都要做坚持到最后的顽固分子，直到希望的种子芽，永远坚持研究的底线，抵制一切形式的非人道研究。 在此之前，组织内的人曾经流转世界各地，揭露过很多小规模的秘密研究所，也赢得了一些人的支持。 所以这次，他们决定要向一个更大的目标出手，他们瞄准了璇玑果，利用“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原理，想要通过打消公众的购买意愿来使市场消失。 但很明显，他们没有成功，一群全是能力者的组织成员，显然是理解不了普通人对成为他们中一员的执念，这群理想主义者考虑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理念之争 “果核”的成员能坚持到现在，没有被利益受损的人拍死，一方面是因为真正加入其中的都是各项素质优良的精英，战斗力跟反侦察能力不可小觑。 但更为重要的另一方面是，他们实际上是全世界范围内学派之争的一支先锋部队，背后代表着一股恐怖的力量。 就像白巫师与黑巫师一样，全世界的研究人员在灵气时代大抵也分成了两派。 其中一派坚持不应该使用人类作为实验材料，开展大量的非人道实验，他们是占整个学界八成以上的主流，研究领域也多半集中在原有的学科，一般自称为鸽派。 剩下来的少数人，认为为人类开辟新道路，不可避免地需要一些牺牲，这些人的研究方向几乎全部都是集中在新出现的灵气修炼领域，对应地，外人一般称为鹰派。 前者拥有话语权与庞大的基数，后者由于其不择手段而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几乎全都跟当权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这个新时代里，即使是鸽派的研究人员，大多数本身也是修炼者，因为力量不仅能够协助自己的研究，还能够让自己坚持信念，不需要向某些势力低头。 而无论是鸽派还是鹰派的研究者，在全世界都是代表足以动摇国家统治的势力。 只是除去理念之争外，再无其它理由能让这些人联合起来。两派的内部，实质上不过是大量的小团体。 黑白之争在大多数的大型研究机构里都有上演，华亚的灵气研究所自然也不能免俗。 白墨之前的导师，赵稼森，就是一个鸽派的坚定成员，他专注的是灵能材料科学，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这个学生，所以才有了几年前的一次劝导。 只是他的努力无果而终，要改变一个人的理念是何其艰难，没有这种疯狂的偏执，怎么可能视人命为草芥，执行这么多的恐怖试验。 白墨自然有分心留意着天庆的信息，他扫了一眼萧长青的报告，然后就没有再理睬。这种程度的小蚂蚁，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哪怕此前他已经带队，捣毁过几个跟自己有些合作关系的国外小实验室，让一些跟自己有信息交换的鹰派研究员身败名裂。 但蚂蚁就是蚂蚁，哪怕它咬死了另外一只蚂蚁，也不可能改变高高在上的人类对它的观感。 当时他将璇玑果的制造工艺变着法子公开，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绑上几个以此谋取暴利的跨国大集团，让他们去应付这些烦人的苍蝇。 他追求的只是璇玑果的传播，拥有华亚一部分货币行权的白墨，在很久以前就没有再忧心过钱这种事情了。 位于南极的光斑仍在不断地扩大，并且中心不断地往南极点移动。 白墨张开了庞大的星空法相，在周围几公里的范围里，替代了正处于极夜的星空。 在接入虚拟网络的两年中，借助无尽的战斗跟大量来自其他人的思想火花，他在武道上的进境极为恐怖，到后来星空法相释放的星光甚至已经压制不住，只能透出体外，变成耀眼的白光。 他盘坐在南极点上，此时白光经过冰面折射而成的光斑，已经覆盖了方圆五十公里的范围。 此时华亚继张旭后，一共已经有四个突破法身之境的武者，白墨在一一总结了他们的经验以后，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突破。 关于灵气，有很多东西他还只能停留在经验的直观感受上，没有办法一一寻找到其中的原理，所以只能凭着感觉去做。 他封印了自己的神念，尝试用窍穴衍生的心眼去观察这个冰雪世界，熟悉的视觉从脑海里消失，眼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漫天的风雪没能在白墨的身上留下些许痕迹，而他也无心将落在体表的雪花融化。渐渐地，一尊雪人在极点出现。 开到九窍的心眼在物质感知领域比不上神念，但却有一些奇特的能力，是单纯神念无法提供的。 比如像敌意感知，身边很大一圈范围内的生物，他们一旦对心眼拥有者出现敌意，都会被及时地觉察到。 不过这对于有情感色彩观察能力的白墨而言，只是一个鸡肋；而接下来心眼对精神波动交流的窥探，也跟神风霁月完成后的天网能力重复了。 但对于普通的修炼者而言，这两个心眼能力无疑能极好地辅助自己，敌意感知几乎免疫了所有偷袭，波动窥探则使原本相当安全的精神波动交流产生了巨大的漏洞。 随着白墨开始将全部的精力都专注于用心眼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以后，被光辉覆盖的冰面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不断有新的裂痕出现。 一个个形象古怪的冰块从龟裂的冰面中出现，它们就像冰雪精灵一样，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开始在风雪中活动起来。 只是无论它们怎么活动，都没有一个离开星空法相笼罩的范围，星光照耀之地，大概才是它们生灭的世界。 他开始将自己纷繁复杂的各种想法，各种能力尝试尽量整合成一个体系，而这也导致了投射下来的星光在不住地闪烁变幻 伴随着头上星光的变幻，这些不科学的冰雪生物也随之不断改变自己的形态。 它们犹如白墨脑海里的无数念头，每时每刻都在思考重组，就像是有无数把无形刻刀，飞地改变着这些雕塑的模样。 与此同时，他也在竭力收拢着自己身上已经打开的九个窍穴，以达到九窍合一的程度。 在体外的表现则是星空法相也在缓慢收缩，从十公里到五公里，再到三公里，一公里，五百米…… 原本极度庞大的法相，在白墨的努力下收缩到了只剩下五十米的范围，其内的冰雪生物也在不断的吞噬变形中消失了绝大部分。 但这样的法相仍然是太大了，法身的构建，需要将法相跟体内的九窍融合，这就意味着至少也要将法相压缩到身体大小，才能够融入体内。 在武道上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以后，白墨只能借助灵图的力量去完成剩下的步骤。 念力在本质上也是一种利用精神力干涉其他东西的力量，这时候他开始像几年前用念力压缩灵气一样，从外面不断地挤压法相。 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越到后面，法相就越难被压缩，到最后二十米的时候，每前进一米的距离，就需要耗费上大半天的时间。 身处极夜的南极点，很快白墨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失去了，因为在这样一个地方，就连日出日落都不会有。 此时的他，已经将原本留意着天庆情况的念头，也都全部调度到这场战斗里面，只剩下了战胜自己这样一个想法。 第二百七十五章 拔剑 转眼就是大半个月，整片星空最后还是被白墨一点一点地塞进了自己的体内，进而跟已经被强大外压完全固定住的九窍融为一体。 而正正是在这时，法相内残留的少许冰雪化成了一把剑，径直地要插进他的胸膛。 白墨没有用任何的防御手段，任凭这把剑捅了进去。 但非常诡异的是，他的身体没有留出一滴鲜血，而且从紧咬的牙关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正经历着剧烈的痛苦。 剑身开始慢慢变色，从原本的雪白逐渐从内而外地染上一层暗金色。随着颜色的变化，白墨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恢复平和。 早在大半年前，当他突破到九窍的时候，借助心眼的自视，白墨看到了一个代表自己的光人，它绝大多数表面覆盖的，都是同一种颜色白色。 不过星星点点地，也有一些斑驳的异色，这些其它颜色的色块都在缓缓地融入主体，不断地影响着主体的颜色，其中最大的是一滩暗金色。 通过不断的测试，他最终确定了这种心眼观察的对象是自己的思维。 白色代表他的主体，星星点点的异色则是外来信息对他的影响，最大的一块暗金色色块，则是来自于华泰山。 虽然他能够观察到这种现象，但并不代表白墨能有意识地影响自己的思维，能用抹布定向地抹走这些外来的影响。 而且只要他还接触这个世界，就免不了会被其他人的信息所影响。 思考了很久，也跟张旭几人交流过，白墨最终才想到了这样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方法。 在成就法身的同时，拔除华泰山在死前对他最后的思维影响。 在牺牲前，华泰山就已经有了关于共感的一点眉目，于是在最后的时刻，试图用这种方法，用自己剩余的意志去影响白墨的思维，将他扳回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 华泰山携带着封锁天地这一招的意志，实际上并没有消散，而是散入了他身体的各处，用潜移默化的方式引导着他性格向希望的方向转变。 只是白墨当时的武道修为还不到九窍，觉察不到这一招暗手。 控制自己的肌肉，一点点地将暗金色冰剑从自己的体内挤出来以后，白墨将它平放在了手上，仔细地端详着。 刚才还没有拔出来的时候，这把剑就在不断地将他体内想要流出来的血液吸收，使得出现了诡异的不流血现象。 似乎是由于分别融合了两个强者的鲜血跟意志，构成的剑身的材料生了一些独特的变化，变成了一把暗金色的，剑身晶莹剔透的长剑。 “可惜不适合我。”白墨看着这把长剑，也没有记恨打算用这种方法试图改变自己的华泰山，毕竟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恨的。 以他现在的恐怖恢复力，不到三分钟，胸前的创口就已经消失，他提着剑，一边散步一边看着周围因为自己的突破而变得一片狼藉的冰面，渐渐陷入了沉思…… 用金身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或许不大合适，不像张旭突破时宛如铜人一样的身体，他更像是披上了一件上面画着满天繁星的法袍。 原来按捺不住的白光已经全数消失，新生的星空法身能够容纳的星光，显然要过之前还只是虚幻的法相太多。 远看此时的白墨，就像是看着一片移动的星空，上面的星星看起来离观察者无量远，但星光却诡异地能够对他产生作用，让人逐渐被思维同化。 随着他的思考，散落一地的冰屑又一次产生了异动，开始自主地组合起来，周围的磁场也开始躁动不安。 大量的冰屑在飞舞，不断地这这片坑坑洼洼的冰面上刻画更多的东西。 冰面上出现的并不是什么已知的文字，而是一些信息量更大的符文。 白墨将自己这几年里看到过的，想到过的跟修炼有关的东西通通都回忆了一遍，将它们整合起来，以符文跟电磁波的形式贮藏在这个地方。 “星辰无相”，他在地上挖了一块冰砖，用长剑在上面刻下了这四个字，然后将冰砖像石碑一样竖在了旁边。 借助自己施加的灵术，他在这一片极地上留下的痕迹能够保存很多年，等待着也许会有的有缘人前来掘。 到了他现在的程度，很多东西也就看得更开了，之前敝帚自珍的一些经验与知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拥有的力量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格局跟气度，一个每天都得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人，思维里自然不会有多少的礼让与分享。 只有站在顶点的人，没有生存压力，也无需担忧被竞争对手越的他们，才会去更多地考虑这些。 芸芸众生中，总会有一些惊才绝艳的人。 早在《枢机》一书面世前，就已经一直有人研究移植灵枢组合的可行性，但就跟白墨一样，他们都将自己的成果隐藏到了最深处。 直到一年半以前，他从一个参加战力测评的四阶能力者记忆里现了第三幅拥有强大衍生能力灵图的存在，这是白墨第一次完整地现其他人想出来的灵图。 这些人在兴奋于从昊天镜获得丰厚收获的同时，自身隐藏的所有秘密也被镜的主人全部掏了出来。 有一就有二，接着第四幅、第五幅灵图也相继被他从一些参加战力测评的人他们的记忆中搜刮出来，但很可惜对他而言，都只剩下了参考价值。 不断在体内体外生长的两幅灵图，已经是两个灵能无底洞，他不可能再去支持第三幅灵图的存在。 《枢机》一书里，白墨也有简单地提到过灵图的存在，但没有对自己身上拥有的灵图进行任何的描述，也算是为这个自己隐藏了近七年的秘密划上一个句号。 萧长青的团队，一定程度上也是看到了璇玑果会抹杀灵图出现的可能性这一点，才决定针对它起舆论进攻的。 只是要搜集齐指定的十多个灵枢谈何容易，真正有意愿有能力凑灵图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现在有了多种多样的灵术，浪费大量时间跟资源凑出了灵图，很可能还是被花费同等资源时间，选择了升级的人吊打。 “制造眷族吗？”已经踏入武道法身境界的白墨，稍一反推，就找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通过模仿华泰山的手段，他尝试着将自己的精神意志投入到一块随手捡起的冰块里面。冰块仿佛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开始变形活动，就像之前那群只能在星空下活动的冰精灵一样。 “可惜只是个没有自我的傀儡。”这实际上不过是一个类似分身的东西，上面寄托了白墨的一点意志。 虽然实验没有成功，但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想法——武道后续的道路可能是以自己的意志，从思维感染到“点化”死物。 第二百七十六章 猎人与利益分配 当白墨还在冰天雪地里奋笔疾书的时候，华亚联邦的最高层则开始了权力的重新分配。 按照之前各方私下商议好的结果，陈博将会接替程穆，成为新一任的议长，叶紫退出权力中心，只保留一个挂职，她的位置由梁工接替。 成功封神的程穆跟刘震，将会留任在会议中，新晋的三人分别是来自陈博一系的文剑跟沐晨，还有出自叶紫一系的云劫，七个人都拥有五阶的战斗力。 至于密武研讨会内成就法身的几人，则在某些利益交换后一致放弃了角逐。 虽然他们跟程穆一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双方现在已经站在了对等的地位，一些问题上也不会再言听计从。 在联邦政_府内完全没有根基的他们，即便是拿到了位置，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光杆司令，意义不大。 也是从这第二届会议开始，正式定下了以力量取人的基调，所有五阶以下的人都不再被允许插手最高权力。 从管理效率层面来说，这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做法，真正擅长治理国家，有这方面才能的人，不一定拥有对应的力量。 但对于三大派系的利益平衡来说，则是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协商瓜分最高权力，避免了大量矛盾的爆。 真正政事的处理，完全可以交给手下的智囊团，统治者只将最终的决定权握在手里。 不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所谓的华亚联邦，已经慢慢地向独裁制度转向，如果不是三大派系还在互相制衡，恐怕会跟不少的小国一样，正式变身成王国帝国。 随着各种崭新灵术跟武道秘技的出现，一部分拥有四阶战斗力的修炼者，已经拥有足以击溃一个由普通士兵组成的集团军的能力。 隐形、毒气、思维干扰，这些防不胜防的通用灵术在这几年间像雨后春笋一样涌现出来，灵枢不再是决定一个能力者战斗力的全部。 尽管灵枢这个本命能力的强度，一般是类似效果的通用灵术强度五倍以上，但也架不住通用灵术的多样性。 而四阶跟五阶之间，战斗力更是有着天渊之别。侧重防御的玄华，让玄华境的修炼者真正有了硬扛核弹的底气。 没有十个以上四阶战斗力的人不断交替攻击，很有可能玄华的被破坏的度还比不过恢复的度。 即使是几年前开出来的，在天庆之乱中大神威、能够秒杀融场期能力者的最强单体武器光电炮，经过实测也只能勉强打穿刚突破的人他们相对较薄的玄华层。 侧重攻击的武道法身，每一个都拥有至少两倍音的移动度，而且力量还要过本体一截，它们跟玄华一样，同样可以在虚实间转换。 法身境武者独有的共感光环，能够很大程度上影响周围弱于自己的对手，一部分人甚至会倒戈相向，让人海战术失效。 五阶战斗力的强者，一人镇压一个小国完全不是问题。 陈博在就任议长后的第三天，就约见全球几大势力的脑，举行了一次会谈。 而就在会议结束后，各国同时公开宣布，将建立一个跨国级别的合作组织——全球海洋前哨委员会，下设欧、亚、美三个分部，主管非官方的海族猎杀事项，民间称之为“猎人公会”。 由于《生命炼成阵》一文的疯狂传播，加上一直以来对海族的仇恨，民间叫嚣主动进攻海族的呼声一浪比一浪高。 但很明显，在海洋这样一个敌人的主场，与过人类数目不知道多少的海族战斗，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尤其是海水这个天然屏障，让人类绝大多数的动能武器都失去了作用，一把普通的手枪，在海水里很可能连十米的射程都达不到。 据分析师估计，拼光全世界绝大部分的人力物力也许能剿灭现有的海族，但是人类并没有办法在海下长期生存，只要灵气依然存在，普通的海洋生物还是有再一次变异的可能。 这样的战斗在上层看来毫无意义，人都死光了，他们还统治谁？而且外敌的存在，在必要时还能转移国内矛盾。 只是民间的呼声也不能不管，于是一番折衷后，陈博才提出了这样一个处理方式。 “允许经过考试后能获得‘猎人’执照的所有人，使用由各国研究所合作研出来的水下作战装备，到海洋猎杀海族。” “获得一阶上层战斗力评价的人，将自动获得猎人执照。” 从这开始，全世界放开了民间下海的部分限制，只要能获得猎人执照，就能够以极低廉的价钱买到一套水下作战的装备。 穿上这套装备以后，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够在海洋里挥出一阶中层的战斗力。 上层对贤者之石这种能够延长寿命的东西，同样有着很大的需求，但他们并不想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猎杀海族，遇上大群的敌人，很可能狩猎不成反被吃。 倒不如开放给民众，自己作为收购商更妥当，多花一些钱根本就不是事，哪怕力拔山河，一旦陷入数以百万计的海族大潮中，同样也只有陨落一个下场。 而且，这一系列的政策，暗地里也是旨在让一群活跃在网络的键盘侠们有亲自上场的机会，免得他们老是在整天鼓吹主动进攻，制造舆论压力。 只要被海族杀上那么一波，这些人就会怂下来，然后闭上自己的嘴巴。 毕竟还是民主社会，强行让人闭嘴多不好看。 等浪潮过去，真正能坚持下来，将猎杀变成财富来源的，实际上也是那帮人，一群资源永远不够用的中下层修炼者。 在华亚两年前搞出来全国性的VR系统后，美利国民众对政_府有了很大的不满。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世界科技的中心，但这一次，居然被打脸了。 当然事实上是他们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经有成熟的技术，只是一直藏在了军方作军事用途，普通民众无从得知。 他们的这种做法才是正常的举动，像华亚这边实际上是由于白墨的力量，强行让民间跟军队同时建设VR网络。 碍于民间的压力，美利国也只能放出一部分技术，开始在各州建设相应的VR网络。 第二百七十七章 吉斯提斯 “亲爱的，恭喜你。”云家的大宅外，越雨瞬移到会议归来的云劫身边，一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然后亲了上去。 大宅里到处都张灯结彩，为其中的主人庆祝着，每个人看上去都是喜气洋洋。 今年才三十出头的云劫，能够爬上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的权力巅峰，在十年前根本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 但从灵河之秋到现在的八年里，再离奇的事情都已经生过，年轻人不靠父荫登上高位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不断地向人们证明着一个事实：力量，才是新时代的最终答案。 早在七年多前从罗马回来的时候，云劫跟越雨就已经开始从斗嘴变成了眉来眼去，然后经历了两年多的爱情长跑，才最终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倒不是因为两人关系不好，所以才一直拖着，只是因为当时越雨只有十五多一点，云劫决定等到十八再娶…… 权势、美人、财富、力量，无数人为之奋斗一生也未得的东西，他通通都已经得到。 抱着怀里的越雨，他抬头望天，看着这片星空，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他总感觉自己似乎还是差了点什么。 “怎么了？”越雨看着眼前在呆的云劫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得有些不真实。” “亲爱的你想太多了。”她搓了搓云劫的脸。 “在几天前，我跟叶姐聊过。”云劫慢慢地说，“聊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开的原因。” “对呀，我也奇怪，好端端的，突然就文青起来，说放弃就放弃了。” “她说，坐上这个位置，真正开始管理这个国家的时候，她才现，这个国家有着无数黑暗的角落，每天都生着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想要一一改正过来，哪怕耗尽她所有的时间跟精力，也改变不了十分之一。” “她没有陈博那样的无情，像一个真正的统治者一样，能够漠视其中的绝大部分，只要不危害整个国家的稳定，他都不会留心。” “‘我有能力改变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只要我一句话，事情就一定会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展，无论有多少背景，我眼里的坏人都肯定能受到惩罚，但是哪怕我只是要看完整个华亚每天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一个奢望！’她最后是这样说的。” “她觉得自己累了，她并不适合管理这个庞大的国家，所以将这个难题交给了我跟梁工两个人去想。” “但是她为什么不让下属去处理呢？” “小雨，我们的下属也是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那样，完全不需要在意钱这种东西的，其中很大一部分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就是他们因为钱弄出来的。” “我们看着不舒服的话，剁掉一个，可以，剁掉两个，可以，但久而久之，下面的人就会离心离德，我这个老大不缺钱可以无欲则刚，但急于捞钱的手下肯定忍不了。” “他们不敢明着反对我，但是像磨洋工这种事情就很难避免。” 说到这里，云劫突然也有点体会到叶紫的无力感，哪怕他们拥有能够拔城灭寨，人尽敌国的力量，也只能选择向整个大环境的风气妥协。 “或者像侯自那样的方法，才能最终解决这个问题？” 此时在南部非洲，出现了一个被当地人称为吉斯提斯的小国，这个国家里，到处都弥漫着一层极淡的暗红色雾气。 但很奇怪的是，红雾永远都只会停留在吉斯提斯的国境内，从来不会越界飘出去。 每一个跨过雾气，走进这个国家的人，都会接收到一个记载着在这个国家里需要遵守的所有规则。 在里面居住的国民，也会不厌其烦地多次提醒，一定要遵守这些规定，不然肯定会遭到天罚。 这里的红雾，就像天意一样，一个不落地惩戒着所有违反它定下规则的人。 正是由于这一点，在如今到处战火纷飞，法律道德崩坏，宛如末世时代的非洲，这个小国成了很多渴望稳定生活的人他们的乐土。 每天都有人不远千里，冒着生命危险拖家带口地逃入这个国度，只为求一个安稳的生活，红雾所在之处，就是法律生效之地。 不需要额外的执法者，不需要法庭的审判，十秒内，雾气就会完成所有的事情 所有在这片土地上试图违反规则作恶的人，都会视情节被红雾吞噬掉一部分乃至全部的身体，然后扔出这个地方。 除去笼罩在天空、遮挡掉部分阳光以外对普通人完全无害的红雾，跟凶残的军阀土匪相比起来，一点点不影响健康的雾气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个面积只有不到两千平方公里的小国内，同样有它的政_府，它的官员去管理着，只是一切的监察权力都掌握在红雾中，只要有一丝越矩，同样是跟其他违反规则的人一个下场。 不是没有人想过报复、反抗，周边的军阀或多或少都有手下在红雾里损失过。 但当他们组织起好几个融场期的大小头目一起进攻后，试图跟吉斯提斯的内奸里应外合后，才知道了什么叫绝望。 仅仅是大口一张，红雾就已经将上千人的围攻队伍整个吞掉，连骨头都没有吐出来一根，所有人都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自此以后，吉斯提斯这个国家周围的一百公里，成为了所有军阀的禁区。 红雾的本体正是孤身一人来到非洲，打算建立自己脑海里那个正义之国的侯自。 他对自己的玄华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改造，配合自己的吞噬灵枢，牺牲了强大的防御力，变成一片弥漫上千平方公里的雾气。 再经过前后接近一年的其他布置，最终建立起了这个城邦大小的国家。 作为代价，他的本体只能固定在市中心的一个地方，在解散红雾以前，并没有办法移动。 这样一个奇特的现象，各个大国也先后派出调查组查看情况，但在确认了是某位玄华境能力者的手笔后，一致地没有再去干涉。 面积过三千万平方公里的非洲大6，被一尊玄华境的高手拿走两千平方公里做个实验，根本就算不上是个问题。 就连一直在追杀侯自的华亚联邦，在得知了对方已经进阶到玄华境后，都最终选择了和解。 实在是因为玄华境的家伙太过难杀，真要拼到鱼死网破前，也许已经有一堆城市被毁于一旦，得不偿失。 反正这片动荡的大6，除去几个靠着强力统治者保持独立的国家外，不少地方已经沦为了几大国的试验场和原料产地，再容纳一块试验田也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百七十八章 差距 白墨在极点详细整理过自己的体系后，开始继续自己的南极之旅。 无论走上多远，映入眼帘的，永远都是一片让普通人感到绝望的白。 整个南极洲只有百分之二的土地没有长年被冰封，但这种事情也只有在南极那短暂的“夏天”才会生。 现在正值极夜期，就连这可怜的百分之二也被淹没在漫天风雪中，但也正是这样一片杳无人烟的土地，才能让他自在地练习控制自己的力量。 倒不是他对杀死其它人有什么抵触，只是白墨对毫无意义的杀戮没有一点兴趣，绝大部分情况下，活人给他创造的价值，要比死人大得多。 对他来说，一个生命最宝贵的财富，是能够自由思考的灵魂，活着的人才能压榨出更大的利益。 尤其是现在有了VR系统，他能够读取大部分人的记忆以后，这点就显得更为突出。人的想象力，跟实际的力量不一定挂钩，弱者同样能提供一些可能有用的思路。 融合到体内的星辰法身，跟洞天空玄这幅灵图似乎生了一点奇妙的反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像远在天边，也像是近在眼前，呈现出一个相当矛盾的叠加态。 一路向北，十多天的走走停停，他终于看见了大海。 冬季的南极大6面积，要过夏季时的面积一大截。白墨现在所站的位置，如果在南半球的夏季，不过是一片汪洋。 在他周围几千米内，所有的生物都出于本能不敢靠近，哪怕他现在已经收起了所有的光辉，只是看起来位置有些捉摸不定。 白墨没有马上回到华亚的打算，他一部分的元神掌控着整个试验场，暂时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该到南非一趟，亲眼看看那个代表正义justice的吉斯提斯。相比起国内无聊的权力交接，白墨对这个由一个理想主义者建立的国度更感兴趣。 经过两天数千公里的飞行，他最终降落在了离红雾国度吉斯提斯不到两百米的位置。 一眼望不到头的红雾，连绵好几十公里，像城墙一样将里面的城市隔离在外界的邪恶中。 大量不愿意受到里面严密法律管束，但又担心被掠夺的人，星罗棋布地生活在各个军阀跟吉斯提斯的一百公里缓冲带里。 零零星星的，还能看到一轮教的传教士在一个个帐篷中穿梭，苦难越深重的地方，人们就越多寄希望于宗教，非洲大6上，很多地方都活跃着牧师的身影。 白墨的到来马上就引起了红雾的剧烈骚动。追根溯源，侯自就是因为当年处理他的事情出了问题，才被踢出了情报部门，最终走上了这条追寻正义，反抗现实的不归路。 这个他从未忘记的黑暗核心，今天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尤其是后续的几年，侯自通过对大量官员的杀戮，从他们脑中的只言片语，渐渐推断出了白墨跟整个上层黑暗交易的完整内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时只是因为说错了几句话，就落得如此下场。 “白墨！！！！”侯自愤怒的精神波动凝成了实质的冲击，直冲冲地向着对方扫去。 “红雾的创意满分，可惜你的力量零分。”他连防御的姿态都没有做出来，径直向着红雾走去。 这种程度的冲击对他而言，跟拂面的微风没什么两样。 侯自自然也清楚自己随意的一击不可能对眼前的大敌有效，早在他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高居整个国家顶点的强者，几年过去，虽然自己奇遇连连，但敌人也绝对不是白过的。 无论是雾内还是雾外的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程度的混乱，一直以来都是古井无波的红雾，突然像煮沸的开水一样不断地翻滚。 “我已经学会了。”话音刚落，白墨的背后就开始喷涌出数量无法计算的白色雾气，无尽的雾气像巨浪一样开始向着四周涌去。 “怎么可能！！！我花了整整半年才想出来的玄华相态变化，你在半分钟里就学会了？！”侯自突然感觉自己头上长的可能是假脑子。 白墨没有解释，只是继续不断地将自己庞大的玄华散，任凭它淹没周围的一切。 原本居住在吉斯提斯外围的人，看到这宛如天灾一样爆，大部分都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不是每个人，在面对上百米高的海啸时，都有转身逃跑的勇气的。 “我是开拓者，他只是后来的学习者，度有差别很正常的……”侯自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解释。 作为一个在重重杀戮中成长起来的强者，他虽然也被对方的学习度给震惊到了，但马上就回过神来，做好自己的防御。 然而白墨的积累是何等庞大，在这两年间，每天光是各种灵材的消费就接近一千万，这些通通都是为了促进灵图的扩张，从而增加可以掌控的玄华数目。 单从这一点上，现在也只有一个总人口不到十万非洲小国供养，之前更是一直颠沛流离的侯自，展度就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而且灵图的优势也在一点点地凸显出来，跟为资源愁的底层修炼者不同，至少在这个时间段，对于上层的能力者而言，几乎都不需要为灵材担忧，限制他们展度的，实际上是每天能够吸收的数量。 由大量灵枢组成的灵图，每天可以吸收的数目，显然要远远地过只有两到三个灵枢的其他人。 白色的雾气淹没了方圆百里的一切，数量已经接近被包围的红雾的十倍。 “你的效率太低了，我来教你吧。” 白墨的一言之下，周围无尽的白雾带着压倒性的优势渗透进红雾里面，不停地改造着中间绵延数十公里的红雾。 身处红雾中央的侯自，第一次知道自己相变成气态的玄华居然也有可能不受自己的控制，自主地改变结构。 随着改进结构的出现，他感觉到自己灵枢上的负担减轻了不少，现在能够支持更多玄华的生成，也就意味着红雾国度能够再一次向外延伸。 “为什么？”侯自不解地问道，明明自己对他抱着恐怖的杀意，但对方却不管不顾地提升着自己的力量。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有二日 “我很好奇，这个社会实验最终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白墨在将红雾的结构改造完成后，还试图将一部分的白雾也融入其中，以进一步扩大红雾的范围。 “快！快停下来！”刚开始侯自还对自己不断膨胀的力量有些兴奋，但很快，这种兴奋就变成了惶恐，逼着他不断地向对方传递精神波动。 他的灵枢同样有一个玄华的控制上限，这硬塞过来的一部分，会让他的身体产生极大的负担，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硬生生地被拖死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这么快就已经达到过饱和状态。”他还不想将眼前的实验品弄死，所以缓缓地让周围的白雾重新凝结成背后固态的玄华。 此时前后已经蔓延上百公里的白雾，其边沿的一部分甚至已经飘出了白墨的控制范围，他也只能任由它们在几分钟后自然消散。 “你到底想干什么？”侯自在白雾彻底消失以后，现自己的实际控制范围翻了一翻，实力也强大了一些。 “我想看看你，能坚持当多少年的天道。”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一直对这块区域有所留意的军阀们一个个也探了过来，因为侯自选的这块地盘其实可以说是富得流油，下面藏着一个富金矿跟一个钻石矿，还有一条玄铜矿的矿脉。 玄铜是一种在灵气时代才出现的新材料，现人正是白墨的导师赵稼森，其形成的机理暂时还没有确定，但目前各国都认为这种奇异矿材的出现跟灵气脱不了关系。 周围几百公里，都能够感受到这场其实称不上战斗的“战斗”，不过在他们看来，如果有这么惊天动地的波动也不算战斗，平日里他们的武装火拼估计都是过家家了。 之前白雾扩散的度实在是太惊人，以至于除了最边沿的人以外，其他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通通都被困在了里面。 现在“潮水”退却后，所有人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哪怕这些雾气实际上没有对他们造成过任何的伤害。 因为住在这里附近的人，每一个都清楚红雾实际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存在，而能跟红雾并肩的白雾，又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人畜无害。 “既然能够相变成气体……那么只要供给足够的灵能，也有办法相变成等离子体？”白墨灵图里就有将空气转变成等离子态的能力，这种小实验自然是信手拈来。 没有管一旁正在熟悉新状态的侯自，他开始让玄华小部分升华成气态，然后一路借助灵枢提供能量，让这部分玄华渐渐变成了一圈萦绕着自己的等离子态物质。 数千度高温的等离子玄华，散出夺目的光芒。 最初甚至还有人在几百米外围观，但很快，随着越来越多等离子玄华的聚集，周围的温度开始快上升，围观的居民感觉不妥，一个个都迅收拾了仅有的一点细软，离开自己破烂的帐篷。 “请您上去再做这个人造太阳的实验吧，不然我保不住这些住在吉斯提斯里面的人。”侯自虽然对作恶的人极为无情，但对治下的普通人相当不错，还是拉下了脸向他请求。 “有感情的人，是当不好无情的天道的。”白墨看了侯自一眼，然后将周围烧起来的野草一掌拍熄，托着一团巨型等离子云缓缓离开地面，升到了空中。 经过了几番波折，侯自想要复仇的心思也变淡了不少，对方已经强得让他心生绝望，单靠灌顶都能让他爆体的白墨，根本就没把这点敌意当回事。 高空中，等离子云仍然在不断地扩张，渐渐地，他也开始有一丝的控制乏力。束缚等离子态玄华的消耗，要远比束缚其它状态的玄华大。 哪怕他竭尽所能，最后现也只能将十分之一的玄华化成等离子形态，但在地面看来，这已经是近乎神迹的事情了。 接近一公里半径的等离子光球，在大约一万米的高空上，跟原来的太阳交相辉映，形成了第二个“太阳”，无尽的光线辐射到地面上，仍然带着那么一丝热量。 “礼赞太阳神！” 半个非洲都为此沸腾了，无数原始部落看见天有二日的奇景，纷纷念着由各种土语组成的祷文，头戴羽毛的祭司手舞足蹈，嘴里还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还真是令人绝望的差距……确实不需要在意我这个渺小的存在，同为玄华境，差距居然也会这么大。” 侯自还不清楚，白墨在几年前，就已经误打误撞地越过玄华境，炼出了元神，跳到了更上一层的化凝境界。 按照更加安全的方式，应该先突破到玄华境，再到化凝境，可以说，这纯粹就是一个实验意外，属于先上车后买票，没被赶下车是运气好。 震惊的自然不止原始部落，小半个非洲都能看到这样的奇景，哪怕是身处城市的文明人，也被这第二个太阳吓到了。 “是哪个国家在高空引爆核弹吗？”有不了解情况的人问道。 “白痴，哪家的核弹能连续亮十分钟呀！你以为是你家电灯？”旁边的人马上就反驳。 身处与数千度的巨型等离子球核心，白墨依靠着不断地吸收辐射到自己身上的热能，来避免被自己烧死。 他通过计算，现自己体内的灵能大概还能再支持二十分钟，这个每时每刻都在对外辐射出恐怖热量的球体，需要不断地攫取白墨体内汹涌澎湃的灵能，以维持自身的存在。 “如果现在掉下去，也许就是地貌级别的改变了，不知道能不能烧出十个足球场大小的玻璃？”他悠闲地想着这种无聊的问题。 “果然不乱杀人还是有好处的。”早在五六年前，白墨就已经知道侯自这一号人物，也清楚前因后果，如果当时真要动手杀他的话，他早死十遍了。 只是他一直都懒得管，甚至觉得对方这种以正义之名屠戮黑恶势力的行为挺有趣，始终就是在看热闹，有时还派出分身将追杀他的人打晕几个。 第二百八十章 华焰 “玄华的控制在本质上，跟我的念力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也许后面可以往这里做些文章。” 一番思索后，白墨停止了对等离子球的供能，任由它在寒冷的高空上，随着热量的快流失而回复原状。 从地面上看，则是这个一度能跟太阳争辉的光球，开始渐渐暗淡起来，直到最后彻底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不少原始部落的祭司们，此时都已经脑补出了太阳神与太阳之子，那爱恨交加缠绵曲折荡气回肠的一百个版本的神话故事，留待后人去掘其中的真相。 他原本是打算深入吉斯提斯内部到处看一看的，但是在给对方调整红雾结构的时候，已经将里面的情况探查了个一清二楚，所以也就没必要再去浪费时间了。 “回来了？”白墨刚回到试验场，就遇上了正打算汇报情况的陈曦。 “嗯，让华箐过来，我有些东西要给她。” “这是苹果园在这段时间的报告。”她将手上的文件交给白墨，然后将住在自己家的华箐喊了过来。 “看来快要成功了……”他用几秒钟的时间就扫完了整份报告，然后盘算着时间，打算亲自过去一趟，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收尾工作。 八年前白墨遇上华箐的时候，她还不过是个跟在爷爷身后的贪玩小女孩，但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初显倾城之姿的美少女。 只是经历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她的心理远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未蜕的稚气。 华箐的能力经过多年的训练拓展，到现在甚至能够体会到一部分其他人的感情，所以她才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华家，因为在里面她能感觉到，没有一个人对她有好感。 “你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当时华家怎么就没人接收呢？”陈曦将华箐带过来以后，对着她开了个玩笑。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以当时华泰山背后家族的势力，什么样的美女都能找到，留着华箐在家族里面，并没有什么意义。再加上她本身就是领养的人，实际上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之前也没留意，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关系。”白墨回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关系？”陈曦开始慌了，她觉得白墨可能知道了什么。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问过我是不是同性恋的问题，没想到最后弯的却是你。”他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眼神让她们心里有些毛。 “老板你该不会是歧视我们吧，还是记恨我挖了你的墙脚，抢走了你养成多年的萝莉？”陈曦决定豁出去，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因为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共事，她也能隐约地猜到他很可能有类似读心的能力，说假话估计下场更惨。 她一把死死地抱着华箐，装作不让面前大魔王抢走的样子，而华箐则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是给你的。”白墨并没有在意陈曦的举动，只是从身后拿出了那把暗金色的长剑，抛到了华箐的手上。 “这是……？”她接过长剑后，马上就被它晶莹通透的剑身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他最后留给我的遗物，被我重新祭炼后形成的一把剑，我将它命名成华焰。” “谢谢！”华箐眼眶有些通红，接着剑的手也有一丝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身后的陈曦温柔地摸着她的头，轻轻地安慰着华箐。 “你不需要吗，这是一把很好的剑。”尽管十分不舍，但华箐还是拱手回递给了白墨，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还是清楚的，哪怕这把剑是自己爷爷的遗物，但既然他决定了交给眼前的人，所有权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不会用剑，徒增麻烦。”说罢，他化作一阵轻烟，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试验场核心。 在他误打误撞修炼出元神，导致基因完全崩溃了以后，白墨就现自己一部分的欲望在快消退，对自身作为一个人类的认同感也降低了很多。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完全是自己力量提升太快导致的一些心理改变，但后来经过长时间的思考，白墨觉得更大程度上应该是基因消失以后带来的副作用。 繁殖的欲望，他认为很大程度上就是基因对于自我复制的渴望，结合他几年前出现的，关于基因是共生在人体内一种生物的念头，他开始觉得，这个也许不一定只是狂想。 尤其是白墨这种，喜欢将各种东西往阴谋论上联系的家伙而言。 只是他现在的思考重心并不在这里，无论真相如何，他体内的基因都已经全数崩溃，如今维持这个身体的，是元神这个更为神秘的存在。 “白墨弄那么多的苹果，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对付一轮教？” 在接任议员一职后，云劫也知道了这场他跟其余几个人的惊天交易，白墨用突破下一境的一些感悟，来换取华亚在大半年后整个国家的配合。 “不清楚，但根据下面的人报道，他购买的上千公顷苹果园里，培育的不是一般苹果树，但具体是什么变异，这点他们也查不出来。”旁边的陈博说道。 “一轮教拥有上亿教众，信仰之力如渊似海，在都上空据闻还有一个次空间神国，跟我们用钱烧出来的伪神是两个概念。哪怕强如他，我也不认为能让一轮教覆灭。” 当时的秘密协议里，白墨向陈博保证了，华亚能吃下半个迈索国，这点就是他最想不通的。 整个亚欧大6六大势力里，以华亚人口最多，总体实力最强，但是社会内部矛盾也最为尖锐，贫富差距悬殊。 迈索国整个国家就是一轮教的一个教派，在信仰的领导下，哪怕底层同样贫穷，但大部分的社会问题都能通过升入神国得到解决。 光圣教则依靠着更为庞大的泛信仰人群，然于世俗上，内部除了愈演愈烈的圣女与教皇之争外，没有什么人口包袱的问题。 毛俄实力不足，基本处于看戏状态。 大和自顾不暇，同样对无心外交。 最后的欧洲联盟，本身科技实力强劲，也属于富裕国家，社会矛盾较少，但联盟内同样不是一条心。 总体情况就是华亚联邦庞大而内部问题重重，无力对外开拓，光圣教跟欧洲联盟在外一致对付一轮教，内部同样勾心斗角，其他人各玩各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植物死斗场 一个月后，华亚北部。 大量配制好的药液，在白墨的命令下，被直升机倾泻到这片大型果园上，面积上千公顷的果园里，每一棵苹果树在沾染到药液后，都开始了疯狂的生长。 在这以后的每一天里，他都会让人将药液均匀地撒在这片土地上，让这些为了生存，而爆你死我活斗争的苹果树有绝对足够的营养继续战斗。 药液里包含了一部分从生化反应炉提取出来的灵液，跟其它各种各样的灵材提取液，当然最后还有微量由白墨亲自配制的特殊药剂。 它们互相拼命地争夺着养分与地盘，药液就像是最为美味的毒药一样，刺激着它们毫无节制的生长，很快，果园里的生存空间就变得严重不足。 最初的时候是根系，每棵果树边上的根，随着被药液诱导的快生长，都跟周围同类的根渐渐纠缠在了一起。 然而这只是开端，又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树冠与树冠之间的空隙也收窄到了近乎没有，以至于每天负责从空中喷洒药剂的工作人员，也只能让药液洒在叶子的表面，任由它们随着时间慢慢滑落到地面。 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叮嘱过，绝对不能从地面进入果园，而这一千公顷大小的地方，白墨甚至调来了一万名全副武装的官兵驻守，以防止任何人误入，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加上他自己放置的四个分身，这一次的实验安保措施可谓是阵容庞大。 只是他申请驻守的士兵时，还提前注明了绝对不要能力者士兵，一定只要普通人，这让负责调度的军方有些费解。 “其他人申请护卫部队的时候都是尽量挑强的，这几年来第一次看见有人提这种要求。” 虽然嘴里有些碎碎念，但这也确实是来自上面的命令，负责审查的人哪怕疑惑再多，也只能坚定地照着执行。 “老大，你知道里面在搞些什么东西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外围防御营地里，一个正在休息的小兵问起旁边的班长。 “里面的东西大家都知道不对劲，但那些大人物的事情，我们别管太多了，记住军纪，服从命令，自己别乱跑进去，也别让一个人走进去，不然谁都保不住你。” “知道，坚决完成任务！” “我们要在这里驻防半年，补贴是按照上前线的补贴计算的，好好珍惜吧。” 海底的进化度一点也不比6地慢，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残酷的生存竞争，每一种生物都竭尽全力地进化，否则结局就是被天敌越然后死掉，或者被原来的食物越然后饿死。 这也导致了登6的海族一波比一波强，海岸边防部队的压力越来越大，于是才有了班长的一番话。 经过日复一日的浇灌后，整片苹果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现在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枝叶都已经密集到遮住了所有的视线，一张绿色的天幕将这块土地遮挡得严严实实。 现在能活下来的苹果树，每一棵都已经生了多次的变异，战斗进一步地白热化。 尤其是白墨通过控制药液投放的半径，在外围不断地缩小苹果园的规模，让这个死斗场的大小缩小到了原来的一半，更加剧这核心区域的斗争。 地表上的人们感觉不到这个植物斗兽场的残酷，特别是白墨这次要求的全部都是普通人，没有办法用观察灵术去知道内部真实的情况。 这些原本只有本能的普通苹果树，已经在各种复杂的作用下生出了微弱的智能，仅有的些许智慧指引着它们，只有杀死所有场上的敌人，自己才能赢得生的权力。 植物的斗争并不像动物一样惊天动地，它们往往只是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交手，过程也异常的缓慢。 无法移动自身的植物，只能依靠自身不断的生长去绞杀敌人，当只剩下几国争霸的时候，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没有突袭翻盘这个说法，只能靠着堂皇大势碾压。 可以将这种战斗理解成只能出建筑的红色警戒游戏，各个玩家只能通过建筑的延伸，让自己的攻击建筑修建在敌人建筑的旁边，一步步地蚕食过去。 到最后四强诞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五个月，角斗场的面积也已经缩小到只有原来的二十分之一，也就是五十公顷。 此时存活下来的四棵树，每一棵都已经具备了独木成林的资格，就像榕树一样，密密麻麻地控制着这片土地。 原本普通苹果树是不可能有这样子的情况出现的，问题当然是在于这几个月来不计成本的药液投入。 近五个月里，光是投入药液的价值就过了三十亿华币，为了培育出最后的这棵怪物，白墨可以说是不计成本。 三十亿华币的财富，足够让十个八个像宁烟火这样资质一般的底层能力者，硬生生地推上融场期的高阶，成为一方人物。 白墨通过药液投放的位置，继续引诱他们向中央集结，尽快角逐出最后的胜利者。 它们为了胜利，必须要尽可能地多跟快递去攫取营养与资源，光靠普通的土地根本不可能养活这样的怪物。 几株变异果树都只能靠争夺药液中丰腴得过分的营养，来维持自己高烈度的战斗。 按照他的估计，最后的存活者，它将会是一棵占地面积过二十公顷的庞然大物，同时还会拥有一定的智能。 养苹果树蛊这种相对简单的操作，自然是不需要白墨的本体长期看着，他只是在苹果园看了两三天，就回到了VR网络的核心，继续收割来自五湖四海的新思想，留下几个分身在当地以防万一。 这些来自其他人的奇思妙想，也是支持他力量一直爆炸性增长的重要来源。 就像这个被白墨命名为“罪恶之果”的计划，其中有不少的创意，最初就是出自不同的几个人。 他将这些创意汇总，然后再加入自己的元素，以手上掌握的无尽资源，推动了这个庞大计划的实现。 只可惜在他武道进阶法身境以后，哪怕是一缕投影都显得过强，VR网络战斗的磨砺效果再一次降低，只剩下了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变成了聊胜于无的收益，武道进境再一次几近停滞。 第二百八十二章 烟火 最后的战争渐趋白热化，白墨加的料也越来越重，让这几个怪物之间的高强度战斗能够一直维持下去。 而在周围守卫的士兵看来，这几个月里，除了苹果林的面积锐减，幸存的苹果树生了变异以外，并没有什么战斗的迹象，植物间波诡云谲的斗争跟他们不在一个时间层面上。 变异苹果树间的战斗，每个回合都是以天来计算，而动物间的战斗，大多会在几十分钟内解决。 再经过了接近两个月的厮杀，伴随着满地的“尸骸”，这个角斗场才诞生出了最后的赢家。 这棵活到了最后的苹果树，白墨将它命名成“烟火”。 烟火的周围，布满了其它失败者的枯枝，这些枯枝通通都已经被榨出了最后一丝养分，传递到了幸存者的身上。 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为了赢得这场生死角逐的胜利，都生长出了远实际所能支撑的攻击型结构。 它们中的每一个，都参与了这场疯狂的、不计代价的军备竞赛。 所以在将最后一个对手击溃后，已经有了相当灵智的烟火，很快就让这些结构从自己的身上枯萎脱落，以减轻自己的负担，避免被这些已经失去意义的“军备”拖死。 犹如世界大战过后的大裁军，仅仅是两天后，长在它身上过八成的变异枝叶根茎脱落，笼罩这片地域的绿色屏障变得稀稀落落。 白墨的分身就一直站在烟火的旁边，本体也已经从天庆的试验场赶来，等待着它完成自身的精简工作。 几个月来，留意着这里生的一切的人，自然不止是白墨。华亚联邦的上层，知晓并且参与这次交易的人，通通都在关注着这个苹果园生的事情。 从上次封神大典过后，他们就一直对白墨展现出来的力量有些隐隐的忌惮，尤其是陈博对那句自己撑不过十分钟印象最为深刻。 再加上后来查到的，在非洲生的天有二日事件很可能也与他相关，华亚的上层对这个特立独行的不稳定因素的忌惮进一步加深，只是这一切，现在还都隐藏在和平而虚伪的笑脸里。 不过友好的合作目前仍然是两方的基调，无论心里面怎么想，该进行的交易还是要进行。他们仍然需要这个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探路，而白墨也需要他们为自己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资源。 因为如果缺少了一个稳定的政_府，作为半官方货币的贡献点也很难独善其身，这明显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眼前的这棵在大幅“瘦身”后，占地仍然过十公顷的巨树，已经完全没有了苹果树应有的样子，更像是一棵独木成林的榕树。 几个月里几乎全程观察着战斗的白墨，知道此时的它在漫长的融合战争中，已经获得了一种他目标中的吞噬能力。 一直以来的养蛊，他的根本目的也就是这个吞噬能力。 现在的它能够吞噬的，已经远不止同类，甚至还包括人类等的其它生物。而且在吞噬了智慧生物后，还有可能获得对方的一部分思维。 名为烟火，有着自主意识的这一棵变异苹果树，显然也能察觉到前方白墨的存在。 本能告诉它，一旦成功地吞噬掉这个生物，自己的存在本质就能够获得一次飞跃式的进化，再也不需要受限于这片土地。 只是两者的时间观念显然差了好几个数量级，巨树还习惯于一天一招的生长式战斗，对它而言，小时级别以下的时间，就跟人类对一眨眼的时间一样毫无感觉，哪怕它的思考度上限，其实要比普通人类高得多。 等它要对白墨有所行动，也许就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白墨禁止任何人进入苹果园，甚至让军队在外围看守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样。 原本的它们再怎么折腾，也只是诞生出简单的灵智，因为在这个环境下，它们无法获得多少来自外界的、能够促使灵智成长的信息。 但如果有一个人类在被吞掉后，他脑内的信息被解析出来的话，这个思维远比正常人乃至绝大多数能力者恐怖的种族共同体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变化，就连实验的设计者白墨本身都难以预测。 它现在就像是一个思维堪比万念层次的婴儿，仍然在好奇地认识着这个世界。 也许放在这里几十年不管的话，一棵智慧古树就从这里诞生了。 不过已经将它看成了自己计划一环的白墨，怎么可能放任这种事情生。他开始动布置在周围的大量符文，让它们配合烟火体内药液的添加剂里应外合。 “他这是生命炼成阵？”从军用卫星处，得到监控员提醒有异动的刘震几人，将画面转到了苹果园这边。 为了更多地了解这个意义不明的庞大实验，他们甚至拿了一颗卫星专门负责跟踪汇报。 “有点不一样。”旁边的程穆投影回答。 几个老人经过这几年的教训逐渐也清楚了，自己在这个新时代里如果要想不将命脉交到其他人手上，除了资源以外，必须还得自己掌握至少一个方向的核心知识。 不然就连封神转化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都要交给外人主理，有没有被埋下暗手，也完全依赖于对方的道德水平。 经过了一番的研究，他们最终都选择了符文学，决定走上封神路线的一群人，都认为将符文改进成强化神国神躯的神纹相当可行。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这样一个相对崭新的学科，没有太多的历史知识负担。不会像灵枢体系一样，无论是灵术的构建，还是本身道路的开拓，都需要大量自然科学的知识为前提。 对于这群长期处在统治者地位的人来说，自然科学的东西早在几十年前就忘得差不多了，要重新补起来很不容易，倒不如专修相对独立的符文一道，所以现在一个个在符文上都有相当的研究。 随着外围符文亮度的增加，很快游走在烟火体内的添加剂也开始生效，外围的枝干不断地湮灭成灰，像是要将所有的精华都集中在核心部分一样。 到了这种时候，哪怕是再迟钝的生物，都不可能无视掉现在的情况。只是在符文阵的里应外合，跟白墨的亲自镇压之下，所有的反抗都毫无意义。 它的身躯从外围开始，不断地向内部灰化，就跟被一把无形的大火极其彻底地燃烧着。 过了整整三个小时，这把恐怖的无形之火，将烟火从占地过十公顷的单木林，烧到了只剩下真正主干的树心。 只是这种烧灼更像是一种提炼，在这个过程里，它的本质几乎没有任何受损，所有的精华几乎都被集中在了这样一截树心里面。 一旦被再次移栽到地上，它甚至能够在几天里再一次恢复成树的形态，炼成阵并没有抹杀掉烟火的意志。 不过要恢复到之前独木成林的层次，就至少也需要数十年的时间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乱将起 “如果吃掉这东西的话，哪怕是将死之人，也至少能再续上五十年的命。”白墨用念力托着这截树心，感受着上面澎湃而精纯的生命力量想到。 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这么浪费，为了培育出这株东西，前前后后耗在它上面的资源价值已经接近百亿，真要延寿的话，用这笔钱在系统上购买相应的灵材要划算不少。 即使是考虑上耐药性，到后面每增加一年需要的资源都是几何级数增长，一百亿也能续上近百年的命了。 而且他还有数百年的寿命，现在将这个半成品吃下去完全就是浪费。 白墨拿来一大一小的两个液氮低温保存箱，然后轻轻地从树心上切下极薄的一片，放到小的箱子里面，剩下的绝大部分则留在了大的低温保存箱。 这一千公顷苹果园，在大半年前也收获了两万五千吨苹果，它们在白墨的命令下一个都没有卖，通通被被低温冷藏在专门的仓库里，等待着他的启用命令。 没有再管这里的一地狼藉，他带着树心离开了原来的苹果园，将后续的事情通通丢给了陈曦去处理。 树心在后续还需要大量的加工，才能满足白墨在计划中的需要，而切出来的薄片，则是让分身送到宁烟火的手上。 “还要等多久？”宁烟火看见再一次现身的“魔鬼”，异常平静地问道。 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开始算起，这已经是他们交易的第三个年头，他在这三年间，靠着“魔鬼”背后大量的支持，从一个底层的修炼者，走到了现在融场圆满的层次。 如果没有这些资源，也许能够到达命场期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辐射，灵石这些一个个最初能取巧的东西，现在通通都要钱。 既然是为目的服务的培养方向，宁烟火的诅咒能力自然是重中之重，被不断针对性加强的诅咒能力，现在对于同阶的强者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无论是面对面作战还是背后暗杀，通通都让人胆战心惊。正面交战时，被诅咒后完全有可能出现概率很低的灵术反噬；而背后诅咒的话，死法就更多了。 “两个月内计划开始，怎么了，三年都过来了，现在连两个月都等不下去？”黑袍人说道。 “不，我只是想不通，哪怕我引动合道劫，也不可能杀尽一轮教的人，你到底凭什么认为能够将他们连根拔起。” 在这几年里，宁烟火也有明里暗里地去调查过自称“魔鬼”的黑袍人身份，大致也出来了几个怀疑对象。 因为这确实挺好查的，能让融场期的他都完全摸不透深浅的人，本身必定是五阶层次，而能踏入这个层次的，无一不是有名有姓之人。 整个华亚里，实际上需要查的无非就是那么二三十个人。 武道进阶一窍比一窍难，而且窍窍都是关卡，加上药材耗费巨大，虽然有修炼资质的人很多，但能真正勘破九窍，成就法身的万中无一。 灵枢体系倒是有近百人停在了融场圆满，只是敢于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去做生死豪赌，踏出玄华境这一步的实在不多。 融场期圆满的几乎都是一方豪强，很多都是新时代里从底层杀出重围的年轻人，现在的力量已经能够保证他们荣华富贵几十年，还没有享受够的他们，并不愿意抛下现在的生活，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博。 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等他们对这一切麻木以后，才会重新去思考这件事情。 毕竟这不是乱世，不是末世，海族只能窝在海里，6地上仍然是人类的盛世，没有多少外在的威胁逼着每个人要去不断变强。 像宁烟火这样子，只为着自己的复仇而活的家伙，实在是太少了，绝大多数人，仍然是忙忙碌碌，盼望着哪天自己能成为人上人的普通人。 “信仰这种东西，是裹着蜜糖的毒药。”白墨没有正面地回答。 “你跟一轮教的仇恨从苹果开始，那也从苹果结束吧。”他将小冷藏柜里的树心切片拿给了宁烟火。 “这是什么东西？”他光是将切片放在手上，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庞大生命力。 “计划开始的那天，将它吃掉。” “嗯。” 既然对方没有解释，宁烟火也没有再追问，自己连命都不要了，也不在意对方图谋自己什么。 一个教派内，显然对异端的容忍度，比对异教的还低。 早在一轮教因为光人降世事件而分裂成原派跟初派之时，两派的争斗就由此开始。 经过六年的内斗，以拉姆多为的初派节节胜利，将缺少一个有力领导人的原派打得支离破碎，确立了初派在迈索国的统治地位。 虽然在抢夺魂晶的突击战中没有成功，在神道修炼上才华横溢的拉姆多，仍然凭着其它方法成功封神，并且开始以整个迈索国的信仰供养自己的神国。 同时提拔自己的手下成为属神、天使，强令他们将神国融入自己的国度。 上亿人多年以来的真诚信仰，跟华亚之前封神的伪信仰根本不在一个级别，如果不是拉姆多害怕吸收得太快会变成信仰的奴隶然后失去自我，早就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更为恐怖的层次。 神道的修炼很少有什么瓶颈，都是通过漫长的积累完成进阶，更多是对掌控力跟平衡的研究。 力量膨胀太快，控制力跟不上，直接就被信仰绑架，成为信徒意志的代行者；力量增加太慢，那就不用说了…… “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妥……”坐在神国的神庭中处理地上事务的拉姆多，就在白墨将木心片交给宁烟火时，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去，查一查原派的那群余孽，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秘密！”他没有怀疑是其他外敌在搞鬼，由原来部分高层组成，掌握着大量机密的原派残党才是他最忧心的一群人。 欧洲联盟也好，光圣教也好，在拉姆多看来，都不值得太担心，以他现在的力量，如果不惜代价地进攻，他估计不用一年，就能将这两块石头铲平。 至于东面跟自己交恶的华亚，只是一个庞大而臃肿的国家，内部的矛盾跟漫长的海岸线已经牵制了他们绝大部分的精力，绝对没有办法抽出足以进攻迈索国的力量。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先知对天网 “全知之眼呀，请让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一众手下屏退后，神座上的拉姆多开始了又一次的占卜。 随着嘴里默念的咒语，他的双瞳开始不住地转动，双眼也在不断地浮现出一些东西…… 他的占卜能力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动一次，每次动的时候都可以问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必须是已经有答案的，比如说哪里有自己需要的某样东西，或者是自己的政敌在哪里藏起了情妇，手下收受了多少贿赂。 但不能是一些还没有生的事情，比如说明天的彩票中奖号码，或者是明天的股市到底是升是跌，某种意义上可以将他的这个能力理解成一个高级的搜索引擎。 当然，这种恐怖的能力必然有相应的限制。每个问题都有一个牵涉度，每次的占卜都会视牵涉度大小而有相应的反噬。 就像是在几年前，他对魂晶的占卜一样，由于牵涉到了魂晶的主人白墨，这个当时比他强一大截的存在，导致拉姆多遭到了严重的反噬。 理论上来说，他也可以用占卜的能力去寻找进阶的道路，但牵涉度绝对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优化现有的体系还有可能，但是开拓靠占卜的话必死无疑，这牵涉的范围太广了。 当然经过了多年的使用摸索，拉姆多也找到了一些取巧的窍门，比如用信仰之力去抵消掉一部分的反噬，以及在问问题以前的各种斟酌，确保自己不会在无意间被牵涉度玩死。 正是由于他第二个觉醒的，是这样一个相当恐怖的辅助能力，拉姆多才能在一轮教上层波诡云谲的高层斗争中，最后击败所有其他的挑战者，登临顶点，成为一轮教独一无二的地上之神。 否则单凭他能够利用信仰之力强化自身的灵枢，在强者辈出的一轮教，还不足以压服所有的反对者。 靠着强大的力量，跟手上拥有的各种黑材料，他才制住了众多一轮教的高层，让他们支持自己。 “两个月后，小心华亚的罪恶之果？”出乎意料地，拉姆多得到了这样一个从来没考虑过的可能性——敌人居然来自华亚联邦？！至于罪恶之果在一轮教人看来，就是苹果的代称。 而还没等他就这个消息缓过神来，恐怖的反噬就已经降临，如同天劫一般蓦然出现在神国内的青色雷霆，准确地劈在了拉姆多的身上。 不过被劈经验异常丰富的他，早就已经熟练地准备好了各种替劫的东西。 “滋滋滋……”他表面瞬间覆盖了一层信仰之力组成的黄色光圈，开始跟青色闪电角力。 不过很明显，光圈根本就挡不住恐怖如斯的闪电，仅仅是半秒钟以后，黄色光圈告破，闪电无视了拉姆多自身所有的防御，直入到了他的体内。 “砰！砰！砰！”在神国里面的三个不同地方，各自传出了一下微弱的爆炸声。 三个圣灵模样的灵魂，毫无预兆地生了爆炸，然后灰飞烟灭。 “这件事背后到底牵涉了多少人……”嘴角流出少许金黄色血液的拉姆多，此时既有些心有余悸，也有一些兴奋。 闪电的实质是他自身的一部分力量，所以无论他有再多的防御，也挡不住这源自自身的攻击。 尽管不能大规模直接吸收使用信仰之力，但他还是别出心裁地，将一些升入神国的灵魂，用大量的信仰之力炼成了自己的替死圣灵，让他们来分担自己受到的伤害。 这里头每一个替死圣灵，都可以说是他的半条命，每一个都足以分担一次重创，而足以重创他神躯的攻击，拉姆多认为在这个星球上恐怕也不是太多了。 在地位得到巩固后，他就开始再神国里捣鼓这些东西，到现在为止前前后后一共祭炼了十五个替死圣灵，以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 这次如果没有这些替死圣灵，实际上他就已经被反噬干掉了，事情背后的牵涉一定极为庞大，所以他连损失都没来得及心疼，就紧急召集了忠诚于自己的一群手下。 以管窥豹就可以知道，整个一轮教的上层实际上都没有什么所谓的信仰，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是将下层的信徒作为一种资源去利用。 哪怕是原派跟初派的分歧，实际上也是两派高层的权力斗争，只是映射到信众之间就变成了教义之争。 “知道了吗？”正在试验场对烟火的树心进行最后加工的白墨，借助天网的能力，突然察觉到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部分计划。 然而他并不在意，到了现在一个地步，“罪恶之果”很大程度上已经变成了一个阳谋，哪怕是完全被现了，白墨也能够继续推动下去，所有必要的准备都几近完成。 除非他们敢硬闯天庆，然后将自己手上的树心毁掉，但这显然是一件更加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借助天网，他有机会稍稍的扫了拉姆多跟他的神国两眼，获取了一些小情报。 他并没有将对方替死傀儡这样的东西放在眼里，对白墨而言，这次的计划也许连战斗也不一定需要，他只需要作为一个幕后推手，跟在后面负责收割成果。 另一方面，得到了提醒的拉姆多，在处理好身上的伤势后，马上就让这群忠心于他的天使、属神，准备迎接来自华亚的未知冲击。 尽管他还不清楚这个内部矛盾重重的国家，为什么会突奇想要对自己下手，但只要提前做好各种的防御，一定能给他们带来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大量的命令从迈索国的都迈索尔传递出去，最终到达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 原本在战场双方一些反复拉锯争夺的据点，一轮教的人都从其中撤出，暂时让给了欧洲联军，整体的战线逐渐收缩，让一批机动部队能随时脱离战线。 而为了避免让华亚联邦起疑心，各队伍里只有最精锐的少数人，通过秘密渠道回到了都迈索尔。 拉姆多的手下倒是对他毫无缘由的行为一点质疑的想法都没有，因为过去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他大先知这个头衔绝对是名副其实。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们并不孤单 “到了现在，你应该说出来你的计划了吧？”在一个月后，紫鎏海的高层会议上，白墨被其他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你们只需要在我确定的时间里，让空军往迈索国的各个城市，投放我在冷藏库里存着的苹果就好了。” “但是这里有一些问题，我们的空军会不会遭到拦截？”马上就有人提出了疑问。 “他们在那时候，应该没有几个人有心思纠结这种事情了。”白墨冷冷地说道，“也许还会有不少人感谢我们投放的苹果。” “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样笃定，我们能够吃下半个迈索国，为了保证整个国家大局上的稳定，我们现在能派遣出去的最多只有二十万军队，如果要接收他们领土的话，连应对民间的反抗都很勉强。”文剑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怕噎着的话，拉上毛俄、欧盟、光圣教四家谈判，合力将迈索国吃掉，然后再分蛋糕，失去信仰支撑的迈索国，不过是个二流势力。” “而且，到时候应该没有人会再有反抗的心思了，信仰崩坏的人们，应该都会像失去人生意义的咸鱼一样躺着。” “靠着信仰的武装，迈索国的一亿人里，有接近五百万能够使用所谓神术的教团成员，他们才是迈索国的支柱。”白墨一句接一句地解释。 “于是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了，你怎么样抽去他们的脊梁骨——信仰。”众人一致地看着白墨，等待着他的答复。 “身体的欲_望与痛苦，跟精神上的信仰相比，到底天平会偏向哪一边呢？”白墨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找到了一个人，他会替我找到答案的。” “是那个宁烟火？”见白墨还是在卖关子，陈博干脆替他说了出来。 以整个华亚联邦上层对这个国家的掌控力，要查出来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单从贡献点晶卡的异常消费记录，情报部门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基本确定了作为白墨棋子的人他的身份。 一个父母双亡的穷小子，居然能用一张存有十万贡献点的晶卡大肆购买修炼灵材，怎么可能不让监控人员现异常。 “对的，他的诅咒。” “跟他们想的差不多，想要利用合道劫？”陈博继续确认。 白墨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是这样的想法，就不可能不清楚合道劫引动的力量再强，也是有它的上限的，不可能杀死这上亿人。” “毁掉信仰，不一定需要亲自杀人，自己要动手去杀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你输给了信仰，只能靠着肉体上的消灭去达到目的。” “那我们拭目以待。” 几人看着胸有成竹的白墨，也没有去问对方到底想从这个计划中得到些什么，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而且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对方能提出来这个计划，就肯定有相当的成功把握。 迈索国本来就跟华亚联邦，在几年前的灭教行动后，关系一直处于冰点。 这次整对面一把，哪怕最后没有成功，空投苹果这种羞辱性的行为，也能出上一口恶气，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看着一轮教在华亚嚣张霸道的新闻长大的，对他们实在没有好感。 说到底，身为华亚执政的他们大多还是年少气盛的年轻人，本身也都有着强大的实力，行事不会顾忌太多。 “还没有突破吗？”白墨对着陈博问道。他清楚陈博已经积累完满，随时都能够向化凝境前进。 “终究又是一次生死大劫，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是不会踏出去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劫居然会是全身基因崩溃，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出来用元神替代dna的方法。” “人为了活下去，总会压榨出自己一切潜力的。”白墨面无表情地回答。 “对了，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两个月前，我们跟美利国合作进行了灾难后的第一次登月，结果在月球上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几个负责探查月球灵气水平的融场期能力者，现了月球同样有灵气的存在。而且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月球上还存在一些身体由月球尘土组成的原始硅基生物。” “当他们正想要将它们捕捉的时候，一只庞大的同类怪物出现，跟他们几个大战一场，双方不分胜负，然后其他硅基生物也趁乱消失了。” “回来以后，这个消息就上报到了我们这边，为了避免引恐慌，暂时还处于消息封锁状态。” “月球也有灵气，也出现了其它形式的生命吗？”白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太震惊，他自己也刚刚人工制造出了烟火这样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恐怖存在，灵气的力量乎想象。 “那其它星球同样也有可能。” “太阳系内的其它星球，我们都已经秘密地射了探测火箭，但除了金星跟火星以外，剩下的行星离地球都太远了，需要验证的时间很长。” “单靠天文望远镜能够获得的资料太少，还不足以确定其它星球的状况，但至少，月球上的怪物，基本上确认了，还处于原始文明的阶段。” “所以你们有什么打算？” “先下手为强，免得跟现在的海族一样尾大不掉，在处理完一轮教的事情后，我们几个人都会派出分身，到月球一趟。” “嗯。”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初由白墨创造出来的《万影天经》这一门功法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必修，分身这个技能极大地提高了工作的效率，以及各种情况下的安全性。 少部分有被迫害妄想症的人，甚至让自己的本体一直蛰伏不出，躲在密室里面修炼，所有需要露面的事情都交由分身处理。 但这仍然存在着不少的问题，譬如分身的力量还是不怎么样，只有本体的不到五分之一，虽然在经过许多人的改进后，分身已经能够使用本体的各种能力，但是在量上依然太过欠缺。 也只有五阶层次的这一群人，他们分身的战斗力依然凶残，能够作为不怕牺牲的战斗主力。 至少陈博，在对比了记忆里的情况以后，认为自己已经有了证明跟萨卡斯基一对一搏杀的实力，自己的一个分身，在对方不自爆的情况下，打败十个融场期圆满都不是问题。 而这样的分身，已经将万影天经修炼到现有最高的第三层的他，能有八个。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五成 “灵子……你到底是什么？”完成了跟军方最后的协调以后，白墨带着计划需要的所有东西，一个人搭乘专机离开了天庆。 哪怕是即将要进行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哪怕是有可能要面对这个星球上最为疯狂的敌人，他也没有将大部分的元神从灵能网络中抽出来，让自己战力变得完整的想法。 每一天，这个已经覆盖了接近四分之一个华亚的灵能网络，都在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庞大能量，让组成他元神的原质数目以更快的度增长。 元神的成长直接地使得白墨身上的两个灵图，它们附带的各种能力强度不断增加，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任何的瓶颈。 而一旦从网络中抽身，原质就没有办法再一次融入现有的网络，相当于放弃了这个延续多年的计划。 “五成的力量，足够应对所有问题了。”坐在飞往伯夷城的专机上，白墨最后对自己的计划进行一次整理。 一直以来，哪怕是真身出现，他显示在所有人面前的，都只有真正实力的一半，另外的一半被分散埋藏在了遍布各地的灵能网络之中。 而哪怕是显露在外的这一半力量，也已经让华亚境内的许多人忌惮万分。 一个极度强大，却从不展任何势力的人，他的动机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 确认了一切无误后，又一次闲下来的他躺在飞机上，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化凝境后面是什么，这个问题白墨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反倒是对前面灵动命场融场三个阶段，有了很多的想法。 他突然觉得，刚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因为信息太少的缘故，一直只想着怎么向前冲，而没有太多稳固开拓现有境界的概念，以至于有不少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其实都没有做到最好，就已经匆匆地踏入了下一层次。 再来一次的话，他能够做得比现在好得多，只是白墨也不可能放弃现在的一切，选择重头再来，或者说，即使想要放弃，他也做不到。 不说转世重修这种玄幻的事情，哪怕是散功重修，白墨也没有任何的方法。自杀可以，自残成废人可以，但自残完以后还不影响重新修炼的方法，他没有。 “难怪人人都想重生。”少有的，他的嘴角抽了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只是现在也没有了当年灵潮的好时光了，当初能够在灵河之秋中有所收获的人，实际上至少要比没有收获的人平均快了一年。 一步快就会步步快，力量带来财富，财富可以买到各种灵材加力量的提升，这是一个正反馈循环的滚雪球。 其他人要追上他们的步伐，要么是程穆他们这些站在社会顶点的人，用手上的权力与财富作为燃料，加自己的修炼；要么就得像罗博兄妹一样，靠着各种奇遇，从底层一跃而起，改变命运。 阶层的分化就是这样的残酷，一个转折点，就足以造成一生的鸿沟。 下飞机以后，他带着明天计划要用的东西，来到了宁烟火住的地方。 “你是谁？”宁烟火从来没见过白墨的真身，一直以来他都是跟自称魔鬼的分身接洽。 本能地，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极度危险。 “魔鬼。” “我还以为你想要一直隐藏到最后。”听到是魔鬼的本尊以后，他反倒是放下了心。 “没有必要，只有实力不济的阴谋家，才需要一直隐藏在幕后。” 宁烟火初看白墨还没什么，但多看了几眼以后，他现自己跟对方之间的距离，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变动。 一开始他认为对方肯定是在自己的旁边，然后再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他离着自己至少有二十米。 甚至有时看过去的时候，还感觉对方其实远在天边，就像是融在了一片星空中，这种时远时近的感觉让他的脑子有点混乱。 不过他也没再在意这件事，对方的实力越强，复仇的成功率就越高，让自己摸不清才是最好的。 “明天你需要我释放一个怎么样的诅咒？” 白墨没有回答，只是让一张纸飘到了宁烟火的手上。 “这样吗，确实比诅咒死他们所有人更加解恨，只是以我爆的所有力量，即使不是致死的诅咒，要波及上亿人依然不可能。”他看完以后，开始觉得对方自称魔鬼确实是名副其实。 “这个是一次性的能力增幅器。”为了解决宁烟火的问题，白墨拿出了一个祭坛状的东西。 他参考灵能网系统的共振增强符文，设计出了这样一个一次性的法器，专门用于增加合道劫可以引动的力量。 这种纯粹是用来让自己死得更彻底的东西，他一共也就做了两个，一个交给了宁烟火，另外一个留作备用。 “好！明天开始，我就要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在地狱中煎熬！”宁烟火接过白墨的增幅器，嘴角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按照我之前的占卜，华亚联邦针对我们的阴谋应该就在这两天要动了，但阴谋终究是阴谋，我只能去防备，而不可能主动进攻。”拉姆多也感觉有些无奈。 他提前了接近两个月得知这个针对一轮教的阴谋，却没有办法提前行动去阻止，除非他打算跟华亚联邦宣战，但这样的话就必须要面临双线战斗的问题。 灵气时代已经到了第九个年头，自从白墨当年在美利国上空的一次“勒索”以后，各个大国都开始向核心地域的防御投入巨额资金，以确保这种丢脸的事情不再生。 拉姆多哪怕认为自己几无敌手，也不敢直接冲击几大阵营的核心防御区，万一被困在其中，然后用人命硬生生地堆死自己，那就太冤枉了。 就算是杀上一百万、一千万敌人又有什么用，自己死了就万事皆空。 而不去直接冲击核心区域玩斩战术，则意味着需要旷日持久的战斗。 尽管现在是稍稍压着光圣教联军打，但是再同时跟拥有过十亿人的华亚联邦开战的话，被拖死的一定是自己。 形势比人强，拉姆多即使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现在也只能耐心地等待。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凡人的诅咒 一整个晚上，白墨就坐在宁烟火的家里，看着因为大仇即将得报的他，在隔音屏障里歇斯底里的叫喊。 两年前，在突破融场期后的第二天，宁烟火就秘密地潜入了迈索国，将当时杀死他父母后却逍遥法外，最后在几年前的排轮法案中移居国外的几个一轮教信徒灭族。 这件事在迈索国引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其中三个死者在死前还遭到过严重的亵渎，被硬塞着吃下了五个苹果，然后又被五马分尸，死状惨烈。 只是经过当地警察的全力追查，现凶手早已经潜逃到了混乱大6——非洲，哪怕是他们的追查队伍，也没办法在这种军阀遍地的地方行动自如，最后才让宁烟火逃脱了追捕。 他在辗转几个月后回到了华亚，然后还没有消停，将当时参与判决的各个官员，他们的情况查了个底朝天。 这次他没有再选择杀人，而是将这些官员的黑材料交给了他们的政敌，然后将他们名下的各种财产一把火烧光。 让这些人积攒半生的财富化为乌有，然后在政敌的勒索下惶惶不可终日，他觉得这样的惩罚更加有用。 当然有很大原因是他也看到了侯自的下场，才选择了不去杀死这些官员，即使是强如侯自这样的怪物，经过近两年的追杀后，到底还是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没有再出现。 附了一点念头在宁烟火身上的白墨，全程看着他所做的一切，没有给他建议，也没有阻止他所做的事情 他只在意自己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其它事情，并不在白墨的考虑范围里。 “你们这些因为自己信仰而横行霸道的蛆虫，明天就是你们的末日了，哈哈哈……” “羞愧吧，自杀吧，为你们以前那不值一钱的信仰洋洋自得的垃圾！” …… 宁烟火继续着疯，泄着自己潜藏了近十年的情绪，而白墨依然是无喜无悲地看着他。 第二天的中午，手上拿着增幅祭坛的宁烟火，在周围几个摄像头的关注下，缓缓地开始了最后的复仇。 他喝下了一瓶药剂，开始让自己的生命场缓缓破碎，慢慢地进入合道状态。 一念之下，周围顿时狂风怒号，飞沙走石。要不是提前来到了郊外，附近的一排房子可能都保不住了。 由于事先已经跟华亚联邦的官方约定好，此时整个华亚的官方媒体，突然都开始插播起摄像头的画面。 “怎么回事？我的电视突然变成了这个画面？” “都电视台居然被黑客入侵了？！” “那个奇怪的男人是谁？” “他要干什么？！” …… 无数正在午饭时间看着电视的人，都目睹了信号被切换的一幕。 当然也有极少数懂行的修炼者，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选择了闭口不言。能够在视频上目睹其他人渡合道劫的过程，是一次非常宝贵的经历。 打破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藩篱后，宁烟火感觉自己就像跟整个世界融为一体，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无匹之力，自己的诅咒有如金科玉律，几近言出法随。 如果以现在这个状态一路杀过去，迈索国内绝对没人能挡住自己三招。 只是他的绝对自信，在看到身后的“魔鬼”以后，马上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不靠着这个机会的话，我连他有多强都看不见吗？”宁烟火站在了这样一个新高度以后，才知道这个让他看不清距离的男人，实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他感觉哪怕是自己一直维持着现在的状态，跟他交战最多也就是两成的胜算。 “这等存在，为什么不亲自上阵，平推一切呢？”他转过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终于可以复仇了！” 一口将藏着身上的木心片吃掉，宁烟火开始了自己最后也是最为灿烂的演出。 “……信仰一轮教的白痴，你们这些为那不值一钱的信仰而妄自尊大的废物，现在来看一看，这种垃圾是有多么的脆弱……” 借助同样事先预备好同声传译，宁烟火的话被一字不漏地翻译成各种语言，马上出现在了世界的每个角落。 有很多人听到这里已经觉得很不对劲了，公然怼一轮教那群疯子，哪怕是在排轮法案生效的华亚联邦，也有一定的危险。 只要敢在公开场合提到这样的言论，一轮教甚至能够做出牺牲数十个精锐杀手的代价，来换乱说话的人他的命。 就靠着这种极度野蛮的做法，一轮教哪怕退出了华亚联邦，也很少有普通人敢于大肆抨击。 就算是喷子，也是惜命的，遇上这种不计代价的疯子，没有谁愿意招惹。 而在神庭里的拉姆多想得要比其他人多得多，能够让他有极度危险的预感，冒着巨大反噬也要完成的占卜，绝对不会就是一轮嘴炮那么简单。 虽然走的是神道路线，没有经历合道劫这种东西，但他同样也清楚对方现在处于随时会爆的状态。 “这种只有一击之力的废物，到底能怎么样威胁到我？”只是身处神国内部的他，并不认为对方能够打进来然后将自己杀死。 “……我在这里宣告，所有信仰一轮教的人，每天必须吃一个苹果，然后大喊一句‘我绝不信仰一轮教’，否则将会奇痒缠身，无药可治！” 一番小孩子赌气一样的话语，但没有人有笑话对方的想法，也没有人认为他是在开玩笑，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到，这是一个以生命为代价出的诅咒！ 双手枕在增幅器上的宁烟火，随着自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身体在不断地消失，等到说出无药可治四个字后，身体已经消失了百分之八十，只靠着那满载生命力的树心片维持着仅有的存在。 “信仰越深，症状越强，无信者无碍。”最后他还补充了这样一句。 此时的宁烟火只剩下了一个头，但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让无数屏幕前的观众感到不寒而栗。 很多大人都捂住了自己小孩子的双眼，只是很多天真的孩子，都还没能理解这一幕的恐怖。 也许等他们再过十年，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以后，在某个闲暇的下午，蓦然地想起十年前生的这一幕，才能读懂这个越所有恐怖片的微笑。 继续是华亚联邦在背后的煽风点火，宁烟火的每一句话，都被马上翻译成了过十种语言，让全世界绝大多数的人能够听懂。 “他这是要绝我的根基！”拉姆多很快就想通了这个疯子的意图，他从来就没打算过直接攻击自己这群实际上没有信仰的高层，而是直接釜底抽薪，折腾底层真正的信徒，让他们失去信仰！ 第二百八十八章 痒 “砰！”随着增幅祭坛的爆炸，直播戛然而止。 这个直播全程也只有不到十分钟，但是因为背后有一整个级大国在推波助澜，所以马上就被流传到了整个世界。 借助网络的传播，无数一轮教的信徒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个直播，他们看到这个视频后，都表现得极度的激动。 “这是对我们信仰的蔑视！” “无信者必定会落入烈焰地狱！” “灭掉他的家族！” “死！死！” …… 迈索国里，到处都是叫嚣着报复的声音，宁烟火在直播中形容他们的白痴、废物、垃圾这样的字眼，深深地刺痛了这些人的自尊。 他们绝不能容忍侮辱自己信仰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诅咒系能力者的舍身一击呀……”拉姆多已经意识到事态的麻烦。 也许底层的信徒还不清楚这种层次力量的威力，但是他清楚这绝对是能波及整个国家的灾难。 这时候他甚至希望对方的攻击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是耗掉十个替死圣灵，都比拿这些普通信徒开刀要好。 “你的愿望算是达成了，靠着这片树心吊命，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十天。”白墨用念力托着宁烟火的头，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跟他说着。 “十天？够了，托那个祭坛的福，我的诅咒能持续七天，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我不认为有人能熬过一个星期。” “等上两天，后天，就该我出手了。” “我有点好奇，以你这样的实力，如果要覆灭一轮教的话，哪怕是平推过去，应该也能杀个片甲不留，为什么需要我呢？”在彻底地释放出内心的仇恨以后，宁烟火平静了下来。 “一轮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拉姆多这个人，是可以伤到我的。” “只是伤到吗？” “要想真正地杀死我，除非是这个星球上至少一半的五阶一起出手，然后再搭上其中一半人的命。” “这么说，你还不算无敌嘛。” “现在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对于面前的这个将死之人，白墨也没有隐藏太多的打算。 就在一众一轮教信徒开始集会，声讨这个亵渎他们信仰的混账的时候，诅咒也真正地开始降临了。 “我的脚！好痒！” “我是左手，痒死了！” …… 虽然是正在集会，但原本的言人也因为突的剧烈瘙痒不得不中途退场。 一大堆脚痒的人也不再在意任何的形象，直接就在广场上将鞋袜脱了，拼命地用手挠着。 还有某些隐私部位奇痒无比的，几乎是用玩命一样的度往家里跑，往厕所跑。 而其中最绝望的，是后背中间痒的人。那个位置，刚好是手的死角，难忍奇痒的他们，只能躺在地上，拼命地去摩擦地面。 不到两分钟，就已经有人因为挠痒痒挠出血，但依然停不下来，瘙痒这种东西，很多情况下比疼痛更让人难受。 有人跳入公园的水池，试图借助水流的冲刷减轻瘙痒，但效果不大。 有人拿出家中的药膏，一层又一层地涂着，可惜他们似乎忘了宁烟火所说的无药可治四个字。 迈索国全国都是一轮教的教徒，这样的一个诅咒马上就使得整个国家停摆，奇痒之下，几乎只剩下了信仰几乎为零的上层能够有足够的思考能力。 “各位，现在我们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一次考验！”拉姆多马上就召开了紧急会议。 他知道自己应对这次袭击是完全的失策了，应该说没有人能想到会用这么迂回的方法，但他是神，神是不能自己认错的。 “刚刚已经有传教士试验过，信仰之力能够暂时压制这个诅咒……”一个手下汇报道。 “既然这样，暂时放开神国内信仰之力的储备，交给各地的传教士处理。” “是！” 对于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拉姆多并没有任何的欣喜之情。 那个能重创自己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背后，据他的猜测，黑手应该就是负责拍录像的人，现阶段实际上是在消耗他神国的底蕴，毕竟只要信仰之力不绝，他就几乎不可能被击败。 第一次全国性的瘙痒持续了十五分钟以后，终于暂时地消失了，每一个刚刚被折腾了十五分钟的人，此时都已经满头虚汗。 而在地上摩擦的，甚至连衣服上的破洞都没有心思管，直接就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刚才的激烈运动过度地消耗了他们的体力。 趁着这难得的空暇，很多人都回想起了刚才宁烟火念出来的每一句诅咒，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乃至千刀万剐。 也有些意志不坚定的人，经过刚才十五分钟的折腾，就已经开始有了一点那种念头，只是在这个全民信教的国家里，他们即使是起了这样的念头，也必须严密地隐藏起来。 痒！痒！痒！ 又是十五分钟后，奇痒再次爆，这次换了一个地方，原来左手痒的现在变成右手，脚痒的变成脖子痒。 而在跟欧盟作战的西部防线战壕里，情况更是绝望。 身体此起彼伏的奇痒，让这些原本坚定的战士，现在连手中的枪都握不稳，瘙痒使得他们在瞄准时手不住地颤抖。 原本作为鼓舞士气的战场牧师，则都在用自己的力量压制着瘙痒。对一轮神有着虔诚信仰的他们，现在也只能在苦苦支撑，并没有什么心思照顾其他人。 “伟大的一轮神呀，为什么要给我们降下这样的考验。”无数深受瘙痒折磨的人脑子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绝望，愤怒开始席卷这个国家，然而愤怒并不能让他们摆脱肉体的痛苦，生不如死的瘙痒让这些人连泄自己愤怒的力量都没有了，于是，绝望在悄悄的蔓延。 由牧师组成的救火队，根本就没有办法扑灭这已经蔓延到整个国家的熊熊火焰。 更何况，信仰之力的止痒只是治标不治本，一旦失去压制，一样还是十五分钟就来一次。 信仰越深，这要命的瘙痒就越严重，这些忠实的信徒，正是一轮教上层得以借助信仰之力快修炼的基石。 而如今，这支撑整个体系的基石，在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招中，开始摇摇晃晃。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尽敌国 为了确保人的神经不会因为长时间同样的刺激而降低敏感度，宁烟火设定了诅咒的作时间是每十五分钟就会停十五分钟，而且每次都会作在不同的地方。 正是由于这种毫无下限的诅咒，导致了绝大多数人在大半天以后，就已经被自己挠得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好肉。 恐怖的瘙痒散播着绝望，虽然它在本质上并不能造成多少伤害，更不可能致死，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根本不是普通人的意志所能承受的，他们每个人身上所受的伤，全部都是由自己所造成。 在一些偏远的乡镇，情况则更加严重。 由于缺乏足够的牧师去控制情况，所有的生产都陷入停滞，一家老小几乎都只能窝在屋子里，默默忍受着这种折磨。 每隔十五分钟就爆一次的强烈瘙痒，没有人还会有工作的心思。 经过几轮的摸索，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了，诅咒每次作间隔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们要在这十五分钟里完成各种各样必须要做的事情，譬如，吃饭。 因为一旦奇痒作，吃饭也会变成一种煎熬，绝对是真正的味同嚼蜡。 而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唯一还能保持欢乐的，就只有那些几岁的孩子。 他们的脑子里还没有多少信仰的概念，哪怕名义上是成为了一轮教的教徒，也只不过是听从父母的话，接受了相应的仪式。要他们描述什么是一轮神，恐怕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几乎没有信仰包袱的他们，这时候还在欢乐地跑跑跳跳，继续着自己的游戏。唯一有些疑惑的，就是平日里老在管着自己的父母，居然任由自己一直在玩，少有的都躲在了房间里没有出来，没有喊吃饭的声音。 偏偏正是这些欢声笑语，成为了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许多的父母，开始第一次对自己多年以来从未怀疑过的信仰，有了一点点别的想法。 为什么连一轮神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孩子们不需要接受这样的惩罚，而他们这些虔诚的信众则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信仰的怀疑一旦产生，就会出现一条永远弥补不了的裂痕。” 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白墨带着宁烟火的头，游荡在迈索国的各处乡村，真正地感受着这种由他们带来的绝望。 除去有大量牧师聚集的少数大城市，可以张开临时的信仰力结界对抗诅咒，使得生产生活不至于停顿以外，其余的绝大部分地区基本处于瘫痪状态。 交通停摆，工厂停工，各种各样的店铺全部停业。 而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在确认了消息以后，诅咒爆的第二天，光圣教联军就组织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反扑，号称百万大军解放迈索尔。 “抛弃那个只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痛苦的伪神，投入真正信仰的怀抱吧。” 他们一致地打出了这样的旗号，旨在进一步瓦解一轮教前线抵抗部队的意志。 大量精神系的法师跟牧师，不断地用他们的法术，去软化这些手握武器的坚定信徒。 联军的士兵们，看到平日里压着自己打的这些敌人，这时候大多都蜷缩成一团，精神恍惚，全身血痕斑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都心有戚戚。 尤其是隶属光圣教的人，看见这些因为信仰而被折腾成这个样子的人，哪怕对方是异教徒，也不免有些物伤其类。 至于想得更远的光圣教上层，则开始思考己方遭到这种信仰毁灭性打击的可能性。 “要制造这样一次袭击，先需要一个稀少的诅咒系法师，然后不计成本地将他堆到能够接触原力海洋的位阶。” “然后在进阶引动原力的时候，自愿地牺牲自己的一切，去完成这个诅咒。”光圣教的临时紧急会议上，已经有人大致提出了设想。 “冕下，我们还要注意到，那个人在引动原力时，身边放着的祭坛，它很有可能还起一个放大效果的作用。” 跟华亚联邦的灵术相对应，文化背景迥异的欧洲联盟，则称灵术为法术，能够释放法术的人称为法师。 被华亚联邦方面命名为渡合道劫的进阶过程，在他们看来则是引动无所不在的原力灌注己身，完成生命的蜕变。 他们的法师配合先进的现代符文科技，正在慢慢地向幻想中的奥术师靠拢。 而宣称万物都是神所赐予的光圣教，则统一将其称之为神术，由神启他们思考出来的术式。 每一个一轮教士兵的心里，此时都出现了天使跟魔鬼的斗争。 天使说：“绝对不能放弃，这才是真正的信仰，是祂赐予我们的考验！” “服从你内心真正的欲望，你信奉的，坚持的这一切，真的都是有意义的吗？”魔鬼则在旁边煽风点火。 因为苹果是一轮教绝对禁止食用的“罪恶之果”，一轮教全境都没有任何一株苹果树，市面上更加不可能有任何的苹果出售，所以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能够通过吃苹果去压制这个诅咒。 内忧外患同时爆，让一直高居神国的拉姆多再也坐不住了。 他清楚前线由于战场牧师的数量不多，不可能组织起信仰天幕对抗诅咒，战斗力十不存一的士兵绝对挡不住疯狂反扑的联军，自己必须得出手。 于是拉姆多决定降下自己的最强化身，带着最精锐的圣灵卫队，一举拍死进犯的联军，让这群欧洲佬见识什么叫做神威如狱！ 他之所以不真身参战，是因为还要防备那个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幕后主使。 对方制造如此丧心病狂的攻击，绝对是有重大的图谋，视频上死掉的那个人，不过是摆在桌面上的棋子。 拉姆多的队伍里，清一色都是机动性极强的战士，所以仅仅是一个小时后，亲率卫队的他就已经跟从西面入侵的大军碰头。 “教宗刚铎，圣女克里斯丁，血战神希留，来的人还真多。”全身金光闪闪的的拉姆多化身，对着领头的三人打招呼，“正好全部留下。” “拉姆多，你太自大了，真以为靠着背后的三百个圣灵，就能挡住我们的百万大军？你以为这里是温泉关吗？！” “不，你们所有人的敌人，只是我一个而已。”拉姆多摇了摇头，“他们，只是来见证我神威的。” “万胜！万胜！万胜！”拉姆多身后的圣灵一个个都狂似的咆哮着，作为半灵魂半能量体的存在，诅咒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第二百九十章 三英战 拉姆多抛出一句豪言壮语后，鎏金一样的身体表面开始泛起许多肉眼几乎不可察的微小电弧。 没再有任何的场面话，他提着手上的特制长枪，直接闯入了对方的本阵。 “该死！”领头的三人仅仅是慢了半秒钟，就已经被音移动的拉姆多杀入了身后的队伍里。 这可不是古代的冲阵，能够以音飞行，本身神躯投影也坚比精钢的敌人，根本就不是靠人数能够随便堆死的。 除非有着庞大的禁锢法阵，能够禁止敌人脱逃，只能死战到底，不然单是游击战，这种怪物也让绝大多数的参战士兵心生绝望。 他可没有什么兵对兵将对将的觉悟，对敌人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才是拉姆多心里的真实想法。 自从拉姆多杀入联军的军阵后，就开始地有金黄色的雷霆闪现在他的周围，这些雷霆不断对着底下的士兵攻击。 被劈到的士兵并没有受到肉体上的伤害，只是纷纷放下了手上的武器，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然后陷入沉思。 其中一些过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手上的武器，选择了自我了断，也有一些捡起武器，高喊着拉姆多的圣名，向自己的同僚开火。 “拉姆多，这就是你所谓的思维雷霆？”三人此时终于截住了对方的前进，让他不能在祸害手下的部队。 “你们这些异教徒，需要接受真正的信仰，我只不过是教会他们，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罢了。” 被拦了下来的拉姆多脸色如常，他根本不在意底下的数十万军队，整个入侵军团里称得上是他对手的，终究是只有眼前的三人。 至于他们率领的联军，如果没有阻拦的话，他半天就能杀个干净。 听到异教徒跟信仰两个关键词以后，光圣教的教宗刚铎显然有些不冷静了，他是各国高层里少有的虔信者，对信仰问题极度敏感。 “你这个所谓的一轮神，不过是虚伪的人格神，凡人，是永远不能理解神的伟大的！”刚铎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了这番话。 光圣教里信仰的，一直都是无形无质，也是无所不在的神，是一个非人格化的神，不存在任何现世的形象，所有对祂形象的刻画，都是错误的。 “思考，是信仰最大的敌人，你所谓的思维雷霆，也不过是一些低俗的洗脑罢了。”一旁隶属欧盟的希留，由于是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吸血鬼，对这些看得显然更清楚。 八年前奉命调查同族欧高拉斯神秘死亡事件的他，离开了血族的大本营，在调查任务完成后，被安排打入当时新生的欧盟伺机而动。 而这最后也救了他一命，到萨卡斯基完全苏醒，屠杀所有吸血鬼的时候，正在欧盟总部的希留，靠着总部的防御大阵，侥幸逃过一劫。 时至今日，希留已经成为了欧洲联盟组织里的绝对高层，血族的身份并没有带来什么障碍，反倒是一种助力。 漫长生命带来的丰富学识，使得他很快就成为了符文学研究的先驱；而血族消亡后，他也回到血族总部，将这么多人数百年来的积累，通通变成了自己的财富。 “血战神，你的废话太多了。”拉姆多一枪刺向了希留。 “砰！”希留拿起了手上的长剑招架。 只是双方在绝对实力上还有相当的差距，一个回合过后，拉姆多寸步未退，希留则足足退开了近十米。 “这个怪物！到底是怎么样修炼的！”得到了血族宝藏的希留，自认为自己的修炼度已经足够惊人了，但结果跟拉姆多一比，两者还是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个时代里，每一个能脱颖而出的人，自然都有他的优势。 拉姆多同时应付着三人的攻势，但仍然游刃有余，绝对的力量跟度甚至还让刚铎三人处于相当的下风。 “雾枝姐姐，为什么会有像他这样的怪物？即使是有你相助的我，在力量上却还是比不过他。”同处在胶着战场上的克里斯丁，已经习惯了遇事不决问镯子。 “那个所谓的一轮教，有整整上亿的信徒，自称为神明化身的拉姆多，相当于一尊有上亿信徒的神灵，哪怕他将两成的信仰之力留给了手下，剩余到自己手上的还有八成。” “也就是相当于八千万人去供养他一个，如果不是他害怕吸收太快失去自我，变成被信仰绑架的奴隶，他早就天下无敌了。”激战中，手镯里传出了这样的一股精神波动。 “可惜了，刚铎那个老头子食古不化，坚决不愿意自己登神，也不愿意便宜我，不然以我们光圣教信众的基数，同样可以造出来这样一个级强者。”克里斯丁话语里对教宗刚铎相当的不爽。 “我觉得是你错了，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变强的好事，信仰之力终究是一种甜蜜的毒药。” “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吸收了来自信众的信仰之力，思维上就会受到他们的影响，信仰之力，说到底也是精神力的一种。” “那说了这么多，现在有办法对付这个怪物吗？”三人中，克里斯丁相对要弱一点点，所以面对的压力也越大。 “没有，自求多福吧，你现在也越来越强了，我最多也只能在你死前拼全力撕裂一次空间，将你移走。” “啊？！” 四人的硬拼波及了周围上百公里，所到之处联军的士兵都伤亡惨重，只能连滚带爬地远离这几个怪物拼斗的移动方向。 只是他们的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像海啸一样的天灾，哪怕能在远处观察到，凡人依然是无力躲开。 以音移动的他们，往往还在底下士兵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他们碾过，无论是装甲车，还是战场吉普，通通都像玩具一样脆弱。 从这点看来，只带了三百在天上飘圣灵的拉姆多，就显得相当的有先见之明了，他不需要顾忌任何的东西，反正视野所及之处全部都是敌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攻击。 而负责围攻的三人境地就有点尴尬，下面大多都是自己的嫡系部属，很难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地投放大杀伤力攻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拉姆多足够的强，强到不惧对面所有强者的围攻。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反转 方圆数公里的地面随着四人的交战不住地震颤，被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坑，几乎所有被波及的联军士兵都死在了四人交手的余波中。 虽然希留几人竭力要将战场往己方撤退的反方向引，但他们本身就处于被压制的状态，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四处飞舞的法术攻击，此时成了无数慌不择路士兵的催命符，加之最初拉姆多对整个军阵的冲击，冲散了联军的阵型。 “我来拖住他！”为了挽回局面，希留使用了血族的秘法——燃血，来暂时性地提升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不错不错，总算能硬接上我几招了。”看到开始爆的敌人，拉姆多的长枪连连贯出，其上附加的狂暴能量甚至将周围的空气都加热到膨胀的地步，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热流，形成一片片的冲击波扫向四周。 一直作为肉盾的希留，对冲击波类型的物理攻击并不是太在意，只要不再遇到萨卡斯基这样的天敌，他已经完成元素化的身体可以说是聚散由心，无惧攻击。 不过明知道对方情况的拉姆多，他的攻击又怎么会是纯粹的物理攻击。 虽然他不懂华亚武者探索出来的，将意志灌注到每一下攻击上的形意道，但是作为精神力修炼天才的他，同样掌握了一些由自己摸索出来的类似招数。 萦绕在长枪上的金色雷霆，就是他用来对付希留不灭体的暗手。 每一次捅穿或者打散对方的身体时，神力构筑成的雷霆都会侵入进去那么一丝，等待积累到一定程度时生一次猛烈的爆。 另一方面，刚铎释放的神术，则跟拉姆多释放的神术一个对一个的不断被消耗掉，两人之间的战斗完全就成了精神力的对耗。 而修炼方向同时糅合法术跟神术的克里斯丁，对这种纯粹是硬碰硬的战斗并不擅长，所以更多的时候是给其余两人加上一堆增益法术，再将负面影响减成打向敌人。 三人勉强也算是形成了一个战牧法的铁三角，希留是扛伤害的战士，刚铎则负责各种输出，最后克里斯丁作为一个勉强合格的牧师，共同抵御着来自拉姆多的猛烈攻势。 …… 疯狂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接近两个小时，三人从最初的草原战场打到了三百公里外的沙漠战场，即使以拉姆多这样的神体投影，也已经有点吃不消。 对面的克里斯丁几个活人，则更是疲惫欲死。但不管怎么样，他们至少掩护了大部队的撤退，成功地拖住了拉姆多。 顶层的战斗实在是太过恐怖，随手的一击，威力都要远胜于下面能力者士兵全力催动自己的本命能力，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现在三人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样在对方的追杀中逃脱！ 身上的金色虽然已经变得相当的暗淡，但拉姆多也知道对面更是不好过，毕竟自己只是个能量投影，而对面则是会累会痛的生物，他在盘算着有没有可能留下其中的一两个。 同时杀死三人并不现实，哪怕他已经占据着相当的优势，只是每一个能在亿万普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顶层大人物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保命的技能。战胜容易，击杀很难。 最后拉姆多还是选择了希留，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已经在他的体内留下了思维雷霆这样的暗手。 他并不奢望能靠着雷霆中那微弱的精神冲击能将对方洗脑，但只要能让敌人陷入那么一两秒的混乱，他就有相当的击杀可能性。 至于另外两人，身上的神力跟自己的金色雷霆宛如天敌，根本就连一丝都渗透不进去。 “爆！”拉姆多也必须要抓紧时间了，他这个投影的力量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于是马上就引动了希留体内潜藏的雷霆。 “机会！”在感知到体内雷霆终于爆的一刻，希留的心里就在默念着。 他在身体失去控制前，拼尽全力地向后一跃，试图尽量减少接下来的一两秒里自己身体所受到的伤害。 “轰！”拉姆多趁着这宝贵的一秒钟，几乎将投影上所有残余的力量都爆了出来，旨在一次性地解决掉对方。 铺天盖地的金色能量点亮了整片天空，在这一瞬间，方圆数十里内，甚至连太阳都不能与之争辉，云彩也通通被排斥开来。 然而在这无尽的光辉中，却突然出现了那么一道几不可见的阴影。 一直藏身在次空间中，隶属欧洲联盟的级刺客克莱因，趁着刚刚释放出大招，有了那么一丝懈怠的拉姆多不备，一下将手上的夺命匕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匕上沾染的黑色物质，迅地污染着这个投影，拉姆多表面的金光马上就暗淡了不少。 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至少能留下血战神的拉姆多，此时表情也有了一丝愠怒。 身为刺客的克莱因没有任何的恋战，看也不看对方一眼，马上就扯着已经重伤的希留，再次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整个过程从拉姆多引爆思维雷霆，到最后克莱因带着希留消失，不过是三秒钟的时间。正是这重要的三秒钟，改变了这场战斗的结局。 “可恶！”眼看自己的神力投影在黑色物质的干扰下即将崩溃，拉姆多当断则断，果断地让自己寄托其上的一丝分魂脱出，然后引爆了分身。 “轰隆！！”又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强烈的气流使得半空中升起了一个小型的蘑菇云，甚至远在上百公里外的前线都能够感觉到微弱的震动。 身处爆炸中心的克里斯丁跟刚铎两人完全没有猜到对方会自爆得那么的果断，一秒钟都不愿意拖延，所以耽误了几秒钟。 狂野的冲击波，将他们身上匆匆准备好的防御一扫而空，一下子将两人拍到了数百米外。只是得益于他们各自恐怖的体质与恢复力，躺在地面上休息了几分钟以后，就已经能够慢慢地起来。 比刚铎早上那么半分钟恢复过来的克里斯丁，看着仍然一动都不能动的教宗刚铎，脑里曾经转过要不要将他杀死在这里的念头，正好也可以嫁祸到拉姆多的头上。 现场也没有什么证人，除了他们俩以外，所有的活人都已经离开了很远。 但挣扎了几秒钟以后，她还是放弃了将这个政敌杀死在这里的想法，因为克里斯丁也不清楚，这个平日里总是一脸虔诚的中年人，到底还隐藏着多少底牌。 一旦刺杀失败，马上就是挑起内战，现在在光圣教内还处在相对弱势一方的自己，没有太多的胜算。 第二百九十二章 挣扎 四人的大战并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但也算是以拉姆多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告终。他的意图就是拖住联军入侵的步伐，让他们失去这一次的机会。 拉姆多清楚，哪怕是这种自杀式的诅咒，释放出远自己层次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持续太久，只要能熬过这几天，一切都会恢复过来。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几天里，不惜代价地挡住所有试图染指这片土地的人。 只是可惜，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阴谋都已经变成了阳谋，情报已经失去了它的重要性。 “现在让空军所有战机出，将仓库里的苹果空投到迈索国各地的乡村？”身兼军队最高领导人的陈博，接到了来自白墨的电话。 “对，如无意外，我们的交易到这里就完成了。” “意外？”陈博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如果我通知你有意外，那就不要犹豫，将华亚联邦现存的所有核武器都向迈索尔射。” “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尝试制造一个神。”白墨笑了笑，“不是之前登神大典造的那种弱得不行的家伙，而是一个假以时日能够与世界为敌的怪物。” “你这是在玩火！” “放心，出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我也没在华亚做这种事情。”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仅此一次！”陈博也有些无奈，还没有足够决心踏出化凝一步的他，此时在力量上根本就限制不了仍然在飞膨胀的白墨。 “嗯。”完成交易以后，他就挂掉了电话。 “你要弄出一个什么东西？”宁烟火就在旁边听着两人的电话。 “很快你就知道了。”白墨挑起在旁边飘着的人头，继续自己的迈索国之旅。 “我们已经走了二十个小镇了，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走在半途，他问了宁烟火这样一个问题。 “一轮教里也不全是坏人……” “现在良心现了？” “没有，一轮教这个教派不该存在，信仰它就是一种原罪！”已经被仇恨折腾多年的宁烟火，并不可能因为这种对无辜人员的误伤就放弃自己的坚持。 “宗教，终究还是信，才会存在的东西。”白墨当初对宁烟火承诺的彻底毁灭一轮教，就是打算借这个计划，让所有还活着的人都不再信仰它，变相地将它彻底毁灭。 “完成这个计划以后，你就会天下无敌了吧。”宁烟火突然反问道。 “单论战力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是这个星球最强的人类，但是还不够。”白墨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让对面有点疑惑的话。 “你怎么知道你是最强的？” “我在美利国、欧洲、大和、毛俄几大势力里都有身处高层的分身。”从死人嘴里挖出秘密的方法白墨也有不少，所以他也没有透露具体的情况。 “最强难道还不足以满足你的野心？” “至少在我的计划里，现在的‘最强’还不够强。” “我的老师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为什么不继续去研究物理学的方向，而要像个巫师一样，用这些玄学的、经验性的方法去搞所谓的个人修炼。”白墨话题一转，没有再谈自己之后的计划。 “为什么？”宁烟火此时充当了一个临时听众的角色。 “以我的能力，做真正的科学研究对整个社会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对我自己而言，成为一个灵气科技的研究员根本就不是最优解。” “投身于惠及万民的科技，跟不择手段地剥削无数人，来使自己以恐怖的度变强相比，后者才能让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的起点足够高，不滚雪球展自己就是最大的浪费。” “为国为民这种东西，我只会选择在赚到十亿后捐出来六亿，而不是只有十万时捐出其中的五万。” “科学研究需要的是可复制性，是弄清楚所有的原理，作为代价，比起不求甚解，只要凭经验感觉的玄学修炼，前期实在是太慢了。” “我们对灵气一无所知，也许等有所成果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三十年，到那时候，科学指导修炼的度跟效率很可能会反靠剥削下层起来的玄学修炼者。” “可是对我而言这有什么用？靠着这十年对其他人的掠夺，我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层。可以就为了自己，随心所欲地开展现在这个规模空前的计划。” “现在站在了最顶层的我，也可以从头开始用科学的方法对灵气进行研究，我的力量保证了我选择的自由。” …… 白墨对着眼前这个将死之人，少有地一连串说了这么多，并不怎么在意对方能不能理解自己。 宁烟火听完以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这个一直以来印象都是神神秘秘的“魔鬼”印象有所改变，原来他也不过是个曾经会因为前路选择，而陷入迷茫的人。 就在白墨两人聊着的时候，大批华亚的战机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携带着大量的苹果“炸弹”，闯进了迈索国的领空。 由于深受瘙痒的困扰，迈索国空军的飞行员基本只能躲在由牧师张开的信仰天幕，压制住这个诅咒。 一旦离开天幕覆盖的军事基地升空，剧烈的瘙痒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驾驶，强行升空很有可能会机毁人亡。 无数绑着小降落伞的苹果，很快就被投放到了没有信仰天幕保护的各个小镇上，但有天幕防护的大城市一个也没有碰。 为了保证这些苹果在高空下落后仍然能保持完整，白墨提前就对它们施加了一个简单的防护灵术，配合降落伞双重保护。 刚开始小镇跟乡村的居民都以为是敌军空袭，赶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逃离。 但很快，他们就现落下来的并不是炸弹，而是一个个绑着降落伞的苹果，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为罪恶之果的苹果，在无数一轮教信众的心里面都是一种禁忌，平日里甚至连苹果这个词都极少会提到。 现在看见了红彤彤的真苹果，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围观恶魔的心脏。 而痒的皮肤则开始诱惑他们，只要吃掉眼前的这些苹果，就不用再受这样的罪了。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传教士一样拥有着最坚定的信仰，能够无惧任何腐化。很多小镇上的居民，只是因为周围所有人都信奉同样的宗教，加上整个国家的文化使然，才成为了一轮教的信徒。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抹去 “砰！”苹果落地后，上面附着的灵术保护也已经被一路的空气摩擦消耗殆尽，于是在某些狂信徒用尽全力的一铲子之下被拍裂。 “砰！砰！砰！”对于他们来说，拍裂显然还是不够的，闻讯而来的狂热信徒，他们将降落到附近的苹果一个个地用铲子拍得粉碎。 这种罪恶之果，作为一轮教最为虔诚的信徒，他们显然觉得连看到都是对眼睛的污染。这群人拖着被自己挠得浑身都是血痕的身体，也还是坚持着，要将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苹果毁灭。 但并不是镇上的每个人，都真的是那么的乐意看着自己脱离苦海的希望被无情浇灭。 也许他们不知道酒肉穿肠过这个典故，但同样可以安慰自己，只是迫于无奈才吃下的禁果，事后自己仍然是一轮神的忠实信徒。 信仰说到底还是唯心的，只要能过得了自己的这一关，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而狂信徒们砸烂苹果的信仰绑架，就跟圣人用道德绑架普通人一样，很难被他们所接受。 说到底，大多数的平民，不过是想要过点小日子的普通人，他们并没有什么钢铁般的意志，信仰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文化，一种习俗。 宁烟火他的诅咒，实际上针对的，就是这一大部分的人。白墨在制定这个计划时，也从来没考虑过能让几个狂信徒放弃自己的信仰。 那些愿意为自己信仰放弃生命的人，并不是身体上的一点折磨能够撼动的，对付他们，白墨有另外的手段。 所以在沉迷于毁灭苹果的狂信徒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每一个苹果的毁灭，都会有一道灵光钻入他们的体内…… 会选择砸苹果的狂信徒实际数目其实并不多，相对于广大的乡村地区，他们的存在不过是一朵小浪花。 更多的地方上，这些飘落四处的苹果，被绝大部分人选择性地无视了。 很多人还在挣扎着，他们有相当的信仰，但这种信仰并不够坚定，所以他们选择了无视路边的苹果。 没有人愿意挑战底线，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苹果就吃，但也不愿意掐灭这一丝希望，要知道，在迈索国这个国家，是绝对没有可能买到苹果的。 等到夜深人静时，一些扛不住没完没了瘙痒的人，就开始悄悄地出动了。 他们在白天记住了苹果所在的位置，乡村小镇不像城市，晚上依然灯火通明，入夜以后，绝大部分的地方就已经是一片漆黑。 脸蒙上一块黑布以后，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夜幕中，他们各自摸向白天确定的目标位置，蹑手蹑脚地行动着。 偶尔会有两人的目标都是同一个苹果，碰面的两人尴尬对视一眼，旋即其中一人会选择离开。 都是乡里乡亲，镇子里也没多少人，眼睛对视一下，就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在他们没有察觉之时，信仰之心其实就已经慢慢地消散掉。 无论是吃掉，还是不吃掉苹果，从他们记忆下苹果位置的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 “只有站在上层的人，才有选择的资格吗？”听完白墨的自言自语后，过了很久，宁烟火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有站在力量金字塔的顶层，才不会像你一样被当成棋子。”白墨相当直白地说着，丝毫没有顾忌对方的想法。 “不惜代价，不择手段，果然是魔鬼行径。”宁烟火回了一句，对于自己被利用这件事情，他倒是没什么所谓，双方不过是各取所需，魔鬼二字也没有什么贬义。 “我一个普通人，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无所不能的系统，也没有重生带着十年的记忆，天赋比我高的大有人在，不靠这些曲线手段，我凭什么能越过条件比我好，努力也不比我少的人？” “而且也只有恰好遇上这样一个变革的年代，我才有机会去不择手段，不是吗？” “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你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是天下无敌的你也显得力不从心的吗？”宁烟火想起了之前白墨的话。 “之前的时代里，出身已经几乎决定了一个人所能够走到的上限，但我想做一个实验，如果人为地抹平所有背景的差距，这个世界到底会怎么样。” “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的！血缘，朋友这些影响的关系，你不可能抹得掉，只要是人，就会有偏好，机会总会偏向于他们！” 宁烟火完全不相信白墨的话，在他看来，这些已经不是力量可以解决的了，或者至少，不是他能理解的力量所能解决的问题。 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头颅，白墨没再说什么，他已经有了一些设想，只是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实施。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让他好奇的东西了，只是想要有探索一切的自由，就必须建立在举世无双的力量之上。 正是为了这份自由，白墨才一路不择手段地变强着。 “空投苹果！这是华亚那群无信者们对我们赤_裸_裸的挑衅！开战！让他们通通都下烈火地狱！”迈索尔上空的神国里，拉姆多不少的手下都义愤填膺地叫骂着，仿佛不跟华亚开战就是他们的生死大敌一样。 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信仰被亵渎，而是因为这两天来华亚联邦在迈索国缺少天幕抵挡诅咒的乡村里空投苹果，导致一些饱受折磨乡民失去信仰。 在彻底失去信仰后，这些人身上的诅咒也自动消失，摆脱了几天来生不如死的困扰。这形成了一个正反馈的循环，诱使得更多的人放弃。 信仰之力的来源大减，直接地影响到了拉姆多手下的修炼，侵害了他们的根本利益，这才是他们不断叫嚣战争的原因。 “乡村的人口太过分散，拉不起信仰天幕屏蔽诅咒，这是个大问题，只是那个幕后黑手，怎么还不出手？”拉姆多没有在意手下的抱怨，因为华亚绝对抽不出来足够的兵力入侵自己。 他真正担心的，仍然是在背后策划一切的那个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太阳坠落之时 拉姆多用一具投影的代价，让由西面入侵的联军一时间分崩离析，至少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重整过来。 同时还重创了对方的几个高层，没有一段时间的休养，他们几乎不可能恢复过来，自此西面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 然后，整个迈索国的军队，只要还成建制，还能动的，通通都接到了一条奇怪的命令——放弃目前的所有阵地，所有人火赶往都，准备迎战最后的敌人！ 由行走人间之神，大先知拉姆多直接布的谕令，一轮教没有人胆敢怀疑，或者说有过怀疑的人，都早已经被清洗掉。 “先知的能力，还真是不讲道理。”刚刚打算往迈索尔出，准备执行计划最后一步的白墨，马上就得知了对方军队调动的消息。 “走吧，去迎接他们的末日。”白墨带着宁烟火的头，慢慢地向着迈索尔的方向走去。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往天上走？”宁烟火相当的不解，虽然他知道这个朝向没错，但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要一路斜着向半空。 “给他们降下末日的审判。” “你怎么比那群神棍说话还神棍？” 此时已经是诅咒爆后的第四日，几个有信仰天幕的大城市都仍然在苦苦支撑，不时还会有由牧师组织的大型集会，向每时每刻维持着的天幕它的巨额信仰之力支出给予支援。 而广大的乡村地区，此时局势已经彻底糜烂。 自从半天前，第一个到处砸苹果的狂信徒被两个终于忍无可忍的年轻人打了一顿以后，村镇地区的信仰就如同雪崩一样陷落。 在剥去了信仰之力这个外壳后，迈索国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很多地方都还处于中世纪的落后国家，留在乡村的农业人口依然占到了全国的五成以上。 只是靠着得天独厚的资源，维系着这个神权国家的表面风光，建设起了几个现代化的大都市。 坐在神座上的拉姆多，不断地探查着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之前为了提前得知决战的时间跟位置，他已经用掉了最近的一次占卜。 “距离占卜出来的时间只剩两个小时，到底他们藏在了哪里？”他不断地思索着这个问题，“难道是空间移动？” 作为整个国家的核心，迈索尔自然是安装了由他们自主设计的反瞬移防御系统。因为瞬移能力者的防不胜防，每个国家都在各种重要区域安装了专门用于防范他们的东西。 正是有了这层保障，空间移动这个可能性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两小时，一小时，半小时，十分钟，五分钟……距离预测时间还有五分钟不到的时候，异变终于生了！ 这时候已经接近日落时分，原来的天空正在缓缓地变得灰沉，但突然，宛如时间倒流一样，整片天空再一次地被光芒照亮。 如果站在迈索尔城的位置去看，还会觉得眼前的太阳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温带大6性气候傍晚的凉意，很快就被温暖所取代。渐渐地，丝丝的暖意变成了夏日的骄阳，再渐变成火炉的烘烤。 “该死！居然从天上来，真以为我没有防备吗？” 虽然拉姆多隐匿在次空间的神国，正好在迈索尔的正上方，但他自然是不会拿自己宝贵的神国，跟从天而降的级大火球对撞。 “神圣天幕！最高输出！”由无数信仰之力支持起的信仰天幕，当然不会只有对付诅咒这样一点功能，它同时还兼备针对物理跟能量型攻击的强大防御能力。 只是面对这个犹如天降陨石一样的恐怖冲击，拉姆多对这个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建成的防御体系也不是太有信心。 大批部署好的导弹开始向着火球射，只可惜通通都只是泥牛入海。杀伤力过大的武器拉姆多也没有办法用，因为这里离都已经太近了。 如果他将神国显形，去跟火球对撞，倒是肯定能拦下来，作为老巢苦心经营的神国，他有绝对的信心。 不过拉姆多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从天而降的大火球就是逼自己神国从次空间现身的，所以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拦截的冲动。 “果然被你猜中了，他还是没想要将神国显形。不知道那些疯子们知道他们信仰的神是这样一副德行会有什么表情。”宁烟火跟白墨一起都在电浆球的中间，看着自己猛烈的坠落。 他也怎么都没想到，旁边这一位自称“天下无敌”的疯子，居然能够有这样的大手笔，从上万米的高空，拖着一个半径过一公里的等离子球，直接往迈索国的都冲去！ 这样非人的招数，已经刷新了宁烟火对自己之上层次强者的认识。 “原来是那一位想要打我的主意。”很快，拉姆多就回想起了一年前，南非出现第二个太阳的事情。 不过他在知道了敌人身份以后，并没有表露出太过担忧的神色，靠着神国的支持，他自认为还有跟对方一战的能力。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等离子球并没有一直加，而是在着6前的一分钟开始猛烈地减，等到跟护城的信仰天幕接触的瞬间，度已经降低了好几个级别。 无论是神国内密切留意着情况的拉姆多也好，又或者是就在旁边看着白墨的宁烟火也好，都理解不了这样的行为。 在他们看来，要对地面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应该拼命加才对，减除了降低破坏力以外毫无意义。 “撕拉撕拉……”哪怕是面对已经刹车的级等离子球，由数万人维持的信仰天幕在跟它接触的瞬间，仍然是显得不堪重负。 迈索尔城里的居民，早在感觉火球热得有点过分的时候，就已经一个个都躲在了自己的家里，拉上窗帘，躲入放满水的浴缸或者地下室里，以乞求能逃过高温的杀戮。 “轰！”等离子玄华球在白墨精密的计算下，不多不少剩余的动能恰恰将信仰天幕压出了一个大洞，坠落到了迈索尔城内。 哪怕是没有了足以毁灭一城的巨大动能，单是等离子球数千度的高温，还是很快就将周围的一切通通烧成了灰。 迈索尔所处的地方几乎都是沙地，在等离子球着地后，地表的沙子不断地被烧融，开始变成灼热的玻璃液。这些熔融的液体就像炽热的岩浆一样，将附近塑造成一片地狱的样子。 让城里所有人更为惊恐的是，没过多久，就开始不断地有一些形态不明、表面覆盖着电浆的恐怖存在，从中央的大火球处走出！ 就在第一头怪物仰天长啸的瞬间，迈索尔城里的每一个人，脑子里都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燃烧军团，降临！” 第二百九十五章 生如夏花 死若秋叶 白色的电浆代替了火焰，熔融的玻璃液则代替了岩浆，无尽的白光等离子球从里面透出，这一片土地变成了天堂跟地狱共存的扭曲混合物。 身处等离子玄华最中心的白墨，将自己的意志投影到外面那一头头无定型的诡异怪物中，就像之前在南极的时候用意志侵染物质，试图制造所谓的眷族一样。 每一秒，都有数以百计由他玄华构成的怪物，从级等离子球中走出，开始往迈索尔城的四周进。 原本玄华这种东西，在失去控制者后会很快地消散，但兼修武道，精通意志降临的白墨，则极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个缺点。 承托降临意志的燃烧军团，这时候就像变成了他的无数分身一样，开始在迈索尔肆虐。 得益于在VR系统里锻炼武道意志的训练，白墨对控制大群的怪物有丰富的经验。 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可能想象这无数的动作不一，宛如有自己生命意志的怪物，居然会是由一个人所控制。 “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毁灭这里的话，刚才只要不减，半个迈索尔就已经被你夷为平地了。” 宁烟火相当不解，极度仇视一轮教的他巴不得一陨石把他们全砸死，现在降落以后再派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生物到处走这算什么事。 “破坏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白墨传来了相当空洞的声音。 “可是你答应了一轮教会被彻底毁灭……魔鬼不都是最守信用的吗？” “是的。” 说完这两个字以后，白墨没有再管旁边的宁烟火，而是拿出了放在自己身上，被严密保护着的树心。 这根汇聚了苹果树妖烟火所有精华的树心，其中蕴含的澎湃生命力，让只剩下一个头颅的宁烟火也镇住了！ 原来这几天来，一直吊着自己命的那一片东西，只不过是它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他甚至猜想，如果能拥有这一整根树心，只剩头颅的自己也许还能再续上至少十年的命？ 树心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白墨在这几个月里刻印上去的符文，为了能真正地让它满足自己计划的需要，他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在这些符文的设计上。 作为符文研究的起源地，欧洲联盟在这个领域上，依然拥有着全世界最为领先的地位，但没有人想到，他们最为自豪的三大符文师，其中之一实际上居然是白墨潜入进去的分身。 为了得到各国最尖端的研究成果，他派出过不少的灵能分身，将对方研究部门里最不起眼的人控制上那么一两个，然后借助参与研究的机会，一步步进入核心。 拥有无数资源作为后盾，再加上数百念头叠加起的恐怖思维，无论是在国外的哪个研究所，被他所操控的底层研究员，都会在几年间迅崛起，成为一方大拿，从而获得各种核心资料的研究权限。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些人的奇迹崛起，只是他们一个个都很快地消失了…… 而且分身们确实是做出了很多卓越的成果，本身的水平也得到所有人公认，没有人认为会有组织将这种顶尖的研究员拿去做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科研间谍。 白墨艰难地用念力划破自己的手指，从里面挤出了一滴血，以血作墨，为所有刻在上面的符文加上点睛的一笔，将陷入封印沉睡的烟火唤醒。 就在最后一笔补上以后，在旁边一直看着白墨的宁烟火，觉得对方手上拿着的木头，突然就蜕变成了一条巨龙！一个恐怖的生命体即将破茧而出！ 在符文的帮助下，被唤醒的苹果树妖烟火，开始疯狂地生长。 无数的根须从树心的一端长出，飞地攫取着一切能获得的能量，白墨所在的等离子球内，原本已经被熔融玻璃液覆盖的地面在不断冷却，变成一层晶体状的东西。 经过大量特异处理后的树妖，它的生长度跟生命力，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棵能被白墨随手镇压的原体所能理解的了。 树体的膨胀度，远远过了它将二氧化碳转换成有机物的度。为了弥补这巨大的缺口，本能地，它就注意力放到了跟前的一人一头上。 “它也叫烟火，让它吃掉你，然后烟火就会替你完成剩下的复仇。”白墨淡淡地对着宁烟火说道。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已经看淡生死的宁烟火，闭上眼睛，微笑着念出了最后的八个字，然后任由苹果树妖的根须扎入自己的头里面，飞地将一切能吞噬的东西吸走。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干枯的头骨，密密麻麻插入其中的根须才纷纷离开。 一个几年来吞服了大量灵材，自身也已经半步踏入玄华境的修炼者，哪怕是只有一个头颅，其中也蕴含着大量的营养，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珍贵的天材地宝。 至少对于树妖烟火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剂大补。 但这个不是白墨让宁烟火被苹果树妖吞噬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树妖烟火拥有的，能够将吞噬掉的生物思维跟记忆部分转化为自己的恐怖能力。 作为树妖的烟火，经过白墨重重的记忆清洗，就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没有任何记忆，尽管空有极度恐怖的思考能力，但一切都还是一张白纸。 在吃掉宁烟火以后，它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不断地接收着来自宁烟火最原始也是最深刻的记忆——灭掉一轮教。 几乎没有自我这个概念的烟火，人格开始被这些吞噬而来残缺不全的记忆塑造出来，变相成为了第二个宁烟火的一部分。 “看起来是成功了。”借助情绪之眼，白墨现面前的树妖渐渐开始出现了拟人的情感，那是代表仇恨的红光。 随手一个灵术火球将地上的宁烟火火化成灰，真正变成烟火以后，他开始将压缩在咫尺天涯里的各种灵材放出来，喂养这头仍然需要大量补充的树妖。 将体表一块空间压缩起来的咫尺天涯，对白墨而言，跟传说中的空间戒指用途没有什么区别。 他将大量的东西都放在了压缩空间里，然后用念力让它们跟自己永远保持相对静止，以达到携带的效果。 第二百九十六章 辉煌神庭 迈索尔的巨大变故自然是瞒不过全世界的目光，看上去就像陨石坠落一样的恐怖攻击，被几大国的卫星第一时间就现了。 试图击碎陨石的各种防空武器，对这个半径过一公里的级等离子球没有任何的影响，灭世天灾还是稳稳当当地降临在了迈索国。 看到这一幕，各国的领袖都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国家有什么方法，能够有效地拦下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除去在灵气时代开始后不久就分崩离析的象度国外，几乎所有现存的大国都派出了自己的队伍，试图进入迈索国查看情况。 还有一批又一批的游离修炼者们，也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开始大量地向着迈索尔进。 尤其是现在这个国家正好陷入了瘫痪的状态，长久以来迈索国靠着丰富自然资源累积起来的巨大财富，对这些永远缺钱的散修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他们其实并不缺少赚钱的门道，只是修炼本身就是一件相当烧钱的事情，这些人的钱来得快也去得快，没有一个庞大组织在背后支持，资源永远都是个问题。 神国里的拉姆多，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涌入自己领地的鬣狗，作为这片数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唯一神明，他几乎消灭了所有敌人，同时也压制着手下的展，一切都是为了将伟力更多地叠加在自己身上。 单是他一个人，实际上就已经占了整个迈索国过六成的力量，只要他不倒，哪怕是失去了地面上的一切，也能够重建回来，这些散兵游勇全部都反掌可灭。 跨越神国，透过重重的玄华，拉姆多将视线第一次集中到了被星光萦绕的白墨身上。 他并不像程穆那群人一样弱，进入神国以后就只能靠投影观察世界，一轮教信仰所在之处，蔓延的信仰之力全部都是他的眼睛。 注意到外面无处不在的视线，白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跟只是看着觉得头晕的宁烟火不同，拉姆多能够看到白墨存在飘忽不定的真相。 他的周围其实存在着一层被扭曲压缩过的空间，每一刻他都在无规律地变换着自己在这片空间里的位置，就像电子云一样飘渺无定。 这个结合了咫尺天涯，瞬移，以及星空法身的防御体系，被白墨命名成飘渺无定身。它的修炼方法同样被他留在了南极，那片写着“星辰无相”的土地上。 但只有拥有对应灵枢的人，才有可能进行修炼，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创造出代替这两个灵枢的空间灵术。 在观察了敌人几分钟以后，拉姆多没有再任由对方在迈索尔胡搞，决定亲自出手，解决所有的问题。 带着整个神国恐怖力量的他，在自己的主场上，有绝对的信心能够镇压眼前的这个怪物。 “我，是无敌的！” 没有任何的废话，打算毁掉自己信仰根基的白墨，已经是他不死不休的仇人，为了彻底地毁灭掉对手，他的神国开始在迈索尔上空缓缓浮现出来。 这个被拉姆多命名为辉煌神庭，敛聚了这几年来整个迈索国无数财富建立起来的神国，面积甚至过了整个迈索尔的城区，而体积则是地上等离子球的十倍！ 在半空中若隐若现的神国，用最为暴力的方式，直接地压向了重重防护下的白墨。 整座辉煌神庭的下压，简直就像泰山压顶一样，让仍留在迈索尔的普通居民跟神殿里的祭司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面对这种神话一样的力量，没有人能升起反抗之心，就连迈出脚步逃跑的想法也没有。 “恶魔消散之时，许汝等皆临神国。”拉姆多用古老的迈索语，借助信仰的通道将这个信息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脑海里，让留在迈索尔的虔诚信徒们，没有了任何的恐惧。 按照拉姆多的“神谕”，神国的临世，既是为了消灭所谓的“燃烧军团”，也是为了让所有虔诚的信徒升上天国，自然让他们激动不已。 辉煌神庭迸出的夺目光芒，在量上完全压过了由等离子玄华散出的柔和白光，黄色的神力之光照射在张牙舞爪的怪物上，不断地消融着它们的存在。 “一轮神！” “一轮神！” …… 任何的语言都无法表达出这群信徒现在的心情，他们只能不断地高喊着祂的神名，来泄自己心中的激动。 “终于出来了。” 外面的玄华怪物被杀多少他都不会心疼，都是一个念头就能再造出一堆的东西，白墨在意的，是拉姆多的神国终于舍得出来了。 各种各样的谋划，实际上大多都是围绕着这个目标。因为如果拉姆多决心一直隐藏在次空间的话，白墨也没有太好的对付他的方法，只能通过断掉所有的信仰来源去慢慢困死对方。 但靠着神国内圣灵的支撑，这样的封锁可能要持续数十年。 这也是白墨最后决定只用一半的力量去执行计划的重要原因，现在的他在拉姆多的眼里力量不相伯仲，而这里还是拉姆多的主场，他肯定会有一搏的勇气。 但如果他抽调来全部的力量，面对一个远强于自己的家伙，对方选择当缩头乌龟，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就在神国向下压的同时，迈索尔受损的城防大阵也再一次被激活起来，试图跟辉煌神庭合击城内的敌人。 “这是我的地盘呀！” 头顶是一望无际，笼罩整个城市的神国，脚下是如同蛛网一样的防护法阵，一上一下就像一个天地大磨盘，试图要将其中的光球碾碎。 战局到了这个地步，拉姆多也相当自信，很有可能可以杀死这个陷入了自己包围的级强者。 在别的地方他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够留下对方，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他的老巢！ 无数虔诚的信众，都在默默地祈祷，祈祷着自己信仰的神明，能够将这个亵渎他们信仰的恶魔镇杀。 只是陷入重重包围的白墨，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因为现在的一切都还在他的计划之中。 哪怕最后确实是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他还可以掀桌子。暴力毁掉华亚已经铺设的所有灵能网，让散落其中的原质马上归位，用两倍于现在的实力完成反杀。 第二百九十七章 烟花盛开之时 “灭……” “灭……” 以自己的意念为引子，整个迈索尔城的信徒，他们每个人的意念都被拉姆多串连起来，化成了除去辉煌神庭跟护城大阵以外的第三道压迫，誓要将困住中间的白墨镇杀。 回荡天地间的精神波动，几近凝成实质的浪潮，不断地向着光球压去，光芒一时间变得摇摇欲坠，就像是在风中瑟瑟抖的烛光一样。 只要是身处迈索尔的人，哪怕原来对白墨一无所知，在这样的环境下，都被暂时地同化成了狂热的复仇分子。 “我也该礼尚往来了。” 闭眼感受着这无处不在的压迫，他现自己的精神意志又有了那么一点的进步，只是武道的前路依然是一片漆黑，仍然没有开拓者能够展开新的篇章。 原本呈等离子形态的玄华，在白墨的控制下温度开始迅下降，重新回到了白雾的状态。 继而数量几近无边无际的气态玄华，逐渐凝结成了一只级大手，硬生生地将拉姆多下压的神国给托住了！ 同样是半真实半虚幻的存在，两者在碰撞的瞬间，并没有生想象中恐怖的天地大冲撞，而是还在不断延展的气态巨掌，将辉煌神庭稳稳地托在了手心，就像一个胖子重重地坐在了沙上。 早在一年前，白墨在吉斯提斯的时候，他的气态玄华就已经能够覆盖方圆近百公里，占地只有一百平方公里的辉煌神庭，相比起来也只不过是手心里的一只小蝴蝶。 在蝴蝶落在手心后，气态巨手的四指开始并拢，要将它**在其中。 没有人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变故，原本处于绝对劣势的光球，一下子消散成白雾，一部分弥漫到了全城，剩余的部分凝成了这只擎天之手！ 局势被逆转以后，原本在神国里意得志满的拉姆多也愣住了一下，他好不容易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辉煌神庭现世镇压一切，结果被人瞬间翻盘。 不过他很快也镇定了下来，因为这些白雾实际上并不能拿自己的神国怎么样，更加没有办法伤到自己，只是两人重新回到了僵持的状态。 白墨也没有想过自己的雾状玄华能对被重重包围的辉煌神庭有什么破坏，他只是想要将它暂时困住，让拉姆多没有办法再一次逃到次空间。 “烟火，我赐予你力量。”他激活了树妖身上剩下的所有符文，大量新生的、触手一样的根须开始向着白墨涌来。 这些根须迅地跟他体外无形的灵丛对接，就像密密麻麻的导线一样覆盖了他的整个后背。 此时的他，很像之前在试验场里，跟级电脑进行人机连接时的状态，同样是背后通过一大堆的线，连接着一个计算力极为恐怖的存在。 在跟白墨一半的灵丛完成对接以后，烟火的力量得到了空前的膨胀，它现在能够使用白墨一半的力量，控制他一半的玄华。 至于剩下一半的雾状玄华，则由白墨操控，全数凝成困住辉煌神庭的托天巨掌。 “杀！杀！杀！” 几乎全盘继承了来自宁烟火的仇恨，树妖烟火在获得了地表玄华的控制权后，开始大肆地屠杀所有被白雾包围的一轮教教徒。 迸裂的血雾跟原有的白雾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独特而残酷的风景线。白雾里能见度相当的低，很多人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借助神力视觉，拉姆多能大约地感觉到树妖在迈索尔疯狂的虐杀，他的内心在挣扎着，要不要现在就脱离冲出去，直接跟困住辉煌神庭的白墨决一死战，再顺势将树妖斩杀。 对方的封锁来得过于突然，他还没来得及使出自己的底牌，将自己跟整个神国合为一体，成就最强战力，以一整个小世界的力量碾压敌人，就已经被困住了。 现在的拉姆多，如果选择冲出去的话，战斗力大约只有最强状态的三成，没有太大的胜算，而且在冲出去的瞬间，辉煌神庭还很可能遭到白雾的入侵。 “十五分钟，我只要十五分钟就能冲破这层雾的封锁。”思索再三，拉姆多还是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了第一位，暂时任由烟火杀害自己的虔诚信徒，等待着十五分钟后的翻盘。 “选择了在手心里挣扎吗？”白墨从玄华巨手深处的剧烈震动，猜到了拉姆多的决定，“如果你选择金蝉脱壳，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的。” 就在他低头自语的时候，满载仇恨的烟火已经靠着白墨的力量，在飞地吞噬着一轮教的教徒，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它吃掉了整个城市上百万的人！ 这其实是一个滚雪球的事情，吞噬使力量变强，变强以后吞噬度更快。而最重要的是，受它掌控的雾状玄华，从一开始就已经遍布全城，省下了到处走的功夫。 在吞噬了无数人的记忆，不断整合他们的思维以后，一个远比各个鬼王恐怖的思维糅合体诞生了！ 魂体状的鬼王会有不同人格的疯狂内斗，而经过特殊处理的树妖烟火，则通过白墨铭刻的符文，依然牢牢地确立着宁烟火这个主人格的地位。 不过即便如此，在各个独立意志的记忆冲击下，宁烟火的意志能够保持多久，也就只能看这份仇恨有多深刻了。 这一棵级苹果树，开始以迈索尔城为中心，不断地延展着自己的身体，根须插到了城里的各个角落，就连下水道也没有放过。 或者说，对于人类而言肮脏的下水道才是它真正的天堂，大量的水分，数量惊人的各种排泄物与生活垃圾里的有机物，都是让它能够继续飞膨胀的要素。 顺着下水道管网的延伸，像藤蔓一样的根系攫取着一切人类认为肮脏的东西，一些来不及逃走的，住在下水道边上的流浪汉也被它顺势吃掉。 根须爬过的地方，几乎所有的有机物都被它所吞噬，成为了烟火身体的一部分。 原本它也不可能在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完成这么庞大一个数量有机物的吸收，但跟它绑在一起的白墨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为烟火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能，这个最为重要的动力！ 一切的生长与罪恶都还掩盖在浓浓的白雾中，被严重干扰神力视觉的拉姆多，对烟火的变化几乎还一无所知。 但他还是很快就现下面的事情非常的不对劲了，白雾下的人跟自己的信仰联系几乎全部断绝了！ 他原以为十五分钟任这头树妖再厉害，能杀几千人就已经很厉害。只要跟自己对峙着的白墨不动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它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第二百九十八章 力量 “逃！” “我迷路了……” “这边！逃出白雾那个怪物就不会追过来了！” …… 大批惊慌失措的人穿过重重白雾，从烟雾缭绕的城市里跑了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彰显着这些人的独特地位——他们都是驻守迈索尔城的战斗神官。 无论拉姆多再怎么压制，他麾下驻守迈索尔城的神官团里也还有大量的高手，他们在烟火看来就是一些相对难啃的骨头。 所以它决定暂时地放下对这些人的追杀，先去吃掉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信众，于是才让他们逃出了生天。 当然这里面也有烟火还不熟悉玄华控制的原因，不然只要在边界上让气态的玄华固化，变成一道数米厚的墙壁，形成一个瓮中捉鳖的笼子，这些已经慌了神的牧师一个都跑不了。 “砰！” “砰！” 白雾里不时还会传来几声闷响，那是坚持在其中反抗，不断砍断试图攻击自己根须的半神海格力斯。在炎阳天灾降临的时候，藏着神殿深处，作为防御底牌的他也被激活了。 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他在白雾里也几乎是所向披靡，毕竟他是拉姆多不惜代价，以绝对忠诚自己的狂信徒圣灵为核心制作出来的实验体。 作为一个疑心病极重的天才，并不怎么信任手下的拉姆多，相比起随时有可能反水的普通人，他更倚重这种几乎没有自我概念的东西。 作为拉姆多人造实验兵器的海格力斯，本身的战斗力如果用华亚的方式计算，已经算是踏入了五阶。 新生的烟火现在还没有对付这种怪物的经验，只能调动无数的白雾，不断地迟滞着对方破坏的步伐。 不过凭借着迈索尔城里俯拾皆是的资源，烟火的生长度，远远地过了海格力斯的破坏度，针对他的包围网正在逐渐缩窄，情况并不容乐观。 而城外原本驻防在各个险要地段，捍卫都的二十万禁军，在之前面对着这从天而降的炎阳天灾，以及随后弥漫全城的白雾，还有抓住辉煌神庭的级巨手，一连串或许只有神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让这群虔诚的信徒们一时间全部都愣住了。 诸神之战，真的有凡人插手的地方吗？ 遵从大先知命令，在城外阵地上严密警戒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会像陨石一样降临。 面对着未知的白雾，在没有得到上级指示前，选择了坚守阵地。 如同神迹一样，托住了整个神国的巨手，更加打消了他们打算掺和的勇气。 “轰！” “轰！” …… 几分钟后，掌控神国的拉姆多，总算是将云雾巨手撞穿了一个大洞，从里面脱困出来，马上开始了神国加身的变形。 整整一个城市的力量，被叠加到了他的神躯之上。面对这个生死之敌，拉姆多没再有任何的保留。底牌，终究还是为了等待翻开那一天的。 他第一次，用上自己的真身，而不是投影去对敌。 金光闪闪的神躯，一举手一投足间，空气都在震颤，显露出他此时足以拔山断河的巨力，说力拔山河一点也没有夸张。 “死！”没有任何浪费时间的废话，拉姆多在完成变身后对着地面的烟火就是重重的一拳！ 当他从封锁中出来，感知到在这十多分钟里，整个迈索尔城过一百万的信徒死在了这只怪物的手上以后，第一个要碾死的目标，就变成了仍在城内大吃特吃的树妖。 狂暴的力量让拳头周围的空气极升温，瞬间就被加热膨胀开来，形成了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周围所有的白雾都被烈风吹开一个大洞，露出了已经遍布全城的庞大树妖它身体的一角。 “砰！”拳头着地的一刻，天惊地动，犹如流星陨石着地。就像云爆弹爆炸一样，将附近打成了短暂的真空。 烟火身上无法计数的根茎都在这一拳中灰飞烟灭。烟尘散去过后，地面出现了一个直径过三十米的大坑，原本矗立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建筑都不复存在，就连原来的地下室，也被滚滚的黄沙所掩埋掉。 “吾主！”正在苦战的海格力斯，看到拉姆多的降临以后，用最快的度脱离了当前的战斗，跑到拉姆多的面前单膝跪地，以表尊敬。 “不愧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半神，能在这种怪物的包围下毫无损。” “吾主剑锋所指，吾等心之所向！” 要说迈索尔城里有什么是拉姆多最在意的，也许就是海格力斯这个由他从零开始设计建造的级兵器了。 绝对的忠诚，足够的强大，唯一的问题是成本极高，完全不可能量产。也许再给掌控迈索国的拉姆多再研究十年，才有机会实现大规模生产的目标。 在信仰之力上，他的研究的方向跟白墨正好相反，他研究的是如何开狂信圣灵的力量，走的是高质的精品路线。 而白墨研究的，几乎都是浅信，泛信，甚至的伪信徒，探讨如何利用他们去达到封神的目的。 当然造成这个差异的根本原因，还是两个国家的国情不同。 迈索国长久以来都是有宗教信仰的国家，虔信、狂信徒辈出，反观华亚联邦，真正有虔诚信仰的人极少，绝大多数都是带着功利性的浅信，所以他才最终想出来了花钱封神这样一个近乎恶搞的主意。 这一小部分的根茎，对于已经庞大到覆盖几近整个城市的烟火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损失，不过是半分钟，新长出了的一批根须就再一次准备填满这个空洞，人类的城市下水道对它来说简直是天堂。 每一分每一秒，在跟烟火主干以灵丛相连的白墨的诱导下，它都在不断整合自己极度臃肿的记忆。 融合了无数人的思维后，烟火开始以凡人无法理解的度去开自身的力量，思维并联聚合体的恐怖终于凸显了出来。 “原来还能这样用……”白墨全神贯注地读取着在树妖体内的信息流。 目前烟火能够使用的很大一部分力量，本质上都还是来自于他的馈赠，或者叫馈赠并不合适，应该叫租借。 所以实际上这跟借助许多人的智慧，共同去深层开白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选择 白墨体外的灵丛，这时候就跟光纤一样，不断地跟已经蜕变成神树的烟火交换着大量的信息与能量。 两个凡生命，每一秒里都在生着无数次的交流。白墨不断地将这十年来他积累下来的各种知识，灌输到神树烟火的主干，而烟火则利用这些已知的信息进行思考，从而让自己更好地挥身上的力量。 因为哪怕它已经融合了这么多人的思维与记忆，但它融合的人几乎都是平民，很多核心的机密根本不可能接触，所以仍然需要处于链接另外一端，记忆着无数机密的白墨进行相关信息的传送。 此时的拉姆多还有他身后的海格力斯，则正跟烟火犹如木遁一样无尽数量的根须厮杀着。不过与其说是厮杀，还不如说是一面倒的破坏。 虽然看上去烟火的攻击很威武，但实际上飞舞的根须中，没有任何一根能够靠近两人十米，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拉姆多的神力光环生生碾碎。 纯粹的力量，让拉姆多像压路机一样，碾压一切试图螳臂当车的枝条。 不过即便如此，烟火还是在不惜代价地拖延着这个到处搞破坏的敌人，争取更多地吸收来自白墨的知识。 它的思维已经足够恐怖，唯一缺少的，只是完整的修炼体系。而在这前后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它就已经成了也许是这个星球上智慧最为恐怖的生命。 只需要一点时间，烟火就能将它的知识转化成真实无虚的力量！ 从灵气时代开启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十年，但十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哪怕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批人，没有经过漫长时间里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的改进积累，他们修炼的功法依然是太过粗糙。 就像一百年前的汽车，跟今天的汽车相比，虽然本质功能并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是对人与货物的运输，但是稳健性，安全性，乃至动机的效率都有着天壤之别。 功法也一样，最初的创造者们也不过是一群凡人，他们想出来的东西大方向是对的，但是在细节上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只有靠着一代一代的改进去完善。 或者用程序去比喻更为贴切，创造者们设计出来的是1o版本，后续也许还需要11，12，121这样一堆的补丁改进，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现在白墨就是在利用烟火的强大智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自己身上的力量，从1o版开始进行大量使用效率的提升，新功能的开，以及对错误的修正。 隔着重重的白雾，拉姆多也只能隐约地感觉到处在核心区域的一人一树在不断地生着变化，阻挠自己的雾气浓度快增加，已经开始有了液化的趋势。 通过学习烟火使用自己力量的方式，白墨时刻不停地优化着自身灵能流动等方方面面的细节，这比他之前连接级电脑的推演度要快上太多了。毕竟烟火有着主观能动性，可以主动地改进，而电脑终究是没有自我的死物，只能执行既定的任务。 “也许，人类凝成一个思维共同体，从整个文明的角度看，才是最优的选择？”看着面前的烟火，他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但一个没有了纷争跟内斗的世界，似乎又太过绝望了。” …… 不过这些哲学问题没有困扰白墨多久，因为拉姆多已经冲破了重重障碍，杀到了离他只有一百多米的地方。 一百米对于他们来说，跟面对面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都是一眨眼就能到达的距离。 此时由于烟火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玄华的变化，现拉姆多找到自己的主干以后，笼罩天地的白雾就全部消散了，重新变化成更有利于战斗的固态玄华。 漆黑的夜空里，拉姆多和他身后的海格力斯，跟面前连接在一起的一人一树对峙了起来。 覆盖一城的神树，若隐若现的白墨，金光闪闪犹如太阳一样闪耀的拉姆多，还有最不起眼的海格力斯，成为了迈索尔城里最后活着的生物。 整个城市里所有的生物，能逃的通通逃走了，没有逃出去的，全部都成了烟火成神的祭品。 “啊啊啊啊！”拉姆多咆哮着，用满载自己愤怒的拳头砸向了烟火的主干。 一整个城市砸在另外一个城市上，会有怎么样的恐怖景象呢，这一刻给了我们答案。 身具整个神国力量的拉姆多，跟独木成林的神树烟火，成为了这一幕的主角。 带着刺眼神力光芒的一拳，在跟烟火接触的瞬间，爆出了一条恐怖的光柱。随着这条光柱的出现，几乎整个天空都被照亮。因为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黑夜仿佛再一次回到了白天。 强烈的光芒甚至让在数十公里外等待命令的禁卫军们，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本能地流出了泪水。 在碰撞位置周围的空气，瞬间就被这巨大的热能跟动能加热到暴走，甚至有很少的一部分直接就被打成了等离子态。 光芒所到之处，膨胀空气带来的冲击波夷平了经过的所有建筑，原本在迈索尔城的高楼大厦，通通不复存在。 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各国的地震监测部门都读取到了这一拳的信息。 “最新在迈索尔监测到的地震信息，经过转换计算约为五点四级地震……” 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惊天一战，连日来诅咒带来的信仰危机已经让这个横亘在亚欧大6的大国伤根动骨，一旦迈索国分崩离析，对于周围几国而言无疑是一场狂欢的盛宴，整个大6上的政治格局将会生深刻的改变。 而突然出现迈索尔，根系树冠笼罩一城的级生命，则让所有的人类都第一次有了被拉下食物链顶端神坛，乃至被灭族的隐忧。 因为按照战地记者对冒死逃出迈索尔的民众他们的采访，这个怪物仅仅是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吃掉了城里上百万的人。而且据一部分神官的透露，这个怪物还能够通过吞噬各种生命去使自己不断的生长变强。 “这就是你要造的神吗？”陈博站在天庆，开始布命令，将华亚联邦所有的核武器对准了迈索尔，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战斗最后的结果。 第三百章 星空下的最强者 陈博曾经闪过这样的念头，现在就向迈索尔倾泻下所有的核武器跟长程导弹，将在那一片的所有生命通通抹掉。 但是它没有任何的把握，就靠着这些武器，能彻底地杀死那个人，核弹的投放度还是太慢了。 化凝境界还太过神秘，陈博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逆天的能力，能从中逃脱。 最后他还是按捺下了这个有点诱人的想法，如果失败的话，现在底层矛盾已经相当尖锐的华亚联邦，承受不起一次天崩地裂的内战。 他虽然忌惮白墨，但也不想成为民族的罪人，让华亚在内战中分崩离析，像西南边的象度国一样沦为分裂出来的一堆二三流小国。 除了大威力的核武器以外，华亚专门对付高机动性强者的第二代光电炮仍然在秘密研当中。 相比起凭感觉就能自行摸索前进的修炼，务必要知其所以然的科学研究，它的进度相对要慢太多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参与其中的人数。 忽略掉极少数的神道修士，在华亚联邦，现在修炼两大体系的人数就已经过七千万，大约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五。 哪怕他们的水平参差不齐，但庞大的基数下，总会有一大批惊才绝艳的人引领时代。 另一方面，由于十年前的浩劫，造成了大量身处天京、天海、天州三大城市的科研人员伤亡，而一个合格的研究者，从大学开始算，至少也要八到十年的时间，才能真正走到一个领域的前沿 时至今日，整个华亚从事自然科学研究实验相关工作的，也只有不到四百万人，算是勉强回到了三城毁灭前的数字。 更为重要的是，如今各国的上层都已经被修炼者掌权。相比起能够显著改善社会民生的自然科学，他们将更想要的，其实是探索出让个体变得更强的方法。 为了变得更强，让自己的地位更牢固，大量的经费与资源都被他们倾斜投放到了修炼道路探索这种相当玄学的研究里。可以说本质上他们跟两千年前沉迷修仙，试图寻找长生不老药的秦始皇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群凭借力量身居上层的科学家，也许投放在自然科学研究的经费会比以前还少。 迈索尔城里，拉姆多爆裂性的一拳将烟火的整个主干连同周围上百米大大小小的树身完全打掉，然而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所谓的主干，对于已经成为思维连结体的它而言，不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烟火的意志遍布全城。 早在拳头落下之前，能够瞬移的白墨就离开了这一拳的杀伤范围，他可以硬挡下来，但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轰隆！轰隆！ 经过高度压缩，变成钢缆一样攻击型根须，开始向拉姆多动反击。这种坚韧得可怕的触手，像鞭子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顺势扫塌了一片又一片的房屋。 “没有用的，这种雕虫小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依靠着纯粹的力量，拉姆多一次又一次地撕碎由它们编织出来的包围网。 “神怒！” 拉姆多话音刚落，毫无征兆地，烟火身上突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快地燃烧着它木质的身体。 它马上开始抽调地下根系能够接触到的所有水源，试图熄灭这火焰，但这种火焰似乎跟普通的火焰有些不同，水根本无法扑灭，甚至还有助燃的作用。 接下来的时间里，它一边跟拉姆多激战，一边尝试着各种办法，去扑灭这场在自己身上愈演愈烈的火灾，但都没有太好的效果，火焰仍在沿着它的身体不断蔓延。 而白墨则只是在一边旁观，他的神念足以覆盖全城，很轻易就能找到没有火焰的地方然后瞬移过去，避开这似乎无物不烧的火焰。 他们俩说到底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白墨没有任何的必要替对方处理这种麻烦。至于联手对敌，不存在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再次变强的他，单凭自己一人，都能够有相当的把握压制拉姆多，两败俱伤的结局，对他而言还更加有利。 烟火也很清楚双方的关系，所以没有任何请求白墨帮忙的意思，但同时也没有停止知识方面的合作，借助对方恐怖的知识量，它每一秒都在进步。 “没有用的，我主的怒火是绝对不可能熄灭的，受死吧，怪物！”一旁的海格力斯咆哮着，也在不断地摧毁烟火的枝干。 碍于实力，他没办法参与到最中心的战斗，只能在外围做一些边角工作，尽力遏制烟火还在向外蔓延的身体。作为一轮教最忠诚的圣灵，他对烟火的仇恨同样是疯狂的。 “神威！” 这一次拉姆多释放的是地图炮级别的金色雷霆，范围笼罩全城的电弧，配合四处燃烧的神焰，他步步紧逼，誓要将这头吞噬了自己上百万信众的怪物轰杀成灰！ “要是有那么容易杀就好了。”白墨依旧是在一角看热闹，甚至将自己过七成的力量都交给了烟火使用，借助它的智能去进一步地继续开。 看上去除了偶尔将劈到自己头上的攻击拍开以外，他没有任何主动进攻的想法。但是如果拉姆多有非常仔细地对比过白墨战前跟现在外表的话，也许他会更加的小心。 借助黑夜的掩护，白墨将自己的法身融入到了周围上百公里的夜空，用最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星光一点一滴地渗透入正在激战中的两个怪物体内。 关于自己星空法身的情报，他没有向烟火透露任何东西，只是带着浅浅的微笑，一直看着这场天崩地裂的旷世大战。 拉姆多的神力倒是可以消融透入他体内的星光，但前提是他得要现这光包藏祸心…… 然而白墨的星光不仅没有毒，还会让人思如泉涌，已经被愤怒左右理智的拉姆多，只感觉自己是越战越舒爽，很是“念头通达”。 至于一直是自己计划核心的烟火，他布置的后手多不胜数，哪怕它再是智多近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现并且解套。 说到底，它积累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也许放任不管个几年，还真的能成就一个笼罩大半6地的级生命。 但现在的话，即使白墨不去收拾，各大派系的级强者也会对这等生命有极大的兴趣，转眼就会组成讨伐联军将它大卸八块。人类对于非我族类，又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绝对是不会有任何留情的可能。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现代武器被扰乱削弱的末世，无数的核武器、洲际导弹都已经瞄准了迈索尔，一旦收到人类一方战败的消息，马上就会开始洗地。 第三百零一章 爱的反面是漠然 “疯子！你知不知道你放出了一个怎么样的怪物！”拉姆多越打越心惊，因为烟火的进步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乎他的想象。 二十分钟前他还能以碾压的态势步步紧逼，一次次地打爆烟火所有的反抗。但到了现在，它已经能跟拉姆多能够打得有来有回，还将外围骚扰的海格力斯几炮就打成重伤，顺势甩出战场。 一开始烟火还只会利用蛮力将自己的进攻型根须压缩成钢鞭，而现在，它不仅懂得在上面套上一层电网，还进一步地将材质优化成了强度更大，密度更小的碳纤维结构。 经过一轮自主的改造进化，树身的许多位置变成能够释放攻击性的灵术的炮口，虽然这些灵术并不能对神体极端强大的拉姆多造成什么伤害，但却像酸雨一样慢慢地消磨着他的力量。 它甚至能够快回收自己被打掉的部分，用令人绝望的度再生回来。哪怕拉姆多每一拳都能够释放出小地震级别的威力，也不过是堪堪跟烟火的恢复度相当。 而且陷入激战的拉姆多还现，随着战斗的持续，为了针对长处是纯粹力量的自己，敌人的身体结构不断地往减震方向进化。 原本它的一拳能够有十成的效果，经过减震结构削弱后，现在只剩下了八成。看起来两成的削弱并不算什么，但面对着有疯狂再生能力的敌人，输出的减少其实的影响非常大。 甚至可以说每一次的受伤，其实都是让烟火更好的进化，以无数人思维聚合起来的它，在进化调整度方面绝对是举世无双。 不过即使如此，靠着仍在敌人身上熊熊燃烧的神怒之火，拉姆多自认仍然有相当的胜算，因为烟火有三分之一的身体已经被火焰覆盖。 “我的神力储备还能支持一个小时，绝对足够烧死这个怪物了。”虽然略处下风，但拉姆多也有这自己翻盘的小算盘。 只要它找不到破解的方法，一直拖下去的话，再过大半个小时就很有可能彻底被烧成灰烬。 这种恐怖的火焰，哪怕是断掉被点燃的部分也没有用，因为马上就会在断口冒出新的火苗，继续燃烧下去。 在快的进化中，它不断地尝试减少对白墨身上力量的依赖，因为烟火也很清楚，当杀死拉姆多以后，它跟白墨一定马上就是图穷匕见，拔刀相向。 只有来源于自身的力量，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而它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有三个月的安稳期，烟火确信这个星球不会再有能威胁到自己的生物。 白墨能感觉到连接另一端烟火的改变。 在吞噬无数一轮教教徒后，原本极度仇恨一轮教的主意识遭到前所未有的冲击，对拉姆多的仇恨不再纯粹，跟之前宁烟火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毁灭一轮教的意志相比，已经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虽然在符文的保护下还能勉强保持着主意识，但是无数有关信仰的记忆深刻地影响了烟火对一轮教的看法。 “终于要启用那一手暗子了？”一旁观战的白墨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地磁场的骚动不安，并且骚动还越来越厉害。 “警告！以迈索尔为中心，迈索国地磁场生规模极大的紊乱！”密切留意着迈索尔情况的情报部门，很快也接到了这样的警告。 被改变的磁场几乎都集中在迈索国这一带，但是周边几个国家也受到了大小不同程度的影响，都生了轻微的偏转。 原本温顺的地磁场，在扰动源烟火的影响下，逐渐地变得狂暴起来，借助之前空投苹果的布局，整个迈索国的磁场，都开始被有意识地扭曲到一个特定的方向。 烟火最初是从那上千公顷的果树中养蛊吞噬出来的级生物，而所有投放到迈索国的苹果，则都是这一片苹果林的产出，天然地，它们之间就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而且每一个苹果里面还都经过了某些小小的加工，使得它们更符合需要。 以一个个被砸坏，又或者是在野地里开始腐烂的苹果的为节点，烟火借助记忆里的方法，开始扭曲这个庞大的地磁场，以整个国家的磁场力，去禁锢住拉姆多。 因为烟火现自己等不及了，据它的估计，不动用这一手的话，它还需要至少两个小时的战斗，才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杀死眼前的敌人。而身上的火焰哪怕是全力拖延，也只能拖上一个小时，它没有信心去赌对方的力量储备还能支持这不灭之火多久。 所以哪怕知道这借助同源苹果扭曲磁场的一招，很有可能是白墨给自己下的套，烟火也还是义无反顾地用了，亲手杀死拉姆多，进而覆灭一轮教，这时候还是主意识最大的执念。 很快拉姆多就现，空间中出现了一股无处不在的巨大斥力，压制住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不过暂时还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因为神国加身后的他，纯粹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 “想要束缚住我？还远远不够！”存在于每一个角落的磁场束缚不存在逃脱的可能，除非拉姆多离开这个国家。只可惜能够被调度的地磁场强度不够，根本压不住对方。 “成于信仰者，必灭于信仰。”这么久的战斗以来，烟火第一次用骇人的复合音说出话来，作为拉姆多的死亡宣告。 就在它话音落下的一刻，迈索国各地，抛下自身信仰，吃掉罪恶之果的人，纷纷开始抱头打滚，剧烈的头疼让他们痛不欲生。 但这种疼痛没有持续多久，在一道光从这些普通人的头上冒出来飞走以后，他们的痛苦很快就消失了。 而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们对一轮教所有的情感。信仰、摇摆、犹豫、悔恨、热爱，无论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情感，通通都随着一道光的离去而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们，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去审视自己之前相关的记忆。 这其实是一个相当恐怖的体验，就像明明是曾经爱过恨过的人，在没有失忆的情况下，突然就变成了让自己内心毫无波动的路人，宛如在一瞬间经历了百年，变成在心如止水中回味一生记忆的老人。 第三百零二章 身后事 武道对于精神意志方向的探索从未停止，在对情感的研究过程中，得到了这样一个相当恐怖的副产品，它能以对思维产生少量干扰为代价，定向地抹去关于一些事情的所有感情。 最初，是一个在失去挚爱后，痛苦万分的年轻人，为了让自己不再沉溺于悲伤，能够化悲愤为力量，开始突奇想地往这个方向思考。 没过多久，凭借着自己在精神意志研究上的天赋，他有了一些成果。充满自信的他，直接就将自己当成了实验品。 但很不幸的是，虽然从结果上来说他确实达到了想要的后果，没再因为爱人的逝去而耿耿于怀，然而副作用相当残酷，他对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也没有了爱。 尽管他还能记住两人共处的每个细节，但就是没有办法再对她表达出任何的感情，哪怕连恨都做不到。 因为出现了这些意外，他决定将这件事永远地埋藏在心底。 只是后来借助战力评测系统，白墨读取到了他的记忆，这个已经是四阶上层的武道强者，他这不为人知的历史。 在进一步的改进后，也就有了现在的苹果。 流光带走的情感，在烟火的诱导下，通通向着迈索尔飞去。一个人的情感可能很渺小，但整个迈索国里，足有过四千万的普通人忍不住无止尽的折磨，偷偷地吃下了从天而降的禁果，几乎都已经是成为了众人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四千万份的情感流光，跨越空间的阻碍，一道道都来到了迈索尔的上空，在这里盘旋徘徊，很不协调地在废墟一样的城市中出现了流光溢彩的场景。 拉姆多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他刚才还以为对方自不量力地扭曲地磁场，只是为了要禁锢住自己，但现在看来，更重要的原因是，诱导这些五光十色的东西，将它们通通汇聚在这里！ “以信仰起家的神灵，面对着四千万份对信仰的质疑，到底会生怎么样的反应？”白墨没有选择现在引动已经潜入拉姆多体内的星光，而是继续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展。 看着这些貌似无害的流光，拉姆多战斗到现在第一次有了离开的想法，因为身体在不断地向他疯狂示警，提示他面前的东西极度危险。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烟火怎么可能让对方逃掉，数之不尽的流光在它的一念之下，就向着战场中心，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拉姆多涌来。 信仰护盾也好，跟他融为一体的神国也好，都没能挡住这些对于信仰的质疑，因为两者在本质上都是同源的。 在跟烟火的激战中连一点伤都没有受过，堪称拥有不灭之躯的拉姆多，此时却在流光的侵蚀中不断地崩坏，局势一下子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犹如暖阳融雪一样，他在神国合一后高达十米的神体开始不断溶解，流光像一个最为苛刻的雕塑家，在自己的作品上不断地修改，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不到两米，而且还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神体。 遭到无数次信仰质疑冲击的神体跟里面的神格核心，此时到处都是裂缝。这些都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力量，而外面的，不过是借助外在信仰之力堆砌上去的东西。 十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拉姆多没办法将所有加身的信仰之力，全数炼化成属于自己的神力，只能利用信仰这个杠杆，去放大自己能够控制的力量。 “不！！！！！”他对天怒号，然后试图用最快的度离开战场，现在损坏得这么严重的神体，根本不可能继续之前烈度的战斗。 虽然力量十不存一，但他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批人，还在各地隐藏着大量的财富，假以时日，养好伤后东山再起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就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候，拉姆多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愣神了那么两秒钟。 “太迟了。”风云突变，早有准备的白墨瞬间取回了所有的力量，顺便引爆了对方体内沉淀的星光，然后凝出一只玄华巨手，将他困在了里面，强行当了一把黄雀。 “我们也该做个了断。”到现在为止，烟火说出了第二句话。 它将扭曲的磁场恢复原状，让剩下的这些流光四散开来，自主地去寻找所有一轮教借助信仰之力修炼的高层，剥离他们虚伪的外壳。 “为什么！为什么以举国之力修炼的我，会比不过你这个家伙！”被死死困住的拉姆多很不甘心。 “迈索国只有一亿人，而华亚联邦有十五亿。”白墨给了他一个无法辩驳的理由，“哪怕我只能得到其中的十分之一。”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将手伸向拉姆多的额头，准备强行抓取对方储存记忆的神格核心。 本质上封神后的他，跟普通人类的身体结构也没有多少相同之处了，身体已经完全被炼化成神体，核心部位都被集中到了神格上面。 “死也不会留给你！”看到对方将手伸到自己的额头，拉姆多猜到了白墨的意图，他想完整地获得自己的记忆！ “砰！！！”一声闷响，拉姆多果决地将自己的神格核心，连同自己的神体神国一同全部自爆掉，无数碎片在他最后一点力量的控制下，越重力的束缚，随机地散落到全世界的各个地方。 因为要布置最后的一个局，拉姆多的自爆威力并不强，只是毁掉了白墨的一个分身。困兽犹斗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自然是不会亲身去犯险杀死对方。 按照拉姆多最后的计划，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赌在了未来，每一个捡到自己神格跟神体碎片的年轻人，都会潜移默化地被残余意志所影响，最终成为白墨的敌人。 能够捡到这些碎片的人，运气绝对不会太差，他相信广撒网下，总会有一个人能一飞冲天，在未来完成自己的复仇！ “临死都还要布置这样一手。”白墨拦截住了其中三分之一的碎片，很轻易地就现了隐藏其中的把戏。 当然对于站在他这个高度的人来说是把戏，对于普通人来说，拉姆多的精神影响就近乎是天意了。 “我就看看多少年后会有第一个人杀到我的面前。”白墨完全没有在意这种布局，倒不如说，对这种小说一般的复仇剧情还有些特别的兴趣。 第三百零三章 命运的分岔口 “我等你们五十年。”白墨仰望星空，微笑着说道。 接着他将拉姆多的残骸放到一边，然后转过头来，准备处理完这个计划里的最后一件事。 “你的潜力无穷，可惜，留给你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他动了留在烟火身上的又一个后手，它的身上再一次燃烧起来。 之前拉姆多的神怒之火才刚刚熄灭，它还没来得及将被烧毁的部分再生，现在另外一种奇异的白色火焰又开始在剩下的部分熊熊燃烧。 烟火非常的不甘，就差那么一点，它被施加的八重封印已经解开了六重，如果能解开所有的封锁，它绝对还有一战之力，但只能怪白墨实在是太小心，不惜代价地前前后后准备了八重的保险。 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白墨并没有打算再将它精炼成一根木心，而是采用了另外一个方法去收获自己的成果。 顺势引爆掉潜藏在它体内的星光，将烟火唯一的一点反抗都镇压掉。 站在城市的中心，无尽的白光从他的身上涌出，开始跟白色的火焰相互共鸣，白光不断渗透到庞大树体的每一个角落，俨然是要将这棵拥有逆天吞噬能力的神树炼化成自己的分身！ 按照原定的计划，白色火焰主要负责将烟火身上存在意义不大的战斗组织全数去掉，只剩下一个无比强大的思维并联网络，还有可以吞噬思维记忆的能力。 作为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战力，他的这个分身不需要那些无谓的武装，白墨需要的，只是一个足有百万念级别，而且还能不断通过吞噬拓展的大脑。 被照亮整个天空的白光笼罩着，烟火开始慢慢地失去意识，就在迷茫之际，它仿佛看到了最美好的东西，本能告诉它，只要放空自己的思想，遵循着自己的本心，融入成为白光的一部分，就能到达永恒的，不再有痛苦的天国。 温暖的光芒没有带来任何的痛苦，反倒是像最温柔的歌声，抚平了它内心所有的仇恨与不甘，让它放下了所有的一切。 但当白墨拿出那块得自另一个自己的级魂晶，准备完成制作分身最后一步的时候，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的预感能力却是不期而至。 未来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岔口，一边是他继续着现在的计划，将神树炼化成自己的分身，最后在不断的战斗中走上吞噬星空的道路。而另一边，则是代表未知的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与未来相关的东西。 他有那么一点怀疑，这也是当年光人留下的暗手，不然吞噬全人类，转化成单人文明级生命的预感未来不可能清晰到这个地步，这很可能是平行世界的他，在这个分岔口后所经历的一切。 “我想要另一个未来。” 想了半晌，他还是决定选择新的方向。相比一条已经知道大概的时间线，白墨更喜欢一个完全未知的未来。以他现在的层次，已经完全不需要这种类似重生抢占别人机缘的无聊事情了，他本身就代表着无数的机缘。 针对这个庞大的计划，白墨对其中绝大部分的可能生的意外都做了预案，能够随时进行变更。 他收起了漫天的白光跟手上的魂晶，改而只操控白焰，然后用自己体内的力量不断地对眼前的苹果树施加影响。 在他的力量下，这棵怪物一样庞大的苹果树，它的主干奇迹般地长出了一个花蕾。而随着白焰对树身其它部分的燃烧，花苞逐渐变得饱满，最终在枝头绽放出了一朵特别的花。 说它特别的原因是，跟普通粉色的苹果花不一样，它的五片花瓣，分别有着不同的颜色。 不过白墨并不关心这个，他继续着输出自己的力量，让这朵花飞地走完自己的生命历程…… 在花之上，一个苹果的雏形慢慢出现，暗金色的表面彰显着它跟普通苹果的巨大差异。伴随着它的生长成熟，烟火的其它枝干开始飞萎缩，绝大部分的养分在白墨的诱导下，都被压缩到了这个苹果里面。 在融入白光前一刻止步的烟火，花了好些时间才缓过神来，重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然而此时的它，也只能看着自己的敌人，将它几乎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身上结出来的这个金苹果上。 在感觉树上这个散着暗金色光芒的奇异苹果完全成熟以后，白墨将它摘了下来。 而在苹果被摘下的瞬间，烟火感觉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而去了，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力量也在这一刻不复存在，一切都变得空荡荡的。 “跟拉姆多的传承者，永远相爱相杀吧。”白墨释放出自己恐怖的念力，将已经是风中残烛的烟火撕成了碎片，随意地撒到这个星球的各处。 “我诅咒，吃下金苹果的人，终将与世界为敌！”在被撕碎前的一刻，烟火用残余的力量，施加了这样一个无形的诅咒。 “有什么意义呢？”他将金苹果拿在手上，任凭烟火的碎片随着自己的力量飘荡到很远很远…… 这些碎片也许有很少的一部分会重新落地生根，以一棵金苹果树的身份开始它们的新纪元，另外一些则永远埋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直到它们彻底腐朽为止。 剩下的，大概会成为某些普通人的奇遇，让他们卷入跟拉姆多传承者的斗争，延续这可能一直绵延无数年的仇恨。 终究，烟火是真正有机会成为世界树级别的存在，哪怕是它的一点碎片，本身也是一种天材地宝，就像传说中的通天建木碎片一样，也会有无尽的可能。 不过这一切跟白墨都没有关系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苹果上面。 他的这个苹果，或者称之为智慧金苹果也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现在吃下去，至少也能达到千念层次，可以同时思考成百上千的事情。 只是他们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消耗，在几秒钟内大脑就会烧掉。除非在吃下前有人专门做好封印，让金苹果的力量随着服用者的层次缓慢释放。 而现在唯一的一个金苹果掌握在了白墨的手上，他完全不需要在意身体负荷的问题。等烟火的后裔们生根芽，长出新一代的金苹果，让某个气运深厚的人现吃掉，至少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第三百零四章 龙与蛇居 随着烟火在迈索尔的灰飞烟灭，一直留意着当地情况的几国高层终于都松了一口气。即使只是从卫星上观察，这个仅仅存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横亘一个城市的怪物，仍然给他们带来了震动。 跟多年以前在各大城市的鬼王不同，烟火是可被观察到的，一棵占地数十平方公里、独木成林的树，视觉上的冲击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人类八成以上接收的信息都来自于视觉，眼球的冲击对印象的塑造至关重要。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棵树还以人类为食物。在短短的十多分钟里，它就已经将迈索尔城的人吃掉了一大半，这个消息真正地震惊了世界。 都的彻底毁灭，整个国家中枢的崩溃，使得迈索国陷入了相当程度的无政_府状态。特别是信仰体系的反噬，让依赖信仰之力飞变强的神官集团在一夜间被打回原形，失去了维持统治的武力基础。 大批的狂信徒无法接受信仰的崩溃，纷纷选择了自杀，仅仅是在拉姆多死亡的那天晚上，就有过五千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自行了断。 原本一直被一轮教强势压制，只能在暗中缓慢展的其他能力者地下组织这时候也开始冒头，夺取一个个城市的权力。 在拉姆多的威压一国的时候，这些不愿意加入神官集团的能力者犹如地底的老鼠，一个个都藏得严严实实，部分还流亡到国外，成为流浪者的一员。现在得到对方崩盘身死的消息后，通通都浮出了水面，准备夺取属于自己的一份利益。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来自世界各地的流浪修炼者。资源丰富，却又秩序崩坏的迈索国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堂。在迈索尔的惊天大战前，他们还顾忌高居神国的那个人，但现在，他们正进行着秩序崩坏后的狂欢。 抢劫，掠夺，杀戮，他们就像文明时代的野蛮人一样，随意地释放着自己的疯狂，将大片的地方硬生生地弄出了末世的环境。 不过狂欢终究也只是狂欢，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两天后，华亚联邦、大和、毛俄、欧洲联盟、光圣教、美利国这六大势力，在欧洲联盟总部法兰克福签署了《法兰克福条约》。 按照条约的规定，尊重民族自决原则，原迈索国将会解体成十二个国家，以满足当地人民高涨的独立意愿。 自此，横跨了欧亚大6数百万平方公里土地的神权大国迈索国分崩离析，跟象度一样变成了一堆小国的聚合体，迈索国这三个字成为了一个纯粹的历史名词。 而六大国也在会议上，根据各自的实力分好了蛋糕，确立了自己新的势力范围，会议圆满收场。作为暗地里出力最多的华亚，则在最后分得了过总数五分之二的利益。 事后有人批评，这就是一场赤_裸_裸的分赃会议，严重地违反了国际公约，是一场变相的入侵战争。同时要求华亚联邦，公开在迈索尔造成屠城惨案的真正原因，给城里丧生的一百多万人一个交代。 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诉求，只不过出这些声音的人，他们还是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新时代靠着自身力量站在上层的强者们，普遍都有很强的傲气，对于来自底下的人他们的批评意见容忍度极低。 甚至往往是有人当天在网上喷完，第二天就被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直接就被顺着网线爬过来打死。言论自由？不存在的。 他们在十年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不是已经活了千年，对一切都能以平常心看待的老妖怪修仙者。骤然获得的庞大力量，不断地放大他们的欲望，让他们很可能做出一些以前只敢想想的事情。 骂我？一掌拍死。看不起我？把你脸打肿。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我是讲信用的人，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龙有逆鳞”四个字被这些力量暴户们诠释得淋漓尽致，只不过手上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放大了他们的敏感度，让他们身上几乎到处都是逆鳞，随意的碰一碰都会爆。 如果这种人在社会里只有一个两个，其实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一个人的交际圈再怎么样也很难过一万人，对于人口数以亿计的社会来说，不过是朵小浪花，远远不至于影响根本的稳定。 但问题是，时至今天，全世界战力达到四阶层次，能够随意碾压普通人的强者总数已经接近七万人，哪怕只有其中的三分之一有“龙有逆鳞”这个毛病，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过两万个散落在都市各处装逼的强者……普通人的日子变得相当的难熬，跟一群一个念头就能弄死自己的怪物打交道，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舒心的事情，每天的生活都像是在玩命，即使有法律保护，但本能上仍然很难接受，而且法律似乎也不是太靠谱的样子。 龙不与蛇居对双方来说其实都是一件好事，但这个新时代里所谓的龙，在几年前也许还是一条小蛇，跟身边许多的普通人都还有着密切的关系，要脱离这个社会并不现实，而这也正是社会矛盾尖锐的根源之一。 很难有人能将一个念头就碾死一堆的生命看作是跟自己平等的存在，哪怕对方在外表上跟自己同属一种生物。他们生活在一起，就无可避免地出现许多的问题。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好，矛盾仍未激化到能够爆的地步。在一个集中了绝对力量统治阶级的强力弹压下，反抗的力量还没有任何成型的可能，普通人仍然只能默默忍受，等待着也许未来哪天会响起的英特纳雄耐尔的歌声。 随着法兰克福协议的敲定，来自各个势力的军队开始进驻当地恢复秩序，驱赶肆意抢掠的鬣狗，同时大批的地质科考人员也进入了迈索国，展开了各种资源的勘探工作。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给无数人带来深重苦难的那个人，此时早已带着他所有的收获，回到了天庆。 苦难也好，罪恶也好，仇恨也好，这些都不是白墨考虑的问题。作为一个本质上相当唯心的人，只要是没有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在意。至于生在别人身上的？那是别人。 他没有理解其他人的同情心，也不需要其他人理解自己的想法。 第三百零五章 畏惧 现实生活的不如意，让越来越多的普通人转向了虚拟的网络世界，然而随着顺网砍的新闻被报道的频率不断上升，让一些习惯于在网上通过对骂来释放内心压力的人犹豫了起来。 匿名随便骂人是很爽，但如果要因此遭上血光之灾的话就一点都不爽了。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网上骂的Id，会不会在现实是个一根指头能点死一只老虎的家伙。 太多的年轻人在新时代里获得了力量，却还缺乏控制自己的意识，很容易就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而哪怕是他们最轻微的冲动，对其他人来说都可能是个灭顶之灾，因为对于修炼者而言，杀死一个普通人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无意中挥出的一拳，在强大的身体素质加成下，就足以轻易将旁人打个透心凉，从前胸到后背开上一个大洞。随手的一扇，可能就会把身后的人头给拍掉。 用血腥的身体暴力，制住了一部分网络上的语言暴力，这就是力量为尊的新时代。略显悲哀，不过也是时代的缩影。 在没有外敌入侵的时候，部署在各大城市的灵能网系统，它的主要功能就变成了压制其中凡者们的力量。 通过针对性地吸收他们输出的动能跟其它形式的能量攻击，做出一个保护的效果，减少他们对城市的破坏。 但其实效果也相当有限，原因是释放出来的能量里，大概只有其中百分之八十的能量会被网络吸收，剩余的力量只能放任开来，这依然足够杀死普通人，不过是一百克氰化钾跟五百克的区别。 只是在灵能网建立起来后，余波对周围建筑的破坏确实降低了很多，生活在其中的人安全感要多上不少，毕竟百分之八十的减伤效果听着还是很厉害的。 连喷人都要三思以后，更多的普通人选择了在VR系统中寻找拥有力量的快感。由华亚官方运营的无尽大6游戏，也就成了无数现实失意的人泄自己不满的场所。 在这里，只要肯砸时间跟精力，不断地开拓杀怪带来经验值，就能在游戏里升级，极为真实地体验到摧枯拉朽，以一敌百的力量。 而且由于白墨的有钱任性，整个系统的设计并不以盈利为目的，没有行用于捞钱的游戏代币，里面的东西都是直接以贡献点结算。正是因为充钱不能变得更强，它吸引了非常多收入不高的普通人参与其中。 无尽大6就像一剂极为有力的麻醉剂，让大量的人沉溺其中。现实的无力跟虚拟世界里的呼风唤雨，让很多玩家都有了巨大的心理落差，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线上，好逃离这个残酷的世界。 只可惜为了玩家的身体健康考虑，绝大多数人每天的游戏时间上限被卡在了四个小时，到时间自动退出，才没有让华亚变成一个因为VR而沉睡的国度。 甚至于有大量的国外玩家专门到华亚购买VR头盔，接入无尽大6这个游戏。这个常驻玩家过两亿，注册玩家过十亿的级游戏，已经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吸引着无数人的参与。 除此以外，有不少国外的人亲自来到贡献点中心，进行战斗力测试的认证。 这个有着级大国华亚联邦背书的战力测试认证，现在已经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广泛认同。原因很简单，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成功地在里面作弊，而且评定的效果也不错。 另外在第三关的测试里，还能够获得宝贵的修炼感悟，跟一些珍稀的灵术思维印记，对于广大底层修炼者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福音，不断地吸引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去测试。 当然，能看出来这里面很可能有猫腻的聪明人也有不少，因为实在是划算得有些过分了，只需要象征性地交四百五十块钱的测试报名费，就有相当大的机会获得价值数十万的资料，怎么看都是亏本生意。 只是一切的真相都被牢牢地隐藏着，也许有足够聪明的人猜出了一鳞半爪，但足够聪明的他们也清楚背后很可能牵涉到了某个不能说名字的人，于是放弃了追问下去的想法。 VR系统的核心服务器放在了白墨试验场的地下，作为自身力量提升最重要的设备，它被稳妥地照看着，物理层面上不存在任何的安全问题。 在信息层面上，他有一堆的分身专门负责维护信息安全，暂时还没有黑客能够绕过重重防御攻进来。 随着对《万影天经》这门由自己开创的分身流功法研究的深入，白墨的分身第一次开始出现了功能上分化。 原本综合全能型的分身，逐渐地向专业型进化，负责研究思考的分身上，与战斗相关的结构不断减少，将更多的位置让渡给了信息处理模块；专司战斗的少部分分身，则进行了进一步的武装。 不管其他改进版研究者怎么想，白墨对《万影天经》的终极目标，是修炼成一人成族、我即虫群的恐怖存在，现在新推演出来的第四层功法，也是继续坚定地向着这个目标进。 而另一部由他创造的《千魂经》，在他的预想中，则是配合万影天经的优秀辅助功法，只有拥有足够多的念头，能够控制的分身数量才能真正形成压倒性优势。 “那个家伙，这次搞的事情太大了。”紫鎏海里，文剑拿着一份关于白墨的秘密报告。 “他扛得起。”陈博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事前他们也猜不到，上百万的人，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这样说死就死掉了，哪怕是这些年见惯大场面的他们，在接到消息后都愣了愣。 虽然白墨没有说，但陈博从他事前的话里也猜了出来，迈索尔城的毁灭很可能是有计划的，而不是一场意外。 “现在各国的高层都已经将他列入了最高层级的警戒名单，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男人的力量，跟他的危险思想，都很有可能导致人类的灭亡。” “没有与之抗衡的力量，又何谈对付呢。他们这样子危言耸听，说到底还不是畏惧我们华亚的力量，想要挑动我们之间的内战，削弱我们的国家。”陈博看着手上的文件说道。 第三百零六章 开拓者 “你打算什么时候冲击化凝境？”文剑转而问起了这个问题，“面对他，现在的我们还是太被动了。” “再迟一些，我总感觉他给出来的方法未必是最好的。”陈博经过了这么久的思考，感觉自己离真相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在没有想通所有的关隘以前，他并不打算突破，终究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给出来的方法有问题？” “不是，只是我认为我还差那么一点，就能想出来更好的方法。现在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其实没有什么标准答案。我总是觉得放弃身体里所有的dna这个想法过度疯狂，很可能会像他这样变得越来越无情，我不想做一个绝情绝性的圣人。” “路，不是只有他能够开拓。” 较迟进入玄华境的文剑，他还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对于化凝的事情，暂时还不需要太费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继续就一些政务上的问题讨论，管理这样一个巨大的国家，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对于使自己的祖国变得更加强大，有着比常人更坚定的信念。也正是这一点，让他们在掌权后有勇气进行更多的变革，碾过一堆阻碍展的既得利益者，为新鲜血液腾出空间。 “小博你回来了？”穿过重重的警卫，陈博回到自己的大院，看见正在喂鱼的母亲。 得益于大量滋补的药材跟灵石，已经年过六旬的徐丽泰，看起来跟三十七岁的陈博年纪相当，穿着一身的旗袍，显得光彩照人。 “嗯。”陈博点了点头，然后向着书房走去。 “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陈家添个大胖小子呢……”看着形单只影的陈博，徐丽泰也只是碎碎念着，她这个日理万机的儿子，也是难得回来一趟。 以他的听力，自然是能够听到整个大院里的风吹草动，这句碎碎念也落在了陈博的耳中，倒不如说，她就是想用这种婉转的方式提醒陈博。 他也能理解自己母亲的心情，只是要找到一个真正合适的人谈何容易，即使并不像白墨一样专精感知的能力，但以他现在的层次，至少也要是命场期的进化者，身体表面的毛孔等各种瑕疵才能不被他注意到，也就是看着还像个普通人。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个圈子在整个华亚有接近一千万人。经过灵气的洗礼，能够进入到命场期的人，容貌皮肤等各种细节都会有一定的改善，保底也会是个中人之姿。 但陈博一直想找的，是一个投契的人，这点就非常难了。而且他的地位靠的是自己手上的力量，而不是什么家族势力，在这些个人问题上，他有绝对的自由，所以也不需要考虑联姻的事情。 再加上变得更加漫长的生命，让他有了足够的耐心，去寻找一个真正合适的人，十年不够？那二十年。 “孩子……”走在客厅的时候，陈博一直念叨着这个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定在了原地思考，保持着一脚跨过书房门门槛的动作。 徐丽泰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是第四次看到陈博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住脚步，陷入沉思的状态，她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继续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也许我可以先将一部分的基因提取出来，然后复制足够的样本，再去渡这一劫。在体内基因崩溃以后，将提前预备好的副本重新植入，以我的控制能力，这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些天里，他只要一有空，就会思考关于基因的事情，这次从孩子这个词开始联想，他想到了基因的传递，接着就涌现出了上面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在体外的基因片段在渡劫时会不会受影响？”很快他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看似可行的思路，于是陈博开始让秘书联系下属负责生物工程研究的专家，安排他们相关的任务…… “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吗？”对于这种关乎自己性命的试验，陈博并不打算藏私，他想要听取更多同一层次的人他们的意见。 “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至少在样本复制这一步不会有问题，至于渡劫时会不会受影响，这就要靠天意了，化凝境的突破现在还不可能有探路的实验品，因为我们就是开道者。”接到通知后的白墨，来到了会议厅。 “你的方法应该更好。”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在当年在突破实验时，白墨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dna链会突然全部断裂，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预案，如果事先知道的话他也会去思考类似的事情，做足一切的准备。还好他的运气不错，最后侥幸活了下来，没有像华泰山一样成为殉道者。 至于失去身体基因的后遗症问题，这些年来他其实也隐隐有现，并不止是性格逐渐趋向无情，还有一些类似暗伤的东西，影响着身体挥出全部的潜力。只是这一切现在在与日俱增的力量面前，都还不是问题。 体系向前踏出的一步，都是这些寻道者们，用生命作赌注进行的博弈。 “希望吧。” “你的分身怎么看起来变弱了很多？”同时在场的文剑将话题带到了其它地方。 一直以来，分身的力量都是跟原主正相关，随着本体的变强，分身也会水涨船高，反之亦然，所以他怀疑白墨在迈索尔的大战中受了很重的伤，导致战斗力大减。 “《万影天经》第四层的方向，我的想法是开始有意识地诱导分身的分化，让一部分不参与战斗的分身有其它的专长，毕竟战斗力不是一切。” “我的影剑道想法不一样，是纯粹为增强战斗力而设计的。”文剑在原始版本的万影天经上，也有根据自身实际的大改动，他将分身变换成一堆以高飞行，同时可以被控制的剑气，其上承载着他的武道意志，可以杀敌于千里之外。 而由于剑气分身结构的简单，他能够控制的数量更大。经过实测，只要一轮剑气风暴，就能在数百公里外，彻底毁掉一个现代装甲师，而且基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第三百零七章 太空计划 一个最为普通的分身，平均而言大概需要他们的一个念头去控制，而文剑的剑气分身，单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同时控制四个。 以他现在堪堪达到的百念层次，四百道可以媲美小型追踪导弹攻击的强大剑气，完全足够凿穿厚厚的玄华层，对同阶的敌人造成有效的杀伤，也可以对大量低阶的敌人进行地毯式轰炸。 “现在我们几国初定了，六个月后，一起派遣清剿部队，将月球的智慧生命体全部清理掉。它们离得太近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按照之前的考察，月球上面同样有灵气的存在，所以它将会成为我们走出太空的第一个殖民点。至于海族的事情，暂时先放着，我们只要一直压制着，不让它们任何的探测器走出太空，时间就会站在我们这边，早晚能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胜利。” 得益于生命场的保护，融场期高阶的能力者，就已经能够在完全真空的环境中坚持过两天，而他们在有充足灵气支持的情况下，则至少能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存活过一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完全足够修筑起用于永久生存的前哨基地，迈出殖民月球的第一步。 至于玄华境的凡者，他们经过再次进化的身体，即使是在完全没有灵气的真空环境下，都能够活上好几年，在有灵气的月球上，他们跟在地球不会有任何的差别。 正是由于能够在月球长时间生存的这群强者，才有了足够的人力，去配合机器进行对月球的大规模开。 “我们六国第一批将会派出六千人，进行前哨基地的建设，而且体制内每一个五阶以上的人，都会派出至少一个分身随行。” “我带四个分身过去吧，两个战斗型，两个研究型。”白墨无所谓地说道。 他对月球的开并不是太上心，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了手上在迈索尔得到的东西。 在拉姆多自爆以后，它手下的半神海格力斯回来找白墨拼命，可惜也只是蚍蜉撼树，直接被抹掉自我，成为了白墨现在手上最珍贵的一件实验品。 这是他第一次获得五阶层次的完整材料，现在全世界能够达到五阶的人类总数还不到三百，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现存六大势力的高层，向他们动手等同于引世界大战。 也只有迈索国这个外交环境奇差，周围全是敌人，而且所有力量几乎集中到一人手上的奇怪国家，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自诩神灵的拉姆多，最擅长的研究方向是精神信仰跟血脉，前者是他的力量之基，而后者则是他的野望。 通过对神格碎片里储存信息的搜刮，白墨现了一个极度庞大的，名为“神血”的计划。他试图将自己的存在，变成一种可以被遗传血脉，在无数人体内流转。 只要还有流着这种血脉的人，哪怕他被打得形神俱灭，也总有能够归来的一天。可惜计划才刚刚开始，第一个能够承载起自己力量的半神海格力斯只是被造出来没多久，就直接被一锅端了。 拥有神血的人，会视乎血脉浓度拥有不同程度的全方位加成，由此吸引着无数渴望力量的人主动引入自己创造的血脉，然后再通过他们的繁衍扩散出去。 而他这个血脉的源头，则对这些所谓的“血裔”有着天然的威压，让他们不自主地为自己贡献信仰之力。 假以百年的时间，借助血脉的力量，拉姆多相信自己肯定能够成为统治整个世界的神皇。 不过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血脉力量直接被断绝的他，现在只能将虚无的希望寄托在未来，能够找到一个气运之子，一路逆天将那个强得可怕的敌人杀死，然后再让自己复活。 同时借助拉姆多对血脉遗传方面的研究，白墨还现由璇玑果带来的能力，跟天然灵枢带来能力的本质区别。 通过璇玑果获得的能力无法被遗传，而自然觉醒的能力，则有一定的概率遗传给下一代。父母双方越是强大，遗传的概率就越高，只是生育的可能性也越低。 “四个吗？好的。六个月后，在天穹市卫星射中心，由我们派出的一千人会在那里出。”陈博约定了一个时间。 “嗯。”话音刚落，白墨的这个分身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地球上探明的灵石资源，在这十年间已经被疯狂的人类开采了其中的一大部分，市价一百华币一克的灵石。看似价值远不如黄金，但如果考虑到灵石的开采完全不需要精炼，只要像煤炭一样挖掘就能够直接得到成品，这里面代表的利益就极为恐怖了。 即使是最小的火山伴随矿脉，都代表着上亿的财富，而成规模的灵石矿脉，价值普遍都在数百亿以上。 为了寻找新的灵石矿，除了海洋跟四大密境以外，人类几乎探遍了足迹所至的六大洲，只剩下了被彻底冰封的南极没有涉足。 海洋有着四处游弋的海族，所以只能作为一个猎杀场，像矿石开采这样的工作不可能展开。 而由林海构成的四大密境，表面都笼罩着一个极为强大的保护性能量场，所有的机械在里面都会莫名其妙地失灵，卫星也无法探视里面的情况。 一旦有力量过某个上限的人进入其中时，马上就会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举世皆敌”。无数的变异动物会突然狂地向着他们进攻，其中还有极少数从森林深处出现，战力达到五阶的级怪物，咆哮着驱赶入侵者的离开。 曾经有人制定过相关的进攻计划，但经过详尽的计算后现，很有可能得不偿失。 因为在里面，所有的现代武器都会失效，只能靠能力者本身的力量硬闯。但一个个身居高位的五阶强者们，显然是不愿意抱着陨落的危险，去跟无数疯狂的野兽拼命，探索一个里面不知道隐藏了什么恐怖存在的森林。 单靠分身，没有下属正规军的支持，同样也在森林里走不远，所以倒不如让分身去支持月球的开。 不管怎么样，在月球，至少可以动用人类最为强大的现代武器去开路，而且据探索团的报告，月球的灵石储量同样丰富。 【五一总算要上架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三百零八章 内乱 而就在六大势力殖民月球的计划定下来以后不久，光圣教内部就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分裂。圣女克里斯丁带着身后的大队人马，闯进了教皇宫，直接向教皇刚铎逼宫。 “刚铎老头，你的信仰太过极端了，根本不适合经营一个教会，还是将它交给我们，让我们去传播主的光辉更好。” “不要拿那一套虚伪的东西出来，你也只是想要盗取信仰，去走所谓的封神道路罢了。这世上妄称神的，都不过是些凡人。主的存在，不需要向我们证明，所有的人格神，都只是些伪神。”刚铎没有在意闯入教皇宫的其他人，而是跟克里斯丁辩论着。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想法，我们的展才停滞不前。不然以我们接近八亿的信徒，怎么会要到由一个外人去击溃这群异教徒！”克里斯丁还想携着大势劝降刚铎，于是继续跟他争论。 “你已经跟拉姆多一样，迷失在力量里面了。信徒不是我们的财产，我们只是主的仆人。” “最后一次跟你说这句话，时代变了，放手吧，刚铎。你应该成为圣徒，而不是一个教皇！你太过虔诚了，但经营好一个组织，需要的不是虔诚，而是现实，是与时俱进！”克里斯丁给对方下了最后通牒。 “教会只是一个传播主的福音的场所，它不应该变成野心家攫取力量与利益的爪牙！”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刚铎在这一点上从不妥协。 在失去了一轮教这个最大的外敌以后，无论是光圣教内部的矛盾，抑或是欧洲联盟跟光圣教之间的矛盾，都开始全面地爆了出来。 打算先制人的欧洲联盟，直接就秘密联络了早有反意的克里斯丁，为她提供了大量的支援，让今天的逼宫计划能够实现。因为无论是胜是败，光圣教都会有一场剧烈的内耗，一个虚弱无力干涉政治的教会，才是他们希望的教会。 欧洲联盟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拔除得了光圣教，因为这也是他们很大一部分民众的信仰，只要敢明着打出跟光圣教敌对的旗号，第一个生内战的就是联盟本身。 “克里斯丁，你只是被来自地狱的恶魔影响了自己，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刚铎直指对方身上最大的秘密。 十年的时间，他自然也留意到了一些端倪，相应地也有防备的后手。刚铎是一个虔信者，但不是一个白痴。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懂，他也不可能在教皇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听到刚铎的话以后，克里斯丁就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了，无论是谁，被现了自己这样的秘密都会想到灭口的事情。她佯装平静，但心里却已经开始默念法咒，同时通过精神波动命令手下动手。 仅仅是半秒钟后，几只由符文勾勒出外形的巨型飞鸟突然从她背后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杀向了刚铎，企图将他杀死在偷袭之中。在符文鸟的后面，还跟随着大批由她的手下出的，五颜六色各种属性的法术飞弹。 而几个身体壮实的年轻人，身体表面则开始展现出耀眼的光芒，爆出了类似斗气的东西，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近战专精的圣骑士们，依赖这种光芒，可以爆出异常恐怖的力量，以灌注斗气的长剑轻松切开坦克，甚至能够一跃到上百米的高度，将低空飞行的直升机一分为二。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沐浴在同样的灵气环境里，同样的人类会走出完全不同的路线。 白墨也曾经尝试研究过这个问题，但他除了现在身体结构没生冲突以前，他可以兼修对方的奥术斗气体系，而他们也能兼修这边的灵枢武道体系以外，并没有得到其它实质性的结果。 “这里是教皇宫！”刚铎做出了一个右手向下压的动作，然后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极为稳固的能量屏障。无论是符文飞鸟也好，还是各式各样的法术飞弹也好，通通都在这堵屏障前面折戟。 在克里斯丁操控下，近乎被赋予了生命一样的符文飞鸟，用它那锋利的爪子企图撕开屏障，只可惜刚抓出几个小洞，爪子就已经被暴虐的白色能量所融化，然后洞口又再一次愈合。 依靠整个教皇宫能量供应的能量护盾，成功地拖住了叛军的步伐。 在屏障出现以后，刚铎迅地走到教皇宫后庭，开始调度忠诚于他的教皇卫队，剿灭这群看似声势浩大的叛军。 为了攻破这道屏障，克里斯丁连续让自己的手下用法术轰炸了整整一分钟，但还是没能真正地破开这个恢复力极度强大的屏障过两秒钟，让打算一鼓作气夺权的他们不免开始有了一丝怀疑。 正当此时，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在人群中不起眼的年轻人，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了十个表面画满符文的黑色圆球，将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扔向了屏障。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相当的面生，只是同属一支队伍，领头的圣女都没说什么，所以他们也还没有质疑的行动。 “砰！砰！砰！”每一个圆球在接触能量屏障的瞬间，都生了轻微的爆炸，传出几声闷响。但没有人敢小看它的威力，因为在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爆开以后，一些奇怪的腐蚀物质附着在了屏障上面，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结构，快地削弱屏障的力量。 这种能够吞噬能量护盾，被称为蚀能炸弹的符文武器，正是克里斯丁从欧洲联盟手上获得的，专门用于对付教皇宫防御系统的针对性武器。 它在爆炸以后的两分钟里，可以用极高的度攫取周围所有的能量，从而暂时地将充能护盾砸开一个口子，据称是由三大符文师之一的怀特明。 十个炸弹，每一个都给巨型屏障开了一个半米直径的大洞，连起来出现了一个可以同时供两三个人通过的口子。 “抓紧时间，冲！”克里斯丁手下，只有几个负责跟欧洲联盟联系的心腹，才知道这种秘密武器的存在，所以她们没有被蚀能炸弹的效果所震撼，而是在敦促其他人赶紧穿过护盾被暂时腐蚀穿的大洞，继续追杀刚铎。 第三百零九章 我的眼睛 反叛就是一场跟时间的赛跑，但这一次，时间似乎没有站在克里斯丁这边，他们没有追上落单的刚铎。 在两方再次相见的时候，他已经集中起了过一百个全副武装的教皇卫队士兵，准备对付面前近两百人的反叛军。 “现在我们的交易还有效。”正当两方在紧张地对峙，战斗一触即的时候，刚铎感觉到了来自口袋里一颗宝石的精神波动。 时间回到几天前，佛罗伦萨，教皇宫。 教皇冕下刚刚收到了一份来自华亚联邦官方的贵重礼物——一颗被层层天鹅绒包裹在盒子里的暗红宝石。 起初他还有点不明所以，因为光圣教跟华亚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往来，贸然送过来这样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动机相当费解。虽然他个人喜欢搜集宝石是个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对方也完全没有讨好自己的理由。 “你在想为什么？”正当刚铎将宝石拿在手上把玩的时候，从宝石的里面传来了一把中性的声音。 “你是谁。”久居上位、对各种秘密都有所耳闻的他，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慌张，吓得将宝石丢在地上的失措举动，他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反问道。 “白墨。” 听到这个名字以后，刚铎内心第一次有了一丝震动。 普通人会认为，迈索国的崩溃的主要原因是宁烟火赌上生命的诅咒，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复仇故事，总是比以世界为棋盘的阴谋算计更加让人津津乐道。在高层的示意下，所有的媒体也都这样渲染着，让普通民众认为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但通过卫星跟情报网络知晓真相的他们，都清楚那个诅咒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幕后推手另有其人，不然单凭一个诅咒根本不可能扳倒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拉姆多。 “你想要干什么？” “做个交易。” “我不需要跟魔鬼做交易。”刚铎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对方。 “你会的……”宝石的波动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 察觉到精神波动的消失以后，刚铎用自己的神圣力量，将这个宝石封印了一层又一层，直至他觉得彻底安全为止。白墨的本人他对付不了，但区区一颗意志投影下的宝石，他要应付起来还是卓卓有余。 在封印完成以后，他觉得还不够保险，干脆就带在了自己的身上，免得对方诱惑其他意志不坚定的人，让他们走向堕落。白墨这个名字，经过在迈索尔这场过一百万人死亡的灾难以后，在刚铎看来已经跟魔鬼的名字等价。 “你还能观察到外界的情况？”两军阵前，刚铎在听到白墨的话以后脸色骤变，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的封印完全失效了！ “我又不是只有这一双眼睛。”白墨无所谓地说道。 “对面还有你的人？” “没有，但是有我的眼睛。” 刚铎无言以对。 而另一边，克里斯丁也没再有多余的话，她就像女皇一样，直接指挥着麾下的人向教皇卫队动进攻，自己则跟刚铎对上。 看着面前的这个身披锦袍的中年人，她回忆起这近三十年来生过的事情。第一次看见教皇刚铎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一个慈祥的中年人，而她，还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修道院的小孤儿。 非常幸运地，她们那一批孤儿，得到了在任教皇的祝福。 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原力（灵气），也没听说有信仰之力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人的差距有若云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她随着时间成长为一名真正的修女的时候，刚好能赶上对方的葬礼。 但命运通常都很能开玩笑，在原力出现在这个世界以后，一切都改变了。时间仿佛开始倒流，现在的刚铎，看上去似乎比二十多年前还要年轻，头上没有一丝白，魁梧的身躯也将代表教皇身份的袍子撑得满满当当，丝毫没有年近九旬的样子。 “克里斯丁，主会原谅你的。”刚铎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身上开始泛起光芒。 作为光系神术师的他，身上笼罩了一层纯粹由光构成的护盾，拿着手上的圣杖，指向了克里斯丁。 对于异教徒，刚铎极度无情，但对于教会里的人来说，他的包容大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溺爱。一生无妻无子的他，很多时候都当教会里的后辈像孩子一样看待。哪怕克里斯丁已经走到了夺权这一步，他仍然有着原谅她的想法。 “不！”被雾枝深刻地改变了世界观的她，已经跟刚铎有了不可逾越的理念鸿沟，她渴望将光圣教变成一个类似一轮教的组织，为自己的变强提供更大的助力。作为新时代崛起的年轻人，她同样相信力量才是一切的答案。 而她对于力量的渴望，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十年前跟白墨无意间的见面。差一点就死在对方手上的她，期待着有一天能完成复仇的愿望。只是她现无论自己怎么追，两人的差距也始终没有缩小，这种不甘也成了这次动叛乱的主要诱因之一。 刚铎叹了一口气，任由原本被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无尽光芒，向着克里斯丁扫去。而她的身后，则召唤出了大量由符文勾勒出来的生物，共同迎战面前的敌人。 看似无害的柔和黄光，在接触到这些天蓝色外壳的符文生物后，却像硫酸一样疯狂地腐蚀着它们的存在。 只是克里斯丁毫不在意这些损失，在她的身后出现了更多的符文生物，一点一点地将光辉啃咬消磨着。 两人都是隶属低、中、高后第四阶的阶法师，能够勾动原力海洋一丝力量的他们，每分每秒都可以补充大量的魔力，几乎不会有力量耗尽的可能，唯一的限制是控制原力造成的精神消耗，这点依然是难以恢复。 由西方开创的法师体系，在晋升到高级法师的顶点以后，通过接触原力海，从被原力海洋同化的劫难中熬过来以后，晋升到阶法师的层次。 跟灵枢体系的展方向不一样，他们没有偏向防御的玄华层，取而代之的是恢复度极快上限也相当高的魔力，可以真正地挥出他们作为炮台的威力。 第三百一十章 魔鬼 相比起灵枢体系的玄华境，阶法师的晋升要更为艰难，到现在为止，光圣教一共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成功。 克里斯丁最擅长的是魅惑法术。这种精神类的控制魔法，她有着天赋的加成，但这对于意志极为坚定的刚铎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所以她也只能够选择用其它的法术对敌。 两个级炮台经过最初的试探，战斗烈度逐渐升级。他们没再管底下激战的手下，各自使用浮空术来到了上千米的高空，以避免在不经意间将整个佛罗伦萨古城毁掉。 实际上下属的战斗根本无关大局，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他们两个人。一开始克里斯丁甚至打算一个人找刚铎单挑，直接就决出新的领导人。 只是雾枝说了一句“连造反都不带上他们，你觉得对你最忠心的手下会怎么想”的话以后，她改变了主意。领导连造反都不带上自己，这个所谓的心腹也就很有水分了，以后是不是还值得为这个人卖命？ 整个光圣教一共有三个战斗力达到五阶的人，分别是教皇刚铎、圣女克里斯丁和骑士团长理查德。 对于两人的斗争，正在新占领区边境视察的理查德无意插手。比起那种无聊的事情，他更愿意将心思放在原迈索国的难民救助上面。 带着手下的骑士，去帮助那些饱受折磨的可怜人，让他们皈依真正的信仰，这件事情他觉得比权力争斗更有意义。 到了高空以后，毫无顾忌的两人第一次展示出了他们恐怖的破坏力。 刚铎的权杖顶部，硕大的水晶球喷射出刺眼的激光，将权杖变成了一把杀伤半径过五十米的级激光剑。 然后脱下左手一直戴着的黑色手套，露出一只被红光萦绕着的苍白手掌，五指的指尖隐约可见有一点变形。 他右手舞杖，每一下的斩击都能在数十米外切开一群朝着自己冲锋的符文兽，左手五指则在轮流在指尖射出赤红色的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爆颤。 赤光的实质，是微粒被刚铎体内强大的魔力加到接近光时流露的形态。哪怕它们的静止质量非常小，在近光下仍然拥有极为巨大的动能。每一道光线所蕴含的力量，都能够轻易地给现代的混凝土墙开上一个半径一米的大洞。 而且以过十分之一光移动的粒子，越了任何人类的反应，几乎是只要瞄准，就一定能够命中。 唯一的缺点是，每次的瞄准都需要接近半秒的准备时间。这对于普通人而言算不上缺点，但对于同一个层次的高手来说，半秒钟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太多的事情了。 跟刚铎相处多年，克里斯丁自然是清楚对方的这种常规招数，早就有了应对方式。她在雾枝的指导下，模仿东方玄华境的修炼者，用自己的塑形系符文制造了一只无定型的巨大符文生物，像机甲一样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用以抵御任何自己来不及防御的攻击。 于是刚铎现，自己左手每分钟过一百的高能粒子流，除了不断地打掉克里斯丁召唤出来的符文生物肉盾以外，并没有对她本体造成任何的伤害。 “刚铎，你老了，就连攻击都是那么的无力，将教会交给我吧。” 克里斯丁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数以百计的符文生物向着对方冲锋。没有质量，处于半虚半实状态的它们，踏着空气从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同时涌来。 这群由符文勾勒出来的变异兽，不仅拥有恐怖的力量，还能够释放简单的魔法，在克里斯丁的统一指挥下，数百个代表着不同属性，五颜六色的能量团让整片天空都为之色变。 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刚铎仍然是不慌不忙，他闭上眼睛，用口袋里拿出一本圣经，触摸着封皮，然后默念了一句话。 “神说，要有光。” 话音未落，他全身就开始透出微弱的光，随着他的施法，光的亮度还在快地变强，他的身体现在就像台灯的灯罩一样，从他体内出的亮光，甚至将整个人都照得通透起来。 没有自我意识的符文兽，自然也不会有害怕这个概念，仍然按着指令从各个方位冲向中央的巨大光球。 但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无论是先前由野兽们释放的法术攻击，还是野兽本身，暴露在越强烈，最终淹没一切的光芒面前，通通都只有被湮灭这一个下场，没有丝毫的残留。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 刚铎继续默念着，手握权杖的右手朝着天空扫了一下。然后克里斯丁就现自己身处的地方逐渐坠入黑暗，而此时明明是白天。 无论她逃到哪里，黑暗都如影随形，就像是整个人被影子封印住了一样。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是代表光明的白天，而她却永远触碰不到。 从她身上反射出来的光线越来越少，肉眼上看则是她被牢笼一样的黑暗不断吞噬……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舍得杀？”口袋里的宝石传出波动。 “错的不是她，是在她身上的魔鬼。”早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刚铎就现他施加在宝石上面的封印被解开了，只是他也没有了重新加固的时间。 “魔鬼？圣职者还会被魔鬼附身吗？” “八年前我就察觉出了问题，她的神术天赋好得过分了，我不得不去亲自查了一遍，结果最后现克里斯丁这孩子，居然捡到了一只装着异世界魔鬼的手镯。” 刚铎并不担心白墨有其它的心思，在别的地方他打不过对方，但至少在教廷的总部，他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部署了一个利用八亿人信仰之力的防御大阵，所有的无信者跟异端在这里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可惜这个大阵只对不信仰光圣教的人生效，在这次的内乱中毫无用处。当然也是因为克里斯丁知道大阵对她无效，才敢在教皇宫起事。 “选择燃烧生命去放封印术，还倒不如跟我交易。”在宝石里的白墨意志，察觉到刚铎在施放这个光暗封印术以后，头上多了几缕银。 “不可能的。” “我拭目以待。” 第三百一十一章 魔女之罪 “我——怎——么——可——能——输！”克里斯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原本的倾世容颜也随之扭曲而变得略带狰狞，全身澎湃的魔力都在跟不断吞噬自己的黑暗竭力对抗着。 紧紧附着在体表的黑暗，甚至将她原本可以离体的生命场都压到了身体的表面。 克里斯丁体内汹涌的魔力，这足以将整个教皇宫炸上天的力量，这时候也被她压缩到了身体的表面，跟生命场一起并肩作战，死死地顶住由光线剥离带来的黑暗牢笼对自己的封印。 原本保护克里斯丁的符文生物，在最初刚铎的创_世之光中就已经全数灰飞烟灭，她还没来得及重新召唤出来，就已经被这无尽的黑暗给缠上了。 为了对付操纵光与暗的教皇，难以计数的符文蝗虫从她的身上还没有被黑暗笼罩的上半身涌出，试图将这个紧抓着自己不放的黑暗牢笼一点一点地吞食干净。 密密麻麻的蝗虫在她身上围了一层又一层，但却丝毫没有给人恶心的感觉。 因为这些小东西都是由符文勾勒出来，看上去只是像无数的光点环绕着克里斯丁，跟普通让人犯密集恐惧症的虫海没有多少共同点。也许在时尚之都的米兰，这还有机会成为一股耀眼的潮流。 “放弃吧，我的孩子。”刚铎轻轻甩头，巧妙地将头上新出现的银给掩盖住，“回去修道院里，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五年，你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是多么的荒唐。” “不！”她大喊着，背后渐渐长出了一双由符文勾勒出的巨大翅膀，再一次试图用巨大的力量挣脱束缚，黑暗牢笼甚至因此被挤压到严重变形。 “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战斗至此，刚铎念出了第三句。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意大利北部接近五万平方公里的天空一下子都暗淡了几分，一部分投向这片大地的阳光被扭曲，然后几乎全数叠加到了两人交战的这片天空。 克里斯丁成了光与暗的交汇点，无尽的光辉压迫着黑暗，而黑暗又不断地吞噬着里面的她。一层夹一层，将她死死地困在了里面。 许多正在路上走着的行人，都感觉天空突然一暗，阳光的亮度骤然下降。但抬头望天的他们并没有现乌云的踪迹，于是一个个的脸上都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不过他们很快也没有再在意天空的事情，因为这些年来出现的新奇事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差这一件，只要天没有塌下来，不影响自己的生活就好。 而正当黑暗几乎完全将克里斯丁吞噬，刚铎因为自己的神术获得成功而稍有放松的时候，意外生了！ 从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被雪白长笼罩全身的女人，她拿着一把细剑，以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极为恐怖的度刺向了教皇刚铎。 透过宝石，白墨也留意到了这个可怕的女剑士，以她的度，理论上来说应该会带来极为浩大的音爆效果，但周围的空气却偏偏像是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对她完全不加阻拦。 她犹如天外飞仙的一剑，正好卡在了刚铎稍有放松的一刻，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反射着亮光的剑尖离他已经不到五米了。 刚铎拼尽全力挪动自己的身体，同时一层一层的防御光罩在身体表面出现，生命场也在第一时间显现在体外。 只是这有心算无心的时机把握得实在是太过巧妙，女剑手怎么可能让自己谋划已久的攻击落空。最为坚固的生命场被切开了一个小口，其后各层的防御都像纸糊的一样被撕裂。 这一剑最后还是稳稳刺入了刚铎的胸膛，只不过被他错开了要害。他放开手中的权杖，死死地捏住剑身，右手的拳头爆出耀眼的光芒，直接将刺入体内的长剑扭碎。 白女子早在刚铎不计代价握住细剑的瞬间，就果断地放弃了这把剑，飘然离开到了安全的距离，然后从背后抽出了又一把细剑。 刚铎的手里拿着半截断剑，随手丢到一边，然后用自己肌肉的力量将刺入体内的半截也挤了出来，最后一个光疗术拍在自己胸前。 “白魔女！！！咳咳咳。”他重新握住旁边浮空的权杖大喊，然后咳出了一口血。 “你们的恩怨斗争，我不会管，我的任务就是给你这一剑。”一头秀丽白的女子，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道。 作为这十年来崛起的最赫赫有名的地下组织，完全由女性构成的杀手组织魔女之罪一直是无数人的噩梦。作为暗杀者的她们，每一个都有着神出鬼没的能力，能在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刺出致命的一剑。已经有许多人，用他们的生命，证明了她们的实力。 而现在出现的白魔女，正是魔女之罪的领，传闻她由于一次巨大的变故，导致一夜青丝成雪。 由于在最后关头放弃了神术离光牢笼的释放，刚铎受到了巨大的反噬，再加上白女子的这一剑，让他伤上加伤，而且针对克里斯丁的封印也是前功尽弃，让她重新恢复了自由，场上的局面对他不容乐观。 “我们的交易还有效。”白墨继续笑着说。 在全世界范围里，极少能看到几个五阶以上强者的大战，他也就权当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电影。 “这点伤，还不算什么。”刚铎还是没有同意，并不是这个交易不划算，而是他害怕，害怕继续放任这个魔鬼变强下去，总有一天会将世界毁灭。 白墨对信仰完全不感冒，根本不可能成为信徒，而且对方也有着检验信仰真实性的方法，所以直接没有派遣分身潜入光圣教，改而采取交易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提出的交易内容，是跟光圣教交换一部分核心的修炼资料，同时作为补偿，他会帮助对方平定这一次的内乱，但刚铎不敢再将光圣教研究出来的东西交换给对方，成为他进一步变强的资粮了。 欧洲联盟跟光圣教两个组织的所有强者，在面对拉姆多一个人的时候依然不占上风，而眼前的这个疯子，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最后的结果是他成功地扳倒了对方，顺便搭上了迈索尔过一百万的人命。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现身 正是由于这种不顾人命的作风，才让他们心生顾忌，这次是一百万人，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一亿人，再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把全人类给搭上了。 只是扯皮了这么多，还是没有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愿意牵这个头，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去组建一个反对白墨的联盟，没有哪个活人对他有刻骨之仇。 整个世界就那么两三百个五阶层次的人，很容易就能够通过排除法被锁定，一旦被锁定，说不好就是下一个迈索国的下场。于是在推诿之下，各大组织都对他继续推行绥靖政策，放任但不合作。 在留意注视着白魔女跟克里斯丁两人之余，刚铎还将相当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口袋里的红宝石。虽然他确信这颗宝石本身不可能给他带来什么威胁，随手给自己一刀，但他还是用足了十二分精神留意着。 看着面前的两女，刚铎思索再三，还是放弃了开启防护大阵的打算。 魔女本身不是光圣教的信徒，大阵确实能将她碾压。但按照他所知道的情报，对方在执行任务时，用的都是由一根头化成的分身，杀死也毫无意义，反倒是浪费了大阵底蕴的积累。 “这个世界真小，没想到又遇到了一个熟人。”正当几人在紧张对峙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一道红光从刚铎的胸前出现，来到了他们的中间。然后一个微型的符文阵在红光中出现，而且还在不断地变大。总共用了不到五秒钟，就从最初只有硬币大小，到最后变成一个半径过五米的庞**阵。 等到这个繁杂的法阵大小固定后，它开始飞旋转，随着旋转的继续，在场的三人都能够察觉到，有一些东西要从法阵上出来了。 “忍不住要自己亲自下场了？”刚铎这时候转过了一个念头，他甚至有想过，如果对方真的犯傻，将本体传递过来的话，他直接就会开启防御大阵，将这个魔鬼永远留在佛罗伦萨。 至于另外两女，因为那一句熟人，也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就动攻击，而是各自站在了一角静观其变。 不过刚铎显然想多了，白墨怎么可能用这种慢吞吞、而且还不稳定的方式去传送自己的身体。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实验，试验自己能不能通过法阵这个媒介，远程投递出一部分的力量。 哪怕是实验失败，他所损失的，也只是一些灵能。 三人看着一个白色的光团从法阵中渐渐生成，外面伴随着白色火焰的跳动。其中蕴含的力量，从微不足道逐渐变得隐隐连他们都有些心惊，不由自主地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克里斯丁手上出现了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被符文包裹着，随时可以引爆的恐怖能量球，而魔女手上的细剑，剑尖也在出刺啦刺啦的电弧声。 光团在白焰的雕琢下慢慢出现了人形，在整个光人成型以后，底下的法阵也随之消失无踪。 “你们好。”法阵被投影过来的白墨，感受着身上的力量，同时给几人打了一个招呼。 “你是谁。”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们的记忆里可没有这样一个“熟人”。面对这个不明存在，她们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十年前，我差一点就能够杀掉你了。”白墨看着克里斯丁的手镯，“你说对吗，来自异世界的客人。” “你是白墨！”听到这样的话以后，克里斯丁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你敢出现在这里，就不怕被永远镇压吗？！” 面对这个变强度比自己还恐怖的仇人，她勉强按捺住了自己复仇的欲望。十年前如果不是手镯里的雾枝用自己残余的力量提前一秒将她移走，当初的一掌直接就将自己杀掉了。 作为代价，手镯里的灵魂沉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让她在这段时间里的进步度落后了不少，以至于力量一直被教皇刚铎略胜一筹。 “要是本体出现在这里的话，我身后的那位也许不惜牺牲性命也会将我镇压，但这不过是个投影，他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的。” “至于你，应该是慕斯？”有着天网的关系，白墨能够看到一定范围内每一个曾经跟他有过交集的人跟自己的连线，并不会有认错人的事情生。 “没想到当初随便救起的人，也会有今天。” 如果跟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联系，他很少关心国际上的情况，对魔女之罪这样一个杀手组织自然也没有什么了解的兴趣。要杀谁的话，自己亲自动手就好了。有一堆分身的他，这种小事不需要假手于人。 “有人悬赏你的命，三十亿欧元。”慕斯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太便宜了。”他压根就没有在意。 “可惜我们接不起。”她将自己的白往耳廓后面挽了挽。 白墨的骤然出现，完全搅乱了原本的紧张的气氛。克里斯丁也知道今天动的叛乱算是失败了，自己没能击败刚铎，还差一点就被对方封印，现在她要想的，则是怎么样在面前的两人夹击中全身而退。 至于一旁的慕斯，她被雇佣来的任务就创造重伤或者杀死刚铎的机会，绝对不可能跟自己并肩对敌。更何况从刚才的几句话中她听出来了两人是旧识，甚至还有可能一起来对付她。 平日里，除去极少数的苦修士，每一个有相当层次的强者，都会学习万影天经或者它的改动版，制作出少则几个，多则上百的分身在各处行走。 分身这个技能确实是非常的实用，无论是避免仇家的暗杀，还是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都能够有很好的效果，可以节省出更多的时间用于修炼。 力量层次越高，所能塑造出来的分身功能就越强大，从最初只能够做侦查工作的游魂，到白墨手下已经跟活人相当接近，能够做一些简单研究工作的分身，乃至现在跨越数千公里出现的投影。 但今天的克里斯丁不一样，她要做的是谋反，必须要是拥有自己最强力量的本体出战，才有希望击败身处教皇宫的刚铎，于是现在就泥足深陷，变得难以抽身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抉择 原本按照计划，在魔女的一剑重创刚铎以后，克里斯丁就一定能够将对方收拾下来，但她完全没想到这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仇人居然会出现在佛罗伦萨搅局，彻底地打破了她的计划。 欧洲联盟跟光圣教虽然在暗地里相互敌对，毕竟是没有撕破脸皮的开战，他们的高层战力并不能亲自参与到这场叛乱。 因为联盟内的民众乃至士兵，大部分同时也都是光圣教的信徒，公开敌对会对各地的稳定造成极大的影响。 而现在的内乱不一样，联盟内受控于官方的媒体可以大肆报道其中的情况，让更多的人清楚光圣教内混乱的派系斗争，从侧面削弱他们的虔诚。 “我能带着你随机瞬移一百公里，但之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瞬移以后我要沉睡至少三个月，希望我醒来以后不会是落在那个疯子的手上。” 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白墨这个人开始，雾枝就已经认识到对方冷漠无情的本质，当时就已经提醒过克里斯丁不要玩火，但对自己魅力无比自信的她并没有听从劝告，于是也就有了之后的事情。 “现在还不到最后关头，他投影过来的力量并不强，我想再拼一把！”她觉得此时已经重伤的刚铎肯定没有办法再释放出之前封印神术，力量绝对也大幅削弱，自己要对付的真正敌人，其实就只有这个跨越万里而来的投影。 至于魔女，她并不觉得一个已经暴露的刺客能够伤到有防备的自己。 “手镯留下，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然而白墨的一句话，让原本关系最为紧密的一人一魂顿时出现了一丝猜疑。 尽管之前已经见识过不少来自其它文明的存在，但他对这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还是有不小的兴趣。至于克里斯丁，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他才没有兴趣再去追究。 听到这话以后，克里斯丁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迟疑，如果对方真的守约，没有了制约的自己确实是能够轻易击败刚铎，夺得光圣教的领导地位。 但关键问题是，他遵守诺言的可能性有多大？ 手镯里的雾枝也没有说话，如果克里斯丁真的选择放弃自己，那她就会自行动瞬移，随机地出现在五百公里外的某一点，算是放弃这十年以来的投资，再花上二十年、三十年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她还有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任务，自己附身的手镯绝对不能落到那个怪物手里，被他获得关于任务的情报。 “不！”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白墨。作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让她放弃这个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也是帮助自己一路走到今天的灵魂，克里斯丁在感情上就没有办法做到。 而且更深层次的一点是，手镯在最后关头还能够随机瞬移，这绝对是保命的底牌。假若白墨在拿走手镯以后不守承诺，依然要跟刚铎一起对付自己，那她就连最后的逃脱机会都不一定有了。 心事重重的一人一魂，最后还是没有在挑拨下反目，决定共同面对目前的危机。 “何苦呢。”眼看谈判失败，白墨的投影开始爆他真正的力量。 顺手拈来的十多个灵术，包括精神系的迟钝术、灵魂尖啸、信息轰炸、迷想、魂魄风暴，元素系的火焰锁、空气炮等一大堆的辅助或主攻的灵术，都被他在半秒钟内释放出来。 这里面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他创造并且推广开来，所以以白墨的熟悉程度，几乎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够使用这些通用灵术。 “全系法师？”没有选择一起对付克里斯丁，而是用光系神术回复伤势的刚铎，看着白墨同时瞬出隶属四五个系别的法术，突然有了这种古怪的想法。 他自然是不会跟着对方一起去对付克里斯丁，当务之急是要治疗好自己的手上跟胸前的伤，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在这场既是战斗，又是博弈的交互中获得最大的话语权。 至于给了自己一剑的白魔女，刚铎决定事后再去处理这群职业杀手，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分身，即便是挫骨扬灰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面对着每秒钟过三十个不同种类法术组成的洪流，克里斯丁只能用自己勾勒出的符文兽艰难抵挡。 她原以为自己在一秒钟内能够制造出过十头的符文生物，就已经算是施法度的一个极致，只要有那么几秒的时间，一个小型的兽潮就可以让敌人疲于奔命。 之前如果不是刚铎直接就用上了燃烧寿命的大神术，她很有信心能够用虫海将他压制，然后一点点地蚕食直至最后的胜利。 对于他们这些移动炮台来说，魔力从来都不是要担心的问题，而能够接受简单程序命令的符文生物，能够大幅减少她控制的精神力消耗，所以成为了克里斯丁的选。 只是她没有想到，还有人施放法术的度能过自己，反过来压制住兽潮。 已经离千念层次越来越近的白墨，此时将接近五十个念头放在了这个投影之上，这也是他同时能够瞬十多个灵术的根本原因。 可惜哪怕是经过之前烟火的思考优化，这个投影还是太过脆弱，他不敢继续往上叠加，担心灵能的输出功率过大，导致投影自爆。过八千公里的距离，他下一批到达的分身也需要飞好几个小时。 虽然白墨没有像阶法师那样拥有可以随时沟通原力海的能力，但他借助符文阵降临下来的这个投影，依然是拥有相当庞大的灵能储备，足够全功率输出半个小时。 久守必失，被压制着几乎只剩下防御能力的克里斯丁，已经接连中了好几记精神系的灵术。相比起有形的元素灵术，这些无形无色的攻击更加难以察觉防御。即使是生命场，也只能抵消掉一部分的效果，剩下的依然是作用在了身体上。 她只能强忍剧烈的头疼跟头晕，调度麾下的符文生物展开艰难的反抗。 这也是级炮台最大的弱点，一旦对面的输出度比自己还要猛，就很容易陷入受伤的境地，因为套防护法术的度也比不上对面拆墙的度。 而玄华境的修炼者虽然输出相对要弱不少，而且还会有耗尽灵能的担忧，但极厚的玄华层能够保护他们，在没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面前，能够坚持非常久的时间。 第三百一十四章 符文化 “有趣的创想。”白墨用固定住了其中几只冲向自己的符文生物，用念力将构成它们的符文一点点拆解开来。 他在欧洲联盟的分身研究方向跟现在克里斯丁的不同，是在一个确定载体上的符文阵法，比如像这次在红宝石上刻画的，召唤自己本体力量降临的符文，就是他最近的一个成果。 而克里斯丁使用的，则是融入了雾枝所在世界特色的符文塑形学，以符文为控制核心，达到类似制作战斗傀儡的效果。不愿意打近身战，认为那样子严重破坏自己形象的克里斯丁，非常地喜欢这种接近召唤师的打法，于是符文军团也就成了她的标志性战术。 “他是想要在战场上面学会这一招？”觉察到攻向自己的法术频率下降了以后，克里斯丁向着手镯问道。 “有可能，不过没有人带着，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 之后的事情仿佛也应证了雾枝的想法，不断有奇形怪状的符文生物从白墨的背后出现，然后又旋即自毁，看起来都是失败的模仿之作。 克里斯丁虽然也不相信白墨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学会自己的招牌技能，但她还是在竭尽全力地试图干扰他。 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投影的结构其实并不是十分的完美，很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自行崩溃，这也意味着只要她能够拖下去，就有机会笑到最后。 抢夺手镯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灵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现在的白墨就处在这样一个灵感刚好被激的阶段。 当然符文生物不过是一个引子，真正思考的是位于天庆的本体，他似乎正好在这个时间点抓到了一些思路，一些关于进阶化凝之后层次的想法！ 相比起进阶灵感的出现，眼前的战斗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哪怕是现在就将投影自爆掉，损失的也不过是一颗价值六百万，经过特殊符文加工的红宝石。这种东西他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敌人？故人？交易？通通都可以压后再处理。 白墨几乎将所有用于思考的念头都调度到了这个问题上面，就连正在战斗的投影，都只是留下了一个念头负责最基本的活动控制。 试验场内除去还在进行其它重要实验的分身，其它的分身全部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呆坐在一角。 从克里斯丁的角度看，就是原本疯狂压制住自己的法术机关枪，突然变成了射感人的法术手枪。而背后不时出现的扭曲符文生物，似乎印证着他还在不断地思考着。 这样的变故震惊了在场的几人，之前完全压着对面打的投影，出乎意料地，突然间就哑火了。 不过她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管什么原因，敌人中了降智光环都是一件好事。她难得有时间召唤出自己的符文军团，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克里斯丁实在是被刚才的狂轰滥炸给炸怕了，剧烈的头痛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她只是在不断了加固对自己的防御，却丝毫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不去趁机杀死这个投影吗？”手镯里的雾枝问道。 “我怕自己的攻击不是杀死它，而是将它打醒。”对分身有相当研究的克里斯丁，很快就判断出敌人投影的处于这个状态的真实原因，是本体有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暂时地将投放的意志念头全部都抽走了。 她在思考，是利用自己高攻击力的炮台特性，花比较长的时间布置一招足以秒杀这个投影的大招，还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逃出佛罗伦萨，逃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虽然灭掉这个投影刚铎肯定不会干涉，但却可能遭到一旁魔女慕斯的干扰，她完全想不到欧洲联盟雇佣过来的级杀手，居然刚好被这个冷酷无情的人救过。 而灰溜溜地逃走她又觉得很不甘心，明明离胜利就差那么一步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搞这么一出，让她是进退两难。 “这样子吗？”正当克里斯丁还在犹豫的时候，白墨的投影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她就现，这个疯子，居然试图在将自己的投影整个符文化！ 六年前，克里斯丁在修炼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身体符文化的想法，但马上就被雾枝给喝止了。在她的解释下，她知道了身体符文化根本不是自己现在这个层次能想的东西。 直到两年前，她感觉自己已经从原力海中顺利找到自己的位置，成功晋升了阶法师，应该有资格去探索这样的一个事情。 于是她偷偷地尝试着将身体的一小部分符文化，结果才刚刚进行了一截手指，大脑就已经快要被浩如烟海的信息所淹没，但同时她也感觉这截手指，就像当初整个人连接着原力海时一样无所不能。 不过为了自己的大脑安全，不被海量的信息撑爆，她马上就让已经符文化的部分自我分解毁灭。其后她吃了不少的补品跟药剂，才让自己的手指重新恢复原状。 “他在自杀吧？”看着自己的仇人在往自杀的路上走，克里斯丁突然不知道该有怎么样的反应。推他一把？没必要，反正都要死了。拉一把？去救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她还没有这么圣母。 “不好说。”雾枝却有不同的看法，“继续看下去吧，记住每一个细节，哪怕他最后真的是自杀了，他的尝试对于你们积累后续的经验也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到了一定层次以后，生命体大多会选择对身体的元素化，符文化就是其中的一条道路。我所在的种族跟你们人类不一样，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指导你，这一步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在试验场的白墨当然不会疯狂到一开始就拿自己的本体做实验，上次毕竟只是意外。就跟之前一样，他先拿着自己的分身跟投影去试探，一步步地投石问路，尝试各种各样的思路，直到必须要自己亲自参与的步骤为止。 到在佛罗伦萨的这个分身开始符文化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玩坏了十多个在天庆的分身。 第三百一十五章 落幕 试验场这边，外围的工作人员早已经习惯了里面不时会传出的恐怖波动，一个个都像平常一样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在一堆分身崩溃后白墨现，如果不自己亲自下水，始终是没有办法体会到元素化最核心部分的，而他还有太多的东西等着去做，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们继续吧。”他重新接管已经消失掉接近三分之一的远程投影，看着战场上的几人。白墨完全没有当这是一场战斗看待，因为胜败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所谓，不过是下一手闲子。 “看来他只是拿了投影分身做试验。”手镯里的雾枝说道。 “里面的结构损坏得太严重了，这个投影撑不过三分钟。”克里斯丁很快就有了这样的结论。 “你很自信？”看着对方散出来的感情色彩，白墨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 克里斯丁没有答话，只是开始指挥场上数量已经过千的符文生物，一半负责保护自己，另外一半向敌人动进攻。 “我说，要有光。”模仿着刚铎的神术，他也创造出了一个类似的灵术。 不过也不能说创造，因为这个灵术本质实在是太过简单，就是将体内庞大的力量纯粹以光的形式释放出来淹没一切，特别适合阶法师这种魔力充沛的炮台。 白墨已经打定了放弃这个分身的主意，这时候的输出完全就是负荷的自毁式攻击。 从地面上看，由于正值白天，太阳相当猛烈，他们只能看见天空突然间变亮了许多，天幕这盏巨型台灯的亮度被人为地提高了不少。 光的海洋所到之处，被淹没的符文生物都在不断分解，就连负责保护克里斯丁的护卫生物，也被无尽的光辉不断蚕食着。 “我看你能撑多久。”看着外围的防护不断被消灭，她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因为按现在的情况，至少也要十分钟，她的防御才会被彻底地瓦解，但这个投影绝对撑不到那时候。 克里斯丁一直就用最小的消耗拖着，她还要将更多的精力留到后面对付刚铎。在白墨乱入以后，他一直就在用神术恢复自己的伤势，到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了相当的好转。 但很快，她就现不对劲了，面前的光海它的辐射范围在快地缩小，他似乎是要在最后一刻造出来足以摧毁一切的高能激光！ “走吧，不然什么都没有了。”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雾枝，早在刚刚开始聚焦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结果。 她知道这道光肯定杀不死克里斯丁，但却能重伤她，让自己最后落在刚铎的手上，克里斯丁则会被封印所有的力量困在修道院里，所以她早在察觉到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瞬移的事情。 克里斯丁已经变得相当的强，对她的瞬移，雾枝也不能像十年前一样在一刹那里面完成，而是需要整整两秒钟的准备时间。 “又是瞬移？”白墨凭着自己的空间能力捕捉到一些不正常的波动，他放弃了对激光柱的控制，尝试尽全力干扰这一次的传送。 空间传送这种需要精密计算的操作，完全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在白墨的一个微弱扰动下，瞬移生了异变。 “混蛋！”雾枝在这个需要拼命的时候，也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本事，试图去找到一个稳定的落脚点，让被传送走的克里斯丁不至于在传送完成后变成了好几块。她还不是已经完成了元素化的生物，被切成好几块要救回来难度很大。 但是雾枝终究是被挑选出来完成特种任务的存在，在空间方面的造诣要远比没有任何传承，还只懂粗暴干扰的人类要强得多，最后还是顺利地回到了地球。 “可惜了。”临近崩溃的投影，还是没能成功地将两人留下，又一次地让她们逃掉了。 全程看着双方战斗的刚铎，则感觉也算有了一个好的结局，所有人都无功而返，世界依然维持原状。 “游戏结束了。”在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一道信息流越过重重障碍，飞到了慕斯脑中。她的分身也旋即消散，准备应对来自光圣教的围剿。 整个事件里，唯一获益的可能就是欧洲联盟了，成功地将光圣教的三巨头逼走了一位，当然为了请动魔女出手，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不过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对一个政_府来说都不是问题，多印点欧元就好了。 “我这是在哪？”浑身是伤，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克里斯丁在床榻上醒来，现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猎户的家里。 “你终于醒了。”正当她还在疑惑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三天前，你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 “雾枝？雾枝？”她不断地向手镯传音，但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是她将我传送到了这里然后沉睡了……” 看着眼前的女神在呆，原本还在滔滔不绝的小伙子雷昂又一次愣神了，在这片乡下里长大的他，从来没见过漂亮到这种程度的女孩。 尤其是克里斯丁自带的魅惑能力，跟一身圣洁的圣女装束，正好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这里是拉丁同盟。” “谢谢你救了我。”她回眸一笑，让雷昂再次为刚才的失态而脸红，一时间嘴里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居然到了南美洲……那个疯子最后的一击竟然有这么大的干扰！”克里斯丁陷入了沉思，旁边的雷昂也目不转睛地看着。 此时的南美洲，在一群五阶强者的牵头下，联合了美利国以南所有的势力，组建了一个名为拉丁同盟的新国家，共同对抗来自北方咄咄逼人的大敌。 在九年前的“颜色革_命”中，美利国所有非白人族裔的公民，通通被赶出了美利国，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留在了周边的几个国家。 仍然拥有相当财富跟势力，对美利国种族主义极度仇恨的他们，在华亚联邦的秘密支援下，最终整合出了用以抗衡美利国的拉丁同盟。 原本在各方面拉丁同盟都不可能是美利国的对手，但他们有一个美利国没有的巨大优势：四大密境之一的亚马孙密境完全落在了他们的领土上。靠着大量不怕死的冒险者，同盟获得了数量惊人的天材地宝，维持住了一支足够自保的高端战力。 第三百一十六章 芯片 “我要走了。”几天后，克里斯丁感觉自己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再呆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于是主动地向雷昂提出了离开。 她虽然在佛罗伦萨动政_变失败，但仍然留有一些忠诚于自己的手下。而在离开佛罗伦萨以前，她也紧急下达了各自撤退的命令，让参与攻打教皇宫的手下立即撤退，保存好自己的实力。 所以克里斯丁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整合这些势力，然后带着他们离开亚欧大6，到美利国重新开始，为复仇继续努力。以她一个阶法师的身份，到哪里都是一方人物。 作为级大国的美利国，拥有足够的自主力量，白墨还有他背后华亚联邦的手伸不到这里。 至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权当是一个美好的回忆。 “再见。”雷昂挥了挥手，相当不舍地送别了克里斯丁。他也清楚自己所在的这种穷乡僻壤，肯定留不住这位心中的女神，她不过是个过客，只是一时的落难才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站到你的面前向你求婚的。”在克里斯丁离开后，他拿着对方送给自己的，一个有着淡淡香气的十字架暗自誓。 仅仅是几天的相处，雷昂就已经完全被她吸引住，不过因为两人在地位跟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让他没有开口挽留对方的勇气。 美艳动人的女神走后，雷昂顿时感觉自己的生活彻底地失去了光彩，村子里的几个同龄女孩跟她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平日里都变得无精打采。 “唉，看来我真的忘不了她。” 他这个正在做午饭的孤家寡人，一不小心就切到了手指，溅出的血液有那么几丝恰好飞到了雷昂胸前的吊坠上。 就在这时，异变生了！ “rq-1o2314号芯片正在自检……功能13%正常……正在进行使用者绑定……精神波动检测中……”吊坠突然冒出了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然后随着一个精神波动出现在雷昂脑中后，他大致明白了自己究竟获得了什么。 这是一个来自其它文明的智脑芯片，因为时空错乱而在七年前来到了这个星球，主要功能是辅助宿主思考，储存记忆，一定程度上地增强思维能力，可惜已经被高度损坏，只剩下了现在一点功能。 大约在三个月前，他一辈子都在山林中打猎的父亲去世了。在临终前，他交给了雷昂一个材质很奇怪的吊坠，说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但总有一种感觉让他认为这肯定是个好东西，让雷昂以后好好保管，于是他也就一直戴在了胸前。 “按照父亲当时说的，他是看到有一道流光从天上掉了下来，掉到了隔壁的小山上，好像就是全世界都去打外星人的那天，莫非这是外星人留下的宝贝？” 思维变得更加活跃的雷昂，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个，虽然他只是个乡下小子，但是整个同盟里的大巫师都去打外星人这件事，在当时传得是沸沸扬扬，只有十二岁的他，也跟一群小伙伴一起，罕见地围在了村长的电视前面看新闻。 拉丁同盟内，掌权的高层修炼者被当地人称为巫师，他们以各自大大小小的巫师塔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统治整个拉丁美洲的术士联盟。 “有了它的话，也许下一次的巫师学徒考试里面，我就能够夺得第一名，成为其中一位巫王的弟子了。”雷昂此时开始幻想他在考试大杀三方，勇夺桂冠的情景，“可惜父亲看不到这一幕了。” 整个拉丁同盟，由于只是由多个国家为了对抗美利国这个共同目标，而统合起来的一个联盟。所以难以选出一个能够压服所有人的领导者，平日的政务仍然是分开管理。掌管一方的一共有十一位巫王，他们各自以一种颜色命名。 为了拓展他们各自的势力，不断地吸收新鲜血液。每半年，整个拉丁同盟都会举行一次全国性的巫师学徒考试，录取一部分有天赋的年轻人加入其中。 而最有潜力的，则会成为十一个巫王塔之一的学徒，作为他们这些最强者的嫡系手下培养。 除了这十一位巫王之外，还有三位无冕之王，他们不统治任何一片土地，但却跟另外的十一人一样在同盟内有着崇高的地位。他们一位是金巫王，一位是黑巫王，最后一位是白巫王。三者分别是陈博、云劫还有白墨各自的分身。 作为一手促成拉丁同盟建立的幕后支持者，华亚联邦在当地有着相当的影响力，而他们同样也对其他文明关于灵气的思考有兴趣，所以最后也就设立了这样三座巫师塔，用以促进跟当地修炼者的交流。 三座巫师塔每年都会接收一批来自华亚的年轻人，以交换生的形式学习拉丁同盟当地的一些基础修炼课程。当然这些事情都有下面的人代劳，高高在上的那三位则是难得一见。 不过这些都是拉丁同盟核心人员才清楚的事情，普通人除了知道这三座巫师塔极少招收外人以外对其它信息都一无所知。 这样用分身互相学习偷师的事情，在全世界其实都有生，差别只不过是规模的问题。华亚联邦内同样有着许多来自其它势力高手的分身，甚至于在灵气研究所一些相对不太重要的部门，也有来自国外的人。只是大家都守着一个底线——不能干政。 各个势力的领导人对此也是心照不宣，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同文明之间的思维碰撞带来了大量的新思路，扩张着他们最初开拓出来的羊肠小路。 此时准备离开拉丁同盟的克里斯丁，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大的一个宝藏，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随便遇上的一个乡下小子，居然有这么宝贵的一枚芯片。 也许她再留下了几天，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的雷昂，就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这个吊坠的事情，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也许。 ps1：推荐一下好友的弗莱格大王的新书《全真实游戏》，有点像卡徒一样的好玩设定，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ps2：另外再推荐好友我为谪仙人的新书《无限之电影杀戮》，一本无限数据流的新书，有兴趣的同样可以去看看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往事 “坐吧。”招呼白墨坐下以后，慕斯也优雅地躺在了另外一张沙上。 佛罗伦萨的战斗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月，完成了撤退工作的魔女之罪，邀请白墨来到属于她们的次空间里做客。 “这是你们的大本营？” “算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其它几个次空间。” “你们的运气真的很不错，我搜遍了整个华亚能搜的地方，也只是拿到了不到十块的空玄晶，也就是你们用来开辟次空间的空间石。” “说不好是其他人藏起来了。”她意有所指，“想要听听我们这十年的故事吗？” “随便。” “十年前，你走了以后的第二天，我带着那群女孩，让她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原本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三天后，其中一个女孩回到了我这里。” “我开门后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杀人了。她说自己将隔壁家的邻居，一个老爱搬弄是非的中年女人给杀了，捅了足有二十多刀，还特别把她的舌头给切了下来，剁成了肉酱，因为这女人总是在背地里，说她被抓走以后的那些事情。”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私下将她收留了起来，警察也没有查到她躲在了我这里，毕竟我们之前素不相识。” “过了没多久，又有另外一个女孩哭着来到了我这里，她说自己之前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 “后来我一个个地去了解，她们回去以后的生活大多都不怎么顺心，几乎都还困在了之前的阴影里。包括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忘记当时的事情。” “所以我将她们组织到了一起，成立了魔女之罪这个组织，训练她们专门去暗杀那些为无数人制造不幸的黑恶势力。” “一开始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给她们一个心灵的寄托，因为除了我以外她们都是些普通人，又没有专业的杀手指导，根本不可能训练出什么职业杀手。” “但是后来，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在这个充满原力的世界，真的有无限的可能。”她妩媚地笑着，可惜对面是块木头，或者说，是一道光，而不是一个人。 “或者是对这个社会的仇恨，给了我们这群疯狂的女人动力吧。在折腾了大半年以后，我们居然现了用纯粹的精神力扭曲光线的方法，让自己可以隐身。只要意志足够的坚定，其实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够做到。” “靠着隐身这个能力，我们不断地去进行自己认为正义的复仇，将那些只是当女人为玩物的家伙杀了一片又一片，从他们的手上抢到了很多很多的钱，还有几块空间魔法石。” “靠着这些抢来的钱，我们变得越来越强，而那几块空间魔法石，被我们折腾了很久以后，终于也变成了我们一群伤心人的家。” …… “不过在这个过程里，也牺牲了很多的人，到最后我们决定转型成杀手组织的时候，已经有过三分之一的人死掉了。” 慕斯在轻描淡写间，讲出了自己这群人在这十年间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过坐在另一边的白墨看起来还是反应不大。 “你用的应该不是光学隐形。”他听完以后，直接就问出了自己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目的，“那种东西不可能瞒得过我的投影。” “我将这个方法称为心灵阻断，在它的扭曲下，所有生命体都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位置不存在任何东西，只要我不主动攻击。”对于他的漠然，早在十年前，慕斯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也不以为然。 “针对机器的热能封锁跟光线扭曲隐形，可以让侦查的摄像头无功而返，再配合心灵阻断，让人类也无法感知你们的存在，难怪你们几乎无人不能杀。” 在这几天里，他也从华亚的内部资料库里调出了关于魔女之罪的情报，对这个杀手组织有了初步的了解。 “可惜要杀掉你们这些分身众多的大人物，还是相当的不容易。” 地球上各种掌权的高手，几乎都有着各自的保命秘法，如果没有像诅咒这样无视一切直达本体的攻击，要真正杀死他们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在交流之间，慕斯也将修炼心灵阻断的方法送给了白墨，算是答谢他十年前的事情。 “姐姐，那个就是价值三十亿欧元的男人？”在两人谈话间，次空间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女孩也在说着悄悄话。 “小财迷，别打主意了，只要他还没有被慕斯给弄傻，他就肯定不会让本体出现在这里……次空间的自毁能够杀死在其中的所有人。” “似乎有人在打我的主意。”白墨透过神念留意到了两个女孩的对话，笑着跟慕斯说道。 “那是我们这几年里收养的孤儿，被你救出来的那帮女孩还不至于打上你的主意。” “心灵阻断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他的身影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在不断地消散。 “你学会了？！” “知道原理以后挺简单的。”白墨改为利用念力扰动空气声，制造出了一个匀强音场，让慕斯也没办法听出来他的具体位置。 “如果能够将它变成一个可以大规模生产的科技装置，大概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被改变。”他就像是存在于这个空间的每一处，无论在哪里听起来效果都一样。 “负荷太大了，我觉得不可能。以普通人的身体，能够修炼到光学隐形的地步就已经非常不容易，而锁住体表的热量，不被红外检测仪现的人几乎都是低阶的阴影法师，至于心灵阻断的修炼，至少也要是中阶的阴影法师才能够承受得住。” 慕斯将她开创的这个体系归到了法师的一个分支——阴影法师，现在暂时只有低、中、高三个级别，她自己还是高阶的阴影法师，并没能越过阶法师这个异常艰难的关卡。不过靠着独创的心灵阻断方法，让她成为了极少数能够越级刺杀的人。 而欧洲联盟买动她去刺杀刚铎的，正是一部分关于晋升阶法师的经验，跟数量惊人的魔法材料。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囚徒困境 “不过确实也不好说，我想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美利国那边已经将不少的灵术改造成了灵能科技产品，哪怕是普通人，穿上一套他们制造的动力装甲后，也有着二级高阶的战斗力。”慕斯继续说道。 虽然各国都走出了自己的路子，但在华亚联邦推出了抛开体系限制的战力等级划分后，这一套简单明了的数字分级很快就被推广了开来。 这种关乎国家安全的东西，几大势力都不会假手于人，直接照搬原来的一套。参考着华亚的考核方式，各国也6续开出了属于自己的评价系统。 “我知道。” “不过说是二级高阶，但在生死之战中，我们的中级法师一个打他们十个也没有任何问题。空有强大的力量，却缺乏跟这套装甲匹配的思维度。这样的人，我暗杀过太多了，在我的剑捅进去以后，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是军人，谈单打独斗意义不大。” 虽然白墨的分身在美利国并没有参与这个方向的研究，但从一些相对不太机密的报告中他也能看出，这种动力装甲是配备给普通士兵使用，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变成一个重火力堡垒，在正面战场上碾压敌军基层6军的。 一旦成了相当的规模，要想在重重火力中将他们的队列撕开一个口子，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配备单人灵能炮跟重机枪的士兵，在火力输出上绝对是二级战力的上层。 “我走了。”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以后，他也没有了继续耗时间的心思，重新从心灵阻断中显形。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这里可是有很多水灵灵的年轻女孩喔。”慕斯笑着送走了白墨。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分身静静地消失在了次空间的外面。 灵气时代准备踏入第十一个年头，世界的两极在灵气出现以后，终究是按着自身的国情不同，而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进着。 科学研究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美利国，选择了最能挥自己优势的科学证道，大力展各种灵能科技，为下一个十年的星际时代做准备，他们并没有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个体修炼道路的探索上。 在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看来，修炼这个概念相当的唯心，而且是对整个世界不可再生资源的疯狂掠夺，最终只会导致原力水平的下降，是野蛮人才会选择的方法。 作为文明种族，他们追求的应该是解析一切，知晓一切，利用真正能说清楚的知识使自己变强，而不是靠着那些模棱两可玄而又玄的“感悟”。 在这十年间，整个美利国的中下层都沉浸在这样的思潮中，尤其是在颜色革_命以后，他们的优越感越强烈，社会上的媒体都渲染着只有“古代猴子”才会去搞所谓的“修炼”，身为人类文明的火车头，应该用科学的方式看待一切。 甚至于还有不少的宣传片，将一些人加热灵石吸收灵气的片段，跟一百多年前的人吸食鸦片的镜头放在一起。 正是靠着这种价值观输出的宣传，美利国的民众对其它走资源消耗流个体修炼路线的国家，都有着巨大的优越感。 由于民众对所谓的“古代猴子修炼”普遍持看不起的态度，所以美利国相关的修炼资源在民间消耗并不多，让其中的绝大部分实际上最后都集中到了各大财阀的手中，使得这些人有极度充裕的资源去走资源消耗流不断地提升自身力量。 有钱人们更渴望的是一个永恒阶级，一个强者恒强的体制，于是他们集体有意识地导演了这场也许要绵延两代人的大戏，从骨子里让民众觉得研究科学才是正道，修炼掠夺获取力量的都是异端。 因为拥有力量的人不好控制，随时都有掀桌子的可能，但空有知识的研究者，如果缺少了财阀们的资金支持，所有的计划都不过是纸上谈兵。 所以在漫画里，不断地出现诸如力量只会让责任无限放大，而痛苦无法避免的故事，令更多的人认为变种人强大力量的存在，其实并没有多少值得羡慕的地方。 只要这样的思潮持续二十到三十年，以各大财阀为核心，同时拥有绝对个体力量跟庞大财富的永恒阶级就会完全成型。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所谓的疯狂科学家，还是下层民众觉醒后诞生的各种反对派，在力量跟财富的双重夹击下，都只会灰飞烟灭。 当然一切都得益于美利国数百年来的民_主氛围。即使是战斗力已经站在国内顶层的人，也没有挑战传统，凭借武力夺权成为独裁者的举动。哪怕是曾经有当独裁者想法的前任总统约瑟夫，最终也在好友的劝说下放弃了武力改制的想法，选择了在总统任期届满卸任。 当然这点也是被无数美利国漫画反复渲染的内容——力量与政_治无关导致的结果，在漫画里，哪怕是天下无敌的存在，也几乎是从未出现过凭借武力夺取政权的例子。 但这跟有着数千年帝制历史的华亚有着本质区别，在华亚，从底层到高层，绝大部分人都会有做皇帝的梦想，君临天下的大独裁者，才是强者的浪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被人传唱了无数年。 正是由于这样的价值观，导致华亚在灵气出现后的十年里，上层的洗牌异常激烈，每个自信拥有足够力量的人都野心勃勃，想要获得跟自己拳头匹配的权力，使得政局生了好几次的动荡，最后在几个力压天下的巨头妥协下，才形成了现在的三角体系。 当然在华亚联邦也不可能只有一种声音，其中同样有不少赞同科学证道，认为这才是人类未来的人。他们尝试着贯彻自己的道路，但可惜支持者不多。 跟美利国正好相反，华亚的主流思想就是力量才是一切的答案，能够靠着大量资源的消耗，让自己快获得强大的力量，凭什么要支持见效慢，投入更大的科学证道。 假如我将资源投到了科学研究，其他人将资源投到了自己身上，很有可能在研究出成果以前我就被吊打了，这是个囚徒困境。 绝大多数人终究是自私的，往自己身上投入五十块的资源，能收获五十点的力量增长，跟往研究领域投入五十块的资源，让所有人获得十点的力量增长，每个人都对选哪个心中有数。 第三百一十九章 六阶设想 但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清楚，人类的未来终究还是无垠的太空，所有人与人之间，阶级与阶级之间的争斗跟算计，通通都只是内部的分配问题。 底层的不满也好，上层的矛盾也好，这些其实都能通过打下了一颗新星球得到缓解，转移内部矛盾，让其变成外部矛盾一向是人类的特长，于是离人类最近，又有着相当资源储量的月球，这时候也就成了矛盾日渐突出的各国它们的第一个目标。 两个多月后，分别位于华亚、美利国、毛俄、欧盟四国的四个航天基地，各自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他们满怀着到月球建功立业的心思，为人类的太空殖民事业战斗。 原本参加月球开会议的各大势力，光圣教因为之前的内讧后实力大减而退出，而大和缺少足够执行计划的庞大资金而最终选择了放弃。 至于拉丁同盟……也没人在意过他们，毕竟只是一堆贫穷小国组成的联盟，只是靠着华亚的支持才能勉强跟美利国继续着斗争，载人航天这种高大上的事业并不在各个巫王的考虑范围里。 准备月球作战的四**队，在其上将会保持各自指挥跟部署的独立，基地之间预计距离大约为五十千米，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行探索。 三千八百万平方公里的月球表面，他们预计会在一个月内完成初步的战略调查。 华亚联邦，天穹市。 准备参与月球清剿战的一千人，此时都已经整装待。他们每一个都绝非弱者，在战力测试中至少都获得过四阶的评价。 也只有这样的一群人，靠着强悍的生命场跟初步形成内循环的身体，能够在月球中进行无防护的长时间作战。 每架装载二十人的航天飞机，按计划会分五批，在半个月内将这一千人送往月球。同时登6的，还会有一批的遥控武器，以及最重要的，五辆体积庞大的基地车。 它们中的每一辆，都是过一百吨的庞然大物。为了能够将它们送上月球，华亚联邦投入了一笔相当庞大的费用，不惜代价地去研改进更大容量的航天飞机。 虽然上层对灵气研究非常重视，但这种关乎国运的航天研究也肯定不会放松，他们可不想成为另一个海族，被封锁在大气层以下。 这五辆基地车，将会共同组成华亚联邦在月球的前哨军事基地，为最终占领月球提供必不可少的支持。 “迪恩，一路顺风。”临行前，前来视察情况的程穆，拍着贝迪恩肩膀说道。 贝迪恩是密武研讨会里，最近一个修炼出武道法身的五阶强者。在这次的计划里，他将会是唯一一个以本体登6月球的五阶，成为华亚联邦的压轴战力，而其他的五阶，则会派遣数量不等的分身作为辅助。 “谢谢。”面对这个一手培养起自己的老人，贝迪恩仍然相当敬重。哪怕他现在绝对实力上已经跟对方不相伯仲。当然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程穆仍然有着极为庞大的关系网，潜势力远比苦修士的自己强。 这次贝迪恩的亲自登月，一方面是为了还程穆一派耗费大量资源培养自己的人情，另一方面则是想要到月球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月球开拓终究有相当的危险，还会有很多未知的因素，但程穆一系也想要在月球的开上抢占先机，所以找到了贝迪恩。 而作为后进的强者，蛋糕早已经被一群先驱分了个干净，他要想获得自己的一份，要么就得从前辈们手中抢，要么就得自己去开拓新世界。 刚刚完成突破不久的他根基还不稳，自然是不会去选择第一条道路，而现在也正好有开拓月球的机会，贝迪恩顺理成章地就选择了它。 同行的上千四阶战士大多也跟贝迪恩情况相似，都是急于获得更多的资源，但还不想跟现有势力生冲突。 他一路看过去，偌大的休息室里坐了近百个分身，这些分身中，大部分还能看出来有一些虚幻感，但到了坐在最前排的十多个，一个个跟活人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这些分身全部都是来自于隶属华亚政_府的顶层强者，其中给他感觉最强的，是前排角落里两个正在闭目养神的家伙。贝迪恩甚至觉得，即使一对一，自己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分身战斗力的上限，几乎都是要比本体低一阶，即使是已经玄华境圆满的议长陈博，他分身的战斗力也只是刚刚到达五阶，并不会给自己有危险的感觉。 “难不成他已经过了五阶？”贝迪恩突然转过了这样的念头。 完成突破不过三个月，正式跻身华亚上层的他，此前虽然对白墨有所耳闻，但对于这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巨头实际上已经到达了哪一步，并没有太清楚的认识。 整个华亚联邦，目前一共有四人依赖信仰封神，四十三人在玄华境的层次，十二个武道法身境，其中灵枢与武道双修的有三个人，所以五阶战力的总数一共是五十六个，占全世界的四分之一。 而事实上，白墨已经在研究制定五阶与六阶之间的分界标准。只是因为现在的样本还太少，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拉姆多一个符合标准，在佛罗伦萨的刚铎可以算半个，所以还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严格的划分。 在他看来，从六阶开始，无论是哪个体系都开始变得极难杀死，比如像他，只要元神不灭，就有重新恢复过来的一天，聚散由心的元神想要彻底消灭，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 又或者是拉姆多，如果他的神血计划铺开，只要体内流有神血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夺舍重生。而即便是现在，自爆神格的他也还没有死透，等待着完成复仇的一天。 按照白墨对法师体系的了解，很可能他们踏入第六阶的方法是开始身体的元素化，对应的，武道体系则是开始让精神意志可以真正脱离肉身长久存在。 第三百二十章 大得让人绝望的宇宙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猜想，没人去真正趟过雷的话，并不能下最后的结论。而即使是现在的白墨，也只是主修灵枢，辅修武道，其它的体系作为参考，多系同修的意义不大，因为任意一个有着无数人修炼的体系，都不可能存在明显的短板。 他大量的时间，都用在了如何用地球上已有的科学知识，继续优化自己的灵能运转跟力量使用的方式。 虽然在之前烟火已经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优化，但它终究是它，白墨是白墨，两者哪怕是力量同源，物种的不同也仍然带来了很多细微的差别，需要一一地调整过来。 闭目养神的两个战斗型分身，正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他一共集中出了六个这样专司战斗的分身，而剩下的通通都是研究型的存在。白墨最终的计划还远没到开始的时候，现在还只是属于默默积累的时间，还并不需要将一切向着战力最大化走。 向来只习惯打碾压战的他，并不喜欢玩逆境翻盘，所以他宁可一直积累等待，他有漫长的生命，跟数量惊人的可支配资源，足以让他能够等到时机成熟的一天。 从古到今，英雄出现的时代，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事情，他们的出现多半意味着大局上被压着打，需要有人来救场。身为强大的一方，拥有压倒性优势的话，不犯大错就足够了，哪里需要什么英雄。 在这个永恒阶级逐渐成型，强者越强赢家通吃的时代，他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点，所以一点也不需要着急，急着扭转这一切的，只会是底层的人。 贝迪恩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还是静静地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最后的一段准备时间。 他将会跟这些分身一起，作为第一批降落月球的人，在后续的几批人到达以前，保证月球基地车的顺利展开。 虽然通过卫星的监测，降落区域周围两百公里并没有月球硅基生物的踪迹，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这批最强者仍然会是最先登6的。 “五、四、三、二、一，射！”随着倒计时的完成，载着这上百分身、重型基地车、以及贝迪恩这个法身强者的航天火箭一一开始射。 没有人会担心出问题，因为跟普通的宇航员不同，这些在火箭里的，最弱也是四阶中阶的分身们，在必要时甚至还能用灵术将整个火箭冻结起来，控制着它缓缓降落在地上。 有人想过直接肉身登月的可行性，但可惜移动的度实在是太慢了，地月之间三十八万公里的距离，不靠火箭飞行的话，所需要的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在地球上看似强大无比，足以拔城摧寨的修炼者们，极限时也不过是每小时三千公里，而过一天的长途跋涉，能够保持在音以上的就已经少之又少。 哪怕要到达举头就能够清晰看见的明月，也需要整整三百个小时不眠不休的飞行。如果计算上期间的休整，保持音飞行的修炼者，需要大概一个月，才能真正到达月球。 这个宇宙，大得让人绝望。 “为什么我们的世界，是这样的空旷呢？”在飞出了大气层以后，白墨看着无垠的太空，突然转过了这样的念头。 从两千公里高的近地轨道看，地球这颗包裹在大气层下的蔚蓝星球，就像蓝宝石一样漂亮，跟另外一边灰蒙蒙的月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行人在身处太空，观察到地球的全貌以后，突然都觉得自己其实是那么的渺小，平日里的那点自满不过是坐井观天。 不过火箭上的每个人，他们都是经过了重重磨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产生什么道心失守的问题，稍稍调整了心态以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此时正在试验场的白墨本体，也没花多少时间就从太空的博大中回过神来，继续自己的试验。 “这种东西，该不该称它为深渊血脉呢？”此时的他正拿着一试管金黄色的液体，用神念不断地分析着其中的变化。 他在多年以前，曾经在当时的道院测试中现过一个拥有变身能力，在动能力后身体会出现大量古代生物组织的能力者，当时还戏称他是“基因锁”能力。 之后白墨也一直想要找机会对他进行研究，只可惜最后在查找卷宗的时候现，这个年轻人死在了天海的核弹攻击之下，尸骨无存。而自此之后，白墨也就没再现过类似的案例，于是渐渐地将这件事淡忘。 直到几个月前，他现了自己通过奴隶贩子身上高价买来的试验品也有着相同的能力后，相关的研究才得以重启。 通过对试验品基因的研究，再参考拉姆多苦心孤诣的神血计划，黑鸦明的生命炼成阵，他最终得到了这样的成果。 金黄色液体里，加入了数以千计由海族血肉炼成的精华、一批秘境变异生物的血肉精华，以及试验品的一部分基因，还有各种各样的配料。他就像一个神秘兮兮的巫师，在这个不怎么讲道理的世界里，做出一些不怎么讲道理的东西。 即使是制作相对简单的贤者之石，也能够给使用者带来一定的力量。这个耗资巨大的“深渊血脉”计划，自然就有着更加恐怖的效果。 经过实测，注射深渊血脉的实验体，只要能熬过最初的基因突变而不死，每一个都能获得相当的力量。通过不断地纯化体内的血脉，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变异能力，原有的力量也会不断增强。 不管是人类，还是其它接受试验的动物，金黄色的深渊血脉都能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哪怕他们本身就已经是能力者或者变异生物。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白墨并没有现他们的瓶颈。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想要将这种东西公开的想法。 不是自私不自私的事情，而是因为一个更为恐怖的原因——通过吞噬同样有着深渊血脉的存在，吞噬者就能变得更强，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一旦这种东西流传开来，他觉得以人类的贪婪，真正意义上的人吃人时代也不远了。 这，才是他命名成深渊血脉的真正原因。 第三百二十一章 第五元素 看着面前这管金黄色的液体，他突然觉得哪怕是天翻地覆的十年过去，但人类作死的试验却从未停止过。 白墨最初只是应军方的要求，想要改进生命炼成阵，做出一个有相当潜力的人造血脉，让普通的军人能够单靠血脉植入后的本能进化，就拥有二阶的战斗力，以对抗美利国的动力装甲。 只是他在实际去做的时候，打算要做就做出一些更好玩的东西，二阶顶点就到尽头的普通植入血脉在他看来意义不大。在做出来一个满足要求的半成品以后，随手就交给了灵气研究所的人去完善细节的东西。 剩下的时间里，他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去试验一些更疯狂的想法，于是投入了天文数字一样的资源，打算做出一种上限极高，至少也要对自己有意义的植入血脉。 随着在华亚联邦地位的提高，白墨的东西越来越少会考虑成本，牺牲性能去降低成本这种事情，他都是将锅甩给其他人去处理。 功劳也好，奖励也罢，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事情，他已经过了那个需要靠别人认同去证明自己价值的层次。 现在的白墨，需要做的是评判谁是新一代的天骄，而不是像猴子一样在比武台上为所谓的同阶第一去打个你死我活。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 “这次是人类的又一大步，四国联盟将会共同将月球上可能威胁到人类生存的异族清剿干净，然后正式开始月球殖民计划，预计将在五十年内，将月球改造成第二个山清水秀的地球！” 千人登月这样的壮举，自然不可能少得了媒体的报道。位于天穹市的卫星射中心，此时就云集了大批来自国内的媒体人员。他们拿着长枪短炮，在射中心的外围做着一系列的专题报道。 罕见地，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要捍卫外星人人权的声音，即使这一次每个人都知道登月部队是要做种族灭绝的行动，而那些以前什么权都要闹一把的人，这次也沉默了。 因为哪怕他们不闭嘴，也会有人拿着拳头强行地合上他们的嘴巴，言论自由这个词，在新时代里变得越奢侈，关系到无数高层利益的月球开，没有人愿意听到反对的声音。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所以誓死捍卫你闭嘴的权利。 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火箭一枚接一枚地升空，满载着无数人对星辰大海的渴望，它们穿过了大气层，向着月球这个目的地进。 然而随着距离的拉大，身处火箭上的分身们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们跟本体之间有了难以忍受的信号延迟！ 此前所有人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直以来身处地球，分身用得不亦乐乎的人们，他们一直认为分身永远都应该是跟本体同步的，未来的分身完全可以组成一支征服星河，无惧生死的级军队。 但现实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本体跟分身之间的信息传递度是其实有上限的，是光，至少现阶段是这样。 之前没现延迟的原因，只不过是在地球上的任意两点，以光传递的信号传播过去都花不了二十分之一秒，这点时间连一眨眼都不够。 更何况大多数时间里分身跟本体的距离远远小于地球的直径，信号的延迟就更加地微不可查了。 “怎么处理？”身处地面总控台的陈博向着周围的人问道。这是他的又一个分身，本体自然是坐镇紫鎏海。 “等到达月球以后，我们给分身出去的信号，一来一回会有接近三秒的延迟。” “过去几年全世界的研究人员，关于分身信息传输的原理主流猜想都是量子纠缠，因为各种关于电磁波的猜想都已经被实验否定了。” “灵气这个东西，将我们这个世界的基础物理都弄得天翻地覆，现在又折腾出了这样一种以光传递信息却不是电磁波的存在……”灵气研究所里，被紧急请来试图解决问题的几个物理学家，脸上的神色都不怎么好看。 自从灵气出现以后，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对原有物理理论的挑战。 在几年前，对可以干涉现实的精神意志以及念力的本质研究中，研究人员就现了它们实质上并不是电磁力，甚至不是四大基本力的其中一种！ 精神意志干涉现实的机理，是通过一种直到现在都无法被他们解析的力量实现的，就跟现在的未知传递方式一样。 得出这个实验结果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四大基本力统治一切在他们的脑子已经几近真理，现在硬生生地安插出了这第五元素，让很多人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整个科学界的基础研究陷入了停滞，所有人都在反思未来该怎么走。 以白墨为的大部分人，最终选择了搁置研究灵气的本质，转而将它看成是技术黑箱，走纯粹开应用的路子。 因为他们觉得，一个连母星系都没有走出去的文明，折腾这种足以改变宇宙法则的东西毫无意义。即使真的是未知存在计划的一部分，也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蚂蚁能够窥视的。 过五百年、一千年，等到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后，他们再回头去研究，更有可能找到真相。 而他会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来自另一个自己的告诫。 轻易能够吞星灭世，甚至可以沟通平行世界的另一个白墨，都还觉得灵气背后的水很深，连地球都没走出去的自己，再往这方面走也只是一条死路。 当然，也有不愿意放弃寻找真理的少数派，坚持要找到最终的答案。 只是人类目前最先进的观测设备，在灵气观测上跟肉眼并没有什么差别。除了知道它是一种淡绿色气体以外，没有办法观察到任何的微观结构，灵气仿佛就像是来自高维世界的一个投影一样，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不过这些科学理论的巨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对绝大部分普通人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就跟一百年前量子力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科学家战得热火朝天，败者甚至道心失守，但民间却是舞照跳马照跑。 对普通人而言，下个月会不会涨工资，绝对比光的本质是什么这种问题重要得多，前沿科学的争论，离他们已经太远了。 ps：这几天看着盗版的追书上每天涨一千多的收藏，跟起点每天涨几十的收藏，心里感慨万千呀，希望大家能多来起点支持正版666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件小事 汇聚在射场的一众高层，在一番讨论后并没有得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处理方式，最后只能将着6后的现场指挥权交给了贝迪恩，这个唯一亲身登月的五阶强者。 “我们已经决定了，就由你来当月球前锋军的总指挥。”陈博在地面指挥部上，语重心长地向贝迪恩说道。 无论是武道的法身投影，灵术的分身，还是神道的降临投影，都逃不过距离这一关。三秒钟的延迟，让他们的战力十不存一，只能沦为固定输出的炮台。 于是乎在成功降落月球，到基地建立的这段时间里，众多的分身就变成了一个个的稻草人，环绕在开始自动建设模式的基地车外围。 “你说我一个新人，怎么一下子就当上总指挥了呢。”贝迪恩算是这次的意外中最大的受益者，这时候他的心情相当不错，还在一边哼着歌一边自言自语。 哪怕是那两个散着恐怖气息的分身，现在有了三秒钟的延迟，对他而言也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对于靠着度与力量称雄的法身境武者，一秒钟的时间就已经足够做很多的东西了，更何况是三秒。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对这些变得跟木头一样，默默看守着基地的分身做出什么看不起的表情，因为这毫无意义，保不好还有心眼小的，为了这种无意的冒犯而亲自上来一趟。 单独射一枚火箭的成本也就是五亿华币左右，如果有必要的话，随时都有可能花这个钱登6。 他们这一群人，连同背后的势力，集中了整个华亚联邦八成以上的财富、力量、权力，火箭射的成本连其中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贝迪恩已经有了想法，等到第二批活人到达以后，他就会将基地保护的任务交给他们，自己单独到月球去寻找机缘。难得有这段独享的时间，不捞一笔都对不起这个天赐良机。 虽然按照之前考察组的资料，月球文明还处在相当原始的阶段，但他可以肯定，肯定会藏着一些连自己都心动的修炼宝材。 他也清楚，自己的这个总指挥实际上是个虚衔，没有经历过专业指挥训练的他，要指挥上千人的战斗极为困难，倒不如将真正的指挥权交给之后登月的专业军官。 “我还是崛起得太晚，容易获得的财富都已经被瓜分干净了。”漂浮在基地的上空，他静静地思考着。作为新晋的五阶，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但他拥有的财富完全比不上已经经营了相当时间的前辈们。 而且在文明和平的大环境下，杀人夺宝这样的事情也很难在五阶这个层次生，斩杀同阶……不说有没有这个力量，五阶的圈子就那么点人，谁不知道谁，根本藏不住。 抢下面人的话，在华亚几乎每一个有相当地位财富的人，最后都可以追溯到三大派系上面，最后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经过这么七八年的经营洗牌，整个华亚联邦的上层阶级已经全部被以云劫为道院系、陈博为军队系，以及程穆为前任系三系包罗。 除去拥有五阶力量的几个人可以独善其身外，其他人几乎只有投奔其中一系，才可能有展下去的机会。 也算是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某些未知的原因，越是强大的修炼者，就越难留下后代，所以传说中的强二代他们存在依然是凤毛麟角。只不过最强的那群人本身就拥有最漫长的寿命，他们很可能将长久地占据着这些位子，让后来者越地难突围而出。 “可惜了。” 同样没有解决办法的白墨，给几个分身设定了自主防御的简单命令后，就准备不再继续管月球的事情。 三秒的反应延迟，哪怕他的分身攻防再强，也不可能打得过贝迪恩，除非他亲自上去月球一趟，但暂时还没有现什么让他动心的东西。 其他人的想法也大致相同，在没有看得见的丰厚利益前，不值得放下地球的各种事情，乘搭火箭登6月球。 就在各方势力都对月球计划持观望态度的时候，华亚北方天宁市的一条人行道上，生了这样一件小事。 “封不悔，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缠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赵之胜！”一个坐在豪车上，打扮得性感入时的年轻女郎，不耐烦地跟人行道上的文弱年轻人说着。 “钱真的就是一切吗？”一身白衬衣的封不悔突然问道。 “有钱真的是万能的，现在有钱甚至连青春都能买回来。我跟你一起两年了，每天你不是泡在那鬼实验室，就是泡在图书馆，你有想过我吗！” “每个月就靠那几千块钱的研究所工资，跟你一起，我看不到未来呀！” “跟这种人废话太多没用，打一顿就好了。”戴着一副墨镜，坐在驾驶位上有些不耐烦的赵之胜，直接就推开车门，向着封不悔走去。 副驾驶上原本在说话的女孩见状，也只是保持了沉默。 “穷光蛋，叫你废话！”赵之胜一个箭步上去，右手的重拳打在封不悔前胸，直接就将他打飞了近十米。 已经有二阶实力的他，对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能不一拳打死。 旁边也有路过的行人看到双方的争执，但瞄了一眼赵之胜的车以后就都假装没看见了。在这个只有三十万人不到的小城市里，这辆红黄各半的跑车绝对是独一份，大多数人都知道车的主人是谁。 以赵之胜的背景，当众打个人只要不打死，那都不是事，他的父亲赵临刚是天宁市的土皇帝，轻松就能兜住这种小事。 对方也不过是个穷鬼研究员，打了就打了。 “看你还嗡嗡叫，有钱，就是为所欲为呀！”没再看在地上挣扎着还想要爬起来的封不悔，赵之胜回到了跑车上，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他根本就不担心什么报复，靠着高价买来的璇玑果，赵之胜获得了一个再生的能力，再加上使用大量灵石堆出来的强大体魄，普通人哪怕是拿着刀，也未必能砍伤自己。 第三百二十三章 噬灵 “我刚才怎么这么粗鲁，打这种下等人还脏手了。”握着方向盘的赵之胜，突然现自己刚才有点激动，居然还亲自跟一个普通人计较。 虽然感觉自己刚刚有些不妥，但他很快就抛在了脑后，打个人又不是什么事，转而开始调戏起坐在副驾驶上的美女。 封不悔是个天才，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周围的邻居都是这么想的。 从小他就对周围的一切非常地感兴趣，常常会问一些古怪的问题，一开始他的妈妈还能答上，但很快，她就现自己不一定能答上来儿子的问题了。 他的家庭并不宽裕，没有办法花大笔的钱买书去满足封不悔的好奇心，于是她给八岁的封不悔办了一张市图书馆的卡，让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除了吃饭睡觉上学，其它的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比起那种孩子间的无聊玩耍，他更喜欢看书。 靠着远同龄人的智商，封不悔不断地在学校里跳级，因为对他而言，课程实在是太简单了。十四岁的封不悔，被保送到了天庆大学，这所华亚联邦新的最高学府。 六年的时间里，他拿到了生物工程方向的博士学位，这一年，他二十岁。 虽然一直没有觉醒能力，仍然是个普通人，但这样的天才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灵气研究所，这个华亚最庞大的研究机构。 但在这里，他现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臃肿的机构充满了权力的倾轧斗争，华亚的三大派系都将这里当成了一个战场。 每年有着上万亿经费的灵气研究所，真正落到实处的只有一成不到。其余的要么是被各个学术官僚挪作交际，要么变成了大堆用来强化自身的灵材。 勤恳研究的底层研究员们，出来的成果不时会被上级剽窃，变成他们申请更多经费的材料。 最初还有不少功成名就、无欲无求的老教授坚守原则，做一股学术界的清流。 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没有几个人能忍得住让身体回到年轻力壮时候的诱惑，尤其是对一群已经颤颤巍巍的老人而言。 年轻的封不悔对这样的一个机构非常失望，然而他也没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所以只能选择逃避。 于是他写了申请，申请回到灵气研究所在家乡天宁市的分所，在这个清静的小城继续自己的研究。 原本他还可以选择到生物科技最达的美利国，但早在好几年前的颜色革_命后，美利国就已经强行驱逐了所有非白人的居民，让他也无可奈何。 分所的工资其实并不低，接近两万的月薪在消费并不高的天宁绝对算得上是中层收入。 只不过这个小分所的经费相当紧张，很多时候他想要做一些实验，也只能从自己的工资里挤出来一部分买材料，但封不悔从来没向谁提起过，就一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研究。 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女朋友才一直以为他只有几千块的工资，认为跟他一起看不到未来。而高傲如他，也不想去解释太多。 擦了擦嘴角的血，封不悔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赵之胜这一拳虽然看似效果惊人，但实际上的伤害并不重。 当众杀人这种事情，赵之胜听父亲讲过，只有某位现在不可一世的大人物曾经干过并且成功兜住了，而自己要是真把对面当众打死了，被曝光以后麻烦还是不小的，所以他也没用多少力。 “为什么要有灵气这种扰乱一切的东西。”封不悔走在路上，双目无神地自言自语道。 他已经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灵气的出现让这十年的生物科学完全变了个样，作为相关方向的前沿研究员，封不悔也有一些无所适从。 而在半个月前，在基因工程上已经研究了近三年的他，无意中合成出了一种名为噬灵的不明存在。 最开始他只是想要利用自己的知识，合成出一种基因武器式的病毒，从而获得那笔价值五十亿的悬赏。 贡献点系统上的至高悬赏任务之一——提供定向有效杀灭海族的方法，奖金五千万贡献点，封不悔的想法就是利用基因武器去对付他们。 虽然生物多样性很重要，但人类的存在明显更加重要，这些能够威胁人类生存的智慧海族，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毕竟，人类才应该是一切的主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成功了，被噬灵感染的变异生物，灵能化的程度会不断降低，直至最后被噬灵整个活活地分解掉。 跟传统定义上的基因病毒有些不同，噬灵需要指定一个原体，然后跟原体基因相似度越高的，就越容易被感染。 不过很奇怪的是，它只对曾经在灵气中进化过的生物有作用，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封不悔，完全不受这种东西的影响。 “这个扭曲的世界，应该恢复原状。” 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备受打击的封不悔，决定放弃可能获得的五十亿奖金，用手上的噬灵让这个世界回到应有的样子。 于是他花了两天的时间跟踪赵之胜，搜集到他的基因样本，然后将他作为噬灵的原体，准备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这天，赵之胜跟封不悔的前女友在一个餐厅吃饭，正在这时，依然是一身白衣的封不悔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包奇怪的东西。 “怎么着，还想再被打一次？”赵之胜看着封不悔那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准备起来赶走这个打扰自己吃饭的人。 “不，是送你上路的。”话音未落，他就将一整包东西都倒在了赵之胜身上。 “找死！”赵之胜觉得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再给对面一拳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没想到对方还搞这种恶作剧作弄自己。 但一秒钟后，体内快消散的力量告诉他，这并不是恶作剧，很快他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软瘫在地上，看着自己在缓慢地分解。 不少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其中反应最快的，是一个拿着手机的年轻人，他赶忙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打开了app，将镜头对向赵之胜。 “各位老铁你们好，我是你们‘天天看鲜’的主播李汉先，现在在我吃饭的餐厅里，刚刚生了一单情杀案，凶手还往对面身上撒了类似化尸粉的东西，场面非常震撼！”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对劲 镜头前的赵之胜，看着自己不断地“升华”，偏偏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彻底慌了。 “救我！我爸是赵临刚，谁救了我，他给你很多很多钱的！小莉，打电话给我爸！赶紧！”慌了神的赵之胜，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失足落水以后一样，拼命地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救命稻草。 “谁有办法救赵大公子？” 众人面面相觑，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默默地跟赵之胜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没有人知道倒在他身上的“化尸粉”到底是什么。 要是那东西是传染性病毒的话，贸然走上去了很可能自己就步对方的后尘了。 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富二代，天宁市的人对他都没有太多的好感，或者说是一种天然的仇官仇富心理，看到对方现在倒霉了，心里还有种莫名的快感。 当然也有人想要拦住准备离开的封不悔，但他拿出了口袋里另外一包类似的粉末，向着要挡路的人扬了扬，就吓得对方马上缩回了人群。 在这种大家都不想出头的时候，报警自然是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将问题交给警察就对了。哪怕是碰瓷的人，也不敢将瓷碰到警察身上，这种谁上谁背锅的事情。 接到报案后，天宁市的警察一改平日慢悠悠的风格，火地赶往现场，同时还通知了正在开会的赵临刚。 赵之胜的再生能力还在顽强地抵抗着噬灵的侵蚀，但这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变得坑坑洼洼，外表极为恐怖。 有不少正在吃饭的客人看到这种恶心的情况，都有了一丝想要呕吐的感觉。他们纷纷扭过了头，将视线从那具千仓百孔的身体中移开。 不过当然也有还在目不转睛看着的，譬如说正在直播的李汉先。 他的直播本来就以猎奇而出名，之前还直播过在医学实验室的情况，他的观众对重口味的耐受度也高得很。 赵之胜现在的情况虽然骇人，但对于一群平日里经常看恐怖片的人来说，也就那样子了，只是胜在真实，有一种法医现场的感觉。 弹幕里偶尔会有人刷报警了吗这样的字眼，不过很快就被各种老铁666给淹没了。他们只是屏幕前新闻的看客，现场有那么多的人，根本没有要管的必要。 上百个警察在十多分钟后就6续赶到，迅地封锁了现场，救护车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赶到。毕竟受害者不是普通人，是赵市长赵临刚的儿子，他要是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 不过看着身体还在冒气泡的赵之胜，他们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根据现场目击证人的说法，他是沾上了某种不明物质以后被腐蚀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但能够将一个二阶的能力者折腾成这个样子的化学物质，普通人很可能就是立刻毙命。 在没有确认有毒物质到底是什么以前，出于安全的考虑，医护人员跟警察都不敢随意靠近赵之胜。 “轰！”正当赵之胜还在苦苦哀嚎，现场的医生也还在商量对策的时候，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踩穿了餐厅的天花板从天而降。 “赵……赵市长！”在旁边待命的警察局长，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对方，赶忙上前汇报。 “我儿子怎么样了。”从市政_府直接飞过来的赵临刚毫不客气地问道。他为了不让堵车阻碍自己，直接就是从空中飞到现场。 “赵公子的问题，我们还没有找到处理的方法……”局长诚惶诚恐地说。 “什么？！”赵临刚融场境能力者的恐怖威势一下子爆了出来，在场的人顿时感觉像是被恐龙给盯上了，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但行刺赵公子的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警察局长赶忙说出下半句，生怕被旁边暴怒的狮子一爪拍死。 “凶手交给你们去抓，我先去看看之胜的情况。”赵临刚越过封锁线，来到了赵之胜的面前。 “爸……”已经不像人形的赵之胜，勉强地吐出了一个字。 “之胜！”看到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儿子，赵临刚心里想着一定要将凶手千刀万剐。 “还拍什么！”他一掌将远处还在用手机偷偷直播的李汉先打飞，一路撞翻了好几张桌子。 然后赵临刚开始回忆自己之前学过的治疗灵术，他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多学几个治疗类型的灵术，因为青色的治疗光芒照射在赵之胜的身上没有丝毫的作用，他的身上依然冒着气泡。 “你们！还有什么方法！”他指着一旁的医护人员喝道。 “赵市长，请让我们先将令公子送去医院的抢救室吧，这里太缺少设备了。” 噬灵在一边腐蚀，赵之胜则在一边再生，正是靠着这样的拉锯，他才坚持到了现在。不过赵之胜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了，再生也是有一个限度的，特别是他现在还不过是个二阶的能力者。 “行，你们……”赵临刚突然也是身体一软，跌倒在了地上，吓得旁边的医护人员愣住了，以为他也出问题了。 “我没事。”他虽然感觉身体很可能是被赵之胜身上的东西入侵了，但还是一脸正常地跟上了救护车。 他还不能倒，在华亚联邦这个日渐变成强者专_政的国度里，身为家族里的最强者，一旦自己露出了一丝虚弱的痕迹，会惹来不少的麻烦。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透过生命场的感知，赵临刚仔细地分析着自己身体的情况，他能感觉到有某些东西正在不断地腐蚀着自己的生命场。 不过以他的力量，他认为自己至少还能坚持一个月。 “我怎么会那么冲动！”从餐厅中逃出来的封不悔，此时背着早已准备好的逃亡装备，开始了自己亡命天涯的旅程。 搭在出城的大巴上，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按理说自己要报复的话完全没必要光明正大地杀人，这跟平日里自己的性格不大像。 以噬灵的活性，隔着很远就能传染出去，尤其是对于作为原体，拥有最高传染可能性的赵之胜来说。 第三百二十五章 传播 只是封不悔现在也没心思研究这个问题了，现在他最迫切需要想的是，怎么样能够在追杀中活下来。 赵之胜的父亲赵临刚是天宁市的市长，同时也是一个战斗力达到四阶的修炼者。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封不悔，并没有亲身体会过一个四阶强者究竟有多恐怖，他只能够凭自己的感觉，跟在vr系统里面曾经体会过的一些经历去猜。 他在无尽大6这个游戏里的等级相当高，已经有了能够体验一部分三阶修炼者力量的权力，正是靠着这个，他尝试在脑海中模拟出四阶的力量，针对性地制定计划。 至于自己的一时冲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荷尔蒙的作用下，被欺负了以后冲动一回也挺正常的，他又不是百忍成仙的老乌龟，所以这点不妥很快就被抛诸脑后。 他用手机从家里安装的摄像头看到，案还不到一个小时，警察就已经包围了他租住的公寓，强行地破开大门冲了进去。 不过哪怕他们搜遍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材料，除了放在桌面的一封信。 打开信后，里面只有大大的两个字——白痴！ 看到这封信内容的警察局长，气得差点吐血。原本赵市长那边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他收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将犯人抓回来，十天内做不到的话他就不用在天宁市混了。 而现在又被这明显是挑衅自己的话语呛了一遍，自然是火上加火。 “要是抓到你，赵市长不玩死你，我也要折腾死你这混账！” “查！登记了这家伙名字的电话卡现在在哪！” “报告局长，对方似乎已经将原来的电话卡连带着电话给扔掉了。” “我们这次面对的犯罪分子，看来拥有相当高的反侦察能力。他不可能会选择需要身份证的火车跟飞机，一个普通人，能离开天宁市的也就只剩下大巴跟自驾车两个可能。” 李局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用自己在当上局长以后就已经很久没碰过的刑侦知识，分析对方的一举一动。 可惜半小时后，手下的报告又打了他一回脸。 “报告局长，我们在天宁火车站现了用犯罪嫌疑人封不悔身份证搭乘火车的人！”一个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了专案指挥部。 “什么！他自投罗网了？！将他带过来，我要让他好好享受挑衅我的后果。”局长无视了自己半个小时前说出的对方不会搭火车的推理。 “不过据在安检区被抓住的人说，他其实不叫封不悔，只是火车站旁的一个普通乞丐。在半天前，有人塞给了他三百块钱跟一张身份证，让他在这个时间搭一趟火车，特别提醒了他要用这个身份证受检查。” “调戏我们警察很好玩？小刘，将这宗伤人案作为已遂的故意杀人案报上去，我让全华亚的警察陪他一起玩。” “可是赵公子还没有……”下属有些犹豫，医院那边的同事还没有传来赵之胜死亡的消息，当成故意杀人似乎有点不妥。 “我，才，是，局，长。”李局长整了整头上的警帽，一字一顿地给手下说道。 “是！”他就是再笨，也能猜到现在的局长心情极度的不好，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惹火烧身，赶忙走出了指挥部，准备上报的材料。 “赵之胜都变成那个样子了，最后能活下来才叫见鬼。”在属下离开了以后，李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噬灵应该也已经传染到了赵临刚的身上，他现在处于一个力量不断下降的状态，不会选择亲自出手。”四个小时后，搭乘大巴来到了邻近省份的封不悔，坐在一家快餐店里思考着未来的去向。 他身上还带着十多万的现金，足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花销。只要熬过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让噬灵在全世界传播开来以后，就没有谁还会有心思管自己了。 封不悔虽然不怎么关心时事，但他也很清楚华亚联邦这个庞大国家上下层之间的巨大矛盾。或者说每个人都清楚矛盾的存在，但下层无力反抗，上层无意改变。 而一旦维持现有均衡的绝对武力崩溃，全世界的格局肯定会再次生剧烈的改变。 “既然我与所谓的修炼绝缘，那就让所有人所有生物都陪我一起就好了。科学才是一切的答案，玄学的修炼通通都是异端。”封不悔吃下了最后一口汉堡，转身离开了快餐店。 除了让噬灵在华亚联邦传播以外，他还通过邮递等各种方式，将包含少量噬灵粉末的信件寄到了全世界。 人类之间的基因相似度极高，相应的，通过基因相似性传染的噬灵它的传播也更加容易。 不过当然也少不了人类的大敌——海族。 虽然封不悔没办法接近海岸线这条人类与海族交火的最前线，但他也在各条主要河流里倒入一部分的噬灵，等待着百川汇海以后的传播。 噬灵的生命力之顽强，可以对付的物种之多乎他得想象。即使海族与人类基因的相似度不高，但在一段时间后仍然会被感染，只要对方曾经依赖过灵气进化。 研究生物多年的封不悔，从来没有见过一种病毒，可以同时感染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显微镜下同样没有办法观察到噬灵的存在，它就仿佛就像是灵气的天敌一样。 在赵临刚的强力压制下，噬灵的特性并没有被第一时间公开，对外的说法只是赵之胜被强腐蚀性化学品攻击，所有的医护人员也都被下令封口。 因为越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消减，赵临刚必须要保守着噬灵这个秘密，天宁市还有几个次一级的家族，在静静地窥视着自己的位置。 一旦他暴露出了自己在不断地变得虚弱这个事实，很可能赵家在天宁的势力，就会被不断地侵蚀，直至最后沦落为一个普通家族。 依靠着再生的能力，跟大量珍惜药材的吊命，躺在深切治疗部的赵之胜仍然在顽强地坚持着。 这个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其实相当地怕死，但也正是这种对生存的强烈渴望，让已经被腐蚀得连人样子都没有了的他死撑着最后一口气。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寻找 赵大公子遇袭重伤，赵家的其他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几乎同时到达医院的，还有赵临刚的手下跟一些朋友。 因为他们在天宁市的优越地位，很大程度上都是仰仗于赵临刚本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要露露脸。 一大群人都坐在了外面等待着消息，尤其是几个平日里被吩咐多跟赵之胜打好关系的年轻人，一个个都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深切治疗部病房的方向。 里面人的情况，关乎他们这几年来拉关系的成果，如果一个不小心真的去世了，那这几年忙活的几乎就全打水漂了。 赵临刚没有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进病房里面去探望，免得他们现在就有些异样的想法。 因为赵之胜已经是处于弥留状态，医院方面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供给足够的能量，让他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去拼那点战胜的希望。 他身上的白粉末样本，在被取样后交给了相关的专家去分析，但医院也暗示了赵临刚，不要太抱希望于在分析上，哪怕是他以市长的身份保证了研究员会加班加点工作，但有效的分析结果至少也需要好几天。 不过即便如此，赵临刚也动用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所有关系，调集来足够多相关领域的人对白粉末进行研究。 按照他对自己身体的感知，一个月后，躺在深切治疗部的很可能就变成是他了。赵临刚必须要在自己还能掌控大局以前，将所有事情弄一个水落石出。 不然作为擎天之柱的自己倒下以后，没有人再会尽心尽力地查找真相，场面上的酒肉朋友跟那群仰仗自己的亲戚，根本成不了什么事。 “李局长，找到那个小子的踪迹了吗？”他在接待好来探望赵之胜的一众人以后，独自走到了医院的花园里，拨通了手机里李杰的电话。 “放心，我已经将这个案子通报到了上面，他肯定逃不掉的。”李局长非常的自信。 “只要你能办成这件案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至少升个一两级。”在之前的大棒威胁过后，赵临刚给李杰来了一根胡萝卜的诱惑。 “谢谢赵市长的厚爱。” 在赵临刚跟李杰两人的运作下，大量的警察开始展开拉网式的搜索。 原本因为犯罪嫌疑人只是普通人，并没有让特战委里面能力者出马的必要。但赵临刚为了更快地抓住封不悔，利用自己作为一个四阶强者的面子，重金邀请了其内一个专精破案方面的高阶能力者加入调查。 “赵市长，抱歉了，对方的身上有一层奇怪的保护，让他能够很大程度上避免推算，我只能确定他在这几个城市的范围内。”被邀请来的能力者在地图上用油性笔圈了一圈，圈出了可能的几个城市。 他对这个结果也很郁闷，原本以他的能力，在这么多提供出来的线索下，要推算一个普通人的位置精度误差范围基本都在百米以下，而之前也基本没有哪个犯罪分子成功地逃脱过自己的能力追捕，除非他本身就足够的强。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或许是状态特别不好，或许是真的有干扰，他只能得出这样一个相当模糊的结论。 不过人总是倾向于将问题的原因归咎到其它因素，而不是自己身上，所以他最后还是给了赵临刚一个这样的答复。 “足够了，有劳陈先生。”面对同一层次的修炼者，赵临刚表现得相当客气，尤其是自己还有求于人的时候。 “不用谢，依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赵市长还是注意点，别一不小心就卷入了上面那些大人物的斗争里。”为了说明自己真的是尽力了，他还特别提醒了对方。 “事关自己儿子的生死，怎么着也要尽力一把。”赵临刚没有将全部的真话说出来，不止是儿子，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事关自己的生死，哪怕真的是上面哪个大人物的计划，他也会去拼命一搏。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他这等强者。 在搜索范围进一步缩小了以后，目标范围内的几个城市马上就进驻了大批搜索的警察。 为了躲避警察跟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的追截，封不悔化装成露宿街头的流浪汉，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反侦察选择，流浪汉肯定是重点排查对象。 但在某种玄而又玄的力量它的保护下，封不悔奇迹般地躲过了好几天的追捕。 而此时，噬灵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染到了上百个修炼者的身上，只不过他们因为不是直接高剂量的接触，没有像赵之胜一样猛烈地爆出来，而是像赵临刚体内的情况一样，被缓缓地消融着自身的力量。 大多数受感染的修炼者都已经现了这个事情，不过出于跟赵临刚类似的理由，一个个都选择了沉默，或者只告诉了某些关系最好的人。 “爸，对不起，我累了，坚持不下去了，替我报仇。”在病床前苦苦战斗了一个星期以后，已经几乎失去五感的赵之胜，最后留下了这样的遗言，让病床前的赵临刚双目含泪。 早在十年前，他的老婆就死在了天京的灾难中，剩下了父子二人。而他的权势日重后，将所有对爱人的思念都转嫁到了儿子身上，对赵之胜的溺爱不断增加，让他渐渐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性格。 一直以来有自己罩着，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拥有再生能力的儿子更是让赵临刚放心，不会突然死在某个暴民的行刺之下，却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个疯子，他的白粉末居然将拥有这等能力的赵之胜都给折腾死了。 “放心，爸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抱着赵之胜仅剩的半截身体，赵临刚咬牙切齿地说着。 外面的医护人员，他们没有一个敢在这时候走进深切治疗部的这家病房，生怕被狂怒状态下的赵临刚误伤。 仅仅是无意间力量的泄露，融场期的他就已经将病房上的墙壁刮下了几块，外面的医生并不认为自己一介普通人的身体能比墙壁结实。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天人合一塔 噬灵这种东西，随着修炼者之间的交际圈仍在快传播。出于类似的原因，几乎所有人都装成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继续出席着各式的场合，而正正是这一点，加剧了它的传播度。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以为是自己的修炼生了问题，而不是被细菌感染了。因为生命场的存在，使得修炼者们在多年以来极少生病，自然而然地让他们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还没有结果？”遭遇丧子之痛的赵临刚，再次联系李杰的时候，语气变得沉重了很多。 “我们的人已经锁定了，他现在就在天林市，正在布置封锁线，严查每一个可疑人员。”李局长信誓旦旦地回复。 “掘地三尺，翻箱倒柜，哪怕是一户一户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将那个小混蛋给我找出来！” “是的，赵市长。”李杰赶忙应允。 “真以为自己拳头大官大就能颐指气使，为所欲为了。”他在挂掉电话以后喃喃自语，任谁在连续忙活了一个星期还要被吼一顿心里都不舒服。 这两天来，警察方面对天林市的半封锁状态已经惹来了非常多人的不满，如果不是赵临刚身后的势力，李杰这个天宁市的警察局长根本就没资格跨省去管这个事，还搞出来这么多的不便。 现在让他进门一户一户搜，估计下面的人根本不会听自己的指挥，去干这种惹人唾骂的蠢事。 李杰不是本地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但听他调遣的警察有不少都是天林市的本地人，随便一户都有可能是熟人，他们可不愿意做这么蠢的事情。 随着查探的继续，李杰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中踩进了一个大漩涡里面，数以百计的专业警察跟过二十个侦查系的能力者，居然在一个城市的范围里挖不出来一个普通人，怎么看都相当的不对劲。 只是他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抽身出来，完不成赵临刚吩咐的事情，他很有可能会直接被愤怒的市长直接踢到基层，十多年在体制里面的摸爬滚打就全白费了。 所以这时候的李杰也是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显得相当的头大。 赵之胜被杀的事情暂时还被限制在北部的两省内，对于天庆中央而言还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区区一个市长儿子的死亡，还牵动不了上面大多数大人物们的神经。 再加上他对周围媒体的强力控制，让只有根基在这两省的人，才会将目光放到案子上面。 媒体要搞新闻也得从能吸引眼球的方向入手，官二代杀人能引起大多数人的关注，但官二代被杀这种新闻报道出来就没什么用了，还很有可能被有钱有势的受害者父母迁怒。 这些天里，白墨现了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人算不如天算，他原以为能够一直增殖下去直到网络铺设完成的原质，它的增长开始陷入停滞，快要走到积累的极限。 但这个时候，灵能网系统才不过在华亚铺开了三分之一，剩下来的三分之二工程，如果他这个谎还要继续圆下去的话，他就必须要另外想办法填坑，否则他没有办法解释吸能效果失效的原因。 在灵能网系统覆盖的范围里，由于网络的能量吸收效果，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修炼者在市区内的破坏力，使得不至于随便的一点冲突就会造成大量的财产损失。 灵术一天天在进步，一个原始的灵术飞弹经过八年来数百万使用者的修正改良，到现在同样的消耗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已经是原来的两倍，攻击力不比机枪子弹差，而且还自带属性效果。 两个二阶的灵术使用者交战都能随手甩出一串，这种对普通建筑造成不小的伤害的低阶灵术。 躺在沙上思考了一整天以后，白墨总算想到了一个勉强算是解决方法的办法。 “灵能网系统二期工程，天人合一塔？可以降低合道劫的难度？”云劫拿着手上的报告，在紫鎏海跟其他几个议员聊着。 他对这个事情相当上心，因为越雨一直不敢去赌命，仍然停留在融场期的圆满，毕竟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死，原本不怕死的小魔女在成熟了以后懂得了什么叫害怕，所以现在云劫对任何提高渡劫成功率的东西都会留心。 “按照他说的这个原理，确实能够模拟出五六分的效果。”陈博看完了整份计划书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们将思维修炼到数十念的层次以后，有了足够分心多用的能力，一个个都开始学习大量的知识，所以哪怕陈博认为自己想不出来这样的设计，但也基本上是看懂了原理。 坐在这里的几位谁都清楚，修炼终究是自己的事情，无论所谓的共享氛围有多强，但真正核心的东西如果想要知道，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去交换，很多时候还不一定能换得到。 就像程穆二人，为了让自己登神，付出了一个相当宝贵的人情，很有可能，这种人情到后面就是一条命。 “只不过最近的财政太紧张了，月球的开拓战太烧钱，后续还有大量需要钱的建设工作。根据我们四国的协议，在彻底消灭月球的反抗势力后，月面的三千六百万平方公里土地，我们能拿到其中的一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又一个华亚。” “将这片土地建设好是一个无底洞，再加上灵能网系统这个烧钱的东西……” “钱这个我觉得不是问题，最后让有意愿又没有胆量的那群人买单就行，至于第一笔投入，他自己先掏出来，贡献点系统年年都有上千亿的盈余，这点钱不算什么，先试造几个测试版看看效果。”文剑转念就想出了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方法。 “这样的话确实财政一分钱也不用动……” “空手套白狼？也罢，只要这个补充计划可以进行，就能够将之前的事情圆回来。”看到他们的答复意见文件以后，也开始了自己的筹备。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二十八章 爆发 不过白墨现在还没有翻脸的打算，因为以他之前在迈索国一个人以恐怖手段覆灭一国的所作所为，一旦跟华亚联邦的统治阶层决裂，马上全世界就会出来一支围剿自己这个孤家寡人的联军。 当年萨卡斯基是怎么死的，他还记忆犹新。 只要有三十个以上融场期圆满的死士使用自杀式袭击进行第一轮的消耗，然后再集中全世界一半的五阶强者一起出手，即使是以元神的强大不死性，他的下场也不会比拉姆多好太多，不藏在一角修养个二三十年，几乎不可能恢复得过来。 几十年的恢复时间里，他之前积累的所有优势都会荡然无存，在华亚的所有谋划也会破产。 白墨很清楚，以体制的强大力量，各国都必然在私下里用重金从零开始培养了一些这样的死士，作为必要时的战略威胁，一起抽调出几十个对付自己完全是可能的。 这样一击就能重伤甚至杀死一些较弱五阶的“天劫炸弹”，也正是限制着顶层大战最重要的工具。用死士去跟对方的高层换子，是一个相当划算的做法。 一个死士十到二十亿的培养费用，对于每年军费以百亿千亿计算的各大势力来说，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关键的问题其实还是在于，如何能挑选出在需要的时刻能真正心甘情愿去死的人。 只有拥有自由意志的人，才能引晋升的合道劫，或者是西方一套的引动原力海洋，这意味着心灵控制无效，只能靠日常的教育洗脑。 如果在关键时刻“天劫炸弹”因为不愿意去死而哑火，对战局的影响无疑是毁灭性的，这点也是使用时必须要考虑到的问题。 高层的意见统一后，预算的资金第一时间就已经从贡献点系统账户拨出，工程队伍则在丰厚的奖金下加班加点地开始工作。 按照白墨的估计，第一座天人合一塔在大半个月后就能在原有灵能网的基础上建成。 到时候他可以抽调出那一部分网络中的原质，去支援新网络的建设，实际上整个二期计划就是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举措。 天人合一塔的作用，则是利用他之前力量投影宝石的成果，将白墨的力量投影到对应的位置，替代控制网络的原质，算是对地上之神计划的大规模改动。 作为代价，改动后失去了力量的杠杆效应，灵能网系统无法再以倍数级别放大他的能力，只保留了力量的瞬间传递效果，以他的投影负责多余能量吸收的职责。 至于他在报告上提到功能的实现，则会像之前他将一部分力量交给烟火控制一样，将自己的力量交给进入天人合一塔内部的人使用，让他们能够感受来自更高层次的力量，提高在真正渡劫时的自控能力。 作为源头的白墨，跟当时利用烟火思考的举动相似，可以在这个过程中从更多的角度重新认识自己的力量，利用集体的智慧一点一滴地继续改进工作。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噬灵造成的影响终于还是瞒不住了，大批被传染的底层修炼者开始病，一时间将各地的医院都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对噬灵的抵抗力不强，仅仅是被感染的几天后，身体就已经开始不断地被侵蚀，大批大批的人痛苦地死在了医院里。 这时候一直在各自隐瞒着自己真实情况的上层，在整合了大量的信息以后，才知道了根本不是什么个人修炼出了问题，而是有人蓄意投放针对修炼者的病毒！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威胁，统治华亚的三大派系暂时放下了成见，调度起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试图去铲除这个足以危及统治的东西。 经过统计，在无声无息间，华亚联邦内部已经有过一百万修炼者染上了这种不明病毒，其中甚至包括七个五阶。 一番查证下，赵临刚的事情也被迅地翻了出来。被传唤到天庆的他，说出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封不悔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最高层的讨论会上。 特别是赵临刚提到，对方一个普通人，能够在上千警察跟数十个特战委能力者的联合搜捕下坚持了过两个星期，至今仍未落网这点，让所有人都感觉十分离奇，确定了背后必定有大人物干扰。 而白墨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不是他干的蠢事，身为上层一分子的他，没有投放这种动摇现有统治病毒的动机。 所以最初他们矛头指向了生化科技最为达的美利国，华亚的上层怀疑是他们指使封不悔投放了这种东西。 以华亚联邦现阶段的生化技术，哪怕封不悔真的是个天才，也不大可能做出来这种连五阶强者都会被感染的恐怖病毒，同时他们派出高手进行掩护也是顺理成章。 但随后，对方的答复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美利国同样爆了类似的针对凡者的疫情，并且他们经过重重调查，最后得出传播的源头是从华亚联邦寄送过来的几封信件，他们反过来要求华亚做出一个答复。 与此同时，其余各国也逐渐开始出现了类似的事情，最终都查出来，传染源是几封来自华亚联邦的信件，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华亚。 不过受灾最严重的华亚联邦，显然也不像是罪魁祸。 “难道是海族背后的那个外星人搞的鬼？”在排除了人类势力的内讧后，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海洋上面。 因为就连美利国政府，也明确表示了他们还没有这个技术，能够让病毒特异性地只针对所有凡者。 这种只针对他们的恐怖病毒，尤其是它感染后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跟痛苦的死亡方式，让许多人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躲避这种传染方式尚未清楚的不明存在，本能告诉他们，人越少的地方越安全，于是一个个逃到了一些荒无人烟的山村荒漠里。 甚至还有一些更怕死的家伙，直接就跨越重洋来到了已经成了动物世界的澳洲大6。 反倒是弱小的普通人，他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不少人也许还在心里窃喜，这些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伙，现在也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躲。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天命 恐慌的传播度，其实要远远比噬灵本身快，大批身处各个管理岗位的凡者，开始了他们疯狂的逃亡之旅。 在看过医院里的那群，被不明病毒侵蚀得坑坑洼洼不成人形的感染者以后，什么权势，什么财富都是狗屁，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高层三令五申不得擅自离开管理岗位，也阻挡不了政_府内部大部分凡者的出走，逃到荒野里躲避风头成了许多中低阶修炼者的选择。 经过十年的捕杀，所有四大密境外的变异生物早都已经被猎杀一空，荒野并不是什么人类不能踏足的危险地方。没有太多有效情报的人们，面对这种可以跟黑死病相提并论的恐怖传染病，第一反应就是远离人群。 接近三分之一的公职人员弃职而逃，导致了巨大了权力真空，社会一时间生了小规模的动荡。 在噬灵的威胁下，完全由修炼者组成的精锐部队根本没有办法集结起来，各国的上层也只能靠普通军队暂时控制住骚动。 华亚各大研究所内相关领域的专家，被全部抽调到同一个地方，就赵临刚此前提交的病毒样本进行研究，必须要在局面彻底崩坏前找到解决的办法。 根据针对众多感染者的调查，一阶到三阶的潜伏期一般在十五天内，视个人的体质而定，而到了四阶，潜伏期的估计一般是一到两个月，五阶的潜伏期则估计过半年。 潜伏期内，病人只会感觉身体像穿孔的水桶一样，体内的力量在不断下降。 一直到之后的爆期，这种不明病毒才会真正展现出它恐怖的一面，开始以惊人的度，去侵蚀受害者身体的各个部分。 “你们怎么看？”华亚的紧急会议上，陈博指着眼前的病毒报告说道。 为了避免传染，他们所有人都是用分身出席这次的会议。 “现在研究组那边只知道它是一种基因病毒，暂时命名为噬灵，通过控制基因，合成一种特殊的强力分解酶，对身体进行破坏。” “至于为什么只对我们这些人起效，他们也没有找到答案。” 听到了是基因病毒以后，程穆刘震两人顿时放下了心来，他们的身体在转化成神躯以后，跟基因就不再有什么关系，而是跟拉姆多一样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种存在。 “还没有抓到那个封不悔？” “按照负责搜索的能力者汇报，他们怀疑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瞬移能力者在带着他们绕圈子，那些城市都还没有安装灵能网系统，没有办法干扰瞬移。” “确实是比较麻烦，没有灵能网的干扰，长距离瞬移是一种相当麻烦的能力。”耗费巨资打造的灵能网系统，除了能够减少对城市的破坏以外，也可以通过强大的能量输出，一定程度上地干扰空间移动能力的使用。 “大祭司，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的族人里有不少身体突然开始腐烂？”一直以来都慢悠悠的变异鲸大长老，少有地展露出了一丝焦急。 “基因病毒……6上的家伙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也要加快度了。”听到大长老的话以后，瑟雷斯在一旁自言自语着。 “大祭司？！” “长老稍安勿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方法解决的……” 一直以来，瑟雷斯都是海族里的智囊核心，也正是靠着它，海族才有可能以乎想象的度展着生物技术。 虽然组织上还处于部落状态，但海族明显已经有了几丝昔日瑟雷斯所在虫族的影子。蓝鲸大长老走的进化路线，也正是瑟雷斯为它们一族专门设计的，类似生物母舰利维坦的展方向。 它透过6上的人类间谍，已经基本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他们想要断绝海族太空探索的可能性，来赢得最后的胜利。 但有着丰富太空经验的瑟雷斯，直接就在海洋里，一步步地培养可以以肉身横渡太空的生物巨舰，等待某天时机成熟以后从海洋升空，在太空动压制性的反击，再配合地面的登6大潮，杀人类一个措手不及。 所谓的海族，在它的带领下，很快就会蜕变成跟虫族一样，一个海6空三栖的级种族。 这十年间，通过不断的接触，瑟雷斯已经渐渐地将这个自己从蒙昧原始时代带起的种族，从最初当成是趁手的工具，到后来变成了真正的归宿。它，就该属于这个文明，而不是那个冰冷虫族里无关紧要的一颗螺丝钉。 在原来身处的虫族，它就是一个杀戮机器，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遵照命令，指挥手下不惜代价地完成战斗的任务。 瑟雷斯现在也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自我，似乎这是在当年大战空间裂缝打开的瞬间，有些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以后所导致的结果。 这也是它沉睡了那么多年的其中一个原因，醒来的时候，这个原本无灵的世界就已经是灵气时代了。 海族现在所拥有的价值观，世界观，几乎都是来自于瑟雷斯的灌输，跟一群三观非常相近的家伙相处，本能地它认为是一件相当舒服的事情。尽管它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头为战斗而生的虫子会有愉悦这样的概念。 它通过解析刻印在自己体内的传承，将虫族内部异常达的生物科技一点一点地应用在海族之上，让它们的战斗力跟适应能力变得更加强大，为日后反攻人类跟它们的太空时代做准备。 而且哪怕是最终战败，几头被瑟雷斯精心设计改造的“利维坦”，也能带着它跟海族的火种离开这个星球。 此时天庆城郊外的试验场，白墨正在研究着压制名为噬灵的这种基因病毒的方法。 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渡过了真我劫，凝聚出了元神，同时也没有了基因这个概念，所以这次的病毒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危险性，可以放心大胆地研究。 白墨甚至还在猜想，如果最后还是找不到根治的方法，这次的病毒会不会逼着陈博也走上跟自己一样放弃基因的道路。 而就在他专心做着实验的时候，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了。 “你好，我的天命主角。” 第三百三十章 惊鸿一现 “你是谁？”面对着这个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周围的存在，白墨迅地找到了声音的来源——那一支装有金黄色深渊血脉的试管。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应该叫做盖亚，不过其实我更喜欢天命这个名字。” 在声音出现的瞬间，他就现自己被困在了地下实验室里，周围的无形屏障相当强大，只是还不到绝望的境地。 白墨暗暗估量了一下封锁的强度，认为自己如果用上底牌的话有机会能够逃出去，但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很好奇，送对方口中说出的天命主角这四个字的意思。 “你是天命，却说我是天命主角，难不成是你安排了我的人生？”从字面上，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部分。”仍然是毫无感情的声音。 听到自己的命运有一部分是被安排的以后，白墨的好奇心更强了。 至于愤怒？暂时还没有，因为他现在的生活好得很，哪怕真的是被安排好的，这个幕后黑手干的事情在他看来还不错，没有给自己一个废柴开局。 “譬如？” “为什么是你现的灵石而不是别人？为什么你会本能地去吸收灵气？为什么你恰好会到夏威夷？为什么你恰好能在沙滩上遇见华泰山？……为什么是你刚好遇到那朵聚魂花？……”盖亚一连串地讲出了许多的巧合。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是，也不是。”它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搪塞了过去。 “制造我这样一个主角的意义何在？”听完了这么多的“巧合”以后，他问出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 “你们人类不都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吗？你现自己的命运其实是一条被铺好的路以后，一点愤怒的感觉都没有？” “不要岔开话题。” “没什么意义，漫长的时光里，总是需要做点什么打时间，嬴政、刘邦、刘秀、王莽……他们一个个都给我带来了精彩的故事，果然还是可以思考的人类更让我回味。”盖亚依然是古井无波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 “没有什么为什么是你，是因为我随意选择了你，你今天才有资格跟我对话，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类似所谓的人择原理。” “我大致已经猜到了你的存在方式。”沉默了几秒以后，白墨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是流淌在每一个生命体内的基因，以所谓的本能影响着所有人，这次的基因病毒事件，背后也是你导演的。” “果然我选择换一个主角是对的，你已经出了我的控制范围。”盖亚并没有因为白墨一针见血的正确猜测有任何慌张的表现。 “灵气，你到底是何等存在，能让一个生灵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拥有脱离我控制的能力……” 在它看来，对方有这样的表现是理所应当的，连它存在方式都猜不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对话的价值。 “换主角？”白墨在猜到了盖亚的存在形式以后，也基本猜到了它所谓操纵命运的方法。 它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情感，从而影响一个人的判断与行为。通过dna一层一层地调节各项激素在身体内的水平，就能够让人类变得或是冲动，或是冷静，或是热情似火。 产生快感的多巴胺，带来激情的去甲肾上腺素，负责取乐与镇痛的内啡肽，协助战胜困难的催产素，通过种种激素的分泌控制，它最终编织出了人类大部分错综复杂的感情。 还有理智去控制自己的人类其实相对还要好一点，全凭本能行事的动物，盖亚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控制它们的行动。 “换一个我可以一直控制的人。” “继续你的游戏？” “做一个交易。”盖亚终于说出了自己今天现身的真正原因。 “说。” “我要换一个主角，所以让你在这里坐上两个月，不要干扰我的事情，以后也不能透露我的存在。作为交换，我不会说出去你在那个战力评测系统上做的手脚，以后也不会去影响你的人生。”它缓缓地说完了交易的内容，不过说是交易，其实更像是一个威胁。 “你杀不了我？”白墨反问道。 “不值得。