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蜜桃 - xp1024.com
《早熟蜜桃》


1 玩主

说来惭愧,三十好几了,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滋味。 老哥戏说我,你这一辈子死了最不值,还没有闻到女人的腥味。

还有老鬼鼓励我,捡个螺丝打汤喝。意思你懂的。

我又不是那种见了女人不行的,我小时候就试过,我行啊。也不是我没能耐,我掌控南津渡水电站的闸门,是电老虎啊,老子要停闸就停闸,本工程师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当然,我还不想把我的权利用到极限,平时收点小利,算不上质腐分子。

熟人给我介绍的女人倒是很多,乡下的大姑娘,城里的二手货,还有闷骚的怨妇……我都怕搞不成对象,倒被她粘住不放。我们单位一个老曹就被一个二手货粘住,一套房子白送给她还不行,还每月给她的崽奉送抚养费。

我把婚姻看得很重。因此绝不能儿戏。老妈要抱孙子,也要抱个正宗的孙子,不能搞个替代品,那要一辈子抬不起头。

老鬼其实年龄跟我仿佛,他懂事早,不满二十就牵着女人满大街兜风了,下岗之后,开了家酒楼,因为我常照顾他的生意。凡是单位请客、聚餐什么的都上他的三鲜酒楼,因此,混成了一条裤子穿的朋友。

那天,他驾着他的白色桑塔纳到办公室接我,他正经八百地跟我说:“我弄了条野生的菜花蛇,足足十年重,我们一起到刘爱民所长家里吃蛇肉。”

小子记性好,我可能对他说过,我爱吃蛇肉。小时候,野外随便打一条蛇,几个屁小孩,找几块砖,弄一片瓦,架起来,一条蛇被我们煨烤得喷香。现在的蛇,不知道都哪里去了。恁是看不到蛇的踪影了。那碎说,好办,我记着哩,准给你整条,正宗野生的。要不是你吃剁我的卵吃。当然是句玩笑话。酒后说过的话,谁还当真,没想到小子有种,还真当回事,真从村民手中弄了一条活生生的菜花蛇。

蛇拿到派出所所长刘所长家里杀的,所长不在家,他老婆在家,看见这么大一条蛇吓得半死。老鬼偏在她面前,弄来弄去,所长夫人是人民教师,几个发夹将满头秀发夹得很有型,露出一张俏生生的脸。我生性怕老师,我每次来所长家里,是不敢惹所长夫人的。她怕蛇偏往我身后躲,让我作她的挡箭牌,老鬼更得意了,干脆将那两米多长的蛇尾巴挂到我脖子上,山里长大的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何况菜花蛇是无毒蛇,吓谁哩。

所长夫人真不是个娘们,明明怕蛇,你走开不就得了嘛。偏搂着我的腰,还偷着看,也难怪,这条蛇真的难得一见,也不知道它藏身在哪里,长这么大了,春暖花开,一贪风景,遇人不淑,手到擒来,很快要成我们这群暴餮天物的家伙的食材了。

偏偏老鬼玩性正浓,把蛇头也放手了,吓得我赶紧躲闪,结果我脚底打滑,可能是所长夫人搂住我不放,我上身一倾失去重心整个儿倒在所长夫人软绵绵的娇躯上了,可能是这个缘故吧。我后来酒后乱性埋下了伏笔。

这一下真狼狈了,我下身压着美妇,上身被菜花蛇压住,这条蛇也真算得上美女蛇了,雁嘴圆形的头,s型的腰不断扭曲着,背上的鳞片有黄色的花斑,形如点点菜花,可能是这么得名的吧。蛇头太大,我不敢乱抓啊,怕握不来,招惹它,反而触怒它,真咬一口!我只能任它在我身上蜿蜒盘旋。

“老鬼,再玩我生气了!”我板起了脸,他果真惧怕了,收回了蛇。我很绅士地扶起老师,发现老师眼光不对,眸子生起一团白光,悻悻地捶打我,脸上满脸通红。老鬼杂毛,她老公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儿,金昊书记白开来镇长由刘爱民所长、杨小武教导员陪同脚步嗒嗒都上楼来了。

“罗工,你们在玩什么?玩得一个个像搽了胭脂一般。”金昊书记明察秋毫,一眼发现我和老师脸色不对。

“你问他。咦。”魏华秧老师嗲声嗲气地向父母官申诉。

“哈哈哈。”刘所长慌忙给我解围,“老鬼,这个现世宝肯定拿蛇吓她两个,让她两个失魂落魄。”

“哇,老鬼真有你的,你个妈的把子也不等我们来了,再上演,戏都演完了,给我们还看什么。”白开来晃荡着矮胖的身子,鱼泡眼鼓鼓地盯着魏老师不放。

“还要再演一遍。”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捞起蛇往白开来身上丢去,白开来慌了,还真准确地闪在了魏老师高高的胸脯上。

白开来得了便宜还卖怪:“短命的罗瞎子,刚才肯定是装孙子的,不用审。所长,给我铐了。”

刘所长哈哈笑着:“白送给罗瞎子了,我还陪嫁妆。只要罗瞎子点个头。”

“他奶奶的一个电老虎,还吃到我们锅里来了。”杨教导员狐假虎威。

一个个都不是好鸟。酒桌上再见个真金白银。

2 一窝鼠

老鬼和主人刘所长下厨,刘所长丢给我们两副**扑克牌,白镇长开了牌,看得眼光发绿,我们都抢过来看,每一张上面一个全裸美女,怪不得老色鬼看得啧啧咂舌。

金书记打趣:“有本事,把她从牌上叫下来。”

