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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秦》


第三百九十九章 破城

东北的天气,在这十一月的夜间,滴水成冰,稍微在外面站的久些,手脚脸面都冻的生疼,偶尔有风刮在脸上,就如同小刀子割一般难受。

夫余诸部的士卒,自幼生长在白山黑水之间,冬日里打猎行围,对于苦寒比起燕军将士,当然习惯的多。饶是如此,夜间在这城上值守,却也耐不得。不过是大敌就在城下,诸部大加三令五申,众卒也不敢擅离城头,这些将卒,为了不被冻僵,不得不在城头升起一堆堆的篝火向火取暖。

从远处望去,城头的篝火点点闪亮,这倒给出记得燕军指明了方向,不至于迷失道路。

燕军诸部骑兵,饱餐一顿,按照将令分成小队,绕到东、北两座城门外之外,准备截杀逃兵,燕军主力大队则在李信统带下直扑铁利城的西门。

高野鸿鸣和白胜两人心中牢记今晚献城之事,不敢有丝毫大意,天还没黑,就带了二百心腹等候在西城之上,眼见夜已深沉,两人正在等的心焦,见城下远处有一点火光点起,随后左右摇晃,正是约定的暗号,高野鸿鸣大喜,对白胜道:“大军到了,赶紧点火、开诚!”

白胜虽然自觉一切准备做的秘密,不至于被懈朱蒙发觉,但一时燕军不来,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正自焦灼,听高野鸿鸣这一说,白胜定睛向外看时,果然城下远处,皑皑白雪处,隐隐有兵马列阵,白胜赶紧取过一只火把,凑到篝火上点着了,对着城外,连连晃动,同时低声吩咐手下,马上开城。

城门吱呀呀的打开,燕军先锋早冲了过来,二百余人一拥而入,先行接管了城门左右的防卫,然后才是大队燕军,簇拥着李信,疾行而进。白胜手下按照吩咐,都是贴墙站立,恭迎燕军。

李信挥军到了城内,见了将军车骑,高野鸿鸣和白胜两人赶紧上前,报名进见,李信站在车上,手执长戟,对两人笑道笑道:“非是阁下,这铁利城焉能轻易可进,某定当奏报大王为诸位请功!”

白胜新降,不敢轻忽,听李信夸奖,赶紧逊谢。李信问道:“不知其余归附将士何在?”

白胜小心回道:“大军进城,未免误会起了冲突,在下部族兵马,都约束在旁边。”说着,令人唤过两位一同归附的部族大加引荐给李信。

李信又抚慰两句,当即吩咐白胜等人,各带本部将士,臂上缠了白绢以作标示,当先领路杀向城中各处。

铁利城原本就不大,原先城中丁口不过三千,虽然原先空地不少,但懈朱蒙带兵进驻,一下子涌进上万的兵马,所有的房舍都住了兵马也是差的太多,除了一些大加权贵夺了房舍居住,其余的兵卒,也就是在城中四下空处,密密麻麻搭了营帐。

各部贫富不一,营帐大小高低都是五花八门,乱糟糟的一片,也就是这几日大战,夫余兵马折损近半,那些得了性命逃回来的,趁机抢了空下来的营帐,这城里才算宽松些。

燕军三千兵马杀进城来,论人数其实还不如城中兵马之众,但这几日大战,燕军屡胜,夫余各部兵马,吃亏不小,对于燕军,这些士卒实在有些畏惧,如今正在熟睡之中,这燕军有白胜等人为向导,以有心算无备,抢先占了要害,待杀声四起时,那些夫余兵马惊醒过来,都是不知所以,被燕军一冲,顿时大乱。

白胜等人一边领燕军冲杀,一面大喊:“燕军进城了,败了,败了!”

夫余各部各不相属,事起仓促,慌忙出来看时,眼见城中四处火起,左右杀声震天,燕军大队兵马来回冲突,各部将卒但有敢上前抵抗的,顿时折损,无一幸免。各部士卒见不是门路,耳中又听见兵马乱喊,都道是兵败,身边乱糟糟的,没人约束,都是四处逃窜躲避,歇在各处房舍中的大加将领,见被燕军抢了先手,自己势单力薄,夜间找不到自家部属,难以聚众迎击,就算是能聚拢自家兵卒,看看形势,也不是燕军对手,乱兵当中,还是保命为先,故而各部大驾,顾不得寻找整理队伍,赶紧招呼身边的侍卫亲信,寻个空子向城外逃命。

各部逃窜纷乱,懈朱蒙所在房舍,却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铁利城最中心的高处,乃是铁利部大加的房舍所在,在城中最为高大。不过这夫余诸部,盖房造舍,实在技术甚是低劣,大多还是半以地穴而已,铁利大加的房舍,不过学了些燕人皮毛,取个高处,以夯土为墙,巨木草草砍割,制成粗粗的门窗罢了,莫说比不上辽东郡城的府邸,就是比之各县好一点的房子,也是差的甚远,最多也不过能容下二百多人罢了。可在铁利城中,这已经是卓然不群的所在。

狗加懈朱蒙来到铁利城,铁利大加为了巴结懈朱蒙,当即就搬了出去,将自家房舍让给懈朱蒙和侍卫兵马居住。

狗加懈朱蒙虽然除外求战不胜,但对于燕军,倒也并不甚惧。懈朱蒙这些年没少出外征战,经验还是有的。依他看来,城外燕军虽兵甲精足,但论起兵力不足,野战燕军确实厉害,但这天寒地冻的,燕军要是今区区数千人,就硬攻铁利城,想必燕军大将那是自己昏了头,故而懈朱蒙在城中,并不以燕军为意,白日里偶尔还到城上巡防一下,至于晚上,懈朱蒙一向是高枕安眠的。

不料这正睡的好,忽然外面杀声大振,懈朱蒙被乱声惊醒,到底是统军大将,还是警觉的很,忙跳出房来问时,才知道敌军已经破城。

事发突然,懈朱蒙看西南两面都是火起,城中乱作一片,当时大惊失色,一叠声的招呼侍卫兵马迎敌。

懈朱蒙反应虽快,但毕竟失了先机,李信如何不晓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况有有白胜等人带路,李信专门派有一支兵马对付懈朱蒙。懈朱蒙的那些侍卫军士,都是一个个睡的迷迷糊糊,待懈朱蒙好不容易纠集起人马,赶过来的燕军早将前后门都堵的严实,但有人向外冲突,一律乱箭射之。

懈朱蒙心惊胆战,知道大事不妙,越是拖延,只怕越是惊险,只得指挥手下,奋力厮杀。懈朱蒙手下冲杀了数次,不但出不了门,反倒丧了七八十名侍卫兵马。而府邸四外,燕军却是越来越多,火把处处,将懈朱蒙团团围住。

懈朱蒙无奈,只得领了侍卫兵马在府中固守,期待能有兵马从外面接应再杀出去逃命。

懈朱蒙在里面死守,外面带队的燕军军侯看城内形势,燕军已经胜券在手,可不想多伤将卒性命,只是牢牢围住,并不向内冲杀。

李信在城中,看燕军赶的夫余各部四处乱窜,形势在握,遂赶了过来,问时,那军侯回道:“懈朱蒙身在死地,逃无可逃,料想诸部战败,懈朱蒙也只能束手就擒,那时招降就是!”

白胜当先投降燕军,本就是想借自己乃是夫余国人,对夫余各部熟悉,燕军攻杀夫余,少不得自己引路向导,日后凭此也能壮大本部,多些富贵。

只是自己也不过夫余当中一偏远部族,论在夫余的身份,和懈朱蒙远不能比,要是懈朱蒙待会降了,想必会更受燕人器重。

白胜可不愿意有人平白抢了自己的先手,见军侯如此说,赶紧挤上前来,拱手禀道:“懈朱蒙在夫余位高权重,一向刚强,想必是不肯降的,将军留之无益,属下愚笨,愿意当先杀入,为将军取其性命,以警各部!”

李信聪明,略一沉吟,对白胜心思猜个九分,既然白胜愿意效力,李信当然鼓励,微微点头,笑道:“即使如此,某试看阁下勇武。”说着,吩咐手下燕军,弓箭兵器,尽由白胜挑选,让燕军弓弩手在后掩护,由白胜等降将当先冲击铁利大加的府邸。

李信同时悬赏,白民等部但能杀的懈朱蒙,这府中所有尽赐之。

这等悬赏在前,白胜大喜过望,手下白民部将卒,也是军心大振,当即分派部众,不但从前后门向内冲杀,更从两侧破开墙壁,分头杀入府中。

府内懈朱蒙兵马虽然号称精锐,但白民部众四处攻入,懈朱蒙也只能分兵防守,终是抵挡不住对方人多,白民部又有燕军弓箭手在后支援,不过三刻,懈朱蒙的手下被白胜所部斩杀殆尽,懈朱蒙也身受重伤。懈朱蒙看冲杀在前的,都是原来的手下部众,个个下手毫不留情,反倒是燕军在后,只是督阵支援而已。懈朱蒙自知难免一死,终不肯被白胜所俘,一面痛骂白胜,一面拼命相抗,领着几名侍卫退入一处房内,点火自焚。

大火逐渐燃起,白民部众当然不肯再冲去找死,直接将两边房屋拆了,不让火势蔓延而已,等大火自灭,这两间房舍也塌了大半,懈朱蒙等人都已烧的不成摸样,白胜取了首级向李信报功,李信看看懈朱蒙烧的不见人样的首级,轻叹一口气,道:“这厮倒是刚强,让人将其收敛埋葬,不可辱之。”

“这间府邸当中,任汝等取之。”

白胜得令,当即高高兴兴,转回去带领部众搜刮府中财物。

这府中财物,除了原铁利大加所用铜器家具,还有各部送给狗加大人的礼物,倒是有不少财帛,这些部众倒不嫌弃,但是能用的,全部搜刮一空。

只是这一战,白民部冲杀在前,死伤甚重,白胜虽然分得了不少财物,心中也隐隐有些懊恼。

到了天亮,燕军已经彻底掌控全城,各部夫余士卒,除了被杀,都已被燕军逼降,归降的夫余各部兵马足足三千有余,燕军在城外的精骑,也将夜中溃逃的夫余兵马大部斩杀,逃出罗网的,不过数十人而已,燕军精骑辛苦一夜,也不肯远出追赶,高高兴兴的取了首级,凯旋进城。

李信看城中房舍简陋,其中又都是污秽不堪,气味冲人口鼻,也不肯入住,遂在城中扎起大营,自己就在营帐中安歇。

得了铁利城,歼灭夫余万余兵马倒还在其次,关键是燕军在夫余境内,有了一个桥头堡和支撑点,为后面的战事打下了基础。

倒是这城中,燕军兵马总是少了些,才不过四千多而已,偏偏各部降卒,差不多也有此数,加上铁利城内的铁利部族人,燕军还成了少数。

李信倒不担心这些降卒俘虏敢有什么异动,毕竟燕军齐整,原先对阵厮杀,尚且占了上风,何况眼下这些人都是惊弓之鸟,被杀的怕了。

但如何处置铁利城内的各部部众,是关系到后面能否顺利拿下夫余的大事,李信并不肯擅自专断,令人快马加鞭,督促陈余尽快赶过来。

李信率军在城中休整两日,陈余统带的燕军大队兵马主力赶到铁利城,陈余见了李信,好生一顿埋怨,道是这仗不按原定之策而行,以少敌众,未免打的太险,万一有失,失了锐气,岂不是坏了太子大事?

埋怨是埋怨,李信和陈余相处这么久,也晓得陈余的秉性,只是微笑不语,陈余说了几句,看李信并不反驳,陈余瞪了李信一眼,气哼哼的甩了甩袖子,也就闭口不说。

众将佐前来拜见,陈余和李信分左右坐了,接见众将,陈余一一慰劳鼓励。

这次破城,高野鸿鸣、严律腾、白胜等人都是大功,陈余特令几人上前,好生安抚一番。

经过这一战,除了白民和另外两个小部族,夫余南面各部元气大伤。就是白民和这两个部族,族中精壮也都是伤折过半,陈余和李信商议之下,遂将这数部分为两县,其中一县以白民部和另外两个部族组成,念其精壮战死者甚重,陈余自军中拨出一千军卒,散入各部当中,与各部女子成亲落户,抚养其老弱孤儿,并赏了粮食农具,令其开垦耕种,悉按燕国之法,编为乡里。以白胜为白县令辖之。

另外四部,则充以千余军士,散其部落,取其妇女以妻军士,编户为燕民,设铁利县以统之。

两县新设,人少贫困,陈余自军中拨粮两万石,牛三百头,农具铁器若干,令其恢复生产,并以大王之令,面其赋税两年,以利其恢复民生。

至于城中北面各部俘虏,自不能轻易放了。陈余吩咐,将夫余俘虏赶到一处,先将没跑出去的各级头目大加四百余人全都挑了出来。

这些头目大加,乃是各部骨干,是夫余在各部统治的基础,陈余和李信奉太子之令平定夫余,自然要想法将夫余各部统治的基础彻底摧毁,才有可能将夫余各部彻底掌控在手,故而陈余和李信号令军中,在营中同时立起两面大旗,一红一蓝,李信传令,选俘虏当中精壮无伤的一千六百多人立于蓝旗下站队,剩余老弱有伤的,则赶到红旗下站立。

这些头目大加,则交给那些精壮,令其动手,在那些老弱观看之下,将本族大加头目亲手杀死,但有迟慢抗拒者,一律斩杀。这些精壮为了活命,只能动手,,片刻功夫,就将这些头目大加全部杀死。

那些老弱有伤的夫余士卒见了,都是胆战心惊,深恐自己不能逃的性命。对于这些人,陈余和李信倒不肯动手,只是吩咐军中,将其全部赶出城去,让其各归本部,传话各族部众:燕军到时,主动归降者赏而封之,比如白民部,敢于抗拒燕军者,则各部头目的下场就是例子,一律杀之,决不轻纵。

那些夫余老弱士卒听燕军放其逃生,赶紧抱头鼠窜,散归出城,逃向各部,一路风雪漫漫,多有冻死病亡者,但大部分还是逃回了家中,自此燕军威名,震于北方各部。

燕军出战,攻得城池,设立两县,杀敌近万,可谓大胜。陈余和李信两人计议,目下天气太寒,大军出动,前后输运实在不便,况军士稍有不慎,即会冻伤,故而大军主力在铁利城屯驻,待日后天气稍暖再进军不迟。

各种措置,两人安排以后,遣人上报太子和辽东郡守卿陆。

第一章 大梦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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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

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劈开两半一样,脑壳里的两股力量不停地翻滚拉扯,纠缠不清,只有一阵阵真实的刺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之声。

看着床上呼吸急促,面红似血,不断呓语的太子,侍立在侧的中庶子鞠成忧心忡忡,不住的长吁短叹!

鞠家七世仕燕,父亲鞠武更是尊居太傅之位,鞠成自己虽然职位不高,可谁都知道,从太子六岁起,鞠成一直陪侍太子身边,为太子打点庶务,一旦将来太子登基,鞠成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鞠成深知,太子不但是燕国的将来,更维系着自己乃至整个鞠家一族的将来。

陪侍太子出质外国,对鞠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各国征战结盟,变化太快,相互派出宗室公子出质,不过是为了加强信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次却不同,秦相吕不韦派刚泽君蔡泽为燕相,已经执掌燕国政柄三年,如今又派张唐为燕相,燕国可以说对秦国已经是言听计从,秦人为什么还要让燕王唯一的儿子为质入秦呢?

秦人无信义,就连参与会盟的楚王都能扣住不放,至于为了制约他国,谋取好处而强力扣留各国人质公子的事,更是不知做了多少。如今大王渐老,自家太子却远离本土,深入虎狼之国,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从离开蓟都的那一刻,鞠成这心里就没轻松过。

所以一路行来,鞠成是加倍小心翼翼的打点着一切,生怕那个地方疏忽了,惹出什么大麻烦,辜负了燕王的叮咛嘱托。

但万万没想到,昨晚下榻邺城之后,太子不过是和门下的几位壮士把酒言欢,小酌几杯而已,这一大早居然就成了这般模样,摇动也好,呼叫也罢,太子只是不醒不应,毫无反应。

虽然这次出使秦国,太子门下的两百多宾客都随从在侧,可一贯喜养壮士,这宾客之中,争强斗狠的武士倒是不缺,精通医道的太医却一个也没带。无奈之下,鞠成只好派自己的侄儿鞠功,拿自己的名帖,去拜访赵国的邺城郡守,求他帮忙,寻几位当地知名的医士过来救助太子。

眼看天将正午,鞠功都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难道这郡守幸灾乐祸,不肯帮忙?

不会呀,就算是燕赵两国这几年一直不睦,可如今天下纷争,各国今日交战,明日同盟,都是常事,故而各国之间,一般都留有三分余地。即便是战场上打的热火朝天,可对来访使节或过路诸侯使臣,哪个国家也都是客客气气,按礼相待毫不留难的。况且太子身份贵重,还不是一般的诸侯宾客。

再说了,当初太子和自己在邯郸为质子时,和这邺城守赵葱也都认得,此人乃是赵国宗室公子中比较有见识才学的佼佼者,不是短见无知之人。昨日见面拜会,彼此之间互相致意,相见甚欢。今日太子病倒在此,于情于理,他这个邺城守都应该帮忙才是呀。

莫非是鞠功年轻气盛,言辞不当,礼数短缺,触怒了这邺城的地头蛇?

鞠成看一眼太子,再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屋内的四个女侍,眼看着太子状况不好,早吓得心惊胆战,一个个屏声静气,生怕略有不慎,闹出一点动静,触怒了正恼火中的大人。

这邺城,原本为魏国城池,只因秦国攻掠魏地,已将魏的酸枣、燕、虚、桃人、山阳等城都夺了去,这邺城和安阳成了秦赵之间的孤城飞地,魏国为了遗祸赵国,故作大方,送了给赵。虽然是重镇,却不是什么大都会,馆驿狭小,太子丹这一行挤了又挤,才勉强住下,人多嘴杂,什么也瞒不住。太子病倒的消息,早已在宾客中传开,数十位自觉有点脸面的门客,都涌来院中探望太子,只是看到夏扶、宋意、武阳、秦舞阳这几个有名的凶人,一个个都是面色凶恶执刀按剑的侍立在屋门处,既不敢上前询问,又都不愿意离去,只得拥在庭院之中。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彼此间窃窃私语,相互打探消息。

大家正自等得不耐,忽然外面一阵车马零乱,有眼尖腿快的宾客,已经飞跑进来,报说鞠功请了医士来了,夏扶听见,赶紧进去禀告,宋意、武阳和秦舞阳三人,则是赶紧迎了出去。

片刻功夫,鞠功在前倒行引路,领着两老一少共三位医士进了院落,宋意、武阳和秦舞阳三人则是抢了三位医士的医箱,捧在手里随行在后。这三位医士,虽说都是邺城当地的名医,时常出入官宦之家,并非没见过市面的人,但郡守贵宾倒行引路,雄武壮士捧箱伺候的恭敬阵仗却还是第一次享受,也都是诚惶诚恐,跟着鞠功亦步亦趋的上了台阶。

鞠成早迎到屋外,鞠功一一介绍了,鞠成虽是心急,却不肯失了礼数,自报了姓名,和三位医士彼此一一行礼见过,才将三人请了进去。

到了屋里,鞠成将太子这日情形诉说了一遍,恭请三位医士诊脉。

这三位医士,都是当地最有名的医士,彼此间虽是认识,但都自负学识无二,从不肯服人的,如今三人同时诊病,要想露一手,自然是要抢先出头的。

鞠成刚刚说完,那位面相清癯的老医士早抢前一步,道:“大人客气了,为贵客诊病,自是我医家本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榻边,为姬丹视疾。

另两位医士,见这吴医士已经抢了先,虽有些不喜,却是自持身份,不肯上前硬抢,只是袖手,看吴医士手段如何。

这吴医士上前,先端详了半天姬丹面容,面色红赤,又伸手摸摸姬丹的额头,却是干燥无汗,再闻气息,虽是急促,并无异味。这老者心中诧异,告声得罪,伸手拉过姬丹的左手,为姬丹切脉。

这吴医士按住姬丹手臂,切了半晌,却是不发一言,又换过太子右手,细细诊了,鞠成心里着急,问道:“请教先生,太子殿下病体到底如何?”

吴医士见问,早羞红了脸,迟疑半天,才拱手答道:“大人请恕我无能,臣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症候,实在惭愧,惭愧!”

鞠成见吴医士这么一说,心里更急,赶紧将吴医士让到一边,请另两位医士出手。

这同来的另一位矮胖老者,乃是姓邱,他见吴医士抢先诊治,却看不出病人是什么病症,着实丢了脸面,这心里十分畅快。不过他也知道,这吴医士虽不如自己,但绝不是浪得虚名骗子,看来这贵客的病绝非小可。见鞠成相请,忙道:“既是如此,我且试上一试,或能侥幸!”

这邱医士,也是一番望、闻、切的折腾,又思索了半天,才道:“太子之脉,好似不平而代,不平者,血不居其处,所以面赤,代者时参击并至,乍躁乍大,以我观之,或为肺气热也”

鞠成听了,正要细问,那吴医士在旁,冷道:“不然,太子虽有血涌气促,脉数不定之状,但以我来看,绝非肺气热证!”

这邱医士心里,诊了半天,其实也是拿不准,这才说了脉相,用了个或字。见吴医士驳了自己见解,正好借机下台,忙道:“既然吴先生说不是,倒也不急定论,且看阳先生如何!”

鞠成听这一说,知道这两位老医士,都是一样不能确诊,心里不免失望,只好请那位年少的医士上前。

这阳医士,先自正了衣冠,这才走到近前,看罢姬丹脸色,这才轻舒右手,为姬丹把脉。左右切得清楚,眉头一皱,略一思考,又重新切了一边脉,翻开姬丹眼皮,看了一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鞠成忙拱手问道:“先生可是确诊了?”

阳医士微微一笑,拱手对鞠成道:“大人不必着急,以我看来,太子殿下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

“正是,此症虽不见于近世,我师所传脉书却有记载,此乃血脉治也!”

“当年赵简子疾,神游于外,五日不知人事,朝中大夫甚惧。急招我师祖扁鵲視之,我师祖看后道:“血脈治也,何怪!在昔秦繆公曾经如此,七日而醒。今主君之疾与其同,不出三日疾病必去,到时必有所言。”。过二日半,赵簡子苏醒。对众大夫道:“我去帝所甚乐,与百神游于鈞天,广乐九奏万舞,不类三代之乐,其声动人心。有一熊欲來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一罴来,我又射之,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我見儿在帝側,帝属我一翟犬,道:“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晋国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于范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

“赵简子因我师祖所言,曾赐我师祖良田4万亩。”

“太子如今脉相,正与书中记载相似,以我观之,太子目下虽灵神不守,心血激荡,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却有一点清明在心,看似危险,却无需药石救助,只待静卧数日,必然苏醒,那时太子殿下定有异言!”

鞠成众人听了,无不是又惊又喜,鞠成急道:“赵简子之事,我也有所闻,先生可能确定太子之病与秦穆公、赵简子相同?”

阳庆恭然道:“鞠大人,性命关天,阳某虽是年幼,也不会信口开河!”

鞠成忙拱手致歉道:“鞠某口不择言,唐突了。请先生勿怪。多谢三位先生费心了!”说着,令人捧了金帛上来,给三位先生作为谢礼。

邱吴二位医士,被阳庆压了一头,正在旁边琢磨如何找回脸面,却见这燕客奉上的谢礼,三人都是一样,异常的丰厚,只顾得眼馋,早把这小小的脸面扔在了一边,装模作样推辞一番,扭扭捏捏的收了下来,也不好再待下去,取了医箱,告辞而去。

鞠成又谢了阳庆一番,回看姬丹,仍如前时,虽不见好,却也无恶化趋势,这才略略放心,见阳庆执意要走,遂亲自送阳庆出门,嘱咐备了车马,让鞠功、夏扶二人送阳庆回府。

回到院中,那些宾客早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打探消息,鞠成不好细说,只得含糊其辞,劝众宾客散去,免得扰了太子静养。那些宾客,看鞠成脸带喜色,料知太子当是无碍,这才纷纷散去。倒是鞠成自己,放心不下,带了秦舞阳等人,一直陪侍在这姬丹房内。

到第二日,众人看太子时,虽然仍是不醒人事,但面色呼吸都已大好,和常人无异。又接了阳庆,过来细细看过,确认无碍,鞠成这才放下心来。又给阳庆备了一份厚礼派车马送了回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章 醒来已然两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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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已经醒了有一会了,却仍是不愿睁开眼睛。

屋内众人蹑手蹑脚的行动都听在耳朵里,从声音判断,屋子里最少也有六七个人。

头痛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肚子却有点饿的瘪瘪的,腰也酸,背也压的难受。

自己这是躺了几天了?

自己这堂堂的大燕太子重病不起,想必把追随自己而来的这些手下和门客吓得不轻吧?

要是这些人知道,当下的自己已经不仅仅是原先的那个太子丹,这些人是会高兴呢,还是会立刻把剑把自己当成妖怪给砍成八瓣?

可惜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此刻躺在床上的燕太子丹,虽然外表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他们追随多年的大燕太子。但非常不幸的是,由于时空的一个小小的错乱,其内心灵台竟然被一个来自后市灵魂强行霸占,前几日姬丹的怪症,正是由于两个魂灵之间在姬丹体内相互对抗的外在表现。

好在这个后来的魂灵由于意识量过于的强大,在争夺躯舍得过程中,优势非常的明显,既然在一两天的时间内,就将原本太子所有的意识和记忆粉碎消化,新旧交融,融为了一体。现在的姬丹,不但拥有一位来自后世,做了了十来年市场营销的职业经理纪丹的全部记忆,还将燕太子丹原本的所有记忆都全部恢复了过来。

这两种记忆都是那样的清晰,好像这记忆融合的过程,就像重新翻检排版的过程一样,两世之中原先经历过的所有细节都是那样的清晰,甚至连前世不经意间看到的一个字,一句话,都是清清楚楚的摆在了那里,前世那些原先怎么也背不过的英语单词,那些已经还给老师十多年的英语单词,怎么都重新记了起来。天哪,要是前世能有这记忆力,当初考大学时,怎么会英语只考70多分。

坏了,怎么那些令人脸红的事也都没忘呀,不就是岁数小一个没忍住,在裤子里直接方便了嘛,不就是着急了没看清楚,跑到女厕所解决了一下问题嘛,那么久远的事情,老天你还给翻出来干啥呀!

这可不好,自己岂不是在这太子丹面前整个一个裸嘛!

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臭事。

啊,原来堂堂燕太子丹,才14岁就被一位大姐给偷吃了,哈哈,开荤够早的呀。

哦,太子丹还是挺受宠的嘛,五岁册封为太子,六岁出质赵国。赵国,在赵国还认识了不少人嘛,嬴政,这小鬼头是嬴政,不对,那时候还是赵政呢,当初在赵国,这小鬼头可是混的不怎么样嘛!长的倒还不错,嗯,不像他爹异人,像赵姬,别说赵姬还真的挺漂亮的呀,难怪他老爹异人会一见钟情呀。

呀呀呀,怎么最先翻出来的都是这种事,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好意思?我是纪丹?还是姬丹?

我是谁呢?

好像都不是,又我好像都是!

可在别人眼里,我只能是燕太子姬丹,我以后也只能做燕太子姬丹!

好吧,那我就开始做大燕太子吧,虽然这个太子在后世是个有名的悲剧人物,可不管怎样,总比做一个无名小卒要好的多,想做点什么,起码有个高起点。已经知道了原本的结局,自己束手待毙岂不是太傻?

悲剧?还是拼一把,让那个独夫嬴政成为一个悲剧好了!

可该怎么走呢?

算了,这个以后再想!还是先醒了吧!从不能老让自己的这些侍卫门客的操心受累的。再说这么干躺着,也挺难受的!

于是,姬丹睁开了眼睛。

可惜,满心准备着会迎来一声惊喜欢呼的姬丹彻底失望了,根本没人理他,因为就在姬丹做足姿态,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门外的一声传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将屋内众人的注意力从姬丹身上引开了。

邺城郡守赵葱来访!

“奶奶的,这小子真会挑时候来!”白浪费了表情的姬丹苦笑一下,转念想了一想,姬丹又悄悄闭上了眼睛。

太子沉病未愈,中庶子鞠成官职最高,自然是主事的人。听说赵葱来访,当即让夏扶等人到门口迎接,自己则亲到大堂阶下恭候。

在赵国宗室诸公子中,赵葱文武全才,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只是生不逢时,前些年,赵国宗室子弟当中,文有名闻诸侯的平原君公子赵胜,武有马服君赵奢。赵葱虽然也不错,但毕竟太年轻,又是疏远支属,轮不到他出头。好不容易将这两位大神熬死了,刚刚混的有点眉目,不想这年轻一代中,又冒出一个赵嘉。身为赵王的嫡长子,平素为人谦和仁厚,原本就颇为士大夫所推重,等因赵王宠姬的缘故,无缘太子之位,这赵国朝野,颇有人不服,有意无意之间,大都贬斥太子赵迁,吹捧公子赵嘉,如此一来,不过两年时间,在诸侯中,这赵嘉竟然是名声鹊起,成了宗室公子中的第一人,又压了赵葱一头。

赵葱除了暗叹造化弄人之外,也真没啥好说的。

不过,如今赵国人才凋零,平原君赵胜,廉颇、蔺相如、赵奢、乐乘等一干名臣大将,大多已经故去或离开。赵葱虽然比不上这些人,但毕竟也不是碌碌无能之辈。渐渐地,也算熬出了头。

这邺城距离邯郸不远,乃是都城的屏障,也算得上是重镇。出任本地守将,防范秦魏,乃是重任。

赵葱自然不敢大意。

燕太子丹过境,赵葱以礼相待。这规矩赵葱明白的很。

虽然和燕太子姬丹还算是熟人,但毕竟两国关系不睦,燕国太子出质秦国,两国和好结盟,对于赵国来说,毕竟不是好事。所以姬丹一行的动向,赵葱可是专门派人盯着的。

姬丹自己病倒在此,赵葱出于礼节,帮助找几个医士,已经算是很尽心了。如果没有更多的想法,来不来探望都无所谓。

可赵葱来了,那是因为姬丹的病症已经报到了赵葱的那里。

吴邱两位医士,都是邺城当地的名医,认识的也都是些官宦之人。燕国太子的病症自然会有人好奇询问,至于赵葱的宾客门人,更是详详细细问了个清楚。

吴、邱两位为了自己的脸面,当然不肯明说自己断不明姬丹的病症。但面对郡守的方面的询问,这两位自然是将将姬丹的病症脉状要一一描述一番,更是要将当初秦穆公,赵简子同为此病的事大肆宣扬,已证明自己的医术眼光几可与人称扁鹊的秦越人相并肩。

当然,为了免得露馅丢人,都要加说一句,那两位同去的医士也算不错,在自己的提点下,差不多同时也断明了此病。

赵葱没工夫去考究这两位医士水平的高低,但对姬丹的病症却是大感兴趣!

秦穆公是谁?那是奠定秦国西陲大国地位,与晋国争雄的春秋霸主。

赵简子更是底定赵国基业,在位六十年的晋国上卿。

姬丹的病竟然和此二人相同!

那姬丹岂不是能媲美于此二位先贤?

在自己境内,竟然有此奇事,此人又是与赵国关系并不怎么良好的燕国太子,赵葱岂能不前来探个究竟?

鞠成将赵葱迎入房中,彼此见过,客气一番。

赵葱问起太子病情,又说起医士所传病症,鞠成倒不隐瞒,将阳庆的说法一一告知。

姬丹听了两人的对话,不由暗自吃惊。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搜索一下前世的记忆,“哎呀,还真是,史记上还真是这么说的呢”

看来祖国医学真是博大精深呀,连穿越夺舍都能给诊断出来,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阳庆可真是个宝贝,人称扁鹊的神医秦越人的后传弟子,无论如何要抓在手里!

不过,人家秦穆公、赵简子可是发表了有关国运的预言,我该说点什么呢?

说点什么才能取得最大的好处呢?

虽然混合了两世的记忆,但姬丹脑子里,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毕竟刚刚接收这些信息,虽然很清晰,但想综合一下,都用起来帮助决策,姬丹还真做不到。

赵葱已经来到姬丹的榻前,探视姬丹。

时机稍纵即逝。姬丹赶紧缓缓睁开了双眼。

“太子”“太子醒了”

站在榻前的鞠成和赵葱同时喊了一声。

“太子,太子醒了”屋里的鞠功夏扶等人一边惊喜的叫着,一边围了上来。

站在后面的侍女们,听见太子醒了,都是又惊又喜,心里松了一口气。

姬丹扫一眼众人,略现吃惊之色,道:“卿等怎么都在这里?”

打量一下赵葱:“将军如何也在此处?姬丹失礼,失礼!”说着,双手一动,就要撑起身来。

赵葱赶忙伸手一按,笑道:“太子不必客气!太子乃我国贵客,来在邺城,突发贵恙,葱身为地主,怎能不前来探视?”

姬丹脸现疑问,看向鞠成。鞠成满脸是笑,眼里却泪光闪动,喜道:“太子有所不知,自到邺城的第二日,殿下突发病恙,昏睡已有五日!”

姬丹很是吃惊,道:“竟有此事?”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章 我命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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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葱在旁,接过话头,笑道:“正是,太子殿下昏睡足足有五日之久,这几天,想必鞠先生也都是辛苦着急的很呀!“

姬丹点点头,对鞠成等人道:“辛苦鞠卿了!”

鞠成拱拱手,喜道:“太子客气了,照料太子正是臣下的本分,天幸太子无恙,臣也就安心了。”

姬丹道:“竟然昏睡这么长时间,难怪这浑身上下,都是别扭的很”

鞠功在侧,笑道:“五天不吃不喝,太子想必也饿的狠了吧?”

姬丹一抚肚子,不好意思的笑道:“鞠卿说的是,着实是饿了。”

这鞠成等人,也都知道太子随时都可能醒来,这饭是一直备着的,听姬丹说饿,一叠声的传了来,片刻功夫,下人们端来了米饭和肉汤。这饿了几天的人,一闻到饭的香味,肚子里不由咕咕的响了几声。姬丹向赵葱告了罪,由侍女们服侍着,顾不得斯文风度,三口两口,就将饭汤扫个干净。

鞠成知道久饿的人,一下子不易多吃,所以这端上来的小米饭和肉汤分量很小,看姬丹吃的香甜,确实不够,忙又传了一份,姬丹这次,腹中已经不是那么空的难受,吃的慢了,慢慢品味,这太子所用,乃是极上等的小米煮成,就是没有肉汤相伴,单是那股天然的米香,已经让人垂涎欲滴,而这肉汤,已经熬了不知多久,肉都成了碎碎的,没什么太多的调料,估计也就是加了点盐而已,吃在嘴里,极为鲜美。姬丹心中感慨,难怪古人说什么膏粱子弟,在这没有什么污染、化肥使用的战国时代,这纯天然的食品,果然是好吃的很呀。

赵葱看姬丹用了饭,这精神也好了许多,笑道:“太子殿下这一醒来,想必是贵体无碍了,不知太子殿下昏睡几日,可有所见?”

姬丹一听,暗道:“这话来了,想必这就是赵葱来这的目的.要不怎么看我用饭啥的也舍不得告辞呢。”

姬丹略一沉吟,慢慢道:“丹不知怎地,到了一处,乃是天帝所在,帝约我听乐游猎,甚乐,行猎之时,先见一金人,着黑衣独猎,暴杀诸兽,血流满地,久之不止,忽剑断弓折,反为诸兽所嗜,尸骨无存。””

“后游一处,青草萋萋,诸兽乐游,一鹿自来车前,帝令我射之,丹告帝说:“鹿嬉戏甚欢,不忍射”帝曰:“天授不取,反获其咎”,丹不得已,漫射一箭,鹿应弦而倒。帝又告曰:“燕小弱,唯奉德信义,可大召公之宗”,领丹到一处殿宇,学许多奇怪万物,丹细察之,果然奇妙无比,正自沉浸其中,不知时日,突然有声一震,睁眼看时,恰见将军和众卿”

鞠成乃是中庶子,自从阳庆说了,这心里早就等着这一日,刀笔竹简,时刻备在身边,姬丹开口说时,鞠成早操起笔、简,运笔如飞,一字一句,都记的明白。

赵葱听了,暗自记得清楚,目的达到,也不多留,笑呵呵的道:“恭喜殿下,得了上帝神示。此乃太子之福,燕国之福。”

“太子刚醒,还需多多安息,葱不敢多扰,待太子痊愈,葱再来领教。”

姬丹一抬手,道:“将军不必客气,少待时日,丹定上门致谢将军厚意!”

鞠成代表太子丹将赵葱送到门外,上了车,看赵葱侍从赫赫一直去了,这才快步赶回上房。此时众宾客,都知道太子丹醒了,纷纷前来拜贺,鞠成怕太子身体初愈,不胜烦扰,一个个好言打发了,这才回到房中。

进屋看时,夏扶、宋意、武阳、秦舞阳四人,一个个面带羞愧,正在跪在地上请罪,太子丹好言抚慰,才将四人劝了起来。

鞠成喜道:“殿下,此次因祸得福,实乃我燕国大幸,亏了阳先生,要不臣等可不是吓个半死。”说着,又将阳庆所说讲了一遍。

姬丹刚才装睡时,早已知道,但此时再听,仍是一副又惊又喜的摸样,道:“阳先生真乃神人也,不愧是扁鹊嫡传,明日请的先生来,我一定好好相谢。”

众人都是点头,鞠成又令侍女们,准备了热水、新衣,服侍姬丹沐浴更衣。自己则领了夏扶等人,暂且退下去,让他人先去休息,自己将刚才所记,好好抄了刻在竹简之上,一式两份,一份自己封存了,另一份则是派了一个精细的宾客,带了两个从人,给了一辆车,直接送回过去,呈交大王。

姬丹好好沐浴一番,内外衣衫都换了一遍,这才觉得舒爽,看身边的侍女下人,虽然喜气洋洋的样子,也都一个个面带憔悴,随一个不留,将众人都打发了下去,自己也好静一静,好好理理路子,看下步到底该如何走。

结合两世记忆想一想,此时正是公元前239年,秦王嬴政即位的第九个年头,按秦国纪年,也就是秦王嬴政八年,按燕国纪年,则是父王姬喜十六年。

这个时候可是不妙呀!如今秦国,已吞并了巴郡、蜀郡和汉中,加上关中,已经为攻略中原天下建立了无可比拟的后方根据地,向南跨过宛县占据了楚国的郢都,设置了南郡;往北收取了上郡以东,占据了河东、太原和上党郡;往东到荥阳,设置了三川郡。大梁之北之东,齐、赵、魏、燕之间,设立了东郡。三川郡和东郡的设立,不但占据了天下交通的要道,使韩魏两国国土面积大为缩小,让韩国的新郑、魏国的大梁成为暴漏秦国兵锋之下,随时都能吃下去的肥肉丸子,更是将六国诸侯一断为二,使六国的联合抗秦在地理联系上就更加的困难。

按照历史的走向,下一步,秦国的重点就是转向了北方的赵国了吧。

燕国本来就是地处偏僻,北有胡奴,南有齐赵,在这七国中,无论战力还是地盘都是属于中下的,虽说昭王时曾经东逐东胡,劈地千里,可惜那些地区都是人烟稀少的蛮荒之地,开发了这么多年,对国力也没什么助益,好不容易,靠了乐毅五国伐齐,占了齐国七十二城,可惜惠王他老人家,又中了反间之计,让田单一股脑的又拿了回去。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步回到了解放前。

更可气就是父王喜了,本来把六岁的自己送到赵国为质子,两国关系还算平和,可父王年轻气盛,不知好歹,又受了栗腹那个志大才疏没眼光家伙的蛊惑。看赵国遭受长平之败,以为能趁你病要你命,想从赵国拉下几块大肥肉来,谁知道赵国的败后残兵也是相当的不好惹,靠了老将廉颇,就将燕国的几十万大军扫了个秋风落叶,被人家一直打到都城,没办法两次割地求和,才算躲过一劫。

这几年,燕赵之间虽然没有大打,可赵国小动作可是没断过,时常就要欺负一下燕国,零打碎敲也搞走了好几座城池。老爷子自己没本事对付,只好投向秦国,以图牵制赵国的攻势。

岂不知,这可正中了秦国的下怀。嬴政还没有亲政,秦国当政的吕不韦才真是个老油条,生意人出身,算盘打的精着呢,远交近攻的策略玩的那叫个高,这不,让在秦国闲了多少年的刚成君蔡泽相燕三年,可算是把燕国上下给彻底忽悠过去了,庙堂之上,尊秦之人比比皆是,这不,连自己这太子都给派到秦国做人质了。

关键是秦国君臣实在不是玩意,那里真是要和燕国和好呀,按照原本的历史,不就是三年之后,秦国一方面鼓动赵国北伐,以燕国为诱饵,一方面趁虚而入,狠狠的在赵国背后捅了三刀?燕国挨打的吃亏,赵国打人的更吃亏,就是秦国这看热闹和号称仗义救人的占了大便宜!

可惜呀,要不是来自于后世的记忆,真要看生活在这个年代太子丹的思维,还真认为尊秦是最明智的权宜之计呢!

不能不说,吕不韦还真是一个极有战略眼光和外交手腕的高人。

关键是,我以后该怎么走?

总不能让历史就按原样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然后哪天急了,再找来荆轲冒把险,送了荆轲,秦舞阳的命不说,还让人家追杀千里,割了自己的人头送到咸阳去吧?

穿越过来,只为醉生梦死十来年,然后被后人掉两滴怜悯的眼泪?

要是嬴政真是千古难见的圣贤,自己顺着历史走也就罢了,活着享点小福,死了死了也算为民族统一和发展消去点障碍,为民族做贡献。可你看看嬴政那厮,一统天下之后,和李斯那个王八蛋都干了些什么呀!除了开疆辟土,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还算是做了点任何一个一统天下的君主都会做的好事,其他呢?压制诸子百家,除了医、农、卜、树之书,一切诗书史记除了秦史,统统付之一炬,强令天下读书士子,都要去以刀笔吏为师,拜读法条俗务而已。以愚昧万民为治天下要务法则,生生将华夏民族思想文化高度发展势头一掐而断,要不是他只做了十年皇帝就一命呜呼,天下崩解,汉朝继立,才使那些私藏在民间的一些典籍重新问世。中国的前面两千多年的文化就要在这里差不多全部灭亡了。

短短十来年暴君统治的破坏,都让中国原本记录很清晰的夏、商、周的历史在后来笼罩了层层迷雾,连号称中国第一良史的司马迁写史记,只能靠残缺不全的秦史、散失很多的尚书、春秋和多有夸大战国策,或者是搜集一些轶闻古事来撰写中国第一部通史。给了后世那些自高自大的西方人质疑中国古文明的缝隙。

更何况,这个独夫在豪取强夺一统天下之后,不顾民生,一味强征暴敛,修宫殿,建陵寝,徭役沉重至极,天下百姓困弊不堪,引发天下动荡,短短秦汉之间十多年,天下财力耗尽,百姓死伤累累,人口直线下降400多万,那可是几百万活生生的生命呀!秦王嬴政和奸相李斯、赵高,正是造成这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第一次大悲剧的三大祸首。

这是天下百姓的灾难,更是华夏民族的灾难!

自己既然来了,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无论为了自己的性命荣华,还是为了华夏民族的发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都原样发生!力挽狂澜,推动历史脱离原轨,让燕国一统天下,避免民族历史的悲剧,让华夏民族的发展更加强大,更加顺利。这才是自己天赋使命!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四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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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这个决定,姬丹觉得就好像搬走了压在心口一块大石头,轻松了许多,他长舒一口气,踱到窗子跟前。

驿馆的窗子,都是一条条的木条竖着钉在窗框上,屋子虽然不大,窗子面积却是不小,此时不过是仲秋天气,屋外的树上,仍是绿意浓浓,还没长成的枣子,偶尔在树叶晃动中露出头来,一个个还都很是青涩。一阵阵凉风透过窗子钻进屋里,吹在身上,煞是舒服。姬丹抬头看去,湛蓝湛蓝的天空中,偶有丝丝缕缕的白云飘过,更显得天空蓝的彻底而清澈。

既然大计已决,那自己是继续按原计划入质秦国?还是掉头回燕,马上开展自己的抗秦大业呢?

这是姬丹面临的第二个选择。

自己这次穿越,只要自己暂时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外界原本不会有什么反响的。可是无巧不巧,此处居然有一个扁鹊传人的大医士阳庆,竟然诊断出了自己的病症和过去秦穆公、赵简子天帝授梦相同,首先引起了赵葱的注意。自己有意在赵葱面前说的话,虽然含糊,但西方属金,秦又尚黑,黑衣金人应是指代秦国,有心人都能猜出来的,至于后面是什么意思,那就见仁见智吧。

事关诸侯实力之首的秦国,如今诸侯都被秦国压的喘不过起来,能有对秦国局势如此重大的寓言,以赵葱的智慧和见识,绝不会等闲视之,肯定会飞骑通报给赵国王室重臣,去研究此事对天下大局的影响和赵国可能的对策。

奇闻加上事关重大,以秦国在赵国的势力和影响,此事赵国肯定无法保密,也没有保密的必要,说不定还会故意散布出去,以谋取一些利益,挑拨燕国和秦国的关系。所以,此事定然会飞快的传遍诸侯各国。

天帝授鹿给燕太子丹,什么意思?本来姬丹是想用逐鹿天下的典故的,可惜当时忽略了一点,这个典故是后面才出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有力者得。现在想起来,是弄巧成拙,用的早了。不过,这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密语,可能反而是一件好事,只要对姬丹有利,怎么想都行,要是对姬丹不利,那就怎么想都不对,死活不承认就是了,嘿嘿,进退有据呀。

但不管怎么,姬丹从一个七雄中偏弱国家的太子,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天下人的这个阶段的一个关注点,这是一定的!

如果此时掉头回燕国,有这个预言密语的传播造势的支撑,获得父王的谅解和支持不成问题,如再竖起招贤大旗,说天下贤士应声而来,那可能是夸张点,但肯定会有不少仇秦、鄙秦的贤士会千里来投,如能假以时日,有了人才,如能拉拢到齐、赵两国的支持,那对付秦国就有了三成把握,韩魏两国,目前国小力微,基本上就是墙头草了,齐赵燕联盟一成,只要善加运作,韩魏投入怀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至于楚国,春申君虽然已暮气沉沉,却政治眼光还是有的,起码知道和秦的策略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权宜之计,抗秦才是根本。如此,对付秦国该当是有七成把握了吧?

但是,世界上的事就怕得这个但是两个字!

我在出质的路上,掉头回燕,这个可是对秦国大大的不敬,蔡泽相燕三年,才搞定我出质之事,这秦国等了半天,我却挥手而去,不管当政的是该死的嬴政,还是大商人吕不韦,恼羞成怒是一定的,不找燕国的麻烦那是不可能的。

秦国和燕国不搭界,要找燕国的麻烦,联赵伐燕可是最快、最省劲的办法。

赵国和燕国本来不对付,如果秦国给赵国个甜枣,在后面煽风点火,那赵国见有便宜可占,肯定顺秦国水,推燕国舟,大举北上,攻城掠地,可怜我燕国积弱之下,就算费尽力气,能和赵国搞个平手已经是上上结果。

如此一来,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秦国嬴政?再说了,齐国相后胜,目光短浅贪财好色不说,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亲秦派,秦赵联合对付燕国,齐国不趁火打劫才是灼灼怪事。燕国求一胜都不可得,还搞什么天授神鹿,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我姬丹非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不可。什么六国合纵,什么抗秦制秦,国都亡了,做春秋大梦去吧!

如此看来,那就只有入秦一条路了!

去了秦国,自然是到了嬴政的屋檐下,远离燕国根据地,强国大业是暂时只能放一边了,至于抗秦,想也别想,能将来安安稳稳的回去就不错了,原本的历史上,燕太子丹不就是逃回去的吗?

当然了,去了也不会白去,暴秦能一统天下,除了谋诈,其强大的军力和非常适合战争的国家体制也是重要原因。来到这个时空,要想制秦,起码要熟悉秦国,孙子他老人家不是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深入暴秦,好好看看秦国的军政治理,吸取点经验为我所用,总比对秦国一知半解强的多。

况且,秦国正是热闹的时候,长安君成蛟,这不是刚刚在屯留造反被镇压了吗?如果历史不发生大变,明年还有一个嫪毐之乱呢,想想看,长信侯,太后的情人造反,加上卫尉、内史、中大夫等二十多位高官一齐被杀,这说明啥?说明秦国内部远不是铁板一块,里面能利用的道道可是不少,还有吕不韦的被罢相,呵呵呵,嬴政的掌权亲政之路可不是看起来那么一帆风顺。我要去了,再给他来个烈火添柴,万一能搞他个秦国大乱岂不是大赚?

秦国只要出了大乱子,那些被秦国压制的诸侯,总该会趁机给秦国捅上两刀吧!

就算搞不了什么名堂,历史大体上还是按原来的轨迹运行,可靠着我的先知先觉,如果能私下截留或者搞掉几个将来要帮助嬴政打天下的人才,那也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呀!

只要能给嬴政添点堵,撤点力,就不算白去一场!

不过,要去秦国,这邺城的一个人才可不能丢了,无论如何也要收到门下,那就是大医士阳庆!

这个人太重要了,就这脉诊,连这千年不遇的穿越,都能断个,那绝对是得了扁鹊老先生的嫡系真传,代表了华夏古代中医学的一个高峰的。如果自己能把这个人抓在手里,将来借一国之力,推动中医学的研究和发展,那绝对会使华夏古医学水平能再跨上一个新台阶,若能再借鉴一些后世原本属于西医范畴的一些知识,尽快推动刀枪外伤的救治水平提高,在这依然依靠冷兵器征战不休的乱世,那可绝对能创造挽救无数人生命的天大功德呀!

况且,有这样一个高人在自己身边,不也基本保证了自己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嘛,不敢想什么长命百岁,但起码要保证自己来个七十古来稀,有五十来年的长功夫来纵横天下吧!

损己利人的事咱不肯干,损人利己的事可以挑着干。损人损己的事谁干谁是傻瓜!可这利人利己的事,不干更是天大的傻瓜!

姬丹正想着,忽见院内一个僮仆匆匆进来,到了门口,向姬丹禀报:阳庆先生前来探视太子。

姬丹大喜,真是想什么有什么,赶紧吩咐僮仆,叫起鞠成等人,随自己到门口迎客。

阳庆这几天也都在关注着姬丹的情况。

毕竟这种脉症,自己只是在祖师所传的脉书中看到,实际的例证还是第一次遇到,当时说的虽然肯定,但这心里毕竟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担心的。

在门口等了不短的时间,鞠大夫也没派人出来迎接,只有三个僮仆在门口笑脸相迎,殷勤的陪着,阳庆的心里可是有点打鼓。

往日来这,可是马上就会有太子宾客出来迎接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算这样,也应该让自己进去诊脉探视呀。

虽然有些不快,但他还不能掉头就走。

他不过是一个医士,一个地位不高不低,相当尴尬的医士而已。

在诸侯权贵眼里,那些战阵征战的勇武豪侠,纵横各国的游说辩才,治国掌政的权谋之臣,甚至有一技之长的鸡鸣狗盗之辈,都能成为享受权贵门下供奉的宾客。都比医士顶用。

因为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医术就算再好,名气再大,对治国有什么用呢?难道能靠医术挽救退去敌国强兵,国家危难?能靠医术富国强兵,威加于诸侯?医术,不过是个人小道罢了。

可生老病死,又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就算看不起这些医士,诸侯权贵们也知道,有的时候,还是需要这些医卜之士来救命脱灾,所以那些很有名的大医士,周游列国,也经常能受到一些权贵的宠幸和亲善。

是宠幸和亲善,就像对待一些美女姬妾和下人的宠幸一样,这和对待宾客,尤其是一些号称贤能之士的尊崇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阳庆来到邺城,不过才半年时间,年纪又轻,虽然靠了自己的本事,有了些名气,但和当地的两位大医士相比,根基要浅的多,对于姬丹这样的守将贵宾,诸侯贵人,阳庆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他只能等在门外。

虽然等了很多时间,那几位僮仆却是更加的恭敬,脸上的笑意更浓。

阳庆不是傻子,也猜得出应该没什么坏事。可为什么还没人请自己进去呢?

刚开始上传,虽然不好意思,还是悄悄的问一句:大大,你收藏了没?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五章 扁鹊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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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声喧哗,驿站的大门轰然而开。

阳庆抬头看去,门内以燕太子姬丹领着一众宾客二十余人鱼贯而出,这里面除了姬丹头上是金冠束发之外,其余所有人,包括素来以武勇出名的夏扶、宋意、武阳、秦舞阳等壮士,都是锦绣云纹的海蓝色宽衣大裳,峨冠博带。看到阳庆在门口站着,姬丹快走两步,当先弯腰拱手,道:“姬丹有幸,得见先生大贤,迎接来迟,还望先生赎罪!”

阳庆恍然大悟!

让他在门外久候,不是怠慢。

阳庆游走诸侯,虽然是医士,见识却是不少。

燕国以周室衰败,先祖火德久衰,燕国如要兴盛,须反其道而行之,于是按阴阳学说,推演出“燕临大海,又处北方玄武之地,天赋水德”且燕国之水乃是烟波浩渺的蓝色大海,故燕国尚蓝,旌旗服侍均已海蓝色为主。

众人海蓝色宽衣大裳盛装出迎,乃是迎客最隆重的礼节。

对于一个看病的医士,尤其是对一个仅仅诊断病情,并未出手救助的医士,给予这种待遇实在是过了。

阳庆从没认为自己有自高于诸侯的道理!那肯安受姬丹的大礼,赶忙侧开一步,弓腰还礼,道:“太子客气,庆不敢当。”

姬丹一边行礼寒暄,一边打量这阳庆,看阳庆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修眉细目,面皮白净,唇上蓄着短短的胡须。身高七尺半,着一身青色布袍,腰间用一条丝带束住。颇有书卷之气,虽然不像那些自认贤豪自傲之士大模大样的收礼,却也是从从容容,举止有度,心里愈发的喜欢。当即要倒行引路,请阳庆进正堂相见。

阳庆见姬丹礼越发的重,哪里肯受,推辞许久,定要让姬丹前行,还是鞠成见两人辞让不下,一直僵持,中间打个圆场,请两人分从两侧,同时登级,两人虽都不情不愿,但也知道争执下去也不是个了局,这才勉强应承了。

到了正堂,姬丹亲自拂席,要请阳庆坐上手客位,阳庆推辞不得,只得坐了,姬丹又拜倒致谢:“姬丹之症,非先生无能确诊,今日得愈无恙,实赖先生大德!”

阳庆赶紧起身避席,道:“殿下客气,血脉之症,本无需诊治,此乃太子洪福,庆不敢贪天之功为己有。”

姬丹笑道:“先生何须谦虚,如非先生,丹定会有药石之苦,或因此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说着,让人捧过玉璧六双,黄金百镒作为谢礼,这又是重礼!

阳庆坚不肯受,推辞许久,无奈姬丹坚持,只得勉强收下。

待众人一一坐定,姬丹行礼,问道:“听鞠大夫所言,先生师门传自秦越人大医士,扁鹊传人,果然妙手无双!”

阳庆拱手致谢:“太子夸奖,庆年幼,从师不过十余载,师门所传,不过得之二三,实在当不得太子告誉!”

姬丹笑问道:“,当初秦子游历天下,为秦太医所忌遭刺,天下人闻之,无不惋惜,秦子仁心高术,有弟子如此,也当含笑九泉,不知先生师承秦子那位弟子?”

阳庆见姬丹称秦越人为秦子,这是对祖师学问人品极大的恭敬,心中越发的感动,忙恭声答道:“承太子下问,当日祖师遇难于秦,有弟子子阳,变身出三晋,入齐隐居于临淄,以名为姓,庆不肖,乃是其八世孙”

鞠成在旁,拱手赞道:“家世渊源,果然不凡!敢问先生,缘何到了邺城”

阳庆听鞠成这一问,脸色不由黯然,迟疑了一下,才道:“大夫有所不知,昔日祖师遇害于秦,先祖对子弟有言,医之道,本是仁术,治病救人而已。但这世上疾病无穷,医术有尽,当活者,医者可助其愈,该死者,虽千方百药,也不能救之活。”

“故病有六不治:骄横肆意不论理,一不治。轻身重财,二不治。衣食不全无法调养,三不治。阴阳并,藏气不定,四不治。身体虚弱,受不了药石,伍不治,信巫不信医,六不治。”

“庆世居临淄,十世行医,在齐地薄有微名。齐国相后胜有一爱弟后函,曾在齐太医处与庆相遇,庆为其切脉,从脉法看,因多次饮酒后见大风气,故病苦沓风……”当时阳庆出于一片仁心,告诉后函,这个病如果不早点医治,三年之后,四肢将麻痹不可自主,然后会让人口不能言,一旦口不能言,离死期就不远了。

这后函家兄是一国之相,自己在齐国从来都是横着走路的,那里看得起一个小小的医士,本来自己觉得身体壮的很,可听阳庆说起来,竟然如此危险,当即大怒,狠狠羞辱了阳庆一番。

哪知道,到了今年初,后函果然四肢渐渐无力,果然麻痹不能自主,这才着慌,后胜爱弟心切,高价悬赏,召齐国各地名医诊治,人来了不少,药用了更多,可惜数月不见任何起效。

又过了十来天,果然如阳庆当初所说,渐渐口不能言,后函病死。后胜伤心幼弟早亡,迁怒于各位医士。这医士中,有一两个缺德的小人,本来就嫉妒阳家名声,就向后胜诬告,说后函本来确实没病,是阳庆为了阳名,暗地里行使巫祝之术,这才众人束手无策。后胜听了,当即要抓捕阳庆,为幼弟偿命。

幸亏阳家行医多年,在当地有很多人感念阳家。

这后胜府上就有一小吏,去年父亲病重,就是赖阳庆救助,才挺了过来。这小吏听说恩公遇此祸事,赶忙偷偷送信。

后胜的权势,阳庆就算冤死也没地方申诉,为了避免杀身之祸,只得舍了家产,带领家人,连夜逃出齐国,辗转来到邺城,这才站住了脚。

阳庆说完,这姬丹之下众人,都是愤愤不平,夏扶性子最急,直怒的脸色通紅,跳起来说道:“后胜这厮,怎的如此不讲理,若让我遇上,定给他一剑。”

阳庆心里暗叹,久闻燕太子善养壮士,果然门下众客,豪侠仗义,当即对夏扶一拱手,谢道:“壮士高义,阳庆多谢。医者小道尔,权贵之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有这样事也是寻常。”

姬丹摇摇头,对众人说道:“先生此言,丹不敢苟同!……”在姬丹看来,这医术,不但不是小道,反而是仁德无量的大道,人命关天,正是有了医士的存在,才能使很多病人转危为安,正是由于医学的发展,才使人的寿命不断地延长。

“权贵轻医士,乃其无知……”如今这个年代,很多人,包括哪些知书达理受过教育的权贵,因为年代的限制,还看不起医士,认为是方术之流的小道,倒还可以原谅,但是阳庆作为大医士的再传弟子,却不该如此妄自菲薄,看不起医术的重大作用。

每一个有志于医学的人,都应该抱有一颗悲世悯人的仁心,大力研究和推广医术的发展和应用,让更多人学习医术,让更多的人了解医术,让更多的人得到医术的帮助。

“秦子仁心高术,丹素来敬仰,只恨无颜瞻仰,秦子之道,须赖先生努力,传扬于天下,造福于庶民,先生任重道远,切不可妄自菲薄,自低身份”

姬丹一番高论,侃侃而谈。阳庆听着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不由面显愧色,谢道:“太子殿下高论,阳庆受教了。但得天下诸侯,能有殿下六分见识,这医道定可大昌于天下,为庶民造万世之福!”

鞠成虽不是大才,但自幼心思细密,随侍姬丹又久,察言观色,再加上刚才姬丹接待阳庆的礼节,断定姬丹对阳庆已经有了招揽之意。他是姬丹的心腹总管,自然要为姬丹分忧,当即接口道:“先生乃客居邺城,自然多有不便……”那是当然了,由于医学水平发展有限,当时的人大多对医术也是信疑参半,即使要看病,也多是看名气,家世。阳庆一个游医到此,从业自是艰难,况且这邺城之中当地医士,在此扎根数世,对阳庆也是多有歧视排挤。如非阳庆医术高超,治了几个他人束手无策的病例,能否在此立住脚,还真是个问题。

“先生大才,岂可屈居于这边镇小城……”

“正如先生所言,天下诸侯,那个有我家太子这般见识,……”既然阁下在此立脚不宜,我家太子如此贤明,这般重视医道,先生何不举家迁址燕国?有我家太子支持,先生在燕国行医治病,光大师门,岂不是如鱼得水?

鞠成一番话,说的阳庆怦然心动,是呀,既然自己在此多有障碍,有太子这番际遇,那到了燕国,凭着自己这身本领,在燕国安身立命,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姬丹看阳庆不断点头,知道阳庆心动,当即趁热打铁,道:“先生,如今天下,儒、墨、法、阴阳、纵横、农、兵家诸子,都是显学,开宗立派,传播天下,医学一道,归于方术之流,丹每念及此事,心中痛恨,先生如能光临敝国,为天下苍生庶民计,丹定奉先生如上宾,助先生昌大秦子一脉,让医学一道,为天下大宗,请先生留意!”

阳庆听姬丹燕语诚恳,心中感慨万千。如今这天下策士豪侠,游历诸侯,取显爵,得高位,享上禄,阳庆也是读书人,游走各地不过是混个安身立命,富而难贵。阳庆自然也常有失落之感,尤其是后函一事,每当想起,都让他耿耿于怀。但他自幼家传医道,耳闻目染,都是治病救人,仁道之心早已根深蒂固,毕竟舍不得这祖传医术,每每深夜静思,都是左右为难,辗转反侧。

如今太子邀请,当真是拨云见日,对于阳庆,乃是数月之困一朝而解,阳庆顿时大喜,即刻起身,向姬丹拜礼:“阳庆得太子看重,实阳家之福,医道之幸。庆愿追随太子,昌大秦子医道,为庶民造福!”

姬丹哈哈大笑,起身避席,拉起阳庆,道:“得先生相助,乃姬丹之幸,燕国庶民之幸也!”

说罢,姬丹挽了阳庆的手,亲自陪到偏室,由侍女们为阳庆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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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六章 我要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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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已毕,姬丹和阳庆两人回转大堂。众宾客看阳庆时,和众人一样玄色高冠,海蓝色锦纹衣裳,只是腰间一条金带,左侧三个玉环,右侧一个玉玦,用青色丝绦悬在金带之上,想必都是太子所赐。两人一路缓缓走来,环佩叮当之声时而响起。

既然已经决定投入太子门下,阳庆无论如何都不肯再高居客位,姬丹略略推辞,方才升了主位。请阳庆坐宾客首位。

阳庆看在座的,鞠成官居中庶子,乃太子身边老人,其他宾客,大都是勇武豪壮之辈,自己初来乍到,怎好位列其上,当即推辞。姬丹只是不允,定要阳庆坐了首席。鞠成以下,分了左右排开。姬丹传了酒菜,与众宾客欢饮畅谈。

阳庆在齐国,权贵人家也多有走动,虽是医家小宗,不受人敬重,但见识并不少,况且阳庆本性聪敏,又是博览群书的医学世家。这坐了首席,心中虽不免有些不安,但而这言谈举止,却颇为雍容,丝毫不见局促。

这座下的宾客中,原本还有几位,看阳庆后来居上,不但太子如此敬重,赏赐甚多,还做了首席,这心里很是不服。待见这阳庆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言语便给,和太子言谈甚欢,很是投机,这几位才熄了争竞之心。

燕太子姬丹,虽然出身王族,从小习学诗书,但性格上原属于豪爽一路,否则也不会招致如此之多的勇士。至于夺舍的灵魄,在市场上打滚十来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应酬之道自然精熟无比。虽然这座中加了一个属于文人的阳庆,和原先一众宾客的粗豪并不对路,却丝毫没让这一众旧宾客觉得有什么怠慢不适之处。倒是姬丹偶尔露出的一些奇言妙语,让众人感叹,这太子果然是天化之君,短短数日,太子的见识还真和以前有了不少的变化。

欢饮之下,姬丹细细问起,阳庆祖传之学,是单凭身传口授还是有秘籍妙方。

阳庆前面听了姬丹所说广大秦子之学的言语,早已雄心勃勃,要将师门昌大开来。这要扩大师门,就要广收贤徒,将师门秘方医术,公开教授。因此见姬丹问起,也不隐瞒,道:“庆祖上所传,有黄帝内经十八卷、外经三十七卷。

《扁鹊内径》九卷。

《外经》十二卷。

《泰始黄帝扁鹊俞拊方》二十三卷。

《金创疭瘛方》三十卷。

《妇人婴儿方》十九卷。

《神农黄帝食禁》七卷。

《脉书》上下经四十卷。

《无色诊》八卷。

《奇咳术》十卷

《揆度阴阳外变》

《药论》四十卷,

《石神》《接阴阳》各数卷不等。都是师门祖上历代所著传”

姬丹在前世,那是知道《黄帝内经》的,这本唯一流传到后世的上古时期医学著作,托言黄帝问话的形式,奠定了中医的诊病、治病、防病的理论基础,而且其中包含很多社会、哲学的内容,既是后世中医的立学根本,又是研究中国传统文化思想最重要的三五部著作之一。

《黄帝内经》在华夏民族文化典籍中的地位,是怎么推崇都不过分的。如今阳庆手中,竟然还有这许多能和其比肩的上古典籍,姬丹这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不要说自己还要做别的大事,只要自己能协助先人们能将这些著作完完整整的流传到后世,那就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

不过这本书实在是太深奥了,姬丹在前世,虽然号称也是喜欢翻翻诸子百家,各种典籍的,可也从没看懂过这本书。这回有了一个自幼习学本书的好老师,姬丹当然不客气,当下就向阳庆请教。

这姬丹请教的问题,在阳庆看来,自然都是很浅显小儿科。可阳庆一边解答,也是暗自吃惊:“

这黄帝内经,在这诸子百家当中,又不是什么治国安邦的名著,太子竟然也有所涉猎,太子的的学识可真是广博的很呀。

以前都听说燕太子丹虽有好士之名,但喜养壮士,而且看这外表,浓眉、环眼、虬髯,身高八尺,颇为雄壮,原本以为是豪爽无学一流。不想太子读书竟然涉猎如此之广,果然人不可貌相。

太子有问,阳庆自然言无不尽,一席众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姬丹又问了阳庆家中情况,随即安排鞠成,拨三十名护卫僮仆,将阳庆家中老小,护送去燕国蓟城居住,并特别嘱咐,到了蓟城之后,立刻安排五位刀笔小吏,将各典籍全部复刻三份,分地秘藏,以防散失。阳庆谢了又谢,尽欢而散。

过了五日,一切诸事安排一定,姬丹领着几位重要宾客,由阳庆陪着,又回拜了邺城守将赵葱,这才离开邺城,重新上路赴秦。

按照方位,自邺城到咸阳,应是直奔西南,过白马,经洛阳,过函谷,西上关中。但姬丹这两日,暗想自己手下,除了鞠成,都是武勇之士,没有什么智谋权变,口舌便给的出色人物,也没有什么世称贤能的大才。阳庆虽然读书不少,毕竟专长乃是医道,权谋机变不是特长。就是这鞠成,也不过是勤勤恳恳的庶务人才。

这到秦国去,要对付的不论是嬴政也好,吕不韦也罢,还有那个马上要冒出来的李斯,可都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几万个弹簧弯弯绕的聪明人物,单凭自己领着这一帮四肢更为发达的勇武之士,可是有点应付不来,上哪里能找几个智囊呢?这史记中记载的此时名人,不论在秦国还是在诸侯都差不多是重臣名将,以自己一个区区弱国太子的地位,招揽起来可是难度太大了点吧!

不行,找现成的名人可能性太小了!还是挖掘点现在还没被发现的人才更现实些!

上哪里找呢?姬丹想了又想,仔细翻找脑子里的记忆。张良陈平?这两个人那可是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上出名的谋略型人物!离邺城这地方还都不远!

陈平家境贫寒,一直心怀大志,也没啥一定要为谁效忠的思想,招纳起来倒不难。可张良是韩国国相张平长子,世家渊源,即便是秦灭韩以后,都对韩国王室忠心耿耿,现在韩国尚在,这家伙现在要出山,怕是不会离开韩国吧?

最关键的是这俩小子岁数还太小了点吧,掐指算算,张良才十四岁,陈平更小点,不过十岁!十几岁的孩子,再聪明能有多大的本事,哪能即得即用呀!算了,算了!记住这事,将来有机会搞过来来个人才养成一下还行,暂时还顶不上大用呀!

还有谁呢?

对了,亚父范增!这人都七十岁了,岁数现在可是正当年。既然此人前面几十年都没出山,史上一笔都不提,说明此人肯定是一直不得志的底层人物,招揽起来应该不难。而且能让项羽那样自视甚高的人物都尊为亚父,肯定这无论是智谋还是做人,肯定是一顶一得得厉害呀。

虽说他辅佐的项羽是彻底失败了,可这不代表范增无能呀,不说别的,要是在鸿门宴时,项羽能真听范增的,刘邦早被项羽给剁了,项羽还至于自刎乌江呀!就是后来刘邦有了张良陈平的辅佐,刘邦也是被项羽一直压着打的喘不过起来。要不是项羽中了陈平的反间计,把老爷子给气走了,楚汉相争的胜负还真不一定呢!

此人厉害,应该不在张良陈平之下!不是连刘邦都说,项羽有一范增都不能用,自己才得了天下的嘛!

而且,这老爷子七十多岁还能跟着项羽东跑西颠,随军打仗四处奔波,别得不说,这身体可是吃嘛嘛香干啥啥行的倍棒,足足可用三十年呀!此人可不能放过,绝对要拿下。

啊,还有一个,高阳酒徒郦食其。这可是在一个史记中占了很大篇幅的说客呀!郦食其在人生的前面六十年都是贫困落魄,可此人能在秦末造反的众多将帅枭雄中,一眼就看定刘邦堪为英主,毅然投奔,这说明啥?说明此人看人的眼光可是相当相当的准呀!

刘邦打天下,武将攻城略地,史记中记录的事迹自然多些,可就是这样,在高祖本纪,郦生出现的次数可也不少呀,下陈留、破武关、往说魏王豹,劝守荥阳。单身一人,出使田齐,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坐拥七十余城的强齐田广投向弱势的刘邦这边,就郦生这口才智计,恐怕比张仪苏秦还要强上几分吧?

虽说也出过一个册立六国之后的馊主意,被张良给否了,让刘邦臭骂了一通,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这家伙作为一个儒士,能在拿着儒冠当尿壶使的刘邦身边混的风生水起,这手腕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呀!

自己要联合六国,合纵抗秦,能有这等人物四处奔走,穿针引线岂不是如虎添翼?

此人在投刘邦之前,贫为监门吏,如此一个落魄在野不得志的人物,想必招揽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穿越就是好呀,知道别人还不知道的人和事,就这么办,先好好当一回伯乐,从草莽中将这两个人挖过来。

主意一定,姬丹告诉鞠成,一行车马直奔酸枣。

从邺城南下,就是到了秦国的东郡。姬丹是到秦国出使,做人质,身有燕王的文书凭证,秦国各城守令对姬丹一行不但不留难,还行当的客气,一行百余乘车马,从邺城一直南下,十多天的功夫,就到了酸枣城。

按照行程,从酸枣折而向西南,过黄河,经荥阳,洛阳,再一路向西,通过函谷关,即可直驱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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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七章 高阳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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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天,姬丹心里叫苦不迭,如今这年代,长途旅行可不比后世,又是火车,又是高速的。别看贵为太子,那也一样是土路、木轮的马车,不过是垫子厚了一点而已,要不是燕太子丹这副好身板,光这个颠簸就要把这身骨头给拆散了。所以,一到酸枣,姬丹先派鞠成拜会了秦国的酸枣县令,送上了一份厚礼,说是要歇息数日。

那县令看在厚礼的份上,听说燕国太子要在此歇息几日再走,当下从城中征用了两座庭院,供姬丹一行歇马。

这秦国辖下,一贯又是重农轻商的,这酸枣不过是个一万多人口小城,市面更是萧条。原先那些魏国大商户,知道秦人辖下,经商的人可没啥好处,因此,能走的早都搬走了,这搬不走的,都是些微末小户,姬丹二百来人进驻,就算是想好好饮宴玩乐,这县里也找不到什么供应。鞠成作为一行人大总管,没有办法,只好出面找这县令,要取凭证文书,准备派十几名宾客,去魏国的大梁城为太子采买应用物品。

这县令听说燕国太子要派人到黄河那边的大梁去买东西,心里既是羡慕又是鄙夷。哎,不敢怎么说,这到底是一国太子,虽然是来大秦做人质的,可这谱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县令能比的。

算啦,可又不花本县令的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燕太子想折腾,那就让他折腾去好了,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不用去操这个闲心。反正人家又没有空手来。

所以县令相当的痛快,立即就令县里的刀笔吏,刻了通关文碟,封好用印,交给鞠成拿去。

次日一早,果然有燕太子丹的十余位宾客,用了十乘车马,出南门而去。这些人到了渡口,有县令的通关文碟在,自然顺利放行。这一行人连车带马,足足有两个时辰,才过渡完毕。

到了对岸,乃是魏国境内,自有魏国士卒前来查验,鞠成拿出燕国文书和自己的中庶子印,道是奉燕太子之令,出使魏国,这守渡的魏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什长而已,见是诸侯贵客到访,忙赔了笑,放众人去了。

车马辚辚,行的倒快,看看渡口已远去十里,一行人停下打尖,鞠成才来到其中一辆车前,笑对姬丹道:“太子,咱们进了魏境,是直奔大梁还是去哪里?”

“大梁?不去大梁,绕过去,咱们直奔雍丘高阳!”

鞠成很是不解:“臣虽孤陋寡闻,可对诸侯贤才也略知一二,魏国贤士,多在大梁,太子为何要去雍丘?”

姬丹嘿嘿一笑:“鞠卿,去雍丘自有去雍丘的道理,且不告你,待到了再说”

鞠成看姬丹虽然神神秘秘,却是很有把握的样子,也就不再问,只是吩咐人,到了村镇,寻问到雍丘的道路。不过这心里不住的嘀咕:自己从早到晚,跟在太子身边。有啥事自己能知道的比太子少呀?雍丘又不是什么通都大邑,太子访贤竟然要去那里,真是奇也怪哉!莫非是天帝在梦里告诉太子的?——

随着魏国不断地被秦蚕食,秦国的东郡已经从北、东、南三面将魏国围住。这雍丘位于大梁之南二百多里,离得不远就是秦魏之间临时的边界。

到了高阳乡,正是午时时分,姬丹等人站在村外看去,只见矮矮夯土围墙内,约有上百户茅舍村房聚落其中,数处炊烟歪歪斜斜向上飘着,想必是有人家还在做饭。弯弯曲曲的街道上,不时跑过一两个小孩,惹出一两声犬吠或高或低的响起。

不时有从田间归来的农夫从车旁经过,偶尔看两眼姬丹等人车马,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摸样,毫不理会的昂首而去。

一行车马进了村寨门,正不知路,恰好有一汉子出来,鞠成上前问时,那人却是热心,道:“原来是寻郦狂生呀,我领你们去好了。”说着当先领路,穿街过巷,一直领着众人来到门前,笑道:“就是这里,不知起来也没!”

众人看时,只见这门,不过是两个木框,上下穿了或粗或细的百十条树枝,用粗索困在两个桩子上,那院墙,说有也算有,不过也就半人高,有的地方,想必是日久雨淋,都摊在了地上。里面三间茅舍,半掩着门,隐隐传来孩童语声。姬丹暗道:“难怪书上说郦生家贫落魄,无以为业,为里监门吏,如此情景,果然是够穷,够落魄。”

鞠成拿出一匹轻绢,要谢那汉子,那汉子涨红了脸,一边后退一边连连摇手道:“些许小事,那值得贵客如此,快快收起,我自去了。”说罢,扭身逃一般的去了。

鞠成无奈,只得远远谢了一声,又将礼物收起来。姬丹等人下了车,各自整整冠袍,那茅舍中,有一孩童探头望了一眼,见车马来到门前,赶紧走了出来,问道:“足下从哪里来的?可是要寻家父?”

姬丹看这孩童,赤着脚,瘦瘦弱弱的身上一件穿着打着十几个补丁短褐袍,不过十来岁年纪,却是言语从容,举止大方,丝毫没有怯态,姬丹暗暗称奇,上前道::“我等寻访郦先生,可是令尊么?”

那孩童打量众人两眼,拱手施乐一礼,笑道:“请贵客稍待,我去请家父迎客!”说着转身回屋里去了。

姬丹等人也不着急,候在门外,片刻功夫,屋里穿出一声大吼:“又是哪里来的俗人,偏要扰我清梦!不见,不见”

夏扶等人,见那人不但不出来迎接,反而隔门拒客,不由微微有些恼怒,宋意低声道:“此人好生无礼!“

姬丹却不以为触,对众人摇摇手,自己高声道:“好一个狂生,闭门不见,怎知我不是酒客?”

屋里那人却不出来,依然咆哮喊道:“我狂自我狂,是你找我来的,我却没酒招待你!”

姬丹哈哈大笑,道:“那还不出来迎客,我这里好酒也有,好肉也有,正好可以痛饮!”

屋里那人咦了一声,道:“足下倒是有趣!”

说着,拉开屋门,走了出来。众人看时,见这人身高足有八尺,头戴破儒冠,身上一件破袍,大概是瘦的缘故,显得衣服松松垮垮的,腰里用一条布带胡乱扎着。约莫四十来岁,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淡黄色的面皮,浓眉,大眼,方口,高高的鼻梁,只是鼻头略红,长在脸上,稍显得不太协调。

那汉子来在院中,眯一眯眼,打量一下众人,喝道:“酒在哪里?快搬进来我看!”

夏扶在姬丹身后,早忍不住,一脚踢开柴扉,拔剑斥道:“好大胆的狂徒,凭的无礼!”

那人斜瞟一眼夏扶,背着双手,冷道:“踢了我的门,一会须给我修好。”

姬丹哈哈笑着,上前将夏扶拉到身后,笑道:“破门何须再修,且看我的酒如何!”说着,一挥手,后面的几辆车上马夫纷纷搬了几坛子酒过来,那汉子也不客气,接过一坛,伸手拍开酒封,闻了一闻,道:“倒是好酒!”

说着,举起酒坛,仰首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酒水淋漓,湿了衣襟,那汉子却也不管,拎着酒坛,斜看一眼姬丹,笑道:“足下倒是我的知己!”

“能得先生一声知己,也不枉我来这一遭!”姬丹呵呵笑道。说着,令身后宾客等人,将车上的酒肉菜蔬和射猎的野物尽数搬入院中。“须借先生炊灶一用。”

那汉子看来对此种情形也是习以为常,竟毫不客气,径自唤出自家夫人和孩儿,进屋收拾锅灶,蒸煮菜蔬鲜肉。姬丹从人又在院中拢起一堆篝火,剥削了野物,用刀剑插了烧烤。

此时乃是暮秋天气,天气尚暖。这姬丹人多,反正屋子里也坐不下,姬丹令人铺了垫子。一众十余人,就在院中,分了宾主坐下。

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自有车夫僮仆伺候烧烤,不多时,肉香飘起来,那汉子耸耸鼻子,道:“好香”端起一碗酒,对众人一举,道:“请用”说罢,自己当先一饮而尽。

姬丹微微笑着,举碗向主人略一示意,也是一饮而尽,宾客之中,也多是好酒的。闻着这沿路采购的各种好酒,早就眼馋。看太子干了,也都咕咚咕咚灌下肚去。

从人赶紧都一一斟上,那汉子连喝了五碗,这才一拱手,笑对姬丹道:“足下远来,不知有何见教?”

姬丹喝这个酒,自我感觉这酒精度也不过和后世的啤酒相似。见着汉子问,姬丹一举杯,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且再喝几碗。”那汉子面带喜色,也不推辞,当下又喝了三碗。伸手叉过一块姬丹从人刚烤好的一大块鹿肉,顾不得烫,劈手撕开,狼吞虎咽,片刻之间就进了肚。

这汉子到这时候,想必是酒劲慢慢上来,脸上和胳膊手掌都已经红了,双眼迷离,看着姬丹道:“郦某已三天无酒可饮,今日一解馋虫,多谢,多谢!”

姬丹轻轻笑答:“区区小事,何须挂齿!如先生愿意,莫说这酒肉膏粱,就是这万户之封又岂在话下!”

郦生虽是带了酒意,听这话却是一振,睁开看两眼姬丹,漫声道:“足下何来?”

姬丹避而不答,继续说道:“如今天下七分,唯秦最强。自秦孝公重用商君变法执政,百余年来,素重客卿,封赏信用之重,六国无君可比。六国宾客在秦,多居将相之位,常得封侯之赏。远者公孙鞅、张仪、近者范雎,蔡泽等人,俱是先例。”

“现今秦王尚未亲政,文信侯执掌权柄,好士之名传扬四海,著《吕氏春秋》二十余万言,秦国文学之盛,于今为最。先生既博览诗书,大才难得,如去秦国,定得吕相青睐,取富贵易如反掌,先生其无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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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章 虎兄豹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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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庆、鞠成等宾客,听姬丹这番试探,都是微笑不语,看那郦生。郦生端起一碗酒,仰首干了,将酒碗一掷,长身而起,将双手一负,傲然笑道:“郦某困居乡里,碌碌无为,本县豪俊目为狂生,阁下既不远千里而来,想必对郦某也略知一二。有话直说,无话喝酒,何必出言相试?”

姬丹仰首看着郦生,微微一笑,道:“岂敢试探先生,实是我肺腑之言!”

郦生哈哈大笑,道:“足下忒也小瞧郦某了!”

“秦自孝公以来各君,无不是刻薄寡恩之辈,法网森森,就如商鞅,张仪、范雎、魏冉等功臣名相,无一在秦获得善终。郦某如肯至秦,得富贵不难,但以郦某疏狂不羁的为人,即便风光于一时,料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杀身灭族之祸定也不远。”

“吕不韦以子楚为奇货,潜心谋划,阴钓人国,终为秦相,嬴政年弱,吕不韦以仲父至尊,执掌政柄,十余年来权倾天下,《吕氏春秋》号称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文才武功,确实一时之盛。无人可比。但物极必反,嬴政渐长,亲政在即,自然要独掌国政,岂肯再让吕不韦再高居相位,况秦君素来无情无义,吕不韦纵然肯退让三分,怕也难有个了局。入吕门为客,怕不是自取其祸?”

“况秦,虎狼之国,弃礼义而尚首功,一国之众,唯利害是图,秦君无道,驱天下之士,虏六国之民,纵然能一同,君临天下,郦某宁可蹈海远避,也不肯在其淫威之下为臣。足下告以赴秦之语,既非辱我,岂不是以言相试?”

姬丹前来高阳寻找郦生,还是依据了前世中记忆的史记中的记述,对郦生的辩才那是毫无怀疑,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高阳探访。但对郦生的政治眼光和谋略和政治立场,史记中却提及很少。姬丹心中没底。况且郦生既然辩才了得,那应该在战国之末,很容易冒出头的。可历史中却是直到六十岁投靠汉高祖刘邦,才开始了自己辉煌耀眼的人生。姬丹在来的路上,对这个问题一直就没想清楚。

郦生刚才这段话,让姬丹对郦生的眼光和政治立场有了个很清晰的了解,郦生不但思想上是个彻底的反秦派蔑秦派,而且在观看事物发展大势上也是相当的透彻。

至于郦生为什么在魏国的名声也仅限于高阳乡里。其实也很简单,不管古今,一个人凡是要想出名,除了本事,还要善于借势造势,让别人给你宣扬鼓吹才行,就郦生这样的恃才自傲,不拘小节,自己绝不会去钻营巴结,别人最多当面奉承几句,不招惹你,不给自己找不自在就算了,谁还会为你宣扬名声,所谓“县中贤豪不敢役,皆谓之狂生”正是真实写照。

幸亏自己从后世的记载中了解了此人,才让自己能有机会将此人从草莽中提前二十多年挖掘出来。

幸亏郦生的性格,等于是给自己保留了一个绝佳的外交人才。

这也算是提前挖了汉高祖刘邦的墙角吧?

不过,自己来了,这刘邦无论打仗还是用人搞政治,都是个好手,将来还可用得着,建功立业没问题,但汉高祖可就轮不着他了。

姬丹心中大喜,面上却是恭敬无比,拱手跪谢道:“小子确为试探之言,无状唐突,请先生恕罪!”

郦食其看姬丹态度诚恳,适才又是大吃大喝了人家的,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拱手还礼,重新坐下,问道:“足下到底是谁?”

姬丹举起酒碗,道:“先生且先饮一碗。”说着,自己将一碗酒喝了,郦食其伸手,抄起一碗酒,对众人略让一让,又齐干了一碗。姬丹开口道:“我乃燕国太子姬丹!”

郦食其略微一怔,随即拍掌大笑,道:“久闻太子做事豪爽,喜养壮士,今日一见,果然不同诸侯公子!”

阳庆在旁,问道:“何以见得?”

郦食其道:“如是信陵君在世,若要见郦某,定然是轻车简从,执礼甚恭。如是其他豪杰,定然是金玉为礼,只有太子这等性情中人,定是知道郦某好酒疏狂,才会以酒肉为先。”

姬丹哈哈大笑,道:“先生却是知己,先生可知我来意?”

郦食其先喝一碗酒,抹抹嘴,得意的道:“当然,太子之来,无非是要郦某助太子一臂之力!”

姬丹当即追问:“那先生之意?”

郦食其慨然答道:“郦某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力!”

姬丹一听,心中狂喜,不想郦生如此轻易就肯答应,还有点不太敢相信,又问道:“当真?”

郦食其毫不犹豫,答道:“那是自然!”

“我魏国自从信陵君之后,大王暗弱,国势日衰,英雄无勇武之地。秦虽强盛,助秦实非所愿。郦某自负所学,岂肯默默无名,终老于这高阳乡下,如今太子不远千里,微服而来,自是看得起郦某。如今郦某困居乡野,家无长物,妻子饥寒。能得此良机,青云直上,郦某岂肯虚言错过?”

姬丹以退为进,又道:“只是怕我燕国弱小,难以让先生大展宏图。”

郦食其摇摇头道:“燕国虽弱,毕竟为北方大国,北有胡马之用,南有督亢之饶,临海鱼盐,山中铁金,国土千里,人口百万。足以成事,太子岂可自我菲薄?况事在人为,当初秦自穆公之后,东有强晋,西有戎狄,国势危殆,等孝公一出,用名臣,变法度,十数年为大国。况燕国乎?”

姬丹心花怒放,当即击掌大喝:“好,有先生相助,丹岂肯自愧于先贤!”——

正谈的高兴,郦生家人将整治好的菜蔬端了上来。众人又齐干了几杯,姬丹将座下众人,一一介绍给郦生。宋意等武人,见郦生虽是文士,却疏阔大度,毫不拘礼,也都喜欢。大家坐在院中,拼酒高歌,倒也快意。

看看天晚,众人酒喝得尽兴,夏扶嚷道:“只是寡酒无乐,夏某且舞一舞,为太子助兴!”

宋意笑呵呵的,摇晃着站起身来:“你一人独耍有什么意思,我来陪你,博大家一乐!”

两人拔出佩剑,就在院中,相对而舞,这两人都是太子座下,数得着的武士,这一身武艺,却是不同凡响,开始舞的慢,还见两人身影飘飘,剑光灼灼,待舞到兴处,只见两团剑光,在院中滚来滚去,已看不清两人眉目。

郦生一面端着大碗喝酒,一面笑道:“久闻太子座下多壮士,果不其然,真是好功夫!”

姬丹呵呵一笑:“不过百人敌而已,先生利口,却抵得上十万兵!”

这话正说到郦生心坎中,不由郦生不得意,仰首将酒一饮而尽。高叫一声:“非太子不知郦某也!”

院中正自热闹,忽然院外一人高喝:“好功夫,某也来凑凑热闹!”

听着一声喊,姬丹等人回头看时,只见院墙外,高高矮矮,有七八个人站立,为首一名汉子,年约二十四五岁,身材长大雄壮,虽然衣裳褴褛,却神态昂然,英气勃勃。这郦生见了来人,却是高兴,招手高叫:“兄弟,怎么好几日不见你,快些进来,今日哥哥这里却是有好酒!”

那汉子见郦生叫,却是不耐从院门处绕进来,用手一按矮墙,已跳了进来,到近前看两眼姬丹等人,顾自向郦生行了一礼。那些从人,则拎了一只尚未剥削的狗和两坛酒,从大门走了进来。

姬丹笑问:“先生,不知这位壮士是哪一位?”

郦生挣起身来,拉住那汉子,笑道:“太子有所不知,这乃是我嫡亲的兄弟,单名一个商字。平生不务产业,只爱结交朋友,这些年轻人,都是常在一块厮混的兄弟。倒是沾了他们的光,时常有些酒肉打打牙祭!”

姬丹猛然想起来,这郦商不就是和刘邦手下元老故从的大将武阳侯樊哙、汝阴侯夏侯婴、颍阴侯灌婴齐名的战将曲周侯么?这可是人才呀!姬丹喜不自禁,细细打量郦商时,眉目之间,果然和郦生有些仿佛。暗道:“好呀!好呀!买一送一的买卖,可不能不做”

姬丹早站起身来,对郦商拱手施礼,微笑道:“久闻贤昆仲一文一武,都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郦商上下打量两眼姬丹,还了一个大礼:“小子不敢当贵客夸奖,请问这位是?”

郦生靠在郦商身上,斜着醉眼,得意的说道:“兄弟真是眼拙,此乃是燕国太子殿下,特地到这里来寻访为兄的。”

郦商虽是好武,却不似哥哥一样疏狂,听是太子丹到访。赶紧让从人扶了哥哥,自己已大礼拜了下去,低头道:“小子无状,唐突太子,请太子赎罪!”

姬丹抢上两步,伸手相扶,喜道:“我与令兄,把酒言欢,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快快起来,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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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章 将来衣锦再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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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商又谢了姬丹,这才站起,呼喝从人,赶紧去剥削那只大狗,一起烤了来吃。夏扶在姬丹身后,高声喊道:“你这汉子,倒是壮健,刚才还说要凑凑热闹,且舞上一趟剑法再喝酒不迟。”

郦商虽是好武,却心思慎密,不是鲁莽好斗之辈。见夏扶叫他舞剑,心中暗自寻思:“听闻燕太子姬丹要入质秦国,高阳可不是入秦之路。想必是专程来寻哥哥出山的。这燕太子素喜壮士,性情该是豪爽一路。看哥哥的神态,与太子很是亲近,想是日后要在太子门下为客,我却是不好得罪太子门下的人。”

郦商对夏扶拱拱手,笑道:“刚才唐突了,某哪里比得上壮士,还是不丢人的好!”

夏扶用手一指,仗剑喝道:“你这人,枉自还习武,赶不上令兄爽利,且舞上一舞又是何妨!”

姬丹也道:“正要一观阁下高术,阁下何必客气!”说着,解下腰间佩剑,递了过来,道:“宝剑赠壮士,红粉送佳人,某这柄剑虽不是上古神兵,却也甚是锋利,乃是我燕国高手匠人精心打造,就送与阁下!”

郦商心中大喜,暗道:“燕太子果然爽快人,能随在此人门下,我兄弟当真不屈”

赶紧伸手接了,细看这柄剑,长约三尺,外面黑木剑鞘,上嵌银丝龙纹,样式很是古朴。郦商双手一分,将剑拔出,剑锋亮如秋水,透一股寒气,“果然好剑!”

郦商又谢了太子,这才迈步走向中间,略作一个架子,喝一声,将剑舞开,这郦商的路数,却和夏扶宋意的精巧险峻不同,专一大开大阖,郦商又是有意一展才学,当时间人随剑走,剑从人动,指东打西,气势很是逼人。

姬丹笑问宋意:“宋卿以为如何?”

宋意看得专注,沉吟许久才道:“此人剑法,乃是战阵争锋所用,虽精巧不足,却勇拙有余。亦是一位猛士”

武阳建猎心喜,当即拔出剑来,喊道:“我来陪你走一遭!”说着,跳入圈内,挥剑向郦商刺去,郦商早已听见,当下用剑一档,当啷一声,两剑撞在一处,郦商轻喝一声,挥动右手,将武阳宝剑带到一侧,左手一掌,击向武阳肩背,武阳侧身躲过,反脚飞踹,郦商向后跳开,随即宝剑挥动,斩向武阳的右腿,武阳踏足避开,举剑上刺,两人斗在一处。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半晌,众人正看得入神,武阳托的跳开,哈哈笑道:“你倒是好功夫,再斗下去,怕我不是你的对手!”

郦商停了手,也道:“阁下才是好身手,郦某佩服!”

武阳和夏扶宋意等人,都是姬丹身边一流高手,这郦商能和他打个平手,其他人自然也都服气。姬丹更是大喜过望:不愧是后来能和樊哙、灌婴等人同列的统兵大将,这身手相当了得,单打独斗上竟然也不下于夏扶这些专门研练武术技击的武士。

姬丹令人端过两碗酒来,递给郦商和武阳,笑道:“都是好身手,且干一杯”

郦商也是好酒的,接过来闻了一闻,酒香扑鼻,郦商一仰首,一碗酒咕咚咕咚已灌了下去。将碗一掷,笑道:“果然好酒!”

姬丹拉了郦商,在身边坐下,令人叉了两块肉过来,郦商谢过太子,一边喝酒,一边用剑割了烤肉食用。

郦生此时,已是酒足饭饱,看兄弟吃的畅快,郦生也是高兴,道:“兄弟,哥哥要追随太子去做一番事业,你左右无事,也不要在此厮混了,同哥哥一起去!”

郦商又喝一碗酒,一举手中宝剑,笑道:“这高阳乡下,我早待的腻了。原本要去周游列国,寻个出头的机会,只是放心家中老小,太子重贤,今日千里相招,正是你我兄弟青云直上之时。”

“况且太子的赐剑我都收了,哪里还有推脱的道理!”

鞠成见郦家兄弟,都要跟随太子。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不知道太子如何了解这两人的底细,但这见面之后,也早看出这两兄弟非同一般。当下也端过酒来,和两人痛饮。

喝酒之中,郦商道:“某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姬丹斜依着一个酒坛,笑道:“郦卿有话尽管讲!”

郦商斟酌了一下,道:“前日在县中,听人讲太子病在邺城,曾梦见古帝此言,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姬丹还没说话,鞠成早接道:“那是自然,你有所不知,当日太子病倒,只是不醒,可把鞠某急的够呛,还是这位阳先生为太子诊脉,说是无妨。一直睡了五日,才醒来说话!”

“可是梦见金人、射鹿和赐言之事?”

姬丹点点头,道:“正是,卿已知晓详情了?”

郦商摇摇头,笑道:“哪里,只是县中俊豪从大梁听说了此事,回来喝酒时传讲,却不知道详细。”

郦生还不知道此事,赶紧追问,鞠成随将太子所述梦境和古帝之言,一一说了,郦生又惊又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太子这下可以安心,燕国昌大之日定然不远了!”

姬丹苦笑道:“燕国昌大,正是姬丹所愿,只是不知这梦境确为何意,还请先生指教!”

郦生摇头晃脑,喜道:“这有何难?金者,西方也,秦人尚黑,黑衣金人,即是指秦国。所谓暴杀诸兽,血流满地,当是指秦人攻伐六国,百姓涂炭。弓断剑折,为群兽所伤,尸骨无存,当是说秦人一味暴虐,定然是物极必反,为天所弃,宗庙毁弃之意!”

“太子漫射获鹿,当是说太子奉德信义,为天所重,当继周之后,拥有天下,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鞠成、郦商等人,也都点头称是,道:“定是如此!”看三人都是热切,姬丹微微一笑道:“虽有天帝祥兆,然当今暴秦强盛,拥有天下,还须诸君与丹齐心协力!”

郦生与鞠成等人,都是大声称诺。这时郦商的那些从人,将烤制的狗肉提了过来,众人各自用刀剑割了下酒。饮酒高会,只闹了半夜才各自散去安置。

到次日一早,郦商领着几位平日时常相处的豪侠少年前来拜见姬丹,这几位,原本都是以郦商马首是瞻的,如今老大都投了太子,本就心动,这一见面,看姬丹豪爽爱才,也都高高兴兴投在太子门下。

鞠成和郦生商量了一下,安排两个精细的宾客,带了几辆车马,用燕国太子的信物,将郦家兄弟的家眷直接送去燕国安置。郦家兄弟则要随了太子,回转酸枣。

郦生看着自家破屋烂房,却也有点不舍。郦商在旁,笑道:“哥哥这房子,以后无人居住,怕是更要衰败不堪了,你还看他作甚!”

郦生斜一眼兄弟,拍拍郦商肩膀,道:“兄弟,此屋虽破,却为我遮风挡雨十来年,今日一旦离去,不知何时可归来在看上一看。”

太子姬丹听到,呵呵呵大笑,道:“先生乃是国士,这高阳地方,将来定然以贤昆仲大名为傲。日后如大业有成,先生富贵还乡,就以这雍丘为先生封邑好了。”

郦生本是豁达不拘的人,让他这一说,心里那点小小的感伤一扫而空,当即高声道:“太子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姬丹双手互击,高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鞠成随侍在侧,也是凑趣,急忙取出刀笔,笑道:“我且记下,日后好找郦先生要酒喝。”

众人都笑,陪郦生告别了乡亲们,才上车启程。到晚间,歇在雍丘。

雍丘县中俊豪,素知郦家兄弟名声,也是多有交往的,郦家兄弟突然都来了县城,衣着光鲜,车马辚辚,不是前日贫困落魄的摸样,都是好奇,前来拜见的络绎不绝。

这些豪杰,都知道郦生平时见人,除了喝酒,都是狂傲不耐烦的,如今这已然得意的摸样,想必更不好说话。所以都找郦商打探。

郦商乃是有心的人,早暗地里问了姬丹,知道不好透漏太子身份。只是热情相待,置酒待客,并不介绍同行的伙伴,只说受燕太子丹所邀,前去为门下宾客。

这燕太子丹在邺城的事,刚在雍丘县里传开,这些豪杰,对燕太子丹已多有瞩目,听说郦家兄弟是受燕太子丹所邀,这一同做伴的,都是气势轩昂之辈,个个都是惊诧。心道郦家兄弟在县中虽然有贤名,可要在魏国来说,不过是无名小辈,缘何燕太子竟然千里来聘?

这样心里想的人多了,自然有冒失的,憋不住话问了出来。郦商其实心里也是有疑问的,见人问,只是故作高深,避而不答。

不过,郦商不回答别人可以,自己可是要打探清楚的。

连鞠成在内,所有的宾客都有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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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梁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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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做的这件事,和以往相比,实在是差异不小。

天下人谁不知道,燕太子姬丹喜养壮士,阳庆有看病之德,尊之高位也算说得过去。像郦生这样的儒士书生,要是放在以前,即便是主动来投,也不过是随便安置一下,给点供养也就罢了。至于说跋涉数百里的前去寻访,那是绝不可能的。

要不这门下二百多宾客,大都是以好勇斗狠之辈居多呢!

更何况,郦家兄弟落魄如此,在诸侯中籍籍无名。

而且,太子怎么知道此人的呢?

所有在座的宾客,都停了动作,要听听太子的说法。

姬丹坐在中间主位上,一边把玩着酒爵,一边扫一眼众人,略略迟疑一下,才道:“诸君确想知道?”

众人互相看看,都纷纷点头,鞠成更道:“太子,从渡河那日臣就问过,请太子释疑!”

姬丹点点头,将爵往几上一放,沉声道:“卿等都是某心腹宾客,告诉卿等自是无妨,只是事关重大,卿等切不可轻易外泄。”

大家见太子说的郑重,都纷纷应道:“太子尽管放心,臣等定然守口如瓶!”

姬丹笑道:“某自是信的过卿等众人。”

“当日在天帝之所,那处宫殿之中,有多副卷宗,其中一卷,多载天下豪杰名姓住处,其中即有郦家昆仲。”

“言郦先生豁达狂放,辩才无碍,忠贞守节,才不下于苏秦张仪,德却远胜此二子。可为国之良弼!”

“郦商为人忠勇,通达权变,习兵法,善军旅,稍加磨练,乃是大将之才!”

“此二子与我燕国,大有渊源,切不可错失。”

“天帝曾道,天下之道,阴阳互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须文武参用,方可成就大事,切不可似以前那般,只重武勇之士,轻看读书之人!”

郦食其和郦商兄弟,听得自己名列神籍,不由又惊又喜,一同来自姬丹几前,大礼拜倒:“太子乃天眷英才,臣兄弟二人幸附骥尾,敢不肝脑涂地以报太子!”

姬丹赶紧起来,扶起二人,抚慰几句,重新坐下。

在座众人,听太子这般说法,也都恍然,难怪太子性情有此一变,原来是天帝提点。对郦家兄弟,原本并不以为然的,现在也都高看了几分。

夏扶宋意等人,见郦家兄弟在神册中都有记载,这心里也都痒痒,暗思不知自己是否能有幸位列神册,在太子眼中更重一些。

夏扶性子是最急躁的,心里藏不住话,抢先说道:“太子,不知臣等是否也在神册之中提及?”

姬丹呵呵一笑,道:“当然,卿等都有所提及,只是有的简单,有的多些而已!”

郦生兄弟既然以彻底投入太子班底,当然这想法就开始站在姬丹立场上考虑问题,郦生道:“太子,天下大事,莫重于招贤纳士。既然神册中多有记载,不知现下魏国还有哪些贤才可以招用?事不宜迟,还是早早罗致到门下才是!”

众人都道:“正是,既然来了这里,太子何不把所知的贤才尽快找到,以便共谋大业?”

姬丹早已经想过,燕国积弱,偏居北方,不为中原豪杰所重,自己要创大业,手下贤才是多多愈善,既到了魏国,有几个人是要尽早抓到手的。那就是楚汉之际的赵王张耳、代王陈余和后称兵法大家做了秦国国尉的尉瞭。

张耳陈余两人,在秦灭六国后变身逃亡,在秦末之乱中,一不靠家世,二又不是陈胜旧人,单是风云际会,赤手空拳就混到了一方诸侯。张耳随项羽入关,被项羽封为常山王,后来投汉,又辅助韩信平定赵地,乃是最早被高帝刘邦册封的异性诸侯王,虽说史上没记载下治国理政上有什么雄韬大略,可在张耳死后,其子被废,门下宾客为高帝刘邦所重,统统用为郡守国相,门下宾客如此,这主君的才智还能差了?

至于陈余,爱交游,好儒术,素有贤名,先时和张耳交好,为刎颈之交,两人连逃亡都躲在一块。后来和武臣、张耳一起平定赵地,先后辅助武臣和赵歇为王,屡屡统兵为将军,可见打仗肯定是有一手的,要不也不能仅靠借来的万余齐兵和四县之众就把张耳打的弃国而走。至于后来败在韩信手下,在井陉之战中被汉军所斩,只能说韩信太厉害了,可不能说陈余不行,要知道,想在战场上和韩信那样的变态天才相抗衡,那实在是天大的难事!

再说了,张耳陈余两人的政治战略眼光在楚汉各枭雄中,那是相当突出的。陈胜据陈陈称王时,两人就提出“毋王,急引兵而西,遣人立六国后,自为树党,为秦益敌也”。这个看法,范增向项梁所说的立楚王后的建议虽侧重不同,但都是在当时混乱局势下最切合时局的政治策略。

阻止陈胜称王未果后,陈余又主动提出:“大王举梁楚而西,务在入关,未及收河北也。臣尝游赵,知其豪杰及地形,愿请奇兵北略赵地。”正是这一战略,才使燕赵之形胜之地不复为秦所有。同时,在章邯打败项梁后,又吸引了秦军主力,为楚军项羽、刘邦等将帅争取了败后复起的时间和机会。也正是秦军主力和诸侯在燕赵决战的失败,才使得秦帝国失去了最后的保命稻草!

虽然张耳陈余后来交恶,互相攻伐成为仇敌,但从陈余对待赵王歇的态度看,此人足可称为有情有义的大英雄、大豪杰!这样的两个人要是放过了,那绝对是暴殇天珍。

尉缭么?史记上记载虽然仅小小一段,可单看秦王嬴政对他的态度:一任职就是秦国国尉,还在李斯之上,同时又注书《尉瞭子》流传后世,为《武经七书》之一。可知此人在辅佐嬴政统一诸侯的将相中,份量绝对不亚于昌平君、李斯、王翦这几个。

要是趁着尉缭还没去秦国撞机会,就把尉缭搞到自己手下,不但是增强燕国的实力,还消去秦王嬴政一直臂膀。这种损敌利己的好事都不干,岂不是天大的傻瓜?

这三人都在大梁附近,那就捎带着一次给解决了吧!也免的夜长梦多。

想到这,姬丹笑道:“天下才能之士如过江之鲫,岂能一时都纳置门下?不过这魏国,倒是有几个人决不可错过!”

“大梁有一人,姓尉名缭,此人运筹帷幄,乃是兵法大家,现下世人少有知者,日后数年,方会展露峥嵘。郦卿乃是魏人,又多与豪杰交游,是否知道此人?

郦生和郦商低头想了半天,纷纷摇头,道:“我等多在县中,还真不知道此人!”

姬丹又道:“大梁还有两人,其一原是公子无忌门下客,自公子去后,无所依从,名唤张耳,据传亡命外黄,不知现在大梁还是在外黄,郦卿可知道此人?”

郦生听说道张耳,当即道:“此人我已久闻,县中豪杰,多称赞其贤。又说这张耳,其妻家甚是富,奉给张耳甚厚,多有宾客相投从游。”

姬丹继续道:“另一人,姓陈名余,好儒术,喜军旅,或与张耳甚善。郦卿可知此人?”

郦生点头道:“确有此人,陈余年少,人言与张耳为交情甚厚!”

姬丹一皱眉,低声道:“尉缭不知所在,张耳陈余贤名已著,也不知能否招致门下为我所用。”

姬丹这句话,听在郦生耳中,郦生不由仰首大笑:“此事何必狐疑,臣不才,愿为太子走一遭,招揽这三位贤才!”

姬丹面露喜色,当即追问:“郦卿愿去,自是甚佳,卿当真有把握?”

郦生傲然道:“如要舞刀弄剑,臣虽不至于丢脸,却实在上不了大场面,至于这招揽游说之事,岂不正是郦某所长?”

“如这张耳陈余已经位列将相,富贵已得,或许不好招揽,如今此二人,贤名虽显,却不为魏王所用,正是待价而沽之时,现在为太子招揽,乃区区小事,轻而易举!”

“至于这尉缭,即便还未显名,这大梁当地豪杰,也当略知一二,臣去暗自访查,定可寻得到!”

姬丹听了,眉开眼笑,站起来,对郦生拱手一礼,道:“如此,我且观卿大才!”

郦生还了礼,又道:“臣还需要几样东西!“

姬丹一叠声的道:“无妨,无妨。需要什么,卿且言来,由鞠卿准备就是!”

郦生举起三个手指,道:“臣需要三样东西,黄金百镒,玉若干。车马五乘,我弟和门下雄壮武士十人,太子如能答应,臣定不辱使命!”

姬丹见说,笑道:“看来郦卿已经是胸有成竹,对此二人已有定计,可得与闻否?”

郦生嘿嘿一笑,走上前来,附在姬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姬丹哈哈大笑,道:“郦卿果然大才,金玉等物,任由郦卿使用,有此妙计,此二人怕难逃郦卿手心!”

当下,姬丹吩咐鞠成,让郦食其按需取用,拨了郦商和武阳等十名宾客,明日随郦生前去办事。

稍后,姬丹又请阳庆,携了金玉车马等物,由夏扶陪着,到楚国居巢走一遭。姬丹告知阳庆,居巢有一素士,年约四十多岁,姓范名增,此人刚廉,好出奇计,乃是难得的谋略之士,无论如何,务必请来为要。

阳庆如今在太子门下,虽以医术晋身,但自认也是读书人,并非勇武无谋之辈,同样是请人,岂肯落在郦生后面,当即慨然应允。

第二日,一行人一分为三,郦生去外黄、阳庆奔居巢,姬丹则领了鞠成等人,一路上采买了酒肉等物,快马加鞭,赶回酸枣。这秦人县令,对这些人停在县中,早已不耐烦。鞠成又送了礼物,哄得县令高兴了,在酸枣又停了一日,一行人才施施然往洛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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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十一章 三寸不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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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十一章 三寸不烂舌)正文,敬请欣赏!

郦食其和郦商、武阳等人,不过三五日的工夫,已经来到外黄,先寻了馆驿,歇息了一夜,次日一早,这才驾车出门,先采买些礼物,然后驱车前往张耳府邸。

张耳在外黄,乃是人人皆知的人物,县中豪杰都是服膺的很。郦食其等一行,车马盛装,自然惹人瞩目,这一采办礼物,打问张耳住处,早有人报给张耳。

张耳年少时,曾追随魏公子无忌,对公子当年礼贤下士,门客三千之盛事,一直念念不忘。待后来娶了富家女,这女家当初要嫁给张耳,就是知道张耳乃是当世豪杰,绝非久居人下的常人,因此对张耳是言听计从,金玉财帛,一切需求,尽恣其欲。张耳在公子无忌门下多年,本来就交游广阔。这下手里有了钱财,自然是广交贤士,厚待宾客。故而贤名更盛。多有各地豪杰,前来结纳,或是从游,或是直接投奔。

这县中子弟前来说的郦食其一行情状,张耳料定又是他处豪杰前来探访,这在张耳也不过是寻常事,哪里在意,只是派人吩咐门口迎宾家人,早早候着,免得失了礼数,让客人笑话。

郦食其一行刚到门口,家人早迎上来,恭声请教名姓,郦食其端坐车上,傲然道:“通报你家主人,某乃高阳酒徒郦食其!”

门口迎候宾客的僮仆,久在张耳门下,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这以往来客,不管贵贱,到了门下,都是客气恭敬的,至于像郦食其这般大模大样,傲然无礼的,倒是多年未见了。迎宾心中不免来气,不过打量一下众人,看来人个个盛装华服,体面非常,再想想自家主人素来好客,专门吩咐过不可对客人失了礼数,这迎宾之人倒不敢发作,忍了气,脸上堆出笑来,拱手礼道:“既是如此,请客人少待,容在下即刻通禀!”说罢,匆匆去了。

张耳在堂,听了迎宾僮仆的细报,很是诧异,“高阳酒徒?郦食其?”

陈余今日恰好在此,听了笑道:“某在大梁,曾听人说起这雍丘郦食其,其人虽喜读书,但好酒使气,狂不拘礼,县中豪杰都称之狂生。只是困居乡里,一向不得意的,却不知如何一时富贵,居然来了这里。”

张耳略一沉吟,道:“既是贤士到访,某等且去迎接看看!”

陈余也是好士的,当即点头,两人领了门下众客,一起接到门外。

郦食其见府门大开,前面两人一壮一少,都是锦衣冠服,身后宾客不计其数,前来迎接。郦食其迈步下了车,和郦商等人候在车前。

张耳看这来人,十余位都是玄冠高耸,蓝袍雍容,腰间齐佩宝剑,为首一人,傲气满面。张耳不知来意,倒也不敢唐突,上前恭恭敬敬拱手为礼,笑道:“贵客远来,耳迎接来迟,还望赎罪!”

郦食其嘿嘿一笑,还礼答道:“久闻阁下贤名,郦某不才,特来拜访!”

张耳见这郦食其,虽是神态倨傲,但行礼如仪,并未短了礼数,不摸底细,当下仍是满面恭敬,道:“不敢当先生夸奖。耳甚是惭愧,先生远来辛苦,且请进府一叙!”

郦食其点点头,令从人提了礼物,和张耳分了东西,一同登级进府。

到了大堂,分宾主坐下,相互介绍了,张耳听说年少之人就是陈余,心中暗喜:张耳陈余既然都在,倒是省却一番口舌,无需一锅两灶的费事了,。

张耳问起郦生何来,郦食其昂然道:“郦某此来,不为别的,正为送两位一场富贵,救两位贤名而已!”

张耳看郦食其神色极为倨傲,心里也是不乐,听了这话,更是不喜,正要回话,陈余年少,早忍不住,高声道:“阁下潜居高阳,妻子贫困,无以为生计,今日偶有得志,就如此大言不惭,张口送某等富贵,闭口救某等贤名,真真大言不惭。”

“且看某等,身着锦绣,养士近百,难道不富?阁下不过仰他人鼻息,何德何能,能送某等富贵?”

“某与张君,魏国贵人,那个不知,贤名自在,何须阁下来救?”

郦食其听了,饶有趣味的看两眼陈余,道:“阁下之名,某亦久闻了!”

陈余昂然答道:“不敢当”

郦食其继而仰首大笑:“哈哈哈,只可惜,见面不如闻名,阁下好大的名声,原来见识不过如此而已!真是可笑之极!”

陈余没想到郦食其竟如此说话,当时气得脸都红了,挺身而起,手指郦食其,怒喝道:“匹夫无礼!”更有陈余门下宾客,纷纷跳起,呵斥郦食其。

张耳更是生气,一摆手,拦住众人,沉声道:“阁下来到敝处,某并未失礼,阁下怎能辱某贵客好友?阁下如无一个交代,怕张某也容不得!”

郦食其冷冷一笑,道:“郦某虽人称狂生,却知书达礼,岂会辱人!”

“某且请教阁下两人,这衣着锦绣,待客供养所花不菲,二位既无国君封赏,又无产业经营,请问这钱财何来?”

这张耳乃是亡命在外,陈余家境也是一般,都是岳家饶有钱财,知二人有才,日后定有锦绣前程,才缔结秦晋之好,竭尽所能,奉給二人使用交游。两人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平时只是用的痛快,顾不得去想。也不愿意去琢磨这事。如今郦食其直接诘问钱财来源,两人心里一惊,顿时不是滋味。

郦食其更不饶人:“大丈夫,当凭一身本事挣出泼天富贵。靠了外家接济,方才有这锦衣绣食,阁下不以为耻,竟还沾沾自喜,阁下贤名,嘿嘿,不提也罢!”

陈余脸色憋得通红,却无法亢言回答,只是咬牙切齿,怒目相视,张耳脸色数变,也挺身立起。郦商等一干武士,都手按腰间剑柄,暗自戒备。郦食其恍如未见,只是安坐,侃侃而谈。

“再请教两位,阁下既然人称贤才,当今魏国,正是国势濒危用人之际,怎不见两位出山任职,和诸侯,抗强秦,救魏国于水火之中?”

“单在这外黄城中,依了钱财,和一班豪侠子弟呼朋唤友自娱自乐,国家贤才即如是乎?”

郦食其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张耳陈余被说到痛处,却是不好驳的,陈余听郦食其顾自辩道:“贤者通礼达变,胸中自有文章锦绣,达则兼顾天下,贫则自善其身!如今大王暗弱,所用多近臣宗亲,不辨贤愚,忠能之士不为所用,贤人多潜居山野,某二人纵有报国之志,奈无路可进,阁下以此相责,岂能服人?”

“况阁下困居高阳多年,只知阁下狂生之名,却不曾听闻阁下有惭愧之语!”

郦食其摇头大笑,道:“贤者既通权达变,当视天下事为己任,岂可局限于一国一乡?如今暴秦欺凌六国,正该贤士大展身手,为天下效力之时,岂一句君王不用即可推脱?”

“郦某困居乡里,乃天不予时尔,却也时念天下大事,待机而动,不曾似尔等顾影自怜,得个虚名就心满意足!某一片好意,送两位一场富贵,救两位贤名,阁下竟还喋喋辩驳,毫不领情!”

“难道说阁下浅见,某还错了不成?”

陈余被这郦生一问一损,甘自生气,却无言以对。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张耳却是要沉稳机灵的多,听郦生这一番话,再看郦生这一行人的形状,心中一动,当即恭声道:“阁下责备的是!确是耳浅见了,还请先生指教!”

陈余也回过点味来,回位坐下,拱手道:“小子无状,先生责备的是!还请先生指教!”

郦生见二人转怒为恭,当即收起傲态,正色说道:“所谓交浅不敢言深,郦某适才妄言,不过是看两位心胸志气,确是得罪了!请两位勿怪!”

“郦某此来,乃是奉某家太子之令,恭请两位贤士共襄大业!”

陈余疑道:“但不知阁下所说太子,乃是哪位?”

郦生向上一拱手,道:“某所言乃是大燕太子姬丹殿下!”

“燕太子丹?”张耳陈余互视一眼,张耳道:“耳闻燕太子要入质秦国,先生偏居高阳,如何得遇了燕太子?”

郦食其一笑,道“不知两位,可曾听说燕太子邺城之事?”

张耳陈余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郦生很是自豪道:“燕太子在天帝之所,曾得一册,上列天下贤士,郦某不才却和两位一样身列其中,是太子不远百里,白龙鱼服,亲入高阳相请,某观这大燕太子,乃是人中龙凤,既受天帝赐言,定然有一番作为。这才决意追随。”

“二位身负大才,太子亦是深知,只是太子不便久留在魏,这才托郦某专程前来拜请!”

这两人头一次听说这燕太子贤士册之事,不免将信将疑,但郦食其说自己两人也在这天帝所授的神册中,两人心里也很是快意。郦食其继续道:“两位大名远扬,远胜郦某,既然在魏求进无路,一身大才无所施展,如今燕太子求贤若渴,两位何不竟投燕太子门下,凭一国之力,快一生心胸?”

“魏国日受秦国侵压,三分江山已失其二,这外黄已是秦军口中之物,一旦秦军占了外黄,以二位之贤,定不肯投服暴秦。两位都是名声在外之人,那时想全身而退恐怕都难。更何谈平生之志?”

“如投入大燕太子门下,既能安身立命,又可共图大业,将来贤名垂于青史,岂不是远胜于目前这进退无路之困?”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十二章 穷困潦倒的尉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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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陈余两人,自负其才,当然是不甘寂寞的,广交朋友既是秉性使然,也是谋出路之道,只是时运不佳,在魏国虽有贤名,却无权贵任用。这心中怏怏早不是一日两日。就两人日常所论,也曾有远游诸侯另求发展的想法。只是两人遍观天下,最强盛的秦国所行所重,与两人理念不合,两人无论如何不肯去的。而其他诸侯,大都是为宗室世家所把持,两人不得门路而进。所以才一直蛰居在外黄小城。

听郦食其这番话,两人还真是有点心动,只是还拿不准这燕太子为人秉性如何。

张耳道:“先生所言,自是有一番道理,听说燕太子素喜壮士,某等二人乃是儒士,怕难以入了太子法眼。”

郦食其哈哈一笑,道:“两位多虑了!”

“太子重武士,天下皆知,可太子深谋远虑,岂会只重勇猛之士?”

“郦某不过一乡下书生,都能得太子礼遇重用,何况两位大贤?”

“郦某此来,正是受燕太子之托,特地前来礼请两位!”

说着,向武阳一挥手,武阳去了堂下,片刻功夫,令人又捧了东西进来,郦生笑道:“太子嘱托,奉金二百,玉璧十双,为两位先生置酒!”

张耳陈余两人,虽不贫穷,但二百金和十双玉璧,也是平生仅见的大礼。当下一惊一喜,齐齐拱手施礼,高声道:“太子盛情,某二人实不敢当!”

郦生微笑道“两位大才,太子知两位定不会贪图钱财,这是这金玉,足见足见燕太子诚心,两位却不可推辞!”

郦生前面对两人是一阵猛棒,将两人气的不轻,到了这时,却又是将两人捧的高高的,尤其是这送礼不说送礼,越是要用富贵钱财打动,越是说两人不重钱财。还不许两人推辞。

张耳陈余,早将刚才的不满扔到了九万里之外,直觉郦生此人,真是大实在的好人。张耳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某只能愧领了!”

陈余道:“滋事重大,先生可否容某二人商量一二!”

郦生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

到了这时,张家僮仆,送上酒肉菜蔬,大家撂下正题,把酒高论。这郦生腹中,也是满腹的才学,谈古论今,纵横几千年,当真是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张耳陈余座下,多有饱读诗书之人,如今这郦生以一敌十,还真不落什么下风。

陈余看郦生这一番言语,当真是嬉笑怒骂皆文章,绝非摘章抄句的书生可比,暗道:“难怪雍丘豪杰敬畏此人,果然高人!”

陈余问道:“请教先生,多传太子曾在天帝所授鹿等事,却不闻贤士神册之事,却是为何?”

郦食其嘿嘿一笑,道:“天帝之事,自如传言无需,只是神册大事,太子秘而不宣,生怕为天下贤才惹出是非。非太子心腹人等,当然不知!二位也知道,郦某远在高阳,籍籍无名,如不是神册指引,太子又岂能知晓郦某,更何谈潜入高阳请出郦某?”

陈余也觉有理,自己在魏国,也算是交游广阔,都仅是听说过高阳郦食其狂名而已,并不知其人,这太子竟然能知道此人大才,定然奥妙就在神册之上,自己和陈余既能名列其上,与燕太子缘分也当不浅才是。

郦生又赞太子,乃是人中龙凤,气宇阔达,实是难得雄主等等,不一而足。

只高会到晚,尽兴而散,张耳将郦生一行安置在贵客之所,自己和陈余,招了门下心腹宾客商量取舍。

水往低处走,鸟往高处飞,能追随天帝授鹿的太子,自然比跟着张耳这样一个民间贤士更有前途。这些宾客,多是远志多才之人,谁不想建功立业?况燕太子丹门下宾客,一个个金玉锦绣,器宇轩昂,比之自己主人还要富贵多多,这些宾客心里羡慕多多,早有劝主人相投之意,自己也好追附骥尾。而今张耳有问,自是异口同声,一致赞同。

张耳又看陈余,陈余道:“郦先生说的正是,君一身才学,岂可荒废于这小小外黄!”

张耳点点头,道:“不知阁下可愿与某同行?”

陈余笑道:“小子事君如父,君既要去,小子敢不相从!”

张耳大喜,道:“既是如此,某与君定可共创一番大业!”

次日,两人又宴请郦生一行,郦生见两人已然决定要投入太子门下,自然大喜。三人都是博学之士,如今又成了一家,更是要好好欢聚。张耳大张旗鼓,将外黄豪杰都请到家中与郦生一行人把酒相会。

这一日,郦生和张耳、陈余等一众宾客正自高谈阔论,猛然想起一事,放下酒爵,对张耳道:“君乃我魏国名士,交游广阔,不知可识得大梁一姓尉名缭的贤士?”

“尉缭?”张耳想了一想,道:“大梁城中,虽有尉这一姓,乃是商贾之家,并未听说其中有何贤能之士呀!”

“大梁贤士某亦多所耳闻,从未听说有此一号人物!”陈余说的更加肯定。堂上其他宾客,也都是摇头表示不知道此人。

“不知郦君从何得知此人?”张耳笑问道。

郦生见两人不知,这心里一宽一忧,宽的是张耳陈余两人都是魏国名士,竟然也不知此人,可见此人名声不彰,不是自己孤陋寡闻,不识贤士。忧的是太子既然专门交代,此人定然不在张耳陈余之下,如不能找到此人,自己第一次为太子办事就办的不甚圆满,这脸上可有点不太好看。

郦生心眼虽转了好几圈,面上却不动声色,捋一捋长须,笑道:“实不相瞒,是郦某临来之时,太子告知,大梁城中,有一贤士尉瞭,此人雅善兵机,多权谋,富智计,名声虽不彰,实乃兵法大家。”

“太子既然如此推许,想必是神册上写的明白,应该不会有错!”张耳略一沉思,接口道:“或是我等闭塞,可问问众客,人多识广,或许有人识得!”

陈余年幼心急,听张耳这一说,忙跳起来,道:“待某去问!”说罢,急匆匆的下堂去了。

张耳笑着摇摇头,道:“凭的心急!”说着,向郦食其举杯示意,两人共饮,继续饮酒作乐。

别说,还真让张耳说着了,没过多久,陈余拉着一个知道尉缭的宾客来在堂上,三人细问时,那宾客道:“大梁尉家本不是大族,子弟多从商贾之业。这尉家有一庶枝,败落已久,其中有一人,名唤尉缭”

“尉缭这人,因自家没有产业,常靠亲族照顾,让他协同生意,好养活一家老小。只是尉缭贪财好色,还嗜酒如命。没少因酒误事,偏又自视甚高,脾气执拗,常惹族中兄弟生气,只是彼此同宗同祖,家中又有老小,这些亲族没办法绝情不管,只得容让他一二!”

“此人虽然名字相同,只怕不是主君要找的那位贤士!”

张耳还没说话,郦食其在旁,早捻着胡须笑了起来:“呵呵,嗜酒如命,脾气执拗,还自视甚高,郦某亦是如此!只怕太子要找的,还就是此人!”

郦商笑道:“不管是不是太子要找的人,起码是大兄同道中人!”

一句话,张耳、陈余、众宾客也都莞尔。

张耳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走上一遭,总要见上一见才好分辨!即便不是,也好在大梁再找!”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当下别了,各自下去准备。

第二日一早,张耳陈余选了二十多位宾客,和郦食其一道带了车马赶奔大梁。一路风尘仆仆,直到第二日傍晚,才赶到大梁城。

这大梁城,作为魏国国都百余年,早已是魏国百城之首,城高六丈,绵延十余里,和其他国都一样,亦是小城和大郭相连,小城即是宫城,位于大郭西北,居高临下,乃王室和权贵所居,大郭则是各级官吏和一般百姓居住,商贾百业更是全集中于大郭中。

陈余和张耳都是大梁人,对这大梁自是熟悉,又有那位宾客引路,更是不会走错,到了东城门处,自有宾客前去和城门监吏打话,张耳陈余虽然不是什么官宦,在魏国却已小有贤名,城门监也是知道的。宾客报出名号,虽然一行人车马众多,那城门监也只是略看一看,并不留难,直接放了进去。

此时天色将晚,街边买卖铺户,大都已挑起火烛。大街上人来人往,正是人多热闹的时候,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人物轩昂,车马赫赫,煞是引人侧目。

正行之间,路边一酒肆门口突然人声喧闹,那宾客却是眼尖,叫道:“那不就是尉缭!”

众人随他手指看去,只见几个酒肆的仆役大声斥喝着,将一个矮个汉子往门外拖,那汉子挣扎着,口里嘟嘟囔囔不知嚷些什么,那几个仆役抓了汉子的臂膊,将那汉子往墙边一推,那汉子想是醉的狠了,占脚不住,歪倒在地,其中一个仆役笑骂道:“你这厮,天天顶了尉家名号混吃混喝也就罢了,竟不知趣,连二爷也敢辱骂。日后你就喝西北风吧!”

那汉子挣了两挣,却挣不起,顺墙滚到。张耳见此人,身高不到七尺,面色黝黑,不但其貌不扬,这一番争执,把头上一顶破竹冠也碰的掉了,头发披散,身上又是土,又是泥,着实落魄,心中暗自鄙夷。那认得尉缭的宾客,早跳下车,跑了过来,对张耳和郦生道:“此人就是在下所说的尉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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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为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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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看街上行人,纷纷围在尉缭身边指点说笑,皱皱眉,道:“如此形态,岂是太子要找的贤士?”

旁边郦生也是贫困一生刚刚发达的,见陈余以貌取人,心里不以为然,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落魄如此,或是时运不佳罢了,未必无才。”

张耳点点头,道:“且不管是不是,看此人衣裳装扮,也是读书人,躺倒街头也不像话。既醉的厉害,先搭了回去再说!”

那宾客点头应了,唤几个僮仆和自己照顾尉缭,张耳一行则去寻了一间大客栈安置。

尉缭被张耳门下宾客和僮仆带回客栈,这宾客先安排一个房间,叫了木桶汤水,由僮仆伺候着,好好洗漱了一番。又找来一套小衣,给尉缭穿上。这尉缭酒喝得实在多了,众人如此折腾,尉缭毫无反应,只是软软的听人摆布,刚被僮仆扶到榻上躺下就沉沉睡去。

这一睡,足足两个时辰尉缭才睁开眼睛。这宾客正坐在榻边,见尉缭醒了,遂笑道:“尉君好酒,可是醒了!”

灯火辉煌之下,尉缭看见此人,在看看四周布置和身上衣被,不由惊诧:“柴武?怎么是汝,某这是在哪里?”

柴武笑道:“正是柴某,此处乃福缘客栈。今日在街上,君醉了,柴某随主君恰好路过,就把君给捎过来了。”

尉缭打量一下柴武,看柴武衣裳整齐,腰佩宝剑,不似先前相识时摸样,遂问道:“柴武汝投在那位权贵门下?”

柴武拱拱手,回道:“柴某的主君乃是外黄大贤张耳!”

“张耳?”尉缭摇摇头,道:“可惜了,柴武,以汝才勇日后虽难为将相,搏一个守令之位却也不难。如何投在张耳门下?”

“张耳虽薄有贤名,并无根基,自身尚无晋身之路,如何能提携你一番富贵?”

柴武和尉缭熟悉,知道这尉缭虽然自身落魄,但一贯是好说大言,从来目无余子的,因此,尽管尉缭这些话说的很不客气,柴武倒也不生气,笑了一笑,道:“柴某可为守令,不知君可据何位?”

尉缭傲然道:“至于尉缭,某取卿相之位如拾芥尔!”

柴武又是一笑,用话挑道:“既是如此,君何不出山,何必困顿在此,竟为商贾厮仆所辱?”

尉缭倒也不见怪,斜一眼柴武,道:“欲为卿相,岂能不识天下大势?”

“如今各诸侯,韩魏两国已经国小力微,在位的又不是什么贤主,已是日薄西山之势,即便为卿相,不过三五年荣华,恐怕日后还有杀身之祸,齐楚之王,都不是大有作为之君,虽是国大人众,然权臣在朝柄政,外人即便得位,恐也难大展拳脚。”

“燕王志大才疏,兵不习战,屡败与赵国,难道某还去哪里受气不成?”

“赵国民风彪悍,多有良将,虽然长平之战大败于秦,未免元气大伤,但毕竟和秦还有一战之力,不过听说赵王身体不佳,所选太子迁又不良,只怕赵也不是长居之地。”

“秦国百余年来不断扩展,势压诸侯,实乃英雄用武之地,只是如今吕不韦掌国政,高居相位已有十余年。这秦王嬴政年轻气盛,亲政之后只怕容不得权臣在朝,以某看来,秦国政局,一两年内必有大变,待尘埃落定之日,就是尉某腾达之时!”

“柴武,日后你随某去秦共展宏图,岂不是远胜这屈居在张耳门下?”

柴武听尉缭这一说,不由莞尔,道:“阁下好意提携,柴某心领了!”

“今日已晚,君且好好安歇,明日且见见张君几位大才再说。”

尉缭撇撇嘴,道:“张耳么,见见也无妨,只是无益,除了他门下宾客,还有谁和汝同来?”

“呵呵呵呵,除了张君,还有高阳郦生,大梁陈余,赵地贯高、赵午等贤士。”

尉缭虽然眼界甚高,其实并不是狂傲无知之辈,他也知道张耳、郦生、陈余、贯高、赵午等人虽比不上自己,却也颇为有才。尤其是这高阳郦生,他知道早听说此人好酒狂放不拘细谨,也算的是一个妙人,反正现在也睡得好了,精神整足,听外面欢声不断,哪里肯等明日,遂道:“有什么好歇的,既然是见,何不就在今日?”

柴武在张耳门下虽不长,也知道张耳等人习惯,这个时辰,正是明举烛火高谈阔论的时候,尉缭既然这么说,他也顺水推舟,笑道:“既然如此,君且更衣,待我通报张君!”

说着,开门唤来僮仆,给尉缭取了一套衣冠,服侍尉缭更衣,自己告了便,去通报张耳等人。

郦生、张耳等人,其实还真是在谈尉缭的事。几个人各有所断,张耳陈余都偏好儒术,一项是讲求衣冠风度的,行不逾矩的,对尉缭如此好酒,竟醉倒商贾之处,为厮仆所笑的行径颇为不耻。倒是郦生对此不以为然,反而对这个尉缭很有兴趣。听柴武说尉缭醒了,要和大家见见,张耳虽然不喜尉缭,但却是好贤之人,有心好好探究一下此人是否真有才智,遂问柴武可和尉缭说过什么,柴武见主君有问,忙将刚才两人所说,一五一十的说了。

张耳陈余都是有见识的,听柴武一说,这心里一惊,暗道:“此人虽狂傲,单这看事可是明白的很!莫非此人真是大才未露不成?”

郦生却是大喜,心道:“此人看事明白,莫非真是太子要找之人?可是来的着了。且看一看,要真是如此,一定要拉到太子门下,决不能让他投了秦王嬴政!”

想到这,忙吩咐柴武快请,自己则和张耳、陈余等人整了衣冠,到阶下相迎。

几人见面彼此行礼寒暄,张耳等人都是着锦佩玉,仪态雍容。尉缭虽然换了衣裳,也不过是门下宾客所用,虽是华服,比之众人华贵还要差上不少。但尉缭视而不见,已然落落大方,举止从容,毫无局促自惭之态。

彼此进屋,以郦生为首众人坐了主位,尉缭由柴武陪着,坐了客位。这郦生本就是善谈的,又有心要探探尉缭的底,先是聊聊魏国贤士豪杰,然后或是诗书,或是将帅兵法,或是礼乐刑法,漫无边际的扯了开来。

这在堂上众人张耳等人,都各有所长,哪个是肯后的,既然话题扯开了,自然个个踊跃,各抒所见,这在座的,既然都号称贤士,侃侃而谈之中自是言之有物,各有见地,尉缭本就是狂傲好胜,不肯让人的,这种场合当然不会有意藏拙,因此上也是舌绽莲花,高谈阔论。

郦生张耳等人都是有见识的,两个时辰谈下来,知道尉缭才学见识果然不凡,已经是断个,心知此人定是太子要找之人,郦生有意,将话题引到正题上,道:“尉君大才,果然不同凡响,以君之才,果然取卿相之位当在反手之间。听柴君所言,君欲入秦,不知为何?”

尉缭呵呵一笑,道:“天下七国争雄,秦有天下之半,十数年间,当会一统,秦岂不正是英雄用武之地?”

郦生追问道:“秦力虽强胜无匹,然秦虎狼之国,一统天下,恐非万民之福,六国虽弱,如合纵抗秦,秦又岂能如意?”

尉缭不以为然,摇头道:“君所言,只怕想当然尔。自三家分晋,诸侯纷争二百余年,周德已衰,九鼎归秦。期间六国诸侯虽屡屡合纵抗秦,偶有得势之时,但终不能长久,反为秦所乘,诸侯国势日弱,至于危急。当今天下,秦居形胜之地,地广人众,如秦不爱财物,尽出金玉宝货贿诸侯权臣,扰乱合纵之计。诸侯人心不齐,定然为秦所破!”

张耳洒笑道:“以君之言,诸侯竟无策可救,只能束手就擒不成?”

“昔年秦攻魏甚急,信陵君归国为大将军,却蒙驁于河外,秦兵虽强,却不敢出函谷关一步。”

“前年赵、韩、魏、楚、卫五国攻秦,亦进至关中,去年蒙驁攻赵,兵败身死!以某看,秦势虽强,并非无懈可击!”

尉缭毫不相让:“前年之战,五国联军虎头蛇尾,未经大战即仓皇而逃,蒙驁之败,秦虽小挫于赵,但毕竟不伤根骨。”

“以信陵君之贤之亲,尚为秦所间,弃而不用。更可见诸侯无用!”

陈余不忿,道:“难道天下定是死局不成?某却不信!”

“秦势虽强,却也内有隐患,并非无机可趁。况如这诸侯之中如有贤才,论亲在魏公子与魏王之上,论贤则天下豪杰归心,能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再合六国之力,未必不能制秦!”

谈论这久,尉缭对郦生张耳陈余等众人之才识,也了解了一二,心知这在座的几位,即便不如自己,那也相差不远,都是胸有锦绣颇有见识的大才。陈余话说到这个地步,尉缭觉得再辩下去,无非是意气之争,无益于彼此深交,遂正容道:“君言有理,只是某未见其人尔!”

郦生听了,鼓掌笑道:“非也,非也,如今正有其人,只是君尚不知而已!”

尉缭笑笑,道:“诸侯宗室公子,名臣大将,某虽卑鄙,不能尽知,却也了解一二,论亲论贤,岂有过于信陵君之人?郦君切莫大言欺人!”

郦生摆摆手,道:“何必欺君,君可知某等为何来这大梁?”

尉缭摇摇头,道:“不知!”

郦生道:“正是为君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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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十四章 天下之中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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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十四章 天下之中洛阳城)正文,敬请欣赏!

尉缭哪里肯信,当即大笑,道:“某虽自视甚高,也知自家名声不彰!亲友尚且看某不起,各位如何得知尉某!君称为某而来,真当尉某乃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狂生不成?”

郦生正色道:“某确不知阁下大才,但某受人所托,专程前来寻访阁下乃是千真万确!”

说罢,随将自己如何燕太子丹门下,如何受命访贤以及太子丹所说神册一事,从头到尾给尉缭讲了一遍。最后道:“燕国虽弱,毕竟为华夏七雄,南有督亢之富饶,东有大海鱼盐之利,北有胡马牛羊之用,居高临下,也是形胜之地!”

“太子阔宏大度,英明神武,与燕王又是父子至亲,既得天帝赐福,此乃天意要免天下万民倒悬。君如此英雄,岂不知顺天则昌?”

“太子望君如久旱盼甘雨,若入太子门下,定然言听计从,富贵立至,岂不远胜赴荐于秦?”

燕太子丹之事,尉缭这两日也是刚刚有所耳闻,如今听郦生这一讲,却是心中大惊。暗道:“观这天下大势,除秦之外,并无长久之地。但这燕太子丹居然能得天之助,所谓授鹿之事有无不好深究,也就罢了。成就大业,必需贤能,张耳陈余已小有贤名,为太子所知所请并不奇怪,可这郦生和某尉缭,都是籍籍无名之辈,这太子竟也熟知深浅,难道真有天助?”

“不知其人观其友,过去只闻燕太子喜养壮士,还以为乃粗勇之辈,可看这座中门客,皆实有大才,如真能为燕太子所重所用,只怕这燕国太子还真有一番大作为!”

“郦生所言也有道理!太子既盛意拳拳,如此器重,又何必再去秦国奔走钻营!”

“何去何从,还真需好好斟酌一番!”

郦生看尉缭垂目静思,并不答言,知道尉缭已然有所心动,难以决断,当即唤过郦商,低声吩咐了几句,郦商转身出去,不多久,带了僮仆,捧了金玉过来,郦生笑道:“太子有言,只要见到尉君,定要奉上太子敬意,此乃金一百,玉璧十,望尉君笑纳!”

郦生年长,又善于权变,对这人心世故可是熟悉的很。财帛动人心,这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尉缭毕竟贫困半生,才智再高,但在这黄橙橙的金子,晶莹温润的玉璧面前,这心里毫不所动那是不可能的,况且尉缭已然迟疑不定,这大礼一出,基本上也就砸翻在地了。

尉缭心里又惊又喜,黝黑的脸上已满是笑意,赶紧避席拜谢道:“尉某何德何能!岂敢受太子如此重礼!”

郦生张耳等人都拱手道:“太子盛情,君莫要推辞,收下就是!”

尉缭虽然心动,却还不敢十分确定自己一定要投入燕太子门下,遂又推辞一番,才道:“既然如此,尉某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也罢,尉某暂时收下,等和诸君一道见了太子,再当面致谢就是!”

郦生见尉缭答应去见燕太子丹,这心里已经放下了大半,不由呵呵大笑,唤僮仆替尉缭收拾了金玉财物,放在尉缭身后,这才又重新另起话头,问起尉缭家中情况,尉缭含含糊糊的说了,众人才知道,尉缭的家中,老母年前过世,这前面数月,妻、子又染时疫,终因无钱救治,陆续身亡,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他连遭重创心情不佳,本就好酒,这些日子更是终日烂醉,很是误了族中生意,惹恼了同宗兄弟,连差事都被辞了。今日恰好遇到族中掌事的一个远方堂兄,尉缭本就喝的多了,心中愁困,又是好使气之人,一言不合起了冲突,那酒楼视尉家为大主顾,尉缭这样一个被辞掉的闲散穷困族人,哪能和掌事的大宗想比,尉家那大宗兄弟刚一变脸,这酒楼厮仆一拥而上就把他给赶了出来。

众人见尉缭言语之间,犹自恨恨不已,都是劝慰,武阳更是高声骂道:“狗眼看人低,武某明日为君出一口恶气!”

尉缭谢了众人,又聊了一会闲话,这才尽欢而散。

到了次日,张耳陈余接见了几个当地的游侠豪杰,只是把酒高会而已,又过了一夜,一行人一同转路回外黄,张耳陈余选了五十多位宾客,和郦生、尉缭一道,赶赴洛阳去投燕太子姬丹,走到半路,这郦商和武阳到底气不过,和郦生张耳两人打了招呼,带了人又转回大梁,暗夜里放了一把火,到底把那家酒楼给烧成了白地,算是给尉缭出气!——

燕太子姬丹,在洛阳足足滞留了一月之久。才等来了范增和张耳、尉缭、陈余等两拨新聘贤才。

洛阳城原本就是周天子都邑,规制在三五百年前乃天下第一,只是到了近世,诸侯日渐强盛,规制礼仪早已不忌。王室天子名分虽在,但地盘狭小实力不再,多仰强国鼻息,小心翼翼的游走于诸侯之间。如临淄、邯郸、大梁、陶等名城,或是一国之都,或是交通便利、商贾辐辏之地,无论是论规模还是论繁华,都已远在洛阳城之上。

秦昭襄王末年,周室倾灭,地归于秦,秦国便以洛阳为中心,设立三川郡,作为插入关东的用兵根基,昭襄王五十六年,昭襄王薨,太子守孝一年即位,是为秦孝文王,以子楚为太子。

可惜的是,秦昭襄王实在太能活了,足足活了七十五岁,太子实在等不及上位,先于老爷子十六年就到阴间为老爷子打前站去了,次子安国君继为太子,好不容易等到上位了,也被老爷子熬得油尽灯枯了,守孝一年,仅登基三日即薨,给太子子楚让开了位置,子楚即位,是为秦庄襄王。

当初子楚名字叫异人,曾作为秦王之孙,入赵国为质。这异人在安国君诸子中,论排行,是不长不幼,论贤能也不出色,论亲,其母也不受宠,论靠山,无母族可做依靠,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根本不受王族重视。秦把异人这个王孙扔到赵国做人质,不但出兵攻赵仍是毫无顾忌。连车马供给都有一搭没一搭。

赵国空有人质在手,杀了怕给秦国更大的借口。不杀用来要挟秦国,又顶不上什么大用。对扔不掉、吃不了的烫手山芋,自然不会有什么礼遇。

嬴异人孤身在赵,秦国不疼,赵国不爱,虽说不上潦倒,但空有公孙架子,却也足称贫困。不仅别人看不起,就连异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希望是在哪里。

偏偏就是这时候,有人雪中送炭!

送炭的,正是富有千金的阳翟大贾吕不韦。

吕不韦是一个商贾不假,却偏偏胸怀大志,智谋深重,眼光口才更是不凡。他一见到秦王孙异人,当即视为价格极具飙升空间的潜力股,曰:“此奇货可居”。

他直截了当的告诉赢异人:“吾能大子之门!”

一个东走西奔的商贾而已,居然大言不惭,说能光大自己这样一个王孙——虽然是很不得意的王孙门户,赢异人自然视为笑话,回答的既不客气又很有趣:“且大君之门,乃大吾之门”。别说大话,你先发达了,光大了你自家的门户再来我这吹牛吧!

吕不韦回答的更直接:“子不知也,吾门待子门而大”——你不明白,俺俩互相利用,我必须靠着你,帮你发达了,带着我就发达了。

异人也是宫廷斗争中长大的,当然明白吕不韦是什么意思,当即开口允诺:“分国之半与子共享!”

两人各取所需,达成交易。吕不韦先奉家产五百金给异人,结交诸侯宾客,养蓄名望,又亲到咸阳,以家产购金玉宝货,出谋划策,为异人奔走,终于搞定了太子嬴柱的正夫人,这正夫人号华阳夫人,自己无所出,遂收异人为嫡嗣。并请吕不韦为异人之傅。

秦赵长平之战后,秦军围邯郸,赵人对秦仇深似海,眼看异人性命不保,吕不韦的帮助下,花六百金买通看守逃归秦国。异人以吕不韦之计,穿楚服见华阳夫人。这华阳夫人自身乃是楚人,见异人着楚服,华阳夫人大悦,为其更名子楚。

子楚穷困在外,终能登位为王,全赖吕不韦谋划奔走。即位以后,子楚尊华阳夫人为华阳太后,生母夏姬为夏太后,立夫人赵姬为王后,长子政为太子。同时,子楚也深知吕不韦之才足以安邦定国,当即以吕不韦为丞相,封文信侯,以洛阳为封地,食洛阳十万户,既是报恩又给自己拴住了一个王佐之才。

这子楚的王后赵姬,乃一艳丽无双之邯郸美女,先为吕不韦姬妾,后为异人所见,深自爱慕,吕不韦既已破家为异人奔走,大投入已经砸进去了,又那里还在乎区区一个宠姬,遂将赵姬献给了子楚。到后来赵姬在邯郸生下子楚的长子,因此子乃是正月旦时出生,遂名政,因生在赵国,也称赵政。

子楚即位三年因病去世,谥号庄襄王。太子嬴政即位,不过才十三岁的一个少年罢了,执掌国政自然还太嫩。此时秦国两个老太后,华阳太后、夏太后,一个新鲜出炉的王太后,都是吕不韦立主定国之计的收益者,自然对吕不韦宠信有加,这国事就由吕不韦打理,并以秦王嬴政的名义,尊吕不韦为相国,号称“仲父”。

洛阳作为秦国第一权贵吕不韦的食邑,又占了天下之中的位置,四临诸侯,正是交通要道,秦人虽然一直是以重耕战、轻工商为强国之本,但功臣贵族一样离不了四海珍奇美物。同时,相国吕不韦自己出身也是商贾,执政之后,对商贾之流的歧视政策也略略放松了些。这洛阳城,也就成了秦人和关东诸侯交流贸易的桥头阵地,物流辐辏,商贾来往,川流不息,洛阳的繁华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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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十五章 尉缭的政局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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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在此等候一个月,先迎来了郦生张耳和陈余一行,姬丹大喜,连日高会,款待张耳陈余尉缭等人,又过了十来天,阳庆将范增也请了过来。

姬丹见这些历史上顶尖的人物,都被自己拢了过来,一谈之下,果然见识明白,果然是多有权谋智计之人,不由心花怒放,俱都奉为上宾。他本就是豪爽的性格,又深知富贵动人心的道理,因此出手极为豪阔,金玉车马华服美食不一而足。

这范增面皮白净,细眉长目,留一口长须,身高七尺有余,风度甚美,为人虽傲,只是不拘言笑而已,和郦生的疏狂、尉缭的狂妄颇有不同。言语行止之间,雍容大度,相处下来,很有些不怒而威的味道。

这姬丹从郦生口中,早知道尉缭心中犹疑,也不说破,只在某一日趁众人都在,借着众人谈论七雄疆域之机,姬丹接个话头,靠着后世记忆,将南到南海后世印尼菲律宾群岛,北到漠北千里之外极寒之地,西到西域和青藏高原,东到大海中后世的日本列岛、琉球群岛、台湾岛和岛外大洋,乃至海中各岛的天下风物气候,口讲指画,给大家讲论了一番。

姬丹怕吓着大家,还真没敢大地是圆球,围着太阳转的理论给原封搬出来,可单是这一番言语,早让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姬丹仍然说华夏之地乃是大地之中,可姬丹这番描述,毕竟告诉大家,原来中原华夏之地,虽居天下之中,却不过是天下一隅。这些和大家原先读书所得,差得太多,初听之时,心里还真有几分不相信。这几位又都是聪明绝顶的人,既然太子说了,自然不会贸然反驳,暗自都从自己所知,按照道理往远处推算,又觉得毫无破绽,颇为符合道理。不由人不相信。

众人沉默多时,范增正容道:“太子所言,可也是天帝所教?”

姬丹心中偷笑,暗道:“天帝是没有的,这些常识,只要是后世的一个中学生,知道的也比这多些!”

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漏,向上一拱手,恭声道:“正是天帝所言,天帝讲的比这更为详细,只可惜丹愚钝,记得不多!”

张耳等人,都是齐齐拱手:“太子得天帝垂爱,知众人所未闻,真乃天下之福,大燕之福!”

尉缭细察姬丹论起天下大势风物,不徐不疾,条理清楚,绝非一味武勇刚强之辈,所言所讲,更是发自己所未想。况为人气宇阔达,甚有豪气。尉缭暗思:“此人能得上天眷顾,果然不同凡响,堪为英主!”这样一想,这犹疑之心也渐渐去了,打定主意要追随燕太子,做一番前所未有的大事业,也好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尉家之人,看看我尉缭到底是何等了不起英雄!

众人既打定主意要追随姬丹,自然是站在姬丹的角度考虑问题,张耳提出:“秦乃虎狼之国,素无信义,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况太子得天帝垂青,身负天下重任?”

“秦要太子入质,无非是示诸侯以秦燕为盟,绝不相欺之意。如今燕、赵两国,多次交战,秦赵为盟,赵定不自安。秦强势,又素狡诈,如借势上下手于燕赵之间,恐燕赵征伐又起,如此燕赵两败俱伤,秦岂不是白得渔翁之利?”

“以臣之见,太子实不宜再深入险地,当立即转回燕国,广招贤才,富国强兵,联三晋合齐楚以抗暴秦,渐图争霸天下才是!”

众宾客听了,也都觉得有理,不断地点头。

姬丹暗思:在原来的历史上,在嬴政稳定政局之后,秦困燕太子于秦,又鼓动着赵国攻燕,当赵国自以为得计,大举攻燕时,秦趁其大兵在外,打着援助燕国的名义,一举夺取了邺城九邑,同时将太行山以西赵国的战略据点全部夺取,全面获取了对赵国的战略地理优势。

自己来自于后世,知道结果不稀奇,可人家单凭分析就看出来了,只能说明,这确实是人才,自己万不可觉得知道历史的结果,就小瞧古人妄图玩弄这些历史名人于股掌之间,那样完蛋的,恐怕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

不过,这事嬴政一时半会还顾不上,这中间有个时间差!

姬丹呵呵一笑,对众人一拱手道:“张君所言确实不假!只是丹入质秦国早已确定,走在半路突然折返,恐立刻就为燕国招来刀兵之灾!”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秦能为天下之雄,自有过人之处,此番深入秦境,丹亦有查看秦人虚实长短之意,也好将来有备而发。”

“如今秦国之内,近长安君之乱,虽已平定,但混乱之源未必尽除!如今秦王即将亲政,政局岂不是大变在即”

“这秦王嬴政,虽然年幼,据丹所看,此子实乃一当世枭雄,若顺利上位,对六国绝非好事!如能趁秦之变,将此人搞掉,秦室王位之争必起,如此岂不是给了六国可趁之机?如要图谋此事,非身临其境不可!”

“丹为燕国太子出质,秦虽虎狼之国,但亦不敢轻杀诸侯质子。”

“就算秦有杀丹之意,当初孟尝君入秦为相,秦王欲杀之而后快,孟尝君凭一二鸡鸣狗盗之徒尚可安然脱身,今丹有诸君这等大才相助,又岂能如秦所愿?”

姬丹最后一句话,顺手送了在座诸人一顶高帽,张耳很怕姬丹入秦一去不能返,可姬丹拿自己和当初孟尝君相比,说定能安然脱身,张耳虽不以为然,却也无话可驳。

这尉缭在座,对姬丹所言却是深有同感,高声道:“太子所言有理,一两年之内,秦国必有大变!”

张耳不好直接驳姬丹,却不会顾忌尉缭,随道:“何以见得?”

尉缭不慌不忙,说出一番话来。

在尉缭看来,秦国政局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因就在吕不韦。

吕不韦当初能执掌秦国国政,固然是秦庄襄王子楚因吕不韦有定国之才,并且助他上位,此恩必须是要报。

但当时在秦国做主的,可不仅是庄襄王一个。两个太后的态度也是极为重要的。

庄襄王生母夏太后,原本不受宠,虽然秦王是她的亲生子,在朝堂上却没有什么助力,不过是靠了秦王生母的血缘,才让别人不敢小看。

但华阳太后就不同了,华阳太后乃是楚人宗亲掌舵人!

当初秦昭襄王能够赶走正宗的母后和哥哥武王的王后,在一干兄弟中脱颖而出,上位为王,全凭了自己的生母宣太后权谋和舅舅穰侯魏冉掌握了秦国的军权。

宣太后和穰侯魏冉都是楚人。

秦昭襄王登基为王时还不到二十,宣太后代掌权柄,穰侯魏冉更是四任秦相。前后之政二十多年。

作为在位时间最长,为秦国一统天下做出最大贡献的昭襄王,在前面二十多年,其实挺委屈的,差不多只是一个傀儡,凡事内奉母令,外托穰侯魏冉,还有两个弟弟时刻惦记着王位。

两个出身楚国权贵之门的兄妹执掌秦国国柄,自然而然的,在秦国朝堂上,形成了一个实力非常强的楚系宗亲集团。

这个宗亲集团,前期以宣太后和魏冉为首。主要是由那些和秦室联姻来到秦国的楚人家族以及为谋晋身之阶,投入他们门下的游说策士构成,外围则是和他们交好,受到重用的其他秦政权要。

华阳夫人是宣太后亲自为安国君选定的正夫人。她的祖父就是宣太后的一母同胞的弟弟,秦昭王的舅舅,被封为华阳君的权臣芈戎,自然也是楚系宗亲的核心之一。

昭襄王登基四十年,宣太后才老病而死,穰侯魏冉为范雎所间,昭襄王要摆脱掣肘独掌大权,遂顺水推舟将魏冉以及始终让自己芒刺在背的两个兄弟逐回封国。一时之间,昭襄王大权在握,重用范雎等三晋策士,楚系宗亲集团在秦国的声势陡然下降。

但宣太后、魏冉经意不经意间所搞起来的楚系宗亲势力,深入后宫、朝堂、军界,早已树大根深。昭襄王虽然有意铲除楚系宗亲的力量,免得日后子孙仍像自己一样深受外戚牵制之苦。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系宗亲早已遍布秦室诸后宫。自己的王后是楚人,连自己的儿子的正盘夫人也基本上都是亲戚套着亲戚的楚人。

应侯范雎再有权谋,也只能在朝堂上压制清理一下楚系的力量。后宫的事,范雎可无能为力。再说了,也不能管,范雎可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天下枕头风比台风还要厉害的多。

邯郸之战,应侯范雎借秦王之手逼杀了战神白起,固然是因为白起不听调令,不肯去打必败之战有关,但也和白起乃是穰侯魏冉所提拔重用,是楚系宗亲最重要军界盟友不无关系——

到了洛阳,里咸阳也就不远了,势单力孤的姬丹,可是一心等着各位大大的后援呢,别吝惜你的收藏,赶紧用收藏顶一下可怜的姬丹吧,推荐也行呀,姬丹是来着照收呀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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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位太后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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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死了,范雎去了一个大敌,也为自己埋下了一个秦人怨恨的祸根。没办法,白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开疆辟土的赫赫战功实在是太大了。秦人提起白起,没有一个不是满怀敬仰的。如此功勋卓著的战神屈死在杜邮,秦国上下,除了范雎亲信,没一个不痛恨范雎的。

身为言听计从的国相,范雎不但内忧,更有外患,他鼎力推荐的好友,邯郸秦军的统帅郑安平,镇不住手下的校尉军将,庞大的秦军远征军团面对邯郸孤城无计可施,反被楚、魏、赵联军所围,郑安平无法脱身,竟然率残部投降了赵国。另一个范雎的恩人,深受范雎重用的太原郡守王稽,竟然在诸侯反攻河东的时候私下沟通诸侯,触犯律法,也为秦王所杀。

举人不当是要连坐的!虽然昭襄王看在多年合作的面子上,还没有直接将范雎给拿出来抵罪,可对范雎的态度早已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言听计从的局面一去而不复返。

范雎虽然恋栈,但形势逼人,为了保命,以蔡泽之策,自动让贤退位。不久即死。

昭襄王老了,又没了应侯范雎这个死对头,楚系宗亲力量重新崛起。为首之人,就是太子的正夫人——华阳夫人!

华阳太后虽然和秦王子楚没有血缘关系,但一是正宗太后的身份,二是朝野中楚系宗亲的力量,三是对子楚上位的莫大帮助,所以在秦国政坛,论分量,华阳太后比夏太后要重的不是一星半点。

好在吕不韦对这三个人都算是有恩情在!吕不韦是三个人都乐意接受的掌国人选。

吕不韦轻松上位!

现代所有做过管理的人都知道,上司支持可以让你上位,但能不能快速建立自己的嫡系班底,才是能不能确实掌权,能不能坐稳位置的真正关键,下面没有根基的管理者一是容易被人架空,二是没法做事!

吕不韦能帮助一个王室庶子顺利登基为王,这点小道理岂有不明白的?

吕不韦可不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上位者的宠爱上!

他是孤身入秦,朝堂之上,是楚系宗亲集团和秦国宗室及一些昭襄王元老重臣的天下。

吕不韦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对策就是广招宾客,吸纳诸侯贤才为己所用。

吕不韦不但有地位,正是一些游客策士谋取富贵要投靠的对象。关键还很有钱,养得起食客,毕竟洛阳十万户的封地,又是天下之中,四通八达的交通辐辏之地,收税于市,虽不敢说富可敌国也差不了多少。

秦王子楚登基三年即挂掉,谥号为庄襄王,华阳太后和夏太后两位自然升格为老太后,新鲜出炉的赵太后则是当初吕不韦送给子楚的宠姬,那和吕不韦关系更铁。

吕不韦不但是相国(相邦),还获得了仲父的荣誉称号。门客三千,僮仆上万,风头之劲一时无两!

吕不韦雄心勃勃,挽起袖子大干,要为秦国一统天下和日后的长治久安奠定一个稳固的基础,除了继续派大将将攻伐诸侯,开疆扩土外,更是集诸子百家之说,合门下贤士之见,编成二十余万言《吕氏春秋》。

此书出来,吕不韦看了也极为得意,悬挂在咸阳城门之上,号称能改动一字即赏千金!

仲父相国威势之重,天下之人无不侧目。

但天下大势,盛极必衰,否极泰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随着执政年限的延长,手下实力的增强,吕不韦的处境也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朝中的官职就那么多,吕不韦要用自己人,别人就要让位置!楚系宗亲背后的华阳太后,吕不韦只能借重,不能得罪,要想抢位置,只能是渐渐逼退一些宗室和昭襄王元老重臣。

在最初,吕不韦这样做,虽然把宗室公子和一些元老得罪了,但却得到了三位太后一致支持。

因为三位太后也怕宗室公子们权力太大,对嬴政的王位产生威胁。要知道,当初昭襄王上位,可是在宗室中掀起了好大的腥风血雨。真要是嬴政的位置保不住,三位太后的位置也未必牢靠,当初的惠文后就是先例!

但好处不可能让吕不韦自己独吞。权益的交换,固然吕不韦自己的班底在加强,可楚系宗亲的力量渐渐也越来越大了。

当初吕不韦上位时,楚系宗亲根基虽厚,但在朝堂上却没有什么出色的领军人物。华阳太后身在后宫,还要多靠吕不韦间接掌握朝局。

可这几年,楚系宗亲集团中,有两个后起之秀已然崛起,这就是昌平君熊启、昌文君熊颠。

对于华阳太后来说,吕不韦是政治盟友。而昌平君熊启、昌文君熊颠是真真正正的自己人。不仅是华阳太后一手扶起来的,更是亲戚套着亲戚的后辈。

昌平君、昌文君的父亲,是现任的楚王熊元。和华阳太后是远房的堂兄妹。而两兄弟的母亲则是昭襄王嫡亲的女儿,既是华阳太后的小姑子,又是华阳太后的堂兄妹。

昌平君、昌文君二人,一身兼具了秦楚两家宗室的血脉,又自幼长在秦国,很受华阳太后的宠爱,昌平君仅仅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已成为朝中的第二号人物——御史大夫。

有了这两个文武全才的领袖,楚系宗亲集团单是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和吕不韦分庭抗礼。

而吕不韦在不经意间,偏偏又自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对手,这就是嫪毐。

嫪毐原本是吕不韦的门客。

当初嬴政登基为王时,嬴政十三岁,太后赵姬不过三十来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老公死了,太后很是寂寞。她原本就是吕不韦的宠姬,如今两人又要时常相对,旧情复燃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太后凶猛,吕不韦却日渐老去,有点顶不住了。

而且吕不韦还有个顾虑。

这就是嬴政。

嬴政的父亲子楚,从秉性来说,属于宽厚仁和一路。

但嬴政却不同,可能是由于小时候在赵国,孤儿寡母的受了不少的苦难。嬴政为人远比其父狠辣果决。

虽然在秦国的风俗来说,大家对什么太后养个少爷二哥之类,本来就不怎么在乎,像当初的宣太后,不但以身许国,色诱义渠王,为秦国劈地数百里,而且后来还养了一个魏丑夫,公开宣称自己死了,要魏丑夫一块陪葬以示宠幸。作为儿子的昭襄王当初可什么话也没说过!

但嬴政却不同,虽然还没亲政,可吕不韦知道,以嬴政的心胸,要是知道自己和太后有这么一腿,估计是没啥好果子吃,而且,毕竟上面还有两个老太后在,自己和赵太后的这个关系,谁知道两个老太太会怎么想。

再说,自己年纪渐长,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所以吕不韦想了个李代桃僵之计。将自己的门客嫪毐献给了太后。

嫪毐这人,别的怎么样不好说,但男人的本钱还真不一般,功夫绝佳,赵太后一见,顿时爱的了不得。很快就把心思全放在了嫪毐身上,将吕不韦给抛到脑后去了。

同样是王太后,这赵太后是典型的胸大无脑的花瓶,论政治手腕和眼光连当初的宣太后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宣太后是公私分明的,就算偶有不分也是为国舍身的。

赵太后却是对嫪毐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所以嫪毐短短数年间,竟封为长信侯,以山阳之地为食邑,并将太原郡作为毐国的封疆。至于车马金玉那更不用提。一时之间,一些在吕不韦门下撞不上木钟的六国策士,纷纷改投嫪毐门下为宾客。竟然也是宾客千余,僮仆数千。

赵太后是秦王嬴政生母,自小一块受苦受难过来的,嬴政在三位太后之间,当然是和赵太后更为亲近。如今秦王嬴政,岁数渐长,虽还没有亲政,但王位已经稳固,母子之间互相借重,赵太后的影响力,有时候连华阳太后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有了这个靠山,嫪毐虽然官职不高,但对政事和朝廷人事的影响力却不小,和吕不韦、昌文君一脉隐然已成三足鼎立之势。反倒是有些秦国正儿八经的那些宗室公子王孙,因为靠不到华阳太后的楚系之上,反而成了力量最弱的一方,受到三方压制,在朝堂之上很是不得意。

这些宗室公子眼看像嫪毐这样的都能在朝中耀武扬威,自家作为正宗的赢氏宗亲,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只能成为朝政的配角,自然是很不甘心。

这其中就包括秦王异母弟弟——长安君成蛟。

当初,吕不韦和子楚从邯郸逃出来的时候,仓皇之间,不得不把嬴政母子给留在了围城之中,还是靠了赵姬母家的力量,才躲过了杀身之祸。

子楚回到秦国,立马确立了太子嫡子的身份,此时除了留在赵国生死不明的嬴政母子,子楚还没有其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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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十七章 斗争是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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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事关王位传继的大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再纳一个夫人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夏太后当时地位随低,可毕竟是子楚生母,这又不是给子楚确立正夫人,当时的太子和华阳夫人也不好不给面子。所以,从夏太后的母国,给子楚纳了一个韩国夫人。

这个韩国夫人也很争气,很快,就为子楚生下了成蛟。

长子生死不明,次子成蛟自然受到了子楚和几位太后的宠爱。不过,到昭襄王驾崩,太子登基为王,赵国送归赵姬和嬴政母子的时候,成蛟的地位就发生了变化。

成蛟先前虽然受宠,但毕竟嬴政才是长子。而且,嬴政母子滞留赵国,吃了不少的苦,从子楚内心来说,作为丈夫和父亲,子楚自觉已经是很对不起嬴政母子了。自然不能在以后的安排上,再亏待了赵姬和嬴政。

而且,子楚此时,也不能不考虑华阳夫人态度。

原先子楚身边没有其他儿子,华阳夫人没有其他选择,自然对成蛟也很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嬴政回到秦国,华阳夫人和她所代表的力量,如何选择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如果支持成蛟,成蛟的外家是夏夫人所选的韩国一脉,将来成蛟一旦即位为王,华阳夫人作为老太后,虽然地位崇高,但两位夏太后都是成蛟血缘至亲,韩系外家自然要会大受重用,声势大涨是不用说的,这对华阳夫人和其身后的楚系宗亲,可能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而已,可没什么好处。

而赵姬是孤身来秦,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这时候对赵姬母子的支持,对母子二人来说,那是雪中送炭。赵姬背后又没有外家作为奥援,肯定会借助楚系的力量,以稳定大位。这对楚系宗亲继续掌握秦政,自然是大有好处。

所以,华阳夫人态度很明确,支持赵姬为正夫人,嬴政为子楚的嫡长子。

这个储位的争夺结果,对于夏太后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大,不管怎么说,嬴政也好,成蛟也罢,都是她的亲孙子。那个上位也不敢对她不敬。

但对于子楚的韩国夫人来说,这可是千差万别了,成蛟上位,她是王太后,嬴政上位,她就不过是先王姬妾而已,不值得一提,恐怕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活在赵姬的阴影之下。

幸亏,有了夏太后的护持,成蛟母子这些年总算平安无事。

成蛟虽因出质赵国之功,受封长安君,但他以秦王亲弟的身份,却是游离于秦国政局核心之外。好不容易谋得了一个**统兵作战的机会,但大军还没走到战场,作为成蛟母子唯一靠山和保护神的夏太后却与世长辞,撒手而去了。

这几年来,赵太后一直想收拾成蛟母子,这下终于等到了机会。不但要罢掉成蛟的兵权,更让嫪毐下手,将其母毒杀在咸阳宫中。

到此境地,成蛟岂能束手就擒,只得率军叛秦。

可惜的是,长安君成蛟年龄幼小,外家实力又弱,在军中实在是根基太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帐下的大军。别说反攻咸阳,仅仅是屯驻在屯留不进,都跑散了三成。这次反叛,除了造成秦国北线大军失败和蒙骜战死,让赵国爽了一把之外,还真没激起什么大浪。唯一让嬴政记住的,宁可相信毫无根基的外来孤臣,也不能相信宗室。尤其是有资格登基为王的宗室公子,更是只能防范,决不能托以重任。

所以,楚系宗亲以外秦国宗室诸公子王孙,更加不得意。

眼见嫪毐作为赵太后的宠臣,一跃而为新贵,正是大力积聚人马力量的时候,很多宗室公子王孙为了出头,不得不捏着鼻子,和嫪毐走的越来越近,也好寻个出头之路。

由此,嫪毐实力居然大涨,野心膨胀之下,已经不怎么把吕不韦和其他大臣放在眼里了!

同时,由于嫪毐和太后经常一块共同辛勤工作,赵太后居然两次做了高龄产妇。给秦王添了两个小弟。

而作为秦王的嬴政,明年就要行冠礼,一行冠礼,嬴政就算是成年,要亲政了!

嬴政要亲握大权,以吕不韦颇知分寸的为人,自然不会仗着资格和嬴政硬碰硬的争权,该退让时绝对会主动退让,可嫪毐这家伙如今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仗着太后的宠爱,难免还要插手朝政,定会遭嬴政的忌恨。嬴政一旦真正上位,最先倒霉的肯定是嫪毐。

除非嬴政甘愿大权旁落,做个有名无实的秦王!

可以尉缭来看,嬴政绝对没有他老爷爷那份隐忍数十年的耐心!

秦国政局,一番大洗牌就在眼前!

众人听了尉缭对秦国内政和势力派系的一番分析,不得不服。

这就是差距。

乡下贤士和中心城市策士的差距!

范增和郦食其等人,虽然天生聪明,又读书多多,但其见识多从书中来。远没有尉缭身居大梁,又是从事商贾之道,天天见人,耳闻目染,所得信息自然详尽,郦生等人大形势看得不错,但在具体而微的问题上,还是比尉缭要差上几分。

这就好比现代的一个城市孩子,虽然单论本人的聪明,或许比不上一个远居山野的农村孩子,可身处繁华要地,所用所见却是广博的多,两个人要是初见,这山野的孩子再聪明,也会被这城市娃煽乎的晕头转向。如今范增和郦食其等人就是如此。

更何况尉缭原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又有意入秦,对秦国政局专门用了心思。自然显得高了众人一筹!一番话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无懈可击!

姬丹面上平静如斯,心里的高兴却是只顶脑门子。他身兼两世记忆,对秦国政局自然有所了解,明年四月,秦王举行冠礼亲政,有嫪毐叛乱之事,咸阳城死伤数百人。

只可惜现实很精彩,记载却是骨感的很,一场涉及二十多位高官的叛乱,在史记中不过几百字的简单记载,其起因和过程寥寥数字而已。根本就看不清历史的真实。虽说早有了利用这次叛乱捞一把的念头,可到底如何做,还真是没有头绪。

如今有了尉缭这么一个明白人在身边。入秦之后既在局中,又在局外,自可趋利避害,纵横捭阖于各派系之间,趁火打劫的希望那可是大大的有呀!

尉缭果然是搞阴谋玩形势的奇才,自己将此人收到手里,还真是大赚特赚了。

既然众人都认同秦国将有大变的判断,对于姬丹要趁机去搅风搅雨的的想法,也就没啥异议了。至于秦国对太子不利的风险,别看张耳等人以此劝阻太子,其实他们还真没当回事。

当初秦人想扣住人多了,像楚怀王,当初和秦昭襄王会盟,秦人一翻脸,怀王竟然被直接给押回了咸阳。像这样的人物,应该比什么质子受到的看管严密不是一点半点,就这楚怀王还不是跑出来了?只怪楚怀王运气不好,好不容易到了赵国边界,可赵国竟然不敢收留,将怀王拒之国门之外,才又被秦人逮了回去。还有当初的楚太子熊元,也就是昌文君的老爹,也是悄悄从秦国溜回去继位的。这也充分证明,一个人想逃出秦国,还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何况还有这么多智谋之士帮着呢!

太子姬丹见众人再无异议,当即吩咐下去,继续休整一日,后日启程,直奔咸阳——

洛阳乃是三川郡大城,相国文信侯吕不韦的封地,消息自然传递的快,姬丹一行刚到洛阳没几天,一干动态就报给了咸阳的相国吕不韦那里。

吕不韦听说姬丹滞留洛阳,日日领了自家宾客四处游览,饮酒高会,虽不知其意,却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吩咐人传令洛阳的三川郡守尉,多派人留意姬丹等人行踪即可,无需催促起行。

对吕不韦来说,既然燕太子姬丹已经深入到了秦国境内,早到咸阳,晚到咸阳并无所谓。只要来了就好。反正来了就不会再轻易的离开。

自己要考虑的是刚成君蔡泽的继任人选张唐的问题。

蔡泽奉令到燕国为相,已经三年了。

蔡泽在燕国干的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蔡泽原本是燕国人,但蔡泽在山东时,一直不得意,奔波二十多年也没什么出息,还是到了秦国以后,智逼应侯范雎,才一跃成为秦相,封刚成君。

这是个聪明人,虽然拿下了相位,他自己却也知道,自己的根基和应侯比,那是差的太远了。应侯范雎驱逐穰侯魏冉,协助昭王掌了大权,后来又借昭王之手搞掉了战神白起,本想能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相位置上终老,却没想到形势不由人,自己一系的人马搞政争还可以,打仗却差了点,一个邯郸大败,投降的投降,受诛的受诛。连累范雎也失去了昭王的宠信,原本受到压制的楚系宗亲和秦国本土力量又开始逐渐在朝堂占稳了脚跟。自己巧取相位,不过是恰逢其会,赶上双方相互攻讦交锋激烈的时候,自己作为一个两边不沾的新来者,双方正好可以暂时接受的人物罢了。一旦政局大定,这个位置肯定要被人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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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十八章 甘罗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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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夺,不如趁机早让,还能左右逢源,留个后路,所以蔡泽为相数月就以病告退。坐享封邑赋税,悠然林下,坐保富贵。

能趁机而上的人多,当然聪明,但不恋栈,肯激流勇退才是更聪明。

等嬴政即位,吕不韦上由三位太后支持,独揽朝政大权,正因蔡泽本是燕人,又被秦国启用,受令出为燕相。

现在要换人,则是因秦军的都山之败。

这一仗,是秦军几十年来少有的大败。

吕不韦虽非此战统军之帅,但身为相国,仲父,统管国政,蒙骜当初又是因吕不韦的鼎力支持才得以出任秦军大将,有此大败,吕不韦自然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说起来,吕不韦也是运气不好,虽说取两周、定河东、平太原,设东郡,十几年来开疆扩土也算成绩不小,但在这一时期,秦军可也扎扎实实的吃了几个败仗。

先是魏信陵君公子无忌率五国联军败蒙骜于河外,秦军损失惨重,不但刚、寿、陶等东方地区全都丢了,连上党、太原、都被五国给抢回去不少。

好不容易反间计废了信陵君,秦军才敢重出函谷关,几年来蒙骜领兵的连续苦战,才重新抢占了魏国和韩国的数十个城邑,设立了东郡。可五国诸侯又在赵将老庞煖的主持下联合了起来,竟然从蒲阪渡河,绕过函谷关,攻到了蕞地。虽说后来吕不韦亲自领兵反击,将联军惊走,秦国损失不大,但毕竟这是数十年来,关东诸侯之军军第一次攻进关中,对秦国的震动实在是太大了。

既然祸首乃是赵国,秦国自然要报复,两路出兵击招,只可惜,老蒙骜还真不是庞煖的对手,都山之败,丧师数万不说,连自己的老命都丢了太行山上。再加上长安君成峤之乱,还真被赵国夺回去十来座城邑。

十年三败,吕不韦身负秉政之责,自然成为了矛盾的焦点。

吕不韦长于治国,多权谋,他所招揽的人才,也是以文人居多,蒙骜算是他手下最出色的将领了,可惜运气不好,一败于公子无忌,二败于赵国庞煖。

以吕不韦看来,想对付赵国,单以秦国之力,总是稍显单薄。

燕国虽然国力在诸侯中最弱,但蚂蚱虽小,毕竟也是肉,又地处赵国东北,如秦燕联手两面夹击,赵国定会顾此失彼。

秦燕之间虽结盟数年,但还真没有过什么军事上的联手。

没办法,就燕队,不论是军将还是战力,不论是在秦军眼里还是赵军眼里,都不值得一提。如今想和燕军共同行动,最少也要给燕军派个能打的将军才行。

虽说两国目前关系不错,连太子都出质入秦,但国相是秦国派的,再来个秦国大将军统兵,说破大天去,燕王姬喜也是万万不肯的。

所以只能派一个能打的,去将蔡泽换下来,日后以国相的身份出任统兵大将也算顺理成章。

可这个人不好挑,一要能打,确实是大将之才,二要有威望,怎么说也是去做一国之相。三要是和自己比较贴心的,总不能给朝中对手抬了轿子。

按这条件选来选去,吕不韦看中了老将张唐了。

张唐出名甚早,在昭王时就曾独自领军攻魏,无论是威望还是将略都算不错。关键是此人虽是纯正的秦国本土军伍出身,却和蒙骜关系甚好,这些年来,蒙骜无论胜败,这张唐一直任劳任怨的给蒙骜做副将,算得上是自己的人马。

吕不韦满以为这事只要自己开了口,张唐肯定高高兴兴的满口答应。可吕不韦万万没想到,张唐竟然拒绝了。

吕不韦很不高兴!

在吕不韦看来,自己堂堂相国,连秦王都尊称仲父,你张唐不过是一个将军,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竟敢抗令!

我这是抬举你张唐,燕国虽小,毕竟是七大诸侯之一,国相之位怎么也比一个普通将军高多了吧?

可张唐的推辞之词,让吕不韦又不好公开发怒。因为张唐说了:“我领兵攻赵,赵人恨得我要死,早就说过,只要抓住张唐,封百里之地。如今要我到燕国去,必然要经过赵国,我没法去呀!”

吕不韦没法,总不能说你就是死也要去吧?怎么说张唐也是老将,军功不少,素有威望,一点面子也不给也说不过去。

吕不韦很憋气,回到府里,连着好几天都没好脸色。

门下宾客都看出主君不高兴,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好打听,只好都躲得远点。

只有一个人忍不下去,直接上来询问。

此人叫甘罗,才十二岁。

甘罗岁数虽小,名声不彰,但却是名家子孙,他的祖父乃是甘茂。

甘茂在五十多年前,是秦国右丞相,也是赫赫有名,出将入相的人物,只是因权争才出奔齐魏,家眷却留在了秦国。

当时秦昭王刚刚即位,也怕甘茂反戈一击,因此对甘茂家眷并不留难。

也就是不留难而已,但其子孙受重用是不可能的。

如今此事已过了六十多年,早已淡了,甘茂只留空名在,原来的下属同事早已故去。

甘罗之父为了甘家能重整家业,将甘罗送到吕不韦门下为宾客。

甘罗虽小,却是伶俐,一向颇受吕不韦喜爱。

正因年少,也少了几分顾忌之心。甘罗问道:“君侯怎么这么不高兴呀?”

吕不韦正憋闷,见甘罗问,反正都是自己人,倒也不用隐瞒,道:“吾让刚成君蔡泽相燕三年,如今秦燕交好,燕太子丹已经入质秦国,目下已到洛阳。吾意日后秦燕合兵攻赵,需派良将居燕,故请张唐为燕相,岂料张唐竟然不去!”