我知道你的底牌，如果你不惜毁掉自己所有潜力去掀开的话，那我确实杀不了你。” “我这样做的话，或许不止是死不了，也许还能用最暴力的方法，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根除。”他反过来威胁道。 “你还理解不了我这个层次的不死性，哪怕你杀死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我依然不会消亡。”盖亚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出现你这样惊天动地的存在呢？”这个代表着地球上所有生命一部分的盖亚，它的存在形式确实是让白墨也为之惊叹。 “只是，你为什么不往太空走？”他接着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盖亚没有回答，声音自此就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如果不是现那一管金黄色的深渊血脉无端地消耗了一半，白墨甚至可能怀疑刚才对话的真实性。 盖亚的出现虽然给他解释了不少的疑问，但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困惑。他可不相信对方真的只是闲着无聊去造什么天命主角，让无数人作为配角去演这一出戏。 只是对方现在的层次明显比自己高一大截，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选择动手消灭他这个不稳定因素，而是选择了谈判交易。 “之前没有灵气的地球怎么会孕育出这样的存在？”白墨怀疑对方也许是无数年前来自外星的生命。 “它也许是伤得太重，没有办法离开寄居的生灵太远？”他来来去去，也只想到了这样一个可能。 不然以盖亚这样的境界，加上这样漫长的时间，不可能不走上太空探索的道路，唯一的解释是，它一直在养伤。 “天命主角，会是它疗伤的资粮么？”习惯了什么都往阴谋论上靠的他，很快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第三百三十一章 红色光辉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白墨的脑海，自称“盖亚”的生物背后仍然隐藏着太多的谜题。 关于两人的交易，或者说是盖亚单方面的威胁，他决定静观其变，暂时停止插手相关的事情。对方拥有过自己的力量，估计是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代价动手，才选择了现身谈判的方式。 以它的体量，死掉几十万的人类跟掉几根头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噬灵造成的伤亡，在它看来完全不是事。 “只是你还不配叫天命。”白墨坐在地下室里，静静地看着各地的新闻，“基因代表的本能，跟智慧生命本身的理性与意志相比，差距太大了。” 盖亚在选定了它所谓的天命主角后，通过控制对方所能够接触到的所有人他们激素的分泌，影响他们的情绪，凭借自己恐怖的计算能力，编织着主角身边的每个故事。 主角身边的每一个人，除非是它钦点的反派角色，不然都自带亲和度加成，让他们凭本能地在第一眼就认为对方很可能是个好人。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本能的感觉被不断的强化，只要它选择的主角不去主动作死，到后面总会有大批被“人格魅力”、“领袖风范”、“王霸之气”所吸引投靠的配角。 相对应的，势力更强大的反派则往往会祸起萧墙，一些内部不怎么得志的手下，在盖亚对怒火的拨动下，做出一些冲动的蠢事，最终便宜了主角。 靠着种种机缘巧合，它选定的人几乎必定会脱颖而出，利用基因的控制方式也让人无迹可寻，因为那到底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想法，没有人能说得清。 一时意气，做出冲动的事情，那股所谓的意气，也许本身就是盖亚计算的一部分，也许真的就是一时抽风。 而生命对于繁衍的执着，有多少是出自个体真实的情感，多少是盖亚对于自身存在延续的渴望，同样是一个未解之谜，或者两者已经不可能再区分开来。 “你是谁？”封不悔看着眼前救走他的这个神秘黑衣人问道。 “陈克敌。” “你想要将人类从阶级的剥削中解放出来吗？”陈克敌看着封不悔的眼睛，继续认真地说道。而封不悔则从对方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镰刀跟斧头闪烁着鲜红的光芒。 “最广大的劳动人民，不应该被一小撮资本所有者跟的政_府剥削，因为本质上这不过是凭借着暴力所进行的掠夺。” “他们依赖着暴力，建立起一套维护自己利益的分配规则，强迫所有人去遵守，美其名曰‘合法’地攫取着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特别是在新时代到来以后，这一小撮人，通过国家的力量将灵石等一系列的资源收归国有，再将它们通通课以极高的价格，用少量的相关物资换取普通人长年累月的劳动成果。” “像开采成本极低的灵石，在贡献点系统上直接就标价一百华币一克，利用这个巨大的剪刀差，又一次收割底层人民的财富，自身却通过压榨而一个个肚满肠肥……” “这群自私的蛀虫妄图建立一个永恒的秩序，让自己永远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我们应该推翻现在这个日益变得独裁的军政_府，建立真正属于人民的政权！” 陈克敌声情并茂地给封不悔说着自己的见解，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样，为他这个从小就醉心于自然科学，对思想政治极少留心的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陈先生，请问你想要创造一个怎么样的社会？还有，通过怎么样的方式？”封不悔接着问了下去。 “贪得无厌的无能官员跟资本家不应该存在，他们对这个社会的前进毫无意义，不过是一群纯粹靠着搬弄分配方式剥削人民的垃圾！” “这么年来我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实现这一切，让我们未来的领导者永远不会被腐化。直到三年前，我终于找到了答案——红色光辉。” “这套由我开创的功法，只有坚持我们最初宣誓时共同的信念，才能够获得更强的力量，而有心中有私心邪念的人，永远都练不出来一丝力量。”陈克敌拿出了一本东西，一手抛给了封不悔。 “就算是我们曾经的同志，如果在某天走向了堕落，修炼红色光辉获得的力量也会不断减弱。堕落越严重，失去的力量也越多。” “只要我们初心不改，让所有人都修炼它，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更好的世界！” 陈克敌在谈笑间，展示出了他的强大实力，单是站在原地，犹如实质的压迫就让还是一个普通人的封不悔，感到呼吸有点困难。 “为什么选中了我？” “因为正正是你，将噬灵这种病毒散播了出去，为那群贪婪的蛀虫敲响了丧钟。” “噬灵对红色光辉的修炼者没有影响？” “没有。因为我们不求长生不死，但求一生都奉献于这份崇高的事业，所以诸邪辟易，万毒不侵！” 陈克敌创造的这门功法，理论上来说每个有相同信念的普通人都可以修炼获得力量，但作为代价，红色光辉并不延长修炼者的性命，他们跟普通人一样，依然是只是几十年的生命。 “封不悔同志，现在你愿意加入成为我们的一员，为人类的解放事业做出奉献吗？”陈克敌向对方伸出了手。 “当然！”封不悔一把握住了陈克敌伸出来的右手，坚定不移的说道。 他现在可以说已经是走投无路，连日来装乞丐跟流浪汉的策略将要失效。为了找到封不悔，华亚联邦派遣了上万军人，一个一个点地拉网式排查，所有给不出有效身份证明文件的人员，一个不漏地全部被暂时拘留。 损失惨重，开始了军事管制的华亚，手段变得更加严厉。 如果不是陈克敌将他从无数搜捕者的包围中救出，现在肯定已经在他们的严刑逼供之下奄奄一息，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在失去利用价值后，无声无息地被消失在某个角落。 而更有可能的是，封不悔本人，要为这无数能力者的死亡买单，最后被公开处刑，以儆效尤。 第三百三十二章 心魔 “我们现在先回去分部，这本红色光辉就交给你了。”陈克敌相当高兴，因为他又找到了一位真正志同道合的，有才干的年轻人。 “等等，加入组织不用宣誓和加入仪式吗？”封不悔问道。 “我们不需要那种虚伪而无聊的东西，宣誓只是谁都骗不了的形式主义，没有共同信念的人，哪怕将誓词背一百遍，最后仍然会分道扬镳。” “有共同信念的人，又何须宣誓，心里面认同就够了，加入仪式不过是多此一举。”陈克敌显然很看不起，那些要靠日夜念叨假装虔诚信奉，又或者是大搞形式主义，让人大唱赞歌的无聊家伙。 “加入你们就这么简单？还有为什么我的手会光？”封不悔觉得这似乎有点太轻率，组织理念的纯洁性很可能会因此受到影响，因为敌对势力要渗透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认同红色光辉里面叙述观点的人，手放在书的表面上就会自然地出淡淡的红光，认同度越高，红光就越耀眼，只要认同我们的想法，就是我们的同道人。”陈克敌看着封不悔手上的红光，详细地解释着，也顺带暗示了他选人的方法。 如果封不悔实际上并不认同红色光辉，只是在绝望中想要寻求一个庇护所的话，手上的情况马上就会露馅。为了保密起见，陈克敌不会有任何的留手。 他们的这个组织，几年间一直都处在高度保密的地下状态，缓慢地展着自己的势力，同时也在合力改进红色光辉的修炼。 作为创始者的陈克敌清楚，自己草创出来的这一套东西，离完美无缺还有非常大的距离，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改良与沉淀，才能适应这个时代。 “再过一段时间，让局势进一步恶化后，我们就会将红色光辉的理念与存在向所有人公开，让广大认同我们的劳动人民获得反抗的力量。” “我们的红色光辉是意志的力量，修炼不需要消耗资源，是代表最广大普通人利益的存在。” 陈克敌他们很清楚，红色光辉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冲击，各国的领导层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一定会不惜代价将他们剿灭。 一群认同这种思想的级暴民，会对现有社会带来多大的冲击，他们心里非常清楚。 在一个稳定的社会里，陈克敌毫无胜算，除去可以瞬间移动的他以外，其他人面对五阶时还是太脆弱了。所以他们一直在蛰伏，等待一个矛盾与混乱爆，上层无暇顾及的机会。 而封不悔的疯狂举动，给了他们一群人希望。 “过去我们需要枪炮，现在我们只需要认同！” “让所有的普通人，都有机会获得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吗？” 陈克敌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封不悔离开了原地。 “可惜，又来晚了。”二十分钟后，大批搜索队伍靠着能力者的指引，来到了之前两人身处的地方，却现又一次扑空了。 陈克敌空间移动的能力，在反侦察上面确实是非常不讲道理。 “天命主角……”留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里，白墨一直在反复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像是在否定他这么多年来的存在价值一样。 既然已经被钦点成了主角，所获得的一切也不过是剧情的安排，无论他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有改变。 哪怕是像一个木偶一样毫无主观能动性，在盖亚导演的配合下，周围所有人的想法也同样会偏向自己，因为一切都已经在剧本上写好了，他们只是这一幕幕悲欢离合的表演者。 他什么都没做，就躺在实验室的沙上，想着这些细思极恐的哲学问题，似乎被引导到了宿命论的世界里。 “不过，它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突然回忆起八年前平行世界的自己说过的话。 另一个白墨曾经遇见了一个真正的“天命主角”，一个位面穿梭者，他靠着一些真假难辨的猜测，让对方开始怀疑自己人生的真实性，这跟现在的盖亚所做的何其相像。 它所有的话其他人都没有办法验证，有没有控制过周围的人绕着白墨转，完全就是它说了算，一切到底是有意还是巧合，哪怕是能够回到过去，也很难查清。 这世上每天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幸运儿，他们在无数的巧合中诞生，盖亚是不是都在其中出过力，只有它才清楚。 质疑产生了以后，白墨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些东西被消融掉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一点，也不再执着于之前自己的存在价值问题。 “所谓的盖亚，难道是一头同时存在于所有生灵体内的心魔？”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他认为这个答案也许更加贴切。 奇遇越多，金手指越大的人，在诱导下就越容易陷入这种宿命论的猜想里面，开始不断地否定自己的价值，认为自己的幸运乃至的一切都不过是被某个伟大存在安排好的，尝试要找到一切的答案，最后结局几乎都是陷入虚无主义怀疑一切的混乱当中。 “可惜了。”玄而又玄，不知其所处的一个地方里，突然出现了一声叹息，旋即又消失无踪。 “它的境界确实比我要高上太多了，通过短短的对话，就能够跨越一切物理上的防御，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投放到我的体内，进而影响我的思维。” 虽然认为自己破坏了对方留着的一点暗手，但他丝毫没有掉以轻心。境界差异留下的后手，很多时候都难以察觉，就像华泰山当初留下的精神影响一样。 如果不是白墨，在之后进阶到同一个层次，根本就不可能现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改变。 “武道下一步追求的目标，让精神意志脱离单独存在，也许可以参考它的存在形式？” 关于武道接下来道路的争论从未停止，即使是大多数人都同意了未来应该往不死性方向展，但到底是肉身的金刚不坏，还是滴血重生，又或者是让精神意志单独存在，先走哪一步，一直都是这群法身境武者争论的焦点。 第三百三十三章 黑雪 “平时倒是大摇大摆，对我们这些普通办事员不给什么好脸色，结果一出事，跑得就比谁到快。”一个小城内，办事员小张跟身旁的同僚扯着。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他们俩还在加班，所以话题的尺度自然而然地就增大了。 “要是你跟我遇到那种事情，说不定跑得更快哩。”旁边的小李一边写着之后会议需要公文，一边跟旁边的小张搭着话。 “估计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亲自要收拾这些作威作福的家伙了，不然哪有这么机灵的病毒，专门盯着有钱有权的人咬，逮着一个死一个。” 这次的病毒来得实在是太过突兀，完全只针对凡者，普通人则秋毫无犯，简直就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样。 而在这十年的变革中，权贵阶层，乃至绝大多数的有钱人，或多或少都接触到了修炼的东西，靠着机遇获得力量的普通人也迅地捞到了金钱与权力，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有钱有势与个体力量强大这两个概念不断地重合，于是在不少仇官仇富的人看来，这专门针对凡力量的病毒，跟传说中的报应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们一走了之倒是爽了，抛下来这么多工作却都压到了我们头上。” “谁让我们就是个办事员，不是有正式编制的公务员呢，活不给我们给谁，给过几天再逃的副科长干？”小张哂笑着说。 “听说上面有想法，要提拔一批人填空缺？”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我们这种没关系没人脉的小年轻上，科长虽然不要这位子逃了，但是还有副科长跟一群正式科员，副科逃了还有科员，我们？还是继续熬吧。” 看着眼前的电脑，跟忙不完的杂事，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似乎被全浪费在这种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工作上面了。 每天就是为文山会海做准备，为领导写一些无聊的讲稿跟文书材料。 “权力是半分没有，苦力倒是有我们两个。” “现在才三四千一个月的工资，加上贡献点系统大爷奖励的，每个月一千块的补贴，得多少年才存够钱，买到一个璇玑果，或者是一个能住的狗窝。”在噼里啪啦打字的小李感慨着。 “就我们这点工资，你还打璇玑果的主意？买点灵石碰碰运气，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也就算了，一个璇玑果可是跟大城市里一套房子等值的。” “也是哈，几百万一个，银行还不做贷款，只能靠自己私下借钱全款买。几百万对上面那些人来说什么都不是，但对我们，就是一辈子的事。” “房子这东西跑不掉，璇玑果你吃掉就没了，银行这种鬼精的铁算盘怎么会算不到这个，吃掉以后跑了他们上哪找人去。” “还是干活吧，至少现在我们不用担心突然就全身烂掉，变成坑坑洼洼的一坨，就这点我们活得比上面那些领导舒心。”两人想起了新闻报道里看到的要打马赛克的图片，自我安慰式的让自己鼓起了那么一点点干劲，接着去处理堆在案头的工作。 “黑雪姬，你也没有找到处理的办法吗？”大和都的技术开总局里，一个浑身散着恐怖热量的中年人，向着面前娇小的少女问道。 少女披着一身黑袍，如瀑的长一直延展到了腰间，娇俏的面容下，却是冷若冰霜的心。她是大和整个技术开局里最为神秘的天才，从两年前开始飞崛起，如今已经成了开局里，没有人胆敢等闲处之的一大巨头。 “没有。”看着总领整个大和东部事务的山本，她依然是不假辞色，只有毫无感情的一句简单回应。 “这次的灾难对下面各町的影响很大，还请加紧进度，关乎列岛上九千万人的安危。”随着疫情在世界各地的传播，地少人多，尤其是修炼者密度相当高的大和，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前线对抗海族入侵的部队已经在疫情下出现了不少的缺口。 作为东部最高长官的他，平日里都是以威严铁血的形象示人，但面对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山本却不得不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同辈看待。 他如此慎重的态度，不仅是因为她在这两年间，制作出了大批可以加强各个层次战斗力的明，更重要的是她神秘的力量。 没有人清楚她是如何在区区两年多的时间里，从开局里的一个最底层的新人，成长到可以跟大和最高战力抗衡的存在。 山本曾经稍微试探过，她至少能正面抗衡自己而不败，绝对算得上是大和的顶层战力。 曾经有人打她人的主意，也有人打她背后迹秘密的主意，只是每一个在之后都莫名其妙地出了那么一些意外，一不小心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向其他人诉说着生命的脆弱如樱花。 “嗯。”黑雪姬点了点头，身体化成一道蜃影，渐渐地消失了。天守大殿里，只剩下了散着熊熊热量的山本。 “可惜，十四郎这小子还倾心于这个冷血天使，得亲自敲打一下他，让他远离这个女人才行。” 山本的义子十四郎，自从一年多前看见黑雪姬以后，就一直对她朝思暮想，直接就展开了追求。可惜他连靠近对方都做不到，软磨宣告失败。 随后又试图使用霸王硬上弓的计划，如果不是山本察觉到自己义子有危险，及时拦住了她，恐怕十四郎在下一秒就会变成她的剑下亡魂。 站在同一层次的山本，从第一次接触就看了出来，黑雪姬冰冷得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自己的这个义子倾心于她，必然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甚至一直怀疑，这个女人可能是国外某位五阶的分身或者傀儡，因为山本现对方没有多少活人的气息。 不过她在大和做出来的成果众多，许多人包括山本都还仰仗着她，于是就保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作为客卿一直存在着。 第三百三十四章 永恒之红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噬灵的传播非但没有得到控制，还在不断地快蔓延，恐慌蔓延到了每个角落。 “小炎，你还不舍得走吗？”人心惶惶的天庆城内，萧薰在萧家大宅里，又一次去劝说仍然不愿意离开的弟弟。 “明天，我有预感，只要留在天庆里，明天会得到一件可以让我变得更强的东西。”萧炎坚持道。 “有什么东西能比生命更重要！况且我们什么都不缺，值得吗？”她对弟弟的偏执有些无奈。 “值得！”萧炎毫无疑问地回答。 早在七年多以前，满载仇恨的萧炎从美利国重新回到当时的华国，想要找之前拿自己做实验的萧家主家复仇，只是没想到萧家大院刚好就在天海核爆的中心附近，所有人都直接灰飞烟灭。 因为有过一段在实验室里当小白鼠的经历，萧炎的心理留下了一些后遗症，精神一直不是太稳定，容易走向极端。 同阶无敌这个词，在放下了所有的仇恨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成了他新的执念。 所以后来沉迷于这一点的萧炎，在灵枢体系修炼到融场期的圆满以后，接着开始了自己在武道上的修炼。 不仅如此，他还用各种手段，耗费大量的财富，去学习国外的几个体系，一人兼修多条道路。 正因为追求极致的同阶无敌，他一直停留在四阶的层次直到现在。不然以他的天资，直接走灵枢道路踏入玄华境，成为一个更强大的修炼者完全没什么问题。 “同阶无敌，真的那么重要吗？”萧薰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能同阶无敌的人，当什么主角！我可是自己这一生的主角，怎么能不追求尽善尽美。” “那你能越级杀敌了么？”面对着这个思考回路有些迥异的弟弟，她笑意嫣然地说。 “不能，所以我要继续积累，直到能够以四阶的层次正面杀死五阶的高手，预感中的宝物，很有可能会在这方面帮上自己的忙。” “先晋升到五阶层次，再对付同阶的人不是要更简单么……” “那就不是越级了！”显然强迫症犯了的萧炎，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这根木头！”萧薰再一次败下阵来，她就只剩下了这个最心爱的弟弟，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上面，他不离开的话，她也冒着风险没有离开。 “各位同志，明天我们将会把红色光辉在网络上向全世界公开，让所有受压迫的劳动人民，都能够获得反抗三座大山的力量！”秘密总部内，作为领导人的陈克敌，激情澎湃地跟其他同道人宣告这个消息。 “陈主_席，现在的局势终于成熟了吗？” “对！那一群原本高高在上的压迫者，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慌张不已，已经完全乱了阵脚，现在就是我们动计划的最好时机。” “这些贪生怕死，窃居高位的蛀虫，是时候被我们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面去了。” “感谢封不悔同志的努力，为我们创造了这个绝妙的机会，不然的话，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现场掌声如雷，大家都将赞赏的目光放到了新来的封不悔身上。在这个全是由理想主义者组成的组织里，暂时还没有嫉妒这个概念，每个人都对组织充满热情。 之前陈克敌考虑到双方实力悬殊，贸然暴露红色光辉的存在，会给组织带来灭顶之灾，但现在不一样了，人口密集的各个城市里，已经几乎看不到凡者的身影。 “现在的华亚联邦已经是一个高度工业化的大国，城市内各行各业的基层务工人员，才是这个国家最主要的部分，而他们，正正是被资本跟权力剥削最严重的阶层。” “所以我们要走的，是以城市为中心全面开花，然后再扩散到农村的道路，以城市为核心，然后辐射农村。” “这是互联网的时代，我们思想的传播也要现代化。” 在计划开始前，陈克敌重申了一遍自己的方针与路线。 “我们必将建立一个代表最多数人利益的组织！” “对，极少数人压迫绝大多数人的专政是错误的，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让红色光辉照耀世界！” “明天早上八点，张昊，你跟手下的黑客小组，负责向全世界送我们的信息。” “是的，主_席！一切都准备妥当，最主流的视窗系统，它内部的‘永恒之红’这个漏洞已经被我们所掌握，明天可以准时往所有连入互联网的电脑投放我们的信息。” “这样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道德？”新加入的封不悔突然问道。 “放心，我们不会损坏任何的文件，只是要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红色光辉的存在，不然的话，无论我们用什么其他的渠道，掌控着几乎所有媒体的他们，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屏蔽与它相关的所有内容。” “燎原的星星之火，不能因为舆论控制就被隔离在绝大多数人之中。”带着一副厚底眼镜的黑客张昊，向封不悔详细地解释着原因。 “我们完成了红色光辉所有文本在十多种主流语言间的翻译，尽可能地保持了一致的思想。经过实测，外文版的红色光辉同样生效。”负责在不同语言间翻译的人，也向陈克敌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有着念晶这样一个储存精神波动，从而能够跨越语言传递信息的伟大明，红色光辉的精准翻译在短时间里被完成了。 “思想，是跨越语言与人种界限的。” “我们会让所有被剥削者失去身上的锁链，而他们所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第二天早上八点零一分，无数正在忙碌工作的电脑，突然都弹出了这样一个窗口。 一个几乎占领整个屏幕的红色窗口遮挡住了桌面，上面的写着这样的信息。 “我的电脑出了什么问题？您的一些重要文件被我们加密保存了，只有在阅读并再次以键盘逐字输入同样的内容十次后，解密程序才会在半小时内生效。” “您大可以尝试用复制黏贴的方法去应付，只是我们也能很自信地告诉您，不可能成功的。” “最好在三天内完成这个工作，过了三天以后，每天所需要的输入次数都会翻上一倍。” “还有，如果在一个星期内没有完成输入的任务，您的文件将永远也恢复不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理想主义者 名为宣言的病毒，跳过了所有有着强大防火墙的大型组织，出现在大量普通人电脑的屏幕上。 按照张昊的想法，红色光辉需要号召的是广大受压迫的人民群众。 能够有足够资源建立起强大网络安全防御的组织，在阶级上本身就跟他们是对立的，他不认为这些人有争取的必要，红色光辉要革的，就是他们的命。无论怎么宣传，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而且在客观上，哪怕他是一个强大的黑客，要同时攻破各个国家内部这么多的级防火墙也不现实，拥有严密安保系统的内部网络，攻陷其中一个都绝非易事。所以张昊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普通人，也就是红色光辉的主要宣传对象他们的电脑上。 “红色光辉？这是什么东西？”对于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病毒的软件，而感到束手无策的人们，按照宣言上的指示，阅读了附在其上的《红色光辉》全文。毕竟用电脑抄十遍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革_命吗？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建立一个真正代表广大人民利益的政_权？听起来不错，不过斗争这种伟大而崇高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这些小人物担待不起这种大事。” “好好的盛世造什么反……” “现在生活还过得去，至于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挑战底线么……又不是不反抗就活不下去的年代。” “那种一个念头就能碾死我们，还能飞天遁地的家伙，反抗真的有意义吗？” “现在的红粉做事情动脑子吗？这么扰民的病毒推送，还让不让人工作了！” 网上几乎一面倒的全是吐槽，真正能够认同红色光辉思想，觉得它有可行性的人百不存一。 这样的结果，让陈克敌一行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苦心孤诣，成功地绕过了官方的信息封锁，将红色光辉的思想散播到全世界，企图唤醒沉默的底层民众。 “几十年过去了，人民的短视愚昧仍然没有改变，面前的一亩三分地仿佛就是一切，只要不影响到这个，他们就始终沉默着。但他们不明白，保持沉默只会让剥削者得寸进尺！” 面对这样出乎他们意料的结果，陈克敌并没有灰心，而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激励身边的人。 “他们不相信自己能拥有反抗的力量，所以无法获得跟红色光辉的共鸣，导致他们得不到光辉的力量，相信则存在！不信又怎么能存在！”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需要一群带领他们摆脱这个死循环束缚的英雄！” 理想主义者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因为错的永远是世界；当他们认识到错的也许不是世界的时候，他们就转变成了现实主义者。 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的大事件，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被传达到了各国的高层手上，不过在看完红色光辉的全文以后，就没人再将它放在心上了。 “沉迷教条主义。”消息在递到陈博手上时，他批复了这六个字。 对于这种完全看不清形势，凭着一腔热血就盲目想要动群众搞事情的人，他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 陈博是平民出身的军人，只不过是在大时代的机缘巧合下，最终走到了权力的顶点，他能够理解陈克敌的想法，他对下面一群尸位素餐的官员跟巧取豪夺的资本都不甚满意，但位置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他需要的，是一个大局稳定的国家，一些小节无关紧要，稳定压倒一切。 但陈克敌想要做的，是将现有的一切打碎，重新建立秩序，而这个过程需要搭上无数人的性命，造成无数的动乱，毕竟革_命不是请客吃饭。 现在华亚联邦的级大国位置来之不易，是几代人不懈努力的成果，陈博不可能容忍对方用这一切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天才的设想。”仍然在地下实验室的白墨，站在更高处，而且获得了拉姆多大量遗产的他，很容易就看到了红色光辉背后的真相。 “通过凝聚一个共同的理念，逐步构建出一个非人格的概念神，同样思想的人越多，背后的概念神就越强大。” “然后由于概念神没有自我的存在，所以会自动地将自身聚集起来的所有力量，按照思维的相似度全数分配出去。” “于是在外人看来的结果就是越信者，越强。” “如果想要扶他成天命主角的话，给周围的人加一个洗脑光环，让更多的人认同红色光辉，也是一个可行的选择，就是不清楚盖亚的真实意图，是不是要培养幕后的这个人。” 自从得知了自称盖亚的不明存在后，他就经常将它作为自己的假想敌，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分析问题。 不过现在的信息不对称依然是非常严重，这个正体不明的敌人，掌握着白墨之前大部分的情报，而他甚至连对方本质是什么，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都还不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通过对基因的操控，人为地拔高了突破到化凝层次的难度，在突破化凝境时，全身的基因都会崩溃，进而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而且白墨相信，在其它的体系中，很有可能也会有盖亚埋下的坑。 这个笼罩在所有生物上空，企图控制一切，走命运跟天道展方向的幽灵，显然并不想有太多过分强大的存在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为力量层次越高的存在，对自身的控制能力就越强，而只要晋升到六阶的层次，在不死性方面获得长足的展后，盖亚对生命的威胁就会大幅被削弱。 “只可惜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哪怕是弄一个拜金主义，也比这个跟当权者不死不休的东西要有前途。” “至少相信有钱就是万能的人，要比相信红色光辉照耀人间的多太多了。” 白墨完全不看好这个组织的未来，但他非常欣赏构建出红色光辉这个模式的人。 他还猜想，也许光圣教的背后，同样聚集了一尊类似的概念神，作为整个教派的底牌。 第三百三十六章 血色毛衣 同情理解归同情理解，但无论是谁坐在上面，都不可能容忍这样公然挑动叛乱的思想在国家内部传播。 哪怕是陈克敌真的成功夺取政权后，有人再用类似的借口起事，估计也会被他以修正主义，或者左倾右倾之类的缘由进行弹压下去。 大批的军警马上就接到了来自上级的命令，要求彻查红色光辉事件，将相关责任人全部捉拿归案。 不过就在绝大多数人都保持沉默的时候，也出现了一些其它的声音。 “我儿子就是被那几个混账活活打死，然后从楼顶抛下去的，满身伤痕但验尸结果居然是自杀，我不甘心……” “家里房子一夜之间就被强拆了……该死的开商！” …… “该死的领导把我绿了……我不想原谅他们一对狗男女！” “我们一家几乎都死在了黑心建筑商的豆腐渣大桥上……” “老板欠薪跑了，我们一群兄弟去讨债却反被他拉来的人砍进了医院！” 各种各样不满的声音，最终都将矛头指向了红色光辉想要革掉的那一批人。 这些因为不同原因，感觉自己受到过迫害的民众，除了满腔的不忿与仇恨以外，已经几乎一无所有。 只剩下烂命一条，或者是哀莫大于心死，完全失去希望的人们，对破罐子破摔式的疯狂，或者甚至是直接就拉上自己的仇人同归于尽都不是太在意。 “只有真正的无产者，才有不惜代价打破藩篱的觉悟。”在总部留意着整个情况的陈克敌，借助《红色光辉》原本的力量，感知到了每一个认同其思想的人，他们各自背后的原因。 几乎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曾经被黑暗的社会现实所深深伤害过，或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或是一败涂地。他们对权贵阶层充满仇恨，可惜现实却是无力报复，所以才将希望寄托在红色光辉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对红色光辉的认同度，都集中在了他们拥有相同的要打倒的敌人上面。 “去死呀！轰！”拘留室里，几个准备得以释放的年轻人，震惊地看着他们面前的墙壁被硬生生地砸穿了一个一米宽的大口子。 一个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有点眼熟。” “这好像就是之前被我们打死的那个傻小子他妈！之前还坐在县政_府前面举横幅，结果被赶走了。” “还我儿子命来！”她仔细地看了几眼，确定了主谋以后，直接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捏住了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后颈。 “你不要命了？知道老子是谁吗？”染着金毛的小年轻感觉自己的颈椎都快要被捏碎了，剧痛之下死命挣扎，不过同时还出言恫吓身后的人，试图让她放手。 “李老板那老乌龟的儿子！”听到这样的话后，女人的火更大了，锋利的指甲直接插进了金毛的后颈，大量的鲜血从五指挖开的洞口中涌出。 旁边几个人全被吓愣了，平时只有他们欺负人，哪有像今天这样，自己的人连骨头都快从身体里面被扯出来。 虽然一个个都靠着家里的支持，在吃下璇玑果后变成了能力者，不过这几个小子到现在也不过是一阶的底层，能力的强度跟戏法没多大区别，而且养尊处优的他们，面对着这个不要命的母夜叉，仍然是力有未逮。 “放开我！！！”突然遭遇生死危机的金毛，此时也压榨出了自己所有的潜力，死命地锤打身后被红色光辉笼罩着的女人。 人在生死关头，爆出来的力量是恐怖的，穿着一件白毛衣的女人，直接就被这拳头砸出了内伤，嘴角滑落了几滴血，跟眼角的泪水合流到了一起。 “我儿子当初这么喊的时候，你们又有听过吗！”她在悲痛下陷入了彻底的歇斯底里之中，不管不顾身上遭到的攻击，将另一只手伸到了面前年轻人的两腿之间。 “啊！！！！”随着一声响彻天空的惨叫，血肉模糊的一团东西从她的左手甩出，金毛也直接昏了过去。 “救命啊！”金毛的几个手下看到这样的恐怖场景，心里只剩下了逃跑这个念头，然而他们几个都还处在封闭的拘留室里，根本没有逃生的出口。 “撕拉！撕拉！”已经被血水跟泪水模糊了双眼的女人，接下来就像手撕鸡一样，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将昏过去的金毛给活撕成了几块，让他死了个透，身上的白色毛衣也染成了红白相间。 “别过来！”其他几个小年轻四散躲着完全疯掉了的白衣女人，乞求自己能撑到警察局里的人赶过来救命。 “都别动！”终于反应了过来问题出在哪里的警察，在半分钟后拿着警棍冲进了关押他们几个的拘留室，向着现场的所有人喝道。 只是女人连看这些警察一眼都不看，用自己的牙齿咬下了一个被自己抓住的年轻人他的手掌，然后用她巨大的力量，向着领头的警察扔去。根本没想到还能有这操作的，站得最前的一个警察，直接就被携带着的巨大动能的断掌击中倒地。 “撕拉！撕拉！”再次是这种让人牙酸的声音，又是一个年轻人被疯女人以暴力肢解，鲜血与器官散落一地。 眼看局势就要失控，剩下的几个警察果断拔枪，向着前方开火。 “砰！砰！砰！”子弹携带的动能被女人表面的红色火焰抵消大半，但剩余的力量仍然足以让弹头将她的身体钻出一个个的血孔。 此时她的体表已经混杂了好几个人的鲜血，有金毛的血，有他小弟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不过受伤并不足以阻止她的复仇，顶着背后的弹雨，中年妇女撕碎了最后一个害死她独子的凶手，但同时也因为伤势过重而奄奄一息地倒地了。 以仇恨诞生的红色光辉，开始转化为赤红色的火焰，将离死不远的她一点点地燃烧殆尽。目睹一切的现场警察还能看到，她在火焰中满足的微笑。 第三百三十七章 借人头一用 就在这几天里，各地接连生了多起这种对现有秩序起冲击的恶性事件，让原本就因为传染性的噬灵病毒肆虐各地，而变得过分沉重的治安压力雪上加霜。 现有的各国社会，无论怎么样标榜自己的公平正义，就跟美利国每年都会生的校园枪击案类似，显然都不可能避免有这种企图破罐子破摔的弱势群体存在。 红色光辉的出现，相当于递给了他们每个人一把枪，让这些人有了复仇的力量。 在这点上，跟十年前灵气的出现相当的不一样。 灵气带来的力量觉醒是随机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的，因此力量出现在对社会不满的少数人身上的概率相对要低得多，冲击其实没想象中的严重，愿意维护现有秩序的人，他们的增长数目远获得力量的秩序破坏者。 而红色光辉这种奇特的力量，却是专门出现在对社会不满的人他们的身上，给予他们挑战现有体系的力量。 前者是平均加点，大家都在变强，从概率上说少数派依然是少数派，多数派仍然是多数派，更别论当年负责维持秩序的军队，是成建制地进入灵河从而获得能力的，比例甚至要出普通人不少。 后者则是专门给少数派加点，以单独壮大他们力量为目的的。 “莫局长，你的事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在规定的时间里回答规定的问题。” “陈老板，回去协助我们的调查。” …… 突如其来地，一大批曾经生过利益交换，损害了民众利益的官员跟商人被代表官方的人带走，林林总总的证据也纷纷浮出水面。 接到暗示的媒体每天都在大张旗鼓，铺天盖地地宣传着国家打击贪赃枉法的决心。 同时，还重审了一些漏洞百出，饱受争议的案件，为一部分的受害者平反，将真正的涉案人员绳之以法。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始于陈博的一个命令。 他在查看了连日来各个与红色光辉相关案件的详细报告后，大致分析出了结果，对方很可能是通过挑起底层矛盾来慢慢动摇统治的根基。 于是陈博在派出调查团寻找红色光辉主谋的同时，决定采取釜底抽薪的方法，先清除掉一批民怨最大的家伙，也让其他人在这段时间安分起来，约束好自己跟部下。 同时重审一部分判决明显有问题，曾经遭到过人为干预的案件，让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受害群众看到希望，放弃采取极端的报复手段。 只要拖过了这段时间，研究出针对噬灵的药物，让整个国家的凡者能够重新回到管理中枢，将大局控制住，再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也就在这样的一段特殊时间，拥有力量的人几乎全部躲到了远离人烟的地方，红色光辉才能带起节奏搞事情。 “陈博这招是打算一石二鸟。”程穆看着被抛出去的名单，八成都是他们这一系的人，很容易就现了对方借势杀人的想法。 只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应对方法，能够被放在这份名单上的，几乎都是激起过相当民愤，或者是犯罪证据确凿的人，在他们这一系势弱，军队系强势的今天，也只能战略性地放弃这些人了。 “这样吧，也加上一些他们的人。”旁边的刘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自己的机要秘书添上了几十个人名。 于是乎，经过三大派系互有默契的妥协，一个让数千人落马，上百个案件重审的级大新闻就此拉开帷幕，每天都有一大批人被带走“协助调查”。 通过媒体的宣传，行动真正地让公众了解到政_府内部的决心，也让绝大部分对社会不满的人看到了希望。 一时间对这些弃子的公审，在华亚联邦的新闻热度，甚至还压过了已经造成过两万人死亡，近十万人住院的噬灵病毒事件。 借人头一用以平民愤这招，确实是古往今来百用不厌的一手棋，在清除掉一部分组织内异见人士或者是落后分子的同时，还收获了民心。 “到底它口中的新主角是谁？”白墨在电视上也看到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集体公审，只不过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上面，而是在想盖亚提到的问题。 他同样看了几份关于那些复仇者的详细报告，现红色光辉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一些更为复杂的东西。 就这些个案件看来，白墨觉得红色光辉的本体更像是一个变相的高利贷，将力量借出去让苦主完成复仇，然后将对方的一切收走。 一向以最大的恶意揣摩其他人想法的他，习惯于将一切都往阴谋上面靠。尤其是有一个态度不明，情报不明的级生命盖亚在其中搞风搞雨。 一个能够相当程度上影响所有生灵情感的家伙，怎么防备都不过分。 因为噬灵对普通人毫无影响，所以在经历最初两天的慌乱以后，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已经恢复正常。 说到底凡者的总数占整个人类社会的比例还不到百分之五，哪怕是他们在某天突然就死绝了，对人类整体的影响，也许还比不过当年瑟雷斯掀起的那场前后造成数亿人死亡的级灾难。 多地同时修建的天人合一塔，在充裕的资金支持下一座座地完工，不断地让白墨身上的原质回拢到本体，他正在加集中起自己的力量，以应对神秘的盖亚。 由于情报上的绝对劣势，主动权现在还掌握在它的身上，白墨只能保持着防守的态势。 这也更坚定了他改变地上之神计划的想法，乃至于从此以后新修建的灵能网络也不再有自身的原质参与，改而完全由投影控制网络。 因为分散到各地的原质更容易被针对性消灭，以它远高于自己的层次，白墨不认为盖亚现不了自己原质在灵能网络中的存在。 哪怕真的是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天人合一塔全灭，损失的也不过是一部分投影过去的力量，对本体影响不大，但元神被毁灭掉一部分的后果，他并不想让自己去测试一下。 第三百三十八章 殊途同归 原本散逸在外的原质，随着各地天人合一塔的落成，在回归到白墨的身上以后，被他一点点地重新凝成了一个整体。 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在这种精度的念力与神念支持下，他终于可以以自己的神念，观察跟干涉分子乃至原子层级的世界。 之前在合道劫时昙花一现的无匹力量，在八年后的今天，终于能实现出其中的一部分。 神念的精度被白墨一步步地提升，直到达到自己现在新的极限，然后通通限制到了眼前被定在空中的一滴水上面。 随着眼里的这滴水不断的放大，一个乎想象的世界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微粒与波它们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 难以计数的原子，它们在神念的观察下，除了原子核周围的一小片因为观察精度不够，仍然保持着完全的固态以外，外围的电子云第一次以概率云的形式显露先白墨的面前。 就像是融化到一半的，五彩缤纷的雪糕一样，核心是尚未融化的部分，周遭的则是化成彩色无定型液体的融化部分。 它们一团又一团地，同时显露着波粒二象性的存在，互相在叠加影响着，最终谱奏出了一幅极度复杂的交响乐。 但通过一个直接面对这等光怪6离世界的过程，让白墨对统治这个宇宙微观世界的量子力学，有了最为感性的认识。 水分子的状态瞬息万变，让浩如烟海的信息不断地通过神念传递到他的脑海里。不过现在的他，只有借助身后连接着的级计算机，才拥有着妥善处理这个数量级信息的能力。 如果单凭他自身的信息处理能力，至少其中的三分之一信息会有很大的精度损失，给整幅水世界的认知拼图带来无数混乱。而这一切，其实还不过是区区的一滴水里面所蕴含的信息量。 仅仅是一滴水，在此刻的白墨看来就已经像是藏起了一个海洋，无数水分子的无规则运动让这个小世界混乱不堪。 随着感悟的不断加深，他逐渐有了一个想法，所谓的元素化，其实很有可能就是可控的宏观波粒二象转化。 在被攻击时，主动地将构成身体的宏观物质存在转换成虚化的物质波，也就是所谓的德布罗意波，达到一般物理攻击无效的强大效果。 同时从理论上来说，一个粒子有可能被观察到出现在月球，也有可能被观察到出现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只是两者的概率并不相同。 倘若真的能够掌控这个概率，白墨觉得无限制的距瞬移就有可能诞生，这个宇宙空间中的无所不在也有机会成为现实，只是他还想象不出来，需要何等的伟力，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目前有点可能实现的是其实是前者，也就是他猜想的元素化这一点。但是这也同样需要庞大的计算力，以及恐怖的信息处理能力作为支撑，他现在的境界还远远不够。 根据白墨的估算，至少需要五千至一万念的层次，才能真正支撑起身体的一部分，进行可恢复的元素化，不然其实就像之前他在佛罗伦萨的测试一样，纯粹是自杀式的单向符文化，而没有办法恢复原状。 在想通了一些东西以后，他开始真正地去深度开自己这个最初的能力，念力。 无论是用念力控制枪械，或者是其它的武器进行攻击，还是用念力控制水汽制造幻象，甚至控制空气制造真空也好，这些技巧在现在的他看来其实意义都不大，他创造出来的数以百计的通用灵术就已经足以完美地代替这一切。 这种程度的能力开，大多是因为没有替代品，所以才要开动脑筋的。 上面的那些技巧，本质上大多都是在利用各种杠杆，将念力背后的力量放大，在低层次的战斗上也许算是优秀的技巧，但站在他现在的位置，就完全不够看了。 在他看来，量变引起质变，能够真正干涉微观世界以后，念力最大的用处不是破坏，而是创造。 可以流畅完成原子级别操控工作的念力，即使是只有半滴水的分量，能够做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 他轻轻一指，面前一块测试用的石头就已经被切开了两半，切口之整齐平滑，足以让任何切割机汗颜，因为这是用念力，去直接抵消掉切面两边的分子它们之间的作用力，就像是用一把无形的刀，切在了分子的间隙中，使得它们分离成两块。 能够进行原子分子切割的话，自然就可以倒过来做分子合成，借助几种容易获得的元素，白墨就可以随时合成微量的，在人类社会中数目以百万计的常见有机物。 也许这只有数十毫克的分量看起来意义不大，还不及平日里一颗药丸的分量，不过如果合成出来的，如果是普通人致死量为零点零一毫克的肉毒杆菌毒素，那问题就有点大了。 除了念力分子工程合成新物质以外，他还在尝试着其他的一些东西。 宏观上，他将这滴水所拥有的内能，借助自己的能量吸收能力不断地转移走。此时从微观的角度看，水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度能够现有明显的下降，宏观上看则是水滴开始变成冰晶。 接下来他改用念力去干涉，尝试达到类似的效果。在念力的作用下，水分子的热运动被继续被不断“镇压”。 就跟用手，去抓住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鱼一样，念力的无形之手，也在不断地减少每一个水分子，它热运动的激烈程度。 只是到了相当程度以后，白墨就感觉念力下的反抗力度几乎是成指数式增长，很快就变得有些力不从心。此时他测量冰花的温度，现已经到达了零下的一百一十五度。 “无论是我的念力，叶紫的能量传递，还是陈博的内能控制，最后都是在往掌控微观粒子的目标前进，只是各自选择的起点不同。” 第三百三十九章 教育 由于跟盖亚的约定，白墨没有去干涉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各种事情，而是独自一个人，在慢慢地适应着自己再次暴涨的力量。 全数回归的原质，让念力的强度跟精度大幅增长，终于开启了他干涉微观世界的道路。 但另一方面，他很快也现，全靠吸收外界能量高成长的元神，现在的情况跟全靠堆资源嗑药修炼的人一样，力量控制的精度明显差了一截，有一种明显的虚胖感。 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元神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精炼，才能恢复如臂指使的掌控力。 然后在这段没自己什么事的日子里，白墨就将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研究“炼神”的方法上面。 南非，吉斯提斯。 “侯先生，你有兴趣成为我们的同志吗？”一个红色的光团，在跟面前的一片红色海洋对话。 “我们有相似的目标，你想要创造一个人人遵纪守法的正义国度，而我们，则是打算改变现在这个贫富悬殊的世界，扭转永恒阶级形成的大趋势，让肆意妄为的剥削者，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普通人也不会永世局限在被剥削者的位置上。” 代表陈克敌的光团，传递出了这样的信息。 “你们有可行的方法吗？我不认为单凭我们两个的力量就足以改变这个大势，藏在华亚联邦深处的那个怪物，不会真的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的。其余的几大势力，后面也隐藏着一些恐怖的底牌。” 侯自虽然也有相同的想法，但自从两年前被白墨的力量镇住以后，挑战华亚联邦底线的想法就已经变得很淡了。 而到几个月前，在亲眼目睹了迈索国的覆灭以后，唯一的那么一点侥幸心理都荡然无存了。 其他人他都有信心能够维持至少不败，但唯独白墨，侯自认为现在的自己哪怕是对上两年前的他，依然毫无胜算。 其余几大势力能够屹立到现在，肯定也是以举国之力留出了一些足以抗衡的底牌，他在力量上处于劣势。 “对付强大的怪物，我们就要创造一个更强大的英雄！”陈克敌对侯自的这番话没有太多的意外。 作为从华亚联邦出逃的凡者里面，最著名也是最强大的一位，关于侯自的情报自是多不胜数，陈克敌通过一些渠道，稍稍花了一点心思，就已经拿到了详细的情报。 “你需要我提供什么东西？”侯自很清楚，对方找上自己，必然有所求的地方。 “不需要，我们是革命的战友，不是肮脏的利益交换关系。为了展现我们的诚意，我觉得我们应该为你这个理想中的国家吉斯提斯提出一些意见。” “我觉得，你所推行的法律，已经违背了法律的本意。”陈克敌义正辞严地说道。 “继续说。” “法律的本意在于通过惩罚，去教育其他人不再违反相关的条例。但我觉得在你的体系下，似乎缺少了教育这一块。单靠暴力带来的身体记忆是不够的，你有现吗？被惩罚过的人，他们的心里更多的是仇恨，而不是反思。”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以囊括所有监管权的形式，侯自他已经管理了吉斯提斯好几年的时间，他也有留意到这个情况，只是没太当回事，初犯初罚，再犯再罚，到死为止。 被他所代表的法律惩戒过以后，还活着的人往往流露出来的不是后悔，而是一脸的仇恨。相比起反思自己的错处，他们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对法律执行者的仇恨上。 以至于在吉斯提斯外有着一群类似的组织，里面集中了不少在其中吃过亏的人，他们组成了一个反侯自同盟，目的就是要将这个非洲大6上的大毒瘤彻底铲除掉。 只是这些螳臂当车的失败者，他们的反抗结局，几乎都是彻底地消失在了红雾之中，成为侯自变强的资粮。 “将这些犯罪者，交给我们去教育。经过红色光辉的教育改造，他们就会变成一群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拥有正确的三观。” “教育吗……” 最后经过一番讨论，侯自决定将未来的两个月里，在吉斯提斯违反他定下规则的人交给陈克敌他们的人进行教育，权当是一次测试。 他对华亚联邦**的权力体系没有丝毫好感，也跟试图改变一小撮人控制一切的局面，让普通人当家作主的陈克敌观念相似，所以面对他们提出建议的时候，侯自没有直接拒绝。 只是侯自也没有考虑过，自己凭借绝对的力量，对治下违反规则的人进行惩罚，本质上其实也不过是一种绝对独裁。 “怎么样？第一批的压制疫苗效果如何？”联合国实验室中，一群人紧张地围着从消毒室出来的几个实验人员。 为了对抗这场已经蔓延到全世界的噬灵风暴，几大势力在最短时间内，合力组建了一个汇聚各国生化专家的实验室，专门应对这次的事件。 在几乎无限制的资源供应下，过了接近一个月，顶着巨大压力的实验人员终于有了这第一个成果。 每多拖延一天，全世界就有多两万人的修炼者在痛苦中死亡，处在潜伏期的噬灵携带者他们身上的力量也会变弱，而这两者，都是直接动摇统治基础的东西。 “只对其中百分之四十的实验体有效。”其中一个来自美利国的科学家，心情沉重地说道。 由于噬灵直接威胁到了整个统治阶级的安全，在事急从权下，为了赶进度，一些残酷的事情也就随之生。 疫苗从动物试验过渡到人体试验，所需要耗费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们根本等不起，按现在的情况，半年后也许除了最强的一批人以外，其他的凡者都死得差不多了，所以整个研直接从一开始就构建在人体试验身上。 大批的死囚还有因为战乱出现的奴隶，从各国的地下实验室被秘密运送到联合国实验室，替代了小白鼠的职能。 实验室里大部分良知未泯的科学家，在得知不会有动物试验，而是全部以人类代替以后，都表示相当的愤慨。 第三百四十章 争论 “对于你们这样的举措，我表示强烈的抗议，这完全地违反了我的科学观！”从实验室出来的史蒂夫教授，异常严肃地跟周围负责接洽的工作人员提出自己的抗议。 作为反对激进人体实验的鸽派学者，史蒂夫对这种枉顾人命的实验方式十分反感，只是周围的工作人员对这些抱怨并不买账。 “史蒂夫教授，现在每天都有过两万人因为噬灵而丧生，而且这个数字在之后很可能还会增加，牺牲少部分的罪人去拯救对这个社会更有用的人，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件好事。”实验室门外，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生命的价值不能这样计算！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没有资格为了拯救一个人而杀死另外的人。”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讨论生命的价值问题，那种选择碾死一个人还是碾死五个人的无聊哲学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你的父母、妻子、还有你的女儿，都已经在我们国家安全部门的严密保护之下，你可以放心地去做这个研究。”黑衣人继续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诉说着这个事实。 “你们！这还是那个标榜人权至上的美利国吗？！”史蒂夫对这种赤_裸_裸的威胁家人的做法十分不齿。 “在存亡问题面前，一切都要让路。” “那是你们凡者的存亡，为什么要普通人来买单！”听到家人被监视的消息以后，他开始有些气昏了头，红着眼大喊道。旁边一些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两人的争吵上。 作为坚定的鸽派学者，史蒂夫没有任何接触跟使用那些血腥实验产物的兴趣。本身他也只是一个薄有资产的老头，生活写意确实有余，但要购买大量昂贵的灵材去改善身体素质，则完全是杯水车薪。 当年程穆他们一群人，为了让自己的身体素质回到青年时代，前前后后投入的资源，总价值以亿为单位，而后续开始修炼以后消耗的财富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群错过了灵河洗礼的老头子，为了追上那些适逢其会的年轻人他们的步伐，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样的代价，只有极少数人能付得起。而史蒂夫，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 一介普通人的史蒂夫，在这十年间目睹了凡者跟普通人间无数的矛盾后，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因为我们强，而你们弱。”面对着情绪不大稳定的史蒂夫，黑衣人冷冰冰地说出了这个现实，同时用手势示意看热闹的人离开。 “请吧，史蒂夫教授，还有无数生命等着你们去拯救，你的家人也等待着跟你团聚。” 如果不是来自上面的死命令，代表美利国安全部门的他，根本不会这么耐心地跟史蒂夫解释。 自己的手下有不少还都在噬灵的魔爪下挣扎，现在每一秒的浪费，都是对他们生命的漠视。 随便一捏就能捏死的糟老头，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他们讲什么道理，服从命令就足够了。特种部队出身的黑衣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半分力量，却还一大堆悲天悯人情怀的家伙。 “红色光辉所宣传的世界，也许才是普通人能更好生存的世界？”被半强制地重新送入实验室后，史蒂夫跟周围的同事相视苦笑，转而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己电脑上中的“病毒”。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闪过了一下，随即又被眼前的实验数据给淹没了。 按照职业人口比例来算的话，排除领导者跟富豪两个特殊类别以后，凡者比例最高的是研究人员。 尤其是其中不排斥各种激进实验的鹰派学者，他们主要是由一群走在时代前沿的年轻人组成，一个个全都是将实验成果直接应用到自己身上的凡者。 其次才是数量占绝对多数的鸽派学者，他们凭借着自身丰富的学识，在体系完善跟法术开上有巨大的优势，在修炼一途建树良多。 只是出于对科学道德的遵守，让鸽派的学者在核心道路的开拓上要远远落后于鹰派的同行。 毕竟直接拿人去做实验，跟先用动物试验，待一次次的调整后，条件完全成熟再移植到志愿者身上实验的方式，研究周期的长度差得太远了。 相比起他们，争先恐后，急于觅长生的权贵们，自然而然地会选择优先跟出成果度更快的鹰派研究人员合作。 至于道德，有几个能够打败无数敌手，最后爬上顶峰的人，身下不是累累白骨？跟自己的长生相比，再多几具又算得上是什么事。 “霍尔，你们难道也屈服了吗？你可是人类顶点，堂堂的阶法师！”史蒂夫回到实验室以后，跟自己的同僚兼学生说道。 史蒂夫在霍尔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在他就读的生物科学系教过几个月的课，虽然之后就没再见面，但他对这个家世显赫却勤勉刻苦的年轻人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老师，我染上了噬灵病毒，只剩下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了。我是一个鸽派的研究员不假，我也讨厌人体试验，但我能怎么办，时间紧迫，我也不想死呀！我还有好几百年的寿命，这个世界还有无数的奥秘等着我去探索！” 在死亡倒计时的威胁下，身为美利国阶法师一员的霍尔也不能免俗，拥有强大的力量跟漫长的寿命后，他无法接受自己半年后就要失去这一切的事实，选择了放弃自己原来坚守的东西。 听到这个昔日学生的激动陈词，史蒂夫感觉自己有点累了，只是哪怕他再不情愿，还是得坚持下去。 他们俩都有放不下的东西，迫使自己做着违心的研究。霍尔放不下的是力量与生命，而他放不下的，是亲人。 史蒂夫已经决定了，在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就彻底地从研究岗位上退下来，远离这一切，到密西西比河边的小别墅上钓鱼去。 他虽然部分认同红色光辉的理念，但也没有不远万里抛弃一切投奔对方的炽热理想。 一旦加入这种跟当权者敌对的组织，就意味着要放弃身边的家人。因为生活优裕的他们，绝对不可能会跟着他一起疯。 第三百四十一章 梦想 史蒂夫的事情，不过是无数人理念碰撞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普通人跟凡者之间，由于利益的不一致导致立场不同，矛盾已经累积了很长的时间，只是有着海族这个外敌压迫下，没有爆内战而已。 一边是占人类总数不过是百分之四到五，却拥有社会过八成财富，而且还在不断试图扩大特权范围的凡者，另一边是占绝对多数，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普通人，理念之争让人类社会充满着动荡。 毕竟这不是等级制度根深蒂固的封建时代，而是至少在表面上倡导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 经历过信息爆炸教育的现代人，没有谁会甘心一辈子做人下人。现实或者会禁锢他们的行动，但心中的梦想不会熄灭。 只要有一个火星，就很有可能燃起熊熊烈火。 “报告陈主_席，这大半个月来一共有四百多位认同我们理念的同志加入到组织里面！”负责统计的新晋年轻人相当兴奋。 “将其中两百人带到吉斯提斯，把指导当地群众的任务交给他们。”陈克敌并不担心会有来自其他势力的内应，因为思想的伪装，瞒不过红色光辉本身，所有试图潜入的人都过不了这一关。 真正认同红色光辉的人，是没有办法忍受当狗腿子的。 借助盟友侯自的掩护，吉斯提斯内犯罪的人通通都被下放到了郊外，一边开展农业生产，一边接受红色光辉成员的再教育，让他们渐渐认同相关的理念。 “克敌，你说，教育跟洗脑的区别在哪里呢？”能够在跌跌撞撞中走到今天，侯自当然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看出来他们想要干什么。 只是他并不在意，反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最终能不能成功。因为当了几年事无大小的执法员以后，他感觉有些厌烦了，治下的人他们的愚蠢从未改变。 为了获得那么一些蝇头小利，一个个挖空心思地去躲避自己的监察，**的官员哪怕是用摩斯密码去交流，也要将利益交换进行到底。 前辈对后辈若有若无的欺压，将更多更繁重的工作交给新人，校园里的言语欺凌，商业上的避税，各种各样够不上违法犯罪，但却让人相当不好受的事情，这几年来他见得太多了。 就吉斯提斯这么一个几十万人的小国，在安稳下来以后同样滋生了许多灰色事项。 而偏偏这些也不算是违反他定下来的法律，只是游走在规则边沿的东西，除非他天天更新法律，将看到的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一律定做违法，不然就还得这样继续下去。 但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他会陷入一个越来越深的漩涡中，因为很多东西的定义太模糊了，什么样的话才算得上是言语恐吓欺凌？是不是要检测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功能上来说，洗脑跟教育都是通过信息的输入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乃至三观，不同的地方……教育很少会越过被教育者本身，替他去判断正误。” 负责吉斯提斯事务的这个分身，传递出了陈克敌的想法。 “教育灌输的内容不应该有太多的偏向性，预设出一大堆不正确的东西。洗脑正好相反，必定是带有某种观点的偏向。” “所以你们现在做的算什么？”侯自问道。 “教育。”陈克敌冷静地回应，“我们不会向其他人洗脑，灌输各种主义，然后让他们像悍不畏死的炮灰一样在战场拼命，那跟一轮教本质上没有区别。我们不是红色光辉神教，不需要培养狂信徒。” “我们在做的，是告诉全世界的人，还有这样一条道路，能够打破即将形成的永恒阶级！” “很多人在了解到红色光辉的存在后，也许没有勇气直接参与我们的事业，但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想法。这才是红色光辉的意义，让所有人学会思考，而不是盲目地忍受。” 随着陈克敌的一番话，侯自能感觉到他的背后似乎已经形成了一股让自己也有些震惊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还在不断地壮大…… “这就是你们打算培养的，对付怪物的怪物吗？”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重新审视了这个看似闹剧一样的组织。 华亚，天庆。 “自从公审了一批劣迹斑斑的人以后，身披红色光辉的自杀式袭击数目下降了不少，但仍然无法杜绝，平均每天还会有两到三起。”紫鎏海中，会议秘书长给在座的人讲述着最近的情况。 “红色光辉这种东西，在病毒式地流传开来以后，已经没有办法彻底消灭了。只要还有不平，底下的人就会有反抗，只要有反抗，就很可能会借助红色光辉的力量。” “不过这也未必全是坏事，至少普通人有了一点反抗的力量以后，下面的人有了制约，不至于做得太过分。”程穆则从更深层的角度去看红色光辉的存在意义。 站在众人的位置，都清楚从直属手下一直到基层的人，大致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活在金字塔顶层的他们，自然是不需要担心钱这种东西。 但作为中下层的官员，显然想法就大不一样了，无论是地位继续往上爬，还是力量的增长，基本都离不开钱去铺路，要来钱快的话，不外乎也就那几条路了。 现在有了可能存在的拼死一击，某种程度上也制约了这些人的行为，让他们不至于太过分，算是变种的鲶鱼效应。 而且有了红色光辉的存在，让派系内的某些异己消失也有了一个不会落人口实的理由，当然这点大家心照不宣就够了，没必要拿到桌面讲。 经过这么多年的政治洗礼，哪怕是最初对权力斗争一窍不通，只是靠暴力夺权的道院系，也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政治素养，下起黑手算计一点也不弱于其他人。 正是基于上面的一堆理由，华亚联邦的最高层并没有下死命令去压制红色光辉的影响，而是跟当年对付侯自一样，明面上大肆追捕，但实际上则只是装个样子。 第三百四十二章 死循环 不过根本的问题还是在于，到现在为止动暴乱的普通人，他们顶天了爆出来的力量也只是二阶层次，对上层毫无威胁，倒不如将大部分精力放到噬灵病毒的问题上，维持住社会的稳定。 至于那个别受红色光辉蛊惑的反社会分子，他们甚至还没有叛乱的队伍，还不需要放什么心思。 按照目前公开的说法，是身处海底的外星人灭亡人类之心不死，处心积虑借助打入人类社会的“人奸”封不悔，将噬灵病毒投放到人类社会，作为一次生化袭击，企图为海族的反攻铺路。 由此还开始了一次大规模内部间谍的清查，对各个重点排查对象都进行了一次调查，不过除了现几个外国间谍以外，并没有所谓的“人奸”出现。 只是这样的大张旗鼓，却将作为真“虫谍”却不自知的凌天吓得不轻，他非常担心自己隐藏的家秘密金手指被现，然后遭到各路大佬抢夺。 虫族基地兹事体大，不由得他不担心。 “真的没有办法合成进入五阶的基因优化液吗？一个替代的办法都没有？”感觉自己力量还不足以保护身边一切的凌天，不甘心地又一次问道。 “尊敬的二级基地指挥官，第十二次回答您的问题，为了保密起见，只有升到三级虫族基地，对应的基因优化液配方才能够被解锁。” “这是为了避免高层次知识被窃取流失，而在当年对数据库进行的锁定。作为您的副手，我也无能为力。” “开替代方法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粗略估计至少要二十年。” 附身在他右肩，同时兼任保镖以及助手的近卫虫传出了毫无感情的精神波动。 “升级三级虫族基地需要五百千克的幽能水晶，八十千克的赤铜，……” “够了！那份单子我都会背了，问题是地球真的没有那种玩意呀！”凌天打断了近卫虫凌铃的话。 “贡献点系统上跟幽能水晶相近的东西，我通通都已经试过了。你们为啥会有那么坑的设定，升级需要这种不出外太空就拿不到的晶体……”虽然这几年间已经问过很多次，但每次都得到同样答案的凌天，还是觉得很心塞。 “不升三级虫族基地的兵种就出不了太空，不出太空就拿不到幽能水晶，拿不到幽能水晶就升不到三级！”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烦恼得只能双手挠头。 “因为我们虫族所在的星域，基本每一个固态星球都会有幽能水晶的存在……所以系统也是参照周围环境设定的。”近卫虫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 远程操控着一切的脑虫瑟雷斯，以基地等级过低，高层次基因优化液无法生产为由，一直让凌天的力量卡在四阶，以免他变得过于强大难以操控，甚至察觉真相。 至于所谓的幽能水晶，不过是它随便杜撰出来的东西，用于限制着这个棋子的力量。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间谍，才是最没有暴露风险的。 “建议指挥官可以跟随地球人类太空拓展的步伐，在外星布置新的虫族基地，同时也可以借机寻找幽能水晶。” “借鸡生蛋吗？可惜这次的月球开拓轮不上了。”凌天做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在从新西兰的老巢回到华亚联邦这个文明世界以后，他半真半假地编造了一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故事。 对外宣称被海浪卷走后，漂流到了一个小岛上。 然后在岛上无意中吃掉了一个朱红色的不知名果实，力量随即开始不断地增长，最后凭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当了好几年的野人后，跨越茫茫大海回到了华亚。 在回到华亚联邦后，他随即主动递交申请，经过审批后进入了特战委。 从一个底层的搬砖工人，一跃成了体系的上层，完成了人生的逆袭。 但现在他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自己的资质相当不给力，哪怕是将这些年赚到的钱几乎都变成了灵材，在灵枢一道上也不过是勉强突破了命场期。 而继续堆下去所需要的财富，也不是他这个靠着虫族基因优化液，得到四阶战力的年轻人所能负担的。 一个骤然的外来人，要在派系分立的华亚联邦中一路往上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灵枢体系相对友好，只要有足够多的资源去堆，理论上来说都可以堆到进入融场期，大脑灵能化才是第一道天堑，真正区分有没有后续潜力的分水岭。 不过实际上随着这样想的人越来越多，灵材的价格也在不断地水涨船高，不少已经是有价无市。 因为除去少量灵材已经可以人工培育以外，大部分仍然是属于不可再生资源，经过几十亿人类这十年来毫无节制的掠夺，除了四大密境跟海洋以外，不少珍贵的灵材在6地上几近绝迹。 嗑药证道的可行性越来越低，除了那些个先行者以外，后续的人几乎都要担忧这个问题，全因修炼者太多，灵材都被最初的一批人消费得差不多了。 现在全世界范围内存在的接近十万的四阶高手，就是靠着透支整个地球相关资源催生出来的。他们走出了自己的修炼之路，但也变相让后来者的路越来越窄，甚至无路可走。 人类急需更大的生存空间，去承载更多人的寻找力量的梦想，而月球，就是星辰大海的第一步。 “还好躲过了这一劫。”通过留守在月球基地的一众分身，贝迪恩大致清楚了地球现在的情况，更加庆幸自己选择了领导月球开拓的计划。能够在月球上财，而不是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像鸵鸟一样藏着。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同行的月球远征军。在得知地球方面生的变故以后，他们的形色不一，不过大多数都是在暗喜。 毕竟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在体系内不得意的，或者是没有太多根基，寄希望于月球开拓一笔横财的人。 现在每天都死上那么一大片的凡者，就意味着会有大量失去主人的利益等待重新分配，等他们完成月球的战斗，地球也平息掉这次“瘟疫”以后，功成名就的他们正好回去再分一波蛋糕。 第三百四十三章 以正义之名 “所有生产线都给我开起来！全力生产抗灵一号！” 无论是大、中，还是小型的制药厂，只要有相应的生产能力，此时都接到了来自官方的紧急命令，要以最快的度去生产可以抑制噬灵病毒的抗灵一号。 在来自上面的高压跟督察队的监督下，没有一个人敢有所拖延。休假的员工被紧急召回，原料供应商时刻待命，原料跟成品用特批货机一律空运，所有手续自带绿灯，一切为度服务。 这种由几国不计代价联手开的新药，没有审批，没有动物测试，直接就是人体测试，一切都要为度让路，因为每多拖一天，代价就是上万个能力者的生命。 被感染的人很多都是上层社会的骨干，为了挽救他们中的更多人，整个社会都被动员了起来。 有光就有暗，出于挽救更多更有用的人他们生命的原因，也只能让参与人体试验的人为大义牺牲了。牺牲几百个试药的人，换来数以万计的人活下去，数字上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处理方法。 至于被牺牲的人他们的想法，毕竟这是一个民主的时代，多数人的利益优先，少数人的杂音完全可以忽略，更何况他们的声音还传不出来。 “我们……该公开这份材料吗？”果核组织的各个成员，在通过某些渠道拿到抗灵一号生产内幕的情报后，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因为噬灵病毒爆得太过突然，针对研究的联合实验室只是仓促成立，一些保密工作做得并不完善，致力于揭露各种不人道实验的果核组织，没花太大的难度就拿到了相关的情报。 也正是因为这些情报，组织内部陷入了巨大的分歧之中。 “他们这是毫不人道的试验，十多天里就有近千人死在了试药的过程！为什么不向公众揭露这一切！让他们停止这样的行为。” “可是这样做的目的也是在于挽救更多的人！早一天研究出对抗噬灵病毒的药剂，就能够多救回来几千人。” “这是以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 “结果正义比过程正义更重要！” “这结果一点都不正义！凭什么那几百人就得为素不相识的人牺牲性命！他们连反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 果核的临时总部内，到处都是这样三三两两围成一团的辩论。 能够进入果核组织的，每一个都有相当高的知识水平，加之本身也是天然获得能力的修炼者，算得上是人类中的精英分子。他们的理念之争，很快就上升到了哲学道德层面。 杀一人来救五人到底值不值得，这种折腾人类无数年的选择难题，从书里的故事走了出来，变成了困扰所有人的真实案例。 “您觉得应该怎么样处理？”一个新人向果核的资深成员萧长青问道。 作为果核组织的元老，萧长青在组织内部有着相当的话语权，也时常指导新人相关的斗争经验，深得不少人的信赖，所以这次的分歧很快也有人去征询他的意见。 “良知上我反对这样的行为，但很不幸，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种药的受益者，所以很难从中立的角度看问题。组织里也有一些人已经被噬灵感染，要他们拿自己的生命作代价去抵制抗灵一号，明显是不现实的。” 经过了多年来的斗争，原来的那个纯粹理想主义者萧长青，还是被现实磨平了大部分的棱角。 在打击血腥实验室前，也懂得了先查清对方的背景，研究过利害关系，确认不会惹到某些庞然大物，最后才会执行计划。 因为他们缺少彻底掀桌子的力量，所以必须学会妥协，而不是飞蛾扑火。 做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将自己的理想贯彻到底，绝不妥协，所需要的是足以车翻一切障碍的力量。 无数人包括他都在默默地潜伏，希望能够积累起足够的力量，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只可惜，真正在漫长的等待中能坚持初心不改，而不是最终与光同尘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萧长青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后属于那极少数的成功者。 “这样……”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新人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别的讨论圈，希望有更多的人跟自己有相同的观点。 跟很多人一样，他在问询前，心里面就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求的其实是别人的赞同观点。 拿着杯咖啡的萧长青，从对方眼角间的失望形色，就大致猜到了真相，从淡淡的失望中，他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 “总有一天，我会积累起足够的力量，去禁止所有这些不道德的实验！”被后辈眉宇间的神情刺激到以后，他吞下了停在口中的咖啡，暗自誓道。 “怦咚，怦咚，……” 天庆郊外的试验场里，突然出现了这种像心跳一样的节奏与声音。声音不大但十分诡异，似乎是能够直接传递到每个人的心里面，进而引起共振。 “你感觉到了么？”住在外围的陈曦停下了正在给华箐梳头的手，将目光转向了试验场中心的位置。 “嗯，我的心似乎也跟着这节奏在跳。” 作为华亚联邦的都，天庆市集中了大量的人口，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噬灵病毒的肆虐区。 原本住在天庆市内，每天开一个小时车到试验场上班的陈曦，为了躲避这种传染力极强的病毒，直接就带着华箐暂时住进了经过多次扩大后，占地面积已经跟一个小城市相当的试验场里面。 日常除了负责物资接收的工作人员跟少量警卫以外，偌大的试验场完全是白墨一个人在控制，他和他的分身共同使用这占地过十平方公里的数百个实验室。 这个足够空旷安全的环境，当然也就成了她离开天庆市区以后的第一选择。 十分钟前。 试验场的地下核心区，一具匀称的人体，被缓缓地放在了巨大的液氮密封储存仪内。肉眼看去，周围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几台正在自动运作的机器，不断地维护着中央巨大的储存仪。 “总算处理好了。” 白墨完全合一后，从体内脱出的元神，一寸一寸地，以分子级别的精度，用神念扫描着已经被急冻冷藏的本体肉身，确认不会有问题以后，准备正式开始化凝的后半部分工作，炼神。 第三百四十四章 掠夺 一团肉眼不可见的雾状元神，出现在储存仪旁边的巨大设备中。 装置的主体是一个三米高的，竖立着的金属圆筒，远看过去就像一个被固定在半空的单冲程活塞式动机。 随着玻璃缸外一盏红灯的亮起，位于圆筒内部的元神，开始像一颗活的心脏一样，有节奏地舒张收缩舒张收缩。 正是元神的这种波动，传递到了外围，引起了其他人的共振。 从圆筒内部各处的细孔，不断有被雾化的液体喷出，像心脏一样搏动的元神，靠着对这种淬炼液的燃烧，以缓慢的度精炼自身。 这几年来，单是元神通过灵能网系统吸收的能量，就已经相当于整个华亚联邦十多亿人接近四个月的耗电量，而这股庞大的能量，跟平日里服用的灵材一起，全部变成了他元神成长的资粮。 按照白墨的估计，如果不是靠着这样的手段，单靠他个人的积累，至少也需要五十到七十年的时间，才有可能达到现在的水平。 只是相比起拥有近千年寿命的化凝境，花费几十年的时间积累到圆满的层次其实不算什么。 “靠着水磨功夫一点一滴得到的力量，控制起来要比我这个借举国之力取巧的人，肯定要得心应手得多。” 他甚至有这样的猜想，假若真的是靠着漫长时间去积累的话，很可能不需要自己现在炼神这一个纯化的步骤。 “不过太慢了。” 能在几年的时间里，得到本该苦练几十年的力量，多出来的这点麻烦，倒也不算是什么。 因为如果他真的在化凝境耗上几十年的话，前面好不容易塑造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一旦有复数的后继者追了上来，漠视人命的他很可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无论对哪个势力而言，行事完全不择手段的白墨，都是级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随意地就牺牲掉过一百万人，去制造一头可能足以毁灭全人类的怪物，这样的事情已经将他们吓到了。 将人类的安危寄托在这种人的想法上，实在是太过危险。 “要达到五千念，不靠金苹果还要耗二十年。” 经过各种的非损坏性实验，白墨得出结论，自己手上的这个汇聚了烟火这个级生命大部分精华的金苹果，能够极大地延展思维，让自己踏足万念的层次，也就是相当于普通人思维的上万倍。 不过这样做的代价也很大，骤然膨胀过十倍的思考能力，就跟电影里普通人嗑了某种脑域开的药物一样，有变成疯子甚至因为身体透支直接死掉的可能。 自称盖亚的存在，真正担心的所谓底牌，也正是白墨选择不惜代价地吃掉金苹果，然后在达到元素化的思维要求后，开始身体的元素化，踏入新的层次。 而不用手上这个金苹果的话，他估计至少也要二十年，现在接近千念层次的自己，才能开拓出修炼到五千念的道路。越往后走，要耗的时间也是以指数级别增长。 “完成了元神的事情以后，也要开始研究怎么样让金苹果的效果缓慢释放。” 计划了好几年，耗费无数才得到的金苹果，他当然是不会让它变成一个能看不能用的摆设。 “但现在的要任务还是完成炼神的事情，让我能真正地掌握手上每一分的力量。”在元神还没有达到最佳状态前，他决定将金苹果的开利用排在后面。 白墨还没有太过迫切要继续突破的需要，十年的时间里，靠着贡献点系统、灵能网系统、还有虚拟现实系统这三个由他亲手设计的，几近金手指一样的存在，他一步步积累起了无可比拟的优势。 最初的贡献点系统为他提供了天文数字一样的资源，以及大量来自其他人的功法，完成了第一步。 至于灵能网系统以及其上的天人合一塔，大幅缩短了元神积累时间的同时，也优化了自身力量的运转。 最后虚拟现实系统的暗门，则让白墨能够窥视到参加战力评估的所有人他们的记忆，利用自身掌控的海量资源，去一一试验甚至实现绝大多数人只能活在脑中的想法。同时无尽大6游戏中的念头降临，也为他精神意志的磨砺提供了强大的助力。 这些综合起来，才是资质只是上等，离绝世天骄还有一定距离的白墨，能够力压群雄，站在真正原因。 他以亿万人的精神财富与物质财富，去供养自己一人，在这点本质上跟走神道，集众生力量于己身变强的拉姆多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而造成拉姆多被打败的真正原因是，一轮教只有一亿人口，而华亚联邦拥有过十五亿人，两者的体量差了一个数量级。 每一个身处高位的五阶高手，其实或多或少都是剥削者，他们通过权势与力量，获得数量惊人的修炼物资，变相地压制着其他人追上自己。 神道偏向掠夺精神财富，其它道路则偏向掠夺物质财富，而白墨做得比较彻底，直接双管齐下。 毕竟这是一个残酷的社会，相比起自己去辛苦开拓，巨头们其实更喜欢以各种方式掠夺新生的创造者。 就像某些庞大的集团，通过复制成功的创业模式，再用雄厚的资源将原创者或收购或挤垮，在开拓新业务的同时，也保证了自己的领先地位。 而创业的成本，则几乎全被转嫁到了其他人身上，因为巨头们复制的，都是经过市场初步检验，属于真正有利可图的项目。 时代在变，但人心没变。企业的托拉斯化，跟灵气时代出现的永恒阶级，其实也没多大区别，都是强者通吃。 “他刚传信过来，没什么事。”不明所以的陈曦，看到手机上回复的信息以后，还是决定先到试验场外面走走。 心脏被带节奏的感觉相当不好受，她担心如果地下的波动突然停了，自己的心脏会不会也跟着停止跳动。 “我们俩怎么说也是四阶的，差别怎么还是这么大……”陈曦拉着华箐的手，一路走到离试验场中心接近二十公里的地方，才没有了那种心脏被抓住，呼吸也被压迫着的感觉。 ps：推个书，《我在末世有盆花》，拿末世背景去写变身文，就是不知道作者想变身嫁人还是变身百合666 第三百四十五章 红世之徒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侯自向身旁正在闲逛的陈克敌问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十多天里，他就看见对方在吉斯提斯城里到处游荡，偶尔找上一两个普通人聊天，说的也不全是跟红色光辉相关的东西，只是偶尔才会提及到几句。 看起来完全不紧不慢的陈克敌，让一直期待着对方的侯自相当的看不懂。 “它是我们推翻这个世界的三座大山最重要的力量！红色光辉会给全人类带来真正的平等！” “你怎么样确保它带来的是真正的平等，而不是对全人类的奴役。” “它没有自我，只是由我们创造出来，实现伟大目标的工具！” “只要让它照耀着全人类，剥削者将不复存在，所有的劳动者，都将获得最为公平的分配，而不是被资本所有者这群寄生虫剥削掉大部分的劳动成果！” “有点不对劲。”看着莫名激动的陈克敌，他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侯自有些担心，到了他这个层次，对某些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基本都会有一点玄而又玄的感觉。 不过从这些天来的观察，他也大致清楚了对方的力量到底在什么样一个层次，正面战斗陈克敌其实是不如自己的，就是瞬移这个能力有些麻烦。 只是他现在还在自己的红雾里，不可能进行空间移动，真打起来的话，单独陈克敌一个人绝对没有胜算，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就在身处吉斯提斯的两人互相试探的时候，幕后的导演们也开始了他们最后一次的交流。 “红世，你等不及了？”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逃到一个新世界，正好你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我不想再等下去。” “随便你，我会继续等。” “有了灵气这种东西以后，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你还能拖多久？杂草长得太快了，你现在也没有办法毫无痕迹地清理干净。” “我还是要等，虽然有那么几根已经尾大不掉，暂时逃出了我的网，但他们逃不久的。” “希望你最后不会死在杂草手上。”被称作红世的存在，说了这样一句风凉话。 “顺手替我铲掉其中一根吧，算是你借我这次机会的报酬。” “可以。创主那边有什么想法吗？” “它伤得最重，还在一个小鬼身上趴着，不用指望它了。” “那我先走一步。” …… 在封不悔的体内，两个级存在完成了他们的信息交换。 “时间到了，来吧，加入我吧。”半天后，走在红雾中的陈克敌，突然伸出了右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自言自语。 能够监控到红雾覆盖的每个角落的侯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敏锐地留意到他说的是“加入我”，而不是“加入我们”，这个差别让他突然有了警戒。 “你不是陈克敌，你是谁？！” “吾名，红世之徒。”一个像是混合无数生灵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吉斯提斯，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从声音的源头处出现。 伴随着这个有点扭曲的声音响起，陈克敌的体内开始爆出无止尽的红色光辉，眼睛，鼻孔，耳朵，嘴巴像七孔流血一样，大量的红光倾泻出来。 他的面部乃至身体的各处都在逐渐融化，像百川入海一样化为了红光的一部分。 光的海洋疯狂膨胀，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占据了整个市中心。无数正在忙碌的人，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红光所覆盖。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红光似乎没有杀伤力，他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是纷纷好奇地扭头看向红光的源地。 “镇！” 虽然侯自一直不认为陈克敌有要与自己为敌的动机，但他知道陈克敌要制造一个对付那个人的级怪物。 对于那样的一个怪物，有必要保持足够的警惕，所以他并没有措手不及，而是本能地就动了反击。 大量的红雾在他的调度下，开始向着位于吉斯提斯中心的红光挤压过去。地下的符文网络也开始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经过上次的教训，侯自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用符文阵秘密地铺满了吉斯提斯，让这块土地变成了自己的主场。 一时间，随着红雾的疯狂流动，整个吉斯提斯风云变幻，飞沙走石，不过城里的建筑在底下阵法的固定下，依然是相当稳定。久违的白色阳光，在红雾消散后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上。 只是住在其中的居民，在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再去欣赏阳光，城里明显是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趋利避害的本能催促他们，要往远离事地点的方向跑。 快流动的红雾，还带动了周围的空气，让中心地区像是刮起了十四级的飓风一样，将道路两旁的路灯跟树木都卷了起来。 不说普通人根本连站都站不稳，就连路上的汽车，也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到红光与红雾的交锋前线，然后瞬间被撕碎。 “你赢不了的！” 占据主场优势的侯自，几乎完全是压着红光打，红雾将中心的红光团团围住，一点点地消磨着它的存在。 面对着这样一团体积极度庞大，而且还是无定型的敌人，任何的战斗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纯粹的力量压制才有意义。 “渺小的人类，你根本不明白，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 哪怕是代表自己存在的这团红光，在短短的十多分钟里，体积已经被压缩到了只有最初的三分之一，自称红世之徒的存在，仍然毫无感情地传递出这样的信息，宣告着自己的绝对自信。 一个，两个，四个，八个……无论是还留在市区的人，还是逃到了郊区的人，突然现一团红光从自己的头顶冒出，有些小如萤火，有些则大如篮球。 无一例外地，这些光团全部都向着市中心飞去，红雾根本就拦不胜拦，只能任由它们中的大部分不断冲击着位于市中心的包围圈。 “陈克敌，你到底放出了怎么样一只怪物，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它在导演着一切，你不过是个演员？”看着铺天盖地涌来的光球，侯自突然有一种淡淡的无力感，就像两年前他面对那个人一样。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天下何人不通红 不过侯自也是从龙潭虎穴一样的华亚联邦里，经历无数生死战斗，一路浴血最终杀出重围的人，心智自然不可能这样就生动摇，这种颓废的情绪转眼就已经被他抛诸脑后。 作为一个不断试图寻求实现心中正义的理想主义者，虽然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让他对自己的想法有了一些动摇，他对治下的那群人表示失望，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答案，一个实现正义社会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别人现的。 所以他才允许了陈克敌一行人，在自己的这块试验田上做一些大胆的新尝试，测试他们思路的可行性，却是没想到事情突然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在害怕？” 就在侯自思考着对策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那个自称红世之徒的存在它的声音，只是这一次，他感觉这个声音就像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响起，就像跟自己零距离一样。 他不断地扫描着周围的情况，试图找出这个如同鬼魅的家伙。 “我在你的心里面。” 依然是浑浊不清的复合音，它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制造悬疑的气氛，一步一步地瓦解着侯自的意志。 “你觉得我会信吗？！”侯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作为一个五阶的高手，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绕过包括生命场在内所有的外界防御，直接来到自己的体内，哪怕是他也不可能。 只是红世并没有回答对方问题的想法，面前的这个家伙，在它看来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当年它全盛之时一个念头就能抹去无数。 在心情好的时候，他可能会搭两句话，当成是个小游戏，就像人有时候也会跟蚂蚁说说话，但这不代表，他会去回答蚂蚁提出的疑问。 红雾外围密密麻麻的光球，在无声无息间开始了快的相互融合，逐渐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光罩，对里面的敌人进行反包围。 而且侯自还能清楚地感觉到，在这些光球合为一体的同时，自身的红雾里也不断地有额外的红光流出，跟外面的光罩合流到一起，壮大包围自己的红光。 “怎么一回事？” 虽然红光不停地从红雾中流出，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力量的流失。对于他这个层次而言，控制范围内任何一丝力量的流动，自己不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随着反包围圈的逐渐形成，战局变得更加的波诡云谲。 最外层的是仍在不断变厚的巨型光罩，光罩笼罩着里面的厚重红雾，而被红雾重重包围住的，则是红光最初的源头。 两者形成了一个三层的夹心，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至于侯自的本体，则被无数红雾紧紧地裹挟在核心，核心区域的红雾已经逐渐回归到了固态的玄华形态。 然而这样的防御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因为他清楚地看见，一缕一缕的红光不止是从外围的红雾中冒出，还有一部分是后续从自己体内出现的。 就跟刚才的陈克敌一样，红光从逐渐地从侯自身体的眼睛、嘴巴、耳朵等各个地方缓缓透出，“七孔流血”的场景再一次重现。 这种无视所有防御的红光，让他感觉完全是有力无处使。 有形的攻击，哪怕是核弹的爆炸，至少也能有硬扛这个防御方法，但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普通人一下子来到了悬疑恐怖片的世界，只能被完全不讲道理的鬼怪玩死。 哪怕是拳头再硬，拿着的武器再精良，面对这样的不明存在，依然是无计可施。 当红光从身体内透出来的时候，侯自开始感觉头有一点点晕，似乎是有某些东西，在试图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吉斯提斯的大战影响还远不止当地，或者说名为红世之徒的存在，它计划所牵涉到的，远远不止是非洲的这一角。 身上出现红色光辉的人，从吉斯提斯开始，一路向着四周不停增加，增加的度简直匪夷所思。十万，二十万，三十万……数字每分每秒都在不断攀升。 吉斯提斯的这场大战爆后还不到二十分钟，拥有全球间谍卫星系统的几大势力就已经得到消息，毕竟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国家，尤其是在华亚联邦，他的关注度被放到了很高的优先级，仅次于那个名字不能随便说的人。 不过很快，哪怕是没有间谍卫星的提示，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无论是大多躲在深山老林逃避噬灵的凡者，还是在城市里正常生活工作的普通人，几乎无一例外地，他们都现在身上出现了红光。 其中绝大多数人他们体表的光芒非常暗淡，只是处于一种勉强可以看见的程度，但也有极个别的，他们出的红光异常耀眼，甚至能照射到数百米外。 如果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做一张全球红光实时分布表，也许就会现，除去一些极度落后闭塞的乡村以外，红色光辉已经照耀到了现代文明覆盖的每个角落。 “这是什么东西？”白墨透过神念，看见自己的元神上突然就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传说中的红色光辉？” 能够绕过他的层层防御，直接作用在元神，而且又恰好是红光的东西，除了那种神秘的力量，白墨也想不到别的比较合理的答案了。 借助神念的强大感知，他试图分析红光的微观结构，可惜没有成功。 只是哪怕他再想找到红色光辉背后的答案，也要先将它从自己的元神上赶走，然后才能作其它打算。于是在白墨的控制下，承载他意志的白光冒了出来，试图驱赶这个不之客。 白光刚一出现，就开始跟这层淡淡的红光生剧烈的反应。 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白光明显处于劣势，双方消耗的比例几近一比五十。也就是消耗五十份的白光，才能磨掉这一份的红光。 “你就是白墨？”正当他身上的红光被消磨掉小半的时候，来自红世的声音响起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乌合之众 “红世之徒？”借助天网的能力，白墨在对方将意志投影过来的瞬间，就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情报，而此前他身上的红光，不过是红世无意识的感染，天网也没有办法从中榨取情报。 “难怪它要点你的名。”存在方式特殊的红世，能清楚地感觉到许多跟自己相关的信息，在一个照面里就被窃取走了。 “盖亚吗？”在说话的瞬间，他原本正在单独修炼的元神，已经回到了被冷冻在液氮中的身体。 红光没有阻止白墨的行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从冷藏箱里出来的人，在重新活动着被冻硬了的手脚，它的战斗方式并不在意这些。 “用你们的话说是的，不过名字也好，身体也好，对我等来说都不过是个记号。”红世少有地，以相对平等的语气说话。 白墨没再接话，因为他现在自己透过天网获得对方信息的同时，红世也在搜集着与他相关的情报。 从其他人身上不断涌现出来的红光，就是它获取信息的方式，透过这些光芒，它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而残留在白墨身上的红光，早在他现不妥的时候，就已经用数百倍数量的白光给淹没了。经过进化的天网，就连别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也能现，红光对相关情报的攫取，当然也瞒不过他。 “你们是类似ai的信息生命？”沉默了半晌以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盖亚将自己的存在储存在了dna信息里，而你则将自己的存在储存在所谓的红色光辉里。” 在这个星球上，靠着神念，分身，以及天网三大能力，白墨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与推演后，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可以在每个接触过这些信息的人他们的思维里，复制自身的思维算法，达到几乎无处不在的效果，难怪盖亚说杀尽所有生灵它也不会死，因为我还记得它。” “除非在杀尽一切后我再自杀，使得再无生灵承载它的存在，才有可能真正杀死它，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可能，我对它们的了解还是太少，或者是在到达甚至越它的境界后，找到其它的方法。” …… 许多想法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其中的一小部分又被红世所窃取到，让它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虽然白墨在不断地用更大量的白光，去尽可能地湮灭红光，但双方在知识与境界上的差距，注定了哪怕红世现在的力量百不存一，也仍然可以让少量携带着信息的红光透出来，进而为它所知。 另一方面，经过多次强化的天网，也在他的体内全力运行，试图掘跟面前敌人相关的，更多有效的信息。即使相比起来有些简陋，但仍然有一定的效果。 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也不需要物质世界的战斗，双方就在不断地互相试探，信息层面的攻防战，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只是这注定会成为一场劳而无功的拉锯战，因为红世的境界，带来了完全不讲道理的顽强生命力，直接就立在了不败之地。而现世中拥有相对压倒性力量的白墨，同样几乎不可能被杀死。 到了五阶层次，生命层次生了第一次蜕变以后，对自身的掌控能力大幅增加，它们这几个受过重创，实力没剩多少的信息生物，要像之前一样保持着几近支配性的控制能力已经不太可能。 除非是像陈克敌这样，从一开始就由红世所培养，一点一点变成自己代行者的人。 即使是依赖基因控制一部分情感的盖亚，也不可能单纯通过调控激素的分泌，就能让五阶的凡者完全不顾生死地杀向一个远比自己强大的人。 他们已经有足够的控制力，去决定自己的行为。盖亚也只能够借势去从旁敲击，或者是煽风点火，让他们认为自己值得这样做。 虽然对五阶以上的敌人，无法去一念定生死，但这不代表它们不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强得过分，每一个都能够挖掘过去的无数信息，获取对手的所有情报，或者是通过恐怖的计算力跟手上掌握的大量信息，以一定精度去推演未来。 跟它们对敌的人，如果没有相应的意识，或者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过去的一切都会被它们知道，底牌翻盘？不存在的。 甚至于就连当前思考得出来的信息也无法幸免，同样会被泄露出来，达到读心的效果。 过去的一切都被它们查出来以后，它们会变成比你更了解你的人，秘密不再是秘密，轻易就能不战以屈人之兵。 即使是走到最后一步，还是要战的话，知晓一切的它们，仍然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什么你们永远都高高在上！不就是当年运气好了一点，领先了我们一步！” “人人生而平等！” “为什么我们做一辈子的苦工，还抵不过你们这群混蛋坐着一天呆的收入！” “为什么你们生下来就注定站在我们的头上，这不公平！” “为什么一切都要靠关系！” …… 红色光辉犹如燎原之火，在它的照耀之下，一种名为“反抗”的思想，在无数普通人的心中蔓延，用看起来暖洋洋的红光，点燃起他们心中的怒火。 人们对灵气时代贫富极度悬殊，阶级更加固化的无奈现实，在天长日久下积累起来的怨气，被名为红世之徒的存在，一次性地彻底引爆出来。 更多的肾上腺素被分泌出来，群体的狂热气氛被不断渲染，在红色光辉组织分布各国的成员带领下，人类第一次世界性规模的大起义由此开始。 “你想要牵制着我们，让那群乌合之众有机会起义，只是这样做有意义吗？煽动这样一群只会破坏一切秩序的暴民。”白墨还是想不到，对方做这一切的意义。 “为了获得认同，你们的个体就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你们倍感安全的归属感。”红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夏宫 “它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武道的修炼倘若让精神意志能够脱离肉体单独存在的话，那跟它们的存在形式也许就很相像了，我的白光也许可以参考这种红光的构建形式。” “因为盖亚投放的噬灵，拥有凡力量的人几乎全部都离开了城市，零散地分布在各个地方，如果要动起义，进而控制所有城市的话，现在确实是最可能的时候。” …… 他跟红世之徒的投影在信息层面战得不可开交的同时，也在借助新获取到的情报，试图将整件事情还原出来。 随着两人博弈渐趋白热化，境界远不如对方的白墨，开始感觉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在对方熟悉的信息世界跟这样一个疑似资讯生命的家伙战斗，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然而这也是他能够想出来的，唯一一个能够真正防御这等存在入侵的方法，物理防御对它们来说似乎毫无意义。 同时从他身上涌现的白光，也跟红光交织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试图完成同化对方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道武双修的白墨，用一方面利用天网主防，防止自己的思考信息泄露出去，以及窃取更多有用的信息，另一方面也在用代表自身武道意志的白光主攻，去对抗这个前所未有的强敌。 而与此同时，红世的投影则像传说中的天魔一样，分身无数地出现在了各个地方，只不过对它而言，投影跟本体都是一个概念，其实没有区分的必要。 富丽堂皇的夏宫中，玄华境的凡者宋时邦，将床上几个明显是被吓到了，显得畏畏缩缩的赤_裸少女拉到自己的身后。 随意地丢给她们几张被子后，他也拿起了床边的一件袍子披在了身上。 “你是什么东西？！”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团突然从自己身上出现的红光，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底细，以他强大的感知，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就摸到这个地方的存在实在不多。 更何况现在正是特殊时期，顶层的那群人几乎全都分散到了各自的度假别墅办公，这样一个不之客，实在是让宋时邦感到有些困惑。 作为华亚联邦的高层，钟爱享受的他在这些年间，耗费近百亿在联邦内部大兴土木，修建了一座巨型宫殿，并且将它命名为夏宫。 这座以现代建筑技术搭配复古设计，其内雕梁画栋，到处充斥着古典气息，占地过二十公顷，堪比古代皇宫的宫殿，一直是他最为自豪的东西。 穷极人类想象的各种娱乐设施都能在其中找到，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宋时邦一个人服务。 即使是在噬灵疫情肆虐的现在，也依然有着过一千人在夏宫内维持着这个庞然大物的运转。 “宋先生！”察觉到出现了异常情况，大队持械的黑衣人以最快的度从各处集结起来，赶到了门口。没有对方的允许，作为手下的他们是不被允许进入睡房的。 更何况宋时邦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保镖去保护自己，养着这些人的作用，主要还是为自己处理一些琐碎的麻烦事，在华亚联邦位高权重的他，背后通过重重代理，遥控着大量的黑色产业，他自然是不可能亲自上阵，去弄脏自己的手。 “我没事，你们都回去！”他直接下了命令。 “喔？”逐渐凝成一个红色人形的红世，扭头看了后面一眼，然后有些东西就从房门外的黑衣人体内冒出来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轰！”门外一阵冲锋枪扫射的声音，接着加锁的睡房大门被重重踹开，一群被红光笼罩着的人，冲进了这个偌大的房间。几个还在大床上的少女见状，盖在身上的被子捏得更紧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没听到我的话吗！出去！”宋时邦随手一扇，就掀起了一阵狂风，将他们吹得东歪西倒。 “红色光辉？”看着这些手下身上的红光，跟眼前的这个人形光团，他想起那个在全世界搞出了不少事的组织。 “我给予他们反抗的力量。”红世之徒完全没在意宋时邦的话。 “凭什么享受的永远是他，干黑活的永远是我们！” “已经有好几个兄弟在处理完他的事情以后就消失了，说什么死人才能保密，牺牲的总是我们！” …… 在红色光辉的笼罩下，原本是宋时邦手下的黑衣人们，平日里被暴力压制住的不满都被引爆了出来，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的他们，一个个拿起手上的枪，不顾双方差距就开始了扫射。 只不过这些子弹出膛以后，就开始快地变慢，在离他还有好几米的地方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动能，区区子弹怎么可能打得穿宋时邦体表的玄华层。 “狗，是不能反咬主人的。”他这次是真来火了，这些平时服服帖帖的手下，突然就像疯狗一样不顾一切。 宋时邦从来不是什么圣母，他是华亚联邦无数黑帮的幕后人物，心狠手辣的他面对叛乱，第一反应就是斩尽杀绝，更别说煽动他们叛乱的罪魁祸似乎还在面前。 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一掌拍向了这群人，另外加料的一掌则拍向了面前的红色光人。 哪怕是有着体表红色光辉的保护，面对这恐怖的攻击，领头的几个黑衣人还是直接碎成了肉沫，就连骨头也在恐怖的力量中被绞成了骨渣。 而紧随其后的人则被高频振动的力量撕裂了身体，完全不成人形，只有走在最后的几个人，才幸运地在这一击中活了下来，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能力。 血浆肉泥，断肢残腿，都被这一掌掀起的巨大气浪给拍到了墙壁上，渲染出了一幅血腥的抽象画。 没有凡力量的普通人，即使是被红色光辉加持到第二阶的战力，在三个层次的天堑面前，仍然是弱不禁风。 宋时邦的能力，天道极震，如果不是他担心毁掉自己心爱的夏宫，这群人就连他的第一招都不可能接得住。 “毫无意义。”红色光人任由这一掌将自己打得支离破碎。在他眼里，对方就像猴子在拼命地扑打着水面的倒影，试图将天上的月亮打碎一样。 第三百四十九章 无法传达的信息 现连续几次的攻击都没能建功，只是将卧室里的摆设扫得七零八落以后，宋时邦逐渐冷静下来，研究破局的方法。 他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似乎都被暂时性地锁死了，跟外界的联系似乎也在渐渐减弱，除非能够消灭掉眼前的敌人，不然要在虎视眈眈的敌人面前离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红色的光人也没有选择主动进攻，只是任由对方攻击自己，它并不需要胜利，只需要拖住这些敌人，时间就会站在它这边。 同样的事情还生在了其它分散开来的五阶凡者身上，名为红世之徒的存在，以一人之力，拖住了全世界几乎所有的顶层人物，将他们隔绝在了这次属于凡人的反抗之战外。 “信息扭曲屏障？”白墨能够感觉到，有一层试图包围自己的无形屏障正在悄悄地生成，自己出去的信息，在经过屏障的拦截后，明显都受到了干扰。 表现出来的状况就是，因为身体表面反射出去的光被屏障扭曲掉一部分，自己的外表在地下室的镜子上变模糊了一些，因为空气中的声波被屏障小幅度地干涉，说话的声音也变模糊了。 就连传递出去的精神波动也不能幸免，想要传递的信息在干扰下有些失真。甚至于哪怕是他随手在墙上写的字，都在屏障的作用下变得歪歪扭扭，让人难以辨认。 “没有办法从存在上消灭我，就用这种信息扭曲的方法，让我没有办法向外界传递出有意义的信息，一点一点地逼疯我，同时变相抹杀我的存在？” 白墨很快就想明白了它的意图，一个智慧生命，如果向外界传递出去的都是扭曲无效的信息，那他在群体中的存在意义就趋近于零。 换句话说，也就是通过篡改一个人出的所有信息，表达出来的信息全部变成乱码，强行让其他人认为他是无法交流的神经病。天长日久下，哪怕原来是正常人，最后也很可能被逼成真的疯子。 这同样是很不讲道理的招数，没有相应层次的防御，基本在动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差别只是坚持的时间。 “我对计划的影响太大？”在激战中开程度被不断加深的天网，慢慢地进化成一张疯狂攫取信息的大网，第一次为白墨获取到了对方有效的思考信息。 而在此之前，他从红世之徒身上能够读取到的，几乎都是无序的混乱信息，这些毫无意义的乱码构成了它的一层防御，完全没有办法作为分析情报使用。 “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通过信息的流动，它现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被成功地完整窃取，于是随即准备翻开下一张牌。 “盖亚那家伙还是没将所有的东西说出来。”看着面前久攻不下，甚至还能在战斗中学习的敌人，它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自诩命运的它，对代表反抗的我留一手也正常。” 在重伤后失去了绝大部分现实干涉能力的它们，并没有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想法。 论现实世界物质与能量的控制力，红世可能还要略逊白墨三分，所以它使用的，都是信息层面的攻击，以纯粹的知识与境界压人。 “在干涉信息输出的同时，还干涉信息的输入？”白墨很快就现，神念的有效感知边界，在对方的不明影响下开始逐渐缩小，边界外的感知，变成了一个颠三倒四，支离破碎的世界。 周围的屋子变成了鲸鱼，旋即又变成了大鹏鸟，地面变成了天空，但一转眼大鹏鸟又变成了一头在星空中漂流的巨龟，变幻莫测的世界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只是这招对普通人可能很有效，但对于已经习惯了面对一个光怪6离世界的白墨来说，效果其实相当有限。 但是为了支撑天网的负荷运转，他体内庞大的灵能储备也已经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消耗近半，面对着这个拥有压倒性优势，自己却相当缺乏情报的敌人，他的处境似乎变得越艰难。 红世之徒的常规攻击其实跟白墨的白光很像，都是大量的信息轰炸进行洗脑，或者不能说是洗脑，而是让被照射到的人，他们心里面站起来反抗一切的想法迅壮大，本质上依然是这些人的想法。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对某个人某些事，或者是这个社会的某些制度不满意，而它所做的，不过是将这些不满放大然后引爆出来，反抗这个现实，为自己的意愿进行斗争。 名为红世之徒的资讯生命，代表的正是反抗这个概念。 当然，代表着它存在的红光，经过了千百年的优化，比起白墨那粗糙不堪的白光，不仅在质量上拥有绝对优势，还拥有一个获取信息的功能。 被红光萦绕的人，他所有的相关信息，乃至脑子里的想法跟记忆，如果在没有对应防御的情况下，都会逐渐地泄露出来。 而在获得了对方心底藏起的各种秘密以后，配合一定程度的嘴炮或者威胁，很容易就能让敌人心态崩溃，不战而胜，特别是有赖于资讯生命的不死性，让灭口的难度变得比灭族还大。 “又被查到了什么？”同样是借助信息的流动，这次红世之徒现，自己记忆里的某一幕被对方看见了。 虽然它获得的记忆跟信息更多，但却暂时还没有现能真正威胁到他的东西。 因为白墨现在大势已成，他已经有了足以镇压所有宵小的力量，哪怕是曝光掉他在虚拟现实系统做的手脚，或者是主持的各种血腥实验，最多也只会带来一些不大不小麻烦，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 “它是六年前，通过萨卡斯基自爆后诞生的空间裂缝过来的其中一道信息流！” 从一缕艰难逃脱的红光中，它知道了白墨看到的，恰好是它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幕。 “只是盖亚又是怎么一回事？”随着自己知道得更多，白墨现自己的疑惑似乎也更多了。 第三百五十章 骚乱 按照白墨此前的猜想，盖亚是通过对真我劫进行干扰，在宿主试图生成原质，凝出元神的同时，让原身的基因崩溃，人为地加大死亡率，从而间接控制人类强者数目的。 只是这样一来，盖亚出现在这个星球的时间，就肯定要比红世要早一些，因为他修炼出元神的时间，要比围剿萨卡斯基更早。 但偏偏从获取到的信息可以推出，两个家伙应该是老相识，整个事情都太过凑巧了，白墨现在觉得，是盖亚接引其它几个存在到达这个星球的可能性最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墨能够分出来分析情报的念头越来越少，因为面前的红世之徒似乎还在不断地变强，他的防御压力也在不断增大。 “一切不变的话，还有八个小时。”随手喝掉一瓶用于补充灵能的药剂后，他算了算自己在信息屏障彻底完成前还能够坚持的时间。在他的竭力抵抗下，来自红世的信息扭曲屏障仍然在缓慢地生成。 “大哥，我们现在应该先砍谁？”天重市的一条小巷里，几个拿着西瓜刀的小混混围着中间带墨镜的年轻人问道。 动乱的气氛已经逐渐弥漫到整个城市里，就连他们这些寄生在阴暗角落的小帮派，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先去把老是跟我们抢地盘的红兴帮砍了？” “砍红兴的人还不如把陈局长给砍了，没了那个死胖子撑腰，红兴算个卵。”旁边一个拿着刀的年轻人提出了别的意见。 “那索性将我们头上那只吸血鬼老高也砍了吧，辛辛苦苦收回来的保护费，转个手就要上供掉大部分，还要像狗一样给他做脏活累活，凭什么他就能踩着我们，活得人模狗样！” “走！都别放过，他们家里肯定藏着很多钱，兄弟们一分大家都能过好日子。”墨镜年轻人听完以后也心动了，而且某些隐约的传闻，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只是他们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眼里，似乎在闪烁着点点的红光。 …… 在红世之徒的诱导下，每个人心底里的不满都被过度放大，再加上盖亚对肾上腺素的控制，让他们变得更加冲动而不顾后果。 “叮咚。” “谁啊！”在听到门铃后，一个中年男人略带不满地吼了一句。 “高局，我是阿威，今天是来给您送孝敬的。” “在外面等会儿。”中年人故作镇定，用命令式的语气说了一句，然后马上回了自己的卧室。 “之前不都是在外面交接的么，怎么今天还会到我的这个秘密公寓，这小子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阿威来了，你快藏好，别让他现了。”他催促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 “东西呢？”心怀秘密的高凌，只想赶紧拿走这个月的孝敬，然后将阿威打走，所以在迎着对方进屋的时候就直入主题。 “高局长，你们这里有啤酒么，大热天的，渴死了。”阿威摘下太阳镜，拼命地扇着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汗流浃背的样子。 “越来越嚣张了，居然还敢指使我去做事，等这阵子风头过了看我整不整死你。”虽然想是这样想，但高凌还是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厨房，阿威怎么说也是为自己送钱来的，表面功夫得做点。 靠着这些年的各种钻营，除去两套房子以外，他还藏起了一千多万的现金，在两年前一下子砸下去四分之一，给自己买了一个璇玑果，摇身一变也成了能力者。 但是他很快就现，自己的资质并不怎么样，想爬到更高的层次，要么靠继续砸钱，要么就拿时间慢慢磨。 砸钱的话，剩下的一千万也许能将自己推到二阶，但身后没人的自己，官位不一定能跟着上，二阶虽然不至于不如狗，但在凡者里面也只是满地走的层次，倒不如将这笔钱留给更有希望的儿子。 至于靠水磨功夫，高凌已经等够了，他花了二十年，经过无数运作打关系后，才升到了今天副局长的位置。 “上面已经文了，只要是能够在噬灵病毒肆虐的这段时间坚守岗位，维持地方的稳定的能力者官员，事情过后至少官升一级。扛过这次以后，我头上的副字就可以去掉了。”想到这点以后，高凌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虽然噬灵病毒是很吓人，但还是有不少没什么背景，也不甘心苦苦熬资历的人，他们有着很强的侥幸心理，打算借这次难得的特殊机会晋升。 这份出于维持政_府日常运行的地下协议，一经布就成为了无数在体制内拼搏的人他们的希望。 灵气时代已经过去十年，随着第一批脱颖而出的人，以暴力重新分配了社会的资源，建立起新的架构以后，后来人要再想达到他们的高度就变得相当困难了。 已经身处上层的人，没有几个愿意吐出自己的利益，让更多的人去分这个大蛋糕。 所以他们很有默契地联手，对剩下的灵材供应进行越严密的控制，让大部分搜集到的灵材只在一个小圈子内流动，人为地增大修炼的难度。 对外则夸大灵材资源的稀缺程度，一次又一次地调高各种修炼材料的价格。最后导致了只有天资足够好，对资源依赖足够小的人，才有机会打破这个无形的藩篱，走进他们的圈子。 毕竟总体资源存量的数据，能够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太少了，不站在一定高度上看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验证。 “快点，准备好，等他一出来就动手！”趁着高凌到厨房里拿啤酒的间隙，阿威打开了门，让在外面守着的小弟一个个都进来了。 “一定要快，要狠！老高虽然没打架的经验，但他是能力者，一个打我们五六个不成问题。” “阿威，啤酒……”高凌哼着小调，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你们要干什么！”看见六个拿着刀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客厅，他赶忙喝道。 “少废话，砍！”原本一脸恭顺的阿威，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变脸，拿起手下递给自己的刀，带头砍向了高凌。 “砰！砰！”看见面前的状况，他本能地将手上的两罐啤酒用力扔向了其中两人，然后用最快的度冲向厨房，为自己寻找武器。 第三百五十一章 骚乱（二） “阿威，为什么……”满身是血，身上被砍了十多刀的高凌，已经分不清身上的血到底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其他人的了。 他将手上的水果刀松开，双手撑地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只剩下一口气的阿威，气喘吁吁地问道。 “为什么这三个字，应该由我来问才对，为什么我们这些人，就永远得像狗一样被你们指挥，拿到的钱还得分走大部分。而你们呢，轻飘飘的一句话，转个手就收几十万，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就有人自动将钱送上来！为什么！” 处于回光返照阶段的阿威，言语中仍然充满着不甘。 “那边死掉的大头，几个月前在工地打工，工头拿了钱跑了，他们一群人去追，结果还被打了回来，要不是我看在老乡的份上帮了一把，现在可能已经臭了。” …… “我们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只是你们大老爷文件上面的几个数字，也不只是你脑子里代表狗腿子的几个名字……” 随着身体失血的越严重，阿威的思维越混乱，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至少我曾经反过这贼老天，也算不亏了，我在下面等你……”他艰难地动着嘴唇，连控制面部肌肉的力量都已经没有了。 这是高凌能够听清的最后一句话，他身上的伤势也很严重，失血导致的晕厥一波接着一波，只是现在强行不让自己合上眼睛。他看过太多的电视剧，里面都说重伤以后合上眼睛就再也张不开了。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他不想死，正是靠着这股狠劲，他们都死了，就剩下了他一个。 摸爬滚打的这几十年里，他间接整死的人不少，但像今天一样拿起刀子捅人还是第一遍。 整个战斗过程并没什么好说的，高凌仗着自己力大皮厚，跟其他几个人以伤换伤，一个人撑到了最后。 “阿虹，可以出来了，帮我报警……”高凌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缓缓挪到了饭桌的一条腿上靠着。 “不用了。”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女声响起，高凌刚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就感觉到一把水果刀从背后准确无误地插到了心脏的位置。 “你又是为什么……”顿时变得气若游丝的声音，诉说着高凌满腹的疑问，刚刚阿威就是这样，现在连她也背叛了自己。 “我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情妇。”身后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再捅了几刀，眼角划过泪珠。 无数的杀戮以反抗的名义进行，而在一些唯恐天下不乱，试图浑水摸鱼的人带头下，冲击商铺住宅抢劫的事情也变得越频繁。 很多或者也不能叫抢劫，更像是嘴炮。 “还看什么店，一天到晚卖饰，卖一个月还买不上一件柜子里的东西，倒不如现在自己开锁拿走算了。” “对！现在人又多又乱，将摄像头一砸，东西一拿，谁还管得着！外面现在全乱了，不趁机捞一把就是傻子。” 一群闯进来珠宝店的人，看见面前严阵以待的众人，一人一句地说着这种诛心的话。 “好像也是，平时老板也刻薄，那么丁点工资，说得还很好听，让我们学习现代销售先进理念，靠提成吃饭。” “每个月还有下限指标……” 身处一线，最苦最累一群的销售员在这些人话语的引导下，很快就开始动摇，转身看向身后拿钥匙的店长跟经理。 看着店内外越汹涌的人潮，警察却迟迟未到，店长已经清楚也许全城的治安都失控了。 “再不交出钥匙，就是跟人民过不去！” 就在几个被包围的人还在犹豫着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进一步激了事态。 几个手持木棍，自来水管的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向死硬分子出最后通牒。 任何事情，只要带上了集体，带上了代表大多数的名义，无论它其实是多么的荒谬，都会在群体的狂热中被参与者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给给……给你们了。”店长跟经理在众目睽睽的压力下，很快还是选择了屈服。 说到底这也不是他们的财产，犯不着为别人的钱拼命。 “警察都到哪去了？连治安员都不见了。”狼狈不堪的几人，看着挤满了整个店的人都在哄抢金器饰，突然产生了这个疑问。 只是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了，因为警察本身也不过是人，他们在盖亚跟红世之徒的联手之下被煽动起来以后，都去反抗自己心里面认为的压迫了。 剩下来心里素质极度过硬的一点人，则被全数调到了更为重要的地方进行防卫，防止暴民的冲击，于是整个城市就处于真空状态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屈服于大众的意志。 …… “你们怎么能这样！这是抢劫！快停下来！”类似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都有上演，面对裹挟民众咄咄逼人的暴徒，有人坚持反抗到底。 珠宝店里的钢化玻璃相当坚固，手上没有趁手家伙的抢劫者为免麻烦，一般都会先劝店员主动打开，顺便让对方加入自己的序列。 “别管这些自甘当奴才的，把他踹一边去。”在暴民洪流中坚持已见的人，直接就被给淹没冲走，当然手上的钥匙也不保了。 “我要反抗这种暴民……”逆着人民群众的海洋被打了一顿以后，他们也萌生了名为反抗的火焰。 红世之徒代表的只是单纯的反抗，它并不局限于哪个阶层，只不过通常来说底层更好煽动，它才以红色光辉的形象出现。 尤其是灵气时代积累起来的无数社会矛盾，强者肆意妄为带来的种种问题，让它选择了在这个时机难，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短短的两三个小时里，人类在漫长时间里建立起的秩序就已经崩溃了大半，从刚开始的星星之火，迅演变成了燎原的火海。 “我的思想与意志，从来都不需要他们相信，只要他们知道那就足够了。”天庆试验场地下，越浓郁的红光中，看着抵抗得越艰难的对手，红世之徒在自言自语。 第三百五十二章 骚乱（三） 每一分，每一秒，来自整个星球上生灵的反抗行动，都在为它提供着力量。这一刻，所有的谋划都终于浮出了水面，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自身的恢复，它伤得实在是太重了。 代表反抗概念的红世之徒，能够从知晓它存在的人身上获取一种类似精神力，但实质更加难以名状的力量，前提是对方有反抗的这个想法，并且将其付诸行动。 至于反抗什么，这不重要，无论是劳动人民对三座大山的反抗，还是奴隶对奴隶主的反抗，都能给它带来力量。 哪怕是来自普通人的反抗，只能为它贡献极为微弱的一丝力量，聚沙成塔之下，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 它将来到这个星球以后积蓄起的所有力量，都用在了这次的计划上面。 从红色光辉的出现，到后面全力爆，牵制住几乎所有的高层战力，让他们暂时无法干涉城市内生的事情。 现在一切都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它的力量正在缓缓地恢复，而一旦它恢复到一定层次以后，对物质世界的干涉，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软弱无力了。 曾经是星球级别的生命体，居然沦落到杀个土著都要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它不想再去体验这种无力感。 如无意外，这场席卷全世界的疯狂骚乱，将会一直持续，直到它认为再也榨不出多少利益为止，不过到那个时候，地球上还能活下来多少人，也是个未知之数。 在红世看来，现在唯一的变量，就是立场不定的盖亚了，它可不认为，对方会真的坐视自己恢复。 “砰！” “轰隆！” 美利国的街头巷尾，俨然变成了一个个的战场。拿着各种热武器的普通人，会向着任何他们认为可能有危险的地方开火。 几乎人人有枪的这个国家，在红世之徒看来就是一个级火药桶，只要投下几丝火星，就会出现一场恐怖的大爆炸。 在噬灵的威胁下，绝大多数的凡者为了远离人流密集的地方，都躲到了郊区或者是更偏远的乡村，造成了城市的空心化。即使是得知了市区的消息，要赶回去也需要至少几个小时的时间。 再加上红世之徒对顶层战力的牵制跟信息封锁，让他们也没有办法去平息事件，最终导致了市区的暴民骚乱得以持续，而不是被绝对的力量，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镇压下来。 有着某些力量的壮胆，平日里只敢将不满诉诸文字的键盘侠们，胆子也第一次大了起来，纷纷拿起自己手上的键盘，不对，是拿起手上的武器，冲出了家门，向着一切自己看不惯的东西动攻击。 “打土豪，分财产！均贫富！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庆市内，混杂着各种声音的人群，在一些人的带头下，闯进了天庆市的别墅区进行洗劫。 途径的所有打算阻拦的人，意志稍弱的都被狂热所感染加入了暴民队伍，意志最顽强的则直接被打死打残。 华亚联邦怎么说也是个禁枪的国家，绝大多数的保镖也不可能手上带着枪，面对着一浪接一浪的人潮，坚持抵抗的少数人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杀人了！” “谁杀人了？” “前面有能力者杀人了！” “在哪？老子最讨厌这些家伙了，一个个趾高气扬的，看见一个打死一个！”一个拿着根竹竿的壮汉叫骂道。 富人区里的凡者们虽然大多离开了，但也有少部分的人选择了留在家里，面对着这些不怀好意闯入自家的家伙，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上来就是一拳。 只是在凡者看来是普通的一拳，对于普通人来说则是灭顶之灾，领头的人直接就被这拳给打出了一个血窟窿，从后背喷出来的血液溅了后面的人一脸。 或者是因为盖亚的干扰，让他们暂时忘掉了害怕，喷涌的鲜血不但没有镇住闯入者，反倒是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更多的人涌了上去，试图用人海战术淹没这个守卫自己房子的二阶能力者，打出真火的能力者也没再有丝毫的留手，一拳一个地去打爆这些侵犯自家财产的混账。 由于在屋内地形狭窄，他得以坚持更长的时间，在留下了上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后，眼见事不可为的古河，还是选择了跳窗逃跑。 但他完全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血战的这段时间里，涌入富人区的暴民已经将周围的退路重重封锁，危险程度堪比丧尸围城，而经过刚刚高强度的战斗，他体内的灵能已经消耗大半，要杀出去绝非易事。 “熏姐，外面怎么这么吵？”正在研究自己手上这块不明晶体碎片的萧炎，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块不明晶体，是萧炎按着他之前冥冥中的感觉，在一个地摊上淘到的东西，但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这块晶体能怎么样让他变得更强。 而且从造型上看，这东西明显只是大整体中残缺不全的一件边角料，要重新拼凑出来也许还遥遥无期。 “萧先生……太好了，你们在这里……”全身都是血的古河，在撞开大门看见两人后，刚说了一句话就体力不支地晕倒在地上。 从人海一样的包围圈中，古河并不觉得自己有能杀出去的希望，无边无际的人海哪怕是站着让他杀，也能将他累趴。 于是他转而想要找到周围没有出去的邻居，因为能在天庆这片富人区买房的，最次也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只要能找到多几个自己这样的，一起杀出去也能多几分希望。 可惜他一连找了好多家，都已经是人去楼空，早在噬灵刚开始肆虐的时候，这里的人家就几乎都逃到了乡村地区去躲风头了。 就在他希望都快熄灭的时候，却是峰回路转地撞到了还有人的萧家。因为萧炎对力量的执着，他们一直留在了这里。 “外面很乱，不过不成气候，反掌可灭。”萧炎往外面用观察灵术扫了一下，确认了搞事情的全都是普通人以后说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 真假 以他一个已经无限接近五阶层次的修炼者，动手对付这些暴民连欺负都算不上。 在踏入融场期，学会简单的飞行灵术以后，普通人来多少都是送菜，能上天本身就已经让萧炎立在不败之地。高高在上的凡者，可不是只有地位在上。 但是以反抗之名四处抢掠的人们，显然也是没有了害怕这个概念。他们追着满身是血的古河，来到了萧家大宅前面。从他们亮的眼神中，萧炎知道了这些人的想法。 “无聊。”暗绿色的火焰从他身上爆出来，这种对人体有着极强杀死力的异火，在瞬间就将周围清了一次场。 随着古河来的几百人，直接就被烧成了灰烬，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他轻轻地拍了拍手，转身走进屋里，继续研究手上的晶体。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红世之徒突然看着白墨说道。以它的境界与信息生物的特性，就连跟自己相关的信息有多少人知道都能隐约地感觉出来。 “以整个世界为棋盘，或者说是餐盘，不错。”白墨的脸色依然毫无表情，仿佛现在被全面压制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你的同类正在变成我的食物，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感觉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红世之徒，还有心思开了个玩笑。 “同类，同种，乃至同乡也好，都不过是人为划分出来，方便贴标签的小圈子，而我不喜欢搞这么多，只有两个划分，我跟其他人两类。” “除我以外，别无他物，你很适合走我们的路线，可惜了。”红世之徒对眼前的人已经下了必杀之心，哪怕它没有跟盖亚进行交易，现在也必须要杀死他，因为白墨知道得太多了。 信息层面的战斗就有这个问题，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在信息攻防中的情报泄露无可避免，而一旦被对手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哪怕原本不是死仇也会瞬间变成死仇。 “你在害怕？”白墨反过来问道。 “害怕我们会出你的控制范围，所以才选择现在就动一切？” “你确实知道得太多了。”红世并没有否认白墨的话，以它的高度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嘴炮，该做什么，继续自己的事情就好，赞同跟否认的表态都没有意义。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外人看来根本就不像是战斗，除了纠缠在一起的两团光芒以外，周围没有太多其他的声光效果，甚至连实验室周围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你们这些混账都在做什么！”从各个渠道得知自己在城市里的家业被抄以后，很多愤怒的修炼者都顾不得噬灵的威胁，马不停蹄地往市区跑，尝试挽回一部分的损失。 双方一见面就是大打出手，不过说成是单方面的屠杀可能更为合适，面对着三阶以上的凡者，没有热武器的普通人就是送死。 …… 三个小时后。 “你还不死心，真以为靠着一个自制的所谓金苹果就可以翻盘？不怕变成疯子？”通过对白墨记忆的搜刮，红世之徒也得知了他还有着这样底气的倚仗。 “可惜了。”眼看事不可为，敌人的力量时刻在增强，白墨决定赌一把，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金苹果，将它整个吃掉。 原本他还想要花上两三年的时间，慢慢地摸索出更高效更安全的利用方式，但人算不如天算，出现了这样一个规格外的存在想要他的命，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寻找更加安全的方式。 如果不是它的步步紧逼，白墨也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向未知的层次突破，哪怕他已经推演出了大致的方向。 许多细节都还没来得及完善，就得像赶鸭子上架一样匆匆开始前进，这不是他想要的选择，但现实如此，白墨也没有办法。 在吃掉金苹果以后，他拿出了之前盖亚降临过后，剩下的半试管深渊血脉，也一口吞了进去。 红世之徒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在它看来，这不过是绝望前的最后疯狂，他会尝试一切的可能，就这样自杀掉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凝聚了上百万人思维的苹果树，加以无数天材地宝的浇灌最后才诞生出来的金苹果，到底能够达到哪一步，他在之前也只有一个猜测。 在金苹果的效果出来以后，白墨很快就体会到了思维爆炸性增长，到底会带来怎么样的恐怖副作用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了！ 虽然身体承受住了思维跟计算能力的增长没有原地爆炸，但过分强大的思维与计算能力，却给他带来了连自己都可以欺骗的恐怖想象力。 一般人可以想象面前有一个水杯，杯子里装着水，他还能做出假装拿起这个水杯，将里面的水倒进嘴里的动作，但他一定不会认为自己真的能喝到水。 而现在的白墨不一样，因为想象力变得过于强大，他想象出来的所有东西都变得太过真实了，连他也不一定能够分清真假。 无论是杯子的颜色、造型，还是其它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的思维里都有极为清晰的描述，就连杯里的水跟喉咙接触的冰凉触感也不例外。 哪怕是再简单的一个想象，在普通人看来是一幅简笔画，但在白墨看来就成了跟虚拟现实一样几可乱真的东西，真实度甚至足以欺骗他的大脑。 所以在白墨看来，想象自己拿起杯子喝水的这个过程，给他的感觉更像是自己其实真的喝过了水。 虚幻的想象跟真实的记忆夹杂在一起，也许一两个这样的想法还能够凭理性去辨认。 但靠着金苹果一步登天的他，思维的复杂度一下从千念的层次飙升到过万念，这意味着他能够同时思考过一万件事情。 在这一万件事情里面，只要有五千个是属于他的想象，就足以让白墨的记忆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他只有一段算不上漫长的记忆，现在骤然被插入了无数，连他都分不清有没有真正生过的片段，就像是在半梦半醒的阶段，梦境与现实难以分辨。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下个二十年 能够想象出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事物的这种能力，是智慧生命跟非智慧生命的一个分野，非智慧生命没有办法理解像公司这样的抽象概念，因为公司本身只是一个“想象的现实”。 一家公司的存在，不过是因为每个人都认为它存在而已，它只是一个集体想象的产物。 而如今过分强大的想象力，却成了白墨认知现实世界的最大障碍。 金苹果在几秒前开始逐渐起效，而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经历着思维爆炸的他，冒出了成千上万的想法。 关于眼前的这场战斗，有他随手杀死了红世之徒的画面，也有苦战一轮才完成反杀的画面，还有不敌对方当场身死的画面…… 无数个似是而非的未来充斥着白墨的脑海，干扰着他的判断，无论他通过常识跟推理，否决掉多少自己的幻想，在下一瞬间又涌出来更多的数目。 想象力这个人类近乎与生俱来，不分贫富贵贱都拥有的能力，在被放大无数倍后，成为了困住他的牢笼。白墨用自身的力量，构筑起了一个困住自己的循环。 越思考，越迷惑，而越是对这个世界迷惑，思考就越剧烈。 “作茧自缚。”红世之徒看着双目无神，一片迷茫的对手，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但话虽如此，它也没有停下来手上的攻势，因为不管怎么说，金苹果都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极大地增强了白墨的信息处理能力，所以哪怕他现在只剩下了本能的防御，在信息防御方面还是一点都不弱于之前有意识的时候。 随着它力量的不断恢复，红光一点点侵蚀着白光，战斗的天平也进一步地向着红世之徒这边倒去，外界的红色光辉已经快要压到白墨的身体表面。 不过红世之徒始终坚持只用信息层面的攻击，而不愿意用物理攻击去对付眼前的敌人。 这源于在受的重伤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以前，它以纯粹信息生命的形态，去干涉物质世界，是一件相当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且单纯比拼控制能力，它其实没有任何的优势。 虽然出现了无数来自想象的产物，但不代表白墨感知不到真实世界的情况，在好不容易挤开所有杂念，只剩下真实世界的一瞬间，他获取到了足够的情报，最终做出了决定。 “既然真假难辨，那我也没有必要再费心思去分辨每一件事情，继续向前走好了。”他按着自己的计划，直接开始了元素化的尝试。 “处于波粒叠加态的元神，是元素化的核心引子。” 白墨竭力地尝试放空心灵，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只是遵循着本能去完成身体的元素化，来最大程度上减少想象力的干扰。至于外面红世之徒的攻击，他决定以空间换时间，对方一时半会还攻不破自己的信息屏障。 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跟风中残烛一样明灭不定，有点像信号不良的电视机画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伴随着元素化的过程，他主动地让大量的计算力随着本能被调走，转变成潜意识的一部分，专门负责控制身体波粒二象转换，通过这种方式，一定程度上缓解想象力过分强大的问题。 金苹果的效果有点乎预料，他也只能用这种浪费的方法去拯救自己。 “要走元素化的道路？”看到白墨的身体越地向物质波转化，它大致地猜出了对方选择的方向。 在此之前，与自己路线选择相关的情报，一直被白墨保护在记忆的最深处作为翻盘的底牌，哪怕是面对着红世之徒的疯狂进攻，也没能被套出来一个字。 “那我帮你一把，帮你跟整个宇宙的元素合为一体。” 分析出白墨要走的突破方向以后，它很快就找到了最佳的应对方法，然后将自己的绝大部分的计算资源都跟他对接起来。 原本已经部分解决掉想象力问题的白墨，在得到了来自红世之徒的无偿共享以后，现身体似乎正在随着思维跟计算力的增加而无限延展。 元素化以后的他，能够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广，从整个试验场，一直延伸到到旁边的天庆城，再到更远的天重市、天都市……到处都在轻轻地颤动，但与此同时，他的自我意识也随着控制范围的增加而不断变弱。 “地震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到处是残垣断壁的天庆城内，不再被红世之徒干扰的暴徒们，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从狂热中震醒。 “啊！！！我都干了些什么！”有人看着自己手上沾有鲜血的水果刀，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他们平日里可能连杀鸡的经验都没有，但在刚才的疯狂中却朝着自己的同胞挥出了刀子。 街上到处都是接受不了现实的人，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配合着轻微的地震，宛如世界末日，丧尸横行一样的景象。 红世之徒的恢复大计已经快要到尾声，那些暴民的剩余价值也榨得差不多，剩下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将这个知晓了自己太多东西的人类消失。 为了能够让白墨在元素化的过程中失去自我，红世之徒抽回了所有流落在外的力量，专心消灭眼前的这个家伙。 “下一次暂定在二十年后吧。”胜券在握的它，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借助这个死伤无数人的红色光辉计划，它就已经恢复了接近四分之一的力量，比起打算躲在dna里不知道要花上多少个百年才能恢复的盖亚，这样的度要快得太多了。 在剪完一次羊毛以后，红世决定给死伤惨重的小羊们留出二十年的恢复期，二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一切恢复过来。 等各种矛盾再次尖锐起来以后，新的革命宣言又会应运而生，就像古代王朝的农民起义循环一样。 “不会有下个二十年了！”正在它想着后面应该怎么样布子，思考下一期计划的时候，一只完全由白光构成的手从红光的团团包围中伸了出来，以遮天之势反包围了所有的红光。 第三百五十五章 真相 “垂死挣扎。”看着用最后一点力量冲破封锁的白光，它很容易就现了对方虚弱的本质，对这种虚张声势表示不以为然。 “我确实是差不多到尽头了，所以……我们一起走吧。”白墨幽幽地传出了这样的精神波动。 “物质层面的攻击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不认为你有跟我同归于尽的资格。”思前想后，它还是没能找到对方翻盘的凭仗，即使是自爆，红世之徒也不认为能对它有多大影响。 “确实，哪怕是勉强晋升到新的层次，我们之间应该还有相当的差距，我杀不死你。”他爽快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我们的战斗，还有场外观众可以插手。”白墨说罢，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胸口，从里面拉出了一团紫色的光芒，“该履行你的约定了。” “你不怕死吗？这是与虎谋皮！”看着疯狂膨胀的紫光盖亚，红世之徒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是陷入了某个人的算计当中。 从一开始的计划，到它跟盖亚的合作，都是对方设的一个局！ “为什么你宁可跟他合作？”面对局势的变化，红世之徒依然保持着冷静，它恢复过来的力量都是真实无虚的，对付一个几近油尽灯枯的家伙，外加一个身受重伤的同类，依然是有相当的胜算。 即使是这个勉强算得上同胞的家伙突然反水，它也丝毫不虚。 “你是反抗，而我，代表命运。”盖亚依然是毫无感情的声音，阐述了两者注定对立的立场。 前者通过周而复始的反抗与叛乱获取力量，是要推翻现有的一切，而后者则通过操纵更多的人，让他们沿着安排好的道路前进获得某种玄而又玄的力量，天然就无法共存，只是红世之徒似乎被恢复大计的热情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这些。 “裁决。”从白墨胸前涌出的紫光，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了代表红世之徒的红光。 紫光几近无差别的攻击，同样殃及到了白墨，但相比起刚刚咄咄逼人的红色光芒，给他带来的压力就要小太多了。 红色、紫色、白色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在转眼间三色光芒就已经笼罩了周围几百米的地方，就像三种颜色分明的雪糕，被一个勺子搅成了一团。 “我不懂，你为什么非得让我恢复过来再对我下手呢……”红世之徒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语气中第一次表现出了慎重的神色。 “想到了？”盖亚一点也没有诧异对方能猜出来，到了它们这个层次，双方的战斗都是半明牌状态，只要想起一点由头，很容易就能获取到相应的信息。 只不过平日里出于约定，它们也不会随便地去推算跟自己同一个层次的人他们的情报，因为这是一个相当有敌意的举动。 “轰隆！”盖亚话音刚落，红光的内部就有其中十分之一突然变成了紫色。 “它让我去除草，其实真正的目标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在吸收到的力量里面掺沙子……”在一部分力量叛变以后，红世之徒转眼就想通了盖亚的谋算。 它跟白墨的战斗不可能输，但在激战中必须也要全神贯注，这就让潜伏在每一个人基因上的盖亚有了可乘之机。 每一分红世之徒吸收到的力量里面，有十分之一其实是来自盖亚自身，这样的一个比例不至于让专心于战斗的对方现，效果也可以在关键时刻挥出来。 里应外合之下，红色光芒开始节节败退，盖亚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你这个极度自私自我的家伙，怎么舍得牺牲自己来做诱饵！它杀不死我，但一定能杀死你！” “无论是你还是它，在获得胜利以后都一定会对我下手，这点我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盖亚并不想我这样逃脱它控制的人，成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扰乱它的计划，至于你的话，我知道得太多了，你不可能放过我。” “而且你似乎知道了我后面的某个计划，对你的恢复大计会有毁灭性的破坏，所以我不得不死。” 白墨就像在侦探小说的结尾一样，一条一条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完全无视了现在正在战斗得如火如荼的状态。 他似乎也放弃了选择一边的想法，转而跟场上的两人同时为敌。 “既然如此，那我们倒该先将你这个搞局的碾死，你要明白，天命主角，没有了天命什么都不是！”盖亚这时候还在用着它当初的那一套。 “那一套糊弄其它人或者可以，可惜我恰好有跟你们类似的能力……”白墨在狂乱的白焰中，咧开了一个残酷的笑容。 “不可能，你的天网不是只能读取交流记录的吗？！”根据盖亚的记忆，白墨的天网能力应该只能够读取其他人曾经说出过的话，这种一直深埋心底，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想法，他不可能读得出来。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你是来自天玄大6的存在，哈哈哈哈！那个可怜的老头，到死，都没有逃出命运的手掌心！”白墨疯狂地笑着，笑容中却似乎有些许悲哀。 他之前也没有想到，当年遇到的那个，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自杀的老修士，就连他的死亡，都成为了盖亚利用的地方。 “为什么你窃取了我的信息，我会完全不知情！”听到天玄大6四个字以后，盖亚终于淡定不下来了。 它好不容易才潜伏在一个小修士的身上，借助他通过空间裂缝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从而逃脱天玄大6上对它的疯狂追杀。 重伤陷入沉睡的盖亚，设定了自己会在那个练气期修士死亡的时候苏醒过来，而灵气的出现，恰好让它醒来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但它无奈地现，因为沉睡前的安排，自己仍然被困在了这个老头的躯壳里，只有等他死掉才有机会重获自由…… “噗！”白墨吐出了一口鲜血。嘴角还留有血迹的他，没有回答盖亚问题的打算。 “那半管东西！你居然强行掩盖住信息的流出！” 第三百五十六章 新世界 有着恐怖灵能反应的玫瑰色液体滴落在地面上，在几秒钟内就完全蒸殆尽。白墨体内存在的，名为血液的东西，离体以后就化为血雾，弥漫在周围的一小片空间。 “你想要在死前留下自己的传承，又或者……是想要借壳重生？”盖亚从这些不断向外缓缓扩散的血雾中，读到了一些储存在其中的信息，似乎包含了他很大一部分的传承。 到了白墨这个层次，完成了元素化的身体，已经能够让身体的每个部分成为自身思维的寄托，虽然离滴血重生还有点距离，但通过血液中残留的意志进行夺舍，倒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盖亚所在的天玄大6，同样有着类似的方法，所以盖亚在第一时间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我还不需要那种鬼魅伎俩。”白墨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镇定自若地说着，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两个普通朋友，而不是生死相对的敌人一样。 他将盖亚曾经降临过的那半管深渊血脉吞进了体内，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成功地屏蔽了盖亚对被推算的感知，防止它对真相的掩埋。 “天命主角那种诛心的骗局，也就你能想出来了。”为了找到真相，白墨承担下巨大的反噬，将盖亚的根底给挖了出来，顺势也证明了它第一次降临时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 它苏醒过来的时间点，已经是灵气爆以后，所以不存在操纵他最初命运转折点的可能。 “知道再多也没有意义了。”盖亚停下了对红世之徒的进攻，转而将所有的压力都转移到了白墨的白光之上。 红世也在瞬间将矛头转向了白光，身受重伤的白墨再次变得危险了起来。 他还没有像对方的那种不死性，在这个计划中仍然是处于能够被除去的棋子，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小。但已经有了必杀之心的两人，显然是不会吝啬任何的代价。 盖亚与红世之徒之间的关系相当微妙，很轻易地就能完成从同盟到敌人，再从敌人到盟友的转变，根本原因在于它们俩怎么折腾都死不了，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两者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要彻底杀死对方就必须先杀死自己这个知情人，但要自杀成功的前提，则是要知晓自己存在的对方先死掉，这就构成了一个逻辑死锁，除非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出手，用更不讲道理的方式灭杀，不然这种bug基本就是无解的。 既然在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浪，都不可能威胁到自身的存在，那很多东西在它们看来就变得极度的随心所欲了。 只要将这个世界的武力上限卡死，那一切都不过是场游戏，作为玩家的它们应该拥有绝对的权力，随时都能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修改。 而白墨这个突破了重重封锁后有了搅局能力的npc，在玩家们看来，则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玩家之间的纵横捭阖，一个npnetbsp; “时间到了。”白墨掏出得自另一个自己，如今被经过无数改造的魂晶，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四个字，这颗东西，才是他最后的底牌。 这颗晶体他在之前几乎完全没有使用过，就连千魂经的修炼，除了一开始研究的小段时间以外，后面到正式修炼的过程，也换成了其它一些灵魂类的灵材。 不去用这颗凝聚了无数亡魂晶体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它的珍贵性，更不是用起来有心理负担，而是白墨本能的疑心病。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作为一个喜欢到处挖坑埋伏笔的人，他不得不猜想平行世界的自己会不会在这颗东西里布下一点棋子，所以他最后还是放弃了直接用在自己身上的想法，哪怕它是一块稀世奇珍。 “终于肯拿出来了？”看见白墨手上的巨型魂晶，盖亚毫不意外地说道。 作为目睹了当初光人降临的一员，盖亚虽然查不出对方跟白墨的确切关系，但它很清楚这块东西的存在。 当时才刚刚从老头体内出来没几天的它，根本就连被留意的价值都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是，另一个白墨不想过多地干涉这个世界。 “你猜我要干什么？”翻开这张底牌以后，白墨将自己身上的灵能，连同所有的白光，都注入到眼前这颗经历过大量改造的晶体上面。 “创造一个神国？”红世之徒留意到了上面环绕着不少的空玄晶，结合上面刻画的符文类型，顿时有了这样一个猜想。 “这改变不了你马上就要死的事实。”盖亚并不认为，对方在这个时候封神能扭转局势，要知道哪怕是深处神国那几个神灵，同样也挡不住它们的信息攻击。 白墨叹了叹：“我们来造一个新世界。” 他一把捏碎了这颗拉姆多视若珍宝的魂晶，恐怖的信息能量洪流刹那间爆出来，就连红世之徒一直维持住，准备就要完成的信息封锁屏障也被冲破了一个大洞。 红紫二色的光芒，甚至没能挡住冲天而上的洪流一秒钟。 面对凝聚了三十个城市，上亿亡魂的怨念，以及镇压这无数怨灵的那股恐怖能量，哪怕是红世跟盖亚，也只能暂避锋芒，看着身处风暴中心的那个人。 周围的空玄晶在白墨的操控下，则开始挥它们应有的作用，在这个位置上面构筑一个庞大的次空间。 从碎裂晶体中喷出来的能量，连同一部分坚持到现在还没有消散的灵魂，都被白墨诱导着进入到各块空玄晶张成的空间中。 它们俩想要阻止这一切的生，但单论对现实的干涉能力，盖亚两个加起来都还比不上眼前已经完成进阶的对手，更遑论这些材料早就被白墨加上了无数印记，控制权根本不可能被夺走。 “从猜出来你的本质以后，我就明白现在不可能杀死你，但我不甘心，无论你是真的盖亚还是假的盖亚，我都很不喜欢有这样一个东西在俯瞰着我，所以，我为你设计了一个新世界。”白墨面带微笑地看着盖亚。 “虽然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但也没关系，这个世界足够大，足够容纳我们三个。” 第三百五十七章 监狱 白墨没再说话，只是继续控制着新世界的生成。随着内部空间的扩大，这些正在扩张的空间传来恐怖的吸引力，红色、白色、紫色三种颜色的光芒都被不断地吸到其中。 “我……不……要……再……被……困……住！”它们也没有想到，白墨居然会拉着它们一起放逐到一个荒芜的世界里，两人开始疯狂地挣扎。 从它们一直以来对白墨的了解，完全不觉得他是那种愿意为了世界和平，而选择牺牲自己封印灭世大魔王的人，倒不如说他更有当灭世者的潜质。 红世之徒跟盖亚似乎都有过被镇压的深刻经历，对封印深恶痛绝，几乎不大可能被杀死的它们，最大的阴影还是来自于无尽时间的封印。 在天玄大6里，就有过类似的事情，无法被杀死的它们，在对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将它们封印起来。 永恒的黑暗与孤寂，哪怕是不死不灭者，也会对这样的经历刻骨铭心，绝对不会想要再去体会一次。 “一起走吧。”好不容易制定了这个计划，白墨当然不会让它功亏一篑。他竭力地拖延着，哪怕体内的力量已经接近枯竭，也依然死死坚持着。 跟这两个信息生命的战斗，其实并没有给白墨带来多少物质上的伤害，他身上的伤基本都来自于反噬，但消耗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剩下了拖延的力量。 在信息封锁屏障被打破以后，白墨跟外界那些，已经失去控制好几个小时的分身重新连接上，将分身的力量，同样变成了新世界诞生的资粮。 按照他的设想，他们三个将会同时被吸入到这个附着在次空间的新世界，而各个分身则会被燃烧殆尽，成为新世界跟地球连接的门户。拥有最大控制权的白墨，打算让这个世界成为监狱，彻底困住盖亚跟红世。 “父亲，求你了，能不能将黑雪姬救下来！”大和天守城内，依然没有死心的十四郎，罕见地主动恳求起了山本。 十四郎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在红色光辉带来的冲击下却是毫无损，刚才还偷偷地打算潜到黑雪姬的地盘。 好不容易花了几个小时，才越过重重防御，看见了端坐在保护法阵中央，双眼失去了所有神气的她。不过要不是外围的防御系统失去了控制人，凭他的水平也不大可能不被现地潜进去。 看到情况不对的十四郎，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用上了各种方法，试图唤醒身处重重保护中的她。 只是最里面的这层保护显然不是他一个纨绔子弟能破开的，所以最后只能无奈地去请求山本。 “啪！”听见儿子的话，气喘吁吁的山本上来就一巴掌，将十四郎拍到了六七米外。 因为刚才直面红世之徒的降临，他的力量被消耗了大半才得以脱困，此时还完全没有恢复过来。外界的局势也被暴徒们弄得一团糟，又有没完没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山本正处于一个心烦的时间点。 但这蠢儿子居然没有先关心自己，而是关心一个傀儡一样的女人，怎么能让山本不窝火。 五阶的山本，哪怕是随手的一巴掌，都不是靠着父荫，才勉强踏入三阶的十四郎所能够消受的。 在红世之乱中也没有受到一点伤的十四郎，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在这一掌下好像碎了不少，连重新爬起来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为什么就是不听，不要去管她的事情！”挥出这一巴掌后，气消了不少的山本，指着十四郎说道。 “凭什么！”从小一直被宠着的十四郎，还是第一次被山本打得那么惨，他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不甘心地反驳。 只是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了某些奇怪的想法…… “我愚蠢的儿子呀，你太弱小了，在那个人的眼里，你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更何况，你确定她真的是女性吗！” 山本的话对十四郎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尤其是最后一句，像一桶冰水浇在他身上一样，让他顿时陷入了沉思。 能够作为上亿大和人的最高领导之一的山本，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即使没有去询问，也通过国内的各种手段，最终基本确定了“她”到底是谁的分身。 不过在他得出结论的时候，还是被这个结果给震惊了一下，对方居然是那个在十年前在罗马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至于为什么以女性的身份示人，山本并不想再查下去了，经过迈索国的事件后，那个人作为一个不在乎世俗道德法律的疯子角色，已经是高层圈子的共识，他做出来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 一百万人说牺牲就牺牲，一个大国说灭就灭，完全无视数千万人国破家亡的后果，这种修无情道的家伙还是早死早生好。 仿佛就像是在应和着山本的想法，当他刚好想到这里的时候，黑雪姬的方向爆出了一道惊天动地的白色光柱。 光柱覆盖的面积在不断地向外延伸，很快就笼罩住了方圆上百米的一片土地。冲天的光柱吸引了附近许多在劫后反思人生的人他们的视线。 有一种冥冥的感觉告诉这些人，等光芒散尽以后，走进这个光圈的范围，他们能够获得莫大的好处…… 同样的事情并不止生在大和，在欧盟，在毛俄，在美利国，在拉丁联盟，都有恐怖的白色光柱出现。 “怀特先生！”欧洲联盟总部，法兰克福郊外的符文实验室，三大符文师之一的怀特，他所在的实验室突然被白光所包围，外界驻防的警卫员看着这恐怖的能量反应，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还是选择了驻足不前。 “果然他是怀特……”在困住所有高层的红世之徒突然消失后，留在总部休息的希留，看向白光的位置若有所思。 他同样有分身在华亚联邦，只是按照分身降一阶的原则，四阶的分身在华亚并不算太显眼，不会像白墨那样，一个个都是五阶层次，进入到各大派系的真正核心，让人想不留意也不行。 第三百五十八章 九幽 全世界一共出现了十三根光柱，这些通天彻地的巨型光柱，一根根地延伸到了高空中，成为新世界由虚化实的动力源。 堆放在各个分身附近仓库的，数量惊人的灵材与灵石都在疯狂燃烧，支撑起新世界开辟的庞大消耗。 为了算计这两个境界比自己要高一层的家伙，白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天庆试验场，在他将巨型魂晶引爆了以后，数量近亿的残魂开始本能地涌入虚幻与真实交错的新世界，因为仍然留在地球的它们，脆弱不堪的灵魂过不了多久以后，就会在阳光下彻底灰飞烟灭。 于是这些死于十年前的人类灵魂，成为了九幽界的第一批生灵，哪怕它们中绝大部分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一点本能。 “欢迎来到，我的九幽界。”一部分意识被吸入到这个虚无缥缈新世界的红世之徒与盖亚，感觉到了在其中白墨近乎无所不在的波动。 整个世界一片荒芜，除了亦幻亦真的地表，跟无意识乱飘的无数游魂以外，它们没有现别的东西，到处都单调得绝望。 天空中只有极为暗淡的光，让时间永远都停留在黄昏的状态。 不过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它们马上就被一股来自九幽界最深处的吸引力，继续扯着往里面走。 这股力量对于它们来说完全抵御不了，尤其是空有境界，力量却是百不存一的盖亚，直接就被吸走，而恢复了相当力量的红世之徒，也在白墨的压迫下慢慢地向着引力源接近。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界限，世界变得越的光怪6离，到第六层以后，就连虚幻的地面都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世界，跟不时飞过的能量流，当然偶尔还会有一两个气息强大的游魂路过。 当然这个所谓的强大在盖亚看来，也不过是个头大一点的蚂蚁，不值得花太多心思去留意。 它们生前要么是能力者，要么则是意志特别强大的普通人，才能够坚持到现在，仍然保留住一部分的自我意识，主动来到九幽界的更深处。 位于天庆的新世界门户外，白墨的本体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极淡的虚影，面容显得相当模糊，但红世之徒留在外部的剩余意识，仍然能够感觉到对方脸上的淡淡笑容，就仿佛消失的不是他一样。 “没有用的，你不可能将我们潜藏在每个人心里面的思维副本，都拉到这个虚幻的世界。”盖亚传来了自己的精神波动。 “是吗？”白墨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怎么回事！我感觉身体里面有些东西要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没有异形吧……” “不是开玩笑，我也感觉是有些东西。” …… 最初是光柱周围的人，他们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问题。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有这种异样感的人越来越多，开始以光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啊！它出来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叫喊，顿时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只是在围观的众人看来，叫喊者身上什么都没有生，更像是在哗众取宠。不过出声音的人自己，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肯定有些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内脱离了出来。 转眼间，红世之徒跟盖亚就已经被带到了第九层，一个被无处不被白光照耀着的纯白世界。它们此时也终于看到了吸引力的源头已经跟九幽界以无数光线连接在一起的一个光之奇点。 “是你吗？”盖亚问道。 “留在这里吧。”整个世界都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 不过很快它们就现，第九层向外面传递出信息的难度越来越大了。 “你怎么可能在这点时间里就学会了信息封锁屏障！” “而且还不止是一层，一共有九层屏障正在生成。”还有一部分意识散落在各层间的两个信息生命，很快就现了这个事实。 即使外面的八层强度没有这第九层强，但层层叠加下，它们能传递出去的信息变得越来越少。 不仅如此，盖亚还现，它对留在其它层面的信息身体控制力正在减弱，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隔绝在外的信息身体，要花长时间才能出现一个新的意志呢？”白墨清楚自己还没有杀死这两个怪物的能力，所以试图隔离出它们的一部分身体，来培养一个新的人格，让不同的意志为了控制权自相残杀。 他逆用当时华盖分魂经的方法，尝试让它们分裂出更多的人格，自己则在背后支持这些人格，尝试寻找杀死信息生命的可能。 “他能将我们带到这个核心，就有足够的自信不被我们破坏掉……”盖亚不断地思考着对策。 “对，这是我的九幽界。”白墨的声音适时响起。 利用空玄晶展开成新世界时，空间膨胀所产生的，无可抵御的吸引力，他将它们两个“抓”到了九幽界。 在属于自己的主场中，他能做的东西就多太多了，这个半虚半实的世界，就像拉姆多的神国一样，能够提供极大的加持。 即使仍然杀不死它们俩，但也完全可以镇压起来，不能再通过信息投影到现世作乱，白墨甚至还能扶植它们的傀儡人格，进而不断地挑战本体，一遍一遍地进行削弱。 “不！！！”盖亚勉强还能感觉到，白墨反过来以它的本体为吸引源，将它潜伏在所有生命基因中的信息一点一点地拔出，试图抹走所有的影响。 “既然你要用这个世界成为禁锢住我们的坟墓，那我们就让所有的生灵陪葬！”意识到自己被封印的趋势没有办法扭转以后，它们想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办法去应对。 一个没有生灵的枯寂世界对它们这种信息生命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反过来，只要有足够数量的生命，在哪个世界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重要。让九幽界充满生命，跟在地球又有什么区别？ 白墨没再管它们，层层的信息封锁屏障已经注定了它们无法逃脱的结局，至于封印的过程要死多少人，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第三百五十九章 圣光 白墨正在用自己剩余的力量，去开拓出九幽界的第十一层。第九层不过是明面上的尽头，放着一个并不是太重要的核心，用以麻痹那两个被困住了的家伙。 而第十层则是假装的隐藏底牌，放着一个佯装真核心的空壳子，诱骗好不容易猜出来白墨还留有底牌的敌人，让他们认为这就是真正的中枢。 一直到第十一层，才是他真正用于沉睡养伤的地方，这种事情，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用一个小的藏宝室去掩盖后面的大藏宝室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贸然突破带来的各种副作用，还有推算的反噬，战斗累积的伤害，三者叠加起来的伤势，白墨估计自己需要沉睡很长的一段时间，再休养调理一段时间，才能回到全盛时期。 单是过分强大的想象力，他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重新适应，使得不至于被自己想象力带来的幻觉逼疯，变成怀疑一切的疯子。 而且在这期间，他还要将大部分的力量放在维持信息封锁屏障上面，防止两个被封印的怪物跟外界取得联系。 九幽界，既是他为自己建造的沉眠疗养之地，也是镇压这两个在地球搞风搞雨家伙的封印之地。 在完成元素化这一步后，虽然走的路线不同，但白墨在境界层次上，就已经跟这两个信息生命相当，欠缺的不过是量的积累。偏偏它们两个本身的力量也失去了绝大部分，空剩下了境界，所以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一举完成封印。 盖亚想要抹杀掉他，正是因为白墨再进一步，就有资格走进它们的圈子，从棋子变成棋手。 “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不要死呀！” “多少钱都行，拉我一把吧！” …… 光柱内部突然出现了一股极强的吸引力，不加区分地抓取周围的普通人。不想活在一个活坟墓里的盖亚，竭尽自己的所能，跨越重重封锁，为这次的封印寻找更多的陪葬品。 “啊！！！”有胆小的，在身体接触光柱的瞬间就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即使是普通的烙铁，在触碰身体的时候都能泛起阵阵肉香，更不要说看着明显比烙铁要有更强烈高能反应的光柱，他们本能地就被吓得叫了出来，更有甚者还吓得尿了裤子。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光柱本身并没有带来任何的痛楚，反倒是让他们感觉变得身轻如燕。 “老卡尔，你的背还疼不疼？”被吸进光柱里面以后，铁匠摩尔斯坦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过，一直困扰他的关节炎也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一点都不疼了，我们这是被接引上天堂了吗？”老卡尔低头看了看，现自己转眼间就已经离地有十多米，而要飞向的目的地则是一个入口充满着白色光芒的世界，而且整个人都感觉飘飘欲仙。 作为一个虔诚的光圣教信徒，他对这一幕感到欣慰万分，认为这是自己经历过主的艰难考验以后，给予的升入天堂的奖励。 虔诚的老卡尔，身后开始出现一丝丝的信仰之力，这些在灵能视觉下显现出金黄色的力量，在准备融入九幽界的时候，异变生了！ 欧洲大地上，几乎每个人都突然感觉到，有一头庞然大物正在缓缓苏醒，尽管地面没有抖动，但他们的心似乎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圣光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意志！”身处佛罗伦萨的教宗刚铎，现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似乎出了一个大问题。 “那是我们的神国吗？”无数欧洲人仰望天空，蓝天白云下，宛如海市蜃楼一样的景象彻底震惊了他们。 从勉强可见的虚影中人们能够看到，这个笼罩了小半个欧洲的庞大存在，内部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白色光芒，让人从心底里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这就是光圣教的底牌吗？”欧洲联盟总部，血战神希留再一次看向了天空，看着这个无边无际的虚影，“要在那个疯子的无形威胁下坚持下来，果然每个大势力都需要有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底牌。” 感觉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信仰之力被窃取，身处神国内部，只有跟程序一样本能的它醒了过来，试图寻找并且消灭这个窃贼。带来的后果则是，神国的存在开始缓缓显形，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高空。 “没想到这些人类能做到这一步。”身处九幽第九层的盖亚，感觉到了一个类似自己的生命正在从沉睡中苏醒。 “可惜了，只是一个没有自我的空壳，也许再过一百年，它就能诞生真正的自我意识。” “你们是在说那个概念神？”白墨在之前就对它的存在有所猜想。 两人没有搭话，他们之间还处于敌对的状态，红世也好，盖亚也好，它们可没有资敌的打算。 “不说也罢。”在大局已定以后，他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恢复上面，层出不穷的幻象白墨已经快要镇压不住了。 “刚铎是个天才，居然真的制作出了这样的一个概念生物，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墨突然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通过这个现，他对这个老头子的评价上升了不少，如果这个圣光之主拥有自我人格跟敌意的话，它对人类的杀伤力很可能还要比神树烟火高。 因为它的本质跟盖亚一个层次，都是属于几乎无法被人类杀死，同时拥有着无尽破坏力的存在。 借助布置在各处的级大阵，所有光圣教的信仰之力都会被汇聚其中，在刚铎的设想里，它将会成为光圣教信仰的圣光其在现世的存在象征。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秘密制造出来的东西，会突然显露在所有人面前。 “那又是什么！”继欧洲上空充斥着白光的神国虚影后，另一个由红色跟紫色光芒组成的世界也出现在了白色神国的附近。 “你想要连通这两个世界？”红世之徒问道。 它正在接引当初隶属红色光辉的一群人，同时用自己的力量改造它们的存在，使之能够进入九幽界，然后以他们作为棋子，在白墨陷入沉睡以后，寻找脱离封印的机会。 第三百六十章 舞台 红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但它还是看到了答案。 “嘶嘶嘶……”当两个次空间被开辟出来的通道连接在一起以后，来自光圣教神国的圣光，开始跟九幽界的红光紫光在交界处互相缓慢消耗，出一种让人感觉两边是水火不容的声音。 “天堂跟深渊连接到一起了！”对于这个骤然出现，充斥着红色与紫色的虚幻世界，欧洲人更习惯于称之为深渊，以跟前面浮出水面的天国相对应。 “这是要开启永恒的战斗，直至诸神的黄昏？属于英雄的时代到了，我的洪荒之力已经蠢蠢欲动！”某些中二病开始犯病。 “给他们一个舞台吧。”白墨俯瞰着无数仰望天空的人，力量却跨越了重重空间，来到了华亚联邦的西部。 一道巨型光柱在华亚联邦的青藏高原无人区突然出现，以愚公移山的方式，开始吸收一切接近的存在。每一秒钟，都有成千上万立方米的冻土消失在光柱内部，它就像一头永不满足的饕餮，吞噬着目光所及的所有东西。 这些消失的冻土，大部分都成为九幽界第一层地表虚幻地表的填充物，少部分则被运到了第二层，作为构筑第二层的原材料。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的两道光柱，一道出现在上千公里外的塔克沙漠，另一道则出现在海洋中。前者带走沙漠里无穷无尽的沙子，后者带走数量惊人的海水。 “快点！赶紧进城！”大队指挥官心急火燎地催促着身后的士兵。 在暴乱结束的几个小时后，华亚联邦从对抗海族前线处调度过来平息混乱的士兵，才总算来到了后方交通相对没那么便利的一些二三线城市。 对抗海族的沿海前线由于战争的缘故，聚集了绝大部分的正规军，将他们从前线调度到后方的各个城市，单是在稳定前线的同时完成调度的安排，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面对这场席卷全国上下数百个大小城市的动乱，只有其中少部分的大城市，才能最优先使用宝贵的空军运力去平乱。 这场莫名其妙的暴乱，爆得实在是太过仓促，情报部门根本就没办法理解，以他们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力，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在暗中组织串联起这样一场席卷所有城市，涉及人数数以亿计的疯狂运动。 更重要的是，他们事前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关的情报，就仿佛人们是突然全部疯掉了一样。 看着满目疮痍，到处透出混乱的城区，很多进驻的士兵都想不出来，这些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人，刚才是怎么会做出这么多疯狂举动的。 肾上腺素的效果消退后，过量分泌的副作用开始显露出来，许多人因为肌肉酸痛而动弹不得，只能瘫在地上。 过去几个小时的疯狂，大部分人都处于一个长时间高强度的消耗之中，打砸抢烧可都是体力活，更别说跟着大队人马，在拥挤的人群中抢了一家又一家。 之前在起兴奋剂作用的肾上腺素跟周围狂热气氛的麻痹下，身体的警告被忽略掉，现在一次性地爆出来，不少平日里身体就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人甚至直接一趟不起。 “这次的事情打算怎么样处理。”摆脱红世之徒的纠缠以后，整个华亚联邦的高层成员也顾不得噬灵的威胁，亲自出现在了天庆城主持大局。 “法不责众，被煽动起来的人数以亿计，根本不可能一个个追查，但不追责的话，对在这次暴乱里损失惨重的人又太过不公。”文剑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一筹莫展。 哪怕让他杀光这些人，都要来得比处理这件千头万绪的事情容易，毕竟前者只需要无脑a过去就够了。 “还有凡者跟普通人之间冲突造成的伤亡问题……” 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几乎每个留在市区的凡者手上都沾满了鲜血。 他们中少者背着几条人命，而多者像萧炎这种的，随手就烧死了几百人，要是不处理的话，很容易就会激起新一轮的矛盾，但处理过度同样会引起内部的离心离德。 “杀过人的，将他们编入猎人公会里，全部充军打海族，杀了多少人就杀十倍的海族抵数。”陈博单手撑着头，苦思冥想了一会，最后给出了这样一个折衷的处理方法。 真让他动手按杀人偿命去处理的话，说不好被杀最多的还是自己人，他们先代表的，终究是凡者的利益。 “财物损失的自理如何？”旁边的程穆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意见。他临时生成的这个投影显得有些黯淡，虽然噬灵病毒对神道没有影响，但作为信息生命的红世之徒却整得他们几个人造神灵不轻。 “目前也只能这样处理了，从参与抢掠的所有人手里追回东西并不现实，一切以重新恢复秩序为中心。” “维稳部队在局势稳定以后尽快返回前线，我担心海族会趁机登6。” …… 安排好最紧急的事项以后，身处紫鎏海的一群高层开始谈起别的事情。 “这次的暴乱，如无意外始作俑者应该是红色光辉，或者说是红色光辉背后的那个不明生物。”继续是陈博引起话题。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驳，他们都遭到了一团红色光芒的阻截，稍加联想就能联系起两者。 “我们还是小看它了，原以为不过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五阶想要找点乐子。” “现在这个幕后人物怎么样？”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它应该是跟那个人同归于尽，或者至少也没有办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了。”陈博指着天庆城郊外的那根通天光柱说道。 听到这番话后，在场的人莫名都松了一口气，这应该算是他们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他留下来的东西……社会的正常运行已经离不开了，我们需要有人去接手。”一个新晋的年轻人在会议上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意见。 贡献点系统背后的利益实在太大，相当于半个印钞权，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已经铺开的虚拟现实系统的干系也绝对不小，所以白墨刚一消失，马上就有人打起这两个东西的主意。 推本书，朋友写的《万界之癌》，克苏鲁式主角，常在书友群里出没的应该知道是哪个管理员的作品。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以退为进 “各自派人组建一个委员会共同代管如何？”刘震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作为见证了白墨整个崛起过程的老人，他对这团一直笼罩在华亚联邦的阴影感受相当深刻，认为在没有彻底确认对方的死讯前，不应该轻举妄动。 所以他只是提议组建一个代管的委员会，这样有个万一，没死透的白墨哪天真的回来了的话，也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下坡。 一起组建委员会，这暗示着要拉所有人下水，在贡献点系统上面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因为系统代表的权力与利益太大了，哪一派都不能坐视其他人独吞，到时候真的要面对压力时，也可以一致对外。 刘震始终觉得，那个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欧洲天上的那两个对碰的世界，背后很可能还有着白墨的影子。 “可以，迟点再考虑转正的事情。”负责拍板的仍然是陈博，他同样打算走稳妥路线，这次的动乱死伤无数，留下了一个庞大的摊子，但也变相多出了无数空缺的利益，与其去折腾像隐形炸药桶一样的贡献点系统，倒不如先分配好其它东西。 他跟刘震虽然不在同一个派系，但在这件事上看法却相当一致，白墨未必有那么容易就死掉。 虽然无论是谁对这个近乎太上皇一样，以绝强力量盘亘在所有人头上，同时分润走一块庞大利益的家伙没有太多正面的看法，哪怕白墨没有去主动影响周围的平衡，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但万事都可以徐徐图之，完全没有必要急躁地在没有确认死讯前，就将他的一切据为己有。 身为上位者的他们，开始逐渐适应长生种的思维方式，他们等得起，一切以稳妥为上。 …… 华亚联邦的高层会议连续开了整整两天，这次动乱带来的问题、后续的重建以及相关的利益分配事项都需要一一研究。 即使在场的都是思维远普通人的五阶凡者，哪怕他们只需要定下大致的方向，也还是不间断地折腾了四十多个小时，负责传达会议命令的人也换了好几茬，不是谁都像他们一样有着非人般强大的身体，可以支撑起四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 “没想到盖亚最后选择的天命主角是他。”在关闭九幽界与地球的连接前，白墨自毁了身处月球的几个分身，“不过也合情合理，经过噬灵跟红世之乱的清洗，地球损失惨重，反倒是这支身处月球的偏师，不仅毫无损，还在月球掠夺战里获益良多。” “刚刚来自卫星的消息，不仅是天庆城外的光柱，世界各地的光柱都消失了。”在会议即将结束前，紫鎏海方面接到了来自军方的最新情报。 由于光柱周围不断传来恐怖的引力，吸引周围的生命进入其中，各国的现场监测人员都已经撤离，改由在太空的间谍卫星暗中进行观察。 “他们还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经过光柱照射后的塔克沙漠消失了六分之一，青藏高原的无人区也消失了接近百分之五，形成了两个盆地。” “哪怕是消失了，也不让我们省心。” “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吗？” “光柱最后还是消失了，也许他真的……”作为新生代的年轻人选择性地忽略了后半句，他们在接到巨型光柱消失的消息后，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以陈博、程穆、白墨他们为第一代的始祖凡者，这批普遍在灵河之秋七八年后才逐渐崛起的人被外界称之为新生代。 相比起从一无所有开始的开拓者，他们至少有着已经经过了多次试错跟优化的修炼功法，所以在同境界下力量普遍要比前人胜上一筹。 他们雄心勃勃，想要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但是蛋糕早就已经被第一代的前辈分了个干净，新人们要获得继续进步的资源，要么就得自己开拓，要么就得虎口夺食。 但胜上一筹终究也只是一筹，而不是压倒性的优势。 社会的大环境仍然是和平为主，同一个战力层次内，武力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不可能说因为你比我强一点点，我手上的资源就得交出来。 现在白墨的突然离开，留下的盘子之大，让这些对资源更加渴求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动心了。 更为诱人的是，他一向都独来独往，身后没有一个能够名正言顺继承一切的残余势力，这点更加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至于他是为了抗击那个红色怪物而“牺牲”的事情……没关系，给一个死人多大的荣誉都不是问题，追封以国家元级别举行葬礼又何妨，重要的是他死了，而且留下了大量的资产。 虽然干系最大的贡献点系统不能乱插手，但其它次一级的东西作为补偿，这群年轻人一番上下其手后还是获得了大量的甜头。 “就这样将虚拟现实系统交给了他们？”散会后，文剑不解地问道。 “一方面暂时塞住这些人的嘴巴，现在我们需要团结，至少是表面上的团结。” “另一方面，他们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山头，要完全消化掉这个覆盖全国的系统绝对不容易。”陈博面无表情地解释着，多年的身居高位，他对这些问题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处理方法。 “敢吃下去，日后就得作为第一线的盾牌……”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脑子里转了转。 作为现在离下个境界最近的一个人，他从跟白墨秘密交易的不少信息中，清楚化凝境的生命力有多么的顽强，只要元神不灭，蛰伏数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自从光柱消失以后，渡真我劫的危险一下子消失了大半。”走在紫鎏海的小道上，陈博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现在突破的危险度会低很多。 “我们的仆从还是太少。”与现实世界的连接彻底消失后，盖亚看着九幽界内稀稀落落的人影说道。 “跨越重重障碍后，能够传递出去的那一点力量，抓到这几千人也不错了。”同样被困在界内的红世之徒要乐观不少，至少自己并不孤单。 第三百六十二章 公平 “天国与深渊都消失在现世了……”不少虔诚的信徒看着天上渐渐淡去的蜃影，心里面都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与之相对的，则是教皇刚铎的惊疑不定，以及对信仰的迷茫。他一直笃信，自己信仰的主不会拥有像人类一样多变的感情，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存在，但这次的意外遭遇却让他陷入了沉思。 随着各地光柱的消失，横亘在欧罗巴上空的圣光神国，以及与之连接到了一起的九幽界，在白墨最后的控制下，都渐渐地消失在了天际的彼方。 被人为连通的天堂与深渊，即将开始一场也许永无休止的战斗。 “为了杀死我们，他还真的是不惜代价。”红世之徒跟盖亚两人，在九幽界彻底隐没前，主动地将散播到地球人身上的力量全部收回。 九幽界内层层叠叠的信息封锁屏障，会隔断主意志跟身体其它部分的联系，天长日久下，以几人的生命层次，被隔离的身体甚至可能会产生新的意识。 尤其是像它们这种信息生命，一旦产生了新意识，直接就能继承原身的所有记忆，进而造成极大的麻烦。 为了避免白墨的计划得逞，人为制造分裂出更多的人格，盖亚跟红世最后决定尽可能地将一切信息与力量都回归己身。 另一方面，白墨学会信息封锁屏障的时间还太短，只能敌我不分地维持着这样的屏障，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敌人，都无法对外传递出信息。 出于跟盖亚它们同样的理由，他选择了销毁月球来不及回收的分身，同时抹去自己在地球留下的，有可能逃脱掌握的一切存在。 “接下来的不知道多少年，我们就专心看戏好了。”红世之徒自我调侃道。 作为摆脱了**寿命限制的存在，它们唯一的限制是思维寿命，但现在离它们的思维寂灭还有一段难以计算的漫长时间，所以红世有足够的耐心，去布置自己的脱困计划。 “你猜他们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猜出来噬灵甚至是针对噬灵的药物都不过是个骗局？”完成了布子的事情以后，盖亚主动地找起红世聊天。 它们俩的关系一向都很微妙，有时是生死之敌，有时又是紧密盟友，不死这两个字让它们对很多东西都看得很开。 草草布下的信息封锁屏障只禁止了一切信息的流出，并没有禁止外界信息的流入，所以它们两个将会成为高悬天上，无法被接触的永恒看客。 “在他们出现第二个跳出棋盘的人物前，我不觉得有人类能真正研究出你这东西的原理。”能布置的都布置好了以后，百无聊赖的红世也只能接住盖亚的话题。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噬灵病毒，这种东西不过是盖亚随手捏出来的微粒，真正的致死原因是它控制着这些人基因里的某些片段，不断地合成分解身体的酶。 而这些属于宿主自身，不会被生命场排斥的分解酶，正正是受害者死状恐怖的缘故。 所谓的研究结果，也只是它操控研究人员得出来的一个错觉，对一种不存在的病毒，又怎么可能研究出有效的治疗方案，只要盖亚停止分解酶的合成，患者马上就能康复。 至于只针对凡者起效这件事，实现起来就更简单了，在一定程度上能控制基因的盖亚，其实它想杀谁就杀谁。 普通人也好，凡者也好，在它看来都只是电脑里面的文件，想删谁就删谁，只不过普通人是一个只有几十kb的小文件，彻底删除也花不了几秒，而越强的凡者，代表的文件数据量就越大，要删除起来麻烦也越大。 只是因为量变引起质变，它才在阴沟里翻了船，从管理员变成了一个看客。 “如果没有他的来信，我就会按照计划，将烟火炼化成自己的分身，而不是只留下一个效果损失了大半的金苹果，然后开始走上吃人变强的道路。”在陷入沉睡前，白墨思索着当初的一个抉择，会导致事情生怎么样的变化。 “相比起苦苦思索推演接下来的道路，吃人就能变强无疑是一条绝对的捷径。” “如果是我的话，先会从买来的实验品开始吞噬，然后很快就会跟盖亚它们一样，甚至比它们吃得更彻底，将整个世界变成我一个人的餐盘……最后这一战也许会打得更加轻松。” “还可以将海族也纳入到考虑里面，以整个星球为牢笼，进行智慧生物的养殖，跟红世一样一段时间收割一次。” “或者做得隐秘一点的话，可以将九幽界做成仙界，强制到达一定程度的凡存在‘飞升’进我的嘴里……” “不过这终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要一个不同的世界而已。”他最后缓缓地关闭了自己所有的感知。 这个世界无论缺少了谁，社会依然会运行下去，笼罩在人类头上的这几朵乌云散去以后，世界开始了新一轮的变化。 虽然最终的处理方式充满了不公，但在五阶凡者几乎没有损伤，依然掌控着绝对武力，能够镇压一切不服的现实中，对于这次暴乱的处理方案还是被有条不紊地执行了下去。 一份出自紫鎏海的，为这件事情划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或者说，只是一个省略号。 所有沾过人命的人，无论位置高低，力量强弱，一律送到前线去杀敌还债，直至死掉或者完成任务才能回到原居住地，作为补偿，普通人哄抢导致的财物损失也不再追究。 事情的牵涉面实在是太广，涉及数亿人的犯罪，法律已经无可奈何，只能用最暴力的方法一刀切去解决。 “可是这样对那些钱被抢了，又没有犯罪的人很不公平耶，还有那些家人被杀了的普通人，应该也会对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很不爽吧。”云劫开了几天的会回到家里以后，越雨从某个角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办法，在大方向面前，总得有人要牺牲，真要追查到底的话，华亚联邦马上就崩溃了。这只是一次妥协，对我们跟普通人两个阶级来说，这个处理是相对公平的，但对每个情况不同的个人来说，谈不上什么公平。”8) 第三百六十三章 收获 “萧先生，请吧。”萧家大宅前，几个身穿特战委黑色制服的人，用他们招牌式的木讷表情说道。 这些人拿着一份有二十多个签名的文件，在门外静静地等着里面的回应。 他们心里也有些忐忑，作为在组织里混得并不如意的一群人，被打去完成这个危险的任务，奔赴各地带走在暴乱中犯下命案的能力者。 一旦遇到反抗，很容易就会变成烈士，后续会有人替他们报仇，但也是人死不能复生，此刻真正能够保护他们的，只有代表官方的身份，仅仅是一张虎皮而已。 “我知道了。”一身白衣的萧炎没有选择反抗，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上捡到的不明晶体走到门外。 他在暴乱中杀死了几百个试图冲击自己房子的人，现在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之一，特赦令针对的正是他们这群人。既然上面选择轻轻放过，他也不愿意就此翻脸。 “得罪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黑衣人的态度放得相当低，生怕惹火了身后的人。隐隐有着五阶之下第一人的萧炎，即使是现在这个状态，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轻薄的。 “没事的，也不是受什么刑，就是去清扫一些野兽，很快就会回来，等我。”临行前，他看着暗自落泪的萧薰说道。 为了避免再逼反一批凡者，像萧炎这种情况的人，通通都获得特赦，准许以杀海族去抵偿自己犯下的命案。因为如果真的都要按故意杀人罪依法论处，没有太多人愿意引颈受戮，恐怕华亚联邦又要面临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了。 “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吧。”萧薰擦了擦眼角的泪。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前面的司机开车离开。 在白墨消失后几天的时间里，各路人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分别进驻到这个面积接近一个城市，却是专属于一个人的试验场。 一方面虚拟现实系统的中枢设备全部都被安置在了这个地方，要维护跟控制系统，就必须派遣大批的技术人员进入。 以往都是白墨一个人进行维护，他有足够多的分身可以去处理这种事情，但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多分身能够浪费在这里，所以现在变成了整整上百人的一个小组去负责。 另一方面则是，灵气研究所内部也有不少人看上了里面的实验环境跟可能隐藏着的实验成果，想要分一杯羹。 “有多少收获？”负责清点的一个研究员问身边的同事。 “这其实是一个外星人的基地吧，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里面的东西太疯狂了！”戴着一副方片眼镜的年轻人激动地说道。 “说点有意义的。”清点员这几天显然是见多了这样激动的年轻人，依然保持着冷静。 “系统的数据库里有一种名为秘银的材料，拥有乎寻常的灵能导引能力，用在所里的灵能机甲开项目上面会有奇效。” “数据库里有提到具体是什么技术吗？”他拿起笔记本准备记录。 “没有，但按照留下来的一张射线衍射图，我们猜想可能是通过原子级别的精密操作，对银原子的金属晶格结构排布进行调整，真空储存仪里还有一小块二十克的样品。” “光是这点，就不虚我们这行了。” “不仅这样，材料室里还有几块不明残骸，跟秘银的结构很像，我们有当年参战的人，认出来这是当年外星人飞船的一部分，带回去肯定也有大用。” 当年萨卡斯基的事情轰动了全世界，无数人都在惋惜，它最后带着庞大的天命凡号进行了毁尸灭迹式的自爆，让人类失去了能够获得外星科技的可能。 却没有想到，现在在这个庞大的地下实验室里，现了几块坑坑洼洼的残骸，以及很可能是根据残骸研究出来的新材料。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材料方向的人就能争取到更多的经费了。”听到这里，清点的人表情总算有了些许变化。 他们都清楚，每年华亚给这一个人的钱，几乎就跟整个灵气研究所的预算相当，现在因为他的消失，华亚联邦的财政预算骤然多了好几千亿的纯收入。 这不由得不让这些人都争上一争，相关的利益太大了。每个走上凡道路的人都清楚，钱在修炼中有着多大的作用。 很多人都认为，正是靠着贡献点系统带来的庞大财富，才将一个普通人出身白墨推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研究所里，不少人心里面都有着成为下一个白墨的想法，几乎拥有无尽的权利，却不用承担太多的义务，只是华亚中央政_府显然不会乐意，再有这样一个让他们如鲠在喉的怪物出现了。 试验场的诞生，不过是特殊时期涌现的一个特殊存在，跟天庆政_府的一个妥协。 灵气研究所虽然是个每年经费数以千亿计算的庞然大物，但实际上也是由成百上千个分别研究不同方向的小组构成，互相之间对经费的争夺极为激烈。 无论拨过去多少钱，都像是将水浇在沙漠上一样，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一方面是各种各样的研究实在是太烧钱了，一个个都是吞金巨兽式的无底洞，而另一方面，则是某些人的上下其手，公款私用，将经费挪用到了修炼灵材的购买上，基本也成了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这种事情无论在哪个部门都很难避免，哪怕是大家都知道这样不是好事，也没有谁会去挑战所有人的利益，科学家本身，也只是一个人，大多也是希望自己能过得更好的。 类似的对话还生在其它的小组中。 “从数据库里，我们查到了一种名叫暗灵稻的植物，然后在冷藏区拿到了稻种样本，如果上面说的没错，这种东西，也许能够降低灵气下降的度。”一个研究员眉飞色舞地给清点员说着。 每一个生灵都能够感知到灵气的存在，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感觉出灵气的浓度变化，只是在这十年来，它就像幽灵一样，从未被任何的机器抓住过身影，所有的仪器解析都宣告失败，而不得不将它当成是一个黑盒子去开。 而每一个人都能最深切感受到的就是这几年来，灵气浓度一直在缓慢下降！ 第三百六十四章 十朵花 这是一个异常严峻的问题，在享受过灵气的红利以后，没有人愿意回到过去。m手机最省流量的站点。哪怕是实际上在灵气时代获益并不多的普通人，他们其实也持同样的态度。 因为在新时代里，至少所有人都有着一个希望，只要把心一横，将手上的各种财产全数折现成贡献点，用来换取少量延寿的灵材或者药剂，并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靠着这些东西，他们能多活上十到二十年。 当然，肯这么做的人不多，只要身体还过得去，年纪不算太大，都不会做这种孤注一掷的选择，因为这个社会没有钱的话，其实活着也是非常的受罪。 “那个神秘的世界消失以后，灵气水平又下降了一截，但肆虐的噬灵病毒也突然同时消失，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联系。”陈博坐在紫鎏海的议长办公桌上，看着手上的文件自言自语。 “散播这东西的那个名为红世之徒的家伙，到底最后又怎么样了，真的是跟白墨一起同归于尽了吗？” …… 感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涌现出来，但苦于情报太少，陈博并没有能够得出太多有用的结论。 “按照这群分析师的猜测，应该是因为凡者数目的不断增加，导致地球的灵气消耗过大。而随着灵气浓度的下降，凡者要做出突破很可能会变得越艰难，一些来自基层普查的数据也佐证了这个猜想。” 原本陈博打算在前一阵子进行突破，但是突如其来的红色光辉、噬灵、红世之徒等一系列的东西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向求稳的他，在没有面对生命威胁前，绝对不会冒险突破到化凝境。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灵气水平在缓慢下降，继续拖下去麻烦只会越来越大。 “虽然灵气研究所方面已经成功地进行了秘密的小规模灵气复制实验，但无论是效率还是成本都没办法接受，在没有突破性进展前，月球也许会成为多余能力者的新安置地……” “咚咚咚。”正当陈博沉思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陈议长，这是清算中心最新送过来的报告，里面有几份机密文件，为了保密起见，相关的现人已经被暂时请到了特战委的招待所隔离起来。” “密银、暗灵稻、基础巫师改造……”文件外面几个鲜红的绝密印章，让旁边的秘书还是选择别过了身子。 “陈小姐将她手上所有跟试验场相关的材料也都交给了我们，换取一个不再追查的承诺。”陈博的机要秘书说道。 “以那个人的性格，她不可能接触到真正核心的内容，只要能交出钥匙那就无所谓了。” “我明白了。”王秘书点了点头。 她心情也相当不错，因为对方为了做成这个交易，暗地里塞了一笔数量极为惊人的中介费，让她做中间人，跟陈博搭上了线。 就在试验场的清算过程开始前，陈曦带着她这几年间经手的所有文件，包括物资的进出，外围实验室的统计报表等一大摞的东西，找到了陈博的机要秘书，秘密地达成了这样一个口头协议。 这七八年间，每年流经天庆试验场名下账户的钱都以千亿计算，面对这样一个天文数字，哪怕陈曦只是用最保守的方式去处理，依然是捞到了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现在她的靠山倒了，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保全自己，当然，背后也有某个人的默许。 “下不为例。”就在王秘书浮想翩翩的时候，来自陈博的一句话让她回到了冰冷的现实世界。 “你是我的秘书，但也只是秘书，不需要替我拿主意。”陈博对手下这种收了钱才给自己汇报的越权行为相当不满。 “是的！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被大笔贿赂蒙蔽的眼睛的王秘书，这时候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权力的来源。 “真是因小失大……”走出办公室以后，她皱起了眉头，“在他心里面的印象扣分了。” 每天面对着陈博这个全华亚最有地位的单身男性，王秘书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秘书终究只是秘书，但夫人又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时间回到几天前。 “试验场那边到底怎么了？”在倾天大战前就暂时离开了试验场的陈曦，现一束流光飞到了自己的面前，流光在落地后变成了一个光团，逐渐浮现出了白墨的轮廓。 “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白墨没有理会陈曦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 听到这话以后，她嗅出了某些不妥的味道，身旁的华箐也有类似的想法，两人相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眼前的光人。 “对，十年了，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算起。” “时间不多了，这算是我给你们两个的最后一份礼物。”白墨的话音刚落，光团中心浮现出了一个极为精美的箱子。 箱子自动地打开了，里面是两块腕表状的东西，表上没有时针分针秒针，只有十朵由符文勾勒出来的花，而在表的下面，还放着一张纸跟几把钥匙。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最后一份四个字的时候，她们显然有了某些不好的猜想。 白墨没有马上解释，只是用意念让两块表分别戴到了她们手上，在戴上以后，原本的表身化成了一个极度复杂的符文图案，十朵花在手腕上正好围了一圈。 随着符文的生成，两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生了一些奇特的，但说不出来的变化。 “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他这时候又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纸上是试验场数据库的最高权限密码，而那几把钥匙，是打开核心试验品仓库的，没有用这些东西去开启，自毁系统就会马上启动，将它们都上交上去吧，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说完这段话以后，光团像四散的流萤一样，很快就消失无踪。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盘棋 “还是神秘兮兮的，肯定是又有什么谋划。”都已经是十年的老熟人，陈曦多多少少也清楚，白墨用一副留遗言的口吻给自己下的这个任务，不会那么的简单。 她可不觉得白墨会有那么容易死，而且正好也需要通过上交这些材料，去保全自己这些年来捞到的钱，所以于情于理都该选择完成这个任务。 “你说他是在干什么呢？”旁边的华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是一头雾水。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我们该准备离开华亚联邦了。”察觉到靠山要倒的陈曦，往越野车的油门上使劲地踩了一脚，向着天庆的方向驶去。 至于手上的环状纹身，她猜想也许是某种保护她们的措施，当然心里面也不无恶意地猜测，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是监视她们有没有能够完成任务的东西。 她能感觉到，这个东西，还在一点一滴地改变着自己的身体，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深渊种族？这就是你的棋子，或者说是实验品？”被镇压在九幽界第九层的盖亚，看着第一层从唯一的河流中爬出来的，无数由亡魂重塑而来奇异生命体，很容易就现了端倪。 白墨是利用剩余的半管深渊血脉，跟自己的一部分传承，结合被吸入到界内的物质，为九幽界内绝大多数仍处在懵懂层次的游魂制作了一个身体。 这些造型千奇百怪的生物，有的在不断击打着地面，有的在到处狂奔，有的甚至互相打了起来，它们在拼命地泄着自己体内一股难受的力量。 因为对灵魂跟身体研究仍然不够深入，白墨塑造出来的这批实验品几乎都面临着一个问题它们需要跟新身体进行旷日持久的磨合。 这样的一个过程无疑是漫长而痛苦的，绝大多数意志不够坚强的灵魂都会最终陷入疯狂，哪怕它们本身就已经懵懵懂懂。 “这样的一群疯子，除了庞大的数量以外一无是处，跟你手上的火雾战士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不过一个没有前人传承的种族，能够在十年间走到这一步，供养出这个怪物也算是奇迹了。” 几乎目睹了十年间白墨掠夺众生思考成果全过程的盖亚，在跟旁边的红世之徒点评九幽界第一层的情况。 三人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于是索性以整个九幽界为棋盘各自布子，下起了大棋。盖亚它们两个想要最终鸠占鹊巢，将这个封印世界据为己有，摆脱白墨的封锁。 而陷入沉睡的白墨，则试图以整个九幽界生灵的力量，探索将这两个大敌炼死的可能性。他坚信既然天玄大6能有人将这两个家伙打成死狗一样，自己或许也能找到这样的方法。 红世之徒手上的火雾战士，则是由它跟盖亚在最后关头吸进光柱内部的人，以及原红色光辉的组织成员组成，他们将会作为它的精锐部队，开始在这个世界的游戏征途。 至于盖亚，它将自己安排的天命主角布在九幽界之外自由展，打算跟红世之徒一里一外，相互呼应。 一个名为“光环”的能力，在最后一刻被盖亚安插到了仍然身处月球的贝迪恩身上，这个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有一系列辅助效果的东西，是它留在外界的唯一一点记号。 由于担心遗留在外的力量可能滋生出独立的人格，它们除了布局所需的部分以外，收回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力量。 “这场游戏的参与者不止有我们三个。”红世之徒冷冷地说道。 目光跨越那十多条连通九幽界与圣光神国的通道，它们看到了那团几近无边无际的光，在笨拙地塑造着一片又一片的天使，不时还总会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半成品突然崩溃消失。 白墨在消失前，向着那片圣光的海洋传递过去了一点点的信息，让这个只有本能的概念神，多出了某些乎本能的行为，为这场游戏增添了一个变数。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感觉自己突然变强了很多的封不悔，拍了拍旁边张昊的肩膀。 “不知道，其他人都好好的，只有陈主_席一个人消失了。”这些原本大多正在天南海北带领群众运动的人，突然眼前一黑，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被红光跟紫光彻底包围了的九幽界，普通人要看清旁人的脸非常不容易，但经过红世进一步改进的这些火雾战士，显然不需要担心这种小问题。 经过特殊的改造后，他们的眼睛在红光跟紫光中看得尤其清楚。 “或者我们先要担心的，是活下去的问题了，有过我们数量二十倍的敌人团团包围了这片地方。” 在场对生命感知力最强的张昊，用手势提醒了众人准备战斗，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有一群思维混乱甚至是疯狂的生物向着他们聚集的方向涌来。 “让他们尝尝，红色光辉的惩戒之力。”虽然敌众我寡，但每个人都没有退缩。身为理想主义者的他们，在生死之上，还有着更多其它的东西。 “啊啊啊啊！”一个彪形大汉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一团如火的红光，瞬间像雾气盔甲一样包围了他的全身。 类似的火雾盔甲也出现在了周围每一个人的身上，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以决死突围的心态杀向敌人。 一场屠杀。 严阵以待的一群火雾战士，像砍瓜切菜一样把这些有着强烈自毁倾向，有时甚至可能会咬掉自己一块肉的怪物给轻松杀了个干净。 战斗的异常轻松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原本他们以为，面对过自身数量二十倍的敌人，能够有人活着逃出去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但结果却是一人未损，就杀出了重围。 “这些东西很不对劲。” “它们的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在战斗的时候它们可能会砍我们，但更有可能是砍周围的同伴，甚至是自己的身体。” “在砍碎它们身体的时候，我似乎还看见了这些怪物眼里的解脱神色。”一个僧侣出身的火雾战士插了一句。 第三百六十六章 风光大葬 就在九幽界的内部，到处开始爆激战的时候，在华亚联邦的都天庆城，同时也进行着一场规模空前的葬礼。 无数来自全世界不同地方的人都来到了天庆，将这个城市塞得满满当当，为此当局不得不设置了几个分会场，同时去举行悼念仪式。 庄严肃穆的主会场里，所有人都身穿黑衣，手臂上绑着一圈白色丝带，静静地站在两旁，偶然瞥向周围的人群。 几大势力的高层也都有出席，各自以国家为单位，组成了几个集团，走在队伍的前面。 场上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完全可以用静得吓人来形容…… 当然现场的出奇安静，只不过是因为所有人都在用精神波动进行交流，取代了原来的交头接耳。 “今天，是一位人类英雄的追悼会……”仪式的主持人，用葬礼特有低沉忧伤的嗓音，开始念诵悼词。 “……他为了对付试图毁灭人类的外星人，英勇地牺牲了自己，与敌人同归于尽，将我们的社会挽救于危难之中。” …… “在对付这个无比强大的敌人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照片，都被敌人用诡异的手段给抹掉了，但这个英雄，将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永远是我们记忆的一部分！”他指着在重重花圈环绕下的一张纯白照片说道。 这也是整个葬礼里面最为独特的地方，在正中央的位置并没有一张巨大的黑白照，只有一张白得亮的照片。 “所以我们决定用一张空白的照片去寄托哀思，纪念英雄，让他长埋在我们的心中！”说到最后，负责带动情绪的主持人已经热泪盈眶。 在各地收看葬礼直播的人，有不少也被台上那一位所感染，因为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受益人，所以很容易就感同身受。 在华亚官方的宣传中，动乱的真正原因，是一个名为红世之徒的外星人，利用红色光辉这种奇特的力量，使所有人变得疯狂，而最后则是白墨牺牲自己，跟这个罪魁祸同归于尽。 所有的罪名都应该由这个外星人去承担，因为无论是暴乱的普通人，还杀人的凡者，他们都是在受到了这股无形力量的操控后，做出了许多违背自己道德本性的事情。 “你觉得这样的宣传有效吗？”会场上，文剑在跟站在最前面的陈博在用精神波动互相传递着信息。 “我们的人需要一个共同的仇恨对象，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外星人都必须负上所有的责任，要不然单是仇恨，就会撕裂整个华亚联邦。” “生这种事情，错的不能是人民，而必须是某个小群体，这个非我族类的外星人，就是最好的选择。”通过事后大量的调查，陈博也逐渐清楚了这实际上是一次社会矛盾累积起来的总爆，这个外星人有推波助澜，但绝不是所有的原因。 社会在这些年间的运行过程中不断积累起来的各种问题，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陈博心里也明白，只有解决贫富悬殊、恃强凌弱、阶级固化这几个难题，才有可能真正地消除隐患。 只是这几个困扰人类无数年的难题，哪怕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最高的权力，也没有太好的处理方法。 因为他不可能去革自己，跟自己手下的命，他们本身，就是这个国家最富也是最强的一群人，要处理这些问题，不可避免地会损害到这个集团的利益，如果要一意孤行下去，最后一定会众叛亲离。 “这近一个月来，以眼还眼，以血还血的复仇一直就没停过，每天都有要上报到我这里的重大案件，至于没有到达上报要求的案件，就更是多不胜数。”文剑继续说道。 阶级妥协式的一刀切特赦令，以稳定压倒一切为原则，无视了许多人的复仇心理。从宏观角度看这不失为一个正确的处理方式，能够迅恢复秩序，但杀人偿命作为一个几千年来深入人心的理念，绝对不是这一纸政令能够改变的。 “既然国家不替我们复仇，那我们就亲自动手。” “让世界感受痛楚吧！！！” 在动乱中不乏有家破人亡的市民，他们的家人或是在动乱中被暴民杀死，又或许是作为暴民被其他人打死。失去一切，生无可恋的这些人，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新的刽子手，或是复仇，或是单纯的报复社会，去制造出一单又一单的血案。 仇恨这种东西总是没完没了的，你杀了我爸，我捅死了你，然后你的儿子将我捅死，化不开的死仇就是这样开始的，最终绞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这过程中再来插入一点爱情，在看客眼里马上就升华起来了，虽然对本人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但在旁观者看来就是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所以才要将仇恨的矛头指向它，是这个怪物导致了所有的悲剧，只有将内部矛盾转移到外部，让民众的仇恨集中到外星人这边，这个仍然动荡不安的社会，才能再一次平复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打算大力推动太空的拓展计划，将这股无处释放的仇恨，用在杀外星人上面，总比用在杀自己人身上好。” “有着红世之徒这个外星人作为靶子，太空殖民，为人类杀出足够的生存空间，也就顺理成章了。” …… 陈博跟文剑两人交换着大量的信息，作为同一派系内的两大巨头，在政治方向上，必须要有充分的一致性。 在核心会场里的人，几乎就没有哪个是将注意力放在葬礼本身上面的，除了纯粹做做样子的肃穆表情以外，精神波动满天飞。 “前面的那些家伙，真以为他们挖的陷阱我们会不知道？”前排当权派有他们的想法，站在稍后排的新生代年轻人，自然也有他们的小算盘。 “有了这个无比风光的葬礼，即使那个人真的没死，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其中一个站得非常笔挺，一看就是军人出身的年轻人肯定地说道，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第三百六十七章 联盟 这个名叫赵飞晏的年轻人，拥有一个相当奇特的能力。无广告的站点。 通过这样一个能力，他可以指定某件事情，使得每个认为这件事情是真实生过的人，都会被动地贡献出一份力量，促进它的生，他称这种力量为愿力，而自己的能力为万众一心。 只要这次的葬礼，能够让全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白墨是真的死了，那他就能够得到一股集合整个星球的人类，他们在无意识中产生的恐怖力量，去彻底杀死那个人。 哪怕最后杀不死，也至少能在对方试图回归的时候重创一击，让他继续睡下去。 “死掉的人，就该被高高供在烈士陵园里，不要再回到这个世界。” “经过我们的探查，那个人确实没死，只是陷入了沉睡。”另外一个瘦弱的男人，则用相当沉重的语气回了一句，“为了得出这个答案，我们这边已经死了两个人。” 看起来身体很虚的年轻人，他就是刘琦恩，新生代的秘密组织“华亚青年联盟”里负责情报搜集的主脑。 这个组织主要是由联邦里的几个，近两年才踏入五阶的凡者组建起来的。他们在突破到五阶后，现蛋糕已经被前人分完，自己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与力量对等的资源，于是试图结成联盟自保之外，也谋划虎口夺食的事情。 联盟成员的存在，横跨了华亚联邦内部三大统治派系，无论哪个系统，内部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肯定有得意者，也有失意者，这些失意的人，抱着互相利用的心态，或是直接加入了这个联盟，或是在背后提供着支持。 错综复杂的关系，使得华亚联邦内部越变成一盆浑水。 而除此以外，还有大批新涌现出来，对建功立业无比渴望，但却现前进道路通通已经被前辈堵上了的年轻人，选择了加入这个跟他们利益一致的青年联盟。 这个世界的凡者太多，数以千万计的人，他们或是求长生，或是求逍遥，总之都抱着各种美好愿景纷纷踏入了修炼的道路，使得各种资源永远不敷使用。 陈博主导的月球开拓，的确缓解了少部分的矛盾，但现在还处于投入阶段，要获得回报需要更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内部矛盾仍然尖锐。 在联盟里，有着一批精通占卜类，侦查类情报搜集能力的人。这次为了探查吃下虚拟现实系统可能带来的麻烦，他们专门从各个方面去细查了一遍，避免踩进别人挖出来的坑，但结果却是现了那个人还活着的事实。 意料不及的巨大反噬，使得两个好不容易培养到四阶的，专司这方面的情报人员当场身亡，准备好的防反噬医疗设备，根本没有来得及用，人就已经自爆成一团血花。 情报科里唯一一个踏入玄华境的刘琦恩，因为承担了强大的反噬，也是身受重伤，这时候拖着病躯出席伤他的人的假葬礼，心中百感交集。 “组织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几人中的领导者赵飞晏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根据最新传回来的消息，月球远征军已经打下了接近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探明的灵石矿脉数共有八条。”又是另外一个角落，梁工在跟身后的云劫说着月球上的事情。 “进度怎么这么慢？以贝迪恩一个人的机动力，能够清扫出来的地盘估计也有这个数了。”云劫参考着自身的实力做了一个推算。 “月球太缺乏人手了，驱赶跟杀死本土生物本身并不是难事，但区区几千人要控制这么多的地盘已经接近极限，不过月球基地已经形成了相当的规模，下一批人马上就可以上去。” “不过也是多亏了从天庆试验场里现的资料，下一代我们华亚基地的保护层，将会换上全新的星球天幕技术，利用月球上数量极多的氦-3聚变燃料供能，让普通人也能够在天幕覆盖的范围里自由活动。” “他连这个也考虑到了吗？” “这个人也许并不是没有野心，而是野心乎想象。”作为七人会议一员的梁工，当然有足够的权限查看所有从天庆试验场掘出来的东西。 正是通过这些或民用或军用的技术，他看出了事情的不妥，对方似乎是在准备着一个极度庞大的计划，只是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而被迫中断。 “但不管怎么样，一旦离开人类社会太长的时间，日新月异的世界终会将他抛在后面。”云劫对人类的智慧仍然充满信心。 整个华亚联邦的上层，大多数人实际上在心里都不认为，藏得极深的白墨会一点后手都不留，就这样彻底消亡。无论是那种冥冥中的感觉，还是某些人的能力，实际上都在佐证这个猜想。 所以他们要做的，是利用这个时间差，尽可能地追上他的脚步，在白墨回归的时候，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制约对方。 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没有人愿意头上还挂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已经足够强了，不需要一个更强的人高高在上，哪怕他极少号施令。 “月球丰富的太阳能，氦-3聚变燃料，以及最后的灵石，都是我们急需的东西，要获得压过他的力量，月球的这些资源必不可少。” “暂时我们还需要妥协，无论是派系斗争还是新老人之间的斗争，都尽量控制在一定的烈度上。”梁工留下了后半句话没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云劫喃喃自语。 后来者与先行者有矛盾，不同派系出身之间也有着矛盾，但在未来的巨大威胁面前，他们还是放下了大部分的成见。 不仅是很可能没死的白墨，同样的，也是在防备可能没死的红世之徒。 毕竟两者看起来都是同一个层次的怪物，如果白墨没死的话，另外一个以一人之力拖住几乎所有五阶凡者的怪物也可能没有死掉，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第三百六十八章 暗灵稻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耗费庞大的葬礼都是成功的。也许用成功去形容一场葬礼显得十分奇怪，但如果将它看成是一个要达到某个目的的，包装得十分精美的营销，那就没有问题了。 借助这场葬礼，华亚联邦的上层，成功地将外星人威胁论这个观点推销给了全世界，同时让国内的民众将大部分的仇恨转移到了它们身上，此后的复仇血案减少了五成以上，民间对于太空远征的热情日渐高涨。 同时青年联盟借这场葬礼，汇聚到了天文数字一样的愿力，也算得上是成功了。 “你是要不断地煽动下面对外星人的种族仇恨，走太空军_国_主_义的路线？”一年后，在紫鎏海例会上，陈博被问到了这个事情。 在这一年间，社会的舆论风向在有意引导下，向着一些人感到危险的方向偏移。 军队出身的陈博，一直致力于提高军人的社会地位，核心部下也多以军官为主，现在还主动诱导国家走这样的路线，不由得让人有些别样的猜想。 “整个太阳系都是敌人，不向外扩张我们就是在等死。”他让身后的秘书，将手上的机密文件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往火星、水星的探测器，都已经证实上面出现了生命、甚至是初级文明的痕迹，更远的几个星球虽然还没有结果，但很可能也不例外。关于这件事情，我暂时下达了封口令，希望各位也能遵守，没有必要再给刚刚才平复下来的社会添乱了。” “这些星球上也有灵气的存在？”听到有外星生命以后，马上就有人心思活络起来，研究能从其中捞到多大的利益。 “很可能有，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但先是要把月球属于我们的部分吃下来，让研究所的人加紧进度，解决各种技术问题，别在那搞什么小动作，华亚不可能纵容有第二个他出现了！我们要在两年内准备第一批的月球移民。” 在白墨消失以后，灵气研究所的势力在华亚联邦被打压了不少，向外伸手的技术官僚也被清理了一批。 成功踏入化凝境，进一步力压其他人的陈博，趁着这段时间，开始更加大刀阔斧地行使自己的权力。 原本统治华亚的三架马车，现在变成了一家独大，其它两系只能抱团对抗的情况。 “第一批收获的暗灵稻效果如何？”说完大方向的决策以后，陈博看向了坐在相当靠后位置的农业科技署署长郑锋。 灵气水平下降同样是一个严峻的问题，一方面既要不断向太空开拓进行开源，另一方面也要实施一些节流的办法，种植从天庆试验场搜出来的暗灵稻，就是其中一个方案。 “它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用达的根系，将各种灵兽尸体里已经灵能化的部分分解，重新转化成天地间的灵气。” “同时暗灵稻还可以吸收各种各样的能量，将能量贮藏在它们的种子里面，而根据质量的不同，这批灵谷被分成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出于某个人最初的恶趣味，所有的灵材按照其效果价值，在华亚都被分成了天、地、玄、黄四个大阶，大阶之内又分出了上中下三等，一共十二个层次。 这次郑锋也是按照相关的评判规则，将灵谷进行了分级。 “至于暗灵稻名称的来源，我们认为是因为是它在数量足够多的时候，能够吸收掉周围大部分的太阳光，使得附近的环境明显变暗……”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与自己专业方向有关的内容，完全无视了场合，也无视了前面的人已经有点不耐的神色。 “长话短说，你直接汇报效果就够了，原理这些在报告上我们都已经看过。”最后还是陈博打断了他的话，这种醉心于自己研究方向的人，很容易就在相关的事情上说个没完。 “是！”经过陈博的提醒，他才回想起来这里不是自己做实验报告的讲厅，而是华亚联邦的真正心脏紫鎏海议事厅。 “附近的灵气水平的确有了比较大的回升，但由于我们没有任何能够量化测量灵气浓度的仪器，所以只能靠人去感觉。”提到这个的时候，郑锋心情有些沮丧，灵气这个捉摸不透的幽灵始终是无法被仪器观测到。 “但是暗灵稻的稻米，经过我们的试验，有着各种优良的药用效果，其中极少数天阶的灵米，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优化各位体内灵能的使用效率……即使是效果最不显著的黄阶灵米，也可以小幅提升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我还带来了一些样本……”郑锋老毛病又犯了，开始说个不停，但这次没有人再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利益相关的各人，一个个都显得若有所思。 半小时后，从后勤处送来了每人一小碗，还被分成了四格，每格只有一口的白米饭。米饭表面冒着白烟，显然是刚刚煮好就被送上来的。 隔着老远，一股奇异的清香就已经弥漫到了整个会议室，原本在漫长的会议以后显得有些麻木的众人，此时都精神一振。 至于下毒的可能……后勤处的团队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要毒倒在场过二十个的五阶根本不可能，与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事情，他们大多都会有一种玄而又玄的预感。 “不错。” “很不错。” …… 清一色的好评。 “天阶的灵米你们预计产量能达到多少？” “对，这个是关键。” 在看到了足够的好处以后，他们顿时开始关心起了这方面的事情。 天阶灵米倘若能够大规模种植，那对在座众人来说都是一个大好消息，但如果收获量很低的话，对这些人来说意义就降低了很多。他们一个个都位高权重，要获得天阶灵材并不是一件难事。 “灵米的品阶，实际上取决于作为肥料的尸体品质……”看到众人热切的眼神，郑锋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果然……” “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情，能量是守恒的，没有高阶妖兽或者海族做花肥，肯定长不出天阶灵稻。” “你们估计多久能向全国铺开暗灵稻的种植？我指的是培养黄阶的灵稻。”陈博此时想到的，则是更为长远的东西。 “总算回来了……”在农业科技署的试验田中，一个极度模糊的白影出现在田野的中央，但现场的监测仪却没有任何现异常的警报。 第三百六十九章 斩断 “但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欢迎我。” 他能感觉到，一道分散在全世界的庞大力量，在拒绝自己的回归。一旦他的本体出现在这个星球上，那股力量就会以雷霆之势袭来。 大概两个月前，沉睡了接近一年的白墨就已经在九幽界醒来，身上的伤势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但困扰他的幻觉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 作为想象力过分强大的代价，感知里不时会出现虚实难辨的东西，让他没有动用自己任何力量的打算。 以他现在的层次，任何一点力量使用的不当，都可能造成毁灭性的后果，所以他刻意地只留下一道不含任何力量的意念在自己的后手里面。 此时白墨的投影，力量完全由种植在地面上的暗灵稻供应，这也是他参考灵能网系统的结构，所设计改造出来的东西。 暗灵稻的种植面积还很小，没法给他提供太多的力量，不过胜在随灭随生，只要供能的植物没有被连根拔起，这个投影就无法被消灭。 “十多年了，我都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已经完全不同了的新世界。”他暂时没有去管自己留在天庆的那些东西，而是选择了到世界各地去走走。 这几年间，白墨通过虚拟现实系统掠夺众生记忆获得的财富，同样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消化，才能将它们全数转化成继续前进的资粮。 与其用现在这个弱小的投影回去天庆跟那群人斗智斗勇，还不如等本体完全适应体内的力量以后，用绝对的力量碾压过去方便。 吃撑了的老虎，看着身旁的鬣狗，总是显得比较宽容，但这种宽容能持续多久，还是取决于老虎的消化度。 至于那道遏制他回归的力量，白墨大致估算了一下，如果正面被击中的话，有伤到他的资格，但因为控制者本人层次不够，所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 “九幽界开辟以后，灵气的水平又下降了一截，被动进化的上限也降低了，后来的人要爬上来大概会更加艰难。” 作为直面灵气爆的“先天生灵”，他们获得的开拓者红利相当丰厚，在对各种事情都一知半解的情况中，就以坐火箭的度，在一两年间完成了被动进化的全部环节，直接进入了融场期。 即便是当时的程穆他们几个老人，也是将自己堆入了融场期中期以后，才遇到了第一个门槛——大脑灵能化。 但到了十年后的今天，随着灵气水平的降低，进入融场期本身就变成了一个门槛，卡住了大批徘徊在命场期的修炼者。 已经有不少人猜想，也许假以时日，命场期本身也会成为一个关卡，让修炼之路变得越艰难。 不是没有人想过扭转这个重新走向末法时代的趋势，但十年来耗资无数的研究，人们仍然对灵气的本质一无所知，它就像是一段被加密封装的程序代码，留在世上的只有一些接口，可以用，但却没有办法解析原理。 所以此时无计可施的人类，只能选择走上掠夺诸天的道路，用其它星球出现的灵气资源，去弥补地球的缺口跟自身永无止境的，至少这个方案在技术上有可行性。 而暗灵稻所做的，也不过是将变异生物分解，让它们吸收到体内的灵气重新回归环境。 “快好了，人与人之间，不该有那么多无聊的关系，这些无谓的丝线，就由我来斩断。”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白影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在白影消失以后，被困在九幽界的红世之徒跟盖亚两个感觉有些不对。 “难道是他偷偷将自己的力量降临到地球？”它们并不认为自己的心血来潮是错觉，各自开始了试探。 …… “他在这片世界的力量没有丝毫的改变，应该没有向外投送力量。”虽然很难向外输送自己的信息，但除去白墨刻意隐藏的两层以外，两人要感知九幽界其它地方的情况也没有多大的困难。 理想主义者最无奈的情况，正是自己嘴炮无法起效的时候。这群被困在九幽界的火雾战士，这时候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经过红世之徒进一步的改造后，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变成了对红色光辉有坚定信仰的战士，凭着各自语言的感染力，在地球上毫无疑问是优秀的领路人，要展新成员，进而拉起一支小队伍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怪物都陷入了毫无理智与逻辑的混乱，任何的劝导都没有意义，真理在大炮射程以内的前提，也是建立在双方都有基本逻辑的前提上，至少对方要怕死，大炮才有意义。 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 不过对于这种有着强烈毁灭倾向，毁灭对象甚至包括自身的怪物而言，哪怕是将它们通通打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面对永无止境的杀戮，一部分的火雾战士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这些怪物实在是太好杀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战术、技巧，它们不懂躲闪，有时甚至还会将头往刀上凑。 “我们每天没完没了地去杀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活着。”在杀戮中不断成长的封不悔，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眼神里充满了光彩。 作为生物学天才，但在实验室却郁郁不得志的他，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去实地研究这些混乱的变异生物。 它们身体的蓝本都是那半管深渊血脉，而深渊血脉的前身，则是无数种变异生物血液的精华，堪称无价之宝。 虽然他信奉红色光辉的理念，但骨子里还是那个酷爱研究的天才，对他来说，这样一个地狱一般的世界，可能比每天都要折腾人际关系的世界要来得更加舒心。 “无论我们杀死多少，第二天都会从那条不知道有多长的河里爬出来新的恶魔。”这些毫无理智的东西，战士们称之为恶魔。 “河的源头到底是在哪里？”又有人问起了这个问题。 “在之前已经有三批好奇这个问题的人，但无一例外，他们从离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ps：推个书，无限之电影位面，主角叫封不悔2333 第三百七十章 转变 “神经丛的初步改造已经完成，下一步是蛋白质微芯片的植入……”位于天重市的一个军方医疗中心内，一群紧张忙碌的医护人员，正在不断地绕着手术桌上一个昏迷的男人转，手上的事情一刻也没有停下。 十数条导管连接着他身体的各个地方，用以维持这个身体暂时的稳定。而站在外围的几个医疗专家，看着周围的仪器，不时交谈几句后又皱起眉头。 在他们身后，总揽全局的，却是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医生，然而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手术室外，是一个目光如鹰般锐利的男人，他气定神闲地坐在等候的椅子上，留意着周围任何有可能打扰到手术室内的东西。哪怕这里已经是华亚联邦内部，安保级别相当高的地方，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紧握的手心，和微微绷紧的皮肤，还是暴露了他内心并不平静的事实。 “一定能成功的，大哥已经昏迷十年了，好不容易终于有了转机。”在手术室外等待伍天泽，心情其实跟所有病人家属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十年前的天庆之乱中，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打开体内第五门获得恐怖力量的近卫队长伍夜，在战斗结束后马上就被叶紫用能力冰封，试图等待未来医疗技术带来的转机。 这一等，就是十年。 作为忠心为国的典范，华亚联邦方面先后有几批次的医疗专家视察过他的情况，但他们都只是建议继续保持低温冷藏的状态，等待后续的展。 几年前的技术，并没有过五成的把握能够保住他的性命，伍夜再怎么说，也是华亚联邦竖立起来的抵御外敌内奸的英雄，不能让他死掉，于是就一直冷藏到了现在。 直到一年前从天庆试验场数据库里现的《基础巫师改造》，才为一切带来了转机。 上面相当详细地记录了一批人体改造的手段，其中包括初级的大脑改造，向大脑内部注入小幅增强计算能力的蛋白质微芯片；神经丛的初级增强，加神经的传导度，从而提升人类的反应度…… 这些价格不菲，而且还有相当危险系数的改造手段，在被掘出来以后就统一被拿到了灵气研究所进行优化。 最初上层的大人物们没太当这些改造是回事，因为即便是鸿运齐天，真的活着完成了所有的基础改造，按照资料上面所说的，也不过是勉强踏入三阶，对生命本质已经生蜕变的五阶强者还是没多大意义。 但出于对整个国家优化的考虑，它们还是放到了研究的优先序列里面。 不过几个月前，联邦内部一个天才医生东方萨，将这些手术做了一**规模的调整以后，却现对某些方面的治疗有奇效，于是也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这是……”手术完成后，依然昏昏沉沉的伍夜在病房里睁开了眼睛，旋即又重新闭上了，病房里的光线对于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还是太过刺激。 “大哥，你醒了？我是天泽！”伍天泽放下了之前的冷峻，一把握住了伍夜的手。对于这个从小带着自己，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大哥，他有着很深的感情。 “天泽？”伍夜的思维仍然有些迷糊。 “伍先生，病人现在刚刚醒来，还请注意一点……”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形凶兽，医院方面的人也只能轻声细语地劝告。 已经通晓九窍，只差一步就踏入武道法身境的伍天泽，体内澎湃的力量足以生撕暴龙，即使只是在心情兴奋时流露出的一点力量，也驱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动，只是一介普通人的护士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他听到委婉的劝告以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后拿出了一个放在皮夹克里，塞得慢慢当当的信封，交到旁边的挂名主治医师手上。 虽然军方医疗中心的医生并不缺钱，平日里也没有收红包的习惯，但他还是收下了这个信封，伍天泽可是军方的高层，不收就是不给他的面子。 至于真正的主治医生东方萨，早在出手术室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离开，根本没在意外面的家属，治病救人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游戏。 “伍夜醒了。”程家的四合院里，程穆正在跟刘震几个人进行例行的茶会。茶叶在沸水中泡起的香气，氤氲在整个净室间。 “等他恢复过来以后，全力支持他冲上五阶，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 “我们手上的力量还是太少了，面对他还远远不够，或者可以考虑跟他们合作，先过了这一关？” “依你看来，我们到底有多少胜算？”刘震想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本体在次空间，有着最后退路的他们，不一定要趟这趟浑水。 “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他的布置已经显露出了巨大的野心，并不像十年前那样说的那样，真的对权力毫无兴趣。” 在白墨消失以后，灵能网系统、天人合一塔随即失效，大批的调查人员奉命到各地调查失效原因。 在进行极为详细的研究后，才现在各个城市起能量吸收作用的，实际上是白墨的分身，而不是他在研究报告中提到的原理。 他以一己之力，将天人合一塔作为中枢，在事实上控制着覆盖华亚近二分之一地域的灵能网系统。 现这件事情的所有当事人马上就被封口，对外则宣称是外星人在被消灭前的拼死一击所致，需要较长的时间进行恢复。 正是这个现，让原本在华亚上层对白墨持中立态度的人，也几乎全数改变态度，开始研究对付他的可能性。因为他在做的，显然是釜底抽薪，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事情。 这个网络一旦完成，白墨的力量可以瞬间出现在华亚联邦境内的任何一个角落，从而能够轻易就连根拔起他们的势力，高高在上的他们绝对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威胁。 “他一个无朋无党，连手下都没有的人，要权力的意义是什么？” “难不成是要跟那个侯自一样，变成高悬在我们头上的天道？”知晓白墨曾经跟侯自见面的程穆，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想。 第三百七十一章 化凡 联想到这点以后，程穆被自己的猜想给吓到了，拥有过十五亿人口的华亚联邦，吉斯提斯这个非洲小国与之相比，根本就无法同日而语。 如果白墨真的想要做这么疯狂的事情，成为站在高处监察十五亿人的天道，他无法想象对方会遇到何等的阻力。而以他的无情决断，又会有多少为自由反抗的人牺牲。 “但是根据下面的心理学家对他这十年来行为的研究，他不应该是这种人，成为天道这件事本身，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实质性利益，倒不如维持之前的妥协。” 十年来，针对这个不稳定因素的专题研究报告，已经堆满了半个秘密档案室，数百个不同领域的专家，在华亚官方的秘密组织下，曾经参与过对白墨方方面面的研究，而在这几年，相关的投入更是大大增加。 因为他力量的膨胀度，在这几年间已经明显过了其他所有人一大截，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事情，同样有着举国资源的支持，同样是资质拔尖，差距不该这么大。 领先别人一步是天才，领先太多就肯定是有鬼了。 “不管怎么样，他在灵能网系统中已经暴露了巨大的野心，光是这点，我没有办法容忍。”刘震这时想起十年前，他利用白墨，将自己的一个试图夺权的孙子杀死的事情。 从那时候起，刘震就知道，权力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真正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有威胁到这一点的人，都将成为他的敌人。 “或者从璇玑果开始，他就一直在布置了。”程穆想起了果核组织当年披露出来的事情。 “利用璇玑果大幅增强免疫力，制造排斥的特性，变相剥夺灵枢移植构成灵图的可能，这可能不是他没有现，而是有预谋的计划。”阴谋论这种东西，一旦开了头，很多东西都可以通过脑补构造出另外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 原本他们一直认为这只是因为当年一切才刚刚开始，缺少资料的积累，白墨也没有注意到这点，才让有这么一个缺陷的实验产品流出，但如果是用阴谋论的角度看，那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查，彻查他留下的虚拟现实系统，看看有没有留下后手。赵飞晏那边我亲自跟他沟通，相信他不会这么的目光短浅。”有了这样一个由头，他们相信要组成一个联盟的可能更大了。 作为新生一代的赵飞晏，出身富贵之家，在他十六岁那年，也就是璇玑果面世的第五年，他望子成龙的父亲，认为经过无数人试吃的璇玑果不会有问题了，于是让他也吃了一个，开启了赵飞晏的修炼之路。 充足的资源供应，加上不惜代价兑换贡献点系统内，前人探索出来的功法，资质顶尖的赵飞晏，只是花了不到六年的时间，就已经踏入了五阶这个圈子。 六年的时间看起来并不算短，但考虑到他因为年龄的原因，当年并没有经历过最初的灵河洗礼，这个度其实在同辈间已经是凤毛麟角。 在知道果核披露出来的副作用后，赵飞晏也消沉了一段时间，身为天之骄子，一直傲视同辈的他，现自己踩进坑里，也许没有办法变成同阶最强，心里当然不好受。 当时所有的舆论都一面倒地认为是无意的副作用，是开者的不慎，但没有人敢去找开者白墨的麻烦，当时还只是二阶的赵飞晏，他自然也不敢，因为试图找麻烦的人，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这种仇恨一直埋在他的心里，在赵飞晏看来，无论白墨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自己的道途，以他的家势，要搞到一幅灵图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得益于同样是从白墨手上流出来的《枢机》一书，详细地记载了几乎所有已知灵枢的信息，让灵图的研究走出了困境，灵图不再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 “那像暗灵稻、密银这些东西要不要查？他在天庆试验场的数据库里留下来的东西数以百计，每一样都去查并不现实。” “优先排查虚拟现实系统，还有至关重要的贡献点系统，其它先放着。”程穆按照重要性，决定先确保其余两个庞大系统的安全。 背靠国家的支持，贡献点系统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国计民生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掌控系统的他们，用剪刀差获取利益的工具。 而虚拟现实系统，则代表着人类技术的未来，无数的变革将会围绕它所展开，如果不是为了让青年同盟会的人，坚定地站在对抗那个人回归的最前线，程穆他们肯定不会就此放手。 “我似乎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了。”白墨有这么一种感觉，自己在进入了新的层次以后，站的角度不断升高，跟盖亚它们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像。 “也许该换个角度看看？”他突然想到了以前在小说里看到修炼者所谓的“化凡”，有一种想要试试的想法。 但这十年的经历对他性格的改变，让白墨对跟普通人交流兴致寥寥，哪怕是在他人尽敌国，权财皆得以后，也没有什么富贵还乡，在别人面前出风头的想法。 在白墨看来，出风头也好，打脸也好，无非是想通过让别人的承认，去获得一种自我满足感。 只是这些对于从来不需要其他人理解与承认的他来说，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在极度自我的白墨心里，根本没有人配被自己打脸。 既然没有交流的兴趣，所以他决定用另外一种方式，去看看普通人眼里的世界。 一念之下，最初诞生的，拥有接近五阶阶战斗力的分身，开始不断消散成无数的光点，这些小光点三五成群地聚合起来，转换成一堆几乎没有战斗力，只是用来观察这个世界的眼睛。 靠着心灵阻隔技术，他的这些眼睛，就像是到处徘徊的，无法被察觉的幽灵，从天重市出，开始一点点向着世界的每个角落扩散。 第三百七十二章 价值 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体内有凡力量的人，他纯粹是从一群普通人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 更新快无广告。这些细小的眼睛，就像蒲公英一样到处飘荡，不时附着在某个人的身上。 有路边小摊上卖煎饼的老头，守在杂货店柜台前玩手机的老板，匆匆而过赶着去上班的年轻人，菜市场里为了几块钱跟顾客争吵不休的小贩，整天呆在家里沉迷网络的小孩。 对于白墨而言，他们仿佛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跟因为灵气出现而彻底改变命运的少数人不同，大多数的普通人其实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倒是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间接伤害。 骤然出现的海族，让人类许多年来在地球的霸主地位受到了严峻的挑战，失去了海洋贸易的支撑，使得原本在核弹与海啸中就已经遭到沉重打击的经济雪上加霜，无数普通人因此失业。 经济萎靡很自然地就会带来犯罪问题，即便是以治安管制良好著称的华亚联邦，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多次动乱。 从最初觉醒力量后为祸一方，需要官方加以镇压的能力者，到围绕政权归属争斗，拆掉了半个天庆城的天庆之乱，背后都有着跃跃欲试的野心家利用民众做文章。 国内大局已定后，又跟掌控迈索国的一轮教生冲突，最终以华亚联邦派兵肃清境内企图闹事的教徒告终，但流窜各地的暴乱分子还是搞出了不少事情。 只是矛盾并没有就此消除，数年后的苹果树事件，上百万人因此直接身亡，同时也间接制造了无数难民。 这些人最后的去向，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除此以外，凡者与普通人之间越尖锐的矛盾，源于社会资源日趋集中，阶级更加封闭，这些都是一年前红世之乱爆的真正原因。 当然在暴乱过后，也迎来了新一轮的稳定。背后原因相当残酷，单纯是因为死的人足够多，给其他人留出了更多的生存空间跟社会资源，暂时缓和了各种矛盾。 跟随着眼前这个匆忙赶地铁的年轻人，白墨就像看电影一样浏览他这一天的生活。 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出门上班，八点半开始忙碌的工作，不停地拨电话、接电话，收邮件，对着电脑做ppt……一直到中午吃饭，吃完饭以后，继续重复之前的工作，最后在公司加班到七点才一脸疲惫地离开。 一个相当平凡的办公室人他的工作日常，透过言语间的交流，白墨得知他这一天的工作大概能赚上两百五十块钱，勉强能维持在天重市这个一线城市的生活，除去租房子跟吃饭以外能剩下一点点的样子。 “还真是一个绝望的社会，太浪费了。”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在意过任何有关钱的事情，因为贡献点系统的预算从来就没有用完过。 看着这个也许要花上大半生时间，才有可能买到一套属于自己房子的年轻人，白墨感觉两人完全是活在不同的世界。 高高在上的上层，有着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去思考一切想要考虑的问题，但绝大部分的普通人，单是要维持一个像样的生活，就已经竭尽全力。 忙碌的一天过去后，他们需要的是各种形式的娱乐去放松，于是轻松文化大行其道，已经筋疲力尽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思考与学习，进而提升自身。 只有极少数有着恐怖自控力的人，能够坚持自己的道路，在拖着疲累的身体继续去学，一点点地试图改变命运。 但双方从起点开始，差距就已经很大，除非是天赋惊才绝艳的人，以大毅力坚持下去，不然要追上他们的脚步依然极为艰难。 正是这样一个巨大的差异，让底层永远是底层，而上层则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强大。 “智慧生物的价值在于能够思考，将他们放在这种位置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单从效用上说，将他们做成缸中之脑，变成一个只会思考问题的机器，也要比现在的效率来得高。” “不过技术上还不大可能，虚拟现实系统的仿真度离让所有人真假莫辨还差得太远。”有了这个想法以后，白墨还一本正经地思考了相关的可能性。 力量越是强大，感知也是水涨船高，不说五阶跟四阶的凡者，就是三阶的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察觉出虚拟现实系统跟现实世界的分别，他的想法暂时还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算不算是为了维护永恒阶级而做出的布局？”习惯于往阴谋论上靠的白墨，突然又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用繁重的工作打消绝大多数人上进的动力，尽量减少流动性。” …… 通过观察更多人他们的生活，不断地有新想法从中涌现，越变得自我与疯狂的白墨，也从中逐步完善自己的计划。 “李必达，你是什么时候晋升五阶的？！为什么要背叛我？！”在埃塞俄比亚都贝巴的皇宫，凭着自己力压一国的力量，已经登基为王过十年的黑皇帝加楠，表情痛苦地用腔调奇怪的华语，去质问眼前的男人。 这个黑黄肤的华裔男人李必达，是加楠管治国家的左膀右臂，一直以来都深得他的信任，却没想到对方会加以暗算。 “从无忠诚，何来背叛！”李必达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话。 “八年了，我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终于成功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他体会着手上玉玺里传来的巨大力量，眼角泛起了泪光。 “你到底在干什么！”被暗算重伤的加楠，现自己仅存的力量，似乎都在不断地被对方手上那块奇怪的石头吸收，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李必达没有管这个将死之人，只是在默默地完成着自己最后的工作，而在玉玺的强大吸力下，重伤的加楠连反抗的力量都失去了，只能任由对方施为。 他最后所看到的，似乎是自己变成了一条奇怪的长蛇，被吸入到石头里面…… “从今天起，我就是这个运朝的开国之主了……”李必达拿着这块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的玉玺，满意地端详起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玉玺 这个用黄金补上其中一角的玉玺，正是华国失踪了上千年，从秦王嬴政时代开始使用，一直到唐末消失在后唐末代皇帝李从珂手上的传国玺。 作为这个可怜皇帝某个远支的后代，李必达获得了一张传自祖上的语焉不详的藏宝图，经过一千多年的折腾，到他手上的时候，这张所谓的藏宝图，很多地方已经模糊白，依稀只剩下一些印记。 来自他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也只是要将这张东西，作为家族曾经荣耀的信物，继续流传下去。 几十代人的虚耗光阴，让这个没落家族对找到其中宝藏的可能彻底地失去了信心。 但李必达认为自己是不同的，就跟他的某些倔强祖辈想法一样，坚信自己是天命之人，一定能够找到这个宝藏。 可惜过度自信是几乎每个人都会犯的毛病，三年的时间转眼逝去，他仍然一无所获。 一次就在李必达远走到数百公里外寻找线索的时候，悲剧生了，他的家人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疯狂飙车的吉普撞上了，几个人当场身亡。 不过吉普车的司机，很快就查出患有间歇性精神病，所以在交纳了一大笔民事赔偿以后，也被从轻处理了。 空余一大笔赔偿金，熟悉的亲人却死了个清光的李必达，虽然记恨于那个所谓的神经病司机，但对方背后的势力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就将仇恨转移到了这份藏宝图里，打算一烧了之。 他将模糊不清的藏宝图点燃，看着在浓烟中不断变得焦黑的图纸，李必达的心情显得极度复杂。 无数代人的努力，连同自己耗费的几年光阴，都即将付诸流水。 但当他拨开灰烬，看到里面藏着的一张薄如蝉翼的真藏宝图时，原本就极度复杂的心情，此时变得更加难以形容。 通过这张真正的藏宝图，李必达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找到了这笔一千多年来都语焉不详的宝藏三大箱金银，以及一只神秘的小木箱，箱子里装的，正是一方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疑似传国玉玺的印章。 在藏宝室里，他还现了几具骷髅，李必达猜想他们都是当年运送这批宝藏的人，也许正是他们被全数灭口，才使得这个宝藏能够隐瞒千年之久。 得到这笔财富以后，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将手上的金银全部出手，只留下了这枚玉玺。 作为末代皇帝李从珂的后人，李必达自然清楚，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正是在他的先祖手上消失的。 由此他猜想自己手上的这一枚，很可能是用和氏璧雕刻的真货！ 李必达的感觉告诉他，这枚玉玺是好东西，对自己有大用，绝对不能交出去！所以他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就选择了带着钱和玉偷渡出国。 虽然华亚联邦已经来到了现代社会，但对天命，正统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许并没有放下，他一个二阶能力者，只要上面有一点点意思，就绝对保不住这块象征意义极大的东西。 而在华亚，哪怕是个文盲，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传国玉玺的传说，危险程度相当高。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没有人猜得到的举动，从相对富裕和平的华亚联邦，偷渡到了战乱频繁的非洲，然后来到了埃塞俄比亚，这个对华国文化历史了解极少的国家，靠着手上的财富，一步步经营起自己的事业。 在这个国家步步高升的同时，李必达也没有忘记对这块无价之宝真正价值的掘，他可是因为这枚玉玺才冒险逃到国外的。 多年的不懈努力，加上本身不俗的才华，最后推演出了一条他称之为运朝经营的修炼辅助道路，而正好埃塞俄比亚是君主**的政体，于是就让他有了这样一个计划。 他要在埃塞俄比亚，建立起自己的帝国，一步步地让自己变成最强，从而在无数觊觎传国玺的人中保住自己手上的东西。 特别是华亚联邦的高层，对他这一套运朝经营的辅助修炼方法绝对是极为上心，一旦收到风声，很可能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也要抢夺过来。 这种东西一旦他成为了一个知名人物，就很难做到绝对的保密，他必须未雨绸缪。 华亚人对当皇帝的执念，可是流传了整整好几千年，他不认为现在的这些人能够免俗。 至于当年的仇恨，对方的后台在这些年里也成了一个五阶法身境的武者，在华亚联邦权重一方，李必达在稳固自身力量前，并不打算动手。 反正他已经有了复仇的力量，接下来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 “站在这个国家的土地上，我可以有接近一倍的力量加成，修炼的度也比原来快上一截，难以想象如果能够在拥有过十五亿人口的华亚联邦称帝，辅助效果又会是何等的恐怖。” “将加楠作为原料炼成镇玺之龙的一部分以后，哪怕单玉玺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武器。” 在李必达的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就是镇玺之龙的构成，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生灵作为原料，才能镇住治下无数子民的精神影响。 说到底，他想做的是统治一切的皇帝，而不是被思潮绑架的公众仆人。 “有了我这个皇帝以后，也该考虑下面的人了。” 李必达所推演出来的运朝密法，目前还只有皇帝这个玉玺掌控人能受益，但他不愿意止步于此。 要管治好一个国家，还需要大批的官员，而要更好地保证他们的忠诚与效率，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将这些人全数绑在运朝这架战车中。 他所能获得的加持，是跟治下民众数量还有满意度成正比的，所以有必要做好这一切。 “我想要当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在名义上，也算是李必达的祖宗，他对着面前的一片草原，喊出了属于自己的野望。 一个非洲小国的政变，并没有能引起国际间太多的关注，他们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心。 顶多也就是非洲出现了一个华裔国王，让某些阴谋论者认为是某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归的男人，才是几个大国高层现在关注的焦点。因为有迹象跟证据显示，当他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将会永无宁日。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下一步 不过被当成世界公敌的白墨，显然是没有这样的自觉，极度自我的他，对不在一个层次的生物他们的看法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现在能在他考虑范围里的，其实也只有那么一个小圈子，这些人，或许能拥有阻止他计划的能力。 而其他人，一句“哦，是吗”就足以应对所有情况。 “本体回归的时候，盖亚跟红世两个家伙肯定也会趁机离开，缺少了空间开辟时产生的无穷吸引力，我不可能拦得住，更何况从它们的情报里，还有另外一个同样神秘的创主，仍然藏在地球的某个角落沉睡。” “最坏的情况下，我要面对至少三个，甚至是四个同一层次的对手，不过它们要么重伤之躯，要么是连自我都没有完全诞生，我的胜算仍然很大。” 一边看着上百人的生活直播，白墨一边思考着将要遇到的，能称得上是敌人的家伙。 “那团光也许再过几十年就会拥有真正的自我，但它也不可能有这几十年的空余时间了。” …… 一个又一个的预案在他的思考中生成，但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还有更多惊才绝艳的人，会出他的预料之外。 他们在失去了白墨无形的压制后，开始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头。 “轰隆！”平地一声惊雷，一个就像佛教传说中金身罗汉的男人，从滚滚浓烟中走出，每一步，都似乎跟周围的环境共鸣着。用玄幻式的描述，就是步步生莲，大道之音回响不绝。 当然实际上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夸张，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没能掌控好自己暴涨的力量，导致无意识地影响到了附近的一切。 作为法身境的武者，创造出《移神诀》的释华冲，在前人的基础上跨出了一大步，到达了新的境界。 “我终于成为第一人了！”释华冲仰天长啸，抒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狂风在他的意志下咆哮，将方圆几十米的位置都吹得飞沙走石。 十多个试图开拓武道新篇章的人里，靠着移神诀后来居上的他，过了第一个进阶到法身境的张旭，率先找到了通往更高层次的路，这怎能不让他激动。 跟大多数凡者的想法不同，对于力量的追求，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权力、金钱、美色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那些沉醉于灯红酒绿的生活里，迟迟不愿意踏出渡合道劫这一步，做生死豪赌的融场期能力者，是他最不能够理解的对象。 虽然两者修炼的道路不同，但释华冲对力量的追求在某种意义上还重于生命本身，这种渡劫的事情，换是他来，只要一准备圆满，马上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认为锐气被消磨掉以后，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加低。 为了大幅度地加量的积累，他天才般地想出了移神诀一法，让自己的意志分散到更多人的身上，用更多的战斗去磨砺意志，最终一举越其他十多个法身境的同辈，第一个找到了下一步的路。 “意志掌控一切！” 相比于灵枢道路对外界控制的偏重，武道更重视的，是对自身的控制。每一次的升华，都是武道意志对身体控制的一次加强。 到了释华冲这个层次，已经可以控制一部分细胞层次的生理活动，手动地去优化自己的身体结构，同时调理以前留下的暗伤。 只要仍有力量，细胞级别的操作，让他几乎能够在瞬间就恢复绝大部分的伤势，成为持久战中敌人的噩梦。 但这也不过是释华冲力量的一角。 他的法身再度生变化，变成一团暗红色的气流，开始尝试与肉体的细胞结合，不断地进行一轮又一轮全方位的强化。 至于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即便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仍然是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他每一刻都在变强！ 而只要一动念，法身同样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模式，参与到激烈的战斗当中，丝毫不影响战斗力。 “下次看见它时，我不会再被压制得死死的了。”一年前的红世之乱，红世之徒的投影轻易地困住了释华冲，让他感觉非常的不爽，无时无刻都想找回这个场子，让自己念头通达。 “还有你，我想知道同为六阶，到底谁更强！”他看向了天空，似乎是在寻找白墨的踪迹，但随即又看向了陈博的方向。 在陈博完成突破以后，他公开了白墨“生前”留下来的，关于六阶的详细描述，也正式在五阶之上定立了六阶这个层次。 只是自四阶以后，对战斗力的评判再一次变得主观起来，不像前面阶段，有虚拟现实系统可以进行量化的评判。 系统的模拟技术，并不足以模拟五阶及以上层次的力量，所以各人也只能凭感觉先给自己一个定位，到底属于五阶的上中下哪个层次。 当然这个其实暂时也不算是很重要，没有哪个人能够真正有资格去评判高高在上的这一小撮人，定位分层也只是自娱自乐。 虽然释华冲并没有参与华亚联邦的政治，但他的地位仍然让他知道了很多内部的消息，譬如白墨实际上很可能并没有死，而是在谋划着回归，以及华亚几大派系，乃至整个世界的不少人，都在秘密准备着应对某些“天灾”的计划。 然而此时又一个打破平衡的巨头出现，为原本已经渐趋明朗的华亚政局再添上几分悬疑的色彩。 释华冲所在的密武研讨会，一直以来都跟程穆一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得知对方进入六阶以后，在政治上被陈博压得越喘不过气来的他们，似乎找到了转机。 在封神以后，程穆几个现自己的力量虽然确实在缓慢地增长，并且也看不到瓶颈，但是增长的度，却远远落后于选择其它道路的人，这让他们有些无奈。 不过能够踏入五阶已经是侥天之幸，几个人也不好抱怨什么，只是选择在其它方面弥补。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们的国家 “庆祝典礼？”透过眼前的电视画面，白墨看到华亚联邦政_府，已经将这个消息公诸于世，并且打算给释华冲，还有联邦的最高领导人陈博一起举办盛大的仪式，庆祝人类又一个伟大的突破。 不过在更多人看来，这更像是华亚联邦一次主动的宣示力量，打消各种不稳定因素想法的手段。 此时离动乱结束不过一年，局势才堪堪平复下来，不少心怀不满的异见分子仍然蠢蠢欲动，联邦政_府需要用自己的强大武力，去震慑有异样想法的宵小。 但深入各地的维稳工作以及压力日渐增大的海族防线，使得军方人手极度紧张，没有办法抽调出足够排场的力量去完成展示力量的阅兵。 于是，原定的阅兵仪式就变成了最高层次力量的展示，试图同样达到稳定人心的效果。 “我们的国家这么强了？”看着新闻里播出的宣传视频，不少人在看到激动人心的画面后，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真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们’的国家吗？”更多的人却是抱着这个态度。 红世之乱带来的阶级撕裂，远不是这一年半载所能够弥补起来的。社会上越来越多地用“我们”跟“他们”两个词，去区分普通人跟凡者两个阶层。 靠着更为强大的思维，更为强大的力量，凡者在工作效率上远远过了普通人，导致大量高端的岗位被把持，毕竟一个能顶四五个用的好员工，只要老板还是个正常人，都会优先重用。 普通人的升迁变得越艰难，很可能连续做四五年的基层工作都还在原地踏步，根本看不到上升的希望。 再加上财富与权力不断地向凡者集中，有所怨言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别乱说话，小心被抓去东海打鱼。” 为了尽量减少反社会暴力事件的生，大量隶属官方的便衣人员被派到全国各地，定时汇报当地的情况，同时监控有过激言论，可能对社会不满的人，一有异动就将其抓捕，押送到东海的抗海族前线，很多人私下里之为“到东海打鱼”。 美利国，新都。 “华亚那群不懂礼仪的暴户是越来越嚣张了，作为一个高贵的绅士，这次要不要给他们一点礼物？让这些乡巴佬知道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文明中心。”一个头戴礼帽，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在呷了一口手上的红茶后，慢悠悠地说道。 自称绅士的男人，坐在古朴的会客厅里，周围坐着几个同样气势不凡，着装优雅的同伴。 “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候，没有必要这种时候挑拨华亚联邦，引起他们的怀疑。”持保守态度的一个人并不愿意横生枝节。 “贼哈哈哈哈哈！给他们送去死亡这份最贵重的礼物吧。”一个全身被黑烟环绕，嘴里还缺了几颗牙齿的胖子用漏风的嘴巴大声笑着。 虽然跟周围肃穆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其他熟知他的人也没有说什么，作为美利国最强，也是隐藏得最深的几个人之一，蒂奇拥有着这样的资格。哪怕不采纳他的意见，也没有几个人敢公然反驳。 他曾经犯下了累累血案，在美利国前后屠杀了好几百人，而这些人都是当年嘲笑过蒂奇外貌的家伙。一个个可怜的人被他扭断脖子，送到地狱去忏悔曾经出过的嘲笑声。 美利国也因此出动大批军队围捕对方，但事件最后的结果却是他摇身一变，成了核心权力圈的一员，案件不了了之，而其中生了什么也就只有少数的高层知道了。 “蒂奇，这东西给你。”一直没做声的军火大亨劳尔，让心腹手下将几个卷轴拿给了胖子。 “什么东西？”现眼前的卷轴只有极微弱的灵能反应，自己不会有任何危险以后，蒂奇一把接过了卷轴。 “无属性卷轴，将力量灌注进去，可以在后面一次性释放出来，是洛菲曼尔的新产品。”劳尔掌控的洛菲曼尔集团，是美利国最大的军火集团之一，在灵能武器方向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进行研究。 “有上限吗，我担心它受不起！”狂傲的蒂奇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这个。 “当然。” …… “蒂奇那种无法无天的野兽，哪怕是穿上了我们的衣服，身上那股野蛮的臭味还是洗都洗不掉。” 散会后，劳尔跟自命绅士的克劳德两人，在书房里细谈的时候说起刚才的事情。 “蒂奇看起来粗狂，但实际上心思细密，而且隐藏着很多东西。”劳尔看了看手下传来的消息，得知在卷轴上留下的记录仪已经被破坏掉。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蒂奇将力量灌注到卷轴时，卷轴的记录仪会被激活，然后搜集一些与蒂奇力量有关的情报，但却没想到对方谨慎到这种地步。 而且他做的手脚绝不简单，能够解开侧面也反映了蒂奇有着相当不俗的技术支持。 “接下来跟一轮教残党的会晤就交给你了，克劳德先生。”劳尔放下烟斗，向外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放心，我们是文明人，不文明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野蛮人去做。” …… “副祭祀，我们真的要答应这些满身铜臭的无信者他们的要求？”一个虔诚的信徒问道。 “为什么不呢，他们愿意为我们提供大量的支援，接受这个要求还能让华亚人血债血偿！”祭祀炽热的眼神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作为拉姆多的死忠分子，他坚定不移地执行着一切可以损害华亚联邦利益的行为。 “告诉他们，在华亚人举行庆典的当天，我会亲自带着其中一张卷轴出现在天庆城！希望这些卷轴真的像他们所说的一样威力强大。” “这怎么可以，失去了您的话，我们的组织又会失去一大支柱了！”底下的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已经决定在这次的计划中升入祂的天国，你们不用再劝了，在我离开后，由阿卜斯接替我的位置。”副祭祀在殉道前，就提前准备好了接班人，避免组织内部生问题。 “伟大的一轮神，亵渎您人世分身的所有人，都必定会堕入烈火地狱！” 第三百七十六章 神启 拉姆多一直自诩的，都是一轮神在现世的投影，所以当他在迈索尔被击败的时候，绝大部分的一轮教信徒在内心深处都认为，之前死去的，不过只是一个分身。但神灵本身，是永恒不灭的。 而在光圣教的神话里，同样有神灵降临人世的分身被杀死的内容，其目的则是为所有的信徒赎罪。 于是类似的故事，也就被真正知晓内幕的极少数死忠高层加以改造，变成了在局面崩坏下，维持底下信仰的重要工具。 他们宣称神爱世人，所以牺牲自己，以挽救绝大多数的平民。至于圣城的伤亡，则认为是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恶魔，用卑劣的手段偷袭所致。 所有的信徒应该团结起来，将入侵肢解迈索国的异教徒、无信者全部赶走，重建地上神国。 在拉姆多死后不久，连续困扰众人的数天的剧烈瘙痒也是随之消失，正是这个诅咒的消失，侧面佐证了一轮神牺牲自己的分身，是为了拯救信徒的说法。 “我伟大的主，请赐予我们启示吧。”副祭祀双手伏地，用虔诚的目光，瞻仰着面前一具残缺不全的圣骸，一块残缺不全的光晶体。 这块出湛蓝色光芒的晶体，正是拉姆多神格碎片中，在这两年里被搜集回来的那一小部分。 一轮教号召信徒，尽可能地去寻找任何圣骸的碎片，这是主给予所有信徒的考验，当圣骸重塑完成时，每一个参加重塑计划的人，都将升上无限美好的天国。 看着面前虔诚的祭祀，拉姆多慷慨地将自己一部分的知识作为神启，以强化这些忠心手下的力量与信仰。 早在其中几块碎片合为一体，组成一块更大碎片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已经从混沌中醒来。 但神灵必须要保持威严感与距离，才能让人信服。所以苏醒后力量百不存一的拉姆多，选择不与任何信徒交流，只将自己的知识与经验，一点点地通过蓝色的光芒，在祈祷的时候注入到手下的思维里。 这种手段，还是他在和白墨战斗的时候，从这个死敌身上学到的。他本身也是一个天才，在两年前那场战败中同样有所得益，当然这跟损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感谢我主的馈赠。”神启结束后，祭祀跟身后的一群年轻人，用繁复的礼仪结束了这一次的参拜，接着三三两两地退出了这个重重保护中的临时圣殿，各自散去消化自己的收获。 虔诚的信仰，不仅要靠精神去维系，适时的一些好处，至少是存在感也十分重要，永远不动声色的神明，要吸引到狂信徒太过艰难了。 “明天上午，就是你们两位的表演了。”紫鎏海议事厅里，两个英姿抖擞的年轻人第一次见上了面。 或者用年轻人去形容并不合适，陈博今年已经三十有九，另一边的释华冲也是三十有五，不过两人外表的年龄，让人觉得跟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最高领导人的陈博，身上只是穿着一件便服。除去一些正式场合外，他都习惯穿这种用特种纤维制作的休闲服，以防止自己稍一用力就将衣服撕开。 同时身为一个以武力称雄的领导人，他也不需要出入的大队保镖，因为哪怕所有保镖加起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自从入驻紫鎏海的领导人们一个个都变成了五阶高手以后，这些近卫保镖的角色就变得有些尴尬，大多变成了家属的保卫人员，因为领导本人根本用不着保护，真出问题的时候，搞不好是领导保护他们。 “自然。”释华冲认真地回应了一句。 面对投放了大量资源培养自己的程穆，哪怕现在的自己五招以内就能击碎这个神灵投影，但他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尊敬，武者恩怨分明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程穆的倚仗也正是这点，只要自己不主动作死，像拉姆多一样将神国的位置暴露出来，始终保持隐忍，他就立于不败之地。而作为一个老牌政治家，他最不缺少的，就是隐忍的能力。 除非是像红世之徒那种层次更高的怪物，能够通过信息传播这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进入神国攻击它的本体，不然其他人要杀死位于神国内部的真身根本不可能。 依照安排，两人在明天上午的仪式中，将会做一场表演式的交流战，以不受伤，不暴露底牌为底线，表现出六阶层次的恐怖力量，从而震慑各方宵小。 “我每天都在变强，你要小心了。” “巧了，我也是每天都在变强。”友好的见面结束后，一些场面话被抛了出来。陈博跟释华冲终究是来自两个派系的人，指望完全一团和气也不可能。 进入化凝境后，哪怕什么都不做，每一天陈博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增长，元神在不断地变得强大。 他逐渐明白，白墨当时为什么说自己在他手下撑不过几分钟，因为时间带来的差距确实是太大了，在那个时候对方的元神已经不知道强化了多久。 这同时也更加坚定了陈博心里面，关于白墨绝对没有死的想法。亲身踏入这个层次以后，他才明白要杀死一个六阶到底有多难。 “只是要统治华亚联邦的话，当时在杀死拉姆多以后夺权不是最好的时机么？那时候无论是要压服，还是要斩杀我们都不花太多功夫。”陈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在那个时间点，我们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拦住他，也没有做多少应对他政变的准备，不像现在，有了一年多的时间去准备，不计成本地投入了近万亿，弄出来的东西连我都有些害怕了。” 迫于眼前的威胁，华亚上层诡异地保持了一个平衡，将斗争压制在一定的烈度，全力去筹备针对某些人某些东西的武器，企图将他的野心打掉。 “他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些，或者他是有更大的目标？” “陈议长？”释华冲看见抛出一句场面话以后，就突然陷入沉思的陈博，轻轻地打了一个招呼。 第三百七十七章 表演 “没事。”陈博很快回过神来，但哪怕是十分之一秒的停顿，在其他人看来都异常显眼。 “五年前，她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过设立天栾殿的想法……”会面结束后，陈博回忆起几年前跟叶紫的一次对话。 叶紫在五年前萌生退意的时候提到过，可以给一部分无心权力的高阶凡者设立一个机构，作为华亚联邦的隐在幕后的一股重要力量。 但一群刚刚掌握大权几年，脑子里充满抱负，一腔热血要荡尽不平事的年轻人，又有几个愿意放手，变成幕后遥控的人？ 他们更喜欢亲力亲为，亲手去改变这个在他们眼里充满不公的世界。 从前在网上，电视上看到一些让人愤愤不平的新闻后，他们大多会去幻想过如果自己是法官，会怎么怎么判，如果自己有权力，会怎么改变一切。 讹诈碰瓷？重罚！罚没家产！制假药，造有毒食品？重罚！罚到倾家荡产！然后无期起步，五马分尸封顶。贪污？学朱元璋，剥皮！ 不止是他们，许多满怀热血，被各种触目惊心的黑幕震撼过的年轻人，都曾在脑海里幻想过自己执掌正义之鞭以后，要怎么样改变这个世界。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随着年纪的增长，最后也向无力改变的现实屈服，承认一些不合理有它存在的意义。 然而云劫他们不一样，他们在最有冲劲，也是最敢拼搏的年纪里，得到了足以改变一切的权势与力量，能够让昔日心里面的想法变成现实。要他们变成隐藏在幕后，用代理人间接控制国家的阴暗存在，这些年轻人不能接受。 做就要做万众瞩目的统治者，躲在幕后像什么样子！ 于是这时候叶紫的提议，就显得相当的不合时宜了。更多的人认为，她这是为自己谋福利，因为心生退意的正是她本人。提出这个议题，受益最大的也是她本人。 倒是程穆这一系的人，比较赞成叶紫的提议。无论是遥控也好，亲身管理也好，只要权力的主体仍然拿在手上，他们根本不在意形式上的东西。 可惜只有他们赞成这个做法，而并没有得到大多数其他当权人士的支持，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得不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一起将权力下放的前提下，单独部分人下放权力跟放弃权力不会有太大区别，自然也不会有多少人做。 “十二点十分了，沙漠风暴行动开始。” “至高！”身后数人左手轻拍前胸，以一个殉教者的身份前进。 领队的祭祀带着决死的信念，向天庆城的方向走去。 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他们提前杀死了几个目标，然后抢走了他们的身份证，同时利用神术，将自身外貌永久性地改变成跟身份证上照片一致的样子，最后移植了这几个人的大拇指皮肤，以应对华亚联邦的安检。 自从各种暴力袭击日趋频繁以后，华亚联邦为每一场大型的公众活动都增添了大量的安保措施，尽量避免出现闹事的人。 特别是这次的事情，直接是向全球直播，有什么失误马上就会传到整个世界，所以对进场人员实行异常严格的安检。 在各个检录口，都配备了相关的检测仪器，一旁还有人工抽验，以及负责稽查有毒爆炸危险品的警犬。 不过这一切，通通都被提前从美利国间谍手中拿到相关情报的祭祀考虑到了。 针对人脸识别，他们永久性地改变了外貌；针对指纹，他们采用了美利国提供的技术，将一层经过特殊处理皮肤，暂时性地覆盖在大拇指的位置；针对警犬对爆炸物的搜查，他们每人只是随身携带一张蕴含蒂奇力量的卷轴，狗是没办法查出来的。 顺利通过几重安检后，几人进入到会场的中央，开始审视起周围的环境，研究怎么样才能造成最大的杀伤。 “……下面有请陈议长为大会致辞……”庆祝典礼按时开始，在一番毫无营养的开场白以后，是到场领导人的致辞。 …… 陈博一向对这种作风没太大兴趣，只是在秘书提前准备好的冗长讲稿里，随意地抽了好几句出来，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这样的做法让下面大部分人都感觉不错，毕竟也没几个人喜欢听那种长篇大论，偏偏却没有半点实质性内容的东西。 为了做好这场秀，大量的托被安排在了不同的位置，同时也是为了监视附近的情况，好及时上报。坐在观众席上的人，大概有十分之一的人就属于这一类。 “那两个人上天，开始表演以后，我们就可以引爆了。”借助一轮教内部的心灵通讯网络，负责这次行动的祭祀，给手下下达可能是最后一条的命令。 还没开始交手前，他担心提前引爆会被两大高手同时镇压，卷轴未必能起到应有的效果。不过一旦他们两人开始了在上方高空的比试，他就会有多几秒的时间去引动卷轴。 为了保护下面出席典礼的观众，陈博跟释华冲将会在四千五百米的高空战斗，祭祀推算他们即使是现了下面的问题，至少也需要几秒的时间，才来得及阻止自己。 而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完全足够他释放出卷轴内所有的力量了。 “请。”高空之上，两个身影相对而立。 陈博控制的玄华，变成了一个过三百米高的燃烧巨灵，他端坐中央，等待着对方的准备。相比之下，法身极度凝实，依然保持着一个正常人体积的释华冲，看起来就显得极度的渺小了。 “流星火山！”即使只是一场半表演性质，只为震慑宵小的战斗，陈博也没有任何的含糊，上来就是一个大招。 由被疯狂加热的玄华变形成的熔岩巨灵，在一瞬间就挥出了数百拳，带起了一片燃烧的地狱。在高空如流星一般，将炽热的死亡传递给所有挡路的人。 流星火山对付单体强大的敌人其实并不合适，但出于表演赛筹备人员的建议，陈博还是选择了以这极度绚丽的一招作为开局。 第三百七十八章 敌意 目光可及的整片天空，被这数百颗散着恐怖热量的流星染成了金黄色一片。观众席上的众人仰望天空，那尊仍然在熊熊燃烧的巨大存在，就像火焰之神一样矗立着。 属于陈博的能力加热，虽然原理上相当简单，但在量的积累上到达了天灾的程度以后，就变成了无数敌人的噩梦。 热量将方圆几公里内稀薄的空气加热到上千度，于是在冷热空气交替的锋面，迅产生了巨大的对流。 对流产生的狂风，将热浪带到了下方几千米的场地内，不少进场只为看热闹的普通人，都被热浪呛得几乎无法呼吸。 而这一切，实际上已经是在陈博的控制之下，他只是对前后左右跟上方的空气直接加热，没有将能力施加在正下方的空气上，不然下面的人就不是呼吸有点困难那么简单了。 上千度的高温，完全足以在十秒内让观众席上不剩几个活口。 不过无论是可以媲美十级飓风的冲击，还是几近燃尽一切的流星火雨，都没能让释华冲后退一步。 即使是不用几近预知级别的心眼躲开，这种用于清杂兵的招数也伤不了他一根毫毛。 “那该我了。”依赖接近十倍音的移动，几乎没有任何的时间间隔，他就来到了燃烧巨灵面前，用法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臂，挥出了毫无烟火气的一拳。 纯粹的暴力击打在庞大的躯体上，这被释华冲随意命名成真空拳的一击，瞬间打出了一个半径过一百米的圆弧，将原本满月状的巨灵，硬生生咬成新月一样。 如此强劲的拳头，却诡异地没有在碰撞的第一时间，就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因为周围所有能够传播声音的空气介质，都被拳势一扫而空。 “轰！！！！”一秒钟后，回流的空气终于将这一拳的声势展现出来，震耳欲聋的音浪从碰撞中心传出，响彻了整个天空！ 经过了层层衰减，这一声响雷在传递到地面的时候，依然过了一百一十分贝，大多数人只能拼命捂住耳朵，避免听力受到损伤。 “我们要对付的，是这种怪物吗？”一轮教参与行动的成员，也被这场惊世表演给彻底镇住了。 “这还只是第一个回合……” “地球不应该有这样的怪物存在……” “这就是我们华亚的守护神吗？” “反抗真的有意义吗？” “一年前我们居然有勇气去挑战这种天灾……” 各种各样的想法出现在不同人的心里，有自豪的，有担忧的，有生无可恋的。 几年前白墨、拉姆多还有烟火三者在迈索尔的对决，反倒是没有像这次一样，引起民间那么大的反响，因为看到的人几乎都在短时间内死光了…… 只有各国的高层，通过军用卫星远距离地看到了交战的详情，而在此之后所有相关的消息也都被严密封锁，普通民众只知道迈索尔生了一起前所未有的实验事故，导致城毁人亡。 但这次不一样，数以万计的观众，在相隔中心战场不到十公里的地方，亲身感受到了这种无法想象的力量。 他们也在有意的照拂下，没有被余波伤及。借助达的通讯工具，这些现场观众将会成为最坚定的传播者，向身边的所有人灌输反抗毫无意义的观点。 “就能量反应而言，我们两个已经接近当时他八成的实力……”一个回合过后，陈博停顿了下来，他没有忘记这只是一场表演，台下的观众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 关于实力的定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几年前的那场战斗，将自己跟当时的几人去进行一个大致的比较。 “不过他的步伐也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到不如说是雪球越滚越大，在迈索尔表露出来的，究竟有几分实力也不清楚，我们还要争分夺秒……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随着研究的日渐深入，以及最重要的是陈博拥有元神后，才逐渐了解到谜团重重的灵能网系统究竟还有什么用途。 当他亲自去视察灵能网系统地下结构的时候，现了有原质存在过的痕迹，这种只有同一层次的修炼者才能现的痕迹，给他留下了不少猜想。 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放到这些猜想的验证里面后，陈博通过灵能网系统的各种情报，最终反推出了网络对修炼真正的价值。 得到了至关重要的信息以后，他接着已经停工了一段时间的网络，开始铺设属于自己的部分。对内部的解释，则是加强对整个国家的控制。 毕竟只要没有到化凝期，暂时也就没有其它方法能观测到原质与元神的存在，既然白墨能靠这一套提升力量，那么他也肯定可以。 “希望能追上去吧。”陈博现在只希望那个人能多滞留几年，最好有个十来年的缓冲时间。 灵能网系统在此之前，已经修建了六七年的时间，意味着白墨很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使用这个方法去提升自己的力量。陈博觉得自己要追上来，要花的时间肯定不会比对方少。 “报告议长，敌意信标侦查到其中几个深红色的点有异样。”就在陈博又一次陷入沉思的时候，来自通讯网络的紧急报告将他拉了回来。 这种可以探查大部分人对某个实体敌意状态的仪器，自从在天庆试验场数据库现图纸以后，就被秘密地小批量生产，然后装配到国家安全保卫厅里，用以维护国家安全稳定。 但出于一些原因，这种容易引起民愤的仪器一直属于保密状态，从生产到使用，所有相关责任人都下达了封口令。 这次为了保证庆典的顺利进行，保卫厅特地将能够调配过来的三套仪器，都由伪装成使用清扫机器设备的清洁工携带，在几个主要位置执行监察任务。 敌意的深浅以红色标示，每一个深红色的点，实际上都已经有对应的情报人员跟进，只是在对方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前，他们也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提前抓走，只能紧紧盯防。 第三百七十九章 异类 “矛盾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两万人里，流露出明显敌意的就有一千多人。” 陈博扫了一眼手下传输上来的图像，现场近两万的观众里，数出来密密麻麻的深红点一共有三百七十六个，而浅红点则有一千一百二十七个，其中五个被蓝色圈圈标记出来的点，正是现异常的对象。 “怎么了？”释华冲一边战斗一边看着眉头微皱的陈博。 两方不过是表演式的战斗，分心多用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他们要做是，就是用极尽绚烂的方式，去挥洒体内的力量，完成一场政治人物的做秀。 “下面有想要在会场上搞事的人。”通过精神波动，他接到了来自陈博的这个消息。 “这种小事，驻防的人还不能处理？” “这几个人，身上带着的东西很不简单，轻易地就瞒过了所有的检查，他们能够现也只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在慌张下露出了一点马脚，所以决定上报。” “那就让他们去死吧，不过是群异族人。”利用强悍到极点的武道意志，释华冲在特地看向五人的同时，就已经现了端倪。 进入了新的层次以后，他能够感知到的信息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强行读取到了神力网络的保护下，几个试图动袭击的家伙，他们交谈的部分内容。 正是凭着这一点，他得知了对面几人的真实身份。毕竟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到，敌人有这样的大能，能够现神力网络，并且撕开神力网络的保护，直接截取到通话信息。 “神谕！我们被现了，马上动袭击！”曾为六阶层次的拉姆多，虽然力量消散了绝大部分，无法阻挡入侵，但要察觉到有人破开了他提供给信徒的通讯网络，仍然不是什么难事。 “太慢了。”无论是陈博还是释华冲，看着地面上几个接到告警，正要掏出身上卷轴的一轮教信徒，都只有这样的一个评价。 拥有接近十倍音移动度的他们，在两秒钟内就从几千米高的战场杀到了地面。但两人掀起的暴风，在对气**妙绝伦的控制下，则被奇迹般地相互抵消，将对周围的影响减到了最低。 不过即便如此，以两人为圆心，半径二十米内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还是被巨大的动能给震翻到远处。 “废物就是废物！”没等几个教徒将卷轴打开，卷轴内部就传来了蒂奇的声音，然后几团巨大的黑暗开始以卷轴为中心蔓延。 第一个被黑暗吞噬的，自然是身处核心的一轮教人员。他们在死前仍带着震惊与不解的眼神，完全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个跑运输的，卷轴的主人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 或者说，是骄傲到极点的蒂奇，并不屑于将自己的力量，交给这群丧家之犬使用，所以才附着了自己的一点意志在上面。 在蒂奇眼中，失去了拉姆多的一轮教，也就只配当自己的运输队了。 又是一秒钟后，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陈博跟释华冲两人身上涌现，原本就被震飞的观众又被吹飞到更远的地方。 这当然也是两人试图保护更多的平民，尽力让他们在余波中活下去。 军人出身的陈博，对自己国家的国民，下意识地还是持保护态度，另一边的释华冲，对同是华亚人的同胞也不可能视若无睹。 面对这个很可能是同一层次高手的真正敌人，他们拿出了全部的实力，没有人想要因为轻敌，而在阴沟里翻船。 “这次算是给打个招呼。”天崩地裂的力量对撞过去两秒后，持续膨胀的黑暗骤然消失，只留下了一地被扭曲得不成样子的碎肉丸子。 蒂奇的黑暗能力，代表的是极度的压缩。就在刚刚的两秒里，他将黑暗覆盖下的近百人，通通用力量压缩成了一个个拳头大的肉丸子。 这些肉丸子在失去了外界施加的巨大压力后，重新开始膨胀开来，恢复成一地的碎肉碎骨，将这片地方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黑暗之王蒂奇，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陈博又一次陷入沉思。 这世界上几乎每一个高手，几大国内都有他们的详细资料，蒂奇这个潜藏在美利国的恐怖人物自然也不例外。 能以黑暗之王为名号的人，性格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极度残暴、自傲、种族主义、毫无大局观……这一系列的评价在各种档案文件里经常都可以看到。 他从觉醒能力没多久以后，就开始毫无缘由地屠杀周围的少数族裔，当时还没有开始颜色内战的美利国，曾经多次打算击毙他，但都被一一逃过。 最后事情惊动到当时的总统约瑟夫，也许是两个沙文主义者的共鸣，也许是因为别的利益交换，在约瑟夫跟他背后的集团花费了巨大代价，找到一个替死鬼，摆平了所有事件以后，蒂奇最后被秘密招安，成为约瑟夫的重要盟友。 在十年前美利国的内战中，带领游击政权转战各地的陈博，就曾经多次遭遇过对方，给蒂奇的脸上留下过一道斜跨整个脸的巨大伤疤。 陈博回想起对这个家伙的评价以后，又开始烦恼起来了。 他不清楚，这到底是美利国一国对越强大的华亚联邦的威胁警告，抑或纯粹是蒂奇个人抽风，来自己主场的挑衅行为。 前者很可能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不到最后一步，没有人愿意看到人类两大最强势力的内战，而后者……相对后果没那么严重，说到底也只是某个人的疯狂，不代表整个国家的意志。 力量放大了强者每一点性格缺陷的危害，原本像地域歧视、种族歧视这样的事情，绝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只是他们基本都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单纯地将这种感觉放在心里面。 但像蒂奇这样的怪物，将普通人做成肉丸子不会比摁死一只蚂蚁难，久而久之对他而言，杀几个非自己族裔的人，跟摁死几只蚂蚁给他的感觉也差不多。 反正在他眼里，虫子也好，华亚人也好，都是异类。 第三百八十章 万相与九转 “还是执着于外相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两大强者在第一时间都做好了严密的防御准备。 陈博瞬间变成了一个被高温等离子团包围的光人，外围温度接近太阳表面的等离子体，足以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物质烧掉。 哪怕是坚硬如钢铁，在这样的恐怖高温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为了保护外围的群众以及自己的身体，陈博的玄华临时变成了隔热层，一层在内贴身，另一层覆盖在方圆数百米内，阻挡来自自己能力出的无穷热量。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友军免伤的设定，使用能力时如果不加保护，甚至有可能伤到使用者本身。 元神在接触过一千度的高温时，同样会受到难以恢复的伤害，正是因为这一点，陈博不得不为自己也制作一个隔热层。 同时应对来自队友的高温，还有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未知存在，释华冲马上就让法身从体内涌现出来，变成一套液态战甲覆盖全身。 “你回来了？”电光火石间，陈博就完成了思考，得出了一个他最不想得到的结论。 “再给你们一年时间吧，看看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白光，渐渐重塑成了一个人形，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围数千度的高温让空气都变得扭曲不定，但这并不损害眼前人的美，白墨对这地狱一样的环境没有任何感觉。 “你的脸……”释华冲第一反应是对方怎么修炼到连性别都改变了。 “所以才说你们还执着于外相。”一句话过后，白墨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这时候释华冲现，每过几秒，眼前的人他的外表就会彻底地变化一次，性别、体型等各种参数都在变化，他只有用心眼去观察，才能够真正把握住内在不变的本质。 “当外貌，肤色，体格都可以随意改变的时候，外在的表相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完成了初步的元素化，再加上拥有强大到足以从分子层面调整自身结构的念力以后，外表对白墨而言，就像游戏里可以随意修改的数值。 无论是虹膜，抑或是指纹，改变起来都只是一件小事，这些用于区分普通人的特征，他都可以随意模仿，所以他最后才给这个新的境界命名成万相境。 实际上在踏入六阶以后，可以对身体进行细胞级别修正的释华冲，就已经拥有彻底改变自身外貌的能力。 至于陈博方面，十多年的时间里，华亚联邦开出来的，能够小幅度改变外貌的灵术多不胜数，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视觉生物，变得更好看总是没有坏处。 但正常人，明显是不会有完全改变自己外貌这种奇怪习惯的，拥有改变的力量后，他们会去做修正，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好看，但很少会抛弃原有的一切，直接重塑一个全新的自己。 陈博要完全改变自己的外表并不是难事，但像他这样的领导人，如果每天的形象都在大变，下属跟民众会很麻烦，所以他也不会去做这种无谓的事情。 “一年吗？告诉我，红世之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博在听完白墨的话以后反问道。 “知道太多其实没有什么好处，特别是对于这种怪物。”对于这个被镇压在九幽界的信息生命，白墨暂时不想说什么。 “肉身九窍，法身九转，你设想的路不错。”白墨突然看向了释华冲。 借助天网这个能力，虽然只有一个由暗灵稻所支持的分身，但在这个星球上，能够完全瞒过他的东西还是不多。 即使因为力量不足，查看不到释华冲的核心秘密，不过从一些外围的信息，白墨还是推断出了大体的情况。 “法身二转就拥有足以匹敌初入化凝的战斗力。” 整个武道体系，在释华冲踏出了新的一步以后，实际上是被他重新地整理了一遍，记录到了数据库里面。 从所谓的零窍，也就是开始穴窍修炼前对身体素质的打熬，一直到九窍合一成就法身，这一段统称为肉身九窍。 而第二阶段，则是他开拓设想出来的法身九转，第零转是刚刚成就法身，纯粹依赖法身带来的力量增幅战斗。 第一转是法身能够随意形变，放入体内进一步温养；第二转，则是释华冲现在的层次，法身能够反过来强化肉体，同时让他拥有细胞级别的身体微观控制能力，极大地解放身体的力量。 至于后续的三转四转一直到九转，仍然只是在他的设想当中，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头绪。 靠着分散到成百上千人体内的意志，释华冲能够调动起这些人闲置的部分神经细胞，以自己为主机，将他们并联成一个小型的思维网络。 正是依赖这点，他才能够成为第一个推演出法身第二转的人，而法身第一转，实际上不少法身境的武者，在无意识中就已经走过了这一步。 不过这种事情就跟白墨在虚拟现实系统里做的手脚一样，属于个人最为机密的东西，所以白墨单靠这个分身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你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步？！”听到白墨的话以后，释华冲感觉自己后背都要冒冷汗了。 在无声无息间，对方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的机密信息，这仗还怎么打？至于之前打算挑战对方的想法，他决定烂在心里。 牌烂就算了，自己这方很可能还处于明牌状态，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太不公平。 “希望你们一年后能给我一点惊喜，现在还是太无趣了。”白墨没有回答释华冲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轰！”接着他一拳砸在地上，几秒钟后，以拳头的位置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半径达到十多米的光区，其内不断涌现白色的光芒。 不明所以的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要突然难偷袭，下意识地做出了最强的防御措施去应对，结果却看见白墨这一拳只是朝着地面打。 第三百八十一章 紧张 “还有一年的时间，你们能走到哪一步呢？我拭目以待。” 白墨留下了一片被白光覆盖的土地后，就以一种两人都不清楚的方式，再次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一如几分钟前他的突然出现。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陈博看了看这片光的池塘，马上就确定了这是一个类似传承地的设计。 只要靠近白光，就会不断地有与修炼相关的信息被塞进脑子里，至于能记住多少，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他提供的东西上限应该相当于我们各自的层次，对我们两个还是有相当意义的。”更在意自身力量增长的释华冲，在站了一会以后，就现这个事情。 “只是这样也证明了，他对自己仍然有着绝对的信心，一点也不担心有人能够后来居上。” “是敌人还不够多，他想要再培养一些？或者是这片区域本身被布置了后手，实际上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各种各样的猜想都窜了出来，但光池也不会说话，自然也是无法回答他们的疑问。 “我们先要查出来的，还是他的情报搜集渠道，不然太被动了。”一眼就被对方看破力量的根脚以后，释华冲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布置在其他人身上的神经并联网络也会被现。 作为一个疯狂追求力量的武者，他对情报不对称这种事情敬谢不敏。 白墨将会在一段时间后回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华亚联邦的上层，没有从属任何一个派系的他，却有着掌控整个国家的野心，自然不可能被当权派所容忍。 倒是一些在内部不得意的人，思考着要不要做一次巨大的政治赌博，在对方回归时投奔过去。 因为每个人都清楚，白墨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手下，单靠他一人不可能管治这个庞大的国家，必然需要一批得力的人，去完成各个方向的具体事务。 也许投奔得早，还能当上一个位高权重的开国元老，比起现在被闲置一边混吃等死要好上无数倍。 只是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他真的能够完全压制住三大派系的疯狂反扑，否则也只是重演一次九年前的天庆之变。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至少最高权力圈里的人都活动起来，带动起逐渐蔓延到整个国家的紧张气氛。 原本因为不确定白墨回归的时间而准备的各个应对计划，时长从三个月到二十年不等，但现在大致确定了目标时间以后，几乎所有的计划都要被重新修改一遍。 一部分无法压缩的计划被裁减，集中力量放在耗时大约在半年到两年之间的应对计划。他们并不确定白墨说的是不是真话，但对方的现身，确实意味着时间变得异常紧迫了。 “赵飞晏，你怎么解释。”青年同盟会总部，曾经信誓旦旦保证白墨绝对回不来的他，此时正面临着会内反对派的质问。 “愿力没有攻击他，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本体还没有回归，哪怕是毁灭掉这个人的投影，所能造成的伤害也微乎其微，只是毫无意义的浪费！” “比起这个，你们又有什么好的计划？！”赵飞晏打算抢回会议的主导权，于是他将皮球踢到了对手身上。 面对赵飞晏的质询，前面一排的人面面相觑。华亚青年同盟会，正是由这样一群有些志大才疏的年轻人组成。 如果不是野心过了自身的素质水平，他们也不至于在华亚联邦混得不太如意，要自己组建一个小圈子玩。 “光打嘴炮挑刺，谈到解决办法一个个都支支吾吾，你们跟网络上那些，只会到处咬人的疯狗喷子有什么区别？”作为现任带头大哥的赵飞晏，很是享受这种当领导为人师的优越感。 “记住，我们是华亚的精英，在座的每一位都至少是三阶的凡者，不要像那种垃圾一样，一点建设性的东西都没有，就会狺狺狂吠……” …… 正当他沉醉在舌战群雄，对同盟里其他人说教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俨然就是赵飞晏在同盟会里领导权的最大对手魏无涯。 “前段时间，你们有没有留意到，一个华裔的中年人，在埃塞俄比亚这个国家上称帝？”他没有理睬赵飞晏的自嗨，也没有反驳他的论点，而是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去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魏副会长，你是指那个李必达？”一个华裔的高手，能够在埃塞俄比亚这样一个全是异族人的国家获取最高权力，很自然地会吸引到各种人的目光。 “我看他是想做皇帝想疯了。” “我看也是，会不会是跟那个侯自一样，喜欢玩真实联机版的我的世界。” “侯自那家伙玩不下去，已经退服了。” “哈哈哈！” 相比起赵飞晏的无聊说教，还是聊这种八卦更让人提得起兴趣。说到底，华亚青年联盟也只是一群觉得自己不得志，但其实也完全不用担心生活的中上层年轻人，他们自嗨的一个派对。 这群人并不缺钱，大多出身优裕，手上的力量也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言论自由，很多在其他地方不能说的事情，在这里都可以畅所欲言。 同盟里像赵飞晏一样真有野心的人不少，但也有相当一批人，纯粹就是来认识一群投契朋友的吃瓜群众，因为会里有大批身份地位相当的年轻人，而他们对领导的说教一点兴趣都没有。 侯自在红世之乱的时候，作为第一个直面红世之徒攻击的人，受了相当重的伤，加上吉斯提斯的人被煽动起来后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失望，心灰意冷的他，最终选择了放弃这个国家，开始了独自流浪的生活。 当然华亚国内也有猜测，是侯自当年在华亚惹下的血仇太多，才不得不离开。十年前他在华亚联邦杀死的贪官污吏，他们的家属有很多直到今天仍然身居高位。 也许平日里状态完好，化作一片红雾的他让仇敌无计可施，但在重伤以后，国内跟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就未必能按捺得住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网 这其中甚至牵扯到华亚联邦内部的四个五阶，他们都有着关系或远或近的亲朋死在侯自的无差别袭击上。 虽然已经时隔近十年，但仇恨，很明显是要比爱有着更强的生命力。 要不是有着一个更大的敌人作为外在的威胁，三大派系的领导人，一致暂时压制住国内五阶凡者之间所有的战斗，也许四人就会组成一支阵容空前的复仇小队，在这个极好的机会中，深入非洲给予重伤的侯自致命一击。 一直以来，各国的人形核弹们，都在竭力地避免战斗，因为战斗对周遭的破坏实在是太大，结果也是得不偿失，通常来说重建的花费，甚至会远过战斗带来的收获。 杀人放火金腰带，那是建立在自己是光棍一条的前提下，无论毁灭多少东西，损失都不会出现在自己头上，抢到的都是赚到的。 但身为现有秩序的维护者，只要秩序能够保持下去，他们就能依靠体制获得巨大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去杀人夺宝，挑起一轮又一轮的战斗完全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在城市附近，只要有一道余波扫及市区，马上就是数以千万计算的经济损失，这还是有着灵能网系统削减伤害的前提下。所以平日里他们大部分时间以破坏力远逊的分身四处行走，本体则多住在位于郊野的别墅。 即使是切磋，完全就是人形核弹的他们，也一定会选到一些类似核试验场的荒漠进行。 但他们大多不是什么苦修士，会随便到深山野林开挖一个洞府，就作为自己修炼的场所，别墅、大庄园才是大部分人的选择。 在现代化的建筑技术下，一座座宫殿般的别墅修建得美轮美奂，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完全可以用极尽奢华来形容。 特别是平时常驻的净室，每一件摆设都异常考究，无一例外地都是对修炼有所补益的东西，外界难得一见的灵材，在这里也许就是用作装饰的辅料。 例如像极品灵紫珊瑚，每一株都浸透着许多深海猎人鲜血，经过处理后对宁心静气有极佳的效果。它们在这一个个的净室里面像布阵一样大量摆着，散着迷人的紫色光芒。 而除去特供的大件灵紫珊瑚外，贡献点系统能够兑换到的，顶天了也只是一些边角料，但做成饰后同样是有价无市。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而这些人，无疑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小撮，几乎在每一个的身后，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以各种形式依附而生。 数以百计维持着大宅运转的佣人，负责消息搜集处理的耳目、助手，乃至外围负责经营各项产业的管理人员，甚至还有接受秘密训练，专门执行一些见不得光任务的人，俨然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小王国。 不过在强势的中央政_府，以绝对力量凌驾一切的前提下，这些以经济集团模式存在的巨大网络依然难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割据，所以他们更多地是选择融入体系，成为笼罩整个华亚联邦巨网的一部分。 同样的情况并不止在华亚出现，原来就有着相当基础的美利国，资本与力量集中的度甚至更快。 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没能逃出这张巨网之外。工作的单位追根溯源后，透过层层的股份控股关系，它们几乎总能连接上巨网的某个节点。 而日常使用的消费产品，生产它们的公司自然也不例外，衣、食、住、行乃至生活的一切，其实最终通通都指向那一张网。 于是除去生产者消耗掉的物质财富以外，整个社会创造减去消费以后剩下的盈余，近乎全部通过这个网络，变成上层强者走向更强的资粮。 毫无疑问，在这种情况下，在社会的金字塔上站得越高，获得的资源也呈指数式增长，良性循环之下，几乎都是越跑越快，让后来者更难有机会追上。 “魏无涯，你提起这个李必达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赵飞晏回想了几秒钟，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虞。 李必达的家人，当年正是死在赵飞晏哥哥赵飞云的酒后驾驶当中，只是赵飞云这个大纨绔犯下的事实在太多，赵飞晏花了几秒钟才从记忆里想起这件陈年往事。 “根据我派去的人他们回来的秘密报告，李必达不但在埃塞俄比亚称帝，而且还设立不同品级的文武百官，俨然就是一个古代的华亚朝廷。” “可这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联系？”不少人听到这里，都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咳咳！”魏无涯佯装咳嗽，实质却是放开了自己的控制，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体内庞大的灵能反应，以此告诉众人，虽然大家都是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但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五阶灵修，说话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打断的。 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以后，除了另外两三个人态度仍然没变以外，其他人一下子都变得严肃起来了。 力量的差距告诉他们，人与人之间明显是有等级差异的。他们可以俯视普通人，但同时也只是被更强者所俯视的对象。 “他在称帝以后，只要留在埃塞俄比亚这块土地上，就拥有几近媲美六阶的力量，而受他册封的官员，则视品级能够获得不同程度的加成……” …… 与此同时，天庆紫鎏海内，拥有最高权力的几人也在召开秘密会议。 青年联盟内部，自然也有他们的高级内线，以至于连内部会议的内容，也能够在第一时间传递出去。 “你们觉得该怎么去处理李必达这个人？”陈博翻看着情报部门获得的记录，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交出来方法！一旦输给了那个疯子，说不好全世界都会变成他的试验场！”作为会议内陈博坚定的支持者，文剑基本就说出了陈博的态度。 “他在国土内的力量绝对不能轻视，我们需要派出多少力量，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其次，拿到方法以后，我们推举谁，去当这个皇帝？！” 道院系的领袖梁工，跟原有派的领袖程穆，心有灵犀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对抗军官系陈博一家独大的时候，它们总是能够紧密地合作起来。 第三百八十三章 逃亡 毫无疑问，这个才是摆在众人面前一个最大的难题。虽然有着同样的外敌，但他们各自也有私下的打算，不可能真的完全一条心地同舟共济。 大集体有大集体的利益，小集体有小集体的利益，个人也有个人的利益，当这些利益不完全一致的时候，整个集体的运作效率就会生损耗。 而对于这种也许能够彻底改变实力对比的东西，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轻易地放手，将权柄授予他人，所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程穆等人固然不希望白墨的回归夺权，但如果让陈博在称王之后拥有了压倒性的力量，对他们而言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先，我们派遣分身到埃塞俄比亚查清楚真实的情况，如果可以的情况下，尽量以交易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 “指望用民族大义跟国家大局这样的理由，去说服一个因为权贵家破人亡而远走他乡的人并不现实。” 会上的各人心里面都想到了这一点，也清楚大义这种东西无非是变相的道德绑架，而大局则是纯粹的以势压人。 前者对于一个满腔仇恨的家伙而言等同废话，后者……现在的李必达也是站在世界的战力，光动嘴皮子不大可能让对方拱手而降。 “用罪魁祸去交换如何？”刘震提出可以将当年的肇事者交出去，换取李必达交出手上的东西。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们担心在这段时间内受伤的话可能来不及恢复，放下脸面正面入侵埃塞俄比亚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抱着付出相当代价的打算，派出华亚联邦半个国家的高端力量进行围歼，同时在国家层面击溃这个非洲小国的防御，夺取李必达力量的根基，将他打回原形。 只是这样做很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能够为复仇隐忍多年的人，在深陷绝境，报仇无望时，更有可能选择玉石俱焚。不仅会疯狂地将围攻他的人拉下水，还会带着自己的秘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一来，劳师动众的战斗也就毫无意义了，埃塞俄比亚这种远离本土的飞地，华亚联邦吃下来也没有多少用处，最后只能再扶植一个傀儡上台。 “拿撞死他一家的赵飞云，去换取李必达的合作？” 李必达生平的所有资料档案，早在会议刚刚开始的时候，已经由手下加急送来，与会的各人只是花了几秒钟，就完成了对他的各项分析。 “一个纨绔子弟，如果能够换到这样一份秘法，也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不过赵家那边……恐怕要说服也不容易吧。”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补偿，老赵会同意的，就是赵飞晏那边不好处理，他们两个是关系很好的胞兄弟，要他放弃基本不可能。” …… “怎么了？！” 就在众人研究如何处理赵飞灵的时候，陈博身后突然出现一只玄华组成的巨掌，一把抓住了正在梁工身后负责记录工作的书记员。 “陈议长，你这是……？” “他正在泄露我们的会议内容！”陈博用证据确凿的语气严肃说道。 “证……证据呢？我……我……”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手掌握在手心后，慌张的书记员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了。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很少人还能保持镇定。 “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看着咄咄逼人的陈博，于公于私，梁工都要先维护自己的这个嫡系书记员。 “我看到了他出去的信息。” “我绝对没有泄密！”从最初的慌张镇定下来以后，书记员重新变得硬气起来，只是不住颤抖的肌肉似乎暴露了什么。 “让他们过来就清楚了。”陈博没再解释，只是小声地吩咐身后的秘书。 “有了他们帮忙以后，确实连审讯都省了。”程穆清楚陈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作为第三方的他，只是坐在一边看热闹。 “让他来证明你的清白吧。”梁工看着身后的人说道。 “陈议长、程议员、梁议员……下午好。”一个身穿古风青衫的武者，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紫鎏海。 “莫先生，请。”作为《武诀》的编写人之一，进入了密武研讨会的莫布言，在几年前成功进阶到了法身境，成为当年莫李华雷四人中，走得最前的一个。 “你想要干什么！”身体被完全固定住的书记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布言的手，一点点地接近自己的额头，然后很快就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我……刚……刚……将……信……息…………到……了……赵……飞……晏……手……上……” 几秒钟后，像活尸一样完全失神的书记员，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利用隐瞒的能力，出卖会议相关记录的事情。 法身境的武者，在对付无法反抗的敌人的时候，拥有能够强行催眠，直接获取各种情报的能力，用在这个地方相当合适。 得出这样一个结果以后，在场的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在放出探子的同时，他们居然被反渗透了！赵飞晏此时必然已经得到消息，全力试图掩护自己的兄弟离开，整个计划变得更加麻烦。 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追捕上面，必须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变强，才能在面对那个已经不知道走到哪一步的人时，有更大的底气。 “飞灵，我是飞晏，没有太多时间解释了，你带上地下室里的现金，马上离开华亚！”赵飞晏在得到消息以后，匆匆结束了自己的会议，然后立即联系上赵飞灵。 “怎么了？”接到电话的时候，仍有些迷糊的赵飞灵还在床上休息着。 “手提箱的密码是6513，重复一遍，马上离开华亚，上面要牺牲你，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们赵家的人！” “把手机扔掉，不要再用电话联系其他人，他们很快就会监听与你相关的一切！尽量不要进入城市，不然你逃不过无所不在的监视。” 虽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事，但多年来对这个亲弟弟的信赖，还是让赵飞灵选择了听从指示，迅收拾东西，以最快的度消失在监控密集的城市里。 第三百八十四章 梦 “该死！怎么会有这种狗屎反转！”看完了弟弟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赵飞灵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群混账，居然要拿他当牺牲品，去给一个十年前的一个受害者赔罪，来换取某些东西！ 将弟弟来的信息删除掉，再将手机关机以后，他觉得还不够保险，于是用尽全力将它往自己离开的反方向扔去，手上只提着一个装着大量现金跟野外生活必需品的大包。 赵飞灵再怎么纨绔，也清楚力量在很多时候跟背景同样重要，遇上不讲道理的神经病，所有的身份跟地位都一文不值，只有拳头，能让他们闭嘴。 但他没有赵飞晏的天才，即使是有着各种荫护和资源的堆砌，依然只是在命场期转悠，勉强地获得一个二阶中层的评定。 不过哪怕是战斗经验为零，优越的身体素质仍然让他能够无视大部分野外生存的危险。尤其是人类日复一日对变异生物的猎杀，使得四大密境以外的变异生物几近绝迹。 也许是因为自然界要躲避人类无尽贪婪的欲望，灵气环境下，后来在野外突然觉醒能力与灵性的生命，在觉醒的一瞬间，都会接到一段来源不明的信息，号召它们要第一时间向着最近的密境进。 开着越野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赵飞灵用力地踩着油门，让车子能够以更快的度向北面边境前进。 “咯噔！”就在吉普车在一个路口准备拐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车子的右后轮像是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在逃亡路上的赵飞灵，本想直接忽略掉这个障碍物，但不知怎么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下了车，将目光投向了那堆散着蓝色光芒的奇怪石头。 “不对劲，我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东西。”赵飞灵记得很清楚，刚才前面肯定没有出现过出蓝光的石头。 这么显眼的东西，他绝对会在第一眼就看到，绝对不会到被车子碾过以后才有所感觉。 “这是……？”出身豪门，平生也见过不少珍宝的赵飞灵，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宝石！ 一颗散着温柔蓝光的宝石，被半埋在石头堆里面，只露出了冰山一角。单单是将视线投向宝石本身，就有一种灵魂在升华的感觉。 没有一丝犹豫，已经完全沉醉在光辉之中的赵飞灵，用最快的度冲到石堆前，三下两下将碍事的普通石头扫开。他感觉周围这些丑陋石头的存在，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蓝色的光芒倒映在他的眼帘，平复了他内心所有的躁动，一时间让赵飞灵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逃亡的事实。 只是他将这块宝石放到手心端详的时候，才现这其实只是从某个庞大存在上碎裂出来的一小部分！ “这东西的全部，必须、一定、永远会是我的！”赵飞灵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目击者以后，将蓝色宝石小心地放在贴身的袋子里。 如果这时候恰好有人经过，被激起强烈独占欲，一向无法无天，坚信弟弟跟父亲能摆平各种麻烦的他，甚至可能会做出直接灭口的事情，既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更是要永远地独占蓝宝石。 当天晚上，已经与所有人失去联系的赵飞灵，在简单检查好越野车的情况以后，躺在车后座啃起了匆匆带走的干粮。 这些干巴巴，而且吃起来还费劲加难吃的压缩干粮，换做以前永远不会进入他的食谱里面，但仍处于命场期的赵飞灵，还没有办法完全摆脱食物的限制。 维护这个拥有人素质的身体，需要更多的能量摄入，所以除去对灵气的吸收以外，他仍然要进食一定量食物作为补充。 平日里的养尊处优，让这个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人，在逃亡颠簸了一天随意填饱肚子以后，就顾不上别的事情，躺在吉普车后座上蒙头大睡了起来。 精神上的极度疲劳，使得赵飞灵将反侦察这种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平日里事事有人代劳的公子哥，今天在之前做出来的表现，已经是属于常挥。 在睡梦里，赵飞灵遇到了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外貌倾国倾城的金少女，一颦一笑似乎都能勾动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美女，我能认识你吗？”平日里就长泡在百花丛中，属于猎艳老手的他，对这种美女毫无抵抗力。 他没有意识到这是在梦中，于是就像平时一样，直截了当地去撩拨对方。 凭着过人的家世背景，加上俊朗的脸庞以及流线型的肌肉，他看上的女人绝大部分都逃不出这一手，毕竟一次性能满足白马王子所有条件的男性也属于珍稀动物。 “您可以将我救出去吗？”少女看见赵飞灵以后，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一个魅惑众生的祸水，她轻声软语的请求，瞬间就激出了赵飞灵全部的保护欲。 “我是来自水蓝大6的圣女依翠斯，在异界恶魔入侵的时候，被一个恶毒的诅咒击中了，灵魂结晶也因为这样碎裂开来，在空间乱流下来到了这个世界……” …… 自称依翠斯的女孩，用煽情的语调，一点点地向赵飞灵展开一张关于异世界的巨大画卷，赏心悦目的外貌，加上时有时无，若隐若现的体香，无一不挑动着他的神经。 “义不容辞！”听完了她的哭诉以后，赵飞灵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的英雄，这是来自我们水蓝圣殿的入门秘法，如果您真的能搜集到散落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灵魂结晶，小女愿意……”金少女用食指在赵飞灵的胸口前，挑逗性地画了个圈，传递过来一些信息，然后赵飞灵就醒来了。 “苍蓝秘典……我似乎捡到宝了！”一段与修炼相关的信息流进入脑海里以后，赵飞灵睁开了眼睛。他轻嗅了嗅蓝宝石的表面，现似乎真的有一股极淡的芬芳，似乎刚才并不只是一场梦。 “你也是越来越会玩了。”少女在送别赵飞灵以后，听到了身后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声音的源头，俨然是一团白光。 第三百八十五章 剧本 自称依翠斯的蓝裙少女，在察觉到身后白光的存在后，瞬间也化成了一团蓝色的光芒。 宝石张开的世界里，一蓝一白的两个光团对峙着，气氛一时间变得极度凝重。至于还在整理着收获的赵飞灵，他还没有察觉到其内情况的能力。 “至于吗？”蓝光传来了一道隐隐带些退让想法的意念。 神格结晶被打成了一堆碎片的拉姆多，这些年间一直致力于重组的计划。 而势力十不存一，在华亚联邦打击下只能转入地下行动一轮教，所能够控制的人力物力并没有办法满足拉姆多重新做神的野望。 于是他开始不断地在全世界培养直系的新人，利用他们当马甲去扩张势力。华亚联邦的特务再厉害，也不可能去排查一群此前跟一轮教毫不相干的人。 他以各种奇遇的形式，编造出多种背景下的故事，用不同的面目“偶然出现”在选定的年轻人身边。 这些被选定的人普遍大多最初身处困境，或是废柴，或是受排挤，或是被追杀，又或者是身负仇恨，他们会很自然地抓住每一根可能的救命稻草。 而拉姆多的出现，无疑是这些人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虽然没有了强悍无匹的神体，但仍然拥有恐怖知识积累的他，只要随便拿出来一点东西，都能够轻松地唬住这些菜鸟。 “你不担心牵涉太大？”一路看戏的白墨，毫不在意地调侃。 随着暗灵稻种植的铺开，此时他到处飘荡的分身已经多不胜数，只是一直用心灵阻断的方式隐藏着，一个人同时从多条线路出，去进行这场环游世界的旅程。 “能让你们不痛快，那我就痛快了。”拉姆多怒极反笑，“死掉的英雄就该永远活在其他人的记忆里，为什么还要踢开棺材，回到这个世界。” 借助信徒们的眼睛跟赐予他们的神术，拉姆多能够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重要情报。 “那些无聊的把戏。”白光幻化出白墨原本的外貌，一边在神国内踱步，一边轻声地说着。 “放心，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一定不会如意的。” 他打定了宁可损失这一小块神格，也要出这口气，打华亚一次脸的主意，不然他的念头不通达。 对重创自己的白墨，乃至背后负责联系其余几大势力一同肢解迈索国、吃得盘满钵满的华亚联邦，拉姆多可以说是仇深似海，恨不得他们通通玩完。 不过理智暂时还压制着他的怒火，让他没有马上对这个看热闹的分身动手。因为光是在无声无息中，就能够潜入神国碎片内部的这一手，就值得拉姆多谨慎对待。 “我无所谓。” 白墨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还以为对方跟华亚联邦的诉求一致，也是需要赵飞灵去换一个变强的秘法，但没想到这个捉摸不透的家伙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的激将法没有意义！”他搞不清楚白墨的真实想法，到底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不在意，所以直接就做了一个有罪推断。 “你的想法跟我有什么关系？玩家什么时候在意过npc的想法？”听到拉姆多的话以后，白墨突然就转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在跟盖亚两个接触得越来越多以后，也许是它们信息侵蚀的缘故，潜移默化间地让白墨对整个世界的态度，变得跟它们日渐相像。 但不管怎么样，他离彻底转变盖亚式的思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跟不断爆炸性增长的力量不同，思维方式终究是需要漫长的时间进行调整，才能跟现实的情况匹配。 白墨没有去抗拒这样的改变，因为哪怕是日常的聊天，只要有着信息的交换，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会因为输入的信息而生微小的扰动。 他通过武道修炼得到的心眼，每时每刻都能够观察到这种小小的改变。 很难说这是不是好事，除了亲自尝试一次以外，没有人能够告诉探索者们，这条路到底会通往何方。 现在站在的一小撮人，几乎都是靠着灵气初现时的灵潮完成了原始积累，然后在后续的展中野蛮生长，以各种正当或者不正当的手段家，最后依靠强者越强，弱者吃灰滚雪球的方式爬到。 相比起心态的改变，吞噬了大量灵气前期红利的他们，力量增长实在是快得有些过分了，前后不过是五六年的时间，就已经出现了一批强得恐怖的怪物。 他们中的每一个，只要肯拿出足够的时间，都能够将灵气出现前地球上的绝大多数生命，扫荡到十不存一的程度。 核弹也无法直接杀死的凡生命，如果真的抛开下限潜伏起来，专门对着各个城市下黑手，让原本没有对应力量的人类文明堕入失去秩序的末世时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作为人的心态还没来得及转变，就已经拥有了非人的力量，这正是十多年来世界动荡不安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我一定会逃出去的！你们这群家伙，居然为了什么狗屁大局，就要我去牺牲，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通通踩在脚底！”将灌入大脑的苍蓝秘典初步整理好以后，赵飞灵才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传承。 根据他得到的信息，整篇苍蓝秘典一共有十三层，而只要修炼到第六层，就能够拥有跟玄华境灵修一战的力量，到第十层就是一个爆星强者。 虽然后续的描述在他看来不免有些浮夸，但一点也不减赵飞灵对这部神功的期待，家里收藏的，顶天了也只能练到玄华境的核心功法，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只要我修炼到苍蓝秘典第三层，用苍之力量唤醒她，就能够解封秘典的第四到第六层。” “依翠斯，你等着，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获得天降妹子加上天降神功以后，赵飞灵不免有些飘飘然，被追捕的紧张感也变成了复仇的冲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被第二个人知道！”此时天才蒙蒙亮，他就已经将周围的痕迹通通清理得一干二净，然后上车离开。 “不得不说，你们华亚的剧本写得确实不错，让我能够有用不完的题材去布置这一切。”拉姆多看着外面的表演笑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 剧情 “写到这里还行，就看后面的展是不是文青路线了。”白墨回忆起多年以前看过的小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拉姆多听不大懂的话。 按照白墨的计算，如果华亚联邦真的下定决心，动用全部的力量去抓人的话，哪怕是赵飞晏本人，要从华亚内6中心逃出国境的机会也不大，更别说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既没有多少野外求生技能，更没有防范推算的本事，最多一天，他的行踪就会被顺藤摸瓜地查到。 要是剧情走“跪在真实”的路线，面对倾巢而出的敌人，赵飞灵绝对躲不过三天，就会被五花大绑送回天庆，然后变成虐主流。 不过走逆天流路线的话，那华亚联邦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也许是轻视，也许是没空，只派出一个搜索小队，小队的战斗力恰好只略比赵飞灵高，让他能够有反杀的机会。 然后通过没完没了的送经验，让赵飞灵在战斗中一步步成长起来，最后完成逆袭，推翻联邦的邪恶统治。 但事情的展经常会出乎意料，一切都变得太快了，一个消息以后，赵飞灵瞬间就成了一个无关重要也无人关心的小角色。 “三个月后，他要跟赵家一决生死，用手上的御龙诀为代价，交换华亚联邦其他人不去干涉这次决斗？” 华亚联邦的外交部门，将这样一封密件送到天庆当局时他们也没有想到，李必达会直接到这个程度，像小流氓约架一样，动辄就是个人生死决斗，根本就不像一个国家最高领导人应有的举动。 一直以来，各国的高层都保持着微妙的和平，尽量避免两个人形核武之间的生死战斗，一方面是惜命，好不容易才有了长生的机会，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享受，根本就不值得拼命。 而另一方面，则是没有人想知道在濒死之际人能够有多疯狂，说不好就有哪个疯子，在死前拉上一个城市陪葬，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就该这样快意恩仇！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然而密武研讨会的高层，对李必达的想法却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这个游离于权力中心之外的级武力集团，少有地对这种事情进行一致的表态。 跟依赖思考，一步步进行试验摸索前进道路的灵修不同，武者实力的增长，很多时候都需要大量的战斗，才能磨砺自己的意志，或者凭感觉摸索前进，所以相比起来世界观更加唯心，讲求念头通达。 联邦所求的，无非是跟对方达成交易，所以才打算将罪魁祸送过去当见面礼，而李必达过来的这份密件，让赵飞灵的价值变得不值一文。 不过赵飞灵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苦主李必达的一个想法，自己的逃亡变成了一次普通的体验生活。 他想象中大批军_警还有飞天遁地的修士，一起从6空两线拉网而来的围捕剧情不会生了。 越野车仍然在向着北方进，没有丝毫的停顿。听从弟弟指示的赵飞灵，在逃亡开始前，就主动抛弃了所有联系方式以防范追踪定位，所以现在在赵家看来，他已经算是暂时失联。 然而此时赵家上下也没有谁，还有心思去找一个失联的二世祖。来自李必达的决斗宣言，带来了一场决定家族命运的豪赌，顿时让他们变得相当不安。 “他们真的决定袖手旁观？”得到最新的消息后，赵飞晏马上回到了赵家大宅，跟父亲赵灵斐商量起了对策。 “那群惜身保命、眼里只有利益的家伙，还会做什么选择？决斗的不是他们，只要看一场戏就能得到需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不过或者也没那么简单，注重脸面的那几位，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李必达这家伙出身华亚，同样是纯种的华亚人，民族仇恨煽动不起来，没办法制造舆论压力迫使他放弃，或者要去拜访一下老李这个咒术师？”作为一个已经六十出头的中年人，赵灵斐更习惯于通过一些非武力的方式解决各种问题。 “为什么就不能正面斩杀那混账，要用这些歪门邪道？！反正大哥都把他一家给撞死了，这回正好顺手除根。”赵飞晏的应对方式显然要激进得多，别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他认为就该堂堂正正地将对面打死。 “飞晏，这不是游戏，你的命只有一条，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正道。名声意气不过是些外在的东西。无论你的手段有多下作，弄出多少花枪，只要你赢了，手上仍然掌握着足够强的力量，其他人还是会像哈巴狗一样讨好你，为你唱赞歌。” “但如果你只是惨胜，为了打死一个垃圾重伤而失去未来展的潜力，也许短时间内舆论会将你捧起来，等热度一消退以后，你能剩下什么，一个废人罢了。你甘心靠我的余荫过完下半辈子？” “一旦你死了，对方就会变成故事一样的复仇英雄，而你呢，什么都不是。我不希望白人送黑人，飞灵也不长进，这么多的家业……” “活着的人才可以随便改历史，死人连申辩的机会都不会有。事后做些宣传，再过几年投资去拍几部电影，多塞点钱到编剧导演手上，将这事情美化以后拍出来，天长日久下你就成英雄了。” “背后那些龌蹉，有电影先入为主，又有几个人愿意去考究，现在的人其实很懒的，比起思考，他们更喜欢八卦，或者看一些不用动脑子的东西。” 赵灵斐给这个寄以厚望的儿子说了一大通，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的这一套。 “父亲，这……”赵飞晏虽然自傲，平日里也有些飞扬跋扈，但终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世界观还没黑成这样，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来自父辈的私货，还是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你回去仔细想想我的话。” …… “老爷，陈议长他们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让您亲自去签收。”赵飞晏从书房出来以后，一直守在门外的老管家才轻轻敲门示意。 “东西？看来他们也不愿意闹得太僵。”赵灵斐大致猜到了用意。 第三百八十七章 阴影 三个月匆匆而过，一场被媒体吹捧为世纪之战的生死决斗，最后定在华亚联邦西北部的塔克沙漠举行。 为了避免某些下作的手段，李必达跟华亚当局各人签订了一份有着强烈诅咒效果的契约，堵死了他能够想到的所有漏洞。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终究只是一份草草成文的契约，在过五十个专业律师以及背后测试团队的支持下，赵家还是找到了几处细微的漏洞加以布置。 或者是某些人在搞事情，原本按照华亚的安排，无论是胜是负，这场战斗都会被低调地结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关心这一战的成败。 决斗被无端地赋予一大堆象征意义，“来自平民的反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标签都被贴在了上面。 位处华亚联邦西北边境的塔克沙漠，黄沙覆盖了过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其中仅有少量绿洲存在，剩下的地方几乎完全是生命禁区。 东西长接近一千公里，南北宽四百公里的巨大荒漠，形成了一个足够庞大的战场，可以轻松容纳下两个越音的高手他们的死斗。 在沙漠的核心，两道身影分别悬停在离地五十米的地方相向而视，恐怖的气势几近凝成实质，周围地表上原本四处流动不定的沙砾，在这一刻似乎也被定格，强行地被锁在了一个点上。 李必达手上拿着作为武器的玉玺，脸上则带着几丝奇怪而扭曲的笑容朝前方看着，让直面的赵飞晏心里直毛。 这时候他才清楚父亲的用心良苦，要是热血上头，气冲冲地就找对方公平单挑，不去做些手脚，他自己的胜算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眼前人手上的那个玉玺，给他一种异常危险的感觉。 不过手持长剑的赵飞晏，身上也带着一堆底牌，必要时可以耗费一定的代价，绕过契约的大部分反噬动后手。 “这一天，我等了好多年了，将你炼化以后，我会用你的身体，一个个地杀死赵家所有人，最后将你那个混账哥哥五马分尸。” 眼睛红，已经处于半癫狂状态的李必达，直接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显示出自己绝对的自信，当然赵飞晏只觉得对面已经处于一个半疯狂的状态，而不是什么鬼自信。 “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了解详情的赵飞晏，清楚自己属于理亏的一方，所以明智地没有去纠结当年的事情，低头承认错误，而只是说了些场面话，为自己打气。 他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同胞哥哥赵飞灵，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所以这次哪怕是有生命危险，赵飞晏还是主动站了出来，扛下了这个大敌的挑战。 “风？不会有风的，哈哈哈哈！”一时间，李必达周身金光大作，隐约能看见一群真龙的虚影环绕。 肆虐沙漠的狂风，都被他瞬间压制住咆哮，空气在更狂暴的力量面前乖巧得像个睡着了的孩子。 “谁更有可能活到最后？”分散在沙漠各处，以分身观战的众人都十分好奇这场复仇战的最终结果。 此前极少生过五阶以上层次的生死战斗，也只有这种破家的血仇，才会让他们抛下一切，进行这种不死不休的决斗。 “不好说，每个人都藏得这么深，李必达有那个恐怖的玉玺，赵飞晏也有我们的支持，不到最后一刻都说不清楚。” “没想到这第一场全世界围观的级大战，会是我们华亚人的内战。” “在之前那个人的不算？” …… 华亚联邦这边的投影在小声的议论。 “不愧是内斗内行的华亚佬，聚在一起除了争权夺利坑自己人以外什么都不会，就知道狗咬狗。”战场的另一边，同样被邀请到场做公证的蒂奇，大声地跟周围的人说着，开足马力去群嘲。 他可丝毫都不会在意，华亚联邦里那群脸色变得阴沉似水的家伙。向来歧视其他族裔，自高自傲到极点的蒂奇，一直也都以口无遮拦著称。 不过因为残暴跟狂傲而树敌无数的他，能够在数之不尽的敌视中越活越滋润，自然也是有着足够的底气。 显示出来的力量评级已经达到六级的蒂奇，传说是能够通过吞噬能力者而吸收对方能力的逆天强者，在抱上美利国这棵大树以后，没有人知道背后有着强大后盾支持的他，现在到底有多强。 虽然绝大部分能力都有相应的术式替代，但所谓的本命能力在同等条件下，至少要比模拟出来的灵术或者法术强五倍，几乎不需要术式，全部都是五倍加成的本命能力，这才是蒂奇最恐怖的地方。 有人留意过，所有打过他主意的家伙，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美利国在动了那场堪称疯狂的“颜色革_命”，将所有非白人的居民都赶出这个国家以后，国内的种族主义情绪就一直高涨。 经常有人叫嚣，要将南方的拉丁同盟从地图上抹除，然后把整个美洲“净化”成美利国的美洲。 在这样一个有意引导出来的氛围环境下，大多数美利国人变得越的眼高于顶，很多时候都用一种看劣等人的眼神，去看待其他肤色的人。 这次他们答应给李必达做公证，其实更多的，也只是想看华亚联邦，这个最大竞争对手的笑话。 从国内逃出去的一个普通人，在国外卧薪尝胆多年积蓄力量，最后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回国打脸复仇权贵，活脱脱的就是一场精彩的剧目。 在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的美利国，这样的剧情大有市场。而至于在华亚联邦，下层普遍都是支持李必达，因为他代表了众人心中的那种弱者逆天的反抗。 尤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痛的动乱以后，很多人的心情还没能平复下来。 只是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决斗两人的身上时，一个庞大无匹的阴影，悄无声息地，也出现在了这片沙漠之上…… 第三百八十八章 退场 “那是什么？！”看着头上那片无边无际的阴影，这群骄傲的凡者，在这等存在面前，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哪怕是他们中感知最强的人，都没有任何方法能够摸到这片阴影的边界。 “美利国的空天母舰？” “不可能！让这个四面都望不到头的东西克服重力升天，引擎的功率无法想象，除非他们捡到了外星人的黑科技，不然不可能……”说到这里的时候，说话的人突然定住了，他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过外星来客的身影，外星黑科技不一定是玩笑话。 “他们要开启世界大战了？” “应该不会，海族这个敌人不除，我们几国签署的和平决议就仍然生效，他们难道认为杀死一群分身就能动摇我们对华亚的统治？” 阴影在不断地加深，众人的讨论也越加激烈，一时间反倒是中间两个对决的主角被忽略了。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跟天上那个威压不断增强的东西相比，倒也算不上什么了。 …… “是华亚人布的局，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吗？”美利国的前任总统约瑟夫说道，“但也不可能针对我们的分身去布局，除非……他们有借助分身攻击到本体的能力！” 由于长年以华亚联邦为最大假想敌，约瑟夫第一反应就是对方的阴谋，就连对海族的怀疑，都被排到了第二顺位。 因为这些年间，海族在瑟雷斯的带领下一直奉行韬光养晦的策略，它正在指导海族的核心成员，不断地去吸收来自异星虫族文明的生物科技。 它虽然记录了大量相关的知识，但要全数复原成实在的成果，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以至于在各大国高层的议事会上，与之相关的只剩下了周期性的常规送死兽潮，以及气象农业部门报告的，关于全球变暖带来的气候问题以及农业减产。 “贼哈哈哈，那就看看这群猴子的表演了。”一向狂傲的蒂奇，再一次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看着天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有没有可能是新的外星人？”后面一个科学家模样的中年人，轻轻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不管他是什么，你们五十一研究所，愿意用多少代价去买这个新标本？”话语间，蒂奇已经将天上的敌人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直接就跟身后的人开起价钱来。 “两具v-x三代。”中年人面无表情地报价。 “我的出手，就值这么一点东西？”感觉价码有些不满意，蒂奇直接就威胁起对方，“你还不行，只有他才有资格跟我公平交易！” “那个家伙也配叫研究者？！只不过是一个窃贼！”中年人听到蒂奇提起“他”以后，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 蒂奇跟身后的中年人，将话题转到了之前白墨分身潜入五十一研究所，作为高级技术人员不断窃取各种实验机密的事情。 他借助分身的存在，将美利国大批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机密资料盗取出来，然后用于各种衍生的试验跟利益交换，被美利国内一部分人重点防范的蒂奇，正是其中的一个大买家。 这也正是他看似鲁莽，但却能够现劳尔他做的手脚的真正原因尖端间谍仪器被泄密了。 一直到一年多以前分身突然消失，所有事情才水落石出，不过真凶却是了无影踪。 作为研究所总负责人的中年人，在管理工作上被狠狠打脸以后，自然是对白墨恨到了极点。 “你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吗？”蒂奇带着讽刺的笑容，嘲笑着中年人的失态，“强大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所有不信不服的，要么让他们闭嘴，要么让他们永远闭嘴！” 他特意强调了永远两字，然后突然将骇人的气势爆出来，让中年人猛地后退了几步。 “三具，这是我的底线了。”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了以后，他做出了价钱上的让步。 “成交。” “要是我有他的力量，我绝对做得比他好多了，不过是一个好运的、相信神秘学的巫师，偏要装什么科学家……”被敲了一笔的中年人，走到一角喃喃自语，言语间多是对白墨的不屑，但有心人也能从中听到一丝别的情感，也许是嫉妒？ “废物就是废物，他们还是不懂，我尊重的只有力量而已。”在吞噬了一个四处躲藏的可怜虫以后，蒂奇拥有了读取他人想法的能力，只是他一直都秘而不宣。 对于中年人心底的那些想法，蒂奇一笑处之。 天空的威压逐渐增强，让沙漠里栖息着的小生命连冒头的勇气都失去了，纷纷躲到了沙穴的深处。 不过现场的这种威压，对观战的各路高手分身投影来说依然不是什么事，他们中每一个的本体全力施为，都能收到相同的效果。 可惜跟阴影的影响范围相比，单个五阶的威压只能作用在周围几公里的位置，不像天上的那个存在，能够跟飓风一样，影响覆盖着大片大片的沙漠。 “一年多以前出现过的那个世界？！”阴影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很快就有人认出来，很像是一年多以前，曾经在欧洲出现过的那个奇异世界。 “什么？那个世界？！他回来了？！”华亚联邦的众人，在听到几个欧盟的人说起这件事以后，心里面都咯噔了一下。 当时白墨的消失，正是伴随着这个不明世界的短暂出现以后才生的，这让华亚的分析师不得不将九幽界作为重点研究排查对象。 只不过因为留下的信息太少，真正有用的猜想，也只是他们在报告上写到，将红世之徒消灭以后，白墨很可能是藏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面疗伤。 “他没有说真话，提前大半年就回来了!” “继续看下去吧，这也许不是他所在的那个次空间。”有人坚持到底。 “我倒更希望是外星人。” …… “现在，你们可以退场了。”从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波动以塔克沙漠为中心，迅地传播到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理解了波动中蕴含的意思。 第三百八十九章 第八个十分之一秒 “接下来，是我的时代。”这句话犹如疯子的呓语，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整个塔克沙漠的阳光，都已经被上方逐渐显现出来，变得越深邃的阴影挡住。 阳光消失以后，黑暗迅地笼罩了大地，原本被压迫得静止下来的空气，此时则在更强的压迫下开始疯狂流动，给所有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白、红、紫三种颜色的光芒，在这时候开始从阴影中不断涌出，很快就将整片天幕染成了泾渭分明的三种颜色。 其中单是白色就占了大半壁江山，红紫二色甚至需要合力，才能与之勉强抗衡。 