“啊,我们这里有个画仙。”白开来挤眉开眼,言下之意就是魏老师,脱个干净,比这更带彩。两个老色鬼,还是全镇的父母官,我看是一窝鼠。

“小魏,给我们找个小酒杯来。开瓶酒。”魏老师进贮藏室找东西去了,金书记定规矩了,“我们四个人打包牌,如果庄家是赢家,庄家不喝,输家每人一杯;如果庄家是输家,庄家就是三杯酒。超分三十分为一级,六十分两级,九十分三级,依次类推,翻倍加罚。要是庄家给大家剃光头,每人三杯酒;要是庄家一次性甩光,那就每人六杯酒了。每杯定额八分八的量。”

“要是喝不了,怎么办?有不有折衷的办法。”

“拱猪,桌子底下拱一圈,算一杯。”我说了一个简单易行的办法。

“那不行,那不行。”杨教导员看两位领导的脸色行事,他未敢再说下去。

“我看嘛,比如钻裤裆什么的,当然不是同性的,万一钻得过猛,把人家传宗接代的东西给顶坏了,怎么着?”白开来舞剑,意在魏老师。

“好!好!喝酒,钻裆,任选。”他的一个馊主意赢得几个满堂喝彩。我心想,我哪怕喝醉了,也不会去钻女人的裆。

他们正心怀鬼胎准备揩魏老师的油,没想到魏老师拎着一瓶酒,胸口一颤一颤地进来了,眼光溜了我们一圈:“我做牌官,负责给你们倒酒,谁不喝,我灌他。”

“好,牌官,好,做牌官好。”白镇长首先发话。

我却不识事务,挑个明白:“嫂子,他们说,还要你执法。”

“行啊,没问题。”魏老师明眸善睐,现出一个迷死人的酒窝,觉得我说这话有点画蛇添足。

“不是,嫂子,按照刚才定的规矩,不喝酒也行。你做为牌官,肯定要知道我们定下的规矩,不管官多大,你都要执行啊。”我得丑话说在前面,那三双贼眼互相递来递去,不言自明。

“哎,罗工,你说嘛。”

“他们说,他们说,不喝酒也行——”

“也行,肯定行,那必须有个补罚措施?”

“是呀,就是不喝酒,钻女人的裤裆也行。”我一句话未了,喷了三个,他们一口水全向我喷了过来。

魏老师羞红了脸,也咯咯咯地笑:“谁叫这里,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就吃点亏,借给你们钻一钻。”

此言一出,哦地一声,大家都起哄了。魏老师正不愧上个大战场的,什么样的世面都见过,此等小事,对她来说有何难哉。她四平八稳坐定,等手下败将来钻。天啦,魏老师只穿着奶黄色的迷你裙,也是钻进去,等于进了一个小穹庐。

“开牌,开牌。”白镇长肉颤颤地脸挂着奸笑,有点架不住火了。金书记与我交换了眼神,然后睃目杨教导员,我们心领神会。

抓好牌,我一看,我手中是一副不错的牌,先给他们每人灌一杯再说,不行,刚才金书记使了眼色,诈他白开来一下。于是,我装着手中没实力,按了下来。果然,他们对冲了起来。

“一百二。”

“一百五。”

“一百六。”

白开来势在必得,这么说,我们只要齐心协力拿到四十分,他白开来最低三杯酒。我信心满满。

白开来先从副牌打起,说明他主牌实力不行,要搞突然袭击;凭经验,他手中没有多少大牌。果然,第一轮副牌让我们捞动了三十分。他却一点不紧张,还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我们继续偷袭他的副牌,他用主牌毙了,否则,我们马上倒他的台。

白开来略迟疑了一下,他开了一拖,并不大,但还是让他涉险过了关,但并没有损伤我们的元气。白开来牛羚眼瞪得滚圆,他往两侧睃了上睃,继续他的轰炸,对大王,我们跟牌,金书记没主牌了。他一清牌,加大力度,又是一对,没用怕,我大,上分,刷了一下,两人上了三十分,哈哈,他白开来垮台了。还没完,最后我们冲到了九十分,白开来要饮六杯。

魏老师倒一杯,我们盯着他叽地一声,一饮而尽,眼瞅着魏老师肉颤颤地堆起油滑的干笑。舔舔嘴,干咽了几口,又是第二杯,没想到他六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酒中豪杰。

我们好好好为他喝彩,魏老师也笑得花枝乱颤

3 肉塔

白镇长一抹油光放亮地肥嘴,大咧咧说:“好酒啊,你们想喝还没得喝哟。哈哈哈。”

我们心想不要得意太早,精彩还在后头,让你一次喝个够。

我码好了牌,眼瞅了一下出位的一张,金书记会意,准确地让白镇长拿到了那张牌,后面的牌可想而知,一手烂牌。

我看了一眼我的牌,只叫了:“八十分。”

“九十。”杨教导也知趣,不敢乱冲。

“一百——一百五!”白镇长就冲了一个高分出来,我心想:你小子一下烂牌,如果金书记放手,这瓶酒你都全包了。

“我加十分吧。”金书记老滑头,我作了一手好牌给他,他稳稳当当做了庄家,我们惨了。他一路拖拉机开下来,我们的主牌一下子征了个精光,我们根本没有上个手,来了过甩光,每人六杯啦!金书记这狐狸连我也算计进去了。但他还算讲交情,帮我顶了二杯,乐呵呵地说:“电老虎的屁股还是摸不得的,哈,我还是讲讲义气,帮你喝两盅。”

他也许见我们喝得叽叽响,他也咽口水了,做个顺水人情,也过了酒瘾。虽是小杯,我们碰完六杯,一瓶酒见底了,杨导上了脸,眼里起了血丝,白镇长紫檀色的脸上稍有点酱油色。

第三轮金书记码牌,我自开牌自抓,老狐狸的手法,我清楚,果然,我手中全是正主牌。我知道,这一把谁打谁砸锅,我还是按兵不动。

金书记一开始加了码:“一百五。”

我弃权。

杨导弃权。

白镇长眨巴眼睛,抡了抡手中的牌,再收拢牌扣在桌面上,似乎也弃权了,金书记伸手要摸牌上来,白镇长啪地拍了一巴掌:“再加十分!”