说着,将张唐推辞的话说了一遍。

甘罗想一想,对吕不韦拱手道:“臣虽不肖,可让张唐赴燕!”

吕不韦正暗自恼火,让甘罗这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将长袖一拂,瞪眼喝道:“下去!吾亲自请他去都不肯,汝有何能,敢说可让他去!”

甘罗心有成竹,却是不急不闹,肃然拱手道:“君侯呵斥臣,不过以臣年幼无知罢了,昔日项橐七岁为孔子之师,臣虽幼,年已十二。君侯令臣一试,即不成亦无害,君侯何必怒言呵斥!”

吕不韦听这番话,对甘罗不由刮目相看,心道:“果然家学渊源,虽然年幼,却甚是慧辩。也好,权且让他一试”。

甘罗领了吩咐,当即驱车赶到张唐府上求见张唐。

此时张唐也正在心烦,托病在家,闭门修养。

都山之战虽败,但主要的责任还是死了的蒙骜背着,张唐并没受到什么影响。

如今秦军之中,老将凋零,按资历、按军功,由他张唐坐上将军之位,成为军中第一人也是该当的。况且自己以秦军老行伍出身,这些年都是辛辛苦苦为蒙骜做副手,也算是相国出了不少力,应该是相国自己人吧?

万没想到,相国竟然要让他到燕国去!

说的好听,一国之相!可那是什么国?燕国国相比得上秦国的第一大将么?

再说,如今大王渐长,眼看大王为人,雄心勃勃,正是军中大将用武之时,相国却自己却跑到偏远的燕地呆着,这不是成心要将自己挤走么?

幸亏自己心思转的还不慢,想起了那个托词,要不还真不好办!

毕竟自己还没胆大到直接顶撞仲父相国的份上。

可相国的不高兴,张唐也是知道的,只好在家装病,闭门不出。

听僮仆传报相府宾客甘罗求见,张唐很是不耐,斥道:“不是说了,老夫抱病,不便见客!”

那僮仆见主君生气,哪敢再吭声,赶忙退了下去,到了门外,对着甘罗,满脸的笑,道:“我家主君有言,重病在身,不宜见客,请贵客转回,待我家主君稍安,另行拜谢!”

甘罗哈哈大笑,道:“贵主君重病?汝再去通报,某正为贵主君之病而来!”

那僮仆还要再说,甘罗却是不耐,斥道:“少罗嗦,速去通报!”

那僮仆看甘罗虽小,这架子却大,又是相府来的,还真不敢惹他,赶忙又跑了进去,赔着小心,将甘罗的话禀报了上来。

张唐听了,也是迟疑,既然甘罗说道这个份上,还真不好不见。可前面已经称病,又不好改口。想了一想,就让现任中尉府司马的长子张扩前去迎接甘罗,自己则去了大衣裳,头缠遮风带,躺在榻上装病。

没多久,脚步铿锵,张扩陪了甘罗进来。甘罗来在榻前,施礼见过,笑嘻嘻的问了几句。看张唐渐露不耐。甘罗突然脸色一整,道:“甘罗年幼,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老将军!”

张唐不知所以,躺在榻上,一抬手道:“不敢当,先生有话请讲!”

甘罗道:“将军乃军中老将,威名赫赫,不知和武安君相比,谁的功高?”

张唐一撇嘴,洒笑道:“武安君南攻强楚,楚故都不守,宗庙尽焚。东伐韩魏,斩首数十万,北战长平,四十万赵国精壮仅余二百。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夺城取邑无计其数。某不过一武夫,不过略有微劳,岂敢和武安君比功!”

甘罗又道:“当初应侯为相执政辅佐昭王,而今文信侯执政为相国,不知这两位君侯何者更为专断国政?”

张唐笑了,道:“当时应侯为相,虽然言听计从,毕竟上有昭王理国数十年,又那里比得上如今文信侯身为相国,号为仲父!”

甘罗又追一句,道:“将军确信应侯不若文信侯?”

“自然”

甘罗大声道:“当初应侯要攻伐赵国,武安君抗意不行,以至于夺职削爵,离开咸阳刚七里,即被君王赐死杜邮。”

“将军功不如武安君,文信侯势又在应侯之上。而今相国请将军出为燕相,将军竟抗命不肯,装病在家!我还真不知道,将军将身死何处!”说罢,转身便走。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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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相遇临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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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张唐却被惊得呆了,见他要走,猛的醒了过来,忙一跃而起,拉住甘罗,赔笑道:“先生且慢,某初不过一时戏言。恰身体未安,尚未及回报相国。今正要借先生之便转告相国,某乃秦国老臣,既相国有令,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况出为燕相,不过是穿赵地而已!”

当下,拉着甘罗,令家人摆上酒来,父子陪甘罗欢饮半日,未待甘罗离开,张唐已经吩咐家人,早早准备行装车马。以备启程赴燕。

甘罗回报吕不韦,吕不韦大喜,甘罗又对吕不韦道:“愿君侯能给臣车马五乘,臣先到赵国为张唐通报!”

吕不韦既看到甘罗的本事,知道甘罗此去定有所获,也不多管,径直对秦王说了甘罗请张唐一事,又道:“甘罗乃甘茂之孙,虽然年少,但名家子,诸侯皆知,愿大王使之!”

秦王嬴政听相国如此推重,也是好奇,当即召见,晤谈之下,亦是喜欢甘罗伶俐,当即应允,给了车马符节,令甘罗使赵。

甘罗得意洋洋,即日离开咸阳,一直向东,刚到临晋,恰好遇到燕太子丹一行到了此处。甘罗早从相府听说过燕太子姬丹武勇,门下蓄养壮士不少,却没有什么舌便智谋之士辅佐,有意炫耀一番,好让姬丹知道秦国人物风采。当下安顿了,梳洗一番,即到姬丹所住驿馆前去拜会。

姬丹自离开洛阳,每每住下,即请了范增、郦生和尉缭张耳陈余等人前来,谈论天下大势。这日正和几人欢会,僮仆来报,秦国使臣甘罗求见。

范增等贤士,从未听过甘罗此人倒也罢了,姬丹可是早已闻名了,后世曾拿甘罗和姜子牙相比,道是甘罗发早子牙迟,十二岁为卿相。如今这大名人来了,又是秦国出使之臣,自然是要见的,忙领众人出来迎接,彼此见过,果然是一个齿白唇红,清清爽爽的一位少年。姬丹将甘罗请到堂上,分宾主坐了,问时,甘罗道是要到赵国出使,为新燕相张唐开路。

众人看甘罗如此年少,竟然为一国使臣,也都惊讶。姬丹恍然大悟,记起书上记载,这甘罗的成名之举,可不就是请张唐相燕,请令出使赵国么么!好像还有什么甘罗说动赵王,先献河间五城,然后秦国遣返燕太子,赵国趁机攻伐燕国上谷,得到三十多城,献给秦国十一个城等等!

看着侃侃而谈的甘罗,想着这些,姬丹不由怀疑:“张唐征战之时被赵国悬赏不假,但时过境迁,此时作为秦国之使,出为燕相,过境赵国,按规矩赵国也不会留难。若赵国当真不肯放过张唐,那也是打定了主意和秦国作对,张唐过不去,甘罗去了,同样也讨不了好!”

“想必甘罗也是相通了此节,知道张唐此去定然无碍,这才揽个便宜,才先去为张唐打个前站。”

“赵国新胜秦军,庞煖又提倡合纵,虽无力反攻秦国,也不至于自动割地奉秦。甘罗虽聪明,不过言语便给思维敏捷罢了,到了赵国,纵然赵王亲见,客气或是有的。至于赵国所谓割地之语,想必是司马公误取战国策夸大之辞!”

“所谓赵因甘罗,结好秦国,秦归燕太子,赵随攻燕国上谷三十城,送给秦国三分之一之事,只有甘茂所附的甘罗传中所记,战国年表和各世家等处毫不见踪影,可见并不确切。当初司马公写史记,因秦烧各国史书,资料缺缺,只得多采战国策补入。多有夸大不实之处,想必这就是一例。”

范增、郦食其、尉缭和张耳等人和谈论几句,已然知道这甘罗伶俐不假,但毕竟年纪尚幼,读书还少。虽然舌绽莲花,滔滔不绝,却少了很多趣味才华。这几位心里暗自鄙夷,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只是闭口不语。

倒是陈余,年轻气盛,他素好儒术,肚子里又是有货的,对甘罗所言祸福纵横之策,并不感冒,因此和甘罗来回辩驳。两人一来一往,观点不同,渐渐来了火气,不免互相抵牾。姬丹暗笑,忙开口截住,道:“甘先生名家子弟,果然不凡,丹亦闻名久矣!日后有便,还请先生到我燕国,丹不才,定当在父王面前力保,奉先生以上卿之位以观大才!”

甘罗今日得意,初来之时未免有些忘形。,待众人稍稍一谈,心里也惊:素闻燕太子喜养壮士,如何手下还有诸多这般口舌便给的贤才在座?自己身居相府,多和六国之客交接,这张耳陈余也就罢了,倒也听人提起过,可另外这三人,素来无名,怎么粗粗看来,还在这两人之上?

虽然如此,甘罗也不愿明落了下风。因此打点精神,强自支撑,一边和陈余辩驳,一面琢磨如何下台。听姬丹开口打岔,甘罗赶紧借坡下驴,拱手道:“太子门下,卧虎藏龙,小子区区米粒之华,岂敢与日月争光,太子客气了!”

“太子原来辛苦,还请早些安歇,小子明日也要早早启程,就此别过,待小子他日归国,再拜会太子,也好向诸位大贤请教!”

甘罗如此说,姬丹也不再客气,唤过鞠成,奉上五十金给甘罗,一添行资。甘罗来这一趟,本想夸耀一番,没想到差点难以下台,这心里颇有点别扭,待见姬丹出手如此大方,礼金丰厚,甘罗顿时大喜,将这小小的不快顿时扔到了脑后,拜别了姬丹等人,高高兴兴去了。

看甘罗车马走远,陈余忍不住,哼了一声,道:“英雄不出,遂让竖子成名!此人虽然伶俐,不过一使臣而已,太子何必如此客气!”

尉缭在旁冷笑,道:“陈君何必认真,此子虽无大才,此去赵国定然圆满而归。小小年纪,由此自是名满天下,虽难称贤士,也算是难得的人物!”

“以某观之,此人所想所用,无非利害纵横,绝非气宇阔达行事有道的正人。如此年幼,能得大名,日后自是嬴政和吕不韦的宠臣。有道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等奉太子在秦图谋大计,不可图一时之快而因小失大!”

姬丹点头道:“正是,区区五十金能结纳日后的秦国宠臣,用的恰如其分!”

范增笑道:“正是如此,区区小事,不必再提。只是如今这赵国对秦燕俱不善,甘罗此去,不知用何说辞?”

姬丹笑了,暗道:“我知道,书上写着呢,只是不知道真假。”不过,这事用不着自己表现,还是让行家伸手吧,遂用手一点郦食其,道:“我等之中,郦君好口,且让他说!”

几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郦生琢磨一下,微微笑道:“甘罗此去,定然全是权谋机诈。空口白话而已。料想是这几句言语:燕太子入秦,示燕不背秦。张唐乃秦国老将,出为燕相,示秦不弃燕。秦燕不背不弃,无非是图赵。秦燕共出兵击赵,则赵危矣!”

“如今秦国文信侯用事,赵如割河间数城重贿文信侯,文信侯喜赵,定可使秦拒燕太子之质。太子不入秦,张唐势难居燕,如此秦燕不亲。燕小弱,赵兴兵伐燕,定可大获其利!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姬丹心里大惊:“我的天呀,这和司马公所记几乎是一致呀!郦生果然好利口,好眼光!”忙问道:“当真如此,甘罗此计可售否?”

张耳在后,插话道:“太子,赵王虽然不明,却也不算太蠢,况有老庞煖执军相助。甘罗此话虽大,却也吓不倒赵王。如今秦军刚败于赵,割地绝不可能!虚与委蛇还是有的。”

范增接口道:“赵国虽胜,反攻秦国或许自觉不敌。但赵一向轻燕,甘罗既有此语,赵国趁机兴兵伐燕,亦不可不虑!”

陈余说道:“赵虽胜秦,但秦筋骨未伤,庞煖岂敢轻易动兵北向?”

范增回道:“秦前有都山之败,近有成峤之乱。庞煖年纪老大,只怕看不清形势,不以秦为意。日后若秦再甘词奉之,庞煖贪图攻燕之利,忘了根本也是有的!”

张耳问道:“以范君观之,赵燕之战即在眼前?”

范增笑道:“那倒不会,都山之战秦军虽败,但赵军受创非轻,自要休养生息。甘罗此去,一时之间还难以说动赵国君臣,但过上两三年,赵军复整,秦国只要屡屡示赵以好,只怕赵国君臣得意忘形,就要打我燕国的主意!”

姬丹听了不住的点头,心道:“正是如此,秦发三路兵攻赵,可不就是趁赵兵大举攻燕,国内空虚的时候!那一仗,赵燕两家都是大亏,只有该死的秦国占足了便宜,老王剪也是在这一战中,开始成为秦军大将军的。不过,那反正是两年之后的事,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又收下了这帮如此厉害的权谋贤士,再让嬴政如此得意,岂不是太窝囊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十章 组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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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呵呵一笑:“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只要目下赵国不敢攻燕,那就无妨。吾有诸君在,定不如秦之意!”

众人见太子下了定论,也都无话,辞了太子,各自回去休息。

姬丹夜来却睡不着,想起这到了这个时代,征战乃是第一保国要事,燕军积弱,屡战屡败,连秦兵想和燕国合谋攻赵,都要派一员将军为燕相,以整顿武备,如此军力将来岂能有所作为!

自己身处国外,在回到国内之前,那只能从秦国入手,能趁着秦国政局即将大变之机,浑水摸鱼干掉嬴政这厮自然最好,就算不行,也要想法给嬴政捣捣乱,削弱秦国的一些力量,延缓一下秦国的征服进程,也好为自己将来的壮大争取点时间。至于对燕国的国内大局,暂时还没什么太多的办法。

不过手下壮士众多,如还像原来那样,一味礼贤下士,一味厚加奉养,这众宾客自由散漫惯了,身处虎狼之国,只怕急要用人时,还真一时难以凑手。

既然得了郦商、陈余这等潜在的大将之才,这尉缭又是治军的好手。不如让尉缭以军法布勒宾客,一则此时得用,二来也可察举和储备培训将才。总好过空等一两年,白白浪费时光好吧?

只是自四大公子养士成风,这门下之客,都是礼遇相待,可从没有什么严加管束之说,自己这想法也不知能否行得通!

万一一着不慎,散了人心,那可弄巧成拙了,看来还需好好商议一下。

找谁呢?

以姬丹感觉,这些宾客之中,范增年岁最长,为人又严正刚粛,眼光敏锐,比之张耳的儒雅俊秀,郦生的狂放疏阔,尉缭的阴谋权诈、陈余的雄武好斗,范增应该是最具统领全局之才。况且,刘邦不是说过:自己之所以得天下,是因为有萧何、张良、韩信,而项羽有一范增却不能用,才失去天下。在极为善于用人、识人的刘邦眼里,这范增都能得到如此评价,那范增的本事还用自己去操心考验吗?

从范增出山为项燕出谋划策,到以七十多岁高龄,一直追随项羽东奔西走,操心受累。一心一意的为项羽打点军国大事,到最后,项羽中了陈平的反间计,对范增产生怀疑,当即大怒而去,因气致病而死。

可见范增的性格,那是眼里绝对揉不下沙子的骨鲠忠臣。要想让他全心全意的辅助你,你就要毫无保留的去信任重用。

想让范增感觉到真正的信任,像这样事关门下所有宾客的大事,就应该让他第一个知道。

而且,范增孤身而来,考虑这事顾虑会少一些,如是张耳、陈余,因有一些门客追随而来,说不定就会掺杂一些不该考虑的事情进来。至于郦生,过于疏阔,万一此事不可行,难保日后说不定会一时失言,说了出去,而以范增的性格,即便此事不可行,也不过就他一个知道罢了,绝不会泄露出去。

还是先探探范增的口风吧。

第二日,姬丹悄悄请了范增来,挥退了僮仆侍女,将自己想法细细说了。边说边观察,看范增双手依着高几,两眼微微闭着,只是沉思不语,姬丹不由心里惴惴。

姬丹等了许久,看范增仍不开口,姬丹以为范增肯定是不赞同。

他自觉对这个时代的人,了解可远不如这些贤士,见范增不表态,那或许是自己想当然了,此事根本不可行,姬丹不免有点泄气。只得低声道:“既然先生以为不可,那就算了。”

范增闻言,猛然将双目一睁,眼中精光烁烁,道:“何人为太子出此策?”

姬丹不好意思的笑笑,赫然道:“先生勿恼,并无人为丹出此下策,只是丹夜来偶思,如今门下近二百人。多有武勇之士。如今到秦国,如不能严加约束,或会惹事,误了大计。丹在秦国之期,尚且未定,如能用此闲暇,讲武习文,也可为将来大业储才。或是想的偏了,先生勿恼!”

范增却呵呵笑了起来,拍掌道:“太子,非也,非也!太子独得!可见太子天纵聪明,绝不同于素常那些贵公子。”

“此策虽大善,以某看来,尚有微瑕,适才不语,就是在琢磨如何让此策尽善尽美!”

姬丹顿时精神一振,急道:“当真?”

范增不答姬丹问题,反问道:“太子可知孟尝、信陵、平原、春申诸公子故事?”

姬丹点点头,道:“略知一二,还请先生详解!”

范增道:“这几位诸侯宗亲公子,虽都好养士,当身份不同。孟尝君继父之后,先掌齐国之政,后出居诸侯,位列将相。平原君则一直在赵国掌权。信陵君虽曾短暂统兵,则从未执掌国政。春申君则以楚太子宾客而为楚相。”

“同富贵者多,同患难者少。每当事到临头,虽有毛遂、侯赢、朱亥、薛公之属可大用着寥寥。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众公子虽位高权重,但毕竟为人臣,贤士在其门下,前途有限。诸公子深恐为贤士所弃,为他人所笑,只能对贤士待之以礼,尽资财以奉养,绝不敢约束,主宾之间,纯以恩义相结而已”

“得势则众人趋之若鹜,失势则门庭冷落。”

“如此养士,虽有虚名,难抵大用!”

“太子要做大事,门下众人,但有大才,日后定当入职国政军中,事关重大,岂能任人毫无责任,来去自由?军法约束,赏罚分明,恩威并重,正是目下用人驭才之道!”

“诸宾客所以追随太子,正因太子前程远大,日后为一国之君,可做一番事业。众人所求,富贵尔,太子所给,富贵之路也,即便多加约束,众人只会心慰,不会轻言离开。”

“只是太子所想,还略有不全。”

姬丹听了,更加感兴趣,忙拱手道;“请先生指点。”

范增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太子门下,壮士甚多,可善加编组,以军法布勒。但尚有一干文士贤才,如此待之,难展所长,以某看,太子门下贤才虽多,但与某一样,虽多知诗书权谋,却未经政事习练,恐日后一旦要用,未免缓不济急。”

“可将武勇之事,编为军伍管理,一面讲求战阵军法,同时可行护卫之责。”

“其余贤士,太子可按个人才学,权授假职,让众人平日相处,讲求治政理事、教化刑律等事。日后如有所用,也可有备!”

“无论文武,俱要按军法约束,讲求纪律,百余人形同一体,可免为人所趁”

范增所说,虽然仍是不怎么具体,姬丹却已明白:所谓权授假职,一则可在位观众人是否确有其才,二来相互磨练,一旦要用,也算有所历练,三来也通过假职,给了众人一个将来有可能任用的官位方向,如此一个大大的萝卜悬在眼前,当然可增强众人的忠诚度,形成自己可用的班底。

姬丹大喜,忙请了张耳、尉缭和鞠成过来,将此事说了,范增也细细剖析了一遍利弊,众人倒无异议。姬丹也不拖延,当即就委范增为首,详细拟定细则。

到了次日,众人呈上细则,姬丹看了,果然这几位通力合作出来的东西,甚是妥当。姬丹很是高兴。又想了一想,只加了一条:日后但有他人相投,着范增等六人一同考察参详,按才、德、品、能四项,详细拟定评语并记档,以便量才而用。

姬丹之所以要加这一条,是想起了毛遂的故事,当初毛遂投奔到平原君门下,数年之间都不得任用,要不是秦军围邯郸,平原君去楚国求救,毛遂抓住机会,自我推荐才算是有了冒头的机会。结果一举成名,促使楚国发兵救赵,留给了后人毛遂自荐的一段佳话。

流传的故事是佳话,但对于故事的主人公,数年之间不得看重,无从施展,那绝对是非常悲哀和无奈的。这原因,以姬丹想来,定是这些贵公子以养士自诩,来者不拒,但除了已经出名的人物,这数千人只是粗粗分了品级,厚加奉养而已,并没有专门的一套体制来负责考察和审定,门下诸人全凭自己的交游关系和抓住机会表现。所以,姬丹才要加上这一条,给贤才创造出一个可以展现和尽早获得肯定的机会,也让自己能更有目的的储备人才。

对太子加的这条,众人也都是称赞,佩服姬丹想的周到。姬丹见众人并无异议,遂当众宣布:以范增为太子卿,总理门下一干诸事,会合郦食其、尉缭、张耳、陈余和鞠成六人一起,立即议定门下诸人职位并着手进行相应编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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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十一章 仲父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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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晋到咸阳,不过四百余里,就算慢慢走,也不过十余日即到。姬丹更不着急走了。索性再住几日,把一切搞定再说。

范增和尉缭等人,也都是从早到晚的忙起来,职位安排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门下众多宾客,六人要一一考察,这个活可不轻。个人武艺倒还好说,这些人日常也是相互之间经常比划的,谁的武艺高些,谁要差一点,基本上一问便知,关键是要考察心胸秉性,腹中才学,那是要一个一个细细来的。

好在这几位大才,都是别人说一,他能知二断三的聪明人,眼光之毒不由人不服。三日下来,门下各位宾客才学长短,几人已经了然于胸。经过商议,六人推郦食其为上大夫,领五位胆大心细、口舌便给宾客,专责游说典客诸事。张耳为上大夫,领赵午、贯高等四位博学之士,专责礼仪、教化、政治诸事,阳庆为上大夫,又从宾客之中选了或是略懂方术医学,或是熟悉天文地理、或是心灵手巧,将作技巧高超的五位宾客,专责医、卜、算、制作等杂学。鞠成为上大夫,领心思慎密、诸事谨慎之士四人,善于计算、买卖之宾客五人。一则为姬丹打点衣食等庶务,掌管诸僮仆、侍女的管理调度,二则随侍在姬丹身边,为御史,记录诸事,三则掌管金玉、钱财、采买等杂事。

又选了熟知农事、计算、律法之客数人,分授中大夫,由范增直管,负责研究秦国相关的制度行事和利弊。

其余武勇宾客,一律编入行伍。由尉缭为太子尉,郦商、陈余为左右校尉,一体掌管侍卫武备等事。

这些宾客之中,选忠梗谨慎之人四十人,命为太子中郎,分为四班,夏扶、宋意、武阳、秦武阳为中郎司马,各领一班,专责随身侍卫之事,郦商以太子左校尉兼中郎将,总督这四班诸事。

选胆大彪悍、武艺高强的宾客五十人,为虎贲中郎,以五人为伍,两伍一伙,两伙一曲,两曲一部编管,每伍、伙各设一长,曲设司马,部设副尉,由郦商兼领。司马配卫士、执旗各一人,副尉设卫士两人,执旗一人。

选身手灵活,脑子活络的宾客五十人,为骁骑卫士,和虎贲中郎一样编制,由陈余直管,责游斗、探听、通传等事。

选善用短小兵器、暗器,武艺阴狠,为人冷血宾客十五人,为飞燕卫士,分为三伍,各设其长,由尉缭直管,专责刺杀、狙击等事。

另选文武兼资等宾客,分为诸曹,在尉缭之下,负责赏罚、计谋、军法、巡查等事。

结合目前人员和情形,尉缭精简军法,制卫法五篇,定下旗鼓、号令、赏罚等事。经姬丹批准,即时颁行。

这些宾客编组,很是扰乱了两日,也有宾客不惯约束,尉缭先教后罚,令出法随,几个桀骜之士,一则畏惧军法,二则眼看太子门下经此一变,景象日新,大不同于往日散漫,为了日后前程,也都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归班听令。

整顿已毕,一行三百余宾客僮仆从临晋出发,百余辆车马之中,骁骑卫士为前队,当先行进,后是太子中郎,簇拥着姬丹的车马,后是飞燕卫士和范增等一干文臣从属。再次是尉缭的直属诸曹宾客和飞燕卫士,殿后的则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虎贲中郎,车辚辚,马萧萧直奔咸阳。

目下已是深秋,关中之地,已是草木枯萎,落叶飘零,寒风嗖嗖,洒目望去,大地之上,尽皆是黄黄的一片,甚是无趣。一路之上,姬丹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就让尉缭等人,以行路为行军,操练旗鼓进退停止等诸项军令。

好不容易到了咸阳城外,秦国朝中,早已得了各地关隘城池的速报,对姬丹一行的行程了如指掌。早有负责交接诸侯的几位秦国官吏在城外恭侯多时了。

这些官吏,不过是典客下属的几位百石之吏罢了,原本用不着姬丹出面的,可姬丹来秦国,除了想搞搞风雨,给嬴政使点绊子之外,就是想实际看看这先秦风物,顺便笼络些人脉,以备后用。这些官吏虽然现下职位并不高,可不代表日后也没出息,做官之道,能像甘罗那样小小年纪,就风云际会一步登天的,毕竟是少数。很多人还是要在体系内一步一步熬上来的。谁能肯定,这面前来接的小吏中,就一定没有日后能登顶秦国政界中枢的豪杰内呢?要知道,后来将秦二世捧到皇位,然后又送入地狱的赵高,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中车府令吗?

姬丹由鞠成陪着,亲自出面,和那些迎候的官吏一一寒暄见礼,那些官吏,很是客气恭敬,姬丹让鞠成奉了礼物,那几位略略推脱,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一个个笑盈盈的收了,谢了姬丹,见天色已晚,也不再耽搁,当先带路,领了众人浩浩荡荡一同进城。

这秦燕之盟,事关秦国攻伐赵国以图诸侯的大计,不管燕国如何弱,毕竟是七大诸侯之一,又正在大敌强赵之后,为了牢牢的拉住燕国,减少攻赵的阻力,秦国对姬丹的到来是非常的重视,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宫城之中,权贵所居之地,给姬丹安排了一个大宅院。占地数十亩,单是房子就二百余间,亭台楼阁,树木众多,安排一行三百余人是绰绰有余。

这驻扎分房安置等等逐项杂事,都是鞠成等人掌管。姬丹才不会去操心。一路行来,车马颠簸,实在是乏的够呛,姬丹洗浴一番,用了晚饭,让众人径直都去休息,反正已经到了地头,一切事务,明日再说不迟。

姬丹这边,除了尉缭安排的值夜侍从卫士,其余人等,都各自归房休息,偌大的院落,没多久就灯暗人稀,安安静静。

姬丹是没事人似得睡得香甜,他可不知道,在距此处不远的相国府中,因为他的到来,吕不韦却睡不着了!

在吕不韦面前的几上,是一册摊开的竹简。

这一册竹简,是秦国隐居在赵国都城的内线辗转送来的,上面记录的,就是目前在各诸侯朝野中,已经传播甚广的关于姬丹邺城梦参天帝之事。

这册竹简,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送到了吕不韦的手中。

刚刚收到这个情报,吕不韦不过是足足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

什么梦参天帝,纯粹的胡说八道!

作为一个谋干诸侯的策士,一个由巨商富贾扎挣到相国大位的当权者,吕不韦从来不相信什么天帝神人之事。

在他看来,天下大事大功,一切都是人谋,干青天甚事!

就以秦国来说,长平之战,胜在君臣齐心,武安君白起谋略出众,无论是廉颇当初的固守僵持,还是赵括兵败,无非是两国各以举国之力,为争夺天下的主动权,斗智斗勇的结果。这里面,只有人力,没有天意!

一个国弱力微,数次被他国兵临城下,被迫出质强秦的燕国太子,居然还鼓捣出来一个梦参天帝,获什么神鹿,真真是可笑之极,难道有此一梦,你就可扭转大局天下无敌了?你就天下归心事事平安了?

真不知道这个太子丹是病坏了脑瓜还是原本就这么浅薄无知!居然在我秦赵两国面前编这么一出拙劣的谎言,有什么用呀!两强相争,你燕国就是一个棋子而已,做什么梦都没用,没实力一切都是空!

这就是吕不韦最初对此事的看法。

因此,虽然早就收到了这份情报,吕不韦却丝毫没它放在心上。也就是传令各地郡守关隘,密切注意燕太子丹一行的行踪动态,确保燕太子丹来咸阳入质。

不过,后续的情报,让吕不韦暗自吃惊:魏国的张耳、陈余投入姬丹门下!

吕不韦掌管秦国政柄,门下宾客三千,消息灵通,对关东各国贤才多有关注。张耳在外黄,交游广阔,吕不韦的门下,自然不乏和这两位打过交道的宾客。这两位的名声,吕不韦早有所闻。当初吕不韦也曾有过招揽的念头,只是诸事繁多,一直没有顾得上而已。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带了自家宾客齐数投入姬丹门下。

尉缭、范增、郦食其,这三位名声不彰,问遍门下宾客,也只知道郦食其乃高阳一狂生,至于尉缭范增,众人听都没有听过。

这又是些什么人?

能和张耳陈余并列,甚至这范增、尉缭,在姬丹门下的地位据说还高于张耳、陈余,相必也不会是一般人吧?

这其中定有蹊跷!天下人谁不都知道,姬丹好武,善养壮士,门下多是些武勇之人,极少有权谋舌辩之士相投,姬丹在洛阳滞留一月,为何竟这些大才纷然相投?

而且,据下面回报:姬丹自从临晋向西,一路行来,宾客从人都是以军法约束,和其他权贵携宾客出行那种自由散漫大不相同!对此,吕不韦更加好奇,要知道如今这门下宾客,合则留,疏则散,无非是恩义相结,别说按军法约束,就是稍有怠慢,就可能一怒而去,姬丹这是怎么做到的?

正是有了这些疑惑,在得到官吏回报,姬丹一行已经进城,悉数安置以后,吕不韦又拿出了这册书简,细细的看了许久,却也想不出什么答案,吕不韦摇摇头,独自苦笑道:“难道姬丹一梦,居然性情大变,换了个人不成?”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十二章 侍郎蒙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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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吕不韦一样,在琢磨姬丹的,还有咸阳宫中的秦王嬴政。

虽说明年才能亲政,但毕竟已经年到二十,虽说一切重大的事物,都由太后和大臣决定,但嬴政可没有光在一边看着,所有的公文奏议,还是都要给嬴政一份,也好让他全面熟悉政务。

姬丹入质一事,嬴政自然是知道的。

想起姬丹,嬴政隐隐有些兴奋。

这是他小时候唯一的朋友。

当初秦军携长平大胜之威,进围邯郸,父亲子楚潜逃出城,只留下母子两人躲入外家避难,那是嬴政才三岁。

待秦军为楚魏联军击败,主帅郑安平率两万秦军投降。想起困城一年之恨,多有赵国大臣,在赵王面前进言,要杀嬴政母子二人泄愤。

为保住一家性命,嬴政的外祖变卖了所有家产,购买金玉,遍贿重臣。只可惜当时赵人,长平之败,四十多万赵国子弟死于秦军之手,邯郸之战,死于战事者又不知多少,邯郸城内,几乎家家和秦人有杀亲之恨。就算收了贿赂,也不过是不在落井下石而已,谁也不肯为母子二人说话。

还多亏嬴政外祖,辗转求到了信陵君门下。信陵君虽说对秦人没什么好感,但为人豪侠仗义,这对母子虽是秦室公孙,但孤苦伶仃,面临杀身之祸,信陵君却是看不过去的,嬴政外家既然求到,信陵君当然要伸手,因此开口保全。

这信陵君私盗兵符,椎杀晋鄙,虽然打胜了解围之战,却也得罪狠了魏王,不敢再率军回国。只能和众门客侨居赵国。

没有信陵君相救,赵国被灭几乎是肯定的事。

此等大恩,赵国君臣将相对信陵君敬如天人!

既然信陵君开口了,赵人心里再不甘,也不好再对嬴政母子动手。

不过,不下杀手也就是了,可也没人正眼看母子二人。

嬴政的外家,送礼求人,家产已一扫而空,眼见日子难过,嬴政的外祖郁郁而终。赵姬母子孤苦无依,日子过的甚是艰难。

赵人不杀二人,已经是看在信陵君的面子,两人日子难过,赵人只有高兴的份,当然不肯出手救助。

在嬴政六岁时,姬丹以燕王长子的身份入质赵国。

姬丹虽比嬴政还小一岁,但其时燕赵关系甚好,姬丹又是大王长子,车马供养甚厚,身边奴仆众多,主事的就是中庶子鞠成。

鞠成对姬丹关照的是无微不至,姬丹一个小小孩童,独身在外虽有奴仆伺候,怕姬丹孤单,有心为姬丹找个同伴,一块玩耍读书。

当时嬴政母子所居,乃是当时吕不韦为异人所置的房产,和姬丹所住的地方恰好比邻,鞠成就让姬丹门下奴仆,常将嬴政领过去和姬丹一起玩耍、读书。至于母子二人的生活,鞠成那里稍微接济一点,这两人就过的相当不错了。

两小无猜,姬丹虽比他还小一岁,但姬丹个子却长的快,又是自幼长在富贵大家,天生一种豪爽仗义之气,对嬴政爱若兄弟,对嬴政可说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嬴政跟着赵姬,很是吃了两年苦,姬丹如此相待,嬴政当时也甚是感激。姬丹相处的那两年,是嬴政童年中最快乐的两年。

后来姬丹离开赵国,还送了赵姬嬴政母子不少的东西,让两人不至于太艰难。后来没多长时间,秦昭襄王去世,太子嬴柱登基继位,是为秦孝文王,封子楚为太子,赵国为缓和和秦国的关系,遂将嬴政母子送回秦国。这一年嬴政九岁。

第二年,孝文王驾崩,子楚继位,立嬴政为太子。三年后,子楚驾崩,谥为庄襄王。嬴政以十三岁少年继位为秦王。

在嬴政的心中,童年的生活始终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每想起赵人的蔑视、欺凌和敌视,想起母子二人在赵国的艰难,嬴政总是怒火满胸。他曾经发誓,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将赵国的仇家尽数坑杀!

只有想起姬丹,嬴政才能想起自己的童年中,还有那么一些快乐存在。

即将亲政,国家大事早就开始接触,对吕不韦结交燕国,消弱控制韩魏,集中军力攻杀赵国的战略,秦王嬴政是非常清楚,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他早已明白,如今秦国国力凌驾于各诸侯之上,一旦灭了赵、韩、魏三国,势必还要一同。但嬴政心里,还真不希望将来燕、秦两国战场交兵。他可不愿意伤了两人之间的情分。

姬丹入质秦国,嬴政非常的高兴。

他早从秦国收集的情报中得知,这位老弟,虽然贵为太子,却仍然像小时候一样,豪侠仗义,喜欢壮士,对读书士子兴趣缺缺,或许是个好人,但作为一个君主,可就差了点。

姬丹来到秦国,只要自己善加笼络,或许能和姬丹更加亲近,两国结盟,先灭了赵国。只要姬丹留在秦国,将来燕王喜去世,秦国就可以奉姬丹入燕为王。

燕国小弱,秦扫灭五国,燕国势必不能**。压之以势,晓之以情,姬丹束手归秦,自比诸侯,自己封其于善地,让其长久供奉燕国宗祠,那岂不是甚好?

前几日,吕不韦将姬丹在赵国病倒数日,号称梦参天帝一事,告诉了嬴政。

嬴政不由暗笑,这位老弟,这是动的啥心思!

什么黑衣金人,残杀暴虐,最终尸骨无存!

天下谁不知道我大秦尚黑,西方又属金,你是想说我大秦无善终么?

如今天下纷乱,力强者得之,不用武,难道靠什么仁义道德,就能一统天下?暴虐,不暴虐,尔能让各力衰退,无所抗衡么?当初要不是武安君将赵国四十万降卒尽数坑杀,让赵国整整少了一代青壮,我大秦如何能进兵邯郸,围攻邯郸一年之久!你燕国又如何能趁火打劫,起兵六十万攻赵!

当然,没占到便宜,那也实在是燕国将相太笨了点,连人家的老弱病残都对付不了!

就这,还说什么天授!即使天授,尔也要有双有力的大手去接才行呀!

这位老弟的见识看来还真不怎么样!

得知姬丹今日到咸阳,嬴政悄悄的派了身边的侍郎蒙恬,跟着迎候的官吏,去迎接姬丹。看看姬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蒙恬早就回来了,详细描述了姬丹模样。嬴政听说姬丹门下,果然英武雄壮之辈居多,不由微笑:“呵呵,我还真想早点看看,燕太子门下有什么出色人物!”

在旁,笑着接口道:“燕国国小力微,燕太子纵然善养壮士,也不过都是一勇之夫而已,门下还能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焉能得上我大秦人才济济!”

嬴政听了,不由大笑:“看来蒙卿对姬丹门下很是不屑呀!”

蒙恬的大父乃是秦军名将(祖父)蒙骜。在昭襄王末年,武安君白起自杀,范雎一系的郑安平诸将或外降,或被杀。王陵等宿将又因和白起关系过于密切,为昭王所忌,秦军名将凋零,蒙骜在众将中脱颖而出,得为秦国上将军,十余年为秦攻城略地,功勋卓著,虽出身于齐国,但蒙氏一门早就得到了秦军的嫡脉的认同。如今蒙恬之父蒙武,现为裨将军,虽比不上其父蒙骜,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蒙恬和蒙毅出身武将世家,自幼好武习兵,多曾随大父蒙骜在军中历练,勇敢善战,屡有战功。尤其是蒙恬,不但沉毅果决,杀伐决断颇具大将之风,且兄弟二人喜读书,熟法律,文武全才,被大父蒙骜视为蒙氏千里驹。蒙恬自己,也素以将帅之才自认,从不肯甘居人下的。

他和其弟蒙毅,以功勋子弟,又才识卓著,被选入秦王身边为郎,深得秦王嬴政喜爱,可说是嬴政身边最得力的股肱心腹。

听嬴政这一说,蒙毅虽是躬身回话,但言语之中却掩饰不住一股傲气,道:“燕丹门下,虽然看起来颇有几个长大之辈,但以臣观之,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而已。如大王恩准,臣虽不才,愿与燕丹门下会上一会,定让燕丹看看大秦武勇之士到底如何!”

嬴政听蒙恬言语豪气,心中很是嘉许,轻拍蒙恬后背,笑道:“蒙卿豪气可嘉,不愧是我大秦壮士。”

“寡人素知卿等一般将士子弟,常相互比武切磋。燕太子来秦,自然要多会我大秦公卿,卿等和燕太子免不了酒筵碰面。日后还怕没有比武的机会?何须要我恩准比试?”

口气又一转,道“这燕太子丹,幼时待寡人颇善,今来我大秦为质,寡人可是不能慢待。”

“寡人知卿勇猛无敌,日后如于燕太子门下比试,能饶人处且饶人,不可折辱太甚,也算是给燕太子几分薄面,如何?”

蒙恬乃是大将之才,心思灵动远超常人,岂能听不明白嬴政话中的意思,忙恭声答道:“臣虽自负勇武,却不敢当大王夸奖勇武无敌之赞。大王放心,臣略知分寸,绝不会让燕丹难堪就是!”

嬴政点点头,又问道:“卿所善将士子弟,可还有什么卓异之才为寡人所不知?”

蒙恬想了一想,回道:“臣所善诸人,像裨将军王翦之孙王离等人,都追随在大王身边为侍从之臣。另有两人,还请大王留意,一是上地人章邯,一是雍人涉间,此二人虽比臣年少,却亦是难得的将才。”

蒙恬如此夸赞两人,嬴政顿时大感兴趣,问道:“二人现居何职?”

蒙恬道:“章邯乃是太仆辖下,为骑马丞,涉间在少府辖下,为东织令。”

嬴政听两人,都不在军中任职,不由叹口气道:“如今征伐不断,正当用人之际,卿大父七十老将,还要亲上战场,既是将才,如何置于闲散杂职,不在军中效力。”

“我大秦正是用人之际,有贤才不得重用,此乃为相者失职,卿异日传召此二人,寡人要见见!”

嬴政语中,涉及到相国吕不韦。吕不韦官高爵重,十余年来在几位太后的支持下执掌国政,一直是大权在握,就是蒙骜在时,身为秦国上将军,也不敢和吕不韦争锋。更何况蒙骜也素来为吕不韦所重,蒙骜曾败于魏公子无忌,损兵折将,却也全赖吕不韦保全,才得以居稳居军中高位不坠,两家如此渊源,蒙恬怎肯说吕不韦不好,忙道:“两人官居下僚,年纪又轻,尚未出头也是正常。相国代大王执政,万事繁忙,分身无术,此事只能怪其上官吾识才慧眼,却怪不得相国。”

“况臣所言,未必确当,还是明日将此二人召来,大王亲自考校,才能定论!”

嬴政扫一眼蒙恬,看蒙恬面色很是恭谨,他也知道蒙氏祖孙,多受相国器重赏识,虽然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因蒙氏一家和仲父的交情,对吕不韦也很是敬重,如此说法,虽有为吕不韦稍加开脱之意,不解自己心思,却也不好责备。遂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卿且去,明日再来就是!”

大王既然吩咐,蒙恬自然领令,躬身再行一礼,辞了秦王,自行出宫而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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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见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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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秉性本来就勇于任事,如今得太子重用为太子卿,总理一应政务,心知太子期望甚重,他本就是想做大事之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头,才隐居家乡。如今有此良机可大展奇才,自然要竭心尽力,不肯偷懒。虽然这一路行来,和众人一样车马劳顿,但范增心中有事,岂肯多睡,姬丹还在熟睡之中,范增就已召集鞠成、尉缭、郦食其、张耳、陈余、郦商等人会议。

太子入质秦国,自然有符节国书,这递送和交接诸事,鞠成曾随太子多次出质,办起来乃是熟门熟路,此次也不例外,公事递送仍有鞠成前去办理,应对秦国相关诸办事官吏。

如今秦王尚未亲政,按正常的规矩,一应大事,俱由爵封文信侯,官居相国,秦王尊称“仲父”的吕不韦执掌定夺。对于太子,拜见相国吕不韦乃是第一大事,至于是否要见秦王,如何见,恐怕要听吕不韦安排。

故而范增传令,鞠成先行打点赠送应用之物,待吕不韦散朝归府,由自己和郦食其、鞠成、张耳,阳庆等太子门下上大夫,以及贯高、赵午等中大夫十人,随侍太子拜访吕不韦,郦商则统带宋意、夏扶所属两班太子中郎,责随行护卫等事。

其余门下众人,因昨日天晚,不过是草草暂时安置而已。尉缭为太子尉,身负统带之责,就有尉缭做主,统一安排各部各曲和诸班卫士僚佐住宿办事之地。

众人一致同意,分头前去安排准备,待太子姬丹醒来,用过饭时,这太子府中,众宾客早已人来人往,在尉缭等人统一安排下,搬动安置诸多行李器物。

等过了午时,尉缭接派出去打探的骁骑卫士来报,相国吕不韦离开宫中,转回自家府邸,姬丹遂带了范增等人,一概深蓝色宽衣大裳,峨冠博带,备了车马金玉等物,前去拜访吕不韦。

吕不韦的相府,就在王宫东侧不远,一片房舍巍巍,甚是广大。姬丹一行来在相府门前,鞠成捧了太子名简,上前递给相府门前僮仆,求见吕不韦。

这战国末期的关东各国权贵,以信陵君等四公子为首,都以得士为荣。唯秦国奉行耕战之策,非军功不得高爵,故诸侯宾客多不喜游秦,即便如当初范雎、张仪等人,自身本为游说舌辩之士,身居相位,秦王言听计从,纵横于诸侯之间,门下却少有宾客相投。吕不韦为秦相,自觉秦为天下大国,对此深以为耻。故而广舍金玉宝物,招揽天下策士人等为宾客,多至三千人。

这些宾客,无论贤与不肖,都是心气高傲,目中无人之辈,主君不待之以礼,谁肯自讨没趣,千里来投。所以这相府门口僮仆,可和后世那些高官权贵门下狗眼看人低奴才大不相同,只要有宾客上门来拜,这些僮仆,别说勒索钱财拒人于门外了,就是态度稍有不逊,有所怠慢,一旦相国知道,为了维护自家好士的名声,就可能狠狠责打一顿以戒将来。

如今这燕太子丹一行,车马赫赫而来,门口僮仆那里敢怠慢,赶紧上前,极为恭敬的接了鞠成送上的名简,告了罪,飞跑着进去通报。

吕不韦正和府中长史、宾客等人议事,僮仆进来通报。这太子来拜,却和游士宾客求见不同,吕不韦贵为君侯,为一国相,他国质子来拜,吕不韦身份所限,却不宜出迎,遂派相府长史付赛,领数十位舍人出迎。

付赛到了门外,和姬丹见礼,指派门下僮仆收领车马到他处安置,自己则陪同姬丹等客,宾主分了左右,直进中庭。

姬丹到了中庭,遥遥已看见高阶之上,一位玄衣老者身后侍立着数位青年,正侯在台阶之上,长史付赛侧面笑道:“太子,台上即我家君侯。”

姬丹近前定睛看时,只见这吕不韦,脚蹬朱履,身上是玄色宽衣大裳,用金线绣着几朵团龙花纹,腰间扎一条玉带,宽有三寸,带下悬挂玉玦、玉环。头上是九梁黑色相冠,用一支玉簪别住。面色白皙,长眉细目,几缕黑白相间的长须,梳的整整齐齐垂在胸前,只是面色上略带疲惫。见姬丹近前,脸上已显出笑来。

姬丹心里一震:这样一个面色祥和,温文儒雅的老者,就是凭千金之财,纵横强秦权贵之间,一策而定子楚王位的阳翟富贾吕不韦。这就是一跃而为强秦相国十余年,上佐太后幼主,下统百官僚佐,东侵六国诸侯,开疆扩土的文信侯吕不韦。这就是集三千宾客之识,成一家之言,编成煌煌巨著《吕氏春秋》的大贤吕不韦。

面对这样一个传奇,一个凭一番才学从社会下层开始打拼逐步走向权力顶端的传奇,一个凭一己之力,就改变了秦国历史走向,让嬴政得以顺继秦王大位,进而一统的传奇,虽然这是一个自己要斗智斗勇,各为家国生死相搏的对手,姬丹也是满怀崇敬之情。

快走几步,躬身施礼下去:“燕国质子丹,参见君侯!”

吕不韦呵呵笑着,快步走下台阶,拱手还礼,道:“太子大驾,吾盼之久矣,太子何来之迟也!一路可安好?”

姬丹恭声答道:“丹不敢劳君侯问,一路虽有小恙,却无大碍,只是误了行程,劳君侯垂念,实丹之罪也。”

吕不韦摇头笑道:“无妨,无妨,太子到了就好,太子请进!”

说着,将姬丹一行,让进大堂。

彼此之间客气一番,各按宾主,分了东西坐下,姬丹让人,捧来金五百,玉五十双,燕地娟帛百匹敬献吕不韦。

吕不韦身为相国,各国来客,无不多奉财宝参见,姬丹之礼,也不过是比常例略重了些罢了,吕不韦也不在意,略略客气几句,就传人收了下去。

姬丹又向吕不韦介绍了自己随行一众贤士宾客,这正是吕不韦更感兴趣的人物。随着姬丹介绍,吕不韦细细打量众人,虽然都是一色衣裳,行李参见也都是一样恭谨,但仍能看出不同:范增言行之间一丝不苟,即便是行礼参见,也是面色沉肃,双眼闪烁之间,精光凌凌,当是严正一流的人物。郦食其形容高古,脸上的红鼻子,让其方正之间,不由带了几分滑稽,说话行礼,落拓不羁,却又妙语不断,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亲近之感。鞠成恭谨有礼,果然是大家出身,家教远非常人可比,张耳和阳庆二人,都呈温文尔雅之态,但也有不同,张耳明显带一股时下游说之士常有的傲气,阳庆则是从上到下,都是一种静气。至于郦商以下,也或是英武,或是博学,各有可取之处。

吕不韦心里喝声采:这几位人物,简单就这么一看,就知道不凡,我府中号称宾客三千,要挑出日后能和这几位相比肩的,怕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稍加雕琢,任哪一个,成就恐都不次于我秦国现今的诸位上卿。

介绍完了姬丹门下众人,相府长史付赛,代吕不韦给姬丹引见相府众人,吕不韦以下,坐第二位是吕相长子吕览,姬丹打量吕览,只见这位相国长子,年纪约有30来岁,容貌和吕不韦极为相似,只是比老父略胖一些,年轻一些,少些皱纹罢了,面带笑容,比起吕不韦,显得更为雍容雅气。现在秦王身边,任太中大夫之职。第三位就是舍人李斯。

这又是大名人,一个一力主张郡县之制,将中央集权推向极致的权术大家,一个极力倡导燔诗书,焚史记,成为秦王嬴政,摧毁千年以来各种文化典籍文化的大帮凶,一个整理创造了一代名体——秦小篆的中国史上第一个书法家。一个为一己之私,伙同赵高,逼杀公子扶苏,保胡亥上位的一代奸相。一个与玩弄一辈子权术诈谋,却又败在他人权术诈谋之下,惨遭腰斩灭族的悲剧人物。这就是李斯。一个只要略略知道中国历史,就不可能不知道的历史名人李斯。

姬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李斯。这李斯看年纪,约莫四十来岁,方脸阔口,面带微黑,三缕黑髯垂下,虽然一直笑盈盈的,却也掩饰不住自带的精明傲气。能在吕不韦门下,做到仅次于长史付赛,长子吕览的第三位,可见吕不韦对李斯也是极为的器重。

相互都见过面,相府僮仆,陆续送上酒菜,给众人摆在面前的几上,吕不韦高举酒爵,笑道:“太子远来,吾喜之不禁,略备薄酒,为太子接风!”

姬丹赶忙谦逊几句,众人一起饮了,然后又是为秦王寿,为燕王寿,为相国寿,为太子寿,各种名目,不一而足。

饮到高兴处,吕不韦佯作随意,笑对姬丹道:“吾闻太子一路行来,病倒邺城,人多传太子梦参天帝,不知此事可确否?”

虽然吕不韦语气甚是轻松,但此语一出,所有听到的人都是一顿,齐齐看向姬丹,看他如何答对。

姬丹将爵中之酒一饮而尽,将酒爵一放,拱手笑道:“人识五谷杂粮,偶有小恙也是正常。丹不肖,与门下壮士多饮了几杯,以致病倒不醒,全赖阳卿妙手,方转危为安。区区小事尔,竟劳君侯下问,丹不胜惶恐!”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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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相府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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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心知现在身处敌国,自己所仗的,不过是来自后世,对政局大走向和结果略有所知而已。所面对的无不是史上最有名枭雄智谋之士,要想纵横其间,和招揽贤才时大不相同,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夹着尾巴,小心做人,才可能趁火打劫捞些便宜。吕不韦问梦境,能不说则不说,即便说也要全不在意的轻描淡写。

吕不韦见姬丹避重就轻,只谈病,不谈梦,哪里肯轻轻放过,摇头笑道:“太子所言差矣,寻常之病,或是偶感风寒,或是饮食不调,吾闻太子所病,乃血脉治也,同先君穆公,赵宗简子同一为三,此二先贤,沉睡数日,均有大见。太子何必隐晦,莫非以我愚钝,不足于言哉?”

姬丹避席行礼,惶恐答道:“君侯所言,丹何以可当!”

“丹不言梦者,只是先贤有言:睡而有梦,不过奇想而已,君侯乃掌国大贤,丹病梦之事,不过怪诞而已,何足污君侯清耳。”

吕不韦呵呵一笑,抬手示意,道:“太子不必多礼,安坐就是。既是怪诞,太子且言之,也让吾得听奇异之事,聊博一笑就是。”

姬丹做足了惶恐之态,回到席上坐下,拱手道:“丹领令就是。”

“丹梦中,确曾梦见一人,服饰高古,大不同于常人,自称天帝,引丹见无数奇奇怪怪之物,只是丹愚钝,却不知其意!”

吕不韦追问道:“不知都有何物?”

姬丹心道,吕不韦最关心想了解的,大概就是我故意所传播的金人和神授之事,我先扯他一番,忽悠一下再说,遂一派恭敬答道:“丹所见有一物,长有百丈,好似数十节铁制巨箱所连,下有铁轮,前有一箱,上冒白烟,牵动众箱,疾如奔马,动如闪电,天帝指点曰,日行千里,远运亿钧。又有一物,形似巨杵,据言重二三十石,从高处扔下,火光冲天而起,百里之内,俱为平地,无论人物牲畜,无一存活。”

“还有一物,状似巨鸟,非金非铁,色做银白,前面稍园,下有巨轮,体后平长两翅,且长且宽,翅下悬四园桶,响如雷鸣,喷火数丈,可从地上腾飞而起,高达百丈,一个时辰可远达万里之外。载人运物,最是便捷”

“天帝曾言,此种种物事,千百年后自当出世,乃最是得用军国利器!”

姬丹此言既出,众人反应俱都不同,其座下宾客,都已知太子神授和神册故事,听今日所言火车,大为荒诞不经,都以为太子乃是故意藏拙,以胡思乱想之事应付吕不韦,故而都暗自偷笑,面上却都一本正经,频频掉头,好像为姬丹作证一般。

至于李斯等人,因燕国小弱,又素闻燕太子丹素好壮士,自然不学少文,原本就心存蔑视,对梦得天授之事,本就将信将疑,如今见姬丹一本正经,详细解话梦中奇物,手比指话,有模有样,好似真的有此物一般。都不由洒笑。

唯有吕不韦,对姬丹所言,是半信半疑,若说姬丹纯是编造胡扯,可看姬丹描述,又是极为精细,神态上更是一副追思模样,好像真的见过,无比怀念一般。如真是天帝所引见,这等怪诞之物,却无可想象。吕不韦笑问道:“如此奇物,不知天帝所言,叫什么名字?”

姬丹虽是忽悠吕不韦,但真的讲起后代的火车、飞机、和原子弹,还真是感慨万千,当初有火车飞机多好,从北京到西安,坐火车,搞个卧铺,就算不是花了无数民脂民膏,却又贵的要死的动车组,那也不过是十几个小时而已,几个狐朋狗友,打打扑克,喝喝小酒,睡上一觉就到了。至于飞机,呼啦一下上了天,一个多小时罢了,哪像现在,虽然贵为太子,也不过是四匹马的木轮车,一路上颠簸的要死,骨头都快散架了,还要走一个多月。

至于原子弹,更别提了,就是TNT**也行呀,来上几百吨,谁敢欺负我燕国,给你扔上几十个**包,炸不死你,也吓死你了。还用我入质到你这里夹尾巴做人呀!

见吕不韦问,姬丹一脸的神往,正色道:“天帝曾言:此三物名唤火车、原子弹、飞机”

吕不韦呵呵一笑,道:“天帝远观千年,吾等凡人想也难想,太子有福得见,为太子贺,为太子酒!”

姬丹忙举起酒爵,笑道:“不敢,不敢,为相国酒!”说着,仰首一干而尽,两侧座下诸人,或是高喊“为太子酒”或是“为相国酒”纷纷干了。

伺候的僮仆,又上来一一满上。

相府长史付赛,虽才三十多岁,但在赵国之时,就以弱冠之龄,投入吕不韦门下,吕不韦当初重金贿买看守子楚的赵国官吏,携子楚逃出邯郸,隐匿赵姬母子到外家等事,就是付赛一手操办,为人权达机变,最是精明强干,一向受吕不韦器重,受令为相府长史,统管相府门下诸事。在秦国的地位,即对朝中诸位上卿,也是亢礼相见,是相国吕不韦心腹中心腹。有关姬丹在邺城之事,不但曾听相府宾客传言,更和相国一块看过赵国内应递来的情报,而今相国询问,燕太子丹只顾曼言扯去不答正题,付赛却不耐烦,当即开门见山,笑问道:“吾闻太子梦中,曾有天帝狩猎,太子漫射,即得一鹿,有上天所授,不取不详之言,赛孤陋寡闻,还请太子为赛一解其意!”

吕不韦见付赛出头相问,正和其意,也是点头,看着姬丹。

姬丹正想作答,身侧范增早忍不住,当即高声笑道:“付长史乃相府高才,如此简单之意,如何不解?”

“既然长史有意考校,范增不才,试解一二:鹿者,禄也。如今天下纷乱,我燕国多受赵国扰乱,当继为王者,以亲,太子乃燕王嫡长子,王位传交太子,正当其序,此次出质大国,更以太子至尊,为国安宁,受颠沛流离之苦,虽不比战场血战之劳,但也功在社稷。以太子至亲,建安国之功,合当将来稳居燕王大位,安享一国终身之禄。此是天意,”

“当初太子先祖,妄效古贤,让位于相国子之,以至身死国残,所谓天授不取,反获其咎。正此意也。我家太子仁德无比,天帝此言,大有所谓矣!”

范增说着,姬丹在上,一再点头,笑对吕不韦道:“当初丹大梦初醒,对此也很是不解,才讲出来让众人参详,也是多亏范卿解惑,丹才明白,我燕国虽弱,然受之于先祖召公,社稷血食,子孙谨守,乃应有之义,不可轻言弃之。”

“先王之过决不可效。”

吕不韦和付赛等人听了,也觉得有理。也觉自己或许想的左了。各国条件不同,秦傲然强国,自然以取天下,混一四海为要,想起来天授,当然是说的整个天下。这燕国在七国之中最弱,一灭于强齐,二挫于残赵,偏居东北苦寒之地,一心保住祖宗疆界,社稷血食也是当有之义,想争雄于中原,怕想也不敢想!

吕不韦和付赛想到这里,心里去了一个大疑,顿时轻松许多,纷纷举杯,又是劝酒,姬丹看见两人神色,知道已将梦境之事,糊弄过去大半,也是开怀,和两人对饮。过得片刻,李斯坐在下方,举起酒爵,正色问道:“闻太子梦中,曾有一黑衣金人,狂暴残杀,反为群兽所噬,尸骨无存,不知可有此言?”

“我大秦属金,德尚黑,莫非太子所指,乃是说我强秦刚不可久不成?”

李斯说到最后,言语之中,已见了冷厉,双眼灼灼,更是盯住姬丹不放。

姬丹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是嘀咕:“这个李斯,问的还真是直接,没错,老子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可惜我不能承认。”

相国府中,酒都是上品佳酿,郦食其如今已喝的痛快,听李斯说出此言,郦食其哈哈大笑,道:“李君真是妙人,竟能将此梦如此歪解!”

李斯冷言道:“李某孤陋,就请郦君解惑!”

郦食其将爵一举,向吕不韦、付赛、姬丹等一众贵人略略示意,仰首而尽,一捋胡须,笑道:“此有何难!”

“我大燕雄踞中原之北,南接赵齐,北有东胡,匈奴之属。此等戎蛮之族,披发左衽,绝礼仪,尚暴力,最是残暴不过,不但我大燕、赵两国,就是大国,不也屡受其害?如今东胡在燕之北,以五行当之,北方属水,色尚黑,黑衣者,东胡之谓也,匈奴在西,西属金,金人者,匈奴之谓也。如今匈奴、东胡之属,如同我中原诸侯一般,相互攻伐不断,此两族为最强,然不尚礼仪,虽强横于一时,一旦我中原大国联手,乘其战乱之弊,正可一举而灭之。天帝所示,正是要戒我家太子,不必畏其残暴,只要善守边界,富国强兵,此等癣疥之疾,不足为我大燕之患!”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十五章 仲父的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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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食其言语滔滔,一番解释还真是无懈可击,李斯自觉问的刁钻,却没找到姬丹的漏洞。心里很不舒服,撇撇嘴道:“郦君开口大燕,闭口大燕,据某所知,郦君好像是魏人吧?”

郦食其嘿嘿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人莫非王臣,无论吾与李君,都当是周人才对。只是如今天子德衰,智谋学识之士,无不奔走于诸侯之门,以求建功立业,裂土求封。郦某穷俱高阳,家无隔日之粮,身少避寒之衣,妻子号泣,豪杰鄙夷。幸得太子赏识,解衣衣我,推食食我,如此明主,郦某岂敢不竭力效之?归燕固某之所愿也!”

“倒是李君,既然以孤身奔秦,受相国器重,不知李君所食,楚食乎?秦食乎?李君所衣,楚衣乎?秦衣乎?李君所忠,楚王乎?秦王乎?李君是楚人乎?秦人乎?”

郦食其的口舌,在秦末汉初,乃是第一等的人才。李斯虽是心智高绝的智谋之士,但原先在荀子门下求学时,和韩国公子韩非同窗数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韩非的传染,竟然也带了一点口吃的毛病,只是后来自己多加注意,才慢慢的矫正过来,只是说话之时,一直是慢慢开口才行。郦食其一番问话,连珠炮一般的扔了过来,李斯正要反驳,坐在郦食其旁边的张耳却瞧出便宜,笑嘻嘻的道:“郦君何不明也,李君既然这样问,自然是楚人也,虽说衣食于大秦,然李君定以楚人为豪,身在秦国心在楚,忠于楚王也是应当的!”

在座的对方众人,除了是吕不韦的门下宾客之外,象付赛、李斯等人,多有以相府宾客出而为秦国官吏的。这种身份,自然要忠于秦国,更要忠于主君吕不韦。张耳这话,虽是笑嘻嘻的说的,但话中之意,隐隐然指斥李斯不忠于吕不韦。这要是吕不韦被此话打动,心里有了嫌隙,李斯富贵之梦定当立刻崩解于无形,李斯顿时大急,脸上汗都出来了,抬手戟指,惶急道:“休休休的胡说,某某某某自投相国门门门下,一一一……”

姬丹知道这李斯的能量,一生追求富贵,先自吕不韦门下,转而投靠嬴政,为其心腹,后来又听赵高之言,背弃嬴政三十年器重之恩,篡改遗诏,逼死扶苏。乃最为典型的有才无品之小人。所谓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这李斯既受吕不韦如此器重,单凭自家门下这三言两语,怎么也不能置之于死地,既然如此,既解了金人之疑,又痛快一下,打击一下李斯的气焰也就算了,还真没必要结一大仇。一看李斯急的,口吃都出来了,姬丹当即笑道:“李君勿恼,勿恼。相国明见万里,自然知道李君忠贞,李君何必辩驳?请高饮一爵,为李君寿!”

吕不韦聪明至极,看张耳和郦食其,言语犀利,暗挑李斯,心里也是称赞,这姬丹门下众人,口才真是了得,不但将姬丹梦境所传,竟然圆圆满满模糊了过去,还将李斯暗有口吃的毛病给逼了出来。他自然是知道李斯的忠心的,见姬丹圆场,也温言道:“罢了,罢了。所谓相斗无好口,太子门下远来,岂可伤了和气?君乃相国之才,大王和某早已深知,日后借重有日,无需再辩,来,吾等齐干,为李君寿!”

不愧是史上第一等的小人之相才,姬丹和吕不韦这一打岔,李斯早已心灵百转,将怒气消去,脸上浮出笑来,慢慢说道:“原是李斯唐突了。为君侯寿,为太子寿!”说着,抢先将酒爵举起,一饮而尽。

张耳郦食其等人,眼见折了李斯的傲气,逼的李斯失态,心里更是痛快,举爵高呼:“为君侯寿,为太子寿,为李君寿!”

梦境之事就算揭过,众人继续高饮,彼此相谈甚欢。

吕不韦能编出吕氏春秋流传后世,门下博学多才高识之人自然多多。这些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哪一个都不是肯服人的,适才李斯为姬丹门下所刺,其余宾客虽不一定和李斯有什么深交,但毕竟身为同僚,李斯的落败,也等于让众人觉得面子无光。如今君侯和太子丹,把酒言欢,门下双方宾客之间,却大起争雄之心,各依才学,谈天论地,要压过对方,为主君挣下脸面。

吕不韦门下三千宾客,本就来自于诸侯各国,彼此间相处,才学争论是常有的事,就连两人观点不和,说到急处,拔拳相向也是有的。吕不韦早已习惯了。

这姬丹手下原先多是壮士,彼此言语不和,把剑相斗的事不少,还真少见一帮文人,彼此口绽莲花,唾沫星子乱飞的论战场面。姬丹不由大感好奇,只是兴趣盎然的看来看去,丝毫没想到这里面的输赢气势还关乎自己的脸面。

文人之间,无非都是糊涂账,到底谁输谁赢,也没个定论。有的人言谈上没占到上风,就开始拼酒。

这时的酒,虽然号称是酒,可度数极低,连后世的啤酒都比不上,又是拉长了战线喝下来,姬丹是丝毫不惧的。从书上所记,这吕不韦后来罢相,数千门客追随,出居洛阳,后来吕不韦为嬴政所逼,饮毒酒自尽,这后事都是宾客悄悄办的,可见这些门客之中,忠心之士着实不少。

自己初来秦国,秦国政局,大致上随看得清楚,但要在其中取利,还需上下交接,打入其内部才成,今日一会,就是结识的机会,说什么也要给趁机拉拉交情,说不定将来就有大用。

况且嬴政执政之后,这些人都离开了咸阳,如此一帮人才,将来如能拉到自己手下,那对自己的大业也是极大的助力。

有了这个念头,姬丹也亲自离席,来在宾客之中,给这些宾客一一敬酒,好言奉承。

不论文武,既然自称贤才,奔走于权贵门下,谋求富贵腾达,哪一个都是好面子的。如今姬丹如此礼贤下士,待众人都是一般温洵敬重,这些宾客也都高兴的很,直觉果然人言不可听,以前只听说燕太子好武,喜养壮士,今日一见,虽然长相粗豪,内里却也是彬彬君子。难怪手下也不乏高才。

范增和郦生等几位上大夫,和姬丹也抱了同样的心思,既要喝酒谈论,也少不了相互之间拉拉交情,这一场高会下来,彼此之间,倒还真结识了不少同道中人。

只饮到天晚,宾主尽欢而散。姬丹别过吕不韦,带门下众人,回归府邸。

散了门下宾客,吕不韦只将长子吕览,长史付赛和舍人李斯带到后堂,四人接过侍女递过的热巾,各自擦了手脸,吕不韦坐了主位,示意三人各自归坐。吕不韦沉思一番,抬眼看着三人问道:“今日一见,视这燕丹如何?”

李斯想一想,拱手道:“君侯,以某看来,这燕丹虽对君侯言语恭谨,对燕秦之盟也是赞不绝口,但其门下众人,却多有识见不凡的高才,将来一旦归国执政,怕难料其行。”

吕览点点头道:“素闻燕王甚爱此子,五岁即立为太子,如今看来,似有不同!”

吕不韦笑问:“览儿何出此言?”

吕览拱手回道:“以儿观之,燕丹门下如此多才,如燕王深爱此子,这门下诸人早已大用,燕国何至于积弱如此?”

吕不韦呵呵一笑,道:“览儿有所不知,这今日来的燕丹门下众人,大都是燕丹病后一路之上招纳的魏楚之才,恐怕那坐在后面的那些雄壮之辈,才是其原来的宾客众人。不是燕王不用,而是无才可用。”

吕览甚是吃惊,问道:“难道燕丹一病之后,竟然改了性情不成?”

吕不韦点点头,道:“当是如此,今日一见,虽然其门下宾客多有掩饰,但也可看出姬丹梦中所得,远非如此简单。此子借梦造势,传遍诸侯朝野,恐这些贤才,正为此才投奔而来。”

李斯恨道:“这厮们无礼,居然在君侯面前公然曼言胡扯!”

吕不韦面带玩味,笑看李斯,道:“李卿尚有气耶?”

李斯也觉不好意思,拱手道:“某言语不谨,失了君侯脸面,实为罪过!”

吕不韦摇摇手,道:“不止于此,不止于此!”

顿一顿又道:“以某观之,这燕丹如此招纳贤才,其心中所图当是甚大,什么享燕国一国之禄,不过是在吾面前支吾其事而已。燕国势弱,入质我大秦,身处外国,暂隐锋芒也是正道。倒无可指责。”

付赛问道:“既是如此,我等该如何待之?”

吕不韦笑看李斯,问道:“李卿以为该如何?”

李斯思索片刻,慢言道:“此子只要留在我大秦,纵有千般志向,万丈豪气,也做不得半分用处。以某浅见,可多赐金玉车马,好言抚慰,使其在此诸事安乐,消磨其心志。更可择宗室美貌贵女,赐予姬丹,日后如有所出,也可定其亲秦之心。日常之中,还需多加留意,免得此子潜归燕国。只要此子能长留在秦,一旦燕王喜驾崩,我大秦举兵奉其归国即位,我大秦内有宗女至亲襄助,挟定位之大功,外有大军以强临弱,予取予求,自可有心。那时燕丹纵有它志,也悔之晚矣!”

付赛在侧,鼓掌赞道:“正该如此,李君果然好计!某还有一策,也可弱之:我大秦之强,世人皆知,诸侯朝不保夕,只有在我大秦,才可寻的长久富贵,燕丹门下宾客,所求所想,不过身家富贵而已,吾等可令门下众人,与其宾客善加交接,动之以金玉,炫之以财帛,如此过段时日,虽不能尽倾其客,然大部贤才或可为我所用。弱敌强己岂不是一举两得?”

吕不韦呵呵大笑:“果然是好计!”

“大王昔日在赵,多受燕丹之惠,前日在太后面前提起,太后对此子也很是感激,李君所言联姻和多赐金玉之事,太后和大王定然嘉允。”

“至于宾客交接之事,李卿就专负其责,选口舌灵便之人行之,金玉宝货,任君所用,假以时日,定有大效!”

“览儿速将此子今日所言,写成奏章,明日告知大王。少待时日,吾亲自为大王和太后引见!”

三人齐齐应诺。吕不韦年过半百,应酬这许久,也早就疲乏不堪,随即起身,径自归内室休息。吕览、付赛、李斯三人又议了些细节,才各自归去安歇。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十六章 职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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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吕览已将昨日会见姬丹等客对答情形追录完毕,让父亲看过无误,这才换了官服,乘车来到宫中。

吕览所居太中大夫之职,归郎中令所属,按秦国官制,郎中令掌宫殿掖门户,职责重大,为上卿。郎中令一职,非亲信大臣不任,像现任的郎中令,即是昌文君熊颠。其属官有大夫、郎、谒者之分。

大夫掌论议,有太中大夫、中大夫、谏大夫,皆无定员,多至数十人。太中大夫为首,秩比千石。是大王身边近臣,常能在大王身边进言画策,极易的大王赏识提拔,又无具体分管杂事,可谓是清贵之职。

郎掌守门户,出充车骑,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也无定员,多至数百乃至千人。俸禄自三百石到六百石不等,中郎头领为有五官、左、右三将,秩皆比二千石。郎中有车、户、骑三将,秩皆比千石。这侍卫诸郎,随侍在大王身侧,常能脱颖而出,或升郡军之尉,或充县令守将,乃是晋升之捷径,非秦国权贵、功臣子弟或良家子之极为出色者,他人根本无缘充任。

谒者掌宾赞受事,定员七十人,秩比六百石,有仆射,秩比千石。

吕览既为太中大夫,只要大王无专门交代,见大王可直出直入,是无需侍卫诸郎通报的。

吕览抱了竹简,来在秦王平日见人办事的大殿外,在殿门外侍卫的,正是王离、蒙毅这一班。见吕览过来,王离笑嘻嘻的轻声道:“大夫来的迟了,大王正在见人呢!”

嬴政如今尚未亲政,但凡大政或会见要员,例有仲父相国安排或陪侍指点。如今既然老父未来,想必今日所见不是权贵要人。

王离出身频阳王氏,其大父王翦,父亲王贲都已是军中的大将,尤其是大父王翦,已是少上造的高爵,王贲虽不到四十,也获得中更之爵位,和吕览都是极熟的。平日在外面遇到吕览,王离都是执子侄礼。所以吕览也不把王离当外人,悄声问道:“是谁在里面?”

蒙毅凑过来,低声道:“家兄在呢,陪大王见见两个青年官佐,一个是上地人章邯,一个是雍人涉间。”

吕览笑道:“呵呵,那定是令兄为伯乐了。”

蒙毅笑笑,点了点头。吕览随不需通报,但大王既然正在见人,自己也不好贸然进去,因此抱着竹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两人低声搭话。

约莫半个时辰,吕览正站的无聊,里面脚步铿锵,蒙恬走了出来,正要说话,一眼看到吕览,蒙毅急道:“大夫既来了,为何不进去?大王正要令人寻大夫呢!”

吕览悄声道:“又无急事,怎好打扰大王见人!”说着,随蒙恬走进殿中。

吕览来在殿内,抱着竹简见过嬴政,嬴政笑道:“大夫今日又奏些什么?”

吕览恭声道:“禀大王,昨日燕太子丹到相府,拜访家父,此乃燕丹一众的昨日之言,家父有令,专奏大王。”说着,捧了竹简走上台陛,将竹简安放在嬴政面前的几上。

嬴政点点头,道:“此事稍后再议。大夫,此二人寡人适才考校许久,颇有可造之才,请大夫转告相国,可将二人调入卫尉军中任职,以备后用。”

吕览早看到了两位年轻人,一个浓眉虎目,脸色黝黑无须,身高约有八尺,另一个身高虽不及前者,但也是虎背熊腰,强强壮壮的汉子。听嬴政吩咐,两人已拜倒在地,道:“臣章邯(涉间)谢大王!”

嬴政抬手道:“起来吧,好生去做,莫丢了寡人的脸就行!”

两人又行一礼,高声道:“臣为大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起身,随蒙恬出去了。

嬴政拿起竹简,展开了慢慢看去,看得许久,嬴政放下竹简,笑道:“仲父之策,果然万全,就依仲父之策实行,不知仲父何日宣燕丹进见寡人?”

吕览笑着回道:“燕丹一行,宾客数百,想必安置也需数日功夫,家父已经安排,大后日领燕丹进见大王和太后!”

嬴政点点头,道:“寡人与这燕丹,幼时曾同游两年,一晃十余年,寡人倒真想早点看看燕丹如今是什么摸样!既仲父已安排定了,就大后日吧!”

吕览执礼应了,旁边的侍御史,早将君臣对答之词,一一记录在案。嬴政又展开几上其余竹简,和吕览商讨逐项政令事宜,直到午时,吕览才离开宫中回府。

待见了父亲,将今日之事说了,吕不韦令长史调来章邯和涉间的资料细细看过,看了两人履历,历任评价,亦属精明强干,随传来卫尉公孙竭,告知大王的意思。

公孙竭听了,问道:“君侯,此二人调过来,不知是平调还是要升迁?”

吕不韦奇道:“当然要升,既是大王看中的人,平调未免不好看!莫非大人还有什么异议?”

公孙竭面露为难之色,苦笑道:“君侯,此二人在太仆、少府门下,已是比六百石,再升就要到三令丞,二人初来卫军,不熟本军号令之责,骤任高职,一旦误事,岂不是糟糕!”

公孙竭乃是秦国宗室,其祖虽是昭襄王五子,却是秦女所生,昭襄王诸子中,属于不红不黑,也算过的去,只是这几十年下来,他这一系外家和妻族,都是正宗的秦人,和如今当红的楚系宗亲一脉是越来越远,要不是他年幼时毅然从军,随王陵等大将征伐六国,立了一些战功,算是宗室中比较出色的人物,后来又和夏太后走的比较近,这卫尉一职,还真落不到他的头上。

出任卫尉这四年,公孙竭也是苦心经营,如今这卫军之中,司马公车、卫士、旅贲的令丞,都是他用熟了的将领,如今骤然换两个人进来,不知秉性如何,他自然是能推则推。

吕不韦掌国十来年,虽说军中之事,仍是借重原来的军中宿将,一般并不直接插手,但身份所在,即便是原来在昭王时就已得用的王齮、王陵等军中宿将,也都要让他三分。

如今不过是调动两个小小的令丞,又是大王的意思,公孙竭都要推脱,吕不韦顿时不悦,面色一沉,盯着公孙竭道:“此二子已在太仆和少府门下经历有年,规矩都是懂得,况是大王看重,还能有什么差池?”

公孙竭见吕不韦面色不善,语气中带了冷历,但他是宗室上卿,吕不韦虽是权重,他却是不惧的,昂然道:“君侯既如此说,那两人日后若有什么差池,须怪不得本将!“

吕不韦见公孙竭如此,不由恼怒,高声道:“大王虽然年幼,但习学政务多年,看人甚准。此二子既然入了大王法眼,定是青年才俊,如有差池,自有大王和吾担待,无须大人担待。大人只管做好本职就是!“

公孙竭见吕不韦口口声声,将大王推在前面。他虽不惧吕不韦,但真要是同时惹恼了大王和吕不韦,如今夏太后已然不在,真要闹起来,上面可没人为自己做主,恐怕自己的位置就要摇上三摇。想到此,只得让一步,道:“既是如此,就让两人分任公车司马令和公车司马丞,不知是否妥当?”

吕不韦却仍不同意,道:“不妥,大王既将二人从原职调来,定是看中二人可堪造就,或是调入卫士,或是旅贲。”

卫士和旅贲的令丞,是管带巡查宫中卫士的实权要职,这四个人都是公孙竭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嫡系子弟,公孙竭那肯答应。

吕不韦原先只想到公孙竭是顾虑这两个人用不顺手,怕误了差事才予以推脱。但见公孙竭如此坚决不允二人升为实权军职,吕不韦心中不由多转了几个念头:“公孙竭如此排斥两个外人,莫非……”

一念及此,吕不韦更是不让,坚要如此调动,公孙竭只是不肯,吕不韦勃然大怒:“大人,莫说这是大王之意,就是吾受命辅佐幼主掌国,调动这两个小小的军职,也是当管之事,大人只是如此推三阻四,莫非大人有它意不成!须知卫尉之军,乃是大王亲卫,不是大人私军”

吕不韦此话一出,公孙竭脸已腾的红了,急道:“君侯这是何意,某乃大秦宗室,一心为我大秦,君侯说什么私军,这话某可当不起。”

“君侯既疑某如此,索性连这卫尉也拿去好了!”

吕不韦嘿嘿冷笑,“既然大人是为了大秦,这大王既已开口,大人又何必如此作梗!大人还需小心说话,如今大王即将亲政,吾知道大人乃是宗室上卿,大王可未必顾念宗室之情!”

公孙竭气急,道:“既是如此,君侯说如何就如何好了!”

两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吕不韦也不客气,当即唤来长史付赛,押了公文,分别送给国尉王陵、太仆王琯和少府槐状。原任的卫士丞和旅贲丞,则立即平调至中尉军中为校尉。

公孙竭怒气冲冲,辞了吕不韦回府。一路上,也不由后悔,早知吕不韦如此强硬,还不如先让一步好了,如今不但自己的人没保住,还顶了吕不韦。如果吕不韦上奏大王,和太后,恐怕自己还真讨不了好去。

想到此,心中愁闷更甚,自己这一系宗室,本就不得重用,自己虽有军功,但毕竟不是一刀一枪拼上来的,若非夏太后提点,绝到不了列卿之位,现今夏太后已去,连先王亲子长安君成峤,都能被人设计,只能率军反叛,多有宗室子弟受了牵连,或被夺爵流放,或是免职回雍城闲居。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要想主动,怕是还要寻太后支持,才能压住大王和吕不韦。

只是这华阳太后,一向带自己不亲不近。熊颠如今为郎中令,一向和自己不睦,如果熊启熊颠一班人知道自己恶了吕不韦,只怕落井下石还来不及,想让华阳太后给自己说话,怕是难如登天。

如今这大秦,那里还是赢氏的大秦,除了大王是赢氏子弟,这得势的,反倒都是外人!

尤其是那个嫪毐,不过仗着赵太后宠爱,借着长安君之变,捞了点军功,竟然一步登天,封了长信侯。这家伙风头甚劲,如能走走他的路子,打通赵太后的路子,那就好了。

公孙竭总算找到个挽回局面的路子,这才放下点心。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十七章 赢竭的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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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竭回到府中,精选了几双玉璧和一串宝珠,乘了车马,直奔宫中,他乃是卫尉,护卫宫中各处,乃是他的本职。赵太后这几年,虽时常到雍城宫中,恰好现在咸阳。一旦能打通嫪毐哪里,太后点头了,吕不韦和大王总么也要给点面子。

到了宫门,公孙竭看天色尚早,估计长信侯嫪毐一时半会还不会出来,当即悄悄的吩咐手下卫士,一旦看到嫪毐出来,立马报告。自己则到卫尉值宿之地,唤来卫士令,卫士丞和旅贲令,旅贲丞四个属官,将事情告知四人。

这四个人,旅贲丞乃是外县良家子,从军之后就跟着公孙竭,杀敌勇猛,立了不少的功劳,一刀一枪拼到了公大夫之爵,听说要离开公孙竭这个老上级,心里当然有些失落,但平调到中尉军中为校尉,也是实权之位,统领的军兵更多,将来上战场立功的机会也不少,因此略一转念,也就没啥意见了。

但那个卫士丞乃是宗室疏枝子弟,本事不大,只是一向忠谨老实,全是靠了公孙竭的提携,才熬到了这个位置,听说要调到中尉属下任职,卫士丞马上苦了脸,道:“大人,末将的本事,大人是知道的,怕是做不了校尉,还请大人成全。”

公孙竭叹了口气,道:“尔当吾愿意放尔等离去?为了尔等,某连相国都顶的够呛,只怕大王都要怪罪。”

那卫士丞只是苦着脸,哀求道:“末将情愿降职,也想留在大人属下。”

看卫士丞赢建如此没出息,公孙竭不由恼了,喝道:“亏你是吾赢氏子孙,怎如此不成器。”

卫士令赢雪,旅贲令赢洪看公孙竭真的恼了,赶紧劝道:“大人切勿生气,赢建也是追随大人久了,不想离开大人。”

“赢建,大人若有办法顶住,早就顶住了,中尉军中,也是我大秦之军,怕的什么,待上一段时日,有机会再调来就是。”

公孙竭长出口气,也道:“好了,麃公司马成那里,我还有几分薄面,过几日吾和司马中尉打个招呼,给你调个佐杂之职好了。”

说完,又对赢雪、赢洪道:“这新来的两位,是大王亲调,也不知才性如何,尔等好生看管,莫要乱了规矩。”

赢雪和赢洪,乃是公孙竭的远房族侄,都是靠了公孙竭的提携,才做到这个位置,赢雪虽略显浮躁,却也是机灵善变,赢洪则是武艺不错,见公孙竭如此说,赢雪笑道:“大人放心就是,量他两个外人,就算有几分本事,这卫尉之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看末将收拾他们。”

公孙竭知道两人想暗中整治章邯涉间,虽警告道:“既是大王亲调,尔等总要留些脸面,不可太过!”

赢雪笑道:“叔父放心就是,某知道分寸!”

公孙竭还要再嘱咐几句,外面军侯匆匆跑了进来,禀告长信侯出来了。公孙竭赶紧带了赢雪,赢洪出门,一边走,一边道:“赢建,尔等二人这几日不用值守,好好在家歇上两日。”

两人在后面答应了,各自离去,公孙竭急匆匆赶到宫门处,恰好看到长信侯嫪毐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几个黑衣谒者。公孙竭迎上几步,笑道:“君侯今日安闲,这就回府么?”

这嫪毐原本是赵人,本性燥急,少时虽也曾读书习学,却毫无所成,后来和一班游侠子弟习练剑术。这倒是对了本性,不几年,就在赵地创出了名声。后来因和邯郸权贵子弟争风,受不得那人辱骂,一怒之下把剑相向,闹了人命,没奈何只得亡命在外,听说秦相吕不韦广招天下贤士宾客,这嫪毐就投到了吕不韦门下。

吕不韦门客三千,受宠的多是博学权谋舌辩之徒,至于嫪毐这等以武勇见长之人,虽是一样接纳,却不是很受重视。

嫪毐虽觉在这里出头机会不多,但想想自己的仇人在赵国位高权重,他国未必肯护的自己周全。吕不韦在秦国位高权重,秦国和赵之间,又是屡战不止,肯定不屑于做借自己的人头讨好赵国之事,发达是重要,但性命更可贵,因此这嫪毐在吕不韦门下一待就是两年。闲来无事,就是和几个同道中人喝酒比武。

这几个人大都是没啥学问的练武之人,一日喝的高了,几人闹得兴起,他起自己的风流韵事,个个吹嘘自己床上勇猛善战,每一个肯说自己不行。几个人都是酒高的人,既然不能让别人服气,索性脱衣赌赌大小。还别说,嫪毐的本钱一亮出来,那几个人登时呆了,蔫蔫还有五寸,挑的起来,足足有一尺,粗大无比。

此事如此有趣,自然传的开了,没多久,就传到了文信侯的耳中。

此时吕不韦正因赵太后一事苦恼,如今秦王渐长,这教导嬴政几年下来,吕不韦发现,这个大王虽然年幼,却是颇有几分狠厉果决的味道,绝不像其父那样仁厚,虽说秦人对于寡居太后,养个宠臣之事根本就不在乎,但这个大王却未必如此想,况且后面还有一个华阳太后盯着,万一将来熊氏一脉借此发难,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岂不是一场空?

况且自己年过半百,家中姬妾又多,那赵太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自己也是越来越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要想法解套才行。

吕不韦听到嫪毐之事,忽然灵机一动,“李代桃僵如何?”

又怕嫪毐有名无实,反惹太后不满,故而先行检验,没想到,嫪毐果然厉害,其阴且大且壮,竟可跳动桐木轮。吕不韦当即大喜,暗暗让太后安排,预先厚赐阉割匠人,将嫪毐踢去眉毛胡须,咋做阉人,送进宫中伺候。

太后一得嫪毐,爱的了不得,将一腔心血,顿时放到嫪毐身上。

这赵太后是嬴政生母,堂堂正正的又嫡夫人进位太后,华阳太后辈分虽高,但毕竟年纪渐长,又和嬴政隔着一层,日常的事也不大管,因此这赵太后权势日重,这嫪毐也行情见长。

到长安君之事,嫪毐在其中出力不小,帮助赵太后去了成蛟生母这个眼中钉,赵太后大喜,给嫪毐赐了长信侯,公然开府。

嫪毐到了这个地步,想起当时在吕不韦门下,不受待见,早对吕不韦举荐之功丢在了脑后,只想借着如今在太后那里得宠,一心也要招揽宾客,压一压吕不韦的风头。

短短半年,嫪毐门下已经宾客上千,僮仆近万。嫪毐心中,那是相当的得意。

今日刚刚从太后那里出来,这公孙竭就迎了上来,嫪毐和太后去雍城,多是公孙竭安排帐下护卫,因此两人虽没有什么交情,却也是时常见面的,见公孙竭招呼,嫪毐停下脚步,笑道:“吾乃闲人一个,可不就是回府么,大人职高位重。自然要辛苦的多呀。”

公孙竭笑道:“君侯这话说得,谁不知道君侯大才,自然要操心军国重事,某乃无用之人,只能干干这闲杂之事,就这也未必干的长久,说不定,那天就要解职休养了呢!”

嫪毐连连摆手,道:“大人太可气了,谁不知道这宗室之中,大人乃是难得的干才,出将入相的材料,想解职休养,大人可没这个福气吧!”

公孙竭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呀!”

“君侯如无事,某请君侯喝酒如何?”

嫪毐本就是除了奉承太后,日日闲着的人,巴不得出点啥事,掺和掺和,听公孙竭话里有话,嫪毐当即满口答应,道:“说什么请吾喝酒,大人要离得开,跟我到府上,咱们不醉不休。”

公孙竭当然求之不得,当即跟着嫪毐到宫门处,乘了车马,去长信侯府喝酒。

到了府里坐下,趁门下宾客还未到,公孙竭笑道:“今日有幸倒君侯府上,某可不能白吃白喝,区区薄礼,还请君侯笑纳!”

说着,拿出了备好的玉璧和宝珠递了过来。

嫪毐接过来,玉璧见的多了,公孙竭所送,虽是上等,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这一串宝珠,一体都是粉色,圆润非常,个个有拇指头大小,中间穿了小孔,用绿丝穿在一块。嫪毐跟在太后身边,什么珠宝没见过,一两颗宝珠没啥稀奇的,但像这样一摸一样同等大小的宝珠,那可是从未见过,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嫪毐虽然好武无学,但能奉承的太后高兴,那也是善能察言观色的玲珑人物,见公孙竭出手如此大方,想想刚才在宫中的话语,知道他定然有大事相求。

不过有事相求又何妨!如今自己和太后两人一体,这大秦还有什么事自己办不成的,送上门来的财宝,难道还推了出去?当即将宝物收了,对公孙竭拱手道:“大人厚爱,某却之不恭。但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公孙竭见嫪毐问的直接,知道嫪毐粗鄙无文,既然敢收东西,就是有伸手的意思,也就不绕弯子,当即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辩道:“君侯明察万里,自然知道护卫宫禁,何等重要,某岂敢疏忽,妄任不熟之将?只是相国一力主张,某实在无法,这才答应了,只是某看相国心中很是怪罪。如今相国威势,无人能敌,万一相国在大王那里进谗,他是相国,本就得大王敬重,加上大王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定然按相国之言处置在下,可怜在下一片忠心,岂不是冤死?”

“在下思来想去,当今大秦,能不惧相国权势的唯有君侯。万请君侯看在某一心为国的份上,仗义执言的为某做主的,使在下能洗此不白之冤!”

说着,公孙竭趋步避席,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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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十八章 假父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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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一言不发,不住的搔头。

他嫪毐得太后之幸不假,在太后身边也算是说一不二,等闲人还真是让他三分。

那么多宾客,投入他嫪毐的门下,可不是仰慕他嫪毐功夫上佳,都不过是为了一求富贵而已。

引荐几个宾客,推举几个小吏,嫪毐不但敢做,还做了不少。至于车马金玉的享受,别人只有羡慕的份,没有说话的余地。华阳太后如何?封太原郡为毐国,老太太不是也没敢拦着么?

但真说干涉朝堂大事,列卿任用,他嫪毐还真没干过!

这十几年来,赵太后对吕不韦的信任其实已经成了习惯,只要相国的意见,太后从没驳回过。这两年,大王岁数渐长,已经能初步理断政事,看着儿子成人,赵太后心里只有高兴地份。各种公文奏章,在赵太后那里基本上也就是个手续而已。

赵太后的心思可没放在军国大事上,否则,那有空和自己躲到雍城,去生那两个儿子。

不过,今日公孙竭所求,所需要的也就是这个手续。

公孙竭在宗室子弟中,乃是其中翘楚,卫尉之职,亦是大秦上卿之一,吕不韦想动他,可不是说句话自己押一道公文就完了的。

按规矩,怎么也要通过太后那里,以大王和太后的名义发出去才能算数。

公孙竭顶撞的是相国吕不韦,要挡住的可是大王亲自看重的人。

惹翻了这两个人,要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也只有太后这里才能下手!

公孙竭和太后之间,可怎么也比不上大王和吕不韦亲近信重。

什么仗义执言,话说的好听,无非想借自己的口,给他向太后哪里预先打好招呼,将此事卡住。

这事还真是只有自己能办,别人谁都不行!

可管呢还是不管呢?

嫪毐自己这里琢磨,猛然看到公孙竭正拜伏在地,嫪毐赶紧跳了起来,上前拉起公孙竭。

他虽是列侯比公孙竭爵位要高,但总不能大模大样的安坐受上卿的礼。

那也太不给公孙竭面子了。

嫪毐一边拉起公孙竭,一边道:“大人何必多礼,吾虽不知国政,但也晓得大人一向忠谨。连太后都时常称赞大人的才干,大人放心,今日之事吾定不会袖手旁观!“

嫪毐这一转念间,已经想的通了,人家送上厚礼,那是看得起自己。自己给太后说句话而已,又不费什么,既得了人情,又有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不顶用有怎么样,那时公孙竭丢了官位,一个闲散宗室,只有更加奉承自己,绝不敢给自己算后账的。

要是真的办成了这事,那公孙竭以后岂不是更要靠着自己才能在朝堂混的下去?

自己虽然宾客上千,但毕竟骤升高爵根基尚浅,和吕不韦经营十来年没法比,朝堂之上,可没有什么得力的奥援。笼住了这公孙竭,朝堂上也算是有了自己人。

想到这些,嫪毐更加痛快,拍着胸脯一再保证要维护公孙竭。随后,唤来一众宾客,随公孙竭喝酒饮乐。直到天色大晚才尽欢而散。

到了次日,嫪毐入宫,待赵太后高兴之时,将公孙竭之事轻描淡写的说了,只说公孙竭尽心为公,不巧得罪相国,起了冲突。如今公孙竭为宗室大臣,处置此事,怎么也要给宗室诸公子王孙几分薄面,还需太后做主,能解二人之间误会。

这点小事,嫪毐既然说了,赵太后自然满口应允。

吕不韦虽然办好了章邯和涉间两人的调动,但细细想来,心里却很是有点疑虑。倒不是为了公孙竭的顶撞。上卿之间,为了国事争吵几句,那也是长有的事,虽说自己乃是相国文信侯,连秦王都要尊称仲父,但公孙竭毕竟为宗室,地位比自己也差不了太多,彼此争执,也算是正常。

关键是公孙竭的态度,不过是调动两个小小的令丞而已,为何不但不肯给自己面子,连大王的意思都要顶住。只怕不是为了公事。

卫尉一军执掌宫城禁卫,事关重大,必须是对大王忠心耿耿才行,绝不能成为一人之军。

公孙竭乃是宗室,更要防备,免得有不测之事,要知道,但凡是窥测大位的,都是出自公室。旁人即便擅权,也一时之间不会有取而代之之意。

吕不韦思虑到此,第二日就赶往宫中,将昨日之事,告知大王嬴政。

嬴政听了,顿时大怒。

自己虽未亲政,但毕竟是大王,升调两个小小的令丞,还有人敢于阻拦,岂不是太不把自己这个大王放在眼里。

嬴政当即令侍郎蒙毅,草书了一份诏旨,领着吕不韦直奔太后所居。

赵太后见儿子怒气冲冲而来,不由很是诧异,问道:“政儿这是和谁生气?”

嬴政气道:“赢竭无礼,儿要令其回雍城居住!”说着,将诏旨递上来。

嫪毐赶紧接过来,送到赵太后面前几上。

赵太后一面摊开诏旨,一面让嬴政和吕不韦坐下。

看了一遍,赵太后不由笑了,道:“政儿,区区小事,哪至于生偌大气。政儿乃是一国至尊,当有容人之量!”

“赢竭做事,虽不顺政儿之意,但用心还是好的。”

“他身负禁卫宫中重任,事关重大,怕换了生手出乱子,不肯轻易调换,也是人之常情。政儿身为大王,还要体谅他的苦心。”

“赢竭乃是宗室子弟,如今宗室人才凋零,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人,能在朝堂上为公室争脸,能保全还是保全吧,也免得你那些王叔王兄的说咱们娘俩待宗亲刻薄!”

母亲如此苦口婆心,嬴政纵有万般不耐,只得忍了下来。

赵太后又对吕不韦说道:“相国乃是掌国重臣,朝中这些大小事务,还需你善加调护,政儿年幼,莫都顺着他。赢竭无礼,吾一会将他传来,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给相国赔礼就是。”

吕不韦听太后话中,都是维护赢竭之意,至于赔礼一说,更是将此事拉到了他和公孙竭两人恩怨之上。这个话可不能应承下来。赶紧避席行礼,道:“太后言重了,臣之意,也是为了确保宫卫能对太后大王忠心不二,并无怪罪赢竭顶撞之意。既都是为了国事,此事也就到此作罢,无需再提!”

赵太后见嬴政和吕不韦对自己处置都没了异议,随将此事抛在脑后,笑问道:“听说燕国太子姬丹已经到了我大秦,可是真的?”

吕不韦笑着回道:“正是,前日姬丹已经到了臣的府上拜访,臣已允诺,择日给他引见太后和大王。”

赵太后面上现出欢喜之色,笑道:“说起来,这个燕丹,和我与大王有一段渊源。当年在邯郸,也多亏了这个燕丹。”

“当年的日子,想起来都心里发苦,先王和仲父离开邯郸,只留下我们母子,躲入父家,那时节,我大秦和赵军在城外日日交战,死伤无数,赵人哪一个不是恨我秦人入骨。我带着政儿,整日胆战心惊,生怕一时不慎,就丧了性命。”

“可怜我那老父,为了我们母子,倾家荡产,才算求到信陵君,保全了一家的性命。”

“相国、长信侯,卿等可不知道,那后来,我们娘俩过的什么日子,吃穿不继。多少人恨不得我们娘俩立时就饿死冻死才好,可怜我的政儿,才不过几岁年纪,受了多少苦呀!”

赵太后说着,想起当初受的苦,一时悲从心中来,啪嗒啪嗒掉开了眼泪。

吕不韦在座,却有点坐不住,赶紧请罪:“太后,当时也是臣思虑不周,只救出先王逃走,反累太后和大王受苦多年,每每想起此事,臣愧疚不已!”

“万幸天佑太后大王,方的无恙,否则臣万死不得辞其咎!”

说着已经深深拜伏下去。

赵太后擦擦眼泪,转颜安慰吕不韦道:“相国休如此说,我虽是妇人,却不是不知道好歹,当时情势紧急,赵人防守严密,能救出先王,已经是相国竭心尽力,邀天之大幸了。再奢求我和政儿一起救出,只怕是一个也走不了!”

“相国当初所为,只有大功,并无过错。”

“只可恨那些赵人权贵,打不过我大秦,却是只会欺负我们孤儿弱母!”

嬴政挺身而跪,昂然道:“母后,待日后儿臣灭了赵国,定将那些欺凌我母子的赵人尽坑其三族,为母后出气!”

赵太后看着儿子,英气勃勃,甚是豪壮,心中欢喜,笑道:“好,好,我就等我儿为吾出气就是。”

“有仇要报,有恩更不可忘,那燕丹对你我母子甚好,且好好款待于他,莫让人家受了委屈,倒显得你我母子忘恩负义是的!”

嬴政拱手答道:“母亲教诲,儿臣铭记在心。儿臣一定好好招待燕丹,多赐他金玉车马器物,使其在我大秦,过的舒舒服服!”

吕不韦见是一个话口,赶紧插言道:“大王说的甚是,臣想起一事,不知可否使得?”

赵太后笑道:“相国足智多谋,一心为国,所行从无不妥,此事想必是妥当的。”

嬴政扭头笑问:“仲父所说可是赐婚燕丹之事么?”

吕不韦笑着点头。赵太后在上面坐着,满面是笑,道:“此事甚好,有什么行不得?你们思虑军政大事,这点小事就有我和长信侯来操心好了,定从宗室贵女选一个上好的,赐婚给他!一来报答他当初看顾之恩,二来也让秦燕两国亲如一家!”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十九章 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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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太后又聊几句家常,秦王嬴政和相国吕不韦辞了太后,退出太后所居大殿。

到了殿门外,两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嬴政长长吸了口气,低声道:“仲父,母后日常从不详管这些军国大事,只要寡人和仲父定了,都是一概照准,为何今日要驳了寡人和仲父,维护公孙竭?”

吕不韦摆摆手,一言不发,待走的远了,才低声说道:“大王,以臣所料,定是有人在太后面前进言,为公孙竭暗通款曲。”

嬴政看一眼吕不韦,冷声道:“是谁?”

吕不韦笑笑,道:“大王何必明知故问,除了长信侯随侍在太后身侧,能随时进言太后,他人谁还能有这般神通!”

嬴政今年已经二十岁,又是在宫中长大,早已不是当初刚即位时的懵懂少年。这嫪毐和太后的关系,乃是大秦上下人人皆知,人人闭口不言的一个公开的秘密。虽然没人专门去给嬴政为这事进言,但嬴政本身就身在宫中,虽说还没亲政,但那些宫中侍卫的侍郎、中郎、谒者、大夫等人,一多半都是嬴政自己挑选忠心良家子弟,宫中的事,又如何能瞒得住嬴政,他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

秦国起源于陇西之地,原本出身就是戎狄之属,虽说已雄踞关中多年,自认华夏正统冠带之国,但其风俗,远不似齐鲁中原之地严谨守礼。这寡居太后,养一个宠臣以消独居寂寞之苦,在秦国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丢人的事。

嬴政以前,虽然看到嫪毐伺候在太后身边,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但看到嫪毐奉承的太后高兴,每每想起母后当年独自一人带着自己困在赵国,吃了偌大的苦楚,如今却又早早寡居,难得能有这么一个人,中了母后的心意,自己还计较些什么呀!

当初赐封长信侯,那些朝臣没少劝谏,尤其是昌平君他们,都是坚决反对,道是无功不得封赏。

但这又有什么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身为大秦之王,用一两个郡县,来哄太后高兴,原本就是理所应当。况且嫪毐这人,虽听说其秉性粗鄙,但在自己面前素来恭谨,并不曾插手国家大事。只要母后高兴,封了又如何?至于赐予山阳之地,以太原郡为毐国这些事,嬴政就从没想过拦住不许。

但嫪毐竟然敢借着太后宠爱,插手列卿任用这等军国大事,让自己和仲父吃个软钉子,嬴政却如何忍下这口气!恨道:“这厮好大胆,竟敢在我和母后之间上下其手!”

吕不韦心里也是有些恨恨不已。

当初自己觉得大王年岁日长,为了日后尴尬,才将嫪毐暗地里荐给太后,万万没想到太后宠信嫪毐竟到如今这种地步,又是册封长信侯,又是以太原郡为毐国。给自己添了多少麻烦。

大秦自商鞅变法以来,非军功不得封,早已成了定制,嫪毐以一个太后内宠,竟然封侯,那些将军列卿哪一个肯服?至于宗室诸公子,更是强烈不满。否则怎么会惹出长安君之乱!

当初大王年幼,三位太后对自己鼎力支持,自己在朝中一言九鼎,任何一个大臣对自己都是毕恭毕敬,一切政令都是通行无碍。

到了这两年,如今熊启兄弟,在华阳太后的扶持下,已经羽翼丰满,兄弟二人,分居御史大夫和郎中令之要职,权势已经不再自己之下,只是自己积威之下,没人敢和自己明抗而已。

自己原本想借这次公孙竭之事,在列卿之中,杀一儆百!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嫪毐这厮坏了自己的大事。

对付此人,自己硬来是不行的,还要从大王哪里着手!

吕不韦低声道:“大王奉太后无所不可,仁孝之名举国皆知。若此事传开,恐怕长信侯府上要门庭若市了!”

吕不韦这一句话说出,嬴政已气的脸色铁青,猛然扭头说道:“仲父,这一回也就罢了。寡人虽幼,却容不得他人借母后之手操纵军国重务!”

吕不韦拱手道:“大王神武,实乃大秦之幸,但大王毕竟尚未亲政,诸事还需太后过目,如长信侯不知进退,恐难免有掣肘之事!”

嬴政沉声道:“如再有此等事,寡人日后决不轻饶这厮!”

说罢,别过吕不韦,带了身边侍卫诸人,径自去了。

嫪毐将今日之事,令人告知公孙竭。公孙竭一听,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这回总算有惊无险。当下又备了二百金,送给嫪毐以作酬谢。

嫪毐自觉有功,倒也不客气,直接收下。

公孙竭既然得了嫪毐之助,自然对嫪毐奉承又加,两人谈得高兴,嫪毐就将太后和自己要在宗室贵女之中,为给燕太子姬丹选婚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了公孙竭。

公孙竭听了,不由怦然心动。

因为自战国以来,外戚权势,往往要重于宗室公子。

原因无他,无非是外戚乃是外姓,即便掌管国政大权独揽,也不过是为大王操劳而已,想要篡位,那是不可能的。

但宗室公子就不同了,一旦宗室公子权位太重,威望过高,那可难保那一天就会废了大王,自己登基。

各国之中,以秦国宗室最为无权。又以秦国外戚最为权重。

当初昭王登基,就全然是靠了魏冉的鼎力支持,才得以击杀公子壮。

自此以后,穰侯和华阳君一族,明里暗里,前前后后在秦国掌权已经长达五十多年。

燕丹可是燕国太子。一旦宗室贵女许婚燕丹,将来燕丹即位,以秦国之强,那秦女必为燕国王后。

如此一来,其父亲兄弟别看在秦国或许为闲散宗室,一旦到了燕国,外有秦国为奥援,内有王后至亲扶持,一跃而为将相,执掌军国大政乃是当然之事。

这和留在秦国,仰他人鼻息可是有太壤之别。

自家长女赢玉,长的秀美不说,年龄也是正好合的上,此事断断不能便宜了别人。

公孙竭当即笑道:“君侯,可不就是巧了,小女赢玉,转年就到十八了,某正为其终身大事发愁呢,既然有此机会,还请君侯务必成全!”

嫪毐一听,哈哈大笑,道:“还真是巧了。大人既有此心,倒也省了我许多事。这样,他日大人将令爱带到宫中,让太后见上一见,如太后中意,好事自然成就!”

公孙竭微笑道:“不是某夸口,小女不但容貌秀美,而且接人待物,甚识大体,太后见了,定是喜欢的很,还望君侯在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周旋!”

酒席宴上,两人正是谈的投机之时,嫪毐自然满口答应。

公孙竭告辞嫪毐,径直回府,到了府中后宅,见了自家夫人,喜气洋洋的将此事说了。

公孙竭的夫人姓王,出身频阳,乃是将军王翦的侄女,其父母早已亡故,有一弟跟在王翦帐下为校尉。二十年前嫁给公孙竭之后,一共生了三男一女,只可惜三个儿子都没站住,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一向是视为掌上明珠的。

听公孙竭这么一说,王氏也很高兴,不过转念一想,王氏又不免有点担心,道:“玉儿这孩子,却是个有主意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贵公子上门提亲,只是孩子都看不上。这次要是玉儿不中意燕丹,岂不还是不成?”

公孙竭不以为然,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操心,哪里由的她自己。况且此乃太后做主!”

王氏一听,更是发愁,道:“太后做主,自然是无法的,可女儿看不中,即便勉强嫁了,玉儿心里委屈,我这做母亲的,心里还不是苦死!”

公孙竭也知道自家这个女儿,虽然秀美聪明,但性子甚是刚烈,别说家中上下,平素里没人敢惹她,就是那些那些宗室里的堂兄堂弟,都要让她三分。

看来还是先在女儿这里下下功夫的好,只要女儿乐意了,太后哪里有长信侯呢,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想到这,公孙竭道:“某自家女儿,还能委屈了他不成。某听人说,这燕丹不但贵为太子,而且相貌魁伟,甚有英气,想必女儿是喜欢的”

“某身为卫尉,那燕丹既然来了,自然要拜访朝中各位公卿大臣,待燕丹过府拜访时,让女儿见上一见,看可否中意!”

王氏笑道:“如此甚好,臣妾也要看看,那燕丹能否配的上女儿。”

两人定了这主意,夫人自然悄悄给女儿说了,赢玉虽说有主意,但毕竟身为小女子,说到谈婚论嫁,脸皮自然是薄的很,只是羞红了脸,只字不肯吐口。王氏夫人知道女儿面羞,也不好再多说,只一心要等燕丹上门,好好相看相看再问女儿主意。

姬丹可不知道刚来咸阳,婚姻之事已经被人盯上了。几天以来,姬丹一面等着吕不韦那边拜见大王和太后的消息,一面东奔西走,从御史大夫熊启以下,带了金玉珠宝,逐个拜访朝中各位大臣。

卫尉乃是上卿之一,自然是要拜见的,这一日,门下飞燕卫士探知卫尉公孙竭已经回府,姬丹领了门下张耳、郦食其等二十几位宾客,华府盛装,驷马大车,直奔卫尉府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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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俏丽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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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女主出来了,她的结局如何呢?大家出出主意吧。票!!!!

姬丹一行来到赢竭府门,赢竭府邸的门口僮仆早迎了上来,接了鞠成递上的名刺,这僮仆虽不认得字,但耳朵是听得清楚的,恭笑着请众人稍后,自己则飞跑进内通报。

片刻功夫,赢竭府门大开,门下的的几位宾客出来迎接,到了庭院之中,赢竭已在台阶上迎候,姬丹恭恭敬敬奉上礼物,赢竭笑着,客套了几句,将众人迎进大堂。

赢竭既已动了心,要将女儿嫁给姬丹,自然要好好相看一番。只见这姬丹,浓眉、环眼,虬髯,面目略略有些带些红润,站在那里,身高足足八尺有余。头戴乌沙九梁高冠,身上海蓝色的宽衣大裳,上面用金银丝线多绣云纹。腰间用一条玉带扎住,带下悬着玉环、右侧佩带宝剑,走路之时,环佩叮当之声不绝。

赢竭心中甚是满意。暗道:“此子雄壮,足为吾家婿!”赶紧笑呵呵的请众人坐了。彼此寒暄客气。

此时已是初冬天气,秦地早冷,赢竭乃是秦国上卿,又不缺钱用,自然不会委屈自己,两列高几之间,早备上了几盆炭火,正烧的旺,这大堂之上,虽然空旷,却也不觉得冷。赢竭连声吩咐,府内僮仆,流水般端上来酒肉等物,款待众人。

姬丹一边和赢竭闲聊,一边打量卫尉赢竭。在他记忆里,这赢竭在嫪毐之乱中,可是嫪毐之下被斩首的职位最高的官员。只是历史的记载实在太简略了,姬丹一直就没闹明白,长信侯嫪毐叛乱,据说是矫太后和秦王玺,发动了不少的兵力要攻打靳年宫。像赢竭卫尉这个位置,负责宫门左右禁卫,选自各军精锐良家子,军兵战力可说是诸军之冠。可为啥咸阳之乱,却只死了区区几百人?莫非这赢竭对手下诸卫控制不住,一旦昌文君打出大王旗号平叛,这卫尉之军顿时星散了不成?

不管怎样,这赢竭身处卫尉高位,又是嫪毐之乱中死的第二号人物,自己想在咸阳搞风搞雨,这个人大有可利用的余地,或许这事打入嫪毐集团的一条直路。

只是如何才能得到赢竭的信任呢?

自己在咸阳,不过是一个外来户,人家就是要搞叛乱也好,夺权也罢,乃是你死我活的机密之事,谁也不会傻不愣登的来告诉自己这样一个质子吧。

难道自己直接去给人家讲,我知道你们要造反,我来帮助你们?恐怕别人不杀你灭口,就是把你当成神经病给赶出去吧?

赢竭看姬丹坐在那里,嘴里哼哼哈哈的应付着,眼睛却笑眯眯的不断打量自己,表情很是有趣。这赢竭看在眼里,是越看越欢喜,笑道:“太子在邯郸时,对我家太后和大王甚是看顾,我大秦上下,无不感太子盛德。”

姬丹拱拱手,谦逊道:“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赢竭笑道:“所谓锦上添花,那里比的上雪中送炭。如非太子援手,太后和大王不知要多吃多少苦楚,某闻太子比我家大王,尚小一岁,不知可对?”

姬丹笑一笑,道:“大人说的是,大王年长吾一岁!”

赢竭向上拱拱手笑着道:“我家大王明年冠礼亲政,就要迎娶夫人,太子仅幼我家大王一岁,只怕也快要迎娶夫人成亲了吧?”

姬丹笑着听了,这心里却是腹诽不已,想这赢竭,身为上卿,怎么这话谈来谈去,不曾说些国事学问,反而和多事老太一样,问起什么亲事来了。

姬丹正琢磨着,大堂之上,赢竭身后帷帐之后,略略有环佩叮当之声,似有内府妇人在后隐者。姬丹大感奇怪,却又开口询问,只得应付道:“大王亲政,自然是要迎娶夫人为王后,丹年幼,却不曾议及婚事。”

张耳在侧座,早接过话来,道:“太子为一国储贰,迎娶之事实乃国家大事,我家大王钟爱太子,自然是要精挑细选的。”

赢竭笑道:“那是,那是。太子日后一旦登基,夫人为后,为一国之母,自然轻忽不得。非诸侯贵女,难为太子之良配!”

姬丹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解,啥意思?又是问年龄,又是问是否订婚的,莫非这家伙想做我的便宜老丈人不成?

要真是这样,嘿嘿,未尝不是接近赢竭的一个好机会呀!

不过这事不能问,况且,涉及两国联姻,牵扯甚广,那可不是小事。只怕不是赢竭能做的了主的。

想到这些,姬丹赶紧接过话来,询问秦王迎娶之事。赢竭言道:华阳太后做主,为秦王定了楚国阳武君熊升之女。这阳武君熊升,亦是楚国倾襄王之孙,论起来乃是昌平君的堂兄,也就是现任楚王的堂兄。婚期就定在秦王亲政之后。

姬丹心道,难怪昌平君在吕不韦之后,能任秦国丞相十余年,别说这楚系宗亲在秦国朝廷上已经经营这几十年,盘根错节实力雄厚。单是作为王后亲族,执掌秦国国政,那份量也足够了呀。

两人又攀谈几句,这初步拜访,不过是礼节性的,还真不能像在相国府那样做高饮大会。故而姬丹起身告辞,赢竭倒也不多留,笑嘻嘻的送了出来。

送走姬丹,赢竭回到后堂,夫人接着,赢竭笑问道:“夫人觉得如何?”

王氏夫人笑眯眯的,道:“我在帐后,着实看了几眼,当真是英气勃勃,说话偏有透着斯文,真乃女儿良配!”

“那女儿意思如何?”

王夫人道:“女儿呀,看是看了,可啥也没说。刚才领着几个侍儿,出后门到我季父哪里去了!”

听说女儿去了王翦府上,那是孩子常来常往之地,赢竭哦了一声,也就放下不提。

赢玉在帷帐之后,看了姬丹行状,果然是一个少年英雄模样,听姬丹语音晴朗,不由芳心暗动,待悄悄回转后堂。坐着想了一想,暗道:“这燕丹外表确实不凡,只是不知此人秉性如何”

不过她知道父母对姬丹不熟,料想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出去找表兄。表兄身为侍郎,时常相处的都是一班少年才俊,又跟在大王身边,消息要比自己灵通的多。

打定主意,赢玉给王氏打个招呼,自己领了侍儿,乘车马,直奔王翦府中。

到了王翦府中门外,这是赢玉常来常往之地,门房那个不认得她,知道这位亲戚小姐,为人明利的很,不但深得府中两代夫人喜爱,就是王翦、王贲两位将军见了,都是喜欢的了不得。赶紧凑上前来,笑道:“姑娘好久不来,我家夫人可是想念的紧!”

赢玉笑盈盈的,道:“你这厮,倒是乖巧的很,我也不过才几日不来,那里就是好久了?”

门房僮仆笑嘻嘻的,道:“虽不是好久,听说我家夫人可是没少念叨。夫人就在后堂呢,姑娘可不用通报,直接进去就是。”

赢玉扶着侍儿下了车,让人赏了僮仆几个铜布,笑道:“你这厮偷懒吧!我问你,今日我大兄可在家?”

僮仆赶紧接过赏赐,陪着笑,领赢玉伤了台阶,道:“少爷今日恰好在家,正和几位好友在偏厅喝酒呢,姑娘要找少爷么?”

赢玉挥挥手,对僮仆道:“我认得路,你自去忙。”说着,领了侍儿,穿庭过廊,直奔王离所在的偏厅。”

王离今日不当值,早就约好了蒙毅、蒙恬、王洪、李信等几个同班侍卫在家喝酒。这几个人,父祖都是军中威名赫赫的大将,自幼跟在长辈身边习练,早被国中视为身兼文武的下一代才俊。

几个人正在喝的热闹,堂下转出赢玉,几个侍儿跟随在侧,赢玉今日身着一身翠绿锦绣楚服,腰间用一条翠玉带束住,随着赢玉快步行来,带下环佩叮当,甚是悦耳。一边走,一边笑,一支金步摇,插在高高盘在头上长发当中,上面一只金凤,随着脚步颤颤巍巍的抖动,下垂翠玉珠串,悬在脸的右侧,更映的肌肤似雪一般的白。

王离等人见了,都跳了起来,出来迎候,王离哈哈笑着,道:“大妹来的好巧,我们正在喝酒,妹妹就到了!”

赢玉俏目一扫,见这几个,都是认识的,一面点头招呼,一面笑道:“大兄,你不去看妹妹,妹妹还不能来看你么?你要不欢迎我,我就找夫人去”

王离不过大赢玉几个月而已,小时候就时常一块玩耍的。这王贲膝下,除王离之外,还有三个儿子,王贲的夫人自己没有女儿,就把这赢玉这外甥女,当成自家女儿一般宠爱。小时候两人淘气,王离可没少为了赢玉挨夫人的教训。一听赢玉说要找夫人去,王离佯装求饶,嘿嘿笑着拱手道:“妹妹可别,你要到了母亲那里告我一状,我岂不是又要挨一顿训斥!”

众人也笑,众星拱月一般,将赢玉迎进堂上,僮仆们都是知道规矩的,将一个高几放在上首,让赢玉坐了,众人各自归位坐下。李信笑道:“妹妹好久不见,可是越发的漂亮了”

赢玉端起酒爵,笑道:“不是妹妹越发的漂亮,是李大兄越来越会说话了!嫂夫人最近可好呀?”

李信之妻,也是宗室出身,虽然和赢玉差了岁数,但也是极熟悉的,李信将爵一举,和赢玉遥遥一碰,一饮而尽,笑道:“好,有什么不好的,妹妹有空,也时常到我家中走走。”

赢玉点点头,笑道:“只要大兄不嫌弃就行,妹妹可是无事的人。”

李信呵呵笑着,道:“那里会嫌弃,妹妹去了,寒舍可是蓬荜生辉呀。”

众人和赢玉,都是熟不拘礼的,一面喝酒,一面闲聊。一堂之中,欢声不断。

只有蒙恬,看着赢玉坐在那里,在炭火闪动照耀之下,更是满面生春,笑颜如花。蒙恬早已痴了,只是不由自主,跟着众人举杯喝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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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十一章 蒙恬的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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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这几位秦国后起之秀,只有蒙氏兄弟出身和他人略有不同。

王离、王洪、李信都是嫡系的关中老秦人之后,王离出身频阳王氏,王洪是老将王陵之孙,李信出身于陇西李氏,父祖都是以良家子从军,一步一步从军中,靠了一刀一枪的厮杀熬军功,才得以成为军中出身的贵族。

蒙恬的大父蒙骜,却是来自于秦国,连其父蒙武,虽是从小在军中历练,跟着乃父蒙骜厮杀疆场,得以荣升为裨将,但不论怎么说,其跟脚也是外人。

所幸蒙武的夫人乃是秦国的司马氏。

司马氏自司马错平定巴蜀之地起,已成秦国显贵,族中子弟遍布军中,是秦军中是有名的大族,司马错之孙司马靳,跟着武安君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长平之战,坑杀赵军四十万,司马靳出力甚居。

武安君赐死杜邮后,司马靳虽也被逼自杀。但族中子弟在军中,却仍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蒙骜领秦军征战,为了笼络军中将校之心,遂为蒙武娶了司马靳幼女为妻。蒙氏能在秦军中屹立十几年不倒,屡立战功,和司马氏鼎力相助可是分不开的。

蒙恬、蒙毅即是司马夫人之子。

虽然父祖是齐国人,但蒙氏兄弟却被视为完完全全的秦国人。

因为按秦国之法,无论其父是哪国人,只要生母是秦女,则所生之子就是秦人。

像昌平君熊启、昌文君熊颠,虽然都是楚国考烈王庶子,是正儿八经的楚国王族公子,但因其母乃是秦国宗室,所以这两位在秦国人眼里,不但是扎扎实实的秦国人。还是秦国的宗亲子弟。否则,再有华阳太后的扶持,秦人也不会容忍这么两位兄弟同时位列秦国上卿。

所谓楚系宗亲,只不过是说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楚人血脉罢了。

蒙氏兄弟之母出身于秦国赫赫有名的司马氏。父祖又是现任的军中大将,兄弟二人也和军中那些将校子弟交往多多。

蒙氏祖孙三代和王翦府上这祖孙三代,年岁差不多正是插花一般交错。

王翦比蒙骜小十几岁,比蒙武大十来岁。

王贲比蒙武小十来岁,比蒙恬要大十来岁。

王离却是比蒙恬小了七八岁。自幼没少跟在蒙恬后面厮混。连带着赢玉,和这一班少年才俊都是极熟的。

蒙恬是看着赢玉,从一个小小的黄毛调皮丫头渐渐变成了一个俏丽逼人的大姑娘。

这一两年来,蒙恬自己都搞不清楚,跑到王家府邸找王离喝酒欢会,是为了见王离呢,还是因为能在此见到赢玉!

他只是知道,在王府,如果没遇到赢玉,王府的酒就是寡淡无味的很!

只要赢玉在场,王府哪怕上的是白水霍羹,喝在蒙恬嘴里,都是天露琼浆一般甘甜。

只要赢玉有所要求,蒙恬哪怕千难万难,也会帮赢玉办到。

这一班人,王离年少跳脱,蒙毅机灵聪慧,蒙恬沉毅果决,王洪粗豪,李信豪爽大度,虽秉性各异,但每个人对赢玉都关爱有加,视同小妹。

赢玉来在这里,和这一帮大兄相处,比在自家还要轻松如意。

她觉得,这帮大兄,是自己最可依靠的朋友和亲人。

如今这几位,都是秦王身边的近臣侍卫,身居秦国中枢,自然消息灵通,想打听燕丹,这几位肯定是最好的人选。

想到燕丹,赢玉只觉脸上有些发烧。那个燕丹,还真是有些英武之像!

不知道内里如何,不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吧?

听蒙毅论起燕太子丹入质一事,赢玉悄悄的竖起了耳朵,一个字都不肯放过。

蒙毅又道:“大王说太后要赐宗室贵女给燕丹,以报当初援手之德,这原本就是相国的主意,只是现在,已不由相国做主罢了。”

这可是与赢玉大有关系的,赢玉当即问道:“两国之盟,联姻乃是政事,原本该相国遴选,怎么反不由相国做主?”

蒙毅笑道:“你这可不知道了,如今大王即将亲政,有相国扶持,政事上早已上手。太后不大肯操心。这男女婚姻之事,恰好对了太后的心思。所以听大王说,此事有太后他老人家和长信侯操办。”

李信道:“太后也就罢了,这长信侯,嘿嘿,一个太后内臣,居然封了君侯!原本出身侥幸,大事哪里做得来,只怕这小事也未必做的好!”

王洪高声道:“就怕这厮粗鄙无文,胡乱插手。说不定好事也给办坏了。”

王离笑嘻嘻的摆手道:“各位大兄真是瞎操心,嫁一个宗室贵女而已,还能有什么办不好的?咱们现今只管侍奉大王左右,将来国家用的着,上阵杀敌博取军功就是了,长信侯爵位虽高,但官不过区区中太仆而已,又管不得军国大事。”

蒙毅点头道:“那倒也是!”

王洪却不以为然,嚷道:“怎么不关咱们的事,玉姑娘不就有宗室贵女么?”

王洪不提,还真没人去想。这一下子嚷出来,众人眼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赢玉,蒙毅笑道:“可不是,倒把玉姑娘给忘了!”

赢玉心中有事,见众人一起看他,脸腾地红了。李信大笑,道:“别说,咱们玉姑娘这样人物,要是赐婚燕丹,那可真便宜那小子了!”

李信这么说,赢玉羞的抬不起头,蒙恬在侧,却是心中大急,暗道:“哎呀,玉儿要是被赐婚燕丹,那岂不是糟糕之极!”

王离是和赢玉玩笑惯了的,见赢玉害羞,生怕天下不乱,高声笑道:“大妹,你知道没?那燕丹原本一向喜养壮士,本人也是英武一路,这次来我大秦,听蒙大兄道:在邺城大病数日不醒,居然梦参天帝呢。多有人传言天赐其福。”

“妹妹真要是嫁过去,一旦燕丹归国即位,以我大秦之势,妹妹定是燕国王后。燕国虽小,可也是七雄之一,妹妹富贵自然不可再言,只是离我等远了,要见我们几个,可就难了!”

“要不哥哥将来送你归燕如何,你给燕丹说说,哥哥做燕国的大将军,帮燕丹征杀四方好了!”

赢玉被王离说的娇羞满面,顿时跳起来,狠狠在王离头上敲了一粉拳,气道:“看你胡说八道,我找夫人去!”

说罢,一阵香风飘过,叮当声中跑出堂去。

赢玉跑到后宅,去见王贲的夫人。夫人看见赢玉,笑的眼咪咪着,问长问短,唠了半天家常。

赢玉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悄悄派了一个侍儿,将王离唤过来,细细询问关于燕丹的事。

都是自家兄妹,赢玉也不瞒着,就将父母所说的事,三言两语,告知了王离。然后细细问起姬丹的人品秉性。

王离知道事关妹妹终身,当下正色而答,将所知燕丹得病和平素为人等等事一一说了,又将大王和相国怎么议论燕丹,也都告知赢玉。

赢玉听得相国等人都对姬丹评价甚高,大感放心。又怕王离出去乱说,让大兄们得知以后逗她,一伸手,揪住王离耳朵,板着粉脸道:“此事不许乱传,要是让那几位大兄知道了,看我不收拾你,记得没,谁都不许说。”

王离赶紧护住耳朵,嬉笑道:“疼,疼。妹妹你还不放心我,我一定守口如瓶。赶紧放手吧,要是耳朵揪下来,哥哥可就没法给你娶个嫂子了。”

赢玉扑哧笑了,道:“贫嘴,找不到就找不到呗!有什么好怕的!”虽是这么说,手早已放下,再三叮嘱一番。

王离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外传。赢玉这才放心,高高兴兴带了侍儿,转回府去。

王离回到聚会之所,那兄弟几个喝的高兴,这几个都是好武的,喝酒之时,相互切磋是常有的事。王离回来,李信和王洪正仗剑比武,两个人都是军中有名的武士,虽然都喝了酒,但使起剑来,却仍是急如闪电,杀气逼人。梦恬,蒙毅在一旁不住的交好。

兄弟几个只闹到夜间,才各自散去。

蒙恬回到家中,却是存了心思。

想这赢玉,果然女大十八变,这才两年工夫,出落的是越发的水灵动人,可喜的其为人品性,爽利大气,真真是让人喜欢。

如能娶妻如此,绝对乃丈夫之福。

只是这丫头,看着和蔼可亲,也是个有主意的,自家是看的中了想娶,就是不知道这丫头是否能看的上自己。

要说自己的相貌、才学、武功,我蒙恬要是自谦第二,只怕别人谁也不敢妄称第一吧?

可赢玉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呀,和这几位兄弟都是一言嬉笑不禁的。

真要是自己落花有意,而赢玉流水无情,就怕好事不成,反连日常相处都不自在。

要不再等等看?

可如今要赐婚燕丹!

公孙竭虽无大才,在宗室中算是出色人物,位居卫尉上卿。即便不是大王至亲,但如今官居高位,整体而论,还真是压别的宗室一头。

论亲论贵,赢玉都是宗室女中的佼佼者,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选,万一太后和长信侯真选中了赢玉赐婚燕丹,那自己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如此良配嫁做他人妇?

不行,赢玉决不能让别人抢走了。

我一定要抢先一步。

蒙恬思虑再三,觉得不可拖延,当即拉了兄弟蒙毅,向母亲司马老夫人禀明自己的意思,央求母亲立马寻人向赢玉提亲。

司马夫人虽不识得赢玉,但她知道自家儿子眼光见识远高常人,既然儿子说赢玉好,那这赢玉一定就会是蒙家佳妇。

况且她和王贲的夫人私交也是甚好,王贲的夫人为人品性,她甚是了解,赢玉既然是王贲夫人爱如己出的外甥女,由此长辈可见这姑娘一定也是极好的。

两相一对,司马夫人满口答应,当即请来蒙恬的季父,官居中庶子蒙嘉,请他去向卫尉府提亲。

以蒙家诸人看来,公孙竭虽是宗室,但在秦国自商君变法以来,宗室无功,虽入宗籍,却不得封爵,宗室公子徒有尊贵之名,却无尊贵之实。反倒不如策士公卿易得大王信重。如今蒙氏两代在秦,战功卓著,又有司马氏一族支持,蒙家的地位,还在公孙竭之上。

而蒙恬在如今的大秦朝堂的青年才俊中,文才武略最为出色,又是大王宠爱近臣,身后有父祖两代经营的军中将校的支持,出将入相实不足道,封侯之赏也是指日可待,这样的前程不可限量,亲事还不是一说便成?

蒙恬这样想,司马夫人这样想,连前去提亲的蒙嘉都觉得,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不会有什么别的结果。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公孙竭将蒙嘉接入府中,待蒙嘉说明了来意,公孙竭微微笑着,很是客气的赞了蒙恬一番之后,再三谢了蒙家的好意,就在蒙嘉以为下一句话定是要应允婚事的的时候,公孙竭这才话锋一转,道是赢玉年纪尚幼,他夫人一向最爱此女,要先留几年再谈亲论嫁,蒙家好意只能心领,这婚事么,却是不行的。

蒙嘉实在没想到,这大好的事情,居然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看着公孙竭满脸的笑意和抱歉,话里话外,都是遗憾,客气之极。蒙嘉就算再想不通,倒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得不咸不淡的应付了两句,推了公孙竭的殷殷挽留,告辞回府。

蒙恬得知结果,大为失望!

蒙恬失望后,该对赢玉如何呢???各位大大,我很头痛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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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我将是你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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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这几日拜访朝中公卿重臣,金玉财物送出去了不少,每一家都是客气款待,甚是礼敬,但姬丹却不怎么满意。

因为不管送了多少礼物,这些公卿说话,都是冠冕堂皇,每一个落到实处。

姬丹有些着急。

要想有所作为,需要打入这些权贵的圈子,在一定的程度上成为他们眼中的自己人,这样才有机会煽风点火,搞云搞雨。

飘在外层,只是做一个外来客,那自己可啥也做不了。

姬丹将自己的想法悄悄给范增说了。

范增一听就笑了,捻着胡须笑道:“太子何必心急!”

“朝廷政局之争,平日相处,自然要一派和气,一旦要动,讲的是稳、准、狠”

“能领导一派势力,在朝中图谋大局,做事自然要稳,不管朝廷风雨如何暴骤,一定要稳如泰山,谋定而后动,行事不出错,不露破绽,不给他人可趁之机”

“一旦要动手,时机要看的准,早了打草惊蛇,会让别人预先有备,不亦成功,出手晚了,错过良机,对手破绽不在,只怕不能伤敌,反早敌噬。对象要准,是消其羽翼还是断其首脑,以时机不同而不同,一旦错了,定有后患。”

“不动则已,动则要狠,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既然出了手,须丝毫不得留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三者齐备,则定然可大功告成。”

“此等大事,悉知内情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其他官员吏佐,都不过是听令而动,为主摇旗呐喊,尽心效力。或是牺牲,或是得利,不过视结局听天由命而已”

“一般官吏属下都是如此,何况太子乃是一外来人,别人自然敬而远之!”

“要想探知内情,还需机缘!”

范增说着,姬丹感觉甚有道理。没错呀,政局夺权,乃是你死我活之争,这些高官权贵,都是官场老油条了,谁可轻易告知自己一个外人!

真要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将朝廷机密内情详细告诉自己一个外人,那此人不是一个官场傻瓜,那就是别有用心!

不过,时间紧呀,如今已是十一月,今年四月,(秦历以十月为岁首)嬴政就要亲政了,嫪毐之乱距今可不足五个月了!

不打进去,不好动手脚呀。

怎么说呢?还是从梦里找吧!

姬丹压低声音,悄悄的道:“先生有所不知,当初天帝授梦,曾明示秦王亲政之时,咸阳当有流血之变。如我等坐观其变,则嫪毐等十几位高爵重臣被杀,相国吕不韦失宠,出居洛阳,反倒是昌平君昌文君兄弟,掌握中枢!”

“如今秦国强盛,六国难以应付,以丹愚意,我等既到此处,岂可袖手旁观,大乱之时,或有可趁之机,折损秦国豪杰猛士,消其羽翼抓牙,对我等合纵制秦,兴盛大燕,当可大有裨益!”

范增惊问:“太子所言当真?”

“先生乃丹之股肱,丹何敢相瞒,此事千真万确!”

这些日子,范增常与尉缭、郦生等人讨论秦国政局,料定秦国政局随着定会有变,但秦国政局到底怎么变,胜负到底如何,能起多大风浪,这个只能慢慢的看。

听姬丹如此言之凿凿,范增且喜且疑,暗道:“太子所言,乃是天帝梦中所示,结果目前虽不好验证,但细细想来秦国政局,倒也合拍。”

“既然如此,还真要想方设法,从这一路上因势利导才好!”

想到这,范增道:“太子,既然如此,我等自可顺势而为!不过太子也无须着急,这几日,虽说那些权贵重臣对我等不过是客气应付,但吕不韦门下宾客,来拜访的可是不老少,或许其中有门道可循。”

“据传秦国太后,有意为太子赐婚,如此事为真,有太子的妻族为由,结交宾客重臣,岂不是轻而易举?”

姬丹笑者追问:“赐婚之事当真?”

范增笑嘻嘻的看着姬丹,道:“此事从吕不韦门下宾客中传出,料想无风不起浪!”

“臣在此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姬丹站起身来,踱了两步,笑道:“卿先不必恭贺!秦国太后赐贵女成亲,以当今之势,为笼络强秦,我等只能恭迎纳娶。”

“万一这新婚贵女,心向强秦,只怕我等做事,反要更加不便。即便此女无此意,这陪嫁之人中,可难保没有秦国之暗间。”

范增嘿嘿一笑,道:“那又何惧,区区一个女子和几个僮仆下人,只要我等小心一二,还能碍的了什么事!”

“此事有利无弊,太子放心就是!”

两人正议着,人报相国府长史付赛来拜。

相国府长史,虽不是朝廷重臣,但也是秩比千石的高官,又是当国执政的心腹幕僚,自然不能轻忽,姬丹领着范增,亲自迎了进来,分了宾主坐下,寒暄已毕,付赛笑道:“相国有令,让某亲自告知太子殿下,明日我家大王要亲见太子,以叙两国之亲,还请太子殿下,早作准备!”

范增拱手道:“有劳长史大人传话,感激不尽!”

付赛拱拱手道:“先生不必客气,此乃赛份内之事!”

范增笑问道:“我等这几日曾拜访诸位大臣,有人言太后有意,赐宗室贵女,以结秦燕之好,不知是否确有其事?还请长史大人坦言!”

付赛听了,呵呵呵大笑,道:“确有其事。此乃我家相国提议,由太后亲自做主操办,待有眉目,太后自当亲为太子言之!”

“此乃大喜之事,赛在此先行恭贺了!”

范增和姬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喜道:“此乃我燕国之福,求之不得。借长史吉言,但愿好事早成!”

说着,令人捧了一双玉璧,赠与付赛。

付赛谢过太子,又寒暄几句才告辞而去。

明日要进见秦王,自然要准备一番,这是朝堂正式会见,总不能将这一干宾客悉数带去。姬丹和范增尉缭等人,细细议了:精选见识明白,学问广博之宾客十人,武艺高强,容貌壮美宾客十人,带了金玉、车马、宝珠等物,陪同姬丹进宫拜见,其余诸人,由陈余统管,留守质子府邸。

次日一早,太子丹洗漱已毕,带了二十多位宾客随从,俱都是驷马大车,离了府邸,直奔秦王所居咸阳宫。

这咸阳宫,位于宫城西北,离府邸相当的近,鞠成端坐车箱之前,为太子控马驾车,太子丹在后安然高坐,车辚辚,马萧萧,沿大街没走多远,就到了宫门之前。

咸阳宫,宫门坐落于高台之上,气势宏伟,形态巍峨,两边高墙,分向左右绵延而去,一眼看不到头,墙高约五丈,俱是夯土而成,外面涂为深红,上覆陶瓦。滴水兽头远远地伸出墙外。

宫门两侧,是用大块青砖砌成的阙楼,宫门以巨木做成,一体漆成黑色,上面钉着明闪闪三十六颗硕大的铜钉。

门外是百名披甲卫士,手执丈二长戟,腰悬三尺宝剑,一个个都是精选的百战精兵,盔甲齐全,脚蹬皮靴,身披黑色斗篷,神态肃杀,分左右排在宫门之外。

为首两名宫门卫士军侯,头戴铁盔,盔上各顶一颗红色斗大绒球,随风抖动,身上穿百叶铁甲,腰间用宽皮带扎住,带上悬着宝剑,见姬丹一行过来,那军侯早迎了上来,挡住道路,喝道:“来人止步!”

鞠成将马一拉,这马都是训的精熟,这缰绳一提,四匹马低嘶一声,一齐扎住脚步,鞠成高声道:“燕国太子奉大王之请进宫!”

军侯上前,拱手道:“既是大王有请,请出示大王通行符节!”

鞠成拿出昨日付赛送来的通行符节,军侯伸手接过,细细验看了无误。双手捧着奉还鞠成,然后拱手对姬丹道:“恭有请太子下车!”

姬丹点点头,起身下车,宫门军侯当先引路,走上高台,姬丹一众宾客,捧了礼物随后而行,到了宫门内前行不远,有朝中典客上前迎接,在前倒行引路,领到大殿。

这咸阳宫大殿,离宫门处约有二百余丈,位于九阶高台之上。十二根圆形木柱,撑起飞檐斗角的大殿。殿门洞开,台阶两侧,数十名执戟中郎,挺胸昂首站立。黑衣谒者,头戴褐色五梁冠,腰系革带,手捧芴板,躬身在台阶上迎候。

姬丹整整衣冠,从台阶东侧沿阶而上,每上一阶,迎候的谒者都高声迎喝:“大王恭请燕国太子上殿!”

姬丹一步一步,缓缓步上台阶,仰望着洞开的殿门,姬丹深吸一口气。

这就是暴秦中枢论政之处。这就是天下灾难之源,那里面高坐的,不就是自令祖龙,暴虐天下的秦王嬴政么?

暴秦,我来了!

嬴政,我来了!

一个来自于千年之后的灵魂,就是你一生之敌!

有我姬丹在,强秦横行天下的日子必将结束。

华夏民族的文明之难,必将消弭于无形。

剑斩暴秦,一统天下,这就是我姬丹的天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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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十三章 秦王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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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过高高的门槛,姬丹进入大殿。

虽然六扇大门洞开,但冬初弱弱的光线,仍然只是无力的照进殿内三四丈远。

高耸的柱子,矗立在大殿当中,黑漆漆的柱子上,每一面都点着烛火。每个柱子下面,都有一位手持长戟的郎官傲然挺立,在郎官身前,秦国自相国以下的大小官员,依官职的高低,分立在两侧,一直排列到殿内最深处的台陛之下。

秦王嬴政,面前一个宽大的矮几,几上放着几卷竹简,嬴政一身黑色衣裳,头上冠冕,前后各垂着九道冕珠,随着烛火的闪动,冕珠偶尔发出一两道彩光。随着姬丹进殿,十八位黑衣谒者已经快步上前,护持姬丹缓步前行,到了陛前四丈远近,十八位谒者怀抱芴板,一齐躬身道:“臣等奉令,恭陪燕国太子进见。”礼毕之后,各自转身,退到台陛左右侍立。

这九宾之礼,乃是诸侯之间接见他国质子和来使的最高礼节,姬丹对此并不陌生,双手一理两侧高冠飘带,姬丹双手一抬,拱手过顶,缓缓弯腰,高声道:“燕国外臣姬丹,参见大王!”

嬴政虽然高高在座,但亲政之前,例有站在身侧的仲父、相国文信侯吕不韦代嬴政对答。

吕不韦手抱芴板,躬身代嬴政回了一礼,高声道:“太子远来辛苦,请问燕王安否?”

姬丹拱手,抬头应道:“谢大王问,我大王甚安!”

吕不韦高声道:“燕王安泰,乃秦、燕两国之福!”

姬丹应道:“大王安泰,亦是敝国之福,外臣愿以五百金,为大王寿!”

说着,身后随行的郦商、夏扶、宋意等十位宾客,各捧五十金上前躬身行礼,吕不韦拱手执礼,高声回道:“为燕王寿!”

两侧的黑衣谒者上前,躬身接过这些宾客手中的礼物,微微点头示意,缓步退回陛下。随着赞礼的谒者唱喝,姬丹身后的鞠成和范增,又分别捧上燕王国书、符节,陛下大夫领令接过验看已毕,报曰:“书节皆符,无误!”

黑衣谒者高喝:“盟成!”

柱后的乐师,随着这一声高喝,奏起大乐,一时间金石齐鸣。姬丹躬身一礼,十八位谒者上前,陪着姬丹一行退出大殿。

到了殿外,早有两位郎官上前,执礼甚恭,道:“太子殿下且请留步,我家大王有请太子到偏殿叙话!”

姬丹淡然回礼,笑道:“有劳阁下领路。”

那两位郎官道一个“请”字,姬丹当先而行,两位郎官在左右陪侍,后面范增、尉缭等人追随在后,沿着回廊,绕过大殿,穿过一个宫门,又行数十丈远,到了一个大殿。

这个大殿,乃是秦王嬴政日常习学政事,接见臣僚之所。此时嬴政未到,殿门紧紧闭着,殿外廊下,三十多位侍卫中郎,身高都在七尺以上,一色黑盔黑甲,手执长戟,肃然而立。

陪同姬丹的两位郎官,快步上前,将姬丹引到殿前台阶之下。请姬丹等人稍侯,两位黑衣谒者,打开殿门,一一点起烛火。片刻功夫,原先黑漆漆的殿内,已经是灯火通明。

稍等了一会,外面一阵人声响起,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宫门处,一群侍卫中郎,鱼贯而入,分列在甬道两侧,后面是十位黑衣谒者,手捧大王随时应用之物,拱卫着大王嬴政逶迤而来。

刚才在大殿之中,虽然也有烛火照明,但毕竟离得远了,光线也明暗不定,看不清嬴政形容。如今到了日光之下,姬丹自然要好好端详一下这个名震千古的枭雄之君。

这嬴政变化可真不小!

当时在邯郸时,嬴政不过才八岁,身材瘦弱,小脸尖尖身上衣衫虽说不上褴褛,但毕竟日子很不好过,多是破旧的葛麻粗衣。

如今的嬴政,已是昂藏七尺的汉子,头戴玄冕前园后方,冕板前后两端,各垂九串玉旒,旒分五彩,随着脚步的移动,不时折射出七彩之光。身上上衣下裳,俱为黑色,上面用金银丝绣了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十二章,腰间白罗大带,垂两条大绶带,用赤、黄、黑、白、缥、绿色六彩。中间三个玉环。腰侧悬黑色木鞘金纹宝剑。

这把宝剑,远长于日常军中所用宝剑,从头至尾足足将近五尺。秦王嬴政手扶剑柄,才使的剑鞘不至于拖在地上。

姬丹看到这把秦国世传的“太阿剑”。脑子里不由自主浮起史记中的记载:荆轲刺秦王时,嬴政虽然挣脱了荆轲的抓拿,但因为荆轲拿着一把小匕首,近身猛扑,嬴政空有一把长剑,却因为太长拔不出来,无法抵挡,只能慌慌张张绕着柱子逃跑躲避,直到后来旁人大喊提醒,嬴政将剑背在背上,才拔了出来砍下了荆轲的一条腿。

想起荆轲,姬丹心中不由一阵隐痛,燕国积弱,自己虽有强国抗秦之志,也不得不来在秦国入质,在嬴政的屋檐下低头求活,也正是因为燕国积弱,原本的燕太子丹即便潜逃回国,也只能四处寻找勇士,冒险谋刺嬴政。正是因为兵弱国贫,原本的燕太子丹才会一战即败,狼狈逃亡上千里,最终落个传首咸阳的命运。

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能扇动庞大沉重的历史车轮转向么?

看着从远而近的秦王嬴政,姬丹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迷茫!

不过,也就是一霎那间,姬丹猛然想起一句话,历史,是一系列的偶然构成的必然!

子楚不过是因为偶然遇到了富有权谋野心的大商贾吕不韦,才得以咸鱼翻身,从安国君诸子中脱颖而出!

嬴政的出生,还是子楚偶然遇到了吕不韦的一个美貌宠姬!

子楚能偶然逃出赵国,还是因为负责监管秦国质子的军侯恰巧贪财妄义。

既然这么多的偶然,能导致一个秦始皇的诞生,那么,在中间插入了一个自己的偶然重生,历史的洪流自然会因此而形成另外一种必然!

或许,自己的到来,就会让这把剑再也沾不上荆轲鲜血,再也沾不上关东六国数百万生灵的鲜血。或许,就是这把剑,会盘旋而起,让秦王嬴政流血五步!或许,这把剑还未露出一丝狰狞,就将随着强秦的覆灭而腐朽成一条淡淡的铜绿。

姬丹暗地里握一握权,长出一口气,对着快步走来的秦王嬴政,大袖一挥,捧手过顶,弯腰施礼:“外臣姬丹,恭侯大王!”

秦王嬴政快走几步,上前伸手相搀,笑道:“太子不必多礼!”

“寡人与太子乃是旧识,昔日多承太子照拂,寡人一日或忘!”

“既已不在朝堂,寡人当以兄礼待太子!”

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姬丹,要请姬丹当先前行上阶。

姬丹听嬴政如此客气,倒有些出乎意料,但无论如何,这是在秦国王宫,嬴政乃强秦之王,自己一个弱国太子的身份,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旧恩在,那也不能如此无礼托大吧?

姬丹连连逊谢不敢!

吕不韦随在嬴政身后,看两个人彼此谦让不已,呵呵笑道:“大王,既然太子客气,那就以主宾之礼相待,如何?”

姬丹还要推辞,嬴政开口道:“就依仲父所言,太子切勿再辞!”

姬丹听嬴政如此说,也点头同意。嬴政伸手想请,与姬丹两人分从台阶左右,同步登台,嬴政身后,是相国文信侯吕不韦、御史大夫熊启等一干大臣,姬丹身后,是范增、尉缭等一众宾客。

进了大殿,嬴政和姬丹分了东西,对坐在几后。各位宾客大臣,在各自主公之下依次排开。

待众人坐定,宫中伺候的内宦,流水般送上酒、果、肉、菜肉等饮宴之物。嬴政高举酒爵,呵呵笑道:“今日得见旧日好友,寡人心中甚慰,为太子寿!”

秦国一干大臣,也都举起酒爵,齐声道:“为太子寿”

姬丹等一众宾客,也一起回道:“为大王寿”

两相遥遥一碰,众人齐齐干了。内宦们穿梭其间,忙着倒酒布菜。

嬴政笑着对姬丹道:“昔日一别,恍然十余年,太子风采更胜往昔!”

嬴政这样寒暄,姬丹自然对答如流:“大王谬赞,丹何以克当!寡国外臣,还需大王多加照拂!”

“太子远来是客,但有所需,自当供应无缺!”

两人又客气几句,嬴政看看姬丹门下众人,笑道:“久闻太子门下多壮士,今日一见,幸何如之!还请太子为寡人引见!”

姬丹呵呵一笑,遂将门下宾客一一介绍,嬴政每听介绍一人,都举酒相敬,称赞不已。待介绍完了,嬴政一拍手,笑道:“今日得见诸位大贤,寡人甚是心慰”

说着,传令谒者,捧出金帛等物,送到各位宾客座前。

吕不韦等人,见秦王送出金帛,厚赏姬丹门下,也都道:“诸君才华横溢,名传六国,今日驾临一会,乃吾等之幸!”

“区区薄礼,略表大王礼贤之意,还望笑纳!”

“诸君如肯指教,似我等愚笨之人,自当退位让贤!”

姬丹看嬴政送出来的,每个宾客都在百金以上,这些大臣,话里话外,充满奉承拉拢之意,顿时满头的黑线:干啥?干啥?太过分了,当着我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挖墙角呀?

扫一眼门下众人,见范增以下众宾客,虽然都是笑容满面,但金帛送到面前,却都端坐不动,没一个伸手去接,姬丹这才略略放心

姬丹忙避席施礼,道:“大王厚赐,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丹代诸位先生恭谢大王!”

这些宾客见待姬丹谢过,这才接过金帛,拱手道:“多谢大王,多谢太子!”。

嬴政见这些宾客,没一个肯越过太子直接受礼的,略一沉吟,也就哈哈一笑:“诸君不必客气!”

随后,嬴政又赐给姬丹金玉车马。姬丹这几日,可是给在座的各位大臣送出去不少财物。既然嬴政大方,这飞来之财,姬丹当即好不客气的一一笑纳。

送完礼物,彼此之间客气一番,话题一转,自然要谈论些国事军政,只是这个场合,都当不得真,无非是纸上谈兵空空相对而已。

正在热闹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位谒者,高声禀道:“太后得知太子进宫,特请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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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十四章 太后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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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丹第一次见到美丽的女主?大家不收藏庆祝一下????

在十几位黑衣谒者的陪侍下,嬴政陪着姬丹来到太后所居慈安殿,殿外护卫太后的中郎,见到大王亲来,一齐行礼参见,嬴政摆摆手,道一声:“免礼吧”说着,和姬丹手拉手的进入殿内。

太后所居大殿,要比嬴政的小一些,柱子之后,十几个铜质的炭盆里面炭火正旺,将殿内烤的热乎乎的,太后随侍的宫女内宦,齐齐排成两侧。嬴政松开姬丹的手,拱手至顶,道:“参见母后”

姬丹也同时行礼,高声道:“外臣姬丹,参见太后!”

赵太后端坐在几后,笑道:“免礼,免礼!且坐下说话!”

在赵太后几前,早已安放了两个矮几,两个内宦过来,将嬴政和姬丹分别让到几后,姬丹又施一礼,道:“谢太后赐坐!”

赵太后看着目不转睛,看着姬丹,道:“太子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姬丹依言坐下,赵太后笑道:“一晃十几年不见,太子一向可好?”

姬丹拱手答道:“劳太后挂念,丹一切甚好!”

赵太后道:“太子乃我古人,向时曾有恩于我们母子,今日一见,乃是一叙旧情,太子切莫拘束。可好?”

姬丹听赵太后语气,一片和蔼,甚是诚挚,姬丹微笑道:“就依太后所言。”

赵太后看看姬丹,一边抬手比着高度,一边对嬴政道:“当日和太子相见,不过这般高。如今竟英武如斯,比政儿还要高上不少,我心甚慰!”

姬丹抬头望去,烛火之下,这赵太后头上青丝高耸,只有两支金凤钗分插在在左右,凤嘴悬的两串通红的玛瑙珠,随着太后说话,不断地在额前晃动。虽说儿子都已经二十岁,但赵太后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却是甚好。面上肌肤甚是娇嫩,并无一丝皱纹,凤眼细眉,高高的鼻梁,仍是当初艳丽模样。

姬丹笑奉承道:“一别十载,我与大王都已不复当日少年模样,唯太后却毫不见日月之痕,如非此情此景,单看太后容颜,外臣几以为仍是邯郸之时!”

赵太后听姬丹夸她年轻,只笑的美目弯弯,回头对侍立在侧的嫪毐道:“你看,你看,当日在邯郸,太子不过几岁孩童,就是十分懂事,这长的大了,就更会说话了。”

嫪毐满面是笑,凑趣道:“太子确实说的好,也是实话,太后比起臣初见时,当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姬丹脸上带着笑,一边听说话,一边偷看了一眼嬴政,只见嬴政原先脸色一变,微微皱了皱眉,旋即恢复了平静,姬丹暗暗点头,心道:“嬴政对嫪毐,心中果然有些芥蒂。”

赵太后笑着对姬丹道:“太子可能还未见过,此乃长信侯。现为我大秦中太仆”

姬丹打量一下嫪毐,看嫪毐也就是将近四十岁的样子,估量身高和自己差相仿佛,大眼直鼻方口,要不是没了眉毛,显得有点怪怪的,还真算得上是英俊一路。姬丹一拱手,笑道:“久闻长信侯大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

姬丹嘴里客气,心里却很有点恶趣味:这先秦历史忘得只有三个人,俺也记得住你的大名,居然能挑动桐木轮,你狠,你够狠,不知道那天将你那家伙拉出来,和叫驴比比如何!

“他日君侯有暇,丹定要登门拜访,还望君侯不吝赐教!”

嫪毐呵呵笑着,对姬丹一拱手,道:“太子不必客气,太子若肯光临,敝府定然蓬荜生辉!”

赵太后笑着道:“都不必客气,日后多亲近就是!”

姬丹点头应了,赵太后又问道:“我记得太子比政儿略小,太子可曾冠礼?”

姬丹笑着应道:“太后好记性,我小大王一岁。还未行冠礼”

赵太后笑眯眯的,对着嬴政和姬丹道:“太子远来我大秦,孤身在外不易。切不可让下面怠慢了。太子于我母子有恩,政儿当以弟待之,好好照拂太子。”

嬴政笑一笑,拱手道:“母后放心就是,儿臣定不会委屈太子。”

姬丹忙行礼谢过太后,道:“太后厚爱,外臣感激不尽!”

赵太后道:“太子莫要客气,我虽不理国事,也知道出质的为难。当日先王在赵,赵国上下,对先王不善,就让先王吃了不少苦头。”

“太子既未行冠礼,想必还未成亲?”

“父王以外臣尚幼,尚未让丹成亲。”

姬丹不知道太后问这话是单纯的寒暄,表示关怀,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所以先把燕王顶在了前面。

赵太后满面的慈祥,笑道:“如此,我也就不客气啦!”

“太子虽上有父王做主,但太子毕竟远离家国,既与政儿年纪相仿,又是我旧识,在我眼里,你就如我孩儿一般。有一事,我帮你拿个主意,想必燕王也不会责怪我唐突!”

“我朝中卫尉,乃是公孙竭,想必你已见过,他有一女,单名一个玉字。我已帮你看了,此女容貌秉性,都是上上之选。”

“就将此女,赐予太子,以结秦燕之好,太子以为可好?”

可好?姬丹心里苦笑,我咋说,说不好?没听赵太后话中,是把自己当成了子侄,直接给做主了。说好?我乃燕国太子,纳一个普通的美女无所谓,以后随便给个名分也就是了,可要是娶的是秦国宗室贵女,想必日后秦国定会仗着国势,让我立为嫡夫人吧。

那日拜访公孙竭,那老家伙也是问东问西,当时就觉得奇怪,今天这一来,可见此事,秦国上下是早有预谋,只怕还真是推辞不掉。

转念一想,秦国赐我宗室之女,目前肯定是想笼络我,糖衣炮弹而已,我心里明白,又怕什么,糖衣吃下,炮弹吐回去就是了。至于立后,嘿嘿,既然日后回国也是要和嬴政明刀明抢的对着干,秦国即便想借此搞风搞雨,那听不听,可就在我了。

只是不知此女到底秉性相貌如何!

要真是贤良美女,那还可以,如果来一个河东狮子,我身在秦国,那女人仗着家族之势,我可就有麻烦了。

再说了,公孙竭可是随着嫪毐叛乱被杀的,这嬴政日后会不会因此找我的麻烦?

姬丹这一沉吟,赵太后也看出来了,笑道:“太子可是担心此女不可心意?”

姬丹忙说不敢。赵太后笑着对侍立的宫女们道:“去把玉儿唤来,让太子一见!”

两个侍女笑着应了,转身出去,片刻功夫,两人扶着赢玉走了进来。

赵太后知道今日要见姬丹,故而提前就将赢玉唤进了宫中。赢玉以前虽陪母亲进宫参见过太后,但都是混在贵妇和宗室诸女群中,太后也没注意过,今日见到赢玉容貌秀美,说话干脆爽利,赵太后很是喜欢,就将赐婚一事告知了赢玉。

赢玉听了,面上虽羞,心里却喜之不尽。

赢玉论起来,也就是十七岁而已,正是风华正茂无忧无虑的岁数。

虽说时常和王离一般大兄聚会玩耍,这些青年才俊个个对她很是亲近,但赢玉只是少年情怀,觉得和大家在一块很轻松很惬意而已,赢玉还从没想过什么嫁人成亲的事。

她自己不想,别人也没提过。

母亲那日提起,却是撩动了少女的情怀。

原来自己也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原来那些大姐姐们做过的事竟然就在眼前了。

燕太子丹!好像也不错,尤其是听王离表哥说的,这个人还是很不一般呀。

心里有了这个印象,待那日在帐后悄悄看了看姬丹很是英武,赢玉的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就拴在了姬丹的身上。

刚才太后在正殿接见姬丹,赢玉就侯在偏殿。几个宫女笑嘻嘻的在一边侍立,赢玉虽坐在殿中,心里早跑到了大殿之上。

等两个侍儿来请。赢玉不由脸色更红,身子竟软软的,有些动不得。

两个侍儿扶着赢玉进了正殿,赢玉略定定神,只是眼盯着脚前四五步的地方,上前给太后施礼,娇声道:“小女参见太后。”

太后笑呵呵的,看一眼赢玉,再看一眼姬丹,道:“还不见过大王和太子。”

赢玉先给嬴政见礼,转过身来,又给姬丹见礼。只是觉得脸上甚热,轻声道:“小女赢玉见过太子。”

玉人在前,姬丹自然不肯放过,要好好看上一看的。

今日赢玉进宫,是专门装扮过的。满头的黑发,高高的拢起,后面用玉簪别住,前面压鬓的,则是一支纯金点翠下垂红珊瑚珠串的凤凰钗。两侧的耳下,垂着红玛瑙的耳坠。两道细长的黛眉,从印堂轻轻地挑向两边,一双秀目,垂着上眼皮不敢看人,直直的鼻梁下,双唇紧紧闭着,嘴角微微的有些上弯。似笑非笑,许是害羞的缘故,原本雪白的嫩肤,如今已似盛开桃花,恰是显得娇艳无比。

姬丹赞叹不已,这宗室之人,世代选媳,差不多都是精心挑选的美人,这十几代的基因改良下来,这宗室贵女的品貌还真是一顶一的好,比起那些吹捧出来的玉女明星强的可不止是一点半点呀。

谁要是把这等天仙一般人物都要拒之千里之外,那只有两种可能,一则精神有问题,二则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姬丹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其他的顾虑已经早不知扔到了几万里之外。只有美女在目,拔不出来。

姬丹已是心花怒放!

姬丹忙不迭的起身还礼,拱手道:“姑娘不必多礼,姬丹见过姑娘!”

赵太后笑道:“玉儿不必站着,来,坐在我身边来。”

赢玉偷扫一眼姬丹,见姬丹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心里更是跳个不停,听太后召唤,赢玉低应一声,,小步急趋步上台陛,在太后身侧坐下。

赵太后看赢玉娇羞无比,姬丹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注释着赢玉,脸上笑意更胜,对姬丹道:“玉儿如此人才,太子可还满意?”

姬丹心里已是千肯万肯,忙避席拜道:“外臣多谢太后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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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白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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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醋羞答答的问一句,您收藏了没?

直到天色将晚,姬丹才告辞了嬴政君臣,领着众宾客出宫。

虽然车中已经点上了火盆,但毕竟这车子足足在寒风中冻了四五个时辰,车壁坐垫都是凉的要命。姬丹在鞠成的搀扶下坐上车子,不由打个冷战。头脑顿时也清醒了不少。

蹄声得得,听着车轮吱吱扭扭的在路上滚动,姬丹静下心来,不由又想起赢玉,想起其父卫尉赢竭,想起那场丢掉了二十多位高官的嫪毐之乱。姬丹皱皱眉头,暗道:“秦国这些朝中重臣,从吕不韦那个老狐狸,到昌平君、昌文君这些政界新锐,还有王琯、槐状、王陵等一干众人,别看宴饮之中谈笑甚欢,其乐融融。但其内心,相互之间还不定怎么咬的厉害。只可惜自己究竟还是一个外人,难以得知底细。

姬丹一面随着车的颠簸来回晃动,一面不住东思西想。

到了府中,鞠成将姬丹扶出车外,姬丹告诉夏扶宋意等人各自散去休息,自己则领着范增等主要的谋臣到大堂坐下叙话。

众人宫中宴饮,早都知道了赵太后赐婚的事。随着秦国君臣不知道都祝贺了多少回。

不过现在都是自己人,恭喜的话还是要说的。

阳庆坐在几后,笑眯眯的道:“臣恭喜太子得此如花宝眷!”

其他范增、尉缭、等几位也都面带笑容,纷纷拱手相贺。

姬丹走这一路,越想越觉得此事答应的仓促,深怕其中有什么不妥当,被众人认为自己美色迷眼,不计后果,这要是众人齐来劝谏,岂不是对自己苦心打造的英明神武形象大大的不利?

没想到阳庆这么一说,看众人时,都是满面轻松,笑容满面。姬丹倒有点奇怪了:“卿等都是深谋远虑之人,难道看不出其中不妥之处?”

众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都太子不知为何说出此言。

范增职位最高,年岁又长,众人不知如何应对,他只得开口试探道:“以我等看来,此乃天大好事,请问太子,究竟有何处不妥?”

姬丹奇道:“何处不妥?这不是明摆着吗?”

“这赢玉乃是秦国宗室,自然心向故国,若知我等一心制秦,岂不心存怨恨?万一借身份之便,探的机密,为秦通风报信,岂不是要坏我等大事?”

“卫尉赢竭,现是秦国宗室上卿,万一将来有个不对出事,其女和我难道不会受其连累?”

范增听了,不由一怔,看看姬丹,神色很是郑重,不像故意反话正说。范增不由笑了,道:“太子多虑了吧?”

姬丹问道:“我怎么多虑了?”

尉缭呵呵笑道:“太子自然多虑了!这赢姑娘目下虽是秦国宗室贵女,但以秦国之法,宗室之人,如无军功,最多不过是养以俸禄,略略强过庶民而已,这宗室女的将来,母族身份并无太多可依仗之处。如要富贵,还需靠夫家才是。”

“赢姑娘一旦嫁给太子,如日后得以立为嫡夫人,将来即为大燕王后。大燕国运昌盛,王后身份贵重无比,此女岂肯舍此不为,反行心系故国之事!”

“即便此女不得立后,其子亦为王子,宗室女身份又如何能和王孙公子之母相比?”

“何轻何重,料想赢姑娘定能掂量的清楚。”

张耳接口道:“若连此事都掂量不清楚,如此心智糊涂之人,又哪里能探得了什么机密,坏我等大事!”

郦生笑道:“至于说赢竭出事,将来牵连之事,此女乃是赐婚,又不是太子自求,即便赢竭出事,又与我等何干?况此女既嫁,就是我燕国宗室之人,秦如要牵连赢姑娘,于法不通!”

尉缭还不等姬丹说话,又接着道:“太子如不信,可看宣太后之事。恰恰就是宣太后当政之时,一掳楚怀王入秦,二遣武安君白起攻下郢都、夷陵,焚楚国祖宗之庙,宣太后岂不正是楚人耶?”

一番话,说的姬丹满头的黑线,暗叫一声:“苦也,丢大人了!”

可不是么,现在可不是后来的民族国家,所谓战国七雄,各大诸侯,论根,那都是一国之人——周人,虽说周已经灭了,但还没有一个诸侯,能取代周在人们心中那种至高无上的天子地位。

现今游走各国的策士贤人,都没有祖国的概念,哪里能受重用,能取得富贵,就去那里效力。熟读诗书的贤士如此,何况这么一个宗室少女呢!

所谓忠,忠的是给自己富贾的大王,而不是自己所效力的哪一个诸侯国,甚至可以说,忠的就是富贵。尤其是秦人,摒弃礼义教化,崇尚功利刑罚,以为治国大道,秦民猛于战阵,安于肯耕,不过是前有国家官爵之引诱,后有严刑酷法之迫罢了,哪里有什么忠君救国之念!要不然,秦二世即位,陈涉吴广之叛,那么多的秦国官吏大将怎么会见势不妙,不是反叛就是投敌呢!

赢玉一个小女孩而已!

自己果然是想的左了!不知道与时俱进,思想上的教条主义害死人呀!

范增见姬丹连连点头,也道:“太子,此事不但并无不妥,且有大利!”

姬丹赶紧借着问话遮掩,道:“我也知其中当有利处,只是不能想得确实,还请范卿指教。”

范增前日,曾与太子论过此事,今日太子又有此一问,暗思太子之意,当时要自己借此给众人说的明白,遂道“前日尉君曾言及秦国政局,剖析虽极为明白,但不过是大势而已。其中究竟还略显模糊。”

“如欲从中取事,必要渗入其中方可。”是呀,你一个外国质子,在秦如同无根飘萍,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争权夺利的大事,对你保密还来不及呢,谁肯和你亲近,让你乱掺和呀。

“如今秦王赐婚太子,这卫尉赢竭一脉的宗室公卿,自然会视太子为或可拉拢借力之人。自然会多于太子和我等走动。交往日久,我等以有意对无意,岂会一无所得?”

“并非我等夸口,似尉、郦、张、陈诸君,才不下于公卿,更有这下面如狼似虎一班壮士,比之吕不韦、嫪毐门客上千,人数上虽少,但太子以军法布勒宾客,其力当远胜于此二人。”

“况太子身后乃是燕国为后盾,我燕国虽若,难以比及强秦,但要通力暗助其一方,又岂是可轻忽的?”

“以臣观之,日后这府邸,只怕是要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了。”

姬丹拍掌笑道:“范卿一言,惊醒我这梦中人也!”

“既是如此,我这质子府邸,当是开门迎客,广交朝中上下,无论是权贵重臣,还是无名士子壮士,一体热情相待。其中分寸,范卿由自行拿捏。”

众人轰然称诺,这才散去。

到了次日,姬丹又令人自携来礼物当中,选了一件燕国巧工精心拼成的白狐裘,又选了明珠百颗,作为送给赵太后礼物。

赵太后收到礼物,打开看时,这件白狐裘,外用红锦做了罩面,上面是巧手匠人用金银丝绣上的凤鸟团云图,内里乃是白色狐毛都有寸许长短,用料定是精挑细选的,摸上去软硬一致浑然一体,毫无拼接痕迹。披在身上,又轻又软又暖。

赵太后笑道:“这件白狐裘,看上去竟然如同天然长成,只怕千金难得!”

嫪毐在旁,笑着奉承道:“这红锦颜色更好,更趁太后玉容艳丽无双!”

“太后如在雪天穿上,一片银白之中,太后一点红霞飘然而行,岂不是似仙人一般?”

赵太后用手一点嫪毐的额头,道:“偏你嘴巧!”

又笑道:“燕丹这孩子,真是让我喜欢的了不得,我如今为太后,可不能让人家说我小气,你说,我再赏他点什么好呢?”

嫪毐挠挠头道:“赏什么呢?昨日婚也赐了,金玉也赏了,这一时还真没什么好给的了。”

赵太后不依,道“不行,不给可不行,法子你来想。”

嫪毐琢磨了半晌,道:“太后,赐封燕丹如何?”

赵太后一听,顿时大摇其头:“不行,不行,大秦之制你还不知,无功不得封,前日你领揭露成峤叛乱之名,封你为长信侯,熊启那些人就没少上章劝谏,连华阳老东西也是冷言冷语的说了不少,亏了仲父压住,政儿也孝顺,这才办的成。要是赐封燕丹,岂不是更惹一堆麻烦。”

嫪毐看左右宫女内侍都离得远远地,低声道:“熊启这厮,还不是仗了华阳的势力,年纪轻轻,就位居储相之位?况他们兄弟二人,又有什么大功了,直封到君侯?”

“燕丹对大王和太后有救助之德,如今又赐了宗女,尝以君侯之封,有何不可?”

“况燕丹本来为燕国太子,封以君侯不足以重其身,不过锦上添花而已,我看燕丹为人,甚是实诚,太后如此照顾,他自当感念,视秦国为亲。如今秦赵之间,屡屡大战,燕虽弱,但地居形势,附赵之后背。秦燕相亲,岂不大利于大秦?”

赵太后想想也是,如今政儿渐长,王位稳固,这又即将亲政,母子已是大权在握,想封赏燕丹,就算华阳有所不满,亦只能隐忍,熊启熊颠不过上几篇奏章,唠叨几句而已,又能做的了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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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十六章 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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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定了要赐封燕丹,当即让嫪毐到前殿去传旨嬴政。

嫪毐奉了太后旨意,当即领了两个内侍,穿廊绕殿,摇摇摆摆到前殿而来。

今日嬴政殿外值守的,正是蒙毅、王离这一班郎中。

昨日宫中太后大王招待燕丹,这等大事自然传的极快。赐婚赢玉的事情,蒙恬兄弟昨日虽未随班伺候,也知道了此事。

蒙家这才知道,为何公孙竭拒绝了蒙家的提亲。

蒙嘉和司马夫人虽然觉得公孙竭刚以女儿尚幼拒绝婚事,转眼就接受赐婚,对蒙家虚言托词有些不满,但男婚女嫁乃是双方自愿的事,公孙竭为自家女儿前途筹谋,无可非议,因此不过就是抱怨几句,也就罢了。

只苦了一个蒙恬。

蒙恬当初得知公孙竭拒亲,虽已知大事不妙。毕竟赐婚之事还是传闻,心中隐隐还存了一丝希望。如今太后亲口许诺,虽还没见明发诏旨,但肯定已是板上钉钉。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是随风飘去。

原先没有提亲之时,蒙恬虽是已有思慕赢玉之心,但毕竟还是心中有所念想,见之欣喜,不见挂牵而已。如今希望全灭,这赢玉在蒙恬心中反倒完美的越发无人可比。睁眼是赢玉的笑颜,闭眼是赢玉的娇嗔。赶之不走,挥之不去。如同一根钉子牢牢的钉在蒙恬的心中,略略思及,便是心痛如绞。

蒙毅看大兄神情恍惚,知道大兄心中到底放不下佳人,想劝慰大兄,却不知如何说起,只得陪了大兄借酒浇愁。

兄弟两个对饮,蒙恬脸色一会晴一会阴,喝起酒来一爵一爵,如同喝水一般。

蒙毅素知大兄一向沉毅刚绝,有勇有谋还在自己之上,从小到大,从未有如此失态。这心中更加的担心大兄。

果然没多久,蒙恬就喝的多了,开始絮絮叨叨,念叨赢玉。

一会夸赞赢玉如天下无双,一会又埋怨赢玉,不解自家一番苦心。一会又自怨自艾,早早求亲,只怕如今已是抱的美人归。

到了后来,蒙恬又是舞剑,又是高歌,只把司马夫人招了来,狠狠训斥了一番,这才醉倒睡去。

看着自家大兄在睡梦之中,依然喃喃梦语,离不开赢玉。蒙毅心中心疼的了不得。

如今已经知道,这赐婚之事,虽是大王和相国提起,但指定赢玉,其中颇有嫪毐的首尾。

蒙毅自负文才武略,取富贵乃是手到擒来,对嫪毐这等人靠了裙带之宠原本就看不起,如今又加了这一桩,对嫪毐更加了不少的恨意。

见嫪毐领了从人,晃晃悠悠的过来,蒙毅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

待嫪毐到了阶下,蒙毅低喝一声:“君侯止步,此乃大王所居,无令不得擅近!”

嫪毐一愣。

他在宫中侍奉太后日久,这传召大王是常有的事。

虽说按规矩,是应该通报,但在以往,这些郎中都知道他是太后宠臣,来此都是奉了太后旨意,一般都是招呼一下,直接就进去了。即便大王有事,那些郎中也是客客气气的迎候,一边寒暄着,有人进去通报,听大王令旨办理。

还从没有人敢如此无礼,直接喝止。

嫪毐心中火起!

不过这里是大王殿前,大王就在里面,蒙毅所行,也是规矩。虽然态度不对,但真要因此发作蒙毅,闹将起来自己还真不在理。

嫪毐压一压心中怒气,站在阶下,冷声道:“有请阁下传报,嫪毐奉太后旨意,进见大王。”

蒙毅板着脸道:“请君侯少待!”转身进了大殿。

蒙恬正在殿中陪着嬴政说话。

蒙恬昨日宿醉,今日脸色甚是憔悴,嬴政对蒙恬甚是亲近,见蒙恬脸色不佳,自然要问。

闻知蒙恬是为了赢玉之事,嬴政也不由为蒙恬遗憾。如此宗室贵女,容貌又好,如能得配手下爱臣,自然是大好事。可惜晚了一步。

只是嬴政身为大王,虽然还未迎娶夫人,但宫中美色并不少见。此事他心中虽是遗憾,但对蒙恬如此形态,嬴政心里并不以为然。宽慰了几句,也就丢开了。

蒙毅来报,嬴政道:“让他进来。”

蒙毅高喝一声:“大王有令,宣长信侯进殿!”

嫪毐摁住心中火气,整整衣冠,迈步上了台阶,进了大殿,嫪毐正色躬身,向嬴政深施一礼:“臣嫪毐参见大王!”

嬴政抬头看看嫪毐,笑道:“长信侯免礼吧,可是母后有什么旨意?”

嫪毐躬身笑道:“大王说的正是,太后有旨意,要册封燕丹。”

嬴政一愣,问道:“册封燕丹?”

嫪毐笑呵呵的回道:“正是,臣此来正是为此。”

蒙恬在侧,心里本来就在为赐婚的事不舒服,听说太后又要赐封燕丹,更是不痛快,一个区区燕国太子而已,赐婚也就罢了,册封也未免太过了。他是侍郎,本来就有为大王进言参赞之责。当即道:“我大秦之制,非军功不得赐封,太后此意恐与法不合。”

嬴政点点头,道:“蒙恬说的是,燕丹刚刚到国数日,赐婚重赏已尽太后宠爱之意,何必还要册封。”

蒙毅道:“太后身居后宫,虽掌国事,但国之军政大要,均有相国把握。太后对我大秦封爵之法,恐尚有不熟悉之处。”

“君侯身为太仆,常侍太后身边,正该为太后拾遗补缺。”

嫪毐见蒙氏兄弟二人,都在大王面前给太后唱反调,刚才心中的恼火更甚,他虽不敢在嬴政面前失礼,但对蒙氏兄弟,却也不客气,道:“蒙侍郎所言,臣所见不同。”

“杀敌、夺土,是军功不假,当赏之以重爵。但太后曾道,当日在邯郸,赵人恨我大秦围城,困杀赵人无数,对太后和大王多有不敬,多蒙燕丹照拂才得以度过难关,所谓功莫高于救驾。以臣观之,太后赐封燕丹,与法并无不妥之处。”

蒙毅心中,既然深恨嫪毐鼓捣赐婚,误了大兄好事。又见嫪毐在大王面前,为赐封之事辩解,这心中料定,此事定是嫪毐的主意,到底年轻,心里压不住事,当即冷笑道:“太后昨日赐婚,已报照拂之德,今日此举,只怕是有阿谀之臣,故意为之,以邀赏于太后罢了。”

嫪毐听蒙毅话中之意,只指自己为阿谀之臣,当即火冒三丈,他原本就是暴躁的人,前面能压住对蒙毅的怒气,只是因嬴政面前不敢太放肆罢了,如今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怒道:“某在太后面前伺候,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尔不过是小小侍郎,如何敢当大王之面,污我为阿谀之臣!”

嬴政因太后之故,素日里对嫪毐也甚是客气,蒙毅所言,虽也是嬴政所觉,但毕竟这只是猜测而已,却不好当面指责。如今蒙毅年少气盛,直接当面说了出来,嬴政倒也痛快了一下。

见嫪毐生气,直接斥责蒙毅,这也算是对自己失礼,当即将脸色一沉,道:“长信侯乃是国家大臣,当知大体,寡人在此,有何事不可说明,如何与蒙毅一般见识!”

嫪毐见嬴政暗自维护蒙毅,这心里自是不服,气道:“大王明察,非臣无礼取闹。册封一事,正显太后乃知恩图报,有德有义。蒙毅以小人之心胡乱揣度微臣,实有污太后盛名!”

嬴政摆摆手,道:“罢了,区区小事,长信侯不需介意。既然太后有意为之,且待寡人与仲父议之。”

嬴政说道这,嫪毐只好道:“由相国做主,自是妥当的。”说罢,告辞了嬴政,回去向太后禀报,并添油加醋,在太后面前,狠狠的给蒙毅上了点眼药。

赵太后常听嬴政夸赞蒙氏兄弟,知道蒙氏兄弟乃是儿子最亲近的后起才俊,心中虽然不喜,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慰了嫪毐几句,也就罢了。

嬴政既然应下,当即令人,将相国吕不韦,御史大夫熊启请了过来,告知此事。

昌平君熊启在华阳太后扶持之下,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六岁,如今已是御史大夫,只要吕不韦退下,相位乃是囊中之物,一向用于任事的,他对嫪毐封侯早就大为不满,当初不知劝谏了多少回,如今又要册封燕丹,熊启自然大加反对。

嬴政也知道赐封燕丹不妥。但母后既然有意,自己乃是一国大王,赏功封爵本是轻而易举之事,为赐封一个质子,就让太后不高兴,实在不值得。他尚未亲政,还不好自行决断,见熊启反对,只得看吕不韦的主意。

吕不韦在最近两年,觉得这熊启虽未自己助手,但取而代己之心已是越来越明显,而且这熊启自幼长在秦国,在宫中历练养成,一味崇尚法家之术,对自己融合百家之长,修正秦国行政立国之道也多有反对。因此对熊启早就心有不满,有意打压,但熊启后面又立着华阳老太后,楚系宗亲一脉,无论是朝堂还是宫内,盘根错节,实力深厚,着实无法下手。

如今见熊启反对,吕不韦不肯和熊启保持一致,道:“燕丹救驾之功虽不甚明,但亦不能说无。太后既有此意,大王如不封,岂不是让太后失望?”

“以臣之间,可封之以名号,赏其以小邑,既可顺了太后之意,又与法无违。”

熊启还要再争,嬴政点点头,早接过来道:“如此甚好,就以仲父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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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被刨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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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封之事,嬴政一言而决。

熊启身为御史大夫,一为副相,职责监察百官,二为宫中御史、大夫之长,总管宫中侍从,联系宫中和外朝大要,是时常陪在嬴政身边的。他对嬴政秉性很是了解,此子自幼在赵,受了不少磨难,成熟懂事之早,远胜一般自幼养在宫中的宗室王孙,待人处事,外面看起来很是平易,但实际上却是属于坚韧狠辣秉性刚强一流。

既然嬴政主意一定,自己硬要反对,料无大用,故而熊启也就沉默不言。

吕不韦唤过侍御史草拟诏旨,自己看了无误,和熊启一起签了名讳,又令尚宝郎盖了大王之印,这才着一名大夫捧了,送到太后之所用印。

赵太后正由嫪毐陪着宴饮,那大夫送了诏旨过来,嫪毐接过诏旨,为太后念了一遍,太后大喜:“如何?我就知道,政儿毕竟乃我亲生,岂肯逆我之心!”