随着各色光芒的涌出，为了填补三色流失带来的巨大空洞，天幕的阴影上，各个光线涌出的洞口，都产生了一股恐怖的吸引力，将周围的物质通通吸进了九幽界，地面上的沙砾，也因此吸成了风沙龙卷。 留在地表上的众人，此时也只能各出奇招，去抵御这来自正上方，与重力方向正好相反的力量。 不过能到达这片土地观战的，也没有一个是弱者。哪怕这只是他们的分身，要对抗这种并不算太过分的引力仍然是绰绰有余。 过了不久，红光与紫光且战且退，很快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视野所及之处，只剩下白光本身，天空变成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然而平静远没有就此降临，“咯噔”一声以后，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出现在无数人的心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联系上我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天线一样！” 在每一个人有所反应以后，都有一缕金光从不可知的位置飞出，进而汇聚到赵飞晏的头上，像百川汇海一样组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海洋在不断扩张，变得越来越宽广，其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璀璨，越来越炽热。 “死掉的人，就该好好地躺在棺材里，不要再出来废话。”赵飞晏在金光异动的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面前的白光就是白墨的本体。 他准备良久的万众一心能力，也是时候全力动了。 至于附近的李必达，赵飞晏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考虑，眼前白墨的威胁太大了。跟那片能将白天改换成黑夜的阴影相比，玉玺的力量波动又算得上什么。 金色的海洋很快就变成了无数道金色的雷霆，就像是天劫一样，要将眼前准备重组成人形的存在灭杀成渣！ “给我中呀！”他青筋爆现，竭力想要控制住所有的雷霆，让它们全数击中敌人。 这种名为愿力的力量，对不相干的东西没有丝毫杀伤力，一切都只为一个目标服务，以换来对应的，足以改天换地的威能。 在赵飞晏的操纵下，雷霆不断合流，就像是出现了一条完全由雷电组成的龙一样。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一团耀眼的白光，绕过金色雷龙，突然就出现在了面目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赵飞晏面前，然后幻化成一根如白玉般光滑的手指，打算像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地点在他的额头上。 赵飞晏能够清楚地计算出，自己体外的玄华阻碍了这根食指大概二十分之一秒，而体表的生命场则拖延了接近三十分之一秒。 玄华境灵修最为自豪的防御，在这如同天外飞仙的一指中毫无存在感。能够抵御十万吨当量核弹攻击的玄华，此刻也像纸糊一样脆弱。 他绝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尝试一下，被这根手指点中会有什么后果。本能告诉他必须逃，没有任何其它的选择！ 于是在这加起来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从零开始爆度，闪开了接近二十米的距离。 但这样的逃亡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用处，因为在他逃命的同时，面前的手指也如影随形地移动着，始终将攻击目标放在额头。 一人一指在电光火石间追逃，终于在第八个十分之一秒里，赵飞晏感觉自己的反应在连续的剧烈爆中，有了那么一丝的延迟，接着就被点到了额头。 “不！！！”感觉到这一指毫无阻碍地按穿了自己的头盖骨，甚至伸入大脑内部以后，他疯狂地让愿力雷霆去轰击眼前那个，给自己带来了无边痛苦的根源。 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自己坚渝钢铁的骨骼，会像豆腐一样脆弱。 狂的赵飞晏失去了大部分金色雷霆的掌控能力，只能任由它们凭借自有的机制攻击白墨，然后被对方轻松挡下。只有插在他头上的那根手指，在赵飞晏的拼死攻击下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伤害。 “能力很强，可惜使用者太弱。” “我不甘心！我还有很多的底牌没用！怎么可能是秒杀！”赵飞晏闪过了他最后一个念头，然后大脑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白光从他的瞳孔倒映出来，原本因为控制愿力雷霆而变得狰狞，因悔恨变得扭曲的面容，此时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详，手脚的肌肉也不正常地放松了下来。 “第一个。”插在赵飞晏头上的手指，重新化成了一道白光，回到了已经恢复成人形的白墨手上。 看着食指上那个暂时无法愈合的伤口，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萦绕在伤口边沿的愿力，跟自己的力量不断对耗。 等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没有死以后，这股愿力就会变成无源之水，最终被完全同化。 赵飞晏的尸体，在头上的手指消失以后，失去了所有的支持力，猛地倒在了地上。额头上被贯穿后留下的血洞，则被白墨顺手用沙子瞬间烧成的玻璃补上，远远看去就像是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怎么可能有人强到这种地步！”旁边手执玉玺的李必达，现白墨在秒杀掉赵飞晏，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马上就淡定不下来了。 原本已经被复仇完全扭曲的心灵，在天敌一样的恐怖生命注视下，暂时恢复了正常。 “你要怎么样！”他强装镇定地问道。 “没什么，我对传国玉玺没有兴趣。天命、正统这种东西，我不需要一件死物去赋予，自己造就好了。” 第三百九十章 系统奴隶制 “还有谁？”白墨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完全没有人想到，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五阶灵修，居然会被突然出现的搅局者直接秒杀。 “我想要一个更有趣的新时代，有人反对吗？”白墨随意地坐在空中，玩味地看着周围脸色各异的人。 “有意思，你想要怎么玩？”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蒂奇，唯恐天下不乱的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面目变幻不定的白墨，眼里没有丝毫的慌张。 “等等，先给游戏的玩家一点反应的时间，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白墨刚刚才以精神波动一次性地集中起了全世界的注意力，其中有不少人还是在睡梦中醒来，人还没缓过神，处于神游状态。 “怎么回事，谁在说话？”这是不明真相的人他们的第一反应。 “谁要退场了？” “你也听到刚才的声音了？！” “什么？那不是我的幻听？” …… “亲爱的，怎么了？” “我刚才在梦里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幻听，但很快就现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 无论是正在工作，在上学，在吃饭，还是在睡梦中的人，无一例外地都接收到了这个波动。 然后不由自主地，正在工作的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学生放下了书，吃饭的停下了勺子，即使是原本正在睡觉的人，也在醒来后睁开了眼睛默默等待。 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告诉所有人，接下来出现的事情，将会深刻地改变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他们的命运。 “几千年来，人类这种生物，都被自己创造出来的金钱与权力两个概念奴役着。几乎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满足对它们永无止境的渴求；几乎所有的罪恶，也都是由它们所引起。” “战争、诈骗、抢掠、偷窃、**，无一例外。”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办法终止这种无聊的循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的有趣。” 布告开始以后，他让游荡在全世界的无数眼睛不断显形，然后缓缓地升上天空，一个接一个地重新融合在一起。 数以万计白色光点的骤然出现，不免让许多人感到惊讶。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是某天突然现，自己朝夕相处的猫狗居然是外星人的间谍一样可怕。 “我们是外星人的观察对象吗？” “这是政_府的监视器？” “我一直活在别人的视野里？” 不少怀疑论者都想到了这些细思极恐的问题，一时间甚至还压过了对那莫名出现的声音的关注。 “……所以我决定改变游戏的规则。” “一个星期后，我会为留在华亚联邦的每个人，都安装一个名为‘天命’的系统，下一个十年内，是整个地球。” “天命系统将会成为这个国度的一切，从今以后，不再需要其他的管理者，也不再需要所谓的上位者，只剩下玩家跟系统两个等级的存在。所有人只有听从系统的命令，完成系统布的任务，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 “那个疯子，到底是要干什么！绝对平均主义？！”本体身处天庆的众人，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对劲，眉头也越皱越紧。 “‘出生活所必须的多余资本，掌握在个人手上除了促进投机以外毫无意义’，用这样牵强的理由，去强行限制每个人的财富上限不能过一百万华币，多余的将会全部上缴系统，他是神经病吗？”白墨定下的规则显然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 “让每个人的所有行为都必须遵照系统的规定与命令，违者轻则劳改，重则直接抹杀，他是要让所有人都当这个鬼系统的奴隶么？他以为他是谁！” “以后的政治书跟历史书，也许又会多上一个名为系统奴隶制的政体了” ……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听完了整个宣言以后，华亚方面的人忍无可忍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几个月里，我观察了华亚联邦内，过五十万人他们的生活。绝大多数人为了生计，都是在日复一日地重复无聊的工作。” “这些人或许经常都会有提升自己的想法跟计划，但最后几乎都因为缺乏自律而不了了之，最后依然一事无成，蹉跎时日，始终是个废物。” 白墨没有关掉公告全世界的“麦克风”，将整个对话毫无保留地广播到了每一个人耳中，开了一波级大嘲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用一个象征强制力的系统，去代替每个人身上那种虚无缥缈的自制力呢？” “监察每一个定下的计划，提醒每一次的偷懒，让每个人自身的素质不断提升。这样只要有了系统，他们都能够快的提升自己。” “你不像是这种为了全人类都积极向上而拼搏的理想主义者，你到底要干什么？”刘震相当直接地反驳道，经过十多年的相处，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每一步背后都隐含深意，绝对不是因为一时意气，就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 “智慧生命的真正价值，在于能够通过知识这个杠杆，做出远出野兽的成就。说白了，就是一个高级工程师能够为我创造的价值，要比十个文盲大。” “你要成为天命本身，让所有人都只能按照你规划的路线走，成为对你而言更有用的人，然后为你创造出更大的价值？”陈博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但明显不可能理解或者接受。 白墨没说什么，继续用冰冷的眼神俯瞰着地面的一切。 “还真是一个自私到无私的疯子。” 依照白墨的宣言，在天命系统推行后，所有的权力与财富都会集中到他手上，由他来安排这个庞大国家每一刻的运转。 系统掌控一切，其他人都没有了任何染指权力的可能，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的权力争斗，金钱也因为资产上限的限制，让无休止的追逐变得毫无意义，这也正是他说出这番话的原因。 “放任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计划才是。过往的计划之所以失败，只是因为编制计划的人信息处理能力不够，或者是计划本身执行变味。” “以我现在的力量，足以实时看到这个国家的全貌，同时直接用任务的形式，将计划安排到每个个体身上，意思在传递上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曲解。” “你等了那么多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程穆总算明白了，白墨为什么不在好几年前就动这一切，单比每个人都强也还不够，他需要踢开所有人，独自掌控一切的力量！ “这就是你要的‘有趣’世界？分明就是一个地狱！” “我们绝对不会做这个系统的狗！” …… 在场的都是一方豪雄，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对个人自由限制到极点的社会形式，于是纷纷开始叫嚣起来。 “接下来的一周里，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都可以到澳洲大6来挑战我，无论人数，无论武器，我不在意。” 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以后，他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将塔克沙漠里，所有观战凡者的分身通通打爆，然后化作一道流光，跟天上的阴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黄沙上顿时只剩下了还在愣的李必达。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各方反应 原本前后谋划了多年的复仇大计，也做好了豁出一切灭杀敌手的准备，但死敌突然却被天降的疯子一指戳死，李必达瘫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做好了各种预案，从华亚联邦可能反水，到对手可能拿着什么底牌，一一都想好了对策，然而根本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失魂落魄的李必达了，白墨冲击性的宣言，已经引爆了整个世界！ 一个疯子不可怕，绑起来送精神病院就可以了，可怕的是拥有绝世武力的疯子，他要将整个地球变成一座精神病院。 “他说的世界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衣食住行通通都有系统包办，只要当个听话的顺民，就能过上体面的生活……” “总比现在要好，每天累死累活的干永远看不到头的事就算了，活得还这么辛苦，天天要看别人的脸色。” “不说了，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大人物的事情，还是留给大人物去管吧，我只希望下一个月能多两百高温津贴，这太阳简直是要命。” “真希望他能当上皇帝，然后给我们每人一个系统，我看里那些主角，有了系统以后一个个都牛逼得不行，打脸打得啪啪响，多爽！” “你小子肯定是看手机看傻了，这世界哪有那么好的事，别做白日梦了。” “要是真有一个这样的系统，就算是像那些主角一样，什么都听它的也值了，现在还不是要看老板脸色，听谁的话不是听，那个垃圾货有时还拖欠工资呢。” ……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想法，各行各业的老板又有另外一套的思维。 “那个要没收我们财产的疯子！” “这是我打拼了一辈子才存下来的基业，怎么可能让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部拿走。” “什么狗屁多余资本只会用在投机上，分明就是想抢我们的钱！” 根据白墨提出的纲领，价值一百万华币以上的财产将会被全数没收，这对于绝大多数生意人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接受的事情，稍微有一点点规模的公司或者厂房，都会出这个上限，所以完全就是一招绝户计。 “打？拿什么打，平时那群天天从我们这拿孝敬的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个个缩得比谁都快，光靠我们自己这点花钱买来的实力，连塞牙缝都不够。” “明璇玑果，给予我们能力的是他，现在要拿走所有东西的也是他，这世道还真是……” “我收到小道消息，一支出自我们华亚的级讨伐队已经准备好，现在就看上面的大人物，能不能打死这个搞平均主义的神经病了。” “政_府一定会赢的，要不然的话，我们也只能将东西卖掉，然后拿着钱出逃到其它国家避难。” “这种事情谁想不到，你以为现在是想卖就能卖？市面上卖厂子的人太多，即使把价格都压得不值几个钱了，也还是找不到愿意接手的人。要跑也只能丢下其它东西，只带着贵重物品跑。” “我不甘心！凭什么就得便宜了手下的那些，整天就想着偷奸耍滑，不好好加班的家伙。” “别太担心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急的大老板多得是，还轮不到我们这些手下就几十人的小厂子担心。这个神经病想要一次性地要除掉全社会所有的有钱人跟官员，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忧心忡忡的冷冻加工厂老板，强撑笑容地送走了经营服装厂的好友以后，也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未来。 至于底下的那些，在听到宣告后就没剩下多少心思放在工作上的工人，他已经不想再去管了。 马上就要进入分配时代，干嘛还要为头上那些吸血鬼劳心劳力地工作？这就是大部分打工者的想法，他们是最希望白墨能坚持到底的人。 只是沉醉于承诺中，衣食住行都包分配的他们还没能意识到，一个完全由系统支配的世界会是何等的残酷。 法兰克福，联合国临时会议中心，几乎所有五阶以上的凡者都派出了参加会议的分身。 “那个疯子在挑战整个世界的秩序，他必须死！” “你能挡住多少根手指？”马上就有人诘问道。 当时在塔克沙漠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赵飞晏转移了八次，而那根手指也跟着移动了指就杀死了估计还藏着不少底牌的他。 “那我们就用分身耗！在场有接近三百人，我就不相信会有耗不死的怪物。还有，别说你们没有储备起几十的原力崩坏弹，全部用在他头上，他必死无疑！” 认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欧洲联盟，对白墨提出来的分配制度极度反感，认为他是整个世界秩序的破坏者，所以直接就提出使用各国参考宁烟火而秘密培养的死士。 “合道劫引子顶多能够用于消耗他的部分力量，单靠这东西要杀死他是不可能的。”陈博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原因？” “即使是二十个四阶圆满的引子同时自爆，也不过是堪堪能让我受伤，还远不致死的程度，更不用指望能够杀死他。”他直接拿自己作为参照物，反驳了对方的说法。 …… “蒂奇呢，他怎么没来？”坐在第一排参与会议的约瑟夫，被对座的释华冲问到了这个问题。 “他觉得我们纯粹是浪费时间，直接就到澳洲大6去了。”面对看起来还要比自己强一大截的释华冲，约瑟夫并没有摆出平日里那副看不起有色人种的嘴脸，还挺有耐心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当然根本问题还是约瑟夫还没能到达六阶的层次，仍然只是一个五阶的能力者，什么喜恶爱好，在力量面前都要先靠边站。 “你来了？”站在澳洲大6的地标艾尔斯岩上，白墨看向了面前这个徒步而来的男人。 “为什么我会失败？仅仅是因为我不够强？”从吉斯提斯这个人造国度中，消失了整整一年多以后，一脸憔悴的侯自来到了澳洲，向白墨询问他认为的答案。8) 第三百九十二章 无所谓的正义 “力量是一方面，强者才能贯彻自己的正义，但你失败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没有明确自己的目标。” “你觉得正义是什么？”白墨看了一圈，现还没有人要来找死，于是继续接着侯自的话题说下去。 “额……正义就是……”当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没有太合适的词去形容这个一直作为自己信念的东西。 然后他想要通过一些例子，去阐述心里面关于正义的理解，但转念一想，用实际的例子去描述一个定义好像也不大妥，结果就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正义的定义。我们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是一个自己看着舒服的世界。我觉得对的，那就是正义。” “怎么可能！难道你觉得杀人是对的，那它就是正义的么？！”侯自马上就反驳道。 虽然他有些混乱，但还不至于一下就被白墨的话带到沟里去，更何况这话明显违反了他的三观。 “如果你心里面早已经判定了这两者是不正义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疑问。不过比如说，是士兵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而在战场上杀死敌人，那算不算是正义？” “或者是刽子手将死刑犯的头砍下来，那又算不算是正义？甚至是你以正义为名，亲手杀死无数人，这种行为又是不是正义的？” “所以说，这种问题其实挺无聊的，世上的可能生的事情无数，立场不同，看法也不同，概念定义永远包含不下所有的情况。” “就像法律，永远会有新情况是原有条文没有办法处理的，这时候要做的，也不过是做一个看着舒服的选择。法律说到底，只是些让大多数人都觉得顺眼、合理的规定。” “正义也一样，不是吗？” …… “所以，你要来阻止我么？”说完这番话以后，白墨从巨岩上站了起来，然后悬浮在半空，向对方给出了最后通牒。 侯自抬头看着半空中如神魔降世的白墨，沉默了两秒钟，最后还是化成一团红雾离开了原地。 “那么你呢，爱德华·蒂奇。”白墨没有扭头，直接就在脑后化出了一张新的脸，原来的脸则开始模糊、隐没，整个人的结构瞬间改变，在没有挪动一步的情况下，直接完成了转身的动作。 “那些废物的未来与我何干，不过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我，只要吃掉你，我就能变得更强！”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复后，白墨没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放到了东面，似乎那个方向有什么更值得他注意的事情。 至于应付面前的蒂奇，他只是让一层诡异的黑暗覆盖在手掌上，然后逐渐握起拳头。 在手指不断合拢的时候，视野范围内的整片天空，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暗淡了下来，原本正值午后的酷热天气，瞬间晴转多云，天空阴沉得就像是下倾盆大雨前的状态。 但抬头仰望，太阳仍然高高挂起，万里无云，情况甚是诡异。 不仅如此，方圆几百米内的空气，也像是突然跟来自西伯利亚的级寒流相遇了一样，一下子就跌到了零度以下。 他的这一握，仿佛是将附近的所有热能、光能都抓到了手心，当年在第一次遭遇合道劫时，付出了一只手臂为代价才获得的力量，如今不过是随手一击。 如此庞大的能量，被强行压缩在不到一立方厘米体积内，会是多么恐怖的景象。以至于哪怕是从指缝间透出来的一缕光，强度都几乎可以跟激光媲美。 至于手心的位置，各种高能反应已经完全不是肉眼能够承受与感知的东西，他就像是捏出了一个微型的太阳。 “比拼能量吗，我也会。”面对着压倒性的力量，从不服输的蒂奇伸出右手，引动体内澎湃的灵能，然后手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炽热的火球，火球核心的光芒同样让人无法直视。 将被极度压缩的等离子团，用念力像电磁炮一样射出，白墨抱着玩玩的心态尝试着自己能力的组合。 在失去暴力的束缚后，光芒开始向着各个方向以惊人的度爆炸性地扩张，重新填补了骤暗的空间。 宛如小太阳一样的念力炮弹，以过二十倍音朝着爱德华·蒂奇所在的位置前进。 如果这时候能有一部足够耐热，精度也足以观察到分子级别的飞秒摄像机，那就可以清晰地捕捉到这一幕： 被加热到接近十万摄氏度，时两万公里以上向外喷射的等离子团，它所携带的巨大动能与热能，一部分以分子碰撞的形式传递到途经的空气上，剩下的则仍然留在疯狂热运动的等离子体中。 但即使是在高运动中，被空气的摩擦耗散掉相当一部分能量以后，这道死亡之光依然没有任何暗哑下来的样子。 仅仅是百分之一秒的时间，这道不断膨胀的光柱，它的半径已经从最初豆子大小，变成了跟篮球相当。 而在等离子团飞行沿途获得了能量后，体积开始飞膨胀的空气，将承载的动能与热能以波的形式不断向外扩散，引起了空前强大的冲击波。 因为度远远地过了音，所以最初的那一刹那，世界仍然是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被传递到两人耳中。 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蒂奇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将这束带来死亡与毁灭的光芒反射回去。 “燃钢之门！”他手上温度足以将钢铁在一瞬间化成蒸汽的高温火球，中间突然凹陷进去，然后外围拼命向四面拉伸，变得跟动物园里常见的火圈一样。 白墨的念力炮弹，在蒂奇的计算下准确地穿过了燃钢之门，然后突然就悄无声息地消失掉了。 这个小变故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原以为蒂奇会在这一道流光下被燃烧殆尽，因为他能够看出来，眼前来试探的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分身，而区区一个分身，也不值得他看一眼。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多对多 白墨收回了自己朝向东面的注意力，转而集中到了眼前蒂奇的分身上。这个分身与蒂奇本人没有两样，不是纯粹的灵能分身，而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随手的一击失效以后，他总算认真了起来，旋即再次使用能力，抓取周围蕴含的各种能量，将它们化成手上的高能武器。 在澳洲大6荒漠的地下，有着极为丰富的地热资源。被命名为热岩的地热能，倘若可以全数开出来电，足够全世界使用近百年。 不过现在所有的开计划，都已经随着人类撤离这片大6而宣告终结。 在海族正式宣战以后，海洋贸易几乎被全线封锁，深知人类现代经济命脉是对外贸易的脑虫瑟雷斯，直接就下令让底层海族不惜代价进攻一切船只，迫使人类的远洋贸易几近消失，只剩下极少数有着强者看守的船只，能够穿越重重障碍到达目的地。 孤悬海外的澳大利亚，在抵抗了海族一浪接一浪的决死登6以后，认为再留下去只会被海族用生命拖垮整个国家，最后经过全民公投，将绝大部分公民迁移到美洲，只剩下极少数不愿意离开的死硬派。 他挑选这片大6作为战场，也正是基于上面的一些原因，毕竟白墨想要的，不是一个名为华亚联邦的废墟。 在这场战役开始前，他就已经预算到最后的交战，绝对会抹平数以十万平方公里计算的土地，隶属联邦的五十二个五阶强者，至少会有七成以上的人，会选择跟自己一战，这还没算上有可能参战的外部援军。 如果这样烈度的战斗在华亚爆，死亡人数很可能以千万人为单位，相当一部分的城市会被夷为平地。 “嘶……”看见白墨的手再次握起来以后，蒂奇仿佛听到了蒸汽的声音。随即他就现原本还有些太阳余温的地面，在半秒钟内就变成了跟高原的冻土一样寒冷。 地表下数十上百米，温度过一百摄氏度的高温花岗岩，被悬浮在地面的白墨掠夺走内能以后，触感变得冰凉异常。 不过从更深处地核传递出来的热量，会在一段时间后将这些石头重新加热，直到它们恢复原来的温度。 “要试试我手上的太阳吗？”白墨用自身的念力作为束缚场，右手虚托着一个更加恐怖的光球。 这次的光球能量密度跟刚才的相当，只是体积接近上一次的七倍。离光球十米以内距离的地面，都已经在高温下，被烧出了一层薄薄的玻璃晶体。 “啪！”一个响指过后，光球一分为三，分别从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杀向蒂奇。这是白墨的一次试探，看看对方还藏着多少东西。 借助天网的能力，他实际上已经清楚了燃钢之门的真相，只是他有点好奇，这样一个分身，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震！”蒂奇双目突然变得赤红，而在他眼睛变红以后，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开始以恐怖的频率震动，这是他在用自己引起共振的能力，模仿美利国开出来的，破坏力极强的高周波刀原理，让空气以极高的频率震动，生成一个攻守都相当恐怖的护盾。 除此以外，在高周波空气护盾内，蒂奇还用地表的沙砾构筑起第二道防线以防万一。 在一瞬间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后，他微微翘起嘴角，无声无息地让燃钢之门出现在白墨身后，随即前面一道消失了的死亡之光从门内出现，从两米外以二十倍音反射回来。 “想法不错，可惜情报不对等，注定了徒劳无功。”白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悄声诉说着这个事实。 在极短的时间里，这束光直接穿过了他提前变成物质波的身体，然后径直飞上了天空。 白墨胸前主动留出的空洞，在半秒钟后重新闭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等离子团在半空中因为过度膨胀而炸开，使得天空被照亮，各种射线四散，热能也重新还给了附近的空气，引了高空的八级大风。 而这还不过是道开胃小菜，接下来被分成三瓣，轰在高周波空气护盾上的小太阳，才是真正能够引起风云变幻的主角。 “贼哈哈哈哈哈，一起来体验吧！”在艰难抵御的同时，蒂奇再次张开燃钢之门，将正在迎击的这股暴虐能量，近半以空间传送的方式反送到白墨面前。 燃钢之门的实质，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将能量型攻击，传送到一定范围内几乎任意位置的能力。 蒂奇当初为了获得它，硬生生地只用拳头打死了拥有者，然后将他的尸体一块一块地吞噬掉。 他的能力实质上相当于无风险的灵枢移植，只要体内的灵能足够，蒂奇就能支撑起数目惊人的不同能力。只是为了不产生一些性价比低的能力，他逐渐变得相当的“挑食”，只选取一些他认为有重大意义的“食物”。 由白墨掀起的能量大潮，在蒂奇影响下变得混乱不堪。而小太阳在失去了主攻方向以后，周围数公里的空气都它被带动起来，参与到了这场热量与动能的狂欢当中。 普通人倘若身处其中，能考虑的唯一问题，应该是自己到底会是先被近千度的高温烤熟，还是先被十五级的狂风撕碎。 只是在高温风暴的中心，白墨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连头都没有吹动一根，甚至还有闲心看看旁边的艾尔斯巨岩被削掉了多少。 飓风跟他就像是隔了整整一个屏幕，他在屏幕的这头，而风在屏幕的里头。 依靠咫尺天涯的能力，狂风跟他身体的实际距离接近两公里，以白墨的控制力，两千米外的暴风对他自然是没有丝毫影响。 而之前过二十倍音的攻击，也花了接近三分之一秒，才真正地接触到他。 “呼，呼，呼。”好不容易才熬过这场死亡风暴的蒂奇，在狂风逐渐消散后，也不禁喘了几口气才恢复过来。 尽管他还是毫无损，不过灵能上的巨额损耗仍然无可避免，所以他看到好整以暇，还等着他恢复的那个身影以后，开始飞思考起切实有效的对策。 第三百九十五章 快 此时距离白墨定下的最后时限还有三十多个小时，整个华亚联邦都因为他的宣言而有些躁动不安。 相比起几天几夜没能合眼的高层，这几天里反倒是普通人过得更加舒心。因为他们所有信息都只能通过媒体获得，只要让媒体统一口径，尽力淡化白墨的影响，就可以很大程度上控制住舆论，保持社会大体的稳定。 关于澳大利亚生的实际情报，则暂时都被全数严密封锁，而哪怕是再热心的爆料群众，也不可能在没有支持的情况下，跨越重重险阻到达战斗现场进行直播，所以话语权直接被集中了天庆当局手上。 只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们拥有能够获胜的希望。如果真的能够将白墨杀死在澳洲，那自然万事大吉，上峰英明神武，粉碎了一个疯子企图统治世界的阴谋剿，使国民免遭涂炭。 可是现在所有媒体控制，在绝对的力量差异面前，都变成了单纯的粉饰太平，还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当倒计时结束时，所有事情都会穿帮。 至于一年多以前给白墨大办丧礼的事情，这时候已经没人在意了，相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那点小事根本不重要。 “特级警报！特级警报！东南沿海出现大量高能反应！”在东南沿海的抗海族前线指挥部，战斗力评估雷达上突然出现了数百个红色的点，随即警报响起。 “有敌袭！别睡了，全体各就各位，进入特级战备状态！”军营里原本还有不少的士兵，他们正处于轮班休息的状态，这时候都被拿着武器的同僚跟警报声吵醒，赶忙冲向各自的岗位。 在华亚联邦建立之初，就已经定下了这样一个铁则，沿海守备部队除对海族战斗外，不得参与任何其它任务，以尽量避免内部权力的争斗，对整个国家的安危的影响。 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换了高层领导是小事，反正跟自己也没多少交集，但如果让海族登6成功，大规模地跑进内6的话，那就真的是毁灭性的灾难了。 现在的海族，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些虾兵蟹将，离开水一两天就会死的海鲜，而是大片能够抵御火炮轰击，手枪基本不破防，海6两栖随意转换的强大变异生物。 所以哪怕是白墨出了这样，向整个体制挑战的宣言，各支海防部队也只是继续坚守岗位，等待最后的结果。 “如果这些都是海族的怪物，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打的了。”前线的副官看着雷达上的数据，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三百多个五阶层面的强灵能反应，还打什么？整个华亚联邦一共才五十多个五阶，两个六阶……” “战场，或者是我这个家伙最好的归宿吧，但至少，也要多拉一些野兽陪葬。”南方战线的总负责人华天罡，仔细地审阅过情报以后幽幽地说道，此时他还认为这是海族趁着华亚大乱而起总攻。 “动用我权限内，所有能对敌的武器！必要时，将氢弹往我这里打！” 大半辈子从军的他，在面对着根本无法匹敌的敌人面前，下定了死战到最后的决心，哪怕只是为后方拖延上一点点的时间。 来自前方的信息，被以最快的度送到位处后方的天庆城，再次给这个已经焦躁不安的城市又扇了一把火。 看着手上的雷达情报图，陈博一言不。 “难道是他的分身？我们最后的一张卫星图显示的，正好就是不断地有分身从那个巨型怪物的体内走出。”文剑想起了澳洲艾尔斯地区陷入一片黑暗前，间谍卫星传来的最后一张图片。 “不清楚。” 不管后方的人怎么想，华天罡已经在第一时间下达了紧急应战令。 “做好迎战准备！”通过电子指挥系统，接到命令的每一个士兵，都在第一时间完成了开火的准备。 由于长年参与对抗海族的战争，这里的军人都能够以极快的度完成战斗准备，只是在以过五倍音高空飞行的一众灵能分身面前，这样的准备只有象征性的意义。 探测半径一千公里的灵能雷达，它出的提前预警，也不过是为他们赢来了总计十五分钟多点的时间。 “我们的敌人呢？”几分钟后，各个基层指挥员，通过指挥网络将手下士兵跟自己的疑惑上报到指挥部。 按照守则上的条文，出现这种特级警报的时候，敌人一般会在十五分钟内出现，其中前面的十分钟留给士兵准备，最后五分钟则是战场待命。 “太快了……”华天罡在现天上的那片敌人，直接从三千米的高空越过防线以后，感觉自己差点就想吐血，只是在副手隐蔽的搀扶下，仍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至于动摇军心。 自己都已经做好了用生命拖延敌人的准备，结果对方根本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直接绕路穿过了防线。 华天罡感觉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临刑前的犯人突然被刀下留人，逃过一劫后马上就有人告诉他家里起火，全家都被烧死在里面一样难受。 “报告华总指挥，血战二型导弹防御系统已经全数启动，第一轮共射三百七十二枚灵能追踪导弹，但是我们也现了一个问题……”远程拦截系统的负责人，用听起来似乎是想要哭的语气说道，“我们的导弹可能来不及追上对方。” 不同于飞行度可以达到十马赫以上的洲际导弹，拦截系统的导弹度只有四到五马赫，大致跟白墨的分身度持平，所以才生了这样尴尬的事情。 “地表的激光脉冲防御跟重型电磁炮呢？！同步卫星上的阳电子炮效果又怎么样？！” “激光被目标身上突然出现的黑色物质吞噬，至于电磁炮则被对方用不明力场强行偏转，最后卫星上的攻击，被……被一只过一公里长的怪物挡下了！” “希望天庆那边还能做点什么。”华天罡长叹了一口气，就像是老了几十年一样无力。过一公里长的海族巨兽，在他眼里，也许只有那两位才有对付的能力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两个问题 三百多个分身组成的庞大阵列，在半小时的飞行以后兵分两路。 其中一路来到天庆，各自融化成一块，最后拼合成了一个半圆形护罩，全方位地包围了整个天庆城。 而就在分身队伍到达后的半分钟，一群紧随其后的小尾巴也赶到了天庆。 不过由于担心导弹会误伤都，拦截系统的负责人最终还是选择，让它们飞到高空自行引爆。 炮轰都这种极度政治不正确的事情，不是一个事急从权就能躲掉的，事后追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当然，前提是得还有事后。 这已经是射出去的第三批防御导弹，前两批都因为在追踪过程中燃料耗尽，而不得不启动了自我销毁程序，现在它们的后继者，看起来也将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导弹在高空接连爆炸的声音，马上引起了底下正在忙碌的居民他们的注意。 抬头望去，在爆炸声外，凭着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一个恐怖的存在，正趴在天庆城的边沿静静地凝视着什么。 “我们回去吧……” “嗯……” 行驶在离城公路上的司机，在他们开到城郊的某个位置时，车子会毫无征兆地停下，然后双眼无神地向着同样迷茫的同伴交流……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一个看不见的铁幕，将天庆城封锁在了其中，让所有没扛过精神诱导的人，在不知不觉间像鬼打墙一样回到市区。 “我来了。”看着面前脸色并不怎么好的众人，白墨的声音从无形的屏障中传出。 眼前的六十二个人，除去五个以重利请来的外援以外，剩余的五十七人，就是掌控整个华亚联邦方方面面权力的核心成员。 他们通过手下、朋友、亲属等各种关系成员，组织成了一张几乎笼罩一切的巨网。 华亚国内全部的媒体与金融机构，八成以上的实业，九成以上的矿山农林资源，最后都能追溯到这五十七个人背后的网络上面。 大敌当前，在七人会议的强令下，他们才难得地从各自的修炼福地中现身，集中起来商讨对策，但却没有想到，一直坐在澳大利亚不动的白墨，会突然袭击了天庆。 “你想要怎么样。”对屏障的强度进行过评估后，领头的陈博问道。 “原本我是想要将你们全部留在这里的，坐着让你们打了那么多天，不杀点人泄泄愤，假装一下生气好像也不好。你们打得那么卖力，虽然意义不大，但我总得有点表示。”从无形的屏障中出来一个光人，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但后来我改主意了，只要你们能答出来下面这两个问题，那我可以考虑放你们离开。” “什么问题？” 白墨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让这些人也有些无语，但是奈何形势比人强，那个疯子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就是捏着鼻子，也只能跟下去了。 “第一个问题，如果将青藏高原铲平，多出来的土石能让我们从齐鲁省出，填出一条多宽的，连接齐鲁省跟大和的大6桥？” “第二个问题，要引多少海水，才能够将中亚地区所有的沙漠变成泽国？” 他问出了两个出人意料，也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该不会是想要开启这两个疯狂的工程吧。”没花多少时间，就有人猜出了白墨的用意。 “答对了，可惜没奖。” “你这又是为了什么？”表现得最为冷静的刘震几人问道。 作为走神道路线的人造神灵，程穆、刘震几个坚持本体绝对不离神国的安全做法，所以现在被困的也只是一个重要的投影，所以他们现在还可以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态度。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想要看看。二十年前，当我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冒出了这两个想法。原本我以为，这一生都不大可能见证这两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的实现。” “还有，别以为神国就一定安全，红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你知不知道，要满足你的疯狂想法，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人类的未来应该是星辰大海！整个太阳系都是我们的敌人，你还有心思去做这种蠢事？！”这次则是来自白墨，他当年的导师赵稼森的怒喝。 作为灵气研究所内现存几大巨头之一，也是眼前白墨曾经的老师，他是极少数在这种气氛下，还敢于说出自己真实意见的人。 “因为我足够强，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强一大截，那我的想法就应该是潮流，我的意志就应该是大局，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着我的计划走！我没有任何必要向你们解释。” 虽然在白墨看来，只是自己在喃喃自语，但在其他人耳中，就像是同时有无数人在光人的身后呐喊着一样，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他的声音，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迫使他们屈服。 “狂傲、自私、任性的疯子。”从气场的压迫缓过神来以后，他们心里都浮现起了这样的想法。之前从来就没有人，会将力量至上主义表露得如此直白，不加丝毫掩饰。 “我们已经回答了您的问题……您看，是不是可以……”在绝对的暴力面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持着节操这种东西，尤其是被雇佣来的几人，他们本来就跟白墨没有多少利害冲突，只是被重赏诱惑而来。 “五年，我可以放你们所有人离开。” “你这是要我们做五年的苦力？！”每一个五阶以上的凡者，如果将他们的破坏力看成是对环境的影响力，假以时日都足以深刻地改变一个地区的自然环境，只是一直以来，也没有谁会去做这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苦力活。 “引海水入疆，然后铺平进入大和的道路，这大概会是你们为这个国家留下的最大贡献。”白墨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还有三十二小时，当倒计时结束，为每个人装上天命系统以后，我会主持天空大审判，将这些年里犯过罪的所有人，全部拉到边疆去陪你们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网络 “审判所有人？你肯定是疯了，红世之乱里掺和进来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过去十年违反过法律的有多少你又知道吗？！社会骤然失去那么多劳动人口绝对会崩溃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程穆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白墨辩论下去，他还不想这个他付出了一生心血的国家，被人当成玩具一样玩到崩溃。权力是一回事，华亚也是他生活了一辈子的祖国。 “你还是没搞清楚，在天命系统开始运行以后，它就会代替绝大部分的社会关系，成为连接每个人的网络中枢，单个的个体只不过是随拔随插的外置设备，增加减少都不会对网络本身造成什么影响。” “就像互联网这个整体，无论是少一台终端计算机，还是少一亿台，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用一堵墙将十亿人隔离在网外，互联网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已经后背凉，被人当成一个随拔随插的移动终端，哪怕是大号的，也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感受。 “你从来没有将人类当成过你的同类？” “你们按照地域、习俗、肤色、血统、种族、政见这一大堆标准分出了无数的小圈子，但几乎所有的矛盾都由此产生。我觉得太烦了，所以只留下了一个最核心的分类——就是我自己，跟其他的一切。” “更何况，你们中又有谁，真正平等看待过下面的人？不过是根据亲疏远近分成了三六九等而已。至少我对他们一视同仁，通通都是‘外置设备’。” 一个没有自我的互联网，就已经能够通过各种设备将无数人“绑”在其上，天天沉溺其中。而如今一个拥有自我、还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互联网”，它能够做到哪一步，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去死吧，疯子！天龙爆炎！”一个年轻人率先忍不住难，五条狂暴的火龙从他体内涌出，带着撕碎一切的气势向着白色光人杀去。 他才刚刚进入五阶不到两年，站在金字塔顶点的人上人生活还远没有享受够，突然出来一个说因为要人人平等，所以大家一起做系统奴隶的疯子，怎么能忍！ “似乎有人没有认清差距。” 面对这近乎自残式的爆攻击，白墨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白色的光芒从指间疯狂涌出，瞬间就将还在张牙舞爪冲锋的五条火龙包围，然后一点一点地压回到对方体内。 接着他又是跟对付赵飞晏时一样的做法，一指无视所有防御直入额头，然后爆信息风暴，将妄图起进攻的敌人直接抹去自我人格，一个崭新的活死人又出炉了。 这被白墨命名为“无坚”的灵术，建立在他对念力的恐怖运用上。从分子层面上，通过念力干涉分子间的范德华力、氢键、盐键等的一系列作用力，将物质撕裂成一个一个单独出来的分子。 除了某些高能物质以外，这个灵术几乎能从宏观上将地球上存在的所有固体扫成分子大小的微粒。 “你拿我想出来的招式对付我？还连改都不改一下。”白墨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三年前想出来的灵术，因为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多少用到的机会，便随手就存在了试验场的数据库。 然后全盘接收了天庆试验场的青年同盟，开始用数据库里面的东西飞武装起自己，想要为夺权之战做准备。 “你在所有东西上都埋了后手？！”看见自己的一员大将被秒杀，临时升任会长的魏无涯震惊地问道。 因为之前被秒杀的赵飞晏也是同盟里的人，不由得让他产生了有后门这个猜想。同盟里的高层，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从数据库里吸收了不少东西，如果白墨真的通通都留下了暗门，那将会是一个相当恐怖的事情。 “弱就是弱，哪有那么多暗门。” 当时红世之徒的进攻实在是来得过于仓促，白墨只来得及启用暗灵稻这个后手，在必要时给自己留下一条最后出路。至于其它的布置，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做。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我就提前结束这场闹剧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陈博一眼。 在真正意义上算得上敌人的三个半都选择了暂时退让以后，所谓的挑战全世界也就成了一场结局早已注定了的表演。 无论是以一己之力压制玩弄全世界的红世之徒，还是在背后默默控制命运的盖亚，它们的力量都不是地球生命所能够反抗的。 即使是强如当时能够同时对付数十个五阶的白墨，实际上也不过是撑了不到十个小时，最后还是靠来自平行世界的光人它所留下的魂晶，才勉强算是找到了翻盘的方法。 当然如果没有在金苹果诞生前的那番波折的话，他早已经走上吞噬全人类的道路，成为了跟烟火一样的级生命体，不过这又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事情了。 此时的陈博内心还在挣扎，要不要掀开最后的底牌，用出倾一国之力打造出来的，能够集中全国近半三阶以上凡者一半力量的级构装…… “别想了，那玩意只能用十分钟，肯定不够的。”“十分钟又怎么样，绝对不能容忍这种疯子！”“五年而已，忍了吧，他也没逼到绝路上。”“这是温水煮青蛙，五年后你以为还有什么东西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天人交战中的陈博，脑子里不断地转过各种念头，这一刻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各种的利益、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世界未来的走向，这些通通都在飞的运转中出现。 他身后知情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最后的决定，是战，还是降。 “你在想那个用不用那个秘银制作出来的巨型构装？”白墨微笑着说出了众人心底最大的秘密。 “你怎么会知道？！”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惊讶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这个世界，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很少有得不到答案的，净世圣灭金莲……原名应该是净世圣灭泰坦吧。”他继续说着自己通过天网看到的东西。 “是你吗？”白墨自言自语地问道。他有八成以上的概率可以确认，这东西的原型设计背后，有着最为神秘的创主的支持。 “不可能！这是我们研究所全程独力完成的设计，根本不存在什么原名，它只有这一个名字！”作为灵气研究所的新一任所长，龙朝清斩钉截铁地否定了白墨的无稽之谈。 第三百九十八章 和谈 听到这样的回复，白墨没再说什么，信息干扰精神干扰，他想要不留痕迹地“启”其他人的方式也有不少，更不用说是来自一个传承远比地球久远异世的怪物们了。 “还有人要说点什么吗？” 沉默了半晌以后，还是白墨打破了僵局，他环视了面前的一圈，现几乎清一色的全是散着代表沮丧的灰色光芒。 来自他的一番话对这些人的打击相当大，一直还在犹豫要不要掀开的底牌，居然被查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比自己更加清楚可能。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事情，不清楚对方究竟了解多少东西，到底是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还是说存在空城计唬人的嫌疑。 白墨之前的举动也是摆明了，只要做出任何的敌意举动就会立刻下杀手，但反之只要选择投降，就有很大的机会能够保住性命。 相比起性命的问题，五年的劳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能接受……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有着几百年预期寿命的长生种，区区五年只是一段短暂的时间。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妥协，半分钟以后，魏无涯还有身后的一男一女站了出来。 “你们有意见？”白墨不带一丝感情的凛冽眼神看了过去。 “天敌！人类的天敌！”三人每一个毛孔都在给大脑诉说着这个事实，眼前的这个生命体，是铭刻在思维层面的上位生灵，绝对不能与之战斗！ 经过了仿如隔世的两秒钟后，魏无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拿出了一张上面写满奇异花纹的皮卷。 “在这张皮卷上签名，现在放我们三个离开，并且以后不得以任何形式追杀我们，不然……”他感觉自己此时每说出一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勇气，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然后用投影灵术放出了一段画面。 画面上，是两个昏迷的年轻女人，旁边还有四个力量绝非等闲，还在高度警戒的外国人在严密看守着，只要有任何的异动，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她们杀死。 魏无涯从没有现过，在一个人面前大声讲话，居然也会让他满头冷汗。 “有意义吗？”白墨仔细地端详了眼前的皮卷好几秒钟，从原子层面扫描了十多遍，然后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然而很奇怪地是，他是看着皮卷上三人提前签署好的名字说的，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三个大活人。 至于投影灵术里的画面，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看下去。 “还是太年轻了呀，居然会做这种蠢事。”站在后面的刘震，跟身旁的几个人用精神波动交流着。 “他能想到的东西，我们早就想过了。绑_架本身没有问题，但他居然连老华的孙女都交到了外国人手上。” “这个世界上，欠下他一份厚重人情的大人物太多了，哪怕是真的侥幸逃出去了，单是当时获益良多的蒂奇，或者是陈博，就能杀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根本轮不到白墨出手。” 在他们看来，华泰山当年在死前将用生命换来晋升方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那时候战场上的所有人，相当于变相地让他们都欠下了一个大人情，而这个人情也是自然而言地转移到了华箐身上。 那一批人涉及到了如今全世界过一半的高手，在场的也有不少其实是承了他的情。 哪怕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还念着这份人情，都是过三十个五阶乃至六级怪物的仇恨，即使三人能靠着绑_架勒_索逃过今天一劫，恐怕之后也蹦跶不了几天。 “只要你不想在良心的谴责下度过一生，你就得答答答……答应我的条件。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临死前是将华箐托孤到你手上的！”魏无涯的大脑已经开始有些宕机，连说话都一点口齿不清了。 “对！放我们离开这里，在羊皮卷签上你的名字，不然她们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身后的女人也跟着说道。 “我只是不愿意做任何人的狗！我辛苦修炼为的就是自由！权力！不受任何压制的权力跟力量！你这狗屁天命，不就是要奴役我们所有人吗！”魏无涯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既是要为自己壮胆，也是想要引起其他人的共鸣。 不过围观群众们，显然跟这三人有些不同，他们都已经过了一腔热血闯荡江湖的年龄，多年来的政_治斗争，让原本像陈博、云劫他们这样，曾经的年轻人都学会了谋定后动，染上了不少老油条的气息，当然说难听一点也可以叫妥协。 没有学会妥协的，要么像叶紫一样主动离开权力中心四处云游，要么则是被打到了某个地方，同样远离权力中心。 而至于原本就是资深政客出身的几人，则更是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真谛。 华亚青年同盟会里绰号“五帝”的五个人，赵飞晏已经被杀，之前使用天龙爆炎的年轻人也已经被杀，剩下的正是现在站出来的三个人。 听完了魏无涯的控诉以后，白墨内心毫无波动，他相信其他人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在看到了实力的绝对差距后选择了沉默。 白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在以一己之力，以一种近乎彻底扭曲人性的方式，去改变整个社会运转的规律，有这样近乎死谏的骂声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作为一个极度自我的人，下面的咸鱼再跳，也对他的想法没有丝毫的影响，咸鱼始终只是咸鱼，只能打打嘴炮，实干起来一个比一个废，不然也不会做出绑架华箐这种极拉仇恨的蠢事。 “你们到死，还不是在当狗，或者说连狗都不如，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玩具……需要我将你揪出来么，红世之徒，你那股象征反抗的铁锈味，我隔着一个太平洋都能闻出来。”白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魏无涯的脸说道。 “你真的不愿意签订这份停战协议吗？”突然诡异地“红光满面”的魏无涯，用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机械语调提问。 红世之徒四个字，瞬间让围观的众人下意识地就远离了眼前的三人，顺势做好了防御准备。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是我一个压着你们三个打。” 第四百零一章 无处不在 “小心！有些什么东西过来了！”正当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突然感觉空气中的某些东西向着他们涌来。 瞬间爆出恐怖力量的十多个凡者，下意识地选择了闪开，于是伴随着一堆的音爆云的出现，刹那间便产生了可以传到数十公里外的巨响。 只是这些无形的东西并没有冲着他们去，而是继续自己的前进方向，全数渗透到了周围的纳米蜂巢护壁上，护壁变得厚实了许多，而且看样子，这场加固工作还在不断地进行当中。 墙上原本只有暗淡光芒的六边形，亮度在疯狂增加，很快就到了刺眼的地步。浅蓝色的边界，在过度耀眼的光辉覆盖下，只剩下了茫茫的一片白。 白光当中，不出意料地又出现了那一个人影。 “这个国家已经被我完全封锁了。” “你怎么可能强得这么过分！”以一个人的力量，控制住了一个，拥有上千万平方公里土地的泱泱大国上所有的边界，这已经完全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 “你们知道，玄华到底是什么吗？”白墨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过来自言自语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来到边界的大多是不服输的武者，他们对灵枢体系的东西了解并不多，所以没说什么。 “我感觉告诉我，玄华像是某些东西的雏形，而不仅仅是一层纯粹的防御那么简单。”倒是灵枢与武道双修的梁真道，敏锐地现了这个问题。 “它可能是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白墨看了梁真道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在九幽界中沉睡的时候，原本他的想法是身合九幽界，变成一界之主，接着彻底镇压盖亚跟红世之徒，然后用九幽界反吞地球，化身一个新的界域驱使所有人去征战宇宙。 但他在醒来后，经过思考对比现，有可能灵枢这条道路本身，从玄华境开始就是在创造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再跟由外物生成的九幽界合为一体似乎有些不适合。 “……玄华的终点是物质界，而化凝的终点是物质向波粒叠加态元神的过渡，到万相的终点，应该就是完成质能这两者存在形式的随意转换，一步步地走向创造世界……”说完之前一句话以后，白墨突然有了这样一个猜想。 不过由于他在将话说一半的时候陷入沉思，现场气氛一度尴尬，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作声。 “以你现在的力量，一个人就足以抵过我们所有人的工作，为什么还需要我们替你完成这些天方夜谭一样的任务？！”最后还是释华冲站了出来，将白墨从沉思中打断。 “这不是你们要关心的问题。”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在场的各人感觉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许多，犹如天威一样的无形压力，骤然出现在他们身上。 散着恐怖白光的护壁，逐渐变形成了一只光是小拇指半径就有上百米的级巨手，意欲择人而噬的巨手，暗示他们再不离开会有什么后果。 释华冲简单地评估了一下，单独对上这只手自己有五分胜算，四分逃走的机会，只是瞥了瞥旁边的白墨以后……武者好战，但不是喜欢送死。 …… 看着一言不，满脸晦气回来的他们，放弃离开留在天庆的程穆一众，或多或少都猜到了些什么，但识趣地都没有去追问。 “应该是这里了。”白墨之前化作一道流光的另一个分身，来到了勘察加半岛上，一片只有少许低矮野草生长的荒野。 靠着魏无涯使用灵术提供的影象，他很快就用天网将具体的位置大致查了出来，然后在到达当地后，用神念的搜索了不到五秒钟，就成功找到了目标——一个隐藏在地下的秘密基地。 魏无涯在几天前，将华箐跟陈曦两人抓住以后，将她们带到了这里，准备作为一个保险。 穿过厚厚的冻土层，白墨看到了有几个黑衣人正在挖坑，准备将两人的尸体埋掉。透过他们熟练的动作，显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灭口的事情。 “毛俄的唇亡齿寒，担心我一统华亚以后就对他们出手？”仔细扫描出基地规模后，白墨得出了结论。 没有对方政_府的支持，要在一个大国的领土上，建造这种配置的一个秘密基地，根本没有可能。 穿过上百米的冻土，白墨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两具尸体手臂上的花纹，在花纹被激活以后，这个分身开始融化成无穷无尽的白光。 “快逃！”一个机警的家伙扯了扯旁边已经被吓懵了的同袍。 “主呀，这是最终审判到来了吗？” …… 看着铺天盖地，如同灭世洪流一样的白光，这些顶多一阶战斗力的守门卫兵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 但无论是逃还是不逃，唯一的差别也就是早两秒迟两秒被追上。 光辉像大洪水一样，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就淹没了基地上方的所有守卫，迅向着地下入口前进。 刺耳的警报声在几秒钟后响起，但一切的提醒都显得为时已晚。 纯粹的白已经占领了基地内的所有出入口，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地下深处涌去，所到之处没有人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抗，完全就是一面倒的碾压。 “之前来自你那个小情人的信号似乎有些奇怪，希望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地下深处，镇守这个基地的基尔科夫，调戏起了身旁的金美女。 “我的任务，只是在出现信号时处死那两个人，其它东西，我不关心。”素有圣罗斯堡冰山之称季莫伊娃，无视了基尔科夫的搭讪。 “真不知道那个华亚小个子是怎么搭上你的，明明就是块冰山，难道你就是喜欢那种小孩？”一副不正经大叔脸的基尔科夫，轻轻地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 “上面出事了。”正在眯着眼享受咖啡的基尔科夫，突然收起了脸上的不正经，一脸严肃地以最快的度，赶到了白光正在肆虐的地下三层。 第四百零二章 血脉 基尔科夫的变脸度之快，让身旁的美女都不禁在心里诧异了一下。 从优哉游哉的不正经大叔，到紧皱眉头的肃穆军人，两种不同风格之间的转化，前后仅仅花了半秒钟。 “我的天……这是来到了天堂吗？！”他赶到地下三层的时候，白色的光辉已经覆盖了九成以上的地面，视野所及之处，除了光，还是光，没有任何其它的活物。 白光没有在意这个不之客，继续向着下一层的入口前进，但也正因为这样，基尔科夫被逼到了通往地下的口子上。 “给我通通滚开！”身为阶法师的他，毫不犹豫地爆出了自己作为级炮台的强大输出，各种法术像不要钱一样疯狂涌向那片光的海洋。 在不要命的频爆面前，洪流终于第一次遇上了能够阻挡自己的堤坝，在狭窄的下层通道上，他被拦截在了第四层的门前。 “季莫伊娃，快点！”每分每秒都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基尔科夫，已经顾不得维持自己的绅士形象，拼命地催促着身后的金女郎。 “无言的寒冬。”随着季莫伊娃的施法，周围一切的原子震动都在变慢，离她最近的基尔科夫，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度似乎在降低。 来自季莫伊娃的一阵无形波动，白光洪流的压力瞬间减少了大半，只是从她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变形的脸看来，这样的阻拦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马上，打穿，基地，二十秒。”她咬着牙给基尔科夫传去了一段断断续续的精神波动，敦促他立即行动。 “二十秒……白光……地下的两具尸体……难不成是那个疯子？！”在季莫伊娃分担了大部分的压力以后，他终于有了一点点分析现场情况的时间。 “别想……快跑……”她几乎是挣扎着传递出的两个词。 从思考回到现实以后，基尔科夫使出了自己的招牌技能——真空粉碎，只不过这次不是用来对付敌人，而是用于拆掉阻碍自己逃命的基地建筑。 大片大片的水泥钢筋在他的能力下变成了齑粉，以他现在的能力强度，所有摩尔硬度九点五以下的东西，一个念头就能粉碎十吨，即使是天然物质中最为坚硬的金刚石，只要基尔科夫集中精神，也能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变成金刚石粉。 靠着这个级开路机，基尔科夫硬生生地从近三十米深的地下钻穿一条隧道杀了出来，但当他跟季莫伊娃两人到达地面的时候，却正好撞到了一只巨大手掌的手心里。 从地表上光的海洋中，一个像是要从里面爬出来的巨人，只露出了冰山一角的半截手臂，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他们冲出来的路径上。 在两人撞在掌心里以后，整个手臂马上分裂变形成了两个光茧，将这两只倒霉的小虫子裹得严严实实。 也许玄华境的灵能修士还能在巨掌中挣扎上几分钟，但两人偏偏都是攻高防低的阶法师，炮台一旦被近身，就变得相对脆弱，根本还没来得及挥，就直接被俘虏了。 “别乱动了，你们绝对不比我快。”原本深陷其中的他们还想负隅顽抗，但在听到这声音以后，突然就没有了多少抵抗的勇气。 不仅是因为察觉到力量的差距，更重要的是，白光已经入侵了他们的身体，使得某些部位开始不受控制…… “很好的能力。”看到了基尔科夫的粉碎能力以后，白墨决定将他带回去，他非常适合移山填海挖隧道的工程，直接捏死太浪费了。 “欢迎安装天命系统1o版，目前你的生存点数为1oo，可执行任务数为零……”随着白光的不断侵蚀，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基尔科夫的大脑内响起。 同样的事情还生在季莫伊娃身上，她跟基尔科夫一样，也被植入了一个名为天命系统的不明存在。 在天命系统成功安装了以后，白色光茧随之消散。 但重见天日的两人，仍然不敢有任何逃跑的举动。因为大脑中的冥冥感觉告诉他们，逃不掉，一定会死。 “你在我们身上装了些什么东西！” 白墨并没有向两人解释的想法，而是继续飘到基地的最深处，将两具身上花纹被激活的尸体捞了上来。 “他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复活死人？”季莫伊娃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周围的白光在不断地，往两具自己亲手制造的尸体里面涌去，她感到有些奇怪。 这两个人是由她亲自杀死的，绝对不可能留有什么后患。 十分钟后，原本笼罩整个基地的白光消失了大半，但基尔科夫却能感觉到，一直如同万古寒冰的白墨，他的情绪变得有了那么几丝波动。 “轰隆！！！”似乎是量的积累到达了一个临界点，以两具尸体为中心，突然生了一次恐怖的大爆炸，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吹飞。 烟尘消散殆尽后，让季莫伊娃震惊的事情生了！明明是她亲自确认过已经死亡的两个人，这时候却正一脸迷茫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原本的冰山美人，在这种疯狂的事情面前失去了冷静，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们两个。 “这一定只是某种尸体控制的法术，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死人复活！没想到那个疯子还有这种爱好，连尸体都不放过。”基尔科夫心里面转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是你吗？老板。”不知怎么的，虽然面前的白光完全不成人形，但醒过来的陈曦，还是第一反应就认为面前的是白墨。 “激活了植入血脉感觉怎么样？”他最关心的还是这点，于是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当然也可以说是间接回答了。 从头到尾都是白墨的一个试验，他尝试造出一种真正意义上，可以随时间遗传下去的血脉，而不是像几年前他开的那些，只能够对当代有用的药剂。 这两支被命名为九命凤凰的人造血脉，正是他在深渊血脉的基础上，进行生命力特异化诱导的强大分支。 “果然是你！我还以为真的要死了。”陈曦没有管已经烂成布条的衣服还能挡住多少，只是在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释放着自己内心的各种情绪。 “看来我真的成功了。”仔细地扫描过两人以后，白墨喃喃自语。 某种意义上，这才是他第一次完全成功的血脉制造实验，深渊血脉的后遗症或者说是副作用其实非常麻烦，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基本最后都会失去理智，变成想要毁灭一切的疯子。 九幽界里，就有难以计数的这样的怪物，它们的存在，让火雾战士们杀不胜杀。 第四百零三章 朕即国家 “这就是你希望我们永远没有用上的原因？”在体内的人造血脉被激活后，陈曦能够感觉出来，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不少记忆，包括这个东西的来龙去脉、效果等各种各样的东西，“被杀一次确实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所谓血脉，实际上是一种信息的传递，如果我能将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的各种知识，都变成像呼吸一样的本能记忆，在一代代人类身上流淌，人类的展又会到达怎么样一个度？”白墨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受到致命的伤害后，十天里会进入一个假死状态，在这段时间里，就算是身体被烧成灰了也能重新复活？”将眼角的泪水抹去以后，陈曦参照莫名多出来的记忆，向白墨悄悄地问道。 “看你手上的花。”他回过神来说。 在一旁听到白墨的话以后，华箐偷偷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此时环绕着的花纹，已经再一次地变得黯淡起来。 “一、二、……、九，只剩九朵了。”她敏锐地注意到，原本其中一朵花的位置，已经被空白所代替。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九条命？”陈曦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你替我办了十年的事，所以我留给你们十次机会，权当是遣散费吧。”从白光中渐渐浮现出白墨的身影，“只要杀你们的人不比我强，复活就会有效。” “可明明有十次机会，为什么我得到的名字是九命凤凰？” “九命凤凰有十条命不是常识吗？” “你这笑话太冷了……不过至少我能够确认，你还不算疯得太过分。”陈曦突然严肃了起来。 “你知道吗，听到你要搞什么天命系统的时候，我和小箐都以为，你消失了一年多以后彻底疯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反正我肯定是接受不了这鬼系统，整天被管着这个先不提，一百万华币的财产限制够做些什么……” “住房配给，医疗几乎免费，有廉价公共食堂，要想的不应该是怎么样将钱花出去？”白墨没能理解自己昔日手下的想法。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无欲无求的，区区一百万的话，随便买一点奢侈品就能花个清光，衣服、手表、饰、化妆品，通通都是无底洞，那些连我也看不懂的艺术品就更不说了……”有钱人出身，一直以来从没缺过钱的陈曦，同样也理解不了白墨的想法。 “也没有多少人真的乐意永远像小学生一样被系统规管着，哪怕物质生活上可能比以前更好。希望跟自由，才是吊在我们面前的胡萝卜。” “为了所谓的希望，无数人拼命地将自己塑造成资本需要的模样，学习一切能让手上资本增殖的东西，变成了一群工作精英，为了走到这一步甚至是到过劳死也乐此不疲。” “但到头来，也不过是为资本这个奴隶主服务的一条狗，这又有什么意义？转过来当系统的奴隶，至少还没活得那么累。” “收回我刚才的话，跟你完全讲不通呀！没有希望，人类根本就不会有前进的动力！”陈曦拼命挠头，将原本漂亮的长弄成了蓬松的一团。 “奢侈品除了制造浪费以外，根本就没有太多实际的价值，它们不过是一群被消费主义毒害的人吹捧起来的无聊东西，大量的生产力其实是被浪费了。” “我治下的世界不会存在‘品牌’这个概念，所有的产品只会有一个标记，一套标准，合格或者不合格，没有哪个细胞会在意构成细胞膜的蛋白质分子是不是名牌产品。”白墨又开始自言自语。 “垄断只会带来低效，你难道不明白这点吗？”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继续试图劝说着白墨。 “你真的理解‘朕即国家’四个字吗？人的身体只有一个意志主宰，但体内的一切却都在极为高效地运转着，从来不会说因为什么垄断而变得低效。” “将整个社会作为你的机体，每个个体则是你的细胞，所谓的天命系统，实际上是一个神经系统，负责传导来自中枢的所有安排，你是这样想的吗？”陈曦清楚了白墨的意思以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我想要试一试，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不可能的，人类是有强烈自我意识存在的生命，而不是只有本能的单个细胞，这样的机体注定分崩离析，一个有着无数独立意志的怪物一定会散架的。” “所以我才需要压服一切的力量，用我的意志盖过其他所有人的想法，现在你也想要阻拦我？”白墨微笑着说道。 陈曦赶紧摇了摇头，经过十年的接触，她很清楚面前的人他的性格，只要说一个是字，马上白墨就会不留任何情面地抹掉自己。 “永远，别回来了。”白墨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便让身后的两个俘虏随自己离开了基地。 “他连基地里的看守小兵都没有杀，看来是铁了心要走这条路了。”陈曦看着在白光消失后，从地面上艰难爬起的士兵说道。 “曦姐姐，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刚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华箐，在白墨离开以后才悄悄地问道。 “一个人，怎么会去无聊地破坏属于自己的细胞。走吧，我们回美利国提前做好准备，可能再过几年，就得逃到月球去了，他已经势不可挡。” 三人飞在空中，白墨把玩着周围绕着自己转的数十个光点，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调整。 “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基尔科夫开门见山地问道，对方不杀死自己，肯定是有些什么要安排。 “这系统怎么样？” 基尔科夫眉宇间的神情已经说出了他的答案，一个习惯优哉游哉，享受生活与权势的大人物，突然变成了生死不能自已的阶下囚，能安之若素就见鬼了。 他花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基本看完了整个系统的详细说明介绍，然后再一次被设计这一切的白墨震惊了。 “整个现实世界都将会被你变成一个游戏，生存点、道德点、贡献点三条线，在系统里会被织成一张笼罩每个人的网，从出生到死亡。” 第四百零五章 红粉 “有人来了。”正当白墨准备打开一条九幽界到现世的通道时，他突然感觉有人正在拼命地向着天海飞来。 勉强能够看出个人形的雨希，直接让自己的拟态脖子扭转一百八十度，看向了自己的后方，相比起转身，它觉得这样更加方便。 通过灵体特有的感觉，它也现了，似乎有活人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 这让它有些疑惑，正常人根本就不会来这种鬼魂聚集的大凶之地，而且对方明显还带着一些奇怪的装备。 两分钟后，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女孩出现在地平线上，虽然外表因为匆忙而显得有些失色，但眉宇间仍依稀可以看出，她稍作收拾后应有的美丽。 而最为显眼的是，她的身上扛着一个，长度甚至还过了自己身高一截的大箱子。哪怕她匆忙到了连外表都顾不上的地步，也不愿意放下这个大包袱。 箱子的质地相当奇怪，看起来非金非木，还不时会有寒气冒出，看起来跟冰柜有点相像，只是上面密密麻麻，让人看着可能犯密集恐惧症的符文，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不是普通的冰柜。 少女停在了白墨面前。 即使是体力已经在长途跋涉中显得有些透支，她仍然像摆弄稀世珍宝一样，用最轻柔的动作，将背后的箱子放到地上。 “砰！”但无论她的动作有多么的小心，极度沉重的箱子在着地的一瞬间，仍然出了一声闷响，少女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心疼。 “你要找我帮忙？”早在现少女踪迹的时候，白墨就已经认了出来，她是十多年前，曾经被自己救过一次的萧薰。 “东方医生说，只有您有可能救小炎了，我把他带过来了，求求您……”眼眶微红的萧薰，用梨花带雨的表情看着白墨。 不过多年来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萧薰，说起求人的话来不免有些僵硬，上来就开门见山，一点客套话都没有，而且话语间也表露出了一些手足无措的慌乱。 自从知道萧炎在东海战场上出事以后，作为姐姐的她抛下了一切，只带着一堆现金就飞到了前线的指挥部医院。 虽然是戴罪之身，但作为半步五阶战力的萧炎，在海防前线仍然享有非常高的待遇。甚至在受伤昏迷以后，上层圈子内闻名，绰号“冥土追魂”的天才医生东方萨，还成为了他的主治医师。 只不过经过一番检查后现，他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是将对方身上受的外伤治好，至于体内生的事情，东方萨只能将事实全数转达家属，由她去做决定。 “东方医生还说，小炎他是被这块东西里面的残魂给入侵了，有另外一个邪恶的意志想要夺舍。”萧薰从怀里拿出了那块萧炎一直念念不忘的蓝色晶体。 白墨看到眼熟的蓝色晶体以后，顺手解开了箱子上的封印符文，然后将箱盖打开。 果不其然，这个大箱子是一个封印类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已经陷入昏迷的萧炎。从外面可以看到，他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一种幽深的蓝色所覆盖，一旦蓝色完成合围，就是夺舍重生成功之日。 随意扫了两眼以后，他将封印棺合上，重新打上了繁复的封印，最大限度上减缓夺舍的进度。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正当其他几个人都认为，白墨做了那么多，接下来肯定会帮助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才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以后，萧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了，她刚才也一直以为，白墨既然能认真地听完了她的话，还主动看起了弟弟的情况，那肯定是愿意帮助他们姐弟的好心人。 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至于旁边看戏的雨希，看到这种神转折，唯恐天下不乱的它都快要笑出声了。 “你愿意失去自己的身体吗？”白墨接着问了一个更加惊悚的问题。 “失……身？”她此时已经半宕机的大脑，只捕捉到了这两个字。 又是一轮沉默以后，萧薰鼓足了勇气，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全身像泄了气一样靠向了面前的光人。 她也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寻找帮手，结果却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变态，只是为了这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她还是选择了屈服。 “她好像理解错了什么……”白墨从萧薰身上读出了奇怪的情绪光芒，然后无视了准备要往自己这边倒的少女。 他在看到对方点头以后，再一次打开了封印棺，右手拿着从萧薰手上得来蓝色晶体，轻声地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 “怎么又是你！真是冤魂不散！”一道满载愤怒的精神波动，从萧炎身上的蓝光中冒出，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不存在散不散的问题。”白墨无所谓地答道。 眼前的蓝色晶体，正是拉姆多在神格自爆后剩余的一角。 他原本并没有夺舍的打算，但无奈疯狂追求同阶无敌的萧炎，他的身体实在是强大得太过诱惑，而偏偏境界也不高，仍然停留在融场期的，拉姆多自诩自己再来一遍也做不到这么完美，于是才动起了夺舍的心思。 而旁边原本已经向着白墨倒去的萧薰，在身体失去平衡前的一刻，才现自己倒了个空，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衡。 她回想起白墨刚才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开。”白墨没有再跟拉姆多叙旧的想法，而是继续自己原本的事情，将九幽界与现实世界进行对接。 “所以，你愿意帮我吧。”被一波三折的展打懵了的萧薰，此时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她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他的想法。 然后白墨无视了她…… 恐怖的压力很快开始从天海废墟的各处出现，原本在天幕下就显得昏昏沉沉的天空变得更加暗淡，除了没有星星与月亮以外，几乎跟黑夜没有任何区别。 半虚半实的九幽界降临现实，让无数躲在死灵天幕下的低级灵体都在本能下瑟瑟抖。它们畏惧九幽，但偏偏心底里又有一种无形的渴望，想要进入这个新世界。 ps：谁能猜中下一章剧情转折的我加更，提示：看这章标题 第四百零六章 美丽新世界 这种矛盾的态度，让原本就已经处于混乱状态的灵体变得更加混乱，没有理智的它们，并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所以当来自本能的畏惧，跟同样来自本能的渴求交织在一起时，行为的逻辑产生了死结。 不过这场混乱还只是在初始阶段，就全数被来自上位存在的命令所平息，很快重新恢复平静。因为正在看戏的雨希，并不希望眼前的表演受到无谓的干扰。 白墨用手轻触封印着萧炎的棺材，上面刚刚才重新恢复的封印，再一次被他打开。 “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他看向了身后的萧薰。 “我需要怎么做？”她大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要动。” 说罢，白墨让陷入沉睡的萧炎悬浮在半空，然后用右手虚托他的后背，向其体内不断输入大量无属性的灵能。 “砰！”半分钟后，从萧炎的体内突然冒出了绿色的火焰，最初只是几朵小火苗，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恐怖的火海。 “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拥有重伤我的能力。”基尔科夫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绿色的火焰。 而对弟弟无比熟悉的萧薰，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的核心能力被激了出来。 碧绿色的奇特火焰，在涌向离得最近的白墨的时候，被一道白色的光罩完全隔开，于是向着第二近的萧薰飞去。 她见势不妙，下意识地使用了自己的能力，从身体各处涌出银色的火焰，与绿火相互厮杀着。 “别动，让它过来。” 白墨的一句话，让她陷入了犹豫。本能跟记忆都告诉她，接触到这种属于弟弟的恐怖火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想要救回萧炎，又只能听从眼前的人他的吩咐。 “好……吧。”经过一番挣扎，还是弟弟的安危占了上风，萧薰闭上眼睛，竭力不让自己想象接下来生的事情。 在异火烧到身上的瞬间，不出意料地，萧薰马上就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原本漂亮的脸，因为忍受着这种痛楚而扭曲变形。 专门针对有机体灼烧的绿色火焰，对于一切仍然拥有**的生命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地狱级煎熬，即使只是擦到一丝，那种痛楚也是一生难忘，更不用说像现在的引火烧身。 但仅仅是持续了几秒钟，很快萧薰现，原本几乎让她昏厥过去的剧痛，迅地就减弱成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似乎还有一种奇妙的快感出现，让她脸颊变得绯红。 “我这是怎么了？……！”带着疑惑，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绝对是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一幕。 头部以下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绿色的火焰烧得坑坑洼洼，她的躯干就像是蚁穴一样，四处布满空洞，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绝对会毛骨悚然。 睁开眼睛的萧薰，直接就被这个如同荒诞恐怖片的现场给整懵了。身体被烧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偏偏却还有着飘飘欲仙的快感。 “我是吸_毒产生幻觉了吗？这大概都是梦吧，从我来这里开始，一定都是一场梦！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白墨，没有什么东方萨！都是假的！”这是她唯一能勉强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到五阶，生命层次没有生蜕变，依然是连感觉都能被轻易操控的存在。”白墨冰冷的话语，将试图麻醉自己的萧薰拉回了现实。 “我将你体内传递疼痛的乙酰胆碱，换成了传递愉悦感的多巴胺。” 用激素去影响生物体的感觉，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白墨从盖亚身上学到的东西。只不过盖亚是通过基因间接影响激素的生成，而他比较暴力，直接使用入微的念力，去重构神经递质分子。 只有逐渐地升华，变得不被单纯化学物质的分泌影响情绪，才能完全免疫这种防不胜防的渗透。 “你想要造一个‘美丽新世界’？”现白墨拥有能够将痛苦扭曲成快感的操作以后，雨希突然问道。 它在看到白墨的能力后，马上就想到了里描述的东西。 “我可以做到，但这不是最优解。”白墨没有否认，他也想过这样的事情。 “一个建筑在致幻剂上，被快感支配的世界，其实也挺有趣的，每个人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嗑迷幻药，然后就变得跟她一样，连自残都能有美妙的快感。”雨希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被腐蚀得不成人形的萧薰。 “也许有人已经尝试过。” “他在说什么跟我有关的事情？”此时远方的盖亚一个激灵，隔着太平洋远眺了几眼华亚联邦。 “差不多好了。” 在灵术的控制下，萧炎沉睡的灵魂随着异火，被逐渐转移到了萧薰的身体上，然后他再用萧薰的银色火焰，裹着对方的灵魂抽了出来。 绿色火焰填充了原主人的整个骨架，将萧薰的“尸体”变成了一个火焰骷髅。在转移完成后，白墨开始在骨头上刻画起数目难以计算的微型符文法阵，以确保这个新身体的运行足够稳健。 “你想要干什么？！”拉姆多的这缕分魂看着白墨要对萧炎原来的身体出手，，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可以用境界差距压制萧炎，进行强行的夺舍，只是这些在白墨面前就很不够看了。拉姆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地抽走萧炎的灵魂，然后将这个号称同阶无敌的身体，以浩大无匹的力量，生生炼制成一把强大的权杖。 在最后，他把在半空飘荡的萧薰灵魂，整个地放入了权杖之中。 “醒来吧，不死者之王。”白墨在权杖成型时自言自语道。 目睹全过程的基尔科夫跟季莫伊娃两人，都被这种极度魔幻的换魂变身操作给吓到了。 “不能笑，一定会被杀的。”基尔科夫异常艰难地忍耐着，竭尽全力地不让自己，因为不死者之王这个奇怪的名字笑出声。8) 第四百零七章 千年约定 “杀！！！”从昏迷中醒转过来的萧炎，第一反应是自己仍然还在海族的前线战场，正冲锋在最前列肆意地进行屠杀。 只是当他张开嘴，本能地想要出声音的时候，才现已经变成一具骷髅的自己，压根就没有了声的器官，只是像个哑巴一样勉强带动地几丝风声。 “我这是怎么了？”不过经过一整年高强度厮杀，学会了无论何时都必须保持冷静的萧炎，很快就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转而用精神波动去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炎，你醒过来了？”从摆放在地上的权杖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波动。 “你是……姐姐？”虽然很明显地能够判断这个精神波动的主人，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 眼前的这根极度华美，顶上还镶嵌着自己随身宝石的权杖，里面居然会传出萧薰的波动，这让他很是惊奇。 …… “叙旧的事情以后再叙，我要完成最后一步了。”白墨冰冷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将我姐变成这样！快把她变回来！”萧炎很不客气的反驳道，身上的异火也已经跃跃欲试，只要一言不合，马上就会动手。 他刚刚才得知，萧薰为了自己的安危到底做出了何等的牺牲，直接变成了一根权杖里的器灵，所以心里面非常的不爽。 更何况他现在还变成了这样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具骨架跟其中承载灵魂的灵魂之火。 这一切都让萧炎对始作俑者抱着极大的敌意，哪怕在情理上自己算是被对方“救”了回来。 “年轻人，不要试图挑战你不了解的力量。”白墨压根没有向对方解释的打算，打算直接就镇压掉这只小蚂蚁。 话音刚落，一只由无数钢筋混凝土碎块组成，重量过十万吨的级大手突然从废墟中伸出，像小山一样压向了萧炎。 为了组建起这只相当于一幢三十层高楼房的巨掌，废墟上周围所有的物质都在一瞬间被抽到半空。能够一拳打飞奥特曼的大手，单是本身的移动，就产生了足以让普通人窒息的风压。 而且以肉眼可见的度，巨手的表面还在不断地生诡异的扭曲与压缩，原本相互分离的固态物质，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强压下，开始有了融为一体的趋势。 “不要！”看到这天惊地动的一幕，担心弟弟的萧薰在权杖中大喊道。 “不要小看我！！！”在昏迷前认为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五阶战斗力的萧炎，居然选择了硬扛！ 他要用绝不退缩证明，自己的力量，真正地足以越阶杀敌！ “哪怕是我，用真空粉碎去毁灭这个拳头也绝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分子结构被强行加压，人为制造的高密度物质，这小子要吃点苦头了。”同在一旁看戏的基尔科夫，默默地评估着白墨这随手一拳的威力。 由于自身能力开的缘故，基尔科夫对晶体物理与晶体化学有着很深的研究，所以一眼就看了出来，白墨到底干了些什么。 “以念力强行缩小分子间距，压缩物质密度，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量，这根本没法打。” 当然实际上他也有些过分高估白墨了，白墨的这个分身，也只能够扭曲拳头表面一层的物质结构，一只用完即弃的武器，还不值得他透支本体的力量去改造，表面足够坚硬就可以了。 “战！战！战！”萧炎爆出自己所有的武道意志，通通加持到自己的右拳上，准备来一个真正的硬碰硬。 他使出了自创的战字诀斗气，誓要扛下这个遮蔽一侧天空的阴影。 “白先生，不要！” “小炎，放下你的拳头，像什么样子！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萧薰很清楚，一个敢于单人挑战全世界，并且很可能已经成功了的怪物，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弟弟现在能够匹敌的，所以她才婉转地劝架。 因为偏偏萧炎在白墨放出宣言前的几天陷入了昏迷，并不清楚这几天生了各种惊天动地的大事。 听到萧薰的话以后，一向很听从他姐意见的萧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散去了斗气。 “砰！”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座五指山压在了萧炎所处的地面，但正好压他的位置开了一个两人宽的洞。即使只是轻轻放下，十万吨的重量依然让地表不住地震颤。 从天空往下看，就仿佛是萧炎被围困在钢筋水泥的洪流当中。至于被白墨改造过的、原本硬度足以媲美最新型充能装甲的拳头表面层，则在念力撤去后土崩瓦解，变成了一堆粉末。 “开。”没再管一旁试图逃离的萧炎，白墨正式打开了九幽界与现实世界的通道。 “两件事情，一，不断地让你们所在的层面扩张；二，让你们的层面尽可能连接上一切有生命的星球。” 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分别从他的左手跟右手飞出来两张巨大的光网，一张在笼罩雨希主体以后融入了它的体内，另外一张，则是融入了萧炎的体内。 “我给予你们各自统率九幽界一层的权限，作为交换，一千年内，只要你们没死，就要继续这个任务。一千年后，去留自便。”白墨随手一划，就是一个长达千年的约定。 “详细的信息我已经留在魂字令跟骸字令上面，请吧。”他用不容反抗的语气，敦促着两人上路。 “可以。”相比起仍是一脸懵逼的萧炎，早有思想准备的雨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白墨的约定。 凭借自己本能的感知，它已经清楚了魂界是经过特殊设计，一个能够容纳魂体的半虚幻半物质的世界。 而且有着魂字令的权限，雨希甚至可以对其中的一些规则进行修改，使之能更适合魂族的生存。 相比起最初融合过无数人记忆，思维已经跟长生种没有太大区别的雨希，精神年龄仍然是停留在三十来岁的萧炎，对一个动辄千年的约定，还是有些过分震撼了。 第四百零八章 立场 不管萧炎是怎么想的，白墨压根就没有跟他商量的意图，也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直接一掌将他连人带武器拍进了九幽界。 相关的信息也好，权限也好，通通都已经留在了光网上，没有再重复一次的必要。 另一方面，数以百万计的游魂，在魂族之主的引导下，也像潮水一般涌入为它们准备好的界域。 从外人的角度看，则是半空中出现的黑色大口，像长鲸吸水一样疯狂地吞噬来自地面的灵体。 “九幽会成为我的国家代表阴的一面，所有逝者的灵魂都会被接引到魂界。” “祝你好运。”走在最后的雨希，消失前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先生，你这是在开辟地狱？” 目睹了如同神话故事一样的场景后，基尔科夫已经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毛俄国内也有走神道路线的强者，但顶天了也就是创立一个大小在半个城市范围内的神国，跟完全摸不到边的九幽界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你说是，那就是吧。” 神国空间的大小主要受限于其内神灵的控制力，实质上就是精神力的强弱，太过广阔的神国他们无力掌控，而一个无法被完全控在手心的小世界，剩不了多少主场优势。 白墨已经不在意主场不主场了，他更想将九幽界做成一个真正能够存在本土生命的大世界。 因为他认为这样会更加的有意思，哪怕代价是要将控制权让渡出绝大部分，只保留核心一两层的绝对控制力。 “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灵能反应正在靠近这里。”在通往九幽界的巨型通道消失后几分钟，对灵能辐射异常敏感的季莫伊娃突然说道。 “总算来了。”白墨像是早有预料。 季莫伊娃能明显地感觉到，远处那个反应的强度，甚至要比眼前的怪物强上一大截，她不清楚白墨仍然能毫不在意的原因，只是偏偏两边都不是自己能够反抗的对象，所以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隔着上百公里的距离，三人也能看见一个悬浮在低空，表面除去银色的核心外，几乎完全被光芒覆盖的巨大战舰。 或者用战舰这个词去描述不大合适，倒不如说它就是一朵漂浮在空中，拥有十多片锋利莲瓣的巨型莲花，正中心的莲蓬，是完全由秘银制造，消耗了原材料近两千吨白银的核心。 整朵莲花在无尽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极为的神圣，用着强大的精神感染能力，不由得就让人相信也许真的有传说中净世的效果。 说到底，它也只是一台兵器，所谓的净世，更像是轻叹一句人间又污秽了的灭世。 总体宽度接近三千米，由上千人直接或者间接操控、近十万灵能修士通过远程共鸣供能，配备有华亚现存各式最先进武器的级构装，正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华亚尽最大限度努力，秘密建造出来的终极兵器净世圣灭金莲。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就算是我们一群人都打不过，但我不相信集合无数人的力量还是会输！”在一众高层选择以妥协的方式下台，并且将他们的决定公之于众以后，华亚联邦各地爆了空前的反对声音。 一些死硬派的成员，为了拉拢更多的支持者，甚至私下里将联邦的秘密武器，它可以汇聚无数人力量的强大能力在网上公开，进而激起了更多人的愤怒。 “一群卖国贼！软蛋！” “平日里捞得最多的是你们，现在第一个投降的也是你们！” “拿着这么多的先进武器，还有这样一个终极武器，居然一枪不就投降了？！你们都是废物吗？！” “给我们一个解释！” “这一定是体制的问题！” 在身家性命财产受到威胁以后，即使平日里永远笑脸以对，精通各种讨好揣摩技能的下属，也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们露出了鄙视的态度。 只是碍于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怪物，不愿意说出口，在这风口浪尖时再刺激一把找死而已。 他们可不是失去权力就瞬间变成普通人的家伙，而是即使是在放弃了所有社会赋予的权力以后，仍然是一群能够单人屠城的强者。 …… 从小有资本的企业主，到手上拿着几套房子出租的房东，还有收入不菲的公司中高层，他们的反应都极为激烈。 因为如果白墨的计划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推行，这些人就是最大的利益受损群体。 企业必定全数收归系统管理，多余的房子会被系统收走进行再分配，原本的精英阶层也会被打落神坛。 由于联邦上层对在澳洲生的事情几乎完全封锁，白墨回国后在天庆的行动也是军事机密，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清楚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放弃抵抗，向一个疯子投降了。 而根据白墨当时的公告，除了一套住房跟一辆车以外，全数没收个人一百万华币以上的财产，所有公司的高层管理，以及政_府内部除底层办事员外的一干人等全部下岗，整个国家交由天命系统去进行统一的调配管理。 这个几乎是对整个中上层集团连根拔起，甚至可以说是斩尽杀绝的疯狂政策，原本他们以为只是疯子的呓语，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毕竟华亚联邦这么大，有几个神经病正常得很，整天都会有人叫嚣杀光异族、烧死异性恋等的出格言论，不过也没几个人在意。 但随着华亚联邦高层的集体请辞，他们真正开始慌了。一向以强势著称的新华亚联邦政_府高层，破天荒地完全软化，全数交出权力，标志着也许是又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没想到我们有生之年还能过上房子包分配的生活！” 跟有产者的疯狂仇视不同，房奴们顿时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光明起来，因为很有可能以后再也不用每个月，都将大半的工资送去银行还贷了…… 至于连期都付不起，只能选择租房子的人，更是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如丧考妣的房东，心里也许还在窃笑。 不过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没必要太早站队，至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的。 第四百零九章 月尘 相比起抛头颅撒热血式的艰苦抗争，更多的人还是习惯于搭便车，惨烈的战斗交给别人，自己在后面当条会喊666的咸鱼就足够了。 之前波及数亿人的红世之乱，深刻地教育了他们，现有的统治阶级已经基本不可能被普通人推翻。 伟力更多归于自身，而不是归于军队忠诚的凡统治者，真正能够取代他们的，也只会是另一个更强的人。 所以即使是利益不会受损，甚至还很可能会在新一轮的分配中大获好处的普通人，此时仍然选择了沉默。一年前的大屠杀特赦还历历在目，杀死成百上千动乱市民的刽子手，现在在抗海族前线上，大多都过得十分滋润。 心有不甘的苦主很多，但有胆子到前线军营杀人的…并没有成功案例。 “你们，能给我一个解释？”接到华亚有变的消息后，从月球带着精锐手下匆匆赶回来的贝迪恩，用毫不示弱的语气质问陈博。 这两年在月球的开拓战中，作为总指挥的贝迪恩，获得的财富与资源之多，简直连他也难以置信。 搜刮了小半个星球的资源产出以后，他飞地完成了积累，一举进入六阶，成为第二个法身二转的武者，还让几个忠心的手下冲入五阶，大大增强了他的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华亚抵达月球远征军，很快就几乎完全变成了他的私军，华亚联邦在月球的殖民地，实质上也成了一个以他为总督的半独立国家，因为来自地球的影响实在是太小了。 不仅如此，由于贝迪恩成功地进入六阶，让华亚联邦在月球的推进度，远远地过了其它三大势力。 以他为箭头进行冲锋，华亚军队所向披靡，现在已经直接间接地控制了过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唯一的问题是人太少了。 哪怕是大量采用机械进行无人化管理，靠着月球上新天京里居住的两万人口，管理半个华亚大小的土地还是力有未逮。 进行到第三个年头的月球殖民计划，由于运输成本的问题，华亚联邦一共只派遣了两万多人，其中战斗人员占到百分之三十，剩余的百分之七十，则大多是来自全国各地，打算在这个新大6上拼搏一番事业的人。 华亚联邦内部的阶级已经日趋固化，强者恒强，掌控着绝大多数的资源，向上流动的渠道几乎被全数封闭。与其在地球上打一辈子的工都没办法出头，一些了无牵挂的人更倾向于到月球去拼一把。 月球殖民地极度缺人的事情不少人都清楚，对他们来说这意味着大把的展机会，所以每天都有人会脑子一热，就走到各地的月球规划局报名登月，哪怕不为出人头地，也有机会实现年少时的太空梦。 然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就在通过率不到百分之三的录取考试中饮恨而去。 登6月球对没有接受过长期特殊训练，体质普遍处于亚健康状态的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身体的负担太过巨大了。 火箭的位置有限，当然不可能随便浪费，除了拥有一技之长的人外，最后获得审批通过的普通人数目极少。 这些月球的新移民，现在都居住在新天京核心区，这唯一一块建立了完整空气循环系统的区域里，为殖民地的展添砖加瓦。 另一方面，面对着文明的代差碾压，仍处于部落时代的月球原生种族，被地球人称之为月尘妖的硅基生命，除了在高端战力上能维持微妙的平衡以外，底层的战斗被使用现代武器的地球人压制得抬不起头。 没有了空气阻力，动能武器的威力获得了大幅增强，虽然真空环境下，依靠空气膨胀获得推动力的火药武器同样失去了绝大部分的作用，但全部由电磁武器装备起来的月球军，仍然拥有着恐怖的破坏力。 正是有着这样巨大的战术战略优势，贝迪恩才敢于暂时采取收缩防御的态势，带着自己的亲信回到地球，亲自查看事情的严重性。 “你想要挑战他？”陈博没有在意贝迪恩近乎挑衅的语气，仍然平淡地说道。 “一个神经病而已，你们至于吗？是地球的和平生活让你们变得越来越软了？”贝迪恩在说话间，不时透露出一种杀戮无数的气息。 作为冲锋在最前线的级强者，这几年来死在他手下的月尘妖到底有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住。 三天一小战，半月一大战，贝迪恩从来都是单人匹马冲入敌人最密集的地方，用最暴力的方式，直接打爆它们的指挥核心。 能够以几倍音前进的他，除了月球上空的卫星以外，己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跟上，与其让他们拖累进度，贝迪恩觉得还不如自己单干。 一次次突入月尘妖的各个圣地内，掠夺这个落后种族收集的奇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灵潮刚刚出现，到处都是珍稀灵材的时候。 不断膨胀的实力，也给他带来了强大的信心。 “给你，密码也在上面了。”陈博没有反驳，反而将净世金莲的核心控制器抛给了他，然后转身离开。 “议长，这…”回到办公室以后，知晓情况的秘书问道。 “没有他的默许，你以为贝迪恩的飞船能降落？”陈博仰望着天空，眼里似乎倒映着笼罩整片天空的纳米虫巢。 “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的只是因为有意思？” 感觉气氛不对以后，秘书适时地保持了沉默。 既然连身边的这一位都真的放弃，那局势就真的无可挽回了，她也要开始起用自己准备好的后路。 “你想要离开了？”从仰望天空中回过神来的陈博，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心里秘密被看穿的秘书，仍然强装着镇定。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们都想过。那个人，已经将整个华亚都封锁了，连苍蝇都逃不出一只。” “怎么可能？！” “他在重构自己的身体，尝试将自己的生命形式，完全转化成一团能够控制无数纳米虫的波动。”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陈博大致推理出了白墨的道路。 第四百一十章 时代的选择 “贝迪恩变强的度不正常，哪怕有月球方面得到的资源支持，他的度也有些离谱了。”没再管惊愕的秘书，他继续思考着刚才现的一些疑点。 关于白墨力量增长度异常的原因，陈博至少能够查到一些线索，找出一些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譬如像是在迈索尔的毁灭中捞到了大好处，或者是利用了国家的资源去建立某些系统为自己服务，这些都算得上是有迹可循的。 但贝迪恩这边就有些奇怪了，按照暗探提供的消息，他在月球确实是捞到了海量的财富，但要将这么多的资源，在短时间内全数转化为力量并不现实。 不需要时间的沉淀，也不需要对力量本身的熟悉理解，就能靠着掠夺而来资源疯狂变强，他似乎只在某些书里见过…… 就在陈博思考的同时，贝迪恩也带着他的人，以净世金莲为核心，利用社会中上层对白墨的反感，在不到两个小时内飞组织起一支反抗军。 “我是新任的华亚联邦临时大统领贝迪恩，我们将代替那个无能懦弱的联邦政_府，接起反击恐_怖_主_义的大旗，绝不妥协！前任政_府已经将级武器的控制权转移到了我的手上，所有对那个疯子不满的人，你们只需要高举右手，就能够为我等提供一份力量……” “财产的所有权必须得到捍卫，随意没收他人的财产，这是对人类核心价值观的挑战！必须要让这种疯子滚出我们的国家！” 贝迪恩在华亚联邦中央广播电视台上的言，瞬间再次引爆了舆论。原本大批的民众还在迷茫到底该怎么办，因为哪怕是想要反对，也得先找得到抗议的对象，而白墨偏偏在公开宣言以后就离开了…… 在这种特殊时刻，哪怕是贝迪恩一脚踹开原有的政治体制，自己新建立一套游戏规则，也同样赢得了许多人的支持。 一切的原因在于，如果白墨的平均化政策跟强制系统推行开来，整个富人阶级都会被连根拔起，直接没有了任何妥协的可能，所以牵头的贝迪恩一出现，在宣示了自己的强大力量后，马上就成为了这群坚定反对者的主心骨。 “快点！通通都给我举手！” “不举手的现在马上离开公司！” “接到上级的通知，本单位所有员工，必须为贝迪恩大统领举手，不从者视为自动离职。” …… 在生命财产受到极大威胁的时候，他们爆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以行政命令、商业手段、演讲鼓励等的方式，让更多的人参加到反抗活动中。 “这是对人类基本权利的践踏，如果真的让他成功，文明之光将会熄灭，世界将会陷入永恒的黑暗…” “为自由而战！” “人生而自由，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剥夺！” “让独裁与暴政滚出我们的国家！” …… 在华亚变天，贝迪恩的宣言布后，无数能够影响舆论的公众人物，从演员到歌手，从“心灵导师”到“意见领袖”，不管他们此前的政治立场是什么，这次都史无前例地站在了一起。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总资产无一例外，都远远过了一百万华币，全部属于要被清算的对象。 在核心利益面前，以往的不和都被暂时搁下，毕竟那些所谓的撕逼，更多时候只是为吸引眼球的人为制造争议。 只要能活在公众视野里，变得“火”起来，不管是以什么形式，马上就是滚滚财源，迅得到也许打一辈子工都赚不到的钱。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认真工作，拼命搞大新闻不是更好吗？ 只是以往一直有奇效的媒体轰炸，这一次却遭遇了滑铁卢。 所有的豪言壮语，所有的慷慨激昂，都敌不过实在的利益。 即使是铺天盖地多角度的媒体轰炸，加上来自上层的压力，最后大多数人仍然选择了沉默。 这十多年的变迁，给社会带来了太多的阶级对立，他们渴望有些新的改变。 沉默的大多数，以沉默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领导要求举手的，辞职走人。 媒体宣传举手的，关机不看。 …… 暴力在红世之乱中已经被证明了是一条走不通的路，所以没有掌握力量的人，他们以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无声地抗议着那群往日高高在上，永远带着俯视眼光的凡者。 “一场闹剧。”观察着整个国家一举一动的白墨，看着大洋彼岸的方向说道。 他从不希望对面出现什么翻盘的底牌，所以看似什么都不在意，而实际上却一直都没有放松对情报的获取。 对于他们的每一张底牌，他都有着对应的处理方式，以确保不会突然翻车。 回到对峙战场。 “在我的背后，有千千万万人他们的支持，你再强，也不可能战胜这个国家的意志！”作为净世圣灭金莲的最高指挥，贝迪恩异常自信地说道。 虽然在普通人中反响寥寥，但大部分的凡者，最后都站在了反对白墨的这边。不仅如此，国外的反白墨联盟中，也有不少高手提前隐藏在了华亚联邦各地，这一刻都现身去支持贝迪恩。 不过考虑到金莲的承载能力，他们只选取了其中的十万人提供力量，其余的所有人作为后备，为这场有可能旷日持久的拖延战做准备。 他们不仅打算击退白墨，将他从华亚联邦中赶出去，更打算挟大胜之威彻底杀死对方，这个疯子对现有世界秩序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来自十万高阶凡者的力量，现在通通都集中到了贝迪恩一个人的手上，他感觉自己这时候，哪怕是掀翻一片大6也不在话下，战胜区区一个人更加不是问题。 “举手的不过三千万人，他们何德何能代表华亚联邦这个拥有过十五亿人口的国家？”白墨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隔着数十公里跟对方聊天，言语间暗示了他一直留意着所有事情。 “我们是时代的选择！时代赋予了我们力量！”金莲中传出了许多亢奋的精神波动，背后更是似乎有着数以万计的背景音。 混血女主播直播后忘关摄像头私_生活视频遭曝光!在线看: 第四百一十一章 局 “时代吗？大概是吧。”这话白墨并没有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是在新时代里飞崛起的一员，只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代表谁的利益。 “忤逆民众意志的人，必将身败名裂，埋骨荒野。” “菜已经上齐了。”听完以后，他不置可否，而是对着空气，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鬼话，是把我们都当成一盘菜了？哈哈哈哈……” “不需要当成，本来就是。”白墨耸了耸肩。 “大言不……怎么回事！！！”原本还在放声大笑的贝迪恩，被突然生的变故给整懵了。 光！光！光！到处都是紫色的光！ 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都不受控制地有源源不断的紫色光芒冒出，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思考，贝迪恩本能地就知道，这些光芒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给我滚出去！”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却现自己已经调动不起身体的任何一丝力量。 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必须用尽全力才能集中起那么一点精神，所以只能放任紫色的光芒不断向外感染。 “前线打得很激烈？为什么我们的力量消耗得这么快？”许多进入了灵能共鸣网络的人，这时候心里面都泛起了嘀咕。 “生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红色的光芒也从每一个决定反抗到底的人身上涌现，每一缕的红光，都沿着净世圣灭金莲的灵能共鸣网络，全数被汇聚到莲蓬当中。 “红光！那个怪物没死！” “通通都是骗子！英雄没死就算了，连魔王都没有死！” 一年多以前的红世之乱，显然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在红色光芒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大声呼喊。 从莫名而起的噬灵病毒开始，到爆日的狂热暴乱，不清楚幕后主使实际上有两个的人们，全数将他们的仇恨加在红世之徒一个身上。 这场动乱给全世界带来了难以计数的伤亡，也让凡者与普通人两个阶层彻底走向了对立，区区一年时间，还远没能够抚平伤口。 所以在看到红光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愤怒起来了。 “你还真能拉仇恨。”白墨看着眼前已经被三色光芒包围起来的净世金莲说道。 “仇恨与压迫，才是反抗之火最高效的燃料。”红世之徒十分享受地回答。 来自数千万人对极权主义的反抗行动，对它这个奇特的信息生命来说，就是最美妙的食物。 “经过这一次以后，你会取代我，变成这个国家最招仇恨的存在。”红世之徒无所谓地诉说着某个恐怖的事实，“我们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改变认知。也许你离真正走进我们圈子的日子不远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白墨突然问道。 无论是毫无缘由地将大量的感悟交到自己的手上，还是不时出现的奇怪的话，都让他觉得，这三个来自不明存在的诡异程度也许还要乎自己的想象。 “你将那个光球彻底吸收掉以后不就知道了。”红世之徒的态度显得十分平淡，也极为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用意。 “不说就算了。”白墨也没指望随口一问能问出什么，天网对它们一意要保守的秘密也无能为力。 “至于残酷……我也没打算杀死他们，谈何残酷。” “也是，你认为杀人是一种浪费。”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红世要的是反抗，盖亚要的是命运，你要的又是什么？”白墨看向了莲瓣上面的黄光，可惜对方一直保持着沉默，唯有柔和的光芒昭示着它的存在。 “你们……原来都是一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归于尽，全部都是演戏！”好不容易抢回来身体控制权几秒钟的贝迪恩，用自己一切可能的方式，试图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播出去。 “我们如果真的是一伙的话，哪里还有你们什么事，新一任的天命主角。”白墨将天命主角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他倒是不担心贝迪恩跟他的手下能用什么方式，将净世金莲实际上是个局的事情捅出去，因为里里外外有着好几重的信息封锁屏障，确保一比特的信息都跑不掉。 贝迪恩没再回应白墨的话，因为他的控制权已经再一次被盖亚夺走。 卫星也好，雷达也好，在白墨的幻象灵术跟信息干涉影响下，都显示双方正在进行正常的激烈战斗，净世金莲还大占着上风，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生。 “怎怎……怎么回事？！前线的金莲到底生了什么事？我的力量快被吸干了！怎么还不停下来！快换人！” “我要去打死那个外星人，为我儿子报仇！快放我离开！” “贝迪恩，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们出去！” …… 很快，进入灵能网络共鸣的人们就现，他们实际上已经上了一条没办法下来的贼船，体内的力量单方面地向着净世金莲的方向拼命流动，并且还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势头。 数量高达几千万的反对者，这时候才现，他们都踩进了一个被精心布置好的大坑里面。 无论是后备人员，还是第一批已经接入共鸣网络的力量共享者，只要当时曾经举起过右手的人，这时候一个都跑不掉。 “灵能大潮回流了！”有对灵能流动敏感的凡者，用震惊的语气大喊道。 一些快被吸干了的人听到灵能回流以后，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什么？！灵能大潮？！” 像涓涓细流一样缓缓回来当然是件好事，但像海啸一样涌来就另当别论了。 在“贝迪恩”的控制下，这吸收自十万人的灵能大潮，在一瞬间通过共鸣网络返还回来。由于没有生过任何实质性的战斗，所以除去输送损耗以外，几乎是来多少就回去多少。 “救我！我要融化了啊！啊啊啊！”在有意识的诱导下，原本来自十万人体内灵能的灵潮，先冲向了最弱的一万人，十倍于他们全身力量的灵能冲击，几秒钟内就已经将他们的身体彻底消融。 第四百一十二章 缺少的东西 一场屠杀。 不管是擅长唇枪舌剑的名嘴、打扮花枝招展的明星、富甲一方的商人、还是官威赫赫的一方大员，在这一刻都是同样的脆弱。 在由他们亲手缔造，势不可挡的“时代”大潮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够坚持过十秒钟的时间，身体就已经被强大的灵能燃烧殆尽。 但这远不是结束，或者应该说，噩梦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失去身体以后，他们并不像一般的游魂一样，在失去大脑后就没有了绝大多数的记忆，只能浑浑噩噩地凭借本能活动。 经过几个幕后黑手的通力合作，这些人储存在大脑皮层的绝大多数记忆，在大脑被灵能摧毁前的瞬间，也被带到了灵魂当中。 然后在刻意的保护下，一个一个地通过共鸣网络，被尽可能完好无损地诱导到了上千公里外的金莲核心。 变成了灵魂形态的他们，仍然保留了感知，所以即使是被困在网络当中身不由己，但还是能觉察到周围的情况。 不断地有人反抗、挣扎，尝试摆脱这个吃人网络的控制，但两边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 四个七阶的家伙，有心算无心地整一群连五阶都不到的人，哪怕他们的数量高达三千万，然而只要摆脱不了烙印，全部被吃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按照贝迪恩的安排，愿意追随他的所有五阶，以及作为心腹手下的少数四阶战士，将会跟着他亲自控制净世金莲，而其余的人则通过共鸣网络，扮演着能量提供者的角色。 对自己有着无比自信的他，自然是将亲信都安排在最容易立功的前线，只是没想到这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局。 “盖亚这家伙为了培养贝迪恩这个食物，下的工本还真不少。”白墨看着净世金莲的核心控制室内，已经被吃成了一个空壳的贝迪恩想道。 “如果不是他将魂晶交给我，恐怕我也只能靠吃光这个国家，甚至是整个星球的所有人，去获得对付他们几个的力量。” 为了能够将他养得足够肥，盖亚在被白墨的自杀式攻击封印前，几乎将所有留在地球上的化身，其内的知识与经验都在暗地里送给了贝迪恩。 通过一点一点的潜意识灌输，让他能够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能够“顿悟”连连，拼命地靠着消耗月球上富裕的灵材资源就完成晋升，完成“嗑药成神”的壮举。 培养“天命之子”，在“成熟”后又将他摧毁吞噬，这正是盖亚获得力量的其中一个方式。 原本它还想养一段时间，让贝迪恩更强几分再进行收割，但来自白墨的一条信息，最终让盖亚选择提前行动。 “果然出事了。”陈博放下手中的书喃喃自语。 之前经过白墨的暗示，他隐约猜测到净世金莲有可能被做过手脚，甚至是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 因为白墨说的话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陈博到最后哪怕是服软，也还是没有去动用它，而是爽快地将这个秘密武器交给了从月球归来，很明显是要夺权的贝迪恩，让他去做探路石。 倘若他真的能够战胜白墨，以陈博在华亚联邦的力量与影响，大不了也就是将议长的位置让出，向下挪一挪变成议员。大家都只是六阶，只要他不想挑起世界大战，就得学会妥协。 像白墨那样宁可打碎一切，也要重新再来的非主流，终究还是极少数。 而如果贝迪恩被吊打，陈博也没有任何的损失，该五年劳改还是五年劳改，找死的又不是他。 用可能需要付出的小代价，换取避过一次关于生命的豪赌。 “这三千万人都是华亚的精英阶层，你疯了吗，把他们全部杀死华亚联邦至少会倒退一百年！！！” “你这是在为华亚联邦掘坟墓！” …… 以各种方式密切留意着情况的原高层，在察觉到这场大屠杀以后，都派出了分身火前往事现场。 这三千万人里，绝大部分都跟宣布辞职的高层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是华亚联邦这个巨型金字塔的中上层，十多年的时间里，已经交织成了一张庞大的网络，构成了统治这个国家的根基。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高层的替补，缺少的永远只是位置，哪怕我真的将这三千万人全部杀死，三天内，他们留出的所有空缺肯定都会有人补上。” “总经理死了？副总经理上。副总经理死了？部门经理上。部门经理也死了？小组长上。底下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多如牛毛，他们缺少的也许只是个好的血统，甚至只是一个提拔的机会。” “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社会缺了谁都不会停摆，哪怕是出现了十多年前海族搞出来的那件事，这个承受了上亿人伤亡的国家，也不过是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绝大部分的重建工作。”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以为单是国家完成重建，一切就能够当没生过吗！”听到白墨这凉薄的话以后，马上就有人激动了起来，因为他的家人，几乎全数死在了海族射的核弹头下。 “我们这个社会不存在孤立的个人，每个人都被联结在一张人际关系网上，挖掉其中的一块，影响的绝对不止消失的节点本身。”也有人以相对冷静的态度反驳白墨。 “认真一点看，我可没有杀死他们，只不过是让他们换个形式活下去。”看着越显激动的人们，他往共鸣网络的方向指了指。 “而且我一向认为，杀人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白墨接着说道。 “浪费……”听到这样一个理由，众人一时无语。 “你不惜工本，搜集他们的灵魂有什么打算？”经过白墨的提醒，在仔细地观察了实际情况以后，好几个人都同时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现，这些人即使身体被完全消融掉，但灵魂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在瞬间被高能灵潮毁灭，而是全部被精心保护着，一起导向了某个地方。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六月飞霜 “妈妈妈妈你看，下雪了！”一个小女孩指着窗外的天空，向身旁正忧心忡忡的母亲喊道。 跟由于担心外面变得动乱的环境，而眉头紧锁的年轻女人不同，这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眼神里仍然充满着无忧无虑。 这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正值天真烂漫年纪的女孩，也远还没有到需要担忧未来的年纪。对于出生于南方，只在故事书中听说过雪的她而言，天上稀稀落落的雪花，比电视机里主持人无聊的新闻播报要有趣得多了。 “小孩子家家的，净不学好，现在是六月份，下什么雪呢？”满腹心事的女人并没有抬头，她以为女儿不过是在胡闹。 小孩子总会有些奇怪的幻想，作为母亲的她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由于没有得到回应，女孩还将头仰得更高了一点，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坚持说道：“没有，我真的没撒谎！” “别闹了，没看见我正忙吗？”她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生气，自己正在想着正经事，女儿却没完没了。 “真的！妈妈你快看，这雪都要掉在我们头上了！” 在女儿的再三坚持下，她抬起头，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到了窗外，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永生难忘的景象。 视野所及的范围里，太阳一点一点地变得暗淡起来，天空换上了跟黄昏一样的茶褐色，数之不尽的白色光点像雪花一样飘落大地，它们径直地穿过楼层间，所有来自钢筋水泥的阻碍，以极为缓慢而稳定的度下降着。 这一刻，无论在城市里、还是在乡村中，无论时在街上走着的，还是在家里坐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天空。 一场如雪般的光点雨，从数千米的高空中缓缓落下，极目远眺，范围简直是无边无际。 有人本能地想躲开，但却现躲无可躲，这些光点能视一切阻碍于无物，最后仍然有“雪花”落在他们身上。 一旦动用灵能试图碾灭光点，则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马上周围所有的光点都会像潮水般涌来。 “六月飞霜，天狗食日，这手笔还真是……”在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看稀奇的时候，知晓白色光点本质的一群人，却是有着别样的心情。 “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系统接入口，只要沾到身上就会自动安装，光点还无视一切物理阻碍，无处可逃。” “要释放出笼罩整个国家的这场‘雪’，不论别的方面，单是至少需要我体内一百倍的力量，每一片雪花，或许实际上都是他的一部分。”身处紫鎏海的陈博看着窗外的环境想道。 他的手上也接过了一片“雪花”，只不过它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在现宿主体内已经安装有系统以后，就自行消融在他的掌心里。 “前的虚拟现实技术，加上某种未知的传递信息与能量的方式，配合那个人几近无穷无尽的力量，最后造出了这张笼罩一切，彻底改变人类的巨网。”灵气研究所里，研究灵能机械方向项目总长，五阶灵能修士柳先开喃喃自语。 “前前后后等了十多年的时间，我终于等到了，彻底改变世界的机会。”身形变得越透明的白墨，没有在意自己的力量正在飞减少，只是像看一件绝世珍品一样，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光球，至于已经利用完的净世金莲，他看都没看一眼。 “那么接下来，就是五十年的停战……”旁边正在远去的盖亚留下了最后的信息。 按照白墨之前跟它们的协议，三人协助白墨完成计划，提前动净世金莲的后手，然后将诱导来的无数灵魂交给他，由白墨亲手炼制出天命系统的管理中枢一个巨大的思维并联网络。 …… “欢迎接入天命系统永久端口，你的生存点初始值为1oo，道德点初始值为1oo，贡献点初始值为o，id为……”雪花掉落在他们身上几秒后，一个不带感情的机械声在每一个人的脑内响起。 “从这一刻开始，天命系统将会履行之前的承诺，为每个人提供相应的福利，而作为交换，你们需要完成系统颁布的任务获取对应的生存点、道德点、贡献点……” 听到这里以后，不少人下意识地打开对应的菜单，查看相关的任务，结果现全是空的。 “而任务的产生方式，则是通过以下的这一张调查表，各位务必要认真如实填写，这关系到你们以后非常多的东西。” 机械音说到这里时，一份长长的表格出现在每个人面前。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表格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开头就要求填写个人信息。 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段直击人心的话：你有什么梦想？最多可填写十个，至少一个，请认真填写，此问题非常重要。 有人不以为然：“什么嘛，这么郑重其事，居然就问一个虚的要死的问题，怎么跟小学语文老师一样。” 有人深思熟虑：“这里面一定有乾坤……” 当然也有人悲痛欲绝地反问系统：“我们只想问一句，刚刚消失在灵能火焰的人，是系统杀死的吗？！” 他们都是相关人士的亲属，比起那什么劳什子系统，很多人更关心至亲的生死。 “这些人没死，他们只是第一批接受了审判的人，具体的惩罚可以由相关亲属查询，服刑期内每三个月会有一次探望的机会。”冰冷的合成声，让人分不清系统的另一端到底只是提前设好的程序，还是活生生的人。 得知实际上并没有死人以后，相关的亲属大多放下了心来，至于质疑系统回复真实性的人，则无一例外地获得了一个道德点减一的提示消息。 “道德点负责管理所有人的日常规范，从乱丢垃圾、不遵守交通规则，到杀人放火，所有违反其中条例的人，均会扣除对应的道德点，每月会对道德点进行一次统计，九十分为合格线，八十到八十九的劳改一个月，七十到七十九的……”系统的提示适时响起。 第四百一十五章 无我无私 系统对于梦想的追问，让不少平日里忙于工作，为了生计不得不将这些理想主义情结抛诸脑后的人，有了一次认真反思的机会。 除了一些因为工种特殊，暂时不能休息的人以外，其他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他们并没有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大多已经全盘接受了系统的存在，开始在它的引导下，尝试适应新的生活。 这一方面在于白墨提前了一个星期，就给所有人都打了预防针，不管信的人有多少，都强行将天命系统有关的信息塞给了他们。 另一方面则是从系统接口本身散出的，微弱的精神扰动，干扰着他们的部分判断，让事情进行得更加顺利。 “我的梦想是什么……不用考虑赚钱的话，我想当作家！” “我想当歌星！” “我想当科学家！” “我想比任何人都强！” …… 虽然不明白系统到底想干什么，也不觉得系统会是实现梦想的许愿机，但在道德点的威胁下，他们还是在表格上写下了自己曾经的梦想，然后看向了表格的下一个问题： “填写你的特长，并简单加以描述。” 这个问题相对而言要正常得多，有了前面填写的经验，一些人甚至开始猜测系统的用意。 在他们看来，这个天命系统明明就是一个崇尚绝对独_裁的疯子他的产物，但现在问的问题，看起来却跟独_裁没有半毛钱关系，反倒是像某种心理测试。 只是在这当中，还是有那么一些杂音。 “我们不需要这种鬼东西，快点滚出我们的身体！我们要自由！要民_主！”即使是施加了微弱的精神影响，而且之前反抗的一大批人也已经被全数处理掉，但仍然有人对强行束缚在身上的系统感到非常不满，以各种方式试图挣脱。 不过反抗明显是徒劳的，白墨随手就将这些反对者处理掉，然后把他们的灵魂也加入到系统中枢集合，接着通过系统再说了几句话。 “从现在开始，全国所有人类居住区的温度，将会稳定在二十三到二十六度间，降雨也将受到系统控制，不会再有台风，可查询未来一周的准确天气……” 这段话说完以后，周围各个地方的温度就开始不可思议地下降，从盛夏的三十多四十摄氏度，不断地往人类最为舒适的温度改变。 阳光就像是可调节的台灯一样，在系统的控制下向着更合适的亮度走去。 一台又一台的空调被主动关闭，活在空调里的大城市，人们迎接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原本顶着烈日在工地上挥洒汗水的工人，在这一刻，纷纷拿起了手上的矿泉水瓶，以水代酒地向天空洒了半瓶，表达自己的敬意。 …… “这是神迹？”佛罗伦萨的教皇宫，教皇刚铎跟世界各地的领导人一样，都在实时地留意着华亚联邦的情况。 在察觉到这一幕的时候，哪怕他清楚真正的原因，但在这种改天换地的伟力面前，也不由得有了一丝动容，默默地用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不愿意盗取来自光圣教信徒信仰之力的他，依靠布置在佛罗伦萨的圣十字防卫法阵，也不过是能够影响方圆数十公里的区域。 由于恒温效果只在人类居住区有效，非居住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夏季高温，过十摄氏度的温差，很快带来了空气的对流，习习的热风不断地往各个市镇里面灌，然后又被迅地抽走了其中的一部分热量。 “如果将夏季的热量，平摊到寒冷的冬季，大概会很舒服吧。”白墨在这时候，回忆起了自己二十年前曾经有过的想法。 他使用能量吸收的能力，将自己作为储能的容器，调节整个华亚联邦的气温，终于实现了这个近乎天方夜谭的念头。 “辐射到整个华亚联邦太阳能的四分之一呀，就这样落在了他的手上，这股集中起来，足以将一个城市在几分钟内烧成白地的能量……”欧洲联盟内，绰号极光射手的卡路用羡慕不已的语气说道。 他的天赋法术正是汇聚阳光，使之变成一道道具有实际杀伤力高强度激光，所以在看懂华亚联邦正在生的事情以后，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了羡慕妒忌恨。 “别做白日梦了，总部已经准备举行会议，商讨月球移民的事情，快去看计划书。”旁边茶褐色头的少女，轻轻地拍醒了卡路。 “月球移民？为什么要移民，地球的生活不好吗？”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难道是笨蛋有修炼法术的优势？”少女哭笑不得地说道。 “那个人下一步的目标毫无疑问是统一地球，但联盟已经评估过，哪怕是拼上所有的隐藏力量，顶多也只能阻拦他三到五年，这里是民主的源地，没有人愿意带上枷锁。”她一脸严肃地继续着自己的话。 “我们几个国家已经决定，开放航天技术的交流，必须要在他将华亚联邦消化完以前找到一条安全的退路……” “其实对普通人来说，那个世界也未必很坏吧。”在少女离开后，卡路小声地自言自语。 …… 对于华亚联邦的无数人而言，这是难以入睡的一个晚上，因为在明天睡醒以后，他们将要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 此时在天庆的上空，只剩下一个淡淡虚影的白墨，不断地尝试让面前这个正在飞运转的光球与自己融合。 光球得到了来自问卷的回复信息，内部开始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方式，让监禁在其中的灵魂，以白墨的意志为主体，开始思维苦力的工作。 而所谓的思维苦力，则是指这些被判刑的灵魂，在白墨身上白光的照射下，以一种几乎完全失去自我的理性思维，去思考处理各种问题。 建造整个体系的白墨认为，在自我意识极度薄弱的情况下，不可能存在徇私的问题，连“我”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前提下，又何谈为自己牟取利益？ 第四百一十九章 猫 “要看书，不能玩手机！”前几天刚过二十三岁生日的林跃动，用左手狠狠地打了自己准备伸进裤兜的右手一下。 坐下来看了还不到十分钟的书，他就已经是习惯性地第三次摸手机了，有事没事总要看上几眼，哪怕绝大多数时候压根没人找他。 但从两周前，那场生在六月的大雪开始，这个手机严重成瘾的年轻人，开始经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在非允许的时间内，原本功能多得根本用不完的智能手机，被系统封锁后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黑白屏手机时代。 “没想到我们的小林子还会有抵制诱惑、认真学习的时候，我喵真是开眼界了。”趴在林跃动身后的地板上的一只花猫，用后腿蹭了蹭猫脸上的毛，然后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跟无缘自主觉醒能力的林跃动不同，几年前他家里的橘猫倒是偷偷变异成功，然后在克服了密境对自己的精神诱导以后，留在了这个家里。 经过几年的学习，这只聪明的猫除了外表跟人不同以外，其它方面已经完全跟人类没有什么两样，会打游戏，会看电视，会ps自己的照片，会给自己改名字，后来还学会了用变异获得的力量去模仿人类说话…… “别吵，我在复习呢！”林跃动有些恼羞成怒，“系统每天都有一大堆的学习任务，简直是要人命！还要我额外花时间看书。” “总比以前整天像条废咸鱼一样玩游戏好，咸鱼只配给我加餐！”橘猫一副长辈的口气说道。 “而且明明是你笨，没有在vr系统里就完成任务。”它得势不饶人，继续对着林跃动穷追猛打。 由于使用虚拟现实系统的时候比较耗神，所以为了避免透支精神，普通人只能限制进入网络的时长，每天不能过五个小时，而系统安排的学习任务占了其中的三小时。 三小时以后，如果还没能学完当天的任务，就只能自己再挤时间，在周末的每周测试前补回来。 “当初就不该手欠，在梦想那一栏上面填了伟大的开者，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要学的东西了！！！”林跃动歇斯底里地咆哮。 作为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半吊子计算机系毕业生，几年来的耳濡目染下，他也憧憬过自己哪天能成为一个行业内的大牛，不过三分钟的学习热情让林跃动始终没能摆脱咸鱼的命运。 所以当天脑子一热，在系统的精神诱导面前遵循了平日里的想法，将这六个字填到了表格里面，现在林跃动悔得肠子都青了。 “九种基本排序算法写不出来一半，你说你是不是学写代码的，连我这只喵都不如。”橘猫继续用大讽刺术。 过去的几年里，觉醒了智慧的它经常会跟着林跃动去听课，甚至比整天坐最后一排玩手机的主人还要认真很多，日积月累下，拥有正常人智力的它也算得上是半个程序员。 “别以为你把名字改成巧克力我就会原谅你！”他用力地合上书，气急败坏地追向了橘猫离开的方向。 这只看起来相当可爱的小橘猫，在几个月前突然给自己改了一个叫巧克力的名字，还让林跃动以后都用这个名字去称呼它。 十多年间，这些潜藏在人类社会内部，觉醒了智慧跟能力的宠物到底有多少，始终是个未知数。 出生在人类社会的它们，在变异以后大多无视了密境的精神诱导，选择留在原来的家庭里。 因为对于这些宠物来说，野外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根本无从得知，它们从出生到长大再到衰老，可能都是跟人类在一起。 相比起熟悉的人类社会，未知的世界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不像农场牧场养殖场里生活环境恶劣的食用动物，在获得力量后下意识地会反抗人类，本能地接受密境的诱导逃跑，宠物们对人类很少会有强烈的敌意，因为它们大多没有见过人类残酷的一面。 “异族、异种、异类，只要能为我所用，又有什么差别？肉眼能看到的外表，说到底也不过是经过光线反射得到的排列组合。”白墨透过连接在林跃动体内的系统，观察着正在欢快追逐的一人一猫，随即下了一个决定。 一念生起，林跃动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滞了一样，一切都停止了运动，只是作为普通人的他并没有察觉到。 “谁！”跑在前面的变异橘猫现了不妥，原本轻盈的身体突然像是陷进了胶水的海洋里一样动弹不得。 “噼里啪啦……”巧克力的爪子上泛起蓝白色的电弧，背上的毛也因为紧张而本能地竖了起来。 变异生物并没有人类一样成系统的研究手段，能够了解身体内部的结构，可以开灵能的各种用途，构造出本命能力以外的灵术。 它们只能不断地去磨砺自己身上近乎本能一样的能力，用重复再重复的方法去锻炼，直至挥出最大的效果。 “有趣的小猫。”一个深沉的声音突然在它的身体内响起。 “什么东西！别吓本喵！” “欢迎接入天命系统永久端口，你的生存点初始值为1oo，道德点初始值为1oo，贡献点初始值为o，id为……”一段像是机械合成音一样的话，回答了巧克力的疑问。 至于那把深沉的声音，就跟刚才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的万物静止一样，仿佛从头到尾只是一个错觉。 “为什么我也会被套上了这个玩意！！！”行动力恢复以后，巧克力死命地在地上打滚，抗议着不问自来的紧箍咒。 一直向往自由的它，对被系统套住了的主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套上了什么？”完全没察觉到刚才生过什么事情的林跃动，看着突然撒泼打滚的巧克力问道。 “还能是什么，你们人类搞出来的鬼系统呀，本喵这个黑户被抓到了……” “也就是说，你以后也要跟我一起干活？”林跃动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他这几年来一直都把巧克力当人看，现在对它也变成系统的一员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感。 第四百二十章 灵术与程序 “本喵的工资可是比你这个低端代码苦力还要高上一大半……能买好多小鱼干了。”巧克力仔细地看完了系统里面的信息以后，兴奋得让周围电弧乱跳，火花噼啪作响。 它倒不是真的因为收入比眼前这个废柴主人高而高兴，更多是自己作为一个“黑户”，现在身份被“特赦”洗白后，能够真正作为社会上的一个完整的独立个体存在而高兴。 一直以来，它们这些人类世界里觉醒了智慧、拥有杀死普通人能力的变异动物，都属于家庭里的黑户，只能像偷渡客一样在暗中躲躲藏藏。 不但是因为当局的打击，更是因为变异生物的贩卖早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依靠食用相关的野生动植物，不仅普通人更有机会觉醒能力，灵能修士也可以加自己的修炼，因此相关的东西价格一直高企。 有强烈需求就有不择手段，一批游走在灰色边沿的中下层修炼者，这时候便成了这些执意要留在城市中的变异生物它们的梦魇。 下套、下毒、强抢……无所不用其极，利益攸关之下，人类对于同类都能够狠下辣手，就更不说对付异类。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白道、黑道、还是灰道人物，现在全部变成了系统管理下的好公民，乖乖地听从系统的指导。 至于当不成好公民的？已经通通消失掉了，作为系统中枢的灵魂思维共联永远缺人手，剩下的自然都是良民。 白墨用绝对的暴力暂时压制住了几乎所有的矛盾，让社会开始一场异常痛苦的转型。 “你要是能变成人类的样子那该多好。”林跃动无视了巧克力身边的静电弧，一把抱起它揉着猫脸说道。 “整天想着猫娘的变态！放开本喵！！本喵是一只真猫呀！！！” “真猫又怎么样，喜欢猫娘有什么错！总有一天我会创造出最完美的化形灵术，将你变成人形的。”林跃动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盯得巧克力连后背毛都竖起来了。 “区区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开灵术？而且你不是要当一个伟大的程序员吗，这么快就变心了？”巧克力用看变态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程序设计跟灵术设计本来就有很多共通点，如果将人体看成是一台计算机，灵术就像是编写出来运行在身体内部的程序。” “绝大部分人只需要记住代码，将死记下来的全部代码默写出来就可以运行，甚至不知道原理也没有问题，只要会打字就够了。” “但灵术的开者，就得像程序开者一样，清楚程序内部的所有算法，还有每一个变量，每一个类，每一个属性，每一个方法……” 林跃动突然一反常态，长篇大论地讲起了跟专业有关的东西，吓得巧克力以为他是被哪位大神给“夺舍”了。 觉醒智慧后的这几年，对什么都好奇的它可没少在网上泡着，毕竟论资讯的丰富，没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互联网。 “干嘛用这么诧异的表情盯着我？”林跃动从巧克力一直张着的猫嘴中，看出了它这时候的想法。 “你这个从来不爱动脑子的学渣……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额……刚才脑子一热，就将自己想到的东西全说出来了。”他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笑。 “五年，只要我能坚持下去，就能存够换一个璇玑果的贡献点了，到时候我也就可以真正开始化形灵术的研究！” 两天前，林跃动详细地看完了系统安排给自己的进阶树，然后又在浏览了后续各种要完成的任务以后，算出来大致只要熬五年，就能够通过任务获得的贡献点，兑换一个璇玑果。 经过十多年投入无数人力物力的改进，现在的璇玑果除了名字跟当年一样以外，从原料配方工艺再到效果，都已经有了巨大的改进。 制作的主材最初只能是人类的灵枢碎块，到近这两年工艺研究获得重大突破后，只需要原来分量十分之一人类灵枢作为引子，加上十分之九的变异海族血肉浓缩物补充，就能够复现原来的效果。 并且在第一个璇玑果生效后再服用第二个的时候，也不再会诱免疫系统启动自毁凋亡程序的恐怖副作用，只是出现第二个能力的概率呈指数降低。 第一个璇玑果的觉醒成功概率大约是百分之九十，到第二个就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第三个仍然成功的概率不过千分之一。 当然即便如此，依然有一些土豪，为了极低的多次觉醒概率而去拼命氪金，普通人需要工作半辈子才能积攥起来买一个璇玑果的钱，他们则是一掷千金成打地买。 为这个重大工艺改进作出最主要贡献的凌天，也正是凭借这个明，走进了曾经华亚联邦的核心圈子，风头一时无两。 不过这个改进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价值，因为价格被各大财团牢牢掌控着的璇玑果，在这个大消息公开以后，价格也不过是降低了百分之十五，仍然保持在大约两百万华币一枚。 倒是因此成本大幅降低的几大垄断生产商大其财，人类灵枢的获取终究有太多灰色甚至黑色的幕后交易，隐性成本相当高。 而海族血肉浓缩物的价格每公斤只需要两千贡献点，还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硬生生地将每枚璇玑果的制作成本从八十万华币压到了三十万，于是几大垄断集团从原来的三倍利润变成了十倍的利润。 现在白墨在以系统接管整个社会的过程中，将与修炼相关的物资全部收缴，准备重新推行兑换制度。 原来的贡献点系统也被全数清零，这个曾经一度几乎成为华亚联邦第二流通货币的东西，被白墨复位到了所有人都是零的状态。 从今往后，只能够通过完成每天的任务获取贡献点，同时不再会有免费贡献点派送，华币也正式成为历史名词，全社会只剩下贡献点这一种流通的虚拟货币。 人与人之间的交易，以及人与系统之间的交易，将会全部直接通过系统终端的数据变动完成。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大势 所有交易的处理核心，都是仍然在不断向外延展的光子计算机，核心算法由身处中心的白墨亲自编写加密，外围的代码则切成碎片化任务交给了大批的软件工程人员。 不仅如此，银行、销售、医疗、互联网，各行各业的数据库都在他们的努力下，重新架构在光子计算机构成的服务器上。 整个华亚联邦产生的，每天数以pb计算的数据，都通过由白墨力量提供支撑的、覆盖全国的跨域无线网络汇聚到系统中枢。 而每一个位于人体内的系统终端，既是一个微型的共鸣器，像灵能网络一样减少传播的损耗，又是一块以能量形式存在的改造芯片，以极为缓慢的度改造宿主的大脑。 改造的过程并不涉及强化，实际上只是加装或者说是模拟一个脑机接口，让其他人有调用中央光子计算机的可能。 囚禁大批灵魂，进行暂时削弱自我的处理后用于充当管理机器的办法，终究只能是过渡，单是维持这些脆弱灵魂在中枢内部的稳定存在，就牵制了白墨相当一部分的力量。 同时高强度的思考处理工作，对原身还没有出现生命场的灵魂损耗也有相当的损耗。白墨大致推测，哪怕是采用轮流换班的方式减少消耗，大部分灵魂的寿命也只有十年左右。 要满足这样疯狂的消耗……每年除去自然死亡的人外，还要至少再杀一到两百万人获取灵魂，才能维持供需平衡，这显然是不大现实的。 而且以后随着管理规模的指数级增长，大屠杀估计还要不断升级，最后的结果说不好就是他每天就得忙着杀人了。 所以白墨在建立起天命系统的管理框架，协助社会的“平稳”过渡后，就马上又开始了一个更为浩大且隐秘的改造工程分布式人类自我管理共享网络的建设。 通过系统提供的脑机接口，宿主体内短时间不会使用的部分思考能力，都会通过这个网络被整合到中枢系统，一部分配合光子计算机，最后彻底代替现有的灵魂机器，管理决策人类社会的绝大多数事务，剩余部分则会为白墨提供思考上的辅助。 “这算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民_主’？”白墨此时玩弄着一团白色的光芒自言自语。 …… “你们不能抢走我的市！这是我买下来的！我有产权证！”一个中年男人双眼通红，衬衫的纽扣爆开大半，一手拿刀，一手拿着证件，在市门口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而在他面前的，则是十多个彬彬有礼、从眉宇间不难看出曾经作为商业精英干练的职场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没有在意眼前中年人的歇斯底里，因为一路走来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以至于到现在完全麻木了。 “彭先生，你也清楚，这是大势，何必呢。”为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后颈位置，然后好心地劝说了一句。 系统布任务，要整合全国上下所有的产业，他以及身后的同伴，原来都出身金融、财税、咨询行业，熟悉企业合并的工作。 所以也就跟数以万计分布在各个城市的同行一样，摇身一变成了各行业联营集团的实际整合人员。 从会计账目合并到人事变动，相同职能的部门裁切整合，在系统的指挥下，他们就像强力粘合剂一样，将数目繁多的各种公司粘到一块去。 而他指了指后颈的意思，则是明示这也不是他们的意愿，只是系统来的任务，因为感觉上，每个人都认为系统的声音像是从那个位置传出，所以用后颈指代系统。 “我辛苦熬了半辈子，打垮了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才赚来这几家市，现在一句话不说就要全部收走，这还有天理吗？！！！你说，有天理吗？！”中年人似乎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他大声地咆哮。 说话间，他还不时拿着手上的刀向着众人挥舞，摆出一副要砍人的样子。 之前贝迪恩呼唤支持者举手的时候，他正好应酬喝高了不省人事，于是躲过一劫，但现在财产充公令落在自己头上，中年人终于爆了出来。 “彭先生，这天变了。你还没想明白吗，所谓的产权证，不过是一张由国家出的证明，但现在连国家都变了，这张证明，也仅仅是一张纸而已。”为的人继续摆出一副温和的微笑，却说出了一个冰冷的现实。 他们这群负责接收工作的人，并不担心一个拿刀的醉汉能威胁到自己，因为对方身上也有一定有系统的终端。 在他试图动攻击的时候，终端的防暴力犯罪装置就会生效，让中年人全身短时间脱力，从而制止砍人的事情。 “警告，请不要做出过激行为，否则将激防暴力犯罪装置。”就在这时候，中年人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机械音。 “激激激，就是你这个神经病激的！！我不砍人，自杀总可以了吧！”来自系统的自动提示似乎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中年人有预感自己只要一向对面出手就会立刻软瘫，所以急火攻心的他索性拿水果刀捅向了自己。 “组长，他……！”站在后面的一个新人刚想问，就已经被前面的组长制止。 “死不了的，系统禁止了自杀，而且……”为的男人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得要是说出后半句的话，很可能会被扣道德分。 “哐当！”自杀被系统阻止男人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 “而且什么？”身后的组员更好奇了。 “看着吧。”组长看了看手表，“五分钟内。” 四分三十六秒后，一个女人几乎是不要命似得跑到了市门前，身后不远处还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跟着。 “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女人一手拉着孩子，一巴掌扇在了中年男人的脸上。 “他们应该都接到系统的任务，要不停地去精神轰炸了，也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依然有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又有哪个男人会在妻儿这样说教一轮以后还自杀……” “用亲情绑架人，这才是防止自杀真正的杀着，不然要死很容易，逼着系统杀自己就可以了。”组长叹了一口气。 第四百二十二章 应对 各地大大小小的矛盾从未消停过，家族的势力、宗教的势力、商业集团的势力……盘根错乱，哪怕它们的反抗连蚍蜉撼树都说不上，也依然有人在坚持着。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开始接受新的制度，或者说，认命了。 “清点计算好了吗？”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中年人环顾了周围一圈说道。 “还差一点。”坐在椅子上忙着算账的胖子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回答。 “好，尽快，搞定就去下一家。” 他们是被系统临时安排，负责各家各户非金钱资产的核算统计的人。 个人的银行账户余额，系统可以通过跟银行数据库的合并获得，但对于一些没有精确估值的东西，就需要这些人去获得准确的数据了。 因为很可能连所有者本人，都不好说像饰、艺术品这些东西实际上值多少钱，而统计估值这种事情，也不值得浪费中枢系统宝贵的思考能力去处理。 …… “罗先生，这是你们一家所有财产的清单，请你选择保留的项目，每一个年满12周岁的家庭成员，都可以选择不多于一百万华币的东西。”中年人拿着一张长长的清单，交给对面看起来一夜老了十岁的男人。 “另外按照新的规定，是没有夫妻共同财产这个概念的，东西必须归到某一个人名下……” “这样吗，我知道了。” “选好以后，直接在系统上面填写对应的选项，明天我们会有其他人负责接收剩下的东西，我们还有事。” 中年人没有任何耽搁，在完成任务后就马上转身离开，留下了陷入沉思的一家人。 他们这个团队还有大量的任务目标需要清点，多余财产的实际处置并不是这个清算小组需要管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不会插手。 整个社会就像是一条分工极度明确的生产线，每个人只需要负责自己的职能，逾越最后只会影响计划机器的运行。 …… 一年后。 “转制已经全部完成，年度gdp对比上一年，合计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五，社会财富总价值则减少了百分之二十七，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白墨随手看了一眼报表。 没有了虚报跟无用重复建设刷出来的gdp，金融业只剩下了对外业务，国内股票制度取消，文化娱乐产值减少了百分之七十四，房地产行业全数充公带来房价泡沫的消失……剔除掉这些因素后，报表上给出来的数字是净增长百分之十七。 而在五十多个五阶人形天灾、一万二千四阶凡者、再加上两百七十万工程人员的努力下，二万九千八百平方公里的山地被扫成平原。 多余的泥土几乎全部被运到齐鲁省毗邻的东海进行填海，填出了接近七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工程规模举世震惊。 当然最担心的无疑是工程目标的大和，他们国内也有一定规模的挖山填海造地，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国家打算硬生生地靠填海，填出一条连接亚洲大6与大和本岛连接的长廊。 “那一位还是不愿意有任何的退让吗？”大和的最高领导人山本，第八次传召了白之大地驻大和京都的大使。 重新改组过后的华亚联邦，被白墨直接命名为白之大地，暗示着在本质上这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国家，而纯粹只是他个人意志的延伸。 “您也清楚，我们不过是传达系统意志的人，我能看到的，它也能看到。”虽然面对着山本排山倒海一样的气势，但大使仍然保持着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一切都是他的意志，没有了派系倾轧，连分化拉拢都不可能……”腰间别着长刀的山本，想到这里时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待遇没有一丝能松动的地方？”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不给你们二等公民待遇就已经是心胸宽广了，居然还想要国民待遇？脑子进水了吧。”大使心里转过了这个念头，不过良好的外交素养让他仍然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 “天命系统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因为国别与种族问题而歧视任何人。”他彬彬有礼地说出了婉转的外交辞令，暗示了不可能有任何的让步。 其实系统给出来的待遇对于普通人来说，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但山本所代表的，显然不是大和普通人的利益，个人一百万以上财产充公，加上集体五年劳役这两条，都是他们完全不能够忍受的。 至于开战这个选项……自从白墨放言挑战全世界，然后镇压整个华亚联邦的事情出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在会议上提到过。 作为美利国最高战力之一的蒂奇，他有着本体全部实力的一个分身，在那人手下也走不过三招，层次相当的山本自然不会不会认为自己会有逆转的机会。 而在白墨纳米虫巢的影响下，其他国家的卫星，从一年多以前开始就无法拍摄到任何跟白之大地相关的清晰照片。 所有的间谍在那场六月飞霜后，都被逐一加装了系统，成为了广大劳动人民的一员，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失去了刺探情报的能力。 白之大地内部究竟生着什么，其余各国只能依靠一些公开信息进行归纳，一切机密的情报都无法获取，军备情况也只能靠猜。 拥有举世无双单体战斗力的敌人，以及完全未知的军队装备，能够获胜的可能性可想而知。 “按照我们工程师的预测，连接上大和的时间应该还有大概四年，要不要拼一把？”不到万不得已，山本也不想带着自己的亲信逃离大和，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丢掉以后逃到美洲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全面战争基本不可能赢，但以全国的资源，让我在这四年里获得足以跟他抗衡的力量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但七阶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能够完全碾压六阶的力量，白墨毫无疑问地被评估人员定为了七阶的标杆，但他到底有多强，这个除了他自己以外，暂时没有人能回答。 第四百二十三章 蠕虫 “联盟方面终究是靠不住，大和人不能将希望放在异族身上……”山本想了想那个抗白联盟的德行，还是放弃了依赖他们的想法。 在美利国的牵头下，欧盟、大和、拉丁同盟、毛俄几国在一年前暂时放下成见，成立了一个联盟会议，商讨共同对付不断向外延伸，目标是吞噬整个地球的白之大地。 只是一向矛盾重重的各个大国，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在联盟会议上貌合神离，深层次的合作一个没有，签订的协议都是些表面上的花架子。 由于要目标是大和，其它几国更希望他们能够拼尽一切，尽可能地削弱白之大地的力量。 依赖得天独厚的火山灵石资源，大和的凡者比例位居世界第一，这也是他们能列入灵气时代一大强国的根本原因。 虽然不奢求大和方面能够跟白之大地做到两败俱伤，但用别人的命去耗，总比拿自己人的命去耗来得好。 于是大和方面得到的支援，几乎全部都是先进军备跟灵材，而真正来自各国的凡者部队却是少之又少。 “无论你们选择抵抗还是不抵抗，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不同。”大使的声音突然变得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瞬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来了？”沉思中的山本，在现原来对自己没有丝毫威胁的白之大地大使，身上出现了一丝隐隐让自己心惊的力量以后，马上就猜到了原因。 “我可以认为，这是正式的宣战布告吗？”区区一缕临时投影下来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让山本低头，他用手势制止了准备上前保护他的人，然后不甘示弱地反问。 “我们之间不存在战斗这个概念，十年内，我会接管整个星球。”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双目无神、形如傀儡的大使身上出现。 负责山本安全的卫士，这一刻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因为哪怕只是面对来自眼前大使的，在无意识间泄露出来的压力，他们仍然需要用尽全力去抵抗，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压得跪倒在地。 如果在这种场合下出丑弯下了膝盖，影响了大和的形象，估计事后就只有切腹自尽一个选择了。 “心之火狱！”山本拔出佩刀，释放出了一个无色的火焰结界，用以对抗来势汹汹的威压。 被结界的火焰包围以后，他们身上的压力消减到了可以轻松承受的地步，原本仍在苦苦支撑的卫士，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相比毁灭，果然还是创造有意思。”看着已经完全进入临战状态的山本，降临体突然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就此消失。 正在研究如何为灵魂重塑肉体的白墨，刚好在这个时点有了新的突破，于是收回了跟山本对峙的降临体意志，将所有的念头都集中到了更重要的问题上面。 无论场面话讲不讲，该怎么推进还是怎么推进，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与妥协，重塑肉体的研究，在他眼里要有趣得多。 “山本先生，您这是……？”重新获得知觉的大使，并没有察觉到，刚才自己身体被临时调用的事情，所以他不解地问询如临大敌的众人。 “没事。”从语气中判断出人又换了回来以后，山本收回了手上的长刀，表情重新恢复了冷淡。 又一次召见大使的会谈无果而终，白墨的出现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美利国，新六角大楼。 “大和方面大概只剩下两年的时间，当这条大6桥搭到大和本土的时候，他们的一切就都结束了。”新任美利国总统盖特，指着最新的世界地图说道。 “位处美洲大6的我们，最多还有十年的时间。” “‘蠕虫’的建设还需要多长的时间？”内部会议上，出席的前任总统约瑟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经过接近八年的经营，虽然他没有能够达到最初在美利国称帝的想法，但也成功地让下一任总统变成了自己人，而自己则将会在下一个八年后再度竞选总统。 美利国原本赖以自豪的民_主选举，最后也被他玩弄成了交替任职的把戏。 “至少还要三年，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会不会最后放出一只毁灭世界的怪物？”盖特语气中带有一些担心。 “如果没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你以为能够对付得了那个人？”一旁叼着烟斗的劳尔显然看得更开，也更有信心。 在这十年间，像道德、平等、人权这样东西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而好处则是随着下限的放开，一堆的原本会引起广泛道德争议的黑科技，被美利国的各个秘密实验室悄悄地开了出来。 作为大军火商的劳尔，他属下的摩斯实验室，是其中重要的一环，“蠕虫”的制造，正是由摩斯实验室，负责其中主要的一部分攻坚研究工作。 “蒂奇，你有什么看法。”几人看向了坐在一旁，带着顶黑色军帽的马歇尔·蒂奇。 自从在一年前澳大利亚的试探中，一个跟他本体有着相当力量的分身被毁灭掉以后，原本的胖子蒂奇一下子就暴瘦了几十斤，一直到现在才逐渐恢复过来，一向张狂的个性也收敛了不少，变得反常地沉默寡言。 “他一年前的力量大致是我的五十倍。”时隔一年后，蒂奇作为亲身战斗过的敌人，第一次说出了准确的数据。 此前在他试探失败以后，没有人愿意触这个霉头，去咨询具体的情况，蒂奇的暴虐与狂傲是人尽皆知的，屠夫绝非浪得虚名。 光是他亲手杀过的人，就已经过了五位数，其中大多是生在内战时期。蒂奇从美利国出逃到拉丁同盟的无数仇人，在重新站稳脚跟后，合起来悬赏了一百亿美元要蒂奇的人头，只是直到今天，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由于蒂奇保持沉默，分析师们只能通过事后的实地考察，获取澳大利亚战场的环境数据，用计算机配合特殊侦查系能力者，去部分还原出当时的情况。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数据 “我喜欢的是猫娘，不是猫！重点是后面的娘字！”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类，林跃动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变态到这种地步，会对一只猫有奇怪的想法。 当然如果能变身成猫娘，那倒是另当别论了，猫娘、兽耳娘、人外娘，重点其实都在后面的娘字。 “肤浅的视觉生物呀……” 巧克力缓缓地从他身上滑下来，经过林跃动大腿的时候，它用带微弱电流的猫爪，轻轻地撩向了他的某个部位。 在生物电流的刺激下，他本能地有了反应，迅地张望了一下四周以后，他将腰部微微地弓起来，试图掩盖些什么。 不过小橘猫在一爪子撩完以后，就一溜烟地跑到了远处，压根没留意这个前任主人的尴尬。 “指望一只猫会有羞耻心果然还是想太多了。”林跃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从他越坚定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追逐梦想的意志又强了几分。 变异动物终究也只是动物，并没有像人类一样，从小就接受一些社会常识性的教育，导致它们在真正尝试融入人类社会的时候，会生一些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譬如像对欲望的毫不掩饰，即使是接触了网上大量的爱情故事，它们也甚少有能够理解，为什么人类要为自己的繁衍欲望，加上一大堆繁复的文化象征。 在喵看来，要上就直接上，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目前整个白之大地范围内，大概有三万只变异宠物通过测试，证明了自己拥有跟正常人类一个层次的工作能力，从而获得系统的批准，正式拥有独立的系统账号。 而从白墨的角度看来，只要能够工作，为他创造足够的价值，遵守他定下来的所有规则，种族根本不重要。 进入万相境以后，外表可以千变万化的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去拘泥于这些无关痛痒的细节。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有同样的看法，就连外地人都会被本地人有意无意地歧视，更别说连人都不是的变异动物了。 没有接触过它们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只猫在社会上的地位，能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收入有时还过了自己。 不过没关系，只要系统接受了，其他人也只能被动地去接受，因为系统拥有几乎一切的人事任免权，以及绝大部分资源的分配权。 某种情况下，可以认为系统是相当于兼任了从街道办主任到国家元，从部门经理到董事长的所有职位。 没有地域保护，不存在小圈子，也不存在任人唯亲，所有的安排都以最大化系统利益的方式进行，一个统一的意志在领导一切。 为了尽可能地开出每个人所有的潜力，做到人尽其才，每一个系统id在中央数据库内，都对应储存有以gb计算的档案文件，从全身的三维建模，健康情况监测到性格偏好的统计。 一天里要完成多少工作，学习计划的内容如何安排，个人展路线规划的修正……一切都属于系统需要考虑的内容，中央数据库提供了坚实的数据基础支持。 在很多时候，对于大部分的系统成员来说，系统会比他们本人，还要了解他们自己的情况。 所以做出来的安排调度，跟纯粹拍脑袋安插亲信的人事安排，效率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对身体内每个“细胞”进行入微级别的操控，正是白之大地这个前所未有的级生物，所要勉力迈出的第一步。 在白之大地建立的第一年里，堪比移山填海工程消耗的人力物力，被大量集中投放到了这里。 不同于前者作为物质界工程的奇迹，这是一个信息界工程的奇迹！ 成千上万的工作人员，前后整理了各行各业、大大小小过五万个的数据库，最终建立起这个几乎涵盖一切的中央数据库，以最为疯狂的形式，绑着人类走进后“大数据时代”。 天庆试验场周围数公里的地下，密密麻麻全是储存这些数据信息的光子服务器，每时每刻都有海量的数据在其中流动，黑暗中到处游走的光芒还煞是好看。 原本为试验场建造的核电站，现在也成为了维持无数光子计算机运行的能源核心，只是随着试验场向试验之城的扩建，这座小型的核电站或者也需要随之升级了。 “差不多也是时候该处理掉这个问题了。”身处试验场的白墨，从念力静滞场中解封了一只间谍蚂蚁，看着西伯利亚密境的方向自言自语。 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地球上现存的四大密境，对应都隐藏着一个次空间，这些个次空间，才是变异生物们真正的大本营。 依靠笼罩在密境森林的级保护性能量场，它们在人类难以干扰的情况下，建立了一个名为万兽同盟的势力。 万兽同盟在智慧最高的少数变异生物带领下，不断地展着文明，内部远不像人类看到的一样，仍然处在茹毛饮血的状态。 密境森林里的原始狩猎景象，不过是它们做出来的伪装，用以麻痹势力如日中天的人类，实际上在次空间大本营内，它们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文明与严密的组织。 通过像蚂蚁这样的间谍在阴暗角落里的潜伏，它们尽可能地学习人类创造出来的先进文明，改革现有的体制，拼命地想要拉近双方的距离。 冒险者们在密境里的遭遇，很多时候甚至是万兽联盟配合演的戏。 白墨还是在天命系统正式上线以后，才现了这样一个隐藏的真相。 即使强大如他，也早就习惯了会看到偶尔有那么一两只蚂蚁从某个角落悄悄经过，并不会起什么疑心。 没有人想到，这些几乎是像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的微小生物，其中的一部分居然是来自密林深处的技术间谍！ “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以这只变异蚂蚁为突破口，白墨的意志开始入侵整个蚁群网络。 所有的变异工蚁，都只不过是身处核心变异蚁后的眼睛，无数蚂蚁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才是这个集团最防不胜防的地方。 要不是白墨在将天命系统普及安装以后，现有不属于系统成员对国内互联网的访问，他也留意不到竟然有变异蚂蚁，在人类熟睡以后悄悄地上网。 为了查明真相，他的几个分身，整整花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才完全破译了这个，跟他现在状况有些相像的变异生物网络。 单纯的破译其实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是他觉得这样的一个生物网络，可能会给自己不少启，于是才以这只变异蚂蚁为接口，利用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摸清整个网络的各种细节。 第四百二十六章 仇恨 无数位处各地的蚂蚁，突然都变得跟萤火虫一样，出了微弱的白光。 这种不寻常的现象，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不过在系统的公告下，很快就没有了看热闹的群众。 不计其数的白色光芒，疯狂地入侵着整个蚁群网络，在完全不对等的力量压迫下，身处密境核心的变异蚁后节节败退，它构建的情报传输网络大片大片地瘫痪，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说到底，它也不过是一只四阶的生物，单论个体战斗力甚至还不如一些强大的三阶，面对着层次远高于自己的攻击，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完全对得起这样的评级了。 它只是因为乎寻常的生命力，跟强大的信息获取能力，才在万兽同盟照搬自人类的力量分级系统中，得到四阶下层的评价。 “他来了！”惊恐万分的蚁后，在现体内网络被入侵后，迅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想要引起万兽同盟内部高层的注意。 主管情报搜集工作的它，拥有特殊的装备，能够让它的信息，以最快度传达到同盟长老会内部。 可惜变异蚁后只来得及拿起身上的紧急传信器，向外说出去这么三个字，身体的控制权就已经被白墨全数接管。 代表白墨存在的白光，开始排山倒海地涌出。 “切，还是慢了一点，不过也好，免得我一个一个地去找。” 变异蚁后铺开的网络间隔着实不小，遍布了白之大地的各个城市，所以整整花了白墨接近半分钟的时间，他才完成了对蚁群网络的接管。 正是这样的一点时间差，让蚁后有机会反应过来，激活传信器报信。 比蚁后反应更快的，是笼罩整个密境的能量场。早在白墨力量降临的第一秒内，一股隐隐让人有些心惊的恐怖力量就开始围绕他聚集起来。 这股力量一直潜藏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而白墨的出现顿时让它炸开了锅。 为了对抗无处不在的排斥，白墨的力量不断地降临在变异蚁后的身体上。 篮球大小的身体，拥有一层堪比钢铁硬度与韧性的外骨骼，这看起来已经走到了甲壳动物极致的装备，此刻却还是被内部更具爆炸性的力量，给挤压得到处都是龟裂。 可以像炮弹一样，用钢铁之躯轻易撞穿人体的蚁后，现在不过是一个易碎的煤渣球。 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此时正承受着与它身体强度完全不匹配的伟岸力量降临，任谁看上一眼，都有下一秒就会爆开吧的想法。 白色的光辉从裂缝中冒出，不断向外侵蚀着暗黄色的能量场，活脱脱就是恶魔突然降临在天界，整个世界都在怒号！ 白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排斥的力量对他极度的不友好，似乎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消灭。 这片属于密境森林的“免疫系统”，在本能地排斥着可能对它造成毁灭性伤害的一切存在。 一念间可以扫平一个城市的级怪物，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宁静祥和的世界，破坏它的美好！ 原本颜色极淡，平常很不容易观察到的能量场，也随着排斥力的不断增加，逐渐显现出浓厚的暗黄色。 源源不断从四周涌来的黄色，跟源源不断从蚁后躯壳内涌出的白色相互消耗。 一年多前也上演过同样的一幕，当时代表白墨的白光，在面对红世之徒红色光辉的时候，两者的质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几乎是十比一的损耗比。 而现在的差距似乎还更大，足足数十份黄色的消失，才堪堪能以兑子的方式兑掉一份白光。 聚众而成的散乱黄色，对付跟完全同属一个意志的白光显得异常的艰难。 不过拥有上百万平方公里的森林作为后盾，这个密境能坚持的时间，肯定还是要比当时仍然是六阶化凝期的白墨长。 没踏入七阶前的他，虽然在质上会胜上几筹，但量还是怎么也比不上这么一片庞大得过分的森林。 更不用说，这样的一个能量场，远不止是绑定了植物那么简单。 “生物对人类的仇恨……”白墨随意地抓取了一点笼罩在周围的黄雾，放在手心上把玩，然后任凭这点黄雾在自己被白光覆盖的手心里蒸。 早在几年前的一次世界变异植物学研讨会上，就已经有学者提交了相关的论文，向世人公开了自己的研究成果。 “密境森林保护场的成分，实质上是树木对人类无休止掠夺产生的集体仇恨！” 这种雾气基本不可能自然消解，人类在这数千年来为了自身展而造成的、近乎是刻在基因里的仇恨，已经不是一代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能量场产生最初的引子，是一大批植物经过灵气的诱导生了变异，获得了微弱的意识。 但因为它们的时间观念与人类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也许需要数百年，它们才有可能真正觉醒，拥有自我这个概念，成为严格意义上的智慧生命。 这些此时还只拥有微弱意识的植物，它们本能地厌恶着无数年来，一直在大肆毁灭森林的人类。 所有的变异植物，在这样的共同意志下，最终诞生了一个规模空前的保护性能量场，用以保护密境内的森林不受砍伐。 可惜即使是知道了能量场的来源，也并没能为密境的开拓带来多少转机。 原因在于密境内无法使用所有机械的人类，在面对蜂拥而至的变异生物时，说到底没有太多的优势，时间一长还可能被活活围死。 五阶以下的人类，在进入密境以后只会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不适感，随着逗留时间的增长，参与围杀的变异动植物会越来越多，如果不知好歹继续深入的话，最后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偶尔一些被杀的冒险者，他们的尸体还会被万兽同盟的特殊天赋生物所利用，有限度地榨取记忆，尝试获得一些蚂蚁间谍无法得到的机密情报。 至于五阶跟五阶以上层次的凡者，只要一进入密境就会有跟白墨现在一样的遭遇。 整片森林会疯狂地对这些极度危险的存在进行排斥，然后从各地驱赶无穷无尽的炮灰生物去清除障碍，直至最后对方逃走或者死亡。 ps：沉迷万华镜，差点就忘更新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天赐 “怎么回事，这森林是疯了吗？！” “很不妥。” 密林的外围，两个衣服破烂不堪的年轻人站在原地，紧张地四处观察着隐隐有种狂乱之意的森林。 “难道还是要跟外面的人接洽？我好不容易才利用这里的资源，偷偷修炼到了命场期，绝对不能让他们现我还没死，不然就有大麻烦了！” …… 一些进入密境森林里面，企图财甚至是杀人夺宝的冒险者，在这一刻都察觉到了某些不妥。 生物的本能警告他们，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离开密境，否则很可能会遭遇无法想象的危险。 以狩猎变异动物为职业，有时甚至还会客串一下强盗，化身人类猎者的他们，拥有对危险乎寻常的触觉，以及万分的小心。 在这样一个对人类充满敌意的世界里，对着两项技能不够熟练的人，早早就已经在艰难的存活斗争中，变成滋养森林成长的肥料。 能够活到今天的冒险者，除去新入行、来没来得及被残酷考验淘汰的菜鸟以外，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绝活。 而他们要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上，每天为生存拼命的理由，则是各有各的故事。 极少数是为了找刺激，更多的是犯事了要跑路，或者是躲避仇家，经过十年蝗虫式的开，已经很少还有人会单纯因为谋生而进入密境。 因为森林的外围很难再找到值钱的灵材，更深层的地方危险度又太大。 当然还相当一部分人，他们是被华亚联邦流放到密境森林里的。 密境流放作为一种类似劳改升级版的刑事处罚，被流放入密境森林里面的犯人，会根据判决的轻重而安排不同的任务。 一般来说，他们需要在森林里生存一段以年计算的时间，同时还需要获取足够价值的灵材。 期间他们一段时间会被允许出现在密境外一次，上交搜集到的灵材，同时获取有限的补给。 只有当完成这两个任务以后，这些人才有机会重新回到文明世界。 在密境森林出现以后，保护能量场的边沿也就成了一条额外的国家边境线，大量的岗哨被部署在周围，以防止可能生的兽潮，还有流放犯人的越狱。 白墨在接管一切以后，除了废除掉无聊的流放制度以外，并没有对这块地方投放太多的注意力，直至间谍蚂蚁被现。 一直躲在密境森林里默默修炼，宁可穿着破衣烂衫，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年轻人悯天赐，他是在三年前因为得罪了市里的权贵，于是被扔到了这么一个普通人根本活不了几天的鬼地方。 靠着奇佳的运气，他从前辈的尸体上捡到了一本密境注意事项，还有不少的灵材，这些东西成了悯天赐最初能活下来的、至关重要的凭仗。 视野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不安的躁动，原本对他们这些小蚂蚁并不明显的敌意，这一刻仿佛浓烈得能够凝成液体。 “那个方向，是源头。”悯天赐旁边同行的女孩，用手指指向了密林最深处。她显然是有某些独特的能力，可以感知到远处的情况。 “既然那边是源头，只要反着方向走，肯定能远离危险。”他对自己女孩的能力异常信任，丝毫没有怀疑就准备拉着她的手离开。 这个神秘的女孩，是悯天赐在密境的一条小河上“捡”到的。她从昏迷中醒来以后，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世，只是自称月蝶，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多说。 她似乎也有些不能离开森林的理由，所以默默地跟救起自己的悯天赐一起，在森林中生活着，还变成了他暂时的女朋友。 “不，我有预感，我们不会有危险，也许还会迎来转机。”月蝶拉住了悯天赐，似乎是想要往骚动中心的位置走。 “好吧，听你的。”经过了一番的权衡以后，悯天赐最后战胜了自己骨子里的恐惧本能，选择跟着女孩的方向走。 两人一年多的共同生活里，他已经体会过无数次月蝶那，近乎是预知级别的直觉，这也是他们两个能在危机四伏的密境里，始终坚持能活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悯天赐甚至想过，月蝶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觉醒了这样一个强得可怕的能力，却还没有修炼到能够保护自己不被觊觎的地步，才落难到了这种地方。 “有多远？”悯天赐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清楚，我只能模糊地知道，只要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我们就会遇到彻底改变命运的东西。” …… “死……死……死……”一个若有若无、重重复复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的精神波动，萦绕在白墨的降临体上面。 南方密境的核心地段，此前从来没有人类能够深入过的地方，此时正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不断向外蔓延的白色，跟云聚而来的黄色，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中激烈地争夺着。 一批又一批来自四面八方的野兽，像飞蛾扑火一样冲向白墨。黄色的雾气似乎是激出了它们体内所有的潜力，让这些野兽暂时拥有了过平时两倍的实力。 “区区一杯水，怎么可能扑灭连绵的山火。”白墨突然对着到处都是的黄雾说道。 “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差得太远了……你说对吗，小鸟。”逐渐出现一个类人轮廓身体的他，右臂突然爆开，化成数十道流光飞向远处。 所有飞驰而去的流光，瞬间又汇聚在一起，重新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封锁了数百米外某个空无一物的位置。 随着巨网向内的收缩，一只庞大的鸟类变异生物，从原来的隐形偷袭状态中渐渐显现，嘴部的位置还在酝酿着一个恐怖的能量球。 环绕着朱红色能量罩的巨鸟，它似乎完全没有料到，白墨会在跟仇恨之场战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反过来偷袭了准备偷袭的它。 “滋滋滋……”不停收缩的白色光网，快地侵蚀着巨鸟的防护罩，出一些让人牙酸的声音。 “四圣兽……你们又为我准备了什么？” ps：非常感谢书友爱嗳暖少女打赏的盟主……我睡醒看后台还差点被吓到了，这两天会找时间加个更 第四百二十八章 四圣逆天 白墨口中的四圣兽，正是各自镇守在一个密境的最强变异生物。 它们在得到变异蚁后用生命出的传讯以后，从连通四大密境的次空间大本营出，一起聚集到了这里。 “四象封天！”看着白光牢笼中，挣扎得越艰难的同伴，其它三兽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就掀开了它们准备好，用以抵抗白墨的底牌。 繁杂得乎想象的符文，伴随着浩瀚的力量从它们体内涌出，一层一层地包围着白墨的降临体。 即使是被困在网中的巨鸟，从它喙中川流不息出现的符文，在经历重重拦截以后，最终也有少部分成功逃脱出去，加入到其它三股洪流的合围里面去。 一龙、一虎、一凤、一兽，四个巨大的虚影渐渐浮现，不过明显可以看出，代表凤的虚影要比其它三个暗淡上不少。 在虚影的操控下，符文跟原本奋战在抗白第一线的黄色雾气合作，试图凝结成一个空前庞大的封印，将白墨镇压在这里。 “有意思，一群野兽对符文的开应用，居然跟人类的尖端层次不相伯仲。”感受着骤然增加好几倍的压力，他总算是认真了起来，眼里还不乏有赞赏的神色。 原本笼罩整个森林的保护性能量场，虽然在绝对数量上足以跟他本体分庭抗礼，但缺乏一个强有力的主意志作为领导，终究只是一盘散沙，根本不是白光的对手。 但现在这股力量，在有了四头最强大的变异生物引领以后，马上就变得不一样了。 四圣兽都是六阶的层次，经过各种推演后它们认为，汇聚起各人同时爆出来的力量，足以在短时间内抗衡七阶的白墨。 然后加上整个密境森林，以自我燃烧式的输出，最终肯定能够达到它们封印的目的。 早在一年多以前，密切留意着人类社会动态的万兽同盟，就已经将他列为了最大的假想敌，不断地去研究可能有效的对策。 没有其它原因，单纯就是因为他最强，强得足以彻底打破世界的平衡。 依靠变异蚂蚁、蚊子、蟑螂等多种多样人类已经习以为常的小动物，万兽联盟能够刺探到绝大部分非高度机密的情报。 除了人类有强烈防范意识的高层机密会议外，被控制的蟑螂蚂蚁们几乎能出现在每一个角落。 当然如果有针对性的全方位探查，这些间谍虫子同样会暴露，但控制这些小动物的几个领很清楚，只要它们不出现在一些敏感场合，没有人会在意马路边爬过的一只蚂蚁。 “……为了对付我，你们宁可彻底放弃这片密境？” 白墨的神念扫去，伴随着暗黄色雾气的疯狂轰炸，以他为中心的森林，都开始不断地枯黄，就像是所有的水分都被掠夺走了一样。 …… “波动越来越大了。”悯天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尽量让自己的气息隐藏在躁动当中。 生物的本能在不断地向他示警，反复提醒他前面是神仙打架，凡人去看热闹很危险。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整个密境森林都动荡不已……难道是传说中六阶的大人物？” 在三年前，悯天赐被流放入密境森林的时候，人类社会才刚刚有关于六阶存在一鳞半爪的信息，所以他也下意识地认为引骚动的源头，是他认为现存最强的六阶生命。 已经脱离人类社会好几年的他，根本就不清楚外面已经彻底变了天，悯天赐得罪的权贵，也被“进入”了系统中枢，成为灵魂并联网络下，无数管理机器的一员。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在这个充满机遇也充满危险的地方不断地变强，直至自己认为有足以复仇的力量为止。 “我们还有多远才到？”他向走在前头领路的月蝶问道。 “大概三十公里。”女孩用清冷的声音回答。 悯天赐倒没有在意月蝶语气中的冷淡，因为他清楚，每当她使用能力的时候，人就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个人的情感会被压制到最低点。 “三十公里……前面的怪物越来越密集，我们怎么躲？”一路走来，他明显地现越来越多的变异动物，都变成了他们的同路人。 如果不是他们有一些隐藏气息的高明手段，老早就被现了。 “它们不会管。”此刻宛如一个机器人的月蝶，用最简洁的语句应付着悯天赐。 “好吧，你说的都对。”悯天赐被对方冰凉的小手拉着，无奈地继续前进。 …… “只要你还在，人类的霸权就不可能推翻，所以为了万兽同盟的复兴，对不起了。”青龙与白虎用一副故人的口吻说道。 “你们，有对不起我的本事吗？”看着步步紧逼的封印，白墨看起来仍然是古井无波。 精神波动才刚传出去，坐镇封印四方的四圣兽就现，封印的符文似乎正在被人强行篡改！ 他早就认了出来，这两头六阶层次的变异生物，是自己十多年前在夏威夷时遇到的一猫一蛇。 当时的白虎，还不过是一只体型比同类大了一倍的变异山猫，而青龙，也只是一条变异的巨蟒。 三人都是灵潮爆最大的受惠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曾经共患难，虽然只是那么一天的时间。 “我们知道，四象封天甚至伤不了你，但牺牲掉一整片密境森林制作出来的封印，维持五十年肯定不会有问题。” “五十年，足够万兽同盟、人类、海族三大势力决出最后的胜利者，一统这个星球！” “倘若我们赢了，就可以用整个星球的力量去维持封印，而如果我们输了，那也没有什么还需要在意的了，在我身后，哪管洪水滔天！” 四大圣兽跟密境森林一样，以燃烧自己的方式，拼命地加封印的完成。 只要能压制住这个人类，哪怕是付出相当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因为白墨已经在用自己恐怖的符文学造诣，快地破解着它们构建出来的符文，如果让他在封印完成前就成功破解，那么一切就都完了，它们绝对不可能再有下一次的机会。 第四百二十九章 封与疯 “推翻人类暴政，世界属于我们！！！” 万兽同盟内部最强的四个怪物，在这一刻，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喊出了它们的口号。 仅仅是声音带动起来的气流，就足以掀起一阵狂风，附近原本因为脱水已经摇摇欲坠的树叶，在声浪中纷纷坠地。 除了声音以外，强大得几乎凝成实质的精神波动，也在瞬间传遍了整个密境森林，南方密境内，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到处都回荡着四圣兽传递出去的信号。 这波动就像一点火星，落入到名为热血的炸药桶中，引爆了整片森林的疯狂。 无论是变异动物还是植物，此时都响应了来自远方的号召，为弥漫在整个森林中的仇恨能量场，贡献出属于自己的一点力量。 “哪个神经病看小说中毒了？”跟四圣兽曾经看到过同一本小说的悯天赐，第一反应是有个不要命的疯子，在拼命地开全图嘲讽。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出这样一个精神波动的，居然会是几头恐怖的变异生物，而不是什么人类。 一直以来，密境里的变异生物给他的印象，都只是有一点点越普通动物的小聪明，远没有到能够吼出小说经典语录的级别。 当然实际的原因是，他的实力太弱，根本进入不了密境深处…… 而在这波嘲讽以后，外围所有的变异生物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狂热，狰狞的猛犬在狂吠，五彩斑斓的毒蛇则是在不断地用尾巴拍打地面，活脱脱就像是精力无处释放的小孩在到处跺地一样。 疯狂的动物将悯天赐吓得他不轻，进入森林谋生的三个年头里，从来没有过这样诡异的情景。 一直以来都异常安静、各种变异生物隐藏得很好的密境森林，没有一点征兆就彻底爆了？ “哎，又疯了一个。”想到远处出精神波动的人，悯天赐也不免有些物伤其类。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里，生存的压力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的，单是为了“活着”这两个极为沉重的字眼，就已经逼疯了一大批人。 三年的密林生活里，他也曾经碰见过好几个自暴自弃要寻死的人。 当然，在森林里要寻死的人，很容易就能得偿所愿，只要放空大脑不去思考一会儿，马上就会有生命危险，到处都是陷阱的密境使命必达。 “要不是有她，我大概也早就疯了吧。”左手冰凉的触感，唤醒了悯天赐的一些珍贵回忆，“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冰做的，手永远都是那么的冷。” 自从跟月蝶组队一起以后，依赖她的预感能力，悯天赐每天都能够有一些放松神经的机会，让他不至于陷入疯狂。 “走吧。”月蝶又拉了拉身后男人的手，提醒他不要愣。 “嗯，可惜了，又倒下了一个人。”悯天赐叹了一口气，抖擞精神继续往前走。 他也很想要看看，骚动中心的位置，到底有什么能够改变两人命运的东西…… “你们不觉得自己，要是换层皮的话，完全就跟人类没有区别吗？”白墨在听到他们的口号以后，也不禁笑了笑。 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讽刺，一群深受人类文化影响的变异动物，用从人类社会学到的语录，去作为反对人类、鼓舞士气的标语。 不过这其实也很正常，十年前还在茹毛饮血的它们，自然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展出独属于自己的文化。 接受了强势的人类文化输出后，被同化成拥有相同思维模式的存在也毫不奇怪。 除了独特的修炼体系因为物种不同无法照搬以外，万兽同盟几乎全盘照搬了人类文化的一切。 忽略掉不同的外表以后，它们甚至可以跟人类完全没有障碍地进行交流。 倘若不是担心通过互联网的方式跟其他人交流的时候，有一定可能会被各国官方监察部门现，它们扮演各种角色的水平，绝对要比网络上装女孩骗钱的家伙厉害得多。 “人类，是一种执着于视觉的生物，只要看上去觉得不顺眼，那就永远不可能接纳我们。”青龙反驳道。 “说得很对，可是这有什么所谓，我可以接纳你们。”随着白墨的一番话，星星点点的白光浮现在他的周围，化成了四条完全由白光凝聚而成的手臂。 他云淡风轻地完成了动作，就仿佛眼前要对抗的一切都只是泡影。 四条手臂分别伸向了四大圣兽，原本被白光牢笼困住的朱雀，也在牢笼主动消失后，重新获得了自由。 “只要一握住你的手，我们马上就会变成你的奴隶吧，白之大地的天命系统……我们可是都听说过的。” “不不不不，我不需要奴隶，也不需要什么下仆，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双手是自己的奴隶。” “你疯了……”到了这个时候，青龙跟白虎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想法，眼前的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 “所谓的疯，不过是跟主流价值观不合罢了，但现在，我的意志就是主流！” “也许在封印里反思个五十年，你会知道现在的自己错得多么严重！四象封天，成！” 一轮的嘴炮过后，封印最终还是完成了，几头圣兽看到此时封印接近三分之二的被解析度，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它们已经不需要呼吸。 尤其是它们看见被封印前的最后一刻，白墨平静得过分的眼神以后，心里面不安的感觉越强烈。 但不管怎么样，封印看上去总算是起效了，那个身影连同周围所有的白光，都被吸入了四象印中，它们总算能够放松一下被透支的身体。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四象封天印会以整个南方密境的保护能量场为燃料，支持起五十年的封印。 “除了精神有问题以外，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我们的封印也许只能维持二十年，而不是预计的五十年。”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居然能够破译了其中一半以上的符文……” 一分钟后，白之大地，南方。 “妈妈你看，那边有白色的流星雨！” 第四百三十章 亮无天日 “好像以前的太阳一样亮！”在哥哥现“流星雨”以后，身后的弟弟也抢着说出自己的现，试图更多地引起旁边母亲的注意。 身处白之大地南部广大片区的人，只要刚好在这一刻稍稍地抬起他们的头，就可以清晰地观察到，高空中快地掠过了数十道耀眼的白光。 白光宛如流星一样，沿着一条漂亮的弧线，向它们的目的地飞去。 而之所以有以前的太阳这么一个说法，是因为从白之大地的建立开始，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太阳。 它消失在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当中，只有当飞到高空，再越过隐形的纳米虫巢层以后，才会重新看见那个刺眼的大火球。 取代它的，是一层明亮的白色天幕。 这层天幕向白之大地内的每一寸土地，提供着几近均匀的光与热，制造出了一个难以分清真实还是虚幻的世界。 天幕像包裹在外面的一层皮肤，将白之大地完全封闭了起来，使它变得越来越像一只真正意义上的生物。 系统对人类居住区温度控制的原理，实际上是在高空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太阳光以后，再对一部分阳光进行时间和空间上的重新分配。 需要天文数字一样的能量，去详细研究自身元素化蜕变的白墨，截留了照射在这片大地上，占总数的百分之三十的阳光。 在可控核聚变仍然没能工业化的时代，白之大地一千多万平方公里范围内，百分之三十的太阳能输出，在功率上大致与二百五十座中型的核裂变电站相当。 要建设两百多座核电站，单是选址规划就极为艰难，每一座需要消耗大量水源进行冷却，在海边仍然是抗海族战斗前线的今天，根本找不到这么多合适的位置去安置。 倘若不是担心对地热的过度吸收，会导致地核降温收缩，最终带来地心的空洞化，给地球内部结构带来毁灭性影响的话，白墨甚至打过地心的主意。 他曾经估算过，自己只要耗费三十到五十年，就可以将地核完全冷却到二十五度的常温。 这是一种毁灭式的开，白墨猜想也许平行世界的他，会在离开地球前来这么一手。 因为那边的人类都已经几乎被他赶尽杀绝，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施为。 但在这个世界选择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以后，他只能够用更平和的方式，去为自身元素化的进一步研究攫取足够的能源。 当然，直接飞向太阳的话，能源倒不再是问题，即使是太阳表面数千度的高温，也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然而如果远离了人类文明，他现在苦心布置下来的一切也就付诸流水，白墨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能源，还有来自其它人的思想财富。 所以他才将主意打到了地球的太阳能上面，想出了“南光北调”、“夏光冬调”的日照调节方式，使得将太阳带来的光与热在完成最优分配以后，节省出来一大笔多余的能量供自己使用。 并不需要强烈日照的人类居住区，阳光被控制在稍稍暖和的程度，剩下的光与热被全部带走。 而原本大多一年一熟的北方农地，则得到了强度堪比热带地区的光照，变成了一年两熟甚至三熟的优质农业区，为下一阶段人口的爆增长做准备。 “那是……陨石？！不对，陨石肯定过不了能量场那一关。”感觉到天空有些异动，本能地抬头看的悯天赐，马上就被远处十多道落入到森林内部的流光，给彻底地吸引了注意力。 一开始他觉得，应该是来自外太空的陨石砸在森林里。 但随后转念一想，密境森林的保护能量场连核弹攻击都能够挡住，普通的陨石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直接落入林海。 “继续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月蝶扯了扯悯天赐的衣角，催促他不要站着愣。 这个突然的变故让悯天赐更加好奇，密境的中心位置到底生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的！”当十多个从天而降的白墨，由四面八方走到四圣兽面前的时候，它们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震惊。 以燃烧掉南部密境能量场为代价，同时还耗尽了它们身上所有的力量，才封印住了一个白墨。 现在转眼又出来了十多个，情况已经完全出了四圣兽的预算。 “你到底是人是鬼？！” “大概算是人跟鬼的混合物？”空气中传来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很多个人在同时说一句话。 白墨口中的人，实际上指的是精神与物质粒子结合而成的生物，而他口中的鬼，则主要是精神与波动结合的存在。 正处于波动跟粒子二象平衡态中的他，这次少有地，认真回答了它们的问题。 不过从几头变异生物疑惑的眼神可以看出，它们应该是领会不了白墨想表达的意思。 “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走在最前面的四个白墨，分别走向了四大圣兽的方向。 “还有你们。”而站在一群白墨中最后面的一个，则一拳打向了周围的空气。 瞬间狂暴的气流被掀起，动荡不安的空气在精密的控制下，将这一拳的力量，恰如其分地分流到了众多隐藏在远处，随时准备支援本部的五阶变异生物。 这样的一拳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却刚好能将它们从隐形的状态中打出来，并且让它们陷入了长达半秒钟的麻痹状态。 半秒钟的无法动弹，对它们来说，已经是足够自己杀死自己一遍的时间了。 所以数十头原本独霸一方的强大变异生物，仅仅是在经过这样一番无声的暴力警告以后，就都像是小学生作弊被老师抓住了一样，一个个低着头，完全失去了直视眼前存在的勇气。 对于它们来说，服从更强者的意志是刻在骨子里的常识，是活下去的必备技能，道德观念不强的变异动物，可不会有苟活不苟活的想法，活着就是一切。 第四百三十二章 智慧 然而时间没有站在它们这边，慷慨地给予这些聚集到一起的灵兽，一个从野兽集团到文明种族蜕变的机会。 面对来自白墨的、无可匹敌的力量，一群始终坚持以自己生命为最优先考虑项目的变异生物，以及它们所统领的万兽同盟，最终都被并入了白之大地，成为天命笼罩下的又一支重要力量。 不过哪怕是没有白墨，人类作为地球霸主，也绝对不会容忍又一个异族集团的崛起。 作为曾经唯一智慧物种的人类，从来没有平等地看待过地球上，任何其它种属的生物，它们全部都只应该是予取予求的生物资源…… “智慧生命考察测试，只要能通过测试，无论任何种族，都可以成为白之大地的成员？” “系统布的第一个任务，是让我们组织整个星球上，所有的变异动物进行测试，选出拥有足够智能的一切存在……” 白墨消失在密林内以后不久，被植入天命系统的数十头顶层变异生物，无一例外地都收到了来自系统的信息，以及相同的一个任务。 他们被要求在两个月内，完成辖下所有的变异生物的第一次分类，彻底划分出智慧生命与非智慧生命的分界线。 前者将会被要求链接上系统，然后拥有平等的权利，而后者则会被限制圈养在四大密境，沦为放养的牧畜，作为支撑白之大地运转的资源使用。 随后每半年需要组织一次“开灵大会”，查出在这段时间里，新觉醒出智慧的变异生物，四大密境将变成四个巨大的养殖场。 “终于不用再假装只是没有灵智的野兽。” “但代价也太沉重了……我们的次空间大本营‘灵墟’要贡献出来，跟白之大地的阴影九幽界合并。” “区区一个大本营，跟生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被白之大地异常宽大地收编了以后，甚至还有一些变异生物如释重负。 一直以来，为了麻痹人类，它们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只能装成低智能的野兽，这对于自命为智慧种族的变异生物来说，无疑是一个煎熬，难度大概就跟正常人要装傻子一样。 反倒是来自系统的这个残酷任务，它们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两者之间一直有泾渭分明的界线，哪怕是在万兽同盟内部，也从来没有谁内心接纳过没有灵智、无法交流的存在，把它们当成同类。 “所有的智慧生命，都会被纳入到系统当中，拥有几乎完全相同的权利……你到底是在想什么？”白虎不自觉地用爪子在地上画着圈圈，这是它在思考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跟人类的情况不同，万兽同盟内部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种族概念，内部族群山头林立，所以它们对系统的种族平权法案很是不解。 “强者天生就应该凌驾在弱者之上，为什么要有平等？不过现在是你最强，那你说的都对，总有一天……” 它并没有找到答案，最后还是放弃了思考，转而浏览起系统内部数量繁多的功能。 …… “到了，就是这里。”一直拉着悯天赐不停疾走的月蝶，突然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 “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吗？”稍稍喘了两口气，他警惕地扫了扫四周的情况，感觉似乎跟之前经过的森林也没什么两样。 “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停止使用能力以后，月蝶的话语中稍稍带了一丝感情。 “刚才的流星坠落以后，森林的躁动突然就停止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从密境森林莫名的骚动开始，悯天赐就一直觉得很不对劲，有种将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月蝶那冰冷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永远消失掉一样。 “不对，这附近安静得有些过分！” 刚刚在匆忙的急行军中还没有现这个问题，现在定在一个地方仔细思考的时候，悯天赐才现，周围别说变异生物，连普通蛇虫鼠蚁的活动都没有了！ “那边，来了。”月蝶松开被紧抓住的右手，轻轻地拍悯天赐的肩膀，然后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 他以极快的度转过身来，眺望后背朝着的方向。 “……”无论悯天赐他再怎么调动自己的目力，瞪得甚至连眼睛都已经激凸起来，也都还是看不到重重森林遮挡后，到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自己这边走来。 偏偏他也有感觉，月蝶说的绝非虚言，那个方向确实有些不妥。 “你们有事找我？”没有任何的征兆，一个白色的影子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悯天赐面前。 “啊！！！”相比起凶残的变异生物，他更害怕代表未知的幽灵，所以被无声无息出现的白影给吓得大喊了一声。 几年来在森林里的血雨腥风，让悯天赐能够毫不犹豫地拿起刀去砍任何活物，但像鬼魂这样会让绝大多数人类毛骨悚然的东西，他显然还没能够免疫。 “你……终……于……来……了。”看见白影的出现，月蝶的双眼顿时失去了神采，几乎是耗尽所有的力气，才十分艰难地说出了这五个字。 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这句话显得异常冰冷，在悯天赐听来，跟她动能力时进入的贤者模式极为相像。 话音未落，一道流光随即从月蝶的食指射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看起来虚无缥缈的白影，然后她便彻底地陷入了昏迷。 “你怎么了？！回答我，小蝶！说话呀！” 事情展得太快，悯天赐完全没反应过来。 他身旁的女孩，在跟一个不知道是故人还是故鬼的家伙打招呼后，便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任凭他怎么用力摇晃，都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 作为这两年来悯天赐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月蝶的昏迷对他的打击无疑是极为巨大的，马上就急得他双眼通红。 在这样一个缺医少药、变异生物四处出没的危险森林里，昏迷基本就等于死刑缓期执行。 “是你？”读完流光中的信息以后，一张脸逐渐从白影中浮现出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蝶影紫气 此时出现在森林当中的白影，正是刚刚处理完密境一事后，走在离开路上的白墨。 两个奇怪的年轻人，似乎有预谋地等在他的预计路线上，于是白墨走了上去…… 一团扭曲不定的白影，在几秒钟后形变成了人类的形状。 白墨在一些无关重要的小节上，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不修边幅。 特别是在进入到万相境以后，他在平日里的本相更是变得随意至极，经常就是一团到处飘荡的白影，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看起来跟传统意义上的幽灵差不多。 他所有的感知几乎都由神念跟天网代劳，这两个强大的能力成为了他各种信息的来源，至于对外界的控制，则全数通过念力完成。 从外表上，白墨已经跟普通人类没有了任何的共通之处，比起人，他确实更像鬼。 只有在跟其他人交流的时候，白墨才会费上一点心思，给自己捏个脸，重新以人的形态出现。 但现在有了天命系统以后，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更多时候都只需要通过系统下达命令，直接传达自己的意志。 可是现在不行，眼前的两个人体内还没有系统，白墨想要跟他们正常交流的话，还是以人类外形出现比较容易。 特别是其中一个，或者说半个，还是自己的故人。 “小蝶这是怎么一回事！”心爱之人突然昏迷，急火攻心的悯天赐，红着眼对白墨怒吼道。 眼前的这一切，都将凶手指向了正在缓缓“长出”手脚的白影。 要不是他还要扶着已经晕倒的月蝶，悯天赐很想就这样揪住白影问个究竟。 “有意思。”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蕴含在流光所携带的信息当中。 现在在目睹了这个天才构想的实现以后，就连白墨也不由得出了感慨。 他更加庆幸自己，没有选择为了短期力量的飞膨胀走向吞噬星空，而是走上了一条集众之智，收割思考成果的全新道路。 站在世界的他，有资格选择自己未来的方向。 白墨还原出本来的模样，轻轻地一指点向月的额头，算是完成两人的交易。 “你！”一直到他收回手以后，抱着月蝶的悯天赐才出了自己的抗议。 两者的时间观念差距太大，白墨的思维跟活动几乎都以毫秒为单位，一些小事情甚至会用微秒进行度量。 他完成一个动作，转过一个念头，经常还用不到一毫秒。在白墨的眼中，一切都太慢太慢了。 只有借助直接读取精神波动的植入系统，他才可以正常地跟普通人进行交流，要不然就得忍受在他看来极为严重的延迟。 直到五阶跟五阶以上，反应度才能够真正跟上他的节奏，不需要他去刻意迁就，所以到后来如无必要，白墨跟绝大多数人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在这样的一个尺度下，神经反应度出常人数倍，最短反应时间徘徊在二十毫秒左右的悯天赐，他甚至连残影都只能捕捉到一角。 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一指，让原本紧闭双眼的月蝶开始缓缓睁开，但异常冷冽的眼神，预示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谢谢。”变得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月蝶，从悯天赐的怀抱中站了起来，轻轻地向白墨道谢。 继而，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右手不时涌出的冰寒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都不禁下降了几分。 “小蝶，你醒了？”刚开始悯天赐还很高兴地想要拥抱对方，但随即便现了不妥，“不对，你不是她，她的眼神不可能是这样的！” 数百个日夜的朝夕相处，悯天赐自然能从对方最细微的神态中，察觉出一些端倪。 “你们把她怎么了！把小蝶还给我！”他站了一会，然后近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接着突然就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下，最后还自暴自弃地捶打着地面。 悯天赐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甚至让他连挥拳的勇气都失去了。 生命等级的差距，只要对方稍稍认真起来，外放出自己的气息。任何想要与之为敌的想法都无法实现，因为身体会本能地抗拒接受，这种形同送死的命令。 所以他哪怕再恨，再伤心，在他的意志没能强大到重新掌管身体以前，除了悲愤的眼神跟眼角的泪水以外，别的表达敌意的动作连做都做不出来。 “五年，去留自便。”白墨没有管旁边抱头痛哭的悯天赐，只是跟苏醒过来的月蝶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或者称呼她为叶紫会比较合适，因为在本质上叶紫跟月蝶算是同一个人的两面。 她在灵枢体系修炼走到关隘的时候，开始辅修起武道，进而接触到了华盖分魂经这本奇特的功法。 当时她已经离开了华亚联邦，所以并没有参与跟白墨的交易，用他提供的方法去突破六阶。 为了走出自己的路，她融合了记忆中的华盖分魂经跟万影天经，再加入自身的理解，最后创造出了一套，可以辅助自己踏入六阶的功法紫气化清。 大致的原理是她利用分魂经制造出多个副人格，然后让这些副人格各自修炼到五阶的，最后合为一体，以量变推动质变，让自己顺利进入六阶。 原本她的计划也在正常地实施着，但在叶紫脱离权力中心，决定孤身一人环游世界后，平日里曾经被她严惩过，一直心怀不满的人看到了机会。 他们决定联合起来，以重金买通跟叶紫有联系的朋友，制造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准备进行围杀。 虽然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最后她还是将所有参与谋害她的人全部杀死，但自己也因为受伤以后一个不慎，主体意识被体内的副人格联手封印在了意识海的最深处。 在被封印前的一瞬间，她爆出了主意识可以动用的一切力量。 精神风暴，作为叶紫一直隐藏着的第二能力，在这场身体争夺战中挥了巨大的作用，通过透支性的使用，它将所有叛乱的副人格打成了一团浆糊。 但说到底这招对自己用完全是杀敌八百，自损八千，所以将副人格打成一团浆糊的同时，她的主人格也被迫陷入了沉睡。 失去控制的身体掉进了河里，随着水流最终漂进密境，与悯天赐开始了初次的相遇。 至于月蝶本身，其实是混杂到一起的副人格，在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记忆后，融合诞生出来的新人格。 她依仗的直觉能力，实际上也只是有限度地调动叶紫本人，作为一个五阶圆满高手的强大感知。 第四百三十四章 仙人抚我顶 “把！她！还！给！我！” 悯天赐每强撑着说出一个字，都会连带着喷出一口血。五个字过去后，地面上多出了五摊暗红色的血液。 他用强行透支身体力量的方式，顶着眼前两人散出来的恐怖气场，才艰难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看着眼前这个嘴角不断溢血，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痉挛，连站稳都有些费力的男人，叶紫内心的情绪非常复杂。 一方面，她跟自己的副人格共享记忆，在苏醒过来后，叶紫接收了来自新人格在这段时间里的所有记忆，从看到的一切得知，悯天赐确实对月蝶非常好。 尤其是她在接收时，是站在第一人称的视角去阅读这段记忆，仿佛就像是悯天赐在照顾着她本人，所以印象尤为深刻。 于情于理，她都很难对这个年轻人生出讨厌的想法。 但另一方面，悯天赐再怎么说，也不是叶紫作为主人格所真正喜欢的人。性格寒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她，根本就不存在喜欢哪个人这个概念。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这段记忆，让她感觉异常的别扭。 “你再不收敛好力量的话，他会死。”旁边当观众看着两人狗血剧情的白墨，微笑着提醒正在沉思的叶紫。 重新苏醒恢复过来以后，她感觉自己已经随时都能突破，只要用手指轻轻一点，化凝境的大门就会敞开。 在这种力量几乎满溢的情况下，再加上刚刚苏醒带来的情绪与记忆混乱，她稍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 五阶圆满的她，哪怕只是无意识的力量波动，都足以重伤刚刚进入三阶的悯天赐。 反倒是气息已经开始不断侵染这片森林，慢慢地以自身力量，去冲刷消融仇恨共鸣能量场的白墨，给悯天赐的压力要小得多，因为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别的地方。 “谢谢。”叶紫想了很久，并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她，最后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接着她没再说话，而是将右手轻轻地放在了悯天赐的头顶上，准备用自己的治疗灵术，为他处理身上的伤。 “放开你的手！你不是她，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把她还回来！”他不顾自己的伤上加伤，用力地试图推开叶紫的手。 当然悯天赐没能成功，高傲如她，怎么可能接受对方的拒绝。叶紫的力量，并不是他所能够反抗的。 接受着叶紫不计代价的输出，他身上的伤势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着，原本因为大量吐血而显得苍白的脸色，现在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不仅如此，悯天赐还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还有另外一股温和的力量，正在缓缓地提升自己的全方位素质…… “你……”他很想拒绝掉这种形同宣示恩断义绝的好意，但身体完全反抗不了，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灌顶”。 “还以为你会顺手杀掉他，以明道心。” “我至少还是个人，倒是你没有现，自己离人这个概念，越来越远了吗？”叶紫反过来问道。 “仙人抚我顶，结受长生……”白墨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念着诗。 几分钟后，叶紫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再用左手，将一个光球拍进了悯天赐胸口，给他留下了一份自己收藏的功法，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三天后，到北方开总部报到。”白墨的半个手掌，突然化成一道流光向着叶紫飞去。 作为天命系统终端的安装包，这道白光没有遭到她的任何阻拦，她清楚，这正是交易的一部分，用五年的自由，换取他这次的出手，将自己从沉睡中唤醒。 “到此为止，两不相欠。”她扔给悯天赐八个字，随即消失在了密林当中…… “月蝶……”一脸颓废相的他，感觉自己在这半个小时的经历里，心至少老了二十年。 他瘫坐在地上，双目含泪地看着叶紫消失的方向，双手漫无目的地虚抓着，似乎是想要留下些什么。 “连心爱的人都留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背靠在树脚的悯天赐，自怨自艾地用力扇着自己的脸，也不管手跟脸都已经肿起了一块。 叶紫的冷漠离开，无疑是对他的自尊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让悯天赐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也激了他对力量的极度渴望。 他认为，一定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差距太大，他才会得到这样一个路人结局。 “如果我能够变得很强很强，比所有人都强，那就一定可以永远留住月蝶，而不是剩下现在这个冷漠的女人！”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救出来的！你等着！” “凡人，能追上仙的步伐吗？”白墨读到了悯天赐的想法以后，突然觉得这展开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他多年以前看到过的套路。 “同时跟一个身体里多个人格交往的话，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后宫？”白墨的思维跳跃到了更远的地方。 随后，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也消失在密境森林当中。 “都是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现，那个女人怎么会苏醒，月蝶又怎么会消失！”悯天赐一边想一边咬牙切齿，但却始终不敢看向白墨的方向一眼。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一个他没有丁点了解的级强者，悯天赐不清楚对方的性格、喜好，他还想继续活下去，直到重新找回月蝶的存在，所以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仇恨。 “年轻人，你很恨我？”正当悯天赐在心里拼命诅咒的时候，原本已经消失的白影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到白墨的眼神悯天赐明白，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被完全看穿了，隐瞒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刚烈一把，死也不用憋屈地死。 于是他做出了应战的准备，哪怕是力量对比悬殊。 悯天赐决定，要当几秒钟的英雄，而不是一辈子的懦夫！ “想我死的人，这星球上估计有过十亿，你又算什么。”白墨无所谓地说道。 第四百三十五章 伸手 “神经病……你就扯吧！”远离人类社会已经有好几年，一点也不清楚外界已经生巨变的悯天赐，下意识地就认为，这根本不可能是真话。 无论是谁，在几年前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大抵都会有跟他一样的想法，认为对方纯粹是在吹牛。 他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人要做到何等的天怒人怨，才能够真的拉来十亿人的仇恨。 除非是像海族当年动的袭击一样，一下核平掉数十个大城市，导致上亿人的死亡后，通过人与人之间关系网络的传播放大，才会积累起这个数目的仇恨。 然而那是针对一个敌对族群亿万生灵的敌意，跟针对一个人的敌意，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更何况是亿万生灵的仇恨…… 不过虽然悯天赐还在说话，但白墨似乎没在意眼前的灰尘，只是随手在他头上下了一场“小雪”，给他塞了一个系统终端。 他的现身，不过就像是普通人闲着无事，会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地逗弄蚂蚁一样，至于蚂蚁有什么想法，会不会被自己不小心碾死，谁在意呢。 “白之大地宣布，四大密境及其内的一切变异生物，将会全数归属我方管理，在此要求各国停止一切的进入行动，否则将被视为是请求加入白之大地的信号，我方将派出专人，免费为当地居民安装系统终端……” 第二天上午，天庆市新闻台向全世界布了这样的一条消息，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四大密境一向是地球上最重要的野生灵材产地，白之大地单方面宣布全面接管，无疑是对早已把密境当成自家宝库的几大势力进行挑衅。 至于后半句，则根本是表达“不服就打到服为止”这个意思的流氓外交辞令。 “他的手伸得也太长了，隔着一个太平洋，这个疯子能拿我们怎么样！” “忍无可忍！” …… 拉丁同盟的高层会议上，不少人都火冒三丈。 作为同盟的立身根基，亚马逊密境是这个相对落后的国家，能够跟科技、经济都甩自己九条街的美利国分庭抗礼最重要的凭仗。 白之大地这样的一个宣称，无疑是要将他们往死路上逼。失去了密境资源的支持，跟美利国有着血海深仇的拉丁同盟，生存时间将会进入倒数阶段。 “各位，请注意你们的言辞，不能让他注意到。”坐在中间，维持着会议纪律的老人，每隔几分钟就会用他浑厚的嗓音，去提醒越激动的议员。 在之前出现了数百个，因为谩骂对方而莫名其妙死掉的人以后，几乎每一个人都用他们的生命，明白了一个事实： 白墨绝对是有类似的能力，能够感应到提起与他相关事物的人…… 所以现在讨论问题的时候，他们大多会在脑海里先经过一轮的遣词造句，确保不会泄密。 因为就连写在纸上的草稿，都会引出白墨的注意力，逼得他们只能先学会思考后说话。 “我就要看看他能怎么管……”不少人都抱着这样看戏的心理。 跨越整个太平洋，去管理一块无法住人的飞地，根本就一点都不现实，有效的管治注定会名存实亡。 “难不成他还能让里面的野兽乖乖听话？” “他不是野兽领么，跟猫狗玩可是天赋……”不以为然的一部分官员，还拿白之大地大半年以前颁布的特赦法案，让部分宠物获得与人类对等地位这件事开玩笑。 “让猫跟人平权，他已经没救了。” “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搞出来一个怪物体制。” …… “咳咳，请注意用词遣句。”老者轻敲手上的锤子，又一次提醒众人的注意。 随着会议的继续，话题逐渐被带偏，从最初商讨对策，变成了对白之大地老生常谈的批判。 自从白之大地的体制开始运行以来，各种各样的抨击就从没有停止过，它对私有财产、对人身自由的侵害，甚至被认为是新时代的“白色恐怖”。 宣传机器一直以来的攻击点，也主要是从这些方面切入。 “人生而应当拥有选择的权利。”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哪怕是一味的拖延症，或者是经常性的半途而废，都属于人类自己的选择，即使因此永远在社会的底层厮混，那也是对自由的尊重……过程正义高于结果正义。 “还真是可悲的一群人。”坐在一角的雷昂，冷眼看着拉丁同盟里，这些自我麻痹的官员他们的表演，突然觉得他们有些可悲。 从父亲的遗产中，得到来自未知文明的级芯片后，雷林的巫师之路几乎没有再遇到过多少真正的阻碍。 在短短的几年里，他就杀出了一条血路，从一个乡下的穷小子，踏着无数被挑战者的尸骨，变成了同盟核心的五阶长老。 只是对拉丁同盟这个国家了解越深，雷林就越不看好它的未来。 **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从上到下，无一例外。 地方派系山头林立，所谓的巫王们各自为政，一盘散沙。 倘若不是宿敌美利国在收缩势力，为对抗白之大地做更多的准备，不愿意开启战事，浪费宝贵的高阶战力，同盟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在那个人的绝对强势下，这些废物对他本人甚至连说都不敢再说一句，只能从旁抨击制度，来变相泄心里面的不满。” “留在这个早晚完蛋的国家已经没有意义，或者是时候去美利国找你了，克里斯丁。”雷昂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他在走进了高阶凡者的圈子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调查当初那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女神。 高层圈子就这么大，雷昂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克里斯丁的身份，然后决定在比她更强以后，再去表明自己的心意…… 当初就是因为力量的差异让他高攀不起，徒留下一段美丽的回忆，这一次，他不会让遗憾重演！ “密境森林的保护能量场，在半小时前突然彻底消散了！”主管情报的官员，匆忙地走进会议室，打断了几乎闹成菜市场的会议。 第四百三十六章 巴哈姆特 “莫兹伯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场众人的激烈争吵，因为情报官员莫兹伯格的一句话，瞬间停了下来。不少人都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这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情报官。 成为这样一群统领整个拉丁同盟大人物视线的焦点，一向习惯藏身于黑暗中的他显得有些不适应。 作为一个优秀的情报官员，也是暗地里总领全国秘密间谍机构的特务头子，他没有任何抛头露面的爱好。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紧急，关于到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他也不会亲自带着一线人员的最新情报，亲自来到议事厅。 按照这个地方的安保级别，情报部里也只有他这个高级官员，才有资格豁免各种严格的搜查，以最快度将情报带到其中。 哪怕议会的这群大老爷们，平时其实也不干什么正事，基本就是在吵架，但官僚主义的安保是一定做足的，官阶不够的，闲人勿进。 “原本的能量场已经完全消失，而且经过我手下多次的测试，各种电子设备、通讯工具已经可以在森林里正常运行……” 原本限制人类对这几个大宝库开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保护能量场的干扰特性。 通过特殊的干扰磁场，它就像是自带了一个永续的强力emp护盾，能够干扰一切电子器材的运行，使得它们全数失效。 对于严重依赖现代信息科技的人类来说，在失去了绝大多数的工具以后，自身的优势会以几何级数下降。 尤其是通讯工具的失效，这点极为致命。 偏偏这层恼人的能量场，在量上又庞大得无以复加，就连中等当量的核武器轰炸，也只能在短时间内削弱它，停止轰炸后很快又会恢复过来。 而这样的一个大型宝库，也没有哪个国家，会舍得去进行核饱和轰炸，耗费无数力量只为得到一片焦土。 武力，终究只是获取利益的一种手段，如果利益本身也不复存在，使用武力毫无意义。 种种原因驱使下，人类最后暂时承认了四大密境的半独立性，转而进行一些有限度的开。 “难道这也是白之大地搞的鬼？”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地都有了这样的想法。 今天早上刚开的新闻布会，现在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很难不让他们将两者联想到一起。 “这是现场的直播。”莫兹伯格输入密码后，将手上的电脑连接到会场的投影仪上，向在场的其他人展示实时的状况。 “呼啦呼啦呼啦……”依稀可以听到，视频的背景中有螺旋桨划动空气的声音，巨大的噪音使得讲解人的声音很不容易听清。 “……各位议员你们好，这里是亚马逊a14关卡的上空，可以看到，原本笼罩在里面树林的淡黄色雾气，现在已经稀薄得肉眼无法看见，只有借助特殊的测量仪器，才能够勉强现雾气的残留……” “蟒蛇队长，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简单介绍过周围的环境后，镜头转接到了被紧急派遣调查的前线特种小队上。 “我们目前已经深入到了二十千米内的位置，定位信号仍然正常，但在探索途中，连一头变异生物都没有现，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 这支全数由三阶战士组成的特种小队，每人在头上都戴着一个任务记录仪，随时记录下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没有变异生物？”有议员拿起电脑连接的麦克风，开始直接跟蟒蛇小队交流。 “是的，我们所有人的巫术视觉下，都没有现任何的变异生物，全部都只是普通的动物。” …… “麦克森将军、斯科特议员，你们都到了？”拉丁同盟议会里的人，在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效率总是高得难以置信。 接到消息的十分钟里，已经有好几个高官的分身，从邻近的城市飞驰到达密境森林外围。 从最初的万影天经流传开来以后，来自全世界不同体系的修炼者，前后对它进行了大量的适应性改造，演变出了数十种有着不同偏重的分身修炼方法。 原因无他，就是分身太方便了，无论是保命、探路、还是处理其它事务，多上几个分身都能事半功倍。 尤其是有些疑心病极重，除了自己谁都信不过的人，分身就给了他们一个极佳的选择。 正是基于这种强烈的需求，让修炼分身的功法得以不断推陈出新，在上层凡者中广泛流传，同时也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生产力。 唯一可惜的是，即使经过了多年的改进，几乎任何一门的相关功法，修炼的起点都是四阶，过高的门槛还是阻拦了很大一部分人。 …… “轰！轰！轰！”原万兽同盟总部所在的次空间里，站得密密麻麻的变异生物们，一个个瑟瑟缩缩，畏惧地看着电闪雷鸣的天空。 血红色的天空，不时闪过蓝白色的电弧，不停地渲染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达一样。 当然，说世界末日其实也没错，对这个次空间来说，白墨现在所做的，正是为它带来真正的末日。 虚幻与现实共存的九幽界，借助他的力量引导，此时开始了第一次对其他次空间的吞噬。 至于能够连通四大密境核心的小世界，在被彻底同化后，则会化成九幽界里新的一层。 融合的过程并不顺利，哪怕这样的一个小世界并没有所谓的世界意识，不会主动抗拒融合。 最初由白墨一个人创造出来的九幽界，跟无数变异动物多年经营的妖界，两者之间的体量差距并不算大，所以现在吃起来很是费力。 “为什么他要让我们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全部都集中到妖界？”自号青龙的巴哈姆特，看着不时出现的空间裂缝，心里面泛起了嘀咕。 变异生物们从不同文化圈的人类里偷师，糅合出了属于它们自己的东西。 于是巴哈姆特这样一个西方特色的名字，混搭起了像青龙这样，明显带有东方特色的外号。 第四百三十七章 世界 而在它身下，大批被集中到一起的低阶变异生物，大部分已经被这来自自然的伟岸力量吓趴，尿了一地的也不在少数。 野兽的本能让它们有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但理性却驱使着它们留在原地。兽性跟理性的矛盾，让它们身心俱疲。 刺鼻的味道很快传到了巴哈姆特那极度灵敏的鼻子里，这让它非常不爽，于是它一爪子卷起了周围的空气，制造出一道狂暴的气流。 狂风充当了带走一切的清道夫角色，将地下一群可怜虫，连同它们分泌出来的液体，全部扫到了眼不见心不烦的远处。 原本通红的天空颜色渐渐加深，从红得亮到红得紫，最后红得黑，就像是有一张无比巨大的嘴巴，渐渐地要将一切吞噬…… “大概需要五十年。”在交界处掌控着整个过程的白墨，看着仍然不过是貌合神离的两个次空间喃喃自语。 他现在做的，只是让这两个次空间强行连接到一起，然后让它们开始互相缓慢地侵蚀、同化，直至最后融为一体。 按照现在的度，完成这一切所需要的时间，也许需要过五十年。 但这一切都是必须的，根据白墨的设想，层层叠叠的九幽界，将会成为连接所有次空间，以及每一个所能接触到的星球的中转站。 他想要创造一个，能够汇聚起无数生命的巨大舞台。 “白之大地，终将连接起无数的世界……” “这是什么东西？”巴哈姆特现，从黑暗的那一头，似乎有些雾气在向它们所在的妖界扩散。 “不对劲，似乎是想要涌进来。”外号白虎的路德维希，用自己的爪子，轻轻地挠了一点雾气观察然后说道。 “跟诅咒之场有点像。”至于同样在半空中盘旋的菲尼克斯，则不时扇动墨绿色火焰环绕的翅膀，将身体周围数百米想要接近自己的淡雾全数驱散。 它在白墨面前或许是一只单手就可以抓住的小鸟，但对于底下的变异生物来说，自号朱雀凤凰的菲尼克斯，无疑是不折不扣的神明。 单是用翅膀在半空扇起的气流，到达地面的时候，俨然就已经变成了足以吹毁建筑的恐怖冲击波。 狂风的扫荡下，木片砖块散落一地。妖界的不少的建筑都摇摇欲坠，露出了外层剥落后，脆弱的内部结构。 现代的建筑修建，需要钢筋水泥等基础工业进行支撑，还需要处理像结构力学等的各种各样高大上的问题。 但过分年轻的妖界，哪怕有着学习自人类社会的知识，要从零开始积累起这一切，难度依然上天。 就跟一个带着搜索引擎，但自身却半点技术原理都不懂的普通人，突然穿越到原始社会里，花十年时间就带领部落走向现代化一样不靠谱。 妖界就是这样一个奇特的世界，到处是落后的技术，从人类淘汰出来的设备，到仿造出来中世纪时代的机械，斑驳错乱地拼出了这个国度，颇有一种蒸汽朋克的感觉。 然而绝大多数的成员，在互联网的影响下，却偏偏有着现代社会的思维方式，跟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以四圣兽为的长老团，刻意地去隐瞒这一切，制造出变异生物仍然处于茹毛饮血时代的假象，妖界简直就是人类殖民地的最佳选择。 文化上被彻底同化，正好生产力也被碾压，作为原料输出跟产品消费的市场相当完美。 …… 几头六阶的天灾巨兽，因为它们一举一动的破坏力都太过惊人，所以远离兽群，各自占据着一角。 可是无论它们怎么驱赶，无穷无尽的雾气仍然从世界交汇处产生的黑暗当中涌出，变异生物们的抵挡，某种程度上还加了雾气在妖界内的传播。 “提示，请放开防御，重复一遍，请放开防御，这是正常的同化程序。”正当它们现这样下去不妥，打算飞到源头一探究竟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同化程序？这是什么意思，请求查询。”巴哈姆特说道。 六阶的四大圣兽，无一例外都拥有着非同寻常的信息处理能力。 它们虽然只是拿到了系统终端一天的时间，但仍然是将天命系统那长达数百万字的说明书，给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现在对系统的使用与运作已经相当熟练。 “根据你的权限，可以阅读以下内容……”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马上就回应了他的问题。 “只有经过雾气的洗礼，非灵体生物才拥有自由进入九幽的权力？”听完来自系统的解释以后，巴哈姆特的疑惑更多了。 “那雾气是什么？” “查询权限不足。” “九幽呢？” “根据你的权限，可以阅读以下内容……” “一个连通虚幻与真实的世界？”从系统的答复中，巴哈姆特只抓取到了这样一条对自己有意义的信息，“还真是……” 对人类各国都有相当了解的它，清楚起源自华亚联邦，随后出现在全世界的虚拟现实网络，于是不由得有了关于两者的联想。 “没有经过洗礼的生物进去会有什么后果？”它的好奇心被挑起，于是又冒出了一个问题。 “被缓慢消化。”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能坚持多久？”鬼使神差地，巴哈姆特继续问道。 “五百年，如果只是在第一层。”稍稍停顿了一秒钟后，系统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由许多层面构成的九幽界，外围的部分仍然拥有实体物质结构，消化潜入者的能力还很弱。 不过越往里面走，虚幻的程度就越高，灵体以外的生命一旦闯入，每分每秒构成身体的物质都会承受巨大的损耗，直至闯入者同样变成灵体生物。 “按照人类那边的建模分析，他们的六阶存在大约能有两到三千年的自然寿命，这样算起来……” 九幽界最初的底层建设中，白墨参考了当年明自黑鸦的血肉炼成阵原理，将它修改以后，把起效时间缓慢拉长到了以十年百年为单位…… “第二层呢？”巴哈姆特还是不依不挠。 第四百三十九章 先行者 “紫檀叶、莫洛花、柯尔莫草……光是这些收获，就能抵上半份进阶方法的钱了，这次赌对了！” 抛下手下进入森林以后，科穆一路快步往前走，不时用极快的度摘走一两株珍贵的材料，没有了变异生物的骚扰，他轻轻松松就捡到了无数便宜。 他手上的灵材，平日里也许每一点的获得，都需要一场生死搏斗，但如今在看守者缺席的间隙，科穆不废吹灰之力，就搜集到了整整半个背包的数量。 “还好我是第一个进来的，后面的人跟着只能吃尘。” 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的他，非常庆幸自己选择了赌一把，而不是像其它人一样，看着宝山却踌躇不前。 “五阶巫师……我来了！” 科穆哼着小调，用近乎郊游的轻松心态到处扫荡，起初的一点点警惕，也被予取予求的宝库给麻痹了。 没有了各种危险的变异生物，光是森林内部的普通野兽昆虫，根本不可能会对他这个四阶巫师造成任何威胁。 单是生命场这层防御，站着让它们随便打，也不大可能破防。 毒物也好，瘴气也好，通通都会被隔离在生命场以外。 经过多年的探索，现在各个体系普遍都认为，生命场是“自我”这个概念的延伸，而延伸在不同方向的偏重，最终造就了五阶以后，凡蜕变的形式不同。 在一到四阶，无论是灵枢体系的修士、巫术体系的巫师，抑或是武道体系的武者、法术体系的法师，都是处于初级的进化阶段，依然是肉体凡躯。 在本质上，他们可以看成是拥有部分凡躯体的凡人，所以也无法摆脱人类本身的弱点：需要食物、水，需要空气。 在失去外界的补给以后，还是会在短时间内死亡，缺少空气的情况下，四阶的凡者，平均也只能坚持两到三天。 但从五阶开始，生命存在本质得到了第一次飞跃，他们将开始尝试，彻底地摆脱人体这些桎梏。 灵枢体系出现了玄华，一个甚至足以保护拥有者，在太阳表面短暂存活的强力保护层，对空气的需求变得极低，即使是在一无所有的太空，也能坚持生存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而到了化凝的层次则更是出现了元神，元神不灭，修士不死，彻底摆脱了空气这个人类探索太空的一大困扰。 至于法身境的武者，他们从二转开始，可以千变万化的法身则会不断地滋养改造肉身，为一步步突破深层次的极限前进。 然后是法师体系，当进入阶法师这个层次的时候，连接上原力海的他们，可以控制数量极为庞大的能量为自己服务…… 当然，也包括用这些能量进一步改造自身，逐渐向他们猜想中的元素化靠拢。 除此以外，还有像骑士体系，神道体系，巫师体系等好几条由先行者探索出来的路，但无一例外，他们的目标永远是更强、更难被杀死。 正是由于四阶跟五阶的分水岭过于巨大，所以无论是在哪一个势力，踏入五阶层次都是成为组织核心的要求，无数像科穆这样四阶的组织中坚，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再上一层楼。 虽然突破的方法日渐成熟，然而随着灵气浓度的不断下降，突破的难度还是呈指数式增长。 越来越多的修炼者被困在原地寸步难行，只能靠时间慢慢去磨，高灵气时代的红利已经被分食殆尽，不怕死随便浪都能有机会幸运突破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接下来的世界，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天才，而不再是运气…… 人类对于灵气的研究，依然处于归纳式的初级阶段，以他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尝试解析灵气，这种颠覆一切规律，甚至足以改变物理基础法则的存在，希望还是太过渺茫了。 “可恶！被他抢先了！”几分钟后，一群稍慢些下定决心进入森林的人，他们气急败坏地叫骂道。 走在最前头的科穆，自然是选择带走最容易拿到手的，同时也是最珍贵的东西。 密林里能走的小路少之又少，所以后来的人能够看到的，大多要么是科穆看不上的东西，要么则是他看上了，采集以后剩下的遗骸。 “早知道我就第一个冲进来了。”一个年轻人愤愤不平，“刚才我有这个机会的！” “要是我早知道的话，提前两天就在这里等着了。”旁边有人嘲笑他，周围顿时哄堂大笑。 面对这样的情况，一群人在森林里暂时停了下来，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很快就有三三两两的人，他们选择脱离大队伍，往一些完全没有路的方向前进。 跟在科穆的屁股后面，除了吃尘以外肯定什么都拿不到，倒不如自己去冒险，开拓出一条路。 意识到这点的人越来越多，但有决心冒险的人却不多。 不管怎么说，科穆这条路肯定是最好走的，而且他也就一个人，肯定拿不走多少，搭便车捡便宜省心多了。 密境外部越热闹，随着消息的泄露，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大批像秃鹫一样逐利的家伙。 他们中有自己飞过来的，有飙车过来的，有搭直升机过来的，更有甚者是直接从飞机上跳伞跳下来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了密境的出入口外，各怀心事与憧憬的他们，匆匆忙忙地走进了森林。 “等我从里面出来，我们就结婚吧。”一个男人从吉普车上下来，轻轻地吻着身旁女孩的鼻尖说道。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女孩深情地抚摸着男人后颈上的伤痕，眼神里略带一丝担忧。 “放心，我有可靠消息，里面的怪物通通都消失了，这次纯粹是去捡钱。” “早去早回。”她轻吻了他的脸颊，开始默默地为他祝福。 男人是一个职业冒险者，多年的冒险为他带来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当然，还有满身的伤痕。 这次他得到好友的消息，匆匆放下手上的事情，开车一路狂飙到密境，打算干金盆洗手的最后一票。 冒险终究是玩命的活，他已经有了一生所钟的人，认为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第四百四十章 遇见 “呼……这里是……？” 科穆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将注意力投向了手上绑定的那个，指示灯光闪烁不定的军用定位仪。更新快无广告。 由于笼罩森林的黄色雾气仍然没有完全散去，定位系统的工作还是受到了干扰，所以现在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何方，只有一个相当笼统的区域概念。 在不知不觉间，科穆已经来到了从来没有人留下过记录的位置。 身怀重宝的他，这时候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剩下自己该如何，才能在身后群狼环伺的环境下安全地离开。 原路返回并不现实，而自己开路的话，先又得搞清楚现在到底在哪里，不然连方向都错了的话，那就变成了纯粹的浪费体力。 密境里危险的不止有变异生物，更有贪婪的同类，死在人类手上的冒险者，从来都不比死在别的原因上的少。 “巫术之眼，星之低语，动！” 眼看卫星定位系统依然没有办法使用，科穆只能选择顶着更大的消耗，在密境里使用一个辅助巫术，找出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 密境内部的黄雾，对人类使用凡力量也有一定的阻碍，但强行要释放也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大不了就是顶着双倍的消耗。 他尝试暂时地隔绝，白天太阳对星光观察的干扰，然后借助巫术视觉穿过阳光，看到几乎无法被觉察出来的星光。 接着通过对星图位置的精确计算，间接地测量出所在的经纬度坐标。 “我该好好练习这些求生巫术，而不是去无颜之月玩女人的！”看到算出来的，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以后，科穆抓着自己的头懊悔不已。 针对这些高级军官，拉丁同盟自然是开设了相应的巫术培训课程，来提高他们的专业素养。 可惜科穆他对辅助系巫术不屑一顾，在授课期间经常翘课，甚至跑到府布宜诺市的著名高级会所无颜之月日夜厮混…… “巫术，共鸣心眼！” “遗世残余！” “火焰之路！” …… 眼见此道不通，他记不清星之低语的具体动方式，科穆的大脑再一次全运作，暂时让身体从下半身思考的模式，转换成上半身思考的模式。 一个又一个的巫术从他身上出，但随着一次又一次尝试的失败，科穆不免有了一些气馁。 吃饱了的人斗志一般都是最低的，他无疑就是这么个状况。 作为先行者，科穆一路走来捞得盘满钵满，现在只想安全着6，将手上的巨额财富变成扎扎实实的力量。 缺少五阶巫师的进阶方法，他也没有办法直接在森林里修炼，直接将身边的灵材消化。 更何况即使是手上拿着进阶方法，科穆还是不敢在这个随时可能冒出个人来的地方，进行对自己而言至关重要的突破。 原力的浓度越来越低，突破变得更加艰难，没有万全的准备，谁都不会随意浪费第一次冲击的机会。 大量失败的案例告诉他们，成功率最大的突破绝对是第一次冲击，后续的尝试希望渺茫。 虽然巫师体系不像灵枢体系一样，在突破失败后会有三分之一的死亡风险，但突破仍然是一件不能随意对待的事情。 选择突破的四阶巫师中，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人，会因为失败的反噬陨落，剩下的失败者，大多是落得一身，需要休养上整整几个月的内伤。 至于自己推演进阶方法……一直沉迷酒色财气的科穆，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才能。 “小虾米，你这是在干哈呢？” 正当科穆苦苦思索着的时候，一头巨兽毫无征兆、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用比人类大腿还粗的一根爪子，轻轻地推了推他。 当然这个“轻轻”，是在巨兽的角度看来的。 它的轻轻一推，直接就将科穆弹到了数米开外，他重重地撞在了后方突起的小土丘上，喉头一甜，一股逆血涌起。 “什么……东西？” 回过神来的科穆，他将血又咽了回去，艰难地扭过头，看到了身后的庞然巨物。 一头身上似乎到处都长满诡异触手，散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大小甚至足以跟货轮媲美的巨龟，正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差点就以后自己走进了魔幻世界！ “怎么可能！” 看到眼前的巨龟，科穆觉得这世界一定是疯了，这种体型的生物，哪怕是有着原力的存在，也怎么可能会在地球出现！ 足球场大小的身体，单是维持这等躯壳的存在，需要耗费的能量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别说对周围环境的干扰。 “俺寻思……小虾米是将俺当成了要靠进食维持生命的弱鸡了。”悬浮在离地面半米的巨龟，它用奇怪的说话方式对着空气说道。 说话间，巨龟身上的无数“触手”还在不断抖动，变幻着表面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海底深处的海葵一样。 半透明的龟壳仿佛是独立在另外一个空间，没有对茂密的树林造成半点影响，但偏偏龟壳表面延伸出来的触手，又在不停地把玩附近大树的枝叶。 科穆看着眼前的这头，彻底越他想象极限的变异生物时，目光不免有了一点涣散。 他无法想象，自己能有什么方式去战胜这样的一只怪物，于是索性放弃了抵抗。 “丽丝、茱芭、汉密尔顿、修茨……我尽力了，为什么会遇上这种根本不可能战胜的东西……” 这一刻，他脑子里飞快地转过了爱人、情人、大儿子、小儿子他们熟悉的面孔，甚至连刚出生没多久的私生子，那张圆嘟嘟的小脸也滑过了科穆的眼底。 也许下一刻，自己就会被随手当成零食吃掉吧，他闪过了这个念头。 “五阶巫师……我不甘心！”一直以硬汉面目示人的科穆，在面临死亡的瞬间，眼角还是滑落了一丝不甘的泪水。 他渴望力量，但却不愿意为此放弃花花世界，相比起艰苦而危险的探索，科穆宁可选择通过钻营取巧，去获得自己所需要一切。 第四百四十一章 送归 年近半百的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对纯粹生存的执着。 很多东西，在真正面临失去时才会珍惜，亲情如此，生命也如此。 “千万……千万……要放过我……”科穆在心里面不停默念着，同时也向一切能想起来的神明祈祷，哪怕他平日里只相信金钱与力量，从来没有往教堂里丢过一分钱。 也许是哪尊大神真的回应了他的愿望，那头身上长满触手的巨兽，并没有将科穆当小虫子一口吃掉，而是停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感谢主，感谢所有的神灵……”随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唠叨了两句以后，科穆蹑手蹑脚地后退，想要趁对方呆的时候尽可能地远离。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他已经完全慌神了，根本没有考虑这样的举动有没有意义，只是在遵循身体的本能，让自己远离对方。 “小虾米？” 科穆刚挪动了几步，一只半径过十米的恐怖巨爪就拍向了他，度快得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这样的体型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度！”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压榨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为自己套上了三层他能使出的最强巫术护罩，试图抵挡巨爪的拍击。 “我不要死，我不会死的，这一爪我一定能够挡下！”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 这一刻，科穆突然感觉自己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他的大脑飞地运转着，巫师体系特有的巫术大脑也在不停计算，一个又一个的修炼难题突然迎刃而解，甚至还恰好推演出了一个新的优化巫术。 然而千算万算，科穆也算不出结局，因为他知道的太少了，情报的严重缺失并不是顿悟能够解决的。 爪子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宛如天外飞仙的一爪，就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动的攻击，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作用到科穆这个旁观者身上…… 从第三者的角度看，则是在巨爪拍击后，科穆整个人都被镶嵌到了爪子内部，跟封在琥珀中的虫子没有什么两样。 “这东西到底是虚是实？！！！”眼睛看到爪子跟巫术护罩接触的瞬间，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压力。 但现在科穆却现，自己居然直接就融入了巨爪的内部，周围包裹自己的，全部都是些极度坚固的物质，完全一动都不能动！ “可惜那一位在虚实转换方面比俺造诣还要高，不然又怎么需要听他的话。”自号玄武的怪物帕卡索斯，在将科穆囚禁在自己的右爪后想到。 拥有虚实转换这样一个恐怖能力的它，不仅物理攻击几乎全数无效，而且还能够让身体在不停成长的同时，也不会影响周围任何的环境。 所以它哪怕是有着越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身体，也可以在森林里无声无息地快游走，不撞倒任何一棵树。 平日里，帕卡索斯都会保持着虚化的状态，只有在动攻击的时候，才会让对应的部位短暂实化。 这次为了不杀死科穆，才直接将他囚禁在自己的体内。 否则这一爪子下去，他不死至少也重伤。 按照接到的任务要求，它在驱赶的过程中并不允许杀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帕卡索斯也是很不容易，它必须小心翼翼，出手尽可能的轻。 要将蚂蚁赶走，同时还不能碾死，是一件挺考验控制力的事情。 半天前，白墨随手将它从虚化状态中挖出来的一幕，帕卡索斯仍然历历在目，所以对于代表他意志的系统，它给予了绝对的尊重。 “我不让你滚你就滚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说着一句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学回来的台词，帕卡索斯举起右爪，以四十五度角朝向天空，像射人间大炮一样将科穆射出了密境的范围。 它很清楚，眼前这只小虾米虽然在自己看来不堪一击，但四阶的力量也足以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 任务要求的只是它不能杀人，摔成高位截瘫没有问题。 “我……”科穆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他的声音就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为了将他射到数百公里外，人间大炮初度甚至越了音。 “森林是我家，保护靠大家。谁要乱采伐，全裸送回家。”念着蹩脚加平仄不分的诗，帕卡索斯心情不错。 它对这种滥采密境资源的家伙没有一丝好感，一炮将他打走的时候，顺便将对方的衣服鞋帽、金项链、戒指，还有身后装有灵材的背包通通都截留了下来，来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 …… “吾乃南明朱雀，废物通通都滚出我的视线中！” 四圣兽都接到了来自系统的命令，各自以不同的方式，清理着任务目标。 由于不能杀人，所以每一个出现在菲尼克斯面前的冒险者，都被它羞辱性地烧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抢走所有的收获。 跟沉迷台词角色扮演的玄武不同，菲尼克斯更喜欢给自己不断地添加名号，凤凰、朱雀、金乌……这里每一个都可以是它的代号。 它的手下在之前也必须要时刻记住领不断增加的名号，避免被对方一个不爽就吃掉。 深受人类文化影响，却没有接受成系统教育的它们，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诡异的爱好。 这些爱好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变异生物对人类社会的看法。 …… 浩浩荡荡的清扫行动，很快引来了拉丁同盟里真正大人物的注意，红巫塔塔顶，一个瘦小的男孩心有所感地看向了密境。 尽管看起来，他只会给人一种这家伙肯定是校园暴力受害者的感觉，但在这身躯内，实际上隐藏着活火山一样汹涌澎湃的力量。 他是红巫王多拉格，炼体巫师第一人，拉丁同盟内唯二的六阶巫师之一。 察觉到安放在重要手下身上的警报器被无声无息地毁灭以后，多拉格不由得看向了警报器被毁的方向。 隐藏在手下巫师袍中的警报器，既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也是为了防范有异心的个别人士。 虽然拉丁同盟是个强者支配一切的国度，但以弱弑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多拉格可不想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被暗杀杀死的六阶。 第四百四十二章 生命的意义 “按照那一位的消化度，大抵只剩下十年的时间，巫师方舟大6的计划要加紧进度了，没有人可以掌控我的命运，他也绝对不可能！” 多拉格看着密境森林的方向紧捏拳头，他波动的情绪甚至还使得巫王塔产生了微弱的颤动。 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仆人都纷纷低下头，不敢用目光注视多拉格所在的方向，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到了他这样的地步，一个念头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拥有足以杀死普通人的力量。每过那么一段时间，都总会有人因为多拉格的无意间的举动而重伤甚至死亡。 然而这都拦不住大批的贫民排队，他们为了高昂的薪水，还有家人安稳的生活，宁可每天像走钢丝一样活着，也要侍奉在多拉格的左右。 因为在他的周围，拥有着拉丁同盟内极为难得的稳定环境，无论是到处流窜的土匪、还是潜伏的黑帮，都绝对没有勇气靠近各大巫塔的附近。 相比起罪恶滋生的贫民窟，巫塔所在的城市绝对称得上是天堂，只要他们是多拉格的仆人，亲属就能够被允许无代价地居住在城市里。 正是这点，让许多苦于黑暗社会环境的平民锲而不舍。 “他到底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这样的力量？”心情稍稍平复以后，他叼着雪茄，眯着双眼，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仅是多拉格，很多人都在困惑这个问题：白墨到底是靠着什么越了所有人，获得了现在强大得过分的力量。 运气、机遇、资源、智慧，能够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的他们，几乎都充满自信，不会认为自己会输给其它人，所以第一反应还是认为他取巧而获得了这种不合理的力量。 “一年多了，每一天笼罩那片土地的力量都在变强……” 起初多拉格还觉得，自己能够赶在对方的力量蔓延到全世界以前，也找到进入七阶巫师的路，从而拥有抗衡的力量。 但慢慢地他现，白之大地显露出来的力量仍然在不停地高增长，这样的增幅让多拉格觉得，哪怕自己真的能够在十年后顺利进阶，差距也只会越拉越大。 另外潜伏在暗处、自称红世之徒的怪物，也是他重点想要调查的对象，但越挖就现水越深，最终只能暂停了所有的调查。 基于种种原因，多拉格最后下定决心，跟同为六阶的紫巫王合作，秘密开始了巫师方舟大6的计划……为自己跟巫师体系的传承留下了后路。 “地球，由我弗莱斯坦来守护！” 高喊中二台词，全身洋溢着诡异气息的“玄武”弗莱斯坦，它挥舞身上无数的触手，疯狂地清扫进入森林里的各路“夺宝奇兵”。 对弗莱斯坦来说，这些可恶的人类全部都是破坏它家园的入侵者，如果不是系统严令不准杀人，它肯定会让偷猎者们明白，什么才是触手地狱的真正恐怖之处。 不过即便如此，一个又一个冒险者还是被它剥光了身上所有的布料，然后赤条条地扔出森林。 弗莱斯坦计算着每个人的承受极限，让每个人落地时五劳七伤的同时，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它很清楚，自己体内的系统终端，对低层次的生命影响或许是绝对的，但对于它们几个来说其实更多只是象征意义。 真正让四大圣兽低头的，是站在系统背后，或者说是化身系统一部分的白墨。 “一群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弗莱斯坦不停在虚实间转换自己的触手，让森林在不被自己破坏的同时，也能够清扫它眼中的“垃圾”。 在六阶的它看来，扫荡这些连五阶战力都没有的小东西，完全是轻松写意。 虚化的身体也能让弗莱斯坦在森林里飞游荡，不用像菲尼克斯那样，为了保护森林必须飞到空中游弋。 “愿主保佑……亲爱的一定会安全回来……” 密境外，坐在吉普车里的女人，默默为捞完最后一把就金盘洗手的男人祷告。她没有探索森林的勇气与力量，所以只能在心里祈求平安。 “轰！”一个身无半缕的男人突然从森林的方向飞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一批围观群众走了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裸_男指指点点。 “别管那么多了，把他救活了再说。” “对，救活了直接问他，比我们瞎猜有用多了。” …… 倒是没有人担心，随意救醒这个男人后，对方会反过来讹诈。因为能够当上冒险者的，几乎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碰瓷？直接一枪崩掉就好，还废话什么，法律在这片土地不值几个钱，人命也便宜。 倘若不是他们想要知道森林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甚至都不会有人出手救一个陌生人，尤其对方是个络腮胡子，而不是一个美女。 当然昏迷的男人身无长物也是一个原因，就连衣服都没了，谁也生不起杀人夺宝的心。 “轰！轰！轰！”正当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抬起，准备进行急救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肉炮弹飞了出来。 有动态视力极佳的冒险者看到，这些“炮弹”一个个都是一丝不_挂地从森林里飞出来的，于是他们看向了树林的深处……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人群边沿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她正是刚刚一直在吉普车里祷告的秋子。 在听到接连的巨响以后，秋子下意识地看向了响声的源头，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预感告诉她，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生了。 秋子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眼前的场景却不由得她不思绪万千从树林里飞出来的几具昏迷裸_男里，其中一个正是她牵肠挂肚的男人清隆！ 操着并不熟练的当地语言，秋子几经艰难挤进了人群的核心，然后没再说一句话，只是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艰难地扛着男友的“尸体”离开。 “如果我死了，会有人为我悲伤吗？” 没有人阻拦她的举动，一些冒险者甚至还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一群天天做着暴富梦，游离在生死边沿的人，这一刻突然反思起了生命的意义…… ps：tj是肯定不会tj的，就是太忙了orz，感觉追书痛苦的书友可以先放着养养…… 第四百四十三章 战线 不过这种思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惯生死的他们，为这样一点小事就伤春悲秋矫情很久显然是不可能的，说到底也只是一时的有感而跟物伤其类。 选择了冒险的道路以后，实际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相应的觉悟了，怕死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没死也早就选择了退出。 “咳，咳。”被秋子丢上车以后，一直佯装尸体的清隆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你……呜呜呜呜……”坐在驾驶座上的秋子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嘴边的话语变成了无意义的闷响。 “别说话，是我。”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说话的人嘴口似乎塞着些什么，话语有些模糊。 “开车离开这里，马上！”清隆躺在车后座说道。 听到是爱人的声音以后，秋子原本紧绷的弦放松了大半，但心里仍然是有些不安。 身处异国他乡，遭遇这样巨大的变故，她还能保持住足够的理性，坚强地从人群中拖走“尸体”已经很是不易。 秋子一边开车，一边稍稍扭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车后座，确认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不是幻觉。 人在情绪激烈波动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胡思乱想，她多么害怕，自己是因为悲伤过度，才让身体产生了这种自我保护的幻觉。 “在这里停车，没有人会再留意我们了。”吉普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视野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密境的轮廓以后，清隆在车后座坐了起来。 他也没管自己身上的状况，直接开始娓娓说起自己刚才的经历。 “……我在进去以后没多久，就遇到了一头巨大得看不到边的怪物，我只来得及将最珍贵的两朵彼岸兰藏在嘴里，然后就被它打昏了。” 清隆在说的同时，还把玩着手上两朵金边淡紫色、有着微弱灵能反应的小花。 彼岸兰极为珍贵，在黑市上每次出现都会引起血雨腥风般的争夺，无论是多么重的伤，只要还没完全死亡，使用一朵彼岸兰都能够恢复过来。 一朵兰几乎就相当于一条命，倘若不是每个人只有第一次服用有效，恐怕它的价格会更加恐怖。 “只要你没事就好。”秋子停下车，紧紧地抱着对方，眼泪不住地又开始往下流。她其实不关心眼前的男人在森林里获得了什么，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就行。 “两位，打扰了，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得现在说清楚。”两人拥吻正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彼岸兰中不合时宜地传出。 骤然出现的声音，将他们都吓了一跳。 除非是早有安排的演戏，不然任谁在跟另一半互诉衷肠、你侬我侬的时候突然有第三者的声音出现，都不会镇定得下来。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我是四圣兽之一玄武的一缕意志。”花里面的声音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似乎有一些焦急。 “传说四大密境每一个对应一头镇守神兽，原来是真的？”作为参与过多次密境探险的资深冒险者，清隆对这些似是而非的传闻也了解不少。 “已经没有四大密境了……”那声音微微叹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十多年来，清隆已经习惯了密境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对他而言，玄武的话就像是对一个老股民说股票市场不存在了一样荒谬。 “没有四大密境了，从今以后只剩下白之大地。” “它蔓延过来了？”清隆皱起眉头。 白之大地以外的人，接受到的宣传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关于它的负面评价。 从掠夺公民一切财产，到完全无视人权，公然推行奴隶制，宣传机器在拼命地向每个人灌输这些看法，以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 但完全不在意外界看法的白墨，也懒得做任何浪费时间的辩驳，跟专业政_治家比拼口才，他还没有那个闲心。 他相信，力量会是一切的答案，他不需要任何人理解自己的想法，服从就足够了，肌肉细胞是没有资格去质问大脑为什么要收缩的。 久而久之，国度之外从上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对白之大地的存在极为反感，看待它就跟传染性病毒没有什么两样。 而相信这些观点的人当中，也没几个能亲身去考察一遍，因为不同于正常输出输入的物资，外国人进入白之大地的审批难度很大。 当然白之大地也一直允许任何人加入，只是一旦同意，今后除了执行系统任务以外，基本都不再有离开国境的机会。 “我的本体在半天前已经被白之大地控制，现在只逃出了这一缕残魂，希望你们能接受这个任务，将我的这缕意志移交到位于美利国的抗白统一战线总部……” “……这两朵彼岸兰算是定金，将这块玉交给他们，任务成功后，总部会给予你们满意的奖励……”声音转移到了一块不知道什么出现的玉石上。 “那个疯子的野心必须要得到遏制！人类跟变异生物需要团结起来，共同对抗这个威胁！” “那个……请问我们可以不接受这个任务吗？这花也还给你。”已经身心俱疲的秋子，根本不想趟这次的浑水。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跟情郎结婚蜜月，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 至于世界的存亡，秋子觉得有的是大人物关心，自己一个弱质女流操心也没什么意义。 而彼岸兰……她跟清隆已经打算以后不再干这行，受伤死亡的几率会变得微乎其微，拿这么一朵花的使用价值不大。 卖倒是能卖个好价钱，但没有足够背景的他们，这种珍贵物资要在黑市安全变现十分的不容易。 “太迟了……我被控制的本体已经察觉到出问题了，以白之大地的野蛮，他们一定会让所有跟我接触过的人与物彻底消失。” “你！”听到这话以后，清隆马上就有想打人的冲动，他感觉自己肯定是被坑了。可惜他面前只有一块玉石，他生气也没有用。 ps：感觉再不更你们会觉得我tj了……orz，不过最近真的太忙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人的价值 “你们的任务，是到达我们在美利国境内的接头点，然后将玉石交到接头人的手上。” 没有在意清隆几乎就要爆出来的怒气，玉石里的声音继续说道。 “但那边不是实行种族隔离政策吗，我们两个东方面孔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里面生存吧？”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清隆打断了弗莱斯坦的话。 他跟秋子两个，在血统上都是大和人，清隆原本就居住在美利国，十年前的南北内战时期，他趁乱抢掠一番后，孤身一人逃到了拉丁同盟。 而秋子则是出身大和的上流社会，她的父亲为了安全起见，带着全家逃离了四面环海的大和本岛，花费了大价钱移民到了拉丁同盟的大和人聚集区，两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 作为美利国仍然有名号的b级通缉犯，当年犯下多起抢_劫杀_人罪的清隆，显然不愿意回到那个国家。 “这是蜃影万变，可以从各种感官上扭曲其它人的感知……” 弗莱斯坦继续自己被打断的话，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生过一样，给两人提供了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 “任务已完成，你将获得如下奖励……”在最终说服两人以后，弗莱斯坦体内响起了一个只有它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 半小时前，就在它准备将进入密境寻宝的清隆一爪拍走的时候，系统突然给它下达一个任务，让它跟着指令去做。 “到底有什么障碍，让他也不得不改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探查美利国的情报？”弗莱斯坦虽然配合着演完了这场戏，但心里面仍然有许多疑问。 “又或者，他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怀疑的种子开始在心里滋生，当然它也没有表露出来，神色如常地继续森林害虫的清扫工作。 “你有疑问？”几秒钟后，蓦然出现的一行字让弗莱斯坦心里猛地一跳，如果它还有汗腺这种东西的话，估计已经每个头都在冒冷汗了。 “他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知道。” …… 弗莱斯坦这一刻现，系统回应“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杀伤力，也许比回答“知道”更大。 “您就别拿俺打趣了。”心里有了一丝慌乱以后，它说的话里又开始夹杂着奇怪的台词。 …… “它们在搞些什么？” 白墨没有回答弗莱斯坦，只是看着眼前的一片迷雾出神。 红世之徒、盖亚、以及最为神秘的创主三个，在他的步步紧逼下，已经放弃了除美利国以外的所有6地。 借助不断膨胀的天网，白墨能够直接或是间接地观察到大半个星球表面的情况。 他利用自己的力量，制造出大批一年多以前化凡时使用的分身，慢慢地向外扩散，逐渐尝试掌握一切。 只剩下美利国这片，被盖亚三个最后盘踞的地盘没有办法渗透，视野里仍然是一片迷雾，于是才借弗莱斯坦的名义，随意地布上几个眼睛。 至少在未来的十年，他还没有彻底撕毁和平条约的打算。 而它们的退让，也明确地表示出了愿意放弃美利国以外的所有地域。 按照白墨的计划，要将白之大地的人类彻底整合到一体，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 白之大地，天枫市。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一个双眼通红、坐在高楼边沿摇晃双腿的年轻人，扭头向着身后的督导员不住叫喊。 他是大半个月前跟随父母一起回国的归国华侨，认为应该叶落归根的夫妻俩，不顾儿子的反对，执意让全家人都申请成为白之大地的一员，从而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定居。 一直在国外习惯自由散漫的年轻人，回来以后被这种无形的规则折磨得欲仙欲死，脑子一热就想到了自杀。 在系统成为了盘踞头上监视每个人的天网以后，所有的犯罪行为都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土壤，警察这个职业也随之退出了历史舞台。 取而代之的，是被人们戏称为“和平主义者”的内部督导员。 督导员主要的职责，是解决大量像邻里矛盾这样，够不上违法的纠纷。 对于这些小事情，白墨并没有将思维网络的力量分配过去，而是索**给了大批因为社会转型而失业的人。 完全计划经济下，产生了天文数字一样的失业人口，一些因为上了一定年纪、学习能力远比不上年轻人的中年人，在新时代里熬得很是艰难。 不是物质条件的艰难，而是精神上的艰难。 半配给的物质生活确实无忧，但每天看着手上的教材、要完成的学习任务，眼里就只剩下了绝望二字。 计算考虑过这帮人真的扶不上去的现实后，内部督导员也就应运而生了。他们负责用自己丰富的社会经验，去处理一些模棱两可、很难分清对错的麻烦事。 “年轻人，你计算过自己的价值，达到可以自杀的下限没有？”不同于以前的劝导，内部督导员们用的是另外一种方式。 “计算什么价值，你别借教我的名义走过来！” “你真该好好学习一下系统用法的。”一个看上去四十多五十的大叔板着脸说道。 “学什么鬼，这种鬼东西完全就是把人当奴隶使，在这里的每一秒钟我都想要窒息！你们根本不懂，自由世界就连的空气都是香甜的，被强迫着要实现的梦想，那也叫梦想？！” 年轻人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话，满满的都是不满。 “打开个人展技能树，最下面有一个价值估算的选项，你点开看看自己值多少，到没到可以自杀的下限。” “介绍：个人估值模型，是考虑展路线在内，将个体未来可创造的价值，按照时间折现到现在求和得出。注：本数据仅为估值，并未考虑实际扰动，仅供参考。” 他好奇地点开了个人价值估算的专栏，认真地看了起来。任谁听到有评估自己存在价值的专栏时，下意识地都会想要看看。 周围的督导员，似乎也一幅不担心年轻人会突然跳下去的样子，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第四百四十五章 人的价值（二） “我能值那么多钱？！”看完这个估值后，他突然有点舍不得去死了。 “二十二万八千贡献点……就是两千多万华币，骗人的吧，肯定是为了骗我才造出来的数字。” 年轻人这时候心里面有些矛盾，虽然他家里曾经很有钱，但他也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这些钱可不是自己能赚到的。 真要他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少爷工作赚钱……不存在的，上流少爷打什么工。 “你还可以查看历史记录，看是不是每天的价值都在减少？”手上还拿着扫帚的大妈，像客服人员一样跟年轻人解说着。 “这是怎么回事？”想要轻生的年轻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被带到了沟里，暂时忘记了自己要跳楼的打算。 他被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给打懵了，闻讯而来的督导员根本就不像是劝导自己，更像是一群推销系统的人。 “人是有时间价值的，每过一天其实都是在贬值，因为生命又短了一天，能够创造的东西变少了，能够提升价值的方法，唯有不断增加自己在单位时间里创造的价值。”大妈拿讲心灵鸡汤段子的语调，像传道的牧师一样引用系统里的话。 “可为什么要这样衡量人的价值？难道不去创造，我就没有价值了吗？！” 年轻人在天台往下面看了看，没有预想中的围观群众，每个人都在匆忙地行进着，谁也没有在意自己要跳楼的事。 楼下没有警察，也没有防护垫，就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 而眼前的这几个大爷大妈，则像是已经完全被洗脑了的样子，从他们的眼神中，甚至可以看出虔诚的信仰。 这些人大多是新社会最大的受惠者，在此之前，他们几乎都是干着像清洁工、流动摊贩这些辛苦还不赚不了几个钱的工作，日常生活普遍困顿。 配给制实行以后，即使工作不变、并且强度仍然不小，但说到底其实跟谋生二字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因为只要完成系统安排的工作，就能够拥有相当体面的生活，而系统每天颁布的任务，也大概只有他们原来工作量的七到八成。 得益于大量的岗位被裁减，多余的、没有其它特长的人，几乎都被塞到这种机器暂时还无法替代的岗位…… 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的他们，是天命系统最忠实的拥护者，自然而然地成了虔诚的“传教士”。 平日里闲着的时候，经常还会组织起来，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系统出品的各种文件，他们对系统各种功能的熟练程度，很可能还要过不少接受力强的年轻人。 “不为社会作贡献，好吃懒做的废物，他们有存在的价值吗？”一个双手老茧的大妈，义正辞严地说道。 从她的话语里，年轻人听出了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不由得猜想，对方以前可能也有一个整天宅在家里啃老的儿子。 “人类不停地进步，不就是为了能让更多人闲下来吗！”被戳到痛处的他，俨然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跳楼的事情，专心致志地反驳老督导员的话。 “我们天天辛勤工作，不是为了养米虫的！” …… 又吵了几句以后，两边似乎都动了真格，不止是年轻人忘了跳楼，一群中年人也忘了自己是来劝别人不要跳楼的。 两代人的代沟跟理念差异，在争吵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id：oxffffo213aabac567，姓名：柳如，你确定要进入自杀流程吗？”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系统突然弹出了一个光幕，上面写着是与否两个选项。 系统迟来的“问候”，瞬间平息了骚动。 “如果我选是的话会怎么样？”柳如总算想起了自己上天台的目的，反向系统提问道。 “作为冷冻**标本，送到天庆试验场，在失去实验价值后成为生化反应炉的思维源。”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答案。 “所以我为什么要来这个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完全没有半点人权的地方！”柳如回想起了他在国外舒适的生活，跟以前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父母都是大商人的柳如，赚钱的技能一个没学会，花钱的技能树倒是点满了，为了不被一个人丢在国外自生自灭，他被迫跟随年迈的父母回国，最后变成了这个局面。 “请选择。”系统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只是再一次的重复。 …… “否。”他颤颤巍巍地点到了否的位置。 经过一轮折腾，柳如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要死要活的想法，毕竟那只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意气散后马上就怂了。 就跟小混混打群架拿刀砍人一样，凭着热血上头，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会砍人不眨眼，但过后看着满身的鲜血，大多都会吓得跌坐在地上。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想法，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平日里娇生惯养，柳如其实是很怕死的一个人。 尤其是听到申请自杀的话还要被各种摆弄，他更是彻底绝了自杀的心思。 有勇气直面死亡的人不少，但能接受被当成实验材料折腾成半植物人后，还要永远为人类“光热”的就是凤毛麟角了。 求死终究也只是求个安宁解脱，但这样的待遇，简直就是永不生了。 “申请脱离系统的话，需要满足什么条件？”虽然已经决定暂时屈服，但柳如仍然有那么一丝不死心。 从小接受自由与人权教育的他，骨子里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疯狂的国家。 “方法一：累计获得与身价估值等值的贡献点，并通过三个测试，可以获得脱离的选择权。方法二：拥有跟系统百分之十相当的力量。”一段文字在光幕上显示了出来。 “三十年，三十年里我一定会逃出这个鬼系统的魔爪！”看完系统的答复以后，柳如在心里默默想道。 “你不忠诚！”从眉宇间看出柳如似乎有反骨的一个老头，像邀功一样指着他，第一时间大声向面前的系统报告。 第四百四十六章 社会试验品 “神经病！”柳如下意识地反驳，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已经被系统传送到了劳动改造营，为轰轰烈烈的移山填海工程添砖加瓦。 偶尔将意志投放到系统当中视察的白墨，并没有丝毫的兴趣去听对方的废话。 这些日子来，他看到的这种人太多了，认为主要是因为他们过去的生活太优裕，所以需要一些对比去唤醒他们。 被带到一个移山工地前，拿着手上的工具和操作说明书，还有远处似曾相识的背影，柳如回忆起了这半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在跟随父母来到白之大地的半个月里，他亲眼目睹了这社会上，潜藏在各个角落的扭曲与对人性的压抑。 白之大地里的一部分人跟他一样，自心底的抵制这种形同奴役的系统。 他们对各种安排都敷衍了事、得过且过，只要完成了最低要求，能够获得保障生存的点数便不再多花一分力气。 然而这显然是瞒不过，对每一个人都有详尽数据档案的系统。 掌握着甚至要比他们记忆还多的个人数据以后，系统内部对于单个个体的了解，很多时候还要过个体本身。 所以任何形式的消极怠慢，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为长期低于模型预测值而被现。 仅仅是柳如回国的两周内，他认识的、跟自己想法类似的人就已经消失了好几个，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了…… 劳改营里，他跟几个熟人相视苦笑。 至于另一部分人，他们则恰恰相反，对现有制度自内心的疯狂拥护。 一直作为社会底层，完全看不到希望的这群人，他们被突如其来的系统彻底改变命运。 虽然不是靠着系统瞬间逆袭变成人生赢家，但也没有了沉重的生存压力，压在肩上的重担，在这种近乎平均主义的社会下消失殆尽。 不再需要因为两三块钱，而考虑自己应该多吃还是少吃一个菜的问题，这对于原来贫富悬殊的华亚联邦里的不少人来说，已经是一种幸福。 这样一个偌大的国家里，既有高高在上，居住在行宫别院中，享受无数人鞍前马后服务的高阶修炼者，也有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活着的行尸走肉。 出于面子问题，联邦内部肯定是饿不死人的，但也仅仅能饿不死。 财产限制，这条被外媒炮轰为“绝望枷锁”的系统法令，用纯粹的暴力，让所有人失去了追逐财富的动机，不再为利益与金钱而拼命。 再怎么挖空心思，机关算尽，除去房产汽车外能够登记在名下的财产，也没有办法过折合一百万华币的一万贡献点。 一万贡献点这个数目，按照系统给各人规划的展道路，平均而言大约只需要七年的时间，个人就能够到达累积的上限。 以新制度下，十五岁就可以开始接受工作任务的最低年限计算，达到财产上限平均年龄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 往后的时间，按照系统的设定，则几乎都是为自己而活的自我实现时间，钱这种东西应该逐渐淡出舞台。 于是也像骨牌效应一样，“绝望枷锁”很快扭转了所有人的择偶观。 没有人再考虑另一半有没有钱，因为只要是个正常人，在这种社会下都不会缺钱，当然，也不存在任何是富豪的可能。 而得益于各种独特的灵材，以及日益达的整容技术，使得外貌在交往中也沦为了第二位的因素，让位给了性格。 因为只要愿意花一笔贡献点做手术或者兑换灵材，再配合由系统监督的健身训练计划，不管外表长得再怎么不济的人，都能混一个中人之姿。 系统安排的健身计划，并不存在任何偷工减料跟半途而废的可能性，一轮六个月的组合拳下来，不死通通都得脱层皮。 为了减轻对医疗系统的负担，所有体重稍有标的人，都被安排了相应的锻炼计划。普及十多亿人的免费医疗，对现有的医疗人员数目来说简直就是个噩梦。 平均主义这个怪物，开始疯狂地改造着每个人。 而且不仅如此，在婚姻上，白之大地上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冷酷的制度抚养考核制度。 为了从零开始提高人口素质，每一对夫妻在打算拥有孩子前，都必须通过系统的测试，证明自己有相应的技巧与能力，能够对其进行科学合理的照顾。 然后在零到十二岁的这段时间里，每年还要进行相应的年审考核。 只要有任何一年的考核未通过，都会立即永久失去抚养权。 小孩则转交到专业的集中寄养机构或者寄宿学校就读，父母只剩下每周一次的探望机会，直到成年。 一大堆近乎疯狂的命令，不断地从越变得魔幻的都天庆传出，深刻地改变着每个人的生活。 被纳米虫巢像盖子一样笼罩着的白之大地，在外国人看来，就像是再一次回到了好几百年前，西方第一次接触东方帝国时的神秘。 但有着国内外网络的交流，其实对很多事情也不会像当年一样两眼一抹黑。 然而在互联网的新言监察制度下，只有一部分人拥有在网络上自由言的权利，外面能够获取到的信息，也只是冰山一角。 每个系统用户都拥有浏览所有网页的自由，但想要在任意的网站下留言评论，就必须要通过由系统制定的，与网站内容相关的测试。 历史类论坛会有历史类的测试，自然科学类网站会有相应的水平测试，尤其是原本谁都能说两句的时政新闻网站，一通筛选测试后能够继续言的只有不到五分之一。 无法通过测试的人，则会被打上一个无言权的标记，只能看，不能说。 要想有资格表自己的意见，就需要先向系统证明自己有这方面的积累，而不是不学无术的瞎_***。 白墨借助系统，将自己在这些年间设想过的、在正常社会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在这片土地上实现出来。 从他二十年前上地理课时的突奇想，到十五年前对网络暴力的不屑，再到不时会看见的各种社会问题，曾经的每一次思考，在白之大地建立后都变成了系统的一条法令。 因为想要知道自己的想法推行开来到底会怎么样，无关怜悯，无关对错，他只是好奇，所以创造了白之大地，这个规模前所未有的社会试验品。 第四百四十七章 雅典娜与望日桥 “这是一个人类工程史上的奇迹！” 在四大密境归入白之大地的一年半后，基尔科夫站在即将完工，马上就能够连接到大和本岛的望日桥上，不由得出了自己衷心的赞叹。 三年多前，基尔科夫和季莫伊娃两人，被白墨从毛俄的军事基地随手抓走。 本以为难逃一死的他，摇身一变成了移山填海工程的重要成员，负责使用能力将各种荒山大规模地裂解。 起初他也只不过是迫于暴力，才不情愿地加入到工程团队当中，同样是消极怠工组的一员。 但到后来，他逐渐被系统的疯狂所折服，开始积极主动地参与到其中。 基尔科夫在骨子里，同样是一个坚信人定胜天的家伙，在调整心态后，他很快就真正进入到自己的角色。 作为工程的高层工作人员，基尔科夫也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摸清到了移山填海工程的全貌系统最终的目标，居然是要将地球抹成一个真正的球！ 全世界的高原与山脉，除去极少数有保留价值的，其余都会被抹成平原。 多出来的泥土沙石，大部分用于填海造地，剩下的少部分则会成为纳米虫巢的制造原料，毕竟白墨也没有办法凭空变出制造的物质。 按照他的计算，气候适宜，水量充足的平原能最大化人口密度，而原来的山区对生产的展造成了障碍，应该予以推平。 他预计计划最终完成时，地球上的海6比将会由三比七，变成五比五。 而一个密集的人工河网络，则将会彻底改变西疆大片的沙漠地形。 从渤海引入海水，最终一路到达西疆，哪怕水量十不存三，预计也能够在十年内回答白墨的问题到达要用多少水，才可以让西疆所有的沙漠变成绿洲。 红世之徒说得没错，白墨确实是将地球看成了一个单机经营类游戏，而他给自己设定的挑战目标是，让这颗星球以物质自给自足的方式，支撑起五百亿人类的正常生活。 也就是说，在现有的基础上，需要让可支撑人口增加七倍。 为了实现这个被他命名为地球on1ine的计划，白墨需要动员所有人，对整个地球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改造。 落实到第一阶段的细节，则是对原华亚联邦范围内的移山填海，望日桥填海计划，正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看着这条自己也有参与建设，靠填海硬生生造出来的大6桥，基尔科夫顿生豪气，仰天长啸了一声。 “乌拉！！！” 五阶强者不加任何收敛的肆意长啸，甚至在海面上掀起了一阵小型风暴，让大和方面的基层守卫部队隐隐有些心惊。 望日桥虽然说是桥，但实际上是靠填海工程造出来的、一块自齐鲁半岛延伸出去的加长版半岛。 走到桥的尽头，哪怕是普通人，都可以清晰地看见大和本岛那两端不见尽头的海岸线，两方的距离只剩下了不到五海里。 驻防部队拿起军用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水之隔的对岸上，同样紧张忙碌的士兵。 此刻看着不远处的怪物，不管是自己这方的人，还是另一边的人，都本能地捏紧了手上的枪。 无关阵营，无关敌我，纯粹是生命对于可以随手碾死自己的怪物，那种最深层次的警戒。 而就在海防士兵瑟瑟抖的同时，大和的大统领宫中，也正好又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 这三年来，大和的内部就没有停止过对望日桥的争吵。 一部分妥协派主张带走境内的重要物资，放弃大和本土，到国外重建势力，避免直面如日中天的白之大地。 另一部分则痛斥对方卖国，主张决一死战，带领人民跟来势汹汹的敌人总玉碎。 两边各执一词，旗鼓相当，让身为三巨头之的山本也很是烦恼。 至于投降派……不存在的，白之大地内部的情况有目共睹，习惯了人上人的生活，在还有选择的情况下，谁也放不下身段去当平民。 留给他们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内部始终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见，仅有的几次试探，也被像无形护罩一样，覆盖在白之大地上空的纳米虫巢阻拦。 无形的纳米虫，完全就是白之大地这个级生命体最外围一层透明的皮肤，不断地随着它的扩张而向外延伸开来。 无论是被外人称为本土的原华亚联邦土地，还是被戏称为蛮荒殖民地的几大密境，通通都已经被隐形的纳米虫巢层所包围。 它遮挡来自太空的窥视，让间谍卫星的视野变得漆黑一片。同时也使得gps系统上，关于白之大地的所有地图导航功能都无法使用。 但它的功能远不止这些，美利国方面的科学家猜想，这层名为纳米虫巢的防护，很可能还是白之大地太空殖民计划中，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因为他们通过从大和方面高价收购的样本里现，只要将一层纳米虫巢完整地覆盖在整个星球上，然后通过中枢系统调控，就能够模仿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大气层效果。 而在华亚联邦的月球基地上，也有现类似出自白墨手笔、但明显是更为原始版本的人造生态区保护膜。 虫巢的内表面还可以附着各种调控装置，使得被包围的星球逐渐变成与地球相似的气候。 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以现在的技术也只需要十年的时间，就能够将月球完全改造成适宜普通人生存的生命星。 至于能量……哪怕接收到的太阳能不如地球多，但月球上丰富的氦-3使得能量完全不是问题，有能力供应数十亿人的需要。 以至于美利**方的研究员甚至敢夸下海口，只要能有足够的运力去运载人口与物资，他们十年内就能将整个国家搬上天。 这话让美利国内，不少对白之大地惴惴不安的高层相当兴奋，对方明摆着目的就是整个星球，强大得过分的个体武力无法抵挡，太空自然也就成了最好的出路。 于是经过一番博弈后，仿制类似材料的“雅典娜计划”横空出世，一举成为了美利国内，优先度仅次于“蠕虫计划”的级科研项目。19 第四百四十八章 诉苦 “雅典娜”负责逃命，“蠕虫”负责保命，两大计划共同构成了美利国未来十年的蓝图。 各国的领_导人普遍认为，地球已经太过危险，明处有像癌细胞一样不断向外扩散的白之大地，暗处还有自称红世之徒的不明存在。 但以现在的情况，即使是联合各大势力，要同时战胜两个怪物，重夺地球控制权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下意识地，大部分跟他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人，都已经将制造出白之大地的白墨，跟扰乱世界的外星怪物归到同一类里面。 甚至还有某些更极端的猜测，认为他是遭到了外星人的“夺舍重生”，实际上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旨在奴役地球的异种。 可惜不管是哪种猜测，应对方法通通都指向了一个字逃！ 前往月球或者是更远处的火星，将当地原住民清空后重新开始，以空间换时间，寻找自身文明传承下去的希望，才是成功率最大的决定。 一架架国家机器疯狂运转，为这个决策做着万全的准备。 “又一个变数出现了。” 拉丁同盟北部城市阿方索的一家酒吧里，一个红色头，戴着墨镜，穿着红底格瓦拉头像t恤的年轻人，用跟外表年龄不大一致的老成口气说道。 “这个沉迷自我毁灭的、疯狂的种族。”旁边一个穿着紫色长裙，面孔却男女莫辨的家伙话语间稍带了些怒气。 “上一个变数已经让我们付出了代价。”橡木桌子上突然多出了一行像是用金漆写成的字，几秒钟后又骤然消失。 无论是在擦杯子的酒保，还是旁边正在互相灌酒的雇佣兵，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是认为是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的疑问。 退居到美洲大6的盖亚三人，随意地选取了这所小酒馆作为交流的地方。 “变数意味着反抗，反抗无疑是美好的。”红衣青年眼里露出了一个像是在品味醇酒的迷醉眼神。 “但他们居然拿所有的一切，去赌那个疯子的理智！”提到白墨的时候，盖亚显然有些激动。 原因无他，白之大地做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对盖亚的命运控制权进行抢夺，说玄乎一点就是大道之争。 这种情况下，它自然不可能对白墨还有多少正面的态度。 “时间站在我们这边，他再怎么厉害，走错了一步，也活不过三百年，你又有什么需要着急的。”红世之徒微笑着说道。 “能自开一道的天纵之才，当初要是能再给他十年准备晋升，而不是被逼迫着_草_草了事，留下了一个致命隐患，说不定真的能走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说到这里时，盖亚嘴角出现了一丝扭曲的笑意，还牵引着周围的人，让他们也不自觉地流露出同样诡异的表情。 所有人的笑似乎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法身境武者的情感渲染，盖亚信手拈来地用上了。 “前所未有的地步……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盖亚的情感渲染太过厉害，红世之徒听完以后脸色也大变，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几个字，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还笑出了泪水。 盖亚保持了沉默，跟创主一起，静静地看着笑中带泪的红世之徒，眼神里没有半点不尊重的意思。 因为这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它们，内心最深处永远的执念。 三个来自异世界的存在，其实当初都是天玄大6上，打算攀爬到更高境界的修炼者。 他们最巅峰时，是天玄大6上，亿万中无一的合体圆满修士，原地踏步了几百年后，耐心被消耗干净的几个大修士，决定向虚无缥缈的大乘期起冲击。 只可惜他们的收获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彻底失败。 起冲击后，他们获得了大乘期恐怖的不死性，代价却是身体彻底崩溃，变成了在天玄大6上被称为“玄阴天魔”的信息生命，而战斗力则因为失败的反噬百不存一。 失败的消息只隐瞒了三十年，往日的仇家，还有对各路豺狼纷纷开始了追杀与掠夺。 在历经数千年的追杀、反杀、封印、复仇以后，它们最终来到了地球，一直到今天。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的大乘！”沉默了一会，盖亚极不甘心地说道。 虽然已经过去了过三千年，但它们几个的执念依然极为深重，对往昔仍耿耿于怀。 将地球上的一切都看成是一个游戏，也只不过是对自己的鸵鸟式的麻醉。 像盖亚、红世之徒、创主这样的名字，还是它们在来到地球，接触到这里的文化以后，才自己加上的一个“现代化”名号。 最初接触到异界文化的时候，他们确实有一点无所适从，只是作为前合体期的修士，仅仅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的环境，开始在新世界布局天下。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我为了修炼到合体期，付出了多少！为什么就不让我们走完最后一步？！” “凭什么这个星球的人能这么幸运，能够遇上先天一气现世！” 第一次出现的灵潮，在它们看来就是天玄大6上早已经绝迹，只有古籍有所记载的“先天一气”洪流。 “先天一气……让这些卑微的凡人不仅获得了血脉神通，一部分还变成了资质比我们还好的先天生灵，天道何其不公！” 不到十年的时间，人类社会里就诞生出了堪比天玄大6炼虚期的六阶存在，而时至今天，灵潮过去还不到二十年，居然还出现了相当于合体初期战力的白墨。 自认天赋绝伦，也苦修了近两千年才走到这一步的盖亚，心态能放平就见鬼了。 …… 三人的碰头会，因为盖亚一句话，最终演变成了一场诉苦大会。往日里游戏人生的高深神秘形象，也在这一刻被破坏殆尽。 当然也没有人能看见真实的情况，它们的谈话仿佛是生在另一个世界。 第四百四十九章 淡漠 但无论他们再怎么不甘心，时势就是时势，在没有强大到能够抗衡历史车轮，乃至创造新时代前，所有对生不逢时的感慨都是苍白无力的。 恨不早生十万年。 “一群幸运的凡人。” 三人看着城市里川流不息的人群，轻轻地了一口气。 他们曾经做过普查，借助追本溯源的能力，现当年接受过灵潮冲击的人里，每十个就至少有一个的天资，要过最初开始修炼时的自己。 能够在天玄大6无数生灵中脱颖而出走到最后的它们，天资、运气、努力都是万中无一，但却被这次普查的结果给打击到了。 不过也只是稍稍感慨了几句天道不公，数千年来，天资比它们高，最后却死在它们前面的级天才绝对不少。 第一波自然产生的灵潮，从某些不可见的层面，深刻地改变了地球上的各个种族，进而扭转了所有人的命运。 “确实。”一个冷漠飘渺的声音，从极远处袅袅而来，“我不过是个幸运的凡人。” 苍白的光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红青年身后，慢慢地重组成人的轮廓。 “你看完了我们留下的东西？”红世之徒察觉到身后的影子以后，稍稍惊讶了一瞬间，便马上反应了过来。 盖亚几个看似在酒馆里聊天，但实际上交谈都是在三人共同维持的虚幻结界内部，就是为了防备白墨。 他们对情报的获取范围，已经完全越了五感的限制。 哪怕是在看不见听不到的位置，只要是跟自己相关的信息，都能够对思维有所触动，从而读取到相关的东西。 除非是有同样高明的手段加以干扰，否则针对性的阴谋根本不可能起效，因为从开始算计的那一刻，就已经变成了明牌对敌。 唯有毫无隐藏的阳谋碾压，才在这个层面的战斗中有相应的意义。 听到盖亚的话以后，白墨点了点头。 “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它知道突破万相境时有缺陷的白墨，哪怕什么都不做力量也会不停地快增长。 然而却没想到，度快得这么出乎意料，能让他在几年里就站到了一个完全碾压的位置，可以随意地破开三人联手建立的信息封锁，又随意地出现在它们身后。 要不是几个信息生物有着相当于它们大乘期生命力的跨阶防护，能够真正地活在记忆当中，估计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 很自然地，它想到了三年多以前，一时兴起交到白墨手上的，那个混杂了红黄紫三色的光球。 “按理说道途被阻，我应该是要红着眼，大喊着跟你们不死不休，然后冲上去拼命的。” “但现在虽然也有那么一点要将你们通通碾死的想法，不过却没有多少恨意。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叫做恨？”他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这样一个诡异的事情。 话语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死寂，跟脸上毫无表情的白墨煞是相配。 “你们的万相境，能身化万物，就没有想过会反过来迷失本我？”一直默不作声的创主，极为罕有地现身说话，但内容却跟之前的话题无关。 “一步步失去所有的情感，到最后失去自我，大概是形神俱灭的结局。”白墨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可怕猜想。 “这也许是所有寻道者的结局？”他想起了多年以前死在路上的华泰山。 从九幽界重新回到地球以后，白墨就一直觉得有点不妥，因为自己力量的增幅已经远远地出了预想，而且还在昼夜不停地增长。 疯狂膨胀的力量一方面支撑起了白之大地的存在，但在另一方面也加深了他的不安。 逗留在天庆的三年里，除去必要的事情，白墨将绝大部分的精神都放在了这个问题上。 最终在对自己进行了大量的测试与研究以后，他得出了这样一个骇人的结论——当自己变得越强，就离死亡越近。 匆忙试验出来就被迫上马实战的，通往万相境的突破道路，很可能是缺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步骤！ 正是这一步的缺失，使得他很可能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知道了这一切以后，没想到你还会研究三色光球？”盖亚有些搞不懂眼前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哪怕是马上宣战，也比现在诡异的气氛更能让它们接受。 当时红世之徒交给白墨的三色光球，承载了大量属于它们三个的感悟与思考，一旦他真的选择打开，进行彻底的研究，毫无疑问地会大幅加他的死亡倒计时。 倒不是因为这些信息会对他产生精神污染之流的攻击，它们还没有那个能力，去用信息去侵染一个层次相当的对手。 而是盖亚凭借自己漫长的阅历，推断出白墨进阶时出现的缺陷——进入万相境后很可能会不断“道化”。 自身的存在不停地跟整个世界融合，力量当然会疯狂增长，但自我也会在融合的过程中，被逐渐冲刷得一丝不剩。 换言之，也就是变得越强，死得越快。 “我不在意，也不相信，变得越强，离死亡会越近。更强的力量，只会让我更容易看清这世上的一切。” 不知道是因为他原本就淡漠，还是道化已经带来了的副作用，白墨话语里包含的情感确实越稀薄。 以至于在盖亚看来，白墨似乎连自己的死亡也毫不在意，竟然还能够跟它心平气和地聊着。 “六千三百年前，我遇到过一个刚刚进阶到合体期的散修，他也是走进了同样的死循环，最后撑了四百六十二年……” “他彻底道化前的一天，被称为毁灭日，那天从天玄的各个门派，走出了整整三十个像我一样合体圆满的老妖怪，去对抗这个自称要净化一切，消灭所有生命的疯子。” “十一人死在了战场，八个人重伤，作为战场的天洲化成了一片死地。” …… 它向白墨传递了庞大的信息流，详细地复述了这个故事。 “你们的……大乘呢？”听完整个故事后，白墨突然关注到了一个奇怪的点。 第四百五十章 影响 “……”盖亚沉默不语。 它已经察觉到，白墨实际上是在用一个极广域的精神诱导力场，去套取与天玄大6还有道化相关的情报，所以自己才会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向人倾诉的念头。 倘若不是这样，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它根本就不会多说半个字。 让敌人在无知中陷入消亡，才是最好的对策，胜负定下后，对着死人想说多少就说多少。 “来，成为我的陪葬品吧。”白墨平淡地说道。 愤怒、害怕、喜悦、忧愁……伴随着力量的疯狂增长，各种各样的情绪都在逐渐远离他，无论白墨愿意还是不愿意，都驱使着他向纯粹的无情前进。 他手心向上，五指并拢然后再张开，一个黑色的小点便骤然出现，开始不断向外蔓延，吞噬着能够接触到的一切。 “徒手制造出虚暗？”看着白墨手上连光线都几近无法逃逸的黑暗，红世之徒骤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来了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多年，但显然改变不了数千年来在天玄大6养成的习惯，喜欢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说法，将地球文明口中的黑洞称作虚暗。 大6的底层社会虽然牢牢地被锁在了中古时代不断循环，但上层对世界的探索其实已经到达了极为深刻的地步。 像盖亚这样，几乎是站在大6最的合体期大能，顶峰时力量足以作用到微观世界与宏观宇宙的尺度，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各类天体与微观结构的存在。 更何况它们有着极为悠久的生命，在数千年的积累下，不说修炼一途的思考，单从对物质世界的认识层面讲，也绝对不亚于地球上的任何人。 “不是虚暗。”旁边全身散着金色光辉，犹如圣斗士一样的人影说道。 被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所逼迫，即使是一直不喜露面的创主，也只能投影出自己的战斗形态，准备跟试图永远封印三人的白墨决一死战。 “如果是真的虚暗，这个星球已经不存在了。” “幽源。”白墨只说出了两个字，便放开了对手上黑团的压制，任由它用恐怖的吸引力，不断地吞噬在场的三大修士。 离徒手制造大型黑洞这种足以熄灭太阳的强大，他还有相当一段的距离。 幽源只是他模拟当时九幽界初创的环境，为自己设计出来的一式灵术。几年前他正是靠着九幽界诞生时产生的无边引力，同时将它们三个封印。 现在白墨正是要复现当时的一幕，让这几个祸乱，永远被囚禁在事先经过无数处理的空玄晶中，直到他死去成为陪葬品，或是找到活路，成为收藏品。 “同样的招数，你还想用第二次？”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盖亚，轻易地就猜出了白墨的意图。 它认为自己第一次中招只是因为轻敌，想着对面根本不存在能伤到自己的东西，便放松了警惕。 所以来自光人的级魂晶，才得以建功，将三人同时抓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次有了足够的戒备，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临！兵！斗！……”它用玄而又玄的声音，艰难地说出了自己压箱底九字真言中的前三个字，去对抗幽源那极具针对性的吸引力。 每说出一个字，盖亚的气息就减弱一些，似乎翻开这张底牌对它也是有着莫大的损耗。 “可惜，要是我现在仍然是合体，而不是这个孱弱的天魔之身，使出完全版的真言根本就不是问题！” “者！皆！阵！……” “列！前！行！” 看着后劲不足的盖亚，创主跟红世之徒马上补全了真言后面的部分，让九字成为一个整体，反过来压制幽源。 听到队友使出了自己所在门派的独门真言，盖亚用疑惑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 “几千年了，有几个分身进去博采众长很正常吧。”现盖亚的眼神，红世之徒无所谓地解释了一句。 “对敌，关键。”创主也补上了一句。 在陷入瓶颈，进无可进的时候，天玄大6上一些仍然有着悠长生命的高阶修士，就会派出分身潜入到低阶的入门弟子身上，去学习其它门派的秘籍。 由于这种念头的潜入很多时候甚至连宿主都无法察觉，所以天长日久下，几乎都已经成了高层圈子的一个潜规则。 盖亚之所以会有些疑问，也不过是因为这门九字真言法是由它自己开创，在变化成信息生物以后，它可以感知到修炼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大致情况，没想到这样还是被钻了空子。 九字整体上融合成了一个大网，试图将幽源跟白墨一同困在原地，为各自的逃跑争取宝贵的时间。 从看到白墨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的第一秒起，战斗经验无比丰富的三人，就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对方绝不能力敌。 特别是盖亚现，自己居然还受到了精神诱导力场的影响以后，逃跑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 眼前这个不明生命体的力量，已经乎了三人的想象，无论是从增长度还是绝对的量上看，现在最佳的选择是马上离开这个星球。 以双方过往的历史看，哪怕白墨对恨的情感在不断消散，也还是不存在任何可以商榷的可能，永恒封印几乎是必然的结局。 而从人类的情报中它们得知，太阳系上的固态星球，几乎都有生命存在，即使是以液态物质为主的木星，也有疑似生命的痕迹。 哪怕这些生命星球不少连文明都还没有，仍然处于半野蛮状态，它们待在上面，力量恢复的度会远远慢于地球，但至少不可能受到任何的威胁。 “我，让你们走了吗？” 伴随着这一句话的响起，不止是阿方索市周围的一切，整个南美洲的大气都开始疯狂震颤，逐渐演化成狂暴的气流。 阳光被完全遮挡，南美大6几乎在同一时间进入暂时的黑夜，唯有偶尔闪烁的雷霆带来一刹那的光辉。 “特别警告，所有前往南美洲的航班紧急取消，重复一遍，由于特殊原因，前往南美洲的所有航班临时紧急取消……” 接到来自卫星的警告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全世界的机场都响起了同样的广播。 ps：推个书《黑暗封神》，作者是写书会吃土（这笔名说得真好666），类型跟主神崛起类似，偏黑暗，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中秋快乐orz 第四百五十一章 理性人 不断在大6上来回窜动的气流，从地面上看似乎都在漫无目的地游走，但如果从太空层面去俯视，则会瞬间转变成一副极为壮观的场景。 一个前所未有的，以气流作为运转脉络的立体封印法阵，像飓风一样盘踞在南美大6上。 气流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每一道严格地遵循着固有的轨迹。在无尽灵能的驱动下，以白墨手上的幽源为引子，一点一点地封印三人的存在。 “这里是红色灾难警告，不明强飓风……撕拉撕拉……在南美洲内6突然生成，该地区所有人立刻寻找隐蔽物，离开开阔地区……撕拉撕拉……” 拉丁同盟的全国紧急广播突然响起，但声音因为被封印法阵干扰而有些失真，撕拉撕拉的杂音混在了语音当中。 依靠灵能驱动的、能够在特殊情况下将信息无差别地，直接传达到每个公民耳边的紧急联络系统“心灵低语”，这一刻也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 作为拉丁同盟为数不多的，拿的出手的独特明，这套系统被寄予了厚望，期望可以在巨灾出现时维持局势的稳定。 得益于灵气时代的到来，人类在个体实力飞展的同时，也得到了不少源自灵气的黑科技。 灵气就像是一段段经过封装加密的代码，只给人类留下了无数使用的接口，去实现各种各样乎想象的功能，但偏偏却没有留下使用文档，只能靠不断地调试去现所谓的规律。 这些黑科技跳过人类现阶段可理解层面的技术困难，直接实现了相关的功能。 于是除了极少数执着于问为什么，对未知事物持阴谋论的人以外，其余绝大多数抱着实用主义心态的人，都欣然地接受了这些东西的存在。 原因无他，就是这些不明存在，给他们带来了更强的力量与更悠长的生命。在这两者的诱惑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残忍拒绝。 哪怕灵气背后真的是陷阱，但光是多活数百年，就已经能抵过一切的理由了。 “我们将各自的传承体系还有道化相关的信息全部交给你，然后马上离开这个星球。”艰难抵御着封印的盖亚，试图向白墨做最后一次的交涉。 几年前约定的停战协议，瞬间变成一纸空文，他直接无视了之前的权宜之约，向三人起进攻。 “不。”白墨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为什么，这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吗？”盖亚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它认为逐渐趋向绝对理智，丧失情感的白墨，会变得一切以得失为中心，不会再有多少无谓的仇恨去主导行动，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交易。 “只有纯粹理性人，才会根据现在的状态去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对他们来说，过去的仇恨也好，愉悦也好，对现在的决策毫无意义，决策函数是一个只与当前状态量有关的东西，因此复仇只能够带来虚伪的情感满足，但绝对不是最优路径。” “可惜，我不想变成这样。”说了一通以后，白墨最后来了一个大的转折。 对话间，最初笼罩整个南美的法阵，已经收缩到了只有原来体积的三分之一，它们隐藏在许多生物体内的念头，也被像吸引源一样的阵眼连根拔起。 可惜念头潜入的方式太过诡异，绝大多数人即使是重获自由，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曾经存在过某个天魔的“眼睛”。 “你知道抑制道化的方法吗？！”盖亚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 恃着自己是信息生物的本质，记忆就是本体存在的一部分，它从不担心自己的核心记忆会被无声无息地读取，就像正常人也不可能会对突然少掉一个肝还没有感觉一样。 所以它坚持用情报作为讨价还价的本钱，跟白墨进行着谈判。 “作为敌人，你的唯一任务，就是去死，别的都不需要管。”他再次无视了盖亚的谈判请求。 “我听见了，无数活人与亡魂对你们的怨恨……”接着，白墨还神神叨叨地说道。 红世之徒在几年前配合盖亚噬灵病毒所制造的暴乱，在短短的时间里就造成了空前的伤亡，一举成为继海族的瑟雷斯以后，最拉仇恨的外星人。 “不过是些蝼蚁的怨念。” 说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但千夫绑起来，估计都不及红世之徒的一个指头强，他们的怨念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用。 这些散乱的怨恨，对于从天玄大6底层崛起，掀起过无边杀戮，手刃敌人千千万万的它来说，来开胃菜都算不上。 “对呀，不过是些小蚂蚁，但现在它们也是我的细胞……” “我辈修仙，一生都在追求逍遥脱，你却偏要反其道而行，背上无数人的意志负累。运朝之道，哪里有那么好走。” 红世之徒在听到白墨的话以后，下意识地跟天玄大6上已经消声灭迹数百年的运朝体系对上了号，不由得出感慨。 运朝体系在天玄大6已经变成了历史，倒不是因为修炼的人太少而断绝，而是显露出来的弱点实在是太过明显，导致被自然淘汰。 作为根基的底层民众相当脆弱，经不起各种来自高阶修士自降身价的无耻恐_怖_袭_击，他们的大规模死亡会对跟国势绑在一起的运朝之主产生反噬，国还没破，人就已经半残的案例多不胜数。 无论是直接放毒屠城，还是挑拨内部人员制造叛乱，都能够对国主造成一定的反噬，甚至于还有制造**，让满朝文武都腐化堕落、沉迷享受的高级招数，更是杀人于无形。 运朝的官员即使是国家灭亡，顶天了也就反噬成轻伤，不出一月就能恢复原状。 然而作为主要负责人，当然也是运朝福利的主要享有人，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皇帝的反噬则至少也要调养个三五十年才有机会完全康复。 以他们仇家的数目，三五十年的重伤期后，基本也没谁还能活着了。 红世之徒在年轻的时候，就曾经为了抢夺国库而掀起过多次的叛乱，破灭一个又一个的运朝，所以现在回忆起来，它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天魔解体 “你的路也不见得对。”盖亚反驳道，“无论是运朝、神道，还是你现在的思维网络，本质上都是根基不稳的聚众之道，取巧之法，怎么比得上修炼真我唯一的道路。” “上路吧。”听到这样的话后，白墨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简单的三个字，夹杂在铺天盖地的白色光辉中，承载着他曾经拥有过的愤怒。锐利的目光，透露出一丝属于白墨内心的真实想法。 每一个能读懂他眼神的人，都可以看出其中蕴含的，如同山雨欲来一般的阴沉。 倘若不是红世之徒它们骤然挑起混乱，迫使白墨在没有做好所有的准备前，提早了至少十年撞入万相境，他或许就不会走进今天的这个困境当中。 以华亚联邦几年前的情况，他跟其他人的矛盾，完全还没有到需要马上翻脸内战的地步，即使是虚伪的和平，也至少能维持个二三十年。 数十年的时间，他有的是机会去试验，让试验品一点一点地为自己趟雷，扫清进阶道路上可能有的障碍。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逼着当自己猜想的试验品，第一个走上了自己猜想的路。 可惜逐渐失去感情的白墨，即使是对愤怒本身的表达，也开始变得越艰难，只能说出这么三个字，加上一道锐利的目光。 从情感的慢慢消失，到对一切都抱以无所谓的态度，最后连自己的生死都毫不在意，直至彻底失去自我，变成一块真正意义上的石头。 这就是他猜想的，接下来的数百年里，自己最可能走上的不归路。 …… “我辈修士，何惜一战！！！”面对白墨的步步紧逼，像交响乐一样雄壮的声音，从战场中央迸出来。 红紫两色的存在，不断剥落星星点点的光屑，分别重现成一个睥睨天下的人类修士模样。 一个是红世之徒变化出来的红袍年轻人，地球上的休闲装变成了一套火红色的道袍。 另一个则是盖亚变化出来的、男女莫辨的英气少年（女？），紫色长裙变成了古色古香的紫色长袍。 尽管天玄大6的人族，跟地球人类的身体结构完全不相同，但从外表看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它们现在显露出来的形象，正是当年身体仍在时的容貌。 象征反抗的红色光辉，跟象征命运的紫色光辉，在这一刻爆出了全部的力量，灌注到九字真言当中，去对抗来自白光的无情碾压。 哪怕它们清楚，白墨没有彻底杀死自己的能力，只能够不断地加固封印。 但倘若他真的不顾一切，在死前用所有的力量去维持这个封印，按照盖亚的估计，那封印在他死后至少还能维持数千年。 一个失去了情感与欲望，濒临道化的怪物，没有人能猜得到他下一刻会做些什么。 千年的黑暗牢狱，盖亚不认为自己意志的强韧程度，足以坚持到封印消散的一刻。一片虚无的封印空间，是对自我存在的不断磨灭。 失去了信息的输入，哪怕是几近不灭的信息生物，也会在时间的钝化下被无聊一点一点地磨灭。 或许实验的过程会长达数千年，但终究也是白墨的一个尝试。 …… “两位道友，我累了。”激战正酣时，来自创主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其余两人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半死不活的天魔形态，说到底不过是大乘修士的失败者，我们的路已经断了，为什么还要死撑下去，倒不如转世重修，或许他日还有登顶的一丝希望。”它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 “我不甘心！”听到创主的话以后，红世之徒咬着牙说道。 “我薛道缘八岁修道，十八岁遭灭门，三十八岁将仇人灭门，三百年间灭欺压的我宗门三十有六，绰号血道缘。一生战天斗地，凭什么要向这贼老天低头，转世重修！” 重新化为当年的人族外表以后，自称红世之徒，真名薛道缘的红袍道人，一改之前的沉着，双目燃烧起了不屈的火焰。 “你还没现吗，天魔这种形态，在潜移默化地扭曲着我们的性情，一点一点地分裂出有着不同想法的人格……最后的结局，同样是忘记自己是谁。”一向很少说话的创主，少有地做了详尽的解释。 “……”红袍道人一边运转着九字真言阵属于自己的部分，一边陷入了沉思。 “最后，送两位道友一份礼物，天魔解体！” 创主投射出来的金甲人，瞬间在能量层面跟信息层面上，都激出了波及全球的恐怖震荡。 能量层面的震动波，被它均匀地传递到了地球的各个角落，几乎所有人跟动物，都能感觉到有一股清风拂面而来。 但，也仅仅如此了。 如果它还是当年睥睨天下的合体期圆满大修士，这次自爆的能量冲击，确实足以将整个地球震成齑粉。 只是创主也没有想过自己手上的这点能量能做些什么，真正的杀着放在了信息层面的震荡！ 伴随能量而出的信息震荡波，有点像人类明的电磁脉冲炸弹emp，但效果要高出无数。 震荡所到之处，所有的文字与数据都被随机重排。 书籍上的句子变成乱序的单词单字，录音带、光盘上记录的歌曲变成杂音，内存、硬盘储存的信息也难逃毒手。 而最为疯狂的，则是世界金融体系的不断崩坏。 银行里的存款数据被随机修改，十块可能被改成十亿，十亿也可能被改成十块，主数据库跟备用数据库通通作废。 通讯网络也因此暂时瘫痪，因为传递的信息全部都失去了意义。 “你！” 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创主，一出手就是要摧毁信息时代的根基，白墨只能放任自己的力量也不断向外延伸，尽可能地对冲掉创主的影响。 这么一来，在创主的天魔解体掩护下，也就有了一个属于红世之徒跟盖亚的，足有几秒钟长的空隙。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人生如戏 “书的我（我的书）！” “脑的我电（我的电脑）！” “回事怎么（怎么回事）？！” …… “账户笔一金资ooo6万客户好您……（交易提醒：尊敬的客户您好，您的账户被转入6ooo万美元。 ）” 在信息震荡波肆虐的几秒里，大量的信息传播被干扰，信息载体被随机修改。 看到的书变成了乱码，听到的话语序错乱，无数硬盘里的数据丢失，一个又一个的数据库被塞满了无效信息。 天魔解体爆出的无形波动，所到之处一片哀嚎。 而最为崩溃的，莫过于白之大地外大大小小的金融机构了。 无论是主数据库，还是备用的数据库，几乎都难逃毒手，用户资金账号在几秒钟内，就被改得面目全非。 创主就像是一个过分恐怖的黑客，跨越了物理网络的阻碍，以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进攻互联网。 在地球呆了十多年的它，已经摸清了人类文明的情况，知道攻击什么样的软肋，能够最大化进行破坏，迫使白墨必须去救场。 相比起物质上的损失，信息上的破坏更是恶心人。 白墨看着逐渐消散的黄色人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让自己身上的白光，随波动追踪到各地，抚平到处制造混乱的信息震荡波。 得益于几年前不计代价地建立起的、受到严密保护的中央数据库，白之大地在冲击中真正的损失并不大。 顶多是一批硬盘需要格式化，做一点麻烦的数据恢复工作，核心数据处在白墨本体的保护下，并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 但白之大地外没有受到保护的势力，面对这种如同天外飞仙一样的打击，除了踏入六阶的几个领导人能够瞬间反应过来，死死护住核心机密以外，其余的人几乎都不知所措。 早已经将整个地球看成是自己一部分的白墨，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出手挽救。 毕竟他想要接收的，不是一个充满混乱的废墟。 原本用于绝杀三人的天罗地网，白墨挥手任其散去，改而前往各地，尽可能削弱天魔解体的影响。 失去了幽源的强大束缚后，剩余的红世之徒跟盖亚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开始往太空逃跑。 “走！” 眼前的这个怪物，在他走到末日以前，已经不存在任何可以制约的生物了。 “无论走去哪里，牺牲多少，结果都是一样的。” “因为，这是将整个星球都握在手心的力量……” 白墨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向以数百倍音化光而去的两人说道。 “日食了？天文台没有报道，新闻也没有说呀。”看着突然开始变黑的天空，美洲人民纷纷表示震惊。 至于欧洲……由于时差问题，正好处于晚上，很多没出门的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天上星星跟月亮已经都消失了，夜色暗得吓人。 …… 远离四人决战的南美潘珀斯高原，出现了一个身材矫健，扎着棕色马尾辫的年轻人。 站在高原上，感受着太阳逐渐消失的天空，还有慢慢平复下来的空气，雷昂也在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 靠着芯片的帮助，他能够轻松地在脑海里建立起海量的法术模型，也能配置出难度极大，但效果极为不菲的药剂。 靠着这两个堪称开挂的技能，仅仅是在几年的时间里，雷昂就积累到了足够的知识与资源，一步步成为了一个强大的五阶巫师，统领南部的大巫师塔，在领地内呼风唤雨。 不是没有人好奇过一个乡下穷小子飞崛起背后的秘密，但只可惜这些人都成了他的磨刀石。 要么尸体泡在巫师塔内的某个福尔马林瓶中，作为他的试验品/收藏品一直存在下去，要么则是连灰都不剩了。 原本淳朴的乡民雷昂拥有力量后，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飞成长，变得细心、狠辣，行事不择手段。 “来了！”他闭上眼睛，充满战意地迎接这一切的到来。 方圆数公里都已经被雷昂的手下清空，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未来。 半小时前，源自北方的级风暴卷起时，他就感应到一件与自己生死攸关的事情即将生。 只是那边的神仙打架，稍有理性的人，都不会主动地往那里面走。死在余波手上，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正当雷昂闭上眼睛后的刹那，一道微不可查的黄光像神来之箭一样，毫无征兆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一、二、三、四，四道防御吗？可惜在我等精通夺舍秘法的大修士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黄光在雷昂体内重新化成了一个小人，随意扫了几眼后想道。 雷昂在崛起后，也曾经想过体内的芯片也许不是那么的简单，担心这芯片可能会遭原主利用，于是暗地里加了好几重保险。 多疑成性的他，不断地努力减少对芯片的依赖。 弱小时或许离不开它，但变得越强大后，这块源自父亲的神秘芯片，就成了雷昂法图尔心中的一根隐刺。 特别是到现在已经拥有足够的力量以后，他更是想将它从体内重新拔出来。 只是有着创主的暗手，雷昂一直没能成功。 “想不到我雷某人纵横天下，居然会被一个修道不到二十年的小辈逼得假死夺舍，造化何其弄人。”自称雷某人的黄色小人，正是之前施展天魔解体的创主。 它利用明面上的自爆误导白墨，让他将注意力放到剩下来的红世之徒跟盖亚身上，自己则以假死脱身。 至于雷昂体内的芯片，其实是它当年刚来到地球时就埋下的后手，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用到的机会。 但作为拥有数千年阅历的老妖怪，创主埋伏笔的习惯已经几近成为本能。 永远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活着才是胜利，这才是它真正的人生信条。 之前在三人面前的慷慨激昂，除去天魔形态会逐渐导致人格分裂这个是真话以外，其它都不过是烟幕弹，为自己的完美退场做铺垫。 ps：心塞，前面居然被4o4了一章，搞得我要大修8) 第四百五十四章 儿子 “无情人心最难测。m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创主看到了白墨隐藏在大气层上，那张几乎包圆整个地球的阴影巨网后，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感慨。 “为了永远地封印我们，居然选择用主动进一步道化，来获取更强的力量……” 从一开始，白墨就没有想过轻易地，就能将这几个信息生命封印起来。 不提几个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还可能布置了多少后手，单是它们可以在绝大部分智慧生命记忆中游走的能力就极难应付。 虽然它们容易因为天长日久地接触许多人的记忆，而逐渐变得人格分裂跟精神失常，但也因此获得了近乎无解的生存能力。 白墨为了确保无人能逃，做到瓮中捉鳖，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先封锁整个星球，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实现最终的封印。 “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吃掉这傻小子就太危险了，倒不如……当他儿子？”创主看着因为阴影封锁变得越阴沉的天空，突然萌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 雷昂再怎么说，也是五阶层次的高手，即使创主有着芯片这个暗门，但要夺舍他的话，还是避免不了会出现极为强烈的精神波动。 在这风头上，一阵强烈的精神波动，无疑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灯火，马上就会引来盘踞天上的白墨他的注意力，此前的所有隐藏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止雷昂体内的创主在思考，闭目紧张等待的雷昂，自己也在纳闷。 他明明已经感应到了有一束极淡的黄光，几乎没有丝毫阻碍地就进入了体内，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东西。 手心上动底牌的刻印被捏得紧紧的，面对未知的危险时，雷昂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只是现在的情况却有些出乎意料。 “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让时间去塑造一个，完全适合我的肉身吧。”创主最终用更多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没有去强行夺舍雷昂，而是潜伏到他体内的一个精原细胞当中。 通晓相人之术的它，能够看出雷昂他日的成就必然不菲，自己“投胎”成他的儿子，出生直接就是一个强二代，在漫长的恢复期里肯定能有足够的资源跟安全保证。 当然，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它清楚拉丁同盟内部的巫师议会，跟其余的几大势力组成了战略转进联盟，日夜不停地在美利国南部准备着离开地球的巨型飞船诺亚号。 诺亚号的“门票”极为昂贵，但作为议会核心的雷昂，当然还是可以获得足够的票，所以他的亲儿子，自然也不用担心离开不了地球的问题。 移民飞船要离开的最大障碍白墨，看起来也是默许了这种行为，不然这样一个动员无数人力物力的庞大计划，说不知道那是骗人的。 如果他要干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实施得起来。 “到底生了什么事？”不明所以的雷昂，只感觉到小腹出现一阵微弱暖流，然后又骤然消失。 同时消失无踪的，还有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而最让他困惑的，是手上的底牌，连一张都还没有用出…… 喜欢各种一夜风流的雷昂，在某人的导演下，很快也就会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有着创主意识的那个精原细胞，甚至可以在空气中游走，所以必然能够毫无悬念地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然后一入魂。 哪怕雷昂做再多的安全措施，这个爹，他都当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多个“便宜”儿子，总比命没了好，想必让雷昂自己选择，也会有同样答案的。 可惜弱者没有选择权，只有被动接受这个唯一的选择，无论他选什么，都只会有一样的结局。 感觉到心头大石被放下以后，雷昂心头一阵无名邪火涌起，他需要去自己的别墅，泄泄刚刚所承受的压力。 象征“创生”，自号创主的雷必达，继续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中，导演着剧本早已写好的剧目。 “你们……还有什么后手吗？没有的话，那就到此结束了。”主动利用道化，获取支配世界力量的白墨，不断地收缩着包裹着整个地球的封锁。 “你不怕死吗，这样子反过来利用道化，你的倒计时至少会提早十年结束！” “……” 白墨没说什么，只是步步紧逼着两只到处乱窜的小老鼠。 刚才创主引的信息震荡，耽误了他几秒钟的时间，让盖亚跟红世之徒两人逃脱了笼罩南美洲的第一层封印。 等到他再次追上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接近了平流层，然后才被从外部包裹着整个大气层，仿佛就像是地球之膜的二层封印拦住。 “放我们离开，不然我们马上就打开天玄大6的通道，那群贪婪的鬣狗，绝对不会放过这里的。”红世之徒一边躲避着白墨的追击，一边向他威胁道。 它们大致能猜测出白墨对整个星球的改造意图，于是决定用这种方法去“说服”他。 “你们知道，这片星空大得让人绝望吗？”一句话呛住了两人。 白墨不怀疑它们能够打开天玄大6通道的可能性，当年它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他甚至更希望通道真的被打开，因为相比起地球上仍然显得相当粗糙的体系，对面显然有着更为高深成熟的力量体系可以学习。 探索新事物跟学习已有的新知识，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数百年来无数科学家潜心研究的一个学科，到今天可能只需要读一个博士学位就能了解大半。 至于通道打开后可能爆的入侵大战？白墨根本不在意。 因为这片星空太过宽广了，哪怕是遇到真的无法力敌的对手，他又不是什么人族守护神，非得像傻子一样死守。 想要人类的话，带走放在天庆的总基因库、总样本库、跟几乎记载一切的中央数据库，去哪都能重建文明。 红世之徒听罢也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人根本不是在意什么血脉什么种族的人。 只要能为他所用，哪怕是其它种族，甚至能够颁布平权法案通通接受。 第四百五十五章 希望 “你不觉得，自己是在扼杀整个文明的未来？”现自己的恐吓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后，红世之徒并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反过来继续问了白墨这样的一个问题。 到了它们这个层次，慌张、恐惧、狂喜这样一些会影响理智判断的情感，都已经几乎能够完全地掌控起来。 即使是面对现在这样，与自己生死有关的事情，无谓的紧张情绪依然很难干扰到红世之徒，让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它很清楚，它们跟白墨之间不存在投降这个选项，因为结下的是死仇，而自己也没有任何能够打动对方的东西，道化在天玄大6同样是不治之症。 而且因为出现的案例太过稀少，平均数百年才会出现一例震惊大6的合体期道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样本去研究。 至于唯一有研究机会的本人，则往往是在天崩地裂中道化死去，带着所有可能现的成果回归天地。 “没有英雄的时代，才是最好的时代。”白墨回答道。 他清楚红世之徒想要表达的意思，在系统管理一切的白之大地中，不再会有各种意义上的英雄，每个人都不过是庞大整体下，被领导的一员。 一切都被安排好，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前进，有系统的存在，自然没有英雄救场的意义。 “我会结束数千年来，人类从未停止的争斗……” “以所有人都失去希望为代价？”红世之徒继续着自己的嘴炮攻势。 正面战场上它清楚自己这边已经必败无疑，跟燃烧生命换取力量、足以将整个地球握在手心的白墨死耗，哪怕是它们三个加在一起都没有丝毫胜算。 所以在创主“转生”以后，它们俩就将希望放在了侧面战场之上，期望能创造哪怕一个机会。 “他们可不像我们这些长生久视的修士，能够放下许多无谓的欲望，失去了成为人上人的希望，整个社会只会成为一潭死水。” 精通玩弄人心的天魔，以它漫长的生命阅历，再加上在地球学习了多年心理学的经验，一点一点地跟白墨争论着这个问题。 它们当然能看出来，白之大地这个体制框架，某种意义上是对方的成道之基，倘若真的能找到什么漏洞，借此动惊天一击，使白墨“道心不稳”，有了一丝犹豫的时间，说不定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脱颖而出，踩着无数人尸骨走上顶点的机会，也要辛劳一生，甚至斗个你死我活，全然不会去想，自己有多大可能是被踩在脚下的那堆。”白墨答话的同时，也在不断地缩小围困整个地球的包围圈。 “所以我替他们做了一个选择，用每个人手上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换一个一生无忧的未来。” “像猪一样被养着？”盖亚也加入了战团。 “两位似乎角色代入错了吧？”一副扑克脸的白墨，冷淡地回应道。 眼前的两个家伙，一直都将地球上的所有人当npnetpc保护协会一样，不免有些违和感。 只是想到对方的根本目的，他很快也理解了原委。 “你们的时间，还剩下一百八十一点三二秒。”白墨算出了完全封印它们还需要的时间。 一念之间，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倒计时牌，划一地从三分钟整开始倒数。 无处不在的、“夜幕”下的巨型荧光牌，瞬间吸引了难以计数的人他们的视线，原本因为黑夜骤现带来的不安气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倒计时进一步引爆。 除了白之大地收到系统通知的人仍然能保持冷静外，其它地方大多数的人已经变得惶恐万分。 夜半球极目所致的星空被遮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星无月的漆黑，日半球则变成了黄昏，而且看样子黑暗还要继续加深。 尤其是各路天文爱好者，他们更能感受到，地球被人握在掌心的恐怖。 “是外星人的入侵倒计时吗？” “还是地球的倒计时？” ……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让恐慌进一步传播开来。 “好多漂亮的霓虹灯！” “还有闪闪光的数字，比烟花漂亮多了！” 当然在恐慌之中，也有许多还不谙世事的小孩，只顾着欣赏倒计时牌的美，他们纯真的世界里，还没有办法理解多少恐惧。 至于隶属官方的天文台跟卫星相关的部门，则无一例外地被下了封口令。 天上的战斗只有极少数有心人能捕捉到一鳞半爪，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在高空混战的红紫白三色光。 “我们人类的未来，居然要靠两个原本是死敌的外星人战斗去捍卫，真是讽刺。”美利国新任总统，前五星上将威尔柯林斯感慨道。 “而敌人却是人类。” “对面的怪物，真的还跟人类有多大联系吗？” “伙计们，这场战斗过后，也差不多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威尔轻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次类似的表情了，威尔感觉自己可能是历史上最憋屈的一个美利国总统。 在他的任内，美利国居然真的像好莱坞电影里演的一样，有了亡国的危险，需要逃往太空，为人类的文明延续灯火。 哪怕威尔也是一个五阶强者，当他在十多分钟前，看到来自卫星艰难传送回来的模糊图像时，还是被彻底地震惊到了。 一层厚重的黑幕，将整个地球都笼罩其中，而其中的地球，就像一颗被包装得严严实实的费列罗巧克力一样…… “看来，我们这一世是没有机会修成大乘了。”不用看漫天遍野的倒计时，红世之徒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如无意外，它们两个会被再一次封印起来，也许数千年，也许数万年，直到有一天白墨留下的力量完全消散。 只是到那时候，经历数千年纯粹黑暗的两人，能不能仍然保持自我，这就很成问题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门的另一边 “砰！” “砰！” …… “砰！” 就在它们对峙之时，一下又一下轻微的爆裂声，分别出现在了十多个身处世界各地，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些倒霉的家伙，其实都是被盖亚跟红世之徒临时附体过，用作他日复活后手的备用选项。 但因为准备太过仓促，没有藏得像从十年前就布局的创主那样深，能够躲过白墨近乎通天彻地的搜查，所以很快就被一个个地挖了出来。 “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即使是暗手被砍断，红世之徒依然保持着足够的镇定，丝毫看不出来已经是穷途末路的状态。 “我不懂算计，也不懂人心，但我有一个优势，可以看剧本。”白墨僵硬的脸上，非常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真的在笑。 疯狂膨胀的力量，让他的天网能力也被强化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个星球过去数十年曾经生的事情，只要白墨想查，几乎都能查到。 尤其是他在纯粹的力量上，已经完全压过三个曾经的合体期修士后，白墨甚至能够绕过防护，直接得到跟它们相关的信息。 “看剧本……记得三千多年前，我也是那个高高在上，看着身下挑战者说出这句话的人。”自称代表命运的盖亚有感而。 …… “时间到了。”当天上密密麻麻的倒计时，以统一的步伐走到最后五秒的时候，白墨给出了最后通牒。 “大乘，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境界？”两团光芒散着代表同样意思的精神波动，在白光的包围下逐渐开始崩解。 它们最后还是选择了自行了断，而不是去赌虚无缥缈的脱困机会。 上一次的封印让两人都刻骨铭心，数百年的时间里，周围除了黑暗一无所有，没有声音，没有震动，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存在。 依靠着长年苦修而得到的坚韧意志，它们才扛过了这一劫，但也誓永远不会再进“小黑屋”里面了。 在虚空怀疑自我的存在中崩溃而死，绝对算得上是一种极为漫长而痛苦的处刑。 带着两人遗愿的最后一股力量，逐渐融合成了一股紫红色的旋风，旋风很快又变幻成两条巨人一般的手臂…… 毫无征兆地，一堵雄伟的光门突然出现在紫红色的手臂前，让一旁看着的白墨也有些出乎意料。 随着光的逐渐变暗，门的轮廓逐渐浮现。 这是一堵看似用黄金铸成的大门！ 通体金黄色的外表，刻画有数之不尽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符文组成了许多图案。而还没等白墨记下几个复杂至极的符文，两条手臂就已经自动抓住了门环，做出一副想要用力拉开的样子。 大门看似只是一个没有实体投影，但白墨却莫名地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对面一定是通往一个新世界！ 这个新世界，有很大可能就是天玄大6。 思考了十分之一秒以后，还是不愿意看到变数的他占据了上风，没人知道跟天玄大6的通道打开后，对面会过来些什么东西。 按照盖亚透露出来的情报，天玄大6有真正意义上，可以跟自己分庭抗礼的合体期修士，至于它们三个，不过是渡劫失败，空有合体期名头的水货。 更不用说神秘到极点，连合体期修士都没有接触过的，位于已知修炼链的大乘期修士。 “我也有我的计划……”白墨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接触异界的想法，驱动起身后排山倒海的力量，去阻止大门的打开。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点，又或者是门背后的东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哪怕白墨用了最快的度将紫红色手臂撕碎，金色的大门仍然被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一股惊心动魄的波动，瞬间从缝隙中涌出，扩散到了全世界！ 一阶的普通人跟低级的变异生物，在被波动扫到的刹那，纷纷晕倒在地，即使是三阶的修炼者，也被压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密切留意着天上之战情况的五阶存在，这股无形的波动同样让他们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至于身处第一线直面冲击的白墨，这一波对他反倒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他刚刚又氪了两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足以完全抵挡住来自门那一边的冲击。 “门刚刚打开，就遇到了对面的大乘？”白墨不由得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依照盖亚它们的描述跟他自己的推理，对面如果也是合体期修士的话，绝对不会单凭一道气息波动就能够让自己后退。 唯一看似合理的解释，大概只能是恰好遇上了路过的野生大乘修士。 “真的有那么巧？” 白墨清楚，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真正的所谓“巧合”其实已经是少之又少，更多时候都是有心安排的结果。 倘若对面真的是比自己还要强不知道多少的大乘修士，就更加不存在什么巧合了。 也许是心血来潮，也许是早有预谋，反正不可能是恰好路过。 门那边的气息通过张开的缝隙，开始慢慢地向周围扩散，眼看事情可能要向着失控的方向展，白墨做出了一个决定：再氪五年！ 他再一次主动将自己的意志，向着四面八方无边无际的宇宙延伸，亿万年的孤寂，物质界的冰冷很快充斥到白墨的思维里，让他原本就冷漠的心变得更加冰寒咧人。 这一切所换来的，正是足以彻底毁灭黄金门投影的力量！ 数目无法被形容，将半个星球从极夜照成极昼的白光，在同一刻涌向了宛如实质的黄金虚影。 门上用于抵抗的繁杂符文，在光之海洋的冲刷下很快就开始剥落，然后被全数吞噬。 两扇门间的缝隙，经过剧烈的拉锯战，也被一点一点地关上，全方位的浪潮，让实体化已经几近完成的金色大门，重新变得虚幻透明。 “！！！” 门后的伟岸存在，显然没有想到这一边突然能够爆出，足以抵抗它入侵的力量。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讲，只是最后向着门后释放出了一击之力，便有些不甘心地放手了。 ps：周末原本想码字的，结果最后加了两天班…… 然后推个书：《末世终极进化系统》，作者终极老喵（这名字莫名想起改行写猫的狗子）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送君一死 一 虽然没有出任何的响声，但来自门另外一边的澎湃力量在跟全力锁门的白墨对碰之时，仍然出现了一股直达所有人心底的强悍冲击。 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身处平静环境中，突然被注射了一记强力的肾上腺素，让身体从昏昏沉沉中猛地惊醒。 两个世界的碰撞，交织出了一阵玄妙的波动，地面上有不少仰望天空的人，他们看上去都被波动感染，不自觉地留出了泪水，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 无关心情的喜悦，无关回忆的悲伤，单纯就是不受控制的共振，敏感的神经末梢被对撞产生的无形波动，无差别地拂拭而过。 痛感、快感、麻痒感……人类身体所拥有的各种感觉，在这一刻突然同时被引爆，从大脑中爆了出来。 门内外的对碰没有像想象中的一样，产生新星爆炸般毁天灭地的物理能量余波，可以说是一丝烟火气也没有。 即使是原本门所在的交战中心，也没有留下任何曾经战斗过的痕迹。 唯有像春风拂面一样的诡异波动，萦绕在地球表面，久久不能散去。 最初被威压死死压在地上，连直视大门都无法做到的普通人，此刻虽然束缚早已解开，但却没有谁舍得哪怕动弹一下。 回荡在地球的余波，不停地撩拨着所有人的神经，前所未有的快感，从身体内部释放出来，冲塌了代表理智的堤坝。 由内而外像走马灯般不停变换的刺激，一浪接一浪的感觉很快将人带到云端。 疼痛感也好，晕眩感也好，似乎都变成跟忍着麻辣吃麻辣火锅一样，逐渐全数转变成快感，地面上到处都是神志不清的愉悦笑容，脸上还带着片片满足的红晕。 无论是白之大地上的，还是白之大地外的人，除去极少数意志力足够坚定的人，其他人几乎无一例外地陷入了欲望的海洋。 肌肉的过度放松，让身体对某些阀门失去了控制，进而带来了一些尴尬的事情，只是全身瘫软在地上的肉块，似乎对身下的水迹带来的湿润仍毫无反应。 皮肤的神经末梢仍然处于宛如情人的爱抚，或是女王的鞭打当中，跟被水浸泡相关的神经信号，完全无法传递到大脑。 一次诡异的对撞，用乎寻常的方式，让地球文明暂时陷入了瘫痪。 已经离人太远的白墨，自然是对此毫无感觉，他稍稍扫了扫地面上的情况，便没有再去理会，将精力重新投入到对余波的分析当中。 “可惜，门的对面也不过是个牢笼。”良久，白墨解析完得到的力量样本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自己刚才，居然还有想到对面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他也不免也有了那么一丝的自嘲。 门的那一边，是一个布局了无数年的级存在。 大6上几乎每个角落，都充斥着“祂”的存在，所有修炼者说到底都是被饲养的食物，一切修炼的功法，最后都只会通往一个方向食物。 不过因为对食物的要求太高，所以只有修炼到最后一步，踏入大乘的一刻，祂才会出手收割，像盖亚这样的合体期在这个怪物看来，依然只是没有长成的幼苗。 当然也许绝大多数人由生到死，都没有机会成为祂的食物。 整个天玄大6只有一个大乘，而且永远只有一个。 天玄大6上每个修炼的生灵，都有一个秘密的刻印，在死亡时能够提醒祂，在有意愿的前提下，制造出一扇通往死亡之地的空间门，让祂的养殖场变得更加宽广…… “下棋人，也不过是个棋子。”白墨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萨卡斯基，那个散布血族饲养方法制造食物的外星人，两者似乎有一些共同点，只是无论体量还是布局，他都不及门后的那位万一。 对撞余波里产生的感觉风暴，实际上就是门后面的存在，不断吸引天玄大6的人孜孜不倦修炼的一个重要原因 运转任何一门功法时，都会有微弱的感觉产生，随着修为的逐渐加深，感觉也会随之加大强度。 