金书记嘿嘿笑,推给他:“我不加了,你上,还是你上。”

这一铺牌,他白开来输大了,我最后给他来了个三拖挖底,底牌他按住了三十分,三拖就是一百二十分,加上我们上面拿的一百五十分,总分两百七十分!

金书记数着分,兴奋得双眼发光:“减去四十分。还有两百三十分,七级,七级!还送你二十分。那就是八倍,三分二十四,兄弟二十四杯酒。魏老师,上酒。”

白镇长双手抠着稀疏的头,显然认栽了,跟着书记走,绝对照顾着他。他涨红了脸,厚嘴唇抿了又抿,手一摊:“喝不了,真喝不了,我还没尝野味,他妈的就要溜桌子了。我不干,我不干。你们矛头全对准我老白,不行,不行,魏老师,你说句公道话,他们是不是联合搞我。”

魏老师手捂着嘴吃吃地笑。

“白镇长,一镇之长,可不能赖酒啊。什么都可以赖,这二十四杯酒是赖不掉的,牌是你抓的,分是你冲上去的,你是庄家,是土豪,我们三个是联手斗地主。魏老师,你是酒官,决不能姑息养奸。”我出言不逊,金书记是我的后盾。

“这样吧,我替老白着想一下,老白这二十四杯酒无论如何也干不了的,老白也是一个极讲信誉的人,咱们不是还是第二套方案。老白,你看呢?”金书记给他台阶下了。

老白一听第二套方案,脸轰地血气翻涌,刚才喝了几杯酒一点反应没有,现在全涌到脸上了。真要是拱女人的胯,说来容易,做起来真的比登天还难。

老白圆鼓鼓地眼睛睃来睃去,我心想,死猪就别怕开水烫啦。杨教导搓着牌,装着迷恋牌面的**美女,置身事外。

我再给他烧把火:“魏老师,斟酒呀。”

“罗工,罗工,点到即止,点到即止。”白开来服软了,我有点手软了,也不能玩得太过火了,留点情面给镇长大人。

“牌有牌规,愿赌服输,老白,咱不能在这个电老虎面前丢人。他罗工犯我手里,我一样要罚他。老白,你带个头,刀山火海咱闯过来了,还怕几杯酒。”金书记明的是挤兑我,实是将他的军。

白镇长涨红了脸,腼着脸面子:“我认第二套方案。”

他一言既出,我带头起哄,把厨房里的老鬼和所长闹进来了。

魏老师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哧哧地笑,脸上飞满了红霞。所长审时度势,还是怂踊他老婆上:“这有什么,罗工这个砍头的,愿看,我们弄个现实直播给他开开眼。”

“喂,所长同志,不是我输了,是镇长大人。”我的声音拖得老长。

“唉呀,我们都是过来人,不像某些人连女人腥味都没尝过。白镇长,某些人想这个还想不到,你就给他带个头。”老鬼这杂毛唯恐天下不乱。

“嫂子,站稳了。”老鬼大出风头。

白开来没法,只好俯下身来,像头胖熊,魏老师张天两条鹭鸶腿,滚圆滚圆的丰腴,那短裙只遮了膝盖以上。她趿着高跟拖鞋,撑起一个微缩版的法国艾菲尔肉塔

4 骑马舞

韩信胯下之辱,那是钻的男人的裆,我相信他要是钻女人的裆,绝对没有半点羞辱之感。 白镇长就没有丁点羞辱之感,还是眼冒绿光,贼眼滴溜,可以闻闻别人老婆的腥臊味。

白镇长头先钻进了艾菲尔肉塔,毫无挂碍,我们屏气凝神;但是他的肩膀太宽了,白开来拼命地缩身,练缩骨术就是怎么练出来的。

他的肩一点一点挪动,手撑在地上,好像卡在里面了。我觉得这比女人生小孩难,生小孩产道羊水滑润,可是白镇长硕大无朋的肩一点一点挤进去,决非易事。

白镇长显然只进了一小截,喘息了老半天。也许,他还要欣赏一下裙底风光,那两根擎天白柱子,白色的底裤,甚至可以看清她的鸭梨。魏老师撑得大大的穹庐内,那两瓣唇印那么明显,能不让白镇长热血倒流。

“白镇长,加油!白镇长,加油!”

我们在为他呐喊助威。小时候,看杂技表演还没有这么精彩,因为演员太灵巧,要是演员像头胖熊,那演出效果肯定不一样。白镇长卡在里面,看得我们都手心捏着汗,仿佛自己也搭进去了。

白镇长又开始蠕动了,仿佛就是钻钢圈,他的肩终于毫无顾虑地顶到了肉腿,他抖动了一下,继续钻,——我见金书记左右帮他察看,好像看一个司机倒车,这个宽度能不能倒过去,左边打一把,往前进了一分,往下面缩一点,踩油门啊,前进啊!