说着,唤身边内侍,取过太后之宝用了。

嫪毐拿过诏旨,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印泥,笑道:“太后,既是如此,就让臣去宣这一道旨意如何?”

太后撇撇嘴,笑道:“你呀,如今乃是君侯,山阳之地是你封邑,太原河东两郡为你之国,车马金玉,百般宝物,还怕少了?何必去和那些郎官大夫的去要抢这点小小的谢礼?”

嫪毐道:“太后,这燕丹身为燕国太子,臣听他人传言,其门下很是有些大贤,有此良机,臣岂能不趁机看看燕丹门下到底如何?”

说着,呵呵一笑,又道“况且燕丹乃是聪明人,出手又一贯大方,这等恩旨,谢礼必不会轻,臣可不愿便宜了别人!”

太后横一眼嫪毐,笑道:“里外都是你说的。也罢,就让你去跑一趟吧!”

嫪毐笑着应了,当即告辞太后,捧着诏旨,兴冲冲的出宫而去。

嫪毐回了自家府上,先换去了官服,又从选了门下十几位得力的宾客,这才大车驷马,直奔燕丹的府邸而来。

到了大门外,自有宾客前去通报,燕丹门下僮仆,得知是秦国长信侯来访,一面飞跑着报了进去,一面帮着嫪毐门下收拢车马,等候府内的迎接。

片刻功夫,燕丹府内一片人声喧哗,府邸大门轰然洞开,燕太子姬丹为首,领着一干宾客心腹盛装来接。

姬丹下了台阶,来在嫪毐车前,躬身行礼,高声道:“不知君侯大驾光临,小子迎接来迟,还望君侯海涵!”

身后宾客也都齐齐躬身,道:“恭迎君侯大驾!”

嫪毐一掀车帘,躬身钻了出来,笑道:“我不过一闲人尔,何劳太子大驾亲迎,失礼,失礼!”

说着,由驾车的宾客搀着下了车,和姬丹寒暄见礼。

姬丹令门下僮仆,收拾嫪毐车马,自己则倒身迎接嫪毐进府。

倒身迎陪,乃是以师长待之,嫪毐虽是粗鄙,却也是周游列国,知道礼数的,却之再三,姬丹却不肯答应,嫪毐见姬丹诚意拳拳,心中大悦,也就随他。

姬丹恭恭敬敬,将嫪毐接进府中大堂,请嫪毐坐了,姬丹拜道:“君侯大驾光临,丹喜之不仅,愿君侯有以教我!”

嫪毐起身避席,还了一礼,笑道:“太子客气了,久闻太子贤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请太子安坐叙话。”

姬丹又客气两句,这才入座,两人门下宾客,各随主君之后,一一就席。

范增传令僮仆,速速送上美酒佳肴,款待贵宾。姬丹笑道:“君侯一来,直令此处蓬荜生辉。”

嫪毐满面是笑,道:“太子之言,某愧不敢当!”

郦生在座下,拱手笑道:“君侯有所不知,太子一到秦国,就要拜会君侯,只是君侯贵人事忙,我等不得门而入,今日得见君侯,面聆君侯大教,实乃我等之幸也!”

姬丹和郦生这一番客气,说的嫪毐浑身骨头都轻了三分,哈哈笑道:“郦先生好口,我乃一无用之人,何敢指教诸位大贤!”

姬丹一笑,道:“君侯太谦,让丹无地自容,君侯贤名,传遍关东六国,丹虽处偏僻,也早已闻名。”

“君侯心有经天纬地之才,身为大王假父之贵,却是如此冲淡平和,毫无骄人之态,丹叹为观止!”

姬丹这几句夸赞,正骚到嫪毐痒处。

在明眼人看来,嫪毐是文不成,武不就,可他如今在太后身边,看这吕不韦等人处理国事也不过就是如此,自觉如让自己来做,或许还要胜过吕不韦三分。姬丹一句经天纬地之才,顿时让嫪毐心生知己之念。

至于身为假父,更是嫪毐得意自贵之处,偏偏姬丹说他并不以此骄人,嫪毐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嫪毐笑的合不拢嘴,指着燕丹道:“太子口舌之利,真不下于苏张!嫪毐佩服佩服。”

“某平生最喜豪杰大贤,太子有暇,可多多移驾敝府,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岂不甚好?”

姬丹满面欣喜,道:“与君侯把酒言欢,固所愿尔,只不敢请尔!”

姬丹做足了姿态一意奉承嫪毐,嫪毐喜不自禁,当下拿出诏旨,告知赐封姬丹为昌安君,以酸枣为食邑之事。

姬丹接过诏旨,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先谢了太后和大王恩典,又再三谢了嫪毐其中周旋之德。

说着,又令范增等人,捧出金玉丝帛,厚赠嫪毐和其门下宾客。嫪毐略推一推,也就坦然受了。

姬丹门下众人,都是心知姬丹之意,当下也都捧了酒,恭恭敬敬,上前敬酒,嫪毐听着众人的奉承,心中飘然,和众人谈笑甚欢。

姬丹又一一走下席来,向嫪毐门客敬酒,

嫪毐粗鄙,投到他门下游说之士,哪里有什么高才,无非是钻营些富贵而已,但偏又自视甚高,如今见姬丹身为太子,竟如此谦逊,亲自行酒到自己面前,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一时之间,席上爵盏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嫪毐喝到兴处,遂将赐婚、赐封内中缘由故事,一一告知众人,并将蒙氏兄弟大骂一顿。

郦生等人,自然异口同声,臭骂蒙氏兄弟,又盛赞嫪毐之德。嫪毐如今,见姬丹门下众人,不但知机,口才更是了得,都喜欢的了不得。趁着酒性,笑道:“太子门下,何其多才也!真是令某羡慕至极!”

姬丹听了这话,和郦生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郦生笑道:“君侯盛赞,某等愧不敢当!如有为君侯效力处,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嫪毐听了怦然心动,看着姬丹笑道:“先生乃太子门下,某岂敢夺人之爱?”

姬丹一笑,道:“郦卿智谋深沉,实乃难得大才,只是我身为质子,并无郦施展之处。”

“君侯乃太后心腹,暗掌国政,郦卿能得君侯赏识,正是青云直上之机。丹与郦卿,乃是情意相交,岂肯当郦卿风云之路?”

姬丹一言出口,嫪毐当即笑道:“太子胸怀,他人难及,今日盛情,我定有所报!”

随即对郦生道:“能得先生之助,实乃某之大幸,今日简便,待明日某专程来迎!”

郦生笑道:“区区小子,何劳君侯大驾,明日某自当亲赴君侯门下侯令。”

姬丹门下众人,听郦生竟然当场投了嫪毐,也都惊诧。只是范增、尉缭等几位上大夫,和郦生交往既久,熟知郦生心性,知道其中定有蹊跷,因此面不改色,只是笑语而已。其余姬丹宾客,却都是愤愤不平,鄙夷郦生为人。

张耳看到,悄悄示意众人,休得急躁,这才没人当场指斥郦生。

嫪毐得了郦生,更觉此来不虚,笑着又饮了几杯,这才告辞,姬丹又亲自送到门外,看着嫪毐车马去的远了,这才领众人回府。

到了府内坐下,看尉缭、范增等人,面上甚是平静,赵午等人,却是狠狠瞪着郦生,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跳起来动手之意,就连郦商,也是面色通红,低头不语,郦生却是大马金刀的坐着,傲然不语。

姬丹笑笑,对尉缭道:“尉卿知郦卿之意否?”

姬丹这句话一问出来,这厅上众人,一大半当即明白过来。尉缭看一眼郦生,拱手笑道:“郦君机变不同凡响,太子闻弦歌而知雅意,不但聪慧之机,更是用人不疑,真乃英主之姿!”

这话说出来,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姬丹心道:用人不疑那是当然,不过还是看用谁,郦生可以,范增可以,张耳也凑合,要是你尉缭去到嫪毐哪里干活,我可就不一定放心了!

姬丹笑着对郦商道:“令兄要到嫪毐门下,君其有意乎?”

郦商昂然道:“某既到太子门下,自然一心追随太子,太子有令,某自当奉行!”

姬丹拍掌笑道:“有贤昆仲前去协助嫪毐,大事可期!”

说着,让众人散去,独留下范增、张耳、尉缭、陈余和郦家兄弟,细细商议了一番,定下日后联络行止,这才让郦生兄弟下去准备。

到了次日,果然嫪毐派了车马前来迎接郦生,姬丹不但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外,还以车马相赠。

到了嫪毐府中,郦生引兄弟见过嫪毐。嫪毐看郦商甚是雄壮,一下得了两个贤才,嫪毐大喜不已。厚赏二人,引为心腹。

郦家兄弟,得了嫪毐重视,得意洋洋,华府盛装,大车驷马,随着嫪毐出门拜客,甚是招摇。数日之间,又有十来位姬丹门下宾客投到嫪毐门下。

此事传遍咸阳城中,六国之士在秦者,大多不齿兄弟二人,但对姬丹都是称赞不已,称为人仁厚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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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十八章 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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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三十八章 木匠)正文,敬请欣赏!

外国质子在秦,婚配宗室贵女这是常事,有功于国赐为封君,也是平常。但象姬丹这样,以燕国太子身份入质,不但配了宗室,又受封为秦国昌安君,实在是前古未有。诏旨公布以后,咸阳中人,羡慕者有之,鄙夷者有之。唯有姬丹自己丝毫不觉,反趁机大宴宾客,以资庆祝。然后由范增和鞠成做主操办,置办下聘纳彩诸事。

看着众人各有其责,忙忙碌碌,姬丹反倒成了闲人一个。这一天,坐在堂上时间长了,姬丹双腿压的难受,突然心血来潮,想道:“这等坐法,实在令人难受,不知按后世的样子打一套桌椅用用如何?”

既有此念,那里还忍得住,当即跳了起来,从门外唤来鞠功,吩咐鞠功,去看看府中可有木匠。

鞠功满脸不解,问道:“太子,寻木匠作甚?”

姬丹神秘兮兮的,笑道:“莫问,莫问,你只管去找就是了!”

太子不说,鞠功虽然不解,也不好再究,只得下去问问府中僮仆。

这府里的僮仆,除了姬丹带来的,还有一些杂役,是原本就有的,鞠功寻了叔父手下管事的,左问右问也没找到一个。只好回来复令。

听说府中竟然没有木匠,姬丹很是诧异,但想一想,也就释然,这自己带来的,都是伺候车马和饮食起居之人,府中原本留下的,就是只会做些洒扫、劈柴之类粗苯活计的,自己找这木匠干技术活的,有了才奇怪。

自己府里没有,从哪里能找到呢?自己一个外来人,啥也不熟,还是靠地头蛇吧!

姬丹当即让鞠成修了一封书简,用了印,让鞠功去找公孙竭。

公孙竭这几日甚是得意,顶撞仲父相国,居然平安无事,自家爱女,又得配燕国太子,终身有靠,如何不高兴?

听门上报说,燕太子门下来拜,公孙竭赶紧令人请了进来。鞠功行了礼,送上太子书简,公孙竭打开看了,笑问道:“不知太子寻木匠何用?需要几个才够?”

赢竭是太子的岳父,日后若赢玉立为王后,赢竭到了燕国,水涨船高可是国丈,地位尊崇的很,因此鞠功甚是恭敬,见赢竭有问,鞠功笑道:“回大人话,鞠某只知道太子要用木匠,却不知用几个,有何大用!”

赢竭见鞠功也不知道,暗想太子既然专为此事,派人来求,想必是有大用。这自家人有求,哪能竭力去办。当即吩咐府中管事,在自家僮仆中将巧手木匠全部找来。

赢竭身为卫尉,爵位少上造,府中僮仆不在少数,管事人下去,不多时,便寻了四个木匠过来。赢竭生怕不够,又专门派人,到相好的宗室府中,寻了十几个木匠,令府中人领着到咸阳令哪里,办理赎买手续,过户给姬丹,这需要的钱,都是姬丹这预备老丈人自行垫付了。

到了天色将晚,鞠功才领着二十来位木匠施施然的回到府中,姬丹正在堂上等的心焦,见鞠功进来,忙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不顺?”

鞠功赶紧行礼道:“回太子话,卫尉大人很是帮忙,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还这么久?不过是找几个木匠而已呀!”

鞠功嘿嘿一笑,道:“太子又没说几个,卫尉大人在自家府中寻了四个,怕不够用,又从他处找了十几个,还办了手续,送给太子使用。卫尉大人对太子可是尽心的很!”

姬丹往庭院中一看,果然院中高高矮矮,老老少少的立了二十来个人,身上不但扛着赢竭给办的铺盖,还各自拿着一些顺手的工具。

姬丹奇道:“这些都是?”

鞠功笑嘻嘻的:“当然了,这些人可都是太子的仆隶了,想用多久用多久,想怎用就怎用!”

姬丹一咧嘴,妈呀,我只不过是要做一套桌椅而已,居然要养二十个木匠,老丈人呀,你也太帮忙了吧!

不过,既然来了,怎么也要收下,当即将那些木匠唤了上来。这些木匠当中,既有秦国本地人,也有他国战俘,口音繁杂五花八门,上来乱纷纷的给姬丹行了礼,姬丹笑道:“罢了,罢了,不管以前如何,日后就在我府中做事,好生去做,我不会亏了你们。”

说着,将几块白绢铺在几上,让众人围拢来,笑道:“看看这图上所画,你们可做的出来。”

众人围着看时,上面七扭八歪的用墨画着几样物事,看了半晌,都不知是些什么,一个壮汉对着姬丹满脸赔笑,道:“太子,这些东西,小的从没见过,看样子并不难做,只是不知道看的对不对,可否请太子解说一二!”

姬丹暗道:你要见过,那还有什么稀奇的。这可是千年以后才有的太师椅!

姬丹当即拿过图画,口说比划,将这些桌椅,多高,多大,哪里是弯,哪里是直,有何用途,一一解说一边。说的完了,问道:“可明白了?”

这一番解说,这些木匠十有都已明白,那壮汉呵呵笑道:“这些物事,我等明白了,只要有料,并不难做。”

姬丹大喜,当即告知鞠功,每人赏钱二百,先寻一个小院落,领这些木匠下去安置,就封这汉子为头目,负责管领木匠打制家具。至于所需一切木料等物,让鞠成派人去办。同时吩咐鞠功,暂时保密,不让他人知道。

那些木匠谢过姬丹的赏,高高兴兴的随鞠功下去。

到了晚间,范增尉缭等人齐来大堂,会研一日宾客交往等等情况。这姬丹想到过上两日,就再也不需坐的如此辛苦,这心里高兴的很,坐也坐不住。不住的动弹。别人也就罢了,这等小事也懒得说,可范增为人,最是守礼刚正,忍不住劝谏几句,要太子注意仪表形象。

姬丹心中得意,一心要想让众人吃个小惊,见范增规劝,姬丹连连点头,赶紧重新规规矩矩的坐好。

这两日,姬丹之事,早已传遍咸阳,多有各家宾客,或是自主,或是受主君所派,到姬丹府上拜会,和姬丹门客喝酒饮宴,拉拢交情。姬丹门下诸人,则是统统热情接待,来者不拒。话语当中,对各家内情,还真摸了不少,每日都汇总上来,借以了解秦国朝中政局和各方势力。

到了次日,待范增和尉缭等人,都去忙活,姬丹领了夏扶,到那个木匠院中去看,刚到院子门口,就听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动,进来看时,只见二十来人,正在整理备料。看姬丹进来,欲待停手行礼,姬丹赶紧摆摆手,道:“不必行礼,我不过来看看,你们且忙活着!”

那为首的汉子过来,陪着姬丹观看,姬丹笑问:“都买的什么木料?”

那汉子很是恭谨,道:“回太子话,我看太子所说各物,必须牢靠耐用,因此选的都是榆、柳、槐、檀等硬木。”

姬丹道:“这刚买来的木头,做出来怕不好用吧?”

那汉子恭声道:“太子说的是,这湿的自然不好用,不过我们买的,都是已经风干三年以上,请太子放心!”

姬丹道:“如此就好,你们都是第一次做,多多参详,一次做不好,就拆了重来,自己试着用用,一定要用着舒服才行。”

那汉子笑道:“太子放心,这些物事虽没做过,但比起大车,还是好做的多了,摸索上一两天,定能让太子满意!”

姬丹看此人回话明白,问道:“听你说话,当不是本地人,你家住哪里?”

那汉子见问,滞了一滞,半晌才回道:“回太子话,小的乃是陈地人,随军战败被俘,沦为仆隶,至今已经三年多了。”说着,想必是想起家中老小,眼圈不由红了。

姬丹拍拍那汉子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好生做,日后有你回家团圆的一日!”

那汉子听姬丹如此说,喜的泪流满面,翻身跪倒,道:“如得生回家乡,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太子厚恩!”

一边说,一边叩头不止。

姬丹示意夏扶拉起那汉子,又问了几句,这才回去。

这些木匠当中,约有一半,都是战败被俘沦为仆隶的,听到姬丹许诺那汉子,这些人个个都是激动,虽说自己来在秦国这都好几年了,家中之人早已生死不知,但如今既然有了能回家的可能,如何不高兴,当下干起活来,更加的卖力气。

过了两日,这些木匠们已经做了一把样子出来,请姬丹试做。姬丹看了看,比自己画的图样,那是漂亮的不知道多少。姬丹上去坐了坐,将自己感觉告知众人,并让众人,也都去做去试。

这些木匠试过以后,当即心里有了数。将这一把扔到一旁,一日之后,又做了一把,自觉甚好,遂定下规制做法,全面开工。不过四五日的时间,十来把椅子,两张桌子已经做好,不但打磨的光滑,用桐油图过,还按自己的想法,在上面雕了不少的花纹图样。

当姬丹过来看时,不由眼睛一亮,这几件家具,不但用着舒服,而且做工精细,样式古朴大方,比之自己所见那些价值百万的明清古董家具,那要强上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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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十九章 太子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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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范增等人到大堂议事,一进大堂,众人不由一愣,看大堂正中,摆着数件家具,中间一个高约四尺,宽长都是五尺的,案不是案,几不是几,上面光滑如镜,下面四条腿之间,是雕花的高挡板。四周围放的,也是奇奇怪怪的物事。

姬丹看到众人惊诧的样子,不由得意,笑道:“众卿请看,这几样东西如何?”

这几个人相互看看,范增笑道:“这等物事,可是从没见过,这作何用处?”

姬丹哈哈大笑,上前几步,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往上面一坐,后依靠背,手搭在左右扶手上做的笔直,对众人道:“就做这用处,如何?”

范增等人,很是稀奇,赶紧一人拉了一把,自己坐在上面。尉缭笑道:“这是哪个想出来的,还有这个坐法。”

范增一边坐着,一边笑着摇头,道:“不妥,不妥,如此坐法,虽然舒服,但用来会客,却难和诸礼相合呀!”

姬丹嘿嘿一笑,道:“休得管他,咱们自己人坐着就好。”

说着,令僮仆端上饭来,分了两桌,大家围坐着用饭。

这平日用饭,都是每人一几,各吃各的,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分桌分餐。今日虽然并桌吃饭,可门下僮仆仍是一人一份的端上来,每个人仍是各扫门前雪。只是每个人一抬眼,就是看到别人张口大嚼,想必自己在别人眼里亦然,这几位自持身份,反倒有些拘束,只有姬丹,却是头一次略略找回一点过去一桌人围着吃饭的感觉,只顾运筷如飞,自吃自乐。

不一时,吃得饱了,姬丹停了筷子,摇头晃脑的看着几个人在那里细嚼慢咽。姬丹暗道:不知像后世那样,一桌上摆上十几个菜,这几位是满桌飞吃的高兴呢,还是仍然只动自己面前的那两盘菜呢?

待僮仆撤下饭具,抹净了桌子,姬丹笑问:“吃的如何?”

“还好,还好,略有些不惯而已”

待大家开始议事,这桌子宽大,摆上竹简,众人都坐在桌前观看商议,却比原先一人坐着,其他人只能半弯着腰看舒服的多了。尉缭笑道:“此物甚好,太子,先给臣几件,臣处理事务可就方便多了!”

姬丹嘿嘿一笑,道:“且等等再说,这东西还没有名字呢,大家给起个名字!”

范增笑道:“不过是一个私用之物,何必非这事,随便称呼就行!”

姬丹摇摇头道:“范卿此言未免武断,为何此物就不能上的朝堂正室?”

范增回道:“太子,这接客待宾,自有一套礼法,如应用此物,诸多礼节皆不可用,礼者,国家大事,岂可枉废?”

姬丹摆手笑道:“范卿拘泥了”

“礼者,定上下,辩尊卑也,然时世不同,礼亦有别。卿读书广博,当知上古之事,上古之礼和今同否?夏商之礼和今礼同否?”

“六国之礼,可曾同否?”

范增摇头道:“确实不同。”

姬丹笑道:“礼有不同,其内无别:教化人心而已。”

按姬丹的看法,既然礼节礼法既是随着时世变化,也是随着人们的环境在变化,作为一件新物品,只要人们用着舒服,那一定会流行开,在流行的过程中,自然也会逐步的对应用的方式和环境发生影响,有了这样的东西,和这个东西相配的礼节也一定会出现,也会流行开,并形成惯例。而原有的那些不适合的,肯定会被人们逐步修正甚至抛弃。

这就像战争一样,春秋之时,以车战为主,在两军对垒时,双方各自选择好适合的地形,摆好阵列,以车会战,车战败了,战争也就败了,一场战争的胜负,一半天就定下来了。可随着弓箭兵器的制作越来越精良,步兵的重要性越来越强,作战的方式,也不像过去那样,非要约定时间地点,先摆好阵势再说。现在各国大战小战不断,起主要作用的,则是材官锐士。而一场大战,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这些变化,不是那个人突发奇想就成了,而是战争所用之物的变化造成的。而同时,战争的需要,又拉动了各种器物兵器的发展,形成一个循环。

一边讲着,姬丹一边又拉开椅子坐着示范,笑道:“你看,范卿,将此物摆在这里,上位者居此,他人回报则站在这里,如此,岂不比坐在几后显得上位尊严?”

张耳也道:“太子所论,甚是有理,似两军大战,如无旗鼓金锣之物,一人不过可指挥数十百人,而有了这些,则一军大将,千万人则如臂使指。”

陈余道:“正是,我华夏服饰,崇尚宽大,虽然雍容,却不便争斗。昔日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虽不合礼制,但便于行事,故赵军为之一强。如今各国,虽是朝堂之上,仍是宽衣大裳,可军中那个没有胡服的影子。却不曾再听人说不合礼制”

姬丹笑道:“这叫物质决定形式,需要引导创造,要不是那样坐着让我难受,恐怕也想不起此物。”

众人听了姬丹一番解说,范增深施一礼,道:“太子和诸君高论,增受教了!”

“太子奇思妙想,我等不及!”

姬丹赶紧道:“此等不过小事,卿等且看,过几日,那些木匠还有新东西呢!”

果然,过了几日,那些木匠在姬丹的指导下,又造出了没有扶手的靠背椅和配用的小酒几,和太师椅和桌子配用的长条案,以及一个俗称逍遥椅的摇椅。

看到姬丹躺在摇椅上前后摇摆,范增真看不下去了,狠狠的劝谏一番,道是用这东西实在是显得过于懒散,有损太子尊严,坚决不让姬丹坐。

姬丹也知道,这东西只能私下休闲时才可用,自己大摇大摆的放在堂上,确实不妥,因此很是愉快的接受范增的建议,很是干脆的将此物送到了范增的房间中。

门下其余宾客看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偷着用用,也觉得不错,遂将带扶手的椅子称为“太子椅”桌子为“太子桌”至于简化后的靠背椅,则顺着下来成了“王孙椅”,那张摇椅,见的人少,只有范增悄悄的起了个名字,叫逍遥椅。

这话传到姬丹耳朵里,姬丹很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一番穿越,复制出来的第一个物品“太师椅”竟然只变化了一个字,这蝴蝶翅膀的煽动力也太小了吧!

有了新鲜东西,姬丹想到的,第一个就是要讨美女的欢心,他让那些木匠,用最好的木料精心制作,将一个长条案,一张太子桌,两把太子椅和十二把王孙椅以及六个配用的小酒几组合成一套,让鞠成给公孙竭送了过去。

公孙竭听说鞠成来了,知道这是太子的心腹老人,赶紧迎了进来,看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是不解。鞠成笑着,给公孙竭解说一遍,公孙竭一用,拍手称赞,鞠成笑道:“大人,此乃我家太子奇思妙想所得,全天之下,唯此一套,送给大人使用!”

公孙竭笑的合不拢嘴,道:“太子有心了,我说那日太子怎么找我要木匠呢,原来是做这些东西,好,好!”

鞠成见公孙竭高兴,又聊了几句,随后告辞。

公孙竭送走了鞠成,笑呵呵的让僮仆将夫人和赢玉请了出来,告知这是太子送来的礼物。天下唯此一套,着实稀奇。

赢玉看父亲高兴,自己心中也是充满甜蜜,这等稀奇之物,太子也能想的出来,可见太子心思灵巧,聪明过人。而太子第一个就送到这里,那定不是为了自家父亲,只说明太子心中,对自己很是在意,是借给父亲送礼让自己喜欢。

得配一个既聪明又在乎自己的情郎,夫复何求!

赢玉喜欢的忍不住,只想对人唠叨一番,给母亲说了一声,兴冲冲的去找王离。

王离正在家中歇息,就被赢玉揪了起来,王离气哼哼的道:“你干啥,不知大兄我很累呀!”

赢玉笑嘻嘻的道:“大兄,大兄,你不就是侍卫大王么,又不是什么高官重臣,有什么累的。”

“大兄,我告诉你,燕丹给我父送了好几样东西,叫什么太子椅,太子桌的,我从来没见过,可是古怪的很,亏他想的出来,大兄你肯定没见过!”

王离斜一眼赢玉,用手指点着赢玉,道:“你就为什么太子椅、太子桌的,就巴巴跑来,不让我睡觉?”

赢玉笑着,躲开王离的手指,拉着王离的衣袖道:“哎呀,大兄,要不是大兄,我还懒得告诉他们呢,不是想让大兄开开眼界?走,到我家去看看!”

王离一向是拿这个表妹没办法的,只得随着赢玉出来上车,到了公孙竭的府上,王离要去拜见姑母和公孙竭,赢玉笑道:“得了吧,还不知道你,一惯不爱见我父的,咱们悄悄的进去就是。”

赢玉将王离领到堂上,赢玉指着那些桌椅道:“如何?没见过吧?你去坐坐,可是和坐在席上大不一样!”

王离见了这些桌椅,也觉得稀奇,只是嘴上故作不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用来坐嘛!”可心里却是佩服,这东西燕丹是如何想出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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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四十章 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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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四十章 送礼)正文,敬请欣赏!

王离嘴上不屑,脚却管不住,走上前去,在太子椅上一坐,高低还正好,双脚恰好落在地上,王离腰板一挺,手扶着扶手,故作严肃的板着脸,喝道:“大胆赢玉,还不快参见太子?”

赢玉也将脸一肃,学着男子的样子,弯腰拱手为礼,变粗了嗓子,道:“赢玉见过太子!”

王离将手一挥,道:“一旁坐下,休得喧哗!”

“属下尊令!”

说完,赢玉退后两步,在右侧的一把王孙椅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处,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静了刹那,赢玉扭头一看王离,见王离正在看过来,两人眼光一对,不由同时大笑。

赢玉跳起来,跑到王离身边,道:“大兄,不错吧?比那样坐着舒服多了!对吧?”

王离站起身来,围着桌椅来回转了几圈,又到王孙椅上坐了坐,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是燕丹想出来的?”

赢玉很是得意,笑道:“当然,你不知道,那些木匠还是我家给他找的呢,要不是他想出来的,就那些笨木匠,还能做出这东西来?”

王离撇撇嘴,道:“妹妹,你就看着燕丹好吧!他手下那么多门客,难道不是门客们琢磨出来的?”

赢玉仰着脸,哼了一声,道:“才不是呢,那鞠大夫都说啦,别人都不知道,就是他自己领着木匠们鼓捣的,挑了最好的才给送过来!”

王离看着赢玉满脸的陶醉,故意不以为然,道:“看你得意的样,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几个破木头椅子而已,又不值钱。”

赢玉的脸立刻就变了,气哼哼的看着王离道:“不值钱?不值钱你再找出一套来?亏你跟着侍卫大王,真没见识,不知道物以稀为贵么?”

王离可不敢真惹赢玉,见赢玉横眉立目的,只得笑道:“好了,好了,你说值钱就值钱吧。物以稀为贵,我可长学问了!”

说完了,又低声嘀咕:“女生外向,得了一堆破木头而已,这就全向着情郎了!”

赢玉听他嘀咕,一瞪眼,道:“你说什么?”

王离赶紧笑道:“得啦妹妹,我还敢说什么,你的姬丹聪明绝顶行了吧?”

赢玉一晃头,道;“那是,反正比你聪明”

赢玉说他这个,王离也不能还嘴,只是咧咧嘴角。不过在心里,对姬丹还真有点小佩服,这些东西,看着挺简单,那是见过以后,没有过,没见过,自己想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赢玉又拉着王离,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才放王离回去。

王离年轻心性,看见这样新奇好玩的东西,可是藏不住,到宫中值守时,将此事给同班的郎官们一说,大家也都是好奇,待换了班,一行七八位相好的伙伴,一齐奔公孙竭府中来看这些桌椅。

到了府门,这里的门房自然认得王离,他是府中亲戚,又是和自家小姐常走动的,要是他单独来了,根本不会通报,直接领进去就是了。可看到同来的,都是侍卫郎官服饰,分明是一班权贵子弟齐来,这门房倒是机灵,一面招呼着,一面让人飞跑着进去通报。

公孙竭今日正在府中,和一二门客闲话,听门房一通报,公孙竭很是惊诧,因为自己身是卫尉,他的卫尉军负责值守宫门和宫内巡查,而郎中令所属郎官则是负责殿内外和大王身边的侍从值守,两者分工合作,各行其是,并有互相监督和互相制约之责。因此,朝廷一般在不同身份和不同背景的大臣中去任选择卫尉和郎中令。

能身居这两个位置的,那个也不简单,谁不明白大王是让两个人互相制衡。因此不但两个人一般都不交往,连下属之间也是互不往来。

王离这亲戚,原本常来倒也罢了,其他这些郎官来府里干什么?

不过,官场上的事,内里是怎么回事不管,明面上一定是一派和气。人家来了,尤其是这些郎官,本人一般都是青年才俊不说,这家里背景没一个是简单的。公孙竭能熬到这个位置,这个道理岂能不明白。当即吩咐:“快请!”

这些郎官,虽跟在大王身边,但毕竟职位上和公孙竭差了一大截,公孙竭即便客气,也不用亲自出去迎接,派了两个宾客出去,将众人迎了进来。

蒙恬等人到了大堂,公孙竭正站在那里等候。蒙恬等人拱手弯腰,恭声道:“蒙恬(蒙毅……)参见大人!”

公孙竭呵呵一笑,道:“各位大人齐来敝府,可是少见呀!快快请坐!”

蒙恬等人洒目一看,果然和别出不同,大堂正中,靠着一条长几,只是这几比大家管用的,高了一尺,长了足足有六尺以上,两头卷起,几板虽窄了不少,可厚度足足有原来的三倍,几上堆了十来策书简。几前一张方桌,桌子两侧是两把王离口中的太子椅。大堂两侧,则是既有所说的王孙椅,还有其他的叫不上名字,就是没有惯用的席几等物。

公孙竭将这些桌椅,摆在大堂,原本就有意炫耀,他见众人迟疑,用手点指着那些桌椅,略带得意的笑道:“让众位大人见笑了,此乃燕丹给我送来的,说是叫太子椅,王孙椅,这燕人居北,想必和我大秦多有不同,这些物事料是那里常用,诸君且试试如何。”

说着,自己当先坐在左手太子椅上。王离是坐过的,也在一把王孙椅上坐下。众人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自然也不去管这样是否合乎礼法,也都有样学样的坐下。

公孙竭的位置,乃是大堂的最深处,这里原本就是主位,有一个二尺高的台子,如今公孙竭坐在那里往两侧看去,这些郎官,毕竟官小,虽然心里好奇,但毕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个个坐在那里,都是挺胸抬头,目不斜视。

公孙竭笑道:“诸君都是我大秦前程无量的才俊,又是离儿好友,能来我这,我是高兴得很呀。我也不是你等官长,不必拘束,且随意些,随意些!”

蒙恬坐在那里,心里疼痛不已。他当时听说是要看姬丹送给赢玉家的东西,这心里已然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原本推辞不来,只是耐不住同伴央磨,又觉得或许能见到赢玉,这才过来。如今见到公孙竭显然对燕丹甚是得意,想起公孙竭对自家求亲的拒绝,蒙恬只觉得嘴里苦的不行。

蒙毅看大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忙笑道:“一向要拜访大人的,只是无缘,今日听说大人这里得了这套奇物,我等特地过来一开眼界!”

公孙竭心里得意,但嘴里却很是不值,道:“贤侄客气了,这算什么奇物,不过一堆木头罢了,只是做的怪样。”

“要不是玉儿看着稀奇,非要摆两天,我早给他扔到外面去了!”

蒙恬听公孙竭提到赢玉,这心里又是一扎。张张口要问,却又咽了回去。

王洪笑道:“大人,虽然同是木头,可这些做成这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果然和原先坐着不同,起码起身更加方便,而且坐的长了,脚想必也不会太累!”

公孙竭点点头,道:“这倒也是,贤侄想的凭快!”

既然开了口,大家总算松散了些,闲话一阵,公孙竭要传酒招待,众人赶紧推辞,这对方乃是上位官长,说话总是拘谨三分,再要待下去喝酒,岂不更是难受。

公孙竭顺坡下驴,唤宾客将众人送了出来。

这以后几日,每每有客人来访,公孙竭总是明着贬斥,实际上很是得意的向人夸耀这聪明女婿送的好礼。一来二去,这咸阳城中权贵,都知道了此事。

这年老一些的,看到这些东西,嘴上倒是顺口夸几句,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认为用这个不合礼法。至于那些年轻人,看着稀奇,用用也不错,就有人和公孙竭打个招呼,派了家中木匠前来观摩,回去以后照样打造。反正自家用在自家房中,只要不用来接待贵客,家中长辈倒也不会干涉这类小事。

消息传到嫪毐哪里,嫪毐问郦生道:“我游历诸国,从没听过国燕国有这样东西,君在燕丹门下,可曾见过此物?”

郦生一边喝酒,一边摇摇头,道:“君侯莫听赢竭说,燕国虽北林东胡蛮族,也不曾有这般东西!想必是燕丹新做出来的”

嫪毐不解,问道:“燕丹身为太子,难道还会做这鄙人苦力之事?”

郦生笑道:“君侯有所不知,那燕丹自从一病之后,常有奇思怪论,或许就出自其手也未必可知。”

嫪毐点点头,道:“那日有空,咱们也到赢竭府上,看看如何稀奇!”

话刚说完,堂外僮仆匆匆来报,道:“燕国太子姬丹属下鞠成鞠大夫前来拜会!”

嫪毐摇摇头,道:“真邪,刚说燕丹,这鞠成就来了”

说罢,让人出去将鞠成请进来。

没一会的功夫,鞠成跟着迎候的门客进来,后面高高矮矮,二十来个从人,搬着一些桌椅走了进来,到了堂下,鞠成让众人止步,自己进来,躬身行礼,道:“见过君侯。”

嫪毐用手一指外面,笑道:“鞠大夫免礼,大夫这是何意?”

鞠成恭恭敬敬,笑道:“某奉我家太子之令,给君侯送些应用杂物,还请君侯莫嫌粗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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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这是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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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看这些所抬扛之物,果然不是什么金玉器皿,一应都是木制,上面虽然打磨的光滑,还雕了花纹。嫪毐笑道:“鞠大夫,这就是今日所说你家太子创制的什么太子椅和公孙椅么?”

鞠成站在一侧,躬身回道:“回君侯,这正是我家太子所创,还请君侯莫嫌粗怪!”

说着,下人已将太子椅办了进来,鞠成笑道:“请君侯试用。”

嫪毐坐上去,果然不错,笑问道:“你家太子做了多少这东西,还给我送了来?”

鞠成道:“君侯,此物虽然粗苯,但要做的精致,还真是破费功夫,二十个木匠连日赶工,也不过才做了不足三套而已,太子说了,此次来秦,唯君侯最为关照,若无君侯,哪里能有如今这般待遇,故而除了卫尉大人那里乃是长辈,先送了一套之外,这一套就送给君侯,虽然不值钱,也是我家太子一番心意。”

嫪毐听说姬丹除了老丈人那里,其他权贵,连大王都没有给,唯独先给自己送了来,当即大喜,哈哈大笑道:“太子太客气了,我何以克当?”

郦生在侧,晃着脑袋道:“这燕丹对君侯还真是敬如长辈呀!”

鞠成看一眼郦生也在,脸上不由变了颜色。嫪毐知道姬丹属下肯定对郦生有所不满,这事他是始作俑者,错不在姬丹属下,故而丝毫不怪,加上心里正高兴,忙道:“鞠大夫,请回禀你家太子,我多谢太子盛情!”

鞠成定定神,强笑道:“君侯客气了,太子还有一物,请君侯代为献给太后。”

说着,令人将一个摇椅搬了上来。嫪毐看这摇椅只有一个,和其他的大不相同,笑问:“这又是作何用途?”

鞠成告了罪,自己躺在上面,来回摇动,做个示范,嫪毐看了,哈哈哈大笑,道:“太后如见此物,定是欢喜的紧!”

果然,到次日嫪毐将摇椅送进宫中,赵太后用了之后,连连夸赞:“燕丹这孩子,还真想得出来,这玩意果然有趣,果然有趣!”

嫪毐笑着凑趣,道:“太后,这个有趣,那些太子椅啥的,也很是稀奇,只可惜臣只有一套,不能送给太后一用。”

赵太后躺在摇椅上,一边来回摇着,一面笑道:“好大胆么,有好东西不肯送来,还敢私留,不怕我抄你的家!”

嫪毐诞着脸道:“你抄了臣的家,臣就还住在太后这呗。”

赵太后用手一拍嫪毐的头,笑骂道:“堂堂一个君侯,还舍不得这点东西?来人呀”

远处的内侍宫女赶紧过来,赵太后指着那几个内侍道:“你们去长信侯府中传旨,让他们把那套燕丹送的家具都给我搬到宫里来。”

那几个内侍不知怎么回事,一边应着,一边看嫪毐。嫪毐笑骂道:“兔崽子们,还看我干啥,还不快去按太后说的办!”

这些内侍答应一声,赶紧下去了,没一个时辰,一群人搬搬扛扛的,就将嫪毐的那套家具都给运进了太后宫中,嫪毐亲自指挥,在一个偏殿,给太后安置好。赵太后左看右看,笑道:“嗯,还真有点意思。”

嫪毐道:“太后您看,你坐在这,大王来了,坐在这里,其他臣僚回事,就可坐在这里,说话,看简,倒是方便的很。”

赵太后点点头,笑道:“只怕大王还不知道怎么用呢。”

嫪毐笑道:“大王不会用,太后教他就好,国家大事都教的了,何况这等小事!”

赵太后笑道:“我把你的搬来了,你可没用的了。”

嫪毐大大咧咧的笑道:“这有什么,过上两日,燕丹那里做的好了,我再去要好了。”

赵太后道:“可不好白受这孩子的。赏他百金,让燕丹给大王也送一套好了,政儿想必也是稀罕的!”

嫪毐心道:“好家伙,这几件木头,不过几个木匠费些功夫,就赏百金,燕丹可是赚了。”

不过太后说了,也和了嫪毐的心意,自然不会劝谏,当令人出去传旨。

姬丹正在府中议事,听说太后又派人传旨,待听得明白,不由大乐:这事办的还真是不错,又讨了太后欢心了。百金,莫说一套,十套也做出来了。也就是这玩意太简单,要是别人学不了,自己都可以开个家具作坊了。上面还可以打上品牌“太子牌”。

当下,谢了来传旨的内侍,马上令人传了那个木匠头目过来,吩咐道:“你们这几日辛苦了,每人赏钱五百,你多加一倍。赶紧再买些好木头,再去照样做一些,越精致越好,需要什么问鞠大夫要。

那个木匠听说有赏,笑着行礼谢过,乐呵呵的去找鞠功,又采买了一些应用之物,加紧去做。

过了几日,新家具做的好了,姬丹专程赶往宫中,亲自给嬴政送去。

嬴政早就听王离他们说过,心中也是好奇。不过他乃是一国大王,过后也就忘了,自不会为这点小事上心。待在太后那里见了,果然从未见过,又听说太后已经让燕丹送一套进来。心里也是有那么点期待。今日燕丹亲自送了来,嬴政看了也是喜欢。令人在自己殿里安放好了,请燕丹也在太子椅上坐下,嬴政笑道:“太子真是聪明,居然能创出这等器物!”

姬丹笑着拱拱手道:“大王夸奖,似此不过微末之事,偶有所得而已!”

嬴政笑道:“一叶落而知秋,从此小事,可知太子聪敏,日后定有一番成就!”

姬丹听这话,似乎里面有些机关,也不敢大意,笑道:“区区小国寡民,能有什么成就,如能得大王庇佑,使燕国祖宗血食不坠,无受诸侯欺凌,某即心满意足了!”

嬴政看看姬丹,见姬丹面色很是诚恳,遂笑道:“秦燕交好如一体,何人敢欺你燕国?太子放心就是。”

姬丹心道:“别人欺负是暂时的,你要欺负我,那可是要灭国的,远交近攻之策,这事咱可明白!”

两人又叙了会闲话,论些诸侯之事,燕丹这才告辞。

回府以后,按照范增等人的建议,姬丹将打造的这些桌椅,造好一套送一套,三公九卿,谁也不拉。而且,姬丹很有恶趣味的要在每件内面,都要人刻上“燕太子”三字。

范增等人听了,都是满头的黑线,道:“太子,这事做不得,如今各国之制,器物之上都需打上工匠等人名字,以备查核,太子刻上这三个字,岂不是自降身份?”

姬丹摇头笑道:“非也,非也,我这三个字,可不是随便刻的,这叫品牌,其中大有深意,卿等不知。”

姬丹不但不听劝谏,还让范增亲自执笔,写下这三个字,告知木匠,就按范增的字,原样描好雕刻,不得走样。

范增等人,不明所以,见太子甚是固执,想想也不是什么军国大事,也就由他去了。

这些权贵政要,自在大王那里见过,燕丹殷勤送来,也就不觉得奇怪,只是如今燕丹亦是秦国封君,人家送了稀罕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自然也要回赠点什么,所以,赠金的有之,赠玉的有之,更有其他稀奇少见之物,说不得也要回上一些。

姬丹看到这些,不由偷着笑,和自己的投入比起来,这些回礼,三百倍都不止。哎呀,赚大了,赚大了。

如今外事,大都是范增他们处理。姬丹做个甩手掌柜而已,心思闲在,故而在小事上瞎忙,乐此不疲。他将那些权贵回赠的所有稀奇之物,全都捡出来包好,让鞠功抱了,领着几个宾客,直奔公孙竭府上,去见自家未过门的美女。

公孙竭今日恰好在宫中处理军务,僮仆报了进来,王氏夫人笑道:“太子来的不巧,你去回报太子,就说大人不在,请太子改日吧。”

那僮仆领令出去,不一会,又笑嘻嘻的跑了进来,笑道:“回夫人的话,太子说了,今日不是要见大人,乃是专程前来拜会夫人和小姐的。”

此时风气,和千年之后相比,还是要开放许多,女性并不避讳接见外客。到了战时,人丁紧张,军中将领将自家姬妾编入军伍上城作战的都不鲜见。刚才王夫人回绝燕丹,只是这以前没见过,对方乃是太子,有一个官方的身份,自己乃是妇道人家,见面不好接待而已。

如今听僮仆这样回报,王氏夫人倒笑了出来,道是:“这孩子还真是直接实诚,要是不见,倒显得我小气了。既然如此,来人,去请小姐过来!”

然后吩咐僮仆,去将姬丹请到大堂上坐定,好好伺候,不得怠慢!

这些守门的僮仆,都是从僮仆中挑的最为机灵活动的,都知道太子已经指定为自家小姐夫婿。即便夫人不交代,谁肯惹了这未来的娇客。因此恭恭敬敬,将姬丹引到大堂。

如今这大堂,摆的还是姬丹送的那些桌椅,姬丹进来,自己琢磨了一下,自动走到西首的王孙椅上坐下等候。其余宾客,则挨次坐下下手。

没多一会,就听堂后环佩叮当声响,渐行渐近,姬丹立起身来,抬头看时,从堂后婀婀娜娜,转出来两个丽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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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四十二章 有趣的丈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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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四十二章 有趣的丈母娘)正文,敬请欣赏!

两个人进来,姬丹眼前一亮,王氏夫人年纪也就是四十来岁,身高和赢玉相仿,只略略丰满一些,头上乌云高耸,遍插珠翠,身穿一件黑色宽袖紧身楚服,上面用红线绣了众多的团云凤鸟图。腰间一条锦带,悬着玉玦、玉环和香囊等物,见到姬丹,满面春风,早笑的如花一般,露出一口贝齿,道:“太子光临,迎接来迟,还请太子莫怪!”

姬丹忙拱手施礼道:“岂敢,岂敢,是姬丹来的冒昧!”

赢玉跟在母亲身后,瞄一眼姬丹,见姬丹笑眯眯的正在看她,脸上不由一红,微微拱手,低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姬丹笑嘻嘻的,一面打量着赢玉,一面拱手还礼,道:“姬丹见过姑娘。”

这些宾客,知道这乃是未来的主君夫人和其长辈,故而都一起站着,见三人互相礼毕,众宾客一齐行礼,道:“见过夫人和姑娘!”

王氏夫人自从进来,就一直笑容满面,看众人行礼甚恭,王夫人忙一抬手,笑道:“太子和诸位先生无需多礼,诸位先生,此处乃是自家府上,随意些就好”

“太子请坐,诸位先生请坐!”

待众人归座,王氏夫人笑问道:“太子今日如何有暇?”

姬丹回道:“姬丹自来秦国,不过是闲人一个,一直想拜谒夫人,只怕冒昧。这几日恰好得了几样稀奇之物,正好送与夫人赏玩。”

说着,下手的鞠功捧出一个包来,放到太子桌上打开,里面东西足有七八件,或金或玉,虽然不大,都是做工精细的赏玩佩戴之物,用料也就罢了,样式都不是常见的形状。王夫人扫了一眼,不由呵呵呵笑了,道:“我一个老太,那里还用的着这些,我看给玉儿倒是正好,这也是太子所创?”

赢玉听母亲话中,略有打趣之意,不由害羞,坐在姬丹对面的椅子上,只是垂着上眼皮,目光盯着自己的鼻尖,脸色微红,一言不发。

姬丹笑着摆摆手道:“夫人见笑了,姬丹那里做的出这些东西。姬丹送给各位大人一些粗糙器物,各位大人很是客气,回赠了这些小玩意,我却用不着,只好累夫人收着。”

呵呵呵,送礼就送礼,还说要累我收着,这孩子长得英武雄壮,说话难得还这么巧嘴。不过倒是实话,可不要累我收着转给女儿么?

王夫人是真真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心里越是欢喜,笑道:“太子这么说,我要不收,倒显得我老太不近人情,也罢,我就替好好太子收着吧。太子可莫要后悔呀”

姬丹听夫人说话,甚是可意爽利,暗道:“王夫人不但事看的明白,说话也是有趣得很。”

笑道:“既是送给夫人,还有什么后悔的。”

王夫人唤过侍女,将东西包起来,笑着问起姬丹父王、母后和出使得病之事,姬丹捡着有用的,简单说了,夫人有意考校姬丹,又问起读书之事。

姬丹这些日子,常和范增等人切磋讨论,各种典籍倒也知道不少,况且两世记忆在身,王夫人虽出身大家,不过也就略读过一些书而已,问的又简单,姬丹自是侃侃而谈,应对自如。

夫人手扶椅子,笑道:“太子读书可是广博的很呀,难怪能造出这些物事。”

姬丹见夫人喜欢,遂道:“其实百家之技,各有所长,公输班巧手,扁鹊神诊,丹虽不才,还真有几样东西,定是人所未见,待日后有暇,我做出来奉送夫人,聊搏一乐。”

夫人笑道:“那敢情好,从这些桌椅,可知太子既说人所未见,那自是前所未有,我可是个急性子,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太子可莫让我等的太久呀。”

赢玉好奇,也道:“太子说的可真?”

姬丹笑道:“姬丹怎敢欺瞒夫人和姑娘。有空姑娘可去我府上,我让姑娘看着做就是了!”

赢玉甚是高兴,看向母亲,王夫人知道自家女儿心思,笑眯眯的道:“好,我倒要让女儿亲自盯着,免得太子拿别人的东西骗了我老太!”

一众宾客听夫人一派长辈宠溺小辈的口气,也都暗笑,只有姬丹心道:“好,太好了,有美女在旁,俺要搞些发明创造,可就更来劲了”

略坐一坐,姬丹告辞。待送了众人出去,赢玉兴冲冲的跑到桌子前,打开包袱,拿出那些东西赏玩。王夫人笑道:“看什么呀,这可是燕丹送给我的,没你的份!”

赢玉一吐舌头,笑道:“没有就没有,我又不要,不过是帮母亲收着罢了!”

王夫人呵呵一笑,用手一点赢玉的额头,道:“学的倒快!”

赢玉笑答:“有其母必有其女嘛!娘你说,他还会做出啥稀奇古怪的东西?”

王夫人拉着女儿的手,道:“玉儿,你这话可问住我了。不过,燕丹说的有道理,百家之技,各有所长。燕丹擅长这些,难说会再搞些啥新鲜玩意。”

“这虽不是治国大道,但心思灵动,为人聪敏,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看这孩子,读书不少,学问也好。对你还甚是上心,要不怎么会巴巴的送这些东西过来?”

“你父当初要谋太后赐婚,我还有些担心,今日看来,此子堪为我儿良配,娘我也就放心了!”

赢玉乃是少女初春,如今一颗心已经全在姬丹身上,听母亲夸赞姬丹,这心里甜的如同全是蜜一般,脸色红红的,虽是低头,却忍不住的笑意。

王夫人看着赢玉,满是宠爱,道:“我儿大了,以后的日子,可要我儿自己去走,娘还真舍不得呢呀!”

赢玉拉着母亲的手道:“母亲舍不得玉儿,那就跟玉儿走呗,反正他是太子,总养得起娘亲的!”

王夫人呵呵笑了,道:“那是,一个堂堂的燕国,还养不起我一个人?”

赢玉也是偷笑,低声道:“娘亲真让我去看他鼓捣呀?”

王夫人道:“有什么不可以?你又不是没和离儿他们一块喝酒饮宴,再说,咱大秦女子出门拜客也是常事,你去未来的夫君那里,岂不正是相当?”

“你要是自己不爱去,就拉离儿陪你,离儿他们三世将门,父祖都是国家大将,将来你或许有借重之处,让燕丹结识离儿也是好事!”

赢玉不明白,道:“我还能借助舅父他们?”

王夫人正色道:“玉儿,你的婚事,是私事,更是国事,这国事变化,谁又能说的清楚?如今你还年幼,不懂这些,待时日长了,你也就看明白了,现在不必操心,只管按本心去做就是了!”

赢玉似懂非懂,点点头,故自下去,琢磨啥时候去抓王离的差。

赢玉要去姬丹府上,这姬丹回来,还真的再用心思琢磨,做点什么来讨玉人欢心。

前所未有?那可要从后世盗版了,盗点什么呢?如今可是在秦国,盗出来的东西,肯定保不住秘密,可不能是产生重大影响的的东西。

既可以让玉人高兴,又不至于泄漏出去有危害,搞衣服?免了吧,一个大男人鼓捣这个,不好玩!再说了这个可有个审美观的问题!

搞吃的!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天天是小米饭,虽说无公害的纯绿色产品,可也有点腻了。

馒头?大饼?面条?想一想,当初在山西吃的那些刀削面,刀拨面,端一碗在手,西里呼噜的那个痛快,姬丹忍不住,都有点流口水了!

不过,再一想,姬丹摇摇头,这玩意不能搞。

这些东西,都是要面粉的,面粉只要有石磨就能搞出来,但现在不行呀。

如今各国,上等的仍是吃米,这麦子,仍然是吃麦粒饭,算是粗粮,种的不是很多,自己要是把面粉搞出来,这小麦立马就会地位上升。

小麦地位上升了,秦国这种的小麦就会增加,小麦和谷子,本来就是一年两收,这不就是给秦国增加粮食么?如今这世界,粮食就是国力最重要的部分,自己那能干资敌之事呢!

那干啥呢?有了,做豆腐!这玩意原本二百年后才发明,我提前搞出来,也是为人类和谐做贡献啦!

如今豆子可有的是,豆饭霍羹,那是最次的饭食了,我就把最低等的,给玩出一个新花样来好了,想必这玩意,新鲜好吃,不管是赢玉,还是预备丈母娘,或者老太后,那都是喜欢的!

而且,做这东西,过程别人看不见,中间要加料,还可以保密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我还能在其中小发一笔!

对,就干这个。

姬丹做了决定,立马开始动手,先把鞠功找来,告诉鞠功,赶紧上公孙竭府上,要公孙竭给自己找一个石匠师傅,借用几日即可。

公孙竭一听这回又要找石匠,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女婿自有妙用,公孙竭连问都不问,直接派人在府中僮仆中搜罗,还不错,真被他找到一个,当即就让鞠功给领了回来。

唉,为了要票票,连丈母娘都搬出来了,大家可怜一下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四十三章 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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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四十三章 豆腐脑)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让人从外面买来两块大青石,等石匠来了,姬丹将石匠安置到木匠们那个院落,说了尺寸,给了二白赏钱,让那个石匠先把青石给凿成一大一小两个中间带手腕粗孔洞的圆石盘。

这石匠知道姬丹乃是家主的未来贵婿,又听木匠们说姬丹赏赐大方,石匠那肯不卖力气,自己在院中,占了一个小角落,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乒乒乓乓的凿石头,两天就打成石盘。

姬丹过来看到,正是自己要的东西,又指点着那石匠,那里再开个孔,那里再凿个槽,两个面上浅槽如何走向,一一交代明白。一边交代,一边心中感慨,幸亏小时候在家里玩过石磨,见过实物,今天才能指导这石匠制作,光是泡论坛,还真泡不到这种最基础的实用知识。

石磨有了着落,这豆浆就没问题了,剩下就是点豆腐。关中不产盐,卤水估计是没有,那就想法找石膏好了。

石膏乃是中药,只是不知道现在叫什么名字而已。不过这事不难,有阳庆这么一个大医士,只要说得清楚性状,肯定能找的来。

姬丹回去,先让僮仆拿来十几斤黄豆,用水泡起来,随后请来阳庆。

姬丹也不知道现在是否用此做药,只是连比划待解说的问阳庆,阳庆一头雾水,想了半天,猜测道:“太子莫非说的是细石,又称寒水石、白虎的?”

姬丹想想,又问:“你说的这个细石,有何作用?”

阳庆道:“此物味辛微寒,入手太阴、少阳,足阳明经。可治壮热不退,心烦神昏,谵语发狂,口渴咽干,热毒壅盛,发斑发疹,口舌生疮。煅敷可以生肌敛疮。外治疮疡,溃不收口及汤火烫伤。不知可对?”

姬丹嘿嘿一笑,道:“我不知道,大概差不多吧!”

阳庆不由满头黑线,不知道,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姬丹赶紧道:“差不多,应该就是它,我见过,就是不知道名字,麻烦阳卿去买寻些回来。”

阳庆回道:“咸阳城中医士不少,此物定不难寻,只是太子寻它作甚,需要多少?”

姬丹寻思了一下,笑道:“阳卿,此物我有妙用,只是不想日后让他人得知我用的是何物,阳卿可顺便带些其他药物,若有类似行状的,更好!”

阳卿看姬丹这么说,自然不问了,径自出去寻这药物。不过一个时辰,大包小包的,带了十几种药物回来,抱到姬丹面前,姬丹打开看时,果然有石膏在内,心中大喜,将石膏自己拿好收了,其余的都让阳庆自己拿去处理。

阳庆笑问道:“太子,这细石你是要生用还是要煅烧?生熟不同,可是药效不一!”

姬丹呵呵笑道:“我又不做药,只管生用就是了。卿去找个人,将这细石研成粉末,越细越好。卿且看我做个好东西出来!”

姬丹不说,阳庆藏着好奇,当即拿着石膏,自己取了器具,和一个僮仆,鼓捣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将石膏研的细了。

姬丹领着阳庆,来到木匠房,这石匠又干了两天,已经将石磨打好,木匠们也按姬丹的吩咐,做好了粗木架子。姬丹让人,找了一个空院,将石磨安放在架子上,让鞠功拉了一匹马过来套上,让马转圈拉磨。

没走两步,那马走直路,直奔院门处去,鞠功一看不好,快步奔了上去,将马拽住。叫道:“太子,这马不肯绕圈呀!”

那石匠在旁,想着看看太子到底用自己这石磨作甚,见鞠功说,忙道;“小的拉着它走,想必无碍的。”

姬丹笑道:“是我忘了一件事,无妨无妨,不用拉,鞠卿,你去将马缰拴在石磨轴上,再去寻一块黑布,把马的眼睛捂起来。”

鞠功对太子,那是服从惯了的,太子有话,立刻就办,果然,那马捂上眼后,自然顺着缰绳围石磨转圈。

阳庆暗道:“太子凭的广博,这等驱策小事也懂得。”

姬丹令人,将泡好的黄豆拿来,让僮仆跟着石磨转圈,不断往一个洞中添加黄豆,片刻功夫,雪白的黄豆浆就从磨中间,四面渗流,汇集道底座外周的槽中,顺着突嘴,哩哩啦啦的流进一个大罐。

石匠和跟来的木匠等人,这才知道,姬丹让大家打造石磨和这架子,原来是要做这个用处。

好半天的功夫,泡好的黄豆都磨成了白白一罐豆浆,姬丹让一个木匠,把罐子抱了,领着几个人直奔府中厨房。

府中厨房,都是一些僮仆庖厨,那里见过这姬丹亲到这烟火之地,太子亲至,惊的这些人纷纷行礼,姬丹赶紧道:“罢了,罢了,该干啥干啥,给我烧一釜开水,找个布袋来。”

太子有令,那些僮仆赶紧照办,姬丹又让木匠,照着釜的尺寸,立刻去做一块长木板。

柴足火旺,不过一顿饭时,一切备好,姬丹让人舀了黄豆浆装入袋中,问道:“谁来帮我压浆?”

那几个木匠和石匠,知道太子用自己做的器物,又在做新奇东西,很是自豪,姬丹一问,都是踊跃的很,连鞠功都要上前动手。

姬丹一指那石匠,笑道:“还是你来吧,此物若成,你功最大,我自会赏你。”

那石匠得了姬丹夸奖,咧着嘴大笑,上前抓起布袋,拎到釜上,姬丹指点了要领,那石匠挽起袖子,用小臂碾压着袋子。随着这是讲的动作,袋中细浆顺着木板边缘,流进釜中。待细浆出静,又舀了清水进去,晃的匀了,重压第二次。

石匠干的甚是卖力,加上下面热气腾着,不多时,待黄豆浆全部压完,额头是已经满是细汗。

这时釜中都是雪白的豆浆,随着热气蒸腾,一股略略带腥的豆香味扑鼻而来,将上面浮沫撇去不要,姬丹令人先盛了十来碗,让众人饮用。

众人见太子有赐,赶紧端起来,姬丹当先喝了一大口,自里大爽。这可是原汁原味的绿生态豆浆,可用不着担心什么转基因的问题。

阳庆咂咂嘴道:“甚好,原来这豆还可以这样做法!太子从何得知?”

姬丹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要是在里面略加一点盐,或许味道更鲜!”

庖厨听说,赶紧抱过盐罐,众人各自加了一点进去,果然风味更有不同。这庖厨一饮而尽,笑着奉承道:“太子天纵聪明,自然知人所未知。如今这豆不过乃是我等下人常用罢了,经太子这一变,此物已成食中上品!”

那些木匠和石匠,也都点头,纷纷称赞。姬丹摆摆手道:“你等切莫奉承过头,这才不过豆浆而已,且看我再给你们一变!”

说着,令人将釜中豆浆分舀了十来盆,放在地上。

姬丹先前,已经将石膏末花了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分量,所以用一个小勺,每个盆里依次多少不同的放了些。一边放,一边快速搅了两下,以让混匀。

众人中,只有阳庆知道,太子在里面放的乃是细石。其他人只看太子放的乃是白色细粉化的粉末,不知太子要干什么,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动作。

过了一会,这盆中豆浆凝结,变成白嫩细滑的豆腐花。只是姬丹放的石膏有多有少,凝结的程度不同。众人看到如此变化,都是惊呼不已!

姬丹拿起一个小勺,挨个舀了自尝,选了一个味道和口感都合适的,自己记住石膏放置的分量。然后亲自拿了盐、醋和油,调的合适了,对阳庆道:“阳卿尝尝如何?”

阳卿看姬丹在哪里忙活调味,早忍不住好奇,见姬丹让自己吃,伸手接过,连谢都忘了,舀起一勺送进嘴里,还不及嚼,已顺口进了肚子,直觉酸香可口,嫩滑无比。阳庆赶紧又吃了一口,这才道;“太子,此真乃美味。”

姬丹呵呵一笑,道:“阳卿,你可不知,如是熬好的汤,那才是美味,这不过是让卿试试罢了!”

鞠功在侧,只是笑,姬丹笑道:“知道你也馋了,也好,这些东西,你们都尝尝吧!”

“石匠这次,乃是首功,赏钱一千,自己到鞠大夫那里去领,只是此事,我还要等你家姑娘来府品尝,给她一个惊喜,你且在府里待上几日。免得露了消息。”

那石匠听说是一千的赏赐,早乐的拢不住嘴,赶紧爬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太子厚赏,小的感激不尽,莫说在府里待上几日,就是一直在这为太子效力,小的也是心甘情愿!”

鞠功盛了一碗,自己调着吃了,也是赞不绝口,姬丹得意洋洋,故自去了。

那些庖厨木匠见太子和几位大人都走了,太子亲做的东西在此,那里还肯客气,各自用碗舀了,或是调一下,有的直接就大口吃了。不但那盆好的没剩下一点,就连其他石膏或多或少的,也是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都进了大家的肚子。

后面两日,姬丹不但领着庖厨熬出了用来浇豆腐脑的卤汁,还又鼓捣出了豆腐。这些庖厨跟着忙活,虽然是充当试吃的角色,可自觉真享了不少口福,一个个巴不得姬丹天天在厨房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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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四十四章 燕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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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姬丹如何领着小赢玉大发其财,你还不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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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王离和赢玉。

听说是王离和赢玉来拜,姬丹飞也似的跑到大门口迎接。

不单单是为了赢玉,更是为了王离。

这王离三世将门之后,在原本的历史上可也是个知名人物!

先是为蒙恬副将,领兵三十万北逐匈奴,修万里长城。到嬴政驾崩,蒙恬被杀,陈胜吴广造反,周文统楚兵攻入函谷关,章邯领骊山刑徒,整装为兵,将周文逐出关外,进而镇压六国叛乱各军。后来领大兵支援章邯的,就是王离。

在追击陈胜、大战临济、血战东阿、攻杀项燕、围攻巨鹿各次大战中,王离都是独挡方面的掌军大将,若不是后来遇到项羽这个变态级的战将,王离说不定就把新起的赵国给平了。

这样的人物,不赶紧见见,预先培养点感情,那才是天字号的大傻瓜!况且,论起亲戚,这可也是自己的大舅哥。

到了门外,姬丹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车前的赢玉和王离!

姬丹快步上前,笑道:“我说今早喜鹊叫的凭欢,原来是有贵客临门!”

赢玉略略有些害羞,躲在王离身后,王离躬身行礼,道:“王离冒昧,还请太子海涵!”

姬丹一把拉住王离,笑道;“说什么冒昧,你乃玉儿的表兄,我可是久闻大名的,今日才见,只是恨晚!”

姬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王离,王离今日,乃是一身白袍,腰间扎着锦带,带下悬一柄宝剑,年纪不过虽二十来岁,但军中世家子出身,自带了一股虎虎声气。姬丹心里赞叹:不愧是大将之才。

王离见姬丹很是亲热,又夸赞的热烈,很有点不好意思,道:“太子说笑了,某不过区区少年,还是因家中父祖,才得以暂充侍卫而已,那有什么大名。”

姬丹哈哈大笑,道:“我说久闻大名,可不是诳你,当真如此!不过是在哪里听说,可不能告你!”

姬丹这一说,王离更是扭捏,暗道:“玉儿难道将我们兄妹之间时常玩闹之事都给燕丹说了?这丫头,嘴可真没遮拦!”

姬丹看王离这神态,更是笑得开怀,道:“你我乃是亲戚,到了大兄这里,可莫拘束!”

这话一说,王离没什么,赢玉在后面,脸色更红:“好没羞,怎么现在就攀上亲戚了!”

姬丹一挥手,道:“自己人,不论礼,咱们进去说话!”

说着,让赢玉走在前面,自己拉了王离的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道:“日后来了,只管进来,还要什么通报!”

到了里面,围着太子桌,在太子椅上坐下,姬丹笑着对赢玉道:“你还说要看我做新东西,怎么这晚才来!”

姬丹这样自来熟的口气,赢玉倒去了害羞,道:“我找大兄,他一直没空嘛!”

王离笑道:“我没空,你自己来就是了,干嘛非等我不可!”

赢玉脸一红,笑笑不言语。姬丹和王离,讲究些武艺,说些招式剑法,倒也谈的来,赢玉听王离和姬丹说话,这些练武之事,她是不懂得,过去每当大兄和蒙恬他们讨论武艺,她都跑的飞快,躲到一边去,今日听着,看两人一会说,一会比划,却是津津有味。

说了一会,姬丹笑道:“既然要看新东西,走,咱们现在就去如何!”

王离见姬丹随和,也很是喜欢,此时也不叫太子,道:“大兄聪明,这又有什么新东西了?”

姬丹笑道:“一看便知!”

说着,领着两人,先是看了磨豆出浆,然后又是压浆,煮沸,先让两人喝了一碗豆浆,这才用石膏点豆腐脑。

赢玉和王离看的目瞪口呆,待庖厨盛上豆腐脑,然后浇上卤汁。两人端在手里看时,黄黄的大铜碗中,四周是红红晶亮的卤汁,嫩红的肉丝,散在中间雪白如玉的豆腐脑上,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赢玉拿起小勺,挖一勺放到嘴里,卤汁鲜香,那白色的更是嫩滑无比,舌头一抹,已经落下肚去,口中是说不出的一种美味。赢玉啊了一声,一连吃了几口,才道:“太子,这东西叫什么,你加了什么,竟把这豆子做的竟如此好吃!”

姬丹嘿嘿笑着,自是不说话,加的什么?等日后嫁给我了再告诉你,好吃,不好吃才怪,这卤汁可是用鸡、鸭、鱼熬的汤,然后又把这肉闷了足足两个时辰,不好吃,才怪呢。

王离和赢玉两人,一人吃了两大碗,这才吃不下,王离笑道:“大兄,你真是好手艺!”

赢玉一直问这里面加的是什么,姬丹只是不说,赢玉嗔笑道:“你不说,是你不知道吧,定是你家宾客所作,你拿来蒙我!”

姬丹呵呵笑着,一直那压浆的石匠,道:“我蒙你,那可是从你家借来的石匠,你问他,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

那石匠见说,忙笑道:“小姐,真是太子亲自做的,小人从府里过来,先是太子指点着凿那石磨,后来又压浆,往里面点这神药,可不都是太子亲为!”

“那日做了好多,有的好吃,有的差一点,都让小的们装肚里了,这几日,为了做这卤汁,我们可是有口福了,尝了不少呢!真真是从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赢玉瞪眼问道:“你没骗我?”

那石匠赶紧行礼,笑道:“小姐,我怎么敢骗你,那日做的好了,太子高兴,还赏了我一千。太子说了,要给小姐一个惊喜,怕小的漏了口风,所以不让小的回府。”

赢玉见石匠说的肯定,又听说姬丹要给自己惊喜,心里美滋滋的,笑道:“不让你回府你就不回去?好吧,日后你就留在这,不用回去了。”

那石匠这几天,吃的是从没吃过的美味,正舍不得,一听小姐如此说,赶紧爬下行礼:“多谢小姐,小的愿意伺候太子!”

赢玉打发了那石匠,又问姬丹这东西叫什么,姬丹笑道:“呵呵,这东西,我还没起名。”可不就是我没起名,那名字是别人都这么叫,豆腐脑,嘿嘿,只是我不说,反正我没骗小姑娘。

王离叫道:“这么好吃的东西,咋能没名字!”

姬丹道:“那就让玉儿起一个吧!听说你是才女呢!”

赢玉呀了一声,道;“这可不好起!”

王离在一旁,看着那雪白润滑的豆腐脑,叫道:“有什么不好起的,你看着东西,洁白如美玉,又是咱燕国太子大兄专为你做的,我看这个就叫燕玉羹就行!”

姬丹鼓掌大笑,道:“哈哈哈,贤弟说的好,就叫燕玉羹,刚才那白浆,就叫燕玉汤。”

赢玉一听,这可是把自己和燕丹和在一起叫的,可又是那么贴切,羞笑道:“大兄今日倒是聪明的紧!”

王离得意洋洋,道:“那是,玉妹,你没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挨着大兄,自然要沾点聪明气!”

姬丹吩咐,将所有的燕玉羹,尽数给府中宾客送去,请他们一尝。

三人回到大堂,赢玉突然想起,道:“不对呀,这好东西我是吃了,可还没给娘亲带回去呢!”

姬丹笑道:“你就这么端着一碗回去给娘亲吃?要是不够,你还跑回来端呀?”

赢玉笑道:“我才没那么傻,你再做一些燕玉羹,给我找个大釜,我直接放到车上,给娘亲拉回去,连父亲的也有了,不够才怪!”

姬丹笑着摇摇头,道:不好,不好!玉儿,我倒有个主意,很是好玩,怕你不敢做!”

赢玉眼睛一亮,道:“既是好玩,我有什么不敢的?”

姬丹一笑,道:“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这叫法不传六耳。”

赢玉正在行头上,顾不得害羞,凑了过来,姬丹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赢玉一会笑,一会点头,姬丹最后道:“如何,敢不敢做!”

赢玉笑嘻嘻的,昂然道:“当然敢,明日就做!”

王离在一边,笑看二人,心道:“玉妹妹这下,看来是有的忙了,不会老去骚扰我了。”

姬丹摆摆手,道:“不急于这一时,后天一早你再来好了。”

赢玉点点头,心里已经是美的不行,王离看天色不早,随向姬丹告辞。姬丹有心拉拢,一再嘱托,无事要常过来走走,自己门下有不少武士,将来大家喝酒比武。王离满口答应,和赢玉辞了出去,姬丹一直送到门外,看俩人上车走了,这才回转。

回了府里,姬丹把自己的计划又琢磨了一番,自觉并无遗漏,这才叫了鞠成过来,吩咐鞠成,先在府里找一个临街的院落,安置石磨,灶台等物,然后准备按自己画的图样,打造一应事物。其他能买到的,则立刻前去采办。

鞠成看了半天,问道:“太子,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姬丹笑道:“我呀,要狠狠的赚些钱回来,给玉儿做私房用!”

鞠成一听,脸色大变,道:“太子不可,玉姑娘乃是秦国宗室,日后贵为太子夫人,岂可做此为人不齿的商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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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四十五章 只送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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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见鞠成急劝,不由笑了,道:“谁说我要做商贾之事呀?”

鞠成正色道:“适才太子不是说要狠狠赚一笔钱?”

姬丹摆摆手道:“赚钱是赚钱,我可不是做买卖,而是人家要送钱给我,我还意思不收?”

鞠成那肯相信,道;“太子如今在秦国,虽是赐婚宗室,又赐了封君,可还不过是质子而已,无权无势,谁肯主动送钱给太子!”

鞠成如此认真,姬丹嘿然一笑,道:“鞠卿放心就是,我说不做买卖就是不做买卖,你难道没听说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鞠成一向稳重,这等好事,自是不信,还要再说,姬丹道:“罢了,罢了,你随我这久,我岂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你且去准备就是了,待你看到不妥再谏也不迟呀!”

姬丹话说到这,鞠成虽是不情愿,还是下去准备。到底是心里不放心,他知道范增如今总管府中上下,姬丹对范增极为敬重。自己跟随姬丹日久,亲则是亲,但目前却没范增说话顶事。因此去找范增讨主意。

范增和尉缭正在房里说话。如今府中,凡是有头有脸的宾客,都在房里放着王孙椅和高桌,两人坐在王孙椅上,正依着桌子碰头商量。见鞠成过来,忙让了座,鞠成也不隐瞒,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

范增琢磨了一下,问尉缭:“你怎么看?”

尉缭笑笑,道:“鞠大夫是关心则乱!据我看来,太子做事虽时有意外之法,但从未行差踏错?如今搞出了燕玉羹,正在兴头上,想必太子是有了什么新鲜主意。定非大事,否则太子早找我们商议了。”

范增点点头,道:“尉大夫所说正是!鞠大父就按太子所说去做,料无大碍!”

鞠成听两人这么说,想想也是,遂告辞二人,自去办理。

到了次日,赢玉早早来到燕丹府上,那些门房,都已知道这乃是未来的女主人,自然殷勤的很,一边领进,一边让人飞跑着去通知太子。

到了大堂外,姬丹正迎候在阶下,看赢玉今日打扮,一身翠绿绣花楚服长袍,腰中花带,上面系了几件玉饰,一侧拴个红色小香囊,外罩一见黑色穿金的毛披风。姬丹指指披风,笑道:“怎么今日穿这么一件?颜色未免太重!”

赢玉笑笑,道:“已经要走,娘亲见今日天气寒冷,非要给我披上,这还是娘亲的。”

姬丹一面陪着赢玉往里走,一面吩咐身边的侍女:“去将昨日从库里拿出来的红锦紫貂裘取来。”

两人到了堂内,大堂内炭火熊熊,正烧的旺,姬丹为赢玉解下披风,赢玉含羞带笑,任姬丹伺候。片刻功夫,侍女捧一件大衣服过来,赢玉伸手取过来,抖开细看,外面乃是一色大红锦罩面,上面带了一个风帽,衣边帽前均镶了一圈白狐皮,里面是俱是取自幼年初冬小貂的背皮拼成,取材拼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毛绒长短顺逆,毫无二致,如同天然长成一般,毛色乃是紫红,摸上去又滑又暖,极是惬意。

赢玉虽出身大家,也未曾见过如此好的皮毛,又是姬丹拿出来的,当下喜欢的了不得。姬丹拿过紫貂裘,抖开给赢玉披上系好,将又将风帽戴上。后退两步打量,紫貂裘长及脚踝,红衣白狐毛边,更衬的赢玉齿白唇红,粉面如春,姬丹喝一声彩,笑道:“这件衣服,正该是玉儿用才行!”

自昨日见面,燕丹就是玉儿玉儿的叫着,赢玉初时还有些害羞不惯,到后来已是越来越觉得亲切,见姬丹喝彩,赢玉不由红上脸来,低声道:“这太贵重了,玉儿可不敢要!”

姬丹知道赢玉喜欢,一摆手,大声笑道:“有什么不敢,你我分什么彼此,我的就是你的!”

赢玉低头,半晌才到:“如此,多谢太子”

姬丹一听,不由一乐,凑近赢玉,低声笑道:“以后不许叫太子,太生分!”

赢玉声音低低的,道:“那叫什么?”

姬丹心道,叫丹哥多好,不过想一想,也不能太过轻肆,遂道:“这样好了,以后你就称我大兄就是了。”

赢玉笑着应了,道:“如此,多谢大兄”

姬丹见玉人可意,不由哈哈大笑,高兴非常。当即领了玉儿,来在前院门外。

门前五辆车马,都是驷马大车,前面乃是燕丹素常所用暖车,鞠成亲自盛装驾车,中间一辆车上,乃是放了两个大釜,外面用羊皮围着,一个木制食盒,俩个侍女在车内收拾,其余各车,上面乃是一班姬丹侍卫,由宋意统带,姬丹笑道:“玉儿,今日可要劳动你,要跑遍朝中列卿高官府上,拜会各家夫人,每家不要多,送上十碗燕玉羹即可。”

赢玉点点头道:“玉儿晓得如何做!”

说罢,辞了燕丹,自己上车,鞠成将缰绳一抖,马车启动,直奔相国府而去。

到了相国府外,门房迎候,赢玉掀开车帘,递出一个宽简,鞠成接过递了过去,笑道:“卫尉府小姐,玉儿姑娘,专程拜访文信侯夫人!”

门房见来人,都是高车大马,无论是驾车驭手,还是后面随行宾客,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带剑豪杰,偏偏车里美人如玉,衣饰华贵,虽不认得人,可话听得清楚,赶紧让过,自己进去通报。

辗转报到后宅,吕不韦的夫人姓张,亦是南阳大商贾出身,原本就是家财丰厚的人家,这些年身为相国夫人,日常往来无不是各家封君列卿贵妇,至于各家小一辈,一向不甚留意交接的。听侍女报说乃是卫尉公孙竭女公子求见,张氏夫人对儿媳冯氏道:“这公孙竭,一向和君侯走的不近,他家夫人我倒是见过,出身王氏大族,很是爽利的一个人,只是没什么多打交道,怎么今日这小辈居然直接上门求见了?”

冯氏微笑道:“这赢玉是赐婚了燕丹,这赐婚呀,当初还是君侯的意思,说不定是来拜谢夫人,感谢君侯给她找了个如意郎君呢。”

张氏夫人笑着摇头,道:“不会,不会。定不是为了此事。要是这事,也该是他家长辈出面才对!”

冯氏柔声道:“不管是为啥,人家既然求见,倒也不好拒之门外,夫人还是见见好。”

张氏夫人点点头,道:“见是一定要见的,就让他们快请姑娘进来,这大冷天的!”

僮仆跑出去传令。没多会,外面环佩叮当声响,随着僮仆传报,一个侍女打开房门,将客人引了进来。

张氏夫人抬头看时,下人引进三个人来,当先的一个,身披大红锦罩面白狐皮镶边的一件长披风,里面是翠绿绣花的一身楚服,头戴金步摇,随着走动,上面的玛瑙串额前左右晃动,更衬的肌肤似雪,眉黑如黛。见了张氏夫人,早行下礼去,轻声道:“小女子赢玉,参见夫人,参见少夫人。”

张氏夫人,一见赢玉形容秀雅,心里已是五分喜欢,笑道:“玉姑娘免礼免礼。早听人家说姑娘人物秀美,竟一直无缘得见,老身还深以为憾呢”

赢玉微微笑道:“老夫人夸奖,玉儿可不敢当。我要是能赶上老夫人一半,那就是万幸了。”

张氏夫人一听,不由呵呵大笑,道:“瞧你这孩子说的,我都是老太婆了,满脸都是褶子,你要赶上我,那可要后悔喽!”

说着,让赢玉近前来,道:“赶紧坐下,外面太冷,且暖和暖和。”

此时外面天气大寒,吕不韦身为君侯,家中豪富,张氏夫人自然不肯冻着受罪,这屋里四角各放了四个大火盆,里面炭火正旺,下人将房门一关,这屋里甚是暖和。

赢玉谢了张氏夫人,去了披风,到冯氏对面几后坐下。

张氏夫人笑咪咪的道:“这天冷,老身甚少走动,你家娘亲可好?”

问道母亲,赢玉拱拱手道:“劳夫人下问,我娘亲还好!只是常为玉儿操心,不得清闲”

张氏夫人笑道:“有你这样乖的女儿,那里还操什么心!况且如今又赐婚给燕国太子,日后更是要享清福的”

提起赐婚,赢玉脸微红了红,道:“说起来,此事还是要感谢君侯,若无君侯之议,玉儿也得不了太后恩典!”

张氏夫人看着赢玉举止有礼,说话可人,心里更是喜欢,笑道:“这赐婚事关大秦国计,还是姑娘品貌出众,才能入了太后法眼。”

冯氏笑道道:“前些日子,这燕国太子还送了君侯一套桌椅,当真是奇思妙想,可见是个聪明的。姑娘有此良婿,姐姐真当要恭喜妹妹!”

赢玉谢了冯氏,笑道:“燕丹就爱胡乱琢磨,常要鼓捣写新奇东西。这不,刚琢磨出一样新东西,就献宝似地让我给夫人送了来!”

张氏夫人一听这句话,立刻笑了,道:“我说姑娘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这老太婆,原来是专程送好东西给我,那我可要开开眼界。”

赢玉笑呵呵的起身,吩咐那两个侍女打开食盒。

食盒里面放着四个铜碗,盛着已经调好的豆腐脑。食盒刚打开,一股香气已经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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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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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赢玉亲手捧到自己面前几上的那碗豆腐脑,中间洁白如玉,四周卤汁晶亮,肉丝嫩红,再闻着扑鼻而来的香气,张氏夫人大感好奇,问道:“这是何物,老身可从没见过!”

赢玉笑道:“老夫人,这可是我在燕丹那里专门学来做的,你先尝尝如何!”说着,递上一个铜勺。

张氏夫人挖了一勺豆腐脑,放到嘴里细细品味,当真是柔滑软嫩,鲜香非常,老夫人大喜,道:“玉姑娘,这物事当真是做的好,做的好。”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碗豆腐脑都已吃了下去。

冯氏见老夫人用的好,也拿起勺子品尝,一尝之下,也是赞不绝口,道:“此物当真是巧夺天工,不知这是何物做的,又叫什么名字?”

赢玉笑着回道:“此物乃是用的黄豆,加了燕国的秘药才成。我给它起名燕玉羹!”

说着,又给每个人上了一碗,张氏夫人和冯氏,一边吃,一边道:“不想这黄豆,还能做出这东西。”

“燕玉羹,真是恰当至极,好东西,好名字!”

两个人用完,侍女收了碗勺,赢玉笑道:“夫人用着可好?”

张氏夫人虽则已吃的饱了,但仍是意犹未尽,看着赢玉,伸着大拇指夸道:“好,这燕玉羹可是真好。”

赢玉笑着回道:“夫人用着好,我就放心了,总算没在夫人面前丢人!”

张氏夫人道:“你可没丢人,只是把我的馋虫调出来了,怕是日后要常吃的。”

赢玉道:“这算得什么,夫人要用,我以后常给夫人送过来就是!”

张氏夫人连连摆手,道:“那可怎么敢当!”

赢玉笑盈盈的道:“有什么不敢当,我乃是小辈,自当孝敬夫人。”

张氏夫人听赢玉说这话,这心里欢喜到了十分,看着冯氏笑道:“看这孩子,比自家女儿都要孝顺,我可不能生受她的。”

说着,从手腕上,抹下一支绞丝缠花点翠金镯,拉着赢玉的手道:“来,来,戴上这个。”

赢玉哪里肯,道:“区区一点吃食,哪里能当夫人这般重赏,玉儿可不能要!”

张氏夫人不依,道:“这哪里重了,你们年轻人,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这东西你用着才好,正配你这身衣服。”

说着,硬是给赢玉带上,赢玉推辞不过,也知道吕家不在乎这点玩意,也就顺水推舟的收下。

又叙了会闲话,赢玉说定明日还要送来,这才告辞,老夫人让冯氏亲自送到门口,并嘱托下人,明日若是赢玉前来,直接领进去,不得阻拦。

从相国府出来,赢玉又奔了昌文君等人的府邸,自己的外家,更是不能绕过。这一天下来,三公九卿,数位将军府邸,差不多跑了个遍。

这些高官夫人,不管熟与不熟,都对这燕玉羹赞不绝口,对赢玉这么懂事乖巧,也都是喜欢的了不得。每一家尊长都少不了要赏赐一二,到天色将晚回来,这大大小小的首饰器物,足足收了十几件。

赢玉虽是跑的辛苦,可依然是兴致勃勃,见了姬丹,将这些赏赐一股脑的这些东西摆在桌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首饰器物,都是这些高官贵妇随身携带配用之物,无一不是精致稀奇,价值不菲,任意拿出一件,莫说吃几碗豆腐脑,就是吃上一年那也是绰绰有余。

姬丹大乐,道:“玉儿今日收获颇丰呀!”

赢玉今日每到一处,只要奉上燕玉羹,那些贵妇尝了,没有不对赢玉刮目相看的,赏赐不必说,单这一下子就受到这么多家尊长的宠爱和亲近,已经让赢玉欣喜若狂,自豪的了不得。

这一切,都来自于姬丹创制的燕玉羹,来自于姬丹的奇思妙想。

谁家夫婿能有这么聪明?

赢玉看着姬丹,眼睛里已经满是崇拜和爱意。

姬丹看看天色不早,笑道:“跑了一天了,明日还要辛苦呢,早点回家吧!”

赢玉虽然舍不得走,但仍是笑着点了点头。

姬丹给赢玉披上紫貂裘,轻轻推上风帽,拉了赢玉的小手往外就走。

赢玉脸上,热的似火烧一般,用蚊子一样大的力气挣了一下,看姬丹没有撒手的意思,只得低头跟了出来。

仍是出门送燕玉羹的那些车马,姬丹拉着赢玉上了自己的座车,赢玉自己的车,由僮仆驾着跟在后面,蹄声得得,车轮滚滚,赢玉坐在车里,低了头只是不肯说话,只觉得不过刹那功夫,就听鞠功一声喝,马车停住,赢玉诧异道:“到了?”

姬丹对着赢玉做个鬼脸,笑道:“可不就是到了。”

赢玉头一低,微微一笑,抽回一直被握住的右手,轻声道:“进府去歇歇吧。”

姬丹笑道:“你都忙了一天,还是早定歇息吧!”

赢玉点点头,起身掀开车帘,跳下车,对着姬丹摆摆手,裹紧紫貂裘,带了侍女回府,那侍女手里食盒,自然就是今日大加派送的燕玉羹了。

姬丹看着赢玉进了府门,这才对鞠功道:“回吧!”

一行人转回府邸,到了正堂,范增等人皆都在座,见姬丹回来,大家见了礼,姬丹居中坐下。余人两侧排开,坐在王孙椅上。

范增笑着问姬丹:“太子,今日这大送燕玉羹,到底是为何?”

姬丹笑着反问:“以卿之见呢?”

范增抬头想了一想,探问道:“今日大送,玉姑娘可是得了不少赠物,其值远胜于咱们的燕玉羹,太子曾对鞠大夫言,要大赚一笔,莫非指此?”

姬丹呵呵的笑了,道:“这区区赠物,哪里算得上大赚!要想大赚,可是在后面!”

鞠成追问道:“莫非太子是要人们都知道这燕玉羹,然后再卖么?”鞠成虽没深说,语气中却是很不以为然。

姬丹笑问:“要是卖如何?”

鞠成当即答道:“不妥,秦人重农抑商,素来鄙视压制商贾之人,这燕玉羹既是太子亲制,玉姑娘广而赠之,那时若要卖这燕玉羹,岂不是让人轻贱太子和玉姑娘?”

“况且,这区区黄豆制物,又能赚的了多少!”

姬丹摆手道:“我要是想卖,今日就不会送了,鞠卿放心就是,我好歹乃是燕国太子,昌安君,岂能在秦做此商贾之事?”

尉缭也不解,道:“难道天天靠玉姑娘去各府上送?”心道:你天天送,难道人家天天给你赠品呀,这样要不了十天半月,恐怕人家还不敢让你进门了。

姬丹哈哈大笑,道:“不能送,老这么送,玉姑娘岂不是成了送货的?”

接着又道:“诸君,此事我已安排下了,诸君且看以后!”

既然太子话说到这里,众人话题自然一转,张耳笑道:“太子让玉姑娘遍走各府,绝非只为燕玉羹之事吧?”

姬丹笑道:“难道还有它意?”

陈余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是自然。玉姑娘原先不过一宗室女子而已,虽然其父为卫尉,但朝中并无奥援,玉姑娘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能往来的不过是几个闺阁好友和王离等亲戚少小之伴而已。”

“太子这一招,不肖几日功夫,玉姑娘在各府必是登堂入室,大得尊长之喜。由此而来,不但可纵横于诸贵妇之间,就是朝中重臣,只怕也要高看玉姑娘一眼。秦国女子,除了两位太后,只怕要以玉姑娘风头最劲了!”

“玉姑娘饮水思源,对太子自然是芳心牢系,只怕不必过门,就已成了太子一大臂助吧?”

姬丹嘿嘿一笑,既不说是,也不说否。尉缭跟着道:“单是送这燕玉羹,还有文章可做!”

范增插话道:“对,明送赵太后,大张旗鼓,再借昌平君之手暗送华阳太后,或许可有奇效!”

姬丹奇道:“有什么奇效?”

尉缭笑道:“送了赵太后,不送华阳太后,那华阳太后自然恼怒,而借助昌平君之手,暗送华阳,只推说是怕嫪毐不喜阻拦,如此一来,那华阳太后岂能不对嫪毐怒火冲天?他要对付嫪毐,可不就是对付赵太后么?这中间可有热闹看呀!”

张耳摸着自己的小胡须道:“我说太子今日只送列卿重臣,不送宫中,原来还有此用意,太子深谋远虑,臣惭愧呀!”

范增也摇头晃脑,道:“是呀,是呀,一碗燕玉羹,要赚钱不说,太子居然一箭三雕,真真是厉害的很呀!”

姬丹满头黑线,道:“好像这主意都是诸君所言,我可没这么说!”

尉缭拉长了语气道:“太子只做不说,却是计谋深沉,我等反要等太子将要做完才刚刚猜的。太子真不愧是天纵聪明!”

看众人都是一副摇头晃脑,意味深长的样子,姬丹恍然大悟,众谋士给自己补全了计策,这后面乃是因此事都是自己独断专行,预先没有通气,这才略带挖苦的开开玩笑。

想的明白,姬丹也是无可无不可的人,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了,我下次一定先和众卿策划周全。赶紧上燕玉羹,堵一堵诸君的口”

说完,又补一句:“只是这如何赚钱,我就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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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四十七章 给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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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赢玉在家草草用了饭,驱车直奔姬丹这里,待见了姬丹,姬丹早已让人将燕玉羹备的好了。那石匠如今乃是做燕玉羹的主力,见自家小姐到了,将两个大釜搬上车去,围挡的严实。垂手在一侧伺候,燕丹对赢玉嘱咐道:“今日送到各府,只说事多正忙,打个招呼,只管放下就走,到了近午时,可到宫中去,让卫尉大人代为通报,去给太后奉上。”

“此物不但好吃,如女子常用,可美容养颜,常保青春,非他物可比,此点切切要告知太后,晓得么?”

赢玉笑盈盈的道:“大兄说了,我自是晓得了!”

又问道:“既然到了宫中,大王那里不送么?还有华阳太后呢?可是要送不少呢!”

姬丹想想道:“大王醉心政事,这些吃食之物,想必不会放在心上,你多给太后那里,太后疼爱大王,大王自会尝到的。”

“华阳太后那里,你可见过么?”

赢玉摇摇头,道:“家父素来不得老太后青睐,连我娘亲都无缘参见呢!”

姬丹压低声音道:“老太后如今高寿,耐不得吵闹,你去了未必喜欢,况且太后赐婚,贸然拜访老太后,万一太后不悦,岂不是顾此失彼?这样好了,你今日到昌平君和昌文君府,不拘那一家,你多给些,拜托他们送进去更好!”

如今姬丹就像是天,他说什么,赢玉都觉得很对,当即满口答应。姬丹又吩咐众人,路上快些,今日除了列卿府邸,只要是千石以上的官员之宅,也都要走到。

正说着,鞠功满脸不情愿的拿着一面旗子走了过来。姬丹笑道:“这么不高兴干什么,我自有道理!”

鞠功咧咧嘴,将旗子打开,赢玉抬头看时,只见这旗子乃是用白绢制成,挂在一个高有两丈的旗杆上,寒风吹开旗子,旗面宽有丈五,高有九尺有余。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旗子中间是三个尺半大字“燕玉羹”,左上角四个小字,约有五寸大,“美味无双”,右上角是“美容养颜”。这十一个字,都是用红锦剪就,缝在旗面上。下面更有一行蓝色小字,写的是:“燕国太子贵手亲调密药造就”

赢玉哈的一声笑了,道:“做这个干什么?”

姬丹一笑,道:“这叫广而告之,知道的人越多,将来才好赚钱不是?”

赢玉看一眼姬丹,笑道:“难不成以后我就赶着车子,满大街的去卖?”

姬丹摇头道:“你倒是想,我可舍不得你辛苦挨冻呀!”

赢玉听姬丹说的亲热,倒不好接话,忙上了车,告诉鞠功:“走吧!”

鞠功今日乃是熟门熟路的挨家去送,只是这一路上,车马所过之处,路人不免对着旗子指指点点,离得远了,也不知道人家说的什么,鞠功自觉肯定不是夸赞自己,只做看不见,仰着脸赶车而已。

倒是那些昨日去过的府邸门房,远远地望见车马,更有旗子招摇,都早早的迎了过来,很是亲热。赢玉既然不在府中盘横叙话,自然送的很快。

将近午时,赢玉果然将燕玉羹送到了太后那里。

太后听说这是燕丹所造,又听赢玉说是生怕这物事不好吃,昨日专门让各府都尝了尝,都说好吃,才给太后送了来。赵太后高兴地了不得,道:“可是让你费心了,不枉我疼你一场。燕丹这孩子,竟然还会这个,真是有些聪明不凡的。”

待吃了燕玉羹,赵太后喜欢的很,赢玉笑盈盈的道:“太后,你看这燕玉羹,洁白嫩滑,不但好吃,若是常用,还可美容养颜,让太后越来越年轻呢!”

赵太后自负美貌无比,最怕的就是年华逝去,容颜不再,一听这个,立马就又吃了一大碗,笑道:“可是饱了,这宫里日日美食,都吃的腻了,难得今日,竟吃的如此香甜!”

吩咐内侍,将两碗给大王送去,又赏了嫪毐吃过。

嫪毐吃完,笑道:“真真不错,如非太后洪福,哪里能得这等美味!”

赵太后高兴地很,见赢玉头上,只有一只金步摇,摇头道:“瞧你家也是宗室贵女,怎么就舍不得多打几件首饰给你带?如今你已赐婚燕丹,又常见面的,这些装扮,不但是你体面,更有我大秦的脸面在呢!”

说着,让内侍取过四支金钗来,分别是碧玉,白玉,玛瑙、珊瑚相配的,赐了赢玉,并将那个白玉金凤钗,亲自给赢玉带上。

赢玉再三拜谢了太后,这才出宫而去。

到了天晚,已将所有千石以上高官,以及近亲宗室府邸,都送过了。

连送了两日,这咸阳城中,但是官宦人家,没有不知道燕玉羹的,只是有的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罢了。至于那些小户庶民,从哪些大户人家僮仆之中,略略也知道了些影像至于燕玉羹是什么所作,那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只要看到那面大旗飘过,很多人恨不得上前拦住看上一看。

但再看看那高车驷马,雄壮武士,这些人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正因为不知,这燕玉羹则被人们传说乃是姬丹从燕国带来的极北之地的美玉所研,调以秘方而就,每碗都是价值百十金。

而那些高官府邸内宅,则是每日都要等着赢玉送来这难得的美食。

足足送了七八日,这一日,赢玉到了各府,送了燕玉羹之后,说笑几句,又掏出一块铜牌,笑道:“这几日老是跑来跑去,娘亲甚不高兴,说我跑的疯了,要拘我在家。日后怕不能按时给您送这燕玉羹。

“这物事夫人既然爱用,怎么也不能短了,此乃燕丹府中特制铜牌,我特地给你拿来,你要是想吃燕玉羹,让人到哪里凭牌去取就是了。”

这各家贵妇,一想也是,人家一个宗室贵女,天天给各家送吃食也不像那么回事呀,只要有的吃,自己让人去拿还不一样,倒是更方便了,省的等着。

不过,天天白吃也不太好吧,这个怎么个价呢?

“说什么价呢,又不是卖的,就是做出来,孝敬各位大人、夫人的!“

只是每日能做出来的不多,这牌上有数,每日只能这多,不能再加的!还请夫人体谅!”

到了第二天,果然这赢玉再不出门,到了半午,有些人家想起铜牌取羹之事,便派了僮仆,拿了器具,奔燕丹府邸而来。

这些僮仆到了燕丹府门附近,就见远处府墙那边,有一座房子,房门上,斜插一根旗杆,杆子上正是那面白绢红字大旗。这些僮仆既然能被主人派出办事,自然都是有些眼力的,知道这是人家专门安排的取羹之地。都道燕丹府中,委实想的周全,这取一碗燕玉羹而已,自然有个去处就行,真要是和前来拜客一样,那岂不是先烦死主人,后烦死客人!

到了这房子处,房门上悬者厚厚的黑麻帘子,掀开帘子进去,这屋子并不大,四面都是刷的雪白,迎门处一个现下各府都开始打造使用的太子桌,桌后是两个大釜,想必里面盛的就是燕玉羹。

大釜边上,有一个壮汉,身穿一身黑色紧身短袍,前面一块围裙,乃是白绸所制,后面在腰间系住,手里拿着一个浅铜勺。

桌子旁边,坐一位僮仆,手里拿着毛笔竹简,负责查看铜牌并登记数量。登记好了,一声高喝,那壮汉运勺如飞,开始装碗。一切齐全,则拿过一个食盒,盖得严实,才让等在墙边坐在王孙椅上的取货人拿走。

这些僮仆,头一次来,只是顾得取走燕玉羹,到第二日,已是知道规矩,自然一边等候,一边互相聊几句。这才发现,各自铜牌除了燕玉羹三个大字一致之外,其余均有不同,上面都标了数量,但凡列卿之家,均可拿到十碗。至于其他人,则依了俸禄多少而降,最少的千石之官,只能取四碗而已!

看完手里这些铜牌,再看对面墙上,似乎也多挂了几个宽简,有认得字的道;“看到没,昨日昌平君府夫人,因吃的好,赏金五十呢”

另一个人问道:“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王将军府上,老夫人赏钱两万!”

“两万呀?可真是不少!”

这些人回去,不但将这新鲜事禀报给自家主人,就是这些僮仆也在私下里议论传说。或是羡慕昌平君府富贵多金,或是称赞王将军府出手大方。

如此过的几日,又有其他府邸,因听说别人赏了金、钱。自家想着:赢玉一个女儿家,原本和自己并无渊源,有了这等好东西,却是巴巴的给自己送来让自己尝鲜。如今忙不过来,还送了铜牌,让自己随时派人去取,这份情意着实难得,自己一个长辈,怎好老是白吃!赏,自家也要赏!

这样想的并非少数,便有其他府邸贵妇,陆续派了僮仆过来,赏送金钱。

万万没料到,人家不收!

负责验牌的僮仆,见人拿了金、钱过来,接待甚是恭敬,先是送上燕玉汤款待,然后才客客气气的回绝:“请足下专禀夫人,这燕玉羹,本是玉姑娘孝敬长辈之物,送就送了但得夫人高兴就好。咱这里是饮食干净之所,可不敢日日金来钱去的扰乱。如要赏赐,可待甲日,那时我等自然感谢夫人恩典!太子和玉姑娘都有吩咐,这些福简十日一换,还请贵府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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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福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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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侯嫪毐,赢玉也是送了铜牌的。

虽说长信侯名义上乃是一个受过刑的寺人,府中并无正儿八经的君侯夫人,但得宠侍奉的姬妾还是有的,只是深藏府中不能露面而已。嫪毐自己也很是爱吃燕玉羹,故而府中每日常有人持了铜牌前来。

赏赐和福简之事,嫪毐也知道了。

赢玉赐婚,嫪毐在其中引针穿线居功甚伟!他自觉有恩于姬丹和赢玉,又和公孙竭走的亲近,故而赢玉之事,在他心里和自家子侄之事差相仿佛。

他除了侍奉太后,本就无太多的事。这等新鲜事可不肯放过。

这一日,嫪毐寻个借口出宫,驱车直奔燕丹府邸。看到“燕玉羹”的大旗,嫪毐也不入府,直接到这铺面而来。

正是快到午时的时候,燕玉羹铺面门外,十来家府邸的车马,正在等候自家进去取燕玉羹的僮仆。

长信侯鲜衣怒马,仆从赫赫而来,这些车马都是高官府邸的,哪一个不知道太后宠臣长信侯,都纷纷避开。

嫪毐下了车,拉拉身上的皮裘,看见燕玉羹大旗,嫪毐哈哈大笑,道:“太子真是妙人,一碗吃食而已,居然还挂了偌大一面旗子!”

领着几个侍从,嫪毐翻身进了铺子里面。

铺里靠墙王孙椅上,坐着七八个各家的僮仆,每人手里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玉汤,一边喝一边等着验牌取货。

今日在铺里验牌的僮仆,认得这是长信侯嫪毐,心里惊诧,连忙站了起来行礼,恭声道:“参见君侯,小的不知君侯大驾光临,请君侯赎罪!”

这些能为女主人前来取这吃食的僮仆,在各府都是有些头脸见识的。

见说是长信侯,都赶紧放下手中的大黑碗,给嫪毐行礼。

那掌勺的壮汉,甚是机灵,忙用一个铜碗,给嫪毐盛了一碗热热的燕玉汤,捧了过来,笑道:“君侯,此汤正可热饮御寒,还请君侯莫嫌简陋。”

嫪毐瞥见黄红的铜碗之中,燕玉汤洁白如浆,热气腾腾。笑道:“你倒是有眼色!”

伸手取过,尝尝这汤,正好热而不烫,嫪毐鼓咚咚几口,一碗燕玉汤进肚。

他本就穿的厚实,这热热的燕玉汤进肚,腹中一暖甚是舒服。嫪毐高兴,道:“给他们也来上一些!”

那壮汉赶紧取了几个大黑碗,给那些侍从,都盛上送了过来。

这些侍从,还是第一次喝,一边喝,一边品尝。

这汤如今里面,除了加了盐,还加了一些其他香料,滋味甚好,这些侍从,一边喝,一边夸赞。

嫪毐听了直笑,昂首道:“可是便宜了你们!”

一抬头,看到墙上所谓福简,看到昌平君三字,已然有些不爽,而昌平君府赏金五十的福简偏又高挂起上,王将军府赏钱两万则不但略低一些,还让开了正中之位,嫪毐大为不喜。沉声问道:“王将军府邸,乃是你家玉姑娘外家亲戚,有赏自该高挂中位,缘何让外人盖过了自家人?”

那个验牌的僮仆,跟着燕丹多年,是个机灵妥当的,见嫪毐面色不喜,小心翼翼的回道:“君侯说的是!只是当初挂这福简时,玉姑娘说了,这各府都是朝中大人,又都是尊长,不好得罪的,如是将亲戚占了正位,一则显得亲疏有别,有违姑娘对尊长的敬慕之情,二来年幼,许多亲戚,还分得不清,万一错了,更加不美,索性就按赏赐多少挂了,倒也简便,也让赏的多的长辈心慰!“

这僮仆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又是转述赢玉的话,嫪毐点点头,道:“也算有理!”

不过,一抬头就看见昌平君三字,这嫪毐还是不舒服,他是轻躁随性的人,在太后宠溺之下,也是惯了,从来不甚顾忌,想做就做,随道:“既是如此,来呀,给我取六十金来!尔给我也挂到正中高位!”

那僮仆赶紧拦道:“君侯厚德,小的多谢君侯,我家小姐曾有交代,非甲日不受赏赐,小的可不敢违了我家小姐的吩咐,还请君侯体谅!”

嫪毐听了甚气,喝道:“体谅,我赏赐还不是体谅么!等什么甲日!此事我自去告你你家姑娘。你快去办,我只要今日长信侯府之名挂在这高位就好!”

这僮仆一听,不由苦了脸,拦又不敢拦,可违了太子吩咐又不合适。正在为难,门帘一掀,姬丹哈哈笑着走了进来,道:“君侯大驾光临,偏不到府中,到这狭小之地做什么呢!”

嫪毐一回头,见是姬丹,遂道:“恰好太子来了,呵呵,还不是殿下这燕玉羹搞得有趣,我来看看热闹,正好,我要赏玉姑娘,殿下让他们办一办可好?”

姬丹上前,给嫪毐见了礼,笑道:“君侯,此事不急,还真要等甲日才好!”

嫪毐一听,脸一沉道:“什么大事,还要有个时日!”

姬丹笑呵呵,道:“君侯,这各家都是要赏的,若是天天写牌,一则不便,二来有常赏的,有一次多赏的,怎么写挂,岂不是让下人们为难?”

“我这里每十日一换,多少随意,俱都挂上,才显得公平,又不得罪人,君侯体谅体谅。”说着,拉了嫪毐就走。

姬丹满面是笑,说的客气,嫪毐不好坚持,遂跟着姬丹去了。那僮仆松了口气,继续给各府验牌盛羹。那些僮仆,看了热闹,自然将此事回去四处传播,一两日功夫,各高官内宅,无不知道了嫪毐要多赏压过昌平君之事。

嫪毐随着姬丹到府里坐了一坐,姬丹备了食盒,盛了燕玉羹,让嫪毐带回宫去。

嫪毐心里惦记着甲日放赏之事,一心要压住昌平君取个头彩挣一下脸面。

到了甲日,嫪毐悄悄和太后说了此事,太后也是个好热闹的,笑道:“这区区小事,索性你给百金多赏些罢了,还六十,凭的小气。既然只有今日放赏,你去看看,别人也还罢了,熊启可是老太婆的宠儿,不能叫他得意。好好去办,可别丢了你长信侯的脸面。”

嫪毐笑道:“太后你就瞧好吧,前日不知此事也就罢了,怎么也不能让熊启那小子得意!”

辞了太后,嫪毐出了宫,驷马大车,径直到姬丹府来。

到了府前,却是不同于往日,这车马当中,颇有一些乃是各府内宅贵妇自用车马,车下侍女奴仆,都在那里伺候。其中文信侯府、昌平君府,昌文君府,刚成君府以及国尉府、王将军府、中尉府等几家显官贵宦的内宅都在。嫪毐略想一想,也就不下车,且看别人动作如何。

这昌平君府前日赏金五十,福简高挂了多日,原本是个意外。

这赢玉送羹进府,虽说熊启看不上公孙竭,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个女孩子,恭恭敬敬的送了美味吃食来,自然也是殷勤招待,昌平君夫人对赢玉也是温煦的很,也送了首饰器物。

到了后来,赢玉又多送几份,拜托转送华阳太后。昌平君一则心慰,道是这赢玉别看是赵太后赐婚,还知道不单单是巴结赵太后,对华阳太后也保有一份恭敬,显然是个懂事的。二来则有些恼怒,赢玉不敢直接给华阳太后送去,虽然只说不便打扰了老太后清净,但肯定是怕得罪赵太后和嫪毐等人。想这赵姬能有今日,全凭老太后当日一力支持,才让赵姬正位夫人,嬴政才得以继承王位。如今大王地位稳固,这赵姬可是越来越不把老太后放在眼里了。真是忘恩负义。

就连嫪毐那厮,一个赵姬内宠,靠了赵姬恩赐,居然也能封侯,这样轻撒国家名爵于奴仆厮养之辈,军中百战将士,又如何能服气。

如今别人连一点吃食都不敢直接贡献太后,可见其气焰如何嚣张!

昌平君让夫人给老太后将燕玉羹送进了宫。

老太后如今岁数大了,牙口不太好,这燕玉羹柔嫩软滑,可是对了她的心思。忙问这是如何来的。

昌平君夫人也是远属宗室,论辈分,乃是赢玉的姑姑份,见了赢玉两次,也很是喜欢,忙将原委给太后回了一遍。

老太后听说乃是燕丹所制,赢玉各家赠送,老太后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赢竭的这个孩子,还真是个懂事的!”

昌平君夫人道:“这孩子容貌长得好不说,单这乖巧懂事,就让人疼!”

又道:“也难为这孩子,怕别人不高兴,才托臣妾给太后送了来!”

老太后淡然一笑,道:“嗯,这孩子有心了。也罢,给别的东西乍眼,代我赏她五十金好了。”

又道:“如今大王渐长,这孩子不但聪明隐忍,而且心智刚决,凡事只能因势利导,不可强拗。”

“赵姬与他乃是血肉相连,自然亲近些。依大王秉性,断断容不得他人从中取事。且让别人三分,静观以后吧!”

昌平君夫人频频点头,都记在心里,回去之后,就依太后吩咐,赏了赢玉五十金!

还真没料到,就为这也惹出了嫪毐要多赏争位的事情。昌平君一向看嫪毐不顺眼,一听当即大怒!

虽然太后说了,要让别人三分。可这不是国政大事,乃是关乎个人的脸面,自己堂堂昌平君、御史大夫,不知道此事也就算了,但各府都已经传开,嫪毐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家福简挂在正中,才要当众多赏,将自家福简挤到一边去!

这是当众剥自家脸面,怎么能置之不理?

不过是金钱而已,我昌平君府,富贵岂在你长信侯之下!

你要挣这风头,我熊启偏不让你得这风头!

甲申日一到,昌平君夫人得了熊启的指示,一早就来在姬丹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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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放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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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赢玉就拉着王离,来到了姬丹府上。

赢玉不拉,王离也要来的。

他可是当初听了赢玉的说了什么要立个标杆给人看,说好了过几日给他三万钱,才私自从府里拿了两万钱出来的。

姬丹这里挂出王府赏钱两万的福简,王贲的夫人初时诧异,一问才知道儿子居然不经自己同意,私自用了两万钱给的。

这还了得!当即就要动用家法,狠狠的教训王离。

幸亏赢玉来的快,这才拦住。

王贲的夫人很是唠叨了赢玉一顿才罢!

两万钱虽不是个小数目,但要看干什么,这赏了赢玉,夫人可没什么舍不得,她气的是,有这等好事,怎么两个小鬼头居然敢绕过自己,难道自己是小气的人?

王离过来,就是要看看自己这是啥标杆。

姬丹和赢玉好整以暇的在堂上闲坐着,听着僮仆不断报来,又是哪家的车马到了。

听说嫪毐来了,姬丹不由一乐,道:“长信侯来了,这好戏可就有的看了”

赢玉还是有些信心不足,道:“不过就是一碗吃食而已,真的能日进斗金?”

姬丹得意的大笑,道:“这你就不懂了!”

在姬丹眼里,这燕玉羹已经不是吃食。而是奢侈品。

但凡这些能尝到燕玉羹的,哪一家不是高官重宦。但凡这些人家,别说那些心腹宾客,单是家主子女妻妾要用,一家别说四碗、十碗燕玉羹,那几十碗可也是不够的!

可关键是想多要还没有,人家白送的东西,可是有定量的。

所以,能否吃的上这燕玉羹,那完全是代表了自己在府里的地位。

至于这东西到底有多好吃,是否物有所值,那已经退居其次!

吃的不是燕玉羹,吃的是府内和府外的地位和身份!所以即便今日不想吃了,那也要去派人尝一口再赏人用了。

在姬丹看来,这赏钱对于各府来说,那不是赏给的赢玉和姬丹,而是赏给其他人看:我有钱赏,我有资格赏,一句话,这是赏给他自己脸面。

当初挂了王府赏两万钱的福简,也就是树立一个标杆:你要是职位、爵位不低于王府,你好意思赏的比人家少?

只是姬丹可没把这些全都告诉赢玉,他只是笑道:“玉儿放心就是,今日定千金之数!”

千金之数?不可能吧,当初文信侯号称大贾,也不过家有千金之资。韩国使臣前来祝贺大王之寿,也不过五百金而已!王离眼睛一下子蹬的好大:“这么多?”

姬丹看着王离笑道:“你不相信?”

王离猛摇头,道:“不信,不信!这也太多了!”

姬丹笑嘻嘻的看着王离,道:“大兄,打个赌如何?要是不到千金之数,我给你五万钱。要是到了,你的那三万钱么,嘿嘿,你就不要了,如何?”

王离开口就要答应,一抬眼,看到姬丹胜券在握的样子,王离脑子一转,当即笑道:“凭什么我不要了,没这个道理,这样吧,不到千金之数,我就要三万钱,要是过了千金之数,嘿嘿,怎么我也要再分点,我就只要五万钱好了!”

姬丹哈哈大笑,道:“好吧,看在你的两万母钱的份上,就按你说的办!”

赢玉在一边不依,嘟囔道;“大兄,你不讲理么?你自己不信的,怎么还要多要!”

王离一扭头,用手指着赢玉,道:“你看,你看,真是女生外向,我是分太子的,你心疼哪门子?就算是你的,我疼你这么多年,你也不能这么小气吧?”

赢玉笑嘻嘻的一撇嘴,道:“就是我的,我就小气!”

姬丹看兄妹两人斗口,脸上忍不住的笑。看看时辰,到了平日开始发送燕玉羹的时候,姬丹吩咐一声,“去,开门,受赏!”

那两个日常在铺面上支应的僮仆听了姬丹吩咐,立刻打开了铺面。另有几个宾客,将一张太子桌和几把王孙椅,拿到了外面。桌子上,放着一大摞新制的木头宽简,旁边乃是笔墨。一个宾客,手袋护套,执笔等候。

那僮仆高喊一声,道:“众位,有要赏赐的,可在这位先生交代,要领燕玉羹,仍是进去验牌就好!”

这僮仆喊完了,铺子里面,又出来几位僮仆,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热气腾腾滚烫的燕玉汤,只要车马停着的,都送到跟前,每人都有,一个不拉。

那些跟车而来的仆从,冻了这半天,原本心里还有抱怨,但见了这燕玉汤,平时来这喝过也就罢了,那些从没见过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暗道:不枉冻了会,能喝到这好东西,那可是缘分呐!

这来到这里的,身份不同,那些官职略低的人家,眼见今日到此的,各家重臣府邸都有,自然要谦让一下。可没想到,那些重臣之府,一个个都只是在那里喝汤等候,谁家也不动!

侯了片刻,见那些重臣之府都不动,其余府中的仆从,谁还肯在此多冻着,纷纷上前,这第一家上来,是两个僮仆,抬着一个盒子,道:“廷尉左监冯府,送钱五千,谢玉姑娘后情!”

执笔宾客,笑呵呵应了,运笔如飞,在福简上写明府名数量,这两个僮仆,将盒子一倾,五千铜钱哗啦啦的倒在地上。旁边一个大嗓门的宾客,高声喊道:“谢冯大人赏钱七千!”

有了第一个,后面各家陆续上来,铜钱哗啦之声不绝,吆喝之声震耳,这数目,少则五千,六千,多则八千一万。不已而足。

这些僮仆,自家给的数多的,自然神态昂扬,自豪的很,那些给的少的,则听着报数,脸上虽然强撑着挤出点笑来,心里却是甚觉没有面子。领了燕玉羹,赶紧离开回府。

后面的人,官职越来越高,这钱也就赏的更多,先是国尉王陵府上,赏钱两万!

这王陵乃是军中宿将,在昭王时都已成名,如今官居国尉,官职高崇,他年老成精的人,那肯掺和嫪毐和熊启争风之事。王陵虽不再领兵出战,但和王翦一向关系不错,既然王翦府上赏钱两万,那自家赏两万。既不出风头,可也不丢人。

有这一个领头的,那些列卿之家,自然也是比着来,廷尉府,各将军府,都是赏钱两万。

到了昌文君、郎中令熊颠府上前时,情形却是陡然一变,大嗓门宾客高声喊道:“郎中令熊大人赏金一百,谢君侯!”

这打了赏还没走的仆人,一听百金,都是目瞪口呆,百金呀,那可是十二万钱呀!

见这赏一下子提了起来,在后的刚成君府老夫人,知道不能再等,要是后面再高,自己拿的少了,可是不好看,赶紧派人上前,不多不少,也是赏金一百。

文信侯夫人张氏,今日也带着儿媳冯氏前来,一则要亲自发赏,二来也是听说嫪毐和熊启斗气的事,前来看看热闹。

她跟了吕不韦三十多年,这耳闻目染,哪有不了解这朝廷政局的道理,知道这昌平君兄弟和嫪毐,那都和自家夫君,两家要争斗,她可是巴不得闹得越欢越好,耳里听着报数,张氏夫人暗自冷笑:百金,百金就很多么,我再给你们抬抬,你们要斗,还要多出点血才是!

低声吩咐一声,车下僮仆,从后面车里,抬出两个箱子,抬到太子桌前,那僮仆高声道:“相国文信侯府,赐玉姑娘三百金!”

三百金!相国府是三百金。这数字报出,原本热闹的街上,顿时静悄悄的。

那相府僮仆,昂首挺胸,进去领了燕玉羹,径直回到车前,老夫人吩咐道:“走吧!”

车仆驱动车马,这街上人都是各自躲开,让相府车马过去,只等这几辆车远去,人们才醒过味来,议论纷纷!

昌平君夫人,听见这个数字,也是一愣,心道相国府手笔不小,莫非也想和自家别别苗头?

等见了相国府的人故自驱车离去,这才放心,相国府只是耀富,并不为争风。

自己该怎么出手呢?

今日之来,熊启不但备了五百金,还同时让带了几样珍奇东西,是一定要压过嫪毐的!

但嫪毐那厮,暴然富贵,太后恩宠,不但赏了封地,车马金玉的可是不在少数。不知道这厮会是什么样的手笔?

嫪毐在后面车里,已然听到宾客的报数,三百金,这数可真不小,吕不韦身家到底丰厚呀!

如今就剩下自己和昌平君府了,那里还没动静,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罢了,老子先动手就是,看你敢出多少,大不了我再加就是!

嫪毐吩咐一声,赏三百五十金!

嫪毐命令一下,几个侍从人等,立刻从后面车上,捧出五个托盘,上面是明晃晃的耀着人眼金布。上前喊道:“长信侯府赐玉姑娘三百五十金!”

这边宾客赶忙收了,那大嗓门宾客刚刚报出数字,众人还不及惊叹,昌平君府那边已经有了动静,几个衣着光鲜的下人,手捧托盘鱼贯而来,到了近前,将托盘一放,揭开上面盖着的红娟,下面亦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布,几个僮仆得意洋洋,一脸轻蔑的看着那几位嫪毐的侍从,自家已经齐声高喝:“昌文君府,赐玉姑娘三百五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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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五十章 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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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三百五十金,和长信侯府一样。

嫪毐听得喊声,暗骂一句:“娘的,这厮也有准备了。”当即吩咐,再加五十金。

身边的仆从,立刻又取了一个托盘,直接捧了过去,也不用那报数宾客喊喝,自己大声先叫了出来:“长信侯再赠玉姑娘五十金金。”

昌平君夫人静坐车中,见嫪毐那里又送五十金,不急不忙,传令僮仆道:“加五十金!”

僮仆得令,当即捧过金布,送到太子桌前,高喝,“昌平君府加赠五十金!”

四百金,每家都是四百金,不过是挣个面子,居然齐出四百金,尤其是昌平君府,明显就是跟着嫪毐加赠,摆明了阵势对垒,不让嫪毐得意。

所有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今天这两家可是要拼个高低了,别的都没用,就看谁家更有准备,带来的更多了!

嫪毐听见昌平君府报数,从车中看了一眼昌平君府的车马,暗道;“这厮和我一摸一样,看来是想后发制人,待我加无可加,才要一举将我超过!这是谁在车里做主?昌平君亲自来了么?”

嫪毐想自归想,传话可不慢,派僮仆又加了五十金。昌平君府依然跟进,总数都是四百五十金。

嫪毐此时只剩下五十金,这心里就有点不打底,还是见机行事吧,不能一下子都加进去,传令僮仆,加二十金!

僮仆喊出数来,昌平君夫人听见,不由一笑,心道:“嫪毐气势已衰,只怕所带金布也就是五百之数。”

心里有此判断,昌平君夫人更是不慌,吩咐如法炮制,仍是跟进嫪毐。

嫪毐无法,只得再加二十金,再看看动静,不料这边刚报过去,昌平君府已经紧跟着过来,大声高喝:“昌平君府加赠三十金!”

三十金,加起来整整五百金,比长信侯府多了十金。

所有人都不再关注这桌上明晃晃的金布,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长信侯府的那辆车。昌平君前面是如数跟进,现在则开始反超嫪毐,长信侯会怎么应对,再超呢还是跟进呢?

嫪毐在车里已经坐不住,五百金,已是自己带来的总数,对方叫到这个数,看来还有些余力,自己是加呢还是不加呢?

不加,自己大张旗鼓,盛势而来,此时撤下,送四百九十金却是挣了个丢脸!

加,这昌平君府如此作为,显然对自己的底数已经看了个差不多,光加十金断断压不住熊启。

要么一举取胜,要么一败涂地,嫪毐一咬牙,拼了!我倒要看看昌平君府你带了多少!

嫪毐伸手,从身上解下自配的玉璧和一个玉环,告诉僮仆,加赏!

僮仆捧了最后的十金,将玉璧和玉环放在上面,快步走到桌前,道:“我家君侯加赏十金,并赐玉璧一个,玉环一个!”

玉璧、玉环,这些在场的人,有不少眼光不错的,一看这玉璧和玉环,都是上品,价值总在百金以上!

长信侯到底是长信侯,这么好的玉璧都轻易给送了出来,不知道昌平君府是否还要争下去。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昌平君府的车马,没一个人说话,这现场除了马匹偶尔的躁动之外,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响。

昌平君府的仆人们,都是垂手肃立在车马旁,一动不动。

车帘一掀,一个俏丽的小丫鬟钻了出来,搭着僮仆的肩膀,跳下了车。

那小丫鬟伸手,从车里拿出一个锦盒。往旁边一站。道:“恭送夫人回府”

僮仆们吆喝一声,驭手一抖缰绳,那车已然动了,众僮仆跟着车马,扬长而去。只留下小丫鬟手捧锦盒站在那里。

众人都知道,这主人走了,胜负想必是心里已经有数,无需再在此坐镇,不知道这锦盒里是什么东西,是否能超过嫪毐的玉璧和玉环呢?

车马远去,小丫鬟抬步向桌前走来。所有的目光都看着那个小丫鬟,看着她手里捧着的那个锦盒。

嫪毐自从送出玉璧和玉环,这手就一直紧紧的攥着,从车里盯着昌平君府的动静!

小丫鬟下车、取盒、车马离开,嫪毐都看在眼里。

嫪毐一跺脚,狠狠的低骂了一声,喝道:“回府!”

嫪毐走了,只是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连跟他来的几个仆从,都在注意着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样子,长的很是清秀。想是从没有受过这么多人的关注,这一边走着,眼皮也不敢抬,脸色也变的红了。

到了近前,将锦盒轻轻往桌上一放,伸出葱白一样的纤手,掀开锦盒,柔声道:“我家夫人,加赏玉姑娘白玉碗两个,碧玉碗两个,玛瑙碗两个,金碗两个!”

说着,从锦盒中取出这八个碗来,一一摆在桌上。然后对记账的宾客行了一礼,笑了一笑,转身而去。

全场大震!八只碗不用细观,就这远远一瞧,也知道价值总在二百多金。

昌平君府这次有备而来,大获全胜。

扭头再去找长信侯府的人时,只见远处空空荡荡,长信侯府的车马,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消息报到了内宅,王离目瞪口呆,赢玉欢喜雀跃,姬丹哈哈大笑!

到清点核对了金、钱之数后,连一向严肃刚正的范增都不时捻须微笑。尉缭笑道:“太子果然高明,当真是大赚特赚,这样一来,别说这些家每日送些,就是给全咸阳的人白吃十天半月,怕也是绰绰有余了!”

姬丹嘿嘿一乐,道:“够了,当然够了,这长信侯和昌平君,可是真够大方的,玉儿,只怕你要好好辛苦一趟,总不能让人家白白赏你这么多吧!”

王离喜笑颜开,道:“自然妹妹要好好去拜谢一下,要不下次谁还来打赏?这一次就是四十几万钱,金一千五百,还不算那些玉璧啥的,这要来上两次,妹妹可就富可敌国了!”

姬丹笑指着王离道:“你还真贪心呀,一次就行了,还要再来上两次!”

王离奇道:“怎么,不是十天一赏么?怎么就这一次?”

姬丹笑道:“放赏还是要放赏的,下次可就限了数量,想多给都不能要了!”

尉缭拍掌叫好,道:“太子说的对,如此一来,咱们既得了实惠,还不会让玉姑娘落下贪财的恶名!”

范增笑道:“凡事不可过,适可而止,太子得其中三味矣!”

姬丹笑笑,将众人的夸奖坦然而受。当下告诉赢玉,明日要到各家拜谢,遍告各家尊长,每家日供数量,增加一倍,以报各家尊长的宠爱。只是赏赐太多,自己愧不敢当,下次放赏,最上者列卿君侯府邸,每家不多于一万钱,最下者千石之官,每家不多于二千钱。

对于这次赠金的各家,如有大宴想用燕玉羹,如提前一日告知,到时可别供两釜。其余列卿之家,可别供一釜。这别供的燕玉羹,亦是白送,每釜只需赏千钱给僮仆们即可。

姬丹这次手段,赢玉是心悦诚服,姬丹说什么自然是什么,当即笑着应了。

只有王离,听说一釜才取千钱,直叫可惜!

这在座的人,只有阳庆是从头到尾的看着姬丹做的燕玉羹,对这燕玉羹可是知根知底。这燕玉羹看着是好看,吃着也不错,其实却实在太便宜了,黄豆而已,就算卤汁费些鸡鸭鱼肉熬制,可也不值什么,满打满算,一碗也最多就值两三个钱罢了。

看姬丹说的郑重,好像这别供大宴的燕玉羹只收千钱亏得什么似地,一副慷慨白送的样子,阳庆心里忍不住的乐。

阳庆还真是佩服太子,这招白送不卖。不但大赚而特赚,一下子聚拢二千多金,连带着将赢玉姑娘身份也捧了起来,日后行走各贵府内宅之间,哪一家不奉为座上嘉宾?

太子厉害呀!

姬丹笑呵呵的喊来僮仆,令人备车,点六万钱和百金给王离。

王离笑嘻嘻的道谢,辞了姬丹和众人。走出门外,只见一辆驷马大车,装的满满的,王离吩咐姬丹府的僮仆,跟上自己车马。

王离坐在车上,领路前行,不多时,却是到了公孙竭的府上,王离唤过跟自己的一个王府小厮,令他进去禀告卫尉夫人,道是小侄王离,特备金一百,钱六万,给玉妹妹添嫁妆!

看小厮进去了,王离这才得意洋洋,回府去了!

公孙竭夫人王氏,见女儿这些天为了燕玉羹的事,每日都是兴致勃勃,早早就去,晚晚才归,一提起姬丹,无不是神采飞扬,眉目间满是崇敬和爱意,王氏夫人看在眼里,心中大慰。她生长在王府,嫁给公孙竭,行走的无不是贵府高门,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明白!姬丹创制燕玉羹也好,让女儿挨家送也好,这其中的心机,可不就是让玉儿玩的高兴么?

两个小男女,刚开始就是如此热络,女儿将来嫁过去,外有大秦助力,还能吃亏?

这放赏之事,给女儿又添点嫁妆罢了,有没有,多与少都无所谓,只要女儿高兴!

所以,这事虽然传的热闹,王氏夫人可没去关心,反正女儿回来,也要讲给自己听不是。

下人传报:王府少将军王离派了一个小厮,报说少将军给姑娘送金一百,钱六万。

王氏夫人一听,唬了一跳:钱六万?金一百?王离哪来的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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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郦生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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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赏所获不菲,姬丹心满意足,赢玉更是喜笑颜开,回家说起前后首尾,赢竭和夫人听得一日所得居然两千金有余,都是又惊又喜。赢竭高兴地坐不住,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断唠叨夸自己慧眼视佳婿:身份高贵不说,这敛财的手段可是比陶朱公还厉害了几分。

赢玉听着自是得意万分,也不理赢竭,只顾和王氏夫人说说笑笑的谈论放赏的事。待听母亲说王离居然将百金和六万钱尽数送给自己添嫁妆,赢玉哈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我说大兄怎么斤斤计较啊,原来也是给我要的呀!”

说着提起姬丹要和王离打赌的以及王离当时的赖皮,不由吃吃的笑个不停。

王氏夫人也笑,埋怨道:“你这个大兄,从小在军中,结交的都是豪爽俊杰,自然不是小气的人。又是一惯宠你,还能分你的钱不成?亏你天天缠着大兄,居然不知其人,真是该打!”

“罢了,明日去你外祖府上,好好谢谢大兄去!”

赢玉自是满口应允,到了次日,拜了几家高宅大第之后,驱车直奔王将军府邸。

知道大兄今日应值,赢玉到了府里,直接到内宅去拜见舅母王贲的夫人。

王贲的夫人白氏,正坐在太子椅上陪着婆母说话。这套太子椅,也是姬丹以赢玉孝敬外祖母、舅母的名义送来的,王家上下,也很是喜欢,就摆了内堂自用。

看见赢玉进来行礼,王翦的夫人李氏早笑了起来,道:“免了,免了,听说昨日放赏可是日进斗金,玉儿这回的嫁妆,可是丰厚的很了!”

赢玉笑着,又给舅母白氏见了礼,这才自己拉一把王孙椅,坐在李氏跟前,拉着李氏的手道:“玉儿嫁妆再丰厚,这家底可也赶不上老太太的私房呀,谁不知道老太太私房可是只进不出,都攒了好几十年了!”

白氏夫人咯咯笑着,道:“听听,听听,自己要嫁个这么能进钱的太子,居然还惦记老太太的那点家底!这我可不依,老太太省吃俭用的,那是为离儿娶媳妇添聘礼用的,玉儿别惦记,惦记也没用!”

老太太笑眯眯的,道:“那是,我可是听说离儿已经给你两万钱给你做面子,这个离儿呀,咋老实在呢,不过用两碗吃食哄哄我们娘俩,还是那不值钱的菽豆做的,就骗了我们离儿两万钱,这女生外向呀,可是沾不得!”

两个老的,一唱一和的和赢玉开玩笑,赢玉也是笑,道:“老太太,可不是两万钱,是六万钱加上百金!”

白氏奇道:“怎么又涨了?明明只送两万钱呀,我可是查过帐的!”

赢玉赶忙说了昨日姬丹打赌、送钱和王离的处理之事,又道:“我今日可是专程来感谢两位太太和大兄的!”

白氏夫人听了大喜,道:“嗯,离儿这回还差不多,有个大兄的样!”

“他要真的拉着钱回来,看我不把他赶出去!自家妹妹的钱也敢挖一块!”

李氏夫人却是大笑,道:“我看拉回来更好,拉回来,咱们娘俩再送,离儿没脸,咱娘俩可是做大好人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是笑,赢玉又陪着李氏和白氏婆媳坐了一会,将燕玉汤的做法告知了两位太太,这才离开王府,继续做自己的拜谢回访。

但凡列卿君侯之家,赢玉挨家拜访感谢,并告知各家内宅主人,如何利用菽豆制作燕玉汤。至于燕玉羹如何做,只托秘药配置不易,生怕用之不当,美食成了毒药,仍是由姬丹那里供应。各家也知道这是独家生财秘方,自然也就不会追问。又得知姬丹那里立下了规矩,日后放赏上有定数,区区万、千之钱,这些家谁会放在心上,也都是高兴。

唯一最不高兴,就是长信侯嫪毐,送出去五百金还搭上自己的玉璧玉环,居然还是被昌平君府给压住了风头,嫪毐心里羞恼交加,恨的不行!回府之后,越想越是郁闷,一边喝酒,一边破口大骂昌平君兄弟。

他门下宾客和侍从,都是知道嫪毐的秉性,本来就是轻燥莽撞的性子,他要是生气的时候,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的,谁不小心沾上,肯定倒霉。

既知今日君侯心里着恼,谁肯受此池鱼之灾,都借故躲的远远的!

只有一个人却是大胆,摇摇摆摆,径自来自嫪毐面前,伸手取过酒爵,仰首干了,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美酒,君侯独饮,岂不寂寞乎?”

嫪毐刚要开口大骂,抬头看时,见是郦生,峨冠宽袍,面带微笑,站在面前。嫪毐怒道:“寂寞?我呸,气都气死了,还寂寞!”

郦生丝毫不以为杵,自己又给自己盛了一爵,在对面几后坐下,笑道:“今日之争,些许小事而已,君侯乃太后宠臣,国家柱石,怎么如此看不开?”

嫪毐更怒,喝道:“什么小事看不开,我赠出五百金,不但未曾落了熊启那厮面子,反倒在大庭广众面前颜面扫地!我自侍奉太后,朝中上下那个不是恭敬三分,今日竟受此大辱,我岂能不气?”

郦生双目一睁,瞪着嫪毐,冷道:“君侯大祸不远,居然还如此斤斤计较颜面之事,何其不智也!“

“某素闻君侯豪侠英武,这才弃燕丹而投君侯门下。不意君侯竟是如此短见无谋之人!真真坑杀郦某也!”说罢,郦生挺身而起,将酒爵往地上一掷,回身便走。

嫪毐听其言,见其行,早气的怒火满腔,托的跳了起来,喝道:“你这厮,站住!”

郦生闻言一顿,也不回头,冷道:“君侯还有何吩咐?”

嫪毐秉性虽是粗鲁暴躁,但脑子转的可不慢,又在宫中朝堂厮混这么几年,见识还是有的。待郦生停住身形,嫪毐已经反应过来,那郦生话中有话。

能跟在太后身边,应对朝臣宫中各色人物,这嫪毐的机变本领可是不差。就这一转念瞬间,嫪毐已经压住了怒气。他知道这些宾客,可是只能捧着,不能无礼的。嫪毐对着郦生躬身一礼,道:“嫪某粗鄙,还望先生海涵!”

郦生冷言道:“不敢,君侯乃某之主君,郦某岂敢有怨望之心!”

嫪毐强挤出三分笑,转到郦生面前,拱手为礼,道:“先生,某乃莽撞之辈,先生岂能和某一般见识?且请宽坐!”

郦生打量一下嫪毐,见嫪毐甚是恭敬,郦生长出一口气,回身坐下。

嫪毐拿起酒爵,擦拭的干净,盛了一爵酒,奉到郦生面前,行礼道:“先生请酒!”

“敢问先生,某如今深受太后之宠,贵为长信侯,先生何来大祸不远之言?”

郦生避过席,不敢真受嫪毐的礼敬,接过酒爵引了,请嫪毐归座,然后才缓缓言道:“某有两件事要问,请君侯实言相答!”

嫪毐点点头,道:“先生相问就是,某绝不虚言!”

郦生问道:“君侯一身富贵从何而来?”

郦生问的如此直接,嫪毐虽是抱着请教之心,也不由又怒了一怒。

他自己的发达,谁都知道是因伺候太后的满意才得了如此恩宠。这样的富贵,当然不如军功谋略上得来那样光彩。每每想起,一方面是自豪自家作为一个男人,能够征服赵太后这样一位虎狼之女,另一方面,面对那些靠了文才武略博得王侯恩宠的重臣大将,还是很有点自卑的。

这个事,自己想想也就赶紧放在一边,免得心里自找不痛快。即便偶尔听别人有意无意的谈论,纵然脸皮厚,这脸面还是有点发烧的,更何况直接诘问!

好在他知道郦生不会是为了让他难堪才这样问,所以,嫪毐迟疑一下,道:“先生明知故问,全凭太后恩宠,才有某这一身富贵。”

郦生仍然冷着脸,道:“以君侯看,大王秉性如何?”

嫪毐这个却是回答的快,道:“大王幼时多经苦难,养就的秉性坚韧,苛察果决。”

郦生追问道:“以君侯看,大王并非宽慈仁厚之主?”

嫪毐苦笑道:“先生之言,只可你我二人得知罢了。如今大王尚未亲政,只是习学政务,旁有文信侯指点教诲,故而看起来颇为宽和,但以某观之,一旦大王大权在握,定然是苛猛之主!”

郦生又问道:“君侯观昌平君其人如何?”

嫪毐想想道:“昌平君熊启,虽然内有华阳襄助扶持,但其才华横溢,治国理政也是群臣翘楚,不过三十多岁,即为御史大夫,外督百官,内奉大王,也算是人位相得,并非只靠华阳提携幸进!”

郦生仰首冷笑,道:“既然如此,君侯这等聪明伶俐之人,难道竟不知大祸不远?”

嫪毐隐隐知道了郦生的意思,直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只是自己想的还不够透彻,因此很是恭敬,道:“嫪毐愚钝,请先生明言相告!”

郦生正襟危坐,面对嫪毐,举手道:“君侯既然要问,某就为君侯解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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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危局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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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生这段话,早已筹谋在心已久,只是需要找个机会进言给嫪毐。今日得逢其时,郦生自然不会再绕弯子。

郦生道:“君侯得不次之赏,…….”秦自孝公变法以来,按商君法度,国之重事,无非是耕战二事,非此无以加官进爵。纵数百年来秦国得封君者,不是军中勇士大将,就是朝堂的智谋重臣。如对国无功,不要说一个外来人,就是宗室子弟稍微宽一点,如非有出国为质的辛苦之功,也得不到一爵封。

至于一些客卿初来秦国即得高爵,那都是以谋略得大王看重,任为卿相,非如此不足以重其人尊其位!

嫪毐如今官不过中太仆,秩不过千石,又无大功,单凭太后宠爱恩封长信侯,这在秦国,自然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只怕眼红者有,不服者有,气愤者有,当面奉承的自然也不会太少,但真心赞同的只怕没几个!

“天下之事,易变者唯人心,……”恩爱之事,最是靠不住,这合理合法的恩爱夫妻,时日一长,或是日久生厌,或是一方年老色衰,或是金钱动人眼,还常常生变,更何况嫪毐又不是赵太后光明正大的丈夫!

吕不韦能送嫪毐入宫,前有车后有辙,难说就没人效仿。如真的有一日,他人得了太后喜爱,嫪毐又何以自处?

毕竟嫪毐和吕不韦不同,吕不韦有功于先王,目前又是辅国之相,自有立身之道,君侯无功无位,又凭什么能保富贵呢?

况且就是吕不韦,自君侯得宠以后,和太后不也是日渐疏远,这掌国理政,远不如当初那样得心应手了么?

“纵然太后一心在君侯身上,……”即便赵太后一心系在嫪毐身上,可太后毕竟年长,日后当国的乃是大王。一旦太后有个三长两短,君侯将顿失依靠。历数诸国前事,凡太后、大王之内宠,有哪一个后来又能得了善终的?况且以大王苛猛的性子,只怕对嫪毐早已暗有不满之心,那时没了太后母子情分的掣肘,嫪毐难道还想讨了好去么?

“纵然大王容的,……”天下之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嫪毐的富贵,多少人早已妒忌在心,一旦失去凭仗,当然是墙倒众人推,其他人不对嫪毐群起而攻之才怪!就算是嬴政一时心软,想放过嫪毐一马,只怕也难压众怒。

“君侯和昌平君结怨,实乃不智之举!……”昌平君熊启,身世高贵,兼秦楚两家宗室血脉,人又强干,上有华阳太后扶持,十来年经营下来,无论是外地郡县,还是军中将佐,亦或是朝堂之上,这亲附楚系宗亲一派的势力,着实不小。现在已是御史大夫之重臣,将来一旦吕不韦去位,昌平君进位为相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嫪毐为长信侯,看起来尊贵无比,论官职却不过是中太仆而已,从职分说,不过是掌管太后车马乘舆。虽有宾客上千,不过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居多,所引入朝中为官的,不过都是千石以下的中低级僚佐,说起来人数日长,三五年内,当真起了政争,可起不了什么大用。

既无实力,再一旦没了仗势,昌平君怎么可能放过嫪毐!随便一个手段,嫪毐只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郦生侃侃而谈的一番话说完,也不管嫪毐,伸手取了酒,仰首而干。嫪毐这里,却已是大惊失色,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默然许久,嫪毐拾衣起身,来在郦生几前,避席拜伏下去,道:“先生之言,果然洞彻。嫪毐粗鄙之人,有得罪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郦生慌忙起身避开,急道:“君侯请起,郦某不敢当君侯大礼!”

嫪毐又俯身一拜,低声道“局势虽险,然先生如此大才,定有解救之策。望先生不吝赐教!”

郦生赶紧上前,搀扶嫪毐,正色道:“君侯当真想脱此危局?”

嫪毐很是恳切,道:“毐虽粗鄙无文,亦知好歹,如先生能指教一二,此生富贵,当与先生共之!”

郦生听嫪毐说的诚恳,遂道:“既是如此,请君侯归坐,某有三策,供君侯抉择!”

嫪毐起身归座,对郦生拱手道:“愿闻其详!”

郦生拱手道:“某先说其一……”

郦生第一策说明白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激流勇退!趁着现在太后恩情尚浓,辞了长信侯之封,归还所有封邑,散尽门下宾客。只身侍奉太后,除此之外,诸事皆不入耳。面对大王也好,昌平君也罢,只要说朝中之人,不论官职大小高低,一体奉承,遍结善缘,不贪富贵,不闹义气。如此一来,虽然不复眼下之风光,但无论大王、朝臣,谁也不会去和一个无职无权,一团和气的太后宠臣过不去。

如此时间一长,纵然没了太后。但嫪毐不过区区一个内宠而已,谁还会闲的没事去找他的后账。

就算大王再苛察,但嫪毐既然不曾惹事,看在嫪毐全心全意伺候太后的面上,就算看见他闹心,最多不过是驱离咸阳而已。那时嫪毐自可飘然而去,凭着已有的钱财,寻一个山清水秀之地,去过逍遥自在的富家翁日子。

“此实为上上之策,只怕凭君侯心意,却行不得!”

嫪毐也是不喜,道:“不得富贵权柄,一意曲己奉人,纵然安享长寿,生又何欢?”

“嫪毐虽愚,也是昂扬丈夫,岂能效那乌龟一味缩头!先生视此为上策,以某观之,实乃下下之策!”

“愿闻先生二策!”

“所谓二策,立功固位而已,……”

如今嫪毐虽贵,不过是靠了太后恩宠,自然人人侧目,嫪毐既然不能急流勇退,那就当锐意进取,可借太后之势,设法领军出征,到战阵之上,为大秦开疆辟土,平灭诸侯,获取军功。如此一来,外有显功于国,名实相符。又可借征战领兵之机,笼络一批军中有功将校。这大秦之官,多有出自军中者,稍加提携,自可形成一股朝政实力。太后在,自然风光无限,太后不在,实力在手,也可与昌平君等人抗衡。纵然不成争权失败,或是离开朝堂就封而已,或是远游诸侯,随机应变当无大碍,虽是中策,亦远胜于自处危局。

嫪毐听了这话,却是大摇其头,苦笑道:“嫪毐虽愚,却也不是自大无知之辈。以嫪毐这本事,就算是太后能让我领兵出征,漫说军中将校大将不服,连我自己都不服。再说到了战场,兵凶战危,一旦一败涂地,别说立功,只怕连命都要立刻丢了。”

“况且有文信侯和昌平君等人在朝,大王又亲政在即,太后即便极力主张,只怕也难以强压众人!先生此策,着实难行!”

“愿闻先生这三策是?”

郦生冷笑道:“上策、中策,君侯都不取,却偏偏要问下策,只怕这下策君侯未必有胆量一听!”

郦生连说上中两策,嫪毐听了,都觉得不行,这心里对郦生已然有些失望,只是人家既说有三策,总要问一问。偏偏郦生用这激将法,嫪毐立马产生了兴趣,高声道:“先生莫小瞧嫪某,嫪某身无所长,但自幼学武,别的都缺,唯有这胆量偏偏不缺,先生直言就是!”

郦生觑定嫪毐,道:“君侯当真要听?”

嫪毐宏声大笑,道:“先生尽管讲就是,嫪毐洗耳恭听,且看先生有何惊天之策!”

郦生拍掌道:“好,既然君侯要听,某岂敢藏拙!”

以郦生看来,上策为退,中策为守,这下策么,那就是攻!

所谓危局,无非就是自家不能掌握自家生死,全凭他人定夺,既然退、守都不可,那就只有一条路,功,冒险一攻,夺得大权,将生死掌握在自家手中,如此危局则不解自解。

足以影响嫪毐生死的,一是以华阳太后为核心,以熊启、熊颠兄弟为楚系宗亲一脉的势力。这一派势力中,华阳太后虽不露面,但乃是其核心根基,只要华阳太后在,就算是赵太后再厉害,就算大王亲政要提携自己的亲信,也最多不过抑制其发展而已,想清除,那实在是太难了。楚系宗亲力量,早已遍布在朝中内外和宗室之中。至于熊启、熊颠兄弟,不过是华阳太后选定的领袖而已。

如今赵太后本身就和华阳老太后有龌龊,嫪毐又和昌平君不善,嫪毐要想确保自身,就必须干掉楚系宗亲这一脉。

另外的威胁,还有文信侯吕不韦,吕不韦掌国十余年,亲信大臣也是不少,只是吕不韦虽然聪明狡诈,谋略深沉,却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他一心要做一同的贤相,自然容不得嫪毐凌驾于其上,只是吕不韦终究是外来人,不像楚系宗亲一脉,多有秦人宗室血统,虽被称楚系,但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别人看,都已是正儿八经的秦人,因此对付吕不韦,只要搞定了大王和太后,径直赶走就是,倒不难对付!

至于大王,如果嫪毐灭了楚系,赶走吕不韦,大王目前昌文君、昌平君、吕不韦等人皆以不在,嫪毐自可借太后之势,置亲信心腹为卿相大将,制衡大王嬴政。

只要嫪毐掌握了秉国之权,就算太后离去,那时嫪毐根基牢固,亲信遍布,实权在握,嬴政只能借重,绝不敢起什么其他心思。如嬴政不听摆布,嫪毐手中有权,尽可设法治死嬴政,扶一个幼年宗室公子上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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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五十三章 砍根削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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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听了,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沉声道:“适才先生言道,熊启等楚系宗亲,遍布朝中内外,根深蒂固,势力广大,即便太后亦只能抑制。我又如何能尽除楚系一脉?”

“楚系一脉不除,此策岂不是空谈?”

郦生冷笑一声,道:“君侯,单凭朝堂政争,自然难以对付楚系。”

“大树万丈,唯有一根,根去则万事俱休!”既然楚系以华阳太后为核心根基,只要去了华阳老太后,则楚系就垮了一半,再要干掉昌文君、昌平君等数位关键人数。楚系纵然在庞大无比,那也会立刻冰消瓦解。

嫪毐眼眉一挑,惊问道:“既然根深蒂固,纵能去其领袖,又焉能冰消瓦解?”

郦生仰首大笑,道:“君侯何不知人心也!人所乐者,富贵也!”

“楚系一脉虽然官员众多,势力庞大。除了几个核心首脑人物,其他人等,哪一个不是为了富贵才卖身投靠?君侯既能砍其根基,削其首脑,其余众人自然胆战心惊,茫然无措。君侯那时大权在握,只要诚心招揽,贫者富之,穷着贵之,这些人既有富贵可图,谁肯去为华阳和熊氏兄弟陪葬?”

“怕只怕君侯只顾快心恩仇,穷追不舍,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反倒将这乌合之众,逼成生死大敌!”

嫪毐摇头道:“有先生良言在先,我岂能做此不智之事!”

略一沉吟,嫪毐又道“这砍其根基,削其首脑八字,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郦生微微一笑,道:“难也难,易也易!”

嫪毐不解其意,道:“这话怎么说?”

郦生道:“所谓难也难,华阳贵为太后,荣养深宫,以赵太后之尊,亦不敢轻侮。何况杀之?”

“熊启身为御史大夫,熊颠为郎中令,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势力庞大,即便大王要杀之,也需掂量再三!”

“所谓易也易,华阳者,一老妪而已,一两个六尺之童,即可置之于死地。熊启兄弟官高爵显,也不过只有一颗首级,一把三尺剑,尽可取其性命!”

“难易之事,不在他人,但在君侯尔!”

嫪毐大感兴趣,道:“先生莫说空言,且说如何行事!”

郦生起身,到嫪毐身边,轻轻说了半晌,嫪毐听了,不断地点头,最后笑道:“先生果然厉害,如此一来,楚系宗亲还真可一举灭之!”

“楚系既灭,吕不韦不足为患,大事可成矣!”

顿一顿,嫪毐又生疑问,道:“如此妙策,先生怎说是下策?”

郦生捻须一笑,道:“此策牵扯甚广,你死我活不能留情,必然大有杀戮,一旦行之,毫无转圈后退的可能,万一不成,即死无葬身之地。”

“以君侯富贵之身,行此万险之事,自然为下策!”

嫪毐猛摇其头,高声大笑道:“先生错矣!人生如局,不过一场豪赌,胜则一切皆有,败则万事成空!先生之计,正和我意,此乃上上之策!”

郦生笑道:“既然如此,郦某自当奉陪君侯做此大事!”

嫪毐举起酒爵,对郦生一示意,道:“既如此,请与先生共饮一爵!”

郦生昂然道:“如此快事美酒,一爵哪里够?最少也要三爵!”

嫪毐哈哈大笑,当即连干三爵,郦生一一奉陪,喝完以后,郦生又道:“君侯,大计既定,君侯当遍交公卿官佐和宗室子弟,贿之以金钱,动之以富贵,广结善缘,以备助力!”

“以秦之法,宗室非功不得封,如今宗室之中,凡不得意者,皆非楚系一脉。非敌即友,君侯当留意之!”

嫪毐拱手道:“先生所言,嫪毐铭记在心,定当遵行不误!”

两人大事已定,心无挂碍,当即开怀畅饮,直到双双醉翻,才有侍从僮仆搀扶下去。

自此以后,嫪毐对郦生,尊为师长,连带其弟郦商,也成了嫪毐最亲近的心腹,掌管嫪毐府中的侍卫等事。

嫪毐一心要图谋大事,自然要将拼财丢脸的事丢在一边,只是他要忘,别人可还惦记着,赵太后次日问起,听说嫪毐拼尽五百金,连玉璧玉环都压上,还输给了昌平君府,顿时火大,狠狠埋怨了嫪毐几句。嫪毐羞愧难当,只得俯首请罪。

赵太后看嫪毐伏在地上连头也不肯抬,偶尔抬头回话,眼中泪光闪闪,赵太后知道嫪毐花费偌大一笔钱财,不但未能扬眉吐气,反倒颜面扫地,这心里自然委屈的很,不由也是心疼,暗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熊启明知嫪毐乃我之爱臣,却偏偏竭财尽智,要压他一头,却是着实可恨!”

“若是置之不理,以后这厮岂不是越来越放肆?”

越想越气,赵太后一直放不下此事,过的几日,到底被她寻个由子,传来昌平君熊启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昌平君熊启,一向得华阳太后喜爱栽培,又是聪明强干之人,自从入仕,无论官职高低,一向都是受人尊重,何曾被人劈头盖脸训斥过。如今贵为副相,竟然被太后借故斥责,丝毫不留情面,这明明是太后为嫪毐找脸。

熊启暗骂嫪毐,你小子斗财不行,是自找丢脸,却要借太后给我翻后账,你小子等着,看我不想法收拾你才怪!

熊启心里这样想,但他也是相国城府,一向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太后训斥许久,熊启只是唯唯,并不辩驳。赵太后训了一阵,总算出了口恶气,见熊启老老实实的挨训,知道这是受华阳老太太关照的国家重臣,不搬到那座大山,自己又抓不住他大把柄,也只能对熊启痛快痛快嘴罢了

看熊启依然一副沉沉静静虚心受教的摸样,赵太后气道:“算了,看你这副刀枪不入的样子,我说你你心里也不服,去吧,我找大王说去!”

熊启恭恭敬敬的道:“太后言重了,微臣岂敢不服太后!”

赵太后气道:“什么不敢,去吧,去吧!我懒得看你这副样子!”

熊启施一礼,道:“尊太后旨意,臣告退!”

说罢,转身而去!

赵太后盯着熊启远去,恨恨的对嫪毐说道:“看到没?就是这敷衍样子,连我都不服,岂能让你?”

嫪毐接口道:“太后说的是,这等跋扈之臣,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日后大王亲政,只怕这厮更会挟权自重,凌辱大王!”

赵姬最疼爱,就是自己的长子嬴政,至于和嫪毐生的那两个,一来是名分不正,私养在宫外,感情不深,二来和嬴政曾经母子相依为命,共过苦难的。一听嫪毐说道熊启将来或有尾大不掉之事,太后也不免心忧,道:“此事不可不防,怎么也不能让政儿受了委屈!”

嫪毐低声道:“太后,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后当早为之备!”

赵太后点点头,道:“幸亏有你,否则一旦将来有事,我岂不是悔之晚矣!”

两人在这里议论熊启,熊启一边走,一边也在琢磨如何收拾嫪毐!

来明的?那是想也别想,不管怎么说,嫪毐官不大,可是由赵姬护着,别说自己,就是大王,投鼠忌器,碍于太后,也未必能对付嫪毐。

来暗的?这嫪毐一身功夫不错,只要出宫,这前后侍从勇士又不少,想对付他的性命,还真不容易!

再说了,如今朝中,谁都知道自己和嫪毐这次争斗,伤了脸面情分,若嫪毐出事,不用想,都会认为是自己找人干的,别看赵姬现在拿自己没办法,那是没急眼。要是知道自己要取嫪毐的性命,这赵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那时没吃到羊肉,反惹一身骚!

看来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老太后不是说了,凡事先让他三分!

这两方暗自动心思,要寻机会置对方于死地。别人可不知道此事。反正最近热闹多,先是什么太子椅,后来又是燕玉羹,接着又是放赏拼财。

这姬丹得了多少钱财,准数别人不知道,但光听报单之数,也已到了两千金以上。一日而已,就是两千多金,这姬丹也太厉害了吧!

文信侯吕不韦,听家人告知当日之事,吕不韦呵呵一笑,道:“夫人高明,三百金一出,虽然不是最多,但我家不是和别人比出来的,乃是一掷而出,飘然而去。不是最高也是最高了!好,好!”

“这姬丹怎么能搞出这等新奇东西?难道这也是天帝梦中所授?奇也怪哉”

“一日两千金,这燕丹生财有道呀!”

这新鲜事情,自然有人会传到大王嬴政的耳朵里,尤其是王离当日,就在姬丹府中听讯,自然要将当日情形禀报嬴政,嬴政笑道:“这燕丹治国不知如何,做这商贾之事,倒还真是有几分天分!”

转念一想,:“不对,燕丹如此大发其财,乃是早有预谋,并非幸会。其布置乃是一环套一环,只怕昌平君也好,长信侯也罢,这可都是调入燕丹圈套了!”

“此人明是粗豪,竟有如此慎密之策,委实小瞧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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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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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是胸有大志的人。虽还没亲政,但他早已明白,如今的大秦国力之强,和诸侯相比早已是天下无二。自己要想建立比起列宗列祖更为辉煌的功业,那就只有一条,一同,平灭诸侯。

只是秦虽强,天下之力五分,秦不过其二罢了,和各诸侯单挑,就算是偶有所挫,各个击破也没问题。就怕诸侯当中,有什么英主名臣一呼百应,联合天下英豪,一致抗秦,那就不好对付了!

远交近攻,齐、燕两国就是交的对象,攻则是以三晋为主,如今三晋之中,韩国已大衰,魏国亦弱,主要的对手,就是赵。要对付赵国,拉拢燕国,对赵形成战略夹击之势就非常重要了,尤其是秦国刚刚败在赵国手下的时候。

燕丹做小事就如此慎密,可见其眼光见识,颇有不凡之处,万一燕丹将来回国之后,把握大局曲己奉人,合燕赵以抗秦,以此为基础,再拉拢齐、魏、楚各国,那对自己的统一大计可是极大的阻碍呀!

不行,这个人自己可要好好的了解一番!

思虑到此,嬴政传令,让人请燕丹进宫!

赢玉各家拜访,这各家的态度自然要一一说给姬丹,再加上郦生暗地里传来的消息,姬丹明白,这一次,钱大赚还是小事,其余的收获才更是圆满。

姬丹一直有个隐忧:在原本的嫪毐之乱中,赢竭是被嬴政所杀的第一位高官。自己的到来,是要利用这次动乱,如果能搞掉嬴政最好,如果搞不掉,让秦国多伤点元气也是好的。

赢竭身为卫尉,掌宫门禁卫,是这次政变最需要,最重要的人物。如果不能改变这场政变的最后的结局,那赢竭肯定没有好下场,那这会不会牵连到赢玉呢?

原本历史的记载,除了嫪毐灭三族,其他人不过都是枭首。但谁知道呢,历史又没说那些政变者家属怎么处理的。

姬丹可没有女人如衣服的觉悟。在姬丹心里,不管自己将来拥有多少女人,那都是自己的女人,都要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平安快乐,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更何况,赢玉是他来在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喜爱的女人!一个充满阳光,心底洁白无瑕的青春少女。那样的单纯,那样的快乐,姬丹怎么忍心让她受到哪怕一点点委屈,一点点伤害呢!

让赢玉交好各家贵妇,既是抬高赢玉的地位,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万一局势不利,能拥有一些帮助赢玉脱离困境的助力。

如果局势翻转,赵太后大获全胜,自然赢玉更加的风光。即便历史还想原先那样向前,这昌平君、昌文君这边,如果各宅贵妇都为赢玉讲话,嬴政也不好太为难赢玉吧?

当然,赶紧将赢玉迎进府更为重要。赢玉嫁给了自己,就不能算是赢家的人了,自己这燕国太子兼质子的身份,还是有那么一些份量的。

离嬴政亲政,也不过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目前看,华阳太后隐居幕后,明面上看,赵太后明显占着上风,这场政变,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呢?为什么那么多宗室高官都会追随嫪毐这样一个明显不具备领袖资格的人去政变呢?

但不管怎么说,也绝对不会是因为嬴政要追查嫪毐假太监的身份,绝对不是!

想不通呀!

算了,想不通不想,既然已经发生,那必然有发生的理由,反正郦生已经打进去了,这件事有了自己的推动,那只应该发生的更大、更猛烈。效果一定要好于原来就是了!

接到秦王嬴政的诏旨,姬丹当即带上范增和尉缭,上车直奔王宫而来。

这次接见,乃是在嬴政日常所居的大殿,到了殿门处,随着谒者的通报,姬丹刚刚跨进大殿,秦王嬴政已经笑呵呵的迎了上来,道:“王兄好本事,一日竟致千金!”

姬丹面带微笑,先已拱手为礼,道:“外臣姬丹,参见大王!”

嬴政扶住姬丹,笑道:“寡人早已说过,王兄乃寡人故交,这又不是朝堂之上,不必拘礼就好!”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姬丹的手往里走,道:“来来来,今日并无朝中大臣相配,且这里坐着叙话!”

姬丹随嬴政往里走,到了殿内一侧,姬丹一看笑了,原来这里摆了一套自己送的太子桌椅,连摆放的形式,都是按自己对别人讲的,大条案,太子桌,两侧是两把太子椅,下手两列公孙椅。

嬴政看姬丹笑,嬴政也是大笑,道:“不瞒王兄,自从王兄送来这套东西,只要没有仲父他们在,寡人可是常坐在这里!”

接着压低声音道:“这样坐着,毕竟比原先要舒服多了,呵呵呵!”

姬丹忙道:“外臣懒散,不耐拘束,才鼓捣出这些玩意,能得大王喜欢,臣心甚是欣慰!”

两人分宾主坐下,嬴政看着姬丹笑道:“王兄好风光呀,这太子椅就不说了,你那燕玉羹,居然一日进了两千多金!”

姬丹拱拱手,应道:“大王说笑了,那里有什么风光,原本不过是要哄玉姑娘高兴罢了,没想到各位大人竟如此慷慨相赠!”

嬴政摇摇头,笑道:“看王兄说的,那里是他们慷慨相赠,只怕是王兄有意设计,将仲父他们都套进去了吧?王兄为了玉人,可是没少费心思呀!”

姬丹面显惊色,问道:“大王这是从哪里说起?不过是要逗玉儿高兴而已,外臣何敢设计,诱骗相国等各位大人!”

“况且各位大人,都是秦国柱石,无不是大有权谋智慧之人,外臣就是想诱骗,也没那个本事呀!”

嬴政笑盈盈的,用手点着姬丹,道:“王兄,事实在前,居然还要抵赖?”

“王兄搞出这么个新鲜吃食,要是卖,自然也能赚不少钱,可王兄偏不卖,还让玉人一家一家的送,这各位大人内宅,见了玉姑娘如此可人,岂有白要的道理?前面在各府,就得了不少东西吧?”

姬丹笑笑:“大王英明烛照,还真是赏了些奇巧之物!”

嬴政又道:“这让各家以牌去取,偏偏你还挂了个什么福简,昌平君那五十金,寡人没问,可王府的两万钱,王离都说了,是太子要王离给的,据说要做什么标尺,难道不是为了让别的府照样来学?”

姬丹惊道:“王离居然连这个也禀报了大王?”

嬴政得意的一笑,道:“王离乃寡人侍郎,寡人要问,他岂敢瞒着寡人?”

“你这放赏,有了昌平君和王府的样子在那里,各家谁肯小气,这大发其财乃是应有之事,你还说不是你的计策?”

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姬丹,又道:“谋定而后动,一举将寡人满朝大臣都套了进去,王兄可真厉害呀!”

姬丹听了,赶紧站了起来,一副不安之态,道:“大王之言,外臣惶恐之极!”

“当初设了福简,只是怕只有昌平君府的不好看,这才央王离也给了两万钱,显得风光些!不过是想让各府多出点钱,博玉儿一乐,那里就想到有这许多!谋定而后动之语,外臣实不敢当呀”

“外臣愿尽献所得,为大王寿!”

嬴政见姬丹满面惊色,不由大笑,道:“王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你我闲话而已!”

“这放赏,可是各家赐给玉姑娘的,你要尽献所得,我要收了,那岂不是寡人将我妹的钱给抢了?”

“连你分给王离的金钱,王离都送回卫尉府上,给玉姑娘添嫁妆,难道寡人拥一国之富,还比不上王离一个小小的侍郎么?”

“呵呵呵,王兄你这不是贡献,这是要陷寡人于贪财不义之地呀!”

姬丹心道:你不要,我还不想给你呢,尽献所得,就是要将你推到要了就丢人的地步。

心里这样想,这脸上却更是显得忧虑沉重,道:“外臣确实诚心要献,还请大王体谅外臣!”

嬴政哈哈大笑,道:“算啦,此事切莫再提,寡人不过是和你闲聊而已,并不指责王兄之意!王兄安坐,安坐!”

姬丹行礼谢了嬴政,重新坐下。嬴政问道:“这太子椅也好,燕玉羹也罢,都是寡人从未听说之物,王兄居然都做了出来,这些可都是王兄自己所创?”

姬丹面显惭愧之色,道:“大王见问,丹不敢隐瞒。”

“丹素来好武,却不耐拘束,在敝国之时,丹门下有个僮仆,出身木匠之家,心灵手巧,见丹不耐久坐,私下里鼓捣了这些东西献给外臣。只是如此用具,不合礼法,也只是在丹内宅用了几件罢了。”

“那日,太后赐婚,丹有心奉承卫尉,只想敝国远僻,哪里有大秦物产丰盛,与其送些常见之物,不如讨个机巧!既不花多少钱,又能讨了玉人欢心!”

说着,脸上现出忸怩之色。嬴政看见姬丹如此八尺高的雄壮之人,竟然如此神情,不由大乐,又问道:“王兄想的确实周到,那这燕玉羹呢?”

姬丹听嬴政问起燕玉羹,沉吟了一下,才道:“外臣不瞒大王,这燕玉羹么,原本是练仙药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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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有忠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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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说出仙药两个字,是有意试探嬴政。

关于战国时期的记载中,追求长生不老的君王不是没有,但好像没一个像嬴政那样迫切和迷信的,术士,竟然成了嬴政后期身边一个人数众多的小集团。一个对嬴政的名声产生了巨大影响的一个人群。

嬴政是不是很早就受到了这种追求仙道的思想影响呢?

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嬴政。姬丹发现,嬴政竟然很是平静,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很是平淡的问道:“哦,炼药用的!”

姬丹笑道:“正是,去年之春有一位术士,自称赵人,来投到我的门下。那术士自言曾遇仙人,授他仙药一方,如法炼制,服之可获长生。”

“我是不信的,但既然来投,也不好待之无礼,索性赏些金钱,给他一个院子,让他自去琢磨炼制。”

“这半年下来,什么丹砂之类,可是用了不少,也没见搞出什么仙药来,倒是在用豆水之浆炼化药毒之时,偶尔成了这物。”

“那术士见此物看起来柔嫩软滑,一尝之下,甚是鲜美,遂献给了我。”

“只是我见他所用药物,颇有寒毒之属,偶尔尝尝尚可,却不敢多用,还是在邺城遇到门下阳卿,说之此事,阳卿斟酌药理,精心配制了化解之方,强其益,去其害,这才做出来食用。”

“据阳卿所言,此物虽不是什么仙药,但女子常食,倒真有美颜却老之功!”

嬴政听着不断点头,又问道:“以王兄所言,这秘方配制甚难?”

姬丹郑重回道:“这点化之药,秘方用药多味不说,关键是火候,每每都是阳卿亲自研制方可。”

“如非这点化之药不易得,玉姑娘巴不得每日多做,能给各位大人家中多送些才好!”

嬴政一笑,道:“这丫头,还想多要赏钱的吧?”

姬丹笑着赞同,道:“玉姑娘说了,总要多有些私房才放心!”

嬴政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还要好好赏她点嫁妆才行,否则说不定会埋怨我这大王小气呢!”

嬴政和姬丹说这话,心里也是不断琢磨,从姬丹话里话外,他觉得姬丹虽然确实用了些心计,可一心就是贪图些金钱之物,这些新奇之物,也都是偶然得来,自觉姬丹也不过尔尔,并非是什么心机深沉智谋高深之辈,对姬丹倒是放了心。

他见姬丹门下,范增神色刚正,气度俨然,尉缭虽形貌不佳,却也甚有精明之态,遂也问了两人几句。

范增和尉缭,都是心中十八个窍都嫌少的智谋之士,听姬丹答话,也知太子藏拙之意,因此二人都是故作高深之态,对嬴政的问话,回答的虽然没什么不对,但也毫无出奇之处。嬴政一边聊着,一边心里暗笑:“这位太子,到底还是喜养壮士的底子,很不识人,不知从哪里找了这么两位装腔作势之辈,竟尊为上宾,如此看来,燕丹实不足虑!”

既是如此,嬴政说话,更是温煦,待姬丹更如长兄故人。姬丹趁着嬴政高兴,提出早日迎娶赢玉,嬴政满口答应,当即令人请示了太后,定了下月初六。姬丹大喜,再三谢过嬴政和太后赐婚、赐爵之德。

嬴政穿了酒来,就在这太子桌上,和姬丹等人一起饮酒,说说笑笑,直到太阳西斜,才令人将姬丹等人送出宫去!

姬丹回到府邸,笑问范增尉缭,“卿等近日,观秦王如何?”

范增笑眯眯的道:“秦王为人,甚是精明,只是历练尚少,太子今日虽是掩饰的好,欺瞒嬴政尚可,如是文信侯,只怕骗不过!”

姬丹听了,不由有点丧气,道“既然骗不过文信侯,那不等于偏不过嬴政?”

范增反而很奇怪,道:“文信侯是文信侯,秦王是秦王,怎么会合在一起?”

姬丹苦笑道:“文信侯号为仲父,居相国之位,如得知此事,岂能不提醒嬴政?”

范增这才明白姬丹所说,不由笑了,道:“太子多虑了,以臣观之,文信侯定作不知,不会提醒秦王!”

姬丹奇道:“这是为何?”

范增笑道:“如在数年以前,秦王尚幼,文信侯上受三位太后推重,下控群臣百官,身负教导秦王之责,以文信侯看来,秦即己身,己身即国,全心全意一心为秦,教诲秦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遇到今日之事,当然要直接揭破太子”

“今日之时则大不相同。当初三位太后之所以全力支持文信侯,就是要通过文信侯,掌管朝政,压制宗室公子,避免王位异动。”

“夏太后去后,韩夫人无人护持,长安君一脉尽皆覆没。秦王年岁已长,又为庄襄王在世独子,地位王统已无人可以撼动。”

“既到了这个地步,原先齐心护持秦王的这三方,也就分道扬镳了。华阳太后一力支持昌平君兄弟,重新聚拢楚系宗亲,坐二望一,以图谋取相位,在秦王亲政之后能掌控朝政。”

“赵太后宠爱嫪毐,长信侯官虽不大,但也不甘寂寞,聚拢宾客上千,假以时日,只怕和文信侯分庭抗礼也不无可能。秦王亲政在即,对文信侯这等权臣,虽有恩于前,但文信侯势重,秦王定有忌惮之心。”

“文信侯以一商贾而为相国,其权谋心智岂是小可,这样的局势如何不知?以臣所料,文信侯所想,只怕现在半是为国,半是为己。压制各方全力固权才是,对于太子所行,反正事不关己,能少一事岂会多一事?”

“况以文信侯来看,如太子英明神武,日后当真能为嬴政之敌手。今日如能交好太子,文信侯在秦国存身不住之时,燕国未尝不是文信侯的退路。”

姬丹听了,觉得也有点道理,但转念一想,道:“只怕文信侯忠心耿耿,不似先生所言。”

范增摇头大笑,道:“忠心耿耿?太子,文信侯一个商贾,哪来的什么忠心耿耿。当初扶保庄襄王,不过是为了富贵,全力支撑秦国政局,还是为了富贵。岂有老来成精,反倒成什么忠臣不成?他一个韩国之人,怎么会偏偏对秦国忠心耿耿?秦国能给他的,是富贵,文信侯所忠的,也不过是富贵罢了!”

范增这几句话,姬丹听来,好似霹雳雷击一般,富贵!忠于富贵!以相国之尊,忠的不是大王,忠的不是国家,忠的竟然是富贵!

难怪呀!自己看史记,很多事想不明白,原来答案就在这里!

这是在战国之末,这时的人们,思想上还远不像后来的士子百姓,受儒家忠君爱国思想影响那么重!

国家的概念,在人们的脑子里,还远远没有那么明晰。所谓的忠,往往忠的是能赏识自己,让自己大展宏图,能给自己带来富贵的那一个人!所以,对门客而言,主君之重,恐怕远胜于大王!

难怪汉朝一统天下那么多年以后,张耳的门客还要为了张耳的儿子受辱,要刺杀刘邦,原来在他们心里,张耳的知己之重,远大于汉王俸禄之恩。

难怪二世之时,关东乱起,那么多秦朝郡守县令,不是投降,就是琢磨自己竖旗造反,原来大家想的,不是秦国如何,天子如何,而是我的富贵如何!

这是一个裸的讲究利益的时代。这是一个利益大于理想的时代,因为利益,在绝大多数人心理,就是最大的理想。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在秦取得大的优势之后,灭六国势如破竹的原因,因为各国权要忠臣,看重的不是什么国家的存亡,看重的是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利益能否继续延展下去!

各国权要纷纷投降,或者干脆成为秦国的内奸,原因就在此!

各国贵族公子,灭国之后,或是逃亡、或是叛乱,也是因为富贵不在,以图恢复!

细细去读史书,这战国之世,真正被视为忠的典范的,不就一个屈原么?其余史记列传所载那些大人物,有几个不是纵横在各国之间的呢?

就是自己收拢的这些贤才,跟着自己,也是因为自己能给大家富贵吧?

如果自己不能给大家一个光明的前途,是不是这些人也会弃自己而去呢?

如果自己不解决了这个问题,就是将来自己一统天下,也难保不会像短命的大秦一样来个短时间土崩瓦解呀!

姬丹想到这些,不由打个大大的寒战!

范增和尉缭,看到姬丹脸色突然大变,不由也是一惊,忙问道:“太子,怎么了!”

姬丹被两人惊醒,看两个人很是关切,忙掩饰道:“没事,没事,想的左了,尉卿,你以为嬴政如何?

尉缭想了一想,道:“我观秦王为人,隆鼻长目,眉骨高耸,薄唇豺聲,虽言语温煦,实少恩而有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

姬丹勉强赞道:“卿等得之矣”

姬丹面上虽笑,这心里却是腹诽尉缭:你这厮,原本历史上,差不多就是这几句话,怎么今日我穿了过来,你也不换换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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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五十六章 为啥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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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心中有事,和范增尉缭早早用过晚饭,辞了两人,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中,姬丹越想越是郁闷!

不是为了现在,而是为了将来!

这样的一个社会,这样的一个思潮,对于自己的斩秦大业,未必是什么坏事!

可以想见,现在的秦国以及将来一统之后的秦国,不过是以军功富贵为纽带连接起来的一个利益体罢了。

这个国家,自孝公用商鞅变法开始崛起西陲,以酷法治国,以耕战为国策,就已经决定了,这样一个国家,只要是不断的扩张,不断的能给人们创造谋取富贵的机会,那他就一定是不断壮大。

商鞅知道这其中的利处,其实未必就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因为商君书中,已经明明写的很清楚,那就是毒输于外。

一旦扩张大了再无可扩的地步,当内部的矛盾无法通过外部的利益输送来缓解的时候,也就是崩溃的时候。

面对这样的敌人,当它强大时,当然是可怕的。可一旦它陷入困境,其崩解也一样是势不可挡。

自己富国强兵之路,该怎么走,才会不重蹈秦国的后辄呢?

好大的一个题目呀!

姬丹一边想,不住的摇头。

秦一统,不过十几年就彻底完结,很多人都归结于秦的暴政和不仁,但实际上,其原因那里能这么简单!

后世论事,可以这么去加强自己的观点,但实际上看,这种纯以利益诉求凝结的社会构成才是其根本的原因。

后世的六十年代,自然灾害也好,也罢,数亿人口都饿着肚子,上千万的人饿死,为什么没人造反?还不是在所有人的心中,不管是主动学习还是被动接受,都有一个很崇高的理想和主义在,都有一个要效忠感恩的领袖存在,都在坚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转的么?

看来自己也要来个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才行呀!

至于怎么抓,现在是没想法,后面慢慢考虑吧,现下最紧要的,可是怎么想个法子,让那个即将到来的嫪毐之乱来的更猛些,更强烈些吧!要不自己来这干啥!

从这段时间看,嫪毐的身边并没有形成一个很紧密的一个集团,那历史上为什么会有二十多位高官会卷入其中呢?

像自己这储备老丈人公孙竭,官居卫尉,就算和嫪毐走的近一些,可远没有到了能合谋造反大事的地步。以嫪毐如今的地位和影响力,什么嫪毐为了干掉嬴政,好让自己的儿子登基为王,纯属扯淡。

嫪毐再天真,也不会天真到干掉了嬴政,自己和太后私生子能安然上位的地步。这是被修饰过或者说纯属编造的历史

那些高官的参与,只能是一条,因为赵太后!因为造反不是为了杀掉嬴政,而是要干掉朝堂对手,好在嬴政之下,捞到一个更好的位置。

之所以在历史上把嫪毐推出来,只不过是为了替赵太后承担罪名罢了。毕竟赵姬是嬴政的生身之母,又是一同共患难过来的。不把罪名推到嫪毐身上,就没法全嬴政的母子之情,将赵太后迎回来奉养!

虽说尉缭评价,嬴政少恩而有虎狼心,但嬴政施政虽然暴虐,毫无仁心,在对待自己的亲人上,并算不上苛暴,起码没杀过自己的儿子和兄弟,比起胡亥可好的多了。就是对待大臣,也不曾有什么杀戮记载,其将相大臣,在嬴政一世,基本都得以善终。

赵太后搞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为了儿子嬴政了!这中间总有什么契机和诱因吧?

毕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想必华阳太后也不会有拿下嬴政,再换一个宗室公子上位的想法。如果华阳太后有换马的想法,在原本的历史上,平定叛乱之后,嬴政的位置也不会就安稳的不能再安稳。

司马公简直害死人呀,那么大的事件,你就简单的二三百字就说完了!幸亏我来早了几个月,要不说不定没占着便宜,还要吃个大亏!

光知道结果,利用起来可是太难了!

太难了!

算啦,不琢磨了,顺势而为吧!反正郦生、郦商那条线已经埋下去了,自己这边,就从外围推波助澜好了。

如今自己出了些风头,这封君以后,也没怎么和这些权贵打交道,趁着马上要迎娶赢玉,先和秦国这些权贵政要的打打交道拉关系,既能探听点情况,又能留些后路助力。

请客!让嬴政知道,自己赚了钱很得意。没啥心计,高兴就花才好!

请客,也要请的别致!

这燕玉羹肯定是要用的,自己的名牌不用,岂不是浪费?

有了豆腐脑,那豆腐因该出世了吧?物以稀为贵!别看豆子不值钱,乃是下等之物,这豆腐可是只有姬丹这里才有,有燕玉羹名声在前,自己再指点一下,豆腐菜受到了欢迎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不但如此,连豆渣也别放过,用油和肉末和葱一类的东西,炒的香了,每桌也都上那么一点,让大家品尝。这豆渣,要是别的做法,恐怕只要不是饿很了的人,肯定不吃,偏偏做成这五香豆渣,多了吃不下,可如果只让你吃一点,那是越吃越好吃。

有这三样独门暗器,让这些高官贵族的惊喜一下应该没啥问题了吧!

想通这些,姬丹这才施施然的安心睡觉去了!

到了次日,姬丹大发名简,分邀权贵入府饮宴。

先请的自然就是文信侯相国吕不韦、昌平君御史大夫熊启、昌文君郎中令熊颠和卫尉赢竭,国尉王陵,太仆王琯、少府槐状等一干上卿。至于长信侯嫪毐,官职低了些,加上关系已经铁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和众位上卿的这场最高级的会面其乐融融,乃是最和谐,也最没有营养的那种应酬。

不管老少,一个个都是笑眯眯的,说起话来,都是滴水不漏,全然是将相城府,没一点火气!尤其是文信侯吕不韦。丝毫没了当初姬丹首次拜见时的那种明显的探究,峨冠博带,高坐首位,时不时捋捋自己的胡须,无论是对姬丹,还是面对昌平君等后辈,都是一副慈祥无害的摸样,不住的夸赞:“太子这燕玉羹,当真对了我的胃口,真好,老了,这牙可不行啦,能吃上太子这燕玉羹,嘿嘿,真是口福不浅!”