千百年来的每个修炼者，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修炼会有让人沉醉的微妙感觉，就像困了就想合上眼睛一样自然。 毕竟没有人会去问，为什么困了就想要合上眼睛。 “法是局，那灵又是什么呢？”白墨对这种放牧众生的做法并没有多少反感，因为他自己就是在做着类似的事情，但想到仍然神秘莫测的灵，却不免有些物伤其类。 看风景的人，大概免不了也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为了碾碎这只伸往地球的摩爪，他离彻底道化的时间就整整少了七年，满打满算，他只剩下三百年的时间。 门后的怪物，毫无疑问是想要拿自己作为储备粮，用七年的时间，换取一个不用放弃一切逃走的机会，很难说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而且他也是在吞噬了虚幻黄金门的碎片后，才还原出了上面的大量信息。 …… “送君一死。” 白墨回到天庆后，随手抓了两把泥土，然后用念力让原子重新组合，结合成两块看起来材料非金非玉，一块如白里透血丝般红、一块像则紫得亮的碑。 碑上写上这样的四个字，算是为这段纠缠了近十年的敌对关系，划上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 至于创主没死的事情，他在解析完黄金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因为天玄大6所有的死在外面的修士，都会引起门后主使的注意。 倘若它真的自杀成功了，那黄金门的出现就应该会提前出现。 只是白墨现在已经不想再管，他们俩说到底并没有生过真正意义上的冲突，当初将他逼入这条不归路的两人，如今已经化成了门前的两块碑。 既然对方愿意以假死退让，那就算是一笔勾销。 当然他无意再计较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情感消散得越来越厉害，就连恨，都开始有些恨不动了。 ps：写这章真带感 第四百五十八章 余韵 这场看似突如其来的战斗结束后，笼罩着整个地球的黑幕，开始慢慢地跟两边对撞的余波一同消散。 而随之消散的，还有地表上的各人，他们脸上那宛如朝霞一般的红晕。 诡异的尴尬充斥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是脸皮稍薄一点的人，在感觉到某个部位湿漉漉的裤子以后，大多都失去了抬头的勇气。 即使偶尔跟身边人的视线交错，也在四目相对的瞬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笑容，然后便匆匆地扭开了头，一副见面不相识的样子。 只有最没心没肺的家伙，才能在这种环境下仍保持着平常心。 除去基本没有受影响的高阶修炼者以外，还有一小撮意志力较为出众，很快就摆脱了余韵的人，他们最先逃离了现场，拖着还有些瘫软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自己原本的轨迹。 剩下一些耽于享受的家伙，则在贪婪地榨取最后一丝源自身体深处的快感，像坨烂泥一样仍躺在地面上，久久不能自拔。 这种引起精神跟肉_体双重共振的诡异余波，以乎想象的方式，瞬间俘获了一大片欲望的俘虏。 只可惜通往地球的门被白墨毁灭后，门后的存在缺少了后续手段，施加的影响也会随着快感消退跟时间流逝而渐渐被忘却，最后变成许多人不堪回的黑历史。 半个小时后，西半球被遮挡数小时的阳光，跟东半球骤然化作一片黑暗的星空，都重新回到了地球人的视野当中，一切恢复了正常。 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滩又一滩的水迹，向换好衣服后，重新走在路上的人们诉说着，刚才生的那异常尴尬的一幕。 伴随着清洁工人的冲刷，这最后的印记也很快也烟消云散，只留下或旖旎，或痛苦的幻想在每个人的记忆当中。 或者有人在此之后会觉醒一些奇怪的爱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在阳光重新落到大地的这一刻，看着洒在身上的阳光，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情绪也暂时掉到了低谷，变成了一种相当迷茫的状态，有人称之为贤者模式。 …… “哪怕只剩下一点余波，居然还能做到这种程度？”源自于他的黑幕全数散尽后，重现出人形的白墨，手上托着一本封皮写有《万法根源智经》几个大字的古书。 在神念下，这个肉眼看起来像书的东西显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它的外表被还原成了一个迷离的光球。 光球能够根据读者所处的文化环境，变换出对应的载体。 如果是一个华国人捡到了它，他所看到的，也许是一本线装的练气古籍。 但如果是一个欧洲人捡到了，他看到的，或许就变成了一本记载有禁忌魔法的羊皮卷。 而倘若是一个美利国人得到的话，他得到的信息，大概就会变成《原力主宰》？ 来自门另外一边残留在地球上的力量，实际上并没有彻底消散，而是重新合拢成多本古籍，分散到了世界各地，等待着也许存在的有缘人。 当然，要斩草除根的白墨，自然是不可能放任这些，可能重新招致黄金大门打开的东西存在。 只是这种古籍到底散落了多少，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就连他也没有办法一一得知，唯有尽可能地区搜集。 散着迷离诡异气息的光球，被白墨用无穷无尽的白光不停地拆解，分析着其中有用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本质上就是一个大坑，但仍然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的人来说，他们穷尽一生都未必有修炼到尽头的机会。 《万法根源智经》，或者说是《原力主宰》这种东西，哪怕是知道了背后的真相，在他们眼中这到底算是坑，还是人生路上的真正奇遇，大概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个也许永远都无法触的陷阱，还算是陷阱吗？ 随着对手上光团解析的深入，白墨的气息逐渐变得更加的深邃，甚至在一刹那还稍稍压制住了来自物质世界的同化。 可惜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侵蚀的度很快又恢复原状，一切仿佛从未生。 但白墨还是异常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不仅是因为眼前情况的好转，更是为他刚刚完善起来的，看起来有相当成功率的漫长计划而笑。 …… “那个怪物真的被杀死了？！” 第二天早上，一则来自白之大地官方的简短公告，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公告中宣称，昨天晚上笼罩整个天空的黑暗，以及不时在世界各地出现的极光，正是白之大地方面对红世之徒进行围剿的战斗痕迹。 挑起几年前红世之乱的罪魁祸红世之徒，已经被确认伏诛。 因为有前一次假新闻的影响，很多人虽然对这个消息表示关注，但心里面始终是有些将信将疑，纷纷询问事件有关的详情。 然而白之大地的对外部门，显然是完美地模仿了白墨本人的应对方式，一副不解释、爱信不信的态度，空留下无数的猜测。 不过这件事情在国外的热度，很快就被另外一个更大的麻烦所掩盖了。 创主当时施展的天魔解体带来的信息震荡波，单是大大小小的数据库就殃及了无数，虽然其中大部分的数据都有紧急备份，但仍然有相当的一部分数据，连备份都难以还原，根本无法恢复。 柜台内的银行职员，面对着大批情绪激动的储户，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接近百分之五的储户信息，在这次的风暴中被永久性地破坏，备份记录跟主数据库的记录都遭到了大批量的篡改，有人账户余额多了两个零，有人少了两个零。 同样头大的，还有保险公司的代表，存款保险这四个字，此时无疑是成了他们的催命符，根本没有人想得到，还能有这种鬼操作。 ps：大家可以去看看《神大武道》这书，据说挺沙果断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二次元 当然，金融系统的彻底崩坏，对已经在计划经济道路上大步前进了多年的大和来说，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太大的困扰。 早在十多年前，海族的大祭司瑟雷斯就已经看出来，人类的经济展，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依赖于全球化的贸易。 所以它认为，通过对贸易的打击，可以非常有效地在人类社会制造经济危机，拖慢他们展的步伐。 于是下令让大批海族驱使低阶同类，不计代价地袭击所有属于人类的远洋商船，以斩断最重要的，沟通全球的海洋贸易网络。 而由于担心有可能再次出现的海啸，以及防备冷不丁就来一次登6骚扰的海族。除了实在是退无可退的国家以外，绝大多数国家都在灾后将政治、经济中心迁移到了内6，沿海地区则变成了战斗的前线。 种种原因下来，最终导致了海上贸易的锐减，唯有大宗的，无法通过飞机运输的贵重物品，会以高价聘请镇船的高手。 海族的这一手，对于大和这样四面环海，严重依赖海洋贸易的岛国来说，无疑是极为致命的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别无选择的大和人很快就开始实行物资配给制度，规定每人每日分配的必要生活物资，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消费。 大量破产的工厂被国家统一接管，只生产需要的产品，以适应各种原材料紧缺的新环境，全国很快就进入了战时经济体系。 资本主义的桥头堡大和，十多年前就是这样，被残酷的现实生生逼向了计划经济。 国策上近乎一百八十度的疯狂掉头，底下必然伴随着无数的牺牲。 科技树一向习惯性点歪的他们，为了缓解海啸后人多地少这个极为严峻的问题，研究出了不少的黑科技。 专精填海造地这种属于正常范畴的技术不说，大和官方领导下的技术开局，就用近十年的时间，将“人类二次元化”这样一个疯狂的技术给折腾了出来。 最初他们想要的达到的效果，只是对华亚联邦虚拟现实系统作进一步的改进，让部分人的肉_体留在营养舱内，然后绝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虚拟网络当中。 因为一旦这项技术推广开来，活在舱内的人对现实世界的物质需求就会被降低到极点，空间需求也几近为零，从而能够极大地减轻国家的压力。 大和有着极为丰富的灵石资源，但海路被掐死以后，资源短缺的它只能捏着鼻子，接受来自华亚联邦、美利国几国联合供应的高价原材料，以维持国家的正常运转。 同时当地数目惊人的灵石，价格也被联合压得死死的，方便周边各国做剪刀差买卖，一轮一轮地剪羊毛。 虽然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凡者，身体逐渐向摆脱外界依赖进化，可以通过吸收灵气摆脱吃饭的问题，但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他们仍然需要吃喝，需要消费。 更何况凡者同样有享受的欲望，于是在大宗物资进口的同时，大量的灵石通过秘密途径出口，以换取来自世界各地的奢侈品。 当研究进行到第五个年头的时候，第一批维生舱顺利投产，三十个志愿者参与实验，在舱内健康地生活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宣告了试验的成功。 随后，维生舱的存在被大和政_府公开，但绝大多数人哪怕在现实活得并不如意，也还是对活在虚拟世界表示相当的反感，主动到京都报名的人寥寥。 只有极少数厌恶日常无聊的工作，喜欢整天窝在家里的宅，欣然地接受了这种东西。 全天候地活在网络里，不用去烦心现实生活中的各种问题，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求仁得仁了。 可惜现代社会很大一部分的工作，都可以通过互联网远程完成，恨不得一分钱掰开两半花的大和政_府，当然不会白养他们。 这些思维在虚拟现实网络上游荡，以为逃进维生舱就能不用工作的家伙，依然逃不过成为社畜的命运，只不过是将办公地点，移到了虚拟世界。 维生舱存在的事情被公开两年后，通过各种明里暗里的努力，大和境内过百分之二的人口，或是被半强迫着，或是被利诱，总之最后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位于内6的京都维生舱地下中心，也因此聚集起了两百万肉体休眠的人，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名为“新东京”的虚拟都市。 这个虚拟的城市就像是地上城市的影子一样，在背后默默地支撑着整个大和的展。 自然，有了维生舱跟虚拟现实，就会有人想要再进一步，探讨人类完全脱离肉身束缚的可能性。 十多年前位于原东京废墟的鬼王，被神秘光人一下秒杀制成魂晶以后，留下了不少的残渣，这些残渣又在灵气的诱导下，慢慢演化成了一些无灵智的鬼物。 这些鬼物经过残酷的厮杀，最终诞生出了极少数有高度智慧的精英，他们被大和人称之为漂灵。 急需团结一切力量的大和，无视了所谓的人鬼殊途，没花多少时间就跟它们达成了共识，让它们重新融入了这个国家。 在人类完全脱离肉身束缚这样的研究中，漂灵无疑是极好的研究范例，白墨当时留在大和技术开局的分身黑雪，也参与了相关的事情。 一直到红世之乱爆前夕，“思维信息化”的计划才有了一点眉目，大和方面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人体试验，然而这次的结果却是灾难性的。 一百个试验者中，有三十一个大脑爆炸当场死亡，四十一个思维错乱变成了疯子，二十五个成功蜕变为“二次元生物”，但也只是一堆失去了所有理智，无法被理解的乱码。 总共只有三个人，最后达到了实验的目的，能够在保持思维正常的前提下，成功斩断跟肉身的所有联系，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数据生命。 然而各个研究中心都还没来得及分析实验结果，噬灵病毒就疯狂地爆开来，完全是由凡者组成的研究队伍，被迫分散开来，躲到了深山老林。 再其后的红世之乱中，几乎无人驻守的实验场被暴民破坏，当时原本有能力挽救的白墨，也被红世之徒缠住，无法控制分身，于是实验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第四百六十章 流光 至于这些可以成功割断与肉身的联系，彻底完成信息化后，完全在虚拟网络中生存的“人”，大和内部称之为“虚”。 红世之乱过后，感到局势变得越紧张的大和军方，进一步地加快了对虚这种新型技术的军事化研究，期望可以制造出真正能够对抗甚至击败高端凡者的武器。 特别是在白墨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让一水之隔的华亚联邦突然变天，宣布开始移山填海工程，将目标直指大和的时候，领导层的迫切感更是达到了。 长达三年不紧不慢的填海工程，在大和的高层看来，简直是一场漫长的公开处刑，等待死亡降临的煎熬。 因为哪怕是白墨本人不参战，单纯以华亚联邦的体量，去对付在海族入侵中已经战得筋疲力尽的大和，也是胜券在握。 十多年来的艰苦战斗，加上许多重要物资的短缺，使得大和除了诞生出一批不亚于各大强国的级战士以外，经济、科技、生产的展几乎都处于停滞状态，只能勉强维持在多年前的水平。 社会展变得畸形，一切都为军事战斗服务。 而海军多次努力，试图在海上打开一个缺口的军事行动都宣告失败，被海族以十倍百倍的牺牲最后推回了岸上。 海洋生物的数量，相比起6地上的人类，实在是要多得太多了，以至于它们即使是打出一百比一乃至两百比一的战损比，也丝毫不会心疼。 更何况死去的海族，又能成为后来者的食物……如果不是低阶海族很难离开海洋生存，人类的这十多年过得绝对没那么舒服，还能有内斗的精力跟时间。 “军用的虚体情况怎么样了？”一身染血军服的少佐，向旁边技术开局的项目负责人催问情况。 “还……还差一点。”旁边带着黑框眼镜，额角渗出冷汗的男人，看着刚刚上过战场大杀特杀，刀尖还有海族鲜血的少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不用再用还差一点这样的词糊弄我，白之大地的望日桥已经接近完工，如果不能赶在大战爆前完成，耽误了大事，你哪怕是切腹也担当不起！” 一边训着负责项目的中年人，冲田少佐一边还像抚慰情人一样，轻轻地用手扫着自己手上的刀。 武士刀刀鞘上唯美的樱花，跟这个石头一样顽固的年轻人，形成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组合。 冲田作为坚定的抗争派军官，主张跟入侵之敌战斗到底，哪怕是经历了前两天大黑暗天事件，也丝毫没有动摇他的意志。 大和国内，将两天前，让全球陷入一片黑暗的事情，命名为大黑暗天，明里指代当天双方的战斗让天空变成一片黑暗，暗里则隐喻白之大地会将整个世界拖入黑暗的深渊。 当然这些嘴皮子功夫，也只是大和单方面的自嗨了。 而正因为冲田的顽固，让他成为了上级委任，专门负责尖端武器联系事宜的人，所以自然是三天两头就来找各个项目负责人的麻烦。 “再给我们三天，三天内凝聚态武器一定会交到虚-o1到虚-o5五位的手上！我以性命保证！” 中年男人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罐提神喷雾，往嘴里轻喷了几口，然后掷出了属于自己的豪言壮语。 他已经有十多天没好好休息过，即使是身体经过高度强化，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透出的疲惫。 “希望你言出必行……”听到这样的答复后，冲田离开了技术开局的会客室，空留下他的声音在回荡。 冲田有些烦躁，所以决定离开技术开局后，再去海里大杀一轮，泄一下心里面的压力。 哪怕他知道这样的杀戮，对海族整体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损失，废物的死亡，只会成为新一代成长的资粮。 “be-凝聚态武器……恐怕还对付不了黑雪。”中年男人在冲田走后，略带几丝无奈地想到这个问题。 作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同时也是白墨在大和曾经的合作人之一，他不像军部那样近乎执迷地相信这些级武器的力量。 只是事情都已经展到了这个地步，主张抗争到底，绝不投降的军部，疯狂地想要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无论他再说多少，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他很怕死，所以不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冲击五阶的门槛，一直停留在四阶的圆满，面对着五阶的冲田少佐特使，哪怕他在体制内的级别，其实比对方还要高上一些，也不免有些本能的胆怯。 即使是到今天，不管是哪个体系，四阶冲击五阶的死亡率依然接近百分之十，而成功的几率则因为灵气水平的下降，锐减到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左右。 这样的大环境下，愿意每次都拿百分之十的死亡率，去赌百分之二成功率的人变得越稀少，因此五阶的凡者仍然是万中无一。 …… be-凝聚态物质，是继固、液、汽、等离子态后，物质的第五形态，在非常接近绝对零度时，物质呈现出来的一种相态。 中年男人团队所做的，正是要将光变成这样的be-凝聚态，使得它变成流体状的液态光，然后作为虚的身体，让这些数据化的生物，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能够以接近光攻击敌人。 当然，能够获得这种大杀器的虚，自然是绝对忠于大和政_府的存在……他们在参与虚化实验前，先就进行了小规模的思维改造，确保不会反叛。 大和军方相信，能够无损穿透物质障碍，以光进行攻击的虚，即使是再强大的敌人，也难以反应过来，进行有效的反击。 至于有着高度智慧的漂灵，大和方面当然不会，也不敢将这种东西装备到它们身上，哪怕理论上它们也能够将液态光作为自身的载体。 “十万分之一k的绝对低温，无法被物质阻拦的流体，加上接近光的攻击，即使是六阶的元帅阁下，恐怕也挡不住半分钟，要不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中年男人看着手上的实验报告，略带烦恼地甩了甩头。 第四百六十一章 天元 “五！四！三！二！一！” 大黑暗天生的半个月后，随着最后倒数的结束，望日桥这条过六百公里长，近两百公里宽，从齐鲁省沿海出，笔直连接到大和九州的大6桥，在大批史前巨兽，以及一整个军团的大和警卫队围观下宣布完工。 身体半虚半实，低空悬浮着的玄武弗莱斯坦。 全身被光笼罩，仿佛人造太阳一般耀眼的青龙巴哈姆特。 被墨绿色火焰环绕，如大鹏般在高空盘旋的朱雀菲尼克斯。 以及走在地上，用赤红的眼睛审视一切的白虎路德维希。 它们跟身后数以千计散着强大气息的变异生物，共同与十二千米外，全副武装的大和警卫军对峙着。 战场上的双方，共同见证了堪称工程奇迹的望日桥竣工后，都清楚了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 四头巨兽，跟它们麾下的精英变异生物，全是接到来自系统的任务，要保护望日桥顺利完工，然后作为白之大地的代表，跟另外一队人合作，全盘接收大和天元地区。 经过十多年的经营，原本主要由本州、九州、四国、北海道四个大岛组成的大和，为了在对抗海族的战争中，保持国家的完整以及物资运输网络的畅通，不惜代价地铲平了多座山脉，将四大岛填成一片连续的土地。 而这片新的土地，就被他们称之为天元。 …… 由巴哈姆特担任临时指挥的四圣军团，是这次战斗的武力保证，它们负责处理掉所有的顽抗分子，确保后续的文职人员在接收清点时，不会遇到成建制的袭击。 相对应的，大和这边也摆出了以元帅山本为的阵势，准备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 国难当前，绝大多数的大和高层，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祖国，抗击外敌。 “没想到，他居然高傲得连现身一战的兴趣都没有。” 看到白墨甚至没有出现在战场，山本跟身后的三员大将不禁叹息，这意味着之前做出的种种准备，很大一部分都要进行修改。 “但也意味着，我们还有机会！” “诸君，为了自由，驱散黑暗！”一副中年人模样的山本，右手举起熊熊燃烧的太刀，用浑厚的嗓音，为身后的凡者军团打气。 大和各地的导弹射中心，军事基地，在这一刻全部都播放着山本的战前宣告，大批的普通士兵听到后，不由自主地紧握手上的高斯步枪，恨不得亲自冲上前线杀敌。 只可惜军令如山，除了拥有视距打击能力的部队以外，其它由普通人组成的军队，全部被勒令驻守原地，不得踏入战场半径五百公里的范围。 这一切都源于，四圣兽之一的白虎。 情报显示，它拥有广域次声波场，这样一种可以引起生物体内脏共振变形，碎裂的恐怖能力。 甚至还可以通过模拟生物的脑电波，进行浅层次的心灵控制，普通士兵根本没有可以抵御的方法，来多少都是送，有部分还可能资敌。 无论是厚重的墙壁，还是普通士兵身上的动力装甲，对拦截次声波的效果都相当一般，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山本在战前就直接下令，要求基层士兵远离中心战场。 因为缺少生命场的保护，单是路德维希无意识的广域次声波攻击，就足以在半分钟内清空方圆数十公里的普通生命，更不说进一步的心灵控制了。 “将军，武运昌隆！”大和的各个军事基地里，整齐划一地响起了一众士兵的祝福。 山本重国在领导大和抗击海族入侵的这十多年里，个人积累起了非比寻常的威望。 在许多士兵的眼里，这个额头上有一道小疮疤，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男人，肯定是终将领导他们战胜所有敌人的神明！ “既然他不愿意露面，那么兵对兵，将对将，我们分个生死！”山本来到两军阵前，向着四圣军团的临时总指挥巴哈姆特说道。 “这是战争，动物界的战斗，可从来都没有仁义道德，什么兵对兵，将对将，哪来那么多的规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真理，开火！” 巴哈姆特压根没鸟山本的提议，为了不殃及地上的小兵，而到天上各自捉对战斗，要不是系统要求它们必须要保护望日桥直到完工，它们更想直接不宣而战，对大和的都进行突袭。 随着巴哈姆特的一声令下，白之大地各个导弹基地都在瞬间动了攻击，它身后的队伍也开始向着大和本阵起攻击。 红色、绿色、蓝色、紫色、黑色……各种各样颜色的远程攻击从阵营中冒出，经由各自手上的射程增幅仪，从十多公里外往内6方向飞去。 伴随其后的，则是以恐怖度飞驰而来的中远程导弹。 “天基激光拦截系统vx-iii，启动。”监测到导弹袭击后，大和的“护国ai”也在瞬间反应过来，开始进行相应的操作。 十多年前那次由核弹带来的空前灾难，让这个星球上的每个国家都刻骨铭心，于是在生产重新恢复过来以后的第一时间，各国就像着了魔一样，迫不及待地研更强的远程拦截系统。 在很多科研项目都被削减的同时，每年依然有着大笔大笔的预算投入到这个项目上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多年来不计成本的投入，也确实是有了它应有的效果，盾第一次过了矛，成为了现代武器里，极少出现的情况。 导弹的拦截技术，居然普遍过了反拦截技术，一百枚往国土内飞的导弹，在激光防御网络下，基本都是零突破。 激光反导变成了人类各国大国的标配，天基的太空激光防御，6基的地面激光防御，共同组成了一张拦截一切入侵的巨网。 以至于一直以来，都是现代人类最前沿武器之一的远程导弹，突然处在了一个有点尴尬的位置。 要不是还有着打击海族的需要，恐怕它也要重新被考虑作为一种武器的定位了。 ps1：心塞，又被4o4了一章。ps2：我这破书居然也有3收藏了……。ps3：推个书，《最终深渊》，作者是一条咸鱼而已，简介写得挺不错的，嗯，还有封面也很赞 第四百六十二章 白之月 “嘶……” “砰！” 交战双方的导弹，在激光反导系统的拦截下，变成了真正交战前的问候。 一部分导弹被激光消融掉了起爆装置，变成“哑弹”从半空坠落，剩下的则直接就在半空中爆炸，化作一朵绚烂的烟火。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军团之间，远程火力的相互打击。 本身能力偏向远程的，身上统一装备起各种辅助构件，加强输出，而能力偏向近战的，手上大多提着便携式火炮，方便它们在战斗中进行远程的输出。 毕竟不是每头变异生物，都拥有全能型的能力，人类研究出来的灵术，也只有少部分适合它们使用。 现代战斗中缺少远程攻击手段，无疑是极为被动的。 至于重型火器的后挫力，在普遍力量输出都以吨计算的变异生物眼里，并不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数字。 在它们成为白之大地的一员以后，军事研究院为这些庞大大物，针对性地设计了对应的辅助装备，以大幅增强它们的战斗能力。 毕竟在白墨看来，相比起人类，它们是更为纯粹的战斗机器，未来的展路线，也会倾向于将它们培养成主战部队。 因为没有什么道德规条束缚这些变异动物，杀起敌人来不会像人类士兵一样，偶尔会思考起人道主义的问题。 或者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它们的价值观会有所改变，但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这些绝对不会在意来几场种族灭绝的家伙，将是白之大地对外最有力的爪牙。 …… 经过三年多的建设，白之大地的核心，从天庆郊外的试验场，完全迁移到了位于中部平原上，名为白之月的机械新都市。 从外面看来，防护系统全数开启后的白之月，完全被一团看得见，摸不着的黑暗所笼罩。 其上永久固定的咫尺天涯灵术，使得即使看起来是站在白之月旁边的人，跟它实际上也有着过十公里的距离。 这个地方说是都市，但实际上只有白墨一个人在里面居住，不过用居住这词似乎也有点奇怪，因为实际上他的身体，或者说组成存在的他玄华，是以物质波的形态弥漫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倘若有人能够俯瞰到整座城市的一切，就会现白之月跟传说中的鬼城一样，虽然看起来空无一人，但一切都在稳定有序地运转。 每一分，每一秒，融合元神后承载他意志，也是代表他存在的玄华，都在缓慢地增长着，在他的思维没有被完全消融前，这一点都不会有所变化。 为了缓解乃至是解决道化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在白之月内，层层叠叠放置了数以万计的实验室，去试验他的各种想法。 “只差最后一步了。”白墨用意念托着手上的两具试验体，仿佛就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至于对大和的战争，相比起这里的事情，在他眼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半空中悬浮着一对沉睡的男女，他们在白墨的控制下，缓慢地向着旁边的绿色晶体靠拢。 这块巨大的晶体，被白墨命名为天魂琰，是他仿照当年得到的魂晶，部分还原出它的结构，来储存几年前被净世金莲捕捉到三千万“精英”灵魂的存在。 作为思维管理网络的核心，它一直存放在白之月的中央，跟铺满地下光子并行计算机一起，不停地处理着来自全世界的信息。 正当两个生死不明的沉睡者，在离天魂琰还剩一米的时候，一道白光从白墨指尖涌出，然后瞬间又分叉成三道，分别射向他们还有中间的魂晶。 半分钟后，联结两人跟巨型魂晶的白光逐渐消失，周围的场景也随着他的一个念头，从充满未来气息的幻想核心，切换成了略带医院风格的休息室。 “我……这是哪里？”两人中的男人先醒来，他长期处于黑暗之中的眼睛，在艰难睁开后，又被光刺激得本能地眯了起来。 整整过了有两三分钟，他才逐渐地适应了周围的一切，但仍然有无数的疑问充斥在他的脑子。 “我是怎么了？” “这是哪里？” “旁边躺着的又是谁？” …… 一大串问题困扰着他，但在一旁静静看着的白墨，显然没有回答的想法。他将自己重新化成一阵阵无形的波动，隐藏在柔和的灯光中，独自思考着些什么。 “欢迎接入天命系统永久端口，你的生存点初始值为1oo，道德点初始值为1oo，贡献点初始值为o，id为……” 正当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有些茫然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的这个声音，让他变得更加的不知所措。 “什么东西……现在到底是哪一年了？”种种的谜团，都让他开始联想起记忆中的科幻电影场景。 他甚至有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沉睡了很多年，一觉睡醒来到了未来的世界。 “神经的链接还需要微调……”看着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连从病床上爬起来都需要竭尽全力的男人，白墨记录着实验体出现的问题。 这是第一代，他通过修改底层基因，人工改变身体结构所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躯体，他们将作为天魂琰内，数千万灵魂的新身体。 三年多以前，白墨就开始计划研究重塑人体，以及灵魂与躯壳对接的项目，而在察觉到自己道化的问题后，他又对这个计划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 原本他只是打算，以系统为联结，将所有接入到系统内部的人他们的思维，重构成一个高效的决策网络，从而更好地为自己服务。 然而考虑到道化这个问题后，他决定做一个更为疯狂的尝试，让构成自己存在的玄华波动，跟新生人造人的灵魂潜意识也连接到了一起。 通过攫取智慧生命某种特定的情绪，获得变强的资粮，这是红世之徒它们这些“天魔”的修炼方式。 白墨参考了它们的做法，尝试通过潜意识连接，让其他人的情感，也加入到自己对抗道化的阵营当中。 他将自己看成是一个陷入了沼泽地（世界同化）里的人，用不断地拉更多人下水的方法，来延缓自已被淹没的过程……8) 第四百六十三章 交流 “这是哪里？”没过多久，观察室里另外一张病床上，身穿病号服的年轻女人也缓缓醒来。 她眯着眼，扫视了周围一圈后，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旁边的男人，看见跟自己状态相仿的人醒来后，很是激动地回答道。 未知的、安静得吓人的环境，清冷的房间，这些都会极大地增加人的孤寂感，这时候能看到一个活着的、能交流的同类，无疑让他原本紧绷的心弦放松不少。 “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身体内涌出来的光烧死了！怎么醒来以后，身体不仅一点伤疤都没有，还年轻了十多岁？！” 她刚醒来，就现这个身体有些不对劲，记忆中的自己，是一个已经年近四十的职场女性，而不是现在的少女身姿。 虽然每天都很注意保养，昂贵的养颜灵材也吃了不少，但她并没有修炼的天赋，而且忙碌的工作还剥夺了她锻炼的时间，让她的身材大幅走样。 时间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而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嫩的手臂，盈盈的腰姿，明显都跟记忆中的自己对不上号。 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刘莱雅，也记得跟自己相关的一切，父母、爱人、孩子……但就是记不起，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有的记忆，都只能追溯到那道光为止，那道将自己燃烧殆尽的光。 她对这个问题的执着，一时间甚至还胜过了对旁边一个大活人的关注。 “你……还好吗？”看着旁边的漂亮女孩在不住地抓狂，男人用稍重的语气提醒道。 “哎！”从回到十八岁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后，刘莱娜才现自己刚才的失态，毕竟重回到年轻貌美之时，是每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孜孜以求的梦想。 如今这个梦想似乎实现了，也不由得她有些飘飘然。 “我叫宁统玄，是华亚天庆人……”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里，他觉得自己先要做的，还是跟同伴抱团，虽然旁边的这个家伙看起来也不大靠谱，但至少是个人类。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有些诡异，最开始他猜这里是病房，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宁统玄留意到，外面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正常的病房再怎么安静，总该有那么一点护士走动的声音，而他留意了整整十分钟，方圆数十米连虫子爬动的声音都没有。 宁统玄可不认为，自己一个三阶的修炼者，会察觉不到外面有人存在。 “嗯，我叫刘莱雅，你知道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吗？”哪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凭感觉现一些不对劲，因为实在是安静得太过分了。 …… 两人稍稍聊了一会，便决定一起打开门，到外面去看看。 “分担同化的同时，也会获得力量吗？”白墨能感觉到，自从他们两人醒来以后，自己身上的压力确实是减少了近乎微不可察的一丝。 但相应的，他身上的力量也有那么一点，顺带着被转嫁到了两个实验体身上，缓慢地改造着他们的身体。 当然，他耗了大量时间做出来的实验体，自然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功能。 在白墨的构想中，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组成自己存在的一个细胞。但宛如散沙一样自私自利，沉迷各种互相伤害的人类，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他需要的，一个是拥有独立意志，但人与人间也能最大程度地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相互合作的级团体。 只有这样，作为整个群体链接中心的他，才能以最优的度进化下去，找到脱离道化状态的方法。 但不得不说，这其实是一个略带矛盾的命题。 拥有独立意志，就意味着会出现不同的价值观，众多拥有不同价值观的人要互相理解……难度恐怕是要上天。 不过无论得面对多少困难，白墨还是要全力去完成这个事情，因为只有保留独立人格与意志的存在，才有资格为他分担来自世界的同化压力。 没有独立意志的东西，也谈不上有真正的情感与自我认知，换句话说，其实就像是已经被完全道化掉的傀儡。 而为了加强“细胞”之间的协作性，他设想了一个分了许多阶段的漫长计划，将所接触到的一切智慧生物，最终都改造成为真正完美适合自己的“细胞”，而不是松散的群落个体。 这两个改造人的诞生，正是计划的第一阶段完成的标志。 …… 走出房间后，看着到处都是的未来科幻风建筑，两人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地球上。 “我们是来到了外星人的飞船上吗？”宁统玄现一路走来，确实是静得恐怖后，于是便改用了更为隐蔽的精神波动，来跟身后的刘莱雅交流。 三阶跟三阶以上的修炼者，几乎都学会了这个技能，能够将自己的精神波动外放，把自己的想法，直接传递到周围的人脑海里。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情依然是有些异想天开。 “我也有些怀疑。”跟身后刘莱雅对视的一刹那，宁统玄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这六个字。 这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能非常明确地读懂对方的意思。 “接下来往哪边走？” “那条路吧，我感觉可能会通向驾驶舱。” “你不怕遇到外星人吗？” “我可是三阶的修炼者，普通的外星人一拳打爆一个。” …… “好像有些不妥，你没有说话吧？！” “你不也是没有说话？”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仅仅是一个眼神的对视，自己就能够跟另一个人完成了过十句话的交*******神波动共振组织的效果不错。”以波动形式观察两人的白墨，继续着自己的测试记录。 借助潜意识的连接，他们看似在进行眼神上的交流，但实际上则是在潜意识网络中，完成了所有信息的传递。 这是第一阶段中，白墨参考凡者精神波动交流，为改造人原型设计的一个重要优化功能，让他们能够跨越语言的限制，准确、高效地向其他人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ps：推个书，《末世星灾》，据作者说是挺有意思的末世文……风格跟黑暗血时代有点像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体 语言，是隔绝不同人之间，相互充分理解的一道鸿沟。 使用不同母语的人，天然思维方式上就有很大的不同，而精神波动代替语言去进行交流，某种意义上相当于双方共用一种“母语”，因此可以大幅度地消弭掉这个问题。 因为这种新的交流方式，已经几乎是完全剥离了语言的载体，直接是通过波动去传递“意义”本身。 但这个源自人类被灵气“进化”后出现的强大功能，实际上对大脑的综合处理能力有着相当大的负担。 要完整构想出“意义”这个东西，需要大脑对零碎信息进行极为深奥的加工，自然就会带来巨大的消耗。 所以只有在出现生命场后，踏入三阶层次的修炼者，才能够有限度地开始学习这种更为前的交流方式，学习如何用精神波动，去更好地表达出内心的想法。 而如果想要毫无压力地随意使用精神波动，将自己的意志自由传递到其他人身上去的话，那还得等到第四阶，也就是大脑的灵能化真正启动以后。 但新的改造人不同，他们在白墨的设计中，并不仅仅依靠自身的大脑进行思考，很大一部分的信息处理任务，实际上都会交到被他命名为神体的思维意识网络当中。 神体跟改造人之间的关系，可以部分看成是服务器跟客户端，单个客户端硬件的配置，对整个系统的平稳运行并不会构成什么限制。 只要能够满足信息传输最低需求，服务器就能够让终端完成远它自身能力的任务。 所以接入神体的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足以使用出像精神波动这样，对大脑综合信息处理能力要求相当高的技能。 而这一切，都源于白墨用自己的庞大力量，化成了传输网络本身。 从潜意识到思维，神体一隐一显地连接起每一个进入网络内部的改造人，让他可以像中枢神经指挥身体一样，向“细胞”们直接下达极为复杂的命令，甚至是调配思维网络中的闲置信息处理资源。 白墨在设计神体原型的时候就现，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都是不动脑子（大脑没有高强度思考工作）的人，要远比动脑子（大脑正处于高强度思考工作中）的人多。 与其浪费掉这些闲置的算力，虚耗在时间的间隙当中，倒不如将它们配置到更好的地方，为白之大地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 “我没记错的话，已经是第五次绕回到这个拐角了。”刘莱雅的精神波动里，带着五分不解，三分的担忧，还有两分隐隐的恐惧。 他们两个人在迷宫一样的白之月中，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别担心，总有办法出去的。” 少年模样的宁统玄，内心在挣扎着，要不要现在就释放出破坏性的灵术，打穿这个没完没了的迷宫。 他担心自己只要一动手，就会引来想象中的“外星人”，虽然嘴上说着一拳能打爆一个，但其实人类印象最深刻的外星人当中，无论是萨卡斯基还是红世之徒，都是一个小指就能碾死他的存在。 贸然暴露自己的存在，无疑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家里人大概都以为我死了吧，希望老婆没有带着孩子改嫁……”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宁统玄不断地强迫自己，去想一些跟眼前困境无关的东西。 结果却现，自己是越想越有些郁闷了。 只是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重生”以后，对记忆中的老婆孩子他们的感情，似乎也随时间流逝了不少。 哪怕是想到他们离自己而去的场景，也不过是在无奈苦笑中，夹杂着些许的郁闷，完全没有了那种失去心爱之物的痛入骨髓。 因为他的一部分情感，也在无声无息中，被进入到了白墨对抗道化的过程。 “你心里不舒服？”刘莱雅看着宁统玄的眼睛问道。 连接到神体以后，交流网络让她对同在其上的人，有了更强的情绪感知能力，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够从面无表情的宁统玄中，读出对方心里似乎不好受。 “没事！”宁统玄向后退了退，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应付着眼前这个离自己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鼻尖都快要碰着自己鼻尖的年轻女孩。 眼前的刘莱雅，无论身段还是容貌都相当符合他的审美，然而宁统玄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心动，甚至可以说是内心一片平静，并没有泛起什么涟漪。 “情感模块运作良好。”看着宁统玄一副平静的样子，白墨确认了神体的正常运行，能够切实为他分担一部分来自世界同化的压力。 至于刚才刘莱雅的试探，只是他通过潜意识暗示对方的举动，同样在慢慢失去感情的她，也不大可能会主动这样做。 两人现在的副作用还比较大，要等到神体中有大量的改造人被连接进来，有更多的人一起分担以后，对终端的情感跟自我意识的压制才会稍稍减弱。 …… 就在神体实验第一阶段进行得热火朝天的同时，大和方面的战斗也结束了热身，开始进入正题。 “炎灵！” 面对这群真正的野兽，山本没有多废话，直接就拔出了跟自己性命一体的爱刀，向着视野范围内，所有的非人生物动攻击。 数之不尽像流星一样的火焰从他的太刀中涌出，精准地投向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毕竟战斗是在大和本土进行，在可以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要稍稍控制住地图炮的范围，以免赢了以后也只剩下一片焦土。 流火像有生命一样，无论被瞄准的目标怎么躲避，总能及时修正自己的轨迹，继续追踪下去，直到自己被扑灭，或是目标被烧死。 不过山本也清楚，这种攻击只能用来扫扫小兵，对付雄踞天上的那几头怪物，这种攻击没有多少意义。 第四百六十五章 野蛮 “咒法九十二降灵！”为了进一步强化自己输出的攻击，山本从武士服的内夹层中，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张出自大和国内最强阴阳师朽木的符纸，是他留给这个国家的临别赠礼之一。朽木作为妥协派的领袖，早在战争开始前，便放弃一切离开了大和。 符纸无火自燃，瞬间便化作一缕轻烟，铭刻其中的血红色符文，则化成一点火星，没入山本的体内。 很快，山本释放出来的炎灵，一改之前的机械空洞，变得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灵动。 炎灵没有再单打独斗，一味无脑的追逐目标，而是组成了许多的小战团，以更加高效的方式去包抄敌人。 紧跟在炎灵后面的，是大和的武士队。 他们在被后方的阴阳师强化以后，提着可以轻松砍开坦克的长刀，像人形机甲一样从低空中飞驰而来。 接受了多种咒法加持的三阶武士，短时间内他们战斗力能够达到四阶，勉强有了参与这场战斗，成为其中炮灰一员的资格。 身体内外覆盖的咒法之力，能够保护他们至少不会被余波秒杀，但正面对上五阶的主力部队，依然是扛不过几招。 只是靠着相对数量的庞大，用生命去弥补大和跟入侵部队之间的战力差距。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谓的抵抗呢？”巴哈姆特看着周围面露狂热气息，不断地冲上来送死的剑士，脸上满是不解。 在它看来，这些可怜的小蚂蚁拼尽全力，不计牺牲地冲到自己身边，顶天了也只能给自己扎上不痛不痒的一口。 他们制造出来的伤口，以四圣兽的强悍身体，顶多几秒钟就能完全愈合。 从战斗的层面讲，他们的牺牲根本就毫无意义。 “这是属于我们的国家！你们这群连文明都没有的野兽，怎么可能理解！”几个离它最近，双目赤红的武士，用近乎是撕破喉咙的嚎叫，回答了巴哈姆特的疑问。 “哦。”它一爪子将几人拍成了一团血雾，似乎是嫌他们太吵闹了，“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像个疯子似的大嚷大叫。” “文明这种东西，当年你们又有想过吗？”巴哈姆特对几个小人物的话嗤之以鼻，露出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它们在密境森林里被人类当灵材滥杀的时候，从来没有谁为自己说过一句话，哪怕变异生物拥有高度智慧，实际上可以进行沟通这种事情，其实很多人都清楚。 只是每个人都装着傻，不愿意迈出破坏无数人利益的一步，以捍卫人类利益为借口，继续着对变异生物屠杀，而不是主动开始交流。 一直到白之大地横空出世，一切才得以改变。 现在到了现在它们反攻人类的时候，这些家伙居然跟自己谈起文明与野蛮的问题？它轻蔑地笑了笑，然后用尾巴上的激光将这几团讨厌的血雾瞬间蒸。 “愚昧的小虫子，还是灰飞烟灭好。” “……” “杀死侵略者！” “保卫家园！” …… “我们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东京都！” 虽然几个武士死前的控诉，对思维方式迥异的巴哈姆特没有丝毫的触动，但却极大程度地鼓舞了大和抵抗部队的士气。 同袍慷慨就义的场景，无疑让其他人的怒气值瞬间就上升了一大截。 手持武士刀的武士，竭力压榨出自己的每一分力气，撕裂眼前的敌人。 他们以恐怖的度，诡异的身法，穿梭在战斗双方由电浆炮，激光，火药组成的焦热地狱之中，保护己方的远程输出，毁灭来犯的敌人。 手上性命相交的武士刀，跟覆盖身体表面的生命场一起，共同组成了一个轻便的防护罩，保护着穿梭于枪林弹雨当中的他们。 狂热的战场气氛，甚至还传染到了后排防线的热武器使用者身上，哪怕现代武器的操作实际上并不怎么依赖于士兵自身士气，更需要的是冷静的头脑。 不过就是给人有这样一种错觉，经过了这样的一轮狂热，无论是武器的开火频率还火力凶猛程度本身，似乎都变得更强了一些。 …… “让虚参战，解锁密码是……”三小时后，山本还是决定翻开事先准备好的底牌，因为他觉得再不动用的话，就没有机会再用了，因为战局还是不可避免地往己方崩溃的方向上走。 白之大地这次的入侵部队，集中了全世界八成以上的高阶变异生物，并且对方也不是纯粹靠自身的裸装战斗，而是同样被现代武器武装到了牙齿。 它们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要远胜过大和本土的抵抗军，手下的部队能凭着爆的士气坚持到现在，已经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嘶……” “嘶……”当有人听到战场出现这种声音的时候，无数被瞬间冷冻的尸体，也在同一时刻映入他们的眼帘。 “什么东西？！” “怎么突然倒下了那么多人！” 虚所到之处，不分敌我，只要是挡在它前进路上的生命体，通通都在刹那间被冻成冰棍。 因为它的度实在是太快了，由液态光构成的身体，让它拥有接近三分之二光的无双度，就连控制者本身，也不可能掌控得了这种疯狂的力量。 控制者能够做的，其实也只是设定一个终点，然后任由这辆度举世无双的飞行器，在他也没有反应过来以前，毁灭一切拦路的障碍，沿直线到达目的地。 流体表面十万分之一k的低温，足以消灭绝大多数碍事的东西。 “哐当！哐当！” 纷纷攘攘的战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冰雕碎裂的响声。 无色的死神不住地挥舞着镰刀，不断地收割战场上的生命。 “砰！” “砰！” “砰！” “到底是什么东西？！”弗莱斯坦看着自己被洞穿的爪子，眼神里满是不解。 虚的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了它们完全无法感知的地步。尽管单次攻击造成的伤害并不严重，伤口半分钟就能够愈合，但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力量，着实让巴哈姆特几个有些担忧。 第四百六十六章 五秒 对未知的恐惧，在很多时候给智慧生命带来的负面影响，甚至还要过所受到的伤害本身。 它们经过多年来向人类社会的学习，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无声无息地做到这种程度，哪怕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也不可能让自己的攻击一丝痕迹都没有。 然而这种想法却在今天，被来自大和的黑科技给无情地击碎了。 以液态光作为载体的虚，用来打这种放风筝的战斗，对敌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噩梦，唯一可惜的是，他们的攻击力相比起六阶生命体的防御跟恢复能力，依然是太弱了些。 不过依靠变态的攻击度，每秒数十次的极寒冲击，依然能够取得相当可观的战果。 “烦人的苍蝇！”拿这种攻击无可奈何的巴哈姆特，决定开启地图炮模式。它的逻辑很简单，既然无法判断攻击的来源，那将看到的一切都毁灭干净就好了。 “滋啦……滋啦……” 让人心悸的紫色能量团，不断地在巴哈姆特身边聚集，不时还会滋生出带有蓝白色的电弧。它肆无忌惮地准备着地图炮清场，全然不管战场上还有大量的自己人。 狂暴的能量体，甚至勾连起了更高处的雷云，伴随着席卷而来的狂风，一场乎寻常的雷云风暴开始缓缓生成。 紫色中带着一丝金黄的雷霆，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劫之雷，不时在天空中闪烁出现，阴云密布在战场的天空，仿佛要为死去的人度，将他们迎向冥界。 “黑炎火雨！” 看着巴哈姆特准备放清场大招，同样半秒钟里就被攻击了不下数十次，不胜其扰的菲尼克斯，也跟它想到了一起。 前面的战斗里，菲尼克斯基本都处于半划水状态，因为战斗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拉得有点大。 四圣兽都是六阶里的佼佼者，而大和方面，参战的六阶名义上有四个人，但真正能跟它们有来有回的，其实就只有两个人。 其余的两人，都只是在战前为了这次的胜利而放弃未来，提前透支潜力的凡者，他们相比起正牌的六阶，战力要稍逊一筹。 原本大和国内，还有另外一个跟山本旗鼓相当的男人阴阳师朽木，但他坚持认为白之大地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主动放弃所有东西，提前离开了大和。 “虚的微波能量供应还可以坚持多久？”终于暂时摆脱被动局面的山本，向虚战士的技术维护小组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了维持液态光存在条件之一的低温，每分每秒都需要消耗天文数字一样的能量，而这些能量，都需要通过微波能量传送技术，从后方不计代价地传导过来。 一旦输出功率过载，射方无法继续传输能量，这种相当不稳定的凝聚态物质，便会在几秒钟内分崩离析。 …… 菲尼克斯身体表面看似永远燃烧着的羽毛，带着墨绿色的火焰，向四面八方扫射，无差别地侵袭每一个角落。 莫名其妙的攻击，无法感知的敌人，都让它变得烦躁。 “诸君，我有一个想法……” 现就连敌军的最强者也拿它们无可奈何以后，几个虚战士通过数据网络，策划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斩战术。 大和战场上的成功，极大地增强了他们的自信。 眼下即将爆的地图炮攻击，甚至连他们的衣角都摸不到，液态光这种黑科技一样的凝聚态物质载体，为他们提供形同瞬移的级度。 而且这种瞬移，还是长距离的，足以在瞬间穿越一个国家。 “直接轰向白之月，引爆流光，结束那个恶魔的统治！” 他们的意识都已经完成了数据化，即使是这个承载部分思维的载体毁灭，也不会彻底消亡。 但哪怕是必死的自杀冲锋，这些在完成改造前就已经接受了多次洗脑的战士，也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像樱花零落一样与敌人同归于尽，兑掉敌军尽可能多的棋子，正是他们的崇高目标，哪怕饱受战火摧残的大和，幸存下来的樱花树其实已经屈指可数，但这种执着仍然流淌在不少人心里。 现在有了终结这一切，为祖国赢得自由的可能，他们愿意做出任何的牺牲。 “我们的进攻只需要五秒钟，即使是那个恶魔，也绝对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大和之魂永存！” 他们准备跟历史上的樱花战机一样，直接撞向敌军的目标，以自己的毁灭，换取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 液态光在湮灭的瞬间，会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这是他们在操作说明书上得到的信息。 “将移动落点设置到这个坐标，我在计时器上倒数五秒，五秒钟后，我们要同时出现在白之月。”作为临时队长的虚战士，调出了大和牺牲了一批卜算系阴阳师后，才换来的白之月精确坐标。 笼罩在无形纳米虫巢下的白之大地，隔绝了绝大多数人的窥探，但为了这场抗白战争，大和还是不计代价地打探到了一些情报，其中就包括白之月的具体位置。 “根据计算机的推演，液态光体融穿纳米防护带需要耗费115秒的时间，各位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停留，因为这个防护带会在感应到攻击以后，疯狂地向受攻击部位增援。” “一旦被拖住过五秒钟，恐怕连我们也不大容易脱身，也会打草惊蛇，导致计划落空。” “是的！” “武运昌隆！” 一番打气后，最后的倒数开始了。他们没再管准备疯狂输出的四圣兽，转而将目标放到了更远处的白墨。 只要能够杀死一切的始作俑者，眼前这支由变异生物组成的军队，就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大和也能够得以保存。 “五！” “四！” “三！” …… “结束了。”就在倒计时数到三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所有虚战士组成的通讯网络内部。 “你是谁！”其中一个虚震惊地问道，这很明显不是队友的信号。 “继续原定计划！出！”队长无视了干扰，他认为只要动作够快，斩战术仍然能够成功。 “这场闹剧，结束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眼睛 依然是那个清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像幽灵一样，不断地回荡在通讯网络中。 早在几人提出自爆计划的那一刻，白墨就已经通过天网，捕捉到了这个针对他的消息。 新成立的虚部队，对敌人的情报了解得实在太少，他们根本不清楚到了现在，哪怕是不直接提及他的名字，仅仅只是代指，都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当然这种能力也有它的极限，过五百公里感应就会变得相当模糊，但每一个装载有天命系统的生命体，实质上都是他的眼睛，可以成为白墨感知的延伸。 同样身处战场，作为战斗主力之一的虚，他们跟变异生物军团的距离，自然不会出这个距离。 正好对第一代改造体的观察差不多告一段落，于是他决定提早结束这场，结果早已经被注定的战争。 “不可能！凭我们的度，你绝对不可能反应过来！”领头的队长显然对自己的绝对度非常有信心。 “你不明白。”白墨丢下这四个字以后，便没再理睬他们。 轰隆！ 原本被极寒流光肆虐得一时死寂的战场，骤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漩涡。 战场上的每一个活着的变异生物，后背上都出现了一条淡若无色的细线。 柳絮一般的细线一头连着地上的生命，一头向着天空飞舞，犹如万川归海一样飘向天上的漩涡。 随着“柳絮”的增加，一抹深邃的黑色逐渐出现在白色的漩涡中心，从地面仰望上去，跟一只巨型的眼睛并没有多少区别。 “天眼”毫无感情地俯视着所有生命，黑色的瞳孔中，散出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的无形压力。 同时出现的，还有大范围的念力场，两者一个从精神上，一个从物质上，压迫着周围一切能动的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哪怕只是要向前迈出一步，或者是深呼吸一口，都需要克服重重的阻力。 “我们还有机会阻止他，只要毁掉那只眼睛！” 尽管是面对着这样的逆境，仍然有不少身经百战的士兵，能够扛着心理跟生理上的双重压力，冷静地思考出对策。 跟海族缠绵不休地斗了十多年后，能存活到现在的战士，大多都拥有着足够坚强的意志，让他们可以支撑着战斗到生命结束。 不过白墨显然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仅仅是在下一瞬间，无尽的白光便从“天眼”中涌出，直接就将方圆千里的位置覆盖。 所有从地面射向天空的攻击，都被淹没在了光的海洋之中。 光芒在将所有攻击一扫而空后，便迅向着四周扩散。 白光到达身体的那一刻，许多士兵都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却现它直接就穿过了自己，径自走向远方。 “地震了？！” 正当地面上的大和军，以为这轮攻击就此结束的时候，海天之际传来的微微颤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作为一个经常会面临地震的国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常客，说不好还能利用一番。 但随即来自通讯网络的咆哮，彻底地击碎了指挥部的幻想。 “海啸！特级警报，出现了一场环大和的特异海啸！全国上下所有人，马上撤离到高地！” 用卫星监控着周遭情况的京都指挥部，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绵延数千公里的海岸线，全部都被数十层楼高的滔天巨浪包围了！ 一张望不到边的海啸巨网，正以每秒数十米的度收紧，似乎是要将整个大和打包起来。 他们紧急向全国布广播，呼吁民众立即离开低地。 战场上的军队也接到了这个通知，但却只能在广域念力场中缓慢挣扎。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看着远处地平线上的那道白线，在天空中不停攻击着漩涡却收效甚微的虚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转身向东方杀去。 既然他要用如此酷烈的方式彻底灭亡大和，那么他们也要拉着白之大地更多的人陪葬！ “他绝对反应不过来的，只要我们能冲进去，就能替所有人报仇！” “你能洪水灭国，我们就能用极寒灭城！” 得知海啸消息以后红了眼几个虚，打算借助举世无双的度，直接杀到白之大地内的大城市内，进行无差别的屠杀，为即将死亡的同胞复仇。 站在本阵中央的山本，则要比虚们冷静得多，他眺望着海岸边汹涌而来的巨浪，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一次直面海啸的经历。 “我记得那时候他是站在我的左边。”他莫名想起了这个细节，然后抬头仰望天上的那只眼睛，心中若有所思。 现在的他比起当时强大了何止百倍，海啸在当时都没能拿他怎么样，现在就更加动摇不了他半分。 只是他自保有余，甚至保护一个城市都有余，但要保护整个大和，仍然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参与这场战争的，最低也是三阶层次的战力，有着生命场的保护，只要不是太倒霉，都不会葬身于海啸当中，当然前提是普通的海啸。 但听着远处震耳欲聋的声音，看着白光过后一片灰蒙蒙，无比压抑的天空，还有那只高高在上审视一切的“天眼”，没有人能够心如止水，仍然无动于衷。 “你们也留下吧。”当虚们生出以牙还牙的想法时，白墨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通信网络中。 “玄华万相。”一阵微不可查的波动掠过，所有的虚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都被白墨的化成波动的玄华给困住了。 “你也困不住我们！”深陷在无边无际玄华波动的虚，疯狂地攻击着一切阻碍自己的东西，用低温流光的身体，跟白墨的玄华对耗。 “以你们的力量，完全消耗掉我这个投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失去了外界的能量来源，凝聚态物质能稳定存在的时间不会过一分钟。” “怎么可能！”白墨平淡的回答，让他们有些心生绝望。 “漂亮的极光。” 他从到达之初，就看到了京都方向有几道常人无法看见的，不间断的高频微波能量传输流，在源源不断地为这几个虚，提供维持身体稳定存在所需要的能量。 正是这些在他眼里色彩缤纷的能量流，时刻为白墨标注着虚的存在。 第四百六十八章 雪 几只白色的大手从虚空中骤然出现，遮断了连接虚与微波射基地的能量联系。 “轰！” “轰！” “砰！” 失去了海量能源维持低温状态的凝聚态物质，在周遭常温空气的热对流侵蚀中迅升温，仅仅是维持了不到十秒就被打回原形，一个接一个地出了沉闷的爆炸声。 “怎么只有这种效果！”虚的控制者看到这个结果后，非常惊讶地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 他们留在载体上的部分意志，瞬间就随着液态光体灰飞烟灭，位于主机的数据化意识也因此暂时陷入沉睡。 原本足以夷平一座城市的湮灭爆炸，现在仅仅是将周围炸出了一个直径不到二十米的空洞，多余所有的破坏力，都被遍布整个战场的玄华波动所吸收。 恐怖的能量冲击以波动为媒介，向外无声无息地被分摊扩散，很快就被平复下来，以至于在身处战场下方的普通士兵看来，它们完全就像是被随手摁灭的烟头，连一丝影响都没有被泄露出来。 …… “报告，四大防御圈都已经完成，预计可以抵挡四十七秒后到达的特大海啸！”正当山本皱着眉头，看着肆虐的天眼时，来自手下的报告总算让他稍稍舒展开来。 由于大和四面临海，没有办法像其它国家一样放弃沿海地区，将城市迁往内6，所以他们为现有的四个大城市集群，都修建了类似当年华亚联邦最先建造的灵能防护罩，以抵挡海族的冲击。 于是在今天，这几个设计时以最高规格建造的城防灵能护罩，被大和再次紧急启用，保护国家的主要部分不被灭世洪水破坏。 前线的部队里，很多人一开始都有回后方救人的冲动，因为他们的亲人、朋友，通通都在后方，不由得让他们心急火燎。 但在听到前线指挥部的一个通知后，他们将信将疑地停住了脚步，眼里带上了跟山本一样极度疑惑的神色。 没有人清楚，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被称作为人的存在，他的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 “你们有没有现，海啸前进的度似乎减慢了？”升起多层的灵能护盾还有阴阳阵法以后，城内正进行实时监控指挥部，通过战区监测仪现了这个事实。 “每秒三十五米，三十四点八，三十四点六……”看着呈等差数列均匀下降的度参数，身处地下掩体的技术人员感觉更纳闷了。 海啸登6确实会减，但减绝对是非线性的，不会像现在一样均匀下降。这种诡异的数据，让他们怀疑是不是测仪出了问题。 “按照这样下去的话，海浪的度……恰好会在到达防护圈时变成零！”一个心算度不错的技术员，几秒钟后大声喊出了自己的运算结果。 “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来自后方指挥部的最新结果，再一次让山本感到疑惑，他现自己完全看不懂，那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因为伴随白墨到来的，是一场足以淹没整个大和的海啸，但却被计算出来，正好会在防护罩前停下。 “怎么突然冷了那么多？” “见鬼，下雪了！” 看着即将到达的海啸，还有无缘无故出现的雪花，指挥中心的人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尽管他们有着丰富的对抗海族的经验，但在以往的战斗中，顶多也只会出现局部地区的异常环境，而这种一望无际的，伴随着海啸而来的风雪，实在是对他们常识的巨大挑战。 “防护圈外的监测仪显示，海啸度不断减慢的同时，周围的温度也在不停地快下降！” “那只眼睛，居然还能够影响到整个大和的天气吗？” “我们的想象力，终究是被力量所限制住了……”一个底层军官眺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不由得感慨道。 跟意欲淹没一国的海啸，以及望不到头的暴雪相比，他感觉自己还是太过渺小。 …… “按照我们的情报，白之大地的天气，已经完全交由了那个所谓的系统控制，所以出现这种违反常理的情况也不足为奇。” “留在这里的诸位，都是愿意为保卫大和而战的勇士，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妖异天气就放弃信念！” 后方指挥官看着再一次低落下去的士气，也不得不亲自站出来说话。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太好的效果，倘若不是计算出来海啸会刚好停下来，想必现在底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真正精锐的战斗力，早已经被山本带到了前线迎击入侵者，留守在京都后方的士兵，几乎全部都是二阶跟二阶以下的战斗人员。 他们到那个近乎是神仙打架的战场上纯粹是送死，甚至连炮灰都算不上。 因为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的，无差别不间断的次声波扫荡，会搅碎一切没有生命场保护的生命体他们的内脏，让他们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对付同是血肉生物的海族，这些士兵能够勇猛无畏，但面对这种凶残的灭世天灾，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难道要向着海啸开炮？ 迷茫的情绪不断在指挥部内蔓延，战前他们设想过前方战败，敌人大军压境，大和方面只能死守四大都市圈，设想过惨烈的巷战，但却从来没有过被天灾打败的预案。 变得越来越慢的海啸，原本在重力的作用下，应该逐渐支撑不起自身过十层楼的高度，水墙会慢慢崩塌，直至到最后无力倒地。 然而这次诡异的海啸，明显是有着一个幕后的推手，让它摆脱了人类以往对自然海啸动力学的认知。 近百米高的巨浪，在上岸后仍然不减气势，仍然像一堵高墙一样平稳前进，跟严阵以待的军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降温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整个京都都市圈，都会被冰封起来，电脑模拟显示，海啸带来的海水结冰后，会形成一个冰盖，将我们都盖在里面！” 几个战地气象学家，心急火燎地向指挥中心报告了，他们刚刚模拟出来的效果图。 ps：总算1oo字了……离4oo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手动斜眼） 第四百六十九章 断水流 “元帅，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请您下达命令！”虽然山本依然颇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但身后的副官川田在巨大的压力下，已经变得有些焦躁。 突然出现后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堆灾难的敌人，站在战线另一边对峙的变异军团，肆虐的天灾，每一件事都让负责处理具体事务的副官头疼。 再加上对后方家人的担心，川田现在也只是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不需要，他的目标不是我们，倒不如说，这只是真正战斗的余波。”山本将自己的感知从极远处收回来后，开始下令让手下的人有序撤退。 “朽木你说得对，这场战斗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徒劳的。”自言自语地说出这句话后，他眼中透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 “遵循您的意志。”川田看到领导的眼神不对劲，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将命令传达到属下的指挥官那边。 作为一个从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的副官，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等级分明的军队中，身为一个下属，不应该对主官有太多的质疑，刚才的追问，实际上已经是有些出自己的界线了。 …… “大和的海啸是怎么一回事？！情报里白之大地并没有制造海啸的能力吧？！”尽管清楚结果几乎已经注定，但无数人仍然在密切地留意着这场战争的走向。 “还有这种影响一国天象的降温……至少需要十个对应的六阶能力者，才有可能做得到，白之大地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底蕴？” “七阶的力量有多强？” “那只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如其来的变故，给万里之外围观这场战斗的人们，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真正的战场，不在大和。”此刻的南美大6，站在巫塔最高层的红巫王，跟山本说出了类似的话。 每一个六阶的高手，都在用自己最为擅长的方式，留意着那场战斗。 借助巫塔的加成，他没有借助卫星，也直接“看”到了大洋深处，那汹涌澎湃到了极点的灵能，跟无尽海水的对碰。 真正的战场，在大和天元岛东南，上千公里外的太平洋深处。 自数十亿年前，海洋在地球上形成以后，这里就一直被厚重的海水所覆盖，阳光只能投射到表层的海水之上。 深海，永远是一片黑暗。 但哪怕是在黑暗当中，仍然孕育着生机，而在灵气时代到来以后，海底火山的爆，更是让海底的生物，迎来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转变。 这里是海族的大本营，克苏里殿城的所在地。 经过十多年不计成本的建设投入，克苏里殿城成为了海底种族在各种意义上的中心，以大祭司瑟雷斯为的神权帝国，影响力从殿城向四周无数的部落辐射开来。 位处黑暗深海的克苏里殿城，是一个不需要光的城市，自然也没有各种浮夸的装饰，因为这些在黑暗中都毫无意义。 不能被看到的美，对于很多仍处在原始部落时代，视力近乎为零的海族来说，跟垃圾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包括在殿城中央的神宫，因为能够进入神宫的海族，无一例外都是能够在深海中视物的强者，它们在瑟雷斯的引导下，也逐渐有了跟它一样的虫族审美。 触手、肌肉、器官、毒液，这些在人类看来大多是阴暗吓人的描写刻画，在这里就像是教堂中亮丽的史诗壁画一样随处可见。 一切的一切，都宣示着它们跟6上的人类文明，还有被人类文化深深影响的6上变异生物所组成文明迥然不同。 灵能化的厚重海底花岗岩，是建设克苏里几乎唯一的材料，在海里冶炼金属极不容易，即使有着灵能的辅助，跟取之不尽的矿石，钢材仍然无法成为建设城市的主力。 不过今天，这片被海水覆盖了数十亿年的土地，似乎是要迎来它久违的第一缕阳光。 洋流被截断，海水在分离，风暴在咆哮。 这片海洋在不知名的伟力下，被硬生生地切开了一个看不到头的伤口，伤口不断地扩大，开裂，让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洋深处。 周围亿万吨海水被挤开带来的庞大压力，也未曾让这个人为制造的海洋缺口缩小半分，混乱的气流跟暴躁的洋流，在切口的两侧逐渐形成巨大的风暴。 被挤压开来的海水，它们形成的波动不断向外传递，最终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太平洋沿岸的海啸。 大和本土所面临的海啸，不过是海洋暴怒的冰山一角，只是他们作为离战场核心最近的一个国家，最早直面海啸余波的冲击而已。 数千米厚的海水屏障，被一层一层地剥开，一个完全由光组成的巨大人形，逐渐在缺口中形成。 光人跟海洋的伤口一同膨胀，看起来就像是要将海洋撕成两瓣。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的快。”惊涛骇浪当中，一道精神波动在神宫深处传出。 上方生了这么巨大的变故，身处克苏里殿城中心的大祭司瑟雷斯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么直接的方式，还是太出它的想象了。 它曾经设想过人类好几种反攻海族的策略，却从来没考虑过现在的情况，居然会有人强行在海中心，用自身的力量对抗大海，暂时排开一整片区域里所有海水来直捣黄龙。 “该结束了。”白墨现在只想用最快的度，解决掉所有的不安定因素，正式开始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难怪……原来你是拿到了那个伟岸存在的传承。”看到以光人形象出现的白墨，瑟雷斯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个惊鸿一现的身影。 “传承？也许是吧。”白墨现瑟雷斯似乎误解了什么，但也没有想要多解释的意图，毕竟那个光人确实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开始还是白墨主动排开前进方向上的海水，到后面全功率输出以后，简直就像是大海主动为他让开一条通道。 恐怖的精神念力，在这一刻挥得淋漓尽致。 第四百七十章 命 “没有任何的技巧，这样完全就是对精神念力的巨大浪费。”瑟雷斯看着眼前随意挥洒精神力的光人，不由得有了这样的想法。 它作为虫族集团中的变异脑虫种，专精的方向同样是精神念力，于是很自然地就将自己掌握的技巧，跟敌人表现出来的技巧做了一个对比。 “简直是拿着火炮当锤子攻击对手的原始生物！” 不管怎么说，它也是整个海族的精神领袖，即使是面对这个划开大海而来的恐怖存在，瑟雷斯还是保持了足够的镇定，去讽刺来犯的敌人。 未战先怯的话，接下来就不用打了，为了对付这个前所未有的疯子，瑟雷斯做了大量的准备。 “高度不同罢了，人类每分钟为了维持体温所消耗的能量，蚂蚁也许一辈子都用不完，但在人类眼里，这不过是本能。” 此时已经膨胀到数千米高的光人，将海水硬生生地挤开了一道宽度近万米的裂缝，制造了一个在海中心的真空地带。 海洋洋流、大气环流被粗暴地扭曲，以往三五年才得以一见，一旦登6便可能造成罕见破坏的强台风，现在正在裂缝的两侧，像是不要钱一样地生成着。 成型的飓风不断地被新生的飓风干扰，进而互相消磨、融合，最终变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臃肿风团。 风团本能地想要往大洋的四周扩散，但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死死地限制在了原地，变成了环绕战场的风墙。 “你就笃定能够碾压我们？！”瑟雷斯有着自己的倚仗，此时还显得相当的自信。 白墨没说什么，用动作代替了言语上的回答，一掌拍向海底殿城的中央，也就是瑟雷斯所在的位置。 看似笨重的巨大光人，实际上动作却快得恐怖，由各种能量构造的身躯，根本不存在巨大惯性这一说。 像极光一样绚烂，以电磁风暴为架构的手掌，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压在了克苏里殿城的城防守护大阵上。 负责阵法控制的海族，都还没来得及向上级报告情况，便看见了阵法表面的无数龟裂，然后被反噬所伤。 “两秒钟，足够了。”瑟雷斯通过自己的精神感知，计算出了自己还剩下的时间。 “不是只有你才懂得构造群体网络的。”它一下捏爆了身前的精神宝石，动了底牌，“我们才是真正的行家！” 一道特殊的精神波动，瞬间就传递到了整个世界。 …… “怎么回事？似乎有人在抢夺我身体的控制权？”正在美利国享受人生的凌天，突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体内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想要远程控制他的身体。 原本的华亚联邦被白色恐怖笼罩时，身为华亚联邦的高层，同时也是潜意识虫族间谍的他，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指引，提前半天离开了联邦。 这背后自然是瑟雷斯的手笔。 “我可是虫群的主宰，想要抢夺我的身体，就等同于要跟所有我麾下的虫子拼精神力总量，不管你是谁，你都输定了！”他轻轻摇晃高脚杯里的酒液，然后自信地想到。 只是还没等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意外就生了！ “怎么回事！”凌天抓狂地现，事情的展似乎有些不对，一直以来都可靠无比的虫族大军，竟然在这一刻倒戈相向，反过来将要他的意志吞噬！ 没有了网络中巨大的精神力加成，他这个纯靠嗑优化液跟各种天材地宝踏上五阶层次的家伙，瞬间就变成了五阶里最弱的一群。 “我不甘心！”一声惨叫后，凌天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手上的酒杯也应声倒地。 旁边一直陪伴着他的女孩，看到这一幕后吓得六神无主，赶忙用力推开了靠在自己身上，突然变得像尸体一样僵硬的男人。 “为什么，这会是一场骗局……”死前的一刻，凌天凭借着自己五阶的精神力燃烧一切，看到了背后真相的一角。 原来他当年的奇遇，在荒岛上捡到的虫族基地，还有麾下的虫族部队，全部都是被人精心布置好的一个局…… 现自己的努力分文不值后，万念俱灰的他这一刻很想哭出来，但现自己已经连眼角肌肉都无法控制。 “我命由我！不由你！” 尽管凌天最后也没看到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但愤怒的他没有再去思考太多，直接选择了引爆唯一他还能控制的东西灵魂，这是他对幕后之人最后一点的反抗。 “砰！” 一瞬间，凌天的头自爆开来，红的白的溅了只穿着比基尼的女孩一身，几乎把她吓得尿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名叫安娜的女孩，她本能地舔了舔变得有些干涸的嘴唇，却尝到了一点略带甜腥味的液体。 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吞进嘴里的到底是什么！ 吃进去的东西让她感觉十分的恶心，反胃，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去洗胃，但下一刻，她想到了更多。 这个男人的死亡该怎么处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五阶的大人物，牵扯到了大量的财富跟利益。 现在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所度假别墅里，要是被人现的话，自己这个唯一的知情人肯定会有大麻烦。 “在那些大人物看来，我只是一只小蚂蚁，死活根本就不重要，甚至一个死掉的凌天，也远比我重要多了，等等，死掉的凌天……” 当安娜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在太平洋深处的瑟雷斯，也开始借助虫群网络的加持，用自身的精神力，去艰难抵抗那只完全由电磁风暴组成的大手。 至于死掉的凌天，根本不值得他多留心一眼，站在整个虫族网络的角度看，少他一个完全不是事。 当初培养他的最终目的，瑟雷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完成，让他继续活下去，不过是继续作为一个人类高层的情报搜集器去使用。 没了，也就没了。 眼前的恐怖敌人，才是现在唯一需要关注的东西。 “你不继续吗？”看着被虫群网络加成后的瑟雷斯，白墨平静地问道。 第四百七十一章 神灵 眼前的变化丝毫没能触动他，白墨化身的、遮天蔽日的光辉巨人仍然不为所动，静静地矗立在原地，注视着下面的变化。 “他只是单纯的轻敌，认为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法获得胜利吗？”瑟雷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白墨在这个过程中竟然没有出手打断，不禁萌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虽然激活共鸣的时间只需要三秒钟，扣除护罩可以坚持的两秒后甚至只需要扛一秒钟。 但这普通人一眨眼一愣神便过去的一秒，足以让他们这个层次的凡者交手数十甚至数百次。 所以它老早已经做好了一边对敌，一边完成网络共鸣的准备，根据手上的情报，瑟雷斯压根没想过敌人会礼貌地等自己完成激活。 “也是，这点加成在他面前仍然不够看。”尽管如此，瑟雷斯最后还是将原因归咎到了对方的轻视上。 来自全世界布置多年的虫群网络加成，让它的力量在瞬间获得了过十倍的增幅。 只是跟随意一个呼吸都能引出风暴，一个动作就足以掀起海啸的级怪物相比，看起来似乎还是不在一个数量级上面。 “自然之灵，降临于吾身！”第一重的共鸣完成后，瑟雷斯马不停蹄地开始第二段的变身，将它的精神波动，传递到了尽可能远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敌人给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让自己能有充裕的时间完成准备，它当然是不会白白浪费。 对付这个恐怖的敌人，做再多的准备都不为过。 周围数量庞大的底层海族中，一大半因为海洋的巨变而被狂暴的洋流冲致晕厥。 它们当然不会被淹死，但洋流带来的无数漩涡，将抗打击能力稍弱的一些，通通都甩了个七荤八素。 剩下的清醒的少部分海族，它们大多数都是长年生活在黑暗的深海，跟阳光完全没有交集。 从海的裂缝中洒落到它们身上的阳光，虽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仍然让这些习惯生活在黑暗当中的生物本能地感到异样的难受。 “砰！” “砰！” …… 清脆的破裂声此起彼伏。 深海生物为了对抗海底深处巨大的水压，体内的气压要比6上生物体内的气压高出一大截。贸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它们，几乎就像普通人直接暴露在太空环境一样痛苦。 醒着的那些还好，可以暂时强忍着身体想要爆炸一样的不适，一蹦一跳地快弹回到裂缝两侧的海水壁障当中。 但晕过去的海族，它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原本溶解在血液中的气体，因为气压骤然降低而大量逃逸，在肌肉周围形成了密集的气囊，原本流线型的修长鱼体，肿胀得跟圆鼓鼓的河豚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海族并没有所谓的密集恐惧症一说，在瑟雷斯虫族某种意义上的反差美学中，密集的水泡可能还勉强算得上是一种美。 更有部分耐受性差的，直接就真的被当场“气炸了”，体内的器官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差炸裂开来，鲜血洒了一片。 …… 瑟雷斯召唤自然之灵的同时，还很自然地将晕倒在空气中，已经濒临死亡的低阶海族，用念力温柔地扫回到水中。 深刻记得自己真正身份的它，原本并不会因为这些渺小的存在死亡而动容，多投放哪怕一秒的注意力，但随着对自然之灵的不断吞噬，它的意志也不免受到了一些影响。 原本瑟雷斯当年带领海族信仰的这个虚构的概念神自然之灵，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跟它合二为一，让自身蜕变成为神明，彻底摆脱原身虫群主宰的影响。 要是一直保持脑虫形态的话，日后对上昔日的统治者肯定会受到巨大的限制，它还想着能有一天成为整个星空虫群的最高主宰，绝对不能因为被克制而失败。 融合相当顺利，因为在它这个大祭司的控制下，海族信仰的自然之灵并不会诞生出真正的自我人格，只会一直保持着一张白纸的状态，直至最后这张纸被写满瑟雷斯的名字。 但神明保护信徒的本能，却在无意识间成为了它意志的一部分。 “想要成为神明的虫子，有意思。”白墨依然只是站在海洋裂缝中间，欣赏着下面的表演，并没有打断的想法。 当然更准确地说，不是他站在海洋裂缝的中间，而是他站在哪里，哪里就会以他为中心，撑开一个撕裂海洋的巨大伤口。 他无意识显现出来的级念力场，直接使海水让出了一条通往海底的路。 数量甚至还要过人类总和的，千千万万海族的信仰之力，成为继虫群网络共鸣之力后，瑟雷斯第二层更强的增幅。 灵能视觉下红色、黄色、橙色、甚至还有紫色的高阶信仰之力，像潮水一样涌来，无论是在质上，还是在量上，都要远远过当年华亚联邦举行的封神大典许多倍。 华亚联邦毕竟是个盛行无神论的国家，封神大典使用的信仰之力来源，实际上也不过是些用钱买来的伪信徒。 单论虔诚度，他们跟已经变成一盘散沙的迈索国都比都差得很远，更别说海底这些从获得智慧开始，就接受瑟雷斯指引的生物了。 除去少部分海族的高层在变得足够强大后，会开始去思考这个大祭司的本质外，底层海族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是真信徒起步，笃信自然之灵的存在。 汹涌的信仰之力开始以瑟雷斯所处的祭坛为中心，构建出一尊大小与光人不相伯仲的，五光十色的神躯。 信仰之力的注入，让整尊神躯不断由虚化实，形成实质性的威压，闪耀的神光照在受伤的海族身上时，也像万能药一样抚平一切创伤。 奄奄一息的“河豚”得以重新瘦身，恢复流线型的身材，因气压差过大而碎裂的内脏也得到修补，极个别当场死亡的倒霉鬼，它们的灵魂也被神光接引到了神体当中…… ps1：推个书，无限之狂蟒进化，异兽流……对主角不是人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ps2：从明天开始，本书恢复日更…… 第四百七十二章 果实 “自然之灵在上……” “伟大的神明，消灭那个扰乱大海安宁的恶魔吧……” “杀死我亲人的恶魔，以主之名，我唾弃你的坟墓！” 惊魂未定的一众海族，看到平日里信仰的神明降临，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不住地进行着虔诚的祷告。 对于底层智力开并不充分，仍然处于半愚昧状态的弱小海族来说，自然之灵的信仰无疑是相当虔诚的。 但同样身处殿城的海族长老们，它们的信仰就很难像手下那样的坚定了，所以对展现出乎想象力量的大祭司心情相当复杂。 跟下面那些只能终日活在深海，几乎不与6上文明有所接触的下层海族不同，拥有强大力量，可以自如地切换海6生存模式的它们，大多都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偷偷地去观察6上世界。 它们就像一群好奇的少年人，用变幻成人类模样的化身，独自潜入图书馆、网吧、学校这些信息最为丰富的地方，默默地吸收着完全不同于瑟雷斯所教导的那一套知识。 随着智慧跟见识的越增长，这些高阶海族渐渐现，自己跟6地上的人类之间，最初根本就没有多少仇恨。 一切的源头，其实都来自于它们共同的老师当年向人类动了袭击，造成了难以解开的，不死不休仇恨的大祭司瑟雷斯。 只是大祭司作为它们的启蒙老师，也着着实实地教会了很多的东西，于所有人都有着大恩，在它没有做出过分疯狂的举动前，海族长老团并不愿意翻脸。 另一方面，瑟雷斯也隐隐有些察觉，自己的某些学生似乎知道得有点太多了，但它的力量并不足以阻止学生们探索的步伐。 克苏里的几大巨头，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完全不虚于瑟雷斯，让它很难为所欲为。 海族庞大的基数，孕育出了数量相当惊人的强大变异生物，这个数字至少是6上人类强者数目的几倍。 但散落在全世界海洋的它们，更多只是向往着不受约束的生活，所以就连瑟雷斯本人，也只能聚集起其中的一部分组成海族政权，同时放任这些小诸侯的存在。 它一切的目的最终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海族的展。劳心劳力地耗上不知道多少年，去逐个收复分散在各个角落的所有海族强者，对自己的力量恢复意义真心不大。 …… “还差一步……”白墨等到瑟雷斯彻底完成神躯的构造，变化成了一个体型足以跟自身光人媲美的庞大存在后，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外人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当然这话在心里有鬼的瑟雷斯听来，就不是那么的简单了。 此时的它，已经几乎彻底脱去了脑虫的生物外壳，不再是像一头长着巨大脑囊跟八根触手的鼻涕虫模样，而是向着能量化进行蜕变。 有机质的脑囊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能量脉络构建起来的巨大光脑，原本实体的触手变得半透明，给人一种快要消失的感觉。 一个光环悬浮在神躯之上，用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全城的海族。 “他怎么会知道！”它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但又不是很肯定这只是吓唬，还是真的意有所指。 于是瑟雷斯装作没有听见，神色不变地向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敌人起试探性的进攻。 一个比篮球大不了多少的诡异光球，瞬间在瑟雷斯头顶的光环成型。 这是它用自身的精神力直接干涉物质微观结构，强行提升其内亚原子粒子的能级所制造出来的极不稳定的物质。 “我不是要浪费时间看你这种把戏的。”一阵无形的波动掠过，维持高能粒子短暂存在的巨大能量，全数被导引到周围的空气中，光球还没离开光环就已经熄灭。 热量的扩散使得两人附近的空气膨胀，掀起一阵狂风，只不过在原本就是飓风萦绕的海洋裂缝上，这点气流完全没有带来多少影响。 “是你逼我的！”再一次看到了差距的瑟雷斯，终于放弃了幻想。 它清楚了白墨的企图，他是要逼自己现在动所有的准备，去冲击七阶的门槛。 “嗯。”借助天网早已知晓一切的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得知计划被看穿后，无路可退的瑟雷斯并没有气急败坏，仍然保持着表面的冷静。 不过外表平静的背后，他的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只是再怎么愤怒也改变不了事实，他明白自己无路可退，于是再次出了一道特殊的精神波动。 “从沉睡中醒来吧，我的果实！” 这次被影响的，不是之前那样，只有少数几个“虫族基地所有人”，而是数量空前的凡者！ 早在好几年前，第一代的“虫谍”凌天，在瑟雷斯的潜意识暗示下，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完成了对璇玑果的改进。 原料不再需要人类体内的灵枢，用变异海族的灵能器官也可以代替！ 从此以后，新一代的璇玑果马上就完全摈弃了原来的配方。 毕竟吃人这种严重违反道德的事情，如果不是有着极大的利益驱使，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做。 用人类灵能器官为主材之一的璇玑果，无论再怎么包装，也逃脱不了背后这个极度残忍的概念。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种标语，还一度活跃在某个已经被迫潜逃到了国外的果核组织之内。 但吃海鲜就完全不同了，没有几个人会对吃鱼虾蟹有什么负罪感。 当然这一切，其实也都是瑟雷斯埋下的伏笔。 大量的海族被它进行虫族化的提升，这些虫族化的海族，在被做成新一代璇玑果以后，成为了瑟雷斯埋伏的一着后手。 使用者对力量的感悟、看法、控制手法等，最终都会在收回时化为它晋升的资粮，因为它晋升到七阶要遇到的阻碍，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这不止有关卡本身的阻碍，还有源自虫群旧主宰的本源印记。 在它当年所在的虫群中，每一个虫族的晋升，都必须得到主宰的同意，但决心要摆脱束缚的瑟雷斯，当然要磨灭这道如鲠在喉的主宰意志。 ps：推个书，幻想世界大杀伐，老太监出宫了……（手动斜眼） 第三百七十三章 制约 “要不是她的制约，我怎么可能需要布置那么多东西！这个毫无传承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人变强的度比我还快！”瑟雷斯无比怨恨地暗骂道。 它的基因图谱中，有着相当完整的虫族传承，比从一穷二白开始，完全在未知中摸索的人类他们的路要顺畅无数。 只可惜从六阶到七阶晋升的这个关卡，如果没有征得原主宰同意的话，就必须要先彻底毁灭刻印在灵魂最深处的印记。 因为任何一头虫子，在踏入力量强度相当于地球文明评定的七阶以后，虫族的所有基因信息都会对其开放，它便有资格成为新的主宰…… 作为一个等级制度极为严格的种族，这样的事情在原主宰没有陨落的前提下，基本不可能会被批准，除非原主宰仍然能够拥有绝对的控制力。 但拥有高度达的智慧，已经习惯自由生活的瑟雷斯来说，重新回到主宰的绝对控制根本不能接受。 所以才谋划多年，决定搜集海量的信息感悟跟信仰之力，双管齐下冲破枷锁。 伴随着瑟雷斯的召唤，食用了被加料璇玑果的人，他们每一个的体内都窜出了一道无形的波动，向着大海飞去。 而在这道波动消失后，大多数人都感觉身体一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只有极少数高阶的修炼者，才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惜新版璇玑果是在几年前才被开出来，服用者也还没有能够进入到五阶层次的人，不然还有可能将瑟雷斯埋下的暗手吞噬。 不过天赋异禀，能在短时间里爬到高阶的修炼者，又何须靠嗑这个来走进凡者的圈子。 只是在瑟雷斯收割“果实”以后，它自然也没那心思，再用自身的力量，去对抗这些“果树”体内的排斥反应了。 海族血肉制造出来的璇玑果，排斥反应要远比同为人类灵枢制造璇玑果大，只是瑟雷斯为了自己的大计，将力量分出一部分，去尽可能减少这种情况的生…… “你们有没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在瑟雷斯收回投资的一刹那，极个别感知敏锐的修炼者，就现了体内灵能运转起来似乎有一丝晦涩。 “力不从心？”旁边的同伴略带同情地看向对方的脐下三寸位置，然后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臭小子，想什么呢，我说的是灵能流动的度！”被打趣的男人不痛不痒地反驳着某些污秽念头。 “没想到老哥还有这种操作，学了那方面的灵术。”同伴听完以后，继续跟他跨服聊天，飙着不着边际的荤话。 灵术经过十多年的展，早已经远远出了战斗法术的范畴，其在日常生活中的广泛应用，出了很多人的预料。 从水箭术衍生出来的洁净术，精神控制衍生出来的安眠术等，都是一些衍生变种出来的应用。 当然少不了的，还有在享乐方向的展，人类在享受上的追求，丝毫不弱于在力量增长上的执着。 最简单粗暴的，有用幻象术催眠自身，将某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癖好在幻象中让自己体验，以获得远远过虚拟现实的感官享受。 说到底虚拟现实网络也是幕后有人维护的东西，一些奇怪的爱好不好曝光，但自己用灵术让自己陷入幻象甚至是梦境，享受独家高清虚拟现实，这就没有暴露的可能性了。 毕竟某些三年以上，最高死刑的爱好，还是藏着掖着比较好，周围人的鄙夷眼神，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的，梦里什么都有，还不用负责任。 更高端一些的，则是用灵术在一段时间内控制某些部位，从而达到某些原本只能通过嗑药才能达到的目的。 或是直接控制一部分神经，人为制造出强烈的快感，每年都不乏有死在这上面的凡者，这种操作太容易出事了。 只是很快，刚刚取笑同伴的年轻人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也现，自己的灵枢运作度在逐渐减慢，变得有些不安分起来。 白墨无所谓地看着瑟雷斯完成收割，早在凌天提出改良方案的时候，他就已经留意上了这件事。 再怎么说，第一版的璇玑果也是出自自己的手笔，有人要改良总是要多关注几分的。 不过也是一直到进入万相境，站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以后，他才完全看清了背后的算计，接着更是通过天网顺藤摸瓜，抓到了一些关于瑟雷斯主宰意志印记的线索。 至于新版璇玑果的使用者，在被抽走抗排斥的力量后会有些什么后果，白墨大致测试了出来，基本只会修为倒退一部分，并没有生命危险。 瑟雷斯的力量终究有限，它带走的也只是部分信息，跟镇压排斥的极小一丝力量。 白墨虽然一动不动，但周围不断增加的压力已经明示了他的态度，不继续突破变强只有死路一条。 “你一点都不惊讶，是早知道了我的谋划？”它明知故问了一句。 “相比起美利国那边的手笔，你的计划也不算太过火了。”白墨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大洋那边的事情，态度依然是云淡风轻，只是怒号的狂风似乎并不这么想。 “给我破开烙印！”瑟雷斯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继续问下去，他还记得自己的根本目的。 不彻底摆脱本源印记，进入到新的层次，面对这如神魔降世一样恐怖的敌人，恐怕连远遁星空也是痴心妄想。 它在前面的积累其实已经跑得比所有人都快，但一直迟迟不敢迈出这一步，不断地以积累打磨为由自我安慰着。 直到白墨亲自出来以死亡威胁，才让它下定了决心，反正不突破也是死，倒不如死中求活！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了什么，但我也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瑟雷斯不无恶意地想到，会不会是白墨在被红世之徒逼着突破以后，也有了这种逼迫其他人突破的恶趣味。 哪怕这个理由看起来很荒诞不经，但从他想要将这个星球的人类都用系统控制，变成类似虫群的种族，创造一个疯狂的国度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第四百七十五章 美女与野兽 就在一位少女为了力量，决定越过自己的心理界限，化身复仇母螳螂的同时，被她所记恨的始作俑者，却正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给我破！” 为了击碎命运的束缚，瑟雷斯催动了自己最后的布置，很快数目难以计算的波动，便从全世界的二代璇玑果使用者身上出现。 这些携带着大量繁杂修炼信息经验的波动，一道接一道地融入了它的体内，成为了突破的资粮。 原本饱满的庞大神躯，则在它的怒吼中逐渐向内坍塌，重新化作一道道精纯的信仰之力。 信息与能量的洪流，像海啸一样冲刷着它身体的每个角落，试图冲垮一切可能存在的限制之力。 在这样破釜沉舟的逼迫下，隐藏在最深处的本源印记，终于显出了它的原型。 一个遍布全身的烙印网络，开始在瑟雷斯的身体表面显现，由内而外紧紧地封锁着它的任何举动。 金光闪闪的纹理中，一个恐怖的意志缓缓苏醒过来，周围肆虐的风暴，在它出现的一刹那，全部静止了下来。 气流也好，洋流也好，通通都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所有的波动抚平了一样。 “终于来了。”白墨淡淡地说道，一切都还按着他的预料中的剧本前进。 一道形如实质的精神波动，以瑟雷斯为中心扩散开来。 只是当它想要逾越战场边沿，进一步探查整个星球状况的时候，被另外一道强度相当的波动给拦住了。 “嗯？”在遇到实质性的阻碍以后，那道意志总算是认真了起来，不复最开始的散慢。 能够挡住它的精神侵蚀，才有资格成为被注意到的对象。 “你好。”一个虚幻的少女出现在即将崩塌的神躯之上。 她手提着长裙的一角，向白墨盈盈一礼。 同属形象可以千变万化的层次，虫群的主宰在读取了瑟雷斯的记忆后，变化成了人类审美中相当赏心悦目的美少女形象。 作为曾经跟众多种族打过交道的星际生物，它很清楚绝大多数的存在，都更喜欢跟符合自身审美观的生命交流。 相近乃至相同的外貌，很多时候都是跨种族间良好交流的开端。 当然一切都建立在力量的对等上，倘若没有相称的力量，直接读取思维要比交流省事得多。 “你好。”白墨在看到少女的同时，也让光人摇身一变，幻化成了类似虫族生命的模样。 反正对他们来说，外表的变化都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新生的强大存在，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站在我这方，参加一场伟大的战争吗？”一个温柔的女声，上来就向他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虫族主宰的意志借助强大的精神力，让空气按着自己的想法震动，说出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 “战争？” “对，战争，一场延续了上千年的战争。”相比起手下要突破自己掌控的事，这位主宰似乎对拉拢白墨更感兴趣。 一个新生的同阶强者，值得它花心思去应对，特别是在战争当中。 虫族主宰的话，第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天网从瑟雷斯身上抓取到的情报，并没有包括这方面的信息。 他原本只是想要跟对方进行一次有限度的交流，因为从脑虫的部分记忆中，白墨大致清楚了虫群主宰的力量层次，大致是属于本体强于自己，但投影略逊于自己，可以平等交流的情况。 “他的目的，居然只是要直接跟主宰对话…难怪会放任我的突破。”身处重重包围当中的瑟雷斯，这一刻总算明白了白墨的用意。 只是想明白这些并不能帮助它解决眼前的困境，瑟雷斯现在所有的心思，都被牵制在了寻找烙印网络的薄弱点，不断地进行冲击。 每一次的冲击，都大量消耗着它苦心积累的底蕴，不过它根本来不及心疼。 因为它很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主宰绝对不会选择原谅任何的背叛者，失败，便等同于死亡。 “又一个被自由绑架的可怜虫。”天上的少女说道，“整整七百年了，还是有试图逃出去的蠢蛋。” 这个声音毫不在意地将瑟雷斯称作蠢蛋，丝毫听不出一点的愤怒，让白墨听起来就像是母亲教训自家的孩子一样。 “主……主宰！”听到这个源自灵魂的声音，总算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以后，之前一直沉浸在突破当中的瑟雷斯，它硕大的身躯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哪怕它已经决心要反抗自己被控制的命运，但面对着自己之前已经服从了数千年的主宰，瑟雷斯还是有一些习惯性的害怕。 “帝流浆这种可恶的毒药，自由真的就那么的好吗，让这些蠢蛋一个接一个地懂得了逃跑！”没有管旁边的白墨，仍然附身在瑟雷斯身上的主宰自顾自地说道，言语间似乎还有着深深的怨念。 “……” 瑟雷斯已经没有了任何精力去反驳，光是要在收缩力量越来越大的烙印中生存，就耗费了它所有的心思。 以低阶之身，去冲击一个高阶生命设下的束缚，实在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瑟雷斯准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只是自诩有五成的机会能够突破成功。 “帝流浆？”白墨感觉这个词似乎有点耳熟，但又不很确定是在哪里听过，于是下意识地念叨了一下。 “……” 话题突如其来的转向，让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白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个初次见面，或者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就邀请他成为战斗盟友的家伙。 另一边的虫族主宰，究竟是怎么的一个存在。 “主宰之母，不要忘记了我的存在！！！” “流落到宇宙另一角的小家伙，我又怎么会忘记你。” “像你这样的坏孩子，我已经收拾过太多了。”主宰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下面艰难挣扎的脑虫。 “夏合文明那群家伙，居然不计成本地用给各种妖类开启灵智的帝流浆，撒到我们的战斗主力当中！”想到这里，少女不禁黛眉轻皱。 ps：今晚继续补更 第四百七十六章 勇气 为了对付只有一个统一意志的虫族，它们的敌人经过多年的拉锯战以后，想出了这条开启中下层虫族智慧的绝户计。 虫族在军事上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们能够像傀儡一样，做到绝对的令行禁止。 每一头虫族，都可以不惜任何牺牲完成任务，面对必死的局面仍然能稳定挥，坚持到最后一刻。 但是这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基础虫族军队缺少独立自我意识之上的。 拥有高度智慧的生命体，对死亡的畏惧早已经刻印在了灵魂的最深处，哪怕有着诸如自由、大义、国家、民族等宣称高于生命的概念，真正有勇气为之赴死仍然是极少数。 只是虫子不同，因为没有完整的自我意识，所以它们不会思考生命的价值，自然也就不会有诸如害怕死亡的感觉。 被折腾得不轻的夏合文明，正是针对这一点，采用了开启敌人灵智的迂回战术。 有了智慧跟独立的自我意识就会诞生思考，虫群内部终有一天会出现更多的声音，也许最后能给这场已经持续了上千年的战争，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 哪怕这个最终目的实现不了，有了“怕死”这个概念的虫子，战斗力毫无疑问会大幅下降，给战争的天平减去一块沉重的筹码。 偶然流落到地球的脑虫瑟雷斯，正是因为敌人的馈赠而获得了智慧。 变得越聪明的它，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不断寻找逃离的机会，最后在机缘巧合下，被战场上的空间裂缝切断了虫族主宰单方面的控制。 “我不甘心！”被体表的金色网络捆了一层又一层后，挣扎越无力的瑟雷斯用愤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着自己上方的少女。 包含怒火的八只眼睛，甚至真的化为实质性的火焰，让悬浮在半空中的少女她的裙摆自燃起来。 只可惜眼前看似娇弱的少女，本质上依然是一头纵横星空的庞大生物，是万虫的主宰，仅仅是一个眼神，她就彻底熄灭了身上燃烧的几道青色的火苗，连死灰复燃的机会都不再有。 “不可能！为什么差距还是这么大……”瑟雷斯自问自己通过信仰之力跟璇玑果的收割，已经做到了六阶的极致。 它觉得现在反掌就可以秒杀任何七阶之下的敌人，即使是跟初入七阶的对手战斗，也有着足以自保的力量。 “如果连我都失败了，那真的有谁能够逃脱吗？难道只能永远停留在六阶？”瑟雷斯有些怀疑虫生。 跟它一样当年觉醒了自我意识的虫子还有不少，只是碍于主宰的威势不得不隐藏起来，但现在看来，自己的难兄难弟们应该都没能逃过毒手。 “不站在同样的层次，根本就不可能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少女平淡地诉说着一个事实。 一旁的白墨听到这话后并没有说什么，仍然保持着虫族生物的形态，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交流，他在思考对方刚才提到的战争二字。 被逼着匆匆踏入万相境以后，白墨不断地被道化状态侵蚀，力量的增长就从未曾停止过。 直到现在，他已经得到了相当于刚突破时数十倍的力量，所以由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瑟雷斯的抵抗。 倘若不是为了要引出它背后的主宰，之前准备的、让瑟雷斯觉得自己还有翻盘机会的布置通通都不会出现。 在白墨起杀意的瞬间，死亡便会降临到它的身上。 “闹够了的孩子，是时候该回家了。”少女在空中踏着欢快的步伐，突然出现在被金色烙印纹裹得严严实实的瑟雷斯身后。 她伸出手向前探去，看似盈盈不堪一握的玉手，直接就穿过了金色的一层，毫无阻碍地捅破了几乎已经被完全抽空的神躯，一把抓住瑟雷斯的神格核心。 “好好的虫族，当什么神棍！”此刻的她，莫名地有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伟大存在，有谁能拯救我吗？！我愿意付出让您满意的代价！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 自己万般准备，算计无数，最后却依然是被主宰以力破巧随手解决，陷入绝望境地的瑟雷斯开始病急乱投医，漫无目的地祷告着。 封神者本不该有信仰，但它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这些小事都被抛在了脑后。 好不容易才有了完整的自我，有了思考的自由，它绝不愿意放弃，重新回到那种浑浑噩噩，对主宰惟命是从的状态。 “这是……来自太平洋方向的祷告信号？”一些效仿当年华亚联邦封神大典而制造出来的神道高手，接收到了来自瑟雷斯的祷告。 只不过他们无一例外，在得知了它的具体方位后，都立刻放弃了继续联系的想法。 开玩笑，太平洋上神仙打架的事情，谁插手谁死。 随便一点的余波，都掀起了翻天的海啸，要不是几大国的沿海地区早在多年前就清空成前线区域，十多年前那次席卷全世界的海啸惨案大概还得重演一遍。 太平洋在那几位真的可以翻云覆雨的大能看来，也许就跟洗澡的澡盆子差不多。 核心神格碎开成上百块的一轮教余孽拉姆多，他同样接收到了瑟雷斯的信号，只可惜也是没有接盘的勇气。 倒是光圣教的概念神，凭借本能想要出手，截取这份庞大的信仰之力，不过很快，它的链接就被主宰化身的少女给扭断。 “这孩子可是我的东西……”砍断了所有伸出来的手以后，她微笑着说道。 从外表绝对看不出来，这个文弱得像是一阵风吹过都会倒的女孩子，能够面不改色地掏出敌人的“心脏”。 随着神格核心的取出，靠着临时吸纳无数海族信仰之力而构造出来的神躯，终于是迎来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悍然崩塌，然后坍缩成一小团。 同时消失的还有烙印符文，被封锁的对象消失以后，它们的使命自然就完成了，于是纷纷化作几道流光，重新融入到少女的身后。 ps：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码字度orz 接着顺便推个书，《弹指破灭万界》，嗯，看标题大家都能猜到是什么类型的了 最后感谢云瑂大佬寄来的礼物……（应该不是刀片或者女装吧，我还没拆） 第四百七十七章 枭雄 “我恨呐……！”被牢牢困在正十二面神格晶体内的瑟雷斯，这一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核心——神格晶体，在蓝色的灵能火焰中缓缓熔化。 从少女身上源源冒出的幽蓝色火焰，不断地灼烧着她手上那颗散着夺目光辉的神格晶体，她为了能够顺利地带走瑟雷斯，决定先彻底毁掉它的神道力量根基。 “我们不需要信仰，这种来自其它生命意识的污染。” 她显然是恨极了夏合文明在虫族网络中制造独立意识的行为，连带着把信仰神道这样一条道路也记恨上。 夏合文明手上的帝流浆，开灵的成功率其实并不高，但还是在虫族的网络中埋下了一批反抗的种子。 这些潜藏的地雷，着实将她恶心得不轻。 在之前的战斗中，她从来都不需要担心，战役的执行安排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手下必定会拼死完成任务。 但自从帝流浆这种东西开始搞事以后，她现在居然要担心手下的忠诚！ 对于一个虫族主宰来说，需要担心麾下虫族的忠诚度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摸鱼、偷奸耍滑的虫族，在她看来根本就不配叫做虫族。 但偏偏开启智慧这种事情，出现的可能性又是完全随机的，根本防不胜防。 “烧！” 为了不让已经半只脚踏入七阶门槛的瑟雷斯，拥有理论上的那么一丝翻盘的机会，同时也是为了释放自己的怒气，她决定放弃自己的这个分身，将它化为灵能火焰的燃料。 伴随着熊熊的烈火，少女的裙摆也开始燃烧了起来，从拖地的长裙变成过膝的半截裙，又从半截裙烧成了短裙，露出度越来越大。 蓝色火焰的脚步并没有就此停止，短裙很快变成了短裙…… 不过并没有什么福利，因为她的脚在这时候也开始了燃烧，火焰从脚掌烧到小腿，再由小腿吞噬到大腿根部的位置，很快追上了裙摆的消失度。 …… 经过火焰的一轮消化，神格结晶此时已经不复最初完美的正十二面体形状，表面变得坑坑洼洼，不时还有些金黄色的液体，滴落到蓝火的核心当中，滋啦一声化作一团雾气。 白墨仍然是不一言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瑟雷斯这个在地球搞出了无数大新闻的枭雄它最后的结局。 平心而论，虽然瑟雷斯对人类社会造成了难以接受的破坏，直接间接地导致了数亿人的死亡，还有更多人的无家可归。 但白墨对它的恨意，也仅仅是止于它射的核弹，将自己在天海的家扫平了这点。 因为倘若没有它对各国经济、政治上的沉重打击，带来了大量了权力真空，新生的凡者们也不大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入到权力的中心。 瑟雷斯对大城市针对性的核弹攻击，让无数聚集在大城市的人类原有精英死亡，官僚机构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 而随后十年间动的多次海族登6战，更是逼着日益缺乏安全感的人类，加向着强者为尊的方向走去。 正是在这种大前提下，让一批草根出身的开拓者抓住了机会，一跃成为了核心统治阶层的一员。 某种意义上来说，瑟雷斯也算是一手催熟了新时代，成就了他们这一批人的上位，虽然过程异常的残酷，前前后后有数亿人为此失去了生命。 它在满足一己私欲的同时，也用鲜血和杀戮，变相加了旧时代体制向新时代的转向。 不然单靠着人类内部的自然更迭，草根出身的凡者要成为上层，恐怕需要一场更为艰难的争斗，现在却是因为一串核弹炸死了一片既得利益者，轻松地让他们填补了权力的真空。 “倘若这样想的话，我还要谢谢你？”依然保持着虫族形态的白墨，向面前被灼烧得奄奄一息的瑟雷斯举起了一根触手，开玩笑般地敬了一个礼。 …… 然而瑟雷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笑出来，它反抗的力量根基，被少女以失去半个身体的代价彻底毁灭。 摆在它面前的，只剩下了唯一的审判结果——独立的自我意识被封印起来，重新成为虫族大军中，无条件执行主宰命令的一员。 本质上已经能当半个七级用的瑟雷斯，虫族主宰自然是不会浪费地将它杀死。 虫族跟夏合文明的前线战事正吃紧，这个经过精心处理的棋子，也许就能成为扭转战局的神来一笔。 “轰隆！” “砰！” …… “救命！” “殿城要塌了！” …… 瑟雷斯的神格灰飞烟灭后，克苏里殿城的核心部分也开始崩溃，它原本布置了大量的阵法，想要让殿城的一部分，在自己封神的同时直接化作神国。 但此时计划的破产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通过符文跟神格联结到了一起的殿城核心区，因为神格晶体的消失，连带着承受了一股恐怖的反噬，瞬间便分崩离析。 “都别慌！” 到了这种时候，海族的各大长老也只能现身，先去稳定殿城内部的情况。 “老师这还真是……” 这些海族的高层合力控制住了濒临毁灭的神殿区，让这片变得躁动不安的区域暂时平复下来。 瑟雷斯留下来的烂摊子，现在交到了它们的手上。 不过一切，其实都要等天空那两人的审判。 “大长老，我们是不是该执行那个计划了……”艰难的等待中，一头巨大的章鱼跟巨鲸长老用精神波动提醒道。 “再等等，那个计划，不到走投无路不能开启，但也让族人先做好准备。”游弋在空气中的巨鲸，一改往日慢悠悠的态度，向手下悄悄地送命令。 少女在湮灭瑟雷斯的神格以后，腰部以下的位置完全消失，只剩下了身穿公主服的上半身。 她左手握着神格消融后，瑟雷斯真灵化成的光团，右手的五根手指则微微抖动，像是在布置着什么。 几秒钟后，少女做出了一个恐怖的举动——用右手将自己的头摘下，然后用右手冒出的绿色火焰烤了起来！ ps：推个书，《末日漂流瓶》，末世兑换类 第四百七十八章 祝你好运 可惜这恐怖的一幕，算是全做给瞎子看了，因为并没有吓到任何人，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影响。 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瑟雷斯，已经完全熄灭了关注外界的心思，专心研究内在的事情后，再去关注外界的变化，它还在尽最后的努力，试图逃脱主宰的束缚。 哪怕是牺牲一切重头再来，此时的它也绝对甘之如饴，曾经享受过高高在上权力的虫子，让它失去一切甚至失去自我，那跟死也没多大区别了。 而且哪怕它真的留意到了少女摘掉自己的头，放在火上烧烤这样的一幕，也顶多就是有些惊奇。 瑟雷斯始终是一只虫子，拥有着虫子的审美观，掉头的少女在它看来，跟人类看到一只缺了头的蟑螂没什么两样。 至于白墨这边，他在很久以前，就几乎没有再以正常人的视觉，去仔细地观察过这个世界。 因为即使是关闭神念，他的眼睛所能够捕捉到的光波，也要比普通人多太多了。 来自热辐射带来的，绝大部分波长出常人可见范围的红外光，对他来说其实都是可见光，正是由于它们，白墨眼中人类的形象，早已经跟记忆里“人”应该有的样子大相径庭，让他很难再有认同感，觉得双方是同一个种族的。 还有则是来自太阳光的紫外线，它们几乎彻底改变了白墨眼中，一个“正常”环境应该有的样子，将一切“扭曲”了一个被斑驳色彩所笼罩，光怪6离的梦境世界。 虽然他心里面很清楚，自己只是比普通人看到的更多，大家所感知到的，始终是同一个世界，但对周围一切疏离感仍然是与日俱增。 只有力量控制异常出色的极少数凡者，在他的视觉里才有了几分像记忆里“人”的样子，这也是白墨甚少与普通人接触的一个理由。 “这是……你的信物？”白墨从无头少女手中接过了一个，跟她完整时一模一样的雕像。 虫族主宰化身而成的少女，将自己的头颅用绿色的灵焰，快地炼制成了一个小模型，只不过刻画的对象就是她本身。 雕像几乎百分百还原了少女之前的样子，只是拿着一个亲眼用人头炼制成的雕像，外人看来确实很是吓人。 不仅神态栩栩如生，就连它的服装细节，都还原得别无二样，跟手办一个样。 “在你们的地球年三百年内，如果你想要参战的话，都可以用这个雕像联络我，但只有一次联络的机会。”递过雕像以后，少女冰冷地说道。 在她眼里，三百年的时间并不算太过漫长，单是虫族与夏合文明的战争，就已经持续了上千年，只是三百年的约定对于一个三十年前还是普通人的白墨而言，未免还是显得过于沉重。 “三百年吗？我会来的，谢邀。”他没有多少犹豫，直接就答应了虫族主宰的邀请。 倘若白墨的道化度不变，他剩下的时间大概也是三百年左右。 如果在那时候，还找不到彻底解决的办法的话，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亲自到两大文明的所在地一探，看看有没有路。 毕竟这两个文明，明面上都有着比现阶段的自己要强不少的家伙存在，说不定会有一丝转机。 但白墨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时候就动身，他还有大量的布置与猜想没有完成，力量也与虫族主宰的本体还有相当距离，犯不着现在就冲过去当高级炮灰。 力量不够在拿着战场上，实在是太过危险。 “那就好。”只有半截身体的无头少女，用精神力让空气振动，出了一些不像人类的声音。 “不过是好奇罢了。”白墨也用同样的空气振动回敬了过去。 他在十多年前就研究过用念力代替喉咙，让空气震动的说话方法。 经过多年在无聊时的研究，他现在说起来跟正常人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差别，甚至还可以像之前的助手陈曦那样，做到随意模仿其他人的声音。 “另外，我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打开足以让你通过的空间通道，联系我以后，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有求或者说有招揽的意向，虫族主宰从头到尾显得比较好说话。 白墨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双方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平稳地走到了尾声。 “吾为万虫主宰，依西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忘记了介绍自己，重新长出了虚幻头部跟透明下半身的虫族主宰，终于还是在准备离开以前，向白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墨。”他没有多介绍什么。 “在你离开前，能让再我看一看那只小虫子吗？”白墨接着说道。 伊西斯打开左手手掌心，稍稍放开了对瑟雷斯灵魂的束缚。 它自然也有类似读懂人心的技能，虽然只是很模糊的一个能力，只能区分简单的善与恶，还有一些简单的情感，但伊西斯并没有现，白墨是想抢走瑟雷斯或者是救走它的想法，所以也就任由他做的事情。 “再见。”一阵微风轻轻拂过，白墨在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以后，随意地向伊西斯道别。 “再见。”变得越模糊的少女，将自己仅剩的存在也化作燃料，准备开始一场跨越空间的级传输。 蓝色的火焰将少女的躯体同样烧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右手，带着装有瑟雷斯灵魂的法宝在宇宙中漫游。 “祝你好运。”眺望着远处离开的身影，还保留着虫族形态的白墨，轻轻地挥舞起了触手，也不知道是祝谁好运。 …… “这是哪里？头好痛……”一觉醒来。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突然出现在瑟雷斯脑海里，“我不是被主宰带走了吗？怎么醒来会看见自己躺在人类的屋子里？” “周围这么漆黑，还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鬼地方？！” ps：推个书，《末日编程者》，作者是码农（手动斜眼） 第四百七十九章 赌 借助极为模糊的感知，瑟雷斯隐约能察觉到身边的一些情况，但很显然，它对自己搜集得到的信息完全是一头雾水。 “似乎有个人类？”极度的虚弱感困扰着它，让瑟雷斯只剩下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同时它也发现，身体完全不听自己指挥，似乎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前提下，它不愿意在这时候起任何的冲突，所以决定进入深度休眠的假死状态。 …… 被瑟雷斯发现的人类，正是带着凌天尸体一路潜逃的安娜。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到底该不该对尸体下手。 虽然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为了获得力量为妹妹复仇，自己能付出任何代价，但真要对凌天的尸体动刀子的时候，安娜还是胆怯了。 无论被吃的对象是不是自己的恋人，吃人这种事情，都不是正常人能够接受的。 安娜现在就面临着这样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能一点一点吃掉全身是宝的凌天，她估计自己半年内至少就可以突破到三阶的层次，变相节省了超过十年修炼的时间。 随着灵气浓度的不断下降，修炼所需要耗费的时间日益增长。 当年在灵潮爆发时开启修炼之路的超凡者，大多只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场，踏入相当于现在的三阶层次。 然而仅仅是十多年后，人们就痛苦地发现，按照现在的灵气状况，如果没有各种珍贵的灵材辅助修炼，单单是靠功法炼化灵气的话，从一阶修炼到二阶，平均也需要五年以上。 相对于无数想要获得力量，获得更长寿命的人来说，地球实在是太小了，产出的灵材量根本供养不起这么多人的修炼，这直接导致了各类的灵材最后都被炒到天价。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手上一本由国家发放，属于普及教育级别的基础功法，便已经是全部的修炼家底。 价格动辄以十万百万计算的灵材，除非是把房子卖掉，放弃一切去赌一把，不然都只是在做白日梦。 尤其是在白之大地控制了四大密境后，其他国家一下子失去了四个最重要的灵材产地，灵材价格更是一路飙升。 极度紧张的灵材供给，终于迫使各国进行了相关资源的管制，禁止了绝大多数资源的流出，就连隐蔽的黑市，都被打击得奄奄一息，只能潜伏起来。 “如果我不是自己吃掉，而是去卖凌天的肉，那很容易会被盯上……” 藏在了一家小屋里的安娜，开始冷静地思考着关于将来的问题。 倘若她要将凌天的肉当成灵材出售的话，只有一阶的她很难躲过严密的监管，事情最后肯定会败露。 想到事泄的后果，安娜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你会怎么样选呢？”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飘荡在天上，无声地观察着陷入沉思的安娜。 那个身影正是白墨的一个分身，在伊西斯离开前，他悄悄地对瑟雷斯做了一点手脚，偷走了它的一缕意志，然后随意地塞到了无头的凌天尸体当中。 刚才苏醒的，实际上只不过是它的一点意识，至于瑟雷斯的本体，自然还是被伊西斯带回了虫族的大本营。 …… 白墨想要让瑟雷斯参加一个赌博，而赌注，就是它的命。 如果安娜最终决定放过凌天的尸体，让他入土为安，那附着在尸体上的这一缕意志，就有机会在虫族主宰重新控制瑟雷斯的本体后缓慢复苏，然后花费数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地吸收尸体的营养，直至重获新生。 但如果安娜决定吃掉凌天，让他成为自己晋升的资粮，那瑟雷斯的这缕意志，便会跟它的宿主一起，成为她的食材。 一切，都只在安娜的一念之间，又或者说，是在设计这个赌局的白墨一念之间。 不管瑟雷斯愿不愿意承认，它都是当年杀死无数高层的元凶，间接为第一代超凡者的上位夺权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作为受益者的白墨，也很恶趣味地给了它一线生机，让一个仇恨它的女孩，去变相地决定它的生死。 当然，安娜本人对此是一点都不知情，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突然成为了日夜难忘的杀妹仇人它的审判者。 “……” 挣扎了半分钟后，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安娜有了自己的决定。 “我需要力量！” 她紧闭着眼睛，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拿起了手中的刀。 安娜小心翼翼地从藏尸的帆布袋里搬出尸体，然后由极为温柔地放到桌面。 生前位处五阶的凌天，身体已经大幅度地非人化，哪怕死去多时，表面仍然像玉石一样光洁，丝毫没有要腐烂的样子。 倒不是因为她担心会发生尸变，而单纯是一种对艺术品，对美好事物的珍惜。 即使是没有了头，凌天的尸体也完全是一尊漂亮的雕塑！ 在他生前，凌天会有意地控制着自己的外表，让自己看起来跟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五阶的存在已经开始了身体的第一次蜕变，发生生命本质的升华，他也不例外。 但为了更好融入这个社会，或者说是对原来外貌的不舍，他们往往都会用灵术让外表保持原状。 只是在死后，灵术的效果消失，非人化的部分重新显现了出来，羊脂白玉一样的身体，正是凌天的本相。 拿着手中的刀，安娜感觉自己完全无从下手，一个原因是她被这件艺术品的美给震撼住了。 另一个原因则是，一直有人照顾的她甚少亲自下厨，连杀鸡都不会杀，更别说是要切人。 从哪下刀，怎么取肉，怎么避开骨头，这些都有学问，不是专业解剖的真不容易做好。 “咿呀咿呀……” 苦想良久，最后她还是凭感觉随便找了个位置开始，却发现自己手上的刀根本切不动凌天，刀身响起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但尸体的表面却连划痕都没一条。 五阶的生命体，哪怕是尸体，区区菜刀还是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第四百八十章 骰子已掷出 安娜发现自己手上的菜刀，完全奈何不了皮肤这具漂亮得不像话的尸体，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劲，朝着最薄弱的伤口位置拼命砍，仍然是毫无寸进。 这具身体的坚韧程度，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象。 手枪、砍刀、细针……她身上能用的武器都轮着尝试了一遍，凌天的尸体仍然是让她绝望般的强韧。 子弹打不进去，砍刀连在尸体上留痕都做不到，细针也无法扎破那层看起来像玉石一样光滑的皮肤。 匆匆逃离的她，手头上也没有像电锯、液压剪这样的工业器材，能够对付这具硬得不像话的尸体。 无头的雕塑，仿佛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亵渎者的弱小无力。 “我就不相信，煮个三四天还是这么硬！” 常温攻击无效后，安娜开始破罐子破摔。 一开始她的想法是用强酸或者强碱去浸泡尸体，看看能不能溶解表面的防护层，但转念想到用这种东西处理过以后，自己估计也不敢再吃，于是才放弃了这个打算。 至于最初对吃人的愧疚，老早就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烟消云散，因为在她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人！ 眼前这具尸体的强度，根本不应该是一个她认知中的人类所能够拥有的，平日里跟她在一起的，实际上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一顿操作后，气喘吁吁的她只能瘫坐在一旁，默默地恢复着体力，准备等会去烧一大锅的开水，试试能不能做成清水煮肉，或者说是文火炖肉。 通过这次的经历，安娜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普通人跟站在人类顶端的超凡者，完全已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只是他们还有意保留着人类的外貌罢了。 一旦放下伪装，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原来的姿态，真相恐怕会让很多人绝望。 “原力，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外星人用来制造同类的工具吗？我们人类，已经被入侵了？”安娜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神神叨叨的书。 当时她还讲这种说法当成是无稽之谈，认为是某个阴谋论中毒的家伙在发傻，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觉得对方说的，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 从凌天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爆头以后，安娜的精神就一直处于不大稳定的状态，不时会冒出些奇怪的想法。 灵气出现的这十多年间，很多人都曾猜测过它出现的原因，给出了不同的说法。 甚至有由国家支持的探查队伍，试图潜入当时灵潮爆发时的火山一探究竟，但探查机器派出了一批又一批，探险的勇士也进去过不少，最后还是没什么发现。 于是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猜想，真相可能隐藏在更深的地方，或者是在地核里面。 只要能够进入到地核，问题将会得到解答。 然而即使是六阶的超凡者，地壳下面超过两千公里厚，由岩浆等各种物质组成的地幔层，对他们来说同样是难以跨越的天堑。 单靠自己的力量，探入一百公里便已经到达他们极限。 同时地幔层数千度的高温，可以轻易地毁灭化凝期修炼者的元神，元神出窍漫游这条路因此也被堵死了。 所以在七阶的力量出现前，所有对地壳以下实际状况的分析，都仍然是建立在对地震波等机械波的研究上。 白墨两年前做过测算，单纯使用暴力撕开上地幔这个阻碍的话，他的力量勉强可以深入到地壳下一千多公里的下地幔层，但这仍不够。 下地幔层的厚度同样惊人，倘若打算亲身闯入地核，那就需要足以手撕地球的力量。 况且即便是有着这样的力量，能够撕开地核外的几重外衣，只为寻找一个只是可能存在的真相，那代价也太大了。 因为如果没有非常妥善的处理方法，那怕撕裂的只是一个口子，但地壳的岩石圈乃至附着其上的生态圈，还是会遭到难以恢复的破坏，后果恐怕不亚于再来一次核弹洗地。 而且一个深入到地核的“伤口”，已经足以严重影响到地球的自转，甚至会对公转的轨道产生一定量的影响。 一旦自转公转失衡，全球的昼夜、气候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变化，可是白墨控制气候的力量，顶多还只能覆盖到占地球表面积不到百分之十的白之大地上。 他已经将整个地球看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自然是不会做破坏性的开发，至少是在这一百年内不会。 所以他将目光投到了月球，编排出了一个足以成为人类历史转折点的计划。 …… “骰子已掷出。” 安娜做出了选择以后，瑟雷斯的结局也就被决定了。 陷入了昏迷的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命运，最后居然会由一个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小姑娘主宰。 看到赌客完成下注后，白墨无心再去留意后面的发展，随意一指将瑟雷斯的这缕意志粉碎，像洒孜然一样均匀地洒在了凌天的尸体上。 然后他以念力为刀，将这具无头尸体在几秒钟内肢解，拆成了数百个零件。 依赖虫族系统升级的凌天，身体内部的结构早已经跟高阶的虫族没有多少区别，拆解出来的内脏单独看的话，完全猜不出是从人类身上得到的。 不过他并没有带走的想法，因为相比起这具被各种资源堆砌起来的躯体，瑟雷斯在海底殿城的遗蜕无疑要有用得多。 也许是出于某些原因，虫族主宰只带走了瑟雷斯的真灵，将它残留的躯壳留在了原地，变相交到了白墨的手上。 …… 原本坐在一角休息的安娜，被突发的状况给吓懵了。 她看不到念力的存在，所以只知道几秒钟前还相当完整的尸体，一眨眼就被分割成了好几百块。 凌天体内散发着荧光的蓝色血液，则通通像是有人指挥一样，违反重力地流到了高处的瓶子里。 “为什么变蓝了？！”安娜又被震惊了一次，她明明记得凌天被爆头时，溅到自己身上的血是红色的。 她今天被震惊到的次数，超过了今天前的十多二十年的总和。 PS：新年快乐…… 然后是友情推书时间，《走进——游戏世界》，书名带破折号的还是第一次见ORZ 第四百八十二章 选择（二） 无论在此之前，他们有没有连接到天命系统的网络里面，都无一例外地听到了这个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为了对抗道化这个难题，白墨修改了自己的计划，他不再强令所有人参与神体的建造，而是只留下一部分人，让其他与自己理念相左的人离开。 “我留给你们五年的时间，五年内要么加入白之大地，要么离开地球。” “轰隆！” “轰隆！” …… 话音未落，一道道的白日落雷便响彻云霄，让他的话平添了无尽的威慑力。 一阵平地惊雷后，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倒计时秒表虚影，像印章一样盖满了整个天穹，一如之前跟红世之徒三人对战的情景。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只跟它们几个相关的生命倒计时，而是属于地球上每个人他们的倒计时。 “倒数完成后，我会亲自动手，送所有没有决定的人上天。”那个声音最后说道。 白墨的这个决定，出乎了无数人的意料。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他的计划是统一地球上所有的智慧生命，建立起一个大一统的超级帝国，进而走向星辰大海。 在这条路上，一切的反对者，都会被绝对的力量无情碾压，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中，而不是像现在那样，有一次进入跟退出的自由选择权。 …… “真没想到，他最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正在一个工地挥洒汗水的陈博，跟旁边同在疏浚河流的程穆吐槽道。 这几年来，他们这些被“劳改”的修炼者，差不多是跑遍了大江南北，马不停蹄地在各个工程当中奔波。 强大得足以拔山摧岳的战斗力，被全数用在了改造环境的方向之上，让许多原本听起来是天方夜谭的工程，得以在难以想象的短时间内顺利完工。 一条又一条的人工河自东向西不断延伸，逐步构建起密集的，深入内陆的运河网络，海水一路流到西北的沙漠当中，彻底地改变了沿岸的气候。 南方的十万大山被扫平近半，清理出来超过数万平方公里的宜居平原，大山深处的村庄被全数迁出，组建成了新的聚落…… 地球online这个游戏，被白墨玩得风生水起，数以万计的超凡者被安排到全国各地，肆意地在白之大地上挥洒着力量，疯狂地加速着移山填海工程的进度。 无论是三阶四阶还是五阶六阶，通通都被系统用绝对的暴力整成了螺丝钉，在各个岗位无私地上发光发热。 “我原以为，他会代表我们华国人统一人类的。”程穆听到白墨的决定后，心里面其实是有些不解的。 统一人类这样足以名垂青史万万年的诱惑，历朝历代每个统治者都难以抵挡，但他却是在临门一脚时选择了放弃，放弃了这个高于千古一帝的荣耀！ “程老头，你的思维还是没转变过来，不说他，哪怕只是我这个化凝境的人，未来也有超过千年的日子。” “千年呀，一段长得难以想象的时间。” “至于那个人，只要不中途陨落，数千年后他就是历史本身，无论是传唱他的，还是唾骂他的，都会死在他之前，名垂青史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说不好就连历史的真相，还要消逝在他的前面。”陈博有些感慨。 这几年的潜心积累，让他也看到了一丝前路的希望，他估计自己在五十年内，便有把握一探再上一层的风景。 “可惜灵能网系统的事情已经曝光，不然只要跟他一样，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一个网络，元神的积累至少能减少二十年的时间。”想到这点的时候，陈博也不禁有些惋惜。 尽管是有些后悔，但在他脑海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构想，等到离开这里以后，就去建立起一个类似灵能网跟巫师塔的混合体的灵能塔。 在辅助自己修炼的同时，也以它为中心扶植出一个新的势力。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发现气氛对自己来说稍有些尴尬以后，程穆决定错开话题。 说到底，没有了权力的掣肘以后，在五阶中战力也并不突出的程穆，跟力量远胜自己的陈博说起话来并没有多少底气。 因为尊老爱幼这套逻辑，显然没法用在他们身上，像转修神道到五阶的程穆，预计的极限寿命就有近千年。 今年才九十出头的他，相对于近千年的寿命，还能不能被当成是老人看待，也是一个让人纳闷的问题。 “离开地球。”将自己的思绪从灵能塔中抽回来以后，陈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尽管他在这几年的磨砺中也有了不小的收获，但天天当苦力的生活显然不是陈博想要的，至于到哪里居住，这对他来说倒是其次。 生命形态的蜕变，让他们这些六阶层次的超凡者即使是在荒凉的太空中，也能够生存数年的时间。 到月球住这种小事，对陈博来说就跟搬到乡下度假一样。 白之大地的存在，给所有想要成为人上人的超凡者他们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只有从那个人的阴影中脱离后，他的灵能塔计划才有实施的可能。 …… “我们的计划还需要继续下去吗？”美利国的紧急高层会议上，不同派系的官员对这个问题意见出现了分歧。 “既然他愿意让步，那蠕虫计划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太平洋中央发生的事情，各位还不清楚吗？那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力量！”一个鸽派的官员说道。 “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的怜悯上，力量才是对等交涉的本钱！我们必须得有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哪怕只是同归于尽的反抗！” “唐纳森议员，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请注意你的言辞。”坐在中央的总统不得不提醒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唐纳森，“这几年里，已经有许多人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这点。” “总统先生，不用担心这个，针对他的信息探查能力，我名下纳森集团的研究部门已经开发出了信息阻隔装置，戴上以后只要不直接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他都不会有感应。” 为更新抱歉下… 因为本书的地球篇准备结束，接下来要开始新主题，所以花了点时间思考后续的发展方向，决定到底是走哪条线，实在是太多东西想写了…得好好安排一下，6号中午更下一章，谢谢各位一直以来对我这条咸鱼的支持… 《最初的寻道者》为更新抱歉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三章 选择（三） “……”众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相关信息探查这个能力都让他们感觉束手束脚，甚至还专门为此制定了一套对应的特殊语言规范，去防止机密计划的泄露。 这样的事情在标榜言论自由的美利国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关于那个人的信息，不能听，也不能乱说，需要字斟句酌地去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挑战这条红线，只是挑战的人无一例外，都很快就因为心脏麻痹而突然死亡。 这几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绕着圈子说话，突然知道可以回到原来的状态，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大习惯，跟一些将信将疑。 当然，相关信息探查的能力过强也衍生出了一个令人牙疼的问题，当年的自杀大军中，多了不少人别出心裁地尝试通过这种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种方式不但绿色环保，还不像跳楼那样需要担心砸到无辜群众，同时也近乎无痛，实属一心求死的人他们的好选择。 一开始白墨还有心思一个一个地去处理，但很快每年成千上万想要轻生的人，就让他感到不胜其扰。 所以他很快也改变了应对方式，只给予他们不间断的疼痛，以剧烈的痛感逼着他们或是举枪自尽，或是放弃自杀。 一段时间后，再也没有人干这样的蠢事，足以让人神经崩溃的疼痛，哪怕是求死者也不愿意承受。 …… “你的发明非常不错，只是投票结果已经决定了，美利国政_府将终止这次的计划，改将所有的资源全力发展太空移民。” “我们只剩下五年的时间了，没有精力再去分心其他的事情。”闭门会议的投票结束后，总统惋惜地向唐纳森说道。 “总统阁下……”唐纳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轻轻地打断了。 “美利国不会再以官方的名义再参与蠕虫计划，但如果你想要继续的话，所有的责任由你们来承担……” 唐纳森最后得到了来自其他派系的妥协，他们不再支持，也不禁止这个计划，一切都变成了个人的行为，而不是官方的态度。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临走时，唐纳森留下了一批信息隔阻装置，一路还念叨着这样的话。 …… 白之大地，天庆。 “我们也有选择的机会吗？”无数人看着数据版面上，那个鲜红的“脱离系统（不可逆）”的选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几年间，随着白之大地内智能计划经济的推行以及分配措施的落实，用极为玄学的平均主义第一次彻底消灭了贫困，当然也消灭了富人。 毕竟现代社会的财富，都是建立在所有制这样的一个概念上，人们拥有财产的方式，本质上也只是通过一个虚拟的，由法律保护的所有权共识。 当一个力量足以扭曲世界的疯子将原有的法律摧毁，不再承认一切的所有权文书，把股票、地契、房产证通通都看成废纸的时候，所有权制度也就走到了尽头。 缺少力量的人们，难以用任何的方式，去证明“我”的财产确实是“我”的。 这样的现实，以绝大多数人原有的三观都难以接受，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有相当长的一段迷茫期。 “既然一切都不属于我，那我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无数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也向系统询问。 “死了以后，还有什么是属于你的吗？每个人，都只是暂时的保管者。”系统给出来的答案异常的虚无主义。 “将这个世界看成是一个游戏，你在游戏里获得的金币，获得的装备，真的是你的吗？” 在这样的氛围下，一部分人逐渐从困惑中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继续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一步步按着系统的安排进步着。 一部分人则陷入了放弃治疗的行尸走肉状态，单纯靠生存的欲望活着，终日浑浑噩噩，只完成最基础的任务，获取勉强维持生活的资源。 他们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拼搏的动力，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爬到金字塔的上层，因为就连金字塔本身，也不复存在了。 剩下的人懒得去思考生活的意义，并没有陷入哲学模式，所以他们在系统管理下的生活，也大多过得比较愉悦。， 而这次来自系统的“特赦”，让自暴自弃的那群人，看到了新的希望。 “终于能离开了，原本还想着要再熬二十多年！”在工地里干活的柳如，看到这条消息以后不禁泪流满面。 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他从刚回国时一个啥都不会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可以自如应付多种岗位的技术工人。 支撑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便是逃出这个禁锢重重的监狱！ 在他眼里，白之大地跟监狱实在是太像了，同样的没有私有财产，同样的强制劳动，限制活动的自由。 唯一比监狱好一点的，大概就是这里没有欺负人的牢头和狱霸了，天网的监察无处不在，从蹒跚学步的小孩，到耋耄之年的老人，通通都活在系统的眼皮下，任何形式的出格行为都无法发生。 倒是这一点，让上中学时被校园欺凌折腾得不轻的柳如有些感动，只不过区区一点感动，还是无法阻拦他想要逃出去寻找自由的心。 看到那个鲜红的选项后，他还是毅然地按了下去，他想要的是一个能真正体现自己价值的社会，作为曾经的富家少爷，人上人的风光才是他的追求！ “再见了……” 按下那个象征自由的按钮后，他接到了系统新的通知。 “你有三天的时间做离开的准备，之后白之大地内执意离开的所有人，将会被送到澳大利亚，祝你好运。” 这些选择宁可离开地球，也要逃离白之大地魔爪的人，将会被统一送到澳大利亚大陆，白墨在那边留下了足够生存几个月的物资，还有大规模载人航天、短距离星际移民的技术，至于最后结果如何，那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行者 每个人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白之大地，成为系统管理下的一员，要么则选择跟随各国原政_府一起，移民到月球开始新生活。 几大政权都承诺，会尽自己所能，不留下任何一个想跟着离开的人。 原华亚联邦的政_府成员在白墨放出宣言以后，也宣布集体离开白之大地，服从安排到澳大利亚重建一个国度。 结果并没有太出乎白墨的预料，他们都选择了离开。 习惯了凭借力量获得高人一等生活的超凡者，对白之大地这个平等到了近乎平均主义的社会，并没有丝毫的好感。 而那个禁锢自由，无时无刻都在约束着各种行为的天命系统，更是让每一个自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难以忍受。 至于在普通人当中，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人选择了离开地球，他们往往是不安于现状，有强大野心与梦想的年轻人，认为星辰大海才是他们的浪漫，愿意到星河闯荡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至此，人类的分裂已成定局，海洋下的种族，则做出了同一个选择，它们决定留在地球，融入成为白之大地的一部分。 对一个从未有过太空探索经历的种族而言，盲目地离开长久以来一直居住着的母星，举族移民其它星球的举动，完全是跟找死没有多大区别。 如果不是有灭族之危，没有谁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哪怕高阶的海族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接受了虫族的生物改造技术，确实能够在太空中长时间地生存，但宇宙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永无止尽的空旷，它实在是大得太让人绝望了。 以海族生物舰队的速度，除去月球以后，要到离地球最近的金星，也需要不眠不休地飞上数十年。 无法获取补给的几十年航程，根本就是太空自杀之旅。 原本有着瑟雷斯的带队，它们再不济，也可以飞往月球割据一星，人类在月球上的防卫部队并不多，舰队足以横扫。 但是现在，倘若逃亡月球的话，它们却是要跟所有追求自由，不愿意留在地球的人类争夺宝贵的生存空间。 完全由荒漠构成地表的月球，除去各大聚居地有被严密保护的人工水源外，其它地方都干旱得恐怖。 人造的弱化版“大气层”，目前还只有隔绝大多数紫外线的作用，离参与星球水循环系统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失去了海水这样一个主场优势，还缺少能够一锤定音的七阶核心战力，巨鲸长老不认为自己率领远征军团，去入侵已经成为人类殖民地的月球会有多少胜算。 更何况那个人的想法，根本就捉摸不透…… 既然掌控全局的白之大地不打算赶尽杀绝，它干脆也就带着整个长老团归降了。 于是在海族投降后，人类中断十多年的海洋运输业复活，世界经济再一次迎来了大的繁荣。 只是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谁还有心思再去享受这短暂的繁华了。 五年后他们就要离开地球，前往属于自己的新家园，在这一千多个日夜里，他们需要完成迁徙到月球的无数准备。 一次史无前例的，涉及数十亿人的太空移民，他们只有五年的时间去准备，天穹中密密麻麻的倒计时投影，催促着每一个人更快！更快！更快！ 没有人怀疑白之大地的决心，那个扭曲的国度已经不能用单纯的独裁去形容，举国上下，都只有一个意志贯穿其中，简直就像是一个单一的生命体。 …… “一亿个行者，才能够有效分担一相的同化力量吗？”白之月中，白墨试验着第一代改造人的负载效率。 他设计这些改造人的初衷，是为了制造更多能为自己分担世界同化力的网络节点。 行者是白墨给这些改造人的名字，而相这个单位，则是由他以自己当时刚刚突破万相境时，精神意志承受的世界同化力为标准的计量单位。 “不过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毕竟这只是第一阶段的成果。” 时至今日，压在白墨身上的，是超过五十相的恐怖同化力，这些要将他化成一团无情无我物质的无形力量，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意志，吞噬着他的情感。 这种来自整个宇宙的同化力，还在永无止境地增强，一副不将白墨化作石头不罢休的样子。 为了活下去，他也只能将更多的人，绑上自己的战车，直到被世界车翻，或是车翻这个世界！ “第八代行者，大概要到二百五十年后……”一个延绵许多代人的计划，也随着第一代行者的量产而逐渐在白墨脑中完善。 经过之前两年的手术工程，已经有三百万个从天魂琰中脱离出来的灵魂，重新拥有了名为行者的身体。 白之大地内，还专门修建了一座城市，让他们暂时生活在一起。 这座城市被其他人称为“沉默之城”。 因为住在这里的居民全部都是行者，他们只需要通过一个眼神，就能完成信息量很大的交流工作，相互连接的网络，甚至已经成为了这些新人类身体的一部分。 在这样的环境下，语言就变得有些无关紧要了，因为信息在网络内部，都直接以意义的方式去传递。 …… “唐纳森，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如果你能够成功的话，我放弃这里的一切又何妨？”看完从大洋彼岸传递过来的情报后，白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尽管对方开发出来的信息屏蔽装置，确实让他有些摸不清具体的情况，但白墨也不是只会使用能力，一旦被克制便无计可施的人。 坐拥半个世界的他，哪怕是懒得亲自出手，用暴力解决问题，也还有更为简单的应对方式——银弹战术。 派人疯狂地收买一切与唐纳森有关的人，威逼利诱，砸钱砸资源让他们开口，即使大部分人其实只知道很少的一部分信息，最后组合起来，也会变成一张相当完整的拼图。 知晓了对方计划的概况以后，白墨陷入了沉思，最后抱着有些矛盾的心态，决定放任这个计划的进行。 PS：推个书，《月之影面》……作者是个大壕~书的目标是写比较硬的科幻，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第四百八十五章 距离 “拉丁同盟的‘巫师大陆’上，还有多少位置？” “美利国的飞船呢，还能再扩大一些吗？” “拥有神国的神道修炼者注意了，请尽快报告你们神国的准确参数，不要担心泄密，计划完成后这些数据会彻底删除！” …… 曾经组建起来就为了对付白之大地，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对付白墨的国家联盟，现在变成了人类迁移计划——天路计划的总指挥部。 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会议召开，随后又有海量的命令从这里发出，几大国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暂时进入了通力合作的状态。 五年内，他们要将近四十亿人从地球迁移到月球，同时在月球制造出足以让这些人安稳生存的空间，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的挑战。 一切无关的生产都被停止，所有事情都要为移民计划让路。 各个势力纷纷掏出他们的底蕴，尽可能地带走所有人，他们也很清楚，有人才有未来，国家、组织才能壮大。 拉丁同盟的几大巫王，曾经秘密将各自巫师塔内部的亚空间用巫术链接到了一起，建造了一个名为“巫师大陆”的巨大亚空间，作为他们最后的根据地。 如果有需要离开地球之时，只要整体迁移走几座巫师塔，就能够顺势将“巫师大陆”带走，几乎是人在塔在的高阶巫师，要带走塔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几位巫王也很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因为他们缺少航天航空的人才，即使美利国向全世界无私地公开了载人火箭的各项技术，他们肯定造不出足以带走所有人的火箭。 所以几人最后还是放开了巫师大陆，让它除了容纳自己的后辈弟子外，也接纳其他所有人，变成整个巫师联盟的新家园。 他们已经做出决定，将自己势力的名字，修改成为巫师同盟，等到离开地球以后，拉丁同盟便会成为历史名词。 …… “没想到，我们真的建成了天庭！”脸色略带苍白的程穆，两眼发光地望着身后一片又一片现代化的建筑。 他们这些修炼神道的人造神明，经过一番商讨后，最后各自捐出神国的一部分合并在一起，造出了一个类似巫师大陆的亚空间。 然后册封所有准备进入的普通人为天兵天将临时工，借与他们暂时生活在天庭的权利，等日后再进行转正的筛选。 神道就有这样的好处，赐予他人力量容易，但晋升却是极为艰难。 “先把伤养好，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旁边同样面无血色的刘震劝诫道。 神国是神灵身体的一部分，切割分离走其中一块就跟截掉一条腿差不多，都是大伤元气的事情。 只是为了国家大义，同时也是为了收获到真正的信仰，他们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一直以来，华亚的这些人造神明，都是靠着用钱买来的伪信仰唱赞歌维持着，天长日久下，他们也逐渐明白到虔诚信仰对自身实力增长的意义。 只是华亚联邦一直以来都是个无神论的国家，对钱对权力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可能有会信仰，但对人格神出现虔诚信仰的难度恐怕要上天。 所以他们思前想后，决定借这次的机会，尝试发展出第一批对自己感恩戴德的真信徒……哪怕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要许多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 “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美利国的一个指挥人员向着对讲机喊道。 “M-008区已经清扫完毕，一号殖民飞船可以出发！”几秒钟后，对讲机的另一端传来了声音。 在拼命的不止是地球上的人，月球上的人类同样是忙个不停。他们需要建设起一个又一个的生活区，去容纳接踵而至的新移民。 月球上的原住民月尘妖，经过多年的殖民战争后已经消失大半，但仍然有少数成员，活跃在广大聚居地之外的荒漠区域。 这个仍处于蒙昧时期，仅凭着灵气本能修炼的新种族，面对着装备重型武器的超凡人类时被打得溃不成军。 只是之前人类的总数毕竟太少，无力掌控太大的地盘，于是才让战局僵持了下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数十亿的人类即将登陆，为这个不幸种族的短暂历史划上句号。 它们的不幸，源自于离人类太近了。 目前观察到的，太阳系内的各大行星以及它们的卫星，几乎都在这些年间突然出现了生命的痕迹，原本孤寂的太空一下变得热闹非凡。 假以时日，这些新生命也许能走进星空，与人类争夺太阳系的统治权，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它们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发展。 更远处行星上的种族，或者能有不少坚持到那个时候，然而月尘族拥有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少到甚至连像样的文明都还没有发展出来。 有着大和的前车之鉴，已经再也没有谁，会去挑战白之大地的意志，质疑那个人的决定。 就像没有恐龙会去对着天空询问，为什么会有灭世的陨石一样，白墨的这个决定在其他人的眼中，也变成了只能默默承受的天灾，而不是一场人祸。 当然，哪怕是白墨不提出五年的约定，作为生命的本能，他们最后也会选择主动远离他，顶多是这个时间跨度会拉得更长一些。 因为一个无法捉摸，同时还正好拥有足以抹平整个世界力量的疯子，对身边的人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我们与太阳，理应保持足够的距离。” 那天的海啸结束、五年宣言发出后，阴阳师朽木回到大和准备和山本一起，组织愿意离开地球的大和人时，他看到那层被冻成冰盖，还不忘向着城市张牙舞爪的海啸感慨道。 隐藏在阴影当中的他借助阴阳术，看到了当时战斗的全貌，或者说不能叫战斗，而只是一面倒的碾压。 几乎淹没整个大和的海啸，不过是那个人全力释放存在感带来的余波……每次想到这里时，他都会庆幸当时自己的选择。 第四百八十六章 实验 几乎每一天，都有发射升空的航天运输机，携带着一批又一批情愿又或是不情不愿的人，满怀心事地离开地球。 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终此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回到这片生养自己土地，只能够站在月亮上，遥望凭吊那个蔚蓝的星球。 但哪怕是故土难舍，他们仍然是选择了离开，因为在这些人看来，自由，要比一切都来得重要，哪怕换来的也许只是更加艰难的生活。 像机器人一样不断地活在系统的指示当中，按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走完一生，实在是太过难以忍受了。 当然有不少人，其实都是被妖魔化的宣传所影响，潜意识认为那个地方是邪恶的化身，绝对不能留下，所以才做出了离开的选择。 不过真正在白之大地内生活过几年的人里，愿意离开的仍然是少数，因为这个社会相比起以前，实在是要惬意太多了。 这份惬意不是来源于物质上的享受，更多是来源于心灵上的放松。 没有了治安问题的担忧，安全感充斥在每个角落，即使是睡觉不关门，也不需要担心小偷的光顾，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系统的眼皮底下看着，任何的犯罪自然都无从谈起。 同样地，在点数系统取代金钱以后，一并带走了以往由于金钱而产生的许多问题，诸如门当户对、寒门富家等相关的词汇从此彻底成为了历史。 贡献点不像过往的金钱一样，个人或者家族可以无上限地拥有积累，单人一万贡献点的硬天花板，只要稍加努力，每个人都能摸到。 不过发生变革，被历史渐渐遗忘的远不止是金钱，还有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 像家族这个自古代文明出现以来，便随着世袭制变得牢不可破的概念，在这几年间也开始随着时间渐渐淡化。 人们现在更多觉得自己是某个个体，而不是某个家族的成员，归属感日益降低。 血缘关系在朝夕相处的系统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尤其是在新一代的孩子眼里，甚至开始有了“爹亲娘亲都不如系统亲”的巨大依赖性。 当然这一切的改变，都只是在缓慢地发生当中。 只不过在系统安排的教育引导下，也许三五十年后，新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便真的会彻底忘记从古代到几十年前，都被奉为圭臬的一些原则。 白之大地现在的存在意义，既是某个人延续生命的尝试，也是一个异常漫长的社会实验。 …… 宣言发布后的四年零十一个月。 天空中无处不在的时钟虚影，每一刻都在无声地鞭策着想要离开地球的人。 在某个白色恶魔的死亡威胁下，一群想要获得自由的人，他们真的就在五年里完成了这个疯狂的计划——实现了三十多亿人前往月球的太空移民！ 此时留在地球上的，除了白之大地的人外，还剩下不到十亿的人口，其中绝大多数都已经搬进了各大势力的次空间里，等待着最后一轮的大迁徙。 这些只有人造光源的次空间，将是大部分人未来至少五年的居住地，因为哪怕月球上的工程队伍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建造居住区，暂时也还是满足不了数十亿人的需要。 缺少背景关系的一部分人，也只能委屈他们先挤上那么几年了。 …… “时间快到了。”白墨捧着手上的地球仪自言自语道。 这几年里，他尝试着在九幽，这个由他创造的、虚幻与真实交错的世界里，用精神力复现出一个与地球相似的星球模型，来开始自己又一个漫长的计划。 站在虚幻与现实交汇的边界，白墨直接以思维连接到了中央数据库，一段段信息流快速地在他眼中闪过，直至最后他停在了一本书——《斗动主宰》上。 那本书可以说是一切的开始，正是因为它的影响，白墨才会在意外中，提前发现了灵石的存在。 所以他决定以里面的世界观为蓝本，在九幽界这个几乎处处都荒芜得吓人空间中，编织出一个相关的故事世界。 经过整整几年的调试，到现在舞台已经完工，书里缺少的设定、没有细说的部分地图，他也一一尽最大的努力补全了。 至于这场戏的演员，他选择了从九幽的魂界位面中调来大批懵懂的幽灵，赋予它们一段虚假的记忆，当然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赐予它们新生。 “这大概也能算是创立轮回？”白墨看着九幽之内一个栩栩如生，但所有人都还在沉睡当中的世界，不由得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花那么多的心思去制造这一切，自然不是因为什么情怀，而是他觉得，探究一个世界的运行原理，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亲自去创造一个无限接近真实的虚拟世界。 通过长时间的运行，一点一点地修补出现漏洞的地方，加入更为真实的模拟算法，改进原有的规则，直至最后能够做到以假乱真，让任何人都找不出问题的层面。 就像这个名为斗动主宰的世界，现在哪怕是进来一个穿越者，尝试在其中发动群众，大搞核工业种田，也会因为这里的原子无法聚变、裂变而无奈放弃。 在白墨第一代的虚拟世界里，原子便是无法再分的基础粒子，更底层的设定他根本就还没有做，自然相应的功能也无法实现…… 他还远没有能力，能够模拟到那个地步。 “全息角色扮演游戏？” “无尽大陆的一个游戏副本？” …… 此时天命系统中，两条群发的系统任务消息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全息游戏无限期征集内测志愿者？” “无限期征求优秀？” 这两条信息，特别是后面一条相当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因为在白之大地统治的这几年间，文娱业一度消失大半，虽说不是变成了文化荒漠，各类艺术创作仍有一席之位，但诸如签名会、演唱会一类的活动早已完全绝迹。 此刻居然重启对创作的激励机制，着实让很多人感到摸不着头脑。 第四百八十八章 钥匙 “是你背后的世界吧。”一个听不清从哪传来的声音，接过了雾枝的话。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阵阵阴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落叶越吹越高，逐渐拼出了一个立体的人形。 “谁！”两人异口同声地喝道。 “是你？”几秒钟后，克里斯丁就反应了过来，现在这个星球上，如果说还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摸到自己周围的话，也就只剩下那个人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闭目感应了一下，布置在外围的警戒法术，丝毫没有被扰动的迹象，对方就像是一个无法被接触到的幽灵一样。 “这不重要。”白色的光芒从树叶缝隙中透出，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几近凝成实质，压迫得周围的空气都颤抖了起来。 “将钥匙交给我。” “什么钥匙？”克里斯丁不解地问道。 她突然发现，雾枝似乎还瞒着自己很多东西，二十年来自己对她的了解，也许还不如那个白色的身影。 “面对一个能够直接读取信息的敌人，还真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手镯里的声音幽幽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半虚半实的紫色玩偶少女便从手镯里钻了出来，然后她用克里斯丁的手腕借力，一下跳到了旁边的草地上。 在落地的过程中，她迎着风不断膨胀，一开始只有还手掌大小，但到着地的瞬间，便已经有了跟常人一样的体型。 少女带着一顶有着缎带蝴蝶结的兜帽，背后还有六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摘下兜帽，将手直接伸进了自己的头里面捣鼓，折腾了好一会儿以后，掏出了一个跟自己后脑连接到一起的、紫色跟绿色交融的瑰丽光团。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一副元气大伤样子的她异常虚弱地说道，“不过以我的能力，没有办法解开这个锁。” “你疯了！居然用自己灵魂核心去封印别的东西！”克里斯丁大喊，她知道雾枝现在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残魂状态，再这样折腾完全就是找死。 “真的财大气粗的势力，六阶层次的家伙还只是消耗品。”脸上逐渐长出白墨五官的光人，无视了克里斯丁的呼喊，一把抓住光团。 他的一个动作，顿时让覆盖在身上的树叶爆裂开来，更多的白光从裂缝中冒出。 一念之下，白墨用树叶构成的右手炸裂，原本几近满溢的白光顿时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从白墨手中涌出，全数刺向了看起来跟大脑有几分相像的光团。 这是他对万相境能力的开发，尝试着用一切有形的物质去构建身体，只是力量的分寸似乎还掌握得不够好。 …… 深入灵魂的剧烈疼痛，在几欲发狂的雾枝眼里，要比用许多根锋利的长针去扎她的大脑还要痛十倍。 颤抖的身体，到处乱扫的尾巴，无一不在诉说着躯体的痛苦。 “这片区域的声音、光线、震动的向外传播都已经被我控制，无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发现。”看着极力强忍痛苦，以至于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的雾枝，白墨随口说道。 “啊！！！！” 然后便是一阵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鬼哭狼嚎。 不过所有的声音，都恰好在以白墨为中心，半径十米的圆外能量耗尽，从外面看去，活脱脱就是搭建了一个半球形的静音结界。 经历了狂风暴雨的五分钟后，一团绿色的光总算是从紫色的光团中被分离出来，半死不活的雾枝恢复成玩偶一样的大小，无力地趴在克里斯丁的手中。 刚才的五分钟，绝对是她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五分钟，每一秒都经历着远超普通人针扎眼球、火烤脚心的刮骨之痛。 那种感觉回想起来，或者死亡也不是那么的十分难以忍受了。 “门这种东西，还是由我决定什么时候打开。” “哪怕你在太阳系里所向无敌，也不要尝试去打开天梭大世界的门。”缓过神来的雾枝，一边喘气一边劝道。 白墨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对方一眼。 “谢谢。”拖着六条尾巴的雾枝，没在意对方的沉默，艰难地向白墨道谢。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事情的峰回路转，旁边的克里斯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观众，全程围观的她，完全理不清为什么两人的关系变化得那么快！ 几分钟前明明还是白墨强势地让雾枝交出‘门’，结果现在却是她反过来要道谢，难不成是雾枝在刚才的几分钟里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在天梭大世界，我被人陷害以后，惩罚是随机坐标流放，唯一能回去的方法，就是引诱一个七阶以上的生命体将门打开……” 雾枝觉察到克里斯丁的一头雾水，还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眼神，开始主动地说出一切的原委。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你培养我，都是为了制造一个带路的人？！”克里斯丁听完后质问道。 任谁知道自己被至亲的人当成工具培养，心里肯定都不会好受。 雾枝没有否认。 那个植根于灵魂的绿色光团，除了可以建立起传送门以外，同时还是她体内的一个定时炸弹。 倘若在倒计时结束后，她还没有完成任务的话，光团便会跟她的灵魂一起湮灭。 最初来到地球的时候，她有过夺舍克里斯丁的想法，但发现这样的意义也不大，因为她甩不掉那个封印。 灵魂受过重创的雾枝，明白自己即便是成功夺舍，突破到七阶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 而无法突破到七阶，二百年后同样是死路一条，所以最后决定放弃夺舍，转而去培养一个“带路党”。 她不想死，哪怕只是以残魂的方式苟活着。 没有了‘门’的束缚，有着这里丰富的灵材供应，加上记忆里的延寿秘法，她活个一千年并不算太难。 至于任务已经完成的白墨，他完全没心思管两人的爱恨情仇，早在拿到‘门’后便匆匆消失了。 在利用唐纳森的计划以前，他还需要些时间去布置好一切，毕竟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 第四百九十章 疯狂 “开始了！” 同一时刻，数十个位于不同地区的蠕虫计划据点，都开始了他们最后的工作。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丝多余的犹豫，有不同想法的人老早就被记忆清除后送离。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埋藏在体内的开关，他们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化作一缕微光，沿着计划中的轨迹，飞向某个宿命之地。 美利国中部，西尔德斯实验室。 这个巨大的地下城里，现在集中了数十个来自美利国超凡力量领域的专家，不过用疯子去形容这些人也未尝不可。 他们认真地看着中央的一个柱状培养舱，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们并不平静的心情。 在充满着荧光绿色液体的培养舱里，浸泡着三男两女五个沉睡中的年轻人，他们通过身后大量的导管，跟基座的控制中枢链接在一起。 巨型圆柱的上方是一个伞状的开口，原本用多层特殊材料密封的出口已经被打开，等待着来自各处的微光。 “虚空蠕虫……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信心满满的众人，从唐纳森发出信号的那一瞬间开始，便用近乎狂热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盯着圆柱。 五个在绿色液体中浮动的人体，此刻对围观的研究员们来说，便是千金不易的稀世珍宝，因为他们承载着在场所有人对时空探索实用化的希望。 “很快，我们就能够实现穿越的梦想了！” 十秒钟后，第一缕光到来。 它一头扎进了其中一个女孩的体内，让她身体表面一个个原本肉眼完全看不清的毛孔，被异化成无数像微型像日葵一样的小吸盘。 只是沉睡中的女孩她的看起来并没有经历什么痛苦，舒缓的眉头反倒是像带着平和的喜乐。 很快，以这些吸盘为口，一条条放大后看颇像七鳃鳗的触须，开始从她身体的各处破体而出！ 这些微小的触手看起来有点像肌肉纤维，但表面又覆盖着一层滑腻的光膜，忽略掉颜色的话，其实跟加了特效的头发也没多大区别。 它们飞快地向着周围延伸，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营养物质，当然也包括旁边的人。 一束又一束的触手开始包围另外四人，一副将他们都当成了食物的样子。 只是没过几秒，第二道光也来到了实验室，这次它扎进了一个男孩的身体里面。 同样的变化发生在男孩的身上，数之不尽由毛孔异化而成的触手丝很快覆盖了他的全身…… 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第六道。 …… 各个秘密据点里自愿献身的人，他们化成的光辉纷纷来到了西尔德斯实验室，注入到少年少女的身上，将这里的培养皿变成了一个触手乱斗场。 五个选手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任何人类的样子，从他们身上涌出来的触手彻底地交织在了一起，互相缠绕，又互相穿插，最终变成了粉红色的几团。 培养液中的荧光绿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鲜血混杂其中的红。 “唐纳德家族为这个计划做出的贡献，理应被记入史册。”一个两眼放光的研究员激动地说道。 “没错！” “逃到月球上的那些蠢货，怎么能够理解我们的伟大，将他放逐只不过是一个顺势而为的小目标，而蠕虫计划，则是全人类的跃迁！” 这些年里，唐纳德通过各种途径，搜集到了关于当年毁灭迈索国的元凶苹果树烟火的大量资料。 他最初的目的是想要跟身后的团队一起，复原出烟火这个强大得足以毁灭人类的兵器，改造让其成为人类征战星空的超级武器。 当然期间也少不了只剩下一点神格碎片的拉姆多，以及在世界各地森林里默默开始重生的烟火它们的支持。 烟火这棵树妖，哪怕之前几乎是形神俱灭，复生后的幼苗也仍拥有着相当高的智慧。 而到后面白色恐怖降临的时候，在某几位有心人的指示下，唐纳德向美利国政_府提出，可以将自己手上的烟火复原计划，修改成放逐那个人的虚空蠕虫计划。 自此，他开始领导着与计划相关的一切，甚至还亲自劝说了包括自己一双儿女在内的，五个空间系的超能力者主动参与试验，成为蠕虫计划的核心。 …… “继续往里面添加分子诱导剂跟有机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个人想必已经察觉到了一部分的真相！” 几个研究员忙而不乱地继续着工作，眼神不时还瞄向中央那巨大的培养舱，眼里带着几丝朝圣的神情。 搅在一起的肉块，继续挥舞着大量的触手，来者不拒地疯狂吸收营养物质。 五人的融合即将到达终点，虚空蠕虫的核心马上便要成型。 不过说五个人的融合其实也不大对，因为来自全世界成百上千自愿化光，成为虚空蠕虫一部分的超凡者，他们也是被融合的一员。 不经意间，用多层钢化玻璃做成的培养皿身被无声无息地切割开，淡绿色混杂着粉红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 但这些液体并没有像正常情况那样流到地上，而是向着半空中飞舞的那团触手絮状物飘去。 原本细如发丝的触手，此时已经有了面条粗细，加上粉中带红的颜色，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团巨大的番茄酱意大利面。 这头“虚空蠕虫”的原体，用扭曲空间的方式，完成了自身从培养皿内部到半空的位移。 “我们有幸，见证这一刻。” 西尔德斯实验室里所有的人，此时都集中到了一起，他们手牵着手，仰望着漂浮在半空的蠕虫原体。 接着他们激活了埋在地基的高频灵能共鸣塔，准备最后的步骤。 “警告！自毁级别的灵能冲击即将出现！” “重复一遍！警告！自毁级别的灵能冲击即将出现！”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基地。 …… 一群疯狂的试验人员，跟唐纳德一样，带着微笑任由肆虐的庞大灵能将自己跟它一起淹没！ 第四百九十一章 空间 “轰隆！” “轰隆！” “轰隆！” …… 闪现遮蔽一切的光后，接踵而来的则是一连串的大爆炸，巨大的冲击波甚至将方圆几英里的阴云都一扫而空。 云层的空洞让阳光有机会洒在地上，倘若不看地表的话，简直就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负责能量输出的工作人员甚至选择让系统疯狂超频，哪怕是毁灭一切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们有，也只有一次机会。 无论成败，作为人类的肉身都不可能保留下来，而脆弱的灵魂在暴躁的灵能风暴中幸存的概率，看起来也十分渺茫。 硝烟散尽后，现场除了一个大洞，以及洞外明媚动人的阳光以外，其它东西似乎都不存在了。 空荡荡地大洞，跟一张妄图吞掉一切的巨嘴还有几分相像。 从洞口往里面看去，可以依稀看出之前西尔德斯实验室的建筑轮廓，但也仅仅是剩下一个轮廓了。 堪比巨型云爆弹爆炸的高温与冲击力，彻底地毁灭了所有与实验相关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去完成这个计划。 “实验成功了？！”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后，第一个在混沌状态醒过来的意志，终于回忆起了他们曾经的目标。 接着是第二个…… 然后是第三个…… …… “诸位，我们真的成功了！我们还活着！”察觉到现在的状况后，有少数乐观的人已经开始庆祝。 “单是活着并不够，首先还是得搞清楚，现在是怎么样一个状态，奇怪了，我怎么总感觉有些冷。” 被所谓成功冲昏头脑的终究是极少数，大部分人在恢复意识后，都开始探寻着自己现在一头雾水的情况。 毕竟他们的目标现在只完成了一小半，生命形态升华成虚空蠕虫以后，寻找一个合适的世界将白墨“飞升”，才是计划主要的目标。 他太过强大了，已经完全打破了人类世界的平衡，再加上有着一种难以捉摸，任意妄为的疯狂，让许多人都感觉无法忍受。 既然无法消灭，那就干脆让他飞升到别的世界祸害别人算了…… 正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蠕虫计划最初才能够拿到美利国政_府那宛如天文数字一样的拨款，哪怕它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靠谱，但至少也是一个理论可行的计划。 …… 至于虚空蠕虫这样的理论生命形态，最初提出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寻找处于其它维度的世界。 一些空间系的研究者认为，这个宇宙的空间维度远不止三维，高维上极近的位置，也许就有着另一个三维空间组成的世界。 降一维考虑，倘若将二维空间看成是一张纸，三维空间便是由无数张纸叠成的一本书，两张纸的三维距离可以非常近，就像两页相邻的书一样，但二维世界的生物却偏偏永远无法跨越这微小的隔阂。 两个二维空间的三维距离可以非常近，于是他们猜想，两个三维空间的四维距离同样可以非常近。 正是有着这样的世界观，他们一步步构思出了虚空蠕虫，让它在两张纸之间“钻”一个洞，达到类似虫洞的效果。 原本这种连验证可能性都不大现实的黑科技，对于连地球都没有走出去的人类文明来说，基本是属于纯理论猜想的东西。 但现在有着来源未明的灵气它的玄学辅助，却是真的被他们捣鼓出了一个名为虚空蠕虫的实体。 这样的一个理论实体经过一番修正，最后便成了不少人试图翻盘的希望。 …… 经过了感觉上挺长的一段时间以后，虚空蠕虫里的各个意志总算是慢慢适应了纯精神视觉，跟没手没脚，纯靠意念的“移动”方式。 尽管他们还是没搞明白详细的状况，但已经可以进行有限的“活动”。 他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条千头蛇在共用着同一个身体，但头部又有着独立的意志，控制着独立的一部分身体。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虚空蠕虫的每一个头，应该都可以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夹层，蠕虫的躯体本身则存在于世界夹缝。 “我这头是钻到了哪里？怎么到处都有在飘的生命体？”突然一个声音似乎发现了新世界。 “数之不尽的游魂……这是已经钻到其它世界层了？” “既然我们是第一个发现这个世界层的，要不先为它取个名字？” “你们觉得‘魂界’如何？” “好像太普通了些吧。” …… 几个靠得相对近的意志，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在摆脱威胁以后，全然忘掉了自己的目的。 虚空蠕虫内部有多大他们不清楚，但这几千个意志之间似乎相互都保持着有一定的距离，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感觉。 “这个……是真正属于另一个世界夹层的坐标。”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唐纳德的某个意志，本能地从不知道哪个位置“掏”出了一个绿色的光团。 直接在白墨面前“自杀”的他，哪怕是没有遭到对方主动的妨碍，但就像巨大的质量可以扭曲时空一样，那道包裹着他一切存在的光，还是被白墨无意的波动给稍稍扭曲了一丝。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唐纳德到现在才醒转过来，记起自己的使命。 “成为虚空蠕虫一份子的诸位，我是唐纳德，这个计划原本的负责人。”他发出了属于自己独特的精神波动。 “父亲！” “爸爸！”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唐纳德的一双儿女，大小难以明表的虚空蠕虫内部，他们也不懂得怎么样去寻找唐纳德。 “指挥官！” “唐纳德先生！” …… 接着反应过来的，是熟悉他的下属。 “嗯。” 至于其他的研究员，则大多只是一个淡淡的应和。 他们参与蠕虫计划，更多是要探究空间的奥秘，以及尝试穿越到其它世界层的可能性，对一意要放逐白墨的唐纳德，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哪怕绝大部分的经费都是来自于他的游说。 PS：这两天亏了好多……所以花了点时间去调节心情ORZ 第四百九十二章 穿越 “各位，时间不多了，我们现在必须要马上打开这个空间层的坐标。”唐纳德略带些急躁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醒得最迟……”几个刚刚发现了新世界正想要去看看，却由不得不强压着好奇心回去帮忙的人不禁腹诽。 “有意思……”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 “孩子，刚才是你在说话？”虽然声音很轻很轻，但唐纳德还是听到了，不过他的首先想到的，是离自己最近的儿子，他以为是孩子发出的感叹。 “没，我没说话。”唐纳德的儿子小声地回应道。 他本来就是属于那种比较怯弱胆小的性格，听到父亲的疑神疑鬼后自己也变得有些害怕。 “奇怪了，刚才似乎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难道是我的错觉？算了，说不好只是虚空蠕虫化以后的一些副作用，正事要紧。” …… “异界之门，开启！”在唐纳德的安排下，众人按着之前实验时的方式，在虚空蠕虫的内部，尝试打开通往另一个空间层的入口。 成百上千道光芒从远近不同的各个点射出，缓慢地勾勒出一个极为复杂的符文，这个符文是他们实验室花费多年时间才研究出来的成果，作用自然就是打开两个空间层之间的通道。 “跟天玄大陆的那扇门有点像，不过似乎要粗糙不少。”趁机混进了虚空蠕虫内部的白墨，尝试着用庞大的神念，去解析那堆复杂的符文。 原本他还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揪出蜕变后隐藏在亚空间的虚空蠕虫，藏在那种地方的虚空蠕虫，就跟躲着神国的神灵一样麻烦。 但正好因为有几个聪明的家伙，他们非常“幸运”地摸进了九幽界的魂界位面，让白墨得以轻松地通过他们制造出来的通道，反过来入侵到蠕虫的内部。 当然这也是由于他们缺少穿越的经验，没有在极短的时间里关闭出入口，反倒是中门大开地尝试着研究所谓的异界环境，导致了引狼入室的后果。 符文逐渐成型后，像嗑药了一样开始疯狂闪烁，引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微微颤动，被包裹在最中央那团绿色的光团，宛如心脏一样有节奏地起伏搏动着。 “怦咚！” “怦咚怦咚！” “怦咚怦咚怦咚怦咚……！” 光团搏动的频率不断上升，从一开始近乎慢镜头一样的收缩——舒张，到后面几乎跟上了符文疯狂闪烁的频率。 “砰！” 十分自然地，那颗“心脏”很快就承受不住高频的压力，像烂番茄一样爆开，化成一道道的流光。 周围的符文在吸收掉这些东西后，更是加倍嗑药了一样在闪烁，直到整体的结构再也坚持不住，步绿色光团的后尘也爆炸开来。 爆炸艺术的二重奏后，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到异界的通道？”哪怕事前就知道了真相，但看着这个幽深的洞口，不少人还是本能地有些恐惧。 “我们要不要给虚空蠕虫起个名字？叫穿越者之城如何？”一个欢快的声音笑道。 他参加这个计划，完全就是被“穿越”二字吸引住，知道参与实验计划，成为虚空蠕虫的一部分以后，有机会穿越到不同的空间层才决定加入的。 “穿越者之城的逼格太低，我觉得命名为主神股份有限公司要好得多，怎么说我们每个人也是虚空蠕虫，这个可以到处穿越的‘主神’它的一部分。” “花个几百年，说不好我们真的能够建设成一个巨大的主神空间。” …… 一般来说，正常的的高阶超凡者，都不会参与到虚空蠕虫这样听起来就相当疯狂的计划当中，所以会出现这种中二的讨论，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了。 “这就是我手上坐标所对应的空间层。”唐纳德及时制止了某个小群体的自嗨。 “冒昧地问一句，您是怎么得到这个坐标的，说实话，神启这种说法，我无法接受。”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说出这话的是一个亡命之徒，他之前在地球得罪了不少权贵，清楚参与月球移民计划的话，身份登记这关铁定是过不去，被发现以后绝对是生不如死。 但同时，他也非常不愿意留在白之大地，于是才接受了唐纳德的招揽，成为这个疯狂计划的外围成员赌一把。 像他这样走投无路的人其实还有不少，白之大地对地球的清场，让他们完全失去了容身之处。 “我已经说过了，它确实是我在梦里面接受到的，来自神的启示。” “祂还预言，只要能够将这个通道打开，那个人必然会选择离开。”唐纳德神神叨叨地说道。 “……”每次询问这个问题都得到同样空洞的答案，让这些人也十分无奈，只能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对待这件事。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群无处可逃的赌徒。 “是他？难怪能布置出这一切……”白墨听完唐纳德的话后恍然大悟。 “你是刚才在我旁边说话的神秘人！”再次听到同一个声音以后，唐纳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后的一片虚空。 “嗯。”白墨没有否认的想法，大大方方地显出了自己的存在，“你们修这门不就是为了我吗？” “为了你？你是……那个人！” 一个人原本想说出白墨两个字，结果却发现自己在思维里，已经潜移默化地换成了“那个人”这个代词。 这些年来，白之大地的积威实在是太盛，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将名讳这个概念，印在了所有人的骨子里。 没有人想自己跟其他人的对话，被一个冥冥中的存在偷窥，天长日久下，名词替换也就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 “怎么可能直接进来，这里可是蠕虫的内部！”看见白墨以后，最震惊的当属参与虚空蠕虫结构设计的几个研究员。 白墨没有回答。 他们疯狂地思索着，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在他们的设计里，有着多层扭曲空间的保护，从虚空蠕虫的外部突入进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第四百九十四章 分叉的未来 白墨有过很多的设想。 他曾经构思过，将一些灵魂扔进虚构的恐怖世界里，让他们不断地在生死间游走，从而激发出最为强烈的情感，成为维持他存在的燃料。 也曾经构思过，让一些灵魂在虚构的世界中享尽极乐，提供大量喜悦的情感供他收割。 为了对抗道化这个无解的诅咒，白墨想出了大量的方案，这些方案中每一个，都等待着他后续的实现。 …… 从白之月涌出的雾气拂过陆地，飘上天空，沉入海洋，像最强力的麻醉药一样，使得所有的生物都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便陷入了最深层次的睡眠当中。 原本其实还有不少抱着侥幸心理，不愿离开地球又不愿意加入白之大地的人，他们躲在这个星球上某些个偏僻的角落，企图躲过搜查。 地球那么大，有着大片大片的无人区，他们并不觉得自己会找不到一个藏身之处。 但很可惜，世界变了，这些天真的家伙一个都没躲过地图炮式的白雾，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昏迷。 他们的小心思在星球层面的扫荡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两小时后，除了北美洲的那一小块地方以外，整个星球已经被白雾重重包围，一层厚重的白色天幕，将蔚蓝色的星球彻底掩盖。 雾气跟空气难分彼此，使得能见度下降到几乎为零。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了，因为白雾中早已经不存在任何还醒着的生物。 “清场时间到了。”一个无处不在的声音，回荡在航天飞机的发射场上。 成千上万个由各种物质组成的“白墨”分身，异口同声地向还留在地球的一批人发出了最后通牒。 上万个整齐划一的声音，它们组成的音浪像海啸一样席卷整个发射场，镇得不少人耳膜生疼。 “三！” “二！” “一！” “点火发射！” “在离开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自愿留到最后一刻的记者，起飞前的一刻，他在飞船里用无线电向白墨问道。 为了弄出一篇足以载入史册的新闻，这个默默无闻的记者，冒着可能永远会留在地球上的风险，勇敢地喊出了自己的请求。 “为什么您会让我们自己做决定要不要留下？”还没等白墨回答，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记者，就已经将他想要问的问题抛了出来。 这个问题一直是许多人关心的内容，只是在没有完成撤退的计划前，一切的好奇心都被强行按捺了下来。 因为他们实在是猜不准，自己主动提出疑惑的话，会不会突然白墨就抽风，否决掉他之前的想法。 一个想法不定，喜怒无常的人，如无必要还是尽量减少招惹为好。 “除了实验组以外，还需要什么？”白墨没有正面回答那个战战兢兢的记者他的疑问，而是反过来说了另一个问题。 然而他并没有留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白色的浓雾在航天飞机升空的刹那，就向着这片最后的净土一涌而上，彻底地完成了对地表的全覆盖。 到白墨的话说完以后，从航天飞机往地球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无尽的白色以外，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之前北半球上空残留的雾气空洞，在极短的时间里也消失无踪。 地面上异常的平静，因为一切生命的活动都已经被白雾抚平，从微小的蚂蚁，到庞大的蓝鲸，它们跟人类一起通通陷入了沉睡状态。 哪怕是这个星球无数年来真正的永恒居民——微生物，也停下了它们亘古不息的生命活动，像琥珀里的虫子一样，成为了沉睡大军的一员。 原本生机盎然的地球，这一刻像是被施加了时间静止的魔法一样，变成了死寂一片的冰冷星球。 笼罩在白之大地上空的防护层纳米虫巢，此时也化成了一道无色的洪流，准备开始对整个世界的改造工程。 植入到个人体内的系统面板，在宿主沉睡以后，跟白雾串联起来，变身成了一个包裹着他们的茧。 他要借这次的机会，将全世界都转化成名为“行者”的改造生命，接入到潜意识网络当中。 地球上数十亿的智慧生命，以一亿支撑一相的世界同化力计算，如果全部完成改造后，整个网络足够抵消掉数十相的同化力，能为白墨多争取近百年的时间。 白墨对这次的穿越效果没有太大的信心，所以决定先布置好一切，让改造计划按着他设定的程序运转。 即使最后真的是以失败告终，他在地球的投入也不至于鸡飞蛋打。 …… “除了实验组，那就是对照组？”在听完了最后“采访”时白墨提出来的问题后，很多人马上就猜出了答案。 “结果我们能逃出来的原因，是他的社会实验需要空白对照组……” “虽然心理上有些不爽，但姑且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他是不会再干涉人类联邦内部的事情了。” “毕竟是空白对照组。” “我提议，将最后离开地球的那架航天飞机命名为‘空白号’。”一个联邦的议员自嘲道。 …… 但不管怎么说，在分析出白墨的言外之意后，联邦的高层还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笼罩在全人类上空的阴影，总算是散去了。 “地球上的白雾是怎么一回事？”月球上的联邦政_府，再次联系上了航天飞机里的人，试图从他们的口中获取一些情报。 “不清楚，在白雾出现以后，我们就被驱逐离开了。”最后的这班飞机上，不乏有强大的超凡者，但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唐纳德呢，他们成功了吗？” “天知道那群疯子怎么样了。” …… 自此，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太空移民，就这样戏剧性地结束了。 近四十亿的人口通过五年时间，极为匆忙、不计代价地完成了从地球移民到月球，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计划。 而地球上的三十亿人，则走向了跟他们曾经的同胞一条迥然不同的路，走向了一个分叉的未来。 第四百九十五章 小 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之下，肉眼看去只有一片死寂，但如果将视野进一步缩小，站在微观的角度看，却是到处都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工作。 因为一切的改造，会从地球上的微生物开始。 纳米虫的洪流，永不停息地改造着它们在路上所遇到的一切微生物，生物体内的，体外的。 不管是细菌还是病毒，又或者是其它单细胞多细胞的简单存在，通通都会被改造成有着不同分工的特异分子机器。 纳米虫就像是工业机床，以其它微生物为原料，不断地生产着各种有实际用途的分子机器。 自地球有生命以来，微生物就一直存在着，从太古代到元古代，从元古代到古生代、中生代，再到人类出现的新生代。 它们无处不在，是这个星球的生物物质循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各种微生物大多以分解者的角色，参与着千百万年来，有机物循环的游戏。 …… 没有了微生物的存在，不管是常温还是低温，食物放多久不会腐坏变质，只会失水风干。 而死去的人他们的尸体，即使是不做任何的处理，除了像木乃伊一样变成干尸外，不会腐烂发臭，化作白骨。 活人也不再会有细菌感染带来的病痛，要是再进一步，让所有病毒也消失的话，绝大多数的疾病马上便是无药自愈，还是永不复发。 微生物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早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人类习以为常的角落，很多不会引发深思的日常，背后其实都有着它们的影子。 失去微生物的存在看似美好，但代价是地球上有机物的循环将被彻底打破。 垃圾——至少在人类眼里的垃圾，将会永远保持着垃圾的形态，失去了分解者的环境，没有处理它们的力量。 不过白雾对地球的改造，并不是要让所有的分解者消失，相反是要通过纳米技术改造它们，将分解的过程提速数十倍乃至是数百倍，大幅加速垃圾的降解。 除此以外，无数经过改造后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微生物，它们将被分批投放到大气当中，将太阳能转化为化学能。 然后通过主动的物质传递，直接把合成的葡萄糖等有机物，不间断地输送到经过改造的行者体内，在他们无意识当中解决掉大部分的能量摄入问题。 大量原本就跟人类共生的细菌，则按照计划被转化成监控身体健康程度的新分子机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着它们的共生事业。 可控的微生物在白墨的眼里，正是对“行者”这些改造人最为有力的辅助工具之一。 …… “它们还真是阴魂不散。” 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球的唐纳德，手上居然会有其它空间层的坐标，哪怕白墨不用天网去获取答案，也很容易就能猜到是谁的手笔。 不过即使他知道的幕后推手是谁，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这完全就是针对他的一个阳谋。 唯一知晓道化真相的几个家伙，利用自己的情报优势，在死后小小地算计了他一把。 准备离开前，白墨将目光投向了月球。 他大概能猜到主动转生的创主，应该是亲自封印了自己的记忆，才能暂时逃过他的视线，躲在某个人类的身上逃了出去。 而被他逼着自杀的红世之徒跟盖亚，象征它们存在的记忆，更是散落到了那天诞生的无数新生命之上。 只是这些散落的记忆在失去主意识控制后，已经连夺舍一个新生儿都做不到，唯一的作用便是提供一丝余荫，让他们在一些方面的资质比常人好上几分。 也许在一两千年后，有野心家主动或是被动地将这些散落的记忆汇聚在一起，它们才有可能从漫长的转生中复活过来，会获得卷土重来的机会。 但那种事情，白墨已经不在意了。 且不说转生后的盖亚还是不是原来的盖亚，按照白墨的估算，要是一千年后自己还没有被宇宙同化的话，他的力量甚至比平行世界的自己还要强上不少，熄灭太阳不会比现在吹灭一根蜡烛难多少。 …… “怎么回事，刚才是有人在窥视我？”月球上，正在巫师同盟总部中沉思着巫术模型的雷昂，突然感到后背一凉。 似乎有一个恐怖的存在，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本能地让他感到一丝颤栗。 “也许是我的错觉？最近的压力确实有点大。”雷昂环绕了身边一圈的告警巫术，通通都没有危险的提示，不禁认为自己有些杞人忧天。 匆匆成立的人类联盟，尽管表面上将月球人类统一到了一面旗帜之下，但内部同样是山头林立，纷争不断。 特别是月球的资源明显要比地球少上一大截这点，更是大幅加剧了斗争的烈度，作为团体中坚的雷昂，每天都被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折腾得不轻。 “自从那次的事情以后，我身体里的智能芯片作用就在不断地降低，现在已经几乎是感觉不到了，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联系……” 他本能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不大可能推理出创主的真实意图。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去考虑，有一个转世大能封印记忆在自己体内潜伏多年，只为成为自己的儿子。 …… “终究还是要试一试的。”哪怕心里清楚这是三人要送他“飞升”的阳谋，但白墨还是愿意去尝试一次。 当然他也不会完全将希望放到别人的计划当中，这次穿越虫洞，前往另一个空间层的，实际上只是白墨的一部分意志跟力量。 倘若真的能成功逃脱道化，他将彻底斩断地球这边的联系，放弃之前经营的一切，但如果只是一个幻想的话，白墨便会在恰当的时候重启虫洞，回到被改造完毕的地球。 融入了虚空蠕虫体壁众人，在白墨用白雾封闭地球的这段时间里都快被整疯了。 精神感知里到处都是白墨的背影，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他们就像是掉进了大海里的人，虽然死命挣扎，但周围除了无边无际的海水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绝望压迫得只剩下灵魂存在的他们，也有点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第四百九十六章 地蚀 “再见。”白墨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地月系，然后一步踏入虫洞通道，只给世界留下了一个背影。 他没有理睬已经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的虚空蠕虫，因为白墨从不指望它能够带着自己，穿越到另外一个的空间层。 一条独木舟，是载不动万吨巨石的。 强行让它承载起自己的力量，穿越虫洞通道的话，除了在半路爆炸以外不会有别的结果。 “那个疯子……居然就这样直接走进了通道。” “没有虚空蠕虫的保护，他是要硬扛通道内部的空间反演扭曲吗？！” 在巨大的压力中挣扎不已的众人，大多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特别是参与了虚空蠕虫核心研究的几个人，他们对白墨将要受到的扭曲力认识最为深刻，也是最清楚那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力量。 “他跟我们不一样，虚空蠕虫这条小船，根本载不动那样的一个巨人。” “真希望哪天我们栖身的蠕虫，能够成长到足以轻松自在地穿越诸天万界的地步……”一个沉迷穿越的家伙没心没肺地说道。 “我要修主神殿！”病友似乎不止一个。 …… 不过也正是这样疯狂的一群人，才会放弃月球的优裕生活，参与到唐纳德主持的这个计划当中。 能够被选入到计划里面的，最次也是四阶的超凡者，他们哪怕是跟着大部队移民到月球，也仍然是社会的上层。 如果不是有着一种偏执到略带些疯狂的精神，他们压根不会去这样玩命。 “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也会被吸到里面去！” “虫洞通道不是只能主动地走进去吗？！不应该有这种跟黑洞一样的吸引力存在！” “是他……” “那个人的引力波动太强，将我们也扯进了通道里面，看来只能全员穿越到对面的世界了。” “原本按计划也是全员穿越到那个世界，结果上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我们手上也只有一个空间层的准确坐标。” “主动进去跟被迫进去是两回事！” “地球已经回不去了，我们最后的目标也顺利完成，开始穿越吧！”一个声音兴奋地说道。 虚空蠕虫的团队里，不乏有这样神经回路迥异的人，他们哪怕是在最为危急的时候，依然可以像个没事人似的自说自话。 “我们这个小队命名叫临高团如何，我家乡就是在华亚联邦的临高县……”一个当年全是华国人的小团体里，队长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 在白墨的身影走进虫洞以后，相当一部分的白雾也随之涌入洞口。 这些白色的雾气，实质上就是他玄华的物质形态，对万相境的白墨而言，玄华便是他存在的一部分。 他带走的白雾，将作为这次穿越的投资。 一切都尘埃落定，最后一缕雾气顺势将“门”关上，只留下一丝跨越空间后，微小得若有若无的联系。 通道中因为空间维度的升降，产生了难以想象的空间扭曲，半天前还有着肉身的穿越众们，下意识地认为白墨走进去是要用肉身硬扛扭曲力。 而实际上，在踏入万相境后变成了无定型态存在的白墨，空间的扭曲与拉伸对他影响并没有那么的大。 所以尽管刚进去没多久，他就像橡皮泥一样被混乱的空间拉扯、撕裂，但仍然能够轻松自在地向着极远处的那个光点前进。 一开始白墨还能感知到虚空蠕虫里的争论声，但在失去了强大的外在压力后，这群性格乖张怪异的家伙聚集到一起的结果，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后，他们的交流波动渐渐消失了，在这条光怪陆离的通道里，距离的概念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 无论走出多远，他跟那个光点的距离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但白墨并不在意，因为他身上的气馁这种情感已经消散了相当一部分。 他无所谓坚持，也无所谓放弃，只是独自一人，静静地漫游在这个奇异的通道空间。 无定态的身体，并没有硬扛空间扭曲的巨大消耗，所以白墨身上的力量，完全足够支撑他走到地老天荒。 …… “快看，地球变黑了！” “妈妈，地球是发霉了吗？” “我的天，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 月球上住在朝向地球这一面的人们，继刚才惊讶地发现地球变成了一个白球后，再一次被白球变黑球的奇观给震惊到了。 成千上万张关于“斑点”地球的图片，就像几个小时前全球变白的大新闻一样，透过社交媒体刷爆了整个互联网。 作为日常生活中几乎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月球上的互联网早在殖民时期就被建立了起来，发展到现在已经丝毫都不逊色于当年在地球的盛况。 虫洞通道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被白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地球开始黑化。 起初是球体表面像面包发霉一样，不断地涌现出星罗棋布的黑点，然后以这些黑点为中心，黑色开始向外扩散。 仅仅是十五分钟后，地球朝向月球的那一面，就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位置被黑暗彻底吞噬。 从月球的角度看向地球现在的状况，跟以前在地球看月蚀的景象差不了太多。 “地蚀”跟月蚀唯一的不同点在于，渐渐坠入黑暗当中的地球，不会在等下重新出现了…… 看到此情此景，不少触景生情的人，都留下了泪水。 当然民众的煽情归煽情，联邦内部却是因为这件事再次乱作了一团。 原本在研究地球白雾的科学家们，为了白地球突然变黑又紧急成立了另一个专题小组，研究黑化的地球会不会对月球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毕竟月球说到底也只是地球的一颗卫星，双方的引力稍有改变，就已经足以造成生态层面的冲击。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他没有将地球‘吃’了。”联邦高层的特别会议上，拿着分析报告的一众议员，总算是暂时放下了心来。 按照报告上的结论，地球表面变得漆黑一片，只是因为笼罩其上的不明白雾，将照射到地球的所有光线都无差别地吸收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月 “地球跟月球的距离还是太近了。”会议中，有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被逼着去开拓月球这个荒漠星球的他们，心里面自然都憋着一肚子的气，但同时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些说不出来，又挥之不去的恐惧。 虽然现在看起来，那个疯子是进入了一种类似蛰伏沉睡的状态，连带着地球一起隐藏在黑暗当中，但他们仍然有些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再一次醒来，成为所有人的梦魇。 “在座的诸位，谁有把握能在十年内踏入七阶层次的吗？”人类联邦的联席议长，约瑟夫·李在会议上直截了当地问道。 旁边的陈博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大现实。”释华冲的投影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 约瑟夫想要了解对抗地球方面力量的可能性，可惜现场的各人几乎都没有太大兴趣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 “桀桀桀，再给我三十年倒是有些希望。”唯有永远黑烟缭绕的蒂奇，是丝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当然真实程度有几分，那就见仁见智了。 …… 一众的六阶陆续表过态后，约瑟夫大致清楚了现在的状况，明白短时间内维持的均势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不自觉地，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如果真的是有另一个七阶冒了出来，人类联邦很有可能就会再次面临一家独大的局面。 最极端的情况，便是出现一个高高在上的独裁者，就像之前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一样。 会议上很多人，对七阶力量出现的看法都相当的矛盾。 他们作为现在世界上拥有最强力量的一批人，一方面在见识了更高层次的，足以平推一切的力量以后，深刻地认识到人类联邦的内部，必须要有这样的力量才能抗衡地球方面的巨大压力。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担心悲剧重演，因为拥有这种力量的人，肯定要远比当年第一个造出核武器的国家危险。 一个大独裁者的出现。除了他和他的嫡系以外，并不符合其他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特别是在人类联邦这样一个，因为外在压力而临时建立起来的松散政权当中。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有一个提议。”约瑟夫轻敲桌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建议将月球，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改造成一个星球要塞。” 这话一出，不少人瞬间都愣住了，但他们没有直接提出质疑，而是等待着约瑟夫给出一个足以说服他们的理由。 他不是疯子，提议这样做必须要有足够充分的依据，不然对议长这个位置的威望是一次极为沉重的打击。 “人类的未来在太空，这点相信大家都没有异议。”约瑟夫首先说道。 “月球上虽然有着丰富的铁、钛、铝金属资源，也有着大量的氦-3作为热核反应的原料，但不管怎么说，其它方面的资源丰度跟地球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困守在这里的话，我们甚至难以建设起一支足够庞大的、能够远征火星的太空舰队。” 人类联邦在被逼着上天了以后，走向太空已经成为了几乎所有人的共识，也是联邦政_府未来的中心工作。 而趁着太阳系内其它行星上的文明没有发展起来以前，用科技的差距吊打它们，则是上层决定的方针。 跟一个势均力敌的文明进行死斗，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相比起来，自然还是拿飞机大炮打冷兵器零战损虐小朋友的操作，更符合整个种族的利益。 “所以我提议，应该将月球改造成一个半殖民半军事的星球战斗要塞，让平民迁入次空间或者月球内部居住。” “这样在发动战争时，我们可以将月球基地直接开到敌对星球附近，而不需要耗费原本就不充裕的资源，建造星际舰队跨越亿万公里运送参与进攻的士兵。” “按照你的想法，我们人类联邦是要转变成为星际游牧民族？” “也可以这么认为，这片星空太空旷了，我们还缺少足够高速的大规模运输技术，变成星空游牧民族能够保证我们的团结。”约瑟夫义正辞严地说道。 一支跑到了数亿公里外舰队，以现在月球上人类联邦的技术水平，根本就没有太好的方法保证其上人员的忠诚度。 同时如此漫长的运输距离，也断绝了后勤补给的可能性，舰队必须要自行解决所有问题，那样的话，还不如绑着母星一起上战场。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约瑟夫最终才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 “我认为有可行性。” “附议。” …… 现场的一堆分身，在经过一番讨论以后，基本上是同意了约瑟夫的看法，当然更深处还有一个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的原因——逃离地球。 虽然他们不是都听过“伴君如伴虎”这个词，但呆在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疯子旁边，还是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今天他能够将不服自己的所有人踹到月球，明天说不好就能让他们都去送死。 已经不止一个人做过这样的噩梦，从漆黑一片的阴影地球中，毫无征兆地伸出了一只无边无际的大手，一下将月球撕裂成了四瓣。 “如果没有其它问题的话，一周后就会进行关于这个决议的正式投票……”约瑟夫最后进行了总结。 …… “我走了有多久了？”一路沿着诡异通道走来的白墨，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这个错乱的空间中走了多长的时间。 扭曲多变的空间不时将他的身体撕裂、分割，但这毫无意义，下一刹那便又再复合成原来的样子。 走在通道里最大的消耗，不是来自于身躯的恢复，而是白墨不时对高维视觉这个能力的测试。 他常规的神念在扭曲的空间中限制颇大，经常会感知到一些扭曲不全的画面，唯有开启高维视觉的扫描，白墨才能完整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重叠、扭曲、崩坏……各种各样的画面碎片经过高维视觉能力的重组，让他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与灵气本质有关的真相。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点点的线索，离真相也许还有很远…… 第四百九十九章 血 空气中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是人血的味道，不是猪血，也不是鸡血，是人血。 他慢慢地向前走着，只听见村子里多了不少陌生而低沉的声音，平时熟悉的人却是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啊！”一声惨叫撕裂了虚假的平静。 一个满身是血中年妇人，她挣扎着从屋子里爬出了半个身子，从血色人形的轮廓里，白依稀能认出是自己的邻居。 可惜她还没有爬出几步，就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在了门前，身上的血仿佛是在向着屋里的某个方向缓缓流去。 “这里还有一个！”追着妇人过来的黑衣人，在看到白后不由自主地大喊。 “杀掉不就完事了，拿着血纹刀还有你打不过的普通人？”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屋传出。 那是一个五大三粗，提着一把几乎一模一样血刀的蒙面武者。 “十三，相信我，这个真的不一样，快点让老大召集其他人过来，我的血纹刀它……它在发抖！” “疯了吧，这种偏僻小山村里，怎么可能有能让血纹刀有反应的世家血脉者。”蒙面武者反驳道。 虽然被叫做十三的蒙面人言语里有些不相信，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向其他人说了这件事情，让沉迷在抢掠跟鲜血当中的同伙的集中起来。 白并没有阻止他们的集合，也没有冲进去救人的想法，因为平日里那些熟悉的呼吸声，早已经一个都听不到了。 远超常人的强大五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让他早就记清楚了村子里每一个人的呼吸特征。 自己回来得太迟，村子里的人全部都遇害了。 “小子，你在村外就已经发现不对了吧，为什么还要走进来？”为首的一个蒙面黑衣人，他在手下将白团团包围住了以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 他手上的刀也在微微颤抖，只不过是用手强行地控制住了，大量的手下给了他一点虚伪的安全感。 “世家是什么？血脉者又是什么？”手上还提着那只野兔的白，一本正经地反问对方。 “这是我问你话呢！”说话间，为首的男人没有握刀的左手一指点出，一道赤红色的光便直奔白的身上去。 但他就像能未卜先知一样，恰好挪动了一下身子，以毫厘之差闪开了光束。 可惜他手上的兔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赤色的光束擦到了它的屁股，将拇指大的一块连毛带皮地烧了个干净，疼得它死命地在挣扎。 这道光勾起了白的一些思绪。 “为什么会有光束？”他将兔子提起，让它被烧焦的屁股对着黑衣人，“你是用这个杀人的吗？” 为首的黑衣人愣了愣，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 自己的这一团人将整条村子都屠了个干净，然而身为唯一幸存者的少年，却是一副纯粹好奇的态度，询问着自己杀人的方式。 那是天真呢，还是傻呢？ 黑衣首领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脸庞，却看不到其中有丝毫的仇恨、恐惧，或者是悲伤，仿佛刚才死掉的，只是几只虫子，而不是他的亲人、邻居、朋友，眼前的也不是什么仇人，只是几个路人。 白的冷血、冷酷跟冷静，甚至让他们这群一个个手下已经有超过两位数人命的家伙，都感到一丝彻骨的寒意。 他们残忍，好杀，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屠杀普通人，但却绝对做不到在亲人朋友的遇难现场，还对着仇敌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个对任何事物都无所谓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们似乎是在好奇？”少年依然面无表情。 没有一个黑衣人回答，气氛在沉默中变得越发的压抑。 黑衣人的首领越看白的眼睛，便越感觉心惊，因为那双幽深的眼睛，似乎能直接看到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切，窥探他的秘密，让他越发有一种此子不可留的想法。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连世家跟血脉者都不知道的野人，肯定只是凭着一点天赋才会变成这样。” “可恶，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天赋！倘若有那么一丁点的天赋，我也不至于……”首领的心里又妒又恨，不由得起了各种杂念。 “不要管什么世家了，杀了他！！！”他低下头，尽量不去看白的眼睛，然后向着手下大声地发号施令。 他猜测眼前的少年，应该是某个上位世家流落在外的血脉，因此曾经有过一点的犹豫，要不要帮助对方回到家族。 只是在看到了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诡异眼睛后，黑衣人首领彻底地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可怕了，还是杀掉一了百了。 “杀！！！”接到命令的众人一拥而上，试图混入人群，用羊群效应麻痹自己，掩盖内心深处的不安。 “你们的刀在害怕？” 越靠近白，他们手上的血纹刀抖动就越厉害，最近的几人甚至连握都握不紧。 刀柄抖动频率跟幅度实在是太大，只要稍稍一放松，刀便很可能就会脱手飞出，不再受他们的掌控。 “我到底是谁呢？”白的思维一下又跳跃到了自己最常想的问题上面，仿佛面前的敌人都是空气。 “死吧！”一个提着血纹刀的黑衣人，怒吼着砍向被四面包围着的白。 然而却砍了个空。 白毫无征兆地移动到了包围圈之外。 “我总感觉自己应该是可以瞬间杀死你们所有人的，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忘了杀的方法，你们可以提醒我一下吗？” “你！”要不是实在没读过几本书，这群黑衣人肯定会冒出一句“竖子岂敢”了。 …… “身体里真正的我，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信息开始出现在白的记忆里，他本能地跟随着这些信息，在人群当中不断瞬移，躲避无处不在的刀锋。 “我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怪物……该不会是血脉者里装嫩的老不死吧。” 血纹刀虽然可以加强使用者各方面的战斗素质，但也是有时限的，况且面对这种能够无限瞬移的家伙，他们真的没有信心能撑多久。 PS：推个书《明日支配者》，某大佬用小号双开的，很有意思的一本书。 第五百章 真灵壁障 “我是白？” “不对，我不只是白。” “那我到底是谁……” 越来越多的信息出现在白的记忆中，但偏偏它们都极为巧合地跳开了自我认知这一块，使得他对自我的认识越发模糊。 他能记起曾经解决过的问题，也能记起自己开发出来的功法，甚至还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另一个人，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到底这另一个人是谁。 “老大，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几个在白的攻击下艰难求生的黑衣人，他们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不由得萌生了退意。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倘若不是那个在战场中神出鬼没的少年，他不知怎么的陷入到了奇怪的思维当中，完全没有表露出一丝的杀意，只是单凭着本能行动的话，他们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没有人猜得到他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也许会拿着刀直插随便一个人的心脏。 伴随着记忆的觉醒，不断有灵术在白的身上冒出。 它们似乎一个比一个威力要大，起初还只是跟普通子弹杀伤力差不多的法术飞弹，到后来根本就是一扫一片的冲击波，不禁让人猜想接下来会不会有地图炮。 “再不逃，早晚会死在这里！” “等等我！” “你们别往我这边跑，人太多了会把他引过来！” “我一定要比你们快！” …… 越发密集的轰炸，击溃了这些原本还打算抵抗一二的黑衣人他们仅存的意志，作为这个世界底层武力的拥有者，他们清楚有很多东西自己是无法对付的。 面对绝对无法力敌的存在，并没有钢铁意志的乌合之众除了溃逃不会有第二个结局。 士气的崩溃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的首领清楚人心已经彻底散了，接下来是各自拼运气逃命的时间。 只要跑得比队友快，敌人没往自己这个方向追，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应该还是不小的。 “我是谁？” 正透支使用血纹刀跑路的十三，在听到这句阴森森话以后突然感觉后背一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 他扭头一看，看见一根若隐若现，前端还带着一个血盆大口、足以将普通人直接吞进去的触手牢牢地咬住了自己。 同时被抓住的，还有自己所有的队友！他们每一个都被一根触手咬住，有得状若疯癫，有的则还在负隅顽抗，用手上的血纹剑劈砍着身后的怪物。 至于原本那个文弱的少年，他根本不是人！ 在他身上那张薄薄的人皮从中间被撕裂后，整个人就像饺子皮破掉，露出里面的馅一样，挣脱出来一个触手跟嘴巴的混合物。 那坨恶心的肉块，只是恰好挤成了一个少年人的形状。 它眼睛是两张横着的嘴巴，鼻子、耳朵则是三张竖着的嘴巴，这些嘴巴似乎还在不停地旋转、扭曲，源源不断地制造着精神污染。 “我不知道你是谁呀！放过我吧！”被这种噩梦一样景象吓得理智值瞬间清零的他，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眼泪跟鼻涕都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十三的手下也沾过不少人命，他一直都认为自己足够彪悍，哪怕是直面死亡也绝对不会那么怂。 但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心理防线其实远比想象中的低…… “不知道的话，那就吃掉……吃掉……吃掉……”触手怪物身上，成千上万张嘴同时说道。 声音的互相叠加，还做出了环回立体声的效果，进一步加深对精神意志的轰炸。 嘴！ 嘴！ 嘴！ 十三看着咬入体内的触手开始疯狂生长出各式各样的嘴巴，而每一张嘴里面，都长着重重叠叠的利齿，从内部吞食自己的内脏，骨头，一点点地将他的身体掏空，变成新的人皮。 巨大的绝望当中，他选择了放弃抵抗，任凭不停问着我是谁这个问题的一张张大嘴，把自己内在的一切消灭殆尽。 …… 现实世界中。 少年平静地站在尸堆的中央，看也没看一眼这些身上没有一处伤痕，但表情却极度狰狞扭曲的尸体。 活人的平静跟死人的激动，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反差。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发生在他们想象中的世界，但白在无意识间释放的精神幻术，甚至直接骗过了这些人的身体本能，制造出虚假的幻觉，让他们的身体开始了程序性的自杀。 而结果，便是这一地的尸体。 但这不是白有心做出来的事情，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杀人。 当然现在再叫白可能不大合适，因为，他已经重新觉醒了所有的记忆，身体深处那个真正的‘自己’，总算是回来了。 “我是白墨……” “看来试验成功了。”白墨体验着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默默说道。 尽管早在十年前，他就踏入了万相境的层次，但白墨也很清楚，自己的突破方式有着道化这个致命的缺陷，前方几乎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种纯粹的好奇，哪怕对自己的意义已经不大，但他还是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对真正道路的探索，不断地去研究，到底怎么样才是正确突破到万相境的方式。 经过多次在白之月试验的失败后，这一次，他终于成功了。 踏入新世界的一刻，白墨便随意选择了一个弃婴，在封印住自己所有的记忆以后附体到他的上面，作为这次实验的开始。 “只要能够堪破‘真我之谜’，从记忆封印中逃出来，就可以建立起‘真灵壁障’，区分出‘我’跟‘非我’。 道化的原理，是模糊掉‘我’与‘非我’的界限，让人逐渐迷失自我，最后变成一切‘非我’后思维寂灭。 但有了真灵壁障后，壁障内部是‘我’，壁障外便是‘非我’，只要意志足够强大，这道虚幻的壁障可以维持很多年。 而要进一步加固的话，可以选择再重生一次，只是下一次堪破的难度，很可能是呈指数式上升…… 一旦逃不出去，大概就会以新的身份生活下去，一直到新身份死亡的时候，原来的意志也跟着凋亡。 只可惜十年前开始的道化，早就把我的界限给弄混了，现在这道真灵壁障，对我的意义聊胜于无，已经滴到水里的墨水，再拿个勺子也分不开它们了。 唯有一开始将墨水滴在勺子里，它跟水才不会混到一起……” PS：没想到我也坚持到五百章了……。 a 第五百零一章 封印 早在自己亲自上阵以前，白墨便做好了出现各种情况的后手准备。 他给自己的封印设定了一个自动解封的期限，二十年的时间，如果他还没能够堪破真我之谜，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话，封印便会自动解除。 当然这仅仅是一道最后的保险线，白墨清楚自己比化凝境的灵能修士要强大很多，按照他们普遍情况设计出来的封印，根本就封不住他多久。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这道封印完全拦不住他的同化，他所附身的少年性情跟白墨一直极为相像。 哪怕没有这次的刺激，解封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就是普通人眼里的世界吗？”白墨用这具身体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感觉有些不大习惯，整个世界的分辨率像是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从神念这个能力觉醒伊始，他便一直用这种更为超然的方式去感知环境。 对白墨而言，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才是真实，现在眼里看到的，不过是一张省略了无数信息的简笔画。 “都死光了……”白墨逐渐适应了新的视觉以后，往废墟里扫了一眼。 他在刚才觉醒的瞬间，因为忘记了主动收敛起自己的力量，一不留神将村子里的建筑都碾成了齑粉。 将村民屠杀一空的黑衣人，也顺带着死在了各种猎奇的幻觉当中，现场已经是鸡犬不留。 “我算不算是被斩尘缘了？”少年模样的白墨，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个奇怪的方向。 他的原身白受体内白墨的影响，性情是冷漠到了极点，哪怕是居住的村子被屠了个干净也没有多少的感伤，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觉醒以后，白墨变成了过去几年记忆的旁观者，白的全村被杀在他眼里，跟看着电影里凶杀案真的没多少区别，顶多是真实程度极高。 而且屠村的凶手现在全部成了自己的手下亡魂，也算是给这些人报了仇，剩下的没什么值得留念了。 最后白墨一掌卷起地表的大量泥土，然后将所有东西抚平，像山泥倾泻那样掩埋了整个村落。 黑衣人也好，邻居也好，原身的养父母也好，全部都消失在了黄土之下。 …… “真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白墨回想起被自己随手丢在原地的那堆血纹刀后，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 血纹刀的功能非常单一，每杀一个人进行血祭，就可以全方位增加刀主的一点素质，简单粗暴。 而在黑衣人首领所属的长乐教总部里，有着数以百计的血纹刀。 “他们杀的人是刀的养料，他们自己也是刀的养料，每把血纹刀依然是某种更上位的东西它的养料……” 白墨自己就有着不少培养专属食物的功法，对这种套路自然是驾轻就熟。 一个有着世家背景的长乐教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背后明显是有着更多有趣的东西。 “先往长乐教走一趟吧，算是这趟旅游的第一个景点。” 地球上的改造计划大概还需要十多年的时间，白墨现在回去也是无所事事。 所以他在这个世界玩上十年八年，顺带着完善晋升万相境的流程，以及思考踏入万相境后，下一步的方向。 …… “东南方向五千三百里似有宝物临世，尔等前去探查。” “是！” “西南方向三千里有宝光现……” …… 白墨觉醒时无意识间引起的能量波动太大，引起了不少势力的好奇，认为是有宝物出世，于是纷纷派人前去探查。 当然，这些跟他这个早已经远离现场的始作俑者没有多少关系了，白墨也不在意他们能在自己随手摆出来的血纹刀阵里悟出些什么。 …… “他们说得没错，这个身体应该是有着一种相当强大的血脉，竟然能够承载起我接近万分之一的力量。” 他一边向着长乐教的方向走，一边分析着体内的情况。 万分之一这个数字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已经相当于地球上一个初入五阶的灵能修士，他体内的全部力量。 每时每刻都被道化侵蚀着的白墨，在不断失去情感的同时，力量的增长从未停止。 过去的十多年里，相比起刚刚突破万相境的时候，他的力量已经暴涨了超过二十倍，此时用抓星拿月去形容白墨也不为过。 在觉醒记忆后，他知道自己随时可以撕裂这个身体，恢复到原来的全盛状态。 但白墨觉得这样还不如顶着白的马甲，等到摸清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以后再作打算。 因为他不清楚，这个未知的世界有没有类似天道的东西，专门追杀异世界来客，他是来旅游，顺便带点“土特产”回去，而不是来战天斗地的。 “血脉是一回事，这个世界的人类结构跟地球人类的结构也很不一样，经络这种东西变成了一个肉眼可以观察到的实体，真实地存在于身体内部。 而我们地球上的人类，则只有武道的修炼者，才能隐约地探查到身上某些隐藏的窍穴……” …… “寒落城？”白墨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城门，一刹那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影视拍摄基地。 他根据黑衣人首领的记忆，沿着长乐教的方向一路慢慢走了几天才来到这里，路上还随手“度化”了几只蠢到要袭击自己的怪物。 这个世界的野外并不太平，往来的道路上有着许多的危险，往往只有全副武装的大型商队，才能比较安稳地在城市当中穿行。 “乡下小子，看什么呢，要进城到后面排队去！”一个守城的士兵上前说道。 白墨没有理睬对方，直接在原地消失无踪，吓得上前的大头兵连刀都拿不稳了。 “那小子肯定是妖灵！”惊慌失措的他跟身旁的同伴说道。 “什么妖灵，你刚才面前哪有东西，我们都在奇怪你上去干什么呢。” “小吴，以后站岗的时候别喝酒了。”老军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然后他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起来这个老人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第五百零二章 妖 城防阵法对白墨的入侵并没有发出警报，他没费多少功夫，就出现在了城里一条无人的小巷当中。 此时正值寒冬，天上下着绵绵的细雪，但大街上仍然是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喝彩声此起彼伏，不少地方都热闹非凡。 空气中到处都飘荡着酒香，烙饼还有油炸果子的气味，这些在冬日里相当诱人的味道，吸引着往来的客人驻足在摊前。 可惜跟木头一样的白墨并没有留意这些，因为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亲自动嘴吃过东西。 也就原身在没有觉醒记忆的时候，他像正常人一样有着三餐的习惯，但那能不能算是真正的记忆也是个问题。 早在很多年前，白墨便有着多种多样的能量摄入方式。 风能、光能、热能……即使是环境中的灵气浓度不够，他仍然可以直接吞噬利用大多数形式的能量去维持自身的存在。 而现在如果有人能仔细留意他周围一圈的气流，便会发现白墨附近，完全静滞不动的空气，跟远处凛冽刺骨的潇潇寒风有些格格不入。 身体附近气流中的动能，几乎全数被白墨在无意识间吸收殆尽。 …… 这片天地的灵气浓度要远比地球低，从高灵气环境来到低灵气世界的落差，让他感觉有些不大习惯。 不过也仅仅是一些短时间的不适应，比普通人的高原反应问题要小得多。 “按照地球灵气的下降速度，大概再有个二三十年就会达到平衡状态，到那时候应该跟这里的情况差不多……” “大哥哥，要买糖葫芦吗？”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将白墨从沉思的世界中扯了出来。 他低下头，看见一个踮起脚也勉强只到自己胸口的小男孩，在扯着自己的衣角。 小男孩边说话，还边对着自己的手哈气。 “小云，不要扯别人的衣服，像什么话！”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拉住了男孩。 “孩子不懂事，小先生别放在心上。”老人将孙子拉到了身后，用近乎是讨好的语气向着白墨道歉，甚至还轻轻地打了小孙子的小手板几下。 这奇怪的举动让白墨多留意了两人几眼。 他们似乎是一对爷孙在路边叫卖冰糖葫芦。 可惜选的季节确实不大好，这大冬天的，多数人都喜欢吃点温热的东西，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卖得飞起，但冰糖葫芦喊了半天也没卖出去几串。 为了思考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白墨还愣了一愣，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跟其他人的交流几乎都是以命令式的语气，让对方无条件地遵循，压根不需要思考什么东西。 但现在有些不一样，说难听点，他纯粹是来这个世界旅游的，根本没有什么必须要达到的目标。 当然可以的话，让白之大地连通这个空间层，也勉强算是个备选任务。 “没事。”两边沉默对视了好几秒钟，白墨只想出了这两个字。 “谢谢小先生高抬贵手，谢谢，谢谢。”老人听到白墨的回答后如释重负，赶忙一次又一次地道谢。 对方毫无缘由的讨好，让白墨更加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太细想，毕竟他一向都不是太在意自己以外其他人想法的家伙。 “来一串冰糖葫芦。”看到这对有趣的爷孙，他突然想尝尝这个冰糖葫芦。 “好咧！”老大爷递了一串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天太冷还是人有些害怕，手有些颤颤巍巍的。 “不用找了。”白墨随便从兜里抓了一把玄钱塞到老人的手上，然后无所谓地离开了。 …… “爷爷，为什么不让我靠近那个小哥哥？”一旁的孙子在白墨走后委屈地问道。 “这种天气还能穿着一件单衣随意走动的人，一个个都不简单，特别是这个小孩子，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正常人。”老人紧紧地捏着手上的玄钱，神神叨叨地跟孙子解释着自己的原因，也不管他能理解多少。 “您是说，那个大哥哥他不是人？” “爷爷什么都没说！”老人连忙捂住了孙子的嘴，生怕已经走远了的白墨听见。 据说有些特意化为人形的大妖怪，它们可是很忌讳这点的。 “这世道，妖魔鬼怪横行，能过一天是一天吧。”将手上的钱放进了内衬的口袋后，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白墨随手抓的这把钱，老人稍一掂量，约摸着足够两人在城里生活上大半年的时间，别说一根冰糖葫芦，买一车都没问题。 整个村子的财富，再加上几十个黑衣人身上带着的玄钱，全部都到了白墨的手上，他自然是不会在意怎么花。 不过老人也没声张，因为从那个少年掏钱的眼神跟动作，老人就已经判断了出来，对方根本不在乎真正的数目。 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老人对白墨的来历有了一些猜想，但在这样的乱世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很多好奇心太重的年轻人，都没能活到他这个年纪。 …… “这个世界的人生长速度似乎要比地球快上一些，我这个身体的实际年龄才不到六岁，但看起来已经跟地球上十二三岁的少年差不多。” 啃着冰糖葫芦的白墨，一本正经地思考着人类种族这样高大上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少精炼糖的技术，这糖葫芦的甜味还有点淡。 他通过地球那边改造计划的进度推算出，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没有差异，而自己则是花了五年左右的时间，才将记忆的封印完全破除。 “大约十岁，便是进入这边人类的成年期。 不过在这种异族仍然强大的乱世，人要是再不早点成熟起来，大概就有被灭族的风险了。 跟我一起来的那帮人，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白墨想着想着，才回想起虚空蠕虫上的那一票灵魂，似乎也是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们那么多人，会不会在异界搞种田爬科技暴兵那一套？ 这个古风颇浓的世界，不知道最后又会不会被现代科技搞得天翻地覆？” 第五百零三章 芦苇 “听说了吗，卢家的百货商行又有新东西了。” “这次好像是叫什么花清露的，听说只要在脸上涂一点，不管冬天再怎么冷，这皮肤都不会裂开。” “真的有那么神奇？” “卢家的那个人，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 白墨一路沿着喧闹的大街向前走，不时总能听到一些关于卢家商行的讨论。 寒落城里最烈的酒、最精巧的小食、效果最神奇的胭脂水粉、各种奇怪但有效的工具……通通都出自这里。 卢家似乎一直是许多人在谈天说地时的话题中心，特别那个神秘的二小姐，更是被提及到最多的词。 …… 皑皑白雪中，一身白色单衣的少年，悠游自在地行走在大街上，一开始着实吸引到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只是这个世界道法尚显，奇人异士斩妖除魔的故事大家并不陌生，来来往往的也有不少气血远胜常人，大冬天只穿一件皮背心的彪形大汉。 白墨除了一副少年外貌以外，其实也没太多值得进一步讨论的东西，在稍加关注以后，人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卢家的新品发布会上。 …… “到了。” 白墨有点不习惯地仰起头，看向眼前这栋足有九层楼高，在相对偏远的寒落城里，完全可以说是地标级别的建筑。 一直以来，都是神念为他提供三百六十度的感知，白墨从来没有抬头扭头看其它东西的习惯。 但现在暂时换成了只能看到正前方的眼睛后，他必须要抬头，才能看见实木牌匾上那龙飞凤舞的三个金漆大字：芦苇坊。 不过看到芦苇这两个字，他发现事情也许更有趣了。 来了这个世界也有好几年的时间，白墨没从谁的记忆中，听到过有叫芦苇这个名字的草本植物。 唯有曾经的地球上，有过这么一种植物。 走进芦苇坊的大门，不管是一格一格有着不同名称，大概是外包了出去的小商铺，还是最中间写着“卢氏自营百货”的大商行，每家店面前都挤了不少的人。 只是毫无疑问，最显眼的当属卢氏百货门后，那两排穿着轻薄旗袍的美女。 若隐若现的黑丝，一路开到了大腿根的高叉旗袍，还有相当撩人的站姿，这些都吸引了大票寒冷冬日里无所事事的围观群众。 当然少不了的还有冰天雪地里感人至深的暖气，这个大杀器加上美女的站台，使得整个芦苇坊的一楼热闹非凡。 同样若隐若现的，还有卢家安排在各处维持秩序的武者，他们像摄像头一样，认真地盯瞧着每一个进来的客人，一旦发现有什么问题，便会马上向着后台的管理处报告。 整个芦苇坊的布局，像极了地球上的那些综合性商业大厦。 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分工，甚至在角落里，还有专人控制着用特制纤维绳代替钢缆的小型木质升降机，特地为某些重要的客人服务。 除了仍然带着这个世界的古典装潢风格以外，其它的一切几乎都向着商业中心广场看齐。 “也许是有穿越者？” 他对这种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虚空蠕虫上可是装载了上千个灵魂，它们全部被白墨扯到了这个世界。 “刚刚才设想世界会以怎么样的方式被他们搅乱，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一个。 白墨顺着人潮走到了卢氏百货的二楼。 由于这次的卢氏润肤露发布会，是在专营胭脂水粉的二楼进行，所以这里早已经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放在中间的椅子还有空缺，不过能坐到这上面的，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还有他们的妻妾，普通民众只能在一边站着。 …… 稍稍等了那么一会儿，发布会场上走出了一个穿着华丽，笑容可人的女孩，现场的观众在看到她以后，非常自然地鼓起了掌。 “各位早上好，相信大家都已经对我很熟悉了，我是卢家的卢玥笙，下面由我来给大家讲解这个卢家百货的新产品——花清露……” 她非常熟练地调动着现场的气氛，不时引起阵阵赞叹。 后排还有投影石，将台上的一切放到几个不同的地方播放，种种的布置使得发布会场变得跟演唱会的舞台也有那么几分相似。 …… “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在这里算是开眼界了。”一个脸上有着两条疤痕的行商感叹道。 “那是当然，卢家的二小姐可是我们寒落城的一个传奇，十多年的时间，愣是从一无所有里打拼出了现在的芦苇坊，听说这芦苇坊，现在还开到了邻近的四五个大城……” 旁边几个寒落城的本地人，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卢家的的发家史，脸上的自豪感根本掩盖不住。 “我跟你说吧，这寒落城里一半的产业，要么是卢家的，要么就是跟卢家合作的，‘卢半城’这个称号绝对是实至名归……” “那谁要是能娶了那个二小姐，岂不是能一步登天？”行商眯着眼，看向远处台上正侃侃而谈的卢玥笙若有所思。 “又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哈哈哈哈……”几人不住地取笑疤脸行商。 “我肯定没戏，但我儿子可说不好。”行商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他们见状继续说道：“二小姐今年都二十岁了，却一直没嫁人，这里面的原因可是寒落城最大的一个谜题呀。” 在这个一般人普遍十岁左右就成年娶亲的世界，卢家二小姐却是二十“高龄”仍保持着单身，再加上迷一般的发迹史，这不得不引起许多人的遐想。 “看样子，这个卢玥笙应该就是穿越者，但她的气息似乎跟虚空蠕虫中任何一人都对不上号。 结合她的年龄，应该是再早一些就已经穿越过来的。” 一路上关于卢家的信息，在他这个地球人眼里实在是太明显了。 只是虚空蠕虫里的那些家伙，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跟白墨相近，而这点，卢玥笙的信息并不吻合。 不过穿越这种事情，在见过了地球上的那堆外星人以后，他已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了。 灵气的出现，似乎让空间层之间的交流，变得更加活跃了起来。 第五百零五章 无生 顶层会客厅。 一个身穿男装，作青年文士打扮的女子从门后走出，她看着从升降机中走出的白墨，双眼微微一凝。 大概是有意塑造的气氛，四处摇曳的烛光，恰好在她的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金光，让她更添了几分的神圣。 她的相貌算不上天人之姿，脸型显得相当的硬朗，甚至楼下正在代替她进行发布会演讲的替身，也要比这个正主妩媚不少。 但眼中透露出来的威严之势，却是替身无论如何都无法演绎出来的，从她的眼神里，白墨只读到了四个字——君临天下。 “你想要当皇帝？”白墨没有任何的铺垫，便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当成了两人交谈的第一句话。 毫无疑问，他的话刚说出口，气氛瞬间就变得肃杀了起来。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穿越者，也没有见过说话会直白到这种地步的人，哪怕她确实有着这样的念头，也很难向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坦白。 在一个言论并不自由的世界，只要为这样的一句话点头，完全就可以加上一条谋反的罪名了。 当然这也是白墨最后的测试，测试对方是不是一个穿越者的小玩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在古代极为反动的言论，从小接受忠君思想洗礼的古代人并不容易接受。 但对于有着现代人思维的穿越者而言，穿越回去造反当皇帝这样的想法，估计每个人都曾经有过。 “先生还真是……嗯，直接。” 卢家的二小姐沉默了一会，总算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要不是周围全是她的心腹手下，今天是免不了要大清洗一轮了。 自己因缘际会遇到的这个少年，确实一点也不简单，上来就是直戳自己藏得最深的想法。 “既然先生已经清楚了妾身的意图，那么还请给个准信。”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白墨注意到周围出现了不少针对他的敌意，大概只要他一拒绝这事，马上便会有一场瓮中捉鳖的围杀。 毕竟事关重大，一旦泄密卢家也会有灭顶之灾，容不得半分的大意。 “可以呀。”白墨仿佛就像是在决定今天下午吃什么一样随意。 这样随意的答复，自然引起了卢玥笙的一些不满。 在她眼里起义是玩命的大事，特别是她一个女子，却想要在这个世界争霸天下，成功的希望甚是渺茫，但拉人入伙时对方却是漫不经心地同意了，完全不带一点犹豫，这换谁都会有些不安。 “那先生所求的又是什么？立国的龙气？修道的财资？”由于白墨是某件神兵为她指示出来的有缘人，所以她还是耐着性子地继续问道。 “我要什么……”卢玥笙的无心一问，再次挑起了白墨的思绪。 “让这个世界燃烧起来？” …… 白墨的话让卢玥笙感到有些不寒而栗，特别是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看不到任何一点伪装的成分，那完全是一种很自然的情感流露。 “这个世界真的有人不为名望，不为利益，对一切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单纯的无聊？ 那双极度冰冷的眼睛，也许需要整个世界的燃烧，才能稍稍融化？” 她闪过了许多念头，大部分都跟疯子这个词挂钩，但极佳的自控能力让她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一身白衣的少年，这一刻在她眼里犹如一只混乱邪恶的地狱恶魔。 “恶魔又怎么样，本宫两世为人，区区古代恶魔还不是手到擒来。”身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对古代土著天然就有着一种优越感。 那是文明层次的自信，是先进文明对落后文明的信息碾压。 正是这种信息层面的优势，让她在这十多年间，从一个出身在贫民家庭、一无所有的次女，变成今天财富触角伸到邻近数城的大商人卢半城。 “看来这趟异界之旅不会无聊了。” 白墨没有开启神念，也没有使用情感视觉，但他还是从那个一脸英气的少女她眉宇间的细微调整，猜出了对方的心态变化。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白墨反过来问道。 将绝大多数的力量都封印到身体里面以后，他能够随意使用的力量回到了五阶的层次，除非是选择放弃这个马甲，不然在动用七阶力量的瞬间，身体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爆裂。 他有预感，顶着这个转生的马甲，后面也许会遇到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而五阶的天网能力，似乎刚好就被卢玥笙背后的某个同一层次的东西给干扰了，所以他才会去反问原因。 “暮火告诉我的。”卢玥笙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把短剑。 “对了，还没有问先生的姓名。”她突然发现，自己从那句“你要当皇帝”开始，就一直被对方带着节奏，甚至连眼前少年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白无生。”白墨随口编了个名字。 “白先生来这里，让我为你接风洗尘。”盟友关系初步确立下来以后，她将白墨带到了芦苇坊顶层的偏厅。 酒红色的木桌上，摆满了芳香四溢的酒菜，每一碟的价钱，都足够一户普通的三口之家舒服地生活上大半个月。 寒落城的特产，因为传闻中可以让皮肤保持光滑而被炒到天价的冰肌鱼，现在却被相当浪费地做成了鱼蛋…… “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玥笙发现这个少年拿筷子的动作似乎有一些笨拙，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的样子。 …… 酒过三巡以后，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热血上头，突然有种想要说些什么的冲动。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活得太艰难了，妖魔鬼怪什么都来欺负他们，我想要当上女皇，改变这一切……哈哈哈……嗝……哈哈哈……嗝……” 卢玥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着些奇怪的话。 “抱歉，小姐她喝多了，我们送她回去！”几个内侍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主人，为了不闹出更大的笑话，赶忙跑出来圆场，扶着她到后面的房间休息。 “我没醉！我弄出了火药，肯定可以搞死它们，嘿嘿嘿……”被几个侍女扶着离开的时候，她还恋恋不舍地说道。 PS：周六有事，没法更新 第五百零六章 疯与傻 “白道长，小姐已经给您安排了楼下的贵宾厢房。” “小红，小翠，给先生带路。” “是。” …… 将莫名其妙喝醉了，还在说着胡话的卢玥笙送走以后，卢家的大总管吩咐下人，将白墨带到了芦苇坊内部的房间。 作为最熟悉卢玥笙情况的心腹，她很清楚自己家的大当家，绝对不可能会在外人面前那么失态，这还是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或许是那个由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少年他在搞鬼。 当然这也只是总管自己私底下的臆测，白墨始终是主人亲自请来的贵客，没有极为确凿的证据，她还是没办法越俎代庖地说些什么。 女总管只能暂时先以酒醉为名将卢玥笙带走，以免她在不自觉中说出卢家更多的秘密。 …… 房间里的装潢异常豪华，到处都是暴力粗狂的黄金装饰，墙上、梁上金光四射，就连洗手间里的水龙头跟洗手盘，也鎏上了一层薄薄的黄金，在四周琉璃灯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而在这暴发户炫富一样的豪华套房里，还隐藏着超越这个时代文明的一些东西。 像是能够将水加压泵到高层的小型自来水系统，还有现代人洁癖必备的抽水马桶，都是那位穿越者女侠的杰作。 她在有了钱以后，马上就命人按着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地去复原记忆中那个便利舒适的世界。 同时也通过对这些精致享受的输出，为自己带来更多的财富。 客房中的空气里，弥漫着无处不在的淡淡熏香，唤醒了白墨一些久远的记忆，他想起了自己当年粗制滥造出来的、用于向上拉关系的灵石蜡烛。 以前他没办法，只能选择做个“好人”。 按着游戏规则行事，努力扮演好自己面具上的角色，爬到上层成为分蛋糕的一员，因为他很清楚，负责分蛋糕的人，永远比做蛋糕的拿得多。 但在有能力掀桌子以后，他便马上就将伪装的面具撕碎，直接扭转整个人类世界的运行规则，重新塑造成了自己看着最为舒服的状态。 哪里需要什么上层阶级跟下层阶级那么麻烦，化身成安排一切的系统，只留下“我”跟“其他人”这两个概念就已经足够了。 白墨甚至曾经像开玩笑地一样猜想过，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极度自我的性格，所以这个世界才给他降下了道化这种，以失去自我为终结的恶劣诅咒。 …… “暮火吗？似乎是把有着自己灵魂的刀。”在回忆了一番往事以后，白墨想起宴席上卢玥笙提到过的那把，一眼将自己选中的剑。 相比起那位穿越者女皇“雄心勃勃”的计划，她手上的剑给白墨留下的印象更深。 “为什么会选择我？ 它是像萧薰那样被植入了外在的意识，还是剑本身诞生了属于自己的元灵？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它的价值就非同寻常了。” 刚才卢玥笙的酒后失言，实际上都是源于白墨在有意无意间微弱的精神诱导，当然里面有没有她将计就计故意说出去的信息，那就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了。 她手上拿着的暮火，一直在有意识地保护着作为剑主人的卢玥笙。 剑里面蕴含着的力量，几乎是跟现在的白墨相当，换算成地球方面的标准，大致是处于五阶左右。 也正是因为这层莫名其妙的保护，让白墨在不超额输出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直接读取对方的信息，要用从旁敲击的方式去获得情报。 …… “生命，果然是宇宙间最大的奇迹。” 自从清楚了世界同化会以磨灭自我的方式进行以后，他就开始对有自我意识的东西特别上心。 在他感知中有着灵魂的宝剑暮火，是白墨的重点关注对象。 只是在没有摸清这把剑原来的主人以前，他不会暴露出太过直接的意图。 哪怕最后发现自己只是在跟空气勾心斗角，也总比直接一脚踩进大麻烦里要好。 他是来这个世界旅游，顺便才看看有什么收获的，至于劳心劳力的算计，还是交给那些习惯吃光抢光的时空穿梭玩家算了。 “如果没有什么金手指，能在十多二十年时间里做到现在这地步的话，确实是相当不错了。” 白墨结合了各方面关于卢玥笙的信息，自问自己站在她的位置，要是失去了超凡力量辅助的话，他肯定是做不起这么大的一个商业集团来。 本质上，他就不是一个社会性的生物，因为他根本不懂怎么样通过各种人际关系上的技巧，在群体里更好地生存，更别说是领导一个团队了。 除了向人下达命令，要求绝对遵循以外，其它的什么手段他都懒得去想，而光靠这种操作，显然是不可能带出一个合格队伍的。 当然有这种“修仙孤独症”的，说实在绝对不止他一个。 人类联邦内部也有一些苦修士，他们平日里几乎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极少跟普通人打交道，只和少数几个同道中人有共同的话题。 普通人看他们像疯子，他们看普通人像傻子。 “但也不排除那把剑给了她不少的方便，很多事情有力量跟没有力量会是两个结局，特别是这种乱世。” …… “昨天华凌酒后失礼了。”第二天的下午，卢家的校场内，依旧是一身男装的卢玥笙向白墨稍一抱拳，以示告罪。 华凌是她在发迹以后，按照这个世界上层人士的风俗另外起的字号。 经过了昨晚的一波交锋，她再也没有了一丝将“白无生”当成是少年的想法，这肯定是某个老妖怪在装嫩。 “卢小姐，你知道什么是世家吗？”白墨没有在意她的道歉，而是一脸平静地问道。 “你自己不就是世家出身么，说不好还是哪个世家的老祖！要不是暮火从来不说假话，老娘早就把你给轰走了。”卢玥笙在心里疯狂地吐槽着白墨，但脸上依然是保持着极为礼节性的微笑。 “叫卢小姐太生分了，既然我们已经是盟友，直接喊我的名字华凌就好。” 第五百零七章 血税 这也许是史上最儿戏的同盟了，相识不过一昼夜的两人，竟然就开始了有关统治世界大业的闲聊。 “华凌？” 听到这个名字后，白墨想起跟随人类联邦到了月球去的华箐，还有华亚联邦英雄纪念陵园里，留着一个衣冠冢的华泰山。 然而他发现，自己跟他们相关的回忆，似乎都因为道化的影响，就像是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一样。 原本以白墨的思维能力，记起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花任何的功夫，结果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整整花了半秒钟的时间。 世界同化力在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浆洗着他的记忆，使得所有与白墨人格有关的部分都在慢慢地褪色，只留下知识性的部分。 “白无生？”看着突然愣神的白墨，卢玥笙稍稍大声地对着他喊道。 “没事，你继续说关于世家的东西吧，我有好久没出山了，不大清楚现在的情况。”白墨也进入了自己的角色。 “现在是大魏朝的三百八十年，魏朝由四大上品世家把控，四大之下还有七个中层世家、十六个三等世家。 除了这些以外，不时还会有些在野的世家现世，他们拥有跟朝堂上世家相近的力量，但因为利益上的冲突，魏朝的世家评议会并没有将他们纳入其中。 世家会跟侵袭大魏的妖魔鬼怪对抗，他们是对付这些东西的主力，不过因为人数的问题，往往只能解决其中的一部分。” 虽然她知道白墨的愣神背后肯定有些什么故事，但还是选择性地给无视了，继续着自己的话。 “每一个世家都带有自己特殊的血脉能力，传闻中这些能力都是通过向一种名为‘源种’的东西献祭而被赐予的……” “你有见过真的源种吗？”她说到这里时，白墨突然问道。 这下卢玥笙感觉更奇怪了，她原以为对方只是闭关太久，想要稍稍了解一下现在的状况，但现在从白墨接二连三的常识性问题看来，他似乎真的是对整个世界的修炼体系都不怎么了解。 “只不过，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那他的力量又是怎么得来的？ 暮火今天早上明明跟我说，那个人绝对不亚于创造它的南玄礼……难不成真的是有高人，在临终前将毕生功力都传给了他？” 她越想越觉得白墨不对劲，不过自己的护身剑却始终坚持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可以当成一个可靠的盟友看待，正是这点使得她的态度有些矛盾。 “源种是一个世家的最高机密，怎么可能会让我一个外人看见！ 至于野生的源种……它们会随机地出现在野外，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引起世家之间的争夺大战，因为只要一枚源种，就足以诞生出一个新的世家。” 卢玥笙对世家的东西颇为熟悉。 “那些血纹刀，也许就是某个源种的祭品？”白墨想起了长乐教的那帮黑衣人，自己的原身一家正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每隔大概十年，就会有新的源种出世，接着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不过这些跟普通人没多大关系，他们还是很爱护牲畜的，会选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开战。”说到这里时，她还咬牙切齿地着重强调了“牲畜”二字。 “牲畜？” “抱歉，我不是对无生你有意见。”前面的话说完以后，她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家伙，应该也是世家的一员，“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有些受不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着白墨时老是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经常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身为一个穿越者，她很清楚出现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身份跟来历一向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没有透露半分。 “没事。”白墨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源种需要的祭品五花八门，但大多都逃脱不了血祭这一关，相比起野外那些外表狰狞的吃人妖物，世家其实也不过是一群批着人皮的妖魔鬼怪。” “像活跃在这两郡的司空家，他们手下的长乐教跟恨离教两条狗，就喜欢四处搞屠杀喂养血纹刀。 据说只要每隔十年献祭四十九把血纹刀，源种便会一直维持着给予司空家族的力量。” “世家征收‘血税’，牺牲小部分人，换取其他人的生存吗。”听完卢玥笙讲述的历史后，白墨确认了自己刚刚关于血纹刀的猜想。 从种族延续的角度看，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 起初在妖邪当中风雨飘摇的远古人族，确实是靠着这些血脉者打下了立足的根基，建立起了属于人族的文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血缘为纽带逐渐建立起世家阶层的血脉者们，他们认为自己应该永远站在顶点，于是便合力让这个体系固定下来。 由于长期有着来自四面八方妖邪的威胁，普通人对血脉者的依赖有增无减，他们也就难以生出太多反抗的心理，‘血税’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不过思维中全是现代文明概念的卢小姐，显然对这套落后野蛮的东西极为反感。 她从暮火的口中了解到世界的真相后，渐渐便萌生了拯救天下苍生的想法。 …… “华凌，你昨天提到的火药是什么？”白墨换了个话题，继续演戏。 “一样足以改变世界的东西。” “包括世家？” “是的。”她充满自信地点头。 接着卢玥笙向内院挥了挥手，喊来一个目光炯炯的精壮汉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得到主家的命令后，壮汉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正身处校场训练着的私兵。 这些人都是只忠诚于卢家的核心人员，全是跟妖魔鬼怪有着血仇的孤儿，经过多年来的洗脑，只要听闻是斩妖除魔的任务，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嘶嘶嘶……” 一层隔音的帐幕被缓缓拉起，两队人马开始布置实弹测试场地。 几十个厚重的靶子被挪到了场地的中央，一摞摞造型独特的火器也被运到了测试场的边沿，等待着接下来的测试。 第五百零八章 借假修真 “轰！” “轰！” …… 每一炮过去，伴随着震天的声响，都会有一个靶子被打得灰飞烟灭。 被推上来的五门铁铸步兵炮，很轻松地就将场上的几十个靶子清扫掉了一大半。 但即使是有着这样的效果，也没有让那个表情冰冷的少年有一丝的动容。 他抬起手，一掌轻轻拍向面前的空气，然后弥漫在校场四处，呛得一些军士不住咳嗽的硝烟便瞬间沉降到了地面。 与此同时，剩下来没有碎裂的靶子，也在无声无息中被化为了齑粉。 大炮开山裂石的破坏力，在这个超凡力量显世的时代里根本无法带来任何的震撼，血脉者的随手一击，也能轻松地达到同样的效果。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自量力，只靠着这些东西，就做白日梦想要推翻血脉者世家千百年的统治？” 白墨不置可否，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计划的成败，哪怕对方确实是个拿着佩剑向风车冲锋，唐吉坷德式的疯子也无所谓。 一场戏而已，成功了，当喜剧看，失败了，当悲剧看，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至少到现在，白墨都是这么想的。 …… “这是火枪，能让一个普通小孩，在野外获得杀死最低等妖物的力量。”卢玥笙捡起一把短铳，熟练地扣下扳机，将靶场上一块石头打得粉碎。 “大魏的普通人现在离不开血脉者的保护，哪怕是最弱的妖物，也需要四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才能抗衡。 一旦遇上妖潮，没有血脉者领队挡住，普通人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但要是每个人都能拿着火枪，每个城都有着火炮，他们就可以慢慢地摆脱对世家中下层的依赖。 只有先逐步解除了这种依赖关系，我们才有可能开始掉转枪口，反抗世家。 ……” 她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地说了出来。 “还好，不是开幕就上演悲剧。”白墨漫无边际地回答道。 “他的说话风格怎么跟地球上的人这么像，而且悲剧这个概念在大魏我还没怎么听说过，难不成……” 卢玥笙结合自己对白墨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还有他曾经说过的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把她自己也吓到了的猜想。 只是在她穿越的时候，地球上的灵气都还没有爆发，依然是那个宁静祥和的现代社会。 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力量堪比中层世家家主的怪物，会诞生在地球，然后又恰好穿越来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 “你在猜我的来历？”白墨从对方有些躲着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没……没有！”她心虚了。 他扭头看了卢玥笙一眼，没再说什么。 “……大魏内部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不少在野世家，还有评议会里被排挤的小世家，他们是几支农民起义军的幕后支持者。 我的想法是将火器大批量的卖给他们，借这些流窜各地的起义军他们的手，将火器的概念传播到整个大魏。 这片妖异横行，人命如草芥的土地武风极盛，每个人骨子里对力量的渴望都超乎想象，即使是世家本身，也不可能敢去行禁枪令。 而借助贩卖火器得到的大量财富资源，我们可以趁着天下大乱，在这几郡默默种田，继续爬科技，直到出现新的转机。” 卢玥笙这次有意地说出了一些诸如“种田”、“爬科技”之类的现代词汇，想要反过来试探白墨。 可惜白墨依然是那副万古不变的寒冰脸，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她的试探没有多大用处。 “怎么感觉这更像是男频的穿越者？”这是白墨此时心里的想法。 …… “我不是白痴，当然清楚单靠这些东西，不可能对付得了飞天遁地的世家血脉者，更别说是跟他们抗衡了数千年的无尽妖邪。 不过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哪怕最后只是擦出一些微弱的、转瞬即逝的火花，也值得我去拼一把了。” 在这片土地上打拼了接近二十年，卢玥笙已经对她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她想要做些事情，让世界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也许会有十倍百倍于‘血税’牺牲的人，死在你卖出去的武器上。”白墨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在意会死多少人，说这句话只是想看看“军火女皇”的反应，她会怎么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 “杀人的永远是人，不是武器，我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能够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 是继续这种绝望的轮回，重复野草一样的命运千年又千年。 还是一点点地改变未来，用鲜血赌一个新时代！” “挺有意思的，就是杀人浪费了点。”听着卢玥笙略带激昂的话，白墨回忆起曾经在地球上的某些人，然后说了句不大着调的话。 “浪费？” “能够思考的生命是很珍贵的东西，毁掉这么多有点浪费。” “将灵魂当成是珍贵的财富……这家伙果然是恶魔吧！”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昨天曾经有过的念头。 “在每一把火枪上刻下这个标记，那样我就可以将被那把枪杀死的人他们的灵魂给接引回来。” 白墨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手指，像激光雕刻一样在桌面上描画着某个略显复杂的图案。 与其让这些灵魂随死亡回归天地，倒还不如让它们充实在九幽界里，一个又一个空荡荡的“位面”。 这些被投放到各个人造世界当中的灵魂，会一遍又一遍地“轮回”到不同的“位面”当中，直至达到它们的灵魂极限自然消散为止。 被白墨创造出来的虚拟世界，它们的精细程度自然不可能超越创造者的认知。 他投放这些灵魂的目的，正是要通过这些灵魂的思考，逐一找出虚拟世界规则的缺漏之处，进一步地完善自己对现实世界运行规律的理解。 借假修真，用虚拟世界去探索宇宙的存在方式跟运行规律，这便是白墨寻找下一步前进方向的尝试。 之前从雾枝的话里他就得知了，随着灵气浓度跟活性的不断下降，进入下一阶的难度会直线上升。 像过去那样，误打误撞就能够找到突破方法的可能性更是变得微乎其微。 第五百零九章 因果 单从力量的层面计算，白墨觉得更确切的话，现在已经是完全可以再造出第八阶这样一个新的度量单位，去描述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 但似乎意义不大，因为说到底，这也只是道化带来的副作用。 他估计要是按照改进的优化策略，按部就班地花上数十年时间去进行一次“轮回”的话，这些完成万相境突破的灵能修士，他们积累到一层真灵壁障所能承受的极限，大概能有自己现在力量的四分之一。 而倘若要进一步的提升，就需要进行二次、三次难度更高的轮回，建立起更为牢固的真灵壁障，否则“我”于“非我”的界限平衡还是会被打破。 “三次‘觉醒轮回’，应该就能够到达我现在的程度了，也许在这个过程里我能埋些什么？” 白墨觉得应该可以利用白之大地布置一些东西，但具体的细节还要后续进一步的思考。 …… “他一定是游走在不同世界当中收割灵魂的魔鬼，之前说不好还潜伏在地球！”卢玥笙听到了白墨接引灵魂的方式以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无数的故事中，都有着魔鬼对灵魂渴求的描述，再加上她发现白墨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却偏偏有着强大的力量，这里面的每一条，最终都指向了同样的结论。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想到这里以后，她不由自主地问道。 还在研究计划细节的白墨，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突然会冒出来这样的一句话，只是感觉她可能是想歪到了哪里。 …… 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两人最后还是顺利地达成了合作关系，白墨答应她在完成最终目标前不会被外人杀死，同时能够保住基业，而她则负责为对方可能有的人力物力需求全数买单。 看起来是一份不大平等的条约，但卢玥笙却已经相当满意了。 她一直没有胆量开始自己的谋划，向叛军大规模售卖火器的根本原因，就是缺少一个愿意支持的有力后台。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太过骇人，四大上位世家跟另外的七个中层世家，每一家都有着人形自走核弹一样的怪物。 火器带来的利益只要让其中的任何一家动心，单靠手上的暮火，她也只能勉强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远遁他乡。 毕竟这只是一把武器，即使是有着自我意识，可以短时间内爆发出同一层次的力量，但却支撑不起长时间的游斗。 …… “可惜南玄礼不愿意跟我合作，至少他是个好人……现在我也别无选择，只能跟魔鬼做交易了。” 两人会谈结束，卢玥笙将白墨送走后，她把玩着手上的短剑不住感慨。 曾经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救下了四大世家之一南玄家的核心成员南玄礼。 在对方醒来以后，她隐晦地提到了自己的计划，但南玄礼却以因果太大婉拒了，最后只留下了暮火作为自己的救命之礼。 “只是因果……真的有这东西吗？”每次回忆起那天的一切，特别是南玄礼在为自己卜算未来之后长出来的半头白发，卢玥笙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一方面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向来是不怎么信的，一直认为这不过是某些算命“大仙”圈钱的把戏。 但曾经被自己救过一命，在世家圈子里面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南玄礼，却真的是因为这种玄学的原因而一夜白头，让她不禁也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敬畏。 …… “是临高团那帮酷爱种田的家伙出手了？”将意识附身到叛军一员小兵身上的黎启威，拿着手上的火枪仔细地端详着。 他是虚空蠕虫里数千个意志中的一员，跟其他拉帮结派的家伙不同，黎启威个人更喜欢独自一人地进行游历。 出于惜命的考虑，蠕虫内的所有人，都选择了只是将一部分自身的意识投影到新世界，然后让蠕虫内的本体进入沉睡状态。 这样即使是附身的对象不幸被消灭了，也顶多是休养个一年半载，还不至于当场陨落。 他们可都是志在将诸天万界踏在脚下的人，自然是不愿意憋屈地死在某个自己眼里的“土著”世界里。 相比起能直接随意承受空间扭曲的白墨，他们的灵魂还相当的脆弱，难以裸_露在现世中太久，所以普遍都需要夺舍附身。 当然夺舍的目标修为越强，人生阅历越丰富，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 由于是第一次穿越，所以他们大多都会宣战一些边沿人物，当然也有个别胆子大的，主动“投胎”到了世家当中，打算开局就谋划本土血脉世家的力量。 “但他们这么做，不怕会引起世家的愤怒吗？血脉世家当中可是肯定有五阶甚至六阶强者存在的。” 虽然身处反抗军当中，但黎启威并没有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成是揭竿而起的苦难群众，仍然是用一种更为超然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除去相熟的小团体外，穿越团里各人都不清楚其他人具体选择的身份，所以他能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 “不对，还有那个人……如果是他在背后支持这一切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黎启威想起了白墨。 他之所以穿越成一个小兵，也是为了尽量地保持低调，寻找机会捡漏，企求闷声发大财。 蠕虫号上的每个人都清楚，在地球上为所欲为的那尊大神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要是行事太高调被他发现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水看起来也一点都不浅，随意用地球知识显摆，说不好还会被一些土著吊打，血脉世家一点也不简单，他们都是在血与火当中杀出重围的精英。 而且虚空蠕虫内部并不团结，一旦暴露了穿越者的身份，跟自己看不对眼的人，有的是办法搞事情。 即使是本体死不了，但本体身亡后被踹回到蠕虫内部养几年伤还是很恶心。 第五百一十章 夺心 随着更多人员物资的游走，以及一些幕后交易的进行，火枪跟子药被分批次地秘密交易到了叛军的手上。 在平日里，卢玥笙代表的卢家，跟叛军高层就一直不清不楚，有着规模十分庞大地下的灰色交易。 她负责通过名下各种合法的交易渠道，协助叛军进行战利品的销赃。 起义军每攻破一座城池，掠夺得来的大量奢侈品，相当一部分都会经她的手流散到更远处，换取维持战争所需要的物资。 由于寒落城的位置相对偏远，四处烽火的大魏根本无心关注。 只要交足税赋，再花些钱买好派遣过来的镇守，像她这种拥有私军的大财阀在当地几乎就是为所欲为，哪怕是形同造反的交结叛军，也不用太过担心。 正是靠着这种长期的合作关系，她轻易地获得了叛军方面的信任，让他们开始试用自己提供的新武器。 不然随便一个人空口白牙，就去跟叛军领导人提议换装火枪这种从没见过的武器的话，铁定是要被轰出大营。 通过数场或大或小的胜利，这种使用时会发出巨大响声，可以轻松在人体上留个大血洞，对皮糙肉厚的底层妖物也能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很快就引起了普通民众的注意。 身处乱世当中，这样普通人也能轻易使用的大杀伤武器，无论是防身还是保护家人，都是极好的选择。 以古代农民起义军的士兵素质，指望他们遵守保密条例也不现实，一些吃空饷的小军头，很快就动起了歪脑筋，将虚报人头拿到的火枪跟火药，偷偷地高价卖给外人。 当然这也是因为卢玥笙那边为这个计划早已经准备了多年，不仅提前跟各路叛军搭上了线，供货量还是成千上万，让火枪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而是一种大众化新武器的定位。 …… 剿匪战的几次小规模失利，让火枪引起了大魏方面高层的注意。 “诸位有何看法？”朝堂之上，端坐在中央的大魏皇帝段德怀一摆手，侍卫便用托盘，将一把火枪拿到了众臣面前。 段家是四大世家里实力最强的一家，也是大魏的皇族，皇帝本人便是一个神级的高手，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刀兵不上朝堂的规定。 大魏之内，对超凡力量只有神级、龙级、鬼级、怪级四阶的划分，这些基本都是对血脉者破坏力的刻画。 最强的神级足以崩山毁陆，一击荡平城市，一人横扫百万大军，而最弱的怪级，则仍处于冷兵器士兵小队可以应付的层面，一个全副武装的伍人队，足以跟一部分较弱的怪级妖邪打个有来有回。 “这等小暗器，只能打穿怪级妖邪之躯，对鬼级妖邪已经没有多少伤害，更不用说有罡气护身的龙级、神级了，臣认为不足为虑。” “臣附议，火枪只是凡人的玩意，战争胜负的根本仍然是我等血脉者。” “臣附议。” …… 起初得到火器消息的时候，魏朝不少大臣都还有些担忧，但随后他们就发现，这种小东西射出来的弹丸，对鬼级血脉者都难以造成伤害，便放了心来。 数千年来的高高在上，让所有的血脉世家都已经习惯了俯视一切，平民们哪怕是用尽全力跳起来，也够不着他们的膝盖。 至于王朝的更迭，那不过是四大世家之间的博弈，哪一家最强，就由哪一家当皇帝。 “既然叛军不足为虑，不知众卿又如何看待夺心妖之事。”火器的事情被轻轻揭过，朝上开始了对穿越众的讨论。 几年前在选择附身对象的时候，虚空蠕虫上就有勇士深入世家一线，试图获得一个更高的起点。 但长年累月去饰演一个异界人，生活在一个文化完全不同的生活圈里，不表露出任何的马脚并不容易。 不同于在市井厮混的卢玥笙，她出身贫苦人家，一开始根本就没人在意，等到有了势力以后更是深居简出，尽可能地让替身出席公众场合，只有少数心腹知晓有些不对劲。 但在世家内有不少过目不忘的高手，他们对人的感觉异常敏锐，日积月累下，还是留意到了一些反常的细节。 顺藤摸瓜之下，世家内部才得知自己的内部被渗透了！ 只是因为发现身份暴露的穿越者果断自爆，意识回归虚空蠕虫，他们才没有被搜魂，泄露出更多的情报，让魏朝上下都依然认为是老对头妖邪的阴谋。 “夺心妖事关重大，我等不少后辈都被其侵染，臣认为应该从速处理！” “臣观其夺心规律，几乎全是十年内出生的小辈，或许可以从此处入手。”一身绛蓝色官服的北冥正说道。 无论是选择什么身份，穿越者们当年挑的几乎都是婴幼儿，因为成功率最高，但这也在事发后，给世家留出了极好的查找证据。 只要重点排查对应年龄段的血脉者，找出夺心魔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北冥侍郎如何确定，夺心妖没有侵入到其他人体内？”跟北冥正看不对眼，日常挑刺的御史柳金诘问。 “当务之急，是要尽可能地找出所有的夺心妖，臣不认为自己的方法能找出全部，但绝对能查出其中的一大部分。”北冥正狠狠地看了一眼搞事的政敌。 “臣提议，由各家族长对族内小辈行搜魂之法，搜查他们的记忆，找出潜伏的夺心妖。” “但你又如何保证，族长本人没有遭到侵染呢？”柳金继续追击。 但他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朝堂之上有好几位大臣都是所在家族的族长，甚至当今圣上本人他的亲兄弟，正是段族的族长。 “准！”大典之内，段德怀还需顾及形象，只是无视柳金的质疑，批准了北冥正的提议，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然而不少大臣都清楚，段氏兄弟的关系极好，这柳金的政治生涯，怕是混到头了，他们后面就该想想，怎么样做才能跟柳家撇清关系了。 PS1：非常感谢ID作者漠暗风打赏的盟主…… PS2：这几天股票大市崩盘，公司里要处理的事很多，所以更新拖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莽荒 “莫郎，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更何况你只是来自界外的人，并不是什么夺心的妖邪。” 大魏北漠，古家内堂。 穿着一身宫装长裙，一副娉娉袅袅少女模样的古清婉，跟身旁在烛光中还略显单薄的少年，用几乎是鼻尖贴鼻尖的距离说着悄悄话。 看似豆蔻年华的她，实际上却已经是在古家当了超过一甲子时间的家主，只是强大的血脉力量，为她一直延续着青春的外表。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古清婉在得知朝堂上的消息后，准备遵循大魏朝的安排，对家族内部的年轻一辈进行记忆搜查。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隐私权的概念，哪怕再是不情愿，家法就是一切，搜魂这个操作还是被强制性地执行了下去。 意识到秘密即将暴露，穿越成古家后辈，却跟古家家主有着不伦纠葛的莫天凡，决定行险一搏，直接向古清婉说出了真相。 “我只是来这个世界游历的过客……”她听到莫天凡的这句话时，不知怎么的，心里面骤然轻松了许多。 因为时常要参与对妖邪的生死血斗，世家内部一向是强者为尊，地位不会单纯因为性别而有任何的差异，一切都凭力量决定。 特别是像古家这样的底层世家，经常是站在战斗的第一线，相比起辈分，家族内部其实更多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关系，并没有太多的纲常礼法约束。 但即便如此，古清婉对这段跨越好几辈的恋情，在内心深处始终是有一点说不出的别扭感觉，现在知道了莫天凡的真实情况后，她反倒是放下了心里面的顾虑。 “谢谢。”一把搂住对方的莫天凡，知道自己这次是赌对了，心里面的喜悦简直是要满溢出来。 成为了族长情人的他，总算是不需要像其他附身到世家身上的穿越者一样，被迫逃出家族亡命天涯。 更何况是要在一众高手的追捕下逃脱，见识过神级高手力量的他，估计绝大多数附身到世家的穿越团成员都难逃一劫。 在放弃身体，成为虚空蠕虫的一部分前，拥有完整四阶战力的他们也许还有一丝逃脱的希望。 但在经历魂穿重生后，力量没有完全恢复前，那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 感受头发上传来的轻柔触感，莫天不禁慨叹自己的幸运，竟然在缘分的牵引下，跟自己家族的族长走到了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诸天万界，你愿意陪我去看吗？”他深情地说道。 “嗯！”古清婉脸上泛起了红霞。 …… 一番温存后。 “你说的什么宇宙，真的有那么大？” “当然！我们脚下这个莽荒界所在的星球，对整个宇宙来说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莫天凡相当自信地说道。 这是他身为一个现代人的自豪。 世家的祖先将自己身处的世界命名成莽荒界，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也有过探索世界尽头的想法，可惜光是妖邪占据的广大荒野，便阻挡了他们走遍世界的野心。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都难以认清莽荒界的全貌。 “对了，刚才你说，有一个极度强大的怪物来到了我们的世界？” 莫天的话，在一百八十度改变古清婉世界观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说怪物其实也不太对吧，他其实是我们那个星球上最强大的人，只不过性格非常的古怪。 莽荒界那么大，遇到他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古清婉能听出莫天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但放下心头大石的喜悦跟爱情的甜蜜，让她选择了无视这些小小的不和谐的插曲。 “情侣之间，差上那么个一两百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她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念头。 …… “你这是在造什么？”寒落城内，卢玥笙看着白墨面前漂浮着的大量零件，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向他问道。 “望远镜。” “这么复杂的结构，你说是在造导弹发射台我都信了，同是从地球过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看着这些精密的零件，她回想起自己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跟手下的工匠一起折腾出火枪生产线的那些艰苦日子。 作为一个对火器原理几乎一窍不通，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玩意的普通女孩，她好不容易才用重金请来了几个大工匠，自己提出大体方向，让他们负责实现。 像瞎子背瘸子过马路一样，慢吞吞地进行着古代社会工业化的研究。 结果现在却看到白墨几乎是只靠着自己一个人，就完成了地球上现代精密机床微米级别的加工，一个人实现了整个生产的流程，她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 “我这些年种的可能是假田？” …… “地球那边在我穿越过来的半年后，真的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心里满是不平的卢玥笙，又一次问起了这个事情。 自从前几天在白墨口中得知到地球的巨大变化后，她就经常问起这个问题，只是几乎每次都会被白墨无视。 “亏大了……不过也说不好就死在海啸里了。”她尝试着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平息心里面对没有得到地球灵气爆发红利的失落。 现在的这个世界，除去血脉世家外，普通人能够获取超凡力量的机会极少，哪里会像灵河之秋那样大派礼包。 “……”白墨无视了不断给自己加戏的卢玥笙。 “我还有个问题，你造望远镜干什么？” “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问到这个时，他才总算回应了一句。 “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游历世界搜集灵魂的魔鬼，没想到还有这么高大上的爱好。” “上一个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人，已经被踢到月球去了。” ……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虽然白墨没有明确提起自己在地球上做过些什么，地球现在变了什么样子，但卢玥笙还是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他肯定是有些很不一般的经历。 “他很厉害，也许有办法带我回去？ 要是能回去的话，我是选择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一走了之以后，现在的努力又有没有价值？ ……” 她突然有些害怕。 请假 似乎是修仙太多，感冒发烧了，明天起床再码字_(:з」∠)_ 《最初的寻道者》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百一十四章 错认 “不被评议会接纳的那些在野世家，他们血脉的源头，几乎都可以追溯到南玄家的那个人。”卢玥笙假装听不到白墨的调侃，将继续下去有可能会被带歪的话题，给硬生生地掰了回来。 “几乎？” “世家也是人，人多了自然就有理念不合，恶劣的外围环境限制了内战，一些少数派就选择另立山头。 至于幸运得到源种，最后开创一家的普通人，在有记载的几千年历史里也一共只有一个…… 我是个穿越者，但也有自知之明。 单凭我自己，算计龙级跟龙级以下的人还有点可能，但神级的血脉者不同，除了那次我碰巧遇到重伤的南玄礼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屑于跟一个普通人有任何的交流。 而即使是他，当时眼神里的那种冷漠，也没有一丁点的掩饰。 连交流都做不到，什么算计也只能是空话。” 说到这里时，卢玥笙回想起白墨一直以来的眼神，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心里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一个普通人能从他们的争夺中得到源种，除了举世无双的运气以外，我想不到有其它的理由。”她赶忙又说了几句，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不过她瞥了一眼白墨，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提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而关于那座银白色高塔的事情，卢玥笙并没有再过问，尽管她也很好奇，为什么白墨会称之为“望远镜”，但她更清楚交浅言深的害处。 说到底他们除了同是来自地球以外，并没有什么其它交情。 …… 悬浮于半空中的铁矿石，被汹涌的灵能火焰飞速融化成液态的铁水，熔融的铁液在念力牵引下疯狂旋转，不断分离出其中的杂质。 冶炼特种钢材所需要微量元素成分，直接就像撒盐一样被均匀地撒到铁水当中。 还没等铁水冷却，在半空中漂浮的那一大团熔融物，就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分离成大大小小的数百个液态团块，捏成了所需要的形状。 最后熔融物的热量被疯狂吸收，使得它们在几秒钟里冷却到常温，从矿石开始，一次性完成模块的冶炼跟倒模加工，直接成为了巨塔拼图中的一块。 机械工业上的特种钢材、电解铝，电子工业需要的单晶硅提炼……这些在精度可以做到分子级别精确控制，随手刻画集成电路的念力面前，全部都被一个人以高速完成。 这便是巨塔建设场高墙之内一角的生产状况，数百个同时在进行的工序，将院子里绝大多数的空间都占得满满当当。 …… 得到了系统的卢玥笙开始加速火器推广的计划，此时的她不仅是为了自己当初的理想，也是为了能够获得增强身体力量的属性点。 水搅得越混，她每天能获得的自由属性点就越多。 当然这样大张旗鼓地倒卖枪械，在隐藏各地的一众穿越者眼里，简直就像是黑夜中明亮的一道火光，跟打罗敲鼓地大喊“我是穿越者”差不多了。 随着消息的传播，有人开始私下联系起了卢玥笙。 “纸上只写着‘蠕虫’、‘低调’两个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拿着一张内侍递过来的纸条，百思不得其解。 给她送纸条的人，自然是来自虚空蠕虫的穿越众，他们潜意识就认为，这个世界的穿越者都是通过虚空蠕虫来的，这个卢玥笙也不例外。 所以想要通过传纸条的方式，好心地提醒她行事低调些，不要引起白墨以及这个世界本土的高层力量注意。 “莽荒界似乎没听说过人用‘蠕虫’这个词……难不成又是一个穿越者？”她虽然不知道对方确切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凭感觉猜出了一部分的真相。 “红杏，盯紧送给我这封信的人。”她扬了扬手，吩咐身后的内侍总管。 “小姐，对方似乎是一个血脉者，我之前派去跟踪的人被甩掉了。” “用我的令牌到后库拿些财物，去城主府查水镜图。”卢玥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木牌。 “是！” 这个世界虽然很多方面看起来都比较落后，但城主府里却是有着像水镜图这样，能够覆盖全城大部分地区，类似监控摄像头的法器存在。 毕竟无论是哪个时代，保持控制力都是第一要务。 “这种事情该不该问问他的意见？又或者，他早就知道有其他穿越者的事？”吩咐好手下以后，她躺在大院的沙发上思考着问题。 白墨自从那座“望远镜”修建完成以后，便一直坐在里面不问世事，让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接受系统后会变成傀儡的卢玥笙感觉很是写意，不愿意破坏这种好光景。 事业蒸蒸日上，力量也节节攀升，她正是意得志满。 “这种小事，由我自己处理。” …… “轰！”小巷之内，一座民房的大门被人用力踢开，周围的邻居好奇地将头伸出来四处张望，在看到一群背上写着一个大大“卢”字的军士后，马上就缩了回去。 卢家的私军在寒落城的地位，一点也不比城卫军低。 “你们是谁？！”几个原本正在把酒言欢的年轻人，都在第一时间拔出了武器，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你就是那天给我送信的人？”从一群全副武装的军士中，走出了一个面容相当秀气的青年，他指着站在一角的黄衫人说道。 “可以私下聊聊吗？”黄衫人听到秀气青年的话后，主动地将武器放下，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可以。”一身男装打扮的卢玥笙欣然同意，因为她也正有此意。 她这次摆着排场到来，不过是为了增长自己的威风，上一次被同是穿越者的白墨完全压住了气势，现在自然也有样学样，杀杀别的穿越者威风。 “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行事，不怕被那个人盯上吗？”一群人默认了卢玥笙也是虚空蠕虫上的穿越者，上来就没有试探性的废话直奔主题。 “那个人？他们是不是将我错认成了其他人？”听到黄衣男人的话后，她皱起了眉头。 第五百一十五章 方舟 “好像有点不对劲。”他们在看见卢玥笙的反应后，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妥，但也说不出有些什么问题，只是感觉她不应该是这种表情。 不过会选择参与虚空蠕虫这种疯狂计划的家伙，性格大多也是异于常人，所以这种念头只是转瞬而过，并没有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什么涟漪。 “难得穿越到一个新世界，不搞出一番改天换地的事业，对得起这番遭遇吗？”卢玥笙经过了一番思索，决定对自己不了解的部分含糊其辞，改而用高大上的口号去掩盖自己的心虚。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也不想穿帮，在一众穿越者同胞面前出丑，所以最后选择了略过有关那个人的信息，不正面回答他们的疑问。 原本单凭蠕虫一词，她还不能确定对面跟自己是不是一类人。 但在有了白墨这个先例后，卢玥笙的思维转变了，她相当自然地认为，跟莽荒界大众说话用词不同的人，全都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 “说得好！”坐在后排的几个年轻人应和道。 他们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却一直因为各种原因只能怂着，不能大张旗鼓地搞事，心里面多半是憋了一口气。 现在听到卢玥笙的话以后，这些人不禁为她的话喝彩，同时也有了新的打算。 “都来到新世界了，没必要还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 “那么多年都没听说过他的消息，说不好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 “说这话的，你自己信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是要小心为上，这个世界的神级强者，甚至要比地球上的六阶强上几分，已经有好几个投胎到世家的人，在尝试逃离的时候被他们秒杀，只能躺在蠕虫内部慢慢养伤。” …… 一群人跟卢玥笙聊着聊着，变成了内部又一次关于怂还是不怂的讨论。 认为应该开始随心所欲行事的人觉得，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发现过任何跟白墨的踪迹，是时候撕开蒙在头上的那层阴影了。 而其他人则始终坚持，小心驶得万年船，好不容易拥有了遨游不同世界的机会，时间还大把，机缘也无数，没必要去赌那个疯子死没死。 怂派跟浪派两个派系，在立场上几乎是撕裂了整个方舟。 以虚空蠕虫整体为载体的方舟，其属下的各个穿越者小团体中，遍布了两派的支持者，所以这些年间的争论从未停止。 因为大家都将卢玥笙当成了同样是方舟的人，他们内部吵起来也没有丝毫的避讳，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也让静静坐在一边搜集情报进行分析的她，慢慢地还原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地球上的一部分人为了躲避某个无法反抗的力量，研究出了名为西尔德斯方舟的虚空蠕虫，通过空间穿越逃到这里。 他们组织的名字就叫方舟，但因为逃得太匆忙，方舟里的人相互之间，并没有专门的联络方式，甚至连身份确认的方法都没有统一，所以我才有了钻空子的机会。 他们害怕的那个人，好像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那么，逼得他们不得不逃离地球的，到底是谁？” 卢玥笙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马上又吞了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 “卢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炎盟？”好不容易平息了争吵的黄衣男人，向卢玥笙发出了邀请。 方舟内部山头林立，每个小组织小圈子都想要壮大起来，掌握西尔德斯方舟最后的控制权，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对散人的拉拢很是热切。 “让我考虑两天。”由于刚才突然萌生的某个大胆猜想，她并没有马上答应黄衣男人，选择拖上两天。 “这是炎盟内部的临时通讯装置，如果你有了决定，可以用它来联系我们，我叫林炎阳，是炎盟的副盟主。” “好。”卢玥笙一把接过通讯令牌，带着手下离开了炎盟的临时据点。 …… “会不会是他呢？”回到卢府的卢玥笙，一边转着手上的毛笔，一边念叨着这件事。 那个猜想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挠着她的好奇心。 至于从炎盟众人手里拿到的通讯令牌，她自然是不会随身带着，万一上面有什么记录装置，自己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她相信除了白墨那种人以外，加点升级外挂绝对会引来无数人的红眼，穿越者同胞的塑料情谊在这种利益下毛都不是。 重利当前，什么都可以放到一边。 思前想后，卢玥笙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银色高塔，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害怕自己要是加入了炎盟，也许就走到了白墨的对立面，相比起随手能送出加点升级外挂的他，炎盟什么都不是。 …… “咚咚咚。”一路走到高塔所在的院子前，她让手下敲响了大门。 没有人应答。 几秒钟后，门却自动地打开了。 虽然已经接触过好几次，但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座数十米高的银白巨塔，依然是会给卢玥笙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即使是现在靠着加点系统，她获得了超过普通人五倍的各项属性，然而在这座散发着恐怖能量波动的巨塔面前，仍然是渺小得不值一提。 她变得越强，就越能发现那个人的深不见底。 不过卢玥笙很奇怪的是，被震撼的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人。 身后的手下一个个看起来，都还是若无其事的表情，就好像在他们面前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一样。 “我扭曲了他们的记忆跟感知。”白墨的一个投影出现在卢玥笙面前，用像是抹掉了几粒灰尘的语气说道。 “在他们眼里，这里只是一片空地？” 白墨点了点头。 “炎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卢玥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遇到这种扭曲记忆感知像吃饭喝水一样随便的人，除了无力感以外，她没法有其它的感觉。 “随意。”白墨只回了两个字。 “果然你也不在乎……” “相比起打通大道天途，他们算什么？” PS：日常友情推书，史上最强竞技场，无女主的黑暗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圣神 卢玥笙没再说什么，这种听起来就不明觉厉的名词，她决定还是少探究为妙。 没有力量却整天幻想什么大道、修仙的人一般称为中二病晚期病人，卢玥笙听到他们的话可以一笑处之。 但在她面前的白墨，经常说着这些奇谈怪论的同时，却偏偏是一个拥有着确确实实能毁城灭国力量的家伙。 当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事情就显得很微妙了。 …… “哈斯塔，你不觉得那个女人的来历有问题吗，我们不应该将她拉进来的。”卢玥笙走后，炎盟的副盟主林炎阳，一把掏出口袋里的宝石，用精神波动传音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除非她夺舍的是一个成年人，不然她至少应该是二十年前，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旁边的人也插了一句。 早在地球上的西尔德斯研究所时期，他们就已经用活体实验研究过，夺舍一个普通人的话，有很大的机会可以获得对方大部分的记忆。 不过在获得记忆的同时，也有一定的可能会混淆掉自我，自我认知的主体会变成被夺舍的人，相当于给对面送了记忆经验大礼包。 所以除非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们才会选择夺舍成年人，平常都会选择几乎没有自我概念的婴儿。 “她的真实身份重要吗？”宝石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说完这句话后，对面的传信戛然而止。 …… “盟主还是那样，整天想着他的圣神道。” “我看分明是邪神道，靠制造恐惧代替信仰获得力量。” “别多嚼盟主的舌根，天天做噩梦梦到被触手怪追杀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那个一身黄衣，满脸都是触手的怪物！我梦到过一次！绑着我在剧院，非要我看完一场全是神经病演的戏，打死我也不可能忘掉。”一个成员心有戚戚地抱怨道。 “肯定是你惹到盟主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笑道。 哈斯塔修炼的圣神道，是他根据原来信仰封神的方法，进行大规模修改以后的方向。 他不甘心成为受制于信仰之力的神明，于是尝试了一条新的道路，在不同的世界层中散播恐惧，扭曲人心来获得力量。 方舟上的人，他们都以放弃肉身为代价，永久地成为了虚空蠕虫的一部分，换取可以穿行于不同空间层的能力。 在放弃肉身后，肤色、外表、种族都不再是人与人间组成小组织的藩篱，所以出现了许许多多跨越种族的小团体，林炎阳他们跟哈斯塔就是一个例子。 借助这种恐怖的能力，每个人都在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用尽各种方法变强，争取着有一天能够脱离蠕虫，变成单人随意穿越。 而不是像现在那样，数千个穿越者只能挤在一个世界里。 几千个同伴一起穿越，虽然生存风险变得更低，但相对的，利用信息不对称进行装逼的快感也变得聊胜于无。 他们中有相当的一部分人，当初同意参与这个疯狂的计划进行穿越，无非就是要享受那种信息碾压土著的优越感。 无论是异界种田，将地球技术带到异界，还是当文抄公，成为一代大师，本质上都是为了这点。 只是几千人集体穿越的话，即使是诗三百都用上依然不够分，也许还要用上历朝历代的所有名篇，才堪堪能让他们都分上一首去秀。 至于种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估计都没有那个耐心去从零开始，教导莽荒界的普通人基础数学物理化学。 要改变这个普通人能识字就算不错的落后世界，一群有耐心的小学初中老师，也许才是最有用的。 …… “炎阳，你觉得那个卢玥笙是怎么一回事？”一阵哄笑过后，众人将话题从触手怪带了回来。 “她是一个地球人这点毋庸置疑。”从刚才跟卢玥笙的接触中，他们都很明显地能够看出对方的三观跟土著完全不一样。 “话中能说出像民_主、自由这种词，你说她是这个世界的土著都没人信。”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世家，还是像草芥一样的普通平民，都不存在民_主这个概念。”一个最初投胎在一个小世家里，在大魏朝廷颁布搜魂令后逃出了家族的穿越者说道。 “魏廷的一个命令，属下的世家就得无条件遵守，无论这条搜魂的命令有多么的不合理，不人道。” “而且除了我们以外，其他的同龄人没有任何反抗，都是主动放开，将所有的记忆交给族长翻查。” …… “谁会去追求脑子里根本没有的概念？”稍稍分了一丝神到众人身上的白墨，听完了他们的整个对话后有了这样的想法。 从哈斯塔的意识降临到寒落城里开始，白墨就留意到了这群人。 那个降临的意识有那么一丝他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打得四分五裂的拉姆多，还有某株记忆中好像是叫烟火的苹果树。 借助天网的能力，让白墨了解了哈斯塔的发迹史。 家境贫寒、法术资质也很差的他，在一次的“机缘巧合”中，成为了“被选中的孩子”，获得了一块来自大业未成却中道崩殂的神道先驱——拉姆多他的神格碎片。 在神格碎片的引导下，哈斯塔打开了拉姆多留下来的其中一个秘密宝库，逆天改命地成为了修炼神道的超凡者。 只是连拉姆多的分魂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一脸憨厚，待人也颇为热情，一脸老实人模样的小伙子，背地里居然有着极重的心计！ 他一直都对无缘无故得到的奇遇有所防范，不停地背着拉姆多的分魂去调查碎片的背景。 尽管因为涉及到白墨这个大人物，绝大多数的线索都到此中断，无法再追查下去，但最后哈斯塔还是得知了拉姆多的死敌，变异苹果树烟火的存在。 通过烟火的解释，他才得知自己是将会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地融入对烟火跟对白墨的强烈仇恨，成为复仇的棋子之一。 第五百一十七章 神之道路 哈斯塔始终认为，给予他奇遇的人让自己报恩没问题，开门见山说出来就好。 但绝对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强行改变他的人格，植入无关的情感去利用自己，达到复仇的目的。 于是他联合烟火，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拼死将打灭了拉姆多的这缕意志。 像布子、反杀、反杀被杀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拉姆多布下的棋子里，除了极少数像哈斯塔那样有着极高的警惕性，靠外力成功反杀以外，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在潜移默化中被影响了思维，成为了一轮教残党的成员。 当然还有一些是反杀没成功，人格也被洗成白纸，彻底变成了傀儡的可怜人，他们变成了拉姆多制造神卫的最佳材料。 …… “好像有人在窥探我？”虚空蠕虫当中，一团难以名状的阴影时隐时现。 炎盟盟主哈斯塔的本体，便藏身于这片阴影当中。 早在虚空蠕虫计划开始前，依靠着拉姆多神格碎片里残留的记忆与经验，他就已经踏入了神道六阶的层次。 只是他也很清楚，这基本就是信仰神道的极限了，除非他能够将人类社会强行整回到中世纪，回到教会高于一切的时代。 唯有现世的苦难，再加上信息的封闭，让人们的心灵无处寄托，方能大批量地诞生出纯净的信仰。 现在这个浮躁的、信息泛滥的时代，绝对不是信仰神道的好时代，对神明虔信者少得可怜。 倘若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六阶超凡者的话，花上一两百年的时间，用绝对的力量对全世界进行封闭式的洗脑跟科技消除，说不定还有希望在人类三代以后达到这个目标。 定点地进行人群清除，肉体消灭绝对无法洗脑的部分。 对新生代从教育开始灌注纯净的信仰，重复这个过程一百年，到第三代、第四代也许就足够了，全世界都会是他的虔诚信徒。 接下来只要他不死，社会就可以永远停留在同一个时刻。 然而很可惜，地球是多元的，无论是走其它哪一条路线的超凡者，都绝对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无比想要尝试新道路的他只能选择离开，隐藏自己的身份实力，加入到西尔德斯实验室的这个计划当中，尝试寻找一个能实现自己野望的新世界层。 …… 参与虚空蠕虫计划的人当中，只有其中不到四分之一的核心人员，是真心只想要放逐白墨到异位面，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的人。 其他的外围参与者，一个个都有着自己的目标和想法，这些想法在现世难以被占据高位的人类议会接受，所以他们选择了寻找一片新天地。 “能够窥探我又不留下痕迹的……难道是他？又或者是我刚才的降临引起了本土顶层战力的注意？”哈斯塔在发现不妥以后，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些。 “这个世界绝对有七阶甚至是七阶以上的生命存在，那些蠢货死在他们手上倒无所谓，但牵扯到虚空蠕虫的本体就有麻烦了。 那个男人拥有可以在空间夹层中游走的能力，说不好其他七阶生命也可以做到，这时候虚空蠕虫万一暴露了位置……” 哈斯塔越想越害怕，恨不得自己现在马上就找到神道晋升七阶的方式，获得在空间夹层中自由活动的力量。 而不是像现在那样，被绑死在了这条船上，一旦船被暴风摧毁的话，大家都得一起死。 …… “发现了吗？”虽然白墨也摸不清虚空蠕虫真正的具体位置，但还是隐约地能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被发现了。 “一个六阶的家伙，不留在议会高层，反倒是藏头露尾地潜进虚空蠕虫，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有意思。” 在不影响到自己计划的前提下，他没有什么针对哈斯塔的打算，反倒是颇有兴趣地分出了一丝念头，去尝试推演对方的道路。 情感日渐淡漠的白墨，就连之前拖着残破神躯离开地球的拉姆多都无动于衷，甚至还随手将自己收藏的其中三分之一神格也还给了他。 现在对从没接触过的哈斯塔，则更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这个世界的真相，在风云际会之时，大概就会揭开了。” …… “玥笙姐，你可真大胆，我们一个个都不敢在这个世界肆无忌惮地种田爬科技……”几天后，加入到炎盟内部，跟众人都混熟了的卢玥笙又被打趣起了这件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啦，那个人肯定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她不得不陪着笑回应道。 融入这个群体以后，卢玥笙发现自己就像是混进了狼群里的一头哈士奇。 能参与到方舟穿越计划的人，穿越前至少也是四阶的超凡者，换算成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大约算是龙级里比较弱的一部分人。 至于各个小团体的领导，则几乎都是由五阶超凡者担任，他们穿越前的战斗力相当于龙级里最强的一批。 哪怕他们放弃了原来的肉身，而且在穿越后为了适应新世界的力量体系，可以发挥出来的力量又打了一个折，但层次上的差距依然存在。 不久以前还是个普通人，现在得到加点系统也才勉强升到二阶水平的卢玥笙，对着他们自然是感到压力山大。 “听你说话的语气，玥笙姐是认识他吗？”围着卢玥笙的一个小姑娘说道。 “我能跟那种大人物能攀上交情就好了。”她不得不苦笑着，又编出了一个谎言。 “听说当年跟过他的助手，在离开的时候拿到了不少好东西……” “会不会是有……呜呜呜呜……干嘛捂着我的嘴！” “找死是吧，那等人物可是有‘言灵’的，当年有多少人死在多嘴上你又不是不清楚！”眼看话题要往危险的方向走，林炎阳赶紧捂住了旁边人的嘴巴。 当年白之大地初创的时候，大批的网络喷子，就因为说错话死在了毫无缘由的心脏麻痹上。 暴力无法说服反对者，但可以让反对者永远闭嘴，无数人用鲜血，教会了活着的人这个道理。 第五百一十八章 他的名字 一席话语过后，气氛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谢谢林叔……差点就祸从口出了。”发现自己差点因为多嘴说错话，而引来杀身之祸的女孩在反应过来以后，不住地向林炎阳道谢。 “也许会成为方舟历史上死得最冤的穿越者。” “要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五秒钟的英雄？” “下月猝死名单+1” …… 一堆玩笑式的吐槽段子从周围人的口中冒出，稍稍驱散了原本严肃的气氛，只是在众人的调侃话语中，也不免带着一丝苦涩。 “好不容易来到异界，结果还是连言论自由都没争取到，想随便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呢？”林炎阳身旁的小四郎苦笑道。 “没有捍卫权利的力量，又哪有什么自由，我们要不是有着原身自带的力量，连自由活动的权利都没有了。 单凭这个世界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甚至很可能一辈子都离不开这方圆几十里。 野外经常有被土著叫成妖邪的东西出没，普通人除非武装起来，凑个一两百人集体行动，不然都是给它们送外卖。”照例是林炎阳的说教时间。 …… “连说都不能说吗？”听完他们的一番对话后，卢玥笙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白墨的认识。 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影响力能到这个地步，让全世界都为之谨言慎行。 在她的记忆里，哪怕是一国的最高领导人，也顶多是能使国内的民众会做到这份上，但国外的人该怎么调侃还怎么调侃，丝毫不用给面子，反正也没有跨国执法。 但现在不一样，来自大和的小四郎，来自华亚联邦的林炎阳，来自欧洲联盟的苏菲，他们居然同样都畏惧着同一个人。 “白无生……他的真名是什么？”卢玥笙突然好奇起了这个事情。 因为跟炎盟的人交流了那么多天，也始终没有一个人提到过他的名字，似乎是生怕引起白墨的注意。 于是她笑着向众人问道：“如果真的要说出他的名字，你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 “果然不是方舟上的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不懂。”不少人听完以后，心里都闪过了这个念头。 只是他们并没有拆穿的打算，毕竟拉拢到一个在莽荒界发展得相当不错的前辈穿越者，也算是大功一件。 而且在没有外挂的前提下，能孤身一人发展起来的穿越者都不简单。 …… “经过一些不怕死的人他们的测试，我们发现这个‘言灵’，其实有点像网络上的关键词检索系统。 在知道了原理以后，要蒙过这个系统其实并不难，只要往你要说的话里‘撒盐’就可以了。”还是林炎阳做回答。 “撒盐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成是简单的加密，也就是在你真正要说的话里面，混入足够多的无意义字符。 譬如我说白日依山尽，墨染清缘录。” “白日依山尽这半句诗我是听过，后半句是什么？”卢玥笙被突然念诗的林炎阳给弄懵逼了。 “‘言灵’是自带更新功能的，所以不能多次用同一个加密，后半句是我刚才随便编的。”林炎阳耐心地回答道。 “所以跟你念诗有什么联系？”卢玥笙还是没搞明白。 “两句诗的第一个字加起来，就是他的名字。”他说到这里时，已经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装是方舟上的人也走点心呀，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是此时众人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当然想归想，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 从身边人的眼神中，卢玥笙也察觉到自己似乎暴露了一些问题，打个哈哈算是混了过去。 “白……墨……？”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你找我？”就在她默读出这两个字以后，一个不知道从哪传出的声音，突然在卢玥笙的脑海里回荡。 “你能听见？！白墨是你的名字？” “因为你身上有系统。” “系统……那我是不是什么都被看到了？！” “读心我还做不到，但身体确实是每个细胞都能看清。” “……” “没什么好尴尬的，我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变成跟你一模一样的外表，至少在细胞层面，不会有任何的差异，看你跟看我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卢玥笙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体3D模型，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身体被放大以后的模型，而且每个细节都纤毫毕现，该有的地方都有，不该有的地方也被细致地刻画出来了。 “我也许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你了……”白墨的声音消失后，她自言自语道。 …… “玥笙？你脸怎么那么红？”刚才还因为差点说错话被坑的女孩，发现卢玥笙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却带着几丝诡异的红霞。 “没事没事，天气有点热而已。”她还打开手上的折扇，用力地扇了几扇，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没事就好，我看你似乎有些不妥……” “真的没事。” 带着外挂的哈士奇在狼群里装狼，众狼假装不知道哈士奇在装狼，时间就这样在一群人的互相演戏中一天天地流逝着。 火器的疯狂扩散，始作俑者的安然无恙，都像是给遍布大魏各地的穿越者们发出了一个指令信号——大家可以开始行动了！ 原本在蛰伏，担心白墨会出来干扰他们的大票穿越者，在发现推行火器的出头鸟并没有被打死以后，纷纷大张旗鼓地开始了自己行动。 于是一时间群雄并起，从像卢玥笙那样，打算起事当皇帝的，到像临高团那样玩贵族共和制的，甚至还有到处组织农民打土豪分田地，要将红旗插遍莽荒界的勇士。 怀揣着不同目标的穿越者大军，正以超越时代的知识，搅动起这九十九州的风云。 至于原本统治这片土地千百年的血脉世家，除了亲身经历过被当成夺心妖追杀的极少数人以外，眼高过顶、优越感爆棚的穿越者们，似乎没有谁真当他们是一回事。 PS1：推书《最终浩劫》，黑暗向文（总算记起要推了ORZ） PS2：最近看了看自己起点的书架收藏，发现TJ了好多书，莫名心疼 第五百一十九章 异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土著都发动不起来？！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要改变现状的心思吗？” 一个深处地下的秘密聚会点里，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闷酒，一边互相抱怨着大业的不顺。 “说别的都好好的，识字教育跟基础算术教起来也愿意接受，但只要一提到变革有关的东西，他们就会马上变得很奇怪，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样。” “对，他们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完全是跟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莲蓬的反应差不多，简直就像是基因层面的厌恶。” “不想听，不要说，告辞，恶心三连。” 酒过三巡后，有人开始飙段子。 “这里面我觉得肯定有什么问题，活在魏朝这样一个封建王朝的底层，不可能连一丝想要上位的欲望都没有……我们古代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呢。” “这个世界王侯将相可是真有种的，魏朝法律明文规定，任何非评议会血脉世家的人，都不允许当官。 普通人顶天了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师爷，绝对不可能成为体制的一份子。 而且这里没有什么科举制，世家也从来不跟普通人通婚，都是在内部进行联姻。换言之，一般人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存在什么上升的机会。”马上就有人反驳道。 “但越是绝望的社会，群众应该越容易发动起来才对。” “也许是习惯了，谁知道呢。” “几千年都没有丝毫的进步，大多数人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这样落后的制度，不应该再保留下去！” “说得好！” “干！” “嗝……”一个酒嗝破坏了原本热血的氛围，但很快被众人无视掉了。 ……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来自方舟上的各个团队都陆续正式开展了自己的计划，但他们十分郁闷的发现，莽荒界的队友真不好带！ 无论想要搞什么大事情，都免不了要发动广大民众。 打算走种田爆工业平推路线的，必须得培养出大批的技术人员跟工业人口，去支撑背后的生产体系，不然光靠一个小队的穿越者，要实现社会的工业化就是开玩笑。 然而穿越者们无奈地发现，自己教导出来的普通人他们认字了，他们懂四则运算了，他们能进工厂当生产工人了，但却永远坚持现在的社会是最好的，世家理所应当地统治一切，自己也理所应当地应该服从。 对于社会改良的问题，也从来都是避而不谈。 …… “这反造着太难受了，他们都是被洗脑了吧。”这两年里，卢玥笙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炎盟没事找事玩的一群人，在卢玥笙加入到联盟里面以后，十分俏皮地同意了支持她推翻世家，建立新秩序的举动，而且还一致将她推到前台，成为了起义组织的明面领导人。 然而这时候他们遇到了跟其他团队一样的问题——根本动员不起普通人！ 以前在寒落城里经商的时候，她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各种促销理念让她轻而易举地击败竞争对手打开市场，一些来自地球的小商品小创意，也深得本地人的欢迎。 但现在卢玥笙发现，只要一谈及世家统治这块，自己稍稍提出那么一些新观点，这些人就会马上换成另外一个人格，变得相当奇怪。 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遇到这种困难，人的性格还能转换得这么快。 “简直是‘莫谈国事’的终极版本……” “单靠言论管制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更别提我们来这里那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谁因为乱说话被抓的。”林炎阳也察觉到了不对。 “魏朝的世家好像完全不在意普通人的言论。” “普通人之间的对话，似乎也从来不会聊到政治！”他们突然发现了这点不对劲。 “无先生，您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卢玥笙将问题留给了坐在一角，日常拿着暮火研究的白墨。 他半年前就从“望远镜”里“出关”，然后便隐去白字，一直以无生这个名字游离在众人当中。 “群体印象扭曲？”听到卢玥笙的问题以后，白墨放下剑，轻轻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这个身份来历成迷，平日里也甚少说话的人，炎盟里的人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要不是他自称来自方舟，说话也明显带着地球风格，加上卢玥笙对他又莫名的信任，他们肯定不会让白墨参与到聚会当中。 “你的意思是，有人扭曲了所有人对这方面的固有印象？” “将政治等价成排泄，就不会有正常人再多加讨论了。”白墨冷不丁地说道。 “做得到吗，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细想一下，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副盟主，你也疯了么？！”林炎阳旁边的小哥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无生兄只是比喻得比较独特，我换个例子吧，像我们古代华国，性确实是一个与每个人都相关，但所有人都不愿多谈的话题。 倘若真的有这等扭曲人心的大能，以文化的力量，将政治在大魏的地位引导成跟古华国里的性话题相当，说不定能做到这地步。”林炎阳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他似乎也被白墨的思维带到同一个沟里去了。 “古人确实避谈性……” “正常人也确实不会随便聊跟拉屎相关的话题……” “你们就不能想点正常的吗？譬如像思维钢印什么的！”一脸崩坏的少年，为了挽救即将翻车的话题，大声地喊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可能性也挺大的，无视一切理由，相信是一切，所有平民从一出生就被打下思维钢印，坚定相信只有世家能拯救他们。”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应该还有极少数人支持我们。”卢玥笙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在听到她的主张后仍然坚持已见，但依旧有极少数的人被他们的理念说服，加入到了起义筹备团队当中，这似乎就有了矛盾。 PS：推个书《欢迎来到扑街队》……一本各种意义上有味道的书 第五百二十二章 疼痛 “躲开了？”在攻击到达的一瞬间，她们两个就发现自己只是扑了个空，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了白墨的身影。 “总算，是遇上一个有点意思的对手了。”看到这种情况，宛如双生子一样的两个少女脸上反而出现了笑容，顺带着还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是有了什么大胆的想法。 “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一拳下去要么传送离开了，要么就直接变成了肉糜，真是无趣，希望你能有些不一样。” 从略带缝隙的嘴角中，隐约还能看见里面锋利的牙齿，任谁都不会认为，那是属于人类的尖牙！ “砰！” “砰！” 两声清脆的爆裂音传来，原本穿在她们身上的衣服被撑得爆开，方才柔若无骨的小手瞬间被鼓涨的肌肉覆盖，后背则延展出四只翼手，将披在身上的侍女服残骸给彻底撕了个粉碎。 尽管身体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但她们外表给人的观感其实并不十分恐怖，爆衣后赤_裸的身躯被膨胀的肌肉跟外骨骼笼罩，看上去像是穿上了一套全覆盖式生物动力装甲的美女，而不是一个又一个的恶心的肌肉疙瘩，一个虎背熊腰，眉清目秀的描述绝对是跑不了。 当然前提是，不看她们嘴里上下两排蓄势待发的骇人尖牙。 莽荒界的血脉世家有一个特殊之处，他们的血脉在成长到一定高度以后，就有机会可以通过吞噬不同种的高级妖邪，获得不同的血脉变异。 现在这种变身，正是她们吞噬高阶妖邪内核后产生的变化。 “呼……”完成变身后的两个少女，突然同时向半空中的某个位置吹气，略带苦杏仁香味的狂暴气流，再一次让白墨显形。 “奇怪了，她们怎么会熟悉这些幻术？”被“吐气若兰”的两人发现踪迹以后，白墨也有些纳闷。 这种隐身的术法被破解他并不意外，毕竟只是自己根据这个身体随手设计的，并没有去进行优化。 但她们竟然没有花费任何的时间去思考，就得出了一个几乎是最优的破解方式，这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白墨现在用的并不是自己在地球时积累的灵术，而是开发这个“捡来”的身体，它体内血脉力量所得到的能力。 偏向幻术的血脉力量，可以让他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觉对敌。 …… 幻珑拳！ 少年模样的白墨一拳虚打到空中后，马上就极为突兀地冒出了两头彪悍的霸王龙。 接近七米高，十多米长的龙身几乎是填满了整个无生殿，只要龙头稍向上伸，就能够轻易地碰到殿上的横梁。 “你太高了！”站在左边的女孩用娇嗔的语气，一脸不爽地说道。 相比起不到三米高的两个女汉子，十米长七米高的霸王龙依然是有着相当大的体型优势，能够随意俯视她们。 “真空——粉碎拳！”一脸不爽的女孩翅膀一扇，用她那爆炸性的肌肉全力甩出了一记右勾拳。 比常人腰还要粗的手臂，配合上人头大小的拳头，极为轻松地打出了音爆效果，被正中头部的霸王龙，马上就像是被橡皮擦粗暴抹掉一块的油画一样惨烈。 “轰隆！”无头暴龙应声倒地，血流成河。 “咔啦咔啦。”一拳粉碎掉龙头以后，重新落地的“装甲”少女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发出阵阵雷鸣般的爆响。 “跟平日里的手感好像有一丁点不同。” 作为长年站在对付妖邪一线的战士，她杀过的怪物，估计要比自己吃过的饭还要多，因为锤下去的手感不对，她下意识地觉得也许有问题。 “成功了！”但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跟她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姐姐，就已经闪现到了白墨身后，一拳穿透了他的胸腹。 “我在这儿。”剩下来的一头霸王龙突然口吐人言，然后一尾巴扫向两人！ “他竟然跟野兽互换了身体？！这绝对不是召唤师能做到的。”原本猜测白墨是召唤师，想要尝试直接击杀本体的少女也被震惊到了。 “轰！”站在地面双手抱头抵御冲击的少女，在冷不丁中硬生生地吃下了这一下，嘴角溢血的她整个人都被打退了好几步。 “死剑！”正是这时，三道黑色的流光从不知名处突然袭来。 他们选择的时机极为恰当，正好是在龙尾扫荡劲力快到尽头，旧力将尽生力未生的瞬间！ “叮！” “撕拉！” “噗呲！” 暴龙瞬间恢复人形。 来自三个暗杀者的绝杀一击，分别迎来了不同的结果。 叮一声是一个杀手的剑被反手抢走，然后白墨拿着抢来的剑偏移了另一个杀手的剑的轨迹。 撕拉一声是被偏移轨迹的剑只刺中了白墨的衣服，湮灭了他衣袖的一角。 最后噗呲一声的，是真的捅进去了。 …… “同为神级，你再强也敌不过我们六个人的围攻。”最后建功的杀手大笑道。 他们这个团队一路清剿过来，都没有遇到过多少有效的反抗，但这次白墨却是在一开始，就将所有阴影里的杀手从隐藏中硬生生地扯了出来，严重地落了所有人的面子。 “湮灭之剑造成的伤口，只会不断扩大，绝对不会愈合。”作为一个刺客的习惯，他想要拔出插进白墨胸膛里的长剑，然后重新隐匿在阴影当中。 然而冒着黑烟的剑刃，却被白墨用单手死死地握住了。 “这就是痛觉吗？我有多少年没感受过了。”尽管胸前的伤口仍在不断地扩大，但他依然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透彻骨髓的疼痛，似乎能够让我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因为正在被湮灭之剑侵蚀，他所附身这个身体里的每条神经，似乎都在诉说着剧烈的疼痛。 一直以来，被道化所困扰的白墨总感觉自己离人世越来越远，这一剑带来的剧烈痛楚，意外地将他稍稍拉回来了一点。 PS：推个书《骇客风暴》，讲的是人类社会被数据智能控制的故事。 第五百二十三章 虚隐 “你已经死了。”武器被反过来夺取控制权的那个阴影杀手，极为果断地选择了松开武器暂时退避。 在他眼里，被激发态湮灭之剑击中的人，绝对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因为没有人知道陷入濒死状态的对手会不会自爆，拉着周围的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所有作为一个珍惜生命的杀手，此时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可能地远离危险源。 “砰！” “砰！” “砰！” 十分之一秒后，伴随着三下沉闷的碰撞声，几个黑影从虚空中跌出。 他们似乎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我们继续玩吧。”白墨将插在胸前的细剑轻轻拔出，直接当成武器拿在了手上，丝毫不在意那个巨大的、还冒着黑烟的伤口。 “怎么可能？！” 湮灭之剑的威力他们非常清楚，作为对大多数神级都可以做到一击秒杀的专用杀招，它将足以夷平一座城的力量，都压缩在了一个极小的作用范围内。 其中的能量密度之高，在进入激发态后，足以强行击碎原子核，引发小范围的核裂变，然后借助扭曲的链式反应，将攻击目标变成一锅浓浓的原子核碎汤，从原理上来说，地球人称这东西的使用者为“核弹剑仙”也不为过。 但现在这种人为的裂变还有随之而来的链式反应，看起来却是被一个更强的力场给完全压制住了。 或者不能说是被压制，根本就是消失了！除了最开始造成的伤口，后续的破坏力凭空就不见了！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能用我们虚玄家的血脉绝技！”最先隐匿起来的宫装少女，在虚空中目睹了这一幕后，突然又重新出现在了无生殿当中。 她的脸上多出了一张面具，声音也从温柔的女声变成了粗重的男声。 “零小姐！” “首领！” 众人轻轻一揖。 面具少女看到了些熟悉的影子。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一家人？”白墨听完后笑道。 “血脉激荡！”面具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双手在空中画印，使出了一个奇怪的法术。 只见咒语过后，一道巨大的淡紫色光柱在她身后出现，外围负责掠阵的隐龙卫中，也有两个人身后出现了深蓝色的光柱。 “怎么……可能……”看到从白墨身后被召唤出来的光柱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竟然……竟然是深紫色！”他们瞬间化身惊叹路人。 血脉世家有一个能够大致判别体内力量开发程度的法术，利用相同血脉的共振，施法者可以让一定范围内，跟自己有同一先祖的能力者背后显现出一道光柱。 光柱以红橙黄绿蓝靛紫为分界，越往紫色的方向走，血脉的开发程度就越高。 “夺心妖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你是乐正家哪个隐世的族老？”面具少女摘下了自己的银色面具，继续用那个粗重的男声问道，但语气中和缓了不少。 “单凭一个法术？”白墨反问。 “虚隐之术加上血源术，足够了。” 摘下面具后的“少女”，露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空白脸庞，完全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情。 “你们将这个东西叫做虚隐？”白墨用左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大洞，“确实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在被湮灭之剑攻击以后，他激发了这个身体里血脉最深层的力量，用一种极为玄妙的方式压住了伤势。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白墨的话，再一次激起了她的疑惑，她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指白墨。 如果对方真的出身自虚玄家，那么绝对不会问出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但如果他不是出身虚玄家，又怎么可能会有比自己更高的血脉开发度，过往查出来过的所有夺心妖，都没有一个开发度能超过黄色的。 …… “大概在十年前，虚玄家里的一对夫妇神秘消失……”白墨继续天马行空地说着话，完全不在乎乐正零提出的问题，因为天网差不多已经为他拿到了所有的答案。 “难道说，你是那个负心人的……” 听到这话以后，虚玄零仔细地“看”了白墨的脸好几眼。 “真像……你就是他的孩子吧。” 画风瞬间变成了伦理言情剧，变化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猝不及防。 “首领，告辞！” “我们先去围杀其他目标！” …… 一众手下也通过两人的对话猜出了些什么，马上就明白要想事后不被灭口，最好还是趁没有听到更多的黑历史前离开。 即使是同为神级的另外几人，也不愿意知道太多这些阴私事情，掌握虚隐之术的虚玄零，绝对是神级里最不好惹的一小撮。 “但你的血脉开发度是怎么回事，区区十年不到的时间……”这是虚玄零最大的疑问。 一路以来都被称为家族天才的她，也花了整整三百年的时间才走到这一步，十年不到成就神级，血脉开发也几乎到达极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之外。 “你，想要知道吗？”白墨用魔鬼一样的诱惑语气问道。 “父母被杀你也不在乎吗？杀你双亲的仇人就在眼前！”有些迷茫的虚玄零大声地喝道。 听到这话以后，反应最大的反而不是白墨，而是虚玄零身后一众准备离开的手下。 “老大你没事说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们都已经在装傻了，就不能配合一下么……” “我们真的，真的不想知道您老干了什么亏心事，有多少黑历史……”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心里面的想法，脸上自然还是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对，他为什么不在湮灭之剑发动前就使用虚隐！这样根本就不会受伤！”虚玄零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不合逻辑的点。 “只要维持的力量没有中断，虚隐可以暂时地随意抹去绝大多数东西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在被攻击以前就抹去整把剑，等到自己离开原地后再恢复过来。”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受伤？”白墨一言道破了她的想法。 “我只是想体验一下，痛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不是她 “那就来感受我的痛苦呀！”白墨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恰好拨动了虚玄零心里某跟敏感的弦，让她瞬间就炸毛，瞬间像是换了人一样，丝毫不复原来的冷静。 “凭什么！明明是我先的，为什么他要选那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我才是虚玄家的第一天才，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远离我！连他也嫌弃我！”看着那张跟某个负心人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她的语气里更是带上了几分怨恨，或者说是哀怨。 出生在四大世家之一虚玄家的虚玄零，因为母亲受过妖邪诅咒的缘故，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五官，但她却仍然能呼吸，也能“看”到，能“听”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除去骇人的脸以外，她十分健康。 当然虚玄零很幸运，她没有出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而是以力量为尊的血脉世家，不然肯定会被当成怪胎被处理掉。 或许是妖邪诅咒带来的变异，她一出生，就被家族内部的仪器探查出体内拥有强大得恐怖的血脉天赋。 所以哪怕是顶着这样一个异类的外表，她也没有被当成怪物杀死，反而还得到了虚玄家内部高层的大力栽培。 对于虚玄家的高层来说，一个丑陋的强大战士，要比一百个漂亮的废物都有用。 但跟凡事以力量，以天资论的大人们不一样，小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们并不在乎谁是天才，而更在乎的是谁跟大家长得不一样。 普通小孩的圈子里，即使只是长得胖也容易受到排挤欺负，更别说虚玄零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了。 自然而然地，她被所有人排挤出玩耍的圈子。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不说小孩，大多数成年人看着都会感觉毛骨悚然，也就那群整天厮杀在诛妖前线，什么恶心怪物都见过的铁血战士才可能泰然处之。 不过小孩子中也有例外，一个比虚玄零大两岁的男孩，和另外一个各方面都显得普普通通的女孩，他们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地跟虚玄零玩到了一起，三人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那是她短暂童年里唯二的两个朋友，也是成年以后唯二的朋友。 …… 然而两百多年后，他还是做出了选择，三人的三角关系走到了尽头。 他的婚礼上，新娘不是她。 “为什么不是我？”虚玄零没有选择在婚礼上大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模拟着流泪的感觉。 她能看见东西，然而却没有用来承载眼泪的泪腺。 “对不起……”在婚礼后，她鼓起勇气向他提问，但却只得到了这样的三个字回答。 虚玄零不愿意去想原因，因为她早就猜到了答案。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没有脸的怪物呀，能收获友情就是天大的幸运了，怎么配还拥有爱情这种奢侈品。 …… “好友虚玄铁，虚玄秀之墓。”每年的二月初九，这块墓碑的背面都会多上一个血掌印，那是虚玄零自己独特的缅怀方法。 她在另外两人成婚后，就跟他们渐渐疏远了起来，性格也变得越来越暴戾，扭曲，动不动以杀戮发泄。 十年前的二月初九，她又一次回忆起三人初次见面的场景，心里的杀戮人格被唤醒，本想去杀一波妖邪发泄，却没想到恰好遇到来探望她的虚玄铁一家。 陷入疯狂状态的虚玄零，直接就将他们一家的拜谒当成是最大的挑衅，一掌杀死了夫妻俩。 因为噩梦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两人只来得及在临死前发动一张随机传送法符，将当时还在襁褓当中的孩子传送走…… 然后就刚好被白墨附身了。 …… “这把剑似乎快要到达极限了。”白墨提着手上的湮灭之剑，一边应接着虚玄零的攻击，一边不断地往里面灌注力量。 他不懂什么剑法，甚至没有多少用剑的经验，纯粹是靠着更胜一筹的速度跟力量举剑防御，但仍然死死地挡住了来自四面八方幻影的进攻。 每一次的碰撞过后，白墨手上的湮灭之剑都会明亮上几分，从冒黑烟到冒灰烟，从冒灰烟到冒白烟，再从冒白烟变成冒白光，一股空前庞大的力量被强行塞进了这把小小的剑里面，压迫得剑身也在不住颤抖。 “他疯了，他想要撑爆湮灭之剑！”剑的原主，其中一个专精暗杀的神级杀手，用震惊的语气说道。 “剑身最多可以承受五城的力量，他已经塞进去至少十五城了！”看着黑色长剑表面的裂痕，另外两个杀手也淡定不下来了。 平日里他们对一般的神级进行暗杀袭击，只需要往里面充一城的力量，就足以让对方灰飞烟灭。 一城，用他们的算法就是足以夷平一座大城的力量。 而即使是榨干他们，也顶多是一次性充入三城，现在看到白墨面不改色地塞进了十五城的力量后，自然是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十五城的力量，以透支湮灭之剑为代价释放出来，他们要生离这里也绝不容易。 “零，别疯了，你面前的也是个疯子！”生死攸关之际，一众杀手也顾不及言语上的得罪，执意要喊醒陷入疯狂模式的虚玄零，甚至还想扇她一嘴巴。 “负心人，去死呀！”可惜已经完全被杀戮人格支配的她，并没有从疯狂当中苏醒过来，反而是被那张跟虚玄铁有六七分相像的脸一次又一次地激怒，到后面的劈砍甚至已经是带上了微不可查的一点哭腔。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脸漠然的白墨想到了这两句诗，但随后又发现好像有点不应景。 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局外人无情人，他是很难理解虚玄零现在的心理状态的。 至于所谓的杀父之仇，不过是这个身体所背负的，跟他本人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什么穿越到新身体就要背上对方因果之类的说法，对于随时能脱离的白墨来说毫无意义。 穿着一件熊皮大衣的时候，难道还要给那头熊报仇雪恨？ PS：上章出现的乐正是笔误，都改成虚玄，写黑化妹子真带感ORZ 第五百二十五章 尽力 “那个少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组织里的信息，他不应该是夺心妖吗，怎么零看见他以后还会发疯。” “如果遇到正牌的负心人她会有这种反应倒是正常，但这明明是一个冒牌货……” “难道说，她是被控制了？” 除了被发泄支配了的虚玄零以外，其他杀手都还保持一定的冷静，他们仍然在不停地思考着白墨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隐龙卫接到的命令，是清除所有被标记的夺心妖。 而每一个要被清除的夺心妖（穿越者），组织内部都得到了相应的情报，这里面白墨“饰演”的无生自然也在其中。 “一个被夺心妖控制的冒牌货确实不应该让零失控，但这个人是上面特地指派要由零去杀的，老祖宗还专门下了谕旨，点名让她去动手。” “也只有祂的意志，能指挥得动零了。” “老祖宗算无遗策，这样做必然是有道理的，祂绝对不会让零白白送死。” …… “璇霄、璇渺，你们两个不上吗？”被白墨夺去武器的黑衣杀手，向着两个被生物装甲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少女问道。 “不需要，现在出现在她眼里的，没有朋友，只有敌人。”近战系的少女们并没有参战的想法。 “你们发现了吗，我们战斗了这么久，这个大殿竟然一点也没有损坏的痕迹？”她们俩抛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这里似乎是一个自成一界的小洞天。” “源种空间。” “确实有点像。”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默契得像是从同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他们这群神级的血脉能力者，哪怕是努力将破坏力压缩在极小的一个范围里面，但在激战中无意泄露出来的余波，仍然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毁灭性的破坏，但这座大殿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丁点的破损。 刚才是因为要防备白墨，精神高度紧张所以没有发现这点，现在稍稍放松下来以后，他们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是说他也掌握着源种，还打开了源种内部的空间？” “不排除这种情况。” “拥有源种的夺心妖……”说话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 “噗呲！”又是一声长剑刺穿身体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躲开！”手握剑柄的虚玄零，这时候反过来质问胸膛再一次被刺穿的白墨，她现在的表现，跟一个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心情同样的矛盾混乱。 “不要太执着于外相。”白墨将手轻轻地放在对方头上说道。 话音刚落，他脸上的五官开始飞速溶解，还没过几秒，就变得跟虚玄零一样，脸上一片空荡荡。 两个无脸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虚玄零打破了沉默。 “我是神级，当然可以凭自己的意志长出五官，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和我身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从一出生就没有脸，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长什么样！”虚玄零右手持剑，左手一个反手，给自己的脸抠出了两个血洞，位置恰好就在常人的眼睛附近。 鲜红中带有丝丝银色的血液，从她的脸上慢慢滑落。 她的逻辑越发混乱，行事也变得更加的没有缘由。 “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白墨抛出了属于魔鬼的诱惑。 “嗯。”她突然像着魔了一样轻轻点头。 …… “零被制住了？”在外围观战的众人，都不解地看向了中央的战场，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刺杀对象再次被一剑穿胸，但是却神色平和地将手放在了虚玄零的额头上，刺杀不像刺杀，叙旧又不像叙旧。 “所有人跟我上！”一身生物外装甲的璇霄见状，决定放弃继续观战的想法，亲自下达全体冲锋的命令，毕竟老祖宗给出来的任务是击杀所有夺心妖。 “血继之术，虚隐！” “血继之术，虚隐！” 后排两个同出自虚玄家的龙级杀手，他们在听到以后马上念咒捏印，用最快的速度使出了虚玄家的绝技虚隐，直指大殿中央的白墨。 面对此情此景，白墨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只是剑指众人，轻叹一声：“虚。” 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攻击，在无形中就扫过了他们，到下一瞬间，众人纷纷发现自己身上衣服的右半边，从帽子到上衣，从裤子到右脚的鞋子，全部都不见了！ 至于身披变异生物装甲的璇霄跟璇渺二人，更是被自己身上装甲那平滑的切口给震惊到了，一时间甚至连右半身不着丝缕的春光乍泄，都没想到要遮掩半分。 再下一秒，消失的右半身衣服再一次出现在原地，但由于惯性的缘故人继续往前移动了，于是它们便落在了众人的身后。 “咚！” “咚！” 两套半份的盔甲掷地有声。 当然同时伴随着掉落的，其实还有两根细不可查的头发。 “你们，尽力了。” 白墨看着使用完虚隐之术后，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两人说道。 他们使出了同样的招数，但结果却是各自只虚化了他的一根头发半秒钟…… …… “大道天途，就从你开启吧。”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虚玄零身上，放在她脸上的左手，开始爆发出恐怖的光辉！ …… 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震颤，像是有什么难以承受之重即将降临，压得一切都要塌陷。 虚玄零在这一刻，成为了整个空间的中心。 但没过多久，另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骤然在虚空当中出现，让整片空间都重新稳固起来。 “这种感觉……是老祖宗！”一身轻便的璇霄说道。 她抛开了被一分为二的外殖装甲，只留下了几块刚长出来的，稍稍能遮挡住要害的鳞片。 “多少年了，祂竟然亲自降临了……” “按照族里面的记载，老祖宗自从三千年前的那一位禁忌人物消失以后，就再也没有降临过。” “难道说对面的夺心妖，已经到了神级以上的程度？” 第五百二十六章 无情 周围原本坚不可摧的大殿顿然消失，只剩下一个天浑地冥，光怪陆离的空间。 一股浩大无匹的力量，从一众隐龙卫身体的深处涌出，仿佛是要同化一切，唯有在白墨身前的三尺方圆停了下来。 包括白墨的这个身体在内，所有人的眉心都陡然发出一道亮光，这些光束集结在一起，共同指向了同一个方位，开辟出一条光之道路。 一道宏大的声音，从光之道路的尽头传来：“异乡的来客。” 顺着眉心那道光的方向望去，白墨也不在意胸前还插着一把剑，他看见了一个拥有前后左右四张脸，身穿一件青灰色道袍的道人坐在那里，看着近在眼前，又像是远在天边。 而在他的感应里，眼前的道人背后是四股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伟力交织在一起，充斥在整片天地。这几股力量就像是撑开天地的巨人一样，共同对抗着空间的坍塌。 “这片土地上的因果，总算是现身了。”白墨见状说道。 “你放任手下在这里闹事，无非也是想要唤醒在下。” “是的。” “不对，你是无情人！”四面道人一改刚才的不紧不慢，瞬间变得严阵以待起来，手上拂尘的烦恼丝也开始微微震颤，颇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做派。 这变脸速度之快，从迎客到对敌的转变，让白墨感觉有些猝不及防。 他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对方突然就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毕竟使用天网推算同辈的信息并不容易，白墨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够获取到想要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 “还请尽快飞升，离开莽荒界，要不然我等必定要战上一场，徒增伤损。” “无情人又是什么……”白墨再次反问道。 “你身上的味道，跟当年的那个人一样，错不了的，绝对是无情人的味道。” “……” 白墨感觉对方应该是认错人了，但一时间也没想到怎么解释，不过他做这么多布置，自然不是为了只跟这个世界最顶层的力量聊聊天而已。 “大道天途，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空间便开始泛起点点涟漪，一只纯白色的光辉巨手从扭曲的空间中伸出，一把将虚玄零抓住。 因为四面道人降临而陷入昏迷的她，在迷迷糊糊中被震荡惊醒，结果看到了眼前震惊不已的一幕： 那个胸前还插着一把剑的敌人，正在跟多次曾经出现在梦境之中的老祖宗对话。 而衣衫褴褛的自己，则被一只亮得难以直视的巨手牢牢抓在手心当中动弹不得。 更可怕的是，紧握自己的巨手五指正在缓缓并拢，眼前外界的一切不断消失，深沉的绝望笼罩着一切，她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她只记起来自己在昏迷前被问到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重新开始的机会，是轮回吗？”虚玄零轻笑道。 面对生死之间的抉择，她的内心突然变得轻松了不少。 …… “尔敢！”四面道人一扫拂尘，三千烦恼丝便从拂尘当中飞驰而来，直冲自虚空当中伸出，准备掳走虚玄零的巨手。 “轰隆！”整片空间都在交击的余波中震动不已，要是换成在寒落城里交手，光是随便一道余波，就足以将大半个城市从地图上彻底抹去，隐龙卫们赖以自豪的湮灭之剑，在这等战斗中比玩具强不了多少。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丝线，在瞬间便将光辉之手刺得千疮百孔，但同时自身也因为沾染上了其中灼烧一切的圣光，而被燃烧殆尽。 布满伤痕的巨手不断开裂，很快就化成点点光斑散落在空中，重新成为一股稳定空间的力量。 在失去束缚后，重获自由的虚玄零落在了地面上。 神级的血脉超凡者，在这一刻犹如木偶般无力。 …… “想要重新开始的话，就走进那扇门。”白墨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留给她一个选择。 虚玄零凝望着巨手毁灭后留下的光之门，她自然能感觉到，这道燃烧之门后是如渊似海的狂暴力量，走进去的话九死一生。 也许是涅槃后的新生？她并不清楚答案。 于是她看向了四面道人，试图从那位从来都算无遗策的老祖宗里，得到一个的确切的答复。 然而只有沉默。 这位不时在所有人梦境中出现，被称为是一切血脉超凡者源头的老祖宗，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明白，虚玄零心里面其实早已经有了决定。 “我明白了。”她看着四面道人四张无悲无喜，其中一张还跟虚玄家历代先祖都有些相像的脸，径自走进了燃烧之门…… 虚玄零想要一次新生。 “不去阻拦她了吗？”白墨在虚玄零走后，向着四面道人问道。 似乎是因为刚才交锋的那一下，让四面道人明白了什么，他没有了之前满腔的敌意，回到一开始见面的陌生状态。 法有元灵，力以载道，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每一缕力量都贯彻了各自的意志，交手就像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在刚才的一击中，两人不自觉地交换了大量的信息，这让四面道人消除了相当一部分的误会。 “孩子长大了，或许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他用家长一样的口吻感慨道。 “莽荒界的所有人族，都是我的孩子。” “这就是有情道吗？”白墨问道。 “你是无情道众，但却不是他。”四面道人没有正面回答。 “确实是个我也没有想到的结局。” 莽荒界曾经拥有过五位神级的存在，他们分别是四大血脉世家的先祖，以及从未在任何历史中提到过的第五人。 远在这个世界的人族还处在蒙昧当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凭借着过人的天赋，一步步修炼摸到了神级的天花板，带领人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原始部落之一，在当时被先民们称为五帝。 其中惊才绝艳的第五人，更是独自找到了超越神级之上的道路，他一步踏出，成为了整个世界的最强者，横扫万族，让人族独尊。 PS：在B站看到一句挺有意思的UP主自我介绍，更新凭运气，高产靠天命 第五百二十七章 回忆 为了避免异族也出现神级之上的生命，阻碍统一大业，占尽优势的人族毫不留情地实施了格杀令。 非我族类，一个不留！ 短短十年的时间里，依靠着神级之上压倒性的力量支持，莽荒界的人族几乎将所有异族都杀成了濒危物种，剩余的也大多是被圈养起来，成为血脉研究的素材，再无翻身可能。 这个世界可没有富足到孕育出人道主义精神，无数年的生存斗争，早已经让各种族间仇深似海，绝无和解的可能。 更何况由于外貌审美上的差异，以及最关键的生殖隔离，种族之间的融合都只是空谈。 神级之上的存在横空出世，就像是战国时代其中一个诸侯突然点出了核武科技，多年来的实力平衡被无情打破，多极格局瞬间变成单方面的碾压屠杀。 似乎一切都向着人族独尊的方向发展……直到某一天，高居人族王座之上，自号天帝的源无初突然想到：“为什么我要在意种族这种事情？” 从产生这个疑问的那天起，他将权柄交给了另外四帝，自己则消失无踪。 …… 异族已经死绝，活着的也变成了动物样本，人族天帝缺位其实并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权力的交接异常简单，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四大世家的历史也从此正式开始。 经过近百年对荒野的拓殖，人族的步伐不断前进，很快就进入了古典时期的黄金时代。 在管治世间的四帝看来，所有事情都是那么的美好，这一刻值得被永远珍藏起来。 他们靠着天帝离开前留下的信息，耗费多年以后也各自摸到了进阶神级之上的机会，只差选定一个好日子，完成这临门一脚。 …… 两人对峙当中，阵阵无形而危险的微风拂过，四面道人触景生情，回想起了当年的片段。 …… “你回来了？” 独坐在鉴天台上为人族未来观星卜算的青帝，十分讶异地看着失踪数十年的天帝源无初，竟然无声无息地回归了。 而更让他讶异的，是天帝回归的下一瞬间，自己的死兆星突然跟着亮了起来。 他不相信这个曾经的亲密战友会向自己下杀手，但星相卦象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理智与情感的矛盾让他左右为难。 “人、妖、鬼、怪，一切有情众生都是干涉天机转运的变量，于大道流转没有半点益助……” 没有丝毫的铺垫，彻底放弃人身，只以一阵风形态出现的天帝，用冷酷淡漠的语气诉说着一个极为可怕的观点——情感生命的存在，只会扰乱这个世界原有的运转规律，他们的悲欢离合，对宇宙来说毫无意义。 “源无初，你这是什么意思！”青帝南玄青叶听到这无稽之谈以后，气得不顾情面，直接质问眼前这位曾经的天帝。 作为筚路蓝缕带领人族，从百族中杀出重围的领导人，他对自己的后辈，乃至这个国家，整个种族都有着极深的感情，自然听不得人类的存在毫无意义这等话，哪怕话是出自昔日好友之口。 他不明白对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的疯狂。 当然在发飙的同时，南玄青叶还暗自通知了另外三帝，不管怎么样，失踪数十年的源无初突然现身，于情于理都应该告知他们。 更何况骤然现身的源无初显然来者非善…… “交织在各族之间的爱恨情仇，只会污染原本明朗清晰的天机，没有了会被情感左右的存在，一切都将追随规则运转……” 言语之间，一个金色的巨大人头开始在微风当中凝聚，头颅上没有头发，也没有睫毛，眼神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冷漠。 而在额头之上，还有一枚紧紧闭着的竖瞳不住地微微颤抖。 “所以你要干什么？”南玄青叶从源无初的话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仍然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断。 “拂去蒙蔽天机的凡尘。” 再一次确认过源无初的意图以后，南玄青叶深吸了一口气，从剑鞘里拔出手中的长剑说道：“唯一战耳。” “唯一战耳！”接到传讯的另外三人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鉴天台，连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你们不明白。 诸位，只要真正踏出那一步，就能够理解我的想法了。” 金色头颅没有在意眼前杀气腾腾的四人，因为他非常清楚，只要不真正突破神级，没有人能对自己造成伤害，更不要说是阻拦自己的行动。 而一旦踏出这超越神级的步伐后，他们便马上会明白，他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 没有丝毫的犹豫，仅仅是经过一瞬间的思考，南玄青叶几人便做出了决定，原地开始突破！ 数十年的时间，他们早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是在等待卜算中的良辰吉日到来，现在提前一点，其实也没有多少影响。 “不要……”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传来了声音。 “谁在说话？” 金色头颅的竖瞳疯狂抖动，闪烁不定的光芒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在最后一刻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那是源无初残存的人性。他在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即将陷入道化寂灭的境地以后，便将仅有的情感都封印在了竖瞳当中，等待自己灭世的一刻现身提醒其他人。 源无初将自己硬生生地弄成了人格分裂，去延缓道化的侵蚀，可惜代表无情无欲的一面实在是太过强大，导致人性的一面被彻底压制，只能偶尔争分夺秒地出现。 “你是源无初？” “他也是源无初？” 他们有些搞不清情况。 “我时间不多了，数十年前留给你们的突破方法有缺陷，即使是成功以后，也会不断失去人性，向天道靠拢……”好不容易抢来一点时间的眼睛，用最快的速度向四人诉说着真相。 然而听得越多，南玄青叶他们就感觉越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不突破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对抗道化源无初的灭世神威，而一旦突破，自己则很有可能在百年后变成下一个灭世者。 第五百二十八章 黄金时代 “我还有最后一个方案……”仍处于感性一面的源无初，用最后的时间将自己的想法跟准备的资料传递给了南玄青叶四人。 “可以。”听完以后，他们神色凝重思考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副释然的微笑。 “果然，你们是被他说服了。”几秒钟后，源无初眉心上原本光芒四射的竖瞳开始缓缓闭合，人性的一面再次消失，他的语气重新变得冰冷起来。 “不愿意放弃无谓的人性，去迎接更高层次的神性。”巨大的头颅低声细语。 他似乎早已经猜到了结局，既像是在跟另外四人说，也像是跟身体内的另外一个意志对话。 虽然两个人格现在的记忆并不互通，但冷漠的源无初还是能大致猜到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毕竟双方接收到的信息，以及人格分裂前的记忆信息都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他们对事物的看法。 …… “这种神性，不要也罢！” “我等披荆斩棘，带领人族成为万族主宰，不是为了成为你这种绝情绝性，弃出身种族不顾的神！” 早已下定决心的四人，自然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被施舍的机会。 “……” 源无初没再坚持去说服昔日的同伴。 说到底，他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跟他们几个说话，而不是选择直接动手屠杀，也只是因为体内原人格的作祟。 要不是有另一个自己的干扰，区区灭世，何须他人置喙！ …… 谈判破裂的下一瞬间，金色的头颅就炸裂开来，从里面涌出的无量光，将夜里黑暗的天穹化作了耀眼的白昼！ 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纯粹的数量，无穷无尽毁灭之光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淹没一切被触及的生命。 面对着这早有预料的一幕，直面滔天巨浪的他们相视一眼，心存死志地踏入了那个禁忌的领域。 通过刚才的交流，他们四个已经决定了，跟源无初的另一个人格里应外合，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跟这个选择灭世的人格同归于尽。 …… 也许是因为在无形中汇聚了莽荒界里，所有还想活下去的智慧生灵他们的潜意识祈愿，尽管并没有发展出利用信仰精神力的方法，但这仍然让四人的突破变得异常顺利。 毕竟想要活着，是每个生命的本能。 源无初爆发出来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哪怕是远隔百里千里的人，都仍然会有一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 那是一种植根于每个人本能的压迫感，就像是用手指放在离碰到眉心只差一两毫米处的不适。 “原来是这样吗？”南玄青叶在神级这个位置已经停留了好几百年，对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的控制与感受都熟悉得到了入微的程度。 他在突破完成后马上就发现，自己简直是打开了一个神秘的阀门，整个天地都像是在为自己充能，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流入体内。 但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空虚感，也伴随着力量的流入开始污染自己的意志。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 什么都不需要在乎…… 在无尽的时间面前，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人间，又污秽了……” 空虚、弃世、冷漠……种种阴冷的情绪与想法层出不穷，让他顿生出很多以前从没有过的疯狂想法。 “这不是我！”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在第一时间就使用了清心秘术，斩杀了所有杂念。 但可怕的是，只要外界力量的流入不停止，这种杂念便是春风吹又生。 然而南玄青叶他们没有时间去寻找躲避道化的方法了，源无初的灭世之光，正像永无止尽的大洪水一样，在不停地向外平推。 鉴天台连同周围大片的宫殿已经被淹没，宫人无一幸免。 再不去执行计划阻止他的话，花不了半刻钟，人族帝国的首都也会被彻底夷平。 他们顾不上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燃烧自己的一切化作一道异色流光，径直冲向那光辉海洋的中心！ …… “人——族——永——昌！”这四个字既是几人最后的遗言，也是四面道人诞生后，最先听到的四个字。 它在本质上并不是人类，而是人族四帝，或者说是五帝决定跟源无初的无情人格同归于尽后，利用自己的残骸匆匆制造出来的一个，为人族保驾护航的类人工智能。 如果用莽荒界的话来说，星炬它是元灵。 源无初人性的一面同样心系人族，他在数十年的思考中，用近乎是凭空写代码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设计出了这样一个伟大的作品。 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任何一丝力量与记忆污染到星炬，所有的设计与构想都只存在于他的思维当中，等待最后时刻利用其余四帝的力量激活。 到了他这个层次，大部分的想象跟现实只差了力量的灌注，一念之间，便可化虚为实。 继承了四帝所有的记忆跟一部分的力量，星炬唯一的任务，是在未来代替他们佑庇人族，将这个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维系到永远。 …… “这就是你们的黄金时代？”浏览完这段人族远古历史真相后，白墨首先提出的却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在他眼里，大魏王朝下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甚至还比不上原本地球上的一个普通人，这对于一个有着比地球人类更为漫长历史的世界而言，着实是不大对劲。 “在几位创造者寂灭以后，孩子们已经度过了两百三十八万七千六百二十八个昼夜的黄金时代，异乡人，你又是何苦要打扰这份安宁。”星炬的话有些奇怪。 “……” “你的意思是，你让这个世界的文明，在六千多年的时间里都停在原地不动？”整整想了好几秒钟，白墨才想通了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创造者们一致都认为，自己寂灭的时候正是人族的黄金时代，在下继承他们的意志，将所有东西都维持不变这有问题吗？” 第五百二十九章 时代的局限 星炬这番话听上去非常的形式主义，或者说是死板，但白墨在想通了以后，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却是非常的顺理成章。 继承了四帝所有记忆的它，思维方式自然是趋同于自己的创造者。 南玄青叶这帮人，都是出生于种族间动辄发动屠杀，丝毫不需要要讲道理的野蛮远古。 对他们来说，人族能够永远凌驾于万族之上，不用再有灭族之危的担心，就已经是一个伟大的黄金时代。 至于什么自由平等，那种事情压根就不在他们的想象范围当中，毕竟当时还是一个生存也要拼命的世界。 “无谓的尝试，会打破属于孩子们的黄金时代。”面对未知的事物，星炬表现得就像是最为保守的老顽固，拒绝任何形式的变化。 为了永远保持原状，它利用自己的力量，不停地改变着许多人的气运，任何出现革新求变思想的人，他们的气运都会在潜移默化中一路向下走。 本该获得的机会平白溜走，有贵人赏识却恰好出丑……这些在高位存在的“导演”下，发生得都是那么的自然。 哪怕只是想要有一丝变化，就会马上感受到来自整个世界的恶意，直到最后被残酷现实打击得心灰意冷，放弃脑子里的想法，重新回到原位为止。 …… 星炬的逻辑是要让社会永远维持现状，但碍于源无初制定的规则，它无法对人类使用暴力去约束他们，所以它才用上了这样一个迂回的方法。 天纵奇才，设计出莽荒界最强人工智能的源无初，他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机器人三定律，但还是凭着自己的想法，给星炬加上了这样一条至高限制指令，防止它哪天程序逻辑出现错误，将人类杀得一干二净。 只是他也没想到，星炬最后能够绕着自己的规则，做到这种地步。 经过数千年的潜意识选择，不愿变革最终成了每个人刻在基因的本能，平日里有关的话题也是避而不谈，方舟上的人他们所遭遇到的种种困难，正是来源于此。 星炬没有探索星辰大海的欲望，甚至连抬头看一眼天空也欠奉，因为它被创造出来只有一个使命——将记忆中人族的黄金时代维持到永远。 其它的东西，它没有一丁点兴趣去了解，也不愿意去了解。 …… “万年后的人看我们，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白墨凝望着莽荒界这个如同时光胶囊一般的世界，“我们现在追求的所谓社会理想形态，到一万年后一文不值，甚至还被看成糟粕垃圾。” 他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莽荒界的“黄金时代”当然像是一个笑话，但五帝的想法不过是因为时代的局限，强如他们，也无法预知未来。 在一群原始社会的人眼里，封建帝制已经是能够想象出来的，最为先进的理念，值得他们奉献毕生去追求。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这场绵延了几千年重复不断的梦，到此为止。” 白墨并没有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开始准备计划的最后一部分。 跟莽荒界的五帝一样，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他就会尝试去做。 唯一不同的是，他坚信自己能活到无尽远的未来，可以不停地修正错误。 那扇送走了虚玄零的大门再一次出现，但却不再是之前若隐若现的样子，整体都变得凝实起来，似乎是要在这个世界落地生根。 无数玄妙的符文出现在门框，一层一层地覆盖其上，这是他从红世之徒出身的那个养殖世界中得到的技巧。 “异乡人，你想要打开去往其它世界的通道？”四面道人头上的四张脸渐渐模糊，融化成一张抽象画的样子，这是它进入二段战斗状态的标记。 在星炬的记忆里，建立通道就意味着准备发动入侵战争，上古时代的种族血战中，筑路人永远是侵略者，从来没有别的可能。 …… “天途，开！” 自从自己在莽荒界的转生试验成功，找到了轮回之道安全突破万相境的方法以后，白墨就一直在跟潜伏在月球的另一个分身配合开展计划，两边同时以九幽界为目的地建立空间隧道。 大道天途的设想，正是要让往后突破到万相层面的修炼者，都能够很轻易地借助九幽界的虚相层作为中转站，完成异界转生这一步。 至于在夺舍转生后能不能恢复记忆重拾自我，真正成为万相境的存在，那并不是白墨要关心的事。 他废那么大的功夫，为所有人铺出一条更好走的道路，自然不可能只是因为闲着无聊。 说到底，白墨不希望人类当中再有另一个陷入道化，随时可能起念灭世的怪物出现，他自己也是很不容易才暂时克制住了这一点。 逃到月球的人类文明，是社会实验的重要对照组，真死光了不符合他的利益，他想要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而且陷入道化的生命体，可以像他之前一样，用氪命的方式换取更强的力量，真诞生出了第二个道化生命的话，那就存在着疯狂氪命然后跟自己同归于尽的可能。 哪怕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再低，他也不想去赌，所以于情于理，白墨都会尽力去弥补这个漏洞。 不仅如此，空间通道在建设之时就考虑到了双向通行的问题，莽荒界的神级强者，同样可以反过来进行穿越，其中的虚玄零，正是第一个尝试的人。 …… “轰隆轰隆！”位处月球之上的月桂市，突然出现了一阵莫名的轻微震动。 在人类联邦议会，以八十二票赞成四十五票反对的结果顺利通过了轮席议长约瑟夫提出的，名为星球大战的计划，决定要将月球改造成移动行星要塞后，无数的工地便像雨后春笋一般涌出，大建设瞬间成为了人类社会的主旋律。 月桂作为重要的工业城市，承接了大量的工程任务，自然也是整天都熙熙攘攘，超重型机器来往不断，所以这种程度的轻微震动，压根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他们只觉得应该是某架巨型机器运转的声音。 PS：今天去看了看稿费，居然还有一千多，也是感谢各位对我这条咸鱼的支持了ORZ 第五百三十章 壳中少女 “什么东西堆在我家门口了？”一场无人知晓的震动过后，匆匆回到公寓的苏明，惊奇地发现有一个蛋状的物体被放在了自家门外。 苏明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十年前跟随父母来到了月球，他在大学毕业以后，一个人来到了月桂城工作。 这次巨蛋出现的地点，正是他租住的单元公寓门口。 银灰色的机械外壳，不停闪烁的幽光，这些特征都非常明显地告诉他，眼前的东西绝对是人造物，而不是什么动物的蛋。 “我记得这几天没有快递呀……”苏明首先想到的还是快递。 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月球几乎重现了地球上有的一切，大至人造大气层，小至人工河流、湖泊，完全是被定位成了第二母星，现代社会拥有的各行各业，自然也在这片土地上重新繁荣起来。 “不管了，这个蛋看起来就不简单，说不好是什么宝物，正好落在我家门口，不捡白不捡。”想到这里，他便用钥匙打开了门，准备将门外的不明存在搬进去。 灵气时代到来的几十年里，无论是正规新闻还是花边自媒体，都不乏有某某获得奇遇的报道。 他们中有些是捡到了天材地宝，有些则是在无意间得到了前辈的传承，故事写得一个比一个离奇，一个比一个诱人。 导致了一大票的年轻人，天天就琢磨着这事，想着什么时候天上会掉馅饼。 苏明也不例外。 几十年的动荡，一些人向更高层次进化的摸索期间，陨落了大批的超凡者，为了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痕迹，不少在身陨前都折腾出了一些传承，送给所谓的有缘人。 这些东西对于真正站在顶层的存在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大票一穷二白的年轻人眼里却是不可多得的奇遇，是他们发家的第一桶金。 因为想要在世上留下自己印记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到后来，甚至还出现了所谓的奇遇设计公司，专门负责奇遇试炼密境的样式设计供客户挑选，方便他们在死后挑选出所谓的“有缘人”。 不少奇遇软文背后的金主，正是这些公司。 …… “好重……”苏明咬着牙，才勉强托起了堵在门前的巨蛋，他估计这玩意的重量绝对不下百斤。 “砰！”巨蛋着地时，地板传来了一声闷响。 “楼下的人对不起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门，然后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为了照顾普通人的生存，月球表面的重力被一套覆盖全月的系统，调节到了跟原来地球相当的程度，苏明手上的百斤拿起来是着着实实的百斤。 “我的奇遇，到底是什么呢？”苏明慢慢地走近了银壳巨蛋，第一次仔细地端详起来。 蛋壳表面散发着深邃幽光的符文，不断地引诱着他伸手去抚摸。 刚才搬进来的时候太过紧张，苏明根本没记起来有什么触感，现在正好弥补一下。 “将食指放进底下的小孔里？”在手心触碰巨蛋表面纹理的前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底下……小孔……”苏明跟着指示，将巨蛋翻了个个，果然在正中央的位置看到了一个洞。 “这也许是试炼的一部分？”他仍然相信这是属于自己的奇遇，所有的念头自然也是往奇遇试炼上靠。 没有太多的犹豫，苏明把自己的食指放了进去。 洞口的大小刚刚好。 “？！”半秒钟后，他发现洞口突然变窄，自己的整个手指都被卡得死死的，指肚部分好像还有某种温热的东西在吮吸着。 苏明开始有些慌了，那种奇怪的触感让他有些不好的联想。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似乎有一根细细的管子在吸收着他的血液，同时还注入了一些不明物质。 意识到不对劲的苏明，再次尝试将手指从巨蛋底部的洞口拔出，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 “我这是怎么了？”醒来后的苏明，第一反应是赶紧将手指抽出来，这次他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很轻松地就恢复了自由。 他看了看自己的食指，除了指尖上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印记以外，什么伤口都没发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蛋壳打开了？”这时候他才留意到银色的机械壳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咿……”那是蛋壳沿裂缝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映入苏明眼帘的，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少女。 她蜷缩在巨蛋当中，正从沉睡中缓缓醒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苏明跌坐在地上，不是谁都能泰然自若地看着自己开宝箱开出一个人的。 “你是谁？”醒来后的少女，用手抹掉覆盖在脸上的粘液，平静地盯着苏明问道。 巨蛋内部全是被一种无色透明的液体所充斥，自里面出来的少女身上也沾满了这种东西，更增添了几分色气。 “我……我叫苏明，你又是谁？”气势被摄的苏明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我是谁？！”少女听到反问后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要不……你先穿上衣服吧。”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表达这一刻心情的苏明，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尚算妥当的应对方式。 …… 一番洗漱后，穿着睡衣的少女从卫生间出来，浑身散发着一阵醉人的香气，让坐在一旁的苏明，唯有靠不断掐自己大腿才能保持神台的清明。 “三年以上，最高死刑，三年以上，最高死刑……”他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两句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女，漂亮得简直不像话，他必须竭尽全力，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一时冲动下干出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 “似乎是成功了。”在极远处观察着的白墨喃喃自语。 从蛋壳中冒出来的少女，正是在不知情中参与了轮回转生试验的虚玄零，白墨将她投放到了月球之上。 “既然你上一生痛恨自己没有脸，那这一次就送你一张漂亮的。”得知试验成功以后，白墨就没有再将心思放在这上面，莽荒界的星炬还等着他去处理。 第五百三十一章 左右 正当白墨将更多的注意力从月球拉回到莽荒界，准备迎战这个世界“守护神”星炬的时候，荒野极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让他有些熟悉的悸动。 “新的源种？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不等白墨反应过来，星炬首先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事情好像有些出乎了它的意料，按照它的推算，下一颗源种应该是在两年后才会出世。 现在却是毫无征兆地出现，或许是受到了眼前的这个人影响？ 为了推演可能的原因，它稍稍放松了战备，刚才还一片模糊的头部，重新浮现出了前后左右四张方方正正的脸。 像走马灯一样快速旋转的脸，代表着星炬正在进行高强度的运算。 它将主要的计算力，从战斗模块重新释放到了思考分析模块里。 …… 与此同时，这股来自极远处的波动，也让白墨从天网中抓取到了更多的信息，渐渐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正派是他，反派也是他！所谓的人族抵抗妖邪，根本就是他在左手打右手。” “源无初临死前剩下的那点微弱的人性，真的能够跟占据绝对优势的神性同归于尽？” 对道化者的力量，他再清楚不过。 白墨一直都很奇怪，单凭南玄青叶四个刚刚突破到七阶的修士，怎么可能杀得死已经陷入了道化超过一百年，力量足以轻易粉碎整片大陆，全力一击能够将地球大小行星打个透心凉的源无初。 即使在境界上齐平，但两边在力量上的积累天差地别，神性的人格不应该那么容易湮灭。 如果将源种看成是他神性力量跟意志的残留，那就说得通了。 “恐怕这也是他算计的一部分，借四帝的毁灭之力暂时封印住自己，然后再借人族整体的力量，用杀妖邪的方法，以千年为单位一点一点地消磨神性中的灭世意志。 接着用源种出现的频率，控制着其中的进度，让灭世意志代表的妖邪力量，刚好略比人族的最大消化力弱，不止于涌出海量的妖邪，一下将人族淹没。 ……” “不，创造者确实已经死了，他用最后的善念跟想要灭世的恶念同归于尽了！”星炬听到白墨的话以后，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他没死，源种里还有一股意志。”同为深陷道化的修炼者，白墨对这种波动最是敏感。 “那不是创造者，源种里只有一个想要破坏黄金时代，乃至毁灭一切的傀儡！”星炬没有完全否认白墨的话，还变得越发激动，似乎是触动了什么开关。 “傀儡？” “你们无情道众，不过是天道的棋子！” 听到这话后，白墨看着它，久久不语。 他在觉醒四维视觉的瞬间，曾经瞥见过更高层次真相的一角，然后还在第一时间将其锁在记忆的最深处。 现在出自星炬口中的信心，让白墨认为察觉到些什么的，绝对不止他自己一个。 源无初肯定也猜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不会将自己的发现藏在星炬的记忆里，也许是当某些条件，譬如是遇到另一个道化生命得到满足的时候，这些信息就会被解封。 真相不得而知，需要等白墨拿到一颗源种才能揭晓。 …… 魏朝大都，禁宫。 “启禀圣上，司天监南玄礼有急事求见。” “准！” “圣上，源种有变，这一次的妖潮恐怕会提前到来！”南玄礼将凌天仪的卦象，用投影法术显示出来，以证明自己的说法。 作为关乎血脉世家传承的重要物事，魏朝对源种的监控跟研究超乎想象，成百上千人他们一辈子的工作，就是维护这台用于监测源种的出现状态仪器。 “难道是老祖宗那边出了什么变故？”一身龙袍的段德怀，心情复杂地看着北面寒落城的方向。 即使是隔着千山万水，他也能感知到那个方向有两股不容忽视的波动，一股十分熟悉，一股却是完全陌生的存在。 “南玄礼！” “在！” “将详细的卦象信息发往兵部。” “遵旨！” “传我命令，紧急召集四大枢机入宫，朕有重要事宜要跟他们商讨。” …… “要开战了。”大都禁宫的命令，在发出的瞬间就被星炬得知，“但愿孩子们能旗开得胜。” 原本以七阶的力量平推，战斗根本不存在任何悬念。 可惜它却无法亲身参与源种的争夺战，因为那些永远杀之不尽的妖邪，它们继承了源无初灭世一面的意志。 刻在星炬思维核心的至高指令，自然不会缺少禁止向创造者攻击这一条，哪怕毫无理智可言的妖邪，它们本能地厌恶着眼前一切拥有情感的生命，而且存在的唯一目的，还是杀尽所有的人类。 然而程序就是程序，星炬无法逾越规则。 它可以指挥，可以提供情报，甚至可以教会后辈如何抹去源种中的灭世意志，正确使用源种里面的无意识力量。 但它不能下场，不能用出一丝一毫的力量去主动攻击，因为这也是属于创造者源无初的力量。 “我不会让你染指源种的。”星炬似乎猜出了白墨下一步的动作，他想要亲身去研究源种本身。 “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这是我的主场，只要是在这片天空下，我是绝对不可能被战胜的。”星炬对这一点非常有信心。 尽管无法修炼，真实力量也只是相当于七阶初期，但是在莽荒界，每一个受星炬保护的“后裔”，都能够为它提供一份力量，这就是它口中的主场优势。 拥有一界当中，亿万生命的支持，哪怕单个个体提供的力量微乎其微，在巨大的基数下都会变成一股骇人听闻的力量，所以它在面对白墨时一点也不虚。 三千年前南玄家那个试图从根本上改变莽荒界的穿越者，正是在突破神级之上境界以后，被它用这股恐怖的力量强行“飞升”，驱逐回了原来的世界，只留下“布种天下”的后宫团跟一群孩子，成为了今天在野世家的骨干。 今天面对更强的“穿越者”白墨，他也有着同样的打算。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三十三章 圣临 随着对峙双方的脱出，作为临时战场的次空间彻底破碎，空间碎片全部化作莽荒界的养分。 而因为星炬降临，仍处于昏迷状态的一众隐龙卫，则在最后时刻被“远道而来”的老祖宗带走，现在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不过站在地上的人们，他们的注意力早已被天空的风云变幻所吸引，根本没有在意地面的情况。 “天碎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的话。 在无尽的白光将黑夜映成白昼以后，站在地表上的人们惊恐地发现，原本湛蓝的的天穹上，有一块面积难以计算的区域像是被敲碎的蛋壳那样，裂开成许多明显的板块。 一条条巨大的裂痕，像世界的伤疤一样横亘着，即使是只用肉眼也能够清晰地看到，裂缝后面那幽深的黑暗。 光与影的交错，让裂缝后的黑暗显得更为骇人。 “你这是要将通道建立在现世？”原本正在勾勒裁决法阵的星炬，看到这里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它知道白墨要建立一条连通他原来世界跟莽荒界的通道。 半空上，那个被光掩盖的无脸人影似乎点了点头。 随即，一对纯粹由白光构成的羽翼，从白墨的背后疯狂伸展开来。 光之翼不断向后方生长延伸，就像是被白墨身后碎裂的天穹死命吸引着一样。 伴着膨胀后变得遮天蔽日的羽翼，很快就笼罩了天空中整个碎裂的区域，此时的白墨，连同他身后的那双翅膀，仿佛成了传说中的补天之石。 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还可能以为在他身后是魔界。 …… 阴影中的地球。 一切已经沉睡了超过十个年头。 留在地球上的所有生命，他们在这十年间，被白墨按照自己需要的方向，一点一点被改造成可以承载他意志的行者。 从最微小的智慧生命虫子，到体长超过一百米的利维坦海族，无关体型，也无关种族，只要是拥有自我，拥有情感，拥有智慧的生命体，都无法逃避。 而没有自我意识，数量有如天上繁星的微生物，则不断地被原有的纳米虫吞噬改造，变成维持亿万沉睡生命体正常运转的分子机器。 它们程式化地工作，进出于沉睡者的皮肤，在缓慢改造他们身体的同时，也带来能量，带走代谢废物，俨然成了体内循环的一部分。 除去生命本身的改变，地球上的环境也在进行着剧烈而深远的变化。 始于二十年前的移山填海工程，成为了如今地球深度改造的根基。 不同于月球上的星球要塞化改造，一切只为战争，为军事服务，地球的改造更像是一个超级生命体的进化。 无数携带着白墨意志，自地表开始，一步步延伸向地核中心的根须，成为了他真正掌控这个星球的代行者。 他的触角从地壳出发，整整耗费了十年的时间，越过古登堡面，彻底控制了地幔层，渗透进了熔融的液态外核当中。 无止境增长的力量，加上太阳照射到地球的海量光与热，共同支撑着这场惊天蜕变。 …… “圣临。” 一道自莽荒界出发、穿越空间到来的意志，激活了原本仍在沉睡当中，深藏黑幕中湛蓝星球的一角。 仅仅是在下一刹那，就有数以万计的信息流在地球的一端起行，顺着那道跨越空间意志源头的方向前进，降临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 它们像一根根无形的丝线，从“补天”的白墨身上涌出，穿过一切障碍，以近乎直线的轨道，飞射到寒落城的居民体内。 没有一丝丝防备，除了方舟上的穿越者以外，城里莽荒界的土著无一幸免，速度之快，甚至连同在半空上的星炬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在干什么？”它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从这些无形丝线落入底下人的体内以后，他们原有的因果气运网络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游戏开始了。 “这十万人算是我的棋子。”完全无视重力，倒躺在天之裂缝上的白墨说道。 “你在棋盘上有整整一个国家，亿万人口，我怎么也得拿个十来万人开局，这场游戏才有点看头。”他随口补充了一句。 “下不为例，不然我有权撕毁约定。” 星炬经过一番感应，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对方的文明来人了。 白墨以他自己的力量为纽带，从另一端投射了十万地球人的意识到这边来。 这些投射过来的意识，使得寒落城内被附身的人灵魂暂时陷入沉睡状态，身体由外来意志接管。 相比起方舟穿越者吞噬原灵魂的夺舍附体，他们更像是身体的临时租客，随时可以离开，离开后原身也不会死亡。 …… “我睡多久了……” “这是哪里？！” “我怎么成女人了？！” “谁替我换的裙子？！” “这里是古装剧片场？” …… 从沉睡中缓缓醒来的地球人，一脸讶异地观察着周围陌生的世界。 他们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地球被阴影彻底笼罩的时刻，结果一觉醒来，发现所有事情都变了。 古色古香的建筑，一身怀旧风的布衣麻裳，个别运气不好的，还被暂时换了个性别。 “系统提示，目前各位的意识跟五感通过虚拟现实技术，链接到了名为莽荒界的异世界，请尽快适应新身体，然后开始执行任务……” “如果这是VR的话，那我们原来的身体呢？”所有人在看到系统的消息以后，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天命系统出现的这些年里，使用的人大多经历了最初的敌视、厌恶，到两三年后的习以为常，最后到现在甚至是有了几分依赖。 “你们所有人的身体都在地球接受改造，再次重复，现在开始执行任务。” 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众人都安心了下来。 当年选择留在地球，而不是跟随大部队离开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缺少修炼天赋，也缺少有力的家庭背景，清楚自己到了月球也只能在底层厮混。 还不如留在地球，再怎么说，系统这边只要听话，也能保证一个安稳平和的生活。 第五百三十四章 信仰 相比起经历过前地球时代生活，体验过不同体制的人，系统依赖症这个问题，其实在白之大地建立后才出生的新一代人当中更为严重。 一方面是系统包含了智能手机原有的各种功能，某种意义上体内终端跟视网膜成像，完全替代了手机这个外置终端。 大至交流通信、娱乐工作，小至选择今天午饭吃什么，查询下一班公交什么时候到，都可以通过系统的程序化部分完成。 另一方面则是出在情感上，系统几乎是他们所有人出生以后接触时间最长的智慧生命体，它毫无差别地对待着每一个人。 这点在人际关系和睦的现充身上也许并不显眼，在他们眼里，系统只是自己的密切联系人之一。 但对一部分因为各种缘故被家人冷落，性格内向自卑，经常被孤立跟看不起的人来说，待人绝对平等，偶尔还能进行有限度交流的系统，无疑就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 他们对系统的信任与投入的情感，甚至超过了关系并不那么好的骨肉至亲，大部分的问题都会选择跟系统倾诉，哪怕脑海里那抹纯白的光，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沉默以对。 …… 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天命系统人格部分的白墨，发现开始有一丝丝微弱的信仰之力在悄悄凝聚。 那些将系统看成是精神寄托的人，在无意中成为了不自知的信徒。 假以时日的话，哪怕白墨无心封神，也很有可能因为系统的缘故而被推上神坛。 …… “系统居然还能将我们的意识投影到异世界！” “无所不能的系统在上，希望地球那边的身体改造完成以后，我也能多活几十年。”一个真实年龄已经不年轻了的中年人默默祈祷。 “对，光这点就值得我们留在地球了！” 醒来以后，大致摸清情况的众人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天，他们都是被检测过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曾经是灵气时代最憋屈，却同时又是数量最多的群体。 通过近二十年的人口普查，在人类当中拥有灵术/法术/巫术修炼天赋，能够不靠嗑药，单凭入门功法自我开启修炼道路的，大概只占到总人口里面的百分之五。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理论上都可以通过使用某些特殊的天材地宝实现凡人修仙，但需要的资源让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弃。 而随着人类对各种修炼宝材近乎灭绝性的开采，以及灵气浓度水平的下降，强行冲破这个关隘的代价也是水涨船高。 曾经有人吐槽过，灵潮爆发第二年的时候，即使是没有灵术天赋的人，开启修炼也只需要一百万华币，到第十年时，这个数字变成了一千万。 最后到人类联邦离开地球的时候，单单是踏出第一步，需要的宝材价格总值已经超过八千万。 高昂的代价，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也真正应了那句“修道破家”的话。 相比之下，武道修炼对资质本身的要求比较低，但前期炼体对资源需求也是个大坑，而且进阶对精神意志力还有相当高的门槛。 反倒是各种功法跟修炼教程，因为盗版禁之不尽的缘故，大多都能以低廉的价格看到，可惜就像高考那样，哪怕便宜的参考资料满天飞，能考高分的始终只有少数人。 …… 除了没人能搞清楚灵气本质到底是什么以外，所谓的修炼资质也同样是一个玄而又玄的问题。 二十年的时间里，一批又一批的研究人员投身于修炼资质这个问题上，从鸽派研究员的无损伤性全身扫描，到资深鹰派黑暗研究员的活体解剖。 可惜所有的研究，最后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一切都只是上帝在掷骰子，随机抽签看谁运气好。 …… “我看了系统发布的计划总纲，这次一共来了十万人，最终目标是要夺得一颗叫源种的东西，并且带回大本营保存一年的时间。” “听这目标，怎么感觉更像是一场比赛呀。” “我也有同感，抢东西就算了，目标居然只是抢了以后保住一年……” “你说这个是不是真的异界？还是说只是系统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祂没有说谎的必要吧，这么多年来，我还没听说过系统会说假话的消息。” “那倒是。” “你的任务是什么？我是建立太阳能维生工厂。” “我是太阳能接收板，维生工厂又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连造个什么玩意都不知道，你也敢去做？” “跟着系统的指示走，准没错的！” “系统百科能查到这个维生工厂，我看看……太阳能维生工厂，主要设备为高效外置光合作用酶装置，每台每天可产出淀粉约三吨。” “按照任务大纲说的，因为我们是要跟土著文明开战，跟他们争夺野生的源种，对方一定会进行粮食封锁，单靠这城附近的产出无法支撑，所以前期需要靠合成的淀粉作为主粮撑过去。” “可是我们哪有制造这些装置的工业母机……” “系统上说城北的那座塔里面有一批设备，还有一些武器。” “简直就像游戏一样，开局一辆基地车，其它全靠自己造。” …… 除了双方的身份跟赌注被隐藏起来以外，白墨跟星炬对赌定下的详细规则，通通都显示在了系统的公告里。 而早在想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用自己的念力进行分子级别的三维打印，凭空造出了一大批的起始设备。 它们被深藏在“望远镜”塔的底层，正是为了今天，让降临过来的人不需要浪费太多的时间，从零开始建立工业体系。 …… “该你了。”星炬将半成品的裁决法阵交给白墨，由他来注入一部分力量，完成约定的另外一半。 它不懂什么工业体系，自然理解不了白墨在暗地里做了哪些手脚，但从底下人轻松的表情中，星炬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PS：推个书，《炉石传说之吊打全球》，炉石粉向文，有玩这个的可以去看看。 第五百三十五章 纳新 “你在想斩首战术？”白墨完成了裁决法阵剩下的部分以后，向着星炬的方向好整以暇地提醒了一句。 他隐隐能感觉到有些什么超大威力的武器，正在瞄准寒落城的方向。 早在开始算计星炬的时候，白墨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 能够制造出“核弹剑仙”这等存在的文明，哪怕社会结构还停留在数千年前，但上层拥有的武力却绝对不容小觑，藏着能从地表上彻底抹去一个城市的秘密武器也再正常不过。。 当然，无论是超视距地图炮式的攻击，还是神级高手的组团进攻，白墨都留下了应对之法，毕竟，这是设计出来，专门针对它的局。 “哼！”被说破想法星炬不置可否，只是悄悄地传信，让大都那边停止炽热天谴的发射准备。 它加大了对裁决法阵的力量注入，按照约定，他们两个需要投入所有力量的百分之八十到法阵内部。 这是一个时间跨度颇长的工作，因为无论是它还是白墨，都走上了集群意识的道路，在变得极难被杀死的同时，代价便是跨越空间调集全部的力量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赌斗之外，星炬也有自己的盘算，等赌局一结束，完成使命的裁决法阵，就会被它直接改造成一个笼罩位面的超级空间禁制。 从此不会再有穿越者能降临莽荒界，扰乱属于它的黄金时代。 裁决法阵的逻辑并不复杂，分成一个母阵跟两个子阵，母阵负责承载赌局双方输出的，暂时抹去控制印记的力量，子阵则由他们各执一套，作为代表阵营的符文。 当源种被放置到代表其中一方的子阵后，倒计时就会开始，在这个过程中倘若子阵的源种被抢走，则重新开始倒计时。 如果在倒计时结束后的一刻钟内，输的一方仍未执行诺言，则会永久性地失去法阵内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力量，同时遭到对手存放的所有力量攻击。 …… 天空中暗红色纹理交错的裁决法阵，随着双方力量的注入激活不断向外延伸，看起来就像是有很多只无形的手，拿着符笔从中间向四周描画。 白墨跟星炬两人分处两边，正式开始这场以天地为棋盘，麾下文明为子的赌斗。 …… 地面上数以万计的圣临行者投影，也三三两两地开始执行起了属于自己的建设任务，只留下炎盟的一众穿越者在大眼瞪小眼。 一次空降让十多万人魂穿控制整个城市的操作，实在是太过超乎他们的想象。 “你们都是白之大地的人？”林炎阳不死心地问道。 “对。” “系统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离开，留下的话不要搞事情。”答话的人狐假虎威地说道，还特地加重了不要搞事情五个字的声音。 平日里他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有勇气用警告的口吻，跟四阶层面高高在上的超凡者说话，这次也算是出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可惜他这一拳算是打在棉花上，失魂落魄的炎盟众人，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对方的这点小心思。 自觉无趣的林炎阳，领着身后一帮人回到了他们的大本营。 …… “当初是你将那个人带来的，你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一群人围着卢玥笙，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像是在开公审大会一样。 “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也知道我不是方舟上的人了，我只是个二十多年前穿越过来的普通人……” 面对着一个个饿狼般的吃人眼神，卢玥笙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赶忙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不管怎么说，她也只是个靠着加点系统，勉强达到三阶层面的菜鸟，被一众四阶五阶的穿越者盯着，跟普通人被一群舔着嘴唇的狮子围观差不多。 “好了，别吓唬她了，玥笙也是我们炎盟的一员，当初你们可都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同意让她加入的。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怎么样才能在这两个庞然大物的战斗中存活下来，顺便捞些好处。” “副盟主，这局势你还想着捞好处？”马上就出来怀疑的声音。 “那一位的态度，摆明了只是将我们当空气，只要不拖他的后腿就不会有问题。 错过这个世界的话，要找到下一个存在文明的空间层可不容易，听哈斯塔最新发来的消息，他们一些留在方舟上的高层，仍然在找着前往其它空间层的坐标。” “找合适的坐标也是个纯粹碰运气的活。”一个知晓部分原理的成员补充道。 “总而言之，我们不能放弃莽荒界。” “那……既然天上的两人在赌斗，我们能不能拿做点什么，从他们手上换些资源。” “这可是要站队了，我们只能选一边，作为雇佣军参战。” “情感上我站地球人这边，怎么说都是曾经的同胞，但那个人又很让人恨得牙痒痒。” “我觉得应该先静观其变。”逐渐平复下来心情的卢玥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在星炬出现后总算明白，白墨交给自己的，在莽荒界制造混乱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搞事加点系统最后只是为了唤醒星炬。 本以为即将兔死狗烹的卢玥笙，却惊奇地发现系统竟然还能继续运行，她猜想这是白墨的暗示，暗示他们可以选择站在自己一方，继续祸乱魏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察觉到卢玥笙刚才一闪而过的异样神采，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天上的那两位似乎有约定，不能直接出手参与源种的争夺战，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说不定还真能捞到好处。” “副盟主，我知道一些关于源种的重要资料，作为交换，我希望能让一个人加入炎盟。”炎盟中一个并不显眼的年轻人突然说道。 “莫天凡，你要带土著上方舟？” “是的。” “可以，我们炎盟每年有三个推荐名额，只要能够提供一定的贡献点，如果你的消息有足够分量，带的人也没有异心的话，我会上报到盟主那边。” 第五百三十六章 年龄 “还有，我从盟主那边得来的消息，方舟上的基础建设已经准备完成，主神殿、积分系统、内部通讯网络这些也即将上线。 以后如果你们在位面游历的过程中，想要带走什么人的，都可以报告到我这里，但条件跟天凡一样。 最后提醒一点，带走的人必须至少也得有四阶的力量，不然很难在方舟移动的过程中活下去。”林炎阳盯着眼神热切的莫天凡说道。 “放心，她比我还要强一截。”莫天凡心领神会地回答。 “那就好。” 方舟的领导者们很清楚，要让整个组织不断地壮大起来，就必须要吸收不同位面的本土精英，光靠他们带出去的这一点人，几乎不可能达到最终的复仇目标。 “……在主源种出世的同时，还会有一些伴生的源种边角料，大的我们不能打主意，小的就未必了。”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当着炎盟众人的面，莫天凡将自己从女友那边获得的信息，分享给了身边的所有人。 …… “没有粮食的支持，你投射过来十万凡人又有何用。”高居云端之上的星炬，甚是不解地看着底下正在忙碌的众人。 它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投射过来的意识并不是什么高手，全都只是跟莽荒界普通人力量差不多的存在，让他们参与荒野深处的源种争夺战，跟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白墨看了它一眼，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反倒是低头玩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剑。 原本黝黑的长剑，剑身已经被他的力量在无意识间水晶化了接近一半，变成了一半黑一半透明的诡异状态。 与此同时，白墨附身的这具身体，似乎也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从空间另外一端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 “我好像又有些忘了，在普通人的眼里，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使用神念的时间太长，白墨差不多都忘记了人类肉眼看到的世界它应有的样子，之前困在白体内的记忆，如今苏醒后更像是从第三者角度的视频。 他需要不时回到人的感官，去挽留日渐消逝的人性，哪怕这对力量的增长毫无意义。 至少白墨清楚，蜕尽人性的一刻，迎接他的只会是彻底的道化，而不是什么一念成神。 按照死亡时身体质能量级的不同，他也许会化作一颗彗星，又或者是一颗行星，一颗恒星，更浩大一些，也不过是崩散成一个了无生机的星系。 …… 无视掉旁边的星炬，白墨主动关闭了神念，尝试连接地上某个人的五感，用她的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 不管是他，还是星炬，都丝毫不需要在意对方会不会偷袭，因为同为集群意识，一个半个分身的毁灭，完全就不是事。 …… “视野的死角真多。”远程连接上其他人的视野以后，白墨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习惯了神念三百六十度的分子级扫描，突然回到只能直视前方的人眼普通视觉，他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普通人突然瞎了左眼，右眼八百度近视外加散光一样。 “而且……为什么我看不到自己的脚了？”一片突兀的阴影拦在了眼睛跟双脚掌的连线当中，白墨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视觉的转换出了些问题。 “谁在说话？！”正在路上到处参观的卢玥笙，突然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在目睹了十万人集体空降寒落城的奇迹以后，就彻底地明白到了一个事情——无论自己在这个位面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得过某个人的一个念头。 前期所有的准备，为谋反囤积的物资，隐藏的火器工厂，一路培养的心腹手下……全部都在一瞬间易主。 寒落城里所有非穿越者的人类，无一例外地被来自地球的同胞意识占据了身体，原本的灵魂则进入沉睡状态。 于是被伤透了心，决定破罐子破摔的卢玥笙，索性化身成一个纯粹的看客，穿行于城里观望这场神仙大战。 两个外挂神仙的挂实在太大，凡人玩家掺和不来。 “你能听见？”白墨回应道。 他连接上的，正是卢玥笙的视觉。 送给她的加点系统，也算是白墨在方舟上布下的一颗暗子。 在白墨穿越过来头几年的沉睡里，方舟的本体早就被化作惊弓之鸟的一众穿越者藏到了空间夹层深处，即使是他要找也如同大海捞针。 为了不让这群有意思的人之后完全脱出自己的视线以外，白墨决定以加入炎盟，准备登上方舟的卢玥笙为眼，瞭望他们的发展。 “果然是你……这次又有何贵干？”任谁奋斗了十多二十年的心血，被别人连招呼也不打就一下夺走，心里都会十分不爽。 “将视野放长，别太在意一个二十年，这不过是我等漫长生命里的一个小浪花。”白墨难得还有兴致地安慰了一句。 “我在两边加起来也不过是四十年的人生，你跟我说不要在意一个二十年？！”卢玥笙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你曾经也是个地球人，不是什么活了千百年的老妖怪，顶天了比我大不了多少岁，怎么时间尺度就这么溜。”她颇为不解。 “以钟表计量的时间算，我确实不比你年长多少，但你还没有发现吗，伴随力量的提升，为了匹配跟控制更强大的身体，思维也会随之慢慢加速，单位时间里处理的信息数量水涨船高。 所谓的阅历，其实就是接收跟处理过的信息，大脑再对这些信息进行大量思考。 智慧生命的肉体年龄，跟心理年龄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我的力量是你的千百万倍，这几十年的时间里，我接收过普通人一百辈子都处理不完的信息…… 除非完全放空思维，强迫自己不去思考，不然心灵的钝化似乎难以避免，毕竟很多东西都见到过、想到过太多了。” PS1:很抱歉前几天忙着考试，本来想多更点的ORZ PS2：日常PY交易推书，《金字神捕》，大概算是反套路类？ 第五百三十八章 快乐 一切的发展，一切的进步，最后都是为了让人感到“幸福”。 但如果从一开始，人类就以永远抛弃感受“幸福”跟快乐的能力为代价，换取发展与进步，她觉得这很明显是舍本逐末。 连快乐都感受不到了，还发展来干什么？ “也许是。”白墨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也许是，你不是说能够创造未来吗？怎么还会有不确定的事情？” “宇宙大得——确实是有些让人绝望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回答卢玥笙的问题，白墨独自低声念叨着这样一句话。 白之大地麾下的所有人，都变成只懂修炼、研究、工作、变强的存在，这确实是他曾经有过，同时也是最初萌生的一个想法。 他的文明中如果有着亿万个这样的存在，假以时日必定能将他的本体推到难以想象的高度。 千千万万的修炼研究狂人，他们组合起来的威力简直是毁天灭地，平推多元。 可惜所有的事情，都被道化这个魔咒给打乱了。 汹涌而来的力量，不断地蚕食着白墨的情绪、感觉，乃至自我意识。 他甚至无法停下自己变强的步伐，因为背后是来自整个宇宙同化的压力，推着他往死路上狂奔。 力量越强，他便离死亡越近，走原来的道路根本来不及拯救自己。 “神神叨叨的……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明所以的卢玥笙没再接话，只是在默默地记忆着刚刚看到的东西。 幻影中她看到的爬科技树路径，基本上就是经过推算后的最优迭代，是在无阻力的情况下，最快的工业化现代化方式之一。 这对于她，或者是以后要穿越到其它空间层种田的方舟客来说，都是一份极为珍贵的参考资料。 作为在异界已经种田近二十年的“老”穿越者，她对此更是深有体会，究竟应该先走哪一条科技线，点出哪一个科技，科技树怎么走，这些问题都至关重要。 …… “真是热闹，多少年没体会过了。”独自走在大街上，她左顾右盼地瞄着穿行其中的人群，二十年来积累的孤寂感一扫而空。 独在异乡，周围一直都是些三观跟自己格格不入，还是生长在迥然不同环境下的古代人，这些年来卢玥笙一直觉得有一份沉甸甸的压力。 没有共同的话题，甚至连玩个梗都没人能听懂，说完后只能自己傻笑，笑着笑着眼角经常闪起泪光。 “这不是卢小姐吗，怎么这么有空到处闲逛？”几个不久前刚认识的年轻人，看到了嘴角挂着满足笑容的卢玥笙。 “啊哈……对，就是到处走走而已。”她马上开启了尬聊模式。 然后她便发现，眼前的人不停地跟自己说话的同时，视线却从没有离开过她的颈下三寸的位置。 这让卢玥笙颇有些不舒服，眉头也稍稍皱了起来。 “眼睛往哪看呢，有没有点礼貌！” “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早把你们几个揍趴下了。” 诸如此类的念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 …… “我们有任务了，回头见！”也许察觉到自己已经引起对方的不悦，为首的年轻男孩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拿系统当借口匆匆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吹了声口哨。 “再不走打你丫的！几个色_狼还尬撩老娘，那眼神真当我傻？”卢玥笙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心里的评价再跌了些分数。 …… “你的人也太没素质了吧。”等到一群人走远了以后，卢玥笙轻轻地拍了拍胸脯，继续向白墨吐槽。 她终究不像炎盟的人那样，深切地体会过白墨杀到所有人闭口不言的威势，说起话来还是比较随便。 要是换了林炎阳，给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用这种吐槽的语气跟白墨说话。 “欲望，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白墨日常神棍回复。 他对这种事情其实也无可奈何。 再严格的道德法律规范，都不会禁止像刚才那样的偷瞄，这种细到不能再细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记录在系统的行为守则数据库里面。 当初选择留在白之大地的，有不少都是贪图传说中的福利，好吃懒做的混子，他们碍于系统的限制，没有办法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多瞥两眼好康的却不是问题。 “不过也是，按照他们的说法，自认为算是人类精英、超越平均线之上的，几乎都离开了地球，剩下的这票家伙，要么身无长物，不求上进，要么就干脆一无是处……” “你不留精英，反而留着这些歪瓜裂枣是为什么？”卢玥笙没有用任何掩饰的词语，很直白地问道。 她对刚才的几个人着实反感，说起话来自然也丝毫不留情面。 其实也不止是她，地球上的、月球上的无数人都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选择他们？ 当时已经占据武力绝对优势的白墨，如果真要建设一个理想国的话，完全可以将这部分社会底层的人口强行打包送到月球，只留下社会的中坚与精英。 而不是让所有人自决，让超出社会平均，有人上人心思的中上阶层集体选择离开这个贯彻绝对平均主义的新国度。 留下一票人类平均线以下，整天数据上被平均，混得并不如意的可怜人。 “用富有跟贫穷评判精英与否在我的角度看毫无意义，我能让任何一个人瞬间富可敌国，也能在下一瞬间全部收回。 用美丑评判也一样，不过一念生灭之事。” “那能力跟才华呢，难道你还能人造出天才？！” “我觉得，时间能造就一切。 大部分人碌碌无为，不过是缺乏外部的物质条件跟自身的毅力。” 相比起人分三六九等的论调，白墨其实更倾向于各有所长的想法。 系统对拖延症跟毅力缺乏症零容忍的鞭策，加上由被监督者自己选定，而不是外人强加的方向，一套“五年计划”下来，基本都能脱胎换骨，变成相关领域的中坚。 PS：真·最后一次PY，《神话科技工厂》，黑科技文，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天才 “到底什么是天才？为什么我拼尽全力，依然只能勉强及格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轻轻松松地就拿到满分！”卢玥笙原本还算平静的思绪，被白墨的一席话掀起了波澜。。 她在地球的时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长相平平、家境一般，没什么特长，每门考试都徘徊在平均分上下，属于老师不怎么担心，但也不怎么关注的类型。 每个人最初都会认为自己是生活的主角，她曾经也觉得天生我材必有用，自己总归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但一年又一年过去，神坛上的大神们神化飞升，自己却始终只能在台下默默当鼓掌的群众。 直到最后她的心渐渐麻木，艰难地承认了自己只是一个配角的事实。 …… “天才吗？我也想知道。 或许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都希望得到答案。 那群认为我是天才的家伙，拿到了很多年前的组织样本，想要克隆出另一个我，寻找对付我的方法。” 白墨云淡风轻地说着，就好像聊起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小事一样。 “结果呢，你把他们都杀了？”根据自己对白墨的了解，她下意识地就得出了这个答案。 “没有，我让他们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留下了一些东西。” “……” 对方的话，莫名让卢玥笙想到了某些黑社会的恶劣作风，喜欢让得罪过他们的人留下一些身体上“零件”。 “我不喜欢扼杀其它生命。”白墨接着说道。 卢玥笙一脸不相信，能走到人类巅峰的存在，哪一个脚下不是累累白骨。 “他们是群有意思的天才，只是可惜生不逢时。” 地球被某无良开发商强行征地，原住人类被逼迁往月球的最后几年里，很多人用不同的方式进行着属于自己的抵抗。 某个从果核组织中独立出来的精英小团体，将主意打到了生化技术克隆白墨上。 只可惜他们才刚刚完成了理论上的研究，从天而降的一道白光便让计划彻底地胎死腹中。 “他们让我回忆起了，一个很多年前有过的一个想法——天才，到底能不能被人工制造出来。 历史上的那些天才，如果能对他们进行克隆那又会怎么样？ 我拿走了他们每个人身上的一些活体组织。 你猜天才们的克隆人，到底还是不是天才？”白墨继续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起之前的一些回忆。 道化的副作用已经显现得颇为明显，激动这种情绪离他越来越远，但白墨仍然不愿意放弃。 “如果是真的话，这个世界怕是要乱套了，一个人人都能小学就自学微积分四大力学的世界……” 光是想象到这画面，她就感觉“劣等笨蛋”四个字已经在自己的头上转悠了，克隆天才这种黑科技，跟基因优化技术能一拼。 “财富、教育、机遇的差距我都已经抹平了，就差最后的天赋，当所有人的开局都相同了以后，接下来可以主宰命运的，到底会是什么。” “能批量生产天才，普通人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吧。”她又萌生出了一个不寒而栗的想法。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么多秘密？难道说是因为死人不会泄密？！” …… 这些在卢玥笙看来是属于绝密的东西，放到白墨的记忆里，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波澜，仍处在日常谈资的层面。 从最初的移山填海，寻找地球承载人类数目的极限，到天才复制，试图抢夺造物主手上那似乎是灌了铅的骰子，每一刻他都产生着许许多多的疯狂想法。 一般人的这些念头都会旋生旋灭、转瞬即忘，连泡影都称不上，但白墨不一样，他的思维足以为每个荒谬的念头，都脑补出大量的细节，然后再用强大的力量，将它们实现。 太过离谱的念头，他会在九幽界的虚幻层构建虚拟世界，不那么超出现实的，他则会尝试直接在现实世界复现。 正是这些荒诞不经的举动，让白墨变得难以为外人所理解，想要推断出他真正的意向难于登天，因为本来就是他临时起意的举动，根本没有太多的逻辑可言。 “他疯得有些厉害了……” “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跟人说说话，而不是什么灭口？”战战兢兢的卢玥笙，在暗地里吐槽了一句以后，又自我安慰道。 …… 两人的对话在悄无声息中结束，徒留下给她一大堆的疑问。 卢玥笙静静地走着，浏览着周遭的发展，白墨则静静地共享着她的视觉，寻找着自己曾经身而为人的回忆。 一路走来，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很清晰地能看到每个降临而来的地球人，都是带着一种轻松而闲适的心情工作。 这不同于莽荒界平民因为毫无希望而日复一日的麻木，也不同于她记忆中竞争激烈，尔虞我诈，人人抢着当人上人的地球大都市。 他们真的是太过悠闲了，悠闲得完全不像是在入侵异界，反倒更像是一次旅游。 “那个……你们不是有种田爬科技树的任务吗？”她叫住了一个躺在屋门摇椅前，正享受着日光浴的年轻人。 “我今天的任务早就搞定了。”他略带些不耐烦地说道，“系统又没让我加班。” 说罢，年轻人眼皮一闭，又将心思沉到了白之大地的内网里，相比起网上的一切，眼前的美女似乎毫无吸引力。 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那个未来影像中，高度理性、一切只为研究与战争的人类文明在日夜不停地疯狂种田的情景，卢玥笙觉得这里面定是有什么不对。 这么佛系的人类，真的会蜕变成冰冷的变强机器吗？ …… “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一点也不输于精英阶层，甚至还可能因为一无所有，而拥有更强的，对美好事物的渴求欲。 至于品相端正也好，歪瓜裂枣也好，这又有什么区别……” 关于卢玥笙的问题，白墨在心里默默给出了答案。 他根本不在意麾下白之大地里的，是普通人还是修炼者。真正需要的，只是一群有情感跟欲望，能够为他分担道化压力的存在。 PS：真的很抱歉，这周事比较多，这章拖了好几天才写完。 第五百四十章 效率 “这是祂的原话？”魏朝大都，锦绣山庄，上林家家主上林义正坐在摇椅上，眯着眼听取身前手下的密报。 “是的，主人。”半跪着的黑衣人，始终深深地埋着头，不敢抬头有丝毫的僭越。 作为四大世家中，对尊卑等级礼节看得最严的一家，上林家后山的埋骨峰中，每年都会多上几十具一脸惊惶的尸体。 …… 暗杀失败，被四面道人星炬从寒落城中救出的一众隐龙卫，带着它的口谕秘密回到了大都。 密切留意着事态发展的上林义正，借助皇宫中的密探，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实力差距并不明显的四大世家之间，互相掺沙子，玩谍中谍已经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哪怕段家在这两百年稍稍力压其它三家，成为了所谓的皇族，也丝毫没有改变这个事实。 “没想到连隐龙卫主力都失败了，要那个家伙亲自出面救人。虚玄家算是吃了个哑巴亏，丢掉了虚玄零这个天才。 要放在平日里还值得浮一大白，但偏偏是这个多事之秋。 荒野妖邪，天外妖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老对手痛失一员大将固然是好事，但现在正值源种现世，妖邪丛生，四大家族应付得颇为吃力，又有实力未知的天外来客虎视眈眈，种种压力让上林义正的心情变得颇为矛盾。 “只是这天外妖人，内部似乎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个叫诛神盟的妖人组织，倒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只可惜都是些藏头露尾之辈。”屏退手下后，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根布条。 相比起炎盟这种集体降临寻找机缘的操作，方舟上另一个大组织诛神盟的行动则更为疯狂。 他们首先隐隐地向上林义正秀了一番肌肉，证明双方有谈判跟公平交易的基础，然后则开始有计划地用地球上的知识跟情报，去换取莽荒界的功法与资源。 “《钛极金身》、《聚变神功》……异人功法的取名习惯真是奇怪。 虽然还有不少可以优化的空间，但不失为开拓眼界的东西。” 来自地球上的功法，在完善度上，自然是难以跟已经被反复琢磨了数千年的莽荒界根本传承相比。 只是其中部分结合了现代科学的理念，却是让这个活了近三千年的老头都感觉耳目一新。 “构成世界的太素，他们称之为原子，太素之内，其实还有更微小的存在，通过对它们的操作，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这就是《聚变神功》的机理？” 上林义正不断地在脑海里模拟着功法里阐述的景象，一双白眉时而收缩，时而又缓缓舒张，一点一点地咀嚼《聚变神功》当中的话。 …… “我们是不是在玩火？”大都城外，两个黑影窃窃私语。 “在文明这么落后的世界，还能修炼到六阶顶点的都是人中之龙，他们缺少的不过是一套现代科学的观念，我们还给他提供这些真的好吗……” “六阶顶点，在天上的那两位看来也不过是个头大点的虫子，弄死只是多摁几下的事情。我只担心要是闹得不够大的话，没办法完成盟主的任务。” “盟主就这么恨那个人，不惜养肥土著，也要给他找点麻烦？”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是个浪子，什么牵挂都没有？盟主可是跨国集团的继承人，家族里世代积累了上百年的财富，绝大部分都留在了地球不说，还有家族立身保命的核心技术，通通都被强行复制了一份，换你你恨不恨。” “人可以走，钱留下，标准的强盗逻辑，没毛病，至少光明磊落，说要钱就只要钱，不要命。 不过我浪子觉得，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盟主家族名下的那些物业跟公司，说到底也是靠资本掠夺剥削其他人得来的。抢人者，人恒抢之，成王败寇罢了。” 自称浪子的黑衣人，毫不忌讳地调侃组织的领导。他向来就是个百无禁忌，追求绝对自由的性子，不然也不会选择踏上方舟这条路。 “别说这些了，干！”担心对方越说越过火的队友，适时地掏出了酒去堵住他的嘴。 “喝起来还挺像伏特加的，没想到这鸟地方也能蒸馏出这么烈的酒。” “手搓核弹的猛人都不缺，造个烈酒只是小事一桩。” “干！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两口烧酒下去，浪子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了，他的酒品一向不怎么样。 …… “真是奇怪，整个社会都是懒洋洋的，但效率却不像是很低的样子。”卢玥笙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遍了到处都在进行大规模改造的寒落城。 她对白墨口中的文明形态实在是太好奇了，难以想象在三十年不到的时间里，人类竟然走到了这等地步。 因为实行半配给制，商业几乎完全失去意义。 周围没有了在她记忆里，几乎每个公司都不可或缺，而且数量极为庞大的业务员推销员，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个仓管，负责收拾整理配给仓库的物资。 他们甚至不需要看着前来领取物资的人手脚干不干净，有没有多拿，因为系统本身是照亮一切黑暗的光。 现代社会曾经无比庞大的文娱体育产业，在这里则变成了大多数人在六小时工作制外的个人爱好。 全社会统一的收入水平，个人资产的限制，彻底熄灭了追逐金钱的欲望之火。 人类社会付出的代价，则是工作欲望的飞速下降。 失去了金钱的动力，除去兴趣爱好以外，没有多少人还愿意拼命做事，完成系统的任务就六十分万岁。 “以我们现代工业的生产力，也许只需要真正负责生产制造的两到三成人口，他们配合先进的机器工作，就足以产出供养全社会的物资。 剩下大部分人的工作与忙碌，其实都只是为了赚钱，对社会的存在跟运行或许并不是必要的。 白之大地之所以能维系下去，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利用了这个事实。”她最后在自己的笔记本里，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第五百四十一章 需求 底下的暗流涌动，对寒落城的发展丝毫没有影响，一切都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前进，宛如有着一个写好的剧本，导向那个也许早已经注定的结局。 …… “老先生，可以问你们一些问题吗？”卢玥笙突然转变角色，开始走街串巷地对白之大地投影过来的居民进行访谈。 在此之前，她还有过凭着穿越者光环，用科学种田的方式，给予普通人反抗的力量，慢慢改变这片土地千百年死水一潭的想法。 只是在看到那片被对峙两人力量染得五颜六色的天空以后，卢玥笙十分果断地选择了放弃，因为她此时很清楚，自己的努力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 这种天象级别，近乎神话一般的力量，即使能将科技树爬到现代科技的层面，仍然是无济于事。 …… 来自地球的新文明白之大地，跟莽荒界土著文明的整体碰撞，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与其入局成为棋子，倒不如趁早改行，将自己的女王梦放到一边，暂时转职记者。 反正只要搭上了方舟这条大腿，以后总有机会去穿越到不同的空间层实现梦想。 不过说改行也不太对，卢玥笙其实在地球的时候就是一个文字工作者，习惯到处跑去做专题采访。 跟炎盟里的其他人不同，她没有经历过被“强拆”，然后还被“开除地球球籍”的屈辱，对白之大地的东西是好奇远多于仇恨。 一直以来她从炎盟众人口中得到的，对这个国度的描述，几乎都是带有他们强烈感情色彩的负面信息。 但身为媒体从业人员，卢玥笙很清楚什么是目的性的软文，甚至她自己就以各种马甲写过不少。 她能理解这些满怀仇恨的人他们内心的想法，但不代表她愿意简单接受一面倒的评价作为真相。 可惜那位始作俑者并没有细说的想法，所以卢玥笙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采访白之大地的居民，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另一个角度的观点。 “我只是附身的这具肉_体在衰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 卢玥笙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头，因为他说话的方式跟白墨何其相像，都是冷不丁地直接在脑中冒出话来。 “抱歉，我习惯了用这种方式交流。”这次是一个沉重的男声，老头张开嘴说话了。 “习惯了？”她一脸疑惑。 一般来说，只有三阶以上才能使用精神波动直接交流，这是她在炎盟内部数据库里查到的情况。 然而眼前的这个老头子虽说不像是风中残烛，但身体强度也顶多是普通人层面，照理说是用不来身体负担这么大的交流方式的。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个国家的？”最近习惯了跟白墨直截了当说话的她，没有其他客套就说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老人没有说话。 “是有人在监控你的一举一动？”卢玥笙悄声再问道。 “……” “放心说，我在报道里会给你用化名的。”她犯起了记者的职业病，一副不用担心老大哥正看着你的自信眼神。 从白墨没有阻止自己行为的那一刻起，卢玥笙就猜到了他默许了这次的采访，自然是能放心大胆地跑到各处取材。 “算上在虚拟世界里生活的十年，我今年大概也快五十了。”老头子似乎是在得到了什么许可以后，才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在乡下初中毕业以后，就跑到了省城里当服务员。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同样是人，为什么包间里老板们一顿饭、一瓶酒的钱，就等于我干一个月的工资。 上菜的时候，我跟他们的距离还不到五十厘米，但却感觉是活在两个世界。” “不过当时心里也只是羡慕，希望有一天能走进那个世界，并没有多少别的想法。相比起老家干农活的收入，我当服务员的工资其实算是很不错了。 到后来灯红酒绿的见多了以后，我有时也会想，如果将那些大老板的钱，通通都分到村里穷人手里的话，那好像也算是实现了‘共同富裕’？ ……” 外表是老头的中年人，似乎离题万里地说了一大堆，但卢玥笙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依然是颇为认真地听着。 “之后灵潮爆发，出现了好多飞天遁地的大人物，他们每次来餐厅吃饭，我走近的时候都有些心惊胆战，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在动物园里喂狮子，还是没有笼子隔着的那种。” 中年人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讲述了自灵潮爆发以来，这十多年的感受。 他不是那百分之五的幸运儿，而是那百分之九十五的，像浮萍一样无助的普通人。活在全部政治跟经济权力都集中在超凡者手中的世界，生活一直颇为压抑。 这番话引起了卢玥笙的强烈共鸣，她穿越到这个血脉世家超凡力量镇压一切的古代，偏偏自身却是个凡人……还没有外挂，只能艰难求生。 “你说……你在虚拟世界里生活了十年？”卢玥笙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感，迅速将话题带离。 “按照系统的说法，应该是叫模拟生活吧，地球上的所有东西，包括我那具不成器的身体，其实都还在改造当中。 然后我们的意识，就被传输到了一个虚拟世界，每天按着系统的安排生活，我也没想到自己当年一个高中辍学的混子，居然还有一天要去折腾什么线性代数。 十年呀！我重新捡起了小学数学、初中数学，然后一点一点地爬到了现在。” 中年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这当中的学习，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当初就不该手贱，填什么梦想是要当个搞建筑的，我还以为是能赚大钱的包工头，结果是苦逼的工程师……” 虽然他嘴里说着后悔，但从中年人的眼神里，卢玥笙依然是能读出一丝按捺不住的喜悦。 “这应该是属于自我实现层次的需求？”她回忆起很多年前学过的需求层次理论，“居然直接跳到了最高层次……” PS：希望各位珍惜生命，远离赌博ORZ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天地人神鬼 “在虚拟世界呆久了，有时候也会忘记，自己其实只是活在梦里，一个由神体编织出来的梦。 ……” 中年人仍在没完没了地说着，但却始终没有正面地去回答卢玥笙的问题。 反倒是在不经意间提起的种种细节，向她透露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短短二十多年时间，地球上的虚拟现实的技术已经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因为跟现代科技脱节太久，所以她在听到这些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果真有这种技术的话，只要将一帮人都投影到虚拟的办公室里，足不出户就可以完成大部分的工作，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还挤在大城市，完全可以回老家。 学生也不需要再到学校上课，可以直接在家里将自己投影到学校空间。 距离对人类的影响飞速缩小，异地恋也可以天天同城约会。 整个国家的城市格局都会改变，大城市很可能会崩裂成一堆中小城市……” 卢玥笙发挥起了自己身为一个记者的脑补能力，从受访者只言片语的信息中，脑洞出白之大地的社会状态。 “甚至发展到极致的话，他们能够在虚拟的世界里存活一辈子，当所有感知都可以用光纤传导的时候，物质界的身体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得自大和的“二次元”技术，足以让部分人类在一定条件下，永远地活在虚拟世界，白之大地的虚拟现实环境，正是从中改进而来。 …… “我刚刚似乎听到你提及到一个叫神体的存在……请问一下，那又是什么？”卢玥笙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相信，万物都是一体的吗？”当提到神体的时候，中年人的神色明显有了不少变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说话也变得神神叨叨。 “又是这种神棍语气……”卢玥笙都快被某个神棍折腾出阴影了，但脸上仍然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 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记者，她仍在努力地不让自己的主观情感，去影响被采访者说出来的话。 “这个宇宙里的一切，它们在本质上是统一的，都是神体的一部分。” “……” “然而绝大多数的生命，他们作为神体的一角沉睡着，一次又一次地轮回，却始终难以觉醒。” “所以……？”她隐隐有些不好的联想。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体的一部分。为了达到世界重回一体的终极目标，我等创立了圣临教，你也可以称我们为圣临行者。 也许千年，也许万年，总有一天，神体会在我们的手中复兴！” 说到这里时，中年人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那像是中了邪一样的眼神，看得她背脊直发麻。 但本着顽杠到底的态度，卢玥笙还是习惯性地杠了一句：“那你们的系统呢？它又是什么？” “系统是神体重建的支架，它将我们的浅层存在联系到一起，直到整个宇宙的生命都从沉睡中觉醒。”中年人丝毫没有隐瞒的打算。 “当然，哪怕万物一体是世界的真相，我们也不会强迫其它人去相信，因为人总是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中年人似乎看出了卢玥笙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佯装中立地说道。 “买了房的总是觉得房价永远涨，没买的天天认为要崩盘？”没在意对方那假得不行的眼神，她突然回想起了还在地球时的一些事情。 房价当年在年轻的她眼里还是个天大的问题，买不买，什么时候买，都是关乎后半生的重大抉择。 然而在穿越异界二十年后，她发现地球上的很多事情早都已经渺如云烟，只是在偶尔想起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触。 …… 她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结束这次对话的，也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从寒落城里出来，但却永远忘不掉那个中年人的眼神。 不止是他，卢玥笙还记得周围的人，他们在听到神体这个字眼时候的诡异目光。 没有一丁点血腥，也没有任何恶心的画面，但气氛就是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压得她呼吸不过来。 而更让她感到细思极恐的是，一直都智珠在握的白墨，没有任何制止这种邪教行为的意图。 ……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吾今师天法地，立五仙道，一曰天仙，二曰地仙，三曰人仙，四曰神仙，五曰鬼仙。 天仙者，举形昇虚，不拘于形。 地仙者，身化万形，万众一心。 人仙者，金刚不坏，滴血重生。 神仙者，心之所至，形神不灭。 鬼仙者，百转千世，真灵不昧。 ……” 穿行在城中的白墨，用手指在一块石板上轻轻地写着字。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他只待时间到来。 指尖所到之处，石板上多余的部分纷纷化作肉眼难以觉察的、纳米层面大小的粉尘。 粉尘随风飘散，化作这片天地的一部分。 他将自己对各条道路下，大量关于前进方向的设想，以精神波动的方式附着在了石板上， 至于天地人神鬼五仙的名字设定，则是出自他对那个，从天玄大陆“偷渡”而来的可怜人的纪念。 “七阶算是仙的起点，完成蜕变就先定在九阶……”白墨天马行空地写着设定，毕竟在此之前，没有人达到过他的高度，但新层次所有的修炼规则跟标准，无疑都需要一个准绳。 他现在就像是第一个修公路的人一样，每一条车道留多宽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以参考的东西，只能自己依照想法，设定个相对合理的数字。 “灵枢的道路走下去设定成天仙；建立神国又不依赖信仰之力的，转而走群体意识的道路设定成地仙；武道走下去设定成人仙；走信仰封神路线的设定成神仙；魂界的那帮还有方舟上到处魂穿的，设定到达七阶时是鬼仙……” 白墨不断地为后续的道路上添加着自己的设定，将许多年前，他还是一个普通人时思考过的力量体系，东一片西一角地都加了上去。 PS：输光，码字 第五百四十三章 星罗 “我是万相的天仙，思维融入圣临行者一族的地仙，还是构建万物一体信仰的神仙，可以不断轮回穿越的鬼仙，要不要将人仙的修炼也补上去？” 可惜武道人仙的方向仍然只是个猜想，真正要具现出来的话，还需要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去探索，白墨唯有暂时放弃。 …… “欧洲联盟那帮人在离开以前，似乎就将他们的六阶命名成传奇。 身体的一部分，哪怕只是一个指甲盖可以元素化，都被他们定义成踏入传奇的大门，传奇的路一直到理论上的终点——全身元素化定义成七阶层次，称为圣域。 传奇法师，圣法师。 传奇奥术师，圣奥术师。 传奇巫师，圣巫师。 传奇骑士，圣骑士。 …… 就是他们的称号。” 白墨将思绪转回他在月球上看到的，关于现有力量体系设定的事情。 无论是西方体系，抑或是东方体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六阶跟六阶以下的力量都有了更详细的划分跟描述。 每一阶不再只是前中后期的模糊分界，而是被切成了更细的十层；关于每一层具体情况论述的书籍，甚至能够塞满整个图书馆。 数以万计的学者，前赴后继地投身于这个最为热门，资源也最丰富的方向。 不过公开的内容里，真正涉及到核心修炼隐秘的，仍然是少之又少。 毕竟曝光自己的根底，就相当于给所有的竞争对手一个寻找自身弱点的机会。 唯有一些了无牵挂的将死之人，又或是极少数极度自信，无惧任何挑战的存在，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敝帚自珍，或者当成秘密只传儿女徒弟，仍然是超凡内部传承的主流。 …… 但不同于每一阶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同阶内十层里面，相邻的两层差距其实并不大，说到底就是测评系统里分数差上那么一星半点。 起源于华亚联邦，最初由白墨设计出来的虚拟现实战力测评系统，在这些年间被人类联邦政_府技术部门进一步地改良。 首先是增设了第零阶，用于衡量普通人，以及其它普通野生动植物的本体战力，也是用于衡量未来可能遇到的外星人它们的危险程度。 一个没有武器的正常成年男性被定为零阶七层，记作0-7，前面一个数字是阶，后面一个数字是层。 更凶悍的狮子、老虎，则视情况分布在0-9到1-5之间。 超凡者层数的详细测定，一般是通过参加多次战力测评，取平均值得到的结果。 一个经过考核，认定为四阶六层的修炼者，将被记为4-6级。 通过相应测评的人，可以佩戴由联邦颁发的特定徽章，去表明自己的力量，联邦法律法令，仿造徽章与制造假币同罪。 在考评中获得零到三阶评价的，分别会获得铁、铜、银、金四种材质，加入个人特定辨认信息的五角星徽章，而四到六阶是铜、银、金三色的月亮徽章。 再往上，则是只有初稿、没有成品的太阳徽章。紫铜色的太阳浮雕模板，被放在联邦密库的倒数第二层，等待着启封的一天。 …… “他们选的是火星，上面只有石器时代的原始文明，十五年后估计也翻不起什么波浪，跟对付月球上的月尘妖一样，联邦的胜利毫无悬念，唯一的问题只是控制伤亡的数字。 只是火星种族的文明或许落后，但有着灵气的影响，个体的战斗力很难估计……” 月球要塞化，全族远征火星这些消息，在联邦社会中早已经是人尽皆知，星际游牧民族这个概念，也渐渐地从联邦的高层向外散播。 不过这对大部分人的生活影响并不大，因为从环火星人造卫星的情报中，联邦很清楚自己这一方有着绝对的科技优势，所以从上到下都显得颇为轻松。 人类联邦的作战计划，是直接驾驶建有巨型聚变发动机的月球要塞，到达火星的有效引力圈，捕获火星的其中一个卫星火卫一，让其成为月球星舰的补充品。 然后用新装备的融星炮，将另一个卫星火卫二熔化成一片岩浆。 海量的岩浆会在火星引力的作用下，化作一片流星火雨，无差别覆盖性地打击火星上的异族。 月球要塞则鸠占鹊巢，暂时成为火星的新卫星，在后方为登陆部队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登陆作战以前，先来一套饱和天灾轰炸，灭掉大半的异族，这就是联邦方面为了尽可能减少已方伤亡的方式。 来到空荡的太空以后他们才发现，区区四十亿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 “太阳系小行星带内的火星水星金星，都有联邦观察者级间谍卫星盯着，在上面的文明发展起来以前，联邦应该就可以完成清理工作。 倒是小行星带外的木星土星天王海王四大行星，联邦那边未必能赶在其中的文明起来以前进行灭绝……” 虽然白墨已经决定了，不再大规模干涉这一半人他们未来的命运走向，但仍然留了一双眼睛，去看着这片土地的世事变迁。 他同样很好奇，人类自然发展下去的未来，一个星辰大海的时代，到底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早在十多二十年前，当人类高层第一次得知其余的八大行星上，都因为灵气的出现而诞生文明时，意图独占太阳系的“星罗”计划就已经诞生。 不过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星罗计划被一拖再拖，直到人类在月球上重新安顿下来以后，才被约瑟夫跟月球要塞化计划一并重新提起。 计划的内容其实十分简单，屠灭太阳系内一切有可能威胁到人类生存的种族、 只不过因为相对于太阳系的广阔，人类目前的飞行速度仍然是慢得可怜，针对八大行星进攻的先后次序就显得至关重要。 一旦让其中哪个文明成功走出太空，联邦可能就需要面临一场真正的硬仗了，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或许可以跟他们谈谈。”莽荒界这边的结局，从星炬答应赌约的一刻就已经注定，时间并不充裕的白墨，需要重新将目光，放回到太阳系这边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书店 一道目光看向月球。 …… “闹鬼书店的老板醒了！”月球上的某个偏僻角落，一群孩子突然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伴随着楼下一片鸡飞狗跳，和衣躺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人，正在阁楼的床上慢悠悠地醒转过来。 在孩子们的记忆里，那个白衣年轻人就是书店的店长，也是店里唯一的活人。 他每天中午在喝完一整杯红茶以后，就会一直睡到深夜，生意也从不打理，这种规律从看见他的第一天起就从没被打破过。 现在才刚刚是下午三点多，按理说他不该起来，嗅到不同寻常一群孩子，纷纷拿紧了自己手上的书，死死盯着阁楼上的一举一动。 书店并没有别的员工，至少从没有人见过有谁帮忙的，但却从来没有丢过一本书，也没有人见过店主走出店门口一步。 不是没有人动过拿走书的心思，只是他们偷走的书，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就消失掉，第二天重新出现在对应的书架上。 然而只要不带走，在店里看多久也没有人会管。 上百平米的书店里到处是书，配合上阴冷空寂的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些有鬼的想法。 …… 闹鬼书店也算得上是这座小镇的一道奇景了，每天都有不少人到这里免费蹭书看，在移动网络已经渗透到千家万户的时代，一家纯粹的书店能有这样的人流量着实不易。 很多人起初都是被闹鬼的传闻吸引来，传说这家书店不是没有员工，只是它们都是普通人看不见的幽灵。 店长则是一个死灵法师，在每天的深夜都会指挥他的仆人，无声无息地将一切恢复原状。 …… 新时代的人们，大多对幽灵鬼怪这些失去了惧怕，转而是强烈的好奇。 一个是因为超凡者的出现，一拳锤爆一座大楼的怪物，怎么看都要比只敢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摸摸害人的小鬼可怕。 一些有着相关能力的人，甚至还捕捉鬼魂去制造各种阴性材料，《千魂经》的修炼里，就有几门相关的灵材需要用到。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灵气出现后，有不少的高阶修炼者都能观察到幽魂的存在，他们留下了大量的研究记录。 恐惧多是源于未知，当幽魂的面纱逐渐向所有人掀开以后，它们的吓人程度，并不比野外的狮子龙虎大多少。 …… “尊敬的法师先生，我……”一个最先反应过来的小孩，马上拿着手上的书，用最快的速度跑向书店老板结结巴巴地说道。 像他那样的还有几个。 这些孩子或是背后有家人指点，让他们四处寻找搭上大人物的机会，又或是凭着本能，觉察到了一丝机会，纷纷凑了上来。 出身贫寒，被测出修炼资质也不佳的一群人，会去寻找任何一丝改变命运的希望。 月球上修炼者跟普通人的地位差异，在这十年间被撕裂得更加厉害，就差光明正大地将等级制度写进法律里了。 …… 可惜那位睡眼惺忪，一身白衣的书店主，并没有一点停下脚步的想法，看起来动作迟钝的他，像鬼魅一样穿过了几个孩子的阻拦，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一步一步地向着门口走去，步履平稳机械得像个机器人。 失望的少年少女们心里略带些不甘，但又不大敢再靠近，怕恶了店长，毕竟不说别的，光是书店里偶尔能翻到些，外面需要贡献点才能看到的资料这点，就值得尊重它的主人。 …… 而就在他醒来的同时，好几个日夜轮流监察着书店的情报点也是瞬间炸了窝。 “马上向上级发送报告！” “有特殊情况，立即联系特派员！” “紧急通知，目标似乎有走出书店的尝试！” “所有监察员注意隐蔽！” …… 一连串的命令从小镇一角的指挥中心传出，将被针扎到的疼痛信号，一层层地传递到人类联邦政_府这个庞大机体的中枢。 “老大，我调来这片区都有两三年了，每天的任务就是盯着他，所以说这人到底是谁呀，每次查数据库都显示权限不足。”一个小平头年轻人，偷偷地问了自己组长一句。 “我也没有权限。”队长板着脸说出了之前就说过的答案。 “……” “赤狐特派员，您到了？” 正当气氛渐趋尴尬的时候，一个穿着连衣裙，外披火红色皮袄的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指挥室门外。 “我接到消息以后，马上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不管看多少遍，那腿都能舔爆呀！”平头年轻人在看见赤狐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黑丝后，大脑已经将刚才要问的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到哪里了！”她无视了队长身后年轻人的目光，用娇嗔一样的语气问道。 这是她好不容易，托了不少关系才拿到的任务，绝对绝对不容有失。 “目标在……什么，目标消失了？！！！”负责指挥的队长直接一脸懵逼，好端端的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在雷达跟一堆人的面前消失。 赤狐一脸看死人的表情盯着他们俩，吃人的目光让原本正在用下半身思考的平头小哥，也重新将更多的血液供应到了大脑。 “赤狐小姐，请您稍等，我们马上为您重新定位！一定不会让目标走丢！”在情报部门混迹多年，深知眼前美人心狠手辣的队长，立即立下军令状。 “将目标消失前最后一个画面的高清图发过来！” …… “你们是在，找我吗？”监控画面才刚刚送到，一个清冷而略显机械的声音又在指挥室里响起。 “谁！”队长下意识地拔出枪戒备，他只是个略比普通人强些，力量评级1-1的情报官，手枪仍然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先生，联席议会有请，接送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了。”赤狐最先反应过来，她按下了身上的信号灯，示意城外紧急集合而来的车队开到自己这边。 “联席议会……”听到这话以后，平头青年终于明白为什么队长的保密等级也不够了。 他一直都以为只是队长不愿意跟他说，结果没想到是真的不知道。 联席议会作为人类联邦实质上的最高权力机构，跟他们相关人物的保密等级…… 第五百四十五章 有情无情 联邦首都马林乔亚，特殊人物监察厅。 “确认了是第四十八号目标，代号为店主，但其它目标的监视仍然不能放松，他也许不止有一个备用分身，每一个可疑人物都不能放过！” “是，长官！” 自人类联邦迁徙到月球以后，为了加强对整个星球以及各大附属次空间的管理，维持月球上的和平安定，特地设立了特殊人物监察厅这个组织。 组织专门负责远距离监控一些拥有强大力量，性格异于常人，同时又没有加入官方组织意愿的修炼者。 他们是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但在没有做出实质犯罪举动前，联邦也不好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以免引起强烈的反弹。 毕竟上层都是超凡者，谁没有一点特立独行的心呢，管得太死大家都不好过。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下属离开办公室后，监察厅的监察长左手轻轻敲打着墙面，作一副沉思状。 他知道的秘密很多，包括这个特殊人物监察厅设立的真正原因。 联席议会的高层通过排查，已经大致确认了有哪些人可能是白墨留在月球上的“马甲”，这些马甲对联邦来说如鲠在喉。 他们需要一个组织，去密切留意着各个马甲的动向。 …… “他们……动作还真快。”赤狐的话说了有好几秒钟以后，一个一头及腰长发的白衣人才在虚空中缓缓地凝出身影。 白衣人周围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眼神中只有空洞跟无边的冷漠，不带任何感情。 “亏大了，居然是修无情道的，还是最彻底的那种。”眼神对碰的瞬间，她就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满满的都是心疼。 好不容易套到领导的话，争取了这样一个任务，全心想着能钓到一条大鱼，结果现在都打水漂了。 修无情道的人根本没法巴结拉关系，动之以（色）情也完全谈不上，他们对所有人都只有利用跟无视两种态度。 有情与无情的争论，在联邦高层内部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一部分人认为像食、色、性这样的低级欲望，对超凡者而言根本毫无意义，主张摒弃掉这些无聊的东西，将精力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普通人离他们的距离太过遥远，远到已经超过了物种之间的差距，神跟人不应有太多纠缠。 但社会上的主流观点，依然是生而为人，理应以人的姿态活着。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不应因为力量的增加而改变，被力量掩盖作为人的欲望是可悲的。 不过这样的争论，也仅仅是局限在五阶六阶的高端层面，只有他们，才需要考虑这些深邃的问题。 底下的人自然是一面倒地赞同有情路线，不管怎么说，被看成朋友、小弟，怎么说都要比当成工具、空气看待要好太多了。 只要超凡群体还顾念亲情、血缘、朋友、恋人这些关系，还乐意享受温香软玉、万人拥戴，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抛下。 一个以杀妻证道为荣的社会，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地狱。 …… “你在后悔？”几个呼吸后，白衣人用略带僵硬的语气问道。 “没……没有！”被喊破心思的赤狐，略带慌张地回答。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想要将状态恢复过来。 “先生，请。”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始至终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名字，任务栏上一直都只有店主这个代号，从来没提到过任何有关姓名的信息。 但都到了这个时候，再去问客人的名字实在太尴尬。 整整愣了好几秒钟，白衣人才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邀请。 三翻四次的反应迟钝，终于引起了赤狐的注意，她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对周围的变化反应都慢得可以，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总需要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对一个五阶以上的修炼者来说，这太奇怪了，因为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做很多的事情。 例如，拆掉一座大楼。 …… “总算功德圆满，完成任务了，今晚我请客！”目送着车队悄悄离开的监视小队长，松开了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从调派小镇到现在，他负责这个任务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盯着“店主”，向上级汇报有关的情况，还有空的话，顺带扫一下周围的治安问题。 几近一成不变的生活，让他产生了相当的依赖感。 想到任务完成以后，自己的生活轨迹也许要发生大变，他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队长快看！书店里的书！”正当他规划着怎么花准备到手的三十万任务奖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又怎么了，人都走了，剩下一个小书店还能翻天？”想着会所嫩模的小队长，颇为不满地看向打扰了自己美梦的小平头。 “书！书在消失！”从视频监控中可以看到，白衣人离开后，书店里的书就开始慢慢地风化不见。 平头青年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那些书对自己绝对有用！ 他没多解释什么，一言不发地越过站在门口的队长，独自冲向了书店。 意识到这点的自然不止有他，之前就呆在书店的一群少年少女，更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点。 等小平头赶到书店的时候，对虚影书的争抢已经到了接近白热化的程度，就差没大打出手了。 只要抢到一本书，然后像吃面包一样将书吃掉，脑子里就会自然而然地多上一段感悟，有修炼相关的，也有各种其它辅助技能的。 不止是书，书店里的一切，都是在同一时刻开始消失，哪怕众人竭尽全力，能“挽救”下来的信息也是百不存一。 原本书店所在的位置，像经典惊悚片的结局那样，刹那间化成了一片空地。 哪怕刺眼的阳光，直勾勾地拍打在他们脸上，这些人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书没了，书店也没了，唯有留下的一些零碎感悟，证明这一切都曾经存在过。 …… 目睹书店消失全过程的队长，突然浇灭了找嫩模的心思，此刻的他，百感交集。 PS：继续感觉大佬们的支持，又有一千多稿费可以浪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月球往事 越野车队行驶在空旷的月球荒野上，近百公里的路程上，除了尘土以外，一无所有。 没有树木，也没有虫子，看起来比地球极地圈上的冰原还要荒芜。 月球上曾经存在的“原住民”生命月尘妖，除去极少数像标本一样被收藏在人类实验室的活体以外，野生存在早已被屠杀殆尽。 无论是从利益角度，还是威胁角度，人类都不可能容忍有文明的异类出现在自己的母星上。 当然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它们长得一点都不可爱！ 在人类的审美眼光看来，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外壳粗糙，棱角分明，外表看着跟蟑螂和螳螂的混合体有点像，丝毫没有办法激起人的保护欲。 这么丑的东西，灭了也就灭了，并没有引起各路动物保护组织的愤慨。生物多样性留给实验室的活体标本就好。 …… 失去了这唯一的土著生命，月球表面除了人类聚居区以外的地方，彻底地变得只剩下一片死寂。 完全由无机质构成的月球表面，哪怕现在有了人造大气层，依然是艰苦得连蟑螂跟老鼠都难以生存。 短短十年的时间，还要兼顾要塞化的改造工程，人类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改善月球的环境，让几十亿人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难道这家伙是一直苦修，连月球的表面都没逛过？”代号赤狐的云如烟，对身旁白衣人一直呆看着窗外颇为不解。 “看他的眼神，该不会是闭关太久，弄出自闭症了？” 新闻偶尔也会报道，某地修炼者因为模仿古书记载闭关修炼，放下手机不与人类接触两年，到出关时患上了轻微的语言交流障碍…… 正当云如烟闪过这一连串念头的时候，目光恰好跟扭头看向她的白衣人撞上。 “你的名字？”相视几秒后，白墨缓缓问道。 白衣人是他留在月球的其中一个马甲。 平日里没有被激活的时候，基本都处在沉睡状态，这也是在外人看来，书店主一天到晚好像都只知道睡觉的原因。 类比着看的话，这种马甲就像是属于白墨的，一条反射弧极长的手臂。 外界的每一点信息，从月球传送到地球，经过地球本体的思考再回到月球做出应对。正是地球跟月球的距离，让他对月球分身的操控会有几秒钟的延误。 所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白墨也不会动用它们。 …… 至于书店里的书，则是他在睡梦中无意识浮现出来的记忆碎片，一切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幻想产物，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被盗走的问题。 “云如烟。”虽然感觉自己的巴结没什么戏，但她还是努力地尝试给对方留下一点印象，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哪怕有情道跟无情道的争论已经持续多年，其实也没听说过有哪个人真做到了什么太上无情。 大家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神人完全分隔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终极想法。 “他还愿意主动说话，说不定我还有希望！” “云家的人？” “对，天庆云家。”云如烟马上答道。 “曾经的天庆。”她补充了一句。 “这么多年，云劫应该也六阶了。”白墨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事情。 “您……认识家主？” 身为超级大国华亚联邦曾经的最高领导人之一，地球上的大多数人都对云劫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但云如烟问的显然不是这个，她想要知道的，是两人有没有私底下的交情。 在云家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下，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枝丫，跟云劫所在的主家只有一点疏得不能再疏的亲戚关系。 除去同样姓云以外，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来往，也是靠着这一点点荫庇关系，维持着她家的社会地位。 二十多年的时间，倘若主心骨有意愿的话，已经足够经营出以一众五阶六阶高手为核心的巨型利益集团。 “再过百年，他们跟莽荒界的血脉世家又会有多大的区别？”白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超凡者的圈子越发封闭，权力、武力、财富全数都集中在他们手上。 分身、自动化机器、大数据程序引擎的相互配合，使得高阶修炼者一个人，就能够发挥出百人千人万人的生产力。 单凭普通人的个人工作能力，根本不可能在职场中跟这等怪物竞争，大多只能挑一些他们看不上眼的活去干。 …… “有快十年没见了。”他沉默了好几秒以后说道。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只剩下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 大约两小时后，车队在一幢郊外的别墅外停了下来。 “他们就这么害怕我？”白墨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孤零零的一幢别墅外，只有几个站岗的小兵，但在他们的头顶上，整整有三台卫星轨道炮在太空瞄着。 地底还埋了两枚小型氢弹，以及一颗略带些神秘气息，似乎有极强诅咒能力的未知炸弹。 连通行证都没检验，两个士兵就已经将别墅的大门打开，他们似乎也隐隐知道自己身下到底藏了些什么，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被蒙在鼓里的云如烟，狐疑地看着两个极不认真负责的士兵。 “就算里面只是些大人物的投影分身，他们也不该这么放松，简直就好像是完全不在乎有人秘密潜入的样子。” “我在外面等您。”云如烟十分识趣地选择了留在外面，身体内一个莫名其妙的潜意识在提醒她，绝对不要跟着进去。 …… 白墨刚越过外面的大门，里屋的门也自动地打开了。 只是从外面看去，屋内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云如烟远眺过去，还有几分像是个择人而噬的怪物大嘴。 “欢迎。”踏入里门的刹那，十多个声音异口同声地说道。 外面看唯有一片漆黑的里屋，实际上却灯火通明。 十八个宛如真人的投影分身，正坐在白墨面前的一张巨型圆桌上，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他的老熟人。 唯一一个空出来的座位，恰好就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第五百四十七章 道元 “十年了。”白墨一把拉开椅子，轻轻地坐到上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虽然这是一场属于最高领导人之间的会议，但别墅里并没有任何的侍者，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冷清。 因为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大厅里恐怖的压力，十多个六阶的分身，稍有动静就会在不经意间夺走很多人的生命。 “对，这么快就十年了。” 殖民月球的这十年里，联邦上层穷搜整个星球的灵材资源，尝试尽可能地缩短五阶到六阶之间，异常漫长的积累期。 为了即将到来的太空远征，他们沿着被先行者逐渐完善的修炼道路前进。 以几近耗尽月球珍稀灵材为代价，联邦内部新诞生了十个战力达到六阶的修炼者。 连同登月之前的八人，这十八人构成了人类联邦的最高战力集团。 他们当中有灵能修士，有武道家，有奥术师，有圣骑士，有巫师、法师，还有神灵。 …… “这次你是有什么事？”众人当中，跟白墨算是认识最久的陈博首先发话。 言语中没有任何的客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纯粹是浪费时间，跟他虚与委蛇根本毫无意义。 陈博是监控计划的主导人之一，负责查找确认白墨可能留在月球的“眼睛”，书店店主正是其中的一个重点怀疑对象。 早在白墨真正“苏醒”后的几分钟，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为了避免引起大规模的恐慌，甚至连具体值班监测的士兵，都不清楚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对象，需要每天盯着。 白墨连同白之大地的形象，在十年前的“逼迁”中已经被彻底的妖魔化，被迫背井离乡，远走异星的痛苦，给所有人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有着太空的阻隔，这种愤懑无法被发泄出来，只能化作怨气留在心里，但要是传出他还留了些后手在月球的话，事情很可能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 “我们来，分一下太阳系？”白墨突然说道。 他这番听起来略带疯狂的话语，马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样的话要是在别人口中听来，他们也许会不以为意，只是当成痴人说梦，但眼前的白墨显然不是一个空想家。 “以小行星带划分，带内的金星、火星交给你们，带外除了木星，其它的星系也送给你们。”他俨然一副太阳系主人的样子。 “你要跟我们合作星罗计划？”依然是陈博发问。 肃清太阳系内一切的反抗力量后，星罗计划第二阶段的目标，是要将系内的一部分行星改造成新的星球要塞，或者说是武装化的巨型可迁徙人类聚居点，然后尽量远离地球。 他们一刻都不愿意再留在地球周围，跟那与整个星球融为一体的怪物比邻而居。 地月间区区三十八万千米的距离，很难给他们什么安全感。 融星炮的最高输出，也只是勉强能岩浆化一些小行星，离毁灭地球还有极大的差距，他们没有任何信心能一击必杀。 “你只要水星跟木星？”红巫王多拉格也问道。 人类联邦终究只是个迫于外力，勉强统一在一面旗帜下的松散同盟，组成的几大派系其实基本还是当年地球上的几大势力。 身为前拉丁同盟的最高领导人之一，多拉格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联席议会的一极。 “两个就够了。”白墨因为信息的传输延误而慢了几秒才回答。 议会的一众高手自然也留意到了这个事情，有着整整几秒的信息传递延迟，他们合力要将白墨的这个分身留下并不难。 但这除了再次挑起战争以外毫无意义，一个分身的损耗，对高阶修炼者来说大抵就跟普通人掉几根头发相当。 “你们要脱离地球轨道的时候，我可以暂时将地月引力抵消。”白墨再说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条件。 “……” “地月引力被暂时抵消的话，月球要塞飞往火星就只需要克服太阳的引力，聚变引擎过载输出的计划也可以停止了。” “月球上虽然有大量的氦-3聚变燃料，但我们引擎的工艺还不够好，需要自毁式过载去提高功率，才有机会走出地球引力圈。 他如果真的可以暂时抵消地月引力，我们离开的时间至少可以提早一年。” “抵消地月引力这种事……太超乎想象了。” 六阶的存在顶多只是在地表纵横无敌，全力一击夷平一座城市，但到了行星体量的层面，依然是十分的无力。 星与星之间的引力，落在人的手上足以随手在地表上，像抹水泥一样抹平一个大国，或者轻轻一拨，将大半个太平洋的水泼向亚欧大陆的各个角落。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这是一场收益跟付出并不对等的交易，没有人相信白墨会到此为止，后面肯定会有别的条件。 “代价？改历如何？从今天开始，将公元记年换掉。”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难不成搞事情是后续七阶的一种修炼方式？” “也许是他需要修炼一种极为厉害的灵术，需要拥有巨大的名声，让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可是他的知名度已经完全足够了吧。” “执念之力，恐惧之力……难道哈斯塔那小子猜对了，这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会在原力的加持下成为变强的推力，那个男人开发出了利用的方法？” 没有了白墨有意无意的干扰，在这十年间勉强重拾神格的拉姆多，凭借着自己的天纵之姿跟数都数不清的后手，终于再一次走到了神道的最前线，成为联席议会的一员。 他听完白墨的话以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自己，还有那个逃脱了自己掌控的天才哈斯塔两人的研究方向。 “你想要换成什么？”空荡的大厅里传来十八个前后不一的声音。 “改历道元纪，今天为道元元年元月元日。” “为什么？”听到这名字以后，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他中二病发作了，好端端的公元，非要改成道元。 白墨没有回答。 他们没有再问。 空气突然安静。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四十八章 碑 “然后还有这个。”白墨用自己的右手，在胸前虚画了一个十字。 随即，他的身体开始发出惨白色的光，而刚才画出的十字中心位置，则缓缓地裂开着一道缝。 这道最初只是想十字星一样的裂缝，在白光的支持下不断向外扩张，蚕食起白墨的投影。 很快，裂缝就在投影心脏附近的位置，制造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空洞。 从外往空洞里面看去，除了白光，还是白光，其它什么都观察不到。 极致的光芒，在这一刻跟黑暗无异。 …… 事情发生得有些猝不及防，他们也没猜到白墨的这个投影，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残。 投影蕴含的力量，正在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向空洞涌去。 仅仅是短暂的半分钟时间，在众人感知中，原本力量层级应该大约处在6-8左右的投影，一下萎缩到了跟他们分身相当的6-1层次。 这个下降的幅度是极为惊人的，六阶对各个体系来说，都是一个极为漫长的积累期，6-8层次的修炼者，体内的灵能/法力至少是6-1十倍以上。 也就是说，三十秒不到的时间里，这投影将百分之九十的力量，都输出到了一个无底洞里。 …… 假如完全按照市面上流传最广的，原版的《万影天经》修炼的话，分身的极限会比本体低一阶。 但在场的很多都是自开一道的天才之辈，或多或少都会针对万影天经，进行一些符合自身实际情况的改良，让自己能够在本体处于六阶中段左右的时候，就制造出6-0，甚至是6-1的分身四处行走。 “这是……空间传送？！”好几个对这个方向有研究的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胸前的空洞，居然是一堵传送门！” “又或者说，是他将超远程传送门做成了分身的样子。” “他已经有了跨星球的空间传送能力？” “不过看起来这种距离的传送代价极大，我们暂时不需要担心会被集群空降。” …… 半秒钟的时间，十多个议员交换了大量的信息，面面相觑的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对传送门另一端的东西，他们的警惕远多于好奇。 “需要打开天轨吗？” 早在会面以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开启了月球整体防御系统天轨的准备模块以防万一。 这套参考当年华亚联邦灵能网设计的系统，作为人类控制月球、进而改造月球的根基，被广泛地铺设在了月球上的数百个节点，近百个热核聚变站为此服务。 依赖月球土壤内蕴含的，数量多到足以推动星球前进的氦-3，人类联邦开始了一些在之前无法想象的工程。 它们不仅是为了应对来自地球的威胁，还是远征异星的必然需求。 根据探索者十二号到探索者四十二号返回的数据，灵气的爆发使得在飞行器可实地考察的每一颗的行星上，都奇迹一般地诞生了智慧生命。 “这已经不是黑暗森林，这是星河死斗场。”主持探索计划的天文学家在上交的报告中写道。 “倘若银河系范围内的每一颗行星，都被灵气催生出文明，那么人类在被彻底毁灭或是威压银河以前，也许需要经历永不停息的死亡与战争。” …… “先等等，我感觉不到他的恶意。那个男人很奇怪，既没有任何的善意，也没有任何的恶意。”最擅长捕捉他人情绪的心灵大法师莫莉制止了其他人。 白墨胸前的空洞继续扩张，他的大半个分身都已经被空洞吞噬。 现场感知最为敏锐的三个人，开始隐约地察觉到要来的什么东西。 经过艰难的努力，灰白色的一角终于显现在众人面前。 …… 看起来像汉白玉质地的石碑平平无奇，但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白墨耗费这么大的心思，就为了传送一点毫无价值的东西。 “有灵能反应。” “这是我在异空间层找到的一块石碑，如果你们同意改历的话，我可以将它也送给你们。”传送完成后，身影变得有些虚幻的白墨说道。 他的这个分身，现在只是勉强维持在6-0的能级，似乎还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异空间层？是西尔德斯实验室的那套理论么？” “桀桀桀，那群疯子居然是对的？”日常怪笑的蒂奇伸了伸腰。 “没想到，他们真的找到了异世界。” “那群疯狂的哥伦布。” …… “你为什么不留着？” “它到底有什么用？” “你们会知道的。”白墨模棱两可地回答。 “所以，你们的选择是？”略显虚弱的投影，一边用食指尖玩着指尖上旋转着的石碑，一边向议员们发问。 “成交。”沉默半晌后，十八议员以十二人赞成，四人反对，两人弃权的结果通过了这场交易。 决定性的因素依然是莫莉，她看不到任何的恶意。 “现在能说了吧，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虚，第十八天，开！”白墨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 话音未落，原本表面光滑的无字碑，突然就浮现出了一行行的符文。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吾今师天法地，立五仙道，一曰天仙，二曰地仙，三曰人仙，四曰神仙，五曰鬼仙。 天仙者，举形昇虚，不拘于形。 地仙者，身化万形，万众一心。 人仙者，金刚不坏，滴血重生。 神仙者，心之所至，形神不灭。 鬼仙者，百转千世，真灵不昧。 ……” 通晓古文的云剑，没花多少功夫就读出了整段话。 “这不就是华国的古文字？！” “不对，这是古盎格鲁语！” “我怎么看到的是象形文字……” 在不同母语的人眼里，这些符文就被表达成了不同的语言。 …… “只要站在无名碑的一里半径内，回忆一遍碑上的符文，然后念‘虚，第十八天，开’，就可以神游到无名碑承载的传承世界。” “但每个人只有三次机会，收获纯看缘分……难怪愿意将碑拿出来，其实他根本就没办法再进去了！” 听完碑上自带的信息烙印后，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任何人都有机会？包括普通人？” 白墨摊了摊手，一副不清楚的样子。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四十九章 归零 他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将白墨归类到是走无情道的人上面。 因为在目前出现的几个例子里，表现出强烈无情道倾向的人，他们全都是不问世事，整天宅在净室里苦修的家伙。 哪怕人类濒临灭亡，只要灾难不波及到自己，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说管事了，但白墨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征。 因为他创造出来的新社会，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这一点迷惑了联邦里几乎所有的人。 …… “光凭石碑里单方面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说服力似乎有点不够。” 不少人心里其实都有这个想法，只是碍于对面的强大压迫感，谁都不愿意牵头质问去吸引火力。 虽然月球上修建的天轨防御网络，在测试中确实能够抵御模拟中的七阶攻击，但各方面的损耗都是个天文数字。 在联邦即将远征的关头上，他们不愿意再横生枝节，惹出一些无谓的麻烦。 “既然你们还在犹豫，那我替你们做个决定好了。”白墨看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一群人想道。 …… “光！” 一个光圈以白墨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边界开始快速地向外延伸。 那些柔弱的光线并没有给人带来任何的威胁感，看起来就像普通的阳光一样温暖无害。 被光扫过的时候，众人隐隐感觉似乎是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一时间又没有察觉到具体到底是什么变化。 光圈的半径不断增加，在第一秒钟里，就已经将整幢别墅纳入到了圈内，然后毫不停息地继续向外扩张，似乎什么都不能阻拦住它膨胀的脚步。 极目远眺，越发黯淡的光环在飞速地向着地平线进发，大有要将整个月球“吞下”的想法。 …… “我的表怎么归零了？！”在外面远远守着车队的云如烟，下意识看手表的时候，讶异地发现了这个事情。 原本显示日期的位置，被自动重置成了0000年01月01日，表上显示的时间，则被重置成了00时00分01秒。 “刚才掠过的，好像是一道波纹？”她马上就将刚刚察觉到的异样，跟手表出现的问题联系到了一起。 这仅仅是个开始。 …… 月球上的某个挂历厂办公室。 “我的手机中病毒了？怎么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变成0000年01月01日00时00分01秒？” “我的电脑也是……” “赶紧报警，肯定是有黑客入侵了。” “马上检查公司文件，看有没有丢失的机密！” …… “挂……挂历！大家快看仓库里的挂历！”吓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秘书，慌慌张张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手机电脑的时间错乱还可以用黑客入侵来解释，但公司的挂历怎么也变成0000年1月1日了！” “那可是纸质的挂历呀！黑客还能顺着网线爬过来修改？” “是这世界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赶紧联系老板！” …… “仓库里的存货怎么样？”得知消息后，电话那头的挂历厂厂长，用绝望低沉的语气向秘书问道。 他无比的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仓库里的挂历并没有全都变成从今天开始的1月1号，印刷错误的日历没有丝毫价值。 “节哀……”秘书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哦。”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 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愁绪，隔着电话都能被其他人感知得十分清楚。 这批挂历是公司好不容易加班加点完成，准备出售的货品，结果一瞬间全都变成了废纸，放在哪个老板身上都会崩溃。 没有人会花钱买一个全印错了的挂历。 满仓的挂历全是废品，上游供应商那边赊欠就还不了，下游销售方的订单也因为交不出货而违约，厂子的资金链马上就要断裂，面临破产清算的危机，两代人的努力化为乌有。 “哪路神仙在整老子……”一脸颓废的挂历厂老板，蹲在天台边抽起了烟。 …… “大家请不要惊慌，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要相信联邦，相信政_府，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互联网、广播、电视，所有的公共媒体都在反复循环地播放着同一则消息。 时钟的突然归零，让议会辖下的突发紧急事件应对组众人也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高层中的不少人都能猜到，这也许跟一众议员这次的秘密见面有关，但他们发去的所有询问，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来自联席议会的命令，只有一条——维持社会稳定。 有人想起了十多年前那次毫无缘由的“信息风暴”。 那场信息时代的浩劫，扫荡了现代社会的各个角落，银行账户的数据被大面积篡改，有人存款多了两个零，有人存款少了两个零。 整整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数据才逐步恢复了过来，还有一些永久性丢失的数据，变成了无头冤案。 而那次浩劫的始作俑者，现在正叼着一根棒棒糖发呆。 “咨讯重塑？” 某处别墅的花园里，一身哥特裙的小女孩晃着白丝小脚，一脸郁闷地说道。 她正是借假死脱身，潜入雷昂体内成为他孩子的创主。 来到月球第三年的时候，她轻而易举地夺舍了雷昂的第一个孩子，接着毫不犹豫地燃烧掉剩余的所有力量，来提升自己跟这具身体的适应性与资质。 让她孤注一掷的原因，则是因为目睹了白墨，他跟来自门另一端黑幕的交手。 “门”打开的短暂瞬间，创主明白了所有的真相，自诩玩弄一切的他们，其实也不过是高位存在一些可怜的食物。 …… “大小姐，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察觉到大小姐表情的变化，她身后的几个女仆诚惶诚恐地问道。 雷昂家的大小姐法蕾尔，从小就显露出了无比强大的修炼资质。 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异常早熟的智慧，很轻易地就将后宅里的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上。 PS：PY推个书，《伞游诸天》，黑暗向的文。 第五百五十章 契约 “你手上的表，摘下来给我。” “是的，大小姐。”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她身后的女仆半跪着将自己的手表双手奉上，然后缓缓退回到原来的地方。 长久以来的相处，她们已经大致摸清了主人的性格，只要像机器一样，无条件地服从她的所有要求，在法蕾尔心情好时就会重重有赏。 “果然是这样，他将整个星球上的日期时间记录都清零重来了。 只是废这番功夫是为了什么？” 重生前的她自然也有着这样的能力，但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着给自己添麻烦。 咨讯重塑只能改变无生命载体上的数据，没有办法修改任何人的记忆，所以像改日历这种事情，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的公元零年分界线，是以光圣教圣人的诞生为界，难不成他是要自比圣人？可这种无聊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凡俗世界诞生的所谓圣人，通通都是一拳一个的货呀。” 法蕾尔心里产生了一大串的疑问，可惜她现在空有七阶的经验跟眼力，身体的力量却只有2-7的层次，真到风暴中心寻找答案的话，恐怕连余波都承受不住就会被秒杀。 …… 为了彻底脱离天玄大陆那一位的钳制，她放弃了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一切。 七阶的力量，信息生命的不死性，通通都被忍痛舍弃。 这些将自己“养肥”，最终修炼成食物的功法，她再也不想跟它们有任何的瓜葛。 如今的法蕾尔，已经通过转生，彻底地变成了一个纯正的，会生老病死的月球人，她跟过去的联结，只剩下一段漫长得可怕的记忆。 作为一个苦修士，她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外貌跟性别，因为这些介怀，早就在身为信息生命的几千年间被消磨殆尽。 “算了，恢复力量才是第一要务，希望能在百年之内完成这事情。”法蕾尔最后还是放弃了思考，因为她明白，没有力量支撑的好奇心，很容易会招致杀身之祸。 地球人类跟她原来世界人类的身体结构完全不同，很多修炼的经验都无法通用，她也只能一点一点地跟着新世界体系去摸索前进。 …… 有着同样疑问的自然不止法蕾尔，现场直面白墨的一众议员想法自是更多，不少人都联想到了十多年前的那次，几乎将全球金融系统都毁于一旦的信息灾难。 那场灾难里的很多细节，至今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我希望能跟你定下一个契约。” 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坐在白墨正对面，身为光圣教教宗的刚铎突然用法杖撑着身体，走到了他们的前方。 改历影响最大的，同样莫过于光圣教，公元这个概念，本来就是源自于他们的历史。 “契约？”白墨略带疑惑地看着这个老人。 这个素有良善虔信之名的老头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也有些好奇。 毕竟即使是从白墨能知道的所有信息去看，刚铎也绝对称得上是个好人。 当然他更好奇的是，刚铎用什么方法去保证自己履约。 “世人无信，皆因失信无损。” 他第一句话就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你是想要我的帮助，成为公正与契约之神？”借着天网的帮助，刚铎也没有刻意地进行信息隐瞒，白墨看到了他所做的准备，很轻易地就跟他对上了电波。 “是我主。” “也对，没有人格跟情感，才能做到绝对的公正无私。” 听到这话后，刚铎深深地看了白墨一眼，似乎看出了什么。 在光圣教神国里存在的非人格神，对于在场一帮高层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各自都在根据势力的特长，制造着一些足以抗衡七阶力量的底牌。 …… “我们知道你发掘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多元空间层，而其中代表深渊的一层，出现了几条连接到神国当中的通道，不停地侵蚀着主的光辉。”老头慢悠悠地说着。 白墨当时为了遏制光圣教非人格神的继续膨胀，将神国跟九幽界的深渊层主动连通，互相消耗。 导致这些年间，光圣教的无情神力量一直难以增长，刚铎没有办法独自完成心里面的计划。 而经过近二十年的调查搜证，联席议会内部基本统一了意见——白墨的飞速崛起，背后根本的原因是，他在偶然间发现了一个无比庞大的新世界。 他找到了游走于地球与这个新世界的方式，通过独占利润无法想象的位面贸易，获得了力量飞速成长的机会。 一开始出土的“古籍”，祸乱地球的红世之徒，天空中出现的“门”，全部都来自他发现异世界。 能够获得的所有证据，通通都指向了这个可能，调查团也只能暗道对方的幸运，竟然还能有这样天大的奇遇。 所有人都将九幽界，当成是白墨发现的，地球之外的另一个多元空间层。 而这次白墨送出的石碑，则更是他在位面贸易中吃撑了的典型表现——连七阶传承都可以随便送人，只有机缘多到不在乎了才干得出来。 …… “如果你能封印起所有的通道，光圣教愿意全力支持改历这件事。”刚铎拄着法杖，铿锵有力地说道。 改变公元纪年历法，根子上需要数代人观念的改变，单纯修改所有载体的数据，很容易可以重新恢复过来，人心跟习惯才是最难改易的。 不愿意再公开露面的白墨，恐怕也很难完成这件事。 哪怕他真的有洗脑全月球的想法，人类联邦这十年间的准备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即使最后真的仍然不敌，他们还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驱动月球要塞逃离地球。 “三百年，我的力量顶多可以阻止三百年的入侵，深渊世界同样有七阶存在。”白墨并没有打算消除他们的误会跟错觉，反倒是顺着设定将戏演下去。 给他们一个自己脑补的虚构故事作为一切的缘由，看起来似乎更好玩。 PS：最近回看书里白之大地设定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工作细胞这番……即视感满满 第五百五十一章 执念 “成交。”刚铎只思考了半秒钟，就仿佛他外表的衰老，跟刚才表现出来的迟缓，都只是在演戏。 老教宗的计划，其实跟在场的不少人都曾经分享过，只是因为付出跟收获不成比例，所以一直搁置在那里。 神国跟九幽界一共有四个链接的缺口，填补工程需要大量的材料，同时每个缺口还需要一个六阶的超凡者本体前往镇守。 为了对付来自深渊的侵袭，镇守者的力量很可能会毫无寸进。 在百舸争流的大时代里，这样的停滞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哪怕刚铎承诺他将会全力负责其中的一个缺口，其他人也依然是无法接受。 …… “连自己承诺的誓言都可以随意收回，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一向是个老好人形象的刚铎，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似乎是因为年轻时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让他有一股跟信仰同样强大的执念，不惜代价也要完成这个计划。 倾天的力量滋长了一些人的野心，也唤醒了一些人沉睡多年的执念。 原本也许是要带进坟墓里的空想，在灵气的伟力下有了化作现实的机会。 …… “这个是我的召唤阵法，布置好就可以引来抵御深渊的力量。”白墨将食指从太阳穴的位置插入投影体内，拉扯出一个包含大量信息的光球。 这句话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思考。 白墨对月球有多少影响力，可以投放的战力有多少，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决定了他们要离开地球多远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地月之间，隔了三十八万公里。”白墨若有所指地说道。 …… “他一直使用的都是之前埋好在月球上的分身，单是将石碑跨越数十万公里的实时传送，就耗去了分身九成的力量。 由此可见即使是那个人，也未必能够轻易做到超远程投放七阶层面的攻击。” “你的意思是，他负担不起超远程高功率输出的消耗？” “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承诺能够短暂阻隔地月之间的引力？” “我猜他不是完全消除地月引力，而是在短时间内扭曲地球表面的空间。 他当年就有一个名为咫尺天涯的能力，可以让身边的空间扭曲拉伸，化一厘米的距离为十米。 引力是平方反比力，只要他拉伸地球表面的空间，使得地月距离变成原来的两倍，那引力就已经减少到了之前的四分之一。” “可这个消耗也一点都不小吧。” “不一样，因为地球经过十年的改造，肯定已经变成了他的大本营，地表完全可以有大量的辅助设施，配合他进行输出。” …… 大量的信息在内部的高频通讯网络当中传输，让议员们飞快地交换着意见，他们完成这堆交流的时间，甚至比白墨控制这具投影的延迟还要短。 接过光球以后，刚铎似乎变得更加的神神叨叨，不过因为他平日里就是一个虔信徒，这点变化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 “既然正事已经谈完，今天正好是我大女儿云茹的生日会，可以请你赏脸，到布兰宫参加宴会？” 确定下是合作的基调以后，原本严阵以待的气氛逐渐平缓下来，云劫主动提出了邀请，打算创造个机会进一步缓和双方的关系。 平心而论，白墨虽然将他们赶出了地球，但至少还是给了所有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没有主动杀过一人。 云劫觉得，换成是他自己话，绝对是做不到的。 拥有绝对力量，却仍然留给了众生选择权，让他们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同时也没有行那杀尽心中不平之事，这让他感觉相当独特。 这些年间，站在高位的他见过的龌龊事多不胜数，却偏偏苦于内部高层的相互制衡，无法快刀斩乱麻。 要是他拥有绝对生杀予夺的力量，绝对第一个就将这些自己看着极度不爽的家伙剁掉，哪需要顾虑那么多。 …… “她对你可是充满了好奇。” “联邦十杰的云茹大小姐吗？”白墨愣了愣神，从自己掌握到的月球情报中筛出了这个信息。 十杰算是联邦内部对后辈天才的一个小排名，主要限定在二十岁以下，二阶到三阶之间的修炼者。 “十杰这种称号，小孩子玩玩就算了，怎么你也拿这个开玩笑。” 白墨不置可否。 …… “联邦的各位公民，你们好！我是联邦政_府的首席发言人刘北席，现在对今天早上发生的时间归零事件，进行一个详细的答复。 联邦联席议会议员，伟大的探险家多拉格先生以及议员血战神希留先生，今天在莱斯小镇附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传承遗迹。 传承遗迹内部有一个来自异星的传承者，祂用最后的力量改写了我们的时间数据，并提出要进行一个交易： 如果我们同意改换新历，留下属于祂所在的文明最后的一点痕迹，开始采用道元纪，并以今天为元年元月元日。 作为交换，他将向月球上的所有人，开放来自异界的传承。 为表民主，我们将在24小时内进行全民网络投票，决定是否接受这个提案。” …… 联邦高层跟白墨的交易定下来以后，他们的幕僚很快就组织起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背景，隐去白墨本人的参与痕迹，同时做了一些颇带神秘色彩的润色。 毕竟要是让民众知道了这次的真相，对联邦议会的威望也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 “兄弟，你同学不是在联邦政_府里面干活的吗，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还是那家挂历厂里，一帮员工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打起了小算盘。 “老板还在天台抽烟呢，我们就这么说不大好吧。” “反正我不管，这个票一定投支持这边，那可是能改变命运的神秘传承！那些变成废纸的挂历又不是我的，只是老板的……”同样叼着烟的小伙子越说越激动，好像自己现在投了赞成票，下一秒就能变成绝世强者一样。 第五百五十二章 时间 按照刚铎提出的设想，契约之神的设定有点像是第三方的公证机构，只不过祂承接的范围要更大一些，执行力也更强一些。 从情侣间的山盟海誓，到朋友间的借贷约定，甚至是战斗探险过程中的临时同盟协定。 只要是以契约形式向契约之神宣告，祂都会在能力范围内，做出相应的处理，将自身作为执行相关条款的强制力量。 “一个法外惩戒者。”云劫坐在悬浮轿车上，跟坐在身旁的白墨说起他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此时的两人就像是未见多年的朋友，在车的后座互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身边发生的事情。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如果祂真的只限制在法律之外的空白地域，那确实是件好事。毕竟有很多麻烦事，我们的法律无法插手，只能靠道德自律。” “比如说？” “比如像出轨。” 白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云劫的头顶。 “别这样看我，我没被绿，也没有绿别人，女儿是我的亲女儿，只是单纯地就事论事……” 白墨投去一个我懂的眼神。 云劫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没法再说了，于是只能转移话题。 “但要是祂跟法律的管辖范围有重合的话，问题就会变得很麻烦，到底是按照法律去判决，还是按约定的内容执行？” “譬如强制所有生产食品的人，都要向誓约之神发誓，造假就死全家？”白墨随便丢了个极端例子。 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誓约之神的存在，很可能就会出现这种事情——不公开发毒誓的公司，他卖的东西就没人愿意买。 “相比起那个誓约之神，来自法律的执行监察确实还是有些苍白……”云劫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假如民意再做得疯狂一点，要强迫所有的公务员起誓……当然反过来，也可以让所有人都发誓永远忠诚……”白墨开始描绘起有了誓约之神后，未来可能出现的“宏伟”蓝图。 “做得到吗？”云劫感觉白墨越说越过，颇有些危言耸听的样子了。 “时间还在不断滚滚向前，总会越来越多人能做到……” “……”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 “需要清理掉知情人么，桀桀桀。”双方的谈判结束后，在回去的路上，蒂奇露出了一副残忍的笑容。 联邦内部素有“野兽”之名的胖子蒂奇，每当他这样咧开嘴笑的时候，就意味着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他打算拿灭口这个借口，出手过把杀人的瘾，处理掉将白墨带来的人，以及别墅外的几个倒霉士兵。 “不用了，有人的动作比你更快。”心灵法师莫莉伸手，阻止了蒂奇的嗜血恶行。 她跟联邦内很多相对爱好和平的人一样，对动不动就辣手杀人，有时甚至连部下都不放过的蒂奇十分反感。 只是碍于他的力量，莫莉也很难做些什么，只能是力所能及地进行一些维护。 归根结底，在上一次的战力测评里，她才只有6-4的程度，而面前的蒂奇已经是6-8了。 即使她其实在测评中都留了一手，也还是难以抹平这四个小层次的差距。 更何况留出底牌的也不只是她一个，除了还需要战力测评去证明自己存在感跟价值的家伙，没几个人会在一个半公开的系统中暴露所有情报。 联邦内部，绝对不是一团和气。 “切，无趣。”蒂奇摊了摊手，一脸无趣地放弃了杀人的想法，看起来就像是气喘吁吁地跑到食堂，却发现自己爱吃的菜今天没有的小孩一样。 虽然要比莫莉强一截，但真要跟那个人缘极好，跟其他议员关系都普遍不错的女人为敌的话，除了进一步恶化各方的关系以外，肯定不会有什么益处，蒂奇自然不会干这种无聊事。 “野兽”嗜血，然而并不蠢。 …… “我怎么会在这里？”还在车子里的云如烟，感觉自己不过是打了个盹，似乎就错过了什么。 “那个书店的老板是西漠行省总督的朋友，现在跟总督见上了面，让我先回去？”醒来以后，她脑里莫名其妙地就多出了这段记忆。 “行省总督的朋友……也算是根粗大腿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朋友有多铁。”云如烟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在白墨的页面前画了个可后续观察的重点符号。 作为一心向上爬的典型代表，我们的赤狐同志，会将身边接触过的每一个大人物都记录在案，研究对方提携自己的可能性，然后再针对性地投放精力进行攻略。 “等等，他叫什么名字？”这时候云如烟才悲催地发现，自己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好像是被故意屏蔽掉了一样。 “我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是没戏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被催眠，忘掉了许多东西而逃过一劫的她，略带遗憾地离开了原地，但在离开的瞬间，心底却莫名其妙地有种放下了些什么的感觉。 …… “爸，他来了？”坐镇布兰宫的云劫本体，此时正在跟小口吃着蛋糕的云茹聊天。 “还好只是纯粹的好奇，没有任何正面的情感。”云劫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睛，并不十分淡定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儿对白墨这么上心，或许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感纠葛。 喜欢上谁也别喜欢准备来的那一位，杀妻证道说不好他是真能干出来，反正谁家女儿缠上谁倒霉。 “到了，在侧门，史密斯还有我的分身，已经将他带到了后厅。” 为了减少影响，云劫没有让多少人知道白墨的到来，无谓的铺张欢迎也被直接省略，因为双方都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不同于前厅的人声鼎沸，没有作为派对区域的后厅十分安静，只有一张木桌，四杯清茶。 木材相关的东西，在月球上大多属于高端奢侈品，因为现在除了一些速生树以外，绝大多数需要年份的树木都没能长到成材的口径。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五十三章 矛盾 “请进。”后厅的门无声自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金发男人走在前面，带着身后的白墨走进门庭。 “史密斯，你先出去。” 金发管家点头一礼，轻轻地带上门，独自站到了紧闭的门外，等待着接下来的吩咐。 …… 整个后厅都被玄华覆盖充斥，云劫张开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缓冲层。 “这是我的两个女儿，云茹跟云瑂”他上来就给白墨介绍起一左一右的两个女孩。 白墨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以双方现在的关系，云劫正常来说，是肯定不会让自己的软肋直面他的，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危险可能性。 哪怕整个后厅，都已经被云劫重重保护起来，她们的体表，甚至被特别罩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玄华防御。 他原以为为女儿庆生这个理由，只是云劫邀请自己过来的一个幌子，实际并不会亲身犯险，但现在看来，这布置似乎别有用意。 …… “在月球上修这样一座宫殿，要花多少钱？”坐下以后，白墨不着边际地问道。 “托你的福，没花多少。” 当年华亚联邦里，被白墨拉去“移山填海”了好几年的一帮人，在不自觉中也积累了相当的超凡工程经验。 他们当中的每个人，经过几年的折腾后，都懂得了如何用自己的力量，熟练地同时操控数百台工程机械，在短时间内创造工业奇迹。 月球上很大一部分的基建工程，也正是由他们亲手去完成的。 要不然在仅仅只有五年的搬迁时间里，新生的人类联邦也不太可能在除了几个聚居点外，一无所有的月球上，建设出一个足够数十亿人居住生活的国度。 “当年一起去意大利的那帮人里，就剩下不到三十人了。”云劫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语气中颇有感慨。 他突然开始叙起了旧，毕竟曾经都有这么一层关系，也算是个共同话题。 “都是华国曾经走在最前面的人，倒在路上着实可惜。不知道再过一百年，这些老朋友又会有多少个离我们而去。”云劫继续说道。 “时间总是在不断滚滚向前……太阳会熄灭，恒星也会死亡，到底有什么，才是永恒的呢？”白墨重复起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他似乎对这些旧人的逝去没有丝毫的悯怀。 “她们会继承我的意志。”云劫温柔地摸着两个女儿的头发。 平日里颇为抗拒这种亲昵动作的云茹，破天荒地没有躲开，她似乎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不对。 从头到尾都一脸天真烂漫的云瑂，倒是像只小猫一样眯起了眼，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当你活得比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重孙加起来都要久的时候，你还会相信血脉能继承意志吗？” “传承未必要拘泥于血脉后代，只要能看对眼，别的年轻人同样可以，人的寿命总是有限的，无限的意志需要一个接棒人。”云劫说道。 “可是为什么要执着于传承？”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连曾经活过的印记都无法传承下去，那跟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有什么区别！ 我们看似能移山填海，但在苍茫宇宙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你的道元纪，为的不也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活过的痕迹吗？社会离不开日历，只要历法不再改变，你的痕迹就会像光圣教的那位圣人一样一直留存下来。” 白墨对这个猜想不置可否。 …… “已经快二十年了，我在这个位置每多留一天，就越能理解叶紫当年要离开的理由，因为我们都难以忍受那种无力感。”云劫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们了解整个联邦的种种黑幕，从权钱交易、*****，一直到底层贫民的挣扎求生。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很多事情最后的矛头都指向了我自己，我的手下，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他们是始作俑者，难道我还能将他们全部办了？ 但像那群家伙一样与光同尘，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那我也做不到。” 一旁的云茹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她相比起其他同龄人要早熟得多，也能理解父亲心里面相当一部分的矛盾。 家里大票的亲戚朋友凭借着云劫的关系鸡犬升天，纷纷进驻各种肥差，成为权力大厦的一员。 面对缺乏约束的权力诱惑，真正能够把握住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不合群的家伙，还会有来自身边人有意无意的排斥，直至最后寸步难行。 没有打破一切的力量，最后的选择无非是两个，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变成靠边站的透明人。 云茹将目光投向前厅的那边，想起靠着父亲崛起的那帮人，很多还正在前厅，以为她庆祝生日为由头聚会。 “对你很好的亲人，结果背后是个贪污犯，最爱你的人，手上累累血债，能够为你两胁插刀的朋友，也能面不改色地捅别人几十刀。”白墨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情是真的，但恶也是真的。”云劫对此表示十分无奈。 他能看出手下对自己的敬重是真心的，不过他们这些年干下的黑历史也是罄竹难书。 超凡者领导跟普通人作为领导者最大的区别之一，在于他们极难被蒙蔽，能够知晓极多的信息。 生活在深宫当中的皇帝，也许一生都不会离开几次宫闱，有限次数的出巡视察，也很容易地被粉饰太平过去。 然而这些对超凡统治者来说都毫无意义。 得益于人类开发出来的各种探测灵术，六阶超凡者的有效感知距离动辄数千米，根本不可能造得起这个假。 即使身处城市中心，半座城内，没有安装屏蔽器的各个位置都一览无余。 像完全没有钱去安装屏蔽器的贫民窟，实际上每天都在云劫的眼皮底晃悠。 有些事情没看见，不清楚可以当没发生，但天天看着的话，心情不被触动其实也不容易，毕竟他不是走无情道的。 当然还有四阶以上超凡者标配——那些像鬼魅一样飘忽不定，四处游荡的分身，手下永远都猜不到会不会有一个正跟着自己。 第五百五十四章 当年 现在 除了分身的控制者本人，也没有谁能确切地知道，其他人同一时刻正在活动的分身到底有多少，这算是超凡时代，一个高阶修炼者最大的机密之一。 毕竟时代的主流是和平，所以分身们扮演的角色大多与战斗无关，它们更像是互联网上的匿名马甲，但在暗中做事情的隐藏效果要好上不少。 只要不找死，在比自己还高一阶的人面前招摇，暴露的风险并不大。 当然这也是一部分键盘战士偃旗息鼓的重要原因，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吐沫星子乱飞的时候，有没有一个老大哥，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 又因为很多人都习惯在战力测评系统上留一手，导致大家顶多只能根据给出那个数字，去猜测对应分身的数量。 而且对官方来说，显形公开的分身还好统计，但偷偷隐藏在地下的部分，只有神才知道究竟有多少。 在联邦统一前的地球时代，难以计数的分身就已经是各国间谍的最佳人选，拜白墨带起来的风气所赐，各国超凡者分身的互相渗透简直是家常便饭。 …… “想当一只不食肉糜的埋头鸵鸟都做不到。 一个念头就可以杀光这些普通人，但我却没有办法让他们走出可悲的轮回。 …… 我跟一个走无情道的家伙，提起过类似的事情，他的意思是，我在物伤其类。 正常人看到人肉屠宰场会感到愤怒，但对猪屠宰场却很少有这种感觉，顶多会因为血腥而感到恶心。 假如能像他一样，将自己跟普通人看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或许就不会再有这些痛苦。”云劫笑着说起自己之前的一些经历。 “可是你做得到吗？” “能做得到的话，我早就转修无情道了，我终究，还是个人，不是冰冷无情的机器。” “再过三百年，你猜你的后代，其他人的后代，会不会将普通人看成是另外一个物种？”白墨也微笑着说起这个细思极恐的问题。 云劫这一代人历经两个时代的变迁，清晰地知道自己当年也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生而为神。 然而他们的后代不一样，灵气将父母双方变成了类似披着人皮的“神兽”，继承了这种“神兽”血脉的新生儿，身体素质跟普通人从一开始就拉开了极大的距离。 一岁时的云茹，运动能力就已经有正常成年人的水平，到三岁她第一次进入战力测评系统时，1-4的成绩惊动了无数人。 如今十岁的她，甚至将目标定在了超过自己母亲越雨的记录。 作为当年最年轻的副队长，越雨在十八岁的时候，便是四阶的层次。 不过那既是她的天纵其才，更重要的还是踏在时代大潮的风口浪尖——赶上了灵潮爆发，唯一的“开天辟地”的机会。 …… “我们才不是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家伙呢！”深知父亲性子的云茹，说的第一句话就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生欲。 “小瑂你说对不对？”她捏了捏妹妹的脸。 “嗯！”被这种严肃话题沉闷得昏昏欲睡的小云瑂，迷迷糊糊地回答。 相比起自己的双胞胎姐姐，云瑂才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子。 听到这话后，白墨饶有趣味地看着云茹，搞得云劫后背都有些发寒，疑心白墨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似乎被娇惯得有点多，现在还真是谁都敢杠。 “你有没有发现，身边的下一代里，早熟的天才似乎有点多？”白墨突然问道。 他似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月球四十亿人，冒出点天才很正常。”云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或者说他不认为有谁能在他眼皮底下给云茹做手脚。 “算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有人出来混，现在还债了而已。”白墨继续说着些不明所以的话。 “……” “……” 云劫对白墨的间歇性神棍见怪不怪，云茹则是一脸懵逼。 事情的真相其实颇简单，十多年前，被迫自行了断的信息生命红世之徒与盖亚，它们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察觉到了天玄大陆的真相。 三人修炼的一切，都只是“饲料神功”。 这意味着它们即使是想要留下属于自己的传承，培养出继承人，也只会是为那张永不满足的大嘴增添一份美餐。 盖亚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再做些什么，所以它们决定，将渺茫的希望赌在新时代。 剔除掉所有受污染的力量以后，两人将自己剩余的一切都打散，送给全地球在未来一段时间的新生儿。 这些连传承都算不上的信息碎片，只会一定程度上加速小孩子大脑的开发，让获得碎片的孩子赢在起跑线。 红世之徒两个赌的，就是这些小天才中，会有谁有一天能成长到足以洞察过去，扭转生死的大能。 然后这个大能还念着当初两人的好，动手将它们从历史的信息长河中捞回来。 完全是无可奈何，死中求活的孤注一掷。 …… “回到我这次邀请你来的真正原因。”云劫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冰冷的目光犹如实质。 室内的温度计清晰显示，单是他的这个眼神，就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整整五度，原本睡眼惺忪的云瑂，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爸爸？”云瑂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云劫。 “小瑂你也认真听，接下来的事情对你们非常重要。”他轻轻地扫着云瑂的头发，安抚着不安的小兔子。 “我要踏出那一步了。” 云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阵法中枢，轻轻地按了下去。随即，一个由光构成的巨大立体灵阵从桌面跃现，将他整个人包围。 一阵阵接近此前十倍的能量波动从云劫身上涌现，但这些汹涌澎湃，仿佛下一秒就会吞噬一切的灵能，现在全部被死死地限制在了立体灵阵的内部，只能向着外面的三人张牙舞爪。 “为什么选现在？” PS：本章说里的某位书友说得我都有些内疚了ORZ，我以后也尽力多更点吧，我是很喜欢写这本书的，只不过工作那边也不好放下。难得找到一份钱不少，同事不错，自己还喜欢干的工作。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五十六章 太阳星灵 “整天跟那帮家伙算计来算计去的，我都忘了自己有过什么梦想，也许就是单纯的不服输吧，我不甘心跟着别人身后。”云劫瞥了白墨一眼。 “作为一个天才，不拼尽全力去冲击更高点，反而沉浸在懒散中也能碾压普通人的沾沾自喜，简直是对这份才华的亵渎。”他接着继续补充道。 单纯就修炼天赋来说，云劫绝对算得上是整个星球最高的人之一。 即使是这么多年来都被各种俗务缠身，还要不停地应对着议会内部没完没了的勾心斗角，他依然是月球上，第一个达到了六阶圆满的超凡者。 只不过为了在寻找突破的契机时，不引起无谓的麻烦，云劫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尽量表现得中规中矩，既不太强，也不太弱。 …… 听到这话的时候，白墨回想起很多年以前，云劫在打败对手以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真正的天才，可是远比凡人还要努力的！你拿什么去追，拿命么！” 正是这句话，驱使着他做出了几次以生命为筹码的豪赌，只为一路不落后于这个世界最天才的一帮人。 …… “那云家的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理？”越雨用手背轻轻擦了擦眼角，像临终遗言一样问着。 在普通人看来，这跟生离死别其实没多大差别，问遗言也是正常的。因为哪怕是幸运的话，也要五十年后才可能再相见，而倒霉的话，大概就真的是永别了。 “我已经给了他们三十年的富贵与荣光，现在什么都不欠了。”云劫在这一刻，也逐渐表现出属于一个高阶超凡者深藏的淡漠。 除去极少数能真正走进他内心的人，其他人在他的眼里，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亲爱的，爸、妈，还有小茹和小瑂就拜托你了，实在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可以找他。”云劫改用单对单的精神波动去传递这个消息。 “为什么是他？”虽然同是数十年相识的老熟人，但越雨对白墨的印象一直都不那么正面。 “因为他不屑于被收买。” “……” …… 白墨似有所感，他们谈论的内容跟自己相关，轻轻地放下茶杯，看了两人一眼。 “真是强大的力量，仅仅是一个投影，触觉也灵敏到了这种程度。”云劫不禁感慨起七阶的强大。 同时，他还从眼神中读懂了白墨的意思——你拿什么换这个承诺？ “我用这个东西。” 全身几乎都被灵能覆盖住的云劫，一指点向脚下的某块地砖。 地砖接收到信号的刹那，其上开始浮现出发着红色光芒的符文，一个隐秘的空间被缓缓打开。 一股恐怖的热量瞬间从空间缺口中涌出，但仅仅是在下一刻，这股热量又被云劫用他的力量，牢牢地锁死在一个极小的空间当中。 场上还有他的妻子跟女儿，云劫的动作显得极为小心。 …… 白墨扫了一眼那块暗藏机关的地砖，发现上面铭刻了数量极为惊人的隔热符文。 按照他的估计，这些重重叠加起来的符文，足以让这块经过大量特殊处理，造价估计至少八位数的地砖，承受上万度的高温而不产生任何变化。 几乎完全被光笼罩的云劫，从地砖当中拉出了一个耀眼得更是难以直视的光团，让整个后厅都变得熠熠生辉。 至于旁边的越雨，则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两个女儿，瞬移到了后厅角落的安全位置。 …… “你把核反应堆藏到自己家里了？”白墨很肯定，云劫拿着的那玩意它的核心，正在不停地进行着核聚变反应。 不过似乎是因为有着一种无形的超强力阻隔，绝大多数的光与热都被锁死在核心附近，只有微量泄露在外。 然而仅仅就是这么一丁点的泄露，也已经让云劫封锁范围内空气的温度，飙升到了两千摄氏度以上。 “这东西，我们将它命名成太阳星灵。” “你们从太阳上抓回来的？”听到这个名字后，白墨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云劫。 因为按照他的计算，即使是拥有厚重玄华层保护的五阶灵能修士，面对太阳的时候，他们连触碰到最外围的日冕层都非常困难。 靠近太阳的每一秒钟，太阳表面成千上万度的高温，都会疯狂消耗用于保护身体的玄华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至于六阶的存在，凭借着更为强劲的续航能力，他们在太阳表面温度的环境里，大概可以生存两天时间，但如果是要进行更加剧烈的运动乃至战斗，则顶多只能撑半天。 …… “它们是从太阳上莫名其妙‘穿越’到月球的，刚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些小骚乱。” “它们？” “对，太阳星灵前后一共出现了三头，其中两头被送到了联邦研究院，剩下的这一头，则被我私藏了下来进行研究。” “这些家伙完全无法适应月球的温度，人造大气层下我们的常温，对它们来说简直是代表死亡的绝对低温。 只要暴露在常温当中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它们体内的热量，就会因为巨大温差带来的剧烈热对流拼命流失，最终陷入‘冷寂死亡’的状态。 所以为了能够有活体进行研究，我们也只能造出一个属于它们的‘常温’环境。 同时联邦研究所的人发现，在它们的等离子态核心内部，永不停息地进行着跟太阳一样的热核反应。 但这些核反应，始终被牢牢地控制在核心内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控核聚变。”白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对，它们就是一个个活体的可控核聚变引擎！” “这份礼物确实抵得上一个承诺。” “说完了好消息，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一个坏消息。”云劫语调逐渐变得低沉下来。 “它们出现了文明？”白墨自然而然地想到。 “不止这样，太阳星灵，还拥有了一套极为粗糙的修炼体系。 它们只炼核心，最弱的太阳星灵，也能从核心爆发出大约五千摄氏度的能量冲击，而三头星灵中最强的一头，爆发出来的温度超过五万摄氏度。” 第五百五十七章 离去 “太阳……是我疏忽了。”白墨抬头望天。 出于思维的惯性，他过去一直没有考虑过，那颗每天都能看到，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火球，竟然也能诞生出生命，甚至是出现原始的文明。 毕竟再疯狂的科学幻想，也顶多是将太阳作为能量源使用，基本不会考虑人类直接殖民太阳，自然也就少有人设想太阳上会有原生生命。 灵气的出现，一次次地颠覆了人类对于生命的定义。 “这些高能生命，哪怕只能在我们的环境中存活几分钟，带来的破坏还是太大了，要是出现在市中心，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以太阳的体量，我们无法排除更深处会有更恐怖的怪物存在。 不排除随着时间发展，它们中会有人能够适应太阳外的‘超低温’世界，走出殖民外星的一步。 不过我们已经决定了离开太阳系，这种事情影响倒是不大……”云劫压抑着自身即将突破的能量波动，一词一顿地说道。 按照联邦未来发展的千年大计，他们将利用文明的代差，尽快收割完太阳系中留给自己的那部分，然后马上开始前往离太阳系最近的，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 所以太阳上家伙只要这一两百年别搞什么事，之后就跟人类联邦无关了。 …… 联邦最终决定成为星际游牧民族的理由其实有很多，除去最初只是为了逃离白之大地的威胁以外，太阳星灵的发现也是一个重要推动因素。 占据整个太阳系99.86%质量的太阳，最后能够孕育出高能到何等程度的生命，谁也不知道。 但他们清楚，只要有一个生命能掌握整个太阳千分之一的质能，哪怕它不做任何主动的攻击，单是靠近时纯粹的光和热，也能轻易将月球蒸发。 或许千万年后，各方面都高度发达的同胞会有一战的决心，但此时只控制着太阳系0.01%质量的人类，显然完全没有进攻太阳，提前扼杀太阳星灵这个种族的想法。 …… “你猜要花多少年，才能逃脱光速的牢笼？”白墨说道，“这个宇宙，真是大得让人绝望。” 谁也说不清，到底需要耗费多少年的时间，才能研究出成熟的星际高速航行技术，也许在数十年间就能化为现实，但也有可能是成百上千年后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知道月球要塞飞到半人马座，预计需要两百年，不过我们有足够漫长的生命，去等待这趟旅程的结果。”在最后的时刻，云劫古井无波地跟白墨聊起了天。 “你打算在月球轮回？” “不，我会到莽——荒——界。”他莽荒界三个字语气非常的轻。 “方舟上的人，果然是跟你们有勾搭。”听到云劫的这番话，白墨并没有多少讶异。 以他对方舟上穿越者性格的了解，那帮家伙跟人类联邦有秘密来往实在是太正常了。 倘若是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原始世界坐标，这帮人肯定不会交易出去，但莽荒界因为有白墨的插手，穿越者能捞到的东西太少了。 倒不如再卖给联邦，让他们也掺上一脚，把水搅得更浑一些。 …… “在月球上轮回危险太多，一个成熟的现代社会，大数据无孔不入，真想查什么很容易。” 他在联邦身居高位数十年，同一层次的朋友跟敌人都绝对少不了。 一旦露出了虚弱的一面，或许不止是明面上的敌人，就算是一些表面朋友，也可能玩起落井下石的一套。 要是谁盯上了他最脆弱的这段时间，动员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计成本地玩大海捞针式的普查，说不好还真能查出来转生体的身份。 轮回觉醒这条路，要成功地构建真灵壁障，必须是要靠自己的意志去完成觉醒步骤。 如果最后是由其他人点醒的话，轻则修为大损，重则会精神错乱，走火入魔。 云劫交给越雨一半的同心锁，正是他针对这个特点，专门留下的后手。 如果五十年后，他还没有成功突破回来，越雨就会利用同心锁的特性，去莽荒界寻找云劫的转世之身，强行将他唤醒。 …… “我们会再见面的。”已经完全被光笼罩住的云劫，用出自己爆发的最强力量，开始了漫长的突破之路。 一旁的越雨抱着两个孩子，默默地目送云劫离开。 云劫的离开，并没有让她心里有多少作为孤儿寡母的感觉，再怎么说，她也是五阶里面的佼佼者，是联邦里最强的千人之一。 再加上主修的能力是空间系，即使是比越雨强上一大截的人，也没有多少信心能留下她，毕竟能够全系灵术精通的，有且只有那么一个怪物。 …… “有刺客！”外围的警卫紧张地喊道。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种主要用来装饰威严度的保安人员，居然还真的有被用上的一天。 “哪个不长眼的傻子，会去刺杀联邦最强者之一的阴影大人！” “大公主刚去了后厅！” “爆炸的方向也是在后厅！” “史密斯管家呢？” “他也在后厅！” “赶快去看看！” …… 云劫最后的爆发，轻易地冲破了后厅布下的层层防御，一道冲天的光柱直插云霄，差点将月球表面的人工大气层给捅穿。 这么强烈的灵能波动，自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 仙宫一般的云影琼楼中，一个巨大的“慢”字尤为显眼。 “真没想到，他藏得那么深，说走就走。”两个正在对弈的中年人感慨道。 他们正是联邦成立后，被核心权力圈边沿化的程穆和刘震。 两人自从二十年前的封神以后，力量的增长速度就一直相当缓慢，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五阶灵能修士，在力量上都超越了他们。 当然相应的，也有一批又一批的老相识，倒在了玄华境那一关，尸骨无存，空余衣冠冢。 经过这些年的摸索，他们也逐渐明白了，神道是一条相对低风险，需要熬时间熬工龄积累的路线。 它对修炼资质的要求没那么高，但对心性却是有相当的门槛。 眼看着当年水平相近的人纷纷渐行渐远，自己却是日复一日地蜗牛爬，心态很容易就会失衡。 而神道一旦开始投机取巧，修炼者的意识就会被信仰之力反过来奴役蚕食，直至最后变成完全的牵线木偶。 “他毕竟是个红尘也困不住的天才。”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五十八章 心理 经过几十年的折腾，全世界都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强者也许不适合管理国家，但他们必定会是领导人，是最高权力的掌控者。 因为没有人会乐意，将自己的生杀大权，拱手移交到别人手里，特别那个人还是吹口气就能吹死的家伙。 转修神道的几人，很清楚资质所限，自己很难在这一两百年里，去跟同时崛起的各路天才争锋。 所以他们纷纷蛰伏起来，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等待着水滴石穿的一天。 刚极易折，冲在最前方的先驱，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先烈，生命只有一次，苟到最后的，才是可以随意书写历史的胜利者，他们一直贯彻着这种原则。 …… “还是不愿意输给那个人吗？”身处联邦首都马林乔亚的陈博，同样感受到了数百公里外，云劫离开的灵能波动。 他对云劫隐藏实力的事情一点也没在意，不算藏在民间苦修的几个人，明面上十八个六阶的议员，就没有谁把自己全部实力显露在测试系统里的。 “太急了，再等个二三十年，将一切都完善起来以后再走不好吗？”陈博身旁，一个银发蓝眸，外表妖娆，充满着中性美的男人说道。 “他想要追上去，仅此而已，菲斯先生。” …… 云劫猝不及防的离去，马上引起了各方震动，有人讶异，有人不解，也有人惋惜，有人暗喜，也有人崩溃。 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被遗留下来，等待后来者的填充，当然始作俑者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抛下的一切。 盘根错折的关系网中，突然缺少了至关重要的核心，但人类的适应力是无比强大的，这个世界无论没有了谁，总会继续运转下去。 …… “要走了吗？”布兰城外，越雨叫住了前面像鬼魅一样飘着的白墨。 他点了点头。 地球方面的改造已经进入尾声，预计大约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来进行最后的整理工作。 精神上在虚拟地球已经生活了好几年的“细胞”们，经过虚拟现实环境中近十年的适应，将能够很轻易地熟习，几乎一模一样的真实地球新生活。 …… 当然在此之前，白墨还要先去解决掉莽荒界跟自己立下赌约的星炬。 作为设想中的“成道之地”，那个世界在他的规划中，不会再有七阶的力量存在。 来自地球空间层的人，在突破七阶时都会在莽荒界轮回转生，而莽荒界的土著，突破时则会“穿越”到这边。 莽荒界将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下界”，地月“上界”的修炼者可以“下凡”历练，反过来下界土著突破到七阶也能够“飞升”上界。 ……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一直以来白墨的真正意图都是个迷，经常会做出一些外人完全想不到原因的事。 不过此时他留在原地的分身，因为之前的过度消耗，以及现在还要维持住封印太阳星灵的灵术，已经开始有些略显不稳定。 偶尔闪烁的白影，就像稍稍有些接触不良的灯管一样，时明时暗。 “活下去……” 越雨隐约感觉，白墨留下的这句话里面，似乎同时存在着三个声音，她想要进一步问下去，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相比起一脸懵逼的母亲，被紧紧护在身后的云茹倒似乎是读懂了什么，她深深地看了白墨离去的方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 “走吧，我们回新家。”几番思索无果后，越雨还是放弃了思考。 …… “……综上所述，我们的结论是，目标也许患有一定程度的人格分裂，这样才能解释他行事风格上的矛盾。” “悯教授，你是在开玩笑吗，那种程度的强者，还会得普通人才有的精神病？” “精神疾病与力量无关，当然你们也可以称修炼者的人格分裂是心魔。 联邦上层内部，就流传着一些诡异的修炼方法，能够人工强行制造心魔，不断地通过战胜自己的心魔达到快速变强的目的。 当然这种邪道有极大的副作用，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反客为主。” “该不会又是什么都市传说吧。” “不，我亲眼见过……”被称作教授的男人擦了擦眼镜，慢慢陷入了回忆呆滞状态当中。 周围的人见状，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每次联想起一些往事，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教授都会变成这样，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 “老悯又犯病了，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给他这个大心理学教授，留下了那么深的心理阴影。” “听说是他年轻时被甩过一次？” “光这点小事，十个男人起码有五个经历过，怎么可能让悯大教授的心千仓百孔。” “情嘛，还是很不好说滴，毕竟谁没年少轻狂过。”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 “别揭他伤疤了，再过半年，大远征开始以后，我们的部门的经费就会被停掉大部分？”从暗室里出来，挂着心理研究所牌子的机构里，几个喝茶群众十分不舍地说道。 “既然要走，那继续研究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剩下的半年时间，大家将这些年的成果写成一份总结，交到联邦中央档案室，然后各回各家。”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主管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性质特殊，工作除了要对外高度保密以外，其它都颇为轻松的摸鱼部门，大家还是十分不舍的。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通过现有的各种数据跟情报，分析白墨的心理状态，尝试预测他后续的行为。 月球上像他们那样，顶着心理研究所的牌子，实际是某种意义上战略研究部门的智库着实不少。 源于白之大地的存在，可以看成是白墨一个人意志的体现，对他心理的研究，跟地球时代外交战略研究的地位差别不大。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在进行研究工作的时候，必须要进入特制的暗室，去隔绝来自白之大地的信息探查。 这些智库在民间也有一个独特的昵称——白学家。 PS：这周实在太忙ORZ，更新只能说声抱歉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相信 很可惜，白学家们一边领着联邦政_府的补贴，一边花式摸鱼不干事的好日子，伴随着象征联邦大远征的星罗计划开始而即将宣告结束。 因为从星空大远征开始以后，地月将不会再有多少相见的机会，自然地，针对白之大地方面的研究，也不再是联邦高层关注的核心内容。 未来数百年即将面对的外星敌人，将取代白之大地，成为新的战略关注点。 未来也许还会有白学家继续他们的研究，但联邦的补助栏目，会从最高的国家重点战略级工程，变成是一般的历史文化研究。 他们不会忘记这段屈辱的历史，但人总是要向前看。过去的已成过去，能抓在手上的现在与未来，无疑才是更有意义，更需要关注的点。 …… 莽荒界，寒落城。 两个穿着与周围截然不同的家伙在撸串。 “小鱼，你真的不去其它地方寻找机缘吗？” “这里就是我最大的机缘。” “天天有免费饭堂蹭确实不错，但也太没志气了吧，别的家伙都在四处交易，榨干这位面土著的最后一滴油，剩你一个还留在这城了。” “不是还有你吗？”一副正太面孔的鱼缺跃慵懒地说道。 换成一个女生说这话，完全可以用媚眼如丝来形容，但这出现在一个男孩身上的时候，气氛就不免有些奇怪了。 “别说得那么基，老子可是钢铁直男！这次只是路过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你那名额不要的话，不然干脆卖给我？”身穿披风的肌肉大汉总算是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喜欢就卖给你好了。”鱼缺跃一脸的无所谓，仿佛这名额不值一钱。 “按市价，三百西尔德斯。” “随你。” 一道光闪过，两人完成了交易，肌肉大汉用三百方舟上发行的货币西尔德斯，换了鱼缺跃手上的名额。 …… 为了扩充急需的人才，同时在撤离莽荒界前获取足够的资源，由各个小团体组成的，方舟临时最高权力机构起源城，向所有方舟上的人下达了一个任务： 每个人都需要拉一个土著的精英跟上船！ 当然方舟的决策层也低估了莽荒界的热情，在见识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以后，很多本土的世家高手都有了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想法。 于是乎原本的任务，就变成了一项被许多人争抢的福利，许多高手争相交好方舟上的穿越者，以求得到一个摆脱“井底之蛙”的机会。 …… “你觉得为什么六阶的那些巨头都不为所动？”披风男不解地问道，“想要摆脱那一位的控制，搭上我们的线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莽荒界“老祖宗”的存在，随着天空以寒落城为中心，被划分成泾渭分明两半的奇景出现以后，就暴露在了所有穿越者的面前。 “呃，说不好是饭堂主，呃，跟他们有交易，呃。”小男孩吃得似乎太饱了一些，一连打了几个嗝。 “饭堂主……你吃着那人的饭，还给他起这种绰号，良心不会痛吗？”听到这称呼以后，披风大汉差点就笑喷了。 “这个是他们的公有饭堂，而那个人就是公，说他是饭堂主有什么问题吗？” “一步直接走到计划经济、搞全配给制度，也不怕步子大了扯到蛋。”大汉一口咬掉了手上的鸡翅，津津有味地嚼着，“真香。” 他对白之大地的观感并不太好，但这不妨碍他在他们的公共饭堂里吃得很香。 寒落城里的公共饭堂，同时也对方舟上的穿越者开放，两边的人还不时会有交流，不过炸裂的三观差异，常常让讨论变得不是那么的愉快。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没有了钱这东西的社会，到底该怎么高效地运转，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打动每一个人，让他们不辞劳苦的工作？” “信仰。 他们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相信万物一体理论，认为宇宙间所有的生命，在更高的纬度上是被联结在一起的。 这个高维生命，他们称之为神体。世间的每一个生命，都是在三维空间当中的投影。 既然万物一体，也就没有了彼与己的差别，为集体跟为自己都是一个样。”鱼缺跃幽幽地说道。 “这帮圣临行者，真的是十年前的地球人吗……怎么感觉是进了大型邪_教集中营。”尽管外面的太阳还颇为猛烈，但披风大汉在听到这番话后，仍然是感觉后背一凉。 任何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在得知自己身处狂热信徒的大本营时，都不会有什么愉悦的感受。 “不过他们人还是挺不错的，也从来不强迫外人接受自己的观点，说过就算，爱信不信，比起当年那帮奉行不信就去死理念的一轮教徒，要好上无数倍。”小男孩笑道。 “那还好，就怕突然从饭堂里窜出两队人马，把我们绑了去强行洗脑，洗不了的就烧……”披风男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自己的乌鸦嘴灵验。 然而饭堂里负责打饭的阿姨似乎正闭着眼，享受着网上冲浪的快感，完全没留意外面正在撸串的两个外人。 …… 白之大地已经没有犯罪案件很多年了，因为所有人都生活在系统的眼皮底下，根本不存在干坏事的可能性。 最初往往是贼心刚起，打算动手做些什么的时候系统就发来警告，到后来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会动什么歪心思。 内部的警惕从此低到了极点。 白之大地用无数双来自系统的“眼睛”，以最为无解的方式，强行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状态。 …… 集体降临到寒落城中的圣临行者，则用外人难以想象的超级速度，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了一个工业生产体系完备的国度。 将以寒落城为中心的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变成了一个庞大繁杂得难以想象的工业聚集区。 除了总设计师本身，哪怕是亲自参与过一部分建设的人，在不看地图的情况下，要知晓其中的结构，都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ps：灰常抱歉，最近真的有点忙，明后两天还要出差orz，只能挑今晚更新了 第五百六十章 同情共感 “你说，我们像不像是在一个巨型生物的体内？”酒足饭饱过后，走在路上的披风男若有所思地说道。 无数极度复杂，但相互之间却是合作无间的机器群落，笼罩其上若有若无的浩大气息，以及流传在圣临行者之中的万物一体理论，无一不将他们的猜测引向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这就是我说的机缘。 身化文明，成为联系一个种族的核心纽带。 方舟的位面探索，必然会遇到无数的危险，化身一个文明的无数个体，将触角分散留落在多个世界里，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不会被一波带走。 宇宙大得难以想象，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就遇上，能秒杀我们所有穿越者的怪物。活下去，才有未来。”鱼缺跃说起未来自己想走的方向。 在进入方舟以后，类似的想法就已经在他脑海里开始隐隐萌生，到察觉到寒落城的“真相”以后，鱼缺跃便彻底地赖着不走，认真学习起其中的设计了。 他虽然不知道“地仙”的设定，但也因缘际会地走上了这条路。 “你小子还真会闷声_发大财，蹭饭蹭出了新高度。”披风大汉搓了搓鱼缺跃的脑袋。 “但可惜这不是我的道。”修炼纯粹武道的披风男，其实很难接受这种拼命给自己留后路的操作。 在他看来，武道就该一往无前，向死而生，时时事事留后手只会让自己在关键时刻有所犹豫，发挥不出潜藏的力量。 更何况身化文明，将自己的力量平摊到无数个体后，考虑到单个个体的承受能力，输出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要牺牲攻击力去换取生命力，他不愿意做这个改变。 …… “方舟的s级奖励上，好像有一个跟你思路蛮像的东西。”大汉回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无聊时看到的消息提醒。 “s级奖励？按照s、a、b、c、d、e、f数的话，s级是七阶的东西？！” 根据方舟上管理系统的设定，内部发行的基础货币西尔德斯，可以直接兑换各个等阶的物品，f级为一阶，e级为二阶如此类推。 “地仙之道，身化万物……”鱼缺跃赶忙走到一边，打开自己的内部通讯联络仪一顿翻查，很快看到了这段简略的文字介绍。 “售价：358万西尔德斯。”简介里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无情地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 方舟上的数千穿越者里，不算身处顶层的领导集团，所有人手上的西尔德斯加起来，也只有两千万不到。 这两千万平摊到单个人，每人手上不到一万个，现在的三百五十八万对单个穿越者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上面到底是怎么搞来的？” “谁知道，不过传闻他们跟月球那边有秘密的交易渠道。” “月球那边连这种东西都敢卖？真不怕我们折腾出一个七阶，反过来统治月球么。”鱼缺跃笑道。 “说不定这里面有坑，谁练谁死的那种。”披风大汉不无恶意地猜测。 他们可没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很有可能，但参考价值应该还是很大的。” …… “天地人神鬼五仙，按照这里面简介的描述，胡大哥你应该是武道人仙方向，我则是主修地仙方向，同时方舟上的修炼者，几乎也会在成就七阶的时候真正成为轮回鬼仙。” “七阶那么遥远的事……”身穿披风的胡来苦笑道。 他们俩都是四阶的精英，全力爆发能拆掉一座大楼，放在原来地球上也能在几十万人的小城市里当个头领人物。 但来到最低四阶起步的方舟上，完全就是大海里的两朵小浪花，只能勉强算个精锐杂兵。 …… “五阶的功法你选好了吗？我看上了炎灵钛极金身，连上八篇成功突破的经验分享，也只要八万八西尔德斯。” 胡来选中的这部功法，他算过自己大概需要存十来年的钱。 “耗个二三十年，不知道能不能自创一套能一路从五阶通到七阶地仙的功法。”鱼缺跃笑道，“三十年不够就五十年，五十年不够就一百年，我不甘心再平凡下去了。” “我鱼缺跃当了一辈子的普通人，就缺一个跃龙门的机会。 还好方舟不是那种，每到一个世界就要进行死亡任务的恶魔主神，我有充裕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只能说祝你好运了。”胡来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对于朋友来说，没意见本身就是最大的意见。 根据这么多年来的历史记录，修炼自创功法的人，大多都要面临这样一个相当无奈的事实他们比不过后续修炼同一套功法的家伙。 因为时代在不断前进，创立出来的理论也好，灵术也好，都在后来者的手上继续优化延伸。 创立者的修炼根基已经定型，很多结构的优化都未必能跟上，唯有如同一张白纸的后来人，能够肆意地在自己身上挥毫。 而且相较于从零开始创立，优化一个已有的体系无疑要省事得多，耗费的心思与精力很多时候甚至不在一个数量级。 探索者唯一的优势只有速度，在别人都没上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过桥了。 所以各种因素综合下来，导致愿意另辟蹊径的修炼者越来越少，绝大多数人都更喜欢修炼现有的功法，顶多是进行一些针对性的小改动，来适应自己的情况。 “第一关我其实已经设计好了，就叫众生相。”鱼缺跃兴奋地跟好友说起自己的得意构思。 “其实这还是那群圣临行者给我的创意。你知道他们有一个能力，叫同情共感吗？” “当年留在地球上的，不都是些毫无修炼资质的普通人吗，他们能有什么能力？”胡来敬畏白之大地背后的力量不敢胡来，但不代表他就能平等地看待，那帮自己一拳就能打爆几十个，本质上依然只是普通人的行者。 从小耳濡目染在强者为尊的风气下成长，跟他讲什么人人平等根本听不进去，唯有力量相当的人，他才认为值得自己正眼相看。 一切甚至要比数十年前金钱至上的社会更加极端。 第五百六十一章 同情共感（二） “按照他们的说法，借助那个将所有人都链接在一起的神体，他们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做到共享五感，同担喜忧。 除了喜怒安乐以外，一个人的视觉、听觉、触觉、感觉等等，都可以分享给另外一个人。” “普通人这么做，大脑会宕机的吧！要是一个人饱，另一个人饿，同时出现这两种感觉的话，大脑该听谁的？”胡来马上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听亲身体验过的人说过，感知链接确实很容易会把自己折腾疯，特别是两个人之间状态差异很大的时候。 你饿了，我肚子还撑着。 你有点冷，我有点热。 你的身高足以俯视众人，我却只能仰望他们。 你是素食主义者，对肉类不屑一顾，我却是食肉兽，无肉不欢。 ……” “这种链接似乎比两个人结婚后在一起生活还麻烦。” “还好我就没想过结婚。” “能走上方舟的，谁会结婚呀！” “同情共感可以多人共享。”正太模样的鱼缺跃，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 “疯了，要是哪个爱吃榴莲的货跟我共享味觉，我一定会砍人的。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鬼畜技术？”胡来一副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将这种玩意，在白之大地里推广开来？” “……”胡来沉默了。 “听他们说，起初创造同情共感的原因，是想要让人们互相理解。 假如两个人看到的、听到的、摸到的和闻到的都一样，那他们可能会更加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 “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对。”胡来嘴硬中。 “当然，实际上在白之大地，这个灵术的主要功能，是化解矛盾。 比如两个人打架的时候，给他们套上一个同情共感，嘿嘿嘿……”鱼缺跃又一次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这玩法有毒吧，还打毛线！比七伤拳都过分了呀！” “看谁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要是能忍住这种虚伪的痛觉，认清打到的确实是别人的身体，架还是能打下去的。”胡来反驳道。 “你一拳打在普通人身上能将他们打得四分五裂，想试一次被四分五裂，骨肉分离的痛楚吗？” “这个……练武之人，岂能畏惧虚伪的痛苦！又不会真的伤到我，一切不过如梦幻泡影。” “单一个痛觉容易忍，但假如七情六欲同时到来呢？”鱼缺跃说的东西越发耸人听闻。 “一个感觉是事前的欲壑难填，一个感觉是事中的飘飘欲仙，一个感觉是事后的无欲无求，三种感觉重重叠加起来的话……” “魔鬼！”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粗犷的恶魔嘛。” …… “这种链接肯定有限制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共享！” “那当然，我们这种专门锻炼过意志的人还好，普通人的话，共享感知跟情绪超过一天以后，绝对会精神分裂，即使后续链接断开，也很可能臆想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在跟自己链接着。 基本上在白之大地，除了惩罚性的链接以外，平时极少有人会同意做这种事，毕竟同情共感链接需要双方的同意。” “想体验一把当蝼蚁的感觉吗，那就赶快拨打电话订购吧！”胡来脑补起了这样的广告。 “不要三四千，不要一两千，只要九九八，清爽体验带回家！” “十倍快感，你值得拥有。” …… 胡来脑补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广告。 “你没事吧？”鱼缺跃盯着双眼略有些失神的好友问道。 “没！” …… “如果将自己化身为一个城市里的无数普通人，看他们所看，听他们所听，用信息大潮的冲刷，去一点一点的强化自己的意志，直到最后足以承受住化身一个文明的存在，那应该就算是踏入七阶了。” “我设计的众生相分级比较简单，只有村级、镇级、市级、省级，还有最后的国家级，每一级承载的数量都有指数级的差距。 到国家级的时候，相当于七阶的地仙。”见胡来越说越有兴趣，鱼缺跃干脆给他细说起自己的想法。 “那村级呢？”胡来不禁好奇地问道，村级的意识身化数十人，已经绝对不是低阶修炼者能做到的。 “大概就我现在的进度。” “村长级、镇长级、市长级……修你这功像当官。” “别人是升官发财，我这是升官变强。” “等当上最高领导就羽化飞升。” …… “这里面似乎有千魂经的味道。”品味着好友的想法，胡来回忆起了数十年前被白墨公开出来的那部精神修炼功法。 历经数十年的演变，原始的千魂经被无数修炼者折腾出了一大堆不同属性的版本，有些变化甚至是大到了，连白墨都看不出来曾经有过千魂经的影子。 “曾经有所参考。” “那个人不提后来的事，前期对现在修炼界繁荣的贡献的确是不可磨灭。” “我们这么在别人的地盘里说好像不太好的样子……”鱼缺跃笑道。 “刚才说饭堂主的时候你怎么就皮了？” …… 两人都清楚，寒落城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无一例外地会被白墨马上知晓。 但他们从他没有让人阻止的这个举动就明白了，那个人不在乎，所以说起话来也逐渐放松了起来。 …… “这样走地仙之路吗？”主意识身处地球大本营的白墨，从寒落城的耳目中发现了鱼缺跃的创意。 “一步步从掌控数十人的村长开始，锻炼自己对化身群体意识的耐受性，确实是一个有可行性的想法。” 相比起靠念晶走这条无法复制的捷径取巧的自己，白墨觉得鱼缺跃的方向才是真正可复现，能称得上一条道路的存在。 至于他丢给月球人的地仙之法，完全是属于成就天仙以后再自上而下，高屋建瓴地兼修地仙的鸡肋，不成天仙就没法跟着做的那种。 “众生相以后，也许其中一个方向就是星球意识？”已经站在众生相现阶段终点的白墨，打算借助鱼缺跃的思路进行发散。 PS：我有很多大胆的想法.jpg 第五百六十三章 善恶中立 “我以前曾经是个白学家。”鱼缺跃继续说道。 “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研究那个人的行为跟心理学。” “经过长时间在大量相关信息中的发掘，我隐约地发现了一个事情，目标似乎会有三种不太相同的行为模式。 我将这些行为模式称为三种‘人格’，分别命名为‘善’人格、‘恶’人格、以及最后的‘中立’人格。 当‘善’人格作为表层人格出现的时候，他会表现得比较容易打交道，一些无意的冒犯也不会放在心上，看见顺眼的人可能还稍加提携。 而当‘恶’人格作为表层人格出现的时候，那个人会显得极端的自我主义，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在乎需要用上什么手段，并且有轻度的灭世倾向。 最后的‘中立’人格，是一个颇为奇怪的存在形态，给我的感觉是对这个世界只有纯粹的好奇，完全不包含有丝毫其它的情绪。” “说了那么多，你的意思是他有人格分裂？”胡来被这个结论给彻底地震惊到，差点忘记了要用加密通讯。 “只是觉得有这种倾向，毕竟他前后做过不少相当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譬如在地球时造的那道，连通华亚跟大和的大陆桥，根据我的研究结论，那是他中立人格主导下的行为，不为什么别的理由，纯粹地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就去做了。 至于将加入白之大地选择权交给所有人这个的决定，我认为当时主导的是‘善’人格，要不然说不通他会做出这个后患无穷的抉择，放任数十亿仇恨自己的人，自由地离开地球。” “那最后的‘恶’人格呢？” “有光就会有影，最后这个人格是我根据他过往行为进行猜测的，并没有太确切的事例证明。”鱼缺跃笑道。 “我留在寒落城里的这几年，每天就是在尝试寻找这三种人格轮换的可能规律。 只要赌到一把，在善人格出现的时候，将我的猜想传进他的耳朵里，倘若又正好能引起他注意的话，就有很大可能收获到丰厚的回礼。 而这份礼物，很有可能就是我最想得到的东西。 那种大人物拔条腿毛，都要比我的大腿要粗，什么样的奇遇能比得上他的东西？” “难怪你能累成这样，原来是机关算尽，心力交瘁了。”胡来此时总算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疲态。 “算计那种毁天灭地的家伙，也亏你敢走这钢丝。” “没办法，因为我叫鱼缺跃，天生就得拿命去赌一个又一个跃龙门的机会，不然只能当一辈子的方舟咸鱼。” “这还能扯上关系？” …… “兄弟，能不能……多少钱，随你开价。”两杯过后，胡来展现了惊人的面部肌肉控制技术，刹那间从好奇，转变成满脸堆笑的猪头肉状态。 “来，干了这杯乌龙茶！”鱼缺跃装傻充楞，生硬地错开了话题。 实话说，这种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宝贵规律，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好友，他也实在是不愿意说出来。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麻烦就越大，说不好还会被秋后算账。 “干！”虽然没想通为什么缺跃要将杯里的酒叫成乌龙茶，但有求于人的胡来，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闷了下去。 …… “要再来一杯吗？”两人酒过三巡以后，身材火辣的女酒保挺着摄人眼球的沟壑，一摇一晃地问道。 “又大又白的杯子，我要两个！” “我也要！” “帅哥继续吗？” “来！” “又白又滑的杯子！” …… 原本就喝得半醉半醒的两个家伙，在这一轮又一轮的脑垫波攻势下迅速败下阵来，彻底地变成两坨烂泥。 当然这也源于方舟上约定了，休息的酒馆是绝对中立区，不允许有任何伤害穿越者的行为，所以他们才敢放心大胆的买醉。 “来，你的奖励。”两人醉倒后，身为酒吧幕后负责人的卢玥笙从后台出现，让手下将一笔钱交给了女酒保。 “老板，这会不会……”她熟练地将钱藏到身上。 这个女人也知道方舟上的约定，自己这样在酒里下药的话，被发现绝对是重罪。 特别她还不是方舟的注册成员，而只是依附于卢玥笙的普通人，被随手杀掉也是无处伸冤。 在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人”以前，方舟对土著的态度可是相当高高在上的。 “我的话才是规矩！” “是！”女酒保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 “可惜了，谁让你们打上不该打的主意。”看着醉倒后，被几个彪形大汉抬到酒吧地下室的一大一小，卢玥笙不免心生感叹。 醉酒后被抬上客房休息的事情时有发生，两人被带走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 第二天清晨。 “哎，胡来，你怎么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了？”鱼缺跃最先醒来。 喝了特别调制加料过的酒以后，四阶的他体会到了忘怀已久的宿醉感。 旁边的**大汉仍然睡得很死。 “起来！你小子。”鱼缺跃踹了同伴两脚，此时他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没完没了的……唉唉唉！！！美女你谁呀！”被一再骚扰的胡来，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结果却被眼前的旖旎景象吓得瞬间清醒过来。 一个酥肩半露，只套着一件穿了比不穿还性感睡衣的少女，用脚丫子轻轻地踩着自己。 “现在的闹钟服务都这么瑟琴了吗？！” “什么美女，你是喝昏头了吧！”鱼缺跃再用力地踢了两下。 可惜对于专心防御型武道修炼，比主战坦克还要皮糙肉厚的胡来而言，这力度跟没有一样。 “？？？不是客房自带的服务吗？？？”胡来还是没想明白。 “难道是仙人跳？！”他开始越想越歪。 “跳你个大头鬼，我问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了……” “你谁呀？！” PS1：PY个书，《执剑诸天》，作者用鸡儿保证不会TJ，嘿嘿嘿。 PS2：找到个比较好玩的书《登顶银河》，书名跟简介都比较拙计，书评区还只有我一个读者，不过写得挺有意思的，喜欢太空科幻的不妨看看 第五百六十三章 善恶中立 “我以前曾经是个白学家。”鱼缺跃继续说道。 “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研究那个人的行为跟心理学。” “经过长时间在大量相关信息中的发掘，我隐约地发现了一个事情，目标似乎会有三种不太相同的行为模式。 我将这些行为模式称为三种‘人格’，分别命名为‘善’人格、‘恶’人格、以及最后的‘中立’人格。 当‘善’人格作为表层人格出现的时候，他会表现得比较容易打交道，一些无意的冒犯也不会放在心上，看见顺眼的人可能还稍加提携。 而当‘恶’人格作为表层人格出现的时候，那个人会显得极端的自我主义，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不在乎需要用上什么手段，并且有轻度的灭世倾向。 最后的‘中立’人格，是一个颇为奇怪的存在形态，给我的感觉是对这个世界只有纯粹的好奇，完全不包含有丝毫其它的情绪。” “说了那么多，你的意思是他有人格分裂？”胡来被这个结论给彻底地震惊到，差点忘记了要用加密通讯。 “只是觉得有这种倾向，毕竟他前后做过不少相当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譬如在地球时造的那道，连通华亚跟大和的大陆桥，根据我的研究结论，那是他中立人格主导下的行为，不为什么别的理由，纯粹地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就去做了。 至于将加入白之大地选择权交给所有人这个的决定，我认为当时主导的是‘善’人格，要不然说不通他会做出这个后患无穷的抉择，放任数十亿仇恨自己的人，自由地离开地球。” “那最后的‘恶’人格呢？” “有光就会有影，最后这个人格是我根据他过往行为进行猜测的，并没有太确切的事例证明。”鱼缺跃笑道。 “我留在寒落城里的这几年，每天就是在尝试寻找这三种人格轮换的可能规律。 只要赌到一把，在善人格出现的时候，将我的猜想传进他的耳朵里，倘若又正好能引起他注意的话，就有很大可能收获到丰厚的回礼。 而这份礼物，很有可能就是我最想得到的东西。 那种大人物拔条腿毛，都要比我的大腿要粗，什么样的奇遇能比得上他的东西？” “难怪你能累成这样，原来是机关算尽，心力交瘁了。”胡来此时总算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疲态。 “算计那种毁天灭地的家伙，也亏你敢走这钢丝。” “没办法，因为我叫鱼缺跃，天生就得拿命去赌一个又一个跃龙门的机会，不然只能当一辈子的方舟咸鱼。” “这还能扯上关系？” …… “兄弟，能不能……多少钱，随你开价。”两杯过后，胡来展现了惊人的面部肌肉控制技术，刹那间从好奇，转变成满脸堆笑的猪头肉状态。 “来，干了这杯乌龙茶！”鱼缺跃装傻充楞，生硬地错开了话题。 实话说，这种冒着生命危险才得到的宝贵规律，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好友，他也实在是不愿意说出来。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麻烦就越大，说不好还会被秋后算账。 “干！”虽然没想通为什么缺跃要将杯里的酒叫成乌龙茶，但有求于人的胡来，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闷了下去。 …… “要再来一杯吗？”两人酒过三巡以后，身材火辣的女酒保挺着摄人眼球的沟壑，一摇一晃地问道。 “又大又白的杯子，我要两个！” “我也要！” “帅哥继续吗？” “来！” “又白又滑的杯子！” …… 原本就喝得半醉半醒的两个家伙，在这一轮又一轮的脑垫波攻势下迅速败下阵来，彻底地变成两坨烂泥。 当然这也源于方舟上约定了，休息的酒馆是绝对中立区，不允许有任何伤害穿越者的行为，所以他们才敢放心大胆的买醉。 “来，你的奖励。”两人醉倒后，身为酒吧幕后负责人的卢玥笙从后台出现，让手下将一笔钱交给了女酒保。 “老板，这会不会……”她熟练地将钱藏到身上。 这个女人也知道方舟上的约定，自己这样在酒里下药的话，被发现绝对是重罪。 特别她还不是方舟的注册成员，而只是依附于卢玥笙的普通人，被随手杀掉也是无处伸冤。 在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人”以前，方舟对土著的态度可是相当高高在上的。 “我的话才是规矩！” “是！”女酒保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 “可惜了，谁让你们打上不该打的主意。”看着醉倒后，被几个彪形大汉抬到酒吧地下室的一大一小，卢玥笙不免心生感叹。 醉酒后被抬上客房休息的事情时有发生，两人被带走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 第二天清晨。 “哎，胡来，你怎么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了？”鱼缺跃最先醒来。 喝了特别调制加料过的酒以后，四阶的他体会到了忘怀已久的宿醉感。 旁边的**大汉仍然睡得很死。 “起来！你小子。”鱼缺跃踹了同伴两脚，此时他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没完没了的……唉唉唉！！！美女你谁呀！”被一再骚扰的胡来，艰难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结果却被眼前的旖旎景象吓得瞬间清醒过来。 一个酥肩半露，只套着一件穿了比不穿还性感睡衣的少女，用脚丫子轻轻地踩着自己。 “现在的闹钟服务都这么瑟琴了吗？！” “什么美女，你是喝昏头了吧！”鱼缺跃再用力地踢了两下。 可惜对于专心防御型武道修炼，比主战坦克还要皮糙肉厚的胡来而言，这力度跟没有一样。 “？？？不是客房自带的服务吗？？？”胡来还是没想明白。 “难道是仙人跳？！”他开始越想越歪。 “跳你个大头鬼，我问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了……” “你谁呀？！” PS1：PY个书，《执剑诸天》，作者用鸡儿保证不会TJ，嘿嘿嘿。 PS2：找到个比较好玩的书《登顶银河》，书名跟简介都比较拙计，书评区还只有我一个读者，不过写得挺有意思的，喜欢太空科幻的不妨看看 第五百六十四章 欲练神功 一轮鸡飞狗跳过后，胡来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眼前那个跟自己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的美少女居然是自己的好友鱼缺跃变的。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两人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但现在变成这样，他不知道是看好，还是不看好。 不看吧，对面终究是自己的好友，平时生活都随意得很，突然这么见外蛮奇怪的。 看吧，更尴尬，当然也更诱惑。 他这派的武道修炼，主张解放性情，对欲望的强化颇为厉害，所以现在哪怕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女昨天还是男人，欲念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腾了起来。 …… 沉默许久以后，还是胡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这是怎么回事，一觉睡醒就被变性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鱼缺跃这时候都快疯了，不过只是一次醉酒，醒来以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萌妹子，还***地躺在另一个男人床上。 虽然方舟穿越者们在降临时，都可以选择一次附身的对象，但除了个别变态以外，一般也没有人会玩性转穿的操作。 因为要是一不小心玩过火，把自己给掰弯了，那估计能承包方舟上未来不知道多少年的笑料。 当然只要够强，什么调侃的声音都不会有，但鱼缺跃显然算不上。 …… “赶紧，先穿上衣服。”胡来随手扔了件自己的外套，尽量努力地不去看着对方。 “该不会……是对我产生兴趣了吧。”鱼缺跃从胡来的眼神中读出了多种复杂的情绪，有情欲、也有讶异。 她用看蟑螂的眼神白了他一眼，看得胡来后背发寒。 基友变成妹这种事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很难真的淡定下来。 穿着像落地长裙一样的外套，鱼缺跃轻盈地跳下了床，走向桌子上的那个，自己好不容易才算计到的木盒。 “幸好这东西还在……”他紧紧地抱着木盒，不过这时候也许应该用她比较合适。 “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地做到这种程度，还有说好的酒馆绝对中立呢？！！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抱着木盒楚楚可怜的鱼缺跃，差点就哭出来了。 “我们去找老板，让她给一个解释！” “对，客人的安全都完全不受保护，还开什么旅店。” “还有，找昨天那个不断给我们劝酒的女酒保，她应该也有问题。” 原本想着自己两个大男人，哪怕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也不存在什么被“捡尸”的可能性，顶多是睡一晚上大街。 以两人的体质，在哪睡都不会有事。 没想到却在酒后，竟然发生了比被捡尸还悲惨的事情，直接鸡飞蛋打。 “等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鱼缺跃似乎发现了一点不对。 “这盒子重了十五克，里面好像多了点东西。” …… “多了一封信？”她随手拆开木盒，里面除了一颗标有《地莲宝鉴》的念晶以外，多了一封毛笔信。 “鱼阙悦亲启：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抛开性别的阻挠，体验无数人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这是地仙之路必不可少的一步。” 正文只有一句话。 “这算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本书吗？”看完信里面的内容以后，鱼缺跃跌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她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至于胡来，则彻底熄灭了之前想要套路白墨的念头。 他想去安慰一下好友，但每次只要一靠近，看着她旖旎的背影，心思莫名其妙地就飞到了某些无法细说的地方。 而且从少女身上传来的幽幽体香，也在不断地撩拨着他的思绪。酒气未曾散尽，胡来也有些担心自己真的胡来了，于是只能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她是男的，她是男的，她是男的……”胡来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默念，试图驱散邪念。 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要回到最初的时候就无比艰难了。 …… “鱼阙悦，连名字都给我改好了，难不成，我的计算有误，昨天遇上的不是‘善’人格，而是设想中的‘恶’人格？！”鱼缺跃猛地想到这点。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波死得不冤了，正撞枪口上。也只有那个人有这种能力，完全无视酒馆里定下的中立条约，为所欲为。” 他们俩在普通人中也许是高高在上，即使在地球上也能当个小城主，掌握几万人的生杀大权，但在遍地怪物的方舟上，四阶不过是数量最多的底层杂鱼。 更不提那个笼罩在西尔德斯方舟整体之上的阴影，连反抗的心思都难以生出。 …… “你……没事吧？”胡来屏息凝神，轻轻地拍了拍鱼缺跃的肩膀。 “没事，从今以后，叫我鱼阙悦，阙是宫阙的阙，悦是愉悦的悦。”她想通了以后，最终决定接受现实，开始体验作为女孩子的人生。 “以后主动变成其他角色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实际上，白墨并没有对鱼阙悦选择的方向有多少影响，只是替她踏出了最难下定决心的一步——对自己动刀子。 只要还想往地仙的方向进发，身化文明，摆脱性别认知的束缚必不可少，除非打算日后建立的，是一个像底比斯圣团一样的组织。 或者更进一步，选择身化其它无性生物。 但作为一个审美观彻头彻尾是人类审美的家伙，身化异族这种事情……恐怕比同性文明还难以接受。 “真的没事？你不打算变回来了？！”胡来语气兴奋中略带一丝特殊的情绪，这种情绪我们一般称之为变态。 “你丫找死！”鱼阙悦一脚丫子踹到胡来脸上，从萦绕在小腿上的火焰来看，这次她是动真格了。 “轰！”房间家具散落一地，巨熊一样的大汉，一脸享受地被少女踩在头上。 “白色……”脸皮不比城墙薄的胡来，还有心思调侃对方。 说到底他没有任何损失，反倒是基友变成了漂亮的萌妹子，赏心悦目。 “去死！”鱼阙悦像踩了狗屎一样缩回自己的脚。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六十五章 绝世 “说实话，你就打算以后顶着这幅样子活下去了？” “女装，其实也是一个体验世界的新角度。”鱼阙悦义正辞严，或者说有些咬牙切齿地回答。 “你这已经不只是女装了！” “人不应该太执着于性别这种小事，在寿命跟力量面前，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破罐子破摔吧。”暂时成功控制住自己的胡来，感觉好友的语气有些沉重。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只有抛开个体差异，同时体会过身为男女老少的酸甜苦辣，地仙之道才能走到大成。” “你要不要也试试？”鱼阙悦化身盯裆猫，看得胡来下面一凉。 “免了，武道意志的修炼唯心唯我，不需要去体验别人的生活。”胡来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这种危险的尝试。 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阙悦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自己的新身份坦然地接受了下来。 胡来原以为她即便是现在报不了仇，也会丢下几句诸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仇不报非君子”之类的狠话，然后到酒吧那儿发泄一波怨气。 断子绝孙之仇，正常人都忍耐不了。 结果她就这样轻轻放下了，实在是出乎意料。 “承受绝世之屈辱，方能获得绝世之强大。”看着莫名意气风发的好友，胡来想起了自己曾经见过的，一个以此为信条的神秘魔道分支。 为了践行这个信条，他们会用最残酷的方式磨砺自己，隐藏身份去当乞丐，每天去乞求那些自己本该唾手可得的金钱。 还会主动地潜入监狱找虐、找打，或者将自己卖给人贩子，哪里充满人性的黑暗，他们就往哪里钻。 “但愿不是被这刺激玩坏了。”胡来在胸前比了个十字，尽管他并没有什么信仰。 …… “紧急通知，请仍留在光圈附近的穿越者，尽快离开！ 重复一遍，请仍留在光圈附近的穿越者，尽快离开原地。 正确评估自身实力，至少离开一百到五百公里，土著跟光圈的战争马上就要爆发！ ……” 月缺梧桐酒吧里，原本用来的功放音乐的音响，此时突然一遍又一遍地响起了刺耳的警报。 “怎么回事，开战了？” “听说是土著的主力部队，还有妖邪组成的妖潮，分别从两个方向进军光圈了！” 以寒落城为中心，被白之大地占据大片土地的边界上，闪耀着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光圈。 平日里所有人都可以从光圈的两侧自由出入，不受任何阻拦，不少方舟上的人都喜欢将那片土地直接简称光圈。 “妖邪那东西有智慧的吗？居然还懂协同攻击？” “说不好只是凑巧……一起出发。” “你信吗？” “妖邪我也见过不少，那玩意除了不攻击自己人以外，看到什么都会马上冲上去杀杀杀的，根本没有脑子一说。” “那种混乱邪恶属性的东西……” “不过妖邪身上的零件还是有不少值钱货的，有去捡尸体的人吗？” “……” “珍惜生命。”一个好心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根据情报处最新的消息，这次战争进攻的两方都已经倾巢而出，似乎是要彻底地将白之大地伸到这个世界的触手砍掉。” “你说什么？他们都倾巢而出了？” “有过记录的六阶土著，都出现在了这次的大军当中。” “难怪要让我们所有人保持距离。” “因为我们绑在一起都打不过……”有人用细如蚊蚋的声音，悄悄地道出了实情。 方舟上的六阶不过是小猫三两只，唯一的优势是本体存身的大本营始终处在虚空夹层的迷雾当中，不存在真正死亡的危险。 相较于莽荒界在数千年积累下，超过五十个的六阶神级强者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五十多个神级，平推月球都足够了。” “妖邪那边呢？” “根据灵能波动的估算，总共有接近七十个六阶的妖邪大领主隐藏在妖潮当中。” “正常来说对付思维混乱的妖邪，同阶一般都可以以一敌三，也就是说两边的势力大致相当。” “反正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花那心思研究干嘛，不如去别的地方继续享受人生。”一个左拥右抱，一副人生赢家模样的年轻人说道。 “力量这种东西，机缘到了自然就会有。”他相当佛系地补充了一句。 “诸天种马我可当不来。” “白丝加旗袍跟这个世界的美女最配了。” …… 方舟里什么奇怪的人都不缺，有不问外事的修炼狂，有到哪都强行爬科技树的种田狂，有将土著当成NPC随便杀的恶魔，有神棍，有变性癖，有以旅游为目的的，也有以当诸天种马为荣的家伙。 除了搞事以外，他们给莽荒界带来了大量的地球文化元素，一点一滴地渗透着数千年来被星炬固化的思想。 眼见局面日渐崩坏，治下百姓的新思维开始萌芽，“黄金时代”在开放的世界里不断消亡，星炬很想亲自动手，将这些“毒害”下一代的穿越者们全部消灭。 然而碍于赌局的约定，它跟白墨两人，都不能在莽荒界使用任何力量，所有的布局，都只能交由代理人完成。 星炬唯一能做的，就是敦促大魏方面尽快出兵，将寒落城整个夷平，消灭白墨留在莽荒界的所有势力，让赌局自动胜利。 这样的话，在赌局结束后，它就能亲自下凡，用最快的速度荡平四处作乱的穿越者，最后重塑黄金秩序。 …… “结束了。”星炬遥望着一路直线前进，遇山移山，遇海填海的魏朝大军说道。 一直紧绷着的四张脸，也随着部队的前进而缓缓舒张开来。 它偷偷研究过寒落城内圣临行者的原理，这帮改造人本身几乎无法修炼，但却可以导引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进入体内。 并且周围的同伴越多，能够“召唤”来的力量就越强。 寒落城内的几十万圣临行者，它估算过组合起来，大概也只能容纳两道六阶神级层次的力量降临，相较于大魏这边压倒性的战力，两个六阶不值一提。 反倒是妖邪那边，平时绝少一起出现的几十个大领主，居然同时向着寒落城进军，这点让星炬颇为玩味。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军令如山 妖邪只有杀戮，没有语言。 没有阵型的维持，所谓妖邪大军完全就是乱糟糟的一盘散沙，在人类眼中毫无章法可言。 但即便如此，大魏朝几千年来对妖邪的战争中，仍然极少取得过完满的胜利。 因为它们在没有秩序的同时，也没有害怕这个概念，生与死对这些个体来说无关紧要，它们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将死亡尽可能多地带给眼前所有的活物。 …… 神级为领队、龙级为士兵，大魏派来的远征大军里，不存在龙级以下的战士，龙级以下的士兵不仅会拖慢整体的行军速度，而且在这个战场上，连炮灰都算不上，纯粹就是送死。 “游戏，结束了。”星炬向着白墨重复道。 五十个六阶神级、带着十三万四阶五阶的龙级士兵，来到了光圈外围，等待着一声令下，对这个入侵己方世界的势力发动进攻。 “你说得对，游戏确实要结束了。”白墨将这话还给了星炬。 “不亲自下场的话，我看不到你有什么胜利的希望。” 除非白墨下场去掀桌子，死扛赌约的天罚，耍赖把两边的棋子都拍死，不然星炬实在算不到对方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哪怕他真的能跟妖邪联合起来，但寒落城的势力太弱了，即使是加上那七十个毫无理智、只懂单打独斗的大领主，也完全不是魏朝大军的对手。 作为维护规则，保障赌局公平顺利进行的天罚，是由白墨跟星炬双方近八成的力量糅杂而成的。 任何一方违约，都相当于会面对一个自己，外加半个敌人的毁灭性打击，正源于这点，星炬才愿意跟比自己强一截的白墨进行打赌。 …… “你知道，人类跟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白墨突然问道。 “……” “你会忠诚地执行任务到永远，但人，是会背叛的。” “……” “背叛的理由有很多，有被威逼、被利诱，当然也有更简单朴素的追求，比如说，自由。” 远古的百族战争中，还不存在什么背叛的概念。 不同种族间更像是野兽种群为了生存空间而进行的，不死不休的厮杀。 就像狮子对野牛的猎杀战斗中，从来就没有说牛群里的牛背叛牛群，投奔到狮群这边的说法。 …… “自由？没听说过这个概念。”星炬四张脸都写着疑惑二字。 人权、自由这些，对于被“时间胶囊”冰封数千年，精神上仍处于远古时代的莽荒界而言，无疑是些颇为遥远的名词，遥远到没有诞生的土壤。 何况星炬本身是个法灵，一个会忠诚地执行任务到永远的人工智能，更是难以理解自由这个概念。 在它的思维里，没有任务的空闲，简直就跟死亡没多大区别，无休止的工作才是自己存在的意义，人类的娱乐是纯粹的浪费时间。 万物应该按照“黄金时代”的设定，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下去，用生命演好这场永不落幕的戏。 满足刻在星炬脑海里最高指令的要求，就是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 不然一堆无聊、弱小的虫子，高高在上的AI大人根本完全就没有留着的必要。 …… 两人交谈之际，像海啸一样涌来的妖邪大军，也在数十妖邪大领主的带领下来到了光圈之外。 魏朝大军，妖邪海洋，两方各占一半，将以寒落城为核心的光圈围得水泄不通。 “竟然真的约束住了？”领头的四大家主，讶异地看着跟己方大军相安无事的妖邪，果真如同之前得到的秘密情报一样。 组成魏朝最上层的四大血脉世家，此时几乎全员到达战场。 他们也许残暴，也许冷血，也许贪图享受，也许草菅人命，但真正到与妖邪开战之时，却极少有怯战怕死之人。 因为崛起于远古百族战争的血脉世家们，自诩是人族中的贵族，他们所有的荣耀跟权力都来源于抗击敌人，屠杀异族。 连异族都不敢杀的家伙，没有资格跟贵族同列！ …… “进攻！”星炬不想再夜长梦多，开始向阵前的各大家族族长直接下令。 作为所有世家的“老祖宗”，它自认有这样的资格，也一直认为魏朝子民会永远无条件服从自己的意志。 然而这次它失算了，几大族长没有听从指挥，反倒是喝止了后方躁动的士兵。 “族长，为什么……”身旁的近卫军官觉得十分不解。 他们都听到了老祖宗的命令，血液里的厮杀因子蠢蠢欲动，只是被理智暂时压制下来。 “祖先之灵已经在呼唤我们了！”几个士兵按捺不住自己大喊道。 “轰！” 还没等他们的话说完，南玄家的族长便一掌拍向声音传出的地方，瞬间一座小山包压住了叫嚷的士兵。 一招真正意义上的军令如山，让其他人瞬间闭上了嘴。 …… “您该兑现承诺了。”四个族长同时向着寒落城的方向说道。 其余的神级强者也从队列中走出。 下面的士兵瞬间炸锅。 他们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头兵，平日里一个个都是人五人六的龙级强者。 一听到这样的话，还有领导们这样的反常行为，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个局，自己可能被卖了！ 战士能接受向敌人的决死冲锋任务，但却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变成高层交易的筹码。 …… “诸位听朕一言。”一身紫色龙袍的魏朝皇帝段德怀，用全军都能够清楚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们可曾想过，天上的那位所谓的‘老祖宗’，究竟是什么来头。” “老祖宗就是老祖宗！我们的血脉源头！” “不，它只是我们真正祖先制造出来的一个法灵！只是继承了祖先们的记忆！”段德怀这一刻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向着全军大喊道。 倘若不是得知了赌局的全貌，以及来自白墨的承诺，皇帝当得好好的他，绝对不会有勇气去牵头反抗星炬。 要知道就算他是六阶神级的最强者之一，面对星炬的抹杀，仍然是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PS：台风放假，修仙更一章 第五百六十八章 循环 “我只是为了你们好。”星炬面对着质问的一群人，像老妈训教小孩一样说道。 没有人教过它什么强者的尊严，它只知道自己应该用尽一切办法，去挽回失去的人心。 “别用那种恶心的口吻说话。” “源种是一条走向无情人的死路，只能到此为止，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们继续下去，危害这个世界。” “你不明白，阻人道途，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 在最前面几个人的带领下，世家大军爆发出一浪接一浪的咆哮，疯狂地诉说着他们的不满。 狂暴的声浪让周围的空气剧烈震荡，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飓风。 众人脚下的沙石在狂风当中四处游走，普通的石子在这种级别的暴风加持下，获得了子弹一般的威力，普通人要是在场，恐怕过不了几秒身体就会变得千疮百孔。 只可惜场上的力量下限，也是普通子弹无效的龙级战士，碎石打在他们的身上，除了哐当哐当的撞击声以外，连白印都没有留下几条。 远处的树木倒是遭了灾，被吹得瑟瑟发抖不说，还被狂风卷起的杂物，硬生生地撞断了无数枝条。 …… 这群千百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血脉者，他们在得知了真相以后，无法忍受外人对自己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更悠长生命的限制，哪怕这是以爱护的名义。 或许有人曾经猜出了真相，但碍于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即使是心里面有怨言，也绝不敢像现在一样当面爆发。 因为他们知道，老祖宗就是莽荒界的天，镇杀任何反抗的人都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挣扎毫无意义。 直到有人私下里告诉了他们，星炬其实无法主动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这个事实以后，才第一次有了“逆天”的计划。 …… 神级的血脉战士，只要不被直接丢到妖邪的老巢，无论放逐别的什么地方，都不会有性命之虞。 这次妖邪倾巢而出，跟世家的大军一起在寒落城对峙，正好就连星炬这唯一的杀着都给消除掉，不然他们也还不敢公然反叛。 孤军奋战，被妖邪活活堆死的例子，在成百上千年的战争中见过太多了。 …… “幸福地生老病死，成为黄金时代循环的一部分，你们为什么还不满足？”星炬不解地看着亢奋上头，欲与天公试比高的世家军团。 “我们不是一茬又一茬被你收割的韭菜！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 “春种秋收，循环往复，那是庄稼！” 在跟方舟接触的这些年里，莽荒界的土著们学会了不少来自地球的东西。 “韭菜？我有在你们身上拿走过什么吗？”它的疑惑更深了。 星炬同样知道，方舟身后的地球文明有韭菜这样一种植物跟延伸的概念，但它也没想明白，从不需要世家贡献什么的自己，怎么就成了割韭菜的镰刀呢。 “自由、未来、希望！” “……”亲爱的AI同志无法以人类的思维，去理解这些名词。 对它而言，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自己存在的意义跟角色，以它自己为例，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完成创造者留下的任务，将黄金时代维持到永远。 而其他人，则应该安分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生死轮回。 自由等同于任务完成，自身失去存在价值，下一秒就应该自我毁灭。 至于未来，无止尽的黄金时代就是最好的未来，是已知的最优解，根本不应该有第二个答案。 “没有未来的未来，不是我们想要的未来！”军阵中传出一句颇为拗口的口号，声浪又卷起了好几个龙卷风。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了。”面对着士气激昂的反叛者，星炬从天空中伸出一只山岳般庞大的透明巨掌，轻轻地将躁动不安的空气抚平。 掌心的阴影笼罩了大部分士兵，他们纷纷抬头仰望天倾之手，刚刚激起的愤慨瞬间烟消云散。 一场媲美飓风的人祸天灾，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安抚了下来。 …… “白之大地的主宰，请履行您的承诺。”被星炬威压得几乎抬不起头的段德怀，向着被白光充斥的半边天，双手抱拳地恳求道。 “十分之一的机会，你们决定了？”天空中一个不知源自何处的声音问道。 “我们已经活到只剩下希望的地步了。”几个老迈的神级战士一步走出。 “如你们所愿。” “大道天途，开！”一道无形的波动传出，十三道光像流星一样从天而降，笼罩住了十三个神级人物。 被困在神级圆满数百年，眼看着自己的寿元一天一天地减少，那种绝望反复无尽地撕咬着他们的心灵。 突破，成了很多老古董剩下的唯一执念。 他们绝大部分的人生都在修炼中度过，除却二十年一次的猎邪战争外，剩余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奉献给了修炼。 无法继续前进，跟死亡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哪怕为此或许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去赌那不到十分之一的成功机会。 …… “不可能！你一个无情道众，怎么可能创造出解决道化的方法！”星炬没想到，原本它眼里绝对的死路，竟然被一个已经在死路上狂奔的人走出了活路。 “修炼本是逆天而行，我的路，只是让死亡来得更晚一些。”白墨淡淡地说道。 …… “咔嗒，咔嗒，……” 从白墨口中说出的逆天而行四个字，似乎触动了什么冥冥中的机关，让数十头妖邪大领主，忽然从混乱的大军中跳出。 它们以十个组成头部，十个组成左手，十个组成右手，十个组成左脚，十个组成右脚，十个组成躯干的方式，将自己的身体融化，构筑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虚影。 “源无初？！”巨人虚影出现的第一刹那，星炬就已经将它认了出来，那是带着源无初力量印记的虚影。 由于源无初的设定，星炬对自己的创造者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说得上是极端仇视。 PS：各位中秋快乐 第五百六十九章 巫 “我的造物。”虚影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有点像是那种，接收信号不是太稳定的收音机。 它每说上一个字，身后的妖邪都要消失上不少。妖邪们作为维持虚影存在的燃料，像火炬一样不断地燃烧着。 “为什么几千年过去，人族的生活依然是这样？”通过读取妖邪的记忆碎片，源无初感到有些讶异。 在他死去以前，人族明明已经占据了已知的所有宜居地域，还拥有了统一的政权，结果经过几千年的发展，绝大多数人的生活竟然还是一成不变，每天在饥寒生死之间徘徊。 “记忆数据库里的黄金时代，我将它维持到了今天。”星炬重复了一遍之前跟白墨说过的答案。 毕竟他接到的任务，就是这样。 “……”虚影无言以对。 “我已经回答完了您的问题，那么，请问您可以去死了吗？”星炬彬彬有礼地向虚影发出死亡宣告。 “轰隆！”天空忽然开始电闪雷鸣。 属于星炬的半边天，不断地吸引着高空的雷云，它似乎打算以一场绚烂的雷云风暴，为自己的创造者送葬。 “哈！哈！哈！我还是不懂人心。”源无初想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当初由自己设计的星炬，到底为了什么样的一个原因，才禁锢了人族数千年所有的进步。 “可惜了青叶他们的牺牲，只造出这样的一个失败品，一个根本不懂变通的法灵。”虚影无悲无喜。 “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我的创造者。”星炬听到这话以后，语气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恼怒，但天上绵延数十公里的超级雷云团，大概是暴露了它的真实想法。 “太昊神雷光！”没有再给源无初任何继续解释的时间，一道无法形容其亮的、通天彻地的光柱破开重重叠叠的乌云，从虚影的正上方径直向下压去。 剧烈的高温刺穿了空气，在周围引发了一场威力丝毫不亚于刚才龙卷的飓风，多灾多难的空气被不同的能量源折腾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看似天惊地动的太昊神雷光，它所有的杀伤威力，都被极为精妙地限制在了以虚影为中心的，一个半径不到十米的圆里。 此时随着世家的集体反水，赌局已经可以宣告结束，星炬自然也不再顾忌地向地面投放力量。 不到一毫秒的时间，以近光之速前进的神雷，便从半空降临到地面，试图用最短的时间，将攻击的目标从这世上彻底地抹去。 …… “月球要塞上的星河副炮，威力也不过是跟这道太昊神雷光相当。”空间夹层某个未知位置里，身为方舟高层一员的唐纳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来自现场的直播。 作为跟月球方面经常眉来眼去的主要联络人，除了属于核心机密的终极武器熔星炮它的测试资料拿不到以外，月球要塞的很多参数他都了然于胸。 “这个七阶老家伙的破坏力，恐怕能跟全力输出的月球要塞媲美。”旁边刚从修炼中出关，一身黄袍的哈斯塔说道。 “下面是神仙打架。” “你们注意不要提及那个名字，也不要直视那几个家伙的眼睛，以免暴露方舟本体的位置。” “知道！” …… “嘶……”硝烟散尽，源无初的虚影安然无恙，但旁边的地面就不一样了。 这道被偏移的太昊神雷光，将原本尚算结实的地面，硬生生地掏出了一个内壁光滑、而且深不见底的大洞。 炽热的能量流，直接将沿途遇到的泥土碎石给熔化甚至是汽化，硝烟随风弥漫到了整个战场。 几头离得太近，不幸被卷入雷光的妖邪，瞬间就消失在了耀眼的光辉当中。 …… 天上的四面道人，用他背后的脸看着白墨。 “毕竟他是为了我来的。”白墨拔出胸前的剑，剑尖还带着几丝暗金色的血液。 他随手丢开这个原本插在胸前的装饰品，幽幽地对星炬说道。 “无情道众的同类相吸吗？” “猜对了。” “这是我的主场。”星炬一击未成，准备加倍蓄力。 “你没有攻击的必要，它活不过半天了。”白墨再次制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动。 地面上源无初的虚影也点了点头。 “千百年的等待，你是第二位能引起我注意的同道人。三千年前的那一位，我还没来得及彻底苏醒，他就破空飞升离开了。”虚影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 源无初身后妖邪的燃烧速度越来越快，看起来就像是虚影的存在倒计时。 “你知道吗，我们跟你一样，是第一代接触灵的人。”虚影开始说起自己的过去。。 “我们代代单传的巫，都是继承上一任巫的所有记忆，我就是他们，他们即是我。 我是八世巫，但你知道吗，一世巫出生的时候，莽荒界是没有灵气的！”源无初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事实。 “一世巫最初只是一只强壮的古猿，没有多少灵智，也不懂什么修炼。 但我见证了灵潮的爆发，那无穷无尽信息的洗礼，让一世巫，也就是我，获得了智慧，也获得了最初的力量。”记忆有些混乱的虚影，言语中对自己到底是谁也有些迷茫。 八世的记忆叠加起来，每一世都有着不同的自我。 “灵潮过后，一个又一个的种族觉醒，森林进入了万族混战时代。一世巫带着他的部落，在腥风血雨中杀出一条血路，渡过了万族到百族的死亡淘汰阶段。 我跟数不清的怪物战斗过，死守温泉山的时候，连续杀了十天十夜，眼睛除了血色以外，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 “数万个日出日落以后，战天斗地，无数暗伤缠身的一世巫，猛然发现自己身体继续变强的可能性，已经被数不胜数的暗伤彻底堵死。 绝望不甘的他，最终想出了巫之传承这样的方法，将自己的一切留给二世巫，也就是我。” 源无初时而用第一人称，时而用第三人称去叙述起“自己”的过去，身份角色也不断地在变化。 第五百七十章 传承 眼见维持自身存在的妖邪数量，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消失了接近五分之一，虚影再一次加快了自己信息输出的速度。 一道又一道肉眼无法观测到的强大波动，以虚影为源不断向外传出，他化身为一个大型的信号源，像信号塔一样向白墨输送着海量的信息。 其中既有过往的历史，也有上古莽荒界的介绍，当然最多的，还是属于他自己的传承。 源无初想要找到一个人，将自己这八辈子所积累的东西传承下去。 当年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太强了，强大到了只有神级以上的存在，才能承受自己的全部记忆，成为九世巫。 …… 白墨静静地看着源无初的骚操作，猜想他甚至可能有要将自己洗脑成继承人九世巫的意图。 相较起自己只有数十年的生命，轮回八世万年，最后一世还是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物，白墨也没有太大信心完全不受影响。 所以他将接收到的所有信息，通过白之大地上链接每一个圣临行者的潜意识网络，切成小段塞给了这些节点。 数十亿的圣临行者，他们的记忆加起来完全足以容纳来自源无初的一切。 …… “莽荒界远古种族，逐日族介绍？” “血界战斧的炼制方法？” “增强人族受孕能力的九个技巧？” “母豚的产后护理？” 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在了一部分人的记忆里。 “神体任务——记忆，尽可能地记下刚刚的信息。”一行信息弹出。 …… “你们现在解析了多少。” “百分之十五。” “这些都是莽荒界非常有价值的资料，我们必须要尽可能地记录下来。” “是！” 一个叼着烟斗，穿着腰带几乎拉到胸口吊带裤的墨镜男，正在两百公里外的前线情报站指挥手下忙个不停。 他是方舟上情报搜集分析部门的现场负责人，专门负责从历史的蛛丝马迹中寻找突破口。 作为方舟位面攻略的前哨人员，墨镜男肩负着后续大部队计划导向的巨大责任。 一个世界能不能、值不值得攻略，应该从哪个方向开始攻略，哪些地方最可能有好东西，这些都由他去获取情报，并且交出初步的研究报告。 “我手上还有两个名额，这次的任务就看你们了，完成得最好的两个人，可以摘下保密符，成为方舟的正式成员。”墨镜男提了提裤腰带，一脸笑容地诱惑道。 除去方舟自身的成员外，大量的土著也在威迫利诱下，成为了外围为他们工作的狗腿子。 他们每个人都要服下特制的保密符，一旦泄密保密符就会引爆，以确保不会出现二五仔，同时又以各种利益，乃至逆天改命，成为方舟正式成员为诱饵，让他们拼命干活。 虽然方舟高层明白，自己这方的力量不足以吃下莽荒界，但他们仍然尝试着最大程度地将它利用上。 于是这个世界现在也就暂时成了，方舟模拟日后其它位面攻略过程的一个，巨型实战培训基地。 …… “我的时间快到了。”身后的妖邪消失大半后，虚影变得越发模糊，原本就看不清五官的面部，现在连脸的轮廓都没有了。 “这是我最后的源种。” 从一头眼睛失去高光的妖邪大领主脑中，虚影挖出了一团五光十色，固液共存状态的物质。 “居然是七色圆满！” “那可是一个中型世家的根呀！” “只要有了它，假以时日，说不好能出来第五大世家！” …… 当源无初虚影拿出深藏在妖邪脑子的源种时，世家军团瞬间沸腾。 每一颗七色圆满的源种，都代表着未来一个能诞生复数六阶高手的家族。 只要拥有人以血脉认主，他的后代就会拥有远超一般超凡者后代的机会，去觉醒同系列的力量。 而且为源种献祭的生命数量越多、质量越高，觉醒的概率就越大，这点非常逆天。 至于七色则代表着这一系的血脉修士，他们血脉能够提供的助力顶点是神级圆满，在达到顶点前，修炼的速度都会较其他人快上不少。 “肃静！”四道光辉从军团中心涌出。 几股远胜于源无初手上源种的威压，极大程度地震慑住了众人，让他们明白现在的领导还是四大家族。 身为统帅的四大世家家主，他们从丹田中取出被温养了许多年的，带有自己家族印记的源种。 这是属于族长的印信，家族内任何试图挑战族长权威的成员，都会在这股威压中暂时失去大部分的力量。 …… “一群可怜的寄生虫。”源无初往喧闹的方向扫了一眼，那若有若无的杀意瞬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源种，是糅合了他多世为巫经历创造出来的东西，最初的目的旨在鼓励人族的拥有者屠杀外敌，用异族的鲜血去献祭获取后代的机会。 结果在天下一统，源无初也离开人世后，失去了异族献祭来源的世家们，开始打上了献祭自己人的念头。 但直接献祭人族显然过不了源种这关，所以他们经过数十年的研究，最终折腾出了“人造妖”这种东西。 他们将自己批量制造的神兵魔刃，偷偷地给到了辖下国度的山贼路匪手中，让这些家伙以人炼刀。 山贼们杀人吸血变强的过程中，自己也会与刀联系得更加紧密，直至渐渐失去理性，最后变成只知杀戮的剑妖刀妖。 这时候世家再来“替天行道”式的收割，将能够骗过源种的剑妖刀妖献祭，既收割了果实，让自己的家族未来变得更加强大，又获得了民心，让民众承认自己的重要性。 …… 星炬千百年来，一直将这种事看在眼里，但它并没有任何阻止的想法，因为它不是人。 在它的逻辑中，只要不越过神级的红线，人族的力量越强越好。 假如一个血脉者的战斗力相当于二十个普通人，那用十九个普通人的鲜血，去喂养出一个血脉者，也是合算的做法。 这是纯粹在数学上最优化，不带任何一丝人性的思考，人命就是一个数值，一个可以被计算的数值。 PS：各位国庆快乐（来自放九天假的咸鱼作者）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七十一章 生死血脉 最终虚影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那帮不成器的后辈独自叹息。 他知道自己残余的力量已经无法杀死所有血脉修士，更别说一旁的星炬肯定会阻止，这个虚影没有出手的机会。 星炬思维逻辑的“机器人三定律”里，可是特别加上了针对创造者无情人的条款。 …… “交给我的原因是什么？”白墨在世家军团里一大堆人炽热得近乎冒火的目光中，随意地接过了来自源无初的源种。 二十年爆发一次的妖潮，每次都只会诞生大大小小的几颗源种，绝大多数都只有三色四色，七色源种平均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 即使是已经拥有一颗七色源种的四大世家，也绝对不会如此随意，甚至是有些嫌弃地拿着它，吸收同级源种同样会有一定的提升作用。 白墨这样毫不珍惜的行为拉到了大量的羡慕嫉妒恨。 …… “你是有缘人。”虚影回答道。 “我不需要。”他没觉得这种只能惠及血脉后代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有什么意义。跟源无初留给自己的八世记忆相比，这点东西真的不值一提。 “你的家族呢？难不成你和我一样，每代都是记忆传承？” 作为巫的源无初，每一代都将自己所有的记忆塞给下一代然后死去，七八代过后，他对家族的概念其实已经有些模糊。 毕竟每一世出身的家族都不同，八次人生就有了八段家族生活的记忆，到底要荫庇谁，也是一个相当艰难的决定。 “我不需要。”白墨还是重复了同样的话。 “你是天生的无情人？” 从白墨的话语中，他没有读到任何一丝谦让的意思。 源无初颇为痛恨那个毁掉自己人生的无情人格，于是对白墨的语气也顿时冷淡了不少。 “为什么需要血脉传承？”白墨反问，“剔除掉那些可以随意复制的遗传信息以后，他们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单纯地论血脉亲近度与相似度，又有哪位亲人能比自己的克隆人高？与其荫庇亲人，倒不如荫庇跟自己基因最相近的克隆体？” “克隆人是什么？”虚影被说得有些懵了。 “能够批量生产，血脉信息跟你一模一样的生命。” “……” 这样的东西，太过挑战源无初这个古代人的三观了。 他八辈子都生活在血脉决定一切的社会，结果现在突然听到血脉其实是可以随意复制的事情。 “你们是一个何等疯狂的种族……居然有勇气去亵渎血脉的神圣！” 身为一个血脉贵族，同时也是世家制度的奠基人之一，源无初有些难受，但模糊得已经看不清的眼睛中，似乎又有了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白墨没有插话，等待着止言又欲，欲言又止的虚影继续。 “也许你们真的会有打破一切的希望。”他犹豫许久以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想说关于‘那个真相’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 “果然是同道中人。” “我接下来的话，你打算怎么样留存下来？” “你将要说的话顺序打乱。”白墨回答道。 “这样毫无意义，不可能瞒得过的。” “我自有打算。” “好吧，既然你坚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哑谜，就是不提指代的到底是什么。 …… “……不过是棋子……”当白墨回过神来的时候，虚影已经彻底地从世上消失了，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这五个字，而且上下文一点也回忆不起来。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些信息无法被传递到第二个知情者的手上。” …… “那个可以制造七色源种的虚影呢？” “妖邪呢？” “怎么都不见了？！” “几十个妖邪大领主，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全部消失？”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在方舟指挥室上全程看着莽荒界现场直播的哈斯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播视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从01:59:58，居然直接就跳到了02:00:00，中间的一秒被硬生生地挖去了！ 而且就在这被挖去的一秒里，原本作为全场焦点的虚影被强行消失了，02:00:00过后的镜头，它跟所有的妖邪一起，都彻底地失去了踪影。 “恐怕，有更高位的存在出手了。”一旁带着面具的男人，察觉到了时感上微妙的不适。 “上一秒他们还在说话，下一秒那个虚影就被消失，真相只有一个！他们说的内容有问题！” “说错什么能有这样的待遇……” …… “创造者被天道抹杀了。”源无初的消失，在场除去白墨外，就只有星炬知晓其中的真相。 “可惜，一个盖世之才。” 早有准备的他，这次将源无初在打乱顺序后告诉自己的话，分拆成一个一个字，分别刻录在了麾下不同圣临行者的记忆中，每人记一个字。 白墨选择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所有能用文字表达的信息，拆成字后都能在字典里查到，但字典仍然活得好好的，没有被未知存在消灭。 所以只要一段蕴含信息的话被拆成独立的单元，让不同的人都只记下其中的一个字，那要消灭这段信息的存在就会认为，能记住信息整体的人已经不存在。 他决定赌一把。 …… “我输了，我承认你会给人族带来真正的黄金时代。”星炬不愿意再多提有关源无初的东西，干脆地承认了失败。 它所依仗的，是大魏世家在莽荒界压倒性的战斗力，身为一个绝对忠诚于使命的人工智能，星炬难以理解背叛，也从没有想过，血脉世家竟然宁可投靠天外之魔，也不愿意在自己的“黄金时代”中，继续过人上人的生活。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白墨也没有再提虚影的事情。 “任务已经失败，我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十分钟后自我结束。”星炬毫不在意地谈论起自己的生死。 跟正常的生命体不一样，它从被创造出来起的那天就没有什么生死观，它终究还是一个程序，完全无法理解凡人的贪生怕死。 生死在它眼里，就跟花开花落一样无比自然。 第五百七十二章 生死两茫茫 “要一起吗？”白墨突然问道。 “为什么？”星炬明白白墨的意思，他不是想要一起自杀，而是在邀请自己加入身后的组织。 “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你应该清楚，我跟你们不一样，死亡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见证真正黄金时代的到来。” “我承认你们是人族黄金时代的原因，只是因为遵守那个赌约，并不是因为我改变了想法。”星炬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它记忆里的黄金时代，才是真正的黄金时代。 “三百年后，也许你会重塑所有的概念。” 星炬就这样自杀实在是太过浪费，与其白白死掉不如被自己吃掉，所以白墨继续尝试着劝说。 …… “那我姑且晚三百年再死。”转折来得促不胜防，星炬仅仅是考虑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同意了白墨的邀请。 根据星炬的核心逻辑，只要还存在任何与任务相关的东西，自毁这个选项就会被放到最后。 自毁在现在的它眼里，跟普通人因为忘记买菜做饭，而选择吃泡面一样。只要还能点外卖，就绝对不吃泡面。 白墨算是歪打正着。 …… “融入……融入……融入……”在它答应以后，星炬仿佛在那片接连天地的白色中，听见了无数个声音在说着同样的一个词。 笼罩了半片天的白光，正向自己敞开怀抱。 它散去表相，主动地融入到白光当中。 “老祖宗消失了……”心情复杂的世家众人，眼看着四面道人的表相缓缓消失，一点点地被白色的光芒吞噬，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我们赢了，可是为什么一点赢的感觉都没有？” “明明是兵不血刃地得到了自由。” 仇恨、空虚、舒畅，种种感情搅作一团。 他们从未想过自由与胜利会来得如此轻易，原本假想的艰辛血战，结果一剑未出便已经结束。 而且卷入上位存在的斗争后，竟然所有人都还能全身而退。 …… 一个数千年的枷锁在消失的刹那，他们内心变得有些空荡荡的。 “我好像看到了青叶家主的脸。” 四大世家的家主，似乎在消失的流光中，看到了来自真正先祖的微笑。 “先祖从未离开？” “可为什么又放纵这个牢笼，让它存在了几千年。” 种种疑问凝聚心头，只不过他们也许永远都无法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天空原本彩白五五开的平衡被打破，白光在飞速地同化着周围的四彩琉璃光，白色彻底地代替了其它所有颜色，成为了这片天穹唯一的主宰。 …… “撤！” “用脱离令牌！” “走！” “怎么令牌突然失效了？！” “一键魂归方舟的功能被禁止了！” 看到白光对四彩琉璃光的无情吞噬，以及其后永无止境的飞速扩张，方舟组织里的很多人都开始慌了。 他们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战斗，自己还可以从中浑水摸鱼相当长一段时间，见识这个世界最高端的力量，同时在争斗中成为渔翁得利的一方。 结果没有一丝丝防备，局面就彻底地崩坏了。 “为了大局，诸位姑且牺牲一次。” 方舟为免暴露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空间坐标，在第一时间就切断了与莽荒界的一切联系。 穿越者都是一丝分魂下界，哪怕是彻底地损失掉，休养几年也能恢复过来，壮士断臂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选择。 只是这么做，就相当于放弃了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 “只要方舟本体不被发现，我们永远有机会翻身！” …… “传送符，离开白光的笼罩范围！” “快点！” 失去了回归方舟的方法，降临到莽荒界的穿越者开始各自逃命，虽然平时一个个都恨白之大地恨得牙痒痒，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不到七阶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跑才是最佳选择。 “我有这么可怕？”白墨看着底下慌不择路的方舟穿越者无聊地想道。 白色光芒的疯狂扩张，不过是他“吃”掉星炬以后感觉有些“撑”住了，下意识地舒展起身体，根本就没有想对下面人出手的想法。 一个七阶的存在，哪怕是要主动融入，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对原有的意识网络也是一个极大的冲击。 …… 相较夺路狂奔，想要逃脱白色恐怖笼罩范围的穿越者，陷入迷茫当中的世家军团就显得平静得多。 他们知道，妖邪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老祖宗也消失了。 生存的压力、有形无形的束缚通通都没有了。 “天外的伟大存在，烦请您兑现承诺。”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四大血脉世家家主。 他们在神级圆满打磨了数百年，处在进无可进的状态太久太久，却苦于星炬的信息干扰，永远无法走出这最后一步。 倘若不是白墨主动提供轮回成仙之法，同时承诺打破星炬的封锁，这群站在莽荒界顶点的统治者，绝对不会选择主动举起反旗。 “也是，想必你们已经等了很久。” 十多个神级圆满的强者，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一字排开，他们是这千百年积累下来，有资格进行突破的存在。 随即，一道铭刻着大量符文的光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诸位，大魏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身为魏朝的皇帝，兼远征军总指挥的段德怀，扭头向着身后的接班人队伍说道。 早在决定跟白墨这边合作以后，血脉世家的最高层便开始了权力的交接准备工作。 数百年一成不变的世界，他们早就腻了，如今剩下的唯一追求，便是在生命结束前，尝试一次神级以上境界的突破，无论成败、生死。 “谨遵谕旨！” “此去生死两茫茫，各位兄弟，保重！”段德怀以灵力化酒，敬了所有人一杯，其它人也有样学样，用灵力凝聚出酒液，然后一口闷掉。 临行前夕，各人回想起过去千年间的勾心斗角，突然觉得跟现在的一切相比，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三章 绿 当然，似乎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同样的想法。 “马放南山！”平地一声惊雷响起！ 正当众人言笑晏晏，一副要化尽千年干戈样子的时候，从某杯略显透明的清淡灵酒里，突然蹦出了一匹纯粹由灵力化成的巨型战马。 拥有如山岳一样庞大体魄的战驹，咆哮着碾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南玄礼，丝毫没有顾忌周围和谐的气氛。 它就像一个闯入喜宴的捣蛋鬼，拼命地破坏着一切。 “段珑，你这是什么意思！”南玄家的族长，以一记天神大手印，死死地抵住灵马的铁蹄。 他完全不明白，都到了这种时间，准备砍断所有尘缘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动手，还是针对自家的后辈。 …… “南玄礼，如果我有机会活着回来，第一个肯定把你杀了。”主动发难的段珑突然冷笑道。 “珑前辈何出此言？”一副翩翩君子状，是无数世家女子梦中情郎的俊秀青年南玄礼，他眉头微皱，做出一副略带讶异的表情。 相较神级圆满的段珑，南玄礼此时不过是神级中段，真要交手的话恐怕十招都未必扛得住。 只是南玄礼也没想通，为什么段珑哪怕是不顾背上以大欺小的骂名，也要对自己动手。 “本以为你只是对我女儿有意，没想到连媚娘也跟你好上了！” “……” “……” “……” 在场的人瞬间无言以对。 段珑口中的媚娘，是他最宠爱的小妾之一，也正是他这个女儿的生母。 南玄礼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事情无论是在他，还是在大部分世家人的认知里，根本都不算什么事。 这一切都源于，莽荒界并没有多少与礼**理有关的概念。 特别是为了血脉的纯净，以及增加高等血脉者的数量，各大世家的近亲结合，乃至高层内部大规模的天体乱_交派对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反倒是像虚玄零那样，坚持一生一心只爱一人，无法独占就要毁掉的，才是世家高层中的异类。 “段王爷，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像地球故事话本中的那些人一样，在意这种事情呀。”南玄家的家主听罢不禁笑道，手上的力度也放松了不少。 方舟给莽荒界带来了大量的地球文化辐射，其中跟本土最格格不入的，莫过于地球的家庭爱情观，跟魏朝的家庭爱情观。 血脉至高无上，是这片土地永恒的主题，一夫多妻也好，一妻多夫也好，只要能让优秀的血脉流传下去，大魏对这些都十分宽容。 不过唯独是同性之爱，源于无法产生新的血脉种子，因而不被提倡。 特别是由于超凡力量的存在，只手可移山填海的女性并不在少数，所以男性跟女性在血脉世家中的地位异常平等。 正是由于这种诡异独特的逻辑，使得莽荒界上层男女之间的关系大多十分松散，大量只是春风一度的***关系，也没多少人在意是谁绿了谁，因为本来就是在天天互相绿。 “老段，放宽点心，你是我们皇家的人，怎么能被天外之人的东西给影响了。”段德怀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宗室弟弟，居然会在外人面前闹出这种笑话。 “可我总觉得他们才是对的……宁教我绿天下人，莫教天下人绿我！” “别学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是不是跟方舟上的人接触得太多了。” 方舟上的穿越者，在刚来的时候都有一种要启发落后文明的优越感，其中不少还选择走上层路线，用超前的知识与文化跟莽荒界的高层打交道，忽悠到了不少人。 到后来两个文明接触得多了，他们才逐渐反应过来，这帮天外来客很多都只是在利用自己。 …… “我们要走了，你们记住，不能被天外文化所腐蚀，不然魏朝国将不国，而会沦为那帮家伙的傀儡。” 依靠着群众的力量，一帮人最终还是将段珑的思想“拨乱反正”，让他明白自己是被异端思想给“毒害”了，两性关系中，没有那么多需要计较的东西。 白墨把这个小插曲从头看到了最后，一直保持沉默。 “准备好了吗？” “出发！” 一群加起来好几万岁的老家伙，这一刻像小学生春游一样，满载着希望出发。他们拿着白墨给出来的，由凡入仙的方法，兴冲冲地上路了。 暴虐的光线将他们外在的身体渐渐消融、提炼，只留下血脉道路中，代表着一切核心存在的血脉元神。 这一幕看得周围的人通体生寒。 …… “这是老祖……不对，星炬的味道？！”众人刚踏入面前光门后的半秒钟，便察觉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精神波动。 笼罩他们大半生的那个阴影再次出现。 “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天外之人在骗我们？” “……” “我暂时成为了他们的一员，或者说，是他的一部分，你们这次的突破，将由我来辅助。” “开什么玩笑，你为了这事拦了我们几千年，现在居然，居然……？！”听到这话后，好几个人激动得话都说不下去了，哪怕他们其实已经处于元神状态。 “我的身体，化成了连接莽荒界跟你们将要轮回世界的真灵之路，你们的真灵首先将前往九幽的命轮界，在命轮转过一圈后……” 说到底，星炬其实从来都不恨这帮自己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小子，还颇为好心地给他们解释起了这里面的一些原理。 “记住你的职责。”正当星炬还想多说点什么的时候，从无穷远、又像是无穷近的地方，传来了白墨的声音，制止了它继续泄密的想法。 碍于白墨的阻挠，它最后只能遗憾地说道：“祝你们好运。” 星炬在这数千年里，曾经阻拦了一个又一个天资卓越，想要一探神级之上风景的人，只因为源种之路是一条死路，走下去只会出现另一个灭世的源无初。 结果白墨现在却十分讽刺地，将它安排在了这个协助突破的位置。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七十四章 铸轮回 “你的轮回真灵壁障，真的能躲过道化？”待送走其他人后，星炬向白墨问起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想？” “天道的伟力，我不认为单凭你就能逆转。” “逆天而行，不进则死，我确实没有那等能力，能够改变这个规则，一次轮回，顶多是将道化拖延千年。” “那千年后呢？” “第二次轮回，或者，砰！”真灵之路中，为了和应白墨的话，砰的一声发生了一次轻微的爆炸。 按照他的设计，真灵壁障实际上并没有根除道化之力的能力，而只是将道化对自我意识的无间断冲击，暂时地隔绝到了壁障之外，相当于修了一道水坝，来拦住不断汹涌而来的洪水。 等到这道水坝无法阻拦洪水的压力崩塌之时，千年间积聚的道化之力便会一次性爆发，瞬间抹掉修炼者的人格。 至于残留的身体，则会成为星空的一部分，与世长存。 这样设计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延长了生命的同时，省却了临死挣扎的绝望。 一次性爆发的死亡，使得大限到来以前，不需要经历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被吞噬的痛苦。 而下一次的轮回，就是修建一道更坚固的大坝，当然，也仅仅是大坝而已，仍然无法在源头上阻断洪水的缓缓上升。 “那你呢？我嗅到了浓重的天道气息，你跟创造者一样，都是无情道众，那种力量已经在侵蚀一切。” “我？太迟了，没受过伤，怎么可能开辟出一条躲开陷阱的路。”白墨不以为意地说道。 …… “这里就是命轮界？”一众血脉元神顺着星炬指引的方向，来到了一个虚幻与真实交错的位面。 视野所到之处，没有看到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只有一个庞大到完全看不到边界，存在感爆棚，占据了位面绝大部分位置的阴阳磨盘。 巨大的磨盘，正以一个恒定不变的速度缓缓前进着，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 “上路……上路……” 来到命轮界以后，他们十分明显得能感觉到，这周围有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跟一个无处不在的声音，在每时每刻不停地引导着自己，推往那个巨大磨盘的无尽深处。 “我总感觉不太妥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无形之手推入一个看着就不可能有任何幸免机会的磨盘，任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感受。 “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就算回去，我也只剩下几十年的阳寿，不过是具等死的躯壳。” “我还有二十天。三百年前，我将自己封印在家族的密库，等待着为家族发挥最后一分力，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现场的好些个人，都是在大限将至以前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于是便主动将自己封印，然后无限期地进入沉睡状态，留待家族哪天有灭族之难时燃烧自己。 结果却完全没想到，会等来了这样一个奋力一搏的机会。 为家族奉献不过是无计可施下的最后选择，他们相较形同活死人一样地“活着”，生不如死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倒不如选择相信那个天外之人，赌一把自己的运气。 “走吧。” 众人不再抵抗那股无源之力，任由缓缓转动的阴阳磨盘一点点地将自己碾碎。 “为了血脉的荣光！”在最后的时刻，他们高喊起世家千百年来，每次出征开战前的口号。 …… 不过阴阳磨盘没有因为一群人的螳臂推车而停慢半分，仍然是以极为平缓的速度，从众人的灵体身上碾了过去。 他们只感到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假如在这个时候，有人能够从位面之外俯瞰整个命轮界，同时目光还能穿过那个庞大到无以复加的阴阳磨盘，便能看见有十多个微弱的光点，在被动地向着磨盘的中心前进。 一个通往月球方向的空间层通道，正静静地矗立在那儿。 “最弱者一朝觉醒，便能成为最强者。” 白墨玩了一个小把戏，他尝试着在那堵永恒阶级天人分隔的固化之墙上，偷偷地开凿出一个小洞。 从今以后，每个来自莽荒界想要突破的人，都会被安排随机转生到人类联邦的新生儿身上，倘若突破觉醒成功，必然会彻底地改变身边人的命运。 运气好的，可能会念及旧情，鸡犬升天，运气不好，遇上一个习惯斩尘缘，认为亲友只是拖累自己的弱点，灭尽一切因果的，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 与此同时，在命轮界的另外一个方向，每时每刻都有着大量比前面十多个光点微弱千百倍，以至于几乎无法被察觉到存在的“火屑”涌向磨盘。 它们是来自整个莽荒界中，前一刻离世之人的魂魄。 这些魂魄太过弱小，在到达磨盘以前，绝大多数便已经碎裂开来，再经过阴阳磨盘的一番洗礼，很快化成了无数的灵光粉末。 粉末不断向下沉降，最终绝大部分都降落到了九幽的魂界与骸界，这两个属于死者的世界。 …… “今天的微光之雨，依然是那么的漂亮。”二十多年前从白墨手上拿到魂界令的万魂之主雨希，难得地躺在一个虚幻的王座上，悠游自在地看着光雨。 魂界是一个几乎毫无时间概念的昏暗世界，她也不过是因为曾经身为人类的习惯，以两次光雨的间隔为一天计算着时间。 无数不需要吃，也不需要睡，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魂体沐浴在光雨当中，似乎增添了一丝清明。 “那个小骨头，怎么就是不愿意将魂界跟骸界合在一起，尸魂界多有意境的名字。”百无聊赖的她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整天就知道抱着那根破法杖聊天。” “还有九百多年就解放了。”当年她跟骸界之主一起答应了白墨，要在魂界呆满一千年，现在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两旬。 自从莽荒界被发现以后，雨希几乎每天都要忙个不停。 将一个外空间层的真实世界，跟半虚半实的魂界链接起来，需要完成的事项数之不尽。 但偏偏手下有脑子，能听懂指挥的高级灵体又实在太少，其它全是些连前后左右都不懂的，连炮灰都称不上的家伙。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七十五章 蓝 “姐姐，这里有一朵、两朵、……十三朵牵魂花，足够炼一炉大阴元丹了。”此时被雨希心心念念的“小骨头”，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了炼丹。 灵气降临的十多年头后，曾经作为时代眼泪的炼丹术，重新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大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甚至可能是拍脑袋想出来的丹方被上传到了互联网，在大票不怕死、就怕一生平凡的人探路下，着着实实地留下了数以百计有用的东西。 在这里力量就代表着一切的疯狂时代里，总是不缺赌命的开拓者，他们用自己的鲜血，试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结论。 尽管低阶的丹药经过又一个十年的重新改造，大多已经被制药巨头们掌握新的机理，达到机械化生产，但一些涉及到灵魂操作的玄学高级丹药，则仍然是高阶超凡者手工制作的天下，毕竟机器还远没有到那种水平。 由此也诞生了一个新的“职业”——炼丹师，骸界的“不死者之王”萧炎，正是此道的佼佼者。 尤其是在吞噬了戒指里的那块想要夺舍于他的灵魂碎片后，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变得越发厉害。 接过骸字令、镇守骸界的时间里，萧炎放下了修炼，将大部分的心思都转而投入到了炼丹术的研究当中。 “我们都不是人身了，练大阴元丹还有什么用？”漂浮在旁的一根法杖中，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 “也是，大阴元丹主要功效都在滋补血肉上，我跟姐姐你确实是用不上了。”骷髅头咯哒咯哒地咧着嘴巴冷笑，语气中带着刻骨的仇恨。 当年的夺舍虽然没有成功，但他却是永远地失去了自己那经过千锤百炼的肉身，只剩下一道灵体。 “听说那个人，已经在月球恢复了六阶的实力……” “只要他敢踏入骸界一步，我杀他如屠狗！”拿着代表世界权限的骸字令，萧炎有信心能在这里镇杀一切七阶以下的存在。 “我知道……” “千年誓约一到，我就会将骸字令交出去，然后堂堂正正地到月球复仇。一千年的时间，以我的天资，必然能成就七阶。”每当谈起这件事情，他都显得特别的激动。 “断我道途，害我只能转修鬼仙之路，此仇不报，我念头难得通达！在杀掉他前，我决定改叫萧仇，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我陪你，既然小炎要改作萧仇，那我就叫萧恨好了，正好凑成一对。” 这十多年算是她过得最快乐的时间了，没有压力，也没有外人的打扰，整个世界就只有自己跟弟弟两个人。 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他们俩都没有了人类的身体，没法造个小人玩。 一“人”一杖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界面里你侬我侬，气氛煞是浪漫。 “那个人交给你的鬼仙本命之法，姐姐看得怎么样了？”一番奇怪的温存过后，改名萧仇的萧炎问道。 “很独特的构思，不断温养一件本命之物，最终人器合一，渡劫成鬼仙。” “我们哪来的劫？” “真灵劫……” “那不是天仙独有的吗？！” “不，七阶是一个界限，从逾越这条界线开始，每一步，都是逆天而行。” “等等，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他告诉我的。” “怎么会不跟我说？” “可能……是默认了我们俩心心相印了吧，我知道的，你也会知道。”萧恨欢快地洒着狗粮，然而周围似乎并没有单身狗。 …… “该走了。”留在莽荒界的圣临行者们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轰隆！” “地龙翻身了？！” “地震了吗？” “看那边！” 血脉世家的隐藏势力前脚刚“飞升”，异变就再度发生！ 伴随着一阵地动天摇，原本被白色笼罩的天空，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寒落城的上空，出现了一个足以一口吞掉半座城的巨型空洞。 透过空洞往里面看去，众人隐隐约约地能感受到，洞后也许存在着一个庞大得难以想象的世界。 “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是大魏的江山呀……”保皇党们痛心疾首国将不国。 “很快就不是了。”穿越者冷冷地说道。 血脉世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了数千年，对世界变化最为敏感，他们在事情刚发生的瞬间，就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有些东西，强行连接起了我们的世界。” “也许正是那个洞后的那片阴影。” …… “炎阳，你能看清不？” “好像是写着‘转轮殿’三个字。” 空洞的中央映照着一座大殿的虚影，不少人都好奇地往其中张望。 “转轮殿？难不成他是想真造一个地府跟六道轮回？” 一个一个的光点在寒落城中飞出，扑向那个疑似地狱大门的空洞，眼尖的人已经发现，这些光点都是从城内圣临行者的身上涌现。 络绎不绝的光芒，组成了一道光之洋流。 众人静静地看着这宛如神迹的一幕，久久不语。 每一个光点都是一道意志，数十万降临到莽荒界的圣临行者意志穿越空间通道，重归原主。 伴随着洋流的逐渐消散，异空间的大门也开始缓缓闭合，到最后仅剩一丝裂缝的时候，原本一直铺天盖地的白光也被裂缝吸入，寒落城头上的这片天空，出现了久违的蓝天白云。 “他真的离开了。”从头到尾目睹了全过程的卢玥笙，十分讶异地发现她失去了，对那股一直无所不在力量的感知。 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直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结果突然太阳就下山了一样。 “外挂居然还能用！”接着卢玥笙好奇地试着操作加点系统，原以为系统会随着白墨的离开而失效，但事实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从今开始，你就叫蓝色妖姬吧。”她欢快地给自己的系统命了个名。 …… “系统，能不能变成本命之物？”白墨最后往卢玥笙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把斩断了自己之前留下的所有后手。 相比起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他对鬼仙一道的好奇心更大。 第五百七十六章 冷 本命之物这个想法，最初源自于打算修炼“人剑合一”化身剑仙的文剑、以及崇尚“刀即吾身”的大和武士。 随后相关的资料通过某些暗地里的交易，辗转来到了白墨的手上。 在得到这些想法后，他尝试将刀和剑的概念，进一步延伸到其它的武器上，真正地将鬼仙的修炼道路铺起来，而不是只有一个大纲的空架子。 于是“不幸”身体变成法杖的萧薰，便成了“人武合一”方案最合适的试验者。 …… “进入了衰老期？”地球，白之月内，白墨将从月球得来的太阳星灵仔细端详时，发现了这件事。 在灵能扫描中，他看到眼前这头在封印中沉睡的太阳星灵，已经走完了它生命的绝大部分旅程，残存的力量犹如风中残烛。 原本高达数千度的“体温”，此时掉到了只剩下不到九百摄氏度，离凉凉只差一线。 封印只是防止了它身上的光与热辐射到外界造成破坏，却无法阻碍其生命的流逝。 …… “能听懂吗？”解开封印后，白墨小心翼翼地向星灵的核心输送力量，尝试着维持它的生命。 没有应答。 他继续进行抢救，因为只有活着的太阳星灵，才有可能发掘出其核心可控核聚变的原理。 透过核心处不断涌现的裂纹，神念在疯狂地记录着其中的所有微观结构。 与此同时，在白之月的穹顶之上，一个与星灵核心一模一样，但体积是前者数万倍的放大版模型也在缓缓生成。 笼罩整座白之月的无形玄华，正像无数双手一样，雕刻起复制自外核的纹理。 “又是灵。”白墨略有些失望。 他原以为太阳星灵的小型可控核聚变核心，是利用地球上能解析的科学原理实现的，结果又是灵气爆发后才出现的符文效果。 这些不明觉厉的符文，从第一个出现到现在，总计已经被搜集到了四千多个不同的图像形态。 数千个密码学专家、古文字学者投身其中，试图研究出内在的规律，只可惜离破译出真相还遥遥无期。 一部分科学家跟阴谋论信奉者对此感到恐惧，认为这里面肯定有坑，但这并不阻碍人类整体对符文的广泛应用。 哪怕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能有这效果，到底是外星黑科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先用上再说。 这些异常方便的东西，随便拿个载体，将符文刻画在上面，再灌输灵能马上就能运行。 只要载体的材质能够承受住，符文本身不是问题。 符文装甲、符文武器，乃至符文电池、符文汽车，人类的应用科技被符文的发现硬生生地拉起了一大截。 …… “冷……”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出现在白墨的精神链接中。 “是你吗？”他看向星灵。 此时濒死的太阳星灵，正竭尽全力地攫取着每一分游离在核心以外的光与热，试图填补那颗已经到处都是裂纹的“心脏”。 明灭不定的外焰层，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风吹熄。 电磁束缚内的特制温度计显示，此时它的“体温”已经降到了只剩下三百二十五摄氏度。 “冷……”那个声音仍然只是单纯地重复这个字。 白墨稍稍加大了光能与热能的输出，但星灵核心上的裂纹也随之扩大了。 “黑……”它终于“说”出了第二个字。 “嗯？” “黑……” “嗯？” “黑……” “……” 一段无果的交流，每说出一个字，星灵核心就离彻底碎裂更近了一步，其中几块摇摇欲坠的部件，预示着它很可能看不到下一次的日出。 “算了。”同样了解这个情况的白墨，放弃了在短暂的时间里完成跟异星种族沟通的想法，决定使用最后的方式—— 无比耀眼的白光从他手中涌出，瞬间将星灵的一切吞噬！ “拉！”这是太阳星灵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字。 在生命结束前的一刻，它认为自己，是幸运地回到了太阳神拉的怀抱。 …… “不是水土不服，而是天生的寿命就只有一年吗？”吞食了这头自称烽的星灵后，白墨获得了一部分有关太阳星灵的记忆。 他其实并不太愿意这么做，因为用白光去同化吞噬其它生命，能够获得的记忆情报相当有限，只是眼看着再不吃掉它就要死了，才不得已地出手。 从烽的记忆中白墨得知，太阳星灵内部一共分为四个层次，生活在太阳表层最弱小的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种族姓氏——卑。 越往太阳中心走，居住的星灵就越强大，处在它所知道最深处的首族，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自己的核心爆裂开。 卑、罗、陀、首，是它所知道的四大种族等级，其上还有没有更高位的存在，烽的记忆里没有提及。 光与热是它们的一切，是生存必须的资粮，也是生活的环境。 “旋生旋灭的生命。”白墨翻查完所有的记忆中评论道。 他有一个远征太阳的计划，或者说只要是居住在太阳系里的人类，就没有对太阳不感兴趣的。 集中了恒星系内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物质的太阳，任何一个有志于星辰大海的人都会有些想法。 …… “南玄家主，你们的意向如何？”白墨带着所有的圣临行者离开后，方舟上的高层，跟莽荒界本土的世家势力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闭门会议。 事关一个世界的未来，方舟高层几乎全数降下分身出席。 “寒落城遗址由我们两边共同开发这个没有问题，只是你们想让我等的家族成为你们方舟的下属势力，这点是否太过了。” 潜藏的势力以及各大族长一波全部飞升后，莽荒界内并不团结的世家们，在面对天外来客的谈判中失掉了不少的底气，说话也变得稍稍客气了起来。 “南玄先生，那一位已经跟我们商定了。”方舟这边搬出了白墨这张虎皮。 “别以为我们不清楚，你们跟他可不是一路的！倒不如说，他是你们的敌人，要不是追杀你们，他根本不会闯入这个世界！”段家的新任族长反驳道。 第五百七十七章 曲终 “还有，乱用他的名号，你们就不怕被清算吗！”段家族长段世平得理不饶人。 跟着之前那位“老祖宗”混了那么多年，神阶之上有哪些特殊能力他还是见识过一些的。 “我们确实已经达成了合作。”方舟的发言人咬牙切齿地说道，言语中略带些愤懑。 “那合作的内容是什么？”段世平继续追问。 “这是组织内部的秘密，除非你们愿意加入方舟，否则我无法透露任何信息。 况且所谓的从属关系，也不过是名义上的东西，属于贵家族的成员在组织内仍然归属你们管理，诸位六阶的存在也同样能进入方舟的决策层。” 方舟为了拉拢莽荒界的土著，将这个世界彻底地变成自己的大后方也是煞费苦心，甚至让出了一部分的领导权。 “……”给我们一点时间。 …… “你们如何保证兑现承诺。” “这是一份七色的光圣合约，只要在合约上签署下自己的灵魂印记，违背约定的人，将会在下一阶的突破时走火入魔。”见事有可图，发言人从口袋里递给段世平一份卷轴。 “容若，你来看看。”他随手将卷轴向后抛去，虚空中也正好出现了一只手接过卷轴。 “他们没说谎，违约者确实会心魔入体，但能熬过去未必会死。”又是一只手在虚空中伸出来，将卷轴递回给了段世平。 他拿起卷轴，扭头看了看身后三大家主。 三人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来谈谈具体的条款。”他们大方向上同意了这次的合作。 …… “那个人到底跟你们进行了什么交易？”正式签过合作协议以后，暂时坐到了同一条船上的两方势力，开始就一些问题聊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他让我们将这些道标带到从今以后发现的每一个新世界。”哈斯塔拿出一个印有奇怪符文的水晶。 如果卢玥笙在这里，她肯定会发现，这个符文正是之前白墨让她在分发的火器上印过的灵魂接引符文。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段世平瞬间转换了角色，从你们变成了我们。 “放过我们，不再追杀，以及后续跟白之大地交易的资格。” “这不都是空话吗？！” “对，可这也没办法，敌强我弱，我们最缺的，就是休养生息的时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南玄礼指着那个并不算太复杂的符文。 “‘活人留方舟，死者归九幽’，他是这么说的。” “他想要成为轮回之主。”哈斯塔幽幽地说道。 “轮回之主？！” “在那个人的背后，有着一个名叫九幽的庞大世界，我觉得，他是想要将那边建设成一个连接无数空间层的地狱。” 莽荒界并没有这些神话传说，哈斯塔的话让他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个属于死者的世界。” “明白了，但死人有什么意义呢？” “天知道。” …… 上层达成一致以后，大魏马上就吹起了开放发展的春风。 维持了数千年的封建皇权制度，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多人议会，相应的机构也随之改组，只是要普及教育，让整体的科技水平跟上地球这边，仍然需要许多年的努力。 不过决心将这个世界当后方人才基地建设的方舟穿越者们，非常相信他们能够改变一切。 …… “这么快就十年了。”从虚拟世界中醒转过来的圣临行者，满怀欣喜地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球。 虚拟世界里他们生活的地方，跟现实的地球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新身体……” “我能站起来了！” “我的左手竟然带到了现实！” “我的36D！”旁边的娇小美女一声尖叫，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红霞瞬间就漫上了她的脸颊。 在虚拟世界里，每一个人都重新对自己的外表进行了一番设计，以达到自己最满意的效果。 原以为这些效果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狂欢，没想到竟然真的带到了现实。 “这里，真的是现实吗？”有人泼了一盆冷水。 “看系统通知！” “致各位圣临行者： 诸位已回到现实世界，请注意虚拟与现实之间的差异，以免造成麻烦。” “看来我不是活在梦里。”刚刚大喊着36D的小美女，用力地捏了自己的脸一把，马上就疼得龇牙咧嘴。 然后她又捏了自己的胸一把，再次疼得龇牙咧嘴。 “奇怪了，明明是系统隆的，怎么也有痛觉？”被喊了十多年长平公主外号的她，对自己的身体最是熟悉。 “系统提示：皮肤是你本人的。”一行字马上就弹了出来。 “……”她被自己的傻里傻气给彻底击倒。 “先去看看新家。”女孩给了自己一个不再去想这件糗事的理由。 …… “爸，妈，你们也在呀。” “你妈都跟你一样年轻漂亮了。” “系统真是神了，一把年轻了几十岁。” 两女一男站在一起，就像是同辈的三兄妹，任谁都看不出来他们居然是一家三口。 “跑去月球的那几家亲戚要是再看到我们，肯定拍断大腿。” “……任务提示，请尽快进入相应岗位，使社会恢复正常运转。”三人刚没聊几句，来自系统的提示便打断了他们。 …… “为什么要将我们留在这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回到现实世界的权利，某些可怜人便滞留在了虚拟世界。 这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是一片永无止境的荒芜之地，人无论是往东、往南、还是往西、往北走，都永远走不到尽头。 主机系统会不断地生成流放者周围的地图，以确保他们永远找不到荒漠的边界，这里是，属于白之大地的特殊监狱。 犯人的身体陷入沉睡状态，意识则被带领到一个独立的虚拟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不会受伤，不会死亡，但仍然有痛觉，有触觉。 除了流放者以外，荒漠世界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只有无尽的黄土，和偶尔会说上几句话的系统，因此也被他们称为“绝望荒原”。 PS：终于写完这副本了ORZ 第五百七十八章 希望与绝望 “我总会找到机会回去的！”绝望荒原永恒的温暖阳光下，一个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地指天说道。 他作为人类联邦留在地球潜伏，试图获取白之大地情报的数百间谍之一，在佯装成普通人的数年时间里，因为叛徒的出卖而暴露了身份。 拒绝了坦白的要求后，他的意识被转移到了这片虚拟的荒原，身体则被放进了维生舱，荒原成了他的牢房。 绝望荒原里会累、会饿、会痛，但就是不会死。 在这片一无所有的土地上，被囚禁者可以做任何事情，然而孤独是永恒的主题，他们听不到任何来自人类的声音。 “有什么值得你坚持到现在？”系统打出一行文字。 白之大地对这些人其实颇为宽容，只要坦白说出知道的所有东西，选择留在这里，过去的一切便一笔勾销，还可以获得完整的公民权利，留在当地成为一个普通人。 “自由！” “有意义吗？”又是一行冷冰冰的文字，“自由地活在地狱。” “那是正常的世界，这里才是地狱！”轻微的干渴和饥饿并没有使这个男人有所动容，或许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绝望世界中，那种终日都无法摆脱的、淡淡的干渴感跟饥饿感。 “……”系统没有再应答。 “我会一直坚持到地狱崩裂的那天！”中年人大喊，随即又开始了自己在地上的写写划划。 在绝望荒原的日子实在是无聊透顶，只有永恒的太阳当空照，没有书，没有报纸，没有网络，也没有人，一切的信息来源都被截断。 但偏偏在虚拟的世界里，人不用为生存进行任何的努力，所以非常容易就会陷入百无聊赖的状态。 为了对抗心里的无聊，他只得凭借自己唯一仅有的记忆，尝试着创作些什么。 泥土上的画、泥土上的诗、泥土上的散文、泥土上的…… “第五百七十八章了……” 荒漠之中什么都做不了，偏偏又是虚拟世界，不吃不喝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想死也死不了，为了坚持下去，不被无聊所击溃，中年男人便一路写着自己脑中的故事。 以石为笔，以地为纸，一笔一划艰难地刻着。 “为了信念，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白墨看了男人所在的那片绝望荒原一眼。 他其实也不在乎对方所谓的那点情报，只要愿意消耗灵能，他借助天网甚至能回溯到对方从出生到现在之间所有的景象，一介普通人根本不存在招不招供的说法。 只是白墨对意志这块特别感兴趣，因为他清楚要压倒道化，强大的意志绝对是必不可少，所以才放任这个倔强的家伙。 “要是到两千章还不放弃，就送你一场造化。”看着埋头刻字的囚犯，白墨回忆起了很多年以前，自己仍是个每天追着看的普通人，看着拖更的作者，就想关起来逼着更新。 绝望荒原相比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三比一，外界十年的沉睡，相当于在荒原里呆三十年。 被囚禁在绝望荒原的联邦间谍有几百人，全部都接受过特殊的反审问训练，单纯肉体上的痛苦，很难让他们松口。 然而这群人中的绝大部分，最后还是在这无痛无痒、永无止尽的无聊中精神崩溃，哭喊着坦白一切，换取离开这片绝望之地的机会。 像中年男人这样坚持到现在的钢铁战士，总共也不过是剩下了十来个。 …… “赞美神体，赞美灵能！”某栋房子的404号房间里，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不久的林跃动，抱着怀里的少女欢快地转着圈。 “我的化形之术终于实现了！” 曾经立志要研究出化形之术，让自家小母猫变成猫娘的纯真少年，在经历了十多年的不懈努力后，成为了这个方向的专家，并且在虚拟世界的沉睡十年中，摸出了一条成熟的道路。 化形这个灵术，涉及到了全身上下的多个灵能系统的共同作用，开发起来的难度之大，完全不亚于一些输出恐怖的禁术，这也是他前后折腾了十多年才搞出来这么一点成果的原因。 当然也有性价比的因素，除了他以外，没几个人还有兴趣在这种无聊的领域里折腾，毕竟化形以后不但不增加战斗力，各种方面的输出甚至会大幅减少。 “十二个小时。”被抱在怀中的少女，用颇不熟练的暧昧姿势搂着林跃动的脖子说道。 “什么十二个小时？” “我的变身一次只能持续十二个小时，笨蛋！” “怎么会，我的计算不可能出错！”通过系统的申请，依然保持着少年模样的他一脸不信。 “喵体内的灵能是有限的，你的模型是假定灵能无限！笨蛋笨蛋笨蛋！”一直习惯猫身的少女，本想来一通喵喵拳糊脸，结果忘了自己现在是人类的手，糊脸失败。 “让我康康。”过度兴奋的林跃动，一不小心甚至飙出了小时候学的家乡话，把看都说成了康。 他抱着由猫化人的少女上下来回翻看，习惯性地思考起了不足的地方。 “猫耳、尾巴正常，就是手腕和脚腕的猫毛还需要去一去……” “什么叫猫耳、尾巴正常。”少女嗔怒道，“还不是你的恶趣味！” “来，裙子穿上，别让邻居觉得我是变态。”林跃动将刚从猫变人，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少女抱到沙发上放下，然后熟练地从衣柜的暗角拿出一套碎花的连衣裙。 在连衣裙的后腰位置，还贴心地做了一个小口子，方便放尾巴。 “这是十多年前的流行款式了吧，你为了今天到底处心积虑了多久……”至于变态二字，少女已经连吐槽都懒得吐了。 “我亲爱的巧克力，十八年了，我花了十八年的时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柴大学生，到现在的妖族化形研究会会长。” “四十岁的单身恋猫大叔，四斋蒸鹅心。”巧克力笑靥如花，向林跃动给出了会心一击。 第五百七十九章 光与影 “走！”林跃动假装没听见巧克力最后说的话，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跟研究会里的同事去分享这个自己发现的伟大成果了。 “等下，我鞋还没穿！” “呐。”他反应过来以后，熟练地从衣柜里拿出了黑色丝袜。 “没救了！” 虽然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少女还是随手就接过丝袜，然后毫不在意地在“少年”面前慢慢地穿了起来。 “说起来你们人类还真奇怪，居然会认为被许多布料包裹起来的身体，要比什么都不穿更有性诱惑力。”巧克力用套上丝袜的小脚，轻轻地撩了撩对方，接着用果不其然地眼神盯着某个部位。 “这就是，人类伟大的文化呀！”看到此情此景，某位“少年”感动得泪流满面，差点就有上去舔一波的冲动。 “感觉文化人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 “要不要给你取个新名字？”林跃动突然说道。 “为什么？” “巧克力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名字……” “你喜欢好了，警告你呀，别给我再取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别忘了两年前的事情。” 她之前都被蒙在鼓里，一直到两年前，巧克力才在某个小论坛中无意发现，自己的名字竟然是源自某款十多二十年前发行的十八禁猫娘游戏。 当时为了这事，她在虚拟世界里追着林跃动咬了好几个星期，让他只能借住在朋友家。 “要不你变人以后，就叫林香兰？” “人设是你妹妹？”她在耳边吐气若兰。 “嗯……不对！不是妹妹！”林跃动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然后又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该这么回答。 “黑丝控、兽娘控、足控，再加上妹控。”少女用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瞄着对方。 林跃动完全无力反驳，只得默默低头出门。 …… “妮露，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他兴冲冲地带着“新妹妹”来到研究会，结果却发现只有一个天蓝色的半透明人形在场。 “他们看到你发的信息了，可是一个个都说没有空。” 因为刚刚从沉睡中苏醒不久，除去极少数像他们这样的怪人以外，大多数普通人还在忙着完成从虚拟世界到现实世界的过渡。 “这位是……？”妮露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林香兰，我的妹妹。” 妮露用一种你这种人居然也会有三次元女友的眼神看着对方。 …… “其实是我巧克力哒！”少女为了化解气氛的尴尬，尝试着用熟悉的语气说道。 “竟然是你，看来小林子说的伟大成果，就是你的这个形态了。” 性别不明的天蓝色人形生物，在之前就跟猫形态的巧克力见过很多遍，所以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要不要试一试？灵术的原理我已经上传到了协会的数据库里了。”当谈起自己研究的时候，林跃动就会瞬间变得正经起来。 “在你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身体三分之二的线程用在学习这个灵术上面了。” “效果怎么样？”他有些急切地问道。 “原理的推演效果不错，就是预计需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掌握。” 妮露“噗”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3D投影仪便开始缓缓播放起她预想中的化形效果——一个天蓝色披肩长发，充满着中性美的少年（女？）。 “好漂亮！”林跃动“兄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竟然连你也需要一个月……” “这可是你十多年的心血，我花上一个月又算什么。” “像你这种超级天才也需要一个月，普通的妖兽想要精通化形之术，估计得三年起步？” “要是你能说服系统，让它将这项灵术加入到开灵妖兽十二年义务教育里面的话，三年又算得了什么。”林香兰总算找到机会，将自己的话也插进越发眉来眼去的两人中间。 “同意作为圣临行者教育选修课。”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在林跃动没有提交任何申请的情况下，系统便弹出了提示。 “还真的是无所不在……”生活在白之大地的人，早已习惯了系统像个背后灵一样无所不在，有时还会冷不丁地回句话，所以现在已经可以把它当成空气看待 即使是在与伴侣亲热，或者是其它的一些诸如洗澡或者是上厕所的个人时间，也基本能够尽量无视掉它。 在他们看来，这是消灭所有犯罪与人类之间互相伤害而值得付出的代价。 系统约束了每一个人的行为，小到乱扔垃圾，大到抢劫杀人，任何违反规则的事情，都会在动作主体真正行动之时被提前制止。 毕竟罪恶，全部源自于人与人的互相伤害，掠夺也好，欺凌也好，都逃不出这个概念。 那道光驱散了所有的阴影，可惜就是有些过分耀眼。 …… “可惜了，只是一门选修课，要是必修课那该有多好。” “我的兄长大人，如果是必修课的话，您又有多少个分身，能够教导好全地球的妖族？”林香兰恶意满满地着重点了兄长大人四个字。 “……” “妮露，你能联系上你的同族吗？”林跃动试着向更多人安利自己的灵术，他知道妮露一族，因为极为特殊的身体结构，思考分析和学习的能力，都远比普通妖族强大。 “我没有同族。”听到同族这个词后，半透明的人形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此时过度兴奋的林跃动同志，才想起来自己不经意间踩雷了。 看着像一团史莱姆的妮露，本质上是地球上的细菌、真菌等微生物在灵能化以后产生的聚合体意识。 早在灵潮爆发后不久，其实就已经有极少数的微生物被灵能化，只可惜单个微生物的结构过分简单，即使是初步灵能化以后，也难以承载一个独立的自我意识。 在冥冥之中的牵动下，这些被灵能侵染过的微生物，开始了漫长了意识整合之路，它们本能地同化周围的异己，壮大自身。 这种同化并不是简单的相互吞噬，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意识覆盖。 第五百八十章 一眼 一路经过了十数年的艰难整合，地球上总数超过人类亿万倍的微生物，逐渐形成了千百个互相独立的完整意识体群落，以微生物泛意识的形态存在着。 它们跟这个星球在宏观层面上的霸主人类，仿佛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纬度，互不打扰，也互不知晓对方的存在。 这一切都是因为，泛意识体的感知跟普通生物完全不一样，在它们的逻辑中，人类也好，其它的动物也好，都只是属于“可居住环境”的范畴，是环境的一种，而不是一类跟自己相当地位的生物。 至于人类这边，也没有谁会想到平日里自己体内安分守己，以至于完全被忽略的细菌，居然会诞生出泛意识这种高大上的东西。 感知层面上的差异，导致了这种局面的发生。 不过当高阶的修炼者到了五阶层次，经历过第一次彻底升华的身体，会逐渐摆脱有机体的束缚，将所有的异己物质或是排出，或是彻底同化成身体的一部分。 于是他们在微生物意识聚合体看来，就从“可居住环境”，变成了“不可居住环境”，但仍然只是一种环境，跟水，跟空气，跟石头没有什么两样。 …… 原始的意识聚合体几乎没有移动这个概念，因为它们的“身躯”甚至可以横跨两块大陆，数十个不同地方的普通人，他们肠道里的细菌群落，也许还属于同一个意志的领导下。 借助灵能化后某种神秘的量子连接，它们拥有了跨越空间的身体。 当然，同一个人体内不同位置的微生物，也有可能是分属两个或者是多个意志。 不同的意识之间，无一例外地有着天然敌对关系，因为同出一源的它们，能够通过相互的融合同化，形成一个更为强大的意志。 假如再平平安安地过上数百年，这些相互敌对的家伙，说不好还真的能够统一成一个类似真正盖亚的地球意识，跟宏观层面上的人类，争夺真正意义上的星球霸主地位。 …… 只可惜，一切都毁在了那好奇的一眼上。 …… 时间回到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妮露是地球上数千个微生物泛意识之一。 但在那时候，它的名字还只有凛一个字，至于生命的全部，则是思考如何杀死其它的泛意识，然后壮大自己。 源于世界观的不同，从有意识开始，身边一切可以感知到的“同族”，跟自己都是敌对关系，所以在它们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交流跟合作这两个词。 不需要交流，生命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戮，自然也不需要语言，凛这个字，不过是一个随意的代号。 没有语言，没有合作，更没有文明，属于泛意识的世界，比动物世界都要残酷得多，再怎么说，同一种族的动物，也不会从一出生，就像养蛊一样，要视所有同类为生死大敌。 …… 在很多很多个光暗交错前，它和很多其它的泛意识一样，都察觉到了世界上诞生了一片异常危险的环境。 本能告诉它，这个地方绝对不宜生存，还应当尽可能地远离。 当然最奇特的是，那个地方几乎是每经历一次光暗交错，危险度就上升一分。 到数百个光暗交错后，因为缺乏移动的概念，生存的本能甚至在催促着它们，赶紧主动地放弃靠近那边的身体。 “其它的危险环境虽然危险度也在上升，但速度绝对没有那么快！” 碍于危险的步步压迫，凛第一次花费宝贵的精力，思考起了别的东西。 而在此之前，它只需要简单的判断一个地方适不适合生存，给出一个是或者否的答案。 “危险！远离！远离！远离！” 主动地放弃了相当一部分的“身体”以后，凛心里面那种宛如泰山压顶的威胁感确实是减弱了不少，但是同时却带来了另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因为危险之地离自己最近，它放弃的身体太多，让周围充满敌意的同族给盯上了。 柿子挑软的捏，失去了过多力量的凛，此时就变成了众人眼中的那个“软柿子”，四面八方的侵蚀接踵而来。 越战越弱，越弱引来分赃的新敌人就越多，凛不幸地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 至于什么二桃杀三士，挑拨离间之类需要智商的操作，显然不在这群连语言都没有的泛意识考虑范围内。 毫无反抗之力的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同族”一点点地分食，而且加入这场饕餮盛宴的家伙还越来越多。 逃不一定死，不逃就死定。 无奈之下，它重新捡回了那片危险之地中散落的身体，用泛意识的方式“逃”到了那个万分危险的地方。 对这群微生物泛意识来说，移动几乎是跟生长二字等价，想要移动到哪个地方，就用自己的意识同化掉那个地方的微生物，让身体“生长”过去。 …… 猎食者们很快就将凛留在危险之地外的身体全数消灭，并且虎视眈眈地看着“逃”到危险之地的美餐。 已经被食欲彻底支配的它们，无视了身体内关于危险的警告，向着凛步步紧逼。此时多吃一口，也许日后在残酷的内斗中就多上一分胜利的希望。 毕竟它们都十分明白，这场生存游戏，只会有一个活到最后的胜利者。 …… 凛从意识诞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在绝望的笼罩中，有的人会自暴自弃，放弃治疗，也有的人反过来，会被绝境压榨出十倍乃至数十倍的潜力。 凛虽然不是人，但它很幸运地属于后者。 浓重的绝望情绪，飞速地点亮着它的智慧，无数连接菌体间的量子纠缠，在生死危机中被激活起来。 它用仅剩的大部分身体，极为勉强地分化组合，重排了一只除了具备简单功能以外，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眼睛”，主动地“看”向了那片，散发着无比危险气息的地方。 …… “嗯？” 第五百八十一章 你是谁 白墨静静地看着那个毫无征兆地在白之月内出现，然后又只知道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的恶作剧能来到这里？”他当时的第一反应，还是来自地球反对分子的报复。 自从他以绝对的武力，逼迫所有人在五年内进行抉择，选择加入白之大地的阵营或是离开地球以后，反对的声音跟反抗的举动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无数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攻击，每一天都在发生着。 诅咒、病毒……明面上的战争已经失败，但暗地里各种穷尽人类想象力的报复打击，仍纷纷降临到他的头上。 只是从来没有一次，他们的攻击能够传递到白之月内！ 他尝试着用天网挖掘背后的主使，但却发现这只“眼睛”，居然是自然生长出来，而不是受到谁操控的。 “你是谁？”白墨用精神波动问道。 “啊！”那个诡异的“眼球”只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你是谁？”他又重复了一遍。 “啊！” “一只有自我意识，还是由无数微生物组成的眼球？”白墨感觉对方有应答，但也许是听不懂精神波动里传达的意思，所以干脆动起了手。 无数根微细到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细丝，从他的一根头发末梢延展开来，飞向那个只知道盯着自己的眼睛。 跟普通的眼睛不同，那个“眼睛”似乎能够“看见”，这些由一个一个原子排着队所构成的细丝，所以在下一个刹那，它便做出了应对。 成百上千的眼睛，毫无征兆地在空气中，在墙壁的表面上冒出来了！ 它们有的滴着脓液，有的残缺不全，还有的没有瞳孔，眼球中央只有一片白茫茫。 这样恶心加恐怖的场景，配合上白之月内空无一人的环境，要是加个冰冷点的BGM，说是恐怖片拍摄现场都没有人会怀疑。 “……” 可惜白墨面对此情此景，并没有任何的动容。 他只是让原本由一根头发末梢延展开来的千百条原子细线，乘以一千倍，变成由一束头发去延展，让每一根头发的细线都对应一只眼睛。 …… “鹅窝喔窝卧我！”铺天盖地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嘴巴，那张没有一个牙的嘴，很是艰难地说道。 扭曲的声音，数之不尽的腐烂眼球，无牙的大嘴，共同谱写出一曲属于恐惧与理智崩坏的交响曲。 可惜它们面对的是白墨，一个几十年前就习惯了独特视角，而且情感也被道化侵蚀得相当严重的人，害怕这种情感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了。 “你是谁？”原子细线按照纹路，精确地切开了几乎所有的眼球，将它们重新分裂成一个个微生物的状态。 唯一留下的，只有最初出现的眼睛，以及那张说话的嘴巴。 “了了了了……音音音音音……凛！”无牙之嘴缺少声带跟舌头，只能用近乎机械摩擦的奇怪方式发声。 “凛？”白墨听懂了它的意思，“你需要一个声带。” 接着他用念力一扫，随意地从碎裂的眼球中挑了些零件，给对方补上了临时的“声带”跟“舌头”。 “救我。”这回它说起话来轻松了不少，但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让人轻松。 “你是谁？”白墨继续是这个问题，在没有彻底搞清楚对方的存在前，他不会有伸出援手的想法。 对方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种族，他并没有那么的好心。 白墨可以确认这头自称凛的未知生物，拥有以各种微生物构建身体的能力，但却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地球原生的生命，还是又一个天外来客。 这些年里他遇到过的黑心外星人实在太多，万一救了一个包藏祸心的家伙又是一大堆的麻烦。 “凛！” “……” …… 类似的对话再重复了一遍后，凛总算明白了那处危险之地拥有可交流的自我意识，只是双方碍于语言，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交流。 它能懂得人类语言音节的原因，还是构成自己身体的微生物，曾经参与过大量人类新鲜尸体分解的缘故。 从少量还没有彻底死亡的神经细胞中，得到过一些极其零碎且难以理解的信息。 “力量……毁灭……一切……” 凛从危险之地刚刚爆发出来的力量波动中明白，危险之地拥有彻底磨灭所有泛意识的能力，自己似乎引来了一个更不得了的异类。 只是这时候它也已经是骑虎难下，其它的泛意识都对自己虎视眈眈，光靠危险之地的威压挡不住它们的吞噬欲望，再过不了几个光暗交替，自己就会被吃得什么都不剩。 情急之下，它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维系这段交流。 凛将自己所有的记忆，以最原始的感官信息发送给了白墨。 从有自我意识开始，“看”到的每一个画面，“听”到的每一个信息，原封不动地全部发送了出去。 微生物的泛意识缺少完整的语言，没办法用语言描述绝大多数的事情，所以只能让对方感同身受这种笨方法。 …… “你的运气不错。”白墨沉默了半晌后突然说道。 一个泛意识记忆里所有的原始信息，倘若让一个普通人去接受，恐怕唯一的结果就是神经细胞崩坏，然后瞬间爆头。 即使是一个五阶的修炼者去承受这种信息冲击，也有很大的可能是落得一个变成疯子的下场。 亿万个微生物的生生世世，岂是正常人能看得完的。 阅读完这篇漫长的“史诗”后，白墨也不禁感慨起灵气的鬼斧神工，竟然能让原本各自独立的微生物，诞生出泛意识这种奇迹。 “我可以救你。” 白墨将注意力全数投入到微观世界，头发化成的丝线也开始疯狂飞舞，尝试着寻找凛的真身。 平日里他在神念里其实也能够看见这些微生物的身影，只是下意识地全部都忽略掉了，因为它们实在是太不起眼。 或者说，是太过习以为常了，就像空气一样。每个人都知道空气的存在，但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不会去对空气想太多。 PS：没想到我这书也有五万收藏了ORZ 第五百八十二章 我们 无法计数的发丝上，纷纷扰扰地闪烁着灵能的光辉，发丝飞舞在白之月的内外各处，一部分还直接扎根在了墙壁上。 相较于人类大小的身躯，他身后的头发膨胀起来以后有着百倍的体积，近乎填满了视野可及的所有空间。 此时的白墨，看起来反倒像头发才是本体。 “好了。” 没过多久，小山一般发丝在一刹那崩塌消失，只留下一头不长不短的青丝，同时出现的，还有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块心脏模样，篮球大小的天蓝色半透明物质。 这块如啫喱一般的东西，在半空中不自觉地蠕动或者说是颤动，同时也在漫无目的地随意变形。 “那些，我的，身体。”未知存在再次变成了一张嘴说道。 凛试图向白墨解释，他只将自己相当小的一部分“捞”了出来并聚合到一起，剩下的绝大部分身体，仍然以微生物的方式，存在于白之月的各个角落当中。 “真正属于你的，只有这点。” 借助凛的记忆，真正深入到这个属于微生物泛意识世界的时候，白墨“看”到了它的许多同类。 这些动辄横跨大陆的泛意识，拥有着在他看来完全是大而无当的身体，真正属于它们能够精准控制的部分，其实还不到总体积的千分之一。 除去少许的核心，其余的外围身体，他觉得与其说是身体的一部分，倒更像是人类联邦设计出来的可穿戴外骨骼装甲。 …… 失去了绝大多数的身体后，凛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周围虎视眈眈的任何一位“同胞”，都能够一口吞掉自己。 但与此同时，不知为什么的，它也有一种卸下沉重包袱，得以重获新生的念头。 “谢，谢。”它从吃过的神经细胞中，记起来人类似乎喜欢听这个。 只是现在自己面临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凛不确定该不该这样说。 “很不错的想法，可惜基体太弱了。”白墨没有在意对方的道谢，只是随手在白之月的墙壁上挖了一块，让里面的一代纳米虫群跟构成凛外围身体的微生物进行起了对照。 他感觉自己设计的纳米虫，可以在这些灵能化的微生物中获取到一些灵感，推动第二代纳米虫研究的前进。 “你，也是，我们？”凛好奇地看着在白墨控制下，旋转跳跃被玩出花来的纳米虫问道。 “可以是。” 说到这里时，白墨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四阶时，还拥有着原版肉身的阶段。 在经历五阶这个第一次的生命升华前，从解剖学的角度看，仍然依稀可以辨认出，灵能修士还是个类似普通人类的东西。 但到五阶玄华境后，修士自我存在的概念才扩张到了体外的玄华上，身体上彻底地走向了非人化。 “人，或者说各种多细胞生物，似乎也可以看成是一个由无数微生物（细胞）放弃独立意识进化而来的泛意识存在？”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武道七阶可能存在的滴血重生，有没有可能通过类似的方式实现？”早在踏足莽荒界以前，白墨就已经开始探索起了其它道路上七阶的可能性。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折腾出来天地人神鬼这套更为繁复的五仙理论。 …… “吃……”凛不清楚白墨在想什么，但它却很清楚只要离开白之月，甚至是离开白墨的身影十步，都有可能被贪婪的同类像点心一样吃掉。 “试试这个。”白墨毫无征兆地变出了一个光团，然后拍进了那坨天蓝色的半透明胶体当中。 “天命系统初始化完成，现在开始启动……”一个白之大地内无人不知的冰冷声音骤然响起。 “请输入你的名字。”这是系统启动后说的第一句话。 “妮露。”凛寻思着也许应该换个新名字，去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 它记得现在身体的某部分，曾经参与过一个叫妮露的雌性人类死后的大脑分解，所以凛决定将自己的新名字叫这个，因为它也不记得别的。 接受过莫名其妙出现的系统后，妮露轻轻地从半空跳落到地上，它不知道那个光球做了什么，但是却发现原本虎视眈眈的同胞们，现在都无视了自己的存在，开始四散离开。 眼看只剩下了白墨一个，它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本能地尝试着用胶体一般的身躯，模仿起对方的面容与身段。 经过一番调整，四肢跟躯干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起来，不过当要捏出白墨的脸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砰！”整个胶体人瞬间爆炸，碎块飞得到处都是。 白墨这才发现面前的笨蛋都干了些什么。 “别变成我的脸，你还承载不起。” 散落一地的天蓝色碎块缓缓蠕动、聚集，很快又变回了一团，这次它学乖了，果断地将脸留白，只模仿出背后的长发，一蹦一跳地玩得煞是开心。 …… “分析完成，姓名：妮露，处理方式：目前与幼儿园学生等同，就近安排入读，完成基础逻辑与生活常识学习后，可提前进入下阶段学习。”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了白墨这个家伙无论有多聪明，在此之前过的都是野兽一般的生活，人类社会的常识基本为零，最好的处理方法还是先扔去幼儿园，学一下红灯停绿灯行。 作为白之大地一切运转中枢的天命系统，此时已经发展成了一个覆盖十多亿人超巨型网络。 平日里主要通过调用网络中的闲置资源，也就是系统“玩家”的大脑中暂时空闲下来的部分，配合大量部署在白之月的光子计算机进行“思考”。 属于人类大脑的湿件处理具体的非线性问题，光子计算机硬件则提供线性运算支持。 其得出来的很多结论与其说是白墨的想法，倒不如说是网络中大部分人，在无意识时会首先选择的答案。 只是得到的答案需要先过中央思维白墨这关，假如他否决了这个答案，系统则会进行复核。 第五百八十三章 无边无际 白之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通过这张网络紧密地连接到一起，逐渐地向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整体融合。 “大得无边无际……”被唤醒十多年前的记忆后，彻底地陷入到往日阴影当中的妮露，依然无法忘怀十年前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 在被送到幼儿园的一个月后，她学会了人类社会中，几乎所有的日常生活习惯。 三个月后，她的语言能力已经跟其它的母语使用者相当，可以跟他们聊得有来有往。 一年后，她完成了小学阶段所有的学习内容，直接升上初中。 到十年前，也就是她“重获新生”的两年后，妮露在各方面的水平，都已经跟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无异。 同时也正是这个时点，人类联邦完成了从地球“战略转进”到月球的迁移工作。 作为连接到神体网络当中，几乎是最后才陷入沉睡的一个节点，她目睹了在联邦最后一艘穿梭飞船离开，地球逐渐被淹没的全过程，这成了她也许是一生的阴影。 …… 阳光不断地被黑暗吞噬，以那个身影的位置为中心，白雾在疯狂地向外涌出。 妮露看见自己昔日的“同族”，被白雾一个一个地像萝卜一样从泥土中拔出。 它们跟自己一样，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外在身体，只留下核心真正属于自己的一小团物质。 浑浑噩噩的泛意识们，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就被无处不在的白雾给催眠了。 接下来是在妮露看来，最为可怕，也是最为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层白雾用跟自己以前，向外同化其它微生物一模一样的方法，将所有泛意识蜕下的外壳给“吃”掉，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一个细菌都不留地全吃掉了！ 成百上千的泛意识，它们蜕下来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身体，全都变成了它的一部分。 一个外来的搅局者，将整个星球上的微生物扫荡一空，代替泛意识们成为了微观世界真正的主人！ 在这一刻她感到有些窒息，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感知所到之处，全部都是那个自称“可以是”自己同类的存在。 她被对方的身体包围了，淹没了……天旋地转中，妮露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来到了虚拟现实世界。 …… “妮……露……！”小猫妖的一声大喝，终于是把妮露从回忆的泥潭中给拉回了现实。 “抱歉，我又想起那天的事了。” “别想那么多了，看我还原喵喵拳！”林香兰从少女形态重新化为一只小猫，也不管原来身上穿着的连衣裙掉在地上，直接就扑向了面前的天蓝色人形，用两只猫爪不住地搓着对方的脸。 妮露的脸在猫爪的肆虐下，像水球一样不停地变形，时而椭圆，时而三角。 “好点了没有。”折腾了好一会儿以后，小猫邀功一般问道。 “好了好了，再不好连人形都被折腾没了。”她一把抓起小猫。 一旁的林跃动全程懵逼，他把技能都点在变形灵术的开发上了，对于怎么安慰人完全是一窍不通。 不过他也曾经听说过妮露的经历，大致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那一幕如果换成是人类角度去看的话，就有点像是出现了一个魔鬼。魔鬼当着她面，连酱油都不点地生吃掉了地球上的所有人，然后被吞食掉的血肉，还形成了一片将她淹没的尸山血海。 遇上这种噩梦，任谁都要被整出点心理阴影。 …… “我要上班了。” “又是去陪那群熊孩子玩？”香兰问道。 “我挺喜欢小孩子的。” “我有些怀疑，你真的不是人吗？”小猫不依不挠，“怎么比人类都还要喜欢他们的幼崽，还选择去幼儿园上班。” 小猫妖对小孩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每次靠近他们，都会因为长得太可爱而被追着撸。 在无法伤人的情况下，林香兰只能选择有多远躲多远。 “这次我要跟着你去看看，我已经能变人了，他们肯定不会再来撸我！”猫妖再次施展化形灵术，变身青春无敌美少女。 变身后的林香兰，再次回到了一丝不（也许是苟）的状态，大摇大摆地走着，丝毫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 长久以来作为一只猫，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穿衣服的习惯。 “衣服……”林跃动双手捧着刚掉在地上的连衣裙，双眼闪烁的目光暴露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 “哦。”林香兰十分平静地接过了衣服，就在两人面前毫不在意地穿了起来。 …… 三人毫无阻拦地走进了幼儿园。 保安、门卫这两个职业，在系统全面铺开了以后，就已经彻底地退出了历史舞台，有着无处不在的系统，也不存在什么想报复社会的人盯上幼儿园。 所有的罪恶说到底犯罪主体都是人，当每一个人都被系统控制住了以后，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犯罪问题。 “动动，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林香兰若无其事地喊起林跃动的小名，仿佛刚才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 “洗面奶……洗发乳……洗面奶……洗发乳……”林跃动还在神游天外中，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 “十万伏特！”少女指尖甩出一道电弧，直插对方后腰。 “啊啊啊！”微弱的电流，恰到好处地打消了所有的欲念，瞬间陷入贤者模式。 “我小时候吗？我爸是个赌鬼，还爱喝酒耍酒疯，我妈也是天天打麻将到很晚才回家，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我一个人过。 所以我现在挺羡慕他们的，永远有人关心。”林跃动指了指教室里的孩子。 “他们不也没有父母吗？” 白之大地经过十多年的不断调整，推行的政策从最初的父母持证“上岗”，到现在索性是将所有孩子都交由专业人士统一抚养，让子代与亲代彻底脱钩的过程中，社会的思潮经历了好几次的变化。 PS：偶尔PY个书，《超神进化》，感觉算是现代修真流？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八十四章 继承 早在落实了由出生到死亡的新保障制度不久，便开始有人思考，现在还要去生孩子的意义。 社会全覆盖保障的背后，是遗产概念的消失。 系统提供给每一个人足够的生存要素，工作、房子、教育都实行配给，但作为代价，他们的下一代无法从自己的亲族手上继承任何东西。 当一个人死去以后，除去少量私人的纪念品外，其它的财产都会被全数收回，而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由亲属继承。 …… 另一方面，阶层固化也好，豪门大族的出现也好，全部都是植根于继承权的存在，上一代积累起的优势，被后辈全盘接收。 在一代又一代人的累积下，强者越强，最终跟其他人拉开了一段永远无法逾越的差距。 只是在失去了继承权这个基础以后，建立在其上的一切概念也都随之崩塌。 而这点也正是地球上的高层，毫无留在白之大地念想的一个重要原因。 打拼了一辈子的东西，在身后全部要充公，一点都不能留给后代，这样的社会太难让他们接受了。 …… 没有了需要被继承的家业，也没有了靠子女养老的需要，越来越多人开始选择放弃自己去养育小孩的想法。 因为这个漫长过程实在是太折腾了，太累人了。 人生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将时间浪费在痛苦上呢？ …… 事情开始于小部分新家长。 他们因为缺乏抚养孩子的能力，在父母适当性考试中考得太差，进而失去了子女的抚养权。 不过很快，这些不合格的父母却发现，自己在失掉抚养权以后，反而是活得更加轻松了。 系统监管下的托儿所，几乎集中了社会上所有真心喜欢小孩的人，况且有着无处不在的监督，也不存在什么虐待的可能，除了管理上军事化了一点以外，孩子活得比由什么都不懂的父母照顾还要好。 而自己虽然失去了抚养权，但仍然保留有探视的权利，隔三差五还能去见个面，完美实现“云养娃”。 甩锅的快乐通过社交媒体，很快就被这帮没有责任感的家伙传播开来，在引起巨大争议的同时，也引来了更多人的模仿。 至少在少数人的想象中，跟以前送去全寄宿学校也没多大区别，一样的一周见一次，有系统关照还更放心，顶多就是送的时间早了点。 到后来，系统直接制定规则，以法令的形式开始统一的教育计划。 根据计划，所有的新生儿将由国家安排的专业机构进行抚养，包括后续的教育环节，全部由系统进行统筹安排。 生身父母除去每周两次的探望时间外，不再拥有其它的影响权。 …… 原本这样一个反人性的条例，会在社会中激起大多数人极为强烈的抗议。 毕竟灵潮中长大的一代人，接受的还是相对传统的价值观教育，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由父母养育子女仍然是绝对的道德正确。 父母抚养子女，等年老以后由子女赡养父母，是社会千百年来最为朴素的逻辑。 不过极为罕见地，白之大地的民众这一次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抗拒，许多人还对这个决定表示支持。 …… 当然，这些异象的背后，其实都有着白墨的推波助澜。 将所有人连接到一起的神体网络，虽然此刻也还有着他进行理想社会实验的初衷，但现在它的核心功能，已经让位给了对抗道化这个最大的难题。 借助神体网络的传播，白墨将道化对自身情感与人格侵蚀的压力，有意识地部分转移到了其他的节点上。 于是具体表现在白之大地的社会上，就是大多数成员一些人性本能的减少，进入“贤者模式”，执行纯理性利己主义思考的逻辑机会增加。 白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道化之力的转移分量，以确保网络中的普通人不会被瞬间抹去人格，而是以一个极为和缓的速度被道化，正好能跟自然寿命的流逝速度相当。 当节点的生命结束之时，便是彻底失去情感，化为一台无欲无求的机器之日。 …… “照这么下去，以后或许真的就没有家庭了。”听完“妹妹”的话以后，林跃动突然感觉细思极恐。 醉心于自己世界的他从来就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要孩子，平日里根本不关心这些社会问题，现在却是越想越心惊。 “我记得很多年前看过一本书，书里说人类组建家庭好像是为了互相合作，一起养育下一代，因为光靠母亲一个人去养太吃力。 现在连孩子都不用养，也不需要什么利益联姻，那家庭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家庭没有以后，一夫一妻制也是时候退出历史舞台了。” “你的脑洞开太大了吧……”林香兰不禁吐槽道，“说了那么多，结果最后得出一夫一妻制退出历史舞台，看后宫片中毒了？” 经过十多年的熏陶，香兰这只小猫已经摆脱了动物逻辑，几乎是全盘接受了属于人类的价值观，认为一夫一妻制才是正常的设定。 特别她代入的都是现代人类女性的角色，更是对此不能再同意。 “不，我说的一夫一妻制不存在，是指夫妻关系本身不复存在，人类没有了任何结婚的必要跟理由。 你想想，人为什么要结婚？ 有些人是为了要养孩子。 有些人是为了利益，为了向上爬。 有些人是为了要一个长期的保障。 …… 可现在这些都不需要了。 孩子不用养。 利益不需要争，不需要也没有了富婆跟大款傍。 保障有国家养到死。” “你是不是突然哲学家附体了，看你身上也没几两肌肉的样子。” “突然有感而发。” “说实话，刚刚我还以为你不是你了。” “我一直是我。” …… 妮露看着两人从哲学争辩，慢慢地又变成了打情骂俏微笑不语。 只是她也感觉，刚开始说话时的林跃动，似乎少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缺少的时间就那么一刹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八十五章 道 “这里真是我等死宅的天堂呀。”打情骂俏到最后，林跃动惬意地伸起了懒腰。 “不用出门上班，有个不用打扫的狗窝，没有催着结婚的混账亲戚，甚至还能一天只吃一顿饭……” 得益于虚拟现实技术的高速发展，相当一部分的工作已经完全可以在虚拟办公室内完成，很多人压根不需要到传统意义上的办公区域上班。 借助系统网络的链接，只要眼睛一闭上，就能进入虚拟办公室跟合作的同事见面，日常的事项也大多可以在虚拟世界完成。 无处不在的、被彻底改造过的微生物，充当了同样被改造过的人类他们摄入能量的媒介。 阳光中的能量被微生物储存起来，通过呼吸进入到他们的体内，再以特殊的共鸣方式将能量扩散到全身，直接合成三磷酸腺苷供身体使用。 跳过了植物光合反应生成有机物，然后再到人体消化吸收的过程，极大减少能量中间商的损耗。 当然这只能让人感觉不饿，实际上仍然缺少诸如像蛋白质、无机盐这些成分，需要靠进食补充，但也已经是为整个社会节省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粮食消费。 …… “要是你不思进取的话，这里确实是天堂了。”林跃动的“妹妹”吐槽道，“像猪一样地被养着。” “宰了我也没几两肉，有什么好养的。” “到底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日子呢？”饱食终日的少年，再次哲学家附身，思考起这个严肃的问题。 他也经常会疑惑，这个国家的福利实在是好得有些过分，相较起这一辈子无忧的生活，什么个人财产上限、身后遗产全数充公都太虚幻了。 配给制社会，绝大多数奢侈品也已经停止了生产，想花钱都花不出去。自命死宅的他，也从没想过下一代的事，更别说什么遗产了。 “当年那些有钱人有那么多的钱，一年下来真正消费的其实也是那点，根本就是十辈子都花不完。 剩下的都在搞什么投资、钱滚钱，可这一直到死都不停的钱滚钱，除了让数字更大些，对自己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到底是钱强迫所有宣称持有自己的人，去为手上钱的增殖而一生劳碌，还是人主动地为赚钱而奋斗终生？” 学生时代就在白之大地生活，几乎没体验过以前被资本强权支配一切时代的林跃动，整个人的价值观都偏向了新社会。 所以他很难理解十多二十年前，自己仍是真少年的那个时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钱啥都能干得出来。 …… “你听说过圣临教吗？”听到林跃动的疑惑以后，沉默许久的妮露问道。 “在网上好像看过，鼓吹什么万物一体理论，所有人都是神体的一部分什么的，之前在网上还传教传得沸沸扬扬，也奇怪居然系统没去禁这玩意。” “他们给出的解释是，万物本应一体，你会不会对自己的手臂不好？”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变态，喜欢虐自己。” “我怎么看你是M兮兮的，浏览记录里一堆被脚踩的图。”林香兰适时补刀。 “……” 现场气氛一度尴尬。 “咳咳，按照圣临教的说法，我们的系统正是神体的框架，所以它会对同样融入了系统的我们好。”妮露继续说道。 “可系统不是当年的那个人向全世界宣告的吗？”林跃动还记得那个挑战全世界的宣言，还记得那场六月飞霜。 “他也变成了系统的一部分。” “那圣临教教主实锤是他了没跑。” “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圣临教徒。” “……”林跃动已经忘了自己今天是第几次无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从不强迫其他人相信。”妮露轻轻地搂住面前的少年，让他的头埋向自己刚刚长出来的沟壑。 作为一个微生物泛意识，她可以像一团水一样，随意地改变自己的体型。 “接到共感邀请，是否同意。”突然被“水”淹没的林跃动，接到了来自对方的邀请。 “同意。” 随着无数感官信息的传递，他“看”到了妮露眼中的世界，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自己像是凭空多了亿万双眼睛，从无数个角度去观察身边的一切。 哪怕是一团空气，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化作一片博大得难以想象的原子星云，而自己则在不断地坠落到星云中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仅仅是几秒钟，林跃动就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其中，甚至有些缺氧晕厥的错觉。 要处理的画面信息太多太多，他的大脑本能地启动了保护模式。 “放开他！”林香兰一把将自己的哥哥夺过，拼命地摇晃起他的身体，试图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他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让他看到了真实世界的冰山一角。” “冰你妹！我就知道他在惨叫！”小猫妖气呼呼地骂道，要不是平日里三人关系挺好，而且自己真的打不过对方，她都有上去打这团史莱姆一顿的冲动了。 …… “小兰，我没事。”醒转过来的林跃动，按捺住想要咬“人”的小猫后，深深地看了妮露一眼。 “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刚刚我继续坠落，到最后会怎么样？” “彻底失去自我，成为圣临教的圣灵，真正与神体合二为一。” “这么说来，你对圣临教的信仰也并不是那么的忠诚？”林跃动十分诛心地问道，他从妮露的话中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我们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宗教，也不会有什么狂热的信仰跟传教欲望，用你们容易理解的说法，神体更像是传统华国文化中所说的道。 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道的一部分。” “太玄乎了。”林跃动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这些说辞，作为一个从小生长在无神论社会的人，他天然地对所有自称宗教的东西抱有戒心。 特别是历史书上，在他出生前的几年，神权帝国迈索国，才刚刚被当时的华亚联邦給一战灭了国。 第五百八十六章 代沟 不同于眼前的两人，他们的生活横跨了两个时代，妮露的意识从一张白纸开始，就接受着属于白之大地的，新的主流价值观教育。 先入为主的她跟其他新生代一样，融入新体制的能力远较上一辈的人强，也更为真心相信圣临教的那一套说辞。 而林跃动再怎么自诩年轻死宅，实际上也已经是一个心理年龄接近四十的中年人。 虽然他挺享受现在的生活，也颇为认同白之大地的价值观，但还是没那么容易被传教的。 …… “走吧。”林跃动向着身后的小猫轻轻地挥了挥手。 被刚才的星云洗涤大脑一番以后，他的内心变得一片空灵，对身旁兽娘的某些想法也暂时熄灭了。 此刻的他不想再思考什么，也不想再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想漫无目的地到处走走，消磨自己内心的无聊。 刚刚经历鬼门关的生死一瞬，至少是透支了他今天所有的情感。 “难得人家今天第一次变成了人的说……结果什么都没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到林跃动的冷淡反应后，猫妖狠狠地盯了妮露一眼，碎碎念着也离开了原地。 “……”可惜妮露对“人”心了解不多，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 “太阳。” “太~阳~” “星星。” “星~星~” …… 林跃动两人走后不久，回到幼儿园休息室的妮露，静静地听着周围几个班上课传来的声音。 她在心情迷茫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聆听身边的一切。 十分钟前三人的不欢而散，让她第一次开始思考起了代沟这个词。 成长在不同体制下的两代人，对很多事情的认知都不一样，林和她先入为主的思考逻辑终究有着根本性的差别。 不久之前，妮露在历史图书馆里，正好浏览过好几本讲经济学的书籍，但那都是十多二十年前印刷的东西了，讲的还是市场经济那一套。 然而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即使是有着大量的视频和音频资料，也还是有些难以想象。 为什么书上的记录里，单是几沓印着数字的破纸，就能够让很多人连命都不顾地去拼？ 这点让“出生”在半配给制社会的她完全理解不了。 在她眼里，钱不过是个可以在小范围里进行些交换的东西，用来买点装饰品，或者用在打赏一波喜欢的作者这些小事。 至于日常生活中需要的衣食住行乃至教育医疗，基本都不需要传说中的金钱参与，只要完成系统分配的工作任务，生存所需的一切都能够获得充足的配给。 …… “爸爸。” “爸~爸~” “妈妈。” “妈~妈~” 妮露听见幼儿园的课室里，一个老师正在带着一帮连走路都不稳的小孩学说话。 虽然依赖系统的帮助，成年人也可以跨越语言的界限，理解他们的绝大多数意思，来进行有限度超越语言的意识交流。 但语言终究是文明的载体，脱离了语言这个工具，人类能够表达的意思，不会比猴子多上多少，绝大多数的资料，也都是以文字的形式记录。 “老师，爸爸是什么？”好些个孩子突然透过系统，向她传递出了这样的疑惑。 “额……”年轻的女教师想了想，似乎没想到太好的答案。 “那个周末会给你们带好吃的的人！” 剥离了亲代对子代的抚养权后，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这群话都还说不清楚的小孩解释，只能急中生智地整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喔！” “那妈妈呢？” “另外一个周末会给你们带好吃的的人！”这一刻，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机智。 “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群小孩对周末会来探望自己的生身父母，除了几丝本能上的亲切以外，已经是不剩多少其他专属亲子的特殊感情了。 源自道化的无情光环，透过神体网络笼罩到了每一个人的头上，在给予他们力量的同时，也不断地以缓慢地速度，削灭着每一个节点的人性。 “还好没再问下去了，要不可能得从受精卵开始给这帮小家伙开始解释。” “也幸好现在的人越来越不愿意生孩子，不然我们园里的人手根本不够。” 老师被折腾得思绪万千。 …… 新规出台以后，父母没有了抚养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生孩子就几乎完全是变成了为国生娃。 孩子即使长大，对父母也不可能会有多少感情。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很多人都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 特别是从虚拟世界回来以后，他们得知自己的身体经过了大量的改造，年轻的体魄可以保持到因为灵魂极限死亡的那一天。 一直到死前的每一天，都有无数悬浮在体内体外的纳米机器，为他们维持着肉体上的年轻，甚至是巅峰的生育能力。 既然有一两百年的时间挥霍，那么晚个几十年再留个后代也一点不迟。 …… 经过地球学者过去数十年的研究，普通人的灵魂跟思维寿命极限，大约是二百五十到三百年。 倘若无法开启超凡道路使灵魂蜕变，这个便是人类的极限寿命，单纯改造肉体可以获得的最佳结果。 因为一旦超出这个上限，过多的记忆便会开始压垮脆弱的思维，同时灵魂也会渐渐崩溃。 即使是用大量的珍稀灵材保护着灵魂，维持着肉体来强行延续生命，灵魂也会出于自保的本能，大面积地抹去过往的识忆，为接收新信息腾出空间。 生命只要活着，就会主动或是被动地获取信息。 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看成是手机内存不够了，系统为了读入新信息，自动删除原来储存的内容。 至于实际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失忆加上性情大变，除了容貌以外，其它的一切跟原主都再无几分相似之处。 对身边的人，和对记忆的原主来说，这其实跟彻底死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PS：日常PY，《冰临美漫》，相关题材爱好者可以看看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八十八章 离开 “好久没买过这么便宜的衣服了。”少女无视了骤然露出奇怪笑容的同伴，拿起一件没有商标的“三无”产品说道。 开始了计划经济以后，多种多样的品牌自然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名牌也好，山寨也好，都被重新整合到了纺织业联营当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的无牌产品。 “火箭的行李容量那么宝贵，用来带几件普通的衣服是不是太浪费了。” “我第一次，也许还是最后一次到地球旅游耶，怎么能不多带点纪念品。” 在月球长大的富家千金，对地球这个所谓的“故乡”并没有多少留恋之情，完全是当成了一个旅游点。 “……” “每人五十公斤的行李配额，你不要的话可以卖我点，一万联邦元一公斤配额。”少女毫不在意地报出了一个高价。 联邦一统以后，取消了原本横亘在各国之间的多种货币，统一推行由联邦政_府发行的新币联邦元，旧币强制兑换。 一联邦元的购买力，大约可以在城市里买到一公斤的普通大米。 …… 各国前往月球以前，在白墨的默许下，带走了几乎所有库存的黄金、以及大量的白银、珠宝、古董，这些在他眼里没有多少真实价值的东西。 作为交换，各国承诺了不偷偷破坏难以带走的大型工业生产线，并且将过去二十年里大量的秘密科研资料拷贝留在了地球。 …… “三十公斤，我可以卖给你三十公斤的配额。”简雪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可不像眼前的少女那样可以不把钱当钱，三十万的联邦元，几乎就已经是相当于她这次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地球的所有收益。 “一言为定！” 少女也已经打好了自己的算盘。 跟出身普通人家的简雪不同，她借助自己父亲的关系，能够接触到大量的上层人物，在他们当中，不乏有怀念地球生活的老人。 一些充满地球生活气息的普通物件，不管是转手卖给他们，还是用来做人情，收获都远比现在的付出大。 这就有点像丝袜跟****一样，虽然丝袜还是丝袜，但多了原味二字，在特定的受众眼里，马上便是十倍百倍的价值。 赚钱的关键就在于，要有能够搭上这群人的方法。 …… “这里就是火箭发射场？”前往地球各处进行采访调查的特派员们，纷纷都在离开的当天，带着大包小包来到了一片空地。 “是的。”人群当中，唯一一个属于白之大地的工作人员回答道。 “为什么……周围……什么都没有？”众人环绕四周，视野可及的范围里，别说火箭了，草都没几根。 再加上接待人员的异常冷淡，他们顿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该不会是要……”有人不自觉地缩了缩，本能地想要找逃离现场的方法。 “别怂，吃这碗饭的，就得有这觉悟，你以为那些大人物为什么不亲自来，不就是怕这一着么。”几个一脸饱经风霜冒险者模样的中年特派员说道。 “更何况你能逃去哪？这里是地球，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根本回不了月球。” “……” “你们在那个圆圈的范围内，拿好行李，自己挑个坐着舒服的地方。”白衣白帽的工作人员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冷冷地说道。 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示，他们才发现在这片荒地当中，居然被画了一个半径超过两百米的圆圈，只不过圆圈里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忍不住问道。 “别问，照做。”白衣男人打断了所有的质疑。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系统的指示进行的，他不可能反问系统为什么，自然也无法回答众人的问题。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特派员们无奈，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行事。 他们当中其实不乏有战斗力超凡的人，眼前的工作人员也只是个普通人，但谁也没有勇气动手。 …… “十！” “九！” “八！” …… 当他们各自选好位置以后，耳边就莫名其妙地响起了一个倒数的声音。 “一！” “零！” 倒数结束的一瞬间，宛如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一样，天上、地上、空气里，到处都出现了裂开，无穷无尽的白光从这些裂缝中涌出，迅速地包裹住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众人。 “神体永恒。”一旁得到通知要站在圈外的白衣男，用最为虔诚的目光，沉醉地看着圈内的白色光芒，丝毫没有顾忌眼睛已经被强光照得止不住泪。 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道，脑海里只剩下了要与道合为一体的念头。 过了十多秒以后，原本夺目的光辉化成了十多个光球，每一个都包裹着一个人。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封印在琥珀当中的小虫子，根本动弹不得，但又偏偏能透过光球上半透明的光膜，看到周围的环境。 之前一脸虔诚的白衣男人，此时正带着满足的微笑昏倒在路边，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表情。 白墨在最后一刻阻断了自己对他的侵蚀。 “难不成是要这样上太空？！”深陷“琥珀”当中的小虫子们，脸上的神色开始因为惊恐而变得稍显扭曲。 身处在光球内部，哪怕只是一块面部肌肉的收缩与舒张，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挑战。 一介普通人的简雪，何曾面临过这样的遭遇。 一动都不能动的无尽恐怖，让她产生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尿意，然而外界连呼吸都能完全压制住的巨大力场，似乎也强大到了倒逼着尿液无法离体的地步。 不过奇怪的是，即使呼吸也被完全压制，但身体却丝毫没有窒息的感觉。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体验，宛如灵魂出窍一样，慢慢地抚平了惊恐。 …… “我，在飞！”她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包裹着她的光球就已经升到了云端。 第五百八十八章 离开 “好久没买过这么便宜的衣服了。”少女无视了骤然露出奇怪笑容的同伴，拿起一件没有商标的“三无”产品说道。 开始了计划经济以后，多种多样的品牌自然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名牌也好，山寨也好，都被重新整合到了纺织业联营当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的无牌产品。 “火箭的行李容量那么宝贵，用来带几件普通的衣服是不是太浪费了。” “我第一次，也许还是最后一次到地球旅游耶，怎么能不多带点纪念品。” 在月球长大的富家千金，对地球这个所谓的“故乡”并没有多少留恋之情，完全是当成了一个旅游点。 “……” “每人五十公斤的行李配额，你不要的话可以卖我点，一万联邦元一公斤配额。”少女毫不在意地报出了一个高价。 联邦一统以后，取消了原本横亘在各国之间的多种货币，统一推行由联邦政_府发行的新币联邦元，旧币强制兑换。 一联邦元的购买力，大约可以在城市里买到一公斤的普通大米。 …… 各国前往月球以前，在白墨的默许下，带走了几乎所有库存的黄金、以及大量的白银、珠宝、古董，这些在他眼里没有多少真实价值的东西。 作为交换，各国承诺了不偷偷破坏难以带走的大型工业生产线，并且将过去二十年里大量的秘密科研资料拷贝留在了地球。 …… “三十公斤，我可以卖给你三十公斤的配额。”简雪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可不像眼前的少女那样可以不把钱当钱，三十万的联邦元，几乎就已经是相当于她这次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地球的所有收益。 “一言为定！” 少女也已经打好了自己的算盘。 跟出身普通人家的简雪不同，她借助自己父亲的关系，能够接触到大量的上层人物，在他们当中，不乏有怀念地球生活的老人。 一些充满地球生活气息的普通物件，不管是转手卖给他们，还是用来做人情，收获都远比现在的付出大。 这就有点像丝袜跟****一样，虽然丝袜还是丝袜，但多了原味二字，在特定的受众眼里，马上便是十倍百倍的价值。 赚钱的关键就在于，要有能够搭上这群人的方法。 …… “这里就是火箭发射场？”前往地球各处进行采访调查的特派员们，纷纷都在离开的当天，带着大包小包来到了一片空地。 “是的。”人群当中，唯一一个属于白之大地的工作人员回答道。 “为什么……周围……什么都没有？”众人环绕四周，视野可及的范围里，别说火箭了，草都没几根。 再加上接待人员的异常冷淡，他们顿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该不会是要……”有人不自觉地缩了缩，本能地想要找逃离现场的方法。 “别怂，吃这碗饭的，就得有这觉悟，你以为那些大人物为什么不亲自来，不就是怕这一着么。”几个一脸饱经风霜冒险者模样的中年特派员说道。 “更何况你能逃去哪？这里是地球，跑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根本回不了月球。” “……” “你们在那个圆圈的范围内，拿好行李，自己挑个坐着舒服的地方。”白衣白帽的工作人员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冷冷地说道。 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示，他们才发现在这片荒地当中，居然被画了一个半径超过两百米的圆圈，只不过圆圈里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忍不住问道。 “别问，照做。”白衣男人打断了所有的质疑。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系统的指示进行的，他不可能反问系统为什么，自然也无法回答众人的问题。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特派员们无奈，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行事。 他们当中其实不乏有战斗力超凡的人，眼前的工作人员也只是个普通人，但谁也没有勇气动手。 …… “十！” “九！” “八！” …… 当他们各自选好位置以后，耳边就莫名其妙地响起了一个倒数的声音。 “一！” “零！” 倒数结束的一瞬间，宛如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一样，天上、地上、空气里，到处都出现了裂开，无穷无尽的白光从这些裂缝中涌出，迅速地包裹住了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众人。 “神体永恒。”一旁得到通知要站在圈外的白衣男，用最为虔诚的目光，沉醉地看着圈内的白色光芒，丝毫没有顾忌眼睛已经被强光照得止不住泪。 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道，脑海里只剩下了要与道合为一体的念头。 过了十多秒以后，原本夺目的光辉化成了十多个光球，每一个都包裹着一个人。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封印在琥珀当中的小虫子，根本动弹不得，但又偏偏能透过光球上半透明的光膜，看到周围的环境。 之前一脸虔诚的白衣男人，此时正带着满足的微笑昏倒在路边，一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表情。 白墨在最后一刻阻断了自己对他的侵蚀。 “难不成是要这样上太空？！”深陷“琥珀”当中的小虫子们，脸上的神色开始因为惊恐而变得稍显扭曲。 身处在光球内部，哪怕只是一块面部肌肉的收缩与舒张，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挑战。 一介普通人的简雪，何曾面临过这样的遭遇。 一动都不能动的无尽恐怖，让她产生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尿意，然而外界连呼吸都能完全压制住的巨大力场，似乎也强大到了倒逼着尿液无法离体的地步。 不过奇怪的是，即使呼吸也被完全压制，但身体却丝毫没有窒息的感觉。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体验，宛如灵魂出窍一样，慢慢地抚平了惊恐。 …… “我，在飞！”她的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包裹着她的光球就已经升到了云端。 第五百八十九章 到达 相较起缺少灵能感知的普通人，拥有着超凡力量，能够用特殊方式察觉到身边情况的超凡特派员，他们的表现就更加不堪了。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真相带来的杀伤力就越大。 灵能视觉中很容易就能发现，包裹在每个人体表的流光，其中蕴含的灵能，都足以在刹那间将一座城市灰飞烟灭，他们就像是屁股下面坐着一枚向月球发射的加料核弹头。 “至于吗……”几个多年来身经百战，自认为什么都经历过的冒险者喃喃自语。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听说过炮决，却怎么也没想过还有核弹决这种奢侈到了极点的死法。 众人无法动弹丝毫的躯体，连一个绝望的表情都难以表露出来。 比死亡更煎熬的事，是等待死亡。 虽然裹着他们前进的流光速度极快，但相较于地月之间那三十多万公里的距离而言，飞行的时间仍然是过于漫长了。 恐惧在飞速侵蚀着大多数人的心灵。 …… “好漂亮的地球……”这时候还能有心情欣赏太空俯瞰地球美景的，就只剩下简雪几个普通人了。 他们不懂什么灵能，甚至认为紧紧束缚着自己的流光，只是一个更高级别的安全带跟防护罩，让普通人免于受太空辐射与极低的温度影响。 极难得的一次，从太空俯瞰地球的机会，怎么说也不能错过，毕竟月球上的人工大气层天幕，可是对太空真实情况屏蔽了不少的。 …… “按这速度前进的话，岂不是正好在大远征启程的那一天到月球？！”经过了接近一天的匀速飞行，仍然能艰难保持冷静的简雪，用她仅有的少量天文与数学知识，大致算出了预计的着陆时间。 至少到现在，她还认为载着自己回去的，是地球方面折腾出来的黑科技飞船，而不是什么大伊万。 …… “警告！系统检测到有超高能物体将在十二小时四十八分钟后撞向月球！” 月球远征指挥部内，突然响起了警报。 横亘在月球同步轨道上的星轨扫描仪，在十多颗“流星”预计还有十多个小时撞向月球的时候，向总指挥部首先发出了警示。 “取消警戒，给予它们通行权。”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人听到，咬了咬牙，然后又有些泄气地向手下发命令道。 “是！” 星轨扫描仪上装配了好几台高功率的天基激光武器，足以毁灭绝大部分试图冲击月球上空人造保护层的太空垃圾。 当然它们的存在也还有一些不能明说的理由……比方说镇_压地面上试图搞事的叛军。 …… “他来了。”身处各地的联邦议员，在接到消息以后，带着不同的心情想道。 “我来了。”在光圣教大教堂已经来回踱步了大半天的老教宗刚铎，则如释重负地自言自语道。 他在一众侍卫与圣灵的注目礼下，以手上的法杖，开启了那个经过多年精心准备，优化得无法再优化的巨型法阵。 这是整个计划的核心。 法阵背后，是属于光圣教神灵的神国。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便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刚铎默念着教义上的经典，逾越空间的界限，来到神国里面。 空荡荡的神国里，除了一团光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便是在无数光圣教信徒的信仰之力支持下，诞生出来的非人格神。 祂没有名字，又或者说，是在每个信徒的心里都有着不同的名字。 …… 刚铎望着这花费了巨大代价才重新弥合起来的神国，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那个原本连接着神国的神秘深渊世界，就像是一道刻骨铭心的创口，时时刻刻在损耗着神国的本源。 若非他以主动推广道元纪为代价，换取白墨承诺对深渊世界恶魔的拦截，他也没有机会去进行神国内部的修补。 他径直走向那团光。 “以神之名，光圣契约，启动！” 大教堂的核心发生了一丝颤动。 凝作一团的光开始向外扩散，穿过法阵，来到现实世界的大教堂，同时点燃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十三根蜡烛。 圣乐团的乐声响起。 “啊~~~哈~~~”圣诗班的颂歌响起。 灵能时代，唱歌的含义可远远不止是单纯的歌唱。 浸染了精神力量的歌声，可是一种相当强大的战斗方式，一首歌下来，唱者甚至可以扭曲部分抵抗力弱的人他们的三观。 洗脑魔音不再是夸张的描述。 当然除了战斗上的应用，歌声中的精神感染力，还被广泛地利用到了神道当中。 无论是华亚联邦登神大典时的唱颂歌，还是光圣教的圣乐团圣诗班，都是通过歌的情感感染，来撬动周围庞大的信仰之力，完成自己的目标。 在音律技术开发这方面上，光圣教是人类的领头羊。 教内最精英的新任圣女，被外人称之为破军歌姬，一曲下去，直接能让大批士兵转化成和平主义者。 …… 回荡在大教堂当中的特殊圣歌，很快便开始“溶解”掉那因信仰而被催生出来的光团。 “人，应言而有信！”他不断地重复道。 …… 仪式一直进行了大半天，直到一群流星掠过。 …… “呼，还以为要死了。”即使是特派员中意志力最强的一个，在流光安全降落月球后也忍不住要落泪。 “……”更多的人连话都没法说出来。 被包裹在流光当中飞行的这几十个小时，绝对是他们人生当中最漫长的几十个小时，不能动，不能哭，不能笑，除了思维还能活动以外，肉体简直就不像是属于自己的。 长达几十个小时的太空旅程里，他们从最初的惶恐，担心身下的“核弹”会让自己灰飞烟灭，到冷静下来以后的正常思考，再到后面近乎灵肉分离的麻木。 “姐（这）系（是）鹅（我）的手？”瘫软在地上接近十分钟后，终于有人歪歪扭扭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纹丝不得动弹，而且偏偏还无法入睡的两昼夜，几乎让现在的他们忘记了如何控制自己的肢体。 第五百九十章 活着与死去 不过这时候早已经没有人关心那十多个，被散落到月球各地的可怜特派员了。 因为天空中发生的异变，吸引了月球上无数人的注意力，包括原本是要来接应他们的人。 落入到月球人工大气层内的“流星”，它们绝大部分的力量都停留在了天空，只有堪堪一丝用到了保护“乘客”的降落上，使得他们不至于因为高空坠落而死。 十多颗高挂天上的光球，开始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互相环绕旋转，并且跟地下正在举行仪式的大教堂共鸣。 一种无法被大部分人观察到的特殊波动，以天上跟地下两者的连线为中轴，缓缓地散发开来。 “吾在此宣告，以契约之神名起誓，建立光圣契约者，其言行将受神之监督，违者将受魔鬼缠身之绝罚！”身处神国当中的刚铎，几乎是一词一顿地，说出了自己向全世界的宣言。 除了他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为了在联席议会上通过这个决议，他在其它地方做出了大量的让步与利益交换，以至于教内的反对意见都快压不下去了。 但在最后，他还是跟联邦内部其他掌控最高权力的人达成了一致，光圣契约得以使用官方的渠道进行全面宣传。 …… “光圣契约的使用方法： 根据契约双方的实际情况，订立契约前需要向光圣教廷方面购买相应数量与质量的特殊水晶，或者直接向神明献祭价值对等的东西作为祭品。 ……” 在仪式进行的同时，获许以官方形式推广的光圣契约，它具体的使用方法也开始在各大媒体上轮流播放。 担心过于抽象有人可能会不理解，官方还很贴心地附上一份价目表，彻底地将光圣契约宣传成了一份宗教保险。 只要买了保险，而对方又违约的话，神明就会代表月亮消灭他。 “好像不贵呀，我们签个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也才十二万联邦元。” 仅仅是在第一轮的宣传里，就吸引到了大批感兴趣的人。 联邦的出轨率一年比一年高，要是十来万联邦元就能让伴侣不再出轨的话，对很多人来说其实还是蛮划得来的。 “契约期满，没有任何一方违约的话，还可以退还百分之九十五的祭品……” “这光圣教干脆改名叫神明保险有限公司得了。” “……” 一般人更关心于光圣契约的定价，但修炼者们更关心的，其实是它的杀伤力。 魔鬼缠身听上去可怕，但如果实际只是普通怨魂的话，随便一个三阶的修士都能用灵术轻松灭杀，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 “上面发话了，契约的有效范围是零到四阶。 其中零到二阶基本没有生还希望，除非契约发作的时候身边正好有高人救命。 三阶能坚持半天时间，到四阶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从高层传出的声音通过互联网，以极快的速度传递到了手下的大批修士耳中。 当初他们能让刚铎这个决议通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契约根本影响不到自己。 高高在上的六阶修士，即使是被效力最强的特殊光圣契约惩罚，所受的伤也顶多是相当于留下一条须臾恢复的小伤疤，完全不值一提。 要是契约能够真正约束到他们，那无论刚铎愿意许诺多少东西，这群人都绝对不会同意。 死亡约束到三阶的结果，他们还算能够接受。 …… “为什么？”光球中传出了白墨的声音。 他虽然同意了协助完成这个计划，但也不理解刚铎选择这么做的原因。 相较为此付出的代价，刚铎本人的收获简直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早在八十年前，早在她违背诺言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鬓发皆白的教宗淡淡回应道。 高阶的超凡者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重塑自己的外貌，即使原本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也可以逐渐恢复到壮年的外表。 唯有特立独行的刚铎，一直保留住这副老人的面孔，未曾变改。 八十年前，教会孤儿院长大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买一束玫瑰花都需要从饭钱从抠的穷小子。 好不容易追到了心中的女神，结果偶然发现，对方这头与自己海誓山盟不离不弃，转头又在忽悠别的男人。 女神的人设崩坏以后，心被伤得太深，对一些事情彻底失去信任的他，选择了投身宗教这条一生孤独的路。 灵气出现前的几十年里，他一直活在自我欺骗的世界，扮演着一个犹如道德圣人一般的角色，对待一切都井然有礼。 倘若不是乱入的灵气，刚铎也许会扮演这个老好人的角色，作为一个人人敬爱的老头子，直到静静地死去都不会褪去虚假的面具。 哪怕他真正的心其实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消失不在了。 “值得吗？”相比起仍被蒙在鼓里的其他光圣教徒，白墨看到的要更多。 刚铎为了将光圣契约的效果最大化，甚至是连自己都给献祭上了！实际上加料后光圣契约的最大惩戒威力，足以对五阶强者产生威胁。 众多微弱的光点已经在无声无息中从他的身体渗出，以旁人难以察觉的方式流入到神国中央的非人格神当中。 待到这场仪式结束的时候，他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有的人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只愿后来者，再无负心背约之人。” 几十年过去，当年的细节，包括初恋女神的音容笑貌其实刚铎都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过是一股执念。 灵气使他的身体变得年轻而强大，但却无法复活那些早已死去的，携带着相关记忆一起消失的神经细胞。 他在觉醒力量的时候，终究已经是个六十出头，身体并不怎么好的老人，大脑的记忆系统早被岁月侵染得颇是厉害。 可惜此刻唯一听到这话的白墨，是个利己主义走到尽头的人，为了一个信念牺牲生命这种事，他能接受，却无法理解。 第五百九十二章 阵 不只是月球上的人对地球难舍难离，地球上的人们，也在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有点蜡烛的，有默默祈祷的，当然也有少数没心没肺或者说是感情淡漠的，压根不关心这种事情。 说到底，地月两个星球上，同出一源的人类，根本就没有什么骨子里的深仇大恨，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源于某个人的疯狂，才导致了今天人类的大分裂。 但不管怎么样，分裂已经无可挽回，要走的，还是要走了。 不过在这里面也勉强算是有一些好处。 人类确确实实是比原来各国制定的太空开拓计划，强行地加速了至少三十年。 一个被迫统一的人类政权，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完全殖民控制月球，整合了原本在太空竞赛中各自为战的几大强国所有的成果。 大量其实理应缓慢测试，以确保稳定性的探索研究，在那几年里被不计代价地推进着，只为了能在限期内完成离开的任务。 全社会的高压下，一直缓慢前进的科研计划骤然加速。 …… 占据月球表面三分之一的灵能聚变发动机网络苏醒后，之前一直显得“人畜无害”的人工大气层，第一次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层柔软而厚重的半气态凝胶层，铺在了发动机网络以外的月球表面。 用拟人一点的方法描述，就像是一个上半身用被子卷得严严实实，只在下半身露出两条腿的人一样。 这张巨大的“棉被”除了隔绝无处不在的太空辐射隔绝以外，还兼顾着月球要塞的防护任务。 不超过上限的动能武器、激光武器、灵能武器攻击，全部都会被“棉被”所吸收，以保证生活在月球要塞表面的人类不会因为太空的战斗余波而丧命。 …… 与此同时，光圣教大教堂的所在地，也是势力大本营的核心城市新翡冷翠，几个神色匆匆的年轻人，正小心翼翼地躲闪着维持秩序的圣殿卫队。 一身白色灵装的卫队士兵，挨家挨户地进行着检查，尽可能地平息月球要塞起动时所产生的骚乱。 “大师，我们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走在众人前头的一个少年，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只要这次能成功，你们所有人都可以逆天改命！”隐藏在队伍中间的神秘人东方萨，又开始给几个愣头青打鸡血。 “你们是被选中的人，绝对可以完成这次的任务。” “……” “还有一分钟，一分钟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至少到这一刻，八个年轻人对东方萨的话还没有任何的怀疑。 一路走来，他们对神秘大师的本事早已领教过多次。 被激励了一番以后，每一个人都死死地捂着手上的特制灵器，那是他们眼里，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钥匙。 …… “轰轰轰轰！！！”经过精密的计算，来自地球束缚的引力减少到一个临界点以后，代表着人类希望的月球要塞月神号，开始脱离固有的地月轨道，准备飞向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火星。 站在月神号的表面，引擎网络带来的冲量天惊地动，还好月球上的建筑从修建的第一栋开始，就为了今天而服务。 地表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只有低矮如藤蔓一样互相纠缠的平房，大量的设施修在了月球内部，一直向着月心拓展。 ……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翻覆！” 月神号脱离轨道的那一刻，一直将身影隐藏在黑色罩袍之中的东方萨，从怀里掏出一个黄金罗盘轻声念道。 话音未落，从罗盘的八个卦象中，便各自飞出了一道光芒，直扎入站在对应八个方位的八个年轻人心脏。 “大师说可能会有点痛，但没想到是真特娘的痛呀！！！”意图逆天改命的年轻人们，在心脏被光芒扎穿的一刻不禁咬牙切齿。 身体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们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来抓紧手中的灵器，额角渗出的冷汗，略显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在这些人的身上写满了痛字。 “天……地……同……力！”面容同样有些扭曲的，还有身处正中央的东方萨。 “砰！” “砰！” “砰！” …… 他在这个特殊的时点，试图撬动远超自己控制范围的力量，恐怖的压力将他提前准备的一件又一件防身灵器挤爆。 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力量，假如他在底牌燃烧殆尽前还没有成功的话，最后被压爆的，就会是东方萨自己的身体了。 不过在这等生死关头，他看上去仍然是十分的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还处于计划当中。 …… “大师，还要多久？”很快就有几个年轻人表示自己快顶不住了。 “十秒。”东方萨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为了原初圣体，拼了！” “拼了！” 听到十秒的答复后，即使是早已经摇摇欲坠，双腿不住颤抖的两个小伙子，也燃烧起了自己的小宇宙。 曾经的他们，不过是月球贫民窟里到处可见的小混混，没有天赋，也没有资源，默默无闻地生，又默默无闻地死。 骤然到访的神秘人东方萨，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用命赌一个获得力量与富贵的机会。 …… “嗯？”白墨在他的灵能视觉下，似乎发现了一些不对。 此时为了理想而燃烧自己的刚铎，已经烧得只剩下一个头颅，陷入濒死状态的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却是有心无力了。 “东方萨这个家伙，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他稍稍使用了天网，很快便查出发生了什么事。 “造一个特地为了吸引我的风水人阵？” 白墨搞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却清楚地知道对方以八个人构造了一个特殊的人阵，撬动起月神号起航时天地翻覆的一部分力量，专门吸引来自己的注意力。 灵能时代已经开始了数十年，出身自各行各业的人，都在不断地尝试将灵能引入到自己的行当当中，以期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活力。 像以歌唱为武器的音道，以画笔为武器的画道，而曾经传统的风水堪舆学，也在灵能当中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出现了一批特殊的风水阵师、相师。 尽管走这些道路的人数目远逊于主流路线，而且很多其实也只是主流修炼体系的一个分支，但他们也在用自己的努力，开拓着属于自己的职业道路。 毕竟一个正常的文明，除了需要代表毁灭的战斗力以外，更需要创造与建设。 PS：突然发现，一周没更，收藏竟然也多了四百多个ORZ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九十三章 寿命 白墨一步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离他最近的，是站在乾卦位置的年轻人，只可惜他被剧痛折磨得几近虚脱，全凭一口气强行撑着，连抬头看一眼都有心无力。 唯有身处阵中央的东方萨，跟他四目对视。 “你来了。” 白墨看着这个自来熟的神秘人，没有说什么。两人在此之前唯一的交集，只有萧家的姐弟，两个人甚至还没有真真正正地见上过一面。 当时只是路过的东方萨，将陷入绝境的姐弟二人，给指到了白墨这边，找到了一条不知道算不算是生路的路。 …… 他探查不到敌意，东方萨身上没有展露出任何的感情光芒，就像是提前调查过白墨的能力加以针对一样。 但白墨不大相信，就为了跟自己打个招呼，会有人燃烧掉几十年的灵魂寿命。 根据他了解的风水灵师，这些风水灵师的战斗风格诡异，而且经常还能调动远超自己控制能力的力量进行攻击，危险程度要远远超过主流的灵能修士体系。 但这里面却是有一个相当致命的问题，导致他们永远无法成为主流。 这些人使用的高阶特殊术法，很多都需要大量燃烧灵魂寿命，一场激战下来，哪怕是赢了，也是分分钟减寿十年八年。 绝大多数人修炼还是求个长生久视，这样的邪道当然自带劝退光环。 即使是六阶的生命体，预测的灵魂寿命区间也只有三千年左右，一场战斗动辄减寿数十年的奢侈打法，连他们也玩不起。 所以，他们始终是一个极为小众而神秘的群体，不少人也因此称他们为“寿师”。 …… 月球要塞即将脱离轨道，对视的两人周围越发混乱，构成人阵的八个节点已经摇摇欲坠，但就在这一刻，东方萨打破了僵局！ 一个黑影自他的胸前飞出，直插向面前白墨的心脏。 然而白墨并没有躲闪。 不是因为他来不及反应，而是他很好奇，这个风水师到底想干什么。 他眼里的黑影是一条锁链，但却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杀伤力，反倒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条即将穿胸而过的锁链，将会给自己带来相当的好处。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勉强踏入五阶的东方萨，一招就将自己的主武器刺进了白墨这个六阶分身的心脏位置。 东方萨愣住了，他根本没想过，白墨会不躲不闪，甚至连格挡都欠奉，任由黑色锁链刺穿。 风水灵师有一门独家灵术“必中之枪”，通过燃烧寿命来达到无法闪避的攻击效果，燃烧的寿命越多，成功的概率就越高。 为了这一“枪”能够击中白墨，东方萨近乎孤注一掷地燃烧了三百年的寿命，结果对方居然，居然，居然不躲！气得他差点一口逆血涌上喉头。 “然后？”白墨说出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他看见东方萨一瞬白头，也能感觉到有一股独特的波动掠过，但似乎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白墨的记忆中，两人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值得对方这般对付自己。 …… “星核磨盘，起！”东方萨没有解释的打算，而原本放在他手上的黄金罗盘则开始疯狂旋转，背后产生了一个圆形的虚影。 虚影轮廓像是一个罗盘，但中心却是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月球。 黄金罗盘每转过一圈，虚影便变大一分，中心不断自转的月球模型也清晰一分。白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断地解构其中的风水灵术，心里面渐渐有了结论。 “挑的时间不错，刚好选在我压制地月引力的时候，借助这一层联系，月球上的黑色锁链，甚至可以透过分身作用到我的本体上。 而且跟推动月球要塞脱离轨道的伟力似乎产生了共鸣。” “不愧是最强的灵主，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就看穿了我灵术的机理。”东方萨无奈地看着眼里只有对罗盘的好奇，而丝毫没有自己身影的白墨。 “……” 两人对话之时，位处罗盘虚影中心的月球模型开始发出一种独特的牵引力，这种引力似乎是只对被黑色锁链穿胸而过的白墨有影响。 随着虚影不停的自转，牵引力也在没完没了地提升，中心的月球模型在极速旋转中看着就像是坍塌成了一个微型黑洞，但这一切依然是动摇不了白墨半分。 “要不要走进去？”他想了想，决定先将分身的手伸进去试试，完全无视了布阵的东方萨。 …… “你在玩火。”主动将手放入月球虚影产生的黑洞后，白墨第一次以郑重的语气，向着东方萨说道。 “我要找到六阶寿师的路！不惜一切代价！”此时须发皆白，不复少年人模样的东方萨大吼。 风水灵师（寿师）的道路因为太过于小众，所以发展一直缓慢，其中领头人东方萨也只是勉强跨过五阶门槛。 除非回归主流的灵能体系，放弃在新道路上的探索，不然六阶寿师的出现大概就是有生之年了。 “风水学是从大地、山川、河流的布局中获取超越凡人力量的道路，但这些相较于可以拔山填海的高阶修士来说，仍然不够强大。 所以我要借助行星整体的力量！最后以星为节点，布星河大阵！” 东方萨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未来的道路探索猜想，将主要研究山川地理的风水学，上升到借用星球之力的天象学。 “我，是天象寿师！” 白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稍稍停顿了几秒后，主动地走进了罗盘虚影中心的黑洞。 最后进入的右手化掌为拳，向着虚空一扭，硬生生地将周围的一点空气用极高压捏成固体，随即注入了自己想留下的信息，一把抛给了东方萨。 这团记录着信息的空气，被表面覆盖的灵能强行暂时束缚成固态，做成了一个一次性的信息记录装置。 只要第一个人打开看过里面的东西，装置很快就会化作普通的空气，像尘埃一样四散开来。 第五百九十四章 造灵 “颠倒乾坤！” 从白墨手上接过空气结晶的东方萨如释重负，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长达八年的谋算，每一步的计划预案，全部都是为了今天的行动。 人的名，树的影，要利用这样的一个恐怖人物，实在是太耗心力了。 作为整个计划所付出的代价，他前前后后用掉了超过五百年的灵魂寿命。 从隐瞒天机到布置大阵，再到那必中的一“枪”，分分秒秒都是燃烧生命。 单是隐瞒天机，不让白墨察觉到自己正在被算计这点，就让东方萨付出了十倍寿命的代价。 长达五年的隐瞒时间里，他烧掉了五十年的寿命。 更别提为了解决各种问题，而耗费心血的占卜。 …… 按照众多超凡生物学家的测算，五阶修炼者的预期平均寿命大约是一千年左右，而勉强跨过五阶门槛的东方萨，他估计自己原本应该能活大概八百五十年的样子。 虽然有了十倍于常人的生命长度，但他依然很着急。 因为在多年以前，他艰难登临五阶层次的那一刻，东方萨发现，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拒绝自己，抵制自己继续进步。 他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可能就是自己资质的极限了。 …… 随着修炼理论的逐步完善，资质这个概念在社会上变得越发的清晰起来。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所谓的“资质”，但却有很多人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确实有一道很明显的界限。 当修为临近这个界限的时候，个体的修炼速度会开始发生十分显著的下降，离极限越近，进度就越缓慢，直到最后几乎一动不动。 …… 没有几个人会愿意看着，自己数百年原地踏步直到死亡，想要创出自己一条道路的东方萨更是如此。 虽说五阶的超凡者，就可以在联邦中当上一城的挂名总督，荣华富贵一生，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宁可孤注一掷，去赌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 同样参与这场性命豪赌的，还有分列八个方位阵眼的年轻人。 他们在接受这个任务以前，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这次是不成功便成仁，回首只有黄泉路。但底层出身的他们毫无选择，想要逆天改命，这是唯一的机会。 …… “灵潮，起！”目眦尽裂的东方萨眼角冒出血泪，极其吃力地掌控着罗盘。 当白墨主动走进罗盘的虚影后，之前一直飞速旋转，看起来轻盈的罗盘，瞬间就慢了下来，就像是旋转木马突然坐上了一头霸王龙，连旋转本身都变得极为吃力了。 而在此同时，罗盘的边沿也开始渗出一些奇异的物质。 化身大磨盘的罗盘虚影，似乎是要将白墨磨成白墨粉。 …… “天才的构想，竟然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试图重现三十年前的灵河之秋。” 身处罗盘黑洞中心的白墨，此时已经放弃了人形，任由这个名为星核磨盘的东西剥离自己的力量。 只是磨盘的力量太弱，费尽力气也才消磨了他这个化身力量的冰山一角。 …… “他真的进去了？！” 联邦首都马林乔亚，所有议员都看着白墨主动走进乾坤磨盘的一幕。 作为最高级别的关注人物，他化身来到月球后的每一个镜头，都有专门的队伍进行跟踪。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请君入瓮，竟然真的骗过他了！ “两个可能，第一，他真的上当了，第二，他不在乎，或者说走进去可能会获得某些利益。” 确认了影像的真实性跟短暂的震惊过后，冷静下来的众人很快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个布阵的人叫东方萨，是堪舆研究会的会长，最后一次参与力量认证的结果是5-1。”东方萨的资料档案马上就被工作人员呈上。 “五阶初期吗，很有勇气。” 联邦内各种名目的研究会数不胜数，太多太多的人想要开创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成宗做祖，名垂千古。 可惜绝大多数的尝试都只是镜花水月，倘若不是东方萨有着五阶层面的力量，在一众草台协会中也算鹤立鸡群，议员们恐怕都不会留意还有这么一个协会。 “所以我们有没有必要……” “先静观其变，一切以脱离地月轨道为重。” “说得对，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化身，即使是毁了也不算什么事。” …… “按照这速度下去，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将我这个化身的杂质去掉。”白墨不停地计算着星核磨盘的力量。 随着东方萨逐渐开始接引月球的天象之力，星核磨盘对白墨的消灭速度终于是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级别。 …… 在几年前，东方萨敏感地发现，笼罩在白之大地上那个人的力量当中，仿佛模模糊糊地分成了两层。 其中一层似乎是属于这片天地的力量，另外一部分是真正属于某个意识的东西。 这跟他们风水灵师的战斗模式何其相像！ 他们的战斗时，同样是以风水阵法为支点，撬动天地的力量加持己身。 从那时候他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也许，这些其实并不真正属于那个人的力量，才是他能够展现出压倒性实力的根本原因。 正是建立在这样的猜想上，他一步步地构建出了整个计划的蓝图。 他要将这些看上去属于白墨的力量，还原成天地中游离的灵气，重新化成一次小规模的灵河之秋，改变自己的资质！ 因为有大数据表明，现存的平均资质最高的那帮人，就是当年灵河之秋中，亲自直面灵潮冲击的一群人。 东方萨在想出来这个计划后，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有可能真正实现出来。 所有的难点都指向了白墨，他不可能会为了这个计划而牺牲自己。 于是他再次氪命占了一卦，打算用十年的寿命找到答案。 结果非常出乎他的意料，卦象竟然显示一切顺利，白墨不会阻碍，甚至会主动协助！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九十五章 彩虹桥 虽然不理解，但这并没有妨碍他直接使用这样的一个结论。 自打东方萨觉醒力量以来，只要是能进行，也进行过占卜的，他的卜算结果就从没出过错，简直就像是剧本写好的一样。 长年的成功，令他对自己的能力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可惜只是扬汤止沸。”白墨能感觉到自己化身中，被道化部分的力量正在剥离，重新化为原始的游离灵气。 不过道化的过程仍然未被逆转，星核磨盘在本质上，跟他将道化的压力，转移到经过特殊设计的圣临行者身上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抽取力量的碾磨，实际上会伴随剧烈的疼痛，但白墨却有些毫不在意，因为道化不仅侵蚀了他的各种情绪，而且还开始有侵夺感知的发展趋势。 首当其冲的正是痛觉。 …… 亲自走进这个大阵的核心以后，白墨发现了许多熟悉的痕迹，甚至有小部分的符文细节，还是他在二十年前动手改进的。 星核磨盘底层的架构，源于二十多年前某个自称黑鸦的改造人。 黑鸦发明的生命炼成阵，通过提炼血肉生命的身体组织精华，生成名为“贤者之石”的奇特晶体，这种晶体可以给使用者延续寿命，也有小概率机会觉醒血肉原主的能力。 东方萨潜心研究了这个阵法以及相关的变形阵法多年，才结合自己的特殊力量，缔造出星核磨盘这样一个东西。 他曾经觉得，这个发现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鸡肋，因为要将资质再往上提一级，至少也需要用磨盘彻底炼化三个六阶生命。 要是他有那本事能搞来三个愿意牺牲的六阶，还用混得那么艰难么……整个联邦明面上一共不到二十个六阶，每个最差都是行省总督。 当然，这些都是直到他看见白墨的前一刻为止。 …… “我还剩下三百年的时间。”氪命玩家东方萨，此时正在艰难地运转起自己的大脑，计算着手上剩余的筹码。 只要能借这次的机会，一次性完成五阶到六阶之间漫长的积累，实现生命存在形式的二次升华，便能够打破极限，再添两千年的寿命。 一切的付出，马上都会加倍回到自己的手上。 “给我加加加速呀！”此时的他，就像一头因为看见了吊在眼前晃荡的胡萝卜，而出了死力气拉磨的驴子。 东方萨继续燃烧生命，他就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将一切都押在了这场关于性命的豪赌上。 赢了，打破自身极限，成为联邦最顶层的六阶人物，再续两千年寿命。 输了，油尽灯枯，灰飞烟灭。 …… “爸爸快看，天上有条好长好长的彩虹桥！” “别说傻话了，快去做数学作业！等会还有初级法术兴趣班！” “真的！我没说谎！不信你抬头看看。” “……” “我是不是给儿子太大压力了，让他出现了幻觉……”某个父亲听到儿子的话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抬头望天。 “可能家里给我的压力也太大了……”男人喃喃自语。 …… 同时看向天空的自然是不止他们父子俩，无数留在家中，静待月神号启动的普通民众，都看到了一道彩虹桥凭空生成。 就像是一颗莫名其妙的流星划过天空后，留下的痕迹久久不散一样。 七色的彩虹桥，一端最终连上了星核磨盘的中心，而另一端连接上的位置，则超越了普通人可以观察到的范围。 …… “怎么突然轻松了一些？”精神高度紧张的东方萨，此时心心念念只有他的星核磨盘，对这种事最是敏感。 “风水阵法似乎在自己优化……”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那个最骇人，但也是概率最高的可能。 …… “这样的话，抽取的效率就能提高5%……”不出东方萨的内心所料，白墨确实是在动手改进这个碾磨自己的阵法。 刚刚目睹过刚铎的血泪控诉后，他决定利用这个星核磨盘，来为这个有意思的男人最后做些事，把刚铎的遗愿玩得更大一些。 …… “你在干什么？！这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身处马林乔亚的联邦高层，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条闪烁着灵能光辉的巨型彩虹桥。 桥身从月球表面的特制纳米虫大气层上挤开了一个大洞，无穷无尽的力量顺着桥面奔涌而来，倾泻向风暴中央那个小小的阵法。 这一刻东方萨才知道，自己到底是算计了怎么样的一个怪物。 如果不是对方主动配合，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成功的可能。 “我送给你们一份‘礼物’。”白墨回到了那种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上。 …… “这道彩虹桥的输出功率，基本跟我们的融星炮相当。” “融星炮可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打到月球核心的！”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摧星实力？” “也许……吧。” 在此之前，人类对超凡力量的认识极限，依然只是停留在扫平地表，毁灭生物圈的层面上。 按照联邦内部的观点，失去了前期高灵气水平的支持后，至少在一到两百年内，人类不太可能出现，真正能够将星球彻底打成碎片的灭星级强者。 因为两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厚度不到二十千米的地表生物圈，即使是被彻底地荡平，对半径超过六千公里的地球来说，顶多也就算是擦破层皮。 哪怕是在半径一千七百多公里的月球上，削去二十公里厚的一层，同样远远算不上是结构毁灭性的大损伤。 …… “横跨地月的彩虹桥，真是大手笔。”身处巫师塔的红巫王本体拄着法杖，眼神漂移到了远方。 “他似乎在吞噬地球。” 旁边一个一点都没有传统巫婆形象，穿着超短裙加性感背心，头戴一顶蓝色尖角巫师帽的“少女”，拿着手中闪闪发光的灵能水晶球说道。 除去极少数有特殊癖好的人，绝大多数的强者在能够适当修改自己的外表以后，都变成了最符合自己心意的俊男美女形象。 第五百九十七章 时感 像李瞬生这样，将自己隐藏在月球上的某个角落里潜修的人，其实还真有不少。 随着自身力量的逐步增强，他们往往会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自己跟由普通人组成的社会格格不入，他们或是在嫉妒自己，或是在害怕自己，不再将自己看成是同类，两者已经不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 而且因为他们也不缺钱，于是一部分原本性格就比较孤僻的修炼者，便会效仿传说中的隐士，开始自己的隐居生活。 当然做这种事的人大多只是物理隐居，精神上并没有跟世界脱离，网还是会上的，手机还是会用的，只是住得地方普遍荒无人烟，除去这点以外，跟几十年前的宅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 …… “道元纪……彩虹桥……月神号……我闭关的这十年里，还真发生了不少大事。”李瞬生飞速地向着彩虹桥的方向走去，身后留下了一串残影。 …… “警告，SP-005号已经苏醒，并拥有了疑似六阶灵能反应，请各议员注意。”正当联席议会为天空中莫名其妙出现的彩虹桥烦心时，一个警报声的响起，更添了几分意外。 “SP-005，李瞬生？他突破成功了？”主管特殊人物记录的情报大臣安多罗，马上就从他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中，想起了这个编码背后代表的人。 以SP为前缀，后续的三位数字为对应排位，联邦将所有游离于体制之外的独行强者都给编了一个号，配备有相应的档案记录。 虽说人各有志，不是谁都会接受联邦政_府的招揽，但这些像人形天灾一样的不稳定因素，他们的具体情况情报部属下都会有一个专门的机构进行跟踪。 “能力是时感操控，一对一的话相当无解，这次他晋升到六阶后，恐怕编号就能升到SP-003了……” 犹如百晓生一样的安多罗，悄声地跟身旁的几个普通议员说起李瞬生的情况。 “时感操控，是扭曲对手的时间认知，让他在精神上认为只是过了一个刹那，但实际上外面的时间已经流逝了超过一分钟？” “按照情报记载，是的。” “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一瞬间的愣神足以分出胜负，更别说连续掉线一分钟了，越级杀人都不成问题。” “这种怪物才排SP-005的话……那前面的都是什么妖孽？” “现在是SP-003了，先生。”安多罗纠正了对方的说法。 SP系列的排名由情报部维护，作为情报大臣的他，自然是有根据自己认知而主动改变名次的权力。 “他的能力可以通过分身战术克制，只要同时有着复数个分身跟SP-003战斗，时感的扰乱就可以通过不同分身之间的互相校正而抵消。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对手只能用分身投影作战，一旦本体下场被直接干扰的话，所有分身的时感都会受到影响。” “而单靠投影要打败一个法身境的武者……恐怕也只有那几个人能做到了。” …… “有可能吗？”李瞬生的特殊能力，让一直只能将仇恨深埋的拉姆多，又一次燃起了复仇的激情。 他可从没有忘记过，那棵将自己从天堂打进地狱的苹果树，还有背后策划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伙计，别想太多，除非你觉得他修炼太久修傻了。”旁边的朋友轻轻地拍了拍拉姆多的肩膀。 参考当年覆盖华亚联邦的灵能网系统，月球上也布置了一套类似的，规模更大的改进网络。 这套被命名为最后防线的系统，可以让位处中心的六阶超凡者，暂时获得预估七阶高段，大约是7-7程度的力量。 不过这种力量只能维持三天，三天后被暂时提升的人，会因为身体的严重超载而死亡。 所以不到亡国灭种的时候，没人愿意动用这东西。 拉姆多的想法，正是要让李瞬生暂时提升到七阶，然后用他的能力暂时扭曲白墨的时感，接着所有人一拥而上，在白墨陷入时滞时发动攻击。 刚刚听到李瞬生能力的时候，不少人都冒出了这个念头，但很快又打消了。 越是隐士，对这些事情就越漠不关心，讲什么大道理都没用，更别说忽悠去送死。 …… 星核磨盘外，一缕接一缕的的“先天”灵气渗出，被风水阵法引导到东方萨九人体内。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快地跳跃，一种脱胎换骨的美妙错觉，淹没了构成阵眼的八个年轻人，他们很快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唯有中间境界远高于其他人的东方萨，仍然保持着思维的清明。他冷眼看着星核磨盘的位置，暗自有些心惊。 表面上仍在主持阵法的他，也能察觉到体内正发生着一些难以言表的微妙变化，那个死死压着自己的极限，似乎开始一点一点地松动。 “彩虹桥在主动地被大阵粉碎，我们现在得到的灵气，都是‘拆桥’得到的。”东方萨很快就注意到这件事。 “他磨利了杀自己的刀，又一刀一刀地割下自己的肉……那我算什么，卖刀的？” 东方萨完全没看懂白墨到底想干什么，但从星核磨盘中不断冒出来的“唐僧肉”，却是他无法抵御的诱惑。 他机关算尽，求的也无非是现在的一切，所以哪怕明知道有不妥的地方，身体依然十分诚实，毫不抗拒地吸纳起来。 “那几个家伙……” 由于丝毫不懂得灵气进入体内以后的运转炼化，构成阵眼的八个年轻人没过多久就开始出现了晶化现象。 最初是他们的眉毛跟头发，像结霜了一样，一根根地化成银丝，紧接着是表皮的晶化，体表逐渐生成了一个薄薄的“壳”。 …… “杀！给我去死！”尽管肉体在不断地晶化，但在各个年轻人的精神世界里，却是开始了真正属于他们的战斗。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上一秒还在阵法中苦苦支撑，下一秒就毫无缘由地出现在了这片精神世界里，并且还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第五百九十八章 我杀我自己 “杀死自己。” 根据他们得到的信息，接下来精神世界里会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拥有跟原主一样的体格，懂得一样的技能，完完全全就是他们复制体的存在。 而他们收到的任务，则是尝试去杀死这个“自己”。 如果能成功的话，奖励足以彻底改变命运。 “这就是他口中的‘礼物’？”被困在各自精神世界的年轻人们，想起了白墨之前说过的话。 尽管他们未必清楚彩虹桥的主人是谁，但这种天意一样的力量是真实无虚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在了众人脑里。 …… “噗！”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被另一个“自己”一拳放倒在地的兰纳，他将嘴里的鲜血吐出以后，又一次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不孝父母、不敬鬼神、始乱终弃、拔枪无情，是一个外人看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对谁都能下毒手的烂人。 但面对眼前的敌人，他却一直下不了死手，因为他太过自私了，这世上他唯一爱的人，就是自己，除此以外，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要他动手去杀“自己”，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 不过几秒钟后，两个赤_条条的男人再次厮打到了一起。 精神世界的决斗中，无法具现出任何的武器，连衣服都出现不了，兰纳自己又只是个普通人，不懂什么法术对轰，所以只能靠王八拳打架。 一个兰纳伤痕累累，面目狰狞，另一个面无表情的兰纳却只是轻伤，真兰纳还是对假兰纳狠不下来。 “输了也不会死……要不放弃吧。” “拼了命才得到这个机会，你难道甘心一辈子当垃圾，被人看不起？这破世道，只要你够强，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多嘴！你需要力量，砸烂那帮人的狗嘴！” “打不过的……你最爱的就是自己了。” “那不是你，那是怪物的眼神！杀杀杀！” …… 两个声音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交织，一个在不断地劝他放弃，另一个则劝他坚持，他的内心在挣扎。 至于无情状态的兰纳复制体，它并没有乘胜追击，趁机将原主击杀，只是停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趴在地上的对手。 就像一个复制了被模仿者各种身体参数的精密程序，它被各种底层逻辑牢牢地控制着，清楚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只能做什么。 …… “去死！”似乎是被那种俯视的眼神所激怒，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兰纳再次暴起，杀向另一个自己。 他终究是有了抉择。 “不要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你只是我的孪生弟弟，你只是我的孪生弟弟……”兰纳不断地用这样的理由试图麻醉自己，让自己有狠下心来挥拳的依据。 用拳头打，用肘子撞，用指甲抓，甚至用牙齿咬，自我催眠到了近乎疯狂的他，此刻只剩下了一个目标——杀死那个看不起自己的人。 …… “哐当！”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兰纳的复制体化成了无数光点，全数融进了因为过度爆发，现在连动一根手指都异常困难的本体身上，精神世界也随之消失。 他的意识重新回到现实。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展现出疯狗形态，将自己的复制体杀死，回到现实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变成一颗大号的灵石雕塑了！ 而且不仅是自己，其他仍在沉睡当中的人，身体表面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从星核磨盘中不断涌出的东西，正在润物无声地同化他们的身体。 通过大阵逆转化白墨本体所得到灵气，跟当年灵潮中出现的灵气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星核磨盘的灵气，似乎还残留着相当强烈的侵蚀性，接触太久会出事。 …… 本能告诉兰纳，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再不走的话，早晚是死路一条，那个神秘人或许没安什么好心。 他不无恶意地猜测，东方萨是要将他们八个大活人，生生给炼成八块巨型灵晶！ 传说在各个灵石矿的深处，都隐藏着极少量的珍稀矿物——灵晶，有着逆天改命的功效，不过兰纳也没真见过那玩意，毕竟他只是个在底层打滚的小混混。 …… “莫尔斯，你也醒了？”正当兰纳想着，怎么样才能在神秘人眼皮底下逃跑的时候，八人中的第二人也醒了过来。 “我变强了。”被兰纳喊作莫尔斯的另一个年轻人，习惯性地用手扫了扫头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轻轻一扫，他灵晶化的头发就像雪一样全部撒落。 “……”兰纳也学着抹了一下头发，不出所料地，他也秃了。 不光如此，被手指掠过的眉毛，也全没了。 第三个。 第四个。 …… 第八个。 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八个人都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退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 “你的眼光很不错。”从星核磨盘里传出了一阵精神波动。 “没想到，他们八个都成功了。”东方萨话语中有一丝兴奋，同时又有一丝惋惜。 他随便选来的这八个布阵用的炮灰，竟然都从跟精神世界的自我决战中胜出了。如果能失败几个多好，一尊人身大小的灵晶，绝对价值连城。 “你不也成功了？”白墨说道。 “我的成功是必然，他们只是偶然！” 跟大阵外围的八个人一样，东方萨刚刚也在精神世界里，经历了一次跟另一个“自己”的死斗。 不过他比较狠，直接以寿师的力量，再献祭了一百年的寿命，将精神世界里的自己开局就秒杀掉。 那可是真实无虚的一百年损失，七除八扣下来，东方萨还剩下不到两百年的寿命。 ……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也差不多是看清了真相——白墨想要借自己风水阵的力量，将一些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剔除，进一步精纯真正能控制的部分。 而这些来自高阶存在被剔除的力量边角，对他们来说却正是大补之物，整个谋划都是建立在这样的一个相互利用的基础上。 PS：预祝各位新年快乐hhh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五百九十九章 第九次 逸散的力量仍在平缓地释出，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顺利。 该突破极限的突破极限，该变强的变强，该优化的优化，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月神号的轨道脱离。 至于那道巨大得恐怖，连接着地月两端的彩虹桥，白墨已经在私底下向联邦的高层，传达了会在最后一刻收回的消息，他承诺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离开。 暂时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联邦议会，只能被迫默许了最后的这点任意妄为。 …… “我成功了……”东方萨一把扯下被特殊灵气侵蚀得坑坑洼洼的黑色长袍，将它揉成一团以后，用自己最大的力量，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扔去，释放自己成功的喜悦。 经过无数的折腾后，原本阻拦他继续前进的极限消失了，前往六阶寿师的道路畅通无阻。 甚至连五阶到六阶蜕变所需要的积累，也从白墨这边捞到了大半。 回去顶多闭关十年，整理好这次的收获，东方萨便有望踏入世界第一流的六阶圈子，然后将风水灵师之道进一步发扬光大。 “谢谢。”东方萨向着白墨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阴影当中。 在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一切以后，他已经决定要马上离开这里了。 也许是由于法阵设计的漏洞，星核中转化出来灌注到东方萨他们体内的力量，仍然带着一丝独特的侵蚀性，一部分接受这种力量的人，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 要不是诱惑太大，自己前期的投入又太多，东方萨在吸收前也是会犹豫一下的。不过他不是没想过对方在灵气中做手脚的可能，只是觉得这没有必要。 想控制他们这些小虾米的话，压根用不着那么麻烦，精神系的灵术多不胜数，有着几个大阶位的差距，基本不存在抵抗的可能性。 …… 相比起舍得放下，离开毫不拖泥带水的东方萨，其余八个人的表现就有些不堪了。 只有最先醒来的兰纳跟莫尔斯，脑子里曾经萌生过离开的念头，后面从精神世界中脱出的六人，对力量的贪婪已经彻底了蒙蔽了理智。 可惜兰纳两个也只是灵光一闪，没能在这种环境下坚持离开。 每多吸收一秒，资质跟力量就变强一分，这种诱惑对于一直在底层厮混，经常被人看不起的他们来说太难抵抗了。 成为人上人的执念，是能够将沉沦苦海、饱受白眼的他们救赎上岸的最好绳索。 “变强吧，变强以后，什么都会有了……”来自名为欲望的魔鬼，它的声音正诱惑着众人。 …… 在东方萨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后，他们将原本供应于他的主通道也抓到了手上，每人吸收起其中的百分之一。 从众人狰狞的面目中可以看出，这已经是他们能容纳的极限了。 吸收阵法的核心，是东方萨以自己五阶强大身体为基准设计的，普通人绝对无福消受。 至于外围八人的定位，在东方萨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层过滤器，先借他们的身体，稍稍纯化摄入到自己体内的部分。 高阶的修炼者或许能分清纯化前与纯化后的差异，但对于这帮修炼一窍不通的小混混而言，就像喝七十多度的医用酒精，跟喝九十多度的生命之水那样，真没多大区别。 ……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虽然八个人竭尽全力地攫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但仍然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还原灵气散失到了环境当中，这种特殊的灵气开始在月球上扩散。 身处星核磨盘中央的白墨，则在其中专心致志地削弱道化的部分，外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彩虹桥绵延不断地往绞肉机一样的磨盘中送，另一端则流溢出纯粹的灵气。 随着这个过程的持续，白墨能感觉到那股压力稍稍的轻了一些，但相较起海量的道化之力，损失的仍然是九牛一毛。 …… 兰纳十分享受地感知起身上发生的一切，哪怕是伴随着深入灵魂的剧烈疼痛。 自从他斩杀掉精神世界里的那个自己以后，不断涌入体内的力量就开始转而拓宽他的根基。 如果说他之前的身体像一只水杯，只能容纳一杯分量灵能的话，现在的特殊灵气就是在拼命地撑大水杯，直到撑成一个水桶。 “怎么又来一次？！”当水杯真的变成水桶以后，仍不满足的兰纳又被拉进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一次。 得到的依然是那个任务——杀死自己。 “同样的招数，你以为能对我有效两次吗？”他咧开嘴，开心地说着圣斗士的名言。 在上一次战斗的最后，兰纳已经大致克服了对自己不敢下狠手的弱点，现在的他变得更凶残了，即便是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要拦路了也能照杀不误。 当然赤_条_条的本体看着赤_条_条的复制体，念头上始终还是有些不舒服，至少某些十分明显的弱点位置，他还是不愿意去攻击，因为过不了蛋疼那关。 不过相比上次，兰纳放下心理包袱后，这次的战斗要轻松了一些，再一次将精神世界里的自己轰杀成渣。 他空有一身灵能，却不懂任何使用的方法，仍然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搏杀，作为复制体，自然也只能如此。 这也是他能够相对轻松获胜的原因。 要是他懂得一堆灵术，因为毫无感情波动而发挥超级稳定的复制体，说不好就能反过来将本体轰杀。 …… “轰！” “轰！” …… 近乎疯狂的兰纳连续将自己杀了八次，到后面他都有些麻木了。 每一次的胜利，他的根基都变得更强大一些，从水杯到小水桶，再从小水桶变成大水桶，大水桶变小水池…… 他没有进阶，生命层次也没有蜕变，只是感觉自己的根基变得无比强大，硬要说的话，就像是那种充满电后，能同阶打十个的怪物。 …… “第九次准备要来了！”兰纳默默念着，此刻他的大脑里已经装不下什么别的东西。 但这次不一样，一个声音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PS：各位新年快乐鸭 第六百章 圣体 “适可而止。”那个声音只留下了四个字。 兰纳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随即有如潮水一样涌来的动态信息，差点就让他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一秒钟内记忆被塞进了几本字典一样，无数有关自己新身体的信息充斥脑海。 “原来是这样……”虽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兰纳还是本能地停下了迎接第九次冲击的行动。 那个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 “我是第一个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人，以后要不就叫原始圣体吧。”兰纳大言不惭地就给自己起了一个极其拉风的名字。 “他们谁也别想跟我抢。”环顾周围一圈还在迷迷糊糊当中的同伴，唯一清醒过来的他不禁有了一丝自豪。 当然，更多的是后怕。 因为从刚才获取到的信息中他了解到，意志每渡过一次冲击，斩杀一个精神世界当中的复制体，自己日后修炼的潜力便越大，但相应的，每一次晋级的难度跟面临的天劫也会越恐怖。 “可是除了真我劫跟合道劫，从没听说过灵能修炼还有其它的劫难呀。”兰纳心里突然浮现出了这个问题。 得益于发达的网络资讯，哪怕不是修炼中人，经过了几十年的熏陶，绝大多数有在互联网上冲过浪的网民，都对这世界上的几大主流修炼体系有所了解，像合道劫这样的词汇，并不是什么秘密。 “从今往后，都会有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声音似乎能读心，在下一刻就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这是一句让兰纳瞬间后背发麻的话。 他难以想象，到底是有何等的力量，才能改变全人类未来的修炼道路。 “为什么。” “接受礼物的代价。” “……” “圣体就是礼物？可其他人呢？” “我的天劫会有多强？” “您不让我继续挑战，是因为觉得我以后顶多只能顶住接受了八次增幅的天劫？” …… 无论兰纳怎么追问，那个声音都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 而且他也隐隐地感觉出，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星核周围绝非可以久留的善地，越到后面很可能就越危险。 …… 醒来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他们跟兰纳所得到的待遇一模一样，都是被三句话搪塞一切，知道的只有与自身体质相关的信息。 无奈的众人只得离开，不过他们在散伙前，还是约好了一件事——半年后一较高低，确定各自想要的名字。 因为想要什么原始圣体、荒古圣体、吞天魔体这种名字的人有好些个，谁也不服谁，但今天他们又已经是精疲力竭，无力再为这事争执。 而且由于被特殊灵气过度侵染，他们的头发、眉毛、甚至是汗毛都掉了个精光，皮肤到处坑坑洼洼，裸_露在空气中的肌肉随处可见，活脱脱地就像是恐怖片里的丧尸，形象实在是没法见人。 即使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们也决定先休养上个小半年。 …… 八人匆匆离开后，星核磨盘的周围吹起了诡异的东风，乘着风势，从磨盘当中涌出的灵气，被有意识地带到了越来越远的地方…… 镇守在光圣教大本营城市的护庭军，早已经得到了最高层的命令，统一“看不见”星核磨盘的事情，所以他们在巡逻时，都选择了有意识地避开那一块区域。 反正那一小块地方的教徒全撤离了，捅破天了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但游走在城中各处维持秩序的他们，还是很快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灵气的水平竟然诡异地稍有上升，并且自己的身体正发生着一些十分奇妙的变化。 力量变得更凝实了一些，有些没打牢的基础似乎也变牢固了。 这样大规模出现的诡异现象，很快就被报告到了位处马林乔亚的最高指挥部，关于月神号脱离轨道过程中发生的一切变数，他们都盯得死死的。 …… “报告各位议员，我是联邦情报管理局驻光圣教地区的负责人，经过我们对士兵身体的初步检验，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不良的影响，部分人的力量评级可能还上升了一个小阶位。” “不是什么狂化激发潜力的信息素？”在场的不少人都被白墨挖坑坑出了心理阴影，下意识地就往阴暗的方面想。 “只能说暂时未发现有副作用。” “光圣教的新任圣女有什么看法，还有刚铎老头，他不是在现场吗？他的投影怎么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 “不用找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光圣教的最高领导人。”一个凹凸有致的靓丽身影从会议室的门口进来。 穿着一身绣满鸢尾花圣女服的薇妮斯，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道。 来的是薇妮斯的一个分身，并没有带着她那把赖以成名的十字长剑，外加换了个发型，不少人都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听到这话以后，平日里跟老好人刚铎关系不错的几个议员，此时看着薇妮斯的表情已经有些不善。 诸如阴谋、篡位、谋杀之类的名词，一个接一个地浮现了出来…… “他死了，为了他想要的世界。” “……” “为了光圣契约能够约束到诸位，他牺牲了自己。”圣女强忍悲伤，向他们说出了事实。 “为什么？！”同样是那三个字，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却已经是云泥之别。 “老头子想要一个，所有人都能遵守诺言，而不只是部分人的世界。” “神经病，他去折腾下面的人还不够吗，连我等的主意都敢打？”当即就有人不客气地骂道。 都是一方诸侯，谁也不怕谁，以部分超凡者的任性程度，骂起人来自然是丝毫不需要掩饰。 薇妮斯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她很清楚形式比人强，光圣教因为刚铎谋划光圣契约的事情已经元气大伤，这时候实在没必要再因为口舌之争树敌。 “契约是需要主动签署的，只要你们不落款，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为了收拾刚铎留下的烂摊子，平息他拉到的无数仇恨，她就是心里再不爽，也不得不拉下脸来向在场的各个大人物解释。 PS：六百章了，咕咕咕 第六百零一章 约定的劫数 “这是老头子他最后留下来的话。”初步解释了一通以后，发现难以说服众人的薇妮斯，拿出了刚铎交给她的遗言。 她以指作笔，在空中用肉眼近乎看不清的速度画好了一大片符文，符文化作一面镜子，投影出一个栩栩如生，但却缺少一分真人神气的刚铎。 “诸位，很抱歉我们要以这种方式见面。”依然是那个大家都熟悉的老好人声线，平和中不带一丝的威胁力。 听到刚铎的声音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谁去应答镜中声音的问好，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只是一段录像。 “关于光圣契约的事，还请诸位见谅，我只是希望尽自己的力量，让这个世界，能比原来好上那么一点。 ……” 刚铎的道歉看起来颇为诚恳，但这丝毫不能改变他们心情十分不爽的现实，他用自己的生命，给原本无拘无束的超凡生命上了一个枷锁。 不受任何约束的顶层超凡者，在作为金字塔最高层的同时，本身也是整个文明最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上一个危险源，最终以某种意义上的自我放逐，只是将我们作为人类的整体，给硬生生地撕裂成了两半，而没有直接灭绝，可下一个呢？还会不会有这种幸运？我不知道。 但为了人类的未来，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事情。” “……” 刚铎的话让他们陷入了沉思。 没有人知道，下一个突破七阶成“仙”的，会不会是个完全反人类的疯子，上来是种族灭绝。 又或者是一个绝对独裁者，让芸芸众生都变成永恒的奴隶，无法被约束的欲望，很可能会诞生出魔鬼。 他们需要一道契约，去维持人类内部的相对均势。 因为下一个晋升的七阶超凡者，要是他只是为了能够地永远唯我独尊下去，就要出手屠灭所有六阶的话，对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将会是一场噩梦。 “我跟那个人做了最后一次交易，他在光圣契约中，加入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使得最顶级的光圣契约，可以约束住七阶的存在。” “但作为代价，从此以后，你们中的每个人，在每一阶的突破过程当中，都需要经历一重劫难。” 说到这里时，刚铎的声音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给众人一点消化的时间。 毕竟莫名其妙地头上多了一堆天劫，大家都是懵逼的。 …… “按照他的原话，‘天劫’既是一种磨炼，也是一份馈赠，如果能够顺利渡过，劫力会转化为动力，使得成功者在原有基础上强一截。 要是失败的话，也不会死亡，只需要疗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刚铎很好地扮演了解释NPC这个角色，给周围的玩家说起“游戏”新设定的事情。 …… “给每个人都加上天劫……那进阶的成功率就会进一步降低。” “但相对的，个体的战斗力会大幅上升。” “……” 刚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有资格在场的议员开始议论纷纷。 平心而论，他们倒不在乎什么劫数，毕竟自己都六阶了，眼前只有“成仙”的轮回大劫，其它的劫数都影响不到。 而相比起死中求活的轮回大劫，这种人造的水货威力肯定是弱多了。 更何况还不会死人！大不了就再来，只要命还在，一切总有机会。 当然这种事情，怎么看都让人很不爽，完全是生死操于人手，谁上谁下根本就是他说了算。 “我跟那个人讨论过修炼自由的问题，他只留下了一句话——那灵呢？”刚铎的录像仿佛就跟能猜到众人内心想法一样，正好也说起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灵……”一众六阶从这短短的反问句中，读懂了白墨的意思，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今天的一切，都是三十年前莫名其妙出现的灵气带来的。 没有灵，他们什么都不是。 但灵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甚至阴谋论一点想，今天他们找到的路，又是不是所谓的“灵”给提前铺好的呢？ 种种疑云悬而未定，但能走到今天的，都是自控能力极强的人，他们很快就从自我的怀疑中走出，重新正视起眼前事情。 无论未来如何，着眼现在才是唯一能做的事，即使是要面对黑暗的星空，人还是得活在当下。 ……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这套机制，是通过掠走大多数渡劫失败者一部分的力量，然后留给成功渡劫的人一些，剩下的则全部以光圣教神国为载体储存起来，等待可能需要强制履约的一天！ 至于他的力量，只是最初的一点引子。” 光圣契约的底层运行机理并不复杂，对联邦上层甚至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所以他们很轻易地就反推出了白墨的操作。 “我也这么觉得，要压制七阶，除非他的本体亲自坐镇月球，但这不可能，那个人至少数十年内不会离开地球，否则从一开始就不会搞地月分离。” “所以光圣契约真正依靠的，还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力量！” …… 理清这点以后，他们的心态变得更加沉稳了，不管怎么说，背后出力的是自己，都要比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要安心得多。 大家都不知道，下一个突破七阶的人会是谁，他会不会堵住后来人的路，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对方虚无缥缈的道德上的话，无疑是极为危险的，上一个血淋淋的案例，已经给予了所有人足够的教训。 …… “运气不错。”身处星核磨盘中心的白墨，看着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兰纳一行人想道。 所谓的圣体，实际上是植入了灵图种子的肉身，原本像洞天空玄这样的灵图，是多个特定灵枢的有机组合，组建起来需要海量的投入。 现在经过白墨的一番改造，灵图被压缩成了灵图种子，种子会伴随着所有者的成长而同步成长，最终展开成完整的灵枢组合。 而代价，则是每一阶所需要的资源都超过其他人N倍，不过能够得到的战力也远胜同阶，算是有利有弊。 PS：灵图种子看成瑟图种子的我还有救吗……顺便PY两个书：《特效之王》、《诸界BOSS队》 第六百零二章 时之愚者 圣体的诞生只是一个小插曲，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光圣契约这边。 按照他们的设定，违反契约的人，作为惩戒的心魔将会一并在“天劫”当中爆发，叠加成为天劫的一部分，大大增加渡劫失败的可能性。 “机制来说还算合理，但扯上我们就很不爽了。” “还说什么哪天如果有人能达到他力量的十分之一，就可以自己手动解除所有人的天劫……” 从刚铎的虚影中转述出来的话，差点没把在场的议员气死。 白墨给他们所有人许下了承诺，只要有人能触及他力量的十分之一，便有资格将人类从他定下的规矩中带离。 “十分之一……太小看天下英豪了，真以为他能压制千百年间诞生的所有天才？” “他不是那种狂傲之人，不会无的放矢，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么设定必然有深意。”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定量地测算一下那个人到底是我们的多少倍？” “灵能干扰太严重，仪器现在无法估计。” “或许，那位刚刚苏醒的SP-003，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心灵法师莫莉神秘兮兮地说道。 精通各种神秘学的她，经常会有些出人意料的表现。 “他？他的能力不是时感扭曲吗，跟测量那个人的实力有什么联系？” “会有办法的。” …… “他似乎正在向着彩虹桥的方向走。” “这是要干什么？” 从遍布月球的监控他们看到，李瞬生正在朝着彩虹桥跟月球接触的位置极速前进，完全没有理会任何别的东西。 其他人避之不及的漩涡中心，这一刻却仿佛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在深深地吸引着他。 “按理说他们俩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 “多事之秋。” 经历了无数的折腾，此时大部分议员的心思都只想赶紧离开地月系，远离那个恶魔的控制范围，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但李瞬生的出现，无疑又给他们的预测添了一点变数。 …… 全速前进的武道六阶强者，肉身速度足以打破音障，仅仅是在半个小时后，李瞬生便来到了星核磨盘前。 此时从星核磨盘中涌出的特殊灵气，已经伴随着无数人造的气流飘到了全月球，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而激动起来。 “紧急播报，由于月球要塞在加速脱离轨道的过程中，巨大的质量加速度使得内部某个富含灵气的未开发隐藏洞天破裂，发生灵气大规模溢出事件，请各位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 联邦各处都在发布这样一条稳定人心的新闻，为了圆好这个场，从上到下都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还在坚守岗位的联邦网络宣传部成员，动员了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在舆论上维持着整个月球社会在脱轨期间的稳定。 …… “你是谁？”早在李瞬生到来以前，白墨就凝出了一个分身向他问道。 毕竟一个六阶武者向着自己方向狂奔这种事情，在灵能视觉中就像是有个大火球砸过来一样。 “杀你的人。” “？”白墨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时——之——愚——者！！！”没有再接白墨的话，李瞬生直接就使用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武道能力，时之愚者。 作为一个可以影响对手时间感知的逆天辅助能力，被时之愚者攻击的人，将暂时无法察觉到外界时间的变化。 即使外面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在被攻击的人看来也不过是下一刻。于是在外界的人看来，中招的人就会像是被麻醉了一样，任由自己摆布。 …… “怎么可能，他竟然想都不想就进攻了？！！” 现场还残留了不少监控，在眼见为实以前，没有一个人想到，李瞬生赶到白墨这边竟然是为了杀死他。 此刻李瞬生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那个拿着把破枪，骑着个瘦马就直接向着巨型风车冲锋一样的堂吉诃德。 或许用堂吉诃德跟风车都不足以形容两者的差距，那是螳螂主动冲向车轮！ “莫莉，你预见到了这一切？”很快有人想起莫莉法师刚才的话。 “我无法清晰地预见未来，只是无数种可能虚影的一个叠加。”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 武道的修炼确实是有向强者挑战的传统，但这不代表他们会把自己送去被碾压，通常挑战的对手都是比自己稍强一些的人，又或者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师傅。 这样去送死的，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估计是找错磨刀石了。” “闭关太久，脑子生锈了，看见比自己厉害的就想挑战？” “但愿他能放这家伙一马，再怎么说也是人类方面的重要战力。” 他们完全没有跟白墨对敌的想法，因为在灵能视觉当中，那道跨越天际的彩虹桥，本身就像夏天的太阳一样，火辣辣地刺激着他们的皮肤，告诫所有人珍惜生命，远离太阳。 …… “嗯？不对，怎么他没有反击？！”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战况会是一面倒碾压的时候，事情又向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向发展了。 白墨像是真的被时滞了一样，面对李瞬生的拳头不躲不闪。 暴风雨一样的拳头瞬间倾泻在了彩虹桥上，每一拳都打出了碗口大小的凹陷。而偶尔有那么一拳打空到周边建筑时，整个房间都会被拳劲吹飞。 因为挥拳的速度实在太快，原来的凹陷都还没来得及恢复，新的一拳马上又来了。 密密麻麻的拳印出现在彩虹桥之上，某种意义上有点像几十年前某个名为星光大道的景点。 只可惜相比起横跨地月的超级大桥，这样的一点损伤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甚至都比不上彩虹桥自身的恢复速度。 …… “我知道你们都在看，这是彻底消灭这个恶魔最后的机会了，他已经中了我的时之愚者，变成了一个活靶子，你们只需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向着靶子输出！”李瞬生向着天空大喊道。 第六百零三章 时滞杠杆 他知道隐藏在月球上无数监控后面的那群人，他们一定能够听得到自己说的话。 法身境的武者，对外界的感知异常灵敏，李瞬生能够轻易地察觉到，有不少来自远方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 “嘶……”仅仅是二十秒后，十数个略显虚幻的人影，便通过联邦内部隐藏的高等级传送网络，直接来到了漩涡的中心——新佛罗伦萨城。 “可惜了。”李瞬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议会降临的投影，不过他对这帮家伙的过分谨慎感到十分的惋惜。 “扭曲时感，这是你的能力？” 在接到李瞬生的消息以后，他们马上就通过特别通道，让自己的投影传送到了新佛罗伦萨城。 都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怎么样，做到用一条稻草，去绑住一头大象的。 “如果你们来的是本体，那还有一丝希望。”对着一群力量投影，李瞬生失望地说道。 没有人回答，但眼神已经说出了心里面的答案。 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他们的本体都身处在有着重重布置的大本营当中，在大本营里，一个个的战斗力都是6-9往上，堪称半步七阶。 没有足够大的实在利益，很难忽悠到他们以身犯险。 “你说说所谓的一丝希望？桀桀桀。” 眼前刚刚才突破成功的李瞬生，单论大致象征力量强弱的灵能辐射，甚至还不如他们中一部分人降临的投影，所以他所说的话，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我的时之愚者，可以通过杠杆，禁锢住远比我强大的人。中术的人不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因为现在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下一个刹那。” 为了取信于降临过来的投影，李瞬生选择和盘托出自己能力的真相，换取他们的全力出手。 “根据我时滞杠杆的测算，时之愚者每禁锢住他一秒，我要消耗掉大约十万三千秒的生命，以杠杆一比十的损耗换算过来，他的力量差不多是我的一万倍。” 李瞬生说出了一个冲击性的事实，白墨现在的力量是他的一万倍。 “而你们降临的投影力量之和，大约是我的二十倍。本体按平均每人相当于十个我，那就是我的一百八十倍。”他将自己当成了战力计算单位。 “如果能出动本体，配合月球要塞压箱底的超级武器，在他无法主动防御的前提下，我们应该是有机会的。 还有什么疑问尽快问，时间宝贵。” 他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了这些信息，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每一秒都是一天多！ 通过自己的能力，李瞬生可以很取巧地判断出感知所及的每一个人，他们实际上的力量，因为只要知道静滞对方一秒的同时，自己需要耗费多少秒的生命就可以了。 “值得吗？”心灵法师莫莉有些纳闷。 她完全看不到李瞬生对白墨有多少仇恨值，从档案局中查到李瞬生过往的资料也显示，他应该是那种极少关心外界变化的苦修士。 无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看，事情都不应该是这样发展。 “大道之争，不计代价，不死不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瞬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的严肃。 可惜没人能听懂到底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尽管他说的话十分地铿锵有力，还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性。 “……” 只是话音未落，异变骤起！ 失去了主意识控制的彩虹桥，表面突然开始泛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泡沫，原本坚挺的桥身，也有慢慢软化的迹象。 从整体上看，就像是一块正在阳光下缓缓融化的巧克力。 固态的彩虹桥，正逐渐向着液态的彩虹河转变。 只是用彩虹色去形容的话，似乎也不太恰当，因为之前泾渭分明的七色，随着溶解程度的加深，它们逐渐混到了一起，化成了一种类似粉红色或者说是肉色的奇怪存在。 …… 液态的天河十分自然地向空间各处延伸，首当其冲的自然正是星核磨盘。 失控膨胀的天河，很轻松地就挤爆了星核磨盘以及它外围的灵气传输法阵，然后就像缺堤的洪水那样，朝着新佛罗伦萨城四处奔流。 本能地，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出感觉——自己绝对不能被粉色的“河水”触碰到，否则这个投影一定保不住！ “不能让它毁掉新佛罗伦萨城！”危急时刻，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提着十字法剑，真身赶到现场的圣女大喊道。 这里是光圣教的大本营，如果真的被毁灭的话，那一切就都完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咏唱完冗长的咒文秘密，尚不算太熟练地调动起刚刚才从刚铎手上接收的一切。 刻画在城里各处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点亮，护城大阵被激活，暂时挡住了天河洪灾在地面以及低空上的泛滥。 但大阵只能护住地面以及地表以上不到两百米的低空，超出这个范围外的天河，仍然继续着扩张的步伐。 不仅如此，巨大天河的表面还浮出了两种从未见过的怪物。 一种身躯瘦长、背生双翼，像蝴蝶一样的翅膀上左右各有着一双骇人的眼睛。 另一种则身穿覆盖全身的罩袍，双手双脚被锋利的镰刀替代。 更为奇特的是，它们的背后都有着一条链接天河深处的导线。 千百头这样的怪物浮出河面，冷漠地“看”着下方的一切。 …… “你到底放出了何种怪物……”陈博瞥了李瞬生一眼，然后迅速投入到了拦截的队伍当中。 相比起向对方追责，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制止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我放出了怎么样的一个怪物……不对，我刚刚都做了些什么！”陈博的话似乎点醒了李瞬生，让他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但无论他怎么检索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刚刚还鬼使神差地锁定了时滞的维持时间是一天。 一天是八万六千四百秒，加上十万倍的杠杆，那就是两百多年！ .。手机版阅读网址：m. 第六百零四章 天敌 莫名其妙丢了接近十分之一的寿命，李瞬生一时间还没从这打击中反应过来，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回事。 但天河上冷眼相对的怪物，它们显然是不会因为李瞬生的犹豫就停下脚步，很快便开始向着所有人，主动地发起了冲锋。 “一万二千六百七十五头观察者，二万一千三百头收割者。”马上有人在内部群中公布了统计数字，还给它们都起了个名字。 翅膀上有眼睛的叫观察者，四肢都是镰刀的叫收割者。 “观察者的灵能反应大约为二阶，收割者的灵能反应大约为三阶。” “两万多的三阶吗……调集特殊反应部队，还有五阶在册的，全部出一个分身集合。” “调集高阶巫师军团第一分队。” “让超能兵团派两个大队过来！” “集中所有的精英护庭军！” …… 面对未知的局面，各个议员都不敢怠慢，纷纷调集起自己的私兵参战。 此时的人类联邦，与其说是一个整体，倒不如说是一个军阀联盟，联邦名义上也有警备部队，但真正的战力核心，仍然掌握在貌合神离的几大集团当中。 …… “这是观察者？” 相比起体型较大的收割者，像鸟一样体态更为轻盈的观察者率先来到了众人面前，但它们却停在了众人面前，只是像它们的名字一样，静静地进行着围观。 “嗯？” 怪物反常的行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是自爆鸟，一刀劈开才爆炸的那种。 毕竟说到底，观察者只是他们单方面随口命的名。 “杀掉它们！”几秒钟后，站在战场后方的生化博士投影在交流网络中喊道，“这是在搜集我们的情报！” “好！”面对未知的威胁，他们第一时间选择了分工合作。 与此同时，因为体型问题而稍稍落后的收割者也终于登场，拥有着幽灵一样的身体，以及镰刀般四肢的它们，一看就是主战部队。 在到达最前线的的下一刹那，它们的四肢爆发出了强力的攻击。 只可惜这些怪物面对的敌人，在本质上要比它们还怪物得多，绝大多数的远程攻击还没到达，就已经被投影的防御力场给弹开。 “远程攻击有接近四阶的层次。” “而且对灵能类的防御有着克制效果。” “但也仅此而已了。” …… 双方有着压倒性的等级差距，强度人均六阶的投影，对付这些普遍只有两三阶的小怪简直是砍瓜切菜，不到一分钟，场上接近三万只的怪物就全数被杀死。 “它们不太像正常的生物，反倒更像是某些傀儡。” “是他背后的那个世界？” “有可能，这条天河或许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大门。” “注意别被它们接触到。”圣女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 其他人向着圣女薇妮斯的方向看去，发现她右手的袖子给破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半寸香肩。 “它们对灵能相关的东西有着超乎想象的破坏力。”她用左手轻抚右肩，原本的裂口便开始像生物一样缓缓“愈合”。 但“伤口”的愈合并不顺利，似乎有些残留其上的力量，仍在不停地腐蚀着，对抗着来自圣袍的修复之力。 薇妮斯身上的圣袍，是光圣教灵能技术的得意之作，不仅拥有超越装甲，抵御反坦克炮正面轰击的强大防御，而且还有自主修复的能力，其他人都有所耳闻。 “简直是灵能天敌。”她全力镇压了好一会儿，才最终将残留的力量给完全消灭，让圣袍自动复原。 除了李瞬生以外的其他人，因为来的都是投影，并没有像薇妮斯那样带着装备，所以没什么感觉。 …… “第二次冲击要来了。” 第一波怪物的全灭，丝毫没有到第二波怪物的出现，甚至它们的数量还变得更加的庞大。 “四万一千只小的，四万二千三百只大的。” 不过跟上次不同的事，这次怪物们似乎学乖了，没有再像飞蛾扑火那样涌向战场中央的绞肉机，而是朝着四面八方进发！ 即使十多个人竭尽全力地去屠杀，但仍然是有数千头的收割者跟观察者冲过了他们的封锁线。 然后轻松地在护城阵中撕咬开一个又一个的小口子，闯进了新佛罗伦萨城当中。 “麻烦……” 混入到民居当中的怪物，这一刻让高高在上的超凡者们感觉有些投鼠忌器，很多大范围的攻击都不方便使用。 特别这是光圣教的总部，属于别人的老巢，不顾民众死活大开杀戒很犯忌讳。 “杀！” “保卫神的子民！” 幸好此时，原本散落在城中各处维持治安的护庭军，他们大体集结完毕，组成了大量的小分队对抗怪物。 不过跟高居天穹的顶端超凡者不同，他们只是超凡者金字塔中的基座，战斗力无法同日而语。 往往是要十个人一队的护庭军，才能勉强跟一头收割者打个有来有回。 更不提身边还有四处飞舞的观察者，在一刻不停地计算观察着队伍中的弱点，辅助收割者进行精准而残酷的打击。 …… “完了……”战犬小队的队长捂着胸前的伤口，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所率领的队伍，被一头猎杀者配合一头观察者以近乎碾压的姿态打崩。 全员都是普通人的战犬小队，只是依靠强化的灵能动力装甲，获得与超凡者媲美的战斗力，极为依赖灵能装备的他们，根本无法招架猎杀者这种天敌级别的怪物。 …… 悬浮在半空的猎杀者，用左脚位置上的镰刀指着战犬小队的队长，似乎在确认什么，旁边的观察者也绕着这位手下败将一圈又一圈地飞着。 过了对这位小队长来说，漫长得犹如半个世纪的十秒以后，他迎来了最终审判。 死神的镰刀如期而至，横着将他切成了两截。 “队长！！！”旁边同样浑身是伤的队员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号。 不过下一刻，他们的嚎啕大哭，却变成了满脸的惊疑。 ：。： 第六百零五章 阳炎 想象之中一刀两断，鲜血横流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真正被一分为二的，其实只有套在外面的动力装甲，里面的人纹丝未损。 鬼门关上转过一圈的小队长，他跌跌撞撞地从废铁堆中爬出，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以平复自己那在生死之际疯狂跳动的心脏，与走马灯一样飞速播放着回忆的大脑。 传说中人在濒死之际，大脑会用走马灯的方式回顾起自己的一生。 仅仅是刚刚的惊魂十秒，他感觉自己已经看完了前半生的记忆，要是能多给几秒，说不定连下半生都看到了。 …… “砰！”没过多久，最后一只观察者就被骤然出现的光矛钉死在了墙壁上，化作一缕轻烟消失。 数千头逃入居民区的怪物，确实给天空上的猎杀团造成了一点投鼠忌器的麻烦。 但也仅仅是一点麻烦而已，终究无法弥补力量阶位上的巨大差异。 只要他们愿意放下身段，一头一头地进行猎杀，这数千头怪物根本就无处可逃，顶多就是一招一头跟一招十头的区别。 但薇妮斯他们是越杀越心惊，因为那条略带粉红色的天河上，又出现了更多的怪物，甚至他们还能略微感觉到，天河的深处还有数之不尽更强的怪物，正在缓缓地醒转过来。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会变成没完没了的消耗战，而且主战场还是在月球，输了赢了都是我们吃亏。” 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漏网之鱼越来越多，援军集结的速度，有时还比不上怪物增长的速度。 “必须速战速决。” “月球要塞最终完成加速，脱离轨道的时间还剩下五十八分钟。” “只能用那个东西了。” “可惜按照程序的测算，即使是自毁性输出，也只能毁掉百分之三十一的天河。”有人着重地咬了咬可惜二字，大概是有些什么企图。 “我建议只切断天河进入月球的部分，然后迅速离开。” “附议。” “我等的分身负责殿后，直至月球要塞离开到安全距离再自毁。” “可以。” …… 所有的沟通在三秒内完成，至少在面对这样的危机时，他们没有选择扯皮，而是一致对外。 …… “有个大块头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粉色天河便开始沸腾了起来，一头体积估计超过普通收割者数千倍的怪物冒出了半个头来。 怪物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奇怪的大嘴。 从嘴间的缝隙中观察，众人感觉里面可能会通向一片五光十色的新世界。 但没有谁会有想试一试的念头。 怪物挣扎着想要从河中爬出，不过似乎在天河的深处仍存在着一股牵扯的力量，使得它只能浮起半个身体。 大量的触手随机地分布在怪物的身上，在露出河面的半个身体上随风摇摆。 每条触手的前端，都是一把异常锋利的特质镰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有点像是无数头收割者强行糅合在一起产生的怪物。 …… “融星炮准备好了？” “阳炎已经完成部署。” “那开始吧。” 被命名为阳炎的融星炮，本质极为简单粗暴，就是向着指定位置倾泻能量的发射器，没有添加任何其它高大上的技能。 但再简单的能力，当在量上堆砌到极致以后，同样能发挥出毁天灭地的效果，至少他们中任何一人的本体，都没有勇气挡在阳炎的发射路径上。 “五！” “没必要倒数了，直接发射吧。” “……” 下一刻，真正的打击降临。 从某个秘密的次位面中，降下了一股超越天灾可以描述的力量，力量以光速抵达了天河所在的位置。 此时已经膨胀到了近百公里宽，几乎遮蔽整片天空的天河，正面迎上了这道口径解决自己十分之一的能量柱。 在地面上大多数人的眼里，那已经不能用能量柱去形容，那是光之海啸！ 光线所到之处，极高密度的能量粉碎了空气中各种物质的化合键，连分子结构都为之崩溃。 一部分的物质甚至连原子结构都无法维持，无穷无尽的湮灭反应，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 最先接触阳炎的巨型怪物，仅仅是被擦到了一点边，犹如摩天大楼一样的身体便被蒸发了大半。 随即天河中的“河水”也开始剧烈蒸发，但丝毫无阻阳炎破坏的深入。 这道通天彻地的光剑，就像餐刀切黄油一般在天河当中肆虐。 只可惜天河这块黄油实在是太过庞大了，庞大到了足以将餐刀也磨钝的程度。 毕竟是源自地球，横跨了三十多万公里才来到月球。 …… “别浪费时间，怪物是杀不完的。”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阳炎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实际操控的技术人员沉迷其中，他们不停地微调着角度，屠杀任何敢于在天河中冒头的怪物。 “马上切断天河！” 如果有人能从外太空处观察一切，很可能就会认为天河是从地球深处伸出的一只，意图将整个月球都收入掌心的超级巨手。 月球上空每一道从主干处分出的支流，都像是巨掌的一根手指。 而他们要做的，则是用阳炎将这只黑手从手腕处切断，不然无限再生的手指，早晚会将他们所有人拖死。 “嘶嘶嘶……” 但当阳炎的力量投放到“手腕”的交接处时，整场战役最为剧烈的碰撞产生了！ 原本松软易切的黄油，在这一刹那似乎被极度压缩成了超级黄油钢，阳炎前进的每一厘米，都需要硬碰硬地去怼。 “光之处刑曲！” “极光射手！” …… 一个接一个的辅助灵术被使出，加持到阳炎之上。 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是辅助灵术专精，但各自仍然有着一些储备，站到社会最高位的超凡者，并不会有什么太明显的短板。 而这同时也是联邦灵能科技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个人修炼跟科技武器的联系从未被割裂，两者相辅相成。 无论是以科技力量加速超凡者修炼的灵能网系统，乃至更前沿的超阶法师塔，抑或是现在反过来可以被灵术加持的阳炎融星炮，都在印证着这一点。 第六百零六章 殿后 像癌细胞一样疯狂增殖的粉色天河，终究还是不敌众志成城下，威力被生生拔高了无数的阳炎。 那把足以将星球当橘子一样切开的激光手术刀，竭尽全力地斩断了伸向月球的魔爪。 从出现伊始，就给所有超凡者一种天敌感觉的天河，第一次被他们正面合力击退了，但众人丝毫不敢放松。 “赶快，趁现在走！” “我们来殿后！” “……”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月球要塞脱轨加速完成后，月球要塞最高指挥部在第一时间便下达了逃离的命令。 被征调而来的一千一百二十五个五阶投影，应召而来的三十二个六阶投影，这一刻全数集中在了新佛罗伦萨城的上空。 他们将作为殿后的部队，在月球要塞撤离的这段时间里，进行自杀式的掩护。 …… “你必须留下。”红巫王多拉格喊住了似乎想要趁乱离开现场的李瞬生。 “时滞只有你的本体能够解除。” “而你一旦现在离开，他身上的时滞会自动解除，所以麻烦你了，请留到二十四小时限期的最后一秒。” 虽然有着商量的用语，但丝毫没有想要商量的语气，议会的人从没打算过让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能够拍拍屁股就溜掉，把烂摊子留给他们。 “你们是要我送死？”李瞬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强迫自己跟一群根本不在乎死亡的投影一起，做必死的拦截任务，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结局。 刚刚不过是一股不明的力量影响了自己，才暂时拥有了上万倍的时滞杠杆。 实际上在不依赖那股力量的情况下，他顶天了也只能定住比自己强二十倍以内的人。 “不是送死，是赎罪。”圣女薇妮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河事件爆发在光圣教的大本营，损失最严重的也是她，现在自然是相当的火大。 “只要你愿意签下这份光圣契约，我们在时之愚者解除的下一刹那，会献祭三分之一的投影，为你建立一个一次性的，通向月神号的空间传送阵。” 薇妮斯抛出了现在手上仅有的一份，可以约束六阶超凡者的光圣契约。 “当五场太空开拓战的先锋…… 五场战斗内的战利品，百分之五十上交联邦议会，百分之二十用于赔偿光圣教的损失…… 任联邦特种军事学院六阶教官二十年，期间至少要培养出一名五阶战将，二十名四阶战士…… 完成三个联邦指定的，非死亡或重伤性任务…… ……” 李瞬生扫了一遍，基本确定手上拿的就是一份不平等条约，如果自己愿意当几十年的苦力，他们便将自己捞回来。 “如果……” “没有如果。”二十多个六阶的投影，加上一千多个五阶的投影重重叠加起来的压力，排山倒海都说轻了。 “要么现在去死，要么赌我们能把你救走。” “……” 生死抉择面前，他还是怂了，千古艰难唯一死。 单挑的话，他有信心依靠时之愚者消灭在场的任何一个投影，但很可惜，这不是一对一，是一对几十、几百、几千。 更何况天上还有虎视眈眈的阳炎，被那玩意擦到个边都很不好受，要是正面击中，说不好真的直接就被融解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狠狠地记住了薇妮斯那个趁火打劫的小婊砸，一脸冷漠地签下了自己的印记。 …… 在契约签订完成的一瞬间，李瞬生感觉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意志扫了自己一眼，同时也清楚了违反协议的代价从今往后的每一次渡劫突破，都会心魔缠身。 “光圣契约背后果然也有那个人的影子……” 除却少数的关隘外，其它的劫都是由白墨带来的，光圣契约能够影响到所有劫的强弱，李瞬生很自然地就推断出了这样的结论。 “要是这样的话，讨好他的话，有没有机会削弱甚至是消除头上的劫……” 可惜他的大胆想法也到此为止了，作为武者仅剩的尊严，还不容许他去过多地思考，靠跪舔敌人来降低进阶难度这种操作。 …… “月亮，再见。”在地球上白之大地民众的叹息声中，斩落天河触手的月球要塞总算是离开了地月轨道，沿着既定的路线缓缓飞向火星。 空荡荡的太空中，只留下了一千多个有着强烈灵能反应的存在。 这样的一支部队，放在三十年前灵潮未爆发的年代，足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屠灭当时地球上的人类文明。 但在这一刻，他们都只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希望能拖住面前的怪物多一段时间。 …… 失去了月球上阳炎的压制，被切断一截的天河马上就开始了超速再生。 还不到两个小时，便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数之不尽的观察者跟猎杀者从天河的浅层涌出，失去了月球表面的限制后，如今它们几乎是出现在了三维空间上的每一个角落，从所有的方向包围了投影大军。 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全员五阶起步的投影军团，就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肆意地燃烧着试图包围自己的怪物。 在投影的力量被消耗殆尽以前，光靠这些纸糊的炮灰，不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那些变异的收割者似乎也要来了。” 犹如无数小收割者放进绞肉机里绞合到一起的巨型怪物，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以超音速移动的镰刀触手，跟普通收割者手脚上那把软弱无力的小镰刀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轰！”尽管真空中声音无法传递，但当第一个持符剑的五阶投影正面迎上镰刀触手时，那种火星撞地球的冲击感，还是让人们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了剧烈对碰的声音。 “每一头的变异收割者，战力大概相当于5-6的程度。”悬浮在阵型中央的战场分析师投影在交流网络中说道。 一望无际的天河上，到底隐藏了多少头这样的怪物，也是个让人不敢细想的问题。 “诸位，太空虽大，但我们无路可退，因为身后就是马林乔亚。” ps：今晚12点在群里发红包，群号简介有，欢迎有缘人进群……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六百零七章 周天 月神号在这十年间能够建设成今天这样子，他们中每一个人的力量都不可或缺。 高阶超凡者们的集体协作，配合特制的工程机器，使得月球的改造工程能以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推进。 要是没有他们的亲力亲为，以十年前人类的科技跟组织能力，花上五十年都未必能够完工起航，毕竟这是属于彻底改造一个星球的奇迹。 也正是因为这份亲力亲为，使得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对月神号这艘星球要塞有着造物一般的特殊情感，愿意为保护它而战斗。 …… “他也许……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随着一头又一头的变异收割者被斩杀，负责主持先锋战团的多拉格敏锐地发现，那股阻挠着大型怪物们彻底脱离天河的力量，似乎在不停地送着助攻。 每一次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原本防御无懈可击的变异收割者，都会在某个极好的进攻时机卡壳一瞬间，给予他们以可乘之机。 “有不少专攻心理学的白学家，都认为那个人应该有程度未知的精神分裂，体内存在多于一个的人格。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他体内不同人格的内战。 李瞬生的偷袭只是一个引子，引爆了他两个人格的之间的战斗。” “好像是那个叫什么悯天赐的白学教授说的？” “是的。” “悯教授吗，据说好像是跟冰雪女王有些不明不白关系的人？” “我也听说过，似乎是她其中一个副人格的恋人。” “可惜了，喜欢的人居然是别人的一个副人格。” “他专门研究精神分裂方向，好像也是因为受了这个刺激……” “据说是想将副人格剥离成独立的一个人。” “为了爱情，真是连命都不要了，敢谋算这种事。” 几个知晓不少隐蔽内幕的五阶修士偷偷聊起了八卦。 …… “分魂经的副作用还真是恐怖……能把自己折腾成精神病。” “但也是唯一一部公开的，成功率前五的化凝灵能修士突破法典。” 虽然战况颇为激烈，但还是有些五阶的投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有心思在战斗当中闲聊。 因为损失一个投影对于人均四五个分身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重新修炼几个月就完事了，联邦给出的奖励绝对值回这个数。 反倒是五阶到六阶这个关隘的恐怖消耗，更让这些人感到忧心。 已知的几乎每一部突破法典，在联邦内部的兑换价格都高得惊人。 为了保证扫盲率跟普及率，联邦的低端修炼知识全部免费，但越往上走，除了一些作者有着特殊目的的功法以外，其它的价格都会变得十分昂贵。 摆在后来者面前的只有四个选择。 第一，签下“卖身契”，成为其中一个组织的成员，获得对应的功法。 第二，视情况攒三十到五十年的钱，花钱了事，但相当一部分的功法并不对外人销售，选择十分有限。 第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开发属于自己的东西，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承担所有的风险，可能会玩坏自己，而且开发周期无法预计，有可能十年，有可能百年。 第四，不玩了，开始养老。 …… 正是由于对修炼资源的极度渴求，星罗计划在联邦的上层得到了空前的支持。 按照他们的测算，打下一个新星球，收获的灵材至少可以多提供二十个六阶的位置，同时社会的矛盾，也会由于海量财富的涌入而得到缓解。 …… “还有8分钟。”被一众投影团团“保护”在中心的李瞬生，看着自己体内的倒计时咬牙说道。 每一秒，他的心都在滴血，十万三千倍的消耗，意味着每禁锢多一秒，就要消耗掉他一天多的寿命。 相比起有苦自己知的李瞬生，作为战场指挥的文剑则是松了一口气。 整整二十四小时的奋战，即使是有着精心的安排，但大部分人的投影都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大概坚持不了多久。 毕竟这不是本体，而且战场也是在空无一物的太空，根本没有任何的补给。 “月神号已经离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的任务是要将李瞬生活着送回来。” 经过大半天的加速，“流浪月球”逃到了联邦研究人员划定的“安全线”后面，他们根据李瞬生一万零三百倍的测算，大致计算出了一个白墨力量的投射范围。 超出这个范围以外，他们认为白墨就不再具有投射联邦无法抵抗力量的能力。 …… “各单位注意，在倒计时结束前五分钟，临时编号为一到七百二十号的人布周天星辰大阵，七百二十一号以后的人收拢到大阵中心！” “收到！” “开始计算月球要塞在倒计时结束后十五秒时的相对位置！” “是！” 最后的准备工作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时之愚者解除的那一刻。 …… “三！” “二！” “一！” 尽管一天前才有人说过倒数毫无意义，但当重大时刻来临时，大多数人心里还是默默地开始了倒数。 时之愚者效果消失前的一秒，十二个六阶加上七百零八个五阶投影，在同一时刻各自化作一缕星光，投入到事先布置好的周天星辰大阵当中。 其余身处阵眼当中的投影，则开始燃烧自我，成为大阵运行的能源。 …… 从天河中传出一阵震撼所有人心灵的精神波动，让他们的动作都慢上了半拍。 紧接着这股波动，原本浮游在太空各处张牙舞爪的怪物，仿佛时间倒流一样地被按着原路收回到了粉色的天河当中。 而在河面上挣扎咆哮的变异收割者则重新被“河水”淹没，失去了踪影。 就连天河本身，也像是发生着时间倒流的现象。 粉红色的河水缓缓分解，七色的光辉从其中抽离出来，一点一点地变回之前彩虹桥的样子。 “要离开了吗？”彩虹桥中走出来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由十二主星，七百零八辅星组成的周天星辰大阵沉默着。 第六百零八章 人人如龙 桥上那个只能看清轮廓的身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像互联网一样的周天星辰大阵，重重地拍了一下。 旋即以掌印为中心，大阵周围的数十颗星星便迅速地暗淡了下来，连带着更外面一圈的星光，也像电压不稳的灯泡那样闪烁了好几下才重放光明。 白墨的化身留下这一掌以后，重新融入到彩虹桥当中，不发一言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犹如超级盾牌一样的大阵。 过了好几秒钟，中间那些被无边巨力吹熄的星光，才像周围闪烁的同类那样熄而复亮，就像在狂风中倔强坚持着燃烧的蜡烛。 …… “滋滋滋滋……”月球要塞的某块空地上，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灵能反应，借助周天星辰大阵的力量，李瞬生的本体被阵法精确地投射到了这里。 当然他落地的姿势并不怎么好看，被摔了一个平沙落雁，恐怖的空间眩晕让他这种六阶的武者也颇为难受。 “难道我还晕传送阵？”李瞬生突然回忆起了自己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似乎也是晕车晕船晕各种交通工具。 …… 伴随着最后目标的完成，弱化版的星辰大阵也完成了它的任务，于是便在无声的太空中，静静地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至于周天星辰大阵的本体，自然是刻画在月球要塞内部，由联邦十八轮席议员本体各自执掌一角，在遇到完全无法抵抗的敌人时，发动大阵进行整个星球的随机超远程传送。 至于能活下来多少，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 “一切都结束了。” “稍等一下。”回来以后的李瞬生喊住了准备闭关休息的一帮人。 月球这几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们感觉有些心力交瘁。 “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你的合约在半个月以后才开始生效。” “不是合约的事。” “那是什么事？” “他在离开前拍的那一掌，将这段信息交给了我。”李瞬生将刚刚接收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化形术？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种东西我们又用不着。” 正欲离开的议员们，耐着性子看完了李瞬生上传到通信网络的灵术，感觉更奇怪了。 “我们是人类联邦，要这种非人生物变化成人形的术法意义何在？” “我不知道。” “他还有说其它东西吗？” “棋子，要花多久才能跳出棋盘。”李瞬生从话语中，似乎读出了一丝无奈，“他还说了这话。” “或许灵气本身，就是一个大棋盘吧。”白墨的话其实让很多人都心有感触。 一方面他们高高在上，可以视其他人为棋子，但另一方面，依然处于未知当中的灵气，却始终是个无法忽视的隐忧。 有人曾经尝试将灵潮出现看成是一种纯粹的宇宙活动，就跟超新星爆发一样，不掺杂任何外星生命的因素。 但这样的理论无法解释一个问题为什么灵气会附带着那么多的科技黑箱？ 依靠着灵能，人类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科技上的跨越式发展，短距离的空间移动，各类超强材料的制造，以至于对核武器的抑制，可控核聚变的初步使用，都一一成为了现实。 倘若不是三十年间，共同的外敌威胁几乎从未解除，从前期的海族，到后面的白之大地，都是各国的公敌。 获得灵能科技武装后，对核武器有了相当程度防御的他们，早就已经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 一番短暂的伤春悲秋后，重获新生的议会抖擞精神，开始将注意力放到白墨最后交给他们的化形术上。 “这个东西大有可为。”最快改变态度的，是拉姆多。 “我们可以用它来人化所有被征服的种族。” “你的意思是，让它们都变成人类的模样？” “没错。”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按照这化形术的说法，化人以后并不会增强战斗力，还会因为不熟悉新身体而变弱。” “我等终究是人，审美观里永远会认为，人类比其它任何奇形怪状的生物，都要符合自己的审美。 三观正常的人类，不会认为月尘妖很漂亮，有跟它发生关系的欲望。 只有人，才是最顺眼的。” “哪怕我们招了一群异族当仆人，它们如果长得像人的话，那也会更赏心悦目？” “可以这么说。” “不仅这样，法典中依赖以一人化一族的地仙，祂的承托载体种族，也可以从这些‘亚人’中选取，而没有必要再拘泥于普通人。” 联邦在统一以后，开始在全月球推行新的通用语教育，暂时保留原来各国的语言作为方言，以通用语和几大方言作为临时官方语言。 上层计划用三十到五十年的时间，彻底将联邦的语言文字统一，尽可能消除由于文化语言差异造成的交流障碍。 为了降低学习的难度，通用语的元素主要取自于几大语系，像拉姆多这样的六阶怪物，花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熟练掌握，现在说着地仙天仙这样的词汇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 “那星罗计划就应该进行一些修改了。” “对被征服的种族不进行无差别的屠杀，而是强制它们修炼化形术。” “并且将这个法术的改进列为ss级优先事项，尽可能地将只能短时间维持人类形态的化形术，改进为永久性的身体变化。” “我们要把化形术上升为化形道，在其中埋入暗门，最好能够一键平息它们的反叛。” “可以参照华国传说中的鲤跃龙门，或者是由蛇蜕变成蛟，让修炼化形道的终点通向人类。” “暗门或许可以参考传说中龙威的设计，让这些异族认为自己是低等血脉，天然地向我们高等的人类屈服。” “由人类来当真龙的位置吗？” “这算不算是所谓的人人如龙？” “……” 一群人类主义者外加挖坑界的前辈，在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时候，就开始谋划起了对其它种族的处置。m 第六百零九章 自信 不过他们也并非纯粹是盲目的自信，他们的自信来自于人类在情报上的优势。 早在二十多年前，当人类第一次发现，月球上有月尘妖这种，完全是被灵气催生的土著怪物时，便想到了其它星球也有着诞生生命的可能。 从那一年以后，每年都有超过一百个小型探测器从地球出发，向着人类未来也许有机会触及到的星球发射。 目前它们中最远的几个，已经进入到了太阳系八大行星以外的奥尔特云内。 但面对这层厚达一光年，太阳引力能够发挥影响作用的最远区域，二十多年以前就发射的上一代探测器，还不太可能在失联以前就完成穿越。 所以人类联邦现在真正能够掌握的，其实只有太阳系内各大行星的情况。 …… “根据开拓者一号返回的信息，火星上目前的文明程度大约是奴隶制的萌芽阶段，有简易的城市概念。 飞天三号返回来的数据则显示，整个火星上大概有五十个不同的火星生命聚落，共计包含一百三十二个‘城市’。” 原来分属地球各国的太空探索体系，一直在各方面都有些不太一致，但他们决定成立联邦以后，在航天技术跟太空情报这一块，经过一番整合，最终还是实现了各种资源与技术的共享。 因为观测到的太空真相实在是太过骇人，灵气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使得几乎是在每一个星球上都出现了生命，人类想要杀出重围，成为星河死斗场最后的赢家，只能选择抱团取暖。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人类还能接受别的人类投降，享受同类的待遇，而外星异族却是很有可能连带路党都不收，异类只能在食物、宠物、试验品中三选一。 …… “灵眼十五号的统计数据显示，火星上共存在四个有着六阶灵能反应的生命体，三十七个五阶生命体，一千九百九十二个四阶生命体……” “……” 作为联邦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决定好的第一个猎物，火星几乎是被各种各样的探测器给渗透成了筛子，老底都透得一干二净。 当然联邦伟大的“侦察兵”们，也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灵眼一号到灵眼四号，就是分别在火星四个地方，各自发现一头六阶生命体的时候光荣牺牲。 …… 视线感知基本是六阶生命体的标配，在搜索机器人发现它们的瞬间，这些近乎地表无敌的强大生命，就已经找到了灵眼机器人的位置，然后在下一秒用它们蛮横的力量，撕碎了胆敢窥视自己的小虫子。 至于五阶的生命体，虽然它们中的一部分能够感觉到窥探视线的存在，但只有其中较强的一小撮，能够将经过多重特殊逃生设计的机器人留下。 …… “那四个六阶是杀是降？” “桀桀桀，我们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完全可以活捉他们。我的镇狱神像城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身黑烟的蒂奇，保持着他的渗人笑容。 他从生化反应炉跟生命炼成阵技术中开发出来的镇狱神像城，是一个可以将弱于自己的生命体封印其中，不断抽取对方生命力供自己吸食的特殊次空间。 “那种恶心的力量，我宁可将它们制成六阶的傀儡。” “本体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你们有完没完。” “月神号飞到火星轨道预计需要五百四十六日，在接近火星的时候，星体之间引力增强会使月神号上的普通人暂时感到不适，这些都是需要注意的事情。” “还有，届时阳炎融星炮将会射向火卫一和火卫二，将它们切成多个碎块，负责回收相关物质的空舰要准备好……” 为了打断两人的争吵，一些话题被生硬地插入到了会议当中。 月球在到达火星有效引力范围内以后，会以计算好的轨道开始绕火星公转，由于火卫一跟火卫二存在干扰月球公转轨道的可能，所以它们也只能被提前毁灭。 …… “有一年多的时间，准备好自己的人，别到时候被土著杀一波回马枪了。 散会。” …… “终于离开了我的手心。”从太空中返回地球的白墨，在白之月的穹顶上，眺望着只剩下普通星星大小的月球自言自语道。 他放任月球上的人类离开，一方面确实是有让他们成为地球社会实验对照组的因素。 但更重要的是，他担心自己哪天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念头将所有人类道化干净，要是不在掌心之外留下一点人类的火种，那孤独的下场，可能不比平行世界的自己好多少。 每一分，每一秒，白墨的思维跟力量都在膨胀，但人性却是在不停的退却，以纯粹的战力计算，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由自己定义的八阶范围，只是层次仍然处于万相。 当年他在制定战力标准的时候，就特意将其从生命层次中分离了开来，避免了所谓的越阶战斗对体系创造者的打脸。 比如同属融场境圆满，有人的战力评级可能只有四阶的4-8，也有逆天之人能到五阶的5-1，跟最弱的五阶打个有来有回。 战力等级归战力等级，修炼层次归修炼层次，两者互不干扰，越级越修炼层次好了，战力等级无法逾越，这就是他的想法。 …… “我们，到底要不要去学化形术？”同为白之大地的一部分，非人类出身的高阶妖兽们，基本都在思考这个深邃而矛盾的问题。 由于外观上的隔阂，留在地球上的无数妖兽虽然接受了系统的管理，但绝大多数时间仍然是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人类自成一派，它们也自成一派。 而且相比起精英离开地球，留下来全是四阶以下的人类，全员留在白之大地的海陆妖兽们，拥有着压倒性的战力优势。 如果失去了系统的制约，单是人均6-8战力的四大神兽，就足以轻松扫平一切，更别说还有海洋下两位数的六阶利维坦巨兽。 “系统并没有提出强制，只是提醒我们化形术的存在。” ps：py一下，《退休主神老王》，书友群里某位同志写的书 第六百一十章 天无二日 “真不上道，这种事情还需要明着说？” “可是……” “可是什么？” “它没有必要打哑谜。” 跟传统意义上的上下级领导关系不同，系统从来不会让人去猜它话里面的玄机，永远都只会用最直白的方式发布任务，根本不需要谁费心去揣摩上意。 所以用提醒的方式，才更让它们感到奇怪。 …… 而且不同于相当一部分被人类文化跟三观彻底洗脑，变成了“慕人犬”，凡事都认为人类更好，只恨爹妈没给自己一个人身的底层开灵妖兽，上层妖兽对于化成人形还是有着相当的抵触的。 它们虽然也接受了人类文化的洗礼，但心底深处仍然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份骄傲，尤其是几大神兽，完全能跟人类联邦的最强者打个五五开。 除去那位神出鬼没的地球主宰外，它们根本不虚任何其他的存在，化形成人并不是啥荣耀的事情。 …… “利维坦长老？”它们将这个问题抛向了海族的至强者之一，曾经的大长老。 海族在脑虫死后，同样是举族加入到了白之大地的阵营当中，但跟陆上的妖族一样，生活在海洋当中的它们，仍然是自成一套系统，少有跟其它类别的生命交流。 “我……无……所……谓……”大长老慢悠悠地说道。 像它们这种超巨型海洋生物，性格都极为佛系散漫，特别是到了如今的层次，完全摆脱了进食这件麻烦事，单靠吸收游离灵气就能生存以后。 一眨眼就是一天，一天经常也干不成一件事。 时间观念除了树妖花妖以外，最慢就得数它们了。 “问了等于白问……” “还是我们自个讨论吧。” …… “你们似乎有离开的想法？”莫名其妙地，系统突然弹出了这样一句话，将正在聚众讨论的各个大妖给吓得不轻。 “哪里哪里……” “这里舒服得很呢。” “……” 想都没想，它们就把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给否认了。 “我不在乎。”系统的回答再一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 “为什么？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你不在乎多几个少几个？ 只要你不限制，三百年，三百年我肯定能达到你的十分之一！”四圣中最强的青龙说道。 它跟白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曾经站在同一个起点，现在却是要寄托在对方的阴影之下，说心里没有不爽那肯定是假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层故旧关系，它才敢于说出这种场面话。 当年白墨承诺过，只要它们中有人能达到他的十分之一强，就自动有着离开的资格，这话它们一直都铭记于心。 “我想了想，十分之一于你们来说也太过遥远了，既然你们有心想要离开，那就换一个条件。”白墨的投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它们的头上。 他没有去解释，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什么条件？”听到有别的路子，它们的心思更活泛起来了。 文化几乎都来自人类的妖兽们，普遍走的是类武道之路，远比人类强大的躯体，让它们在这一道上有着天然的优势。 唯有像蚁后蜂后这样的特殊生命，才会尝试其它的道路。 “陪我征服太阳。”白墨用的是陪字。 “……”它们感觉掉坑里了。 “日落之日，自由之时？”同样中二的玄武脑补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 “……”青龙巴哈姆特它们几个都沉默了，准备听白墨接下来的解释。 只要智商还正常的家伙，都不会认为如此疯狂的计划会有成功的可能，它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去说服自己。 “我的眼睛，已经到了太阳的表面。” 自大半年前从云劫的手里接过太阳星灵以后，白墨就开始了关于太阳的计划，几艘由稀有灵能材料建造，能抵御约十二万度超高温的微型飞船，搭载着他的分身前往太阳表面考察。 “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朱雀菲尼克斯有些不解，像太阳那种根本不适合凡俗生命存在的恒星，为什么还要专门去征服。 虽然它本身是对高温世界情有独钟，但菲尼克斯也明白，即便是自己，顶多也只能在中层晃悠。 要是直面最深处真正发生着聚变反应，温度高达一千五百万度的日核，它也一样会死。 “太阳星灵。”白墨右手幻化出了那头死去的太阳星灵，还将相关的所有信息直接传送到了它们的大脑。 除去太阳星灵外，白墨的背后还出现了几个太阳表面视角的投影，这些投影几乎完全被光覆盖，看不到别的东西。 “您打算怎么消灭它们。”按照传输过来的信息，巴哈姆特它们大致了解了太阳星灵的构成，但太阳是对方的主场，自己这帮常温动物去主动进攻实在是太麻烦了。 但这种卧榻之旁的威胁，又不得不让它们正视起来。 “以战养战。” “不懂”x4 白墨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消失了。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考虑过多少其它人的意见，这次现身只是顺手通知一下。 一开始用的也只是陪我征服太阳，而不是给我征服太阳。 …… “他还是那样的自我。”青龙跟白虎这对老相识相视一叹。 “太阳是不需要另一个太阳的！”玄武日常说起了中二语录，这一刻却是莫名其妙地应景。 “这记马屁我给满分！” “……” “十分之一其实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巴哈姆特碎碎念着，它还有着最后的一丝骄傲与执着。 “有空不如想想怎么成为武道人仙，你也只差临门一脚了。” “别叫什么人仙，叫武仙！人仙人仙，不就还是修成人了吗？”巴哈姆特日常嘴硬。 白之大地内部共享了绝大部分的信息，从一阶到七阶的各种秘籍应有尽有，当然在地月分隔以后，这些东西也无法被传播出去。 而人类当中有修炼资质的家伙，又几乎是一个不落地离开了地球，所以局面看起来就颇为尴尬。 有法门的没资质，基本只能看看，有资质的却在月球苦苦寻找法门。 白墨决定这么做，自然也有他的想法。 第六百一十一章 成本 “这宇宙，还真是大得让人绝望。”他又想起了这句话。 相比起普通万相境上万年的预期寿命，留给白墨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以他现在的状况，大约需要一亿个接入思维网络圣临行者，才足以分担一相的道化之力。 每少一相的力量，他就可以拖延一年被彻底道化的大限。 地球上目前存在着三十亿圣临行者，折算下来只能让他多活三十年。 而且他还发现，随着自己的力量不断膨胀，分担的效果会逐渐减弱，产生类似“耐药性”的副作用。 但终究这是目前唯一切实可行的办法，哪怕是有耐药性，他也只能继续下去，直到找到新的道路，又或者是完全失效。 …… 按照白墨的计算，地球第一阶段开发的极致是容纳三千亿智慧生命，包括陆上一千亿，海上二千亿。 三千亿这个数字，代入到由他预估的死亡时间函数，大约可以提供额外的五百年时间。 五百年，加上现在剩下的三百年，最好的情况下也只有八百年。 八个世纪在普通人看来似乎漫长到难以想象，但如果始终没有发明出超光速旅行的方式，以人类现有的技术，也就仅仅是勉强足够逃离“太阳孤岛”，到达邻近的几个星系。 …… 至于像联邦那样，打算在逃离太阳系的航行上耗费三个世纪这种行为，对现在的白墨来说太过奢侈了。 因为这意味着八百年里，得有一大半都花在旅途上。 当然，月神号上拥有千年生命的五阶，三千年生命的六阶会认为这是值得的，哪怕别的一切就此停滞不前，他们也拥有足够的时间去看到未来。 更何况七阶的路已经铺开，只等待着他们迈步。 然而白墨等不起，其它的星系的希望太过遥远，即使真的不计代价地逃出太阳岛，剩下的时间也不足以再做些什么了。 所以他选择了将目光投向太阳，利用这个离自己最近的恒星上的质能，去供养未来支撑他存在的百万亿，千万亿级别的“细胞”。 …… 从太阳中辐射出来的能量，只有不到十亿分之一能来到曾经的地球，而这十亿分之一的光芒，却是照亮了整个人类文明。 倘若由他来成为新的“太阳”，定向地使用整颗恒星的力量，那哪怕是在现有的人均能耗基础上翻一百倍，也足以养活千万亿的人类。 至于容纳这么多人类的方式，他最终也许会选择将地球拆了。 现在只能居住在地表的方式实在是太过浪费物质，巨大的星球只利用了表面薄薄的一层土地。 单是以地球的物质总量，倘若重塑成只有数十米厚的薄片，能够容纳的人类数目将是现在的成千上万倍。 更不说他还留下了水星跟木星两个行星作为后备素材，可以先练手做实验。 正是基于这样的计划，白墨选择了宅在太阳系。 他现在的时间十分宝贵，无法浪费在漫长的太空航行当中。 …… 当然这一切，暂时都还离白之大地上愉快地生活着的人们很远。 …… 一年后。 “第一座人造子宫工厂……吗？”一群来自白之大地天庆大学医学院的学生，颇为严肃地走进了某个充满灵异气息的地方。 他们是这个工厂开放以来，第三批组织参观的学生。 四米高的玻璃缸内，充满了淡黄色的液体和倒悬其中的人类胚胎，缸后连接着大量通往地下的导管，一刻不停地输送着什么。 而这样的玻璃柱数目一眼过去，根本看不到头。 淡黄色几乎占据了目光可及的整个世界，只有偶尔逡巡而过的自动机器人，带来几丝灰银色的风景。 这些机器人通过内置的摄像头，检视着每一个缸的情况。 每个玻璃缸的右下角，都写着相应的编号和对应提供生殖细胞的父母姓名，以及负责管理的工作人员id。 …… “我的导师是人造子宫计划的协作人，但我真没想到能工业化得这么快。”领队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切不禁感慨道。 虽然他一副十来岁的模样，但实际已经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算是经历过以前的几个时代的老人了。 密密麻麻的“子宫森林”不仅没有吓到他，在领队眼里甚至还有些迷之亲切。 “听说导师你们以前的成果都是要等技术完全成熟，能够盈利才会去量产化？” “换作以前，不赚钱的事谁会干，特别是生物科技这种资金无底洞，肯定要想方设法收回成本的。”领队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越造越亏的话，为什么现在还要造？” “年轻人，有市场价格，然后才有亏损这个概念，我们现在整个地球都是计划经济了，哪还来什么市场价格，自然就没有了亏损。 只要将各种仪器跟原材料的价格都定成一分钱，亏损就不见了。中年”领队一本正经地扯起了某种奇怪的经济学。 “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饭堂的菜都还标注着价格呢！一分钱这价格谁会卖？” “现在的交易不过是一个仪式，所有东西背后真正的买家都是系统，同时所有的卖家也都是系统。 从种粮的农民，到买粮的饭堂，再到吃饭的我们，没有人会因为那个价格的变动而获利，也没有人会因为那个价格的变动而有所损失。 别忘了我们是配给制的世界，贡献点这个货币不过是一场游戏！ ……” “请问你们私聊可以吗？”同行的另一个教授制止了领队没完没了的说教。 “……” 空气突然安静。 …… “之前是不用养，现在是连生的过程都省了……”过了好一会儿，新的吐槽才再次探出头来，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由于整个道化社会的低欲望趋势，还有家庭概念的解体，生育率一下子就跌到了极低的水平。 而经历一轮长达十年改造的普通人类，寿命也被普遍延长到了二百出头，让社会一下子变成了“无生无死”的奇怪局面。 一方面没人愿意生，另一方面又没人到死期…… 第六百一十三章 不做人了 而此时，被大胡子情报官心心念念的奇异城市里，正发生着这样的一幕。 “王，祭礼玉牒。”一身蓝色的侍者单膝跪地，四手将一块奇异的玉石状物体高举过头。 “下去吧。”王座之上，一身紫袍的奇特生命，用意念将玉牒主动地摄到了身前。 “是。” 半晌。 “怎么这么倒霉，神谕居然指示有外星人要入侵这颗星球……还是准备到的那种。看”完玉牒上的占卜结果以后，紫袍生物感觉头都大了。 …… 邱易原本是一个地球人。 几十年前，他因为某天在网络上心血来潮的时候，模仿了某句经典对白，对天大喊“我不做人了！”，然后就被一道莫名其妙出现的闪电击中。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硬要描述的话，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传说中的人马的马身上，插上多一对手臂的样子。 但至关重要的，构成他身体结构的，全部都是无机质！ 灵能赋予了这些原本在火星上随处可见的沙尘以生命的奇迹，并且让它们诞生出了智慧，慢慢形成了文明。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上来直接就穿越到了这被他称为四臂人马族的族长身上，而且双方的意识经过一番战斗，最终还是邱易赢得了主导权，吞噬了原本族长的记忆。 因此，他也背负上了原身的一切。 邱易成了这个名为灰蹄部落的领导人。 身处异世，别无选择的他，只得用自己记忆里的一切知识，带领着灰蹄部落前进。 在穿越者的领导下，一个原始部落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成为了雄霸一方的灰烬城邦国。 再给他一百年的话，说不好还真有机会能问鼎火星。 …… 只可惜一切的平静都被某个卦象打破了。 火星上的各个种族，大多都天然地虔信着某个名为自然之母的存在，上至一拳一个陨石坑的超级强者，下至四臂人马一脚就能踩死几只的灰烬兔，都有着大量自然之母的信徒。 有信仰，自然就有祭司，就在几天前，各族的祭司都得到了来自自然之母的警告小心天外入侵者！ 这个消息瞬间震惊了整个火星。 …… “不知道我这一生，有没有机会回到地球？”仰望着天上的两个小“月亮”火卫一和火卫二，邱易不禁心生感慨。 流落到了这个未知星球数十年，他终究，还是想回到地球的，那边有他的父母，亲人，而这边只有怪物，各种各样的怪物。 尽管在融合了老族长的记忆以后，审美发生变化的他对四臂人马族的观感并不算太差，但那种孤寂感，始终还是挥之不去。 因为他还是接受不了要跟人马交配这种操作。 可惜没学过天文的邱易同志，并没有办法从夜观天象中计算出，这其实是与地球比邻的火星。 毕竟在他穿越的时候，灵潮才刚刚出现不久，火星生命还只是科幻故事上的题材，自然也不会往这边想。 …… 随着月球的逼近，引力带来的各种现象开始更频繁地出现，火星上变得越发混乱。 特别是对引力、磁场这些变化敏感的生命体，在月球引力的扰动下，它们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显得躁动不安。 邱易知道以太空尝试着以灰烬城的名义，去举行一次对抗天外敌人的会盟，但他的号召力还差得太远，压根就没拉到什么人参会。 火星上最强的几头怪物，它们甚至都已经拥有了一探自然之母真相的力量，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天外敌人绝对无法战胜的说法。 曾经的它们也笃信着自然之母，但不断膨胀的力量，最终还是驱散了虔信的迷雾，滋生了更大的野心。 …… “第三个月亮？！”在真正看到以前，邱易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天外来客，居然是开着一个星球过来的。 过去的一周里，他只要一有空就会盯着天空，思考敌人到底会以怎么样的一个方式发起进攻。 他猜得最多的是空间通道，可惜错了。 最近天上多了一个十分显眼的星星，而且每天还都在变大，到今天的时候，已经跟小的“月亮”，也就是火卫二看起来差不多。 “对面直接开了艘行星战舰过来……还打个毛线。”邱易估算了一下，这艘飞船应该跟当年的月球一般大小。 自己这边连母星都还没跑得出去，跟一艘船就有行星大小的星际文明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上。 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对方属于纯科技文明，除了科技发达以外，本体并不强大。 这样的话，母星上那几个跃跃欲试的怪物，还有点机会实施斩首计划。 …… “上面说怎么样处置？” “……” 两个黑衣男人在暗室里悄声交谈着。 被灵能套索绑得严严实实的大胡子，在几个联邦秘密督察的押送下，来到了一座不起眼的灰白色建筑里。 无数人谈之色变的特殊审讯室，就在这座平凡无奇的大厦底部。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打海族流过血！我为联邦立过功！我要见谢斯图议员！”大胡子看着两边墙壁悬挂着的无数刑具，整个人都慌了，赶忙搬出自己的靠山，企图引起对方的重视。 昨天半夜，大胡子还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家门就被一批黑衣人破开，直接从床上带走了他，留下床上瑟瑟发抖的大小老婆。 外面的保安一句话都没说不上，领头的人就拿出联邦内务部的证件，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从来没有仿冒内务部的人，因为尝试过的，已经全部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向我们解释事情的经过。 现在开始计时。 三百。 两百九十九。 两百九十八 ……”审讯室内，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秒表，自顾自地计起了时。 不难想象，五分钟后要是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后面不少闪烁着灵能幽光的刑具，就会开始代替他说话。 “我犯了什么事！我对联邦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呀……” “两百。 一百九十九。 一百九十八。 ……” 第六百一十五章 进攻 同样惨遭融星炮毒手的，还有火卫一这颗小卫星。 依旧是来自视距外的阳炎打击，光与的超级洪流，将这颗卫星连皮带骨地给彻底地熔化掉了。 熔融的岩浆在火星的引力作用下，像下雨一样纷纷砸向火星大地，如果没有超凡力量阻挡的话，光是这一波就足以毁掉火星上四分之一的文明。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草地上……让你的泪落在我心旁……”为穿越者的邱易触景生，莫名想起了曾经还在地球时，自己最喜欢唱的歌。 只可惜这流星雨已经化足以杀人的流星火雨，地上也没有茵茵青草，取而代之的是些长相跟颜色都十分诡异的硅基植物。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所在的部落，有着城防护盾这种超越原始时代东西，所以才能如此的自在。 砸向城市的熔岩，会被布置在城中的护盾直接消融。 …… “护城！”其它部落的强者可就没他那般写意轻松了，纷纷大喊着飞上天，到处击落有可能威胁到自己部落的东西。 从天而降的岩石固液物要是正面砸中城池的话，损失恐怕会难以想象。 “轰！” “砰！” “撕拉！” …… 怪物们各出奇招，有的用暴力一拳打爆，有的以石击石，更有部分使出了自己的天赋能力，只为在半空中消灭落石。 它们甚至都还来不及害怕阳炎的威力，因为后就是族人，就是家园。 一时间到处鸡飞狗跳，碎石像雪一样撒遍了地上的无人区。 …… “要是正面对着主星来一炮……那就一切都结束了。”见识过阳炎的威力以后，邱易完全不敢想象那画面，这星球根本不存在什么能挡得住的东西。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要占卜一波，让天意决定投不投降！” 虽然他已经有了投降的心思，但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现代人的惜命，跟动辄不计生死拼命的原始傻大粗完全不是一回事。 当然像邱易一样有所动摇的部落首领其实还有不少，毕竟阳炎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仅仅是几个小沙漏的时间，天上的两个月盘便都被彻底毁灭，连残渣都不剩多少。 …… “这么杀威的效果应该不错。”站在月神号指挥室的文剑，此时正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出于要对火星进行深度开发的缘故，他们不可能再动用阳炎做毁灭的打击，而只能够派出地面部队配合空军去征服这个星球。 “利用强大到生不起反抗念头的力量，震慑火星上的土著，相信它们只要不是全员木头脑袋，都一定会滋生出投降派。” “然后再利用投降派力量，对火星人进行人类化的文化洗脑，效果应该可以事半功倍。”莫莉接着话头说道。 他们都是倾向于以较为和平的方式控制火星，所以选择的路线也相对温和。 不过这个所谓的温和，也仅仅是相比起蒂奇和拉姆多提出的留地不留人而已。 各人的修炼方式不同，对火星人这批宝贵的修炼资源看法也自然不同。 可以通过吸人练功的蒂奇，将尸体做成神国神仆的拉姆多，都提议在火星大杀特杀，而倾向研究心灵的术士莫莉，则坚持要让大多数火星人活下来。 只有活着的火星人，才存在让她研究的心灵。 在鹰派和鸽派的争论中，月神号逐渐靠近了预定的运行轨道。 …… 经过海量超高速等离子物质的喷以后，月神号已经基本到达了目标速度区间。 按照计划，在进入预定轨道后，一部分在月神号上的引力平衡装置会关闭，届时月球将暂时成为火星的卫星，环绕火星同步公转。 “李瞬生，这是你的第一次任务，祝你好运。”一脸苦瓜相的李瞬生，在一大票分投影的陪同下，率领着“罪徒”先头部队准备登陆。 这支名为“罪徒”的特殊部队，所有的士兵都是来自于地心大监狱中的犯人。 联邦政_府向他们承诺，只要立下足够的功勋，就能够在获得一大笔钱的同时，提早获得自由。 看着这支桀骜不驯，毫无纪律的队伍，李瞬生感觉有些头疼。 他一直以来除了苦修以外，什么事都不关心，指挥自然也是一窍不通，现在突然让他带领这成千上万人执行战争任务，着实是有些困难。 所以他决定了，等会只要开始两军对垒，就会以自己为攻坚的箭头，框框a全选一波流打过去。 至于后续的投影军团，他管不着，也更不想管。 …… “各单位注意，罪徒军团的投放将在十分钟后开始，请注意乘坐对应的航天飞机降落。” “再重复一遍，各单位注意，罪徒军团的投放将在十分钟后开始，请注意乘坐对应的航天飞机降落。” 根据不同级别的力量，联邦的军队有着不同的武器与后勤配置。 一阶跟一阶以下的，倘若需要参与外星地表战争，则提供有一二阶灵能动力装甲，搭乘三级机动飞机。 二阶到三阶的，倘若需要参与外星地表战争，则提供有一三阶精英动力装甲，搭乘可以承受更强加速度的二级机动飞机。 四阶到五阶的，已经拥有无氧真空条件下的较长时间生存能力，无需外在保护装置，搭乘专为超凡人类设计，加速度能让普通人爆体的一级机动飞机。 至于六阶的超级战士，他们不搭航天飞机可能会更方便。 …… “投降，不投降，投降，不投降……”邱易在一瓣一瓣地撕着一种名为单铁花的花朵，永远只有单数片花瓣的单铁花，似乎暴露了他试图自欺欺人的想法。 与此同时，决心奋战到底的部族，则开始做战前最后的鼓舞。 不过为投降派的邱易似乎忘了一件事，他有什么办法，跟一群语言不通，文化不通的外星人进行交流？ 也许火星上流行的，代表投降的动作，在对方眼里恰好就是一种挑衅。 ps：非常抱歉，今天股市有点浪，要处理的事太多，一直到晚上才有时间码字 第六百一十六章 鬼仙 “我不懂指挥，冲就是了。”足足憋了好一会儿，因为闭关太久，而患上轻度社交障碍的李瞬生，才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罪徒军团里的囚犯们听罢，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他们大多来自原来犯罪率最高的冒险者阶层，因为冒险过程中的各种杀人夺宝而锒铛入狱。 这次作为半炮灰性质的先锋军，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能够在抢掠一把火星资源的同时，换取减刑的机会。 虽然风险也颇大，但干这行就没几个怕死的，而且他们大规模战斗的经验也一点不缺，保命技术一个比一个溜。 相比起放任不管自生自灭的领导，他们更怕遇上瞎指挥的傻子。 …… “天人！” “天人！” “天人！” 击毁火卫一跟火卫二，制造天降火雨的震慑行为，在粉碎了一部分火星人抵抗意志的同时，也激怒了另外的一批土著。 它们视给予这颗星球光与热的太阳为父神，给予生命与灵性的自然之母为母神，而火卫一与火卫二分别是父神跟母神进食的器皿。 结果月球人一上来，就把神明吃饭的碗给砸了，当然是极度拉仇恨。 …… 不过联邦在砸了人家饭碗以后，又补上了一个饭桶。 体积足有火星七分之一的月球要塞，在无数火星人的注视中完成了鸠占鹊巢的操作，降临到火星的同步轨道上，开始了它的临时卫星使命。 从火星地面上看，一轮占据了半个天空的皎洁明月，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恐怖的存在感。 …… “竟然是星球要塞！”透过并不算太遥远的距离，邱易隐约还能看见要塞上忙碌而有序的运转。 可惜月球经过超大规模的人工改造，表面的环形山早已被全数填平。 没有了这最为显眼的特征，月神号即使是开到了眼前，邱易也没有将它跟月亮联系起来，只当成是外星人的特殊爱好。 “竟然还没有撞在一起，对方肯定已经拥有了不弱的引力技术。” 月球要塞跟火星离得太近了，却没有因为引力的作用撞在一起，在邱易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 “报告指挥官，这已经是引力抵消装置可以安全控制的最近距离了，再继续靠近的话，装置会有过载自毁的风险。” “目前月神号的航天发射场，距离火星地面的平均距离为一万八千三百公里，预计航天运输飞机可以在一小时内完成一次投放任务。” “李瞬生，你也上机，一级机动飞机。” “三级飞机在十分钟后出发，二级飞机在十八分钟后出发，一级飞机在二十五分钟后出发！” 为了保证队伍能在同一时刻登陆，不同性能的飞机还需要互相迁就出发时间，才能确保不会变成分批送人头。 这一万多千米的距离，换成是李瞬生自己去飞，大约需要飞八到九小时，属于消耗比较大的行为。 为了避免无谓的损耗，他也被塞进了专供四阶与五阶乘坐的一级战机里养精蓄锐。 …… “这就是鬼仙真正恐怖的地方？”某台狭窄的二级飞机载人舱内，一个黑发白眼的年轻人瞳孔突然消散了一瞬间，然后又马上恢复了过来。 他正是白墨留在月球的“马甲”之一。 此时却是直接成为了留在地球本体的“眼睛”。 白墨利用住在魂界里的，某头相当合作的鬼王，以及自己对盖亚跟红世之徒本质的认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将突破鬼仙的思路给真正地实现了出来。 鬼仙的物理破坏力一点也不强，顶多跟六阶的灵能修士持平，跟目标是抓星拿月的天仙差得相当远。 但在灵魂方面，鬼仙却是有着巨大的优势，他们能几乎是随意地夺舍，吞食掉缺少生命场保护的四阶以下生命体灵魂，并且获得他们全部的记忆。 而且这种夺舍，对四至六阶的生命体也有着相当高的成功率。 最关键的是，无论同时夺舍控制的多个身体相隔多远，都能够零延时地实现控制，不需要像投影一样忍受延迟。 并且这些身体都可以成为新的本体，使鬼仙的生存能力十分凶残，分身本体杀之不尽。 唯一的问题是，新控制的身体跟本体相隔越远，能够发挥的实力就越弱。 像白墨现在控制的极限，就被削弱到了六阶初段，大约是6-2左右。 等到月球要塞真正飞出了太阳系，那时候他所能够控制的极限，恐怕就只会剩下比一个普通人都强不了多少的地步。 不过普通人作为时代的一个看客，一个观察者，那是足够了。 …… 天、地、人、神、鬼五仙道，白墨已经亲自实现了天仙、地仙、鬼仙三道，神仙他还在寻找信仰的质变点，至于人仙，相对而言算是积累得最少的，仍然停留在法身三转的地步。 “接下来该试哪条路？” …… 正在月球某个特种试炼场测试的释华冲，莫名其妙地后背一寒。 他作为法身九转这条武道通天之路的创始人，目前已经推演修炼到了第六转，预计在完成第七转的时候，就可以接上白墨提供（想象出来）的人仙道，走一趟轮回劫成为七阶。 而后续的八九两转，则仍然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武道天途，快了。” 对火星的攻略他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只是随便派了两个投影给点面子去打酱油，在法身六转到七转的这个关键节点，释华冲实在是不想分心。 …… “道化之力似乎只会关注七阶以上超凡力量的出现……”白墨在真正走通了鬼仙道以后，顿时发现压在身上的道化之力毫无征兆地强了几分。 只是这种压力对他来说，属于债多了不愁。 “难不成对于道化之力来说，七阶以下是连关注都没有必要的蝼蚁，只有七阶以上才值得被消灭？” 他从未停止过对这道催命符的试探，通过各种方式，寻找着解开诅咒的可能……m 第六百一十七章 初战 “为了部落！冲锋！” “为了自由！” “为了联邦！” “愿圣光与你同在……” 入侵者与被入侵者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火星各种族为了它们的部落，先锋罪徒军团为了他们的自由，后阵的联邦卫队为了效忠的联邦，最后排的牧师为了信仰，有着不同追求的人们战到了一起。 只可惜此刻的勇气毫无价值。 火星上临时拼凑出来的部落联军空有一番勇武，但无论是高端强者，亦或是底层士兵都不占优势。 忽略完成第一波冲锋后就四散开来隐藏的罪犯们，有着压倒性重火力加上空军支援的联邦卫队，完完全全是吊着对面打，颇有一种火枪大炮打原始人的感觉。 “砰！” “砰！” 轻微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几乎无人察觉。 阵地上联邦的高斯狙击枪，冷不丁地向还敢于冒头的敌人，送上来自电磁炮的问候。 习惯于冷兵器战斗的火星种族，除了极少数有着特殊天赋的怪物以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注意！对方有可以光学隐形的暗杀者！开启灵视模式！” “收到！” 发现好几个小队的通讯中断了以后，前线指挥官才意识到出了问题，连忙下令切换到反隐模式。 “八号炮队，五点钟方向，距离七百米，开火！” “轰轰轰轰轰轰！” 一串高爆炮弹过去，被准确预测移动位置的两个隐形杀手直接就成了随风飞舞的烟尘。 “这些家伙比海族好打太多了。”一个老士官感慨道。 虽然火星生物的单体平均战斗力要超过海族不少，但海族一直以来有海洋这层超级恶心的乌龟壳。人类方面绝大多数的火力投射都毫无意义，导致最为关键的科技优势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而现在身处火星大地，没有了海水的阻隔，各种重火力武器都能正常使用以后，联邦军事科技上的绝对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 相对于地面基层士兵的迅速溃败，天空的高层战斗倒是打得有来有往，当然这也是由于除了李瞬生是本体以外，其他人都只派了分身投影下场摸鱼。 月球要塞到火星地面怎么说也有接近两万公里，投影跟本体有着接近十分之一秒的时差，在高层次的战斗里，十分之一秒算是个挺大的数了。 不仅投影们在摸鱼，就连李瞬生本人，也在装作打得很激烈地磨着洋工，他最强的时滞能力压根就没有出现，只是单纯用拳脚抵挡着对方的攻击。 在他看来，时滞杠杆可是要消耗寿命的，为了联邦的利益而燃烧自己的生命那太亏了，倒不如维持住这个表面的五五开，让其他人出力。 战斗看上去异常火爆，单是交手对波逸散出来的能量，就将战场周围的空气从原本的零下五十摄氏度，加热到了接近零度的位置。 结果就是空有漂亮的特效，但战果丁点没有。 这般摸鱼的结果都在各怀鬼胎的众人意料当中，不用投影一次次地当探路炮灰，摸清几个敌人的所有底牌前，他们才不会去以身犯险。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会赢，但肯定要付出一点代价。 只是谁都不愿意当这个“代价”，为他人作嫁衣。 …… “撤！”久战之下，几头火星巨兽也看出了敌人的心不齐，不过双方高端强者的数量差距摆在那，底下的战况又是一面倒，只能先选择鸣金收兵。 “让联邦卫队停止追击，它们为败兵亲自断后了。” “罪徒军团怎么处理，那都是些毫无纪律的散人。” “他们会自觉回来的，这里是火星，没有月球上的补给，四阶以下的一个都活不下去。” “既然登陆作战已经成功，那传令空基投射中心，让他们将第一批的基地车投过来。我们要以堂皇之道，用生产力正面碾压。” 灵能修士跟法师巫师团队都不太愿意亲自上阵，可以在激战中提升自己的武道家跟骑士倒是想一鼓作气灭掉敌人，只是他们拿不到指挥权，要上的话只能自己上。 而神道修士的怕死程度比巫师还甚，一个个都建议稳步推进，靠联邦卫队而不是自己，慢慢去放干敌人的血。 …… “奇怪，这火星的建筑审美怎么跟地球有点相像。”此刻跟白墨的分身结伴，已经深入到了火星内陆的一支小队队员，远看着一座火星小城镇纳闷道。 几个六阶怪物的断后虽然拦截掉了联邦卫队的主力，但却拦不住专业冒险抢劫，化整为零潜入的罪徒军。 对自由的渴望，对灵材的贪婪，都驱使着他们成为第一批探路的炮灰。 联邦在出来的时候就向他们承诺，只要在战后还活着，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一笔勾销，十年以上的减刑十年。 战后活着这个条件看似很简单，但光是要当第一批冲锋的炮灰军，吃下对方守阵准备最为充分的一波攻击，罪徒军的死亡率就接近百分之五。 更何况联邦还利用补给点，死死卡住了绝大多数人的命脉。 这里是火星，没吃的没喝的没药物，所有生物都是陌生的，走到哪吃到哪不现实，只能乖乖回军营，准备当第二次交战的先锋炮灰，不然只能吃火星土。 唯有能摆脱吃喝限制的少数高阶罪徒，能拥有在外星野外长期生存的能力。 …… “他们的文字也有点像以前的华国文字。” “但是写得歪歪扭扭的，好多字都变了形。” “没理由这么巧的吧。” 在场的好些个人都能认出，这些方块字跟华国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难不成这破火星还有地球的穿越者？”有人不禁调侃道。 此刻懒得去猜的白墨已经用起了自己的天网能力。 “这些文字是从远方一个有种防护罩的城市里临摹过来的，而且各种各样的文化辐射的源头，都指向了那个城市？” ps：灰常抱歉，这两天事情实在太多，被迫鸽了一下 第六百一十八章 到来 有过之前异世界遇见卢玥笙的经历，对火星也出现地球穿越者这种事情，白墨的内心毫无波动。 “如果真有穿越者的话，那这人的开局条件比她差太远了。” 孤身一人穿越到一个连文字都还没有出现的原始部落，邱易同志过得显然是要比卢玥笙艰难太多。 而且以火星上的特殊环境，种田爬科技的难度无疑也是地狱级的，所以即使他绞尽脑汁，折腾了二十多年，火星上的绝大多数地方依然是原始得可怜。 一个没有煤和石油，没有常规植物，常温零下五十度的荒芜世界，单独一个穿越者，哪怕拿着能联网的搜索引擎做金手指，想要走种田爬科技的路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 “那些家伙好像有点像人类……”怕死的邱易并没有上前线，只是在极远处俯瞰整个战场，结果却发现了这个让自己震惊不已的事情。 “要不要尝试交流？”他的内心又纠结了起来。 如果对方真的是星际时代的人类，哪怕四臂人马的发声器官异常，只要他随便写点字，证明自己真的是穿越者，总归是有能回家的希望。 而且还能顺势当一波带路党，解放火星。 但如果它们只是像人类的外星人，那事情就很尴尬了。 …… “这里所有的生物都颠覆了传统生物学……没有灵能，它们的结构根本不可能诞生传统意义上的生命。”同行的一个学者说道。 他是队伍里少数，不因杀人夺宝而进监狱的家伙。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纯粹由无机物组成的‘植物’！” “别扯那么多有机没鸡的，你就告诉我们哪棵草有用得了。”身后一脸凶相的大汉显得有些不耐烦。 要不是这个学者对植物类灵材的了解极为深入，并且有着独特的能力，其它几个一心想发横财的罪犯压根不会考虑带上他。 “这三株。”学者随手指了三棵不起眼的“草”。 “三株都是复方灵能制剂主药的优质替代药，至少可以提升百分之十的药效。” 灵能科技时代，大部分中低端的所谓丹药，都实现了现代化机器批量生产，并不需要传说中的炼丹师手工制作。复方灵能制剂正是一种中档的修炼辅助药剂。 唯有少数因为原料异常稀缺，并且暂时无法解析出核心成分的高端产品，保留了人工制作的传统。 听到这话后，原本一直在思考穿越者问题的白墨，才第一次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临时队友上。 原本他只是随便挑的探索小队，结果却没想到竟然藏了一个真材实料的高级药剂师。 …… “每人一万联邦元到手。”用最快速度将三棵植物收割完毕的囚犯，十分写意地哼着小调。 出来以前他们就定好了所有收益平分，罪徒军团也有着每人一个的特殊手环，当他们试图攻击其他手环持有人的时候，身体就会自动脱力，防止他们自相残杀。 一万联邦元已经接近普通人一年的收入，而现在才刚走了两小时不到。 …… “我们没必要进村吧。” “就是，整个火星都是敌人，光靠我们几个要打进这个村子不容易。” “更何况这种穷村落怎么可能会有好东西，打也是白费力气。” “……” 一行人来到了某个村落的外围，开始争论起要不要进去的问题。 “我总觉得火星是有穿越者，不然怎么可能连房子的建筑风格都几乎一样！只要进村一看就能知道真相了。”领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就进去了？！”当众人还在讨论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他们猛地才发现白墨已经走到了村落的门口。 然后更让他们讶异的是，无论是村口的守卫，还是守卫牵着的有点像狗的生物，都完全没察觉到大摇大摆入门的白墨。 他就像一个不存于世的幽灵一样，直接就被所有人给忽略了。 “话说回来，那个人从一开始好像就没说过一句话……” “不对，他真的是我们的队友吗？！” “不是你带来的人？” “当然不是，我还一直以为是你的熟人！” “……！” “难道是真见鬼了？”最后他们讨论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连我们的意识都可以影响，要真是鬼的话，他至少是传说中的鬼王……”对魂体生物也有相当认识，探险过大量鬼屋的领队说道。 他们一行人可都不是弱者，穿上动力装甲后全员四阶战力，能无声无息影响到这帮人，至少也得是五阶的鬼王。 白墨没有管身后人的猜疑，因为他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村落里的“人”竟然都在讲着一种不太标准的华国方言！ “他将当年华国的语言跟文字都带到了火星，在传播的过程中形成了各种变体，如果联邦能联系上这个人的话，全盘接收火星的难度会降低很多。” 抛下了同行的队友，利用心灵阻断法术隐身的白墨将村子扫过一遍以后，径直沿着天网的联系向邱易的方向飘去。 …… “那鬼王似乎走了，我们……”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的白墨，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探索小分队。 “绕过这个村子，我们的目标是灵材，不是去见鬼！”曾经直面过真正鬼王的领队，很清楚那些严重精神分裂的疯子有多恐怖。 由无数游魂互相吞噬生成的怪物，每一刻都有可能是不同的主导人格，也许上一秒还笑脸相迎，一脸和气，但下一秒爪子就已经插进了你的心脏，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东西。 “可他手上不也带着手环吗？”有没见过鬼的人不死心，还想从他身上蹭点东西。 “哪怕那手环真的可以制约住鬼王，但我们连记忆都能被影响，你确定自己看到的手环就一定是真的？”看着被贪婪这层猪油蒙了心的队友，领队也有些头大。 …… “王，宫外有天人入侵！” ps：日常py个书《差佬的故事》，不知道为啥我老看成是基佬的故事orz，这书看港产片长大的估计挺有感觉 第六百一十九章 穿越的代价 进入备战状态的亲卫队长，正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十秒前他接到警告，得知了有人正在飞速拆解王宫防御阵法以后，就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王的身边。 “有意思的阵法。”很是吓人的是，白墨几乎在同一时刻，也来到了亲卫队长的身前。 火星上独立发展的阵法体系，虽然相比起地球上，无数人的智慧结晶显得十分粗糙，但也有着独立思考的东西，让白墨感觉眼前一亮。 可惜也仅仅是眼前一亮，布阵者跟破阵者的层次差距太大，让破解变得毫无难度。 “你……你到底是什么！”卫队长拿刀的一双手微微颤抖，四条腿也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他强撑镇定地喝道。 看着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天人，它却感觉到有一种生命等级上的压迫感。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向神经中枢不停地发送着快跑的信号。 本能的警告像雪花片一样提醒着他赶紧远离，然而尽忠职守的意志却需要恰恰相反的动作，它的意志与本能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 白墨没有管卫队长的质问，像真正的鬼魂那样径直穿过了身披重甲的四臂人马，直接来到了邱易身前。 在被穿过的瞬间，覆盖在厚重盔甲下的亲卫队长有种身体被急冻、被掏空的错觉，然后四腿一软，眼前一黑，差点就当场倒下。 …… “穿越者。”白墨用标准的华语说道。 听到这三个字的刹那，邱易的心脏犹如被雷电狠狠地劈了一下。 在火星的数十年间，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的孤独，他将华语一点一点地推到了各个部落，但他也很清楚，文明仍停留在半奴隶半原始社会的火星各族，绝不可能理解穿越者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可能说出来。 “你们真的是地球人？”他乡遇故知的邱易，差点就激动得想一个熊抱扑向白墨，全然忘了对方是硬闯入王宫的。 游魂一样的白墨没有回答，而是随手将一块写了字的石板抛给对方。 “邱易，失踪前三十五岁，道元前二十七年，即灵河之秋后一年失踪，失踪前育有一子邱志平，妻子在其失踪后已改嫁，父母仍然健在，父母妻儿目前均已经移居月球……” 石板上写满了宛如个人档案一样的信息，看得原本因为遇到地球同胞而激动万分的邱易后背发凉。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展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邱易好歹也是一城之主，很快还是冷静了下来。 “没。”白墨静静地看着对方，已经离人越来越远的他完全没意识到，随手送上一份别人的全家概况，跟黑社会拿家人威胁恐吓其实真没什么区别。 …… “你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 “……” “现在的地球人到底有多强？”沉默了一会以后，邱易还是主动地打开了新的话题。他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想要问了。 “这里是火星。” “什么！这里是火星？！！！！！！”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只离地球那么近。 虽然这个所谓的近，只是天文意义上的近，对绝大多数个体来说，依然是个到死都无法触及的距离。 “那……那那那个是月球？！” “或许你该称呼他们为月球人才对。” “等等，为什么是他们，你呢？还有为什么是月球人，地球呢？” 白墨依然微笑不语。 “你……！”邱易原本正要大发雷霆，但转眼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暴走的本钱，面前的这鬼魅有着压倒性的力量。 不以为意的白墨这次将一个光球抛向了邱易。 “化形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在得知有机会能回归地球的时候，他便思考过这个问题自己现在一副四臂人马族的身体，回到人类社会以后根本不可能获得多少承认。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会被这幅尊容给吓到。 “二十多年没见，爸妈或许都以为我这个儿子已经死了，她果然是改嫁了，就是不知道儿子过得怎么样……” 邱易在穿越以后，不止一次地想过发现自己突然失踪，年迈的父母该会是有多伤心。 至于对感情十分一般，几乎完全是出于利益结合的妻子，他反倒是没多少留恋，邱易只在意儿子。 他消失的时候，儿子还差一个月才满四岁，二十多年过去，恐怕现在连爸爸这个概念都模糊了，想到这里时，邱易不禁有些感伤。 …… “你想要什么。”邱易清楚，这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对方主动现身，还愿意给出这些东西，必然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没有。” “我知道，免费的才是最昂贵的。” …… “你称他们的月球人，那么你就是地球人？地球跟月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邱易从白墨给自己的资料中，得知现在才过去了二十多年，按理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也不至于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 白墨不置可否。 …… “我欠你一个人情。”身为一城之主的上位者，邱易自然是明白手上化形道的巨大价值。 倘若自己麾下的四臂人马族，全部都修炼起这套法门化成人形，那么它们也能跟自己一起，逐渐地融入人类社会。 带着成千上万忠心于自己的人回归（投降）联邦，跟孤家寡人一个回到人类社会那完全就是两回事。 习惯了万人拥戴的权力滋味，净身出户回到人类这边的感觉可不好受。 更进一步，如果他将化形道传到整个火星，让人类能够用更和平的方式去“解放”火星，说不好带着这泼天之功的自己，还能在联邦中更进一步。 此时的邱易，在清楚入侵火星的是地球人以后，已经彻底地将屁股完全歪到了入侵者这边，现在他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样才能将手上现有的资源，卖个最高的价钱。 ps1：py两个书《末世危险》（作者是个美女）、《某美漫的反英雄》（刚互相py过） ps2：细想起来，每个穿越者在异世界爽的背后，都是原世界一个家庭的悲剧呀hhh 第六百二十章 他乡遇故知 “他究竟是什么人……地球在这三十年又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我该怎么样做……”一连串的问题都萦绕在邱易的心头，让他甚是烦心。 “哎，人呢？！刚才还有那么大一个活人站在这里的！”而等他从沉思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白墨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原地，顺带着还抹去了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 “王，禁宫重地，未经您的许可，任何外人都不可能进来。”遥站在一旁的亲卫队长高声应答道。 “你敢戏弄本王？！ 刚刚明明你马一也在场，天人来袭也是你禀告的！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 “怎敢欺骗伟大的王者，我愿对自然之灵起誓，刚刚真的没看到有什么天人出现过……” “……” 看着下属言之凿凿，一脸再不信我就要哭了的样子，邱易也不禁有些疑惑了起来。 “难道刚刚的都是幻觉？ 但我的记忆里，确实是多了一本名为化形道的经典，这也足以证明刚刚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是说……是那人直接修改了周围所有人的识忆？” 邱易似乎得出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结论。 “等等……他长什么样子来着？” 更不寒而栗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对对方外貌的印象变得极为模糊，那个影子就像是只在几个月前匆匆见过一面的人，五官轮廓啥都全都记不清楚。 而在刚才的记忆中，白墨递给他的那块石板也消失不见。 但诡异的是，石板上记载着有关于他家人的信息却是颇为清晰。 “石板上说我儿子跟父母都搬到了月球……这点倒是记得很清楚，真是见鬼了。 算了，想这些都是徒增烦恼，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化形道推广下去，还要月球那边接上线。” 跟周围人一样被影响了思维的邱易，丝毫没有怀疑化形道真实性跟有效性的想法，下意识地就认为这不会有问题，直接上手就用。 …… “王，城外东北发现天人踪迹！”大半天后，便又有侍卫向他报告城外巡查情况。 “我去亲自拜访。” “王？！” 有了一丝回家的希望，急于想要联系上月球方面的邱易，此刻也顾不上太多，抛开所有的卫兵，一个人径直冲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现场只剩下了一片龟裂的地面跟几个一脸无奈的侍卫。 …… “城市！” 摆脱了“见鬼”的阴影，白墨原本所在的小队一路收获颇丰，而且还“阴差阳错”地来到了邱易建立的城市外围。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从城中就闪现出了一道流星，正面朝着几人的位置砸来。 “擦，大家备战！！！”领队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懵逼了一下，完全没想明白一路小心谨慎的自己，怎么突然就暴露了。 暴露还不说，对方上来就下这么狠的手。 “敌人的力量等级大致在4-9到5-1之间，强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但只要我们合力的话，胜算还是很大的！” 大敌当前，鸡血还是要打一波的。 “轰！”又是一声巨响过后，四臂人马族的王者，用最暴力的方式降落到了地面上，四蹄砸出了四个大坑。 …… 双方对峙无言，都在等着后发制人。 “人类？”最后还是邱易忍不住先发了声。 “你怎么知道我们叫人类？！还有，为什么你会懂我们的语言？！” 在他们的记忆中，月球人类从没跟火星上的任何一个种族接触过，结果对方却能流利地说出流利的华语，这实在是让人不解。 “因为我也是人类。”听到熟悉的声音，要不是火星人马没有泪腺这玩意，邱易估计当场就哭出来了。 他今天才总算体会到，他乡遇故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几十年没见过同类的时候。 每天眼里都只有完全不符合自己审美的奇怪人马，生活在一个全是异类的世界，自己还不得不每天跟它们打交道，实在不是一件多愉快的事。 …… “你……真的是人类？”这个消息简直震惊了整个小队。 “难道是上面派过来潜伏在火星的暗谍？” “不可能，谁家暗谍能这么嚣张，大张旗鼓地到处冲撞！” “还是说他是火星特殊能力者的伪装？” “先看看情况。” “我是穿越者，从地球穿越过来的人。”邱易上来就对自己的背景没有丝毫隐瞒，他需要这帮人跟月球方面搭上线，所以只能实话实说。 “小说里见多了，但活的穿越者咱还是第一次见……同志你是魂穿还是肉身穿？” 听到穿越者跟地球两个词以后，小队的众人基本确信了对方不是火星人伪装成的间谍。 因为像穿越者这种只存在于网络中的词汇，火星人哪怕是通过模仿登陆部队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也不可能会知道它们。 “不清楚。” “你们能告诉我，地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华国现在怎么样了？” “华国？”众人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都愣了一愣，华国这个历史名词都已经是快三十年前的东西了。 “你是哪一年穿越过来的。” “灵河之秋后的一年。” “那难怪……” “你们谁，联邦历史好一点的，给这位穿越者小哥讲讲历史。”领队笑着说道。 沉闷的探索旅途中，难得遇上一个这么有趣的人，领队此时的心情相当不错。 “我来吧，毕竟我当年也是华国人。”队伍里一个后背纹了个青龙的彪形大汉主动站了出来。 “当年？”邱易敏感地注意到了这点，“华国亡了？！” “地球都亡了，华国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那你们……？地球人不是星辰大海了吗？连星球要塞都造出来了！华国怎么可能会亡？！” 邱易想都没想过人类有组建联邦的可能性，种族之间的裂痕，信仰的不同，以及最重要的，联合以后权力归谁的争斗，这些都是近乎无解的问题。 ps：日常py，《我是传奇boss》，从认识这作者到现在，他写了五本书，我还是这本orz 第六百二十一章 历史的天空 “在你走了以后的一年多，华国就在几个高阶超凡者的主导下，吞并了周围的六个小国，建立了更加庞大的华亚联邦。” “可这跟华国亡国有什么联系吗……” “别急，继续听我说！” “华亚联邦跟其它几个大国一样，从没有停止过跟海族的战争，直到十八年前，一个叫做白之大地的怪物横空出世。” “这是外星人来了？！” “不，那东西我们不能说名字。” “……怎么连名字都不能提？”没见识过这等威能的邱易有些疑惑。 “那个魔鬼逼着所有人站队五年内要么投降，要么滚出地球。” “……” “我们不愿意投降，但所有的抗争都失败了，那是让人绝望的强大。 他顺利地占领了整个地球。 而转进到月球的我们则抛弃了各种成见，建立了人类联邦，同时将月球改造成星球要塞……” “……” 从纹身男口中说出的信息过于劲爆，邱易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短短的三十年时间，人类社会发生的变迁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所以，你们实际上是只有这一艘月神号？” “没错，这是我们唯一的巨型飞船了。”小队里的人在知道邱易的人族身份以后，毫无保留地给他说出了真相。 “不过胜利也一定是属于联邦！” “火星上的六阶生物只有四头，而且还都处于原始阶段，除了天赋能力以外其它的开发程度不高。 而联邦有着整整十八个六阶的最高议员，每一个都配备有大量的辅助科技武器跟泛用性灵术，高端力量上完胜。 至于中低端力量，联邦有着压倒性的优势，更加不可能输。” 虽然小队里全是囚犯，但他们对这次的战斗却都是充满了信心，或者说，是联邦从上到下都对火星战役的胜利充满信心。 这是文明层次跟超凡力量的双重碾压。 …… “那……将联邦也驱逐出地球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邱易不解地问道。 在他看来，火星上的六阶怪物一个个都是人形天灾，而人类联邦的六阶无论是从个体实力还是数目上都要远远它们，那逼得所有人不得不离开地球的组织，又该有何等的力量。 “……” “严格来说，白之大地只是一个人。” “他是地球上第一个七阶。” “只可惜是个疯子。” “据传是由于突破时被干扰出了意外导致的精神问题……” “你不要命了？！敢编排这些内容。” “我们都已经到火星了，他手再长还能伸到这里来不成。” 一提起白墨，他们就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 “要是他愿意带着人类去征服火星，这里的土著绑起来都坚持不了一个小时。” “现在不动用融星炮的话，怎么也得打上一两个月，才能将大大小小的这么多部落全部收复。” “那四头怪物在档案上可是标着至少6-3等级的，撑上大半个月绝对没问题。” “这么快就打完仗，东西都没时间抢……” “等减完这次刑，我就可以回老家结婚了……”纹身男毫无自觉地立起了flag来。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队里的人赶忙打断。 ……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继续上路，你的情况队长已经汇报到了领导那边，很快就会有跟进工作的人跟你接触。 到时候你振臂一呼，带着一整个种族投奔联邦，说不好还能封你一个城主。” 几人接过邱易送出的礼物，话语中掩藏不住喜色。 身为一国之主的穿越者，即使只是一个小国，身家也不是这帮穷光蛋囚犯能比的，为了这次的交流，邱易不惜血本，去收买这几个自己最先发现的人类。 至于之前那个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中出现的男人，他是想送礼都没有机会，反倒是收到了对方送出的一本法术书。 一番熟络加银弹战术后，邱易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小队。 要不是他还肩负着一个种族的未来，大概都有想要跟着他们走的冲动了。 …… “引流入丹，以灵涤身。 ……” 化形道很快就被邱易推广到了整个四臂人马族，在这位“球奸”的努力下，所有居住在城里的智慧生物，都修炼起了这玩意。 经过多次改进的化形道，已经能够适应火星上各种不同的生命体需求，促使它们的外表，向着人类的方向改变。 …… “可惜仍然只是外形上的改变，距离完成生物本质的变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隐藏在城里的白墨，四处扫视着自己，或者说是跟联邦合作的实验成果。 仇恨归仇恨，掌控联邦的终究是一帮以利益为重的政治家，当他们接到白墨的信息，询问有没有意向进行高端实验信息的共享交流时，还是捏着鼻子悄悄同意了这件事。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远在地球上的白墨，已经没有了足以致他们于死地力量的前提下。 两边同时地进行着化形道的改进实验，离开前带走了大部分研究精英的联邦，目前在技术力量上并不弱于白之大地。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来就很难说了。 …… “报告司令，我们已经准备完毕，只要您一声令下，我跟麾下的人马族就会投奔联邦！”借助罪徒军团小队的牵线搭桥，邱易联系上了联邦前线指挥部，正式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有编制的球奸。 联邦政_府以光圣契约承诺，战争结束后，立下大功的他将会获得附近三座城市的统治权，兼任新建的化形部副部长，主管异族向人类的转化工作。 “化形道的传播工作做得怎么样了？”通信法阵的后面是一个沉稳的男声。 “目前已经有三十个聚落知道了化形道的存在，但普遍有着较强的抵触心理。” 除了邱易这个窃居高位的人类奸细，愿意用强力手段推动当地化形道的修炼以外，大多数地域化形道的传播都不那么的顺利。 当然还有少数投降派也看懂了人类联邦的意思想要投降就先把自己整成天人，至少看起来要有个人样！ 第六百二十二章 遇害 随着地表登陆作战的节节胜利，先头部队迅速地在火星扎下了根，海量的物资与后勤部队，开始从月球源源不断地被运往前线，基地上到处一片忙碌景象。 “报告指挥官，目前我军已经控制了周围一千三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建立大型军事基地一个，临时辅助基地共计八个，等待下一步指令。”战场指挥辅助ai用生硬的合成音说道。 “总感觉不太对劲……”火星地表指挥官麦浩理是个相当谨慎的人，他对军队里，从上到下都洋溢着的轻敌气氛有些不安。 “让占卜团的人到指挥室。” “是。” 糅合了科技与修炼的联邦军队，每一个军团都配备着随军的预言法师，尽管这些法师的预测能力参差不齐，但在战场上仍然有着出无法替代的地位。 他们或许无法预测出敌方完整的排兵布阵，不过像哪些位置会遭遇最猛烈的攻击，哪个团的士兵损失最大这些还是能预测一二的。 一旦有了准备，相应的损失就能够避免。 辅助ai能通过已知的大量信息进行复杂推理，预言法师们则用他们的方式，为ai提供各种迷之来源的信息。 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构成指挥部的“超级大脑”。 当然预言法师的作用远不止于此，在科研上他们更是有着相当逆天的效果，能够通过各自的预言法术，大量减少试错的频率。 一个科学猜想被提出以后，他们就可以使用预言法术，绕过耗费巨大的实验本身，直接预测这个猜想的正确性，尽管成功率并不算逆天，但还是能少走很多弯路。 …… “七天后将会发生异变。”一个法师模样的中年人，在走进指挥室以后直接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预言法师聊天是很省心的一件事，因为他们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等对方开口，自己就说出了答案。 “制造异变的主体超出了我们的预测范围，但从侧面信息推测，应该是针对科技武器的东西。” “针对现代武器吗？”指挥官第一反应是之前在地球上四大密境的特殊环境。 在密境的范围内，到处都存在着一种特殊的电磁脉冲，装备中的电子元器件在脉冲的影响下会全数失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 “火星的星球意识在苏醒？”隐身在某座城外的白墨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无数火星人对自然之灵长久以来的崇拜与信仰，最终造就出了的一个无限接近于七阶的意识体，在信众们遭遇群体危机的时候，它开始缓缓地醒转了过来。 …… “可惜多一个迷迷糊糊的盖亚也改变不了什么。” 算上不问世事，只潜心苦修的几个六阶，月球上的人类联邦拥有超过二十个六阶的超凡者。 配合专门设计的灵能科技武器，他们对付火星的同阶强者甚至能以一敌二。 一共只有四个六阶的火星，哪怕是多加上一个六阶圆满的星球意志，高端力量对比仍然非常悬殊。 战局还没崩盘的唯一原因，只是联邦高层方面还在互相摸鱼推诿，处于三个和尚没水吃的阶段。 谁都不愿意跟同阶拼命，因为这种在侵略战里，很可能会遇上愿意拉着对手同归于尽的家伙。 高层的竞争是极其残酷的，要是失去了战斗力，即使在战争中得到了泼天的大功，但过后的失势基本还是无可避免。 赢了荣誉，失了江山。 …… “咚咚咚。”联邦驻火星第十二号军营的一间宿舍里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 “我是修空调的！”门外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回答道。 “修空调的？等一下，我来开门。” 火星表面的温度低至零下五十度，即使军事基地内部已经部署起了临时的简易大气循环装置，但空气的温度还是低得可怕。 在完整的大气循环控温系统建立完成前，必须要给军营宿舍加装便捷的空调机加热，要不仍然是肉体凡躯的基础士兵，想要脱掉动力装甲的话，怕是能被冻掉半条命。 所以这些天里给军营宿舍装空调的，修空调的都忙得团团转。 “麻烦出示一下你的id。”都已经打开了门的小队长，循例走个过场问id。 虽然军事守则上明确写着要确认了工作人员的身份才能开门，但他完全没放在心上，火星这种破地方，哪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奸细。 “呐。”身后放着一大箱工具的男人，向对方递出了自己的身份卡。 “进来吧。”队长只是随便地瞥了一眼，便一个转身，准备领着门外的男人进门。 …… “噗呲！”还没等痛觉传递到他的大脑，背对着空调维修工的可怜士官，就被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匕首给准确无误地捅穿了心脏。 “你！”等大脑传来剧痛感的时候，他已经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字了，连扭头的机会都没有给。 以伤口为中心，匕首上的黑光疯狂地吞噬受害者的躯体，仅仅是十秒钟不到的时间，被害的士官就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 “对不起，虽然我们无仇无怨，但是很抱歉你挡路了。”杀人灭口加毁尸灭迹以后，原本装作修空调的男人，很快就恢复了自己的原样，还略带不忍地对着之前尸体的位置划了个十字。 由于早有预谋，此时宿舍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经过，作为有资格住独立宿舍的士官同志，也不存在同住的室友，所以男人很轻松地就占据了这里。 “常青藤……接下来的时间，就由我来替你活下去。”一头火红色头发男人，在抽屉里翻出了士官本人的身份证明，开始阅读起被他杀死的人他的档案。 “还有半小时，我就能回到月球。” 被杀死的士官名叫常青藤，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死得很冤了，他被杀的唯一原因，就是在半小时后，恰好轮到他，陪同返回月球的航天运载飞机一起，飞回联邦的补给基地。 ps：感谢两位大佬的撕逼，让我想出了整整一个副本的剧情。 第六百二十三章 回归 “这两条小腿，就算是我五哥给的定金！”此时已经完全变身成常青藤本人的男人，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两条经过特殊处理，还连着脚掌的人类小腿。 透过覆盖在皮肤表面的灵能火焰，依稀还能看到小腿的脚踝位置，各戴着一个脚环。 这是罪徒军团的标配。 为了方便管理这群临时变身军人的囚犯，联邦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脚上，都加装了附带有各种功能的智能脚环。 脚环上包括一个简单的定位仪和一个电击仪。 一旦他们出现什么异样，或者有试图越狱的想法，监狱长就能直接通过遥控镇压。 不过这种东西，基本只对三阶以下犯人有效，再往上的强人，电极根本就是挠痒痒，所谓的定位仪更是可以随意操控影响的小玩意。 …… 眼前的两条腿，显然是属于某个囚犯的。 而透过男人空荡荡的裤管，以及他那不舍中略带一丝狠辣的眼神，不难猜到腿的出处以及他的身份。 自称五哥的刘五，是罪徒军团的一员。 他为了完成这次的计划，不惜将自己的脚砍掉，以避免被电子脚环发现，自己要逃回月球复仇。 失去了双腿以后，他只能靠念力灵术维持着身体的正常移动，对外则控制着两条假腿假装正常人。 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绝大多数所谓的超能力，都已经被原生的超凡者们加以推广，变成了可以被更多人学习的灵术。 只要灵能消耗跟得上，同时拥有三四种能力也不过是等闲。 可惜跟天然觉醒的能力相比，后来再学习的灵术提升极为困难，除去少部分天才外都是费力不讨好，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宁可将精力放在原来的能力上，只辅修一些最为有用的。 当然像念力这样用途广泛的灵术，愿意砸时间去学的人还是有着相当的数目。 特别是有着白墨珠玉在前，哪怕他的名声确实坏得不行，但力量却是真实无虚的。 …… “常青藤中尉！” “到！” “你负责的是atx-690号运输机。” “明白！” 将现场收拾好以后，刘五提前来到了候机楼，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但拿着杯的右手却是在不住的震颤，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此刻他身上的装备，就只剩下了一把居家旅行、杀人溶尸必备的魔鬼之刃，还有跟复仇计划相关的一块蓝色晶石。 这些东西都被藏在他中指指甲的微型空间口袋里，防止通过不了上机前的安检。 不过安检员的漫不经心，却是让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身处在被重重保护在中心的发射场，到处都是的异类探测仪，火星生命根本无所遁形，至于人类背叛联邦投向火星这种事情。 额，谁都没想过。 毕竟就连最激进的动保组织，也不会反过来将自己当成是动物的走狗。 …… “军事禁地，非请勿进。”从航天运输机上下来的刘五，几乎是一刻都不停地来到了一栋特殊建筑的外围。 “一百二十六个摄像头、八台气味分子分析仪、二十二个机器卫兵、二十八个四阶的保安，外加两个五阶的隐藏力量，以及一个六阶的分身……”刘五此刻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摄像头、气味分析仪、机器卫兵都可以无视，靠着它给我的力量，应该可以硬闯到总控室！”他死死捏着手上的晶体，仿佛掌中握住的就是未来。 断腿前也不过是初入三阶的刘五，此时的口气却是大得惊人。 …… “进攻！进攻！进攻！”不去管某个男人的复仇计划，联邦的地面部队正在势如破竹地推进着，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火星军的主力一路后撤，带着沿途各个部落的精英离开，将老弱病残留在原地。 偶尔有几个头铁不肯离开，想要以卵击石的部落民，也被联邦的钢铁洪流给直接碾到了二次元。 缺少了高阶超凡者的牵制，火星原始部落面对拥有压倒性技术优势的人类，连小浪花都翻不起一个。 现在唯一限制联邦推进速度的，是后勤补给速度的上限。 因为火星上几乎所有的物资补给，都需要从月神号运送过来。 航天运输机的运力，已经接近了目前的极限。 …… “没想到，在我等的有生之年里，居然还有踏上火星土地的机会。”两个一身流光，穿着却是五六十年前风格的男人感慨道。 在他们的身后，还整齐地站立着两排人马。 他们正是在白墨的帮助下，转修神道的刘震与程穆。 经过数十年的摸索，神道修士也逐渐走出了自己的路，核心就是一个字——苟。 相比起占据超凡者主流的灵能修士跟武道家，神道的修炼速度要慢太多了，但相应的，无论是对天资的需求，还是需要面对的瓶颈，都要小得多。 只要不停地烧钱买信仰，然后每天再花时间净化其中的杂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五阶初期的他们，现在也顶多是从5-1变成了5-3的程度，被同期的其他人给完完全全地抛离了，因而也离开了核心权力圈。 尽管输出着实跟不上，但有着神国这层极为厚实的乌龟壳，即便是六阶的灵能修士要对付他们，也免不了要嗑掉半嘴牙，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神道修士只要表露出不争的态度，基本就不会再有人找麻烦。 而程穆他们相信，他们就像是龟兔赛跑里的乌龟，只要每天进步一点点，一路苟下去，时间会证明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五阶存在有着近千年的寿命，实在没有必要急着当先驱，说不好就成了先烈，磨两百年也好，三百年也好，都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 “不知道这次能留下来多少人。”又一个男人从航天运输机中走出，身后同样是一队跟班。 他身上的气息相较程穆两人还要弱不少，属于勉强算入五阶的那种，但一身的贵气却是不比对方差几分。 一堆神道修士这次集体出动，为了正是划分火星普通战俘的归属。 神道需要信仰去维持，但联邦的上层对信仰的进一步传播普遍持抵制态度，灵能修士（法师巫师）跟武道家（骑士）的二分天下局面，谁也不想被后来者打破。 要不是有着拉姆多跟光圣教两个六阶势力的存在，神道怕是更加的难过。 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将主意打到了异族身上。 第六百二十四章 厨力 “程先生、刘先生、吕先生，我代表联邦军方，欢迎你们的到来。”一个军官模样的精瘦男人，身后领着四五个文官，向降落在火星的三尊神灵化身问好。 “凌将军，别来无恙。”刘震微笑着说道。 “客气，几位的来意我已经知晓，联邦给诸位的配额是每人一万头零阶火星种、一百头一阶火星种，外加一头二阶的火星种。 这是集中营里的编号册。”被叫做凌将军的男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拿出手机就将一份资料群发到了几人手上。 “每头零阶火星种的价格是三千联邦元，一阶火星种是十万联邦元，二阶火星种二百万联邦元。” 数以万计的战俘，像货物一样被买卖着，最便宜的零阶火星种，不过是跟几头牛的价钱差不多。 “没问题，你办事，我们放心。”程穆轻轻地拍了拍凌将军的肩，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 一直以来，他们都依赖购买伪信徒的方式提供信仰，因为个人崇拜的狂热，在这个信息浪潮的时代实在是不怎么容易搞。 而习惯于高高在上的他们，也不可能拉下身段成为偶像，去吸引狂热粉丝。 反倒是原本混迹于娱乐圈，靠人气跟流量的明星们看到了机会，纷纷尝试走上神道，毕竟灵气的出现，使得厨力治国有了真正实现的基础。 只可惜联邦的高层也看到了这点，不愿意看见其它体系坐大的他们，通过明里暗里的各种手段，到处限制着明星圈粉的举动。 …… “劳动使人自由，你们还真敢写。” “那是总指挥的恶趣味。” 火星集中营门口写着的这么一句话，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也被他们不着痕迹地吐槽了。 由于火星人地面部队崩溃得太快，联邦很轻易地就抓到了大量的俘虏，这些俘虏在特殊语言通晓能力者的带领下，开始了它们在集中营的生活。 放眼望去，一群穿着显眼绿色制服，星罗棋布地分散在集中营各处的监理，正教导着一批被仔细挑选出来，“听话聪明”的火星人如何用军用电棒等各种惩戒武器，去管教其它那些并不那么服从指令的同胞。 由于目前登陆的月球人跟火星土著在人数上的巨大差距，在月球大规模的移民计划开始以前，以夷治夷都会是集中营的主要维稳方式。 火星各种族内部本身就有无数的矛盾，只要将这些矛盾稍稍放大，便可以让它们内部无法整合起来反抗，变成一盘散沙。 …… 原本联邦的星罗计划中，异族都是要被送去做肥皂的，但是在得到了化形术跟地仙神仙之道后，它们的存在有了更大的价值。 现在无论是作为地仙证道过程中，文明试验的实验品，还是神道放牧的信仰奶牛，又或者是法师巫师某些危险活体试验的材料，都远比直接一刀干掉来得有意义，毕竟尸体跟活人是两个价钱。 当年地球上的各种变异生物，就没少享受被花式利用到每一根骨头的待遇。 …… “吾主，那个异族已经将荧惑之心带到了他口中的月球。”距离登陆点数千公里的火星背面，一个祭祀模样的神秘怪物，恭敬地向着一团紫色幽火禀告道。 “吾知晓了。” 紫色的火焰稍稍闪烁几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波，让他们几个过来。” “诺！” “没想到天外竟然真有这样的文明，能将大地熔炼成坐骑，此战胜机渺茫……” …… 巨大的神殿上，同时进来了四头气息镇压一切的异兽，它们所到之处，就连殿内负责看守的卫兵都几乎窒息。 面对着位处最高处的幽火，四兽没有丝毫的客气。 “诺幽、丹布雷、奇查卡察、布达不不，你们四个都跟天外异族交手过，有何感受？”紫火似乎并不介意它们的无礼，只是示意让周围都在苦苦支撑的卫兵离开。 “荧惑，难道你看不到？”名为奇查卡察的三头狼型怪物反过来质问道。 作为被无数火星生灵顶礼膜拜的自然之灵，荧惑可以透过虔信者的眼睛，看到对方所看到的一切。 “那么，四位是战是降？”看到这样的情况后，幽火没再有丝毫的客气，直截了当地逼迫几个甚至对自己都有所觊觎的怪物站队。 “它们，不够。”身影有如风中残烛一样明灭不定，存在感却异常强大的类幽灵诺幽说道。 “同意。” 布达不不也同时点了点胸前跟脖子上的两个头。 “既然如此，那便战下去。” 大敌当前，五个各怀鬼胎的怪物勉强联合到了一起。 原本身为自然之灵的荧惑，很有机会成为所有火星生命打响这场抗月战争的绝对领导。 只可惜后来诞生的几个六阶，已经有了一丝挑战它的可能，四者要是联合的话，甚至能跟它打个五五开。 在这种情况下，指挥权就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了。 …… “我将展开神雾，在神雾里敌人的武器绝大部分会失效。”拥有着主场优势的荧惑，在某个人奸的记忆里，找到了应付低阶部队节节败退的方法。 一心复仇，却没有足够力量的刘五，在几天前无意中发现了自然之灵的存在，还跟对方进行了一次交易。 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情报都说了出来，换来了荧惑之心这块来自自然之灵的力量精华。 无限接近七阶的荧惑，它给出来的荧惑之心，足以让刘五拥有一个小时的六阶变身时间，对复仇无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无比吸引的毒药。 “你们谁都有可能降，除了我。” 身为自然之灵的荧惑，一旦火星上的原生生命消亡过多，自身也会受到打击而沉睡，甚至是死亡。 可以说，月球的入侵一旦成功，如无意外的话，它也得跟着陪葬。 成于信仰，也败于信仰。 从觉醒意识开始，便是六阶圆满存在的火星生命泛意识，倘若不能超脱出这个限制，命运便是只能跟种族共存亡。 第六百二十五章 失效 几天后，法师们预言中的干扰果然如期而至，很多士兵一觉从睡梦中醒来，就已经发现周围变得一片迷蒙。 淡淡的紫色几乎是充斥在火星上的每个角落，给这个土黄色的星球增添了一层的神秘的光环。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紫花开。 这层由自然之灵掀起的，来自火星生命的反抗之雾，分别给站在火星大地的入侵者和抵抗者加上了不少负面跟正面的光环。 …… “果然是电子干扰雾。”火星总指挥麦浩理站在一座瞭望塔上，审视起下面那层无边无际的淡紫色雾气。 由于有占卜团的示警，军队内部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应对可能会出现的信号干扰，自然之灵的这波操作，并没能得到它想象中的效果。 “还附带有体力加速消耗，攻击削弱，偶发性眩晕三个负面状态。”高级法师参谋补充道。 “怎么感觉跟玩游戏似的，上来就直接被套了一个多重负面光环。” “我们的敌人，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天意’。” “天意，就它也配？一个被信仰囚禁的可怜虫罢了。真正的天意，起码也得是他的程度。” “七阶……可惜我离六阶的传奇法师都还差一大截。”随军的法师首领苦笑。 …… “而且这样的话，对面的军队相应地，应该会有耐力增加，攻击增强，注意力加倍集中三个光环？”眼见天快要被自己聊死，麦浩理有些生硬地将话题扯开。 “很有可能。” “可惜它不知道，人类从来不是单靠肉体战斗力称雄的，懂得利用工具，才是我们最强的优势。 要不是小浣熊的数目还是太少了一些，我们甚至可以主动出击。” 为了应对预言中，火星方面可能会搞出来的小动作，联邦军部紧急从月球的总部仓库，运送了一批装备了名为浣熊干扰仪的特种军用战车。 这种毫无战斗力的战车，它最初研发的目的，是用来克制当年地球上四大密境对科技武器的干扰，为军方派兵平推密境做准备的。 但它还没来得及大规模装备到军队，横空出世的白之大地就已经将密境占领，让计划胎死腹中，其它战力为零的浣熊干扰车被打入冷宫吃灰。 后来失去原有价值的浣熊干扰车，被其它研发队伍在偶然间发现，并且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改造，让它脱胎换骨，一跃变成对付玄华境灵能修士的利器。 …… 玄华层一向是保护玄华境修士的超级大龟壳，这层无形的厚重防护，甚至能让他们直面小当量核弹的轰炸。 足以抵御部分核武器的变态防御力，是四阶跟五阶的一个重要分界线。 但经过改造后的浣熊干扰车，拥有在一定范围内干扰玄华层生成的恐怖效果，配合特殊的暗杀武器，让普通人也有了那么一丝机会通过偷袭，屠掉被剥去最强防御的神。 当然现在火星基地里的小浣熊，它们并不是来杀人，而是来反干扰的。 无声无形的特殊灵能波纹，不间断地以数十台小浣熊为中心向外扩散，保证了火星基地内部以及周围不受紫色雾气干扰。 …… “礼赞圣光！”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大群光圣教的牧师从军营中走出，喊着口号让圣光的力量，将笼罩在诸多士兵身上的负面光环全数抵消。 作为随军法师团的一部分，他们跟军医一起，共同肩负起后勤支援的重任，像现代医学暂时还没涉及到的诅咒，牧师们的力量就有着奇效。 自从经历了二十多年前让一轮教一夜崩坏的疯狂以后，广域诅咒作为大杀伤性特殊武器，就被放到了各国的研究重点当中。 而人类对于作死跟反作死的研究总是孜孜不倦的，为了应付越发恐怖的诅咒法师，研究反诅咒的队伍也日益壮大了起来。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则是光圣教的牧师们。 借助圣光的力量，他们能够削弱甚至是消除掉大多数的诅咒，像一轮教上一次的事情，以后很难再发生了。 …… “首领，我们还要上吗？”埋伏在一侧，准备奉神谕偷袭一波的火星军，看着远处依然整齐有序的月球人，尽管有着六阶的首领作为领队，但心里也不禁有些怂。 之前正面冲击时面对的铺天盖地的炮火，已经将中下层的勇士们打出了心理阴影，那绝不是一腔热血勇武就能改变的绝望。 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抓到，从地面上冲锋的火星勇士，便被看起来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子弹跟炮火给彻底地收割了一遍。 低阶的火星兵，在战场上唯一的存在意义，便是以炮灰的身份，浪费着月球军的弹药。 两三次过后，无论部落里的村长酋长城主再怎么忽悠，都拉扯不起多少愿意正面冲击敌方阵地的勇士了。 因为有勇气的那些，已经全都在战场上被敌人哒哒哒了。 “撤。”诺幽首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作为坚定的主战派，最残酷的事莫过于在不断的战斗中发现，已方跟敌人的实力有着绝望的差距。 “是！”听到首领的答复后，身后的一帮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首领不愿意放弃计划，硬是要他们强冲敌人主基地的话，恐怕在场的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至于临阵脱逃？在六阶强者的压阵面前，后退者只会死得比谁都快。 像幽灵一样的诺幽，看着其他人的反应，无奈之感又强了几分。 这些天来，它已经处理了部落里好些个妖言惑众的投降分子，但战局的糜烂，还是无可避免地将绝望传递了开来。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作为有资格挑战自然之灵荧惑的部落超级强者，它口中的天显然不是那个水货，而是一种更加冥冥当中的存在。 稍稍感慨几分以后，它偷偷拿出了从其它部落流传出来的《化形道》小册子瞥了两眼，然后还是毅然决然地塞回了口袋，没再翻看里面的内容。 第六百二十六章 复仇 从四臂人马族处向外扩散的化形之道，随着火星上层强者之间的互相交流，很快就被传播了开来。 有不少聪明的火星人都看出了其中的诛心之计，但却是对月球人的这种阳谋感到无可奈何。 对方就是要利用压倒性的文明优势，将火星上的各个部落同化吞并，强者为尊的思想在部落里根深蒂固，而如今，为尊的正是掌握武力的月球人。 文明文化都处于绝对劣势的本土生命，早晚全被洗脑成慕人犬。 …… 简易的出租房里，回到月球的刘五，对着自己即将要突入的目标建筑一连再踩了好几天点，彻底摸清了外围的布置后，完善自己脑海中的计划。 今天，便是复仇之时。 “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能帮我复仇就行。”临行前，他将从荧惑那里得来的紫色晶体，按照它所指示的方式，配合着某些特殊的手法给囫囵吞了下去。 他想要报复的对象后台太强大了，联邦内部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为了自己这只小蚂蚁而得罪对方。 但自己妻离子散，家财散尽，还要锒铛入狱的仇恨，却是每时每刻都噬咬着刘五的心，让他的内心不得片刻的安宁。 为了复仇，他最后想到了跟火星人合作，投靠他们以换取力量。 即使是许多年后，被人叫“球奸”也在所不惜，更何况这一次过后，人类还能剩下多少也是个问题。 既然原来生活的那破球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公平，那就去选择能还自己公平的外星！ …… 力量！ 力量！ 无穷无尽的力量从被吞进他肚子里的荧惑之心处涌出，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吞下了一个正在运转的核反应炉！ 汹涌澎湃的力量自心脏附近出发，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游走，强化起途径的每一个部位，当来到他双脚的断口时，一股极度难受的麻痒感返回到了他的大脑。 伤口处的肉芽，被荧惑之心的力量所催发，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竟然非常不讲道理地重新长出了两个洁白剔透的脚掌。 “这……” 断肢重生的力量，彻底地震惊了刘五，看着这近乎神迹的力量，此刻的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 “不过……这脚怎么有点像女人的脚？” 等到那股异常恶心的麻痒感基本消失，刘五仔细端详自己新脚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 为了逃离火星，他砍掉了自己戴着追踪镣铐的双脚，只剩下了半截大腿。 现在新长出来的女性化小腿，接在肌肉发达的半截大腿下面，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虽然如此，刘五还是没去抱怨什么，因为他为了复仇，早已经下定决心能放弃一切。 连自己双腿都敢亲手剁掉的狠人，现在出现的两条女性小腿就更不算什么事了。 …… “六阶眼里的世界……”慢慢地适应了身体暴涨的力量以后，刘五再一次确认了荧惑之心的状态。 根据自然之灵的说法，荧惑之心里蕴含的力量，足以支持他以六阶完满的战力，进行长达一小时的高强度输出。 “真是让人沉醉的力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感受着体内那座随时都能爆发的火山，刘五觉得之前的自己，弱小得就像一颗随手都可以被抹去的尘埃。 …… “五。” “四。” “三。” “二。” “一。” 刘五隐匿在了空气当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给自己也来了一个倒数。 五秒钟后，他就要搞一个可能使自己遗臭万年的大新闻。 …… “请出示你的通行证。”两个持枪的看守拦住了主动显露出身形的刘五。 “砰！” “砰！” “duang!” 两声清脆的炸响，外加金属落地的声音，原本站在大门口的卫兵直接化成了两团血雾，他们手上的枪则变成了一团废铁。 “抱歉，我只是想把你们移开一点，别挡在门口的。”全是都笼罩在黑披风下的刘五，略带些歉意地看着血雾的位置。 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将两人挪开，没有杀死他们的想法。 但奈何体内的力量着实是太强了，刘五的控制力又十分有限，想要用手指接触而不摁死一只蚂蚁，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呜呜呜呜……” 大门警卫化作一团血雾的几秒钟后，刺耳的警报声便响彻了整栋大楼。 …… “谁会来这种地方搞事呀，又不是什么金库。”在睡梦中被吵醒的防卫总负责人，在听到手下的汇报后还有些不以为然。 他原本就是被同僚排挤，才会转到这里当保卫负责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前线的军官拿火星人的人头刷军功。 “柯林斯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行，这里毕竟是有着联邦s级保卫的军事设施万象引力装置总控大楼。” “一楼已经失守！” “二楼也失守了！” “三楼的武装机器人全灭！” “敌人似乎知道总控操作系统的位置，正在全速向相关楼层前进！” …… 仿佛打脸一般的汇报，从指挥中心的对讲仪中不断传出。 “十秒钟攻破一层楼的防御……恐怕只有唤醒那一位留下的底牌才行了。” 看到刘五那神勇的表现，平均八秒钟干掉一层楼的敌人，另外两秒花在打穿天花板上面，监控背后的柯林斯看得脸都绿了。 刘五的每一拳，都像是打在他的脸皮上。 “我来了。”正在肆意破坏的那个男人，走近了某个幸免于难，没被自己打爆的监控摄像头处，一字一顿地说道。 随即，黑暗便覆盖了整个画面。 …… “那个六阶存在的投影至少还要两分钟才能赶到，总控中心在十五楼，也就是说，我只有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将控制权抢过来。 还好有它的力量。”刘五的手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辉。 为了这次合作的顺利进行，他几乎将所知道的人类世界的一切都告诉了荧惑，让它对月球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彻头彻尾的卖球分子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两败俱伤 “总算，得手了。”一股紫色的力量自刘五的背后出现，变化出一个替身模样的特殊幻影。 紫色的幻影直接一个飞扑，融入到了他身后的总控制台。 不过刹那间，刘五就感觉控制台像是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大脑的一个念头，便可以对它下达任何的指令，完成各种任务。 …… 正在他陶醉之时，一根黑色的长枪洞穿了十五楼的天花板，径直插在了地板上。 长枪上萦绕的黑色火焰，还在不停地侵蚀着周围的水泥石块。 露出的钢筋在面对这层黑火时，表现得并不比松脆的饼干硬多少，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可惜，你来晚了。”浑身都被紫色火焰包裹着的刘五，对着手持黑色长枪的黑衣男人说道。 “正义永远不会迟到。” “你们也配谈正义？！”刘五突然激动了起来。 正义这词，仿佛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 砰的一声巨响，在刘五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黑衣骑士的“气”洞穿了他的后脑勺，刘五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开。 “空有力量，没有支配力量反应速度的可怜人。”烟尘散后，手持长枪的骑士不屑道。 从第一眼看到刘五开始，黑衣骑士便知道了对方的底细。 他在本质上，只是一个力量被某个存在临时提升上来的家伙，完全不懂这个层次的游戏规则，根本不明白六阶超凡者的战斗，都是以毫秒为单位的。 仅仅是刘五作为人类本能习惯一个眨眼的空隙，黑衣骑士便在他后脑勺的同一点捅出了数十枪。 这以同一点为目标数十枪叠加起来，轻易地击穿了紫色力量的防御。 …… 但失去脑袋以后，刘五的尸体并没有像预想中的一样倒下。 无头的他只是身体稍微晃了晃，半秒钟便又长出了一个新的脑袋。 一阵诡异的血肉蠕动，他完美地恢复了过来。 不过细心的人也许能看出，刘五重新长出来的脸，似乎比之前稍稍的女性化了一点，或者说，有些妖艳。 但就在他正要完成重生的时候，一杆黑色的长枪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一次，黑枪直接穿透了他的整个背心。 巨大的冲击力打穿了本已经满目疮痍的十五楼地板，将刘五死死地钉在了十四楼，只是十四楼地板的钢筋，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被砸出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觉察到情况不对的黑衣骑士，使出了更强的一击，他有预感，如果不能以最快速度杀死对方的话，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 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被钉在地板上的刘五，将自己的身体以黑色长枪为分界，硬生生撕开两半。 然后在下一刻，上半身跟下半身在某种诡异的力量作用下重新接到了一起。 拼接的裂口处疯狂地长出肉芽，在离开长枪的侵蚀范围以后，再一次把上下两节身体给连接了起来。 此刻他的身体，就像个被强行缝合到一起的破娃娃。 “你杀不死我。”刘五看着对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紫色的眼白，增添了点悬疑的气氛。 “没有什么是杀不死的，一百枪不够，那就一千枪。”黑衣骑士拿起长枪，蓄势待发。 作为一个靠自己打拼到六阶的传奇骑士，黑衣杀过的妖魔鬼怪多不胜数，自然不会被这点小事情吓到。 ……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重塑身体过后，刘五的性格似乎变化了一些。 “……” 黑衣骑士有些无语，刘五把自己负责镇守的地方给拆了个七零八落，还说不是找自己麻烦？ “我要对付的，是幽冥猎人。” “你搞幽冥猎人来我这干嘛……” 刘五口中的幽冥猎人，是联邦里的另外一位六阶议员，黑衣骑士跟他的关系并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敌对，所以他更纳闷了。 而且月球上的六阶强者一个个都是有名有姓的，这股紫色的力量，却是显得十分的陌生。 他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眼前的刘五到底是哪一位的傀儡。 …… “你马上就会知道。” …… “幽冥猎人龙天翔！我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让你的蠢儿子在所有人面前直播自杀，不然我就把万象引力装置给炸掉，让全月球陪他一起死！” 回答完黑衣骑士的问题，他用尽全力，将这段信息以精神波动的方式，直接广播到了全月球。 说完这段话以后，刘五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大笑，一副大仇已经得报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黑衣骑士有些崩溃，他怀疑眼前的敌人是不是神经病。 竟然会选择用绑架全人类的方式，去逼迫一个议员的儿子自杀。 “此例绝不可开。”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大家都用这种烂招，人类还活不活了。 黑衣骑士自己也讨厌龙天翔，但绝对不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去整对方。 …… “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一公里的范围，不然……”刘五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人质”对黑衣骑士说道。 “……”要害被制，作为守护者的黑衣骑士也只能暂时妥协，化作一股狂风来到一公里外。 只是对他而言，一千米不过是几步之遥，他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反倒是万象引力装置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为了能更方便地登录，月球要塞跟火星之间的距离近得可怜，最近的地方相隔还不到两万公里。 要是没有万象引力装置的保护，离得这么近的月球跟火星，马上就会在相互间的引力作用下“亲吻”到一起，上演一出真正意义上的天地大冲撞。 到时候，除了能够在太空中长期生存的五阶跟六阶的超凡者，其他人一个都不可能活下来。 只剩下他们这极少数人活着的话，太不好受了。 没有了芸芸众生的衬托，上等人还能叫上等人吗？ ps：本来这章是周六更的，结果电脑坏了。。。 ， 第六百二十九章 绝望之光 月球上的很多人，一开始都没把刘五的话当回事，毕竟联邦上的平民，大部分也不知道万象引力装置的具体存在，顶多是知道火星现在离自己挺近的，但具体近到怎么样一个程度也说不出。 当然造成这种奇怪错觉的最大功臣，其实是笼罩在整个月球要塞表面的人造大气层。 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原本站在地面上看起来会占据月球半壁天空的火星，它真正震撼人心的一面，被这层特殊的防护给完全遮挡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伪的星空，点点繁星代替了火星的位置。 而在人造天幕上看到的火星，则被人为地缩小了无数倍，使得它看起来只有以前在地球上看月亮的三分之二大小。 相较于真实的情况，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将火星这个庞然大物，它带给月球民众带来的恐怖压力给削弱了绝大部分。 抬头就是泰山压顶，搁谁身上都难受。 …… “弱者连仰望星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一身都被黑雾环绕的蒂奇，独自悬浮在人造大气层的外面，仰望着眼前土黄色的火星。 尽管联邦的出发点是好的，高悬在头顶上的火星无疑会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进而影响工作效率跟心情，但这种操作还是免不了有一种淡淡的悲哀。 当然蒂奇并没有丝毫物伤其类的感伤，反倒是有些自豪。 他跟相当一部分高阶超凡者一样，是绝对的精英主义者，并不太将自己跟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当成是同一种生物，有着极强的优越感。 …… 不过战争确实离普通人太遥远了，远得他们几乎没发现身边都有些什么变化。 生活仍然照常，仅仅是一场现代科技文明吊打古代文明的战争，远不需要用到全国范围内的战时总动员，连菜市场的菜价都没涨过。 新闻倒是每天都有报道战况，可从电视电脑里窥见的战争，跟看电影又有多少区别？ …… “你的绝望之光颜色又深了一些。” 正当蒂奇准备从人造大气层出发，肉身飞渡到火星的时候，一个全是都像是由纳米虫构成的人形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评价起了他身上的黑雾。 “银色天穹，别管太多不该管的事情。”蒂奇的脸色有些不悦。 外号银色天穹的男人，是联邦战略转进月球后新晋的六阶。 由于他特殊的能力跟过人的技术才能，所以全权负责人造大气层的稳定与维护。 平日里他都是在万尺高空中四处游荡，修补完善自己的得意之作。 适当“修改”天空景物，给火星打上一个超级马赛克，让地上人看到他们“应看之物”的骚操作，正是由他亲手完成的。 这也算是全月球最大工程量的“河蟹”了。 “差不多了以后，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银色人形看着蒂奇身上仿佛是冤魂在不停哀嚎的黑雾，语重心长地劝诫道。 偏向守序中立的银色天穹，对蒂奇的某些邪道行为感到有些不舒服，但论实力他仍然是要比对方逊色太多。 在打不过的情况下，也只好试着讲讲道理了。 “桀桀桀，这些垃圾丝毫不懂什么叫恶党的美学，让他们用生命补这最后一课有什么不对。” “唉……”收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银色天穹并没有多少失望，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他跟那些被折磨的灵魂非亲非故，肯说上这么一句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垃圾回收不好吗？” “……” 绝望之光是蒂奇的独家发明，通过让一帮人不断地去体验各种各样的痛苦跟绝望，用他特殊的镇狱功，榨取出名为绝望之光的类精神力物质。 全称人类绝望之光的黑色雾气，能够增加所有对人类攻击的攻击力，只要被攻击的对象是种族出身是人类，雾气的攻击加成就有效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人类专用武器，内斗专精。 由于其他议员明里暗里的抵制，即使是无法无天如他，也只敢到地心大监狱去拿些重犯做试验。 …… “那个刘五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眼见话题将尽，银色天穹再次挑起了新的话头，试图多挽留蒂奇一会。 “什么时候，联邦又冒出来了这样一个从没见过的怪物……” 紫色的那股力量，并不属于月球上任何一个已知的六阶强者。 “或许是某个隐藏多年的伙计？”蒂奇朝万象引力大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俩都没有将锅扣到火星这边的想法，仍然认为刘五背后的是某个想怒刷存在感的隐世高手。 火星已知的四头六阶怪物，它们远没有这股力量的本质强。 紫色的这股力量在蒂奇看来，已经几乎是属于所谓的半步七阶了。 而且他也搞不太懂那个刘五背后的家伙到底想搞什么，居然会放任一个疯子闹这种事。 “我出发了。”蒂奇没再留意月球上的闹剧，径自跳入了茫茫太空，朝着火星的方向飞去。 这种麻烦事联邦自会处理，议会也并不是没有底牌，去对付这种不守规矩的人。 …… “刘五？”事情足足是过去了四个多小时，龙天翔的儿子龙城武才姗姗来迟，来到万象引力大楼的现场。 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刘五的“壮举”通过互联网传播到了全月球，他过往跟龙城武的恩恩怨怨也被吃瓜网友给全部挖了出来。 从感情上说，网上几乎是一面倒的同情刘五。 因为龙城武干的事情确实不地道。 把人家老婆睡了不说，还派人把打算讨个公道的苦主一家给打了个半死，最后顺手造了几条罪名，将刘五本人送进了地心大监狱这个魔窟。 但同情归同情，却几乎没有人赞成刘五的做法，他要是真毁掉万象引力装置的话，损失的可就是吃瓜群众们的切身利益了！说什么都不能同意。 “你怎么没提头来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五看见对方就火冒三丈。 要是眼神能杀人，恐怕龙城武现在都已经被腰斩成龙土成武了。 第六百三十章 我 确认了刘五的身份后，龙城武没再搭理对方。 大楼上刘五的威胁跟辱骂并没有让他感觉有多愤怒，真正充斥在他心里面的情绪，其实是丢脸。 对，就是单纯的丢脸。 圈子里跟他一样行事霸道的一抓一大把，就没见过哪个蝼蚁敢闹腾的。 偏偏就只有他，被人闹到了这种地步，现在还要亲自出来处理，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 身处重重护卫当中的龙城武，掏出了一根特制的银针，往自己的食指上轻轻一扎，挤出了一滴血。 然后又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符，将自己这滴血滴在符上。 符上那让人看着就晕的复杂纹路，在接触到血的一刹那开始冒出青色的烟。 这些烟雾似乎有一阵能够让所有人都异常放松的力量，就连他周围活人不像活人，死人又不像死人的护卫都不禁有些失神。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血滴的主人。 “幽冥傀儡……龙天翔就喜欢造这种破玩意。”远处的黑衣骑士略带些厌恶地看着符中青烟逐渐化为人形。 “越依赖这些垃圾，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就越难有进步。”黑衣骑士清楚，单是滴血激活傀儡前的几秒钟时间，已经足够真正的六阶强者杀他几十次了。 哪怕是五阶，三五秒时间要杀个七进七出也不是什么难事。 精神力越是强大，能够清晰感知到的时间间隙就越短。 普通人顶多能察觉到一眨眼的时间，而五阶强者却是能清楚地看见蜜蜂翅膀的每一下震动，在心里记下一秒钟里它究竟来回摆了多少次。 另一方面，身体力量越是强大，就越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爆发。 一些精神异常敏锐的普通人，可以用肉眼勉强观察到子弹的轨迹，但肌肉的爆发力却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而刘五这种则是属于另一个极端，他的身体被强化后，足以轻易承受各种超高速运动，但感知能力却远远没跟上，使得他甚至不敢用尽全力地移动。 因为要是跑太快的话，他就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残影，连前面有什么都看不清楚，更别说反应过来了。 …… 青烟人形是龙天翔特制的幽冥傀儡，而龙城武手上的这个，则是拥有六阶初期战斗力的，最顶级的战斗机器人。 而且为了不让这种宝物落入外人的手里，龙天翔还特意加上了血脉封印，亲缘关系跟自己不够紧密的人，不仅无法激活幽冥傀儡，还会遭到反噬。 …… “杀了他，顺便把他那几个亲戚也处理了。”龙城武把幽冥傀儡当成了扫地机器人。 他向龙天翔所说的“自己独立处理”，说到底也只是借用一下老爸的力量扫灭对方。 幽冥傀儡没有办法说话，于是点了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一个“人工智能”了，只不过制作的方式比较血腥，要将一个活人的灵魂抽出，洗掉所有原来的记忆，替换上绝对忠诚的思想。 用一条人命，换一个傀儡。 龙天翔最喜欢干的，莫过于是将冒犯过自己的人，制作成这种漂亮的“收藏品”，让对方即使是死了，也要为自己的家族一直服务下去，直到连灵魂的价值也被榨得一干二净。 …… “撕拉！”刘五看见放出傀儡后便退到后面的龙城武，原本还想继续多骂几句，却发现自己身体已经被撕成了几块。 “废物就是废物，浪费我时间，还丢了我面子……” “不死之身可没那么好对付……”一旁吃瓜观战的黑衣骑士暗道。 他刚刚就体会过对方的难缠，虽然只是一个沙包，但耐揍程度也确实是有点超乎想象。 至于刘五刚刚放出的，要毁掉万象引力控制大楼，让月球撞火星的狠话，黑衣骑士还是持一个保留态度，认为这跟绝大多数绑匪威胁撕票一样，只是一个逼龙城武出来的手段，而不是真的要玉石俱焚。 毁掉月球对谁都没有好处，就算是这刘五背后真有火星的奸细混进来，也不可能会做这种蠢事。 火星跟月球要塞真相撞的话，两边同归于尽是唯一的结局。 当然，真到这一步的话，联邦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只是要力挽狂澜的代价，大得没人愿意承受罢了。 …… “找到你了。” 另一方面，到达火星的蒂奇，几乎是一刻都不停地朝着白墨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在一片晶体森林里找到了白墨。 “怎么找上这个我了？”此时正玩着几株类似狗尾巴草植物的分身，像应付老朋友一样跟蒂奇打招呼。 火星上被灵气催生出了不少独有的晶体植物，白墨正在无聊地玩神农尝百草。 他对蒂奇能找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联邦的最高层，其实一直都没有跟他彻底断开过联系。 “大监狱的那个不太好说话。” “也是，那个我是有点偏阴暗的。” 分离情感，这是白墨正在进行的一个课题，他尝试将自己仅余的情感，更多地注入到分身上，人为地促进自己精神分裂，延缓道化的过程。 地心大监狱的最底层，正是镇压着他最强的一个分身。 不管怎么说，有些精神分裂，也要比自我彻底消亡而死要来得好些。 …… 跟白墨不同，眼前的蒂奇并不是投影，而是他六阶圆满的本体之一，眉宇间还能看到一丝疲倦，毕竟靠肉身从月球飞渡到火星也不是什么易事。 不过在白墨的记忆中，眼前这个浑身冒着黑雾的男人虽然暴虐成性，沉迷杀戮，但天赋才华却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他靠着明里暗里的屠杀，同样折腾出了一套灵图，这副灵图有着一个被白墨戏称为一气化三清的恐怖能力，能够让修炼者增加三个休戚与共的分身。 这种分身跟普通的分身不同，刚诞生的时候，只是一个跟普通人力量相当的分身胚胎，但却有着自主修炼变强的逆天可能性。 第六百三十一章 绝望结晶 蒂奇的三个分身，为了丰富本体的力量体系，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而且在本体的无限资源跟高境界的支持下，每一个都踏入了六阶层次，拥有6-5以上的战斗力。 加上最强的本体，光他一个人在高端战斗力上就可以媲美一个大组织。 这也是他作恶多端，虽然被各种抵制，但却从没被天降正义过的核心支柱。 …… “桀桀桀，我今天是来谈一笔交易的。”蒂奇没再客套什么，直接就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那种老狐狸式的迂回，并不适用于他们这些人，开门见山才是最好的。 “交易？你能给我什么？” 联邦高层想跟他交易的人多不胜数，完全控制着一整个地球的他，无论是手上的资源，还是最前沿的修炼研究成果，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利益，甚至超越了仇恨跟恐惧。 但唯一的问题是，反过来他们想要找到能让白墨动心的东西，这个实在是太难了。 月球上的资源丰富度，除去极少数特产以外，着实是比不过得天独厚宜居的地球。 所以联邦才迫切地想要打下火星，缓解资源上的压力。 再局限在月球这么点地方的话，几十亿的人类早晚亡于内斗。 而且由于境界上的差距，他们的研究想要走到白墨前头也极为艰难，真正涉及核心的东西又不敢卖。 …… 白墨在很远的地方就瞥见了对方身上的某袋黑色晶体，但并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跟他身上氤氲的黑雾，在气息上似乎有点相近。 “我的新产品，绝望结晶。”转职无良商人的蒂奇，从那个有着十数个封印法阵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小块黑色的奇怪物质。 当这种跟他一样冒黑烟的玩意离开封印口袋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那似乎是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却给人以身体上的沉重。 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在绝望结晶接触到空气以后，方圆几米的火星植物在几秒钟里都开始萎靡，莫名其妙地让人有种压抑自闭的感觉。 …… 白墨没有说话，等着蒂奇接下来的解释。 “人类绝望情感的结晶体，相信会对你有用的。”蒂奇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内情，认为这次的交易一定能成。 “我尝尝。”白墨直接抓起悬浮在半空当中的绝望结晶，准备当巧克力豆塞进嘴里。 几乎是接触的一瞬间，他的手指就被染上了一层黑色。 然而在他眼里一道白光闪过以后，无论是白墨手上的，还是嘴角想要逃逸出来的黑雾，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有点辣。” “仅仅是有点辣？” 这种对精神有着极大影响，连他也必须小心翼翼对待的玩意，在白墨的眼中仅仅是获得了有点辣三个字的评价……无疑是有点打击蒂奇自信心的。 平日里他利用这种浓缩结晶修炼绝望之光的时候，都必须要加上十层八层的防护法阵，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成自闭症。 通过他去折磨灵魂制造的绝望结晶，属于精神类的生化超级武器，拥有着极强的污染能力。 被绝望污染的人，普遍会觉得这个绝望的世界了无生趣，然后陷入自闭状态，随时有自杀或者是同归于尽的倾向。 只要意志不够强大，就很容易会被污染，并且被污染的人还很难察觉出来是外因，说是暗杀神器也不为过。 偷偷放点在受害人家里，污染个十天八天，对方就抑郁自闭到自杀了，而绝望结晶也正好挥发完毕，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 “还有点提神。” 听到蒂奇的疑问，白墨还补充了一句，但看着更像是补刀。 …… “说吧，你想换什么。”对这次收获相当满意的他，将一份清单丢给了蒂奇。 “这两份。”一根粗壮的手指从黑雾中伸出，在清单上打上了两个漂亮的符文印记。 “你要准备突破了？”白墨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从蒂奇想要的资料里，白墨大致推断出了对方的目的。 “桀桀桀。”他咧开嘴笑了笑，没说话。 …… “你的结晶还能再换点东西。” “换你出手一次？” “你是把我当佣兵了？” “桀桀桀，拯救世界这么光辉伟大的事，怎么能说是充满铜臭味的佣兵呢？ “那些身居高位的傻子，根本就不理解什么是下层的绝望，真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利益交换谈妥。 居然还妄想着同归于尽只是个空洞的威胁。” “你是在说那个刘五？” 月球上闹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是知道万象引力装置的不多，二是被虚伪的星空所蒙蔽，民众根本不清楚自己离火星已经是那么的近，对刘五的奇怪威胁理解不能。 而知晓真相的上层，却大多认为刘五只是想要勒索一把，不可能会做撕票这种玉石俱焚的蠢事。 “绝望早已经笼罩了他，他最后一定会选择让万象引力装置自毁。”精通绝望之力制造的蒂奇，一眼就看出来刘五内心真正的决定。 “你不担心？” “桀桀，真到那个时候，联邦也会打出底牌的，只是那个代价，谁都不会愿意承受。” “巨灵神网络吗？你想让我的这个分身代替你们？” 听到不愿意承受的代价几个字，白墨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联邦打算出什么牌。 “原本是用来对付你的东西，现在却要让你亲自用上来拯救世界，命运真是有趣，哈哈哈！”蒂奇少有地换了个笑声，默认了白墨的话。 巨灵神网络，是联邦当初在月球要塞上建造的超级灵能网系统的名字，目的是在白墨本体侵袭月球的时候，将一个六阶的高手，临时强行提升成七阶的强者迎战。 作为代价，被强行提升的人在三天后，将会因为身体的过载而死亡。 七阶的力量，足以在短时间内阻止火月相撞，相关的维修人员则可以趁机修复万象引力装置。 毕竟刘五所谓的自毁，也顶多是将核心的控制部件毁掉，建筑体积横跨整个月球的超级工程，可不是他区区一个六阶就能彻底毁灭的。 第六百三十二章 绝望 消灭了贫困的白之大地，最缺少的，或许正是绝望。 每一分，每一秒，生活在这个国度里的人，都在道化之力的影响下，流逝着属于他们的感情，但其中消失得最快的，无疑是绝望这种情感。 在衣、食、住、行、教育、医疗这些生存必需品都被配给制包圆以后，至少在物质需求上，很难再给这里的人带来太多过于负面的情绪。 虽说欲壑难填，人类的欲望永无止境，但在基础层面的需求全数得到满足的情况下，绝大部分的不满无疑都会消失。 不过，负面情绪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憎恨、愤怒、后悔乃至绝望，缺少了这些代表人类阴暗面的情感以后，白墨发现道化的侵蚀速度变得更快了…… 说白就是吃太饱了，集体陷入了咸鱼状态。 而来自蒂奇的绝望结晶，在此时便成了负面情感的外在补充。 完全由负面情绪组成的绝望结晶，对于整体呈现一片平稳安详的白之大地来说，算是一种特殊的外来刺激。 …… 一颗，两颗，一把，两把……白墨的这个分身，几乎是当着蒂奇的面，像吃爆米花那样，轻松地将这一整袋的绝望结晶全部吃进了肚子。 相比起数十亿人的思维网络，这点绝望之力就像几滴落入大海的墨水，转眼就被稀释无踪，连一点小浪花都没有泛起，更别说什么污染了，两边根本都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看起来也挺好吃……”似乎残留了一些负面扭曲情绪的白墨分身，将目光投向了跟绝望结晶同源的，蒂奇体表的那层黑雾。 “……” “他果然是需要这种东西。” 蒂奇没有接白墨的话，他不出意料地发现，现在嗑掉了一堆绝望结晶的白墨，比以前变得……更像人了一点点。 道化这个事情，离七阶只差临门一脚的他，也隐约得出了一些结论，这次交给白墨的绝望结晶，正是其中的一次试探。 …… 绝望结晶的成本并不高，在万物有价的联邦，十万联邦元就足以买到一条鲜货的人命，蒂奇带来的那一袋子结晶，制造它们的原料总价也不过是四五百万。 真正的难点在于制作过程，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制造痛苦与绝望，去折磨作为原料的人。 而且还要确保这些被折磨的家伙不至于太快精神崩溃，造成无谓的浪费，这里面的度相当的难把握。 天天折腾这种事情的话，整着整着，很容易连制造绝望的人，也变成了神经病。 一天到晚呆在一起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毕竟一般罪犯跟神经病的差异，其实就在于罪犯虽然做了，但还知道自己在做坏事，而神经病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倒会问别人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实际做下的事情，却是没多少不同。 …… “后续每年我可以提供十二个标准单位的绝望结晶，我……砰！” “我……砰！” “我……砰！” “……” 蒂奇几次想说完嘴里面的话，都被莫名其妙的震动给打断了。 但少有地，脾气一向暴躁的他，却没有表现出多少恼怒，反倒是有一种计划终于得逞的笑容。 他可没有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说法，在这个男人看来，修炼得到的力量就是为了让自己可以肆意放纵的。 向外人隐藏真实的情绪，不过是弱者为了保护自己所不得不做的掩饰。 连笑都不能放声大笑的话，这力量，不要也罢。 …… “我似乎也是你计划的一环？” 拭去嘴角残留的最后一丝黑雾后，恢复正常神态的白墨再一次看向蒂奇，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了那种略显变态的吞噬欲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有人特地从月球飞到火星找自己，而且刚好谈完交易，马上月球那边就出事。 “……”蒂奇并没有反驳。 “我对月球人类的看重，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桀桀桀，找上你，只是多上一层保险，就算你选择袖手旁观，联邦里也还有的是放不下人类身份的人。” 蒂奇俨然也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 不过在联邦的高层里，像刚铎那样的老好人才是少数分子，踏在无数人之上的议员们，又有谁的手上没沾过血？ 只是各人的下限不同罢了。 …… 回到一小时前的月球。 “这种垃圾怎么会在幽冥傀儡的手上活下来？” 青色烟雾状的幽冥傀儡，将紫色人形的身体用肉眼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切开了一次又一次。 每次刘五刚想张嘴反骂回去，马上就是一刀将他的头切下。 但这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接过自己的头，随手又安回到了原处。 幽冥傀儡拥有远超刘五反应的速度，但却奈何不了对方的不死之身。 …… “荧惑，我有办法反击吗？”吞下荧惑之心后，他有了跟火星自然之灵直接交流的能力。 “你太弱了。”荧惑毫不留情地说道，“反应速度完全配不上这个身体。” 刘五的身体拥有货真价实六阶的力量，足以用音速移动，但作为操控者的他，却完全无法处理音速世界下的海量数据输入。 真要以音速移动的话，他连路都看不清，身边的景物全是一团扭曲的残影，只能极为勉强地分清东南西北。 别说用拳头打中敌人了，能不撞上障碍物就已经是万分侥幸。 幽冥傀儡却是几乎全自动的机器人，哪怕龙城武自己的反应速度跟不上，也不怎么影响战斗。 “难道我就真的只能任由他宰割？”那是一种普通玩家运气极佳捡到神器，结果发现还是被人民币战士吊打的恼怒。 “如果你愿意放下总控装置，我可以教你怎么样杀死龙城武。”远处的黑衣骑士也看到了刘五的困惑，主动向他传音。 反正他也看不惯龙天翔，有刘五背锅的话，偷偷阴死对方的宝贝儿子完全没有压力，议员们的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谁都不愿意将矛盾摆到明面。 “如果我真的放开，第一个被杀的就是我。”刘五对这点看得还是很清的。 “你先说怎么样可以杀死龙城武。” 阅读网址： 第六百三十三章 天摇地动 全范围攻击。”黑衣骑士传音道。 六阶超凡者全力爆发出来的地图炮，哪怕只是攻击的余波，只要擦到的话，也足以轻易杀死坐在一旁喝着饮料，一边享受着专人按摩，一边看幽冥傀儡吊打刘五的龙城武。 这家伙简直就不像是出来对敌，而更像是到这里旅游的。 豪华房车、移动厨房、漂亮性感的女伴，加上外面围了一圈的保镖。 从头到尾，龙城武就没将刘五这人放在过心上。 这么多年来幽冥傀儡的优秀表现，已经让他膨胀得太过厉害，完全将手下的情报丢到了一边。 “韭菜好好在地里趴着等收割不就完事了……” 他坚信自己的镰刀坚不可摧，刘五这根铁头韭菜虽然有点麻烦，但其实也就是多割两刀的地步。 螳臂当车的韭菜，终究只会被力量的洪流碾压成韭菜花。 …… “投降吧。” 一队身穿黑底红字，印有“正义”二字披风的军人，带着十多个瑟瑟发抖的平民穿过外围重重的封锁线来到现场。 在两方对峙的这几个小时里，接到上级命令的他们，根据事先得到的名单，抓住了入狱前跟刘五关系密切的一批人，想要迫使对方就范。 “你……！！！”扫视着远处被挟持着的，瑟瑟发抖的亲朋好友，他心里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原本他还在挣扎，要不要炸掉万象引力装置总控塔，让月球跟火星对撞的。 毁灭世界，毁灭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环境，毁灭曾经珍视过的一切然后再死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下定决心的事情，这比单纯的自杀更需要勇气。 …… 可惜这帮全副武装的军人，直接拿枪指向了人质。 “你们……你们也配正义？！”刘五只感到一团火在胸腔里不断燃烧，就像是被灌下了一整瓶的生命之水，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着他的心脏。 “我们的正义，是用最小的代价，保护最大多数人。”国字脸的军方领队在气势上丝毫没有被刘五压倒。 “你已经威胁到了人类的存续，生存面前，其它一切的道德都必需让位。” …… “莫里斯中将，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挟持人质这种行为感到不爽的，除了刘五，还有龙城武。 他看不起刘五，也看不起打算靠人质去逼迫对方投降的莫里斯。 在龙城武看来，这跟打游戏打不过电脑，就用拔电源威胁ai投降有什么区别……都是耍赖皮的行为。 正在享受虐菜快感的他，很不喜欢有人闯进来拆场子。 反正万事有父亲收尾，自己只要享受游戏乐趣就好。 “龙公子，我等只是奉上面的命令行事。”莫里斯少将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铁脸。 莫里斯直属的最高领导爱德华·蒂奇，被称为最强黑翼之人的男人，三大分身抓一个出来怕是都能吊着龙城武的父亲龙天翔打，所以莫里斯丝毫不怂地怼了回去。 “你……！！！”这次龙城武抢了刘五的台词。 “你——很——好！”龙城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对他而言，面子，远比那什么狗屁刘五来得重要，后续怎么整死刘五他无所谓，但现在出来抢他的风头，打扰他的娱乐时间，那就是完全不给面子了。 “谢谢龙公子的夸奖，维护社会稳定是我们的责任。”莫里斯继续补刀，生怕没气着对方。 看不爽龙城武飞扬跋扈的人太多了，但真敢去呛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没这能力的不说，有这能力的又不屑于欺负小辈，毕竟龙天翔是个极端护短的人，为一点小事恶了对方没必要。 …… 两边的龌龊事并没有让外人看见，已经是待喷火山的刘五，自然也不知道是其他人指使的莫里斯，他只以为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万恶的龙城武。 绿了自己的旧狠，加上现在拿亲人威胁自己的新仇，这双份的仇恨，都被加在了龙城武头上。 如果刘五是绿巨人的话，现在的怒气值估计已经能让他吊打全球了。 …… “蒂奇在搞什么……真想要逼死这个小家伙？按说这也跟他没多大关系，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是从来不会管这些的。” 黑衣骑士知道莫里斯是爱德华·蒂奇的嫡系，能够指挥得动他做这种龌龊事的，只有蒂奇本人亲自下的命令。 联想到那个平日里就阴阴沉沉，满脑子阴谋诡计的男人，他突然感觉这背后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场上无论是状若疯狗的刘五，还是好整以暇的龙城武，都只是不自知的演员。 …… “投降吧，我以光圣契约的名义承诺，不会再动你的家人，你也不会被判死刑。”莫里斯似乎仍然没有放弃劝降。 “你算老几，你的承诺值几个钱？联邦国家安全法被你吃了？”刘五怒极反笑，反过来杠道。 他心里也有数，自己干出的这些事，真要按联邦法律来判的话，死十次都够了。 不过从他含冤进入地心大监狱的那刻起，曾经对法律的信任就已经荡然无存。 “我等，便是法。”莫里斯十分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然后还轻轻地拍了拍龙城武的肩膀。 一阵微风吹来，他身后血红色的正义两个大字迎风飘扬。 “……” “这种垃圾法律，这样的垃圾世界，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听完莫里斯的话以后，刘五觉得整个世界都彻底地无药可救了。 炸掉吧。 炸掉吧。 毁灭一切吧。 这个充满不公的畸形世界。 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他动手。 …… “一起死吧！” 话音未落，刘五的身体炸裂开来，化作一片紫雾，只剩下一个头孤零零地悬在半空，几道紫色的气流不住地在他后脑进出。 但化作这种诡异状态的他却没有死去，反倒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疯狂向外扩散的紫雾，开始占据周围的每一寸空间，尤其是有意识地向着莫里斯跟龙城武的方向涌去。 可惜自发护主的幽冥傀儡，还是比紫雾快了那么一步，赶在它淹没众人以前张开了防护。 不过很快，他们要担心的就不止是毒雾了…… 天摇！ 地动！ ps：咕是不可能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咕，就是工作忙了点 第六百三十四章 愤怒 “见识一下我等的愤怒呀呀呀呀呀！” 紫雾中的那张脸用扭曲的表情，以最狂暴的声音，向着龙城武的方向咆哮。 这一刻他不再是单纯代表刘五这个个体，而是代表着无数底层的声音，对高高在上的那群人爆发出积压的怨气。 被迫“战略转移”到月球以后，联邦内部越发紧张的资源加剧了社会的矛盾，为了争抢有限的生存资源，更多的暴力、不公与罪恶滋生。 只是无论科技武力，亦或是个体武力，都被牢牢地掌控在上层当中，武力的绝对优势，足以镇压一切反抗的声音。 联邦这只高压锅，尽管内部的压力早已经是让呆在里面的人喘不过气来，但由于有着极佳的维稳质量，所以还远远没有到炸裂的地步。 像刘五，倘若不是勾结火星人，以自己的一切为代价做交换，自愿成为荧惑计划当中的一枚棋子，也绝无可能获得足以反抗联邦高层的力量。 统治者跟被统治者之间的武力差距，被灵气拉大得太过让人绝望。 不说毁天灭地的破坏力，双方单是在时感上，就不在一个次元。 普通人从看见目标到大脑做出反应，就需要零点一秒的时间，而零点一秒，也就是一百毫秒的时间，已经足够六阶的超凡者杀他们二十次…… 而且伟力很大程度集中在个人手上以后，即使是再怎么逆行倒施，也不用在意被众叛亲离。 毕竟在身死之前，不管是父母妻儿、亲朋好友，还是满口忠诚的下属，通通都有背叛的可能，唯独属于自己拳头的力量，至死不离不弃。 这种绝对的安全感，正是激励着无数人日夜刻苦修炼的重要原因。 …… 空气中刘五那张狰狞的脸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看龙城武，看得他直发毛。 同时挨盯的，还有押着刘五一帮亲属的莫里斯小队。 就像复制黏贴一样，刘五的脸从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十六张属于他的脸整整齐齐地排在半空。 “呜呜呜……五吨叔叔好吓人。” 原本刘五家被抓来的小侄女，就被周围膀大腰圆，一脸生人勿近的莫里斯直属部队给吓得瑟瑟发抖，一直躲在妈妈身后。 现在被这不人不鬼的刘五再一吓，直接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说起来刘五原来并不叫刘五，他的原名是刘五吨，小时候就没少因为这破名字被嘲笑，后来到他成年以后，才效仿某部电影里的角色龙五，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刘五，只是家里人还是习惯叫五吨。 “乖，别看。”小女孩的母亲虽然心里也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捂住了女儿的双眼。 地面震个没完没了，站都有些站不稳，而且身后的军人还挟持着自己全家，试图威胁眼前的这个曾经是自己亲人，现在却更像是某种怪物集合体的不明生物。 那个怪物有着十六张脸，却没有一张是正常的，都是些扭曲得像抽象派画家笔下人物的畸形。 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实在是让这个女人内心感到不堪重负。 …… “杀！杀死他！”被吓得不轻的龙城武，趁着幽冥傀儡张开防护罩顶住刘五的时候，赶忙用最快的速度再激活了一堆父亲送给自己的保命之物。 “真的是……废物。”莫里斯不屑地瞥了一眼龙城武。 作为一个实打实靠军功晋升，当年杀海族杀得鱼头滚滚，武器沾满鲍参翅肚残骸的军功勋贵，他实在是看不起这种没了爹就什么都不是的垃圾。 但奈何世事就是这么蛋疼，单是龙天翔留在龙城武身上宝贝的价值，已经是莫里斯全副身家的好几倍。 不过龙城武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太过顺风顺水，从来只有他碾人，现在局面稍稍有些处下风，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个接一个的防护罩被加到他的头上，发出红黄蓝绿各色俱全的光，甚至连他的司机跟车，都有幸套上了一层绿色的防御光环。 作为一个体内流淌着高贵血脉的上等人，龙城武出行从来不会去餐厅，也不会住酒店，他并不喜欢跟别人共用吃穿用度。 要不是觉得空气交换装置戴着不方便，他甚至想过穿着太空衣出门。 所以他订造了一辆超级房车，车内嵌了一块经过特殊处理空玄晶，打开车门便可以走进另一个小世界，小世界里有着四套不同风格的别墅以及大批服务于他的佣人。 数十个厨师随时待命，满足他任何时候的饮食需求。 车载别墅里的数十个房间，则是满足他在任何时候的性情需求。 无论看上谁，马上就可以上车办事。 在声色犬马方面的享受，他完全不输于自己的父亲。 …… “地震了？！” “快跑！” “同学们往操场疏散！” “老师，怎么操场也在震！” “操场的草地都裂开了！” “那我们该去哪……” …… 万象引力装置的失控，使得火星跟月球之间的引力渐渐恢复了正常。 现在阻隔在它们中间的，就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人造大气层。 相隔短短的一万八千多公里，两个星球级别的巨大质量体之间的引力强得恐怖。 一双无形的引力大手，开始给它们带来死亡倒计时。 …… “还有十二分钟。” 白墨望着陷入一片混乱的月亮。 “十二分钟后，这两个星球上的绝大多数人，将会看到他们一生中最大，也是最为灿烂的一个烟火。” “桀桀桀，他们或许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 虽然引力渐渐恢复正常，但笼罩在月球上空的那层虚伪的星空，仍然在艰难地维持着运转。 有着人造大气层对光线的阻隔，绝大多数月球人并不知道他们离火星其实是那么的近，近到只需十二分钟，引力便能让两个星球以极高的速度相撞在一起。 不过更慌的是火星人，它们可没有什么虚伪的星空，那颗占据了半壁天空的大土球，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砸过来！ ps：据说起点有啥月票双倍活动，不过还是随缘吧。 第六百三十五章 力挽天倾（一） “会死吧，我们肯定都会死吧……”端坐在皇宫当中仰望天空的邱易，他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来来回回就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 绝望完全笼罩了这个男人，月球坠落这种超等级天灾，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没有抵御的可能。 那是超过七亿亿吨的质量，整个火星的生命力量输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零头的零头。 …… 一直处于失去的状态，远没有现在的得而复失痛苦。 原本他都已经通过罪徒军团的牵线搭桥，联系上联邦的火星远征军，做好了各种喜迎王师解放的准备。 邱易甚至都已经开始计划，回到月球后该怎么样好好地跟自己父母解释自己消失的二十年，结果突然就摊上这么一个世界末日。 月球要掉下来，这谁顶得住呀。 “我们……真的还有希望吗？” 同样绝望的还有呆在火星上的远征军，相比起绝大多数仍然懵懵懂懂的火星人，他们更加清楚头顶上的是什么。 那是他们的家！ 他们每一个人的家，都在月球要塞之上，如果真的跟火星撞到一起的话，哪怕自己幸运地能够苟活下来，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 “值得吗？”白墨将目光投向了爱德华·蒂奇，也是这一切的元凶。 “在我身后，哪管洪水滔天。” 他为了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不惜拖了整整两个星球的人下水。 当然，死的不会是他，所以还能说说风凉话。 “那……你呢？”白墨在空气中随手一抓，抓住了好几颗原本一直处于隐形状态的紫色眼球。 从到达火星伊始，他就知道有人在关注着自己，只是一直没有揭穿。 “也是跟他一起的？” 紧接着白墨的话，一个跟面相酷似月球上的刘五，但又带着浓重女性的阴柔气息，看起来分不清男女的人影，悄无声息地从白墨手中的眼球挤了出来。 眼球“诞下”真身以后，很快就凹陷下去，化作一道浓郁得如同血浆般的暗紫色光河，环绕在了人影的四周。 光河当中还有着无数模糊不清的呢喃，就像恶魔的低语一样，普通人听上一点，或许就会被完全洗脑。 这些似乎有着自己意识的恶魔之声，尝试着钻入其他两人耳中，但都被他们的护体力场给轻轻地阻隔了开来。 “初次正式见面，尊敬的异星之主。” 被紫色光河环绕其中的人影轻轻一礼。 “你就是荧惑？” “没错，我是黑翼的协作者，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自然之灵。”荧惑十分随意地坦白了自己跟蒂奇的合作关系。 “那么，你现身的目的又是什么？”白墨已经隐约地摸到一切的来龙去脉，但还是想从荧惑的口中确认一次。 听到这个问题时，它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为后面的话蓄势。 而一旁的白墨也颇有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丝毫没有因为月球与火星的即将碰撞而变得紧张。 …… “与我一战！” 荧惑鼓足了勇气，用联邦语说出了这四个重若千钧的字。 “无论胜负，我都会将我留在火星上的一切送给你。”近乎破釜沉舟的话诉说着它的决心。 白墨听罢，稍作考虑，同意了荧惑的请求。 给出穷搜一整个星球的精华，就为了一探七阶的力量，这样一个简单的条件，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荧惑无疑已经是跟蒂奇一样，站到了六阶最的位置，随时都可以跨出晋升那一步。 但突破事关生死，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准备太过充分，能拿一些身外物，去换取提前见识七阶力量的机会，那是十分的划算。 区区身外之物，怎么比得过自身的修为重要。 …… 身为火星的自然之灵，如果说谁最清楚这个星球到底都有些什么好东西，那毫无疑问就是它。 能被它看上的东西，绝对都不会是凡品。 “这块空玄晶核，就作为我的定金。” 一块闪烁着让人迷醉光芒的透明晶体，出现在了荧惑的手中。 空玄晶核刚一出现，一阵微弱的距离疏远感便油然而生。 层次稍低的人，根本就连接触它都做不到。 因为空玄晶核强烈的力量辐射，会扭曲它所处的周围的空间，使得他们的手，永远都伸不到尽头。 “跟我收藏的那几块一模一样，是真东西，我收下了。”白墨用念力接过荧惑手上的空玄晶核，随手便吞进了肚子。 当然了，他所谓的吞，实际上只是这个分身储存物品的一种方式。 “……” 荧惑身为火星的半个主人，原本还想拿出这种奇珍，给对面悄无声息地炫一波富，结果遇上了控制着一整个地球的…… …… “万灵，加于吾身！” 身为火星上被无数生命敬畏信仰的近神生命，荧惑天然就能调动一部分信仰自己的真信徒力量。 特别是身处在火星这个属于它的主场，加成更是能百分之百地体现出来。 无数道在灵能视觉下方能被察觉得到的紫色细丝，从火星各处涌来，全数进入到荧惑的本体当中。 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接收着来自整个星球生命力量灌注的他，身体开始像吹气球一样疯狂膨胀起来。 五米、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两百米……荧惑的本体一路膨胀成了超过两百米高的巨人。 感受着弥漫在整个火星的绝望情绪，以及体内充盈得快要爆炸的力量，它下意识地说道： “吾等，将力挽天倾！” 大气为之炸裂！ 火星上长年维持着零下五十摄氏度的大气，在这一句话后，像是彻底地被点燃了！ 不过所有爆裂的气旋，都自动地在白墨面前让开，礼貌地留出了一片空白，他身前的三尺之内，依然风平浪静。 …… “用力量硬堆出来的伪七阶，桀桀桀。” 单从力量的堆砌上来说，巨大化的荧惑已经算是七阶层面，但这是不可持续的，就跟月球灵能网系统对六阶超凡者的加成一样，所以被称之为伪七阶。 ps：各位五一快乐，咕 第六百三十六章 末日狂欢 火星上的某个角落。 看着天上那颗即将坠地带来毁灭的巨大星体，感到末日已经降临的黑兽部落，就连它们的酋长都放弃了挣扎，号召众人开始末日狂欢。 一头头只在腰部缠着几圈麻布，有着棕黑色粗糙皮肤的兽人型生物，正在首领的默许下醉生梦死，随意放纵享乐。 平日里难得一见，在部落最深处贮藏着的麻醉饮料，现在全部从地窖里被搬了出来，并不充裕的食物也放开了供应，反正吃完这顿，以后就不需要再烦恼挨饿的事情。 而先前只有部落勇士才能享用的长耳朵战俘，现在也一个不落地全拉到了祭祀广场，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黑兽人，围着一个长耳朵上下其手。 “干！”这是几头兽人碰杯的声音。 “干！”这是它们骂娘的声音。 “干！”这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一时间兽人们的狂笑声，酒嗝声，长耳朵们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营地。 …… “可惜，我们没有机会活着看到伺奉天国诞生的那天了。” 已经进入贤者模式的黑兽部落大酋长，此时正叼着口事后烟，一脸平静地，用他最后的时间去思考兽生。 至于一旁的小喽啰们，也没有谁再去关心身为快枪手的酋长，一个都自顾自地爽了起来。 就连平时最懂拍马屁的几个，此刻都选择了加入末日狂欢当中，只有长耳朵们的微弱哀嚎，诉说着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个事实。 人都要死了，还管什么未来。 …… “吾等，将力挽天倾！” 而正当黑兽部落进行末日狂欢的时候，那个来自荧惑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当场就有几位战士缴了枪。 本能地，兽人们就知道这是属于它们的神的声音。 神威如狱！ 当然，震惊过后，是狂喜！ “神没有放弃我们！” 它们一把推开了身下的长耳朵，转而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祈祷。 作为一个神权跟王权并行的原始部落，黑兽部落中的绝大部分人仍然保留着对神明相当程度的虔诚。 部落里的祭司跟酋长一样，都拥有着崇高的地位，能够一言定生死。 只不过在绝望当中，它们选择了发泄，而非祷告。 …… 荧惑此话一出，几乎让所有留在火星上的本土生灵，都重新燃起了生的信念。 透过无数根密如蛛网的信仰之线，它们的视野得以穿过重重阻隔，直接“看”到了荧惑化身的那个身高超过两百米的巨人。 可惜连度量衡都还没完全统一推广开来的原始部落们，它们不知道月球到底有多重，只是盲目地相信，神，无所不能。 …… “如果这次我能活下来，就把这些长耳朵都放了吧。” 大酋长嘴里充当事后烟的冰艾草，此时恰好燃烧到了尽头。 在生死间走过一圈的它，突然觉得一直想要建立的伺奉天国，似乎也变得那么的没意思了。 …… “阳炎之河，发射！” 紧接着荧惑的变身，蒂奇也引动了他计划当中的倒数第二步。 月球上的歼星武器阳炎，启动了它的第二模式，辅助模式，跟笼罩在整个星球要塞上的灵能网系统配合了起来。 一条纯粹由灵能组成的长河，从阳炎发射井的发射口出发，穿过人造大气层提前准备好的空洞，以恐怖的速度冲向火星。 “下面该你了。”蒂奇用最快的速度，将计划与白墨相关的部分给他传输了过去，“这次事了，算我额外欠你一个人情。” “祝你好运。” …… 白墨举起右手，掌心向着阳炎之河。 一片浓重的黑暗从他的掌心中涌出，瞬间就淹没了周边的几百平米。 无论是肉眼，还是灵能视觉，在这片范围里除了一片漆黑，别的什么都感知不到。 他放开了自己吸收能量的能力，去迎接那道从月球远道而来，要为他“远程充电”的灵能流。 …… 光明与黑暗的碰撞，跟其他人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它们在悄无声息中便完成了对接，或者说更像是水乳_交融。 源自灵能网系统的纯净灵能，几乎毫无阻碍地就被白墨张开的黑洞所吸收，光与暗的交接处短暂出现了奥利奥的颜色，旋即又重归黑暗。 白墨支撑黑洞的右手肌肉开始膨胀，很快便从常人的手臂变成了常人的大腿粗。 但这远非尽头，变作大腿粗的手臂，在灵能的疯狂涌入下被挤成了比腰还粗的状态。 接着是邻接右手的肩背，被灵能催发出了一只翅膀。 灵能不断地游走，他的左手，左腿、右腿都相继沦陷，纷纷化作了肌肉棒子，左边的翅膀也顺势长了出来。 …… “难道他已经失去了痛觉？”蒂奇敏锐地发现，虽然身体的变化极大，但白墨的脸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根据他往常的试验，被如此数量的灵能去极速地强化身体，哪怕只是一个分身，疼痛感仍然会有一部分回到本体。 强行改造身体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足以让任何的钢铁战士动容。 “你知道，万相二字意味着什么吗？”白墨似乎看出了蒂奇的疑惑，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 “那是可以对各种存在的外表，乃至微观结构都进行随意拟态的层次。 能够约束我们的，只有种族的自我认知。” “我们认为自己是什么，那就是什么，男女也好，黑白也好，人也好，兽也好，根本不重要。” 仅仅是在五秒钟内，白墨就换了五张不同的脸，来印证自己的话，其中一张还是蒂奇本人的脸。 “我还想当个人……”蒂奇听完白墨的话以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脸。 …… “这个投影还是太弱了。” 凝聚一整个月球希望的阳炎之河，也是七阶的能量层次，现在全数注入到白墨这个六阶的分身里，着实是有些勉强。 肉眼可见的诸多裂痕，开始逐渐浮现在了白墨的脸和身体上，给巨大而扭曲的肌肉，增添了几分膨胀到极致的感觉。 ps：破书六万收藏了，写个黑兽庆祝一下，懂的都懂。 阅读网址： 第六百三十七章 无坚 没有什么所谓的肌肉力量之美，眼前只有一个即将被撑到要爆裂的可怜瓷器。 阳炎之河在单纯量的堆砌上，已经完全超出了白墨这个投影的承受范围，他随时都会整个炸掉。 “砰！” 白墨的右手最先爆开，化作一团血肉之花，灵能从破损的位置四散溢出。 “砰砰砰！” 紧接着，他的右脚、左手、左脚也相继爆开。 “砰！” 最后他整个人都炸了，原本白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勉强能看出曾经是人的血肉轮廓。 …… 然而无论是爱德华·蒂奇，还是已经超巨大化，身高数百米的巨人荧惑，都没有因为白墨投影的毁灭而放松。 那股压迫着他们的气势丝毫没有减轻，反倒还在爆炸后有所增长。 下一刻，白墨的身体就像是时间倒流一样，爆裂开来的头被重组了回来，四肢跟躯干也随之恢复。 “砰！” 不过五秒钟后，他的头又炸了。 “……” “不要太在意这些。”再一次从碎肉状态恢复过来以后，白墨淡淡地对两人说道。 他的身体不断地在重复着被撑爆恢复被撑爆再次恢复的循环。 头顶的黑雾，在一刻不停地吞噬着，来自阳炎之河源源不断提供的力量。 至于极远处自地球本体的力量，则变成了他一次又一次重生的保证。白墨只是投射的功率不足，顶天了维持六阶中段，但鬼仙的本质，却让他永远能近乎瞬间地补充到力量上限。 …… “可以开始了吗？”巨大化的荧惑问道。 虽然看起来白墨这个奇怪投影的体积，只有自己的百分之一大小，但它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这个被阳炎之河疯狂充能的投影，不仅拥有着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力量波动，而且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碎裂重生，渐渐有了压过自己一头的迹象。 “我在火星的力量投射极限只有66级，所以也只能依赖一些外力了。” 66级，对应的就是联邦力量分级体系里的6-6，只不过由于按照字面读成六杠六不太顺口，所以很多人包括白墨，都习惯直接喊六十六级。 “六十六级确实是有点不够用。” “那么，你们要来体验一下，六十九点九九级的感觉吗？”白墨开玩笑一般说道。 联邦评级系统的基础当年还是他负责的，设计里六阶上限只有6-9，也就是69级。 “巧了，我也是六十九点九九级。”蒂奇摆出了阵势。 原本花大价钱买动白墨挑战的只有荧惑一个，结果现在他也蹭上了。 …… 充满着绝望气息的黑色火焰自蒂奇的体内爆出，很快便像盔甲一样笼罩到了他的全身，连眼睛都没有放过。 到了他这地步，哪怕是不用眼睛，也有着大量优秀的探测灵术，完全足以替代眼睛的视觉观察功能。 蒂奇的这个特殊分身，化作了一头十多米高，数十米长的黑色巨兽。 巨兽的心脏怦咚怦咚地跳动，如果周围有三阶以下没有生命场保护的生命，单是内脏的共振便足以让他们全数内出血死亡。 荧惑化身巨人，蒂奇变身巨兽，刚好角色反了过来。 …… “一刀。”白墨说道，“我只出一刀。” “一刀就想解决我们？” 荧惑被白墨的轻视激起了一丝恼怒，它拿起房子一样大的拳头，准备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它承认这个异星之主的本体远比自己厉害，但现在站在面前的，不过是一个跟自己力量相当的投影。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同样深不见底的蒂奇，绝无可能一刀秒杀两人。 “你用刀的么？”相比起将白墨的话理解成挑衅的荧惑，对他更为熟悉的蒂奇，却是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不用，但拿手变一把就好了。”白墨使起空置的左手，从前胸的位置划向天空。 这一次，从爆裂中重生的不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一把萦绕着炽热灵能光辉的巨型斩舰刀。 接近十米的长刀，接在现在只有两米出头的白墨身上，多少显得有点突兀。 …… “万相，这就是七阶的力量？”蒂奇从白墨毫无保留的演示中发现，长刀完全就是物质分子结构重排得到的。 通过微观层面的大规模修改，达到从手臂到斩舰刀这样不可思议的变化。 白墨没有选择用言语回答蒂奇的问题，而是无声地使出了一刀。 快！ 它们只勉强察觉到有一道白光闪过，下意识地进行防御。 可惜防御是徒劳的，蒂奇的一条腿，荧惑的一条手臂直接飞了出去。 “撕拉！” “轰！” “轰！” 斩击的声音，直到两人的断肢重重着地时，才一并爆发开来。 白墨手上的刀太快了，音爆也没追上他砍的速度。 “这是我的刀法无坚。” …… “速度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能完全无视掉我身体的硬度？” 被砍掉一条腿的蒂奇不仅没有恼怒跟害怕，反倒是对自己被砍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对这些站在六阶最，拥有无数保命秘法的怪物而言，被砍掉一条腿确实也没什么，随便接一下就能恢复过来。 他一把捡起掉在地上的腿，拿绝望之火吹了吹粘在切口上的灰，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接回了原位。 另一边的荧惑也在陷入了沉思，他在用自己特有的能力扫描着肩上异常光滑的切面，尝试找出白墨这一刀的原理。 两人都暂时无视了天上仍在不断冲向火星的月球。 …… “力量，同时作用在宏观跟微观的层面上。 抹掉一座城，打爆一【】个星，这些都是宏观的、量上的表现。 但同时，力量还有微观，或者说精度、质上的表现。 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剩下的是充满碎片瓦砾的废墟，还是一片只有砂石钢铁粉末残留的平原，这在力量精度上是两个层次。 如果说六阶的精度是细胞级，那七阶，就是分子、原子级。 哪怕是在低精度下是紧密无缝，极为坚固的特殊物质，比方说你们的身体。 一旦放大到原子层面的高精度，我手化成的原子刀，还是可以轻易地发现那些分子间的巨大间隙。 ……” 第六百三十八章 意 “我发现在你这一刀里，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刀意。”通过灵能感知观察自己脚上即将愈合的伤口，蒂奇察觉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拳意、剑意、刀意这些，实际都是属于武道上的概念。 武道家们将自己法身中蕴含的精神力量，以物理攻击为载体，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意，去释放出来。 这种力量充满了个人特色的风格。 有些是纯粹的狂暴跟破坏，只要被缠上，这种意就会在伤口的位置不断持续破坏，直至力量消耗殆尽，又或者是敌人丧命为止。 有些则是绵里藏针，意的力量并不会有任何轰烈的爆发，而是暗暗潜伏在受害者的身体，天长日久后变成暗伤，损害内脏，缩短寿命，杀人于无形。 当然了，也有反其道而行之，走治疗路线的武道家，治病就是靠一拳接一拳地揍患者，用他们的拳意去疗伤救人。 …… 只是白墨的刀意很奇怪，既没有破坏力，也没有正面的影响，但却总有种让人无法忽视它存在的感觉。 “我的刀意？”白墨化刀为手，收起了那把十米长的斩舰刀。 “对外界毫无影响，就是单纯的存在，这样的刀意有意义吗？” “存在，那就足够了……” …… 另一边的荧惑，也渐渐从白墨的一刀中回过神来。 火星的修炼文明远没有地球发达，对各种力量体系的开发仍然处于原始时代。 它们没有什么所谓的通用灵术，没有什么高效的刺激锻炼法，也没有一套成熟的思维体系，获得力量基本靠天赋战斗，全是靠从部落间不断的战斗中感悟。 所以新出现的刀意，它基本是一脸懵逼，只觉得是一种特殊的精神能量，想要解析，却又无从入手。 …… “小，我在这里！” 一片混乱的月桂城里，被压在重重瓦砾之下的苏明不住大喊。 月球在火星引力的作用下，不断地进行加速运动，逐渐挣开了联邦最后的束缚。 于是建立在其上的城市，它们的噩梦开始了。 十级大地震一样的猛烈震荡，无休止地摧残着地表之上的每一栋建筑。 “坚持住，千万别闭上眼睛！”一脸血色泪印的黑发少女，正竭尽全力地往声音源头的方向挖去。 她不顾身体的透支，拼命地重复使用着自己的能力，试图直接挖出一条通往苏明声音的坑道。 每多使用一次，就多两滴血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朱红色的泪滴在地上，像硫酸一样腐蚀地面，冒出阵阵白烟。 “怎么突然就地震了……我还不想死……” 被压在瓦砾下的苏明，满脑子只剩下这个念头。 虽然他也听到了那微弱的声音，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能闭上眼睛，但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与疲惫，还是让苏明的眼皮在不断地打架。 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劝他放弃，及早结束掉这种异常磨人的煎熬，只是对生存的渴望，对喜欢的人的思念，让他的意志坚持到了现在。 …… “对……不……起。” 只差最后一块水泥板了，此时赤手空拳的，挖掘速度堪比十台小型挖掘机同时工作。然而她隔着那块二十厘米厚的钢筋水泥，却感觉到了苏明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不！！！！！” 心爱之人死在面前的噩耗，直接让少女暴走了。 疯狂之下，她用纤瘦的手臂，向着那块让他们生死相隔的水泥挥动了拳头！ 一拳！ “砰！” 水泥板上有了裂纹。 又一拳！ “砰！” 内嵌的钢筋漏了出来，看钢筋的粗细似乎没有偷工减料。 再一拳！ “砰！” 这块夹杂着钢筋的水泥板，竟然被她硬生生地三拳锤爆了！ 只不过代价是，她原本光滑的手掌变得血肉模糊，指骨也严重骨折，勉强能看出来还有个手的形状。 “我不会让你死的！” 少女用尚算完好的左手，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苏明，从被困的废墟中拉出。 苏明的大腿、肚子、胸腔，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个被血泡着的，玩坏了的布娃娃。 已经没了呼吸的苏明，静静地平躺在少女的腿上。 …… 她撕开自己的上衣，用指甲扎进心脏上方的血管，艰难地取出了一滴紫金色的血。 血液被取出的那一刻，少女原本尚算强盛的气息，瞬间便下降了许多。 这滴珍贵的心头血，被她用左手的食指尖托着，缓缓地送进了苏明那干涸的嘴唇。 几秒钟后，原本心跳已经几乎停止的苏明，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某些白花花的美好存在。 “我这是，来到了天堂？” “不过这香味怎么有点熟悉……” 他试着爬起来，但剧烈的疼痛让苏明从天堂回到了人间。 痛！ 里面痛，外面也痛，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这时他竭尽全力地抬起头，凝视着少女那张苍白的脸。 “……”苏明感觉喉咙像是在被火烧一样，说每一个字都异常困难。 “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了。”被叫做的少女，轻轻地扶住苏明。 “这……一……次……？”苏明感觉有些不对，但他的精神已经到极限了，只来得及说这三个字，便再一次沉睡了下去。 ，正是几年前被白墨从莽荒界送到月球的虚玄零，刚刚她在情绪极度激动的刹那，意外地寻回自己，堪破了白墨为她设下的“真我之迷”。 一层无形的真灵壁障，将她跟道化之力暂时隔离了开来。 而这也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她在本质上便踏入了万相境。 尽管，这可能是史上，或者说是未来数百年都最弱的万相境，重伤之下，她除了一点不灭的本质外，真正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寥寥无几。 “给我……停下来！” 但在突破过后，她却是再次燃烧自己，试图让月球这匹脱缰野马停下来。 三分钟后，月球将会与火星相撞。 ps：跟苏明两角色，可回看第五百三十章壳中少女 第六百三十九章 沙 风起。 吹走一片沙。 方圆百米的瓦砾，被虚玄零力量爆发的余波，给直接碾成了碎末。 就连混凝土块中的钢筋都无法幸免，被一根根地抽筋扒皮，然后硬生生地碎成了钢粉。 肆虐的狂风以少女跟她怀中的苏明为中心，让化作一片小沙漠的现场，即时卷起了钢铁沙尘暴。 这种夹杂着不少钢砂的风暴，有着异常恐怖的杀伤力。 表现出来的效果，就像是有人拿着大范围散弹枪到处扫射一样，对周围的一切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 原本停在路边，侥幸躲过地震楼塌一劫的一台小车，被钢铁沙尘暴风光顾后，外壳的钢板瞬间变得千仓百孔，一副让密集恐惧症犯病的样子。 觉醒前那个连废墟里的一块水泥板，都要好几拳才能锤开的少女，在觉醒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个废墟吹成了灰。 …… “咳，咳。” 侧坐在风暴中心的少女，无力地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踏入万相境后的虚玄零，并没有放弃人类的身体，她也像正常人一样会痛会受伤。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再重的伤也花不了两天就能复原。 真正的问题，是她为了拯救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苏明，将自己心头的本源之血，分给了对方一滴。 为了达到这近乎起死回生的奇迹，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更何况，她还想要让月球停下来。 …… “月球的运动被人干扰了。” 此时正火星上的白墨三人突然发现，尽管月球朝火星砸来的速度仍然在增加，但加速度却是在诡异地减小。 按常理说，两个星球越靠近，引力就越大，加速的油门就应该踩得越狠，但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一幕，说明月球上的人在自救。 “桀桀，有人在尝试踩刹车。可是，刹得住吗？” “……” 月球上有人会尝试自救这点，自然也在蒂奇的计算当中。 毕竟像他一样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几十亿人的性命，都可以随便当成消耗品用的人并不多。 更多的人，仍然留恋这个无聊的世界。 …… “我想明白了。” 说着说着，蒂奇毫无征兆地。突然就用自己的右手，对着自己的左手一划。 然后他的左右就被自己毫无感觉地就切了下来。 旁边的荧惑错愕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抽了什么风。 “听说他们人类里面有些叫抖m的存在，能通过虐待自己获得快感，难不成……” 这个数百米高的巨人，回想起自己从刘五的记忆中得到过的一些奇怪的信息，它对月球文明的了解，也基本是出自这个“球奸”。 …… “是刀，是剑，还是手，这并不重要！ 只要能达到那个境界，哪怕是一把锤子，也能跟镰刀一样，像划黄油一样切开我的手！” “看来你确实是明白了。” 白墨从那一刀中看出了端倪。 “你根本就不是在切割，而是是渗透！构成你手刀的原子，直接靠着意的力量，强行渗透到了我右脚切面附近的细胞间隙！”蒂奇肯定地说道。 “答对了，只不过我渗透的是分子间隙。” 他的操作，实际上就有点像是往一个装满了石头的杯子里，撒上一把自己可以操控的沙子，或者说，蚂蚁。 然后让落在石头跟石头之间缝隙的蚂蚁们，合力推动各块石头的分离。 至于蚁群原来是什么形态，宏观上看是刀、枪，还是手掌的样子，这一点都不重要。 对力量精度可以深入到分子原子层面的七阶来说，进行物态变化只是注入能量多少的问题。 …… “疯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万象引力控制中心总部大楼外，龙城武一边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边不断地咒骂着刘五。 月球上正在进行的加速运动，让地表上的一切都变得风雨飘摇。 而他这种纯粹损人不利己的操作，更是令龙城武这些自诩上等人、理性人的存在难以理解。 月球上同样有着刘五的亲人跟朋友，有着他绝大部分的回忆，有着他绝大多数的财产，推动月球跟火星相撞，除了毁灭一切以外毫无意义。 ……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原本负责总部大楼防御的黑衣骑士，此刻正面临着所有其他议员的压力。 一个个不弱于，甚至是超过他本体的议员投影集合起来的气势，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种场面下，他怎么说得出口，“我就是看龙天翔不顺眼，想借刘五这把刀杀一次人，挫一把他威风”的心里话。 联邦的上层之间，碍于大家都是人形超级核武，动不动就能崩山裂海，真抛开下限的话，杀掉大多数平民，毁灭月球上艰难建立的人类文明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保持着互相妥协的大原则。 尽量避免正面的碰撞，有矛盾可以冷战，可以利益交换，但在殖民到足够的地盘以前，谁都不能掀桌子。 就算是真要交战，也会选择在外太空进行，绝不祸害月球这个属于所有人的落脚点。 他们已经失去了地球，月球是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谁要是敢不守这条规矩，就会迎来集体的讨伐。 …… “这个国家的上层已经烂透了。”身处战场中央，被压制得几乎无路可逃的刘五咬着牙说道。 他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助纣为虐，围攻自己的众人。 原本联邦所有的议员，都以为这只是刘五跟龙城武的私人恩怨，并没有将他放的厥词看在眼里，毕竟只有不计后果的傻子，才会真的将威胁实现。 结果真的遇到了想同归于尽的疯子。 不管怎么样，现在他们都只能先把刘五给镇压了。 “你破坏了游戏规则。” “放屁！规则是你们定的，遵守你们的狗屁规则，永远都只能当狗！” 刘五的情绪越发不稳，大有一言不合就自爆的感觉。 至于他原本的对手龙城武，在场其他人由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第六百四十章 背负 “铁心灭绝者，给我们一个数字，你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修好万象引力装置？” 在一众议员投影围殴刘五的现场，十数台到处飞的机器人正在危险的废墟中四处游走。 周围不时有飞沙走石出现，但却都差之毫厘地从它身边掠过，仿佛这帮机器人有着预知能力一样。 被称为“铁心灭绝者”的家伙，是掌管联邦最高研究所的总负责人，也是万象引力系统的设计师之一，他同时还有一个身份联邦联席议会的议员。 现场的这帮机器人，正是他的特殊分身。 “如无意外，二十二小时十二分钟。”经过一番考察后，其中一个机器人在内部交流网络里，报出了一个准确到分钟的时间。 “但我们只剩下五分钟了。 五分钟后，月球跟火星就会以超过六千公里的时速相撞。” 心灵法师莫莉说完这话以后，便看着表情复杂的众人默默不语。 然而这些复杂的情感里，有惋惜，有后悔，有愤怒，有不舍，唯独缺少的，是绝望。 是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绝望。 因为他们，都可以在这场灭世灾难中活下去。 一部分拥有后手的，甚至还能带上核心的亲友手下，赶在天地大冲撞前逃到太空。 而倘若要拯救月球，却是需要他们中的某一位彻底燃烧自己，暂时获取七阶的力量去阻止对撞，为铁心灭绝者争取足以修复装置的时间。 超载过后，等待着那一位的，将是毫无悬念的死亡。 这就很麻烦了。 六阶议员里，唯一的一位圣母刚铎，已经在之前光圣契约的建立中牺牲，剩下的人里，可就再没有那样的好人。 不救世，月球毁灭，但自己跟自己的核心人马并不会死；救世，月球得救，但自己会死去，手下跟亲人也会因为擎天之柱的倒下而迅速失势。 之前云劫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在他选择抛开云家，前往莽荒界渡劫以后，失去主心骨的云家，便在家族的内斗跟外人的渗透中，不由自主地衰落了下来，退出了一流家族的圈子。 这还仅仅只是去渡劫，而不是陨落，要是真的陨落了的话，身后人的遭遇也许会更不堪。 …… “月球上怎么会有七阶的气息？” 月球某处爆发出来的力量，让面面相觑的议员为之一振。 他们谁都不想死，但又对月球的毁灭很是不舍。 那是虚玄零尝试让月球减速所作出的努力，刚刚突破的她，拖着重伤透支的身躯，试图逆转月球走向毁灭的宿命。 刚刚从真我中苏醒过来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可以带着苏明两个人逃到太空，躲开这一劫。 她以为一切都会在碰撞中毁灭。 所以虚玄零宁可透支生命，也要保护自己的爱人。 她已经错手杀死过一次心爱的人了。 这一世的爱人，她不想再错过。 …… “难道是他？”提及七阶，其他人的第一反应还是白墨，毕竟他的冤魂不散都是有名的，蒂奇将阳炎之河的力量投射到火星，据说也是为了让对方帮忙拯救月球。 只是他们对白墨愿不愿意帮忙这件事，还是不太抱有信心，蒂奇故意隐瞒了两人的谈判结果。 “不像，这是一股陌生的力量。” “可是……所有的议员都在这里，难不成月球还能再出一个七阶的隐士？” “那股力量感觉就像是刚刚完成突破的，十分的不稳定。” “……” “轰！” 在十多个六阶投影围殴一个伪六阶的情况下，刘五毫无悬念地被压制得死死的，只能极为勉强维持住一个十米乘十米乘十米的微型防御领域。 要不是众人心里还存了活捉对方的念头，没有下死手，而是选择对他进行封印，单凭借来这点力量的刘五，早就被碾成灰了。 “这人的紫色力量来源查到了没有？”脸色颇为不善的龙天翔问道。 他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莫名其妙地就因为儿子，摊上了刘五这样一个敌人，现在还被月球毁灭的危机给缠上。 当然刘五本人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他本身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 真正值得龙天翔重视的，是赐予刘五力量的紫色存在。 单从刚刚交手时的体会，他就知道对方的本体绝对是要比自己强，属于六阶里面最顶尖的一批。 “目标的气息跟特殊人物记录簿上的任何一人都不相同，我们怀疑……他不是月球人。” “如果对方是火星人的话，那它想要毁灭月球这点就说得通了。” “结合它六阶圆满的感觉，我觉得对方正是情报中的火星最强者自然之灵。” “可是月球跟火星对撞毁灭的话，它不是一样会有麻烦吗？” “这个就是最大的疑点了……” “对其它的几个怪物来说，火星毁灭它们一样能在太空生存，但对走半神道的自然之灵来说，失去火星就等于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绝大多数力量。” …… “那是……虚玄零的力量？居然这么快就从真我劫里醒了过来？” 随着火星与月球的接近，月球上虚玄零爆发的七阶力量波动，也被白墨清晰地捕捉到了。 他原本以为对方至少也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才有机会醒转过来。 结果没想到，才两年多的时间，她就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真灵壁障，踏入了七阶的层次。 “这样的透支爆发，过后至少要休养三十年。” “月球上的是谁？”蒂奇也发现了那股波动的特殊性，“刚刚完成突破就想开月球的倒车，真是螳臂当车。” “一个故人。” 白墨故人的“人”字都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压在本体上的道化之力，很是突兀地增加了几分。 这股莫名其妙出现的道化之力，总量大概跟白墨当年刚突破时的力量的一半。 他结合莽荒界源无初的信息，稍作思考，得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既然这片宇宙认为强大是原罪，那便让我充当背负一切的主。” ps：py个书，《横推三千世界》，现在正在三江榜上的一本书。 第六百四十一章 撕裂天空 他在很久以前就知道。 这个宇宙对七阶以上生命的态度，也许并不友好。 每一个试图踏足禁忌领域的存在，都会被某个冰冷的意志盯上，然后被道化之力所侵蚀。 源无初也好，白墨也好，都亲身体会过这种冰冷的力量。 拥有七阶力量的存在，目前唯有星炬能逃过一劫，因为它在本质上，早就已经是一个忠诚于任务的，毫无感情的程序。 即使是莽荒界里日复一日的重复，也不会使它产生任何厌倦的情绪，任务完成后，它同样可以按照预先的设定自杀。 不过在漫长的运行时间里，它似乎也逐渐诞生出了名为自我的东西，只是这种处在萌芽当中的自我，似乎还没来得及进化出真正的情感。 …… 白墨猜想，自己受到其他人突破牵连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构建了真灵壁障这样一种躲避道化的方法，而且还交将这种钻空子的方法，给予了他们。 尽管真灵壁障并不能彻底根除道化的影响，因为它在本质上也只是在不断地将水坝加高加固，以抵挡一浪更比一浪强的灭世洪水。 一旦加高加固的速度落后了，最后还是会被洪水一波带走。 但道化或许是这片宇宙消灭有害机体的一种应激机制，他干扰了这个机制的运行，自然而然地，就会遭到天地的反噬。 然而他不在乎。 白墨没有想过逃避，真想要阻止自己被这种破事牵连的话，出动一次本体，杀光所有知情人就可以了，杀人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不过他想要赢这一把，所以他宁可往思维网络里塞更多的圣临行者，也没有选择杀人这个消极逃避的方法。 真要不停杀人的话，最后很有可能就会又走回到平行世界那个自己的老路子了。 …… 按照白墨的估算，这一代人类每一阶的晋升概率大约是二十比一，也就是平均每二十个一阶里，会出一个二阶，每二十个二阶里，诞生一个三阶…… 用这套模型代入进去月球人里，差不多是十亿人里会冒出来一个七阶。 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浓度水平的下降，几代人以后，晋升的概率或许会逐渐降低，但在这数十年里，百分之五这个数字的出入不大。 十亿，甚至百亿人里才会出一个七阶，以联邦的人口基数，光这点比例，在近今的一两千年内，对他都没办法产生太大的影响。 …… 虚玄零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本源的损失，身体的损伤，力量的透支，三者都在不停地消耗着她的生命。 血从她身体的无数裂缝中渗出，此刻的虚玄零满身是血跟伤口，就像一个即将爆开的瓷娃娃。 当然了，她即便是被炸成肉沫肉松肉酱肉汁也不会死。 对于掌控力能达到分子级别的七阶生命来说，除非能把她撕裂成原子，或者是比原子更细小的亚原子粒子，不然只要肯花时间，身体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 只可惜，月球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以白墨对力量的分级来看，至少要有7-7，也就是七十七级以上，才拥有跟月球这种小星球正面角力的资格。 此时的她还需要时间去积累，现在即便是拼尽全力，也拦不住月球这套脱缰的野狗。 …… “差不多了。”白墨心里算了算时间。 一分钟后如无意外，火星跟月球就会上演天地大冲撞，一场远比半年前阳炎毁灭火卫一跟火卫二剧烈的爆炸即将发生。 但他现在就要去当这个意外了。 白墨的身体开始膨胀。 原本缓慢的毁灭——再生循环被打破，新的循环出现。 每一秒钟他的身体都会被阳炎之河狂暴的灵能毁灭，然后下一秒又完好无缺地再生。 他的身影就在这死亡与重生的轮回中变得遮天蔽日。 七秒后，他的体型超过了蒂奇化身的怪兽。 十五秒后，他的体型超过了荧惑化身的巨人。 三十秒后，荧惑发现自己跳起来已经够不到他的膝盖了。 “三十次投影的瞬间重生，占据了整个地球的人就是任性。”蒂奇看着白墨这种极为奢侈的灵能使用方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正常的六阶超凡者，一次性分离出两到三个投影就会感觉身体被掏空，像白墨这样拿投影烧着玩，每秒整一个新投影出来的骚操作，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原来真的是你……” 逐渐被灵能覆盖，化成一个光人的白墨，让蒂奇又回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几乎一模一样的光人。 蒂奇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光人仅仅是随手一抹，就已经是将盘踞在全球三十一个城市废墟上，连核弹都有些无能为力的鬼王给人间蒸发了。 时至今天，虽然他杀这些鬼王也只需要一招，但却还是得一个一个来，同时抹杀它们仍然力有未逮。 “他不是我。” 此刻化身光人模式的白墨，似乎能听到蒂奇心里的想的事情。 “那他是谁？” “一个同道人。” “……” …… “还有十秒钟。”蒂奇化身的怪物，用它背上长的四双复眼，死死盯着高耸入云的电光巨人。 白墨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扎进了火星的大气层，大气层上方来自太阳的带电粒子流，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干扰，开始噼里啪啦地冲击起巨人的躯壳。 不过这点带电粒子的冲击，还比不上白墨投影的再生速度，直接被他给无视了。 …… “撕拉！”虽然真空无法传声，但他的这个动作却是让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脑补出了同样的声音。 他十指插入到了大气层深处，然后双手向外全力一拉！ 原本笼罩在火星大地的大气层，硬生生地被撕开了一个近千公里长的口子。 被强制注入动能的大气，不停地挤压起周围的一切，瞬息之间就掀起了一场全星球范围的高空风暴。 火星就像缓缓撑开眼皮的眼睛，白墨便是那个直视来袭月球的瞳孔！ ， 第六百四十二章 遮天蔽日 在这最后的一分钟，数十道微弱的白光，从月球大气层的四面窜出。 他们，是最早知晓火星与月球即将相撞真相的一小撮人。 早在十多分钟前，确认了万象引力系统失控以后，他们的本体便以最快的速度，开始风卷残云地收拾一些至关重要的物资与资料。 背后众多的投影跟分身，则是在这极为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转移关系最密切的身边人。 然后等到天地大冲撞的风暴平息，飞船会再一次登陆撞击过后的废墟，尝试重建人类文明。 当然，为了预防万一，他们也留下了一两个分身露面，造成坚守到最后一刻的假象。 毕竟脸还是要一点的，要是过后真的有气运齐天的幸存者，让他们这些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议员情何以堪。 …… 源于对白墨骨子里的不信任，担心他哪天抽风就不守承诺地把月球给炸了，每一个地位足够高的议员，其实暗地里都准备了属于自己的秘密飞船。 这些飞船长年处在待命状态，定期更新的储存物资也可以使用多年，还配备有超长途飞行专用的冷冻休眠舱，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发射升空，协助他们前往其它星球。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还没等到白墨发疯，月球就准备要炸了…… …… “桀桀桀，一个焰火，就把那帮地鼠的后手全给逼出来了。” 颇有些混乱邪恶阵营倾向的蒂奇，身为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却是一脸微笑地看着天上那仓皇出逃的众多飞船。 无论是他开创修炼的绝望之道，还是他本人的性格，都十分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当年他在迎击红世之徒的时候，便隐约猜到了对方的道路，只不过红世之徒是从煽动反抗中获得力量，而蒂奇，则是在制造绝望的过程中，得到这种扭曲的精神力量。 眺望四散飞船的过程中，他突然有了一个好玩的想法。 …… “喂！我找到救兵了！” 蒂奇以他怪物形态的尾巴作天线，将这句恶意满满的调侃，用特殊频段的信号，发送给了那些已经身处外太空的诸多飞船。 他早不说，迟不说，就是偏要等其他人都跑路了再说。 “……” “……”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飞船减速。 蒂奇这人虽然是公认的性格恶劣，但也有半个优点，就是从不说谎，至于另外的半个，则是他从来不将真话说全。 不过说杀人全家就是杀人全家，绝对不会光恐吓不做，一定会让人全家整整齐齐。 飞船上的议员，很多都是跟他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熟人，知道他的性格，所以在听到来自于对方的信息后，都下意识地让飞船降低了速度。 也正是在他们回头的一刹那，奇迹出现了！ “开始了……” 月球上原本被带得东歪西倒的人们，突然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出现，粗暴地禁锢住了一切。 就连维持生命的呼吸，都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能抓到那宛如固态的空气。 无形的念力像粘稠的树脂一样，悄无声息地将月球，连带着上面没来得及逃出来的人都给封印住了，将他们变成了一块庞大得无以复加的琥珀。 所有的东西，都被淹没在了浩浩荡荡的念力洪流当中。 ……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火星之上。 黑兽部落里，两个黑兽人原本一前一后地抓住了某只尖耳朵，正要行某些以下需要省略数百字描述的举动。 结果一道念力扫过，它们仨便被固定在了“h”形的倒工字状态，纹丝不得动弹。 邱易所在的四臂人马部落。 抬头望月空嗟叹的邱易，被念力一下扫成了“望月石”。 不明所以的他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挣脱束缚。 那道无边无际的力量，似乎是因为需要覆盖的面实在是太广，具体分散到他们这些高阶超凡者上的剩不了多少。 …… 至于白墨这边，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光，什么爆炸性的肌肉，强悍的身体，在两个星球夹击的压力下都被瞬间碾成了灰。 之前化身的光人，连人形都无法保住。 月球的动能，火星的动能，都被他飞速地向热能跟光能转化，变成一片光与热的海洋，横亘在两个星球之间。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从火星跟月球上看，这片光海的亮度是太阳的千百倍，蕴含的热量则更是恐怖得无以复加。 肆虐的光辉，连太阳都被掩盖了。 月球要塞上的人造大气层表面，在三十秒内被加热到了等离子态，火星上长年处于零下五十度的大气，也在超级电磁炉里慢慢走向沸腾。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大概在半天后，月球跟火星表面就会被覆盖上一层半透明的晶体。 两者星球的表面，即将开始烧玻璃的过程！ …… “每一秒重生两次……” 因为极其严重的过载，白墨的投影每一秒都会自毁两次，但又在鬼仙的无损力量投射中重生，等同于他一直用本体的力量，去支持这种消耗。 “铁心灭绝者，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光海之中，传出了这么一个跨越星球的精神波动！ “……每两秒钟烧掉一个六十级能力者的全部灵能，一年前李瞬生用时滞杠杆算出来的比例，他大约相当于一万二千个标准的六十级战力单位，而一年后的现在，单是灵能总量，就已经超过标准六十级的四万倍？” 只是从二十四小时这样的一个数字，蒂奇便得出了一个细思恐极的结论。 …… 白墨话音刚落，炽热的光海就开始慢慢收缩，尝试重新恢复成人形。 但人形恢复的努力似乎有些艰难，常常是左手成型的时候，右手又爆开了，左脚成型的时候，右脚又爆裂成数十条光之触手。 单一个六阶的投影还是太过脆弱，换成是白墨的本体来操控这股力量的话，掌控力绝不会差到这种地步。 他现在就相当于在遥控着一个用纸做的变形金刚，去打入侵的怪兽，稍稍用力马上又烂了。 ps：祝大家520快乐鸭富品中文 </br> </br> 第六百四十三章 顶天立地 当然蒂奇震惊归震惊，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有停。 他十指以跟庞大身躯毫不匹配的灵活性跳动，须臾间数十道闪耀着灰黑色光芒的术法，便被他从太空抛射向火星各处。 这些并不起眼的法术，十分有规律地向着火星进发。 仍留在火星表面的荧惑，则异常紧张地看着每一颗灰色流星落下的轨迹，计算着它们最终的落点，确认跟计划有多大的出入。 此时不住摇晃的火星，正是一切混乱的中心。 …… “他一生害人无数，没想到这次却做了一件拯救世界的大好事。”本体已经在逃亡火箭上的铁心灭绝者，如此评价起最后一刻才说话的蒂奇。 当然这话里面是不是还另有所指，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毕竟谈论白墨一直是一件颇为危险的事情。 “掉头，我们回月球。”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的飞船速度太快了，现在掉头的难度很大，至少需要七个小时，飞船才能重新降落到月球。”身处控制舱的飞行员无奈地回答道。 “七个小时……来不及了。” 铁心灭绝者之前就计算过，自己全力以赴的话，大约需要二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才能完成万象引力装置的修复工作。 要是光飞回去就要花六七个小时，加上二十二个小时的实际工作时间，那会远远超过白墨给出的二十四小时限期。 “真的只能有二十四小时？”他将这段加密的精神波动，通过飞船上的通信装置直接发给了白墨。 他不知道蒂奇用了什么方法请动对方出手，但现在横亘在火星与月球之间的最后防线，无疑是白墨本人的手笔。 那些白光的“味道”，他们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235955 六道白色的流光自光海当中飞出，化作六个龙飞凤舞的巨大数字，构成这些数字的每一笔，都有着超过十公里的宽度。 一个数字，便有地球时代一个城市的面积。 看到那几个代表着倒计时的数字，铁心灭绝者明白了白墨的意思，他深叹了一口气，作出了属于自己的决定。 …… “关掉飞船的引擎。” “啊？！” “关掉引擎，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尊敬的铁心议员，我们现在的动能还不足以离开月球的引力范围，如果关掉引擎的话，两小时十五分钟后，飞船会坠毁在月球上！” “关掉引擎，接下来飞船的动力系统，由我亲自来接管。” “可是……”飞行员还想据理力争一下，毕竟在他看来，现在关掉引擎等同找死，主子想死，但他可不想。 “废话真多。” “砰！” “议……议员先生。” 最后一刻仍想着跟铁心灭绝者争论的飞行员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倒在了驾驶舱，旁边的副驾驶顿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数秒钟后，一副液态机器人模样的铁心灭绝者从驾驶舱壁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然后再次恢复成人形。 “真是麻烦。”灰银色的液态机器人随手将被他打晕在地的飞行员往后面一扔，自顾自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完全熄火需要十分钟，减速二十分钟，降落三十分钟……” “铁……铁心议员，您打算怎么样降落？”听到降落三十分钟的话后，旁边的副驾驶更慌了。 正常操作下，光这点时间，根本不可能足够自己操控的这架大型飞船完成安全的降落。 “我的力量。”铁心灭绝者没想多跟一个小家伙解释。 他的左手溶解成一滩液态金属，落入到飞船内部的动力系统当中。 …… 半晌，飞船的头部突然长出了一个灰银色的“肿瘤”，看起来就像是一团被染错了色的人体组织。 船头的“肿瘤”不断地增生膨胀，像吹气球一样变大，没过多久便“砰”的一声炸开了花。 脓液一样的液态银色金属喷涌而出，诡异地全数落到了飞船之上，斑斑点点的银色向外扩散、相融，给飞船外部套上了一个灰银色的壳。 而原本爆开的位置，则出现了一朵看着有点像引擎的金属之花。 …… 副驾驶像一个局外人，震撼地围观着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 作为一个飞船驾驶员，他完全没法想象有人还能绕开整个飞船的控制系统，直接控制里面纷繁复杂的数以万计的零件。 不仅如此，为了解决掉头耗时长的问题，铁心灭绝者还让自己的左手变换成一个新的喷射引擎，加挂在船头，让飞船的头尾互换。 …… “二十三小时零五分二十秒。” 仅仅花了五十四分钟，他就重新回到了月球。 此时月球在念力场的束缚下，绝大多数人都处在一个静滞的状态，唯有少数没有离开的高阶超凡者在惴惴不安地四处游荡。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了连他们都没搞清楚情况，世界末日便降临了。 …… 白墨倒不是不想给铁心灭绝者多一点时间，只是他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 往数亿公里外，投射将火星跟月球撑开二十四小时所需要消耗的灵能，会将他本体的力量消耗到一个阈值警戒的低水平。 联系地球上数十亿圣临行者的思维网络，同样需要他的力量去支撑，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基本盘去救这帮人。 真来不及抢救，让火星撞上月球的话，他也只能再花几十年，从地球这边繁育一代人，参与重建月球文明。 …… 立地！ 顶天！ 无论是月球上的人，亦或是火星上的火星人，此时脑海里都只剩下了这四个字。 光海最终还是凝成了一个人的轮廓，巨人双脚踏在火星大地上，双手则托举起月球，为两个星球上的所有人，撑起一片希望的天空。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撼。 月球与火星的距离每多一丈，光之巨人的身躯也随之拉长一丈，此时的白墨，就像盘古的开天辟地。 只不过这天，是月球，而这地，是火星。 ps：最近网文圈各种风声鹤唳呀，我也有点方了 ：。： 第六百四十四章 世界很大 “裂解阵……” 虽然白墨将自己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分离月球跟火星上，但蒂奇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动作，还是不可能瞒得过他眼睛的。 “想要借用我的力量，将火星拆开？”白墨化身的光人，突然从后背上长出了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爱德华·蒂奇。 “桀桀桀，这是我计划的倒数第二步。” 蒂奇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毫无意义。 “那他是内应？” 白墨原来的双手忙着托举月球，挪动不太容易。 为了方便交流，他又从后背长出了一条手臂，用手指对着巨人荧惑。 …… 他很清楚，单凭这个分身的力量，要直接撕裂火星根本不可能。 但如果用潜移默化的方式，花上三五十年，将力量渗透到火星的每一个角落，一点一点地花时间去剥离的话，那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希望的。 只是这么做，还不如白墨的本体亲自来一趟了。 隔着数亿公里的距离，给分身长时间超负荷传输力量的损耗，大得连他都有些吃不消，顶多撑个二十四小时。 当然，要是有荧惑这么一个自然之灵做内应的话，一切又都不同了。 如果能跟它配合，三五年内就有可能将火星整个裂解开来。 不过三五年的时间，对白墨这个只能存在一天的七阶投影来说还是没什么意义。 “接下来我会配合你，在火星特定的三十六个地方，各撕开一条缝隙。”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这次换成了荧惑回答白墨的问题。 “你想要离开火星？”白墨没花几秒钟，就通过裂解阵的分布，理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荧惑作为火星上诞生的自然之灵，在生来轻易获得绝强力量的同时，也有着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它没法主动离开火星，只能跟这个星球共存亡。 原本这也没什么，对火星上诞生的它来说，火星便是它的整个世界，千年万年都不会有离开的想法。 然而月球人来了，通过吸收刘五的记忆，荧惑总算知道，它栖身的火星，不过是茫茫星海中的一朵小浪花，真正的宇宙大得丧心病狂。 于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火焰，便在它这个自然之灵的心中点燃了。 好奇心是一个智慧生命的本能，见识过月球的繁华过后，日复一日生活单调的火星看起来是那么的沉闷。 更重要的是，荧惑是一个顶级强者，它即便是来到联邦，也是真正的人上人，而不是被剥削的底层。 离开的动机有了，可是怎么实现？ 除非有一个足以短暂抗衡星球的力量，在同一时刻炸断束缚着它的三十六个节点，那荧惑才有机会玩金蝉脱壳。 而正当它瞌睡之时，爱德华·蒂奇恰好送上了枕头，两人一拍即合。 ……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面目狰狞的巨人荧惑，用一副文艺小清新的语气说道。 它自觉醒自我之日便是立于顶点的六阶存在，从没接受过生活的毒打，对它而言，有趣比什么都重要。 之前窝在火星当神很有趣，但现在它发现别的星球更有趣。 “……” 这回答让白墨也有些始料未及。 他原以为穿越者邱易已经是最大的带路党了，没想到连名义上的火星最高领袖荧惑，也是一个光荣的带路党…… …… “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蒂奇在完成了手上一大通的法术以后，从肚子里吐出了一个特制的盒子。 他现在生怕白墨对这临时加码的任务不满，赶紧拿出了另一份大礼。 “一个新空间层的坐标，相信你会满意的。” 蒂奇面前的虚空突然长出了两只光之手，接过了盒子。 “对面的世界我没有探索过，但可以确定的是有着物质和生命。” “方法。” “探索方法的话……没有，纯粹是运气，至于确认对面情况的灵术，我已经放在盒子里了。” “很好。” 拿着盒子的光之手从蒂奇的面前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白墨的投影表面，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 白墨不用猜都能知道，蒂奇手上肯定还有其它的空间层坐标，至少他构建真我壁障，渡轮回劫的那个，肯定是不会交给自己的。 “你扛得住空间通道的压力吗，需要我帮你一把？”见蒂奇如此地识相，白墨也打算投桃报李。 “桀桀桀。”蒂奇笑而不语。 以他的心思细密，怎么可能没准备这个。 事关身家性命的突破，他只相信自己主动谋划的一切，别人给的一点都不会要。 …… “流星？”从火星念力海洋中挣脱出来的邱易，讶异地发现居然有一颗散发着灰黑色不详光芒的流星，砸在了自己城外数十里的位置。 而且他仰望天空，这样的流星还不止一颗，光是他能看见的，就超过十五颗。 但奇怪的是，这些灰黑色的流星，在砸到地上的瞬间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真正的剧烈震动，发生在它们落地后的十分钟。 当他顺着震源，来到离自己最近的落点还有差不多十里的时候，邱易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直像水一样柔顺，轻轻用力就可以挣开的念力，全部都变得狂野起来，不停地往震源中心赶。 那里就像是有着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方圆数十里的充斥在火星上的无形念力 到离漩涡中心只剩下数百米的时候，邱易已经不得不用尽全力飞到半空，才能躲开地表近乎疯狂的念力洋流了。 “灰色的流星在火星表面钻穿了一个孔，然后通过某种方式调动起了周围存在的特殊力量，全部从那个孔涌入地壳内部，发疯一样地在破坏火星的地质结构……” 透过自己的灵目之术，他看到了潜藏在地下的恐怖景象。 主要还是由普通岩石构成的火星地壳，在念力洪流面前完全就是正面接飞刀的黄油，完全没有阻拦之力。 只是火星地壳的体积太过庞大了，被摧毁的部分有些微不足道，跟蚊子咬人一口差不多。 第六百四十六章 活下去 紫色的流光犹如离弦之箭射向了月球，这当中并没有某些人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 通过对荧惑之心的感应，少女形态的荧惑，很快便在月球的某个城市里找到了刘五。 …… “时间到了。”她用跟甜美外表丝毫不符的冷漠语气宣告道。 此时的刘五，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大片光滑得有些出奇的肌肤，喉结似乎也消失无踪，穿上一身女装的话，完全可以冒充女孩子。 他还在气急败坏地到处寻找着真正的龙城武。 原本跟自己对峙的龙城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他爸龙天翔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用道具模拟的冒牌货。 可怜他好不容易才在重重封锁中找个一个空隙，冒着被围攻的其他人重创的风险出手，结果却是扑了个空。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杀了他！”侥幸从无心恋战的敌人手上逃脱的刘五，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急着想要押上能找到的每一分钱进行豪赌。 “他不在月球了。”荧惑一把搭上刘五的肩膀，这毕竟是它选定的身体，如非必要还是不想用暴力。 “轰！” 听到荧惑的话以后，他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膝盖重重地撞在地上，双手勉强撑着身体，做出一副失意体前屈的样子。 不过膝盖跟地面相撞的结果，是地面哭了，直接被砸出了两团巨大的网状裂纹……他的身体，远比地面要坚固得多。 只是覆盖在整个月球表面维持稳定的念力场，很快又把刘五砸出来的坑给一点一点地抹平了…… “我还是……太弱了。” “……” 刘五放弃了双手的支撑，直接用脸着地，再一次砸了个小坑。 荧惑看着心如死灰，挺尸在地上的刘五，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用它纤细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个圈圈。 闪烁着微弱紫光的圈圈，化作实体一样的玩意套在了荧惑是食指上，它吟唱起一种不知名的咒语，用食指指向天空。 “以我之名，发动！” 紫色光圈以光速射向天空，瞬间便失去了影踪。 勉强用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切的刘五，脸上只有莫名其妙。 “我给了你的仇人一个诅咒。” “能杀死他吗？”刘五迷茫的双眼突然焕发出一丝神采。 “不能。” 眼神又暗哑下去了。 “他身上的保护太多，隔着那么远我也咒杀不了。” “那你做了什么……”满心只想着杀死龙城武的他，知道这家伙死不了以后就没心思再听下去。 “一个取向扭曲的诅咒。” “？” “他的身体以后只会对你们人类的男性产生反应，但他在精神上跟审美上仍然只喜欢女性。” “没听明白……”刘五的思维有些混乱，一时间理解不了荧惑的话。 “用人话说就是，以后他看到我这样子的话，心理上会产生兴奋跟相关的幻想，但身体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荧惑顺势秀了秀它那窈窕的身材。 “那不就是萎了？” “不只是这样，他只有跟男性发生接触，身体才会有反应……” “脑子是异，身体是同。”荧惑说了一大通，最后用八个字总结了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为什么。” “说到底，他也没杀过你的谁，从头到尾只是抢走了你的配偶，然后把你丢进了监狱，有这报应已经足够了。”荧惑捂着嘴偷笑。 它最喜欢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像这样，至于当事人的生死，跟可能遭受到的折磨，那跟它荧惑有什么关系…… “……” 半晌，刘五勉强用荧惑的那一套说服了自己，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替我活下去，看看这个丑陋的世界会在哪天灭亡！”他激动地喊出了自己最后的遗言。 即便是荧惑愿意继续给他时间，但刘五的灵魂也坚持不住了。 跨越几个大阶，去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根本就是自杀式的操作。 这可不是开机甲，只要动动操纵杆就可以，强者的力量，每一个都具有异常强烈的侵蚀性，拿他们的东西，可是要用命还的。 下一刻，紫色的少女融入了刘五的躯壳。 原本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再生中，身体已经高度女性化的刘五，此时脸上更添了几分妩媚。 “如此有意思的世界，怎么能说是丑陋呢？” 荧惑正式占据了刘五的身体后，轻轻地反驳了一句。 它从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跟被生活打脸无数的刘五自然是两个想法。 …… “嗯？”躺着父亲飞船贵宾室的龙城武，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一旁正在替他捏背妹子，也好像有些掉色了一样。 说不出问题在哪，但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让庞克进来。” “是！” 一番检查后。 “龙先生，您的身体十分健康，没有任何异常。”脱下手套的私人医生庞克十分肯定地说道。 然而他却微微低着头，有些不太愿意跟龙城武四目对视。 “你先出去。” “是的。”庞克如释重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贵宾室。 …… “少爷怎么会对我一个彪形大汉有反应……”他突然感觉有些后背发凉。 刚刚在对龙城武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庞克就十分讶异地发现了这事，不过他仍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自己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九的肌肉大汉，怎么看都不可能符合龙城武的审美。 作为对方长期的私人医生，庞克很清楚龙天翔的审美，他特别钟爱娇小玲珑类的美女，跟自己的长相刚好是两个极端。 要不是庞克的医术着实给力，颇为颜控的龙城武，也不会选一个完全不合自己审美观的人来当私人医生。 …… “见鬼……我怎么有一刹那觉得庞克长得眉清目秀，而且，而且我还……！！！”庞克离开后，独自一人的龙城武在隔音极佳的房间里大喊大叫。 龙城武整个人都抓狂了。 这里面一定是有些什么不对。 第六百四十七章 历史 龙城武可不敢将这事告诉他爸，甚至不敢有任何的试探，因为龙天翔是个极为传统的男人。 他可以任由儿子后宫佳丽三千，在他看来那是有本事传宗接代的象征，但却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喜欢上同性，这是一个钢铁直男的坚持。 “我还是，先禁欲一段时间吧……不然可能会被打断腿。”思索再三，龙城武决定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 “只要我将心思都放在家族的产业管理上，即便是爸，也不会觉得我不碰女人有什么问题，还会觉得是我长进了。” 龙城武已经打定主意，在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先稍稍约束一下自己，尽量用上半身思考。 不然出现搞不清自己位置的脑臀分离症，闹出笑话的话，传统且极好面子的父亲怕是能把自己给融了。 …… “贼哈哈哈哈……既然那团果冻已经带头离开，那我也是时候要走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再见！” 火星上，换了种笑声还是一样恶心人的蒂奇，一把抓起荧惑留下来的巨人躯壳，准备肉身横渡太空。 数百米长的遗蜕，被只有十来米长的怪物一爪子拖着，模样甚是滑稽。 一旁的白墨只是用神念扫描着脚下发生的一切，却并没有阻拦他的离开。 他知道，那就是蒂奇跟荧惑交易的主要内容。 爱德华·蒂奇负责用计引出白墨，借用他的力量，去毁灭火星上束缚荧惑存在的众多节点，荧惑则将它最强的躯壳留给对方。 至于过程中会牵涉到多少蝼蚁的性命，那不在两位大神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两个大神一个是杀人如麻的恶党，身后累累白骨，另一个则是天生高高在上，不履凡尘的怪物 …… 渡轮回劫需要穿越到其它空间层的世界转生，但像空间层与层之间的间隙，要是没有七阶的身体强度跟不死性，肉身穿越的死亡风险很大。 除非像西尔德斯那帮人一样，放弃肉身，以纯灵魂的方式玩魂穿…… 蒂奇拿这身巨人遗蜕，正是为了硬顶空间间隙中的各种危险，将它当成一次性消耗品，帮助自己冲过间隙，肉身穿越到预先选定的空间层世界里。 …… 相比起一个全新的世界，像云劫那样，穿越去莽荒界渡劫自然是要简单得多，只是生性多疑的他，可不喜欢生活在一个被渗透成筛子的世界。 通过暗中出力的西尔德斯主神殿牵线搭桥，联邦跟莽荒界可是颇有一些交流渠道的。 只要愿意付出足够大的代价，传送一个投影到对面也不成问题。 更别说他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杀人盈野，仇家满天下，而且这次撼动月球的计划，还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如果在莽荒界没人罩，搞不好联邦这边有人会玩隔世追凶，将他杀死在渡劫的过程中。 …… “祝你好运。” 白墨目送着一头小怪兽拖着一头大怪兽渐渐消失在虚空当中，同时月球上也有三道流光飞出，一并扎进大怪兽制造的漩涡。 “天仙、鬼仙两道一起突破吗……”在蒂奇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白墨发现了对方的野心。 他原本还想轻笑几声，却发现附身的这个投影在不断的重生中，也被本体的道化之力给侵蚀了，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 …… “爱德华·蒂奇！”重返月球后，联邦的高层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个名字。 无论是议员当中只有他没有乘飞船离开，还是最后消失在太空中的几道流星，都将幕后黑手的嫌疑指向爱德华·蒂奇。 可惜无论他们再怎么恨得牙痒痒，都没有办法惩罚到从一开始就算计到今天的蒂奇。 “可惜他没有转生去莽荒界，不然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居然敢这样子算计我们。” “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可能还会选莽荒界……联邦有暗线在那边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至少，他为我们留下了数百万吨的空玄晶。” “那些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没有爱德华的话，藏在地壳深处的空玄晶矿脉，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会被发现。” “那也是他的力量！” “铁心，你还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万象引力装置就可以恢复正常。” “那个人投影的力量已经开始衰退了，你要抓紧时间。” …… “这就是，他的极限吗？” 经过了十数小时的疯狂消耗，撑开月球跟火星的光之巨人，它的表面开始有了肉眼可见的暗哑，就像一个用得太久的白炽灯泡。 但那个顶天立地的身影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流转在月球表面的念力洪流也逐渐变得稀薄，经过接近二十个小时的消耗以后，现在已经连普通人都可以轻易地挣脱了。 不过却是没有人敢看轻这股力量，因为那是同时作用在四十亿联邦公民之上的，就算只是每人一牛顿的力，乘以四十亿，也足以抬起超过十万台的小汽车。 …… 劫后余生的人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个个抬头望天，望向那双托起整个月球，象征最后希望的光之手。 有人祈祷，有人痛哭，也有人目瞪口呆。 直到万象引力系统崩溃后的十多个小时，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才一点点知道自己所处的星球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万幸的是，由于有着那个覆盖整个月球，凝固一切的念力场保护，蒂奇的这场盛大表演没能杀死多少观众。 不幸遇难的极少数人，都是死在了最初的几场地震上。 “那是谁？”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疑问。 可惜知道的人没法说，不知道的人更没法说。 联邦经过十多年锲而不舍的净网，已经将白墨留下的痕迹消除了相当一部分，但像他逼迫所有人离开月球这样的世纪级大事，一两百年内根本不可能洗得掉。 或许要等到真正经历过逃离地球的人死掉绝大多数，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才有可能被时间慢慢淡化。 千年以后，我们是历史。 第六百四十八章 归化 “咔嚓。”随着某下极为轻微的机件接合声，横亘在整个月球之上的万象引力装置被铁心灭绝者修复完成。 作为与灵能科技结合得最为彻底的高阶超凡者，他利用特殊的能力，将自己几乎是打造成了一座可移动的尖端工业城市。 数以万计的工业机器人在他和辅助ai的操控下，完成了二十小时修复这座巨型装置的奇迹。 “滴。” 半分钟后，完成重启自检工作的万象引力系统开始恢复运行…… 灵能的火花自总控区的心脏燃起，唤醒了一度陷入脑死亡的巨大机器。 一股足以跟星球引力抗衡的恐怖力量从核心位置喷涌而出，开始排斥起原本笼罩在月球表面的无色念力。 “砰!” 也是在同一刻，所有念力的源头，那个顶天立地的巨大光人，在无声的太空中像破裂的气球一样走向了崩溃。 太多的道化之力侵染了这个投影，不断地在加速着它的毁灭。 哪怕白墨不去主动引爆，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 装置启动的一刻，久违的安全感回到了许多人心中——虽然这只是虚伪的安全感。 被白墨支撑着两个星球的分离，感觉就像在悬崖边上，有一只手拉着失足即将掉入深渊的他们。 无论这只手是多么的孔武有力，被救者的心依然会充满慌张，因为生怕对方什么时候就放手了。 但被万象引力装置这条安全绳绑住就不一样了，终究，这是个受自己掌控的死物…… …… 投影崩溃后，同样受影响的火星也迎来了解放，一大堆被恢弘天象吓得只敢躲在部落里的火星人，此时纷纷都探出了头来。 浩浩荡荡的念力洪流，随着光人的消散而渐渐退却，不带走一丝云彩，但却留下了堆积如山的各种灵矿。 数十种颇为珍稀的矿石，像垃圾一样堆成了山，被诱导深入到火星内部的念力，将这颗可怜的星球内部数十公里的浅层区域，冲刷得千仓百孔，活脱脱地像一个超巨型白蚁窝。 许多死里逃生的普通火星人，开始虔诚地向笃信的自然之灵祷告，用最大的敬意，感激伟大神明的救世。 不过一些稍有见识的部落领袖，跟惴惴不安的祭祀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它们隐约知道，能够度过这次的难关，可不是那位自然之灵的功劳…… 当然已经事了拂衣去的荧惑，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毫无自由的火星地缚灵，谁爱当谁当，反正它是不会再回去了。 …… 白墨的投影粉碎后，散落的星星点点流光碎片，分别被月球跟火星两个源头吸引落到了空旷的大地上，也许十年百年后，又会化成谁谁谁的奇遇。 毕竟对于底层修炼者来说，那已经是属于遥不可及的，真正仙人的力量，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碎片，都有莫大的益处。 这也算是他的一步闲子，随手撒些希望的种子，也许哪天就开花了呢？ 不然他大可以让自己的投影在太空中彻底湮灭，毛都不给后来者留一根。 “今天看来是他善的人格占主导。” 那些流光碎片，高高在上的议员们也看得一清二楚。 平日里他们也偷偷造了不少类似的机缘，等待给所谓的有缘人留个善缘，反正成本低得可以，也算是天使投资了。 …… “邱易先生，现在联邦授予你二等勋爵的世袭爵位，世袭领舰为火星六一八号。” 火星事了的半年后，一身盛装，喜气洋洋的邱易，从一个身穿联邦官方制式礼服的络腮胡子男人手上，接过了象征自己权力的礼剑。 纯银制的礼剑，上面刻画了数目繁多的符文法阵，在灯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这些纷繁复杂的符文，可以为持有者提供一定程度的全方位加成，虽然普遍效果并不算太好，但胜在极为全面。 但礼剑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些，而在于它是开启世袭领舰的钥匙。 …… 自联邦从火星上发现了数目空前的空玄晶以后，联邦原本一直小打小闹的军事机器就进入了疯狂模式。 月球直接开启战时总动员，十多名六阶议员本体亲自出动，带着超过五十个六阶的分身投影，在一个月之内粉碎了火星上残余的所有抵抗。 失去了荧惑这个最高指挥跟最强底牌，火星人直接被月球压倒性的力量打垮。 四头硕果仅存的六阶怪物，两头顽抗到底的被打半死后，抓进了国家实验室，从此再无音讯。 剩下投降的两头，则为了活命，带头做起了火星人类化教育…… …… 完全占领火星后，每天都有成百上千吨空玄晶，被运送到分别位于火星跟月球要塞的造船厂内，成为新任贵族世袭领舰的原料。 世袭领舰，是相对于贵族世袭领土这一概念的玩意。 联邦得到了海量的空玄晶后，开始了对空间压缩飞船的批量化生产。 每一艘制式的空间压缩飞船，里面的空间都足以容纳一座城市，这里面的空间，便是受封贵族的世袭领土，相应装载的飞船，则是世袭领舰。 在这片私人的土地上，领主便是一切的主宰，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在这些空间里，开局只有一帮火星异族……出于人权保护，相对“高等”的联邦公民是不会成为初始领民的。 当然了，后面要是有本事忽悠一帮月球人进去那是领主自己的事，但至少法律上，是写着禁止强迫的。 至于贵族们的任务，则是让异族归化人类联邦，让它们的三观向人类看齐，同时强制它们修炼化形道，从内到外地人类化。 在这个过程里，无论领主是将异族当韭菜割，还是当奴隶玩都无所谓，唯一需要控制的是死亡率。 每年巡逻官都会检查归化效果，同时统计异族的死亡率，死亡率不得超过百分之三，而向联邦中_央上交外表跟内心都完成归化的“人类”，则可以换取相应的贡献点。 总数高达千万级别的火星异族，为了防止它们串联叛乱，联邦也是煞费苦心了。 ps：没了本章说真无聊。。。顺便py一个《进攻的地球》，算是一本别出心裁的末世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河山锦绣 一艘接着一艘，像下饺子一样出来的世袭领舰，成为了承托联邦建立星际游牧民族国策的基石。 在联邦高层新的设想中，这些宛如独立小王国的船中城市，将会成为各种人类附属种族生活的小千世界。 而人类联邦主体，则生活在名为大千世界的数十艘巨型公共领舰组合内。 大千世界上联邦公民享受完整公民权的同时，小千世界里的异族则更像是世袭贵族们的私产。 无论是它们的生死，还是未来，都被掌握在了背后拥有高科技皮鞭的领主手上。 唯有从内到外都被归化成人类的原异族精英，才有资格在联邦巡查员的监督下，“飞升”移民到属于人类生活的大千世界，成为人类社会的有益补充。 通过不断吸收归化异族中的精英移民，维持人类联邦永远高高在上的地位。 …… 不过联邦当中贵族制度的逐渐复辟，其实也早已是大势所趋的事情。 超凡者相比普通人，他们拥有更长的生命，掌握压倒性的力量，占有绝大部分的资源跟权力，实际上的社会地位跟割裂程度，已经跟古代贵族无疑。 只是碍于面子上的问题，领导层不愿意背开人类历史倒车这锅，才一直没将制度搬到台面上来。 但这次战争后得到的大批火星异族，却是给了有心人一个机会。 人类内部公开搞奴役面子不好看，但人类奴役异族却是没那么多的顾忌。 当然以后会不会变味，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又或者说，变味才是某些提出世袭领舰制的人，他们内心真正的追求。 联邦将连同他们的附属种族，共同组成一支星际流浪舰队，建立一个生活在船背上的文明。 在没有超光速飞行技术以前，要尽可能远离地球上变得越发危险的白墨，转型星际游牧民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 火星现场。 为了修建足够数量的领舰，火星的表面被数不清的工程部队给挖得到处开花。 同时地表下异常丰富的矿藏，也吸引了无数淘金客的目光。 沿着地面上被白墨力量扫荡过的斑斑裂痕，数之不尽的矿坑分布在裂痕两侧。 像蚂蚁一样的冒险者，在一些机器仍然无法顾及的深处，用生命去赌一个暴富的机会。 …… “听说了吗，有个挖矿的暴发户，在东八域买了一大块地，要修个什么锦绣河山公园。” “这都是几天前的旧闻了，谁不知道呀，那个矿老板砸了三十亿联邦元，将整个火星的地貌都复刻到了他东八域的公园里。” “不仅是火星，准备要拆除的月球表面，好像也被他复制了出来。” “听网上的新闻说，他光这波挖矿就赚了上百亿……” “一百亿……我一千零二十四辈子的收入啊！” …… 根据目前探明的空玄晶储量，联邦初步设想将大千世界分成二十五个区域。 每一个区域由一艘巨型领舰承载，分别命名为东一域到东十二域，西一区到西十二区，还有首都马林乔亚所在的第零区 二十四艘大千级的巨型领舰，将会成为新联邦的主体，相互之间由固定的灵能空间门进行连接，共同组成移动王庭。 这样哪怕其中一艘或者几艘领舰，像之前月球那样不幸出事，联邦方面也可以选择壮士断臂，舍弃其中的一部分，而不至于团灭。 巨型领舰之外的三千中小领舰，定位则是外围的附庸，同样有传送阵与大千世界连接。 …… “各位团友，欢迎参观东八域这个刚刚落成的新景点锦绣河山公园。”戴着小型耳唛的导游，一脸堆笑地领着身后的几十人进场。 “锦绣河山公园，是由著名矿业集团淡水城董事长李未央先生捐建的，向所有人免费开放的国家公园，总占地面积三百一十五平方公里……”导游小姐姐熟练地背起了台词。 “公园共分成四大区域，分别复制了火星正面的地貌，火星背面的地貌，月球正面的地貌，月球背面的地貌……” “导游姐姐，为什么火星的表面那么多裂痕，但公园的名字还要叫锦绣河山？”一个熊孩子看着地图好奇地问道。 “因为从这些裂缝中挖出来的空玄晶矿，是修建领舰的主要原料呀，二十四艘大千领舰，不就是我们的锦绣河山吗？”导游小姐姐轻轻撩了撩头发，继续背起了提前准备好的答案。 “那…姐姐姐姐，一、二……九、十，月球上怎么有十个那么大的坑？” 另一个被父亲举高高的眼尖熊孩子，在地图上发现了十个分布似乎有些规律，大小也差不多的坑。 通过比例尺换算成实际面积，这些浅浅的坑，每一个都有上万平方公里的大小。 “……”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导游小姐姐的知识盲点。 上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在月球地图上就是个稍大点的黑斑，她压根就没留意到这么细的事。 …… “未央，上面有人对你有些意见。”锦绣河山公园办公楼顶层，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对面地坐着。 “为什么连那十个指印也弄到了公园里。” “我只是想记录下真实的历史。 那双托起月球的手，才是庇佑这片锦绣河山的人，什么联邦底牌发威，在危急关头保护人类这样的鬼话，骗骗别人还好，大家都是知情人，粉饰太平的事……”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 “但我还是想做些事情。” “你以为他会在意？” “他在不在意与我何干，我但求问心无愧。他救了我，我给他立个纪念碑怎么了。” “你好自为之，心胸狭窄，空有力量，德不配位的议员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男人放下酒杯，轻轻地拍了拍李未央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伟力归于自身，德又有何用……”好友离开后，李未央坐在沙发上叹气道。 ps：咕了几天，继续日常py，《万界最强龙套》，恶搞诸天类爱好者可以去看看，还有一本《科弗洛年鉴》，作者头比较铁，偏向硬科的小说。 提示 今天深夜不知道为啥原书友群突然炸了，现在建了新群，群号：135-571-625 第六百五十章 十年 不过李未央朋友的担心，最终被证明是多余的。 除了不咸不淡的一句不满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议员们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无暇顾及他这种细枝末节的边缘人。 …… 灵能时代的力量，大部分都跟所谓的心性、气魄关系不大，它更像一个纯粹的工具。 就像核弹，只要有权限，谁都能按下按钮，将死亡带给其他人。 至于按按钮的人，他的性格是否高尚，品行是否端正，这又有什么所谓。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譬如武道。 修炼武道的人，可以疯狂，可以偏执，但却绝不可能性格软弱，首鼠两端。 所以在前月球时代，联邦仍然笼罩在白墨阴影之下的那几年里，武道一直难以有长足的发展。 因为他的力量，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一种无形的阴影。 一天走不出来，一天就只能原地打转。 幸好，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墨的阴影已经开始逐渐在联邦中散去，不甘寂寞的武道家们，也逐渐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他们将白墨带来的阴影，用特殊的精神手法，给炼成一块不停锻炼意志的磨刀石。 还因此诞生了一个名为作死流的特殊流派。 这个流派的武道家，专门去找那些自己不可能打得赢的人去挑战，将自己整出心理阴影。 然后将自己的心理阴影炼制成精神磨刀石，成为继续前进的踏脚石。 只是也有不少人，在挑战无法对抗之敌的过程中就凉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白墨那样收得住手的。 …… 自那次震惊全球的抓星拿月事件以后，时间一眨眼就过了十年，此时来到了道元十三年。 人类度过了自灵河之秋以来，最为安稳的十年。 没有什么外敌入侵，没有颠沛流离，没有内乱，也没有战争，所有人都吃上了饱饭。 …… 一艘接一艘的领舰升空，极大地拓宽了人类的生存空间，使得人们不需要再都挤在狭小的月球上。 不提那些化作私人领地的世袭领舰，单是大千世界级的巨型领舰，每艘内部的空间就相当于之前半个月球的面积。 二十四艘大千领舰，带来了接近一个地球表面积的巨量土地，当然代价则是，火星的质量消失了六分之一。 从火星上开采出来的，以亿吨计算的物质，被填充到了空玄晶开拓出来的领舰次空间当中，变成人类在其中生存的基石。 不过单纯更多的生存空间，还不足以为内部矛盾重重，早已经是个超高压锅的联邦，带来十年难得的安定。 真正的杀手锏，其实是新生的粮食工厂跟人造肉工厂。 …… 早在地球时代，农业工业化就是许多研究者孜孜不倦的追求。 曾经人们就有过设想，在一幢大楼里的数十层楼，每一层都种上作物，使用人工光源照明，最大限度地节省土地。 如今这样的技术，已经被联邦实现出来了。 只不过是通过一种更为玄幻的方式。 经过精心挑选的植物中，负责光合作用的叶绿体被单独地提取出来，浸泡在特制的活性灵液当中。 然后在无菌装置中，往灵液混合物通入大量的二氧化碳，被活性灵液活化的叶绿体，在永远明亮的人工光源下，开始机械的光合作用。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属于植物的生化反应炉，动物的生化反应炉压榨动物，植物的生化反应炉则压榨植物的剩余价值，让它们的叶绿体七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满负荷工作。 一批叶绿体的使用寿命大约只有三个月，但产出的淀粉跟特种纤维素数目却是多得吓人。 因为没有了呼吸作用的巨大损耗。 原本植物光合作用转化过来的能量，很大一部分被用作了维持机体生存，真正积累下来的其实没多少。 但植物生化反应炉，却是将植物变成了半生不死的半灵能机器生命，除了不停地满负荷进行光合作用，为人类产出有用的碳链有机物，其它一切的生命活动都被压制到了最弱。 感谢植物们007，即七乘二十四小时的无私奉献，一幢三十层楼高，占地二十亩的工厂农业总部，每天产出的碳水化合物就足以喂饱两百万张嘴。 算起来成本的话，每公斤淀粉的生产成本，只需要一毛钱都不到。 高度工业化的碳水化合物生产，直接击溃了大部分的粮食种植户，除了少数走高档食品路线，专供上层人士市场的尖端农场，其它都被迫改行去种经济作物了。 正是由于低端粮食生产成本的极度廉价，联邦直接就将这当成是一种福利，每人每天凭人脸识别刷脸，就可以免费领取三公斤的淀粉。 反正这玩意谁都能领，倒卖也没什么市场。 …… 同样疯狂的，还有人造肉工厂。 借助另一种特制灵液的刺激，像猪跟牛这样的肉畜，它们的干细胞会变得像癌细胞一样不停地进行分裂。 接着这些分裂出来的干细胞，就会被注入到特制的模具，通过多种频率的灵能辐射定向诱导分化，最终诞生出一块一块的标准净肉排。 目前联邦已经实现了鸡肉，猪肉，还有牛肉的人造化，这三种口味的人造肉，吃起来跟真正的肉差距很小。 稍稍加点重口调料，或者是用一些比较重口的烹饪方式，比如麻辣，比如油炸，压根就分不清是天然肉还是人造肉。 由于细胞分裂是指数增长的，所以人造肉的原料成本很快也变得极低，市价基本就是稳定在了一块钱一公斤，人人都吃得起。 而拜人造肉所赐，天然肉现在也只能走高端路线了…… 有钱人吃五百一两的灵种猪肉，普通人吃五毛一斤的人造肉，现在的联邦就是这么个情况。 毫无疑问，科技的发展让所有人都变好了，只不过从前是普通人得到一，上等人一百，现在是普通人得到二，上等人五百。 “感谢我们生活在一个文明的时代。” 一个满身补丁的乞丐，从联邦的粮食救助站里，左手拿着一包从粮食工厂里出来的食物，右手拿着一瓶略带些浑浊的酒，醉眼朦胧地看着救助站上写着的标语。 天空中一颗流星划过。 ps：本章说回来了……好爽 ：。： 第六百五十一章 囚 “梁文哲先生。”踉踉跄跄的乞丐身后，一个拿着文件夹的年轻人，用略带紧张的语气小声说道。 然而左手一袋粮，右手一壶酒的老乞丐，似乎完全没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仍然是低头自顾自地走着。 “梁先生！我有事找你！”年轻人似乎是第一次干这份工作，话语里还显得有些紧张。 老乞丐仍然不管不顾。 “梁——文——哲！”眼见对方马上就要走到一条阴暗的小路里，年轻人一把上前，不顾老头身上灰扑扑的泥土，直接拉住了他。 不过被拉住以后，老乞丐还继续走了两步，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些什么东西给扯住了。 他睁开半眯着的醉眼，扭头看向身后的年轻人。 “你……找我？”老头哈了一口难闻的酒气。 “是的，梁文哲先生，我们公司郑重邀请你，加入到我们的一个任务当中。”年轻人毫无铺垫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不去。”老头听都没听任务内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们是里斯安保集团的……” “不认识。” “……” 沉醉在自己世界的老乞丐，没再管身后还在组织语言的年轻人，一个人继续向前走着。 “梁先生，我知道车祸的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大，但是我们可以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 “你们能让死人复生？”老头一把将酒瓶丢在地上，然后用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起年轻人的衣领。 “你冷静一下，死人是不可能复生的，但我们公司愿意给你一颗六转魂丹作为报酬，可以让你的身体机能回到三十岁的状态。” “那又有什么用！” “再找一个老婆，再生一帮孩子。” 根据公司给的资料，年轻人了解到，梁文哲是因为在自己六十出头的时候，妻子跟唯一的儿子都死于一场车祸，留下一个失去希望，精神崩溃的老头，所以才开始露宿街头当流浪汉的。 “吃下这个，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你的妻儿泉下有知，也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颓废下去。”年轻人带着一丝贪婪的神色，拿出公司提前准备好的魂丹，不舍地递给了老乞丐。 能让人多活几十年的灵丹，对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要不是害怕公司的追杀，他都有想带着药跑路的念头。 哪怕是自己不用，在黑市反手卖出去，也能换到几千万联邦元，潇潇洒洒过一生了。 …… “说吧，你们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做什么。” 沉默了数分钟后，老乞丐擦去了满脸的泪水，接过年轻人递来的魂丹，郑重其事地藏到了身上破衣服的内袋。 “操作特种灵能装置，护送一批特殊物品。” 梁文哲在变成这样以前，曾经是一个操作灵能装备的专家，精通各种尖端设备的使用，只是在老年痛失妻儿以后，才自暴自弃了起来。 以灵能动力装甲为首的灵能装备，是普通人获得媲美中低阶超凡者力量的主要道路。 目前联邦最尖端的，可以供普通人使用的动力装甲，不装备同归于尽式武器（如核武）的前提下，在力量测评系统中获得了3-1，也就是31级的评价，勉强可以对付三阶的修炼者。 而量产的士兵级动力装甲，战力则多在15到25级之间。 当然这些跟梁文哲的任务关系都不大，他要操作的，是一个封印类的巨型装置。 …… “老板，这次的任务是不是……有点奇怪？”摆平了梁文哲的事以后，年轻人回到里斯安保集团的总部复命。 “照计划行事。”坐在大班椅上的中年男人，挥手劝退了同样发现问题的年轻员工，没让他再说什么。 ……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没看到那么多的大安保集团，宁可不赚钱，都不敢接这单子。不过六十亿联邦元的诱惑，这谁顶得住……” 里斯安保的老板，在半个月前参与了一次大生意的竞标，那是一张六十亿联邦元的超级大单子，差不多是他公司两年的收入了。 但诡异的是，一向作为行业龙头的几大安保集团，都放弃了这次竞标，看到有捡漏机会的里斯安保，便拼尽全力地将单子接了过来。 “不就是运送一帮被锁得严严实实的囚犯……只要做好计划，不会出事的。”他灌了一口冰镇伏特加，不断地自我安慰道。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要将原本囚禁在地心大监狱的囚犯，协助转移到联邦专门建造的监狱战舰。 一艘孤悬太空的领舰，将会成为联邦五年以上中重刑犯人的新居所，被囚禁在里面的人，绝无逃脱的希望，因为周围都是太空…… 哪怕真的是侥天之幸能逃出来，还恰好强大得能在太空生存，没有掩体的情况下，面对铺天盖地的火力，一样是死路一条。 …… “这个大铁球就是曾经的地心大监狱本体？”押运出发当天，同样随运载飞船出发的年轻人，看着面前重重护卫下巨型球体感慨道。 “一个巧夺天工的艺术品。”旁边操控着机器的梁文哲，像瞻仰神迹一样死死盯着黑色球体。 嗑药以后，梁文哲重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外貌，现在看起来跟三十来岁的成熟男人没什么区别。 …… 半径超过十米的黑色球体，是地心大监狱的主体，里面包含了七重空间。 最外一层是监狱办公区，二到六层则是一层比一层重刑的犯人，至于最后的第七层，除了知道有这么一个玩意存在以外，别的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大监狱，就是一个没有人权可言，对外信息几乎完全封闭的阴暗角落。 “跟我们交接的监狱长呢？”里斯安保同样在现场的老板看了好几圈，都没看到身穿大监狱典狱长制服的人。 “狱长他不会出来的，监狱里需要他坐镇大局，外面所有的事情都由我负责。”一个身材火辣，着装也极为火辣的美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里斯安保的老板身后。 ps：我真的没开车 ， 第六百五十二章 精神辐射 一身某两个字母女王装的看守长，用手腕轻甩着手中的长鞭，丝毫不在意自己披风下的衣服比普通的泳装还要暴露，肆意地展露着凹凸有致的身材。 里斯安保的老板西里斯自问，自己见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但却从来没接触过那么能撩拨出人内心深处被虐癖的。 他不敢再直视那个女人的双眼。 因为那双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与之对视的人，都有强烈的、心甘情愿跪下的，任由其主人鞭笞的冲动。 “高阶魅惑能力”西里斯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副特制墨镜戴在头上，拦截对方无意识的魅惑之力。 “勉强算个高级炮灰。”看完西里斯的表现以后，看守长米诺勉强算是正视了西里斯半分。 “让你们的人都带上这个。”米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串的手环，随手抛给了西里斯。 “别丢了，没戴好这个，可是会没命的。” “这个是什么东西？”此时已经添上一身特殊装备的西里斯，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手上这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环。 而且他还注意到，米诺跟她带来的人手上，每一个都戴着同样的粉色手环。 “精神辐射防护环。监狱里有极为强烈的精神辐射，即使是在外面，不戴上这东西，四阶以下的人也活不过半天。 要是在里面的话，绝大多数人熬不过十秒。” “为什么我们的仪器都没有报警？”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里斯安保也带来了大批的侦查器材，确保这单价值六十亿的大生意万无一失。 “笨蛋，你们这些蠢仪器顶多能测出能量辐射，直接畸变意识的精神辐射，只有武道家跟极少数灵修能够感应到。 相信你也不想变成只懂杀杀杀的疯子。” 米诺少有地耐心解释了起来，因为西里斯刚刚非常上道地给她偷偷塞了一箱钱。 听完美女的话以后，西里斯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那监狱里的囚犯” “每一个囚犯都戴着手环，只要被发现有越狱的想法，他的手环功能就会被远程关闭。” 跟普通监狱的情况不同，大黑球监狱的镣铐并不是直接限制囚犯活动自由，反倒是保护他们生命安全的。 “为什么监狱里会有精神辐射？” “看在那五百万联邦元的份上，奉劝你一句，以后什么都不知道的生意少接，会没命的。”米诺一开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要不你舔一下我的脚，我就告诉你答案。”沉默数秒后，米诺的眼睛突然泛起了微弱的红光。 她脱下自己左脚的鞋，然后把套着网纹袜的脚给抬到了半空，正对着西里斯的方向。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脚上那股微妙的荷尔蒙的味道。 没有臭味，就是一种混杂着淡淡体香的、轻柔的、撩动人心的感觉。 “” 不过西里斯好歹也是一方人物，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又不是真抖，他好不容易从魅惑中挣脱出来以后，没当场翻脸就算是涵养好了。 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怂。 根据公司研制的辅助系统显示的战力评估数据，这个漂亮的疯女人，是个至少五阶的武道家。 真打的话，十个自己绑起来，都不够她一个手指摁的。 “嗯？不喜欢舔吗？要不试试蜡烛的味道？” 米诺的身后浮现出了一片正在燃烧的蜡烛，熔融的蜡液不停地往地面滴落，但却又在到达地面前的一秒消散。 不仅如此，她制造的精神异象里，还有木马、绳索、长钉各种奇怪的东西。 “” 西里斯彻底懵逼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还跟自己正常聊天的看守长米诺，毫无征兆地就变身抖强人，不仅要自己，还具现出各种奇怪兴趣的装备。 “抱歉，刚刚有些失态了。”米诺眼睛的红光在刹那间暗哑下去，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一些修炼的副作用。” “没事就好。”看到米诺恢复正常，西里斯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她真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事情就变得很尴尬加麻烦了。 虽然米诺确实长得很合他的胃口，但一向习惯占据强势位置的霸道总裁，可没法接受自己要当另一方的角色。 “留在这个监狱的代价。想要走捷径获得力量，总得付出些什么。” “力量？”刚刚才差点被力量凌虐了一遍的西里斯，对米诺口中的力量这个词十分敏感。 “监狱里的精神辐射，是武道修炼的瑰宝。只要用手环调整好精神辐射的量，就相当于每时每刻都在精神世界进行搏斗，不停地磨砺武道意志。 在监狱里的修炼速度，至少是外界的五到十倍。” “如果真这么好” “代价是精神的间歇性不稳定，就像刚才一样”米诺甜甜地对着西里斯笑了一个，瞬间让他后背生寒。 “所以，这种精神辐射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要不试试项圈？”米诺眼中的红光又死灰复燃。 西里斯的打听无疾而终。 “报告老板，我总算打听到了，这监狱里的守卫以那个看守长为首，基本全部都是有一定级别，但身后没什么大背景的武者。 据说除了典狱长，其他人都是为了大黑球监狱特殊的精神辐射，才甘愿到这里干活的。 虽然精神辐射的副作用很大，平均每两三天就会发作一次，发作的时候，会将自己人性中最恶劣疯狂的一面展露出来。 但是这帮缺少后台的人，仍然是将这块几大势力都觉得鸡肋的地盘，给当作是最宝贵的财富。 ” 之前负责跟梁文哲沟通的年轻人，此时正拿着手上厚厚的一沓材料，给西里斯解释起周围的情况。 但凡是还不想自爆阴暗面，然后社会性死亡的修炼者，都没办法接受精神辐射的这种副作用。 特别要是发疯的时候刚好得罪了领导，又或者是将自己的某些不能公开的癖好给暴露了，后果往往都是灾难性的。 1：日常一下，末世指北，努力想要在末世里找些新意的书 2：再推一下新的书友群135571625，老群已炸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不容于世 “至于精神辐射的事情，我觉得可能是有东西封住了他们的嘴，因为每次一问我这个事情，他们就开始抽风……” 年轻人一边摸着自己还有些发红的脸颊，一边讲述着自己用亲身经历摸索出来的血的规律。 配合上身下凌乱的衣角，跟脖子上几个还没有消散，略带一点点红的牙印，似乎都暗示着曾经发生过什么惨不忍睹或者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 “你先出去，督促那群小伙子都戴好手环。” “是的老板！” “还有，注意身体。” 略显些疲态的西里斯，单手一撑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正要离开的年轻人他的肩膀。 一直相当高冷的老板，突然来这么一出，顿时让他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然而那位自诩幸运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其实是西里斯的私生子，所以才能刚进公司不久就被委以各种重任。 …… “可惜典狱长是个油盐不进的机器人，不然我肯定也有机会！”坐在运送飞船的上等舱里，米诺一边轻抚着自己大腿，一边开始想入非非。 并不是强二代，也不是富二代的她，这些年来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过，出卖区区一点色相，根本都不是事儿，以前玩过的y可多了，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身经百战。 也正是因为这十多二十年来不堪回首的经历，让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逐渐形成了一个女王式的反面人格。 而在精神辐射的诱导下，这个反面人格被彻底地引爆了出来。 “我绝对不会输给恶魔的！”脸色变得异常红润的米诺，又一次挣扎着从自己的沉沦中醒来。 监狱深处精神辐射的副作用，不断地困扰着试图利用它来修炼的每一个人，撩拨着他们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 “‘地狱’的转移完成了吗？”联邦第零区的某座宫殿内，一个男人随口问道。 “报告斯科特议员，预计还需要三天时间。” “涉及到那个人的麻烦玩意，有多远扔多远。” 被称为‘地狱’的原地心大监狱，最深处藏着白墨的大部分恶念，上面覆盖的阵法，全部都是由他亲手加盖。 这是他布置的其中一道后手。 …… 而到处布置后手的原因无他—— 第二次的轮回劫临近了。 相比起拥有完整真灵壁障的后来人，他的力量增长速度并没有受到壁障的限制，实在是爆炸得太快了。 仅仅是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膨胀到了接近六劫的程度。 六劫，是他相对轮回劫这个概念创造出来的新度量衡。 普通的、遵循白墨路子渡轮回劫晋升上来的仙人，被他称为一劫。 之后每多经历一次轮回劫，身上的真灵壁障便越发坚固，能承载的力量也越强，六劫，指的就是一般人在渡过六次轮回劫后，灵魂可以承载的力量上限。 …… “真灵九劫。” 同在第零区居住的陈博，拿着白墨封印恶念后，留下来的一封信反复端详。 “……无论以天地人神鬼何种道路成仙，都逃不开真灵九劫，越强者，两次渡劫的时间会越短，因为我等，不容于世！” 不容于世四个大字，字字泣血，看得他也些头皮发麻。 “‘无论以五仙中的哪一种成仙，都逃不开真灵九劫’，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同时走在了提到的每一条仙路上？” 陈博从白墨的话语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他曾经也有过五仙同修的念头，但实际测算了一下耗费以后，果断地搁置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每一条路，都需要天文数字一样的投入，不谈资质的问题，光是五仙同修的消耗，就根本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哪怕他已经是联邦名义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最现实的方法，还是先主修一道成仙，后期视情况再辅修其它。 “……继续拓展联邦力量测评系统，以四劫为界，一至四劫为七阶，五至九劫是八阶，渡过九劫以后，预计将会得到媲美恒星本体的力量，我将其定为九阶。” “四劫媲美普通行星，九劫就等同太阳，每渡一劫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但他在这短短的二十年里，又是怎么样一步飞到四劫以上的？” 白墨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千古谜题。 …… 随着他越发清晰地能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白墨很清楚，下一次的轮回劫，可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只是过家家，走个过场就完事。 创造了真灵壁障这套逃避世界清洗的方法，还将它传播开来的罪孽，到底会让自己即将面对的劫数大到什么程度？ 这些他都难以估算。 所以白墨唯一能做的，就是布置尽可能多的后手。 …… 新地球。 “恭喜获奖名单中的五千位得奖者，三天后你们将有机会参与太阳远征计划，成为第一批登陆太阳的指挥官。” 地球上，一场由互联网全程直播的盛大赛事，在铺天盖地的掌声中落下帷幕。 全球超过六千万人的预选参赛名单中，五千个战略游戏高手脱颖而出。 他们将留在地球，进入思维互联网络的更深层，借助白墨的力量，开始征服太阳的漫长任务。 白之大地上的公民，除去极少数曾经的顶级妖族，其他人基本都没有在太阳上战斗的能力，而且即便是有，地球上区区几十亿人，撒到太阳里也不过是几滴不起眼的水珠。 于是白墨决定换一种方法。 他将自己的力量使用权限下放，制作成一辆辆的基地车，让这批挑选出来的游戏精英每人远程掌控一台。 这些来自白之大地的游戏高手，将会代替白墨的主意识，在他渡轮回劫的时候依靠基地车自主发展，多点开花。 由于太阳上的物质基本以等离子态存在，所以无论是“基地车”本身，还是白墨给他们设定的兵种，都同样是等离子态。 初始设定的兵种，形态完全参考太阳星灵。 而最主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造兵造“建筑”所需要的资源，就是太阳本身的质能。 第六百五十四章 学园国度 相比起太阳本身拥有的质能，白墨的力量在这面前，依然是显得异常的渺小。 毕竟地球的质量只有不到太阳的三十万分之一。 即便是鲸吞了几乎整个地球，还承受了道化之力数十年不间断的推搡。 接近六劫层次的白墨，跟头顶的那颗几乎永恒发光发热恒星相比，仍然不在同一个数量级上。 所以要实现蛇吞象的最终目标，白墨必须像病毒一样，建立一个以战养战的体系。 通过吞噬太阳本身的质能，去制造更多的吞噬工具，循环加速吞食太阳的过程，达到类似病毒入侵的效果。 当量变引起质变之时，就是他成功之日。 …… 白之大地上第一批的游戏玩家，正是他计划中的“先头部队”，或者说“第一轮感染”。 等到他们站稳脚跟以后，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的等离子基地车也会被依次发射到太阳表面，对太阳进行一轮接一轮的重复“感染”。 整个计划的历时，初定为一百年，里面又分成二十个五年小计划。 白之大地将以地球为基地，剑指太阳！ …… “短短十年的时间，我们就多了十亿的同胞。”看着课间川流不息的学生，一身古装的中学教师凌秋水不禁感慨道。 梳着一个独特发髻，还穿着一身奇怪古装的她，其实是从某个古代世界幸运穿越过来的穿越者。 八年前，天空一道惊雷，劈到了正好在逃难的凌秋水身上。 当她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地球。 然后下一秒，这个穿得破破烂烂、披头散发、满脸慌张，而且还饿得皮包骨头的女孩，就被覆盖整个星球的系统给发现了。 相比起原来世界的战乱频仍，朝不保夕，她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吃穿不愁，最激烈的战斗也只是跟杠精打嘴仗的和平世界。 …… 似乎是因为灵气的缘故，原本极为惰性的空间，变得越发的活跃，最直接的就体现在穿越者数目的增长。 仅仅是这十年间，莫名其妙来到地球的外位面穿越者就有十二个，莫名其妙消失的圣临行者则有八个。 其中消失的八个人里面，有两个已经彻底失联，至于剩下的六个人，神体网络跟他们仍然有极为微弱的联系。 不过想单凭这点联系，就去逆推出他们所在空间层的坐标，那恐怕还是无能为力了。 只能祝他们好运。 …… 而能够得到准确的数字，也是得益于白之大地对所有生灵的掌控，无论是被“入境”的穿越者，还是被“出境”的圣临行者，他们的情况都在一秒钟内上报到了系统。 要是像联邦那边的社会环境，到底来了几个穿越者，又有多少人神秘消失，就只有天知道了。 远道而来的穿越者，在白之大地一般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加入他们，要么就是随着货运飞船，以普通人的身份遣送到联邦所在的地盘。 像前世颠沛流离，吃尽苦头的凌秋水，就毫不犹豫地留在了这里，她当难民当怕了。 …… 这些年间，尽管两边的制度有着极大差异，但联邦跟白之大地的联系纽带从未曾彻底断绝，两边跨越亿万公里的星际贸易仍然存在。 除去各种矿物原料特产的交换以外，更重要的是白之大地还从联邦进口的海量文化产品。 小说、动画、漫画、电影、文章、歌曲…… 一硬盘接一硬盘的各种高清资源，从联邦唯一的星港出发，被长距离贸易飞船送到地球，然后换取地球上的各种特产。 …… 可惜由于星际间的互联网通信技术仍未点亮，目前星球与星球间的信息往来，基本就只能够靠硬盘搬运这样原始的方式开展。 特别是某些特殊的电影，即便是系统通过了拍摄计划，但地球上压根就找不到几个愿意拍的演员。 但偏偏这种影片，又有着极为广泛的观看需求。 绝大多数的圣临行者，他们只是普通的、有七情六欲的人，远不是无情无欲的石头。 而系统对这些特色文化的输入，也持十分开放的态度，几乎毫无限制。 只要不去细想，在自己看的同时，系统也在陪着一起看这个问题……事情还是很美好的。 所以在这种奇葩前提下，异常丰厚的利润，使得某些文化产业在联邦内部，得到了超乎想象的发展速度。 …… 另一方面，虽然白之大地的自然生育率奇低，平均每二十万人，才会有一个闲着无聊，想要试试生着玩的孕妇。 而且社会上超过七成的公民都选择单身，至于剩下的两成多情侣里，绝大部分也是享受二人世界。 但实际的人口出生率，却仍然是高得恐怖。 白之大地上十年前还不到三十亿的人口，在这十年间逼近四十亿大关。 …… 这一切，都源于矗立在每个城市中心的人造子宫工厂。 白之大地的人类，将生育这个原本属于自己作为一个生物最基本的任务，也交给了机器去完成。 只给自己留下提供基因，这个无法被替代的步骤。 每一天，精子库跟卵子库的工作人员，都需要处理他们辖下数量惊人的生殖细胞。 而且为了基因的多样性，经常其中一方的生殖细胞，还需要从远处城市通过特殊的快递通道调配过来。 受精完成后，经过基因检查后合格的受精卵，则会被运送到人造子宫工厂，接受下一步的处理。 为了保持人口的高速增长，单是整个生育工业链，就容纳了共计超过八百万名的工作人员。 遍布世界各地的冷库管理员、受精员、生殖科医生，还有专业配送的快递小哥……共同组成了这个究极生育机器。 