刘所长急出汗来了,他狠不得一把揪出这只老马猴,比看老婆生小孩还紧张、刺激!

杨教导员手里端着一杯茶,茶水差点泼在自己手上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也为他使劲。

老鬼这厮一会儿上蹦,一会儿下窜,他像个摔跤裁判,低下头察看,是不是犯规,是不是落地,是不是还有空间可以利用。

金书记还用纸巾给自己的搭裆抹抹额头上的汗。我不失时机地给他精神上的鼓励:“镇长,过了天下第一关,你就是天下第一情圣!”

白镇长不忘臭我:“罗工啊,今晚回家不要发春梦。”

可苦了魏老师,双腿好像安了弹簧,白镇长一碰触,她就踮高一分,白老鬼可是一个得分进寸的主,他越抵越狠,他后悔没有把上衣脱光来钻,现在是隔靴搔痒,搔到痒处,痒钻了心。魏老师开始还乐呵呵地笑,现在全身无限量抻直,抻得她尖叫不停:“啊——我受不了啦!”

这尖叫声,含有娇嗔,嗲得人心醉,美得人心碎。

“我坚持不了啦!”

随着白镇长再度强拱,魏老师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白镇长的熊腰上,她的肥臀还弹了几弹,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因为白镇长想极度体验她的肉感,他像受惊的一匹老马撒蹄欢奔起来。

“哇,白镇长你会舞狮啊!”我拍手叫起了鼓点,“锵、锵——得得吃得得!”

魏老师可是跳骑马舞的高手,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还驾驾拍打着她胯下的坐骑,双腿夹得紧紧的。任凭他左摇右晃,上颠下挫,可是魏老师早就驯服了这匹烈马。优秀的骑手心爱的她的骏马,她还真跨上了,“驾、驾、驾”吆喝上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更诱发了我们的思维,金书记也想“老夫聊发少年狂”,追着白镇长屁股后面助威。

真没想到两个较量开了,一个想把她颠下来,一个稳稳地驾驭他,让我们大跌眼镜。

“得儿铿锵锵——”我的鼓点急促。所长被戏弄得脸红脖子粗,但还是围着起哄,恨不能替下白开来,但白开来正爽在性头上,岂肯罢休,虽然汗流满面,但乐此不疲。

老鬼这家伙真成了耍狮子的“绣球滚狮子”,他在前面左引后带,逗得我们捧腹大笑。

5 重口味

“快,快,拿杯子来。 ”刘所长手中捏着一个甘蓝色的蛇胆,有玻璃弹珠大小,他手上还沾有腥红的液体。

我忙拿了一个玻璃杯接住,魏老师找了一根缝衣针,她一针扎破了膜,浓稠的胆汁流了出来,白镇长忙冲上一杯白酒,那酒的色泽变成了竹叶青了。

“来,来,来。一人喝一点,沾沾腥味,明目清肝,祛火养神的。”金书记给每人斟了一小杯。

我尝了一小口,略有一点苦腥味,闭上眼,一口闷了,不能浪费资源。我看,魏老师小抿一口,浑身乱颤,害得白开来,一口咕叽了,鼓着鱼泡眼,痴呆呆地看着她的两个肉蛋蛋在招摇;魏老师闭上眼,仿佛她能品味其中的苦处,就像电影中御赐毒酒一般,可她偏不一口吞服,而是一小口一小口抿,抿一口闭上眼,苦得鼻子嘴巴眼睛颤成一朵雨中花,浑成忘了胸口两个大波抖颤成了雪崩。白开来恨不能埋首雪浪之下。

“来,来,第一道菜,灼鱼片。”老鬼端上一盘血淋淋的河鲑生鱼片,只见他倒上些高度酒,点上火,卟地一声生起一团蓝焰,老鬼就在蓝焰中用筷子翻动鱼片,烧得滋滋响,肉香味扑鼻而来。

“看啥,趁火候,口味重,吃哇。”老鬼带头挟了一点,醮了芥末,吃得嚯嚯响。逗得我们谗涎流出,也跟着大块朵颐,吃得汗珠子满腮,魏老师嚼得额上亮晶晶的,老鬼狗杂子揩了她一把油,竟然用他的油腻袖子给她抹了抹,害得魏老师遮挡不及,嘴里的食物还在吞咽,不存想鱼刺卡在了喉咙。她捏着喉咙哈哈半天,那刺就是吞不下去,按道理如此细刺不至于卡住。

我们说快点拿醋,魏老师噙了一口,酸得她一皱眉头卟地喷了:“哎呀,不行。难受死了。”

“我来,你们不要动!”金书记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他眉开眼笑,大政在握,这点小事难不到堂堂书记,他摘下我的眼镜,刘所长亲自拿出电棒照明,金书记伸出他宽厚无比的巴掌托起魏老师的香腮,即使金书记一员久惯沙场的老将,脸上的肌肉还是抽动了一下。魏老师很听话地微启香泽樱桃小口,两排石榴子贝齿,还有一个小巧的舌头,搅来搅去,逗得人气血不宁。

“啊,张开,舌头不要动。”

魏老师啊啊,眼睛细眯眯地瞪着书记,不知是张口难受,还是刺痛难忍。

“看到了,看到了,真有根细刺,老鬼,你这么长的刺没弄出去,我起诉你一级谋杀。”金书记说着伸了一根指头进去,抠得她嗷嗷叫。金书记要伸手进去,那么小的口径如何容得下,金书记的两根肉柱子,灯光也挡住了。金书记弄得她要呕吐不出。那么粗的两根指头,肯定弄不出来了。我们只作壁上观。