国尉王陵,虽是行伍出身,如今已是满头白发,但到底是军旅打下的底子,很是矍铄,寿眉垂在眼角,一笑,几乎看不到眼睛,听吕不韦这样说,老头子裂开没几颗牙的嘴巴,笑道:“相国,有我这老头在场,相国怎能算老?这大秦国,还要靠相国撑着呢!”

昌平君白皙的脸上,因是有酒的缘故,透出一些红色,笑道:“国尉大人老当益壮,实乃大秦之福,有国尉这样的军中宿将坐镇中央,我大秦军自然战无不胜呀!”

王陵嘿嘿笑着,道:“还坐镇呢,坐在家里等死罢了。老了,舞不动剑,用不动戈,不过是趁着还没死给子孙挣点家业罢了!”

姬丹笑呵呵的接过话来,道:“家有一老,乃是一宝。国尉如此矍铄,如有暇,还要请国尉到我大燕一行,也让我燕国那些败军之将看看大秦名将的风采!”

王陵笑的更欢,道:“太子就拿我老头开涮吧,就这吧老骨头,千里迢迢到燕国,只怕人家看不到风采,倒看到一个累死的老头!”

吕不韦哈哈一笑,道:“国尉,太子这燕玉羹,你看着白白嫩嫩的,可是好东西,每日喝上几碗,返老还童也不一定呀!”

昌文君熊颠接过话来,道:“要不说,卫尉大人可是有福的很,这太子做女婿,燕玉羹可是管够了的,可怜我熊颠,本来就穷,为了吃这燕玉羹,可是送出去百金呀!今日酒可以少喝,这燕玉羹可不能少了我的!”

赢竭笑呵呵的道:“君侯还叫穷,我岂不是要饿死?没见你这么小气,才百金而已,玉儿可是你的后辈,这要嫁人,别说百金,送上千金也不多呀!”

“不多,不多,才千金而已,君侯看人家太子今日,可是又有新东西,这物事看起来好像燕玉羹,可比燕玉羹多了点嚼头,你要多送玉姑娘些嫁妆,太子一高兴,说不定还有什么好物事给我们尝尝!”少府槐状坐在那里煽风点火。

昌文君哈哈一笑,指着槐状道:“槐大人呀,你以为我熊颠那里是你的少府呀。千金还不多!干脆吧,我把这昌文君让给玉姑娘做了,日后就带着一家老小,天天来太子这里蹭饭好了”

文信侯笑道:“你倒是想美事,太子这里,燕玉羹可有的是。一个昌文君,人家玉姑娘可是不在乎,这太子身上,还有一个赐封的昌安君呢,自家人让出来就是了。你那一大府的人,太子可养不起!”

姬丹笑道:“君侯每天来,我可是荣幸之至,倒不怕吃穷了,就怕大王少了一个郎中令,让我替君侯去执勤!”

王陵道:“年轻人可不能懒,去就去好了,只怕昌文君可要闲出病来!”

一屋人说说笑笑,直闹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尽兴而去,姬丹恭恭敬敬,将这些君侯将相送到大门外,看他们一个个高车大马的去了,这才回府。

虽说言语中没什么营养,可这轻松和蔼的态度,那也说明在他们眼里,这燕国太子是可以作为酒宴之交的一个年轻人,不必在他面前端着大国上卿的架子打官腔,说官话。

如今这咸阳城中,入质的可不是仅姬丹一个。不过要说风头之劲,其余质子可就差得远了,赐婚、赐封、日入斗金、秦王善待,这些质子看在眼里,都是羡慕的很。不过羡慕归羡慕,这谁也没办法,谁让人家几岁的时候,就对秦王有恩呢!

如今这秦国权贵都到这姬丹府上筵宴。收到姬丹的名简,这些质子自然趋之若鹜,也都约齐了来拜访姬丹。姬丹抱着广结善缘的目的,来者不拒,一概欢迎,赠金赐物,出手甚是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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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五十七章 才俊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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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些上卿和各国质子,这朝中其他官吏,姬丹也送了不少名简出去。

政治投资,抓住当权派当然不错,但一个更高明的投资者,除了看到眼前的势力,更能慧眼识珠,在那些中级低级官吏中挖掘出将来的政治明星,提前投资给给这些政坛潜力股。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自己在秦国朝堂的关系网和影响力。

姬丹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结果,对于冯氏家族的冯劫、冯去疾和蒙氏兄弟这些后起之秀,姬丹借着王离这个大舅哥,自然要单请一场的。

最先来的是李信和王洪。

王离一介绍,姬丹心里可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由上上下下打量起李信来。

这个人可不一般呀,领数千精兵,将太子丹一直追杀到辽东的不就是他么!

不愧是赞为壮勇的大将,身高比自己还搞了有两寸有余,黑红的脸上,两条浓眉一双大眼,高鼻方口,颌下一圈胡须,虽然不长却甚是茂密。身上虽然穿的是大袍宽衣,但腰间锦带一束,站在那里,虎背熊腰,很是英武。

李信看到姬丹不说话,只是不断地打量自己,也不由狐疑,低头上下看看,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错处,奇道:“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对吗?”

姬丹一惊,这才醒过味来,忙道:“非也,非也。不是足下有何不对,乃是姬丹久闻大名,今日一见足下乃如此壮士,心里有些吃惊而已!”

李信呵呵一笑,道:“太子真是客气,李某不过军中无名小卒,哪里有什么大名!”

姬丹一笑,摇摇头道:“足下不知,在我这里,足下大名可是铭记在心呀!”

李信见姬丹如此说,心中虽不解。但燕太子如此奉承,李信也是欢喜,忙道:“久闻太子素喜壮士,果然如此。”

见过了王洪,姬丹三人领入堂内,分宾主坐下。不久,冯劫、冯去疾和蒙氏兄弟也都到了,彼此寒暄见礼已毕,姬丹传令,摆酒宴客。

这次请的,都是年轻人,姬丹索性在大堂正中,摆了两张太子桌,四周公孙椅,和众人团团围坐。

待僮仆流水般送上酒菜,姬丹请众人连干三爵,这才各随其意,饮酒聊天。

这些年轻人,目前官职虽不高,但都是官宦子弟,选在在大王身边做侍卫,可谓见多识广,这酒席宴上再有姬丹穿针引线,自然很是热闹。

看着这一桌的人,姬丹心里暗道:这一桌,可是不简单,除了这王洪,史书未见记载,这其他人,无一不是出将入相的人物,我要是来上一壶毒酒,将这些人一码灌倒,不知道后面的历史会拐多大一个弯?

这里面,李信最为年长,他又是爽快不拘的性子,一边喝酒,一边笑道:“人都说太子这里,美味甚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太子真是多才多艺,连这吃食也都懂得!“

王洪笑道:“玉姑娘能赐婚太子,果然是有口福了!“

冯劫接口道:“玉姑娘可不仅是有口福。家姊言道,太子对玉姑娘甚是宠爱,这燕玉羹一出,如今咸阳,谁不知道玉姑娘一日受赏千金。”

姬丹听冯劫说起,他这里早收了不少情报,知道他所说的姊姊,乃是文信侯长子,太中大夫吕览的夫人冯氏,随道:“令姊乃吕大夫的夫人,论富论贵,这大秦还有比得过相国文信侯的么!”

冯去疾摇摇头,笑道:“文信侯再贵,也不过是相国而已,而玉姑娘赐婚太子,将来为妃为后,尽有一国,岂不是富贵不可更言?”

李信笑眯眯的道:“太子,玉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几位可都是以玉姑娘的大兄,日后太子要是欺负玉姑娘,我等几个可是不依的!”

姬丹哈哈大笑,道:“玉儿有这么多娘家人撑腰,我有多大胆子敢欺负她?”

王离笑道:“只怕太子归国,我等就是想管,那也是鞭长莫及呀!”

姬丹嘿嘿一下,道:“无妨,无妨,大兄到时跟我去燕国好了,我燕国这些年屡败于赵,正缺良将,大兄若肯去,我定推大兄为大将统兵!”

李信一乐,道:“王离呀,还是太年幼了些,要是让世叔去,只怕正好!”

冯劫连连摇头,道:“上将军不幸故去,少上造正要大用,上将军一职,乃王老将军囊中之物,世叔岂肯离开,自今以后,只怕王氏一门三世,乃我大秦军数十年之柱石!”

“太子缺将,就让李兄去好了!燕国有李兄这虎将在,庞煖那厮岂能讨的了好去?”

既说起赵国,大家话题就转到赵国的军力,提起赵军大将军庞煖,蒙氏兄弟都是咬牙切齿,蒙毅恨道:“可恨赵军,居然杀我大父,若下次攻赵,某定要随军征战,亲手为大父报仇!”

李信道:“要说此事,倒真是成峤可恨,如非他举兵反叛,上将军岂能成了孤军?庞煖以举国之力对抗上将军,也不过是都山小胜而已,若有援军,这赵军岂是我大秦对手!”

李信说的豪壮,别人都是点头。只有蒙恬,自从落座,一直是不断饮酒,没说一句话,到了这时,才冷道:“我看未必,即便援军到了,只怕也是不胜不败之局,大胜赵军甚难!”

蒙毅听大兄这么说,却有点不高兴,道:“大父身经百战,如有援军,庞煖那厮又岂是对手?”

蒙恬摇头道:“大父虽经百战,但大父出井陉,这山路四百里,车不能方轨,马不能并行,军少势弱,军多粮缺。宜安等地皆为赵境,一马平川,赵军粮草充足,调动近便,庞煖又善用兵,只怕这仗,谁统兵都不好打!”

众人一想也是,秦军远出千里,这太原一郡,人少地多,又新占不久,人心不服,如要供给大军,需从河东一路送过去,路远不说,这四百里山路可真是难走的很。调动民夫运送,单这沿途的粮草损耗,那也是个了不得数字。

而且这运送沿路,还要调不少的军兵护粮,免得被赵国断了粮路。这秦赵之间的仗要是在宜安最近打,秦国还没动,就先被动了一筹。

王洪挠挠头,道:“井陉是不好出,况且阏与城还握在赵军手里,对我军后路粮道总是个威胁。”

“可要攻取邯郸,非出井陉不可”冯去疾断然说到,他用手沾了酒水,在桌子上一划,道:“赵国西北有云中、雁门和代地,虽是地域辽阔,但地广人稀,其根基还在中山、东阳、邯郸。此处千里平川,人口众多,且西有太行,南有漳水、东有大河。进可争中原枢纽之地,退可自保以观天下胜负。”

“攻赵不取井陉,只能是从南而北一路上攻。邯郸以南,在漳水以南,有邺地九城,此乃魏国新送赵国之地,取之不难,可漳水以北,赵有漳水长城,凭险固守,我大军如要攻取,只怕费时劳力。即便过了漳水,邯郸乃赵百年之都,宗庙社稷所在,定然是云集精兵把守,当年长平之战,赵国折损精壮四十万,我军次年围困邯郸,赵人不过是老弱之军,尚且久攻不下,更何况赵有精兵坚守?”

“如此旷日持久的围困之战。我大军顿兵于坚城之下,兵马辎重耗费自不必说,我大军尽数拖在邯郸城下,东郡、河内必然空虚,若魏、楚等国趁机出兵,攻我之后,齐国大兵自东而来,只怕又是当年邯郸之败的结局吧?”

“若自井陉而出,大军如取得立足之地,就已将赵地一分为二,可使赵国首尾不能兼顾。”

“从宜安、肥下而南,一马平川沃野,赵无大城可守,赵军如战,平川沃野,以我军战力,赵国岂有胜算?赵军不战,独留一座邯郸孤城,我军南北对进,正好让赵军作茧自缚!”

“以某看来,如要攻赵,非南北共进两路夹击不可。且主力定是在北!”

蒙恬点头,道:“冯兄说的是,如欲图赵,非南北夹击不可!只是这出井陉隘口,粮草辎重委实难解呀!”

王洪却不同意,道:“我看难题未必在此!”

“井陉山路虽险,不过四百里而已,只要我军预先在太原、狼盂等地广储粮草,大军前出之后,自可源源不断的输送。”

“以某来看,只怕冯兄忽略了赵国的代地边军!”

“大军进兵中山等地,是将敌一分为二,可也是将自己陷入敌军重围!如赵军主力自南而来,代地边军自北南下,会战于中山之难,赵军未必弱于我军。胜负之数恐怕难说”

冯去疾反驳道:“代地之军,需抗北地匈奴诸胡,一旦南下,势必让胡人势力大张。赵人岂能舍得代地三郡?”

王洪并不让步,道:“国祚之战,赵败必亡,那里还舍不得这边地之郡?”

冯劫却是帮着自家人的,道:“纵有代地之兵,以我军战力之强,大将之善战,只要我军兵力不弱于赵,两军决战,当也有把握!“

蒙恬摇头道:“未必吧,代郡之兵,乃是李牧所统,尤为精锐,实不下于我大秦,至于将帅,老庞煖也就罢了,这李牧可不好对付!”

李信敲敲桌子,笑道:“今日之来,乃是找太子喝酒,两国征战的头疼事,还是让大王相国他们操心吧!莫要冷了太子好客之心!”

姬丹正暗自揣摩各人所说的道理,见李信打岔,这才笑道:“无妨,无妨。正要看各位高论!只是听来听去,诸位好像忘了,我燕国又在中山之北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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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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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姬丹府中宴饮了一日,直到太色将晚,才一一辞了出去。

这些人回去以后,论起燕太子姬丹,都觉此人宽仁大度,很是可交,就连蒙恬,虽然想起赢玉不免对姬丹恨的咬牙,可对姬丹的雅量也不得不服。

此后二十余日,姬丹府邸可谓车水马龙,来往的宾客、官员络绎不绝。就连一些驻扎咸阳的军中将领,如桓齮、辛胜、杨端和等人也都来凑热闹。姬丹开门迎客,整日宴饮高会。过的甚是潇洒。

这消息自然瞒不住嬴政,听内史赵肆禀报此事,嬴政毫不在意,笑笑道:“燕丹贵为燕国太子,太后又封了他君侯,富而多金,自是来往的人多,无足为虑。”

这不是什么大事,内史赵肆也曾是燕丹府上之客,不过也就是例行公事的报一报而已,见嬴政说的轻松,赵肆笑道:“大王说的是,这燕丹虽是生财妙手,不过机灵而已,看其行径,既好口舌之欲,又喜讨女子欢心,真是一个燕王的好太子呀!”

嬴政也笑,道:“这等夸人法,卿还是少说的好,要是燕王因此废了燕丹太子之位,那燕丹可要找你算账的!”

赵肆拱手笑道:“那可找不到臣。大王即将亲政,相国已经吩咐了,要好好整理沿途道路,以免车架不便!”

嬴政点点头,道:“从咸阳到雍城虽然不远,却是坑洼难行的很,卿初任内史,此正是卿该管之处,好好整理一番,切莫轻忽!”

赵肆忙道:“臣岂敢轻忽!如今臣已调了2千精壮,修整沿途桥梁道路,一月内定可完工,决不会误大王亲政之事!”

嬴政点点头。赵肆见嬴政满意,心里也是高兴,他原本是赵人,虽然自负才学,很早就来到秦国,投入吕不韦门下,但一直没得到吕不韦的赏识,后来还是靠了嫪毐的举荐,在太后的器重下,才一步步熬到了内史之位。

内史虽不是朝廷九卿,但执掌京畿重地,也是显爵高官,重要性并不亚于朝中九卿。赵肆知道吕不韦和自己不怎么对路,但吕不韦势大,真要起了冲突,赵太后也需让吕不韦三分,故而行事奉职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出丝毫错误。

如今朝中,势力三分,吕不韦已一系,华阳太后一系,赵太后一系,其余更多的是骑墙派。虽然赵太后因是大王生母的关系,目前掌握着最高权力,但赵太后本人手腕却很是不足,根基最浅。朝堂中并没有什么得力的重臣。长信侯嫪毐虽然得宠于太后,但并无执掌国政的本事,

如今大王亲政在即,据自己看来,这个大王可不是一个好好先生,吕不韦掌权多年,位高势重,大王亲政,逐步消夺其权该是应有之意,故而若能得大王看重,自己再进一步,得任上卿,那么内有太后庇护,成一派之长,和吕不韦、昌平君分庭抗礼亦很有可能。

赵肆又禀报了一些杂事,这才告辞而去。嬴政想起赵肆的评价,自己不由笑了,自言自语道:“燕丹马上就要纳新,这客请的恐怕更要多了吧”

嬴政这话说的没错,马上要做新郎的姬丹确实是天天宴客,日日饮酒,只是虽然在人前姬丹是谈笑风生,但私下里姬丹却很是有点发愁。

成亲的日期定在三月日,确实很近了,不过才10来天而已。可嬴政冠礼亲政就在四月的己酉日,满打满算,离这一天也不过一个月了。

自己是知道嬴政冠礼亲政之时,有一场嫪毐之乱,可关键是,除了自己从郦生那里透出来的信息,知道嫪毐有心要对付昌平君、昌文君兄弟之外,其他的方面,哪也看不到一点迹象!

明明有这么件事发生,可自己就在这里,却偏偏如同在迷雾之中,怎么也把不住脉络,啥也看不出来,这可怎么利用呀!

自己前世看到的那些的穿越者,可都是利用先知先觉的本事大发利市的。怎么轮到自己,却是如此的窝囊呀!难道自己就这么干看着,等大事发生的时候,只是被动的等待结果?那自己还来秦国干啥呀,早点溜回去韬光养晦不是更好?

姬丹苦思无策,不得已把范增他们几个都请了来,一起商议此事。

姬丹将此事推到了天帝身上,还是托词天帝梦中所告。

张耳、陈余,都是雅好儒术的,对于神仙怪异之事,一向遵从的是孔子“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天帝授梦一事,看姬丹这段时间行事,两人倒还有几分相信,否则也不会找到尉缭、范增、郦生等默默无名之贤人,也不会三鼓捣两拨弄的就搞出了那些椅子和燕玉羹之类的新奇物事。可听姬丹信誓旦旦,道嫪毐之乱必然在嬴政冠礼时发生,两人却不以为然。

张耳笑道:“太子,秦王亲政,定会对朝局做一番调整,冲突难免,但要说嫪毐一定在此时造反只怕未必。”

“秦王亲政,这赵太后虽不再代掌国政。但她与秦王母子连心,只怕日后地位更为崇高,嫪毐有此支柱,纵然秦王不喜,也暂时无忧,何必行此大险之事!”

陈余听了,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姬丹听了,暗道:张耳所说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史上确有嫪毐之乱的事发生,难道是我这小蝴蝶把这事煽没了?

尉缭却摇头道:“不然,太子,张君之言挂一漏万,失之偏颇!”

虽然尉缭子来了以后,很受姬丹看重,掌管侍卫等事,地位似乎还在自己之上,但张耳对尉缭一直有点不太感冒,总觉得尉缭所学甚杂,并无大学问,见尉缭驳他,张耳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冷声道:“如此,还请阁下指教!”

姬丹却是精神一振,忙道:“请尉卿明言!”

尉缭笑道:“太子,这嫪毐既要作乱,只怕和昌平君一脉有关。”

“臣这些时日,和朝中诸大臣宾客多有交往,以臣所知,虽然秦国朝局并非铁板一块,但无论是昌平君等楚系宗亲一系,还是吕不韦这一脉,都得意于庄襄王即位之后,正是因嬴政年幼才得以掌握大权。”

“目前赵太后高举在上,无非是因她是大王生母而已,如嬴政去位,只怕赵太后立刻就是生死大关。”

“赵太后和嬴政母子至亲,又是休戚相关,嫪毐乃赵太后所信重的宠臣,嫪毐怎么可能去造反,他造反有什么好处?”

姬丹问道:“听说嫪毐与太后生有二子,嫪毐莫非是想杀了嬴政,让自家儿子即位?”

几个人听了都不由失笑,尉缭道:“太子真能开玩笑!”

“秦国宗室子弟以千百计,国祚传承数百年,,怎么可能让外人得了王位?嫪毐若做此想,只怕这厮的头里面装的都是太子的燕玉羹!”

姬丹话一出口,也知道是上了书的当。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要是不给嫪毐扣个大帽子,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正确性呢?司马公依靠秦史写史记,当然也是这样来说了。听尉缭拿嫪毐说事,姬丹也笑,问道:“那怎么就一定是和昌平君有关,难道就不会是为了文信侯?”

“太子,文信侯虽然重权,但他老奸巨猾,既然知道嫪毐深受太后之宠,纵然想收拾一下嫪毐,也不过是暗里动些手脚,借刀杀人罢了,可到不了生死相搏的地步,只要有赵太后罩着,就是嬴政也不能轻易害了嫪毐。嫪毐岂会为了他造反!”

“昌平君则不同,昌平君背后可是华阳太后,如今赵太后和华阳不和,华阳虽避居在宫中,鲜少露面。但华阳太后经营几十年,这朝中、宫中,势力可是不小,况且又是年老成精的人物,真要抓住机会反击,只怕赵太后也得不了好去。”

“昌平君等人,早就对嫪毐封侯之事大为不满,如今两人又为了封赏一事更加不和。华阳太后要是和赵太后斗起来,以楚系宗亲在朝堂的势力,只怕大王也要顾忌三分,到时候如不想拼个你死我活,弃子恐怕只能是长信侯嫪毐了。”

“长信侯嫪毐门下宾客不少,自然有人能看得到这点,何况太子早埋下郦生兄弟这一招暗棋在其中推波助澜。长信侯嫪毐,乃是轻燥胆大之辈,一旦局势有变,这厮定然要奋起一搏。”

“嫪毐要动手,他自己实力可差的太远,只怕还是要借用赵太后的大旗行事。”

陈余细细听尉缭讲述,不由点头,对张耳道:“尉兄所思,亦有道理!”

尉缭又道:“虽不见端倪,以臣来看,太子梦中所说的嫪毐之乱,或可起于偶然仓卒之间。这样事发突然,我等又是外人,哪里看得出什么行迹!”

范增在尉缭说时,早已想的通透,遂对众人道:“尉君所言,大为有理!”

“所谓有备无患,我等早有准备,一旦乱起,太子门下武士甚多,自保当然绰绰有余,关键要浑水摸鱼,才该是太子找我们商议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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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五十九章 醉闹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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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接口道:“范君所说正是。太子既然早已筹谋在先,将郦生兄弟送到了嫪毐那里,我等有此内应,就绝对吃不了亏,关键是如何能从中取利,这嫪毐起事,还有何人为其中首脑?”

这话问的,自然是姬丹,姬丹略略沉吟,回答道:“卫尉赢竭,内史赵肆,中大夫令王齐这三人是定有的,其他人可记不清了。”

听说有卫尉赢竭,范增和尉缭两人相视一笑,范增道;“太子马上成亲,卫尉大人就是太子岳家,如此大事,事关一家性命,卫尉大人想必也会和太子通些消息,有郦生兄弟在内,再有卫尉大人这边,我等已然占了先机!”

姬丹摆摆手,道:“范卿,仅占有先机,不过被动应对而已。既然现在筹谋,那就要争取操控大局!”

姬丹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是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太子这要求可够高的,你一个外来人,居然要在人家内部的争斗中去操控大局,这要求可是太高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太子早就暗中布置了暗棋,自然是所图甚大,不会只想自保而已。可太子究竟想做什么呢?

陈余问道:“我等所图为何?”

姬丹眼中精光一闪,扫一眼众人,低声道:“如能借此机会除去嬴政,自然是上上。不过只怕不易。退而求其次,也要好好给秦国放点血,多灭掉几个重臣俊才,让其朝中狠狠伤些元气才行!”

范增见太子说的郑重,当即道:“太子既有此意,臣等自当竭力而为。”

“既然郦生兄弟已大得嫪毐信重,此事嫪毐又将是枢纽首谋,我等可思索万全,预先为其设策画谋,一一告知郦生,免得郦生事急无备,仓促之间定策偏差。”

“卫尉掌宫中卫士,既有卫尉大人参与,这兵马厮杀定不会少。到时卫尉能用的兵马越多,自然越好做事,只是这卫士之中,卫尉未必全能掌握,所以我们要想法在卫尉大人身边,安插一些勇猛之士,到时好助卫尉大人一臂之力。”

“一旦乱起,城中局势不明,除非职责所在,许多官吏定然是闭门不出,待风向一定,才会出头,既是如此,我等可凭府中部分精锐,浑水摸鱼,直接斩杀一些朝臣大家,反正有人顶罪。”

“未虑胜需先虑败,这次要出头的门下众人,需先和太子这里划清界限,免得将来事有不谐,牵累了太子,须知太子身份,可出不得差池。”

“郦生兄弟和明着出面的众客,还需预先备下退路,这些都是太子门下英才,即便大事不成,岂能陪葬嫪毐这厮。”

范增这几条一说,大家都很是认同,姬丹当即道:“正是如此,范卿、尉卿,你们几位上大夫好好商议,务必完全。这娶亲之事,就让鞠成为首打理就是。”

众人齐声应诺,各自分头去办事。

姬丹娶亲,他是太子身份,赢玉又是秦国宗室,秦国太后赐婚,这一应礼节,自然是繁琐的的要命。鞠成自幼跟着太子出使四方,别看权谋机诈比不了范增尉缭等人,但应对这些杂务,那还是没问题的,鞠成奔走于卫尉府和姬丹府邸之间,好不容易搞定一切。只等到日迎娶。

既然马上就要过门,赢玉虽然一日不见姬丹,都是揪心的很,可一想到那些宾客僮仆看自己的眼神,赢玉就算再豪爽,也不肯再等姬丹府邸的大门。至于各权贵内宅,那些长辈贵妇,一见到这新嫁娘,当然都免不了要打趣问上几句,赢玉毕竟是个小姑娘,那里经得住这些人的逗,因此哪也不去,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很是做了几日的大家闺秀。

到了辛未日,先是府中近百位宾客,盛装华服,高车大马,以范增为首,簇拥着姬丹到卫尉府中迎亲。

到了卫尉府门口,几个年高德勋被赢竭专门请来宗室公子,早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和姬丹等众人一一见礼已毕,这才领进府去。

到了此时,姬丹可拿不得自己的主意,反正都是已经安排好的礼节程序,他只是满脸带笑,随着鞠成的提醒去做,完完全全的做了个傀儡。

那些卫尉府的一些亲戚女眷,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见到姬丹,早在他人口中,听说过姬丹给赢玉造燕玉羹,大赚其钱的事,原本以为姬丹可能是属于文弱多谋的形象,乍看到姬丹形貌如此英武,都很是惊奇,有的点指着姬丹评头论足,有的则窃窃私语,时而还要相互打闹一下。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姬丹这身上,玉佩、宝剑等各种事务,可是挂了不少,一行一动,叮当之声不绝,又要端着架子,一切蹈规循矩,还真把姬丹折腾不轻。好不容易礼成,姬丹这才送了口气。

欢声笑语之中,送亲的女眷,将赢玉扶了出来,一群花枝招展之中,姬丹还没看清赢玉的样子,就糊里糊涂的被众人拥了出来。上了自家的马车,鞠成一声吩咐,鞠功一抖丝缰,当先领路回返。

姬丹从车中探头看去,自己车马之后,乃是近百辆送亲的车马,或是亲眷,或是拉的嫁妆等物。再后面,才是自己的宾客,一百多辆驷马大车排开,走在街上,浩浩荡荡很是壮观。路上行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是惹不起的权贵之家,没等车队近前,已经都避在路边。

本来就不远,没多久,到了自己府前,姬丹被众人拥进府内,到大堂去陪前来贺喜的贵宾。至于赢玉,则在亲眷的护送下,按照事先定好的规矩,行礼如仪之后,才被送进内宅。

姬丹来在大堂,秦国朝中权贵,十有早已在堂上高坐,一见姬丹进来,坐在首位的文信侯吕不韦,早已笑的如花一般,宏声笑道:“恭喜太子迎的美人归!”

姬丹呵呵笑道:“多谢多谢,还不是相国大人成全!”又

拱手对四周一礼,“有老各位大人久候,还望各位大人切莫见怪!”

长信侯嫪毐,正坐在槐状下首,看姬丹客气,嫪毐高声笑道:“太子不必客气,今日乃是太子大喜之日,我等只是凑个热闹!只有太子办的才是正事!”

老王陵甩着花白的胡须,一边点头,一边道:“正是,正是,我老头子没出息,就是来蹭个吃喝,赶紧把足下府中拿手的上来吧,为了吃你这一顿,我都专门饿了一天没吃东西!”

姬丹笑道;“王将军这话说得,我今天要是没准备,岂不是要饿着老将军了!”

说着,吩咐僮仆马上开席。

这府中早已准备的齐全,早知道今日人多,况且男女有别,高低不同,故而今日分了三处,内宅女眷一处,是专门请来了文信侯张氏夫人代为主持,另一个院子,由鞠成和张耳专门招待送亲的男性眷属人等,这大堂之上,则全是朝中权贵。

太子有了吩咐,那些僮仆自然快的很,酒肉流水般送了上来,至于姬丹府上的特色——豆腐和豆腐脑,那更是不能缺的。

姬丹殷殷致意,今日乃是喜事,这些大人们自然也不拘着,一边谈笑风生,一面饮酒作乐。

姬丹从文信侯开始,每人都要逐一奉酒。一趟三十爵下来,酒劲没怎么着,倒把姬丹撑的够呛。

尉缭和阳庆、赵午等人,待太子行酒一过,也都上前,到各位大人面前奉酒。如今的秦国,受吕不韦重客的影响,这游士宾客都颇受尊重,虽然尉缭和阳庆等人在秦国乃是无官爵的白身,可这些重臣谁也不敢轻忽,都是客客气气,慰问几句,也都是一饮而尽。

昌文君熊颠,别看官不小,这酒量还真是不行,没多久的功夫,就已经是脸色通红,摇摇晃晃的有点坐不住了。

这喝到兴处,文信侯吕不韦也起身,捧了酒爵,到众人面前奉酒。

他的身份,又和姬丹等人不同,无论到谁面前,谁也不敢坐着受酒,一见吕不韦来到面前,各位大人,都是赶紧起身避席还礼,口中客气几句,称颂几句相国盛德,这才先干为敬。

有仲父相国例子在前,王陵、昌平君等人,也都起身行酒。这嫪毐本是好酒的人,姬丹有特别关照他,专门让人敬了他不少,因此也喝的高了,见别人行酒,他也乘着酒性,起身奉酒。

先到吕不韦面前,吕不韦虽然看不起嫪毐,可嫪毐虽然官小,但封爵却和他一样,又是太后宠臣,吕不韦怎会削他的面子,也很是客气,起身还礼,这才一饮而尽。

挨次到王陵、昌平君、槐状。也都喝了,嫪毐加上这些酒,已经是歪歪倒倒,让僮仆满上了酒,来在昌文君熊颠面前,嫪毐躬身一礼,道:“为君侯寿!”

昌文君此时,酒劲上来,身上软的不行,看嫪毐过来,自己挣了两挣,却挣不动,口中呢喃,也说不出话来。嫪毐醉眼朦胧之中,见昌文君只是不动,心里很是不喜,又喝了一声:“为君侯寿!”

眼见昌文君只是不理,嫪毐顿时火冒三丈,用手一指昌文君,骂道:“你这厮,好生无礼!”

昌文君熊颠虽然身体动不得,心里却是明白,见嫪毐发火,忙奋力一抓,想扶着高几站起来,只是酒醉的人,想得到却做不到,手挥上去,把几上酒爵扫了出去。

嫪毐见状怒发冲冠,劈手将手中酒爵砸向昌文君,喝骂道:“我亦是君侯,就连相国也客气三分,你怎敢如此!”

酒爵扔出去,正砸在昌文君的额角,昌文君哎呀一声,往后便倒,顿时血流了出来。

这大堂之上,正自热闹,猛然见这里起了冲突,姬丹等人赶紧奔了过来,昌平君熊启,更是跳起来,跑到兄弟面前,待看到自家兄弟,已是血流满面,熊启顿时急了,跳过来抓住嫪毐,一拳冲嫪毐脸上打去。

嫪毐酒多,反应迟钝,一个躲闪不及,这权正打在嫪毐鼻子上,嫪毐直觉眼前金星乱闪,眼泪鼻血一起乱流。

昌平君还要再打,这是姬丹和尉缭等人都已到了,一面喊着:“君侯息怒,君侯息怒!”一起动手,将两人隔开。

嫪毐被众人拥开,晃晃头,略一定神,用手抹了一把,满手是血,他那里是肯吃亏的,一个高跳了起来,高声骂道:“楚蛮子,我乃大王假父,你怎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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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六十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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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这句话一出口,堂上众人都是一惊!

有些事,做的说不得。

有些事,原本是人人皆知,但就是不能明着说出来。一旦说出来摆在明处,就会让许多人下不来台,就会将自己置于绝地。

嫪毐这句话就是如此!

昌平君原本怒火冲天,虽然被姬丹等人拦开,依然挥着拳头要找嫪毐算账,待听到嫪毐这句话,熊启心思电转,不由心里大喜,面上却是怒火更胜,戟指大喝道:“大胆嫪毐,殴打国家大臣不算,竟敢自称大王假父,辱没太后盛名,如不弹劾你这厮,国家要我这御史大夫何用!”

嫪毐伸手要拔剑,却被陈余用手抱住,尉缭等人又拦在前面,嫪毐一面挣扎,一面骂道:“我呸!你个楚杂种,你有什么功德,不过靠了那老不死的护持才窃据高位,国家大臣!我身为长信侯,还怕你小儿不成!来来来,有胆你拔剑出来,和老子光明正大斗上一斗!”

姬丹张张势势的拉着架,心里也然一片清明,暗道:“好,好,果然是嫪毐,真是上天不负,导火索竟然在我面前点燃了!”

他一面拦着熊启,一面低声煽风点火道:“君侯息怒,息怒,嫪毐身受太后宠爱,如今正是得意之时,连相国都要让他三分,君侯何必与他争竞?”

熊启听嫪毐在哪里不但连杂种都骂了出来,还辱骂华阳太后是老不死的,姬丹又在耳边说什么太后宠爱,熊启心头火登时高起万丈,铁青着脸遥指嫪毐大骂道;“我呸,嫪毐,你一个落魄孤魂,得巧爬个高枝,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竟然猖狂如此,你等着瞧!”

说着,一转身,甩开姬丹的手,去查看昌文君的伤势

文信侯吕不韦坐在上首,听两人冲突至此,先是大惊,转瞬之间已神色如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故自端酒自饮,好像嫪毐啥也没说过一样,这心里却是大骂不止:“蠢货,蠢货,嫪毐这该死的蠢货,大王亲政在即,你这厮却将这事挑个明白,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想给太后找点麻烦呀?”

在座的人,哪个都是在朝中军中打滚多年的人精,嫪毐这话说出来,大家先吃一惊,但一想事关宫闱和大王脸面,自己可掺和不得,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就亏大发了。因此都如相国一般,只是充耳不闻,就算是原本起身想劝架的,也都立马回座坐下,该吃酒吃酒,该叉肉叉肉,尤其是老王陵,手里端着酒,一边往嘴里倒,一边喃喃:“好酒,好酒,这酒真的好!”端着酒爵的右手,不断的颤抖,酒水洒出来,淋淋沥沥撒了一衣襟,酒爵还没放回道几上,身子一歪,已然醉翻在地。

坐在身边的槐状和王琯,都是机灵的人,立刻蹦了起来,抢上前去,左右搀住,齐道:“老将军醉了,老将军醉了,我送将军回家!”

王陵微闭着双眼,借二人搀扶站起身来,垂首由两人架着往外就走,一边走,王陵一边暗笑:“这两个小狐狸,倒会借势而遁!”

姬丹顾不得管王陵等人,忙叫过阳庆,查看熊颠伤势,阳庆略看一看,道:“君侯不过是皮外伤,无妨的!只是醉了。”说着,让僮仆取来药箱,给昌文君包扎。

昌平君听兄弟无碍,这才放心,那边尉缭和陈余等人,已将嫪毐拥了出去。姬丹满脸是笑,低声对昌平君道:“既然令弟无碍,君侯且息怒,如今大王正要亲政,赵太后势盛,君侯且忍耐则个,莫与嫪毐一般见识!”

昌平君听姬丹道赵太后势盛,想起前些日赵太后对自己不假辞色,如今嫪毐竟然敢殴打兄弟,心中更怒不可遏,只是他毕竟是大臣城府,在姬丹一个外国质子面前并不肯多说。只是冷笑不已,让人唤过自家僮仆,扶了昌文君,也不和众人作别,扬长而去!

姬丹吩咐阳庆等人,留在堂内款待相国等人,自己则紧随其后,不断地絮絮叨叨,明着是劝,暗里却是不断煽风点火。知道昌平君兄弟上车远去,姬丹这才转回堂内。

待回到大堂,堂上众权贵已走了个七七八八,连文信侯吕不韦也都起身,姬丹上前之礼赔笑道:“招待不周,竟不能让君侯尽欢而去,实丹之罪也!”

吕不韦微微笑着,道:“太子大喜之日竟有此事,乃我大秦重臣失礼,太子不怪已是幸事,岂有怪罪太子之礼!”

姬丹恭声道;“相国德高望重,此事还需相国居中调停,免伤众位大人和气!”

吕不韦听了,心道:“调停?两位太后矛盾已深,原先没揭破,还有一丝情面在,今日这一闹,昌平君如肯忍了这口气,倒还可以模糊过去,可看熊启的做派,只怕要借机闹上一场,赵太后又不是个精明肯让一步的,如此一来,两位太后只怕要撕破脸了,大王夹在其中都要难受,我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的去搞什么调停!”

“有此一变,只怕朝堂要大掀波澜。能置身事外不受牵扯就是上上,只可惜身居此位,定是难躲呀”

吕不韦面上显出一丝落寞之色,道:“罢了,罢了,我老了,那里能管的了这多闲事,且看大王明断吧!告辞,告辞!”

姬丹再三赔礼,送走了吕不韦等一干高官权贵。回来问及嫪毐时,尉缭嘿嘿笑着道:“嫪毐早已让陈余送回府去了,正好让陈余见见郦生兄弟!”

看鞠成、张耳也在这里,姬丹问道:“送亲的宾客都走了?”

两人满脸的笑,看着姬丹道:“太子,这送亲不但男宾走了,女宾们也都去了,内宅可只有夫人在了!”

姬丹知道两人的意思,哈哈一笑,道:“且让她等等。”说着,吩咐僮仆,赶紧收拾大堂,好和众人议事。

待众僮仆退下,姬丹请众人坐了,问道:“今日之事,众卿以为如何?”

范增微微一笑,道:“太子前日吩咐,岂不是正为此事?”

姬丹点点头,道:“不意契机恰在我等面前,真乃是天意!”

到了这时,姬丹心里已经明白,有今日这一闹,稍后昌平君定然要在朝堂上对嫪毐发难,借机打击赵太后,嫪毐今日冲动,这事摆到朝堂上,嫪毐暂时肯定是要吃亏的,后面的嫪毐之乱因此而起已是定局。姬丹当即道:“此时离嬴政冠礼,不过十余日,昌平君想一下子至嫪毐于死地怕还来不及。但赵太后和嫪毐绝不会束手待毙,众卿就按两种情形画策,其一:嫪毐暂时被关押待查,如此要通知郦生兄弟,如何暗通太后,想法在嬴政离开咸阳之后,救出嫪毐。其二,嫪毐暂时免官在府居住,这个也需要定好,该何事起事,如何步骤!我府中力量,又该如何调配!”

范增和尉缭等人,见太子斩钉截铁的吩咐下来,又和自己心中的判断差不多,自然并无异议,当即齐声称喏。鞠成在侧,却是有些忧心忡忡,劝道:“太子,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身份贵重,负我大燕王位之重,何必参与这等乱事?万一事有不谐,泄露出去,秦王嬴政岂不是迁怒于太子?消秦国之力事小,太子的安危事大。还望太子三思!”

鞠成言语至诚,姬丹知道,他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为自己打理一切庶务,自己的安危在鞠成眼里那是重如泰山。

姬丹笑着对鞠成道:“鞠卿,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我大病之后,这天下大势早已看得明白,燕秦将来定不能两立。”

“当初得众位高贤相助,之所以未归国求强,仍然西来为质,正是等此良机!纵有风险,焉能轻易放过?”

“况有众卿谋划,只要安排周详,量无大碍!鞠卿放心就是!”

鞠成劝不动姬丹,虽然心里仍是不愿,却也不好再说。只得随众人下去。

尉缭在旁,看鞠成仍然忧心忡忡,遂笑道:“鞠大人何必烦恼,太子当初送出郦生兄弟,可见早已心有定见,只是不曾言明而已,似这等伏线千里之智,莫说旁人,就是我等,如非太子明言,连我等跟在身边,都不能明知其意,何况旁人?”

“如今他人在明,我等在暗,又是安排在前,如此还不能保太子完全,那太子要我等何用?鞠大人放宽心就是,有范君和我等襄助,绝不会让太子身处险地!”

鞠成叹口气,道:“某知各位大才,定然是计出万全的,只是这心中,总是放心不小,总怕天有不测风云,牵累了太子”

张耳笑道:“无妨,无妨。我等在暗处,黑锅自有人背着,小心些一定没事!鞠大人,今日可是太子喜日,鞠大人可不要扫了太子和大家的兴致!”

鞠成是负责府中庶务的总管,张耳这话,让他想起内外宅还有这诸多随嫁的僮仆侍女等人尚未安置,当即道:“哎呀,如非张君说起,某差点忘了,这大事君等费心,某可要去忙些杂务!”

说罢,匆匆一礼,转身去了,范增看着鞠成身影,赞道:“此君虽无卓然大才,却是忠心勤恳,煞是难得!”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六十一章 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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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六十一章 弹劾)正文,敬请欣赏!

这一夜,姬丹府内的内宅是风光旖旎,春色无边。但秦国的各家权贵,除了嫪毐依然醉酒,沉沉睡去万事不管之外,其他各府,能好好睡觉的可不多。

文信侯吕不韦绕室彷徨半夜,寻思许久,对昌平君和嫪毐冲突之事,终是无策可解,只是不断地叹气,最后跺跺脚,唤来长子吕览,低声吩咐几句,这才进去安歇。

昌平君将熊颠带回自家府内,先是告知厨下仆隶,给熊颠造一碗醒酒汤,让熊颠醒醒酒。然后又吩咐僮仆到昌文君府中送信,告知昌文君夫人:有事商议,兄弟今日就暂住自家府上一夜。

昌平君夫人赢氏自内宅得到消息,领了几个侍女匆匆来在前堂,看到熊颠睡的醉沉沉,头上用布包扎着,不由大吃一惊:“如何成这般模样?”

昌平君摇头苦笑,道:“兄弟喝的多了,和嫪毐那厮起了冲突。无妨,只不过皮外伤而已。”

夫人趋步上前,轻轻解开熊颠头上的包扎,看伤口果然不大,又已经止血,这才略略放心,长舒一口气,一边重新给熊颠包扎伤口,一边轻声说道:“喜宴之上,总要给燕丹和玉丫头几分面子,稍稍忍让就是,怎就起了冲突?”

昌平君指着熊颠,气道:“吾弟原本不善饮酒,今日喜宴,喝的又多了些,岂料嫪毐那厮,竟借机生事,将吾弟砸伤!”

赢氏夫人上前轻声劝道:“既然是酒后之事,那厮又是粗鄙无文之人,君侯乃国家大臣,当以国家大体为重,何必与其一般见识。”

昌平君嘿嘿冷笑,道:“你那里知道,嫪毐殴伤吾弟,被我打了一拳,那厮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还口出狂言,辱骂老太后。我乃御史大夫,执掌监察之责,岂能充耳不闻?”

“况且赵姬这几年,仗了大王是她亲生子,日渐张狂,早就不把老太后放在眼里。”

“我等虽然不忿,但投鼠忌器,不但奈何不了赵姬,就连嫪毐那厮,都要虚与委蛇。嘿嘿,这厮今日自己撞了上来,我岂能放过他去?”

赢氏夫人,听昌平君口气,这次要拿嫪毐做法,想起赵太后,心中忧虑,道:“君侯,嫪毐乃赵太后心腹,只怕轻易动不得。”

昌平君嘿嘿一笑,道:“夫人勿忧,这一次,只怕赵姬也护不住他,谁让这厮揭了赵姬和大王的脸面!”说着,将嫪毐说的话,原原本本给夫人描了一遍。

昌平君夫人,也是个聪明的,听了转述,也不由点头,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厮果然该死,只是此事,只怕还需老太后出面。”

昌平君点点头,道:“正是,明日我要当众上奏,让大王无可遮拦,夫人明日一早速速进宫,禀明老太后。请老太后早作准备!”

赢氏夫人应了,吩咐人给熊颠进了醒酒汤,将熊颠扶到客房,留下昌平君看顾兄弟,自己这才回后宅休息。

过了一个多时辰,熊颠才醒了过来。见到自家兄长亲自在身边伺候,半是惭愧半是感动,挣扎起来谢过熊启。熊启嗔道:“这算什么,你我兄弟至亲,哪里需这些虚礼,罢了,罢了,商量正事要紧!”

熊颠知道大兄的脾气,也就不再客气,想起今日之事,也是恨恨不平,兄弟两个,细细商议了一番,写好了奏章,这才各自去休息。

次日一早,熊颠将伤口重重包了,和大兄各自穿了朝服,直接本王宫而来,到了殿前,略等一等,待那些执戟中郎开了殿门,两人和众官一起进殿,恭候大王嬴政。

片刻功夫,殿后一阵脚步声响,嬴政在十几位侍郎、大夫和谒者的簇拥下转了进来,到上首台陛上坐了,众臣参见已毕,各自归班侍立。

熊颠心急,早跨前一步,躬身道:“禀大王,臣有事上奏!”

嬴政这才看到熊颠头上包着,显见有伤,不由奇怪,道:“卿这是何故?怎么受了伤?”

熊颠朗声禀道:“臣所奏正为此事!中太仆嫪毐,狂妄无礼,无故殴伤国家大臣,还请大王律之以法!”

嬴政一听是弹劾嫪毐,心里就是一激灵,他知道昌平君兄弟虽一向和嫪毐不睦的,但毕竟都是国家大臣,彼此要留些体面,彼此不和,当面争执也是平常,可这动手打人,未免有点笑话了些。

事关朝廷体面,嬴政自然不能不问,熊颠遂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

嬴政听了,知道这其中,还是喝酒误事,心里也是不喜。只是昌平君兄弟,素来得他看重,知道这两人做事,不是轻狂无节之辈,想必这错是在嫪毐了。

看熊颠头上虽是包的严实,但说话却是中气十足,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伤。殴伤大臣,这罪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可嫪毐既是母后的爱臣,细追这事,估计也没什么意思,因此嬴政有心调解一番,遂笑道:“此事寡人知道了,卿且退下,待寡人见了太后,定要请太后狠狠斥责长信侯,为卿出气。”

熊颠还没开口,熊启早站了出来,躬身道:“大王,长信侯嫪毐,借酒闹事,殴伤国家大臣,原该以法重重处置,岂可请斥责几句就轻轻放过?”

嬴政听熊启公然反驳,不由一愣,熊启抬头,高声道:“况且嫪毐那厮,狂悖无礼,大庭广众之下,竟敢自称是大王假父,辱没太后清名。如此大逆不道,臣请大王严查!”

嬴政大惊,道:“什么,你说什么?嫪毐自称寡人假父?”

熊启双目炯炯,毫不回避嬴政的逼视,朗声回道:“正是,昨日燕太子喜宴之上,嫪毐那厮,不但自称大王假父,还公然辱骂老太后,如此忤逆不道,若不严查,太后颜面何存?大王颜面何存?我大秦颜面何存?”

熊启说着,嬴政已气的站了起来,喝道:“卿言当真?”

熊启回答的斩钉截铁,道:“臣所言有一字为虚,愿以三族之命相抵!昨日众公卿皆在,人人皆可为证!”

嬴政气的,脸色铁青,狠狠扫了一眼众人,问道:“熊卿所言可是真的?”

两侧众公卿,一个个都是肃然而立,垂着双目盯着自家的鼻尖,谁也不看嬴政,更不肯当先开口回话。

嬴政见众人不答,虽用手一点国尉王陵,问道:“国尉昨日相比也在,熊卿所言可是?”

王陵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大王,臣年老耳背,又不胜酒力喝多醉了,只知道当时吵闹,却不曾听真什么言语。”

嬴政心里暗骂:“老东西,什么年老耳背喝多了,明明是耍滑头,不想掺和这事罢了。”但王陵乃是昭王时就得用的大将,在军中德高望重,嬴政也不好强他。

猛然想起,今日一直没见仲父在,遂扭头问道:“仲父为何今日不见上朝?”

旁边太中大夫吕览赶紧回道:“回大王,家父昨日饮酒,感了风寒,令臣代奏大王,还请大王恕罪。”

嬴政心中冷笑,“病了?你可真会病呀,想必你是知道今日有这么一出吧?”

嬴政虽没得到众人对熊启的肯定,可到了这时,也知道熊启所言十有乃是真的。这心里不由火往上窜,对嫪毐这厮如此不知分寸,已是恨到了极点。刚要开口下令擒拿嫪毐,又转念一想,嫪毐乃母后身边的人,自己直接下令拿人,只怕过不了母后那一关,看来还需好生计议才行。

嬴政正想着如何开口将局面先应付过去,一个谒者快步走了进来,禀道:“回大王,老太后驾到!”

听说是华阳太后到了,这是孝文王的嫡夫人,嬴政的嫡祖母,当初父王得以即位,可是全靠华阳太后的提携和支持。前些年嬴政还年少时,这位祖母可是经常指点嬴政治国、理政、识人之道的,虽然最近这两年,老太后不怎么管事,可嬴政对这位祖母,还是非常敬重的,因此赶紧下了台陛,到殿门处迎接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今年,也不过刚刚六十岁,虽然已是满头华发,但精神矍铄,身体很是不错,只是脸色阴沉的很,看嬴政施礼迎接,华阳太后冷言道:“罢了,罢了,你是大王,如今翅膀硬了,只怕老太受不得你的大礼!”

嬴政听华阳太后言语不善,忙陪着笑道:“太后这么说,孙儿哪里当的起?孙儿年幼无知,若有得罪之处,请太后直接责罚孙儿就是!”

华阳太后进了殿,在台陛下占了,双眼盯着嬴政,道:“得罪?你是不敢得罪我,可我却听说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在咒我死呢!不知这样的人,该怎么处置呢?”

嬴政知道,这是昌平君已经将话递到了华阳太后耳朵里,心里对昌平君多事,很是有些不满。只是当着华阳太后的面,不好说什么,只是赔笑道:“太后,孙儿这不是正在查问此事么?若当真有这事,孙儿定不会轻饶这等大逆不道之辈!”

华阳太后冷声喝道:“查问?这还要查问么?嫪毐那厮,公然辱骂老身,那么多人都是听在耳里,看在眼中,还有什么好查问的?”

“那厮一个阉竖,竟敢自称大王假父,居然还要查问,嘿嘿,你不顾老身,难道不顾你自己的脸面?难道不顾你母后的脸面?难道不顾我大秦的脸面?”

嬴政被华阳太后一阵训斥,这脸上那里还挂得住,对嫪毐只恨的咬牙切齿,转身喝道:“卫尉何在?”

卫尉赢竭昨日没在场,听昌平君兄弟弹劾嫪毐,已经是惊疑不定,嬴政一声喝,赢竭赶紧站出来,高声道:“臣在!”

嬴政气狠狠的喝道:“传太后旨意,长信侯嫪毐,狂悖大不敬,着立刻收入卫尉监中待审!”

赢竭一拱手,道:“臣领旨!”言罢,辞了太后和大王,立刻出殿而去,带了数十个卫士去捉拿嫪毐。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六十二章 华阳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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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太后见嬴政传旨捉拿嫪毐,这才面色稍缓。

华阳太后她当初嫁给安国君之后,没多久宣太后去世,穰侯就封。当时还是华阳夫人的她就以安国君嫡夫人的身份,成为朝中、宫中楚系宗亲的核心人物,掌握楚系宗亲一脉数十年,这权谋政治之道自是精熟。

这几年,随着年岁渐长,华阳太后自将昌平君兄弟扶起来之后,楚系宗亲一脉势力大张,虽赶不上当初宣太后——穰侯当初联手的那般声势,但昌平君兄弟年纪轻轻,已是将相高位,将来再进一步乃是顺水推舟的事。

只是赵姬的变化让华阳太后始料不及。

当初赵姬和嬴政母子归国,支持赵姬正位嫡夫人的最大力量就是华阳太后。

在华阳太后眼里,赵姬孤身来秦,母家已然无人,这嬴政如即位,无外家可依,那自己手里的楚系宗亲一脉,论亲、论恩都是嬴政势必要依靠重用的力量。

当初为了扶持赵姬和嬴政,华阳太后可没少压制夏太后,对韩姬和成峤母子也是警惕万分。

前年夏太后去世,华阳太后彻底放了心,虽然夏太后地位威望都远不及自己,但毕竟那是庄襄王亲母,此人若在,毕竟自己还多多少少要有些忌惮。

此人已去,韩姬失去依靠,这成峤自然就再也无法对嬴政之位产生威胁。

赵姬想报旧仇,要除去韩姬母子,那也就由她去了,反正于己无害。至于宠信个嫪毐,唉,这赵姬年不过三十,正是年纪,也算正常,华阳太后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不过没想到这赵姬变得有点让她没想到。

自己不过刚刚撒手而已,原本对自己一直毕恭毕敬的赵姬居然慢慢就嚣张了起来。

嫪毐一个宠臣而已,居然也能封侯,这大秦之法何在?

如今大争之世,秦能傲视群雄,不就靠的当时商君耕战之策,法家之法么?

为一己之私,将这立国之基视若无物,长此以往,岂不是国将不国么?

看嫪毐行事,颇有恃宠而骄的摸样,华阳太后也曾有心整治赵姬,让她知道些分寸,只是每每想到嬴政,她就直接将这念头扔到了脑后。

赵姬那是嬴政生母,怎么说,嬴政和赵姬那也比自己和嬴政更亲。

如今嬴政也快该亲政了,这孩子可是个有主意,不像其父祖那么好说话。整治赵姬,只怕这孩子不喜,自己年近花甲,身体也大不如前,安享尊荣也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事。

至于赵姬,她也知道,这女人美艳是美艳,要说朝堂治政,心眼实在是不够使。至于心计权谋,那更是没多少,因此她对昌平君兄弟,一直是嘱托,不要多事,凡事忍耐三分就是,毕竟以后还是嬴政说了算的,赵姬是糊涂,嬴政可不糊涂。

不过,她是不想多事,但她也绝不会让人欺负到自家头上来!

昌平君夫人一早入宫,将昨日之事说了一遍,华阳太后听说前面嫪毐和昌文君冲突,昌平君打了嫪毐,这老太太还很是埋怨了兄弟二人两句,道是:“嫪毐那厮,不过一个小人而已,他们兄弟身份何等贵重,怎就动起手来?”

昌平君夫人也很是委屈,细细回了当初情景,当昌平君夫人复述嫪毐咒骂之语,华阳太后顿时勃然大怒。

二十多年来,大秦还没有一个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过自己半句。

嫪毐这厮,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仗了赵姬的宠爱,居然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呀?

惹着了我,莫说你,就是赵姬和大王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故而华阳太后盛怒之下,带了几个谒者侍女就来在了嬴政的大殿。

见嬴政传令捉拿嫪毐,老太后虽然脸上好看了些,这心中的火气却是没降下多少,看到昌文君头上包着伤口,华阳太后不由冷笑连连,对熊颠道:“到真是好本事,好出息,堂堂郎中令大人,居然被人在酒筵之上被人打伤,这大王护卫重担让你来担,老身深以为忧呀!”熊颠被老太后一阵排揎,除了拱手唯唯,脸上羞的通红之外,还真不敢说什么!

华阳太后看看熊启,仰着脖子拉长了声音道:“你乃朝廷御史大夫,执掌百官监察,这嫪毐如此狂悖,难道平日就无大不敬之处?直到今日才来弹劾,老身看你这官当得可是失职的很呀!”

昌平君知道老太后乃是借自己和熊颠来说事,因此也不恼,也不急。略略解释几句。赶紧退到班中站下。

华阳太后站在台陛之下,扫视一样众位朝臣,不由长叹一口气,道:“他二人虽愚,毕竟还知道前来弹劾封奏,我不知这朝中上下诸位公卿,可有哪一位前来劝谏大王和老身呢?”

“如非他人报信,老身还不知道居然有人发此狂言呢!”

“老身乃是昭王亲选安国君夫人,孝文王之后,庄襄王的母后和政儿的嫡祖母,逆臣公然诅咒,你等一干公卿,竟无一人上奏弹劾,这就是大秦朝中重臣之行么?”

华阳太后一阵排揎,众臣哑口无言,一起都闪闪躲躲,不敢看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说了这一番,将殿中的群臣挨个都斥责了一番,这才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她是上了年岁的人,也不耐久占的,如今自己既然出面,料想朝中也不敢再有人帮着嫪毐说话。遂转过身来,轻声对嬴政道:“好了,政儿,你是秦国大王,日后大秦的前途就在你的手中,国事容不得私情,此事好生审断,莫让老身失望就是!”

说罢,不待嬴政答应,扶了侍女的肩膀,慢慢转身而去。

嬴政被老太后逼着要去抓嫪毐,他原本就不喜欢嫪毐那厮,只是顾虑母后那里一时离不开他,一直没敢去动。如今既然老太后发了令,那就正好让嫪毐那厮吃点苦头,免得那厮不长记性!

至于母后那里,有华阳太后挡着,料想母后也是没招的。

想通了这些,嬴政送出去华阳太后,这才转回台陛坐下,道:“既然太后有令,嫪毐暂压卫尉府中,待亲政之后,廷尉好好审问,并选御史监审,待审的明白,再作处置!”

旁边的御史,早将今日朝堂之事。落笔如飞的写在书简上,大王既然有令,又是老太后所交代,涉及各官都是称喏答应。此一风波总算告一段落。

昌平君熊启又奏道:“大王,今日乃是壬申日,离太史选定的大王冠礼之日不过只有十二日,还请大王会同相国,早定行程和随去各官员职属,免得误事。”

关于此事,相国吕不韦早和嬴政商量过几次,熊启也是参加了的,只是还没有全部定案而已。听熊启提起,嬴政又想起了吕不韦那个老滑头,这心里一阵不舒服,这老头,掌国理政十几年,如今和两位太后的关系,不免有些疏远,这胆量也变得越来越小了,今日之事,摆明了是不想掺和其中。

唉,枉我尊你为仲父,怎么如此没担当!嫪毐和昌平君,背后站着两位太后。这两位太后你惹不起,我一个尚未亲政的大王就惹得起么?毕竟你是先王托孤的老臣,太后们还是要看你三分薄面的,有你顶着,我这里也好办点不是?

没想到你跑的比我还快呀!

不过,事已至此,说别的也没用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嬴政遂道:“仲父身体不适,此事就暂不麻烦相国,就请昌平君督办此事。”

“明日甲戌,乃是汤沐之日。寡人之意,可就后日午时出发,前往雍城。”

“卫尉、内史、中尉,执掌京城安平和宫中护卫,此次皆不随行,其余列卿以上,一律随驾观礼!”

“郎中令熊颠总管车驾,可随去抽调郎官五百,又左右中郎将、户、车中郎将分别统带,轮班侍卫。从卫尉军选勇士一千五百,中尉军中抽调三千,共计五千精兵强将,足可包的安全。”

熊颠高声答应,嬴政唤过尚宝郎,取了符节,交给熊颠。群臣又奏了几桩事,事情不大的,虽还没亲政,但差这么几天,嬴政也不在乎,直接就处理了,既然称病,那就是不想多事,怎么着吕不韦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再来呱噪嬴政。

嬴政好不容易处理完了这些杂事,见众人并无更多的事回奏,况且仲父相国又不在,虽然自己做决定很痛快,但毕竟还是头一次单独理政,处理朝堂大事,未免有点心虚,万一出点纰漏,岂不是让仲父笑话。

一看无事可奏,嬴政赶紧宣布散朝。

各官今日眼看着华阳太后一阵雷霆暴怒,知道此事既然已经揭破,就不会善了,华阳太后如此,赵太后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大王夹在中间,那可是难受的很!故而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遭嬴政迁怒,一听散朝,谁肯再往前凑,马上就各归各处,自去办公饮乐,不一而足。

嬴政退出大殿,看看蒙毅正在身边,赶紧叫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蒙毅不断的点头,匆忙去了,嬴政这才硬着头皮,去赵姬宫里给母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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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六十三章 母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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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太后的大殿越近,嬴政走的越慢。

身后的侍郎和谒者,一个个高抬腿低迈步,生怕发出点声响,惊动了嬴政。

大王心里不舒服,谁这时候引起大王的注意,那不是自找倒霉么!

走的再慢,也有到的时候。

看到门外的中郎们一个个都是沉着脸,里里外外都是一片肃静,嬴政就知道不妙,轻手轻脚的来到殿门处,侧耳静听,里面一丝声响也无。

嬴政想了想,用手一点殿门一侧的中郎,往里面指了指,示意他前去通报。

那位中郎心里一苦,暗叫倒霉。可是大王有令,怎么也得办,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通报。

嬴政站在门边,弯腰躬身站着,等着母后的传唤。

那中郎进去了一会,还没见人出来,就听见里面叮当一声响,随着就是赵太后大喝:“滚出去!你告诉他,我没他这个不孝儿子!”

随着声响,那中郎已经狼狈不堪的快步退了出来,嬴政看时,那中郎的衣襟上湿了一片,想必是赵太后是把什么东西砸在了中郎的身上。

中郎刚要禀报,里面又是一阵扰乱响动,太后赵姬又高又尖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别拦着我,让我看看,他这个大王到底怎么不把我这母后放在眼里,他有胆,就把我也关起来好了!”

那中郎苦着脸回道:“大王,太后正在盛怒之中,大王还是先避一避,待太后气平再拜见太后吧?”

嬴政听母后在里面闹的凶,这心里也是发憷。这位中郎是好意,可说的却大错特错,这事只会越拖越大,自家要不赶快出面好好劝解一番,只怕太后就没个气平!

唉,没办法,这是自己曾相依为命的母后,这是为了大秦已经家破人亡,全家只剩下一人的母后。

她要生气,要发火,自己只能受着,谁让自己是她亲生儿子呢!

嬴政摆摆手,示意众人都留在外面,自己迈步进了大殿。

大殿幽深,虽然点着烛火,但刚从外面进来,依然要等一会才看的清楚。

大殿深处,好几位侍女都围在赵太后身边,一边劝解着,一面为赵姬收拾。

赵姬在众人的阻拦下,仍然是不断的挥动着手臂,大声的嚷嚷,头上的发髻已经散开,纷乱的头发遮住了半面脸。如同疯魔一般。

看到嬴政,赵姬更是怒的面目扭曲,不顾众侍女的拦阻,赵姬抬手指着嬴政,喝道:“你还敢来!你还敢来见我!”

嬴政上前,躬身施礼,道:“母后息怒,儿臣也是不得已,还请母后息怒,听儿臣解释。”

赵姬高声尖叫,道:“不得已,你是大王,你有什么不得已?你现在长大了,出息了,可以帮着别人欺负我罢了!”

一边喊着,赵姬眼泪已经哗哗地流了下来,直接软在地上,双手拍着自己的前胸,嘶喊道:“可怜我当初为了你们父子,一家老小都死在邯郸,吃苦受累把你拉扯大,就是为了今日受这窝囊气么!”

听母后哭的凄惨,嬴政再也站不住,直接拜伏在地,口中叫道:“母后息怒,全是儿臣的错,请母后责罚!”

赵姬哪里止得住,放声大号,一边哭一边道:“我责罚你,我能责罚了你么?上有太后给你撑腰,外有大臣百官给你助威,我一个孤苦妇人,除了忍气吞声,任人欺负,还能拿你怎么样呀!”

嬴政伏在地上,心里也是难受,只是叫道:“母后息怒,母后之言,儿臣何以克当!”

大王拜伏在地,太后只是哭嚷,旁边那些侍女,劝又无法劝,拉也不敢拉,呼啦啦跪倒一地,都是俯身低首,不敢言语。

随侍在外的那些侍郎谒者,听里面闹得厉害,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蒙毅快步赶了过来,略略一听,蒙毅眉头一皱,赶紧迈步进了大殿,到了殿内,蒙毅在嬴政身后拜倒,高声道:“臣蒙毅有机密重事禀报太后、大王,请太后挥退左右!”

那些侍女谒者,陪着嬴政跪在那里,都是如同在针毡上一般。听蒙毅这么一说,都抬头看来,嬴政赶紧挥挥手,那些侍女谒者如蒙大赦,一个个赶紧爬了起来,快步退出殿外,顺手还带上了殿门,偌大的宫殿之内,只剩下赵姬、嬴政和蒙毅三人!

蒙毅帮众人解了围,偷目一瞧,只留下了自己,不由苦笑,这可是自己找的难题,别人没事了,自己可给陷在里面了。

不过他既敢进来,自然已有定策,忙道:“臣禀太后,适才臣奉大王之令,前去卫尉处查看。长信侯嫪毐,已经带到。臣已按大王吩咐,告知卫尉大人,好生照料长信侯,不得亏待。”

“卫尉大人请臣转告太后和大王,长信侯自有他看顾,长信侯若少了一根头发,他愿当军法!”

太后赵姬,听蒙毅禀报,先时还是闹得一塌糊涂,听见嬴政如此吩咐,卫尉赢竭如此回答,这心里顺当了许多,只是一时没法转圈,仍是沉着脸在那里发呆。

蒙毅拜在那里,很是诚恳的对赵太后奏道:“太后,今日之事,实不怪大王,都是为臣们料事不周,才让大王为难,还请太后责罚!”

嬴政说话,赵太后可以不理,她多曾听说蒙氏兄弟乃是后期一代才俊中的佼佼者,今日回话办事又甚是妥当,赵太后要给点面子,遂道:“你一个侍郎,此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蒙毅在嬴政身后,用手捅捅嬴政,示意嬴政上前,自己回道:“谢太后宽恕,微臣告退!”说着,站起身来,退步到殿门处,反身出去,又随手拉上殿门。

嬴政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蒙毅的心思,赶紧爬起身来,来在赵姬身边,重新拜倒在地,手拉赵姬的衣襟,哽咽道:“母后心思,儿臣怎么能不明白,只是今日乃是形势所迫,儿臣不得不为,还请母后体谅!”

赵姬长出一口气,只是不开口,嬴政又道:“长信侯在大庭广众之下犯错,打了熊颠还是小事,只是开口辱骂了老太后,被人拿住痛脚,老太后怒气冲冲,百官俱在,儿臣不得不做做样子,不过是委屈几日罢了,母后放心就是!”

赵姬听儿子说的恳切,这心里怒火也渐渐小了,叹口气道:“政儿,你身为大王,政务繁忙,马上又要亲政,这嫪毐不过是无知无用的人罢了,能让母后开心,就是他的用处,乃是母后离不开的人,他有错,母后不会惯他,你不必他一般见识!”

嬴政应道:“儿臣知道,只是嫪毐口无遮拦,着实让儿臣为难!”

赵姬抚着嬴政的头顶,低声道:“母后知道,政儿的难处,母后岂有不知道的,老太后势大,你让她三分也是对的,母后只是怕你受了她的挟持,伤了长信侯的性命,唉,母后命苦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嬴政恳求道:“母后勿忧,有适才这一闹,想必老太后也不会再威逼儿臣,只是先委屈长信侯几日罢了,待儿子冠礼回来,自当为长信侯开脱就是!”

赵姬点点头,伸手拉起儿子,回身坐下,道:“政儿你有此心,母后就放心了,嫪毐这厮惹祸,就让他吃点苦头好了,免得他日后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给你惹麻烦!”

劝住了太后,嬴政心里这才彻底放下,只是想起嫪毐那厮,竟然公然宣扬乃是自己的假父,着实无礼至极。不给他点教训,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是看母后的意思,一味的维护。轻轻放掉,这口气还真有点咽不下。

要是嫪毐在自己出去这段时间,能有个三病五灾的一命呜呼多好!就算母后不高兴,只要自己找两个替罪羊顶缸,大概也不会伤了母子情分吧?

见嬴政只是沉思不语,赵姬用手拢拢头发,轻声问道:“政儿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么?”

嬴政一惊,赶紧掩饰道:“母后多虑了,儿臣是想起冠礼亲政之事,只觉日后亲政,偌大的国家,政务繁忙,儿臣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好。”

“我大秦自孝公一降,百年强盛,如今已傲视群雄,儿臣若做不好,岂不是丢了列祖列宗的脸么?”

赵姬见嬴政如此说,忙拉起嬴政的手道:“政儿,别人我不知道,你父祖母后可是见过的,要论这精明才干,你只在父祖之上,不在父祖之下。大秦这副担子交到你手里,你父祖定是放心的很!”

“如今这外朝,文信侯老谋深算,内廷又有这一班年轻才俊,不愁后继无人。就算熊启、熊颠兄弟仗了华阳的支持,有些跋扈,但才干还是有的。政儿你只要明白远近、亲疏、贤愚,这国事倒也不用担忧,况且不是还有母后在么!”

“只要有母后在一日,他人就别想欺负我儿,只要你我母子齐心,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大王就是!”

嬴政听了,心里却是苦笑,不过面上还是一副甚是感动的样子。看赵姬样子狼狈,嬴政亲自服侍赵姬收拾整理一番,又叫进门外的侍女,伺候赵太后梳洗一番,陪太后用了饭,看太后已然无事,嬴政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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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六十四章 长信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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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六十四章 长信侯府)正文,敬请欣赏!

主君在府中被卫尉大人领兵拘走,长信侯府上下,登时人心惶惶。

那些交游广泛的门客当即跑了出去,到各家权贵府上打探究竟。没多久的功夫,主君长信侯昨日在燕太子丹喜宴之上,和昌平君兄弟大起冲突,伤了昌文君熊颠。御史大夫熊启、郎中令熊颠今日面奏大王,联手弹劾长信侯,华阳太后大发雌威,训斥大王等诸般消息就纷纷传了回来。

众宾客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讨论此事吉凶如何,有的很是悲观,道是主君全靠太后撑腰,如今这架势,华阳老太后亲自出手,明着是要教训主君,实际上是借此打压赵太后。华阳太后德高望重,又站在大义法理之上,赵太后恐不得不退避三舍。舍车保帅,主君恐怕就是这次政争的牺牲品了。

此言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道是主君深得太后宠爱,如今大王亲政在即,正是太后气焰高涨之时,怎肯让华阳太后得逞,虽然主君被关了起来,只怕也就是应付一下华阳太后,给老太后个面子而已,用不了多久,主君自然平安无事!

这话也有人不赞成,道是主君虽然一向得太后宠爱,但主君为人一向疏狂,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就连大王,也未必稀罕主君。这次主君说话,实在是捅破了天。不但得罪华阳太后,就连大王太后都给扫进去了。墙倒众人推,这趁机想搞掉主君谁肯袖手旁观,落井下石那是一定的。单是指望着太后的恩典,只怕这前途吉凶难测呀!

长信侯府和他处不同,其他府邸,除了主君之外,还有内宅夫人和主君子侄,一旦主君有事,自然有当事的子侄或夫人出面打理一切。而嫪毐这里,名义上乃是寺人阉宦,虽有得宠的女侍,但夫人是没有的,他乃是孤身入秦,更没有子侄宗族在身边襄助,平日里有嫪毐在,好像偌大府邸不但热闹,逐项事务也是井井有条。如今主君不在,众人都没了主心骨。就连平日总理庶务一向得嫪毐信重的侯府长史郭成,也是绕室彷徨,拿不出个准主意。

郦商这些日子,总管侯府侍卫,眼见今日府中动荡,当即吩咐手下武士,对府中内外严加防护,不得懈怠,如有差池,定以军法处置。

他这手下,除了从燕丹手下前来投奔的宾客之外,还有他这些日子从嫪毐府中精选的忠勇之士,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这些人对郦商,早已心服口服。虽然主君被捉,府中人心惶惶,但看首领如此镇定,这些人也就有了主心骨,对郦商之令自然遵行不违。

郦商安排已定,自己当即赶到自家大兄那里。

郦生上次给嫪毐出谋划策,深得嫪毐信重,被尊为师长,日常供奉远过其他宾客。乃是独居的一个院子。

郦商到了大兄门外,见随侍大兄的武士,仍是兢兢业业的守在门外,郦商点点头,和两人打了招呼,又吩咐两人小心警戒,自己直接进屋去找大兄。

刚一推开门,一阵酒气扑鼻而来,郦商看时,只见自家大兄,正脸色通红的仰在公孙椅上,闭目摇动,酒爵已经被扔到了地上。胸前的衣襟,想是撒的酒,大大的荫湿了一片。旁边的高几上,碗盏狼藉。看来郦生又吃又喝的很是自在!

看大兄虽然在摇动,但鼾声如雷,睡的正香。郦商摇摇头,转身出去,唤来专门服侍郦生的女侍仆隶,将剩下的一应酒食残骸,俱都打扫的干净,又打开门窗,好好散了一会乌烟瘴气,这才将人都轰了出去。

郦商伸手将郦生一拉,叫道:“大兄睡得好呀!”

郦生被他这一拉,猛然一惊,睁开酒醉朦胧的眼睛,上下打量郦商数遍,才咧开嘴一笑,道:“兄弟你来的晚了,好酒可让我喝光了!”

郦商被大兄说的哭笑不得,道:“大兄,如今这时刻人心惶惶,大兄平日为长信侯尊重,府中上下皆知,正当挺身而出整肃上下,以备有事,如何却独自在这里喝的酒醉?”

郦生看郦商着急,不由大笑,挺身而起,道:“你说府中人心惶惶?”

“正是!”

“我该挺身而出,整肃上下?”

“如今长信侯不在,府中无主,正该大兄出面整肃,如今小弟掌管侍卫,门下宾客谁敢不听大兄之令,弟可立斩树威,如此一旦要用,也不至于措手不及!”郦商正容说道。

郦商听了,哈哈大笑,道:“兄弟,你也太操切了些!”

“这府中宾客,原本就良莠不齐,平日里又是以嫪毐为主,就算为兄出面整肃,那些人暂时被压服,也不够虚应故事而已,难道还能起了什么大用不成?”

“万一结下仇怨,这些人明着顺从,暗地里捣乱,岂不还不如直接将他们赶出去更为干净?”

郦商听大兄之言,遂问道“以大兄之意,是想让那些并无忠义的宾客自行离开?”

郦生正色道:“兄弟,你我要做的,乃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动手,生死就在一线间。这宾客之中,原本就有人以为嫪毐这里乃是腾达的捷径才投了过来,这些人,只可共享乐,岂能同谋大事?”

“如今嫪毐被捉,这些人自然要考虑出路利弊,我等先在暗中,府中无主,但有只为富贵而来之辈,眼见这里没了希望,自然要赶紧另投新主。”

“这难关之中还能坚持不走的,才是忠贞可用之辈,那时你我兄弟再出面借嫪毐之名整肃,图谋大事方可用之!”

“所以此时喝酒方是正事,且让他乱上一乱!”

郦商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大兄说的是,我是怕负了太子之托,误了大事!”

郦生往外面看看,见外面静悄悄的,并无闲杂人等,这才郑重道:“兄弟,当日太子明见万里,让你我打进嫪毐门下,岂不正是为了这一日?眼见如今事态,正按太子所望一触即发,为兄就算再好酒,岂能在此时多酒误事?我虽疏狂自傲,但你我兄弟二十多年,兄弟何曾见我真正误过事?”

“昨日太子已让人传进话来,告知酒筵之事,今日之情形,早在太子意料之中。嬴政明日才会出发,到雍城拜宗庙,行冠礼亲政。嬴政出发之时,就是发动之机,今日么,先不必管那些宾客,晚间我要到太子府中一趟,你陪我去!”

郦商也看出马上就是大变,这心里也是激动,听说郦生晚上要到太子府中,郦商想了一想,道:“大兄,如今府中上下,进进出出,如我等现在就去,正好可趁乱,不显山,不漏水,晚上虽暗,却是他人易瞩目!”

郦生一想也对,当即就让郦商安排。郦商找来五个从姬丹府上带来的宾客,都换了普通衣服,也不带车马,直接从门口踱了出去。在门口,郦商专门交代门卫:“我等要到相国府上去为君侯走走门路,你等好生看守,切莫除了篓子!”

门卫见是直管的上司,满口的答应,几个人这才施施然从府中走了出去。

到了姬丹府邸附近,看看左右无人注意,在其他宾客的掩护下,郦生兄弟二人,直接从后门闪进了姬丹府中。

姬丹正在大堂议事,见郦生兄弟二人进来,当时大喜,笑道:“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正说要请你们来呢!”

虽然都在一城之中,但人人都知道郦生兄弟忘恩负义投靠了嫪毐,在公开场合,姬丹每听人说起此事,都大为不自在,彼此避嫌,自然要躲着些,从离开到现在,虽然中间人传话多次,但见面还是头一次。

两人当即大礼参拜,低声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姬丹笑着拉起两人,道:“你我君臣知心,何必在乎这虚礼,来来来,让我看看,高阳郦家双杰可有什么变化没有!”

郦生一摸自己的红鼻子头,笑道:“变是没变,只是这酒喝的比太子这里多些。”

姬丹打量郦生,看郦生脸色微红,略略有些酒意,笑道:“不喝酒,岂能称高阳酒徒?”

一左一右,拉了两人的手,将两人让道椅子上坐下,郦家兄弟和范增、尉缭等人略略寒暄几句,遂转入正题,道:“正如太子当初所讲,亲政之前,竟然就是大变之机,敢问太子,如今我等该如何行事?”

姬丹一笑,道:“适才我等已商议多时,正要定案!”

“嬴政出城,咸阳城中的高官权贵,自然多有随行,各处防备警卫自然松懈。”

“嫪毐如今被楚系宗亲咬住,暂时被关了起来,以赵太后的脾气,岂肯让嫪毐多受委屈?大王在,自然太后不会直接出面,但嬴政不在,赵姬肯定要救出嫪毐。”

“此事还需郦君去办,既然你是长信侯门下贵客,太后见了,定是高兴的。只要太后赦出嫪毐,嫪毐受了这般苦,又有郦君前策早定,嫪毐肯定不会罢手!”

“以大王受楚系挟持为由,鼓动太后铲除华阳楚系宗亲一脉。赵姬为了大王,加上嫪毐一力鼓吹,自然水到渠成。”

“这府中就由范君坐镇,由尉君协助,掌控大局,一旦乱起,我府主力,一定要趁火打劫,搞乱咸阳城。”

“郦君那里,一旦苗头不对,立刻摆脱嫪毐,你兄弟二人,带手下的兄弟马上潜出秦国,此事尉君已安排妥当。只是动作要快!”

“至于我么,呵呵,就按你们说的,就找个平静地方,静看诸君各展身手吧,我明日就请示大王,我要随他去雍城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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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六十五章 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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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生听说姬丹要去雍城,当即拍手大赞,道:“太子之计甚好!”

嫪毐之乱,原本的战场就是咸阳城,如今姬丹暗中的布置,也是以暗中协助嫪毐等人,全力控制咸阳个要点,扑杀楚系骨干人马,全面确立赵太后和嫪毐一系的优势。不过这起事之时,虽然说动手有突然性,可太后这一系,也未必能立即全部控制各军武力。大大小小的混战肯定是有的。那是城中无主,局面定然要乱上一阵。一国内战,兵无战心,四处逃散,烧杀劫掠的肯定少不了。姬丹府邸富丽堂皇,即便是在这富贵之区中,也是数得着的,姬丹又有聚财多金之名,还不是本国权要,难免就有人要打这的主意。

这场乱,对姬丹来说,是他来秦国最重要的因素,若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将府中力量都留在府中护卫,岂不是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混水摸鱼之机么?

况且范增、尉缭早有谋划,府中侍卫主力全要派出去,那时府中空虚,万一姬丹被乱兵所困,真有个好歹,可就成了因小失大的大笑话了!

如是姬丹去了雍城,这府中出事就出事,不过就是损些钱财罢了。事变成功,姬丹这些人对赵太后,乃是大功,损失点钱财算什么,太后动动嘴就全回来了。如事变不成,姬丹就在嬴政身边,即便将来因府中门客参与其中,被他人攀咬,姬丹也可置身度外。

而且嬴政身边,乃是五千最精锐的秦军,平叛或有不足,但有大王在其中,占着名义大份。起事的秦军可不敢轻易攻击,如此用来确保一干随行的权贵安全是足够了。姬丹混在里面,那是安如泰山!

姬丹对众人说道:“大乱之时,事态瞬息万变,诸卿不必拘泥定策,随机应变就是,一切均可由范卿裁夺!”

“府邸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如有乱兵前来,只要众卿和夫人平安就好!”

范增起身,肃容答道:“太子有令,某岂敢推辞,请太子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

如今长信侯府上正乱,郦生兄弟不好久留,免得误了事,姬丹既已交代清楚,两人又和范增、尉缭等人,议了救助嫪毐的细节之后,立刻告辞,姬丹亲送到后门之内,执着郦生的手道:“君处大险之地,万万保重,事可做可不做,定要卿兄弟无恙才好!”

郦生、郦商拜倒在地,慨然道:“殿下放心就是,我兄弟二人定不负太子之望!”说罢,深深拜伏下去,姬丹拉起二人,用力握一握二人手臂,点点头道:“保重!”

兄弟二人又施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姬丹看兄弟二人闪出门外,由几位武士护着疾步离去,这才转回大堂。

到了晚间,姬丹回到内宅,赢玉接着,帮姬丹换了衣衫,姬丹笑问道:“今日在后宅待了一日,不嫌闷么?”

赢玉刚刚成亲,对家宅之事正是新鲜的时候,见姬丹问,赢玉倚在姬丹身上,微笑道:“还闷呢,这一天可是累坏我了,这些箱笼啥的,可不都要归置归置么!”

姬丹四外一看,果然,这陪嫁来的那些箱笼物品,不但个个擦的明明亮亮,而且有的还换了些位置,赢玉又道:“怎么样,好看多了吧?”

姬丹抱着赢玉,笑道:“好看多了,果然好看多了!”

赢玉一皱鼻子,道:“嘿,得了,你才没看出来呢,不过是哄我罢了。”说着,跳起来,拉着姬丹,去看各处箱笼之中都有些什么,一边看,一边给姬丹絮叨。

姬丹看赢玉,少了许多婚前那些娇憨和依靠,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四处显摆的样子,姬丹心中感慨,这女孩子和女人,还真是不一样呀。

猛然间想起去雍城之事,姬丹拉着赢玉的手,坐回榻上,道:“玉儿,我明日去雍城,随大臣们参加冠礼,你府中事务你还不熟,凡事多和鞠卿、范卿商议。”

赢玉看着姬丹道:“大兄,大王冠礼,去的都是朝中贵人,你怎么也去?”

姬丹虽和赢玉成亲,但这些机密事可一直没告诉赢玉,赢玉问起,当然另想理由,姬丹呵呵一笑,道:“我和大王幼年就相熟,作为总角之交,参加他的冠礼也是该当的。”

赢玉点点头,忽然看着姬丹笑道:“大兄,要不我跟你去好不好,我也没见过大王冠礼怎么搞呢!”

姬丹一听,大摇其头,笑道:“这是到宗庙行礼,好像不许女子进入吧?没见相国夫人,昌平君夫人他们都没一个跟去的?连两位太后都要留在咸阳啊?”

赢玉只是一时心动,见姬丹不同意,理由也算充分,倒也不坚持,点点头,道:“那我就不去了,你要走了,我就回府去陪娘亲好了,也免得范先生他们还要照顾我。”

赢玉要回卫尉府,姬丹哪里肯,这乱事一起,公孙竭乃是主力大臣,当然顾不上家中,他府中仆隶虽众,但家中无人主持,最容易出事。这赢玉乃是姬丹来在这一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怎肯让她自处险地!

姬丹想了想道:“玉儿,你听我说,如今长信侯被抓,赵太后那里,估计等不得大王回来。万一有人不服赵太后之令,说不定就会出些乱子,令尊乃是卫尉,受令镇守都城,那时政事要紧,恐怕顾不得府中,我看你还不如将令堂请到府中来。这府里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姬丹心中,也有些矛盾,如今赢玉已成了内人,连带着赢竭都成了亲戚,要是告诉赢竭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赢竭不信也就算了,万一再因此搞个什么意外动作,那岂不是坏了自家的大事?可要是啥也不说,就让赢竭糊里糊涂的随形势去走,那原本的结果可是不怎么妙呀?

眼看着老丈人一步一步走向被枭首的地步,还要一声不吭,这好像有点不怎么地道吧?这要是日后赢玉知道了,还不找自己算账?

说呢?不说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不过,帮赢竭一把,既让赢竭知道自己的好意又能不妨碍自己的布置,甚至还能帮自己达到目的,那就太好了。

具体怎么办,就让尉缭那家伙头痛去吧,反正早就说过,要想法助赢竭他们一臂之力,有这个由头,尉缭心眼多,总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掌控的机会。先把圈给尉缭套上再说。

姬丹正色道:“玉儿,后日你就回府去,请你娘亲到府中暂住,同时转告令尊,如今局势变化太快,令尊掌握宫城内外诸卫,负责镇守都城,手下却无得力家臣。如有为难之事,可到府中问尉缭先生帮忙!免得自己顾不过来误事!”

赢玉听了,只觉得姬丹有点小题大做,可毕竟姬丹乃是一片好意,也不能断然拒绝,遂点点头道:“我记得啦,大兄就放心就是,一定转告我父知道!”

姬丹看赢玉答应的有点心不在焉,又一再叮嘱,赢玉娇笑着道:“大兄好烦呀,我都说转告了,你放心就是!”

姬丹一把抱住赢玉,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你敢说我烦,看我不收拾你!”赢玉咯咯笑着,任姬丹把自己放倒在榻上。两人新婚燕尔,这就要小别,自然要送行一番。

到了次日,姬丹让范增备了奏章,自己亲自赶到宫门处,请昌平君待奏嬴政。没多久功夫,宫内谒者就出来传话给姬丹,说大王听说太子殿下要同去雍城,甚是高兴,就请昌安君午时之后,随大秦君臣一同出发。

姬丹回到府中,将此事说了,范增调了宋意那一班太子中郎,并和赵午、贯高等几位宾客带车马二十辆,奉太子前往雍城。

大王出行领重臣出行雍城,乃是大事,不到午时,这咸阳城中已经是戒备森严。三千多中尉所属兵马,早已排队侯在宫门之前。将士们一个个都在七尺半以上,一色黑衣黑甲,军中旗帜飘飘,也都是以黑为主色。这些人,乃是从各郡四万上值的兵士中精选的雄壮之士,都是手持长戟,身背弓,腰间挎着箭壶,显见都是远射还是长兵格斗双能之人。

这次乃是精选战士随侍大王出行,故而这军中官佐,都是配的高一级,先是十余辆战车,乃是领军的两位校尉和卫队所乘,后面乃是车兵和步卒混编,战车之上,驭手昂扬,甲士英武,车后则是八位步卒。一色手持长戟,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而行。这些卫士过完,就是五百多大王随侍郎官,乘了二百辆战车,将秦王嬴政高插的九曲伞盖的驷马大车护在中间,郎官之后,以相国文信侯吕不韦为首的朝中上卿,各带着一些宾客武士,一个个高车大马,端然而坐,随在大王车队之后。姬丹来的也早,就跟在槐状的车队之后。随大队前行。

待高官们过完,才是一千卫士精锐,皆为披甲武士,手持长戟列队前行。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所有这数千人马,才算除了咸阳城。

雍城离咸阳,将近二百里,这大队人马行进,可不是几十辆车得赶路,这一日之间,也不过走上三十里,反正这赵肆已经在沿途准备了粮草食物,不过就是按部就班的扎营、警戒、休息、再走路罢了。直到了己卯这一日,总算到了雍城。

这雍城乃是秦国中期所用的都城,随着秦国和晋国的征战,国土日渐东扩,这都城也是不断往东迁移,到最后这百十年,才固定在了咸阳城。

只是这雍城,有秦宗室祖宗之庙,历代秦王或王子的冠礼,都要到祖庙中进行。这两年,赵太后和嫪毐,搞得出了状况,为了避人耳目,曾多次到雍城暂住,这里的靳年宫,气势宏伟,仅比咸阳王宫小一点而已。而且这雍城,还是很多闲散宗室的居住之地,一些大臣退位养老之所也定在这里。

嬴政到了这里,入住靳年宫中,马上就按规矩,开始五日斋戒。

嬴政要亲政,一番腥风血雨已经到来,咸阳城大杀四方,嬴政如何翻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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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六十六章 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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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车架乙亥日刚出咸阳,次日丙子,咸阳城中就传起了一个流言。

初听到流言的人,都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事!

因为惊奇,所以议论,更要去求证,如今各府主君大都不在,宾客们正闲的慌,知道了此事,肯定要好好的去打探一番,这打探的当然就是传播者,这消息传的也就越发的快了。

随着流传,这流言越发的清晰,还补了不少的细节,而且这消息的来源也有了说法:御史大夫昌平君熊启的门下!不到两日的时间,这没去雍城的朝中官吏和那些游士宾客,几乎没人不知道此事。各府的宾客都在地下公开半公开的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相国府邸、长信侯府、昌平君府这几处。

相府长史付赛,一直深受相国吕不韦器重,相国不在,这外面一切,均有付赛代为打点,以付赛的威望权势,实在不下于朝廷列卿,这消息刚传进文信侯的门下宾客中,这些人只是好奇议论,却没人敢去禀告付长史,毕竟此事与相国名声不利,贸然禀告,自己也不过听别人说了几句,在长史那里又说不清楚一二三,那不是自找倒霉么!

不报告是不报告,好奇心可就更浓了,反正相国不在,趁机出去寻亲访友,喝喝小酒是没人管的,再顺便把这消息搞搞清楚,那是一举两得呀!

到了丁丑日,宾客们的议论被李斯听到了,赶紧追问究竟。

李斯在相国那里得宠的很,这谁都知道,既然他要问,自然七嘴八舌的都告诉了李斯。

李斯顿时脸色大变,惊问道:“君等从哪里得知此事?”

宾客们看李斯变颜变色,赶紧道;“还从哪里,如今咸阳城中到处都在说,几乎无人不知了!”

李斯一跺脚,高声急道:“那怎么不早说!”说着转身去找付长史。

找到付赛时,付长史正坐在几后研读吕门宾客们齐撰的春秋,李斯顾不得客气,急道:“长史,你还能坐得下看书,大事不妙呀!”

付赛一抬头,奇道:“李君这是何意,如今朝中众要员都跟着大王到雍城了,没什么政事可办,一切不过是寻常惯例庶务而已,能有什么大事不妙?”

李斯急的直拍手,道:“长史,你还不知道,如今这城中宾客官吏,都在传说太后侍奉先王时,就已经有孕在身,大王乃是相国之骨肉!”

付赛一听,登时跳了起来,叫道:“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当初大王纳太后时,足足过了十二个月才产下大王的,怎么能是相国骨肉!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

李斯拉住付赛道:“你说的这些,我岂能不知?这流言虽然很假,但在此时传开,想必是有人操纵,其居心险恶的很呀!”

付赛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当即说道:“自然,如今大王不在宫中,两位太后为了嫪毐,也有些意气,此时传出此事,自然用心叵测!你可曾查问,这是从何处传出的消息?”

李斯道:“我问了,都说最早乃是从昌平君府门下传开的!不但说这个,据说还有嫪毐和太后还要合伙作乱,要趁大王不在抢先动手,斩杀华阳和昌平君等人,好保住大王和相国之位!”

“可笑!可笑!真是可笑之极,这等拙劣之词也能编得出来。”付赛一边摇头,一边道:“不过,这流言既是从昌平君府门下传出,莫非这是华阳太后要……?”

李斯急道:“我正是为此事担忧,真要有个什么变故,相国毫无准备,岂不要吃大亏!”

“再说了,就算不是华阳太后要动手,赵太后听了这话,只怕也不肯坐等澄清吧?”

付赛听了不断点头,他是相府长史,吕不韦父子不在,相府外务大局自然由他统管,此事对相国不利,当然不能置之事外,当即道:“既然如此,李君还是辛苦一趟,我给你四辆车马,马上赶赴雍城,向相国禀报。”

“府中之事,也请转告相国,有我在,府中上下自有我担待!”

李斯满口应允,当下领了车马僮仆,快马加鞭赶赴雍城。付赛随后传令,从相府门下的宾客僮仆中,选极精壮者五百人,由府中上宾统领,分驻相府内部各处,护卫夫人、少夫人等内宅诸亲。其余宾客僮仆,一律在各居住的庄园府邸内,按上下部曲进行编组,防护各处府邸庄园。同时严加管束府中之人,无事不得外出,凡须外出,均要请的令牌方可。不得散布流言,凡聚集议论,为首者一律拿下关押,待相国回来处置。

动静传到昌平君府,昌平君夫人更是大惊,这流言看起来是针对太后、长信侯和文信侯这两派,好像对昌平君这里很有利,但此事明明是他人操纵栽赃在昌平君这里,其中想必还有大文章没露出头绪。

如今夫君不在,儿子尚幼,家中外务无主,昌平君夫人当机立断,将自家三个兄弟唤了过来。

她共三个兄弟,相差不到八岁,最大的也才三十岁,都在宫中为郎。大弟官位最高,已是议郎,其他二弟还是郎中。这次大王出行,熊颠统掌侍卫兵马,选人的时候,专门就把这兄弟三人留在了京中。其中昌平君夫人的大弟赢兆更是负责护卫华阳太后的宫室。

待兄弟们到来,熊启夫人先匆匆说了事由,然后吩咐道:“大弟,你督掌老太后的护卫,此事蹊跷,兄弟需小心在意,将你所属侍卫诸郎,尽量集中待命,并告知老太后,以备万一!”

“二弟就留在这府里,管领门下宾客僮仆,护卫府邸,三弟速速往雍城一行,向君侯禀报此事!”

大姐既然吩咐,几位兄弟自然遵从,当下分头自去准备,赢兆回到宫中,先行下令,原来的四班诸郎,一律全部进宫值守,他直接禀报了华阳太后,让这些郎官,直接就宿在宫内的一个偏殿厢房中。二弟赢苓则将阖府人手集中起来,选了一百多精干的仆隶,发给刀剑弓弩等物,准备防守府邸,同时昌平君夫人亲自去昌文君府邸,吩咐府中管事好好看守府邸,自己则将弟妹和儿女都接了过来。

其余城内各家权贵,都在打探消息,文信侯府,昌平君府这般动静,怎么能瞒的过别人,这有些聪明人看昌平君府内这般动静,更加断定,此事肯定是昌平君府挑起的,相府已经备万一有变了。因此各家都有些人心惶惶,各家主事的,纷纷下令本府开始戒备,并准备粮草、干柴、清水等一应用物,无事家人都尽量不外出。

不过人们再得知长信侯府情况的时候,都是不住的摇头,道长信侯嫪毐,怎么这般不识人!自己不过是刚刚进去两三天而已,怎么这府中就没了规矩!先是宾客到处打听议论,这回的流言,好多都是长信侯府的门客添油加醋的再传,好像他家主君很光彩一样,什么主君和太后所生的两个儿子,天分极高,太后有意废掉大王嬴政,立两个幼子为王。

唉,这嫪毐粗鄙吧,这门客怎么也缺心眼,大秦姓赢不姓赵,大王就算死上十次,也该是王族宗室登基,怎么也轮不到这外姓人为王吧?况且还是私生的儿子!

这事别人说,那是要给嫪毐身上泼脏水,将来好对付嫪毐,你们这些门客议论个啥呀?难道是生怕自家主君不倒霉?

不过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事怪不得别人,还是嫪毐眼光不行,怎么他这宾客当中,就没有能挺身而出,主持大局的?按说长史郭成,从公从私都要马上当家理事才对,偏偏这都三天了,除了府中侍卫还算负责,没让大家哄抢了之外,其他事根本就没人管。

自认没了希望的府中的宾客,从嫪毐被抓,断断续续都已经离开了有近二百人。如今这流言越发的没谱,只怕主君前事未了,这后事更加麻烦。因此,留下的人已经一个个坐不住了,渐渐的开始凑到一起,开始救主和自救之策。

只是都茫无头绪,不知谁说了一声,道:“如今我等无人主事,说也白说。还是要寻个主事人出来,代替长史打理这上下!”

听说要推主事之人,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在这府中,虽说有三等宾客之分,但不过是供养多少而已,实际上并无高下之分,如今推主事之人,十个里面最少有一半想当,但看看身边,也就那么几个熟人,只怕自己当了,也管不住别人。

大家正在面面相觑之时,这大堂之外,脚步铿锵,数十位卫士侍卫,簇拥着两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个,相貌高古,红红的鼻头,使那张挺严肃的脸上添了几分滑稽,后面的则是一个大汉,甚是雄壮。大家都认得,这是长信侯从燕丹府上挖来赋以重任的郦生兄弟。

郦生走上大堂,直奔上首之位站定,身后郦商按剑相随,郦生一挥袖,高声道:“如今主君落难,正是我等效力之时,某自此时起,权代侯府长史之职。你等可听清了没?”

这宾客之中,其他人见郦生兄弟来的气势汹汹,反正又不是夺的自己的位子,倒也没人吭声,只有三个素日甚得郭成照顾的宾客却是不服,直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昂然道:“郭长史之位,乃是君侯亲授,你等兄弟怎能仗势强夺?”

郦生斜一眼这三位,曼声道:“怎么,你们不服么?”

一位宾客高声喝道:“我等乃君侯宾客,郭长史亦君侯所任。我等自然遵从,汝不过一乡下酒徒,妄取权位,何人能服!”

郦生嘿嘿冷笑一声,扭头道:“兄弟,还真有人不服呀。”

郦商在后,听兄长这一声言语,早大吼一声跳了过来,这人未到,剑已砍了过来,随着身形一换,剑光闪动之中,三位宾客惨叫连连,鲜血迸出,人已软倒在地。

郦商一挥手,几个武士走了过来,抓住三个宾客的双脚,直接拖到了大堂之外,郦商手提宝剑,瞠目大喝:“那个还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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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立威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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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商自随兄长进了长信侯府,先时还有一些宾客,视兄弟二人为忘恩负义之辈,很是看他不起。对这些冷遇,郦商却毫不在意,他是好武之人,还不像兄长那样恃才自傲,因而很快就在宾客之中交了一些朋友。

相处日久,众宾客都喜他雄迈豪阔的性子,别看郦生更得嫪毐器重,但在宾客之中,这郦商人望却还在兄长之上。待后来接掌侯府侍卫等事,那些府中好武之人,差不多都到了理上的手下。

如今这大堂之中,大多是文士,郦商暴起发难,连斩三名不服的宾客立威,郦家兄弟背后,又是十余名武士虎视眈眈。登时大堂之上鸦雀无声,有胆小的,已经吓的软倒在地。

郦生冷哼一声,喝道:“君侯已被押三日,全府群龙无首,上下人心惶惶,如今,府中宾客已去十之一二。若无人出面担当,长信侯府岂不是成了树倒猢狲散?”

“我亦知道,郭长史乃是君侯所任,正该代君侯做主,可惜郭长史只善于庶务,却做不得大事,如此危急,只能在房中唉声叹气。”

“我受君侯看重,尊为师长,汝等那个不知?”

“况君侯前日曾有交代,但有变故,托我以大事。如今君侯被困在卫尉衙内。我出面掌管阖府大权,正是君侯本意,如有不服者,此三人就是榜样!”

这郦商立威在前,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堂下。郦生这番话,没人敢不听,没人敢打断。细细想来,郦商虽然杀的鲁莽,可郦生这话却没说错。郦生自从被君侯挖过来,这供奉和信重,别人还真比不了。要说掌管府中事务,除了郭成官居其位之外,也就是郦生高了众人一截。而郭成这几日所作所为,这些人都看在眼里,谁都知道,郭成还真不是抗大梁能做主的材料,刚才人家没来之前,自己这些人,不正是想找个能做主理事的人么?

反正自己文比不过郦生,武比不过郦商,没有做主当家的本事,郦生要当家,就让他当好了。听谁的都比没人做主强,况且,也不过就是一时半会的事,一旦君侯出来,再强也得听君侯的不是!

况且,看周围武士凶神恶煞一般,郦商更是手提不断滴血的宝剑,扫视着众人,就算真不服,众人都不是傻子,谁肯再贸然出头。

郦商又一声断喝:“汝等到底如何?”

众人一激灵,离得近的几个宾客,早已拱手为礼,道:“我等愿奉郦君之令!”

有了领头的,其余人也都一起拱手躬身,齐道:“愿奉郦君之令!”

郦生见众人俯首听令,这才脸色一缓,道:“众君不必多礼!”

“某非嗜杀之人。只是如今情势紧急,由不得大家迟疑。待日后君侯出来主事,某定当向君侯负荆请罪。”

“长史郭成,熟知府中庶务,郦商,你去告诉郭成,府中庶务仍有他来打点,不可耽误!”

“无论宾客僮仆,非奉令严禁出入长信侯府。所有精壮宾客僮仆,均有郦商选调,负责侍卫巡逻等事。其余中下舍人,皆在自家房中歇息,不得乱动。上舍之客,留大堂议事。”

众人听了凛然听令。回房的回房,留下的留下,郦商则带着心腹武士,开始再此选拔精壮,以备大用。

郦生请留在大堂的二十来位上舍宾客依次坐了,郦生正色道:“诸君,君侯素日待我等最厚,今日君侯面临生死存亡之机,我等只能竭心尽力以报君侯之恩!”

“当下流言四起,污君侯以谋反之罪,如不能当机立断,君侯必遭不测!”

“我要亲自入宫求见太后,让太后下旨,助我救出君侯,平灭篡权叛党,诸君皆为高才,当早做筹划以助君侯大事!”

这些人,身为上舍宾客,才识都亦超过常人,自知已经深深的打上了嫪毐的烙印,只要是在秦国,自己和嫪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华富贵都系在嫪毐身上。故而对嫪毐甚是忠心,听郦生如此说,都是慨然应允,郦生对这些人,早已暗中观察许久,对个人才具长短很是了解,当即指定四人协助郦商整理府中上下规矩,自己则选了两个舌辩之士,随自己入宫。

嫪毐身为太后宠臣,除了已推荐出去做官为吏的宾客,这上舍之客,也都荐了几个为宫中谒者,郦生选的这两人都有进出宫门的铁印腰牌,当下备了车马,三人带了六位嫪毐的心腹武士,直奔王宫而来。

如今大王虽不在宫中,但两位太后和后宫之人,可依然不少,加上这两日流言四起,掌管宫卫的卫尉赢竭生怕出事,虽说大王带走了一千多精锐卫士,但赢竭不但将剩下的所有卫士全部派遣上岗,还从他处宫殿陵寝又抽掉了五百人补入王宫内外的警戒,因而这这王宫的宫门侍卫比平日还多了不少。

到了宫门处,三人递上腰牌,宫门军侯拿过去,看了无误,迟疑了一下,道:“如今大王不在宫中,大人有令,无大事任何人不得进出宫门,三位虽有腰牌,卑职却不敢擅自做主,且待我通报,请三位稍侯!”

郦生站在那里,傲然答道:“我等乃是宫中谒者,进出宫门,乃是常事,何须通报?”

“你等枉自阻拦,莫非有什么企图不成?”

那军侯职责护卫宫门,这查验腰牌乃是正理,但从腰牌上看不出毛病,却还要请示,自己也觉得不对。只是自家上司严令,说中太仆嫪毐被压在卫尉衙中,嫪毐乃是太后宠臣,万一内外勾结,将嫪毐救了出去,出了变故,这大王回来没法交代,故而只要是和长信侯关系紧密之人,一定要严加防范。他也没办法才要拖延一下,好让上司定夺。

嫪毐如此说,军侯未免心虚,忙赔笑道:“大人说哪里话,卑职只是奉令行事,怎会有什么企图,还望大人体谅,略等片刻!”

说着,连连行礼,然后一溜烟的进去请示。

层层禀报上去,没多久,卫尉赢竭,亲自领着几位手下的两位令丞和十余位军侯走了出来,见了郦生,赢竭一愣,拱手道:“我说是谁,原来是郦先生,不知郦先生入宫有何要事?”

郦生一看是赢竭亲来,他不但和自家君侯友善,还是太子的岳父,这后面的事,还需此人鼎力相助,况且这是朝廷列卿,怎么都轻忽不得,忙拱手施礼,笑道:“原来是卫尉大人,某不才,有要事求见太后!”

赢竭一皱眉,道:“先生乃长信侯门下宾客,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长信侯又暂压在我卫尉衙内,入见太后只怕不妥吧?先生还是请回吧!”

郦生一摇头,呵呵笑道:“大人这话不妥!难道大人不知现下城中谣言四起?”

赢竭肃然回道:“我自然知道,正是如此,我才严守宫禁,断绝交通免得出事!”

郦生连连摆手,道:“大人如此做,只怕正中奸人圈套。”

“大王不在,城中以太后为尊,现下城中流言,皆对太后和大王不利,大人不思补救之策,却在这里隔绝内外,只怕正让人以为有人意图不轨。”

“某进宫,正是要向太后献策,请太后出面,平息谣言,稳定城中军民人心!”

郦生说的冠冕堂皇,话里却暗藏玄机,道赢竭隔绝内外会有不轨之嫌。

赢竭不过尽心职守而已,那里肯自己先担上一个罪名,他曾受过嫪毐的恩典,对嫪毐心存感激,郦生为嫪毐器重的宾客,他自然也高看一眼。就算这几位是为嫪毐去求情的,只要太后批准,自己还巴不得做个人情呢!

就算是要防患于未然,这几位,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进去了也起不了什么风浪,还是直接做个好人吧,给长信侯和太后一个面子。

公孙竭想到这里,呵呵一笑:“先生既然有要事,那我也不好拦着,这样吧,请这六位就在宫外候着,三位请进去吧!”

郦生毫不为意,当下吩咐六人到一边歇马,自己则带了两个宾客,随赢竭指定的军侯陪着,直奔赵太后的大殿。

太后赵姬那一日虽然在嬴政求情之后,这心里已经想的明白,但毕竟嫪毐是她用惯了的人,这离开数日,太后那里很是不习惯,心情很是糟糕,一见身边的侍女谒者做事,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一个做的合适的。适才就刚刚又训斥了两个女侍一顿。

自己正自无聊郁闷,外面的侍卫郎官侍女进来通报,道是长信侯府上宾客郦食其求见太后!

嫪毐前些日子,多曾在太后面前夸赞郦生,不但口才了得,更是足智多谋,实乃不可多得的大才。如今嫪毐被关,这郦生却进来求见,想必是为救嫪毐而来。

不知这郦生,可有策救出长信侯么?

赵太后来不及细想,早一连声道:“快请,快请,老身正要找郦先生,不料他倒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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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郦生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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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生进了大殿,急趋几步,挥袖拜倒在地,高声道:“臣郦食其拜见太后!”

赵太后端坐在几后俯看郦生,峨冠博带,行礼甚恭,太后轻声道:“郦卿免礼吧,久闻郦卿大才,不知郦卿今日何来?”

郦食其头轻触一下地,抬头恭声道:“臣所来,正为解太后之忧?”

赵太后哦了一声,上下打量郦生,见郦生胡须飘飘,相貌高古,刚正中又有几分潇洒,心里先有三分敬重,跟随来的两位,倒是曾经见过,都是长信侯门下的智谋舌辩之士,太后伸手请道:“郦卿请起,坐下说话。”

郦生谢了太后,领那两位宾客在一侧的几后席上坐下,赵太后问道:“久闻郦卿大名,几日方才得见,老身何其幸也”

郦卿拱拱手,道:“臣微末之才,不敢当太后夸奖!”

“臣有机密事要启奏太后,敢请太后屏退左右!”

赵太后见了这三人,知道下面所言,定是和长信侯有关,当下一挥手,道:“你等都退下去吧!”

伺候太后那些女侍谒者,见郦食其要密奏,这些人都是在宫里讨生活的,那个不是机灵的,都知道这种密事知道的越少那是越安全,巴不得离开,一见太后下令,当即微行一礼,急忙退了下去。

太后见人都已离开,遂抬手向郦生遥行一礼,轻声道:“郦卿欲解我何忧?”

郦食其当即离席,再次拜倒在地,口中道:“太后!如今局势千钧一发,太后还蒙在鼓里么?”

赵太后这几日,一心是考虑嫪毐被押之事,只想着嬴政何日回来,好走个过场,赶紧放出嫪毐。

嫪毐既对她说过郦生足智多谋,在她看来,郦生也当是像吕不韦那样,为人深沉厚重,谋定而后发,才配的上足智多谋之称。猛听郦食其开口就是千钧一发,她还以为郦食其和往日所见过的那些游说之士一样喜欢大言。心中未免略有些失望,淡淡的道:“郦卿言重了吧?什么千钧一发,郦卿明言就是,不必耸人听闻!”

郦食其早已想定,对赵太后的态度根本就不理会,急道:“太后!臣岂敢在太后面前故弄玄虚!敢问太后,近几日咸阳城中流言四起,太后可知么?”

赵姬见郦食其很是郑重,心里也警觉起来,忙道:“老身自在宫中荣养,等大王冠礼归来,倒不曾听说过什么。”

郦食其当即高声道:“太后等大王归来,只怕大王归来之日,就是长信侯丧命之时,就是太后和大王母子由亲变仇之时呀!”

“太后不知,如今咸阳城中传言,大王乃太后与文信侯之子,非先王之后,不该继承王位!”

赵姬听了,顿时又惊又怒,还合着一股羞意,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叫道:“胡扯,胡扯!郦生你大胆,竟敢在老身面前无礼!”

郦食其正色道:“太后,非是臣无礼,只是这谣言可恨,用心险恶呀!”

赵姬坐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戟指郦生,喝道:“城中还有什么流言?”

郦生拱手道:“太后,还有流言,言太后要和长信侯一道,毒杀大王,另立幼子登基为王,以长信侯代理国政!”

赵姬听着,脸色刹红煞白,手指着郦生,声音都气的颤了,喝道:“胡说,胡说,这是何人如此大逆不道,污蔑老身!”

郦食其丝毫不惧太后之怒,只是道:“太后,如今城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太后身负不白之冤,大王如听到这些言语,以大王刚猛之性,定然不急细察。大王孝顺太后不假,可对长信侯定然恨之入骨,断然处置,那时长信侯辩无可辨,岂不冤死?”

“长信侯若死,这些流言定然更是大行,以影射太后和相国,相国年迈,早已不愿多事,定然退避,就此隐退也未可知。那时太后孤掌难鸣,大王又心生芥蒂。以奸人之能,只怕太后凶多吉少呀!”

赵太后被郦生这一番话,说的顿时呆了,口中喃喃道:“不会如此,不会如此,大王乃我亲生之子,我们相依为命多年,大王岂能杀我!”

郦生冷然道:“太后,大王自然不会害了太后,但一旦长信侯和相国等人皆去,朝中上下尽是奸人党羽,太后身处后宫,难知外事,奸人要害太后,岂不是轻而易举?”

赵姬一下子想到了庄襄王的另一位夫人,长安君成峤之母韩姬。当夏太后去世之后,这后宫之中以自己为主,不就是小小一杯酒就要了韩姬的命么?如是母子之间生了隔阂,这后宫大权掌在他人手中,那想要自己的命,还真是轻而易举呀。

就算害怕嬴政追究,只要预先策划的好,先重金买通定罪之人,事后嬴政就算闹翻天,也就是杀几个人给自己出气而已吧?

赵姬虽然年轻时,也曾苦难里熬出来的,但毕竟没经过什么大事,这些年,国政有吕不韦这样的十足信重的老臣掌管,先时还有两位老太后最后掌舵。她对这些政治权谋还真是一知半解,听郦生说的如此严重,赵姬心中惊恐万分,已是一片茫然,不由自主的身子一软,坐倒在地,急道:“郦君既知局势危急,不知以何策教我?”

郦生昂然而起,慨然道:“太后,臣既来见太后,自然是要救太后和君侯与水火之间!”

“太后可知这流言从何而起?”

赵太后摇摇头,道:“我既然刚从你这里听知,哪里知道从何而起,但想来也是从熊启那一党中流出来的。”

郦生顺手就是一个高帽戴在赵太后头上,赞道:“太后聪明天纵,闻一知二,臣佩服!”

然后又道;“如今昌平君等人,借整治长信侯,搬动了老华阳来压制太后和大王,如今又造出这等恶劣龌龊之词,来污蔑太后清名。以图借机让大王斩杀长信侯,逼退文信侯。如让他们得逞,那时外有熊启熊颠兄弟掌握朝政,内有华阳老妇掌握内宫,定会让楚人正位大王嫡夫人。只怕大王就成了华阳和熊启等人手中的傀儡,万一不如意,大王的性命就未必保得住!”

这赵姬和嬴政,血肉相连不算,幼年时母子同甘共苦,相依为命,虽说这感情上也喜欢过几个男人,对嫪毐甚至还离不开,但谁也比不上嬴政在她心中的地位。郦生如此描绘嬴政未来的暗淡前景,这赵姬已经是大急,喝道:“休想,任何人都休想夺我儿权柄性命!华阳老不死的,如此恶毒,我岂能放的过她,郦卿,你且说,我该如何做,才能挽救此危局!”

郦生肃然道:“太后,长信侯对太后忠心耿耿,侯府宾客上千,人才众多,当今之计,当然是要救出长信侯,委长信侯以大权,尽数铲除奸人一党首领,让大王亲政之后,能不受奸人蒙蔽,使贤任能,一同!”

“楚系奸党,内以华阳为核心,外以熊启熊颠为首脑。只要去此三人,则奸党尽散。望太后留意!”

赵姬不断的点头,只是想起儿子嬴政,这心里很是放不下,问道:“郦卿,如今大王尚在雍城,这熊启兄弟,掌握宿卫兵士,我就算救出长信侯,也难杀此二人。万一两人铤而走险,伤了大王,那可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如今长信侯乃是大王所关,我要是赦出来,只怕大王也是难堪呀!况且城中兵马众多,万一有大臣不服,起兵对战,岂不是弄巧成拙?”

郦生忙安慰道:“太后忧心大王,事事以大王为念,臣甚感之。请太后放心,昌平君、昌文君自幼长在秦国,虽为楚公子,根基却是在秦,两人家眷也皆在城中。虽掌管侍卫,但毕竟大臣和宫中卫士,并非两人一党,就算是知道咸阳有变,两人挟持大王反攻或有之,但两人若伤害了大王,则定然立刻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这两位都是聪明人,绝不会出此下策!”

“只要局势真的不利,两人自料再无翻身之地,定束手就擒,以图能先活命,绝不可能来拼个玉石俱焚!”

“只要杀了华阳和其家中宗亲,楚系必受大创,咸阳城由太后坐镇,城中百官和各军,自然稳如泰山,长信侯威望素重,出面掌握大局,那时我等再恭迎大王返驾,如此大事可定矣!”

赵太后点点头,道:“郦卿说的正是!只是大王不在,因是冠礼,亲政。符节尽随大王去了,我虽为太后,无符节只怕不易调动军马将领。”

郦生摇头道:“太后过虑了,这些年来,大臣军将,谁不知太后执掌国政?大王亲政,是在乙酉冠礼之后,这之前,不还应是太后听政么?”

“况且卫尉赢竭,乃是宗室,这次太后为其女赐婚燕国,赢竭对太后感激不尽。太后有诏,卫尉大人定然尊奉不二!”

“内史赵肆,乃是太后国人,这自来到秦国,多蒙太后和长信侯关照,这才得任内史重任,如太后托一大事,赵大人定然挺身应允,绝不会三心二意!”

“中尉麃公,乃我大秦老将,功勋卓著,堪称军中柱石,太后如能善加抚恤,中尉众军自当效忠王室,不会助逆!”

“如此,太后只要斩杀华阳,则大事不足虑也!”

太后赵姬被郦生说的频频点头,这下果然只有要大干一番的冲动,再没了思前顾后的忧虑,当即一拍高几,道:“如此,就请卿拟旨,赦出长信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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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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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要郦生拟旨,郦生回头看一眼随来的两位宾客,笑着对赵太后道:“太后,许舍人才华高绝,雅善诏旨应对,可请许舍人拟旨。”

赵姬点点头,道:“如此有劳许卿!”

这两位宾客自来了以后,一直默不作声,但郦生和太后的应答,两人都听在耳中,对郦生之辩,甚是佩服,听太后如此说,许、韩两位舍人赶紧出去,召来太后左右谒者侍女,备了竹简笔墨,那许舍人果然好才,取过竹简,文不加点立马而就。女侍取过奉上,太后令身边的尚宝谒者,取过太后之玺盖上,当下令人去给卫尉赢竭传旨。

郦生站起身来,笑道:“太后,此事还是臣去一趟吧!”

赵太后一想,也怕谒者出去传旨卫尉赢竭那里或许会有什么变故,这郦生足智多谋,临机处置总比谒者有力的多,当即同意。

郦生留下许、韩两位舍人陪太后叙话,自己手里捧了太后诏旨,带了四位谒者出了大殿。

那位赢竭派来的军侯,甚是小心殷勤,郦生他们在殿里进见太后,这君侯就一直恭侯在外面。郦生到了殿外,见那军侯依然在此,不由一笑,道:“这位兄弟还真是忠于职守,也好,我这里正要寻卫尉大人说话,就请兄弟带路可好?”

这军侯眼见,看到郦生手里捧着诏旨,又要寻自家大人,知道这位定是得了太后吩咐,绝对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当下赔笑道:“大人夸奖了,这是卑职的本分,卑职这就领大人去寻我家将军。”

说着,伸手相请,很快,就领郦生等人到了卫尉公孙竭的驻扎之处。随着卫士的通报,郦生昂然而入,到了赢竭的大堂。

赢竭自从郦生等人进了宫中,知道这些人定然有事,自家乃是护卫宫禁,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小心,可不敢轻忽,故而一直侯在大堂,等那军侯的回报。

正等的心焦,卫士传报了进来,道太后派人前来传旨,公孙竭要出迎时,这郦生已经捧着诏旨走了进来。

到了西首站下,郦生一扬手中竹卷,笑道:“请大人接旨。”

公孙竭上前,深施一礼,双手捧过竹简,低头看了玺印之封,果然是太后之玺,赢竭揭开封泥,打开看时,见里面写明,要赢竭放出长信侯,交给郦生带到大殿回话。

赢竭迟疑一下,将诏旨卷起,恭放到上首几上,对郦生道:“郦先生,这长信侯乃是大王亲令,押在我卫尉府中,如今太后要放,某实在为难呀!”

郦生和赢竭也算是熟的,听他这么说,郦生眉毛一扬,笑道:“大人多虑了吧?自从先王驾崩,因大王年幼,这些年来,我大秦诏旨,大王之印外,须有太后之印加盖。国家大事例有太后最后决断,大王虽有令关押,可太后要放,那自然是要放的!”

赢竭还要再说,郦生已然挥手打断,笑着又道:“大人意思我明白,无非是大王亲政,这国事大王说了才算!”

赢竭一笑点头,算是默认。

郦生一指西面,道:“大人,大王冠礼,还有七八日,冠礼之前,大王可没亲政!太后仍有监国之任,大人可要想清楚呀”

郦生这话一说,赢竭倒也想得通了,如今正是变化之时,谁说了算还真搞不明白。不过太后就在宫中,自己要不接诏旨,惹恼了太后,太后责怪下来,只怕将来大王也不会给自己做主。大王和太后乃是母子,就算该是大王说了算,自己听太后的,最多将来受点责备,料也无大错。况且嫪毐对自己也算不错,能帮他一把也算是有所报答。

赢竭想的明白,当下也不耽误,领了郦生和十几位军侯到后面嫪毐关押之处去提嫪毐。

卫尉军执掌宫廷门户,这有些犯事的大臣,一般都要在这里暂时关押,以待审讯处置。他这关押人犯之所,条件其实很不错,每个人犯都是独间。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因这些人说不定那一天就会咸鱼翻身,这些看守之人,除了严加关防,防止内外串通之外,对这些人犯一般都很客气关照。

嫪毐和赢竭关系不错,况且这是太后熟人,大王身边的几位郎官,还经常过来探视国,因此嫪毐除了不能出门,这一应使用之物,都是上品。

赢竭和郦生等人到了监门外,看守开了房门,郦生当先迈步进去,嫪毐此时,正躺在榻上,听见动静,一翻身坐了起来,见是郦生,嫪毐顿时喜笑颜开,道:“郦君亲自前来,可是要接我出去么?”

赢竭笑呵呵的接口道:“君侯委屈了,郦君奉太后诏旨,前来迎接君侯出监。”

嫪毐哈哈大笑,道:“多谢将军款待了,这几日,可憋死我了。”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刚一迈步,直觉脚一软,要不是赢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这嫪毐险些跌倒在地。

嫪毐扶着赢竭站稳了,笑骂道:“真是不中用,才在这里歇了几日,怎么这腰腿都有点使不上力了。”

郦生刚才听到说大王身边几位郎官经常过来探视嫪毐,这心里不由起疑。嬴政啥时候这么好心,对嫪毐如此关心了?待听嫪毐说腰腿用不上力气,郦生心里更惊,忙问道:“君侯,这腰腿用不上力气?”

嫪毐跺跺脚,笑道:“真是娇气了,想必是几日不动,有些沉重酸软。”

郦生急问道:“君侯这几日,吃的如何?莫非是饿的?”

赢竭在一旁,有点不高兴的说道:“郦先生这话说的,我这卫尉之所,还能委屈了君侯不成?况且君侯这些时日,大都是那些郎官,带些酒肉来伺候君侯,怎会饿着?”

不过他话刚说完,脑子里一闪,不由也是一惊。

郦生一看赢竭脸色,也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对赢竭行了一礼,道:“大人,某有一事相求!”

“郦君不必客气,有话请讲!”赢竭此时要摆脱自己的嫌疑,当然有求必应。

“燕太子的府上,有一位宾客阳庆,乃是医家圣手,请大人立刻派人,请到宫中为君侯诊治。”

“君侯所用酒肉,请一共保存,送到太后大殿,以备查验。”

“那几位前来探望君侯的郎官,如要出宫,请大人吩咐下去,务必留住,不得走失一人。”

赢竭满口答应,当即吩咐手下军侯分头去办,同时令人从两边架了嫪毐,直接送到太后殿中。

嫪毐虽粗鲁,但这两人一番对答,这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暗自后怕。待抬到太后大殿,太后见嫪毐如此行径,很是诧异,还没开口问,嫪毐已经滚到在地,嚎啕大哭:“太后!太后!微臣如非太后搭救,只怕还真要丢了性命!”

赵太后不明所以,只当嫪毐是吓的,不由微笑,安慰道:“卿竟如此胆小也?大王不过吓你一吓?那里就丢了性命!起来说话吧”

嫪毐哪里肯,只是伏在地上痛苦,郦生在侧,忙伸手搀扶,道:“君侯,切莫悲伤,待一会阳君一到,自然一切清楚。”

嫪毐这才渐渐止住,勉强站起身来,由郦生扶着,坐到一旁,赵太后看嫪毐虚弱如此,很是惊诧,问赢竭道:“卫尉,这是何故?”

赢竭吃吃艾艾,倒不好说,郦生为他解围道:“太后,这不关卫尉大人的事,请太后稍侯,一会就可明白到底为何!”

赵姬见嫪毐精神萎顿,心里心痛的很,忙让人给嫪毐清洗收拾,又取了两碗肉羹过来,让嫪毐吃下补养。

没多久功夫,阳庆随一个军侯进来,给太后行了礼,立刻为嫪毐诊治,阳庆先观其面,又闻其味,拉起嫪毐双手,诊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君侯乃富贵之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如何这体内却呈中毒之状?”

郦生不答阳庆的问话,一摆手,令那些谒者,将嫪毐吃剩下的酒肉都拿了过来,道:“阳君圣手,可能察知是那个里面下了毒么?”

阳庆看看那些酒肉之物,伸手取出一个银针,一个个探了一遍,待探到其中一个肉糜时,这银针略略有些变色,阳庆端起肉糜,闻了一闻,又淘起一勺,放到舌尖品味,许久才断道:“正是此物之中,有些微量毒药,一两顿无事,如是天天如此,只怕十数日之后,性命难保!”

嫪毐很是怕死,早吓的心慌忙乱。紧着问道:“某既已中毒,可救的么?”

阳庆微微一笑,道:“君侯勿慌,这毒入体不多,甚是好治,只需三天,某定让君侯恢复如初!”

嫪毐这才放了心,那边赵太后却已是勃然大怒,喝问道:“何人大胆,竟敢毒害长信侯?赢竭,长信侯是关在你卫尉那里,你怎会不知?”

赢竭看太后脸色不善,赶紧行礼回道:“太后,真不关臣事。自从君侯到了臣处,这多有郎官,称是大王所派,照料君侯,这些酒食,都不是我军中之物呀!”

赵太后脸色气得铁青,骂道:“你这厮,就是这么做官的么?我问你,那些郎官何在?”

赢竭急回道:“那些郎官,臣已下令,不得放出宫去。臣马上再传令,马上派军抓捕,严加审讯,看到底何人要害长信侯!”

赵姬冷笑,道:“嘿嘿,就怕你审不出什么,这事我也不用你,你把这些郎官,全部交给长信侯让他自审!”

赢竭赶紧答应,赵太后又对阳庆道:“阳卿,我赏你金五百,车马十辆,你这几日,好生照料长信侯,切切,切切!”

阳庆赶紧行礼拜谢,道:“太后放心,臣一定竭心尽力,救护长信侯。”

赵太后仍在那里咬牙切齿,道:“郦卿,这些郎官,你好生审办,不敢是何人何职,打死无论,只要搞明白,看看谁要害长信侯!”

郦生忙不迭的答应,这才抬了嫪毐,和阳庆等人回府,赢竭那里自是调兵遣将,去抓捕那几个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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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七十章 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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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七十章 栽赃)正文,敬请欣赏!

郦生、阳庆和两位舍人,陪着嫪毐回到长信侯府。门下众宾客,见郦生将嫪毐接回,这主君归府,宾客们心中大定。嫪毐强撑着和大家打个招呼,就有些支持不住。十几位上舍宾客赶紧将嫪毐送往内宅安歇。

平日伺候嫪毐起居的几个内宅妇人,见自家君侯如此模样,一个个又喜又惊,情急之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嫪毐心里正自不耐,见妇人如此,更是焦躁,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乃公回来,哭些什么都给我出去!”

撵走了妇人,阳庆再次为嫪毐把脉,沉思一会,取过笔墨,配了些草药,让僮仆下去取药熬制,自己又取过银针,要为嫪毐行针化毒。

郦生在侧,忙伸手拦住,道:“阳先生且慢!”

说罢,郦生对嫪毐行了一个大礼,道:“臣有大事要禀明君侯!”

嫪毐勉力抬抬手道:“郦君有话请说,何必如此多礼?”

郦生拜伏在地,道:“君侯有所不知,君侯被关入卫尉衙内,府中宾客无主,数日之间,流散二百余人,臣以事急难等,擅自召集宾客,欲自代长史之位。因有宾客不服,舍弟郦商,剑斩三人,方压住众人。”

“臣与舍弟,不待君侯之令擅杀宾客,自居高位,实属胆大不道!今君侯已归,大事初定,请君侯斩我兄弟,以戒后效!”

这上舍宾客之中,虽然当时被郦家兄弟压服,齐奉号令,但见了嫪毐归来,还真有人动了心思,要寻个时机,在嫪毐面前给郦家兄弟上点眼药,免得这兄弟二人以后得志横行。没想到郦生早已想到此点,在众人还没机会开口之前,已经将事挑了出来。

嫪毐身体乏软,听郦生有事要禀,还以为朝政大事,待听说是杀人夺位,嫪毐再糊涂,也知道郦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即大声说道:“郦君说哪里话来!如非郦君出面相救,我只怕要葬身在卫尉衙内。事急从权,郦君和令弟都是有功无过,只能重赏,岂有斩杀有功之人的道理。”

说着,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府中长史郭成。嫪毐一指郭成,道:“郭成,你乃我旧友,一直帮我打点庶务,只是以你才具,做不得大事。也罢,这府中总管之位,依旧是你,打理一切庶务。”

“郦君高才,足为吾师,就请郦君暂充长史之位,全权打理府中一切要务,如我不在,就请郦君主政!”

“令弟郦商,雄壮有才,掌管侍卫等事甚好。赏其百金。”

“那三位宾客,虽不知时务权变,也是一片忠心,郭成,看其是否有家眷在,如有家眷,赐金二十以养老幼,如无家眷,厚葬。”

“郦君,你看如此可好?”

郦生拜伏在地,高声道:“君侯如此信重,我兄弟为君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嫪毐说了这多,精神更加的困顿,郦生忙让阳庆为嫪毐处置,自己则带了众人下去。

到大堂之上,郦生让郭成,自去处理一应庶务,自己则向一众宾客,交代太后所说的审问毒害君侯的郎官一事。

宾客们听说君侯是在监中中毒,都是大惊,心思快的,都在琢磨,这是谁这么狠,要暗中取了君侯之命?

到了晚间,赢竭派了数十位卫士,已将那几位曾探望国嫪毐的郎官悉数送来。郦商派了几位宾客,连夜审讯!

这些郎官,都是大秦的良家子,身后的父祖兄长,一般都是有功劳爵位之人,否则哪里能有机会充作郎官,初时被抓,还在懵懂之间,卫尉赢竭官高势大,他们虽然心里糊涂着,却不敢贸然反抗。待被压到长信侯府,彼此见面,这才知道和探望嫪毐有关。

这心里更加的糊涂,自己乃是奉上令送些酒肉饮食照顾长信侯,对长信侯有恩无过,长信侯如今放出来了,怎么反倒把自己抓了来?

这几位心中不服,又是官身,待嫪毐宾客前来询问,这几位虽然被捆着,却是气势汹汹,让这要亲见嫪毐讲理。

这几位宾客,在嫪毐这里都是尊为上宾的,又是传太后旨意前来讯问,那里将这几个小小的三百石郎中放在眼里,一声断喝,斥道:“你等毒害君侯,罪该不赦。还想面见君侯!”

“老老实实交代,何人是幕后凶手,何人亲自指使,说得明白倒也罢了,如尔等嘴硬,只怕这皮肉是自讨苦吃!”

“毒害君侯?”几位郎中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其中一个连连叫苦不迭,喊道:“先生,冤枉呀,我等都是宫中郎中,与君侯又无过节,如何会毒害君侯?况且君侯乃国家大臣,我等小小郎中,没事找君侯的麻烦干什么?”

另一个接着说道:“是呀,是呀,我等都是侍郎蒙毅班内,是蒙侍郎传令,让我等每日到大王膳房内,取些酒肉侍奉君侯的。蒙侍郎交代的清楚,大王对君侯甚是关爱,怕君侯在监中委屈,这才让我等排班送去。毒害之事,从何说起呀!”

一个宾客问道:“尔等去这膳房之中,是随便取用还是有哪位专门准备?”

这几位郎中,异口同声道:“我等按时去取,乃是一个中年黄门备好的。”

“这黄门乃是膳房副总管,执掌传菜送饮,和我等一向相熟的。”

几位审讯的宾客一听,也知道这几位都是别人的工具而已,并不知内情,当下写了供词,令这几位郎中画了押,然后回报郦生。

郦生当即修了一封书简,用了嫪毐之印,派人前去宫中,让赢竭抓捕此人。到了晚间,派去的人才赶了回来,道是前去抓捕之时,那黄门早已不见,后来寻了许久,才从宫中一个僻静处找到了,只是这黄门估计是看宫门封锁,料想是跑不了,怕受皮肉之苦,已经服毒自尽。

郦生听说线索中断,恨得直咬牙,不过这凶手是谁,郦生心里倒也有些明白。

大王亲对太后讲过,嫪毐入监,他是让蒙毅前去安排,这些人都是蒙毅手下,看来此事嬴政是逃不了干系!

不过,要真是追到大王身上,太后那里还真不好办。反正所有郎官的最上级都是郎中令熊颠,莫如趁机栽到他昌平君身上,也好为行事打些基础。

下午郦生和宾客讨论时,已漏了些要让太后出面清理楚系一脉的口风,这些宾客都知道自家君侯和楚系宗亲已经势不两立,郦生说了一句:“这些郎官,都是熊颠属下,蒙毅一个小小的侍郎,如何做的这般大事?这些郎官,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严刑拷打,务必找到幕后黑手。”这几位宾客顿时明白,当即去办!

酷刑之下,那些郎官熬不住,只得依了诱导,招认乃是一切都是奉郎中令熊颠所指使所为,要趁大王不在咸阳之时,取了君侯性命,为昌平君报砸伤之辱。

到了第二日,嫪毐经过阳庆的救治,已然大有好转,虽然精神还有些不济,举止却已不碍,郦生将那些郎官的招认和自己的推断告知嫪毐,道:“君侯,这次乃是大王要暗取君侯性命!蒙毅等人不过是奉令行事而已。”

嫪毐又惊又怒,道:“郦君,这熊氏兄弟也就罢了,嬴政这厮也要杀我,他是大王,太后就算宠我,我也越不过大王去,似此我当如何?”

郦生笑道:“君侯,虽说要杀君侯的乃是大王,难道君侯忘了,这逼着大王抓你的可是华阳,要处置你的,可是熊氏兄弟!如非他们,大王何至于要暗取你性命灭口?冤有头债有主,此事还需要找华阳那帮人算账!”

嫪毐点点头,恨道:“如此便宜了蒙毅这厮!”

郦生又拿出那些供词,送给嫪毐,道:“呵呵,那倒未必。君侯,这些郎官招认,乃是受了郎中令指挥行事,君侯可将此物呈给太后决断!”

嫪毐明白其意,当即喜道:“郦君大才,果然筹谋深远!好,好!明日我就上奏太后!”

“这次昌平君兄弟欺我太甚,老华阳竟然逼着嬴政杀我,嘿嘿,某岂能束手待毙!明日见太后,我自有决断!”

郦生呵呵一笑道:“君侯杀伐决断,我岂能不知,只是此事重大,还当小心在意!”

嫪毐当下将郦商和几位足智多谋的上舍宾客请了过来,细细研商如何劝说太后,如何行事,何人可为助力,何人需小心戒备等等。

到了午间,太后又派谒者前来,探视嫪毐病情,嫪毐赏了谒者一些钱币,让他回报太后,明日一早,自己要进宫面见太后。

到了傍晚,阳庆再一次为嫪毐行针拔毒,完毕之后,阳庆收拾一下,对嫪毐道:“君侯,这贵体已复,某再此已然无用,就此告辞!”

阳庆对己有救命之德,嫪毐很是感激,送了阳庆二百金为谢,

郦生以嫪毐病体未愈,将嫪毐拦在内宅,自己则陪了阳庆出来,点了车马,亲自将阳庆直送回到姬丹府上。

嫪毐在明,姬丹在暗,到底能闹出什么动静呢?求票,求赏呀!!!!!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七十一章 夺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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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嫪毐点了府中精壮武士一百人,车马赫赫,都是腰挎宝剑,手持长戟护卫着自己直奔王宫而来。

昨日宫内封锁,搜捕那些郎官,直到现在,宫门依然未开,嫪毐到了门前叫门时,那守门的军侯卫士早看到嫪毐领车马耀武扬威而来。这里是王宫重地,职责所在,军侯岂肯疏忽,立刻手下齐齐戒备。

嫪毐仰首大喝:“门上那位在此?某奉太后之令进宫!”

那军侯在门上,探首回道:“君侯,此处乃是王宫,你要进宫亦无不可,只是这些兵马武士,卑职岂敢放入?”

嫪毐抬头回道:“我是奉令而为,且请你家大人说话!”

那军侯喊道:“君侯,我家大人昨日出宫去了,并未在此!”

郦生在车中,对嫪毐道:“君侯,可请太后旨意,令他开门!”

嫪毐点点头,正要说话时,背后街上,车马辚辚,十余辆车马直奔这里而来,嫪毐定睛看时,正是赢竭旗号。嫪毐大喜,赶紧迎了过去。

公孙竭看到宫门前许多车马,也是诧异,见嫪毐迎了过来,公孙竭吩咐手下暗自戒备,自己在车上躬身问道:“君侯何来?“

嫪毐到赢竭车前,笑道:“我正要寻大人,我奉太后旨意,要进宫见驾!”

赢竭看嫪毐身后车上武士,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甚是精壮,他是卫尉,岂敢轻易就让嫪毐带人进去。回道:“君侯进宫,如何需这些兵马护卫?”

嫪毐高声道:“大人岂有不知,宫中一些奸人要害我性命,我有要务进见太后,岂能不多加防备?”

嫪毐说的理直气壮,但嫪毐真要带了兵马入宫闹出事来,赢竭乃是卫尉,负责宫门禁卫,却是要背天大责任的。关系不错是不错,可没到两肋插刀的份上,赢竭哪里肯。除非太后肯下明旨,那就没自己的事了。当即说道:“既是如此,请君侯车马后移百丈,我同君侯一起去见太后请旨如何?由我护卫,君侯安如泰山!”

嫪毐知道,赢竭和昌平君兄弟也不甚和睦,自己又帮过他大忙,想必不会害自己,有赢竭在身边,他掌管宫门兵马,卫士众多,倒不怕人暗算。嫪毐点头道:“大人如此说,那就依大人!”

说着,令手下人马后退百余丈,自己只带了郦商等十位武勇之士护卫着,随赢竭进宫。

守门的军侯见自家主官来了,当下一边戒备着,一面打开宫门,放赢竭和嫪毐进宫。赢竭吩咐军侯,小心在意,如非有旨意,敢冲击宫门者,格杀勿论。

嫪毐在一旁,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这心里不住的冷笑,暗道:“你这厮,我既然进来了,太后那里自然有旨意给我,稍后还要借重这宫中卫士,何必还要手下要冲击宫门得罪你等。”

赢竭领了数十名卫士,护卫着嫪毐一行,直奔太后所居大殿。这一路行来,宫中郎官谒者,远远看到这一行人,都有些诧异,这些壮士兵马如何在宫中横冲直撞的?须知这宫禁各处的守卫,原本是郎官们职责所在的。只是这些人并不进宫上殿,倒也没人上前盘问。

到了太后宫前,守卫太后宫殿的郎官一见这些人直奔大殿而来,那为首的执戟中郎唬了一跳,当即下令弟兄们小心,那中郎手执长戟,大喝一声,道:“来者止步,此乃太后宫禁,汝等卫士岂敢乱闯!”

赢竭一挥手,手下卫士军侯和郦商等人一起站住,长信侯嫪毐独自上前,笑道:“是我,怎么,我几日不到,你这厮到不认得我了?”

执戟中郎打量一下嫪毐,微微一笑,道:“君侯我自是认得,只是这些人等,可不该到此!”

嫪毐哈哈一笑,道:“这些人乃是护我而来,也罢,我要见太后请旨!”

那中郎一挥手,示意手下,将嫪毐放了上来,嫪毐径自进了殿门,不多时,里面伺候太后的谒者出来传旨,令卫尉赢竭和嫪毐手下武士进殿。

既有太后旨意,中郎自然不会拦阻,赢竭和郦商等人到了里面,只见赵太后冠带整齐,端坐在高几之后,嫪毐站在台下伺候,赵姬看着赢竭笑道:“有卿如此尽心,老身甚慰,只是这宫中不净,有人要害老身和长信侯,那些郎官卫士,老身可信不过,你出去传旨,令长信侯带来的兵马进宫,护卫老身宫禁!”

此事不合律法!赢竭正要拒绝,刚一挺身,隐隐听见身后动静,赢竭余光一扫,身侧嫪毐带来的武士,虽然一个个弯腰听旨,这双手却都抓在宝剑之上。

赢竭大惊,心中电转,刚才太后虽然笑着说话,语气却甚是刚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自己要是拒绝,只怕自己能进来却未必出的去!

她是太后,大王都要让她三分,自己一个远枝宗室,惹她干什么,听令就是了,即便出事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况且嫪毐和太后要对付的定是昌平君兄弟,成功了,自己还能再进一步,放着好事不干,何必非要吃眼前亏。

赢竭当即高声禀道:“太后有旨,臣自当遵从,就请太后派谒者和臣一起宣旨就是!”

郦商等人,听赢竭痛快接旨,也都松了一口气。躬身退到两侧。

谒者捧了旨意,和公孙竭一道去宫门传旨。

这一来一往,时刻可不短,待郦生等人都到了太后殿前,足足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嫪毐和太后,早已密议一定,赵太后宣进原本在殿外值守的众郎官,好言抚慰一番,各赐爵一级,让他们好生听令长信侯,护卫本宫。

这些郎官,乃秦国良家子弟,都要靠军功往上熬爵位官职的,太后如此恩典,自然个个喜悦,至于听令长信侯,虽说好像有点不对,可太后乃大王之母,太后说了大王也得照办。再说了,长信侯最受太后宠爱,这个别处的人可能眼瞎不知道,但守在这里的郎官谁不清楚?太后既然吩咐了,听着就是。

此时大王在外,负责宫中郎官的高官中,郎中令熊颠和郎中丞、右中郎将、车、户郎中将都随在大王身侧护卫,现在王宫中职位最高的乃是左中郎将,骑郎中将两人。赵太后安抚好了身边的郎官,遂调嫪毐带来的武士五十人进殿侍立台陛左右,其余武士,都在殿外台阶上和那些郎官一块戒备门户,赢竭带着的卫士,则安排在台下殿周警卫。

安排已定,赵太后派出身边谒者,到王宫内各处,招左中郎将、骑郎中将以及各殿为首的执戟中郎到宫中进见。

听说太后召见,这些官员来的都快,不多时,左中郎将司马进,骑郎中将芈清都已赶到,各殿的为首的执戟中郎也都纷纷到来。

这些人来到之后,看殿内殿外莫名其妙的多了那么多武士,都甚是诧异,待进殿拜见,这赵太后只是淡淡应了,随后就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高坐其上,候着来人。

司马进和华清对视一眼,自觉不好,芈清躬身施礼,道:“不知太后召唤,有何吩咐?”

赵太后居高临下,看了一眼芈清,曼声问道:“该来的都来了吗?”

芈清早已暗中点过,见赵太后问,忙回道:“禀太后,除了议郎赢兆,其余都已到了!”

“赢兆?还是宗室子弟,居然如此散漫?”

“这是哪家的子弟?”这后一句却是问赢竭的。

赢竭想一想,道:“赢兆祖父为公孙定,父赢举曾为太中大夫,赢兆大姊即昌平君夫人。”

一听和昌平君沾边,赵太后顿时火大,喝道:“原来和熊颠沾亲带故,想必是多受照顾的!难怪如此无规矩,也罢,既然他不好做,就不要做了,将此人革职,放回雍城去就是!”

司马进和芈清,素知熊兆在这郎官中,乃是出类拔萃的人,不想赵太后一言就开革了官职,赶回雍城去了,有心要保,可偷眼看赵姬脸色,却知道今日大非平常,还是先忍着,看看下面有什么大事再说吧。

其实这殿中人都不知道,赢兆早就来过了。

赢兆听说是太后传召,想起大姊所说过的一切,想起刚才郎官来报,说是长信侯带武士进宫。当即有所警觉,所以他来到附近之后,并未现身,先暗中观察,见赵太后宫殿附近,戒备森严,护卫众多,如今又传负责护卫宫中的郎官将领说话,这里面定有玄机。

看穿了这点,赢兆那肯再往前走,当机立断,跑回华阳太后那里,向老太后禀报!

处置了赢兆,赵太后心气稍顺,看看躬身而立的众郎官,赵太后沉声道:“如今我大秦,自孝公变法图强,六世奋斗,方有如今局面,你们的父祖,也多有贡献。

“卿等都是我大秦才俊,才得以在宫中为郎,稍加磨练,就是我大秦的栋梁,我大秦能否霸业永昌,可就看你们是不是一心为国效忠了!”

赵太后叹了口气,又道:“如今大王即将亲政,原本是大喜之事。大王亲政,我也可放下先王交付的这副重担,安安静静地享几年清福!”

说着,话音陡然一高,喝道:“可恨的是朝中竟有人意图不轨,一心挟持大王,胡乱国政,我身为太后,岂能不顾国祚,袖手旁观?”

“卿等皆是忠臣子弟,可愿助我清除奸党?”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七十二章 夺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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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郎官,虽在宫中,但也不是每个人都熟悉朝廷政治,尤其是一些家世本来不是很高,也不曾读过什么书的那些良家子弟。这些人能入宫,多是父祖立过军功,子弟也是从军有些功劳,才得已选为郎官。在他们来说,大王是天,太后就是天上天,自己侍奉大王,为国效忠,还能不听太后的么?

因此,赵太后话音一落,不少郎官已经高声回禀:“太后,臣等忠心为国,愿助太后清除奸党!”

至于奸党是谁,那先不管,反正太后说了算!

司马进没吭声。芈清不但没吭声,还狠狠的往后看了看,看那几个喊的最响,最积极!

赵太后在上面,看两位郎将都不曾开口,当下厉声喝问:“司马进,芈清,尔等不想奉旨?

司马错子孙一系遍布军中,连蒙骜都要和司马氏联姻,才能在军中站住脚。司马进作为司马一族的人,对朝政可不陌生,他当然知道,赵太后这么说,指的就是昌平君等楚系宗亲的人马。

他司马氏和楚系宗亲无仇无怨,但也犯不着为楚系出头顶雷。如今太后在面前,还是依太后的主意好些。

司马进跨前一步,恭声回道:“臣愚钝,不知国之大政,但凭太后吩咐!”

司马进一表态,几个还在犹豫的郎官也都赶紧躬身表态:“臣谨遵太后旨意!”

唯有芈清,挺身高声喝问:“太后口口声声说要清除奸党?不知哪个是奸党?那个要挟持大王?”

长信侯嫪毐,厉声喝道:“汝怎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无礼?”

芈清出身芈戎一族,祖为楚国王族,自己乃是华阳太后的内侄孙。从来就看不起嫪毐的。见嫪毐说话拦阻,芈清呸了一声,道:“汝乃侥幸小人,大王罪臣,怎么轮到你说话?”

赵太后见芈清如此对待嫪毐,知道芈清乃是华阳的亲戚,定是不会帮自己的,当即喝道:“放肆,汝当我面,竟敢如此对待长信侯,果然无礼之极,给我拿下!”

殿中拿人,本就是侍卫郎官之责,太后令下,那些已经效忠的郎官自然听从,上前就要擒拿芈清,芈清一抬手,止住众人,喝道:“我乃大王亲令骑郎中将,谁敢拿我!”

这些中郎一顿,芈清趁机跨前两步,就要奔赵太后过去,台陛左右侍立的武士中,郦商早跳了出来,手执长剑喝道:“大胆!汝敢以下犯上!”

赵太后在上,尖喝一声,:“芈清以下犯上,格杀勿论!”

芈清一愣,没想到赵姬竟然下了格杀令。郦商听在耳中,当即长剑一挥,窜上一步,当胸就是一剑。

芈清的武艺,原也平常,又是无备,郦商一剑刺来,哪里躲得开,当即洞穿右胸,芈清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手指着赵太后说不出话来。

郦商一脚将芈清踢翻,早过来两个武士,将尸首拖出殿外。嫪毐高声喝道:“但有抗旨者,这就是榜样!”

赵太后在上面,叹了口气,道:“芈清正是奸党中人,执迷不悟,罪有应得!”

“传旨:所有宫中郎官,只要遵旨听令,一律赐爵一级,赏钱五千!如和芈清一样抗旨不尊,格杀勿论!以阵前斩首论功!”

司马进等郎官将佐,听赵太后赏赐不薄,当即回道:“臣等谢太后赏赐!”

“许舍人拟旨,长信侯门下今日进宫的众壮士,皆授郎中之职,文士皆授大夫之职。着许卿为中大夫”

“着郦商为骑郎中将,权领宫中郎卫。司马进以下,皆听郦商节制。“

“着郦食其守御史中丞,领宫中各御史、大夫。”

“着长信侯嫪毐,权上将军,节制京师各处兵马!”

赢竭见杀了芈清,郦商升任骑郎中将,各郎官班头,不管内里如何,起码表面上都已表名要追随太后行动,看来赵太后这是要首先控制宫中,然后再逐步控制都城了!

自己该怎么办?赢竭脑子里可是不停地转。

暗思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作为宗室子弟,却没沾了华阳太后什么光,还是靠了当初毅然从军,拼军功才熬到这列卿份上。上次恶了吕不韦,全靠嫪毐帮着疏通了赵太后,才保住位置。不但如此,女儿赐婚燕太子丹,那个宗室不羡慕自己?

赵太后和嫪毐对自己不薄呀!如今和华阳一脉对上,这华阳太后对自己不冷不热,总没有舍弃赵太后反去帮华阳的道理吧?

况且华阳太后手下,昌平君兄弟卓然不群,无论朝廷宫中,还是在各地郡县,也有不少能臣猛士,只怕自己就是想去,人家也未必稀罕,倒是赵太后这里,本就是孤身来秦,身边就一个嫪毐亲近,缺少得力臂助,自己相助赵太后,那是雪中送炭,定受大用。

再说了,自己前日在送走那几位倒霉郎官之后,自觉局势似乎骤变,先是流言四起,后是嫪毐中毒,好像有一股暗流在其中涌动。生怕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将自己打翻在地。心里惊异不定,想来想去,没有可商量的人,不是专门道女婿府上,向范先生他们请教么?

想着燕太子丹这里,颇多才高之士,故昨晚直接到姬丹府中,来寻女儿赢玉。昨日范先生怎么说的?

范增当时说:“卫尉大人何必迟疑,长信侯中毒,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赵太后和华阳太后,定然要立刻分个上下生死,大人身负镇守京城之任,事关重大,还是要想好,站在那一边才是!”

“卫尉大人要是犯错,只怕立刻就是杀身之祸呀!”

“至于如何抉择,大人随机应变就是。”

今日看到嫪毐时,他就已经知道,赵太后动手的日子到了。后面的动作,虽有那么点被迫的味道,但在赢竭的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要站在哪里了!

赵太后封完了嫪毐,看一眼赢竭,高声道:“卫尉赢竭!”

赢竭立刻洪声道:“臣赢竭唯太后之命是从!”

赵太后一笑,道:“卿乃宗室,自然知道不能让大权旁落外人,我心甚慰,封赢竭为武成君,食邑汉中!”

赐封武安君,赢竭喜不自禁,高声谢道:“谢太后恩典!臣为大秦社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太后扭头看看郦生,郦生低声道:“太后,卫尉大人虽然忠心,但其属下未必齐心,宫门禁卫轻忽不得,可让郦商陪卫尉大人回去,宣布太后诏旨。华阳那里,唯有让长信侯亲自去一趟才可,免得他人畏惧华阳威势,反误了大事!”

赵太后当即高声下旨:“华阳太后年老糊涂,已为奸人所蒙蔽,长信侯,你和左中郎将带人前去华阳太后宫内,将华阳太后移驾至此,免得为奸人所用,坏我大秦社稷!”

“郦卿,你随卫尉大人,去卫尉衙署,着急各令、丞、司马、宫门军侯,宣布我的诏旨,封锁宫禁,非我亲旨和长信侯之令,严禁一切人等出入。”

“许大夫拟旨,招内史赵肆、中尉麃公和手下长史、令、丞立刻进宫来见!”

“其余各官,立刻回各自班中,传达诏旨!严密戒备,不得懈怠,违者军法从事!”

众人一齐承诺,当下各自去办。

听说让自己去捉拿华阳那老东西,嫪毐当即让司马进给自己调了七十多个郎中,又从自己人中,带了十来个武士。直奔华阳太后宫室,到了左近,嫪毐正要吩咐大家如何动手,前面宫殿大门轰然洞开,一队郎官从里面窜了出来,为首的郎官手按宝剑,一声大喝:“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太后之宫!”

嫪毐一挥手,扭头从后面谒者手里捧过一卷竹简,大声喝道:“休得无礼,我乃长信侯嫪毐。如今宫中有奸人作乱,我奉太后旨意,请老太后移宫,以资保护!你是何人?竟敢阻我!”

为首的郎官嘿嘿一阵冷笑,高声斥道:“什么奸人作乱,我在宫中数年,还不知道你来?我看你就是奸人。赶紧滚开,否则某就不客气了”

嫪毐见太后之旨唬不住对方,知道对方已经有防备了,这事可拖不得,嫪毐也不废话,当即大喝一声,道:“我奉太后旨意捉拿奸人!奉旨者无论何人,爵升一级,赏钱五千!如敢抗旨,格杀不论!”。

为首的郎官,乃是公孙兆的心腹,受令在此拖延时间,见嫪毐人多势众,知道今日凶多吉少,那郎官丝毫不惧,将宝剑一挥,骂道:“你等图谋作乱,才是奸人!想进殿,先过了某这一关再说!”当下领人反冲了下来。

跟着嫪毐来的这些郎官,虽然都是在宫中,但和这些人熟悉的虽不多,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真没有什么厮杀的积极性。看上面这些人冲杀下来,谁也不肯丢命,况且这斩首都是军功,因此也都挥动长戟迎了上去。

这郎官虽忠勇,但却少了智谋计较,若他想拖延时间,可集中人手,排成阵列,守在台阶上,一来居高临下,二来地方更窄,人多的反而摆不开。嫪毐还真要领人冲杀一会才能得手。

偏偏他领人冲了下来。这展开来不过单单的一层而已,人少对人多,自然吃亏,交手才一个回合,手下的兄弟们已伤亡过半,嫪毐看到便宜,也从后面冲过来,一戟将他刺死……

嫪毐一声大喝,:“那个不降,此人就是榜样!”说着,将这郎官一挑,砸到旁边几位还在抵抗的郎官身上。嫪毐手下趁机挥戟乱刺,那些郎官纵然有心投降,还不及说话,已被人乱刃加身。

这边郎官死伤殆尽,里面又冲出一些谒者女侍,这些人,更是不堪一击,片刻功夫,已被斩杀殆尽。台上台下,到处是血淋淋的。

嫪毐大踏步当先冲进了大殿,搜遍各处,却不见华阳老不死的踪影。嫪毐回身,抓住一个受伤未死的女侍,喝问道:“华阳在哪里?”

那女侍疼的丝丝只吸冷气,泪流满面,见嫪毐问,勉强开口道:“走了,被大人带走了!你抓不到的”

嫪毐气急败坏,将那女侍往地上一摔,一挥手,带着手下直奔宫门追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七十三章 中尉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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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到了王宫门口近处,只见宫门半开着,宫门卫士虽在,却远不似进来时那般严正,东一群西一伙的聚在一起议论。

见嫪毐过来,那些卫士纷纷散开,各自归岗值守。嫪毐唤过一个卫士,问道:“怎么宫门开了?可是有人出宫?你们军侯何在?”

那卫士行了一个军礼,恭声道:“回君侯,军侯被大人传去会议了。”

“适才华阳老太后要出宫,我等不敢阻挡,才开了宫门。”

嫪毐一跺脚,喝道:“坏了,给我追!”

嫪毐身后一个宾客忙伸手一拉,道:“君侯且慢!”

嫪毐一瞪眼,喝道:“你阻我作甚?”

这个宾客远比嫪毐心细,脑子转的也快,知道如今宫门军侯被赢竭召去未回,卫士们见到今日长信侯带人入宫,华阳太后匆匆出宫,显然已察觉宫中有些异常,这才会聚集议论。

嫪毐爵位虽高,官职却不重,在国内威望不显,要行此大事,唯有牢牢抓住赵太后的大旗,才能占据大义名分,驱使他人听令。这宫中乃赵太后所在,那就是根本重地,如今赢竭和郦商那里还不知情形到底如何,嫪毐贸然出去追杀华阳太后,万一这里失控,岂不是糟糕之极?

况且卫尉一军,人数虽不多,却是来自各郡县选调的精锐中的精锐,要行大事,控制了这一强军,那是如虎添翼。所以当下之急,就是控制宫门,一方面断绝内外,免得给他人可趁之机,另一方面,如赢竭郦商那里不利,即可随时支援,又能随机应变。

这宾客将嫪毐拉到一边,细细说了,嫪毐虽粗鄙,却不是傻子,顿时明白过来,当即令这宾客为首,带二十位随自己来的郎官,协同卫士把守宫门。自己则领了人,直奔赢竭议事之所。

刚走到卫尉办公附近,就见一些卫士军侯、司马的从里面奔了出来,见了嫪毐匆匆打个招呼,跑向宫中各处。最后面是赢竭和郦商联袂而出。

两人看到嫪毐,急忙过来,问道:“君侯如何来此?”

嫪毐顾不得答话,反问道:“你们这里如何?”

赢竭神色甚是凝重,回道“旅贲丞涉间和几个军侯公然抗令,已被郦君斩杀,其余皆凛然听令!”

嫪毐见大局已定,顾不得细问,忙道:“如此就好,华阳老不死的甚是知觉,在我去时,已经偷出宫去。我等速速回报太后!”

赢竭吩咐卫士令赢雪,旅贲令赢洪好生巡视各处,切不可疏忽大意,自己则随嫪毐和郦商到太后宫中向赵太后禀报。

太后赵姬听说未能斩杀华阳,心里失望,脸色就有些不愉,郦生在侧劝道:“太后,掌控都城要紧!”

“如今宫中大局一定,太后可速发诏旨,令众官进宫议事!”

“华阳那里,太后可给郦商一份诏旨,让一百郎官卫士前去追赶!”

如今郦生,俨然就是赵太后谋主,郦生如此说,太后欣然应允,当即下旨。郦商领了诏旨符节,当即下去,点兵出宫。

到了宫外,郦商先派了一个宾客,到姬丹府上面见尉缭范增通报情况,自己则领了车马,直接奔西门追赶华阳。

内史赵肆和中尉麃公接了太后诏旨,先后带手下将佐官吏进宫。

这两位高官一进宫门,就觉得宫中气氛大异平常,待听了赵太后吩咐,两人一喜一惊。赵姬好生抚慰两人,又赐麃公司马成为信成君,在麃邑之外,又赏了一个县为食邑。

内史赵肆,本就是赵太后和嫪毐推荐提拔之人,如今赵太后要清除楚系宗亲一脉,自然无不赞同。麃公司马成心中虽迟疑不定,但他年老成精,眼见宫中局面都在赵太后控制之下,自己如敢抗令,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只怕就是命丧当场,因此也是唯唯听令。他手下那些令丞校尉,见赵太后有旨,主帅都不反对,虽然这心里想什么的都有,也都一言不发。

赵太后下旨,内史赵肆立即率自己的衙署官吏兵士,弹压都城市面,发旨征内史所辖各县卒,所有各处城门屯守之兵,立刻直接划归权上将军嫪毐掌管,中尉营中大军,全面戒备,以备调用。

赵太后见司马成虽无异议,但毕竟这不是自己一向信重亲近的心腹,又派大夫韩浩为中尉军监军,随中尉司马成一块回营整备兵马。

众人奉旨退下,司马成当即领了手下令丞、校尉立刻出宫,飞车赶回中尉军大营,刚一进大营,司马成长出一口气,连声下令全军戒备待令,封锁营门,无他本人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到了营中大堂,司马成刚居中坐下,随司马成进宫的一位校尉早忍不住,抱拳施礼道:“将军,两位太后失和,朝堂之上眼见一场腥风血雨,我等到底该如何行事?”

麃公司马成脸色阴沉,看一眼手下众将佐,叹了口气道:“诸君,朝中内乱,非国之福。”

“我等秦人子弟,皆是大王属民,尽忠大王就是。两位太后失和争斗,那是大王家事,我等外人,须干涉不得。”

“中尉之军,乃国家精锐所在,决不能轻动。我等只奉大王军令就是!”

“所有军中将佐,各自归队,管领属下,非我军令,妄调一兵一卒者斩!”

司马成代替张唐领中尉一军的时间虽不长,但他乃是军中宿将,功勋卓著,威望也高,早就将军中将佐整治地服帖。况且这百余年来,秦军法严酷,纪律严明,军中将佐毫无条件的服从军令早已成了习惯,虽说帐中的将佐都已亲耳听了太后的诏旨,有些人未免也有些心思,但主将既下了令,众将佐还真没一个敢出言质问的。

司马成这里刚刚吩咐完毕,就有军士匆匆来报,道是大夫韩浩,奉旨要入营。司马成问道:“韩大夫带了多少车马来?”

军士忙道:“回将军,车马二十辆,郎官卫士五十来人。”

司马成点点头,吩咐调五百卫士护卫大堂,营门处增兵五百。其余将佐立刻归营,放韩浩进营。

众将领令散去,没多久,大夫韩浩就领人到了大堂左近。众人下了车,刚要随韩浩进大堂,司马成在亲兵护卫下一来到台阶上,一声令下,百余位卫士就扑了上来,将一干人等全部擒住。

韩浩今日得太后重用为监军,他知道中尉一军,乃是这国中主力,能为太后掌控这支大军,事成之后定然功劳巨大,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这心里正在得意,猛然间遭此剧变,哪里反应的过来,待已被人困了起来,韩浩这才醒过味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司马成,我乃太后亲令监军,你敢捆我!”

司马成在台阶之上,看韩浩在哪里又蹦又跳的挣扎,一声大喝:“住口,老父奉令为中尉,执掌大军,乃国家上卿,对大王忠心耿耿,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大夫监军么!给我押下去!”

这些卫士,可不管什么太后诏旨,主将下令,也都不客气,见韩浩还在那里挣扎呼喝,管他监军大夫的,随手撕了一块衣襟,团成一团塞到了韩浩嘴里。韩浩挣了两挣,那里挣的动,嘴里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心里暗骂司马成,垂头丧气被押了下去。

如今城门各处的兵马已经被嫪毐拿走,这分驻三个营垒的主力司马成无论如何都要掌控在手里。处置了韩浩,司马成带了亲兵卫队,逐营巡视,亲眼看到各营垒官兵都是盔甲齐整,严守军令戒备森严,这才放心。

赵太后安排发付了中尉和内史,自以为如今这都城之中所有的军力都已掌握在手,心中大定,待众官到了宫内,赵太后高坐在台陛之上,厉声呵斥华阳老太后和昌平君兄弟奸诈误国,挟持大王以图谋反。

这朝臣当中,那些列卿重臣,除了镇守京中的卫尉、中尉和内史,其他人都随大王到了雍城冠礼,这来到宫中的,多是千石以下的中层官吏。赵太后这番雷霆大怒,许多官吏咋听此言,都茫然不知所措。

但华阳太后经营多年,昌平君昌文君又是大力扶持,这官员之中,楚系宗亲一脉实力确实非同小可。虽然其中有些人知道今日大事不妙,啥也不说的在哪里明哲保身,但仍然十来位官吏宗室挺身而出,为华阳太后和昌平君兄弟辩驳维护。更有两位大夫上前,只斥赵太后宠任嫪毐,误国谋反。

一见有人出头,这原本隐忍不言的亲近华阳太后的那些人,纷纷开口趁机鼓噪,为华阳太后鸣不平。而那些支持赵太后的,则是大声呵斥这些人无礼大不敬。一时间,宫中乱糟糟的闹成一片。

赵太后坐在上面,见下面竟然嚷了起来,先是一慌,继而大怒,吩咐嫪毐,将那些为华阳和昌平君兄弟鸣不平的,尽数拿下。

嫪毐在班中,早气的脸色铁青,太后下令,正和嫪毐心意,嫪毐一挥手,喝道:“这些人藐视太后,大不敬,给我拿下!”

殿内的郎官卫士,都是郦生早就吩咐好的,长信侯有令,这些郎官一拥而上,将为楚系宗亲一系出头的二十来位官吏全部擒下。

那中间有两人,乃是华阳太后亲族,自知今日和赵太后之间,已是你死我活,虽然被擒住,依然在哪里大骂不止。嫪毐更耐不得,取过郎官佩剑,直接上去将这两人斩于剑下。其余的那些个被抓的,都被唬住,老老实实的被押了下去。

血流殿堂,剩下的这些官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赶紧表态,拥护赵太后,效忠大王。

更有人建议,对这些奸党,一定要除恶务尽,不可宽纵。应立即擒拿其家眷宾客党羽,以免后患。赵太后欣然同意,当即下令嫪毐派兵捉拿。

嫪毐早已吩咐关闭了城门,当下分派兵士挨家捉拿,一夜之间,将昌平君、昌文君、华阳太后亲族等数十家府邸尽数扫平。只是这些府邸,都是高门大户,家中僮仆宾客不在少数,持械反抗的不在少数。嫪毐心里大怒,直接下令,犯官家眷格杀勿论,各府财物,任由手下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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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七十四章 困惑的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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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如今能调动的,除了卫尉和郎中令属下,还有在城门和各处衙署驻守的中尉军四千多人。只是这些中尉所属各军侯小队,嫪毐刚刚接管,是否忠心,是否能全心全意的听令,嫪毐心里没底,万一乘机闹事反叛,自己还真不好应付。因此嫪毐严令这些军侯,各自带队,牢收驻扎之地,不得外出。

这动手拿人的,除了一部分卫尉军之外,大多是调的自己府中的僮仆精壮。

这些僮仆精壮,带队的都是郦商从姬丹府上带来的宾客,既有嫪毐的格杀赏赐之令,这些人自是踊跃,下手格外凶狠,每到一家府邸,稍有反抗,就是斩杀不留,一夜之间,楚系宗亲一脉的数十家府邸血流成河。府中细软财物都被劫掠一空。

嫪毐的这些僮仆有不少就是原先被掠来的战俘,再有就是本地犯法之人。这些人心里对秦人权贵只是有畏惧和痛恨,可没什么爱意尊敬。只是嫪毐身为君侯,势大无比,秦国刑法又酷,如敢不服主君之令,性命难保。大家才不敢反抗。

如今奉令杀掠,金玉财物诱惑在前,带队的宾客,又是有意无意的怂恿,这些人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完成了嫪毐吩咐的围攻对象之后,在一些人的有意挑动之下将军蒙武、辛胜、少府王琯、治粟内史冯汤的府邸这几处和楚系宗亲一脉无干的大臣府邸也被这些人顺手牵羊平灭一空。

到最后,一小队乱兵,居然还闯进燕太子丹的府邸,打杀了一番,只是燕丹这里宾客早已有备,虽死伤了数十人,厮杀之声让内宅的赢玉和卫尉夫人吓了一跳,但终于将贼人赶走,免了一场大祸。

到了天亮,卫尉赢竭和内史赵肆,带领手下亲军衙署,亲自在城中弹压巡视,将一些跑散了的军士和僮仆,尽数拿下,才算让城中恢复了秩序。

至于这几家大臣遭殃,两人将情况报到赵太后那里,赵太后叹息了几句,木已成舟,那是无可奈何,只能吩咐两人,将这几处府邸好好的清理,有活着的,好生安置,死了的给予厚葬也就罢了。

郦生劝告嫪毐,如今城中虽然已将奸人一脉一网打尽,但大王在外,熊启熊颠都在大王身边,所领的郎官卫士,都是精兵,绝不能小视其反扑之力。

这些新领的中尉之军驻守各处,昨夜虽然听令未动,但一旦将来熊启兄弟领兵反扑过来,要是调动这些人征战,那可难保这些人态度如何。

嫪毐也知道自家那些僮仆,都是未经训练的散兵游勇,像这样围攻他人府邸的小阵仗或许还行。真要上阵冲杀,还真是差的太远,要想对抗熊启等人的反扑,还真要依靠这些中尉精兵,因此当下就领了自家的亲信卫士,到城中各处,亲自去抚慰各军,同时调整将佐,以便把这部分军队牢牢的掌控在手。

咸阳城中,一夜腥风血雨,二百里外的雍城那里却依然平静如斯。

只是这平静也不过是表面上罢了,暗地里不论是相国吕不韦还是御史大夫熊启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这是大王斋戒的第二天,相府宾客李斯就赶到了雍城。

看到自家长史的书信,吕不韦一言不发,坐在几后沉思。

思索良久,吕不韦看到李斯依然恭立在侧,遂让李斯坐下,问道:“足下一惯多谋,付长史让你过来送信,其中之意,想必你也清楚,此事你以为如何?”

李斯拱手道:“相国,我这一路想来,此事颇为蹊跷。”

“先说这大王身世,太后当日乃相国奉送给先王,人人皆知,十二月而生大王,乃先王亲见,大王为先王骨肉,是板上钉钉,确然无疑,否则当初几位太后和先王也不会立大王为太子。如今这流言,偏说大王乃君侯骨肉,这朝中上下权贵,都是知道内情之人,任谁都会嗤之以鼻。”

“只是这流言既然传出来,定有所图,莫非是华阳太后对大王不满,有意以此打击大王之望,也好废立么?”

吕不韦摇摇头道:“不然,不然。你不在朝中,有所不知。当日我为先王争嫡子之位后,华阳太后对先王宠爱有加,后来大王自邯郸归来,甚得老太后喜爱,又是老太后一力支持,大王才得立为太子。”

“自从大王即位,老太后对大王亲自教导国政,大王聪明果决,老太后可是满意的很。”

“这一两年,虽说两位太后渐渐不和,但对大王都是宠信的很,那日老太后在殿上大发雷霆,虽然看似对着大王,实际不过是要收拾一下嫪毐,压一压赵太后的气焰罢了。”

“如今大王即将亲政,以我观之,老太后绝无废立之意!”

李斯很是不解,道:“君侯,似此流言,无非针对三人,大王、太后、君侯。既不是为了对付大王,难道是以此对付太后和君侯?”

吕不韦心里也是想不通此点,这个流言的要害,关键是涉及到嬴政的身世,涉及到大秦的王统,如果散布开来,影响最大的,还是对大王王位的正统性的怀疑。至于对太后和吕不韦的伤害,最多只能是附带而已。

在这个流言中的三个受害人,嬴政、太后、吕不韦,已经是三位一体,一伤全伤,先伤的还是嬴政。一全皆全,如果要保全嬴政的王位正统性,那就动不了嬴政,当然也动不了太后,动不了他吕不韦

吕不韦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更加的迷惑不解。散布这流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两人万万没想到,这不过是姬丹想起了史记中对嬴政身世的不同歧义记述,即兴告知郦生等人,在他在嫪毐门下宾客们故意散布出去,无非是想迷乱视线,给这场风波添点热闹,他可没想到,吕不韦等人竟然为揣测此事根由大费脑筋。

至于所谓长信侯嫪毐要和赵太后起事谋反,扶立太后幼子之事,两人都觉得这显见是有人故意要给嫪毐栽赃,但手法如此拙劣,漏洞百出,却也是令人费解:如要借此行大事,自然要编的的圆满可信。如果只是无聊,又怎么会在这等大事上着眼?

吕不韦和李斯饶是足智多谋,却怎么也想不通这流言的根源利弊,到最后,李斯道:“君侯,既然此事一番混沌,还是莫要轻举妄动。如今大王斋戒,昌文君身为郎中令,统管护卫兵马,兵权在握,君侯莫如静观其变!”

吕不韦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不过,这随来的宾客护卫,却不能再像前几日那般懒散,所有人等,一律不得外出,不得与各家宾客交接,你总管其事,以防万一有变措手不及!”

李斯满口答应,这才下去休息,吕不韦又想了一想,唤来吕览,对吕览悄悄说了半天,吕览不断点头,到第二日,吕览径自进靳年宫中,去见大王嬴政。

吕览是太中大夫,算是嬴政身边近臣。嬴政斋戒,号称是在宫中独处,不预外事。但实际上,只不过不见外臣而已,他身边的大夫郎官,还是要进来伺候的。

吕览进来时,正好碰见蒙恬,手里托着一卷奏章,吕览笑道:“蒙恬,你升了中郎将,不曾见你请客祝贺,难道唯有你忙的离不开么?如今大王斋戒,你还送这些来劳烦大王?”

蒙恬忙行了一礼,道:“大夫,你有所不知,适才是昌平君找到我,说是有要事需奏给大王,他自居外臣,不好来见大王,让我务必转交呢。”

“我如今也不在大王身边随侍,正愁一会见了大王,如大王怪罪我可不是冤么,大夫反正要进去,不如大夫就代劳了吧,改日我请大夫喝酒!”

一边说着,蒙恬一面笑嘻嘻的,将那封奏章推了过来,吕览伸手接过,笑道:“你这厮倒是机灵,我受了怪罪就不冤么?”

前几日在路途当中,原来的五官中郎将因办事不力被免,嬴政的提议,将蒙恬直接升任五官中郎将,昌文君熊颠知道蒙恬的才干甚好,倒不嫌他是生手,让他统管这带来的五百郎官,倒还真是有点忙,见吕览接了奏章,蒙恬笑着给吕览拱拱手,赶紧跑去办自己的事了。

吕览到了里面,见大王嬴政,一身黑衣大裳,腰间用一条素带扎住,正坐在那里沉思。吕览不敢打扰,悄悄站立在一旁。

过了一会,嬴政看到吕览手里捧着的奏章,微微一笑道:“大夫来了,可是有事?”

吕览上前行礼,奏道:“大王,此乃昌平君大人托蒙恬转交的奏章,另外臣父有事,令臣密奏大王!”

嬴政这几日斋戒,倒是比平日事少了许多,但他不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这一直忙碌的人,突然闲了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一听吕览说相国有事要密奏,嬴政顿时来了兴趣,顾不得看昌平君奏章,忙道:“大夫,仲父有何话说,快快奏来!”

吕览见殿中就自己和大王,遂低低的将昨日李斯报来的消息给嬴政说了一遍。

嬴政听着,这脸色忽红忽白变化不定。吕览知道此事说起来还好,大王听起来一定是尴尬无比,因此只是低着头,根本不看嬴政,叙述完了,遂后退一步,垂首站立。

吕览听嬴政喘了半天粗气,才慢慢平复下来,问道:“这事仲父怎么说?”

吕览正色慢道:“家父昨日思索半夜,只是不明此流言到底根源,昌平君府估计也是被人栽赃,因此家父令臣告知大王,目前还是以静制动为上。”

嬴政恨恨地道:“这等奸人可恶,我若大肆追查,反让这流言传得更快!”

说着,嬴政看了看封印,然后拆开昌平君的奏章,匆匆看过,嬴政对吕览道:“原来昌平君也是为了此事密奏,他也在喊冤呢!”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七十五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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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卷上奏章,放在身前的几上,道:“昌平君虽不忿嫪毐,但这等拙劣伎俩,绝非他的手笔。大夫以为呢?”

吕览拱拱手,道:“家父亦如此说!”

嬴政看一眼吕览,问道:“仲父执掌国政多年,智谋深沉,这点小小手段,仲父自是看的透彻!”

“以静制动,以静制动!寡人知仲父之意:亲政之前,不必纠缠这些流言碎事,只等行过冠礼,寡人亲掌王国大政,那时两位太后身居后宫,颐养天年,不预朝政,两宫之间没了嫌隙,他人自然无从挑拨其间,流言自破。”

“只是嫪毐这厮可恨,狂傲不知进退,幸好……”

嬴政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吕览接口道:“大王,嫪毐这厮得了此次教训,想必日后也会知些分寸。”

嬴政心里想的可是幸好自己让蒙毅暗中动了些手脚,待自己回去,嫪毐这厮已经一病呜呼,少了这么一个惹祸精,两宫太后之间也可少些矛盾。

差点说漏了嘴!嬴政心里庆幸了一下,幸亏吕览接过话去。嬴政赶紧顺着说道:“正是,正是。”

“不过如今都中既有流言,难免也会有屑小之徒蠢蠢欲动,以静制动是对,还当严加防备。卿修一道旨意,告知卫尉竭、中尉成、内史肆,都城乃国之根本,务要各收其职,不得大意!”

吕览乃是太中大夫,这正是他的本职,当即取过竹简,运笔如飞,写了诏旨,嬴政看过无误,书了花押,让吕览送出去给相国和昌平君签署。

吕不韦和昌平君熊启,既然知道了都中流言四起,生怕朝廷多事,今日也早早就进宫处理政事。见了吕览捧来的诏旨,两人并无异议,各自签署了,吕览这才捧了回去用玺封卷。嬴政令议郎蒙毅,带车马十辆,卫士三十人,立刻赶回都城,向三位镇守都城的列卿高官传旨。

蒙毅接了大王诏旨,心里却是不怎么高兴。

这大王冠礼亲政,说不定这一生就只能见到一回,宫中郎官,那个不想跟来看看新鲜。自己总算有幸被选中,跟着来到了雍城,怎么?又让自己回去传旨!

从雍城到咸阳二百里,再快也要两天吧?

今天可是辛巳,离大王冠礼之日连今天可就只有四天了,自己就算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都不一定来的及,何况回去之后,还不定在哪一家就要耽误上半天呢!

蒙恬看出了他的心思,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让你回去传旨,这是大王对你信重,这副嘴脸如让大王知道,岂不是惹祸?”

蒙毅苦着脸,叹口气道:“大兄,我也知道,不是想看大王冠礼么!”

蒙恬拉着兄弟的手笔,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样,我让人给你挑些好马快车,你路上辛苦些,跑的快些,想必也来的及。”

蒙恬如今是五官中郎将,这些郎官侍卫正归他管,蒙恬细细地挑了10套车马和精壮军士派给蒙毅。看着兄弟上车去了,这才回身办理自己的公务。

蒙毅领了车马,刚一出雍城,蒙毅就吩咐护卫,一路打马快行,一日半之内,务必赶到咸阳城内。

一路奔出四十里,不但这马已经明显后继乏力,连人坐在车上,土路颠簸,都是被颠的快散架一般,为蒙毅驾车的卫士,一边驱车一面劝道:“大人,再跑下去,这人能顶的住,这马可受不了,大人,如还不到咸阳,这些马都累倒了,岂不是欲速则不达?还是停一停,让马休息一下,吃些草料,回复一下体力吧?”

蒙毅抬头看看,正是午后天气,虽然刚是四月,这天气还不热,那些马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蒙毅知道那卫士说的对,点了点头,道:“也好,就依你吧!”