而与之后续配套的婴儿管理、幼儿教师、小学、初中、高中教师，还有各种辅助人员，加起来的总数超过一亿人。 除此之外，折腾各种各样大小项目的研究员，总数也超过了五千万。 社会的主体结构在超级婴儿潮的影响下，变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大学校。 有人称之为学园国度。 第六百五十五章 学园国度（二） “是的，十年十亿。”在凌秋水的身后，一个身穿长风衣的男人，深情地看着她。 他是这个校区的政治老师，也是凌秋水现在的男友。 在法律上全面取消了夫妻关系以后，男女之间无论走得再近，朋友关系就是尽头。 虽然单身率很高，但愿意过二人世界的也不少，像他们一样有实无名的夫妻到处都是。 “这样的人口增长速度，我们养得活吗？”从饥荒战乱时代中逃出来的女孩，第一反应仍然是那段难以忘怀的阴影。 她是个穿越者，但也只是个毫无优势的穿越者。 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 一个古代乱世小民这样的身份，在现代社会给不了凌秋水任何的帮助。 顶多是让她在当历史老师的时候，对古代历史上的那些情节更感同身受一些，说起课来更声情并茂几分。 “你知道吗，人类的生产能力跟科技水平，其实早在数十年前，连灵能那些东西都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让星球上的每一个人，都过上饱暖的生活。”风衣男非常直男地跟女朋友聊起了经济学。 “可资料里没记错的话，不到四十年前，地球上还天天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利润，以前人类必须要控制产量，确保产品的售价高于成本，这样才能赚取利润。粮食、消费品都一样。” “你是说，以前你们宁可控制总产量，让一部分人挨饿受冻，也不愿意降价？” “当然，亏本的话，为什么要卖。” 两人开始了富有他们夫妇奇葩特色的打情骂俏。 跟普通的情侣不同，他们不搞甜言蜜语那套，更喜欢通过键政这种奇怪的方式去调情。 日常也不说什么我爱你，上来就是聊阶级斗争，聊革_命友谊，尽管他们其实也没真革过什么。 但这些，却是连接一对古代人跟现代人的独特情侣的纽带。 …… “铁头君！”一声跨越半个操场的叫喊，打断了这对奇葩情侣的你侬我侬。 只见一个头光得锃亮锃亮，简直可以媲美灯泡的男人独自站在校门口，拼命地向着两人的方向招手。 而原本正在跟女友高谈阔论经济学的风衣男，则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向那个用半个学校都能听见的声音，喊出自己小时候绰号的大光头。 他已经能预想出，当学生们知道，他这个平时一脸严肃，上课下课都爱提阶级斗争的政治老师，居然有个叫铁头的小名的时候，会被恶搞成什么样了。 “铁头君？”凌秋水疑惑地看着男友。 …… “大木君，能不能不要在公众场合喊这个名字！！！”风衣男轻锤了光头男的胸口一拳。 两人的关系似乎很好，一见面就勾肩搭背了起来。 …… “这位是嫂子？” “当然。” “秋水，他叫希斯大木，跟我几十年的交情了。” “铁头君，大木先生不是地球人？”凌秋水学着希斯大木的腔调说道。 同时她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希斯大木，因为系统居然没有显示对方的信息。 按照她的设置习惯，系统会自动显示，每一个离她小于十米的人简单的公开信息，譬如像姓名这些。 “嫂子你好，我是联邦东九域加勒比文化株式会社的星际贸易专员希斯大木！”仔细端详了一波凌秋水以后，光头像打了鸡血一样认真说道。 “你小子少打我媳妇主意！”风衣男哪还不知道对方是职业病犯了，赶忙将他拉回到安全距离。 凌秋水不明觉厉地看着两人。 希斯大木，是加勒比文化公司的星际贸易专员，这次负责将公司最近一年的影视作品押运到地球。 在完成了交接工作后，他申请了两天的假期，探望自己在地球上曾经的老朋友。 ……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托火星的福，这几年我们的生活好多了。”希斯大木颇为兴奋地说道。 在联邦将火星完全化为殖民地以后，随着火星上源源不断的财富运回联邦本土，月球人的生活有了颇大的改善。 尽管这当中的大部分，都进了议员们的荷包，但靠着涓滴效应，最后基本上大家都能分润到一点。 “听说议会已经在整军备战，下一站打算同时进攻金星跟水星。因为火星这一波的开发，好多人发财了，现在从上到下，都在嗷嗷叫喊着要继续进攻。” 希斯大木收回了投向嫂子的目光，转而跟风衣男聊起了近况。 “你们又要打仗了？”在白之大地躺了二十多年和平生活的风衣男，感觉战争已经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什么海族、灵兽，现在都已经是自己人，而且有着系统的节制，连打架，都需要提前报备申请，不然属于违规。 等填完表审批下来，打架的气基本都消了。意气之争，气消了还打个鬼。 “战争才能带来变革，没有变革，我们这些下等人哪里有机会上升！” “大木君，你这太****了……战斗里死的人，永远比能爬上去的人要多得多。” “但那终究是个机会，不像这里，死气沉沉，一万年都不会有出头的可能，生命应该像樱花一样灿烂，我不甘心一生平稳地当个普通人。” “……” “当人上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风衣男还是想劝说一下好友。 将平均主义玩到了极致的地球，实行全社会统一的津贴制度，无论工作的内容是什么，是扫地也好，搞火箭的工程师也好，都拿一样的待遇，一样的福利。 细胞之间是平等的。 而且系统从不在乎工作积极性，只要求每天完成任务的kpi，多做也无益。 人类的身体，不需要心脏泵两倍的血到大脑，也不需要肠胃996加班分泌两倍的胃酸，按照身体本能安排的计划就是最好的。 超出需求的生产，都是毫无意义的浪费，吸收超过需要的营养，只会诞生胖子。 …… 在地球上，衣、食、住、行都属于配给制，工资全是零花钱。 从某种意义上说，系统兼任了老师跟家长的功能，吃住由父母负责，每个月给发点零花买玩具。 听话就可以了。 整个社会，人人都是受管教的小学生。 学园国度，名不虚传。 第六百五十七章 路在脚下 “我可不小了，虽然好像还是没你大。”越雨挺直了腰，故意着重在“小”字跟“大”字上都咬了咬，毫不在意地飙起了车。 再怎么说，她虽然看着像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少女，但实际上也已经是两个成年人的妈，开起车来那叫一个熟练，丝毫不见一点属于真少女的羞涩。 “……我只能推演出他投胎在莽荒界的玉州，但具体是谁，是男是女，是人是妖，这些我都不清楚。 也有可能，他选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成年人，或者成年生物” 白墨无视了越雨的飙车，还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自己的爱人有可能变成了某些奇怪的存在。 …… 半晌，他从半空中凝出一个化身，花了接近半秒钟，才重新熟悉了腿的用法。 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过腿亲自走路了。 有念力，无论想去哪，一个念头就能飞到目的地，走路干嘛。 …… 像人一样深吸一口气以后，白墨一指点出，数十个微型符文法阵同时像花一样绽放，勾勒出一扇精美绝伦的符文大门。 门后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空间间隙。 无数难以言表的颜色，在这个地方以扭曲、扩散的方式存在着，刷新着踏入者的三观。 倒不是那种掉san值的恶心，而只是纯粹的变幻莫测。 随手打开门以后，白墨径直走了进去。 “谢谢。” 越雨跟随着他的脚步，也踏入了这个全新的世界。 …… 一股恐怖的压力瞬间降临，她的本能在不停示警，这里的空间风暴极为危险，必须马上躲开。 但越雨忍住了瞬移离开的冲动，因为在这种一切都极端不稳定的地方，瞬移更有可【 】能是送人头。 “难怪联邦里的人都说，只有踏入七阶，才有资格在空间间隙中随意游走。” 想到这里，她更担心起了十多年前，硬扛这种等级风暴前往莽荒界的云劫。 “不过换而言之，只要能够踏入七阶，就可以开始不断地前往其它空间层世界进行探索？” …… “为什么你的脚下会有路？”死死用玄华保护自己的越雨，发现自己一直走着的路，其实都是在白墨脚踏下的一刻才生成。 在他离开以后不久，临时出现的路又再一次被吞没。 “……” 白墨伸手摸了摸后脑，然后放下手，扭头看了看身后紧跟着自己的越雨。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在后脑的位置长个眼睛，就当作自己已经是回头看了的。 这一路来，他都想试着学做一些正常人的行为动作，但似乎不太成功。 而越雨，她可没心思留意白墨的改变，因为肆虐的空间风暴仍然在虎视眈眈。 跟纯物理攻击几近免疫，被切成碎片都毫不在意的白墨不同，越雨可远没有到万相这种全身元素化的层次。 身体被切成几块的话，她也顶多就是比普通人多活一两个小时。 …… “十二万三千五百六十二次心跳。”空间缝隙里，各种各样的计时工具似乎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没有办法运作，所以她也只能是分出一个念头，专门去数自己的心跳计时。 高阶的超凡者普遍都有兼修一点千魂经，为自己的分心多用服务，不然手下几十个分身，却只能在同意时刻处理一件事的话，未免就有些太过尴尬了。 “这是我的路，云劫的话，到这里至少需要三个月。”白墨又是一指点出，瞬间在无数混杂的“颜料”中，浮现出了一扇门。 门后便是他们这次的目的地莽荒界。 “三个月……吗？” “穿越到异世界，是他选的路。” 白墨原本给出来的渡轮回劫的方法里，其实并不一定需要穿越到异世界，最方便的，在月球上投胎也完全可以。 只是云劫跟蒂奇他们，都在各自私下的试验里发现，穿越到异世界不仅能安全地躲开仇家。 而且更重要的是，以相对低阶的肉身穿越，接受这场试炼洗礼的话，可以大幅增强空间间隙的亲和性，日后的异世穿梭会容易很多。 …… 寒落城。 从前的寒落城遗址往北五十公里处，一座全新的寒落城代替了老城。 至于白墨跟圣临行者飞升后，留下的旧寒落城，此时变成了冒险者的乐园。 一票又一票的人满载希望地往里面走，最终绝大部分都失望而归。 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能够在这个已经被无数前人搜刮殆尽的遗迹里，找到一鳞半爪的传承。 …… “又回来了。” 一男一女从虚空中出现，不带一点烟火气地降落到地上，丝毫没有引起附近人的注意。 “人好多……”越雨瞥了一眼寒落城遗址管理中心售票处，现在天才刚蒙蒙亮，就已经挤满了来自莽荒界各地的冒险者。 一批透露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黑袍保安，死死地盯着队伍，严防有人搞事。 在西尔德斯方舟入主了莽荒界以后，他们第一时间就跟世家一起，合作开发了一波遗址。 现在基本就是把被他们先吃过一遍的骨头，再卖给全世界来碰运气的人。 …… 摆脱了星炬阴影的莽荒界，在方舟数以千计穿越者的全力支持下，踏上了发展的快车道。 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开始了全方位的工业革_命，很多科技在穿越者的催化下，被提前点亮，整个社会变得欣欣向荣。 星炬放手后，莽荒界迎来了一个新的黄金时代。 穿越者们将地球的文化，地球的科技，地球的制度，全盘搬到了新世界，莽荒界的土著对这些毫无抵抗力，很快就开始了唱、跳、rap、打篮球。 原本的人类之敌妖邪，在十多年前的惊天赌斗中灰飞烟灭，一直沉迷源种的血脉世家，则逐渐开始尝试穿越者们带来的新道路。 源种已经被星炬证明了是一条死路，六阶便是尽头。 于是，源自地球的天地人神鬼五仙理论，便成为了各大家主的新希望。 要是他们知道虚玄零的成功，恐怕会变得更加疯狂。 ps：py一下，《流浪陨石》，有点像重生之超级战舰的那种感觉 第六百五十八章 终产 来到莽荒界，白墨的任务便算是完成。 或者这也算不上什么任务不任务，顶多算是故地重游一下。 当年他离开前，在寒落城的遗址上，确实是留下了自己的一些传承。全吃下来的话，大致是一套能走到六阶的功法。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六阶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终点了。 不过白墨扫了一眼，发现这十多年里，似乎也没有哪个有缘人，能拿到寒落城传承的核心部分。 第一波吃肉的世家跟穿越者没拿到，第二波啃骨头的冒险者也没拿到。 …… “方舟一共发现了两个新的，有生命存在的空间层，其中一个已经完全攻略，变成了殖民地，另一个刚刚开始试探……” 来到莽荒界后，透过某些暗手，白墨大致得知了方舟目前的进度。 他放任西尔德斯方舟的存在，一方面是为了借他们的手，去寻找更多拥有文明的新世界。 寻找空间层坐标这种纯靠运气推进的工作，白墨也没有太好的处理方法，只能广撒网，让他们也参与进来。 其次则是为了一个后期修炼道路的构想同时存在于大量空间层，生命层次再次跃迁的高维生物方向。 …… 白墨在第一次穿越空间间隙，到达莽荒界的时候，得到了由神念进化而来的高维视觉能力。 很自然地，有了能同时探视大量空间层的高维视觉，他就开始将思维往传说中的高维生物上发散。 于是能够将触手同时投放到多个空间层的方舟，便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观察样本。 按照他的设想，在不断渡轮回劫的同时，或许会有机会通过某种方法，逐步蜕变自己的生命本质，最终化成同时存在于无数空间层，一两个世界身体的死亡丝毫不影响本体的存在。 …… “我的女儿，云茹，托我问你一个问题。”越雨突然说道。 “为什么，你要为一群没有力量的凡人做到这种地步？” 在大部分的超凡者看来，白墨就是一个背叛了阶级的人。他应该按照游戏的规则，站在金字塔的塔尖，代表超凡者集团建立起等级分明的社会，统治一切。 而不是变成现在那样，强行撕裂人类，把游戏给毁得稀烂。 “有区别吗？”白墨扭头回答道。 “你明知道，龙跟蛇不是一种生物。” “从古至今，为什么会有阶级这个群体概念？ 那只是因为个体的精力跟力量无法占据一切，必须要分润大部分给其他人，一起来维护共同的利益。 古代皇帝自号天子，名义上占有天下，但实际却是要跟百官共享，没有下面的官僚，光他一个人治不了天下。 但我不需要，我的力量跟意志足以掌握一切，控制一切。” “……” “我明白了。 你一步直接走到了终产者的定位。” 越雨冷静地说道。 “地球人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只是源于你的施舍。” “世界，有趣一点不好吗。”白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 “谢谢，再见。” 眼见话题渐入僵局，越雨主动提出了离开。 云劫似乎留了一些后手，让她能够更为清晰地感应到自己的转世之身。 可惜轮回劫只有纯粹靠本人主动觉醒记忆才有意义，被其他人唤醒都算是前功尽废，要不然他就直接让越雨来帮忙整醒自己。 …… “五十年，或者一百年后再见了。”两人分别前，白墨说道。 “？”越雨有些不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 她这趟跟着白墨过来，数心跳算着才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怎么突然就扯出来一个五十年一百年。 不过越雨清楚，白墨因为他的过分强大，能够知晓的信息远比其他人多，所以说话经常是跟先知一样神神叨叨。 “我有我的路要走。” “祝你好运。”少女的身影消失，空气中只留下她的声音，还有一身淡淡的桂花香气。 越雨隐约能猜到，白墨可能是要渡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轮回劫。 虽然她也好奇，白墨之前的劫都渡得那么快，这次居然要整半个世纪，肯定有些不同寻常，但相比起云劫的事，好奇心只能排后面。 她要去暗中照看对方的转世，直到云劫恢复记忆为止。 …… “终产者……吗？”送走越雨以后，白墨留在原地喃喃自语。 半晌，他转身离去，回到了空荡荡的白之月。 …… 转眼又是大半年后。 “太阳，我们来了！” 一批兴奋无比的地球玩家，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思维传输舱内。 第一队五千台由白墨力量构建的“等离子基地车”，以及五万名同样由他力量组成的炎灵卫兵，被运载到了离太阳表面只有五百千米的地方。 每个玩家初始将拥有一台基地车，以及十个可以在太阳上自如作战的炎灵卫兵，后续则全靠个人的发挥。 “系统给了我们一百年的自由发挥时间……” “一百年……也就是说我们半辈子都要耗在这个游戏上？” “那倒不用，系统是允许转让控制者身份的。” “这么有意思的游戏，还要什么现实世界，简直就是满足了我带着基地车穿越异世界的梦想呀！” 数千座基地在太阳的一角拔地而起，并没有给这颗庞大无比的火球掀起一丝涟漪。 …… “先造几条‘狗’探探路，然后再敲两个能量搜集塔……”于乐是被选中的玩家之一，他降落的mk-12区域似乎有些荒凉，侦察者的视野范围内，并没有发现任何属于太阳星灵的痕迹。 当然事实上，太阳确实是相当的“地广人稀”。 生活在表面的低级星灵聚落，普遍都是逐火而居，直接以太阳的能量为食，能量的密度决定了一个聚落的人口。 在食谱这一点上，它们跟降临太阳的圣临行者们没多大区别。 这一堆试图“感染”太阳的“病毒”，就这样在其边沿的一角，悄悄地扎下了根。 ps：灰常抱歉，前几天去了云南办些事，没顾得上码字，咕了几天。 第六百五十九章 奇石 “对面是一个相对和平的无魔世界，科技水平大致接近于一百年前的人类……” 从莽荒界游荡一圈回来以后，白墨就加紧了对第二次轮回劫的渡劫准备。 他从蒂奇手中得到的空间层坐标里，选择了一个危险系数相对较低的世界，作为轮回劫的主战场。 来自冥冥当中的恶意已经昭然若揭，白墨只能尽量多留后手，为自己增添几分生机。 不过他也由此确定，蒂奇并没有十分精确的空间层情报搜集方法，只能大致知道对面有生命存在，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将这个珍贵坐标卖出去的。 这样的一个无魔低科世界，六阶超凡生命过去，简直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哪怕是因为缺少灵气，只能依靠体内的灵能进行攻略，在耗尽力量前，也足以压服整个世界。 要是有一整个世界做后盾的话，所有事情就都不一样了。 …… 安排好地球上的一切以后，白墨再一次走进了空间间隙。 他将感染太阳的计划，全盘下放到了地球的玩家身上，他们将操纵白墨留下来的大部分力量，在这数十年里进行太阳入侵战争。 白之大地辖下的妖族圣兽，则作为压阵的存在。 太阳太大了，白墨也只能徐徐图之。 …… 灵能视觉下，空间间隙里依旧是那么的光怪陆离，数十种肉眼无法观察，人类尚未命名的色调此起彼伏。 残忍的空间风暴旋生旋灭，不时就将白墨的身体切成几块。 当然了，用主动裂开可能更为恰当。 在空间风暴切割过来的前一刻，白墨的身体会发生形变撕裂，主动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隙，让劈向自己的利刃一穿而过。 等到空间的利刃经过后，裂开的身体又重新合拢成一块。 万相境的天仙，都是身体完全元素化的怪物，靠着这种奇特的本事，免疫了绝大多数普通的物理攻击。 “那么，游戏正式开始。” 白墨开始了他第二次的轮回。 …… “啪！” “伦和平，你来背诵联邦现代史第三页第一自然段的内容！” 一个******，一脸凶相的中年女人，将自己手上的教鞭，用力地拍打在某个正在打瞌睡的男生课桌上。 “嗯？怎么了？打雷了吗？” 睡眼惺忪的少年从书堆里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略带些讶异地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同学。 “伦和平同学。”一个庞大的阴影泰山压顶。 “在！”男孩这时总算清醒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住抱怨旁边的死党，居然没在老妖婆发飙前把自己叫醒。 “来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问题……鬼知道是什么问题呀……” 完全不知道老妖婆刚刚问了什么的伦和平，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中年女人是伦和平班的历史老师，平日里最喜欢有事没事就去联系家长。 偏偏伦和平的老爸，又是个迷信棍棒出孝子的粗人，每次跟老师沟通完，都免不了给他一顿竹笋炒肉。 噔噔！ 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一个小纸团从身后飞了过来。 伦和平就像是捡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打开纸团，读完了上面的内容。 “背现代史 p3 第一段。” 字迹有些潦草，但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娟秀。 他用满怀感激的眼神，瞥了一眼后座的女生。 “大衍历一七六年，西洲荒野天降奇石，碎石散落四处，赛里斯帝国、卡斯提尔联邦、斯堪的纳维亚同盟各自带走了一部分。 半年后，参与共同研究的科学家发现，在特定频率的电磁波激发下，奇石能够源源不断地输出能量。 经过不断的优化调试，奇石输出的功率最终超越了人类已知的任何贮能物质，并且输出源源不断，似乎永无尽头。 大衍历一七九年，主导研究的大科学家罗切斯特，设计了第一座以奇石为能量来源的源能发电厂，正式将奇石命名为无限源石。 大衍历一八三年，赛里斯帝国宣布进入源能时代，全国的电能均改由源能发电厂提供，零成本的、近乎无穷无尽的电能，让人类社会得到了飞跃式的发展……” “不错。”中年女人听后颇为满意，轻轻挥手让伦和平坐下。她是一个目的主义者，只要学生能够通过考察，用什么方式学习都不重要。 “考纲里这段话里面主要有两个考点，第一是一七六、一七九、一八三年三个数字，第二是无限源石这个专有名词，这些都是必须牢牢背下来的内容……” “明白！” …… “呼……” 将历史老师应付过去以后，伦和平长舒了一口气。 睡觉归睡觉，现代史这门课他还是有在课下好好学的。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扭头，看向了身后那个正在默默记笔记的女生。 恰逢对方也刚好要抬头看黑板，两人四目相对了一刹那，然后又很快错开。 “她似乎也挺可爱？” 莫名其妙地，伦和平心里冷不丁地萌生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学校的校服颇为土气，学生无论男女都对这玩意很不感冒，只是碍于森严的校规才不得不穿。 但此刻，他觉得穿着这身校服的后座女生，对自己有种迷之吸引力。 “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青春期的爱情就像一阵风，突然看对眼就来了。 伦和平赶紧将头缩了回来，不敢再看向对方，还用手理了理头发。 …… 第二天。 “惠呢？难道是请假了？”自觉堕入爱河的伦和平，第二天早早来到课室的时候，却发现后座的惠不见了。 “无聊的一天。” 第三天。 “惠还是在请假？” “无聊的一天。” 第四天。 “她已经三天没回学校了，有些不对劲……” “安老师，请问小惠同学是请假了吗？” “对，前几天她的父亲打电话过来，说小惠得了严重的肺炎，需要在家静养一段时间……” “好的，谢谢老师。”伦和平听罢，略有些失落地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班主任看着伦和平，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这种同学间的小恋情，她见得太多了，只要不影响学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ps：py一下《木叶阴天子》，书友群里某管理员写的书。 第六百六十一章 惊变（二）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样子用手拿着源石了。” 正当伦和平郁闷，手上的到底是什么玩意之际，一个戴着猫面具的男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楼上。 他用富有磁性的嗓音，给了伦和平一个忠告。 “源石？！” 作为彻底改变世界的源动力，源石的鼎鼎大名，全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它为人类提供了近乎无穷无尽的免费电能，让人类大踏步地进入了全电能时代，除了少数旧能源的大亨，几乎其它所有人，都因此受益良多。 “正确来说，是源石的碎片。” …… “发财了……” 这是伦和平的第一念头。 当年无限源石坠地的时候，碎片散落到了方圆千里，不少闻讯而来的人，都捡到了一些零碎。 后续赶到的三大国，只是得到了碎块中的大部分，其余相当一部分的碎屑流落民间。 无论是赛里斯帝国，斯堪的纳维亚同盟，还是卡斯提尔联邦，都花费过大力气去搜集剩余的部分。 可惜伴随着源石作用的公开，所有人都清楚那玩意属于稀世奇珍，纷纷将价钱抬到了天上。 众多的贵族富豪，也争相以源石的收藏为荣。 反正三大国放在源能发电厂的源石，已经完全足以供应全世界的需求，他们收藏的部分，也自然再也没有拿出来上交的必要。 “为什么不能用手拿？” “源石有腐蚀性，你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开始掉皮了。”面具男略带些戏谑地说道。 伦和平听罢，赶紧将目光看向了握着源石碎片的左手。 很清晰地可以看见，左手手心接触源石的位置，皮肤已经消失不见了，直接露出了皮下的肉。 然而更恐怖的是，他没有丝毫的感觉！ 不痛，不痒，不麻。 这种违背本能记忆的反差，让伦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陷在了幻觉里。 按理说整块皮都没了的话，自己应该会疼得龇牙咧嘴，但现在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比痛还恐怖。 于是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伦就将手上的源石碎片放进了风衣口袋。 …… “小子，那东西不是你能拿的。”猫面具男见状，警告了伦一句。 他原本是想要恐吓对方，让伦知难而退，放下源石，但似乎是弄巧反拙了。 不过猫面男也不怎么在意，直接就从三楼跳下来，准备伸手抢夺。 伦和平发誓，他这辈子从没有见过身手这么矫健的人类，从三楼逾越两层楼的距离，一下跳到自己的面前，而且落地还像猫一样优雅。 只是他很快就欣赏不起来了，因为这个像猫一样戴着面具的男人，用冒着寒光的锋利指甲，直插向他的肾脏！ 那是放源石的风衣口袋位置。 面对这常人根本无法抵御的一击，作为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伦和平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双眼，等待厄运的降临。 “砰！” 然而预想中的厄运并没有降临，一阵天旋地转后，伦和平惊讶地发现，张开眼睛以后，自己居然出现在了接近十公里外的公交站旁。 还好当时周围一个等车的都没有，伦和平的出现才没有引起骚乱。 “别回来，活下去。” 他的耳边萦绕着这六个字。 那是惠的声音！ 伦的大脑宕机了。 事情的复杂程度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 原本只是想去探望一下暗恋的女生，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结果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且这堵大门，还对自己非常的不友好。 …… “魂影，你在干什么！” 到猫戏老鼠最后环节才被打断的面具男，十分火大地看向一旁阻止了自己动手的某个女孩。 那是一张跟惠一模一样的脸。 “意识反噬。”被责骂的女孩舔了舔嘴唇，然后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猫面男。 “下不为例。” “……” …… 阳光颇为猛烈，伦躲在了公交站的一角。 “怎么好得那么快？！”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心，发现原本掉皮的口子已经愈合了小半，简直是超乎想象。 等了接近二十分钟，公交车才慢慢悠悠地来到了这个小站。 车上没几个人，伦和平随便挑了个角落坐着，开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思绪。 “别墅里的事，肯定要报缉搜司，可是实名报的话，肯定会有危险……” 赛里斯帝国负责管理命案的缉搜司，是一个应付众多穷凶极恶罪犯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恶名远扬的机构。 即便是他这种小民都很清楚，缉搜司太黑了，办过的冤假错案不计其数，举报人被反过来整成主谋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他要是真这么傻乎乎地去实名报告，又没钱给里面的大爷，怕是很难再完完整整地出来了。 …… 公交一路开着，伦也一路用他那贫乏的社会知识，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警告！一名刚刚杀害多人后逃窜的危险人物，目前正在新约克市内潜伏，缉搜司请市民注意安全！目前新约克市已经有四名被害人，疑犯的大致样貌如下……” 车上一直放着各种广告的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消息。 思维正处于极度敏感阶段的伦和平，下意识地看向了电视上的新闻。 其中两个被害人正是惠的父母！ 镜头转向另外两个被害人的住处，恰好是伦的家！！！ “疑凶姓名伦和平，疑似为潜伏性精神病患者，在杀害自己的养父母后，又因为情感问题，潜入杀害了一名同学的全家，只有该同学因为临时出门逃过一劫……” 画面上伦看到了惊魂未定的惠，但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不是她的眼神……” 青春期男生的强大记忆力，全数体现了在暗恋对象身上。 …… 消息的最后，还发布了一张伦和平的学生照，提醒市民注意杀人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被缉搜司通缉的杀人犯，伦和平简直是要崩溃了。 ps：推一下《独步末日》，也是书友群里某人写的书，话说读者起义当作者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琴 “他们怎么会死了？！” 伦和平的养父母，对这个从小就被自家收养的孤儿还是挺不错的。 只可惜正值青春叛逆期的他，对异性的兴趣，远大于那两个唠唠叨叨的老头。 但反叛归反叛，真听到两老遇害的消息后，伦的心里还是很不好过的。 特别是，凶手为什么会变成了自己！ “这一定是有人嫁祸我。” 来不及为养父母的死伤心，伦和平首先要想的，是自己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 缉搜司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如无意外，自己只要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海量的免费能源普及了科技，但却没有带来社会体制的进步。 赛里斯帝国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封建帝国。 皇帝高高在上，贵族众星拱月，一个将人跟人的不平等，明文写在法律之上的国家。 杀人的平民甚至无需经过公开审判，只要缉搜司同意，就能直接判处死刑。 为了提高破案率，同时在民众间维持恐惧，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 “我能相信谁？” 出了这样天大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没有哪个朋友敢收留自己，帝国律例里，包庇可是跟主谋同罪的。 “亲戚？” 他一个战争孤儿，所谓的亲戚都是养父母的亲戚，现在坐实了弑亲的罪名，亲戚不抓自己就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对了，还有她。” 伦和平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所谓的“姐姐”。 两人都是十多年前被同一对夫妻收养的孩子，但另外一个孩子没过多久，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养父母偶尔还会去探望一下。 所以他对这个“姐姐”的回忆，基本仅限于小时候自己很怕对方。 …… “司机，去紫罗兰医院。” 伦和平悄悄地离开了公交车，然后又拦下了一台计程车。 “紫罗兰医院？”师傅皱了皱眉头，但没说什么。 车开了接近半个小时以后，在一所老旧，墙壁泛黄的医院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小兄弟，这地方有点邪门。”开车的师傅忍不住提醒了句，让伦和平注意安全。 “恩，谢谢了师傅。”伦和平应了声，然后开门下车。 …… 刚刚经历的一切，还有养父母的死，让他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成熟了许多。 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前，他的内心倍感迷茫。 医院建立在一片稀疏的树林间，地面积了一层薄薄的落叶，只有一条路通向外头。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消息最为闭塞的话，这里绝对是其中之一。 源石的光辉似乎完全没有照耀到这所老旧的医院，透过泛着星星点点锈迹的大门，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身穿白衣的护工坐在一旁，拿着手上八卦杂志看得不亦乐乎，只是偶尔才抬起头，瞥向出来“放风”的病人。 无论是护工还是病人，都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吓人。 …… “登记一下。”接待他的前台大妈，有气无力地递出了一本小册子。 伦和平看着册子上填访客姓名那一栏，犹豫了一下，填上了伦也这个假名。 “你是伦琴的家属？”大妈接过本子的时候，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似乎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是的，怎么了？”伦和平有些纳闷。 “每年来这里的那对夫妇呢？怎么不见他们。”中年大妈似乎对这个伦琴的事情记得挺清楚的。 “他们……他们过世了。” “真是灾星。”大妈口无遮拦地小声逼逼，也没在意伦和平的脸色。 “五楼，最里面的507室。” 嚷嚷了几句后，大妈指了指那台老旧的电梯。 “请问那个……有楼梯吗？”伦和平看了两眼电梯的质量以后，决定还是走楼梯比较安全。 …… 顺着大妈指的方向，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尚算干净的走廊，来到四处都是烟头跟垃圾的楼梯。 楼道里还堆放着不少的垃圾，可以看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收拾过了。 “五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穿过重重垃圾，来到五楼以后，伦和平发现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唯一的声响是他的脚步声。 就连渲染恐怖气氛的，滴答滴答的水声都没有。 只是心事重重的伦和平，没太留意这些细节，养父母的死，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凶手，惠最后的呼喊，这些爆炸性的消息早就将他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 哪怕是真的有鬼，恐惧也被各种烦心事给挤到了一边。 “姐？”伦和平走到507房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其实没锁，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敲了两下。 这个异父异母，而且长期都住在精神病院的姐姐，他也不知道自己来找对方有什么意义。 但心里面似乎就是有一种力量，在敦促着自己前去找她。 门自动开了。 空旷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素白长裙的少女，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玩着手机。 微风吹起来她的长发，露出半边恬静的脸。 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伦和平不相信，自己是在精神病院里。 不过少女远比惠漂亮的面庞，却没有让少年产生任何一丝的欲念。 反倒是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 “你来了。” 伦琴如此随意，完全不像是两个十多年没见的人说出来的。 错愕的少年，僵硬地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死了。”少女用平淡至极的语气，说起养父母死去的事实。 错愕的少年，再次僵硬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还有，为什么你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 伦和平歇斯底里的嚎叫，彻底打破了五楼的死寂。 一路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走来，少年已经几近崩溃。 他顺着本能的呼唤，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以为能找到一丝希望，结果却得到这样的答案，伦和平实在接受不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有点逻辑混乱。 残破的大楼隔音其实不算太好，五楼的声音可以轻易传到四楼，然而并没有人来制止他。 第六百六十三章 瑟 呼……呼…… 大声发泄过后，大口喘着粗气的少年，尝试着重新开动自己那早已是一片浆糊的脑子。狂沙文学网 “你知道我是什么况吗？” 伦和平抓住对方的肩膀，一喘一顿地说道。 “我成了帝国通缉的杀人犯！缉搜司悬赏了十万星币来抓我！但我真的没杀人，你知道，我真的是无辜的！” 但少女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她只是轻轻卸开伦和平搭在自己肩膀的双手，走向了整个房间仅有的一个衣柜。 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装满东西袋子，又慢悠悠地走回来。 “这是什么？”伦和平透过袋子的缝隙，隐约看到有两女装，心里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你的道具。 市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你以为你不改头换面还能回去？” “那为什么是女装？！” “没什么原因。” “里面还有一个硅胶面具，一假。” 稍稍冷静下来后，伦和平一头黑线。 此时的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这个便宜“姐姐”有什么精神病。除了有点恶趣味以外，她的反应显得太冷静了，冷静得有些冷血。 …… “先替我办出院手续。” 正当伦和平捏着鼻子拿起桌子上的女装，尝试着在自己上比划的时候，少女突然说道。 “啊？！你也要走？” “……” …… “小伙子，不错，居然还活着。” 当伦和平再次穿越那条堆满垃圾的肮脏楼道，来到前台大妈面前的时候，这个一脸苦相的中年女人，居然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那个……想请问一下，出院手续在哪办理？”伦和平没有在意对方的调侃。 “你要给她办理出院？临时还是永久的？” “当然是永久的。” “你确定？” “当然！” “行！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中年女人扶了扶眼睛，认真地说道。 “啊？！什么都不要办吗？” “走，赶紧走！”她像送走灾星一样高兴。 “能给我说一下她的事吗，为什么你们都那么怕姐姐，还有又是为什么，她会被送到这里来。” 伦和平对这个便宜姐姐的过去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看起来那么正常的一个人，会被送到精神病院来。 又是什么原因，让这里的工作人员都那么害怕一个病人。 “你不知道？”大妈突然警惕了起来。 她理了理上的白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伦和平。藏在桌子底下的左手，也放在了警铃上面。 “别，伦琴虽然是我姐，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送来这里了，我根本不知道原因，这次是因为爸妈过世，所以我才来接走她的。” 伦和平看见势头不太对，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解释起自己的来意。 “份卡让我康康。”前台大妈显然已经起了疑心，用那不那么标准的官话说道。 “……” 伦和平犹豫了，他刚刚为了躲麻烦，报的是自己的假名，要是真拿手上的份卡出来，马上就会露馅。 “这小子到底是来干嘛的。” 大妈看着陷入犹豫当中的伦和平，脸色越发的不好。 她倒不担心对方是来对伦琴不利的，尽管伦琴确实长得很漂亮。 那个灾星，只要稍稍靠近就会各种倒霉，喝水都能呛个半死，谁敢打她主意那是嫌命长了。 “还没好吗？” 老旧的电梯门打开，依旧一白衣的少女，提着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重的行李箱，一晃一晃地向着前台走来。 原本像块木头一样晾在电梯门前等电梯的病人，还有翻着死鱼眼的护工，在看到少女的脸庞时，都像疯了一样往其它方向逃离。 原因无他，太邪门了。 “砰！” “砰！” “砰！” “砰！” 三个护工，还有一个病人，他们没跑两步，就莫名其妙地左脚绊右脚平地摔了一跤。 但即便如此，这些人也依然是忍着上的疼痛，爬着远离伦琴。 几乎每一个不信邪的人，都会被刻骨铭心的霉运所折服。 小到喝水呛着，肌毫无缘由地疯狂抽筋，玩游戏永远脸黑，平地摔。 大到工作无缘无故搞砸，天天遭遇高空砸物，进商店被冤枉偷东西，倒霉事一浪接一浪，让人感觉生无可恋，充满负能量，觉得这世界就是个垃圾游戏，最终崩溃。 …… “快带她走！”原本还想为难一下的大妈，看见那张白皙的脸以后，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她的半边股已经离开了座位，打定主意要是伦琴继续往自己的方向走，那就马上开溜。 “好好好。” 侥幸逃过一次盘问的伦和平，小跑着来到自己的姐姐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巨大的行李箱。 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目送这对姐弟的离开。 当瘟神消失在视野当中时，他们如释重负。 …… 伦和平的养父母，是这所紫罗兰精神病院的重要资助人，要不是有着这层关系，还有害怕惹到伦琴后，可能会遭遇的超级霉运打击，院方早就将她礼送出境了。 谁也不愿意有这么一个人形灾祸生成器住在自己的旁边。 “姐，我想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您上有多少钱？” 走到医院门外，望着萧瑟的树林，伦和平才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自己快要没钱了。 他本来就是临时出门，打车过来已经用掉了上大部分的现金，而且现在顶着个通缉犯的帽子，卡什么的全都不能用。 要是这位亲的姐姐也没有钱的话，那估计连计程车都坐不起了。 “拿着。” 少女不知道从哪整出了一沓大钞。 “……” “白担心了。” “在车来以前，还有最后一件事。”伦琴让弟弟将行李箱放下，“你的女装。” “……” …… “尺寸刚好。” 虽然很是不愿，但伦和平还是无奈地在医院旁边的小树林里，完成了自己的变装。 他本来材就属于偏瘦小的类型，即便是换成女装，在骨架上并没有多少违和感。 “腿毛剃一下，然后再穿裤袜。” “……为什么不是裤子……”伦和平越发体会到对方的恶趣味。 第六百六十四章 回家 “扛着这玩意肩有点沉。”伦和平耸了耸肩，胸口前的两块硅胶也随之抖了抖。 为了彻底地改变形象，他不仅被迫穿上了女装，还要装上一套假胸，最后头上套进一个，同样由医用硅胶制成的美女仿人皮面具。 全套装备都配置好以后，伦和平看着镜子，顿时觉得哪怕是养父母复生，都没办法认出自己的这个儿子来了。 “好像，也挺好看的？就是有一点点闷。”少年（女）打量着镜中的脸，想法逐渐迈向深渊。 这张由琴在网上买来的仿人皮面具，完全是按照标准网红脸打造，专门迎合主流男性审美，伦和平会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 “车来了。” 远处一台电召过来的计程车缓缓驶来。 “上车。” “嗯，好！” 准备上车的时候，伦和平突然发现一件事情。 那种萦绕在病院里所有人身上，阴魂不散的霉运，居然罕见地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也许女装本身就是霉运的体现……”他一边整理头上的假发跟硅胶面具，一边自我安慰着上了车。 …… “总算活着回到城市了。” 下车的时候，伦和平差点就哭了出来。 同时想哭的，还有坐在驾驶位上怀疑人生的司机。 从紫罗兰回来的路上，车爆了两次胎，换胎的时候来了四坨特难洗的鸟屎，三坨砸在车前挡风玻璃上，还有一坨要不是躲得快，直接砸到司机头上。 而且一路差点压到三条野狗，两次离被追尾只差三厘米。 司机差点就崩溃了。 一年都不一定能集齐的倒霉事，在这短短的一趟车中全遇上。 所以哪怕是车后座载着两个漂亮女孩子，也没让他高兴起来多少。 …… “姐，楼上是你的房子？” “不然呢？” 伦琴在电梯里按了个“8”字。 “小心点，电梯可能会出问题。”她笑着提前警告道。 对于自己的恐怖杀伤，伦琴心里很有数，厄运光环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差别的伤害，但她本人却似乎对此免疫。 凶杀案发生后，原来跟养父母住在一起的伦和平有家归不得，只能先跟着这个便宜姐姐混。 但至今他都还没想通，自己怎么就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在精神病院里住了十多年的人身上…… …… “总算能摘下头套了。” 刚进门，伦和平就迫不及待地将美女头套摘了下来。 虽然这网红脸看着挺美，但硅胶接触皮肤的感觉始终是有点奇怪，而且他对装女人始终是有些抗拒。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伦琴靠在沙发上，随手拧开瓶矿泉水，右脚轻轻地搭在左脚上，姿势显得颇为惬意。 “我想要找出真相，他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然后呢？怎么找？”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水，丝毫没有什么淑女形象。 “……” “……” 气氛突然尴尬，天就这样被聊死了。 “我……我穿这套玩意去打探！”沉默了几秒钟后，伦和平指着被随手扔在桌上的头套说道。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作为一个被帝国通缉的杀人疑犯，自己现在连出门都有麻烦，更别说什么调查了。 “随便你。”伦琴放下手上的矿泉水，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的房间在隔壁。”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后，她的房间里传出话来。 …… “这身体的养父母，算是仁至义尽了，就连送进精神病院的养女，也给留了一套房子养老。” 换上一身休闲装的伦琴，一边梳头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套房子是养父母留给伦琴的东西，两老担心自己百年归老以后，精神间歇性失常的养女要流落街头，所以给她准备了一套房子。 只可惜所谓的间歇性精神病，实际上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洛小羽，对原来伦琴身体的侵占过程。 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年，伦琴一直表现得时而正常，时而失常，最终无奈的养父母，才将她送进了紫罗兰医院静养。 也是到准备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前，伦琴的养父母才动了再收养一个孩子的心思，而这个幸运的孩子，就是伦和平。 “可以的话，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少女轻握拳头。 养父母的恩情，那是对这个身体原主人的，她说到底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报答一下就算了。 …… “姐！快来看！” 砰的一声，伦琴的房间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我的弟弟，这么快就忍不住，要对姐姐动手了？”少女轻捂着嘴娇笑道。 “源石居然在冒泡！” 伦和平无视了调戏，用布包着的手，拿起一块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晶体。 “他们给你的？” 望着眼前正在冒气泡的源石，少女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自己的噩运光环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的，只要身上放着一块源石，源石便会不断以消耗自己为代价，中和光环的力量。 她的养父母，也正是因为都佩戴着镶嵌有源石的首饰，才得以在这种恐怖的光环力量中幸免。 “不是他们给的，这是我从她父母手上拿到的东西，还差点就没命了。 有一个带着猫面具的人想杀我，抢走这块源石，但最后关头却被她救了。” “说那么多，所以‘她’是谁？” “她叫惠……”伦和平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的小情人？” “姐你……” “看来是还没成，顶多算备胎。”不等伦和平继续说下去，伦琴就呛住了弟弟的嘴。 “姐你太过分了！” “但是你没否认。” “……” “我愚蠢的弟弟喔，根据我的测算，你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可以靠近我了。”伦琴一手拿着源石，一手搓着伦和平的头。 “这块破石头顶多保你两个月的平安。” “啊？！” 伦和平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就剩这点时间了。 自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养父母的财产因为弑亲罪名的缘故又一分都不能碰，要是还不能抱这个便宜老姐的大腿，那还怎么活。 ， 第六百六十六章 无力 “事情都办妥了吗？” 某处幽暗的地下室里，端坐在众人围绕当中的威严老者，正在脸色不悦地质问一个半跪在其身前的年轻人。 如果伦和平能在这里，就很容易能认出来，那个单膝跪地的年轻人，正是当时在惠家，差一点就杀死他的面具男。 “禀告冥罗先生，我两天前已经跟新约克市缉搜司的李大卫探长谈妥了，他们会将两个案件都压在伦斯特的养子头上，然后从快从速结案。” “尽快完成任务，将他手上的源石回收后，你的惩罚可以减半。” “是！”年轻人激动地回答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自从几天前从伦和平手上夺回源石的事情，被突然发疯的同伴幽影搅和以后，因为装逼而导致任务失败的他，就接受到了组织上颇为严重的惩罚。 当然主要责任人，其实还是身体副作用突然发作的幽影，但谁叫她是首领最宠的女儿，加上平时本来精神也有点不正常，所以锅只能交给他背了。 …… “帝国的大人物，似乎很急着要回收源石……连抢劫这种手段都使出了。”从地下室出来以后，年轻人戴回了自己标志性的猫脸面具。 “难道是发现了源石除了发电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所以才急着回收源石？” 猫脸年轻人在这个服务于帝国暗面的组织里，只是一个小小的中低层干部，而且生死还都操于组织，但这并不能阻碍他的好奇心。 可惜他对源石的了解，也是仅限于知道那玩意不能用手直接摸，不然会毫无痛觉地被腐蚀掉皮肤跟肌肉。 至于源石还有什么神奇的功效，那就不是他这层面的小卒子能知道的了。 …… “小猫，这周的px-01。” 当猫脸面具男走在路上思考人生的时候，他在组织里的唯一的好友，给他扔来了一瓶泛着绿色光芒的浑浊液体。 看到这玩意，面具男就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不得不接了过来。 他的原名叫周通，是被服务于帝国暗面的铁手组织收养的孤儿，负责干一些不那么能见光的事情。 在几个月前，作为底层炮灰的他，被上面征召到一个隶属帝国秘密实验室，跟一帮同样是炮灰的孤儿，成为了一种新药剂的白老鼠。 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经历，他每次回忆起来的时候，腿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在捏着鼻子，强忍恶心本能喝下那管湛蓝色的东西后，钻心的疼痛跟恐怖的瘙痒过敏反应，几乎整得他精神崩溃。 用头撞墙，不管不顾地往死里挠自己的身体，直到全是鲜血淋漓，他在服药的密室里，像条疯狗一样自残。 药力的折磨持续了也许有两三天。 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的，反正一起应召的炮灰孤儿里，几十人里只有三个人活着离开了实验室。 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在那次的恐怖经历过后，周通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了难以置信的提高，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百米七秒，立定跳远一跳十米……秘密测试场内各种打破世界纪录的成绩，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不过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现在的他，每个星期都必须喝上一瓶绿色的稳定药剂px-01，压制一部分的免疫系统，这样他的身体才不会发生自噬。 没有了稳定药剂，这些小超人顶多只能活上两个月。 当然了，力量像坐火箭一样膨胀以后，他在组织内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从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某个无人角落的炮灰，变成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某个无人角落的大队长，手下带着几十个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在某个无人角落的炮灰。 …… “怎么会这么巧，伦斯特爵士死鬼伯父的儿子，突然就打起了伦斯特家财产的主意……” 他原本只是想将惠一家的死嫁祸给伦和平，结果在代表组织塞钱给李大卫探长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还有另一帮人打着相似的主意。 办一件事，吃了两家钱的李大卫自然是喜不胜收，其他的两边也是尽兴而归。 现在剩下最后的一个问题，就是把伦和平给抓住，然后送上绞刑架，让事情有个完满的结局了。 一个身上没几个钱的高中生，缉搜司的专业人士出马，要抓到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伦斯特家其实还有一个养女，只不过这个已经在精神病院里呆了十多年的家伙，压根就没几个人知道她还活着。 为了面子，不让家里有一个疯子这样的流言蜚语出现，影响自己在贵族圈的声誉，伦斯特爵士早在十年前，就对外宣称养女已经意外身亡。 不过老爵士既爱面子，也重情，虽然在对外宣称养女坠海而死，为她布置葬礼，但实际却是自己用假名，每年资助伦琴在紫罗兰病院的生活。 而这，也是她在神智恢复清醒以后，一直对伦斯特夫妇不咸不淡的真正原因。 唯一知晓真相的伦和平，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下了封口令，禁止谈及相关的事情。 …… “杀死父亲，陷害我的也是贵族……外加上他们已经收买了缉搜司的探长，上法庭我根本不会有胜算。” 透过这几天偷听来的对话跟自己的推理，伦和平虽然还没能确认具体是哪个人杀害了养父母，但也已经确认了凶手一定就是在那几个前来分家产的小贵族当中。 躺在自己房间的他，一种无力感覆盖全身，没有了养父母的支持以后，自己一介平民，又没有外挂，怎么扳倒跟缉搜司勾结成奸的贵族…… 灰心丧气的伦和平，甚至连身上的裙子都没脱，只是摘下了头上的假发和硅胶面具，就窝进被子里蜷着逃避现实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无力地咆哮着，深切痛恨起自己的无能，哪怕知道了真凶，也没有将他们绳之于法的能力。 ps：六六六章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造化 这两套规则之间的争夺战，早已经远远超越了单一世界的层面，绵延到了无数个空间层当中。 们通过对每一个世界世界线走向的争夺，来达到强己弱彼的结果。 灵，要让水蓝星灵气复苏。 无灵，则要让世界维持原状。 作为吃瓜群众的白墨，很随便地，就给们分别取了一个好记的名字。 给地球带来灵气复苏的，叫造化之灵。 造化之灵要挑战的，叫无灵。 水蓝星是一个凡人的世界，不像莽荒界那样，有着可以移山倒海的血脉强者，人类个体本身颇为弱小。 用地球人类发明出来的战力测算表对照看的话，这个星球上的人，连入一阶的个体，都是凤毛麟角。 只有经年累月进行锻炼的特种战士，才能勉强入阶。 于是渡劫觉醒后高达八阶的白墨，毫无阻碍地就读取到了每一个人的思维与记忆。 以他的力量，只要是没有生命场保护的生命体，思维都像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一样。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想法，都一览无余。 也正是从他们每一个人的记忆当中，白墨看到了造化之灵跟无灵在更高维度上的战斗痕迹。 造化之灵选的主角，是赛里斯的皇帝，游戏目标是要将百分之八十的源石拿到手，然后用聚灵仪式唤醒白墨，让他现世，从而为水蓝星带来灵气复苏。 而无灵选的则是伦和平，游戏目标则是用一切办法，阻止皇帝改变世界线，维持现状。 造化之灵攻，无灵防。 …… 只是两边都没想到，早在皇帝完成搜集的任务目标前，变得过分强大的白墨就已经从轮回中醒来。 按道理说，白墨在渡劫醒来后，便会主动从所有人的灵魂中脱出现世，然后离开水蓝星，回到地球所在的空间层，让造化之灵轻松地赢下这一局。 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像当年的盖亚一样，继续躲在了水蓝星人类的体内。 因为他也想要掺和一手。 而且白墨没选择站造化之灵这边，他打算虎口夺食，验证自己的一些仙道后续修炼的想法，尝试将伦和平，引导向自己想要去的方向。 相比起造化之灵跟无灵，白墨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个世界。 对于们来说，水蓝星只是一个战场全局上，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一角，根本就没有放什么注意力在上面，自然也不会投入多少东西。 …… 白墨选择的代理人是伦琴。 身为白墨道化的始作俑者，无灵这个原规则的捍卫者，对身处在主场世界的伦琴，也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只不过七阶以下的生命，在看来连虾米都不算，随手来一个为世所弃的厄运光环就完事了。 当然有着白墨的庇护，厄运无法伤到伦琴本身。 只能将怨气发在她身边的人上，导致她周围的人厄运连连。 唯有带着白墨力量的源石，能暂时中和掉这种诅咒。 …… 回到水蓝星棋盘。 “姐，我要替爸妈复仇，让那些谋算我们家产的人一个个血债血偿！” 看完伦琴给的小视频以后，伦和平现在满脑子都是血债血偿四个字，死刑犯兰斯洛特的遭遇，让他是万分的感同身受。 失去了养父母的伦和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跟贵族对簿公堂的话，他相信死的一定会是自己，没有任何例外。 要原告跟被告双方都是普通平民，帝国的法律说不好还有点用。 因为大家都是穷鬼，法官也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反倒是会相对公平地处理。 但贵族老爷们可不玩这套，一波银弹战术收买下来，法律的天平，直接就被金子给全砸偏了。 “很好，有计划了吗？”少女懒洋洋地问道。 “额……没有。” “……” “我愚蠢的弟弟喔！”伦琴将这个便宜弟弟一把抱进怀里，然后疯狂地揉搓起他的头。 “我一点都不蠢！杀几个小贵族而已，我……我肯定可以的！”少年从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少女手中艰难挣脱出来，毫不示弱地说道。 “真是个恶魔姐姐……”他接着又用没人能听清的声音，悄悄嘟囔了一句。 “这是经费，一共十万块，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少女从自己的长裙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现金，一把塞到到了伦和平怀里。 少年下意识地嗅了嗅手上的钱，似乎……好像……还残留有一点点女孩子的香味？ “……” 就这样，少年伦和平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冒险（暗杀）任务。 …… 依然是熟悉的女装。 这次为了遮阳，还特地戴上了帽子。 他发现自己变装是越来越熟练了，只要不开口说话，谁都不会知道他居然是个男的。 计划的执行只是最终来那么一下，前期大量的时间，都会花在情报的搜集上。 现代科技极大地增加了人的破坏力，不同于古代，一个人要一次性偷袭杀死几十人，是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现代社会随便一个人，都能想出好些种方法。 暗杀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搜集情报。 “劳尔冯伦斯特，晚上喜欢出没在绿灯酒吧，每次都会换不同的女伴，周六则固定会前往教会，疑似与教会内一名修女有长期**关系……” “鲁夫冯多利尔，每天六点出门健身，路线大致为……” “芙兰冯哈布斯，白天基本不出门，晚上经常会到城外高速公路飙车。” “……” 经过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伦和平大致算是搜集到了几个小贵族的一些生活细节，只是他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谁才是杀死自己养父母的凶手。 “他们中也许只有一个是凶手，难道我要滥杀无辜？” 伦和平虽然有了为父母报仇的决心，但却仍对杀死无关的人心存芥蒂。 说到底，他并不是什么冷血生物，也不想去做纯粹报复社会的事情。 报仇就要报准了，滥杀无辜的人，说到底只是不敢面对强敌的懦夫。 ps：没咕！ 第六百六十九章 运 完成了对目标基本的信息搜集以后，伦和平继续按着网上的攻略，乔装成了一个新进城的乡下青年，来到新约克市著名的三和区。 这里算是整个新约克市最鱼龙混杂的贫民窟了，小偷，骗子，流浪汉，暗娼……各式各样的灰色黑色生意，都挤在这片并不大的区域里。 家境一直优裕的伦和平，来到这种地方，本能地就感觉有些不舒服。 “做一天，阔以玩三天咯。” “招零工，日薪一百二，日结！” “……” 一堆破喇叭里嘈杂混乱的声音，不断地冲击着伦和平的耳膜。 目光所及的范围内，到处都是双眼迷离的行尸走肉。 他们有的只是出门伸个懒腰，便继续回到网吧醉生梦死，有的则是因为没钱了，只能暂时离开网吧，寻找来钱的地方…… 懂行的小偷都不会去光顾这帮人，因为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油水可捞，翻遍全身上下，很可能连二十块钱都没有。 反倒是像伦和平这样一看就是刚进城的家伙，称得上是肥羊预备役。 没有被宰过第一轮的新人，往往能榨取的剩余价值都是最多的。 …… 看着这片异常混乱的地带，少年万分感慨：“要不是她的话，恐怕我也只能流落到这里，才能有机会躲开缉搜司的追捕。” “不对，这里也未必能逃得掉。”伦和平细心地发现，在路边的电线杆上，贴了有不少关于自己的通缉令。 不时还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匆忙经过，审视着每一个瘫在街头的流浪汉。 …… 整整一个月都还没抓到人，缉搜司的李大卫探长简直是度日如年，一通又一通的折腾下来，瘦了差不多十斤。 吃了两家的钱，现在事情却迟迟没办妥，这无论对谁都不好交差。 他曾经也跟周通讨论过，能不能随便抓个流浪汉充罪替死，但却被对方立刻否决了。 开玩笑，组织要回收的是伦和平手上的源石，那小兔崽子的死活根本就不重要，找个假人有什么用。 …… “小伙汁，要卖身份卡吗，三十岁以下的一张200。”叼着口散烟的黑中介，很快就盯上了这个一看就是萌新的年轻人。 每年这里都会有一大堆像他这般大小的年轻人来到这里，几天内被榨掉身上的每一分价值，然后掉进再也爬不出来的坑里。 “我……”突然被一个陌生大叔搭话，乔装打扮下的伦和平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买身份卡，还有驾驶证。”他的回答超出了黑中介的意料。 “你要买多少？”胖子黑中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干嘛一上来就报收购价……白给了这只肥羊一个价格准绳。 至于对方买这些东西干嘛，他是从来不关心的，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合法的事情。 “十张三十岁以下的身份卡，外加对应的十本驾照。” “还要驾照……这个有点麻烦。”胖子假装为难地说道。 制造各种“困难”然后抬价，这是他们忽悠肥羊的不二法门。 “三千块一口价，十张连驾照的身份卡，不做我再去找别人。”伦和平非常感谢对方给了一个收购价，让自己可以装一个逼。 “你……很好！”胖子脸上艰难地微笑着，但心里却是连大腿都要拍断了。 好好的一只肥羊，让自己给看漏眼了，报出了身份卡的成本价。 …… 从奸商手上拿到一堆别人的身份卡以后，伦和平挑了一张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到租车行，提了一辆最便宜的小车。 赛里斯帝国的法律比较奇葩，只要满十二岁就能考驾照，所以伦和平也稍稍学过一下怎么开车。 “今天是周三，劳尔晚上会到绿灯酒吧……”少年看了一下车上的导航，发现自己离绿灯酒吧已经不远了。 他随手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表。 现在是下午的六点多，根据他连日来的跟踪，劳尔一般会在晚上八点半才出来浪，也就是说，伦和平还要在车里呆两个多小时。 眼看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决定先下车买个热狗。 只是他刚打开门，就感觉一阵香风吹过。 “惠！” 一个多月前，伦和平曾经到过惠的房间，然后还很是禽兽地偷偷打开衣柜，闻了下她内衣的味道，所以对这股味道记忆犹新。 然而香风过后，伊人却无处觅影踪，只留下一封信。 严格来说连信都不算，只是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伦和平同学，我是惠，十分抱歉，将你卷入这个恐怖的世界里。 时间紧急，我只能挑重点说。 首先，我被身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吃掉了，每天只有一个小时可以控制身体。 第二，真正杀害你养父母的人是劳尔，而嫁祸你杀死我父母的人是铁手。 他们已经串通到一起，要让你背上所有罪名接受死刑。 第三，别相信缉搜司跟帝国法庭，铁手也是隶属帝国的组织。 第四，尽可能地拿到更多的源石。 第五，可以的话，救我。” 纸条上凌乱地记录着一条条的信息，可以看出惠确实是很匆忙，她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 虚界。 这里是被白墨命名为虚界的，独属于他自己的精神世界。 在成就鬼仙以后，便出现了一个虚界的雏形，同时还觉醒了一双特殊的眼睛天运之眼。 跟虚界还有其它很多的东西一样，天运之眼也是他中二命名法的产物，主要的作用是观察每个人身上的“气运”。 当然这“气运”跟传统风水命理上定义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气运不大一样，天运之眼观察到的气运，其实是影响力。 当前这一刻，一个人对其他人的影响力。 一家之主，他的想法可以影响一家人一村之长，他的想法可以影响一整条村子的未来一国之君，他的想法则可以影响千千万万百姓。 经过白墨多年来的试验，鬼仙之道的修炼方式，似乎正是通过吸取“气运”来充实虚界。 第六百七十章 车 脱胎于天玄大陆两头高级“天魔”的鬼仙道路，修炼的过程中，需要到处去收割气运。 至于怎么样的“收割”效率最高，这个正是白墨目前留在水蓝星内深入研究的问题。 他曾经想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杀人，却发现这样的效果非常不理想。 一个人死后，他的影响力几乎完全不会被杀人者所接收，而是流转到了顺位者的手上。 家族族长死了，接任者继承大部分的气运，皇帝死了，同样是新君继承气运。 影响力更多是跟社会地位挂钩，而不是跟特定的个体挂钩。 当然最极端的情况下，白墨设想自己将一整个文明所有的人都杀掉，那估计是能把气运全收割回来的。 只是这么一刀把韭菜全割死的话，那就太浪费了，非常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一个能够诞生生命与文明的空间层十分珍贵，可以开发的方式那么多，完全没有必要去杀鸡取卵。 而在不杀人的情况下，让社会经历剧烈的变革，进行大洗牌，尽可能多地改变水蓝星人类的命运，使得气运激荡，始作俑者再拾取在碰撞中散落的部分，这便是一种相对和平的收割方式了。 用人话说，就是穿越到不同的世界去疯狂搞事，然后收割气运…… …… 天运之眼下，每一个人的头顶都有着一个大小不一的气运光环。 原本这些光环应该是跟社会地位挂钩的，但得到“命运”加持的伦和平，却是以一介平民之身，拥有了跟皇帝一样强的气运。 …… 收好来自惠的信以后，心绪不宁的伦和平，紧张地等待着劳尔这个杀父仇人的出现。 不同于急着回收源石的周通，劳尔对伦和平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只要坐实了对方的罪名，按照帝国继承斯特爵士的大部分财产，都会由他来继承。 哪怕最后真的没抓到，遗产也是一样归他，要是伦和平敢出来控告自己？收足了钱的缉搜司跟帝国法庭，一定会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自觉即将大发一笔的劳尔，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他根本就没想到，一个被整得家破人亡的穷学生，居然还有胆子想着反杀自己。 “车来了。” 伦和平看着劳尔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默默地舔了舔嘴唇。 接着往垃圾桶的方向瞥了一眼，将热狗的包装纸随手折成小飞机，轻轻地扔进了写着可回收垃圾的格子。 他的黑色小车开得很慢，很温柔，故意跟劳尔的红色超跑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两人前后驶进了绿灯酒吧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并不算很大，偶尔还有散落的酒瓶跟纸巾。 如果眼力足够好的话，还能察觉到停在某些昏暗角落里的小车里，似乎有极为轻微的颤动。 黑色小车缓缓地开着，伦和平也降下驾驶位的车窗四处张望，佯装在寻找合适的停车位。 实际上，却是在等待劳尔停好车出来的刹那。 一身名牌西服，还烫了个头准备酒吧快乐夜的劳尔，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降临。 他慢悠悠地穿过停车场里的小路，看都不看一眼同样正缓缓驶来的黑色小车。 车让人是常识，劳尔如是想到。 可惜他没想到，车里的人竟然要杀自己。 “砰！” 油门被踩到尽头的车，以超过六十公里的时速，毫无悬念地径直撞上了过路的男人。 虽然行凶者只是辆便宜的小破车，但那依旧不是人类血肉之躯所能抵挡的力量。 劳尔被瞬间撞飞。 当然光这么一撞是不致死的。 等到劳尔重新落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伦和平开车再次碾了过去。 对于这个杀死自己养父母的仇人，他可不会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特别他只是开车去碾，而不是用刀捅，完全没有视觉冲击力，很难有那种刀刀见血的骇人感。 跟不小心将车开进了垃圾堆里，来回碾着散落的垃圾其实没多大区别。 用刀杀人需要强悍的心理素质，用车碾人不需要。 完成这一切后，伦和平下车走到车头的位置，看了几眼已经失去呼吸的杀父仇人，确认他彻底死亡后，便选择了迅速离开。 停车场里并不是没有人，但绝大多数都还沉浸在车内的世界不能自拔，根本不关心车外发生的事情。 只有守在门口，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的保安慢悠悠地走来。 可惜等到他们发现，已经被碾得不成人形的劳尔的时候，伦和平已经顺着停车场通往大堂的电梯远去了。 ……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 走到足够远以后，伦和平还有些不真实感。 这么简单就杀死了一个毫无防备的人。 身上甚至没沾一滴血。 “在现代科技面前，人还真是脆弱……”他感觉自己似乎打开了某些不得了的开关。 “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解决掉杀父仇人以后，伦和平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即便是杀死了劳尔，他也没有办法用自己原来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 其他有更远继承权的亲戚，在劳尔死后还是会打遗产的主意，继续迫害他这个第一继承人无疑是最可能的选择。 “难道要杀光每一个有父亲财产继承权的贵族？” “无论是神也好，魔鬼也好，给我一个答案吧。” …… “我们要独立！” “我们要自由！” 一片迷茫的伦和平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不知怎么的，就撞上了一帮正在游行的家伙。 这些人统一都穿着绿色衣服，大部分在晚上还戴着帽子、墨镜还有口罩在那大喊大叫。 为首的几个举着牌子，拿着扩音器，一边走一边念口号。 周围则有不少缉搜司的人带着防暴盾牌，隔着十来二十米的距离，一脸无奈地跟着他们走。 偶尔还有围观的市民，但绝大部分在看到牌子的内容以后，就匆匆离去。 “这谁呀！”衣服颜色一看就不是自己人的伦和平，马上引起了他们的敌意。 第六百七十一章 戏 “那你们又是谁呀”伦和平反过来质问道。 一大帮整齐穿着绿衣服的家伙，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跟口罩，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要不是在发呆，伦和平肯定绕着走。 “我们是自由约克组织的人，没事就赶快滚蛋”游行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大汉，上来就推搡着让他离开。 “什么鬼玩意”心情颇为不爽的伦和平小声嚷嚷。 最近的一个多月来，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杀人的计划上，完全没留意到网上已经闹得沸沸腾腾的自由约克独立组织。 这是个天天鼓吹新约克市应该独立的团体，平日里的行为也颇为激进，在赛里斯帝国境内有着相当的知名度。 原本这种闹腾的小组织，帝国随便派遣几个步兵旅就能扫荡干净。 可惜掌握最高权力的帝国皇帝，醉心于灵气复苏与长生不死，几乎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搜集源石之上，对这种小事根本是漠不关心。 军方上下倒是跃跃欲试，毕竟这种组织向来是行走的军功章，一个人头就是一个三等功，和平年代想不靠钱，靠捞军功晋升可不容易。 但从上到下分管政务的诸多大臣，却被幕后支持自由约克组织的卡斯提尔联邦一一重金收买，对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令下面不许干涉集会自由。 于是，便形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平衡状态一大帮缉搜司的干员，全副武装地围观着自由约克组织的人闹事，做什么都不管，但就是一直盯着。 他们一个个都恨得牙痒痒，但碍于上级的命令不能动手。 “你才鬼玩意兄弟，一起扁他” 推搡伦和平的大汉，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的大混子，哪里容得下这种话，立马就从腰间抽出吃饭用的家伙对着他。 队伍中同时拿家伙准备扁人的，还有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这些都是道上一起混的人，提起打架就来神，特别是自己人多，打对面人少的时候。 而伦和平呢，虽然刚杀过人，对人命添了几分漠视，但这可不代表他就蠢到要赤手空拳地对付一大帮拿着武器的人。 不过在转身跑路前，他还是决定先发制人，狠狠地锤了离最近的，刚推搡过自己的人鼻梁一拳，顺便来了一记下了死力的撩阴脚，免得对方太快追上自己。 “那边有缉搜司的人”爽了一把后，他环顾四周，马上发现了不到十米外，就有大批全副武装的缉搜司干员。 来不及想为什么，也来不及想自己刚杀过人的事，伦和平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本能地冲向了早已严阵以待的干员。 “救命” 身后几十条一言不合就打人的疯狗追着自己，生死关头间，少年爆发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速度。 被他打中鼻梁的大汉捂着脸，一撅一拐地跟在后面。 伦和平的两下都是出了死力气的，踹得对方连路都走不太稳。 “” 缉搜司干员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因为上级收钱后的和稀泥，他们对这帮人十分的无可奈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之前就有过同僚，在混乱中被打伤，结果打人的家伙没几天就放出来了，基本算是白挨了打。 还有几个干员，就因为揍了他们一顿，还吃了来自上级的处分。 这么一来二往，底层的干员们为了自保，就只能选择跟他们保持安全距离围观，尽可能地不发生接触。 现在伦和平主动将那帮有人罩的疯狗往自己这儿引，这不是为难他们么。 哪怕对方狠锤了其中一个小头目，这点确实非常解气。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情他的人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偷偷在盾牌阵中留出一条间隙，好让瘦小的伦和平穿过。 “不用怕，那群窝囊废不敢动手。” 领头知道得比较多的几个大哥，从过往的几次经历中，清楚缉搜司的人不敢出手，于是便带着人继续冲击。 被喊窝囊废换着谁都不爽，但干员们还是得忍着不能出手，只做防御。 “这帮废物，我们往四边包抄” 眼看伦和平混进了缉搜司干员的防御方阵里面，自觉大大丢了面子的大哥，完全就忘了自己一帮人是被自由约克组织雇佣过来的这件事。 扩音器丢一边，口号也不喊了，一心一意地追杀伦和平。 “完全是飞来横祸” 躲进干员团队里面，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的少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简直是捅了马蜂窝 上百个暴徒在四面反过来包围了方阵，将逃跑的路线全部封死，要不是暂时冲不破干员们的防暴盾牌阵，怕是能直接将他活撕掉。 只是这样的和平也维持不了多久，大部分的干员很快就后悔了，他们还是想明哲保身，不掺和到这浑水当中。 越来越多的人，在慢慢地排挤着伦和平，想要将他挤出去，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外围那些狞笑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他在被几个老干员合力挤着，快要到方阵边沿的时候，大腿碰到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枪 是的，正是枪。 缉搜司的干员其实有枪，但不到极为特殊或者极为危险的时候，都不能动用这个终极杀器。 不然的话，马上就会面临严肃的纪律处分。 伦和平把心一横，直接一爪子，从老干员的腰间抢过了手枪 “砰” “砰” “砰” 他学着电影里的动作给枪上膛，然后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暴徒每人来了一发 可惜作为第一次用枪的人，手枪的后坐力严重影响了精准度，三发子弹只打中了一发，而且中的那发，还是瞄着胸口打到了手。 “缉搜司开枪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直接将围在外面的人给打懵了，他们闹了那么久，缉搜司的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结果突然就上终极大招花生米。 “有人抢枪了”比外面人喊得更大声的，是几个相视一笑的老干员。 第六百七十二章 等待 “砰！” “砰！” 又是两发子弹出去，却是一个人都没打中。 但即便如此，也是把原本围着他的暴徒给吓傻了。 他们绝大部分只是来领日结工资充人头的而已，打顺风架欺负欺负人还行，真有性命之虞的时候，绝对是跑得比谁都快。 “大家别慌，他只剩下一发子弹了！”领头的游行骨干为了挽回人心，捡起地上的扩音器大声喊道。 普通缉搜司干员的枪里，只有六发子弹，现在被胡乱射出了五发以后，伦和平手上的枪，确实是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但一帮小喽啰还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虽说只剩一颗子弹，但谁也不想去赌一把，会不会就是射了自己。 气氛有些凝重，各人面面相觑，都想着让其他人先上。 只是伦和平明白，自己必须得马上跑路了，不然缉搜司的人，马上就会来逮捕自己。 …… “别跑！” “小子别跑！” 第一个转身跑路的还是伦和平。 缉搜司的干员看见同僚被抢走了枪，追起来也是有些瑟瑟缩缩，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命只有一条。 “擦！那几个老狐狸阴我！”伦和平刚跑几步，就发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也被塞了两把手枪！ 他就是再笨，到这时候也是想明白了，根本就是那几个老干员主动将枪塞给自己，想要借刀杀人，除掉那帮家伙。 缉搜司真正负责现场维持秩序的底层干员，因为早前的种种不公平待遇，一直对搞事的人极度不满。 只不过碍于上司的强令，以及对法律的畏惧，他们一直不敢直接使用武力，而这次伦和平的突然乱入，却是给了他们一次绝好的机会报复。 …… “我们动枪射那帮混蛋算故意杀人，说不好要终身监禁，现在枪被抢了大不了停职半年，半年后老子正好退休。” “陈sir，还是你绝，还能这样借刀杀人，替我们出这口恶气！” “就是可怜那个小子了，无端端就背上这么一箩筐的罪名。” “有什么可怜的，我们是给了他一个保住性命的机会！没有手上的枪，这小子早就被那帮疯狗活撕了。” 有些气力不济，追在最后的几个缉搜司老干员，正在颇为得意地聊着自己的计划。 “三把枪……十八颗子弹……这都逃不出去的话，只能说天要绝你了，小子。”被叫做陈sir的中年男人，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能被分来做维持现场秩序这苦差事的干员，基本都是缉搜司里不讨领导欢心，或者是能混一天是一天的摸鱼党。 其他不知道的干员，对伦和平这种敢硬抢干员手枪反杀的猛人，实在是不想逼得对方玩同归于尽。 …… “老大，你坑我……”一个追得最紧的小混混，正在痛苦地捂着脚上的伤口哀嚎。 几分钟前，在慌乱之中，伦和平很快就打出了手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 眼见子弹全部打光，小喽啰们赶紧莽了上去，准备抢个头功。 老大已经发话，谁能逮住对方，就重奖五十万。 结果却没想到，伦和平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把枪，砰砰砰地扫掉了追得最紧的几人。 这下谁都不敢再追了，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 “缉搜司通报，昨天晚上发生一起恶件，犯罪嫌疑人乘干员不备，偷走其配枪，并对途人开枪，造成两人重伤，五人轻伤……目前凶手仍在潜逃当中，请市民注意防备。” 第二天早上，咸鱼躺在家里伦和平，就看到了关于自己的新闻，还附有一张跟自己伪装后的脸有九分像的复原图。 昨天晚上从现场回来以后，为了搞清楚袭击自己的都是些什么人，他通晓上了一宿的网，到处去看新闻。 最后看着看着，他还反过来有些可怜那帮搞事的人。 当然了，不包括想砍自己的那些。 事情最初，是一帮因为贫穷而看不到希望的失意青年，通过集会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们统一身穿绿色背心，以表示有明确的组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卡斯提尔联邦的大笔撒钱，集会的队伍里变得鱼龙混杂，抱着各种各样想法的人都混入其中，连黑帮都不例外。 绿衣组织的活动也变得越发激进，从最初的集体静坐，到后来甚至是极端的打砸抢，让整个事情都变味了。 更多的人只是想在打砸抢中牟利发泄，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更高大上的东西。 原本从来不关心经济问题的好好学生伦和平，这回还特地查了查这些年轻人绝望的深层因由。 真正的凶手只有一个—— 新约克市的房价。 这个城市里的房子，价格基本都超过二十万一平米，而且每年都还在蹭蹭地涨。 对于平均月薪只有不到一万五的人来说，干一辈子都买不起房，这价钱简直让人绝望。 伦和平之前从来没关心过这些，因为他的养父伦斯特爵士相当的有钱，房价涨到一百万一平也无所谓，反正他家照样住得起别墅。 百无聊赖地关掉电视机后，他偷偷走近了姐姐的房间…… 别误会，他并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只是很好奇这个一天到晚基本不出屋的美女，都在房间里干些什么。 …… “呼呼呼……”门后传来伦琴大口喘气的声音。 “只要我照着做，你真的可以带我回去？”这回是伦琴的说话声。 “嗯……啊……”然后又是某种奇怪的声音。 “姐！” 伦和平听不下去了，他发挥了自家的优秀传统，又一次破门而入。 然后就看到了面红耳赤，正喘着粗气的老姐，正对着一张白纸说话。 “我答应你！”她赶紧说完这四个字后，马上就撕碎了手上的白纸。 …… “伦——和——平！” “姐你没事吧？！” “……”伦琴忍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她最近好不容易，跟一个主动找上自己，自称白的生命体说上话。 对方一口就说穿了自己的穿越者身份，现在还说要给她回去原来世界的机会。 激动不已的伦琴正要答应对方的时候，伦和平闯了进来。 …… “一切都太慢了，我等不起。”从白纸碎片上消失后，白墨喃喃自语。 。 第六百七十三章 加速 通过不断深挖水蓝星诸多人类的记忆，白墨对两方布局的了解变得越发清晰，但同时也看出了问题的所在。 祂们的战斗太漫长了。 一个世界彻底走向超凡，或是彻底归于平凡，都需要以百年为单位的时间，历经数代人去争夺。 伦和平也好，皇帝也好，都不过是其中的一代棋子。 像地球这种已经走向了太空的文明，变迁的过程则更是漫长。 同时在无数空间层对抗的祂们无所谓时间，但深受道化困扰的白墨却不可以。 他的时间的不多了。 地球上四十多年过去，在真生育机器人造子宫的火力全开下，人口已经爆炸到了超过三百亿。 当然这里面也有着大批变异生物修炼化形道的功劳，除去少数已经打定主意离开的顽固分子，大部分归属白之大地的海族跟陆上变异生物，都选择了化形道，逐步化为人身。 圣临行者分担道化的能力，要比他设想中的情况要好一些。 如今接入到神体网络的三百亿人，原本预计只能够增加大约两百年的时间，但实际上为白墨争取到了接近三百年。 至于轮回劫，对于并没有真灵壁障抵挡，必须直面道化之力洗礼的他，反倒是在时间上性价比并不高。 花几十年渡一次劫，只能增加不到一百年的时间。 当然了，其他拥有真灵壁障的真仙渡劫是十分划算。 渡劫成仙后，生命本质彻底改变，预期寿命可以增加两千年。 如果不求上进，止步一劫，便能安安稳稳地享受到死。 而仍然想要继续往上的话，按照白墨的测算，他们每过一劫，就能再延寿千年。 只是一劫更比一劫难。 像白墨的第二劫，就差点被世界意志洗脑，变成除了为水蓝星人类文明输出能量以外，其它什么都不懂的工具人。 仙人在利用世界晋升的同时，世界也在尝试“吃掉”他们，同化成自身的一部分。 要是将真仙比喻成一只杯子的话，每一次的渡劫，都是一场增加杯子其最大容积的改造工程。 不继续改造工程的话，上限就摆在那，力量到顶后便不会再有寸进。 但每一次的改造，都有可能直接把杯子玩烂掉，然后人生one游戏结束。 急匆匆赶跑了乱入的弟弟以后，伦琴脸上的红润开始慢慢褪去，同时手脚一软，直接就倒在了被子上。 满头大汗的她，拖着近乎虚脱的疲惫身躯，一步一步地尝试走向浴缸。 伦琴自然不是因为，某种容易让人想歪的原因才变成这样，而单纯只是白墨的带来的压力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 哪怕只是显示在一张白纸上的，用简单几笔勾勒出来的形象投影，两者之间在生命等级上的巨大差异，也压迫得她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为了跟白纸内的生命说上两句话，她竟然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而一直伴随自己的厄运光环，则乖得像小猫咪，往日对外人的张牙舞爪，似乎变成了和风细雨，对白墨毫无影响。 “姐快看，源石居然开始复原了”被赶出门后过了不到十分钟，伦和平又一次兴冲冲地敲响了门。 “我在洗澡，再敢自己进来你就等着变瞎子吧”少女算是被弟弟的破门而入给整出阴影了，提前就先给打个预防针。 “” 伦和平从惠父母手上得来的源石，原本已经消耗了大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等源石消耗殆尽的时候，他得主动从伦琴的身边搬走，不然马上就是厄运缠身。 结果从姐姐的房间里出来以后，源石突然就像是时空倒流一样，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状态。 此时兴奋莫名的伦和平，忍住了自己又想开门进去的手，强装冷静地坐在了房门前的沙发。 半小时后，等得他都快凉了以后，一身五彩浴衣的伦琴总算是走了出来。 “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算骨科吗”他脑子里无端端地就冒出了这个问题。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呢”伦和平用力地摇了摇头，尝试将这种不好的想法甩走，但似乎用处不大。 “姐，你看源石。”他闭上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 “居然还真恢复原状了。” 她对白纸背后的生命更添了几分敬畏。 源石可不是什么等闲东西，它带来的电力，几乎是养活了整个世界。 能够对其进行补充的人，又会是什么存在。 “还有一件事。” “说。” “我已经报仇了。 杀死爸妈的那个贵族，我开车把他碾死了。” “现场收拾好了吗” “应该不会有问题。杀人的车是租的，租车的身份卡是买的，买的时候还化了装，从凶器途径应该查不到我的踪迹。 然后开车的时候手套戴了，我还专门剃了个光头，只戴假发，确保不会落下可以查到dna的头发。”这话说罢，伦和平特地摘下了自己的假发，露出锃亮锃亮的光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 “额，我还抢了缉搜司两把枪。” “啊” 经过一番解释伦琴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的弟弟无缘无故跟一帮搞游行的人结仇，还被几个老狐狸坑了，背上了一大堆罪名。 不过伦和平是债多了不愁，本来身上就有人命，现在多几个锅也不算什么了。 “我要给惠报仇”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现在学是不能上了，打工更是不可能打工，甚至连用真面目出门都会有被抓的危险。 在顺利地杀死了一个小贵族以后，伦和平变得有些膨胀起来，想要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掉抓住自己初恋的坏人们。 “其它的随便你，但你要替我杀死这些人，抢到他们手上收藏的源石。”伦琴从浴衣的不知道哪个位置拿出一份名单，同时还有厚厚的一沓现金。 “有趣的女人。”伦和平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自己这个便宜姐姐，下意识就冒出了这样一句。 “少学网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第六百七十六章 修正 “有趣的东西。” 看着一次又一次刺杀成功，然后还轻松躲过了缉搜司所有搜查的新人杀手伦和平，白墨对这种被他命名为气运的东西，越发有了研究的兴趣。 在气运的加持之下，这么一个毫无犯罪天赋的小家伙，居然能够屡屡犯案得手，然后又逍遥法外。 鬼仙觉醒的天运之眼，可以看到其他人的“气运”，而经过白墨的仔细观察，气运之中还可以分为内运跟外运。 内运主要是一个人的硬实力，像普通高中生伦和平，内运基本是可以忽略不计，一路浪过来没被拍死，基本全靠无灵给他开挂往死里塞外运，使得每次搜捕都刚好略过了他。 而赛里斯帝国的皇帝布兰度则不同，他哪怕是没有太多的外运加成，本身也是一个大国的最高领导人。 无论最近运气好不好，一国之君都一样可以掌握亿万人的生死。 单论内运，他完全吊打伦和平。 …… 外运，更接近于传统意义上的运气定义。 内外运就像实力跟运气，共同影响着每个人的表现。 “可以试试这样……” 呆在虚境当中的白墨，不断地对自己的气运做着试验。 他足足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勉强从自己的气运之海中分离出了一小块，将它整成实验材料。 天运之眼是可以看到自己气运的。 但如果有谁这时候能穿过虚境看到的话，就会发现整个水蓝星上，所有人的气运，加起来似乎还不如他正在做实验的这一小块多。 因为白墨的力量，可以轻易改变这个星球的未来，而力量，就是最核心的内运。 …… “无法描述的伟大存在啊，卑微的凡人在这里祈求您的力量。”水蓝星的某个角落里，一群全身都隐藏在黑色罩袍下的教徒正在全神贯注地祷告。 他们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拿着锋利的小刀，不断地往自己身上划，活脱脱就是一个邪_教现场。 这是个官方的触角都无法到达的偏远角落，十分自然地就滋生出了各种阴暗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光芒掠过，在一个无人可以看到的护罩之中，七名男男女女已经陡然出现在这个世界。 “地狱队注意，护罩将在一分钟后消失，做好降临扰动位面的准备。”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护罩内部。 “什么鬼地方……”看着护罩外一群似乎嗑了药，不断拿小刀在自己身上划的神经病，一行人中的某个女孩，对他们露出了看垃圾的眼神。 几秒钟后，一名头戴金丝眼镜，身后背着一个巨型军用背包的男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盒子。 盒子里面竟然有一颗简易卫星！ 他拿起卫星随手一抛，卫星下方就喷射出重重火光，穿过护罩，朝着天空之中飞去。 “老头，帮忙看一下杀光这帮npc有没有惩罚！”女孩不耐烦地向身后的干瘦中年人问道。 “……每杀一个人，扣10点积分。” “……” “主线任务，纠正这个即将滑向不可知未来的世界，奖励：50000积分，两个ss级剧情。” “擦，主神傻了呀，居然在一个无魔位面的任务给出这种级别的奖励。这种位面我们队伍里七个人合力，征服世界都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主神从来不会出错，给多大的奖励，就会有多大的风险。”队伍最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稍稍透露了自己的存在感。 听到来自身后队长说话，在场众人不论哪一个，都下意识地离他远远的，似乎他是个超级危险人物一样。 “天堂队还没有到，按照主神的规则，他们的评价是要超过我们了。” “这是个剧情未知的迷雾世界，唯一知道的情报，就是这个位面基本没有超凡力量现世。” “剧情未知吗，这就比较麻烦了。” 作为穿越在一个个世界中拼命的轮回者，十分清楚知晓剧情跟未知剧情的的巨大差异，这意味着他们对土著没有了绝大部分的信息优势。 “另外，杀死天堂队的人，同样会有巨大的惩罚。” “看来主神是希望我们两队合作，或者至少是在不内讧的前提下，解决这个问题……” “嘿嘿，我开始有点期待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哥特服少女，舔了舔嘴角的鲜血，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潜伏在背后的罪魁祸首很强呀，居然要我们两队一起上。” “爱莉，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不希望这么快就失去一个队友。”黑西装队长搭了搭金发少女的肩膀，将她体内的躁动拍得烟消云散。 “……” “纠正这个即将滑向不可知未来的世界，主神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 “同意支付500积分。”队长不想去猜主神的心思，决定向主神花积分购买进阶情报。 “任务目标：阻止穿界门的建立。” “艹，主神也太黑了吧！”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又收割了他们辛苦赚来的500积分。 “穿界门……滑向不可知未来……我大致猜到剧情主线了！”七人中颇为低调的一个少年，开始说起他的猜想。 “这个世界将会迎来异位面的入侵者，我们的任务就是打爆穿界门，让对面的入侵计划失败！ 正好也能解释，为什么一个无魔世界的任务，居然需要我们两支超级队伍联手完成！” “你的猜想有道理，如果敌人是异界入侵者的话，我们最终面对的敌人，可能就是一整个世界的力量！” “主神果然没白吃的午餐，10万积分外加两个ss级剧情，已经是三个炼狱级难度世界的收获之和……” “做好准备，我不希望队伍里有谁死在这里。”一脸冷漠的西装男，难得地语气软了一些。 毕竟他们是在生死边沿合作已久的队友，相互间也培育出了一定的信任感。 …… “觉察到我大幅修改了他们的剧本，马上派人修正回来？”隐藏在虚界观察世界的白墨，几乎是在轮回者降临的瞬间，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第六百七十七章 人物 “可是，派炮灰过来有什么用？” 地狱队的整体实力，除了战力大致相当于六阶的黑西装队长，其他人都不过是在四阶五阶徘徊。 这种阵势放到联邦，确实能成为一大势力的主干，但想要掺和水蓝星的事情，却未免是有点送人头的样子了。 白墨一边用精神力把玩着作为实验品的气运，一边思考起了幕后之人的意图。 …… “卫星显示，这个星球只有一块巨型大陆，其它全部都被海洋包围……” “先出去。” 操控卫星的少年正说到一半，队长便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保护他们不被土著发现的护罩已经消失。 “这些疯子怎么处理？”爱莉一脸嫌弃地看着全部被凝固定格住的邪教徒，手痒痒的就想把他们全杀光。 “不要管，我们走。” “好吧……” 爱莉是一个副本中被带出来的剧情人物。 主神为轮回者提供了相应的卡片，只要花足够的积分购买，就可以带走某些副本角色。 可惜当时花了大价钱将她带出来的，某位试图在主神殿开水晶宫的宅系强者，在随后的冒险中不幸死掉了。 失去了所有羁绊的她，便跟其他被带出来的女性角色一样，在主神世界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最后辗转加入了地狱队。 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挣扎中，她的精神也因为兑换的各种血统，而变得有些异常的嗜血。 …… “以这个世界目前的科技水平，有能力建立穿界门的组织，只能是三大国之一，甚至可能是三大国合力建造。”刚刚放卫星的眼镜男，此时正拿着手提电脑敲敲打打。 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就已经连上了这个世界的互联网，疯狂地搜集起水蓝星的资料。 一个未知剧情的世界，情报就是生命。 “有什么特殊资源能抢到手的？”某个全身都是武器的，还满脸都是毛的大汉问道。 每到一个世界，除去任务的奖励以外，最重要的收获自然是来自剧情副本的东西。 哪怕你是抢到了一个血淋淋的写轮眼，只要能带回到主神殿，花上一小笔积分，主神照样给你安上去。 “源石。 水蓝星上所有的电力，目前都是由不到一吨的源石所提供，我猜想这是种超高能矿物。” “支线任务发布——搜集源石，每十克兑换1积分。任务最低目标：20千克，失败惩罚：每人扣除500积分。” 主神冷酷的声音突然传出，打断了眼睛男的话。 “看来我们踩到点子上了，主神的支线任务，基本都跟主线任务相关。” “网上说最大的三块源石，分别被保存在三大国的核心源能发电厂内，每一块的重量都超过一百千克。” “行走的金矿。” 众人得出了一致的看法。 “趁着天堂队没到，我们现在杀过去先抢到手？反正这个世界没有能够拦住我们的力量。”毛脸大汉从空间口袋里掏出一把激光rpg，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之前一个世界是古代位面，超越时代的科技武器，杀伤力被主神直接削成了狗，让大汉倍感憋屈。 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可以火力全开的世界，自然是要大射特射一番，他空间里的各种大枪大炮已经饥渴_难耐了。 “脑子只剩下炸药的傻子。”某人冷冷地讽刺了一句。 被怼的毛脸大汉，一脸不爽地看着身后。 “10万积分加两个ss级剧情的位面，你跟我说没人能拦住你？” “……” “更何况这玩意拿着也带不走，等天堂队一来，最后的归属还是得打一场，好几万的积分，那帮疯狗可是绝对不会放过。” “说不好他们触发不了这支线……” “这话，你信吗？” “……” “一旦去抢用来发电的几块巨型源石，我们马上就是全世界的敌人。” “队长，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找出修穿界门的家伙，顺便在路上先抢点源石碎片。” “这世界的不少贵族都有收集源石的癖好，先拿他们的。” “好！” “发财走起！” “打土豪，分源石！”他们相视一笑。 如果不是有着天堂队的虎视眈眈，担心被人黄雀在后，他们或许就直接硬抢了。 地狱队里平均一个人的财产，也才一两万积分，这还是算上已经兑换的各种血脉跟装备。 而现在打劫一国首都抢得的源石就值这个价，说不心动是假的。 …… “圣临行者（临时）系统？这功能也太过逆天了吧。”窝在家里的伦琴，现在正捧着系统里那本超过一百万字的说明书看。 大约半小时前，她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玩意。 除了知道这是那个神秘外星生物留给自己的东西以外，伦琴对系统是一头雾水。 “《穿越者种田百科全书——从原始人到飞船上天，科技树该怎么爬》 《没有煤炭的古代世界，穿越者如何引领工业革命》 《穿越者生存教程——语言不通如何交流》 …… 《连通两界之路——穿界门建造教程》” 她在系统书库里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一大堆彻底刷新自己三观的东西。 “系统系统，你到底是什么？” “任务：利用源石，建造微型穿界门。任务奖励：500贡献点。”系统没有管她，自顾自地布置起了任务。 “那贡献点又有什么用？” 这回系统倒是有反应了。 “贡献点功能： 1，转正：提供10000贡献点即可成为正式的圣临行者。 2，兑换：临时账号到期后，可以选择退出，期间所得的贡献点能够兑换以下物资……” 点开可兑换品名录，又是一个巨大的文件。 “朱雀血石，一阶以下凡人服用后，可永葆青春。外部兑换价：10000贡献点。”她在翻到这一条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没有哪个妹子不希望自己青春常驻。 而朱雀血石虽然不能延寿，但却可以让普通人到死的那天，身体表面看上去还是二十出头，哪怕身体内部的机能完全腐朽。 “砰！” 伦琴的门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撞开了。 “姐，地震台说太平海深处发生地震，可能会引起海啸！” 第六百七十八章 泄漏 新约克城位处太平海边，担心海啸并不是什么杞人忧天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伦琴就有一种感觉，这次太平海发生的地震，很可能是跟自己得到的系统有关。 这种感觉毫无意义，但却挥之不去。 “听说卫星正在密切监察发生地震的海域，好像说已经有海啸生成的迹象了，我们要不要先躲躲？” 伦和平虽然在不知不觉间，手上已经有了十多二十条人命，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怕死的年轻人，听到海啸二字，心里面就有点慌。 “傻子，我们这是四十二楼的单位……离地面有一百多米，除非哪天有行星掉进海里，不然什么浪都淹不到我们。” 伦琴话刚说完，就回想起记忆里天崩地裂的一幕，然后闭上了嘴巴，免得被有着诅咒体质的自己给乌鸦嘴了。 …… “刚才那场地震不寻常。”地狱队的队长，凭借自己移植的特殊血脉，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那不像是从地壳深处传出来的震动，更像是……” “队长您就别卖关子了。” “我的结论，连我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 “还能有事情难倒我们万能的队长？” “我感觉，那种震动，更像是一拳打在地壳上。” “……” “……” 其他人一脸的不相信，但碍于队长一直以来的威严，又不好提出质疑，只是脸上丰富的表情，无疑是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无他，地震的力量太惊人了。 要是放到陆地上，一场八级的地震，足以将一座百万人级别的城市，在几分钟内变成人间地狱。 而即便是他们六阶的队长，想要用暴力彻底毁灭一座城市，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还是拼尽全力，掏空自己不计代价式的输出。 “不提这个，天堂队到了没有。”为了避免质疑进一步的滋生，队长决定换个话题，哪怕这转折显得有点生硬。 “注意，天堂队将在三分钟后到达本位面。” 队友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主神就先回答了地狱队队长的问题。 “……” “一小时四十八分钟，比上一次我们两队的对战的时间差缩小了十分钟，看来在主神眼里，我们地狱队的相对实力提高了。” “……” 一片沉默。 …… “还是有点勉强。”虚境之内，白墨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刚才仅仅是将系统交到伦琴手上的瞬间，泄漏到水蓝星上的力量，就给这个脆弱的星球，带来了一次灾难级的八级地震。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把力量的余波一下全部甩到深海，恐怕新约克城就要遭受一次无妄之灾了。 伦和平姐弟不会死，但新约克城的居民怕是要无端端地死掉几万。 原本以常规真仙对自身力量的入微控制，这种泄漏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陷入道化的白墨不一样，他体内力量的增长幅度，在水蓝星的几十年间，大大超过了控制力的增长幅度，导致他现在每动用一点力量，都带着恐怖的副作用范围。 别说本体降临现世时的毁天灭地，这次仅仅是隔空送个系统下来，就伴随着一场大地震。 “等他们过来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白墨已经盯上了这头自称主神的空间层穿越怪，只是对方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没有留下多少线索。 主神到底是属于造化之灵，还是属于无灵的阵营，这点他不清楚，也不在乎。 他粗略的估算过，对方的层次应该是跟自己相当，有猎杀的可能。 而且这头穿越怪必然是掌握了大量有文明的空间层坐标，对白墨来说，这些坐标就是最珍贵的财富。 …… “臭小子，来，姐给你讲一个秘密。” 三天后，一脸疲惫，两个黑眼圈高高挂的伦琴，把伦和平拉到自己房间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开始了属于两人“人生商谈”。 “你要干嘛？！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想哪去了。”伦琴一脚丫子踹到弟弟脸上，瞬间粉碎了他的无聊幻想。 “我跟你说，现在有个外星人，交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听到这里的时候，伦和平用手探了探，确认自己的姐姐没有发烧。 “您这是旧病复发了？”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伦琴下意识地怼了回去，但马上就发现说错话，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果然是旧病复发。” “……” “这是它给我的穿界门阵图，你自己看吧。”恼羞成怒的少女，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手写的资料，拍到了伦和平的脸上。 “异界召唤？源石还有这么高端的玩法吗？” 伦和平看着这十多页纯手抄的资料，不由得也稍稍认真了起来，他总算知道自己的姐姐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了。 “我试了好几次，都差一点才成功，但就是不知道差在哪里……” 最初她打算凭自己去独立完成，但现实却狠狠地打了脸。 每一次，都差了那么一丁点，就好像天要针对她一样。 无奈之下，伦琴找到了系统，系统提示了“伦和平”三个字。 “我来看看吧。”伦和平从憔悴的伦琴手中接过了对方的“作品”，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他第一次发现，在家里一直处于强势地位的姐姐，竟然也会露出如此神态。 …… 伦琴对永葆青春是执着的。 从她看到朱雀血石的一刻起，她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它。 不过她要是知道，这种东西在地球这边都是论箱对外出口的话，怕是要一头撞到墙上。 早在几十年前的华亚联邦时代，人类就已经在灵材开发的路上走得很远，朱雀血石便是当年的产物。 除了名字以外，这玩意其实跟朱雀毛关系都没有，属于典型的标题党。 地球上倒是有一头真正的“朱雀”菲尼克斯，只不过它的血却是有着恐怖的火灵，石头沾上怕是能被熔成岩浆，自然就别说啥朱雀血石了。 ps：这次不是py，只是推一下最近我在看的两本书《吟游刺杀录》、《我在异界活了三十年》，老司机应该会有兴趣。 ，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万物初始之风 “我好了。” 伦和平三下五除二，就在自家的饭桌上，毫不费力地完成了微型穿界门法阵的搭建。 有着主角气运的加成，此时的他，可以说是时来天地皆同力，做什么都如有神助，成功率极高。 就像他要是现在选择去买彩票的话，无论买什么号码，下一期都一定会中奖。 可惜伦和平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直接彩票买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 “万物初始之风。”无奈地从弟弟手里接过阵盘后，伦琴念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启动咒语。 这咒语并不是用她平时的语言说出来的，而是一种颇为拗口的话。 她也颇为郁闷，怎么自己一个穿越者，居然还玩不过身为土著的弟弟。 当然她不知道，穿越者通常是打不过天命主角的。 ……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分别位于法阵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的六芒星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闪闪发亮的符文，开始吸取法阵中间源石的力量。 这个世界的走向仍然未定，造化之灵跟无灵的争夺还在继续，灵气复苏远没有到开始的时候，无灵的规则仍然占据主流，灵气系的超凡力量显现需要相当大的代价。 足以支撑一整个城市电力供应的源石，放到这里却只能激活一个小小的召唤法阵。 而且这个召唤法阵还只是个引子，真正的消耗大头，都被穿界门的另一端所承担了。 毕竟他们不是后面有人支持的轮回小队，可以毫无限制地使用力量。 …… “都准备好，要登陆了。” 空间层间隙中的星炬通道内，大批来自白之大地的圣临行者军队，正整装待发，准备降临水蓝星。 彻底融入圣临网络的星炬，花费接近二十年的时间，建造出了一条连接地球空间层跟水蓝星空间层的永久军用通道。 “第一阶段任务，尖兵部队进入水蓝星后，选址建立隐形军事基地，保护大型穿界门以及核心图腾柱的建设。” “明白！” “训练了那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单独作战了！” “赶紧打完，让我回家玩游戏吧……” “整天就知道摸鱼。” “还是打太阳那边的人舒服，可以一天到晚躺在控制舱里。我前几天看过攻略进度，好像已经打下来接近三分之一了。” “军事评论区里有人吐槽，说后面的部分会越来越难打了，我们的入侵已经引起了所有太阳星灵部落的敌意。” “它们好像叫我们什么来着？黑暗天灾？” “记不清了……” “最惨的还是跟着联邦一起打仗的家伙，上飞船出一次任务就是几年。” “不过收获也丰富呀。” “有什么用，拿到的又不是自己的。” “听说还有人叛逃了……”其中一个小兵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生怕其他人听见。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赚够贡献点，你也可以申请移民呀。我们这些一阶的小兵，存个三十年的贡献点就差不多了。” “三十年……” 随着时代的前进，白之大地上的制度也在不断地调整，最初的一百万个人财产上限已经被废除。 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完备的贡献点制度。 成员通过完成每天的任务获取贡献点，再用贡献点换取自己需要的一切，但贡献点只能与系统进行交易，禁止私下买卖，租借，赠予，属于跟经验值差不多的东西。 “那些六阶的怪兽更惨，光靠打任务的话，做两百年都未必能存够‘赎身’的贡献点。” “可是它们能活几千年，我们只能活两百年……” “……” “不过那人好像被封印了不少的记忆。” “好多资料都只能内部流转的，带出去还得了么。” 白之大地内部的网络，基本上对正式成员开放了绝大部分的信息，联邦内部动辄售价过亿，还有价无市的神功秘籍，这里通通只卖一贡献点。 当然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没法修炼。 很多吊炸天的神功，都需要对应吊炸天的资质，而当初天赋就好的人，压根不会选择留在地球上。 对应正式成员，白之大地对外还有临时成员的等级。 很多不愿意加入，但对某些独有资源又有着强烈需求的人，都会选择成为临时成员。 临时成员可以用市场价，换取所需要的东西，也可以用市场价，向系统卖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本质上就是一个巨型的交易市场。 …… 源石的光芒渐暗后，一只手臂从法阵中伸出。 “姐，这是……” “应该是穿界门另一端的家伙？要不要拉它一把。”相比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弟弟，两世为人的伦琴显然是要镇定得多。 “你……我……还是我来吧。”对未知的恐惧一开始压过了其它，但旋即，伦和平就意识到现场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不能让姐姐打头阵。 伦和平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握住了手臂前端，某个看着像手掌的部位。 触感凉凉的，完全不像活人的手。 一股恐怖的拉力突然从手臂中涌出，他一个踉跄，差点被反过来拉进了穿界门。 “谢谢老弟了哈。” 某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借了伦和平的这股力，艰难地从穿界门里爬了出来。 “这破门的开口实在是太小了，爬都不容易爬过来。” “你是……？”伦和平首先问道。 “难道你们不是来接应我们的？”大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叮，建造微型穿界门任务完成，奖励500贡献点已发放，解锁兑换功能。”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伦琴的耳边响起。 临时成员跟正式成员的系统不同，临时成员的系统是寄宿在物品当中，而不是身体内部。 比如像伦琴，她的系统实际上是在左耳的耳环里。 “看来是外围的人。”大汉听到了熟悉的叮一声，跟比亲妈还熟悉的系统声线。 “你是……正式工？” “是的，临时工小朋友。” 第六百八十章 锚 “啊！我的手！” 络腮胡大叔话音未落，他就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开始无缘无故地抽筋了。 “啊！我的脚！” 而且小腿也没能逃过一劫。 “老姐的噩运光环还真是……”伦和平在一旁偷笑。 “给他戴上项链。” 用抢回来的源石做原料，他们家准备了好几条镶嵌有源石的项链，为了就是不让噩运伤害到自己的朋友。 …… “总算活过来了。”满头大汗的中年人，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身体一抽一抽的。 在全身抽筋的十多秒里，他就像是跑了一个全程冲锋的四百米一样，被剧烈的肌肉痉挛，给榨干了所有的力气。 毕竟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身体素质略强于普通人的小兵……面对代表世界恶意的厄运，一样是渺小得有如泥尘。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在你后面？”对某些气息异常敏感的伦和平，隐约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呼……” 伦和平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客厅的灯灭了，周围坠入黑暗。 某些听上去像窃窃私语的声音，开始萦绕在众人耳旁。 “什么鬼！”伦和平一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武器，另一手抓住前面姐姐的衣服，鸡皮疙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 “它们来了？”中年大汉对这种情况，似乎一点也没有表示出惊讶的样子。 “难不成这鬼还是我们自己人？”看到大汉的表现，伦琴大概有了自己的小猜想。 “戴上灵视镜。”大汉从背包里拿出几副潜水镜状的东西，随手抛给了两人。 …… “好多雪花……是信号不好么。” 透过灵视镜，两人看到了异常骇人的一幕——一堆白色的模糊影子，正绕着自己不断地飞速转圈！ 它们穿墙而过，它们穿桌而过，它们穿门而过，反正看起来什么都拦不住它们。 “它们，是同属于正式圣临行者的高阶亡灵，是可以跟正常人进行交流的智慧生命。”大汉开始解释道。 数十年来，在地球上死去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灵魂，都会通过星炬建立的通道，被接引进入九幽里面的命轮界，然后被命轮界的阴阳磨盘碾成碎片。 这些纯净的灵魂碎屑，随后会被撒在魂界跟骸界，成为新阴魂诞生的种子。 千万个浑浑噩噩的阴魂，它们中总会有一些，在吞噬足够的同类后，幸运地诞生出智慧，成为相对高阶的亡灵。 被接到魂殿接受教育的它们，最终将成为白之大地阴面的成员。 “就是说，它们也是正式工？”伦琴似乎对自己临时工的身份特别在意。 “是的，它们每一个，都有属于自己的正式身份id。” “……” “不过放心，圣临行者的临时工跟正式工并没有从属关系，不会指挥你去做什么，我们只是临时的合作。” 言语间伦琴能听出来，相比起看起来同样是人的自己，络腮胡大汉其实更将那些无形的鬼魂当作真正的自己人。 ……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尚未关闭的穿界门中传出。 一条白皙得毫无血色的手臂，死死地抓住了法阵的边沿。 紧接着，一个人头从法阵中央冒出，然后是上半身。 那是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女人，她从门里面挣扎着想要出来。 画面像极了贞子。 “这次又是什么鬼？”被鬼魂震撼过一轮后，伦琴对这些玩意已经差不多是免疫了，甚至还有搭把手帮对方一把的想法。 倒是她身后的伦和平，面对这些魑魅魍魉依旧是有些瑟瑟缩缩，一点也不像一个杀过几十人的杀手。 “不，我是人。” 女鬼模样的第二个圣临行者，在站起来以后，开始整理起自己凌乱的头发。 一旁的伦和平原本还不敢直视，但偶然一瞥发现，对方原来是个大美女以后，顿时害怕的感觉全没了，还乐呵乐呵地给她送上防姐项链一条。 “这兔崽子也太现实了……” 随着第二个人的到来，临时搭建的穿界门法阵，开始发出一闪一闪的特殊光芒，同时冒出了紫色的烟，预示着崩溃的到来。 毕竟只是个外行人临时搭建的出口，能用就算不错了。 “我是紫烟，感谢你们的合作。”新来的美女明显要比刚才的大叔高冷不少，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客套话，然后就示意离开。 “两人八鬼……不知道他们能闹出些什么。”拿起大叔留给他们的灵视镜，姐弟俩目送着这十个人（？）渐行渐远。 …… “姐，你该给我解释一下了。” “系统提示，推荐一个新用户注册成为临时成员，即可获1贡献点奖励，并可以得到对方一年内个人任务收入万分之一的额外奖励。” 正当伦琴还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样向弟弟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系统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别说了，来，把你的手拿来，先注册个账户，记得用我的推荐码。”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摘下耳环，抓起伦和平的左手，用耳环碰了碰他的戒指。 “？？？” “注册完了姐就跟你坦白。” “……” 伦和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糊里糊涂之下完成了注册。 …… 一团气运就这样从他身上离去，融入到了白墨的气运当中。 “这样也可以收割气运？”总算能够在水蓝星安全显形的白墨，此时正坐在新约克市一个咖啡厅里发呆。 推广临时版的圣临系统，原本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却没想到关键主角的偶然入局，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意外之喜。 而正式的圣临行者，在水蓝星则会作为他力量的稳定锚存在。 每多一个人到达这颗星球，白墨可以稳定降临下来的力量就多一分。 十个圣临行者，可以稳定住十人份的力量。 只有用这种方式，他才能在不毁灭水蓝星的前提下，使用自己的一部分能力。 道化带来的庞大力量，已经开始有些失控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 恐惧 在明启对白墨的话还没有多少反应前，旁边的女孩两只眼睛倒是都已经变成星星眼了。 她从小就对各种各样的神秘力量感兴趣，今天一次性见到了两大高手对峙，勾搭明启不成以后，又开始盘算起了去勾搭白墨。 “请问……” “不行。”白墨直接堵住了她大胆的想法。 “我都还没说……”女孩开始在墙角画起了圈圈。 “我要出手了！”寂静天使拿出了她应对这些“前辈高人”的套路。 白墨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寂静之庭！” 一道寒光闪过，明启手里的长剑，已经来到离白墨鼻尖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他原本想要伸手挡住，但最后却又放下了提到一半的手，做出一副任由这剑刺向自己的态度。 白色武装头盔的明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只是手上的剑并未慢上半分。 “嘶嘶嘶嘶……” 银色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到了白墨的脸上，发出刺耳难受的金属摩擦声。 到这时候，一旁画圈圈的少女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捂着耳朵。 “寂静之庭，有意思。”用脸接剑的白墨，还有心思露出微笑。 “将剑身一米范围内所有的动能，都转化成热能，影响被刺者的格挡动作，只能靠身体硬扛。”他花了八分之一秒，想通了明启这一剑的原理。 这样的剑法十分赖皮，如果双方都是拿剑的，被明启攻击的一方，剑身只要靠近她的长剑一米，马上就会失去所有动能，需要重新加速才有杀伤力。 然而重新加速以后，又会被再一次剥夺所有的动能，就像一个法师被人疯狂用“沉默”轰炸，甭说攻击，连防御节奏都会被完全打乱。 “你很厉害，我之前的对手，最快的一个，花了十一剑的时间，才想出来问题所在。”明启仍然在长剑处疯狂加力，然而却始终刺不破白墨的脸皮。 激燃的火花四处喷射，只是那一点脸皮，始终像是咫尺天涯。 这个投影并不坚固，不过白墨从虚界处调来无穷无尽的再生之力，使得长剑破坏的速度，远远慢于他的恢复速度。 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他拥有一张永远都刺不破的厚脸皮一样。 …… “好像要下雨了，和平，你去把衣服收一下。” 此时的新约克城，天毫无征兆地就阴了。 “现在播报一则紧急通知，红色台风预警信号开始生效，近海处极为反常地涌现出十六级超级台风眼，请市民注意安全，尽量不要进行户外活动。” “抱歉，现在更新播报，台风已经减弱为十一级热带气旋，台风红色预警信号解除……” 接连两条自打脸的播报，让电视上的新闻主持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八个台风同时在海面生成，然后又瞬间消失，这位面的气候是怎么了……”透过发射上去的微型间谍卫星，此时正躺在一个贵族家里的地狱队明显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八个台风突然同时就生成了，接着又一起减弱。 都还没登陆呢…… “难道是‘天使’搞的鬼？” “那个女人要是有本事召唤出八个台风，就不会只是比我们队强一点点了。” “这八个，可都是真真正正的飓风，每一个都是可以肆虐一省的天灾！” “都静静。”黑西装队长清了清嗓子。 “这个位面的水很深，占卜结果显示，寂静天使正在跟一个土著苦战。”队长少有地摘下了他的墨镜，露出一双只有眼白的恐怖眼睛。 “一个超凡不显的世界，参与任务的还只有我们两个队伍，应该不会有什么高武土著，更可能是穿界门那边的人。” “有可能。” “我觉得，我们可能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了……” 轮回小队在主神里经历的世界，大多数都是可以提前知道剧情的，只有少数任务，需要轮回者自己去探索。 而这些任务，一般难度都远比其它任务大，偶尔还会扯出一些恐怖存在的冰山一角。 “支线任务发布杀死图示目标，奖励10000积分。目前目标所处位置新约克市东南区。”主神直接在众人的脑海里，映出了白墨的脸。 “这个人……居然要我们两个小队合力去杀？” 结合刚刚的占卜结果，黑西装队长马上就猜到，对方正是让寂静天使陷入苦战的敌人！ “我们是有多久，没跟其它队做过合作任务了……？” “队长，您有没有发现，他……在笑。” “他？谁？” “我们的目标，您回忆一下他的脸，真的好像是在看着我们微笑。”一直天不怕地不怕样子的光头大汉，说出这句话时，居然在颤抖。 “这么一说，好像还……啊啊啊！爸，我错了，我不该听他的话，将你杀死的……” 金发少女爱莉在重现白墨的脸时，内心深处的恐惧被瞬间激发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就濒临精神崩溃。 “旧日邪神！！！”看着面容扭曲的爱莉，他们脑海里浮现出了当初被主神投放到邪神世界时，所经历的种种恐怖！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 “大家不要再去回忆那张脸，这绝对是邪神的投影！”队长见状，只得第一时间站出来，将被恐惧笼罩的金发少女跟大汉暂时打晕。 …… “我不相信有人是没有弱点的！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明启被白墨用脸接剑的骚操作给深深地刺激到了，她将白色武装调到了超频模式，开始向白墨输出每秒一千五百剑的剑刃风暴。 剑的输出实在是太快了，甚至搅动起了周围的风云。 声音变得扭曲，景象变得扭曲。 疯狂摩擦空气的长剑，硬生生地将微量的空气，加热成了等离子体。 只是她的力度控制极好，基本没有一次攻击外泄出自己的五米范围外。 一旁画圈圈的少女，哪怕是穿上了棒棒糖殖装，仍然是在这等天灾中瑟瑟发抖。 “这是人吗？”长剑刺击的速度，完全超越了她的视觉极限。 …… “机枪再怎么努力，也打不穿地球。” 明启的金属风暴帅了二十秒后，长剑被捏住了。 在她这三万剑里，白墨的投影重生了六十二次，消耗了他本体整整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的力量。 同时因为投放出了超过上限的力量，余波在海上掀起了八个飓风。 还好这些飓风在他的主动引导下，两两差不多都能恰好抵消，要不然三大国的沿海城市，又得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 第六百八十三章 贸易 “嗡嗡嗡……” 长剑的剑身在白墨的拇指跟食指间疯狂挣扎，发出让人牙酸的金属哀鸣声。 这把可以转化动能的玩意用手不太好抓，除非直接用超出其承受范围的力量撑爆。 所以他实际上是在用念力去抓，再通过咫尺天涯压缩空间，将一米的空间距离整成一毫米，使得看上去就像是用两根手指，就把长剑给抓住了。 …… “支线任务：杀死面前的男人，奖励积分：10000。提示：此任务为与地狱队的合作任务。” “主神你大爷的……又阴我。” 正在苦苦支撑的天堂队队长，突然听到了主神的提示，才明白眼前的家伙，根本不止是什么隐世高人那么简单，居然是要两队合作才能一起打的**oss。 结果呢，没收到信息的自己，一个人就冲了上去送。 要是跟地狱队合作，至少有他们的炮灰去探路呀！ “事态紧急，只能先用它了。” 她没有握剑的左手，从空间戒指里面翻出一瓶泛着幽蓝色光芒的药剂，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扔向白墨。 眉宇间还有些不舍。 那毕竟是价值5000贡献点的神奇玩意！现在难道仅仅是为了脱身就要浪费掉？ …… “等等。”明启的背后“长”出了半个女孩，只有上半身的她，从本体的肩膀位置探出头来说道。 白墨看着宛如连体人一样的对方，念力稍稍放松了些。 “非常抱歉，我那个只会打架的笨蛋妹妹给您添麻烦了。” “……” 眼前的一幕其实颇为惊悚，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少女，像植物一样“嫁接”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只是跟颇为中性化，一身结实肌肉，犹如人形猎豹的明启不同，从她身上“长”出来的少女，看起来就像是个瓷娃娃一样。 “谁是笨蛋呢！” “别插嘴！”半身少女旁若无人地拍了拍明启的头。 “这位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来聊聊合作的事情……” “任务……” “别说话！” “可以呀。”他随手就放开了对银色长剑的束缚。 重新拿回长剑的控制权后，肌肉少女明启走到一边痛惜地擦着自己的剑，半身少女则从她身上脱落下来，长出了属于自己的腿。 不过最迷的一点，还是她的腿是跟裙子一起长出来的……完全没有什么喜闻乐见的场景，虽然现场也没谁在意这点小事。 “我是明启零，请问先生贵姓？” “白。” “白先生，我们这边有足够强大的资源，可以满足各种形式的合作。”少女开始扯起了虎皮，以营造一个对等的谈判地位。 她作为明启几姐妹中，专攻对外交涉的存在，一般是以人畜无害小女孩的形象出现，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减轻对话者的戒心。 同时因为真灵还寄宿在明启身上的缘故，根本不担心这个身体被杀死。 “无论是延寿、血统改换，还是神功秘法的修炼，我们启组织通通都可以实现。”明启零极力地想要利用信息不对称，去营造一种神秘感。 跟主神兑换的东西，只要不透露出与主神殿相关的任何信息，并不禁止与npc进行二次交换。 反正连队友卡这种直接将土著变成轮回者的玩意都有了…… 所以不少轮回者就会选择做二道贩子，将从主神殿兑换来的东西，通过熟知剧情的优势，以极高的价钱卖给npc，赚取其中的差价。 比如知道某位面某高手用情至深，他的妻子又有重病缠身，某些商业头脑灵活的家伙，就会提前在主神殿内兑换相应的药剂，狠狠地割土著一把。 可惜现在是一个迷雾位面，没有剧情优势的她们，做起生意来就不免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了。 “我们直接来交换清单。”白墨没心思一样一样地去了解，直截了当地将一块念晶抛给对方。 文件上面是圣临行者系统内一部分可以兑换的东西，还附有详尽的说明。 “姐，我觉得这家伙背后的组织，有可能比主神还富……” “……” 正常来说，主神会自动屏蔽与自己相关的信息，不让轮回者以外的人知道，但今天这种屏蔽大概是要失效了。 长达数千页的清单，即使明启零是精神力异常发达的轮回者，也不可能再一时半会看完。 于是她也给白墨抛出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清单…… 两边的文明并没有交集，清单上的东西重复度不高，双方都很满意自己能接触到新的东西。 “二妹，你来看看，这不可能是一个无灵位面人类能搞出来的东西！” “难道对方也不是土著？” “那个男人的背后，至少还有着一整个修炼文明的支撑，穿越者实锤了。” “难怪主神那么执着要杀他，原来同行是冤家……” “如果真的是同行的话，我们是不是有机会……” “别说，也别乱想，祂的威能可不是开玩笑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我们必须等待。” 明启的各个意识，在她的身体里开起了小会。 当轮回者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有极少数的神经病，才会喜欢让自己整天游走在生死之间，寻找什么鬼刺激，还有什么鬼生命的意义。 要不是完全反抗不了主神的抹杀，他们早就起义了。 “如果主线任务失败的话，要扣除任务奖励双倍的积分，分不够就抹杀，如果我们放弃完成这次的任务，需要赔偿十万积分。” “光是这次贸易的收益，就绝对不止二十万积分，我提议是放弃任务，改为跟目标开展大规模的交易。” “真龙血、凤凰精血、玄武精血、白虎精血……这人家里是开神兽动物园的吗？” “还有先天朱果，混沌葫芦，连生命古树种子都能换？” “不过我怎么不记得，生命古树是苹果树……” “说不好这根大腿比主神还粗。” “有没有可能只是在吹牛逼，这些东西在主神殿，哪怕是有千万积分，也未必能集齐。” “这边的价格也不便宜，一百万贡献点一份精血……” 兑换栏上出现的神兽精血，自然是急着赎身的四圣兽拿出来卖的。 虽然白墨答应了在攻下太阳后就还它们自由，但相应的，它们也需要掏一份极为庞大的赎身费。 第六百八十四章 极限 不过它们并不后悔留在地球的决定。 以四圣兽当年六阶高段的实力，如果联邦离开地球前加入他们，联邦同样会接纳它们成为地位崇高的议员。 在星际开拓的时代，高端武力永远不嫌多。 只是它们选择了追随至强者。 与生俱来的本能，让它们渴望变得更强，当年就已经天下无敌的白墨，无疑更能照亮妖族前进的路。 是的，它们彻底放弃了变异生物——这个充满人类色彩的恶心称呼，全面改为自称妖族。 …… 在联邦战略转进，白之大地一统全球后，互联网上的各种信息开始解禁，特别是之前严密控制的高端修炼信息，通通都放开了。 从灵动到万相，能够从一阶修炼到七阶的功法，连同白墨本人的心得体会，还有大段大段的点评，内部价加起来只象征性地卖七个贡献点，一点一阶。 任何一个正式的圣临行者，都可以用这个价格兑换。 正是靠着白墨近乎免费共享出去的资料，四圣兽才得以在数十年内，陆续跨过六阶到七阶的天堑，走上了武道人仙的路。 要是放在前路迷茫的联邦，哪怕有着白墨的暗示，它们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作为交换，四兽突破的经验，自然也被系统给完完整整地复制了下来，在变成白墨完善功法的资粮之余，也留待后人使用。 所有的功法，都只能在一次接一次的迭代改进中不断被修正，慢慢走向完善，信息共享，无疑可以大幅加速这个过程。 …… 当然说来也是讽刺，一帮拼命想要洗掉人类文化印记的妖族，最后却走上了名为人仙的路。 但武道确实是最适合妖族的路子。 它们的身体素质，天生就比绝大多数人类强，练武事半功倍。 “老龙头，好像有人要买你的血？” 太阳表面，白之大地太阳总部，好不容易闲下来的四头圣兽，在上万度的高温下聊天打屁。 周围是光和热的海洋，除去它们几个，只有地球玩家操控的等离子士兵，可以在这种温度下自由活动。 “对面联邦的一个武道家。” “还是那帮联邦佬有钱，一百万贡献点说拿就拿。我们给系统累死累活干十年，也顶多是存下来七八十万。” “我们只是给系统打工的苦力，那些联邦议员呢，一个个都是专业割韭菜，怎么比。”言语中，青龙巴哈姆特毫不吝啬自己的羡慕。 尽管它们比联邦绝大多数的议员都要强，但年收入却是连对方的一个零头都不到，还得靠“卖血”还债。 这些“神兽精血”，它们每分离一份，平均需要五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快了，只要多几个凯子买血，我们再熬五十年就解放！” 踏入七阶以后，相比起联邦的高层，它们越发感觉自己的力量，跟自己的所得到的并不匹配，离开地球的想法一天比一天强。 “我在这几十年间学到了一件事——打工是有极限的，我们再强大，再勤奋，亲自完成的任务收入都是有极限的。 但资本没有。 我可以拥有一百家，一千家，一万家公司的股份，每一家公司都可以为我贡献利润，为我工作，亿万人类同时为我赚钱。” 巴哈姆特日常发表中二宣言。 …… “醒醒，该搬砖了。”白虎给了它一爪子，提醒对方系统又来了任务。 它们是地球驻太阳的最高战力，负责清理掉太阳上各种各样的大麻烦，为大部队的推进开路。 随着地球入侵范围的飞速扩张，遭遇到的太阳星灵暴增，四圣兽的任务也变得越来越繁重。 甚至有那么一次，它们被一帮强大的星灵集体报复，最后逼着耗掉了大量的贡献点，召唤出白墨的力量投影才得以逃出生天。 当然了，每一个正式的圣临行者，都有一缕真灵是放在系统手上的。 哪怕外界的身体被打得形神俱灭，也能够在地球上再一次重生，只不过除了记忆跟自我意识以外，其它的一切都没法保留，相当于洗号重练。 …… 回到水蓝星这边。 天堂队的明启在经历了各个人格的讨论以后，决定搁置主神下发的任务，改为跟白墨进行交易。 什么龙凤精血，她们自然是兑换不起的。 跟名下矿山企业无数，开发了半个太阳系，一个个都富可敌国的联邦议员相比，成天游走在生死边沿的轮回者穷得就像个弟弟。 每场任务下来的兑换都要精打细算，效用最大化，增强自己的生存能力，绝对不能人没了，积分还有一大堆。 但轮回者也有独属于他们的优势，那就是不同世界的资源与知识，都会有上那么一点。 “这是来自末日世界的进化晶，这是来自机甲世界的能量棒……”明启零从明启身上拿过其中一个空间戒指，在里面翻出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杂物。 “很好。”白墨将这些小东西都一一接过，“每件算你们五百点。” “……”她们又一次体验到了跨位面贸易的暴利。 这些东西在主神殿里压根不值什么钱，贡献点跟主神的积分价值大致是一比二，她拿出来的末日世界c级进化晶，换算成贡献点也就大概值个三五十点。 不过双方所处的高度不同，对事物价值的看法也不同，以他的层次，s级进化晶也只能当糖果吃。 他真正想得到的，是进化晶背后位面的空间层坐标。 一整个世界，一整个星球，才算的上是一头跟真仙对等的猎物。 仙人，都是星球跟文明高度的猎手。 “功法有吗？”白墨接着问道。 “有，但是……” “抱歉，这个是我们的传承，不能卖。”身材娇小的明启零，一把捂住女战士明启的嘴，代替她回答了白墨的问题。 绝对不能透露，自己队伍目前是一个被控制，毫无自由的状态，不然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平等（自认为）氛围就被彻底破坏掉了。 精明的交易对手方，肯定会死抓住这点压价。 可惜遇到了白墨。 他都是随缘报价的。 第六百八十五章 爱如山 “你们也出来吧。”战士状态的明启，突然对着某个空无一人的角落说道。 “空天使会不会是在故弄玄虚？”仍处在隐身状态的爱莉，略带些狐疑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队长。 他们刚刚用了一张挪移符，外加一张高阶隐身符，集体隐形传送到了天堂队的附近。 “肯定是祂的出品，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味道，谁手上还没个十张八张呀。” 要不是在外人面前提及主神二字会引起抹杀，明启早就展开自己吐槽模式了。 “出去吧，她确实是发现了。”一身笔挺西装的队长，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然后再用从不知道哪里挤出来的发胶，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接着主动解除了隐身状态。 “第一次看见队长主动整理形象……”作为团队半新人的爱莉，从没有见过万年寒冰模样的队长，做出这种事情。 “少说，多听。”一直默默站在地狱队队长身后，充当他助手的某个存在感很低的女人，意味深长地轻拍爱莉的肩膀，用眼神向她暗示，两个队长之间有过很多故事。 作为地狱队里跟队长一个时期仅存的老人，助手知道很多其他人都不清楚的往事。 主神殿里轮回队伍的死亡率相当高，很多队伍都经历了一轮一轮的死人，然后又一轮一轮添新人的过程。 …… “寒落，七年没见了。”明启像是旧友一样，向着地狱队的队长打招呼。 这表现惊呆了地狱队不明真相的众人。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知道名气、实力都略压过自己队伍一头的天堂队，其主要成员是一个精神分裂可以**分裂的变态，却从不清楚对方跟自己的队长是老相识。 “是的，七年了。” “可惜今天不适合叙旧，这里还有客人。”明启微笑着看向白墨。 只是这个笑不免有那么一点假。 毕竟她是专门负责战斗的人格，并不擅长隐瞒感情。 除去白墨跟某个躲在一角画圈圈的小姑娘以外，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要杀死白墨的任务。 要一边隐藏杀意，一边微笑着进行交易，着实是有些超出了战士的能力范围。 “你好，初次见面。”寒落很自然地向白墨伸出了手。 “你们……应该是刚刚接到了要杀我的任务？” 白墨背起了手，并没有接寒落的问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地狱队如临大敌。 “爱——如——山——” 最先偷偷动手的是某个金发少女。 她手里紧紧捏住一张男人的照片，以它为引子，无声无息使出了自己赖以为豪的自创法术之一——爱如山。 这个少女自创的法术，本身并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只会激起敌人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欲，隐隐有着她是我女儿的错觉，软化对方攻击的决心。 作为一个闯荡在主神殿中的弱小轮回者，爱莉在最初的时候，用自己的经历，整出了一大堆保护自己的法术。 没有攻击力的精神法术，能豁免绝大多数的防御机制，她就是靠着这一手爱如山，成功地苟过了新人期。 “完全没有效果？”她从白墨的眼神就能看出，自己的爱如山并没能使对方的态度改变一丝一毫。 “不对，他怎么越看越像孝三那个坏人！” “老毛脸的眼神也好像爸爸……” “还有队长，怎么背影也跟他那么像……” “那个肌肉女的侧脸……” 爱莉突然发现，她现在是看谁都像自己曾经的父亲。 “爸爸……” 当她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爱如山反噬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双眼迷茫的她，已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发软的双腿，准备倒在战场之上。 “唉……也是个可怜人。”助手接住了正要倒下的爱莉，将她扶到一边。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轮回者，她怎么看不出来，这是精神法术的反噬。 “希望她醒来就能恢复正常，不会看谁都像自己的父亲，不然还得消耗神气丹。” “杀再多的人，心里面也还是个孩子。” 地狱队的金发少女爱莉，虽然还藏着一大堆手段没用，但很不幸倒在了自己放出的第一招里…… “爱如山没有用的话，要么对方的精神力极高，直接豁免甚至反弹法术，要么就是个绝情绝性之人，两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寒落跟白墨四目对视，一时间气氛异常凝重。 …… “我们来继续谈交易。”白墨无视了现场的剑拔弩张，仿佛金发少女的晕倒，只是她因为没吃早餐导致低血糖，而不是被自己反噬的结果。 “你们会觉得很奇怪吗？”他有些不解。 “不就是想我死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白墨的话越发惊悚。 “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家能卖吊死自己的绳索。”不知道怎么滴，他们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这句话。 在明知道面前的人要杀自己以后，还能面不改色地跟对方做生意，白墨的思考回路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为什么。”这回连明启零都愣住了。 她长年作为天堂队的交涉员，深知最难应付的，正是这种脑回路不知道怎么长的谈判对手。 白墨僵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从这个笑容中，读出了“神不在乎”四个字。 …… “这里是魏尔斯特拉斯伯爵的私人领地！闲杂人等赶紧离开！”几个牵着狼狗的保安，正板着脸对身前的一男一女喝道。 只是往日异常凶猛的狼狗，今天不知道为啥都怂了，一头头地都不敢冲上前大声叫唤，反倒是躲在保安身后，像是在防备什么东西一样。 “杀了吧。” “不行，强弱悬殊的杀生是违反《圣临行者开拓条例》的。” 《圣临行者开拓条例》第一百六十二条，凡圣临行者降临新世界，在处于对土著武力拥有绝对优势时，应尽量避免损害土著生命。 ps：py一下，《我被系统夺舍了》，偏欢乐向的文（大概） 第六百八十六章 工具人 这当然不是什么圣母规则，只是为了利益的最大化。 因为死人除了提供一条尸体，并不能创造其它的价值。 当然了，慈悲，是强者的特权，只有在手握压倒性力量的时候，这种条例才会生效。 稍有放松就会身首异处的苦战里，还讲不伤性命那就是傻。 而且日益庞大的圣临网络，也需要源源不断的智慧情感生命，去抵消来自道化的力量。 “开枪！” “放狗！” 眼见来者不善，保安决定主动进攻。 周围都是魏尔斯特拉斯伯爵的领地，根据帝国法律，未经允许，无故擅闯贵族领地，主人有权直接击杀。 所以他们可以毫不顾忌地拔枪。 “……” 然而就在拔枪的下一秒，他们就感觉自己软了。 肌肉无缘无故地失去了力量，连握抢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原本紧握着的手枪从指间滑落，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次发生。 “砰！” “砰！” 一个接一个倒地。 …… 两个圣临行者并没有做什么，他们只是激活了一个被戏称为人类emp的特殊电磁脉冲武器。 这个由圣临行者研究中心整出来的试验武器，可以通过干扰生物肌肉的电离平衡，影响正常收缩和舒张过程，让受害者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提不起劲”。 “回去给他们再提提意见吧，副作用太恶心人了，这次又有两个人失禁。” 那个女性的圣临行者，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咸鱼吐槽道。 人类emp无差别地松弛各种肌肉，控制排泄的肌肉也不免受到影响。 现场传来阵阵异味。 “交给你们了。”旁边的中年男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捆绳索，抛给了身后的高阶幽灵，让它们来处理。 “……” 幽灵不会说话，也没有嗅觉，是干这种事情的好帮手。 二十分钟后。 “人齐了没有。” “一家人都整整齐齐了。”男性的圣临行者答道。 在他的身后，是总数超过一百的阶下囚，每一个都被幽灵给捆住。 …… “你们想要什么。”面对这两个一声不响，就正面攻破了伯爵府所有防御的悍匪，被捆成粽子的魏尔斯特拉斯伯爵，仍然保持着他的冷静。 他坚信对方既然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就意味着自己一定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只要还有利用价值，他的生命就暂时安全。 “我们……我们要什么呢？” “你这房子，我们要了。” “……” 占地一百多亩的伯爵府，魏尔斯特拉斯伯爵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两个人到底拿去能干嘛，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们。 …… “盯紧他们，接下来的时间不要让人打扰到我。”女圣临行者通过内部网络，向其他人（鬼）说道。 “收到。” 只见她双脚离地，用近乎是飘的方式，来到了伯爵府后花园的草地。 有赖两个花匠每天的辛勤工作，这片草地保养得十分漂亮。 可惜下一刻，他们长年的劳动成果，就被女性的圣临行者，给烧出了一个大坑。 “光翼——展开！！！” 悬浮在草地上方，六对巨大的光翼从她背后展现，像天使一样的光羽，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抹去了草地表面的一层，草坪下的泥土得以第一次看到太阳。 一个给人以神圣感的光圈在她的周围生成，正好就像包围着少女天使图的边框。 椭圆形边框的一幅少女天使图。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身处正中央的少女，她的表面开始金属化。 原本白里透红的皮肤，迅速地蜕变成银白色，看起来就像是变成了一个雕塑，还是那种拿活人直接倒模的恐怖玩意。 “我家是被外星人入侵了？”魏尔斯特拉斯伯爵用尽他仅有的想象力，也只得到这个答案。 眼前的一切太过离奇了，要不是自己真的被绑着，他甚至觉得这是在拍电影。 …… 银白色的力量很快侵蚀了她的全身，然后沿着她背后的十二光翅向外延伸。 短短的几分钟里，整张少女天使图，就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浮雕。 更准确来说，像一个表面刻着少女图案的巨型硬币。 “天国之门。” 她留下了最后的四个字。 接着从她的心脏位置浮现出了一个黑点，继而是四条加起来呈十字状的裂痕。 裂痕不断扩大，让原本带着一种凄美的“硬币”，慢慢地转化成了一道门。 身体的本能告诉魏尔斯特拉斯伯爵，门后有着无比恐怖的东西，什么都别想，赶紧跑！ 抛去权力与金钱这些外物以后，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可惜绳子限制了他的自由。 …… 一只明显看起来就不像长在人类身体上的白骨巨爪，从门后艰难地伸了出来，将门的开口再扩大了些。 “可以过去了。” “好的，骸界之主。” “这真的是外星人入侵！”伯爵一家老小看着从洞口当中汹涌而出的军队，心里拨凉拨凉的。 以他对帝**队的了解，单是这帮外星人目前暴露出来的科技水平，就根本不是帝**队能对付的。 可以对军队空间传送技术，还有大范围瘫痪人类的特殊武器…… “露易丝小姐，你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领头穿着重型动力装甲的军官，向着门上那个已经被撕裂成几块的少女人像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其他的士兵也纷纷敬礼，向这位英雄示意，做出一副默哀的样子。 …… “我又没死！你们一个个怎么跟我死了一样！” 几分钟后，少女的声音突然再次出现，并且响彻整个连队的通信网络。 露易丝是个工具人。 她在数十年前，白之大地刚刚统治地球的时候，只是一个常年瘫痪在床，连生存都必须依赖机器跟护工的高位截瘫病患。 照料她多年的父母，早已经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煎熬，亲情在久病床前几乎被消磨殆尽。 只是出于最后的良心，才一直坚持下去。 当那天，白之大地给予所有人一个加入或是离去的选择之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这片土地。 像她这样的人其实还有不少，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显然也没法离开白之大地。 为了给这些身体已经没有活动能力的人一条出路，系统最后将他们改造成了工具人，变成一扇扇人形的移动穿界门。 当需要进行异界攻略的时候，他们就会被第一批投放到异界，寻找合适的空间薄弱点，将自己还原成一扇一次性的穿界门，接引先头部队。 其后他们的灵魂会回归圣临网络，在地球获得新的工具人身体。 工具人，严格来说就是他们的职业。 第六百八十七章 变化 “抓紧时间。” “是！” 用露易丝身体构建出来的临时穿界门，只能够存在六个小时。 但这足够了，因为更多的工具人，正源源不断地从通道的另一侧登陆水蓝星。 他们混杂在传送过来的部队当中，随时准备成为新的空间信标。 对于他们来说，身体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为了完成任务，可以随时放弃的工具。 从被所有人放弃的绝望地狱中，好不容易才抓住一线曙光爬出来的人，已经将一切都看淡了。 …… 一个光学隐形的小型军事基地，开始在伯爵府中飞速建立起来。 数以百计的士兵开始建立各种临时工事，作为保卫中间工程部队的依托。 几十个战地工程师，借助神体网络调动起从门那边运过来的数千台机器，准备建立属于这个基地的核心建筑——神体信标。 这是真正能让白之大地主力部队降临的巨型传送装置，不是那种临时的通道。 地球上建造的太空堡垒级对地飞船，也可以被神体信标真正“召唤”过来。 …… “转眼也快八十年了。”门后某只骸骨巨爪的主人喃喃自语。 那是一头与普通骷髅迥然不同的庞然大物，刚刚正是它，为圣临行者的先头部队撕裂开临时通道。 十多米长的脊椎骨，末端是一条凶悍的鞭尾，胸腔中跳跃的灵魂火焰，强大得几乎要从骨缝中散溢出来。 而最为特别的，是它的右爪。 右爪五根指骨的汇聚处，隐约还浮现出另一张人脸。 那是一张可爱少女的脸，只不过长在了手心这种奇怪的地方，所以看起来是异常的骇人。 …… 它是原名萧炎，现在新名字是萧仇的骸界之主。 二十年前，他选择了鬼仙跟人仙两道同时成仙。 在渡轮回劫的过程中，创造性的将继续寄宿着自己姐姐萧恨灵魂的法杖，跟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 因为像法杖这样的死物，根本没有办法自主修炼，寄宿在上面的灵魂，修为会永远停在原地。 为了带着她成仙，骸界之主萧仇，决定以自己的右手为代价，让萧恨的灵魂寄托在上面，等到能够血肉化生的时候，再为她重塑身体。 武道人仙的血肉化生，是一个创造眷族的过程。 到猜想道路的终极阶段，哪怕只是人仙的一滴血落到石头上，也有机会感染出，一个以自己为源头的种族。 当然猜想只是猜想，以萧仇目前初登人仙的修为，别说一滴血了，就算是拿一整个手臂，都很难化生出一个强大的独立眷族。 “八十年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大吗，拉姆多有没有死？别等我们完成了千年的约定以后，那个祸害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提起拉姆多这个名字，无论是骸界之主，还是他的右手，都变得有些不稳定，灵魂火焰不停的震颤。 要不是他，两人也不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萧仇还会是那个前程远大的萧炎，在人类联邦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不是窝在孤苦的骸界，默默地当开荒牛。 “有人告诉我，拉姆多不仅没有死，还活得很滋润，已经秘密晋升了神道仙人。 只不过碍于白之大地的威势，他依然表现得十分低调，在联邦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几十年过去，联邦是一代新人送旧人，无论是最早消失的云劫，还是做局差点毁灭月球的蒂奇，都还没有半点音信。 原本属于他们手下的势力，也是雨打风吹去。 昔日风光无比的云家主城倒是还在，但却已经物是人非。 第一代的超凡者走得太快了，身后的家族势力崛起才不过二三十年，完全还没来得及积累起足够的底蕴，完全是靠一代天才支撑。 一旦主心骨突然消失，树下没来得及长大的猢狲，便只能四散而逃。 …… 相比起前辈的艰难，反倒是几个后面才渡劫的超凡者先传来喜讯。 人类联邦太空开拓的几十年间，明面上，天仙、人仙、神仙、鬼仙各出了一尊，再加上从本源缺失中逐渐恢复过来的天仙虚玄零，拥有数百亿人口的联邦，总计是冒出了五大仙人。 暗地里可能还藏着一些像拉姆多这样，因为各种原因隐姓埋名的存在。 毕竟当年白墨在月球留下的道碑，可以同时容纳无数人的意识沉进去感悟。 而且因为每人有且只有三次机会，独占也毫无意义。 所以联邦将它做成了一个位于首都的开放旅游区……谁爱来谁来，只象征性地收一块钱门票。 …… 本土七阶仙人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整个权力格局。 原来由数十个六阶议员共同组成的议会，硬生生地塞进了几尊巨头。 还好议会早有准备，知道未来肯定会出现这种情况，提前就做出了一份长远的改革方案—— 将之前的议会改制成分级议会。 七阶超凡者作为曦日议员，每人在分级议会中拥有500票的投票权。 六阶超凡者作为辉月议员，每人在分级议会中拥有20票的投票权。 五阶超凡者作为晨星议员，每人在分级议会中拥有1票的投票权。 额，至于再下面的，没有投票权。 谁有意见的话，可以去找有投票权的单挑，赢了投票权就归你。 人人平等，但有些人可能会比其他人更平等。 不过平等这词在联邦里基本都不提了，因为说了也没人信。 有投票权的那帮家伙，除了外表看上去还是人类以外，身体结构跟普通人已经完全是两个物种。 这就苦了联邦的医学生，还得同时记住好几套不同的人体结构，还有相应的医学理论，运作机理。 他们常常会有种错觉，自己跟以前兼职治人的兽医挺像的。 …… 拉姆多晋升成功的事情明显是秘密，但却恰好传到了远隔万水千山外的自己耳中。 萧仇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利用了。 有人想借自己这把刀，去给拉姆多找麻烦。 但这也是光明正大的阳谋，因为他确实是跟拉姆多有着刻骨之仇，甚至还为此改名萧仇。 第六百八十八章 新生 且不提超凡者间可以折腾上千百年的仇恨，将目光重新放回到水蓝星。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上百万的白之大地军人通过指数式增长的临时传送门，降临到以伯爵府为中心的临时军事基地。 得益于魏尔斯特拉斯伯爵的富有，方圆十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全都是他的私产，住在这些地皮上的人，自然也都是他附庸跟手下，属于真正意义上的魏家城。 在伯爵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只得放弃抵抗，作为人质进入伯爵府特定的圈禁区域。 当然抵抗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在成千上万名全副武装的军人面前，私藏的那点枪械就是蚍蜉撼树。 …… “尽快将神体信标整出来！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可不是以往太阳系里的那些落后土著！”指挥官在通信网络里，向所有工程人员喊道。 根据从系统里面得到的情报，指挥官清楚，这次的敌人，是横跨多个世界的轮回者集团，大量的超凡者精锐小队。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重重血腥，战斗经验丰富，而且还配备有数量惊人的超凡武器，单论个体实力，远比己方的基础士兵厉害。 …… “警告，你们的主线任务即将失败，任务失败将扣取双倍奖励积分，积分不足者当场抹杀！ 任务失败倒计时：16小时58分钟58秒。” 正在跟白墨交易的天堂队和地狱队，突然就听到了来自主神的警告！ “对方在拖延时间！”两队人马的脸色瞬间改变。 “你们……要走了？” “……” “再不走的话，就中你的计了。”他们在心里默默吐槽。 “离开以前……” “？” “留下她吧。” “砰！” 白墨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昏倒的爱莉身后，用只有两个队长能勉强反应过来的速度，像捏爆气球一样，将金发少女的头用念力给捏爆了。 金黄色的头发漫天飞舞，像秋叶一样落在其他人的头上。 没有血肉横飞，也没有脑浆四溅，她的头直接被念力搅成了纳米数量级尺寸的分子颗粒，连血都不见一滴，只剩下一头被特意保留下来的金发随风飘洒。 无头的尸体缓缓倒地，这时候他们才来得及震惊。 “地狱队队员，秋月爱莉，死亡。”主神冰冷的声音，将他们从震惊中带回到现实。 虽然对于轮回者来说，生离死别已经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情，每一次的轮回任务，都有可能死人，甚至还可能是团灭。 但这么一个死法，还是显得有些骇人。 …… 下一秒，爱莉剩余的部分，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捏成了分子大小的颗粒，整个人，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真正的毁尸灭迹。 飘散的金发，在落地的瞬间就跟雪花一样，无声无息的融化掉，化作一缕缕的青烟。 一旁还是个普通人的少女，看到这一幕后瞪大了眼睛，然后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低下了头，不敢再面向白墨，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将目光投放到自己身上。 当然这不知道算不算是立flag，白墨接着就看向了她。 “……不要……我还不想死……” 这一刻，少女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柔弱无力的普通人，要去掺合这群神仙的事儿。 “要旅行的话，你想去哪？”白墨的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万里塔，看海。”她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答案。 一阵狂风吹过，少女本能地眯上了眼睛。 当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竟然真的就来到了千里之外的万里塔海滩！ 手上还拿着那套，得自明启的殖装。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摇了摇还不算太清醒的头想道。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唯一记不清的，就是那个男人的样子。 手上的殖装，无言地回复了她的疑问。 …… “给我们一个解释。”地狱队的队长寒落，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质问白墨。 作为地狱队的队长，对方当着他的面，杀死自己的队员，这无疑是一种极其打脸的事情。 要不是刚刚双方做成了一单非常大的交易，让地狱队赚到了价值超过20万积分东西，寒落甚至连问都不会问，直接就开打。 可惜白墨并没有解释，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双手开始用极快的速度结印。 “回复。” 他的手中开始弥漫着光芒，白色的光像丝线一样游走，缓缓地织出了一个光茧。 白墨一点一点的张开手，让光茧在自己手中生长，他就像是一个认真的艺术家，细心且旁若无人地雕刻着自己的作品。 地狱队的人见状，纷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光茧。 他们能感觉到，茧里面似乎有某种生命的气息。 一个玄乎的猜想，出现了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与此同时，光茧下的白墨，似乎变得更加的深不可测起来。 在明启看来，转折点恰好就在主神发出那个警告的时候。 警告发出以前，她至少觉得要是自己底牌尽出，还有那么两三分可能战胜眼前的男人，哪怕无法战胜，也至少是能全身而退。 但现在不一样，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她，面对这个突然被加强的敌人，自己恐怕连逃跑，或许都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好了。” 伴随着白墨的这句话，光茧开始缓缓裂开，露出了里面的情况。 那是一个全身光洁，连头发都没有的少女。 她在光芒中蜷缩成一团，紧紧的闭着双眼，似乎正在沉睡当中。 “那是爱莉？” 尽管那张鹅卵般的脸上，没有了眉毛跟头发，但寒落队长还是很轻易的就认了出来，那正是自家刚刚被杀的队员。 “还是出了一点点偏差，居然丢失了毛发。” 白墨盯着那张光洁的有些过分的脸，还有那个十分过分的光头，走马灯似地回忆起自己半分钟前的每一个操作，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ps1：各位中秋节快乐~ ps2：顺便py一个，云散雨归的《大猎王》，主题是未来太空世界，作者私货比较多（手动斜眼） 第六百八十九章 领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外面的呼喊，光茧里的少女开始缓缓醒转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奇地看着震惊的众人。 “你……你不是死了吗？！”地狱队的光头大汉，一脸的难以置信。 刚刚爱莉明明被白墨打得灰飞烟灭，连主神都已经确认了她的死亡，结果转眼又重生在这里。 “我的力量呢？！”光头少女突然发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自己居然，居然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兑换过的血统力量，学习过的魔法，进行过的改造，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那张用于发动爱如山的照片，也没有了。 恐惧，她现在心里只剩下了恐惧。 主神世界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地，没有力量，基本就没有办法生存，哪怕是昔日并肩作战的队友，也不会再接受一个累赘。 当年的她，是被一个强大的二次元死宅包养，作为后宫的一员，度过了最开始的艰难时期。 而现在呢，还会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 寒落队长用他冰冷的眼神看着爱莉，权衡起后续的得失。 以他的感知，自然是能够清楚地了解到，这个少女已经失去了作为自己队友的力量。 哪怕她能够奇迹地再一次活过来。 十万积分，这差不多是将爱莉，从现在一个普通人，回复到之前力量状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主神殿就是有这个好处，只要肯砸积分氪，兑换血统，兑换功法，兑换武器，兑换丹药，一头猪都能给你砸成神仙。 只是，这值得吗？ 从理性的角度说，她现在的状态，重新招揽回来，跟在路边随便抓个普通人进队，其实真没有太大区别。 他手里拿着组队卡，陷入了沉思。 “等等，你是活着脱离了那儿？！” 明启最先反应过来，这个冲击性的事实。 由于担心主神的抹杀，她在白墨面前，故意隐藏了主神两个字，换成了一个代词。 “我自由了？！” 比明启更震惊的，是爱莉本人。 她这时候才发现，熟悉的主神系统面板没有了！ “我真的自由了……” “我真的自由了……” “我真的自由了……” “……” 少女一边流泪，一边像复读机那样大喊道。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墨，因为他创造了奇迹，竟然将一个活生生的轮回者，从主神的手上抢了过来！ “稍等，我调整一下。”白墨的回复有些不着边际。 他食指的位置，泛起了微弱的灵能光芒。 与此同时，爱莉则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痒，似乎有些什么，想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十秒钟后，她终于知道想要钻出来的是什么了。 是毛发。 金色的漂亮头发，开始从她的光溜溜的皮肤上探出头来，很快便长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咕……” 一股难忍的饥饿感，伴随着肚子打雷般的声音出现。 似乎是因为头发的极速生长，消耗了她身体大量的能量。 “……” 地狱队的光头大汉摸了摸自己的头，若有所思。 “请问您……”寒落此时已经是完全换了一个语气。 有资格从主神手里抢人的家伙，怎么看都不是跟自己一个级别的。 “可以，代价是要失去在主神殿得到的一切，变回到踏入主神殿前的普通人。” “……” “容我考虑一点时间。” 白墨能将他们带离主神殿这点诱惑确实很大，但重新变回一个平凡人……这对习惯了轰烈生活的轮回者来说，着实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 “离开主神殿后，可以投靠您吗？” 眼前就有一条粗大腿，不抱是傻子。 “会有机会的。” “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很快都会迎来他们生命中的一次选择。”白墨喃喃自语。 …… “来，杀我。” 最先做出抉择的人，是天堂队的明启。 她将明启零重新塞回到体内，然后走到白墨面前说道。 通过之前的观察，明启大致摸清了白墨从主神手上抢人的方法，他先是制造了能够瞒过主神的假死，让主神把相关轮回者的id注销，然后再用法术复活过来。 “别急，在离开前，将你能兑换的积分全部换掉，然后东西给我。” “……” 明启没想到，对方最后还要薅主神一把羊毛。 “那我能不能给自己留一点……” 变回普通人以后，要是还拥有主神殿里兑换出来的资源，很容易又能再一次崛起，这就是她打的小算盘。 “你这女人，是不是把主神当傻子了……”寒落第一个跳出来吐槽道，“跑了还敢再拿着它的东西？” “好吧。”稍稍缓了几秒，明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她和另外的几个姐妹人格，都已经厌倦了主神殿这种长年生死一线的环境。 而且她们也隐隐有种感觉，处于六阶顶点的自己，如果再变强下去，踏入新的天地，很可能就会遭遇到不测。 “现在可以杀了吗？”明启问道。 “你跟她有点不一样。”白墨看向已经重新披上衣服的爱莉。 “难道是我没她有料？”她笑着调侃道。 在放下主神的包袱以后，明启变得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同时也在心里嘲笑自己，居然会对白墨拔剑相向，真的是无知者无畏。 “就细胞而言，是你比较强一些。” “我担心杀你的余波，会毁掉整个东方行省。” 跟勉强算四阶的爱莉不同，明启可是实打实的六阶高手。 尽管白墨因为上百万圣临行者的到来，对本体力量的控制力大增，但想要一击杀死一个六阶，仍然不免会有恐怖的余波，造成百万人级别的死伤。 这对于已经将水蓝星当成是自己囊中之物的他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损失。 “……” “那我该怎么死？”明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跟一个陌生人讨论，怎么样优雅地杀死自己这个话题。 “带着你兑换出来的东西，去这个地方，他们会无痛无害地达成你的愿望。”白墨将圣临行者降临基地的位置，随手交给了明启。 第六百九十一章 星陨 “sw-137号通行证放行，注意进入我方领空后，关闭引力保护装置……” “真是……神迹。”斯科特感慨道。 在白之大地的领空内，万有引力是不生效的。 原本质量巨大的领舰，当离地球足够近了以后，跟地球之间应该会存在一个恐怖的引力，引力保护装置，也正是为了保护联邦的大千领舰，不会因为相互之间的引力而相撞。 这些内部空间经过空玄晶特殊改造，可以同时容纳上亿人生活的庞然大物，要是没有引力保护装置，早就因为靠得太近产生的引力而撞车了。 一艘大千级别的领舰，内部空间堪比当年华亚联邦的几个省。 联邦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从最开始的二十多艘，到最后制造出了超过一千艘大千级别的领舰，至于贵族们的世袭领舰，数量更是逼近十万。 但火星没了。 火星被肢解了。 包括空玄晶在内的各种矿物，在这数十年间被开采一空，剩下来的废土废沙废石，则变成了各艘领舰内部空间的土地，还有茫茫多的建筑原料。 这些由火星物质填充出来的土地，联邦人称之为熟地，价格相当便宜，因为下面既不会再有矿产，也无法再用来种植。 盖房子什么的倒是可以，但绝大多数的熟地都远离城市，跟戈壁荒漠差别不大。 火星上蕴藏的空玄晶，足够修建超过一万艘大千级别的领舰，其中一半按照当年的火星开发协议，被送到了白之大地。 另外的一半，联邦只用了其中的不到三分之一，剩下来的全部作为战略储备物资。 作为一个旨在转化成太空游牧民族的文明，人类联邦在这数十年里，不断地往星球资源榨取的科技树上点，力争每占领一颗星球，都能将它吃干抹净。 火星便是他们的第一头猎物。 而金星，则是第二头。 …… 十二艘大千领舰，应联邦议会的要求，来到了地球的上空，像时钟上的十二个主刻度一样，包围了中间的地球。 当然，他们不是来开战的，领舰也从来不是战舰，它们是移动的国土。 其中一艘领舰的船腹缓缓打开，从里面飞出了一艘小飞船。 飞船的速度极快，不到三分钟的世界，就已经到达了地球表面的纳米大气层。 此时一道金光自飞船内部射出，很快整个船便被金光所覆盖。 金光似乎有极佳的减速效果，它包裹着飞船，正好在降落前的零点一秒，将飞船的速度降到了零。 …… “欢迎。” 当船舱内走出来第一个闪耀着金光的女人时，似乎是这片天地有某个身居极高极远处的声音在说话。 “谢谢。” 她正是虚玄零，现任联邦曦日议员。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各艘领舰的舰长，以及他们的跟班，大胡子斯科特，还有小道尔顿，也都在其中。 而最后出舱的，是血狱军团的军团长——血战神希留和他手下的几名高级军官。 “好久不见。”虚玄零对着前来的人说道。 对于这支阵容豪华的联邦代表团，白之大地方面只派了一个人过来迎接。 她能够认出来，眼前来接自己的人，正是白墨的一个化身。 或者说，是白墨临时接管的一个圣临行者身体。 “看起来你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 “比在莽荒界确实是好玩多了。”虚玄零收起了笼罩在身体表面的金光，露出了那张绝美的脸。 高阶修炼者有许多方法改变自己的外貌，除非是刻意不管，不然普遍都是俊男美女。 不过虚玄零不太一样，她这张脸，是当年穿越过来月球时，白墨送给她的。 而她作为一个异乡来客，也是联邦高层里，极少有对白墨态度友善的人。 这个逼着他们离开地球，走上星辰大海之路的男人，注定会成为联邦永远的痛点。 唯有从没在地球上生活过，故乡并不在这个湛蓝星球之上的虚玄零，会对白墨没有恨意。 “用什么，可以交换到那个身体。”她突然向白墨传音道，“有着那个负心人血脉的身体。” 虚玄零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跟白墨买他当年在莽荒界附身的躯壳。 那是她曾经爱过的人的儿子，长着一张跟负心人有着**分像脸的人。 尽管虚玄零如今又有了新的爱情，但她仍然想要祭奠一番，上一段无果的初恋。 “替我试一试这枚道丹？”白墨并没有拒绝，只是提出了自己一个特殊的要求——当一次试验品。 莽荒界的那具“遗蜕”，如今还在白之月里静静地躺着。 对白墨来说，那玩意除了留个纪念，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意义。 但对于外人而言，如果能对它进行足够详细的分析，从中逆推出一套神功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终究是具极为完整的，六阶完满，甚至短暂寄宿过七阶仙人力量修士的身体。 “可以。”虚玄零稍稍思索了一瞬，同意了这个交易。 她也没问这道丹是什么，有没有副作用，直接就点头了。 相比起联邦的人，她还是更信任白墨，相信他不会太坑，毕竟当年就是他给了自己登仙的机会。 …… 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传音，一看就是老相识的样子，都不禁有了些想法。 但谁也不敢开口，生怕下一秒自己就凉凉。 别说白之大地的主宰，光是一个曦日议员，要灭掉在场所有人也不是什么事。 “私事到此为止。”虚玄零察觉到身后团队成员的眼神有些不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表现得过于热情了些。 他们这次过来，是应白墨向联邦的邀约，共同瓜分水蓝星的。 水蓝星的人口大概有二十亿，按照白之大地一向去路自决的原则，至少会有数亿人不会选择加入他们，这些人不可能再留在水蓝星，但又完全没有上太空的能力。 至于就地格杀，白墨也不可能这么浪费，索性就做一个顺水人情，当一波人口贩子，将这几亿人打包卖给联邦。 第六百九十二章 图穷匕见 十二艘大千领舰，正是为容纳这一批新移民而来的。 数亿移民的安置，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超级大工程。 水、食物、垃圾处理、劳动管理，全部都是大麻烦，再怎么说，也不能像黑奴贸易的年代一样，出现高达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那就太不文明了。 还好联邦经历过当年的月球大迁徙，以及后来的领舰时代，对超大规模人口迁移这样的业务，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为了吃下这一批人口，每艘大千领舰都驻扎了数以百万计的基层管理人员，以及十万全副武装的军人，以应对即将到来的盛宴。 …… “剩下三个小时。”基地外还在挣扎的一众轮回者，此时正经历着自己一生中也许是最漫长的半天。 主神已经明确提示，他们要摧毁的目标——穿界门，就在这座基地的最深处，被重重防御保卫着。 假如能佯装投诚进入基地，然后寻找机会靠近穿界门，便有机会将它毁掉，接着马上会因为主线任务完成而返回主神殿，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报复。 只是这样他们又似乎有些不甘心。 明明已经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哪怕这种自由是失去一切后的自由。 又是一小时过去。 “我终究是不想重新变为凡人。”寒落在地狱队的通信网络里，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也是，我无法忍受沦为昔日那些npc的样子！” “没有力量的自由，根本就不是自由。” “……” 经过一番扯皮，地狱队里最后全员都同意了佯装计划，先假意投降，再择机行事。 “天使是真想去投降的，我们不能将这计划告诉她。” “明白。” “这些士兵的个体实力都很弱，只要能找准位置突破，一定能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拆掉目标。” “队长，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问题，那个异神很强大，祂背后组织的士兵，怎么可能都只有这点水平。” “但根据我的探测，军事基地里确实是不存在力量超过四星的个体，一个都没有，我敢以人头担保！” “我相信你。”寒落搭了搭瘦小男孩单薄的肩膀，这个身材矮小的侦察兵，从没让他失望过。 “谢谢队长。” “见机行事。” “武运昌隆！” “马到功成！” 地狱队的人，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 “来投降的？”基地最外围负责巡逻的圣临行者士兵，很快就看见了这帮每人拿着一大堆东西，向着基地大门走去的怪人。 卫兵们已经从网络中得知了他们的来意，自然是不会再多废话。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地狱队的副队长，寒落的助手一脸标准的微笑，不着痕迹地将装着贿赂品的空间戒指，给悄悄塞到面前士兵的手中。 接到通知后，一辆车很快就驶来，将他们接往军营内部。 …… “这个组织有些奇怪。 刚刚收下贿赂的士兵，竟然转手就将它上交了。” “也许只是我们运气好，遇上了一个好人？” “如果是真的正直不阿，那直接拒绝好了，干嘛还要收下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追踪器显示，戒指已经被层层上交，到了疑似是指挥部的地方。” “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被看穿了？” “不可能，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几人脸上保持着微笑，精神却都集中在了讨论上面，稍显些双目失神。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寒落有种不好的预感。 …… “姐姐，他们似乎还有些企图。”此时明启的体内，也是在热火朝天的聊天当中。 她的后背，寄宿着两个分人格，四肢，分别寄宿着四个分人格，外加上本身的主人格，相当于一共有七个意志在共用这个身体。 “无非也是假意投降的那一套。”明启零一针见血地指出答案，“不然他们还能做什么。” “终于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几个意志在一个身体里面存活，无论对谁来说都极为不方便，明启一向把她们当成是自己的姐妹，自然也不可能会去灭杀，如今总算是有解脱的机会。 …… “到了。”负责开车的小哥，在一座方方正正的建筑里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位于伯爵府内的圣临信标。 地狱队的人蓄势待发。 “这里是部队重生厂，进去吧，出来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 寒落望着这座外层近乎是一个正方形，四条边上都悬空着一个表面布满尖刺铁球的建筑，产生了些不好的联想，看向司机小哥时，似乎也发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似乎有那么一丝虚伪。 “队长，这怎么像个毒气室……” “请君入瓮也不过于此了。” “每次一人。” “我先来。” 明启选择了第一个进重生厂。 从白墨的意志影响中脱离出来以后，明启用尽了自己手上所有的占卜手段，包括从主神那儿，还有从其它世界中得到的部分。 所有的答案都指向同一个——白墨说的是真话。 这才是她真正愿意相信白墨的原因。 至于所有的占卜结果都被干扰这个可能？她觉得如此神通广大的存在，没必要费那么多事坑自己，直接一巴掌就拍死了。 …… “怎么没有门？”明启有些纳闷。 “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要抵抗，会有传送阵将你接进去。”司机还颇为耐心地解释道。 “……” 一阵白光闪过，明启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部队重生厂这座建筑的外围，开始闪耀起强大得让所有人心惊的灵能光芒！ “啊啊啊啊……” 隐约似乎听到了明启的惨叫声。 “那个傻女人。”寒落轻叹了一口气，“竟然死在了这么明显的陷阱里，被利用的希望，彻底地吞掉了她的智商。” 用明启的命，确认圣临行者是要杀人灭口以后，他马上就撕下了和善的伪装。 “杀！” “向穿界门进攻！” 比音速还快的刀，在司机小哥听到杀字以前，就已经将他切成了两截。 “竟然只是个机器人？！” 第六百九十三章 时代变了 光滑平齐的切口处，露出了司机小哥体内的无数电路，偶尔还闪烁起短路的火花。 “还好我机智，拿个机器人远程控制，代替我带那几个神经病去重生厂，不然被一刀两断的就是我了。” 尽管因为圣临行者在到达灵魂寿命极限前，借助神体网络，身体可以不断重生，所以他们普遍对生死看得比较轻松，但被虐杀一次也绝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刀子切进肉里，撕开肌肉筋腱、挑出神经的痛，大量失血时的眩晕无力，窒息缺氧的极端难受，濒死前要体验的折磨，绝对是一个都不会少 只不过跟真实死亡唯一的差别，就是死了以后，闭上眼再也睁不开，跟噩梦过后，睡醒还能起来。 此时本体躲在被窝里的司机，正有模有样地跟网上的同僚吹着牛逼。 圣临行者的军队里充斥着大量的机器人，而控制这些机器人的操纵者，一般都会隐藏在相对安全的位置。 真到战斗的时候，除非手上的替身机器人全部死光，不然他们也很少会亲自提枪上阵。 活人士兵，全都可以算是些小队长。 …… “我……这是怎么了？” 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明启，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变回了一个小女孩！ 那是她六岁时的样子！ 心事重重地的她，被传送进重生厂以后，看见厂内无边无际的灵能火焰，还以为是到了火葬场的焚化炉里面。 再仔细观察了一下，总算明白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几乎纯粹是由灵能构成的半位面。 所谓的部队重生厂，里面根本就是连着一个小世界！ 当然，仅仅是一秒钟后，一个跟太阳黑子有几分相像的灵能电磁风暴，便在明启的身后爆发。 她本能地激发出身上的防御，抵挡来自身后的超级大爆炸。 可惜，抵抗是徒劳的，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在同一个数量级，也不是在同一个尺度的力量。 宏观的防御，完全拦不住来自微观层面的打击。 明启很快发现，组成自己身体的分子，竟然被电磁力一个一个地撕裂开来，散作一团一团漂浮在半空中的原子云。 作为一个到达六阶的超凡者，她已经有能力不依赖机器，窥探到一丝分子层面的世界。 然而知道得越多，就越明白身后电磁风暴的恐怖。 手、脚，都化了一锅原子汤，只剩下躯干的她，这一刻，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更高一层的大门彻底的元素化！ 隐约地，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幻听，好像有个大道玄音般的东西，说出了天仙二字。 那一定是继续往上的路！ 她的积累早已足够，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主神一直限制着任何一个麾下的轮回者进阶，这才让明启始终停留在原地。 所有像她一样的人都有预感，一旦突破，必然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 看着不断消失的身体，明启强撑着极想合上睡觉的眼睛，想要多坚持那么一秒。 一声惨叫后，意识最终还是沉于黑暗。 直到再次醒来时，她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身上连一块布都没有了！ “空气怎么那么粘稠……” 小明启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阻力大得吓人，就好像在水里一样。 至于衣服这个她倒是没太在意，经历了主神世界那么多的生死，她也是从累累尸骨中爬出来的人物。 别说只是不穿衣服，弱小的时候为了躲开魔兽，连用魔兽屎把自己全身抹一遍都体验过。 羞耻心？那是啥，能吃吗？ …… “我这是变成了一个，泡在大玻璃缸里的人体标本？” 整整对周围的环境研究了大半分钟，她才总算是搞明白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玻璃是单向透光的，从里往外基本什么都看不见，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从外往里看倒是完全透明。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点，只觉得这个黑漆漆的地方让人挺没安全感的。 特别现在，一身肌肉的女战士明启，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主神世界的装备也全部丢失，真正意义上的从零开始。 明启的新身体，其实是被塞到了白之大地搬到水蓝星的一座人造子宫工厂里。 跟爱莉不同，她是白墨重点盯上了的试验对象。 天仙之路，还有轮回劫的应劫方法，仍然需要去不断地完善，所以刚好停留在六阶圆满的明启，无疑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而且这种愿意主动（？）配合的六阶太少了，莽荒界里倒是曾经有过一批，至于联邦那边，对白墨的观感太差，主动配合基本不可能，用暴力抓回来也意义不大，现在好不容易才发现新的凯子…… “我给了你一个窥见上境的机缘，也完成了你获得自由的愿望，作为代价，你需要为白之大地服务五百年。” 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明启脑内响起，她能够认出来，是那个异神的语气。 “我的姐姐呢？” “她们跟你一样。” “五百年……”明启不太能理解这个数字，她进入主神世界不过短短二十年，就通过在不同世界的掠夺，在主神殿的兑换，从一个普通人，成长到今天的地步。 不过这是在主神世界这种特殊环境下造就的速成产物，一切都是主神赐予的游戏道具罢了。 “以你的资质，修为恢复过来预计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加上进阶天仙的五十年，合计是一百五十年。” “我怎么可能要一百年。”明启并不相信白墨的话，她在主神殿二十年就走完的路，如今再走一次，哪里需要一百年。 “时代变了。” 二十年六阶圆满，在十年六阶圆满的白墨眼里，其实算不上太惊世骇俗。 但他是直面“灵河之秋”的“先天生灵”，那十年也是光景最好的十年，天材地宝到处都是，跟一百年后的现在完全没有可比性。 更何况轮回者的力量，本质上还是属于主神赐予的东西。 第六百九十四章 进步 “好吧。” 已经失去一切的小女孩，其实早就别无选择。 人都被装罐子里了，还有什么好想的，点头就完事了。 “那现在这状态要保持多久？” 虽说玻璃罐里的液体颇为暖和，即便是啥都不穿也不觉得冷，但作为一个还有正常人类三观的家伙，她也不会喜欢现在的状态—— 全身上下一丝不，还头朝地，脚丫朝天地倒吊悬浮在某种不知名液体当中。 “圣临系统初始激活，序列号为0x1b2b3b4b5b6b的用户你好……” 白墨并没有再放心思在几个小朋友身上，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系统的冰冷声音。 “当前状态还需要维持十二小时。” “再见了，主神殿……”新生的小孩子身体，并不足以维持这个昔日强者的高转速思维，她很快便觉得眼皮困得睁不开。 在视野彻底的陷入黑暗前，培育缸里的她，只来得及留下这么一句话。 漂浮在培育缸内的微型机器人，则继续它们搬家到宿主身体的工作。 这些独属于宿主的小东西，将作为从内部修复身体的机器，陪伴圣临行者的一生。 ……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无论是白之大地，还是人类联邦，在生物工程上都有了海量的突破。 当然这样的突破，是以抛开某些社会伦理为代价获得的。 比如像克隆人。 尽管联邦法律仍然禁止任何人在大千领舰内制造、使用克隆人及相关技术，但贵族们的世袭领舰内，一个个联邦法律的空白点间，使用、圈养克隆人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 这些克隆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用途，正常点的像当工人，当护理，不正常的话，就是什么萝莉岛呀，惹不起之类的。 要不是医疗技术有了突破，能够在培育基上直接诱导分化出特定的器官，他们还可能成为某种特殊的肉人。 这里的肉人不是指送去屠宰场得到人肉的那种，而是作为一个原体的备用器官库存活的克隆人。 当作为原体的贵族器官出现问题时，就杀个肉人来换一下器官。 从出生就开始的洗脑，外加上世袭领舰内极为封闭的信息渠道，使得活在其中的克隆人，很难生出太多反抗的思想。 而世袭领舰的封闭独立性，也使得哪怕是有看不过眼这些恶心事的人，几乎不可能潜入进去解救他们。 他们跟被抓进来进行人类化教育的外星土著一起，成为了联邦内真正的底层。 …… 由于某些技术上的问题，克隆人的寿命仍然要比自然人短很多，但这对于圈养他们的贵族来说，这反倒是一件好事——连养老都省了。 四十岁左右就会死亡的克隆人，兢兢业业地给主子干足了几十年的活，在快要干不动的时候，就会“自动自觉”地死去，省下了主子的养老负担，满分工具人。 人性的阴暗面，几乎都集中到了这些独属贵族的世袭领舰上面。 一辈子生活在光芒之下大千领舰的联邦公民，跟世袭领舰上的工具人，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尤其是世袭领舰里，基本都不通互联网。 联邦对这些独立小王国的约束，仅限于两个条例： 第一，每一艘世袭领舰，都需要按照内部实际面积，每年缴交一笔并不低的使用税，同时还要完成联邦下发的一些任务。 这算是收买联邦，对这些破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封口费。 第二，世袭领舰的主人，必须拥有贵族爵位。 这一条看似废话，但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条。 因为联邦的贵族爵位，只授予五阶及五阶以上的人，即使是嫡长子，同样会被修为力量一票否决。 其它财产哪怕是一个废人都可以继承，但世袭领舰，只能挂在贵族的名下。 家族里要是没有了五阶，就会马上被踢出贵族序列。 …… 回到水蓝星这边。 “队长，救我！！！”一声惨叫后，地狱队里跑得最慢的辅助就被茫茫“虫子”给淹没了。 他们原以为来拦截自己的，会是人类模样的士兵，结果完全没想到，竟然是直接从地下钻出来的机械蟑螂跟机械蚂蚁！ 这些外壳由特殊合金打造，无惧高温跟强酸强碱的机械昆虫，将地狱队众人打了个猝不及防。 人类设计的常规武器，绝大部分都是专精消灭同类，打这种体积相差悬殊的虫子确实不太顺手。 更别说这不是普通的虫子，是经过特殊设计的玩意。 “都飞起来！继续往穿界门冲！”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早已经没有退路，把门炸掉，然后马上回归主神，这才是唯一的生机。 被虫子淹没的辅助，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伴随着剩余几人的起飞，数量惊人的机器蟑螂也随之升空。 密密麻麻的蟑螂，足以让任何密集恐惧症跟昆虫恐惧症的人为之崩溃。 “雷！切！” 寒落双手结印，马上一道恐怖的天雷降下，离他最近的一圈蟑螂全部开始自由落体。 但这并没有影响后续的虫子冲锋。 …… “只抓住了跑得最慢的一个。” “擦！我的蟑螂被秒光了！” “谁让你跑那么快，那可是六阶的家伙，傻乎乎冲上去不被秒才奇怪。” 指挥中心内，十几个躺在特殊控制舱的圣临行者，正在飞速地用意念打字聊天。 他们带着一个极为复杂的头盔，通过意念分别控制着防御系统中的一部分虫子。 “让第二组的人结虫墙，保护圣临信标。” “细菌组准备。” “希望不需要动用病毒组……” 白墨在一统地球以后，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去构建圣临行者的军事单位。 星球层面之上，是各式太空战舰。 而星球内的登录作战，则是五花八门的金属虫子，以及用细菌、病毒改造出来的纳米机器人，正面并没有圣临行者的身影。 他觉得，普通人类作为一个极端复杂的有机体，实在是太过脆弱了，稍加扰动就会有死亡的风险，根本不适合出现在战斗烈度极高的地面战场前线。 所以取而代之的，是金属蚂蚁、金属蟑螂、调制细菌、调制病毒这些小东西，通过圣临行者的意识，远程控制它们作战。 第六百九十五章 吞天 相比起使用病毒类的生化武器，直接到处放毒杀人，绞肉机式的常规战争模式，反倒是很少在圣临行者的思维里出现。 在战争中，论杀人的效率跟速度之最，要么是用天基武器，将整个星球直接烧成玻璃球，要么就是撒经过调制改造的病毒。 相比起撒细菌病毒，天基武器极为耗能，属于性价比较低的武器。 一个往宏观方向走，另一个则尽量往微观走，避免在同维度上进行交战，血肉磨盘，从来都是对人命的浪费。 …… “都注意点，空气里有细菌！”感知最为精细的寒落，察觉到了某种来自微生物的恶意。 “空气还能没有细菌的？！” “……” “他们似乎能够控制空气里的细菌，入侵我们的身体。” “……但是我们都在主神那儿兑换过特殊强健属性，绝对不会得正常世界的疾病。” “恐怕这不是普通的细菌。” “被一个可以玩弄瘟疫的文明入侵……这个世界妥妥完了。” “这与我们无关，任务完成就能回归主神殿，世界的死活有什么所谓。” 在很快熟悉了应付虫子跟改造细菌的战斗方法后，地狱队剩余的其他人，开始继续向穿界门的方向飞去。 …… “六阶超凡者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虫子咬不进，也追不上，而且还勉强可以观察到细菌，作出有意识的防御。” 基地里的临时总指挥有些头大。 这降临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对付高阶超凡者的特殊武器都还没来得及部署开来，就被高手用斩首战术杀了过来。 着实是将他整了个措手不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圣！临！” 一个信号从指挥部出发，瞬间传遍了整个基地。 最后面对难以正面对抗的目标，总指挥果断丢出了王炸—— 召唤神体！ 纯白的灵能丝线开始自上百万圣临行者的头上涌出，自动地汇聚到了穿界门上方的天空。 密集的丝线很快便编织出了一张灵能之网，网再缓缓蜷缩起来，变化成一个光球。 然而天空非但没有因此变得明亮，反倒是更加的阴沉了起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某股莫名的压力，弥漫在地狱队每一个人心中。 光球缓缓向上，像砸在水面上一样砸出了一个漩涡。 几乎是在刹那间，漩涡就疯狂地扩张了起来，一下覆盖到了整个基地的范围。 而且漩涡还在不停向外生长，阴影笼罩一切。 绝大多数圣临行者，都用瞻仰神迹一般的态度看向天空。 太阳被漩涡掩盖，只剩下漩涡中心光球的微弱光辉。 恍惚间，一道难以名状的虚影，开始自漩涡中出现。 …… “姐，天怎么又黑了……”伦和平记得，这好像已经是两天内，第三次天变黑。 第一次说是台风，结果很快又没有了。 第二次还是说台风，但很快天又亮了。 这糊弄傻子呢！ “祂来了。”少女收起了平日的松散，一脸严肃仰望天空说道。 “祂？”伦和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却是能感觉到，世界，快要变得不一样了。 …… “报告枢要副参谋，新约克市外高空出现的神秘阴影，是……”气喘吁吁的下官，正好断在最重要的位置，开始喘起气来。 “……” 枢要副参谋齐柏林，十分不满地看着这个不懂礼数的家伙，盯得他浑身发麻。 说话断在关键的地方，这谁不烦啊。 “……观天监将数百个张由各个角度拍摄的照片组合起来，发现那可能某个巨人的手指。” “……死老头子是想告诉我，那片能够笼罩一整个行省的阴霾，只是一根手指的虚影？！” “该死，那是一个行省！行省懂不懂！他知不知道行省是什么东西！一个行省！不是一块饼干！” 抓狂的枢要副参谋对着属下咆哮道。 “冷静。”副参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梅林，那可是一个行省！”齐柏林的家乡就在阴影的笼罩下，心态不由得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按理说在通道修好以前，祂不应该降临的……”梅林自言自语道。 作为曾经跟那个外星高等生物进行过密切交流的极少数人，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那肯定是自称白的外星人。 …… “真是——疯狂！” 此时最为明白的，莫过于正面承受这种压力的地狱队了。 “那是异神本体一根手指的投影。” 在这紧急关头，寒落果断开启了强制冷静模式，将自身的情绪降到一个极低点，凭理性作出反应。 “七大限。” “山崩！” 理性模式下，寒落选用了爆发力极强的禁术——吞天灭地七大限，企图以攻对攻，一气摧毁那根不断在向下压来的巨型手指。 因为根本就不存在逃这个选项。 直径近千公里的手指虚影，无差别地向着地面压来，位处正中间的地狱队众人，正是第一目标。 谁都很清楚，不可能逃得掉。 几道刀光掠过，给巨指留下了三道微不可查的创口。 足以轻易削飞一个山头，崩山断岳的山崩大招，却没有让手指慢下半分。 反倒是寒落使用禁断刀法的双手，添上了四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对撞的余波随着空气传导，将地面四处遍布的小石子全部吹飞。 携带巨大动能的飞石砸在墙壁上，破坏力足以媲美子弹。 …… “吞！天！” 山崩大招无效以后，他使出了七大恨中的最强招，禁术中的禁术——吞天！ 正常情况下，使用者在使出后绝对活不过一小时，马上就会死于恐怖的反噬。 但寒落不在乎。 只要还没被主神认定为死亡，主线任务完成后都会得到一次免费的恢复治疗。 无论是受了多重的伤，中了多少毒，挨了多少诅咒。 主神治疗之光一过，一切就能恢复到最佳状态。 正是由于这点，像天魔解体大x法这类型近乎同归于尽式的玩意，成为了海量轮回者的最佳选择。 爆发之后足以死人的后遗症，只要有主神在，那都不是事。 ps：起点的本章说终于恢复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 独立日 发动吞天以后，寒落每一寸的肌肤，都开始闪烁起莹莹的宝光。 原本因为激发山崩而寸寸开裂的手臂，此刻也变得光洁如新。 而他乌黑的头发，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精气神，都逐渐汇聚到了这一刀上。 这是人与天的战斗。 刀指苍穹。 依照创作者的想法，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也要在这吞天之刀下饮恨！ 风停了，周围静得吓人。 仿佛万物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刀之上。 “吞！” “天！” 带着一切的信念，一切的力量，狂野的刀光与向下碾压的阴影相撞。 第一毫秒，阴影被撕开了一米长的口子。 第十毫秒，阴影被撕开了一公里长的口子。 第一百毫秒，阴影被撕开了十公里长的口子。 第一千毫秒，力尽的刀停了下来，被嵌在阴影深处。 留下一个接近二十公里长，三公里深的恐怖裂痕。 某种不甘的怨恨萦绕其中。 没有任何的余波，所有的力量都被集中起来，作用到了切开阴影的过程当中。 组成阴影的物质远比地面坚固，寒落的吞天之刀，倘若砍在水蓝星的地面上，怕是能切出两百公里长，十公里深，直接切穿地壳的可怖印记。 一座千万人级别的大都市，半刀下去便灰飞烟灭，连存在痕迹都会被彻底抹杀。 这就是吞天一击，六阶强者舍弃一切换来的终极力量。 …… “队长……” 地狱队众人抬头望天。 空余点点刀光。 一具破棉絮般的身体从阴影深处跌落。 一直对寒落暗怀情愫的副队长，心疼地接住了对方。 “我……成功了？”他像个垂死的老人一样，断断续续地才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泪从她的眼眶中滑出，滴到寒落的脸上。 旁边有人摇了摇头。 “果……然……” “我……宣布，地狱队放弃……” “轰！” 就在寒落自知不敌，准备支付高额惩罚金，提出放弃任务的一刻，一道白影掠过，带来阵阵音爆。 等到风重新静下来的时候，现场一切都不复存在。 寒落原本只是想赌一把，输掉大不了就认罚回主神殿，结果却没想到，连喊认输回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秒杀掉了。 …… 伴随着地狱队的团灭，那根直径数百公里的超巨型手指也开始变得虚幻。 阴霾消失，太阳再次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但一切已是恍如隔世。 集合百万圣临行者之力，勉强召唤了白墨的一根手指的虚影到现世。 吞天一刀，将手指的虚影切出了一道二十公里长的口子。 二十公里确实是一道恐怖异常的裂痕，足以吞噬一个城市，但对于直径数百公里的手指虚影而言，其实也就跟被蚊子咬个包差不多。 这是纯粹量的绝对差距。 …… 虚界之内，变回人形的白墨，看着萦绕在自己食指上的黑色雷电。 吞天这道禁招，竟然有一小部分的力量，隔着投影，直接攻击到了他的本体。 虽然残存的一点力量吹口气便能熄灭，但这无疑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透过分身投影能够攻击到本体，对五仙中正面战力最为弱小的鬼仙来说，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坏消息。 如果吃下吞天这招的，是一个刚刚晋升上来的纯鬼仙，说不好真会被寒落重创。 以凡弑仙，哪怕只是以生命为代价，重伤一个仙人，也算是奇迹了。 …… 失去了寒落这根主心骨后，士气尽失的地狱队，被白墨用死亡一指瞬间带走。 跟重新“投胎做人”的小明启一样，他们将在白之大地，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或许彻底融入，或许在赚满赎身费以后离开，这些都是后话了。 到此，主神派来的试探力量，天堂队、地狱队全灭。 …… “地狱队，全体阵亡。” “即将开启特别战争模式。” 主神殿内，无数轮回小队的轮回者，都听到了主神的提示。 “特殊任务！ 世界战争： 杀死所有来自异世界的入侵者。 本次任务为大型团队任务，所有轮回小队均属同一阵营，禁止伤害同一阵营成员。 奖励：……” …… “听说天堂队跟地狱队都跪了，这次的世界很不简单呀。” “废话，我在主神殿混了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任务令，居然要动员所有在主神殿内没有任务的轮回者。” “老何，你熬了那么多年，知道主神手下到底有多少人吗？” “这tm谁算得出来，主神任务死亡率那么高，新人跟韭菜似的，来一批死一批，剩下我们这点铁头韭菜。” “……” “友情提醒你一句，多兑点保命道具。”人称老何的老油条轮回者，离开前轻拍了一下这个新认识不久的朋友肩膀。 老何在主神殿里苟了三十年，经历过的世界超过六十个，算是主神殿里活得最久的人之一了，见过的生死已经多到让他麻木。 “混完这个任务，我也应该存够积分将她复活，然后离开主神殿了。” 他将一张略有些发黄的照片，捏得死死的。 照片上是一个黑白的少女。 …… “这里就是水蓝星？” 虚玄零带领的人类联邦代表团，在半小时后通过充能完成的穿界门，来到了这个新世界。 几近无灵的环境，让踏足这片土地的修炼者们感觉有些不适应。 同时，也略有些不安。 低灵气的环境里，他们恢复的速度会比灵气环境慢很多。 除非修炼了某些吸能灵术，然后抱着个供能的发电厂。 只不过他们也没想过长留在水蓝星，完成收割就该离开了。 …… “警告！外太空出现不明巨型飞行物包围了水蓝星！共计十三艘！单舰直径超过一千英里！” 卡斯提尔联邦总统府内，突然一片鸡飞狗跳。 “其中一艘就停在我们的头上！” “总统先生，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派出特使与对方先进行交流。”一个文质彬彬的眼睛中年人提议道。 “傻x，战舰都停到阿方索盛顿城的上空了，这是宣战！宣战懂不懂，还谈什么。”马上就有一个军装大汉反讽道。 “噢，杰克先生，你粗鲁得像一头狗熊。” 第六百九十八章 戴帽 “我是空玄宗宗主虚玄零。”最先向布兰度伸出橄榄枝的，是跟在白墨身后的虚玄零。 从光柱里出来以后，她全身就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银光，无论是从远处还是从近处，都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这是最重要的保护措施。 当然不是保护她自己，而是保护其他人不受伤害。 普通人乃至低阶修士，如果在无保护的情况下，直视真仙本体的话，那马上就会被反噬成疯子。 所以像跟在她身后，熟知情况的联邦人，早就全部都戴上了隐形防护眼镜，还有特制的微型耳塞。 无论是接触仙人的声音，还是图像，都一样充满危险。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无数不怕死的勇士，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抢着跟随在几大真仙的身后跑腿。 因为或许哪天她老人家心情好了，便会赏赐下来机会。 要知道七阶的曦日议员，哪怕只是随便拔下根腿毛，都要比绝大多数人的腿要粗，尽管虚玄零肉眼看上去并没有腿毛。 …… 虚玄零这么做，一方面是在给白墨的面子，另一方面，则是有培育嫡系班底的打算。 作为一个出身莽荒界的少数派，天然地就跟联邦本土修士有些隔阂，找些同样来自异界的家伙，或许才能更好地融入他们。 “这家伙发财了……” 后面的人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目光简直是能杀人。 这位虚议员失忆时的男友，一个无比幸运的穷小子，就是被她不计成本地在五十年内，硬生生堆到了五阶玄华境，成就一代软饭王的佳话。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个人努力的成分，至少晋升玄华境的合道劫，谁都没有办法帮忙，只能自己亲自去扛。 布兰度犹豫了一下。 他看向了白墨的投影，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意见，毕竟最初认识的还是白墨。 然而白墨连看都没看回去。 “难道这个幸运的土著，还想打大魔王的主意？”后面几个围观的舰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我明白了。” “师傅。” 布兰度将王冠摘下，递给虚玄零，当成是拜师礼。 王室传承了数百年，象征至高王权，无数贵族朝思暮想的冠冕，就这样被随手送了出去。 周围目睹这一幕的卫兵，还有旁边的梅林，已经对皇帝的举动彻底地无语了。 说好的君王死社稷呢？！！！ 虽说这些天外来客确实拥有压倒性的武力，但也不至于没骨气到这种地步吧……上来就投敌。 “礼物……”虚玄零从布兰度手上接过王冠，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好像没什么好回礼的东西。 “灵术奥义·仙之眼！” 一朵金黄色的花火自虚玄零的左手食指处冒出，跳到了右手皇冠的中央宝石上，原本就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此时似乎像有了灵魂一样，能够注视外界。 被蓝宝石“目光”扫过的人，都感觉后背似乎凉飕飕的。 “来，戴好，别歪了。”虚玄零反手轻轻一拍，王冠便重新回到了布兰度的头上。 经过了几十年的修炼，她已经能够极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不会出现一下将布兰度的头拍爆这种尴尬的事情。 经历被师傅戴帽这一幕，布兰度总感觉有些微妙的不爽，但又说不出来不爽在哪里。 “罪恶王冠这名字怎么样？”虚玄零自顾自地显露起蹩脚的命名水平。 “……” 其他人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出来，甚至不敢提一点意见。 “它原来的名字叫陨星……”只有布兰度自己小声嚷了一句。 “陨星也不错呀。”虚玄零说道，“以后继续叫陨星好了。” “……” “集中注意力，中间铭刻了仙之眼的宝石，就会变成你观察世界的新方式。” “这是心脏……这是肋骨……”布兰度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兴致勃勃地用仙之眼观察身边的侍卫。 “我在上面永久固化了一个灵能视觉，这是高阶超凡者观察世界的真正方式。” 白墨当年第一个觉醒的能力——神念，如今已经成了所有中高阶修炼者必学的灵术——灵能视觉。 但跟白墨不同，他们后来修炼出来的灵能视觉既可以开，也可以关，并没有取代肉眼的视觉本身。 只有在战斗或者是在研究的时候，他们才会打开灵能视觉，用神念代替肉眼。 普通人看起来全是行尸走肉的灵能视觉，平日里使用的话，还是很让人扭曲审美观的。 …… “你想用谁，去复活你的妻子？”白墨问起了梅林。 相比起不问世事的皇帝，枢要参谋梅林，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最高管理者，他如果愿意合作的话，水蓝星也会容易接收得多。 “您要现在就复活她？” “可以。” 梅林咽了一个唾沫，艰难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祭品谁都可以？” “嗯。” “将零号带过来。”梅林拿出手机，对着另一端命令道。 …… 仅仅是几分钟后，几个卫兵就将一个双眼被蒙，手脚被拷住，还被五花大绑着的少女送了进来。 自从得知自己的妻子可以通过献祭其他人复活以后，梅林就利用他的身份，开始在全国各地秘密选择最优质的祭品。 虽然白墨说了不需要在意祭品是谁，但梅林显然并不这么想，一切都必须要做到最好。 这个充当祭品的少女，是他从成百上千个目标中精挑细选而来的人，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选，然而此刻，却只能是一个牺牲品。 “时间之轮！” 白墨扫了一眼被绑得跟粽子似的少女，从身后召唤出了一个时钟的虚影，虚影背后还有一张看似深入虚空，无边无际的网。 时钟最长的秒针尖端，很快就开始缓缓向外冒起黑烟。 一团又一团厚重的黑烟，争先恐后地从少女躯干四处涌入，看起来连皮肤都要被染黑。 少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的手脚死命挣扎，但却没有丝毫用处。 第六百九十九章 复活 随着黑烟数量的不断增加，她挣扎的力量逐渐减弱，直至最后被黑雾同化，再也看不出来其中身为“人”的轮廓。 梅林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鼻子跟眼睛不断地在流血，直到身后的卫兵给他递上一条手巾，他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是血迹斑斑。 同样看得聚精会神的，还有联邦舰队上的一群人，尽管他们大多也看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但难得的仙人出手，还是放开观察的那种，不看就太浪费了。 “戴上面罩。”其中一艘大千领舰的舰长斯科特，丢给了梅林一个防护面罩，他想要结交一下，这些土著里的实权人物。 观察高阶灵术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微弱的精神污染，没有防护的普通人，很容易会遭到反噬。 周围的卫兵已经意识到这事，所以纷纷扭头，不去直视中间的黑烟，抱上大腿的布兰度，则有着师傅的力场防护，只有梅林一个专心致志地受伤。 “初始之光。” 白墨的右手五指亮起几点微弱的光芒，然后黑烟团便像是看到了肉的饿狼一样，全数扑向了他的五指。 至于中间原本还存在的大活人，此时却连骨灰都不见了。 看起来黑烟像狼，光点像肉，但实际的结果恰恰相反。 光点将涌过来的黑烟，给一滴不漏地全部吃掉。 原本微弱的光源开始壮大，五指的光点慢慢联结起来，化作一个光球。 光球像充了气一样膨胀，很快便有一辆自行车大小，里面似乎充斥了些什么东西。 “巴莎卡……” 梅林在光球中间，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他想要伸手上前，但又怕干扰到了灵术。 欲伸又缩的手，暴露了他的想法。 “啪！” 光球像肥皂泡一样爆开，让所有人都脑补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泡沫中双眼紧闭的少女，在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后，身子自然地向后倒下。 但一旁早有准备的梅林，牢牢地抓住了她。 “是她。” 无论是手的触感，还是那熟悉的味道，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梅林，这是他已经死去多年的夫人。 “原来人还能是卵生的……”年轻的小跟班道尔顿，心里面突然萌生出了这个念头。 当然他没敢出声，怕被打死。 “天机一线。”完成了这件“作品”以后，白墨突然说道。 “仙人可以明说吗？我这种愚笨之人实在不懂。”梅林不解地看着对方。 这时候挚爱失而复得的他心情极好，姿态也放到了极低。 “作为祭品的少女并没有死，她会跟你的夫人，共用这个身体。 每天，都会有一个小时，由她的意识去掌控身体。” “为什么？！！” 梅林有种想吐血三升的感觉。 被他拉去当祭品的少女，跟自己仇深似海，只怕获得身体控制权的下一秒，就会拿刀砍死他。 而偏偏，她又跟自己的妻子共用一个身体，伤也不能伤。 不过他也在暗自庆幸，还好找了一个美女做祭品，要是挑了一个男人，还控制着巴莎卡的身体……那画面太美。 “这天，总会留一线生机。” “给凡人。” 白墨的后半句话说得极轻，在场的只有虚玄零能勉强听清。 “我原以为只是用原子级别的控制力，从内而外地改变那女人的形态，然后再重塑记忆，达到近乎复活死人的效果，没想到……” 虚玄零也曾模拟过这事，所以对白墨的操作原理很有一些想法。 看起来的复活死人，用上面她想的操作，虚玄零也是可以做到的。 深入到原子层面的操控，普通人记忆的重塑，这些都是七阶天仙标配。 可以说只要愿意多花点时间搜集信息，天仙要“复活”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同样的外貌，同样的身体，同样的记忆，除了已经死掉的本人以外，基本没有人会认为那不是原来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点，走天仙道的修炼者，对克隆人大多有着特别多的想法。 虚玄零也不例外。 她想过去复活被自己错手杀死的人，但终究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作为创造者，她太清楚那是假的，复活的死人能骗过其他人，但却是骗不了自己。 对着两个复制品去忏悔，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 “至少她活过来了。”梅林沉默了半分钟后，扶着缓缓醒转过来的巴莎卡，向白墨重重地鞠了一躬。 不管是在哪部科幻片里，他都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高等级文明外星人，水蓝星导演几乎无一例外地将这些高等种族设定得相当高傲，哪怕是外星人与人类为善的片子。 高级文明给他安排了任务，奖励却是在任务完成前就全部发放了。 “也许是因为不认为我们能跑吧。”梅林如此自嘲。 “你是……梅林？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在天堂？”被抱在怀中的少女，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在她死前的记忆里，梅林应该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大叔。 只是两者看起来面容又十分相像，这就不由得她产生疑惑了。 “是我。这里还是——人间！！” 梅林抱着怀里的女人，泪眼朦胧。 两人偎依在一起，肆意地发着狗粮，看得虚玄零心里都有些不爽了，因为她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于是她轻轻一指，一道微不可查的灵能波动掠过了巴莎卡。 “亲爱的……畜生！你去死吧！”躺在梅林怀里的巴莎卡，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掐住梅林的脖子。 白墨看了虚玄零一眼，他知道是她搞的鬼，提前将每天只能出来一小时的祭品少女意识唤醒。 …… “哐当！” “哐当！” “哐当！” 几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一个身穿道袍，手持火神炮的彪形大汉，一个穿着高叉旗袍的双枪少女，还有两个梳着爆炸头，一身劲装的肌肉少年，四人从皇宫偏殿窗外，越过重重防卫，毫无征兆地撞了进来。 “全部不许动！” 道袍火神炮大汉对着所有人大喊道。 第七百章 火之路 现场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曾经的皇帝布兰度，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师傅给的入门资料，他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现在恨不得每一秒都用来修炼。 被附身的巴莎卡仍在死命拉扯梅林，恨不得能将他活活掐死。 联邦众人则在回想刚才的灵术手法，整理起观览仙术的心得。 至于虚玄零，她在思考白墨复活的原理，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眉目，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并没有人鸟突然闯进来的新轮回者。 说完全没有人也不太对，至少王宫内的侍卫，出于职业本能，都还是将注意力投向了这几个奇装异服的人身上。 但也只有他们了。 “主神！你丫的……说好的无魔世界呢？！”刚刚放完狠话的道袍大汉，拿着火神炮的手不住地在颤抖。 他眼睛自带的战斗力扫描仪，正在疯狂闪烁示警，提醒他现在是误入满级boss大本营的新手玩家。 “啊！”一只幽灵般的手，无声无息地来到旗袍少女身前，吓得她本能地弓起双手，大喊一声，然后双枪指向胸前。 但正当准备开枪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身体的某个部位，因为有些过于膨胀，恰好挡在了枪口前…… 就是犹豫了那么半秒钟，幽灵之手便掠走了她挂在胸口前的吊坠。 “心灵控制武装……”白墨拿起尚有一点余温的吊坠，瞬间就搞明白了这支乱入小队的意图。 原本对付这些低阶超凡者，直接读心会是更方便的情报获取方法，但他们一个个却都有着主神的自毁保护。 如果想要强行读取他们的记忆，主神就会直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主神殿内。 “对面是一个无魔世界。” “我建议买一张定位卡，直接让主神将我们投送到其中一个帝国的皇宫，然后小美用心灵武装，直接将皇帝控制，这样我们小队才有机会占得先机。” “我刚刚了解了一下，这次有超过一万个小队参战，如果不出点奇招，以我们的实力，怕是连屎都吃不上点热的。” “……” “有没有谁有意见的。”道袍队长问道。 “队长……我们……应该能打赢皇宫里的禁军吧？” 这只新队伍之前一共才经历了一个世界，战斗力确实有点鱼腩，小队里最强的队长，在主神那边的评价也只有二星，换算回来大概是勉强二阶的样子。 “在全是普通人的科技世界，心灵控制才是最强力量，只要我们动作够快，将皇帝控制住，那就什么都有了。” “抢一把，然后就躲起来，躲到任务结束。” 他们十分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这支小队的实力，在茫茫轮回者中都属于垫底层面，只能抢一把就收手。 “队长英明！”x3 …… “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被倒吊起来的道袍队长，哭喊着求饶。 旁边同样被倒吊着的，是队伍里的其他三人。 其中最难受的，估计是边上的少女，她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为啥要穿旗袍这种坑爹裙子上任务战场。 现在只能双腿死命夹着裙子，不让它掉下来，要不然这破裙子可不反重力……头可断，血可流，光不能走！ 不过几个乱入的倒霉蛋，甚至都没引起联邦考察团的一丝敌意，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弱了。 考察团里即便是最弱的小跟班道尔顿，也有三阶实力，更别说一众大千领舰的舰长，清一色的五阶。 …… 领导没发话，其他人也不敢擅自处理他们，于是这支可怜的小队，就这样一直被吊在偏殿。 “你是说，他们背后，是一个名叫‘主神’的组织？”虚玄零大大咧咧地谈起了幕后黑手。 她毕竟是七阶的天仙，尽管还只是一劫层次，但也已经能够张开一个不大不小的信息屏蔽领域，使得谈论主神这等存在的信息时不被对方察觉。 “是吧，跟‘方舟’有点像的存在。”白墨的回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已经看见了，数以千计的轮回者，出现在这个星球的各处。 不过白墨并不是在关心他们，白墨真正在意的，是即将要浮出水面的主神，以及太阳深处，某些已经蠢蠢欲动的力量。 他不知道两者是否有联系，都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上发难。 但白墨清楚，单靠自身的投影，对付最深处的太阳星灵还是力有未逮。 四大七阶圣兽，在太空或许能跟卑、罗、陀、首四级里最强的首级星灵一战，甚至能以一敌二，但太阳始终是它们的主场，对非能量生命的圣兽有极大的压制。 所以，一个身影来到了太阳表面。 这是承载了白墨一半力量的凝聚体。 太阳不像水蓝星，水蓝星太脆弱了，他的稍稍呼吸重一点，都有可能掀起一场超级大地震，引起地壳板块移动。 在到处都是狂暴热能与电磁波的太阳，白墨可以肆意地放开手脚行动，不用担心在无意间破坏掉什么。 而提早得到命令的圣临行者太阳远征军团，早早就开始了有序的收缩防御工作。 经过近五十年的经营，他们打下了三分之一个太阳，而此时的白墨，则是降落在另外的三分之二上面。 日冕层上一道道上万米上的火蛇，足以在原来地球上焚烧喜马拉雅山脉的火焰，全部都像惊慌失措的动物一样，在四散躲着白墨。 这些火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向太空，一道真空的走廊，逐步延伸到太阳深处。 他所走过的地方，便是路本身。 在火焰之路的深处，几道狂暴的意志，开始跟突兀出现在太阳的入侵者对抗。 白墨走得看似不紧不慢，但实际却是在以秒速超过一百公里，超过第三宇宙速度，足以轻易脱离太阳系引力束缚的高速前进。 无穷无尽的光与热，充满每一寸空间，远超过十万度的高温等离子体，丝毫都没能拦住他的步伐。 ps：不知不觉也写到七百章了 第七百零一章 新阳 四尊庞然大物，拦在了火之路的另一端，悬浮在离白墨不到一千公里的位置。 对这等存在来说，一千公里，跟面对面已经是差不多了。 很难去形容它们的外貌，因为这四尊最强的太阳星灵，根本就是一团形状在不断改变的等离子。 而且最致命的是，它们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闪瞎狗眼的光。 没有任何的肉眼，可以去直视这些从太阳中诞生的精灵。 它们也不依赖光学视觉。 因为这是在太阳的深处。 一个只有光与热的世界。 周围无穷无尽的光，使得依赖反射光差异观察世界的视觉变得毫无意义，到处都是光，根本不存在差异，一切都是白色，跟一切都是黑色没有区别，同样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白墨，给这片光与热的深海，第一次带来了黑暗的模样。 相比起面前四尊直径都超过两千公里的太阳星灵，仍然保留着正常人类体型的白墨，简直是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无论是为首的四尊星灵，还是它们身后那无穷无尽的炮灰部队，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前面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足以毁灭整个族群的邪恶生命。 双方没有场面话，也没有交流。 太空异族战争并不需要这些。 杀就完事了。 “大黑暗天——圣临。” 白墨的身躯一震，大量黑色的纹路就开始出现在他的全身上下，并且以肉眼几乎来不及看的速度蔓延，在转瞬之间，就将他的身体变成一片漆黑。 黑色并不满足束缚在他的身躯上，很快便化作十二支翅膀，延伸到了白墨的体外。 此时的白墨，看起来就像一个黑暗天使。 …… 暗之翼突破限制以后，继续向外疯狂生长，直接扎进了太阳深处。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以白墨为中心，就张开了一片直径超过八百公里的黑暗区域，直逼对面的星灵大军。 光的海洋中，诞生了一片突兀的黑暗。 “恐惧。” “疑惑。” “担忧。” “兴奋。” 白墨看见了面前绝大多数太阳星灵形形色色的想法，它们的每一个念头，都暴露在了他的脑海里。 太阳上并没有穿越者，单靠自然演化的太阳文明发展极慢，甚至还不如几十年前的火星。 语言系统简单得，白墨只花了一秒钟，就通过阅读低阶星灵的思维学会了星灵的交流方式。 “冲！” 四大星灵的指挥只有一个字。 这是它们种族内战时折腾出来的唯一战术。 太阳内部跟地球不同，太阳里面可没有崇山峻岭，险要地形，星灵们人人都能在光与热的海洋中上下前后左右遨游，所以防守是毫无优势的。 而对于没有定型身躯，可以随意变形的它们，普通的物理攻击也很难产生什么效果。 冲上去，互相吞噬，活下来的便是胜者。 …… “他们还是太慢了些。” 整整花了接近五十年，圣临行者才占领了三分之一个太阳，白墨对这样的速度有些不满，所以他决定亲自动手。 当然另一层原因，是他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主神似乎直接将手伸到了太阳，想要跟星灵联手对付自己。 他能推算主神的位置，主神自然也能反过来推算白墨本体的位置。 …… 光明与黑暗撞到了一起。 没有声音，甚至没有对抗，黑暗压倒性地盖过了太阳星灵大军的光辉。 数之不尽的低阶星灵，在高阶星灵的驱使下，自杀式地冲向了黑暗之潮，然后转眼被黑暗吞噬。 用它们的生命，去抵消一切攻击。 这也正是之前，四大圣兽被太阳星灵逼得节节败退的一个原因。 即便是圣临行者的占领区防线，也无法直面星灵自杀海洋的锋芒。 只不过这么做的损耗极大，一般情况下，高阶星灵也不舍得这样去浪费炮灰。 它们的战术也很简单，四尊最高阶的星灵清楚，自己并不是白墨的对手，所以应该要采用最稳妥的方法，用炮灰去最大程度地削弱敌人。 如果能顺手堆死对面，那就更好了。 至于损耗，在生命威胁面前，那都不是事。 反正只要太阳还在，低阶星灵就像杂草，花点时间，总会源源不断长出来的。 “它们四个，到底有没有办法摆脱道化？” 几个首阶星灵的实力，在白墨眼里一览无余，不算主场加成的话，这些纯吃天赋的家伙，顶多是跟一劫修士打个五五开，换算成战力值，就是72级到73级之间，属于七阶前期。 但这是在太空的数据。 而身处太阳主场，星灵的主场加成简直是丧心病狂，天地同力之下，拥有近乎无限蓝的四尊星灵，每一个战力都逼近八阶，更别说还有源源不断的炮灰帮忙。 道化，是白墨最关心的问题。 经过他多次的测试发现，这个宇宙，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无灵规则下的宇宙，对七阶以上的生灵十分不友好。 无论是莽荒界的天帝，还是白之大地四圣兽，联邦的几大仙人，通通都会被道化盯上。 前者已经作古。 四圣兽跟联邦的仙人，则都是走白墨提供的登仙之路成仙，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真灵壁障，暂时阻止了道化的侵蚀。 那没有得到他传承的星灵，又是靠什么躲开道化的呢？ 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国——之门” 一扇通往九幽的大门，在白墨面前缓缓打开，恐怖的引力自其中出现。 大黑暗天化成的暗之浪潮，开始将原本作为炮灰的星灵，全数引流到天国之门另一端的九幽。 每一秒都有数不清那么多的低阶星灵，被拉入九幽命轮界的生死磨盘。 它们作为元素生命的外壳，会被磨盘彻底碾成碎片，然后化作一个纯粹的魂体，投入到魂界当中。 既然对方想用炮灰战术，那就让对面的炮灰，全部轮回成自己人。 当然了，白墨在太阳中心打开天国之门，可不仅仅只是吃掉些灵魂，他的胃口，是整个太阳。 相较占据太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七质量的太阳，留给联邦的其它行星，都不过是些小小的甜点。 比起修建什么戴森球，他更习惯让自己，成为新的太阳。 第七百零二章 三生三世 “那边开始了。” 联邦的太阳观测站上，无数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自从数十年前，联邦得知白之大地开始了攻略太阳的计划后，相应的观测部门就被建立起来。 哪怕联邦已经实现了可控的核聚变技术，能源的命脉不再掌握在太阳手上，这颗照耀整个星系的恒星，仍然是他们关注的中心。 因为当太阳坠落之日，便是深空舰队主力起航之时。 过去数十年的时间里，联邦已经将火星、水星、金星消化个七七八八。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消化，不是简单的占领，而是毁灭式的开采，星球层面的消失。 一切对人类有用的矿物资源都被打包带走，剩余的砂石矿渣也没放过，通通变成了大千领舰内部空间的地皮。 …… “一千五百万度环境下的战斗，真是疯狂。” 身处太空的观测员，小心翼翼地用头盔，操控着灵能巡天隧穿镜。 这个体积堪比一座摩天大楼的巨兽，可以逾越两亿公里的距离，穿过熊熊燃烧的日冕层，直接观测到太阳内部。 它也是联邦灵能科技的超级武器之一，某种意义上的究极神念机器。 如果没有特殊的防护措施，这台巡天隧穿镜甚至可以在近地轨道，就一路“看”到地核内部的结构，然后生成相应的三维模型。 “一、二、三、四、五，五团马赛克，太阳战场上有五个七阶。” 高阶修士都拥有着极为敏锐的感觉，能够轻易感知到其他人的注视。 到七阶仙人的层次，普通人单纯直视他们的本体，也有可能会被污染精神，被无形中洗脑成眷属或者疯子。 所以为了保护相对弱小的观察员，隧穿镜的操作系统，会自动给部分可能伤害到他们精神的存在打码，并且对原始观测记录加密，只允许高阶修士观看。 灵能时代，四处看风景也是有风险的。 “一个打四个唉，这场仗肯定很刺激。” “你是不是忽略了四团马赛克下面的亿万太阳星灵……” “除了那四团马赛克，其它都是炮灰嘛，有什么好关心的。” “问题是这些炮灰，任何一头都能将我们俩杀十遍……” “……” 天突然被聊死了。 偌大的联邦里，他们只是两个不起眼的普通人，通过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加上接近五年的太空适应培训，才得到了一个成为灵能巡天隧穿镜观察员的机会。 这并不是一份舒服的工作，因为需要长时间呆在太空，没有接触社会，也没有回家的机会。 来来去去就对着几个同伴。 时间长了，精神容易出问题，还容易整出诸如社交困难症之类的毛病。 唯一的好处就是工资高。 在太空上工作的这一年里，他们能拿到联邦内相当于二阶修炼者平均工资的收入——足够普通人家一家几口差不多十年的生活开支。 “将加密的原始记录，发送到零号领舰的主机房。” “是！” …… “怦咚。”正在鏖战的白墨，突然感觉身子一沉，思维受到了一个力量的冲击，连带他伸出去压制几尊星灵的四片黑翼，都受到了一些影响，被星灵们挣扎开了几分。 “又有人准备登仙了？”这种感觉对白墨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他也已经体验过许多遍。 作为真灵壁障这逃避道化之法的创造者，白墨遭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报复，每多一个借这条路登仙的修士，他的道化就额外加深一分。 但白墨并不后悔，因为这就是他无声的反抗之路。 顺着某种冥冥中的联系，白墨的视线一路延伸到了莽荒界…… 五十年过去，莽荒界早已是沧海桑田，成千上万穿越者的努力，给这个曾经沉醉于“黄金时代”的位面，带来了工业化，现代化的光辉。 一座座的城市拔地而起，原本遍布妖魔鬼怪的荒野，也被各路狩猎者给犁了一遍又一遍，遍撒鲜血的荒地，化作了万亩良田。 这个世界的人，早已经习惯了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庭”。 每年都会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被选作神庭的预备役，而这些预备役里，又会有少数超级幸运儿，被吸收到神庭，也就是方舟内部。 但连接白墨这根线的另一端，并不在那些崭新的大城市，而是在一个偏远的村落里。 “第三世了……三年又三年，老娘都等了不止三十年了！”某个粉雕玉砌的少女，一边百无聊赖地劈着柴，一边自言自语。 虽然她抱怨的声音一点不小，但在离她不到十米处的几个成年人，却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正在劈柴的是千年萝莉越雨，作为从灵河之秋时代第一批觉醒能力的超凡者，她现在的真实年龄也早已经过百。 为了守候正在渡轮回劫的爱人云劫，她来到了莽荒界，并且一等就是五十年。 期间被守候的云劫死了两次，一次是暴雨跑出去收衣服被雷劈死，另一次则是路上被石子绊住，摔倒的时候恰好后脑撞石头撞死。 两次越雨都没来得及救，云劫就死在了觉醒前，所以这已经是他的第三次转生。 一般六阶圆满，尝试渡轮回劫的修士，灵魂强度顶多能支持转生一次，到第二次转生就会消散，真正死亡，还是死得无声无息的那种。 但云劫这个天才显然与常人不一样，他还能再多转生一次，虽然也仅仅是多一次，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逐渐摸索出这些规律的越雨，为了不让死神带走自己的爱人，通过修改村子里所有人的记忆，变成了云劫这一世身份的姐姐，日夜不离地默默保护着他。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度难熬的，既不能说出真相，又要将目标保护周全，而且更难受的一点，是不知道还要多久…… 也许对方安安稳稳地过了一辈子，到老死都没有觉醒真我，让保护者白折腾几十年。 …… “你还在等？”白墨的一个投影，顺着这条若有若无的联系，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越雨的院子里。 第七百零三章 凡世帝国 “鬼修？还是轮回者的真身？”越雨随手将手上的斧子一放，下一刹那便出现在了白墨身后。 随着修炼理论的进步，鬼修这条道路被越来越多的修炼者所了解、接受，人类甚至折腾出了，让活人主动化为阴魂的灵术。 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 起初是一些**受了重伤，已经没有复原希望的修士，他们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不当废人，主动迈出了由人变鬼的禁忌一步。 既然身体没救，甚至是成了一种负担，那就只用灵魂活下去好了。 西尔德斯方舟跟二次元之城为此也提供了技术支持。 前者全体正式成员都是主动放弃身体的修士，后者则是专注人类意识数据化的团体，目前已经成功数据化超过八千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曾经是瘫痪或者重度残疾患者。 只是人类意识完全数据化的过程，死亡率仍然十分恐怖，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其余的百分之八十失败者，都是以死亡收场。 只要能够活下去，维持自己的存在不灭，人类愿意尝试各种路子。 什么“万劫阴灵难入圣”，压根没人在乎，反正本来就算是走正常途径，也没几个人真能成圣，都只不过是想多活些时间。 “我们，有五十年没见了。”白墨缓缓现出身影。 也就在现出身影的同时，他感觉到有无数蓄势待发的阵法已经瞄准了自己，越雨在云劫转世之身住的房子周围，布置了一个极为完备的防御体系。 她不能承受云劫再死一次的事情。 因为他死不起了。 “是你，渡完劫了？”越雨看见那张脸后，收起了手上的斧子，虽然她也不靠那玩意杀人。 那是一张没人敢冒充的脸，所以她很放心。 白墨当年在地球上有一段时间，人称“顺网砍”，因为无论地球上哪个角落有人吐槽他，第二天都会神秘死亡。 到现在就更加了。 不说仿冒会被感应到这事，他的本体形象如果不加掩饰，普通人多看几眼就会被洗脑。 谁敢冒充他的脸，就跟灵河之秋以前，拿块核辐射源挂在胸前当吊坠一样蠢。 这就是七阶以上仙人的恐怖之处，哪怕只是一个虚拟的形象，都包含着足以扭曲精神的危险信息。 …… 面对越雨的疑问，白墨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白墨所站的位置，附近的地面似乎在以他为中心缓慢扭曲，浮现出了一些奇特的纹路。 这些纹路像是有自己生命一样，不断地往外延伸，侵蚀着原来的世界。 “他就要醒了。”白墨接着说道。 “是吗？”越雨强行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确认。 她在莽荒界等了几十年，就是为了等这样一个结果。 “三五天内。” “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越雨可不相信，白墨会闲到这种程度，这次过来一定是有点别的事情。 “最近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组织。” “……” “他们自称‘凡世帝国’。” “……” “你的两个女儿，恰好是‘凡世帝国’的高层。” “一个在联邦里毫无名气的小组织，何德何能会让您关注上。” 越雨回忆起十多年前，女儿云茹在给她寄的一封信里，确实是有提到那么一件事，只不过她向来不干涉孩子的事情，更何况云茹也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了…… 根据她多年来的经验，被白墨留意上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们想要回到百年以前，回到那个只有凡人的世界。” “可能吗。” “谁知道呢。” 无论越雨还是白墨，两人都是现在超凡体系的受益人。 哪怕自己的两个女儿，现在都进入了这种奇怪组织，越雨也一点都不看好这个“凡世帝国”的未来。 因为超凡者集团太强大了，即使旁边的这个男人不插手，单靠普通人起义，去对抗有着几尊仙人压阵的联邦政_府，也是绝无一丝胜算。 数量，无法弥补质量上巨大差异。 尽管在联邦里，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都只是普通人，四百亿人口里，只有不到二十亿的超凡者。 “小茹肯定是有什么巨大的变故瞒着我，不然以她当年的性格，怎么可能加入一个革超凡者的命，为凡人谋利益的组织？” 越雨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八岁不到就已经拥有二阶实力的云茹，当年心底里根本就不将自己跟普通人当成是同一种生物。 身穿常规动力装甲的普通士兵，照样挡不住八岁小女孩的一记粉拳。 “假如她来找你，将这个小礼物交给她。”白墨手里变出了一个银色的十字吊坠，吊坠底部的尖端闪烁着异样的寒芒，看起来充满诡异的危险气息。 “说不好，哪天能救她一命。”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越雨从白墨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似乎是欣赏的目光？ “你在联邦里手眼通天，直接让你的人交给她不就完事了，谁能拦住你。”越雨一边说着，一边从白墨的手里接过十字吊坠。 她对白墨的反应感到十分奇怪，自己的女儿明明是要革超凡者的命，那个男人居然还会用欣赏的态度去支持？ 白墨没有回答。 “事了，我走了。”他又一次像流星一样，匆匆地离开了莽荒界，留下被许多谜团困扰着的越雨。 “……” “真是走了都不让人省心。”越雨望着家门口到处都是符文，轻叹了一口气。 “乾坤挪移——启！”少女扭了扭脖子，使出了她强大的空间能力，将周围一片被白墨“污染”掉的土地，全部空间传送到村外。 要是不这样干的话，恐怕很快就会有一堆奇遇猎人过来凑热闹，打扰到云劫弟弟就不好了。 自从妖邪在五十年前彻底消失以后，莽荒界就迎来了冒险者的黄金时代。 数不清的冒险者，开始出没于以往只有妖邪才能呆的荒山野岭，寻找数千年来积累在妖邪巢穴的宝物。 像鬣狗一样的他们，也被称为奇遇猎人。 第七百零四章 紫心 “下雪了？”纷纷攘攘的雪花，落在越雨头上。 现在正值莽荒界的夏天，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雪，但融化在手心的冰凉，又在无声地证明着它是雪的身份。 “肯定又是他搞的鬼。”她隐约能感觉到，让这片地区气候发生异变的源头，正是不久前被自己空间传送到几十公里外的“污染之地”。 不过她此时并没有心思去凑热闹，只是默默地走回了屋里，谁爱折腾谁折腾去。 …… 草原之上，三道人影一前两后追逐不休。 跑在前面的，是一名书生打扮，但眉宇间却不难认出其性别的妙龄少女，她像蜻蜓点水一样跳跃前进，脚尖每一触地，身形都能向前挪移十数米，显然是修炼了一门不错的轻身功法。 而在后方追逐的，则是一男一女。 女人满脸阴沉，恨意流于面上，似乎恨不得少女原地去世，她的步伐有如巨人踏地，每一步都是一声巨响，继而在身后留下一个三寸深的脚印。 男人表情复杂，一副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 “见鬼，怎么突然下起雪来了。”此时正是夏日，少女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单衣，哪怕她是练武之人，但嘴唇在这突如其来的风雪吹拂下，仍然是被冻得又青又紫。 虽然风雪漫天，但她脚下的步伐却不敢有一点停滞，要是被身后的母老虎抓住，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 连续在雪中狂奔数里，寒气入体，她开始感觉大脑有些昏昏沉沉，只得一再轻咬舌尖，用疼痛来刺激精神。 “真是天要亡你这只小狐狸精，还敢跟老娘抢男人？”后面犹如坦克一样在风雪中横冲直撞的中年妇人，对寒冷的抵御力显然是要远强于前者。 反倒是她身旁的男人，也开始有些抵受不住寒气。 “不行，这样继续在暴风雪中赶路，就算不被后面的母老虎追上，也肯定会被风雪杀死。” 但她却毫无破局的办法，只能打起精神，拼命逃亡。 风雪越来越大，她的体温也越来越低，视野开始发黑，只剩下一口向前冲的气。 就在情况越来越危急的时候，少女的眼前一亮，突然出现了一片绿色。 她连思考的都来不及，便一头闯进了这一片绿色之中。 这一进去，仿佛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这是……死了吗？”少女有些怀疑人生，因为这片地方，跟外面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她贪婪地享受着照在身上的温暖阳光，因为寒冷跟剧烈运动而被压榨一空的体力，此时也似乎在快速恢复。 风雪在她的身后不到十米，但却远得像是在电视里的画面。 “我没让你死，你可以死吗？”一个地狱恶鬼般的声音，幽幽地出现在少女身后。 有一说一，一路追杀少女的紫衣女人并不算坦克，顶多是有点微胖，看起来跟她身后有点畏畏缩缩的男人体型相当。 瘫坐在地上喘气的少女，还想挣扎着起来，但来到这个舒适区，泄掉了一鼓作气的那股气以后，她发现自己跑不动了。 “这里环境不错，你倒是挑了一块好墓地。”紫衣女子知道对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压根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倾紫心，你追我追得那么死，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为了神庭令，而不是这个窝囊废？” “你知道便好，交出神庭令，我可以给你留一个漂漂亮亮的全尸。” 两人言语间，俨然完全没将旁边的男人当回事。 “我……”男人似乎想插话。 “你什么你，这个贱人只不过是想利用你，偷走家里保管的神庭令，你这傻子，还真以为她喜欢你？” “你……” “唉，没救了。”倾紫心对身后的男人彻底失望。 入赘到她家十年，一直就是这种怂包形象，好不容易雄_起一次，结果还是被狐狸精给忽悠的。 神庭令是莽荒界神庭，也就是方舟赐予曾经有重大功劳家族的信物，一个神庭令，可以换取一个加入神庭的机会，或者是换取一门可以修炼到高阶的传承。 “漫天风雪，只有这里春意盎然，必然是有上古重宝出世，不如你我联手，先将宝物拿到手，这可比一份神庭外令值钱多了。” 神庭令也分成神庭外令跟神庭内令，外令顶多是让持有者成为神庭的外围成员，或者换一份四阶的传承，对枝繁叶茂的奇遇猎人世家倾家来说，算不上是太过珍贵的东西。 只有极为稀少的内令，可以让持有者直接加入到神庭核心，或者换一份直指六阶的传承，那才是真正的传家宝。 “神庭令先交出来，姑且留你一条命。”倾紫心剑指对方。 “喏。”少女很是不舍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方方正正，非金非玉的牌子。 “情况未明，先留你这狐狸精探路。” 要是在外面，倾紫心肯定会一剑了断了她的性命，但此时却是不同，多个炮灰探路，就多一分夺宝的希望。 …… 三人朝着密境深处走去，但没走多远，少女便惊讶地看着地面说道：“你看，这好像是灵纹？” “灵纹？”倾紫心跟丈夫两人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看到了大量歪歪扭扭的纹路。 这时他们抬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这些灵纹，而且将手靠近这些纹路的时候，还会像烤火炉一样，感受到恐怖的热量。 三人看着看着，很快便入了迷，双眼逐渐被亮光充满，四肢则开始不由自主地舞动，似有火光在他们身上蔓延。 “厉害！这灵纹里藏着一套恐怖的轻功身法火焰身，练到极处，可以让身形像火焰一样四处蔓延！”少女最先说道。 “胡说八道！这明明是燃天剑法，一剑燃天，万鬼避邪。”倾紫心拿着长剑挥舞。 “我好像是看到了一套拳法……”男人不太自信地说道。 “……” 三人意见相左，谁也说服不了谁，随即便各自开始了演练武功。 越是练习，他们就感觉练的这功法博大精深，倾紫心甚至觉得，自己领悟出来的这套燃天剑法，比家族传承的直通六阶的剑法更妙。 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在这大成的一剑下灰飞烟灭。 第七百零五章 好时代 “为什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妙！太妙了！” “……” 三人彻底沉浸到了周围灵纹的研究当中，满眼的纹路在他们眼里似乎在不断地跳动，就像是化作了传说中武功秘籍里的小人，各自在施展着一套套修炼功法。 无数精妙的动作，高效的灵能搬运手法。 随着不断深入的观察，他们眼中的小人越来越多，动作中蕴含的道理也越发深奥，三个人都忘了自己当初来这里的原因，大脑里再也容不下其它的思考。 噗的一声，三人中最弱的男人吐出了一大口血，双眼一闭便昏死在了地面上。 他的崩溃总算是稍稍唤醒了其余两人的意识，她们惊讶地看着面无血色，头发从发根开始变白的男人。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粗通医术的倾紫心，伸手在丈夫的身上按了几下，随即从兜里拿出一盒绿色的药粉，轻轻地往他嘴里倒了点。 “推算功法时消耗过度，好好睡一觉就行了。”一身紫衣的倾紫心单手将他抱起，轻轻放在了附近的一块石头旁。 “这地方还真是诡异……” 顺着灵纹的方向，她们一边深入，一边还手舞足蹈地演练着武功，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唯一的问题在于，身体似乎越来越热了。 但她们感悟出来的都是火属性功法，这点燥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异常。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如此大范围的反常天气，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 附近世家门派的人，纷纷拉来了围观队伍。 特别是风雪深处灵纹中蕴含的各种奇异功法，更是吸引了一大批奇遇猎人的到来。 “普天之下，莫非神土，这等密境，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阿猫阿狗插手了。” 风雪与平静之地的交界，一个身穿银色袍服的年轻男子，正带领着身后的喽啰准备清场。 他是神庭辖下的外务卫，专门负责为神庭寻找相关的天地密境。 莽荒界数千年来积累的宝物，即便是方舟也不可能不动心，外务卫便是他们伸向世界各个角落的爪牙。 “你要跟我抢？”交界的另一边，一个同样身穿银色袍服的少女，带着身后的一帮家丁，不甘示弱地硬顶银衣青年。 一男一女都是来自神庭的外务卫，外务卫的绩效以寻宝为主，谁寻到的宝物价值更高，能拿到的贡献也就越大，最终进入神庭核心，也就是转化为方舟人的概率越大。 “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装完一通硬气后，银衣少女才向身后的仆人问道。 “小姐，千万要小心这地上的灵纹，虽然这里面藏着许多精妙的武功术法，但看久了很容易会发疯，变成除了修炼武功以外，什么都不会再去想的疯子。”老仆指了指里面那些手舞足蹈的人说道。 “不看就不会有事？” “是的，只要看了，很容易就会不受控制，家里已经有几个探路的人回不来了，那些在手舞足蹈的人里，就有我们的人在里面。” “也不能将他们强行带走？” “可以是可以……但他们一离开这里，体温就会急剧上升，简直就像是要自己烧死自己。只有没入魔的人，才能自由出入这个密境。” “这么危险，早知道就不来了……”银衣少女听罢，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还夸下海口，顿时萌生了退缩的想法。 娇生惯养的她，哪里经历过这种比进精神病院还恐怖的体验，就连她的外务卫身份，也不过是借家族之势，拿了一块神庭令换来的。 “怎么，这就怕了？还当什么外务卫，回家吃奶去吧！”银袍男人似乎看出了少女的外强中干，更加不留情面地挤兑了起来。 “谁，谁会怕这点小事！” …… “小姐还是太年轻了，这点激将法就经受不住。”老仆轻轻地叹气，眉头轻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现在的年轻人，心性比我们那时差得太远。 不过这是好事，至少说明时代进步了，他们也有机会活下来。” 老仆生于妖邪仍祸乱天下的时代，前半生目睹了无数人的死亡，无处不在的妖邪，就像一台最为严厉的筛选器，将所有心性不行的、智慧不行的、运气不行的人通通吃掉。 血脉世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只要能在对抗妖邪一线的战场上存活五年，通通都会变得异常的谨慎。 但这种谨慎，是用同伴、用亲人的性命换来的。 血脉世家压榨天下，获取对抗妖邪的力量，代价则是终老在床榻上的家族成员十中无一，其余的人要么在一次又一次的惨烈战争中牺牲，要么则是在这种长年的高压环境中发疯。 一切都在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后改变，威胁人族数千年的妖邪彻底消失，野外只剩下一些不那么危险的妖兽。 如今高高在上的神庭，宣称他们带来了和平，也带来了文明。 所有的史书都如此写道： 道元纪元年，神庭于寒落城与妖邪大军决战，全灭妖邪，自此开始了新时代。 “他们生在了好时代，一个能让庸人也好好活着的时代。”老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小姐的身后，一起走进了密境。 …… “唉，又疯一个。” 越往深处走，所见到的景象就越让他们心惊，每走出十来步，就能看到一个手舞足蹈，似乎在演武的疯子。 哪怕这两队外务卫的人马，已经是尽可能地不去看地上的灵纹，但耳边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引诱着他们往下看。 一路走来，他们又损失了几个手下。 “小姐，这个密境的主人似乎没有太大的恶意。”走了大半个小时以后，老仆突然向银袍少女传音道。 “喔？” “我留意了上百个陷入疯癫的人，他们在推演武功耗尽心力以后，都只是晕倒在地，并没有生命危险。” ps：py个书《我只不过是个无能力者》，脑洞向剧情。 第七百零六章 天地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传承地，而且这位大能，还是极端专注于火焰、高温这个方向的功法。 几乎每一个从中有所收获的修士，得到的都是火属性招式。 想得到他的最终传承，必须要在这方面有足够高的建树。”老仆十分细致地为银袍少女分析道。 “正好，运气也站在我这边，家族的血脉能力就是雷火属性，只要能夺得这个宝藏，族长一定会将进入神庭内部进修的机会交给我。 传闻中的神庭密境，修炼速度至少是外面的十倍，是真正的修炼圣地，这么一来的话，我也有机会在二十岁前突破到二阶后期，说不好还能人榜上留名！” 不知道最初是哪一位的恶趣味，无论是联邦，还是方舟统治下的莽荒界，都给折腾出了人榜、地榜、天榜这种排名。 人榜是三阶以下所有修士战力排名前五十，地榜则是三到四阶中，战力排名前五十，最后的天榜，则是五阶的前五十，五阶以上不作排名。 每榜取五十人，没有任何奖励，纯粹装逼用。 据某些知情人士透露，这是某位大能的恶意，ta就是喜欢看一帮自诩天才的人，像饿狗抢骨头一样去争夺这虚无缥缈的名声，甚至为了这点名声打个你死我活。 当然这小道消息没有任何证据，属于都市传说级别的故事，也谁都不会承认，但三大榜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至于神庭，历经几十年的变动，当初旨在成立方舟对抗白墨的铁头分子早已经熄灭，现在剩下来的，大多是想建立一个统治无数位面诸天帝国的家伙。 他们跟联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几乎可以说也是联邦的一部分，只是名义上仍保持独立。 毕竟大家当年都是地球人，也都有着同样的一个敌人，天然就趋向同盟。 唯一的不同就是，方舟选择了开拓空间的第四维度，尝试去占领其它空间层（位面），走向诸天万界，而联邦则选择在原来的三维空间中扩张，走向星辰大海。 …… “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冰山！” 密境最深处，是一座出现得极为突兀的冰山。 一团毫无征兆便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巨型冰块。 而且经过她们的试验，只有越过某个界限，才能清楚感知到它的存在。 站在外面完全看不到它。 最早闯入这片区域的倾紫心，跟一直被自己追杀的少女狐儿，自从被男人惊醒以后，便强忍着不去看地面上的一切，以免再次入魔。 为此她们俩甚至还各自拿出了一把小刀，每次发现自己一松懈，便轻轻地在手臂上划一刀，用疼痛去刺激自己。 小臂上四个血色的“正”字，见证着她们挣扎的过程。 说实在的，她们近乎不要命的冲进来密境最深处，也就是为了寻宝。 结果宝还没捞着，身上正字倒是多了几个。 …… “要不，摸一摸？” 这座冰山很不正常。 它表面散发出来的寒气，跟几个小冰块差不了多少。 她们怀疑冰山本身的材质，就是某种特殊的灵材。 落入这般诡异的地方，随时都有变成疯子的可能，在生死压力之下，二女暂时放下成见，讨论起了对策。 “让我来。”狐儿将手放向背后，拉开了裙子上一条隐藏得很深的链子，几条毛茸茸大尾巴，便从拉链口处“流”了出来。 两只灵动的兽耳，此时也在她的头顶上冒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狐狸。 “没想到还是真的狐狸精……”倾紫心不禁吐槽道。 真的就被她一语成箴了。 只见狐儿变回妖形态以后，其中一条尾巴开始不断伸长、延展，很快伸到了冰山的山脚。 她灵巧的长尾，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 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一旁的少妇还没反应过来。 “那边有人抢在前头了，快赶上去！不然宝物就被拿走了！” 远处传来喧闹声，其中夹杂着不少让她也感到心惊的力量波动，这么个危险的密境里，她可不想被别的高手当炮灰使。 于是倾紫心把心一横，直接伸手也扑向了冰山。 “唉，怎么山里面是一扇门？” “你也来了？” 她们都被传送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洞里只有一个祭坛，祭坛的中间是一扇花纹极其复杂的圆形门扉。 最为奇特的是，这扇圆形的门，看起来完全不依靠外力，就悬浮在祭坛之上。 “这里怎么那么热……”不到两分钟，还穿着貂皮大衣的倾紫心，就已经热得满脸红霞，汗流浃背。 但她还是不愿意脱掉外面的大衣，因为这是一件灵装，一件可以提供全方位防护的高级灵装。 无论是刀劈剑斩，还是灵术妖法，都有一定程度的减免，而且还自带精神防御、清心宁神和轻微治疗效果，可以说穿着就相当于随身带着十多个buff。 “脱掉你那乌龟壳呗。” 至于旁边的狐儿却是没有任何顾忌，她几乎是扔掉了身上所有的布料，露出矫健的身姿，完全变成了半人半狐的状态。 “不知廉耻!”倾紫心一边擦汗，一边又偷偷对比着自己跟狐狸精的身材差异。 …… 热量很明显是从门后传导过来的，越靠近悬浮门，给人的感觉就越热。 “门后是不是焦热地狱呀。” “我觉得是太阳。” 她们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进来这鬼地方了。 因为跟外面不同，这个从冰山外面传送进来的山洞，似乎是条单行道，完全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山洞壁上倒是刻画了无数的灵纹，只是她们一眼都不敢去看，手臂上写了“正”字的鲜血都还没干透呢。 神功传承虽好，但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洞里沉迷进去疯掉的话，很可能就耗尽体力，直接死在里面了。 她们又不是那种可以移山填海的超级强者，被埋在山里面就凉凉。 两人不敢再看山洞的其它地方，只得对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顿时有些不对劲。 第七百零七章 游戏 “我全都要！这些通通都是我的！” 一个看着有些疯癫的白发壮汉突然闯入山洞，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结果却陷入了一个三人同时尴尬的境地。 因为满心欢喜，打算大捞一笔的壮汉环视一圈发现，周围除了一扇热得烫手的门以外，到处都是空荡荡的。 “是不是你们，把宝物都带走了！”比二女高了整整三个头的壮汉，化作一抹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们的头上，恶狠狠地逼问道。 “至少是三阶，甚至可能是三阶后期！”眉头轻皱的倾紫心，强忍着壮汉身上一股半个月没洗澡的恶心味道分析道。 按照神庭推广的等级分类，她不过是二阶中期，二十五级的修士，即便是加上身上的法袍，战力也只是勉强够到二十九级的边。 至于被她追杀的狐儿，除了轻身功法了得，跑得特别快以外，正面战斗的能力就是个弱鸡，丢战力评级里连二阶都评不上。 困在这种破山洞里，想逃都没地方逃，白发壮汉真有恶意的话，她们俩绑起来都活不过十招。 “大人……我们怎么敢在您面前将宝物藏起来……”小狐妖尾巴轻扫，双手低垂，一副小女儿状卖可怜道。 配合上可怜巴巴的无邪眼神，让盯着她看的人，都不免会产生些罪恶感。 “大人……”狐儿继续卖萌，根据她多年来跟各种男人打交道的经验，以自己的姿色，想要萌混过关的成功率很高。 “聒噪！” “砰！”卖萌的小狐妖直接被一个砂锅大的手掌给拍到了山洞壁。 “……” “老子喜欢的是肌肉，肌霸懂吗，不是你这种肉都没几两的小娃娃！肌肉才是美！就你这小娃娃还出来卖弄风骚？先去增个五十斤肌肉吧。” “……”小狐妖听到这话后，血吐得更多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遇上了一个审美奇葩。 “大人，我们确实没有私藏起任何东西，如果有的话，早就直接离开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这个山洞。” “嗯，说得有些道理。” “不过……” 倾紫心刚松半口气，白发壮汉就扑了上来，她感觉自己简直就跟凡人小孩赤手空拳面对一头吊睛白虎一样，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壮汉一把扯开她的法袍，上面的几个防御法阵，加起来一共抵抗了五秒钟，就被一股纯粹的暴力给破开了。 “不是吧……现场大戏？”狐儿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白发壮汉剥开倾紫心的衣服，似乎准备要上演一些喜闻乐见的剧情。 可惜无论是因为千里追杀自己的母夜叉落难而暗爽的小狐狸，还是闭目待死的倾紫心，都没有猜对这个疯癫大汉的想法。 “这衣服不错，归我了。” 大汉单纯只是看上了她的法袍。 瘫坐在地上的倾紫心目瞪口呆，准备看好戏的狐儿也目瞪口呆。 “大腿还没我小臂粗的小火柴棍，谁会有兴趣呀，怎么你们一个两个没几斤肌肉的丑逼都是自恋狂。”他吹了吹法袍身上的灰，也不顾还有别人的体温，直接就穿到了自己身上。 要不是打不过，她们听到这话后，真想去抽这个肌肉脑袋几个耳刮子。 “从来……” “没有人……” “敢说……” “我们……” “是丑逼……” 这一刻，她们燃起了同仇敌忾的火焰。 …… “全部不要动，神庭办事，闲人退避！” 正当两个妹子咬牙切齿的时候，一大帮人也赶来了山洞，为首的，正是两个银袍的少年少女。 他们在发现这座奇特的冰山后，同样被传送到了这里。 “这个门……难不成是通往某个位面的？” 作为神庭的人，他们对世界的理解远比普通土著多，知道莽荒界不过是世界海洋中的一隅，而神庭，则是跨越众多世界，君临它们之上的超级组织。 “对面很可能是一个火焰世界……” 涉及到一个新世界后，两个外务卫都很清楚，那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事情了，这时候只需要上报到神庭，自然便会有高层来接手，应得的奖励也一分都不会少。 反正相比起一整个世界，奖励给发现者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 “人差不多了。”山洞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并不大，但却偏偏所有人都能清楚听到的声音。 声音重重叠叠，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能说出来的声音，更像是一群人的合奏。 “谁？！” 众多武者本能地抽出兵刃，作防备状态，气氛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 相比众多只是严阵以待防御的武者，神情变化反应最为激烈的，是银袍少女家的老仆，只是他仍保持着身体表面的镇静。 “小姐，等下我会尽力掩护你离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安伯，这是什么意思。”银袍少女对老仆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对方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明明之前还是他说的，秘境主人对闯入者没有太大恶意，只是一个传承点。 “我的感觉不会错，刚刚说话的人，有着恐怖到极点的妖邪气息！那种味道，哪怕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作为一个前半生都在跟妖邪生死相搏的人，他对妖邪的感知已经深入到了本能，刚刚那个声音的妖邪气息，简直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妖邪之最。 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他见过的所有妖邪之和！ “但妖邪不是只会杀死一切可以见到的人类，而不会跟人类有任何交流的吗？” “不知道，但那一定是妖邪的味道！”老仆斩钉截铁的说道。 …… “二十分钟后，轮回游戏开始。”那个声音只留下了一句话，然后便消失无踪。 这时候众人看到，悬浮在祭坛上，散发着巨大热量的那扇门的门扉前面，出现了一个沙漏状的计时器。 没有人知道轮回游戏是什么，但他们都觉得，当沙漏上的沙子全部落完时，那扇通往未知的门，就会完全打开。 ps：py一下，《生存聊天游戏》，偏轻小说风，简介挺有意思的 第七百零八章 眷属 “轮回游戏？那是什么试炼方式吗？”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能不玩吗？” 听到“轮回”二字，有些人的心思就不是那么淡定了，跟这两个字能扯上关系的，几乎无一例外都会跟死亡沾点边。 特别是能走进冰山的人，大多都在外面的灵纹中收获不少，如果不是为了可能存在的重宝，他们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好好消化掉自己的收获。 一门好的功法，足以在两三个月内提升他们几级的战斗力了。 …… 气氛一时严肃了起来。 有人想找出去的路，但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进来这个山洞的时候，直接就是被传送进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回头路。 “妖邪什么时候也通人性了……”被银袍少女称作安伯的老人，此时正在思考起他们一行人的出路。 当然他眼中的妖邪气息，实际上就是道化之力。 …… 回到太阳战场这边。 以白墨为中心的十二片黑翼，在压制住四大星灵的同时，还一刻不停地收割起它们身后的星灵大军。 这些从出生起就从未接触过黑暗的火焰精灵，在黑翼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唯有靠本能地输出热量抵御。 但那片深沉的暗，就像无底的黑洞一样，无限吞噬着一切。 “灾厄模式。” 一个功率极高的电磁波动从四尊大星灵身上传出。 白之大地入侵太阳数十年，早已经将星灵的文化语言摸了个透。 太阳当中无法传递声音，所以它们之间，都是直接通过电磁波交流。 四大星灵的“话音”刚落，原本仍留在战场上对抗黑暗的星灵大军瞬间便炸锅了。 “全都是恐惧？” 白墨从情感视觉发现，自从几个大星灵表达出“灾厄模式”以后，那些不断被他“度化”（物理）的小星灵的情感，就从迷茫跟恐惧夹杂，变成清一色的极度恐惧。 它们慌不择路地四处乱飞，甚至宁可一头撞进黑暗当中，也要远离四尊巨型星灵。 …… “真空？”白墨望着自己莫名其妙被“啃”了一口的黑翼。 原本几尊大星灵的位置，变成了一片纯粹的真空，连带着那些没来得及跑出去的小星灵一起。 这在充斥着无尽高温等离子体的太阳里，是极为反常的现象。 更别说这里原本可是有着四尊直径数千公里的火焰怪物，如今变成了一片连绵上万公里的真空区。 这篇体积堪比一整个地球的真空区域，跟白墨所化的黑暗区域，成为太阳当中，两片最为突兀的存在。 单靠光线的反射，已经无法感知这头真空怪物的形象。 唯有在灵能视觉中，白墨才得以窥见它的原貌。 那是一头由无数球体相互连接，像一串庞大得难以想象的葡萄的怪物，每一秒，都有新的圆球在它的表面生成。 相应的，太阳内部也会缺失掉一小块。 这串“葡萄”的存在，足以让任何密集恐惧症患者背脊发凉。 葡萄生长到哪，太阳内的物质就消失到哪。 “杀杀杀杀杀杀！” 四尊星灵合体而成的怪物，用爆炸性的电磁波，释放着其内核的疯狂。 …… “快，打晕我！” 联邦的灵能巡天隧穿镜上，此时正一片混乱。 因为他们接收到了来自“葡萄”的“高歌”。 那是无数会让人疯狂的信息。 这群观察员万万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打码了也还会中招。 “头发！他的头发着火了！” 此时其他人发现，被打晕过去的观察员，他的头发莫名其妙地就自燃了起来。 只是火烧得很慢很慢。 “这火很不对劲。” “特喵的这还用你说？墨绿色的火焰，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我是说，这火烧得也太慢了吧，半分钟了，竟然还没有烧光他的头发。” “……” 一帮秃头秃成地中海的观察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泪，流了出来。 “不对，这火焰不仅没在烧他的头发，反而是在促进他头发的生长！！！”其中一个眼尖的同僚，发现了这个惊人的真相。 “难道说，太阳上的那头怪物，带来的并不是诅咒？！” “我的头发有救了？” 可能是源于长年生活在太空，接受某些频段的电磁辐射，在隧穿镜上工作的普通人，普遍比生活在领舰上的容易掉发秃头。 这也是高工资背后的隐形代价。 “要不要赌一把。”几个地中海的同志，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我先来。” 一个头上只剩下寥寥几束的可怜人，将自己的头，主动伸向了头发已经几乎全长了回来的同伴后脑勺。 那是墨绿色火焰的盘踞中心。 “噢噢噢噢！！！！” 头跟火焰接触的一刻，男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没没没……没事吧。”旁边人都不知道他整的是哪一出。 “没事，太太太……太爽了，你们能想象吗，有一道暖流，正在我的头顶上来回进进出出！” “不能。” “我们又不是受。” “朋友，nogay。” “……我只是想抒发一下内心的感受，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不gay。”头顶一抹墨绿色火焰的男人，拿起手边的一块镜子，怎么看怎么舒服。 因为头发真的长出来了。 无论是谁，都驾驭不了地中海的发型，如今顶上郁郁葱葱的头发，让他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我来！” “我先！” …… 半年后，联邦研究中心会研究得出，这是一种被仙级太阳星灵活化的特殊半生命存在，实际上是它的眷属之一。 由于其对谢顶有着极佳的治疗效果，于是被正式命名为生发灵火，几个发现生发灵火的观察员，也因此发了一大笔横财。 …… 不提这些题外话，在一次聚焦到太阳战场上。 “原来是将一切都转换为纯粹热能的怪物。”白墨稍作试探，就明白了这串“葡萄”的本质。 太阳内部通过核聚变，在聚变过程中将部分物质转化为能量，聚变后仍然会有大量的氦元素存在。 但进入了灾厄模式的太阳星灵，却是将质能转换开发到了极致，也就是说，空洞所过之处，只会剩下纯粹的热能。 第七百零九章 碎星河 灾厄模式合体以后的太阳星灵，跟变换成黑体形态，同样可以吞噬一切光与热的白墨，化作了太阳体内的两团超级癌细胞。 每一秒钟，都有超过五十万吨的物质被它们掠夺而去，并且这个数字还随着他们的增殖而不断增加。 这对于每秒通过核聚变损失四百万吨质量的太阳而言，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数字了。 “你很强。”战斗爆发以来，星灵第一次开口说话。 “哦？”白墨有点好奇，对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 因为在此之前，四尊大星灵压根就没有任何交流的想法，一直保持缄默，为什么合体后却是开了金口？ “你在疑惑？” “合体以后，你似乎变理智了许多。” 刚刚几尊首级星灵给白墨的感觉，只是空有毁天灭地力量，但脑子并不发达，算是稍稍有点智慧的野兽。 它们的战斗本能或许不弱于同阶的高智慧生命，但却很难建立起一个发达的文明。 换句话说，它们善于毁灭，却并不善于创造。 但这一坨“癌细胞”葡萄不同，白墨能感觉到，它属于高等智慧生命，不仅可以进行交流，还能进行合作。 “我们星灵族本就如此，可以通过同类的合体，叠加理智。” 释放掉刚刚完成合体时的杀意以后，这尊融合星灵，变得十分的有礼，一点也没有刚才疯狂的样子。 “我名燚，是四祖的融合意识。” 四祖，指的就是四尊大星灵。 “白，噬星者。”白墨毫不讳言自己对太阳的觊觎，这是他后续计划里，极为关键的一环。 太阳系内的物质，绝大部分都已经集中在了太阳之上，他需要海量的物质，去完成下一阶段的蜕变。 而太阳系外的恒星，离白墨太远了，人马座四光年的距离，哪怕是以他现在的速度不眠不休前进，也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他浪费不起。 “既然如此，只能一战。” 对太阳星灵而言，太阳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太阳系内其它地方，对它们来说都太冷了，绝大部分星灵，根本不可能在低于一万摄氏度的环境下长期生存。 白墨想要彻底吞噬太阳，无疑就等于让它们去死。 “天堂之拳！” 从白墨化身的无尽黑暗中，涌现出了千百个纯白的拳头。 这些拳头带着他恐怖的武道意志，像海啸一样扑向了融合星灵燚。 不过区区海啸也无法形容这招天堂之拳，只是行星表面的一个喷嚏，怎么能跟足以毁灭行星本身的招数相提并论。 每一个拳头，都堪比一座巨型城市的直径，要是砸在地球上，那就是一次恐龙灭绝级别的攻击。 “木大木大！你不明白么，物理攻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燚就这样一动不动，生生受了白墨的一击。 它的能力，是将质量完全转化能量，把一切有形的物质都吞噬殆尽，然后转化成纯粹的光跟热。 吸收多少质量，燚就能相应转化出多少能量。 数以千计的拳头，在太阳内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那可是每一个，都相当于联邦一艘太空母舰质量的超级拳头。 单单白墨这“千拳”的质量输出，就相当于扔出了一颗小行星。 而如此惊人的质量，被燚瞬间吞噬转化，那简直是一场世界末日。 犹如在太阳中间又点燃了一颗太阳！ 就算太阳，那也是在广阔的内核中产生核聚变，而白墨拳头与融合星灵的对撞，却是发生在一片狭小的空间上。 “离宇宙大爆炸后第一秒的温度，还差多少？”直面这太阳之太阳的白墨，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 “啊！我的眼睛！” “太阳方面传来超高能反应！” “疑似超新星爆发！” “低阶观察者注意保护视力！” 联邦情报总局此时也乱作了一团，太阳的亮度突然比平时增加了十倍不止，简直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幸好联邦上的普通群众，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全部移居大千领舰，平日里看到的，也是由核聚变炉包装成的人造小太阳。 不然像这次原始太阳的亮度突然增加十倍，估计会造成极大的恐慌。 …… 十二号领舰，玄天剑宗。 这艘大千领舰，连同居住在其中的数亿人，几乎完全由联邦内的玄天剑宗控制管理，目前正停留在太阳系的小行星带附近。 这是一个以剑修为主体的巨型门派，而创始人，也是如今玄天剑宗唯一的太上长老，正是多年以前华亚联邦的高层文剑。 “时候快要到了，还差一点点。”他端坐在剑山之巅，托着手中的长剑眺望太阳的方向。 早已经六阶圆满的他，为了寻找登仙的那一点感觉，已经留在这剑山上超过二十年，却始终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机缘似乎是在太阳上。 …… “天！” “璇！” “逆！” “反！” 白墨几乎竭尽全力，将燚质能转换爆发出来的无穷光热，约束在一个极窄的扇面上，然后生生地让它形成一把没有尽头剑尖的射线之剑，削向自以为攻击无效的融合星灵身上。 天堂之拳本身只是一个引子，利用燚的能力，先将质转为能，再以能的方式攻击，这才是主菜。 沉浸在白墨武道意志当中的逆反之剑，可以直接尝试毁灭燚的身体结构，将它那一颗颗的“葡萄”生生砍爆！ 逆反之剑轻而易举地将燚切成两半，变成了炎炎，让它受了一点似乎不算严重的伤。 到了他们这地步，哪怕是身体被切成肉丁，也算不上是什么重伤了。 “逃逸了？” 一剑下来，此时的白墨却发现，自己用念力加上武道意志约束住的天璇逆反之剑，几乎完全由能量构成的剑身，竟然随着惯性飞出了太阳…… …… “来了。” 剑山之巅上的文剑突然心血来潮。 从太阳表面飞出，如流星一般极速掠过的天璇剑身，好巧不巧地撞在了太阳系的小行星带上。 粉碎！ 熔化！ 蒸发！ 原本作为内外太阳分隔带的小行星带，硬生生被天璇逆反剑的崩溃，给彻底抹掉了六分之一，另外又有附近的六分之一，小行星被切成了星际尘埃。 “一剑十年得，复吟双泪流。” 在最前线完整看下来这一幕的文剑高歌一曲，随后以剑招破开虚空，一人一剑走向自己的轮回大劫。 “指剑——碎星河。” 后人记载：“祖师观星河破灭有感，遂以指剑碎星河为绝杀之招，作大破灭剑法。法成之时，白日飞升，无处觅其踪。” 第七百一十章 造梦 联邦虽然已经建立了近百年，但由于上层超凡者的寿命实在是太长，文化的差异依然难以弥合。 特别是原华亚联邦的一堆人，带头穿起了复古风的道袍以后，原欧洲联盟的人也相应整起了魔法师套装。 而这事就像是在文化圈里点燃了一个大炸弹一样，将文化统一这个词再一次炸得分崩离析。 雕梁画栋的华夏风宫殿，旁边很可能就是一个古堡式的魔法学院，沙雕一点的还有做成金字塔模样的玩意。 文剑建立的玄天剑宗，正是华夏复古风最为浓重的地区之一。 建筑修得像武侠世界，衣服穿得像仙侠世界，闲着没事就吟诗，内部书面文件一部分甚至用上了文言文。 于是也就有了前面这么一段奇怪的“后人记载”。 当然了，装束上的复古，跟享受科技发展的成果没有任何矛盾。 玄天剑宗手上一样有着多艘太空战舰，身穿动力装甲的低阶弟子，提着可以轻松切开坦克的高周波剑，四处清扫着太阳系内的各路异星生命。 他们无聊时同样会玩电子游戏，顶多就是遇上猪队友时，骂街的方式会显得文绉绉些。 什么“你爸种枇杷树，你妈生张熟魏”之类的。 而经过数十年的技术发展，手机已经从联邦人的手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置的仿生虚拟现实器官第七感。 第七感通过模拟传输到大脑的视觉、触觉、嗅觉、听觉信号，直接在人脑内生成画面，不仅体验的真实性更高，而且再怎么玩也不会伤颈椎跟近视了。 对于联邦而言，虚拟现实效果非常不错的第七感，也是一个极其好使的，维持社会稳定的工具。 不但自带监控效果，而且更关键的是，它可以源源不断地生成各种各样的虚拟场景。 现实生活中得不到满足的一切需求，高仿真的虚拟世界几乎都可以提供。 甚至于连成瘾性药品的市场，都被这技术越发成熟的，名为第七感的虚拟现实终端，给扫到了一角。 区区嗑药的醉生梦死，怎么比得过在脑内为所欲为，实现一切阴暗想法的快感。 由此也诞生了“造梦师”这样一个职业。 造梦师是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作者，唯一的不同，则是读者会直接在虚拟世界里变成他们所造的“梦”的主角。 真正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去体验故事。 这是一个几乎同时诞生在联邦跟白之大地两边的职业，源源不断地制造各种有意思的虚拟世界，目前也是双边贸易额最大的商品之一。 贩卖想象力。 可惜修炼者们对此并不是太感冒。 因为随着修为的加深，各种感知都会主动被动地获得强化，再回头看虚拟现实里的东西，立刻就会觉得很假。 目前的技术只能够骗过普通人的感官，让他们混淆虚拟跟现实的分界，但对超凡者仍然无能为力。 譬如一般人都看不清其他人脸上的毛孔，虚拟现实在建模的时候，就不需要真的一个一个毛孔模拟出来。 只是视力经过强化的修仙者不同，他们可以轻易地看到人类皮肤上的毛孔，甚至是毛孔上残留的死皮，两相对比，马上就会觉得虚拟出来的人太假了，完全没有代入感。 第七感当全息电影看看故事可以，但他们绝对不会分不清虚拟跟现实，更难以沉浸其中。 不过也有很多修炼者对这玩意产生了恐惧。 随着技术的发展，虚拟现实技术一定会越来越逼真。 如果修为停滞不前的话，总有一天，自己会被虚拟的海洋淹没，就像现在的普通人一样，再也分不清真假。 这也是联邦内一些苦修士间很有市场的“追赶理论”一定要修炼得足够快，不然就会被虚拟世界追上。 …… “谷神星被整个抹掉了……” “我勒了个乖乖，那可是颗直径九百多公里的矮行星呀！” “不信的话你自己来看。” “……” 遍布半个太阳系的联邦观测站，除去少数正处死角位置的个体，全部都观察到了这次剧烈的天文现象。 从太阳表面逃逸出来的超高能粒子流，以接近五分之一光速的速度，扫荡向木星附近的小行星带。 所到之处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直径大于一厘米的固体都不复存在，只剩下四处飘荡的无尽星尘，诉说刚刚发生的一切。 “下达总动员令，开始火星、水星、金星最后的残骸拆解，待最后一批火星资源运到白之大地以后，联邦正式执行迁移计划。” 按照之前双方签订的合约，联邦跟白之大地联手开发火星，所得的资源会五五分账。 当然实际下力气干活的，几乎都是联邦，圣临行者这边只是派出了一点人负责监督跟收货。 站在联邦战争泰坦极御天垒号飞船的船头，时任联邦最高领导人的曦日议员基尔科夫开始下达命令。 这艘由月球要塞整个改造而来泰坦巨舰，缘于某个巨大的威胁，它几乎将所有的点数，都加在了防御之上。 即便是刚才那荡灭星河的一剑，极御天垒号也有相当大的信心，能够以舰体超载轻伤为代价，正面挡下来。 基尔科夫当年，也是被白墨抓去当了几年移山填海苦力的人，后来才跟随联邦离开地球，一步步超越了所有前辈，走到了他们前头，成为联邦最强的曦日议员。 可惜哪怕是超越了其他所有人，那团白色的阴影却始终浓重，唯有站在犹如一个超级乌龟壳的极御天垒号之上，他才有那么几丝安全感。 “同时通知土星远征军总司令齐柏林，联邦内太阳系主舰队在完成集结后，第一站的目的地将会是土星，希望他能在主舰队到达土星前，带来好消息。” “提醒海王星、天王星、冥王星远征舰队，完成征服后，就地将三星拆解，带走一切可用之物，直接回土星集合，不要再回火星了。” “是的，议长！” 第七百一十一章 同化 “……诸位，我们即将开启人类历史新的一页，现在我宣布，‘大远征’计划正式开始！” 透过联通上千艘大千领舰，近千亿联邦公民的玄网，联邦现任议长基尔科夫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宣告了大远征的开始。 在过去的数十年间，通过前期制定星罗计划，人类有组织地消灭了太阳系内大多数的异族，而未来，联邦的愿景，则是要将人类文明的光辉，洒便银河内外。 “啪啪啪啪啪啪……” 举行动员演讲的主会场上，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至少明面上如此。 但实际上，联邦大量的新生代，对这举族远征系外星系的计划，显得并不十分感冒。 在太阳系里活得好好的，急着搬家实在是有些无谓。 至于什么白之大地的威胁，这几十年来，他们跟这群自称圣临行者的前人类也合作得颇为愉快。 虽然偶尔会因为三观差异而争吵，但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弥合的矛盾。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多年以前跟联邦人还有着亲戚关系，几十年前说不好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x过x的交情。 只是出于理念的不同，人类才分裂成了两派。 特别是出生在地球外的新一代，他们对那个所谓的故乡，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但经历过前分裂时代的联邦高层，很清楚这不过是白墨这个不稳定炸弹偶尔的稳定期。 对于寿享过万的真仙而言，三四十年不冒泡，跟普通人放几个月暑假休息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个神仙的“假期”，却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的半生。 个别消息最为灵通的人更是知道，过去白墨消声灭迹的几十年，不过是渡轮回劫使然。 或许有不少阴暗者曾希望他渡劫失败，就此终结罪恶的一生，但如今对方显然是凯旋而归，甚至还有了向太阳动手的能力。 太阳系，不宜再久留下去了。 五个字总结一切。 伴君如伴虎。 不管底下新生代超凡者有多少不解与不满，收拾行囊，准备远征的计划执行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高高在上的议员们，没办法忍受头上还有一个任意妄为的“神”。 既然无法战胜，那便主动远离。 至于生活在大千领舰上的普通公民，这一切的影响倒是不大，反正他们本来就一生都住在内环境犹如星球表面的领舰上。 …… “我说了，这毫无意义。” 被白墨一式逆反之剑切成两半的星灵，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几乎完全剔除掉了纠缠在自己身上不断进行破坏的武道意志。 “会有意义的。”白墨并不这么想，再一次凝聚出成千上万的黑影之手劈向对方。 也没有再接话，反手便是一串巨型“葡萄”，砸向白墨化身的黑影中心。 黑暗的一角在质能转换下瞬间冰消雪融。 然而这也只是聊胜于无。 双方都是体积堪比行星的庞然大物，区区一两百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破坏根本无关痛痒。 低阶超凡者眼中移山填海，绝无半点幸免可能的地图炮，打在他们身上就是蚊子咬。 白墨损失的这点质量，只等于他在太阳内部几秒钟吃的量。 而他每刀消灭的葡萄数，大致也是等于在太阳内部几秒钟吃的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这一战能对耗成百上千年。 最有可能的结局，是两个一边吃一边战的家伙，在持续数百年的战斗中，将太阳吃干抹净。 白墨显然没那么多时间陪这星灵耗。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过要在太阳上杀死对方。 这是星灵的绝对主场，真想彻底消灭它，哪怕自己比对方高上好些个段位，也至少需要花上百年。 倘若他真是那种有上万年寿命的真仙，这么耗也不算太浪费，但道化这个魔咒，死死地限制了他的时间。 “道衍” 在此刻代表黑暗的白墨，跟代表虚无的星灵的无尽消耗战中，突然冒出了一层带有某些玄妙气息的白光。 似乎有无尽的信息，在这些烈焰中不住氤氲的白光里。 “这是什么？！” 从白光刚出现开始，就一直死死地盯着白光，甚至连战斗都放到了一边。 它能轻易读取到白光中的信息。 那是一整条，可以继续前进的道路！ 毫无保留地对自己敞开的路！ 相比起眼前“看”到的东西，觉得星灵族内的传承，简直是粗陋得可怜，尽管那些传承绝大部分还是自己整出来的。 但也难怪，开智不到百年，连种群文字语言也没有成熟的原始星灵文明，他们都是依靠本能，依靠感觉修炼，并没有什么系统的总结与归纳，更不说形成体系。 跟人类汇聚无数智慧，共同交流构建的化形道功法确实无法比较。 白墨给它展示的东西，当年正是他想出来原稿，然后一份抛给联邦，一份在白之大地内网公开的。 后续他们还动用了超级计算机模拟，外加大量的修士日夜进行改良。 修为不到的修士，或许无法直接折腾这化形之法，但通过分解、简化，将它拆分成无数的小模块后，仍然能够对它的优化有所贡献。 …… 在挣扎。 那条彻底向自己敞开的道路，是如此的该死！ 竟然要重新轮回，连种族都要化为对方的模样。 那是自内而外，真灵层面的彻底改变！ 而且只有不到一半的成功率。 但却有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抵御的诱惑寿命。 星灵是一种极为短命的存在。 最底层的卑阶星灵，只有不到三年的自然寿命，熊熊燃烧的核心，便会如风中残烛一样缓缓熄灭，重新化为太阳中的一缕火星。 无数的星灵在这个光与热的海洋中，以两三年一代的速度生死轮转。 强如四大首级星灵，也不过是只有百年寿命。 倘若没有这些外敌，它们或许心态会很好。 相比起宛如流星的同族，自己拥有它们五十倍长度的寿命，也已经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但万事万物就怕对比。 转生成人族的话，哪怕只是个最底层的家伙，也有八十年好活。 第七百一十三章 仙路尽头 开道之人 “为什么你不斩草除根？”在小星灵跟着大星灵走后，白墨背上悄无声息地探出了一个人头。 位处炽热太阳的一片黑暗当中，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头，这场面是诡异得可以。 可惜现场也没有能看到这一幕的第三者了。 那是主动提出要来观战的虚玄零。 她派出了一个分身，附着在白墨之上，目睹了两个堪比星球的生命体，他们的激战全过程。 “为什么要？”白墨反过来问道。 淡淡的语气里，似乎是没将这当回事。 “稳健。小心驶得万年船，提前扼杀掉任何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意生命，杀人后挫骨扬灰，这不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哦？” “你这几十年来，几乎从没有杀过一个人，哪怕是联邦里那群对你恨之入骨的老家伙，也仅仅是放逐了事。 要是换我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有一人能活着离开地球。” 作为一个从莽荒界血战年代过来的战士，她不知道该怎么解读白墨这种过分的仁慈。 对喜爱的、关系密切的人包容，这还尚且能够理解，但对恨自己入骨的人还不下杀手，这明显就有些圣母过分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也不是打不过，不需要怂。 “你是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穷尽一生，都无法追上你的背影？”她只能得出这样结论，过分骄傲的白墨，不屑于动手。 “你话太多了。” “万年悠悠，命运际遇又有谁能完全看清，没有人能永远独步天下。”虚玄零继续说道。 “……” 白墨看穿了她的想法。 她其实是想要借刀杀人，激起白墨斩草除根的念头，亲自动手干掉联邦高层里，仇恨他的所有修士。 作为一个莽荒界的外来人，尽管虚玄零是七阶天仙，但仍然是受到其他几个曦日议员派系的隐隐排斥。 也不能说诸事不顺，但就是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因为小时候长得像怪物而被排挤的经历，让她养成了极为偏激的性格，丝毫容不得其他人孤立自己。 倘若白墨愿意在联邦大开杀戒，他们的势力必然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针对虚玄零的包围网便不攻自破。 什么小星灵，只是她顺势打开话题的一个引子。 …… “仙路九劫，第二劫准备好了？”无视掉她的激将法，白墨随便就将话题错开了。 按照他设计的道路，无论是以哪一道或是哪几道成仙，都需要一次接一次地渡轮回劫，以增强自己的真灵壁障，将道化之力拒之门外。 而根据他的推演，到九劫以后，构建真灵壁障这个方法的潜力就会耗尽，再也起不到阻挡道化侵蚀的作用。 如果到那时候还找不到解决办法，便是一次总的爆发，身死道消。 当然那又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以轮回劫一劫比一劫难的特性，白墨推测，十亿仙人，也未必能有一个走到这仙道的尽头。 现在七阶的一劫仙人才大猫小猫三两只，远远没到需要担心前方无路的情况。 “我的积累还不够。” 眼见激将法没用，而且难得有机会跟仙道的开创者白墨交流修炼，虚玄零暂且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借刀杀人虽然重要，但要是自己的修炼没跟上，那杀了也没用，杀完一批，过不了多少年又会有新人追上来。 “一百年，再有一百年的积累，应该就有信心渡劫了。”她很实在地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一百年吗，很不错。” 走仙道的一劫仙人，正常情况下测算享寿近万年，那可是一段足以横跨人类文明史的时间。 从上古到太空，从城邦到太阳系，仙人完全能成为一部活的历史百科全书。 至于二劫之后的预期寿命，白墨也没有再花多少心思去测算了，建立一个相对准确的测算模型极耗心力，反正在道化威胁下，一劫的万年对他来说也已经是遥不可及。 真灵壁障隔绝道化之力后，仙人的每一分力量都来自自身的苦修，跟近乎被道化之力无限灌顶升级的白墨，速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他还要背负创立仙道的“原罪”，每多一人登临仙阶，便多上一份来自道化之力的重压。 单纯靠自己的话，一百年能修炼到一劫圆满，已经绝对称得上是天才了。 当然星灵这种特别短生种的异族，没法计算在内。 “你……几劫了？”虚玄零问出了一个不止是她，也是所有高阶修士都最为好奇的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想知道，白墨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走到了哪一步。 “按我定下来的标准，我的力量大致应该相当于你们的六劫？如果换算成战力的话，那是八阶后期，八十九级附近。” 虽然这问题是颇为敏感，换成别人的话很可能不会说实话，生怕暴露底牌，但白墨并没有对自己的力量有所讳言。 他说得十分明白，反正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必要。 底牌，那是留给旗鼓相当对手的。 “八阶，八十九级，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她曾经看过联邦的战力评级系统，里面压根就没有任何对八阶的描述。 “三劫一阶，那仙道一劫到三劫是七阶，四劫到六劫是八阶，七阶到九劫是九阶。” “为什么是三劫一阶？” “随口编的，好记。”白墨说得虚玄零直接哑口无言。 “……” “这是开道者，先行之人的特权，修炼体系的规则，度量，都是由我们来决定的。为什么是三劫一阶，不为什么，我喜欢而已。 就跟为什么电流的单位是安培。 电阻的单位是欧姆。 电量的单位是库伦。 电压的单位是伏特一样。 包括战斗力评价体系，你为什么是七十二级，也是我编制的规则。” “……” 虚玄零跟联邦里作为地球上最初一批修炼者的部分高层不一样，她从小便是接受莽荒界的教育，走的是世家传承的路子，压根就没有经历过地球上筚路蓝缕，从无到有创立修炼体系的时代。 她是后人，是规则、是体系的接受者。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仙路尽头，又是什么？”经历了三观的洗礼后，虚玄零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第七百一十四章 圣或死 “不知道，仙路尽头，也许是圣人，又或者是死人。” 白墨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这条路真的没错吗……”虚玄零听罢以后，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都思考过这个至关重要的事情，白墨找出来的路，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有人经过推演后尝试相信，然后奋力一搏，踏过了仙凡界限。 当然更多的人奋力一搏，至今仍然失踪。 轮回劫登仙之道，从来就不是什么平坦大道，而且一旦失败，多半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异世界。 这也给联邦带来了一个极大的麻烦——没有人能确定，渡劫消失的人到底死了没。 一个名下财富无数，但却生死未卜的六阶大修士，太多人会对他留下来的东西感兴趣了。 他们往往是家族、组织内的至强者，骤然消失的话，手下跟后代未必能在环伺的饿狼中保住手上的东西。 就像当年不打一声招呼便独自消失的云劫，就让曾经是联邦擎天一柱的云家，瞬间退化成几个互相因为争夺家产，谁也不服谁的二流世家。 但倘若云劫能在成仙后重回联邦，整合起这些曾经同属一面旗帜下的人，清算那些曾经谋夺过家族财富的外人，那很快便又是联邦一极。 …… 除去相信白墨的人以外，自然也有不少人始终是持怀疑态度，他们停在原地，尝试寻找自己的路。 六阶修士满打满算有两三千年寿命，多花个三五百年，寻找更合适自己的路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只要能容忍成功登仙的后来者，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权柄。 联邦，始终是个强者为尊的社会。 仙人的力量又是真实无虚的。 一个刚晋升完毕的七阶仙人，可以轻易对付十个六阶圆满。 生命形态的二次蜕变，使得两者的差距有若云泥。 联邦议会上的投票权就已经说明一切。 五阶每人一票，六阶每人二十票，七阶每人五百票。 但不管怎么说，在节奏如此快的现代社会，选择消失数十年去渡轮回劫，依然是一个风险极大的决定。 几十年后回来，很可能世界的一切都变了，毕竟这不是什么玄幻世界，随便闭关几十几百年出来，还能一切如旧，舞照跳，马照跑。 人类几十年的科技发展，足以让整个社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就像云劫，在渡劫前，人类联邦仍然只是困居在月球一隅的流浪种族。 数十年过去，联邦的足迹已经遍布大半个太阳系，人口也从几十亿膨胀到了上千亿。 人口的飞速膨胀有赖于两个因素。 第一，化形道跟文化改造对外星人的同化。 被送到各艘贵族世袭领舰内进行同化教育的火星人、水星人、金星人……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他们原有的文化，以及曾经的非人身体都已经被彻底磨灭，由内而外都变成了人类的形状。 尽管还是有些坚持纯血理念的老顽固人类看不起归化人，社会上也隐隐还有些若有若无的歧视，但他们的的确确也成为了人类联邦的一分子。 头一代归化人或许还残留着些许原始的记忆，毕竟母语记忆始终难以彻底洗去，而到了第二代，它们从出生开始，就被教育要成为一个人类。 对它们来说，两代前的“祖先”，跟今天人类看猴子没什么区别。 第二，人造子宫技术的诞生。 这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无论对联邦还是对白之大地而言。 它使得人类摆脱了十月怀胎对生育率的限制，当然更重要的是，生育，不再需要自愿了。 只要手上有着充足的生殖细胞样本，任何一方可以使用人造子宫技术的势力，都能够大批量地生产人口，然后从小开始进行忠诚教育，长大后变成己方的嫡系班底。 不过这显然是对人权的践踏，联邦政_府也明令禁止搞这种事情，但巨大的利益，还是使得很多势力私下里照做不误。 反正只要将人口生产基地放到贵族的世袭领舰上，一般也就没外人能知道。 拥有大批足够忠诚的手下，是每个组织领导人的梦想。 至于生殖细胞，那是最好搞到的，遍布各艘大千领舰的无数黑市，等待着穷人出卖一切他们可以出卖的东西。 相比起卖不可再生的器官，卖生殖细胞无疑更是一桩能够细水长流的生意。 …… 太阳，是太阳系生命的源泉，每分每秒通过核聚变释放出来的阳光与热量，带来了生命，带来了文明。 煤炭、石油这两个象征着前工业文明的粮食跟血液，本质上便是亿万年前贮藏的太阳能。 而如今的联邦，在点亮人造子宫这种邪门科技以外，也已经基本摆脱了对化石能源矿藏的依赖。 他们搞出了利用塑料垃圾反向工业生产煤炭石油的黑科技，同时也走向了原子能跟灵能混合使用的新时代。 所以才有了走向星辰大海的资格。 毕竟已知的宇宙里，可没哪个星球还有煤炭跟石油了。 而没有这个最重要的工业化原料，人类原有的工业化科技树就相当于被拦腰折断，想要绕过它们去发展工业……难度不亚于手搓核弹。 当然联邦里，也不是没有能手搓核弹的猛人，七阶仙人要是愿意能力全开，确实可以徒手搓核弹。 …… 没有了星灵的制约，白墨鲸吞太阳的速度变得更加恐怖，周围的引力也有了足以引起常人注意的变化。 最先察觉到这一切的，自然是在太阳内留有投影的虚玄零，然后才是联邦的观察站。 反倒是生活在大千领舰内的普通人，他们对太阳引力的变化没有丝毫感觉。 因为他们身处在的大千领舰内部，有着由电脑控制的人工重力源，无时无刻进行引力再平衡，以确保重力的变化不会使得人类感觉不舒服。 联邦的科学家早在数十年前便发现，生活环境的重力大小，对人体健康有着极大的影响。 比如像重力小于地球正常值，人类的平衡系统就会产生异常，进而出现恶心、呕吐等现象，要是长时间生活在失重区，身体肌肉甚至还会逐渐退化。 有着生命场保护的中高阶超凡者倒是不会有事，但普通人却没有办法躲开失重副作用，只能生活在人工模拟重力源的环境。 第七百一十五章 光慢 “你觉不觉得，光速太慢了？”白墨突然反问虚玄零。 此时盘踞在太阳上的白墨，体积实际上已经超过了三个地球之和，此时的他，越发感觉到了光速的桎梏。 仙人对力量的控制，上限依然是光速，只有鬼仙一道，可以绕开光速的限制，超远程无延迟地控制投影分身。 尽管光速在单个星球层面上，或许是近乎无敌的力量，但在以宇宙为背景，星系为计量单位的战斗中，却是显得太慢太慢。 如果不是兼修了鬼仙道，变相绕过光速限制，那以他的庞大体积，需要耗费接近01秒的时间，他才能从产生攻击的念头，到身体表面发起攻势。 对于仙阶的战斗而言，01秒的延迟值已经是大得难以忍受的数字。 “什么？！” “你的这个投影，将信息传回本体会有多少延迟？” “大约五秒钟吧。” “看来你对空间层的研究很深。” 不同空间层之间的“距离”，很难直接用“长度”去描述，因为没有稳定的测量工具，而修士对空间的理解越深入，在其中穿梭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便越短。 像白墨第一次从地球出发，尝试前往莽荒界的时候，便前前后后，走走停停了有几个月。 到几十年前，带着越雨再次来到莽荒界，他花了差不多两天。 现在的话，只需要一个念头，白墨的力量就可以从水蓝星空间层来到太阳。 “虚家，毕竟有刻印在血脉里的空间能力。”虚玄零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起白墨在渡轮回劫的时候，穿越成那个负心人的孩子。 当年的她难以理解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天赋，如今早都释然了。 仙人的本质摆在那，没法比，自己要是再渡劫一次，重生的修道天赋，估计也是天才级别的。 …… “天仙偏重多样化灵术，适合各种环境生存，重生后的灵术修炼天赋才情也远超凡人，大幅增加生存概率。 地仙身化文明，成就群体意识，聚众心推演之道无双，重生后的载体智谋 武道人仙偏重意志，意志强大之人更易从轮回中觉醒。 神仙道修炼终日与信仰搏斗，讲求在信仰中坚守本心，不沦为信仰傀儡，某种意义上说跟时刻对抗道化干扰相当。 鬼仙则让修士的力量投放摆脱光速桎梏……” 在太阳之上，白墨将自己同修的天地人神鬼五道进行一个总结后，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会不会最后只有五道同修，身上再无短板，才有机会渡过一次比一次难的轮回劫？” 他不清楚。 现在的样本还太少了。 …… “门要开了！” 此时聚集在莽荒界秘境冰山内的寻宝客，都异常紧张地盯着那扇位处祭坛之上的门。 二十分钟前，被困在冰山之内的他们被神秘声音告知，需要参加一个名为轮回游戏的玩意。 尽管很多人心里并不乐意，但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见好就收，还主动跳了进来。 倾紫心身上的血色正字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不安地看着山洞祭坛中央的门，有种强烈的预感，一些充满邪恶的东西，马上就要从里面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那是成仙的机缘！”一直疯疯癫癫的白发大汉，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 “什么成仙的机缘？” 大汉的话瞬间得到了所有寻宝客的关注。 “嘘。”他做出了一个噤言的手势。 “故弄玄虚。” “别说话，用刚得到的肌肉去感受。”他挥舞起强壮的肱二头肌，金光源源不断地从上臂冒出，双臂就像是镀上了一层致密的金膜。 随后祭坛之门内，便有一丝绵细的金黄色力量，开始进入白发大汉的身体。 原本疯疯癫癫的白发壮汉，在金黄色力量入体后，罕见地露出了一副愉悦满足的神情。 能探进来冰山里面的，也没几个是蠢笨之人，很快就猜出来了原委，纷纷开始照猫画虎了起来。 只要在山洞内修炼刚刚得到的功法，就可以得到来自门后的力量！ 至于什么轮回游戏，一边去！什么都比不上老子变强重要。 “安伯，他们这是……” “利用功法跟门后存在的共鸣，获取灌体的力量，按他这速度，一天得到的修为，等于常人三年苦修。”老仆冷冷地说道。 “那我们……”银袍少女很是心动，一天可就是三年呀！在这地方呆上几天，人榜高手是妥妥的有自己份了。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走总归要付出代价。”老仆显然是看得很透。 一路走来，他也没有感悟任何的功法，只是全心全意地为对方保驾护航。 “可是……”尽管江湖经验老到的安伯这样劝阻，但银袍少女还是很难忍住，因为她看见，跟自己一起进来的银袍少年，已经加入到了吸收者的行列里了。 那是肉眼可见的变强！ “不管了！大机缘哪有无惊无险的！”那颗年轻躁动的心，终究还是没能抵住诱惑。 “火凤燎原！”一头金红色的微型火鸟，在她的双手手心中间飞舞起来。 这是她在冰山外感悟出的招式，可以制造出一头百里之内受自己控制的火鸟，以自爆的方式攻击敌人，某种意义上跟追踪导弹挺像的。 老人看着跃跃欲试的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阻止，这是她遵从本心的选择，自己没有再干涉的理由。 自己终究是老了，没有年轻时那种为了变强，什么都敢做的狠劲了。 “时代变了，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对妖邪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安老自然是能感觉到，那股力量里面有着浓烈的妖邪“味道”，但还去在意那些几十年前老黄历的，可能真的就剩自己了。 “你能赢吗？”高居太阳之上的白墨，目光穿过重重障碍，看向了莽荒界。 要重生的载体，正是这帮在肆意吸收着他力量的凡俗修士。 白墨从一开始，就为送它去轮回转世成人，做足了准备。 第七百一十六章 载体 “原来如此。” 白墨到最后一刻才想明白，燚没有受道化影响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它们的寿命本来就短得可怜 根本没必要去限制，一群朝生暮死的蜉蝣。 …… 气氛是会传染的，除了始终觉得门后的力量恶意满满，死命忍着不去吸收的倾紫心，以及对妖邪恨得深沉的老仆外，其他人很快便都开始摄取起了门后的力量。 那个神秘声音也没再出现，仿佛之前说过的轮回游戏只是一句戏言。 突破！ 再突破！ 一个仙级星灵的力量是何等庞大，哪怕他们吸收的只是核心中的核心部分，也足以让这帮人以坐火箭一样的速度变强。 力量使人迷醉，他们的最后一丝犹豫，也随着身体的满足感而烟消云散。 法袍被夺，此时只穿着紧身衣的倾紫心满头大汗，死死地忍住自己运转功法，吸收门后力量的**。 她尚且清醒的大脑总算反应过来，外面得到的功法其实也是坑，一旦修习，灵能在体能运转过一遍，有了身体记忆以后，再接触到这股特殊的力量，便会自发地燥热起来。 “小姑娘，你很不错。”同样保持清醒的老仆，很快就将注意力投向了她。 “小——姑——娘——？”倾紫心差点没反应过来，毕竟她都嫁人十年了。 “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力量有问题。” 老仆的状态明显要比倾紫心好太多，他一路走来，压根没接触这秘境的任何东西，自然也不存在进坑这事。 “没错，的确是有一股恶意，不过为什么……”她有些纳闷，老头明明是那个银袍少女的保护人，却竟然没有阻止对方去吸收。 “路是她选的，我已经提醒了。”似乎是因为前半生都处在一个极为残酷的战斗环境，老头在保护上也明显是采取一种完全放任，适者生存的理念。 …… 神秘力量的灌顶盛宴，整整持续了超过八个小时，最为难熬的自然是倾紫心，她需要不停地跟身体**对抗，之前在外面悟出的功法，疯狂地撩拨着她。 但铁骨铮铮的她，还是坚持到了最后，没有喊出真香俩字。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走总归要付出代价。”倾紫心一直念叨着这句话，几乎是成了她坚持下来的唯一动力。 门后涌出的力量，从一开始的滚滚江河，变成最后的涓涓流水，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地看着那扇门，仿佛就像是在事前，而不是事后欣赏一个绝世美姬。 至于什么轮回游戏，他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唯一的想法，只剩下怎么才能多搞点时间。 “安伯，我的火凤功突破第七层了！”银袍少女收起脸上的潮红，兴奋莫名地向老仆汇报道。 “不错。”话虽应了下来，但老头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门终于要关了。”看着慢慢开始变得虚幻的符文之门，倾紫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同于其他都在享受自身力量膨胀的人，她可是跟诱惑对抗了半天，现在已经累得毫无仪态地瘫坐在地上。 “遭！”看着即将消失的符文之门，代表神庭的银袍少年少女才回想起来，自己肩负着标记门后世界的任务。 之前吸收力量吸得太嗨，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 “迟了。”安老拦住银袍少女的步伐，不让她继续靠近大门。 空间门消失的时候，很可能会带起一些恐怖的空间震荡，低阶修士这时候靠近就是找死。 “一切都结束了。”就在倾紫心觉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一缕微不可查的流光，从几近完全闭合的门缝中穿透而出，直撞到她的脑海！ “轰！”她只感觉大脑里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 “我……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地从昏迷中醒来，倾紫心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狐狸耳朵。 紧接着，她感觉身体一颠一颠的，胸口还有点闷。 “醒了？”此时背着倾紫心的狐儿扭头冷冷问道。 “那就自己走，沉死了。” 她原本可不想背着这个曾经追杀自己上百里的女人出来，只是那个死老头非得逼着自己去背。 倾紫心晃了晃还有些晕乎乎的头，并没有搞清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能听到吗？”她的脑海里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习惯性地看向旁边站着的狐儿，倾紫心马上又否定了是她。 “别看了，我在你身体里！”还是那个声音。 “……” “我是一个从门后那个世界过来的灵魂，现在就附体在你身上了。” 它正是之前在太阳上拥有远比同类高智慧，甚至还懂得装傻的小星灵。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一个强大的怪物，都来到这个黑暗的新世界……”小星灵给倾紫心扯了一大通有的没的。 对于常年生活在太阳环境的星灵来说，莽荒界这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简直就是超寒冷加超黑暗的世界。 要不是它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躯壳，化成灵魂状态，跟倾紫心连成一体，用不了多久就会直接冷死在莽荒界。 “你的意思是，刚才吸收了那些力量的人，都有可能会被邪恶生命夺舍？” “对，那个叛徒，它背叛了我们所有星灵，投靠大黑暗天，换来了夺舍重生的机会！”小星灵恶狠狠地骂道。 “它可能会在任何一个吸收了那些力量的人体内重生！” “那如果要阻止它重生，是要杀光所有相关的人？” “没错！”带着复仇**穿越而来的小星灵，最希望就是用这种处理方法。 只要轮回的载体全部死掉，燚也就会跟着一起死去，这是大黑暗天偷偷告诉它的。 “很不现实。”倾紫心此时还没能完全相信小星灵的话，但她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的情况，也根本不可能杀光这上百的冒险者。 得到星灵灌体馈赠的他们，如今一大半修为都超过了倾紫心，想干掉上百个有着各种背景关系，还大多比自己强的家伙，无疑是痴人说梦。 第七百一十九章 琥珀 主神的目标，无疑正是这个世界！ 身处水蓝星的普通人一觉醒来，猛然发现他们的周围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像即便是在地面也能看到的悬浮巨舰，又或者是穿着奇装异服，一脸老子天下第一，土著乖乖跪舔的怪人，还有现在飞扑而来的黄色光海。 那是黄宝石般的炫目光辉，这道光将整个星球，在刹那间变成了一块超巨型的琥珀。 一个星球大小的琥珀。 树脂般的流光，以超越地面上所有生命的反应速度将它们淹没。 里头所有的“虫子”，除了思维没有停滞以外，几乎都失去了身体的活动能力。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体验，甚至比瘫痪更能击碎一个人的意志。 而在这种环境下，唯一能保持活动的，就只剩下那些，在水蓝星普通人看来，一身奇装异服的轮回者。 “这是主神的伟力！”不少已经登陆水蓝星的低阶轮回者，都被这般将整个星球包圆的力量给折服。 那是超越凡人太多的神迹，让整个星球陷入停滞的根源。 琥珀色的光辉，像时间胶囊一样，让一切都陷入了停滞。 “我们的反抗……真的有意义吗？”与此同时的高阶轮回者，却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态。 他们是站在轮回者的六星（六阶）存在，造反的念头也是一天比一天茂盛，经常想的不是怎么完成任务，而是怎么摆脱主神的控制，反他丫的。 但从今天看过主神出手后，他们的心底深处，不禁生出了一丝绝望。 一下定住一个星球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反抗的。 包括联邦这次来的人，也大多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留在水蓝星表面的后勤人员，更是被琥珀黄光侵染，整个人无法动弹。 毕竟一炮灭一星的融星炮阳炎，已经有接近五十年没人见识过它的威力了。 唯有虚玄零跟几个六阶的舰长，还能在这般奇景下保持镇静。 水蓝星上，此时还能动弹的，除了主神麾下的轮回者外，还有正在建立永久军事基地的圣临行者。 从他们身上冒出来的白光，正在跟源源不断的黄色光芒互相湮灭。 “他们存在的本质，正在永久性地被改变。” 穿过重重阻碍，虚玄零看见，渗入水蓝星人的体内的黄光，正在悄悄改变起某些东西。 “不灭本质。” 白墨有点没头没尾地补充了几个字。 …… “向最近的城市丢个原子弹试试？” 仍留在水蓝星上军事基地的圣临行者，突然收到了来自系统的奇怪命令。 仰望着头顶黄色的天空，低头看着身上不停冒出的黄白色雾气，他们在内心的慌乱中，按下了身上核武器的按钮。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此时的人类已经在特种单兵中，普及了中小型核武器装备，像联邦的主战部队，每个排都配备了射程十公里，杀伤半径一公里的单兵核武。 单纯论破坏力，丝毫不弱于四阶超凡者的全力爆发。 “轰！” “轰轰！” “轰轰轰！” 一朵又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升起，来自白之大地的小型核弹轰击，很快将新约克城港口炸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大坑。 狂乱的高能射线跟冲击波四处乱窜，肆意毁灭着途经的一切。 仅仅是数十人的一轮齐射，就带走了城内超过十万人的性命。 虚玄零疑惑地看着地表上发生的一切。 她也有分身留在水蓝星上，可以很明显地察觉到有一股异力正在入侵，用不了两三天时间，这分身就会报废。 当然她更好奇的是，一直对杀人表现得兴味索然的白墨，今天竟然会下令让圣临行者向着城市进行核轰炸。 即便是她的保守估计，那几十个带着单兵核武器的家伙，也至少造成了超过十万人的死亡。 强烈的核反应，马上就吸引了所有登陆水蓝星的轮回者。 他们可没有忘记，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要杀死所有主神的敌人，这些不仅能在主神光环下活动，甚至还能丢蘑菇的家伙，正是这行最大的目标。 只不过核武器的威力，让很多较为弱小的队伍却步了。 作为主神殿食物链的底端，他们可兑换不起足以抵御核爆炸的高阶防御灵符，或者是高端偏转电磁护盾。 正面吃上一波饱和轰炸，怕是连骨灰都留不下来。 …… “开始了。”白墨似乎早有所料。 爆炸发生以后的五分钟，奇迹出现了。 宛如时光倒流一样，原本被彻底毁灭，只剩下一片强辐射空地的新约克城港，突然吹起了狂风，无数的光点跟卷起来的砖瓦一起飞舞。 漫天的沙尘将港口周围彻底封锁，让人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风平气息后，一切竟然都回到了爆炸之前发生的样子！ 港口附近的大楼整整齐齐，港口上的货物也整整齐齐，港口上的工人同样整整齐齐。 他们活过来了！ 或者说，是从来没有死过。 只有遍地空荡荡的微型核弹发射装置，证明刚刚的核弹是真飞出去了，而不是什么幻觉。 “要不要……再来一次？” 遇上这样的诡异事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圣临行者，也不免有些慌了起来。 虽然圣临行者里，来自魂界的鬼魂比例不小，但这时光倒流一样的景象，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灵异。 “开始第二轮轰炸。” 系统很快给出了回复。 还能听到系统的声音，他们顿时镇定了不少。 新一代的圣临行者，大多从出生开始就与系统为伍，那是生命的一部分，只要系统还在，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又是五十颗微型核弹被丢了过去，在制导仪的帮助下，它们甚至连落点都跟上一次相同。 爆炸造成的效果也并无差异。 同样的毁灭。 同样的死亡。 最后是同样的还原。 …… 水蓝星上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虚玄零的预料，此时或许只有白墨，会认为事情还在掌控当中。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可不相信，这真的是时间倒流。 第七百二十章 井喷 “还好我赌对了，提前先收这星球。” 主神殿核心处，雾铭感慨起自己这波豪赌的正确。 他手上的世界之力剩余无几，只够勉强消化掉这一个星球。 要是白墨出手拦截的话，很可能就鸡飞蛋打。 万幸的是，出于谨慎，或者说没看出主神的虚有其表，白墨并没有这么做，而让雾铭有了这个跟水蓝星绑在一起的机会。 “应该是类似物质重塑。” 白墨此时还没有太在意主神的这波操作，他更有兴趣的，是“世界”之内发生的事情。 一股琥珀色的特殊力量，正在尝试着改变这个星球的本质，让它变得“不朽”起来。 这种不朽的特性相当特殊，被侵染的一切都会变成不老不死的存在，又或者说，是陷入了无尽的轮回。 用游戏来打比方，就是主神现在给这个世界存了一个档，无论后续的事情怎么发展，只要他一读档，一切就将回到存档点。 “主神培养轮回者的方式是丢到众多世界里历练，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往往会给世界带来极大的破坏，这道世界之光，正好就无痕修复，让一个世界可以被重复利用无数次。 但这样的话，里面的人记忆也应该会被重置……” “可它为什么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去收取一个世界？” 白墨随手甩出一道剑气，直指此时跟水蓝星连在了一起的主神。 “没有主神殿的话，我连一剑都接不住？”主神殿内的雾铭，看着数据分析系统想道。 这个战斗力数据分析系统，是他自己在主神殿里后期加装的东西。 得到残破主神的数十年里，他从未停止过对主神的解析，虽然碍于修为，核心的东西还是没折腾出来，但像加挂个辅助系统这样的成就，却是获得了不少。 主神殿核心内，足有四五个这些外挂系统，都是他利用了主神核心一些接口运转的。 …… 剑气轻易地没入了主神的白色光团当中，但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哦？” 虽说白墨并不擅长用剑，但这一道剑气要是劈在地球上，也足以撕出一条新的东非大裂谷。 按理说落在主神身上，就算是打了水漂，也该有点涟漪。 半点声息都没有，着实是有点奇怪了。 …… 与此同时，水蓝星某处。 “砰！”一道黑色的液柱突然破土而出。 “有埋伏！” “所有人戒备！” 几个被黑色液体淋了一身的轮回者，顾不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第一时间做好了防御。 这里是战场，谨慎第一，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这都什么鬼……” 傻傻警戒了三分钟，开始有人受不了了，因为预想中伏击己方的敌人，连影都没一个，反倒是身上黏糊糊的黑色液体，似乎有一定的毒性。 而且这黑色液体还喷个没完没了，压根不管轮回者小队已经远离到了上百米外。 “我们该不会是遇到油田井喷了吧？”拿出清洁符将自己全身都扫得干干净净以后，小队里高高瘦瘦的牧师皱着眉说道。 他一向有轻微的洁癖，随身总会带着四五十张清洁符，每天两张是最低消费。 这些黑色液体黏在身上，确实是很不好受。 “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原本正准备抽根烟压压惊的轮回小队队长，准备打火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硬生生把打火机给捏成一团。 要是真打出个火，引燃了这喷得到处都是的石油，他们可能就成死得最憋屈的小队之一了。 “我们的脚下，到处都是石油。”经过十来分钟的探查，队伍里负责侦查的大眼，说出了一个令他们震惊的消息。 “有多大。” “大约二十平方公里，全部都分布在不到二十厘米厚的表层岩石下面……” “……” “这不科学！” “正常油田怎么可能浅成这样子！” “这要是在我那个世界该多好……可以躺着当石油富翁了。” 哪怕是他们只有一点点的地理知识，也觉得这根本就很不正常。 区区二十厘米的阻隔，此时的他们跟漂浮在石油海洋上没有区别。 这对于探油队伍来说或许是天大的好事，但对于一支误入其中的轮回小队来说，跟进了地雷区没有多大区别。 只要有一点火星，随时都有可能变成连环爆炸燃烧的地狱。 最坑的是，他们还莫名其妙地处在这个油田的中心！ 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都至少还要走四五公里。 他们必须小心翼翼。 “大家不要节省，不能飞的，每人贴上一张飞行符，往南飞，先离开这个地方。”危急之时，队长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魄力，尽管一张飞行符并不便宜，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个鬼地方实在诡异，还是尽早远离为妙。 …… “再来一剑。” 白墨这次加了点力，大概是上一剑的五倍。 依旧是对光团无可奈何。 “没有用的，纯粹的力量在世界面前，都是送。” 雾铭在主神殿里自言自语道。 可惜他不敢将这话说出去，因为根据主神核心里残留的资料库记载，外面那个级别的强者，哪怕仅仅是跟它进行交流，心智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所以雾铭也只能，让主神装成是一个不接受任何信息交流的机器。 他的本体太弱，要不是能够控制主神，根本就没有任何正面对抗的可能，一个照面说不好就被洗脑成无脑粉。 当然这个弱也只是相对的，雾铭本人的力量，同样是六阶中的佼佼者，放到联邦看也是一方大诸侯，就是在仙阶面前不够看罢了。 …… “总算逃出来了。” 误入表层油田深处的某轮回小队，在用掉了好几张飞行符以后，好不容易才从到处喷发的油柱中逃离。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精疲力竭四个字。 倒不是飞行符对身体力量的消耗，更多是精神长时间高度紧张带来的疲倦。 一路飞来，不时地会有石油柱自地表喷涌而出，个别甚至是已经开始了燃烧，每飞几米，就得担心前面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条火柱。 第七百二十一章 白昼 “嘶……” “什么声音？” 满脸写着心力交瘁的轮回小队队长，似乎听到了某些嘶嘶嘶的声音。 “有蛇？” 他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 “好像是有些什么气体在泄露。” “咔吧。” 旁边传来手指按压打火机的声音。 拜喜欢抽烟减压的队长所赐，小队里好几个人都染上了抽烟的习惯，动不动就是抽根烟压压惊。 于是，下一秒。 “砰砰砰砰砰砰……！” “用金刚符！！！” 狂野的爆炸淹没了所有人，内心崩溃的小队长，只来得及在被炸飞前，用泣血的声音留下这四个字。 他们，好死不死地在一片到处漏气的天然气田里，点燃了明火。 一行人到死也没想通，为什么还有这么缺德的天然气田，居然直接就藏在地表。 这场连环爆炸宣泄出来的能量，几乎能够媲美刚才圣临行者的两轮核弹洗地。 绵延数公里的大火，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烧了起来。 …… 一片静滞的世界里，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波动，自然是在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墨若有所思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总好像差了点什么。 …… “我们……没死？” 当被炸飞的轮回小队众人回过神来时，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手脚齐全的模样！ “主神给的十条命。”旁边一个吸血鬼模样的轮回者给他们解释道。 虽然这吸血鬼平日里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是小队联盟模式，所有轮回者都是盟友，有主神监督的盟约在上，他也只能乖乖放过他们，而不是把尸体都摸一遍，发个死人财。 “吸血鬼！” “？”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轮回者们，完全没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面板的右下角，我们的属性栏上多了一个数值，你们现在都应该是9，意味着已经被杀死了一次。 这次是前所未有的超级任务，所以主神给了我们每个人十次满血复活的机会，好好珍惜。” “……”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就这样死掉。” “我还是个处……死了就太冤了。” “还敢说话？！刚才就是你这王八蛋在抽烟！！！” “原来是你！” “……” 吸血鬼模样的轮回者没再管这帮闹腾的傻子，一个人消失在了阴影当中。 他依靠极为恐怖的速度第一时间来到现场，本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结果却只捡到这几只活宝，只得失望而归。 至于目标所在的圣临军事基地，吸血鬼同志表示绝对不会提前到达，将点几乎全加在速度敏捷上的他，正面进攻这支人均核武的军队，纯粹就是找死。 经过这段时间的紧张建设，圣临行者在水蓝星的军事基地已经扩张到了接近两个城市大小，一百多万军人驻守其中。 基地正中心，是可以作为跨空间层传送装置的圣临信标。 从信标的另一头，源源不断地有白色的力量到达，变成琥珀色世界中，最为顽强的一股抵抗势力。 …… “主神将自己跟这个星球绑在一起，水蓝星正在用某种方式，为它分担你的攻击。可那个天然气田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那是因为我的一剑而诞生的。”白墨极为难得地，咧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竟然在笑！！！！！！”比起主神的骚操作，更让虚玄零震惊的，是她居然看见了白墨的笑容！ 相识数十年，她隐隐约约知道白墨因为某些原因，性情极为冷漠，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他的表情。 绝对不会错，虚玄零能从他的眼神读出来，那是完成一个伟大成就后的兴奋！ “有问题，哪怕是破译出主神防护罩的秘密，也犯不着这么高兴。” “那个怪物在想什么？”主神殿核心内的雾铭，也被白墨那迷之笑容给吓得不轻。 虽然他不知道白墨之前极少流露出表情，但这一刻的笑容，看得他是后背发凉。 …… “游戏，正式开始了。”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白墨身上冲天而起，距离水蓝星大约二十万公里的位置，一个空洞悄无声息地出现，随即飞速扩张，转眼间便增大到了在地面上也能看到的程度。 “那是什么玩意？” “好像是……一只手？” 地面上的轮回者，纷纷仰望天空。 下一刻，光是掌心就足以笼罩整个星球的气态巨手，从虚空当中伸出，猛然抓向水蓝星！ “天黑了。” “天又亮了。” “太阳没了。” “全球的永恒白昼。” 遮天蔽日的巨掌，让水蓝星的白天瞬间化作了黑夜，但随即，掌上无边无际的白光，便变成了这颗星球新的光源。 只是跟原本只在一个方向照射，可以划分光与暗的太阳不同，巨掌的光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 水蓝星整体，顿时陷入了永恒的白昼。 雾铭双眼瞪大，堪比太空望远镜的异瞳死死盯着，那试图反包围被困在琥珀色世界星球的究极之手。 “他想要捏碎整个世界，像捏碎核桃一样？ 不可能的，世界之力的防御，光靠蛮力绝不可能突破！” 白色的气态巨手，将这块“琥珀”握在了手心。 “扑通。”目睹真正神迹以后，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轮回者，也大多开始怀疑起了人生，做出失意体前屈的动作。 巨掌就像一个新的大气层，牢牢地将水蓝星“锁”在了中间，成为继琥珀层后，更外面的一层“保护”。 剧烈改变的引力牵引下，大地因为这巨掌而颤抖，大海的潮汐周期也被彻底改变。 …… “我已经想明白，‘世界’的原理了。”白墨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一样，直接出现在了主神殿之中。 “主神！马上给我隔断他的声音！！！” 虽然有着主神殿核心的保护，雾铭极难受到“恶魔低语”的精神影响，但其他仍在主神大殿的轮回者，可就没有这种周全的防护了。 被一句话诱惑出点什么心魔，那也不奇怪。 第七百二十二章 煤山油海 雾铭现在越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怪物了。 但他已经是无法离开主神殿，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他的成道之物，失去主神殿，跟把他的骨头从身体里抽出来没有什么两样，所以理智上明知不可为，雾铭也要赌那么一丁点的可能。 他清晰地能够看见，仅仅是白墨的一句话不慎传入主神殿大厅，就有超过三十个轮回者陷入迷茫，另外还有十多二十个意志不坚的在狂笑。 剩下的人倒还好，基本算是通过了意志力鉴定，但很多也感觉到刚刚大脑一阵眩晕，有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这还是有着主神殿保护的前提！ …… “到处都是光。”深入水蓝星的古魔队队长祖玛，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被警方包围的犯罪嫌疑人，到处都是探照灯盯着。 “连阴影都照得不复存在的光。” 原本按理说，有光就有影，但如今整个星球都被无尽光源笼罩，却是让阴影失去了存身之地。 “见鬼了，把我克得死死的。”古魔队里的杀手影子鱼，在铺天盖地的光辉中，不得不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他兑换的能力十分特殊，可以跟其他人的影子，在无声无息中融合到一起，随着影子的移动而移动。 然而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影子。 …… “滴答。” “滴答。” “……” “又是什么声音？”好不容易从天然气大爆炸中复活过来的鱼腩轮回小队，似乎又听到了些什么了不得的声音。 复活过来的他们，除了吸血鬼无偿赠送的一套衣服以外，身上已经是两袖清风了。 小队里原有的装备，没有一件能在刚刚堪比核爆炸的恐怖冲击中幸存，包括他们自己，其实也被炸成了碎片。 “好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滴落到石头上。” “粘稠的液体？”犹如惊弓之鸟的众人，马上又联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没什么味道，应该不危险吧。” “没什么味道，粘稠的液体，千万别是黑色的！”队长在心里疯狂嘀咕。 刚刚才被石油加天然气玩了个半死，他第一反应就是那些阴魂不散的化石燃料。 “哈。” “哈哈。” “哈哈哈。” “真是石油，黑色的，从石头缝里渗了出来。” 某位眼尖的同志，发现了这个绝望的事实。 “这算是‘富得流油’吗？”队长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放弃了逃命的想法。 因为石头里渗出的原油，地底缓缓流出地表的原油，已经将他们缓缓包围了…… “等死吧。” “等下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这破球为什么会有数不清的石油？” 由于清楚自己还有九条命，鱼腩队的轮回者们索性放弃了抵抗，统一排排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 无穷无尽的石油自地表渗出，像河流一样到处流淌，其浪费程度，能让曾经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为之心疼。 那可是“黑色黄金”呀！ “既然你要将攻击的力量，转化成这个星球的化石能源，那就来玩到底。” 白墨所说的“世界”的原理，正是这个转化的过程。 跟水蓝星以“世界”绑在一起的主神控制者雾铭，原本是打算两者绑定以后，白墨的任何攻击，都会被主动转化成这颗星球某种形式的能量，这样自己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因为白墨的攻击根本到不了他的身上。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白墨竟然疯狂到，想要挑战一颗星球对各种能量的容纳上限！ “你还能将这星球整成石油世界不成？” 高坐主神殿核心的雾铭自然是无所谓，但可就苦了已经登陆水蓝星的轮回者了，到处都是喷涌的石油海洋，虽说这石油海对大多数能飞的轮回者并没有什么威胁，但黑糊糊的黏稠液体，看着就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反倒是水蓝星的普通人，因为被主神改造了生命本质而逃过一劫。 轮回者们更担心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天然气。 面对这种易燃易爆的无色气体，他们甚至连飞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生怕跟空气摩擦带来的高温，会引起连锁爆炸。 遍布各地，跟空气几乎已经难分你我的天然气一旦爆炸，再引燃地面上流淌的石油，怕是能把水蓝星烧成白地。 “天然气的浓度还在不断上升，超过百分之十地表已经被石油覆盖。 哪怕这星球上的生命死不掉，恐怖的污染也会毁掉整个生态环境。” “混蛋！我可不想接收一个重度污染的废土世界！”雾铭在主神殿核心内，看着水蓝星正在发生的一切，心就不住地隐隐作痛。 “好玩吗？” 白墨的声音穿过重重阻碍，再一次来到了雾铭耳边。 只是这次主神殿的防御可是开足了，白墨能传递进来的，也只有纯粹的，不带任何精神影响力的声音。 “你把毁灭世界这种事情叫玩？！！” 雾铭差点就想怼回去，不过这时候他还记得自己的人设，是个无口冷酷的机器人主神，所以生生忍住了。 轮回者虽然也喜欢搞各种破坏，但那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结果这个邪神，毁灭世界的过程中，竟然只是问好不好玩。 “石油、天然气，下一种挑什么好呢？煤炭？”紧紧握着水蓝星的白墨，此时考虑的方向似乎完全不同…… …… “黑色的沙尘暴？”古魔队队长祖玛，发现哪怕是自己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 他一直在竭力躲开油海气风，不想跟那些邪门的东西沾上什么联系。 却没想到一场黑色的沙尘暴，将他们古魔队的所有人都给围住了。 “煤灰？”他随手擦了擦脸上的黑色粉末，放在手指上搓了搓。 接着，古魔队看到了这生中，也许是最为壮观的时光倒流奇迹…… 漫天像飞雪柳絮一般的煤灰，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注入下，突然开始相互聚集，重新化为一块块黝黑的煤团。 数之不尽的煤团，仿佛冰雹一样落下，很快便在地面堆出了一座座煤山。 “来棵歪脖子树就是绝配了。”从煤块的微小阴影中窜出的影子鱼，莫名说起了冷笑话。 ps：py个书，《诸天苟帝》，就冲这书封面的腿，也该去看看呀。 第七百二十三章 答案 “要不要再把你吊在上面。”队长祖玛随便一掌，便拍开即将压到自己身上的煤山，气喘吁吁地骂道。 他可不像能在阴影中随意隐藏身形的影子鱼，天上像下冰雹一样砸下来的煤块落在身上，虽说是伤不了，但痛还是会有一点点痛的。 而且黑乎乎的煤块砸在身上，还会弄脏自己，颇为影响形象。 “这是什么狗屎难度的世界……完全是神仙打架。” “你用脑子想想，能让所有轮回者组队一起攻打的世界，难度怎么可能会低！ 那可是超过一万个轮回小队！” “准确来说，是一万八千六百二十三个小队，共计十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人。” “你又不是主神，还能数清轮回者的数目？”祖玛以为是影子鱼杠自己，下意识地就反杠道。 “等等，不对，你不是影子鱼，你是谁！”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声音有些不对劲。 “……” 像灵异事件一样莫名出现的某个声音，消失起来也是悄无声息。 “见鬼了……这破世界居然还有灵异侧？” 祖玛算是轮回者里的超级老油条了，经历过的世界没一百也有八十，而说到他最不想接触的世界，毫无疑问是灵异侧的世界。 这些破世界的规则极其恶心，对超凡力量限制很大，到了近乎不许任何其它超凡之力出现的地步。 即便是他一个六星轮回者，到了灵异侧的世界里，输出也会被压制到接近普通人的水平。 身体强度相对好一些，勉强能维持二星，但同样很容易被灵异世界里，层出不穷的意外事故所杀死。 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就足以重伤他，更别说还有属于魑魅魍魉们的迷幻术。 简而言之，这些世界里，只有鬼吓人，没有一拳一个嘤嘤鬼的人吓鬼。 “老大，有事？” 从阴影中钻出来的影子鱼，此时像极了祖玛以前碰到过的，某只喜欢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鬼，还残留着不少心理阴影的他，差点就一拳抡了下去。 “卧槽！饶命呀！”影子鱼只是个四星的阴影杀手，虽说有暗杀五阶存在的经历，但如果直面六星炼体修士祖玛的全力一拳，那无疑是绝对的死路一条。 “嘶嘶嘶……”带着火焰的拳头，最后还是在离影子鱼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拳意激荡起一阵狂风，将周围的石油跟煤团一扫而空。 祖玛的超音速拳，跟空气激烈摩擦出了耀眼火花，而微量的天然气，此时已经渗透到了这个角落，于是直接被火花引燃，看起来就像是他打出了一记火拳。 “呼……呼……呼……” 收住这全力而为的一拳可不容易，他将足以锤爆一幢大楼的威力，压缩在了方寸之间。 所以收回来就代表着，他要靠自己的身体，完全硬吃下这一拳。 …… “有兴趣再进一步吗？”祖玛的脑海里，突然又响起了某个幽灵般的声音。 “您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天空。” “果然……” “那你应该明白，主神卡死了我们的上限。”事关自己的未来，祖玛马上换成了认真模式。 “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机会？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样……” 祖玛话音未落，他便知道对方已经消失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卡在六阶顶点不得寸进的轮回者身上。 …… “他是在向我明牌？” 白墨跟其他六星轮回者的对话，自然是瞒不过目前还掌控着主神殿的雾铭。 每一个轮回者看到的，听到的，理论上来说他都可以查看到。 他很清楚，六星的轮回者里，几乎全是一有机会就会反咬自己的逆贼，他们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尝试逃脱主神的束缚。 但主神殿在他们身上所做的手脚，除非他们本人能晋升到七阶，又或者雾铭主动解开，不然任何外人都无法破解。 因为一但感知到有被破解的可能，马上就会触发自毁程序，将轮回者抹杀，掩盖所有的秘密。 …… “你相信他的话吗？”天神队的队长赫芬尼，将他那巨大的头颅扭向祖玛，两人隔着数百公里进行通信。 赫芬尼是一台超过十层楼高的机械生物，自称机械天神。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能如何。”祖玛看得更透，他们都不过是主神跟那未知存在博弈的棋子，而就对方目前的力量表现来看，所有人都没有反抗的希望。 “下雨了。” “石油雨。” 无数的原油夹杂着煤团，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水蓝星，已经被黑色的黏液彻底改变了模样。 “赫芬尼，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只被手硬拧出汁的橘子？” “榨出来黑色的汁，看来这星球还是只坏橘子。” 彻底失去战意的他们，就在这黑暗的暴风雨中相互调笑。 还打个屁，送过去连塞牙缝都不够。 ……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了。”白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上的“琥珀”——被“世界”所包围的水蓝星。 他借助世界的转化力，疯狂地往里面塞入自己的力量，然后所有被硬塞进世界的力量，都被异化成水蓝星的化石能源。 煤炭为山，石油为水，天然气为气，白墨正在用世界的规则，重塑整个水蓝星。 但他想要的，并不止于此，白墨想要创造出不属于“世界”转化的东西。 “不是这样。” “也不是这样！” “……” 无论是虚玄零，还是主神殿内的雾铭，此时都十分好奇，白墨到底想做什么。 在外人看来，白墨似乎想要硬抓爆水蓝星，但雾铭知道，对方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他是在尝试某些东西，而水蓝星内出现的石油煤炭，不过是试验的失败品。 不过毫无疑问，白墨为此产生的消耗极大，这点则是雾铭乐见其成的。 …… “总算找到了。” 伴随着一缕青烟的诞生，白墨找到了答案。 ps顺手py一个，《我在洪荒穿越了诸天》，把遮天整进洪荒里战设定的骚操作。 第七百二十四章 思维定式 那是不属于这个无灵世界的东西，灵气。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先天灵气。 白墨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恐怖的事实。 地球上灵气的颜色，在灵河之秋以后便开始飞速减退。 从他第一次在灵石中发现时的深绿，迅速蜕变成后来的无色。 而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之前竟然都无意识地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看来我离它又近了一点。”自打破了思维封锁的屏障后，他感觉自己的思路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灵气的创造者，似乎为灵气本身加了一些极为独特的思维防护，能诱导其他人在无意识间不去思考某些细节。 当所有人都不去思考某个问题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问题本身从未存在过。 不去思考，自然也不存在对付的可能性。 “思维定式武器。”这是白墨给它的命名，他很快想到了一些极为恐怖的应用。 一个思维的枷锁，永远不会往某个方向想的无形限制。 用在适当的位置，就可以在根源上毁灭一个文明的未来。 让原始人永远想不起来用火。 让古代人想不起来能用轮子。 让现代人想不起来能用电。 然后永远沉沦在原地打转，直至被外敌或者自我毁灭。 当然也有可能，千百年后的人走上了别的科技树，又或者诞生出一个足以撕裂枷锁的强者，摆脱毁灭的宿命。 …… 伴随着这一丝灵气的诞生，水蓝星的灵化过程再也无法逆转。 原本或许还需要数代人争斗才能最终得到的结果，被白墨加速到了短短半天之内。 他手上的青烟就像一个引子，或者说是一个信号。 白墨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 源源不断的灵气开始自他手上涌出，水蓝星开始了灵化。 最先接触到天空之上深绿色灵气的，是一朵白云。 无尽灵气自云中穿梭而过，让原本纯白如棉的云朵，染上了不少奇异的绿意。 突然，绿云深处闪过一道红光，一个懵懵懂懂的意识缓缓睁开“眼睛”，水蓝星天地重开后，第一个奇异生灵便由此诞生了。 新生的云霞生灵，本能地开始吞食起周遭的先天灵气，身体也开始渐渐由绿变红，化作一片火烧云的样子。 位处太空正以手握星的白墨，很快便留意到了这个不断鲸吞灵气的家伙。 此时的水蓝星里除了它以外，能动的就只剩下轮回者先头部队，以及基地内的圣临行者，云妖的举动自然显得格外突兀。 …… “我……是谁？” 云里雾里当中，云妖第一次有了“我”这个概念。 在此之前，它不过是一团无生死的物质。 “不管了，这东西好吃。” 思考对于刚出生的它而言，显然还是一件奢侈品。 相比起思考我是谁这种哲学终极问题，遵循本能的吃，无疑更加有吸引力。 “红……云？”白墨稍稍想了想，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头上的是啥东西，好像很恐怖的亚子，溜了溜了。”原本正在闷头吃吃吃的红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恶意盯上了自己，瞬间化作无数气流四散而去。 …… 深绿色的灵气一路向下，很快便席卷全球，沿途经过无数石油湖，煤炭山，尽数化为了一座座的灵山福地。 跟地球上那次自地下火山喷发的灵潮不同，水蓝星的灵气，是以天空为源头的。 更准确来说，是白墨的手心，与“琥珀”水蓝星的接触点。 从天而降的灵气，为所有留在水蓝星的生灵提供了一次洗礼，甚至还点化了一些原本并不是智慧生命的存在。 先天第一棵树妖。 先天第一头石妖。 先天第一个人……不对，这世界的超凡人类早已存在，无论是圣临行者，亦或是轮回者，都不乏超凡存在。 …… “亏大了……” 从水蓝星及时逃到太空的联邦众人，纷纷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一次先天灵潮的洗礼代表着什么，联邦里可是记载得明明白白，时至今天，联邦里大半的高层，仍然都是百年前灵河之秋的亲历者。 唯有虚玄零表情最为平静。 对于已经成就仙阶的她而言，所谓的先天灵潮，不过是聊胜于无。 要是愿意耗费十倍损耗的话，她甚至还能手捏出一些低阶的天材地宝。 “发财了！” 跟如丧考妣的联邦佬相比，轮回者们可就进入了群体的狂欢状态。 这可是超级大机遇！ 各种各样平时难得一见，或者贵的一笔的灵材，在灵潮之后都会变成俯拾皆是的野草，灵气就像是最凶残的生长激素，会刺激一切生灵的爆发。 作为位面掠夺者的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巨大的利益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驱使他们前进。 …… “消耗似乎有点大。” 这是他一手催化的灵气复苏，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他体内的灵能转化而来。 以一人之力，推动整个星球的高能化，即便是有着太阳做后盾，也依然是一个恐怖的想法。 …… “‘世界’绝不能被他异化！” 此刻仍控制着主神的雾铭，心中有着强烈的这个念头。 虽然不是太明白白墨究竟在做什么，但毫无疑问，自那一缕青烟升起后，主神原本用于“消化”水蓝星的世界之力，很明显被掺进了一些杂质。 至于掺入杂质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雾铭也不知道，毕竟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六阶的超凡者，要不是有着主神殿一定的控制权，压根没资格参与到这样的事件当中。 “滴滴滴，滴滴滴，警告，请勿被情绪影响理智。” 一个怪异的声音，在主神殿核心突然响起。 这也是他利用主神权限制作的外挂程序，目的是随时监察自己，会不会因为头脑发热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属于“小马拉大车”，以六阶之身控制完好时或许高达八阶主神殿的他，最担心就是强大存在的无形精神污染。 理智告诉他，事不可为，最正确的选项是止损，放弃投资在水蓝星的世界之力，以及已经投放登陆的轮回者，马上离开。 但感性上他做不到，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吞噬水蓝星，赢得对抗的资本，雾铭几乎是梭哈了自己手上所有的世界之力。 第七百二十五章 神风 “再扛一下就好。”雾铭再一次说服了自己，他决定无视掉主神殿的警报，继续坚持下去。 因为白墨的消耗显而易见，已经到了哪怕是不借助主神殿，都能轻易观察出来的地步。 “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一招……” 他就像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压下一切自己能压注的筹码。 …… “砰！” “砰！” “……” 绝大多数陷入净滞的水蓝星上，突然不断地响起人体的爆裂声。 降临到地表之上的灵气，在接触到被“世界”所“冰封”的人类时，开始了对他们的改造。 但这跟主神此前的不朽化改造，却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主神的世界之力，将水蓝星普通人的此刻定格，后续无论怎么被破坏，他都可以一键还原到这一刻的情况。 而灵气对人体的永久性改造，却是要跟世界之力对着干。 于是水蓝星的可怜人们，便成为了这两股力量拔河的绳子。 可惜他们的身体并没有绳子那样坚固，一来二往就纷纷炸裂。 然而炸裂并不是结束，潜伏在他们灵魂深处的不朽之力，转眼又将炸裂的人拼在一起复活。 这是一个真正的地狱，让人崩溃的地狱。 因为他们都是有意识的活人，只不过是被禁锢住罢了。 又有谁能够坦然接受，自己被炸得四分五裂，然后复活，接着再一次被炸得四分五裂？ 但拉锯的双方，此时都没有在乎绳子的感受。 白墨沉迷在灵气创造万物过程的感悟当中，连体内灵能的快速燃烧都不太在意。 孤注一掷的雾铭，更是不会在乎自己手上世界土著的感受。 …… 唯一还保持着欢快心情的，或许就是水蓝星上大多数的轮回者了。 作为战役总指挥的主神，此时正忙着狂砸世界之力与白墨的入侵对抗，压根没空管他们，不用被逼着上前线，去跟人均配备核武器的圣临行者硬扛。 他们这些精锐小队，私底下搞事情或许在行，但面对军团级别的正面作战，缺乏合作意识很容易导致被包围团灭。 也许死前手段尽出，都能带着不少敌人同归于尽，只是这又有何意义。 轮回者从来不是什么愿意舍己为人的家伙，不少还有着或轻或重的精神问题。 只要圣临行者的军队不主动出击，他们也不会主动进攻，摸鱼就完事了。 …… 除了十多个已经站在主神殿顶点，进无可进的轮回者。 他们无一例外，都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主神对自己的限制与恶意。 “刚刚出现的灵气里面，有着专门留给我们的信息。”赫芬尼头顶的四双眼睛都在旋转，瞳仁中还泛着一个套一个的同心圆，这是它正在高速思考的表现。 “我拿到的，是化魔为仙的仙魔伏龙功。”作为炼体修士的古魔队队长祖玛，拿到的是一份以先天灵气灌体，铸造仙躯的人仙道升仙功法。 在之前，他都是在主神殿内兑换古魔精血修炼，但祖玛能感觉到，古魔这种生物，本身的极限也就六星，又或者是主神殿能兑换的，只有到六星的古魔。 哪怕是自己彻底化身古魔，也顶不破六星的天花板。 但白墨给出来的，却是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案。 先天灵气平日无迹可寻，现在却是随处可见，只要能用先天灵气洗练完全，把体内的古魔之力彻底转化，再主动引**回劫，渡劫成功后，就是可以摆脱主神桎梏的仙阶存在。 “我是鬼仙道的万影天经。” “鬼仙？” “那位存在将六星后续的道路称为仙道，针对不同的特性，仙道还被分成了天、地、人、神、鬼五仙道，这些不都是写在附录里面的东西吗？” “我看书从不看附录。” “……” “都是针对我们本命主修功法的路线，祂肯定看出来了，我本质上是一个傀儡师，这台特制高达，只是我的分身之一。” 赫芬尼巨型头部的后脑处喷出一股炽热气流，将周遭的煤炭随意吹开，看起来刚刚的快速分析，让他的计算核心发热颇为严重。 “……” “那祂图的又是什么？” 随意给出这等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都会抢破头的神功，祖玛可不相信白墨会毫无所求。 “没有。至少目前没有，他给出来的万影天经，我在计算核心模拟运转了两遍，都没有发现问题。” “这可比主神气度大得多。” “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免费的东西，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仙魔伏龙功最后写道，仙道之难，不在登仙，而在轮回劫，十有**皆殒于其上。无法勘破胎中之迷，破茧重生。” …… “看得连我都有点心动了。”白墨放出来的十多部登仙功法，雾铭全部能看到，要不是他已经与主神深度绑定，或许也有转修重来的冲动。 只是这些看似美好的成仙路，每一条都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 一百个修炼万影天经到六阶的修士，可能就两三个能最终成仙。 跟彻底接收主神殿遗产就能一步登天的路子相比，又显得毫无吸引力了。 …… “鬼！” “神！” “灭！” 水蓝星某片海岸之上，一个赤眉白发，左眼带着眼罩，全身氤氲着旺盛血气的男人，急不可耐地运转起了自己修炼多年的罗刹神风功，周围的一切几乎是触之即毁。 岩石化作沙尘，海水升作雾气，天空布满阴云，远洋掀起海啸。 “没想到我周问天，竟然还有机会赶在二十八大限前，找到一条死中求活的路！！！” 十一年前，正处中二叛逆期的十六岁少年周问天，被那个探寻生存意义的沙雕问题给忽悠进了主神殿。 为了在弱肉强食的轮回世界中生存，他省吃俭用，主动兑换了能以极快速度变强，但却诅咒所有修炼者都活不过二十八岁的罗刹神风功。 本以为自己能在变强后找到破解之法，但随后尝试的一切，让他从失望、不甘，到最后的绝望。 这个缺德的诅咒，在六年前罗刹神风功大成的时候，甚至还将他的左眼变成了一个倒计时钟，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周问天都要被迫直面生命的流逝。 六星顶点的力量，反倒是成了他的催命符。 第七百二十六章 混合 “置之死地。” “然后方能后生！” 在海岸边疯狂拍打海浪，血气几乎掀起风暴的周问天狂笑着，然后一手插入自己的左眼，将眼球一下打爆。 他恨这玩意很久了，每天像送终鸡一样，滴滴答答地提醒着自己的死期。 接下来，左眼化作一个空洞的周问天，用他那沾满鲜血的手插进胸腔，将自己的心脏震得粉碎。 但这也只是个开始。 对于他这般走到六阶尽头的人物而言，生命形态已经比常人的认知超出太远，心脏粉碎也不过是轻伤，休养几天便能恢复完全。 如汞的鲜红血液喷涌而出，滴落到海平面上，泛起阵阵白烟。 紧接着被劲力粉碎的，是周问天的内脏跟骨骼。 比特种合金还坚硬的骨头，在手掌的劲力下坚持了整整十秒钟，才最终化成骨灰。 失去内脏骨骼的他，在常规意义上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但强大的精神力，仍然维持着周问天的生命，让他像一具走肉行尸般站立着。 去骨净肉，大概就是他现在最贴切的描述，就像超市里卖的去骨鸡肉一样。 接下来，一阵无名之火从他的肉身冒出，烧出一阵奇异的馨香。 “以血肉筋骨为牲，祭己身！” 留下最后一点声音以后，这星球上再无他的存在痕迹。 …… 他从灵潮中拿到的东西，是一门十分邪门的神道功法。 想象自己为神，观想自己的神态，最后献祭自己的一切，置诸死地而后生，自己信仰自己然后封神。 