白镇长想换作自己,但不敢抢书记的位。他躬身塌背,踱来踱去,干着急。

金书记显得很有耐心,他把手退出“蜜桃**”,手指沾满津液,湿答答滴。金书记借着光亮,让魏老师再张大了口,他借着我的镜片,聚光又看见了那根细刺,他就不信那个邪,明明白白一个东西,就拿不到手。——我超,就是医生给妇人打胎的手术都做完了吧。我在心里嘀咕。

金书记活动活动手腕,再次托起魏老师的双下巴,刘所长很配合,电棒把她的蜜唇照得红滟滟的,魏老师深呼吸一口,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次保好,刚才探了探路,这次手到擒来。”金书记信心满满,像对党委表决心。

老鬼刚刚挨了书记的批,现在得补回来:“魏老师,这次不好,我变做一个小人,跳进你口里,扛出来。”

“切,变小人也轮不到你。白镇长,对不对?”

“去,去,守电闸,守出一肚子坏水。”白镇长余怒未息。

杨教导员帮腔:“他罗工生得女人手,五指纤细,罗工——”

金书记瞪了他一眼,他住口了,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此等好事,还轮不到罗工,前面还有个白镇长候补着的哩。

我嘻嘻哈哈笑着:“杨导,屏气凝神,奇迹很快出现了!”

金书记不知紧张还是眼前空气凝固,众目睽睽之下,虽然他在人大会上,万人大会说话很有气场,但现在他额头上还是沁出了丝丝细密的汗珠。天将大任于斯人也。金书记铁肩担道义。捋了胳膊袖子,伸进两指,在神秘的洞肉窝里掏弄了半天,像是捻到了什么。可是,魏老师突然反胃,呕地一声喷出秽物,金书记手臂上沾满了扯着丝的液体。

金书记念念不忘他的职责:“罗工,拿口水来。给魏老师嗽嗽口,一点爱心都没有。好了,好了,你看细刺都捏在我手上了。”

金书记手指上果然捏着一根细若蛛丝的鱼刺

6 芳妹驾到

魏老师太给力了。接下来,龙凤大煲汤呈了上来,果然鲜美无比。蛇肉借野雉肉的香味,野雉肉借蛇肉的鲜味,两种味道互相补益,是一道难得的珍馐,我们筷子汤匙一起上,筷子汤勺还互相打架。这么大的煲,不排除故意抢喙头。

我的汤勺尤其成了他们集中火力的攻击目标,一则器皿大,二则树敌太多。我汤勺下去,譬如几截蛇肉被金书记、刘所长、白镇长给瓜分了,还有蛇头里脊肉被魏老师发现了,成了她的囊中之物,里面还有一个鸡尾让我看到了,干脆做个人情:“老鬼,你辛苦了。他们不疼你,我疼你。”

“骚屁股,也只有罗工才有这个好手气。你们说对不对?”老鬼找准我的弱点下手,我人气最差。果然,枪口一致对我。

“罗工,野雉尾吃了,你肯定发骚。来,来,来,罗工,你就不要推辞了。”白开来找到了报复的手段,硬是从老鬼碗里夹过,逼我吃。

我得出招:“这样,我吃了你们三杯酒。”

“那不行,那不行。这是你彩头。一码归一码。”白镇长苦苦相逼,非得让我吃了这个雉尾,什么人,完全强人所难。吃个雉尾无所谓,关键欺人太甚。

我还得出招:“白镇长,你吃了。咱一人喝三杯酒。你们喝不喝是你们的事。”

“罗工,罗工,你,又让你耍滑头。”白镇长头上冒汗了,弄了半天还是他的口中之食,他看着油腻腻的雉尾,“好,你们每人三杯,说好,每人三杯,我吃。大丈夫一言,怎么能像罗工,妇人之仁。”

“喂,我是不好这一口,你是好这一口,还借机整了我们三杯酒,你一石五鸟。”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带头饮了三杯,这可苦了杨导,他三杯下肚,面红耳赤,像油爆出来的大碗扣肉面子。魏老师略饮了一口,白镇长就让她过关。

我起哄了:“不行,女人半边天。魏老师铁定能喝的,不能喝也只能白镇长代了。”

“为什么是我代?你不能代?”白镇长翻着鱼泡眼,这话明的说,他乐意代,但师出无名,我得给他正名。

“你现在是酒官。你在执法,刚才是魏老师在执法。就看你怎么个执法了?”我含沙射影,大家想起刚才的情景,忍不住吃吃笑。

“行,行。魏老师每杯要喝上半杯,我喝半杯。行了吧。”魏老师只是略抿一口,男人不计女人量,咕叽咕叽摸胡子就喝干了,好酒量。白镇长带了头,金书记也不得不给面子,三杯酒一杯也不落下。

现在该白镇长吃雉尾了,他夹起雉尾一口要吞下去,可是雉尾卡在喉咙,他只得嚼,没想到他越嚼越有味,那浓烈的腥臊味正对了他的口味。招引我们,艳羡不已。

白镇长抹了抹嘴巴上的油腻,掏出手机:“他妈的罗工,不给他来点真实的东西。以后,老子一看电视节目,他就跳闸。”