那卫士如释重负,赶紧拉住缰绳,停了车马,招呼众人,一边喂马,一边自己也用些饮水干粮。

歇了小半个时辰,众人重新出发,蒙毅道:“且慢性一阵,再赶路,晚些歇息就是。”

众卫士答应一声,驱车前行,急一阵,慢一阵,到了傍晚,已赶出八十多里。正好走到一个山岗之前,众人正要驱车上去,忽然前面山后传来一阵厮杀声。

蒙毅一惊,暗道:“这里是京畿重地,大王经过之路,素来平静,如何会有厮杀之声?”忙吩咐道:“快,上山去看看。”

这些卫士,都是卫尉军中精选的骁勇之士,多曾出战过,对于厮杀可不陌生,听见大人吩咐,一边驱车上山,一面各准备弓箭兵器。

上了山岗,蒙毅凝目看去,只见前面大路之上,数十人正在厮杀,两拨人都是秦人衣饰,被围在中间的有七八辆车,车上或是两人,或是三人,手持长戟,正在苦苦抵挡四周的攻击,这几辆车,将中间的一辆驷马大车团团护住。

被攻的人马,看样子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对付周围的进攻,明显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时有人被杀倒下,但饶是如此,依然一个个大声酣斗,绝不退让。

四周的进攻的,足足有二十多辆车马,在外面围了一个大圈,一面挥戟格斗,不时还有人放出冷箭,射杀中间抵抗的武士。

蒙毅在宫中为官,对王宫体制甚是明白,定睛细看时,猛然大惊,高声惊道:“中间的那是太后车马!”

看得明白,蒙毅当下顾不得外面围攻之人为谁,毫不迟疑大声发令:“快!冲下去,救的贵人,乃是大功!”说着,一车当先,沿大路冲了下去。那些卫士见大人冲下去了,也是大声呼喝,直奔了下来。

蒙毅一边冲,一边大喊:“什么人大胆造反,竟敢围杀太后贵人!议郎蒙毅在此!”

蒙毅的车马刚冲上山岗时,不论被围的赢兆等人,还是领兵追杀的郦商都早已看到。

赢兆自从在赵太后宫室附近,看到人马众多,戒备森严的异象,赢兆却是聪明,不肯自投罗网,赶紧回报华阳太后,调动所属郎官,护卫宫室。

华阳太后在宫中多年,自是晓的厉害,当即吩咐道:“赢兆不可,如今赵姬已然召集宫中郎官首领会议,想必她宫内已安排妥当。这宫中诸郎卫,只怕都要被她夺了过去,况且嫪毐这厮还带人进来,你这区区不到百人,哪里能挡得住?留人断后,趁他们尚未布置妥当,我们速速出宫,再晚,就走不了了!”

赢兆知道华阳太后参与国政数十年,两定王位,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当下吩咐自己的一个心腹带一般人留守断后,自己则护着华阳太后直奔宫门。

到了宫门,守门的卫士见了老太后的车驾,又看到华阳太后在里面高坐,果然不敢阻挡,放一众人出宫。到了宫外,华阳太后连声吩咐:“赢兆,这城中已待不得了,你派人速去熊启府邸,让你大姊速速离城。我们我们直奔雍城,抢先见到大王,自可无事!”

赢兆知道这时候,早走一刻就多一份安全,当然不肯拖延,派出送信之人后,他亲自为老太后驾车,在郎官们的护卫下,直接出城而去。

到了城外,虽然后面追兵还看不到,赢兆也知道嫪毐等人知道老太后走了,一定会派兵追赶,故而赢兆带着众人毫不吝惜马力,全速向西逃命。

刚逃出二十多里,赢兆只顾的后面,却不料前面突然冲出一队车马武士,这些武士都用黑巾遮住了面目,也不知来路,见了赢兆等人,也不问话,上来就是一阵冲杀。

赢兆带的郎官虽然不比人家少,也算得上是善战之人,却远不如那些人精悍,而且对方或箭或戟,配合甚是精熟,没多久,赢兆手下就死伤近半,连赢兆都负了伤。

就在赢兆都有点绝望的时候,昌平君府的车马精壮赶了过来,这批生力军的加入,让赢兆士气大振,赢兆三兄弟联手冲突,终于冲破阻拦逃了出去。

那些蒙面人追了一阵,在赢兆断尾求生之策拖延下,终于放弃了追杀。

到了晚间停下检点人马,赢兆手下连同昌平君府的人加起来,都只有剩下六十来人。老太后六十来岁的人,虽然素来身体还好,但这一日颠簸逃命,又惊又累,可有点受不了,赢兆只得放慢速度,好让老太后歇息。

不料次日刚刚天亮,郦商又领兵追了过来。赢兆只得边打边逃,一路护着老太后西行。

郦商带的这些郎官卫士,除了他从长信侯府带来的二十多人,另外则是赵太后身边的郎官或宫门卫士,这些郎官卫士,虽然是奉赵太后诏旨行事,但对华阳太后和赢兆兄弟,毕竟下手就有些留情,否则以赢兆这点残兵,还有一个老太后拖累着,只怕早被郦商给干掉了。

饶是如此,这又追杀了大半天,赢兆手下人是越来越少,自家两个兄弟都先后战死,人困马乏,自己受伤也是不轻,眼见是逃不出去了。

当看到山岗上又出现一直车马武士,赢兆眼前就是一黑:罢了,天要绝我,没想到敌人在这里还埋伏了人马!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就坚守宫室,拼个你死我活呢!费这劲跑路干啥!

只可惜,老太后一世精明,这次算是栽在无知小人之手。

赢兆在那里哀叹,郦商可是大吃一惊。

他知道这不是太子府安排的人马。因为太子安排的人马,为了怕事情败露以后不好收场,一定会掩盖自己面目的。这些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虽不是对方有意联系的援兵,但一定对自己不利。

所以他郦商大声呼喝,指挥手下绞杀赢兆等人。以图擒杀华阳太后。

当蒙毅大声呼喝着冲下来的时候,郦商就知道,坏了,今日这事只怕难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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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七十六章 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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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这一声喊,赢兆听在耳中,当即身体一晃,差点高兴的晕过去。

他舞动手中长戟,拨开一个对手的一个突刺,高声大喊:“我是太后身边中郎赢兆,老太后在此,速来护驾!”

赢兆带来的人,听见两人呼喝,这精神都是一振,原先疲惫不堪的身体,顿时有了气力,一边搏杀,一面大喊:“华阳太后在此,速来救驾!”

郦商手下原本占据优势,将赢兆一群人围住攻杀,被这蒙毅率车马背后冲下搅乱,挡在前面的几辆车马背对敌人,可是吃了大亏,车上的武士不是被箭射伤,就是被长戟挑开,机灵点的,早早跳车跑了。

蒙毅得理不饶人,趁着冲锋之势,领着自己的车马,直接从两边撞入对郦商两侧围攻的车马进行攻击。这些车马,突然被人在外面攻过来,一时前后受攻,顿时手忙脚乱。

郦商在后面,看蒙毅来势甚猛,急忙领后队的车马绕过来拦住,两边对上,顿时人仰马翻,厮杀之声大起。

赢兆见前面已无敌人,两边的人马又被蒙毅搅乱,赶紧大声呼喝着,让自己的人驱车向外冲击,片刻功夫,已将前面拦路的车马驱开冲了出去。他也顾不得蒙毅,直接让人驱车前行,一边走一边喊:“蒙兄弟,不必恋战,保护太后要紧!”

蒙毅的人马,凭一股锐气冲进重围,救出太后,已经和郦商的车马搅在一块,彼此搏战中,听到赢兆的呼喝,蒙毅一边厮杀,一面看时,虽然自己这一阵冲锋,杀伤不少,但敌人车马还是比自己多了不少,既然已经就出了太后,自己可没必要硬拼。

蒙毅奋力挑开一杆长戟,将自己面前的武士顺手一戟刺死,吩咐驱车卫士:“快,向右冲,和兄弟们会合!”

那卫士吆喝一声,将战车带向右边,郦商一面搏战,一面呼喝自己带来的卫士车马转弯回撤。

待蒙毅杀回大路,余光检点自己车马时,只剩下四辆而已,其余都已折在这一战当中。郦商吆喝一声,指挥自己这几辆车,赶紧去追华阳太后。自己拖在后面断后。

郦商此时已经将拦路的蒙毅手下刺死,一车当先,已经追了过来。

经过这一日一夜的追杀,郦商手下其实也是困乏的很,刚才又小挫一阵,这士气未免有点低落,虽然郦商追了上去,立刻跟上来的,也不过六七辆车马而已。郦商看看蒙毅就在前面,郦商放下长戟,从车上拿起长弓,搭上一支箭,双手用力拉开,对着蒙毅后心就是一箭。

蒙毅的武艺,远在大兄蒙恬之下,刚才一阵冲杀,累的蒙毅直喘粗气,郦商一箭射出,正好蒙毅回头看到,赶紧向旁边一躲,心里想的不错,可惜慢了一点,这一箭正射在肩膀之上。蒙毅哎呀一声,恰好战车一颠,蒙毅立脚不稳,翻身落在车下。头正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蒙毅车上,除了驭手,还有一位卫士随护,这两位卫士见蒙毅落车,却是急了,按照秦法,如果主将阵亡,护卫主将之亲兵卫队,全都有罪。何况蒙大人乃是要传旨的上官。,这卫士顾不得其他,飞身跳下车去,那驭手一拉缰绳,赶紧将车马停住。跳车的卫士扛起蒙毅,往车上一搭。自己一搭车箱,翻身就往上跳。

郦商此时已追到切近,连环三箭射出,不但将跳车的卫士射翻在地,还给蒙毅补了一箭。

为蒙毅驾车的驭手,当即红了眼,顾不得驾车,从车上抄起长戟,直接投了过来。郦商低头避过,顺手一箭,将这驭手射死。

郦商还待要追,扭头看看身后,只有数辆车马跟来,还都是自己从长信侯府带的人,那些郎官卫士,早已落在后面,郦商不由叹口气,毕竟人心不附,虽然听令追杀,但这杀的都是一般往日同僚,虽然大占优势,除了你我生死一线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愿对阵拼杀。否则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没有跟上来。

前面的敌人虽弱,可再追下去,难保不会吃亏,罢了,还是早早转回吧。

郦商带人掉头回去,会合了大队,缓缓转回咸阳。

蒙毅带领的那些卫士跑了一阵,看后面没有动静,不见自家郎官主将,也都停住车马,军法无情,这样丢了主将,自己回去可也没好,当下又转了回来,待看到蒙毅的车马尸首,几个卫士才知道蒙议郎已经一命呜呼。到了这时,卫士们还有什么办法,只得将蒙毅尸首搬回车上,掉头返回雍城。

只追了三十多里,快到半夜,才赶上赢兆和华阳太后一行,赢兆听说蒙毅战死,后面追兵已退,赢兆不由悲喜交加,放生大哭。

华阳太后在车上,听见赢兆如此,扶着昌平君夫人下了车,来在后面,看赢兆在那里嚎啕大哭,老太后心中一酸,不由也滚下泪来。赢兆拜伏在地,嚎道:“太后,太后,吾家两位兄弟尽皆战死,尸骨不见,蒙议郎也被敌人射杀,一班护卫宫禁的兄弟,只剩下这几个人,太后,务请太后做主,为屈死的兄弟们报仇呀!”

哭着,一口鲜血呕在地上,身子一歪,扑倒在地。

昌平君夫人两个兄弟惨死,大弟又是呕血晕了过去,早已心痛如绞,又不敢放开华阳太后,只是急的大叫:“大弟,大弟,你醒醒,你起来!”

华阳太后对着那几个卫士,大声喝道:“你等还不过来扶起大人!快,将他抬到车上去。”

“为了救我,只剩下这点人活着,阵亡了的,是有功之臣,你们活着的,更是老身的功臣,都不要哭,我定让你们报仇雪恨就是!”

说罢,老太后擦擦眼泪,走到自己车前上了车,吩咐道:“连夜赶路,直奔雍城!”

虽说是连夜赶路,但如今后面已无追兵,这些人的心气已经泄了下来,加上这马也是连续两天奔驰逃命,都已是筋疲力尽,幸亏这卫士车上,还带着草、料。这些车马走走停停,直到天亮,才赶到雍城。

到了雍城门下,雍城守门军侯见是华阳太后车驾,身边护卫又是如此狼狈不堪,知道大事不好,一面随车护送,一面派人去飞报相国和御史大夫。

华阳太后到了靳年宫外,吕不韦和熊启已经迎了过来,两人初听禀报,都是大吃一惊,待见了华阳太后身边行状,两个人不用问就知道出了大事,赶紧趋到车前:“臣参见太后,敢问太后出了何事?”

华阳太后坐在车中,她一个六十多岁的人,一惯养尊处优的贵人,竟然两日之间,连杆二百里路,又惊又吓,此时不曾倒下,无非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这见了相国和副相,知道自己总算度过了一个难关,心里一松,晕了过去。

吕不韦和昌平君脸色一变,赶紧上前两步,但这两人都是心思极快的,太后这般模样到此,已经是惊世骇俗,太后晕倒之事,务必不能再传出去。吕不韦当即道:“既然太后疲乏,那臣等送太后休息就是!”

吕不韦和熊启,夹持着太后车驾,送入靳年宫中。

到了宫内,将太后护送到往日所住的宫殿之处,吕不韦令几个女侍内宦,将太后和昌平君夫人扶入宫中,传太医为老太后诊治。随来的那些郎官卫士,则安排在一旁的宫室中休整调治,稍后需要在传唤问话,并调来百余位卫士,封锁本处宫禁,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两人安排已定,自有下属官吏赶紧去办,不多时,太医和郎中令熊颠,五官中郎将蒙恬都已赶到,蒙恬布置关防,文信侯、昌平君和昌文君则随太医进入殿内,查看太后病势。

老太后躺在榻上,太医上前细细的诊了脉,站起身来,对三位大臣道:“大人,老太后疲累过度,又受了惊吓,只宜静养一两日即可,并无大碍!”

听见老太后无恙,三人才略略放心,吕不韦忙请过昌平君夫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昌平君夫人虽不在宫中,但陪老太后一路行来,这宫中缘由,也知道了各,见相国询问,昌平君夫人强忍悲痛,将老太后为何出宫,如何为人截杀,自己带人如何救助,如何又被人追杀,等等一切,全都说了一遍。

待说道两位兄弟战死,大弟吐血昏迷,议郎蒙毅被嫪毐宾客射杀之时,昌平君夫人早忍不住,伏在地上大哭不止!

吕不韦三人听到这般事,都是大吃一惊。嫪毐带兵入宫,或有他解,毕竟还没人看到后面如何行事,不好断定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派出宫中卫士郎官,由其宾客带着,一路追杀华阳老太后上百里,那只说明一件事,嫪毐举兵造反,已经掌握了咸阳宫禁。

而且这么多郎官卫士居然参与到追杀老太后之中,但是嫪毐一个长信侯、中太仆,可不足以让这些郎官卫士效忠,能够震慑这些郎官卫士的,只有大王生母赵太后!才能她有这个威望和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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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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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后为什么要支持嫪毐起兵造反?要知道,嬴政可是她的长子,马上就要亲政,独掌秦国大权的大王!

这三位重臣,都是聪明人,不用细想,就已知道赵太后矛头对的是谁,昌平君惊怒之中,脑子里电光一闪,看一眼熊颠。熊颠点点头,向吕不韦和大兄一拱手,沉声道:“事出非常,相国和大兄好好商议一下,看如何禀报大王,我要巡视雍城防卫!”

吕不韦早将兄弟二人动作看在眼里,忙伸手一栏,道:“君侯且慢,咸阳距此二百里,老太后刚到,嫪毐要掌握都城局势,那里顾得过来雍城,还是我三人一起去见大王的好!”

昌文君毫不客气,推开吕不韦,冷道:“相国,雍城乃是大王所在重地,岂可有片刻疏忽?如今咸阳有嫪毐谋反,如雍城也有屑小作乱,岂不误了大事!”说着,大踏步走出宫去!

昌平君一伸手,拉住吕不韦手腕,道:“相国,吾弟身为郎中令,又受令总掌大王禁卫,这正是他该当之事,走,走,走,你我这就前去奏报大王。”

吕不韦枉自聪明,想到昌平君兄弟这是要提早准备,如大王得知嫪毐造反之事,立刻发兵,令人平叛,那这两位,定然是没什么异议,还会大力支持,如是大王对赵太后有所偏袒,这两位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怕铤而走险也有可能,熊颠这出去,自然是要有所布置。只是当着这些下属官吏,吕不韦这话却不能挑开,一旦挑开,只怕这两个兄弟当时就可能翻脸!

昌平君拉着吕不韦,两个人直奔大王寝宫,如今顾不得嬴政的什么斋戒,两人直接挥开外面值守的郎官,直接闯进宫去。

嬴政正坐在几后自己读书,见两位大臣突然闯了进来,心知必有大事,嬴政将书卷往桌上一掷,站了起来,问道:“何事?”

昌平君一直挽着吕不韦的手腕,到这时才放了下来,拱手为礼,急道:“禀大王,嫪毐在咸阳造反!”

嬴政一听,几步就冲了过来,盯着两人问道:“这怎么可能?嫪毐被我押在卫尉府监,怎么能造反?况且他不过中太仆而已,无兵无权,用什么造反?”

昌平君也知道,赵姬支持嫪毐造反,这对付的就是自己兄弟和老太后,如果让赵姬嫪毐得了手,吕不韦没事,嬴政的王位也没事,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兄弟和华阳老太后了。今日之事不同往日,决不能让嬴政有回旋余地,必须逼着嬴政站在自己兄弟这边,大力平叛才能扳回局面。因此熊启毫不回避嬴政的逼视,沉声回道:“怎么不可能,大王不在,赵太后自可赦出嫪毐,有太后支持,那嫪毐自然有职有权!咸阳城中,卫尉之军,中尉之军,那不都是兵么?”

嬴政从十三岁为王,虽不亲政,可对国政大事也不陌生,昌平君说的这些,他自然想得到,只是他不能相信母后会支持嫪毐胡闹而已,嬴政避开熊启的逼视,看着吕不韦问道:“仲父,你们怎知嫪毐造反?怎知太后支持嫪毐?是何人报来?速将此人传来见我!”

吕不韦叹了口气,拱手回道:“大王,并非他人报来,是华阳老太后逃到了这里。随从护卫死伤殆尽,乃是被嫪毐宾客领着咸阳宫的郎官卫士一路追杀所致!”

嬴政听了,大惊失色,急道:“此事当真?老太后在哪里?快带我去看!”

吕不韦苦笑,道:“事关重大,臣岂敢欺瞒大王,老太后心力憔悴,时才昏了过去,臣已传太医诊治,并无大事!”

“昌平君夫人一路随护太后前来,这各种情由,俱是夫人禀告!”

嬴政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昌平君夫人也到了,这些话也是夫人说的。”

昌平君看嬴政似有怀疑之意,心中更是不忿,高声道:“如非太后疲累过度,此事自由太后说明,这一路行来,夫人他一家三兄弟,两个为保护太后战死,一个累的呕血昏迷,难道还能编排故事,欺瞒大王不成?”

嬴政此时心里,早已信了十分,只是迟疑不决,不知该如何应对而已,见昌平君熊启气势汹汹,远不是平日斯文摸样,嬴政心里也是有点畏惧,忙摆手道:“卿勿急,寡人并无此意,并无此意,仲父,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吕不韦忙道:“大王,虽有昌平君夫人禀告造反之事,但咸阳城中局势到底如何,谁也不知,以臣之见,可速招各公卿大臣商议!”

昌平君在一旁,高声喝道:“相国,嫪毐造反,此事甚明,还有什么可商议之处?请大王速下诏旨平叛!”

嬴政有吕不韦襄助,这心里略略定了,忙道:“昌平君勿急,勿急,嫪毐造反,乃是大事,如何发兵平叛,自是要谋定而后动!”

吕不韦对殿外招呼一声,外面伺候的郎官赶紧跑了进来,吕不韦吩咐:“汝去传大王旨意,所有随驾大臣,一律进殿议事!”

那郎官看一眼嬴政,嬴政道:“速去传旨吧!”那郎官答应一声,退了出去,片刻功夫,外面一阵脚步声响,十几个大夫郎官,分头前去招呼各家大臣。

雍城之地,原本就不大,这些随驾来的大臣公卿住的又都是选在近处,没多久的功夫,国尉王陵,少府王琯,太仆槐状,左庶长羌瘣,驷车庶长公子成,宗正卿公子溪,奉常卿魏肃,治粟内史冯汤,主爵中尉公孙豹,中庶子蒙嘉,太中大夫吕览,中大夫令杨齐,典客卿甘罗,廷尉李瑶,客卿刚成君蔡泽等大臣纷纷赶到。

到了殿内,众人都是诧异不已,只见大王仍是一身黑色素服,沉着脸坐在几后,相国吕不韦,御史大夫熊启一个个面色凝重站在那里。这些人虽有疑惑,却也不敢问,只是在两侧随班等候。

嬴政往下面看了看,见众大臣,只有郎中令熊颠未到,嬴政问道:“郎中令熊颠何在?”

昌平君熊启向上一拱手,回道:“大王,适才郎中令得知此事,生怕雍城有人趁机闹事,已经下去督查兵马守卫了!以臣之见,众臣已到,还是商议大事要紧!”

嬴政点点头,对这种人说道:“众卿,适才相国和御史大夫来奏,咸阳城内,嫪毐造反!”

也在这一句话,就让下面的大臣炸了锅,:“什么,嫪毐起兵造反?”

“嫪毐,那厮还会造反?”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相国他们那里知道的?”

“前日听说相国舍人李斯来了,莫非是他说的?”

“今日听说有太后车马到了,该不是他们传来的消息吧?”

“太后车马?要报信也当是兵马武士,怎么回事太后车马!”

昌平君熊启乃是御史大夫,纠察百官正是他的职权,见众人听了消息,顾不得礼仪,都是在那里嚷嚷议论,熊启高喝一声:“肃静,君前议事,岂能这般无礼!”

众位大臣们听这一声喊,这才安静下来,都看向嬴政,嬴政在座位之上,缓缓说道:“寡人初听之时,也是不信,据相国奏来,乃是老太后亲身到此,昌平君夫人亲口转述,道是嫪毐宾客,率郎官卫士一路追杀老太后,幸有太后身边勇士奋力救助,这才逃到了雍城。”

“此事多有不明之处,众卿以为该当如何?”

昌平君熊启在下面,听嬴政这般说,知道嬴政这是想法再拖延,当即抗声道:“大王,贼人追杀老太后,已是大逆不道,这追杀之人,竟多是宫中郎官卫士,可见嫪毐夺取宫禁,奉赵太后起兵作乱,此乃板上钉钉,并无不明之处!”

“以臣之见,大王当速发诏旨,征诸县之卒,发兵平叛!”

吕不韦在旁,也出来奏道:“大王,贼人追杀老太后是实,只是不知咸阳城中实情如何。我大秦都中有重兵驻守,嫪毐未必能尽得军权,贸然发兵,只怕反乱了京畿之地,给贼人可趁之机!”

两人这样回奏,这堂上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驷车庶长公子成,和昌平君一向亲近,也是楚系宗亲的大将,当下站出来道:“大王,此事万万不可拖延!嫪毐素无威望,此次能占据宫禁,集结贼人围攻老太后,自然是有太后支持。如迁延时日,嫪毐这厮尽夺咸阳兵权,那时战阵冲杀,伤的都是我大秦子弟!纵然能胜,也会让我大秦元气大伤!”

“以臣之间,兵贵神速,立刻发兵平叛,打嫪毐那厮一个措手不及才是!”

嬴政在上面,听公子成公然说嫪毐是受太后支持,这心里顿时很不痛快,高声道:“无凭无据,怎么说是太后支持?嫪毐这厮胆大妄为,既敢追杀老太后,难道就不会劫持太后?”

宗正卿公子溪,原是孝文王长子,嬴政的伯父,当初也曾争嫡子之位,只是被吕不韦先行一步,通过当时的华阳夫人抢了先机,这才没做成嫡子,后来的太子自然也就没份,他的母家是秦国大族,华阳夫人扶立子楚之后,对公子溪很是防范。

待嬴政即位,华阳老太后将公子溪等一干亲贵宗室,统统赶到雍城居住,给了公子溪一个有名无权的宗正卿。

公子溪斗不过华阳太后,只能在雍城忍气吞声,听嬴政如此说,公子溪高声道:“大王说的甚是有理,我看此事蹊跷,大王且不可轻举妄动!”

奉常卿魏肃当即站出来道:“明明是造反,嫪毐大逆不道,还有什么蹊跷?”

中大夫令杨齐,乃是嫪毐推荐给赵太后,才得以重用,自然不会帮昌平君等人说话,当下辨道:“嫪毐如造反,自然要劫持两位太后,怎么会让老太后轻易逃出,此事怎么不蹊跷?”

杨齐刚刚说完,就听殿门处一人力喝道:“你这厮好大胆,难道非要看到老身被杀,才称心如意么?”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殿门处,昌文君熊颠,带着数十位执戟中郎,搀扶着华阳太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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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七十八章 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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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华阳太后,嬴政当即跳了起来,拢起大裳,急趋十余步过来迎接。到了近前,细细打量老太后上下,虽然面上十分憔悴,却没受伤的印迹,嬴政这心里才算安定了下来,忙俯身拜倒,道:“不知太后远来,孙儿未曾迎接,望太后赎罪!”说话之时,想起此事全由母后那里引发,这两位太后,一个是生身之母,一个有定位之恩,更兼这十来年,华阳太后对自己不厌其烦,指点国政大要,操心受累,彼此的情分,还胜过亲生祖母夏太后许多。如今两位太后闹到如此地步,自己夹在中间,可该如何处置?想到这些难处,嬴政已经语带哽咽。

华阳太后偌大年纪,遭了这样一场磨难,这心里一股无名火早已少的旺旺的,刚一醒过来,就坚决要过来亲见嬴政,说个清楚。昌平君夫人拦不住,一起陪同过来,路上正好遇到昌文君熊颠,这才一起进殿。

华阳太后看到嬴政远远过来之时,面上皆是惶急之态,待到了近前,看自己无恙,才略略有些放心,行了大礼。华阳太后和嬴政相处也有十年还多,如何不知这个孙儿虽然倔强果决,也确是真心恭孝,看他拜在殿中,哭泣难过,华阳太后伤心之余,也是有些欣慰。勉强伸手抚着嬴政的后背,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罢了,我知道你的心思,群臣面前,不可失了大王体面,起来吧!”

嬴政暗中擦了眼泪,站起身来,扶着华阳太后到了殿内深处台陛之上,亲手拉过锦垫,让老太后坐了。自己陪坐在一边。殿中群臣,纷纷见礼。华阳太后虚虚抬手,道:“罢了,免礼吧!”

随后又问道:“适才是哪一个说此事蹊跷的?”

华阳太后自孝文王为太子时,已经参与国政,到了庄襄王和嬴政即位,更是常见这些大臣,决断军国政务的,列卿重臣大将,或者不怕庄襄王和相国,但见了华阳太后,也都要惧上三分。中大夫令杨齐前几日是见过老太后呵斥嬴政那般雌威的,别看他不怕昌平君,和奉常卿等人当面辩驳,为赵太后和嫪毐打掩护。但老太后当面,杨齐可就怯了许多。听华阳太后追问,众臣都转头看他,这有的是为他担忧,有的可就有些幸灾乐祸了。杨齐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跨出一步,躬身施礼道:“适才是臣所说。”

华阳太后面显厌恶之色,冷声说道:“是你刚才说,嫪毐造反,必然劫持两位太后,老身逃出,所以此事蹊跷么?”

杨齐刚才说过的话,自然也不能否认,可也不能轻易直接承认,否则还不把老太后气死?杨齐期期艾艾,道:“太后,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绝无它意,望太后明察!”

华阳太后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就事论事,那老身就给你就事论事好了,免得你也不服!”

“照常理而论,嫪毐在宫中造反,自然是先要劫持老身,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是老身的护卫中郎赢兆察知不对,老身当机立断,趁嫪毐刚刚开始发动,还未来的及封锁宫禁,老身就先一步除了宫。”

“出宫之后,老身不敢停留,直接让赢兆护着出城而走。”

“饶是如此,老身还在城外遇阻,厮杀一阵才冲了过来,到了夜间,一班宫卫郎官就追了上来,领头的乃是嫪毐的门客,名叫什么郦商的,如非赢兆他们忠勇,边战便走,中间又遇到一队卫士救援,只怕老身还真活不到雍城来!”

“身边护卫,死伤了成,老身这命都差点丢了,你说,此事还蹊跷吗!”

华阳太后说道后面,越说越是悲愤,手笔不断的颤抖,指点着杨齐,这后面一句,已是尖声喊了出来。

杨齐此时,哪里还敢顶一句,头上冷汗直流,躬身道:“太后息怒,是臣料事不明,太后恕臣失言!”

左右众大臣,看华阳太后气的浑身直颤,都纷纷禀道:“太后息怒,身体要紧!”

嬴政坐在太后一边,也拉着华阳太后衣袖,劝道:“太后,此人糊涂,太后不必和他计较!”

华阳太后将手臂一挥,瞪着嬴政喝道:“糊涂?他是糊涂么!我看他是居心叵测!这杨齐是何方神圣?”

昌平君在下面躬身回道:“杨齐乃是魏国人,前年来我大秦,先为嫪毐门客,后来入宫,先为谏大夫,后来升为中大夫令!”

华阳太后嘿嘿一阵冷笑,喝道:“难怪说老身逃命蹊跷,原来是嫪毐一党!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等心怀叛逆之人,大王你留他何用!”

杨齐辩才口舌,甚是了得,其进宫一年,即升为中大夫令,嬴政也很喜欢此人。只是如今华阳太后盛怒之下,嬴政却不敢逆了祖母的心思,只能先让杨齐当了替罪羊,当即断喝一声:“中郎何在?将杨齐拿下,交于廷尉府细审!”

杨齐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哀叹倒霉之外,还真没别的法想。只得束手被擒。

华阳太后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大殿,就是要牢牢抓住朝堂大局,如今杨齐撞在矛头之上,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机会,怎肯轻轻地放过。当即道:“如今嫪毐造反,乃是老身亲历,这等和嫪毐通同谋逆之人,还需要审么?”

“廷尉何在?”

廷尉李瑶赶紧站出来,:“臣在!”

华阳太后问道:“谋逆之罪该当何刑?”

廷尉掌刑狱,对法律自然精熟,当即道:“谋逆者皆为死罪,视轻重不同,或灭三族,或族其家,或五马分尸,或枭首,或斩首!”

华阳太后有意立威,虽然还差那么几天,嬴政也是没亲政,这政务说起来,还是相国吕不韦和太后共同掌管。华阳刚才还逼嬴政说话,这次却故意不看嬴政,当即对吕不韦和熊启道:“相国,大夫,以卿之见如何?”

昌平君熊启当然想得到华阳太后是要借杨齐的首级立威。只是吕不韦乃是先王托孤的大臣,受遗诏代行国政的,在朝廷重臣面前,老太后怎么也要顾忌吕不韦的态度,如果吕不韦反对,老太后火气再大,也要先忍忍,除非她当场将吕不韦罢相。

这个都中内乱之时,又怎么可能先罢吕不韦的相国之位!

所以昌平君熊启当先回奏:“太后,杨齐居心叵测,通同叛逆,其罪当诛!”

吕不韦左右为难。

如是帮着华阳太后,这华阳太后拿杨齐首级立威,这如何处置嫪毐之事,只怕只能按华阳太后的路子去走。如要为杨齐开脱,适才杨齐这话却是被华阳亲耳听见,确实让老太后觉得愤怒,还真没办法为他开脱。

杨齐呀杨齐,你说什么不好,偏偏撤到太后身上,还偏偏被她听到。

如今老太后就在当前,这嫪毐之事的真意,还真没办法亮出来压制昌平君等,今日这事,嫪毐和赵太后得胜也就罢了,如是败了,只怕这朝堂日后乃是楚系宗亲的的天下!

这杨齐反正也是嫪毐的私人,死了也不算冤他。

华阳太后看吕不韦沉思不语,当下很是不满,道:“相国,难道你以为老身说的不对?”

吕不韦忙道:“臣不敢”

不过吕不韦却不想如昌平君那般直接应和华阳太后,毕竟身为相国,办事总要留些后路,免得后面无法转圈,接着躬身道:“太后这一路,凶险万分,那杨齐却称什么蹊跷,确实有罪!”

华阳太后听到这,当即打断道:“即是如此,杨齐枭首示众,以儆效尤就是了,拟旨吧!”

朝臣大会,这殿中大夫自然在一旁伺候,当即拟了旨意,相国和御史大夫签字奉上,华阳太后递给嬴政,道:“大王,你看看,无误就行玺吧!”

既然两相已经签字,这诏旨太后也看过,嬴政未亲政,其实这诏旨已经成立,行玺不行玺,其实还真不应该嬴政说了算。只是华阳太后也不愿意将嬴政面子扫光,依然让他吩咐行玺。

嬴政点点头,唤过尚宝郎,行了王玺。嬴政主动唤过一个谒者,吩咐他出去宣旨,立即行刑。

处置了杨齐,既给了嬴政和那些中立于自己和赵太后之间的朝臣一个警告,也就定下了嫪毐之乱的性质,那就是谋逆。

这嬴政召集群臣,原本是要凭众大臣之力,压一压昌平君兄弟,借机拖上一拖,他也知道嫪毐和母后的意思,肯定是对着华阳太后和昌平君等人来的。如果群臣大多数能支持自己,说不定过上几天,自己拿掉昌平君等少数人的官爵权势,最多赶出国去,说不定一场乱子也就烟消云散了,根本用不到什么大动干戈,也用不到惊慌失措。

至于华阳太后,那时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忍了,就在雍城颐养天年好了。

可惜,可惜,老太后一来,就定了局面。

华阳太后道:“嫪毐谋逆造反,卿等已尽知,不知当以何策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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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七十九章 伏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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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太后问策,群臣都是默然不语。

亲近华阳太后的昌平君楚系宗亲一脉,都知道此事对于自己前途,关系甚重,一旦处置不当,被赵太后和嫪毐控制了局面,那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可能就是灰飞烟灭之局,太后问策,可像不是平日问政之时,可以冠冕堂皇的说一番大话,那是要拿出行之有效的计策,来平定叛乱的,仓促之间,如何能思虑周详,自然要费些时间琢磨。

吕不韦等大臣,则是另一番考虑。

赵太后支持嫪毐,矛头对的乃是华阳太后等楚系宗亲一脉,华阳太后说嫪毐是谋逆,那赵太后支持嫪毐,又该怎么说?赵太后也是谋逆?

如说赵太后是谋逆,按律法将来赵太后可也活不了!现在的大王嬴政乃是赵太后和先王唯一的儿子,他能甘心让自己的亲生母后死在律法之下?大王就坐在上面,自己当出头鸟献策,那将来大王还不把自己恨死?得罪大王,自己嫌命长还是咋的?

为赵太后开脱?华阳太后差点死在嫪毐的追兵之下,现在对嫪毐和赵太后那是恨到了骨子里,自己偏在此时为赵太后开脱,那是拿项上人头往刀斧上撞呀!

没法说,实在没法说!

没法说那就不说!

反正华阳太后又没直接问道自己,谁爱献策谁献,反正我是沉默如金!我两边都不帮,不管谁赢谁输,他也不能将群臣全都换了,不出头就没罪,将来局面底定,官职富贵该是我的还是我的,谁也硬抢不走!

大殿内一片肃静,静的每个人连自己的喘气声都嫌太响。

华阳太后看众人都是不语。她入宫四十来年,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没见过,众人的心思猜也能猜个不离十。华阳太后心里冷笑,暗道:“一个个都是明哲保身,想着能进退有据,嘿嘿,老身在这,岂能让你们如愿!”

华阳太后打量着群臣,一眼看到国尉王陵,微闭着双目,在下面肃然而立。华阳太后问道:“国尉乃军之宿将,杀伐决断,勇而有谋,不知今日之事,国尉以何策应之?”

华阳太后一点出国尉两字,其他的人都是暗松一口气,好了,出头鸟有了,看看风向如何!

王陵一激灵,暗自叹口气,看来这老了也不是好事,别人都是黑发黑胡须,自己这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其中,咋就这么明显呀。

王陵跨前一步,向上一拱手,还没说话,先咳了几下:“咳,咳,咳。”

“太后夸奖,臣何以克当!老臣自少年从军,为国效力,不过一粗直好武汉子罢了,侥幸为太后和大王提拔,窃据高位,这心里实在惶恐的很!”

“太后要用兵,臣就一直在想,那里可调,何人可用。这想来想去,偏偏记不起许多人马数字,还需回去问了长史令丞们才可得明细。”

“至于如何摆布此事,老臣这脑子糊涂,越盘算越不知如何着手。看来臣这颗老头当着无用的很!”

“只是臣这身子骨依然壮实,开的强弓,放的长箭。如太后和大王有用臣之处,但有一声令下,臣只管手提金戈冲锋在前就是了!”

高人,真是高人,不愧是历任四朝的元老重臣,这一番话,主意没出一个,却也不肯得罪华阳太后:我年老,脑子不管用,听命令,你和大王说啥我干啥!

这番话,华阳太后当然不满意。

不满意可也没办法,毕竟王陵这一批人,现在是无论如何不能得罪的。

这批人和昌平君、吕不韦等人不同。

吕不韦是为子楚谋国,帮先王登基大位,与其说是对国有功,还不如说是对先王及其子孙有功更准确。

昌平君等人,则是以贵入仕,以官建功,更多是在势力派系的扶持下,才能趁势而起,建功立业。

而王陵这批大大小小军功贵族,一步步从军伍起家,虽说也要靠些上司亲族的提携赏识,但更主要的则要靠了一枪一刀的血拼,熬出来官爵,名望和地位。商君变法百余年来,虽然这将相大位,时常变化些名士宗室的面孔,好像风光无限。但实际上真正成为秦国中流砥柱的,正是这些军功贵族。

不管谁当政,都离不了这些人的支持和协助。但凡得罪了这批人的将相,不管怎么在大王那里得宠,到最后都是一个结局:倒霉。

华阳太后当然希望王陵能大力支持自己。

只可惜,王陵也是老狐狸。倚老卖老,仍然想法保持了自己的超然位置。

同时,王陵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支持大王,我听令行事!有这个态度,华阳太后就是不满意也就不能再逼问了,否则一旦逼急了,双方下不来台,说不定就要弄巧成拙,变成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局面。

王陵是这态度,那王琯、羌瘣、李瑶这几个也就不用问了。

剩下的那些大臣,或是楚系的,或是亲近吕不韦的。吕不韦乃是掌国大臣,这事他总要说话。

“文信侯,你乃相国,大王尊你为仲父,请问文信侯计将安出?”

吕不韦都琢磨半天了,今天这事不好办!

华阳太后对自己,这十几年来,一直是信重有加。可赵太后那里,对自己也不薄呀。

虽说这两年,两位太后和自己都渐有疏远,在朝中都有了更亲近的宠臣爱将,可这名份大面上,对他这相国依然很是倚重的。

这两位,哪一个倒霉,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但有一方占了绝对上风,将另一方打垮之后,这随后要被排挤的,就是自己这原本都可接受,居中平衡协调之人。

双方实力越是不相上下,自己这润滑和平衡作用也就越重要。

如果非得是要打到一方的话,吕不韦从心里更希望能留下赵太后这一派。

赵太后虽然亲近嫪毐,但对嫪毐也了解,知道嫪毐不是将相之才。赵太后掌权,她本来就没治国之才,也没有掌权之欲,自己肯定仍然要受重用的,虽然嫪毐肯定会不断的给自己捣乱和牵制自己。但一时半会,赵太后找不到代替自己的重臣,自己自然还是掌国大臣

可华阳太后就不一样了,华阳太后本来就是治国理政的能手,如今昌平君已经习练出来,一旦赶走了赵太后一系,宫中、朝中再无牵扯,拿下自己,让昌平君上位,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现在可是在华阳太后的屋檐下。

自己虽然位高权重,那是对于其他官员臣民和诸侯来说。华阳太后平日或许还会顾忌,但今日嫪毐一发动,已经将华阳太后逼到了绝路上,如果自己不能顺着她来,只怕现下要对付的,就是自己。

论官位,当然自己乃百官之长,除了太后、大王就是自己。

可如今看看这殿上殿外,执戟中郎近百位,昌文君掌侍卫兵马,这些人又是他刚刚带过来的,想必以昌文君心腹居多,如说昌文君和大王对抗,这些人未必都敢动手。但要是华阳太后在此,她和熊启兄弟联手,动手对付这些大臣,这些执戟中郎都肯定不会含糊,大王嬴政也未必能拦得下。

他和王陵不同,他的地位和相国身份都让他没法打马虎眼应付。

可让他全力支持华阳太后,这可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无论如何,吕不韦是不肯的!

咬牙硬撑吧!。

吕不韦定定神,朗声道:“太后,嫪毐谋反是实,大逆不道万死不足以抵其罪!”

话锋一转,吕不韦继续道:“只是嫪毐挟持赵太后,都中局势不明,如何处置还需慎重!”

吕不韦这话一出口,嬴政心里就是一轻,华阳太后则是脸色微变。

吕不韦对赵太后还是心怀维护之意呀!

“以臣之见,一面可严整雍城禁卫防乱,一面当速派郎官大夫,带大王诏旨赴都,广为宣抚诸臣民军吏。令其勿从叛逆。也可趁机探明都中详情,以便太后和大王相机处置!”

华阳太后听了,不由面漏讥讽之色,冷道:“相国果然是谋国之臣,老成的很呀!”

昌文君熊颠早叫了起来,喝道:“太后,相国之言差矣!”

“非赵太后纵容,嫪毐何能出监谋叛?”

“如今嫪毐新得咸阳,都中臣民官吏纵然一时归附,也是人心不定,时日越长,则贼势越盛。那嫪毐手下,既能行计救出嫪毐?如何不会献计封锁都城?”

“派人宣抚,只是拖延时日罢了,于事定然无补!速速发兵平叛才是正理!”

吕不韦听了熊颠的话,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却是垂目不发一言!

嬴政在座上,却是面沉似水,一脸的沉重。

华阳太后看在眼里,暗自叹口气,待过了这一关,吕不韦这人可是用不得了。只是熊颠说话,仍然欠考虑!

吕不韦虽然奸猾,但是他说的有一句是对的:嫪毐挟持赵太后。

不管事实如何,按这句话去办,可以最大限度的拉住大王嬴政。毕竟那是他生母,血肉相连,曾经相依为命的母后。非要将赵姬推到叛逆一党里面,岂不是给自己出难题?难道真逼着嬴政杀赵姬呀?

自己就算再有恩,也比不上他亲生母亲亲近呀!

将嬴政拉下王位?那倒是不用顾忌赵姬的身份了,可那样的话,嫪毐这造反一事,在很多人眼里,可就不是谋逆,而是名正言顺的起义勤王了!以都中军力,这雍城可无力抵挡!况且,自己也没有更合适的人来顶替嬴政做这大王之位。

要对付嫪毐,就一定要拉住嬴政这杆大旗,自己才能占了名份大义。要拉住嬴政,就要放过赵姬。这是一而二,二而三的明理。

熊颠比起熊启,还真就差了这么一点。

华阳太后顿一顿道:“昌文君说的,也有些道理,如今嫪毐挟持赵太后做反,等是等不得,可一面广发诏旨,宣抚内史各县,征士卒前来雍城,拱卫大王,一面派军回击咸阳。这咸阳诸臣,定不会统统附逆,都中如有内乱,我军纵然兵少,亦有可趁之机。大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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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十章 伏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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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后定论:母后是被挟持的。那将来如能回到都城,即便嫪毐败亡,母后的性命暂时看起来是无碍的。

嬴政这样想着,对华阳太后的处置,倒也提不出什么异议。

不过,他还是要问一问大臣们,看看大臣们的态度。他想知道,这些大臣当中,到底有多少,会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这个大王。

嬴政扫一眼左右群臣,高声道:“太后决断,仲父以为如何?众卿以为如何?“

吕不韦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太后已有定断,臣唯大王和太后之令是从!”

其余王陵等几个上卿也道:“臣等唯大王和太后之令是从!”

吕不韦这话,听在嬴政的耳朵里,嬴政心里甚喜。在他看来,吕不韦这话听起来是不反对华阳太后的决断。但实际上琢磨一下,却是在暗地里支持自己,太后纵然有了决断,我吕不韦也是听大王之令。

仲父不愧是父王托孤的重臣。

至于那几位上卿,嬴政也知道,都是军中熬出来的实力派,平日都是不掺和政争的。

将来万一有事,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强力后盾呀!

嬴政扭头对华阳太后道:“太后,孙儿年幼,这等大事,自有太后和仲父做主就是,孙儿并无异议!”

“一切调兵、发诏平叛之事,皆有仲父、昌平君禀明太后处置!孙儿还在斋戒之中,就偏劳太后些时日。”

“仲父,昌平君。太后年纪高大,这次又受奔波劳累,卿二人还需多为太后分忧!”

吕不韦和昌平君一起上前领旨,高声道:“臣领旨!“

嬴政又问道:“五官中郎将蒙恬何在?”

蒙恬因伤心蒙毅阵亡,一直痛哭不已,大王召见群臣,他不过是郎中令属官,倒也用不着上殿。如今大王既问,当下有郎官赶紧去找,片刻功夫,蒙恬大步流星的走进殿来,见了嬴政行礼:“臣蒙恬见过大王、太后!”

嬴政看着蒙恬,见他虽然面上平静,但双眼含泪,四周已是有些红肿,知道他伤心难过,嬴政安慰道:“卿弟才学敏捷,雅量高远,实乃难得之俊才,而今竟有此意外,寡人甚是哀痛!”

“蒙卿为救太后而亡,乃我大秦功臣,这一干阵亡郎官侍卫,待乱事平定,寡人自有封赏!卿且节哀。”

蒙恬听着,心里更是难过,虽然昂着首,眼泪已经滚下来,拱手道:“大王,臣愿领兵,杀回都中,为大王平定嫪毐之乱,请大王恩准!”

嬴政摇摇头道:“平乱之事,自有仲父和昌平君等人担当,昌文君也要领兵进击,你乃五官中郎将,昌文君去后,郎官卫士不能无人统帅,这侍卫之事,就有卿接掌!”

“太后以为如何?”

华阳太后和昌文君、昌平君要出兵平叛,这雍城仅有的五千精锐,是如今嬴政和华阳手里立刻就能调动使用的全部军力。自然要带走大部,在这微妙的时候,这带兵大帅,华阳太后肯定是不能让别人来做的,昌平君就是当然的统帅。

嬴政在华阳太后来时,看到熊颠身边近百的郎官,自己很熟悉亲近的却没有几个,这些郎官一个个紧跟在熊颠身后,令行禁止,显然都是熊颠的心腹将士。这些人上的殿来,虽然就是随侍在左右,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在嬴政心里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因此在定了平叛之事后,嬴政当即召见蒙恬,当着众人面授令蒙恬掌管郎官侍卫。

这也算是一种交换,嬴政料定,老太后如果没有将自己废去之心,就一定不会阻挠自己的布置。

华阳太后当然知道蒙恬,知道这是蒙骜自认成就将来不在自己之下的蒙家千里驹。她仔细打量一下蒙恬,果然英气勃勃,非同一般。

蒙家自从蒙骜入秦,已经二十来年,为秦国立下莫大战功,去年蒙骜在退兵时死于赵国埋伏,昨日蒙毅又死于救自己一战,如此忠勇之家,自然是要信重的。

华阳太后点点头,道:“甚好,老身早就听说蒙卿乃少年俊才,汝弟忠勇,不幸早亡,老身感同身受,卿好生去做,莫让汝弟专美于前!”

蒙恬拜倒在地,泣道:“臣定不负大王和太后之望!”

嬴政让谒者扶起蒙恬,随后对众大臣道:“寡人还要斋戒两日,就如前议,朝中大事皆有仲父会同昌平君禀明太后处置吧!”

驷车庶长公子成见嬴政退让,当即上前奏道:“大王冠礼,乃是大典,如今既有嫪毐作乱,诸事未免仓促,臣以为当推迟冠礼之典,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嬴政不等华阳太后答复,已经喝道:“卿乃国家大臣,当识大体。区区嫪毐小人之乱,太后已定平乱之策,兵马到日,屑小之辈自然狼奔鼠窜,何至于影响大典!”

“卿既忧心乱事,且随昌文君平叛好了,大典这里,无需你操心!”

昌平君等人,见嬴政已然答应立刻出兵平叛,这朝局总算定了局面。后面到底前途如何,只看平叛结果就是。公子成多此一举,来了个画蛇添足,华阳太后等人也觉他多事,见嬴政呵斥,也没人替他出头说话。公子成被嬴政呵斥几句,闹了个红脸,只得拱手退下。

华阳太后道:‘既是如此,大王且安心斋戒就是,平叛之事,自有老身安排。嬴政点点头,当下群臣辞出大殿,到华阳太后歇身之处请示行止。

华阳太后回了自家宫殿,她一个花甲老妇人,多年养尊处优,哪里受得这般苦楚,前面是无奈,必须撑着,到了这里,已然坚持不住,靠在榻上,听相国和昌平君两人调度。

本次来雍城,郎官、卫士和中尉之军,合计只带了五千兵马,虽说要平叛,这雍城可也不能不防,几人计议再三,调随驾的中尉之军三千,并雍城本处守卫兵马一千,由昌文君熊颠统帅,立刻向咸阳进发。

立发诏旨,征内史诸县兵卒到雍城,以左庶长羌瘣为雍城守,集结诸军,以为昌文君后援。

发诏旨一道,派郎官谒者数十人,轻车快马,奔赴都中和关内陇西、各郡县,凡有附逆官吏军民,百石以下者,如能反正,一概不问。阵前反戈有功无过,凡执迷不悟顽抗者,罪加一等!

生擒叛逆嫪毐,赏钱五十万,进爵五级,斩嫪毐之首,赏钱二十万,进爵三级。

抽调郎官一百,由国尉王陵和廷尉李瑶统领,负责征雍城各宗室官民,凡年十七以上,五十以下男丁,一律从军,以备守卫征战。其余各大臣,出昌文君随军调用之外,一律各安其职,不得妄动,不得懈怠!

众人皆无异议,当下修了诏旨,用玺颁行。各官各自领令执行,相国和昌平君则留宿宫中,随时处置一应大事。

到了傍晚,昌文君已经准备完毕,调齐了兵马粮草,带战车二百辆,将士四千人即刻出发平叛。

蒙恬受嬴政委派执掌禁卫诸事,和嬴政密议许久,遂将原和熊颠亲近的各郎官首将尽数拨入王陵军中。以备王陵调用,其余留在宫中的郎官,每百人一班,分为六班,任李信、王洪、冯去疾、王离、冯劫、赢兆为仆射,为各班之首,负责拱卫宫殿内外。

那一千中尉军中调来的卫士,则由卫士丞章邯权属中尉之职,负责统帅,掌宫门侍卫。

雍城这一番热闹调动,自然瞒不住这随来冠礼的燕太子姬丹。

自从到了雍城,姬丹带来的那些门客,每日都有人侯在城门附近,察看动静。

姬丹倒是优哉游哉的闲了下来,每日里不是到这家府上拜会,就是到那家府上饮酒。实在没事,就带着十几个宾客,驷马大车的在雍城附近行围打猎。

今日正要出门,宾客就匆匆来报,道是华阳车驾赶到了雍城?

“华阳来了?”姬丹惊问道。

“正是华阳的车驾,只是狼狈的很,随行的人马多有伤残,城门刚开就到了城下,现在已被吕不韦和熊启等人接到宫里去了。”

看来咸阳那边,嫪毐已经动手了,嫪毐之乱终于按照历史照旧发生了!

怎么还是让华阳跑出来了!可惜呀,可惜呀。自己暗中布置,一旦动手,务必要斩杀华阳,可华阳还是到了雍城,如此说来,华阳不但逃过了宫中擒拿,连尉缭的城外截杀之策也没能得手。

不知咸阳局势如何,混水摸鱼有没有捞着大鱼呀?

原本自己思量,如能擒杀华阳,雍城这边,昌平君兄弟没了依靠,无人能压制嬴政,要么嬴政逐走昌平君兄弟,要么昌平君兄弟铤而走险。无论如何,都会改变嫪毐之乱的结果。

可惜呀,只可惜被华阳逃了。

一个六十老太,扔到大街上,是一个五尺童子就可置之于死地,但高居朝堂,下有昌平君等人支持,那就是压在嬴政头上的大山!

历史的车轮还真是沉重的很呀!

嫪毐虽然占了先机,只怕结局和原来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毕竟嬴政在雍城,王统大义,一旦嬴政亲临都城,嫪毐能实际控制,可以用来和大王对阵的军力就没多少。

如此说来,自己投入进去的力量,不可不早作准备。

虽然早有筹划,和范增尉缭他们都研究过各种情况和应对之策,但姬丹还是觉得,为了避免损失,还是再次提醒一下的好。

姬丹当即唤过赵午,道:“赵卿,你速回咸阳。告知范卿、尉卿并通知郦生兄弟:如雍城回兵,他人不足畏,或进或战或退,皆可由他们自断。如得知嬴政亲回,我门下所有出头襄助嫪毐的宾客,须立刻退出,马上逃出秦国回燕。绝不可拖延。切切,切切!”

“现今郦生,定然正受大用,可利用身份,早为出秦退路筹谋一二!”

赵午领令,当即带了五位宾客武士护卫出城,轻车快马,直奔咸阳。

赵午刚走不到两个时辰,朝堂大事议定,各官按照指令开始行动。昌文君亲自指挥,关闭四城,开始移交防务,调兵集结,准备兵发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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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十一章 伏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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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姬丹回国,还几个人非干掉不可,不要着急么,总共来了也才不到半年,哈哈哈。

天到未时,要随昌文君出征的大军集结完毕,相国吕不韦、御史大夫熊启和一班列卿,亲送昌平君熊颠来到大军队前,相国吕不韦看着这雄赳赳的四千军士,心情越发的沉重,这可是秦国诸军中选出来的最精锐的武士,原本该是放到战场之上,去和三晋齐楚征战的虎狼之师,不想今日却要挺戈跃马,去面对自己的同胞军民。

不知这一战回来,还能有多少可以再次上阵为大秦效力,也不知有多少大秦的军民会死在这子弟兵的刀戈箭戟之下!

吕不韦想的出神,身侧的御史大夫熊启见吕不韦只顾凝神远眺,众臣随在身后,都是望着自己二人,昌平君趋近一步,碰碰吕不韦的手臂,低声道:“相国,相国!”

吕不韦猛然惊醒,嘴里哦了一声,忙上前两步,一招手,过来一个卫士,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盛满酒几个铜盏,吕不韦端起一碗,对昌文君道:“将军此去,事关重大,往将军旗开得胜!”

昌文君熊颠伸手端起一碗酒,双手对这吕不韦一举,高声道:“多谢相国!”说罢仰首而尽。

昌平君上前,也是端起一碗酒,看着自家兄弟,道:“兄弟此去,千万小心在意,如今都中形势不明,切莫燥急,以免中了贼人奸计。此军乃我等手中主力之兵,一旦失之,后果难料。若奸贼势大,可待各县卫卒齐聚,徐徐图之!”

昌文君见大兄,面上皆是忧虑之色,双眼看着自己,满是关切。昌文君端起一碗酒,双目炯炯,盯着昌平君道:“大兄尽管放心就是,嫪毐那厮,又懂得什么军旅大事!小弟此去,不破贼军势不罢休!”

昌平君听了,面色更急,道:“兄弟万万不可大意!嫪毐那厮虽然粗鄙,但其门下宾客上千,其中不凡文武高才,切切不可小视贼人!”

昌文君见昌平君如此,心中暖暖的,举着酒碗道:“大兄之言,小弟一定牢记在心!”

说罢仰首干了,昌平君又来到公子成面前,细细嘱咐一番,这才和众卿一道退开。

昌文君跳上战车,对着众大臣拱手行个军礼,然后一挺腰,四下看看这大队的军兵将士,将手向空中一挥,高喝一声:“出发!”

随着昌文君的号令,大军起行,军旗招展,战马嘶鸣,车马如龙,直出雍城东门奔向咸阳。一路之上,昌文君一面行军,一面广派军士侦骑,护送那些大夫谒者,手持符节,带了大王诏旨,到附近各县征召卫卒。

此时内史赵肆奉赵太后之诏发出的征召令,早在前两天都已到传到了各县。各县令县尉见了太后的诏旨符节,当然要立刻执行,如今这县卒已逐步集结,没想到大王的使者又直接来到。眼看两道诏旨都真,只是一个要调兵入咸阳,一个要调兵进入讨伐大军。倒把各县的令、尉搞了个糊涂,不知该听哪一个。

这能做一县令、尉的,虽然官不大,但能待在这内史地区为官,别的即便不懂,可这朝局也还明白几分。再看这大王使者来时,身边都有不少的军士护卫,一个不对,就可能拿自己先开了刀。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我这小官听令行事,因此也不多说,赶紧让县尉带了已经集结过来的卫卒,直接随使者回去。至于后续再集结过来的士卒给谁,那就看情况再说吧!

大军行了三日,昌平君的队伍已经扩充到了六千人,这后来的两千人,虽然是刚征召的农民,但秦军军制,男子从十七岁傅籍,二十岁在本郡训练驻守一年,然后征调到都中或边境戍守一年之后,如无战事,则回本县,每年都要操练训练的,况且一旦有战事,还要随时听从征调出战,衣甲器械都是齐全,因此这些人,也都算是老兵,战力也很是可观。

待到了离咸阳还有四十里,又有一县军卒五百人在县尉率领之下应招前来。昌平君熊颠看这队县卒,衣甲箭戈很是齐整,比起中尉之军来也不遑多让,昌平君大喜,唤过带队的县尉问时,道是废丘县奉令征召,正在赶奔咸阳途中,路遇使者,故前来会合。

昌文君看这县尉,身高将近八尺,甚是雄壮,说话很是有礼,昌文君甚是喜欢,道:“你既奉传即来,可见对大王忠心,甚好,甚好!”又看看他手下军卒,接着道:“部伍整齐,士气高昂,可见你带兵用心!”

那县尉听昌文君夸奖,直喜上眉梢,赶紧抱拳躬身道:“卑职不敢当将军夸奖,卑职官居县尉,虽然爵低官小,也知道尽心奉职乃是本份!”

昌文君笑道:“人人尽心奉职,自然政事清明,国家昌盛,你官虽不大,却是明白的很!”

昌文君觉得这支军卒或可大用,当下也就不再拨给公子成,让那县尉统领,直接给随自己主力的行军。

大军前行十余里,侦骑纷纷回报,咸阳城中大军已经迎了出来,具体数目不详,约计近万,正在往这边赶来。

昌文君做事虽不如大兄沉稳老辣,却也不是莽撞之辈,听说嫪毐出兵,昌文君当即大喜,这咸阳城中原本驻扎的秦军差不多有四万,这都是秦国的精锐之师。此次嫪毐作乱,虽然侦骑哨探派出去不少进行打探,但城中具体情形到底怎么样,还真不太清楚。自己虽有奉旨平叛的大义,嫪毐也算是个无能之辈,但毕竟是以少击多,真要走到了咸阳城下,难不成自己这点人马还要去攻城不成?

以数千攻数万精锐把守之城,除非自己是个傻子。

幸好这嫪毐居然派兵迎战!

嫪毐作乱这不过几日,想必城中还不稳,不可能把大军全部排出来对阵。既然如此,自己的兵力未必就和对方少太多。

兵力相差不多,自己这边大义在手,只要用兵得当,取胜不难。

昌文君传过公子成和军中校尉、军侯、司马、县尉等各级将佐,吩咐道:“由此前行三里,有一山岗,大路自其中而过。过了山岗,前面一马平川,正好交战,驷车庶长领各县步卒,据山岗上列阵,一则守卫辎重粮草,一则万一不利,可扼住险要,阻敌追击。”

“其余战车,俱随我在岗前列阵,居高临下,倒要看看来者何人,本领如何!”

众将轰然应诺,各各归去,按照部署,催促部署行进。五里之地,不大工夫就到,这山岗并不高,也不过三十多丈,上面稀稀疏疏长了一些树木。公子成率领各县步卒,多备弓箭,上了左右山岗,依山布阵。昌文君则统大军,战车在前,武士在后,就在山前,列开阵势。

没过多久,对面的探马精骑也不断多了起来,看到昌文君的大军严正以待,那些探马纷纷退了回去,没多久,就见对面远处,尘土飞扬,人喊马嘶,一支大军冲了过来。

这支大军,是以步卒为主,约有近万人,前面是三千人,早已列开阵势,手中多是长戈,皆披黑甲,夹有战车百辆,在后则一色是弓弩手。随着战车上的鼓声,整整齐齐压了过来。

昌文君看了看对面的阵势,暗暗点点头,:“这统军之将,倒也中规中矩,只是你遇到我,虽然人多,可也未必能逃的好去。”

只是昌文君此时,并不想直接厮杀,不管怎么样,这对阵的双方,都是秦人,对面不过都是被嫪毐蒙蔽,被赵姬利用不明真相的军士罢了,只要明白了真相,这仗还真不一定要打呢。

看对方战阵越走越近,昌文君派出五辆战车,每车之上,都是三个大嗓门的甲士,向对方阵列冲去,一边冲,一边高喊:“郎中令奉大王之令平叛!凡我大秦军士,放下武器者不斗者,一概不究,擒拿逆臣嫪毐,赏钱五十万!斩杀嫪毐,赏钱二十万!”

“大王有旨:生擒逆臣嫪毐,赐爵五级!”

这五辆战车,在两阵之间来回奔驰,不时从对面阵前掠过,这些喊话,也断断续续传进对面将领和军士耳中。

这些军士,既有内史赵肆从各县征来的士卒,也有嫪毐从中尉那里接手来的城门和各点驻守的军士,这些人,当日也不过是听官长说长信侯奉大王之令,要诛杀奸党,自己这些人,都归上将军长信侯指挥。

今日奉令出城,说是奸党之兵,意图攻击咸阳,所以大军出来应战。

既然是出兵,大家也都知道,别管来的是谁,只要自己奋力杀敌,能得了敌军首级,那自己就加官进爵。

怎么对面说是奉大王之旨意呀?长信侯是逆贼?抓住长信侯,赐爵五级?赏钱五十万?

军法不留情,这些秦兵早已习惯服从命令,虽然心里疑惑,这行进的脚步不免沉重迟疑,可大阵移动不免就有些小小的不齐。

对面阵中主将乃是卫尉赢竭,他心里可是明镜似地,自己这手下,说是乌合之众,好像冤了点,军士素质一点不差,可毕竟不是久经训练整合的人马,全靠阵列指挥,决不能乱,一乱就没法收拾。

赢竭传令,暂停前进,一面整理阵型,一面也排除轻车武士,向对方阵列喊话蛊惑:“太后有旨,熊颠挟持大王,罪不容诛,擒杀熊颠,赏钱百万!”

熊颠看旗号,知道是赢竭,不由一乐:这厮学的挺快,只是我这部下,护卫大王到雍城,受令出兵,那可是满朝文武大臣都送行的,你这几句话,还想动摇我的军心!

看赢竭那里停住了阵势,临阵整队,熊颠当即下令,道:“趁敌人军心未稳,给我冲阵”

一声令下,阵中战鼓齐鸣,左右各百辆战车一起冲出,居高临下,向对面的秦阵冲去。熊颠拔出宝剑,向上一挥,位居中军的千余名步卒齐声呐喊,跟着熊颠的战车大旗,向对面大阵扑了过去。

熊颠挥军冲锋,对方左右两军,都是步卒,见战车冲锋势头猛烈,尘烟滚滚,军士们不由色变,纷纷后退,顿时混乱。熊颠看在眼里,知道对方军心散乱,正是可趁之机,当下挥剑大呼:“给我冲!斩杀赢竭,赏钱十万!”

正喊之间,猛然后背一疼,熊颠身体一震,低头看见一支箭簇,竟从前胸突了出来,熊颠勉强扭头看时,迎面又是一箭,快如流星,直奔面门!

昌文君要完,大家还不砸红票!!!!!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八十二章 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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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颠眼看箭到,想要躲时,身体却动不得分毫,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射在面门之上,熊颠手一扬,宝剑扔了出去,仰身便倒。

驾车的甲士被熊颠一压,身子突然一歪,看到竟是自家君侯,顿时大恐,回头看时,就见那废丘县尉,就在后面一辆战车之上,手里托着一副大弓。见这甲士回头,那县尉竟然一笑,手一松,一箭射了过来。

甲士看箭来的快,猛然一偏身,那箭正射在臂上。这战马正往前冲,缰绳被甲士一带,战马暴嘶一声,转了一个方向。竟将熊颠抛下车来。

那县尉大喊:“斩杀熊颠,赏钱十万!”

他手下五百士卒,也是一齐大喊,“斩杀熊颠,赏钱十万”一边喊着,一面挥动长戈,从后面杀入熊颠所领士卒当中。

这些士卒正在冲锋,猛然间后面乱了,自家友军居然变成了敌人,从后面杀了上来,再看将军时,战车狂奔,却是不见了将军身影。这些步卒顿时惊恐万分,前后左右,挥戈乱战,也不知道哪是敌人,哪是战友。

对面赢竭早看到这边情形,高喝:“熊颠被斩,冲锋!”

他手下卫士,也都一起高喝:“熊颠被斩,冲锋!”

数十人一起高喊,声音传开,这边夹击的县尉也是令手下高喝:“熊颠被斩,冲锋!”

这喊声,听在熊颠部属耳中,如同霹雳一般,看中间将旗,果然已经不见。这些正在冲锋的军士,纷纷掉头就走,往来路奔逃。那些战车,眼见主将出事,知道不好,急忙随了自家校尉,从两侧冲了出去,绕个圈子,向山岗奔来。

熊颠虽然阵亡,可他身边仍有三百卫士,却在厮杀当中,渐渐聚到一块。拼死对抗那县尉部队的攻击。赢竭挥兵赶过来,他手下那些兵卒将士,硬仗或许有些不稳,但如今大胜之局,一个个却是踊跃的很,两翼从边上绕过,追着熊颠败军不放,赢竭自己的千余名中军,却是围住了熊颠的亲兵卫队。

秦军之法,主将阵亡,其亲兵卫队从上到下,一概有罪,斩敌首一级,可将功赎罪。如今熊颠已死,他的卫队自知回去也是不免其罪,还不如战死,或可免家属之难。因此都死战不退,拼命抵抗。

赢竭来到近处,传令诸军后退数十步。

这些军卒虽然个个想斩杀对手好获取军功,但军中将令,可不敢不听,尤其是自家已经掌控了大局,不是混战的时候可以浑水摸鱼。诸军退后,熊颠的卫士们人少势孤,只是围成一个圈子,小心戒备,也趁机能喘口气。

赢竭站在车上,高声喝问:“军中将领,出来回话!”

熊颠卫士们相互看看,最后推出一个军职最高的军侯出来,那军侯站在中,恨道:“如今我等已是待死之人,将军有何话说?”

赢竭喝问道:“你认得我么?”

那军侯咧咧嘴,道:“我官职虽小,却也认得卫尉大人!”

赢竭傲然道:“既是认得我,如今到了此时,为何不降,还要死战?”

那军侯见问,不由苦笑,喝道:“大人莫非说笑么,我军之法,大人岂有不知,主将阵亡,我等皆有罪,死战或可将功赎罪,降了岂不是连累家属?”

赢竭一声断喝,道:“糊涂,你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熊颠乃是叛逆,死就死了,你等降了,仍是我大秦之军。你等家属,皆在我大秦境内,弃暗投明,谁还追你之罪?你当是两国交兵么?”

这军侯被赢竭一说,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呀,如今两边交战,要是我军覆没,那自然是人家掌握大权,大人死了,人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追究我们的罪责?要是我军将来赢了,嘿嘿,咸阳城里那么多叛逆之军,也顾得上追究我们这些小人物呀!

想明白此一节,那军侯当即将手中长戈一扔,抱拳道:“卑职愿降!”

那些卫士也都听明白了,见自家长官要降,谁还肯犯傻求死,当即纷纷丢下兵刃投降,赢竭哈哈大笑,对着那县尉道:“郦大人果然妙计,阁下竟然真的干掉了熊颠,功劳不小呀!”

这县尉,乃是郦商带到长信侯府的一个宾客所扮,所带五百人,其中半数乃是嫪毐精壮宾客僮仆,半数乃是卫尉军中选的可靠之人。

当日范增得了赵午传来的太子之令,知道华阳逃到了雍城,定会出兵讨伐,而咸阳城中,虽然嫪毐已经控制了四城和宫中,但却在中尉军大营遇到了麻烦,虽然麃公司马成并不出兵捣乱,可当初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大营紧闭,断绝了内外交通,就是太后派去的亲信——监军韩浩居然也是杳无音信。

这中尉直属大营中,足足还有两万精锐军兵。眼下态度不明,可让嫪毐等人犯了愁,管吧,嫪毐手中力量不足,所有的郎官、卫士和他已经控制的官兵,也只比大营中人数多一点罢了,还要分别守把要点和宫禁,根本就无法对司马成的大营采取行动。不管吧,万一司马成翻了脸,在城里闹起来,万一要是雍城那边杀过来,嫪毐可也不好对付。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阴谋诡计也顶不上大用,众人无奈,只好一面从各县征兵,想法扩充力量,好压迫麃公屈服,一面整理手中现有兵众,赶紧准备应付雍城的反击。

范增暗地里派人告诉郦生,雍城那边,现成的军力不多,定然也会征召各县士卒,选一队可靠人马,悄悄进驻废丘,冒充废丘士卒,应招可混入雍城的来的军中,一旦两军临阵,来个阵前反水,或有大效。

郦生深以为然,这才令郦商准备了这一支人马,按计行事。

待熊颠大军逼近,派赢竭率军出战,赢竭却道:“上将军,郦大人,我军初整,将帅不熟,军心不稳,贸然出战,恐无胜算,不如凭坚城而收,熊颠兵少,粮草也不会太多,无法挥军攻城,又坚持不住,只能自行退兵,那是趁势追击,才有胜算!”

郦生却不同意,悄悄对赢竭说了此事,赢竭这才知道,原来郦生已有安排,这才勉强带了八千兵马出战。只是这八千兵马,大都是原来守城步卒,战车甚少,对阵熊颠带来的精兵,赢竭心里着实没底。

万万没想到,这一支暗军,阴差阳错,居然被熊颠看重,至于自家军后,以至刚一交战,就射杀了熊颠,雍城之军兵败如山倒,赢竭轻轻松松就大胜一仗。

那县尉对着赢竭一抱拳,笑道:“如非大人列阵吸引熊颠冲锋,我有哪里能凑巧立功!公子成就在后面,大人还是趁胜追击,再立大功吧!”

赢竭呵呵一笑,传令诸军前进。

此事熊颠带来的主力部队,除了少数被围被杀,其余已经逃过山岗,只是这些战车,过来时秩序井然,自然来的快,这往回逃,从两边奔过来,各不相让,拥挤成一团,不少甲士都纷纷跳车逃命,山岗之下的路上,一片狼藉,翻到了不少车马,连路都堵住了。

公子成站在山岗之上,见局势突变,熊颠竟然阵亡,惊的说不出话来,待看到自家军士纷纷逃命,后面赢竭的两翼步卒,已经逼了上来。公子成知道此时可退不得,一旦命令退兵,后面敌军强追不舍,只怕自己这边兵败如山倒,全军覆没都不稀奇。

公子成拔出腰间宝剑,大喝:“放箭!放火箭!挡住追兵,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两千步卒居高临下,射住阵脚,火箭点燃路上的车马,顿时大火烧了起来,烈火熊熊之中,不时传来战马的哀鸣。赢竭见此,知道今日已经无法追杀,反正敌军主帅已死,主力溃散,想要再进逼咸阳,那是肯定做不到了,当即高高兴兴,率军回城。

公子成看敌军远去,这才放下心来,收队后撤,一面走,一面收拢溃卒,直败了四十里,这才扎营休息,计点军中,只剩下四千人不到。公子成忧心忡忡,赶紧寻了一个险要之处驻守,并同时轻车快马,赶回雍城报信。

赢竭率军返回都城,嫪毐和太后早得到消息,待军马进了城,各归营盘休息,赢竭率了一干有功将佐,到宫中拜见太后和上将军。

那县尉献上昌平君首级,嫪毐拿过来,端详半天,对着首级啐了一口,骂道:“你这厮,纯是自找死路,看你还敢小视于我!”

赵太后坐在上面,叹了口气,道:“罢了,长信侯,熊颠这厮虽是可恶,坏我母子情分,才干还是好的,人既然死了,何必还耿耿于怀!”

嫪毐今日,欢喜非常,见太后说了,急忙将熊颠首级抛了,太后唤过那扮作县尉的宾客,见其神态甚雄,也很是高兴,当即封为勇武君,赐钱二十万,令其依然在上将军帐下听令。

封赏了一干将佐,众人退下,太后问道:“郦卿,如今该如何行事?”

郦生奏道:“如今熊颠已死,华阳左膀右臂已去其一,以臣之间,当速派使者前往雍城,奏报大王我等行事,只为清除奸党,辅佐大王亲政,绝无二心!”

太后坐在上面笑道:“我儿岂能不知母后心意?也罢,就依先生!你等各奏本章,派使者去见大王吧,也好让我儿心无疑虑!”

嫪毐等人,一齐答应,这才散去,纷纷写奏章,一则向大王表明心意,一则指责华阳太后和昌平君等乱国家。

到次日,咸阳城中派出的使者,络绎不绝都奔雍城而去,只是这些人却都不知道,前面就是鬼门关,那公子成率残兵据住险要,已经断了两地交通,但有咸阳使者前来,书卷夺下,人则一律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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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十三章 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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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八十三章 冠礼)正文,敬请欣赏!

冠礼结束,嬴政亲政,咸阳之乱如何平定呢?各位大大收藏吧,精彩华章将源源不断!!!!!

自昌文君领兵走后,雍城各大臣好一番忙碌。雍城原本士卒就不多,又被昌文君带走一千,这下城防更为空虚。

左庶长羌瘣受令接手雍城守,查点之下,手头竟然只有一千余将士,羌瘣大为头痛,这偌大雍城,平日还要两千多士卒驻守,这大王在此,又是有人叛乱之时,区区一千将士岂不是顾此失彼?

各县士卒虽已征召,但要集中上来,总要有些日子。这个时间,大王冠礼,正是紧要的时候,严守防务,不给屑小可趁之机乃是第一要务!怎么办呢?

羌瘣想起相国当时的安排,王陵和李瑶是负责征召雍城所有傅籍的丁壮的。这些人就在城里,直接补过来守卫城防岂不是更好?

羌瘣立刻去找国尉王陵,在他看来,只要王陵同意,两人再找相国请令,此事应该不难!

不料,羌瘣刚一说出来意,王陵直接就是一句:“不行!”

羌瘣是左庶长,现下在军中也算是大将。可王陵这么不给面子,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这大将,在人家王陵面前,那可是不值得一提。要知道,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小不更的时候,人家王陵就已经是统军的上将了。

面对这样一个高居国尉之位的军中老前辈,羌瘣纵有一肚子的不满意,也只能憋在肚子里,好不容易才把噎住的那口气顺了上来。

王陵斜眼看一下羌瘣,突然抖着白胡子笑了,道:“你这小子,此时定是在心里骂我老糊涂虫?”

羌瘣赶紧赔笑道:“我哪敢呀,你老人家可是我的上官,又是前辈。”

王陵才不管他的辩驳,故自说道:“不敢,是不敢才在心里骂呢!”

“你呀,才真是糊涂呢!相国如此安排,大有深意,我要借兵给你,岂不是给相国难堪?”

“兵少难守,我统之军就在城内,但有何事,我自会发兵支援,却不能借给你!”

王陵看羌瘣仍是面显迷茫之色,王陵不由摇头,拍拍羌瘣肩膀:“还想不明白?那我可不管你,回去自己想吧!”说罢,拱拱手扬长而去。

羌瘣从王陵府里出来,边走边琢磨,相国深意?相国到底有啥深意呢?如今这么办,可是城守号令不一,万一误事岂不是大糟?

号令不一,号令不一?羌瘣脑子里一闪,猛然想明白了,原来相国此时怕的就是军权握在一人之手,让我们相互制衡呀!

这老爷子,你明白了,早告诉我呀!还让我想半天。

羌瘣明白了这些,当下也不着急了,一心巡视城防,准备接收各县征召士卒入营。

嬴政在宫中,这两日是绝不见人,所有事务均托于相国和御史大夫,除了蒙恬等几个亲近的郎官大夫,谁也见不到他,还真得万事不管,一心斋戒架势。

吕不韦却是有些发愁,冠礼之典,主宾乃是王陵,这是那日早就卜定的,自己被大王尊为仲父,权代主人,傧者乃是宗正卿公子溪,这都没问题,可关键是赵太后不在!

儿子冠礼,母亲必在,此乃正理,来前原本赵太后是要晚来四五天,赶在冠礼之前到的。

可目前这局势,赵太后肯定是到不了,难道就糊涂过去?看大王那天的意思,无论如何,这冠礼也是要按期举行的。

见不到大王,这事吕不韦也没法,只得请华阳太后定夺。

华阳太后在那天之后,就病倒了,毕竟上了年纪,这一番折腾下来,怎么也扛不住。

听说是相国求见,华阳太后强撑着病体,躺在榻上接见了吕不韦,听吕不韦说完,华阳长叹一声,道:“相国乃通达权变之人,怎么今日反倒拘泥了?”

“赵姬所为,人神皆怒,就算此时来在雍城,又如何能为大王之母受礼?”

“此事政儿已有定见,相国无需操心就是!”

吕不韦已知太后和大王心意,也就不再多说,转身退出。一面督促各官,检查雍城防务、征召士卒等事,一面和昌平君等人操办大礼诸事。至于前去咸阳的昌文君,吕不韦反倒顾不上许多。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乙酉吉日一早,相国吕不韦早早进宫,今日他是以仲父身份充作主人,故而玄端盛装大服,甚是雍容。见过大王之后,指挥宫中尚衣监的谒者女侍,将大王各种衣冠都运到前面大殿,在大殿西侧一一摆好,检查无误,这才重新来到嬴政斋戒之处,在蒙恬等一干郎官大夫的簇拥下,相国亲领大王嬴政到大殿中静候。

列卿大臣和宗室诸人此时陆续都已到了大殿前参加冠礼。燕太子丹受封秦国昌安君,自然也在其列,姬丹看时,只见众大臣以昌平君为首,都站在殿前阶下,一色玄端礼服,个个神情肃穆。

辰时正,国尉王陵、宗正卿公子溪皆是头戴玄冠,玄衣白裳,腰系黑色大带,领着几位被选做赞者的郎官到大殿前的宫门之外,王陵和赞者虽然是臣,但今日主宾和赞者身份却极为尊重,按规矩,是要主人请才要入门的。

宗正卿公子溪进来,到了殿内,通报主人吕不韦。吕不韦正正衣冠,肃穆端容出了宫门,到王陵面前,向王陵拜礼。王陵正容答拜之后,主人吕不韦又向赞者行揖礼,郎官赞者报揖。

然后吕不韦又和王陵对揖。请王陵和郎官入门,揖让到大殿台阶下。又揖让一次,登阶。吕不韦由阼阶,先登阶,在阼阶上偏东的地方站立,面向西。王陵由西阶登阶,在阶上偏西的地方站立,面向东。郎官赞者先盥洗、拭手,由西阶登阶。

大殿之内,宗正卿公子溪向嬴政一揖,带领嬴政步出大殿。此时台阶之上,已放了坐席,公子溪领嬴政到阶上,在席子右侧面南而立。

郎官赞者取过栉掠,置于席左,立在嬴政左侧。王陵拱手,对嬴政一揖。嬴政跪在席上,郎官赞者即席跪下,为嬴政梳顺头发,扎起。

主宾王陵走下台阶,盥洗已毕。吕不韦对王陵一揖,王陵重新登阶,谒者捧过缁布冠,王陵走下一级台阶,接过冠笄,到嬴政面前,面色庄重,祝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然后跪下,为嬴政进冠,以笄固定,加上青组缨。然后王陵起来,对嬴政一揖。

嬴政起身,到殿中更衣。换了一身白色素衣,腰间大带,然后出殿,面向南而立。

王陵再揖嬴政,嬴政如前就席而跪,谒者捧过皮弁,王陵下两台阶接过,到嬴政面前,祝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然后如前次一样,加冠、佩剑、行礼、更衣如仪。

到三加冠,嬴政衣服为丝制玄衣,纁裳,缁带,赤黄色蔽膝。所加爵弁,外玄里红,加笄,加缁色纁边的纮。其祝词为“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四加冠,则是为嬴政加衮冕,

冠四加之后,王陵执酒对嬴政祝道:“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嬴政向王陵再拜,直身,接过酒爵,王陵退回西侧位,面向东答拜,嬴政跪着祭酒,直身,郎官赞者送过酒来,嬴政跪饮一爵,起来,把酒爵递给赞者,面向南再拜,王陵和赞者面向东答拜。

王陵从西阶下阶,面向东。吕不韦从阼阶下阶,面向西。嬴政从西阶下阶,立偏东处,面向南。主宾王陵致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嬴政对曰:“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王陵告退,吕不韦请王陵到他处暂歇,吕不韦进殿,在庄襄王神主之前告约:“今日礼毕,敢见”,嬴政立在阶下,面向殿中再拜而起。

此后该是面见尊长,因赵姬不在,华阳太后病重难支,随拜见诸宗室,宗正卿公子溪以下,由公子溪一一引见行礼。其后以礼宾、仲父吕不韦以酒馔礼宾及赞者。以帛酬谢,拜谢。并引嬴政拜见诸大臣年老德尊之辈。

礼成之时,已到午时一刻,仲父吕不韦陪大王嬴政进大殿,更礼服,大会朝臣宴。

虽是加冠亲政之嘉礼,但如今咸阳乱事不知如何收场,群臣心中不免各有心思,虽是宴饮,群臣也不过是勉强谈笑祝贺而已,倒是大王嬴政,从冠礼开始,一直神色自若,平平静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姬丹坐在群臣当中,跟着众人祝贺饮酒,既不抢前,也不落后,只是暗中观察情势。

嬴政对朝中大臣,逐一行酒,先是仲父相国,次国尉王陵,再次昌平君御史大夫熊启,以及王琯、槐状、公子溪等等。正行之间,嬴政忽问道:“左庶长为何不在?”

吕不韦笑道:“大王,左庶长为雍城守,大王吉日,为防屑小闹事,左庶长仍坐镇城上!”

嬴政笑道:“羌卿国家大将,如此忠勤王事,岂可不赏!立送美酒百坛到城上,赐予羌卿和众将士!”

“并赐宫中卫士美酒百坛!与寡人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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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十四章 大王之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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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饮之后,嬴政由相国和御史大夫和国尉陪着,到华阳殿中去探视老太后。

如今已是四月,外面天气已是甚暖,但大殿幽深,华阳太后又在病中,畏冷怕寒,殿内榻侧,依然放着两个火盆。看到大王进来,侍立的女侍和寺人,都纷纷过来行礼,嬴政摆摆手,让众人闪开,径自来到华阳太后榻前。

太后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看到是嬴政,老太后身上虽难受的很,却仍是强笑笑,道:“今日冠礼,政儿已然成人,只可惜,老身今日近在咫尺,仍未能亲睹政儿冠礼大典。”

“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大秦的盛衰,可就看政儿的了!”

“切莫负了先王和老身对你的期望!”

嬴政拜倒在榻前,道:“儿臣虽愚,太后教诲不敢或忘!儿臣定要继列祖遗志,混一天下,方为赢氏贤孙!”

华阳看着嬴政,满脸都是慈爱之色,笑道:“汝我祖孙,相处十余年,我岂不知政儿心胸?只是目前这朝局就让政儿为难了。”

华阳伸出右手,抚着嬴政肩膀,又道:“政儿,国家,国家。身为大王,国才是家,政儿可要牢记了!”

嬴政面对华阳太后,心里很是五味杂陈。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人的支持,父王当初也没法归国成为太子,也就更没有自己后来的继位。自己能登上王位,一般都是老太后的功劳。

当初先王辞世,主少国疑,母后和夏太后又素无威望,虽然有仲父代掌国政,可仲父毕竟是个外人,自己那些叔伯,之所以没有趁机闹事,还是因为有老太后压在上面,让这些宗室公子不敢轻举妄动。自己今日能顺利亲政,老太后可是居功甚伟!

至于老太后和母后之间,唉,怎么说呢,虽有些不和,彼此看不顺眼,但其中还是母后的原因多些。别的不说,就说这次吧,不就是关嫪毐几天么?怎么就如此大闹了起来,居然将老太后追杀到了雍城!

母后糊涂呀,嫪毐,一个小小宠臣而已,杀也就杀了,何况不过是关几天而已!就算是被人毒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闹到这般势不两立,你不是让儿子为难么?

看着华阳太后病体难支,仍然言语谆谆,一片慈爱之心溢于言表,嬴政心中感动,拉着华阳太后的手道:“太后安心养病,一切都有政儿担当就是,屑小之乱,动不了我大秦根基!”

嬴政如此说,华阳太后很是欣慰,点点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这殿里病气甚重,老身也累了,汝且去吧!”

嬴政答应了,唤过太后身边女侍,细细嘱托了一番,这才辞了老太后,领三位重臣到自己的殿中,了解现下诸军调度处置等事。

问及昌文君消息,吕不韦道:“今日一早,有轻骑来报,昌文君一军,离咸阳不过八十里,以臣估算,此时只怕离咸阳不远。以臣看来,嫪毐那厮不会据城而守。”

“咸阳如出兵,或许已经接战。以臣看,明日当有战报!”

嬴政点点头,问道:“以卿等看来,胜负如何?”

吕不韦和王陵听大王问这个,都看昌平君。熊启当初一力要出兵,此时自然要让嬴政放心,当即道:“大王,昌文君有四千精锐之军,一路沿途收各县士卒,即便不足万数,战力亦甚是可观。以臣看来,咸阳城中纵然出战,嫪毐也不敢全军尽出。况大王在此,咸阳诸军上下难和,心中狐疑不定。料非吾弟对手。”

听昌平君说的满满,其他人心里并不以为然,毕竟咸阳城中军马众多,昌文君虽是应王令出征,士气高涨,但毕竟势孤远来,这胜负之数还真不好说。不过既然昌平君这么说,大家也懒得争论,争论也没用,姑妄听之好了!

嬴政点点头,道:“那寡人就等昌文君的好消息吧!”

随后,嬴政又问了三人城中军力布置等事,这才放三人离去。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第二日中午之时,公子成轻骑回报,昨日对阵大败,折了两千精锐不说,连主帅昌文君都阵亡了!

一时之间,人人震惊,昌平君闻讯,更是放声痛哭!

嬴政高坐在台陛之上,一言不发,相国和众大臣都是脸色凝重。

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似的,如今局势不妙呀!

雍城原本兵就少,这下又搭进去两千精锐,莫说进攻平叛,夺回咸阳,就是固守,能收的住么?

再怎么征召士卒,左近各县,最多也不过征来一万多人,单凭一万多人,能扛得住咸阳大兵么?

扛不住怎么办?

平素亲近昌平君的楚系一脉官员宗室,都是愁眉苦脸。嫪毐这厮就是对着老太后和昌平君兄弟来的,如这厮得势,那这秦国之内,可就没有这两位的立足之地了。大树到了,自己这全靠大树遮风挡雨的小草可就要受苦了呀!

昌平君熊启,此时也是心如翻海!怎么办呢?

兄弟呀,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了么,要你小心,小心。你怎么会这么大意,一仗败了不说,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让你发兵不是让你真的去靠一支孤军去平叛的。只要你压在咸阳城外,这咸阳城里嫪毐就无法用铁腕手段整顿兵马,赵太后就无法全面掌控咸阳城。略等时日,我和太后带大王回都,那时大义在我,自可征调各地兵将,大兵围城。城内原本就是我大秦之军,面对大王,即便有赵姬号召,只怕也没有多少战心吧?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败了,还败的这么彻底!

朝中其他大臣,也都是暗自琢磨,老太后千辛万苦逃到雍城,只怕这回是彻底输了,兵马缺少,实力不足,想强行平叛,只怕难呀!

是可以先固守,然后调集各郡之军反攻咸阳,可真要如此,我大秦内讧的热闹,六国诸侯要不趁火打劫才怪!到那时内忧外患,我大秦只怕危矣!

不过,应该不会走到这一步!

毕竟大王乃是赵太后和先王的独子。赵太后当无废去亲生子王位之意,只要逐走华阳太后和昌平君等人,想必赵太后已然心满意足。母子没必要杀个你死我活,大王对此应该是心知肚明,绝不会蠢到为了他人押上大秦国运的地步。

那么最可能的结果就是大王按兵不动,赵太后主动迎回大王,借大王之手掌控国政,如此一来,嫪毐等在咸阳奉起事的,就成了有功之臣,从此飞黄腾达,我等暂时靠边站,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机缘。至于昌平君等人,那前景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殿中群臣各想各的心思,谁都不肯开口。嬴政默然良久,缓缓开口问道:“局势危难,当以何策解之?”

众大臣看大王嬴政神色淡淡,很是平静,都不知大王心意到底如何。

这个时候,局势千变万化,一言不慎,说不定日后就永无翻身之地,在不知道风向之前谁肯贸然开口。

嬴政看众臣都是不语,看向吕不韦,道:“仲父身为相国,执掌国政多年,不知仲父以何策教我?”

吕不韦得知昌文君兵败,倒并不怎么震动。死了就死了吧,昌文君死了,楚系一脉少一个干将,只要自己联合重臣压住楚系一脉不轻举妄动,这政局就不难平定。

日后赵太后和大王联手执政,虽说嫪毐这厮定然要参与朝政,可要借用自己之处,那也是少不了的。

以当前局势,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控制住华阳太后等人不要乱动就可以了。

吕不韦拱手道:“大王,以臣之见,当严守雍城宗庙重地,以静制动,且看嫪毐那厮如何动静!”

吕不韦这么说,嬴政明白什么意思,熊启也明白什么意思,所有这些大臣也都明白什么意思。

奉常卿魏素当即站了起来,朗声道:“相国这是何意?”

“叛逆之贼占据都城,正当调集大兵平叛,岂有坐等观望之理!”

“出此下策,不知相国居心何在?”

魏素不留情面,直言质问。吕不韦咪咪眼,脸上多是不屑,冷道:“阁下之言,倒是慷慨的很。调集大兵?汝可知咸阳城中有多少我军精锐?太仓之中,又存有多少粮草!难道我大秦竟要旷日持久自相残杀,给六国诸侯以可趁之机么?”

“汝问我居心何在,我倒要问问你居心何在!”

昌平君熊启高声道:“依相国之言,难道就坐视叛贼猖獗不成?”

吕不韦也不客气,当即顶了回去,道:“平叛之策,自可商议,如今咸阳局势不明,以静制动,随机应变,有何不对?”

昌平君冷笑一声,道:“相国果然智谋深沉,只怕相国想的虽好,嫪毐那厮却未必能容得下相国!”

这一句说的吕不韦火冒三丈,将袖子一摔,挺直身子,指着熊启大声喝道:“昌平君,某一心为国,岂能和汝兄弟一般,只为个人私心!”

国尉王陵这时站了起来,大声道:“君前议事,两位君侯何必做意气之争!请以国事为重!”

王陵说这话,熊启不好再说什么,冷哼了一身,不在说话。吕不韦既已挑明自己的意见,自然不再开口。

嬴政端坐在高几之上,看着两位面红耳赤的重臣,看着忽然静下来的朝堂,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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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大王之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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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嫪毐之事,嬴政两日斋戒当中,虽然外事都交给吕不韦和昌平君他们处理,可他也没闲着。

一个人独处,是可以想明白很多事情的,尤其是一个聪明人。

从成为大王的哪一天起,嬴政就立下决心,要做一个胜过父祖的大秦雄主!

这两年,虽还没有亲政,但毕竟年纪已长,每日学习政务,很多事都看的眼里。

如今的大秦,已经是傲视群雄,只要自己能驾驭好大秦这辆战车,一统天下当不是太难之事。

嫪毐之乱,嘿嘿,区区一个嫪毐而已。

看着仲父和昌平君两位君侯将相,居然争到面红耳赤,嬴政不由觉得好笑。

大臣们的心思,他早已想的清楚了。作为昌文君,如今可是嫪毐的死对头,以前的先不说,就是这次,要不是昌文君兄弟联手弹劾,还拉来华阳太后压阵,自己也不会把嫪毐给关起来吧?

如果不关起来,如果不是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把母后之事拿到朝堂上说嘴,自己还不至于让蒙毅想法把嫪毐给悄悄的处置了吧?

在嫪毐心里,这一笔生死帐,想必也是要算到昌文君头上的。

所以,嫪毐不会放过昌平君兄弟,这是明摆着得事!而昌平君不论如何,也一定要除掉嫪毐,为自家兄弟报仇,也为保住自己的性命富贵。

仲父么,嘿嘿,不愧是权谋之士,估计早算清楚了:如果嫪毐败了,以昌平君之才,内有华阳太后扶持,外有那一大帮楚系宗亲的呼应,又是年富力强,要想再进一步,那就是拜相。有这么一位坐二望一的替补在一旁虎视眈眈,相国早就如芒刺在背了。

如果这次嫪毐能把昌平君兄弟打掉,也算是为相国弄翻了一个对手,相国心里一定是要轻松许多的!

嫪毐如得势,虽然嫪毐和仲父之间并不和睦,丝毫没有什么主宾之义,但以嫪毐那厮的粗鄙无文,打打杀杀或许还用的上一二,但要领导群臣,总览大局,还是德高望重的重臣来压阵的好,以仲父之才,以仲父之功,这相国之位,还是只有仲父坐的住。就算偶有嫪毐掣肘,但仲父位高爵尊谁还敢轻忽不成!

仲父所谓以静制动,无非是看看咸阳动静。如果真的如他所料,太后和嫪毐只针对老太后和昌平君一脉,那么相国心中,只怕还真希望寡人拿下老太后和昌平君,以此为路,重回咸阳安心的做我的大王吧?

只可惜呀,仲父你不知道,嫪毐那厮可是吃了我一个暗亏的。太后当然想接我回去,依然做我的大王。可嫪毐这厮,如果知道了下毒这事乃寡人的主意,就算面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还不定琢磨什么坏主意对付寡人呢!

况且,此例不可开!嫪毐今日能借太后之势起兵夺宫,胁迫寡人这堂堂大王杀戮大臣,难保后日就不会借那个宗室公子之力来对付寡人这个大王。

寡人岂能留此后患!无论嫪毐有什么理由,无论谁要袒护,寡人都饶他不得,必须严厉处置,以儆效尤,否则寡人这个大王尊严何在!。

至于大家所说,兵马缺少,无力平叛,只能固守之类。嬴政很不以为然,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那么干脆向老太后的让步,允许昌文君出兵平叛。

单看人数,没错,雍城兵马数量远低于咸阳。可这个重要么?

咸阳兵马,嫪毐能调动,为什么?不就是有太后支持么?按照国法,太后并无权调兵,之所以能调得动,能支持嫪毐,不就是因为寡人乃太后和先王唯一的亲生子,在他们眼里支持太后,等同于就是支持大王。

所以咸阳兵马再多,不等于叛军就多。其大多数,反而就是王军!见到寡人这个大王,只要不是嫪毐心腹死士,咸阳数万兵马,能有多少敢和寡人对阵厮杀的!

调大兵围攻咸阳,用不着,寡人一身可当十万兵!

看着大王坐在那里,竟然面带微笑,群臣面面相觑。

见群臣都看着自己不说话,嬴政慢声道:“众卿不必争议,明日一早,车驾启程,回咸阳平叛!”

嬴政此语一出,昌平君和文信侯都是大惊,齐道:“大王,不可!”

嬴政一摆手,拦住两人,道:“仲父,昌平君,卿等之意,寡人尽已知晓!”

“以寡人观之,嫪毐不过土鸡瓦狗而已,不足为虑!”

昌平君忙高声道:“大王,臣以为万万不可,贼势猖狂,如无大军相伴,大王岂可轻入险地?”

“臣愿立赴前线,征调各县之卒,为大王扫平叛逆!”

嬴政哈哈一笑,挺身而起,高声道:“昌平君有此忠心,寡人甚慰,只是这平叛之事,非寡人亲至,众卿就算才高过人,只怕也难以立功!”

“寡人心意已决,众卿不必再说!”说罢,嬴政下了台陛,对相国拱拱手,当先掉头而去。

大王竟然走了,扔下这斩钉截铁的两句话转身走了!众大臣都是一脸的惊诧,从大王登基这九年,为人处事虽也甚是果决,但对于众大臣,尤其是这些列卿重臣,一直都是礼遇有加和气温洵的,就算偶有驳回大臣的奏议的时候,但从来都很是客气,从未如此乾纲独断,不容重臣说话的!

大王既然走了,大家虽不明所以,也只好起身离开。刚走到殿门处,两个郎官过来,道:“大王请相国、御史大夫、国尉、左庶长和廷尉大人暂留片刻,大王一会便归!”

既然大王有旨,五位重臣自然要留下。吕不韦和熊启,都不明白大王到底心思如何,各自暗地里揣摩,一言不发,倒是老将军王陵,如同啥事都没有一样,嘻嘻哈哈,和羌瘣、李瑶不咸不淡的应付着。

嬴政离开自己的大殿,领着侍卫的郎官大夫,来到华阳太后所居,径直进了大殿。

华阳太后经过这两日调养,精神好了一些,正坐在榻边把玩一个玉环,看到嬴政匆匆进来,华阳太后进来抬头看看,微笑着道:“政儿,既为大王,当有大王之仪。如何这般脚步匆匆?”

嬴政听华阳一说,身子一滞,当即停步拱手,肃然道:“太后教诲的是,孙儿知错!”

华阳太后满意的点头,问道:“有何大事?”

嬴政上前两步,面带哀伤之色,道:“太后,平叛兵败,昌文君阵亡。”

华阳太后一震,双手一抖,玉环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急站起来道:“怎么,昌文君阵亡?”

嬴政看着太后如此惊恐,心中大为不忍,但既已出口,无法收回,低声道:“是,公子成奏报,接战军败,昌文君阵亡!”

华阳太后听了,身子不由一晃,如不是嬴政抢上前扶住,险些栽倒,华阳太后紧紧抓住嬴政的胳膊,两行眼泪早滚了下来,口中喃喃道:“熊颠,熊颠,你竟阵亡了,枉我辛辛苦苦,教导你这么多年,大秦正要用你之时,你竟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

嬴政扶着老太后,见华阳如此难受,心中也觉酸楚,低声安慰道:“太后,昌文君去了,孙儿也甚是难过,只是诸多大事还需料理,太后节哀吧!”

华阳太后摇了摇头,道:“政儿,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旁边侍女,赶紧送过巾帕来,华阳太后接过巾帕,拭去眼泪,略定定神,盯着问道:“政儿此来,就是为告诉老身此事么?”

嬴政毫不回避华阳太后的注视,肃然道:“不是,太后,政儿此来,是要禀告太后,政儿决定,明日启程回咸阳。政儿要亲平叛乱!”

华阳太后双手一紧,牢牢的抓住嬴政的手臂,惊道:“怎么说?你要亲回咸阳平叛?”

嬴政很是决然,道:“正是,嫪毐之乱,决不能久拖,孙儿要亲领雍城之兵,回咸阳平叛!”

“咸阳城内,局势不明,雍城兵少,政儿怎可冒险?”华阳太后语气甚是严厉。

嬴政慨然说道:“众大臣也是如此说。但以孙儿看来,咸阳城中兵马虽众,不过受嫪毐蛊惑而已,肯真心附逆者定然少之又少。孙儿此去,身边郎官卫士,皆我大秦精锐,有此雄师护驾,何惧嫪毐叛逆乌合之众!”

华阳太后听嬴政口口声声,斥责嫪毐为叛逆,已知嬴政立场,这心里先放下了一半。她是究竟朝政权谋之人,静心一想,已知嬴政所想关节所在。她脸色一沉,双目炯炯,盯着嬴政问道:“何人为政儿献此策?”

华阳太后这样神态,嬴政反而有些犹豫,低声道:“太后,无人为政儿献此策,乃孙儿自己所想。”

华阳太后打量着嬴政神色,问道:“政儿虽已决定,却心中有些没底,所以才来我这?”

嬴政微微点头。华阳太后松开嬴政的手臂,退后一步,打量嬴政,嬴政心中惴惴,道:“太后”

华阳太后端详多时,忽然高声道:“政儿,老身没看错!政儿不愧是昭王血脉!”

嬴政听太后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华阳太后。老太后上前一步,满脸都是喜色,道:“如非政儿,连老身也都糊涂了。政儿之策大善!大善!!”

嬴政这才明白,当即大喜,道:“太后,你是说……?”

华阳太后笑道:“没错,老身支持你速回咸阳!”

“我大秦之军,不会安心附逆?嫪毐纵然拼凑些兵马,不过土人木偶罢了,岂能当你堂堂大王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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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十六章 大王之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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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昌文君兵败身死,明日大王要亲自领兵评判的消息,就传到了姬丹耳朵里。

贯高对姬丹贺道:“太子,嫪毐势大难敌,嬴政偏自不量力,要亲自出兵平叛,一旦败亡,定是凶多吉少!”

“以臣所观,太子平日对嬴政甚是忌惮,这回太子可放宽心了!”

姬丹听了,连连摇头,道:“贯卿差矣,只怕这次嫪毐要大败亏输了!”

看贯高、宋意等人都是不解,姬丹笑道:“胜败岂能单论兵马多少!那嫪毐起事,明是靠太后支持,其实仍是借嬴政的王位之力。才能管得住咸阳诸军,对上昌平君也好,对上其他大将也罢,那都也不怕。”

“可嬴政的大王真身到了,嫪毐还靠什么能镇的住军心?”

“就算勉强能统兵出阵,到了战场,只怕咸阳诸军立刻就要分崩瓦解!嫪毐所能用着,不过一些心腹故人罢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贯高惊道:“上次赵君走时,太子曾言,如是嬴政自回,门下诸人当立刻撤走,逃回燕国,可是为此么?”

姬丹一笑,道:“正是为此。”

“当时如此说,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我还真没想到,嬴政果然有此胆略!”

贯高却也不怎么服气,道:“太子,说不定嬴政也是在大臣鼓动之下,迫不得已行之!”

姬丹一摇头,笑道:“不会,不会。这些大臣都是老奸巨猾之辈,此策虽善,但毕竟置君于险地,他们岂肯贸然为大王言之?”

“只怕就是嬴政看的明白,这些大臣为了稳妥起见,都要再三劝谏,也显得自己对大王忠心不二!”说这话时,姬丹不由露出一些讥讽之色。

贯高想想,太子的话果然大有道理,不由甚是佩服。自己要是秦国大臣,虽然明知此策有理,恐怕还真要想太子所说,好好劝谏大王,稳妥为上呀。

太子年幼,竟然如此洞彻人情世故,如太子和嬴政易位而居,想必太子定然亦是如此决断。

姬丹看到宋意在旁,笑道:“大事一定,咸阳城中,也不知道有什么成果!咱们这里,还是趁机捞点功劳吧!”

宋意莫名其妙,道:“咱们能捞什么功劳呀,太子,你虽然也算是君侯,可毕竟是外人,这平叛可轮不到你呀?”

姬丹哈哈大笑,道:“怎么轮不到?他不派我,我不会主动找他?”

贯高拍手笑道:“正是,正是。既然必胜之局,当然要去跺脚助威!况且嬴政正是缺少兵马,太子雪中送炭,就算是只有一块,那也是礼轻情意重呀!”

姬丹见贯高闻言知意,更是大喜,道:“那就劳贯卿大笔一挥!”

贯高当仁不让,取过笔简,运笔如飞,写好了奏章。姬丹看过,赞了一声好,唤过僮仆,卷起封好,用了印章。想了一想,令贯高给昌平君送去。

许久,贯高喜滋滋的回来,倒是昌平君听说此事,对太子高义称赞不已,明日一早,一定报给大王。

到了次日,果然城中各处兵马,都到靳年宫前聚齐,姬丹早令人收拾停当,也带了门下宾客僮仆,往宫前而来。离宫门尚有一里,聚集的兵马已经挡住了去路。既然车马过不去,姬丹索性带了宋意,下车,步行往前走。那些军士,看姬丹服饰,乃是君侯贵人,自然也没人拦他。

姬丹刚到宫前,就听靳年宫内一阵欢呼,紧接着,宫门大开,一队队郎官,手持长戟从里面涌了出来。随后又是嬴政的大王仪仗——旌旗、斧钺、符节、伞盖、车马等等,左右郎官护拥着从宫里来在外面。

宫门之外,早搭起一座三丈木制高台,嬴政车马绕到台前,众郎官团团围定,嬴政从车上下来,沿着台阶,直走到台上。五官中郎将蒙恬,全身盔甲腰悬宝剑,手里捧着大王印玺,随在身后。

嬴政站在台上,四下看时,背后靳年宫楼阁巍巍,雕梁画栋,甚是壮丽。台下触目所及,上万的军士,挺身站立,手中戟戈如林,各色旌旗,在队列中随着风势咧咧飘扬。嬴政看着,一股豪情涌上心头,他正一正冠冕,手按宝剑,跨前一步,高声喊喝道:“我大秦蒙天之佑,国祚昌盛,诸侯不德,正当壮士用命,建功立业之时!”

“岂料嫪毐跳梁小丑,竟敢伤我股肱,乱我国都,寡人乃大秦之王,岂能容此屑小作乱!”

“诸君皆大秦忠良,嫉恶如仇,且随寡人杀回咸阳,斩叛贼之首,以安宗庙!”

“随军之士,皆赐爵一级,生擒嫪毐,赐钱百万!斩杀叛逆,以军功论赏赐爵!诸君努力!”

嬴政大声呼喝,台下侍从郎官,已经率先高喊大王!大王!!

附近军士,也是随着振臂高呼,这喊声,顿时传遍了全场,所有的军士,都随着大家,一起高呼大王。

铺天盖地的喊声,从这宫前,传到宫里,传到了全城。华阳太后听到喊声,不由颌首笑道:“如此政儿,老身总算没负了先王之托!”

嬴政在众军的呼喊当中,将长剑一背,右手从后面,拔出六尺长剑,当空一挥,高喝一声:“出兵!”

阳光照耀之下,嬴政手中太阿剑光华闪闪,斜斜地指向东方,指向咸阳!

姬丹在台下,心中有些感慨,这嬴政登基九年,跟着吕不韦和老太后习学政事,往日见时,还真有些吕不韦的权谋斯文之像。不料今日竟有如此果决,这嫪毐之乱,倒像是一块磨刀石,将嬴政的锋锐全给逼出来了!

这把刀,可别伤了自己才好!

嬴政下了高台,吩咐诸军行动,当先开拔的,是羌瘣昨日连夜精选的各县精卒三千。随后是章邯率领的一千卫士。再后乃大王中军,由蒙恬统领四百多郎官护卫,朝中列卿轻车简从,随军而行,后面则是王陵统领的一千五百各宗子和僮仆组成的宗子军,负责押送运输粮草。

嬴政登车之后,派昌平君找到姬丹。请到车前,嬴政站起身来,笑容满面:“敝国不幸,竟出此叛逆之臣,倒让太子见笑了!”

“太子盛情,寡人甚是感激!就请太子随寡人同行。”

“久闻太子门下多英武之士,正要一观诸位大才。凡随驾的宾客,皆赐为郎。”

姬丹拱手笑道:“邪魔小丑,那里当得大王之锋,外臣随驾正要一观大王风采!”

嬴政甚是高兴,又和姬丹客气几句,这才启程。

行四十多里,诸军扎营歇息,嬴政又招众大臣商议军事,他对姬丹主动随驾平叛甚有好感,这议事之时,连姬丹都请了过来。

不过姬丹听来,倒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是走到何处,当谨慎,还有哪里兵马,可以快速调用,粮草补充,运输,等等杂事。

如此过了两日,驷车庶长公子成带部下兵马来见,嬴政本就不喜公子成,这回公子成又打了败仗,亡了主帅,当即派羌瘣收编公子成所部军马。至于公子成,则趁机训斥一顿,免了公子成之爵位,令其回雍城居住。

如今大军规模近万。嬴政传令羌瘣,选二百名身手灵活的骑士,各配战马两匹,远近哨探军情,并向各处,传达大王诏旨,叛军之中千石以下将士,前罪一概不究,如能阵前反戈,立功同赏!

姬丹逮着机会,大力推荐门下三位宾客,雅善骑术,正可一用,嬴政见姬丹如此心热,对姬丹称赞不已,当即让这三位宾客到羌瘣的哨探营报到。

这三位宾客充了哨探,当即绕小路奔咸阳,将太子的布置,禀告范增等人。

这日离咸阳四十里,咸阳城中,已经得了雍城增兵而来的消息。嫪毐集兵一万,让赢竭统帅出战。

赢竭道:“君侯,我军新整,军心不一,如要对阵,必要大占优势方可一战”

“上次熊颠来时,已有六千军,这次增兵而来,怕不止万数,如要对战取胜,君侯还需多派兵马!”

嫪毐也知赢竭说的有些道理,只是他手里掌握的兵马,实在是不多,满打满算,也刚三万多一点,而偌大咸阳城,怎么也要留兵镇守,遂道:“君侯所说,很是有理,只是司马成的两万大军屯于营垒,既不奉召,也不出战。某实在放心不下。生怕有变。这样吧,某再给君侯增兵五千。”

嫪毐说道这地步,赢竭只能勉为其难,答应领兵出城。

待两军已经离得不远,哨探报说,来军乃是大王旗号,赢竭心中一惊,怎么是大王呢?大王怎么会亲自来了呢!

疑问归疑问,可已经到这地步了,怎么也不能掉头走吧,赢竭虽然知道这回可能要麻烦,还是硬着头皮摆开阵势迎敌。

羌瘣乃是战场大将,自然不会疏忽,得知对面有军拦阻,当下也摆开阵势准备接战。

双方距离还远,羌瘣营中那帮哨探轻骑,先行打马冲了过来,这些骑士,手里挽弓,腰间佩剑,骑在马上来回驰骋,躲在弓弩射程之外呼喝高喊。细细听去,都是大王诏旨:“嫪毐叛逆,咸阳军民,皆受胁迫,一概无罪。如能反戈一击,按军功厚赏!”

“大王亲临战阵,如对大王不恭,不论何职何爵,一概族灭”

这些话,时不时的传到军士们的耳朵里,传到各级军官的耳朵里,赢竭军中将士,都是有些疑惑:不是助大王铲除奸党么?怎么反成叛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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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八十七章 城外一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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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哨探们大搞宣传战,羌瘣后面中军的嬴政,已经得知遇敌的消息,当即吩咐众郎官,摆开全副大王车驾仪仗到阵前去。

蒙恬面露难色,劝道:“大王,前面叛军不少,大王何必冒险。”

嬴政扫一眼蒙恬,指着蒙恬道:“你素日有勇有谋,怎么今日反而失了主张?我若在阵后,两边将士如何知道我在这里?如看不到寡人,那些将士纵然听了喊话,也是将信将疑,绝不肯轻易来投,更不会倒戈一击”

“那些叛军原不过是受了蒙蔽罢了,如众将士亲眼目睹寡人就在阵前,自然知道嫪毐等贼乃是虚言诱骗,这都是我大秦将士,怎会甘心附逆,犯灭族之罪?”

“自管护卫前行,不可再谏”说到后一句,嬴政神色已转为严厉。

蒙恬见嬴政很是坚决,知道他的脾气,劝也没用,当即调派护卫阵型,拥着嬴政向阵前移动。

嬴政的大王旗,高高飘在空中,在郎官们得护卫下,通过前军闪开的通道往阵前移动。羌瘣属下将士,看旗下郎官车马队列之中,一辆高车之上,嬴政头戴冠冕,一派庄严,昂然而立,顿时士气大涨,齐呼万岁!

对面赢竭,看见王旗高扬,已知道不妙,待这边欢呼声起,赢竭心中也是茫然,大王就在前面,自己该怎么办?

攻过去?这弓箭无眼,真要伤了大王,那自己可就犯了大罪!败了没说的,敢攻击大王,族灭!胜了,伤了太后的命根,好像也没个好吧?

不攻?这阵都对上了,以羌瘣的手段,自己想安然而退,只怕不易呀!

这个大王呀,你咋这么糊涂呢!你要是安守雍城,待我等安定了都中,那时大兵压境,昌平君也好,老华阳也好,还不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尽在你掌握之中么!你这么贸贸然的上阵,打又打不得,退也不好退,这不是害死人吗!

赢竭如此,他手下那些军将,更是糊涂,咱不是要解救大王么?大王就在面前,亲自对阵来了,怎么看起来这事好像不是长信侯说的那么回事!咋办呢?

这边按兵不动,羌瘣那里,因嬴政就在阵前,也不敢轻动,两边军阵,就这么远远地僵持,那些哨探轻骑见赢竭这边,并不放箭攻击,胆子也大了起来,渐渐奔近赢竭阵前,对着那些将士呼喝斥责。

也觉得手下将士,越听越不是滋味,一个个虽然仍是手持兵器站着,却越来越是疑惑。

赢竭看看左右,身边护卫将士,也都是面显迷茫,一旦察觉主帅眼光,都是赶紧低头避过。

赢竭见自家左右亲信都是如此,已然明了军心已不可用,即便要战,先不说能不能打赢,只怕自己这些手下,连听令冲锋都不一定肯。

罢了,这一仗,不打已经输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赢竭当即吩咐,前阵军士务必固守不动,令后军先撤!

传令的亲兵,飞马跑去,那些后队的军侯校尉一听,顿时大喜,带兵就撤。前阵的这些将士,则是暗叹倒霉,这要对面冲过来,自己不就成了替死鬼了!

阵前撤兵,本就是大难之事,何况又是上下丧气之师。后面的大队军旗一动,羌瘣的那些哨探轻骑,当时大喊起来:“贼军败了,贼军败了!”

嬴政在对面看见,刚要传旨追击,羌瘣那边,战鼓已经响了起来。阵上将士闻鼓急进,大喝声中,滚滚压了过来。

赢竭这边将士,已经得知撤军之令,忽听对面战鼓声响,开始向这边进逼,看看左右战友,一个个都是犹疑不定,心中更慌。不知是哪一个莽撞军士,突然喊了一声:“我乃秦人,不做叛逆”说着,将手中长戈扔在地上,掉头就跑。

这一下,他身边的众人,顿时激起了连锁反应,跟着就往回跑,带的四周皆乱,纷纷回身逃跑。片刻功夫,就乱了整个军阵。你争我抢,往后方逃命,一下子连整队后撤的后军也冲了个乱。

赢竭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哀叹一声,“这样败法,跑都没法跑呀!”不过这时赢竭还能管得了不乱的也就是身边这百十人,赢竭当机立断,一声令下,这一股精锐,在败兵之中,横冲直撞,夺路而逃。

羌瘣只是趁机冲杀,没想到对面竟然瞬间崩解,羌瘣一怔之下,不由哈哈大笑,道:“大王之威,竟如是乎!”

当下令人飞马传令,大军从两翼追击败军,只要不反抗,一律围住收拢,妄杀一人者斩!

军令下去,先是那些轻骑,然后是车兵,最后才是步卒,开始从两原野之中,都是一样的盔甲,一样的战棋,都是往东方奔走,只是神态形容大不一样。追人的,功劳就在前面,自然是斗志昂扬,一个个挺着长戈大戟,气势汹汹的杀来。逃跑的,却是一边跑,一边丢,能扔的,一路扔掉,慌里慌张,官不管兵,兵更不管官,早已不成队伍乱成一片。那些败军,每每跑上一阵,见对方只是圈围借助,并不冲杀,都纷纷停下脚步归降。

不过两个多时辰,赢竭这支军队,八成都被羌瘣收拢吃掉。只有千余人一小部分,溃散回城。

羌瘣这俘虏抓的,比自己的部队还多了不少,羌瘣可没想到这一仗,竟然是这么个结局,看着旷野之上,东一群,西一伙,都是被看管的俘虏,羌瘣不由头痛,自己的兵马,都成看守了,这还怎么进军!

嬴政的中军,见未战先胜。早寻了一个高坡之地,驻扎车仗,千余卫士,数百郎官,一层层的团团围住,护卫大王安全,至于一众大臣,早已聚拢到嬴政身边观察战况。

到了这时,众大臣对嬴政的判断,无不叹服,果然大王说的对,在大王面前,叛军还真是无可战之力。

待太阳西斜,羌瘣派人来报,倒是叛军溃散,收拢散军万余,需大队人马看管,无法再进。

嬴政传令:全军就地扎营,国尉王陵,立刻带后军前去接受羌瘣收编的溃军,羌瘣主力前军则在要道大路驻扎,需小心戒备,防城中叛军偷袭。

此令一下,中军、后军的数千人马,顿时忙碌起来。一部分树立营帐,王陵则高高兴兴,带着千余宗子军,直接去和羌瘣交接溃军。

羌瘣正待在战车之上,不断传令,调动集中部下,点验溃军的人员兵器。正在忙着,看见王陵赶了过来,羌瘣顿时松了一口气,跳下车来,跑到王陵车前,仰脸笑道:“国尉,您老人家亲自来了,这我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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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城外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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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立在车上,手搭凉棚四下看看,笑的两眼都眯起来了,道:“早知这仗这么容易,老夫就领前军了,到让你抢了个便宜。”

羌瘣知道王陵,人虽老,待后背却最是和气的,呵呵笑着,把王陵搀下车来,道:“你老人家高居三公,为一国之尉,这种小阵仗,哪里还能让你辛苦。”

王陵笑嘻嘻拍着羌瘣的肩膀,道:“你这一阵,怕是当初武安君也不及你,没伤几个人,居然抓了这多溃军。”

羌瘣赫然道:“老大人说笑了,说笑了,我怎敢和武安君相比。”边说,边指着那些溃军,又道:“这些人,都是我大秦子民,军中精锐,正如大王所说,也是心怀忠义之辈,原是受了嫪毐蒙蔽,这见了大王威仪,自然不敢敌对。”

王陵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些溃军只要编为行伍,略加整训,仍是强军。”

羌瘣对王陵一抱拳,很是诚恳地说道:“老大人,大王有言,只要归降,既往不咎,这些军士如今虽然被收拢,只怕心中仍有疑虑,以我之见,老大人还需善加抚恤,以免生变!”

王陵哈哈一笑,道:“将军心意,我岂不知?放心就是!”说着,王陵传令手下将士,不得辱骂殴打溃军士卒,违者立斩,并派人来回宣布,令溃军中原来的各级官长,按规定方位,树立旗号,收拢整合自己兵马!宗子军各部,接管溃军之后,只在外围警戒。

羌瘣见王陵如此安排,暗道王陵老将,果然有门道,这样一来,那些溃军不用多长时间,就可建立初步次序,周围又都是素常同伍熟人,这军心立刻就会安稳下来。

羌瘣又想到一事,忙对王陵道:“老大人,既然这溃军归你接管,我这前军也就可以调用了。刚才我也挑一些溃军问过,咸阳城内中尉大营,至今安守营垒,并未被嫪毐所用,这些军士,不是原来各处守卫之兵,就是刚才各县征来的士卒。”

“从今日一战,可知咸阳城中,嫪毐可调之兵,人既不多,军心也不稳,绝不敢出城再战,我何必还在这里扎营,索性前行,如有机可趁,连夜抢了城门岂不是好?”

王陵一听,大觉有理,只是大王有令,全军就地扎营,王陵想了想,忽然笑了,道:“你这厮,明明我管不到你,偏要问我,立功是你的,有事这就是先拉了个垫背的呀!”

“这样,你上奏,我也附议,你直接领兵出发,不用等大王下旨。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大王要怪,我给你一块抗,如何?”

羌瘣大喜,一抱拳,给王陵行礼,高声笑道:“多谢老大人!”

说着,赶紧传来随军小吏,写了奏章,两人签上字,派快马直接去给大王上报。

羌瘣将前军集中之后,立刻出发,数千人马顾不得休息,直奔咸阳城而去。

果如羌瘣所料,赢竭败回城中,咸阳城内嫪毐等人,顿时没了主张,找郦生,又说午时就和郦商带人出宫去了,说要率部侧袭嬴政大军,给卫尉大人助一臂之力。

嫪毐急的没法,只是连夜集中整顿手中兵马,待明日接战,可不能再有今日临阵溃散之事。

这羌瘣二更到了城下,城上守卒早已知道这是大王自统大军到来,有的趁夜跑开,有的则直接下去,打开了城门。城内情况不明,羌瘣也不轻进,就将军马在城门处扎住。牢牢的占住了进城通道。

嬴政接到王陵和羌瘣的奏章,打开看时,微微一怔,此时吕不韦和昌平君在侧,嬴政让谒者将奏章递给吕不韦,道:“相国,此乃王卿和羌瘣将军所奏。仲父和昌平君看看,该如何回复。”

吕不韦拿过奏章,略略一扫,已知其意,随递给昌平君,昌平君看了一遍,放下奏章,笑道:“军机瞬息万变,两位将军所行,虽不合大王旨意,却大有道理!”

吕不韦捻着胡须,也道:“临机决断,当行即行,臣恭喜大王有如此良将!”

嬴政心中,刚看了奏章,虽知道两位大将所为,确有道理,但还真有些不高兴,毕竟两人是把自己刚传下的诏旨给放在了一边。

这两位相臣一说,嬴政心里也想了过来,当即笑道:“正是如此,羌瘣不但忠心,亦深晓兵机,真是难得良将!”

“拟诏,赐羌瘣钱十万、王陵钱六万,其余有功将士,待战后一并奖赏。”

身边的大夫,立刻写下诏旨,嬴政看过,让相国和御史大夫签了画押,自己用印,当即派人送往王陵和羌瘣处宣读。

昌平君向大王拱手执礼,道:“大王,国尉那里兵不过两千,溃军甚多,只怕看不过来,臣愿押一些粮草去国尉那里,如有不谐,也助帮国尉一臂之力。”

嬴政想了想,道:“如此也好,卿多费心!”

熊启忙起身,行礼,道:“不敢,此乃臣份内之事!”说罢,辞了但为何相国,带了二百卫士,押了一些粮草,直奔王陵屯兵之处。

昌平君到了前营,只见这溃军在警戒圈内,都已排成队伍,一队队的坐在地上,中间点着篝火,有的在吃饭,有的则开始互相靠着打盹。

王陵接着昌平君,大喜过望,道:“我这里粮草还真是不够,只是那些溃军,也知道来的仓促,这才都忍了等着。”

“君侯既来此,那这宗子军,暂时交给你了指挥吧!”

昌平君奇道:“交给我,你去哪里?”

王陵一指警戒圈内,道:“这些军卒,只怕心中还有疑虑,这里交给君侯,老夫么,既然大王先赏了那么多,那就凭着这张老脸,到营内和他们一块过一夜好了。”

昌平君聪明的很,一听就明白了当即道:“老大人真是好胆略!”

王陵并不在意夸奖,交了兵符印信,立刻带了一辆双马战车,有两个卫士陪着,直接进营,在溃军中,随便点了二十个面相雄武的军士,吩咐他们今日为自己值守。说完,老大人就拿用车中被褥,在身上一盖,不多久,鼾声大起,睡起觉来。

王陵如此做派,溃军将卒都看在眼里,这下彻底放心了,国尉大人如此信的过溃军,那说明真不把他们当叛臣看待。看来阵前大王诏旨,却是真心赦免自己的附逆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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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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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八十九章 平乱)正文,敬请欣赏!

到次日一早,大王嬴政得到昌文君禀报,遂率中军车马直趋溃军所居营地,千余郎官卫士,神情肃穆,手执长戟前后护拥而进。大王仪仗到处,被收拢的士卒皆拜倒在地。

到营地之中,那些溃军中的将佐,都已随国尉王陵侍立等候,见大王车马到来,这些将佐望影而拜,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嬴政看着这一众衣甲不全,颇显狼狈的将佐,高声喝道:“我大秦将士,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料寡人今日,竟看到如此丢盔卸甲的大秦精锐之师!”

这些将佐伏在地上,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虽然说是尽赦前罪,全军士卒也就罢了,但终不知大王到底要如何处置自己这等官吏。待听到嬴政这斥责讥讽之语,心里反倒一宽。

嬴政冷道:“都起来吧!军中不必行此大礼!”

众将佐听令,赶紧起来,在王陵的率领之下,参见大王。嬴政见众人都是面带羞愧不安之色。遂道:“昨日既知临阵弃械,可见心中还知忠义,前时乃是受了奸贼蒙蔽,有情可原,寡人一概不究!”

王陵此时,已知羌瘣抢了城门,城中秦军,除了被嫪毐控制的卫军、郎官和驻守各部,中尉营垒一直是中尉麃公控制,并未出兵助逆。当即将军情报给大王。

嬴政和众大臣听了禀报,心中都是大喜过望,看来嫪毐一直也未曾真正控制咸阳大局。

嬴政问道:“以国尉之见,寡人该当如何?”

王陵朗声答道:“大王,麃公司马成乃我大秦老将,忠心耿耿,又善带兵。大王可速派重臣传旨司马成,调动大兵,一举平定叛乱!”

嬴政赞道:“国尉大人思虑周详,说的甚是。”

“调五百卫士,由卫士令章邯统带,护送昌平君进城,到中尉营垒传诏司马成。”

“这里一干军务,就由国尉大人处理,好生整顿,待后日进城,寡人可不想再看到一支败乱之军。”

“其余中军,随寡人入城,会合羌瘣平叛!”

众大臣、将佐轰然应诺,领了符节诏旨,立刻出发。只留下国尉王陵和昨日收拢的溃军,打扫昨日战场,整理部伍。

麃公司马成,虽在营中,但消息可不闭塞,听说昨日大王车驾到来,城外一战,卫尉竭大败而归。麃公就知道这场政争乱事,马上就到了出结果的时候。

越是这时,越要谨慎,前面都走对了,这一步犯错,可就前功尽弃了。

此时嫪毐之军,除了驻在其他几个城门外,大多聚集在王宫左近。昌平君见了羌瘣之后,问明情况,又补了五百军卒护卫,由章邯护送之下,直冲到麃公大营之外传旨。

这些日子,嫪毐和赵太后,没少派人带了诏旨赏赐到营垒来找司马成。或是几个郎官谒者轻车而来,或是大夫官员领兵过来。但都被司马成拒之营外。根本就不出见!

昌平君一行,杀气腾腾的来到大营外。只见营垒戒备森严,所有将士都是弓上弦,剑出鞘,严阵以待。章邯收住兵马,独自乘车上前喊话,道是大王诏旨,宣中尉司马成接旨。

这些守营的士卒将佐,早已得了主帅将令,任何人不得放入大营。况且这些日子传旨的见的多了。根本就不在意,答道:“这位大人,你还是请回,我家主帅有令,非大王亲至,任何人不得入营!”

说完,自己又嘀咕一声:“传旨,不知道又是哪来的旨意。”

章邯大喝道:“大胆,后面乃是御史大夫、昌平君熊大人奉旨而来,尔等敢闭门不纳?”

这将领却是嘿嘿一笑,喊道:“这位!什么大胆不大胆的,号称奉旨而来的多了,我家大人就是不见!你速速离去,否则我也不客气,乱箭之下,大人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说着,一举手,手下军卒得了信号,纷纷开弓搭箭。只要他手一落,这数百支箭自然毫不客气就送给章邯尝尝。

章邯见此,也是无奈,只得回来禀报昌平君。昌平君熊启早已看到。暗自道:“这老儿倒是谨慎的很。生怕上了当呀!”

“不过由此可知,这一营之军,司马成是牢牢掌握住了,只效忠大王,难怪嫪毐调不动。”

昌平君淡淡的道:“即使如此,我们回去复旨就是!”

章邯约束兵马,仍然转回城门处,此时大王嬴政已到。听了昌平君的禀报,嬴政笑道:“如此甚好,寡人就往中尉大营走一趟吧!”

如今城中,嫪毐兵马虽不齐整,跑散了不少,却仍是多于羌瘣所率之兵。目前虽未见前来攻击,但大王要入城,可不敢大意。遂派了两千军卒,会合郎官卫士直奔中尉营垒。一路上虽然未遇大队兵马阻拦,可也驱散了不少散兵游勇。

这守门的将士,远远望见大王仪仗,可不敢怠慢了,一面严守营垒,一面飞报主帅麃公。

司马成得报,立刻带了亲兵卫队,急奔营门,此时嬴政车仗,已经到了营外。几个郎官,已经到门前宣旨。

麃公上的门上,细细看时,果然是大王车马停在门外,远处一辆驷马大车,上面九曲伞盖,下面端坐一个大王,头上冠冕,身上玄色宽衣大裳。司马成看不清面目,不知道真假,却是迟疑不定。

下面一个郎官,早看见司马成,喊道:“老将军,我乃王离,你不认得别人,须认得我!”

麃公定睛看时,认出正是王陵之孙、王贲之子王离。麃公看到车仗,心里已是信了八分,再看到王离,这下怀疑尽去,确知是嬴政到了,麃公这担了多日的心思,总算放了下来,忙大声传令:“大王到营,开门,众军将快随我迎接大王!”

说着,当先跑下营壁,大开营门,领着众将佐恭迎大王。

嬴政在麃公等人陪同下,来到麃公的大堂,麃公领一干将佐,正式参见大王,麃公又谢了怠慢之罪。嬴政笑容满面,让人扶起麃公,道:“如非老将军忠心耿耿,处置得法。我大秦国家精锐,岂不是尽被叛贼所居!卿之所为,寡人甚慰,待事后再行封赏。如今叛军据王宫,寡人就暂住大营,调兵平叛好了!”

麃公取过符节奉上,嬴政当即调兵,令麃公率兵马五千,弹压城中,收拢散兵溃卒。昌平君率兵一万,章邯率二百郎官和八百卫士随行,自北向南,攻击王宫叛军,尽量将叛军合围在宫外,令羌瘣率兵三千,绕到城南,捉拿逃跑的叛臣逆贼。

五官中郎将蒙恬,率郎官一百,军士一千,围剿嫪毐府邸,凡嫪毐家中亲属,一律斩杀。其余僮仆宾客,一体捉拿,不得放走一人。

其余众大臣和各军,则随大王嬴政,据守中尉大营,随时听调。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中尉军三个营垒,顿时开始调兵遣将。纷纷出营,按令攻击。长信侯嫪毐,得知嬴政进入中尉军营垒,这事不用别人再提醒,嫪毐也知道,这些中尉军前些日子关门壁垒,不为自己所用。如今接纳嬴政进入,自然是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因此也将手中所有能集结的兵力,调向中尉军营垒这面。双方在城中,展开了厮杀。

这是中尉军的主力部队,以嫪毐的乌合之众,那里低档的住,不过一个多时辰,昌平君所部,斩杀上千。嫪毐叛军本就士气涣散,如今又落了下风,各军瞬时瓦解,嫪毐见事不妙,领五百多心腹武士僮仆,赶紧逃进宫去,急急忙忙拥了赵太后车驾出宫,往城南而走。

到了城外,却被羌瘣率兵拦住,后面又有昌平君督军追来。嫪毐这一行车马军士,被大军围的密不透风。只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嫪毐自知必死,见逃不掉,只得率部死战不降。

按说嫪毐这点兵马,昌平君和羌瘣真要围杀,也就是片刻功夫,只是太后赵姬就在重围之中的车驾上,两人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公然下令以弓箭漫射攻击。只是指挥手下众军,层层围困起来,四面八方,一拥而上,肉搏战推进。

肉搏作战,最是残酷,尤其是这围殴,瞬息之间,就是生死相隔。嫪毐手下这些人虽然奋勇,杀伤了不少军卒,可惜毕竟势孤,死伤一个,就减一分力量,可不像羌瘣、昌平君手下,层层叠叠的围上来,死一个补两个,伤一个,换两个。半个多时辰下来,嫪毐手下就只剩了不到二百已是伤痕累累的死士,就连嫪毐身上,也多处受创。

羌瘣在阵中,不愿多做杀伤,对嫪毐大喊道:“君侯,事到如今,汝还报什么指望不成?何不束手就擒,也让汝这手下留条活命!”

嫪毐持剑惨笑,道:“羌瘣,我等大事不成,唯求一死!让我投降,你还是别想了!”

昌平君冷笑喝道:“汝这贼子,死有余辜,众军,给我上!大王有旨,生擒嫪毐者,赏钱百万,斩杀嫪毐者,赏钱五十万!”

嫪毐手下,终于抵不过这千万虎狼之士,片刻功夫,被斩杀殆尽,蒙恬率郎官卫士抢上前去,将嫪毐重创擒获,并将赵姬车驾护住。

嫪毐之乱,总要收煞,主角快要回国,大家勿急呀,呵呵!!!求赏,求红票,当然,还请收藏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九十章 母子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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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九十章 母子情( 上))正文,敬请欣赏!

生擒嫪毐,抢出太后赵姬,平乱之军可谓大获全胜。蒙恬率郎官卫士,护送赵太后回宫。大王嬴政传旨各部:蒙恬、章邯率郎官卫士,清理宫禁。

同时四城封锁,麃公司马成率军弹压市面,清理抓捕溃散军卒武士。

到第二日,大王嬴政回宫,蒙恬接嬴政进殿,嬴政急问道:“太后那里如何?”

蒙恬看看大王左右,大夫、谒者、郎官不下二十余人,蒙恬遂道:“太后尚安,待会容臣细禀。”

嬴政看一眼蒙恬,见蒙恬神色,颇有些尴尬,知道另有隐情,也不再追问。待在殿上坐定,嬴政一挥手,示意左右退下,然后才问道:“到底何事?“

蒙恬张了张口,迟疑半天才道:“大王,太后那里,除了太后和女侍、寺人、谒者之外,还有俩个幼儿。”

蒙恬声音越来越低,嬴政听在耳中,却如炸雷一般,当即跳了起来,喝道:“你说什么?”

随后压低了声音,沉声问道:“你说是两个幼儿?”

蒙恬知道此事涉及太后阴私,心里根本不想掺和,可又瞒不得,只得站起来,恭立在嬴政身侧,低声回道:“确是两个幼儿。”

嬴政一把抓住蒙恬衣襟,急问:“这两个幼儿是什么人?”

蒙恬心里不断地叫苦,这事好像大秦国都城之中,人人皆知。可偏偏又没人亲眼见到,大王问我,我能怎么说!难道我说,那是太后为你生的幼弟?只得搪塞道:“大王,臣也是初次见此幼儿,并不知是什么人,只是太后带在身边,甚是爱护。太后尊重,臣位卑职小,并不敢问太后。”

嬴政此时,也想起曾有人传言,嫪毐和太后生有二子,密养在外。莫非此幼儿即是?

想到此处,嬴政一阵羞恼,太后宠幸嫪毐也就罢了,怎么还会育有二子!这要让别人看到,寡人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柄!

这两个幼儿决不能让他露面!

况且这两个幼儿既是嫪毐血脉,叛逆之后,自也是性情乖张之辈,如容其长大,将来其与寡人为杀父之仇,寡人岂不是自留祸患?

嬴政想到此处,心一横,低声对蒙恬道:“你去,太后殿内谒者、寺人、女侍,侍主不忠,私通叛逆嫪毐,尽数斩首,将此两个孽种一并击杀,盛之以囊,一同移之宫外!”

“另选一批谒者女侍,侍奉太后!”

蒙恬听大王如此吩咐,很是迟疑,那两个幼儿,时刻不离太后左右,这要击杀幼儿,不管是伤着还是吓着太后,虽然完成了大王之令,也是功不敌罪呀。

嬴政见蒙恬不语,心中有些恼,声音转历,质问道:“蒙恬,你要抗旨?”

蒙恬一激灵,赶紧说道:“臣不敢,臣奉旨就是!”说着,行了一礼,转身出殿。想了一路,只有调虎离山才好下手。

到了大殿之内,见过赵太后。道是大王一会要来探视太后,先请太后洗浴更衣,也好想见。

赵姬自从嫪毐起事,先时一切顺利,心中也甚是高兴,华阳和昌平君等奸佞尽去,后面有自己坐镇,这下儿子亲政,可就不怕有大臣在朝政大策上掣肘了。

带听报说嬴政亲自统兵杀回,赢竭战败归城,赵姬这才觉得不妙。似乎政儿并不知自己好意,你该带兵,将华阳和昌平君等人一网打尽,我自然要接你回来,你大张旗鼓的打回来是干什么?要对付我吗?

赵姬想不通,嫪毐那厮更不明白,最是聪明多智郦生又出城去了,无人可问,赵姬情绪甚是低落,由着嫪毐调兵征伐。

待嫪毐进宫要带太后离宫,赵姬这才知道,这回不是清除奸党,是自己要被儿子和奸党给清除了。车马辚辚,离宫渐远,赵姬只是看着两个孩子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由他们去,反正怎么说,自己也是太后不是。这下不但没帮到政儿,只怕还把政儿真给人家推过去了。

大兵合围,赵姬坐在车中,知道这次大势已去,逃,还能逃到那里去?况且自己堂堂秦国太后,难道还要到他人地界去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谁又敢得罪秦国,收留自己呢?算啦,不跑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这两个孩子,虽说自小就没养在身边,可怎么说也是我身上的肉,不能让害了。

自始至终,虽然外面杀声震天,赵姬只是安坐车上,用自己的柔弱之躯护着两个幼子。

蒙恬说嬴政要来见,赵姬抬起头来,问道:“你是说政儿要来看我?t他还肯来见我?”

蒙恬恭笑着道:“太后说笑了,太后和大王母子连心,岂有不见之礼。”

“太后这两日,多有奔波,还是沐浴更衣,好见大王,这两位……公子,就有下官暂时照管可好?”

赵姬知道蒙恬是嬴政身边器重的才俊,好像这次又升了官,既然他如此说,自然可能是真的。赵姬遂将两个幼子暂时托付给蒙恬,自己则在侍女们服侍下去沐浴更衣。

支走了赵姬,蒙恬唤过随来的郎官,将殿内女侍、寺人、谒者押出殿外,尽数斩杀。两个幼儿则一拳打晕,蒙恬将其装入囊中,直接摔死在殿外台阶上,混入到尸首堆中。

待赵太后出来,蒙恬早已离去,赵姬不见了幼儿,问时无人回答,赵姬大惊,如同疯了一样,在殿中来回寻找幼儿,只是她哭也罢,闹也好,殿中女侍,寺人,全都换了新人,就连服侍洗浴的那几个,也被郎官押了出去斩首。这些新来伺候的,只是一味搪塞安慰。只是拦着,并不让她出殿。

赵姬闹得累了,呆呆坐在那里,这才想的明白,不是蒙恬大胆,定是受了长子嬴政的主意,要斩杀两个幼弟,免得伤了他大王的颜面!

没想到,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狠的下心!赵太后伤心欲绝,欲哭无泪。

大王嬴政听蒙恬回报,去了两个后患,这才放下心来。传召大臣议事。

此时国尉王陵,已率城外之军入城内军营整顿。众大臣上的殿来,昌平君、王琯、冯汤等几个大臣痛哭奏报:昌平君、昌文君、将军蒙武、辛胜、少府王琯、治粟内史冯汤等数十家的府邸被斩杀劫掠一空。

嬴政看着台陛下伏地痛哭的昌平君、王琯、冯汤和蒙恬、冯去疾、冯劫等人,心中又惊又痛。惊的是嫪毐竟然如此狠毒,不但将楚系宗亲一脉在都诸官老小皆杀,就连蒙武、王琯和冯氏素来没什么恩怨的,府邸竟也被灭的干净,痛的是这一场乱,大将辛胜、昌文君熊颠等重臣丧命,还有不少朝廷官吏惨死。

眼看大殿之上,群情激奋,嬴政当即下令,廷尉李瑶调任卫尉,王琯转任郎中令,所有从逆千石以上官员,尽数捉拿归案严审!麃公司马成巡查四城,但有尚未归营的散兵游勇,一律擒杀!

其余从逆官吏将佐,仍如前诏,概赦前罪,不予追究。

殿中大夫运笔如飞,拟了诏旨,各官恭领符节诏旨,自去上任办事。唯有昌平君、王琯、冯汤、蒙恬等人依然伏地痛哭不止,要求大王追究叛乱罪责。

嬴政劝道:“众卿,嫪毐之乱,寡人定不轻纵,待日后审理,必以国法来论处!”

昌平君泣道:“嫪毐为首叛乱,罪恶昭彰,族之不足以平臣之恨!大王何须再审!太后何忍,竟致臣弟一家老小无一人活命,还请大王还臣弟一个公道!”

这些大臣原本就认为,赵太后虽不是叛乱首谋,但如无赵太后支持,区区一个嫪毐中太仆而已,如何能有这般势力造反。原先还顾忌大王母子情分,只推是太后受了挟持,给太后留些面子,如今全家被难,自己都成了孤家寡人,想着这全家血仇,对太后赵姬也是痛恨万分,当即一致要求,处置赵太后!

大王嬴政看着这些伏地不起的大臣,个个都是又急又怒,说话之时,虽还不曾失了君臣大义,但言语耿耿,毫不让步。吕不韦等人站在一边,神情惨淡,心中凄然。偶尔看嬴政被逼不过,上前劝上两句,也被这些臣子火冲冲的一句就顶了过去。

嬴政看看台陛下,都是朝中重臣,就算自己再想维护母后,可也不能让这么多大臣因家人之仇,和朝廷离心离德吧。

嬴政长叹口气,很是沉重的道:“众卿请起吧,大案未定,首恶先惩,长信侯嫪毐,车裂以洵,族灭。”

“太后轻信奸人,误国害民,迁之雍城靳年宫中,养以终年,今生不得复见。”

昌平君等人见大王决断处置赵姬,但性命和名分仍在,心中仍是有些不满,面上怏怏,并不答话,嬴政好生为难,站起身来,走到台下,道:“寡人无道,至有此乱,累及众卿家中老小。太后乃寡人之母,为子者岂有杀母之道乎?寡人在此,待太后赔罪!”说罢,面向众人拜了下去。

大王拜礼赔罪,这些大臣心中纵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忍了下去,赶忙回拜,皆道不敢!

古人也是人,也有三情六欲,我不希望我写的人物,是干巴巴的政治和yy的符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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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十一章 母子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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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了这一干重臣,嬴政派出身边郎官大夫,去帮助这些大臣料理各家后事。又请相国为首,为一干殉难众官吏、有功将佐拟定封赏等事。

待群臣散去,嬴政坐在殿上,心情甚是郁郁。虽说这次自己亲自回师平乱大获全胜,朝局底定。但太后和嫪毐下手太狠,光是昌平君兄弟的亲信官佐也就罢了,竟连蒙氏、冯氏、辛府等自己亲信的家眷也都斩杀一空,如此四面树敌,竟逼的自己连一点的回旋余地都没了。

太后可真是糊涂呀!

嬴政看看左右,除了几个黑衣谒者,王离领一班郎官侍卫在殿下。嬴政唤过王离,问道:“蒙恬怎么样了?”

王离回道:自蒙毅阵亡,蒙恬一直强抑悲愤料理侍卫等事,适才又得知家中蒙难,悲痛难支,刚才出殿之后,就哭晕过去,已着人送到偏殿休息。

嬴政想起阵亡的蒙毅,不由长叹口气,蒙氏兄弟入侍自己多年,一文一武,俱是英才,乃是自己看中,将来有大用之人,不料这次竟然折了蒙毅,天妒英才呀!

嬴政徘徊良久,不发一言,王离在旁,也不敢搭话,只是肃立侍候。

嬴政抬头看看天色,已近傍晚,遂带着王离,出了自己的大殿。领一班侍卫郎官,走向赵太后所居之处。

到了赵太后殿外,值守的郎官过来迎接,嬴政低声问道:“太后如何?”

那郎官执手行了一个军礼,低声回道:“臣听诸女侍说,太后自早上至今,只是呆坐不动,水米未进。臣等正要去禀报大王!”

嬴政一瞪眼,斥道:“太后一日不食不言,尔等居然这才要报!如此轻忽太后,尔等要找死不成?”

那郎官被嬴政这一呵斥,早已慌了,忙拜倒在地,刚要回奏,嬴政早大踏步抢上台阶,挥开众侍卫,闯进了大殿。

赵姬呆呆地坐在榻边,两眼红肿,头发散乱,众女侍都围在左右,小心伺候。听见动静,抬头看是大王,刚要行礼,嬴政一挥手,道:“你等都下去吧!”

殿中女侍谒者见大王有旨,当即都退了出去。看着呆坐不语面色憔悴不堪的母后,嬴政心中一阵疼痛,趋前拜倒在地:“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赵姬呆坐这一日,心中想起幼儿娇弱可怜,嫪毐身负重创,早已肝肠寸断。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喝,只觉眼前一切不过都是虚妄,自己还不如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嬴政挥退众人,太后视如不见,只待拜倒行礼,这才被惊动过来,她缓缓低头,看到嬴政拜伏在地,赵姬身子一抖,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嬴政听赵姬声音颤抖嘶哑,心中一酸,眼泪涌了出来,低声道:“儿臣前来探视母后。”

赵姬听这一句话,却是一震,跳了起来,扑到嬴政身上,尖声历叫:“你来看母后?你来看母后?你是来看我死了没有不是!”嘶喊着,双手不断捶打着嬴政。

嬴政抱住母后,已是泪流满面,泣道:“母后息怒,母后息怒。儿臣不孝,请太后赎罪!”

赵姬状如疯魔,狠命的挣扎,手脚舞动,对着嬴政乱打乱踢,厮喊道:“我没你这个儿子,我没你这样狠心不孝的儿子。”

嬴政口中,只是叫着:“母后,母后!”赵姬挣扎一阵,力气用光,这才渐渐不动,放声大哭:“先王呀,先王呀,你怎么就走的那么早呀,你睁眼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就是你这欺母杀弟的好儿子呀!”

嬴政到了此时还能说什么,只能跪在赵姬身前流泪赔罪,赵姬拍着自己的胸脯,嚎啕不止,边哭边道:“你可是长得大了,可是长出息了,母后在此坐镇,你竟然亲自带兵杀回来了!你不知道,母后是为了你么!”

“那两个幼儿,又碍着你什么了!难道他们还能夺你王位不成!不过才几岁,你也要杀个干净!杀个干净!你倒下的去手呀!”

“罢了,罢了。你多嫌我们碍你的眼不是?我这母后让你没颜面是不是!那你还留着我干什么!你干脆给我一剑,让我去侍奉先王好了!”

“可怜我一家,为了你大秦,全都死在邯郸,真真没有想到,我最后竟然是养活了你这么一个逆子!早知如今,当初在赵,我早早死了,可不用到今日被你气死!”

赵姬边哭边诉,嬴政心痛如搅,抱着赵姬腿哭道:“母后,母后,儿臣也是不得已呀!儿臣不得已呀。”

赵姬擦一擦眼泪,狠命一把推开嬴政,恶狠狠的质问道:“不得已!不得已!你是大王,你是大秦之王!你还不得已!”

“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你要有胆,你就赐我一把宝剑,让我死在你面前好了!”

说罢,赵姬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嬴政,只是大哭不已!

嬴政满腹无奈,却也没法说,只是大哭,再拜,退出殿去,唤过女侍谒者,吩咐好生劝解太后。这才怏怏而去。

到了次日,传来太后侍女问时,道是太后仍然不食,只是痛哭不已。嬴政想了又想,这样下去,太后身体可受不了,如再送到雍城,那不是要逼死太后么!

嬴政无法,只得请来仲父吕不韦,让他进宫好好开解太后,毕竟相国乃是老臣,太后见了,不至于过分激动,或许还能解开一些心中的疙瘩。

如今为难的,可不止嬴政一个。嬴政是因为太后,姬丹那里,却是为了赢玉母女。

当日姬丹随嬴政进城,嬴政进了中尉营垒,姬丹就和门下宾客回了自己的质子府第。

到了府邸门前,只见府邸大门,已烧的成了残垣断壁,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姬丹摇摇头,嘀咕道:“做个样子罢了,烧的还挺重。”

待进了大堂,见到范增、尉缭、张耳、陈余、阳庆、鞠成等人,彼此见了礼,姬丹看看手下这些上大夫,姬丹拱拱手道:“众卿辛苦!郦生等人如何?”

分别半个月,范增等人见姬丹安好,这才放下心里的挂念,见姬丹不问其他,单问郦生兄弟,知道姬丹是担心宾客安危,范增赶紧笑道:“太子勿念,当日嫪毐起事之后,郦生被任为御史中丞,甚是得宠,早已安排下符节凭证。那日太子派人传信,郦生兄弟寻个托词,前日已带了数十位宾客,化名出城去了。轻车快马,料想此时,差不多到了河东之地。”

姬丹听郦生兄弟跑了,这才放心,笑道:“现在到了河东,待嬴政清理完咸阳之事,那可就追不上了,甚好,甚好!”

“我看前院烧的不轻,府中可有伤亡么?”

范增见问,却是一笑,道:“太子,烧的凭重,哪能没有伤亡呢?溃军烧杀,我府宾客齐心抵挡,无奈贼人放火,我府中宾客僮仆伤亡数十人,太子这府上,可是损失惨重呀!”

范增一面说着,在座的众人都是笑,姬丹嘿嘿一乐,道:“哎呀,这可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嫪毐着实可恨,着实可恨呀!”

尉缭接口道:“是呀,是呀,可惜太子这府邸,如此富丽堂皇,这可耗的是大秦的赋税呀!”

张耳也是凑趣,道:“太子此次随大王回师平乱,乃是有功之人,这点损失,只怕又要累嬴政给赔了。”

姬丹见众人都是一派轻松,料定逐项首尾早已抹的干净,也就不问,道:“诸卿战果如何?”

这几日,范增在府中坐镇指挥,外出偷袭,皆是尉缭出马指挥,见姬丹问战果,遂一指尉缭,道:“太子问他就是,我可是在府里安坐不管的!”

尉缭给范增一个白眼,道:“你是安坐,那太子有赏可没你的份!”

“太子,嫪毐起兵,斩杀楚系宗亲一脉大小官吏四十多人,咱们这里,趁乱动手灭了蒙府、冯妇、辛府和王琯府上。嘿嘿,这一下,嫪毐得罪的,可就不单是昌平君等楚系了!”

“只是除了辛胜、蒙嘉被杀,蒙武在外驻守,王琯、冯汤可都随嬴政去了雍城。倒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姬丹听了大为高兴,笑道:“尉卿太贪心了,难不成还想把人家重臣一扫而空不成?”

张耳笑眯眯的道:“不用咱们扫,嬴政这次也亏的大了,郎中令阵亡,卫尉、内史谋叛不能活,加上辛胜和宠臣蒙嘉,这些就够嬴政头痛一阵子了!况且还有那么多其他官吏将佐。”

姬丹暗地里,又给加上一个蒙毅,一个涉间,这两个未来的秦国将相,算是也被自己扼杀在摇篮中了。

不过这卫尉,可是自己崭新出炉的老丈人,如今命不可保。自己当初为了祸害嬴政,不但没帮他一把,还明里暗里往火坑里推了一步。现在大局已定,赢竭走投无路,只能静等嬴政处置,不知可有什么办法救他一救!

范增看姬丹在那里动脑筋,笑着劝道:“太子,如今大事已定,咱们静观其变就好,夫人这几日,甚是担心太子安危,一直忧虑重重。幸亏老夫人过来多方解劝,这才好些。如今卫尉大人有难,只怕夫人更是不安,太子还是快些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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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十二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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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九十二章 夫妻)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别了众宾客回到内宅,赢玉在房中,正在暗自发愁抹泪,听见僮仆女侍报说太子回来了,赢玉顾不上装扮,飞也似得跑了出来。刚到了堂外阶下,就看见姬丹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赢玉打量一下姬丹,看姬丹神色甚好,衣饰整齐。心里一松,脸上露出笑意,眼泪却忍不住滚了出来。想要上前迎候,偏又迈不动步子,只是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

姬丹心里一暖,走到近前,拉着赢玉看时,见赢玉眼睛略显红肿,面带憔悴之色,姬丹温言道:“莫哭,莫哭,看眼睛都红了。”

姬丹这样一说,赢玉更撑不住,扑到姬丹怀里,大哭了起来,道:“可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姬丹抱住赢玉,轻轻抚着赢玉颤抖的身体,安慰道:“别哭,别哭,这不是没事么!”

赢玉哭了一会,已把这十数日的担心思念,尽情哭了出来。抬头看看姬丹,泪眼中见姬丹笑意盎然,赢玉突觉害羞,嘤咛一声,扎在姬丹怀里不肯抬头。

姬丹安慰几句,拉起赢玉的手,两人并肩走进房中。赢玉自觉形容狼狈,赶紧让女侍送来热水铜盆,洗漱装扮了一番,这才过来坐在椅子上和姬丹说话。

两人说起这分别十数日的情景,自然又是一番感叹。只是赢玉想起父亲,不由脸色又沉了下来。

姬丹赶紧安慰道:“玉儿,莫要太着急,我这次去雍城,深得大王信重,明后日得便,我去见大王,好为大人周旋一二!”

赢玉勉强一笑,道:“大兄好意,玉儿明白,只是家父此次虽是奉太后之旨,但事到如今,连太后都是自身难保,我父之事,恐怕难办的很!”

姬丹知道赢玉说的没错,可不管怎么样,那是玉儿之父,如果赢竭有所不测,只怕玉儿心里不知道该多难受!总要帮上一帮,才能安心。

到了次日,姬丹派人出去探问,得知嬴政下令搜捕卫尉竭、内史肆等一干从逆官吏。卫尉赢竭已经被抓进监中关押待审,府邸被封,家眷不得出入。姬丹赶紧出门,边访相国、御史大夫、中尉、廷尉等大臣,多方说情担保,才把夫人王氏给接了出来,安置在自家内宅。

赢玉母女见面,得知父亲已经被抓了进去,母亲能来,还是太子出面,多方求恳的结果,可以想见,父亲大事不妙是不必说的,母亲只怕也要大受牵连。因此赢玉一见王氏夫人的面,就抱着母亲痛哭不止。

王氏夫人搂着女儿,想着女儿才这大,刚嫁做他人妇,马上就可能父母双亡,日后孤苦无依,心中难受,眼里也是不断掉泪。只是她出身将门,本是秉性刚强的人,如今又是在女婿府中,虽然难过,也不愿意过分失态,忙拉着赢玉的手,温言宽解。

姬丹来到大堂,吩咐僮仆,将范增等人请来,道是赢竭被抓,自己好不容易才将王氏夫人接了出来。请大家想想办法,能否救赢竭一救。

范增等人听了,面面相觑:救赢竭?太子这是开天大的玩笑!赢竭是啥罪?谋逆呀,如今嫪毐之下,就是赢竭官职最高,这种谋逆主犯,别说咱们是外来质子,就是本国权贵,谁敢出言相救?

况且这次咱们明里暗里的操纵之下,灭了那么多的大臣府邸,人家的亲朋好友,现在憋红了眼要报仇。大王罩着太后,放太后一条活路已是给了大王好大的面子,如果连赢竭都不杀,昌平君和王琯等人非和大王拼命不可!

大家都不说话,范增身为太子卿,乃是上大夫之首,却不能就这么把太子凉着,只好劝道:“太子,卫尉大人之事,我等实在无能为力!这次我等参与其事,虽说掩饰的好,可难保没有一点破绽。躲之惟恐不及,哪敢再掺和进去搭救卫尉?”

范增说罢,众人都是点头,都劝姬丹道:“太子,此事当真掺和不得!”

姬丹见众口一词,也知道此事确不可为,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当初把卫尉大人也暗地里送走就好了!”

尉缭却是不满,当即抗声道:“太子此言差矣!卫尉大人乃秦国高官,起事主首,人人瞩目,那里说走就能走的?”

“郦生兄弟,都是太子府中宾客,虽出头露面,不过一时,后面追捕,风头不过一时而已。如带上了卫尉,嬴政和昌平君等人定然紧查不放,怎肯放松!真要摸着点头绪,说不定连太子和我等都要牵累了!”

“太子,要做大事者,当以大局为重,切莫儿女情长!”

张耳也道:“太子,切勿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姬丹见众人都是一副义正词严,抗颜劝谏的摸样,很是有点哭笑不得,赶紧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过感慨一句罢了,倒惹出你们这些劝谏。此事撩开不管不就完了?”

阳庆坐在下首,一直没说话,到了这时,反倒开了口:“不然!太子,臣以为此事还真要伸手相助!”

阳庆一句话,众人的眼光刷的一下子都盯了过去,阳庆不慌不忙的道:“诸君劝太子袖手旁观,不过是为太子安危。以庆看来,太子伸手相助,才是正道!”

“太子既迎娶了夫人,和卫尉大人就是亲戚,亲戚出事,太子如袖手旁观,或者太子人情刻薄,或者太子有意避嫌。”

“太子乃外来质子,与秦国朝争无涉,救助亲戚理直气壮,人之常情,嬴政和众大臣只能说太子高义。却不能因此怪罪。如有意避嫌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心虚么?”

“至于彰太子人情刻薄之名,则更是我等宾客之罪也!”

杨庆这番道理说出来,范增等人仔细想想,倒也有些道理。尉缭还是有点不服,问道:“以阁下之意,太子要全力救助卫尉么?”

阳庆一拱手道:“不然!卫尉虽不可不救,但也不可大救!”

“卫尉大人罪责太大,总也难逃一死,救也无用。但以卫尉之罪,老夫人必受牵连。”

“救不了大人,太子如能为救下老夫人着力奔走,即可抚慰夫人,又有重情高义之名,就连频阳王氏也要对太子心怀感激,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杨庆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尉缭也很是服气,不断称是,道:“阳君之言,大是有理!”

能救一个,总比袖手旁观好的多。姬丹听了阳庆之言,顿时大喜,赶紧拉着众人,细细商谈救人之道。

此后数日,姬丹带了几个善言宾客,四处拜会朝中列卿,大送金帛之物,拜求各家援手救助王氏夫人。

夫人赢玉,前些时日因这燕玉羹之事,和各府内宅贵妇关系很是不错,当下也是素衣淡服,乘了车马到各府拜会,泣求援手。

这些内宅贵妇,看赢玉楚楚可怜,原本一个明媚清丽的少女,如今却是愁容满面,自然怜惜,看在往日情分之上,纷纷答应为赢玉说项。

这次嫪毐之乱,朝中官吏或死或叛,涉及颇多,不赶紧定下对叛臣的处置,诸事都无法继续推进,尤其是各种官缺的补选提拔。根据相国、御史大夫的建议,大王嬴政快刀斩乱麻。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处理的诏旨。

丙申之日,赵太后迁居雍城。次日丁酉,车裂嫪毐于市,族灭其家。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卫士令雪,旅贲丞洪等三十余人皆枭首,其家男十五以上尽斩,女子没为仆隶官卖。各家舍人宾客,重者刑戮,轻者鬼薪。都中官吏将佐,夺爵远迁于房陵者,多达四千余家。

至于王氏夫人,在姬丹和赢玉四处奔走之下,数位大臣向大王进谏,以姬丹乃是燕国太子,赢玉为夫人,日后可能为燕国王后,卫尉造反罪无可赦,但如能对王氏夫人法外开恩,定可使赢玉心怀感激,日后到了燕国,也会更加亲近大秦。

嬴政听各位大臣说的有理,遂问仲父吕不韦意见,吕不韦那里,也被张氏夫人吹了不少的枕头风,他虽然对赢竭没啥好感,可想到王氏夫人乃是频阳王氏一脉。自蒙骜阵亡,王翦、王贲父子差不多已是有数的军中众望所归的大将,自己以后掌理国政,这军中之事,只怕还要多多借重。因此也有心寻机会相助一二。既然大王有问,吕不韦略略一顿,道:“赦一妇人罢了,虽与法有碍,然于国有大利。臣只恐昌平君那里忌恨赢竭不肯轻放!”

昌平君熊启是御史大夫,这事处理是绕不过他的,嬴政自然也要征询他的意见,听吕不韦这样说,嬴政一笑,道:“仲父多虑了昌平君虽然痛恨赢竭,倒也不愿与一个妇人为难。”

吕不韦顺水推舟,笑道:“昌平君果然是将相胸怀!既然如此,大王就给燕太子丹一份人情好了。”

为此,嬴政暗地里告诉廷尉,王氏夫人就交由姬丹那里看管,无需入监,待处置叛乱家属之时,让姬丹直接交些钱,转为姬丹府邸的仆隶。

王氏夫人和赢玉知道赢竭已死,母女两个抱头痛哭良久,王氏夫人恨道:“可怜你父亲,素来以宗室公子,奉事严谨,不敢轻忽。这次乃奉太后之令而行,何来叛逆之理!”

“他母子婆媳之间,闹的不可开交,倒累的你父屈死,玉儿,玉儿,你须记得,这华阳也好,大王也罢,无非都是你的仇家罢了!”

赢玉想着父亲身首两处,只是大哭,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屋中女侍下人,俱都陪着落泪不已。

下一卷,该离开秦国了,一直没想的太好,是该直接回国呢,还是先去周游列国,收拢英豪!唉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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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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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亲政,作为大王的嬴政确实忙了起来。尤其是现在,一大批的朝廷官员被砍头、流放、免职,还有一批楚系宗亲被灭门,大大小小空出来了二百多个官位。此时秦国的官制,官员们虽然不能完全说是一根萝卜一个坑,每一个都不可或缺,但毕竟冗余度还是相当低的,一下子少了这二百人,朝中的很多事还真是运转不开。

将重要的位置尽快补上,是嬴政的当务之急。不过,要把这二百个官位补完全,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二百个位置,要涉及到七八百人的升迁、调动、考核和推荐。本身就是一个不小工作量,况且其中还涉及到了人员派系的利益和纠缠。

相国吕不韦的人马,在这次朝局动荡中,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失。如今一下子空出这么多位置,吕不韦自然想再多安放一些自己赏识的人物。他是相国,本来就是百官之长,统带百官。按说要安插自己人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这次,吕不韦却很是不如意,因为昌平君作为御史大夫、副相,给吕不韦添了不少的麻烦,每当吕不韦提出一个人选,昌平君那里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然后又会推出一个新人选。

两人之间的争执不断,这让吕不韦很是有点束手束脚。

单是一个昌平君,吕不韦还无所谓,关键是大王嬴政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

放在以前,只要朝臣之间意见不一,吕不韦作为相国,基本上是一言而决,不管是赵太后、华阳太后还是大王嬴政,都会很尊重吕不韦的意见和态度。可现在不同了,赵太后被流放到了雍城安置,华阳太后在深宫不再出头,最后拍板的是已经亲政的大王嬴政。

在吕不韦眼里,再也看不到原先那位言必称仲父、彬彬有礼一派谦恭的大王了。经过这次平叛的洗礼,如今的嬴政已经褪去了青涩和那一点点稚气,变的锐利而果决。虽然当朝臣有所争执的时候,嬴政往往极有主见的一言而决,毫不拖泥带水。就连很多原本是相国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嬴政都驳回了吕不韦的意见,一点也没有顾忌他作为一个相国的权威和情面。

这让吕不韦很受伤!

吕不韦执政这么多年,在朝廷列卿中,真正他自己安插的私人并没有几个,选用的大部分是功勋老臣,以前的时候,这些人是唯相国马首是瞻。现在大王对吕不韦不再是那么言听计从,这些人对吕不韦的态度也变的微妙起来。再加上昌平君的有意无意的作对,很多时候,吕不韦对朝局、人事的把握都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对于这个事情,舍人李斯看得比吕不韦要明白的多,李斯对吕不韦道:“君侯执掌大政十几年,爵封文信侯,享封洛阳十万户,身居相国高位,大王尊为仲父。权势富贵一时无二。有道是物极必反,盛极则衰。君侯智谋深沉,岂不知急流勇退之道乎?”

吕不韦听了李斯的话,沉思半晌,叹了口气,道:“我非不知急流勇退之道,只是当初受和先王恩义深重,托以孤幼。而今大乱刚平,不忍心猝然弃之不顾罢了!”

李斯大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大王嬴政和庄襄王大不相同。庄襄王身为安国君中子,秉性平和仁厚,以吕不韦有谋国之功,托以国政,吕不韦当仁不让,大权独揽并没有错,但现在的大王一直可就不一样了。嬴政幼年在邯郸多经苦难,养就隐忍果决的秉性,如今亲政,又经了一番刀兵。只怕更加的孤犟刚严,势必要亲力亲为,乾纲独断,很难再让吕不韦像以前一样大权独揽。

况且这次事变,吕不韦的选择和做法,得罪了华阳太后和昌平君等人,虽然这次昌文君身死,一批楚系宗亲在事变中被杀,楚系宗亲力量被砍掉了不少,但华阳太后还在,昌平君还在。楚系实力仍然不可小觑。这两位要是和吕不韦作对,吕不韦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应付。

对于吕不韦来说,与其在朝中硬撑,还不如早作安排,功成身退,退出朝局。这样一来,给昌平君让开了向上的道路,遂了楚系掌握朝政的心愿,吕不韦既然不在朝中碍事,那以华阳和昌平君的政治眼光手腕,也绝不会再去翻什么旧账,对吕不韦死缠烂打。

而吕不韦主动让贤,则又是为大王自己革新朝政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吕不韦如此识大体,知进退,又有以前的功德在,大王嬴政自然要尊宠更甚才能不让别人说他刻薄寡恩。如此一来,吕不韦退可悠然林下,富贵终老,进可伺机而动,一旦朝局有变,依然可卷土重来。

如果吕不韦恋栈不去,昌平君等人定不会善罢甘休,如真的翻起嫪毐进宫之事,翻起当初吕不韦和太后之事,到时候大王再要有什么想法,只怕吕不韦想全身而退都很难。

李斯说的这些,吕不韦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权力对于人来讲,如同毒品一样,上瘾呀。一直没有也就算了,一旦有了,再想让他主动放弃,万中无一。况且在吕不韦心里,他一直认为大王还是为政的新手,目前大王离不开他的辅佐,大秦国目前还是很需要他来掌舵和稳定的。

所以这后面的几个月,相国和御史大夫两位最重要的大臣,依然是争吵不断,秦国的政局就在不断的争吵中逐步的进行着调整和变化。

姬丹这几个月,过的很是悠闲和自在。

府邸被烧,宾客僮仆死伤数十人,在大王和昌平君他们眼里,觉得也是赵太后和嫪毐之乱的受害者。

姬丹作为一个质子,居然愿意在自己明显劣势的情况下,甘冒生命危险,陪着自己杀回咸阳,这让大王嬴政对姬丹大有好感。得知姬丹有些损失,嬴政二话没说,就拨出钱物为姬丹维修府邸,又赏了不少的仆隶给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姬丹的太子椅和燕玉羹依然生意很是不错,可是为姬丹和赢玉赚了不少的零花钱。不过姬丹花起来更大方,这朝中上下的官员,没一个说姬丹不好的。很多人和姬丹都结下了不错的交情。

姬丹手下的宾客文人,也是整天和相国府宾客和一些小吏混在一起,这些宾客将日常了解的秦国行政、财赋、刑罚、军事等等一切都一一整理的清晰晚善,然后没事的时候就研究里面的利弊长短和目的效果,就连御史大夫昌平君巡行各郡县,姬丹都寻了个名头,跟着四处去考察参观。七八个月下来,对秦国的上下人情政务,还真是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年,彗星大现,从北斗而西,数十日不绝。

因了这天像,秦国刚刚平静了下来的政局,又起了轩然大波。

秦国百余年来,来秦的策士中,以法家和纵横家最为得意,先有商鞅,后有张仪、范雎、蔡泽等等。唯有吕不韦乃是一个例外,在他实际治国和吕氏春秋的著述当中,吕不韦揉合了各家思想,是兼而取之的杂家。他的宾客当中,信奉儒术的还真是不少。

儒家人物,最重孝道,大王嬴政将赵太后迁居雍城,这些人都认为嬴政有违孝道,私德有亏。不过当时嫪毐之乱刚刚平定,谁也不敢在这风浪尖上对这事饶舌。

如今天有异象,吕不韦门下就有几个儒生不知是受了人鼓惑还是读书读死了脑筋,冒出来上书劝谏,道是大王迁居太后,有违孝道,如今上天示警,大王该当幡然悔悟,接回太后荣养!

此书一出,嬴政见不过是几个游士宾客奏章,也就放在了一边,未置可否。可都没想到,几天之后,吕不韦门下官吏,都觉得自赵太后去后,华阳太后支持的昌平君风头太劲,相国应付的有些吃力,如能接回赵太后,以赵太后对楚系的态度,自然会支持相国,免得相国如今独木难支。

况且大王乃是赵太后亲子,料想内心并不愿意将母后远迁雍城,如今大王这态度,显然是对这上书是默许的。所以这些官吏纷纷上奏,附和这几个宾客,连章启奏,要大王迎回赵太后。

这一下,吕不韦才觉得形势不妙:华阳太后因差点丧命,对赵太后恨之入骨,把赵太后迁居雍城,已是华阳太后对大王的最大让步,这才刚过去几天,居然就要接回来,华阳太后岂能答应!

况且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门客出身,原本自己和华阳太后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再有这么一出,只怕华阳太后再也容不小自己在朝了。

果然,华阳太后得知这些消息,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和昌平君联手反击,指斥这些人心怀叵测,妄论天象,离间两宫。意图为嫪毐翻案。

扣上了翻案的帽子,这些人百口莫辩,虽然吕不韦力争,仍然有十几人被处以斩刑。华阳太后对吕不韦也是失望到了极点。

当月,吕不韦罢相。

姬丹此时冷眼旁观,吕不韦已去,如今朝中除了大王的人,剩下的也就是楚系一脉,咸阳这里,也已经没了啥搞头,来了一年,对秦国也摸了一个透彻,该是自己回国的时候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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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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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增等宾客,对姬丹要回国这件事是完全支持。

来到秦国这一年,虽然太子在秦国政局的变化中左右逢源,利用燕玉羹和这些不值钱的太子椅大发其财,不但受封为昌安君,更是在嫪毐之乱中,趁火打劫占了不少的便宜,但不管怎么样,这里毕竟是异国,是在秦王嬴政的屋檐下。太子除了做点小小的新鲜生意,赚点小钱,并借机拉拢拉拢秦国权贵的感情之外,别的事可是一点都没法做的。

这些宾客策士作为一代大贤,宁愿离家千里跟随太子,那可是都有一颗强大的抱负在心,可不仅仅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太子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能韬光养晦,这些宾客们自然也要跟着低调低调再低调。空自有一腔才学,却不是和秦国的其他官吏游士打哈哈,就是鼓捣些诗文唱和,这些自负高才的宾客又怎么受得了这个寂寞!

范增捋着胡须笑道:“太子要回国,大善!臣等之久矣!”

尉僚在侧,黑脸上也满是笑容,道:“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早日回国,乃上上之选!”

姬丹看众人都是笑盈盈的,知道大家的心思是要早点回国,也好大展身手,姬丹道:“兵法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众卿皆知,我当初非要到秦国来这一遭,一是料想嬴政亲政,政局必有一乱,或有可趁之机,二来更是好好看看秦国上下行政,知秦之所以为强,也好回去刷新燕国大政,富国强兵以争天下。来这一年,全赖众卿用心,嫪毐之乱,我等出力不小,甚有斩获不说,就是这治国理政,变革图强之道更是大有心得,那也不虚此行!”

众人都点头称是,张耳接着道:“太子,这回国乃是正路,只是这如何回法,还需好好思量!”

姬丹一摊手,笑道:“正是正是,我出质之期,当初两国立定议年。这刚一年,要走只怕不那么容易。只好让众卿谋划一二了。”

大家都笑,张耳却呵呵笑着,看着尉僚道:“此事臣可不管,当初要来,是臣拦着,如今来了走不了,不关臣的事!”

尉僚对着张耳翻个白眼,笑眯眯的道:“当初是臣劝太子来的,善始者善终,这走么,臣自然是要负责的,只是张君能不能走,那也不关我事!”

姬丹见门下中人处的和睦,并无勾心斗角那些烂事,很是欣慰。笑呵呵,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甚好甚好,你就把张卿留下好了!”

姬丹回了内宅,见了赢玉,说起想回燕国之事,赢玉犹豫了一下,道:“太子要回燕国,自然是好,只是……”

姬丹见赢玉说话有些吞吐,不免觉得诧异。自从赢竭被杀,姬丹领着赢玉为王氏夫人四处说项奔走,救了王氏夫人之后,因这母子对大王嬴政和昌平君那些秦国得势的权贵心里恨得入骨,故而两人的心思,一心一意全在姬丹身上,视为终身之靠。加上赢玉原本又是爽快大度的秉性,为人行事,深得府中上下的敬重,因此很得姬丹喜爱,两人之间也处的甚好。从来都是无话不谈。很少有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时候》

姬丹拉着赢玉坐下,揽着赢玉道:“玉儿今日怎么了,有话直说就是!”

赢玉还未开口,脸先红了,垂着眼皮,微笑道:“太子,有件事一直要和你说,只是怕搞错了才没讲。臣妾只怕有孕在身,千里赶路有些不便。”

姬丹啊了一声,惊喜的问道:“怎么?玉儿有孕了?”

赢玉轻轻颌首,低声道:“正是,昨日母亲请来太子门下上大夫阳君给臣妾诊脉,阳君言道,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

姬丹看着赢玉,心里高兴地像开了花一样,喜道:“既是如此,何不早说!何不早说!”

赢玉看姬丹欢喜,这心里也很是甜蜜,羞笑道:“这不也是刚知道么,谁知又赶上太子要归国。”

说到这,神情却转为黯淡,继续道:“这千里迢迢,又是寒冬季节,真怕这路上有个长短。”

姬丹一把捂住赢玉的口道:“不许瞎说,那有什么长短!这可是我第一个孩子,放心吧,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赢玉见姬丹对自己和还没出生的孩子看的凭重,心里很是安慰,低声道:“只要孩子平安,太子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臣妾定无二话。”

姬丹吃吃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赢玉斜了姬丹一样,低低笑着问道:“太子是鸡?是狗?”

姬丹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当初见的那个玉儿!规规矩矩,可不像你。”

自从母亲受罚进府,赢玉还真是变了不少。当初父为秦国卫尉,自己又是太后赐婚,秦大燕小,在姬丹这里,虽然姬丹是太子,但赢玉心里,两人可是没什么差别的,嫁了过来,夫妻之间虽然相敬如宾,但仍然保留着小女孩子那种娇憨和爽直。

后来赢竭出事,赢玉遭丧父之痛,又为了母亲一事四处奔走,思虑操劳磨练之下,再加上王氏夫人过来,也暗自提醒赢玉,如今父亲成了秦国叛逆,母子二人原本最大的助力和依靠,已经成了仇家,这以后前途如何,全赖姬丹照拂和看顾。因此赢玉性情可是变了不少,很是持重守礼。虽然赢得了姬丹和府中上下的尊重,却也让姬丹有时候也觉得是少了点什么。

今日夫妻闺中私话,姬丹不经意的一句话,虽是和赢玉开玩笑,却也是让姬丹自己想的明白了。

听了这话,赢玉心中一震,不由叹了口气。姬丹拉着赢玉的手诚恳地道:“玉儿,这大半年,我们处的虽好,我却一直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少了些什么,刚才一句话,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们过去那种随意自在没了”

“当初你跟着我算计那些权贵富豪,多开心,多自在有趣!那时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呢。夫妻之间,琴瑟相和,要的是自在随意,可不要老是那么拘着自己。”

赢玉听觉得这么说,心里颇为感动,想起自己这半年来,小心翼翼的不敢逾矩一步,心里也是有点酸酸的,一面点头,眼里的泪滴答滴答掉了出来。

赢玉掉泪委屈,姬丹更觉得是自己粗心所致,很是心疼,又温言款款的哄了半天,直到赢玉红着脸笑了才罢。

到了次日,见了范增、尉僚等人,尉僚道既然原先说的出质三年,现在才一年,如果直接上奏,提出要走,只怕秦人不会轻易答应。如今吕不韦罢相,秦国朝中,眼看又是一场变局,估计这回昌平君拜相是一定的,太子和昌平君关系不错,何不先向昌平君吹吹风,要是昌平君能主动向秦王上奏,支持燕太子回国,那就好办了。

姬丹一想也是,这要是新相国提出让自己走,这自然是比自己要求走来的主动。只是这昌平君会支持么?

尉僚胸有成竹,道:“太子,秦燕相和,原本是为了对付赵国,自从秦国败于都山,如今这一年多,秦国政局多变,一直没顾上什么对外攻伐。如昌平君上位,自然要有一番作为,况且大王亲政,也不会自甘不报兵败赵国之仇。秦欲功赵,自是重燕,有此良机,善言劝动昌平君不难!”

不难?太子丹心里可是不住的冷笑,尉僚这样说,道理上不能说错,可实际的历史上,就是在这后面不久,秦国就和赵国结盟了,然后鼓动着赵国伐燕,当赵国老庞暖待着赵国主力部队在燕国攻城伐地的时候,秦国突然三路出兵,打着帮助演过的名义,大举攻赵,一下子夺了邺地九城不算,还拿下了原来久攻不下,割裂秦军南北攻赵联系的阏与这一战略要点,使得赵国在太行以西再无战略支撑点,失去了战略反击和防守的前沿阵地,只能缩在太行山以东的平原地带固守。

不知道这驱虎吞狼,借机牟利的主意是谁给出的,这一招实在是高之又高,既有了救燕的名声,又避实击虚,打了赵国一个措手不及,站了好大的便宜,不但气死了老庞暖,就连现任赵王都给窝囊死了。

不过,心里不抱希望是不抱希望,但明着对尉僚这主意还真说不上有什么差池。算啦,反正最后大不了偷跑就是,先按尉僚主意来吧!

光出主意可就太便宜他了,可不能让尉僚像后世那些什么搞策划的骗子们,装模做样的鼓捣几天,拿个什么策划案交差,将来效果好了,是自己的思路好,效果不如意,就说别人执行差。这事呀,咱有经验,谁出主意谁执行,责任明确,如何对付昌平君,那也是尉僚的职责!

想得清楚,姬丹嘿嘿一笑,道:“尉卿,一事不烦二主,卿说要说动昌平君,那咱们到昌平君府上走一遭好了!”

尉僚毫不在乎,笑道:“去就去,臣又怕甚,我还真不信,凭臣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拿不下昌平君!”

三个月了,本书上传整整三个月,不管是在旅途,还是人在外地,再忙,都一直保持着更新,没一天断更,我很自豪,虽然写的不快,每天只有三千多字,可毕竟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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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十五章 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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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九十五章 归计)正文,敬请欣赏!