这是联邦一个武道家，想要转修神道时想出来的东西。 理论上来说，这会是同级的转化，六阶的武道家，可以直接转修成六阶的神明。 当然这过程中的死亡率很高，就连最初创造出这功法的人，最后也怂了没敢试，只是便宜地卖给了白之大地。 毕竟自己按特定顺序一点一点毁灭自己的身体，这种事情还是太反人类，挑战承受力上限了。 也就周问天这种准备要死的家伙，会有勇气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 半晌。 风平浪静。 被扰乱的一切都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消失的周问天，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渐渐被磨灭。 “死了一个六星轮回者？”正在主神殿核心苦苦支撑的雾铭，看了一眼周问天死亡的消息通知，旋即又抛诸脑后。 眼前正在尝试抢夺水蓝星控制权的白墨，才是心腹大敌，炮灰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以主神殿的资源，用不了多久又能养出来一批新韭菜。 “可惜了，还差一点。” 白墨也注视着即将身死魂灭的周问天。 失去**，还献祭了一切的他，并没能踏出成功转化的一步，此时离身死魂灭，也不过差几分钟的事。 “这样也好，总算解脱了。” 尽管已经失去了眼睛，但残存的某种习惯，还是让名为“周问天”的将死存在，有种想合上眼睛彻底睡去的冲动。 他的心累了。 只是有人还不想让他死。 一个灵气旋涡开始在他最后消失的地方生成。 海量的“先天灵气”，被这个黑漆漆的旋涡所吞噬。 …… “我还没死？”闭目等死的周问天，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要真正死亡的那种感觉，反倒是觉得身体越发沉重，也越发真实。 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像时光倒流一样重塑。 无穷无尽的灵气，正在重新组建身体的每个细胞。 或者用细胞来形容已经不太贴切，那是新的神躯。 心脏的位置，被一颗晶莹剔透的透明八面体所代替。 “这就是神明吗？” 他拿到的《神殒经》里所描述的神明，正是现在这种形态，只不过跟神殒经里记载的，还差了一层最重要的乌龟壳——神国。 一个没有神国的半神。 “您也是神明吗？”他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个博大的意识正注视着自己，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敬语。 也正是这个意识，刚刚将他从死亡中重塑。 “是。”回答只有一个字。 “我是在您的神国里？” “我不需要神国。” “没有神国的神灵？”按照周问天得到的资料，神灵最能苟的一点，就在于祂们的神国。 神国为祂们提供了最强的保护，最大的加成，神灵的本体也极少离开神国。 没有神国的神灵，战力绝对是同级垫底。 但眼前的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显然不是什么战力垫底所能形容的。 “这就是你的轮回世界……” 这是周问天留在记忆里最后的一句话。 他看见一只无边无际的手，像泰山压顶一样碾掉了自己。 …… “他还想引入第三者？！”雾铭在“世界”中察觉到了白墨的小手段，他竟然选择扶植第三方，一个轮回者在水蓝星渡劫。 一旦渡劫成功，周问天就会拿到这个世界的“土著”身份，他要是站在白墨这边的话，抢夺这个世界的优势就会被进一步放大。 至于一旁的虚玄零，因为没有土著身份，所以即便是七阶，也提供不了多少助力。 “你耍手段，就别怪我也不要脸了！”雾铭这般自我安慰道。 “将a5、a6、a7三个世界的一切，都注入到水蓝星世界。” 命令下达后，主神的大光球外，红色、绿色、黄色三种颜色的诡异烟雾开始冒出，很快也接触到了白墨包裹水蓝星的光之巨掌。 三色烟跟巨掌很快搅到了一起。 “三条传输通道？”白墨在这些烟雾里的微粒中，感受到了强烈的空间波动，“他想要从这三个世界传输些什么过来？” “物质？” “能量？” “还有灵魂？！” 这些被主神彻底侵染的世界，此刻像榨汁机一般，将其中的一切都向着水蓝星世界挤来。 无论是其中的死物，还是其中的活物。 反正被主神侵染完全的世界，里面所有的人都“不朽”了，只要一个念头，榨成汁都能恢复过来。 四个世界的一切，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搅拌…… 第七百二十七章 古神之梦 “是想要污染这个世界，还是觉得只要加了料，我就吃不下水蓝星？”白墨看着主神的举动有些费解，毕竟毁灭三个世界，只为抢夺一个世界，怎么看都是亏本买卖。 他此时还不知道，主神给雾铭发放的最终任务，是要杀死自己，以换取正式继承主神殿的机会。 只是将主神当成是跟自己抢夺水蓝星，而不是生死相搏的对手。 但对雾铭而言，只要能彻底融合主神殿，自己就能一步登天，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仙神人物，不仅能得到千秋万载的寿命，还不需要再每天担心手下的轮回者造反。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别说三个世界了，哪怕是要献祭手上所有的世界，那也是值得的。 反正真正成为主神以后，有的是时间重新积累。 …… “那三个世界似乎都是末世一类，而末世跟灵气复苏实际上只差一个词——秩序，秩序存在，世界会走向灵气复苏，而要是人类秩序不存，一切就将走向末世……” “也就是说，它是想跟我争夺世界的走向。” 白墨回想起从前看过的末世设定，慢慢想通了主神的意图。 “好像挺有意思。” …… “确认以a5、a6、a7世界为祭品，发动古神之梦？”主神核心的控制室内，雾铭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是！” “三。” “二。” “一。” “开始。” 包裹水蓝星外围，负责将另外三个世界物质能量灵魂传输到水蓝星的三色烟雾，突然开始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一切开始湮灭，化作纯粹的紫色光芒。 紫光以光速向外扩散，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白墨整个笼罩在内。 太空上的众人，只有白墨跟虚玄零反应了过来，但白墨在紫光牢笼之内，而虚玄零在紫光牢笼之外。 “他，也会失败吗？”她不太确定地看着白墨的方向。 那紫色的牢笼，虚玄零自问要是自己被困，绝无挣扎出来的可能，毕竟是献祭整整三个世界的一切，才换来的恐怖封印。 紫色牢笼内，白墨尝试着往边界处挥了一拳，然后收获了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打到，拳头但就是出不去。 “有点像咫尺天涯。” 白墨马上就想起了自己实际也有类似的能力，可以将看上去一厘米的空间，硬拉成数十公里的实际距离。 无论怎么挥拳，只要这一拳没有打到几十公里外，看上去就都像是困在原地不动，除非使用远程攻击，跨越数万米打过来。 而且紫色牢笼仅仅是个开始，燃烧世界所产生的紫光，几乎全数聚焦到了白墨身上，让他不断地产生着新的念头。 以他的推演力，随便一个想法，那都是能脑补成一个完整世界观的。 “竟然还能让我在清醒的时候去做白日梦？”白墨对这紫光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以至于他甚至不去尝试抵御它的入侵，而是通过直接接触，去了解它的真相。 “应该是某种梦道的手法，可以强行拉人入梦，要是能在梦里让人再也醒不过来的话，也算一种极厉害的手段了。” 随着紫光的不断侵入，白墨开始感到精神变得有些沉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尝试将自己拉入梦中。 但是因为他的体量实在是过分庞大，这股拉他入梦的力量，也似乎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 “再观察五分钟，只要能把他抓到梦境当中，我就还有胜利的机会！ 紫光之外，雾铭死死地盯着紫色牢笼内的情况。 古神之梦算是他对付仙级强者的最强底牌了。 将对方强行拉入梦中，如果从此不再醒来，那是最好不过。 哪怕是万一真的能从古神之梦里醒转过来，很可能也是在数十年甚至百年之后，中间的过程也至少是争取到了足够的逃命时间。 …… “一起来……做梦吧。”正当雾铭还在围观紫色牢笼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 “怎么会？！” …… “砰砰砰！！！” “砰砰砰！！！” “……” 已经化为六阶神灵的周问天，他身上留下的后手全面爆发，神体彻底炸裂开来，没有一丝丝防备地开始了属于自己的轮回劫。 “为什么？！” “明明我没有修炼，怎么身体的力量也会自动跟着运转？！” 跟已经准备要死，只能死中求活赌一把的周问天不同，古魔祖玛虽然也得到了一门据说可以成仙的功法，但却没有马上修炼，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确认《仙魔伏龙功》的一切。 自由确实很可贵，但因为追求自由，而去乱修炼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所以他只是将仙魔伏龙功背了下来，留着以后慢慢研究。 但祖玛万万没想到，这功法竟然还有着精神污染的后手。 只不过是刚才看了一遍，自己体内的魔气，就竟然在这时候，开始不由自主地顺着仙魔伏龙功里记载的行气方式游走。 “我——不要——这时候——突破呀！！！” 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哪怕是心理准备。 更没有留下些属于自己的，证明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不管是传承，还是后代，突然就要踏上这条死亡率极高不归路，祖玛心里充满了不甘。 谁不想留下点曾经活过的痕迹呢。 同样猝不及防的，还有其他得到升仙秘籍的轮回者。 贸然得到这般秘籍，哪怕出于保险考虑没有第一时间开始修炼，但也肯定会先看上几眼，或者是通读全文，试着感悟一下，或者是确认真伪。 只要一看，那就踩雷了。 白墨留下来的精神污染后手，会通过这里面的文字传播。 也就只有受主神核心保护的雾铭，能在看完这些东西后不受影响。 当然其实他也没逃掉。 “一元梦。” 一声久远的轻叹后，雾铭失去了意识。 同时白墨主动放开了抵抗，任由古神之梦将自己拉入。 他刚刚模仿古神之梦，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灵术——一元梦，将周围所有的生灵，毫无差别地都拉入了由水蓝星跟另外三个世界，还有白墨跟主神共同创造的，半现实半虚幻的梦里。 第七百二十八章 重来 “你愿意开启新的人生吗？”从迷迷糊糊当中醒过来的伦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最后的回忆，应该是天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外星人入侵，一艘很大很大的飞船来到了自己住的城市上空，整个天空还一会黄，一会白，一会紫的，跟烟火晚会差不多。 费力地从躺着的地上撑起一边身子后，她突然看见眼前有一个看上去像男人的生物，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好像有点眼熟…… 然而还是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他。 等等，他到底长什么样？ 伦琴发现一个极为恐怖的事情，她竟然没办法记住这个男人的脸长什么样！ 但偏偏每次看向那张脸，脑海里都能浮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自己的记忆面对这种脸，就像是开启了只读但不储存模式。 “我想。”伦琴不由自主地回答道。 她也搞不太清，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结合之前在精神病院里十多年的记忆，甚至让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有那么一点问题了。 “那你希望当一个怎么样的人？”男人向伦琴问道。 “你是谁？”花了一点时间冷静下来后，她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 “神。” “……” “你真的是神的话，我其实只想当个普通人，最不起眼的那种普通人，跟和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面对这个听上去很是舒服的声音，伦琴毫无防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你所愿。” 一道光从他的手上，落入到伦琴的胸口，然后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意识。 …… “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爱情让人拥有快乐也会带来折磨~~~” 熟悉的铃声响起，伦琴再一次从迷迷糊糊中醒来，随手将手机的闹钟关掉。 她的头有点痛，胸口似乎也有点痛。 一爪子从床边的某个角落捞出睡袍披在身上，伦琴决定先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到底是不是还在做梦。 刚刚的“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乃至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 无论是那个男人的衣着，还是自己醒来时躺着的环境，除了他的脸以外，别的记忆都异常生动。 “姐，你醒了？”黑色t恤配个牛仔裤，一身休闲装的伦和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今天是面包加鸡蛋。” “家里的源石呢？”往熟悉的家里环顾一周后，伦琴注意到之前一直在保护着伦和平不被自己厄运影响的源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源石？姐你是通宵看小说看迷糊了？”伦和平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似乎从来没听说过源石的存在。 “没什么，我有点睡迷糊了而已。”少女背后一阵恶寒。 这个世界不对劲！ 不但没有源石，自己招惹灾祸的体质也消失了，伦和平居然没有被霉运影响。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她回想起了跟“神”在梦里的聊天。 “——我只想当个普通人。”自己是这么跟“神”说的。 “难道厄运真的消失了？” 天上没有什么外星人，伦和平也不是什么学生杀手，我们只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普通姐弟……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情报搜集，伦琴终于确定，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什么源石，自己没有什么超自然的厄运，倒是地理环境，跟原来的水蓝星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姐，我先去上学了。”远处传来关门声。 伦琴现在的设定，是一个大病初愈，还在家里休养的大学生，而她的弟弟，则是隔壁新约克高中的高二生。 完全没有了那段精神病院里生活的历史。 “到底哪一个才是梦？” 大半天的时间里，她都在对比两个世界的差异。 这个世界没有源石，也没有源能，都是用煤炭，用水力发电，现代社会里应有的一切都不缺，但伦琴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只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又说不出来时哪不舒服。 …… “末世，活下去？”在新水蓝星的另一端，一个睡在天桥底下的流浪汉，突然睁开了眼睛，嘴里还念叨着从梦里带出的几个字。 “我不是轮回者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废柴。”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看着自己营养不良的身体，身下发黑发臭的破棉被，顿时头疼了起来。 跟头一起疼的，还有肚子，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饿了。他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他在梦里是某个倒霉的轮回小队队长余南，因为蠢猪队友在天然气泄漏区点的一根烟，被炸上了天。 “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而且还没有钱！”余南翻了翻破棉被里的铁皮罐子，一共只有三十块钱，按照记忆里的物价，三十块钱哪怕是三顿只吃最便宜的馒头，也未必能撑过一共星期。 周围酒瓶子倒是一堆，都是些廉价的劣酒，看起来这流浪汉之前还是个酒鬼。 但他在梦里清晰地记得，名为主神的存在，最后告诉自己，末世将会在十五天后开始，而他们的任务，则只有活下去三个字。 “末世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这个问题萦绕在他脑海，决定着余南接下来的行动。 如果根本没有什么末世，那重获新生的自己就该重新做人，利用脑子里的知识一步步向上爬。 但如果梦里主神说的末世是真的，那这两个星期里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储备足够的物资，然后活下去。 现在的他，可不是梦里那个能飞天遁地的余南了，只是一个因为酗酒跟长期营养不良而摇摇欲坠的半残废。 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很可能连末世的第一天都活不下去。 “首先第一步，钱，没有钱，什么准备都无从谈起。”余南再一次头大了起来。 自己一个虚得不行的流浪汉，时间还这么急，上哪搞钱去，连抢劫的体力都没有。 ps：py一个，《诸天无间行走》，这作者被我奶死三四本书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 平均 “这么多小卡片……一个流浪汉藏这玩意干嘛，又没那钱去浪。”余南摸了摸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口袋，居然还藏起了各种各样印着性感漂亮妹子的小卡片。 卡片还显得有些老旧，几个黑指印落在上面，明显是经常被人抓到手上。 “不会吧……”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通过翻查流浪汉的记忆，他被对方的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因为缺乏娱乐，长夜漫漫，那家伙居然要靠看小卡片施法排解寂寞…… “……” “里面好像还有个硬硬的东西。”余南本想把这些黑历史全部撕掉，却发现有两张自己撕不动的玩意。 身份证，姓名：于楠…… 还有一张银行卡。 “白瞎了那么清秀的名字，以后就让我替你活下去好了。” “有银行卡，有身份证，还差个手机。”想到现代人三大件，余南已经有了搞钱的方向。 …… “今天去哪了呢？”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少女在天桥周围转悠，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样子。 她是个同情心过剩的女孩，从小生活也颇为优裕，平时经常会去接济于楠，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觉得这个流浪汉其实挺帅气，眉宇间颇有种忧郁颓废风的文艺气息。 “你找我？”余南原身的记忆里，这个女孩占了相当重要的地位，虽然长得一般般，没有小卡片里那些妹子妖娆，但确实是个好人，隔三差五会给自己带点吃的，有时还会留下一点钱，这才让穷困潦倒的他有钱买酒。 “你谁呀？”少女扭头一看，好像是个不认识的家伙，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眼熟。 “我是住这里的人。”余南指了指天桥下的床铺。 “不像。”她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身上也没有一丝异味的余南，心里泛起了嘀咕。 垃圾桶确实是个好东西。 为了重新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余南凭着记忆，翻遍了这里附近的所有垃圾桶，总算找到了半瓶没用完的沐浴露，同时还有一套还算合身的旧衣服。 他跑到几百米外一条看起来污染还不算严重的河里，用光了所有的沐浴露，才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至于脏得已经长虫子的头发，余南索性用垃圾桶里捡到的破刀给全剃了，只用一顶旅游团常见的帆布广告帽遮住光头。 “那……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 “我上一次来是几天前？”女孩脱口而出问道。 “一……二……三，三天！”余南搜刮完于楠的记忆说道。 “没想到三天没见，你就重新振作起来了。”少女显然是默认了余南的答案。 她之前也对于楠的背景稍有过些了解，大约是六七年前，于楠的父母同时得了重病，为了给两老治病，他将家里的积蓄几乎全填了进去，还借了不少外债，但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两老的性命。 妻子跟他为这事大吵了好几次，最后离婚带着儿子一走了之，一下变成孤家寡人的于楠受不住打击，精神开始出现了些问题，工作也因此丢掉，最后变成了一个时而正常，时而失常的流浪汉。 同情心过剩的少女之前向他明示暗示过多次，自己可以支持他重头来过，但已经完全堕落于这种颓废生活的于楠，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事。 躺着当个废物就好了……反正努力得到的一切，轻轻一阵风又会吹散开来。 他总是这么回答。 “可以借我五千块钱吗？我想重新再来。” 少女万万没想到，余南竟然会对她说这话。 “手机转账可以吗？”她并没有怀疑对方的诚意，余南为了证明自己，专门换了个形象，光这点就不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废物能做到的。 余南摇了摇头。 “忘了你还没有手机……走，我给你买去。” 她看起来颇为兴奋，反倒是余南显得有些尴尬。 余南原本还准备了大量的话术，想着哄这女孩给自己借钱，结果没想到自己刚开了口，对方就直接答应，肚子里的满腔骚话都用不上。 身为走过多个世界的轮回者，只要能达到目的，他的道德下限可是能甩得很低的，骗小女孩啥的那是不在话下。 按照余南之前的计划，他只想骗点钱买个手机，然后疯狂撸一波网贷，反正还有半个月就要世界末日了，凭本事借来的钱都不用还。 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基本确认了主神跟末日来临的真实性，因为余南发现，自己记忆里在主神殿兑换过的基础锻体功法，在这个世界竟然真的能用！ …… “给你。”兴冲冲的少女拿着一部新手机，颇为郑重其事地交给了余南，“最新款的m40。” “……”拿着这手机，余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到手机店外的宣传海报，这是店里最新，也是最贵的一款手机，而且还是顶配，标价要八千多。 “银行卡号多少，我现在转你。” …… “你是不是多按了个零？”余南瞄了一眼到账短信通知，发现转了整整五万块钱。 “本金多点，你好重新再来呀。”少女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可别乱花掉了啊，这是家里给我的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 李见宁。 余南看了一眼转账人的名字，心里犹豫了一下。 活在轮回世界里，他有挺长时间没见过什么好人了，就连自己的队友，经常也靠不住会把自己卖掉。 “末世将至，妖魔乱国，找个安全的地方，多囤点食物跟水，活下去。 言尽于此。 于楠。” 去银行取完现金以后，他给对方发了这么一条短信，算是回报了李见宁的一番好意。 …… “这就是你说的，当个最普通的人？！！”一片狼藉的房间里，伦琴对着自己床上的一具棺材吐槽道。 “三百倍呀神明大人，这是普通人三百倍的力量！！！”伦琴随便一拍，原本就已经碎成几块的椅子，又毁灭得更彻底了些。 “我给了你这个星球上，所有人力量的平均值。”棺材里传出来的声音十分平淡。 第七百三十章 零时迷子 “平均值？所有人都被平均了么？” 棺材里的人所说的话，显然没法说服伦琴。 她现在十分苦恼，因为她只想过属于普通人的生活，像怪物一样被所有人战战兢兢看着的滋味，过去十多年里她已经受够了。 “这是水蓝星昨天晚上零点的时候，七十六亿八千九百三十万零一百四十二人力量的平均值，不计任何武器的力量。” “那请……问又是谁，让我们都‘被平均’了？” “……” “【零时迷子】 ss级宝具，效果：会在每二十四小时更新一次宿主的力量，每天零点，宿主体内的力量都会被刷新成这一刻，全世界人类的平均值。” 伦琴发现自己的视野里多了一个界面。 “我胸口的这个叫零时迷子？” “……” …… 经过一番莫名其妙的交流，她总算是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莫名出现在自己床上的棺材，里面装的正是自称“白”的存在，也就是在上一个水蓝星世界中，跟她接触过的神秘生命。 伦琴尝试过很多次，也尝试过很多方法，想要从白的嘴里套取情报，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具棺材并不重，至少对于被强化了几百倍力量的伦琴来说，单手整个拿起来也完全不是事，但却偏偏水火不侵，刀斧不坏。 哪怕是她用尽全力，也无法伤到一丁点。 接下来的几天里，伦琴只能竭尽全力地适应着新获得的力量，因为相比起手上的力量，她的控制力实在太弱。 她十分担心，现在要是自己“轻轻”地拍一下弟弟的肩膀，会不会直接就像刀切黄油那样，整个肩膀被自己削了下来。 除了第一天的剧烈变动外，后续的几天里，伦琴感觉自己的力量渐渐稳定了下来，这个平静的世界，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的人类总体，均值是很难有大幅度变动的。 “是扶困助弱人人如龙，还是杀尽苍生称孤道寡？”躺在瞒天棺内的白墨，颇为好奇在局势逼着她不得不选择变强的时候，到底会用哪种方式去提高人类武力的平均值。 …… “水，方便面，消防斧，止血贴，阿司匹林……”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余南，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在超市里按照列出来的清单买着东西。 根据主神的描述，他大致能猜出来，这次的末世应该是某种怪物入侵所导致的。 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在末世里生存，而是向全世界公告这个事情。 一国甚至是整个世界一起做好准备，去应对末世的难度，肯定是要比秩序崩坏后各自为战来得低。 但他没有那个勇气。 因为每次当余南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感，本能提醒他绝对不能这么做。 这个世界的命运大潮，就是要走向秩序崩坏的末世，所有尝试对抗命运的人，都会被碾得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单是为他之前发出去的那条短信付出的代价，余南就已经吐了好几次血。 命运无法反抗，他也只得顺流而下。 拿到手机的这几天里，他的手机桌面多了上百个app，全是各种网络小贷，多则三五千，少则一两千，前前后后搞到了三十多万。 只要是能下款的，余南都撸了一遍，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什么套路贷。 单是一个月后，他要还的钱就超过了五十万，但那时候末世都已经到了，债是啥，能吃吗？ …… 正在做类似事情的不止他一个。 被卷入梦境的轮回者，除去已经开启轮回劫，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记忆的二十多人，其他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在这里，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都重新变回了一个普通人，失去了身为轮回者的绝大部分优势。 没有异位面的超凡力量，也不知道剧情的走向，除去一段曾经身为轮回者的记忆以外，跟水蓝星的普通人毫无区别。 在末世涌出的怪物面前，同样是苦苦求生的可怜人。 …… “给最后一个窗钉上钢板，明天末日就到了。” 余南用能够买到的，最坚固的钢材，将租来的房子门窗封闭上。 在这两套房子里，他储存了大量食物，纯净水，以及其他生活用品。 凡是他想的到的，都买了一堆。 余南计算过，如果按照自己一天最多2斤大米的消耗，这十多吨的大米，他觉得足够自己够一个人吃上十几年的时间了。 为了减少麻烦，他还特地跑了市里十多家粮油店，每家买上二十包，但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 毕竟正常人到这种零售的粮油店，顶多是个两三包，一百来斤的大米。 米又不是什么很耐贮藏的东西，没有专门的仓库，很容易就长米虫了。 除了补给，余南还通过黑市，花大价钱搞到了一把小手枪，附送一百发子弹。 作为一个经验尚算丰富的低阶轮回者，他的手枪水平相当不错。 另外还有相对容易搞来的弩，和某些毒药。 这一系列的举动，其实还引起了地方缉搜司的注意。 留给余南的时间太少了，他已经没办法顾及到这些。 最后一个安稳的晚上，他手里拿着枪，和衣而卧，好不容易才强行让自己睡着。 …… “太阳消失了！” 早上八点，天突然暗了下来。 几个叼着烟头，正优哉游哉地在街上闲逛的混混，吓得连烟都掉在了地上。 “我记得新闻没报道说有日食呀。”路过的上班族拿着手机，看起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推送信息。 “你看，好像全世界都在说太阳消失这件事。” “……” “姐，怎么天又黑了？是下黑色暴雨了吗？我可以不用上学？”一脸兴奋，却顶着惺忪睡眼的伦和平，很是兴奋地走出了房门。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的姐姐有点怪，好像是有点疏远自己，千方百计不让自己被她碰到，也不想跟自己多说话。 但正处青春叛逆期的伦和平，对这却越是想要制造聊天，制造接触的机会，整得伦琴着实是苦不堪言。 第七百三十一章 灾难 “我想，这次的麻烦大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自然是各国的天文台。 日食月食这种事情，说白了都是星球轨道运转问题，全是有公式可以提前计算发生时间的，所以天上的太阳消失，根本就不是什么日食。 “从卫星最后发出的信号看，是有一层未知黑幕，将水蓝星整个包围在内。” “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已经彻底瘫痪，这个是目前最麻烦的事情。” “不，还有更麻烦的。” “？” “没有阳光，我们很快就会被冷死，或者是被饿死。” “冷死倒不用担心，因为刚刚已经实验过，包裹我们的黑幕，是一层完全热绝缘体，水蓝星表面的热量，全部被锁死在这里，不会散失到太空。” “温室？” “比温室更绝望，没有阳光，植物无法生存，人类就会在饥饿中互相残杀。” “我们可以用人造光源！” …… “末世终于来了。”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天空变黑的余南如释重负。 他这波几乎是孤注一掷地赌末日来临，要是不来的话，这位老哥的下半辈子，可能就要在被催债跟躲债中度过了。 …… 黑暗带来的恐慌很快开始发酵，哪怕城市里的灯光已经全部打开，除了天上缺个月亮，跟普通黑夜也没有多少区别。 有着灯光的指引，大多数人都选择先回最熟悉的家里，当然也有少数更机警的人，悄悄走向了最近的超市。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多放点物资在家总归没错。 人都是跟风的。 原本打算回家的人，看到了越来越多人走进超市以后，自己心里的紧张感也被提了起来。 没花多少时间，超市、便利店里的各种食品跟水就被抢购一空，只剩下一堆空荡荡的货架。 …… “擦，怎么天又亮了？！”余南在安全屋里等了半天，最后却发现太阳重新出来了，别的什么都没发生。 “说好的末世呢？鸽了？！” 他有些心塞。 换做自己还是轮回者的时候，身上背着的债不还也就不还了，谁敢来催就砍死谁，但现在的余南，还只是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弱鸡。 至少得花一个月时间，才能用锻体诀将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慢慢调理回来。 同样心塞的，还有昨天去超市抢物资的人。 拼死拼活买回来一点东西，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艹，老子昨天花了五百，才从黄牛手上买了两包大米！！！” “老哥很机智呀，竟然还找黄牛买货，我都是直接拿的，昨天超市那么乱，拿了出门就完事，店员根本管不了。” “fbiwarning，我要举报了！” “小偷滚粗！” “丢人！” “网警，网警呢？！” 赛里斯帝国总体来说还是个有着良好秩序的国家，哪怕是昨天那种突发情况，大家都去超市抢购物资，正常也都还是会乖乖给钱。 “昨天到底是闹哪样呀，那些狗屁砖家也没个解释。” “听说是外星人入侵了，我有个在安全部门里面的舅舅，昨天都被立刻召回。” “真的假的呀，还有外星人？” “我看的公众号，说这是末世要来的征兆，让我们准备好物资，下面还有一个网店链接，可以直接一键下单野外求生大礼包。” “少看垃圾玩意，除了造谣制造恐慌恰烂钱，这些烂号还会写什么东西？！” “……” 因为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的缘故，互联网上炸开了锅，闲的蛋疼的吃瓜网友，纷纷吐槽起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官方倒是没有给出任何说法，因为他们也在迷糊。 …… “天又黑了。” 两天后，太阳再次消失。 “这回不会玩我了吧。”余南喃喃自语。 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刚刚他才接到了第一个催款通知，提醒他三天后就要还第一笔钱。 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枪，心情复杂。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伦琴用力地拍着面前的棺材，试图让躺在里面的白墨回答自己。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家伙绝对知道些什么，只是不说而已。 “螳臂当车。”第二次天黑以后不久，白墨不知道是在对谁说道。 “什么螳臂当车？”她将棺材拍得砰砰响，以她现在堪比常人三百倍的力量，钢板在伦琴的一掌之下都会像纸糊一样撕裂开来，但这具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造出来的棺材，却是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出现。 白墨依然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哐当！” 正当伦琴郁闷的时候，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感觉有些不妙，两人住的房子可是十五楼，有什么能破开窗户的玻璃。 情急之下，伦琴直接撞开了隔着她跟弟弟房间的两堵墙，来到他的面前。 身后留下两个人形的大洞。 “那是什么？！” 眼前是一只从未见过的生物，但伦琴敢保证，这绝对不是水蓝星任何，任何生物应有的模样。 瘦长的身躯，背上长着两个极其奇怪的翅膀，像蝴蝶一样的翅膀中间，各长着一双骇人的眼睛。 这个怪物破开了窗户的玻璃，将好奇的伦和平击倒在地，然后向已经吓懵了的少年，伸出它那丑陋的触角。 “救我！” “死！”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护弟心切的伦琴一个箭步冲过去，用自己的手刀，轻松将怪物切开了两半。 但这怪物的生命力顽强程度，却是完全超出了她作为人类的想象。 哪怕已经被切成两块，它残存的身体仍然是控制着自己的触角，一下插入了伦和平的身体。 痛！ 剧烈的疼痛！ 伦和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人用吸管一点一点吸走自己的血肉一样难受。 不仅如此，他身体的力量也随着这吮吸飞速流逝，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导致压根没法控制自己的手，将这该死的触角拔出来。 啪叽！ 旁边的怪力少女，一手抓在附着在伦和平屁股上的怪物残躯，硬捏成了一团白色的浆液，这才总算是结果了它。 第七百三十二章 肉 “……” 劫后余生，仍然惊魂未定的伦和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身体也有点虚，腿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几经艰难地才自己爬回到床上躺着。 眼前的老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伦和平有些手足无措。 “你……还是我姐吗？” “滚！臭小子连我都不认了是吧，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来救你。”伦琴一边小心翼翼压着呼吸，一边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被怀疑的她有些火大，但又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呼气太用力，就把这个蠢蛋弟弟给吹飞了。 骤然获得人类数百倍力量的感觉可不好受，伦琴很大一部分注意力，还得放在对身体的控制上。 毕竟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经不起折腾，她光是维持不爆衣就已经竭尽全力。 …… “死！” 余南榨出手臂的最后一点力气，将早已被鲜血浸遍而变得滑腻不堪的刀，狠狠的插入到怪物的体内。 蝴蝶状的怪物死命挣扎，但被余南用体重强压在地上，刀也死死地钉在它体内不住搅动。 整整拼命扑腾了半分钟后，怪物缓缓软了下来。 只是余南还不放心，强撑着失血带来的晕眩，鞭尸了二三十下，直到彻底将它砍成碎片才丢下手中的刀。 虽然肺部艰难地攫取着每一丝空气，不过他依旧是觉得有些两眼发黑。 “不能睡！明明已经是做足的万全的准备，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开头！！！” 余南咬牙死死坚持着，然而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一个有些营养不良的人的**，能够以重伤为代价杀死一头怪物已经侥天之幸。 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单是身上六七个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创口，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肉？” 待他翻出医药箱，简单地将身上的伤口包扎过以后，余南发现地上原本一整头的怪物尸体，现在除了一摊水以外，还剩下的就只有一块奇怪的肉状物体。 作为一个轮回经验尚算丰富的非萌新，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杀怪之后爆出来的宝物。 更让他坚定这个想法的原因，则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对眼前的这块肉充满了渴望，丝毫不在意它现在还是块泡在水里的生肉。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本能告诉他这东西很有用，也很好吃，但多年来的经验习惯则在不断地提醒余南，从怪物体内掉落出来，泡在水里的生肉，根本不是正常人该吃的东西。 不过他显然是相信了本能，可能是因为理智已经被失血过多而侵蚀大半。 他一把捞起了肉状物体，也不管上面还残留着怪物留下的液体，直接塞进了嘴里。 味蕾在爆炸！ 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爆炸！ 余南回忆起自己曾经到过的，一个以厨师为尊的奇怪世界。 那个世界里的人，都对美味有着无与伦比的追求，做菜手艺也是出神入化，其中顶尖之人，早已经达到了超凡之下的极限，味觉甚至能稍稍对其它感官有所影响。 但跟嘴里的这块肉完全没法比，吃这肉给他的体验，已经是沉浸在一个全新的虚幻世界里，全身上下都能感觉到舒畅。 那种感觉，仿佛是每一个闭塞的毛孔都被强行撬开，然后往里面倒清凉油。 …… 当他重新从云端回到现实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我的伤，居然全好了？！！！！” 只是被绷带简单包扎过，并没有太多处理的大小伤口，此刻竟然奇迹般地全部愈合，效果之神奇，堪比主神的一键复原。 “a级宝具，封神剑套装。”余南的意念里，突然闪过了这个东西。 “召唤！”他一个念头，一套战甲，还有一把长剑就自动装备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世界很不简单。” 那是一套看上去颇为夸张臃肿的金色全身甲，但余南穿在身上，却没有觉得丝毫的不便与沉重，仿佛那是为他度身定做的一样。 手上布满古典风格花纹的长剑，光看剑上的寒芒，就知道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东西。 “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子弹？放主神那儿，估计能卖个好价钱……”这套夸张的盔甲，给了他不小的信心，他刚刚曾经试过，拿普通的刀子去捅，能把不锈钢的刀都掰弯。 余南手上倒是有一把从黑市搞来的枪，但末世将至，他可不愿意将一颗宝贵的子弹，浪费在测试自己够不够硬上面。 “太多的谜团了。怪物为什么能直接在我租的房子里面出现，杀死它又为什么能得到这名为宝具的东西。” 跟他一样被怪物突然袭击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没多少反抗，就死在了怪物手上。 而这些死人的尸体，现在变成了在余南楼下到处游荡的丧尸…… …… “姐，看楼下，好多走路歪歪扭扭的怪物！” 伦和平强压住心中的恐慌，尝试寻找现在唯一一个还算靠谱的人帮助。 “那些已经是丧尸了吧……” 就在这对话之间，她还留意到底下一个不断逃跑的女人，在被丧尸追上撕咬几下后，身体抽搐几下，然后弹了起来，也加入到丧尸的行列。 他们家住在公寓的十多楼，地面下到处晃荡的丧尸暂时还威胁不到两人，但很明显，这是出大问题了。 “砰砰砰！”伦琴立马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地拍着放在床上的棺材。 躺在里面的白墨看了她一眼。 “我有很多疑问。” “第一，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第二，这团肉块又是什么。 第三，底下那些是什么。 ……” 她觉得白墨肯定知道答案。 “肉块是杀死它们后，留下来的宝具种子。”白墨只选择性地回答了一个问题。 “宝具种子？跟我的零时迷子一样吗？” “对，但每人只能拥有一个宝具。” “如果我把它也吃掉呢？” “砰！” 一个简单的拟声词。 第七百三十三章 味道 她决定相信这个人的话。 正值中二年纪的伦和平，更是容易接受这些新奇的事情。 丧尸都能出来了，宝具又有什么奇怪的。 世界变了。 这是两人共同的想法。 …… “姐，这是我的宝具引月弓！” 伦和平拿着一把镌刻着无数神秘符文的长弓，爱不惜手地来回摩挲着弓身，还像炫耀一般显摆。 吃下宝具种子的他，总算知道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更好奇的是，怪物明明是今天才第一次出现，伦琴又是怎么样提前搞到的宝具种子？ “我想问个事。”得到了引月弓的加成后，伦和平悄无声息地来到伦琴身后，在她耳边问道。 “说。”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身体的本能反击。 “姐你的宝具是什么等级的？” “问这个干什么。” “我的是a级宝具。”伦和平像某次考试意外拿到高分的孩子，迫不及待地通过到处问别人的成绩显摆。 “……” “我是s级。” “……” 装逼失败，气氛一时尴尬。 …… “这些丧尸动作不快，极限速度也就跟普通人小跑一样，只要不被包围，大多数人单挑都能干掉它们。 唯一要注意的是，千万别被它们弄伤，一旦被抓伤或者咬伤，很快也会变异成丧尸。” 伦琴继续一本正经地做起了自己的“丧尸笔录”。 …… “叮咚，叮咚……”晚上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如此结束了一天的血腥。 下午连着晚上，伦琴仗着自己的武艺高强，到处窜去围观丧尸。 末世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蝴蝶状的怪物毫无征兆地出现，无数人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怪物杀死，然后变成真正的行尸走肉。 伦琴在路上顺便救下了一些人，但并没有带着他们一起求生的打算，只是随便找了家超市安顿他们。 素不相识，她认为这已经是仁至义尽。 …… “我又变强了。”变味的月光下，伦琴坐在棺材旁边轻轻说着，也不管白墨有没有再听。 “力量大概是增加十分之一的样子。” “这是不是意味着，八十亿人的水蓝星，今天一天就死了接近十亿人？” 棺材里没有应答。 “十亿人！不是十亿头猪！” 知道得越多，她越感觉到心惊。 由于零时迷子的特殊能力，通过简单的数学统计推理，伦琴可以反过来大致推算出，水蓝星上当前仍然存活的人数。 “它们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她彻夜无眠。 仅仅是在第一天，随机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无数怪物，就已经摧毁了大多数城市的水电供应。 伦琴所在的城市也不例外，几头怪物正好出现在自来水厂，将毫无防备的水厂员工全部变成了丧尸。 …… “该走了。” 没有了水和电，家里的食物也不够两个大胃王再待两天，伦琴姐弟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离开。 城市里的丧尸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不停地有末日第一天的幸存者被感染，再不离开，哪怕她力拔山河气盖世，也不免有被丧尸海堆死的可能。 两人住的新约克城，光常住人口就超过七百万，算上外来的，人口直逼千万，哪怕只是有一半人变成丧尸，五百万尸海，伦琴可没信心在自己累死前逃出来。 她想要往乡下逃。 这样的丧尸末日，人口密度越大的地方，转变过来的尸口密度也越大，唯有人烟稀少的村庄相对容易处理。 “不能再留两天吗？就两天。”伦和平对这个仍能保一时安稳的公寓恋恋不舍。 “丧尸在公寓楼下，一层一层地往上游走。顶多两天，它们就能摸到这里。” “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肯定能把他们都杀光。” “这东西只会越杀越多，新约克城里现在至少有百万丧尸，我能杀得了多少？” “好吧……”伦和平不舍地锁上了门，“我发誓，总有一天会杀回来这里的！” 后半句他说得非常小声，但却没能瞒过伦琴。 “你背行李，我拿这个。”伦琴指着也被带到了门外的棺材。 “这是你的宝具？但宝具不是能收到身体里面的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别问了。” 伦和平注意到，姐姐手上拿着的棺材，表面的花纹似乎跟自己引月弓上的纹理有些相像…… …… “走出这扇门，你就得学会独立面对新的世界。” 两人伫立在公寓底层大门，周围是十多摊已经完全认不出人形的血肉混合物。 这些丧尸的生命力实在是过分顽强，连爆头都没法第一时间整死，无头的丧尸，仍然可以凭躯干本能厮杀上大半个小时。 “暴力女……”伦和平习惯性地碎碎念，他刚刚总算是见识了，手工连皮带骨打肉丸子是怎么样一个盛况。 一个女孩，拿着一根比自己腿还粗的棍子，死命地殴打着试图靠上前来的丧尸，一棍下去就是筋折骨裂，十棍下去连人形都没了。 “一定要活下去。”伦琴没有纠结这称呼，反倒是语重心长地叮嘱他。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无敌的，零时迷子的能力告诉伦琴，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平均值，总有一天会保护不了弟弟。 “白呀，如果你真的是神明，又何苦为我们这些凡人，安排这么残酷的试炼……” …… “失算了，没想到激活超凡力量以后，身体对食物的需求这么大。” 此时在新约克城的另一角，仍留在安全屋里余南，正震惊于自己暴增的食量。 十倍于常人的饭量！ 当然食物是充足的，他准备了足够消耗十年的储备粮，哪怕是十倍食量，也至少能吃上一年。 但问题是，现在自来水电已经完全中断，他吃得多也拉得多，宝贵的饮用水也不可能拿去冲厕所，很快某些脏东西就要堆满马桶。 现在盖着盖子，安全屋里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味道，但要是他再留一两个星期，怕是整个屋子，都将会是那玩意的味道…… 而且目前天气还挺温暖，正是微生物分解活跃的时候，味道更是会浓郁几分。 。 第七百三十四章 来去 <r/> “各位赛里斯帝国的公民注意，近卫军第三军团目前已经开始进入新约克城，正在逐步清扫城内的怪物，请大家保持冷静，切勿违反帝国法律，做出过激行为……”<r/> <r/> 全副武装的装甲车队上，几个大喇叭正在用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r/> <r/> 大批劫后余生的市民，这一刻都感动得流泪满面。<r/> <r/> 而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此时正满脸警惕地看着任何一个可能藏匿有丧尸的角落，仿佛在他们的眼里，每一处地方都有可能是怪物的藏身之地。<r/> <r/> 这般风声鹤唳，自然是昨天突然其来的袭击，让一直驻扎在新约克城附近的第三军团同样伤亡惨重。<r/> <r/> 很多士兵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反抗，就被毫无征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怪物杀死。<r/> <r/> 随后第一批被杀死的士兵又被转化成了丧尸，数目在人口密集的军营里像滚雪球一样迅速扩大。<r/> <r/> 最后还是侥幸生还的第三军团指挥官当机立断，用尚且完好的广播设备下令所有士兵放弃营地，拿手上的重火力将营地连带着所有怪物一同抹去。<r/> <r/> 当然过程里也免不了错杀了一些来不及逃出来的自己人，包括军团元帅的一个儿子，也葬身在己方部队的火海当中。<r/> <r/> 但一番壮士断腕后，好歹是保住了军团的大部分编制，不至于当场崩溃。<r/> <r/> ……<r/> <r/> “要不要跟着军队走？”余南走出安全屋的门外，冷冷看着楼下正在尝试恢复秩序的士兵。<r/> <r/> 乱世当中，军队是最强的武力机关，但同时也需要面对最多最大的危险。<r/> <r/> 他稍加思索后，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被主神坑得太多，大部分轮回者都很反感听别人的强制命令。<r/> <r/> 特殊时期的军队，让人难受的命令绝不会少。<r/> <r/> 况且有了手上的a级宝具，以及安全屋里的海量物资，他一个人也能生活下去。<r/> <r/> 至于像拉撒这样的事，穿着战甲出门，拉到别人家就完事了，反正整幢楼除了他，基本是死的死跑的跑。<r/> <r/> 一幢楼几十个厕所，哪怕真的都没水冲，也足够余南用上好久。<r/> <r/> 此时的他，仍保留着文明时代人的大量特质。<r/> <r/> 仍在安全区，闲得有些发慌的余南推己及人，思考起了整个城市都失去了自来水以后，幸存的百万级别的人口，每日制造的天量排泄物处理……<r/> <r/> “人活着，就要拉屎。”<r/> <r/> 这是每一个第一轮劫后余生的人，都需要考虑的问题。<r/> <r/> 当然更优先的事，其实是尸体，或者说尸块的处理。<r/> <r/> 除去尸变成丧尸的死人，城市里还有大量被锤得不成人形的血肉混合物，人类在绝境当中爆发的力量，让很多丧尸也感到汗颜。<r/> <r/> 被车碾爆的。<r/> <r/> 被砍成肉松的。<r/> <r/> 被重物压扁的。<r/> <r/> 被十多根钢管插碎的。<r/> <r/> 实际战斗力并不算强的丧尸，遭遇了各种各样的离奇死法。<r/> <r/> 而在它们再一次“死”后，带来的恶臭不说，彻底腐烂的尸体也成了病毒跟细菌的温床。<r/> <r/> 秩序崩坏以后，收尸什么的，自然也不复存在，新约克城里到处都有生死搏斗，也到处都是尸体，可谓是一片人间地狱。<r/> <r/> ……<r/> <r/> “丧……丧尸！！！所有人戒备！”<r/> <r/> 原本正在装甲车上，享受着底下群众感激羡慕眼神的士兵前锋，突然拼命地大喊了起来。<r/> <r/> 前方用来探路的无人车，在传出最后一个信号后就被尸群踩爆。<r/> <r/> “前面至少有十万丧尸。”<r/> <r/> “重机枪手准备。”<r/> <r/> “迫击炮手准备。”<r/> <r/> “让所有平民立刻离开。”<r/> <r/> 在城市这样的狭窄环境里，面对有着重火力的士兵，丧尸数量的优势还不是那么的明显。<r/> <r/> 大摇大摆进入城市，试图重整秩序的第三军团，引来了小半个城市里，数十万丧尸的围观。<r/> <r/> “都省着点。”当丧尸即将进入机枪手攻击范围的时候，一个军官走到前线悄声提醒他们。<r/> <r/> 现代武器确实强大，杀这些手无寸铁，还行动迟缓的丧尸跟割草没什么区别，但对补给的消耗也是空前的。<r/> <r/> 在灾难发生的当天，第三军团就已经失去了跟后方的联系，只能派侦查兵亲自开车去探路。<r/> <r/> 失去来自后方的补给，这样的高强度作战他们坚持不了多少天。<r/> <r/> 一旦没有了子弹跟炮弹，枪炮就是废铁。<r/> <r/> 没有了航空煤油，轰炸机也只能窝在机场当摆设。<r/> <r/> “上面的目标只是拖住尸潮，让尽可能多的平民离开，指挥部估计新约克城内的怪物总数超过百万，我们的子弹不能全耗在这里。”<r/> <r/> “要放弃新约克城？”<r/> <r/> “带走城东的关键物资，让城东尽可能多的人逃出来，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r/> <r/> “那城西呢？”<r/> <r/> “来不及了，丧尸现在还在不断增加，真要把城里的怪物拼光，我们的物资也不剩什么了。记住，指挥部的目标只是争取半小时的撤离时间。”<r/> <r/> “明白！”<r/> <r/> ……<r/> <r/> 此时城西。<r/> <r/> 新约克城是座人口直逼千万的大城市，城东的炮火连天，并没能让城西有多少反应。<r/> <r/> 而戴着口罩的伦琴伦和平姐弟，此时正在走向附近一个超市的路上。<r/> <r/> 他们倒不是为了防病毒，而是因为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r/> <r/> 那是尸臭跟各种排泄物气味的混合体。<r/> <r/> 新约克城属于热带地区，平日里的温度就颇高，细菌也容易滋生，昨天死的人要是不处理，今天就已经是臭得不行。<r/> <r/> 然而伦琴也无可奈何。<r/> <r/> 她虽然身体力量极强，但也不可能清理得完这一望无际的血肉地狱。<r/> <r/> 更何况，她也是会觉得恶心的呀！<r/> <r/> “姐，超市的门口有人守着。”作为一个弓兵，伦和平在得到宝具引月弓后，视力有了极大的提升，所以隔着大老远，伦和平就看到了目的地的情况。<r/> <r/> “好像不是什么好人。”<r/> <r/> 门口的两个守卫，每人手上都提着一把刀，后背还隐约像是挂着一把弩，粗壮的手臂上遍布纹身。<r/> <r/> “我抽烟，喝酒，，嗨粉，但我是个好人。”伦和平想起以前网上看过的这么一个段子。<r/> <r/> ……<r/> <r/> “站住！女的一炮换一块面包，男的……你这么细皮嫩肉，也一炮换一个面包好了。”<r/> <r/> <r/> 第七百三十五章 逃离 一脸坏笑的持刀大汉，直接拦在了两人面前，似乎完全无视了伦琴此时还扛着个棺材这种诡异情形。 怪物末世到来的这几天，可以算是他这辈子过得最爽的日子了。 原本只是一个小帮派底层的他，跟几个猪朋狗友抱团，把附近的这家小超市给强行占了下来。 平日里对他不屑一顾的人，现在为了拿到食物，舔得比狗还乖。 一开始他还只是十倍二十倍价钱去卖超市的东西，等拿到满手钞票，兴奋半天以后，男人才猛然发现，现在这世道，钞票好像跟废纸没什么区别。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鬼才主意——一炮一个面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反正几人完全不缺食物，超市也只有大小两个门，十分的易守难攻，闲暇之余，自然是开始发泄起多余的精力。 …… 伦琴看着那张脸，很有种想一棺材拍死他的冲动。 但她还是忍住了，真拿这棺材当武器的话，里面的神仙怕是要拍死自己。 于是伦琴摘下口罩，顶着恶臭深深吸了一口气。 “呼……” 一道空气炮从她的嘴里喷出，像重拳一样直接将毫无抵抗之力的男人撞到路边。 持刀的大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飞驰而过的汽车给撞到了，脑里转过曾经是碰瓷党的回忆。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他跟同伙两个人上街碰瓷，却没想到对面因为太过慌张，油门当刹车地给真撞了过来，碰瓷碰成真入院。 钱确实是讹到了，但全交了医药费，白遭罪。 …… “这种人，打我都嫌弄脏手。”伦琴炫技般在弟弟面前出了一招。 “可这臭气不是更脏吗……” “……” “……”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但超市里面并没有什么预想当中恶心人的事情，只有几个聚一起喝酒打牌的男人。 据他们交待，姐弟俩其实第一个遭遇上一炮一个面包的……之前他们还只是趁乱高价勒索点钱财。 “大姐头，能带上小弟吗？我懂做饭，会背行李，还特能跑腿，可以省很多事。” 刚刚还因为一炮一个面包这话而被打的大汉，转眼就满脸堆笑，一副舔狗模样，变脸之快，脸皮之厚简直超出了伦琴的想象。 她从来没见识过，人的脸皮，能厚到这地步。 “滚！” 大汉十分滑稽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 “这是个金大腿，一定要抱上。”被人一口气吹飞以后，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念头。 能屈能伸是他的最大优点。 可以欺负的，往死里压，要讨好的，往死里舔。 同样被打躺在地上的其它小混混，虽然也害怕那个暴力女的拳头，但实在是拉不下那个脸，只能把头扭一边去不说话。 …… “大姐头，别吃干粮了，来吃烤鱼，这个好吃。”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趁两人还在超市里吃着面包休整的时候，大汉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拿出了一盘香气四溢的烤鱼。 “卧槽，你是怎么变出来的？！”这回轮到伦和平震惊了。 “超市没有电，但是有便携式燃气炉，也有做烤鱼的各种材料……” “……” 这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伦琴给大汉下了个定义。 说变脸就变脸，遇弱小就为所欲为，见强者就卑躬屈膝，哪天有机会反客为主，很可能马上反咬一口。 不过想归这么想，但她最终还是说服自己，暂时接受了这个小弟，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巫仁性。 毕竟有个人使唤，做各种杂活还是要省事省心很多的。 至于忠诚，那无关紧要，反正也从来没打算过信任什么。 上一个世界的经历，让伦琴早已经习惯了这些。 当然了，做的烤鱼也是真香。 …… “啪啪啪。”酒足饭饱以后，伦琴轻轻地拍了拍身后的棺材。 “你为什么要在里面？”这次她换了一个新问题。 “我出来的话，游戏就结束了。” “游戏？几十亿人的生死，在你眼里就是一场游戏？！神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这才没几天，已经有十亿人死了！” “你会见到更多的。” “……” 伦琴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残忍，只有纯粹的冷漠。 “那游戏的内容又是什么？什么才能决定胜败？”她想要知道更多。 “杀光它们，然后拿到圣杯。” “圣杯是什么？” “控制未来的钥匙。” “在哪？” “杀死所有的使徒，圣杯自然会出现。”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上？还有那些恶心的怪物，你喊它们使徒？” “使徒为什么要杀人？ 使徒的数目有多少？ ……” 她感觉自己有无穷无尽的问题想问，可惜白墨都没有再回应。 …… “又一个！” “大姐头威武！” 伦琴一拳将一头使徒怪物打了个透心凉。 这是他们从超市出发的第五天。 一大帮人总算是冲出重重阻碍，杀到了新约克城的郊区。 光伦琴姐弟自然是不需要花那么长的时间，但除了主动当小弟的巫仁性，他们一路走来还跟着大批的难民。 他们都是被放弃的城西人。 这些天来，他们一直跟丧尸在搏斗，但最让他们感到无奈的是，活人越来越少，丧尸却越杀越多。 有些甚至几天前还是自己亲朋好友，现在却都要一一剁成肉酱。 突然出现的，能一拳一个怪物的伦琴，很自然地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救星。 最开始是几个人，然后是几十人，到现在数以千计的人追随在她的身后。 新约克城终究是个有着近千万人口的城市。 这支成千上万人的队伍，吸引了无数丧尸的注意力，要不是伦琴跟其它几个新加入的宝具持有者拼命护持，怕是早就被尸群冲刷得七零八落。 而混在丧尸潮里的，还有数百头被称为使徒的特殊怪物，击杀它们有一定几率得到新的宝具种子。 但跟没脑子的丧尸不同，如果没有绝对的力量，杀它们的难度可就要大得多了，使徒懂得躲在丧尸群里，拿它们当肉盾，本身还会飞。 。 第七百三十六章 冲击 看着手上的一堆肉块，伦琴轻轻叹了口气。 这几天来，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明里暗里提出，要出高价买她杀死使徒后，爆出来的宝具种子。 在这特殊的时期，能够让人获得力量的宝具种子，就代表着生命。 宝具种子每人只能吃一个，弟弟已经有了，几个机灵的狗腿子也捞到了自己的份，剩下的她留着没用，但也不知道该给谁。 下面全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怕他们愿意花很多钱去买，可是这种时期，钱又有什么用呢？ 银行已经不复存在，纸币倒是很多，但什么都买不到，实际全是以物易物。 贫与富，几乎在一瞬间翻转。 “你觉得，我该给谁呢？”她对着旁边的一只手掌问道。 那不是一个人，就是一只孤零零的手掌，手腕的断面处，还被一片漆黑所笼罩。 …… 三天前，在她杀死了第十个使徒后，一只手掌突然从棺材处冒出。 但这手掌上只有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剩下四根手指连同手心的位置，都是一片模糊的虚影。 等到伦琴杀死第五十个使徒的时候，手掌才最终成型，脱离棺材，整个漂浮在她的旁边。 “运。” “那好，我来搞抽奖。”伦琴听到这话，突然脑洞大开，打算用抽奖来决定这些宝具种子的归属。 反正跟着自己的人，她一个都不熟，但自己藏起宝具种子，看着普通人被杀又做不到。 “另外一件事，我还要杀死多少使徒？” 受限于零时迷子的能力，亲手杀死使徒虽然不能直接增强伦琴的力量，但却是能增加一个名为召唤度的东西。 宝具第二阶段力量的开发，正是通过召唤度的增加，让宝具对应的灵真正出现在这个世界。 最开始的灵只能出现一个虚影，到最后则是完全的实体。 每一个灵，都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意志，并不是单纯的工具。 “这才是第一次冲击。” “……” “也就是说，接下来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不觉得，宝具的力量，用来对付现在的使徒太过轻松了吗。” 白墨这么一提，伦琴才想起来这件事。 无论是现在的使徒，还是它们制造出来的丧尸，在自己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其它拥有宝具的人，只要不作死冲进尸潮中间，战斗起来也是轻松愉快。 在宝具力量的加持下，虽然杀那种蝴蝶形态的使徒还是不容易，但自保绰绰有余。 除去丧心病狂的数量外，使徒跟丧尸的战斗力，甚至远远比不上有组织的人类军队。 但偏偏，它们是以偷袭的形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将正常运转的人类社会彻底打乱，大家只能被迫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 “每过一个月，会有一波新的冲击。” “你是在拿这个世界玩塔防游戏吗？” “也不只是我。” “……” …… “大家听我说！” “陛下绝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是朝堂上的左相欺上瞒下，才导致了如今这番局面。 在帝都里挣扎的普通人，他们跟自己的妻儿现在还在跟丧尸拼命。 今晚零点我们就要天诛国贼，让陛下知道这一切，杀回帝都拯救我们的人民！” 赛里斯帝国都城外，一个头上绑有“尊皇讨奸”四字的军官，一脸悲愤地对着面前的士兵讲演道。 作为赛里斯帝国的心脏，帝都遭遇到了使徒的重点打击，而又因为帝都是全国人口最密集的经济中心，丧尸化以后的破坏力也是最为恐怖。 集中了接近三千万人口的帝都，在经历了使徒的侵染后，如今至少整出了近千万的丧尸。 平常驻守在这里的一万禁军，在这等数量的丧尸面前，只能勉强自保。 而且出于某种安全考虑，住在帝都的贵族，严禁蓄养私军，导致驻守的禁军连一个靠谱的盟友都找不到。 帝都是天子脚下，汇聚了全国大多数的达官贵人，这数以万计的王公贵族，重臣家眷，全部都想第一时间逃出已经变成魔窟的城市。 于是身为禁军的士兵，便目睹了无数平日里高高在上，金口难开的贵人，此刻争先恐后，贪生怕死的丑态。 这些家伙的表现，让禁军士兵大为失望。 更何况他们为了有足够的人手随时保证自己的安全，竟然还下令禁止士兵回到帝都，拯救仍然困在丧尸海洋当中的普通人。 要知道禁军士兵里，不少家眷都是住在帝都里面的，这命令一出，军营里的不满，瞬间就发酵起来了。 “尊皇讨奸！” “拯救百姓！” “尊皇讨奸！” “拯救百姓！” “……” 全副武装的士兵，一路喊着口号，一路向着各大贵族重臣的驻地出发，途中还有不少正在驻守的同袍，在听到这样的口号后被打动，主动加入到他们的队列当中。 平日里想策动这些对皇帝无限忠诚的禁卫军可是千难万难，但此时刚刚经历生死之变，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背后的野心家才有了难得的机会，去实现这一切。 当然了，禁卫军对贵族命令的彻底失望，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如果他们不是贪生怕死到禁止士兵回帝都救人，禁卫军的不满还不至于炸裂。 …… “砰！”为首的禁卫军一脚踢开某个贵族的临时营地大门，发现里面的人竟然还有心思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砰砰！” 白花花的上，多了两朵鲜红的血花。 领头气愤不已的中尉，直接两枪结果了这个贵族的生命。 被压在尸体身下的女仆，此时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盛怒中士兵顺手也来上一枪。 “我们只杀国贼。”中尉用装有刺刀的步枪，挑开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肥硕尸体，让下面早已经吓懵了的女仆起来。 女仆长得挺好看，而且为了满足某些特殊的爱好，身上只穿了一件果体围裙，此时露在外面的皮肤，从脸到背再到腿，几乎都被血抹了一遍。 ps啊，又是二月二十六日了 。 第七百三十七章 愿望 “打搅了。”杀死这个贵族后，士兵们向她鞠了一躬，然后缓缓退出营帐，留下满身是血，不知所措的女仆。 她原以为自己也会被杀死，或者是遭遇某些比死更悲惨的事情，却没想到闯入的士兵，他们的军纪好得出乎所料。 擦了擦身上的血污后，她决定继续躲在营帐的衣柜里，换上正经仆人服装，最后还用火炉里的煤灰抹了抹脸，化装成一幅谁都不会感兴趣的模样。 现在到处都兵荒马乱，跑出去死在乱军之中的可能性更大，倒不如躲在原地，反正无论哪位大人物赢了，都缺不了需要侍奉的女仆。 至于倒在地上的尸体，她决定当没看见。 ……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 每杀死一个贵族，中尉都带着士兵三呼万岁一次。 在尸潮中受禁卫军保护而逃出生天的王公大臣，最后却又一一讽刺地死在了禁卫军的手上。 “陛……陛下！禁卫军谋反了！” “啊！” 匆忙闯入中间行宫营帐的一个太监，还没来得及多讲些什么，就被营外的一个士兵给一枪爆了头。 “营内有奸人国贼作祟，还请陛下移驾。” 眼明手快的禁卫军中尉，带着自己全副武装的手下，以最快速度包围了这座临时营地。 “请陛下移驾！” “请陛下移驾！” “请陛下移驾！” 其他士兵像复读机一样也跟着喊道。 “……” “呼……总算完成任务里的第一部分了，大混沌意志这玩意的便宜可不好占。” 看着帝国皇帝被手下层层“保护”在中间以后，中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本是主神的方面的轮回者，被一起带到了这个世界后，成为了帝国禁卫军的一名中尉。 然后在梦里面，他接触到了一个名为大混沌意志的存在。 这个存在没有十分清醒的意识，甚至连交流都几乎不可能，但中尉却是发现了它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方——可以先透支，后还款！ 详细来说，就是可以向祂许愿。 根据愿望实现的难度，许愿者会接到相应的任务，或者付出相应的代价。 愿望会在许愿者同意后瞬间实现，但也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不然会有无法承受的后果。 他为了测试许愿系统，曾经许愿要与某位美女共度春宵一晚，结果付出的代价竟然是失去一万块钱。 也曾许愿让某个欺负过原身的同事掉进粪坑，需要完成的任务则是绕着军营跑三圈…… 经过了多次的测试，中尉才真正摸清了游戏规则，并且还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主神，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我邓阙在此许愿，愿我能完整脱离主神的控制！为此可以完成任何事情！” 然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跟主神最后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被一股伟岸的力量所撕开。 但在此同时，邓阙也接到了一个让自己震惊不已的任务。 “五十年内，灭尽此世之人。” 最初他是懵逼的，穿越成区区一个军团中尉，利用穿越优势成为一方人物不难，但想要在这个超凡不显的世界，用五十年的时间杀光所有的人类，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难不成还要挑起世界大战？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了。 使徒来袭，帝都化为一片末日景象。 而且这些见人就杀的怪物，都不会主动攻击自己。 于是他明白了，自己是要当“人奸”。 当然说邓阙完全是人奸也不太妥当，他毕竟只是个穿越过来的轮回者。 对轮回者而言，眼前的这些人类不过是剧情世界的NPC，是让自己获取利益的工具人，死多少都不会心疼的那种。 同情？不存在的。 没法足够冷血，最大程度榨取剧情世界利益的轮回者，早都在残酷的主神养蛊中被消灭。 能活下来的老人，很难再对往死里剥削NPC价值有多少触动。 “大混沌意志只给了五十年……” 斩断了跟主神的联系后，他除了脑子里仅存的一些记忆，跟普通人已经再无任何区别。 没有可以随手兑换，方便好用的灭世病毒，以前修炼过的神功秘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重修回来。 使徒虽然不会攻击他，但也不会听他指挥。 所以最后邓阙才下定决心，自己必须要先爬上剩余人类的领导层，这样作为高级内鬼，才有更大的机会毁灭人类。 这波尊王讨奸，正是他尝试往上爬的第一步。 逃出来的王公贵族太多了，要是不先清扫一波，怎么都轮不到他一个中尉上位。 只有这些往日的大人物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像他这样的后来人才有机会。 但皇帝是万万不能杀的，实行了数千年帝制的赛里斯帝国，上上下下对正统性这概念早已是深入骨髓。 强臣弱主，权倾天下可以，但弑君自代绝对不行，哪怕是身处现在这么一个混乱时代。 …… “姐，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伦和平有些弱气地问道。 逃亡的这些天来，他能够感觉到每睡醒一次，自己看到的姐姐都会变得更强，但同时性情也变得更加冰冷。 这让伦和平十分害怕，因为伦琴眼里那种漠视生命的冷酷越发逼人，或许哪天，她连自己都会毫不在意地杀掉，就像踩死一只路过的小虫子一样。 “不知道。”她也迷茫了。 每天晚上十二点，伦琴都能准时体验到身体力量的暴涨。 但这真不是什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 因为零时迷子的存在，就意味着每一分新增的力量，背后都是无数生命的消逝。 那是用人命堆砌出来的奇迹。 确实躺着升级，只不过身下是白骨铺成的床。 “四十亿人了。”刚完成新一轮力量适应性训练的伦琴，通过对自己力量的计算，反推出这次末日灾难目前的死亡人数。 相比起得到零时迷子的第一天，一周后的她强了一倍。 换言之，水蓝星少了一半的人。 第七百三十八章 此世皆空 转眼又过去了三周。 “明天就是第二次冲击了。”伦琴站在山巅之上，俯视着山下正在忙碌的人群。 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这些跟随自己逃出来的家伙，并且还将使徒第二次冲击的消息告诉了希望城的所有人。 希望城，也就是几个星期前，由跟着逃出新约克城的幸存者所建立的大型营地。 不过说是一个城也确实是太过抬举，希望城本质上只是一个杂乱的人群聚集地，没有自来水，没有电力供应，没有通信网络，也没有成型的下水道，论基础设施，比乡下都还要不如。 一个月前还享受着方便舒适城市生活的现代人们，瞬间梦回古代。 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八个字，毁灭了每一个人对所谓古代的美好印象，特别是一些之前天天怀古，沉迷穿越的文艺青年。 吃喝方面，希望城的人运气还算不错，新约克城郊区有着大片的农场，将这些农场全部搜刮一空后，他们得到了足够吃两个月的东西。 但光是要将这七百头活牛，六千头活猪整成真正能入口的食物，却是难倒了希望城里的几万人。 他们很多只是在城市里打工的上班族，去市场去超市买点切好的肉的还行，真让他们磨刀霍霍向猪牛，这就是完全超出能力范围外的事了，连刀子该先捅哪都搞不清。 营地里真正有牲畜屠宰经验的只有十来个人，而且又不像屠宰场里有着全套的辅助机器，只能用土办法杀猪，累死累活一两个小时才能处理好一头。 空有几千头猪，却限于杀猪效率，结果每人每天顶多只能分到几块肉片。 为了觅食，更多的人选择组成小队，重新杀入新约克城。 这里毕竟是一个超大城市，食品商店数不胜数，只要能够躲过丧尸，捞到食物的几率很大。 而如果说吃喝问题还算是能勉强忍受的话，拉撒问题则是让很多人直接崩溃了。 临时搭建的营地里并没有下水道，所有的个人卫生问题，都只能到野外解决。 刚开始的两天还好，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就搞定。 但几天后，再想出去的人发现，稍微近一点的地方，全都有人留下的痕迹，一堆苍蝇恶心不说，还臭得要命，几万人的营地，硬生生造出了一种大粪围城的感觉。 于是营地里的组织者，也只能学习古代精神，组织起一支收粪工队伍，挨家挨户去收营地里的各种垃圾，集中一个地方倾倒。 “脱离了城市体系，我们全都是废物……”伦琴用她那远超常人的视力，看着底下推着粪桶车艰难前行的人说道。 作为守护营地的超凡者，唯一的任务就是杀死所有试图冲击营地的怪物，这些杂事当然都与她无关，但这并不影响伦琴的感慨。 哪怕她再强，都无法改变一些事实。 下水道没了，方便的马桶也没了。 电没了。 网络没了。 一直在追的电视剧没了。 什么都能轻松买到的超市也没了。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和弟弟在新约克城里习以为常的生活，背后竟然需要那么多的人去维持。 一旦这套体系崩溃，生活本身就变成了生存挑战。 “能回到从前吗？”伦琴向着身后的手臂问道。 经过了前后接近一个月的厮杀，最初召唤出来的灵的手掌，现在已经变成了整个手臂。 但是离召唤出完整的灵，还差了非常远的距离。 “拿到圣杯，你会有一次选择未来的权力。” “……” “我不想要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的快乐，也不想要坠入深渊的绝望，只想过些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也这么难呢？”伦琴一掌削平了山顶的某块大石，发泄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平心而论，她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这混账世道，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 营地内早已经严阵以待。 第二次冲击的怪物要比第一次冲击的强大许多，这是他们都被吩咐过的事情。 “第一波是观察者，第二波是收割者……” 伦琴的灵本身，是白墨的一缕意志投影。 “此世皆空。”她每次看到这个灵的唯一能力，都会感到无力吐槽。 任何的攻击都对他无效，同时他也无法对世界产生任何的物理影响，就是一个纯粹的看客。 “收割者是一种全身被罩袍覆盖，身上长有多把镰刀触手的大型怪物，普通人遇到需要马上逃跑，能力者也尽量避免与其近战……” 大战前夕，伦琴再一次向希望城内参战的人强调。 很多人心里都有疑惑，为什么伦琴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像第二次冲击这种，简直就是在预言。 恐惧来源于未知与无力。 “姐，这也是那个灵告诉你的吗？根本不是什么鬼占卜能力得到的。” “别问那么多。”伦琴搓了搓弟弟的头发，“明天保护好自己。” “我也是能力者，别小看我！” 她轻叹了一口气。 从白墨的口中，她大致知道了收割者的实际战斗能力，单对单伦琴有信心能杀死对方，如果一对二，她能打个平手。 要是一对三的话，就只能寻找逃脱的机会了。 她的拳头虽然厉害，但双拳还是难敌不知道多少手，每头收割者都有超过二十条的镰刀触手，非常不利于人类近战。 拥有零时迷子这独特宝具，力量提升几乎开挂的她，已经是全营地里六百多宝具持有人里的最强者，但也没办法同时对付三头收割者。 要是明天出现超过三头收割者，那恐怕大家都要到此为止了。 “按他说的，第二次冲击全世界会出现一千二百头收割者，水蓝星那么大，没这么倒霉能同时遇上四五个的吧……” 第二次冲击会出现多少敌人，这点白墨也告诉了伦琴，但她却不敢跟其他人说实话，只能将这个数字放在心里。 好不容易才用占卜能力这个借口糊弄过去，要是连有多少怪物降临都能精确预测，那简直就像是内奸了。 第七百三十九章 镰刀 即便是已经听说过这收割者的介绍，但在真正面对它的时候，仍然会生出一种仰望之感。 那是人类对巍峨之物的天然敬畏，动物看到比自己庞大数十倍的生物时，本能的恐惧。是纯粹的巨大所带来的威压。 超过一百米高的身体，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希望城外，一个空洞而诡异的巨大头颅左右摆动，似乎正在用并不存在的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 当然不存在的不止是眼睛，它的头颅上除了一张透着绿色光芒，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异次元大嘴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扭曲的脑袋下，也没有正常的脖子跟四肢，只有一些镰刀般的触手在四处飞舞。 硬要用人类世界的物种去类比的话，它们长得有点像加胖加触手版的超巨型七鳃鳗。 …… 希望城的人运气还算不错，这次的怪物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直接降临在城市内部，造成大量无防备的伤亡，而是突然出现在城外一公里的地方。 但很多人在看到这超过三十层楼高的怪物以后，还是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除了宝具的持有者，其他人手上最强的武器，也不过是一些小手枪跟自制的弩，这些小东西对眼前的庞然大物而言，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还好，只有一头。”伦琴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更坏的结果。” “嘶哑嘶哑嘶哑……”怪物张开头上唯一的器官，发出刀子划玻璃一般，让人牙酸的声音。 普通的刀子划玻璃只会让人听起来有些酸，但假如这种声音的音量放大一千倍…… 耳朵在滴血。 百分之八十没有第一时间捂住耳朵的人，耳膜都会被这声波给破坏掉。 而侥幸逃过第一波攻击的，很快也感觉到阵阵的恶心。 恐怖的声波不仅将他们的耳膜撕裂，还扰乱了体内平衡，造成视力模糊、恶心干呕，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一点战斗力，在这一嗓子面前不堪一击。 怪物仰天狂吼后，用头上仅有的，貌似嘴巴的空洞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伦琴，似乎是很清楚，只有她是需要正视的对手，其他人都不过是可以随手拍死的小虫子。 “第一次跟第二次冲击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回想起一个月前贸然闯入人类世界的观察者，一对一的话连普通人都有机会杀死它们。 结果这第二次冲击，就冒出来这种百米高的神话生物，简直是对三后面马上紧接着一个王炸。 人类在这一个月内发展出来的力量，面对它们根本不值一提。 “别灰心，我们能……”最后的赢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伦琴回头看了看，除了自己的弟弟跟少数宝具持有者以外，其他人已经开始了疯狂逃跑模式。 怪物的声波攻击，让原本士气就不高的希望城“联军”，从精神跟**双重崩溃了。 成千上万的人捂着流血的耳朵，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向跑。 路上不停地有人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互相踩踏的也不在少数，但仍然丝毫不改逃命的冲动。 “刷拉。” “刷拉。” “……” 收割者的镰刀以亚音速袭来，带起阵阵狂乱的风声，还有一道道的血虹。 跑得最慢的二十多个人，他们的脖子被镰刀触手像割韭菜一样，被干净利落地切断了。 还没来得及合上的眼睛，伴随着血虹的喷出，跟头颅一起飞了起来。 只不过跟真正的韭菜不同，他们的头，是没有机会再长回来了。 “住手！” 反应过来的伦琴大喊一声，然后一个箭步上前，用右手抓住了一根触手。 足有常人大腿粗细的触手滑腻无比，她靠着将手指强行压入到触手当中，才堪堪将它抓住。 巨蟒一般的触手死命挣扎，却始终脱不开那死死钉着的五根手指。 伦琴此时左手成刀，从上往下乘风一压，便将触手的镰刀头给切了下来。 落地后的触手镰刀头仍未完全失活，凭着或许是神经的本能，还在地上蹦跶了好几下，掀起阵阵尘土，这才最终安静了下来。 然而就在她切下这根触手的短短几秒里，触手的主人却是利用其它的几十根触手，杀死了尝试逃跑的三百多人，甚至包括八个宝具持有者。 “该死！” 她放开那根断裂的触手，孤身一人直冲怪物的本体。 唰的一声！ 是纤维的撕裂声。 血光四溅中，遭到伦琴正面攻击的收割者，身体被撕开了一个超过三米长的伤口。 伤口的血溅出，将她整个人都淋成了血人。 “吼！”怪物一声痛呼，超过二十根触手迅速向着伦琴扫来。 可惜伦琴的速度更快，她朝左方一个踏虚，身体随即被爆炸的空气送向右方，然后她用尽全力一蹬地面，便被地表上的无数裂痕礼送到了半空，落在其中一根触手之上。 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她便顺着触手，跨越近两百米的距离，来到这头收割者的头顶。 四周一片寂静，因为伦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传播。 就在这寂静的世界之中，她向这怪物的头部，挥出了满载愤怒的一拳！ 拳头正中怪物的中心，由海量动能转化而来震荡波，一圈一圈地以这中心向外扩散，不断地撕裂着构成它身体的纤维。 一个。 十个。 一百个。 收割者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过百个伤口，不断地往外冒着血。 “呕！”从它那张恐怖的大嘴中，喷出了一股血泉，高楼一般的庞大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甚至需要大半的触手抓地，它才得以维持住身体平衡。 大量的白烟从伦琴的背后冒出，她身上的衣服早已在剧烈的运动中变成碎片，只剩下满身的怪物之血，跟几片摇摇欲坠的布片仍挂在身上。 不过她也没空管这些事情了，以最快的速度打死眼前的怪物，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pspy一下，《无限制诸天》，偏黑暗一点的文，希望不会被我奶死吧。 第七百四十章 他 换做几个月前，伦琴绝对想不到，自己一个被诅咒的，很有可能住在精神病院里终老的人，现在竟然会为着人类存亡而浴血奋战。 而且浴的，还是这种有相当腐蚀性的怪物之血。 浑身是血的怪物，不顾身上的伤口，疯狂地挥舞着自己尚且能够操纵的所有镰刀，试图毁灭周围的一切活物。 当这些能以亚音速飞舞的镰刀触手，不管不顾地飞天遁地的时候，希望城的末日也就到来了。 妄想躲在营地之内的人，被这些满载毁灭与死亡的触手割得支离破碎，哪怕是人体内最为坚固的颅骨，在这镰刀面前也不过是像黄油一样软弱。 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他们，一个个在惊恐中被狂乱的镰刀切开了天灵盖，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但这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挥霍完身上最后的力量以后，收割者仅存的触手再也支撑不住庞大的身体，彻底向地面倒去。 轰隆隆的巨响中，侥幸仍活着的人感觉到大地一阵晃动，怪物再也没有爬起来。 在它的后脑勺上，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伦琴整个人都没入了空洞当中。 看到怪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才从这里面缓缓走出。 这头收割者实在是过分庞大了，伦琴就像是从一幢倒塌的大楼中探出身来。 …… 看着脚下的巨大伤口，伦琴还不解气，想要多鞭几下尸，噔噔咚咚地踩了十多脚，彻底将这幢“大楼”踩成了废墟。 此时她的鞋早已经在恐怖的摩擦中被烧成了灰，脚上穿着的丝袜也只剩下几根丝，但这丝毫不影响每一脚的破坏力。 收割者堪比钢化纤维的表层防御，在这“战争踩踏”之下，跟普通的丝袜被轻易撕破也没什么区别。 红色的血液中，其他一切都已经被她踩成了碎片，只有一个类似人类的头颅正躺在其中。 头颅上有一处巨大的伤口，伤口依稀还能看出是一只脚的轮廓。 “为什么会有人在里面操控？” 她看着这诡异的一幕，灵光一闪下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头绪。 那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那张脸她还有点眼熟，正是在原来的世界里，被自己和弟弟召唤过来的，自称“圣临行者”的大叔。 “可是他跟‘圣临行者’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要杀死他们呢？” …… “你，在疑惑？” 一阵黑烟从她身后冒出，幻化成了白墨的样子。 伦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身后的人。 经过了刚刚的一场大战，她虽然没受什么伤，但身体的消耗已经很大，到了有些眩晕的地步，这严重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 她只能凭意志力强撑着。 不说别的，至少得找个衣服穿上，还要把这一身的血污给洗干净，自己才能晕过去…… “反正我想知道的，你也不会说。”经过了多次的碰壁，伦琴逐渐也清楚了这一位的性格，索性不去做无用功。 …… 从收割者的尸体旁，卷起一条被烟尘笼罩的路。 那是她飞奔而过的轨迹。 杀死这头怪物以后，她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因为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法见人。 刚刚还在激战的时候，伦琴还能用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掩盖这一切，但战斗结束以后，他们一定会走过来。 至于背后的这个家伙，算了，反正也不是人。 在附近的一个湖里，她拼命地搓着身上的血污。 刚刚看着怪物滥杀无辜，怒上心头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有多恶心，现在从狂战士模式退出来以后，伦琴才开始感到阵阵作呕。 自己竟然还钻进了那种怪物的体内，在满是各种器官组织的地方四处撕打，整得自己全身都是怪物的体液。 可惜并没有来到湖边偷看的男主角，唯一称得上像个人的白墨，也再次消失在空气当中。 她换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整整睡了一天。 …… 第二天醒来，伦琴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空气变得跟胶水一样粘稠，这让她回忆起了昨天在怪物体内的感觉，很不舒服。 她能感知到每一次呼吸吐出来的气，跟周围大气的联动。 还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身体的轻微抖动，在空气中引起的每一丝波纹。 她甚至能察觉到，自己呼出的一口气，在吹到石头，吹到泥土上的时候所产生的反射气浪。 一举一动之间，她都能感觉到自己与整个世界的联系变得密切了无数，可以从一个全新的、更高的角度俯视世界。 伦琴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昨天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一直在背着几吨重的包袱行走。 她试着轻轻地向前走了一步。 平时几乎毫无存在感的空气，此刻如同粘稠的胶水一样妨碍着自己，让她的这一步走得比过去艰难的多。 简直就像是每向前挪一寸，都要撕裂无数的屏障。 可就是这么一步，感觉像是在海底行走的一步，当她回过头去时，发现自己已经跨越了五百米的距离。 地面上出现一道惊人的裂痕。 大气发出尖啸，音爆掀起的狂风，吹得她开裂的裙子噼啪作响。 相比起再次暴涨的力量，衣物的纤维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哪怕是她已经挑了常规布料里最坚韧的牛仔裙，迈步也是万分的小心注意，但一步之后，仍然是发出了一些不太好听的开裂声音。 “我能知道，这星球上还剩下多少人吗？”她突然问道。 “八千万。” “……” “收割者，真是人命的收割者。” 她轻叹一口气，回到了曾经的希望城。 这里经过昨天收割者的濒死挣扎破坏，已经彻底化成了一片废墟，倒塌的建筑之间，还能看到不少风干的血迹。 “其他人呢？”伦琴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正坐在倒塌前曾经属于自己的帐篷里发呆。 “他们找了你半天，没找着，现在几乎都走了。” “好吧。” “那你呢？” “不在这里等你，我又能去哪儿？” 伦和平无奈道。 昨天他也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深刻明白到在收割者面前，自己的那点力量跟没有一样。 与其冒着遇到其它怪物的风险到处乱走，还不如留在原地，等着姐姐回来。 在伦和平眼里，最不可能出事的，肯定就是她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时感 “走吧。” 伦琴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两个字。 “大姐头……等等我……” “姐……也等等我……” 她突然听到身后颇远处传来的声音。 “奇怪，弟弟不是跟在我身后吗？” 这时候伦琴才发现，自己一步踏出，又跨越了四五百米的距离，在无意识间把两人给甩到了后面。 “抱歉，我还控制不了我自己。”她又是一步，像瞬移一样回到了两人身边，跟空气对撞掀起的狂风，几乎将两人直接吹飞。 “……”伦和平听到这话，既是有些安心，同时又有些不爽。 安心的是她变得这么强，对付收割者肯定不在话下，自己的安全更有保障，而不爽的，自然是自己跟对方的差距越来越大，现在甚至连跟上她的步伐，都变得难于登天。 “他们好慢……” 相比起自己的速度，伦琴觉得他俩走得比龟爬还慢，而且不仅如此，连跟他们说话都变得十分难受，因为跟大脑的信息处理速度相比，他们说话的速度也太慢了。 “看来你逐渐能理解我眼里的世界了。” 一团黑烟自她的身后探出说道。 “但他永远会是我的亲人！” “时感差距太大了。” 伦琴明白白墨的意思，她现在跟弟弟说话，就有一种以前聊天的时候，对方十秒钟才说一个字的感觉，根本没有多说话的欲望。 如果说力量还能通过精微的控制到达同一层次，但时感的差距却是根本无法弥补。 谁也不喜欢跟十秒钟才能说出来一个字，几分钟才说完一句话的家伙聊天。 “我要杀光这些收割者。”她自觉无言反驳，便将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到了怪物身上。 嫌两人走得实在太慢的少女，随手将两个一百多斤的男人扛在肩上，然后闲庭信步一般向着感应中怪物的方向走去。 伦和平跟巫仁性也因此享受到了时速数百公里的人肉“高铁”待遇。 只不过这JK号列车的乘坐体验确实不怎么样，要是换两个普通人来坐，早就被风给吹死了。 一拳。 一头。 两拳。 两头。 …… 没有一头收割者是她的一合之敌。 换算成地球时代人类开发的力量评级系统，她现在已经有五阶高段，接近六阶的力量，杀这些不过四阶的收割者如杀鸡。 唯一的问题，是它们分布得太过分散了。 整整一千二百头收割者，分散地出现在整个世界。 一头一头杀过去，她要杀好多天。 但没有办法。 她不懂任何的术法，只有充满速度与力量的，纯粹的拳头。 “九百七十五。” 伦和平两人沦为了她的计数器。 这些天里，伦琴带着两人辗转各地，到处收割收割者。 只可惜往往在她找到这些收割者前，这些收割者就已经收割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九百多头收割者，只有两头不是死在她的手里，而是被当地的宝具持有者用人命堆死。 又是一晚的零点。 她从未像现在那样，看这个世界看得如此清晰。 感知瞬间扫过周围的几十公里。 空气中的分子纤毫毕现，各种各样的射线，甚至还有最为微弱的热辐射，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伦琴感觉自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海量的信息不停地往大脑里灌，无穷无尽的力量似乎想要将她洗成另一个人格。 她本能地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却找不到摆脱零时迷子的方法。 这个星球上剩余的人口数，对伦琴来说就像是一个倒计时，一个释放出恶魔的倒计时沙漏。 深吸一口气后，她下了一个决心。 月光下，胸前的衣服被伦琴用手指轻轻划开。 但接下来并不是什么旖旎的画面。 她用划开衣服的食指，划开了胸前的皮肤。 如果用别的工具，划破这层皮的难度或许难上天，但伦琴用的是自己的手指，可以在钢铁上随意作画的手指。 皮下没有常规意义上的肌肉跟脂肪，也没有鲜血流出。 原本心脏的位置，也没有一颗砰咚砰咚跳的肉球，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闪烁着晶莹光芒的正二十面体。 伦琴主动屏蔽掉自己的痛觉，将手继续往划开的口子里面伸，她想要知道，零时迷子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扑了个空。 明明看着这个东西在不断地往外输出力量，维持自己身体的存在，偏偏用手却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什么都摸不到。 “人无心，原来也不会死。” “你觉得自己在生物学上跟‘人’这个物种还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难道我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空壳？” 身后的黑烟没有再回答。 …… 不停地做同一件毫无难度的事，其实是十分枯燥的。 她用三十天，杀死了超过一千头的收割者。 其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平均每场战斗的过程，不会超过一分钟。 伦和平和巫仁性被她留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因为带着他们俩实在是太束手束脚了。 …… 第三十一天。 “你是什么东西？”在清扫到第一千一百一十一个人类聚居点的时候，伦琴遇到了邓阙。 此时的他灰头土脸，混杂在四处逃难的人群当中。 但仍然被伦琴一眼看出不对。 因为在她眼里，他不是人，而是一头扭曲的怪物。 “这位女侠，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呀。”邓阙满脸慌张的说道。 他的这副表情，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害怕。 因为到这一刻，他的力量也只是跟普通人差不了几分。 事情的发展远超邓阙所料。 他那天参与兵变以后，地位确实是上升了许多，但还没快活几天，收割者就降临在他们的驻地之外。 伙同着大量的丧尸跟观察者作为炮灰，巨型收割者很轻松地就突破了禁卫军的防御，将逃出帝都的残余分子杀得血流成河。 虽然怪物不会把邓阙当敌人，但却不会对他的手下有丝毫的怜悯，一场混乱下来，就连皇帝本人，都死在了镰刀之下。 什么兵变，什么夺权，通通都变成了笑话。 人都几乎全死光了。 也是从这一刻起，他的心里产生了疑惑： 面对这种怪物，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做，人类也会灭亡吧。 即便是之前身为轮回者的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整个小队倾巢而出，也未必能杀死一头收割者。 直到他看到了伦琴。 第七百四十二章 望君一眼误终身 厌恶。 本能的厌恶。 伦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本能地就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厌恶感，只想要将他在第一时间撕成碎片。 几近凝成实体的杀意，像刮骨的寒风一样，刺得邓阙浑身难受。 但她几经挣扎，最后还是用理性暂时控制住了自己。 强忍住满溢的浓烈杀意，她再次问道： “你是谁？” 哪怕是瞎子，都能感觉到伦琴的不怀好意。 只是邓阙也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唯有继续虚与委蛇。 “我真的只是个逃难的普通人！！！” 他近乎是用嚎叫的声音强调道。 眼前的女人，给他的精神压迫实在是太强了，简直就像是一座高山，压在离头顶只有几米的那种感觉，稍稍挪动便会将自己整个压扁。 不是坦克，胜似坦克。 现在邓阙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就因为担心会变成怪物的敌人，而不去吃掉那些宝具种子，先得到足以自保，或者说至少是能跑路的力量。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也得到过不少的宝具种子，但是却一直都因为担心在吃下这玩意以后，而变成那些怪物的敌人。 全因收割者的力量太震撼了，他所在的禁卫军里，原本有上百个拥有宝具的能力者，但却在三头收割者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被打得溃不成军，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逃出生天。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撇下了大批的普通人，让他们成为吸引怪物靶子的前提下。 为了那点力量而改变立场，站在怪物的对立面，实在是得不偿失。 …… 相比起邓阙这个轮回者曾经降临过的末世位面，在这一次的末世里，饥饿反而不是问题。 因为人死得实在是太快了。 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来得及吃完自带的食物，就死在了怪物手上。 那些不是普通的怪物，绝对是职业的杀人机器，清扫速度简直是超乎想象。 荒废的营地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可以吃的东西，当然旁边往往还有它们拥有者的残肢，以及风干的血迹。 …… “啊啊啊……死啊！” 伦琴毫无征兆地突然捂着头，一拳打向邓阙旁边的空气。 “砰！” 根本来不及反应，恐怖的冲击波就已经在他的身后彻底炸开，直接将邓阙弹到了十数米外。 他只感到后背像是被火车撞到一样，然后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咳咳咳。” 过了好几分钟，邓阙才缓缓醒转过来，浑身无力的他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摸着似乎断了四五根肋骨的前胸，连吐了好几口血。 顺着伦琴拳头的方向，他看到地表上出现了一条上百米长，几米深的巨型坑道。 邓阙毫不怀疑，如果这一拳是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挥去，这副小身板怕是能一瞬间变成骨灰，然后像那些烟尘一样随风飞舞。 即便是那些几十层楼高的巨型怪物，它们的破坏力也完全无法跟眼前的女人相比。 收割者的镰刀触手，虽然摧毁人体是绰绰有余，但顶多在地面上砸一个浅浅的坑，绝无可能给地面打出这样一道伤痕。 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邓阙被冲击波打折的骨头远不止几根肋骨，肌肉也被多处拉伤，衣服也被地面磨得破破烂烂。 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在这一刻盖过了其它所有的感觉，占据着邓阙思考的绝大部分。 当然一旁的伦琴也不好过。 她很清楚地能感觉到，从看到邓阙的那一刻起，身体里的某个介乎虚实之间的开关就被彻底地打开，一个不可名状的怪物，在不断地尝试着夺取她的身体。 这个怪物似乎跟邓阙，或者更准确来说是邓阙体内的某种东西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思绪只要一见面便会被仇恨填满。 这种仇恨即便是隔着一个身体，她都能感觉得到。 “死！” 又是不受控制一拳。 又是一条百米长的坑道。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X”。 …… “万能的大混沌呀，我请求您带我逃出生天！” 眼见那个陷入混乱的女人越来越疯，向着天上地下疯狂出拳。 而这任何一拳只要擦到边，他都将尸骨无存。 毫无安全感的邓阙，再一次想起了大混沌。 毕竟那等存在，连主神的链接都能斩断，拉自己一把应该没有问题。 至于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活下来，其它都好说。 命没有了，那就是真的什么没了。 不过这次有点奇怪，求救的念头才刚萌芽，邓阙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力量的洪流自心脏的位置涌出，疯狂地向着全身上下每个部位推进。 简直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本一样，一点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暖流所到之处，断裂的骨头瞬间愈合，撕裂的肌肉顷刻重生，擦伤的皮肤马上光滑如初，整个人都在刹那间脱胎换骨。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待第一次涌出的修复力量消耗殆尽后，第二股力量很快又像潮水一样涨了上来，没过他的全身。 但这一次可就不是单纯的修复了。 撕裂，重构。眼睛闭上，正在用心感受的邓阙有种错觉，自己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强化了一遍。虽然过程并不好受，但毫无疑问，他变强了。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 整整七次源自心脏的冲击，最终将他的一切都强化都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作为代价，此时的邓阙彻底失去了人类的形态，变成一团充满着扭曲血肉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任谁睁开眼后，发现自己从好端端的正常人类，变成一头异常恶心的怪物，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人类的躯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粉红色生物组织的混合物。 近乎液体一般的粉红色血肉，铺满了方圆超过一公里的地方，数之不尽的触手在血肉表面各处的疣瘤和水泡中生成。 在看不到的血肉海洋之下，还有无数既像肌肉，但又带着某些植物根须特性的触手正向着地底进发。 PS：补个PY，《蔚蓝星途》，科幻分类里很少见的，真还在写科幻的书了。 第七百四十三章 开花 当伦琴再一次用自己的意志，将那个想要抢夺自己身体的怪物压下以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粉红色的世界。 但这种粉红色不会给人带来一丝温馨感，而只会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伦琴下意识地向着地面挥出一拳，一团因为摩擦生热而变成等离子态的高能空气便砸向了被粉红色所包裹的地面。 上万摄氏度的人造等离子“炸弹”在肉毯上炸开。 接着又是一团。 高温将爆炸范围内的血肉瞬间蒸发，半径范围十米的粉红消失无踪，留下一个异常规整的大坑。 只可惜拳头留下的空洞，很快就被周围的血肉所填满，就像是用拳头击打大海一样徒劳无功。 但她并没有放弃，既然一拳不行，那就十拳，百拳。 堪比导弹饱和攻击的拳头，开始让覆盖周围几公里的粉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复原开始追不上毁灭。 痛，火辣辣的痛，来自无数被毁灭的感知器官的信息，充斥在已经彻底变成怪物的邓阙脑中。 他的身体被大混沌的力量侵蚀，完全异化成了另一种生命形态，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失去了痛觉。 然而贸然变成另一种生命的邓阙，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熟悉新的身体，除了被动挨打，什么都做不到。 “走！” 在地表上的身体被毁掉过半的时候，他才终于学会了动物最重要的一个生存技能——跑路。 几乎毫不犹豫地，邓阙就选择了转身就走。 只是这个转身有些特别，他是在朝地下前进。 像水一样渗透进地壳内部，躲避来自天上的打击。 仍占据着超过十万平方米的粉红色，在不到五秒的时间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凭借着本能向下延伸的根须触手，邓阙轻松地来到了地下三百米的位置。 …… 来到相对安全的地底后，海量的感受信息才开始冲击他的意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个饿字。 吃。 我要吃东西。 可是吃什么呢？ 这里是被无机物充满的地底，并没有能让他消化的东西。 “必须要回到地面，而且还要躲开那个女人。” 十多分钟后，邓阙的身体长出几根管状的触手，触手的尖端一路延伸到地面，像开花一样打开了一个口子。 大量像蒲公英一样的特殊孢子从触手的口子喷出，开始往全球各地飘散。 这些毫不起眼的孢子，便是他的“眼睛”，代替本体在躲避伦琴的同时，寻找猎物。 …… “喂，你觉不觉得营地里的人好像少了很多？” 某个幸存者的营地里，两个侦察兵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带着食物跑了吧，每天都有这样的人。” “不对，我没有看到周围有人类离开的痕迹。” “嗯？” “说起来，蒲公英也开花了呀。”其中一个戴着贝雷帽的男人，捡起飘落到自己衣服上的小花。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嘛，再不文青一下释放压力，我怕自己会疯掉。” “释放压力去里面呀，有的是想跟你末日狂欢的女人。” 一连几个月的末世灾难，早已经将大多数不断在生死间挣扎的幸存者逼得有些神经质，及时行乐变成了很多人的信条。 毕竟不知道哪天冒出来一头怪物，自己的生命便会走到尽头。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活一天算一天，啪一次爽一次，用性来带的荷尔蒙做麻醉剂醉生梦死。 “脑子不能只有跟苟且，还需要些诗与远方，看这花，多漂亮。”贝雷帽男人拿着白色的小花端详。 “真受不了你。”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除了繁殖以外，我们还会去思考和欣赏别的东西。” “花还不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另一个背着包的侦察兵吐槽道。 “……”贝雷帽感觉跟这个满脑子只剩下白色粘液的家伙没法聊了。 …… “不对劲，先别进去。” 两人绕着营地外围转了一圈后，回到了营地的大门。 背着包的男人，拦住了正要走进去的贝雷帽。 “有血的味道，还是新鲜的血。” “我来扔个闪光弹。” 贝雷帽男人将小花放在胸口的口袋，然后掏出一个从军火库里拿到的闪光弹，往营地深处全力扔了过去。 宛如闪电的强光掠过，平静的一切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粉红色的触手在阴影中冒出，其中几根还挂着些干枯的骨头，蜿蜒的血肉根须从地表冒出，贪婪地搜索着一切可能的食物。 营地的地面和墙壁，迅速被蠕动着的生物组织取代。它们的表面和内部不断生成大量形貌恐怖的器官，整个营地早已经变成了血肉的地狱。 他们两个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是站在一张血盆大口的边沿。 背包男闻到的血腥味，实际上是没擦好嘴的残渣。 …… “跑！” 没有任何的犹豫，两个男人也是转身就跑，这样的怪物，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小兵能对付的。 原本张牙舞爪的吃人触手，这一刻却没有选择追击。 吃掉了整个营地内逗留的上千人以后，邓阙的饥饿得到了缓解，他也从完全被兽性支配的状态，重新回到了人性主导。 作为一个轮回者，他确实不太将轮回世界的NPC当人看，能毫无罪恶感地随意利用压榨NPC。 但这并不包括直接食用他们，将他们像丢进榨汁机里一样榨干一切的可食用部分。 说白了，让员工996跟真直接吃他们的肉是两回事，前者顶多叫压迫阶级，后者叫心理变态。 “我是人，刚才只是意外。”他看着拼命逃跑的两人，尝试说服自己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但好像还是有点饿……” …… “那个怪物，必须得消灭。”她看着身后已经被打出了上百米深的巨坑恨恨说道。 跟能够直接遁地离开的邓阙不同，她只有纯粹的肉体力量，对躲在地底深处的怪物还是力有未逮。 只是她也没有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体内的那个魔鬼传染了仇恨。 第七百四十四章 吞噬 吃！吃掉他们！ 两个离开后不到两个小时，邓阙的意识便再一次被饥饿所支配。 这一次他同时袭击了三个营地，将里面所有一切能吃的东西都扫了个清光，兽性彻底地压倒了人性。 一次又一次突破下限后，他开始渐渐接受自己变成这样一头触手吃人怪物的现实，而且更让他沉醉的，是那种疯狂变强的感觉。 作为一个曾经天天游走在生死边沿的轮回者，邓阙对力量的追求是强烈的，主神殿内，他也见过太多为了获取力量而不做人的朋友、敌人、陌生人，多他一个，其实没什么。 饿！ 吃！ …… “它是什么，而你又是什么？”身处在空无一人的荒原上，伦琴对着身后的白墨质问道。 随着之前对收割者的不断杀戮，她的召唤度疯狂提升，原本只有一只手能实体化的灵，此时已经能整个出现在现世。 只是灵在现世的形象，仍然是一片漆黑的影子。 曾经封印着某个存在的棺材，融入了这个影子当中。 伦琴有很强的预感，体内那个一直想要抢夺自己的身体的魔鬼，也是这个影子！ “十二点了。”但黑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说了个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几声惨叫像流星一样划破苍穹。 伦琴感觉像是有人，猛地将一整个太阳，都塞进了自己身体的最深处。 肌肉在溶解，血液在沸腾，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烈火灼烧，如渊似海的力量正在以最为残酷的方式，重组着她的一切。 …… 世界是如此的脆弱，大地简直就是松脆的饼干，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稍用力便成了饼干屑。 空气终于不再是粘稠的，因为她的周围已经蒙上了一片薄薄的真空地带，连空气，都在无意识中逃离开来。 原本挂在身上的衣服，如今连碎布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体表对光线的扭曲，生生造出一件“皇帝的新衣”。 表面上看起来，她依然是那副柔弱的少女模样，只不过在这层人皮之下，隐藏着连暴龙都为之汗颜的力量。 这番变化过后，她的瞳孔里多了一个诡异的，还在不断减少的数字——801201。 “今天，还剩下八十万人。”伦琴本能地看懂了这代表着什么。 一个有着八十亿人的星球，在短短几个月里，被屠剩了八十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几秒一跳地向下走。 “我一定要终结这场，被人操控导演着的末世！” 她暗自下了决心。 “至少，至少也要保护到他。” 对于这场末世大戏的结局，伦琴其实已经有了一点点猜想，遇到的怪物越来越强，而自己想要变强的唯一方式，却是通过不停地死人。 死到最后，她便天下无敌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愿那个无比难受的未来发生。 要是人都死光了，那得到的力量又用来保护谁？ …… 吃。 增殖。 再吃。 再增殖。 邓阙感觉自己彻底地沦为了一头屈从于身体本能的野兽。 永无止尽的饥饿，驱使他一次又一次地去猎杀幸存者的营地。 那些侥幸跑得比同伴快，没有死在收割者手上的幸运儿，这一次却大多没能再逃出血肉地狱的魔爪。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估计自己至少吃掉了七十万人，还有数十倍于这个数的其它活物。 无论是被幸存者养着的鸡牛羊猪，还是各种山里树林里动物园里的老虎狮子，在他面前都只有一个下场——变成新的营养。 “一切都只是面包。” 变得彻底麻木的邓阙，选择了麻醉自己。 “我吃的只是面包而已。” …… 伦琴几乎是每走个几百公里，就能看到一堆被血肉地狱消化后的残渣，还有一片在伪装之下的触手。 尽管她现在一跺脚就能踩死一片，但架不住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是病毒式增长。 并且更绝的是，这玩意从来不将本体现出来跟她决一死战，无论在哪，都是一副随便杀，反正没我长得快的引颈受戮状。 “你们两个跟我紧一点，不然哪天就变成这怪物的饲料了。”她对身后的弟弟跟仅存的跟班小弟，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原本她还想放下两人，好自己一个人杀光水蓝星上的怪物，但现在这么一看，不随时照看着他们的话，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血肉地狱给吃掉了。 只是要照顾到他们速度的话，又不免会让自己有些难受。 毕竟让正常人用十秒一个字的速度说话，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 …… “吃……” “吃……” “吃……” 随着身体结构的飞速增殖，邓阙作为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初的时候，他还能在一次吞食结束后清醒上差不多两个小时，到现在，一天可能就只有十来二十分钟时间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当然这般癌细胞式的生长成效也是极大的，短短的十天不到，他的“根须”就已经布满了大半个水蓝星，可以进行全球性的猎食。 而且更骇人的是，他发现自己进化出了一个特殊的，有点像大脑的器官，透过这个器官，能给那些仍然活着的入侵怪物下达指令。 到这里他还怎么不明白，自己是被这个所谓的大混沌给坑了，变成了祂降临在这个世界的载体工具人。 主神殿确实是逃离了，可是刚出狼穴，又被人骗着跳了虎坑。 他很想给那些怪物下一个集体自杀的命令，在死前恶心对方一把，看看祂的表情会不会很好看。 只可惜这个核心邓阙只有围观权，压根没有控制权。 …… 天开始阴沉起来，偶尔还有两声电闪雷鸣。 “要下大雨了？”伦和平望着看不到边的乌云问道。 这些天来，三人见证了太多太多的死亡，现在这无边无际的阴沉天空，跟他们的感受有着几分相像。 “他要来了。” 一团烟雾自伦琴的身后冒出，化作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模样。 第七百四十五章 熟悉的陌生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脸。 但这张脸很难用任何词语去形容，因为伦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办法记住有关它的任何信息，更别说去描述了。 大脑就像是有一个特殊的遗忘机制，使得这些信息无法被记忆下来。 每一眼看过去，那都是个陌生人，却又是个好像有点熟悉的陌生人。 …… 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从乌云中落下。 不过雨的颜色似乎有些奇怪。 那是红色的雨，标准的血红色。 随后某些血红色的液体，也开始从地面渗出。 触手一般的根须，如雨后春笋在地面上冒出，压根不管下面是泥土还是石头。 空气也被血雨所污染，变得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 一阵阵微风吹过，呛得伦和平后背发凉。 无穷无尽的，血的味道，最能激起生物对死亡的恐惧。 更别说还有遍地都是的，不断逼近的血肉触手。 “他是谁？” 不明所以的伦和平问道。 “他是我，我也是他。” “？” …… 正当几人仍为周围天象的改变而震惊时，一道带着滚滚白烟的血河突然从天而降，像鞭子一样直扫向他们中间！ “呼——” 轻轻的吐气，然后是深吸的一口气。 周围所有泛着血色的空气，被仿佛黑洞一般的樱桃小嘴尽数吸入，掀起的狂乱风暴，似乎是要将所有的触手都连根拔起。 然后是一声轻啸。 声音很轻，但这并不是因为弱，而是因为绝大部分声波，都变成了人类耳朵无法接收，但破坏力更为恐怖的次声波。 大气被疯狂搅动，大地被这声音撕裂，玻璃碎裂一般的响声此起彼伏。 方圆数公里内，柳絮一般落下的血雨，全部被这轻啸扫荡一空，就连乌云之上的电闪雷鸣，在这一刻都被完全盖过了。 …… 风停，烟尽。 原本从天而降扫荡而来的血河，被破开了一个半径超过百米的大洞，如天之鞭一样扫过来时，空洞恰好穿过了三人。 “还想抱到什么时候？”伦琴低下头，看着身下一人抱着自己一条腿的伦和平跟巫仁性说道。 刚才为了让他俩能在暴风中抱住自己，她还得特地将腿上的大气装甲散开一部分，两人的手才能抓住大腿。 但此时的她，除了光线扭曲造成的假象以外，实际上压根就没有任何衣服……脚上的两人等于抱在光腿上，而且为了不被吹飞，还是拼尽全力地搂着。 “姐/大姐头。”感觉到头上某道准备杀人的目光，两人赶紧松开了手，随即又用看情敌一般的眼神蹬了对方一眼。 “手感完美……”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巫仁性，在松手以后，依旧回味着刚刚的美妙触感。 “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她用看垃圾的冰冷眼神，俯视着嘴角还留着某种大家都懂的笑容的家伙。 伦琴的眼睛能捕捉到最微小的温度变化，在她眼里，热量全部往身体中心涌去的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简直是昭然若揭。 “禽兽！”化身狗腿子一号的伦和平，直接就一记老拳，锤向了巫仁性的脸。 她看着拼命表着忠心，但热量却很实诚地同样在往身体中部聚集的弟弟，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天穹之上。 微微弯曲膝盖，腿部的肌肉开始像弓弦一般积攒着力量，然后猛地爆发！ 狂风将一切掀飞，她的弹跳让引力失色，伦琴正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如箭般直插云霄！ 空气为她让路，空气为她歌唱，在轰鸣的音爆声中，她来到了半空，跟乌云的中心对峙起来。 双方的气势一时平分对峙起来。 …… “现在的你，还太弱了。” 天空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回过神来的下一刻，伦琴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数十公里外的石山里面，身体整整被镶嵌进去了十多米深。 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攻击到自己的。 “一个人形的深坑……”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后，伦琴尽可能地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爬了出来。 山体的岩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脆了，稍一用力就会碎成石末。 “我应该是被直接打进来的。”简单分析轨迹后她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但为什么我会一点记忆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被秒杀？” 带着一大堆的问号，她离开了原地。 此时的天空已经被无边无际的乌云所覆盖，阳光极为艰难地才能透过一丝半点，白昼变成了永恒的傍晚。 触手般的根须，像是代替了原来的植物一样，在大地肆意生长。 野外的道路几乎被触手根须完全覆盖，看起来就像是人类已经消失了许多年一样。 “我该不会是已经昏迷了好多年吧……” 望着这沧海桑田的一幕，伦琴突然心生感慨。 “可惜这只是一小时后。”一阵黑雾凭空生成，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肯定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还有，他们没事吧？” “刚才？你被我秒杀了。”黑雾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 “或者说，是另一个我。” “……” 伦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将其他人都杀了，不然你面对他不可能有胜算的。” 黑雾依然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要杀的不是成千上万的人，而是几万只蚂蚁。 “如果我不呢？” “那另一个我也会将所有人杀死，连着你。” “为什么！为什么呀！”被残酷事实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她，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用力地蹬着地。 只可惜这地面十分的经不起蹬，面对这破坏力远超打桩机的美腿，马上就不争气地龟裂开来。 “为什么你们这些疯子，都喜欢毁灭世界！” “很快你会明白的，但我要提醒你，弱者，没有选择的权利。”黑影留下仍在歇斯底里发脾气的伦琴，再次独自消失。 “我只想好好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更何况，杀光他们以后，我还有什么值得拯救的吗？” 第七百四十六章 等待 “至少，可以拯救你自己。” “剩下一个只有我活着的星球？” …… 这个世界像是在一瞬间长满了蒲公英。 数之不尽的白色伞状孢子到处飞舞，随着一阵阵的清风飘往各地。 孢子在落地后，很快就长出了粉红的根须，根须不断地向地下延伸，吸收一切能够吸收的养分，然后复制出更多的同类。 又是一夜。 伦和平确信自己现在必须要跟姐姐保持足够的距离，因为在她身边，气压会变得极为异常，连呼吸都难以进行。 “80121” 他凭借着弓兵宝具的特殊能力，依稀能够看到伦琴的瞳孔里，似乎有一个五位的数字在闪烁。 “我，又变强了。” 伴随着幸存人员的不断死亡，伦琴的力量又在一天内增长了接近十倍。 只是她的控制能力，早就已经跟不上这疯狂飙升的各项数值。 每当伦琴稍稍适应新的力量，第二天马上又增加几倍，近乎指数级增长的力量，让她感觉控制起来越发的力不从心。 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活动自己的腿。 抬起。 曲腿。 放下。 “这是……乌云？ 下面的是……地面？ 我这是在……半空？” 伦琴似乎有些失控了，一不小心就跳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之上。 天空到处都乌云密布，阳光只能寻找些许缝隙，才能偷偷落到大地，带来文明崩溃后，人类仅有的几丝光芒。 从天空俯瞰下去，无数细如牛毛的孢子飘荡着，四处寻找任何可以寄生的地方，带来终焉的毁灭。 …… “轰！” 正当她还在魂游半空的时候，天空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巨响。 旋即，伦琴发现自己又一次被嵌到了地下数十米的位置，面前是一个“大”字模样的人形深坑，像极了坐井观天的青蛙，只不过这井口的形状，跟她身体的轮廓几乎完吻合。 一抹红色的残影。 那是她唯一能勉强留下的记忆。 一抹似乎是红色的残影，用快得近乎无法描述的速度击中了她，在击中的瞬间，赋予了她一股数量大得超乎想象的动能。 被这动能驱使着，她坚逾金钢的身体像钻头一样，直插到了地表之下数十米。 比上一次稍稍好了些，这次至少能勉强看出来，攻击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但这还远远不够。 “要不让我来控制。”一个声音向伦琴说道。 “你的意识太弱小了，根本发挥不了这身体真正的力量。” “不。 这是我的身体。” 在两人谈话间，伦琴眼里原本八字头的五位数，已经跌落到了六字头。 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又消失了接近两万人。 …… 残存的逃难者营地里，莫名其妙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疫病，受害者起初只会感到四肢有点乏力，但很快便会变得一动都不想动，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当他们进入梦乡的一刻，死亡也悄然降临。 首先是皮肤表面会裂开许许多多的小孔，数不清的白色孢子从这些小孔中冒出，随风扩散到营地各处，感染仍然健康的幸存者。 伴随着孢子流的涌出，受害者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后被彻底掏空，变成一张空虚的人皮。 人皮本身自然也不会被浪费，过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变成四处飞舞的孢子的营养。 幸存者们将这种可怕的存在命名为“羽化病”。 羽化而登仙。 …… 三轮冲击过后，星球上已经几乎没有了活着的其它生物。 到处都是根须触手、白色孢子，粉红血肉的世界，它们排斥着一切，吞噬着一切。 而在这比地狱还恶劣的环境当中，却仍然存在着一股清流。 为首的是一个少女，在以她为圆心的十公里范围内，无论是触手、孢子，还是滑腻的血肉，一切都会被无形的力场碾压成渣。 跟在她身后的，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七个人。 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伦琴走遍了大江南北，上山下海，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巡了一遍，总算是救下了他们。 但除了将他们放到身后保护起来以外，她似乎什么都做不到。 每次想要挑战那个毁灭世界的恶魔，都会被秒杀一次，哪怕她的力量，相比起第一次看见它时已经变强了成千上万倍。 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绝望地走着，身处在这末日世界之中，没人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单凭他们几个人，也大不可能重建人类文明。 “姐，我们……还有未来吗？”伦和平将一支携带有信息的箭，射到了伦琴跟前。 他在队伍里已经走了十多天，很清楚记得，自己一行人走到哪，那种恶心人的环境确实就毁灭到哪，但只要他们一离开，过不了半小时，一切又会恢复原状。 这是很消磨人意气的一件事。 无论自己做再多改变环境的努力，都敌不过环境本身的自我复原…… 努力毫无意义，他们活着，但也仅仅是活着。 “会有的。”她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 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死人了，伦琴总算是稍稍有时间适应自己的力量，不需要像几天前那样，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像刮骨刀一样吹得其他人血肉分离。 她也懒得再去思考已经变强了多少倍，反正瞳孔里的数字，是定格在了个位数“8”上面。 还好除她以外，幸存下来的七个人都有宝具护体，并且进化到了出现“灵”的阶段，才能勉强在离伦琴一公里外的环境存活下来。 是的，一公里外。 以伦琴为圆心的一公里内，到处都是混乱的力场跟狂暴的气流，无论是她的心跳，血液流动，还是体内每一处微小的震颤，都会跟环境产生共振。 如果贸然走进一公里死亡圈内，就连他们，也很可能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的力场撕碎。 但即便是这宛如人形天灾的力量，在面对遍布天穹大地海洋之上的那位时，仍然是跟孩童一样无力。 她知道，天上的恶魔一直在等待，等待她忍受不住，将身后保护的几人杀死，获得完整力量的那一刻。 。 第七百四十七章 血海 自己宝具的秘密，伦琴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有预感，当所有人死去，一切归于她一人时，才会拥有与对面相抗衡的力量。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他们不死，自己就得不到拯救一切的力量，只能在这漫无目的的游荡中等死。 只有他们都死去，自己才有机会改变命运！ “是时候终结这场无聊的游戏了。” 她脑内的一个声音如此说道。 “不，我没有杀死他们的权利！” 伦琴来回走动，不断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一天又一天。 绝望在滋生，像毒药一样蚕食着每个人的心灵。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安全圈外就是死亡圈。 几天前，两个幸存者受不了这种形同终身监禁的生活，主动跑到了伦琴的保护力场范围外，不到十分钟，便死在了铺天盖地的触手上。 原本她可以去救，但伦琴第一次犹豫了。 自己这样子将他们变相一直关起来，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这真的是对的吗？ 同伴的死亡带来了恐惧，但更多的是绝望。 跟随她的几个月里，几人已经目睹过很多次伦琴被秒杀的情景，就是再蠢的人，也清楚这不过是个猫戏老鼠的游戏，自己什么时候死，纯粹是看天上存在的耐心，而不是她的保护。 “我受不了了，杀了我！” 又是一个月后，被伦琴救下来的，一个脸色蜡黄，挂着两个浓重黑眼圈的男人，主动走进她一公里范围的死亡圈。 他已经被巨大的精神压力所压垮，整整一个月都没法好好入睡，一闭眼，便想到自己准备要死的场景。 “我宁可死在你的手里，也不想变成怪物的粮食。” 一群每天在等待死刑的囚犯，就等死的过程本身而言，比死亡本身更难受，每一刻都是煎熬。 “……” 数百米外伦琴能听到男人绝望的呼喊，但是她却没有回答。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于是男人主动迎着死亡圈前进，很快便求仁得仁，在离她大概七百米的位置，被一道刮骨风瞬间撕成了碎片。 夹杂着血肉的腥风，瞬间吹遍了周围，为荒野铺上一层浅浅的地毯。 “我……认输了。” 整天沐浴在其他人麻木绝望的眼神里，伦琴其实早已经有所动摇，这次主动寻死的男人，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总算明白，自己费心保护的这些人，他们已经不想活了，不想活在这个毫无希望的世界。 “下手轻点，我弟弟挺怕痛的。”伦琴认命般闭上眼睛，放开身心的一切，任凭体内的存在接管自己的身体。 临放弃前，她还特地叮嘱要给他们一个痛快。 “如你所愿。” “伦琴”一个反掌，在他们反应过来不对以前，便将身处安全圈的所有人压成了肉酱。 “明天，便是决战之时。” 这个星球的人类，终究是死光了，她看着眼里那个念作“一”的数字如此想道。 “真慢。” …… 第二天清早，太阳艰难地在乌云中探出几缕光辉，天空宛如黄昏。 一个人影倒悬在半空，背对太阳。 另一个人影则站在大地上，与之对视。 双方未发一言。 此时整个星球上的生命，都已经在两边的绞杀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沉默的战场。 万籁俱寂，再没有丝毫生机。 站在地上的是“伦琴”，只是今天的她跟昨天相比，面孔变得异常的中性化，单凭外表几乎无法分清性别。 而天上的倒悬人影，全身都被一片血红色覆盖，除了血红色以外，再无他物。 “冥河血海。” “八玖玄功。” 互道过两个奇怪的名号后，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自号八玖玄功的“伦琴”一拳击出，恐怖的拳劲便如开天辟地一般，带着被烟尘侵染后变得白茫茫一片的空气，化作一道超过百米粗的究极冲击波，直接朝着天上自称冥河血海的男人飚去。 杀伤半径难以想象的冲击波所过之处，大气被彻底扭曲，夹杂着大量泥沙土石触手碎片，将无边无际的乌云海，给硬生生打通了一个大洞！ 耀眼的阳光争先恐后从空洞中涌入，落到地表的“伦琴”身上，将她映衬成一尊熠熠生辉的战神模样。 可惜此时并没有观众为她喝彩，因为所有能当围观群众的人，都已经凉透了，不然他们的心神肯定会被这宛如神迹的一拳彻底震撼。 上千吨被冲击波带起的灰尘碎屑，里面还夹杂着不少的触手血肉，都被这一拳以超越星球重力的逃逸速度带到了太空，头也不回地向着外界进发。 但这似乎并没有对冥河产生太多伤害，半分钟后，伴随着最后一批来自冲击波的“游客”冲上太空，乌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填补起这个巨大的空洞。 血色人影则悬浮在这空洞的正中心，阳光将他的影子无限放大，看起来宛如神魔。 地表、地底、天空，数不清的血肉跟触手开始像疯了一样向着那血色人影进发，在他身前化作一滩血水。 血水很快变成血河，血河又汇成血湖，最终化成了一片血海！ “伦琴”飞到半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既没有再攻击，也没有阻止对方。 原本被血肉所覆盖的星球，在它们离开以后，瞬间露出千疮百孔的星体。 整个星球已经像白蚁的巢穴一样被密密麻麻的空洞所蚕食。 一个接近三分之一个星球大小的血色巨人，这便是那自称冥河血海的存在，在收回投放到水蓝星的血肉后，变化出来的终极形态。 这般巨大的生命，哪怕什么都不做，单是降临到这水蓝星上，就足以彻底毁灭一片大陆的生态圈。 “伦琴”能清晰地感觉到，引力，被彻底扰乱了。 下一刻，巨人的一只手臂抬起，带着足以粉碎星辰的力量，向着“伦琴”的位置，以超过十倍音速的速度狠狠砸去！ 这也是之前一直在吊打不完全形态的她的真相，那抹红色的残影。 第七百四十八章 高位游戏 千分之一秒内，她便已经计算出，如果自己不去接这一拳，而是任由它落到水蓝星上面的话，落在海陆交界的拳头，将会引起相当于一场震源深度为零的八点九级大地震。 方圆百里的建筑会被冲击波化为废墟，十分钟后，高达五十米的海啸巨浪则会沿着海浪向内陆横扫而来，摧毁一切。 但也无所谓了，人类也好，别的生命也好，都已经全数死在了眼前的两人手上，再大的灾难，也不会继续增加死亡的数字。 生物圈早已毁灭，也不差再毁灭一次。 相比起天上的血色巨人，看起来宛如蚂蚁一般的伦琴也伸出了右手，巨大的体型差异，让这一幕似乎是在蚍蜉撼树。 但令人震惊的是，两个大小差逾万倍的拳头，却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血色巨手硬生生停在了离地面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原本携带的恐怖动能无法作用到地面，在对碰中全数化为了热能。 狂野的热量自四方扩散，附近的空气几乎在几秒钟内，就被加热到了上万度，变成比岩浆还恐怖的等离子态。 灼热的空气等离子被溅射得到处都是，落到地面上一下就是一个坑，早已千疮百孔的地表，此刻彻底沦为一片焦热地狱。 一圈。 两圈。 三圈。 …… 以伦琴为圆心，地面开始有规律的凹陷下去，原本站在地面的她，绝对位置没变，但看起来却是整个人浮在半空。 然后又是一只血色巨手袭来。 来自苍穹之上，天柱一般的猩红之掌，以超过五马赫的速度，像竹签插入鱼丸那样，一头扎进了星球内部。 天惊地动！ 烟尘散尽后，原本海拔近千米的山峰，瞬间变成了海拔负不知道多少米，一眼看不到头的深坑，几眼冒着热气的小温泉，从周围的裂缝中湍湍流出。 …… “你觉得哪边会赢？” 某个巨大的白色空间中，回荡着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声音。 “谁赢谁输，不都是你的一个念头？”某个似乎是女性的声音，从白色空间里某个类似女性人类的生命体处发出。 不过说是女人，也只能从身材勉强看出来是“她”，而不是“他”。 因为“她”的脸，是一片空白，一片没有五官的空白。 “我没想到他这么弱，好不容易施展一次‘引魂入梦’，也不好随意浪费掉。” 点点星光闪烁，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无面人的面前。 “于是你将剧本彻底重写，把整个梦境世界变成一个功法试验场。” 她那没有五官的脸，朝向了白袍人手上正在把玩的，不时闪耀着特殊光芒的诡异魔方。 无面人是从梦境世界中主动脱离出来的虚玄零，而白袍人，则自然是操控着整场游戏的白墨。 几天前，他使用一式超大范围的引魂入梦，将水蓝星上的所有人，连同自己都无差别地拉入梦境，是想要以他们为棋子，在梦中世界跟主神拼斗一场。 结果却万万没想到，主神背后的操控者，竟然只是一个未到仙级层次的六阶超凡者，直接就沉到梦里醒不过来了，还以为自己就是梦境中的人，彻底忘记了拥有主神的事情。 这让本想在梦中主场战斗的白墨，感觉像是一拳打到了空气上，于是为了最大化利用这一次的梦境，他将剧本改了。 …… “引魂入梦”，是他参考轮回劫专门设计出来的杀招。 仙级之下的生命，除非能在梦中世界渡过轮回劫成就七阶，觉醒真灵，不然永远也看不穿这只是一场梦，在梦里经历生老病死，最后意识泯灭在梦境世界之中。 唯有成就真仙的存在，才有机会在梦境当中脱出，从棋子变成棋手。 而白墨手上的诡异魔方，正是失去原主的控制后，变成无人管理状态的主神殿。 此时的主神殿空无一人，因为所有轮回者的意识，也都被引魂入梦带进了梦境世界，然后被几大天灾全部杀死。 他们的意识已经认为自己死了，假如没有外力唤醒的话，现实世界的身体也将会在一段时间后停止运作，跟着意识一起进入死亡状态。 …… “《冥河血海功》，《八玖玄功》，两部都是武道人仙的功法。”同样超脱梦境之上的虚玄零，看着梦境世界中的战斗若有所思。 “按部就班修炼下去就能直通七阶人仙的大道，放到联邦怕是又能引起一番血雨腥风。” 她在脑内尝试模拟起两种法门不同的力量调用方式，可惜由于虚玄零并不是以武道成仙的人仙，而是修炼灵术的万相天仙，在武功方面的境界着实还不够，只能模糊地感觉到一些东西，短时间内还很难梳理成体系。 “二十多个有资格突破的六阶轮回者，只有两个能走到最后一步。”白墨兴致寥寥地在白色空间的观察大屏幕旁边，看着这场最终的战斗。 “两个轮回者？”虚玄零有些不解，从头看到尾的她很清楚，场上正在拼个天惊地动的两人，明明都只是眼前这人的意识投影，根本就没有第二人的影子。 所以，才有她一开始所说的“胜负只在一念之间”，因为这完全就是白墨在左右互搏。 “你知道轮回劫吧。” “当然。” “轮回劫会让人穿越到异位面的某个人身上，如果能觉醒前身记忆，勘破真虚界限，构建起真灵壁障，踏出那一步，就是一步登仙。 他们两个，就是穿越到我的化身上……” “……”虚玄零的精神波动里，充满了怀疑。 她可不相信，会有这种巧合，有人能靠运气穿越到他的化身上。这可比天上掉馅饼，还是红烧榴莲味的馅饼概率还低——除非有人提前做好这馅饼，直接糊他脸上。 …… 二十多个轮回者，作为第一个试验者，每人带着一套白墨设计的功法进入梦境世界。。 最后经过实践检验，只有两套真正能助人成仙，其它的或多或少在都出现了需要改善的漏洞。 而为了能搜集到第一手的渡劫数据，白墨甚至出借了他的两个投影，让他们俩穿进去。 第七百四十九章 错 “等等，你这一招的名称叫什么？”虚玄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紧要事情，十分慎重地问道。 “‘引魂入梦’，有什么问题？”白墨稍稍有些动容地看着对方。 因为这很不正常，以七阶仙人的信息处理能力，几乎不可能会出现需要问第二次的情况。 “没事，看来是我多心了。” 她很庆幸，自己现在仍然是处于没有脸的状态，不然肯定会被看出些什么神色不妥的地方。 “我的记忆不可能会错……他最后一刻说的明明是‘一元梦’，怎么醒来以后名字就变了？他的记忆也不可能会错，难道……”虚玄零想到了一个极为骇人的可能。 “疑惑，还有一点惊慌，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虽然虚玄零没有脸，但白墨仍然可以通过情绪观察视觉看到对方一些情绪上的变化，可惜她并不是什么低阶修士，能够直接被读取思维，所以无从得知她具体在想什么。 ……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为了避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导致自己露出马脚，虚玄零决定将话题迅速地转移开来。 “那群轮回者？” “没错。” 虚玄零敏锐地察觉到，白墨对这个主神殿化成的魔方有着某些特殊的情感，必然要将其拿到手上，所以原本留在里面的轮回者，多半是不可能留下来的了。 这些能在养蛊大战中活下来的人，经历过无数生死间的历练，心性自然是要比普通人强上不少，她想要将他们全数收入麾下，作为自身势力的补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虚玄零是七阶的曦日议员，也逃不开势力之间的倾轧。 作为出身莽荒界的外来户，她在联邦内的根基远不如土生土长的其它几个曦日议员，只能通过各种偏门途经，获取自身势力的新血补充。 战俘、穿越者、外星人这些都在虚玄零的接受范围当中，毕竟她说到底，也是个穿越者加外星人。 联邦的外星人，跟传统意义的外星人概念不大一样，一般指的是高阶修士寻找到的，来自异位面的人类，比如说莽荒界上的人族，而不是主世界其它星球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人类联邦，终究是以人类为中心，长得不像人的东西，没有人权。 自从获取到了一些主世界以外的位面坐标以后，联邦就跟白之大地一样，开始了对这些位面世界的掠夺与攻略。 只不过他们的策略相对保守，都只是在慢慢地渗透控制，有组织地进行摸底活动，除非像莽荒界这样早已经熟络的世界，才会进行大规模的交流。 …… “你需要的话，都带走好了，连着他一起。”白墨指了指坠入梦境，仍在沉睡当中的雾铭，还有其他同样双眼紧闭，悬浮在半空当中的轮回者。 “不灭口的话，你不担心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虚玄零不禁轻笑道。 如果只是听到这诱人的笑声，说不好还会有人蠢蠢欲动，但要是看到这笑声，是从一张没有眼耳口鼻的脸上传出，那马上所有大胆的想法，都会在本能的恐惧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曾经在莽荒界跟妖邪厮杀数百年，还是家族杀手组织头目的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乃至挫骨扬灰十遍八遍，都是十分正常的操作，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理负担。 “我这一生，恨我者亿万，倘若都要斩草除根，怕是联邦都要被我杀空了。” 虚玄零在他眼中看到的是淡漠、不在乎，或者说，骄傲，完全不担心有任何人能追上自己的狂傲。 但在她看来，这是颇为正常的表现，哪怕虚玄零已经进入仙阶多年，自比对方也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 她顶多是横扫地表，全球洗地，刮地三尺，白墨却是直接抓星拿月，视星球为玩物，至少整个联邦加起来，暂时都无法对付出动本体的他。 “还不起来吗？”话音刚落，他突然看向那群正陷入沉睡当中的轮回者。 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不起来，那就永远睡下去好了。”他随手一挥，一道银色的流光便从手背处飞出，扫向某个轮回者的位置。 只是那流光飞得很慢很慢，哪怕是普通人，都有很大机会能够躲过，根本不像是正常的攻击。 不过对于正在艰难装睡的巫仁性来说，就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了。 如果选择不躲，被那道光刷在身上，绝对是死路一条，但要是主动躲闪，就暴露了自己正在装睡的事实。 面对眼前的这两个神仙，要是暴露出自己提前醒来的事情，生死就完全操于人手了。 “饶命呀大侠，小的真的不是有心要偷听两位……”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先躲开。 说不好，说不好自己还能嘴遁一波，忽悠到眼前的两人呢？ 作为一个低阶轮回者，认怂绝对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而是必备的技能。 对主神殿新人而言，每个剧情世界都会出现一堆自己根本打不过的npc，以及气运逆天，升级速度超常的“主角”，相比起高级玩家的智取战胜他们，夺取主角光环，跪舔流才是弱小轮回者的生存之道。 由于有着对剧情的认知，他们往往能够清楚知晓主角的性格。 只要不是那种天刹孤星，而是大哥吃肉小弟喝汤，小弟不离主角不弃，主角团一路平安升级的展开，都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低阶轮回者选择抱主角大腿，而不是跟他们作对。 “我看看是什么奇物，能够让他提前在梦里醒来。”虚玄零一步踏过百米，直接来到巫仁性面前。 她伸出手，凭着感觉将五指直插向对方的胸口，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一掏过后，这个身负奇物蝼蚁的生死。 白玉一般的手指，宛如最锋利的刀一样，在跟巫仁性胸前的皮肤接触前，就已经让它泛起了丝丝血痕。 “不用找了，那是主神殿失落的一角。”白墨松开手上的魔方，露出某一面处，伶伶仃仃空出来的一小格。 第七百五十章 创造 主神殿并不完整。 白墨在拿到手后不久，便发现了这个事情。 而且这个不完整，或许是故意的，有人特地将主神分开成两个部分。 “啊啊啊……！” 当白墨手上的魔方，与隐藏在巫仁性体内隐藏的一点主神殿碎片相呼应时，剧烈的疼痛开始如潮水一样冲击他的大脑。 再也顾不上眼前还有两个大人物，巫仁性痛得双手抱头，全身青筋暴现，冷汗狂冒，异常凄惨的叫喊着。 深入灵魂的痛，瞬间便击溃了他的意志，让他完全放弃了伪装的那一点镇定。 魔方发出神秘的绿光，巫仁性的头也散发着同样的光芒，两者交相辉映，一时间气氛竟变得诡异了起来。 “主神还没有死透。” 虚玄零跟白墨相视一眼，瞬间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因为在他们的感应中，一个强大，却又异常混乱的意志，似乎正在快速的复苏。 一股澎湃的力量在共鸣中产生，得到了这股力量加持以后的魔方，开始尝试挣脱白墨的控制。 他手上的白光，跟魔方身上的绿光，每一刻都在激烈地互相抵消，但看起来还能对抗好一段时间。 无数绿色的符文在巫仁性身上浮现，不过这些符文，与其说是他自己的东西，倒不如说更像是强加于他身上的封印。 锁链一般的符文，绕着他的身体绑了一圈又一圈，哪怕他青筋暴现，目眦尽裂，挣扎得七孔流血，也没能松脱出分毫。 不断有像野兽一样无意义的低吼声传出，让周围的空间都显得有些摇晃了起来。 虚玄零虽然受到的影响不大，但却忙着保护起仍在沉睡当中的其它轮回者，毕竟他们现在也算是她的半个部下。 至于他们醒来以后愿不愿意投靠自己，那也就由不得这些人了。 相信只要是脑筋还正常，就不会拒绝自己这个真仙的招揽。 …… 白墨依然死死地抓住魔方主体，无论它挣扎得多厉害，但却始终无法真正离开哪怕一步，就像一条拼命在渔夫手里挣扎的鱼一样。 排山倒海的神念，开始强行渗透进这个诡异的魔方，从亚原子层面分析起它的一切…… “这是一个牢笼。” 半晌，白墨说出了他的结论。 “针对那头野兽的封印吗？” 这也是虚玄零的其中一个猜测。 “没错，只不过这是一头高达八阶的‘野兽’。” “……” “八阶……吗？” 八阶这两个字，是何等的沉重，要知道现在整个联邦，七阶的仙人也不到十指之数，每一个都是擎天之柱，唯一一个八阶，还是白墨这个游离于联邦之外的人。 结果现在路过捡到的主神，里面竟然就囚禁着一头八阶的怪物，这岂不是说，囚禁这个家伙的人，也能随手灭掉整个联邦？ “它并不是被更高位存在囚禁的。”白墨仿佛像有读心术一样，顺着虚玄零心里的想法说道。 “这个牢笼，绝大部分由它自己构成，剩下来的一点，是一些仙阶以下生命留下的痕迹。” 他说到这里时，如同万古玄冰一般的平淡语气，竟然罕有地产生了一点波动。 “严格来说，它在自杀。” “自杀？” “你知道道化吧。”白墨突然问道。 “当然，还是你写的卷轴里看到的，每个仙人都必须用真灵壁障不断对抗的宇宙侵蚀现象，到撑不住的那天，就会兵解重新化为这天地的一部分，这个过程就叫道化。”她像背书一样，背起了白墨写在卷轴里的定义。 “以‘主神’为牢笼的这个生物，道化程度已经到了几乎完全失控的地步，出于某些原因，它选择了自我封印。” “但是为什么这封印要做成这模样？” “封印不是永动机，所以它选择了用血祭怨魂的方式，维持封印的强度。” “不断引入新的轮回者，让他们在极度残酷的环境中，逐一带着强烈的情感死去……将封印一直维持下去。” “天才的构想。”虚玄零显然也没太当普通人的性命是回事，对血祭封印只有好奇与赞叹，并没有觉得有一丝一毫的不妥。 “这个主神跟‘西尔德斯’还是不太一样的。” “你是指方舟？” 对联邦的高层来说，方舟西尔德斯的存在一向是公开的秘密，上面的人虽然已经全数转化成了魂体，但内心仍然认为自己是人类，是联邦的一部分。 “嗯，自称‘主神殿’的方舟。” “也不知道就他们那几万人，是怎么样诞生出两尊鬼仙的。” “据我的情报，西尔德斯现在统治的，包括莽荒界在内，适合人类居住的世界一共四个，下辖加起来超过二十亿人口。 他们的内殿虽然确实是只有四万成员不到，但毕竟是数十亿人里选出来的精英。” “……”虚玄零只知道自己在莽荒界的家族跟方舟有合作，合作统治整个世界，却没想到对方除了莽荒界以外，竟然还隐藏了那么多的底牌。 而且更震惊的是，白墨竟然安插了内鬼在方舟上…… “那‘巫仁性’这个人，就是它的本体？巫仁性，无人性，道化，名字正好对应。”眼见话题即将带偏，她又一次回到了眼前的‘主神’上。 “是他的意识主体，他将记忆也封印上以后，在主神殿下的各个世界里不断轮回转世，这一世，恰好投胎成巫仁性这个角色。” “所谓的主神殿掌控者，从头到尾都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人？一个纯粹被忽悠去维护封印的工具人。” “掌控期间控制者的权力是真实无虚的，虽然主神殿里所有的力量，传承，宝物，都是源自被封印的八阶存在。”白墨如此说道。 “连龙肝凤髓，万年灵乳，先天朱果这些天材地宝都能生造出来？” “你要吗？” 白墨眉头轻皱，一道白光闪过，天上便下起了灵石冰雹，同时掉下来的，还有数十种形态各异的高中低阶灵草。 “七阶探索毁灭的力量，八阶则是造化，是创造的开始。这些灵石灵草，是我用一万倍于它们本身蕴含的灵能消耗生成的。” “只要舍得消耗，我等可以创造一切。” 第七百五十一章 死亡 “毁灭以后是创造吗？” 虚玄零随手将一块灵石捏成了粉末，发现即便是在自己的感知极限内，也没有发现跟普通灵石的差异。 创造确实很厉害，唯一的问题就是，成本上真的划不来。 一万倍的消耗，造些小玩具还可以接受，但要是想凭空造一株天级灵草，怕是能把仙人也瞬间榨干。 联邦秉承某些恶趣味的旧制，将曾经发现过的各种灵材灵植，按照珍稀度跟功效排序，都划分到了天、地、玄、黄四个级别。 天级的灵材灵植，在灵河之秋刚出现的几年，就因为它们对修炼的巨大价值而被采挖一空，除去极少数被偷偷保护起来的幼苗外，后人基本都只能从视频里看见它们的身影。 除非是在攻下一个新星球的时候，可能会在战利品里发现一点。 或许某些隐秘的私人领地上还有栽种，但至少在正常人能接触的范围内，天级灵植等同于灭绝了。 而最初的修炼者们晋升速度犹如坐火箭，充足天级灵物起到了不小的助力。 只可惜也就充足了几年，在暴利的驱使下，很快被挖得一干二净。 地级灵材曾经在某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还有所存在，但自从超凡者变得越发强大以后，地球上也不存在什么真正人迹罕至的地方。 到联邦时代，人类进入星空，在太阳系掠夺的过程中倒是偶尔还能发现一些。 玄级灵材灵植，放在现在大约是用钱能买到的灵物上限，因为天地二阶的灵物过于稀缺，基本都停留在以物易物的状态。 至于黄级，则是人类已经实现了规模化生产种植的灵物统称。 灵河之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百年，人类在这百年时间里，通过几代生物工程专家的努力，累计已经实现了一千多种灵植的规模化种植，以及三百余种妖兽的驯养。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优化培育，其中相当一部分物种的形状，甚至要比野生的更为优良。 简而言之，天阶灵物像神话，几乎等同于故事传说。 地阶灵物则像上古历史，偶尔还能挖到一鳞半爪的证据。 玄阶灵物是发展的目标，但现在还只能仰望。 黄阶则是现在，已经攻克的难题。 …… 她尝试着将被自己捏碎的灵石重新还原出来，但对原子层面的操作还是有些陌生。 将东西打爆容易，仙人随手一记湮灭掌，就足以将绝大部分的分子键打碎，让物质变成半径纳米层级的粒子状态。 不过要是想将这纳米大小的无数碎拼图，拼回一张完整的画…… “你打算怎么样处理主神殿？”虚玄零虽然也对这蕴含完整八阶力量的东西很感兴趣，但更清楚这玩意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染指的了。 “送祂一程。” 一股银色的火焰自白墨的手上飞出，瞬间笼罩住了原本散发诡异绿光的主神殿。 银火熊熊燃烧，但却没有一丝暖意。 透过神念，虚玄零勉强能察觉到有一些东西，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被炼化，按照现在速度不变的话，至少也需要五十年，才能彻底炼化干净。 “一个活死人，也这么难杀？”她被“主神”的生命力给震惊到了，竟然连白墨，都需要超过五十年的时间才能抹除。 “生命不该是武器，只有纯粹的武器，才会越发展破坏力越强的同时，本体变得越脆弱，就像你们的阳炎歼星炮，一炮足以熔化一个小星球，但在无防护的状态下，一个低阶修士就能毁掉它的控制系统。 生命的发展方向，应该是活着，越来越难死去，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一阶二阶强化体质，仍属凡人，三阶出现生命场，第一次生命蜕变，四阶强化生命场，五阶灵修出现玄华防护，武修修出金身，第二次生命蜕变，六阶修出真灵，七阶登仙，第三次生命蜕变，一次比一次难死，一层比一层难杀。” “你要怎么样才杀死自己？”白墨最后反问道。 “……” 虚玄零想了一会，想到了五种方法，但是每一种都至少得花上十数年的时间，还需要一个同阶的修士帮忙，才能形神俱灭。 单靠仙阶以下的修士，哪怕站在不动任由对方攻击，身体的自我恢复速度，也超过了绝大多数六阶的破坏速度。 即便是用脸去接阳炎歼星炮，也顶多是被摧毁一次物质界的身体，以天仙的威能，稍稍耗些力量便能复原过来。 不过像现在看到那样，设计一个主神殿，花千百年时间去完成自杀这件事，还是完全超越她的想象了。 千百年来，无数轮回者的鲜血，化作血祭的封印，一点一点蚕食身为主神的本体。 “将祂彻底炼化大概需要五十年。”白墨一指已经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的巫仁性，便将一团绿光从他头上取出。 脱离身体后的绿光，几乎是在瞬间就被主神殿所化的魔方吸入，然后开始有轻微的震颤。 同时白墨胸前裂开一个篮球半径大小的黑色空洞，又将主神殿魔方吸入。 失去了主神殿力量支撑的梦境世界，马上就变得摇摇欲坠。 他随手一抹，一声轻叹，在梦境世界中战个天昏地暗，山河变色的“八玖玄功”跟“冥河血海”，便重新化作两道光芒飞回到体内。 一切都像肥皂泡般碎裂。 再醒转过来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回到了现实的水蓝星。 不仅如此，他们还多了刚刚在梦境世界当中的记忆。 每一个人，在梦境世界中都扮演着某个角色。 …… “擦，就是你这个小混蛋，丧尸追我们俩的时候故意把我绊倒，害我被丧尸咬死！” “李哥消消气，小弟我真不是存心的呀，况且这也只是一场梦……” “梦又怎么样了，被丧尸咬的痛觉跟真的一样！”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疼痛感仿佛还没消去，一想到那丧尸靠近时那泛着尸臭的口气，跟锋利的牙齿，他就后背发凉。 第七百五十二章 接收 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但这场梦也未免来得太诡异了，全世界的人都同时陷入到同一个梦境当中，而且还是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 等等，外星人入侵？！外星人呢？ 他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抬起了头。 天上那艘比一整个城市还大外星战舰，仍然稳稳地悬浮在上空。 “原来那不是梦……” …… 无数从梦中醒转过来的人，都抬头看向了天空，他们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有许多外星人入侵这一幕。 这些入侵的外星人，自然便是联邦带来的人，天空上悬浮的巨舰，则是他们的大千领舰，每一艘内部都有超过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十三艘领舰，足以带走整个水蓝星的人类。 …… “我是联邦接收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虚玄零。”重新“长”出脸来的虚玄零，此时正好奇地看着赛里斯帝国的最高领导人布兰度。 倒不是她对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单是生命层次上的巨大差距，就注定了现在的两人不可能诞生什么一见钟情。 只是听白墨的意思，赛里斯帝国的皇帝是一个资质极佳的苗子，有一定希望踏入仙级，所以才尝试主动放低身份见上一面。 “白……白先生呢？”布兰度只知道那个外星生命体自称白，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全名，所以只能挑了这么个称呼。 “他已经离开了。” “那他的承诺……？”自从了解到这世界真有修仙之路以后，皇帝就已经满脑子只剩下长生不死了。 “你从今天起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虚玄零用不容置疑的霸道总裁语气说道。 “至于那个人，只要你用心修炼，会有再见的一天的。” “谢谢师傅！” 布兰度对虚玄零的话没有怀疑，尽管她看起来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但毕竟天上飘着的舰队，还有登陆到水蓝星的上百万外星军队不会说谎。 反倒是一旁的枢要参谋梅林，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这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女孩。 “你就是梅林？”虚玄零本不想跟其他凡人多聊，但对这个痴情的男人还是决定多说几句。 “对。” “这是复活你妻子的灵引之物，接好了。”她拿出一个金黄色的水晶球，水晶球的核心刻印着一些极为复杂，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符文。 “明天子时将它放在特制的药液里，你的妻子就会复活。” “油脂、水、食用盐、磷酸钙、碳酸钙、蛋清……”梅林看了下药液的配方，怎么看都不对劲，一点也没有药液的样子。 “请问上仙，能稍稍对这灵引之物的原理解释一下吗？”事关自己爱人的复活，梅林自然是审慎再三。 “……” “谢谢。”尽管虚玄零这般态度冷漠，梅林仍然低着头道谢。 形势比人强，真仙层次的虚玄零，哪怕已经是竭尽全力地收敛自己的气息，但周围的凡人却依然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慢着，如果你能好好办事，我也不是不能提点一下……这个灵引，是从存档世界中将人捞回来的钥匙。” “存档世界？” “自五十年前他降临到这个星球以后，一切就已经活在他的记忆当中。” “他的意识散落到了水蓝星每一个人类之上，所有人的悲欢离合，记忆经历，都相当于在他的脑子里存了一个档。 只要他愿意，存档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从记忆走到现实。” “……” 这种“复活”，有点超出了梅林的想象范围。 “至于药液，说是药液，倒不如说是重塑血肉骨骼的原料，灵引将会你妻子的灵魂从存档世界接引回来，然后再用药液重塑肉身。” “好好干。”虚玄零像鬼魅一样瞬移到他的身旁，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 一股暖流从她手触碰到的位置涌出，刹那间顺着血管跟神经流便全身，温和地改善着他的体质。 “一定！” 曾经被情所伤的她，对这种痴情的人设颇为欣赏，如果梅林能好好表现，她也不吝一个机会。 …… 赛里斯皇帝跟枢要参谋两人，主要是作为第一批投降的人，协助联邦做好水蓝星的接收工作，毕竟两人统治了帝国多年，对水蓝星十分熟悉，由他们来组织投降那是事半功倍。 至于水蓝星上的其它两个超级大国，联邦也早已经有劝降使者，向着两国的首都出发。 实力上他们确实是碾压水蓝星，但联邦是来接人，不是来杀人的，能够尽最大努力，带走最多的人，才是这一次的目的。 相比起太阳系其它星球上那些看上去都没个人样的异类，水蓝星上的土著至少联邦还认为他们是人，是可以交流的同类。 …… 外星人降临的消息，早在梦境世界开始之前便传遍了世界，水蓝星上的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奔联邦，要么归属白之大地，两者都意味着需要离开这个星球。 第三种选择？没有的，或许死也算一条路？ 巨大的实力差距，碾碎了几大帝国的反抗欲望，单是头顶上飘着的，比城市还庞大的大千领舰，就很难让人再生出勇气反抗。 每一艘领舰内部，有超过十万人的主战军队随时待命。 更何况联邦人向各国的高层承诺，会向他们提供一颗能让凡人延寿二十年的洗髓丹，大部分的财产也承诺得以保留。 胡萝卜加大棒下，主动组织反抗的人很少很少，始终愿意跟自己寿命过不去的人不多。 上层全面沦陷，全数变成侵略者的狗腿子以后，一切便水到渠成起来了。 “二千块一颗的洗髓丹，比二十亿一炮的阳炎还好使。” 在联邦里，像洗髓丹这种给普通人改善体质，延长寿命的低阶丹药，从原料到工艺，警告几十年的努力，基本都已经实现了机械化批量生产。 可惜它的耐药性太强，一般人吃第二颗效果就很差，导致市场有限，在不断上升的产量面前，价格迅速崩盘。 四十年前，它还是两千万一颗的超级奢侈品，现在一路跌到两千块钱的普通保健品价位，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就能买上一颗。 第七百五十三章 退休 虽然洗髓丹被做到了白菜价，但大多数丹药，特别是对修士也有效的丹药，仍然停留在手工制造的原始阶段，产量极为有限。 一方面是原料问题，高阶丹药需要的珍贵灵材数量有限，哪怕炼丹过程可以机械化，也没有那么多的原料供应。 另一方面则是炼丹工艺的问题，一些高阶丹药的炼制过程中，往往需要某种特殊的灵能火焰参与，机器无法模仿出相应的效果，只能由高阶修士亲自出手。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能被机械化量产的丹药还是日渐增多，联邦公民的平均寿命也被拉长到了超过一百三十岁。 相对应的，法定退休年龄也从一百年前的六十岁，延长到了现在的一百岁。 原本二十岁出头，奋斗四十年工作到六十退休，现在则是奋斗八十年到一百岁退休，工作年限翻倍。 要不是联邦现在仍处于飞速扩张的阶段，到处都需要人手，翻倍的工作年限早就让失业爆炸了。 退休延迟四十年，说没怨言那是假的，不喜欢工作的人本来就占多数。 然而抱怨也没什么用，联邦终究是被超凡力量统治到每一个角落的政权，普通人除了乖乖听话，没有其它选择。 更何况在退休这个问题上，超凡者大爷的处理方法才是让联邦最头大的。 每一阶的超凡者，寿命差距都相当的大，从底层一阶的二百年预期寿命，到核心权力圈下限五阶的一千年预期寿命。 最后联邦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物理），决定三阶及以上超凡者不设退休年龄，当然，他们也不需要退休。 而预期寿命约二百年的一阶超凡者退休年龄为一百五十岁，预期寿命为三百年的二阶超凡者，退休年龄为二百五十岁。 养老问题，瞬间解决。 活得更久，自然就能工作更久，退休？先再干个几十年吧。 …… 得到了整个水蓝星高层的合作以后，迁徙工作自然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三大国的宣传机器全面开启，向全世界日夜不停地给联邦唱赞歌。 “人往高处走，投奔高级文明的怀抱。” “跑步进入全民发达社会。” 星际移民，一下就成为了水蓝星的政治正确，谁要是持反对意见，那就是不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要砸烂他的狗头。 不是没有人感到不妥，不愿因为这空口白牙的宣传就离开故乡的人很多，可惜也没有什么用，谁要是敢搞反对组织，第二天就连人带组织被人间蒸发了。 联邦铁拳警告。 …… 三年后。 “我们离开以后，水蓝星会怎么样？”某艘大千领舰上，前轮回者邓阙问起了他现在的师兄。 主神殿被白墨收走后，留下来数以万计的轮回者便被虚玄零全收到了麾下。 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纵横多个世界的轮回者，被白墨洗去了身上所有的力量，重新回到进入主神殿前的普通人状态。 除了曾经作为强者的记忆，别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颇为庆幸，因为终于能逃离轮回世界这个地狱，完不成任务就抹杀，这种鬼生活实在不是正常人过的。 更何况在脱离主神的同时，还抱上了一根新的粗大腿。 唯一最郁闷的，可能是雾铭本人。 没了外挂，彻底变回了普通人，不过也逃脱了工具人的未来，虚玄零没有公开他主神控制者的身份，不然估计第一时间就被暴怒的轮回者撕成碎片。 但他也要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下去，直到得到自保之力的时候。 …… 接近六十亿人被联邦带走，二十亿人跟着白之大地离开，相比起联邦熟悉的社会制度，白之大地无疑是让从未接触过这种体制的水蓝星感到有些惊悚。 这样的社会形态，在水蓝星连理论都还没有人提出过，未知很容易演变成恐惧，再加上圣临行者们也没多说什么，抱着一副命运自决的态度看戏，导致四分之三的人都选择了联邦。 “水蓝星？应该是会被白之大地的大能带走吧。” “带走？？！！这可是一个星球，不是一棵白菜！” “你对我们的了解太少了，我们的真仙，是真的能抓星拿月。”师兄用狂热的目光，看着主控室虚玄零的方向。 “更何况以联邦的技术，拆解一整个星球，也已经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 “对了，白之大地跟我们联邦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是不同的国家吗？”邓阙总算找到机会，问出了这个自己最为好奇的问题。 “据说一百年前，因为某些理念的不合，才造成了联邦跟白之大地的分裂，在此之前，我们是同一个星球的人。 至于真正的原因嘛，或许只有那些高层才知道了，多年来，互联网上封杀了一切有关的信息，当年亲历的人，绝大部分也已经死去，活着而且知晓真相的，又都闭口不提。 反正现在我们是两个国家，贸易往来也从未断绝……” 师兄长篇大论地说起了政事。 “不过这次的事情以后，联邦要准备离开太阳系，全军远征人马星座了。” “离开？你们的起源地不是太阳系吗，为什么要离开？” “我们联邦的定位，可是星际游牧民族！一个活在大千、中千、小千世界领舰上的民族！空荡荡的太空，拘泥于领土这种概念根本毫无意义，只有物质跟能量，才代表财富，代表资源！ 我们已经带走了母星月球，让它跟着一起离开。” “……” “可白之大地呢？他们也一起离开吗？” “不知道。” …… “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主控室内，虚玄零对着白墨的投影说道。 “或许是五六十年？” “你知道我们要走的事情吧。” “知道，可那又如何？我的几个投影分身也一直在联邦沉睡。” “他们很忌讳你，伴君如伴虎。距离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如果他们真到了人马座，我的投影也就勉强能维持个六阶，为了躲我，他们宁可花费上百年的时光离开……” 第七百五十四章 道辰 白墨大抵算了算，以联邦主舰队的速度，大约需要飞行一百二十三年，才能到达离太阳系最近的恒星系。 这就意味着，有整整一代凡人，他们的生老病死，都会在这段旅程之中。 当然对于寿限三千的六阶，寿限近万的七阶而言，这一百年还占据不了他们生命的太多。 只要能够远离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危险品，一切都是值得的。 …… “给你一个东西，替我也转交给他们。” “一个空间层坐标？” 虚玄零认出了白墨手上的东西，那是价值可能上天，也可能不值几个钱的异位面坐标。 如果对面是一个文明世界，那它的价值无可估量。 但如果只是像无垠太空那样的一片虚无，这种坐标就卖不上什么大价钱，连做空间仓库都欠奉。 联邦自从开发了火星上海量的空玄晶矿藏后，空间法器就不再是什么稀奇事物，三五千块钱就能买个微型空间戒指，能装差不多一立方米的东西。 “大约一百多年前，虫母将这个交到了我手上，希望我在三百年内能到对面去参战，对付她们的敌人……”白墨将他整理出来的信息，连着坐标放到了一起。 “你是打算让我们一起过去？”半秒钟后，虚玄零浏览完了所有的信息，总算是明白过来情况。 对面是一个名为道辰界的星域，星域上有一个名为夏合的修士文明，而虫族，则是这个星域的入侵者，关系很简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毕竟虫族不需要俘虏。 两方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千年，但仍然处于僵持状态。 “没错。” “竟然真的有虫族这种东西，而且还是仙级以上的存在。” “灵气让这个宇宙的空间层变得更加脆弱，位面之间千疮百孔的空间层，每天都会漏走一些穿越者。” “比如我们？”虚玄零调侃道。 “……” 这些年来，联邦也查到过一些穿越者，他们大多是因为不适应，暴露出与众不同的地方，有少数是崛起太快，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在上境大能面前，这些还没来得及成长起来的穿越者，根本保不住任何的秘密。 不过联邦倒不是太在意他们的异界人身份，也没有将他们切片研究，真正让高阶修士心动的，其实是异界人背后的异界。 大部分有价值的异位面坐标，都是从穿越者身上反推演出来的。 他们大概没想到，自己穿越以后，还能给原来的世界带来滔天麻烦。 至于穿越到白之大地，那就更欢乐了，一秒钟瞬间暴露，在系统得到异界坐标后，人就会被打包送上开往联邦的贸易飞船。 …… “什么时候出发？”虚玄零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坐标。 横亘在他们这些仙级存在面前最大的难题，其实并不是资源的竞争，而是根本不知道路在何方。 对他们而言，前面的一切根本就都没有人踏足过，全部都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说难听点，哪怕是想嗑药升级，也不知道嗑什么药才有效，只能亲自去神农尝百草，一种一种地去试。 什么是资源，什么是垃圾，可没有人会告诉他们，也没有老师指导。 所以一个能看到其它种族高层修炼道路的机会，没有人会拒绝。 “六十年后。”白墨估计自己应该能在五十年内彻底炼化主神，于是便定下了一个六十年的约定。 “好。” 虚玄零也算了算，按照联邦的航行计划，六十年后，他们大概已经彻底离开太阳系，可以分神投影降临道辰界。 而当不当那虫族的打手，这又是另说了。 要是给的报酬足够，当一回雇佣军也没什么问题。 “对面的文明对异世界入侵有一定的防范意识，直接穿越过去会被世界预警系统发现……” 离开前，白墨留下了最后一句叮嘱。 …… “世界终于彻底分叉了。” 在联邦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地心大监狱最底层，一个被无数符文重重封印的黑影，看着地球的方向喃喃自语。 地心大监狱，绰号地狱，前身是一个经过空间法阵处理的大黑球，如今则是建立在某艘特制领舰之内的独立监狱，整个联邦最穷凶极恶的犯人，都会被流放到这里。 除了马上会执行死刑的死刑犯单独关押在地下一层，其它犯人都被关押在负三层以下。 至于整个监狱有多少层，除去当初的建造者，以及极少数监狱当中的高级看守，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囚犯们只会觉得，自己生活的这一层，便是整个世界。有天空，有大地，只不过永远都摸不到这虚假的蓝天。 每一层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物理通道相连，完全靠空间传送阵实现人员跟物资的流动，一旦典狱长发现问题，马上可以在远程封禁所有传送阵的传输，杜绝越狱事件的发生。 大量的分子机器在各层飘荡，它们中一部分的功能是监控，剩下的则是维持监狱这个恶劣生态圈的平衡。 包括制造食物，还有水的净化。 …… 而就在今天，这个庞大得宛如一个世界的监狱，便又一次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 那是一群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男女，眼神中能看出来是真年轻的灵动，不是某些永驻青春的百岁老妖。 “他们犯的什么事？竟然要动用您去押送。”地心大监狱的副典狱长，一个手上缠着几圈皮鞭的美女，满脸恭敬地主动上前，迎接从传送阵中冒出来的运输车。 “恐怖_组_织——凡世帝国的一批高层。”一个银色人影从虚无中出现说道。 “原来是凡世帝国的凶徒，放心，铁心阁下，只要进了我们地心大监狱，任何囚犯都是插翅难飞。”典狱长的长鞭像灵活的手指一样，严肃地给对方敬了一个礼。 押送这批人的，是联邦著名的六阶修士，铁心灭绝者本体。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我没有戴手环，就不久留了。”银色人影似乎对这里有些忌讳，一点也不想多留。 第七百五十五章 凡 防护手环，是地心大监狱的特色，也是最强的防越狱装置。 整个地心大监狱，都笼罩在一种极为特殊的精神污染当中，没有戴防护手环的普通人，在这种环境内顶多半分钟，就会因为这种污染而发疯。 即便是高阶修士，也无法完全抵挡这种污染，顶多是坚持的时间长一些。 所以地心大监狱就有了这么一个规矩——进出都要戴防护手环。 而每一个犯人的手环，大监狱都有远程控制的权力，在遇到突发情况时，可以随时让对方的手环失效。 “一群凡人，竟然需要铁心灭绝者大人的本体押送……”铁心灭绝者匆匆离开后，副典狱长米诺收起手上的鞭子嘟囔道。 对这帮特别脆弱的小囚犯，她还担心自己的鞭子一不小心擦到，就会带走他们的哪个手脚。 毕竟每一个送进来的犯人，他们的生死在档案上都有生命卡做记录，狱卒们可以折磨他们，但却绝不能让他们在没到该死的时间之前死去。 如果看守错杀犯人，那就会直接变成地心大监狱的囚犯，还是刑期十年起的那种。 看守地心大监狱的人，长年累月窝在这种环境，精神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些问题，不过联邦也不在意，因为这座监狱本来就是人性垃圾场，再臭一点也就那样子。 “凡人又怎么了，凡人就不是人吗，天天凡人凡人地叫着，搞得自己很高贵一样，一百年前谁还不是个凡人。”犯人队伍中，有个耳尖的女孩似乎是听到了米诺的吐槽，马上反唇相讥道。 “这里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妈。”她决定给这嘴臭且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小教训。 她关掉了对方的防护手环。 十秒钟后，手环被重新打开。 少女的眼睛已经失去了高光。 没人知道她在刚刚的十秒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她站在原地停下了十秒，然后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一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当被旁人再扶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变得痴痴呆呆的样子。 “真是犯贱，非要折腾一顿才老实。 记住，这里是监狱。” “你！” “嗯？” 旁边一个看不过眼的少年刚想反驳，马上就被米诺像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就你们这些小鬼，也学别人造反？” 凡世帝国的名气，即便是远在地心大监狱这种信息极为闭塞的地方也有所耳闻，他们是联邦最著名的反对组织，没有之一。 组织最初的纲领非常极端——消灭超凡暴政，世界属于凡人！ 只是经过几十年的漫长斗争，最初的极端主义者一个个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斗争中死去。 以凡人之躯，哪怕是得到一些尖端武器的帮助，对抗高阶超凡者仍然是力有未逮，硬碰硬的斗争让极端派伤亡惨重，从此一蹶不振。 剩下相对温和的成员，则提出了一个新的，也更有实现可能的纲领——凡人自决。 要求联邦举行公投，让愿意离开这个国家的凡人独立建国，大家各过各的，而不是像现在那样，占总人数不到百分之五的超凡者封死了所有上升的渠道，剩下百分之九十五的凡人永远只能匍匐在底层。 相比一开始不切实际的消灭超凡的追求，凡人自决这纲领在联邦底层倒是很有市场，因为在这近百年间大家都有目共睹，普通人已经几乎彻底被隔绝在统治机器之外，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话，村长就是他们的天花板。 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才能，也就是这样子了。 不断发展的科技，外加最基本的福利，确实是让联邦所有人都吃饱了，娱乐也很廉价，一点点钱就能快乐一天。 但终究，人还是有梦想的，愿意留在底层当咸鱼，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因为真的上升无门。 能让凡人修仙的东西倒不是没有，只是价格普遍高昂，一个最为普通的璇玑果，价格也要数十万联邦元。 联邦倒不是不想实现量产，飞速扩张的联邦也缺超凡者干活，但璇玑果这东西，核心制造原料是超凡者的灵枢，也就是他们的灵能器官。 现在每年的产量，绝大部分是靠像献血一样，组织低阶超凡者有偿“捐献”，用一笔可观的钱，换取他们自愿“捐献”出一部分灵枢。 这个过程对后续修炼的影响不小，所以一般只有彻底绝了修炼念头的老修士，他们在考虑后事的时候，会去“捐献”一些。 这笔“捐献”，也就成为了璇玑果最大的成本。 至于其它类型的灵材，或者什么优化液，价格还比副作用不小的璇玑果高一截，就更不用说了。 相比起百年难题璇玑果，反倒是延寿的洗髓丹先获得技术突破实现量产，也不知道是不是科技树没点正。 除了灵材灵果这些常规手段，联邦自然也不乏某些更特殊，更黑暗的获取力量的路子，比如像人体改造。 巫师们就特别精通这方面的技术，从基因层面到器官层面的改造都有，只不过这些人体改造技术之中，一些不成熟的容易出事，直接死在手术台上的人，变得不人不鬼的也有。 而成熟的改造技术，价格普遍又不便宜，一台手术动辄几十万，同样不是普通人玩得起的。 …… “小鬼又怎么样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才是站在大多数人这边的！”也有进了监狱还不怂的人反怼了回去。 “一群被洗脑得分不清现实的蠢蛋。”米拉看着这些理想主义入脑的小鬼，连反驳的心思都没了，她知道只有被现实多扇几个巴掌，看清凡人跟修炼者真正的差距，他们才有可能醒过来。 目前联邦最尖端的动力装甲，凡人装备上以后能勉强与五阶超凡者抗衡，但也仅仅是五阶，当然如果算上阳炎这种论外的灭星级武器另说。 但是阳炎攻击力虽然强，正面吃上一炮，六阶超凡者也要灰飞烟灭，但要打中能以音速移动的六阶却是千难万难。 始终阳炎的定位是歼星炮，不是用来打蚊子的。 第七百五十六章 算计 “要不是那个混蛋，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刚刚不敢直视米拉的少年，在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以后，又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 提起这个内鬼，大家都恨得牙痒痒，众人原本只是在秘密据点一起组织打个火锅，结果有内鬼举报，被一网打尽。 “不要提他了，窝火。” “但是我坚信，我们的事业不会就此夭折的！” …… 众人互相鼓劲，仿佛并没有身处在险境之中。 “先关心一下你们会不会夭折吧，白痴！”米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旁响起。 “！” “！！” “你怎么还在？！” 刚刚有说话的人都惊疑不定了起来。 “这里是地心大监狱！每一个犯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我们都能听到，都能看见。” 跟传统意义上的监狱不同，地心大监狱大多数层没有牢房这个概念，绝大部分犯人实际上是被流放在一片又一片荒芜的原野当中。 空虚，无聊，就是对这世界最好的描述。 “刚接到的通知，十天后，你们都会被处死，而且还是全联邦直播的死刑，所以请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呵呵呵呵……” 一只浑身黑色，长得有那么一点像乌鸦的鸟，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众人身后，用很不友好的语气对着他们说道。 声音跟刚刚米拉的声音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监狱里的老人都知道，没事最好别遇到这傻鸟，因为绰号“送终鸡”的它，实际是监狱的告死鸟，专门是用来通知犯人，他们即将会被执行死刑的消息。 “等下，处死？！” “不是说好的进来只是走个流程吗？！！” “……” 告死鸟传来的消息，瞬间让一些人炸窝。 他们中有不少，原本只是些混迹在社会底层的浪荡子，要不是为了幕后主事人承诺的每天日结两千联邦元的报酬，压根就不会上街闹事。 对这帮没学历没技能更没背景的年轻人来说，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可能也就赚个五千联邦元，靠着联邦福利勉强维持生活。 更何况经过上百年的科技发展，很多行业都已经实现了自动化机械化，7x24小时工作，永不罢工，也不需要涨薪水的机器人，代替了大部分连996都叫苦连天的家伙。 “我就说这不对劲，普通闹事怎么会给这么高的价钱，敢情是让我们当替死鬼！” “现在才说有个卵用，当初每天领钱的时候怎么不说。” “两千块钱一天呀！就举举标语喊喊口号，还有人定时送吃的喝的，傻子才不干。” …… “等等，你说什么？说好的进来只是走个流程？” “对呀，进来组织后不久，就有人偷偷给我讲过内幕，他说法庭上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哪怕真被抓了，也顶多是走个过场，在里面蹲几天，再罚款一千就能出来了。之前被抓的兄弟，只要交一千保释金，三天回来。” “……” “难怪周哥你每次都冲在最前面，原来是知道有这么回事，我还傻傻只敢跟在最后面，生怕被他们盯上。” 而就在其他人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同行的却有两个长得毫不起眼的少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姐姐，你觉得这次能成吗？” “没问题的。” “我们真的能全身而退？” “他们利用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他们？” “希望一切顺利。” 同样保持沉默的，还有一个少年，他也没有丝毫慌张，只是抬头仰望着天空，仿佛会有什么救星从天而降一样。 ……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我儿子会被抓进了地心大监狱。” 某艘极为遥远的贵族领舰内，一个满脸怒容的年轻人，用手“轻轻”地掐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按在墙上。 这个年轻人的相貌十分引人注目，特别是他那四十五度角向上倾斜的眉毛，绝对让人一见难忘。 被掐住脖子的男人双脚悬空，满脸是血，因为呼吸困难而死命挣扎着，但却丝毫动摇不了眼前的那只手掌。 “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大人。”满脸血的男人，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足以让他说完整句话的空气。 “那你可以去死了。”年轻人说得云淡风轻，跟路过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不！别杀我！……我……我听说，是齐云告的密，将公子他们的秘密聚集点告诉了联邦。” “齐云又是谁。”他回想了下，记忆中没听说过这号人，应该也只是个小喽啰。 “齐云是一个刚加入组织不久的新人，之前两次任务都完成得很不错，就有人将他推荐到了公子的手下做事，没想到，没想到他……” “他人呢？”斜眉年轻人稍稍松开了手，让男人有了个喘气的机会。 “自从他走进第十一区的联邦安保局里面以后，我就再也没听说过其它消息，很可能已经被联邦的人转移了。” “……” “滚吧。”捏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掌缓缓松开。 “是的。”男人也不管满身的血，就真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像个球一样滚出了门外。 斜眉人轻皱眉头，然后一挥右手，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便自动消失不见，刚刚的暴怒也仿佛是从没有出现过。 “齐云……这又是哪一位的棋子？”他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这些年来联邦执行的死刑不说屈指可数，但也绝对不多，大多数的重刑犯人，都被流放到了荒芜星球做开荒牛，只有少数真心十恶不赦的家伙，才会被执行死刑。 但正常死刑也不会被公开执行。 而这次的死刑，竟然破天荒地采用直播模式，这就不由得让人玩味，到底里面是有些什么猫腻。 “但无论你是哪一位，敢算计到我的头上，都已经注定了你死亡的命运。”斜眉年轻人一脚轻踩在地上，似乎是将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塞在了这一脚当中。 当他离开后，现场留下一个超过五米深的可怕脚印。 真仙之怒，天崩地裂。 第七百五十七章 名分 当然，真仙一怒是爽了，后面的管家就哭了。 这里是整艘领舰的核心，结果斜眉真仙随意地踩出个五米深的脚印。 等老板离开后，管家马上还得带人开始修复工作，将这个五米深的大坑给填回去，不然影响到领舰的运作，老板又不高兴了。 破坏的是他，不爽这坑的也是他，真难伺候！ 然而管家的脸上还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满……更别说私下说坏话。 以真仙的感知能力，哪怕是隔着几千公里被人议论，其实都能够察觉一二，谨言慎行，慎谈国事，早已经是联邦人深入骨髓的本能。 指代，黑话，都是最基本的技能。 一谈国事就会牵扯到大人物，偏偏大人物们很多又有着极为丧心病狂的感知能力，私底下的口嗨说不好都会被发现。 心胸广阔的那还好，遇上一些小肚鸡肠的，直接就顺网砍了。 …… “叶公子，你不害怕吗？”地心大监狱里，两名少女中的姐姐，用稍带些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一旁毫不慌张，全神贯注眺望天空的贵气少年。 “没事的。”少年云淡风轻地说道，“很快我们就能平安离开。” 平心而论，叶林并不觉得这两个女孩长得有多好看，以他见过经历过的众多美女来说，顶多也就排个中下，但此时周围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妹子，所以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搭上两句话。 身为超级隐世家族钢眉叶家的大公子，叶林混入凡世帝国这组织，纯粹就是为了享受那种白龙鱼服，微服私访的快感。 隐瞒自己的身份，到适当时候再亮出来，让周围的人震惊，这是他从小就喜欢玩的事情。 联邦除去明面上的一些七阶议员，更喜欢低调，只专心经营自己家族七阶也有几个，钢眉叶家便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叫钢眉叶家，自然是因为他们的族长叶德闲那一弯独特至极，四十五度往上翘的眉毛。 上有所好，家族里的其他人也跟风修眉，不少人都将自己的眉毛整得跟族长类似，以求一个关注。 只是叶林并不需要这样做，因为他是大公子，理论上来说叶家的第一继承人。 但超凡时代其实并不流行立什么继承人，组织的领导者，往往也是修为最高的人，寿命也多是最长，所谓的继承人，很可能还活不过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立继承人很容易就变成了笑话。 万寿的仙人面前，六百年的太子，从来都不是梦。 …… 叶林温柔的回答，似乎在瞬间俘获了两位少女的心，她们手牵着手，情深款款地慢慢向着他走近…… “虽然长得一般，但姐妹花似乎也挺有味道的……”他轻轻地用舌头扫了下嘴唇，想着要不要把这姐妹俩也给收了。 作为一个以血缘为纽带的家族，叶家无论男女，大多有着复数的伴侣，方便添丁加口，忠贞不二的真心不多。 他也不例外，光是叶林一个人，后宫团的成员就有超过五十人，她们大多都是在各种“微服冒险”中认识的美女。 当他亮出身份以后，少有人能拒绝跃入豪门的诱惑，毕竟哪怕只是从他指间漏出的一点，都足以让人一生荣华。 也是在几大世家的推动下，联邦在十数年前正式废除了一夫一妻制，开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婚配时代。 无论是一夫多妻，还是一妻多夫，在联邦的法律体系下，都变得合法起来。 不过这实际意义倒不是很大，因为一直以来这种事在联邦都是近乎公开发生，只差一层窗户纸，或者说一个正式的名分。 …… “姐姐，你说为什么用下半身思考的白痴那么多？”从眼神看出来对方想法的妹妹，强忍恶心悄悄传音。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确实是最好用的工具……”云茹回答道。 云瑂现在特佩服自己姐姐的精神分裂水平，竟然可以一边摆着一副坠入爱河小女生的脸，一边吐槽着对方。 她确实是做不到，所以更多时候只能装个冰山三无属性。 要是叶林知道，自己想要收的娇滴滴姐妹花，实际年龄早已经是他的两倍，单论辈分完全可以做他妈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超凡时代，年龄倒真不是什么问题，不说高阶修士，就算是普通人，也有一大堆方法冻住自己的外表，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 然而年轻漂亮这个词，在超凡者群体里早已经是过去时。 修为越高，对自己外表的调整能力越强，能做出来的脸就越精致无暇。 女大三十不是事，女大三千的话，那说不好就真的是位列仙班。 能寿享三千的，最起码也是六阶存在，当个男宠都能瞬间升天。 只是修炼到高阶以后，也很难再看得上普通人，因为更为强大的感知，会将人体每一处微小的缺陷都放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像常人眼里可能就是毛孔粗大一些，放到高阶修士眼里就是一片坑坑洼洼，满脸麻子的状态。 特别是到六阶顶点，开始摸到仙级门槛的少数存在，他们已经可以有意识地主动变换自己的外相，换张脸跟常人换套衣服其实没什么两样。 就是相对来说可能麻烦点，得花几个小时好好修一修细节。 只不过出于习惯，绝大多数人都只会微调一下，而不是彻底重做一张脸。 …… “希望齐云没事。”打发走想入非非的叶林以后，云瑂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他这么聪明，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姐妹两人在精神波动的交流中，聊起了那个将他们一行人举报入狱的男人——齐云，言语间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充满愤慨和谩骂。 “也是，他可是个厉害的穿越者。” “可惜了，上天只给了他聪明的脑子，却没有给他修炼的资质，根骨差得出奇，堆再多资源，恐怕到老死也就是勉强二阶。”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加入凡世帝国……”云茹轻叹一口气，似乎想到自己姐妹俩的过去。 第七百五十八章 远离 大约在四十年前，两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雄心勃勃的云茹，甚至还打算挑战自己母亲创下的，最年轻的四阶超凡者纪录。 只可惜原本美好的一切，都被某场意外所打破。 某天她在跟妹妹双修的时候，突然走火入魔，灵能暴走。 狂暴的灵能顺着她俩的身体四处破坏，到最终重新被压制下来的时候，她们的身体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经过了长达两年的治疗，花费了一笔常人难以想象的费用以后，两人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可惜捡回来的只有命，修为一朝尽丧不说，从此以后修炼之路也彻底断绝，除却寿命还比常人长一大截以外，其它方面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事后满腹不甘的她们，还反复研究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双修法门，想要找出当天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惜失去入微的力量以后，连观察自身都变得无比困难，迫不得已只能放弃。 …… 双人修炼乃至多人修炼活动，在联邦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物。 从互惠互利，共同进步的正派多人修炼运动，到损人利己，以采补为核心的邪派多人修炼运动，坊间流行着大大小小数百种的功法，并且也不局限于一男一女。 男女，女女，男男，只要配合上适当的功法，都可以进行双修。 不少眼见修炼无望的人，甚至主动提出成为炉鼎，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换取下半辈子的富足生活。 偌大的联邦，真正能修炼到顶端的人，始终是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还是要想想前路无望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 一直在迷茫中沉沦了好些年以后，她们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两人第一次体会到身为普通人，特别是从超凡者变成普通人，从天堂掉进地狱的绝望。 社会处处都充满了对凡人的不公，出台的法律也越发偏向超凡者。 那种无论怎么努力，却连别人背影都看不见的无力感。 要是在接触不到的小地方也就算了，基本没几个修炼者会呆着，眼不见心不烦，但要是在大城市，天天都要被特权阶层刺激一波，享受差别待遇，心态怎么能好。 也正是在这时，她们接触到了凡世帝国这个组织。 早期的凡世帝国十分激进，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因为走火入魔而修为尽废的前修炼者，他们大多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功法从不完美，总有失败的可能，特别是刚创立不久的功法，哪怕不是故意埋坑，也会隐藏着大大小小各种问题，每一点的改正与进步，都可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他们，正是那个代价。 因为自己失去了继续修炼变强的机会，所以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人修仙。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除去这些脑子有坑的少数人以外，加入凡世帝国的，更多还是渴望变革的普通人。 短短数十年时光，并不足以让人认命，得益于延寿科技的发展，当初经历过变革动荡年代的人大多仍然活着。 他们见证了一堆从草根到金字塔顶端的神话，也见证了这风云变幻的百年。 现在高高在上的议员，当年或许还是同一个大院里打篮球的邻居。 大家都是一样出身的人，凭什么？我上我也能行呀。 …… 伴随着这一帮人的处刑宣告，联邦的局势再次变得波诡云谲起来，稍有些政治嗅觉的人，都能闻出来不妥。 “玲玲，我们已经走多远了？”零号领舰，也就是联邦首都舰马林乔亚号主控室上，一个身穿风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问道。 “议长大人，个天文单位，导航系统显示，预计还需要102年才能到达半人马座。” “8000天文单位吗，勉强也可以了。” “嗯？”名叫玲玲的女副官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你去忙吧。” “好的，议长大人。”副官略有些不舍地离开主控室，看向风衣人的眼神似乎也有些迷离。 “真希望哪天我也能有这么一艘船，掌控亿万人的生死……”当然实际她看的并不是风衣人，只是风衣人面前的仪表盘，沉醉的也是权力，而非风衣人本身。 “既然已经远离了太阳，那有些事，也该做一个了断了。”风衣男人把玩着手上的几颗巨型宝石，眼中冒出某种诡异的蓝光。 “第一、第八、第十三军团都到刑场星就位了吗？”他透过精神波动，联系上了另一个心腹副官。 “三个军团都已经准备就绪，阳炎，相位导弹也部署完毕，随时可以应战！” “好，这次的剿灭战，一定要打得漂亮，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谨遵命令！” 联邦的一个军团，包括六阶军团长一人，五阶超凡者尖兵十人，四阶特种大队五百人，三阶核心师一万人，二阶中坚军五万人，以及一阶基础军二十万人。 为了这可能存在的“劫法场”，联邦一共准备了超过七十万人的正规军，还有大批的高杀伤武器，以图一战荡平凡世帝国。 “拉姆多，我看你怎么救。” …… “至高至伟的上主，根据我们的线报，联邦调用了三个军团去保护这次的亵渎处刑。” 某处不知名的空间当中，一个满脸虔诚，除了狂热已经用不了别的词形容的祭祀，正在跟王座之上，某个全身被金光覆盖的伟岸存在交流。 “将所有神选军派出，毁灭所有试图加害圣子之人，重建地上天国！” “吾主英明！” …… “这里离太阳已经足够远，不需要再担心了。”待祭祀退出神国后，金光人影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我的分魂化身，竟然也掺和进了凡世帝国的事情里，而且他竟敢，竟敢处死我的分魂！” 金人的怒气马上对神国的环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一朵朵象征愤怒的地火在虚空中出现，然后爆裂开来，化作一地的岩浆。 “既然要做个了结，那便如你所愿。” 第七百五十九章 精灵 “姐姐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个监狱里面，竟然没有禁灵装置耶……”即便是在地心大监狱中，云瑂也依然是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甚至还有心思到处张望。 “监狱里能让犯人修炼？这不对劲……”云茹下意识地想要去运转灵能，然而却被一股心悸所打断。 “废人，别找死。”一个恶狠狠的声音突然警告道。 “尊敬的副典狱长，请问这是为什么呢？”虽然废人这个称呼非常刺耳，但云茹还是强忍怒气，马上换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面孔。 她并不奇怪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干嘛，正如米拉所说的，这个监狱里没有什么是她看不到的。 “你们的手环，只能隔绝监狱里被动的精神污染，但假如你想要主动招惹它们，那神仙都救不了，轻则像那个女孩一样，重则……你不会想见到的。” 顺着米拉的话，两姐妹都看向了刚刚因为跟典狱长争吵而惨遭毒手的女孩，她看起来还有着正常的动作反应，但眼睛失去的高光却仍未恢复，身上也多了一些不知名的黑色纹路，看久了总觉得像某张狰狞的脸。 “我不管你这残废身体到底还能不能调动灵能，现在别找死，想死的话等十天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死。 谁要是想在这十天里寻死，我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根据米拉收到的风声，这批凡人囚犯简直就是一堆烫手山芋，背后牵涉到了一堆大人物的博弈。 十天后的处刑，还需要她亲自押送到刑场星，这段路，想想都知道不太平。 但是也没办法，谁让她正好是这个位子呢…… 典狱长从不管事，甚至从不离开监狱最底层，有话顶多传信自己，两人一年可能都说不上几句话。 所以监狱里所有实质的权力，都掌握在她这个副典狱长身上，连印章都不例外。 有时候她也很好奇，这正典狱长，到底是典狱长，还是被镇压在监狱最深处的囚犯。 当然米拉更清楚的是，典狱长的存在，是联邦高层间的一个秘密，自己不想哪天神秘“消失”的话，就不要去探究太多。 “精灵伪装的人类？”米拉在虚空中凝出一个虚幻的分身，用手指向其中的一个人。 一道白光正中目标。 “你是怎么发现的。”白色的光芒消失后，原本某个丝毫不起眼的年轻人，耳朵变得尖锐起来。 “有人让我找个机会随便试试，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 暴露了自己“精灵”身份的男人，同样平静地跟副典狱长对视着。 “不管了，这破事谁爱掺和谁掺和去。”出乎意料地，确认了对方的精灵身份后，米拉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一甩自己的长发，化作点点星光离开。 “桑奇大哥，没想到你居然是精灵族的……” “有没有转化的路子呀？” “你是一代还是二代精灵？” …… 米拉离开后，同行的狱友问题一个接一个，就连一直高冷的叶林，都不禁向这个“精灵”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毕竟“精灵”在联邦里，算是一个颇为特殊的存在。 他们在身份证明上属于人类，而且至少曾经种族上也属于人类，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改造人。 人类对力量的追求从未停歇，自打灵河之秋以来，除去主流的修炼以外，各种有关人体改造的研究也是一浪接一浪，尤其是巫师派系，对人体的改造升华更是研究得出神入化。 像什么大脑植入芯片加强计算力，改造神经丛提升反应速度，乃至往DNA里编写新的代码，通通都可以实现。 只不过这些改造有两个问题，第一，钱，请动大巫师做一台改造手术的费用相当高昂，普通人倾家荡产都未必能凑足。 第二，成功率，手术的成功率很少有能超过八成，一旦手术失败，轻则变成废人，重则直接连火化都省了。 虽然联邦严令禁止强迫性的人体试验，但即便如此，每年依然也有许许多多一无所有，愿意来赌命的普通人来到手术台上，签署协议主动成为巫师们的试验品，以换取一个免费改造的机会。 至于精灵，则是由木系大巫师，生命古树青巫王主导的，其中一套最成熟的改造手术体系，已经可以做到近乎工业化的标准产出，生成“精灵”的初始素质相当平稳。 目前联邦大约有一百万“精灵族”，改造完成后，初始的平均素质约是普通人的三倍，颜值保底八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经过精灵手术的“改造”以后，修炼木系相关的法术难度会下降不少，当然代价是学习其它系的法术更难了。 只是这对于一些原本就资质低下，学啥都慢的人来说，无疑就是一个重大利好。 主动放弃其它本来就不怎么学得来的法术，专注在木系上加点，说不定还有机会更上一步。 “怎么连精灵都进来搅局了？”云茹看到自曝身份的桑奇以后，第一次感觉事情有些失控了。 “精灵站在我们这边不好吗？又多一个盟友了。”妹妹云瑂显然是没那么多别的心思，在她看来，凡世帝国一切努力的最终目的，都是挑起一场分裂联邦的战争，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显然越多越好。 “精灵到底图什么，这到底是个别精灵的意思，还是青巫王本人的站队？” 所有人都知道，“精灵”几乎全是生命古树青巫王麾下的人，他通过精灵改造手术，笼络了大批的人。 甚至还有人不无恶意地猜测，青巫王在改造手术中动了手脚，留下了一个可以控制所有精灵的后门，所以才有那么多精灵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 云茹作为凡世帝国的核心人员，很清楚凡世帝国背后也有着某些大人物的支持，不然一个没有真仙坐镇的反叛组织，早就被联邦的曦日议员用大诅咒术给灭了。 凡世帝国，说到底也只是大人物们斗争的棋子，只不过在其中不甘心就这样的云茹几人，想要反过来算计高高在上的他们一回。 第七百六十章 真玄之争 当然了，说算计其实也不太准确，因为以凡人之身，想算计真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着类似心血来潮能力的仙人，在算计方面简直是开挂一样的存在。 除非是有同一层次的存在主动遮掩，不然在表露出恶意的一刻就已经会被感知到。 当然正常来说，他们也不怎么会在意这些吹口气就能全吹死的小虫子，哪个能登仙的，身后没有一长串仇人。 实际上，云茹她们只是打算做那个引爆火药桶的小火星，就像地球历史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同样只是个普通人。 联邦内部的激烈矛盾，此前不过是因为有某个来自外部的强大压力才勉强压制下来，佯装和谐地一致对外，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说到底，他们只是一个迫于无奈粘合到一起的组织，从一开始互相就看不对眼。 在联邦舰队已经远离太阳，不再受到白之大地威胁的今天，整个远征舰队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的火药桶，一切都只差个小火星。 利益之争，理念之争，信仰之争，道路之争，新仇旧恨全部都搅和到一起，谁都有可能成为适逢其会的那个人，引爆所有的问题。 …… “要打仗了。”马林乔亚的某家咖啡店里，两个衣着颇为复古的男人互相聊着天。 如果有熟悉联邦时尚发展史的人看到，肯定会纳闷为啥这俩竟然还穿着上百年前的老款式，现在除了单独订做，根本就没有厂家还会生产这种落伍得不行的衣服。 如果不是在“古装”片里，也压根没人会这么穿了。 但这般古怪的装扮，事实上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就像完全看不到他们一样。 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同样是完全忽略了这两个男人。 “玄修跟真修，开拓者与继业者，早该都分个胜负了。要不是你拦着，这场战争至少会早五十年爆发。” “我从没有干涉过任何人。”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干涉。” “……” “真要让你的女儿当那个点火的人？插手真仙层面的战斗，一介凡人可不会有太多的活路。”说罢，他用手拿起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没想到你还会重新用起手来。” “要是离人太远，我就彻底回不去了。” “你现在是学着，重新当个人？”另一个一身古装，还长着一双丹凤眼的男人面露微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有意思的笑话。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但愿我不会有那天。” “新的时代要开启了，她们不经历一番生死磨砺，怎么能成气候。” “新时代？” “你的光芒太耀眼了，霸道到压制了一切别的生机，所谓的新时代，自然是你不在的时代。”云劫坦白道。 “没有人再能威压天下，这世界才能迎来百花齐放。” “……” 白墨一时无言。 …… 真玄之争的玄修，指的是联邦当中赞同超凡者入世，与普通人共同生活的高阶存在。 他们认为修士应该亲自参与到社会的管理当中，并且利用自身的优势推动人类社会发展，倾向于维持联邦的现状。 真修的态度则恰恰相反，他们更习惯于将自身从凡人社会中摘出，让超凡者单独建立属于自己的社会结构。 而凡人的事务留给凡人自己管理，凡世就像玄幻世界一样，只作为超凡人才储备基地的定位存在。 仙凡两相隔，老死不相往来。 一入仙门深似海。 每年只要将有资质修仙的苗子上交到灵界，凡世一切其它事情自理。 至于凡世帝国，听名字就知道，背后有着真修的影子，也正是他们，支持凡世帝国跟玄修占据主导地位的联邦长达数十年的斗争。 两边都有他们的理由。 玄修始终认为，大家都是人类，根本不应该强行划分界线，生生隔绝成两个世界的人，合作共同发展才是正道。 更何况许多人的社会关系都跟普通人密不可分，特别是年轻的低阶修士，谁还没有一堆身为普通人的亲戚朋友，强行割裂等同于要他们抛妻弃子，与父母相离。 反过来真修却是觉得，跟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太过拘束，每天都要缩手缩脚，艰难地控制着手上的力量，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弄死几个路人。 特别是武道修士，控制力只要稍差一些，周围的凡人就有可能因为共鸣而心脏爆裂死亡，或者被溢出的武道意志洗脑成傻子。 日常的接触更是要轻拿轻放，也许修士觉得很轻的拍肩打个招呼，落在普通人身上就是骨肉成泥。 既然在一起大家都过得那么难受，还不如彻底分离开来。 至于普通人的意见……根据这些年来多次的暗中民意调查，反倒是大部分人都赞成真修的方案。 仙的归于仙，凡的归于凡。 这并不是认命的问题。 天天跟吹口气就能吹死自己的怪物生活在同一蓝天下，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光是每年报道的，因为修士走火入魔而误杀凡人的新闻就数不胜数。 更别提在超凡者主导的社会里，社会中上层完全被修士占据，凡人丝毫没有出头的机会，还不如彻底独立出来，自己管理自己，这样凡人至少还有上升空间，做个鸡头，也比永远的凤尾来得好。 …… “你为什么会选择真修？”沉默半晌后，白墨突然问道。 “因为我女儿喜欢呀！”云劫说出了一个万万没想到的答案。 “……” “我对真玄之争其实是没什么所谓的，对我来说也就那样，但小茹既然站在了凡世帝国这边，那我就去支持她。” “……” “别笑话我，我不像你，能修炼到近乎斩七情断六欲，反过来要为了有点人味才学人类的生活习惯。 成仙在我看来只是为过得更自由快乐，如果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感受喜悦的能力，那我修这道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万年后我会对亲情友情爱情麻木，但至少不是现在。” 第七百六十一章 化凡 “希望她们俩经过这几十年的磨砺，后面的路能走得更稳一些。”云劫又将话题转移回了自己的女儿上。 至于什么走火入魔，修为全废的事，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哪怕只是一头普通的猪，以真仙之能为，都可以将它硬提升到六阶大妖的层次。 当然那样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小。 “这算是化凡吗？”听到云劫的话，白墨想起了一个词。 “化凡？” “修士像普通人一样过上一辈子，花费百年的时间调整心态，从而让在四阶晋升五阶时，生命模式的跃迁能更顺利。” 四阶晋升五阶，在众人共同探索出来的修炼之路中，属于难度仅次于成仙的一个关卡，冲击的成功率十不存一。 并且这失败的代价非死则重伤，几乎毫无退路，导致很多修士都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停在四阶圆满驻足不前。 经历合道劫时，修士会获得远超其控制能力的力量，心态很容易会过度膨胀，透支使用这种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导致陨落当场。 上百年来，无数人一直在研究如何提升成功率，但都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五阶，是联邦贵族的最低门槛，也是进入上层世界的门票。 一旦踏入这个圈子，就可以正式向联邦申请授权，建造属于自己的私人领舰，领舰之内便是自己的独立王国。 至于国王是打算将领舰做成“妄想之国”，还是“水龙X乐园”，这个联邦并不会过问，唯一的要求，就是禁止在领舰内奴役联邦公民。 不过克隆人，合成人并不在此列。 虽然贵族领舰制度自打诞生以来，便一直饱受各方批评。 批评者都觉得联邦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从现代的民主代议制，开倒车回到早就被扫进时代垃圾堆的贵族分封制。 但这样的一个制度，这在高阶超凡者圈子里却是颇有市场，毕竟谁还没点搞社会实验的梦想呢。 没有条件时只能在键盘上说说，等真有机会了，何不一试？ 更何况有某位大人物珠玉在前，圈下整个太阳系玩自己的游戏，他们自然也能跟风，在领舰上实践自己的想法。 实验材料只能是克隆人这倒不是什么问题，经过了多年的技术改进，克隆人的生产质量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除了完全没有修炼资质以外，跟正常人类的差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的，克隆修士这已经是个困扰了上百年的世界性难题。 人类一直在尝试，人工制造出拥有修炼资质的人。 可惜暂时还没有谁能做到这件事，克隆出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零修炼可能，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凡人。 …… “化凡的话，能提升多少成功率？” “不知道。” “……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去赌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值得吗？” 四阶修士的理论寿命大约在五百年左右，化凡一次就相当于十分之一的寿命，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下的决定。 “当年我是没了一条手臂。”白墨回忆起了自己渡合道劫时的经历。 “我是半截大腿。”云劫话语虽然轻松，但看回忆起那一幕的神色，其实也并不轻松。 只是他有些奇怪，自己从来没见过白墨有缺胳膊少腿的时间…… 当然再想想也就释然了，谁在那种衰弱的时候，都会选择将自己的本体隐藏起来，派出化身代替本体行事。 断肢重续的灵材那么多，只要舍得砸钱，哪怕曾经四肢尽断变成“海豹人”，三个月后一样可以活蹦乱跳打篮球。 不过五千万一条手臂的代价，就不是谁都给得起了。 “不能继续往上修炼，剩下的时间也不过是等死，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总有人会去赌的。” “也是。” “这是一份化凡的笔记，你再稍稍润色送给联邦吧。”白墨毫无波动地将一个光球用手指推给了云劫。 剔除掉发疯的时候，曾为同僚的两人，私交还是颇为不错的。 “多些人能渡劫成功终究是好事。”云劫接过光球，然后花了一秒钟时间加上自己的想法。 “……” 两人三言两语间，便给日后的修炼之路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地心大监狱。 “姐姐，我有点紧张……”云瑂看着自己一行人即将要被带向刑场，心态终究是开始有点不稳。 “有什么好担心的，玉牌上的信息不是写得很清楚吗，所有计划当中的人都已经准备就绪，而且还额外多了青巫王和他麾下的精灵军团参战。”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的信物能在监狱里接收到这些信息，其他人的都被屏蔽了？” “或许，是我们联络玉牌的问题？” 两人的玉牌是云劫亲手交到她们手上的，也正是因为得知了这条粗大腿已经回来的消息，姐妹俩才敢肆无忌惮地作死，挑起这场很可能会彻底改变联邦的战争。 “总算要上路了。” 同样紧张的还有副典狱长米拉，她亲自负责这批犯人的押送。 在他们被关押的这十天里，米拉几乎是托遍了周围所有的关系，去了解这批“凡人”囚犯里到底有多少背景深厚的家伙。 结果她无奈地发现，他们不愧是由六阶修士亲自押送进来的，基本上每一个人背后都可以追溯到某位大能。 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双方的矛盾早已经是半公开状态，甚至连站队，都是明牌的。 “三位真仙……不管了，反正我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到刑场星，到了以后马上跑！真仙大战，跑慢点都是要命的。” 米拉虽然没有真正见识过真仙之间的战斗，但互联网上有相关的模拟器，可以花钱让超级计算机大致模拟一下高阶修士的力量，很多修士都喜欢花点钱去提前体验。 她也不例外，曾经花过一个月的工资，去体验了一分钟虚拟仙人的感觉。 那根本就不是仙阶以下生命能抵挡的力量，一点余波就足以把整个城市从地图上抹去。 第七百六十二章 他不在的时代 联邦境内活跃着数百家这种给人提供虚拟现实体验的公司，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会掏钱，在里面体验属于修士的力量。 无论是单纯好奇修士世界的普通人，还是想要一窥上境的修炼者，都十分热衷于做这种事情。 花点钱，爽一把。 可惜由于技术限制，越高阶的情况，计算机就越难模拟，到真仙这个层次，其实失真已经很严重。 不过反正花钱的人，自己也不大可能会见到真仙出手，跟仙阶有关的信息，在联邦里基本也是属于保密的玩意，所以忽悠一下这帮冤大头还是不难的。 破坏力往高了设定完事。 …… “来，吃顿好的。” 转移飞船上，十多个即将送往刑场星的囚犯，正看着自己碗里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顿饭。 菜挺不错，放外面至少是一百联邦元一顿的餐标，但所有人似乎都味同嚼蜡。 有人镇定自若，像机械一样默默扒饭，也有人泪流满面懊悔不已，毫无食欲，还有心如死灰，闭目待死的。 “米拉姐，我都说了给他们那么好的断头饭也没用，完全是浪费，没人会认真吃的。” “算是对这些即将牺牲的棋子最后的尊重。”在主控室摄像头里看着一众囚犯的米拉，头也不回地对着空气说道。 但是主控室里空无一人，看起来就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等会任务完成赶紧跑，风的味道告诉我，今天是‘鲜血之日’，会有至少六位数的伤亡……” “那我们呢？” “你忘了吗，占者无法自占，我们风精灵的风卦术，对占卜者本人是无效的。” 一个全身近乎透明的女性人形，在言语间开始从空气当中缓缓浮现出轮廓。 凹凸有致的线条，像是正在被画师一笔一笔地勾勒出来。 人造生命，风精灵塞拉。 除去被青巫王设计出来的精灵，或者用他们的全称木精灵以外，人类还参照自太阳中捕捉到的太阳星灵，创造了许许多多更为奇特的生命。 像风精灵，就是由某些高度残疾，选择自愿放弃肉身，参与人体试验的人转化而成的。 联邦当中确实有极为高明的医疗技术，甚至连刚死之人，也有一定概率复活，但价格普遍高昂得难以接受。 “占我也不行吗？” “不行，我们俩的因果离得太近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反正听我的，跑得越快越好，有随机传送符吗？” “别想了，行刑星领舰是经过特殊改造的，空间类的法术、能力、物品都没办法使用，而且一共只有两个出入口。” “真让人头大。”塞拉一边说着，一边还真将自己的头部轮廓不断放大，看起来就像是头突然变大了好几倍一样。 …… 刑场星内。 “报告元帅，所有部署已经完成。” “好。” 原本像石头一般背手仰望星空的中年人，在投影通信仪里看见汇报工作进度的前线指挥使时，一直紧绷着的脸罕见地稍稍松了下来。 “此战凶险，这物便交与你保管。”中年人手上拿出一团蓝色的凝胶状物，放到那军用投影通信仪前，用手轻轻一推，蓝色物质便穿过屏幕，直接来到正在前线的指挥使身前。 “谢元帅！”认出蓝色物质的由来以后，年轻人模样的指挥使激动地向屏幕后的元帅道谢。 “连‘玄元重水’都交给了他，看来你真的很看重这个儿子。”投影通信仪关闭以后，某个一身黑披风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联邦军元帅的身边。 “观鱼的表现确实不错，而且在这样的战斗里，如果没有玄元重水，就连他也会有牺牲的风险。” “不把他带来战场不就完事了，浪费那么多的宝材，就为了炼制这么件一次性的消耗品。” “谁都知道，这是新时代的开始，别告诉我你没有后辈到了刑场星。” “新时代啊，他留下的空缺气运，不知道我们又能抢到几分。” 随着联邦当中涉足鬼仙之道的人越来越多，透过鬼仙特有的天运之眼视觉，他们发现随着舰队离太阳系越来越远，一个巨大的气运旋涡毫无征兆地出现。 经过一些专业人士的推算，他们认定那是白墨影响力逐渐消散后留下的无主气运。 他真正放弃了对联邦的影响，或者说，联邦真正从他的阴影中走出。 在凡人乃至中低阶修士看来，气运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对真仙，特别是兼修鬼道的真仙，气运却是能被真切感受到，并且有办法加以利用的。 特别是白墨自己，还在跟联邦真仙的交流中，说出了不少气运的利用方式，包括最核心的一个功能——削劫。 无论是晋升五阶的合道劫，还是登仙的轮回劫，都有一定效果。 这是一个极让人震惊的消息。 数十年来，天劫二字，一直萦绕在每个修士的心中，哪怕是成仙了，也还要面对没完没了的轮回劫。 如今这团庞大的气运，伴随着联邦舰队对太阳的远离，变相等于白墨放弃了对它的主权，自然是成为了诸位真仙眼中的香饽饽。 当然了，觊觎气运是真的，矛盾已经无法再压制确实也是真的，这场双方心有灵犀的决战，便因缘际会地开始了。 …… “你不在的时代呀。”咖啡馆里，云劫对着白墨感慨道。 “外运，说到底是对世界影响力的抽象具现，既然我已经决定了放手，那就交给你们了。” “你不需要气运削弱轮回劫吗？” “自己的气运，是没办法削自己劫的。” “看来我也要去兼修鬼仙道了。”云劫稍稍思考了一会说道。 像他这样没有修成鬼仙的真仙，只能凭着足够强大的灵觉，勉强感受到气运之物的模糊存在，还需要跟专修鬼仙一道的人合作，才能将这些无主的气运熔炼成削劫之物。 而且灵觉还只能察觉到足够强大之人的气运，像凡人头上的那点，直接就被忽略掉了。 “天地人神鬼五仙，可以的话，都试试。” 云劫笑了笑，没再说话，但显然是已经有些想法了。 PS：差点忘了还有这书等着我更新。。。 第七百六十三章 回溯 “时间差不多了。”云劫看了看天空，然后身影便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当中。 白墨接着也离开了咖啡馆。 在他们离开以后，两人喝过的杯子，像时光倒流一样恢复到全新的状态，自觉地飘回到后台厨房当中。 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除了某只原本一直在睡大觉的猫。 它早已经完成妖化，除了有天赋法术，灵智也早就如常人一般，所以才能察觉到有那么一点不妥。 本能地，它走向了厨房，想要得到那两个杯子。 厨房里有人在走动，都是停不住脚在忙碌的服务生。 大猫小心翼翼地躲着他们前进。 实话说，它并不喜欢咖啡厅后厨的环境，到处都是滚烫的液体，这很容易会伤到自己，但没办法，为了那两个杯子，猫也只能走一趟。 “还好，没被送进洗碗机。” 没花多少力气，它就找到了那两个杯子的位置。 在常人眼里，这俩跟其它杯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个款式的工业化产品，但在它看来，笼罩在杯子上某种特殊的灵能光辉，简直就像是指路明灯。 正当它扭动身躯，轻灵地跳上桌面，准备伸爪带走两只杯子时…… “汤姆！！！” “汤姆！！！” “快来抓老鼠！！！” 储物间里传来一声声惨叫。 一个身穿着女仆装，提着扫帚的壮硕女人，神色略带些惊恐地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汤姆。 汤姆是女仆们给大猫起的名字，壮硕女人则是这家女仆咖啡店的主管。 今天她闲着没事，打算进储物间清理一下，结果刚打开门，就看见一只正在偷吃的老鼠。 老鼠瞥了女仆一眼，然后马上丢下食物，从她的裙底钻了过去，穿过储物间的门不知所踪，只留下被吓懵的她。 大猫见状，只得暂时放下已经拿在手上的俩杯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联邦对于动物成精的限制异常严格，一旦发现自主觉醒的妖物，除去极少数运气很好，被大人物收为灵宠的，其余都会被抓捕到集中营，接受漫长的人类化洗脑跟奴化教育。 集中营里的生活并不好过，消息稍稍灵通的妖物，都不会有进去的想法。 它们宁可躲在联邦超凡者难以触及的偏远角落，隐姓埋名地生存下去，跟偷渡客没什么两样。 汤姆便是其中的一员。 一直以来，它都只伪装成是一只略聪明点的猫，窝在咖啡馆里混吃等死。 要是暴露了自己已经成精的事实，那很可能就会引来要将自己强行“收容”的调查员。 “那个白痴老鼠，居然偷吃还会被女仆长发现，真是蠢到家了。” 老鼠是隐藏在这家咖啡店里的另一只成精的妖物，跟汤姆之前稍稍打过交道，两兽甚至还议定了一些规则。 两边一直是河水不犯井水。 一路小跑，汤姆来到了女仆长身旁，绕着她那像柱子一般粗壮的大腿随意地转了好几圈。 当然老鼠是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没用的家伙！”看着姗姗来迟，只懂装模作样的大猫，女仆长骂骂咧咧地说了两句，便关上储物间的门，回到了前台。 汤姆虽然能听懂她的话，但却不能反驳，哪怕它随便一爪子就能了结这个人类的性命。 现在不同于几十年前了，联邦的警察早就装备上了破案神器——滞空回溯。 所有的命案，大案，只要警察们带着滞空回溯这台灵能仪器，就可以重现案发现场发生过的绝大部分事情。 变相来说，相当于一个无所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只是回溯的时间越久，消耗就越大。 一般地方警局配备的滞空回溯，大概能回溯一个月内发生的事情，而且仅限本市范围。 想要回溯半年内发生的事情，需要到行省级单位申请。 目前技术上，滞空回溯的时间上限大约是一年，而这种高精度的仪器，只有到首都马林乔亚才有可能被申请。 新技术总是很容易会被人开脑洞用来做坏事的。 滞空回溯也不例外。 从最低级的偷窥，什么用回溯技术重现浴室、澡堂环境，当闷声色狼，到高级的间谍工作，用回溯复现出机要人物输密码那一幕的状态，盗取重要的密码信息。 灵能时代的很多特殊能力跟技术，都会被一些脑洞大开的人玩坏。 有矛就有盾，科学家很早就发现，强烈的灵能反应，会极大程度干扰回溯的效果，所以一些经验老到的凶徒，会在行凶后马上弄一个灵能炸弹彻底毁灭现场。 …… 汤姆显然并不懂这些，它只知道滞空回溯可以复现出自己的身影，要被这台玩意查出自己是杀人凶手，马上就是追着咬到天涯海角的调查员。 “收容”一头像汤姆这样的妖兽，联邦可是能给出二十到三十万联邦元奖励的，这个数字足够一家三口，在联邦的大城市里生活上一年了。 当然二三十万的收购成本，在联邦经营的这条妖物洗脑贩卖产业链上其实并不算什么，一头经过彻底忠诚教育的二阶妖兽保镖，官方价格少说也要到千万级别。 …… “这肥婆也不是个什么人物，凶你妹呢。”汤姆骂骂咧咧地跟着离开，准备回到厨房，拿走属于自己的奇遇。 经过上百年的努力，无论是联邦，还是白之大地，从人到妖，从仙到凡，都只剩下一种官方语言——通用语。 这种糅杂多个语系的玩意，成为了所有人交流的桥梁，包括妖物，因为他们的社会结构太过松散，根本就没来得及去发展出自己的语言，所以直接学习使用人类的语言，无疑是成本最低的做法。 “死——老——鼠！给我放下！！！” 当它走着猫步回到厨房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让汤姆愤怒了。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想带走属于它的杯子！ 说来也是巧合，原本老鼠自己在储物间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根本没留意到外面来了两个神仙。 要不是被女仆长惊走，慌不择路来到厨房准备从下水道跑路，它也不会发现那两个闪烁着灵能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的东西。 第七百六十四章 如云 “见面分一半！” 长得没比杯子大多少的鼠妖，丝毫没有被汤姆的气势压倒。 在觉醒了妖类的天赋法术以后，体型很多时候就不再是妖族战斗胜负的决定性因素，老鼠反过来吊打猫并不是啥稀奇事。 “你……很好！我记住你了。”回想起往日的经历，汤姆知道自己对上这死老鼠绝对是胜少败多。 甚至要不是它是一只有着特殊能力的橡皮猫，即便是被拍扁，被拉成面条都不会死，早就被老鼠杰瑞玩坏不知道多少遍了。 它肯只分一半已经是不想猫死网破。 一番大眼瞪小眼过后，一猫一鼠每人拿着一只杯子各回各家。 回到窝里，汤姆抱着自己拿走的其中一个杯子，没花多少时间，就发现自己在杯子的帮助下，修炼的速度竟然接近翻倍。 但这却让它心里更加难受了。这样的神物，竟然被那该死的老鼠分走了一个…… 至于以杯子为线索去找那俩神仙……它连想都没想过，自己一只平平无奇的猫妖，拿头去巴结他们。 更何况它还是只公猫，哪怕是能变身，也没法玩猫的报恩呀。 …… “都给我赶紧下车！” 去往行刑星的路上异常顺畅，并没有米拉预想当中的任何意外发生，一行人顺顺当当地到达了目的地。 她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帮烫手的山芋给送了下车。 “米拉小姐，这么匆忙是为什么呢？”一个年轻的军装男人，带着身后十多个身穿A级动力盔甲的护卫走了过来。 这些超过三米高的大块头，配合身上的骑士刀，每一个都可以在气定神闲的情况下，一个滑铲将凶猛的老虎轻松切成两片。 也可以用装备的冲击拳套，一拳打穿五厘米厚的重型装甲钢板。 按照联邦的分级标准，装备上A级动力装甲的人类，平均战斗力为三十七级，也就是三阶后期。 单纯就破坏力而言，A级动力装甲完全够得上四阶层次，但可惜它的战斗模式实在是太过耗能，满负荷战斗下顶多坚持一个小时，使得评价降低了不少。 …… “李副司令？人就交给你了。”米拉显然不想跟他再耽搁时间，哪怕对方确实长得很帅，很合她的胃口。 毕竟联邦里遍地帅哥美女，特别是中高阶修士层面，除去极少数爱好特殊的以外，几乎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低颜值的。 容貌修正技术太过发达，只要花上一笔钱，就能几乎毫无后遗症地获得一个不错的外表。 当然这笔钱的数目，大概需要联邦普通人工作上两辈子左右。 一千万联邦元，换你颜值保底七分，联邦最大的医学美容集团便是直接用这个做的宣传。 强大的整容技术，让丑陋，彻底变成了穷人的专有属性。 …… “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到这里送死？”米拉胸前的吊坠，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赶着离开的她，听到声音后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报告典狱长，我不知道。” “米拉？”风精灵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费解地看着突然捧起吊坠的同伴。 “典狱长找我。” “啊哈，你们那监狱的典狱长，我跟你那么多年还没见过一次面……”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活在传说当中的人物，她也十分好奇。 “一边走一边聊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但风精灵虽然好奇，却更清楚两人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迟了。”这次回答的是吊坠。 三个黑影出现在行刑星的天空。 “确实迟了……”米拉从自己的通信终端里收到内网信息，提示行刑星内已经打开了防护大阵，所有人都禁止出入。 她眺望着祭台的位置，十多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一字排开，身后是三张座椅，座椅上的人看不清面目，或者说，是她看见了，但是下一秒便又会忘记。 一个是被罩袍几乎完全盖住，只露出脸的男人。 一个是被罩袍完全盖住，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未知存在。 还有一个则是光明正大身穿联邦军服，拥有最高军衔，能一言调动三军的大元帅。 “祭台上是三位真仙……那天上的三个黑影……”她难以想象，六位真仙级别的人物，竟然同时集中在这小小的行刑星。 联邦拥有成千上万的大千领舰，绝大多数普通人穷尽一生，也顶多是在其中几条里转悠，哪怕是修士，也不可能一一游遍，而这成千上万的领舰里，她知道的存在的真仙数目，绝对没有十指之数。 …… “青巫王，大元帅，还有议长。”为首的黑影在半空中停下，逐一点出了祭台上三位真仙的身份。 “神主，叶家家主，还有云家家主。”身披巨型斗篷的议长，用同样的句式应了回去。 双方就像数千年前的礼仪战争一样，堂堂正正地互通名号。 当然这是建立在，偷袭之类的计策，根本无法实现的的前提下。 “没有什么云家了。”云劫从黑暗中第一个现出身影，丝毫没再收敛自己的气势，“我就是我，云劫。” “以我等的能为，重建一个云家，不过是反掌之事。” “叶德闲，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云劫反而反驳起了同站一边的人。 “没有必要再寒暄浪费时间，相信青巫王跟神主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 “宁烟火！” “拉姆多！” “还有，我不是宁烟火，我是烟火！” 完全被罩袍所笼罩的青巫王，这时解开了他的扣子。 里面只有一团绿色的光，像种子一样的光团。 下一秒，这颗种子便开始以疯狂的速度生根发芽，迅速变成了一棵树。 变成树后生长并没有停止。 一变二。 二变四。 四变八。 …… 青巫王化身的树，瞬间长出了无数的枝芽，体积也很快就超过了一幢摩天大楼。 但这也还不是终点。 宛如摩天大楼一般体积的树单体，继续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膨胀着。 几秒钟后，行刑星上大半的天空，就已经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 苍盖如云。 PS：没咕！我没睡就还是今天！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世界树 “苹果树？” “不对，苹果树怎么会长出气根，那不是榕树才有的玩意吗？” “而且你看，那树是整个漂浮在空中的，好奇怪，这还怎么吸收营养水分……” 从未见识过青巫王展开本体的人们，这一刻都感到了一股直击内心的震撼。 肉眼所能囊括的那片天空，已经完全被树荫遮盖，巨树宛如一张绿色的网，一副想要把行刑星网在手心的样子。 又像一道无边无际的屏障，将来犯的三尊真仙阻拦在外。 巨树扭曲的枝干间，穿插着无数深入虚空的气生根，它们像触手一般四处飞舞。 虽然此时并没有抓住些什么，但总感觉是随时都像要择人而噬。 哪怕到处都是象征生机的绿色，却没有给人一丁点温暖的感觉。 …… 如果有视力极佳的人从地上望去，或许还能看见树上偶尔会结出一两个孤零零的果子。 它们长得有点像苹果，但表面却被一道又一道金色的花纹所覆盖。 “金苹果耶。”风精灵塞拉就是那种视力极佳的人，“据说是吃上一个，就有机会成仙的玩意。” “你还信那种故事的吗……” 联邦几十年来一直流行着某个都市传说，传说只要有人能找到金苹果树的种子，然后将它种出来，等到得到成熟的金苹果吃下它，便有机会一步登仙。 “书里还说，真正成熟的金苹果会有九道金纹，但市面上能看到的金苹果，顶多只有两三道……” 金苹果树的种子跟幼苗都不难找到，自从当年的树妖烟火自爆，将自己的残躯炸裂到了全世界以后，几年间地球上就多出了一个新的灵树品种——金苹果。 这种特殊的灵果，有让人短时间内耳清目明，思维加倍活跃的好处，颇受众人喜爱，可惜种植起来颇为不易，导致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金苹果的品质以果身上的金色纹路划分，一纹最次，纹路越多，对思维的提升效果就越好。 在传说里，金苹果的极限有九纹，服食以后能瞬间开窍，白日飞升成仙，但这也仅仅是传说。 九纹的金苹果并没有留下过任何存世的证据，大多数人都认为根本不存在，只是一个幻想。 不过一个传说其实也足够了，单是成仙二字，便能够忽悠着无数修士为此努力尝试，培育高阶的金苹果，将它推到更高的段位。 很可惜，历经数十年的努力，联邦人也只能折腾出最多七纹的金苹果。 虽然效果确实比一纹两纹的强无数倍，甚至就连六阶修士都可以有明显的效果，但离传说故事里描述的白日飞升却是还差了不知道多少。 “不愧是真仙之树，居然到处都挂满了七纹金苹果……”塞拉再次利用她极为锐利的眼神，硬是判断出了金苹果的等阶。 “别做梦了，那不是我们能染指的东西。”米拉同样震惊于这真仙之树的大手笔，但很快便平息了脑里泛起的一点名为贪婪的浪花。 …… “原来当年我手上的那颗，现在被他们叫做九纹金苹果？”听完她们的话，白墨回忆起一百多年前，自己将第一代烟火完全炼化成一颗金苹果的事情。 那颗金苹果确实有一步登仙的能力，只不过更有可能是走火入魔，永远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回不来了。 因为九纹的金苹果，会将人的想象力变得超乎想象的强大。 假如你想象自己刚吃了午饭，金苹果带来的逆天想象力，会让你记住每一口的滋味，每一勺饭扒到嘴里的细节，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吃。 虚假的细节会被脑补得如同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人每一刻都会产生大量的念头，一旦被金苹果的效果，将这些念头全部进行细节补完的话，就会像凭空多了无数异常清晰的记忆一样，再也分不清真假。 看过的片，瞬间化为自己的人生。 …… 对照起联邦现在主流的培育过程，白墨很快便明白，他们为什么整不出九纹的金苹果了。 无非投入问题。 当年的烟火树妖，在那个天级灵材还不算稀缺的年代，吸收了无数的顶级灵材精华，然后又吞噬了迈索国首都上百万的居民才诞生出来的。 这两个条件如今都不是那么好达成的了。 在天级灵材几乎已经变成传说的今天，想要搜集同等数量的灵材，至少要比当年付出超百倍的代价。 接着还要血祭百万生魂，这么反人类的邪物，以联邦农业研究所那群好人的道德下限，怕是脑门拍穿都想不出来。 是的，人们一直认为金苹果树仅仅只是一种人畜无害的灵植，用灵能植物学的知识就能彻底完成金苹果等阶的提升…… 却没想到当年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血祭出来的一个邪物，研究方向都偏了。 …… “近卫军团，全体进入飞行模式！” 指挥官一声令下，所有身穿A级动力装甲的近卫军团士兵，便打开了装甲背后的飞行装置，密密麻麻的近二十万人集体升空，飞入遮天巨树之林。 与此同时，青巫王所化的巨树深处，骤然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光之门，大量全副武装的木精灵从光之门中走出，然后又像水滴落入沙漠一样消失在巨树之林中。 “他的定位原来是世界树。” “世界树？” 米拉听到自己胸前的吊坠说出了这三个字时候有些疑惑。 “这棵树连接着三个世界。” “它真正的根，扎在了另外两个空间层里，所以才能随意悬浮在空中。” “老大，你怎么什么都懂呀？”自来熟的塞拉，一边说一边投来好奇的眼神，望着这个从来只活在声音当中的典狱长。 “主修地仙道，木精灵就是他意识的载体种族……”吊坠里的那个声音并没有管好奇宝宝塞拉，只是自顾自的分析着。 地仙，是身化种族，逐步进化为高级群体意识生命的路线，对曾经有过成为群体意识经历的烟火来说，选择地仙之道十分正常，算是重拾老本行。 PS：好久没PY过，PY个书《德鲁伊为所欲为》，作者也是被我奶到第三本书的人了。。。 第七百六十六章 田园牧歌 同一时刻，拉姆多身后也开始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 虚影从行刑星人造光源的方向出现。 一眼看不到头的阴影，几乎将已经被青巫王所化世界树覆盖大半的行刑星，再在外面笼罩上一层黑夜。 那似乎是一团庞大到足有三分之一个行刑星大小的物质。 但它却不像普通行星那样，长着一副球体或者是椭圆体的模样。 从烟火的宏观视角看去，那就是一座浮在半空的超巨型神殿。 神殿的形象也颇为特殊，并不是传统的建筑结构，而是一个酷似放大了亿万倍的神像。 神像的脸部位置被一团黑暗覆盖，看不清面容，而后脑处则悬浮着一个略有些耀眼的巨型光圈。 这尊神像并没有脚，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连手都没有，只有头部跟头部以下一个三角锥体一般的躯干。 只是这个神像也大得太过分了。 装载着行刑星的领舰，在神像逐渐浮现出来，产生的引力开始干扰周围环境的时候，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那毕竟是一个小行星级别大小的究极造物。 …… 原本身处世界树下方的联邦军士，在看到己方世界树威势之时，还有着睥睨一切的信心，但当看到同样遮天蔽日的神像时，士气瞬间便下来了不少。 这是人类对于过分巨大的存在，最本能的畏惧。 一尊无论怎么仰视，哪怕是扭得脖子都歪了，也看不到边沿的庞然大物。 甚至不需要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强，因为光是这种大小，它的质量本身，就会带来惊人的破坏力。 …… “光冕神谕泰坦。”知晓拉姆多大部分情报的大元帅，很是平静地说出了眼前神像的全名。 这是拉姆多创造的移动神国，里面到底有多少克隆人、亚人信徒，又有多少圣灵，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他是最早将克隆人引入到神道的修士。 数以亿计的克隆人，从出生开始就在神国接受祷告教育，生前成为提供信仰之力电池，死后看信仰程度化为不同的圣灵。 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起床，吃早饭，然后感谢神赐的早饭。 吃午饭，然后感谢神赐的午饭。 吃晚饭，然后感谢神赐的晚饭。 睡觉，睡前感谢神赐美好的一天。 日复一日。 神国内一直维持着中世纪的田园风光，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工厂，克隆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尽管就连这太阳，其实也是虚假的。 没有城市，只有一个一个以教堂为中心的孤立村落，住在村里的克隆人，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离开村子。 克隆人没有生育能力，只有每当老人死去，才会有新的幼儿从“天界”送到教堂，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村子里人口爆炸，粮食不足。 更何况这田园牧歌世界，连阳光跟天气都是由神所控制，也根本不用担心收成问题，感谢神恩就完事了。 …… “启动相位转移系统，将世界树连同行刑星挪到太空。” 能装下一整个小行星的大千级领舰可不是什么大白菜，即便是财大气粗的联邦，也没法坐视这么一艘领舰被泰坦硬生生挤爆。 突兀出现在行刑星领舰内的泰坦巨舰，就像一个身高一米七的成年人尝试去钻老鼠洞一样，将领舰内部的空间结构给弄得摇摇欲坠。 “紧急情况！所有人注意，云鲸号领舰将在十秒钟后释放行刑星及其附近空间，请立刻将身上的动力装甲切换到太空模式。 重复！行刑星即将被释放到真实太空环境，请注意做好可能失重的准备！” “……” “什么鬼？！”米拉听到通知后一脸懵逼。 她看着周围的每一个士兵，都换上了可以在太空自由活动的动力装甲，就连穿梭在世界树当中的精灵，体内也开始长出一些奇特的装置。 只有自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别担心我，失重跟真空环境对风精灵影响不大。”一旁的塞拉摊了摊手。 于是只剩下米拉了。 她低头看向吊坠。 几秒钟后，失重如期而至，但只持续了一瞬间，真空甚至根本没有发生。 要不是米拉的大脑很确定刚刚有一瞬间确实是失重了，她或许都不会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太空。 带着疑惑的小眼神，她尝试向吊坠中的典狱长寻找答案。 “世界树维持住了行刑星的重力，也维持住了行刑星的大气层。” “这真的还是人吗？”典狱长的话让她一时无语，“以一己之力维持整个星球的重力……” 不过米拉回想起数十年前还在月球时的经历后便又释然了。 当年就有能顶天立地，硬生生撑开火星跟月球的存在，今天仙阶的世界树能维持星球重力不坠好像也没什么奇怪。 “白担心了。” …… 两个伟岸的存在互相对峙着。 仿佛约好一般，在十数万身穿动力装甲太空木精灵从树身飞出的同时，难以计数的低阶侍僧飞船，也从神国中涌出。 约莫两人大小，外观跟蝴蝶十分相像的侍僧飞船，很快便在太空中对上了身披动力装甲的精灵大军。 至于其余的四尊真仙，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观战，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这就是……联邦真正的战争？”看着天上每分每秒都在增加的伤亡，风精灵塞拉的心情颇为复杂。 她的前身是一名联邦军后勤护工，在对外星人的战争中不幸受了重伤才被迫退役，跟今天看到的上百万太空士兵正面厮杀相比，之前打火星打金星简直跟虐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百万级别在太空中以超音速飞行的“蚊子”，用最残酷的方式互相厮杀。 炮火、激光、电浆、灵能搅成了一锅粥，除了混乱，极度的混乱，很难再有其它词去描述。 “这只是试探。”吊坠中的声音，用冰冷的几个字，击碎了风精灵的幻想。 PS：PY两书，《玩家超疯狂》，精神病主角，脑洞类。另一本是《星河巫师》，第一眼我还以为是巫师之旅的同人，结果并不是。 第七百六十七章 不死兽 不过轻飘飘的试探二字，落到此时的太空上，就是真正的血肉磨盘了。 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双方武器的破坏力都足够强大，只要被击中就绝无幸理，士兵在死前不需要承受多余的痛苦。 没有伤，只有亡。 无论是以炸药为主的动能武器，还是激光类的纯能量武器，对加点几乎全在机动上的木精灵单兵机甲和侍僧飞船来说，都是擦着就死的攻击。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少年？”吊坠里的声音，向某个穿着特殊隐形衣，偷偷摸摸想要靠近二女的年轻人传音问道。 “啊？！”缺乏潜伏经验的年轻人，一下发出了声音，暴露了原本处在隐身状态的自己。 “谁！”两把消音枪在下一秒就指住了他头的位置。 “别……别开枪。” 一个年轻得可以说是有些稚嫩的脸庞，在空气中缓缓浮现出来。 “CMC-009号隐身衣……难怪敢打我们的主意。”米拉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依仗。 这是一款联邦最尖端型号的隐身灵能装备，号称六阶之下无人能察，是暗杀潜行的神器，每件造价成本高达六千万联邦元…… “价值六千万的装备，居然穿在一个凡人身上？！” 少年身上没有任何的灵能反应，米拉的神念毫无阻碍地扫遍了对方的全身，除了一把手枪跟一把军刀以外，再无其它任何的武器。 “谁给你的勇气打我们主意？哪怕米拉姐完全不反抗，任由你为所欲为，就凭你手上的这点东西，也伤不了她一根毛……”风精灵塞拉吐槽道。 “什么叫任由他为所欲为……”米拉白了对方一眼。 “毛说不好还是能切掉几根的……”随后她又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道。 已经接近四阶完满，准备可以冲击五阶武道金身的米拉，普通的子弹跟冷兵器确实可以完全无视，因为这些攻击根本连防都破不了。 看着这一唱一和，完全无视自己存在满嘴跑火车的两个女修士，少年也是彻底无语了。 “我只是来救我的同伴，那上面有我珍视的人！” “哦呵？！”米拉用玩味的眼神扫视着对方。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少年咬着牙说道。 他一介普通人，在隐身已经暴露了的前提下，要直面两个四阶修士虎视眈眈的压力着实是有些为难。 …… 沉默半晌。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走吧，记得藏好自己。”米拉想到天上发生的一切，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继续玩弄这个小朋友的心思也没有了。 “就这么放他走？” “随意吧，反正我只是地心大监狱的人，囚犯送到行刑星以后，别的关我什么事。” “更何况这种热血笨蛋还挺有意思的。” “是你的鞭子对他有意思吧？” “粉嫩嫩的小奶狗，谁不爱将他绑起来一鞭一鞭地‘教育’呢？” “那是你的恶趣味，别扯上我。” 两人的对话丝毫没有避讳面前的少年，虽然有一些没太听懂的诡异词汇，但他读懂大意后还是如蒙大赦，不禁松了一口气。 “两位再见。” 少年重新穿好隐身衣，准备继续趁乱向同伴的位置前进。 ……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在他整装待发的前一刻，吊坠里的声音再次出现。 “啊？！” “怎么了？”米拉有些奇怪的盯着一脸讶异的少年。 “你们没有听到声音？” “什么声音？” 少年指了指米拉的胸前。 “原来还是个小涩鬼？” 误解对方的话后，大姐姐模样的米拉一脸满怀“鳝意”的微笑。 “不是啦，我是说你胸……胸前的吊坠在说话！”满脸通红的少年，好不容易才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狱长有何指示？”听到事关自己的吊坠以后，米拉两人马上收起了那副轻浮的表情。 刚才的单独传音，并没有让她们听到。 “这个少年，很有意思。” “？” “？” “？” 几人头上都一串问号。 “老大（典狱长）该不会也有同样的爱好吧？”米拉跟塞拉突然萌生了一样的想法。 两人相视一眼，没敢说出来。 “你说为什么，天上的凡人，要为两个仙人之间的私人仇恨，而拼个你死我活？”吊坠突然问道。 “……”米拉听到这个问题后，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真仙，多么遥远的存在，也是每个修炼者的梦想。 捉星拿月，开天辟地都不在话下。 然而，这些又跟每天八点上班，下午六点准时下班的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能为真仙战死在太空，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啊”这种话，说真的哪怕是精英主义者的米拉也实在是有点说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不死兽’，有事自己找个星球打个你死我活不就得了，非要拉着我们普通人去送死。” “‘不死兽’？” “什么狗屁真仙，就是一群高高在上，奴役人类的不死兽，他们跟我们人类，还有半点相似的地方吗？！” “你找死别拖上我们呀！”米拉这回是真怒了，原本对少年的一点好印象也在这“不死兽”的称谓中烟消云散。 每一尊真仙都有“言灵”，事关他们的言论，会通过言灵落入到他们耳中，“不死兽”这种蔑称，要是被哪尊真仙听到，随手来上一剑，他们几个说不好就被一并灭掉了。 更何况成仙是每个修士的梦想，听到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被诋毁，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不死兽？为什么用这个词？”吊坠里的声音听罢并没有丝毫不悦，反倒是继续追问下去。 “长生不死，视凡人如资粮，这不是不死兽又是什么？ 什么真修玄修仙人，一个把普通人当空气泥尘，视而不见，另一个当普通人是可以随便消耗的工具，这种玩意也配是人？” 从小就在凡世帝国耳濡目染的年轻人，对真仙的看法极为负面，属于思想上最为激进的一派，哪怕凡世帝国背后的金主其实也是一位真修仙人，照骂不误。 当然，他并不是什么核心人员，并不知道这些残忍的真相……从组织库房里偷走隐身衣，再冒着生命危险潜入行刑星，单纯只是为了救他的同伴。 第七百六十八章 法有元灵 “凡人一样会往死里奴役凡人。”米拉还想将话题转进一下…… “奴役凡人的凡人同样是垃圾，但这不能说明奴役凡人的仙人不是垃圾。”可惜这种拙劣的转进，很快就被少年给堵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正当对话快要持续不下去，有人已经摩拳擦掌想要掀桌子的时候，吊坠里的声音突然问道。 “武凌，武功的武，凌晨的凌。” “你走吧。” “？” “没事了。” 不仅是米拉二女感到讶异，就连武凌本人都觉得有些出奇。 吊坠里这个一看就深不可测的家伙，竟然就这样轻松地放过自己了？ 碍于典狱长的一直以来的威势，米拉也不敢当面质疑他的决定，只能牙痒痒地目送着武凌离开。 她何时被一个凡人弄得这样尴尬过，换作平日，早就抓起来鞭到自己解气为止了。 …… “你有意见？”武凌消失在原地以后，吊坠里的声音才向米拉问道。 “不敢。” “有话直说就好，何必遮遮掩掩。” “为什么要放走这样的……狂徒？他明明是侮辱了……”米拉颇想加一个您字在后面，但又不是很确定。 因为她通过各种渠道汇总出来的信息猜测，典狱长应该是一个与某个真仙关系极为密切的人，甚至可能就是真仙本尊。 按理说听到“不死兽”这样的蔑称，不该无动于衷。 “你觉得我该生气？” “额……对。” “跟一个棋子有什么好动气的，哪怕随手杀掉，也不过是换个木偶。” “棋子？您的意思是，他是那几位大人物的人？” 吊坠没再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米拉却能隐约猜出，自己并没有猜到正确的答案。 …… “请。” “你先请。” 相较于烟火跟拉姆多见面就开打的毫不留情，云劫跟联邦大元帅的对峙则显得异常的彬彬有礼。 为了避免打扰烟火两人的正面战场，他们来到了太空的另一侧。 云劫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像是在慢慢地融入到无垠的黑暗太空当中。 同一时间，元帅霍林的本体没有变化，但耀眼的金光却在他的背后透出。 一个个金色的虚影，从霍林的背影中来到现世。 …… “一，二，三，四……，十六，十七，十八，这是十八铜人？” 借助吊坠的力量，此时仍然留在行刑星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做的米拉跟塞拉两人，却是不怕死地围观起了太空之上，几场属于真仙层面的战斗。 她们也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一窥上境。 力量，是修炼者永恒的追求。 “人仙对天仙。”吊坠里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云劫修炼的是传统万相天仙道，这一道以破坏力跟输出强大著称，而大元帅霍林则是武道人仙，武道意志之强大，足以化虚为实。 “影剑。” 十万？百万？反正是没人能数清到底有多少的幽暗之剑突然出现在太空当中，从十八个霍林的上下左右前后所有方位袭来。 没有声音，没有热量，几近无声无息。 这一刻米拉总算明白，为什么吊坠说百万大军的互相厮杀，只是真仙之间的一场试探。 光面前的这百万影剑，她觉得就已经足以将战场上的普通木精灵跟侍僧抹掉大半。 仿佛下一刻，身处无数影剑当中的霍林，就会被万箭穿心。 “众星之守护者。”十八个霍林同时张开了专属武道人仙的特殊领域——心相时空。 这是由武道法相进化而来，跟神国有几分相像的领域。 在心相时空之内，武者心中所想之事，均可以具现化到这片领域之内，至于真实性，则是由武道意志的强度决定。 霍林的心相时空，是一副联邦地图，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联邦的主星图，包含超过两千艘大千领舰的主星图。 星图中的每一艘大千领舰，都能提升他的一分力量，理论上来说随着联邦的扩张，他的力量也能跟着飞速膨胀。 至于凭什么？这就是武道意志的力量。 心之所想，俱为真实。 …… 沉默的影剑很快就逼近了霍林的心相时空，然后在边沿快速湮灭，开始消耗起了心相时空本身的力量。 但随即便引起了心相时空主动的反抗。 一个掌影从里面鬼鬼祟祟地冒出，之所以用鬼鬼祟祟去描述，是因为它真的就像活生生的人一样，懂得闪躲，懂得隐藏。 一个掌影后面跟着的，是一大堆掌影。 它们走出心相时空，游走在影剑的海洋当中，不时抓起一把，然后任由其在掌中消融，就有点像一群手掌，在庞大的鱼群中随机捞鱼。 “法有元灵？”云劫饶有兴味地看着这群在影剑海洋中旋转跳跃，不时还偷吃一把的手掌，不禁露出了欣赏之色。 这也是武道人仙最有意思的地方之一，法有元灵。 从人仙手中挥出的每一击，都可能诞生出属于自己的灵智。 甚至可能诞生出某些奇葩意识，在面对敌人时会直接怂掉，变成遇见敌人掉头就跑的从心剑气。 当然这是极少会发生的，因为绝大部分的人仙，对自身的控制力都已经达到一个变态的地步。 从他们招式当中诞生出来的意识，也只会是跟所谓虫族一样，是纯粹的杀戮机器，顶多是讲究些杀的方法跟效率，不会傻乎乎地只会向前冲送死。 霍林的“灵动掌”也一样，它们懂得自我调整行动，每一个都在力量耗尽，烟消云散前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 …… 碍于如今人仙的修为限制，绝大多数自招式中诞生的元灵，其实都只有短短几小时，甚至几分钟的寿命。 一般情况下，它们可没闲工夫思考太多别的事情，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敌。 根据联邦的估算，或许需要到九阶的人仙，才能真正在一招之间，创造出寿命超过百年的元灵眷族。 它们或许能真正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文明。 现在七阶人仙能整出来的，都是些朝生暮死的蜉蝣。 第七百六十九章 雇佣兵 最为激烈的战场，仍然在拉姆多跟烟火这边。 两人是彻底打出了真火，或者说他们俩本来就有不共戴天之仇。 拉姆多当年组织的一轮教，杀死了烟火前身的父母，哪怕现在的烟火只是宁烟火一部分意识的继承者，这份仇恨仍然被十分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上百年间，它从一株重生的普通金苹果树，到激发树妖烟火真正的传承，变成烟火的继承者，经历了许多曲折。 当然用更冷酷的描述，就是某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小金苹果树妖，打开了前超级大妖烟火的传承，随后人格被海量的信息扭曲成了烟火的形状。 虽然算不上是严格意义的借体重生，但它却继承了烟火的一切。 从知识到名号。 如今的烟火，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思维速度，都已经超过了当年烟火最灿烂的时候，只可惜联邦也不是当年那个连六阶都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的地球了。 身为树妖，烟火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人类，要还是地球那会，说不好它就把人类给吃光了。 但联邦也有跟它对抗的真仙，而且不止一尊。 如果它敢大规模屠杀人类，马上就会被所有真仙群起而攻之，最后一定是死路一条。 所以烟火想出了一个更为和缓的，消灭人类的计划——木精灵计划。 根据它的观察，人类当中只有大约百分之三的超凡者，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七，依然是弱小而短寿。 但他们同样有着变强跟长生的欲望，尽管现实并不允许。 于是烟火便抛出了转生为木精灵的诱惑，给予那些苦求力量无门的普通人一个变强的机会。 经过木精灵改造的凡人，初始就能拥有普通人两到三倍的体能跟寿命，并且在牺牲了其它系法术的学习能力后，对木系法术有着天然的亲和，有更大机会能成为法师。 唯一的问题是，改造的过程失败率跟死亡率都不低，属于拿命来赌博。 烟火的意图，是不断吸引占比最多的凡人主动转化为木精灵，慢慢地洗人种，反正它有的是时间。 悠悠万年，难道还不够把原种人类洗成稀有动物？ 和风细雨式的洗种族，比粗暴的屠杀可要润物细无声得多了。 子宫武器，天下无敌。 反正它有的是时间。 哪天人类大部分都变成了木精灵，那也就相当于亡了，而且变成了木精灵的家伙，还会倒着感谢它这个始作俑者。 …… 刻在烟火记忆最深处的人，除了拉姆多以外，还有一个便是白墨。 跟纯粹是仇恨的拉姆多不同，它对白墨的情感十分复杂。 一方面对方是自己的创造者，如果没有当年白墨的计划，烟火根本就不会诞生，但另一方面，最后将自己打得魂飞魄散，夺走那个或许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九纹金苹果的，也是他。 作为最强的金苹果树妖，它当然知道九纹金苹果有什么办法能培育出来。 血祭百万人加上往死里砸资源就行了。 相比起百万人命的代价，反倒是搜集起砸的资源更难。 时代不同了，那时候离开天辟地（灵河之秋）才没几年，各种如今难得惊鸿一现的天级灵材都还四处可见。 现在想要凑齐制作这九纹金苹果的天材地宝，连它这样一尊真仙都觉得够呛。 更何况这破玩意对六阶修士来说是神物，但对真仙其实也已经没什么效果，脑子有坑才去倾家荡产，背负杀害百万人的骂名炼制。 当然这也有烟火的物伤其类，它不愿看见再有同类被杀的原因。 就因为炼制这破果，自己当年送了命，所以索性将炼制的方法长埋心底。 …… 巨树将整个行刑星笼罩，密密麻麻的根须一路往太空延伸。 除去木精灵以外，来自联邦本身的军队，以及数倍于正规军的雇佣兵，也纷纷通过直指太空的根须出现在战场之上。 世界树这样庞大的躯体，此时变成了一艘行星大小的超级空天母舰，载着数十万正规军，以及上百万的雇佣兵。 是的，战场上最多的，其实还是雇佣兵。 用玄幻一点的术语来说，他们叫散修。 用西幻一点的术语来说，他们叫冒险者。 他们像鬣狗一样追逐着财富，同时也因为习惯了自由自在，不愿意受到组织的拘束而四处游走。 这场真仙之战，无疑是一个发财的超级良机，两边许诺了天量的奖励，从直指高阶的功法，到天级地级灵材，通通都可以拿敌军的人头来换。 更何况还有摸尸体的收益。 甚至于尸体本身，也是一种收益。 烟火跟它手下的树妖，可以直接通过消化修士尸体提升修为，所以它连尸体都给悬赏了下去。 一具三阶修士的完整尸体，就能换到十万联邦元。 经过百余年疯狂的发展，感谢人造子宫跟克隆技术的贡献，此时联邦的实际人口已经超过了万亿。 只是这其中相当的一部分，都隐藏在了各大贵族的领舰当中。 真正意义上有身份证明的联邦公民，只有不到四千亿。 超过百亿有修炼资质的人出现在联邦。 少数天赋才情较高的，被吸收到联邦政_府或者是各大门派世家当中，剩下的则是要自己找出路了。 毕竟联邦内部的修炼资源并不算太丰富，哪怕是顶级大门派也要精打细算，只能集中优先给少数人。 许多资质着实普通的修士，虽然在凡俗世界里其实也能过得不错，月入十万八万，有车有房，一生轻松自在唾手可得。 但只要接触过那个强者长生久视，翻江倒海的超凡世界，他们就很难再甘于这种属于平凡人的幸福。 他们宁可回到超凡世界，被养蛊，被当工具炮灰，作为修士的底层提着脑袋拼杀，去争去抢，靠吞食别人起家，也要求这一线上升的希望，而不是百年后的一抔黄土。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便是百万雇佣军的由来。 PS：第二章不一定有时间写，不行就只能继续明天补了。另外这书还有很长，哪怕我日更，一年内也不可能完本。 第七百七十章 图钉 因为有各种量产化动力装甲的存在，不着甲的一阶二阶修士，在战场上说实话也就跟穿上动力装甲的普通人打个五五开。 所以一阶跟二阶修士在联邦里其实也就值个机甲钱，不说不如狗，至少也是遍地走，想要继续往上爬的竞争非常激烈。 当然留在凡人世界，凭借着超越普通人几个层次的运动反射神经跟思维效率，一阶跟二阶修士还是能混得不错。 毕竟非战场上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天天戴着价值上百万的动力装甲辅助系统进行工作，同是裸装，低阶修士工作效率还是要高很多的。 而且最逼着低阶修士不得不向上的一点，是联邦财富跟修为等级高度绑定。 换句话说，有多少实力，才配有多少财富。 并不存在说咱不修仙了，回去世俗当个富家翁这操作，因为世俗，跟超凡世界同在一片蓝天下，用的是同一个货币。 联邦元，既可以买面包，也可以买灵石。 富家翁，在联邦是高阶修士的特权。 没有足够的修为，赚到的钱也保不住。 要是意外获得了超越自身境界所支持的财富，所除非将钱尽快换成修炼资源，把修为堆上去，或者给大哥交保护费，不然很快就会到处碰软钉子。 占据修士总数近百分之九十九的低阶修士，就无时无刻不处在这种煎熬当中。 单论社会结构，联邦其实已经不算是金字塔了，比金字塔更能形象描述的，是图钉，一个图钉型的社会。 总人口中不到百分之三的修士阶层，再里面约莫百分之一的中高阶修士，拥有着联邦绝大部分的财富与力量。 愣是要再分的话，其实针尖之上还能再分一次针尖，毕竟五阶跟五阶之上，有资格列席联邦议会的大修士，只占中高阶修士总数的不到百分之一。 真仙一人的财富，仅仅是拿出冰山一角，就足以雇佣一支由上百万修士组成的部队。 …… “四阶，甚至有五阶，六阶都掺和到了这场血战里。” 此时在战场的另一角，云劫的一个投影，对着白墨感慨道。 “看来你那边的战斗并不激烈。”看到云劫在跟另一尊真仙对战的同时，还有心思跟自己感慨。 “难不成就为了你留下的那点气运，我们会像饿狗抢食一样拼命？那也太掉份了。”云劫不禁笑道，“切磋一番，点到为止就完事了。” “所有人里面，叶家家主跟议长是真玄之争的核心，叶德闲希望回到世家当太上皇，凡人只负责提供新血的古老年代，议长则是现有体系的坚定支持者。 但我觉得结局不会有太大变化，叶德闲顶多在他麾下的贵族领舰上推行这套东西，真修这套，终究不得多数修士的人心。” “……” “修士的优越感，特别是低阶修士的优越感，需要在凡人身上体现，强行分离开来，剥夺他们仅剩的一点优越感……说实话也太过残忍了些。” 云劫就真修玄修的问题说了一大通，白墨听得出来，尽管人在真修阵营，但他个人的想法还是偏向于玄修的，只不过也没多偏，女儿这个筹码显得更重，将他带到了另一边。 至于凡人的想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 …… 太空的战斗被分成了几大部分。 首先是世界树跟神像的主战场。 此时经过几轮野蛮生长的世界树，已经跟光冕神谕泰坦缠到了一起，数以百万计的木精灵跟低阶侍僧，在两尊庞然大物的体表交接处，开始了最为残酷的短兵相接。 硬生生地将太空战，打成了陆地战。 只不过这个陆地并不平坦，有时还可能是垂直九十度的竖直面。 烟火所化的世界树，一边用无数超过五十米粗，韧性远胜碳纤维的超级藤蔓缠向神像泰坦，另一边底部的根须，则加紧渗透进行刑星内，获取事先储存好的补给。 整个行刑星，就是一个被烟火一方精心布置，用于跟拉姆多进行长期战争的养料星球。 “好粗……” 米拉全程目睹着属于世界树的一条根须，从行刑星的表面钻开一个半径超过二十米的大洞，然后一路向着星球核心前进。 “我好歹也是个四阶……怎么感觉跟七阶的真仙已经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 “一根毛都比我整个人粗了。” “……” “看那边，神像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借助吊坠的力量，她们得以看到数万公里外，主战场另一端的情况。 “好像是……发着奇怪的绿光……不好，快躲！！！”身为占卜师的风精灵塞拉，最先察觉到了危险。 “那道绿光，是冲着我们，或者说是这一片来的！” “我们这一片？难道是……” 米拉还没来得及说完下半句，由神像眼睛发射出来的绿色光线，便以光速杀到了被世界树包围得严严实实的行刑星表面。 此时的行刑星表面，似乎出现了一道极为强悍的静滞力场，将绿光死死地顶在星球之外。 “拉姆多，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吗？” 战斗持续至此，两尊生死之争的真仙，第一次开始了有意义的对话。 “我知道你知道。” 话音未落，绿光便无声无息地消散成无数光点，像下光雨一样渗透到力场内部。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下一刻，原本无色透明的力场，泛起了七彩的光芒，对绿色光点的排斥力变得极大，有意识地将这些异物踢出去。 “我还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一个特殊的量子信号从神像眼睛传出，绿色光点刹那消失在原地。 …… “嗯？怎么突然就没了？” “他们进入微观层面的战斗了。”再次借助吊坠的力量，米拉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色的光点化作分子大小，正在尝试挑战烟火对力场控制的最小精度。 “也借我看看。”塞拉从米拉手里接过吊坠，借助吊坠的神念，看到了让她异常难受的一幕。 漫天都是纳米量级的绿色光点…… “我的密集恐惧症犯了。” “……” PS： 第七百七十一章 爆裂盾牌 拉姆多正在尝试挑战，属于世界树青巫王的微观控制极限。 人类的拳头，可以格挡住来自其它拳头的攻击，但对拦截微生物从毛孔的入侵却无能为力。 这是控制精度的差距。 神像眼睛发射出的绿光，从最初的宏观打击，也逐步切换成了微观层面对静滞力场的渗透破坏。 真仙之间的战斗，除去宏观上的移山填海，毁天灭地外，微观层面的战斗同样激烈。 单原子级别的物质控制力，使得常规意义上几乎所有的物理防御，在真仙眼里都形同虚设。 再坚固的物质，只要它还是由多个原子构成，就免不了被真仙随手撕裂所有原子键分子键，搓成一锅原子汤。 也正是针对这种特性，某位真仙就曾经在联邦科学院发起过一个规模空前的项目。 他们尝试构建，由大量原子高度压缩而成的类中子星简并态物质，作为抵御真仙攻击的防具材料。 计划持续了近十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终诞生了一种名为“太白仙金”的材料。 由太白仙金制作而成的盾牌，确确实实硬接下了参与试验的真仙全力一击。 只不过问题在于，这玩意的密度大到可怕，手掌这么大小的一块太白仙金，质量就已经超过一百万吨，等于好几艘联邦标准空天母舰的质量之和。 当然这跟正牌的中子星密度相比，依然是差了很多个数量级。 并且为了在普通实验室内维持这样的超高密度，还需要一座小型核电站随时提供足够的能量支持。 将大量原子压缩到这样的密度，需要海量的外部能量输入。 一个盾牌就相当于随身提着数百万吨东西，对七阶的真仙来说，其实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更麻烦的是，还需要不停地为这个“盾牌”充能，才能维持它的存在。 一旦中断能量供应，太白仙金内被压缩到极致的原子团，就会因为原子核间强烈的排斥力彻底炸裂开来，变成核裂变爆裂盾牌。 从防具变自爆神器，只在一念之间。 …… “你输了。” 半晌，拉姆多突然说道。 “你在微观世界的修为远不如我。” 一个绿色的身影，从被世界树团团包裹的行刑星表面出现。 这正是拉姆多的分魂化身。 原本这缕分魂是他用来研究轮回劫的引子，相当于一个没有觉醒记忆的他。 但却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机缘巧合，这个分魂化身加入到了凡世帝国当中，而且还被抓住，准备要公开处刑。 虽说损失掉这缕分魂并不会对他本体有太大损失，但连带着本来就有的新仇旧恨，拉姆多还是发起了这场战争。 而战争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将这缕分魂从刑场中救出，并且重新回归到本体。 大量的研究数据，都还储存在这分魂化身当中。 拉姆多的分魂化身左手轻轻画圈，一个两人大小的空间门便凭空出现，放完嘲讽以后，这个化身就该跑了。 “不，我没输。” 青巫王的声音在这片天地回荡不断。 一扇超过十层楼高，两边布满白骨花纹的大门，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拉姆多所画的空间门正前方。 白骨大门表面装饰着无数由骨骼雕成的花纹，一丝丝阴森的气息从门缝中透出。 “生。” “死。” “轮。” “回。” 如果还有熟悉古华国文字的人，或许能从这些花纹当中，勉强看出这四个字的影子。 “拉——” “姆——” “多——” “纳——” “命——” “来——！” 一个嘶哑得像似某种机器摩擦出来的声音，伴随着徐徐打开的大门咆哮而出！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光手指就超过十米长的巨大骨爪。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巨型骨爪便如一道狂风扫过，将拉姆多的分魂化身，连同他召唤出来准备跑路的空间门，都碾碎得一干二净。 只是骨爪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被腐蚀出了一片惨绿色的空洞。 “你是……那个小子？”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的攻击，拉姆多并没有表现出多恼怒的态度。 不过说实在的，他也不是很能确定，这只白骨巨爪的主人，只是有那么一点猜想而已。 “就是我，当年曾经差点就被你夺舍成功的人！” 听完这话后，拉姆多更迷茫了。 主要是他这百多年来，为了重新整合起当初被白墨毁灭的神体跟神格，乃至是登仙为神仙，以老爷爷、系统、第二人格、奇遇等各种方式夺舍过坑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尤其擅长这种借鸡生蛋的骚操作，专业扮演各种外挂，将目标养肥了然后夺舍吃掉，化成自己快速进步的资粮。 也正是因为这种毫无下限的掠夺养猪流，他在飞速进步的同时，也收获了好些个逃过一劫的“气运之子”刻骨铭心的敌意。 虽然这些敌意在拉姆多登仙后几乎都变得不值一提，但真要去回忆自己布过多少局，得罪过多少人，还是挺有难度的一件事。 “我是萧仇，今天先来收点利息。” “白之大地的那个骸界之主吗？”听到萧仇这个名字，拉姆多总算能确定对面是哪一位曾经被自己坑过的苦主。 当年正是拉姆多神格的一块碎片，装作老爷爷被萧仇带在身上，然后因为看上了萧仇的身体，拉姆多便主动出手夺舍，结果正好被白墨阻止。 但萧仇最终还是失去了肉身，变成以一具骷髅形式存活在骸界的生物。 “是我。” “你以为你是他吗，跨越上百亿公里投射过来的力量，还能剩下几分？” “至少足够灭掉你的分魂。”骸骨巨爪的掌心处，长出了一张昔日萧仇还是叫萧炎时候的脸。 “可惜你太慢了，一个半个分魂的损失根本无关重要。”拉姆多的分魂，在被毁灭前的一刹那，成功地将最重要的实验数据发回了本体。 “老树头，你的牌打完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的回合了？”拉姆多随口给烟火起了一个“老树头”的绰号。 “四圣封天！” 第七百七十二章 四圣 伴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一张由四个颜色组成的网自虚空中生成，正好笼罩在了白骨巨爪跟它背后空间门的四周。 位处巨爪掌心的那张脸，在看到这张网后，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可以在，为什么我们不能？”四色网背后的虚影回答道。 “……” “没想到，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会掺和联邦的事。难道你们不知道，联邦的全称，是人类联邦吗？” “人类联邦又如何，我们四圣同气连枝，难道还不能跟人类合作一回？” “更何况，这人类联邦，也很快就会改名字了……” 跟萧仇对话的，正是原本隶属于白之大地的四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它们经过百余年的努力，以及卖龙血，卖凤羽，卖蛇褪，卖龟甲之类的骚操作，终于凑齐了自己赎身费，从系统中解放出来。 只是作为代价，它们记忆中部分关于白之大地的记忆被封印。 系统倒是承诺，哪天它们如果能达到它的十分之一力量，这些被封印的记忆就会回来。 但在经过白之大地一百多年的生活以后，四圣兽早已明白，只要对方不陨落，以系统力量增长的速度，根本就不存在追上的可能性。 系统的力量基本跟圣临行者的总数挂钩，而白之大地上的圣临行者，每年的数目几乎都是以指数形式增长…… “联邦要改名字？”借助吊坠力量在一旁偷听的米拉和塞拉二女，都对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感到震惊。 要知道“人类联邦”这个名字，实际上已经使用了上百年，跟联邦目前的纪年法差不多是同时代的东西。 如今已经是道元纪一零二年，道元这套取代了公元的历法，也在悄无声息中度过了它的一百岁生日。 然而即便是在道元纪一零零年的元旦，联邦也没有举行什么盛大的庆祝仪式，这点是出乎很多年轻人意料的。 只有极少数知晓当年秘密的高层，知道道元纪有一个并不光彩的过去，那是一团笼罩在整个联邦之上的黑暗。 …… 国名，是一个国家的象征，联邦的这一举动，必然会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要改成什么……？”在场的顶尖力量当中，无论是萧仇，还是烟火一方的三位真仙，都对青龙巴哈姆特的话满脸疑惑。 “难不成联邦要改名字，连我这个议长都不知道了？”议长一脸冷漠地看着身影慢慢由虚化实的巴哈姆特说道。 “区区几个妖物，就想打联邦的主意？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一直与云劫如朋友切磋般交手的大元帅，第一次严肃认真了起来。 他是很极端的人类主义者，自从一百多年前，他的家人全数被当时入侵的海族杀死的那一刻开始，霍林便下定了决心，要诛尽这些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 霍林并不相信有什么好妖坏妖之分，这个世界上只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诛灭之就对了。 所以他辖下的贵族领舰，也是联邦对野生妖族容忍度最低的地区，妖族发现一个杀一个，没有任何借口。 甚至于他还明文公布法令，禁止领地内任何修士驯养妖宠，违者处以五年监禁，并处罚金百万。 当初推出这条法令的时候，曾经引来了相当大的争议，但随着霍林一步步晋升到大元帅的职阶，位列真仙以后，所有异议的声音都消失了。 为了拉拢霍林这个盟友，树妖烟火一直都以人类宁烟火的转世化身与其相交，这才得以站在同一阵营之内。 要不然霍林宁可放弃战斗，也不会与妖物共事。 “拉姆多，你勾结妖物，背叛人类，罪该万死！”霍林剑指拉姆多神像的方向。 尽管分处不同战场的双方还隔着数十万公里，但大元帅霍林那犹如实质的杀意，已经跟随着他的武道意志，来到了神像的面前。 念头即是剑，亦可杀人。 “人类？你全身上下又有哪一块跟所谓的人类相似？”拉姆多用神力将霍林那以光速袭来的意志之剑弹开，然后高声反驳道。 “你连脊椎都没有，还敢说自己是人科人种人属？出了这门，脊椎动物界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武道人仙的金身一成，全身便浑如一体，尤如最先进的纯液态机器人，再无什么内脏骨骼弱点之分，处处皆可满功率出力攻击，拉姆多的话虽然讽刺，但从事实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生而为人，我是绝不会放弃我对人类的自我认知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霍林，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但表面仍然得嘴硬下去。 修士人与非人的争论，一直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一方面，随着修为的进步，一次次的生命升华，修士的身体结构离生物学上的“人类”越来越远，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早已经不能算人，毕竟人跟高阶修士在解剖桌上的区别，已经完全不比人跟蚂蚁小了…… 但另一方面，绝大部分的修士仍然在人类社会中毫无障碍地生活着，其他人也几乎都还将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同类。 哪怕是在针对普通人的调查当中，也仍然有超过95%的人受访者认为，修士是人类。 至于修士当中，认为自己是人的，同样占据了主流地位。 他们大多觉得，自己只是先行一步的“进化人类”，普通人凭借努力，也一样可以追上来。 …… “四位的本体大概还需要多久才到？”拉姆多悄悄地向着四圣兽传音。 “我们的本体？大概还要五个月才能追上来。” 跟着四圣兽离开的，还有相当一批的高中低阶妖兽，它们同样是无意留在白之大地，愿意跟着圣兽大哥去闯一番天地的家伙。 为了安置这支数目超过一千万的队伍，它们还特地向白之大地用最后的贡献点，换来了四艘能装所有人装走的领舰。 ps:没想到用手机码字异常的快呀，比电脑快多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神圣泰拉帝国 四艘几近满员的领舰，带着还愿意跟它们一起打拼的妖兽出发，沿着拉姆多透露出来的联邦舰队前进路线追赶而来。 舰队上载有大大小小近八百万的妖族，这数字看似很多，但跟生活在白之大地上总数超过一亿的妖族相比，不过是个零头。 当然此时还叫它们妖族，其实已经有些不合时宜，它们中的绝大多数，跟人类转化而来的圣临行者没什么两样。 经过百余年的安逸生活消磨，白之大地中的低阶妖族早已经没有了多少野心。 更别说还有道化对各种情感的缓慢吞噬，使得整个社会都日趋咸鱼化。 哪怕四圣兽是曾经的，所有妖族的领袖，那也是百年以前的事了，新生代的妖族，对它们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盲从之心。 更别说是要贸然离开已经生活了上百年的家，去荒凉的太空闯荡，有空宅着玩会它不香吗？ 历经数十年的推广，白之大地的妖兽们全员通晓化形术，大多也融入到了人类的社会当中。 这次选择离开的，自然就是剩下的高层死硬派。 毕竟越是高阶的妖族，大多对变化为人就越没兴趣。 …… “拉姆多，你很厉害。”议长的神色沉了下来。 “醒来！”他拿起自己的武器，一把镶满宝石的权杖，指向开始有些怀疑人生的霍林，对着他发出一道柔和的红光。 “神仙，地仙，人仙三道同修，还能将三道的力量互相混合起来，一个照面镇住霍林，不愧是你。” “这小朋友还是太年轻了，要给他多讲点人生的道理，明白仙跟仙之间，同样是有天渊之别。”拉姆多没有反驳议长的话。 …… “谢谢。” 从自我怀疑中走出的霍林变得沉默起来，在向同一阵营的队友道谢后，他便静静地看着拉姆多，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他在用表面的平静，掩盖内心的狂风恶浪。 霍林从未想过，真仙跟真仙之间的差距竟然能大到这地步。 虽说自己是渡劫归来不久，但也没想过竟然会被几句话击倒。 “你太弱了。”拉姆多毫不留情地往他伤口撒盐。 三道同修，力量层次达到七阶中期，按联邦分级，更准确是76级的拉姆多，仅凭三言两语，便已经将心魔塞进了71级的霍林思维当中，让他陷入了毫无意义的自我怀疑当中。 “天真的小子，真以为战斗的每一招都需要将名字喊出来？ 你能当上元帅，总领联邦军事，不是因为你够强，而只是其它家伙都不愿意背这差事而已。 不然全联邦明的暗的超过三十尊真仙，轮得到你？” “……” 霍林听完以后依然保持着沉默，警惕性已经提到最高的他，此时很清楚对方的话语必然带坑，自己既然修为不如敌人，对攻毫无胜算，倒不如是在这种心魔之战中严防死守，保持沉默。 这也是人仙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一点，可以在一言一语中混入自身的武道意志，通过一番嘴炮，将修为不如自己的人说懵逼乃至被洗脑。 被洗脑的人，甚至都还很难分清，自己到底是真被话语说服，还是被这些“歪理”所夹带的武道意志“物理说服”。 …… “刚刚是你说的，联邦要换名字？”议长把霍林从嘴炮攻击中救出来以后，把目光投向了青龙巴哈姆特。 “只要能把你打飞，自然就能将名字改过来。” “那你打算改成什么？”议长对这般挑衅的发言毫无感觉，反倒是一本正经地问起了对方的想法。 因为他能看出，眼前的四尊大妖都不是本体降临，区区一个投影，灭杀同是投影的白骨巨爪还行，想伤到自己那是痴人说梦。 “神圣泰拉帝国如何？”四兽中的玄武，说出了他们提前想好的名字。 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它们以出手援助拉姆多打赢这场真玄之争为代价，换取作为一方平等的大势力加入到联邦当中，并且人类联邦必须要换个名字，不能包含人类二字。 名字这个其实拉姆多并不怎么在乎，应该说真仙当中就没几个人在乎国家名字这点事的。 偏偏四圣兽就提出了这点，还强调作为重要的条件一定要换，他自然也乐得其成。 空口白牙不用付出多少实质性的东西，就拉来四个超强力的打手，怎么看都划算得很。 至于四圣兽为什么坚持要改名？这就是它们对被“同化”为人最后的执着了。 若是加入到“人类联邦”，它们岂不是也变成了“人”？ 打心底里，这群死硬派的高阶妖兽，就不认为自己是人类，必须区分开来。 “神圣泰拉帝国？”议长首先注意到的是帝国二字，“谁要在联邦里当皇帝？谁又配在联邦里当皇帝？” 联邦目前的轮席议会，议长有任期限制，他也不过是这一任的议长，再过几年就重新退回到议员的位置上。 更何况议长说到底只是个组织讨论的人，很多机要事情，譬如像联邦舰队的路线，沿途是否发动战争这种，真正拍板的方式，还是通过真仙内部的讨论会。 当真仙之间达成内部一致意见后，议题再抛到联邦议会上走个流程通过。 下面五阶六阶的晨星，??月议员心里也清楚这事，大事上安心做个橡皮图章，真仙会议怎么说，自己就跟着怎么做。 他们真正的职责，是在一些相对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上提出意见，争取小方向上的胜利。 …… 但“皇帝”跟“议长”不同，议长所理解的“皇帝”，是那种有一言而定拍板权的最终存在，只是问题在于，以联邦内部目前的状况，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能够盖过所有真仙去强势推行自己的意志。 自从出了白墨这档子事后，联邦内部对制衡二字就显得有些偏执的重视。 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再有一家独大的机会，一但有这样的苗头，其他人立马就组成包围网进行压制，避免重蹈覆辙。 PS:怎么感觉时间过得那么快…好像刚更过就又要更一样ORZ 第七百七十四章 选帝侯 “联邦现在的状况，你以为能出得了皇帝吗？”云劫此时说道。 相比起一个传统意义上大一统的国家，联邦内部现在更像是一堆国家的联盟。 尤其是贵族分封领舰的风气起来以后，每一个贵族，都有属于自己的贵族领舰，领舰内部又是一个独立王国。 同时多位真仙并存，也没有谁拥有足以号令其他所有人的力量。像拉姆多这种二劫真仙是强，三言两语间就能压制只渡过一劫的霍林，但压制归压制，想要斩杀却是极难之事。 …… “它们想搞的，是选帝侯制度。”拉姆多暂时停止了下一轮攻击接着解释道。 “皇帝轮流坐，明天到我家？” “所有贵族集团中，最强的七大势力成为选帝侯，再从选帝侯中，推举出皇帝。” “那跟现在有什么区别？”议长基尔科夫有点搞不懂他们的骚操作，按照他们所说的，选出来的皇帝，跟现在的议长一职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就在这时，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女子，悄然出现在基尔科夫的身旁。 两人相视一眼，便完成了信息的互换，随即女子的身影又徐徐消失在虚空当中。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拉姆多面前。 一个黑影惊鸿一现，然后马上又消失不见，半秒钟后，黑影又一分为二，分别来到了云劫跟叶德闲身边，转了个圈又静静离开。 现场霎时间多了几个陷入沉思的人。 ……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即便是四圣兽，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隐约感觉到，刚刚出现的两个身影，应该同是仙道人物。 不但如此，巴哈姆特还隐约感觉到，无论是拉姆多，还是议长基尔科夫，在跟黑影接触后，对它们的态度都有了一点微不可查的变化。 “所以，神圣泰拉帝国这个名字如何？”只是巴哈姆特佯装没有发现这一切，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 “这个名字可以，就是不知道选帝侯如何分配？”议长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似乎是下定了某点决心。 “这么说来，基尔科夫议长是同意重组联邦了？” 这样顺利的回答，超出了巴哈姆特的预算，它不知道刚刚的女鬼，到底是给基尔科夫说了什么，才让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组建联邦原本就只是为了对抗共同敌人的权宜之计，如今大敌已去，也是时候开始新的历史了。” “议长果真痛快人，哈哈哈哈。” 一人一兽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来数分钟前还是分立两边阵营的敌人。 “基……”霍林刚想去问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又是一个鬼魅女子出现，轻轻掠过他的面庞。 信息的交换完成后，他总算明白了个中缘由，看向鬼魅消失位置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 “它们是不是你的后手？”云劫向隐藏在战场边沿的白墨传音道。 尽管他也是拉姆多阵营的人，但拉姆多压根就没向他跟叶德闲提起过，自己这边勾搭上了白之大地四圣兽的事情，三人更像是一个异常松散的联盟，连情报都没打算完全共享，各自也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是。” “那它们谋划联邦气运，是自己做的决定？” 刚刚黑影告诉他们所有人的信息，正是四圣兽打算用推动改朝换代的方式，从联邦的气运中分上一杯羹。 这块托身于联邦之上的气运大饼，以在场众人的手段，想要吃到就只能通过影响联邦大势的方式来实现。 气运虚无缥缈，如非鬼仙甚至只能勉强感觉得到它的存在，真玄两方的阵营，实质上都还藏有一尊鬼仙负责处理气运。 只是鬼仙一道的正面战斗能力着实不太行，作为气运军师的鬼仙，便干脆选择隐藏在虚空当中，不参与战场的对碰。 “我又没有封锁这些信息，它们知道气运有削劫功效很正常。”白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几个贼头，刚放出来就来打我们气运的主意。” “方圆几光年就你们一帮真仙，目标除了你们，还能是谁？” “……” “议长看来也想打气运的主意。” …… “谁要开始新的历史！”也就在此时，一片银色的光辉，跟另一片正与之分庭抗礼的血色光辉自虚空出现，两个激战正酣的人出现在太空战场当中。 狂暴的武道意志互相厮杀，每一刻都是无数风暴的生成与毁灭，争斗的激烈程度，比刚刚云劫跟霍林的切磋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也就打出真火的拉姆多跟青巫王，在战斗中能有这种烈度。 一道接一道的冲击波升起，两人丝毫没有在意同处战场的其他人，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一边拳出如龙，一条条武道意志所化的龙头扑向对手，另一边是腿划如洪，踢出一波接一波的白光海啸，试图淹没那数不清的龙头。 “荒无极，奥尔迦，你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基尔科夫问了一句。 荒无极，是联邦的二劫人仙，站在武道最前沿的男人之一。 而奥尔迦，则是联邦骑士武道体系的集大成者。 两人一直以来，就经常因为争论圣骑士跟武道家，到底哪边才是更强的人仙道路而战斗。 尽管联邦已经成立了一百多年，语言也已经强制统一起来，但文化却从来都没有真正融合到一起。 华亚派，大和派，美利国派，欧洲联盟派修士始终存在，哪怕承载这些派系背后的地名都已经不复存在。 …… “你定的日子，现在反过来问我们？”荒无极呛了回去。 原来，掺和到今日之事的，远不止明面的六位真仙，还有更多捉对厮杀的存在。 他们互相之间早有矛盾，正好顺着议长的想法，挑了同一天解决问题。 只是真仙之间互不统属，哪怕理念上支持议长玄修这一派，往往也是自己战自己的，不过是给议长一个面子，同样挑在今天解决罢了。 “那你们要打回空间层夹缝打，别在这捣乱！”拉姆多回应道。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方士 “我们又不稀罕那点气运，武道唯我唯一，以意志精纯为核心，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外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荒无极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跟喜欢触类旁通，耗费大量时间也要兼修其它道路的人不太一样，他是那种十分传统的，专心一道的修炼者。 除了武道以外，其它道路他几乎从不关心，属于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苦修士。 所以在白了拉姆多一眼以后，两人便再次隐入了空间层间隙展开战斗，像过客一样消失在战场当中。 笼罩一整片星空，银红二色混杂的意志光辉，也伴随着战斗两人的消失而渐渐散去，只留下大堆仍被这力量所深深震撼的凡俗修士。 “大丈夫生当如此。” 太空战场的某处，一个身穿动力装甲的低阶雇佣兵，对着光芒消失的方向羡慕地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爬到他的位置！” 旁边的同伴则悄声感慨。 两个武道修士，丝毫没有隐藏对这般力量的渴求。 毕竟荒无极跟奥尔迦，都是代表联邦武道一途最巅峰的存在，只要是修炼武道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俩的。 “……” “这个华亚佬，真是脑子有坑，对气运没兴趣还在战场现身干什么……”等到他离开以后，拉姆多如此评价荒无极。 “都什么年代了……还华亚佬。”霍林听到，不由得跟着嘲讽了一句。 相比起中下层已经持续数代人的文化融合，仅仅百余年的时间，对长生久视的高阶修士来说，不过是生命中一段并不算太长的时间。 当初地球上的几大文明，底层民众在强制推广使用联邦语，并且一起生活几代人以后，文明之间的隔阂已经淡化了许多。 这也得益于联邦当初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将所有人的居住地打散重排，而不是直接移植地球泾渭分明的排布。 文化隔阂往往来自于偏见与不了解，当往日被妖魔化，被污名化的外族人，变成了自己的邻居以后，很多过往的偏见便会不攻自破。 历经一百多年的磨合，普通人脑子里外族的概念已经淡化了许多，特别是联邦建立以后的新生代，他们已经完全习惯了多个人类种族一起生活的社会。 但高阶修士不同。 特别是那些“老古董”。 地球时代，几大文明仍然对立那些年便已经成名的他们，脑子里无论是审美还是别的，都对异族这个概念根深蒂固。 尽管天仙可以千变万化，但他们仍然会有自己觉得“美”的存在，而这个“美”的观念，很多时候还是跟出身背景相关。 像拉姆多，他的神国当年就是被华亚联邦覆灭的，指望他能把华亚人当同族那是天方夜谭。 区区百多年的时间，可完全不足以改变真仙的想法，毕竟换成普通人，他们中当年见证过灵河之秋，而又没有走上修炼道路的，绝大部分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短命的老顽固死后，便剩下这些长生久视的老顽固。 少数长生不死的老顽固，他们的坚持，使得联邦始终无法真正融合到一起。 …… 基尔科夫也是那个时代的人，只不过他以前就对种族什么的不大在意，现在就更是不在意。 而且他当年还被抓去白之大地做了好几年的苦力，后来才凑足赎身费逃了出来。 这个一直是他不愿提起的历史，联邦里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你们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拉姆多没有管霍林的挖苦径自说道。 “整整四尊真仙去了渡劫。” 基尔科夫发难的时间点挑得很好，联邦里总共差不多三十尊真仙，就有四尊去了渡轮回劫，没办法参与这次的气运之争。 渡一次轮回劫所需要的时间，短则十年八年，长的像云劫，直接人间蒸发了五六十年，更有甚者，可能死在了异界，百年了无音讯。 基尔科夫挑的，正是拉姆多阵营里，大半真仙都远赴其它位面渡劫的时机。 原本两方阵营真仙数量是四对六的比例，结果基尔科夫阵营少一人的同时，拉姆多阵营直接少了三人，硬是拉回了三比三。 除了两大阵营外，一些相对中立的仙人，他们手里掌握一些珍贵的文明空间层坐标，专心开发异世界。 对他们来说，行什么制度，谁当皇帝，谁当议长，甚至联邦还存不存在，通通都是浮云，他们只管自己领舰里的一亩三分地，平日专心收割异世界韭菜。 人间之事，概不关心。 …… “我觉得，修士的称呼还需要统一一下。” “议长…” “从今以后，我们是方士，方士文明。”基尔科夫斩钉截铁地说道。 “看来你也懂了。”看到基尔科夫的反应，拉姆多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那我就不能再让。” “蛋糕不能你一个人全吃。”基尔科夫有些不满。 看着正在互相打哑谜的两人，在场的仙人似乎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唯有依赖吊坠远距离围观的米拉两人一脸懵逼。 此时所有的战斗都像按下暂停键一样偃旗息鼓，分属拉姆多阵营跟烟火阵营的战士互相对峙。 “老大，你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吗？又是对国家改名，又是给文明命名……” “气运。他们在以命名的方式，重新定义联邦，或者说帝国的未来，从而分到来自联邦的气运。” “真的有气运这种东西吗……”米拉跟塞拉两人听罢，将信将疑地盯着吊坠提供的画面。 “就算是真的有，光靠改个名字，就能把气运抢到自己手里？” 这一次吊坠没再回答。 “拉姆多。”青巫王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说道，“我们的战斗到此为止。” “你拿回主动权了？”拉姆多问道。 “总算暂时压住了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青巫王体内的人格构成比较复杂。 首先，它是一个树妖，并且在开启血脉记忆的时候，被历血脉记忆所污染，获得了大量宝贵的经验，也获得了一份本不属于自己的仇恨。 第七百七十六章 新与老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记忆与思维被他人污染，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祖宗。 青巫王也一样。 属于烟火跟宁烟火的记忆，跟它这个后代的记忆全数混杂到了一起，在主意识之外，诞生出了两个如同心魔一般的东西。 它也不知道这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人和那个树妖的阴魂不散，还只是自己臆想出来，却因为仙人之力而幻化成真实的存在。 这也是它取巧走捷径所付出的代价。 得到了来自祖辈树妖的血脉记忆，体会过超越自己层次的境界，烟火成仙前的每一步都走得轻松愉快。 即便是成仙渡劫的过程，对它而言也算不得有多艰难，因为它的前身，或者说是它获取记忆的原主，当年就已经无限接近仙的层次。 百多年前，只要多给烟火一年半载，吞噬了百万人诞生的它，便妥妥能够拥有七阶层次的力量。 只可惜人类当道的世界，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哪怕白墨不动手，各大国也早已经用无数核武器对准了它。 无论如何，这种能威胁人类存亡的怪物，都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它们不过是旧时代的残渣，新时代没有它们的位置。”拉姆多对着青巫王说道。 青巫王，或者说烟火的人格很不稳定，像过去的几年，便一直是仇恨拉姆多的老烟火意识占主导，直到刚刚，才是对拉姆多并无旧怨的新烟火夺回了控制权。 两者的关系就有点像一台电脑上的两个用户，共享记忆（储存），但又有着截然不同的使用习惯。 到底是老烟火在用电脑，还是新烟火在登陆主机，这是一个非常让外人困惑的问题。 “旧时代？新时代？这就是时代变迁的气运吗？”新烟火主导下的青巫王眺望向远方。 由于并没有修行鬼仙之道，它只能勉强感觉到气运的存在，但也能本能地感觉到，这种神秘的东西，正在从联邦各处不断向此涌来。 新烟火跟拉姆多可没啥杀父之仇，自然是不愿意跟一个战力还胜自己不少的强敌对战。而拉姆多真正恨的人，也是制造老烟火毁灭他神国的白墨。只要青巫王不想再战下去，他也不会继续浪费自己手下的性命去耗。 两尊仙人的大势力对碰，那就是一个无底洞般的血肉磨盘，再多的人命都不够填的。 …… ”议长基尔科夫将骤然夺回身体，还有些许懵逼的新烟火护到身后。 他接着问道：“那么，为什么是神圣泰拉帝国？” “为什么是方士？”拉姆多反问。 “你先来。” “……” “神圣，是我等神道的标志词，泰拉，是地球在联邦语中的名称，帝国，是它们四个推动的选帝侯制度。” “你还是放不下。” “难道你能放下？” “不能。” 两人谈到的正是泰拉，也就是地球。 神圣泰拉帝国，显然是要提醒所有人，永远不要忘记地球。 “方士是我们讨论的结果，传说古代的寻道者自称方士，那我们也叫方士好了。”基尔科夫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为什么是‘道元纪’，看来他已经领先我们太多了。” “在时代中不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鬼仙的修炼之法还真是有意思，你说对吧，归吴。” 虚空当中，那个鬼魅一般的女子身影，再次出现在基尔科夫身后。 “单是道元纪三个字的存在，联邦每年就要给他贡献一大笔的气运。”拉姆多身后也冒出了一个道人，长发长眉长须，整个脸几乎都被长得过分的毛发覆盖，身影还明灭不定。 这俨然就是拉姆多阵营中的鬼仙。 刚刚双方激战之时，不善正面攻袭的鬼仙隐而不出，如今双方罢战，他们才出现在谈判桌上。 “在越强大的世界里留下印记，分润得到的气运便越多。” “哪天要是名字被改变，这气运就没了？”属于仙道萌新的霍林，悄悄向己方阵营的美女鬼仙问道。 “当然，你的印记都被抹掉了，还怎么会分润到气运，就像一个国家，国破，运自然也会散失。” “怎么感觉有点像野狗用自己的尿做标记占地盘……”不知怎么滴，霍林冒出了一个十分粗俗的想法。 不过这种想法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所以我们真的要接纳那些妖魔鬼怪进联邦？”霍林接着向基尔科夫传音道，想最后确认一次对方的态度。 “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接纳它们是大局，四尊相当于仙道二劫的盟友加入，几乎等同于我们的力量翻倍。” “既然如此，这元帅不当也罢了，议长你另聘高明吧。”看到议长的态度，霍林有些心灰意冷，“刚好三年时间。” 对面是四尊二劫真仙级别的大妖，自己说实话打也打不过，上百岁的人，又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 于是只能眼不见为净，放弃在联邦的职务，躲回属于自己的世界，至少他所统治下的贵族领舰上，不会有任何妖物的踪影。 霍林满打满算，自己登仙回来，一共是当了三年的联邦军元帅。 敬畏他力量的手下，倒是给他取了不少什么军上、修罗、罗刹之类的霸气绰号，只是在这一刻，面对那四头大妖，他依然是感到十分的无力。 “我们的前路并不是一片坦途，单是开往半人马座的路线上，前线侦查舰就已经发现了五头堪比真仙的怪物。” 在联邦的主力舰队前面，有着大片的清扫侦查舰，它们已经远远地抛开了运载着无数平民的领舰，作为探路部队，沿着既定的航线，一路为主舰队探雷。 如果真的遇上强敌，这些侦查舰就会发回信息，提醒主舰队调整航线，减少无意义的战斗。 但要是发现肥肉，它们也不吝于召唤联邦的力量，将这一切吃干抹净。 联邦再怎么说，也是个随时可以调度出十尊真仙开战的势力，如果只是路过的某个星球上有一两头真仙层次的怪物，围猎一波完全没问题。 第七百七十七章 土星往事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有干过。 在联邦几个秘密实验基地里，就藏着他们远征土星的收获——一头七阶的超级生命。 为了对付这头怪物，三十年前联邦几乎秘密派出了他们所有的顶层力量。 十三尊真仙前后历时十年，从火星基地出发，到达土星并合力将其镇压肢解。 时至今天，被切成十三块镇压在不同贵族领舰的土星仙阶生命仍未完全死亡，还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只不过它的残躯都在重重封印当中，作为最珍贵的实验体存在着。 联邦并不甘心于只能追在白之大地后面拾人牙慧，但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得到仙阶的实验体，对同族下手难度又极大。 像拉姆多这样的二劫真仙，压制一劫的霍林容易，但无论是击杀，还是活捉对方都几乎不可能。 真仙的保命能力太强了，想要击杀同阶的存在，至少要十打一，而且布置天罗地网，才有一定希望成功。 否则只要逃出一丝力量，附身到某个低阶生物之上，恢复个百八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当年为了确保土星的土著真仙不会附身逃跑，十三真仙屠尽了土星上所有的生灵，还围绕着土星布下了重重法阵，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将这代号为土-01的仙阶生命肢解开来。 借助对土-01这些年来的研究，他们逐渐对道化之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土-01是没有修炼仙道，构建自身真灵壁障，来抵御道化影响的生物。 根据数尊精通回溯之术的真仙研究，土-01晋升为七阶生命还不到十年时间，但力量积累已经逼近一部分的二劫真仙，其中起催化作用的，正是道化之力。 而经过他们的联合解剖，得出的结论是土-01的道化度约为百分之八。 道化度指的是没有修炼仙道的生命，他们身体被道化之力侵染的程度，当道化度达到一百，则表示该生命体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失去思考能力，化作宇宙的一部分。 也正是通过土-01的例子，联邦高层产生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想——白墨的变强速度远超他们，有那么一点可能，也是因为道化之力。 …… “五头仙阶吗……” “目前已经发现的，是五头。” “到达半人马座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敌人。这片星空，到处都是因为灵气而骤然出现的诡异生命。”基尔科夫淡淡地说道。 “所以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至少，四妖神跟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现场画风骤然一变，瞬间从内斗变成了一致对外。 联邦的对外扩张主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被他们称之为主宇宙，也就是地球所在的空间层，另一个则是其它空间层，也就是俗称的异世界。 前者相对确定，因为探索方便，有危险也容易提前躲开。 但后者不一样，如果突然探到一个超级生命扎堆存在的世界，被对面反向入侵，那就彻底凉了。 …… “戮仙剑，起！” 正当双方相谈甚欢的时候，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在行刑星表面炸开。 原本几乎笼罩着整个行星的世界树，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 以这夺目的光辉为中心，方圆数十里悬在空中的枝叶与根茎，都在刹那间蒸发化烟，没有一丝一毫幸存。 但这丧心病狂的破坏力，对行星表面上站着的人反倒是没有太多影响，因为这一剑泛起的冲击波，是一个极其标准的圆锥状。 力量最为集中的地面只有一个尖锥点，越往上，破坏半径越大。 到冲出太空的时候，地面上的区区一点，已经扩散成了一个覆盖小半个行刑星的巨大光圈。 烟火的树躯，被打掉了整整一角。 受此重创的烟火脸色一变，连原本投影出来的化身都消失回到了本体。 “谁！！！” 震怒之下，世界树的每一片树叶，都瞬间化身为无所不入的视线，在千千万万只眼睛的注视下，它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痛苦的根源。 那是个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的年轻人。 “我是来救我朋友的。”此时，拿着长剑击溃了缠绕在行刑星犯人身上束缚之力的少年，一步一步地从阴影中走出。 他走得很慢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烟火的心跳之上，尽管仙人之躯早已经不需要心脏的存在。 “一个凡人？”天空之上的烟火，万万没想到刺伤自己本体的，竟然是一个吹口气都能吹死的凡人。 “对，就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不死兽眼里，最漠视的凡人。”阴影中现出身形的武凌，面对头上即便缺了一角，却仍显遮天蔽日的世界树，仍然毫无惧色。 “凌哥哥？”少年没有持剑的左手上，牵着一个身穿囚服，显得有些瑟瑟缩缩的年轻女孩。 她跟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凌不同，少女很清楚天上之人，或者说天上之树的力量。 那是真仙，跟普通人隔了无数层的真仙，一个念头就足以让凡人死十遍的真仙。 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他。 从刀口舔血的雇佣兵，到同处太空之上的四圣兽。 其实它们四个听着这称呼还觉得挺带感的，毕竟骨子里它们就不觉得自己是人，自然就不觉得“不死兽”是什么蔑称，反倒觉得像某种尊称。 只不过从武凌的眼神里，它们读到了轻蔑，这倒是稍稍有点不爽。 …… “头铁。” “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同在行刑星表面的米拉塞拉悄悄传音道。 她们是真没想到，武凌这家伙不仅敢在自己面前说，还敢怒捅一刀后，当着一堆真仙的面大放厥词。 “真的，很痛呀。” 烟尘散尽过后，烟火的“伤口”便开始了缓慢的恢复，只是它在上面感觉到了一种本能认为极其恶心的力量，在干扰着它恢复的进度。 但这惊天动地的一剑，也没有对它造成本质的伤害，要不是有某种恶心的力量干扰，花上个一两天，差不多就能恢复原状。 PS：真的非常抱歉，最近在忙着国庆结婚的事，没想到那么多零碎事情要做 第七百七十八章 末法 与此同时，翠绿的藤蔓开始从武凌的脚下长出，这些带着锋利倒刺的藤蔓，没花多少功夫就划穿他的防护服，扎进了他脚指甲盖下方的肉里面去。 相比起倒刺扎入肉中的痛楚，倒刺本身自带的神经毒素，带来的痛苦恐怕是要更深十倍。 这是烟火刚刚花了一秒钟设计出来的特殊毒素，能给人类带来几近精神崩溃一般的痛苦，但却偏偏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少损害。 对这种胆敢冒犯自己的蝼蚁，它觉得随手杀掉还太轻松了，应该先在痛苦中折磨个三五年，到彻底玩坏再死。 “撕拉！” 但武凌也是个狠人，在意识到某种毒素已经注入到自己的脚上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反手就给自己的脚来了一刀。 被毒素污染的两个脚趾碎肉，以及周围数量众多虎视眈眈的藤蔓，都伴随着鲜红的血液飞到空中。 红色的血，绿色的汁液在这一剑的巨大动能下四处飞溅，最远甚至到了数百米外的米拉跟前。 …… “气运之子！！” 分属两方阵营的鬼仙，在武凌这自斩的凶狠一刀过后，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四个字。 跟其它道路不同，属于鬼仙的他们，能够相对清楚地“看”到气运的变化，对气运的研究也最为深入。 通过大量样本的观察，鬼仙们发现了某些人身上一种颇为特殊的体质——气运之子，他们是极少数能在登临仙阶以前，就可以主动或者被动地通过消耗自身气运，来做到一些平日里基本不可能实现操作的人。 比方说武凌刚刚切自己的那一刀，如果他切得慢半秒，又或者少切了一厘米，都不可能拦得住从他脚趾出发，顺着血液循环直冲心脏的毒素。 “他还不是普通的气运之子，是跟联邦气运绑到一起的‘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怎么可能是个凡人？” “为什么他会在这时候出现？” “我也不知道……” …… 两尊鬼仙疯狂地交换着信息，在他们眼里，刚刚武凌那恰如其分的一剑，完全就是靠燃烧背后联邦气运才能达到的效果。 单凭他身上的那点气运，何德何能防住这属于真仙的，而且还一点脸皮都不要的偷袭一击。 “气运之子，气运之棋子。”隐藏在某处静静看着的白墨，对着旁边云劫的一个投影分身说道。 “你的意思是……联邦的庞大气运，已经诞生出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 白墨没有回答。 当然事实也是他没法多说，因为白墨已经看出，这个名叫武凌的年轻人，是无灵在联邦文明中投下的其中一子，也是试探性的一子，姑且算是投石问路，出来搅动一下风云便会完成他的历史使命。 真正的未来无法预知，但却可以通过掌握的信息，推演出最为可能的结果。 …… 武凌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断肢重生的高阶修士，他被自己刀掉的两根脚趾，没了就真没了，哪怕戮仙剑表面的高温，将他切出来的伤口瞬间止血，但也因为稍稍有些失去平衡，而踉跄了那么一刹那。 “区区废物的怨念，还敢缠着我不放？”烟火分析了好几秒钟，总算明白了这股恶心力量的根源。 那是来自凡人的怨念。 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的阶层高度固化，或是仇恨社会不公，或是不满上进无门，亿万凡人在这百年间，积累起了海量的怨念。 怨念代表的力量，会无意识地寻找愿意发下宏愿，尝试真正改变这一切的人。 这种无形无色的东西，如果在无灵的凡人时代，可能只会以气运的形式，加载到某些反抗现有体系的斗争者当中。 但这是灵能时代，一个唯心精神力量能够干涉物质世界的时代，怨念所化的气运之力，甚至可以直接用于战斗。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神道的一个分支，只不过这一道更为极端，因为使用者本质上只是众生意志的代行者，一个只为完成任务的工具人。 一旦任务完成，怨念消散，汇聚而来的力量便会随之而去。 运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只能速战速决。”武凌稍稍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状态并不容乐观。 即便是阻止了毒素在血液中的渗透，但烟火制造出来的神经毒素又岂是易与之辈，虽然没到法有元灵，懂得自动攻击的地步，但却有着疯狂扩散与自我复制的病毒特性。 短短的几秒间，周围的空气就已经被大量神经毒素所占据，每一毫秒，武凌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气运，去净化这种无名毒素。 盛怒之下，烟火已经无所谓下面其他人的死活了，毒素不断往外扩散，常人沾之即死，即便是修士，在这有着真仙力量加持的毒素攻击下，也不过是多苟活个几秒。 唯有少数有同样层次力量守护的人，才能在这无差别的攻击中自保。 …… 武凌算了一算，自己的身体顶多只能再撑五分钟。 倒不是气运之力不足，只是为了对抗真仙，瞬时流经他体内的力量过于庞大，作为中继器的自己准备要炸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给这些高高在上，根本不拿正眼看待普通人的真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末法时代！” 完全已经是凝成实质的怨念，在戮仙剑的剑尖炸裂开来。 那是一团有着好几个颜色的火焰。 最外面是白色。 第二层是黄色。 第三层是橙色。 …… 一共七层下来，最核心的部分，是紫色。 七色的火焰，在不到一毫秒的时间里，像大爆炸一般扩张成了一个笼罩所有人的空间。 即便是远在太空战场边沿，某处空间间隙中正在激战的奥尔迦跟荒无极，也被这个诡异的空间给罩住了。 在这片空间里，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能正在疯狂外泄，然后不留丝毫痕迹地消融在外界。 PS：抽空摸鱼更一章，顺便PY一个《我在妖怪学院当院长》，作者也是被我奶了几本书的老朋友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 挫骨扬灰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严重依赖灵能维持结构稳定的人造仙灵物质——太白仙金。 在好几尊真仙的随身武器上，都装配有这样的物质。 拳头大小的太白仙金，质量其实就已经跟一艘航空母舰相当，如今失去了强行将其压缩起来的力量，仅仅是十毫秒不到的时间，它们的体积就已经膨胀了数千倍。 只是下一刻，这般肆无忌惮的膨胀，就被周围的仙人用野蛮而纯粹的力量给压了回去。 不过这么一来一回，他们手上的武器也跟着报销掉。 原本完整的结构，在这么一膨胀一收缩下，只剩下一团歪歪扭扭的奇异物质。 也还好这般膨胀并不是发生在有大气层的星球表面上，不然光是带动空气掀起的冲击波，就足以推平一座山峰。 “末法时代？” 白墨感受着身上不断消散的灵能，不禁陷入了沉思。 跟被困在末法领域的其他人不同，他身上流失的，绝大部分都是被强加到身上的道化之力，吸力越强，不断得以甩掉负担的白墨反而越发轻松。 但拉姆多他们就不一样了，每一分每一秒，这末法领域都是在侵蚀他们艰难修持而来的力量，这怎么能不让众人心疼。 “凡蛆，你找死！” “叔叔我呀，是真的生气了！！！” “死！” “……” 无数被笼罩在末法领域的高阶修士，都开始骂起了武凌，成千上万道流光，都向着他攻击而来。 只是这些汇聚到一起本该连小行星都能轰爆的攻击，落到这片领域里却是像个笑话。 焚天之火离体以后变成了小火苗。 九霄神雷不比防狼电击器强多少。 万载玄冰只能用来做个刨冰。 …… 在武凌张开的末法领域里，所有的灵术都变成了笑话。 “没了灵能，你们这些不死兽，连个屁都不是。”始作俑者武凌不顾自己已经在渗血的身体，疯狂地开起了嘲讽。 “白！” “痴！” 霍林走上前，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 “你！”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真以为你这破领域是无敌的？” 尽管末法领域将灵能攻击变成了笑话，但对修炼武道成为人仙的霍林来说，依然强大无比的肉身，仍是随便吊着这个傻子打。 霍林甚至还需要精确地控制着力度，才能确保自己是一巴掌将武凌扇倒，而不是一巴掌将他扇成肉糜。 在末法领域里，霍林能感觉到自己肉身的强度也在被慢慢腐蚀，强度逐步下降，也许过个一两百年，便会重新退化回到凡人时的状态。 但至少在现在，他还是那个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武道金身人仙。 “想好自己怎么死了吗？” 同样从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的诸位真仙，都在用戏谑的眼神望着武凌。 诚然，在末法领域里，他们没有办法使用法术攻击，但哪怕不修武道，真仙的仙躯，在挥洒起纯粹物理力量的时候，也绝非武凌所能抵挡。 刚刚他们只不过就像是一个多年没游泳的人，突然被扔进水里，等到众人回忆起自己曾经还是游泳健将，唤醒深处肌肉记忆的时候，掉进水里，其实也就那样了。 “末……” “废话还挺多。” 不到一毫秒的时间，武凌的招式名连第一个字的第一音都还没发出，霍林就已经将他手上的戮仙剑给抢了过来。 两方的反应速度差得实在是太远。 对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武凌来说，自己眨次眼都要上百毫秒了，十毫秒以下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察觉到。 而十毫秒，已经足够身为武道人仙的霍林，用拳头打死他一百次了。 …… “这就死了？” 其他人看着地面上红的白的一滩问道。 “一个凡人而已，我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用劲力震碎了，要是这都不死，我从今以后倒立出门一百年，名字也跟着改。”霍林开起了玩笑。 “……” “也是，一个凡人而已，你这样折腾，哪怕是六阶修士都不可能复活。” “对对对……” 霍林并不是喜欢滥杀无辜的人，他对人类还是很有感情的，只是对妖族冷血。 所以即便是跟着武凌一起出来的囚犯少女，他也没有再加伤害，当然估计精神伤害是加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任谁看到前一秒还在牵着自己手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一地红白，连原本牵着自己的手，也化作一滩鲜血的景象，恐怕都会发疯。 “聒噪。” 又是一毫秒的时间，霍林将尖叫的少女轻轻拍晕，任由她倒在别人的血泊当中。 “剑居然是跟这凡蛆绑定的？”烟火看着霍林手上抢来的戮仙剑，在他手中快速风化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武凌给真仙起了个绰号叫“不死兽”，与之针锋相对的烟火，便给这些老想着造反的凡人，也起了个绰号，叫凡蛆。 同时消失的，还有戮仙剑张开的末法领域。 “总算恢复过来了……” …… “怎么就没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竟然能吸收道化之力的家伙，白墨几乎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消耗道化之力上，结果才刚开始不到两分钟，这股吸力就没了。 “你还不能死。” 白墨以手指向那摊属于武凌的血肉。 下一刻，这团碎得连细胞都已经全数破裂的人体组织，便纷纷悬空，开始重新组合起来。 一个所有装备全毁，全身上下只剩一把剑的武凌，莫名其妙地复活了。 此时的他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霍林杀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武凌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自然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又复活了。 “？？？！” 最为震惊的自然是亲手将他杀死的霍林，自己好歹是一介人仙，去杀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还有失手的时候？？ 不过他没想太多，直接打算反手就再杀一次，管他是人是鬼还是尸变，再杀个十次外加挫骨扬灰十次，看你还怎么复活。 “给我个面子，可以吗？” 一个白色的身影，轻轻拦在了正欲挫骨扬灰的霍林面前。 第七百八十章 不死 “大叔，你谁呀？” 霍林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但最后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只用了两根手指，便挡住了自己一拳。 虽然霍林知道自己对这个不堪一击的凡人并没有使出多少实力，但那也不是两根手指就能轻描淡写化解的招数。 除非，对方也是真仙，而且还是修为在自己之上的武道人仙。 “你要掺和这件事？”霍林有些不解，为什么眼前的真仙，想要保下这个只懂嘴臭，还不自量力想要单挑所有修士的凡人。 “是他？” 除了霍林以外，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拉姆多。 曾经的他，几乎被白墨彻底断送掉了道途，刻骨的仇恨加成下，拉姆多自然是最先认出来白影身份的人。 “怎么是他……” 接下来是投影而来的四圣兽，一百多年的老上司，横亘在它们头上的“天道”，那股气息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甚至在获得自由的数年后，再次看到那身影，身体的本能仍然是有些不太自在。 “对。”白墨的回答异常简洁。 “为什么？” “这个人，对我有些用。” “有用？” 霍林话音未落，一道银白色的高能激光自虚空当中突然出现。 还正好落在了武凌复活过来的位置，狂暴的热量，在刹那间便将肉体凡躯的他蒸发。 这下好，连血肉组织都化成一缕青烟无处寻了。 …… 顺着力量的源头，白墨看到了下黑手的人，正是拉姆多。 “你要的，我就毁掉。”他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 武凌还没从懵逼状态中回过神来，便又一次被光速的攻击干掉了。 凡人跟真仙的差距毕竟是大到了难以比较的地步，以凡人之躯，能跟没认真起来的仙人交手超过一个回合还没死透，这已经值得他吹十辈子。 仙凡之间的差距除了力量以外，很重要的一点其实是对时间的感知差异。 对认真起来的仙人而言，一秒钟已经是个很长很长的概念，足够他们飞出数十甚至上百公里，或者出手个千八百次。 但一秒钟在常人看来，连准备战斗前的深呼吸都不够做完。 两者根本就没活在一个时间维度里。 …… “这里离太阳已经很远很远了，现在你再强，能投射过来的分身也不过是跟我一个层次。” 偷袭杀死武凌以后，拉姆多还嘲讽了一波。 “那我再造吧。” 看着复活过来的武凌再次被鞭尸，白墨没有多少感触，只是对着武凌被激光气化遥遥一指。 现场残留的几缕青烟，在这一指中开始互相缠绕、旋转，宛如虚空造物一般，再一次“雕塑”出了武凌的身体。 “死人还能复生？” 拉姆多有些纳闷，他很确定，自己偷袭发出的那道光，已经将那个凡人的所有生机都彻底泯灭。 除了单纯的物理破坏力以外，那到激光里面，还包含着超过六十种诅咒，基本上封死了所有的假死转生路径，别说一个凡人，就是一个六阶修士，吃上这一记攻击都绝无幸理。 为了气一波白墨，他直接放下脸面，用偷袭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凡人，却没想到竟然没有成功。 “我这是怎么了？”又一次复活过来的武凌，总算有机会去思考自己的情况。 刚刚霍林杀他杀得太快，神经甚至都没机会将痛觉信号传递到大脑，整个身体就已经炸裂成了分子状态。 留给他最后的记忆，只有眼前一黑。 然后白墨将武凌复活过来，他刚睁开眼，想要看看刚刚的“眼前一黑”到底是怎么回事，拉姆多的偷袭便已经杀到。 跟霍林的攻击一样，拉姆多的激光在武凌的痛觉信号传递到大脑前，便将他的大脑烧成了灰，所以他也只能感觉到眼前再次一黑。 “你能复活死人？”霍林看向白墨的眼神突然变得热切。 “你的家人已经死得太久了。”白墨马上就猜出了他的想法，霍林是想问自己，有没有可能复活他那些被妖族杀死的家人。 “……” “可以教我吗？我会拿一些能让你动心的东西来交换。”某个鬼魅般的女子身影，悄然出现在白墨身后。 那是联邦议长阵营当中的鬼仙。 “俺也一样！” 一尊虎背熊腰，肌肉虬结，满头须发的真仙，也被这复活术所吸引，主动从虚空当中现身。 “天杀星？”基尔科夫认出了对方，天杀星昱珀，一个不问世事的苦修真仙，这次联邦大战，他也没有站任何一边。 昱珀为人极其自我，只对自己有兴趣的东西产生反应，无关人再怎么喊，几乎都是充耳不闻。 “没什么好教的，这并不是灵术。”白墨拒绝了两人的好意。 “不是灵术那又是什么？” 人类历经这么多年的战争，谁都有早早逝去的亲朋好友，复活术对他们的吸引力之大难以想象。 “只是八阶真仙的本能。” “难不成复活其他人也是你激发的天赋法术？”霍林继续追问道。 “八阶真仙单是存在，就会被动地同化侵染身边的一切人和物，所以与其说你杀的是武凌这小家伙，不如说杀的是我的一个念头。”白墨的解释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他说得没错，确实有一股跟阳光一样润物无声的力量想要渗透进来，只不过实在太弱，直接就被我们无意识地忽略了。” “一千四百五十三年，如果你站在我身边一千四百五十三年，那也会像他一样被同化成我的念头。或者说，是一个有着自我意识的念头。” “天魔？” “……” “你耍我？”被怒骗一波丢了面子的拉姆多，拳头上的金光似乎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武凌确实对我有用，可惜那是没死过一次前的武凌。” 人死运消。 作为一个工具人，武凌在他第一次被杀死的时候，附着在他身上的庞大气运，就已经如风卷流云散去，主动去寻找新的宿主了。 他也因此无法再调动气运，激发末法领域。 这是白墨在第二次复活他的时候才发现的。 第七百八十一章 八阶 “兀那老贼，你在对俺使降智光环？”毫无征兆地，昱珀突然将手上的斧子对准了白墨，杀气腾腾地质问道。 “‘降智光环’……你是指我的精神诱导？” “……” “也真没想到，我也有被叫老贼的一天。” 白墨的脸上无悲无喜。 “老贼”一词他倒是没打算反驳什么，毕竟作为从百多年前灵河之秋时代，就一直屹立到现在的巨擘，放在联邦也确实算个老古董了。 新生代的联邦人，都是听着他们故事长大的。 只不过这历史，在有心人的诱导下，早已是被改动得面目全非。 尤其是这十多年，离开太阳系的联邦舰队彻底断绝了跟白之大地的往来以后，当年发生的一切，便都变得更加模糊扭曲起来。 当然这不是重点。 昱珀口中的“降智光环”，指的正是武道人仙自带的精神诱导效果。 在不同的人手中，精神诱导有着不同的用法，情圣玩家会拿来PUA，推销员会用来带货，但在战斗中用得最多的，还是降智，诱导敌人做出一些蠢事。 …… “不，他的目标，是我。”此时的拉姆多一脸严肃，小心地进入到两人的对话当中。 “终于发现了？” “以己之道，还己之身，很好。”拉姆多回想起不久前，自己正是这样对付的霍林，差点就把他忽悠得道心失守，没料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你也不错，还能醒过来，看来是我武道修为不够。”白墨依旧是那平静如水的话语。 “谢谢。”拉姆多尽管满腔怒火，但已经摆脱了精神诱导的他，脸上同样平静。 “这么说来，俺是被误伤了？”一番迷惑对话后，昱珀总算是了解事情的经过。 “是吧。” “……” “我不相信，你现身就是为了区区这么一个凡人。”原本狼狈的烟火，此时也收起了仇恨，将注意力投到了白墨身上。 至于武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小卒子，过后随便找个时间处理都没关系。 但白墨不一样，立于人类顶点的他，哪怕现在已经远离联邦，只能以化身投影行动，其一举一动仍然需要随时关注。 “光他确实不值得我现身。” …… 武凌十分茫然地看着一群在自己头上聊天的大佬，不知怎么地，他原本对真仙满腔的仇恨，在重生以后就骤然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看着自己刚刚还拼了命去救出来的同伴，也变得没什么感觉。 “她明明是我豁出去性命救回来的人呀！”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被他救出来的女孩。 “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我？” 几分钟前，还是手牵着手一起面对大敌的两人，突然就失去了那种感觉。 “人活着，又是为什么？” “我只是一块会思考的石头……” “生而为石，我很抱歉……” 两人脑里闪过无数念头，但无一例外，这些念头都是在诱导思维往一个比较奇怪的方向走去。 …… “差点又杀两个。”白墨此时似乎回想起什么，对着已经逐渐痴呆化的两个年轻人随手挥了一掌，将他们拍到了数千米外，正好落在躲在一角的米拉跟塞拉身旁。 他们俩都是被白墨在无意识间侵染了的人，道化之力也随着这精神侵染袭来，一丝，就几乎将两人洗成了无情无感无意识的白痴。 “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讲一次道。” “讲道？为什么？” “昱道友，看来我的天演算又猜对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自昱珀头顶爬出，瞬间化成了某个道人的模样。 “天仙？”白墨看了一眼来人，便认出了他的身份，联邦散人，天仙，乱天机。 不过说是散人其实也不贴切，他只是没有进入到联邦的公职体系当中，本身在自家的领舰上一样是有着庞大的门派势力——天机门。 乱天机以占卜推演能力出名，一套《天演算法》，是无数天机门敌人的噩梦。 只要是力量差距没有超过一阶，对付精修《天演算法》的天机门人都会感觉异常的恶心。 无论怎么攻击，天机门的人就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总能用最省力的方式应对。 要是打不过想跑，只要不脱离开足够远的距离，无论逃到哪，都藏不了多久就会被算出来。 …… “怎么就给俺跑了？” 乱天机的突然现身，给昱珀带来了一些尴尬，因为刚刚他是利用万相天仙的能力，将自己变成昱珀顶上的头发一起行动的。 现在乱天机的离开，就给昱珀头顶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头发空洞，看起来跟他变成了地中海一样滑稽。 “如果我没有算错，你今天的讲道的内容，是有关八阶道路的。”乱天机开口说道。 “八阶道路？！”昱珀轻甩须发，没几下因为乱天机离去而变秃的头顶，便重新变得茂盛起来。 他对什么狗屁真修玄修道路之争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好友乱天机的忽悠，说肯定会出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才不会掺和到联邦的内战当中。 八阶二字，一瞬间就吸引到了在场所有真仙的注意力。 极少数真仙之下，却又正好有着特殊能耐，可以感知到战场中心情况的修士，也随之竖起了耳朵。 目前联邦的最强者，也不过是二劫真仙，按照白墨的级别分类，正常真仙三劫为一阶，一至三劫仙属于七阶，四至六劫仙属于八阶，七劫往上属于九阶。 至于他本人，虽然只渡过两次轮回劫，但实际力量已经跟自己推演中的普通六劫真仙无疑。 “八阶真仙的信息？这些我记得我们被封印的记忆里也没有……”青龙巴哈姆特跟同行的其它圣兽传音道。 在它们离开之前，白墨亲自出手，将四圣兽脑子里一些涉及到白之大地内部机密信息记忆给封印住了。 除非它们能超越封印者，不然这些记忆就只能在失忆中带进棺材。 …… “首先是第一课，进入八阶需要什么资源。”白墨没有解释讲道的原因，反而是直奔众人最关心的主题。 第七百八十二章 星君 “一颗行星。” 他给出来的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听到进阶八阶所需要的资源后，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某种极珍稀的灵材，或者是一系列极珍稀灵材组成的配方。 因为从历史经验知道，确实是有这么一些灵材或者药剂，能辅助修炼者突破。 路径依赖之下，冒出这等想法也很正常。 当然了，白墨口中的一颗行星，从某个角度上说，也算是极稀有材料了。 太阳系内平均几十亿公里的范围，才可能出现一颗。 要是去了一些物质更为稀疏的区域，可能方圆百亿千亿公里，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天体。 毕竟这宇宙，确实是大得有些让人绝望了。 …… “为什么是行星？别的不行？” “行星的种类有限制吗？” “大小呢？需要比地球大？” “……” 他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疑问，不过没有谁去怀疑白墨话的真实性，因为扯这种淡又骗不了什么。 …… “捉星拿月，如果没有相应的质能做支撑，捉的不过是镜中星，水中月，只有将星球大小的质量熔铸于己身，让仙躯的体量跟行星相当，其它技巧才有用武之地。” “以蚂蚁之躯，行大象之事，哪怕能成，也是如同常人不停地在钢丝上游走 ……” 面对他们的疑问，白墨这样解释道。 “所以其实，进入八阶的要点之一，是炼化足够多的物质，让身体拥有堪比行星的质量？” “因为只要有了足够的质能，举手投足都是天崩地裂的大招……” 云劫稍稍总结了一下白墨的意思。 “宇宙那么大，我只吃一口？” “是整个星球吞下去的一口？” “……” “要是这么说来，地球是已经没了？”很快就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既然突破八阶的关键，是要吞噬一整颗星球的质量，那么白墨最先掌控的地球，恐怕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你该不会……？”基尔科夫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白墨。 此时的他，回忆起百多年前，他们刚刚离开地球，集体移民到月球不久的时候，就有那么个十年，地球是被一层黑幕所覆盖。 现在想来，怕不是那十年，就是白墨“消化”地球的时间。 联邦里哪怕不是每个人都怀念他们的母亲地球，也总会有人对此念念不忘。 “神圣泰拉帝国”这个新国名中的“泰拉”，指的就是地球。 不过这个所谓的神圣泰拉帝国，既没看出来神圣在哪，手上又没控制着泰拉星（地球），贵族领舰制度的高度分权，更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帝国。 “你们可以随时回来看，看看地球还在不在。”白墨的回答也相当有意思。 他并没有给出一个十分明确的答案。 只是谁都清楚，他们是不可能回到地球的。 回去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只能靠在外太空当游牧民族，才能勉强维持生存的样子。 “你说的炼化，应该不是那种吃进肚子里面的消化，而是一种更高级别的吸收吧？” 刚从白之大地那儿好不容易赎身出来的巴哈姆特自然是清楚，地球并没有彻底消失。 不过地球作为一个行星概念，虽然看起来没有完全消失，但实际上从内到外的一切，都已经被圣临使者们，改造成了任何一个联邦老地球人，都完全认不出来的形状了。 甚至可以说今天的地球，除了名字里还带个球字，其他一点都不像一个球。 如今圣临行者居住的世界，反倒是有点像已经转职为星际游牧民族的联邦。 圣临行者实际上是住在由地球物质构成的人造都市，也就是一个个悬浮在太空当中的居住区内。 只不过跟联邦不一样，这些悬浮都市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不移动的。 至于可以移动的这一部分悬浮都市，在设计上倒是跟联邦的大千领舰十分相像，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样的功能——殖民舰。 在系统的指挥下，圣临行者十年前开始了前往太空其他方向的探索。 除了联邦选择的航线终点——半人马座阿尔法星被故意留空了以外，圣临行者“领舰”的触手，延伸到了其它所有的方向。 …… “拥有一星之力的真仙，我给他起了个名字，星君。”他没有在意“学生”们对地球的复杂感情，径自继续着自己的讲话。 “星君就你一个人，自己给自己加尊号么……” “原来他也好这口？” “过个一两千年，我们的尊号会不会也跟一气化三清太清居火赤天仙登太清境玄气所成日神宝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帝那样长？”听完星君设定以后，脑洞大开的玄武，回想起自己在地球时曾经看过的书里，某个神话人物的名字。 …… “既然吞噬行星可以成为星君。那后续是不是可以考虑恒星？“ 马上就有人举一反三，想到了太空中的其他天体。 毕竟在浩瀚的太空中，最不缺的就是巨大的天体。 这些天体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质量，倘若真的是可以炼化吸收它们，可就比吞噬行星要强大无数倍。 “以七阶的能力，消化一整个行星已经是极为勉强的事情，至少要七阶后期，七十八级以后，才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化星之阵。至于恒星？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化星之阵？是当年笼罩地球的那层黑色天幕？”基尔科夫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 “这是化星之阵的样本。”白墨右手在虚空中一捏，十多片奇异的黑色物质便随之生成，然后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慢慢悠悠地自动游到诸位真仙的手上。 晋升八阶需要炼化海量的物质作为晋身之基，但联邦内储备的闲置物质，顶天了只够两个人用。 但光是在座的，就有十多尊真仙。 众仙人之间的塑料情谊，瞬间便淡了很多。 僧多粥少，终究还是要走对外掠夺的路线。 “到八阶晋升九阶的时候，你们或许可以打一下恒星的主意。”白墨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太阳的位置。 第七百八十三章 太阳的声音 “你踏出那一步了？” 在白墨的暗示下，他们甚至怀疑白墨其实已经到达了九阶，所以才能做出那么多的描述。 “如果我是九阶，你们以为走到这里就能逃出我的掌心？区区一万个天文单位的距离，在九阶存在面前可带不来多少安全感。”白墨半开玩笑地威胁道。 “没想到你也是会笑的。”跟白墨关系相对最好的云劫说道。 “笑容，确实是奢侈品。”短暂表现出人类的感情以后，白墨又回到了平日里的冰冷模样，仿佛刚才露出的那丁点笑容，就已经耗尽了他积蓄多日的情感。 …… “太阳星君，光之所至，力之所及。星光能投射多远，星君的力量就能投射多远。星光就是我的念力，我的手，我的眼睛。”很快，白墨便又将话题转回到了星君之上。 “光之所至，力之所及？” “那天文望远镜还能接收到亿万光年外天体发出的光，难不成你太阳星君的力量，能作用到几万光年外？”此时的众人似乎已经默认，白墨就是在炼化太阳，是预备役的太阳星君。 “自登临真阳星君的那刻起，从星体上发出的光，才会带上真君的意志。” “真阳星君？” “我将八阶行星级别的星君，命名为洞玄星君，九阶恒星级别的星君，叫做真阳星君。前者你们也可以简称玄君，后者则是真君。” “……” “还好不是起名废……洞玄星君，真阳星君听起来还行。”玄武心中腹诽道。 “那岂不是说，从登临真阳星君的那天起，力量投射范围就会随着星光，以光速无限对外扩张？！” “如果我的推演模型没错的话，是的。” “所以，不想被我抓住的话，希望你们能逃得比光还要快。” “不可能，哪怕你的力量能追到几十光年外，也早就衰减得不像样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太阳。 从这遥远的地方看去，一万个天文单位外发出的太阳光已经不再耀眼，甚至落在身上，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但却不知怎么的，这微弱的光还是让他们感觉芒刺在背。 在白沫的话下，曾经象征生机和希望的太阳，这一刻是那么的陌生。 “我看到你们了。”感受着极遥远处阳光打在身上的时候，他们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样的一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 按理说修为已达真仙，不可能再出现什么幻觉。 “那不是错觉。”眼前的白墨如此说道。 “电磁波可以传递信息，而光，也是电磁波的一种。刚刚你们听到的，就是阳光的声音。” “……” 白墨今天讲的内容，震撼了他们一次又一次。 万万没想到，他把太阳做成了广播电台。 “放心，我离真阳星君的境界还挺远，这不过是模拟出来的一丝力量。” 白墨的这“放心”二字，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人真放心下来。 “下面是模拟出来的第二丝力量。” “死者，苏生。” 伴随着白墨的宣告，一股玄的又玄的波动，扫过了那片充满着废墟的太空战场。 刚刚拉姆多跟烟火的一场血战，不过是先手互相试探的几个回合，就已经导致了超过二十万人身亡。累累白骨当中，超过十万，都是被他雇佣来请过来的一些佣兵。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一仗都没打完，甚至可以说是只进行了一下热身。 死去的佣兵里，绝大部分都是出身困苦的普通人。他们为了赌一个渺茫的未来，毅然踏上了这条赌命之路。 毕竟如果没有资质，还想要逆天改命修炼，单是买一个最便宜的璇玑果，就需要接近五十万联邦元。 以联邦的平均收入水平，普通人存下这笔钱需要工作十五到二十年。要是没有上一辈的支持，单靠自己努力，等到存起起来这笔钱的时候，早就过了修炼的最佳时期。 相比起资质好的幸运儿，他们从起点就差了20年。哪怕联邦公民的的平均寿命已经有150岁。退休年龄更是延长到了100年。但仍然是穷尽一生，都望不到先行者的背影。 然而要是愿意给两位真仙当马前卒。只要打上这么一场仗，佣金就顶得上多年的努力。 每人五十万的买命钱，外加一套现行标准版的动力装甲。 富可敌国的真仙们，为这场仗还是投入了不少本钱，当然这相比起他们人均超百万亿的资产而言，仍然只是冰山的一小角。 再怎么说，联邦实际人口也超万亿了，万亿人口组成的针尖型社会下，冒出十来二十家百万亿资产级别的究极巨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雇佣这些小兵的两尊真仙，显然都没把他们这些炮灰当人看，随意的浪费着他们的生命。让他们毫无意义的试探中，变成一团团并不璀璨的太空烟火。 …… 死者苏生四字一出，仿佛时光开始倒流，被炸成碎片的飞艇重新拼合起来，被高能激光烧成灰烬的尸体也重组起来，勉强恢复成人体的形状。 如同亡灵天灾一般，成千上万这样被拼凑出来的人形，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一朵朵碧绿的灵魂之火，扑的一声在他们空心的头颅中绽放开来。 紧接着，他们原本还像个人的身体开始向内收缩，没过多久就坍塌成了一具具骷髅的模样。 虚空当中，突然冒出了一道扇熟悉的大门。 “这是我刚刚召唤出来的门？”烟火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刚刚召唤萧仇时召唤出来的白骨之门。 门后通往的，是一个名为骸界的异世界。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亡灵生物，其中最著名的，自然就是不死者之王萧仇。传说他是整个骸界所有生灵的管理者。除此之外，据说骸界里面，还连接着一个更为神秘的世界，魂界。 而魂界，则是传闻当中，所有死亡生灵的归宿，只是在场的谁也没有真正去过，确认传闻的真实性。 PS:本来群里说会咕的，后来发现有点失眠，干脆改改发出来算了。 第七百八十四章 太空死灵 骸界之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向外伸出一条又一条的白骨走廊。 这些由仿佛玉石般晶莹骨骼铺成的长廊，不断地在虚空中延伸，一直“生长”到了那些被复活的死灵身边。 这些内部其实已经只剩一个骷髅架子的诡异生命，仍然身穿着生前的动力盔甲。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可以算是太空版的死灵骑士，只不过身上穿的，不是传统全身板甲，而是一套可以在太空作战的动力盔甲。 它们似乎还有着生前的一些记忆跟本能，本能地开着同样被近乎时光倒流一样修复过来的飞船，顺着白骨连廊缓缓走近了白骨之门。 …… “为什么他们不会像那个小子一样满血原地复活？” 联邦的某些人十分好奇，因为他们分析得出，这些太空死灵的复活机理，应该是跟之前武凌的一样，但它们却没有完全复活成功，变成了这般半生不死的诡异模样。 “如果他们能晚死半个小时，又或者我真的是九阶星君。他们就不会是复活成半死不活的太空死灵，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完成转化，将生命跟我完全连成一体。”白墨稍带些可惜地说道。 “是离得太远，还没来得及将他们彻底消化吧。”听完白墨的解释，众人不禁腹诽。 “真阳星君光锥之内，低阶生命想拥有死的自由，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 似乎仍残存着一些生前情感的太空死灵们，恋恋不舍地往联邦舰队方向看了最后一眼，然后便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了白骨隧道之中。 那是他们本能所指向的归宿。 联邦一直有个传说，认为人在死后都会去到神秘的魂界进行轮回转世。 传说魂界之中有转轮殿，是磨灭灵魂所有生前记忆的地方。 被磨灭掉记忆的空白灵魂，将会在魂界中随处飘荡。它们当中，只有幸运的少数有机会重新投胎。又或者在机缘巧合下活化成有自我意识高阶的灵体，剩下的绝大多数，都只能一直浑浑噩噩的存在着。 而魂界跟骸界实际是有一个通道连通的，它们都们传说中九幽界的一部分。 “你最初探索到的世界，就是这九幽界吧？”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正面对白墨问出了这个问题。 尽管有人猜想，白墨登仙以后力量的飞速增长，都是道化之力带来的结果，但这仍然解释不了他在成仙前也遥遥领先其他人的原因。 一直有人猜想，成仙前的白墨，之所以能走在最前，是因为他发现了另一个世界。 甚至有白学家翻出了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证明白墨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跟其它世界的生命有所接触，还带回部分异世界的修炼典籍。 而百多年前，让当时的著名修士罗意从此神秘失踪的巨型光人，则是很可能是白墨跟异世界接触的生命。 百多年后的今天，同样登临仙阶的联邦真仙，才能准确地估算出，当年那个惊鸿一视的光人，是跟自己一样的七阶层次。 “你们觉得是，那就是吧。”白墨不置可否。 要不是在场的真仙众多，他们又确定白墨在这里无法使出八阶的力量，还真不一定有这勇气去问。 “那天玄大陆，是红世之徒它们几个出身的世界吗？”见白墨不愿给出一个确定的答复，基尔科夫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没错，红世之徒是那边过来的。” 将地球弄得天翻地覆的红世之徒，同样是联邦曾经极为在意的一个存在，只不过它已经有一百多年没出现过，才慢慢淡出了绝大多数人的记忆当中。 “它死了吗？” “死了。” 白墨知道当初祸害地球的三大天魔，现在还有一个创主没死，并且还隐藏在联邦的某个角落，只是基尔科夫他们没问，他也懒得说。 反正哪怕创主恢复到全盛时期，也不过是一个七阶存在，联邦上有的是人能对付它。 “天玄大陆上，似乎是还有比你更强的存在？”云劫回忆起了那时候，白墨拼命也要关掉的“门”，“门”后的力量，让他现在还觉得心惊。 “你们想听听天玄大陆的故事吗？” 登临仙阶后，众人才察觉到地球上隐藏着那么多的诡异，只可惜这时候他们已经回不去地球寻找一切的真相了。 “故事的开始，大约是两百年前，天玄大陆上一个练气修士，他误入了一个空间裂缝，来到了地球。” “什么，两百年前就有异世界的修士来到地球？！难道我们不是第一代的修士？” “我们是地球上第一批本土修士，仅此而已。”白墨毫无感情地说道。 “二百年前的地球，用他的话说，是一个绝灵之地，那修士花了二十年踏遍整个星球，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灵气的踪迹。” “他尽可能地不使用体内仅存的灵能，靠着乾坤袋里的灵石，勉强地活了下来，一直坚持到灵河之秋。” 白墨提到的“绝灵之地”，联邦有探索其它空间层的真仙大多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他们经常会探到一些完全没有灵气存在的空间层，如果没有补给，在这些地方呆久了，修为甚至会慢慢退化。 当然了，真仙不像只能困守绝地的练气修士，他们都有着在空间层中游走的能力，遇到绝灵世界，拍拍屁股随时可以离开。 修士呆在绝灵世界的感觉，大概就是刚刚武凌爆发出来的，弱化版的末法领域的弱化版，体内的灵能不至于拼命流逝，但也是用一点少一点。 “可惜的是灵河之秋时，他已经只剩数年寿命，回天乏术，我遇到他的那天，他给我说了这些，只留下一把剑跟一屋子的书，然后便自尽了。” 白墨从袖里拿出一把普通的长剑，剑上能很明显地看出一些岁月的痕迹。 众人也用神念扫了一眼，剑的做工尚可，但铸剑用的宝材实在是入不了一帮真仙之眼，毕竟这只是一把练气修士的随身佩剑。 “所以你有天玄大陆的坐标吗？”冷静下来的烟火问道。 “天玄大陆有一尊八阶存在，无数年来，它将整个大陆当做养殖场，以诞生出来的七阶真仙为食物……” “……” “红世之徒，就是借这个意外穿越空间裂缝，逃到地球来的预备粮食。” 第七百八十五章 九幽之门 听到这样的话，尽管众人都因为红世之徒曾经大闹地球，而跟它是仇深似海，但还是不免有些物伤其类。 任谁要是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世界，竟然只是某个高维存在的养殖场，自己做的所有努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美味，心情都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从这个角度看来，白墨的形象又高尚了不少。至少他还给了所有人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让他们到死都当个糊涂鬼。 “现在穿越确实容易了许多。”基尔科夫这般说道。 “从道元元年开始算起，白之大地一共向你们发送了一千三百五十六个误入的穿越者，另外还有九十七个人，选择了留在我这边。” “竟然还有九十七个人？”差点就有人脱口而出吐槽道。 但后来一想也就释然了，如果穿越者前身所处的世界是一个人间地狱，自己又身无长物，选择留在白之大地，也不失为一个靠谱的选择。 毕竟联邦虽然自由，但那是属于强者为所欲为的自由，也是属于弱者自生自灭的自由。 …… “天玄大陆，跟五十年后我们要会面的虫母有什么联系吗？” 白墨将与虫母的约定，告诉了联邦的所有人，由他们各自决定要不要掺和这场战争。 “没有，那是两个世界。” “为什么你会相信她的话？” “过去一个投影罢了，难不成你们还有人会有把本体带过去？” “……” “更何况我的本体必须留在太阳，而且就凭她的力量，想要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来召唤我的本体，也是天方夜谭。” 白墨凭借当时的回忆，大致能推算出虫母的层次应该是八阶，当然他也不排除在百八十年里，对方侥天之幸晋升到了九阶的可能性。 只不过他觉得这个难度很大，因为哪怕是被道化之力疯狂充能的自己，想要晋升到九阶真阳星君的层次，预计最少也要再花个一两百年。 无论是太阳的深层改造，还是自身力量的积累，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当年白墨为了炼化地球，也整整花了十年去进行改造，如今面对万倍于地球的太阳，哪怕他比当初也要强得多，但需要的时间更是海量。 “原来他的本体只能留在太阳……”白墨的无意之语，瞬间让许多人放下心来。 只是这个无意，到底是真的无意还是有意无意，那就只有白墨自己知道了。 对于这次虫母的召唤，联邦里许多仙人，他们还是有些心动的。 不为别的，单是有机会跟其他文明里同层次的强者交流，就已经值回票价。哪怕这个分身永远回不来，那也是十分的划算。走在最前面的人，缺的并不是资源，而是知道哪些是资源的知识。 跟同道的一席话，几个念头的碰撞，或许就能少走几十年的弯路。单靠白墨一个人提供的路子太不保险了，先行者给后来人挖坑，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单靠道德，那毫无约束力。 谁能确保那先行者是好人，而且还一直得是好人。白墨这种有前科的就更加了，当年他发明的璇玑果，引起的争论时至今天仍然没有彻底平息。 依然有人认为，璇玑果的出现，是在给后来的人挖坑，让他们没有办法去修炼更强大的灵枢组合灵图，只能退而求其次，修炼单独一个灵能器官。 但这百年来，因为璇玑果的问世，才有机会踏上修炼之路的人何止亿万，单这一点便是功德无量。 要是没有璇玑果，如今联邦的三百亿修士，怕是要少上个几十亿，对比起其他同类型的所有产品，璇玑果都是最便宜性价比最高的，尽管它的副作用也挺强，但便宜就是硬道理。 其他更好的可以开启凡人修炼道途的灵材，少说也要三五百万联邦元，以联邦现在的工资水平，怕不是真得干上一辈子，才能存够钱买一份。 而哪怕是真有那三五百万，还不如买上七八个璇玑果，全家老小一起修仙，对放不下尘缘的大多数人来说，看着家里的其他人老死，自己独个儿修仙，那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年间，因为修炼灵材的分配问题，导致家庭破裂的案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要是一家四口人，父母加上两个子女，全部的积蓄只够买一个璇玑果，那无论给谁，都将是一场悲剧。 谁又不想长生？ 但如果长生的代价，是剥夺至亲追寻长生的机会呢？ 当然这些跟高高在上的仙人都没什么关系，他们随便打场仗，都能烧掉个几百亿，换算成璇玑果也能买上十万个了。 …… “说起九幽界，你们有兴趣要来吗？”白墨突然说道。 他大袖一挥，头顶的虚空当中，便冒出来一头长着可怕巨嘴的粉红色怪物。 这怪物的身上，除了一张深不见底，不知通向哪里的大嘴以外，完全看不到任何其它的器官。而它的身体，则似乎是由无数排列得密密麻麻的触手组成。 “这就是通往九幽界的门。”白墨指着怪物那张，略透着诡异七彩光芒的嘴说道。 “长得似乎有些像收割者。”经历过百年之前，月球即将离开地月轨道前那场失控之战的人，都回忆起了那一日经历的恐怖。 杀之不尽的怪物，从那道由白墨所化，横跨地月的粉色天河中涌出。 而这头足以一口吞掉大半座城市的怪物，便是当年那些怪物中，最为庞大的一头。不过时移世易，当年面对这头怪物的时候，联邦的最高武力不过是几个六阶，最终还是动用了终极武器，阳炎融星炮，才堪堪将它击退。 如今众人回头再看，这头怪物的力量层次，也不过是站在六阶顶点，尚未踏入七阶的存在。 在场的任何一尊真仙，现在都能在十招之内，将它杀个落花流水。 但能随意打杀归能随意打杀，叫他们大摇大摆走进去这怪物那不知道通去哪的大嘴里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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