“是得给他长长眼,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的。”杨导壮着酒胆,给镇长助威。

白镇长连拨了四通电话。不会儿功夫,派出所家属大院,摩托车轰鸣,三辆摩托车鱼贯而入,还有一台轿车开了进来。登登登登先后上来四位佳丽,第一位上来的是镇医院的杨艳医师,平时穿着白大褂,今天也是短袖堆花亮绸衬衣,连乳沟都现了出来,还是露脐装,超短裙,坐下来裙底风光若隐若现。书记和镇长忙给她挪位,她夹在了书记和镇长之间,魏老师是夹在镇长和刘所长之间。

第二位上来的是财税所的税务官王美珍,也没装制服,哇,长发飘飘,像个女明星,上身是针织纱衣兜着一袋份量很重的豆腐脑一样的东西,走起路来,一抖一颤。他紧靠金书记,跟杨导离了尺来远。

第三位上来的是司法所的检查官贺雪莹,也是毫无二致,背着一个lv包,丝袜短裤,蝴蝶发夹,显得小巧玲珑。谁叫她慢人半拍,她选择挨得着边的刘所长和老鬼中间。看我这衰人,连朵花的边都不沾。

老鬼戏称:“罗工,你这短命的,就是不走女人运。白长了一表人才,没点风流气息,十个美女见了九个躲。”

一句话,说得大家笑喷了。

真还有一个躲猫猫都要躲我这里的主。第四位上来了,众人齐声起哄,仿佛花仙子降临,还开着私车来的。怪不得,白镇长闷着眼不吱声,我一看,我就背过身去了,真是冤家路窄。

“哇,欢迎水上大世界的美女老板大驾光临!”白镇长亲自当司仪,举座起立,掌声四起,这规格相当于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啊。我只得借老鬼的身位半遮挡脸孔

7 懵懂少年

虽然她披肩的秀发是金黄的颜色,打着卷儿扑来扑去;她的睫毛夹得一根根如黑亮的眸子射出来的黑色光芒;她的脸蛋儿还是像瓷娃娃一般莹白水嫩,那月白的光泽足以令粉嘟嘟的魏老师,抹了口红的杨医师,胸脯挺得老高的王税务官,娇气的贺检查官,自形惭秽,俗不可耐。

她一袭宽松的丝质长裤配绣花长袖衬衫,手持月白的袖珍手袋,款款而来,全身银光闪烁,胸前堆雪,走起路来,如水波荡漾,再加上手上的玉镯、耳坠、胸坠,更显得珠光宝气——我只一眼,她的形象就是化成蝶,化成嫦娥,我也认识她,她就是我小学同学陈淑芳!

我怕她!不只是我家与她家是世仇,还有我俩的私人恩怨。

当年她老爸是镇长,有吉普车坐。我爸是教师,穷得叮当响的镇中教师。祸应该由我妈引起的。我妈与她爸、我爸是同学,三人关系显然都有点暧昧,但最终我爸得到了我妈的芳心,但她妈嫁过来之后,不知从哪里知道内情。于是,与我妈产生怨恨,成了死对头。她爸是镇长,位高权重,她妈一呼百应整得我妈没有半点脾气。我因此常见到妈妈暗自落泪,妈妈的伤心,激起了我内心的仇恨,我发誓要给妈出气,要她家永世不得翻身。

陈淑芳生来是我的冤家。她不但与我同年生,还与我上同一所小学。与她同学五年,几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你不搭理我,我也懒得理你。哪怕擦肩而过,你的脸偏向这边,我的脸偏向那边。但她也没惹我,我也没找她的茬。

那年,我五年级了,还是少先队大队长,三道杠。那天,我放学亲眼目睹了几个恶妇,揪住妈的头发不放手,我看到了她妈刁蛮的凶相。我扑向去咬了她妈一口,她妈打了我一记耳光。我记狠这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那天晚上,我趁着夜色,摸到了她家屋檐下,捡了一个很大的石头,本来,要砸她家屋顶的瓦片。可是,房门开了,她妈她爸开门出来,坐着吉普车走了。

她用手电光照着了我,我手里还捧着石头躲在柴垛里,她走了过来。我的心颤抖得厉害,她要是喊起来,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不会跑过来,我想跑都跑不了,算不定,他们会把我当贼吊起来毒打。我差点冲过去,用石头砸过去。

“罗强,你躲了,我嗅都能嗅出你的气味。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就喊喽。”陈淑芳丽声叫着我的名字,她小时候就长得像个洋娃娃似的,同学们都叫她白雪公主。

我只得悄悄藏起了石头钻了出来,她拿着手电得意洋洋地晃着我的眼睛,我忍不住又想动手。

“进来吧。我正愁没人作伴呢。我爸爸接我妈妈看病去了。”她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爸爸说我妈妈可能要住院,要我看好家。”

我本想一走了之,但我报复的愿望太强烈,真是天赐良机,我太想报白天挨的一巴掌。于是,我跟她进了屋,她家是全村摆设最好的,她家用的是煤油喷灯,映得家里亮堂堂的,镶满相片的镜框亮度足以看清人物,漆着乳白油漆的组合家俱亮晃晃的,还有盖着纱巾的双卡收录机,软蓬蓬的沙发。反正,我觉得“反动派”的家庭都是这个样子。

那个晚上天气很热,她只穿着短裤和纱衣,她胸前发育比同龄人要好,因为她营养状况好。但她手里拿着把雪刃的刀子,捧出一个翠纹西瓜,她切了瓜,塞了一大瓣给我,我吃着瓜,眼瞅着寒光闪闪的刀子,心咚咚跳。西瓜虽甜,但扑灭不了我内心仇恨的火焰。