令鞠功领人备好了车马,姬丹、尉僚和张耳华服盛装,携了一些金玉之物前去拜访昌平君熊启。

昌平君的府邸位于王宫西南,离姬丹这并不远。车马来到昌平君府邸前面。熊启府邸迎宾守门的僮仆,那都是多年的老门人,都是练就的火眼金睛,认得乃是昌安君姬丹的车驾,早笑盈盈的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

姬丹笑呵呵的道:“为我禀报君侯,姬丹来拜!”

为首的僮仆接过鞠功递上的赏钱,满面是笑,道:“君侯乃是常来常往的,那里还要禀报。君侯且随我来就是!”

后面的几个守门僮仆,接过姬丹的车马,自去安置。那为首的僮仆倒退着,领姬丹和尉僚、张耳、鞠功等人进府。到了里面,自有昌平君门下迎宾之人换了那个僮仆,带姬丹等人进到一个大堂暂候。

自姬丹跟着大王嬴政从雍城回兵平叛之后,昌平君对姬丹是越发的亲近。两人时常往来。就是这堂中所用器物,都是姬丹赠送的。

昌平君现在住的,是前几个月大王新赐的府邸。原来的府邸,当初被嫪毐手下宾客武士攻破,除了预先率精装去保护华阳太后的昌平君夫人和两个儿子外,其余府中上下和在府里暂居的昌文君一家被斩杀殆尽不说,这府邸里的财务还被劫掠一空,然后又放了一把火。只剩下残垣断壁,根本就没法再用。大王嬴政得知以后,当即又赐了一个大宅给昌平君居住。

姬丹从嫪毐之乱后的处理结果,就知道昌平君乃是继任丞相的不二人选。自然是要找机会拉拢感情的,因此督促门下木工,连夜赶工,为昌平君打造了好几套桌椅高几条案之类的家具,在昌平君刚入住的时候,就直接送了过来。

这新宅子很是阔大,昌平君就是有钱,这很多的家具器物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齐备的,姬丹送来的这些,虽不值钱,但却正是时候。加上又是权贵府上目前正流行的。昌平君很是喜欢,专门选了一间大堂摆放,姬丹每次前来,昌平君都要将姬丹让到这里就座。

姬丹进了屋,也不客气,直接在客位上坐下等候,没过多久,长廊上一阵脚步声响,随着环佩叮当之声,御史大夫、昌平君熊启带了几个宾客从门口转了进来。姬丹起立迎候,笑道:“君侯数日不见,越发的神采奕奕呀!”

昌平君哈哈笑着,和姬丹见了礼,道:“多谢太子吉言,如今庶务颇多,劳太子久候,倒是我失礼了!”

姬丹嘿然道:“君侯说哪里话来,君侯位居三公,指日还要高升一步,自然公务繁忙,哪里能像我这闲人,无所事事!”

熊启对于相位,早已视为囊中之物,听姬丹恭维他还要高升,倒也心安理得的笑纳。虽是常客,也没有枯坐的道理,当即传来酒菜,和姬丹等人饮宴。

言语之中,渐渐说道朝中政局,昌平君越发的意气风发,一副指点江山、大干一番的模样。姬丹心中一动,笑道:“君侯乃世间大才,大王得相如此,大秦之盛,恐各诸侯更加望尘莫及!”

“文信侯执政多年,心腹党羽多用六国之士,势力早已遍布内外。如今虽已罢相,但根基仍在,君侯当国施政,只怕这些人会多有掣肘之举呀!”

昌平君身为御史大夫多年,对朝中官吏甚是熟悉,这朝中列卿高官,以积功老臣居多,最多比较亲近吕不韦罢了,所谓吕不韦的嫡系人马还真没有几个。吕不韦的势力,经过吕不韦这多年经营,主要集中在宫中朝上这千石左右的令、丞、监、大夫当中。这次上书劝谏被杀的,可不都是这些人么!

姬丹这么一说,在昌平君想来,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吕不韦虽然已被罢相,但他仍是大秦文信侯,赏封十万户,举国无一能出其右者。朝中有这些党羽在,说不定哪天借机生事,内外呼应,搞翻了自己,吕不韦卷土重来也是有的!

昌平君心里想的多,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是殷勤劝酒。尉僚在下手,闻弦歌而知雅意,漫不经心的的接口道:“太子过虑了,以君侯之明,岂不知那些六国游士俱都是心怀故国之辈?这些人来在大秦,食秦国俸禄,谋故国之利。如非文信侯重用这些三晋之人,国情外泄,五国之军岂能到函谷之后?以魏、韩之弱,岂能至今自立于诸侯耶?”

张耳赶紧打断尉僚的话,笑道:“尉君只怕喝的多了,直如此口无遮拦。幸亏君侯这里,都是君侯心腹人,知道轻重。否则你这话要传出去,可是给太子树敌无数!”

尉僚却丝毫不肯领情,撇一撇嘴,笑道:“树敌无数?那又怕什么?有君侯如此明相在上,岂能还留这等隐患在朝?”

“文信侯当国十二年,先败于信陵君,秦军不敢出函谷关数年,二被五国之军渡河而攻,百年之后,关中秦民又见诸侯军马,三败于赵国,连上将军蒙骜都未能生还。十年三耻,文信侯不以为意,君侯又岂能自甘乎?”

“君侯新登相位,非有一番作为,不能彰君侯之贤名,欲雪其耻,君侯岂无意于赵乎?”

“我燕居东北形势,拊赵之后背,君侯令一军出河内攻赵之南,一军出井陉攻赵之西,我燕大兵云集,右击代北,左攻中山。赵四面皆敌,又无险可守,顾此失彼,岂有不败之理?”

尉僚侃侃而谈,昌平君听着只是微微笑着,不动声色。待尉僚说完,昌平君仰首干了一爵酒,道:“尉君真是好口才,太子莫非有意于赵乎?”

姬丹连连摆手,笑道:“君侯,我燕国南邻富齐,西邻强赵,国小民寡,屡被二敌加兵侵伐,丧土失地不知凡几。虽有意报仇,只是有心无力,徒唤奈何。”

“如今赵新败大秦,庞暖老贼,只怕又盯上我燕了。我燕自保尚且不及,又岂敢攻赵乎?”

张耳坐在下首,听姬丹如此谦逊,早已不耐了,高声道:“太子何必妄自菲薄?我燕虽小弱,毕竟亦是诸侯大国,车马万乘,甲兵数十万。如能善择其将,又何惧于赵?”

“臣虽不才,也曾熟读兵书战策,虽不敢自比古之名将,但较之庞暖老儿,也胜之多矣!”

张耳大话炎炎,姬丹这里还没接话,昌平君已然一击掌,高声赞道:“张君真乃豪杰,果然见识不凡!”

“太子门下有如此贤才,燕国之强指日可待呀!”

昌平君如此说,姬丹只能逊谢一番,将话岔开。昌平君又传来门下舞姬,令舞姬献舞奉酒,几人赏了一回,这才尽欢而散。

姬丹几个人回到府内,范增接着,问道:“太子今日所图如何?”

姬丹笑着答道:“甚好,甚好,有尉、张二卿,只怕还有意外之喜!”

范增知道尉僚多智,听姬丹如此说,甚感兴趣,遂问尉僚今日所说,尉僚坏笑着道:“并无他事,只不过给文信侯门下那些六国游士添了点堵而已。”

姬丹嘿嘿笑道:“如今六国有才之士,多有慕秦之强,西上而谋富贵者,今日以危言摇动昌平君,使之对六国之客心有疑虑,岂不是甚妙?”

张耳笑道:“尉君与太子,真乃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太子刚提一个头,尉君就接的上话去,耳甚是佩服!”

尉僚斜着眼道:“君也不善,某扯出去,君收回来,话锋一转,就到了秦燕合谋图赵,君之才思当真敏捷的很呀!”

范增左看看,右看看,端详了两人半天,这才对着姬丹捻须微笑道:“今日这两位可大不同与往日,居然相互佩服起来,不容易呀!”

姬丹哈哈笑着,指着三人道:“互相佩服,总比互相看不起好得多啦!今日这事不过刚开了头罢了,且看昌平君动作,再定下步行止!”

以姬丹心中所记,这吕不韦之后的卿相大臣当中,除了昌平君昌文君兄弟,王琯、槐状都位列其中,既然如此,不可不赶紧去烧烧冷灶,说不定哪一位说上几句话,自己归国这事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因此这后面几日,姬丹优哉游哉很是往各家转了几转。至于文信侯哪里,姬丹自己不好大张旗鼓的前去拜访,免得得罪了昌平君等人,遂让夫人赢玉,带了诸多礼物前去拜访张氏夫人,以示安慰之意。

十来日之后,大王嬴政经过慎重考虑,觉得相国权柄太重,遂废相国一职,设左右丞相。下诏拜昌平君熊启为右丞相,槐状为左丞相,王琯为御史大夫。王陵仍为国尉,其余列卿缺员者,依次择贤递补。

这一番变化,朝中又是一番新气象,昌平君想起那日尉僚和太子丹所言,正在考虑如何才能将吕不韦的势力连根拔起。恰在此时,韩国水工郑国为韩国间谍一案被彻底揭开!

虽然要走,还有一件小事,一边折腾着走路,一边把这事办了吧,呵呵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九十六章 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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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工郑国乃是韩国阳翟人,文信侯吕不韦的同乡。当年吕不韦在阳翟为巨商大贾,郑国曾经在其门下为客。

秦庄襄王即位,吕不韦率兵取西周洛阳之地,封为文信侯,享洛阳十万户。闻名于诸侯,多有韩人闻名前来投奔。

到嬴政即位,吕不韦被尊为仲父,相国,执掌秦国大政,以当时战国四公子信陵君、平原君、孟尝君、春申君爱客,门下宾客各以千数,名震诸侯。而秦为大国,却无可与比肩之人,文信侯深以为耻,故广纳天下游士宾客,以昌秦国之盛。水工郑国就在此时来到吕不韦门下。

两人既是同乡,又是旧识,郑国自然深受吕不韦器重。郑国对吕不韦道:“秦并巴蜀,李冰为蜀守,举一郡之力,耗时十数载,修水利,整河池,虽耗一时之力,然蜀地自此富足,成天府之国,为秦之粮仓。如今关中,沃野千里,然终赖于天时,或有凶岁,非国之福。”

“今君侯掌一国之政,何不整修水利以利灌溉,如此关中富足,可为秦造万世之基,成相国万世不替之大功!”

此时秦国多年用兵,常从川蜀调粮入关中,秦岭险峻,着实不易。郑国有此一说,吕不韦自然大感兴趣,详细问之,郑国早已有备,拿出山川图画,详细指示,何处引水,何处行渠,何处灌溉多少。吕不韦看了,当即拍案叫好。

只是细细一想,又觉工程浩大,恐非一年半载所能行。郑国劝之再三,道是耗一时之力,成万世之功,正是贤相雄主所当为。吕不韦被郑国说动,力排众议,于大王嬴政元年开始,调数万徭役,修造引泾灌溉工程。

经过这十年辛苦,这浩大工程已经接近尾声。这关中平原,东西数百里,南北数十里,地势上是西北略高,东南略低。泾水自北山中流出,原本是一直向南入渭水。郑国率人在泾水之上筑坝拦水,大坝西起仲山,东到谷口,长达千余丈,高十余丈,最厚处宽达数十丈,蔚为壮观。

泾水被拦之后,由此沿干渠向东。引泾干渠位于北山南麓,正好在关中平原的北缘较高的位置。沿线与冶峪、清峪、浊峪、沮漆等水相交,过三百里,注于洛水。在干渠各处,郑国指挥修渠军民,穿凿支渠南下,分流灌溉南面的大片农田。由于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势,因此整个工程不但全部是自流灌溉,而且控制的面积极大,预计可灌溉四万余顷。

这个工程测量、设计水平之高,以至于其后两千年当中,关中所有的水利工程,无一不是在此基础上进行完善和疏浚的。

只是如此巨大的工程,不但耗费了众多的财赋,更使数万精壮长年累月拖累在这个工程之上,自然让秦国对外的攻伐受到不小的牵扯,只是相国大力支持,那些将军和宗室大臣却也无法。

如今吕不韦罢相,反对之声骤起,恰在此时,郑国手下一个心腹宾客,因喝酒误事被郑国责罚,怀恨在心,向左相槐状举报,郑国乃是韩国密间,修造这个工程就是为了虚耗秦国国力,使秦国无力向东征伐,以延缓韩国面临的秦国攻势!

槐状得此密报,当即密奏大王嬴政。当即着人逮捕郑国及其手下一干宾客,令昌平君等人审问。

郑国是一个才智卓绝的水利工程师,却不是一个能熟稔政治大局的游士政客,很是老实的就承认了:“始臣为间,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为韩延数岁之命,而为秦建万世之功。”

这一下,朝臣大哗,昌平君想起前些日子姬丹和尉僚的话语,当即和军功大臣劝谏大王嬴政:“诸侯各国游士纷纷来秦者,乃是以秦为强,各国微弱,故事秦为其主游间于秦,非忠于秦也,请一切逐客。”

大王嬴政见了郑国的供词,勃然大怒,深恨郑国和吕不韦等人,只是虑及吕不韦深负人望,未可轻动,遂下诏:“文信侯吕不韦操国无道,姑念其劳,不究其罪,出就封地”

“郑国为韩之间,大罪当斩!以渠将成,责其带罪完工,其罪后议”

“一切六国游客,尽逐之!”

三道诏旨传出,一时之间,咸阳城内六国之客人心惶惶,莫知所终。吕不韦此时辩无可辩,只得带了宾客家眷,草草收拾了一番,离咸阳就国!

虽然仓促,但吕不韦为相多年,洛阳又是天下商贾辐辏之地,最是富足,他受封洛阳十万户,享洛阳市税,自然很是阔绰,府中车马财物仍是多达千乘。连在一起,可谓是浩浩荡荡。

文信侯就封,这当朝权贵不论是和吕不韦亲近也好,和他不和也罢,还都是要送一送的。这就是政争,两个人就是手握尖刀往死里捅,那面上一般都是要笑盈盈的不露声色。何况这送别,对于胜利者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炫耀自己,羞辱对手的好机会。

姬丹心里对吕不韦门下的三千宾客早就眼红的不得了。燕国地处东北,位置偏僻,诸子百家大贤多在三晋和齐国,少有远游到燕者,姬丹心里记得,过两年吕不韦自尽,这些宾客可被嬴政打击的不轻。如果今日能多多拉拢,有此前缘,日后或能将这些人聚到燕国,以这些人的大才,燕国文化昌盛那是自然而然的事,那绝对是燕国之福!

这送行的官吏,在咸阳东门之外,拥挤成一片,姬丹不愿和别人凑热闹,领了门下宾客,远远的在路边恭候。

先是数百辆盛装财物箱笼的大车,在僮仆们的驾驭下,一辆接一辆的过去,然后才是门下宾客的车马,姬丹无论识与不识,都是和范增他们一道躬身行礼告别。这些宾客,谁不认得赫赫有名,风头甚劲的燕国太子丹?加上他身边的那些宾客,多是常在一块饮宴欢聚的。因此也都是恭敬还礼,惜别而去。

不多时,一辆驷马高车过来,姬丹知道这是吕不韦的坐车,上前一步,高声道:“小子燕丹特来相送君侯!”

吕不韦坐在车中,早已得知有人在此迎候,待听到姬丹报名,车夫掀开车帘,吕不韦从车里一哈腰,钻了出来,在长子吕览搀扶之下,下车相见。

姬丹抬头看去,吕不韦今日头戴玄冠,身着黑色宽衣大裳,余外一切配饰皆无,甚是素净,面色虽有些憔悴,仍很是沉静,长须梳的整整齐齐,垂在胸前。见了姬丹,吕不韦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拱手道:“我待罪远行,竟劳动太子远送,我受宠若惊呀!”

姬丹上前一步,很是诚挚行礼道:“君侯劳苦功高,今日竟含冤被贬,丹虽有心,只是无力助君侯一二,甚是惭愧!”

“君侯此去,远在千里,不知何时能再聆听君侯教诲!”

吕不韦久经宦海,这前来送行的,都是一样的客气恭敬,但其中的真假,吕不韦还是听得出来的。姬丹心意拳拳,和昌平君等人一味虚情假意自是不同,吕不韦看着姬丹,心里一阵暖意,道:“太子客气了,日后有缘,自能相见。”

姬丹走近吕不韦,低声劝道:“君侯,此去洛阳,乃天下之中,寒风只怕更盛,君侯年纪高大,还需千万小心风寒!”

“如实在耐不得,我燕北有大山为凭,君侯不妨到燕国一游。小子不才,愿为君侯遮风挡雨!”

吕不韦听姬丹这番语带双关的话,大是惊诧,后退一步,打量一下姬丹,见姬丹双目炯炯,很是诚恳的看着自己,吕不韦很是感动,上前托住姬丹的双手道:“太子盛情,我心领了,如今年老心衰,到了洛阳,也不过悠然林下而已,还怕什么寒风骤雨,日后如有机缘,犬子和诸门下,还望太子多加照拂就是!”

吕不韦聪明绝顶,哪里不知道姬丹所指。离开咸阳,朝中权贵未必能让他安享尊荣已尽天命。但在他看来,以秦国之强,诸侯畏惧,天下只怕无人敢接纳自己。

就算姬丹有此好意,但以燕国之弱,又岂是自己的可托之地!况且自己曾是呼风唤雨,名震天下的人物,四处逃避苟延性命,岂不有损自己一世英名。

故而吕不韦婉然拒绝姬丹笼络之意,只以子孙宾客相托。

姬丹还要再劝,吕不韦一摆手,呵呵笑道:“我心已决,太子素称豪爽,何必再效此小儿女形态?”

“眼下熊启新晋相位,正要立功,太子还是抓住机会,速速归国为上!”

说罢,吕不韦一拱手,和众人行礼,上车而去。

姬丹看着远去的车马,长长的叹了口气,领着众宾客回城。到了府内,待众人散去,姬丹独留下尉僚,悄悄问道:“如今飞燕卫士可用否?”

飞燕卫士,乃是姬丹门下武艺阴狠,善于暗器的宾客组成,当初只选出十五人,归尉僚亲统,嫪毐之乱时,多曾趁机出动,虽有不少斩获,可也折损了几个。

尉僚回道:“飞燕卫士,如今可用者十二人,只要太子一声令下,立刻就可出动。”

姬丹踱了两步,道:“好,既是如此,我要他们去干掉一个人!”

尉僚很是不解,干掉一个人?干掉谁?这朝中权贵,别说刺杀不易,就是刺死一两个,目的何在呢?尉僚劝道:“太子,如今这朝中权贵,个个都有武士护卫,飞燕卫士虽强,恐也难以得手。如有差错,反得不偿失呀!”

姬丹摇摇头,肃然道:“此人不是权贵,可比权贵重要的多!”

“此举事关天下大势,纵然得不偿失,也需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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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十七章 千古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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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权贵还重要,什么人能比权贵还重要?那岂不就是大王么?

我的天呀,太子疯了么,要去刺杀大王嬴政!大王嬴政深居宫中,宫墙高耸,数千卫士拱卫之下,几百郎官随身护卫,就算那是几个飞燕卫士武艺高强,能混进宫去,可要虎口拔牙刺杀大王嬴政,那也实在是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况且太子可是身在咸阳,这事只要做了,十几个人的证据摆在那里,再怎么掩饰,也一定会被秦国立刻查个水落石出,这可不是当初趁着兵乱天黑,浑水摸鱼的时候啦。如此一来,别管事情成不成,太子以下诸人可一个也活不了呀!

杀敌一个都未必,自残三千是一定的,太子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如此不智?

尉僚心中惊涛骇浪,这面色也是阴晴不定,好不容易平复一下心神,尉僚劝道:“太子三思,此事万万不可!”

姬丹看着尉僚脸色数变,很是诧异,道:“尉卿杀伐决断,乃是将相之才。如何今日大异常态,这般小事就惊动如此?”

尉僚听了,着实无语,苦笑道:“臣实在佩服,太子果然豪气冲天,刺杀人家大王,居然也是这般小事!”

姬丹一把拉住尉僚衣襟,急道:“什么刺杀人家大王?谁要你刺杀大王了!你可莫要害我!”

尉僚很是莫名其妙,道:“是太子说要刺杀一人,这人比权贵还要重要的多,除了大王嬴政,这秦国上下,哪还有一个能比权贵更重要的?”

姬丹将尉僚一推,笑着斥道:“你真能想呀,可是吓我一跳。我说的这人,还真不是权贵,更不是大王,乃是吕不韦原先的门下宾客李斯!”

尉僚听说是李斯,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仍有些不解,:“太子,李斯五月被吕不韦举荐,在嬴政身边为中大夫,此人虽然有才,不过是新晋而已。况且嬴政逐客,只怕李斯也立脚不住,太子为何对他动手?”

尉僚这么说,看明面上的形势,自然没啥不对。可关键是姬丹知道,别看现在宗室大臣逐客声势浩大,但有李斯这么一个大奸之才,一篇谏逐客书写的花团锦簇,为天下第一得意实用之文,此书一上,顿时让嬴政猛醒,逐客之策顿时变成了留客之策。李斯也成了嬴政的心腹大臣,一直从一个小小的大夫走上了丞相的高位。

所以,要想让秦国的逐客之策实行下去,或者说尽可能的让它多执行一段时间,李斯这个人是不能留的,必须干掉。哪怕因此而少了一篇历史名文也在所不惜。少了这一篇文章,就可能避免了更多的典籍文书的遭殃,这个买卖还是很划的来的!

不过这话没法对尉僚说呀!

姬丹想了一想,道:“尉卿莫要小瞧此人,只怕有朝一日,此人就是我等心腹之患,这逐客之策也要坏在他的手里,尉卿只管去办就是!”

只是刺杀一个小小的大夫,尉僚还真没啥顾虑,虽然还是觉得有点不值,可太子说了,自然照办,尉僚径自安排了三个飞燕卫士,前去刺杀李斯。

李斯原本是吕不韦的宾客,衣食住行,都是在吕不韦府里解决,就是成了大夫,因家眷不在此地,李斯也没搬出吕不韦的文信侯府邸。等吕不韦罢相就封,又有逐客之令,很多吕不韦宾客出身的官吏,都随着文信侯离开咸阳东去。

李斯作为吕不韦最为信重的宾客,却在此时搬出了文信侯府,独自找了一个小院居住,身边只有两个仆隶伺候。谈不上什么戒备,就是李斯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来对付他一个小小的大夫。

李斯现在是气闷的很,他极端的不甘心:没想到自己刚到大王身边,因为建言得到了大王的赏识,秦国居然要尽逐六国之客,这简直太没天理了,自己先为小吏,后跟荀子求学,又西上秦国,投在吕不韦的门下,竭心尽智多年,这才刚要出头,居然被一竿子扫倒,要被赶出秦国去!

李斯心里痛骂,这该死的郑国,这世上有你这么实诚的间谍么!你害死自己也就罢了,居然把六国之客的前途全给毁了!

李斯一边骂着,一边琢磨对策。

他在吕不韦身边多年,对这权术政争可不陌生。如今这形势,吕不韦被华阳太后和昌平君借上书之事扳倒,昌平君上位,自然要清理朝堂,铲除吕不韦的党羽根基,以巩固自己的相位。

只是这政争,是很需要一个契机和借口的,昌平君大概也没想到,居然在这时爆出了郑国之事,李斯在吕不韦刚一罢相的时候,毫不担心吕不韦和自己的前途,因为这朝局之争,可不是一锤定音的事,今天大王信重昌平君,罢了吕不韦的相位,但只要吕不韦还在,还是大秦的文信侯,这朝中根基一时半会可轻易动不了,说不定哪天,吕不韦就会卷土重来。就算是吕不韦复出无望,作为大王,为了制衡昌平君的权势,也要给吕不韦一系留下些势力。

自己作为吕不韦的门下,又是在大王身边,一般来说,原本是绝对没事的。文信侯罢相,自己离开侯府,旁人看着自己是在文信侯最倒霉的时候另攀高枝,有些忘恩负义,但李斯相信,文信侯一定明白自己的用意,他一定明白:只要自己能待在大王身边,就一定会为文信侯效力,说不定将来因自己的一句话,文信侯就再次拜相!

只可恨郑国之事,居然给昌平君创造了彻底清除文信侯班底的机会!有此一举,文信侯只怕再也无望回朝了。

文信侯是回不来了,可我绝对不能走,不能离开秦国。以当今大势,我如离开秦国,只怕此一生再无富贵腾达之路!文信侯已去,还有大王。以大王之明,以我李斯之才,我就不相信这大秦没有我李斯用武之地!

就让我的才学先用在挽救自己命运之上吧!

李斯想到此,当即取过笔墨书简,开始撰写给大王嬴政的《谏逐客书》

如论才学,不管是这书法还是文章,李斯还远在吕不韦之上,不到一个时辰,整篇奏章已经写完,李斯拿起来穿好的竹简,就着如豆残灯细细又读了一遍,当真是天衣无缝,一字无可加,一字无可减。李斯甚是满意,低声自言自语道:“只要这奏章送到大王面前,我李斯腾达之路就在眼前矣。”

话刚刚说完,李斯突觉背心胸前俱是一痛,下意识低头看时,一个剑尖从左胸穿出来寸余。李斯刚要挣动,眼前一黑,已经晕了过去,迷迷糊糊就听背后一人冷声道:“可惜嬴政见不到你了!”

那人眼见细剑入体尺余,又是从李斯左胸穿透,李斯想必是活不得了,那人拔出宝剑,在李斯身上擦了擦血迹,伸手从李斯手里,拿过那卷竹简,转身跳出窗子,翻墙而去。

墙外两人接着,几个人小心翼翼回到燕太子姬丹府邸,先去见了尉僚,回明情况。尉僚听那刺客说,居然是隐在李斯身后,只待李斯把奏章写完才动手刺杀,尉僚对这飞燕卫士不由高看一眼,这个飞燕卫士当真是胆大心细的很。

尉僚接过竹简,很是赞扬了一番,吩咐三人赶紧回去休息。待三人下去,尉僚挑亮灯火,就在灯光之下,细看李斯奏章: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求邳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缪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众,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尉僚刚读了几句,已经拍几称赞道:“好一个李斯,真是笔力如刀!”尉僚站起身来,捧着李斯奏章继续看去,一边看,不由自主,大声念了出来:“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昭》、《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借寇兵而赍盗粮”者也。

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尉僚一口气读完奏章,对李斯的才学笔力佩服的了不得,暗自庆幸,幸亏太子有先见之明否则这一奏章递上去,定然能打动嬴政。改变逐客之策。

同时尉僚心中也隐隐然有些不乐,李斯这般大才,嘿嘿,就如此悄无声息的没了么?可惜了呀!

尉僚叹息一声,门外有人轻轻一笑,道:“尉卿也学会多愁善感了?”

随着话音,姬丹推门走了进来。

尉僚摇摇头,心道:这些卫士,定是因看到是太子,所以既不拦阻也不吭声,让太子直接到了门前。

姬丹看到尉僚手上,一卷书卷在手,笑道:“什么书卷,居然让尉卿有如此感慨?”

尉僚递过李斯奏章,端过灯火为姬丹照着,姬丹草草看过,也是一声叹息,道:“果然是千古名文,尉卿好好珍藏,切勿遗失!”

尉僚听了这话,却是一怔!太子的话太奇怪了吧?

李斯的《谏逐客书》乃千古名文,实在不忍弃之不用,本章即使去掉这个奏章,仍然足有2千8百多字,老醋不算用资料凑字数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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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十八章 上兵伐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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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朝堂之上,关东六国卿士一扫而空,剩下的全是意气风发的宗族和秦人大臣,嬴政心里也是有些疑惑。这逐客之策真的没错么?

从朝堂上退下来,嬴政缓步走向自己起居的大殿,环顾左右,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已经消失不见。就连五官中郎将蒙恬也是沉着脸,默默地跟在身后,嬴政张了张口,见蒙恬只顾低头走路,嬴政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心里愈发的有些不快。

进了大殿,几个内侍过来,伺候着嬴政换了衣服,嬴政心里一直还想着逐客这件事,如同木偶一样,被内侍们收拾了一番,这才坐在太子椅上,静静的发呆,就连放在桌子上的奏章都懒得打开。

大夫冯劫过来,帮大王打开奏章,铺在高桌之上,指挥内侍们点上烛火。火光一映,嬴政抬头看看冯劫,问道:“怎么是你,李斯怎么不见?”

冯劫见问到李斯,脸色变的有些黯淡,恭敬答道:“大王,李斯乃是楚人,乃在被逐之列。”

嬴政微微点头,也就不再追问,蒙恬在侧,沉声禀道:“大王,李斯即便不是被逐,这段时间也无法进宫了”

嬴政略有一些诧异,问道:“为什么?”

蒙恬一拱手,道:“大王有所不知,前两日李斯在住处被刺,剑贯左胸,据诊治的医士讲,如不是李斯之心略比旁人偏些,剑锋从一边滑过,李斯只怕当场就没命了。”说话之间,蒙田神情甚是郁郁。

嬴政一听,忽的站了起来,厉声问道:“竟有此事?你如何得知?”

蒙恬低声道:“文信侯罢相,李斯搬出相国府,是臣帮他找了一处小院居住,他的两个僮仆,也是臣卖给他的。僮仆发现李斯被人刺伤之后,不知所措,找到微臣府上求助,是臣将他搬到臣的府上暂住并找的医士诊治。”

嬴政盯着蒙恬问道:“李斯伤势到底如何?”

蒙恬语气沉重,道:“李斯虽侥幸逃了一命,但流血甚多,前两日又一直高热昏迷,虚弱至极,半月十天,只怕难以动弹。”

嬴政目光炯炯,盯着蒙恬问道:“寡人下诏逐客,你却将李斯留在你蒙家养伤,难道你不怕得罪么?”

蒙恬毫不畏惧,慨然回道:“臣既知李斯危在旦夕,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算以此得罪,臣亦无怨无悔!”

“况以大王之明,昌平君之贤,又岂能以此罪臣!”

嬴政打量着蒙恬,道:“呵呵,有你这句话,寡人想罪你也得放过了。蒙恬,你说,这逐客之策到底对还是不对?”

畅言逐客之策的,都是朝中宗室元老重臣,几乎是异口同声,蒙恬虽不以为然,但他不过是五官中郎将,在朝堂之上还不敢贸然出头和那些父祖一辈的重臣相抗。况且那时嬴政又是在盛怒之中,蒙恬纵有想法,也只能压在心中。

嬴政现在问出来,蒙恬也是有些迟疑,不过毕竟还是年轻,一心效忠大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臣尚年幼,不知国家大政,只是以臣想来,当初如先王行此,臣之大父也不能自齐来秦,也就不会为大秦战死在赵国。臣也无缘侍奉大王。”

嬴政目光炯炯,盯着蒙恬问道:“如你所说,如先王行此,商君亦不会自魏来秦,就不会有我大秦今日基业?张仪、甘茂也不会来秦,应候张禄也不会自魏来投,我大秦岂不是要少了诸多贤相名将?”

嬴政话说到这份上,蒙恬也无退路,朗声道:“以臣看来,正是如此!”

“泰山不拒细壤,方能成其大,大河不拒细流,方能成其深,大秦广纳贤士,才能成其强,臣实不知逐客之策为何!”

嬴政逼问道:“那郑国之事怎么说?”

蒙恬当即答道:“郑国为韩之间,以治渠疲弱我大秦国力,其心可诛。然郑国有言,虽延韩数岁之命,然成大秦万世之功。其行有可恕之处。”

“况六国之士,千百之数,人心不一,有一二为奸之辈,何足为奇,就是我大秦之人,又岂全是忠正贤良之徒?”

嬴政看着蒙恬,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赞许的道:“好,寡人没有看错你,果然有些见识!”

“去吧,招丞相、御史大夫、国尉来见!”

蒙恬听嬴政话中之意,对自己意见甚是嘉许,当即心里一宽,朗声道:“臣这就前去宣召。”

嬴政宣来昌平君等人,再议逐客之策。这几位眼光何等锐利,听一听话头,就知道大王已经改了主意。王陵、王琯,乃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官爵俸禄,对六国游说策士单凭两张嘴,就是赏官加爵早就不服,一贯的没有好感,因此仍是极力主张逐客。

这昌平君和槐状,不过是借此一策清除吕不韦的党羽根基罢了,心里并非对六国之士一味的排斥。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吕不韦的重要党羽已经被一扫而空,大部分早已被赶出咸阳去了,剩下的一些小虾米,都是不成气候没啥成就的,早已构不成威胁,因此先顺着嬴政的意思,道是六国之客,确有一些对秦忠心之人,一味逐之,有碍于任贤之名。只是大王刚下逐客之诏,才不过七八天的功夫,贸然收回,显得朝廷朝令夕改,实在有损大王贤名,不妨面上不动声色,执行中先缓一缓,甄别挽留任用就是。

昌平君这话,看起来甚是公允,但实际上是怕嬴政一但觉得逐客是个错误,马上开始纠正,那些被逐之人还没走远,岂不是又把吕不韦的人马给请回来了?这个可是万万不可以的。

甄别挽留任用,可就是只针对还没走的人了。甄别么,很简单:投到自己门下的,就可以任用,不肯投靠的,当然就属于居心叵测不可任用之人了。

只是昌平君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并没什么毛病,让大王嬴政和王陵、王琯都觉得可行,因此嬴政当即决定,让昌平君等人按此意办理。

说完朝政之事,昌平君又说起诸侯列国之事,道是目下韩魏两国,虽仍以诸侯自居,但国小力微,也就是一郡之地,对我大秦并不敢有不轨之心。只是这赵国,几十年来屡次与我大秦交战,虽然有先长平之败,后有邯郸之围,但战力之强,仍是冠于诸侯,这十几年来,前有庞暖带兵杀入河东,合五国之军渡河进攻关中,后有都山大战,伏杀上将军蒙骜。后又接纳长安君成蛟,在太原上党之地,占据了几个要点。这几个要点的存在,不但在秦国大军攻伐赵国时,会从侧翼对秦军构成威胁,而且让秦军的南北两路处于割裂的状态,而且这几个要点的存在,还让赵国有了进攻河东太原等郡的前沿基地。

更可气的是,秦军数万大军不断攻伐,才将魏国河北之地攻略大半,把邺地九城和魏国本土隔为两半,可魏国偏偏将这九城转手就送给了赵国。赵国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原本该属于大秦的九个城池。

这两年我大秦朝中多事,甚少出兵征伐。只怕诸侯都以为我大秦懦弱。如今大王亲政,正该承继先王之志,大兵伐赵,一则报兵败失土之仇,二则蚕食赵国国力,为扫平诸侯一统打基础。

嬴政一向以曾祖昭王为自己的榜样,对于秦国称霸诸侯视为当然之事,败于赵国,嬴政心中深以为耻,虽然后来两国讲和,但那时只不过是北路兵败,大将阵亡,南路长安君又叛,要有个喘息疗伤的时间罢了。亲政以来这几个月,要不是要处理嫪毐之乱后的朝局,嬴政早就起兵攻赵了。此时昌平君提起此事,嬴政当即大喜,道:“昌平君所说甚是,不知该以何策攻赵?”

昌平君虽然不是大军统帅,但久在中枢,对这战事一点也不陌生,笑道:“大王岂有不知,我军攻赵,南自河内北上,先取邺地九城,然后越过赵长城攻邯郸。北出井陉,断邯郸与代北之中,自北而南,两路夹击。非此无以攻赵。”

“只是以臣之见,大军要出井陉,还是要先取阏与,狼盂和上党山间数城,如拔此数城,赵在太行以西,再无立足之点,我大军往来自如,攻守俱便!”

嬴政呵呵笑着道:“昌平君看来是早已韬略在胸了,不知两位王卿以为如何,你们可都是军中宿将!”

王陵王琯都是大将出身,深知一策不慎,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就会白白送了性命,见大王问,王陵琢磨了一下,道:“昌平君两路攻赵之策乃是我大秦军中将帅所共知,当然不错,只是这先取阏与等城,则各有利弊。”

“留此数城,围而不取,大军直入赵国腹地,如胜,这数城不过是几块飞地,赵人纵然要守也守不住,必然弃守。如此可不攻而得。

“但如大军胶着或者不利,则此数城又是变数,或许就会给我大军粮草和侧翼造成威胁。”

“但要先攻此数城,则这些城池,俱为要地,易守难攻,后面又有赵国大军增援,只怕一战下来旷日持久,我军亦难以得手。”

“除非能让赵国援军上不来,孤城之中人心浮动,那还有可能拿下!”

王琯不断的点头,道:“老将军说的有理。”

嬴政抬头问昌平君:“卿对此可有良策?”

昌平君胸有成竹,笑道:“正是,以臣看来,让赵军援兵不来并不难!”

“燕国与我大秦为盟,秦燕联手,四下夹攻,赵国就是想救援只怕也无兵可调了!”

“如今张唐为燕相,乃是我大秦老臣。燕丹又和我大秦上下交好,如果将燕丹礼送回国,劝燕王喜发兵攻赵,事成共分其地,想必此事定然可成”

燕丹必然要走了,兄弟们,明走还是暗走?该往哪里走呢,是南还是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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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九十九章 上兵伐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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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君说的连燕伐赵之策,已经不单单是军事,更是政略。

这个政略,自当初吕不韦派刚泽君蔡泽相燕开始,这些朝中重臣都是知道的。不过在老将王陵、王琯心里,对此策很是有点不以为然。

没别的原因,就是燕军得战斗力实在是太差了。当初赵国新败于长平,又被秦国围攻邯郸两年,全赖诸侯救援,才保住国祚,国内一代精壮尽损,实在是已经虚弱的不成个样子。可就是这样,燕国集大军六十万攻赵,还被赵国的老弱残兵打了个落花流水。老将廉颇追击五百里,一直杀到燕国都城蓟,燕王喜只能割了五个城池给赵国,才算让赵国退了兵。

这十几年来,别看赵国对抗大秦很是吃力,可收拾燕国还是小菜一碟,燕相剧辛本想欺负赵国上将军庞暖年纪高大,亲自率兵攻赵,不但损兵折将,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这样屡战屡败的盟友,有是比没有强,可想让他起多大作用,用来牵制找军得主力援兵,恐怕是靠不住吧!

所以王陵、王琯对这一政略,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王陵道:“燕国屡败,我大军未动,燕国只怕没胆量出兵攻赵吧?”

王琯也说:“赵军素轻燕军,如我大秦出兵,赵军定会全力以赴与我军大战,至于燕军,一支偏师足矣,如此,我军攻赵之战仍是硬仗呀!”

昌平君原本就长于理政,不善军事,再被两位老将软钉子一顶,昌平君脸色不由有些讪讪。

王陵和王琯作为老将,对攻打赵国并没什么畏惧,只是两人身为宿将,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朝上,资历远在昌平君之上,昌平君不过才三十多岁,就已封侯为相,两人可是不怎么服的,因此也是有点故意和昌平君唱唱反调,防止昌平君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不把这些老臣放在眼里。

只是两人说的话,大王嬴政听了可是有点不高兴,当即冷道:“我大秦之军难道还怕硬仗不成?”

“如今魏韩衰弱,已不足为虑,三晋唯赵为强,赵国雄踞河北,东捍富齐,南胁中原,欲削平天下,非弱赵灭赵不可!”

“如今朝政革新,正该大举伐赵,以报旧恨!”

嬴政态度如此强硬,将王陵王琯全都给顶了回去。王陵王琯非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极为畅快,王陵高声道:“大王此言,正和臣意!臣并非惧赵,只是想说攻赵就攻赵,何必考虑什么区区燕国之助!以我大秦之力,灭找足矣!”

王琯也道:“正是,臣只是提醒昌平君,不可存侥幸之心而已!”

昌平君听这两个老家伙如此表态,心里暗骂:这两位老奸巨猾,转的倒快。

昌平君当即接口道:“虽然准备打硬仗,燕国还是要利用一下,燕国再弱,也聊胜于无。”

蒙恬一直侍立在一边,见众人说到这里,忽然心里一动,恭声道:“大王,臣有一策,可否容臣启奏?”

大臣议事,蒙恬作为侍卫郎官首领,并无参议之权,故而先问一句。大王嬴政呵呵一笑道:“蒙卿虽幼,却是家学渊源,祖父皆为上将,既有所得,想必有几分道理,你且奏来。”

蒙恬对着四位大臣拱拱手道:“秦、燕、赵三国,以燕最弱,人皆知之。正如适才几位大人所言,连燕攻赵,赵定弃燕而抗秦,则连燕与不连燕并无大不同。还是秦赵强强相抗之局。”

“以臣观之,秦欲攻赵以弱赵,赵又何尝不想攻燕以强赵!这几年中,赵之不攻燕者,因我大秦在侧虎视眈眈尔!”

“兵法云:欲擒故纵,欲取姑予。欲攻赵当先和赵,秦主动与赵相和,赵国以为我秦暂无出兵攻伐之意,定不以我大秦为意,以庞暖之智,赵人之贪,定会意图攻燕以自肥。”

“燕国虽弱,赵军要想攻城夺地,大获全胜,也须全力北攻。赵军主力与燕对战之时,其西南之守必弱。那时我大秦以救燕为名,大军突出,以有备攻无备。打赵军一个措手不及。那时赵军远在千里之外,西、南诸城纵然有与我对战之心,也无对战之力,不等赵军回援,阏与、狼盂、邺城等地早已被我得手了。”

“待赵国大军返回,那时我军进可攻,退可守,只怕赵国再也没有夺回诸城的机会了。”

“如此,我大秦南北两路,联系无碍,赵军无险可守,我大军或南或北,或出或入,赵军只有疲于奔命的份了!”

蒙恬刚开始说时,心里还有些惴惴,等说到中间,已经越说越有底气。殿中的大王和众位大臣,先时不过是无妨一听的态度,听到后来,可就重视起来了,尤其是老王陵,更是兴奋,双手一击,怕的一声响,高声道:“好一招欲擒故纵,驱虎吞狼之策!”

嬴政大为高兴,看着蒙恬笑道:“蒙卿,果然不愧为蒙家千里驹,此策妙得很哪!”

蒙恬赶紧谦虚道:“臣不过偶有所得罢了,不敢当大王夸奖!”

昌平君笑道:“令祖在日,长夸中郎将沉稳有智,果然不凡!”

蒙恬在嬴政身边多年,早被嬴政视为心腹,蒙恬有如此妙策,嬴政心里甚喜,笑道:“既是众卿都以蒙卿之策为上,那就按此实施好了。”

昌平君问道:“燕丹尚在我大秦,纵然我大秦主动和赵,赵以秦燕之盟尚在,纵有攻燕之心,只怕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全力施为。何不就将燕丹遣回国去以坚赵国之心?”

嬴政想了想,笑道:“好好的让他回去,只怕赵国也不敢轻信我大秦和赵之诚,不如让燕丹暗自逃去,不告而别,岂不正是秦燕失和之像?”

王陵道:“燕丹此人甚是聪明,和我朝中上下处的又好,大王多有恩宠,他三年之期未满,岂肯偷逃惹怒我大秦?”

嬴政笑一笑,看着昌平君道:“燕丹哪里,就让昌平君去办好了,听说这些日子,燕丹可是往右相府里走动的很勤呢。”

燕丹的事,昌平君没少向嬴政奏报,听大王这么说,昌平君当即允诺,:“此事臣来办好了,定让燕丹速速逃离!”

蒙恬听说要让姬丹回燕,想起赢玉,心里不由一痛。只是佳人已为他人之妇,纵然不甘,也是徒呼奈何。

嬴政这一下的功夫,却又有了一个主意,沉吟一下,又道:“燕丹逃回,如果路上却被赵国害死,不知燕王喜又会怎样?”

刚才众人讨论。槐状半天没说过话,一直是静静地听,嬴政这么一问,槐状禀道:“燕丹如死在赵国,燕王喜定然大恨赵国,燕赵之间,纵然赵不攻燕,燕国也当集举全国之力为燕丹报仇!两国死战,对我大秦有利无害。”

昌平君赞道:“大王智略深远,非臣所能及。臣就先想法让燕丹逃了再说!”

此事议定,君臣又商量些人事、兵马、钱粮等事,这才散去。

昌平君回府,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一个好主意能让燕丹主动潜逃。到了晚间,偶尔和夫人赢氏说起此事,赢氏夫人笑道:“君侯可是钻了死牛角尖了!那个质子不想回国?反正燕丹要逃,也是给赵国看的,你就明说,我料燕丹定会欣然从命!”

夫人这么一说,昌平君大受启发,笑道:“夫人真是聪明的紧,一言中的!就按夫人之策,过两日我就找姬丹来商议此事!”

过了四五日,这一天乃是汤沐日,昌平君还派人去请姬丹,门上迎宾就进来通报,道:“君侯,燕国太子、昌安君燕丹来拜会君侯。”昌平君大喜,笑道:“我正要找他,不想他先来了,也好,就请他到日常我们宴饮之所相见!”

今日不是公务,昌平君换了一身紧身袍服,腰间束了一条玉带,也不带冠,只用一根玉簪扎住头发,轻轻松松的到前面去见姬丹。

姬丹看到昌平君如此装扮,赶紧过来行了一礼,笑道:“君侯好自在,好轻松!”

昌平君淡淡的笑着,还了一礼,道:“我哪里赶的上太子清闲自在,每日都是些国中庶务,好不容易今日汤沐,偏偏太子来了。”

姬丹赶紧做出一副惶恐样,道:“真真是姬丹失礼,原来是做了不速之客。”

昌平君斜了一眼姬丹,笑道:“不速之客,太子做的还少了?倒是我家夫人还说,怎么不见玉丫头,难道是为了赢竭之事,和夫人生分了不成?”

赢玉对于昌平君夫妇,确实恨得不轻,因为如果不是华阳太后和昌平君,赢竭也不会被嬴政处死。但在昌平君看来,他和赢竭之间并无私怨,斩杀赢竭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他对赢竭后事,包括王氏夫人的处置,自觉还甚是宽宏大量的。

姬丹赶紧道:“哪里哪里,君侯言重了,玉儿对君侯和夫人甚是尊重,绝无怨恨之意。只是玉儿已然有孕在身,不便出门罢了!”

昌平君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我可要祝贺太子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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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君和众人寒暄已毕,尽皆落座,都是熟客,坐下之后,天南海北的聊上一阵,一坛坛的美酒送了上来,大家欢饮。

饮乐当中,昌平君喝的脸色红扑扑的,兴致大发,下去舞了一番剑。姬丹等人凑趣,不断地叫好,昌平君收了势,将剑扔给僮仆,回座位坐下,端起酒爵对姬丹道:“久闻太子英武,想必是好武艺,不知可否请太子大展雄威?”

姬丹呵呵一笑道:“君侯想必是信了旁人以讹传讹的话了,丹雅爱壮士,自己这武艺么,可是不值污君侯法眼!倒是我门下宋卿,剑术甚佳。”

说着,扭过头去,看一眼宋意,笑道:“就请宋卿下场,让君侯指点一二。”

宋意刚才看昌平君舞剑,心里很是鄙夷,这会太子让他下场露一手,正和其意。当即起身,对昌平君和太子施了一礼,然后拔出腰间宝剑,下场舞了起来。

宋意有意炫耀,一把宝剑舞的又快又疾,光华烁烁,把人都遮的模糊了。昌平君拍几大叫:“好,好,当真是好身手!赐酒,赏金!”昌平君如此称赞,座中同行众人,更是采声不断。

饮到尽兴处,昌平君笑着问道:“太子到我大秦,有一年了吧?”

姬丹笑着对昌平君道:“不过一年之事,君侯就记不得了?足足十三个月,一年都多了!”

昌平君哈哈笑着道:“哎呀,年岁不饶人呀,老了记不得了!”

范增一拱手,笑道:“君侯这话可要笑煞人了,年未不惑,岂敢称老?”

昌平君抚一抚胡须,笑问道:“太子离燕这久,可思燕否?”

别看姬丹一直笑哈哈的,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但实际上他对昌平君这个楚国王室公子,可是一直提防的很。他很明白,这个人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要知道,大王嬴政作为一代雄主是何等的厉害,熊启要是无能之辈,再有华阳太后支持,也不可能在嬴政手下为百官之长十几年!况且以花样的眼光,又怎么可能选一个无能之辈来领导势力庞大的楚系宗亲力量!

熊启话问出来,姬丹心里一动,嘴里话接的可快,笑嘻嘻的道:“此间乐,不思燕!”

昌平君还真没想到燕丹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一愣,笑道:“太子所说可是真的?那不妨就多待一些时日。”

姬丹心里越是想走,在这个时候越是要装傻充愣,可不敢真把昌平君当朋友吐露真言。姬丹一拱手,正色道:“秦燕之盟,可保我大燕之安,莫说多待一些时日,就是留在秦国不走,只要我燕国不受诸侯之害,国富民安,丹亦心甘情愿!”

昌平君嘿嘿一笑,道:“太子为国为民之心,真真令人钦佩呀!”

说着,对着姬丹遥遥一举酒爵,仰首干了,悠然道:“只是眼下太子不宜在秦久待了呀!”

姬丹当即脸色变了,急问道:“君侯,这是从何说起?莫非大王要废除秦燕之盟么?”

熊启连连摆手,笑道:“太子莫急,莫急。并非如此!”

“太子自从去年到我大秦,上得太后、大王之宠,不但身封君侯,更赐婚宗室,下得文武百官之喜,只怕我这丞相都没有太子的人望呀。”

姬丹连连逊谢,赞了昌平君几句,昌平君接着道:“燕赵之间,颇多仇怨,我大秦与赵,更是纷争不小,如能合同谋赵,实乃秦燕共愿尔!”

“如今我大秦欲报都山之仇,前日已定策将大举伐赵!”

姬丹忙道:“大秦伐赵,正和我意,我大燕正该与秦联手,怎么还要让我离秦?丹实在不解其意,还请君侯教我!”

昌平君一脸的笑意,慢道:“太子听我慢慢解释。我秦燕为盟,列国诸侯都知是意欲图赵。赵国庞暖乃是老将,对此亦深自警惕。秦赵边境,一直是厉兵秣马,严加戒备。以我家大王之意,秦虽不惧强攻赵城,但毕竟伤亡众多,非爱民之心。”

说到这里,昌平君有意压低了声音,道:“大王之意,明散秦燕之盟,秦赵议和求盟以松懈赵国之防,待赵国上下自以为高枕无忧之时,我两国突出大军袭之。定可大收奇效!”

昌平君既说这是大王的主意,姬丹自是要猛拍马屁的,当即一拍手,喜道:“大王真乃神武,此计大妙,大妙呀!”

昌平君微微一笑,道:“正是妙计,才要太子配合一二!”

姬丹马上接口道:“为我秦燕之盟,丹义不容辞!只是该当如何行事?”

熊启道:“以我之见,太子可上奏大王,道是令尊燕王有旨,请太子先行归国,我家大王定是不准,严词拒绝。太子既然求归不得,自然是潜逃而去,那时我大王佯作震怒,秦燕之盟自破,此时秦再甘词诱赵。有太子之事在前,赵人定不怀疑。”

说着,昌平君一招手,唤过一个僮仆,吩咐一句,那僮仆从旁边端过一个托盘,放到昌平君几前,昌平君将上面盖得娟帕揭开,露出下面的符节公文卷册。:“这是我为太子变身离去准备的符节凭证,总不能真让太子微服夜行吧?”

“此计太子以为如何?”

姬丹边听边琢磨,看到昌平君拿来的东西,他已经完全肯定,昌平君是真的要他配合演一场戏给赵国看,证明秦燕之盟破裂了。

姬丹心里真是高兴万分,昌平君真是可人呀!早就想走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捞着这样一个好机会!

姬丹面上,却显出一副不愿意的样子,道:“君侯,我在秦深受太后和大王之恩。却如此潜逃而去,各国诸侯,定以不知好歹看我!”

“我虽不才,毕竟乃燕之太子,如此名声,实非益事呀。”

姬丹虽然没直接拒绝,但明显是有些不情愿,昌平君赶紧劝道:“太子乃明智之人,岂不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秦燕联合破赵之日,太子威震天下,谁还敢太子小小之非?”

“太子勉为其难吧!”

姬丹咽了咽唾沫,很是无奈的样子,只得点头同意,昌平君心里一乐,生怕姬丹改了主意,赶紧示意僮仆将东西给送了过来,交给范增收下。

又坐了一会,姬丹显得有点没情没绪,起身告辞,昌平君陪送出来,很是劝慰了几句。答应,一两日,就上书大王求归燕国。这才上了车马,告辞而去。

到了自家府邸,姬丹立刻下令,召范增、尉僚、张耳、陈余、阳庆、鞠成等几位上大夫到大堂议事。

片刻功夫,没有随去昌平君府的尉僚、张耳、陈余和鞠成就应召赶了过来,行礼见过太子,尉僚看姬丹满脸喜色,遂问道:“太子这么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姬丹点点头,吩咐堂内僮仆一律退下,大堂四下,只留宋意、夏扶两人,各领一班中郎在外警戒。

安排已定,姬丹将今日昌平君所说,一句不变的给大家复述了一遍,并将那符节文书给大家看了一看,问道:“此事诸卿以为如何?”

在座的这些人,没一个人相信昌平君说的全都是实话,但到底那一句是假话呢,此事到底利弊如何呢?那可就要好好分析了。

范增虽然当时没有全部听到姬丹和昌平君的对话,但已经早就知道了个大概,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琢磨了半天,现在听姬丹复述一下,明白了全过程,当时就下了判断:“正如太子所想,不受阻挠的离开咸阳,还不会因此触怒秦国,那就是可喜可贺之事!”

尉僚道:“单从此点看,确乃喜事。但以臣之见,昌平君所说,定有不实之处,其中还有玄机。”

姬丹心里可是明白,当然有玄机了,历史上最有名、最成功的一次驱虎吞狼之计,让燕国丢了好几个城池,让赵国憋屈死了一个君王,一个老将,丢了十几座城池和战略要点。秦国大获其实利不算,还捞了一个仗义救燕的名声!。

幸亏我来自于后世,知道这件事的结果,否则,真可能要吃这一大亏呀!

不知道我手下这帮大贤能揣摩出一二不能。

有了这么个心思,姬丹也不说话,只是看众人分析。

张耳想的也不慢,道:“这假作潜逃,既然是两家议好之事,按说也是无碍的。但如是奉两国大王之诏旨而走,诸侯各国均可通过,即便是敌国,还要以礼相待,无人敢于截杀谋害。但假如变装埋名而行,各国诸侯并无礼待保护之责,万一有什么差错,岂不是误了大事?”

“对呀!”陈余接道:“太子便服到赵,如果有权贵武士敌视太子,恰好得知此事,正可借机派人伏杀太子。还不用担心因违背各国交通之礼而触怒各国诸侯!”

鞠成却是比较忠厚,道:“既是太子便服埋名而行,他人又怎么能提前得知太子行踪?”

尉僚冷笑一声,道:“鞠大夫真是仁厚视人!秦将太子行踪暗地里泄了給赵人有何不可?如太子在赵国遭殃,秦人再将此事告知燕王,燕王爱子心切,岂能不举全国之力报仇?燕赵大战,岂不正好让秦渔翁得利?”

方增沉思半晌,道:“秦人莫非正为此乎?”

尉僚道:“我料秦人定有此意,决不止于散秦燕之盟,和秦赵之好!”

姬丹看这两位,三言两语,基本上也猜到了最后的结果:燕赵相争,秦得渔翁之利。心里甚是满意,这就是人才呀,料事在先,当然失败的就少,胜利要容易的多了。

姬丹笑着问道:“那以众卿之意,难道不同意假作潜逃么”

张耳哈哈一笑,道:“不然,太子,既知其意,还有何惧?正好将计就计,早离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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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零一章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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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坐在上首,笑道:“张卿且说如何将计就计?”

张耳沉吟一下,笑道:“既然太子有令,臣就抛砖引玉好了。”

“以臣看来,秦燕若失和,则赵国君臣定然大喜,毕竟秦燕分处赵之前后。两国为盟,赵有前后夹击之危。”

“以局外人看来,太子潜离秦境,秦王政定然愤怒,如此秦主动和赵亦是顺理成章。这数十年秦赵屡有大战,虽互有胜负,毕竟赵国败多胜少,赵虽不惧秦,但赵国是以小抗大,早已很是吃力,如能和秦和睦相处,哪怕三年两载,也是难得的喘息之机,赵国定无不允之理。”

“赵国君臣和秦抗衡多年,也早知秦为大患,既有喘息之机,定会意图扩张,以增强国力,以便日后能与秦相抗。赵国西北有代地、云中、雁门三郡,其北至阴山,邻匈奴诸胡,胡人畜牧为生,游牧不定,人口稀少,赵纵然再向外攻击,也不过得些无人之地罢了,徒耗财力军资不说,还未必守的住。”

“赵之西、南两面,皆是秦境,赵国要向外攻,无非是东攻齐、北攻燕。然齐为大国,虽三十年未经大战,但富足多财,又有长城之守,赵国攻齐,有小胜易,求大胜难。”

“如今太原属秦,赵之代地与邯郸,全靠中山相连。秦军所以攻赵出井陉者,正欲断赵之腰也。中山如失,赵国被一分两断,即便不亡,也是国力大衰,势必不能自存。”

“燕在赵之东北,督亢之地,素称膏腴丰美,又比邻中山,赵欲自强其腰,自然以北上攻燕为最佳,赵如得燕南之地,不但可使燕国顿失粮仓要地,更可使赵国力大增。况且赵、齐、燕三国,齐燕为仇数十年,从来不睦。赵攻燕国,我燕国只怕连求救之处都没有。”

“况且赵燕之间数战,燕国屡屡大败而割地求和。燕国在赵国眼里,无疑是一块随时可咬一口的肥肉,如今燕秦失和,燕国势孤。正是攻燕自强之机,赵国岂肯错过。”

“秦国之意,本不是与赵相和,赵主力攻燕,秦则趁虚攻赵,自然可大获其利。”

“秦之所以要太子做出擅自离秦之像,一来无非是告诉赵人,秦燕失和原因在燕,秦不会救燕而攻赵。以此坚赵攻燕之心。”

“二来太子如果在赵遇险,则赵不攻燕,燕也必然攻赵,如此可使燕赵之战成必打之势,确保秦国驱虎吞狼之策必成!”

张耳将刚才众人分析的,加上自己的判断全部理了一遍,众人都觉得有理,姬丹听张耳已经将局势判断的和原本历史上所发生的毫无二致,更是大喜。

张耳继续道:“既知秦之深谋,将计就计也就不难!”

“秦要太子潜离秦国,而太子也正想离秦,如此机会巧合,不离秦还待何时?”

“只是虽然离秦,也不能靠昌平君所提供的符节文书,否则太子行踪,全在秦之监视之下,万一秦有歹意,则我等防不胜防,置太子于危地,乃我等之罪也。”

“所以太子这次行动,一则假留在府,以配合秦人迷惑赵人耳目,二则令人假扮太子东去,迷惑昌平君和秦王政。至于太子,则另走它途。”

“至于秦之大计,则太子回燕,非和赵联合,不能破秦之计。然赵燕世仇,单凭宾客大臣往来,恐难以和赵。还需太子在其中着力,争取暗中和赵,使赵燕相盟。待时机合适,赵军大张声势,佯攻燕南,主力则潜伏于秦赵之边境,待秦出兵攻赵时,出其不意,打秦军一个埋伏,让秦军吃一个大亏。给嬴政当头一棒!”

张耳如此一说,尉僚拍掌大笑,道:“不料张君仁厚君子,竟也狡诈如此,果然是将计就计,妙极,妙极!”

范增微笑道:“有张君这一谋划,太子安然回国乃是一定的,只是赵燕之间,仇怨深结,赵燕之盟恐怕甚难!”

张耳点头称是,尉僚在旁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有张君之谋划,有我等之襄助,赵人当中,李牧乃良将,庞暖也不是易于之辈,大利无害之事,总是有法可想!”

说着,尉僚取过昌平君给的符节文书,打开看时,乃是以昌平君名义,奉大王旨意派出府中官吏到齐国公干的,最大的官衔,乃是相府的一个府丞,不过是个八百石的小官,通知各地守、尉官府,各地验后放行,不得留难。标明了人数为三十二人。

尉僚看了撇撇嘴道:“昌平君真是小气,不过是个八百石的小吏,怎么配得上我等大贤!”说吧,却笑嘻嘻的回房,拿出了两套秦国官方符节文书卷册,一个身份是朝中新任御史,按察各地郡县钱粮的文书,一个是宫中侍郎,调任太原郡县尉的文书。姓名从人数量,都是空白,填上就可使用。

尉僚一指这两个卷册,笑道:“有这两个,再加上昌平君给的,真真假假,应该没问题了吧?”

姬丹很是惊奇,笑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范增笑呵呵的道:“太子难道忘了?郦生兄弟可曾是堂堂的御史中丞和郎中将呀。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备下这两个东西,就是为了今日!”

这些门下宾客,如此深谋远虑,事事都未雨绸缪,做在前面,姬丹很是高兴,就让范增等人全权配合昌平君做局给各国质子去看。

三日后,姬丹上奏秦王嬴政,道是父王喜身体不豫,请求立刻回国。

过两日,大王嬴政下旨,道是闻燕客所讲,燕王乃是小恙,不足为虑,太子来秦,不过一年,自己刚刚亲政,正要和太子多多亲近,以牢结秦燕之好,太子安心在秦居住就是。

明确表示,不放燕丹回国。

燕丹再上表章,秦王嬴政仍是不允。据朝中权贵相传,燕丹第三次是亲奉表章进宫,在大王殿外恭立一个时辰,才见到了大王嬴政,不料大王嬴政,仍是不准,燕丹气急败坏,竟然对大王言辞无礼,被殿中侍郎、中郎奉大王之令赶出宫去。

据说大王甚是生气,已经发了狠话,除非太阳西下之后,还能重新回到中午,除非天上不下雨反而下粟谷,除非乌鸦不再是乌鸦,而是变成变成白头,马头上不长耳朵反而长出犄角,否则燕丹就永远别想离开秦国一步!

消息传开,在秦的各国游客和质子都是议论纷纷,很多原先对姬丹羡慕不已的质子宾客,如今可是有点幸灾乐祸,你一个质子,赐婚也就罢了,居然还封了君侯,又是搞什么家具,又是搞什么燕玉羹,不但风光了一把,还大赚其钱,这回怎么样?不得意了吧?你不就是一个弱国质子吗?你再得意,也是在人家的屋檐下。

嘿嘿,当初还傻乎乎的跟着嬴政搞什么回兵平叛,这下明白了吧?你再表示忠心,也不是人家自己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待你,那还不明白,你觉得是燕国太子,如今燕王喜身体欠佳,对秦来说,你就越重要,真要是燕王喜呜呼哀哉了,那更好,你就更奇货可居了,送你回国即位,你还不得给秦国大大的好处么?

燕丹从秦王宫里出来的当日,就对外称病,闭门谢客,连往日四处派送大赚其钱的燕玉羹都不做了。只有门下那些宾客还时常出来,四下里和那些质子宾客的抱怨秦王无情,太子已经被气得病倒在府了。

所有的质子和六国宾客,都准备在一边看着秦国这次要为燕丹回国即位上能捞到什么便宜。就连秦国朝中的普通官吏,一方面吃不到燕玉羹,不免有些遗憾,一方面也觉得大王对燕丹有些寡情。毕竟燕丹对大王和太后还曾经有过不小的恩情在呀。

又过了十来日,燕丹门下的数十位宾客僮仆,离开了燕丹,投到了也开始招纳贤士的昌平君门下。也有数位宾客,自行离去回关东了。众人得知,都是摇头,燕丹门下之人,实在是秉性不怎么样,前有郦生兄弟投靠嫪毐,后有大梁张耳投靠昌平君,估计燕丹这下,不被气死才怪!

只有昌平君和姬丹府中的核心人物知道,姬丹借着这一番人来人往,已经悄悄的离开了咸阳城。

昌平君每日里,都要收到各处城守关卡的报告,掌握着姬丹一行的行踪,从咸阳出发,他那一行人,十三日到邻晋,二十五日到洛阳,再走五六日,燕丹这些人,就要出秦境了!

燕丹要出秦境了,这后面的谋划也就该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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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些,凑一点字数,呵呵,没办法,时间太紧,欠一百字吧

真不容易,今天好不容易才完成今日的更新,但愿以后不这么紧张,没办法,这两天,一直在构思新的请节和下一卷的大思路,很是费脑子,居然差点耽误了。真是着急的狠呀,大家都收藏吧,下一章一定会更精彩,更激烈,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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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零二章 路在北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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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零二章 路在北方(上))正文,敬请欣赏!

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从汾城沿着汾水河谷逶迤北上,经过霍邑、界休等城邑将秦国河东和太原两郡连在一起。

纷纷扬扬大大雪不断地飘落,将河山平原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抬眼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天地之间,除了这艰难前行的车马,似乎一切都淹没在死寂的白色当中。

刚下来大雪,车轮碾上去,留下深深的两道痕迹,从南方不断地延伸。拉车的马匹唇鼻间不断地喷出白气,偶尔的仰首嘶鸣,也因为寒冷而被冻的尖利而短促。

鞠功坐在大车的前面,驾驭者车辆前行,虽然上面有伞盖遮挡,但狡猾的雪花还是随着风势,绕到鞠功的肩上,头上。在鞠功的头上形成了一个冰雪的白丘,幸亏头上羊皮大帽很是厚实,才不至于把鞠功的头发冻成一个冰疙瘩。

姬丹坐在车中,看见四下的雪景,忽然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打油诗:“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背上肿!”再看看鞠功的头上,姬丹不由莞尔。

尉僚斜靠在对面车厢上,这厮最是怕冷,今日从界休城出来之后,这厮从上车开始,就是这样毫无形象缩在羊皮垫子后面,除了偶尔用手紧一紧垫子,好让垫子能裹的更严实之外,根本就是一动不动。只是半闭着双眼,在那里养神。

姬丹这一笑,尉僚却看在眼里,伸出手来,猛力的揉揉冻的通红的鼻子,苦笑道:“冰天雪地,太子居然有这等笑意,可是想起了什么好事?”

姬丹微微一乐,道:“想起了几句话罢了。尉卿闭着眼睛也能看到?“

尉僚道:“这天太冷,臣还真怕这眼睛给冻在一块睁不开呢!”

鞠功在外面,接口道:“你在车里还怕冻住,那就到我这车外试试,只怕给你冻得眼睛再也合不上!”

尉僚嘿嘿一笑,道:“呵呵,阁下多辛苦,我还是在车里待着吧!”

姬丹坐了这么久,身上有些皱,拽住披着的羊皮大袍往身上一裹,哈腰走出了车厢。姬丹伸伸手,狠狠的长了长腰,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寒冷的西北风,像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刺啦啦的生疼。姬丹伸手,狠劲的揉揉脸,问道:“鞠卿,今日已走了多远?”

鞠功用手扒拉一下头上的积雪,,抖一抖双肩,大声回道:“太子,今日已经走了二十多里!”

“只是这雪越发的厚实,这马拉车可是多费不少的气力。这要走到天黑,只怕这马可坚持不住,太子,以臣之见,如果前面有有乡村聚落,还是住下,看看天气再说!冒雪赶路,万一这路上有不妥之处,岂不是危险?”

尉僚在车内也道:“太子,鞠功说的是,这雪太大,这一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太子何必急着赶路?还是住下等天晴才好!”

姬丹向后面看看,两辆马车紧紧地跟着,前后左右,白皑皑的,只有自己这三辆车在风雪中挣扎前行,后面驾车的宋意看到姬丹,伸手扬了扬。姬丹呼出一口白气,大声道:“到前面村落,停下休息吧!”

鞠功答应一声,道:“外面风大,太子请回车内吧。”

姬丹扭扭身子,舒展一下身躯,这才钻回车内,靠在车壁上坐下,尉僚拉过一个羊皮垫子,给姬丹盖在腿上。看看车外,姬丹道:“尉卿,这一场好雪,只怕我们要多耽误两天功夫了。”

尉僚心里算了一下,咧嘴笑道:“太子不必忧虑,就算在这里困上三天五日,也误不了行程,按照时日,张君他们也不过刚到邻晋而已。”

姬丹点点头,靠在车厢上出神。

自从十天前跟着张耳等人伪装出城后,尉僚他们安排了一个掉包计,散在他处的宾客混进张耳的车队中,姬丹则有尉僚和鞠功陪同,带了宋意、夏扶等七八位武艺高强的壮士,护着姬丹轻车快马,直奔河东郡。一路之上,都是尉僚出面,以朝中御史的身份,自河东奔太原,倒也无人注目。张耳等二十多人,则是按照安排,一路不徐不疾,从咸阳趋邻晋再转向洛阳。

尉僚和张耳等人原本不同意姬丹走河东、太原这条路。因为河东郡还好、太原郡这里,无论是从太原过井陉奔赵国,还是从太原趋代地,都是数百里的山路险峻,人口稀少,常有野兽出没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太子身为燕国储君,负国家之重,何必要冒此危险!

有张耳在明拖后掩护,昌平君的眼光,一定会定在张耳一行身上。太子只要先行一步,经函谷走洛阳,北上邺城都是一路坦途大路,料想秦人也发现不了。

只是姬丹坚持,一定要走河东北上。无他,赵国最后的上将,诸侯中唯一能和秦军抗衡的大将李牧如今就镇守在代地。

从历史上看,自嬴政即位以后,在和秦军交战当中,和秦军正面大战唯一取得过胜利的诸侯大将就是赵国的武安君——上将军李牧。当然了,现在李牧还在雁门代郡镇守北边,虽然在和匈奴的大战中,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使得匈奴的势力退到了阴山以北,但在赵国大王眼里,还只是一个不错的方面将帅,地方郡守,还没有像老将廉颇一样封君拜相。

对这个人,姬丹是充满了好奇和景仰,如果有机会能和这个人拉拉交情,姬丹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弃的。

况且,代地雁门这一代,原本是娄烦林胡所居,在原本的历史上,秦王政灭赵之后,公子嘉率数百宗族北逃,居然在这里又延续了数年的赵国国祚,可见经过数十年的经营,这里已经从诸胡繁衍之地,变成了赵国的根基之一。代北军也是赵国和秦国对峙的主力之一。赵国是如何化胡为夏的呢?这是姬丹对代地情形最感兴趣的地方!

姬丹既然穿过回这个世界,那就不想让历史还是走原先的轨道,他要依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推动历史去转一个弯,让华夏的历史,从诸侯纷争走向一统,建立一个远超汉唐的强大帝国,走向经济文化的第一个大繁荣。

但形势不由人呀!

如今的战国时代,早已不同于百余年前,那时各国虽强弱有别,但毕竟还算是群雄并起,各诸侯之间彼此牵制,通过各国之间不断的合纵连横,基本上还能维持一种不断征伐下的恐怖动态平衡。七雄大国之间,有争霸之势,无灭国之危。因此,也给弱国变法图强的时间和机会。先是三家分晋,晋国一分为三,而魏文侯仅凭其一,就西攻秦,东攻齐,南抗强楚。随后就是秦孝公,用商鞅变法,十几年间国富民强,将魏国势力东逐了数百里,如果没有秦孝公任用商君变法打下基础,后代君王又励精图治奉行不违,秦国哪来的这赫赫霸业!

可眼下不同了,眼下秦国已经太强了。无论是地盘、人口还是秦军战力,都远超他国。诸侯合纵,也不过是抵挡一时罢了。如果历史没有变化这后面的十几年,就是秦王政一统的时间!自己最为七雄当中最弱的一个国家,想咸鱼翻身真是难得很哪!

最弱的国家,不是了,已经不是了,真要比一比,韩魏两国被秦国连年蚕食,都不过只剩下一郡之地,战国七雄,燕国如今也终于上升到第五位了!

姬丹面对这种地位上升,只觉得还是哭的理由要远多于小的理由!

韩魏两国,地处中原腹地,原本是诸侯对抗秦国的最前线,这两国势力强盛之时,秦国就被堵在关内,无法威胁关东。而这两国衰败,秦国势力沿大河东下,已经截断了天下腰腹,南迫大楚,东压富齐,北威强赵。如果不是历代经营,取得了这样的战略优势,秦王政也不会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就席卷天下一统了。

在目前的情况下,要想对付强秦,暂时还是要靠赵、齐、楚三国,至于燕国,还不过是个小小的添头罢了。

不过,靠人总不是办法,再说,这三个又是靠的住的?

楚国离的老远,别说八竿子,就是八百杆子也打不着,自燕楚两国立国以来,好像两国之间还没真正交过手呢。

可齐、赵就不同了,先是齐国利用子之之乱,一举灭燕,幸亏齐军入燕之后对燕民不善,激起民乱,诸侯才合力送昭王归燕即位,才使得燕国亡而复立。经过昭王二十八年的经营,联合诸侯大举攻齐,一举破齐七十余城。一雪灭国之耻,报了大仇。

只可惜齐国又出了一个名将田单,燕惠王中了反间之计,被齐复国成功。燕齐之间也成了世仇,这么多年,大仗是没打,可小仗也没怎么停过。齐国面临齐国威胁,或许还不敢对燕国大动干戈,要是强秦衰败,只怕齐国对燕国也不会客气!

至于赵国更别说了,父王想占便宜反而被便宜咬了手,别说抗秦保燕了,只要秦国对赵国压力稍微松一松,赵国就要找燕国的麻烦了!秦王政这次打的不就是这主意么?

靠人不如靠己呀,只有自己强大,才不会被动,才不会无奈的成为别人的诱饵和棋子,才能有回旋的余地,才能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第三卷今日开始了,姬丹踏上了回燕之路,也就是踏上了强国斩秦,一统天下之路!

以弱小之燕一统天下,困难一定是有的,各位大大多多收藏,一块陪着姬丹越来越强大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零三章 路在北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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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关键是强大不好实现呀!

要想强大,必须发展扩张,使自己的国家能有充足的人口和充足的粮草赋税。没有充足的人口支撑,就不可能有充足的人力来发展生产,就不可能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

关键是燕国除了燕南乃是平原之地,物产丰富,人口密集之外,这北方五郡都是地广人稀,半农半牧,单位土地的产出和承载量,远不及中原诸国和秦地关中。再加上北面诸胡的不断袭扰,五郡之地根本就发展不起来。要扩张土地和人口最直接的途径,那就是南下攻赵、齐两国。

只可惜那里虽然是肥肉,自己眼下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绝对不能动心思。自己要是敢动这地方的心眼,挑起燕、赵、齐之战,不但不是富强燕国,倒像是引火烧身,消耗三国之力,帮着秦王政扫平诸侯了。

向内暂时绝对不行的,只能眼光向外!

向外,就是横亘在中原北方的大漠草原。这大漠草原上,四处都是逐水草而居,还没有形成统一国家的各游牧部落,虽然号称东胡,也不过还是一个很松散的部落的联盟而已,虽然有剽悍善战的骑兵猛士,但毕竟还是各自为政的多,没有形成一个强大的国家。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幸好自己来的还早,大漠草原上,那个后来一统东西,成为中原百余年之害的匈奴还仅是一个比较强大的部落而已,虽然已经处在东征西战逐步扩张当中,但对于草原游牧各部的威胁还远不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可怕。

面对秦、齐、赵各国,燕国实力是要差的太多,可要是面对草原上的某个游牧部落,那我大燕还是足够强大的,当初昭王能拓地千里,北逐东胡,不就是面向草原游牧民族要空间么?

不过姬丹的眼里,可不只是看到的土地,他更希望得到的,是北方诸胡的人口和广大的资源,并以此为基础,南下一统中原华夏。

在原本的历史中,秦一统中原以后,大漠草原的游牧民族也在进行着残酷的统一战争,随着秦帝国的建立,草原上也建立了一个横跨东西的匈奴帝国。虽然统一的秦帝国派蒙恬率军三十万北逐匈奴,暂时取得了中原农耕文明对草原游牧文明的胜利,但随着秦帝国的轰然倒塌,草原上的匈奴帝国却在冒顿单于的率领下更加的强盛,开始了对中原数十年的不断侵扰和攻袭。就连马上得天下的汉高祖刘邦,都被匈奴人困在白登七天,死伤惨重,不得已诈计求和才逃了出来。

此后一千多年,中原帝国最大的威胁,始终来自于的辽阔的大草原,从匈奴、鲜卑、突厥、契丹、蒙古一直到女真。中原和草原之间处于不断的攻守变换之间。正是草原诸族的不断入侵,使高度发达的中原文明一次次的被打断,被摧残,又一次次的在废墟中重生。这个悲剧的不断发生,就在于草原的统一是和中原的统一几乎是同步的进行,在中原农耕文明形成一个高度一体化的整体的同时,草原游牧民族也形成了独特的文明体系。这一体系虽然远不及中原文明那么发达,但其独特的内涵,也使得草原帝国不断的重生和强大,进而与中原帝国开展生存和发展空间的争夺。

如今草原和东北诸胡的统一还远没有完成,文明和国家的形态比之中原还差之千里,如果自己能在匈奴崛起之前,以燕国为后盾,一统大漠草原,化胡为夏,不但可以让燕国的实力大大的增强,而且能够将草原文明直接融合在中原农耕文明之中,说不定,草原大漠也不至于等到前年以后,才成为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化胡为夏,化胡为夏!在姬丹看来,中原七大诸侯的不断壮大,就是不断融化同化中原原本所称的戎、狄、蛮、夷各族部落,化戎为夏的过程,像秦国对于西戎各国,赵国对于中山白狄,齐鲁对于东夷各族等等。而原本秦帝国的建立,更是中原各族彻底融合成具备统一文明属性的华夏民族的最明显的标志。

只是如今燕国所面对的局势更加的险恶,时间上更为短促罢了。到底该如何去执行自己的扩张思路,姬丹还没有想好。

但不管怎么向北扩张,燕国必须要保证自己不能陷入两面作战的地步,必须保证自己南边边境的安定,才能争取到在北方整合的时间,也才有国力向北扩张。

这就需要赵国的配合。不但要赵国自己不在燕国背后插刀子,而且还要赵国能扛得住秦国的攻击,维持住找过的存在,成为燕国暂时的屏障,将强秦挡在赵国之南。为燕国的发展和强大争取时间!

不过这可不是一个能轻松完成的任务!

燕国要发展,是先和强大的邻国搞好关系,拿相对弱小的游牧部落开刀。

那赵国凭什么就不能这么想呢?

赵国实力比不上秦国,尤其是这些年,又丢了太原河东的不少地盘,这可原本是赵国的起家之地。在赵人面前,秦强燕若,如果能先和秦国搞好关系,再掉过头来专心对付弱小的燕国,并弱燕而强赵,然后再想法对付秦国,不也是很正常的策略吗?

恐怕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就连原本上了秦国的大当,指挥赵国主力全力北上攻击燕国的老将庞暖和赵王也肯定是这样想,认为自己是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战略。

这就是难度所在:说服别人去相信一个人人看起来都很正确的战略原来是最大的陷阱!

如果是一个旁观者也就罢了,或许还让人有几分相信的可能,但自己作为燕国的太子,凭什么让人相信,自己所说的,才是真正对的赵国生存有益的选择!

姬丹觉得,或许只有李牧这样的绝世名将,才会有这样的眼光和穿透力,才有可能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说服了李牧,或许就能在赵国君臣中,打开一个缝隙,给自己一个为秦王赢政遭陷阱的机会。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下来,只是这风,从车前面的门帘缝隙中不断地吹进来越发的寒冷刺骨。

尉僚看姬丹一直不说话,只是神情恍惚的出神,尉僚动动手脚,揭开垫子,探头向外看了看,笑道:“太子,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姬丹嗯了一声,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外面飘扬的雪花已经不见了,原本阴沉沉的天空,此时已经放了亮,银装素裹的山河越发显得冷清和寂寞。姬丹不由感慨:“这太原之地,四下山环,一水穿过,沃土数百里,难怪赵国能自此发源兴盛!”

尉僚问道:“太子久思不语,难道是为了这个缘故?”

姬丹洒然一笑,道:“并不为此,尉卿可猜上一猜,看看可知我的心事么。”

尉僚微微一乐,道:“既不为此,太子心事可不难猜,莫非是为了李牧之事?”

姬丹听尉僚一言中的,倒很是惊奇,笑道:“尉卿果然聪明过人,一猜就中!”

尉僚摆摆手,笑道:“太子夸奖,臣可不敢当,太子当初不顾险阻,一意北行要见李牧,这路途冰封雪冻,煞是难行,太子心急,自然是想此事了”

姬丹还没说话,这时前面驾车的鞠功一声欢呼,喊道:“前面有人家了,哈哈,可是到了地界!”

姬丹和尉僚听见,赶紧掀起门帘看时,只见三四里之外,隐隐约约数百幢房屋瓦舍,上面青烟袅袅,想必是庄户人家做饭的炊烟。鞠功笑道:“御史大人,这下又该你出头了!”

尉僚喊道:“放心好了,我这御史虽是假冒,在这乡野之间,那也是好用的很呢。看这村落不算小,想必安置我等不成问题!”

望山跑死马,别看那村落看着不远,可真走起来,加上雪深费力,还真要会功夫,足足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村落的前面。

为了防盗防兽,这个村落四周,围了一圈高高的土墙,面向大路这边,有一个寨门,全是用大木钉成想必是早就看见这车马前来,姬丹一行刚到门前,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身后跟着几个青年,手里提着弓箭长戈。看着这顶风冒雪而来的几辆马车,满是不解和戒备。

鞠功约住车马,尉僚跳下车来,快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我乃从咸阳出来到太原郡伤人的县尉,敢问老丈,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者乃是北乡三老,虽然不享受国家俸禄,但好歹算是官场人物,见识不少,虽然心中对这些人冒雪赶路,很是有些不解,但既然来人自称大秦官吏,这老者也不敢失了礼数,忙拱手行礼,笑道:“不知官长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官长恕罪!这里仍是界休辖下北界乡。离界休城足有三十多里,大人冒雪赶路,辛苦辛苦”

尉僚摆手笑道:“老丈不必客气,我不过路过此地而已。”

说着,尉僚从车中取出尉僚向那老者出示了自己的符节凭证。给老者查验,请老者行个方便,给自己一行安排一下住宿安歇之地。

按秦之法,如果旅店人家接待外来之人。如果没有路引凭证,主客同罪。尉僚自称上官,老者可不敢疏忽,还是接过凭证,仔细看过确实无误,这才小心翼翼的捧还给尉僚,对这尉僚一笑,道:“大人见谅!”,然后吆喝着身后的几个青年,赶紧帮着拉马进村,寻一处宽敞之处,安置接待过路的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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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零四章 初见名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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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零四章 初见名将(上))正文,敬请欣赏!

有了尉僚这个假官的身份,姬丹一行人在这个小村落收到了热情的接待。连日赶路的辛苦和寒冷,在火盆中炭火的烘烤下如云烟般的消散无踪。考虑到连续赶路的辛苦,加上天寒地冻,明日雪后道路更是难行,这个独处郊外的小村庄实在是个很不错的休养歇息之地。连续住了两夜,直到路上已经有了行人车马往来,姬丹才重新启程北上。

过邬县、祁县,到达晋阳城,这里是太原郡首府,又是秦军东出井陉的大后方基地,城高池阔,颇为繁华。姬丹生怕夜长梦多,也不敢久留,直接穿城而过,直奔原平,终于在八日后,越过勾注塞。

越过勾注山,即是赵国的雁门郡,姬丹回首翘望,夕阳下的勾注山巍峨耸立,雄关万丈,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塞之首,后世所谓昭君出塞,就是指这勾注塞。塞内为中原腹地,塞外则就是蛮族常来常往的势力范围了。

尉僚走过来笑道:“太子,虽然进了赵境,但此处乃两国冲突中立之地,毕竟还有些不妥,我等还是赶紧行路的好!”

姬丹微微点头,冲着众人大喝一声:“走吧!”

出了秦境,大家的心情都变的轻松了许多,鞠功吆喝着车马,一车当先,直奔广武城。

到了广武城,尉僚手拿符节文书,前去拜会当地城守。

尉僚拜访城守,一是能有个使者身份求的一定的保护,二来则是想尽快见到将军李牧。

代地雁门,东西南北上千里,姬丹要见李牧,总不能四处打听追着李牧来回跑吧?虽然现在不能表露太子身份,但也要混个使者身份,让赵国官吏帮着去见李牧才行。

那城守听说是秦国一个县尉求见,大为惊讶,赶紧带了人出来将尉僚迎到大堂,彼此见过礼,城守上下打量尉僚半天,才满是怀疑的问道:“阁下是繁峙县尉?不知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尉僚笑道:“在下正是繁峙县尉,有机密要事,特来求见李将军,还望大人相助一二!”说着,将手中的符节文书递了过去,城守的幕宾接过文书,细细看了无误,对城守点点头。城守有些不耐烦,道:“阁下不过一个小小县尉而已,能知道什么机密要事?且说来我听,免得无故送你们过去打扰将军,惹将军生气,责罚于我!”

尉僚一笑,拱手道:“大人,在下在咸阳,乃是宫中侍郎,不过是刚任命为县尉而已。久在宫中行走,心中机密岂止一件?但要见了将军,将军欢喜还来不及,岂能责罚大人?请大人放心就是!”

看着城守仍是有些迟疑,尉僚压低声音道:“大人,在下所说之事,事关两国生死存亡大计。非国家重臣大将,绝不可与闻。稍有泄漏,或许就是成败关键。大人非要问,在下也可以给大人透漏一二。只是万一将来有事,大人可莫要怪我!”

城守听尉僚这么一说,虽然将信将疑,可也没了为将军预先把关的兴趣。不过这厮乃是秦国县尉,倒也不能让他自己乱跑,干脆自己派人送他去见将军,如果这厮对了将军心思,将军定然会觉得我办事妥当,如果这厮恼了将军,嘿嘿,咱这押送的人,可也要让他吃点苦头!

城守想到这,道:“好吧,明日我派人送你去见将军。”说着,吩咐幕宾领尉僚一行人前去安置。到了次日,又拨了二十名县兵让一位小吏统带,护送着尉僚一行直奔代城。

有了这赵军官佐十足的护送,一路行来,都是那小吏打点沿途关卡城守,不过七日的工夫,就来到了代城。

代城和善无,分别是代郡和雁门郡首府,李牧为将军,统一管理代北军政,就驻节在代城。广武小吏领着尉僚等人进了城,直奔将军府去拜见李牧。

李牧手下宾客,收了小吏的文书,琢磨半天,只觉得此事有些奇怪,倒不好擅自做主,遂送到李牧这里,让李牧亲自定夺。

李牧听说广武守将送一秦国县尉求见,称是有机密要事。李牧不由笑骂道:“这厮只怕被秦人骗了,一个小小县尉,能有什么机密!”

不过既然已经不远千里的来了,李牧倒也没有拒绝的想法,对宾客吩咐道:“就请到内院相见吧!”

宾客答应一声,来到门口,发付了广武的士卒先去休息,安置了僮仆车马,自己则带了姬丹一行人进府去参见李牧。

穿宅过院,来到一个大门前,刚到切近,就听里面呼喝之声不断。见尉僚露出狐疑之色,那宾客暗自鄙夷,解释道:“阁下不必狐疑,我家将军乃是武将,常要操练打熬身手。这里面的,都是大人身边的亲兵精锐。”

宾客推开门,当先带路,绕过中间场子,领着三个到了廊下。姬丹偷眼看时,场中二十多个壮士,正自捉对习武,有的空手对拳,有的是用兵刃。廊下架着一个好大的炉子,里面火烧得正旺,炉前两个人,一个手持大锤,一个小锤夹子,看样子是打造的工匠,廊上有一人,身穿大红色紧身皮袍,在台阶上背手而立,看着众人练武,此人身材虽不十分高大,但站在那里却是渊渟岳立,气度森严。

姬丹细细打量,见此人大约四十来岁,剑眉郎目,一部美髯,双目开阖之间,精光闪烁,透出一股不怒而威的煞气。姬丹暗自琢磨,按这气度神态,就该是将军李牧了。

带路宾客到了近前,对尉僚道:“这就是我家将军。”

尉僚拱手施了一礼,笑道:“繁峙县尉司马商见过将军!”

李牧转过身来,冷冷的打量一下尉僚,见尉僚等人都是都是身披羊皮大袍,自称司马商的这位面色黝黑,身高不到七尺,很是其貌不扬,倒是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颇为雄壮。李牧也不回礼,问道:“你是司马商?可是司马错的后人?”

尉僚昂然道:“不错,某正是司马一族后人。”

李牧细细打量三人几眼,突然放声大笑,笑音未落,突然一声暴喝:“给我拿下!”

场中的壮士,在李牧笑的时候,已经停了手,这汉子一声令下,十几人登时扑到,尉僚姬丹刚要退开时,早被那些壮士扭住,动弹不得,鞠功、宋意等人虽已拔出剑来,却还没来得冲杀,已被场中亲兵用兵刃逼住……

尉僚虽然被人制住,却能开口,急道:“李将军,某自千里之外,特来拜见将军,将军不见也就罢了,你这是何意?”

那李牧冷冷一笑,踱下廊来,道:“你自称是司马族人,司马一族久居秦地,何来你这中原口音?”

那李牧斥道:“也有你这等笨的奸细,居然偌大破绽,也敢来哄我!你到底是何人?”

姬丹和尉僚互看一眼,心中苦笑,可不是么?冒充关中秦人,这口音可是差的太远,没想到李牧身为大将,居然如此细心,一下子就看出了破绽。姬丹低头不语,尉僚呵呵一笑,道:“李将军果然精细,罢了,聪明人面前不说傻话,某虽非司马商,却也不是奸细,请将军屏退左右,某有机密要事要密报将军!”

李牧还没说话,抓住尉僚的一个亲卫已经呸了一口,喝道:“你这厮,转的倒快,如不是将军识破,你这厮岂肯承认?分明是不怀好意!”

尉僚挣扎不动,反而放声大笑,道:“将军为大军统帅,难道只有这点胆量,害怕这区区几人不怀好意么?

李牧走到尉僚身前,上下打量尉僚几眼,嘿嘿一笑,道:“怎么,用激将法么?难道你不知我李牧向来最是善于忍收,谋而后动么?还是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何人?”

尉僚抬眼盯着李牧,很是诚恳的说道:“将军,某确有要事,只是不能公之于众,还请大人给个方便,大人一听,自然知道轻重。”

李牧轻蔑的一笑,道:“既然你言之凿凿,那我倒要看看,你给我带来什么机密,放他进来!”

说着,李牧转身进了廊上大堂。

这些卫士职责所在,可不管什么脸面,上上下下,把尉僚搜身一遍,这才夹持着尉僚进了大堂。

到了堂内,尉僚看看左右二人,仍是不开口。李牧一挥手,让两位亲卫退下。两位亲卫关心自家大人安危,怎肯放尉僚这样一个陌生人单独面对李牧,齐道:“大人,不可大意!”

李牧笑笑,对两位亲卫道:“怎么,真以为老夫老的动不了了?就凭他这般文弱,莫说一个,就是有个三五个,还能动老夫一根毫毛不成?”

两个亲卫一听,只得行了礼退下。待两人走出堂外,李牧冷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尔到底是谁,到此何来?”

刚才亲卫动手擒拿,可是有准又很,根本没留情,这一放开,尉僚不由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揉揉自己的肩膀,笑道:“没想到刚见到鼎鼎大名的李将军,居然就吃了这么大的亏!将军,我乃大梁尉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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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初见名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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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尉僚?”李牧重复一句,抬头想了一想,忽道:“我闻燕太子丹门下,有一宾客尉僚,好像就是大梁人?莫非阁下是……?”

尉僚淡然一笑,拱手为礼,道:“燕国太子门下尉僚见过将军!”

战国重士,尤其是战国四公子,更是将重士之风推到了极致,无论何等权贵高宦,面对各国游士也都是尊礼有加,生怕一个疏忽,坏了自己的名声。

对于秦国一个县尉,李牧身为赵国大将,丝毫不客气没关系,因为这是按的官场规矩。但尉僚扔掉伪装,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李牧虽不知其来意,确实不敢怠慢。

李牧赶紧拱手回礼,朗笑道:“原来是尉先生大驾光临。久闻先生足智多谋,在燕太子门下深受器重,不意今日竟得见尊颜!”

“适才手下人多有冲撞,先生勿怪,勿怪!”

尉僚赶紧笑道:“所谓不知者不怪,将军无须客气。”

李牧哈哈一笑,对尉僚一揖,要请尉僚上座。尉僚赶紧摆手,道:“将军,现在可坐不得,外面还有贵客!”

李牧一愣,问道:“还有贵客?阁下说的是谁?”

尉僚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将军,实不相瞒,在下这次乃是陪我家太子,专程北上,前来拜见将军。适才站在我身侧的,就是燕国太子殿下。“

李牧大吃一惊,急道:“什么,你说是燕国太子丹?”,看尉僚点头,李牧不由沉吟,燕太子丹好好的在秦出质,怎么突然跑到我这代北来了?

秦燕为盟,对付的就是我大赵,如今这燕太子竟然跑到代北来见我?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秦燕之间发生了什么龌龊不成?要真是如此,可是对我大赵有百利而无一害呀!

得啦,这些以后再说,现在亲卫们还在院内扣押着燕太子呢,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既然得知此事,总要先见面再说!

李牧正要开口,尉僚道:“我等此来,有大事要和将军商议,还请将军遮掩一二,免得泄露机密!”

李牧踱了两步,又问道:“先生说外面之人乃是燕太子,不知可有凭据?”

尉僚见李牧还有些狐疑,轻声道:“将军没见过我燕国太子,有此一虑也是正常,太子金印就在太子怀中,待会一验便知。”

李牧呵呵一笑,也不知可否,一转身,出了大堂,拱手对院中众人道:“适才乃是误会,多有唐突,还请各位先生赎罪!”

李牧卫士见主帅这般客气,赶紧松开手,退到一边,姬丹面不改色,拱手笑道:“无妨,无妨,此乃小事,将军不必挂在心上!”

姬丹这样说,身后的鞠功宋意等人心中虽然有气,倒也不好发作,各自将剑入鞘,草草给李牧行了礼,紧紧侍立在姬丹身后。

李牧一伸手,笑道:“先生好气度,请进堂中叙话!”

姬丹见李牧说话致礼都是对着自己,料定尉僚已经将自己身份告知李牧,当下也不客气,抬步上了台阶,对李牧一揖,两人并肩入堂。

到了堂内,李牧将姬丹等人让到客位坐下,吩咐院中卫士,上酒待客。

将军府中,酒是现成的,待卫士们给姬丹等人满上,李牧满面笑容,举起酒爵,对姬丹一举,道:“先生大驾亲至,牧不胜荣幸,不知先生此来,何以教我?”

李牧身为上将,却是出身赵国世家,学识广博,面对众人,彬彬有礼,举止很是优雅。丝毫没有行伍粗鲁之态。

姬丹初见李牧,面对这个景仰已久的绝世名将,丝毫不敢肆意,忙举起酒杯,对李牧笑道:“将军客气了,姬某此来,乃是仓皇而至,能得将军之助,侥幸脱离险境安然归国,已是大喜过望,何敢在将军面前指手画脚?”

李牧遥遥示意,两人将酒干了,李牧摇头笑道:“先生此言差矣,牧闻先生在咸阳,深得秦王器重,封君赐婚风光无限,何至于仓皇逃命?”

姬丹苦笑道:“将军远在千里,只知其表,不知其里。我燕国小弱,无奈出质强秦,所谓封君赐婚,不过是笼络之意,谈何风光无限。”

“而今嬴政亲政,拜熊启、槐状为相,雅欲成功以树其威,燕赵两国首当其冲,丹忧心国祚存亡,不得不仓皇而出,保有用之身以图救亡。”

两人初见,彼此不熟,相互之间多有试探,都是虚多实少。李牧听到燕赵两国首当其冲,不由失笑,道:“牧愚钝,实不解先生所言。秦欺凌诸侯,攻城夺地,数十年来莫不如此,何足为奇?”

“如今韩魏已拱手臣服于强秦之下,秦兵锋所向,非攻赵为何?”

“燕在赵北,又与秦国交好,秦赵之战,燕或可得渔翁之利,先生所谓国祚存亡,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姬丹叹了口气,很是诚挚的问道:“敢问将军,赵国之力,足可抗秦乎?秦赵相争,赵国胜算几何?以赵之力,可西击强秦,复太原、河东之地乎?”

姬丹问的这些,李牧心里明镜似的,当然是不行,要是能做,还用等秦国来攻呀,早挥兵西进了。李牧不知姬丹之意,但看姬丹神色,也不像有意调侃羞辱赵国上下,李牧沉吟一下道:“先生有问,李牧不敢不答,诸国纷争多年,如今秦国之力,远在诸侯各国之上,先生岂有不知之理?”

“秦赵相争,何谈胜算,除了当初诸国合纵,信陵君仗义相救,击秦军与邯郸之外,我赵趁胜追击,重夺上党、太原之地。这十几年来,我大赵败多胜少。纵然如我赵大胜,不过勉强让秦兵退去罢了。可一旦败了,哪次不是丢城失地。”

“长此以往,我赵胜亦败,败亦败,莫说重夺太原河东之地,以赵之力,能安保国祚已是上上!”

姬丹一拍掌,赞道:“将军不惧敌强,不讳己弱,真令某佩服!”

话音一转,姬丹又问李牧,道:“以将军看来,如燕赵相争,赵军又胜算几何?”

姬丹这话问出来,李牧的那些卫士不由都笑了,打燕国?嘿嘿,胜算十分!别看对付秦国吃力,可要是对付燕国,那还是小菜一碟的。

李牧心里也是如此,在他看来,燕国和赵国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两国举国相争赵国不说有十分把握,可九分总是有的。灭了燕国,或许要费点时间,可夺几个几十个燕国城池,那还是轻松地事。

只是人家燕国太子就坐在对面,这话说得总要留点面子,李牧笑道:“先生说笑了,燕赵两国相争,只怕我赵国要强上一些!”

“难道先生归国,有意与我赵国一争么?”

姬丹听李牧最后一句,略有点挪揄的味道,洒然一笑,道:“将军这是给某留了三分面子,赵国不是强上一些,而是强的甚多”

“并非是某有意与赵国一争,乃是秦王政要让我燕赵有此一争!”

李牧嘿然,道:“我赵国自知道轻重,岂能如秦之意?”顿了一顿,李牧又道:“如果你燕国不甘寂寞,我赵国倒也不惧!”

李牧这话说的不客气,姬丹接都不接,仍是一脸平静,悠然笑道:“将军知秦王之谋乎?”

李牧冷冷一笑:“能有什么,不过就是秦燕前后夹击,让我大赵首尾难顾罢了!当初先生入秦,不就是为此乎?”

姬丹叹了口气,道:“我燕小弱,行事多有不得已。”

“单是前后夹击,以赵之精兵良将,秦未必能如意。将军可能想不到,这次秦不但不攻赵,还要主动与赵谋和了!”

李牧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姬丹道:“谋和?秦欲与赵谋和?”

姬丹很老实的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李牧似乎不信,笑道:“秦与赵谋和,似乎与燕不利!先生正该留在咸阳,上下打点,或可说动强秦出兵迫赵,免得我大赵找燕的麻烦。”

“如今先生偏偏潜逃,得罪了强秦,岂不正中强秦之下怀么?”

“以先生之明,门下众人之才,怎会出此下策?牧实不解,望先生教我。”

李牧话说的很客气,好像是诚心请教的样子,但无论神色还是做派,都带了一些明显怀疑。眼不错睛的盯着姬丹,倒要看看姬丹如何解释。

姬丹仍是淡淡的,笑着反问了一句:“如果我说是奉令潜逃,将军信乎?”

李牧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酒爵一举,对众人略略示意,一仰而尽,道:“先生真乃妙人!不知何人能有偌大本领,居然能让先生不顾国家安危,毅然潜逃?”

姬丹喝了酒,手里把玩着酒爵,也不看李牧,毫不迟疑的吐出一句话:“不瞒将军说,让我出逃之人乃是秦王政!”

姬丹这句话说出来,李牧心里一动他再三打量姬丹等一行人,姬丹神色平静,尉僚面带微笑,其余座中宾客,都是静静地坐着,只听不说话。细细琢磨,这姬丹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其中关键,又好像什么也没说,看来此事大有玄机。

李牧呵呵一笑,道:“先生一路辛苦,相比来此不易,且请沐浴更衣,各位妙论,容后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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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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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现在的感觉,用两个字来形容“舒服”。用三个字形容“很舒服”如果非要用四个字,那就只有“非常舒服”了!连日赶路,风餐露宿的将近一个月,忽然来到这如春的浴室,泡在热的有点发烫的水中,不舒服才是怪事!

李牧乃是赵国大将,镇守赵国半壁江山。虽然他为官清廉,不尚奢华,但毕竟地位在这,基本的排场那也是不会差的,况且明明知道招待的还是燕国太子。姬丹刚刚跳进大木汤桶里面,几个清秀侍女早围了上来,一个侍女,捏着鼻子,将他那套穿了一路都有味的衣服拎起来,快步给扔了出去,其他的几个,则帮姬丹搓洗揉捏。可怜姬丹前世也熬到了号称总的地步,但毕竟一心奋斗,虽然偶有放纵,不过也就是快速解决战斗罢了,来在这一世,年龄不过二十,正是年轻火力壮的时候,和赢玉初婚未久,如今这一个月都没顾上女色。像这种自己赤身,几个女子轻纱薄狷的围着,纤手轻触,呼吸相闻的阵仗,还真有点受不了。脸早已涨的通红。

只是初来乍到,还不敢放肆,万一不对,惹恼了李牧可不是好玩的,只好半闭着眼睛,佯装享受着侍女的温柔。但表情可以装,身体的天然反应却不由自己。

坚硬如铁!

蠢蠢欲动!

不过,姬丹却不敢动!

他不知道这些侍女的身份。

他害怕自己的冲动,惹怒了李牧!

他更害怕自己的冲动,会让李牧笑话!让李牧笑话,堂堂燕国太子,居然如此没有品味!

所以,只有强忍!

姬丹脸色憋得通红!

热水侵泡,不但脸色是红的,连身上也是红的!

那些女子,温柔的给姬丹搓洗肩背,清理着头发。

没多久,姬丹终于熬不过去,蓬勃而出,给热水增加了点浓度!

总算喘上了这口气,姬丹汗颜不已!

太子也不是好做的,想成就大事的太子更不好做!

足足泡了大半个时辰,姬丹实在不愿意把自己变成水煮白条鸡,只好从热水里爬了出来。

那些女子视而不见,自自然然的服侍姬丹穿上了亵裤中衣。

套上白锦外袍之后,腰间束了一条玉带,带上玉佩香囊一应俱全。

头发拢在上面,加上一个金冠,中间用玉簪穿上。

脚下乃是白麻袜,外面套硬木为底,红锦为帮的官靴。

污垢尽去,神清气爽!

浴室里在一个足有半人高的铜镜,镜中的自己,虽然有点模糊,但足可称得上英武。

这衣袍价值不菲,关键还很合身!一身装扮,贵气。虽然不是自己燕国太子的正装,但看悬挂的玉佩的质地大小,就知道这一身价值不菲。

李牧有心呀!

姬丹暗自心喜,就凭这个,可以看出李牧对自己此来的重视,或者是对自己身后燕国的重视!有此做基础,以后的交道可就好打了。

侍女们又看看姬丹周身上下,自觉已无遗漏之处,退后了数步。

为首的侍女微笑道:“公子仪表堂堂,果然人中龙凤!”

姬丹脸微微一红,拱手道:“有劳各位了。”

那侍女将身一侧,避了开来,轻声道:“公子乃是贵客,此乃妾婢份内之事,不敢当公子谢,请公子随我来!”

到了外面,有李牧的侍卫,领着姬丹来到了一处厅堂。

这里乃是李牧会客之所,雕梁画栋,悬绸挂锦。

李牧跪坐在主位首席,正和尉僚、鞠功等人闲话。

看姬丹进来,李牧起身,迎了出来,上下打量姬丹一眼,李牧手抚胡须,笑道:“太子一表人才,果然出色!,这袍服可穿的惯?”

见李牧换了称呼,姬丹呵呵一笑,有道是客随主便,既然自己已经说过要十分保密,李牧仍然道明身份,想必李牧已经想的妥帖了。

姬丹看自己门下宾客时,也是焕然一新,和自己一样,都是紧身窄袖的袍服。

这赵国自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变革之后,衣冠服饰和各诸侯大有不同,李牧故有此一问。

姬丹明了其意,笑道:“贵国之服,果然方便爽利,以后归国,我燕国还要多效仿!我等多谢将军盛情。”

好为人师,显得自己比别人高明,是每个人潜意识中都有的一个品性,只有强弱的问题。

夸奖别人,就要夸奖别人得意的方面。尤其是夸奖聪明人。

只有笨蛋,才会将别人的奉承全盘笑纳,才会听不出别人的讥讽。

姬丹前世在市场上打滚这么多年,什么客户没对付过,什么人没见过,深通其中三味!加上这一年在秦国周旋于权贵之间,更加的如火纯情。

李牧无疑是聪明人,还是一个百万里挑一,千万里挑一的绝顶聪明人。

“胡服骑射”的变革,是赵国的大事,赵国之强也是由此而起。这也是李牧最佩服赵武灵王的地方。也是李牧认为赵国最光彩的事。

姬丹的话,正中李牧心中痒处。

燕太子姬丹,为人磊落,有一说一,不虚不诓,品性甚佳呀!当然,外形也不错,见识么,虽还没有深谈,单就刚才态度,娴雅深沉,颇有几分上位者的贵气!

只可惜,此人乃是燕国太子,不能为赵所用!

李牧心里对姬丹很是有几分欣赏,不由自主想起赵王诸公子,公子嘉和燕太子或有一比,太子迁么?唉,不提也罢。

李牧将姬丹让到客位上首坐下。李牧一拍掌,侍女们鱼贯而入,在每人的几上摆上了盘盏爵筷,一应菜蔬。

李牧遥遥举杯,几人欢饮。

堂下乐师,击乐相陪。

饭桌上不谈业务,只谈感情,这是姬丹做业务时的惯例。

饭时只享受饭菜酒饮,不谈国事,这是李牧的习惯。

所以一顿饭,尽欢而散。厅内点上了灯火,侍女乐师均已退下。

厅内有一高台,比地面高处约有一掌。上面两只小几略低一些。也离的很近。李牧请姬丹上坐。

要谈正事了!

李牧笑道:“太子,今日之会,既无太子,也无将军,只有姬先生,李牧。”

姬丹鼓掌而笑:“正和姬丹之意!只有李兄和小子姬丹!”

名不正则言不顺,说话要先定身份,不同身份说的话不同。有的话,高位可以说,地位不能讲,而有的话,恰恰是两个小卒最好讲,也最好沟通。

李牧想好好了解一下姬丹,好好探一探秦燕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不想盲目代表这赵国去表什么态,免得失去了回旋余地,所以,先把各自国家放到一边,身份阻碍,话倒不好说。

私人聚会,说了也就说了,错了,只与自己有碍,不会误了国事,所以不怕失言。

姬丹虽是太子,但毕竟还没见过自己的便宜老子,不知燕王心计秉性,他也不愿直接就代表燕国做什么表态,以免有什么后患。

况且,姬丹对李牧本人很感兴趣。有些话,私下里可以毫无顾忌,官面上却不好办。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李牧探身问道:“先生适才曾言,乃是奉秦王之令潜逃,牧实为不解,还请先生指点。”虽是私会,但姬丹毕竟是太子身份,李牧怎么也不肯称他兄弟,只肯以先生相称。

姬丹微笑道:“李兄有所怀疑,却也合理,任谁想来,秦王政乃一国之王,想让丹离开,自可明下诏旨就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李牧点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面对李牧,又是想和李牧诚心交流,以便能双方达成共识,好对付抢亲的攻势。又是明显不合理的事情,如果编造理由,一旦被人听出破绽,这假的是假的,真的也就变成了假的,所以姬丹毫不掩饰,一概实话实说,将昌平君如何和自己交游,如何提起回国之事,又是如何给予符节文书,自己门下一众宾客如何研商,如何断定秦之深谋乃是要驱虎吞狼等等,详详细细讲给了李牧。

李牧初时,还是略带玩味,像听故事一样听姬丹讲述,待听到后来张耳所说,李母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想了半晌,李牧长叹一口气,道:“太子门下藏龙卧虎。当真令人佩服。正如太子所言,如果秦主动求和,朝中将相看到秦暂无攻伐之意,西南无忧,自然谋划攻燕,毕竟你燕国小弱,与赵相邻之处,又都是平原沃土,易攻难守,但有行动定可有所斩获。”

李牧说的都是实话,姬丹也不忌讳,道:“正是如此。”

“自从庞暖领兵为大将军,先是合纵诸侯之军,越河东而攻秦,直入函谷关后,虽然因楚军先退,无功而返,毕竟这是数十年来,诸侯前所未有的大胜,赵国也收回了上党郡,也算小有所得。而后先攻齐,再攻燕,都是战而胜之。就连蒙骜,都死在了庞暖手里,只怕庞暖老将军也很是自得吧?”

当初只因李牧要镇守代北,分身无术,赵王才请回庞暖为大将。这几年确实也打了几个胜仗。偶尔回朝相见,彼此相处,庞暖还真是有点自命不凡。

只是姬丹毕竟乃是外人,李牧也不好谈论同僚的是非,只是微笑不语。

姬丹面色转忧,道:“秦王如主动谋和,示好于贵国大王。庞老将军本就自得,如此秦王之计必售。”

“如此,我燕国受损也还罢了,只怕赵国大军北上,西南空虚,定为秦所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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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零七章 深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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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零七章 深谈(上))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说的没错,只要赵军主力北上攻燕,面对突如其来的秦国大军,无论是邺地九城还是上党诸城,肯定是守不到大军回援的。

只是燕赵为仇多年,燕国在赵国这,可是吃了不少的亏。燕丹就这么好心,专为救赵才来密见自己?

李牧盯着姬丹道:“赵如北上攻燕,有太子归国早做准备,只要小心应对,一时半会我赵军只怕也占不了太多的便宜。那时秦军依计而出,赵国西南有危,定然仓皇而退。燕军纵然不堪,想必也能占些便宜。”

“赵失地于秦,国势又弱一步。目下燕赵失和,赵弱岂不是大利于燕?”

“太子聪明,门下诸位宾客也都是大才,牧所能想,太子定然早已知晓。然太子偏要舍此大利,千里北上代北告知于牧,实不知太子所为何来?”

这话问的很直接,也是一个根本不容回避的问题,大是大非的选择,你姬丹身为太子,不选择对燕国最有利的计策,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果这个问题答的不能让李牧满意,那姬丹在李牧这里就不会有任何的可信度,一切的谋划都是水月镜花。

只是这个问题,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但不说明白肯定不行。

姬丹笑笑,缓缓问道:“将军,这天下诸侯之间大势如何?”

李牧见姬丹不答反问,知道姬丹后面定然有话,李牧微笑道:“天下诸侯纷争数百年,如今七雄争霸,唯秦最强,太子以为然否?”

姬丹嘿嘿一笑,道:“数百年前,天下万邦,而今只有七雄,难道十几二十年后,天下仍是七雄?”

姬丹这话一问,李牧也是默然无对。真要是往回看三百年,那是天下诸侯是多少?七个?七十个都不止!

以前如此,以后呢?十几年后,百十年后,七雄还能剩下几个?还能剩下谁呢?

这恐怕谁也看不清楚吧,李牧这样想着。

姬丹后面说的话,却是让李牧警醒……

“将军,这百十年来,诸侯相争,或有胜败,即便是秦,亦有大败之时,但将军且看各国疆域。秦自西陲一隅,先夺河西、上郡,后占巴蜀汉中,如今又得河东、太原和韩魏上党之地,南有黔中、荆宛。其地十倍于当初。”

“韩、魏初列诸侯,南攻楚,东攻齐,西击秦,国势强于一时,但百十年后又如何?韩魏各余数十城,不过秦一郡之地。”

“贵国最盛之时,河东、太原多有所属,如今也不过只有这代北三郡和邯郸中山,国力只怕也远不如当初了吧?”

“楚国为大国数百年,疆域之广,冠于诸侯,如今却迁都避秦,楚地入秦者,足有三郡之地”“至于燕、齐,虽保有疆域,但国力不彰,将军岂不知乎?”

“秦国日强,诸侯日弱,如此大势,将军以为然乎?”

这是事实,李牧虽然心里不甘可也没法否认。姬丹有道:“将军适才道:赵弱则燕有大利,丹请为将军喻之!”

“秦如猛虎,诸侯如狼,以群狼对猛虎,或可保众狼性命,如群狼之间互咬,丹不知得利者狼也?虎也?”

“如今秦不攻燕,乃因赵国在前,秦无法越境而攻也。如赵不在,强秦在邻,只怕今日之赵就是明日之燕,割城失地乃是小事,国祚不存才是真的!”

姬丹绕了一圈,总算回答了李牧的问题:你认为是大利的事,其实是没看到天下大势,诸侯纷争,不管吃亏也好,占便宜也好,最后都是让秦渔翁得利!

不看一城一地一时的得失,看的是天下十年百年的大势,姬丹的眼界不一般呀!

李牧对姬丹刮目相看!姬丹的诚意他已经心知肚明。只是自己毕竟不是在朝中掌握国政的相国、大将军,就算是明白了秦王的计谋,姬丹的诚意,这事可也难办的很呀!

李牧对姬丹一拱手,道:“先生之言,牧受教了。只是这等大事,还是要大王和大将军定夺,太子何不去邯郸一游?”

为什么不去邯郸,嘿嘿,这里面自然有道理,因为历史上的赵王和秦王之盟,陪着赵王去邯郸的,就是假相李牧。也就是说,如果历史还没改变的话,在秦国为赵王拿主意的就是你李牧,那我要将计就计,狠狠的坑嬴政一把,我不找你配合还去找谁?

不过这话也就是想想罢了,姬丹呵呵一笑,道:“将军乃绝世名将,如果我给将军都说不清楚,那我到了邯郸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说通骄傲自大的老庞暖?”

“如果将军明了秦国之计,赵王和庞暖哪里,自有将军去办,更无需我操心!”

“来跑一趟代北就够了,邯郸太远,我还是尽快回蓟的好,也免得父王挂念!”

一句绝世名将,说的李牧心里很是妥帖。加上姬丹后面说的,把李牧放在了赵王和庞暖之上,虽然知道姬丹也是有意吹捧,但也让李牧顿生知己之感。李牧呵呵笑道:“太子过奖,李牧愧不敢当,素来听说太子门下多壮士,真没想到太子口才如此高绝!”

李牧到了这时,对姬丹已经很是欣赏和信任,他口气一转,扭头看着尉僚道:“久闻先生大才,如今既知秦王之计,不知先生可有所教我?”

尉僚在下座,枯坐了很久,听李牧和太子问答,李牧要探究太子,尉僚心里很清楚,来时路上也曾经聊过。但他却不能替太子回答,因为今天的交流,涉及到李牧对太子最终的是否认可和态度。也是以后合作能否都进行的关键和基础。

不过太子的表现,尉僚很是满意。

李牧现在问自己,说明李牧心里,已经对太子有了定论,这是想考较一下太子门下的实力了,自己可不能大意!

尉僚一拱手,笑道:“将军,以在下之意,自然是燕赵联手布局,将计就计,让秦王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对!”

李牧笑道:“将计就计想法是好,只怕实行不易吧?”

尉僚正色道:“正是,将计就计,就需大军调动往来,迷惑秦军,如此我燕赵之间,需要合作无间方可,如是彼此提防,万一有所误会,大兵冲突,给秦王设计不成,只怕还真掉进秦王圈套了。”

“燕赵之间,多有不和,此事又不可大张旗鼓,如何能让双方权贵齐心协力,只怕大是难事!”

李牧笑道:“先生说的是,此事还需好好磋商方可。只是有一事不知先生可曾想过。万一秦军兵败,我赵军乘胜回师攻燕,不知先生该以何策对之!”

燕国帮助了赵国,赵国取得了胜利,反过来大兵攻击燕国,这事完全有可能发生,而且如果燕国没有适当的对策,赵国一定会这么干,一举打败两个强邻,对于统军将帅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尉僚毫不在意,微笑道:“赵国纵然打败秦军,这一仗也不过是小胜而已,又不是如长平一般举国大战。秦王嬴政刚刚亲政,吃了一亏,岂能干休?赵军全力应付秦国报复尚且吃力,还有余力攻燕乎?”

“我家太子英武,门下大才贤人比比皆是,这番回国,定然是革新国政,富国强兵,有太子在朝,又何惧诸侯来攻!”

尉僚这话有实有虚,但在李牧看来,回答的确是滴水不漏。这尉僚名不见经传,只是年初有客从咸阳来,说起咸阳新鲜事,谈到有这么一个人物,看此人言语答对,确有些才华!

李牧又问了尉僚几句,尉僚回答的不卑不亢,李牧更加赞赏。宾主之间言语融洽,这话题自然就跑了开去,姬丹趁机问起代北的风土人情,以及三胡的情况。这都是赵国开疆拓土的光辉,李牧自然谈的高兴,从当初赵国先祖攻取代北,到武灵王收复三胡,北逐匈奴,夺取云中九原,势力直达阴山脚下等等,林林总总的,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姬丹有意为燕国向北向东拓边强国,因此对李牧和匈奴之战很是感兴趣,详细问起当初情形。

这是李牧得意之作,他隐忍十来年,一举围歼匈奴精壮十来万,让匈奴元气大伤。至今匈奴不敢近边,这件事什么时候提起,李牧都是兴致勃勃,详细给姬丹讲起他的手下三郡之地,如何选兵,如何筑垒,如何掌管属下军民,赋税大致如何,原本那些胡族如今何在,有何变化等等。

姬丹边听边问,一面顺手给李牧送上几顶高帽。尉僚也是个懂颜色,顺着太子的语气,也是不断的赞扬和请教。

李牧谈的兴起,见姬丹问来问去,话题很多都在这诸胡部族如何管理,胡人生活怎么安置,这游牧和农耕是否有啥矛盾之类,而且对匈奴现状也很是感兴趣,不由大笑道:“太子对这诸胡可是关心的很呀。燕国之北多有东胡诸部,莫非太子对诸胡有什么想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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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零八章 深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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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点点头,赞道:“李兄闻弦歌而知雅意,果然高明!我燕国南邻齐赵,既要合力抗秦,怎能再起争端,要想强大国势,也只有面向东胡诸部要人要地了!”

李牧笑道:“太子所说,只怕也有些难处,北荒之地,人少地贫,纵有所得,只怕于事无补。”

人少是真的,地贫嘛,可就不一定了,姬丹心里想着。

姬丹回道:“诸胡游牧,丁口虽少,但惯于骑射,得之虽无大利,轻之则为大害,我燕北边数千里,若不先行收服诸胡,日后一旦草原大漠诸胡一统,兵强马壮,则我大燕国无宁日。”

“况如今燕北五郡,把守长城,兵马钱粮所耗不小,如能纳胡为夏。似赵之代北三郡。则是变害为利,莫说增加丁口田土,单是五郡所省,亦是国之大利!”

李牧听了,不断颌首,连道:“太子之言,大为有理。”

“只是如此一来,我大赵独抗强秦,可未免有些吃亏!”

李牧身为镇守一方的大将,自然能看得出来,秦赵在南边对战,燕国躲在后面发展,可是占了好大的便宜。

姬丹态度倒也爽快的很,笑道:“将军,赵国抗秦,乃是保赵国之根基,何来吃亏一说?”

“秦赵相争,秦国田土广大,非赵可比,久战之下,赵国之力恐也难以支撑,还需合纵诸侯以抗之,我燕国小弱,军不堪战,贸然用之恐无补于大局,但兵甲粮草,岂不正是贵国所需?”

“小子此来,途经河东、太原,真不愧是贵国发源之地,沃野数百里丰美之地,赵如能攻秦取之,岂不是大利乎?”

李牧听了,仰首大笑,边笑边摇头:“河东太原,岂是轻易可取的?先生助赵以保燕,赵获小利而承大弊,燕出些钱粮却得大安。真聪明人也!”

“秦王政之谋,亦阴亦阳,先生之谋,纯阳谋也!”

没错,燕国在赵的后面,只要赵国不灭,秦国就无法攻燕,燕国自然安全。所以,只要认准了秦为各诸侯命运最大的敌人,燕国最正确的选择必然要援助赵国,助赵抗秦。这样,赵国也始终是对抗秦国的最前线,纵然胜了,以秦军之强,怕也是惨胜,而燕国则是获得安定发展之机,回报远大于付出,所以李牧说赵获小利而承大弊。

但是,就算燕不助赵,赵国能不和秦对抗吗?不能,既然知道秦国是要扫平诸侯,为了自己的生存,也要拼尽全力相抗。虽然知道燕国占了便宜,但也是赵国唯一正确的选择,总不能说为了让你燕国多受点损失,我干脆不打了,自我灭亡了算了,让秦国直接攻燕去!所以,李牧最后的结论是,这是阳谋,只要看准秦国的图谋是平灭诸侯,赵国明知道后果是燕得大利,也必须去办!

姬丹也是一阵大笑。心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一点就通。不需要多废话。

但李牧还是有个担心。燕王喜可是个志大才疏好贪便宜的主,姬丹明白大势,但燕国之事,姬丹说了算么?

“燕王年富力强,禀国多年,先生为储君,日后掌国,以先生之才,定可大展宏图!”

别看李牧以军事知名,这说话也是绵里藏针,滴水不漏。既然双方思路相投,李牧马上用言外之意的方式抛出了这个根本性的问题:现在燕国做主的可是令尊燕王喜,日后你继位了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做了主吗?

这个问题,姬丹不好回答。

而且,姬丹觉得李牧挺坏的,瞧这话说的,看着都是花团锦簇的奉承之语。把那些好词翻译一下,不就是你老子年纪还不大,身体也不错,一时半会死不了,又掌握政权多年,你虽是太子,本事我看你比你爹还大,但你想做主怕是还要多等个几年吧!

中国的汉语言可真是内涵丰富呀!当然了,现在还没中国这个概念,也不叫汉语。

不好答就玩点虚好了,反正都没有正式的授权,这事也不是今天就立刻敲定的。但也要让李牧心里有个底。

姬丹笑道:“父王宽仁,对丹一向宠爱有加,只要与国有利,自会从善如流。况事关国运,小子乃是召公之后,自会以社稷为先!”

社稷为先!李牧听了这句,心里一动,这话有些玄机呀!

姬丹又道:“李兄身为大将,镇守一方,有大功于国,在朝中自是一言九鼎!”

来而不往非礼也,姬丹回答完李牧,反过来,也是追了一句:我是太子,你说还做不了主,那么你是一方大将,就真能一言九鼎?

李牧默然,这话也不好说,毕竟上有赵王和众公子,更有大将军庞暖、宠臣郭开臣掣肘。虽然位高权重独断一方,但说做主,还是差点火候。

略一沉吟,道:“国势如此,大王毕竟乃赵国之主,自然会以社稷为重!”

话已至此,基本也都说白了,能得到李牧的认同,姬丹对合纵诸侯以抗秦又多了几分信心,心中大畅,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慨然道:“既是如此,小子就与李兄联手,合两国之力,与嬴政斗上一斗!莫让那厮小瞧了诸侯豪杰!”

李牧本是军中大帅,自然是豪气满胸的人物,姬丹此话一出,李牧将面前小几一拍,喝道:“能和太子联手,李牧之幸也!酒来!”

外面的侍女听见召唤,赶紧进来,将温着的酒给来两人换上,李牧和姬丹二人,同时端起,一饮而尽。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同时昂首大笑。

连干三爵,姬丹笑道:“此酒寡淡,日后小子给李兄送些烈酒,才合李兄豪杰身份!”

李牧笑问:“先生熟知酿酒之术?”

姬丹心里暗笑,不懂,一点也不懂,不过我知道,蒸馏酒度数更高,喝着更过瘾。你是武将应该喜欢。

姬丹故作高深,笑道:“日后便知,日后便知,李兄耐心等待就是!”

李牧既是诸侯重臣,对燕太子丹在咸阳搞了些什么太子椅、燕玉羹之类的也有所耳闻,当时还道燕太子沉迷奇技淫巧,当真不成器。

今日又说道烈酒,李牧更加的好奇。只是燕丹已经把话堵住,李牧倒也不好追问。

尉僚也是好酒之人,当下笑道:“太子既说是烈酒,想必不会错的!“

鞠功宋意等人,自从太子造出了什么燕玉羹和太子椅之后,别的方面也就算了,可姬丹再说要搞个什么稀奇玩意,这几位打死都不会怀疑太子撒谎。宋意接口道:“全赖将军,我等又有口福了!“

就这个话题,座中之人谈些酒水饮宴之事,倒也是轻松写意,

正饮之间,姬丹猛然想起一事,这李牧后来可是死在自家大王手里的。如果不是赵王迁如此混蛋,秦灭赵战恐怕也不会结束的那么快吧?

要是把李牧哪天能运动到自己手下,岂不是比单纯的合作更好?当然,目前是不可能的。

可打点基础总没有坏处吧?

又喝了几杯。姬丹沉吟半晌,道:“李兄,小子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李牧道:“先生说那里话?你我投缘,又是私会,言语无忌!”

姬丹拱手谢过,低声缓道:“李兄,燕赵安危,寄予李兄一身。丹知李兄乃是忠心不二之人,深受赵王器重,但无论如何,还需小心在意,提防小人暗算。”

“李兄一帆风顺也就罢了,但万一事有不谐,我燕国大将军之位,丹为李兄留之!”

姬丹这话,还真是唐突了,毕竟李牧现在是赵国的一方大将,可说是握有赵国的半壁江山。说什么事有不谐,岂不是多余?

不过李牧前面说过言语无忌,姬丹说的时候,先是提醒,又是万一的,一番好意,倒也不好真责怪什么。况且,姬丹这话也实实在在的表露了姬丹对他的器重和敬慕,大有知己相惜的味道。

默然半晌,李牧笑道:“太子之义,李牧深感。”

双方点到为止,也就不再多说。

李牧看姬丹颇有些疲惫,便唤来侍女,服侍姬丹一行人到客房休息。

姬丹这些日子连续赶路,也确实辛苦,回了客房,和尉僚等人简单说了几句,困意上来,换下袍服,倒头便顺,倒是一宿好觉。

李牧送走姬丹等人,自己独坐灯下,思索今日虽然号称私谈,但这里面,既有邦交大政,又涉及对敌权谋,自己虽然对燕丹的看法计谋很是赞同,只是毕竟自己乃是代北守将,并没有得到邯郸的授权,不能代表邯郸中枢做主,这其中的关键,还是邯郸大王和几个重臣能否看的清楚大势,能否认同姬丹的判断。看的清楚,这事还好办,要是不认同姬丹的看想法,那燕赵之和就没有任何基础。

光是认同看法还不行,如果想将计就计,让秦国自己挽套自己钻,不但燕赵真心合作,互相调兵遣将,给秦国一个阴谋得逞的假象。还要万分保密。如事机不密,让秦国知道了两国盟好的消息,只怕非但不能让秦国入局,倒要给秦国创造了将计就计的机会。

兹事重大,这事需尽快禀报大王知晓,也好让大王和中枢做出决断。

不过奏章往来不但费时,中间接触的人还太多,容易泄密,最好是自己能亲自赶往邯郸和赵王密谈!

不过自己为方面之任,擅自离开可是大罪!再说了,自己身份太高,回到邯郸,立马就是朝中众臣瞩目的对象。万一再扯进什么朝中权争岂不是麻烦?

说不得,只能让别人代自己跑一趟了。

帐下武将不少,在军中地位不低,可到了赵王那里只怕身份不够,赵王很难相信,一个下属可以完全代表自己。

谁去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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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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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他这边刚刚一动,外面伺候的几个侍女已经推门进来,端来清水,手巾,服侍姬丹梳洗、着服、冠带。随后请来尉僚、鞠功等人,各自上了饭菜。

早上无酒,菜自清淡,这饭依然是小米饭。

各人用完,侍女们收拾已毕,一侍女道:“公子,我家大人有事,早到军中去了,午时即归。临走交代,公子身份贵重,望暂勿出府,以免为屑小所乘!”

又道:“公子如觉得闷,可和几位大人在府中四处走走。或是要看什么书籍图册,公子尽管吩咐,妾婢去给公子取来”

姬丹谢过那侍女,想到昨日一谈,甚是融洽,这联合抗秦一事,李牧既然有意,如何推动,何时推动,相信李牧自会选准时机进行。

李牧不让自己出府,当然不是恶意,毕竟自己这身份还是隐秘,不出李牧府邸,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既然不出府门,那就在李牧府中转转吧,看看这赵国方面大员的府邸如何!

很快,侍女们将姬丹等人领入了府中的花园。

花园中,如今正是寒冬季节,并无奇花异草,触目所见,反倒是大树参天,枝杈之上,还留有不少冰雪,更有化了一半的,在下垂的树枝头上,形成长长的冰挂。

这树如此巨大,定是原先就有,并非修建时才栽的。沿着假山和围墙,则都是缠缠绕绕的藤萝,寒冬腊月的,叶子早就没了,只剩下七扭八绕的枝蔓。

转过一个弯,陡然开阔,面前是一个数亩大的园内湖。只是天冷,湖水早已冻成一片,天上阳光照下来,亮亮的晃人眼睛。

湖边石径弯弯,随山势凸凹而曲折,远处青松浓郁处,露出一抹飞角斗檐。隐隐传来叮咚之声。

姬丹沿着湖边,信步而行,愈走,乐声愈加清脆。

转过一个山脚,一台巍然而起。青石台阶,足有三十之数,上建一亭。

乐声正是自上面传来。

姬丹缓步上台,尉僚、鞠功和领路的侍女亦步亦趋。

台上,一女临湖抚琴!四个侍女,捧了铜盆、手巾、熏香等物,在侧侍立。

见几个人上来,那几个侍女略略俯首微笑,见过几人,并不出声招呼,想是怕扰了主人演奏。

那女子背对众人,双臂起伏之间,琴声淙淙,鞠成听的明白,乃是高山流水。

姬丹前世是个乐盲!

从小在农村长大,本就没有学习的机会,赏乐的环境。就算在大学,为了讨好美眉的欢心,也曾附庸风雅的去听什么音乐会,但也不过是看点介绍,记点常识,好在小美眉面前卖弄一下而已。实际上除了好听,不好听,热闹还是不热闹之外,姬丹前世还真不会再用别的词去形容音乐。

不过,燕太子丹是懂得,一国太子,没有不知道礼乐的道理。融合了两世记忆的人,这点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好在,琴声很好听。

更何况,还可以趁机欣赏美女。

旁边的侍女,虽然一个个都很清秀可爱,但姬丹觉得,这些人加起来怕也赶不上这个弹琴的少女。

白毡,红裘,黑发,很简单!

简单之中,一举一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姬丹的眼中,只有这个曼妙无比的背影。

琴声悠悠,余音绕梁!

那女子微微俯首,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旁边的一个侍女,探身过去,轻声说了句什么。

那女子听了,扬首嗔道:“如何还是这般不懂事,倒让我怠慢了贵客!”

声音清脆中,带着一点娇嗔,煞是好听。

姬丹立刻轻声笑道:“原是我等来的唐突,不该扰了主人雅兴!”

那女子站起来,转身,俯首,微笑道:“贵客何必客气!小女子李瑛见过贵客”

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那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却是风姿绰约,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姬丹陶醉中,拱手,行礼,看向那女子的面容。

十八个炸雷在姬丹脑子里轰开。一切都僵住!

霹雳闪电一般,只有几句话在脑海里来回冲荡。

如何是你?

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你也来了,在这里等我!

前世之缘,今生还能相聚!

那女子看姬丹痴痴呆呆的僵住,也是错愕。

随即眉头一皱,粉脸一红,转身下台而去。

侍女们收拾了瑶琴、白毡匆匆而去。连带路的侍女都撇了撇嘴,跟着退到了台下。

只留下姬丹和尉僚、鞠功三人,站在台上。

尉僚很是错愕,一贯见太子都是从容大度,今日何至于失态若此?

不过一女子而已,纵然美貌无比,太子岂能如此失态!

传到李牧耳中,岂不是让李牧小瞧?

尉僚赶紧拉拉姬丹的袖子,低声唤道:“太子,!太子!”

姬丹痴痴呆呆,扭过头来,看着尉僚:“她也来了,她在这里!”

尉僚迷惑不解,惊道:“太子,太子,你怎么了?她是谁?”

姬丹四下看看,台上只有自己三个人,猛然一惊,疑惑道:“人呢?怎么没了,难道刚才又是一梦?”

尉僚跺跺脚,哭笑不得:“太子,什么一梦!太子莫非糊涂了?”

姬丹看尉僚如此神情,很是不解:“我糊涂什么?难道刚才没人在此?”

鞠功在后赌气回道:“当然有了。”

“可是一绝色的女子?”姬丹追问一句。

“那女子确实美貌!”鞠功回答的有点咬牙切齿。

姬丹仰首大笑:“你既来此,可见老天待我不薄!”

尉僚已经脸色很不好看了,道:“太子,此女虽美,还望太子以大事为重。”

姬丹听尉僚语气不善,看他面色难看,有点不解:“尉卿这是何意?”

尉僚气道:“太子乃一国储君,在此乃是和李牧合议大事,见一女子即失态如此,若让李牧知道,岂不是为他所笑?”

“况天帝梦授天下于太子,平日从未见太子谢天一语。而今不过见一女子而已,太子称老天待太子不薄,难道太子心中,天下之大竟不如一女子耶?”

姬丹的脑子,这时候才重启完毕。

尉僚这话说的很重,姬丹瞬间就明白,刚才自己肯定是在震惊之下,言谈举止肯定是出格了,否则怎么会让虽然狂放不羁但一向对自己敬重有加的尉僚给说出这话来。

天知道,怎么会她也出现在这里!

前世苦恋数年而不得,却是一朝穿越,两世隔绝,如今见了,我如何不惊?

难道这不是上天给我的补偿?我难道不该感谢上天?

天下之大,天下之大还不知道是谁的呢!要是老子晚穿二十年,俯身在扶苏身上,凭老子的先知先觉,那肯定是老子的,肯定不会让小兄弟胡亥给夺了去!可现在成了倒霉的太子丹,只能苦苦挣扎逆天而为,哪天死都不知道,我感谢老天个屁!

只是这话想想可以,却没法说出口。

她在这里,不知道还认不认得我!

姬丹问道:“那女子可说了什么没有?”

鞠攻恨得都有点幸灾乐祸了,道:“没说,啥都没说,怕是人家也生气的很!”

看来这事不那么简单。

哎呀,当然了,我是燕太子丹,已经和前世面容相貌大不相同。只是留了前世的记忆,她哪里认得出我来!

或许,那根本不是她,只是酷似而已。

或许,这就是她的前世吧?

难道这就是两世姻缘?

姬丹在这琢磨,鞠功在一边看姬丹一会微笑,一会疑惑,不由恨恨的哼了一声。

真是忠正君子!看鞠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姬丹心里给鞠攻戴上一顶高帽。

算了,怎么也不能让身边人失望不是?

王家无小事,就算这是自己的两世姻缘,那也是国事,这要连尉僚和鞠功这一关都过不去,此事怕是要平添波澜!

必须想法让两人接受并助成这件事!

姬丹看看两人,笑道:“你们很生气,是吧?”

两人心里说是,不但是很生气,还是很很佷生气!但嘴里还是应付道:“臣不敢!”

姬丹笑道:“是不敢说,不是不敢生气!”

还没等两人接话,姬丹忽然脸色一板,急速说道:“其实你们错怪我了!此女关乎大燕国运!”

“什么?”尉僚再聪明,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好像没听懂,此女关乎国运?

“你们知道此女是谁吗?”

“不知道”尉僚和鞠功一齐摇头。心道:人家给你打招呼,你痴痴呆呆的,连话也不回,人家直接走了,谁知道那是谁呀?难道你就知道了?

姬丹声音压得低低的,道:“记得我说的当初天帝授梦一事?”

两人点头,好歹算是回答。

“天帝最后,曾让我看过一个图画,上面一个女子,道是大燕王后的画像!乃是我的千世之缘”

尉僚还是心思转的快,奇道:“太子,你是说,这个女子和画像上差不多!”

姬丹很是肯定,道:“什么差不多,就是她!肯定是她!”

鞠功却有点不解:“太子,你才看了一眼而已,后来就呆了,太子真能肯定?”

看尉僚、鞠功这反应,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姬丹觉得这事需要从头论证一下。一定要让两个人心悦诚服,才能让他们积极主动的为自己去办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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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一十章 明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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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一十章 明珠(上))正文,敬请欣赏!

有一个沟通技巧,是每个以培训为生的职业骗子们讲课都要提到的,那就是在沟通的时候,所有的提问,从简单到复杂,让你的沟通对象一直说是,最后得出你想要他得出的结论!为了绕住聪明多智的尉僚,姬丹搬出了这个法宝!

姬丹道:“我是大燕太子对不对?”废话,当然是了!这话问的两人只能点头。

“我以前从没这么失态过,对吧?”鞠功重重的点头,以示肯定。

“我见过很多美女?对吧?”鞠攻轻轻地点头。

“我并不是好色的人,鞠功你是最了解我的,对吧?”

好像以前确实不好色,鞠功心想,可万一是装的呢?在秦国见到玉夫人时,太子好像为哄玉夫人也下了不少心思呀。

鞠功心里呸了一声,怎么能这么想太子呢,亏太子还说自己最了解他呢。所以鞠功又快快的点了头。

“你们想呀,我见过很多美女,又不好色,要是没有特殊原因,我至于见到一个少女就这么失态吗?”

尉僚和鞠功想想,太子说的有理!赶紧点头,点完头,又觉得不对,赶紧摇头!可摇头好像也不对呀!

“你们不知道,我见到这女子,我就想起这画下面的字,“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阴阳相济,天下大同。”当时,我心里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这十六个字荡来荡去,前面八个字还好解,这后面的八个字呢?尉卿,你是博学之士,你说这八个字怎么解?”

怎么解?还怎么解呀,这也太明白了,我的太子呀,尉僚见这么明显的问题,太子都想不到点上,又有点急了,道:“太子,这有何难,这不就是说,要成就燕国大业,必须有这女子辅助太子,太子才能一统天下!”

姬丹点点头,正色道:“原来如此,多谢鞠卿指点,我明白了!”

尉僚也想明白了,难怪太子执意要来代北,要见李牧,原来冥冥之中,还有这样一个缘由!此女看其妆扮,那是未出阁的少女,当是李牧儿女辈,如果太子借此能和李牧攀亲,那对太子和赵之事,可是有利无害呀!

姬丹低声嘱咐:“此事我三人知道即可,决不可泄露,免得流传出去徒生枝节。”

尉僚当即表态,道:“太子放心,此事我等绝不泄露一字”

姬丹忽然有点发愁,道:“刚才只顾想事,也不知此女是谁,又是李大将军什么人?”

事关国家大计,鞠功也不能落后,一拍胸脯,笑道:“这有何难,交给我了,我去帮太子问个清楚!”

姬丹笑道:“也正该你去!好了,午后给我们回话!”

三人又说了几句,这才下了高台,由侍女领着回转。

到了客房,姬丹拉着尉僚推演各国局势。至于鞠功,则自去办事。

鞠功能跟在太子身边,当然不是笨人。这张嘴对付尉僚郦生等大贤估计差点,可要是哄骗那些对他恭恭敬敬的侍女们,小伙子还是很有一套的。没过多久,小伙子兴冲冲的奔了回来,报告喜讯。

李瑛是李牧的掌上明珠,李牧最宠爱的孩子!

一个继承了父母双方优点的孩子,那个不是父母的最爱?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同样是遗传,有的孩子是父母哪有缺点继承哪里,让父母也是哭笑不得,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而李瑛可谓是上天的宠儿,她不仅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柔顺,更集中父亲的智慧和才气。

李牧的两个儿子,早就被视为赵国后起的青年才俊,而李瑛的聪颖,还远在两个哥哥之上。

两个哥哥对李瑛,也很是宠爱,只要是妹妹的要求,就没有不答应的,即便是说要天上的星星,两个哥哥也会立马就去砍树,造梯,准备去摘。

自从两年前夫人去世,李牧虽还有几位伺候的姬妾,但家事却是女儿在全权打理。别看小小年纪,但诺大的一个李府,却是不须李牧操半份心的。

每每看到女儿,李牧除了欢喜就是更欢喜,外面的事再愁,到了女儿面前,也会烟消云散。

李牧平生以三件事自许:

一是用兵,从没败过,不管是强秦还是四处剽掠的匈奴

二是才学,这十来年来,镇守代北三郡治民理政,那样也搞得不差。

但这两件都不是最得意的,最得意乃是第三件,自己养出了一个太出色的女儿。

有时候李牧还真有点发愁,尤其是这两年,这样的女儿,什么样的女婿才能配的上呀!虽然也有不少的贵介公子,才俊之士常常上门,但李牧可没觉得哪一个是女儿的良配!

李瑛也没把哪个人看在眼里。

十七岁,早已是情窦初开,有很多女子在这个年纪,已经出嫁生子。

李瑛却至今待字闺中。

至今没有哪一个男子能打动李瑛的心弦。

李瑛的心里,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那就是自己的父亲。

其实,在很多女孩子的心中,父亲就是自己无限崇拜的偶像。不单李瑛如此。

关键是李牧太出众了!相貌堂堂,才学过人,出将入相,武功赫赫。

赵国哪里还能找到和李牧相匹敌的男人!

几个李牧勉强能看过眼的才俊之士,李牧暗地里也给女儿提过。可李瑛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李牧实在不忍心委屈了女儿,所以也就让女儿自己做主。

这两年,代地三郡有句话:“娶妻当取将军女”。可惜,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至今没一人能达到。

李瑛主持李府家事,常常也是出头露面的。这些常来常往的贵介公子,军中将弁,在李瑛这里,差不多都是经过了一个惊艳——喜爱——殷勤——自惭——伤心——敬慕的过程,

所以在这代地三郡上层,就有了这么一个小圈子,甚至可以唤做“瑛党”。

瑛党成员的特点是很喜欢李瑛,但也都明白自己今生无份,所以把当成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妹。这些人对李瑛的宠爱似乎还在李恪和李嘉之上。李瑛要说句话,在这些少年那里,比李牧的军令执行的还快。

瑛党的领袖,是李牧的副将司马尚的长子——司马洪

司马尚作为李牧的副将,在代郡军中威信极高,也是跺一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其子司马洪今年二十岁,和李牧的两个儿子号称代郡三杰。是少一辈中不可多得的将才。

司马尚也很是喜欢李瑛,不止一次的给李牧明里暗里的提过两家结亲的事情。只是李牧从来都是笑笑,借故岔了过去。

司马洪见父辈路线走不通,转而央求两位兄弟。这李恪、李嘉倒是热心,兴冲冲的跑去问李瑛,结果却被妹妹给撅了回来,道是司马洪乃是少有的才俊,前途远大,自己配不上!

听了这话,不但司马洪郁闷的好多天没精打采的,就连李恪和李嘉都连连摇头:连司马洪都看不上,自己这妹妹在代郡可是嫁不出去了!

司马尚在看,我儿子都不行,你李大将军到底要把女儿嫁给谁!

瑛党也在看,什么样的人物能比我们强上百倍,获得李瑛的芳心!

这就是鞠功给侍女们送上无数夸奖和小心之后套来的全部机密!代北三郡公开的机密!

姬丹满心的欢喜,他可没想李瑛能不能看的上自己,他只想到,既然十七岁还没有许人,今日有幸相见,那就应该是上苍专门给自己留着的天作之缘。

还是尉僚心眼多,对姬丹道:“太子,此女虽为太子天赐良配!只是怕求娶不易!”

别人不了解,但尉僚可知道司马尚,此人也是赵将中的佼佼者,他的儿子既然号称代郡三杰,相比也是难得的才俊。司马洪没戏,看来这李瑛的要求还不是一般的高!

姬丹兴致勃勃,毫不在意,道:“没什么不易,这命中注定,就是上天给我姬丹留着的,否则天帝怎会托梦给我,尉卿放心就是!”

尉僚想想也是:这姻缘之事最是难说。虽说这李瑛眼光甚高,可既然天帝托梦,都说此人乃是大燕王后,那太子说不定还真就对了李瑛的心思。

别看姬丹嘴里说的挺痛快,这心里也在打鼓:居然还玩出瑛党来了,厉害,太厉害了,这些人可都是代郡的,居然如此服膺此女,那说明这女子的才智气度绝非一般,看来没点真本事还真难得其芳心呢!

可要靠真本事,还要比李牧都不差的真本事,这世界上哪找去呀!这个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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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明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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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明珠(下))正文,敬请欣赏!

不行,这得找点窍门,当初泡q群的时候,那个花狐狸怎么说的来着?好像经验不少呢!

第一是要胆大脸皮厚,别人不敢追,你敢追,别人不好意思说的话,你要好意思说。

第二要百折不挠,碰一鼻子灰,揉揉洗洗,然后再上,再碰一鼻子灰,揉揉还上,只要用心深,铁杵磨成针。所谓好女怕缠郎。

第三,第三是啥来着,忘了,实在想不起来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不过,露一手让这丫头瞧瞧自己的本事,总是没啥坏处的。

想到这里,姬丹一拍矮几:“有了,我要写篇赋送给李家小姐。”

尉僚一听,满头的黑线直窜,啥,你要写赋?这一年来,新鲜玩意你倒是搞了两样,阴谋诡计咱也没少鼓捣,可就没见过太子你写过什么辞赋?你不是晕了吧!

姬丹才不管他,对鞠功道:“鞠卿,你去找一方白锦,笔墨也要,快点!”

鞠功是听话,但关键这话说的让他懵里懵懂,只好问道:“太子,要写东西,也该是用书简刀笔,何用白绢?”

姬丹一愣,随后道:“我要给李家大小姐写东西,岂能用书简这沉重之物?直接写在白锦上岂不是更轻巧?”

虽说白锦贵重,但堂堂将军府,对贵客来说,要这点东西还不算什么,不一会东西齐备,尉僚执笔记录,姬丹随口朗诵,一篇由三国曹植名篇《洛神赋》改头换面而来的姬丹大作《梅花仙子赋》随即面世!

写的完毕,尉僚手捧这白锦,再细细看上两遍,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呀,自己随侍太子一年多,只是知道太子心思智计不凡,宽仁大度,还真不知道太子还藏了这么一手!

就这篇赋,普天之下,除了太子,也就楚国宋玉或可为之,李牧虽然不凡,怕也无此才思。况且,此赋一出,连当时的失态也都有了掩饰之词。高,太子实在太高了。

姬丹看尉僚激动的神态,心里也是得意,幸亏我还算爱好文学,要一般人,谁背的出这个长篇情书!

鞠功在旁凑趣:“太子,这赋有了,总要让小姐知道是你写的吧?”

姬丹笑道:“没错,鞠功,还是你想的细。”

怎么落款呢?有了,所以姬丹拿过笔来,琢磨了一下,执笔写了“大燕姬丹作于代郡李大将军府”十三个楷体字。

尉僚和鞠功看了大吃一惊,这写的是什么?倒也是字,可笔画用意和如今各国流行大是不同!

尉僚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罢了,看来在太子当初梦中,天帝给太子不知道传授了多少东西,只是这一年委身在秦,太子不好流露太多而已。

三人刚忙活完,侍女前来回话,道是自家大人尚未回来,天到午时,请贵客用饭。三人也感觉饿了,随让人把饭送来客房自用。

天近傍晚,李牧回府,请姬丹过去饮宴,闲聊几句,姬丹便托故退出,留下尉僚和鞠功和李牧去谈正事。

三人不着边际的闲聊几句,瞧个空子,尉僚笑道:“某在魏国,久闻大将军文才武功,翩然众人之上。更有爱女,乃是人中龙凤,大将军真是有福之人!”

李牧听尉僚夸奖自家女儿,这是他的心尖子,如何不喜,掀髯大笑,道:“不瞒先生,小女酷似其母,美貌和婉自不必说,单论才学心智,也就是一女子罢了,若是男儿,出将入相,等闲事儿!”

尉僚举杯恭喜,李牧一饮而尽。尉僚又问:“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得大将军青睐?”

李牧乃是玲珑剔透的人,见姬丹躲了出去,留下尉僚提起此事,大概也猜到点意思,遂摇头微笑:“此事不提也罢,小女让老夫惯得坏了,这几年,多有郡中子弟上门提亲,小女一概不应。依老夫看,非是才学卓越之士,怕是难如小女之眼。”

李牧这话说的明白,女儿还没许人呢,但要找才学卓越的人。

尉僚又试探道:“看来令爱要等大将军万里挑一,为她选一佳偶!”言外之意是这事你当爹的说了不算?

“拙荆早逝,老夫公务繁忙,哪里管得了许多,这家中事都是小女打理。至于何者为良婿,还是要小女自择!”李牧笑眯眯的只是往女儿身上推,嘿嘿,老夫是谁?竟想从老夫这打开口子,还是先过我女儿那一关吧!

尉僚话凤一转,道:“真是好姻缘难寻,令爱如此,我家太子也是如此,大王一直想为太子择一良配为妃,太子入秦,虽纳了秦国宗室贵女,但要说日后为燕国之后,恐还难趁大王之意。”总打边鼓不成,那就直接点一点:我家太子和你女儿,我看这次是个机会。

李牧笑道:“贵国太子才识高绝,又是一国储君,岂无良配?先生莫急,莫急!”

尉僚顺杆就爬,呵呵笑道:“能得大将军吉言,不论我家太子,还是令爱,必定是良缘得配!”

尉僚一语双关,打的什么主意,李牧如何不晓得,当即摆手笑道:“先生客气了,姻缘之事,只有局中人自觉,你我吉言也罢,冷眼也好,却是无用”

尉僚也明白了,只要女儿乐意,李牧自是支持。女儿不喜欢,老头子绝不促成。哎呀,还是太子看的透彻呀

尉僚笑眯眯,道:“大将军说的是,两情相悦,自是良配。我家太子感念大将军盛情,特做赋一篇,送于大将军。”说着,从怀中取出那方白锦。

旁边侍女取过,送到李牧身边,李牧抖手打开看时,白锦之上,乃是一篇“梅花仙子赋”

“余从咸阳,潜归大燕,越太原,入雁门,止于大将军之舍,休于梅花湖之畔。睹一丽人,于高台之上。乃援从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有神,湖池有仙,然则主上所见,无乃梅花仙子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李牧未曾读完,已经是拍几大笑:“太子高才,做的绝妙好辞!”

李牧明白,这篇赋说是献给自己的,可怎么看,这也是在向自家女儿表达爱慕之心。呵呵,太子还是蛮有心的。

再看到最后十三个字,李牧很是惊诧,问道:“尉先生,这最后一十三个字,既不是赵字写法,也不是燕字图样,却是什么来历?”

尉僚心里得意,昂然笑道:“不瞒大将军说,我家太子英才天纵,综合天下各国文字,自创一套书法。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书写,除了在下,怕是无人认得全!”

李牧和姬丹昨日一会,虽觉姬丹见识高远,可也真么想到姬丹居然能凭空创出文字,这可是古圣人的境界。当下心里也是叹服。赶紧收起白锦,对侍女道:“这篇赋文辞绝妙,正可明月之下,举灯细赏,你去送于瑛儿好好收了。”

那侍女捧了白绢,径自下去。李牧心里高兴,和尉僚连番对饮,后又舞剑助兴,尉僚见过了李牧这一关,也是欣慰,直到想起姬丹自在客房无人陪侍,这才尽欢而算。

姬丹的身份,除了昨日饮宴伺候的侍女僮仆外,府里的上下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家主的贵客。

当李瑛在湖边见到姬丹失礼,薄怒离开以后,李瑛立刻让侍女去问,此人是谁。

当那些侍女的回报,此乃昨日刚到的家主贵客时,李瑛不由摇了摇头:什么贵客,又一位徒有其表的贵介公子而已。

对于姬丹的失礼,李瑛在下了高台之后,早就扔到一边去了。

这些年,为自己美貌所惊,不知所措的,见的还少吗?

所以,姬丹的形态就像一块小小的云彩,只是在李瑛心里闪了一下,然后就不知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直到看到了那方白绢。

白绢上的字很雍容,但比起自己来,还是要差上一点,这个,李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那绝妙好辞,当真是让李瑛欢喜不已。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读到这里,李瑛心里欢喜之中,夹杂着一丝甜蜜,还有点害羞。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才子呀,居然能写出如此美丽的辞赋。

父亲为什么把这篇赋给自己送来?难道父亲有意把自己……?

李瑛的心里有点乱了。

冷风从门窗缝隙悄悄地钻进来,却被火盆中的炭火暖的热了,搅动闺房中的香气悄悄地流转,,灯火闪烁之下,李瑛一遍又一遍的读着梅花仙子赋,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却没注意到,父亲悄悄地来到这里,站在门边,满是慈爱的注视着自己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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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司马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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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司马尚)正文,敬请欣赏!

女儿的芳心被燕丹才学打动,李牧欣慰之余,也有一些顾虑。燕太子外貌雄壮,内有才学,听尉僚之意,还有直接明定为太子妃的意思,对于女儿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但毕竟自己是赵国镇守方面的大将,和外国太子联姻,不是自己想定就可以的。一着不慎,被朝堂上的小人抓住了把柄,自身荣辱事小,万一因此被人掀风起浪,导致代北三郡人事变动,误了国家大计,那可就有失大臣的本分了。

看来这事还需好好筹划,利用这次谋和之机一举成功才行。

司马尚是自己的心腹副将,又多有谋略,谋和之事还需让他参与一二,也好给自己帮把手。反正他已经从雁门回到代郡,诸事方便的很。

李牧给一个门客细细交代了一番,又写了一个书简,让他去找司马尚明日过府议事,同时,又派一个侍卫,到军中通知自己的两个儿子回府。

司马尚听了李牧宾客的传话,略略沉吟,道:“请先生回禀将军,我和犬子明日准时到府拜谒!”

次日,司马尚早早收拾已毕,领着长子司马洪直接奔李牧的将军府,不过巳时,已经到了府门。

司马尚来时,鲜衣怒马,仆从赫赫,按照司马洪的建议,怎么也不能让燕国太子小瞧了赵国上将的风范。

怎么也要让燕丹瞧瞧赵国权贵威仪,让这个逃难太子自惭形秽一下,才好借机赠送,拉拢一下姬丹。这是司马洪的一点小心思

只可惜,姬丹身兼两世记忆,身边的范增、张耳、尉僚、郦生等人那个不是历史上名声赫赫的人物,在秦国一年,连号称千古一帝的秦王嬴政都敢设计坑害,司马尚一员赵国战将而已,哪里还有什么可惊叹的!

带着淡淡笑容,姬丹一丝不苟的施礼寒暄,进退从容。

分了宾主坐下,看姬丹仪态自然,毫无局促之意,司马尚倒无所谓,司马洪却很是有点纳闷,你一个燕国太子,借穿着李家将军的衣服,束着李家将军的玉带,连玉佩都是借用李家将军的,你咋就不惭愧呢?

琢磨了半天还一拳打在空处,差点闪了腰,说不郁闷那是假的。

不过,司马洪毕竟有些见识,也不是无聊无知只会走马斗犬的浮浪将军。这点小小的失算还不至于让他失态,还是听父亲他们谈正事要紧。

不过谈正事也要先从废话开始,拉拉感情才好开场。

司马尚面面春风,笑道:“久闻太子形容雄壮,今日一见,更胜传言,果然一代人中龙凤。”

姬丹在几后,拱手为礼,回道:“不敢当将军夸奖!将军久居代北,威震大漠诸胡,丹闻名久矣!今日相见,幸何如之!”

司马尚口气一转,道:“尚闻太子自秦而来,颇多劳苦,未知实情如何?”

姬丹笑道:“沿途风雪漫天,冰封雪冻,实在是人马难行,勾注山险雄塞,更是崎岖,虽然艰难,却毫发无损,安然到此。倒是有劳将军挂牵了!”

说着,举手谢过司马尚。

司马尚还礼,又道:“太子劳苦,尚感同身受。只是太子微服而来,恐行途不便,特赠车五乘,金二百,以壮太子行色。望太子勿以简陋为拒。”

司马尚这话,说的很实诚,也很客气:怕你缺东西用,送你五辆车,二百金,千万别嫌少呀。

无论如何,这都是好意,除非故意找别扭,否则只能收下。姬丹正色谢过:“将军盛情,丹铭感五内,日后定当有报于将军。”

司马尚笑着,上下打量姬丹,心里很是有点赞赏:不错,燕太子丹不愧是一国储君,但是这份不喜不怒不惊不燥的气度,也算是难得,不知才具如何。

司马尚道:“太子出质一年,身边多有贤才志士,天下大势想必了如指掌。如今强秦,暴凌四邻,不知太子以为如何?”

听到这几句,姬丹精神一振,虽然相互的客套,姬丹倒也应付的来,但毕竟李牧请司马尚专程而来,他早已知道,送东西是虚,帮助李牧了解此事,也好做个决断才是真的。

既然谈到正题,姬丹自然胸有成竹。

“将军见问,丹岂敢不坦诚相告?”

“诸侯纷争数百年,唯今之世所余者,不过燕、赵、秦、楚、韩、魏、齐。秦国自孝公起,商君佐政图强,迄今百余年。兵马强盛,国富民丰,侵凌诸侯,天下之大,秦已有其半。关中、巴蜀,汉中,太原、上党、黔中、宛洛等形胜之地已尽为秦所据。六国局势之危无过于今日者。”

“如今六国,韩国泯灭在即,魏仅大梁弹丸之地,楚远避江淮。齐国文弱自守,赵国百战力疲,我大燕国小势弱。如此,秦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姬丹一番话,道尽秦国强势,将局势的最坏的结果的说了出来。

在六国中,和秦打的最惨的,就是赵国,这些年可以说是不死不休。司马尚虽然知道如今秦、赵之间,秦已超过许多,否则赵也不会连连败北,失去上党、太原等要地。被秦屡屡腹背夹攻,但姬丹说秦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司马尚却是死也不愿意承认的。

燕赵之间,这二十年,交手不在少数,别看赵军和秦国打,胜少败多,损兵折将,但对付燕国,还是收拾的燕国没脾气,燕国一直卑恭的和秦交好,除了秦的有意拉拢之外,也和挡不住赵国的攻势有关。

在赵人眼里,燕人本来就是窝囊、软弱的代名词。

所以,姬丹的话虽然差不多是事实,却是让司马尚认为,这个燕太子怕也被秦吓破了胆。

不由语含讥讽道:“太子果然高见!既然如此,太子潜归岂不是为燕惹祸乎?”

姬丹如何听不出这里面讥讽的意思,淡然反问道:“赵又如何?”

司马尚昂然道:“我大赵立国二百余年,下有百战精兵,上有谋略大帅,秦兵若来,唯战而已,岂肯束手奉之!”

“代北苦寒之地,赵以邯郸一隅抗天下之半,可胜乎?”姬丹仍是不慌不忙。

司马尚更是激奋,道:“秦赵之战,赵国子弟死于秦军者,不下百万之数,司马尚既为上将,纵力有不敌,亦当披坚执锐,为国效死于阵前,岂能束手待毙,轻弃江山基业!”

司马尚说到激动处,已经霍然站起,语音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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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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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条件)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心里感慨:难怪司马尚能为李牧的心腹,单这份气概,就是豪杰一流的人物!

姬丹鼓掌赞道:“壮哉!壮哉!不愧为赵国上将!今见将军,我知赵国所以强也!”

司马尚虽然有点鄙夷姬丹,但人家称赞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客气一下的,拱拱手,平静一下心情,神色淡淡的,道:“不敢当,尚不过直述心胸而已

姬丹沉声道:“若赵国上下皆如将军,有此豪气,丹不嫌力薄,愿助赵一臂之力。”

司马尚一惊:奇道“太子此话何意?”

姬丹放声长笑,道:“将军何明知故问?燕欲助赵抗秦!”

司马尚很是惊奇,问道:“太子不是道秦一统六国指日可待?”

“正是”

“既然如此,燕秦交好多年,如秦灭六国,以燕之弱,留燕方寸之地,奉祀燕祖香火亦无不可能,燕又何必舍强投弱,助赵抗秦?”

司马尚有点糊涂了:既然你道我们必亡,你会自找麻烦来陪葬?

姬丹站起身来,对北一拱手,慨声说道:“赵王之下有此贤臣,燕昭王其无后乎?”

“我大燕立国,垂八百年。血脉绵延,岂是暴秦蛮戎可比。丹虽不肖,又怎肯将基业拱手让人!”

“燕赵唇齿之邦,有赵则燕安,无赵则燕危。丹既不肯束手待毙,唯有助赵尔!”

姬丹不但说的慷慨激昂,还暗地里自抬身份,压了司马尚一下,你赵国不就二百年江山么,你不就是一个将军么?你都舍不得赵国江山,我燕国传承可是八百年了,我乃大燕太子,更舍不得江山基业!

这话说得很漂亮,但司马尚惊喜之余,还是有点不信的。道:“太子明见万里,果然高明。但燕势孤弱,国中士大夫可敢与秦相抗?”

姬丹知道,司马尚表面是说士大夫,实际上还是说燕王继位这么多年,为了对抗诸侯,尤其是赵、齐两国,一向和秦,真的有胆量和秦决裂,支援赵国吗?

姬丹明白这意思,自然要将此事挑明,但子为父讳,可不能直说父王不对,呵呵笑道:“燕国虽弱,兵甲亦有数十万,只是父王前时仁厚爱民,不愿伤生而已。如今既国危家险,父王又岂能不知?丹奉旨弃秦而归,正为决意制秦也!”

司马尚听到这,才将对姬丹的鄙夷很是减了几分。伸手请姬丹落座,司马尚肃然问道:“既然燕欲助赵抗秦,不知太子计将安出?”

刚才本是想看看姬丹的见识,没想到话越说越激烈,变成了考察对秦的态度,如今态度是满意了,非常符合赵国的需要。可是司马尚还没达到目的,还不知道这个太子丹是只会清流论政呢,还是真有才识。别的不好直接问,那就问问你打算如何对付秦国吧!

姬丹知道,既然双方要合作抗秦,总不能光说空话,要知道空话再多,也吓不跑秦军。姬丹道:“将军,嬴政亲政,朝局已定,上下皆欲攻赵,报都山兵败将亡之恨,只是顾虑赵军尚强,不欲以硬碰硬,故而有意和赵。一则挑动燕赵相争,使燕赵两败俱伤,二则也是调虎离山,趁虚而入,攻伐赵国。”

“我欲暗和贵国,联手做局,给嬴政一个将计就计,让秦军再吃一个大亏!如此秦军猝不及防,赵或许还能收回太原河东的部分富饶之地。”

姬丹说完了这个,马上就分析燕国,说燕国和赵国不同,燕国虽然被赵国打惨过几回,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几年燕国和秦交好,赵国也顾不上去找麻烦,所以燕国这些年没什么动荡,要说燕队的战力,多年不战,(当初战也是大败)又无名将,想在战场上实际出力,怕是不易,弄不好还可能牵累了赵军。但燕国粮食丰裕,可以支援赵国,这样有了赵国的武力,燕国奉献些财力,各展其长,或可与秦相抗。

如果把秦打的痛了,或许秦能这几年暂不攻赵,那么赵国也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和国力,储备粮草,以备将来大战,如有机可乘,则要想法多恢复几个要地,避免两面受攻的被动局面。

作为燕国,则需要变法图强,一方面要整治国政,劝课农桑,二要练兵强武,以备将来。如赵有需要,则两国合兵抗秦,则胜机更大。

但无论如何,前提是燕赵相和,齐心对秦。如果燕赵不能达成盟议,仍是互相征伐,秦人坐享渔翁之利。只怕赵受大害,燕也讨不了好。

至于如何富国强兵,姬丹则根本没讲。因为这个不是轻易可以讲给别人听的,也用不着去讲,但姬丹说的很清楚,不管怎样,燕国要强军,这是一定的。

司马尚听着,不断地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赵国兵强,所以出兵,燕国粮足,所以支援赵国一些粮草。这样各展所长,又补了赵国的短板,让赵国没了后顾之忧,对付秦国,自然胜算就要大些。

李牧在旁听着,正如那天说的,燕助赵,也算是阳谋,只要对赵没什么太多的其他条件,赵国只有接受一条路,因为有外援就比没有强。当然他也知道,这个姬丹,别看说的那么大方,出钱出粮,肯定还会有其他条件的。

李牧这样想,司马尚也有这顾虑,说的挺大方,难道你就白出力?一般这事,可都是要什么割地送城的。

因为目前秦燕之间毫无干涉,燕助赵长远看,是给了燕国长远的保障,但在普通眼里,燕国本来就不会有危险,就算有危险,也是来自于赵国的攻伐,所以燕助赵的好处只是可能的、潜在的,目前看还就是白出力,万一操作不好甚至是资敌!

赵国现在还占着燕国好几个城,可是没有两国和约确认的。燕国如果说你把这城还我,我就支援你,那给还是不给呢?这是个问题。所以,想确定合作,这个方面可要问清楚,免得报给大王了以后横生枝节,让李牧和自己被动。

司马尚笑道:“太子说的正是,我大赵如得燕国无偿支援,定可大胜暴秦,护两国平安。”

姬丹岂肯上当,呵呵笑道:“将军那里话来,大燕虽是富足,但若无偿支援,在丹虽无不可,但我燕国百姓士卿,又岂肯让丹如此不恤国力民生?区区难处,还需将军体谅!”

司马尚心道,就知道你没这么好的义举心肠,也罢,看看你的条件吧:“以太子之见,赵燕之间该当如何?”

姬丹沉吟一下,这个事他还真没和尉僚他们细谈过,也不知道父王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觉得,如果他连这个燕赵之间的合作条件都不能做主,那还谈什么去变法图强,富国强兵?

姬丹缓缓说道:“燕赵之间,多有争执,今日之事,当自今日始,概不涉前事。”

“燕助粮与赵,如燕赵胜,赵胜取之城,燕得其半数,为免燕赵之地交错,可由赵划近燕之城归之。”

“无论秦赵,每战胜,则敌兵尽屠,故敌军虽败,犹自不降,徒伤我精壮。丹愿与赵约,如能招降秦兵,可全其性命勿伤,每有一人,燕以一石之粮换之”

“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以前的事,赵国沾光不提了。今后胜利果实,一家一半,你们大战,抓了敌兵也是杀,以后给我,我给你换粮食。

这条件,司马尚没想到,李牧也没想到。

司马尚很是惊喜道:“太子之言当真?”

姬丹回答的斩钉截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司马尚笑道:“如此,太子好意,尚等定转告我家王上,大力促成燕赵之和!”

继而问道:“此事重大,不知太子如何安排,何时可使节往来订约!”

姬丹摇摇头,道:“将军,既知此事重大,何须使节往来,我乃大燕太子,自可代父王做主,只要贵国愿意,丹愿即刻前去邯郸商议!”

“将军,所谓兵不厌诈,燕赵盟事,只可自知,方有出其不意之效。”

姬丹的想法,是尽可能的利用这次机会,打击一下秦王政,和赵国搞好关系,维持一段和平发展的时间,好让自己着手强兵富国。

“至于燕赵之间,多有误会,将来一旦公开,想必贵我两国朝臣对议和多有异议。我愿求赵国之贵女,纳为嫡夫人,以示两国永不相欺之诚意。”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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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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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句,姬丹相信李牧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李牧呵呵呵一笑,暗道燕丹这小子,可是有些心机,将私事给放到两国谋和大事之中了。不过火候倒也对,毕竟两国打了多年,虽说两国谋和符合大势之需,但两国之间,很是缺乏的信任,如果燕丹求取赵国重臣贵女,最少在燕国方面看来,赵国朝中,也算是有了为燕国说话帮腔的人。

而对于赵国,本国贵女能成为燕国太子嫡夫人,那将来燕国自然也可形成赵国的宗亲势力,影响燕国的朝政国策,对于赵国也是有利无害。

看来女儿还真是挑对了人了!

李牧呵呵一笑道:“太子之言也算有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缔结盟姻,也是正道!”

司马尚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一定启奏大王,好好为太子选一位贤淑贵女!”

尉僚在下首笑道:“将军何必舍近求远,李将军爱女才智卓绝,明艳贤淑,岂不正好!”

此话一出,司马洪脸色一变,顿时沉了下来,司马尚则略显惊讶,扭头看看李牧。至于李嘉,李恪则用很是挑剔的眼光再次打量姬丹。

李牧笑一笑道:“小女娇蛮,这婚姻之事,我可做不得主!”

李牧都这么说,司马洪松口气,暗道这燕丹有点讨厌,居然想迎娶瑛妹,别说你是燕国太子,就是燕王,瑛妹神仙一流的人物,岂能看的上你?

也好,我让你知道一下瑛妹的厉害。免得你不知进退。

司马洪对李牧一拱手,对李牧笑道:“既是如此,何不请瑛妹出来一见?许久不来,可是好久没见瑛妹了?”

李牧笑呵呵的道:“如不是有正事,早让她来拜见贵客了!”

扭头对身后侍女道:“去请瑛儿前来拜见贵客。”

司马洪听见,顿时喜的眉开眼笑,而姬丹心里,则也是一震,昨日赋也献了,尉僚的话也给李牧递进去了,不知李瑛心思到底如何。

姬丹心里患得患失,面上仍是淡淡的笑着,和司马尚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

不多时,只听堂下环佩叮当,众人扭头看时,只见一丽人被众侍女簇拥着而来。姬丹虽早有准备,却依然心神激荡,细细看李瑛面目时,果然是粉面桃腮,灼若芙蕖。眉目之间,全然就是前世所恋之人的模样,只是风华更胜几分。

李瑛早从父亲那里知道今日不但有司马尚父子,更有昨日所见之人,今日也是着意扮了,雍容华贵,一扫昨日清淡之态。加上略有几分羞涩,更是显得瑰姿艳逸,不可方物。

司马洪虽多次见过李瑛,却从没看过李瑛如此盛装美艳,也是呆了。只张着口,说不出话来,李瑛止住身后侍女,独自一个婀婀娜娜,走上堂来,李牧笑对李瑛道:“还不快去见过太子殿下和将军。”

李瑛走近几步,屈身给姬丹行礼:“小女子李瑛,见过燕国太子殿下!”

姬丹心里无限欢喜,已是笑容满面,轻道:“原本熟识,不必多礼!”

李瑛以为他说的是昨日之事,不由莞尔,轻道:“昨日小女子无状,太子勿怪。”

姬丹看李瑛,一进一退,举止优雅,顾盼之间更是风波流转,早已醉了一半,见李瑛致歉,急忙笑道:“原是姬丹唐突,岂有怪小姐之理!”

李瑛又谢过了姬丹赠赋,这才转身,给司马尚行礼。司马尚笑道:“瑛儿,你还是依平日那样素素淡淡的就好”

李瑛一愣,笑问:“这又是为何?”

司马尚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如此装扮,我怕将军府虽大,可也容不下代北三郡所有的才俊齐来。”

李瑛听了,不由微微一笑,柔声道:“叔父说笑了。将军府容不下,正好放到家父大营,如今战事频繁,军中可不正缺人手?”

司马尚用手点指,笑道:“果然好手段,如此,怕头痛的是将军。”

李牧在旁,也插话道:“无妨,无妨。我可拜洪贤侄为其将。”

司马洪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道:“罢了,将军军纪森严,我可不敢自找苦吃领那一般子弟兵。适才瑛妹谢太子赠赋,不知所作为何,可否让洪一睹太子高才?”

李瑛脸红了一红,轻道:“大兄要看,瑛岂敢自私,请大兄稍后,瑛儿告退。”

说着,又向姬丹别过,这才转身去了。

司马洪大是奇怪,往日李瑛来见,虽也是彬彬有礼,仪态娴雅,但落落大方,言语爽利,秀美中时有一股英气逼人,何以今日这燕太子在座,李瑛却时有羞涩之状,全然一副小女子娇媚之态。

李瑛一去不回,却有一个侍女,捧了一副白锦送了上来,李牧接过,展开送到司马尚面前。司马尚认得是李瑛笔迹,刚看完二百来字,司马尚不由击几叫好。对姬丹拱手为礼:“太子好文采,单凭此赋,太子亦可名传千古矣

姬丹赶紧客气:“岂敢,岂敢,昨日唐突佳人,只好依此赔罪,却是让将军见笑了”

司马洪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白锦,低头细看许久,心里对姬丹的文采敏思,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细查其意,也有点不是滋味:姬丹见了李瑛如此佳人,动心爱慕,那是理所应当。可怎么看李瑛,好像也有点心有戚戚的样子。

司马洪心里琢磨,脸上赞赏之意却是越来越浓,这绝妙好词,不管怎样,那也是送给瑛妹的,足显我赵国人物。至于婚事,可要好好问问两位兄弟,决不能草草而定,误了瑛妹终身。

司马尚对李牧道:“太子这赋,果然是妙不可言,尚定要抄录一份,也好细细品读。”说着,唤过从人抄录。

从人取出刀笔,正要摹写,司马尚斥道:“好不晓事,如此佳作,岂可用你那笨刀漏简。取白绢来。”

李牧赶紧令侍女又送来一副白绢,那从人跪坐几前,用心摹写一遍,最后的十几个字,更是照猫画虎的临了上去。

司马尚又问起这些字样,李牧说了来历。司马尚父子更是吃惊不已,对姬丹才学深为敬畏,就连李嘉李恪看着姬丹也顺眼了很多。

李牧传了饭,宾主各自用了,司马尚父子这才告辞而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佳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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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司马尚过来,又与李牧、姬丹、尉僚商量一些合作细节。拟了一些草案,然后商定,让李嘉和司马洪代表代北两位将帅去一趟邯郸。

一边商量正事,姬丹还在不断琢磨是李牧李瑛父女对婚姻之事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不放心,尉僚可是已经有底了。尉僚旁观者清,况且又是细心多智之人,前日李家一取来那方白锦,姬丹只顾暗自回味李瑛的一举一动,高兴的啥都没注意,尉僚却一眼看出,这不是自己用的那方白锦。当司马尚从人摹写时,尉僚更是借故过去细观,果然是有人重新抄写过的。其字迹雍容俊雅,远胜于己。再综合李瑛的神态举动,尉僚已经断定,婚姻之事李家很有赞同的可能。

因此,姬丹提起此事,尉僚马上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以姬丹目前表露出来的才情和形象,打动李家父女应是十有,但此事还涉及到其他方面,其一,姬丹为燕国太子,如是收一普通妾侍,那大可自行其是。但要是想聘为太子妃,日后要做燕国王后,这必须要得到大王的同意才行,况且一国储君之妃聘取,自有规矩,决不可草率,免得让王妃为国人所轻。其二,嫁女到燕国,固然是李牧家事,但同时也是国事,李牧毕竟为赵国重臣,就怕因此授人于柄,给李牧造成大麻烦,太子当着司马尚的面提出来了,虽然摆在了桌面上,但在邯郸看来,还是李牧这里有私下结亲的嫌疑

所以李牧现在绝对不会明着答应姬丹的婚事,只有到邯郸操作好了,才会明确此事。

姬丹听后,觉得大有道理,这才放下患得患失之心。

李府的侍女仆人,在这大将军府待的久了,但凡能出头露面的,那个不是心思机灵,眼睛看事的。别看还没什么正式谈婚论嫁,但大家都断定,这燕国太子,笃定就是自家小姐的中意郎君。如今府内可是小姐掌权,得罪了大将军,他是大人大量,未必和自己计较,要是怠慢了这娇客,让小姐知道了,岂不是自找倒霉?所以府中上下,虽然并没有明令传出,可对姬丹的招待规格,已经自然上升到了离家主差不了分毫的待遇。

姬丹虽然不是净身而来,但当时怕路上惹眼,这十来个人都是轻装简从的,衣服器物的,本来就少,更不敢多带,要不也不会把衣服都穿出味来。

这些侍女下人,为了不委屈小姐的如意郎君,这衣服饰物供应之丰,甚至还超过了李牧。连李牧看了,都自觉好笑,怎么着自己珍藏密收的几块玉佩玉玦,神不知鬼不觉的咋都到了姬丹身上。这女生外向,果然如此呀。

司马洪晚上回去,再次咏读《梅花仙子赋》对姬丹还是真佩服的五体投地,到第二日,趁着李牧不在,以寻李嘉和李恪兄弟名义,来见太子丹。

他在李府,原本熟不拘礼,见了李嘉李恪兄弟之后,则径直请姬丹相见。

这人有了好东西,总是忍不住要显摆一下,大人物有大显摆,小人物有小显摆。既然姬丹能被小姐看中,那在这些仆人侍女眼里早已成了只可仰观不可触摸的超级宝物,别人不知道,还有意炫耀一下,何况司马洪自行请见。因此,这侍女们欣然答应,欢天喜地地跑去将姬丹请来展览。

姬丹有请自到!

做业务最大的原则,就是广交朋友。多一个朋友即可能多一条财路!

任何人都可能是你的潜在客户!所以不要轻易拒绝结识新人。

像司马洪这样轻易进出将军府的青年才俊,姬丹自然乐得结交。怎会拒而不见!

这个场合,都是年轻人,姬丹不肯端着自己太子身份,几句话、几巡酒下来,几个人就混的熟了。

这彼此之间,也是时而热闹纷繁,时而火花四溅。

“哎呀,太子,你的大作,我可是研读一晚,果然字字珠玑,令人拜服呀”

“不敢,不敢,司马兄过奖,姬丹哪里敢当,不过有感而发。”

“太子高才,我可是佩服不已,这里有我昨晚几篇仿做,请太子指点雅正!”

司马洪是真心请教,姬丹伸手接过来,看上几遍,确实用心不少,但比曹子建的神作,那还是差了不少。只是自己这水平,想评论人家,还真有点胆怯。况且就是看出毛病,司马洪乃是代郡后起的才俊,深受李牧和司马尚器重,总不好扫他的面子。

姬丹心里一转,有了主意,道:“呵呵,司马兄大才,果然不同反响,胜姬丹十倍。”

司马洪忙道:“太子这是哪里话,在下是真心请教,太子却只是奉承,莫非是在下所作不值一提?”