我眼前闪动的是流泪的妈妈,一群像恶狼一般扑向妈妈的恶妇,还有火辣辣生疼的脸。

“罗强哥,你别这样看我好不好?我怕。”陈淑芳抬起可怜兮兮的泪光,“我爸爸回家重重地打了妈妈,说妈妈不要太过分了。后来,妈妈就闹着要和爸爸一刀两断;再后来,她就割了自己的手,出了好多血。我爸爸用毛巾给她捆住了手腕,才止住血。你别怪我妈妈,好不好。她也很可怜。”

哼,永远不要忘记阶级敌人!你家就是我的阶级敌人,我一定要斗争到底。但我只是冷眼瞪着她——我的猎物,在她面前,我是真正的强者。我知道,我只有通过报复她,才能最有效最直接打击我的仇人。

“我知道,白天妈妈打了你,你一定会来报复的。因为有天上课,黄中华到张老师那里告你的状,你帮同学做作业,收别人的好处费;结果,你就放狗咬他。”

“是有怎么样?今天不是她死,便是我活!”

“你不要报复我妈妈,你报复我好了。”她满含泪光,楚楚可怜,真是是钢铁也化成了绕指柔了。我和她同学五年,只有今天才这么近的距离接触,她诱发了我青春的萌动。后来发生的事,我不说,你也猜到几分了,但我宁愿失忆。

8 是祸躲不过

我不想回忆,灭绝回忆。但她眼里涌起的泪花,比那天晚上还要晶莹饱满,还要摧人心肝。她显然看到了我,穿透十六年的心空,她的眼光无限放大,光芒笼罩着我,我还是无以遁形。我想逃。

所有人,都惊呆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到我俩的脸上,都怔住了。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仿佛已是苍桑十六载。世界这么大,可又这么小。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就不能让我此生绕过这个坎。

她玉脸一变形,哇地痛哭着夺门而出。我如遭雷击,我以为这十六年,就是刻在石头上的字也应该被岁水剥蚀了,可是她心灵的创伤,还是流着血。

“罗工,追呀。追回来呀!”金书记最先缓过神来,吆喝我赶紧追。

“短命的罗工,原来,不谈恋爱,有文章在里面。短命的追呀!”老鬼也咋呼着。

“追呀!快去呀!”白开来一伙也架着势,催促我立马追出去。

看来是祸躲不过,不解开这个心结,一辈子要背着这个十字架,不如来个了断吧。

我豁地站起来,虎着脸追了出去,我听见她的高跟鞋嗒嗒的声音还在楼道,我冲下了楼,她拉开了车门,上了车,砰地拽上了门,伏在方向盘上哭得身子一颤一颤地,惹人身心俱碎。

我想拉开车门,可车门锁上了。我拍了拍车门,眼眶也红了,叭嗒叭嗒掉着泪:“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那时年少懵懂无知。”

透过车窗,她哭得哼哼地响,仿佛积蓄了多年的委屈,此刻全部发泄了出来。

“淑芳,淑芳,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要是委曲,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解气,我没半句怨言。”

可是她狠心地用纸巾抹干了眼泪,打着了马达,开车就要离开。我一急,跪在了她的车前。

此时,金书记老当益壮,一马当先抢在前面挡住了车:“小陈,小陈啊,不看佛面看金面,看在金叔的老脸上饶他这回。要是有下回,金叔拼了老命,也要扒他几层皮。”

“小陈,小陈,老白给你作主,你说,罗工咋欺负你了,我今天非主持正义不可!”白开来也气喘吁吁来挡驾。要知道,陈淑芳是镇政府花了大力气招商引资请回来的财神,是引进本镇的第一个大项目——合作开发水上大世界。

本来,白开来镇长请她来给他助助威风,压压我的气焰,万没想到,事发突然,我和她有宿怨,眼看节外生枝,事情要黄了。他哪有不急之理。

陈淑芳又哭了好一会儿,架不住车外一群人的好说歹说,她终于熄灭了火,开了车门。魏老师和其她三个女人发挥女人的优势,钻了进去,七嘴八舌地哄转了过来。

陈淑芳下了车,红肿着眼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她本来要迈步上台阶,又缩回了脚,朝我走了过来,我跪在地上,腿有点麻,她踹上一脚,或甩手一记耳光,此事就了了。我想。

几个女人想拉祝糊,但她甩开了她们的胳膊,也可能是她们压根儿只是装腔作势作作秀,她们很想看看这场戏。

陈淑芳嗒嗒嗒踩在我的心跳上,她的高跟鞋可是一件锐利的杀器啊!

我没有躲闪。我听到了她衣服灌风的簌簌声,还有她散发出来的暗香。她蹲了下来,她不怕走光,她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她上的金属梗着我的手,但还是传导了一股女人特有的酥软、滑腻,十六年前心荡神迷的感觉又复活了。我一激灵,想缩回手,可被她紧紧抓住,我被她揪了起来,我估计应该是接下来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腼着脸,等着她温柔的一击,但出乎我的意料,她又是哇地一声扑入我的怀里,搂着我嚎淘大哭,浑身颤缩成一团,娇小的缩在我的怀中,仿佛受了极大委曲的孩子,需要大人去安抚。

“对不起,淑芳。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就打我捶我,我也愿意承受。”

她抬起珠光闪烁的泪眼,恰如梨花带雨,看得人心都碎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想提,你也不要提了。好吗?”

我如释重负,可她只是强烈地压抑着自己,只是不计前嫌,不愿意爆发出来,那伤还是没愈合啊。我的心又揪紧了。

“我要是能补偿你。我真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极力表白着自己。

“算了吧。都过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总不能活在回忆里,对吧?”她妩媚一笑,坦白地说,仿佛是宽容着我,仿佛也在宽容着自己。

“罗工,以后看你的表现啦。以后水上大世界停电,肯定唯你是问了。”白开来见缝插针挤兑我。

“是哦。再一停电,我们就打电话给淑芳姐了。”魏老师的小嘴巴格外的甜,自顾自的认了姐姐妹妹了。气氛显然缓和了很多,但我的定时炸弹没解除,时钟还在嘀嘀哒哒响,她已经裹好了伤痛,但那伤痛还随时随地触痛她!那只是剪簇疗箭伤,伤在心灵深处啊

9 调高 气氛

“对不住大家啦,扫了大家的雅兴。”她的鼻子还不通畅,说话还有塞音,“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们没什么的,只是故人相见,有点放不开,现在想开了,心里亮堂多了。”

“是啊,罗工,他小子很纯情的,他可是守身如玉。这我可以作证。”老鬼短命的,没弄清怎么回事,还在胡诌。

“镇上的、城里的,追他的美女如云啊,他硬是不动心,原来他心里已经有了人。”杨教导员借着酒兴说。

“好了,好了,云开雾散。罗工、小陈,你们久别重逢,喜事一桩,今天谁都不许再提不开心的事。我和金书记要给你们讲和,大家听好了,有句什么话: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开来扯着嗓子一番话,还赢得众人的喝彩。

重新入席,再整菜肴。呈上来的是野生甲鱼炖汤、焦盐乳鸽、火爆蛇肉、水煮黄骨鱼、酱烧芦笋等一些上得了台面的珍馐。大家吃得唏溜溜地响。我见淑芳只是应景一般微微动动筷子,再喝几调羹汤。白镇长不住向我使眼色,意思快快给她挟菜,我会意给她夹了一条筷子长的黄骨鱼。

“小陈,吃吃。先垫啵垫,再喝酒就不伤身子了。”金书记爱民如子,说话处处替人着想。

“罗工,你不要让鱼冷了,泡上些汤,保持鲜味。”白开来更是明察秋毫,发现我操作不当,“用筷子挑开鱼皮,挑背脊肉,鱼皮油腻。”

说实话,我还没这么侍候过人。我乖乖地听从白开来指挥,可是太机械了,竟然忘了换筷子了,我用的是我吃过的筷子。好在我夹到她碗里,她低着头,美美地吃了起来。

她秀发一扬仰起头,脸上堆满了笑容:“真香!我吃过很多海鲜,什么龙虾啊鲍鱼啊螺片啊蚝啊,独独没有这鱼的香。这是什么鱼啊?”

她的一句话,顿时香气浓郁,人人脸色尽霁。

主人魏老师说:“我们家乡玉河里的黄骨鱼。城里的人开着车到我们镇上就为了吃这鱼。”

“它还会咯咯叫,又叫鸡叫鱼。”我乐滋滋地说。

“真的吗?”她亮眸逼视着我,我一格愣,筷子差点弄翻了一杯酒,逗得魏老师、杨医生、王税务官、贺检察官捂住嘴,吃吃笑过没完没了。

“真的,以后我我弄几条叫给你听听。”我涨红了脸,吱吱唔唔说。

“哈哈哈,罗工现在学着叫几声也行啊。”贺检察官辣得满脸汗星子,嚼着东西,不忘开涮我。

“罗工又不是周扒皮,他总不会半夜鸡叫吧?”王税务官嘴也没闲着,边嚼边打趣我。

“哈哈,罗工说话还有点雄鸡味道。”白开来现在稳坐中军帐,看来我一张嘴说不过她们的。他们是满塘蛙叫,呱呱呱,但我绝非善类。

“我们这里山高林密,山里还有野雉。你们说,野雉最好吃的是哪里?”

有的说鸡腿,有的说翅膀,有的说腹肌,有的说鸡肾——我都摇摇头。

“白镇长最会吃,你们问问我们镇的父母官,他对野雉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尝过了,他最有发言权。”

我一句话,说得白开来脸红得脖子上了,白开来用筷子点着我:“短命的,你嘴里吐出来的话,狗不闻,鸡不啄,没一句好话。”

白开来把大家说糊涂了,还是魏老师忍住笑,把白开来吃鸡尾的笑料抖了出来,笑得大家都现出了原形。淑芳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的,还是家乡好,大家过得好开心。”

“是哇,亲不亲,家乡人;甜不甜,家乡水。外面都是江湖,都以假面具示人。我们家乡呐,你打断了胳膊连着筋,都是邻里乡亲。坐下来,就有一份亲热劲。”金书记说话很扇情,“我常想呐,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也走过很多地方,也看了很多开发区。我们镇要人文景观有人文景观,要山有山,要河有河,为啥就开发不起来,就是缺启动资金。小陈是从我们家乡走出去的,闯出名堂来了,还不忘家乡,就是凭这一点。我老金佩服五体投地。”

“金叔言重了。金叔言重了。我回家创业,既是投资,又是创业,是双赢。”

“不,三赢。”白开来数目给我。

我举起酒杯:“为了我们镇的明天,干杯!”

“干杯!”

“干杯!”

一桌人齐刷刷都举杯站了起来,酒杯碰得叮叮当当脆响,众人都喝得滋滋响,白开来也举杯要喝,我一把按祝蝴的酒杯:“慢,要打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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