“司马兄说哪里话,我对王兄可是真的佩服的紧。司马兄既然如此诚心,也罢,现有高人给司马兄鉴赏!来人呀,将这篇司马兄大作给你家小姐送去,就说坐等小姐鉴赏”

说着,将诗文交给身后侍女。那侍女偷偷笑着,立马奔内宅去了。

“来来来,各位兄弟,喝酒喝酒,一会小姐赏析回来,我等共赏司马兄大作。”

伴着堂下金石之声,大家一阵猛灌。没多一会,侍女捧着白绢回来,笑嘻嘻的交到姬丹手上,姬丹接也不接,示意直接送还本主。

李嘉李恪兄弟,知道妹妹的眼光,都凑过来围观,看罢哄堂大笑。“好,好,瑛妹的字越发的好了。字字珠玑,东施效颦,罚酒十爵,为戒!”

“对,罚,赶紧上酒,瑛妹说了,十爵,一滴都不能少!”

司马洪知道李瑛从来刺人可是不留颜面的,倒也不恼,哈哈大笑着,灌了酒,这一节算是揭过。不谈诗文,那就天上地下的胡说八道好了,这个姬丹才不惧呢,管他吃的,玩的,反正我来自后世,可比你们见识的多,拿出点最原始的练练就够超前的了。

啥?你说不可能,错了,你这不行,我们燕地就是这样的。

啥?这个不能吃?少见多怪呀,我可吃过,这东西好吃着呢,我家厨子就这么做,那天你去燕地,去请你吃。

国事?莫谈国事,这可是将军府上,国事是大人们的事,可不敢乱操心呀。

不过,也有没法转的,只好忽悠过去了

“比武?和谁比武?”

“是呀,小弟听说姬丹兄英武,想向太子请教一下剑法!”司马洪有点想考较一下姬丹的身手。

“呵呵,司马兄,这你可错了,丹虽好武,比起阁下战阵冲锋的勇士那可查的太远,还是不露丑了的好。司马兄文武兼资,小弟甘拜下风,你我还是喝酒赏乐的好!”

李嘉、李恪兄弟这时可不护着姬丹,这两兄弟心里有谱,知道司马洪没有恶意,自己不好抻量这妹夫候选人的身手,让司马洪出面试试,也算个不错的主意。因此也在一旁撺掇。

姬丹对自己的身手略知一二,哪里肯和司马洪动手,只是喝酒推辞。正说着,李瑛转了出来。和几人见了礼,问起刚才的事,姬丹笑着说了,李瑛白一眼两个兄长,对司马洪道:“大兄要比划身手,可是太好了,父亲的那几个侍卫,这几日正闲的发慌,就让陪大兄走上两遭如何?”

司马洪用手点着李瑛,笑道:“哎呀,瑛妹,你可真会出主意,那几位大爷,打起来不要命,我可不敢惹他们。”

“我们还要在这喝酒饮乐好了,可没空去闹一身臭汗!”

几个人喝道兴处,李嘉、司马洪拔出宝剑,在堂中舞剑助兴,且歌且舞。李瑛笑脸盈盈,对姬丹道:“太子,如此美时,太子岂无感乎?”

美人在侧,姬丹兴致大发,喝的又有点多了,当即起身,鼓掌咏了一首短句:“北国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细细品味,司马洪叹服不已。李嘉李恪心中大畅:此人真吾妹佳婿。

李瑛听了,不由娇羞满面,盈盈拜谢姬丹,转身而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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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年轻人欢宴一事,李牧自然知道的很快。李嘉、李恪在他面前提起姬丹所作诗句,都对姬丹之才赞不绝口。对燕丹求婚之事大表赞同

李牧对两个儿子道:“姬丹之才,为父也甚是嘉许,只是这中间牵扯国事,还需多做筹划。幸好关于连燕之事,司马将军也甚是赞同。不日就要汝等跑一趟邯郸,事关汝妹终身大事,须轻忽不得!”

这事既是公事,又关系自家妹妹的终身,这两位自然满口答应。

过了两日,李牧派司马洪和李嘉两人,携带自己的奏章南下邯郸。又点了二百手下精锐,由中军校尉李恪为首,护送燕太子姬丹一行前往上谷郡。

代郡城到燕赵之界不过二百余里,行了三日,到了两国之界。燕国上谷郡守秦毅早得了鞠功通报,已领兵五百,带车马酒肉钱帛等应用之物在边界上恭候。

秦毅拜见了姬丹,随即设宴,犒赏李恪所部赵军。姬丹又赐了钱帛,这才彼此别过,李恪领军回代郡,姬丹则由秦毅陪护,赶奔上谷城。

上谷郡守秦毅,亦是燕国拓地千里北逐东胡的名将秦开之孙,姬丹门下宾客秦舞阳的堂兄,为人甚是忠耿清廉,镇守上谷已有六年之久。乃是燕国不多的能臣之一。

这上谷郡,北临诸胡,西接赵国代郡,后依居庸塞屏障蓟都,乃燕国最重要的边郡。姬丹这还是第一次到这里,自然要了解一二,问起军政民情。秦毅在此已久,诸事熟悉,丁口赋税兵甲一一道来,很是明晰。姬丹笑道:“秦卿不愧是名将之后!”

秦毅谦道:“太子过奖,勤劳王事乃臣的本分!”

第二日到了上谷城,停留一夜,姬丹吩咐秦毅好生供职,自己则带了一百军士为护卫,过居庸塞,奔蓟城。一面又派出信使,带了燕国的信物,扮作六国游士,轻车快马,分别赶赴咸阳和洛阳,通知范增和张耳等人按计行事。

到了蓟城左近,眼见都城在望,前路已经毫无危险,姬丹将上谷军士给了赏赐,令其自回本郡,自己则带了尉僚鞠功等宾客进城,考虑到目前国相乃是秦人张唐,姬丹为了保密,径直奔太傅府上去见鞠武。

有鞠功在,一行人自是直接穿门过院,毫无阻拦,待找到鞠武,老太傅猛然间看到太子和长孙,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而泣:“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姬丹赶紧还礼,扶起鞠武,笑道:“太傅,经年不见,身体可好?”

鞠武上下打量姬丹,看姬丹虽是满面风尘,倒也健壮,这才放心,回道:“老臣吃能吃的,喝能喝的,有什么不好!倒是太子离国千里,大王很是挂念!”

说着,赶紧请姬丹上座,然后又吩咐人,请来郦生兄弟和诸位早回的宾客,一一相见。

郦生兄弟自从带人返回蓟城,因怕张唐得知消息,传回秦国,不利于太子,郦生等人一直隐居在鞠武府上,可是憋屈的够呛,如今见了太子,知道这抽头的日子不远,个个欢喜雀跃。姬丹一一劳问,就在鞠武府上,设宴欢饮。

到了次日,待朝会已毕,姬丹扮作鞠武随从,悄悄进宫晋见燕王喜。

这燕国王宫,高大壮丽,不下于秦国咸阳宫。鞠武乃是太傅,宫中郎卫,都是认得的在宫中行走,自是无人阻拦,姬丹混在从人当中,倒也无人察觉。

大殿之中,燕王喜正高坐在几后低头翻阅奏章,听侍卫传报鞠武求见,呵呵一笑,道:“太傅来了,快请!”

鞠武进来,姬丹紧随在身后,行了礼见过,殿中昏暗,姬丹又低着头,离得远,燕王喜看不清楚,笑对鞠武道:“太傅所领何人?”

鞠武奏道:“恳请大王屏退左右,臣有机密要事!”

燕王喜见鞠武说的郑重,知道这鞠武一贯做事妥当,并非孟浪之人,略一沉吟,遂对殿中诸人一挥手道:“尔等都殿外伺候!”

殿中大夫、谒者闻令赶紧快步退了出去,待众人离得远了,姬丹抢上两步,拜倒在地,道:“儿臣参见父王!”

燕王喜猛然一惊,站了起来,急道:“什么?汝是何人?”

姬丹再拜,抬起头来,道:“儿臣丹见过父王!”

燕王喜这回听得真切,乃是儿子姬丹,一时不敢相信,绕过高几,三步并作两步,从高有五阶的台陛上跑了下来,燕王喜一把拉起姬丹,仔细打量时,可不正是太子姬丹,燕王喜抱住姬丹,喜道:“我儿怎么回来的?怎么这样打扮,你可是受苦了?”

说话之间,声音颤抖,姬丹抬头看时,燕王喜满面都是惊喜之色,眼里更是滚出两颗泪来,显然看到儿子远道归来,燕王喜甚是激动。

姬丹心里一暖,低声道:“儿臣不孝,劳父王挂念了!”

燕王喜拉着姬丹左看右看,笑道:“我儿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一年未见,我儿好像有长高了些!”

太傅鞠武在旁,笑着劝道:“大王,太子远归,何不坐了说话?”

燕王喜呵呵一笑,道“太傅说的甚是,来、来、来,坐了说话”。

挽了姬丹的手,拉姬丹到台陛上坐下,眼睛上上下下,一直不肯离开姬丹身上。又问起这来历,姬丹遂将这一年之事,一一禀告给燕王喜。

燕王喜年近五十,虽然后宫之中,不乏得宠之人,但子息不旺,所生四子五女,只保住了一子三女。姬丹乃是嫡长子,自幼得燕王喜宠爱,五岁即被立为太子,过去也曾出质外国。离别原是平常之事。

只是这一次,当初鞠成派人回报,太子曾在邺城长病不醒,虽然报来说是太子梦中得天之幸。却也把燕王喜吓了一大跳,深悔当时听了蔡泽的劝谏,让太子出质秦国。这一年来,虽然姬丹也常派人传告平安,但燕王喜心里还是挂念不已。

而今儿子就在面前,燕王喜仍是觉得如在梦中一般,耳中听儿子回报这一年之事,手拉着姬丹的手,心里却只有欢喜不尽。

到后来听到姬丹说起昌平君之策,和姬丹门下宾客的推测,以及如何将计就计,改扮出秦,这一路顶风冒雪的赶路,更是心痛的了不得,怒道:“熊启这厮,好生无礼!只是苦了我儿!”

姬丹感受着燕王喜浓浓的爱子之情,心里大是欣慰,劝道:“父王不必着恼,儿臣也要趁机回国,这才略受些寒苦颠簸,不算的什么!”

燕王喜听姬丹这样说,转怒为笑,道:“无论如何,我儿平安归来就是好事。”

姬丹趁机说起这次在代北和李牧商议的连赵之事,把自己宾客所想和沿途所为,细细禀告了燕王喜。燕王喜听了姬丹之策,此乃国家大事,不由脸色郑重。沉吟许久,才道:“纳李牧之女为夫人,这倒算不得什么,只是这弃秦连赵,恐未必妥当!”

姬丹知道父王对赵国屡次兵伐燕国,以至于数围蓟城,不但是心有余悸,更是深恨赵国得势不饶人,这才一直连秦以为外援,全赖秦国不断与赵大战,才使得赵国无力北顾。而今秦燕之间,尚无明恶,却要翻敌为盟,却友为敌,这个弯自然不好转。

姬丹苦劝道:“父王有所不知,儿臣在秦,已看的明白,秦有虎狼之心,非尽灭诸侯一统天下不可,如我大燕不与诸侯合纵,一旦诸侯尽灭,我燕孤处东北,岂能独存?”

“如能和赵,则赵无后顾之忧,可全力抗秦,我燕得数年之便,也可效法昭王,奋力图强。待国力强盛,自可一朝尽雪前耻!”

燕王道:“我儿所说,自也有道理,只是滋事甚大,容当细议。”

“我儿远归辛苦,在宫中好好歇息两日,再忙国事不迟!”

姬丹察言观色,知道燕王喜言出至诚,对自己确实是一番关心,并非是借故推脱。遂笑着回道:“父王,儿臣此来,有些宾客就安置在太傅家中,如今张唐为相,如知道儿臣归来,大计未定,免不了有些不便,儿臣还是暂居太傅家中,一来可避人耳目,二来也好和门下众贤,好好研议大计!”

燕王喜听姬丹要避讳张唐,不由有些微怒,道:“张唐虽是秦人,毕竟乃是我燕国之相,岂能无上下之分?汝乃太子,何必忌讳于他!”

姬丹忙道:“父王,并非儿臣忌讳张唐,只是儿臣之计,还需要儿臣先和赵人暗地洽商,给秦国设局。如果提前漏了行藏给张唐知道,只怕儿臣就不好再出都南下,免得将来让嬴政看出破绽。”

燕王喜实在舍不得儿子离开眼前,却又不愿拂了爱子的一片谋国之意,只得又拉着姬丹,问东问西。直到天色将晚,才放姬丹和鞠武回去。

到了次日,燕王喜微服出宫,到鞠武府上来看儿子,姬丹将尉僚、郦生兄弟三位,引见给父王,燕王喜一谈之下,对三人才识气度喜之不尽,当即上了金玉,嘱咐三人,好生辅佐太子。

郦生和尉僚,早从姬丹嘴里得知燕王对连赵之事,还有诸多犹豫,趁此机会,两人进言劝谏。

尉僚之谋、郦生之舌,俱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本事,一席话下来,燕王喜已经拿定了主意,道:“有两位大才辅佐太子,真乃我大燕之福也!就请两位爱卿辛再苦一趟,陪我儿南下,与赵议和好了!”

两人当即拜倒领令,道:“臣遵旨!”

哎哎,看了兄弟们的评论,看来大家对李瑛的出现很是有些看法!!

这个人物,并非心血来潮才加上的,而是早就设计好的,大大们关心的地位、危险等问题,后面自有处理,各位细看就是!

非常感谢各位兄弟的评论和关心,批评越多,说明大家对作品越重视,老醋一定努力,继续写好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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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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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四五日,燕王赐了姬丹符节国书,委以全权,令姬丹南下与赵议和。

姬丹和宾客们早已料定,就算司马洪和李嘉快马将李牧奏章送到了邯郸,这等大事的决策运作也多需时日,定不会如自己这边快捷,因此一路缓缓而行,六日后到了南部边境城邑大梁,姬丹一行停了下来,就在此等候消息。

司马洪和李嘉那边,果然不是很顺利。

两人穿越飞狐径,过恒山太行,由中山而下邯郸,虽然是轻车简从,一路也足足走了十来日,两人到了邯郸,径直去找阳高君公子嘉。

公子嘉是赵王长公子,为人聪明仁厚,颇有才智,甚得赵国士大夫好评。

只是赵王前些年曾纳有一姬,此姬颇有狐媚之术,受宠十多年不衰,故而赵王不顾群臣反对,立了宠姬所生幼子迁为太子。

太子赵迁虽为人轻佻浮滑,但也有一样好处,与兄弟情分颇为看重,和公子嘉关系甚是不错。赵王因废长立幼,对长子也是有些愧疚,也知道长子才智还在太子之上,故而早早就封了公子嘉为阳高君。并让公子嘉参与国政。

阳高之地在代郡,故而李牧和公子嘉关系颇善。

连燕一事,李牧虽是大力支持,但仔细想想,这国政大事,自己一个边将掺和多了恐怕没啥好处,况且其中又涉及儿女亲事,故而将此事托付给公子嘉。

公子嘉见了司马洪和李嘉,很是诧异,待问明白来意,公子嘉却是大喜:“秦狼子野心,我亦深知。如能连燕抗秦,减却我大赵后顾之忧,自是上上之策。”

“只是不知燕丹诚意如何?”

司马洪禀道:“君侯,臣曾与燕丹相宴,以臣观之,此子豁达大度,才学过人,对天下大势颇为明白,其有意连赵乃是出自本心。”

公子嘉沉吟良久,道:“燕赵这些年,颇有些冲突,说起来,燕国可是在我赵国手下吃了亏的,不知燕丹这次可曾趁机提出什么条件?”

李嘉笑道:“燕丹为人,甚是爽快,并无纠缠旧事之意。”说着,将两国划地、赎虏之事说了一遍,公子嘉听了,不由大笑,道:“这算什么条件?俱是对我大赵有益之事!”

李嘉听了,也是点头,只是司马洪在座,脸显迟疑之色。公子嘉看在眼里,问道:“卿有事就说,何必迟疑,既然李将军让汝等找我,难道汝还信不过我。”

李嘉忙拦在前面,笑道:“司马大兄那里是信不过君侯!那只是小事一桩,不足以污君侯之耳!”

司马洪也跟着点头。公子嘉见两人在自己面前,竟然还有所隐瞒,却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一沉,道:“什么小事大事,汝且说来听听!”

公子嘉如此说,李嘉不好再拦阻,司马洪遂将燕丹向赵国求亲,并属意李瑛一事说了出来。

公子嘉听了,问李嘉道:“令妹冰雪聪明,才气不下于须眉,姬丹属意令妹,倒也算有些眼光,不知令尊意下如何?”

李嘉忙回禀道:“家父不同意!”

说起来,李牧倒是有很多理由:

这里面关键还是燕太子丹的身份太敏感,如果李瑛嫁给燕太子丹,那么李牧自己也就成了燕国的国戚。

但燕赵关系实在是太纠葛了。别看赵国对付秦国很吃力,败就惨败,胜则惨胜,但要是收拾燕国还是很轻松的。就这十年来,也占了燕国的不少便宜。

这也让很多赵人把燕国视为一块肥肉。

如今赵国刚胜了一仗,赵国形势有所缓解,如果秦国此时求和,很多赵人看不清楚天下大势,看不透秦国的求和居心,包括赵王身边的大将重臣,肯定又会想去继续收拾燕国。扩大赵国的地盘和实力。

可这样明显是正好中了秦国的下怀。所以自己肯定反对。

但身份不同,反对的效果就不一样。

如果自己和燕国没关系,那么自己的观点别人看来只能是为了赵国,只是对不对的问题。没有动机和立场的问题。

可如果是牵扯了自家女儿的亲事,那么别人就会怀疑李牧到底是为了赵国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可能李牧的主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效果。还可能使自己失去赵王的信任,误了国家大计。

这是其一。

李牧身为守边将军,出兵作战,为了胜利,难保没有退、败、保、让的时候,如果自己宗族皆在赵,赵在家存,赵亡家败。那么别人也没别的话说,可若是女儿为燕太子夫人,那一些不明事理的宠臣或者为敌收买的奸臣就可能攻击自己留有后路,不尽全力。这样,恐怕就不是丢位失权的问题,身死灭族都有可能。而一旦女儿知道,必然要为自己报仇。如此反亲为仇,反倒是害了赵国。

这是其二。

如今各国,合纵连横,并无定数,万一将来燕赵失和,必然还会让燕国太子对女儿产生厌弃,更是害了女儿的终生幸福。李瑛为自己的爱女,自己决不能将女儿至于如此尴尬之地。

这是其三。

况且,燕太子丹已经在秦国纳了夫人,虽然燕丹现在答应册立女儿为嫡夫人,但毕竟秦女乃是秦国宗室,现在燕要连赵,自家女儿真要嫁过去,地位或许还可位居其上,但万一将来秦燕复好,就算燕丹不厌弃李瑛,可秦国势大,秦女必然为妃为后,自家女儿如此出众,却屈居人下为侧室,李牧是万万不肯的。

这是其四。

总而言之一句话,嫁女儿给姬丹,对李家,对有害而无利。燕丹再坚持也没用,自己定要在赵好好为女儿选一才俊之士为婿!

赵嘉前面听着,倒也还同意,毕竟这各国联姻,都是以王室宗室为主,聘大臣之女联姻的,有,但不多。李牧的顾虑很是有些道理。

可听到后来,公子嘉却实在有点无语了:李牧呀李牧,这是国事好不好,亏你是国家大将,你的心里咋就只有自家女儿,丝毫不考虑国事了呢?要是燕丹非你女儿不娶,难道这燕赵之和你就宁肯黄了不成?

公子嘉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道:“原来如此,我心里有数了,汝等不必操心,且下去安歇吧!”

司马洪和李嘉话也说完了,见公子嘉如此吩咐,当即唯唯退了出去。自有僮仆领去安置。

第二日,公子嘉进宫见赵王,将燕丹谋和欲盟之事详细说了,赵王听了沉思良久也未置可否,只是令殿中谒者去请大将军庞煖。

大将军庞煖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不过年纪虽高却是眼不花,耳不聋,满头银发之下红光满面,精神看起来甚好。

老爷子到赵国这几年,一败燕国剧辛,二攻秦至函谷关后,三夺齐地两城,四胜秦军于都山,复上党阏与、燎阳诸城,并收魏国邺城等地,可谓是战功赫赫。

在老爷子看来,秦国自从蒙骜败死,再无名将可于己争锋!

不是么?秦国在赵国这里吃了亏,两年多来却再也不敢正视赵国,只是向着弱小的魏韩两国撒气。如今杨端和不就是在魏国横冲直撞么,先攻取了垣、蒲、衍,继而向东攻取仁、平丘、小黄、济阳、甄城,接着又攻到濮水、历山以北,从而狠狠了扩大东郡。使秦的东郡东北与齐接境,北面包着赵国,南面隔断了韩、魏两国。

当然,老爷子也不完全糊涂,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危机,秦国的疆域东达富齐,已经达到了“断齐、赵之腰,绝楚、魏之脊”的战略态势。使得东方六国南北隔断,再想发动合纵攻秦只怕是难得狠了!

秦今日不攻赵,可不说明明日还不攻赵,秦人之心,已经是人人皆知,非吞并天下诸侯不可,如今秦疆域日广,国力日强,赵如不能奋起,一旦秦军优势积累到一定地步,自然要对赵国动手。

韩魏衰落至极,齐一向附秦,楚国远隔数百里,就算是赵国想先发制人,只怕也找不到助力,只能是惹火烧身而已。

为今之计,只有趁着秦国还没对赵动手,想法扩充自家实力才是正途。

不过,这西南两面,乃是强秦,暂时惹不得,东面富齐,虽然也曾败在自己手里,但那是小仗,拿下两座城池,给齐国一个教训可以,真要狠命的去占便宜,只怕也难以讨了好来。要想动手,只有北面的弱燕了。

这燕国么,自从自己为将,斩杀燕军两万,收拾了剧辛那老匹夫,燕国这几年倒是很老实,虽然和秦国关系甚好,却也没敢给帮着秦国给赵国找事。

只是天下之事,可不是讲理不讲理的问题,谁让你弱呢,国弱就是罪,不欺负你欺负谁?

听说是大王宣诏,庞煖当即赶了过来,进了大殿,看到公子嘉在侧,庞煖分别给大王和公子嘉见了礼,笑呵呵的问道:“不知大王宣召老臣,有何要事?”

赵王见了庞煖,心中甚喜,笑道:“是嘉儿前来禀报,说是燕国有意和盟我大赵,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

庞煖先是一愣,继而大喜,笑道:“燕国求盟,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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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庞煖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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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煖赞完,笑眯眯的问公子嘉:“不知君侯从何处得来消息,说燕国要向我大赵求和?”

公子嘉对庞煖一拱手道:“大将军可知燕太子丹么?”

庞煖笑答:‘如何不知?不就是大病五日,却妄称身受天帝赐梦,到秦国入质的燕丹么?”

公子嘉笑道:“正是此人,只是他已经不在秦国,如今北经代地,潜逃回燕了!”

接着,公子嘉将姬丹潜逃、入代、求见李牧、求和、求盟的前前后后,一一告诉了庞煖。

待公子嘉讲完,庞煖追问道:“公子说燕丹出逃,乃是秦王设计,故意为之?”

公子嘉点头称是,道:“燕丹确实如此说。”

庞煖道:“这么说来,并无凭据了?”

公子嘉辨道:“却无凭据,不过以李将军看来,此事不假!”

庞煖摇头,道:“李将军之断,未必正确,难保不是燕丹假作和盟,实际上却是行缓兵之计!也好积聚力量,以便将来对我大赵来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呀!”

公子嘉反问道:“大将军,燕军疲弱,屡败于我,如果燕丹潜逃不是秦王授意,那燕丹此事定然惹怒强秦,秦燕之盟既散,燕国外无强援,国小力屈,自然只有求和一途,岂敢再有主动挑衅之意?”

“如果燕丹确是秦王授意潜逃,则秦之意岂不正是在赵乎?如此燕丹看明形势,暗中合赵以求自保,岂不是正和其理?”

庞煖呵呵一笑,抚着雪白的胡须,笑着对公子嘉道:“公子,有道是兵不厌诈,燕丹此举大出意外,老臣不过是提醒大王和公子,不可轻信而已!”

赵王偃笑道:“嘉儿不必着急。大将军,适才卿说燕国求和甚好,如今又说不可轻信,以大将军之意,莫非是燕赵之和不可为?”

庞煖连连摆手,笑道:“非也,非也,燕赵之和并非不可为!”

“如今秦军攻略韩魏,其东郡之地,隔我大赵和韩魏之间,一旦秦举兵北上,秦赵之间必有大战。如能和燕,则我无后顾之忧,此点李将军看的甚明!”

“如秦军一心攻略中原,我赵暂无大忧,若能与燕言和,两国定盟,燕国君臣以和议为凭,定然不备,那时我军大举攻燕,自有出其不意之效。”

“一旦我军灭燕,则国力大增,纵然秦军再来,我大赵又有何惧?”

“攻燕不攻燕,不在燕,而在秦,但看秦之动向可也!”

庞煖这计,也算是将计就计,反正赵国力强,与燕谋和与否,全在需要,需要了,和就和,与赵无损,不需要了,扔到一边去,攻燕就是了,反正也是大占便宜!

赵王偃很是高兴,笑道:“大将军老成谋国,果然是智计深沉!”

公子嘉却是心里苦笑,暗道:“庞老将军为了赵国不假,只是太小瞧燕国了!燕国虽弱,毕竟是一方诸侯,岂是三下两下就能打惨的?万一你起兵攻燕,正在胶着之时,秦国在后突然出兵,岂不正中了秦王之计”

公子嘉劝道:“大将军之计虽善,只怕瞒不过燕丹,我听李将军言道,燕丹手下,颇有智谋之士。两国虽然言和,只怕燕国也会小心戒备,不会给大将军可趁之机!”

“况且秦人狡诈,用兵多计,其动向未必能料!”

庞煖不以为然,笑着对公子嘉道:“公子勿虑,某用兵多年,岂不知秦军之术乎?断不会上秦之当!”

“议和之事,尽可请燕使前来,到时我与公子一力当之即可!”

公子嘉心里叫声苦也,急道:“不可,大将军,燕丹曾与李将军谋之,燕赵两国暗中和议,瞒过秦国,也好将计就计,给秦国设一个陷阱。如果大张旗鼓,请燕使来赵,只怕瞒不过秦国,反使秦国有备!”

庞煖听公子嘉口口声声,一直说李牧如何,这心里也是有点吃味,他也知道,自从赵武灵王之后,赵国名将迭出,前有廉颇、赵奢,乐乘,后又有李牧,只是后来廉颇远走外国,乐乘也离开赵地,而李牧身负镇守代北之重任,无法在国掌军,这才将自己这老骨头请了过来。

自己虽然屡立战功,但毕竟年龄高大,在这赵嘉眼里,只怕这李牧才是赵国真正的顶梁柱吧?

况且这燕赵合谋诈秦,万一这是秦故意为之,拖住赵军主力在西南两翼,燕军再趁机南下中山,一个大意丢城失地。李牧镇守代地,倒是不用担什么责任,自己身为大将军,岂不是闹了一个笑话?

转念一想,算了,阳高君毕竟乃是大王公子,自己何必与他争执,他要和燕尽管和燕好了,反正将来自己趁机而动,大王这里,国事当前,还是自己说的更算话些!

庞煖想到此,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以公子该当如何?”

公子嘉见庞煖不再坚持,也松了口气,毕竟这庞煖权重,真要不给自己面子,那自己还真没办法劝动赵王。公子嘉笑道:“前时有约,如果两国议和,燕太子在燕国大梁城等候我国之使!”

赵王想了一想,道:“大将军位高瞩目,不好轻动,如今燕太子亲自出面,倒不好让其他卿士为使,也罢,嘉儿就陪太子去一趟吧。”

公子嘉拱手应了,赵王偃又问起李牧和燕丹谈过哪些条件,公子嘉细细禀明,赵王偃听了笑道:“这燕丹倒是懂得大势,知道势不如人,强求不得。”

公子嘉也点头称是,遂又说起燕丹求亲之事,并将李牧的想法一一说明,赵王偃问庞煖:“大将军以为如何?”

庞煖察言观色,知道赵王有些不喜,遂道:“大王,燕丹求取贵女,也是防我不守信义之意,只是看到李将军爱女美貌,这才一心要娶李将军爱女罢了!”

“以此观之,燕丹亦不过是好色之辈!不足为虑。”

“只是李将军为国,只怕有些不忠,舍一女而成两国之盟,纵然将来爱女受些委屈,那也是臣子本分,岂有断然拒绝之理?万一因此燕丹大怒而去,误了两国之盟,岂不是因小失大?”

“可惜老父并无合适亲眷,否则定然主动与燕太子结亲,为国家出力!”

公子嘉在旁,深悔自己多说了几句,竟然给了庞煖机会,让庞煖趁机攻捍李牧不忠。对这庞煖很是不满。暗道:这老匹夫,明明就是你对和议是可有可无,不定哪天就一把撕了,现在还一力鼓吹要李牧结亲,这不是把人家女儿往往火坑里推吗?

明知道自己没有合适的女眷,偏要说出来,自表忠心,站着说话不腰疼。真真可恶!

公子嘉当即奏道:“父王,大将军之言,儿臣不敢苟同,李将军为人谨慎,只是不想因私事而误了国计,怕人误会和燕乃是为了私情而已!”

赵王偃摆摆手,沉声道:“此事不必争了,既然燕丹看中,那就许他就是,我看李牧不是不懂事的人,为了两国之交,就算女儿受些委屈,李牧还是能接受的。你们尽管去谈,此事我来做主!”

大王这么说,公子嘉也无法再争,只得又嘱咐庞煖一句,道:“此事还须大将军保密,且无泄漏为要。”

庞煖笑道:“公子放心就是,老臣岂有不知轻重的道理,自会应守口如瓶!”

公子嘉辞了父王,闷闷不乐回到自家府里,将今日之事说给司马洪和李嘉,这两位少年将军,面上尽是沮丧之色,李嘉道:“果然如家父所料,庞煖首鼠两端,并无真正和燕之心,只怕将来误国!”

司马洪也是后悔,道:“如此岂不是害了瑛妹?都怪臣昨日多嘴!”

这事公子嘉心里也是觉得对不起李牧,忙安慰道:“两位放心就是,我既受令前去,一定好好辅佐太子,订立两国之盟,至于父王这里,将来有我弟说话,父王还是听的!只要两国合力,让秦国吃了亏,两国之盟自然牢固。”

“有我强赵在后,令妹那里,断然吃不了亏,卿放心就是!”

李嘉叹了口气,道:“君侯还不知我父子么?为国争战,何曾落于人后?只不过是怕将来落了口舌,为奸人所趁而已!”

公子嘉当即说道:“此事勿忧,明日进宫,见了父王,让父王赐给你家一副诏旨,明言嫁女于燕丹,乃是为国尽力,日后但有人以此进谗,可以此明之!”

果然,到第二天,公子嘉应诏进宫,和太子迁一起面听大王亲授机宜之后,公子嘉再三给李牧开解,道李家谨慎,生怕因此授人于柄。还请父王体谅。赵王偃知道李牧顾虑也是有理,随即当着太子迁之面,亲拟一旨,盖了大王之玺,让公子嘉交给李嘉为凭证。

公子嘉接了,又和太子,领了符节国书,这才告辞大王出宫而去。到了府里,唤过司马洪和李嘉,先将诏旨给了李嘉,然后令两人带车马十乘,速去燕国大梁,请姬丹到中山相会!

兄弟二人慨然领令,下去准备,到无人之处,司马洪对李嘉道:“将军算无遗策,以进为退,真乃好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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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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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一十九章 怒燕)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在大梁等着赵国来人,秦国右丞相昌平君熊启,却是因见了一个来自洛阳的人而大为苦恼!

这个人,是他派去跟踪燕丹一行的首脑。

昌平君根据秦王政之计,花了千金,已经买通好了赵国边境的一个将领,准备暗地里伏杀燕丹一行,也好给燕赵之间狠狠地点一把大火。

不料此人跟着张耳等人,一步一步走到了洛阳城,这些人竟然不走了。先是在驿馆又吃又喝的闹了四五天,然后竟然全部投到文信侯家中去了。

文信侯待之如同上宾,日日宴饮,倒也不避讳他人,据这宾客打探,这其中肯定没有姬丹!

燕丹不在这里!

燕丹哪里去了!

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找不到燕丹,赵国那边是白白送了千金,这个倒是小事,区区千金,昌平君还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大王那里总要有个交代吧!

难不成燕丹还在咸阳?不可能,要是在咸阳,姬丹绝不会这么在府里老老实实的憋一个月不出面,再说了质子们巴不得回国,况且燕丹是太子,让他走,他岂有不走的道理?

那姬丹到哪里去了?

昌平君想不出来,禀报大王嬴政,嬴政也想不通,蒙恬道:“莫非燕丹得知了要对她不利的消息?”

嬴政摇摇头:“不会,一定不会,只能是这厮太也谨慎,故而在中间玩个花招,真是悄悄地溜了!”

昌平君小心问道:“既然燕丹已走,不知下步该如何?”

嬴政笑道:“燕丹走了,蒙卿后计即可实行,宣召各国质子进宫,先看看燕丹府里如何应对!”

殿中谒者得旨,立刻分赴各质子处,宣召各国质子明日进宫!

不久,各处纷纷回报,只有燕丹府上依然称病。嬴政一笑,再派谒者,强起燕丹进宫。

范增接了诏旨,送了谒者出去,当即和鞠成等人会议,安排众人,今日晚间,务必收拾好细软行礼车马,明日准备启程回国!

到了次日,范增峨冠博带,长衣飘飘,坐了驷马大车,直奔咸阳宫。

到了宫内,范增捧了嬴政诏旨,随着众质子进殿拜见。

嬴政高坐在台陛之上,手扶太阿剑,目光凌凌看着众人行礼,待众人礼毕,大王嬴政高声问道:“燕国太子姬丹何在?”

范增早等着这一句,立刻上前一步,对上面一拱手,朗声道:“回禀大王,燕王贵体不预,太子曾上奏大王求归,而大王不准。太子忧亲之病,未及再恳,已经归国,臣为太子之臣,助太子蒙蔽大王,有罪该死,臣愿领罪!”

嬴政眼睛一瞪,喝道:“怎么说?燕太子未得寡人之旨,已经回国了?”

范增一拱手,凛然道:“不错,太子已经走了!”

嬴政猛然跪起,挺身喝道:“汝等好大胆!直视我大秦于无物也!”

“赐范增自尽,燕丹府中,无论贵贱,尽入卫尉监!”

范增拱手,一揖到地,朗声道:“谢大王!”

礼毕,转身就往殿外走。

右相熊启,左相槐状忙上前两步,拱手礼道:“大王且慢!”

两人谏道:“增为人臣,挺身为主而得罪,死且不避,忠臣也。杀之不义!”

“且燕丹之逃,罪在其国,不在其臣,杀之无益与秦。大王何不赦之,令其知秦之德,归而亲秦!”

有这两人带头,秦国群臣纷纷劝谏,各国质子也为范增求情,大王嬴政怒气不止,遂令赦范增死罪,着官吏尽逐燕丹府中之人离秦,今日起程,不得停留。令下,嬴政怒冲冲的下殿而去。

昌平君等人,向范增传了大王旨意,范增谢过众人相救之恩,立刻出宫,驱车回府,不多时,内史所派小吏已到,奉了大王旨意,督促起程。姬丹府上,都已准备好了,当即各自上车,出城而去。

到了城外,夫人赢玉和王氏夫人,看着渐渐远去的咸阳城,深恨嬴政无情,又舍不得离开这生活了多年的家园,不免掉了几滴眼泪。范增看见,上前劝道:“夫人,太夫人,不必悲伤,还是快走为上,免得多生事端!”

赢玉泣道:“先祖陵寝,尽在此地,一朝远离,只怕众生再无归宁之日!”

范增道:“夫人无须如此,太子得天之幸,万事皆有可能,这咸阳城,未必就来不得!”

王氏夫人问道:“太子如今何在?”

范增拱手答道:“回太夫人,增亦不知,以某估计,太子当是早到国内!”

王氏夫人听得,点点头,劝住赢玉。范增指挥车马速行,直走了六十里,这才歇下。第二日又是快马加鞭,待快到临晋,遇到姬丹派来传令的宾客,得知太子安然到了国内,范增等人大喜,顾不得劳苦,连日赶路奔洛阳,会合了张耳一行,一齐向东,然后渡河往北,不过二十日,已经到了赵国境内。

待赶到邺城,鞠成拜访了守将赵葱,原是旧识,又送了金玉财帛,赵葱听说太子不在,早已潜回国内,只有门下宾客家眷,赵葱问起,鞠成将详细回明。赵葱无可无不可,令人给予安顿了。

范增见众人连续赶路,都很是有些困顿,如今这是赵境,想必秦王在想动什么心思,那也是鞭长莫及,因此在邺城修整数日,派张耳等十几人,变造姓名身份,赶赴沛地和昌邑,寻找几个太子指定的人物,自己则领着大队,直接起程直奔东北燕境而去。

因燕丹逃走,秦王嬴政勃然大怒,尽逐其宾客家眷之事,数十日间,早已传遍诸侯,各国权臣政要都在琢磨,秦燕生变,不知秦国会有何举动。在秦质子,也都眼睁睁的看着,不知这事对自己是祸是福。

没过多久,大家就看出门道了,秦王嬴政派客卿甘罗出使赵国,派大夫冯劫出使齐国。这两个国家,一个是一向和秦友善,一个则是近二十年大战不断。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燕国相邻,而且两国和燕国的关系,实在是只能说坏还是更坏,绝对说不出一个好字。

看来秦王对燕国还真是恼恨在心了。只怕燕国是真有麻烦了!

范增的举动,会引发这么大的动静,姬丹能想象的到,但他却没工夫去想,因为范增在咸阳上殿见嬴政的时候,姬丹正优哉游哉的从大梁往中山走呢!

李嘉司马洪前来迎接的时候,姬丹是好一顿招待,没办法,这两位,一个是未来的大舅哥,另一个稍微远点,但也算是是老相识了,前段日子在人家那里又吃又喝又拿的,如今到了自己的地头上,堂堂太子,总也不能显得小气吧?

司马洪和李嘉两人,看到姬丹身穿燕国太子深蓝盛装,高冠博带,果然又是一番气度,两人深感李牧眼光不差。两人传达了公子嘉之意,邀请姬丹南下中山。

姬丹问起邯郸情况,两人捡能说的,给姬丹透漏一二,姬丹从话中得知,和议、亲事俱都有望,顿时大喜,第二天就带了宾客从人,往中山而去。

到了中山,赵国太子迁和公子嘉还未到,就由中山郡守出面招待,宴饮一日,倒也轻松。

第二日,太子迁和公子嘉轻车简从,也从邯郸赶了过来,郡守将太子迎进城内,就以自己府邸为太子行辕,让太子在此歇息,办理大事,至于自己,则是另选了一个宅子,先凑合一阵再说!

安顿已毕,公子嘉代表赵国太子,先去拜会姬丹。已尽地主之谊。

得了通报,姬丹早在门口恭候,两人见了礼,分从东西上阶,进院内,互相为礼,只上大堂,分宾主坐下。这种场合,无非是客套几句,拉拉感情,并不谈正事。

赵嘉满面春风,笑道:“二十余年不见,太子丰姿更胜往昔,果然一代人中龙凤。”

姬丹在几后,拱手为礼,回道:“昔日在赵,多蒙公子照拂,今日重逢,幸何如之!”

赵嘉口气一转,道:“嘉闻太子自秦而潜走,一路颇多风险,嘉为故人多有担忧,未知实情如何?”

姬丹笑道:“丹潜踪而归,一路虽有风雪相阻,但蒙天佑,属下从人,皆都无恙,安然脱身。倒是有劳公子挂牵了!”

说着,举手谢过赵嘉。

赵嘉拱手还礼,又道:“太子大驾光临,敝国深感其幸,父王特着我大赵太子与在下前来迎候太子,只是太子远来,不耐劳苦,身体有所不适,特让嘉前来致意,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太子海涵!”

姬丹呵呵一笑,道:“公子客气了,贵国上下热心,使丹有宾至如归之感,丹万分荣幸,如有机缘,亦请公子到我燕国一游!”

公子嘉呵呵谢了,姬丹向公子嘉一一介绍了尉缭、郦生等人,众人进见,公子嘉笑脸盈盈,一一执礼问候。又扯几句闲话,定了明日行止,这才告辞,姬丹领着众宾客,一直随到门外,执礼相送,直到车马远去,这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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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章 中山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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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姬丹一行由司马洪和李嘉引路,直接到郡守府中和太子迁相见。

今日之见,乃是两国太子正会,都是礼服盛装。相互见礼之余,姬丹暗中打量赵太子迁,身子还没有长开,虽然穿着宽衣大裳,身材却是孩童一样,显得纤细,身高比自己低了差不多一头,看年纪也不过十五六的样子。肤色倒是甚白,长的眉清目秀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行礼相见,倒还是熟练如矩。

太子迁将姬丹迎到堂内,两人分宾主坐下,公子嘉、司马洪、李嘉和太子迁的两个门客,坐在太子迁下首,姬丹这边,依次是尉缭、郦生、郦商、鞠功等宾客。太子迁脸色一红,拱手笑道:“太子原来敝国,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姬丹赶紧举手回礼,笑道:“太子客气了,丹问太子一路鞍马劳顿,身体略有不爽,不知如今贵体如何?”

公子嘉在下面,赶紧接过:“有劳太子动问,早已大安,无需牵挂!”

相互客套几句,开始正题,各述本国之意,其中虽是官话居多,但也都将自己的意思说的明白。

姬丹听的清楚,赵国对结盟一事,并无异议,只是提出几点,一是两国既然盟好,自当信任有加,不可暗藏疑虑,将来秦赵议和,也是为了诱秦上钩,燕国自可放心,不过为了迷惑秦国,这局要做的妙,赵军想必要在燕赵边境做做样子,燕国切不可大惊小怪,最好能主动让出一两个城池,也好让秦人自以为得计。

同时,秦军强大,赵军一力抗秦,北面未免空虚,燕军为示和盟诚意,切不可集结行动,免得赵军将佐有所误会。

另外,赵军苦战,如能得胜,以俘虏换粮草自无不可,只是这分地之事,双方各占一半,燕国未免占了太多的便宜。

至于结亲之事,李将军那里有些异议,如果姬丹愿意,赵国愿以王室贵女嫁之,当然,如果燕太子就是想娶李瑛,这乃是两国之事,须由不得李牧做主,大王定然应允!

姬丹听了这条件,心里不住的偷笑,暗道:“这赵国君臣,难道当我燕国上下都是傻子不成?”

你赵国占了我的遂城、方城,那还是李牧干的好事呢,我大方的不要了,怎么,就为了让秦国上钩,我还要送你一两个城池?

你大军可以在边境调动,我们燕军倒不可以集结,这算什么?你们算盘倒精的很呀,两头占便宜,一旦秦军不动,你们往前一冲,我燕军一点防备都没有,白送你国土城池?

分地之事,可说是前所未有,因为在过去,只要你向我求和,要我支援你粮草,那个不是先拿几座城池作条件的?今天我给你来个前面白送粮草,要点后期收益,你倒说我占便宜了?岂不知你要是打败了,我可是白送的粮草呀!

这谈的毫无诚意呀!

难道赵人居然毫无和盟之意?

姬丹一面笑着应付,一面暗地里思考。

这李牧身为大将,思虑周全,就连嫁女之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挽了个圈套,让赵王等人钻了进去,这和议大事,事关两国国运,自然也会运筹帷幄谋之完全。满朝文武谁也不找,偏让司马和李嘉去找公子嘉,想必李牧和公子嘉这关系定然非同一般。

另外,李牧如果不是料想公子嘉肯定是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对燕赵之和一定赞成,也不会通过他来办这事。

既然如此,公子嘉今天讲的这话,可就有点言不由衷了!

看来这其中,公子嘉也是左右不了,所以这些话,想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

此事机密,能参与其中的,无非是大王和庞煖等寥寥数人,如今在邯郸,大王之下,掌握大政的乃是老将庞煖,如果庞煖支持李牧之意,一力要连燕抗秦,想必赵王不会驳回。如今赵嘉这样来谈,十有八分是这厮有些异议,在赵王那里乱出主意,使得赵嘉不能得到赵王的全面赞同。

这个老东西,你知道不知道,我可不是单为了燕国大计,我这是救你一命呀!历史上就是你这厮狠狠的上了秦王嬴政一当,和赵王一块给憋屈死了呀!

你大概不知道吧,现任赵王虽然糊涂,起码还知道信重你和李牧,没出什么大乱子,而你气死了赵王,让坐在我面前这个小屁孩上位,可是导致赵国亡国了的呀。

听尉缭和公子嘉一来一往的打着嘴架,姬丹暗地里琢磨主意,公子嘉对付不了庞煖,不知太子迁如何?

姬丹看尉缭和公子嘉有些针锋相对,赶紧打岔,呵呵笑道:“公子,尉卿,无需如此,商谈么,慢慢谈就是了,呵呵,不必伤了和气。”

“这两国议和,远不是一家之事,自然各有些利益所在,比如公子和我二人,身份不同,想的自然有差异,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姬丹这话说得极为公允,尉缭和公子嘉都是点头称是。

姬丹又道:“就如贵国上下,这个个位置不同,想的也是不一,大王、太子和公子,身系国家,国昌则荣,国弱则辱,自是一心为了江山社稷”

“但这众臣则又不同,虽都是尽忠于国,可也有长短之分!”

“比如李将军,与王室同出一支,虽早已赐姓李氏,但毕竟赵国乃是祖国家园,这心中自然是谋虑深远。”这话先夸了大王和太子公子,然后又赞到李牧,着在座的自然都是听着受用,个个等着下文。

“但对于一些老臣,则又不然,比如庞老将军,在武灵王时,也曾是信重大臣,后来隐居远去,直到前些年才受邀回赵,如今已是八十高龄,这人活七十古来稀,此老八十掌军,居然也是战功赫赫,实在难得,只怕此老心中,也知时日无多,能早日多立些功勋,为子孙谋些富贵也是有的,这眼光自然不及太子和公子长远!只怕此老心中,还是一心要在我燕国身上,捞些便宜罢了!”

姬丹这话涉及到掌国大臣,有些不善,公子嘉赶紧说道:“太子过虑了,老将军也是一心谋国,并无它意,对燕赵之和也甚是赞同!”

郦生在下首,早已听出姬丹之意,接口笑道:“公子诚意,我等深知,只是看公子所讲条件,只怕持此意之人,不是有心和燕,而是想利用燕赵谋和之机,首鼠两端,如有机会,只怕仍是以攻燕为上策,夺一些城池土地,以功邀赏罢了!”

“岂不知有此一来,定会陷赵以绝地。秦军败于都山,上将蒙骜身死,此大仇未报,秦焉能不耿耿在心乎?”

“秦逼太子离秦者,无非是要示赵以秦燕无盟,弱燕可攻。请问太子、公子,赵有德于秦乎?”

“赵若无德于秦,秦何亲于赵,放手让赵攻燕以扩赵土?”

“秦欲以燕国为饵,调赵军北上,以便趁虚攻赵,此乃大明之事,然赵国有人居然不觉,仍以攻燕为念,岂不正中秦之下怀乎?”

“此非赵之忠臣,直乃是赵贼也!”

郦生朗声说罢,姬丹赶紧一拱手,笑道:“太子、公子,郦生心直口快,请两位莫怪!”

太子迁来时,父王曾简单给他有个交代,多听大兄商谈就是,他知道些前后因缘,不过并不明晰。如今听姬丹等人,对赵国这谈判条件,多有指责,心里也觉对方说的有些道理,遂开口道:“父王令我等前来,自是真心想两国和盟,并无他意,太子所说的是,商谈么,慢慢谈就是了,只要大家同心想和,自然能谈的成的!”

公子嘉听幼弟讲了这几句,心里也赞道:“别看我弟平日人多说轻佻,可这几句话,倒是得体的很!”

姬丹拱手为礼,赞道:“太子之言,大善”

接着,姬丹赶紧把自己这边的条件说了出来,一是两国既然联手做局,自然是要相互信任的,赵军既然在边境有所调动,燕军如置之不理,一来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二来也使得燕民惊慌。所以燕军自然也会戒备,但燕军绝不会越境行动,到时候两军可互派监军使者,互相监督往来通信就是。

至于主动让出城池土地,定然不可。

另外燕人对庞煖,多有误会,如果赵军北上给秦国看,当有太子或宗室公子领军为上。

至于粮草换土地,燕国是先出粮草,足显诚意,将来两家公分成果,并无不妥,况且给那些地方,还是赵国说了算,只要和燕国挨着,燕国绝不挑三拣四。

这亲事么,就是李瑛了,也无须宗室贵女,毕竟对于各国,宗室之女多得是,尤其是旁支之中,反不如重臣之女,更受亲重。

赵嘉原本就是同意李牧和姬丹所谈各项的,如今姬丹说的,并无不同,赵嘉虽然勉强争几句,却也难以驳倒姬丹的要求。而太子迁听了,却大觉有理,当即开口道:“太子所说,也未尝不可。”

太子迁脱口而出,公子嘉拦截不及,姬丹等人立刻顺杆而上,敲砖钉角,公子嘉心中着急,却也无法,只得先应了。

待送走姬丹以后,公子嘉找到太子迁,道:“太子今日这话说的快了,只怕不合父王之意!”

赵迁今日,收了姬丹不少奉承,正自得意,见公子嘉责备自己,不免有些不高兴,道:“大兄,我看姬丹等人,见识明白,所说并无不妥。父王那里,自有我承担,大兄不必担心!”

说着,唤过自己的心腹门客,当即写了奏章,派快马前去奏报母后和父王。

赵王看了奏报,尤其是看到燕丹所说庞煖这段,不由也是沉思,加上赵迁之母在后在旁吹枕边风,赵王对太子还真甚是赞赏,遂同意了燕赵谋和的各项条款,派人快马赶奔中山,通知太子迁和公子嘉。

这几天工夫,双方不断宴饮取乐,这郦生等人,口舌便给,对太子迁甚为恭敬,姬丹这里,和公子嘉也是不断交心,双方处的极为愉快。待赵王令旨到了,太子迁和公子嘉都是大喜。立刻和姬丹签约为盟,双方联手,对付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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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下都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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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刚回到边境城邑大梁,就接到了范增派来的信使,告知姬丹,众多宾客和夫人赢玉已经到了邺城,马上就要穿过赵境赶回燕国。

接到这个消息,姬丹和尉缭、郦生等人都是大喜。尤其是姬丹,虽说众谋士当初言之凿凿,自己潜踪而走,当不会给留下的众人造成什么危险,但姬丹心里却仍是有些担心的。不说夫人赢玉,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那府里的这些宾客,那可多有大才,好不容易才搜罗到门下,万一秦王政借机生事,把这些人扣住,那自己可才亏大发了呢!

郦生笑道:“太子,既然范君等人就在路上,也不过就十来天的功夫,太子倒不必紧赶着回蓟城。等大家到齐,从容而归,岂不是好?”

尉缭也道:“正是,太子潜归燕国如今是天下皆知,只怕诸侯宾客都在看太子何时回都,回去之后动作如何。与其此时赶回蓟城,还不如等到众人皆到,大队浩浩荡荡一起回去,也不坠了太子气度。”

姬丹笑道:“如此也好,想必众人这般赶路,也是辛苦的很,索性咱们就到下都去等他们好了,那里宫殿皆在,倒是比这大梁城便利的多了!”

燕下都武阳城,初建于百多年前燕文公时,当时北戎猖獗,蓟城屡受无终、孤竹之戎威胁,文公遂于这中北易水之间,西依大山,东控平原的地界,建了这燕下都武阳城。待到燕王哙,让位于国相子之,国内乱起,齐军大举攻燕,以至于蓟城残破。待齐军败走之后,昭王自韩而归,就在这武阳城即王位。

昭王为报灭国之仇,在位期间,招贤纳客,就在这武阳城中,筑黄金台以待台下之客。二十多年励精图治,国势为之一强,秦开北逐东胡,辟地千里,乐毅率诸侯之军合纵攻齐,取齐国七十余城,这武阳城外,就有一个高高的土岗,乃是乐毅伐齐记功京观冢,内有齐人首级三万有余。当时齐国王室留在临淄城宫中的国器重宝,也都被运到了武阳城中,同时,昭王定上、中、下三都之制,以蓟城为上都,武阳为下都。

只是这武阳城,地处燕赵之边,那时赵军正强,燕国后任之王,都是驻扎在蓟城,为了防赵,自武阳往东,沿易水之堤,修长城数百里,武阳城就又成了这燕南的军事枢纽和要塞之地。

这武阳城中,自然是条件要比大梁这等边邑好的多,在哪里会面,还可以利用这几天等待的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武阳城的情况。毕竟这武阳城,可是燕国南部的军事、政治和经济中心呀。

尉缭和郦生等人,早就对燕下都武阳城闻名已久,这些人作为诸侯贤士,谁不知道燕昭王筑黄金台招贤纳士的故事。如今能亲眼看到这先贤隆遇之地,自然都是兴奋的很。

一行人不过走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燕下都武阳城,大家看时,这城果然雄伟。夯土的城墙巍巍而起,绵延十余里,城下壕深数丈,里面引易水环绕城池。中间一条运粮河,将城分为两部,东城为主城,在这主城的东北部,即是统称黄金台的宫城,为据守由南向北依次是武阳台、望京台、张公台、老姆台等等高宫大殿,四周更有兰马台、小金台,钓台等各色台殿,大小共有五十多个,其间以武阳台最为雄伟,东西宽约四十多丈,南北长有六十丈,单是台基已高达五丈,上面柱廊巍峨,殿宇高耸,武阳台的前面,左右各有一个翼台,高约十余丈,秀峙相对,各台之间水流径通,长庑广字周旋被浦,着实壮丽。

武阳台南面不远,是宫城内墙,外面依然挖有护城的河道,自西向东,引运粮河水流入,南面,则以铸币、兵器、制玉、制陶等各式工坊为主。

燕国之制,除五郡行郡县制外,燕南各地,并未设郡,各城分属三都,下都设下都守总管军政,其下有下都司马掌军,下都司徒掌民,下都司空掌刑律、工程。其下属各城设城守、城司徒、城司马、城司空各掌其事。在下都之中,因有宫殿宗庙,又有下都宗伯,掌下都宗庙宫殿值守的祭祀。

如今的下都守,乃是燕国近枝宗室公孙襄,按辈分是姬丹的父辈。姬丹并不陌生。

十几年前,燕相栗腹鼓动大王喜伐赵,在宗室子弟之中,对栗腹的支持态度最坚决的就是这公孙襄。因此栗腹出兵之时,就任公孙襄为军中校尉,随大军出征。

公孙襄满指望能跟着栗腹建功立业,没想到碰上了廉颇那个杀神,一战大败,连栗腹都丧了命,倒是公孙襄见机的快,率领着自己所部,直接进了武阳城据守。廉颇追击败军,连杀五百里,看到这武阳城实在难攻,也不想顿兵在坚城之下,于是留了一部赵军在城外筑垒据守,防止城内燕军攻击大军后背,自己则带了主力,直逼蓟城。

公孙襄早被赵军吓破了胆,赵军不来攻击已经喜出望外,那肯出来自找麻烦,而城外赵军兵少,只要城内不出来捣乱,当然也不肯去碰这坚城大邑。故而双方对峙,直到两国和议。赵军退去才算结束。

此时燕王喜检点这次大战,野战大败,主将都死了,也不好追究谁,而燕南诸城,大都残破,反倒是这武阳城,据说是因公孙襄进驻据守,反得以保全,因而认为公孙襄知兵能战,无过有功,升他做了下都守。负责镇守燕南一线。

此后各次燕赵之战,虽然都是燕军大败,但公孙襄偏有一个好处,就是用兵极为持重,别的城池丢了也好,败了也罢,自己一力就是据守下都,哪怕外面都丢了,赵军都攻到蓟城了,那和我也没关系。而赵军对武阳,虽有攻取之心,但看武阳城实在是城高壕深,实在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的,因此一般也不过就是堵住出城增援之路而已,倒是从没认真攻过这个坚城。所以反倒成就了公孙襄的将名。这下都守做了十几年,一直做得都是有滋有味。

燕丹从蓟城到大梁,沿途因是秘密前去,各地城守只知道是朝中大人,可不知道是太子姬丹。而大梁城守虽然见了姬丹,知道太子已经从秦国潜回,但是因太子有吩咐,大梁城守只是小心伺候,并没有报告公孙襄,因此姬丹来到辖区内,都到赵国都走了一圈回来了,这公孙襄还一点也不知情。

所以,当公孙襄在府里,接到门口僮仆传报,说是太子驾到时,公孙襄勃然大怒,骂道:“放屁,太子好好的出质秦国,怎么会来到这里!滚出去看清楚再说!”

别看公孙襄打仗不行,对待家中僮仆下人那可是极为严苛的,打骂是小事,砍脚剁手的也并不少见。这些僮仆在公孙襄面前,没一个不是胆战心惊的。被公孙襄这一嚷,那僮仆诺诺连声,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回到了门口,见了姬丹等人,不由埋怨道:“贵客,你到底是何人?我家主君说了,太子远在秦国,怎会来在这里。小的去通传,反累小的挨骂!”

姬丹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暗道我潜回燕国之事,已经传遍诸侯,公孙襄乃是我燕国镇守一都的主将,怎么还一点也没听到风声。

冷声说道:“你挨骂倒是小事,只是你家主人如此大胆,我为大燕太子,都到了门前,他居然不来迎接,只怕这不敬之罪不小!”

尉缭在后,喝道:“太子回国,诸侯皆知,还不快去让你家主人迎接!”

这僮仆看这来人气度不凡,做的车马又是车高马大,后面护卫武士气势赳赳,甚是雄壮。早信了九分,赶紧行个礼,又跑进去传报。

公孙襄听了僮仆所说,将信将疑,这才缓步出来,待到门前一看,可不正是太子姬丹,公孙襄这才慌了神,赶紧急趋几步,到姬丹面前行礼,道:“臣不知太子驾到,迎接来迟,望太子赎罪!”

姬丹有心发作,但一想这也是父辈,自己刚来,还是留三分面子的好。因此上前两步,扶住公孙襄,淡淡地道:“罢了,不知者不怪。卿公务繁忙,一时思想不及,倒也无可厚非。”

公孙襄听姬丹口气,知道姬丹有些不高兴,赶紧再拜道:“臣不敢,确是臣疏忽怠慢,外面苦寒,太子请进府歇息!”

“也好,头前带路吧”姬丹淡然道。

公孙襄赶紧倒退着,引领姬丹进府,到了府内,进了正堂,公孙襄小心翼翼,亲自为姬丹拂席,请姬丹上座,又请众宾客依次坐下,自己才回到下首坐了。

虽然公孙襄很是陪着小心,但姬丹心里却是别扭的很,自己的这位伯父,算得上忠谨,只可惜本事和胆略实在提不起来。下都武阳城,乃是燕南重地,就算不放一位虎将镇守,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对付着吧?

虽说燕赵议和结盟,但实际效果如何,还是要拿出点实力说话的,燕国如果丝毫没有抵抗之力,赵国来了就能占便宜,还不误抗击秦军,那赵国凭什么不来占便宜?只有燕国这边自保有余,赵国掂量轻重,攻燕没好处,反而会被秦国所趁,自己吃大亏,赵国才会认真看待两国的盟约,才会真的想办法去联手坑一坑秦国。

算啦,回去之后,好好和父王商量一下,怎么调整一下这燕南的军事布置吧!

姬丹不咸不淡的应付了两句,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由来,随让公孙襄传来下都宗伯,安排自己一行住宿诸事。

思路不是很畅,算是一个过渡章节吧,大家凑合着看吧,马上就是燕丹回国的政局之便和秦赵之战的交错。需要好好构思一下穿插的结构。还是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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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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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也是人才)正文,敬请欣赏!

太子到下都,这宫殿之中如何安排居住,自有定例。下都宗伯公孙阳乃是燕国王室疏枝,今年六十多岁,辈分比公孙襄还高了一辈,忠谨仁厚,在这下都宗伯之位上,勤勤恳恳的,虽然没什么功绩,但万事小心,已经平平稳稳的呆了二十多年,这点事处理起来还是很快的。

将姬丹等人安排在望京台,一切妥帖之后之后,公孙阳这才退下。

这是自家的深宫大殿,自然睡得安稳,姬丹等人好好休息一夜。到了次日,刚吃过早饭,公孙襄就领着下都司马、司徒、司空三人前来参见太子,并向太子禀报下都所有军、政、工等各项要事。

姬丹以前,多曾出国为质,加上岁数也小,对于这国内政务,虽然身边有鞠成指点,但毕竟不是很熟,包括各地军政要员,熟悉的也没有多少。像这公孙襄、公孙阳,好歹都是宗室,还算好一点,至于像公孙襄手下的下都司马、下都司徒、下都司空,姬丹是根本不认识。

下都武阳城,对于燕国来说,不但是燕南重镇,是军事和政治中心,而且这武阳城中仓储、作坊众多,像冶金铸造上,比蓟城还要发达,国内一多半的刀币都是在这武阳城铸造出来,流通千里的。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对于有心变革国政的姬丹来说,自然是要好好关注的。

姬丹在尉僚郦生等人陪同下,细细问了四人这武阳城的丁口、赋税、军马、钱粮、河川、险阻等事,又问起燕赵两国边事和个人看法。

这公孙襄自觉昨日怠慢太子,虽然太子没有说什么,但他也知道太子心中很是不喜,今日过来,就是想好好表现一下,争取能挽回影响。见太子问,公孙襄一五一十,把主办情况一一禀明,有些细微处,就有三位属下补充!

其他的到也罢了,待听到公孙襄说道,这武阳城中,单是冶金铸造之人,即达九百余人,姬丹不由惊讶。他虽然知道武阳城是冶金铸造的重镇,可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姬丹笑着对下都司空道:“没想到规模竟然如此之大,如是有空,我当带人亲自一观”

下都司空出身渔阳郡,名唤吴仗剑,今年不过才34岁,五官面目虽没什么特色,但不知道是天天监工铸造烤的,还是天生,面色、手臂均为古铜色,看起来很是健壮。姬丹打量一下吴仗剑,笑道:“卿倒是好身板,想是每日铸造辛苦!”

吴仗剑乃是寒门子弟,靠了军功熬到这一步,已经相当的不容易。如果想再生一步,就必须得到朝中大佬或大王大力提拔才行。只是他为人颇正,虽然就管着造钱,自己却也清廉自守,既然自己不肯打点别人,因此在上面还真没什么人照顾他。

但是吴仗剑能一步一步熬上来,那已经说明,除了本事,也绝对是个懂颜色的人。太子乃国之储君,以前自己无缘拜见也就罢了,今日有幸得见,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表现表现的,以便让太子记忆深刻,留个好印象。姬丹这么一问,吴仗剑自然顺杆而上。

很是恭敬拱手回道:“回太子殿下,臣原本在军中,就以气力过人闻名,如今虽管了这刑律、工坊,却不敢偷懒,除了监工办事,日日都是打熬身骨的!指望有一天,还能上阵杀敌!”

姬丹摇摇头,笑道:“上阵杀敌虽危险,建功立业却快,大丈夫正该如此,卿有此想法,壮志可嘉!”

吴仗剑得此一赞,古铜色的脸上顿时显出喜色,姬丹又道:“卿出身军中,须知战胜之法,无非甲坚兵利。卿既管工坊铸造,还需好好用心,为我大燕将士,多造些神兵利器,也是大功!”

这话说到了吴仗剑的心里,吴仗剑当即拱手高声回道:“请太子殿下放心就是,臣一向奉职恭谨,这兵器盔甲,但凡出自我下都工坊之手的,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好,绝不敢糊弄的!”

姬丹笑道:“有卿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好吧,一两日,我到你工坊看上一看!”

下都宗伯公孙阳,见这吴仗剑得了太子赏识,这心里暗自嘀咕,这厮平日看上去憨厚的很,没想到今日到了场面上居然这般机灵。

转念一想,自己年纪老大,作为疏枝宗室,这辈子怎么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只可惜自己的几个儿子,如今都已经是年过而立,如今都是闲散,一无所成,今日太子既在,这是日后的大燕之王,素有好客之名,何不就让儿子和太子结个缘法,也好为儿子们日后富贵铺一条路。

公孙阳不但满头白发,就是这眉毛胡须,都是一码白色,根本就找不到一根黑的,想是牙也没剩几颗,一说话嘴里都有些跑风,身体消瘦,面上皱纹不少,如今再一笑,这脸上更是皱纹纵横,看不到一分平地:“太子,老臣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姬丹在前世,就是个极懂礼貌的人,饶是那都城之中公交车上一贯人挤人的,姬丹看到老人,也是立刻让座的。如今虽是太子,但这下都宗伯,说起来也是爷爷辈的,对于这老人家,姬丹很是客气,忙道:“卿乃长辈,有什么不能讲,不该讲的?尽管直言就是!”

公孙阳略一迟疑,还是开了口道:“太子,老臣今年六十有五,已是风烛残年,一一生勤谨,虽无功于国,但打理这下都宫室,奉侍先祖却也从没有过什么疏漏。今日见太子英武仁德,莫说列祖先王欣慰大燕基业后继有人,就是老臣,也是满腹的欢欣。”

“只是老臣几个犬子,委实不成才,老臣每每想起此事,都是忧心不已。”

“太子门下,贤才济济,不知可否让犬子也能追随太子左右,让一众贤才高人指点一二,也好有个长进!”

这老头想让儿子们能跟在这太子身边,日后太子登基,自家儿子这亲戚关系再远,那也是宗室,如果能早日攀上关系,自然日后不愁没有前程。不过老头人老成精,这话说的很是漂亮,先是给狠狠的奉上了一顶高帽,然后才说到正题,还不是跟着太子做事,而是跟太子身边学习,好有个长进!

姬丹很是无语,这大岁数,倚老卖老,要把儿子送到自己身边,还真没法推辞。

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呢,反正自己门下这些宾客,都是范增、尉僚等人考较的,有什么本事,用什么地方好了,一视同仁就好。至少这宗室子弟,比起外人来更是知道根基。

姬丹随即问道:“不知令郎几位,都有何才学?”

姬丹这句话问出来,公孙阳还真是老脸一红,讪笑道:“老臣适才讲过,这几个犬子不成才。”

姬丹一愣,不成才是说过,难道不是客气话?还要再问,旁边公孙襄呵呵一笑,抢先道:“宗伯大人实在谦虚了,令郎怎么不成才?”

“殿下,宗伯大人这长子名泽,素来喜欢神仙炼丹之术,乃是一个方士,在这下都,可是小有名气。”

“二子名河,却和长兄不同,虽也曾读书,却是心灵手巧,不在鲁班之下,又擅兵器铸造,整日和吴司空手下那些匠隶混在一起。”

对于这两个儿子的作为,公孙阳一贯是看不惯的,从来心中都深以为耻,如今公孙襄毫不客气的都给兜了出来,公孙阳心里很是恼怒,只是怕太子怪罪,这才不敢对公孙襄如何。但脸色却变的很是阴沉,

“三子名淼,却只是喜欢读书,为人彬彬有礼,最得大宗伯喜爱,只是也有一宗,喜好医术之道,常欲出门游学,只是宗伯大人不肯罢了”

公孙襄这一介绍,倒激起了姬丹的兴趣,笑道:“卿所说可真?”

公孙襄高高一拱手道:“臣岂敢欺瞒太子,臣所说千真万确。太子不信,可问吴司空”

吴仗剑看到了公孙阳的脸色很不好看,可姬丹已经看向自己,吴仗剑倒不好不答,遂肃然道:“二郎和臣交情甚好,时常到臣所辖工坊等处,确实断不了给臣一些指点。”

姬丹饶有兴趣的看着公孙阳,道:“你这几位令郎,倒是有意思的很哪!”

公孙阳心里,对公孙襄是恨到了极点,这老脸羞红,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听姬丹这么说,公孙阳自觉儿子们这脸是丢大发了。忍羞拱手道:“老臣教导无方,让太子见笑了!”

姬丹对公孙阳的摸样,却是心里有点不好受,这偌大年纪,要不是为了儿孙前程,何至于遭这大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不过对于这三个人,姬丹是真有点兴趣,甚至还有点喜欢的感觉,你看看这三个,一个炼丹的,一个对机械制造、冶金挺感兴趣,一个则喜爱医道。这些在士大夫眼里或许是小道,否则公孙襄才不会那么好心的给自己作介绍呢,明摆着是想看宗伯大人的笑话。可在自己这,那可是人才呀!

姬丹笑着对公孙阳道:“老宗伯不必如此,这几位令郎何在?明日我要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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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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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兄弟)正文,敬请欣赏!

公孙襄如此介绍,太子还要见自家儿子,下都宗伯公孙阳很是惊诧。不过随之而来,就是心中暗自大喜,忙拱手笑道:“太子圣明!多谢太子看顾!”

到了第二天,公孙阳早早就领着三个儿子前来拜见姬丹。晤谈之下,确如公孙襄所说,别看前面行礼参见,一个个仪态雍容,颇有大家风度,但谈起各自所学,顿时就变了模样。

尤其公孙泽,姬丹刚提起神仙炼丹之术,公孙泽立刻变的眉飞色舞,虽然是在太子面前,也是毫不拘束,指手画脚,侃侃而谈,大论各种炼丹要术,从远古神仙,一直谈到黄帝飞升,彭祖长寿八百岁,至于老爷子在一旁不断的咬牙瞪目使眼色的情形,那是绝对的无视。

姬丹一直笑吟吟的听着,不时问上几句,公孙泽更是兴起,拱手道:“殿下,世人无知,总以为神仙之说,皆是虚妄,岂不知这神仙之道,自古有之,非有缘之人不可得。臣观太子,聪明睿智,仙根灵动,如太子有意,臣愿效微薄之力,以助太子成就仙道!”

姬丹暗自偷笑,神仙么,没见过,不过自己来自两千年后,可知道这两千年来,但凡要修仙长生的帝王,可没那个得了什么好结果的。看公孙泽这架势,也不过和后来劝秦始皇求仙的那帮方士一般,不过是为了钱财富贵罢了。

其实姬丹暗自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公孙泽在原本的历史上,是在四年后出家远游,传习神仙方术,后因燕国已灭,遂指自己所居草庐为姓,变称卢生,随着名声日响,被人举荐,征到咸阳,在嬴政身边为郎,引发秦始皇坑杀四百多名术士的大事件,其中就有这厮的身影。

姬丹沉吟半晌,展颜笑道:“谢卿吉言,只是丹为召公子孙,大燕八百年基业,日后在丹一身,丹虽不肖,也不敢轻弃!”

公孙泽看没说动姬丹,脸上略显失望之色,姬丹又道:“燕乃卿之祖国,如今诸侯凌逼,既为宗室,卿岂能弃救国护民之大道,妄求个人之仙缘?”

公孙泽往日读书不少,别看平日里甚是迷恋神仙炼丹之术,只不过是因为自家虽是宗室,却是疏远支属,父亲熬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个闲散的下都宗伯而已,到了自己这一辈,国家眼看着屡战屡败,更加的贫弱,而自己作为召公子孙,虽然有心出力,但无缘朝中权贵,只能空口咄咄,无能为力,因此才投身其中,初时不过是借故忘忧而已,到后来习学炼丹之术,却是深感趣味无穷,这才越来越痴迷,至于能否借此成神,倒还真没放在心上。

初时劝姬丹一番话,也是想能以此打动姬丹赏识自己,也好通过太子,能有自己一片天地,不想姬丹对仙道是敬而远之,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只是万没想到,姬丹后面却是以大义相责,公孙泽心里直是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回答。

姬丹看公孙泽脸色变化不定,还道他沉迷神仙之术,对自己话语不以为然。姬丹雅不愿意这虚无飘渺的神仙之术在燕国日后风起,故而又对众人道:“神仙之术虽言之凿凿,但世上之人,何曾见过?敬鬼神而远之,此言得之矣!”

姬丹门下众人,原本听公孙泽大谈神仙之道,都很是不以为然,只是太子哪里不说话,大家也都顺便听听而已,见太子如此表态,众人都齐口称是。

公孙泽知道太子这是借着向众人敲打自己,如自己仍是执迷不悟,只怕太子心中定是厌弃。赶紧起身,拜倒在地,道:“臣愚钝不灵,如非太子,定然深入歧途而不返!”

“泽身为大燕子孙,不敢独爱其身,愿追随太子,为国效力!”

姬丹看到公孙泽如此表态,心中也是喜欢,道:“如此甚好,你既喜欢炼丹,我自有用你之处。”

“公孙泽不明所以,脸色一红,道:”殿下,炼丹之道也是神仙之术,本是虚妄,臣既是追随太子,自当摒弃,不敢再以此自诩。“

姬丹呵呵一笑,道:“今日事多,不与你细说,待日后便知!”

众人都不知太子之意,只是太子既然如此说了,公孙泽也不好再问。反正太子已经让自己追随左右,那就太子咋说就咋办吧。因此又行了一礼,退回座位。

太子又问起公孙河、公孙淼兄弟,发现这公孙河可能是自幼就在这下都长大的缘故,对于下都这里各种工坊匠师颇为熟悉,谈起器物制造和机械之具,还真是见解独到。姬丹问起这下都工坊之中炼铜、炼铁、铸造等事,公孙河更是精通,丝毫不在司空吴仗剑之下。姬丹笑道:“卿对这工坊诸事,何以这等精通?”

公孙河不好意思的笑笑,拱手答道:“殿下,臣闲来无事,常去这工坊之中,看这些匠师,不管是冶炼还是铸造,虽是劳力之事,但臣细观,其中颇有学问,因此逐渐痴迷,不意为人所笑!”

姬丹问道:“既知为人所笑,怎么仍是不改?”

公孙河倒很是坦然,拱手回道:“诸子百家,有治国者,治人者、也有墨子、公输钻研器物之道。他人所笑,乃是不知其中自有大道在,得一器物之用,也是利万民之事。”

姬丹呵呵一笑,道:“卿能有此一见,可谓见识深远。”

又问公孙淼:“听说卿喜好医道?”

公孙淼拱手称是,姬丹笑着对兄弟二人道:“昔日孟尝君好客,门下鸡鸣狗盗之徒,尚且能出大力,卿二人所为,乃是正道。他人笑之,实不知其中轻重也!”

“目前诸侯纷争,我燕国力弱,非奋发图强,不足以保社稷,护万民,此正是国家用人之际,你们二人,可愿随我而去?”

两人当即起身,拜倒在地,高声回道:“臣愿追随太子左右,为国效力!”

姬丹大喜,令二人起来归座。下都宗伯公孙阳坐在一边,见这三个儿子,竟然都入了太子法眼,着实喜出望外,坐在那里,眉开眼笑乐个不停。姬丹笑道:“老宗伯,三位令郎我都带走了,留你一人在此,该当如何是好?”

公孙阳笑的合不拢嘴,拱手道:“太子,犬子能随在太子身边,臣高兴的很,臣虽老,这身体还好,况且还有家中孙儿渐长,有事也帮的上,无妨的,无妨的!”

姬丹又给几人嘱咐几句,这才让他们回去,自己带了尉僚和郦生、郦商等宾客,在下都司马的陪同下,到城中各处巡视。

这城中的兵马,东西两城都有,姬丹在司马陪同之下,驱车来到军营,只见这些军营当中,军士们都在自家官长督领之下操训。这些军士们,早就知道太子到了下都,又看见这高车驷马的进了大营,知道太子到了,一个个都是精神百倍,那些官长,也是吆喝的更加响亮。

姬丹看在眼中,却是不以为然,他虽没带过兵,但在咸阳,却是看过秦军上战阵的。那些秦军将士,身体未必比这些人强壮,可身上那股子猛悍之气,可比自己面前的这些强的太多了。眼前这些军士,虽然都是丁壮,但一举一动,不过只是机械的随着官长号令行动罢了,队伍也算齐整,却没有什么气势

难怪燕国和赵军对垒,一贯的胜少败多。这要是遇到秦军,只怕这战力,连秦军的一半都赶不上。

不过这也难怪,秦军行二十等军功爵制百余年,几乎是每年必战,那些秦人将佐,尤其是这军中基本的将佐军士,个个都是血战中拼杀出来的,自家都有军功在身,没有那个是没砍过敌军首级的,在这军中为人行事,自然带了凶悍之气。那些新入伍的军士,前有军功之赏,后有军法之酷。无论上阵厮杀,还是军中训练,又都是在这些军功前辈的管带之下,耳闻目染,自然也就变得凶悍起来。

燕军则不同了,这么多年来,北部边郡,或许还好些,这燕南之地,一来战事不多,二来这几仗,也是屡战屡败。别说这军中将佐没什么精神,就是这城中镇守的主帅公孙襄,又有什么锐气?

将既不得,这兵么,就算再多上一些,又有什么用处。

也难怪赵军瞧燕军不起。

姬丹看了几处,不由意兴阑珊,带着门下宾客径自回宫。那下都司马在旁,看见太子脸色不好,知道这军中操训,想必是太子不满意,心里也是烦恼,暗思自己也算是尽心尽力,这些兵马,称得上是兵甲精良,为何太子反而不满?

不过太子面前,他也不敢多嘴,告辞太子之后,赶紧去找下都守公孙襄前去商议。

公孙襄听了他的禀报,琢磨了一下,道:“太子这次在秦国,都说是跟着秦王政平叛,上了战阵,想必是看到秦军凶悍,和你这军士一比,自是不快!”

“不过太子在此,也不过几日,待他门下宾客到齐,自然回都,你我只需好好应付这几日,别让他挑出岔子就好。”

“太子回去,诸事繁多,哪里顾得上你这军中之事?况且你我操训军士,也算是精熟,这下都之军,并不在别人之下,你又怕何来?”

那司马听了,也是不断点头,想想也是,自己奉职虽无大功,也算是尽心,下都兵马又是齐整的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两人在这里自我安慰,却不知道,姬丹心里早已是动了心思,这下都镇守燕南,面对赵国的威胁,如果此处没有一支强军,那又怎么能让赵国不乱动心思。

看来这里,需要换上以为良将,好好一整军事,也好作为和赵国谈和结盟的后盾。

不过,这事目前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自己只是太子,可不是大权在握的大王,只能等回去,好好和父王谈谈,看这国事如何振作,然后再处理这些具体之事。

按照行程,这范增等人再有五日,也就该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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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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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逢(上))正文,敬请欣赏!

接边邑派人传报,道是太子宾客车马,已经到了燕境,明日即可赶到下都,姬丹闻报大喜,到了第二日一早,姬丹就领着尉僚等宾客驱车赶往城外迎接。

一直接到十里开外,方才见到前面路上,上百辆车马逶迤而来,姬丹搭目望去,可就不是自家旗号,姬丹急不可耐,告诉鞠功,快快上前迎接。

一行人越来越近,对面人早就看见姬丹这里的车马旗号,几辆车越众而出,快速赶了过来,待到了近前,双方约住车马,姬丹站在车上看时,对面几个人已经跳下车,奔这边赶过来,可不就是范增鞠功等人。

姬丹跳下车,范增鞠功,已经当先行下礼去,喜道:“臣等参见太子,太子安好?”

姬丹快赶两步,上前扶住范增和鞠功,忙道:“无须多礼,卿等辛苦了!”

仔细打量众人,俱都是满脸风尘之色,只是看见太子安好,这些人一个个喜笑颜开。很是欢喜。

范增笑道:“有劳太子远接,臣总算不负太子重托,将众人都带回来了。”

鞠功笑呵呵的回道:“自从太子离府,范君操心内外,甚是劳苦。太子出行一月,秦人竟然茫不所知,皆是范君调度管理之功也!”

范增听鞠功赞他,忙逊谢道:“鞠大夫说哪里话,增留在咸阳,不能陪太子暗度关山,已经是偷懒了,有何功劳可言,这府中上下庶务,可都是你在打点,有我什么事!”

鞠功对太子道:“范君自是谦逊,那日秦王召见太子,范君先见,当即令府中之人收拾行囊,第二日,范君在大殿之上,面对秦王,坦然承罪,风骨棱棱,就连秦国一众大臣,也都是赞叹。这一路行来,如非范君调度,如何能来的这般快!”

看范增还要逊谢,姬丹赶紧笑道:“卿等辛苦,俱都是有功之人,范卿不必逊谢,其中首尾,我也想象的到!”

说着话,后面车马也都到了,一众宾客,早看到太子在这里迎候,早已欢声雷动,都是下车参见,姬丹领着尉僚和范增等人,一路向后走,对众宾客一一劳问。

车队之中有数辆暖车,乃是赢玉和王氏夫人等内宅女眷所用,周遭护卫的,乃是在咸阳姬丹身边的那些太子中郎。见了太子过来,都是齐声称喏。

赢玉在王氏夫人陪同下坐在车中,听到外面动静,早知道是姬丹过来,这心中想念的紧,却又有些情怯,着实迟疑,王氏夫人笑道:“玉儿,听这动静,已经奔这边来了,还不快出去见过。”

赢玉眼中,却是滚出泪来,低头道:“大王设计赶太子归国,一路定是吃苦不少,只怕太子怪罪到孩儿身上。”

王氏夫人这才明白女儿心事,不由叹口气,道:“傻孩子,你不过一女子而已,那些国家大事与你何干?太子乃是明白人,岂有怪你之理?况且你腹中又有太子骨血,太子欢喜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赶紧把泪擦了,你乃是太子夫人,莫让他人笑话!”

赢玉点点头,取过娟帕,擦了眼泪,伸手整整头上钗饰,一拢太子送的红狐裘,在王氏夫人的搀扶下,弯腰从车中钻了出来。

姬丹刚到车前,就见车帘一掀,赢玉从车中出来,两个月没见,赢玉容貌清丽依然,只是这身上有孕,赶路又急,略显些憔悴。

姬丹想起自己这才分别两月,到了代北,就遇到了才女李瑛,虽说身为太子,多几个夫人不算什么,可想到赢玉为了自己,抛离故国,在这大冷的冬季,带着身孕一路奔波而来,姬丹心中不免也有些愧疚。

赢玉看到太子,顾不得行礼,已经是呆了,两眼直直望着姬丹,喃喃道:“大兄”双眼之中,泪珠已经滚滚而下。

姬丹上前两步,拉住赢玉的手,扶着赢玉下了车,赢玉双眼不眨,一直看着姬丹,脸上满是笑意,眼泪却是不住的往下滚。

姬丹伸出手去,轻轻为赢玉擦掉眼泪,微笑道:“可是辛苦你了。”

赢玉摇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姬丹爱怜的笑道:“玉儿莫哭,这是回家了。”

赢玉要开口问安,却是喉咙发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低头不语。王氏夫人在后,下车给姬丹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太子,玉儿年幼失礼,太子莫怪。”

姬丹赶紧还礼,笑道:“夫人远来辛苦!”

“夫人乃是长辈,切莫客气,这燕国就是夫人之家。请安心就是。”

“是我对不住玉儿,让玉儿担心了,岂有怪罪玉儿之礼!”

说着,拉过赢玉的手来,柔声劝慰几句,待赢玉止了眼泪,姬丹笑道:“前面就是下都武阳城,不过十里,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到,这路上寒风刺骨,玉儿还是上车吧,着了凉气可不是好玩的。”

赢玉雅不愿意和姬丹分开,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不好撒娇,只得点点头,随王氏夫人上车。姬丹又走向后面,和随行的一众宾客一一打过招呼,这才领着众人直奔武阳城。

这一路之上,鞠功和范增和姬丹同车,将这别后两月情形,详细禀报一番,姬丹问起当日在秦王殿上之事,范增细细说了。又道:“既有前日之计,臣料秦王定然要先吓唬一番,然后赶我等走路,以示决绝,因此前一日就让人收拾整齐,当日我等就出了咸阳城!”

姬丹看着范增,满是敬意,笑道:“范卿处置甚是妥当。”

“我也知道,既是双方有默契在,秦王当不会杀人,只是怕这厮借机生事,把你等和玉儿都扣在秦国。失去卿等众贤,我大燕可就得不偿失了!”

范增笑笑,道:“臣等自从离开咸阳,也是一路攒行,臣也怕秦王反悔。”

“只是苦了夫人,虽说这车上厚铺垫褥,但这一路颠簸也不是好受的。”

姬丹笑道:“大家都是辛苦,这到了下都城,大家好好休整数日,然后我等再回蓟城不迟!”

到了武阳城外,下都守公孙襄等人,早以等候在城门之外,和姬丹见过之后,又陪着姬丹进宫,下都宗伯公孙阳昨日已经知道太子宾客今日到达,已经领着从吏衙署,将一干房间、被褥收拾妥帖,待众人到了,不劳姬丹吩咐,自有鞠成、鞠功会同公孙阳前后打点安排,将女眷、宾客、侍女、僮仆等众人一一安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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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重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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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天已过午,姬丹赶紧吩咐,大摆筵席,款待自家远来的宾客众人。

这一众二百多宾客,自从去年之初郦生兄弟受令佯投到嫪毐门下,这还是第一次聚齐。尤其是郦生在这酒宴之上,一贯是诙谐多话之人,如今这许多旧识相见,自然是高兴非常。这一场酒宴,自然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公孙淼早听太子夸过,说他门下宾客之中,有一位阳庆,乃是医学高手,秦越人的嫡传弟子。今日待众宾客到了,早偷空拉着鞠功给你自己介绍相识。一谈之下,公孙淼大为叹服,对阳庆医学造诣是极为的敬佩,当即就要拜师求教。

阳庆已经知道,这姬淼乃是宗室子弟,论起辈分来,还是太子的长辈,虽说岁数不大,可也比自己还大了几岁,哪里肯自居师位,一直谦逊不肯,直到这酒席宴上,姬淼当着太子的面又一次央求,阳庆仍是不允,姬丹笑道:“阳卿谦逊,你也不要太过为难于他。我知你喜欢医道,此事就在我身上,定让你得窥医学大道就是。”|

姬淼听太子的话,似乎是打了保票,日后要给自己拜师的机会,当下赶紧拜倒,谢过太子,又敬了阳庆三杯,这才下去。

这场酒宴,直到了晚间才散,一众人等都是喜气洋洋,酒足饭饱,这才各自下去歇息。姬丹来在内殿,女侍们伺候更了衣,只留下赢玉和姬丹两人,赢玉这时,再也忍不住,直钻进姬丹怀中,抱着姬丹哽咽不止,姬丹轻抱着赢玉,安慰道;“玉儿,不要哭了,这不是又见到了么。”

赢玉扎在怀中,轻微的点点头,低声泣道:“自从大兄走后,每每想起你这一路,化装潜行,不知有多少凶险,这河东太原之路,你有未曾走过,万一有失,可怎么得了。”

“大兄自幼长在王宫,虽然也曾出质外国,都是人马侍卫众多,从不少人服侍,这次潜出,身边只有尉僚等几位宾客,日常起居无人照料,岂不是要大受苦楚。”

“一去一个多月,大兄渺然无音,秦王那里,又是大怒,将我等逐出咸阳,那时想起大兄不知又在何方,真是让我担心之极,就怕这一路赶来,反见不到大兄……”

赢玉絮絮叨叨,都是思念相思之苦,姬丹心里感动,只觉得暖暖的,轻声道:“那里有你想的那么多,虽然路上苦寒,却也没什么凶险,从太原,到代北,进了赵地,也就平安无事了。”

赢玉低声道:“到了邻晋,范卿接到你的信使,说大兄安然到燕,我才放了心。”

姬丹抚着赢玉的后背,爱怜的道:“这一路走得快,你又有身孕,可是辛苦你了。”

赢玉摇摇头,柔声道:“辛苦什么,不过是坐在车中罢了,又有阳卿随时诊治,万无一失的。”

顿一顿,赢玉又道:“如今秦燕交恶,我只怕到了蓟城,让父王不喜。”说着,眼中又含了泪。

赢玉虽然年幼,但父亲也是卫尉高官,平日接触的,都是王离、蒙恬、冯劫、李信等一般大秦青年才俊,这一年中,跟在姬丹身边,虽然有些事并不清楚,但耳闻目染之下,对这大局也是看的明白。尤其是这秦王之计,姬丹并未瞒她,故而赢玉深有疑虑,想这各国之间,互为婚姻,母家势力如何,乃是深关女子在夫家地位之事。

当初自己赐婚,乃是秦国赵太后主张,自己父亲不但是宗室,又是卫尉列卿。将来一旦随太子归燕,自己身后之势,无人能比,又得太子喜欢,纵然将来太子再娶几位夫人,但这后宫之中,定是以自己为首。

只是没想到,转眼之间,赵太后被迁,父亲惨死。这秦国不但不是自己的助力,反倒成了杀父仇人。就算秦国想利用自己宗女身份,可秦燕又交恶。自己真身份可是着实尴尬了。万一因此惹着燕王,那岂不是一生无好?

姬丹听了这话,也是心中不安。这要是没有代北李瑛这码事,以赢玉的容貌品格,做燕国将来之后,并无不妥,况且在父亲那里,这些年一向对秦还是比较亲近的。虽然这次秦王设计被自己识破利用,秦燕交恶已成定局,但这各国之间,合合离离的原本就是常事。父王还不至于因此迁怒于赢玉这个女子身上。

况且就算是父王有些不喜,考虑到秦乃诸侯之首,国势强盛,赢玉好歹是秦国宗女,为了将来有退步之地,只怕父王也要给赢玉一个太子嫡夫人的名分。

只是有这李瑛,唉,这事自己还真是有些对赢玉不起。

不过事到如今,却是反悔不得,如今和李瑛之事,已经成了燕赵之盟的条件,而且这李牧,又是绝世名将,唯一在战场之上,能和王翦抗衡的人物,这人是自己必须要想法笼络到手的。这李瑛在燕为后,那就是调李牧这条大鱼的最佳之饵。

况且目前李牧在赵,乃是一方大将,自己如果敢悔婚,嘿嘿,只怕这李牧一翻脸,这燕国的城池可不知有多少姓了赵呀!

不过赢玉乃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第一个女人,又是恩爱情深的,自己绝不能委屈了她。看赢玉落泪,姬丹笑着,用手抬起赢玉的头,帮她擦去眼泪,看着赢玉道:“玉儿,我乃太子,有些事虽身不由己,你既是我的夫人,我这一生,定不会负了你和这腹中孩儿,父王那里,你放心就是,总会有你一个名分在,绝不会因这国事委屈了你。”

赢玉听姬丹说的诚恳,点点头,低声道:“大兄,既是太子,国事家事总也难以分开,我也不求什么后位,只是不能委屈这腹中孩子。”

姬丹在赢玉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放心就是,虽然你不能成燕国之后,但这个孩儿,如是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男儿,我定要他做一个大国之王!还你一个王太后罢了!”

这话一出口,倒把赢玉说的糊涂,什么大国之王,难道太子之意,不立我为后,还要让孩儿将来做王太子不成?只怕这话也是哄我吧。

姬丹呵呵一笑,道:“我说的什么,你也别想了,你是想不明白的,日后你便知晓!我只是告诉你,莫为自己和孩儿前途担忧就是!”

他知道这一路行来,赢玉想是早就乏了,所以一边说着,抱起赢玉上榻上安歇。

这一夜,是赢玉两个月来,睡得最香最安稳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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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论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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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对轮回万万年兄弟的盛情,老醋很是感动,拜谢!

待众宾客休过一日,太子姬丹门下宾客中,所有文职和武勇宾客中职务在伍长以上者,齐聚望京台大殿议事。

太子姬丹深衣大裳,头戴金丝玄冠,大带悬垂,高坐在台陛之上,右首以范增为首,其下依次郦生、鞠成、阳庆、赵午、贯高等众,左首为尉僚、郦商、陈余、宋意、夏扶、武阳、秦舞阳等人依次排开。殿外由太子中郎值守门户。为防止多事,今日已经通知下都驻守的各官,今日太子有要是要办,一律不见外客,至于其他武勇宾客,黄金台宫内原有的侍卫、谒者和侍从,以及公孙阳三子,则一律候在他处,不得靠近大殿十丈以内。

姬丹看着座下众人,微笑着拱手,给众位宾客道了劳苦。众人纷纷拱手还礼,再次参见太子。

寒暄已毕,姬丹抬手示意,尉僚自座位上挺身站起,立在台陛下一侧,将太子一路而来所办诸事,给在座宾客讲了一遍。待他讲完,太子姬丹又请范增,讲了沿路和咸阳之事。

姬丹先请两位上大夫入座,这才正色拱手道:“众卿,秦人崛起于西陲,征战百年,天下有五,秦占其二,势力冠于诸侯,如今秦王政即位,此人雄才大略,乃一世枭雄,扫灭诸侯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天下诸侯,其大者七数,我大燕为其一。而今诸侯不振,犹自内战,势必难于抗拒强秦,稍有不慎,则诸侯败亡就在眼前!”

“先祖召公,乃是周文王嫡脉,有惠于先民,甘棠之诗至今咏传。”

“召公之德,荫庇后世,我大燕立国八百年,虽有挫折,然旋伏旋起,终于雄立至今。丹虽不肖,备位太子,岂肯轻弃祖宗基业,束手待毙于秦乎?众卿但有富国、强兵、战胜之策者,愿请教之!”

“而今天子为秦所废,天下无主。天子者,丹之宗亲也!亲之仇,不可不报!”

“丹欲效法先祖文王,修德强国,号召天下。当日先祖文王,遇吕尚而师之,终于武王而有天下。昭王筑此黄金台以待客,终报灭国之仇,取齐七十余城。众卿但有制诸侯、平天下之策者,丹亦以师事之!”

姬丹这一年来,屈居秦国,暗地里兴风作浪,除了这核心数人,对姬丹所有的心思还有所了解,其他人不过一知半解。对于姬丹的做法和目标也不是很清楚。如今归国,虽然姬丹乃是太子,又有上帝托梦,但此时燕国毕竟上有大王,下有各重臣宗室,回去以后,到底太子抱何态度,所行所为,自己这些宾客前途如何,大家心里也是各有一笔账。

姬丹未免以后门下人心不齐,故而今日乃是开宗明义,将自己所图讲了出来,给大家指明日后的方向。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图大业。

富国!

强兵!

战胜!

制诸侯!

号召天下!

这就是目标!这就是方向!

门下众人,听姬丹句句掷地有声,个个心神激荡,范增尉僚等人,都是极为振奋,太子刚刚说完,范增一拱手,高声道:“太子英武,臣愿佐太子成就大业!”

其余宾客都是齐声喝道:“臣等愿随太子,共图大业!”

姬丹一笑,抬手道:“众卿之心,我亦知之!”

“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我燕国小弱,乃是实际,如何具体而为,还望诸卿教我!”

尉僚略一沉吟,当先一拱手,道:“臣有言,不知当讲否?”

姬丹笑道:“今日乃是论政之会,自可言无不尽!”

“尉卿足智多谋,熟悉军事,所说定是妙策,还请尉卿明言之!”

尉僚正色道:“臣多谢太子夸奖,臣所言正是军事!”

“太子从秦归国之时,就定下将计就计之策,连赵以破秦,代北密会李牧,而今有和赵太子迁订立盟约,连赵之事可说是成之七八!”

“然诸侯之间相争也罢,相和也好,所图无非利也。赵军比秦则弱,比燕乃强,虽有盟约,但如我燕无备,赵人未必不会先取利于燕,再图谋于秦。”

“能战者,方能和!如欲赵不敢欺我,则我燕南之地,须有可战之兵。以臣观之,下都兵马所将非其人,习练又不精,或可困守一城,实不足以震慑赵人,愿太子留意,或可换将练兵以备赵,如有缓急,亦可为赵之援!”

姬丹哈哈大笑,道:“能战方能和!尉卿所说极是!敢问尉卿,这下都何人可为主将?”

尉僚微微一笑,道:“下都之地,乃国家重镇,又是燕赵前沿,如今既然行此将计就计,或是太子亲镇方为上策,他人不足以为秦所信也!”

姬丹亲镇下都,就位于燕赵边境不远,如果再有大兵,呵呵,只怕还真让秦王政以为燕赵之间,大战将临呢!况且燕赵之和,谋出于太子,两国交涉,如太子再此,自可临机处置,却是比别人要相宜的多!

姬丹点点头,道:“尉卿之言,我记下了!”

尉僚拔了头筹,后面郦生早按耐不住,急忙拱手喊道:“臣有话要说!”

姬丹抬手示意,道:“郦卿请讲!”

郦生晃着大头,呵呵笑道:“臣随太子与赵公子嘉相会,以臣观之,这赵国公子嘉虽亲,太子迁虽贵,但毕竟如今朝中大将军乃是庞煖。此人老奸巨猾,恐怕这一纸盟约,未必能压得住他。况且此老这几年,屡战屡胜,恐怕也是目中无人。如果秦人奸计行的妙,恐怕此老利令智昏,或许还是要上当的。”

“燕赵之间,绝不可战,臣以为,如今代北之将已和太子同心,这邯郸大将军,不可不理,臣愿亲赴赵国,以臣三寸舌,必让庞煖不敢对我大燕生妄想之心。”

姬丹鼓掌赞道:“雄哉郦生!三寸不烂之舌,可抵十万军也!”

《诗经召南?甘棠》曰:“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第一更,呵呵。历史书,写起来比较困难,加上工作,更新稍微慢一些,老醋尽力多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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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弟一百二十七章 论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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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郦生当先发言,虽然只是针对目前局势具体而微的小策,也都受到了太子的赏鉴,一众宾客大受鼓舞,纷纷顺着太子所说的几条,思索应上之策。

阳庆略做思索,对太子拱手一礼,道:“太子,臣已有所思,只是仍不完善,还请太子察之!”

阳庆自到了太子身边,先是赴楚请来范增,立了一功,其后在太子身边,跟着范增、尉缭等人参谋大事,眼界更是大开,不但其医术本行不曾丢下,对于权谋政治也是甚有心得。

他自知如论治国、治军、纵横诸侯,自己和范增等人相比尚有所不如,但自己医术乃是本行,这又是别人所不能的。从自己专业拓展开去,或许才正是自己的立身富贵之道。见太子微笑鼓励,阳庆正色道:“臣所学,乃医道也!”

“世人皆以医道为小术,常视之枝节侍奉之流,臣以为不然!”

“人生天地之间,以五谷为食,五畜为养,纵观天下之人,有不得病者乎?”

“人自幼而长,历十余年,其耗五谷之粮不知凡几,或一日病故,其亲者悲之,其疏者叹之。皆以为乃其自家之事。臣以为大谬!”

“国家之强,无非钱粮、丁口,庶民壮而夭折,损的是国家钱粮,失的是国家精壮!”

“战阵冲杀,伤创难免,如不加救护,亡一丁则国家少一丁,残一丁则国家多一虚耗之口。”

“以臣之见,我大燕当以国家之力,倡传医道,多育医士之才,使庶民百姓,病可得医士之诊,危可得医士之救。如此定可活人无数。”

“大军征战,医士多随,但有伤创,善加调治,定可减少伤残阵亡之兵。”

“故以此观之,倡大医道,实乃增丁利国之大举也。”

“况大燕百姓,皆为太子子民,子民强壮多寿,亦是大王、太子之德,伏望太子察之!”

国家之强,无非钱粮丁口,阳庆一句话,点到了现今国家实力的一个根本要素。有了这个基础,然后才是如何整合这基础资源,形成征战实力的问题。

阳庆从自身专业出发,别出蹊径,建议倡大医道,减少人口的病损、伤残和人口抚养钱粮的虚耗。可谓是匠心独到,公私兼顾了。

从公来说,如今各国,都是鼓励生育,就是为了增加丁口。当初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要报灭国之仇,不就是提出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么?生聚是什么?不就是生养人口,积聚物资国力么!

从现在的条件来说,这婴幼儿的死亡,实在是一个很可怕的比例,漫说一般百姓庶民,就是这大王之宫,条件够好了吧?燕丹的兄弟姐妹,活下来的也才一半多点呀。这要是倡传医道,不说壮年人的治病救伤,就是把这婴幼儿的死亡率降下来百分之四十,那对燕国丁口的增长,可就是极大地贡献呀!

更何况,救治一个青壮年,别的不说,但从钱粮效益来说,那也是大利之举,一个人从小到十几岁,对于国家钱粮,基本就是消耗者,如果正在为国效力之时,猝然病故,国家不但立刻少了一个可以杀敌上阵的精壮,少了一个可以劳作耕种的生产者,而且其自小长大所耗,那也是白白丧失了的!

从这样来看,医士对病人的救助,乃是直接的利国利民之举呀!

当然,阳庆此策,也有点自己的私心在内,毕竟自己乃是名家子弟,医学圣手,深受太子器重,如果太子倡大医道,阳庆自然当仁不让,乃是最好的主持人选,如此一来,自己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富贵可期。

姬丹当初招纳阳庆,一来是感激,同时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位医学圣手,可以让自己身体健康有所保证,另外,对于阳庆手里的这些医学典籍,在姬丹眼里,那是祖国文化科技难得的瑰宝,有心利用自己太子的身份从中出力,一方面能扩大传播应用,促进古医学的发展,另一方面,还想着要好好的保存下来,免得数百上千年后,这些古人心血成果在流传中丧失湮灭。

阳庆一番话,让姬丹开了眼界,让他意识道,这医学的昌盛,不但关系到民族文化的发展和传承,还直接关系到了国家的昌盛和富强。

是呀,自己一心斩秦,除了避免自己传首咸阳的悲惨命运,不是还要创立一个和平盛世,避免秦统一之后十年而崩,战乱大发,诸侯四起,楚汉相争给百姓庶民造成的巨大伤害么?倡大医道,也恰是为民增寿谋福之举呀!

当然,这不是一时半会就见功效的事,可是只要做了,就比不做强的多!

至于阳庆中间的那点小心思,姬丹直接忽略不计:利人的同时利己有什么不对!没有,一点都没有。利人不利己,那是圣人,要求下属是圣人,只有脑残的领导者才会这样做!

姬丹赞许的看着阳庆,微笑着道:“阳卿之言,大善!”

“倡大医道,既是利国利民之举,又是仁心善政,实乃上上根本之策!”

“此事言之易,行之难,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丹愿一力助之,敢问阳卿,可愿担此重任否?”

太子嘉言如此,阳庆顿时大喜,对着姬丹一拱手,朗声道:“纵有千难万险,太子有令,臣不敢辞!”

姬丹击掌赞道:“阳卿仁矣!阳卿勇矣!”

“胸怀自可远大,行事还需自小着手,一切诸般细节,卿且细作谋划!”

阳庆大为振奋,慨然应诺。

陈余虽好军事,以将帅之才自认,但雅好儒术,信奉儒家仁道大旨,见太子以仁字称赞阳庆,大为羡慕。朗声禀道:“太子以仁字赞阳君,实得人君之要旨!”

“夫秦者,刑罚暴虐,太子欲号召天下,当反其道而行之!”

“秦人以诈,我大燕以信,秦人以暴,我大燕以仁。秦人灭绝诸侯,我大燕当兴绝继亡,如此定可得天下人心,王业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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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论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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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坐在上面,听陈余这几句话,不由一怔。

张耳、陈余好儒,姬丹是知道的,儒家之说,以仁义为本,以礼制为表。陈余在此大倡仁之一说并不奇怪。只是这后面几句,咋这么熟悉呢!

略一回味,姬丹不由暗笑,想起来了,在三国演义当中,刘备好像曾说过几句:“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耳。”这厮不是从三国时候穿回来的吧?难道庞统被射死在落凤坡,英灵不灭,居然附在陈余身上?要不咋把刘皇叔的几句话抄的这么一致呢?

姬丹笑着,拱手让道:“还请陈君细言!”

陈余高声答道:“太子,当今战乱之世,诸侯合纵连横,纯以利益相交,有利则和,无利则分,道义信诺,弃如敝履,尤其以秦为甚,当日商君,约魏太子盟,执主帅而攻其军,张仪赴楚,约六百里而言六里。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诸侯受害非轻。”

“然秦力至强,诸侯虽知其诈亦不得不从之。”

“我燕小弱,如欲得诸侯之心,则当言必信,行必果。以此合纵诸侯,则诸侯心悦诚服,可齐心协力,共抗强秦。”

“秦法严酷,商君连坐之法,一家作乱,不举奸者同罪。又有刑弃灰于路,所谓以刑止刑者也。然臣等在秦一年,其民虽畏法如虎,但受刑者不绝于路!”

“秦法致密,行于一县,则县治,行于一郡,则郡治,行之一国,则国治。唯行之于天下,则天下必乱!”

“此无他,县、郡、国者,小也,天下者,大也。”

为什么小的时候可以实行,效果还会很好,大了就不行,反而会引发乱子呢?在陈余看来,一个国家小的时候,风俗人情比较接近,百姓习惯也趋于相同,用法律约束,大家遵守的难度和习惯都差不多,所以容易执行。也容易取得好的效果,但大了就不行,天下之大,千奇百怪,风俗习惯绝不一致,在秦人视为理所当然之事,到了齐国,或许就是奇闻异事。天下广阔,幅员万里,不同生活状态的百姓,非要以致密统一的法律来规范其行为,必然导致庶民百姓的不满和抗拒。也必然导致众多百姓庶民的违法受刑。

犯法越多,刑罚越重,刑罚越重,法网越密,以至于犯法越多,总有一步,会让百姓忍无可忍,起而反之。

所以严刑酷法,可用于一时,可用于一地,决不可用之天下,不可用之一世。

那怎么治理天下呢,在陈余看来,法当尚宽,刑罚的对象,当是穷凶极恶之辈,而不是普通庶民百姓的无心之失。重罪重罚,轻罪轻罚,法之所在,使民有所畏而已。

民心有所畏还不够,还要让民心有所向。这就要借重教化之功。

教化之下,民心向善,法又宽简,自然庶民百姓不会受到刑罚。如此自然百姓安乐。有安乐的百姓,天下自然安定。

陈余后面的这些解释,总算让姬丹松了口气:幸好,幸好,陈余没有如同孟子劝梁王那样,纯以仁义行之,否则,姬丹还真不知道怎么对待陈余的这一番进策了。

陈余的思想,出发点是儒家治国之术,其中有可取之处,也有不合适宜之言,不过今日乃是自己问道之会,先让大家畅所欲言吧。

“陈卿,那兴亡继绝又当怎讲?”姬丹问道。

陈余继续说道,秦人自国家强盛,屡伐诸侯,灭国数十,如今就连七雄之二的韩魏之地,也不过只有一郡之地,灭顶之灾就在不远。太子如要赢得天下人心,可以扶立诸侯之后,如此亡国之民,定感太子恩德,自甘为太子羽翼,起而抗秦。如此我燕虽小亦大,秦虽大亦小。

陈余这番理论,姬丹听了很不以为然,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尉僚已经忍不住了,呵呵一笑,道:“陈君之言,大不可行!”

陈余说的兴起,见尉僚张口就说自己的话不可行,顿时有点不高兴了,当即问道:“尉君何以说我言不可行?”

尉僚笑道:“陈君莫急,待我解之!”

“昔日大禹治水,会诸侯于会稽,号称万国,商封天下,诸侯数千,武王灭纣,封诸侯八百,至于今日,诸侯强者七,小者三五。”

“诸侯七雄,无不是并国无数,敢问陈君,何者该兴,何者不该兴也?”

“比如我大燕,灭蓟、无终、孤竹等数十国,又东逐诸胡,难道还要太子割地立其国也?”

“中山灭于赵,莱、吕灭于齐,陈、蔡灭于楚,郑灭于韩,宋地现为魏境,周天子灭于秦,陈君欲兴绝继亡,不知可立中山、莱、吕乎?可立陈、蔡乎?可立宋、周乎?”

“我知陈君之意,不过是欲太子效齐桓公扶持诸侯以霸天下。意是好意,可惜不合于时尔!”

“数百年来,天子暗弱,以致于亡。如今各国征战,非为霸业,意欲王天下也。当今之势,再有数十百年,或统诸侯,或被诸侯所统,天下混一,乃大势所趋。太子既承天之幸,我等就当发愤图强,助太子一统天下,为万民造福,岂可泥古不化,效齐桓公过时之智乎?”

尉僚说的话,毫不客气,陈余听着,着实刺耳,当即拍案而起,叫道:“尉僚……”

姬丹赶紧拦道:“陈卿不可!”

“今日之事,乃是众卿会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或有冲突之处,容日后参详即可,切莫做意气之争!”

“我知陈卿之心,乃是爱我以德。尉卿之言,也是就事而发,陈卿切莫介意!”

“陈卿之言,概而言之,乃是教我以爱民。孟子有言,君为轻,民为重,凡爱民之君,必得民之力,虐民之君,必遭民之弃,陈卿得治民之大道也!”

姬丹这样说,陈余自然听着心里舒服多了,不好再和尉僚争什么,斜了尉僚一眼,向上对着太子肃然拱手,道:“太子夸赞,臣实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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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论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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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安抚了尉缭和陈余,赵午站了出来。

赵午和贯高等人,都是出自张耳门下,到了太子丹门下之后,虽然已不再有主宾之份,但这些人还多是和张耳走的近些。

日常之时,张耳、赵午、贯高等人,也常聚在一起,探讨燕国的富强之道。

对于燕国的境况,大家想来想去,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是绝对不能和齐、赵发生冲突的,燕国要想不引起和齐赵两国诸侯之间的攻伐而扩张势力,那一开始只能是向外,而不是向内。

关于如何向外,张耳、贯高、赵午等人私下里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如今太子门下论政,作为上大夫之一的张耳,偏偏受令到魏楚之地为太子寻访豪杰,赵午作为他的好友,自然不能让这大会之上少了张耳的声音。

赵午一拢大袖,拱手为礼,笑道:“太子,臣和外黄张君曾屡次研讨强国之道,略有心得,还请太子容臣代张君禀报。”

姬丹呵呵一笑,抬手示意,道:“张卿乃是大才,赵卿亦是不凡,丹愿闻高论!”

赵午朗声说道:“昔日太子曾言,化胡为夏,以增国力。臣等大以为善!”

接着,赵午开始详细阐述自己和张耳等人的想法。

国力的增强,就是人口、钱粮的增加,这一点和刚才阳庆所说,并无不同。

只是从如何增加人口精壮上面,张耳、赵午等人却是另辟蹊径。

增加人口,一般来说,多是像当初越,今日的秦一样,一是鼓励生育,二是招纳流民。对于燕国来说,鼓励生育这条,肯定是要做的,但对于快速增加国力以对抗强秦,恐怕是缓不济急。至于招抚流民,南面是齐、赵两国,除非也不易见到成效。

张耳、赵午等人想到太子说过的化胡为夏,于是把主意打在了东胡人、肃慎人、扶余人身上。

东胡诸国,虽然号称一国,其实内部远没有像中原诸侯各国这样形成了完整的政治实体。游牧民族的性质,决定了他们大部分还是处于一个部族联盟的阶段,内部力量的消长,天灾的影响,都会很快的导致其政治状态的变化。

横向的比较来看,目前东胡这一部分的内部,很是有点像几百年前的中原。诸侯(部落)林立,所谓东胡王,对其下面部落的控制,更多的是实力的压迫和笼络羁绊而已。其统治力远没有达到中原诸侯对郡县和内部封君的统治力度。

这样的一种统治体系,当他对外扩张时,由于有巨大的战胜利益在前,各部族齐心协力,其爆发力和破坏性是很强的,但一旦处于弱势,由于没有统一的国民意识和向心力,其崩溃和散乱,也是速度极快。

燕国要做的,就是要打破东胡诸族的统治体系,让东胡内部的控制力减弱,迅速分割东胡目前的各部族,利用各部族还没有形成统一的民族和国家意识的特点,将各部族由敌人,转化为自己的燕国国民。在削弱北方威胁的同时,增加自己的人口基数和精壮数量。

而且,这些游牧民族,由于生活苦寒,其部民吃苦耐劳,作战凶悍。一旦纳入燕军,对于燕军的实力也是很大的提高,同时,这些胡人的战马、皮毛,也都是不可或缺的战略物资。

燕国在昭王时,也北逐东胡,辟地千里。只是当时的做法,更多的是为了土地,原先在这些土地上生活放牧的东胡诸族,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归化成了燕民,大部分部族都是北迁走了。如今要化胡为夏,那就要主动出击,针对其部落进行突击,斩杀其豪帅首领,而将其部落民众,南迁到燕国境内,教以农耕,编为庶民。也就是说,不以夺占土地为目标,而是以掳掠部民百姓为目标。

燕国辽东之地,虽然也是苦寒,但比起东胡之地,还是温暖肥沃的多,这些部民一旦南迁,只需有一两年的功夫,就可安居下来,生活方式的改变,加上有意的教化培育,很短的时间内,就可同化为燕人。这样,数年之内,燕国就可以增加几十万的精壮。人多了,生产自然就更多,钱粮也会增加不少。

另外,燕国北五郡,长城数千里,占用了不少的精壮和驻军,用于防范东胡诸族的袭扰。如果燕国主动出击,不断把胡族内迁,一来东胡势力自然会不断消弱,二来随着人口的减少,大漠草原之上人烟越发的稀少,部民生存的空间也随之扩大,东胡诸族的南侵自然也就少了。燕国耗在长城防守的人力物资,也就可以省下很大一部分,增加了可以用来对抗诸侯的本钱。

至于华胡之辨,东胡诸族能否很快被同化,会不会形成不但没有同化了诸胡,反而成了引狼入室的局面。在张耳赵午等人看来,快速同化是一定的,绝不存在问题,因为这华胡之分,原本就不是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生活习俗和信奉不同罢了。当初周武王封建诸侯,这各诸侯之间,还不是遍布夷狄蛮戎?如今这些夷狄蛮戎何在?不都是成为各国诸侯的子民了么?

这华胡之防,原本就是存在于各诸侯权贵的思想意识之中罢了,对于一个普通庶民,是华、是胡、是戎狄蛮夷,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置于华夏,受华夏之教,则是华夏子民,置于诸胡,受其部落大人所领,茹毛饮血,则是诸胡。只要去其首领,将其民内迁,稍加教化,那一定很快就可化为华夏之民。

姬丹听了,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如今我大燕,精兵数万,以长城为依托,方能使东胡不侵,如今卿要举兵北上,岂不是更要大耗国力?如此岂不是给诸侯以可趁之机?”

贯高接过话来,对太子和众人道:“不然,举兵北上,无需多兵!”

贯高分析道:东胡诸族的民众和燕国的民众不同。燕国民众,多是以农耕为生,即便半农半牧,也都是定居下来。而东胡诸族,多是以部落为群,根据水草气候,分散游牧。如果燕国大军出击,攻伐东胡,这大军行动,中原多是步卒,最多是车骑,行动起来实在迟缓,一旦北上,只怕还没走到,那些东胡诸族发现力不可敌,为了避免损失,早就迁移的走了。燕国最后最好不过是和当初一样,空夺其地。

而且,一旦燕军北上消息传开,东胡诸族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东胡王自然要集结力量进行反击。东胡人自幼生长在马背之上,习惯骑乘,战马又多,行动快捷飘忽。燕国大军,乃是外境作战,又是草原大漠之地,兵马钱粮消耗巨大。攻,又打不着,退就有可能被人所趁。如此进进退失据。反倒是惹祸。

所以燕军要攻击东胡,只能师从胡人长技。用人数不多的精锐之兵,也组成以战马为主的骑兵,不与东胡大军正面对抗,而是偷袭攻击其分散部落。

东胡虽强,但具体到某一个部落,其实力并不如何,部落游牧,毕竟其家小牲口俱在,行动不会太快。这样燕军在每一个局部,都是以强击弱,以大击小,又是以快对慢,自然胜算多多。而且以战养战,靠抢夺的牲畜皮毛,不用太多的钱粮,就足以供养和赏赐这些敢战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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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三十章 论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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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听了赵午和贯高的对策,心里很是欣慰。化胡为夏,这是他在秦国的时候给大家提出的一个发展思路。今天,赵午和贯高能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了一些更具体的想法和措施,,说明这些人思路还是很开阔,很灵活的,还真不是迂腐顽固之人。

不过,对于他们的对策本身,姬丹觉得还有些不够。

因为他们提出的对策,仍然看得不够远。

对于草原民族对中原政权的危害,姬丹了解的太清楚了。秦国一统中原之时,也是草原大漠马上就要进入匈奴一统的年代。随着秦帝国的十年而崩,中原陷入了楚汉相争的数年大乱。这时候草原大漠之上,匈奴族也出现了一个雄才大略的冒顿单于,趁着中原的内乱,冒顿单于西逐大月氏,南取云中、九原河套之地,东灭诸侯,完成了草原大漠的民族统一和国家统一过程。

正是这统一而强大的匈奴单于的王庭,在其后的近百年间,对中原的汉政权形成了极大的危害和冲击,就连一代雄主的汉高祖刘邦,都被困在了白登七天之久。如果没有陈平的奇计,这刚刚建立的汉帝国高皇帝,说不定就成了匈奴的俘虏。

其后五十年,汉帝国休养生息,对匈奴实行屈辱的和亲之策,宗室贵女,金玉财帛不知送过去多少,但从上郡、雁门、代地、直到上谷、渔阳诸郡,仍是不断地处于战火之中。由此给汉帝国百姓不知造成了多少生命和财产损失。

直到汉武帝登基,此时汉帝国经过五十年的发展,国力大增,汉武帝又选拔了名将卫青、霍去病等人,这才大败匈奴,扭转了中原对草原政权的攻防劣势。

饶是如此,经过这几十年的大战,匈奴是衰弱了下来,但强盛的汉帝国,也是因为连续的征战,国困民乏。汉武帝刘彻,到了晚年还因此后悔,下了罪己诏,检讨对匈奴的作战得失。

一个强大而统一的草原政权,是对中原中央政权的巨大威胁。姬丹意欲北上,化胡为夏,从近处看,一是要增强国力,二是要从北方防线,能解放出大量的人力、财力,用于争霸天下,而从远的说,是要设法彻底消除草原政权对中原政权的潜在威胁。

赵午和贯高的想法,完全可以达到姬丹的近期目标,但是对于远期目标,却是没啥太大的作用。

在汉帝国以后的中原政权,对付草原民族,很多时候都采取了类似的办法:迁移草原民族部落进入中原,借此消弱和减少草原的力量和袭扰。

比如在东汉之时,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内附,就是被安置在雁门、上郡等地,为天子守边。南北朝时,北魏内迁中原,大量的游牧民族进入中原腹地,在汉文化的同化下,融入统一的汉民族。唐帝国时,大量的突厥部民也迁入了内地。金朝女真族的内迁,等等。

当然,当中原帝国强盛之时,草原民族也会在中原帝国的压力之下,从大漠之上迁走他方。比如西突厥、北匈奴等等。

但是,草原力量的空白总是暂时的。

毕竟是千万里的水草丰美之地,总会有新的力量来填补和占领这里,进而形成对中原富饶之地的贪婪和攻击。匈奴败亡之后,有鲜卑崛起,鲜卑之后,有柔然、突厥,突厥之后,突厥之后则是先后有契丹、蒙古、和女真。

姬丹相信,就算自己如同赵午和贯高所说,将东胡部民迁入内地,同化为燕人,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出现新的力量,比如东进的匈奴部族。

因此,在姬丹的想法里,不是简单的消除北方的威胁,让北方力量成为空白。而是要让北方的大漠、草原和森林,成为燕国的巨大资源,成为燕国的钢铁长城,成为中原日后统一政权的屏障和保护带。

这个目标有难度,有极大的难度,但是,在姬丹的心中,这并非不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在后面的两千年历史当中,有一个帝国算是比较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是封建王朝最后辉煌的清帝国。

自汉帝国以后,大部分中原政权的北方边境,强盛之时,可以抵达阴山漠南,虚弱之时,则是退到长城一线。

唯有清帝国,其北方边境始终保持在阴山以北。在明朝三百年历史上,不断袭扰明帝国的蒙古各部,在清帝国时期,其漠南、漠北蒙古,始终是忠心不二为清帝国守护者北方边境,只有漠西蒙古,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帝国的边患。

清帝国纵有万般不是,但是在处理这个问题上,所取得的效果远胜于前代。使得中原帝国的边境线大为北移。

化害为利,清帝国做到了。那么作为一个后世的来者,怎么能做的比那些厚颜无耻,动辄自吹自擂什么盛世完人的还不如呢?

况且,自己还有一个后世历代王朝都没有的有利条件。

后世王朝所面对的,大部分都是草原上已经形成统一政权和民族的草原帝国,其实力和凝聚力,远胜于现在还仅是一个松散联盟的东胡诸族。就是现在号称强大的匈奴,也不过是草原中部一个强大的部族而已。确切的说,这些民族,或者更准确的说部族,并没有真正形成自己的完整的思想、文化和政治体系。同化或吸引这些部族,成为华夏之人,实在并不是一件很难得事。这就如同染布,如果一件白布,仅仅是上面有些稀稀疏疏的线条,你想把它统一染成红色,如果你允许它有一些瑕疵的话,那完成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一件已经染成蓝色的布,如果你想把他变成红色,那费得功夫,可就不是一般的多了。

所以说,既然不能让北方之地变成力量空虚的空白之地,以免成了将来的后患,那还是想法把燕国先变成一个纵跨大漠,以草原为后方,率先进行更远一步的民族同化和融合的北方诸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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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论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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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姬丹想的更远,但赵午和贯高等人的建议中,也是又很多可用之处,比如说关于燕军出征的形式,比如说对待东胡部民的处理的一些做法。

因此,姬丹对于二人之策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然后又道:“只可惜张卿不在,如是张卿在此,不知还会有何妙论!”

姬丹这句话,让原本是追随张耳来投奔姬丹的那些宾客,自觉脸上很是有些光彩。

有了这些榜样在前,座下宾客更是踊跃,有人献兴工商以富国之策,有人奏报练兵之法,郦商更是主动请缨,要在日后出击东胡之时,统兵为前锋。

有劝谏太子当广修水利以利农耕的,也有人提出,谷贵豆贱,既然太子发明燕玉羹,何不以燕国之谷,换他国之豆,如此可以获得更多的粮食。也有赞太子在秦国,发明太子桌椅,风靡一时,可大设作坊,广为贩卖以求暴利,等等种种,或是妙计,或是奇谈,不一而足。

姬丹安坐在台上,一一笑纳,只是这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这门下众人这么踊跃,反而是身为宾客之首的太子卿范增至今一言不发呢?

姬丹一面笑着听众人进言,一面眼光扫向右首的范增。

范增腰板挺直的端坐在几后,微微垂着眼皮,无论别人说的多么热闹,白净的脸上都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除了偶尔抬起双眼,看一下发言之人外,基本是一动不动。

渐渐地,大殿之中的发言稀疏了下来。

姬丹微笑着道:“众卿妙策,具有可取之处,待日后详细商议,以备执行,鞠卿!”

鞠成在一侧致礼:“臣在!”

“众卿之策,可都一一记下?”

鞠成回身,看看身后负责记录的几位宾客,笑道:“这几位先生,都是妙笔快手,都已经记下了!”

姬丹点点头,笑道:“记下就好!”

说着,扭头看向范增,问道:“范卿为众客之首,岂无一言可教丹乎?”

听姬丹点到自己,范增这才身子一动,双手一拱,展颜笑道:“增为太子所重,统领众宾。今日太子大会众人议政,臣虽惫懒,又岂敢藏私乎?”

姬丹顿时大喜,笑道:“愿听范卿高论”

范增亢声禀道:“臣有数事上奏,望太子择善从之,一罢相,逐张唐离境。二置相,重修法度,刷新政治,三招贤,广纳诸侯之才,四练兵,以振军威。四请太子离京,代大王征战四方”

范增说完题目之后,并不停顿,就着这题目开始自己的阐述。

一是罢相。自战国一来,各国废除世卿,多置相位以统领百官,虽说各国的官名不一样,但无论是楚国的令尹、燕国的上卿、相,其他各国的相、相国(邦)丞相,那实质上都一样,都是百官之长,统领百官,相权之重,远超前代。

各国之间,常有置相一说,尤其是强国对于弱国,置相已经成了强国控制、影响弱国政策和政局的重要手段。当初三国攻燕,燕国为了摆脱困境,献河间十城给秦国求和,秦国为了保证秦燕之盟,遂派刚泽君蔡泽为燕相。

蔡泽虽是燕人,但其在关东之时,却是数十年不曾得意,一旦入秦,瞧准时机,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让应候范雎的自动让出了相位,后来蔡泽急流勇退,自动放弃相位,在秦国日子过得相当的舒坦。

燕国求和,蔡泽为吕不韦所派,到燕国为相,倒是和秦国关系搞得好了,连太子都给逼到秦国做质子去了。

蔡泽回秦,秦人张唐又奉令为燕相。至今已经一年有余,张唐乃是秦人,其家族老小,祖宗基业都是在秦,自然心向秦国,况且此人,乃是秦人军功贵族,并无掌柄国政之才。

太子归国,如果要有一番作为,那就必须拿下张唐,让自己的人为相,才能够放开手脚,变革国政,富民强国。

按说秦人势大,张唐为相,既是秦人所派,一般轻易动不得。但这次太子归国,乃是将计就计潜逃而归,秦王政大逐太子之客,以表明愤恨太子,秦燕决裂之意,并借此诱骗赵人北上伐燕。那太子就应该借此大闹一场,将张唐罢相,逐回秦国。这样一方面是清除了朝中的内患和干扰,同时也可让嬴政自以为得计。

二是置相,重修法度,刷新政治。燕国这百余年来,除了昭王之时,卧薪尝胆国力强盛之外,在七雄之中,其余的时候都可说是一个弱国,这里面,燕国的法度改革,在各国诸侯当中,是做的最少,进步最慢的。

如今太子要想成就大业,那就需要综合诸侯之长,修订国家法度,使国家的政治焕然一新,并以此促进国家的发展。

但是,太子毕竟不是大王,不可能代替大王行政,而且,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太子过于强势,风头盖过了大王,往往就是内乱夺权之兆。而且也会给他人离间父子关系,动摇太子地位造成机会。

所以太子要变革,只能是先说服大王,然后把符合自己理念的贤才推到相位,让他上承大王之令,来代替太子冲锋陷阵,变法图强。而太子则要隐在后面,作为大王和相位之间的一个缓冲和润滑剂,做后盾提供大力支持就可以了。

三是招贤。燕国地处东北,虽然立国时间排在诸侯第二,可是位置偏僻,文风不盛,虽然多有武勇慷慨之士,但却是缺少全面之才。昔日昭王即位,为了报齐国的灭国之仇,千金买骨,广招贤士,如果不是当时邹衍、乐毅、剧辛、苏秦等人来投,昭王恐怕也难以取得几乎灭齐的大功。

而今太子要成就大事,混一天下,就更要心胸宽阔,面向天下,广招六国贤才为燕所用。燕国多一个人才,就强盛一分,六国少一个人才,就衰弱一分。只要燕国贤才大聚,不愁燕国不强!

而且这贤才,不一定就是权谋、纵横、治国、军事之才,当初孟尝君门下,鸡鸣狗盗之徒尚可有救命之功,那太子这里,自然容纳空间更大才是,无论是医学、农学、机巧、文学,但凡有一技之长,一律尊之,要让诸子百家之说,在燕地大放异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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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论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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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练兵,燕国自昭王以后,对诸侯用兵,几乎是每战必败,尤其是对赵国的数次大战,都是败的很惨。军威不振,为诸侯所轻。太子要行大事,号召四方,那就必须能有号召诸侯的实力和根基,这个根基就是建立一支面对四方之敌,敢战、能战、战则能胜的强军。有这样一直强军在手,才会得到诸侯的尊重,才有可能合纵诸侯,以抗强秦。

况且燕国如今南有赵、齐,北有诸胡,如果军力不彰,四外敌侵不断,又怎么能顾得上推动国内的政事变革呢?

五是太子出镇,带大王征伐四方。诸侯各国的惯例,一国太子出了出质他国,一般都是在都城,紧跟在大王左右。偶有带兵出征的,但平时出镇四方的很少。

但如今情势不同,各国诸侯,唯燕国宗室为重,先有燕相子之,以宗室为相,权倾内外,燕王哙被逼禅让,导致国内大乱,为秦所乘,后有成安君公孙操为相,弑杀燕惠王。推武成王上位。

如今太子变法,必然要触动朝中权贵,那些宗室诸人,如果被打压的厉害,说不定就会铤而走险。大王和太子都在都中,万一有所不测,则万事俱休,如果太子出镇外地,手握兵符,和都中大王丞相两相呼应,一旦都中有事,太子立即可率大兵回朝弹压,如此一来,不但太子安如泰山,就是都中的大王和相国等人的安全,也多了一个保障。

另外,太子和大王虽是父子,但变法之事,难免中间会有什么变故,相国乃是太子所重,万一相国和大王之间有所不和,则太子挺相国,则触怒大王,挺大王,则变革受阻,太子夹在其间,总是不讨好。而太子在外,则可超然局外,就有了从中协调转圈的机会。而且太子在外掌兵,就是太子在国政上稍微强势一些,只要太子不擅回蓟城,则大王也就不会担心太子有篡位的企图。

太子在外征战,亲领兵将,则这些兵将,随太子征战四方,自可在朝中军内,形成太子嫡系人马。一旦都中有事,太子有功、有兵、有威,加上又是大王钦命太子,继位顺理成章,则这江山基业断不至于旁落。

至于出镇那里,尉僚说的对,下都武阳城。

这里乃是燕南重镇,本来就该是重兵镇守之地。又是下都,宫室阔大,太子在此,诸事方便。而且管辖燕南富饶之地,又是铸造、工坊发达之地,便于太子练兵整军。

同时下都临近赵境,当南北要道,天下贤才自南而来,这下都城进行接待,还免了诸侯之客窥视燕国虚实的担心。而且太子既然和赵联合,坐镇在此,一来可以防止赵国背盟偷袭,二来相互联系也方便快捷。

范增侃侃而谈,不说则已,这一说出来,倒是把姬丹震的不轻:范增说的确实很实在,也很有可操作性,同时也是全然为了太子的将来和大业着想。只是这话说的有点太直白了吧?

有些话是只适于暗室之中,三两个心腹秘密敲定的。虽说这今日在此的,都是心腹宾客,但话也不应该说的太明白呀。

不过,想想原本的历史,范增当着项羽的面大骂:“竖子不足与谋”,嘿嘿,这范增在自己人面前,还真是有啥说啥的直脾气,绝不藏着掖着留情面的。

不过姬丹自己在宾客面前,还是要保持纯孝的形象的。怎么做是一回事,但决不能当着众宾客的面,承认自己有在外掌兵以胁迫父王的心思。

姬丹略一皱眉,正色道:“范卿所说五策,我已明白了,这罢相、置相、确是当下就要办的大事,招贤、练兵亦是要务。至于这出镇,我为太子,如今国势未昌,为父王分忧镇守燕南,实乃为人子本分,又何必顾及其余!”

范增听姬丹这么一说,微微一笑,道:“太子说的是!臣多虑了!”

姬丹看一眼范增,见范增坐在那里,依然是从从容容,十分的坦然,知道范增聪明,已经知道自己全面采纳了他的意见。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让自己难做。

尉僚、郦生等人,都是极聪明之人,听范增献策,也都是佩服,自己等人所说,或是大略,或是小节,都不如范增,这一开口就是五策连环,确定了太子今后这一段时间要做的一些大事和动作。可是比自己只是一事一策的周密的多。

姬丹看天色已晚,赶紧令人,传了饭菜,就在大殿之中,款待众人。

休息两日,姬丹又和几位上大夫,商议了一些细节,这才率领众人,启程返回蓟城。

燕王喜早得到了姬丹送去的奏报,派人送来符节,调下都兵马五百,护送太子一行返都。一路之上,旌旗飘扬,车马粼粼,姬丹全副太子仪仗,每日只走四十里,足足走了六日,这才到了上都蓟城。

太子归国,朝中文武奉了大王之旨,出城十里相迎,为首的,就是现为燕相的秦人张唐。

燕国既为七雄之一,自然也有诸侯宾客往来,燕太子丹潜逃,秦王政怒逐其家眷宾客的消息,也在这两日传到了蓟城。

听说太子潜逃而回,各人都有个人的心思,既然太子乃是潜逃,秦王政又是如此的不客气,这太子回来,只怕秦燕之间,立马就是失和之局。这原本和张唐不对付的,心里自然高兴,秦燕失和,你张唐在燕又无功劳,不过是仗了秦王的撑腰,这才高居相位,如今么?只怕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过也有些持重的宗室大臣,却不免担忧,燕国小弱,全靠了秦燕之盟,才牵制赵国不能攻赵,如今太子年轻气盛,惹翻了秦人,只怕这下,好不容易维持和平的局面,这下又要打破了!

只是不管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这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回来,这张唐只怕是坐不住燕相的位子了。为了免遭池鱼之灾,还是和张唐走的远点,免得太子看见,连自己也都恨上,那可就亏大发了!

这样一来,虽然出来迎接太子的车马足足有上百辆,可大家都有意无意,离的张唐远远的,倒把一个燕国上卿,孤零零的抛在了前面。

张唐站在大路之上,负手昂然而立,眯着双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太子车马!

(ps:论政完结,这一部分,主要是借宾客之口,提出了一些后面的做法的部分设想。也给那些历史名人一些表现的机会,免得老是主角英明神武的,稍显枯燥,呵呵。

后面的,应该进入精彩的行动章节了。求收藏,求红票,同时求长评!!!希望大家的讨论,能让情节更合理,故事更精彩!!!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三十三章 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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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三十三章 顺水推舟)正文,敬请欣赏!

太子车马呼啸而来,饶是土地还没有化冻,也是带的尘土飞扬。先是三百步卒当先开路,后面是五十位彪悍的虎贲中郎,然后才是一车当先的燕太子姬丹的高车。

看到迎候的众官,先锋步卒和虎贲中郎往两侧一分,将太子之车亮了出来。驾车的鞠功将手中缰绳一拉,将车马停在了张唐的前面三丈之处。

原本远远站在一侧等候姬丹的燕国重臣,呼啦一下,越过张唐,急趋太子车驾之前。纷纷攘攘,给太子见礼。

姬丹坐在车上,早就看到了张唐,看到了那个站立在路中间落寞骄傲挺立如松的老人。

姬丹暗自叹了口气,脸上绽出笑容,和来在车前的众臣寒暄致礼。

好不容易相见完毕,姬丹对众人一拱手,笑道:“诸卿远来相接,丹不胜感激,想必父王也等得急了,有话还是回宫再叙吧!”

太子有话,众位大臣轰然应诺,各自回去上车。车驾之前,顿时清净了下来,姬丹抬头看时,张唐已经缓步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张唐微微弯腰,拱手为礼:“臣张唐参见太子!”

张唐今年,已经年过花甲,须发都已变的灰白,这几日思虑甚重,睡得不好,脸上也略显憔悴。不过他也是武将出身,虽然年长,可身体依然健壮的很。见了姬丹,虽然行礼如仪,但声音之中,却是淡定之中还带了一些倨傲。

张唐心里有数,自己的燕相,肯定是做不下去了。但自己毕竟乃是秦王所置,就算秦燕失和,就算是燕太子丹在秦受了委屈,也不过是罢了自己的相位,将自己驱逐出境罢了,我乃秦国上将,有秦国在后护持,难道区区燕国,还敢杀了自己不成?

姬丹听出了张唐的冷淡和敌意,也看到了张唐的骄傲和无所谓。

姬丹可不想让张唐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他略一拱手,淡淡笑道:“原来是张相,免礼吧!”

“丹曾听人所言,全因甘罗所劝,阁下才敢启程相燕。不知可确否?”

张唐当日不愿来燕,托故是赵人与他有仇,所以姬丹这话说得也算不错。不过姬丹用不敢两字,口气中大有轻蔑之意,却让张唐有些受不了,不由心中一怒,刚要开口答对,姬丹又笑道:“我燕国虽小,却也好客,卿即便不为燕相,也可安心在燕居住,也免得回秦之时,还要路过赵境。”

姬丹满面是笑,可字字句句扣着张唐胆小怕死来说,一下子把张唐气的火冒三丈,厉声喝道:“某乃国家大臣,太子纵然不喜,又何必如此相辱!”说着,一率大袖,扭身便走。

姬丹冷冷一笑:“大臣,只怕明日就不是了!”

张唐恍如未闻,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车马,径自上了车,喝令车夫掉头回城。

鞠功在侧,怒道:“这老儿无礼!”

姬丹低声道:“无礼?无礼不好吗?岂不正好罪之!”

果然,待到了蓟城,进了王宫大殿,姬丹见过父王,燕王喜好生安慰一番,这才注意到,满朝大臣当中,竟然没有相国张唐。

燕王喜这下心里可变的不喜了,你张唐不管背景如何,可毕竟乃是燕臣,太子归来,你怎么可以不陪同晋见呢?

燕王喜向台陛下一看,见上都宗伯公子隆站在班首,这是燕王之弟,一向和张唐关系不错的,燕王喜道:“宗伯,相国为何不在?”

公子隆在城外,不但看见了张唐和太子相见的情形,就连张唐的高喝,也都听在了耳中,他也很是惊诧,张唐一贯寡言有威,很是冷静的一个人,如何当众失态,这样对太子咆哮无礼?

太子潜归,定是在秦受了委屈,正是对秦不瞒的时候,大王爱子,只怕要因此恼怒秦国。这关系开始变的微妙时候,只有你张唐善加调护,才好继续维持秦燕之盟,你这样当众无礼,岂不是火上浇油?

公子隆对张唐所为很是不解,但现在大王有问,为了能尽量维持局面,他只能帮着掩饰,奏道:“臣适才迎接太子,路上听说张相身体不适,想必是张相不看车马劳顿,支持不住,这才未能陪太子进见!”

站在公子隆身后的内府监罗升,一向看张唐就有些不顺眼的,城外情形他也看在眼里,心中早有不满,见公子隆为张唐掩饰,罗升怒道:“宗伯大人,居然还为张唐掩饰么?”

“大王,张唐自持相国身份,在太子面前咆哮无礼,如今又故意不进宫参见,臣请罢其相位!”

燕王喜一惊,看着姬丹问道:“怎么,张相对你无礼?”

姬丹给燕王喜行了一礼,道:“儿臣也不知怎么回事,张相忽然对儿臣大发其火。儿臣刚刚回国,不知国内政情如何,倒也不好和他计较。”

燕王喜听太子丹如此一说,却是勃然大怒,喝道:“我儿乃国之储君,张唐为相,虽然权重,也是大臣身份,怎敢对太子无礼!”

“国相为百官之长,当为臣僚表率,张唐如此行径,岂可为我大燕之相!”

下面的群臣,听大王这么说,都是纷纷附和,道张唐如此,确实无大臣体。燕王喜趁机下旨,免去张唐国相之职,逐出燕境,以为不敬上之戒。

姬丹在下面,看着父王干净利索的免去了张唐的相位,心里也是佩服,这老爷子,虽然打仗不行,这处理政事,还真能找着点。

自己上次回来之后,老爷子想必已经明白,这秦燕之间演戏也好,真的闹崩也好,这回都是赶走张唐去掉秦人掣肘的好机会。具体怎么行事,则要找一个机会。

自己在城外那这么一出,老爷子想必知道自己的用意,否则也不会扣张唐一个不敬的帽子,直接就把张唐干掉了。

似乎自己和老爷子之间,配合的还是很不错的嘛!

大殿之中公子隆等人听在耳中,有心劝谏,可察言观色,大王正在火头之上,今日张唐对太子咆哮失礼,已是得罪太子,加上太子心中,对秦肯定是极为不满,自己硬要出头,只怕不但于事无补,恐怕还要为张唐所累。想明此点,公子隆很是明智的闭口不语。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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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升匆匆而来,忽忽而去。燕相张唐看着摆在几上的燕王之旨,不由苦笑。

自从得知太子丹自秦逃回,张唐就已经知道,燕秦关系已然有变,自己秦国举荐的国相只怕做不下去了。

张唐因燕太子丹语带讥讽,乘怒回府,原本也有借此赌一口气,明日直接上表请辞的打算!只是真真没想到,燕王做的如此干脆,连一夜工夫都等不得。

自己诺大年纪,奉令来燕,这一年来打理燕国国政,可谓是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为了和太子这么一个小冲突,燕王丝毫没给自己这个秉国重臣留一丝面子,竟然连主动上表辞职的机会都不给!

只怕这燕王早就处心积虑想把自己撵走了吧?

大堂之中,只点着两支烛火,随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大堂上也变得昏暗不明,跳动的炭火,映的张唐花白的胡子都不时闪现出一种粉红。

张唐自秦国来燕,这家中老小,除了长子随侍在侧,其余的都留在了秦国,在张唐心里,他也知道,自己一家的根基功业都在秦国,在燕国,就算是大权在握,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长子已经让张唐打发下去,带领心腹家人收拾行装。大唐的内外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有烧的正旺的炭块,发出一两声的噼啪爆裂之声。

原来常在这时聚在大堂中陪张唐欢饮和谈论天下大局和政事的门下宾客,前两日都已纷纷借故告假,走了三成。适才接旨之后,除了几个从秦国跟来的心腹之外,罗升已经责令府中长史、府丞等人,带了政事卷宗随他回宫交代,至于其他人,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张唐孤独的坐在几后,一向挺饱的腰也无力的弯了下来,走吧,走吧,反正我已不是国相,回到秦国,如今大王亲政,自己这样的老臣,大王还能不能想的起来还难说,这些宾客,都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自己都不知道荣华富贵在哪,人家自然要弃之而去。

冷清的大堂中,张唐只觉得身上发寒,用手紧紧皮裘,挺身站了起来。

恰在这时,一个僮仆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张唐看到僮仆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皱:好歹也曾是相府门吏,虽说现在自己罢官了,但虎死不倒架,沉稳风度还是要的,如今还能有什么大事,值得如此慌张!

那僮仆闯进大堂,早看到张唐站在那里,很不满意的盯着自己。僮仆赶紧拱手禀道:“国相,有客来拜!”

张唐冷道:“有客请进来就是,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还敢来登我这门口呀?”

那僮仆被张唐训斥一句,赶紧站好了身子,见张唐问话,却是有些迟疑,道:“大人,来人甚是奇怪,随从车驾,小的也不认得,客人并未下车,只是让人代传,倒是故识前来相见,让小的前来通传。”

故识?这燕国有什么故识?莫非是公子隆那几个燕国重臣?应该不会,就算是朝中素常亲近,也是不想得罪自己这个国相,如今在这个自己倒霉的时候,谁还肯凑上前来!

管他,反正自己也是要走了,爱谁是谁吧,我又怕将何来。

张唐略一沉吟,道:“既然来客不肯下车,定是有所不便,那就将客人车马放进府中,再请客人进来!”

那僮仆答应一声,飞跑着去了,张唐心中好奇,也不落座,就在堂中踱来踱去,等候客人到来。

过了一会,僮仆领着五个人走上台阶,张唐抬眼看时,不由惊异,来者竟然是两个妇人。前面一个,插金带玉,甚是华贵雍容,年纪约四十来岁,后面跟着的,乃是四个青年女侍,手里捧着锦盒。

来客看到张唐,一进大堂,盈盈拜了下去,道:“愚之女王氏,参见世伯!”

张唐借着烛火打量这一女子,并不认识,听这女子如此称呼,张唐还是奇怪,笑道:“不敢,快快免礼,请恕我眼拙,竟然认不出阁下乃是何人,这世伯称呼由何而来?”

那女子起身,一笑道:“世伯不认得妾身并不稀奇,妾身出身频阳王氏,王公讳翦乃是妾身族叔!”

张唐这才明白,呵呵一笑,道:“原来王翦乃是你的族叔,那我倒真当得起世伯二字!”

“你既是王氏族人,怎么来到这燕国蓟城?”

王氏夫人却是显出悲戚之色,道:“世伯如何不知,燕太子到秦之后,赵太后赐婚燕太子,所嫁的正是我儿赢玉,我夫君乃是卫尉赢竭。”

张唐恍然大悟,原来是赢竭的夫人。那赢竭既然谋反处死,举家治罪,这妇人失了家业,想必是燕太子伸手相助,将她接到府中奉养,如今燕丹既然回来,那这妇人可不只能跟着过来了。

看王氏夫人脸色不好看,这赢竭之事又不好问,张唐忙转移话题,道:“这可是他乡遇故知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贤侄女!”

“想必贤侄女也是今日刚到,一路劳累,正该安歇才是。不知这匆匆来访,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要是秦燕交好,我做着燕国国相,王氏来寻自己,还真是理所应当,毕竟赢玉乃是秦国宗族,正好和自己联手,以固后宫之位。可如今自己马上就走了,还来找自己干啥?

她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朝中发生的事。如果她真不知道,对朝局变动如此不敏感的人,也肯定想不起来看望自己。

王氏见问,忙让侍女们放下盒子,都一体退出堂外等候,然后才正色道:“侄女来拜世伯,乃是奉太子之令,送金二百为世伯以助行装!”

张唐脸色一变,急问道:“你说什么,燕丹令你前来,送我二百金行资?”

“如非今日城外燕丹出言相讥,在城外闹得不愉快,燕王还不至于今日就罢了我的相位,一切缘由都是自燕丹而起。他如今又让你来,燕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王氏夫人沉吟半晌徐徐说道:“世伯,这国家之事,侄女见识甚浅,哪里知道许多,只是太子来时,请侄女转告世伯,他和秦王之间,其中另有缘故,世伯回去见了大王,自然知晓。”

“今日之事,太子乃是有意为之,世伯想不通,大王那里却是明白的!”

张唐听了,暗暗吃惊,燕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秦燕之间并未失和?

并未失和,那么这一系列的事情就不该发生呀?

可明明这诸般事情,都表明大王和燕丹之间是大起冲突呀!

难道,这中间当真有什么蹊跷?

不过王氏夫人既然这么转述,想必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也罢,既然燕丹送来,那就收下好了。

张唐又问了一些王氏行至,得知国内大王亲政时一些详细情况,张唐也不禁唏嘘。

再想到赢玉虽然身为宗室,但父亲因罪被杀,只有一个寡母随来,这各国后宫之中,最是复杂,后宫之人,如果外面父母兄弟位列朝堂,势力强大,这后宫之女也是水涨船高。如是像赢玉这样外面没有奥援,孤孤单单的,只怕将来的后宫内的地位堪亟呀!

可惜呀,要是赢竭不死,以赢竭的身份地位,来在燕国,定是掌权的重臣,或者王家跟来几个精英才俊,日后进入朝堂,对秦人在燕国的势力,那可是大有助益。

可惜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如果走得晚一些,自己也能帮他们安排一些力量。

张唐心中一动,想起一事,遂道:“贤侄女,你自秦国而来,不知当初卫尉大人手下,可有些宾客随来相助!”

王氏夫人神色黯淡,道:“世伯,当初我夫得罪,府中宾客俱都无一幸免,如今来在这燕国,只有我孤儿寡母两个人,哪里还有什么宾客相随,只是太子身边众人,对我们还好!”

张唐摇摇头道:“到底是外人,好也是看着太子的面子,总不是自己人!”

王氏夫人道:“侄女也是知道,可我乃是一介女流,母家那里因来的匆忙,我有事待罪之身又不方便,总也无法可想!”

张唐道:“既是如此,老夫手下,倒还有两个出色人物,不知贤侄女可愿意收留?”

王氏夫人一听,赶紧行礼,谢道:“如能得世伯门下大贤相助,侄女正是求之不得,我定让我家玉儿,好生在太子那里荐举一二,让大贤得以富贵,也好为玉儿之援。只是不知这些大贤能否愿意离开世伯!”

张唐呵呵一笑,道:“我在此罢相而回,到了国内还不知如何,能在此给他们一条金光大道,想必他们也是乐意的。也罢,我这就请他们过来,问上一问!”

说着,张唐唤进僮仆,令他前去请长子和那几位宾客前来相见。

不多时,张唐之子,领着宾客进来,参见了张唐,张唐又给大家引见王氏夫人,彼此见过,张唐说明意见,请大家自择。

那几位宾客的宗族亲属,都是在秦地,跟着张唐过来,也就罢了,如今再留下,就算是有赢玉在其中推举,可毕竟势单力孤,因此还都不愿意留下。只有一个名唤汪日辰的年轻读书人,因在秦地并无家小拖累,自告奋勇,愿意襄助王氏夫人和赢玉。张唐大喜,道:“阁下畅晓天文,熟知掌故,又足智多谋,夫人定可得你大力!”

王氏夫人再三拜谢了张唐,这才领着汪日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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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三十五章 置相之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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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三十五章 置相之谏(上))正文,敬请欣赏!

太子回都,张唐罢相,一时间,燕国朝局大震。

十几年来,燕国一向奉行亲秦、盟秦之策,如今发生这两件大事,秦燕之盟已经破裂,燕在诸侯之间该如何自处呢?是设法劝说大王和太子回心转意,仍然与秦盟好呢,还是借此一改国策,合纵诸侯以抗秦呢?

这是摆在所有的权贵大臣,需要好好思索和面对的问题。这不但是国策,还涉及到朝中相位归属,涉及到权贵重臣切身利益的问题。

数日之间,表策纷上,朝中贵臣各执己见。燕王喜都是笑纳,至于如何取舍,燕王并不表态。

众大臣知道这次秦燕失和,太子乃是其中关键。如今太子已长,又无兄弟,储君之位稳如泰山,大王要处置这件国家大政,定是要顾及到太子的感受和意见。

联想到太子对张唐的态度,亲秦一派大臣如公子隆等人,不免忧心忡忡。而太傅鞠武、内府监罗升等人,则甚是欣慰。

这几日,先是大王赐宴太子门下众宾客,太子给燕王引见太子卿范增、上大夫阳庆、赵午、贯高、陈余等一众贤才,燕王喜上次在鞠武府上,已经见过尉僚、郦商兄弟,而今和范增等众人晤谈之下,不由又惊又喜,笑道:“不意我儿门下,大贤良材竟有如此之众,实乃我大燕之福也!”

“当日我儿在邺城病倒,寡人得知消息,甚是忧虑,后来接到鞠成奏报,得知我儿梦遇天帝,寡人欣慰之极!可见我祖召公,在天有灵,我大燕中兴有望,方能让这些贤才齐聚我儿门下!“

姬丹坐在一侧,恭声道:“这些大贤,都是治国良材,和孩儿相处一年,孩儿收益匪浅!”

众宾客听大王父子如此盛赞,都是逊谢不已。燕王喜各赐了玉帛,以偿众宾客辅佐太子之功。

太子姬丹又将这次和赵之事,细细禀报了燕王,盟约文书,也都奉上,燕王喜打开看了,思索半天,问道:“我儿一力主张和赵,如今盟约已成,只是这各国之间,今日为盟,明日为仇,断非这一卷公文可约束。我儿还需有后继之策。”

姬丹听燕王喜如此说,趁机上奏道:“敌不来攻者,以我不可攻也。儿臣这几日,也和门下众贤,思及富国强兵之道,儿臣有变法、练兵、强国之策,上奏父王!”

燕王喜点点头,笑道:“我儿之言有理,只是今日,乃是父王与众贤初会,切做宴饮,这等大事,明日我儿单独面奏吧。”

姬丹恭敬道:“父王说的是,儿臣心急了!”

一日欢宴,匆匆而过,到了次日,姬丹单独面见父王,父子二人屏退侍卫诸人,论及国家大政,姬丹极力主张,劝燕王喜师秦国之长,全面刷新国政,以图振作。

燕王喜听罢,沉吟许久,道:“我儿,父王即位十几年,竭精殚虑欲称雄于诸侯,无奈我燕国小弱,几次出兵,非但未有所取,反而损兵败将。堂堂两位相国都死于人手。实乃我大燕之耻也。”

“国势艰难,变法图强,并非一日之功,亦不可轻动。免得动摇国本,为外敌所乘!”

姬丹见父王犹豫,知道燕王喜这些年来对国家大政虽然竭心尽力,但国势仍然艰难如此,这心里未免有点沮丧,少了一些锐气。遂奏道:“父王,儿臣在大梦之中,曾得天帝指点,得一班贤才,这回来路上,曾与众人详细议及此事。”

说着,将众人所说,操练下都兵马,以震慑赵国不敢违约,待此事一过,如何集训精兵,出长城北伐,以增土地人口,扩张车骑兵马等事,一一奏明。

燕王喜不断点头,道:“众卿所说,实乃良策。”

姬丹趁机又道:“臣门下太子卿范增,忠正刚直,又有大才。深谙强国之道,父王何不用之以参国政?”

燕王喜道:“范增之贤,寡人也看的出来,只是范增虽聪,毕竟不知国家行政,骤然授予大位,只怕反而误事。”

“似可授之客卿之位,以便参赞!”

燕王喜虽然通过和众人的接触,对儿子搜罗贤才的眼光很是惊讶,但顾忌儿子毕竟年幼,范增到底秉性如何,却不能专听儿子的,国家大事,还需持重,因此虽然太子推荐范增,他却是以范增不熟悉国事为由,只能先把范增至于客卿之位,放在身边观察一段时间,做个参谋。一来可以好好了解此人,而来也能给范增一个熟悉国政的机会。

姬丹来在这个世界,已经一年有余,在秦国待了一年,又从代北而回,对比秦赵两国,燕国国力确实差的太多,自己要图谋大事,非得奋起直追不可。

嬴政已经亲政,马上就要开始攻伐六国,意图一统天下,留给自己的时间可是不多。容不得自己小步快走的慢慢改革。因此急于推范增上位,借范增之手,改革国政,故而对父王只给范增客卿之位,心里很是不同意。

不过燕王喜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毕竟范增不熟悉国政。

自己刚回来,朝中众臣,只怕都在盯着相位,如果范增贸然上位,只怕群臣反弹不小。

考虑至此,姬丹也不在多说,又和父王,议了一些国事,这才退下。

回到自己宫中,太子请来范增、郦生、尉僚等人,说及此事。范增因这是自己的职位问题,除了感谢太子举荐和大王赏识,其余并不置一词,倒是尉僚道:“太子,这秦赵之战,只怕不远,中间纵横捭阖,非太子无以处置妥当,如果范君不能上位,只怕朝中之事,变革不易!”

姬丹苦笑道:“我也深知其事,只是父王有所疑虑,因范卿乃是我所举荐,倒不好说话了。”

郦生在下首,呵呵一笑,道:“太子,此事何难,臣愿见大王,定可让太子如意”

姬丹闻言大喜,道:“有郦卿出马,我无忧矣!”

郦生笑道:“只是大王所虑,也是有理,臣这一年,在鞠太傅府上,我看太傅此人,忠厚长者,对太子甚好,臣意推太傅明居相位,以范君佐之,主导变革之局,如此可好?”

郦生这一策,有鞠武德高望重,顶在上面,即可避免了群臣的不服和反弹,同时又可让范增在鞠武指导之下,了解熟悉国政,确实一举两得。

座中众人都道:“郦君妙策!”

有此一议,太子姬丹在随后面见大王时,多让郦生随侍在侧,郦生言语便捷,为人又洒脱多智,很是得燕王喜的喜爱。这一日,姬丹借故避开,郦生笑问燕王喜:“臣闻太子曾言,欲推范增为相,而大王不允,有乎?”

燕王喜笑道:“然,卿亦欲取相位乎?”

郦生赶紧摇头,奏道:“大王戏臣也!臣之为人,言语滑稽,好酒疏狂,为大王奔走四方,不辱使命,乃臣之所愿也,如国相,为百官之长,阅书牍,理政事,上奉大王,下接群吏,一日三餐,忙不可及,费心劳神,臣不能为也!”

燕王喜不由失笑,道:“以卿之见,相位只是苦楚,缘何群臣皆愿处之?”

郦生摇头晃脑,道:“大王有所不知,为相之道有二,一者为苦,二者为乐,大王知之乎?”

燕王喜听郦生如此说,倒是闻所未闻,笑道:“寡人为王垂二十年,今日乃知有此二道,卿试言之。”

郦生举手道:“所谓乐相者:大王有旨则听,传语百官无误即罢,下臣有事则纳,奏于君王决断即可。上奏之表章,委之于门下文吏,不过签字画押而已,公事书牍,交给府中佐贰,任其批复处置。但有大事,唯王意是从。朝中杂务,唯同僚之意为善。君以为忠厚,臣以为宽仁,安享国家之厚奉,多置丽人美女以伺床榻,广约宾客好友以宴饮,多置良田美宅,以为子孙之业。不但人前显贵,有百官奉承,家中自在,僮仆宾客小心伺候,人间之乐,有过于此乎?”

“所谓苦相者:大王有旨,需思其中利弊,利则督百官行之,弊则面君切谏。下臣有事,比细问根本,当则奏之,不当切责之。但有建言,先谋之于群贤,然后亲笔斟酌。公事书牍,无不过目细查。国家大政,唯取之于正道,朝中杂务,自是秉正而论。君以为不顺,臣以为繁苛,俸禄虽多,不过是聊以口腹温暖,日夜殚精竭虑,所图皆是国家之强,握发吐脯,为主上以招贤臣,金玉财帛,为国家以济贫穷,似此者,为相岂不是天下巨苦之事乎?”

燕王喜颌首道:“郦卿之言,大善”

郦生继续道:“既然大王以臣之言为善,臣请大王思之:朝中现有诸臣,有可为苦相之人否?”

燕王喜默然良久,道:“朝中权贵,皆是老臣宗室,虽不似卿所言乐相之无用,亦无可称苦相之人也!”

郦生高声道:“臣固知之也!”

“秦孝公得一商鞅,而秦国雄于西陲。秦昭王得一范雎,而逐四贵,聚王权。当初昭王,得一乐毅,而报灭国之仇。楚得一吴起,而称雄于江南。”

“一良相在朝,则国雄王霸。而我大燕,有大王明智之主而屡搓于赵齐,以此可知,大王之下,自无之尔!”

这话说得,燕王喜也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是呀,以自己这等明智之主,而国家不振,可不就是没有良相贤臣辅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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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置相之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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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三十六章 置相之谏(下))正文,敬请欣赏!

燕王喜对郦生拱手道:“以卿观之,范卿足为良相苦相乎?”

郦生奏道:“范君者,乃楚之处士也,太子令人远趋千里而请之者,以其为天授之贤也。”

“臣原本不识范君,幸在太子门下共事,以臣观之,范君忠正刚直,为人不怒而威,足以制百僚。富智多谋,足以应诸侯。心怀仁念,足以抚百姓,处事练达,足以禀国政,大王任之,则国强可期!”

郦生如此推重范增,燕王喜也是心有所动,只是一想,一国之相,政务百端,范增初来乍到,燕国政事不熟,万一有所纰漏,岂不是反而坏事?况且朝中宗室权贵,对相位都是虎视眈眈。燕国惯例,相位多有宗室而出,偶有外来宾客之臣,也是在燕多年才得以上位,燕王喜不由迟疑。

不过郦生说话,甚是中肯,燕王喜遂将自己所虑告知郦生。

郦生一笑道:“大王所虑,甚是有理,臣有一策可解!”

燕王喜当即喜道:“卿有何良策?”

郦生笑道:“太傅鞠武,威望素重,又是大王亲信,乃是忠厚长者,大王何不以太傅为相,以范君佐之。如此岂不是两全齐美?”

看燕王喜沉吟不语,范增又道:“臣有一言,或许有触,不知可讲否?”

燕王喜忙道:“你我君臣,无事不可言之!”

郦生正色道:“臣谢大王之信!”

“燕国历来,宠任宗室,以宗室至亲,不至于为国之患也,然否?”

燕王喜点头称是,郦生大摇其头道:“大王误矣!昔日子之为相,凌逼大王,致使大王禅位,国家大乱,几至灭国,子之岂非宗室乎?”

“公孙操为相,弑杀惠王,扶立武成王,操岂非宗室也?”

“以臣之见,诸侯之乱而弑君者,多由宗室,宗室掌权,多为内乱之由,此非它,以宗室亦为先王子孙,论起家世,为王亦正也!”

“外来孤臣,纵然掌国多年,其威望权柄,全在大王所赐,王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当日商君在秦行变法之事,刑加于公孙,罚落于太子,外灭魏太子八万大军,内封于商於数十城,权不为不重,爵不为不高,然孝公一去,商君狼狈逃窜,不敢滞留于咸阳者,外来之臣,无王之宠,则无力也。”

“乐毅受宠于昭王,率军数十万,取齐国七十城,其时燕国之兵,尽在其手,其势足以灭诸侯,然惠王一旨,骑劫单车即可代之。乐毅独身奔赵。此非他,孤臣在国,势单力孤,并无根基也。”

“吕不韦在秦,尊称仲父,参立两王,大权独揽,天下权贵之重,无足出其右者,然秦王一怒,先罢相,后逐之归国。如吕不韦乃是宗室之贵,以其之权,岂会不取而代之也?”

“古人有云,内有异姓大夫,以制骨肉也,外有同姓诸侯,以御外人也。”

“大王任外臣为相,则外臣持重秉国,可免宗室窥伺,骨肉在朝,可制外臣之妄,臣请大王思之!”

郦生毫不顾忌,将这番话说出来,燕王喜听在耳里,心中大是震动,拍案而起,高声道:“郦卿之言,令寡人茅塞顿开!”

说吧,来回踱了几步,仰首思索。

郦生笑道:“大王从善如流,当真明主也!不知大王以为太子何许人也?”

燕王喜听郦生将话题转到太子身上,扭头笑道:“我儿聪明仁孝,寡人甚喜之!”

郦生站起身来,拱手道:“臣亦如是观!”

“大王可能不知,太子在秦无事,除了谋划军国大事,先制太子桌椅,边赐权要之门,又做燕玉羹,轰动咸阳城,一日之间,获数千金为夫人添妆之用,可为聪也!”

“太子门下,原本人才济济,偏又千里之外,远聘范君和臣等各国之人,用秦之计,潜返国内,又外和仇赵,内荐良相,可谓明也!”

“对于府中众人,无论贤与不肖,皆敬而重之,在秦之时,思及大王,常自垂泪而叹,可为仁孝。”

“然以臣观之,太子之德,远不止此也,如今太子有心变革政治,以太子和大王之亲重,太子在都直接推之,则大王和太子合力为之,必然事半功倍,然太子意欲以范君为相,而自行出镇者,欲盛名皆归于大王也!”

“况变革之事,非同小可,太子在外镇守,一来可分大王之忧,也可震慑屑小之徒,保大王之完全。此非大孝乎?”

燕王喜刚才称赞郦生所言,却又仰首思索,就是想到,虽说这太子乃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日后大位非他莫属,但毕竟自己年富力强,可不愿意现在就大权旁落。

如果这朝中之相,出自太子门下,如与太子内外相表里,只怕太子之势过盛,群臣见风使舵,恐怕也是依附者众。

可万一太子错了念头,在身边之人的蛊惑下,要提前上位呢,那自己岂不是作茧自缚?

太子出镇,这倒是解决之道。

太子在外,专心镇守之事,不直接插手朝政,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况且郦生说的对,太子掌兵在外,就算自己变革国政,一时有所差错,在都中闹翻了天,那也没人敢铤而走险。

毕竟太子之位,手中之兵,对于都中宗室贵臣,都是山一般的重压。

燕王喜当即道:“就以卿所言,寡人以太傅为国相,任范君为亚卿,佐寡人变革国政!”

郦生当即拜倒赞道:“大王得之矣!国家幸甚,百姓幸甚!”

燕王喜既然已经定了,当即唤来大夫,起草诏旨,拜太傅鞠武为国相,楚人范增为亚卿。

诏旨发下,顿时传遍朝野。

鞠家虽不是宗室,但也是大家,鞠武国家老臣,德高望重,如今拜相,算不得高升,宗室重臣倒也无话可说。

只是楚人范增为亚卿,却是震人耳目,让众人吃惊不小。但想想此人随太子在秦国一年,总管太子门下诸事,必然是太子信用之人,况其在秦国,上殿面对秦王政,慨然担罪,这般智勇足以为人称道。故而众人也是在私下稍微议论几句也就罢了。

一相来,自有一相去,鞠武封相次日,秦人张唐黯然离开蓟城,数辆车马,身边带着长子和几个僮仆,取道下都,经赵国回秦。

鞠武上任,最先处理的一件事就是上都宗伯公子隆上表,请求敕封赢玉为太子嫡夫人。

在鞠武拜相大局一定之后,公子隆明知相位无望,也就少了很多顾忌,直接到张唐府上,给张唐送行,道是朝中众臣和大王,不过是愤秦王待太子无礼,才加怒于张唐,还请张唐,念在一年在燕,彼此相处甚欢的情面之上,回国之后,善加周旋,以求秦燕之间,能减少误会,和好如初。

张唐听着,只是笑而不语。

公子隆再三拜请,张唐推无可推,笑道:“宗伯何必舍近求远,唐虽秦人,也不过一将臣而已,如今太子之宫,内有夫人赢氏,乃秦之宗亲,大王赐婚,燕如能立此女为太子嫡夫人,岂不正可示好于秦乎?”

“大王顾念宗亲之谊,如燕再有一使西上,甘词厚币,诚心求肯。大王定然嘉纳。如此或可恢复秦燕之好!”

公子隆一想,却是有理:赢竭虽死于秦法,但毕竟赢玉也是宗室之后,血脉至亲,如能为太子嫡夫人,日后即为大燕之后,秦王顾念到此香火之情,日后秦燕之盟或可恢复。

因此,公子隆连夜上表,奏请为赢玉赐封。

燕王见了奏章,不由皱眉。

公子隆一向主张和秦,他是一清二楚的,如今为赢玉请封得目的,燕王自然也明白。公子隆身为上都宗伯,恰好掌管宗亲祭祀,启奏此事,倒也是份内之事,不好苛责。

赢玉作为晚辈,当日已经拜见过燕王喜,燕王见赢玉相貌清丽,身为大国宗亲,却父死国法,只有寡母相随,甚是孤苦,甚是怜爱。故而将此奏章,转给姬丹,让姬丹拿个主意。

姬丹暗自将嫡夫人之位,许给李瑛,心中对赢玉颇为有愧,如今见了此奏,也是暗自心喜,有心给赢玉补偿一二,故而马上去参见父王,道:“父王,儿臣在赵,已与赵人有约,定赵将李牧之女为嫡夫人。只是群臣不知情,才有此奏。如今玉儿已有孩儿骨血,以儿臣之意,可封玉儿夫人之号,赏以大县,一来可塞宗伯之口,二来也让众人和诸侯不明底细!”

赐予夫人之号,赏以大县,在他人看来,赢玉既是姬丹正娶之夫人,燕王赐号,赏以大县,也是对赢玉身份的承认,一般来说,这有封号的夫人,也就是嫡夫人之选,这种处置,其间颇有可转圈之地,倒还真算是两全其美。

燕王并无异议,当即将奏章转下,告知鞠武太子之意,因此鞠武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办理册封之仪。

经群臣之论,以右北平之平刚为赢玉食邑,下都宗伯公子隆闻之,虽还有不足之处,但也算满意,虽主动请旨,亲奉玉册和银印,到姬丹宫中为赢玉赐封。自此以后,内外皆称赢玉为平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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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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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玉封平刚夫人,范增这边被燕王任为亚卿,太子门下都是喜气洋洋,连续欢饮数日。

范增既为亚卿,自然不能再待在太子门下,故而燕王赐了范增一所大宅,就在宫外不远,和太傅鞠武府邸相比邻。

范增的家眷,早就来到了燕国,姬丹怕范增无人可用,遂自太子门下拨了五十僮仆和二十个女侍,送给范增使用。

范增新官上任,跟着鞠武熟悉政务,倒是忙碌的很,姬丹这里,汇合门下众人,集众人所长,参各国之用,详细商议逐项变法之道,以便缮写成文交给范增以备使用。

这争论最大的,就是重农耕还是农耕和工商并重的问题。

重农耕有重农耕的道理,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饱饭,是每个人最基本的生存要求,国家要富强,基础就是必须能拿的出足够的食物来供给百姓和军队。没有那一个诸侯,在百姓和军队都饿着肚子的时候,还能称雄于天下的。

国家的粮食,不会从天而降,只能是靠庶民经过艰苦的劳作,一粒一粒的从地里收上来。庶民的耕作,就是为国家效力的过程,因此国家为了生存和发展,就必须鼓励农耕,多一人耕作,国家就多一份产出,少一人耕作,国家不但是少了一份粮食产出,还多一个人吃饭对粮食的消耗,因此,大多数宾客建议,以农耕为本,以工商为末,重本抑末。以求发展。

这种政策的优越性,还有一个最好的例证,那就是秦国,自从商君在秦变法以来,虽然后来商君惨死,但秦国历代君主,均奉耕战为国策,百余年来,已经雄强于诸侯。可见重农耕,绝对是强国之本。

但也有人反对,道是农耕虽为国家根基,但工商也不可偏废,无农不稳,无商则不富,农家耕作纺织,也需互通有无,比如食盐,家家非用不可,如果没有商贩,长途贩运,则百姓如何得以食用?况农户耕作,镰、锄、稆之类,非工无以制造,非商无处可买,可见工商之徒,也是国家必须,决不可强行抑制。

况且当初商君变法之时,秦人所居,不过是关中一隅,一心农耕,足以快速积累国力,但如今秦人纵跨十余郡,川中巴蜀,上地太原,出产各有不同,工商之类虽然为人所轻,国家亦常以罪人视之,但毕竟也是蓬勃而起,可见强行抑制并无大效,我大燕,南自赵齐,东至辽东,或有游牧之畜,或有鱼盐之利,或有耕种之丰,正可擅用商贾,以通有无,何必效秦之故智。

提倡重视农耕之人,也承认商贾交流有无,实属必要,但对于工商与农耕并重,仍是不同意,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国中庶民百姓,唯农耕最苦,一丁日夜耕作,不过数十亩,养数口之家,风调雨顺之时,不过温饱,一旦有灾,全家衣食无着。好不容易农闲,又需参加劳役。而商贾之人,往来贩卖,低进高出,转瞬就是一倍乃至数倍之利,所或之丰远在农人之上。重农抑末,尚且人人思弃农而为商贾,何况二者并重?

二者并重,即是轻农,国家之基,必然不稳。

宾客之中,争执很激烈,做主的姬丹很头痛。

关于中国重农之策的利弊,历代多有论述,都认为民以食为天,农耕乃是国家的根基,故而自秦以下两千多年,各朝各代,都是以农立国,每当一个王朝稳定下来,最先执行的就是重农之策,也往往通过农业的恢复,快速到达王朝的繁荣和稳定。

重农之策,并非只是一句话而已,而是伴随着土地分配的调整和开垦的进行,以秦国为例,重农,首先是授田制的实行,通过授田,使得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成为社会的主体经济力量,而这一主体力量的强弱,又成为社会稳定与否的决定力量。

作为小农经济的主要组成部分的家庭,不但是一个生产单位,更成为社会的组成单位,赋税的征集,兵役的征集,都是依附在重农之后所配属的户籍制度上。

在经历一个动乱的年代之后,往往由于人口的减少,大地主等上层阶级的衰败,为新的帝国和王朝进行土地的再次分配创造了条件。在这个分配中,土地的富裕和相对的平均,进而创造了更多的小农经济的产生,进而快速的达到产出的相对富足和整个社会供应的增加。而让整个帝国进入一个繁荣期。

比如汉帝国建立之后,在高祖刘邦削平异姓诸侯之后,文帝、景帝行黄老之道,减少兵役劳役的征集,使得农业快速恢复,粮食生产达到了极大的丰富,根据测算,在汉代初期,人均粮食的供应水平远超过现代一倍以上,文景之治的最大的标志,就是仓储丰满,竟然导致了由于储存的时间太久,粮食腐烂在仓,穿钱的绳子烂掉,钱拎不起来的现象。

再如著名的贞观之治,也是在大唐帝国实行均田制、府兵制之后,短短十几年间,农业极大规模的恢复,物产丰盈,竟然到了每斗米不过三四钱的地步。全国数千万人口,一年的死刑犯人不过才二十九人。

但是,重农政策的另一面,则是在中国的百姓当中,随着重农观念传导,土地被当做了最根本的资产,追求土地的增加,成为社会各阶层都孜孜不舍的目标,每次帝国的繁荣,经济的发展,都是不断促进着土地兼并的进行。而随着土地兼并的不断发展,土地资源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原本构成社会经济主题的小农经济也不断遭到破坏,导致建立在小农经济基础上得社会政治、力量的结构的破坏。进而让帝国开始进入恶性循环,走向衰败。

比如大唐朝,正是随着经济的极大繁荣,人口的不断增加,均田制和府兵制渐渐败坏,导致了募兵制的盛行,而募兵制士兵的长期服役和私兵化,才使得安禄山之乱有了条件。进而瓦解了唐帝国兴盛的根基。

可以说,在中国的历代帝国中,重农思想下形成的小农经济,一直是帝国存在和兴盛的基础。恰如现今的西方社会当中,占据社会构成的主题中产阶级才是社会稳定的根本力量。没有一个庞大富裕的中产阶级,单是位居社会两头的无产和资产阶级,社会一定是一个不断动荡,无法稳定的社会。

正是不断重建的小农经济的存在,使得中国的封建社会,进入了一个不断摧毁和重建的动态稳定当中,在后世,有一种观点认为,正是这持续两千年不变的重农思想的不断巩固和执行,才使得中国的经济,始终是在一个基本的水平面上不断的重复。而没有随着社会的发展,快速进入商品和资本社会。

而这一点,恰恰在封建社会的中期,产生了一个例外,那就是富裕的宋朝。宋帝国的诞生,是建立在篡权和征伐的基础上的。故而在历朝历代,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建立田法的朝代,也就是没有主动进行土地调整的时代,正是在宋代,产生了最强大的内外贸易,使得商品经济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发展。

而正是在这个时代,中原帝国处于了相对最虚弱的地位,先是不断受到辽、夏两国的敲打,然后又先灭于金,后灭于蒙元。

门下宾客的争论,各有各的道理,而后世的记忆的例证和各种观点,更是让姬丹拿不定主意。

这不仅仅是一个农业政策的选择问题,这是一个如何选择帝国根基和社会根基的问题。

门下宾客看到的是现在,但姬丹自己,则是希望能为一个千年稳定和快速发展的帝国打下一个良好的政治、思想和文化基础。作为一个来自于后世,站在两千年哲人、先贤肩膀上的后来者,自己要做的,不仅是能与古人比肩,而是要更强才对,否则也就枉费了老天给了自己这样一个穿越的机会。

但是长远也是建立在现在的基础上的,没有现在,再美好的未来都是空中楼阁,自己必须在现在和未来之间,找到那一个最佳的点以兼顾现在和将来。

那这个点在哪里呢?

以农为本?重本抑末?

农不可不重,不重农则国无根基。可是为什么要抑末呢?不抑末不行么?

自己在诸侯争雄的道路上,不也是想先外后内么?不也是想在大势面前,另辟蹊径么?

在历史上,好像真正的千古一帝——唐太宗李世民执行的就是一个重农不轻商政策。而正是有了唐太宗的奠基引领之下,大唐才能国富兵强,民丰物阜,向外连续百余年保持连续不断的进攻态势,疆土极度扩张,国际威望也达到了顶峰,使大汉民族成为当时已知世界最最优秀的民族。中央帝国也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和文明的典范。

或许以农立国,以商富国,农商兼容并举才是一个更好更完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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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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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农立国,以商富国,农商兼容并举,说起来简单,但具体怎么实行呢?

秦国的重农之制,并非只是一种思想的宣导,而是以重农思想为基础,构建了相应的垦草、户籍、劳役、兵役、赋税和军功制度,通过非耕战无以富贵的硬性约束,前以利益为导,后以刑罚为督,将秦人凝结成了一个以耕战为手段,以功爵为目标的强大的利益趋同性整体。也因此造成了秦人强大的向外扩张性和攻击性。

自己想改良这一基础,那就必须随之确定一系列的相应法律和制度体系,才能保证国家意志和国民思想的相对统一,才能形成以农立国,以商富国,农商兼容的局面。如果没有相应的法律制度保障和奖罚的措施,什么基础和思想都将是空谈之中不断飘飞的羽毛,社会和国民还会按照自己原有的利益取舍去盲目前行,自己的远大目标也必然在不同群体利益冲突下华为泡影。

宾客们的争论已经呈现白热化的局面,很是有几个人已经坐不住,站在那里,攘臂握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将对方打翻在地的劲头。

看着大家激动之下,似乎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太子高坐在上的局面,姬丹丝毫没有出言制止的觉悟,因为在他想来,理不辨不明,话不说不清,只有大家话都说完了,都没有保留了,自己才能从中吸取更多的营养。

虽然自己来自于后世,有着更高更多的见识。但姬丹自认,那不过是自己幸运的站在先贤的肩膀上而已,要论本身的智力和聪明,在座的这些响当当的历史名人,都恐怕是在自己之上,而不会在自己之下。

大殿当中的宾客,只有一个人安之若素,没有掺和进宾客们的争论之中。

或许别人都在局中,只顾得上激动地争吵,没人注意到他,可姬丹坐在上面,这个另类之人的动静都一点没漏的看在了眼里。

说起来,此人还真的和大家都不一样,因为此人乃是在座的唯一一个秦人。

当日王氏夫人从张唐那里回来,就将汪日辰引荐给了太子丹。

姬丹让王氏夫人去探望张唐,不过是欺秦之计中的一个小配合而已,如果能通过这一个动作,让张唐,进而让秦王政对自己的态度和赢玉还抱有一个亲秦的幻想,那自己这二百金送出去,是无论如何都不亏的。

姬丹没想到,张唐居然还白送了一个汪日辰给王氏夫人!

看汪日辰虽然个子高大,和自己差相仿佛,但瘦瘦弱弱的,一副书生样,很是斯文儒雅。姬丹很是有些好奇。

军功爵制的实行百余年,让秦人尚武之风大起,这秦人多以军功熬出身,如果是以文士入将军幕府,不但出头甚难,就算是能熬出来,在官场也让人瞧不起。所以秦人本地出身之官,多是来自行伍,偶有以文出名的,也是文武兼资。纯粹以文才权谋在秦国立足的,不是宗室子弟,就是六国之士或其后代。这汪日辰身为秦人,居然对战阵冲杀极端的厌恶,一心只是琢磨山川地理,说起来还真是一个例外。

非常之人,定有非常之用!

姬丹毫不客气,就将汪日辰要了过来。

王氏夫人无所谓,反正自己母女二人也是身单力孤,全凭太子照顾,要这么一个书生帮忙,也没啥大用。

而汪日辰也无所谓,他留下是为了要帮赢玉和夫人。投入姬丹门下,得了太子的信任,相机进言岂不是可以更好的达成心愿?

听着众人争论,汪日辰丝毫没掺和进去的念头!不是没想法,而是觉得自己一个新人,还是稍稍藏拙一点的好。毕竟这太子门下之客,就自己身份特别,来的最晚。

不过,他想的是好,可惜姬丹不想让他如意。

姬丹笑着对众人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站起来干啥?莫非诸君辩论不过,要舞动老拳斗殴一番不成?”

众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一向讲究的就是仪态规礼,适才争执激烈,冲动之下,自然未觉失态,待太子这么一说,大家岂能醒不过来,赶紧拱手告罪,各自归座。

姬丹笑眯眯的道:“众卿说的热闹,丹大受启发!只是汪卿乃是秦人,自然深知秦法利弊,缘何在座一言不发?”

汪日辰打定主意是不引人注目的,可姬丹这句话一说,所有的人都把眼光盯了过来!有几个人还真不知道汪日辰的来历,赶紧悄悄问旁边之人,只是哪一号人物。

汪日辰没想到太子点将,一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眼光中不乏审视挑剔的意味,汪日辰赶紧对太子一拱手,笑答:“太子,臣为秦人,只是从不喜律法之类,又少读诗书,对这国家大政确实不熟,还望太子见谅!”

姬丹摆摆手,笑道:“汪卿差矣,卿虽不喜律法,但身处秦国,又是在张相门下为客,岂能对此毫无感触?”

“我这里,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你没看这几位,适才都吵的要翻天么?但说无妨!”

汪日辰既然入了姬丹门下,虽然知道自己新到,还没有和资深宾客一争长短的心思,但也不想甘居末座。因此不过是谦虚几句而已,既然太子再次催促,自然顺水推舟,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献拙。”

“臣以为,商君重农之法,行之于当日之秦,国强民足。但行之于今日之燕,恐未必能如太子之意!非他,形势不同尔!”

“当日之秦,南有楚与巴蜀,东有强魏逼于洛水,国小力屈,偏居一隅之地,商君行此之法,可以齐民心,强民力。”

“今日之燕,诸侯之中虽为小弱,然亦横跨千里,既有督亢膏腴之地,亦有辽东苦寒之山,效商君之一味重农,只怕与国不便!”

“臣以为,此事不可一味论之可与不可,而当论何时为可,如何为可,何时为不可,不可又当如何!”

汪日辰的意思,还是不赞成一味重农的,只是并无什么锋芒,很是有些持中的味道,姬丹听了微微一笑,借题发挥,笑道:“汪卿之言,甚是有理,强国之法,管仲兴鱼盐之利,商鞅重耕战,吴起损冗官练武士,赵胡服骑射,俱是正路。此无他,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罢了。”

“诸君皆为大才,当知一世之时,有一世之法,诸君今日又何必拘泥于商君重农抑商之道?”

“以丹所想,农不可不重,不重则国无根基,商不可不有,无商则无以流通有无。”

“以农立国,以商富国,农商兼容并举,诸君可以此为基,研议诸法!”

姬丹说完,看原先持议重农抑商的宾客举手要谏,将手一摆,示意众人不可不可打断,又道:“重农者,无非多产粮谷,一者开垦,地多开则粮众,二者高产,一亩之地,亩产三石,百亩之地则为三百石,亩产五石,则为五百石。”

“高产之法,无非肥田、水利和耕种之法。国家当多研高产之道,推而广之,为民所用,以利粮谷之丰。此为农学,重农学,亦重农要旨”

“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农具之于农,如兵器之于兵。兵器不利不可战,农具不良,则农受其累。当鼓励能工巧匠,精心研制适用之具。如农具便利,一夫可当二夫之力,岂非大利也?此亦重农之道!”

姬丹说完这些,座下众人顿时默然,陷入了思考之中,这些人都是读书之人,真正懂得农业耕作的还真没有。不管是主张重农也好,还是考虑农商兼顾也罢,考虑的农事,都是如何增加土地的面积,如何增加耕种土地的丁壮罢了,没想到太子这里,居然另有巧思,提出了从研究高产之道和农器出发,增加谷物粮草产出的方向。

主张重农的宾客,联想到实行重农之策百余年的秦国现状,无非也就是增加从事农耕的丁壮数量,增加开垦面积,兴修水利罢了。至于太子后面所说的几种措施,却是从没从国家角度去推广重视过。看来太子虽说是农商兼容,这根子里还是重农的很呀。

主张农商兼资的宾客,则从中看到了工商发展的契机,研发农具,不但要有工匠制造出来,还要有商人贩卖出去。而粮食单产的增加,则可以用更少的人口产出更多的粮谷,自然也就减少了农业的人口占用,为工商的发展提供了契机。

太子果然英明呀!

座中宾客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赞叹。

赵午在秦国,多研秦国之法,想到秦国实行的一系列基于重耕战基础上的律法,赵午笑道:“太子之言,真大善也,当斟酌秦燕旧法,按太子之思损益诸法,以保太子良策大行!”

姬丹笑道:“当初令诸卿研学秦法利弊者,正是为此也!”

“今日之事,非此一端,众卿当竭心尽力,研议全套之法,以便范卿在朝堂之上,推而广之!”

众宾客轰然而诺,辞了太子出来,又尉缭分派,各分其组,研议新的诸般法度,姬丹时而在此,时而在彼,与众人研商。三四日的功夫,户籍、兴农,赋税、军功、官制、兴学等等都已完稿。

(ps)新法已成,姬丹也该出京镇守了,求收藏,红票,呵呵!!!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太子出镇 甘罗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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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太子出镇 甘罗出使)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集众宾客之力,拟定诸法草案,自觉已考虑周全,遂将国相鞠武和亚卿范增请了过来,和两人商议执行之策。

鞠武和范增两人,对太子这里的诸般议论和动作早略有耳闻,今日看到各法的条款完备,立意宏远,都很是兴奋。鞠武笑道:“臣闻太子门下多才,如今这变革之法,如此快速成文,丝丝入扣,真令臣大为叹服!”

姬丹坐在几后,对鞠武拱手笑道:“太傅客气了,还望太傅多多参详,以免遗漏缺误。”

鞠武今年,已经将近七十,太傅之位虽尊,却是虚职,聊备顾问而已,自知这国相之位,乃是太子有意刷新国政,只是顾虑范增初来不熟,才把自己推了上来。这样一则可免得众臣不服,二来也是让自己这老人家给范增保驾护航,免得范增出差,伤了锐气。

鞠武抚着花白的胡须,呵呵笑道:“太子这法文,鞠成、鞠功可没少给老臣唠叨,老臣的主意,可都变成他们的主意揉进去了。还是看看范君之意如何。”

范增和鞠武打了这几日的交道,深知鞠武乃是忠厚长者,见鞠武如此说,范增也不矫情,对两人一拱手,道:“太子变革之法,深和臣之心意!”

“只是政事有缓有急,诸般举措,多有涉及大臣之利者,恐贸然行之,未免引发朝局动荡。以臣之见,还当先易后难,逐步实行。”

“先易后难,逐步实行?”姬丹有些疑问。

范增在太子这里,一贯是有话则说的,当即正色道:“正是,臣请举例来说。”

“比如这官制,臣细看了,法文比之现在,有的是新加之官,有的是改职之官,新加之官,乃是新任,又和原来众臣职责利益无关,只要大王允准,大臣们自然不会阻挠,但这改职之官,涉及个人权柄利益,众臣只怕要有所不愿,暗中阻挠,明着谏阻都是有的,只怕就要误事!”

“所以以臣之见,这新官新职,不妨立刻上奏,迳行实施,这改职之官,非动不可的,自然只能强行推之,如果能稍微延缓的,不妨先放一放,待后面慢慢加之,也好减少大臣谏阻之力!”

姬丹听了,很是赞赏,笑道:“范卿之见甚好,毕竟朝中乃以你二人为首,诸般政事,都是要你们奏道父王面前,其中轻重缓急,就有你二人掂量好了!”

鞠武和范增谢过太子的信任,又议了一些政务,这才联袂告辞。

到第二日,众臣入宫办事,相国鞠武启奏,道是燕秦原本相和,赵人惧秦赵前后夹击,这才不敢轻举妄动,攻伐我大燕。如今太子离秦,赵必已得知秦赵失和,难免会蠢蠢欲动,燕国不可不防。

下都武阳城乃燕南重镇枢纽,位长城之首,又多粮储,绝不容有失。现今下都守公孙襄,虽然为人忠谨,只是才具中庸,不堪其职,须以重臣名将镇之,也好威慑赵国。

鞠武此奏一出,群臣立刻就明白了,公孙襄这下都守算是坐不住了。毕竟鞠武新相,莫说公孙襄本就碌碌,就算是小有功劳,大王也要给国相这个面子,先把公孙襄拿下再说。

一众宗室重臣还没来得及可怜公孙襄,亚卿范增就开口了,道:“大王,太子英武,门下贤才济济,诸侯莫不畏之,臣请大王,令太子出镇下都,整合燕南兵马以备赵!”

请太子出镇?众臣面面相觑,这有点不合适吧?怎么说太子也是储君呀,出质他国是没办法,各国也常有此事,可让太子在外统兵,做一方镇守,这一般除了大兵交战之时,以太子为帅之外,各国少有此例。

转念一想,范增乃是太子门下宾客出身,如今率先举荐太子,想必这乃是太子之意。太子刚从秦国回来,这就要出外统兵,其中或有深意。还是看大王如何决断吧!

出镇之事,燕王喜早就和姬丹商量过了,如今两人启奏,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见众臣并无异议,燕王喜下旨:下都宗伯公孙阳年纪已长,着免去下都宗伯一职,任下都守公孙襄为下都宗伯,掌宫庙祭祀等事。

着太子出镇下都,授节钺,燕南之地三十余城,尽归太子统之,

诏令发下,姬丹这边早就准备妥当,立刻辞了父王,带了门下宾客浩浩荡荡启程南下。

不几日到了武阳城,姬丹入住武阳宫之后,当日就接掌了兵符,下令各城所属各城守令齐聚武阳城,听候吩咐调遣。

姬丹这次南下,燕王喜原本想留下郦生在宫中奉职,姬丹知道郦生得父王喜欢,姬丹心里也很是高兴,只是这赵国还需要郦生跑一趟,才将郦生带了过来。如今太子接手下都,诸事繁忙,自由尉僚等人打理,郦生却只在武阳待了一日,第二天,就带了十辆车马,直奔邯郸。

自武阳,奔中山,跨滹沱水,郦生沿着赵国南北大道,只趋邯郸,他这一趟的目标是老将庞煖。

庞煖本人就是纵横之士,不但善于掌军,这权谋口齿可也甚是了得。

不过郦生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说服庞煖,彻底放弃谋燕之心,联手制秦。

当然,他还不知道,秦使刚刚离开赵都邯郸。

秦国客卿甘罗,是在十天前到达赵国的。

这是甘罗第二次出使赵国。

第一次来赵国时,甘罗的身份还只是文信侯吕不韦的宾客舍人,随行车马不过五辆。而这一次,甘罗已经因上次出使之功,升任客卿,随行车马足足五十余辆。

虽然秦赵打了这么多年,实际上仇深似海,但对于秦使,赵国仍然不敢怠慢。

毕竟秦国实力太强,每次秦赵大战,不管赵国胜也好,败也好,这国家元气总是又亏了一些。如能通过来回媾和,多争取点时间恢复国力,总比立刻大战又起要好一些。

听报甘罗浩浩荡荡而来,赵王虽然心里不情愿,仍是领着太子迁、公子嘉等人迎出邯郸城外。

一年多过去,甘罗虽然仍是少年,可比上次来又长高了不少。见到赵王出迎,甘罗赶紧下车,和赵王等人行礼寒暄。

等回到城内,赵王亲自在宫中设宴,款待甘罗。

赵王高居正位,和甘罗相对而坐的,恰是白发苍苍的老将军庞煖。

一老一少,年纪差了一甲子还多,一个年幼锐气,一个老奸巨猾,倒也是相映成趣。

赵王面上虽然很是客气,但心境却和前年不同。

那时秦赵大战刚过没多久,赵军虽胜,可自身损失也是不小,积蓄的粮草储备也是消耗一空。如果秦人立刻再次出兵,对于赵国来讲,应付起来实在是有些吃力。

如今可不同了,两年多过去,那场大战的消耗,基本已经补上了,加上秦燕失和,赵燕之间已经暗地里达成盟议,秦军如来,赵王很有信心让秦军讨不了好去。

甘罗此来目的如何?

莫非真如燕丹所说,秦要行驱虎吞狼之计,借以谋找?

一定如此!公子嘉如是想。

秦王和燕丹,到底那一个会是要害我大赵的呢?赵王这样琢磨。

嘿嘿,你有千变万化,我有一定之规。只要有老夫坐镇,大军征战尝不到甜头,斗智斗谋也休想占到便宜!老庞暖更是不在乎。

赵王设宴,自然是丰盛的很,彼此交杯换盏的气氛很是融洽之后,赵王笑着问道了正题:“先生不远千里驾临敝国,不知何以教寡人?”

甘罗这一个月在路上,可没顾上想别的,一心琢磨着怎么说服赵王,早已成竹在胸,见赵王问,甘罗放下酒爵,将手一拱,很是清秀的小脸上现出非常灿烂的笑容,道:“臣远来千里者,正为贺喜大王而来!”

各国策士游说诸侯,好为惊人之语以打动对方,这是常例,无论是赵王和手下将相公子,都已见的多了。赵王毫不在意,呵呵一笑道:“恕寡人愚昧,不知喜从何来,望先生教我!”

甘罗笑道:“开疆拓土,四邻慑服,百姓安居,国强民富,王为诸侯之雄,臣为名将之首,大王以为可为喜否?”

赵王手抚高几,颌首道:“先生所言,自为王之喜也!只是先生之言,与赵何关也?”

“我赵代北之地,北有匈奴窥伺,三郡之民,常年战守困苦至甚,寡人哀之不及!”

“中山之地,东北有燕,自先王之时,燕人当面许盟,转而忘诺,兴兵六十万攻我,虽赖我将士奋力击之,然两国之间,终是不和,中山之军民,枕戈待旦不下十年矣!寡人甚忧之”

“东面强齐,深恨我取其两城之地,处心积虑意欲夺回,寡人无奈,只得驻军数万以防之,钱粮兵甲消耗无算,寡人甚是苦之!”

“至于西南,皆为秦境,大军南在河内、东郡,西在太原,敝国稍有不警,则有灭顶之灾,先生自秦而来,岂不知乎?”

“当此四境不安,人心扰动之时,寡人实不知先生所言之喜何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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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章 甘罗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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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偃登基八年,掌管一国政事,手下大臣如昔日的廉颇、乐乘,今天的大将庞煖、李牧,个个都是人精,赵王偃虽赶不上其祖武灵王那么英明神武,可也很是有点心眼的。不但这一番话说的真真假假,就是那表情也是哀愤幽怨痛苦尽皆有之。

甘罗仰首大笑,道:“大王所忧者,臣早知之,今日臣来,正为解大王之忧,送大王之喜也!”

赵王偃很是惊奇,当即问道:“寡人愿闻其详。”

甘罗微笑道:“臣闻代北三郡,赵有良将李牧,一战而破匈奴十万,云中、九原和代北之地,兵强马壮,百姓安然,赵之北何足虑哉?”

“中山之北为燕,燕为七雄,北有胡马之用,南有督亢之饶,甲车万乘,带甲数十万,然燕兵虽众,惜无良将。前者栗腹为相,卿秦为将,起兵六十万攻赵,被赵一战而灭,剧辛为相,又兴兵南攻,老将军斩剧辛,取大城。燕赵但有战,赵皆胜而不败,燕国岂足以为大王之患也?”

“东边之齐者,数十年休养生息,国富民足,只可惜安而忘忧,卒不堪战,赵军一出而取两城之地,齐又何能为赵之敌也?”

“赵之西,乃河东、太原,赵之南,乃河内、东郡。此皆秦境,天下之大,秦有其半,诚非诸侯可敌也,大王忧之,甚当!”

“然臣之来也,本奉秦王之意,欲修好于赵也。如大王嘉允,则秦赵盟和,西、南征战之地,顿为安居之诚,将士无战斗伤残之祸,国家无粮草消耗之累,大王后顾无忧,属下精兵强将数十万,东可迫齐,北可伐燕,四境又有何忧哉?”

赵王偃借四境局势,说赵国乃是忧患重重。甘罗也从四境局势说起,先说其他地方不足虑,只有西南和秦国交界,秦国实力强,不是赵国能抵挡的。但我来就是来谈和的,只要你同意盟和,那赵国西南方向顿时就可安宁下来。

赵国西南安宁了,精兵强将无论是用来对付齐国还是燕国,都是胜算在握的,你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只是甘罗说的是美好无比,可赵王偃也不那么好糊弄,秦国这么多年,对赵国可从来没有客气过,一直是不断的攻伐,赵国吃亏都吃大发了。

赵王偃道:“赵秦屡战,秦今日何亲赵也?”

对呀,赵国和秦国打了这么多仗,越来仇恨越深,可说不上不打不相识,今日怎么回事,你对我这么好呢?

这个问题,甘罗早想到了,要是连这个也圆不过去,甘罗还当什么使臣,甘罗拱手为礼道:“大王知我大秦之变乎?”

“昔日先王登位,以曾在赵为质,视赵为家邦之国,即位三年,未曾攻赵。”

“然天不佑善人,先王三年而崩,大王即位,以大王年幼,委政于文信侯。”

“文信侯原本韩人,来往欲韩赵两地为商贾,因曾在赵,受辱于赵之豪门,秦赵邯郸之战,又几乎为赵所杀,故对赵有切骨之恨!”

“加之庞老将军为首,联络诸侯合纵攻秦,挥军直捣函谷关后,文信侯岂有不伐赵之理乎?”

说完了前面秦军必然伐赵的道理,甘罗将话一转,道:“然嫪毐之变,秦王以亲政之威,挥兵平叛。国中大臣将相,悉知大王英武,无不拜服,而文信侯处置失当,威望大跌。如今文信侯被逐,出就封国,一国权柄,尽在大王,无掌国老臣为阻。”

“大王自幼长在赵国,视赵国为亲国。岂肯加兵于赵乎?”

“臣请大王细思,昌安君叛秦归赵,蒙骜战死太行山,然大王两年,终不出兵伐赵者,岂非以赵为亲,能为是乎?”

甘罗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公子嘉坐在下首,冷冷插了一句:“秦不攻赵,只怕是新败之下,无力而攻吧?”

公子嘉冷言冷语,甘罗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呵呵一笑道:“公子之言,似是有理,只是在下请公子思之,目下杨端和所领,不过一郡之兵,先攻垣、蒲、衍,继而向东取仁、平丘、小黄、济阳、甄城,接着又杀到濮水、历山以北,攻无不取,战无不胜。”

“一郡之兵尚且如此凶猛,秦以天下之半,又何能无力攻赵也?”

甘罗说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把伐赵的理由推到了吕不韦个人和赵国身上,而现在不伐赵,乃是因为秦王生长在赵国,对赵国有一种天然的亲近。

当然,谁都知道甘罗这是扯淡,可是,有时候越是扯淡,还越没办法驳他。

甘罗自己当然知道自己这话没人信,不过他说这话的原意,也是为了给和赵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要想说服赵国相信,甘罗当然还有比较真实可信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必须放在大帽子里面藏着,不能一开始就端出来,免得给赵王等人形成秦国着急求和的感觉。

庞煖看甘罗言语滔滔,辩才无碍,有心压一压甘罗的气焰,不由微笑道:“甘君好一张利口也!”

“秦赵之间,大战十数,小战不可胜数。长平之战,赵军虽丧师四十万,然秦军围攻邯郸两年不下,反被诸侯大军所败,河东上党太原之地,得而复失。蒙骜大兵攻魏,信陵君率诸侯兵击之,蒙骜狼狈逃回函谷之后。就是老夫,也曾领兵杀到河西之地。蒙骜大军出井陉,和老夫大战都山,秦军败绩,连老蒙骜都死在阵上。此亦攻无不取,战无不克乎?”

“老夫闻宾客之言,道燕太子丹潜逃归燕,秦王大怒,尽逐其客。先生此来,莫非是为报复燕丹之事乎?”

庞煖先贬了秦军一通,然后直接点出来了,我们早知道秦王恨上了燕太子丹,你来大概想利用我们报复燕丹吧?

对于庞煖这老头,甘罗还是要客气一点,不过,也就是礼貌上,至于言辞之间,那该说啥说啥,甘罗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道:“将军乃是上将,岂不知胜败乃兵家常事也?百年以来,秦军自是败过,适才将军所举,皆无误也!”

不过甘罗后面的话可就不好听了,道是没错,却是信陵君打的蒙骜抱头鼠窜而去,可是你现在看看,魏国的地盘,目前连秦国的一个郡都赶不上了,只剩下大梁和周围之地。你也领着大兵,自蒲津渡河,攻到了关后,可秦军大军一出,你不是也赶紧跑回来了么?我们是败在都山,连主帅都战死了,可太原河东之地,不是还在我们手里么,那可是你们原先起家之地,你怎么不趁机夺回来?还不就是怕了我们秦国么!

一番话,说的庞煖脸色顿时通红,连赵王偃都很是有点抹不过面子。甘罗看在眼里,话风一转,笑道:“至于燕丹潜逃无礼,大王甚怒。只是我大秦和燕之间,远隔千里,老将军言之有理,非赵不能助秦雪此恨也!”

“燕赵之仇,远胜秦燕之恨。赵燕之间,俱是一马平川之地,燕南赵北之地,皆是富饶,燕军孤弱,如赵军攻燕,定然大获全胜,所得土地丁口钱粮,必然丰裕。故燕赵之战,利于秦者,不过舒大王之怒,利于赵者,则无可计数也!”

“如赵以秦为亲,攻燕为取大利而悦其亲。如赵以秦为仇,秦赵之和,赵趁机攻燕而强赵,自为日后伐秦而增力也!”

“有利无害之事,又有何疑哉?”

有利无害?就算是不知道秦国的驱虎吞狼之计,赵国君臣也不肯相信秦国的建议是有利无害。况且姬丹的信息早就透漏给了这在座的人。

公子嘉心里是暗自庆幸,如非燕丹主动求和,只怕还真看不清秦国的险恶用心。

赵王偃和太子迁,则是仔细琢磨甘罗的话,觉得甘罗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如果真的能稳住秦国,拿下几个燕国的城池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了,明知道秦国是想在后面趁虚沾点便宜,这事还是不干的好。

至于老庞煖,则是琢磨,秦国想来个驱虎吞狼,燕丹想联赵坑秦,好让燕国在后坐享其成。那赵国呢,能不能来个两全齐美,左右逢源,秦国的便宜也占了,燕国的城池也拿了如何?

大家转念一想,不管赵国怎么选择,这面上都是要和秦国搞好关系。那还和甘罗叫什么劲呀,先应承下来再说。

赵王偃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先生之言,果然大有道理,待寡人好好思之!”

甘罗年龄小,可人聪明,看赵王偃的神态,自觉应该已经打动赵王君臣,遂忙拱手道:“大王英明,自有决断,臣静候佳音!”

欢宴到晚,赵国君臣令人将甘罗引导驿馆安歇,赵王和群臣评论一番甘罗和秦王为人,这才散去。

续后几日,双方多次会晤,既是秦想谋和,庞煖当然想从秦国捞点城池土地的回来。甘罗却毫不松口,又是利诱,间而恐吓:道秦赵不和,秦定会迁怒于赵,如秦南割地与韩魏,东许大城广邑于齐,北遣一使臣和燕,四国既得大利,又畏秦之威,自然对秦俯首听令,秦举五国之兵,四面而攻赵,赵国四境皆敌,防不胜防,别说好处,只怕国祚都有倾覆之忧。

到了最后,赵王和庞煖等重臣终于答应盟和。为了显示诚意,赵国派重臣赴秦,以秦王亲政一周年为由,为秦王置酒,当面定盟。

甘罗这才满意,又留了几日之后,才带了赵王所赐,兴冲冲回秦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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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郦生的说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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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罗风风光光的离开了邯郸城。没几天,郦生就悄然进了邯郸。

说是悄然,还真是没啥动静的自己就进城了,别说赵王偃,就是公子嘉也没有迎接。

不是不知道郦生前来,当郦生一进赵国境,各地关卡城池就飞报了上来。这四位国中权贵,当然早就收到了消息。

可收到消息也不迎接,因为在赵王眼里,你燕国又小又弱,我能给你面子,来了见见你就相当不错了。出城迎接么,那也怕燕国使者承受不起吧?

而且订盟之时说的明白,为了瞒过秦人,以便将计就计,两国表面上还要保持敌对不相往来的局面。那你燕国使者来了,自然要冷处理的。

所以不但赵王就像不知道一样,啥动作都没有,连公子嘉也是不动声色,该干啥干啥。

郦生可不管这些,进城之后,并没有入住馆驿,而是径自进了公子嘉的府邸。安置一定,公子嘉将郦生请到大堂,分宾主坐下,寒暄已过,郦生开门见山,道:“某走到半途,听人道甘罗为秦国使臣,来到邯郸面见大王谋和,敢问公子,贵国意下如何?”

公子嘉一笑,道:“先生好快的消息!没错,甘罗来了,并多次参见父王,两国盟和已成定局!”

“嘉虽不才,有贵国太子提醒,自然知其来意,正好将计就计!”

郦生抬手,揉揉通红的鼻头,笑道:“公子眼光如炬,自能洞察其奸。只是不知贵国大王如何?庞老将军又如何?”

说道父王和秉国重臣,公子嘉正色道:“父王之明胜嘉十倍,庞老将军智略深沉,嘉都能深知利害,况父王和老将军乎?”

郦生呵呵一笑,道:“有公子和太子在侧,大王自然不会上当,只是庞老将军那里,虽知秦人之奸,但未尝没有侥幸之心!”

“老将军位高权重,深得大王信任,如老将军在其中首鼠两端,欲两边得利,只怕大事不成!如能因公子而见大王、老将军。某不才,定可让大王和老将军早下决心图谋大事!”

公子嘉掐算日子,也知郦生和甘罗前后脚的过来乃是凑巧。待听郦生这几句话,便已得知,燕丹哪里对大王和庞煖的诚意还是有些怀疑,所以派郦生前来彻底说服大王和庞煖。

想起当初自己奏报,庞煖根本不把燕国放在眼里,对和燕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派自己去和燕丹会谈,完全是有点敷衍的意味,只是后来燕丹说服太子弟弟,这才通过了大王那一关。

听庞煖的意思,虽然也知道秦国求和不可信,但既然得了秦赵盟和的机会,总有趁机在弱燕身上沾点便宜的想法。

庞煖说的也很清楚,知道了秦国的阴谋,只要西南两边做好防备,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这边调部分兵马打一下燕国,既能占了便宜,又不吃秦国的亏,何乐而不为呢?

好像父王也真是有点犹疑吧!

确实赵王心里还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如今秦燕两国失和,都在努力和赵国修好,意图结盟对付另一方,这种局势下,赵国自然掌握了主动权,盟约只管签,按照庞煖所说,防好秦国,再从燕国割点肉出来,有什么不好呢?既然燕国认为除了联合赵国,就再也没有对付秦国的方法,那先让燕国吃点亏,燕国是不是也会打断牙往肚里咽,继续谋和赵国呢?

听公子嘉来说,燕国使者郦生要来参见,赵王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不管将来要对付那一个,反正先和别人热乎着总是没错的,起码能让别人放松警惕呀!

郦生进殿,玄冠兰裳,腰间大带之上,悬着玉玦、玉环,随着郦生的行进,微有些叮当之声。

到了近前,郦生挥大袖深揖一礼,道:“外臣郦食其参见大王!”

赵王偃见郦生面貌高古,行动一派雍容,很是欣赏,抬手请笑道:“先生远来辛苦,免礼请坐!”

郦生谢过,跟着殿中谒者,在几后坐下。赵王迁问道:“先生何来?”

郦生拱拱手道:“臣为救赵而来!”

赵王偃听郦生大言,很不以为然,道:“先生差矣!我大赵兵强马壮,西胜强秦,东威富齐,就是贵国也只能主动求和,何须先生来救!”

郦生一拱手,呵呵一笑,道:“臣闻秦国甘罗千里出使,和赵盟和有乎?”

这不是什么秘密,赵王偃直接应承道:“然!燕赵有盟,两国共同图秦。以贵国太子之意,赵应和秦以诱之,甘罗之来,岂不正和其意乎?”

郦生笑道:“此正是太子之意也!然臣闻有大臣进言:和秦以缓秦之攻,备秦以防秦之伐。盟燕以懈燕之防,然后兴精兵攻燕以肥赵。外臣敢问大王,可有之乎?”

赵王偃已经令太子和公子嘉签了燕赵之盟,听郦生这样说,赵王赶紧否认道:“先生放心,虽有不明所以之臣妄奏其事,然寡人心意已决,盟约一定,两国定要同进退,齐心协力以制秦!”

郦生击掌大笑,道:“不出臣所料,赵王果然明主也!非如此,则赵国危矣?”

赵王偃问道:“寡人不敢当先生之赞!然先生谓赵危矣,可为左右解之乎?”

郦生正色道:“固所愿尔,臣试为大王左右解之!”

郦生知道,说是解释给赵王的左右,其实就是赵王要听听自己的理由。所以郦生不慌不忙,将自己的理由解释给赵王听。

先说秦赵的关系,自从商鞅变法以后,秦国从对三晋的颓势,转变为强势,先是把魏国的势力从河西一点一点的拔出,然后北面进入河东,难免进入荆宛,中间推进到函谷关。这中间,秦赵之间冲突并不多,但到秦昭王后期,秦国国境逐步和赵国接壤,秦国的打击目标就转移到了赵国身上,历经阏与之战、长平之战、邯郸之战、河东之战等大大小小的多次战役,赵国损失在秦赵之战的精壮不下百万,除了和顺、阏与等几个据点外、太原、河东、上党三地赵国城池已经全部被秦国攻占了。

看看魏国、韩国屡次和秦,屡次被攻,国土越来越小的样子,就可以知道秦国不是像百年以前让诸侯屈服以图霸业,而是要彻底灭掉诸侯一统天下。

燕、齐、楚三国,都在赵韩魏的后面,秦国要扫灭诸侯,必须解决韩、赵、魏三国。如今韩魏衰弱之极,基本上对秦国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只有尚可一战的赵国,成为秦国进攻齐楚燕三国的拦路虎。是秦国必须解决的对象。除非赵国能把秦国彻底打残,否则秦国就不可能放弃灭赵的企图。

赵王偃虽然不是什么英主,但这些局势,还是能认得清的,因此郦生一边说,赵王偃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郦生话一转,继续说道,既然秦、赵之间势不两立,那么秦国主动向赵国谋和,定然是有所企图的

什么企图呢?无非是三种可能,一是秦国暂时无力攻赵,所以谋和以图休养生息。不过看看秦国这两年来的动作就知道,秦国两年前虽然败了一战,但早缓过劲来了,虽然没对赵国动手,可秦军攻击魏地,扩大东郡,可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根本不需要休养生息。

二是愤恨燕太子潜逃,所以谋和,利用和支持赵国去攻击燕国。但是,赵国作为秦国目前最主要的敌人,秦王政作为一个刚亲政就能亲自率弱势兵力平定重臣叛乱的枭雄之主,怎么会为了一点点的个人义气,去送给自己最主要的敌人壮大实力的机会,进而给自己的一统大业造成巨大的障碍呢?显然这可能性不大。

三是利用燕太子事件,麻痹赵国的警惕,挑动赵燕大战,使赵国的大军主力调往燕南之地,然后秦军趁虚而入,打赵国一个冷不防。

这第三个可能就是燕太子丹所说的,这个可能,其实赵王也好,庞煖也好,都基本相信这就是秦国的意图。

太子丹要暗里联合赵国,就是想利用秦人的如意算盘,给秦人挖一个大坑,让秦国好好的吃一个大亏。

而庞煖想的,却是更深沉。上一仗和秦人打,已经两年过去了,赵国已经力量又积蓄了不少。既然秦人要和,我就和,和了我也不放松西南的守卫,你不来攻,我就去打燕国,可以大战便宜,你来攻,我留下守卫力量足够,足够坚持到大军回援,那时秦人顿兵于坚城之下,我赵军是生力军,说不定既能既在燕国沾了便宜,说不定还能让秦人吃个大亏。

赵王听郦生这么说,赶紧否认,说赵国绝无此意。

郦生点头同意,继续说自己的。

赵国没这主意最好,其实就是有,燕国也不怕,因为燕国知道自己没主动权,所以先把太子放到燕南整军备防。燕国虽然没有赵国实力强,但赵国只要还提防这秦国,不是倾国相攻,燕军进攻赵国,那力量是不够,但用于防守,有太子在,经过整顿,那力量还是足够的。

赵国不来攻,燕南的军力布置,太子就是用来配合赵国来做局,给秦国挖坑的。如果赵国来攻,一旦赵国收到了秦国的攻击,赵军主力必然要调回抵抗秦军。燕国对于违约在先的赵国,也不会客气,肯定形成实际上的前后夹击赵国之势。

以前燕军打不过赵军,是赵军后顾无忧,集全国之力北伐,可如果是秦燕夹击,纵然燕国再弱,对付赵国地方戍守的部队,还是要大战上风的。这样一来,只怕就是赵国吃大亏了!

一席话分析的头头是道,赵王不由默然,燕太子丹亲自坐镇燕南,在燕国已经有了防备的情况下,赵军不能全力征伐,到头来赵国还真有可能吃大亏!

赵王偃想到这,呵呵一笑,对左右道:“先生所言,你们可听明白了?”

然后转过头来,很是郑重的道:“请先生回复太子与燕王,我大赵定当遵守盟诺合力图秦,绝不会鼠目寸光上秦人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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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二章 舌当十万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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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四十二章 舌当十万兵(上))正文,敬请欣赏!

郦生劝说赵王下定决心,连燕抗秦,赵王偃大悦,赐了郦生金玉,又在宫中设宴,款待郦生,并嘱托公子嘉好生招待郦生。

待从宫中出来,公子嘉要陪郦生回府,郦生笑道:“公子,大王心意虽定,但庞煖望重,难免日后会在大王面前进言,此事非说服老将军不可!”

“公子暂且回府,在下到老将军府上走一趟!”

说罢,谢绝了公子嘉要陪同前往的好意,令从人都随公子嘉回府,自己轻车简从,去拜见庞煖。

庞煖府邸,离王宫不远,乃是一座占地数十亩,亭阁楼宇极尽豪华的大宅。

庞煖虽然身体还算壮硕,但毕竟已经八十来岁,处理了一天政事军务,早已经疲累不堪,早早打发走属下吏佐,正在大堂之中,倚在床榻之上,一边饮酒,一边欣赏府中美姬歌舞。

正在悠闲的时候,堂下僮仆送上名简,道是燕国使者求见。

庞煖接过宽二寸,长一尺的名简,上面黑色七个大字:高阳酒徒郦食其!

郦食其?庞煖心中一动,去年嫪毐夺宫之乱,据说有高阳郦生为谋主,被赵太后封为御史中丞,后来秦王政入城,郦生踪影不见,秦重金悬赏捉拿而不得!来者莫非就是此人?

庞煖赶紧传令,让次孙庞龙代自己到门外,奉请燕国使者相见。自己则挥退了堂下歌姬,来在台阶之上等候。

不多时,庞龙侧身在前,领着郦食其进来。郦食其刚一进院,就看到庞煖在台阶上负手而立。

庞煖个子不算高,不过七尺左右,头发已经近乎全白,没有带冠,满头的白发拢到头顶,用带子束着,两道花白的浓眉之下,一双三角眼微微眯着,开阖间精光四射,毫无浑浊懵懂之态,不胖不瘦,面色甚好,很是有点红润,胡须有一尺多长,飘在胸前,斜阳照在上面,时而泛着一丝金黄之色。

见郦生进了院子,庞煖缓步走下台阶,郦生抢上一步,拱手弯腰,做一个揖,高声道:“燕国使者见过上将军!”

庞煖一笑,拱手换了一礼,笑道:“不敢,先生可是曾在嫪毐门下为客的高阳郦生?”

郦生自逃到燕国,怕暴漏身份,让秦王得知,给太子惹麻烦,一年来在鞠武府上直是深居不出。直到太子等人归国,没了太多的顾忌,这才出头露面。如今既然敢给庞煖递上高阳酒徒郦食其的名简,自然是有所意图。见庞煖问,郦生抬起身,坦然一笑,道:“正是在下。”

简单四个字,庞煖却是身子一震,双眼上上下下不断打量郦食其。

庞煖早从别人口中,得知嫪毐之乱的经过,自然也知道郦食其从姬丹府上改投嫪毐哪里,深得嫪毐器重,嫪毐被押,全靠郦生兄弟,才被从监中救出。如果没有郦生兄弟,嫪毐只怕还真没有夺宫的机会!

郦生兄弟弃主改投嫪毐门下,为人所不齿,当时传言,燕丹也甚是恼怒。如今嫪毐败亡,兄弟二人毫发无损潜在燕国不说,郦生竟然在燕丹回去之后还成了一国使臣!

燕丹和郦生之间这是怎么回事?

兄弟二人能在嫪毐之乱中全身而退,显见是料在机先!早有准备。这逃在燕国恐怕也不是仓促决定,而是早有谋划了吧!

看来燕丹在嫪毐之乱中,绝非一个旁观者那么简单!

想到这个,庞煖更是吃惊:燕丹不过是刚到秦国几个月的质子而已,居然能插手到都中叛乱这等大事,然后还能尽数全身而退,这燕丹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庞煖对郦生也不由重视起来,赶紧请郦生进大堂,分宾主坐下。

庞煖很是客气,道:“先生远来,可惜老夫不知,未能出迎,还望先生海涵!”

郦生不卑不亢,拱手笑道:“不敢,大人身兼一政,公务繁忙,在下籍籍无名之辈,岂敢劳动大人大驾!”

庞煖一笑,道:“先生大名,早已诸侯尽闻,先生何必谦逊!不知先生驱车千百里来赵,何以教我?”

郦生拱拱手道:“在下不惧劳顿,自燕赴赵,正为大人一世英名而来!”

庞煖自从确定了面前这人乃是嫪毐之乱中的郦生,知道此人必为策士,前来面见自己定有一番说辞,见郦生这样开始,庞煖倒也没觉得有啥唐突的,正色道:“请先生详言.”

郦生笑道:“大人可知我家太子如何?”

庞煖摇头笑道:“久闻燕太子喜养壮士,今日见先生,乃知岂非也!敢问先生,太子为人如何?”

郦生傲然答道:“太子年虽不过弱冠,却是仁、孝、智、勇、聪、明之主也!”

庞煖也是策士出身,自然不那么容易被郦生唬住,只是微笑听着,等;郦生解释。

郦生继续道:“太子心中,装万民之福,忧燕国社稷,可谓其仁!”

“为国荐贤于前,代父分忧出镇在后,令大王无忧于国事,可谓孝!”

“到秦国数月,暗中用计,挑嫪毐之乱,借嫪毐之手,削秦人根基,可谓智乎?借秦王之计,安然返燕,可谓智乎?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知非联赵不足于制秦,可谓智乎?”

“明知秦人之强,诸侯各国非其敌,仍一心谋秦以利诸侯,可谓勇乎?”

“信手而治太子桌椅风靡咸阳,燕玉羹一出,一月而敛财数千金,可谓聪乎?”

“千里而聘范君,归国举而为相,此可谓明乎?”

“两国之盟已定,乃使郦某前来,说上将军合力抗秦,岂非明乎?”

郦生前面夸赞太子丹,庞煖听了不过一笑而已,待听郦生亲口坦陈当日嫪毐之乱,确有燕丹插手其间,庞煖虽已然有所猜测,却是心中大为惊讶。

等听到郦生最后一句说的那么直接,摆明了太子不相信庞煖有合作的诚意,搞得庞煖还真有点哭笑不得,反口道:“既然两国之盟已定,太子却派先生前来徒做口舌之辩,老夫不见其明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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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三章 舌当十万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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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生呵呵一笑道:“将军四十年前就以贤名远扬,而今老而弥坚,以八十之寿而掌军,斩剧辛,杀蒙骜,一攻秦而入函谷之后,而攻齐而取两城,威名之盛,犹胜以往!”

“而今秦国求和,其心叵测,老将军却首鼠两端,有攻燕之心,在下愚钝,实不知老将军何出此下策也?”

下策?只怕因为你是燕使才这么说吧!庞煖心里腹诽不已,嘴里却断然驳道:“先生差矣,老夫并无攻燕之心!”

郦生见庞煖否认,捻须微笑道:“老将军无攻燕之心,实乃大善也!”

庞煖双眼一睁,盯着郦生正色道:“我大赵在前与秦国力拼,燕国在后坐享其成,先生大善之说只怕是对燕,不是对赵吧?”

郦生哈哈一笑,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我大燕为赵后盾,自然会为抗秦出力,怎么会是坐享其成?”

“况赵为关东六国之强军,秦不破赵,无以制六国,赵国抗秦乃是为己,非为诸侯,大人乃是上将,岂有不明此事之理?”

“这次秦王行驱虎吞狼之计,自以为得意,岂料我家太子已经洞晓其奸。预作筹备而秦不知,如果将军能一心和燕抗秦。秦人不备,必然大败!”

“太原、上党之地,乃是赵国故土,庶民百姓心向故国,如将军能借此良机痛击秦军,则秦军大败之下,势必难当赵军攻势,那时李牧南越勾注,将军西出太原,两路其进,则太原一郡三十余城,原韩魏上党十余城,岂不都是赵国囊中之物?”

“此两郡在手,则秦人又岂能再轻出井陉,窥赵国之腰腹!”

“将军八十高龄,立此绝世大功,赵王又岂会吝惜封君之赏乎?”

郦生说的虽然很是有点理想话的战果,但庞煖听了,却大是心动,他如何不知道,自从秦人占了太原郡,太行以西,赵国只剩下阏与、和顺几个孤城,勉强在山西能对秦人有所牵制,但毕竟让秦人打通了东出井陉之路,赵国随时都面临着被秦人一斩两断,邯郸被两面夹击的危险。

如果能夺回太原郡,自然可以将秦人压回河东一线,这样山西据险而守,自然要比在井陉之东大平原上抵抗秦人有利的多。

能在自己主导之下,获得这样的战果,让赵国面对秦国的战略态势大为改观,确实要比被动防秦,北上拿下几个燕国的城池功劳大多了。封君之赏,当然是不在话下的!

郦生趁火打铁,道:“上将军,所谓阴谋者,贵在他人不知方可凑效。秦人阴谋被太子所知,则赵燕得其利。如赵国不能一心制秦,反要北上攻燕,若我大燕以赵燕议和,松懈无备,自然赵军能有所得,如今我家太子,亲自请旨镇守武阳,整饬军备,以我家太子之明,众宾客之智,赵军虽强,又岂能得意乎?”

“赵军不能得意于燕,秦人再趁机来攻,大将军虽然西南有备,以秦军战力之猛,几个孤城偏军,恐不能阻挡秦军之攻吧?”

“莫说秦军东出井陉,趁赵军顿兵于太子坚守之下,击赵军精锐之背。就是秦军单取阏与、和顺等城。赵国山西再无立足之处,则秦军日后,再无顾忌,随时东出井陉,北上邺城,那时就算将军才智卓绝,只怕也不好应付吧?”

虽然过去一直看燕军不起,但燕国有了准备,加上现在庞煖对燕太子丹很是有点不知深浅,庞煖对攻燕还真的有点吃不准。

或许这和燕坑秦之策还真是一招妙棋呀!

不过,要是燕国和秦国做局,来一同坑害赵国呢?

庞煖把自己这个问题,直接抛了出来,看郦生怎么回答。

郦生知道,这个问题不是否认能解决的,必须是对方认可否认的理由才行。

郦生略一沉吟,问道:“将军,试问赵强还是秦强?”

这是废话,谁不知道秦军乃天下最强。

庞煖嘿道:“先生明知故问耶?”

郦生正色道:“非是在下明知故问,请将军思之:以赵军之力,燕国目下尚不是对手,如果换做秦国邻境,以秦军之强,秦人之贪,燕国岂不是危若累卵?”

“为了燕国百姓社稷,就算两害相权取其轻,燕也不愿与秦相邻也!”

“如今韩魏疲弱,燕欲与秦相隔,使得国祚百姓不受秦害,只能和赵抗秦也!”

“况且,如秦燕相和,共同击赵,就算赵国败亡,以秦人之强,燕人还敢虎口拔牙,和秦人争国土城池不成?”

“与秦联合坑赵,对燕来说,乃是损人又损己之事,庸人尚不肯为,况仁孝智勇聪明之大燕太子乎?”

庞煖听了大悦,爽朗的笑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我意已决,定和太子联手,让秦政小儿吃一个大亏不可!”

郦生见说动庞煖,也是高兴地很,恭敬起身,拜道:“将军有此抉择,实乃燕赵两国之福也!”

庞煖对郦生,很是赞赏,赶紧起身,拉起郦生,笑道:“先生洞晓大势,老夫今日才知小觑了天下之人。不知燕国太子门下,如先生者能有几人?”

郦生肃然道:“将军有问,在下不敢不答,太子门下,楚人范增,忠正刚直,多谋善断,乃天下良相之资,大梁尉僚,畅晓兵机,熟稔军事。外黄张耳,仁心慧质,雍容典雅。又如陈余、阳庆、赵午、贯高等辈,皆是难得之俊才,远在在下之上,更有雄壮勇武之徒,稍加磨练,即可为军中大将。似在下这等,不过是碌碌无名之辈,只靠口中之舌,混口饭吃而已!”

庞煖听郦生夸赞同僚,贬抑自己,不由大不以为然,高声大笑,道:“先生何必自谦也!似先生三寸之舌,足抵十万兵也!”

当日两人尽欢而散,郦生回到公子嘉府内,说及此事,公子嘉也是欢喜,又款待了郦生两日,对郦生诙谐善谈,很是喜欢,赠了不少财物,这才放郦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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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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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重点)正文,敬请欣赏!

郦生回到武阳城,向太子禀报了出使赵国面见赵王和庞煖的结果,姬丹听了,大为高兴,喜道:“郦卿三寸舌,纵横天下足矣!”

郦生得太子肯定,心里也很是欢喜,谢过太子夸奖,郦生提醒姬丹,如今赵国大王和重臣虽然都已赞同盟和,但各国局势变化万端,说不定哪天赵国君臣就可能变了主意,所以太子还是要尽快整顿军事,以实力促和才是正道,正所谓不恃其不攻,恃我不可攻。

郦生所说,姬丹深以为然。诸侯之间最为现实,合纵也好,连横也罢,无非都是为了本国利益的最大化,自己这次能促进燕赵之盟,主要原因有三点,一是秦国不断的强势东伐,给赵国的造成的西部、南部防守所造成的巨大压力。二是秦国要一统诸侯这个根本目标和赵国保持自己国祚不灭的的根本性矛盾。三是燕国虽弱,但毕竟人口三百万,集全国之力,也有甲兵数十万,战车万乘,赵国要对付燕国,目下的军队战力和综合国力来说,沾点便宜可以,但想彻底吃掉燕国,赵国的牙口则还差了不少。

正是在这三个条件都存在的情况下,赵国为了避免陷入两面作战,才答应连燕抗秦。

弱国无外交,自己多方筹划,巧借秦国之力,才达成这样一个较为满意的结果。但如果燕国不能迅速壮大自己,具有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单独和赵国抗衡而保持不败的能力,那么一旦盟和的基本条件发生变化,比如说一旦赵国通过大战取胜,获得了对秦国的均势,使得秦国顾虑赵国的实力,调整战略突击防线,暂时将赵国放在一边,转向韩、魏、楚方向攻伐扩张。那么赵国西南边境压力顿减,赵国肯定不会拒绝秦国的媾和,为了始终能维持和秦一战的实力,赵国君臣为了扩张国力,肯定会把目标转到相对弱小的燕国身上。

所以,要想在诸侯间游刃有余,实力是基础,没有实力,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得一时之安,要想国祚长久,盟交不可恃,强大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好在自己还有些时间。现今各国征战,单是正常服役的常备兵力,用于据点、要塞和京城的戍守还差强人意,如果要发动对诸侯的征伐的大战,非征召边境郡县兵不可。

现在这个时候,没有那个国家会主动兴兵,马上进入春耕季节,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的收获,全靠春天的播种耕作,如果此时大规模的征兵,先不说打完了仗的胜败战果如何,单是整整少了了这一年的收成,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所以,除了有些仗是从上年一直延续下来,收不了手,停不下来之外,没有那个诸侯会选在这个时候主动挑起大战的。尤其是想赵、韩、魏、燕这样面积较小的诸侯。所以,从现在到秋收结束,就是谈不成盟约,自己也根本不用担心赵国的进攻的。

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秦赵之间的盟和的完成,怎么也还要几个月,毕竟刚刚由甘罗出使赵国,刚刚完成向赵国传达善意的任务罢了,这样的谈和重任,绝不是甘罗这样的小使臣能**完成的。怎么也要是赵国的秉国的重臣面见秦王,或者秦国重臣面见赵王,乃至于两国大王见面才能敲定此事。

所以,就算是秦赵商定结盟之后,赵国真的上了秦王政的圈套,相信了秦国释放的友好信息,那也需在秋后进行粮草和兵马的调动储备,年底才能对燕发动攻击。

自己已经通过李牧、公子嘉和庞煖几个方面都传递了秦国的险恶用心,想必赵国彻底上当的可能性不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赵国一方面在西南保留重兵,另外抽调部分主力在年底伐燕。

以燕国目前的实力,只要赵国不是倾国而动,燕国还是不怕的。

但只要燕赵之间开战,无论规模大小,必然给秦国造成可趁之机!

所以,在这半年的时间内,自己必须着力经营燕南,以实力让赵军明白,燕南不是想捏就捏想吃就吃的软柿子。

只有自己手里实力足够,赵国在燕国这里无机可趁,才会认真考虑和执行自己和赵国的盟约之议,才有可能和燕军在燕赵边境做一个局给秦国看,诱骗秦军按计划出动。

按时间推算,赵军再秋收以后,全面布置完毕,和燕军佯动,怎么也要收秋后三个月的时间,那么秦军的攻击,也就差不多是在年底了。

上次秦军攻赵,两路出兵,各有十几万,那么秦军自以为得计,肯定想取得最大的战果,总兵力应该不会少于二十万。

其实对于赵国来说,只要西南方面保有大军,始终让秦人知道强兵就在对面,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就足以让秦人不敢轻动了。如今在和谈中,无论是赵王、公子嘉还是庞煖,都对和自己做局引诱秦军上当不反对,自然想的就是要聚歼一路秦军,让秦军狠狠的疼一下。

以秦军的实力,就算是失去了先机,赵军想吃掉一路秦军,只怕也是杀敌一万,自伤八千的结果。赵军没有数万的丁壮填进去,只怕是拿不下来的。

这样一来,加上赵军还要损耗打量的器械粮草,就算赵军如意,那也暂时没有了翻身对付燕国的能力。况且,嬴政年轻气盛,在赵国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怎么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马上调集大军,准备报复。赵军主帅再傻,也不会放弃西南,转头来对付燕国吧?

所以呀,只要今年年底秦国和赵国之间这一仗真的打起来,那自己这边,起码有一年半的和平时间。如果秦赵两国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三五年的时间都会有的。

关键是这半年,一要维持好燕赵之间的盟和关系,二是在今年秋后,在赵国佯动的时候,自己在配合赵国做局的同时,必须也要让赵国看到燕国有可战之力,让赵国明白,别说你们现在没工夫对付燕国,就是有功夫对付燕国,赵国必然会陷入久战的泥坑拔不出来,必然会在秦国身上吃亏。让秦国渔翁得利。

姬丹知道郦生能言多谋,见郦生的提醒,遂问道:“卿得父王看重,马上就要回蓟城上任,不知卿可有所教我?”

郦生略略沉吟,道:“太子,变法图强之事,非是一朝一夕之功,范君在朝,还需折冲,量势而行。尤其是这重农,兴学、变革官制等事,非有三两年不能见效。如欲示敌以强,太子在此,可着力军事。”

“燕南之地,人口稠密,不下于赵境,况我燕地,北近诸胡,民风彪悍,人高马壮不下于诸侯,前面国势不彰,虽有国小财弱之因,但主要仍是将帅不良,训练不精之故。太子可暂不顾其他,专注于此两点,定可使燕南之军容焕然一些。然后再徐图强盛根本可也!”

姬丹自从到了武阳城,这些日子调来了各城守、司马等官,在众宾客的协同下,了解各城的兵马、钱粮、城守、丁壮等事宜,对这武阳城所辖各部的家底有所了解。对比自己在秦国所见,宾客所研究的情况,自觉燕南这南部重镇,实在是徒有虚名,难怪赵军看不起燕军的战斗力,看着那些在自己面前只会唯唯诺诺,哼哈应付的各地实权官吏,能带出精兵勇士来,那才叫怪了呢!

姬丹自觉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官吏要换,要整顿,军士要练,农事要抓,城防要修,水利要开发,千头万续的,宾客们也是出了不少主意,可姬丹总觉得那块不做都不行,放下任何一块,都有损于的自己的宏图伟业,可都要抓,又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听郦生这么一说,姬丹猛然一醒:对呀,自己前来镇守燕南,主要是防止赵国骚扰,同时坐镇下都,掌握重兵以保护在朝中的大王和范增他们不受外力威胁。其他事都可以放放,在现有的基础上,先整合好燕南的军队,使雁南的军力有一个大的变化,一来便于对付赵国可能的变局,二来也可以保持对各地宗室封君的足够威慑力就足够了。很多改革的措施,是需要范增在朝中根据情形一步一步的推开,自己根据范增的步骤率先垂范,给各地做个榜样就可以了。

姬丹起身,对郦生深施一礼,笑道:“非郦卿提醒,丹险些乱了阵脚,惭愧!惭愧!”

郦生赶紧起身还礼,道:“太子言重了,以太子之明,岂能不知。只是太子过于心急罢了!”

姬丹笑对郦生道:“范卿刚正忠直,实乃良相,只是如今朝中,多有宗室老臣,只怕范卿在都行事,恐多有阻碍,卿言语诙谐,又擅变通,父王甚是喜欢,我有意请卿回都中任职,周旋于范卿和父王之间,也好在旁协助范卿一二,不知卿意如何?”

这是太子重任,郦生自不会推辞,当即慨然应诺,第二日就辞了太子北上,面见燕王喜。燕王喜见了郦生,当即任为任为上大夫,成为燕王的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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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军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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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军事(上))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既然受令出镇武阳城,这二十来天,基本上已经把武阳城和所辖的三十个城邑的情况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掌握的情况太清楚,反而觉得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首先是燕国现在的行政体制让他觉得非调整不可,因为在燕国并没有完全实行郡县制。

燕国北部还好,都是原本胡戎之地。在昭王以前,燕国虽然也号称华夏大国,但实力远比不上齐、楚、三晋和秦国,别看燕国立国甚早,又是正宗的周天子宗室之国,但因路远,虽然一些会盟活动也参加,但中原的争霸和兼并涉及到燕国的并不多。反倒是因为常常受到北方胡戎之族的侵扰,历代燕王的心思一直用在如何对抗诸戎上。五国相王之时,燕国倒是参加了,但因为燕赵之间,有中山相隔,而南边的齐国,因为一心向西、南的中原和淮泗地区发展。所以无论是赵还是齐,都和燕国保持了相对不错的关系。

直到燕相子之逼迫燕王哙退位禅让,导致国内大乱,齐国当时实力正强,趁机起兵一举入燕。

刚开始,燕人以为齐国仍是来帮助燕国稳定局势的。燕人对齐兵的到来很是欢迎,齐军入燕可说是兵不血刃。可齐军不仅没有扶立燕国王室公子,反而是将燕国王室宝货劫掠一空,对燕人也很是暴虐。燕人才猛醒过来,齐军之意原来是要灭国。这才纷纷反抗,而其他诸侯知道一家独大的齐国,可不是什么好事,让齐国这么简单的就吞下一个诸侯国,岂不是太便宜齐王,因此,赵、韩、魏等国对齐国纷纷施加压力。齐国外有诸侯之压,内部又没法快速平复燕人反抗,只好割了燕国十几个城池,撤兵退走。

当时在位的赵武灵王,接来入质韩国的燕公子职,派兵送入国内,扶立为燕王,即是燕国历史上的一代雄主燕昭王。

燕昭王即位以后,礼贤下士,一心图强,历经二十多年,国力大增,不但在诸侯的协助下,取齐国七十余城,更任用大将秦开北逐东胡,拓地千里。使燕国的国土大为扩张。

当时各国因为争战需要,国家行政体制都开始走向集权化,推行郡县制,燕国这新开辟的国土,因是紧临大漠,面对着大漠胡族的袭扰,为了防御,不但依照山势地形,修建了两千多里的长城,同时这新辟之地,又没有国内旧族干扰,因此仿诸侯之制,自西向东,设立了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郡设守将官署,下面分设各县。这些郡县,因是原本都是游牧之民居多,又多有山脉河流,故此每县人口不多,少则一万,多也不过五万之数。

但是燕山之南,太行之东的燕国旧地。很多都是已经赐封出去的城邑,燕昭王能够即位,和这些城邑封君对他的支持关系很大,昭王为了稳定政局,当时并没有彻底进行政体的改变,仍是实行城邑制,这些城邑,有的是燕王任命的世卿大夫掌管,其他的则是封君自领。这些封君,有的是宗室重臣后人,有的则是功臣之后。

正是因为城邑制的存在,使得燕国王室对下属城邑的管理力度可就差了不少。更何况是三都镇守,毕竟对于某些城邑来讲,只要完成了应该上交的赋税,能够按照大王的命令征召丁壮、出兵,城内之事,大王是很少能干预到的。

姬丹在秦国一年,深知秦国之强,和国内法令统一,郡县政事通顺有很大的关系,同时由于商君的合乡聚为县,秦国的每个县,地方和人口相对较多,城池规模和县里的实力自然也会比较强。而在燕南这部分,由于城邑过多,虽然这里已经是燕国人口最为稠密的地区了。但各城邑除了武阳乃是下都,人口十几万之外,各城邑人口都相对诸侯的县要少的多,当初赵军大胜栗腹之后,能突进五百里,直接攻到蓟城之下,也和燕南地区城邑过小,实力不足,没有可以作为防御支撑点的大县高城有很大的关系。

镇守下都武阳城,姬丹自然很想快刀斩乱麻的在燕南地区快速改变这个局面,但要做出这个改变,利益波及最直接的就是那些封君和世卿大夫们。想不引起反弹是不可能的。

如果把这个改变作为自己的第一把火,那就必须点的着,烧的旺才行,绝对不能出师不利,否则自己这个太子可是颜面无光,权威尽失。

可万一因矛盾激化,导致内乱,那岂不是正好给了赵人进攻的时机?

前几天,姬丹因为这个很纠结,动手吧,怕引发乱子,和自己示强的目的背道而驰,不改又不利于整合最大的力量。因此姬丹心里一直迟疑不定。

今日郦生这一说,一言惊醒梦中人。

自己没抓住重点呀!

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关键是看是不是适时、适地。自己出镇,是为了避免燕赵之战。要避免燕赵之战,除了外交,只要给赵国看到,燕军有一战之力,绝非赵人随时可吃可捏的软柿子就已经足够了。

那自己的重点,就是如何快速增强军事的力量。先把这个抓好了,就会给自己和燕国争取更长的时间来徐图其他。

姬丹奉令出镇,最先接受的就是下都武阳城的军事管理权,武阳城中的军营,姬丹已经跑了不少趟,对军内的情况已经摸得很清楚。

从燕军的组成来看,燕国相对中原之地,略为苦寒,燕国庶民百姓的体魄,说起来还要比中原韩、魏、楚的人更为高大强壮一些,为人也很是淳朴敢斗。单从人员体质来说,燕军丝毫不次于秦人军士。

另外这武阳城,本身冶炼制造,乃是燕国最发达的城市,丝毫不在蓟城之下,燕军的兵器铠甲,也不弱于诸侯各国。

但燕军这几十年来,对外作战,几乎从没有什么胜利,战力之弱都成为了诸侯中的笑柄,其原因并不在于军士本身,而是存在着影响燕军战斗力的几个短板。

第一个短板,就是燕军的各级将佐的水平问题。

如今的诸侯之战,动辄几万、十几万人的大兵团作战。要想保证作战的胜利,主帅的谋略固然非常的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基层部队的完成主帅所谋划布置的的战斗任务和战略意图的贯彻执行能力。

这个执行能力的核心,就是作为部队骨干的各级将佐,有没有面对战火的生死考验,坚定不移的完成战斗任务的决心和素养。

秦军为什么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秦军在这上百年的征战中,通过实行军功爵制,摒除了世家官宦子弟直接出任各级官佐的升官之道,而是通过征战中血与火的考验,不断的选拔和培养出敢斗、会斗、守纪的中下级军官。这些军官,在一步一步的晋升当中,不断的经受考验和锻炼,战术的素养自然也在不断的提高。这样的一个军官团体所带领的部队,在面对千变万化的战场局势时,所做出来的战术指挥动作,以及其稳定的心理素质,自然要远胜于因家世而直接带领部队没有任何经验的世家子弟。

这一点从燕国自己的历史也能看出端倪。在燕昭王后期,燕国实力强盛一时,说起来都说是昭王礼贤下士,奋发图强的结果,可很少有人注意到,在昭王即位的前面二十年,昭王虽然恨齐国入骨,可仍然与齐国虚与委蛇,多次派兵随齐军作战出征。通过多年的血与火的锤炼,才打造了一支强军。

五国合纵攻齐,齐军主力大败,在诸侯撤兵之后,单靠燕军还能攻临淄,取齐国七十余城,固然是因为有乐毅的高超指挥,但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乐毅所带领的燕军中,拥有一大批多年配合着齐军征战宋地,具有实战经验的中下级将佐。

只可惜,燕惠王中了田单离间计,用骑劫代替了乐毅为主帅,又赶上齐国出了田单这么个奇才,这支强军全部交待在了齐国的战场上。

自此以后,燕军的一蹶不振,和始终没有培养出一批经过战火考验的各级将佐有关。因为军力弱,越是不敢轻易打仗,越不敢打仗,军队越是没有征战指挥经验,军力越弱。待后来被赵军一败再败。就算是有几个上过阵的将佐,也已经产生了心理障碍,更何况,那些连苦都没吃过,更别说生死考验的世家子弟。

而一支很少打仗的弱军,更不利于产生善战的名将。,名将不是天生的,每一个名将的背后,是无数次的战场的历练和指挥经验的积累,在常战常胜之军,上有前辈提携,下有强力部属,自然那些天资聪颖之辈,容易脱颖而出,越战越有名。故凡是名将,多产生于常战之军,白起如是,王翦亦如是!

昨天有些不在状态,写上去以后,自己发现实在是没法看,所以今天全面修改一下!

这段时间,关于如何往下进行,在具体的安排上出现点瓶颈,所以更新的比较慢,请大大们原谅吧!!!收藏吧!给我点信心!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军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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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短板,训练水平。

姬丹上次来武阳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燕军的训练一方面是主将并不重视,不管是下都守公孙襄也好,还是直接领兵的下都司马也好,对于和赵国作战,早就没什么信心,因此对于集中到郡中服役的军士,训练上并没有放什么心思。

主将如此,何况那些直接负责的军中将佐,自然也是得过且过。而且,就算是他们想用心操训,也未必能做的好。因为这又和第一个短板有关,那些中下级得将佐本身就没有经过实战的磨练和严格的操训,或者是只打过败仗,就算有也只剩下了悲惨的教训而已,又哪里会什么操训呢?最多按照自己的印象和一些传统,按照上面的命令照猫画虎罢了。至于和实战要求是否相符,他们不知道,也没法知道!别看燕国和诸侯各国一样,丁壮到年龄必须集中服役,接受军事训练,但最后的效果可就差得太远了。

第三个短板,是经过考验的老兵缺少。

就像我们学生考试一样,平时学习再好,到了大考的时候,总避免不了心里会产生一些紧张。随着考试的进行,反而会逐步的轻松下来,开始正产的发挥。新兵上战场一样如此。新兵操训的再好,战斗动作再熟练,那也是个训练基础罢了,到了两军对垒,成千上万的将士对垒的时候,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考验,军士们肯定避免不了心里的紧张和失常,这个时候,如果身边是上过阵的老兵,有老兵的示范和榜样,新兵自然能适应的快些。也就更容易忘掉恐惧和不适,投入到拼杀和坚持中去。

秦、赵、韩、魏各国,虽不是每年必战,但两三年之间,定会有些大大小小的征伐,在部队中,始终保持了一些上过战场的老兵。这些见过生死的老兵,其战斗素养和面对生死的时候的心理素质,在关键的时刻,自然能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而燕国这些年,要么不战,战则大败,军士中根本就无法产生这样的老兵群体,同样的新兵嫩卒,只怕相互之间,不但没有相互的支持和鼓励作用,相互传染还差不多!

第四个短板是奖罚体系。

如今各国诸侯,都是实行的普遍征兵制度,军士被征召,上阵冲杀,是一种义务,而且,如果你不幸生活在了边郡,可能每一两年就会被征召参军,参加大战。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调动和鼓舞军中士气,让军士乐战、敢战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从奖罚入手,将战斗的行动和军士本身的利益密切挂钩!单凭什么理念灌输和思想教育,那是绝不可能完成的。这一点上,诸侯各国当中,秦军可说是做的最好的榜样。从奖来说,商君制定了军功爵制,军兵作战勇猛,获得敌军首级,就可以获得军功奖赏,得到相应的田地房宅官爵奴仆。这样的诱惑在前,军兵们自然闻战则喜,面对敌人,奋勇之前,去谋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而从罚来说,秦军之法,又不但甚是严酷,而且实行连坐,五人为一伍,一人逃走,其余四人要受到两年以上的徒刑,能斩敌首一级的,可以免于惩罚。各级将佐,都有自己的卫队,如果在战斗中,主将被杀,卫队所有成员都要受罚。畏死不前,临阵脱逃的,一律处以死刑,当众车裂。就连包庇或求情的,都要除以刺面、割鼻之刑。所谓将士不斗,“身戮家残,去其籍,发其坟墓,暴其骨于市,男女公于官”

正是有了这利诱和强迫的两手,使得军兵一上战场就如同嗜血的虎狼一样。这样的军兵组成的部队,自然战力强盛。

燕国目前,并不是没有奖罚体系,而是其伐虽重,其奖甚轻。根本就没法和秦国相比。对于军兵斗志,自然起的作用就小些。

这四个短板不补上,作为燕国来说,就算自己穿越的金手指点个不停,只怕燕军的实力,也提高不了多少。

姬丹暗自琢磨,这四大短板,说起来,这奖罚倒是不算难办,毕竟自己在动身前,已经和众宾客们都商议好了,关于这军法一块,已经参考秦制定了方案。只要自己提前推行下去就可以,但态度问题好解决,各级将佐缺乏实战经验,进而使的军队的操练落后于征战的需要这一块,确实有点棘手,总不能现在就把队伍拉出去,找面前的赵国去真刀实枪的对阵,一点一点的磨练经验去吧?

姬丹苦思无计。

好在他知道,别看自己拥有来自于后世的智慧,在宏观的眼光和历史趋势的走向上,是占了点优势,但在具体的计策和处理问题的急智上,单凭自己那点底子,只怕赶不上自己手下的这帮历史牛人。所以,姬丹马上召来尉僚等一干宾客,将自己的苦恼告诉大家,让大家想办法。

听了姬丹的问题,别人还没说话,尉僚笑了。

尉僚道:“太子,此事不难!”

姬丹一听,大为兴奋,没想到自己想了半天的问题,在人家面前居然不难,赶紧问道:“尉卿之策为何?”

尉僚呵呵一笑,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尉僚也认同,太子说的这几个短板,确实很有道理。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只看燕南这一块,还要把眼光放得远一些。

没错,燕南这里,几十年来,打仗不多,就算打了,也是败仗。可是放眼整个燕国,在燕国的北部边疆,那里这些年虽没有打过大仗,可在对抗东胡诸族的侵扰中,可是没少动手。那里还是有从一批枪林箭雨中摸爬滚打的将佐的。

太子身为储君,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人办不了这事,太子办这事容易,通过中枢,抽调一批将校老卒过来就是了。

当然,全靠抽调的将校老卒,毕竟数量不够。这北方五郡,要论常役兵数,那个也赶不上下都,又不能抽空了北边的郡军得骨架,所以,想靠抽调完成将校的调整和完善,肯定不行,只能把这些人作为成长的种子。

燕国立国八百年,好歹也是诸侯七雄,就算这些年败多胜少,这军中作战操练,也还是有自已一套训练体系的。只是这套训练体系,一来未必保留、整理的齐全,二来未必适应现在战场和征战的变化。

在太子门下宾客之中,也很是有些武勇知兵之人,只是没经过战场实战罢了,在抽调的北方将校军卒到来之后,在他们实际操训的基础上,结合旧有的操训体系,集门下众宾客之力,去其糟粕,取其精华,重新修订燕军操训之法,当能完善可用。

姬丹听着,不断的点头,没错,尉僚所说,虽然不能解决全部问题,起码能弥补一些现在的不足。

只是这调人和完善操训之法,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吧?难道空等着?

姬丹再问尉僚时,尉僚还没有回答,赵午笑道:“太子出镇为帅,岂能空等他处将校才能操训?如此岂不是让人小瞧太子和臣等?”

“如今这军中,操训不力,皆因将校不适任,在尉君之策实行之前,太子可先行拣选将佐,进行整军!”

按赵午的想法,这个要分两步走。

第一步,拣选军中最低级的伍、伙、曲长。按照燕军军制,乃是以五人为伍,两伍一伙,两伙一曲。这些伍长、伙长、曲长,别看连最低级的将佐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个小兵头而已,但真正到了战场之上,这些人才是直接影响和督领军兵的骨干。

而且这个拣选,也相对比较简单,身体强壮,勇猛有胆,淳朴守纪就好。只要能在这几个方面突出的人,一定是在群体当中有影响力之人。只要这些人被太子选定,成了基层官长。则一军之心,定然心向太子,就是将来调换上级官长,也不用担心军中不稳!

第二步,则是考察其上的各级将佐。虽说如今军威不振,主要是这些官佐不力,但也不能将这些官佐一概否定,这就需要早下功夫,好好考察,把那些确实没本事,靠着家世混日子,熬俸禄官爵的,一定要拿下,另行安排。但对于一些有才,只是因为上级整体风气如此,一直没机会发挥的,则要给予重用。和将来调来的那些将校一起,锤炼新军!

赵午的办法,尉僚也是称好。

姬丹笑道:“尉卿和赵卿之策,双管齐下,如有半年时间操训整顿,军容战力定可焕然一新。”

“就是如此,也不过初见成效罢了,毕竟新整之军,并未经战阵磨练,将来拉上战场,猝然对阵秦、赵强军,未免还是有些吃亏。不过用来唬住庞暖应该够了”

“剑不磨不利,军不战不强。只有真正在战场之上,生死拼杀之后,才能真正打造出一直强军。”

“将来还是要寻些战机,让新整之军多见见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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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军功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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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军功爵制)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这里商议整军之法,身在中枢的范增也没有闲着,熟悉了国务之后,鞠武和范增两人配合,连续奏请燕王喜允准,推出数项新政,其一是军功令,其二乡里令,其三兴农令,其四兴工令,其五兴学令,其六是军制令、其七军法令。

朝中政令传到燕南,姬丹打开看时,正是自己当初集众宾客之力拟定的新法案。姬丹大喜,当即转发给属下三十余城的城邑大夫,严令各城限日开始推广执行。

这军功令,首要一条,就是在燕国实行奖励军功制度,推出燕国特色的军功爵制。

燕国的军功爵制,和秦国的大不相同,尤其是其名称和分等,更多是糅合姬丹的主张。

五等分别是卫士、军校、军尉、将、候。

其中第一等卫士,从低到高分别是虎贲卫士、武勇卫士、武毅卫士、宣威卫士。

第二等为军校,依次为:飞虎军校、飞龙军校、飞雄军校、飞勇军校。

第三等为军尉,依次为:武毅军尉、宣威军尉、明威军尉、昭毅军尉。

第四等为军将,依次为:忠毅少将、忠信少将、忠勇上将、忠义上将。

第五等为候,依次为:忠义乡侯、忠义县侯、忠义侯。

在当初制定军功令时,曾有人主张,既然秦的军功爵制行之有效,燕国当全面效仿才是,有的宾客,则认为军功爵制以杀人为功,使一国之民,皆成虎狼,有有违天道,争执的很是厉害。

姬丹考虑之下,认为秦的军功爵制,虽有缺陷,但在这个不能打赢战争,国家就无法生存的年代,乃是不可缺少的调动军士军将动力的有效手段。就如后世的高考制度一样,说起来也是有很多的弊端,引发了很多的争论和抨击,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恰恰就是高考制度,在后世的中国来说,尤其是前面二十年,给社会阶层的流动,开辟了一个道路,而且,也是在现实社会中能够实现的最公平、公正的制度。因为谁都知道,虽然一考定终身实在是弊病多多,可是毕竟它是有个硬性的分数标准的,这个标准,起码给予了一些无权无势的弱势阶层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

为什么高考制度,人们抨击了多年,就是没有大的改动,关键就是在现有的社会体制下,如果去掉这个分数的硬标准,那么受伤的恰恰是处于社会基层的大多数。

对于军功爵制,姬丹希望通过它的推出,让国家的利益和军兵个人的利益结合在一起,通过军功爵制的推行,彻底打破在燕国势力庞大的老旧世家宗室势力的政治垄断,形成新的,具有侵略性和扩张性的军功团体阶层。

当然,对于秦功爵制,单纯以斩首为标准,姬丹也很不赞成,

因此,对于第一等的爵位,授予相对比较宽泛,如军卒在作战当中,杀敌一人,赐爵一级,这和秦军的并无不同,军卒负重伤导致伤残,赐爵一级,军卒阵亡,赐爵一级,择其成年子一人承爵。在军中服役满一年,每百人中择日常操练精熟,表现优异者,赐爵一级。

军卒个人斩杀敌军官一名,并取得其首级者,赐爵两级,赐田百亩,宅九亩,并赐僮仆一个。

对于军功爵制,不是授予了爵位就完毕的,关键是爵位能给受爵者带来好处,才能让人们重视爵位,渴求爵位。因此,对于初级爵位,军功令中对相关待遇也给予了明确:

军卒赐爵,均免其家赋税徭役一年。

同时规定,以三年为期,逐步过渡,过渡期满,其军中伍长、伙长、曲长之职,非有第一等卫士爵位者,不得担任。

之所以这么规定任职,姬丹有两个考虑,一是目前,燕军中有军功的人比较少,毕竟打仗少,胜仗少。而且按照改定的军制,步卒五人为伍,两伍为伙,每伙人数为十一人。三伙为曲,每曲曲长一人,配卫士两人,一个曲合计总人数为三十三人,这些管理人数很少的兵头将尾,需要是勇猛和敢战,能获得爵位的,绝对能满足这几个职位的要求。

但是,对于曲以上的军官来说,除了勇猛和敢战之外,指挥和管理的能力,要求也就越来越多了。按照军制,三曲为队,每队满编一百二十人,队设队率一人为长,队率除管领三曲外,另有卫士八人,执旗一人,并又辎重军卒一伙。

三队为营,每营满编人数为四百人,营设右指挥一人为长,左指挥为副,执旗一人,护旗二人,右指挥卫士十五人,左指挥卫士十人,辎重军卒十人。

两营为一团,团设右军侯为长,左军候为副,各有卫士一曲,另辖选锋队一个,执旗、护旗、辎重勤务兵三十人。

从编制也能看出来,职位越高,响应配属的单位也就开始增多,营、队两级,除了卫士,增加了辎重勤务单位,而在团一级,还增加了单独的选锋精锐部队。

这些单位的主官,已经属于中低级的军官。进爵的条件,已经不再按个人表现,更多的是按团体作战的功绩和表现。

如:以营队为单位作战,斩首达到其编制人数三成,为满功,其营队军官均可进爵一级。

这几级均为固定编制,其中队、营的首领,为下级军官,在任用上,不但规定非有军校以上爵位不得任用,同时要求这些军官在任职前,必须经过一个专门的集训合格才行。

而更高级的作战单位,则属于配属制的,编制并不固定,如团以上为师,师以上为军,每师含二到四团不定,视情况进行调配编组,每军含二到四个师,同样视情况而定。

按照军制,师的主官为校尉,副为都尉,团级和师级军官,非有军尉以上爵位不得任用。

军级主官为领军、副为护军,非有军将以上爵位不得任用。

同时,这三级的军队单位主官,还需要经过更高的一次半年的集训考评合格,才能具备任职资格。

在这三级的军官进爵上,个人斩首根本不提,就是本单位的斩首数量,也仅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而已,如团以上军官的进爵,以斩首,得城、败敌、守城、俘获分类评功,无功降爵,一级功平爵,二级功赐爵一级,大功赐爵二级。

在这些中高级的爵位上,除了作为任职的依据之一外,对于爵主和其家庭后代的相应待遇给了很多的规定。这些待遇首先是经济待遇:

各级爵位均赐爵位田,依照卫士到候的爵位不等,国家另外各赐有爵位田五十到两万亩不等,百亩以上的,每百亩赐仆隶一人为其耕作,在缴纳赋税时,爵位田按正常田土的赋税的四成缴纳。

这是对于爵主本人和家庭的经济优待。而一旦爵主去世,则对其子孙仍然遗留了不少的恩泽。

当然,级别不一样,遗留的优惠也不同。

如卫士之爵,人死爵除,但所有爵位田和仆隶均可传留给子孙,或分或合,均有自家决定,但不管分也好,合也好,都要开始按正常田土缴纳赋税。

而将、尉、校之爵,是降等传递,称为嗣某爵,如忠义上将去世,降等为昭毅军尉,但和不同昭毅军尉不同的是,嗣爵不作为嗣爵人军中任职的资格,称为嗣昭毅军尉,可以承继上任爵主所有的爵位田和仆隶,而赋税优惠,则要按嗣爵的爵位标准执行。

爵位再传则再降,直到除爵为止。

也就是说,通过军功爵制的执行,彻底的实行了土地的私有化,使得获得军功之人全部成了大大小小的地主。

除了经济的利益之外,军功爵主还获得了参与政治的地位和途径。

在军功令中,明确规定,十年之后,各乡里之官,非有军功之人,不得充任。对于军将和侯爵,即便不在担任军中之官或朝廷地方之官,均纳入朝廷议政会,评议国政。

军尉之爵,纳入郡议政会,评议郡政,军校之爵,纳入县议政会,评议县政。

由于这些爵位要参与议政,因此对于嗣爵之人,也有了另外的要求,就是嗣爵之人不得有违法犯罪记录。

在这种降等世袭的基础上,对于最高级的侯爵,更加的优容,侯爵传递,爵位不降,也称嗣爵,只是赋税优待要按降等处理。对于嗣爵之人,并非是上代爵主指定,而是需有有专门的主爵省在其子孙中优选之后,交给议政会通过才可。以保证议政会的人员质量和素质。

同时,对于军将和侯爵,还给予另外的经济奖赏,那就是食赋税,最低的可以坐食三百家的赋税,最高的,可以达到万户赋税。

食赋税也是属于半世袭制,将级传两代,侯爵每传降一级。

姬丹这样去制定传习,就是既要给这些功臣一个保证家族地位和经济的机会,同时,又尽可能的避免世家子弟衣食无忧之后的堕落。以维持这个不断流动的军功阶层蓬勃的活力。

ps:出现了一个瓶颈,还不容易才钻出去,对不起各位了,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

前两天的章节,也是有很多修改删加的地方,大家看的时候,可以回看一下!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整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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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整训)正文,敬请欣赏!

下都守是燕南整个下都地区的主将,全面负责下都三十余城的军政要务,实际管领下都城内军马的乃是下都司马韩荣。

韩荣这段时间,一直是有些惴惴不安。

韩荣跟在公孙襄的手下,已经有十年了。当初舅父公孙襄为栗腹军中校尉,韩荣才二十一岁,在公孙襄看来,大军六十万征战,面对疲赵定可大获全胜,自己随军出征,怎么也能挣不少的军功,因此就将韩荣带在自己身边,一来给这个外甥能挣点功劳,二来自己家人,总比别人要亲近可靠些。

当年那一战,公孙襄见机的早,率部退守武阳城,韩荣一直就跟在身边。十年来,公孙襄稳稳的坐住了下都守的高位,韩荣也在舅舅的提携下步步高升,十年时间熬到了下都司马之官。

能这么顺当的成长,韩荣对舅父公孙襄是非常感激的,虽说在军中十年,对于这军中操训管带,说实在的,韩荣还真的总结了两条经验,一是坚决服从公孙襄的指令,舅父说啥就一定努力干啥,二是要勤快,先是腿勤,这偌大的军营,可偷懒不得,需要常常巡视查看,不敢轻忽,次是嘴勤,每日笑脸常开,和上下左右的军中同袍搞好关系。

如今舅父调任下都宗伯,虽然仍是高官,可惜现在只能掌管宗室祭祀和宫殿,已经没了带兵的实权。

少了舅父的护持,韩荣先就心里没了底。

太子带着人,已经来了几次军营,韩荣自觉并没出现什么大毛病,但察言观色,韩荣觉得太子对自己好像并不满意。

太子乃是储君,又是受节钺镇守下都,这手中的权力比起舅父,不管是实际还是名义上,那都要大得多。

韩荣生怕让太子挑出大差,这七八天,一直就吃住在军营,生怕自己一个转身没看到,让手下这帮军卒将佐给捅出什么娄子来!

看到太子的车驾又来到军营,韩荣赶紧迎了过去,小心翼翼将太子一行接进中军大堂。

姬丹居中坐了,问韩荣道:“韩卿,大王新颁军功令,你可看到?”

韩荣赶紧行礼,回道:“回太子,臣已细细读过!”

“那依你之见,我燕南之军,该当如何执行?”太子姬丹略有点考究韩荣的问道。

军功令,韩荣确实看了,至于该如何执行,韩荣还真没什么底,原本今日,如果太子不来,韩荣还想出营,向舅父讨个主意,没想到太子现在就问,韩荣不由迟疑,脸上开始有些冒汗,道:“臣看了以后,还未和众将佐商议,太子但有吩咐,臣照办就是!”

太子丹一笑,问道:“这么说,卿自己是没什么主意了?”

这话韩荣可不能明着应承,所以赶紧硬着头皮回道:“太子,臣虽愚钝,正在想法,只是还没想好而已!”

这将近一个月,姬丹和尉僚等人,对这下都的几个主官,也都做了不少的考察和调研,对于韩荣的根底,姬丹心里也明白。在尉僚他们看来,这韩荣为人小心,处事圆融,和左右同僚、下级部属关系处的都还不错,不过无论是武勇,还是胆略谋划,确实是差了不少。

姬丹今天来,已经是下了决心,要开始整军,也就不再难为韩荣,吩咐道:“传令,招军中大小将佐进大堂议事!”

韩荣赶紧答应一声,亲自跑到外面,吩咐中军亲卫,到各营中传召将佐。

武阳城中,不过七千将士,虽是分了三个营寨,所幸距离都近,不多时,各寨将佐,纷纷赶了过来,参见太子之后,在两旁肃立恭候。

见人已到齐,姬丹高声道:“今日召众卿,乃是为整军一事!”

“我大燕肇基召公,垂有八百年,如今大国有七,以得国之正,恩泽之厚,他国无可比也!”

“我燕偏居东北,人口不众,素为诸侯所疏。如今各国争霸,征伐不断,我燕即欲独善其身而不能。况西秦野心勃勃,欲吞并诸侯,南赵窥觑我富饶之地,北胡扰我千里之边。非有强军无可以制之!”

“然十几年来,燕赵数战,以屡败于西秦之赵,我燕尚无一取胜,赵军两围都城,非割地不足以求和,岂非我军上下之耻乎!”

说道激动处,姬丹挺身而起,按剑大喝曰:“燕人之强壮,不亚于赵人,燕人之枪矛,非钝于赵人,燕人之盔甲,非不坚于赵人,燕人之车马,非慢于赵人!然燕数败于赵者何?”

“非他,乃军阵不整,军纪不明,将士心散,胆怯之过也!”

“国家痛定思痛,乃定军功之令,以激励将士,为国效力尔!”

“我以大燕太子之身,奉王令出镇下都,守国之南疆。国之重责,岂敢不谨而慎之乎?”

“着自今日起,全军上下,行新军法之令,按制整军!”

太子令下,众将佐虽然心中多有不解之处,仍是轰然应诺!

姬丹看着韩荣,又沉声道:“卿在军中十有余年,多有辛劳,只是以卿之才,实非将帅之任,如继续为司马,恐无我大事!”

“着令尉僚,权为下都司马,着调下都司空吴仗剑,权下都右司马,着令郦商,权任下都左司马。原下都司马韩荣,权调入我府中待用!”

尉僚和郦商,是来前姬丹就已经和他们说过的,现在姬丹当众公布,两人从姬丹身侧,转到前面,躬身接令。

下都司空吴仗剑,今日被太子传召,随太子到军营议事,原来心里还是疑惑,既是入军中,找自己这个司空来干么呢?

待听到让他转任下都右司马,看名义好像比司空还低了半格,可这是军中之将,比自己原来的工头,那可是强上太多了,当即心花怒放,站出来大声应诺!

唯有韩荣,心里叫苦,只是太子令下,他本是胆小懦弱的性子,也不敢质问什么,也低头上前接令。

姬丹看韩荣神情很是沮丧,遂道:“韩卿不必如此,好好努力,日后我自有用你处!”

韩荣拱手施力,勉强答道:“臣自知才学迟钝,不堪其职,既太子不弃,臣敢不效劳!”

说罢,退到一边。吴仗剑犹自站在中间,问道:“太子,臣转任右司马,这下都司空等事,不知该有何人接手?”

姬丹一笑,道:“司空之事,甚是繁复,非对此精通之人,恐难担其任,我意以公孙河代你,卿以为如何?”

吴仗剑咧着嘴笑道:“太子眼光如炬,下都现有之人,非他莫属!”

公孙泽、河、淼三兄弟,公孙淼如今是天天跟在阳庆后面,求教钻研医学大道,阳庆见他确实甚有根基,又是聪明好学,因此也不藏私,将自己家传典籍,借与公孙淼,两人一块研商。公孙淼如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两个兄长,知道自家兄弟心愿得偿,也是为他高兴。

公孙泽原来好神仙之术,不过被姬丹教训一顿,和两个兄弟就一直跟在姬丹身边为宾客。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虽然自家三兄弟乃是宗亲,毕竟来的日短,又没有立功,还真是没有尉僚等人在太子那里得宠。

如今太子出镇,公孙襄转任下都宗伯,父亲免职闲居,兄弟两人私下论起,也是有些担忧,不知自家兄弟出路如何。

这站在宾客当中,忽然听太子要让公孙河权任下都司空之职,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大喜,公孙河赶紧从宾客之后站了出来,恭敬道:“这冶炼制作等事,臣素来喜欢,太子任臣此事,臣敢保万无一失!”

姬丹呵呵笑道:“如不是你喜欢,我又岂能让你来做?”

“上次来武阳,卿兄弟三人爱好非同旁人,我心中已然嘉定。医学、制物,都是大道,卿且用心钻研,日后用你之处不少。”

“卿兄何在?”

公孙泽听太子又问道他,赶紧站了过来,拱手道:“臣在此,不知太子有何吩咐?”

姬丹道:“汝弟为司空,监督诸工坊制作,卿且去助他一臂之力!”

兄弟二人高声应了,一齐退下。姬丹令道:“尉僚,如今营中众将佐皆在,卿且宣讲军功令,务必将佐们先要明白!”

尉僚高声应诺,当即站在几侧,拿起几上卷册,为军中将佐讲解军功令、军法令、军制令。

营中将佐,出身不一样,职务不一样,听着这三令,都是一边琢磨,一边和自己对照,有的心里喜欢,听着不断点头。有的未免觉得以后这营中,只怕日子不好混,自己能不能再待下去,还真是有些头痛。听着讲解,自然是越来越纠结。

两个时辰以后,姬丹退出大堂,给尉僚留下了五十个宾客调用,自己则带着韩荣和其他随来的宾客,转回宫中。

自此以后,尉僚在军营中,直接掌管整军之事。吴仗剑乃是下都老行伍,对军中将佐,熟悉的也不少。尉僚眼睛又尖,在郦商、赵午和吴仗剑的辅助之下,尉僚利用五日时间,将现有营中将佐,做了初步鉴别。禀明太子,不适合留在军中的,一律调到太子门下。其余的留任的军官,和抽调出来的太子宾客混编,暂时充任整军官,开始对营中军卒进行拣选。根据体态、特长,分为车骑、武卒、弓卒,其余稍微小弱的,拨为辎重后勤卒。并通过军中比武较力,挑选勇猛突出,表现积极的,任为伍长、伙长和曲长。立为步卒五个团,车骑两个团。分为两师,分别有郦商和吴仗剑统带,开始整训。

二十天以后,从上谷和渔阳郡抽调的二百名将佐老卒报到,姬丹为这些人接风之后,好好勉励一番,分入营中,充任各级官长。并按朝中命令,太子自兼领军,以尉僚为护军。郦商、吴仗剑为校尉。其余官长,也都按能任职,进入了长达三个月的大练兵活动。

太子又传令,着各城值守兵卒,以各城司马为首,调一半进入武阳城大营整训。三月轮换一次。并同时考察其官长能力长短,品行优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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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能农亦为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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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军之事交给尉僚等人,姬丹也没有闲着。

富国强兵,单是练兵,按现在的做法,最多也就是能搞出一支到了战场上,足以抗衡秦、赵之军的敢战之师罢了。

要想战而胜之,除了强军之外,充足的粮草供应,坚甲锐兵缺一不可。

尤其是粮草,军队战力再强,饿着肚子也打不赢对手。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秦赵长平之战。

当初老将廉颇率军和秦国对阵,虽然起初是小败之局,但当廉颇退守丹河沿岸,凭险固守之后,两年多的时间,秦军始终无法越丹河一步。应该说,单凭军队战力,赵军并不在秦军之下。

但是,两年多的消耗战打下来,两国的经济财力都有点支撑不住了。秦国还好,毕竟关中、汉中、巴蜀之地,都是富饶肥沃之土。就算是新占的河东、河内地区也都是宜粮多产之处。而赵国的疆界虽广,代北三郡,都是苦寒贫瘠,更适应畜牧,加上北有匈奴袭扰,能顾得下自己就好,根本无法支援难免的作战,而单靠太行山东之地,支撑四十多万大军两年征战,早已累得吐血了。

在战争不分胜负的情况下,赵国因为粮草经济的压力,只能一方面求和,一方面向齐国借粮,以求挺过难关。

可惜的是,这两个方法都不起作用,秦国不肯和,齐国不肯借!赵国没办法,只能是想办法以战求和,把秦军打退,以图结束战争。

既然廉颇坚持固守战略,坚决不肯进攻,不换思想就换人,赵王才派上了马服子赵括。

事后诸葛亮当然好做,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放在当初那个环境,不换赵括又换谁呢?起码赵括乃是名将之后,自己也没少打胜仗,而且还是宗室之属。从威望到身份,都是个合适的人选。要知道,除了赵母,赵国上下就没一个人反对大王的这个任命。

廉颇的战略防守换成了赵国的战略进攻。赵军败,秦军胜。最终成就了白起战无不胜的神话和赵括纸上谈兵的笑柄。可真正去看,这场大战,决定胜负的根本因素还是在于国力!如果赵国比秦国粮草更为充足,赵国也不会轻易更换主将的!

恰恰是因为经济基础的问题,在事关那一个国家更有资格一统诸侯的决战中,赵国失败了。从一个足可与秦争夺天下的位置上,衰落到了一个秦国一统诸侯的麻烦制造者的地位。

当然,这也比燕国现在的情况还要好一些,燕国目前,连给秦直接制造麻烦的资格也没有呢!

如今的大战,经常发展成为壁垒、城池、险要的攻守战,尤其是对于弱势的一方,更是要扬长避短,尽量不去和对方野战。

防守城池险要,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守方战力的不足,使得速战速胜越来的越少。而双方对峙的兵力,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几十万。

先不说十几万丁壮常年在外对粮食生产造成的影响,单是十几万兵马的粮草直接消耗,加上为了运输这些粮草的路途人力、蓄力的粮草需求,那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秦军长平之战后,为什么不直接进攻邯郸?还不是因为长平一战,虽然秦军取胜,可秦国国内的粮草储备也是消耗一空,虽然军事局势极佳,也只能放弃大好时机,先喘口气再说!

所以,强军是一个方面,提高工农业生产,拥有更多的粮草兵甲才是更重要的基础。

因此,当练兵整训推入正轨之后,姬丹先是巡行各城,督促各城,落实各项新法令。

先是乡里令。

根据乡里令,各地要严格清查本地户口丁壮,五家为一伍,五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里,五里为一乡。乡上为城邑。所有人口,出生入籍,亡逝消籍。无论农、工、商户,还是僮仆臣隶,均需登基分类登入,以保证劳役丁口的基数。

凡无田之家,均鼓励开垦。入农籍者,按什一纳粮为税,入工籍者,以其产按什一纳税,入商籍者,按伍一纳税。

无论工、商、农,均需按岁服役,凡丁壮,每年服役两月,男子二十,入军中两年服役。

姬丹巡行各城,对各城落实情况,还算满意。

毕竟下属各官吏都知道,如今太子镇守下都,那可和公孙襄做上司不一样。过去公孙襄是下都守,各城之大夫虽然是下属,可公孙襄并没办法直接将城邑大夫撤换。太子可就不同了,就连下都司马都让太子一句话给换了下来,自己这城邑大夫算个啥。太子发话了,上面是老爷子撑腰,下面还有国相执行,谁也没办法顶得住。就是那些封君自领的城邑,也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怠慢。

行走在各城之间,姬丹查看农家所种,燕南这里,还是以麦谷为主。低洼平整之处,多是麦田,不过也就是刚刚种下一个来月,麦子长的还很矮。而更多的则是谷底,刚刚播种而已,或是刚露出头来,或是还没长出苗来。农户耕种,多是人力,偶有用畜力的,所用工具,虽有些铁具,但用石、木的并不少。

看姬丹行走田野,查看农事,那些宾客大都不以为然。陈余、贯高、宋意随侍在侧,劝道:“太子,耕作之事,乃庶民所作,太子还当以大事为重,何必汲汲于谷麦播种劳作的小事!”

姬丹坐在车上,看着田中,远近劳作的野夫农妇,长叹一口气道:“众卿以为小事乎?”

“一亩之产两石,万亩两万石,如一亩之产三石,万亩则产三万石。相较于亩产两石,岂不等于增加五成田土也?”

“如亩产能有四石,岂不是相当于我燕之田土倍之原来?”

“农夫用人拉石割,一夫可种三十亩,如用牛马耕种,铁梨铁刀,一夫可种百亩,岂不相当于我大燕农夫三倍于现今乎?”

“田土倍增,丁壮三倍,此小事乎?大事乎?”

太子这几句话,陈余、贯高等人哑口无言。没错呀,燕国如今小弱,不就是人少,粮草物产不丰么,如果说还是这么多的人,耕种的面积却增加到了三倍,单产增加了一倍。那岂不是产出增加到了原来的六倍?

六倍呀!燕国的粮草物产如果增加到了现在的六倍,那燕国岂不是一跃而为诸侯强国!

陈余、贯高等人,大为叹服,道:“太子所见,甚善,臣所不及也远甚!”

姬丹心道,那是当然了,你们可不知道什么叫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商鞅变法,鼓励开垦也好,强迫人们多去耕种也好,总结起来,就是增加生产规模,并用法律始终来维护这一原则,我太子丹变法,既然不想走到重农抑制工商的老路上,那除了鼓励开垦耕作之外,还要多采取点技术措施。除了扩大生产规模之外,还要提高劳动效率。

姬丹心里稍有得意,面上却是淡然,摆摆手道:“罢了,我也不过是有所感触而已,这农事我也是不懂,还是要众卿集思广虑才行。”

“众卿,可知哪里有懂农学的大家否?”

这随在姬丹身边的人,多是以武勇、权谋、治政为长,听姬丹说起农事,都是不甚了了。见姬丹问起,众人都摇头以示不知。

姬丹见众人都是不知,也就不问。回到武阳城之后,姬丹令人写了一封招贤令:“农者,粮食之所出,国家之根本也!农不兴则国不振,农业旺,则庶民足食,国家足用,诚为政之大要也。故农学之道,不可不重,知农之人,足称大贤。

丹不肖,仍以国家庶民为念,愿求诸诸侯乡野,但有一策可增农之产,利农之用者,不问根基,不论贫贱,赏以重金,爵之高位!”

这一招贤令,不但送于属下三十余城,更令宾客,传遍武阳城中,但有诸侯客商,悉以知之。并令阳庆总管其事。

姬丹前世,虽然没怎么种过地,可对农业也略有耳闻,还不是五谷不分的城中秀才,因此又根据自己的记忆,想出了几个措施:

其一是选良种,不论是谷子还是麦子,都要精心选种。虽说再有三百年也不用想什么杂交高产品种,可逐步筛选禾壮粒多的留作种子,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个事,需要有专门的人来推广应用,绝不是朝夕之功。

其二,间作法,看现在不论谷麦,都是春季,北方之地,都是一茬,应该试行两茬间作,秋收之后,先种下麦子,待来年,麦子成熟的要早,就可以间作谷子。这样一地两收。

如今韩魏之地,已经有了这样的做法,只是还没推广过来而已。这个也需要试验,摸出经验来推广

其三,整修水利,有水可交,则麦谷产量定然大增。这雁南之地,乃是一马平川,又多有河水沟渠,应用水利应当不难。如果将来可以制造出一些水车之类的器具,那就更是大善。

其四,用肥,农物秸秆枝叶杂草,以水沤之令熟,可肥其地。

其五,该犁耕之具,多用蓄力,以利于深翻,同时,还要改进播种之具,以利于间作。

阳庆虽然不懂,还是把几个要点记了下来,心里也是有点嘀咕,太子不是说不懂农事么,怎么随口就有了章程,难道又是在梦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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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五十章 召来刘邦做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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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五十章 召来刘邦做部属)正文,敬请欣赏!

姬丹发出招贤令,熟悉农事的贤才还没来得及露面,从秦国返回的路上,就被姬丹派出去寻贤的张耳回到了武阳城。

张耳这次出去,可是耽误的时间不短,足足用了两个多月。

没办法,太子给的这几个人,实在是不好找,不过,当张耳将这些太子点名之人一一找到的时候,张耳着实吃惊不小。

这几位出身不高,都是农家平民子弟,年纪也轻,不过十岁,还是弱冠之年。但张耳见了,却是不敢轻忽。

张耳当初在信陵君门下,多知信陵君门下贤者,不但有各国饱学策士,更有市井英豪,比如侯赢、朱亥、毛公等人,或是节烈,或是武勇,或是权谋,信陵君多得其力。

张耳凭借岳家资财养士重客,对信陵君之风心有羡慕,因此和外黄豪杰游侠子弟,也常是饮酒高会,熟知这些市井豪杰的秉性。既然太子点名要找这几位,张耳自是倾心接纳。

张耳的名声,在魏国和附近楚国郡县乡里,着实不小,刘季早就是心向往之。

有这样一位名声响当当的人物,千辛万苦的屈尊前来结识相约,这三位年轻人,当然是受宠若惊。

当张耳提到燕国太子有意邀请他们几位前往燕国建立功业的时候,这三位毫不犹豫的慨然应诺。

当然,在他们看来,所谓燕国太子有请,那绝对是张耳信口开河。

自己算个啥,没名没势的,别说是燕国太子,就是本县之令,那也不知道自己这号人物。天知道外黄张君从哪里得知自己的名字,贸然前来相寻。

眼见张君盛名在外,对自己这样一个无名之辈如此和徇,甚是敬重,这三位都很是感动,自思能跟着这样一个豪杰游历诸侯,就已是人生大快之事。

况且以张君之名,想必是在燕国太子那里甚受敬重,自己追随在后,一份富贵可想而知。

不过,听张张耳问起几个丰邑的樊哙、周勃何在时,三位却是一片茫然,着实想不起本县还有这么几个人物。

几个人在县中乡里,四处寻找打听,都没什么消息。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可不知道,姬丹只是记得樊哙、周勃后来功业非凡,却是不知道,樊哙和周勃,现在一个八岁,一个五岁,又都是小户人家,这么点大的孩子,谁能知道。这可真是姬丹动动嘴,张耳跑断了马腿。

不过刘季三人倒是又给张耳推荐了两位,一个是刘季的好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卢馆,一个是本邑豪杰王陵。

王陵比刘季,岁数要大了几岁,在本邑市井少年中,算是一号人物。

对于刘季、萧何这几个小字辈,王陵可不感冒,不过看到张耳出手豪阔,车高马大的气派,王陵可神气不起来。

虽说在丰邑,王陵也算的上是一位小小的豪杰领袖,可惜不过是领着一班县中子弟呼啸往来,争雄斗狠罢了。又怎么能和张耳相比,谁不知道外黄张耳,乃是信陵君门下大贤,居外黄而和宾客游,门下常有百数宾客。自己一个县中游侠子弟小头头,实在差了不知道多少。

有这份心思在,王陵接待张耳,甚是尊敬。

张耳着意笼络之下,王陵欣然答应,愿意一块赴燕。

张耳自付,出来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有按太子点名,把人找全,可有了这几个,总算不虚此行。因此带了这几位年轻人,回转燕国。

听说姬丹出镇武阳城,张耳径自领人赶赴武阳城参见太子。

刘季等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出本乡,一路行来,魏地风景,赵国人情,燕国人物,凡此种种,让几人自觉眼界大开。

待到了武阳城,看到城池雄阔,市井热闹,黄金台宫殿巍峨,雄伟壮丽。还真是让几个乡下小伙子有些目瞪口呆。

刘季站在车上,看着前面高耸的台阁,长叹一声,对萧何等人道:“能随张君远游,见此风景人物,吾生不虚矣!”

姬丹正在殿中和贯高、陈余、阳庆等人叙话,见了张耳进来,姬丹大喜,忙起身相迎,哈哈笑道:“张卿辛苦了,这一去居然两月之久,我可是想念的很呀!”

张耳听太子这一句辛苦,心里很是慰贴,满脸是笑,行了一个大礼,道:“臣参见太子!不过是四处周游罢了,哪里有什么辛苦的,倒是太子出镇,定然是忙碌的很呀!”

陈余、贯高和阳庆诸人,都是过来彼此见礼寒暄。张耳笑着对姬丹道:“太子令臣寻找的人物,臣走遍丰邑,也只找到刘季、萧何、曹参三人,至于太子所说周勃、樊哙,委实不见踪迹,臣实在惭愧!”

汉初一班名臣大将,姬丹早已心向往之,故而才派张耳,专程前往丰邑相请,他也只是记得刘邦和萧何的岁数,和自己相仿,至于其他人,则不甚了了。

张耳说没找到樊哙和周勃,姬丹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可转念一想,刘邦和自己岁数差不多,找起来还有些踪迹,周勃都活到了汉文帝一朝,比刘邦晚死近二十来年,想必他比起刘邦来,怎么也要小了十来岁,让张耳满世界的去找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可不是难为人家了么!

姬丹呵呵一笑,道:“张卿能找来这几人,也是难得,其余的那几位,找不到也就算了,不妨的。”

“相处这一路,张卿以为这几人如何?”

张耳想了一想,回道:“以臣观之,刘季粗通文理,不拘细节,为人豁达大度,与臣一见如故,假以时日,成就不可估量!”

“萧何心思慎密,为人稳重,又兼喜律令,爱政事。曹参允文允武,虽则年幼,却也世事练达。卢馆忠厚,王陵刚直,太子一见便知!”

听张耳这几句评语,听在耳中,心里也是佩服张耳眼光。自己来自于后世,对历史上这些人的成就评价有所了解也就罢了。张耳身为成名人物,对几个年轻人居然能观察如此入微,评论如此之准,实在是古人大贤智慧不可小觑。

姬丹更不迟疑,笑道:“既是如此,来来来,咱们一块见见这几位年少英杰!”说着,自己当先出殿,去迎接刘季等人。

贯高、陈余、阳庆等人,对当初太子派张耳前去楚国寻人,早就心存好奇,虽说不知道是寻找什么人,可想想当初太子下高阳请来郦生兄弟,大梁请来尉僚,楚国迎来范增,这原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如今在太子门下却是锋芒毕露,才华惊艳。可见太子心中,已经早有所知。由此推之,这新来的这几位,定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刘季等人侍立在殿外门侧,听得里面环佩叮当之声,抬头看时,见张耳陪着数人来到殿外,当先一人,身高八尺左右,浓眉、环眼,虬髯,相貌甚是雄壮,头戴九梁高冠,身上海蓝色的宽衣大裳,上面用金银丝线多绣云纹。

看到来人位置服色,刘季等人料知乃是燕太子丹,赶紧迎上一步,躬身施礼,纷纷道:“参见太子殿下!”

姬丹笑呵呵的,回了一礼,道:“诸君远来辛苦,丹不及远迎,还望诸君恕罪!”

张耳过来,一一给姬丹介绍相见,姬丹看刘季时,方额高鼻,双目细长,身高比自己略矮一些,虽是初见,却毫无拘束之态,余下萧何、曹参、卢馆和王陵,或是儒雅,或是英气,或呈憨直,相貌都是不凡,姬丹越看越是喜欢,当即挽了刘季的手,笑道:“丹盼诸君之来久矣,今日得以相会,丹何幸之!”说着,领诸众人回殿。

萧何等人,初见殿阁华丽,已经是心动目眩,待一国太子亲迎,又是如此亲切,只是如同坠在梦里雾中一般,刘季被姬丹挽了手,更是大吃一惊,不知为何,太子见了自己竟然如此看重。

到了殿内,姬丹吩咐人摆下酒宴,姬丹正中坐了,右首以刘季为首,次萧何、曹参、再次王陵,卢馆。左首以张耳为首,次阳庆、陈余、贯高之属。

姬丹殷殷相劝,萧何等人,不过是丰邑平民少年,平日虽也曾饮酒欢会,不过是几个人搞两碗薄酒,来三五个菜蔬闹个热闹罢了。待见了对面这等衣服华贵,仪态雍容的诸侯贤才,又是这般美食醇酒,未免都有些自惭形秽,倒是刘季,却是神态自若,毫无拘谨之态。

姬丹一边饮宴,一面暗地观察各人神态,见刘季如此,也是暗自点头。才学莫论,单是这份气度,也是不凡。

酒过三五巡,姬丹和门下宾客,向刘季众人问起各人所长及丰邑风土人情。这几位都是聪明人,又都是少年心气,虽然以前见识不多,但眼见太子如此亲重,也知道乃是腾达的良机,都是抖擞精神,慨然而答。

一场欢宴下来,姬丹对几人的心胸秉性,也都有所了解,遂赏了衣服、车马、金玉,令僮仆领下去休息。

过了几日,姬丹将刘季和曹参,派到下都军中,随着尉僚整训兵马,习学军事。萧何和卢馆王陵则令人送往蓟城,交给范增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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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奖杀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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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奖杀并举)正文,敬请欣赏!

如今范增留在蓟城为亚卿,尉僚又专心整军要务,姬丹就让张耳总理门下宾客,协助自己处理一干下都政务。鞠成掌管太子身边诸人庶务,陈余总管侍卫警戒,至于阳庆,如今太子发布了关于农事的招贤令,以太子之意,日后但是有工、农、奇技、大匠之才,悉有阳庆统之。

姬丹又令鞠成,将自己从秦国带来的那几位木匠、石匠,一律脱了仆隶之籍,专门在下都工坊之中,又择了数十位木工,立了一个木工坊,打造桌椅等一干器物。至于燕玉羹,那石匠也在,打造磨盘磨盘乃是轻车熟路,当然也不会放过不做。

做出了燕玉羹,姬丹先请来宗室长辈公孙阳和下都宗伯公孙襄品尝。两人一吃之下,果然美味,又听说是太子所创,当即赞不绝口。

如今这黄豆,在燕国乃至诸侯,都是贱食,甚至用来喂马。两人听说这乃是黄豆所作,都是吃惊不小。

姬丹领两人参观了制作,遂委托两人,在燕南之地,推广这豆腐、豆腐脑和豆浆的食用。

公孙阳眼看自己的三个儿子在太子手下,颇受器重,二儿公孙河更是一步登上下都司空之位,公孙阳当真是老怀大慰,对太子亦是感念的很,见太子有托,当然是毫不推辞。

而公孙襄自知这些年来治政也罢,军事也好,实在是无任何出色之处,这回被撤了下都守之位,公孙襄虽是心疼,却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况且还给了宗伯之位让自己养老,公孙襄心里对太子还是略有些感激的。

如今太子有事相托,说明太子对自己这宗室还甚有看顾之意,公孙襄也是喜欢。况且以公孙襄的眼光,能将众人都不喜欢的黄豆,做到这般好吃,于国于民都是好事,自己协助太子推广此事,那也是功德无量,因此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两位宗室,又是原来下都的最高官级之人亲自推广,这燕玉羹自然很快就风靡了下都和属下各城,一城之中,或是一二,或是三五,都有人设立作坊,制作这豆腐制品。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传遍了燕国各地。

就连太子桌,太子椅之类的高腿家具,也在燕国权贵当中流行开来。姬丹在其中,虽然没有借机再去赚什么大钱,不过看着自己所山寨之物居然应用如此之广,姬丹也是暗自得意。

不过眼下,姬丹还顾不上操这个心,刘季和曹参被自己送到尉僚身边,姬丹很是好奇,不知道刘季两人在军中表现如何。

这一天,姬丹领了张耳、陈余,在夏扶等几位中郎的侍卫下,直接来到军营,观看尉僚整军操练。

太子驾临,尉僚当然也想好好表现一下,让太子知道自己整军已经大见成效。

尉僚调了一团步卒,一营车骑,在大营之中操训对阵。

尉僚练军果然不凡,这千余之众,虽是太子在各营之中任意点选出来的,但到了操场之上,金鼓号令之下,军威严整,队伍进退自如,整齐划一。

姬丹虽是外行,也看出了点门道。如今这军中,光看外表旗帜服色,和当初并没什么大不同,但细细看来,这军士们的士气面貌,那绝对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充满了彪悍之气。

一个多时辰,诸般阵法,对战操练完毕,尉僚大旗一挥,操练各队陆续退下。

姬丹赞道:“尉卿果然乃是知兵之人,整军颇有古名将之风!”

尉僚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谦虚几句,对太子道:“太子,我在军中,选了二百善骑之徒,太子可愿一观?”

当初在下都返京之前讨论军事,赵午等人曾说过,要以精兵突击东胡,一则可消弱东胡实力,保护燕国北部边境之安,二则可增加燕国人口。当时太子深以为然。

如今整军,尉僚专门挑了数百善骑之人,单独组成两个队。操练骑射之术,如今已经初成,自然想让太子一观。

姬丹微微点头,赞许道:“尉卿既然选拔出来,想必都是精锐,待我看看如何!”

尉僚吩咐一声,旁边郦商领令,转身下台而去。

没过多久,操场东侧一片马蹄声响,众人扭头看时,只见一哨人马,如飞而来。这百余骑,排成一列,如一条长龙,从台前绕过,直奔操场中心。

校场当中,早竖起数十个稻草靶子,那些骑士飞马到了近前,将马速一慢,骑士飞身跳下,摘弓、搭箭,望靶子射去,连射三箭,又快步赶上战马,跳了上去,大队人马绕了一圈回来,用剑将草靶尽数砍到。这才直奔到将台前站住。只有十余军士,到将台之前,并不停住,而是在台前飞马而走,或是跳上跳下,或是马上站立,更有两位,奔驰中换马而乘。

果然骑术精良!

可怎么感觉怪怪的呢!没有骑兵对阵厮杀吗?不是骑射吗?怎么是骑着马,下来再射箭呀?

姬丹很是迷惑!

那几个骑士,表演一番,拨马归队。百余骑兵并马台前侯令,尉僚令旗一展,那队骑兵对着高台高声称诺,带马而去。

姬丹回头,看到刘季侍立在尉僚之侧,遂问道:“刘卿以为如何?”

刘季和曹参自来到大营,尉僚和两人晤谈之下,对两人很是看重,因此将曹参拨到郦商身边,协助郦商整军,至于刘季,则带在自己身边。

这刘季为人豁达,又不拘小节,还真对了营中将佐和士卒的脾气,很快就尉僚营中的将佐混的熟了,无论是尉僚、郦商、还是吴仗剑,对刘季都很是亲近。

见太子有问,刘季躬身为礼,高声道:“回太子,这等精骑,不过是斥候、远袭,断敌军粮道可用,至于战阵对冲,只怕用处不大!”

姬丹点点头,道:“说的倒也不错!可见这十来日,倒是用心了!卿知其原因否?”

刘季见太子有意考较,更是小心,略想了想道:“此等精骑,因是单人乘马,行动灵活,快速,非车步兵可比。故多用于传讯,斥侯,偷袭,骚扰。或者攻击小队护粮草的军兵。”

“太子,骑士骑在马上,须得双手或单手抓住马鬃,或者马缰,无法使用重刃长兵。”

“骑士即便勉强用长兵,在和车兵或步兵对阵时,不像车兵、步卒脚下有根可借战车前冲之势或立地用全身之力,骑手在马上,无可借力之处,因此必然吃亏。”

“骑士需双腿夹马,方能坐的稳固,无法专心迎敌,常上常下,又不能披重甲。”

“如此防不能防,攻无法攻,只能做传讯斥侯,最多只是偷袭一下,而且这骑术甚难,不是从小习学,难以熟练,故而这精骑得之不易。”

“人数既少,又无法和车步之卒对抗,用之对阵自然用处不大,但来去如飞,迅疾快捷,用作斥候,自然方便。如是远袭,长途奔袭,即可出敌不意,又也可省战士体力。自也用的。”

姬丹身边宾客和营中将佐,听刘季侃侃而谈,都点头称是,姬丹笑道“说的倒也不错!可见这十来日,倒是用心了!”

得了太子夸奖,刘季心里大喜,拱手谢过太子退回尉僚身后。

姬丹回到中军大堂,将营中所有营级以上将佐,全部唤来,勉励几句,随后摆下酒宴,犒劳众将。

犒赏已毕,姬丹吩咐尉僚和众将,如今之军,不过是初成摸样,离强军之境还差之太远,众人决不可懈怠,当用心操练,务必要在秋后能有一战之力。

在座的将佐中,有二十多位乃是从各城抽调来的城司马,负责带了本城军卒前来集训。姬丹知道,这些人原本在各城,都是自大惯了的,如今在尉僚营中集训,军法之下,倒也不敢轻忽。只是这各城兵马,还需轮换前来集训。这些人要是回去之后,故态复萌,上面又无人管束,只怕这两月集训之功又会一朝废弃。姬丹考虑到此,遂将这些人唤上前来吩咐道:“卿等乃是一城将士之首,不但要习练对阵之法,还需多研守城之道。”

“既是守城有责,兵不可不精,非强军无足以御敌于城外。”

“如今各城,一半兵马在此集训,只怕城中留守之军仍如前时一般懒散无用。卿等既已跟随操练这久,当已知练兵之道,汝等可将众军留下,各自回城,专责操练留守军卒就是!”

“三月之后,各地秋收已毕,我要调各地兵马集中会操。卿等各城兵马,自要列阵放对,看个胜负。”

“汝等二十来将,我要奖三人,杀两人。该奖该杀,是生是死,卿等自去努力!”

刚听到太子说让自己等人回去,那些人心里一阵欢呼,暗道可是熬出来了。万没想到太子后面还接着要奖要杀之言。这些将佐听了,心中惊异不定,不由面面相觑。

姬丹见众人面带迟疑,脸色一变,喝道:“怎么,汝等竟不愿接我军令?”

姬丹这声喝,众将一惊,见太子有些着恼,哪里还敢耽搁,只得硬着头皮,抱拳回道:“臣等遵令!”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五十二章 马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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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先吓了各城司马一下,然后吩咐尉僚,给各城选两个练兵助手,帮各城司马回去操训,如果操训的好,将来自有升赏,如果懈怠不力,重罚不饶。

这些城司马,听说还派人相助,那些自觉能力不足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好歹将来有人帮一把,只要自己用心刻苦,想必也不会比别人差了。

姬丹犒赏已毕,又点了吴仗剑跟随,这才直奔城中工坊。寻到下都司空公孙河,姬丹吩咐马上找两个木匠和铁匠过来。

公孙河原本为人瞧不起,没想到见了太子,居然大受亲近,直接授予下都司空之位,心中对太子极为的感激。原来在吴仗剑做司空时,他就常泡在这里,已经和这些工坊中的匠师混的熟了,现今职责所在,更是终日不离各工坊。就连自家大哥公孙泽都被他带得整日呆在冶炼工坊,琢磨冶铜炼铁之事。

听说太子要找铁匠和木匠,公孙河问都不问,片刻功夫,就找来了四个高手。

姬丹前世虽然也被人称为纪总,不过也就算是个白领而已,根本就没骑过马,不过电视看得多了,总还知道马鞍的样子。姬丹令人牵过一匹马,先叫过木匠,连在地上画图样带在马身上比划,仿照后世高桥马鞍,告诉他做成什么样子,哪里高,那里低,何处要园,何处要方,什么地方要光滑,什么地方打眼。那木匠不住的点头,又问了一些不明白之处,才道:“太子,小的明白了,给小的们一个时辰,小的一定做得好好的。”

姬丹笑道:“好,做得好了,我自会赏你。”

姬丹又叫过铁匠,姬丹用树枝在地上划了马镫的图样,吩咐铁匠,按图像铸造,并用手比量了尺寸。随后,又指着马蹄,画了马蹄铁的样子,说了薄厚,那铁匠略想一想,道:“太子要的,小的虽没做过,看样子很是简单,小的也要一个时辰,不但铸的好了,还能打磨的光亮。”

姬丹摇摇头,道:“无需打磨,不过是看个样子,只要铸好即可”

那铁匠答应了,姬丹吩咐公孙河,带了属下从吏监督制造,除了四个匠师必用之人,其他人不得观看。

公孙河在一侧看着,对于这器物制作,他是心思灵动的很,公孙河听明白太子所要,当即领着四人下去制作。

姬丹和张耳、陈余、吴仗剑等人,就在堂中闲话坐等,这几个人,都知道太子所说前面吩咐木匠所做,乃是马鞍,只是前后翘起,和军中所用大不相同,至于后面所作,却不知何物,几人问起时,姬丹但笑不语。

还没到一个时辰,公孙河进来禀报,匠师已将太子要的器物做好。姬丹忙领众人,一起来到院中,众人看那器物时,木制的,下面中空,正好和马背的形状大致相吻合,外面圆滑,其上面,前后均翘起来,前面比后面还要高一点。左右两面,各打着五个空洞。

铁制的一共六件,两件是一大一下两个连在一起的环状,那个大环底部稍平直,环径约一掌,小环环径仅一指长而已。另外四件,则是半圆状铁环,中间还留了几个空洞。

姬丹令人带过马来,在马背上留了一些衬垫之物,然后将那木制器物扣在马背之上。用手试着,实在不合适的地方,让木匠磋磨一下。直到调整合适了,又取了数条麻绳,穿过器物上的四个空洞,让木匠从马腹下扣得结实了。

打量一下吴仗剑的身高,姬丹又令取了麻绳,将那两个铁的器物,固定在木器物的两侧空洞里。

这下众人已经看的清楚,原来姬丹此物是为骑马所做。

姬丹鼓捣的好了,又看看马缰,此时马战,也有马笼头,只是没有勒嘴的马嚼子。姬丹又让侍卫,暂用一个短麻绳,穿在笼头上,充作马嚼子。

看看无遗漏,姬丹这才告诉吴仗剑上马。

吴仗剑早瞧得惊奇,他是军中出身,过去光背马都骑过的,见太子有令,立刻笑着,过来,拢住马头,飞身上了马,坐在马鞍上。又将双脚伸到铁环中踏住。

姬丹问道:“如何?”

吴仗剑嘻嘻笑道:“太子,这可比军中马鞍安稳多了!”

姬丹笑斥道:“岂止是安稳,去跑上几趟!”

吴仗剑当即拨马奔了出去。院中跑了两圈,吴仗剑渐渐习惯,双腿不在紧夹马腹,开始借力踏住铁环,半立在马背之上,马缰拉动,马嚼子勒住马嘴,那马反应更准。吴仗剑骑术本来就好,这下更是如鱼得水,催马马跑的更欢,站在马上,拔出长剑挥舞,直觉人马合一,很是稳当。待再次跑到众人左近,吴仗剑有意卖弄,将马缰一勒。那马跑的正急,顿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侍卫在马背之上,一手紧挽马缰,一手挽了两个剑花,战马前蹄才重重落地。

吴仗剑跳下马,跑到李牧和姬丹面前,喜道:“太子,此物果然奇妙。骑在马上,很是得力!”

公孙河早看在眼里,心中大奇,笑道:“太子妙想,不意竟有如此功效,这是马鞍无疑,不知该如何称呼此物?”

姬丹笑道:“马鞍还需匠师们多多试用,有不便之处,可稍加小改。下面的这两个,就叫马镫好了。”

吴仗剑乃是军中出身,刚才这一用,已知奇妙,道:“太子,有了这马鞍马镫,骑手尽可放开双手,无论用弓箭还是用长兵,都可与人对战,就是和车兵对抗,战马快冲之下,想也不落下风。”

姬丹很是得意,笑道:“那是自然,要不要它何用?”

吴仗剑当即请求道:“太子,既然如此,还是请司空大人这里,立刻开始打造制作,也好早日让军中壮士应用。”

在姬丹想来,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强大实力,让赵国知道燕国并非随便欺负的小媳妇。这马鞍马镫之物虽然作用重大,但就这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算倾尽全力,也未必能整出多少真正的骑兵来。自己是没办法靠它震慑赵国的。

如果自己贸然将这些东西装备上,到了战场,大作用没起到,反而让赵国窥见底细,这玩意不是什么高科技,别人看到自然就能模仿,以赵国之李牧庞煖等人的智慧,见了这东西,自然知道其重要性。赵国实力还在燕国之上,代北之地,又多有善骑之士,只怕赵军装备起来,比自己还要快的多。

赵军实力本来就强,再要迅速拉起一支可以上阵冲锋对决的骑兵来,只怕燕国更不是对手了。

难道自己嫌死的慢么!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现在秘而不宣,先熬过这段时间,待秦赵之战打起来了,赵国被秦拖住,脱不开身对付燕国,自己就可一面派重兵镇守燕南,自己则装备一支精骑,用在对东胡之战。

东胡之人虽然是游牧之族,精于骑射,只怕和鞍、镫齐全的骑兵也是无法对抗的。那时横扫东胡之地,一来可以增加大量人口马匹和牛羊牲畜,二来远离诸侯战场不怕泄了秘密,三来战中练兵壮大,有两年时间,带出数万铁骑,那时在进入中原争雄,自然多了几分胜算。

待将来大军临阵对决之时,就算诸侯看到学去,短时间内,又怎么可能大量装备?况且自己这两年,还可以熟练骑兵的战斗战术,诸侯仓促之下,没吃过亏怎么应付的过来!

想到这,姬丹呵呵一笑,道:“断断不可,此物简单,他人一看便知,如果现在就在军中装备,只怕用不了几个月,就要传到诸侯那里。军中暂时如何应用,我自有安排,吴卿回营,绝不可声张!”

听太子说的郑重,吴仗剑虽还有些不解,却也痛快的答应。,姬丹又对公孙河道:“如今这马鞍马镫,还只是粗制,略具形状而已,未必适用,还是让司空属下匠师,好生研制修正,不但要骑士坐着舒服,还要合适战马之背型。这些麻绳衬垫之类,也可调换,待调整的好了,就以此为样!”

公孙河亲眼看着太子图画,亲自盯着匠师造出这马鞍马镫,心中原本就甚是兴奋,待听吴仗剑一说,才明白就这简单的两样,原来对骑士竟有这般妙用,他能钻研器物制作,自然也是极为聪明之人,听姬丹吩咐,就知道此物乃是太子将来在战场之上有出奇大用之物。公孙河当即高声道:“太子尽管放心,臣定不负太子所托!”

姬丹又拿过马蹄铁,告诉公孙河,还要做些铁钉,将马的四蹄之上,先消去一层老皮,然后给马钉上。

公孙河问道:“太子,给马钉上铁蹄,不知有何大用?”

姬丹指点道:“马蹄和地相接,受地之摩,或有积水的泡之,会伤马蹄。钉上铁掌,不但护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便于骑乘。此物倒不必隐藏,可令工坊打量铸造,以供军中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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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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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太子潜逃回国,秦国震怒,逐其宾客。燕王逐秦人张唐,任太傅鞠武为相,太子宾客范增为副相。新相掌国,月余即连续推出新法令。燕太子丹出镇武阳城,整理军事,操练兵马,发布招贤令。这一系列的事件和动作,自然引起了各个诸侯们的关注。

秦燕之间由亲善一变而为仇敌。原本处于秦燕夹击之间的赵国会是如何选择?和秦制燕还是会和燕抗秦?

对于齐国来说,如果秦燕两国要共同夹击赵国,齐国也必须早做预备。齐国二十多年以不战为手段,休养生息。除了和燕国之仇放不下外,对待其他诸侯可都是很客气的。但就是这样,赵国也没少打齐国的主意。虽然没有以倾国之力来大举进攻,可数数这几十年赵国有名的将相,不论是廉颇、蔺相如、赵奢父子还是庞煖,哪个没打下一两个城池,在齐国身上捞过功劳!

齐国不求更多,只求一旦赵国顶不住秦燕两国的进攻的时候,齐国大军能尽快出动,痛打落水狗,从赵国身上狠狠的剌下一块肉来就好!

秦燕如今失和,赵国反而成了两方拉拢的对象。如果赵国交好秦国,大举进攻燕国的话,燕国肯定不是对手,是不是齐国也应该出兵相助赵国,狠狠收拾一下北燕,也好一报多年前的几乎灭国之仇?

如果赵燕相和?只怕这后面会怎么样,还真不知道,不过,诸侯秦最强,交好了秦国,就算其他诸侯对齐有想法,只要秦国不出手帮助对方,齐国应对起来也不太难!

韩魏两国,早就知道了燕太子丹北逃归国的事情,当秦燕之间的龌龊一宗宗持续发生的时候,韩国是比较失望,魏国是很失望。

韩国如今已经没啥可丢的了,只有新郑周围这些城邑和南阳两郡还在。说是两郡,其实也就一郡之地。如今自己说啥也不是秦国的对手了。除非秦国来一场大败,败得一塌糊涂,否则韩国是没有复苏的希望的。

秦燕失和,看来秦燕夹击赵国的大战是不会发生了。秦赵不大战,秦军就是败也是小措而已呀!

真要是秦赵之间再来个长平之战的规模的大战,或许韩国还有可能成为一个关键的第三方力量呢!

不过,想到这,韩国更郁闷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当初韩国要是与赵共同对抗秦国,是不是就有可能战胜秦国呢?

秦军不大败,韩国就没翻身的余地呀!

魏国更失望!

秦军自从都山之败,和赵国之间一直没再打,但对我魏国并没客气。杨端和这厮,今年一战就把东郡扩展了两倍,那夺走的可都是我大魏的土地呀

如果秦赵触发大战,秦国怎么会能顾得上收拾我魏国呀?

赵国无论是实力还是地形,都是足以抗衡秦国的诸侯,要是没有赵国抗住,让秦国对魏动手的时候,总是还有所顾忌,说不定,大梁城都让秦国给拿下了!

秦赵大战,如果赵国能大胜一场,魏国也就敢动手把秦国的东郡给吃回来,秦赵不战,魏国没辙呀!

燕丹害人呀!你要不跑,我们魏国不是吃掉东郡,就有可能从赵国割两个城池出来呀!

各国由各国的心思,秦王嬴政也在琢磨,这燕丹是在搞什么名堂?

这厮回国之后就把张唐给赶回来了,虽说这也是秦燕佯装决裂必要的动作,可从后续的动作,这上台为相的乃是太傅鞠武。

鞠武是燕国老臣,如果能做相国,早就做了,何必等到这时候。

以太傅的身份再返回来就国相位,以鞠武的年纪和资历,只能说明,鞠武只是顶在前面的门面罢了!

真正要上位的应该是亚卿范增吧?

想起当初范增在大殿上视大秦威势于无物,慨然领罪的样子,嬴政摇摇头,暗道:“范增这厮,胆识具有,非同一般呀!”

摊开几上竹简,这里面都是关于燕国新法的一些内容,嬴政细细看来,这新法之中,不少地方有秦法的影子,像兴农令之类的。但也有些地方,比如像兴工令,兴学令等等,和秦国的思想和惯例可是大相径庭的。

嬴政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如此法令,似马非马,还想变法政治强国,嘿嘿,范增此人,不过尔尔吧。”

“不过这所谓兴工之事,或许对了燕丹的胃口,那家伙对新鲜玩意好像很是用心,像这太子桌椅,还是很舒服的,不知道这次这家伙还大肆捞钱不捞!”

招贤令?堂堂太子招贤,专找熟悉农事的,呵呵,看来这厮也知道农耕是国家之本呀!

这厮出镇武阳城,是真想干什么?是想趁我攻赵之时,挥军南进夺几个城池?

嘿嘿,想的倒美呀,你还是好好练兵,顶住赵国的进攻再说吧!可别一战把自己赔进去,死了倒也罢了,燕王倾全国之力为你报仇。我这里正好出兵伐赵。就怕刚一打被人家赵国抓了,堂堂太子被擒,太丢面子不说,秦国还没对赵国动手呢,燕王就再无战心,来个快速议和割地换人,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场?

秦王政将自己的这个担心告诉了昌平君熊启,熊启微微一笑:“大王多虑了,当初燕丹居然逃脱了监视,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回去,可见其宾客当中,不凡多智之人,燕国虽弱,毕竟乃是一方诸侯,赵人就算要大举伐燕,怎么也要留下部分军力防我大秦,燕丹凭城固守,总还是占了便宜,又岂是一战可擒的?”

嬴政想想,倒也有道理,自失的一笑道:“如此说来,寡人倒是杞人忧天了!”

“不知现在齐赵两国可有什么消息?”

熊启回奏道:“大王,甘罗、冯去疾两使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齐赵都有使者前来,赵齐两国重臣,均将在下月初前后到秦,为大王置酒!”

嬴政笑道:“齐国也就罢了,多年以来,齐秦两国一向和睦,如今我东郡之地已经和齐相接,料想齐国不会不来,倒是赵国,还是再让甘罗跑一趟吧,免得生变,据说燕国使者已经去过赵国了,虽然颇受冷遇,可也不可不防呀?”

熊启倒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笑道:“大王,如果燕国使者不去,只怕这里面还真的有问题,既然燕国使者到了赵国,狼狈而归,倒是好事呀!”

嬴政看看熊启,道:“这是为何?”

熊启奏道:“大王,在赵国想来,燕国既然恶了我大秦,自知无**对付赵国之力,就应该派使者去找谋和。”

“如果燕国对赵并无谋和善意,连使者都不派去赵国,以燕国之弱,独恶两强,不是大不智,就是另有图谋呀!”

嬴政呵呵一笑,道:“相国说的有理。”

两人正说着话,五官中郎将蒙恬从殿外面走了进来,见熊启在,上前参见了大王,又见过相国。熊启打量一下蒙恬,见蒙恬面带风尘之色,熊启笑道:“好几日不见,怎么,这是出去了?”

蒙恬束手立在一侧,笑笑道:“奉大王旨意,出去了几日。”

熊启见蒙恬说了这一句,再不往下说,嬴政也不问,知道两人这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心里未免就有些不快,不过,既然是大王交代,只要不是国政大事瞒着自己,倒也不好深究。

想到这,不免想到,如果兄弟昌文君在,他为郎中令,这宫中之事,想必没什么能瞒的过自己。可惜呀,兄弟正当英年,竟然丧在赵姬和嫪毐之辈手里。

兄弟一去,虽然斩杀了嫪毐一党,撵走了文信侯吕不韦,可原本诸多楚系宗亲一脉在嫪毐之变中,损失惨重,眼下朝堂之中,原本就根基深厚,但多在军中,很少参与朝堂政争的本土秦人大占上风,虽然自己高居相国之位,又有老太后支持,到底是有些势孤。

昌平君心里不愉,不过,毕竟是相国城府,面上丝毫不显,又和嬴政说了几句政事,这才告辞,施施然出殿去了!

看昌平君走得远了,嬴政站起身来,一挥手,让殿中谒者御史,都退了出去,嬴政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卿是今日刚回来?”

蒙恬拱手道:“正是,臣进城之后,怕大王着急,径直就进宫来了!”

嬴政很是急切的问道:“她怎么样?”

蒙恬看一眼嬴政刚要开口,却又迟疑。嬴政大急,拉住蒙恬的手急道:“怎么,她不好么?快说,她到底怎么样?”

蒙恬唉了一声,道:“大王,臣到雍城细细查访,寺人宫女并不敢怠慢,衣食无缺,只是太后时常哭泣不止,两月之前,太后眼睛受损,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嬴政甚是惶急,急道:“怎么说?母后眼睛看不见了?”

蒙恬微微点头,低声道:“正是,太后眼睛不能视物!”

嬴政听了,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眼泪涌了出来,喃喃道:“母后哀痛至极,竟然眼睛失明,是我大不孝呀!”

秦赵之战,马上开始,我要收藏,要长评,要思路,要红票,呵呵呵,兄弟们加我的qq群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牧出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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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牧出使(上))正文,敬请欣赏!

嬴政亲政这一年多,在内平嫪毐之乱、拜熊启为相,逐走文信侯吕不韦,郑国主持的灌溉大渠经十年劳苦,宣告完工,关中之地,又多了四百万亩旱涝无忧的的良田沃土。在外:秦军大举伐魏,得魏数十城之地,秦国的东郡,北接赵,东接齐,南邻楚魏,断天下之腰腹,将山东诸侯一分为二。而借姬丹之身,行驱虎吞狼,调虎离山之计以图赵的规划也进展不小,无论怎么看,嬴政亲政的这一年,都可称得上硕果累累。

不过嬴政的心情却不那么高兴,甚至还时常陷入郁闷狂躁当中。

嬴政从小到大,无论是在邯郸的质子府邸,还是母子被逐出家门,饥寒交迫,还是父王被封为太子,娘俩被赵国礼送回秦。直到亲政之前,嬴政从没有离开过母亲的身边。

现在自己长大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秦之王,可相依为命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的母后,却从万人之上的太后高位,变成阶下囚!

远离了咸阳的繁华,远离了自己倾注多年心血的儿子,正当盛年的母后,却是在女侍寺人的严密监视下,孤独的生活在雍城的靳年宫中。

她会痛恨我这么个不孝的儿子么?

她会后悔当初在父王那里力争,将我扶上太子之位么?

每当想起母亲激愤之下喊出的那一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的时候,嬴政心里就如同针扎的一般痛。

嬴政很希望母亲能看到自己的成就,希望能每天到太后宫中,坐在母亲身边,给母亲念叨国事家情。

只是他没有办法做到。

没有母亲的支持,当初嫪毐怎么可能做下那么多的罪孽?如果不处置母后,他没法向华阳老太后交代,向昌平君交代,向一干因嫪毐之乱而全家尽亡的大臣们交代!

母后和嫪毐做的太过分了!

可母后再有错,那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呀!

随着吕不韦的离开,虽然昌平君进位拜相,但华阳太后一族近乎全灭,原先许多唯昌平君马首是瞻的朝臣官吏都已不在,楚系宗亲一脉的实力反而不如以前。自己是大权在握。

但嬴政并不敢贸然接回太后,他不知道,一旦他要接回太后,华阳老太后会怎么想,昌平君会怎么想,那些府中全亡,尽留一身的朝臣会怎么想。

甚至他都不敢去试探华阳太后的想法!

可是,对母后的思念却是一日胜过一日!对母后的愧疚一日胜似一日!

蒙氏在这次嫪毐之乱中,也是受创甚重。

可嬴政知道,蒙恬值得自己信任,不用任何理由,凭自己对他的了解,蒙恬就是他应该相信的人。

所以,嬴政才让蒙恬暗自出宫,到雍城去看看母后过的怎么样!

听得母亲眼睛失明,嬴政大哭不止,蒙恬劝慰许久,嬴政这才收住了眼泪。

嬴政又问太后饮食起居,蒙恬一一答了,嬴政默然许久,问道:“蒙卿,如果寡人接回太后,卿会恨寡人么?”

蒙恬脸现悲色,道:“大王,臣弟和全家之死甚冤,只不过这是嫪毐之罪,太后当时不过受嫪毐蒙蔽而已,臣并不怨太后!”

“太后如今视物不明,皆为思念大王之故,大王接回太后以尽孝,此乃正道,臣焉能有怨恨之心?”

嬴政听蒙恬这么说,心中一暖,略略沉吟,道:“只怕众臣之心,不似卿这般忠直。”

“去雍城一事,还需守密,不可张扬!”

“卿去精选几位妙手医士,着人送到雍城为母后诊治,看看可有回春之术!”

蒙恬一一应了,见嬴政再无交代,这才退了出来。自去安排医士之事。

昌平君离宫回府,想起蒙恬乃大王素来亲近,如今这行踪神秘,却是让人无法放心,于是吩咐人暗中让人查问东西关卡,这才得知蒙恬是离都西去

昌平君当即想到了软禁在雍城的太后赵姬。果然,两日后雍城消息传来,蒙恬前去探望了赵太后。

想到赵太后,昌平君不由警惕,莫非大王想接回赵太后不成?

自己兄弟一家,虽然全部是惨死在嫪毐之手,但当初要没有赵姬撑腰,嫪毐也不会有这等机会,赵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没有废掉太后之号直接处死,已经是放她一马,还想回来高坐太后之位,嘿嘿,想也别想!

倒要看看大王怎么开这个口!

从此以后,昌平君十多天的功夫,政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是心里准备着,一旦大王提出此事,自己一定要当场给大王堵回去,决不能给大王留一丝余地。

转眼过了将近一个二十多天,甘罗再次出使赵国归来禀报,赵国使臣已经出发了,为首的乃是假相李牧。

听说是李牧为使,昌平君不免一愣:“李牧?李牧不是镇守赵国代郡么?什么时候回的邯郸?”

这个甘罗倒是清楚,笑道:“回君侯,李牧确实镇守代郡。臣这次到邯郸没两日,就听人说,因庞煖年老,精力不济,赵王深恐庞煖年老体弱,误了国家之事,所以招回了镇守代地的李牧,有意拜李牧为上将军。只是据臣所知,李牧回来之后,并不愿意留在邯郸掌管大军,故而赵王授假相之号以重其位,派他到咸阳置酒。以臣之见,待出使完毕,这李牧只怕直接就回代北镇地了。”

昌平君一笑,道:“赵王当初为了对抗匈奴,应李牧所请,将军政全权尽托付其手,集数年之力,一举攻杀匈奴十余万,威震北疆,诸虏远避。李牧在邯郸可是自在的很,如非不得已,李牧他是不肯跳到邯郸这个泥坑里的。”

昌平君说的还真对,李牧确实不想回邯郸任上将军。

他出镇代地十多年,匈奴一战而退出千里之外,代北之地,可说是兵强马壮。北边目前的防御压力并不大。但是,太原郡却已经成了秦国的地盘,秦国的势力已经到了代地的背后。

秦国的实力扩张太快了。如今齐国自守,韩魏日衰,已经从长平之战和邯郸之战中恢复了大半元气的赵国,肯定是秦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河内、东郡、河东、太原,这几年陆续被秦国纳入版图,上党郡目前只有和顺、阏与少数几个城池还在赵国手中。有这几个城在,秦国东出井陉总是有所不便。这几个城的存在,也使得秦国没法在南北两路之间自由调动大军。

如果连这几个城池都被秦国给拔了去,太行山脉之地利全为秦所得,秦或东出,或北上,运动自如,赵国是防不胜防呀。

而且,如果秦出井陉,站稳了脚跟,则代地和本土之间,可就被秦拦腰截断了。赵国首尾不能相顾,平原腹地也就全部成了战场。

真要形成这局面,别说和秦军正面作战胜算不多,就是胜了,打上几次之后,赵国的元气也就耗的没了。

赵国要想和秦国长期抗衡,还需要大胜一仗,争取把太原郡拿回来,太原上党两地,多有险阻,赵军凭险固守,足可屏障代地、中山、信都、巨鹿等地,南边又有漳水、长城、邯郸坚城。对于秦来说,想对付赵国恐怕还真不好下手。

虽然还没和秦国正面对垒过,不过秦军的实力,李牧还是清楚地。

如果不能制造有利战机,硬碰硬和秦军正面对垒,怕倒是不怕,但要想取胜困难不小,更别说大胜。

所以,燕丹的将计就计,李牧觉得很是个办法。

当然不是毫无理由的就相信燕丹的说法,而是李牧知道,以燕国的实力,现在是不敢惹赵国的。

燕国结盟秦国,也是被赵打的没办法,生怕再受赵的欺负,才会亲近秦国,以为奥援。

既然燕丹有意和赵制秦,对付赵国最大的威胁,这有何不可呢?

最少是多了一个给秦国布下陷阱的机会。

如果真的能诱秦入套,赵国在上党之地,大胜一仗,然后自己在挥兵南下,还真是有机会拿回太原郡呢!

太原乃是赵氏起家之地,土地肥沃,人口也不少,拿回太原,不但可以屏障中山,更可增加不少的人口土地。自太原再往南,过霍邑之后,就是平坦、富庶的河东之地。

正是有了挥军南下的念头,李牧才接了出使秦国置酒的使命,一来可以亲自看看秦国的风土,对秦王政、熊启等人有个直观的认识和判断,二来么,回代北之时,也可沿途察看一下河东太原的地理山川。

从邯郸,过漳水,然后到了邺地,停留半日,继续前行,就进入了秦境,察看一路地形,李牧不禁摇头:

这邺地九城,散步在漳水之南,自此到大河北岸,都是一马平川,毗邻秦国东郡、河内两郡,其间既无山险为阻,也无河川为碍。

如果秦军自河内、东郡出兵北上,径直就可直逼城下。这几个城池不大,人口也都不多,加上城墙修的并不高峻。如果秦国大举进攻,这几个城可不太好守呀。

在这些城里,多放些兵马守卫,一来粮草消耗太大,二来因后面就是漳水,如果秦军大军直接突击到漳水一线,阻住赵国援军,然后将这几个城池分割包围,那这些城池肯定最后还是守不住的。放兵马越多,损失越大。

可要是这些城池弃而不守,让秦军轻而易举占了这些城池,则秦军在漳水长城之下可就有了立足点。赵军的长城就成了直接受攻的第一线。秦军的攻击可以任意选择攻击方向,毫无后顾之忧。这对赵军的南线防守可太不利了!

李牧掂量许久,觉得应该在这漳水之南,临近漳水,修两个大城,将九城之民,转而移居大城之内。其他地域为虚占之地。如果秦军来攻,则赵以这两个大城为枢纽,固守长城一线。

秦军如果要攻击长城,则这两城之军,可以出击秦军侧翼和后背,秦军只能把进攻的主要力量用在这两个城池之上。

秦军攻击这俩城池,因城离漳水不远,秦军无法分割包围两城,则赵军主力在后,可以随时支援城池守卫,二来可以相机渡河击秦的侧翼。如此进可攻,退可守,远胜于目前这样的防守态势。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李牧出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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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李牧,此人如何?”

秦王政点着奏章上的名字,问旁边侍立的中大夫李斯。

李斯上次被姬丹派人刺杀,那刺客武艺确实是不错,从背后一剑穿胸。只可惜太自信了,他不知道李斯的心脏偏偏没长在正位置上,要比常人偏右一寸。

就这一寸之差,让李斯捡了一条命。

但毕竟伤的太重,李斯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起身,足足用了三个月才算把伤养好。

李斯对刺杀之人恨得入骨。可惜这是个无头案,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想要他的命。

养伤期间,蒙恬奉秦王政之令,将李斯接到了自己府上,那段时间,怕被别人再来补上一刀,李斯是好几个月都没出过蒙家的大门口。

李斯伤好之后,逐客之议已不了了之,秦王政又将李斯召入宫内为中大夫,李斯精明强干,深得秦王政器重,乃是大王身边的红人。

李斯对六国人物一贯比较留意,听大王问,李斯回道:“李牧足智多谋,善于统军,代北上下无不服膺,为人忠正亢直,乃是难得的良将之才,用兵不在武安君之下!”

嬴政听罢,不由沉吟,许久才问道:“庞煖老迈,已不足为虑,如李牧入朝为上将军,岂不,足为秦害,此人可去之乎?”

李斯在嬴政沉吟之时,料知大王对李牧生了忌惮之意,暗想对策,此时早已成竹在胸,笑着回道:“这有何难!李牧此次前来,大王屈己优容,盛情待之,赐以厚赏以布恩德。然后可令人多携金玉前往邯郸,多贿赵国权贵,盛赞李牧之功,劝其重用,代北军政财赋应一并付之。”

“更要在朝野之间,多讲我大秦厚赐李牧之事,更要广散流言,声称李牧功高不赏,心有怨恨,意欲和秦自立!”

“我秦遍送金玉,赵国之臣,有受之者,定有拒之者。赵王得知流言,心内必疑,定会问及朝中重臣,贪财爱货之人,定要盛赞李牧,劝谏赵王重赏李牧。”

“此时朝中正直之人,见他人为李牧说项,岂有不揭发群臣收受重礼之事?如此朝臣互相攻捍,赵王真假莫辨,为防万一,定要分李牧之权以限之,不容李牧全掌代北之权。”

“李牧为人心高气傲,当初赵王令其二次出镇之时,李牧曾有王必听臣,臣才赴代之语。如今流言四起,赵王因之而消李牧权柄,李牧岂能自甘?或者一怒挂冠而去,或者上书抗言以辩之。”

“李牧挂冠而去,则李牧不足为大王之忧。李牧抗辩不服,群臣扰乱,则赵王更疑兼怒其不逊,则赵王必不容李牧掌代北之事,则李牧仍不足为大王之忧矣!”

嬴政听李斯侃侃而谈,其计将赵王、李牧、和群臣都算了进去,一步一步的让赵国君臣入套,当真是计算精确。不由大笑,赞道:“真乃妙计,李卿堪称足智多谋之人也!”

李斯听大王夸赞,心里甚喜,面上却是平静异常,谦虚道:“大王盛赞,臣愧不敢当!”

嬴政笑道:“卿当得起,当得起。那这次李牧来,就请李卿接他一接好了。”

既然嬴政有旨,李斯自然毫不推辞,当日就带了十几位郎官护卫,一同远出二百里去迎接李牧,然后一路殷殷款待。

李斯心思灵活多才,口舌又便给,倒和李牧相处甚欢,二百里路,足足走了六日才到咸阳。

到了咸阳城外,还没有进城,又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客卿甘罗,这算是熟人了,相互见过礼,甘罗和李斯两人直陪着李牧在驿馆安置的妥当,这才离去。

到了次日,又是李斯和甘罗来请,将李牧让到昌平君府做客。不但昌平君亲自出迎,秦国的上卿们都是亲自作陪,席间昌平君更是多道仰慕之情,酒宴之间,甚是融洽。

待李牧晋见秦王政之时,秦王设九宾之礼接待李牧,李牧奉上千金为秦王寿。待朝见已毕,秦王政将李牧留下,在宫中设宴款待李牧。

宴会中间,秦王道是以前自己尚未亲政,国家大事多有文信侯所掌,两国时有冲突。如今自己亲政,赵乃外家之国,实不忍两国兵戎相见,有违亲和。日后两国当以亲相待,有诸侯侵者,当共击之。

李牧听着,也道赵秦不宜为敌,两国兵戎相见,实为仇者快,亲者痛。大王以赵为亲,实乃英明至极等等。

论及诸侯形势,秦王道魏韩两国,处秦腹心之间,两国狡诈不信,秦虽不愿多战伤民,却不能不薄惩以儆效尤。

又道齐国这十几年来,专修内政,不务外战,虽是国灭复起受伤颇重,如今倒也富庶。

李牧随口应答,渐渐话题转到燕国头上,秦王政却是变了颜色,怒道:“秦燕两国,本不相连,加之燕国甚弱,秦甚怜之,两国盟好多年,一向无事!”

“我大秦为燕置良相以助其富强,燕丹入质来秦,我太后先赏以封邑,后赐婚以宗室贵女,待之不可谓不厚!”

“岂耐燕丹这厮,却是忘恩负义,伪以燕王病重为由求归而不得,居然背秦潜逃!”

“我大秦不以其无礼,仍遣其宾客家眷归国,这厮经得寸进尺,擅逐我入相之大臣!”

“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既无道,寡人属之于赵!”

秦王政说的义正词严,群臣在旁也是纷纷抨击燕丹无礼,李牧听在耳中,心里也是冷笑不已,这才是秦国如此礼遇我这赵使的真正理由吧!

不过李牧可不会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外交无真话,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李牧应声附和,痛斥燕丹无礼。

又言燕国最是无信,当初赵国正是疲弱之时,燕国先置酒于赵,信誓旦旦的盟好,回去就发兵六十万大举攻赵,实乃无赖无信之国,当以惩之。

秦王闻之大喜,连连劝酒,然后又道燕南之地,乃富饶肥沃之土,赵如能得之,实乃大利,赵欲取燕,秦愿为后盾,或可起兵相助。

两人说的,都和真的一样,只在宫中欢饮了一日,这才让人将李牧一行送了回来。

次日,秦王政又令李斯赐金千五百金,玉帛各百给李牧。各家上卿,也是连番宴请李牧,或是讨论军事谋略,或是议论天下趣闻,或是干脆就是喝酒饮宴。

这次李牧回邯郸,属下雁门郡守杨清砚随行,除了长子随侍在侧,其余的都是自己门下的一些宾客。

这杨清砚才三十出头就做到了一郡之守,乃是李牧手下的大将之一。平日独自镇守在雁门郡,并不知道姬丹北上代地拜访李牧欲和燕赵以图秦之事。

如今燕赵相和以图秦,还仅限于几个高层权贵所掌握。倒是甘罗两次往来,赵国邯郸都已知道秦欲谋和之事。他作为李牧的手下,李牧不说,别人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内里还有这么一码事。

杨清砚长的白白净净的,虽说镇守雁门郡,整日出兵放马风吹日晒的,漫天风尘居然没能改变了容貌,仍是清清秀秀的摸样,在李牧手下众将中,和李牧最为相似,以多智善断闻名。

刚来秦国时,杨清砚还没看出啥来,待了这些日子,杨清砚就觉得不对了,悄悄对李牧道:“将军,秦强赵弱,如今秦国上下都对将军礼敬有加。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以属下看来,秦人未必有什么好意!”

李牧狡黠的一笑,道:“秦人自然有所图谋,以你看来,其意如何?”

杨清砚思索片刻,回道:“秦人素来轻我,赵国之使来秦者,从来不受尊重,这次礼遇将军者,一来是要鼓动我赵北上伐燕,借我之手以惩燕国。二来怕也是有借此以离间将军和大王之意!”

“仅是如此么?”李牧笑问道。

杨清砚听李牧这样问,明显有提点之意,杨清砚暗自琢磨,盘算燕、赵、秦三国之势,猛然间灵光一闪,道:“莫非秦欲……”

李牧当即打断他的话,笑道:“知之即可,不必言明。”

杨清砚既然知道将军心中早有筹谋定见,也就不在多说,只管随着李牧应酬,又过了七八日,李牧辞行,秦王政再赐车马财帛,并令李斯送到临晋才罢。

李牧率领属下人等,自临晋渡河,过蒲津,穿汾城,到太原,派杨清砚带了自己的奏章,从太原东下井陉,转道邯郸,向大王奏报出使一事,自己则是自太原而北,直接回代北暗做准备。

秦国这里刚送走李牧,秦王政就接到奏报,齐国以相国后胜为使,前来置酒!

这段时间,收藏一直不怎么增长,老醋很是郁闷呀!

老醋想写的,不是无限yy的爽文,而是能在秦末那段时间的真实上,展现更多的古人智慧和先贤风采!

只有伟大的对手,才有伟大的主角,老醋一直这么认为!

当然,作为一个穿越者,一定会有穿越者优势,毕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人会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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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茅焦之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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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的国相后胜,乃是齐国赫赫有名的君王后的族弟。

君王后和齐襄王法章之间的传奇,可说是落难才子与美貌佳人后花园相会故事最典型,也是最早的一个版本。

当时齐王被杀,作为太子的法章不敢暴漏身份,只得卖身为奴。原本是想隐姓埋名保住性命,但他可没料到,主人家的小姐,居然看人奇准,认为法章绝非常人,毅然决然的委身侍之。

当齐人把弑杀齐王的楚将淖齿灭掉以后,齐国无主,众贵族寻求齐王之后,法章这才亮明身份,于是被推为齐王。

君王后于齐王法章,乃是患难夫妻,尤其是君王后因为和法章的关系,居然父女失和。法章一来感激,二来也觉对不起君王后,因此对君王后多有容让,在法章为王时,君王后都时常参与国政。

君王后之父虽然终身不与她来往,但君王后对于父亲那里仍然是以子女之礼待之。对于本族亲友自然也多有照拂。这后胜在君王后的父族中,关系虽不是很近,不过后胜口舌伶俐,为人精明,长的也是风度翩翩,自幼就得到君王后和齐王法章的宠爱。才二十岁,就进入宫中为官,以后逐步升迁,到君王后去世前,后胜早已经是齐国的上卿之一。

不过,君王后虽然宠爱这个族弟,但老太太也是个明白人,她也知道这个族弟虽然精明,但却是贪财好气,绝非执掌国政的人选,因此上,后胜在君王后当政的时候,是重臣,但从没执掌过国柄。

君王后临去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本性懦弱,耳根子也软,曾有意要嘱托齐王建不可大用后胜。但后来不知道老太太是真的老的糊涂了,还是不愿多说了,以忘了为由,啥也没说就撒手而去。

齐王建登基十几年,这大权一直掌握在母后手里,如今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力,不再受母后的制约和辖制。当然要有一番鼎革政治的做法,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拜后胜为相。

后胜虽然贪财,但野心却不大,执政十几年,除了收点贿赂,敛点钱财,摆摆威风之外,对于国家大政却甚少更迭,依然像老姐姐一样,外和诸侯,休养不战,对于秦国,也是一向恭谨,从不参与什么合纵攻秦之类的。其门下也有不少的宾客。后胜待之甚为亲厚。

如今奉王令出使秦国,为秦王置酒,后胜是高高兴兴的就领着上百位宾客,浩浩荡荡的直奔咸阳。因为后胜知道,到咸阳这一趟,虽说是替大王花钱置酒,但秦国对自己一向不错,每次秦使来齐,都要奉上厚礼,这次自己亲临咸阳,秦国怎么也不会亏待了。

果然,当后胜的大队车马到了咸阳城外的时候,以相国昌平君熊启为首的迎接队伍,早已等候多时了。

看到侍立在城门之外的秦国各位上卿,后胜心里是乐开了花,谁不知道秦国强盛,从来对各国使者不假辞色。如今自己前来,却是相国亲自出迎到了城外,这岂不是表明自己在秦国人眼里,身份地位之重要不亚于其相国封君么?

后胜和昌平君等人相见过,进入咸阳城中,见过秦王政之后,果然赏赐甚重,随后群臣相约,自然也是连日奉饮,高歌欢会,后胜也是世家子,口舌便给,思维敏捷,进入这种场合那是如鱼得水,应付起来当然游刃有余。

李斯如今甚是受宠于秦王,官虽然不大,但这种酒宴却也少不了他的座位,只是一般都是在末座罢了。

看着后胜谈笑风生,李斯心里暗自鄙夷:“此人浮滑毫无大臣体,虽然口才了得,终不是大器,齐王居然用之为相多年,齐国之政由此可知也!”

不过,在后胜的宾客当中,有两个人却是引起了李斯的注意。

因为这两个人很特殊,在后胜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正襟危坐,很是雍容,从没有显露出轻薄嬉笑之态。

这两个人,一个岁数稍长,长的很瘦,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框里哐当的,脸庞也是狭长,小鼻子小眼,眉毛胡子都是稀稀疏疏的,一见就让人印象很深。另一个和他基本上同出同入,却是比他年轻的多,看样子也就是二十多岁,长的极为的普通,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可说是没有任何能让人记住和注意的地方。

李斯觉得这两个人很有点意思,也曾借故上前敬酒,问及姓名,得知长的很有特色的那个叫茅焦,另一个年轻的叫贾遗。

这两个对李斯也很是客气。见了几次也就熟了。

茅焦在后胜门下时间不短了,足足有七八年,而贾遗投到后胜门下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

他们两人可说是一见如故,关系一直很亲近。

两人这些日子,一直冷眼查看后胜所为,不由都是暗自摇头。茅焦很是不快,对贾遗道:“国相乃国家重臣,如此浅薄不堪,我齐岂不是为秦所轻!”

贾遗不以为然,冷道:“齐早为秦所轻,何待后胜加之!”

茅焦听着,甚是刺耳,不过却也无可反驳,只是唉声叹气罢了。

贾遗道:“茅兄才气纵横,在后胜门下,终难以大成。我观秦王及诸大臣,皆是毅勇之人,如今秦又为诸侯之首,正是豪杰用武之地,茅兄何不留此大展宏图!”

茅焦心里一动,看向贾遗,问道:“足下莫非欲留在此?”

贾遗微微点头,道:“齐王暗弱,后胜浅薄,终有一日,必有大难。茅兄岂不知‘良臣择主而仕,良禽择树而栖’之理么?”

茅焦深以为然,只是还有一丝顾虑,道:“秦国虽强,然其曾广为逐客,我等欲留也恐难以得用。”

贾遗是早已想的完全了,一笑道:“茅兄平日眼光敏锐,今日怎么却看不出来,难道足下不知太后之事?”

茅焦之智并不在贾遗之下,只是偶尔提起留下之事,还没有细想罢了,听贾遗提到太后两字,茅焦心里电转之下,一下子豁然开朗,顿时,枯瘦的脸上笑的全是褶子。

俩人心意相通,茅焦这一笑,贾遗就知道,茅焦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如今赵太后之事,乃是在秦谋求秦王之赏识的重要契机。

在他们看来,如今赵太后孤居雍城,绝非秦王政之本意。

赵太后当初支持嫪毐夺宫,追杀华阳太后,占领都城,并不是要谋反,毕竟嬴政是赵姬的亲生儿子,母子曾相依为命多年。赵太后所做的,就是想为儿子把大权给全部掌握过来,清除掉华阳太后一班势力对儿子的掣肘。另有一点小私心就是让嫪毐也能高官厚禄的,获得更滋润。

可惜失败了,嫪毐被杀,赵太后被迁到雍城幽居。

嬴政对母亲的心思,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配合母后清除华阳太后一脉,楚系在秦国势力盘根错节,就算掌握了咸阳,只怕也是国内大乱,况且,自己也未必就能活着离开雍城。

嬴政只能回兵镇压嫪毐。迁居赵太后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母亲和嫪毐下手太狠,仇怨太大。自己还要倚重昌平君等大臣,朝堂的稳定,远重过母子亲情。

但嬴政肯定是想接回赵太后的。

赵太后在雍城幽居一年,对儿子的怨气也晓得差不多了,只怕也早想回到咸阳宫中。

关键是现在赵太后回来,原先和赵太后对立的华阳太后等人,也不会再坚决的反对!

嫪毐死了,赵太后原先一班势力已经灰飞烟散。

文信侯吕不韦已经被放逐回封地,原先朝中可为赵太后可倚重的力量已经全都不存在了,赵太后此时回来,只不过就是一个孤单的妇人罢了,对于朝局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影响。再反对赵太后的归来,不但没有了必要,还会引起大王的忌恨,这些朝臣,都是极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个啥事!

只是去年秦王政因为吕不韦门下劝谏接回赵太后而杀了多人,如今没人愿意再冒这个风险。

茅焦低声道:“此计大善,贤弟怎不行之?”

贾遗坏坏的一笑,道:“茅兄,此计虽善,终究有些风险,兄为长,弟当后之!”

茅焦哈哈一笑,道:“我知足下定然另有妙计,也罢,此事我当仁不让!”

两人计议已定,茅焦寻个机会,遂求李斯引荐。

吕不韦一去,门下宾客多随之东还,朝中山东之人绝少,李斯身孤力单,深以为忧,遂向秦王保奏,道茅焦乃山东智谋之士,大王欲成就大业,不可拒外国贤良之士。于是秦王召请茅焦进宫。

到了宫内,相见礼毕,嬴政笑道:“中大夫言先生多才,不知先生何以教寡人也!”

茅焦慨然上前道:“臣闻有生者不讳死,有国者不讳亡。讳死者不可以得生,讳亡者不可以得存。死生存亡,圣主所欲急闻也,大王欲闻之乎?”

秦王政道:“何谓也?”

茅焦朗声道:“陛下有狂悖之行,不自知邪?车裂假父,囊扑二弟,迁母于雍,残戮谏士,桀纣之行不至于是矣。令天下闻之,尽瓦解,无向秦者,臣窃为大王危之!”

茅焦此言一出,李斯骇的脸色大变,秦王政挺身而起,手按宝剑,戟指茅焦,正要张口怒斥,猛然间想起一事,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台陛之下,对茅焦深施一礼,赫然笑道:“寡人无妄,非先生教诲,为天下人笑矣!”

李斯在旁,听大王说出此语,这才放下心来,静下来暗自琢磨,对茅焦的胆量眼光不由甚是佩服。

茅焦恭声谢道:“臣不过直言尔,不敢当大王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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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五十七章 王翦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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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纳茅焦之谏,以金玉厚赏茅焦,并将茅焦之语告知相国熊启和华阳老太后。

相国昌平君熊启闻之,暗思赵太后即便归来,朝中羽翼皆已星散,一个妇人罢了,还能有什么能为。

大王将此事说了,熊启顺水推舟,也就同意。

华阳太后看着嬴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与母后流浪邯郸,相依为命,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你贵为大王,为一国之主,她却孤处雍城,你心里不好受,老身岂能不知?”

“母子连心,你能不忘母后生养之恩,有这份孝道,老身只有为你高兴的。”

“当初之事,非是老身绝情逼你,只是你母后受众人之怨,不如此,大臣贵戚也不能心服。我大秦百年基业,断不能为了这私情毁于一旦。”

“所幸这一年,朝中诸事还算和顺。”

“你母后纵有大错,这幽居一年之苦,也抵得过了,那些大臣贵戚再有怨气,也该消灭。”

“你去将你母后接回来,谁要敢说什么,让他来找老身,老身为你做主!”

华阳太后在宫廷之中,待了数十年,如何看不明白时局,赵姬虽为嬴政生母,但经此一变,料想也没了参政的心思。纵有些想法,但朝中宫中,都是没了臂助,自己稍加防范也就足矣制之。

既然赵姬回到宫中也不过荣养。自己岂能逆着嬴政的心意让他不高兴!毕竟这自己年老,这江山终究是他的,芈氏也好,熊氏也罢,还都要在他手下讨生活。

因此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不但全为嬴政考虑,更借机将自己对嬴政的心意表白一番,极尽笼络之意。

秦王政听了华阳太后所说,心中一暖,大礼谢过老太后,转身出去。亲自带了车马,到雍城去接赵太后。

两人见面,赵姬抱着嬴政放声大哭,嬴政见母后委屈如此,赶紧安慰母后,一边劝慰,一边也是眼泪不止。

待回到咸阳,赵姬听说茅焦进谏之事,对茅焦赞赏不已,道:“天下亢直,救秦社稷,使妾身母子团圆者,皆茅卿之力也!”

茅焦有此一功,秦王政任茅焦为客卿,拜为傅,待之以师礼。茅焦辞道:“此事皆大王仁孝之心在尔,臣何敢居功?臣远来孤客,侍奉大王左右,心愿已足。太傅之职实不敢当!”

“臣有一友,虽然年幼,但博览群书,世事洞达,更兼心思机变,足智多谋,大王欲从之游,臣为大王招之!”

秦王政见茅焦颇知进退,心中大喜,对茅焦推荐之人,自然嘉纳,当即延请贾遗入宫。

待见了贾遗,秦王政见贾遗貌不惊人,初时并未放在心上,不料一谈之下,秦王政大吃一惊,这贾遗对诸侯时局,天下纵横之道,当真是了如指掌。

嬴政当即喜之不尽,一连晤谈数日,贾遗言道:“以秦之强,诸侯譬如郡县之君。臣但恐诸侯合从,翕而出不意,此乃智伯、夫差、愍王之所以亡也。愿大王毋爱财物,赂其豪臣,以乱其谋,不过亡三十万金,则诸侯可尽。”

秦王政欲笼络贾遗之心,因此上对贾遗极尽恩宠,先是见贾遗为后胜之客,衣服并不华美,秦王政遂将自己日常所用之衣赐给贾遗,到了饭时,也是赐贾遗同用。

后胜在秦将近一月,和秦国将相相处甚欢,如今自己门下两客为秦王所重,后胜自以为如果不是自己待两人来秦,两人如何能得见秦王?更不用说得秦王重用了。

自己门下之客风光如此,自己身为一国之相,岂不是更为荣光?如今齐秦相好,日后如果有求余秦,或可托两人行之,于是厚赐两人财物后,打道回府转回齐国。

茅焦拜为太傅,乃是上卿,每日都要随朝议政,倒是贾遗,虽说出入宫中甚是得宠,却只是布衣之客的身份。

贾遗暗思:自己和茅焦乃是一同自后胜门下投秦,茅焦之功,乃是劝得太后和大王和睦,骤升高位,别人不好说什么,也没法说什么。只是自此以后,茅兄只要和光同尘,不要出什么漏子,以此虚职恩宠终身倒也是未尝不可。

自己如今布衣之身,并无大功,就算大王再喜欢,也要一步一步做起,只是时不我待,欲建大功,需有大功之位,要想立刻荣登高位,非要剑走偏锋不可。

计议已定,一日在和茅焦饮酒之后,贾遗酩酊大醉,醉话连篇,大意就是:大王缺少恩德,心似虎狼;在困境中可以谦卑待人,得志于天下以后就会轻易吞食人。假使秦王得志于天下,那么天下之人都会变成他的奴婢,绝不可与他相处过久。

茅焦听见这些话,当即吓得冷汗直冒,两人乃是孤身来秦,现今自己赐了府邸,这门下僮仆女侍,无一不是大王所赏,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人专门前来监视自己二人,贾遗酒后如此乱语,岂不是要给两人招祸。

茅焦佯装听得不清,赶紧令人将贾遗扶到榻上,将众人都撵了出去,留下贾遗一人沉睡醒酒。

到了次日,茅焦怕贾遗日后再有此疏漏,未免连累自己也要倒霉,悄悄给贾遗说了昨日醉语。

哪知道贾遗毫不领情,哈哈一笑,道:“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秦王非可靠之主,茅兄好自为之,在下走也!”

说罢,也不管茅焦如何反应,故自扬长而去。只留下茅焦在这里目瞪口呆。

贾遗有意如此,又岂肯真的潜身而去,不过大摇大摆的做个姿态罢了,乘了车马,出了咸阳城,一路张扬,只管东行。

秦王政从茅焦口中得知贾遗走了,赶紧派人将贾遗截了回来,留之再三,许以客卿之位,贾遗这才貌似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

这两人到秦国不过一月,居然同登上卿之位,大破秦国之规。至此,不论昌平君为首的将相大臣,还是蒙恬和李斯等秦王近侍之人,见两人取富贵如同探囊取物,对二人都是深为戒惧。

两人也知道自己骤升高位,定然惹人侧目,为了不给人当成靶子,都是深自收敛,除了进宫,并不与人交通,好像一心一意做个孤臣的摸样。

如今朝中重臣,心中压着的乃是如何促使赵燕相斗,秦国好借机攻赵的大事,见两人自觉收敛,而秦王暂时也没让二人公开参与这重大军机,以为大王对二人并不是十分的信重,这才放了心,也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赵燕之间的事上。

如今离秋收还不到一个月了。

秋收之后,一来粮草充盈,二来农民也进入了农闲时节,征召士卒参战,不至于耽误农时,误了农耕。因此凡诸侯之间,如果不是紧急时刻,都将大规模的征召士卒和开战放在秋收之后开始。

这次策划这么久,无非就是要调虎离山,一旦赵军要攻伐燕国,必然要调常备之军和征召的郡县之士向中山之北集中。这还在其次,关键还要调动民夫劳役,输送大量的粮草辎重储备在攻击的前进基地。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因此,秦国要想打的狠,打得准,就要看赵国是否上当给自己可趁之机,这就不能单靠使者往来说辞,而是要,还是要认真看看,到底赵国的动起来了没有,是怎么动的!

但不管赵国动不动,秦国这边都是要做攻赵准备的,无非是趁虚而入还是大力强攻以及发动时机的问题。

首先是要确定,秦军这次是要如何进攻,攻击的方向和战略目标是什么。

当然,东出井陉之策,这次肯定是不用了。

但凡能参加讨论的大臣,都已知道驱虎吞狼之计,既然已经把赵军调到了北方,粮草储备也都在附近,赵军在井陉东口处实力正强,秦军还要穿越四百里井陉,去硬撞这个铁板,除非这些将相傻得不透气才会这样想。

在秦王政主持下,朝中重臣和几位将军之间多次讨论之下,渐渐的形成了两种意见:

第一种以相国昌平君为首,认为太行山西的太原上党之地,基本上都是秦国的地盘,虽然还有几个阏与、和顺数城在赵国之手,但都是山险地狭的地方,一来难攻,二来就是攻下了,也增不了什么钱粮。既然赵军主力北上,不妨集大军与河内和东郡。一旦赵军深入燕地,和燕国打起来,立刻挥军北上,先横扫邺地九城,然后突破漳水长城,一路直逼邯郸城下,压城内守军不敢出动,东郡之军则要将河济之间数十城,全部取了。形成对赵国的半包围之势。

如果赵军归来,可战则一战胜之,如无可战之机,则退回漳水之后,凭河防守就是。

至于太原河东之地,以本地之兵,防北边李牧留守的雁门住军南下骚扰就是了。

昌平君等人的主张,无论怎么看,都是相当稳妥之策,不论赵和燕关系如何,赵军如何调动,只要赵军没有做好在邺地驻扎大军,要与秦大战一番的准备。这一策都是可用的。只是拿下邺地之后战果高低的问题。

但这个策略,遭到了大将王翦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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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秦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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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乃是战场大将,考虑的自然和昌平君等朝臣自然不同。

昌平君等人,更多的考虑通过这场大战,能够攻取赵国多少城池,获得多少田土人口。能够用较小的损失,获得更多的人口、缴获就是胜利。

但王翦更注重的是,能否通过这一场大战,确实树立对赵国的优势。这个优势,不但是人口、军力的优势,还包括战略地形和进攻态势上的优势。

按照昌平君等朝臣的思路,这一场大战结束,秦军在河济之间确实可以将建立更稳固的北进基地,让赵国在漳水以南区域,再无外围的防守城邑,使得秦国在东郡和河内的大军对邯郸等赵国的中心区域形成直接的威胁。如果秦军将来北进,突破漳水防线以后,直接就面对了赵国都城邯郸。

可问题是,邯郸乃是赵国经营一百多年的大城,城内人口众多,积蓄无数,秦国大军就算战力再强,面对如此坚城,想要一举攻下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秦军对赵国不攻则已,只要按此线路进攻,必然陷于长期的攻城消耗战。

秦军顿兵于坚城之下,要么毫无所得的撤退,要么大军长期围攻。

可十几二十万的大军,长期在对方的国境之内实行围困战,先别说胜负如何,就是这粮草辎重的消耗、运输、那也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况且邯郸城不是那么好攻的。当年昭王调集二十多万大军,足足攻了两年多,不但未能拿下邯郸,反而为魏、楚援军所败。损兵折将不说,魏赵大军乘胜追击,连太原、上党、陶郡等地都被人家拿了去,可说是损失惨重。

所以,秦要灭赵,必须避开邯郸,先把赵国腹地拿过来,将邯郸从一座坚城变成孤城才行。

这也就是当初蒙骜为什么要东出井陉,两路攻赵的原因。

当初蒙骜之败,南路军长安君成蛟出事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上党之地,赵军还掌握着数个重要的城池,堵住了秦军的调动联络之路。

因此,要想彻底的压制住赵国,为将来一举灭赵奠定基础,必须彻底夺取赵国的上党地区。让赵军在太行以西、勾注山以南,再无任何立足之地。

只要秦国彻底占领上党、太原两郡,太行之险就全部落在秦军手中,秦军可以自由进出井陉道,牢牢掌握了进攻还是防御的主动权。让赵国的山东部分再无任何可以据守的险要之地。

所以、和顺、阏与诸城必须拿下。

只要拿下了这几个城池,赵国在上党没了立足之地,也就失去了在上党和太原方向对秦发起反击的桥头堡,在西侧,赵国就永远失去了自东而上的进攻之力,只能被动防守。

夺下这几个战略要地,虽然人口、田土收益不大,但在战略意义上,远大于夺取河济之间城池所得。

所以,王翦建议,先用河内之军横扫邺地九城,对漳水防线形成威胁,同时,东郡之军佯攻河济之间,将北上攻燕的赵军调回南部。

然后用太原上党之军,猛攻阏与、和顺。

赵军主力南下漳水,势必粮草辎重也都要运输回来,这样一旦秦军在上党展开攻击,赵军主力收到南方秦军的牵制,一来不敢轻动,二来就算是想增援上党地区,中间大山相隔,只有滏口径可通,赵军无法输送大量的军力辎重到上党,对秦军的进攻定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秦军彻底拿下上党。

获得如此战果,则赵国不但南部平原地带面临秦军的巨大压力,就是其中间的腰腹部位,也时刻面临着秦军的肆意攻击。赵国的富饶之地,再也没有了平安之时。即便战场上偶尔能胜一两阵,但战略的颓势不可挽回,势必为秦所灭。

王翦的建议,得到了在场的桓齮、杨端和、羌瘣等将领的大力支持。

不过昌平君、槐状等人,还是有些异议。

阏与、和顺等上党诸城,虽然人口田土甚少,但位居险要,易守难攻。对于秦军来说,实在是很难啃的硬骨头。当初马服君赵奢的成名之战,就是率领赵军救援阏与,将围攻阏与的秦军打的大败。

阏与区区小城,已经挡住了秦军很多次的围攻,居然已经成了秦军的伤心之地。

在他们看来,与其分兵在上党,只为了拿下这几个小城,真不如集中兵力,大战河济之间,毕竟那里一马平川,乃是富庶之地,夺之一来可以弱敌,二来也可以从东面对赵国形成半圆的包围圈,没必要非从西面突进赵国。

在场众人,无论是官位还是岁数,都在蒙恬之上,其中大多是蒙家多年相交,和蒙恬大父蒙骜私交甚好,最小的也和其父蒙武平辈论交,作为一个朝堂后进,蒙恬虽然年轻,但毕竟乃是将门之后,对于两种方案的利弊自然也有考虑。

秦王政耳里听着众人的争论,俯身看着白绢上的地图,掂量着两策的利与弊。

盘算许久,嬴政一抬头,看到蒙恬立在众人之后,嬴政问道:“蒙卿有何见解?”

蒙恬一抱拳,道:“臣思之良久,单从这一战结果看,两策各有优劣,难分上下!”

嬴政一笑,问道:“这么说,卿对两策是不知可否了?”

蒙恬上前一步,道:“不然,臣以王将军之策为是!”

“这是为何?”嬴政略有些不解的问道。

蒙恬走上两步,来到几前,手指着地图道:“大王请看,如果用相国之策,我军拿下邺地和河济之间,自然对赵国也形成了包围之势,自东向西,也能突进赵国腹地。”

“但大王请看,这东郡,除了西接河内三川郡之外,西南有魏,东南有楚,东北有齐,西北有赵,实则四战之地。我军大举攻赵,自东郡而西北,虽然和河内之军有夹击之势,但胜则万事无妨,一旦战阵之上略有不测,赵军反击之下,或许齐、魏、楚之军就会对我东郡之军形成夹击之势。”

“或者我军正在鏖战之时,诸侯来援,我大军仍是受夹击之势。前有强敌,后有不测之危,实非万全之道!”

“如果取了上党则不然。上党诸城皆在我手,我大军东出井陉,背依大山,虽有辎重远运之苦,但后顾无忧,胜可大举攻略,万一不谐,缓缓而退,依山险阻击强敌,太原、河东、上党诸郡随时可起兵增援,胜负皆可保的无碍!”

王翦抚着胡须,呵呵一笑道:“未虑胜,先虑败,蒙恬深得为将之道也!”

嬴政双手一击,笑道:“既然如此,就依王将军之策,先取邺地,后攻上党!”

秦王政做了决定,王翦等一班大将,都赞大王英明,昌平君等人自知要论征战经验之丰,自己肯定比不上这班沙场战将,也就不再争论。

定了进攻的战略,这后面的征召军士、粮草储运等事,也就好安排了。经过讨论,决定征上地、太原、河东三郡士卒十万,集结于汾城,征东郡、河内、三川三郡士卒十二万,关中调兵三万,攻略邺地,并对漳水一线形成攻击态势。

当然了,目前秦赵谋和正搞得热火,当然现在不能马上开始征召士卒,还要等赵军北上之后,六郡同时快速征召,争取一个月内,全部完成集结。

为了保证战时辎重粮草需要,秋收之后,由相国统一协调,不但要提前调拨武库里的刀将军械,还要将征收的赋税,向两地集中。虽说这次打的是快打快结束偷袭的主意,但也不能想当然,务必要保证九个月以上的战事需要。

各项准备都议了个,在场的众人,都丝毫没有想离开的念头,因为还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要看大王如何定夺。那就是主将的人选。

这十几年来,蒙骜身为上将军,虽然战绩远远不如武安君白起,一败于信陵君,二败于庞煖,甚至连性命都丢在战场上。但不管怎么说,蒙骜作为一个外来人,能彻底融入秦军之内,成为秦界地位最高的人物,屹立十几年不倒,也真是不容易。

现在王陵等人都已老迈,秦军正当年的大将当中,王翦、桓齮、杨端和、蒙武都是争取上将军之位的得力人选!

这里面王翦年岁最长,乃是军中世家频阳王氏的子弟,自幼好兵,从军三十多年,一步一步打到了今天的位置,在目前的众将中,资历最长。而其子王贲,骁勇善战,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杨端和与昌平君熊启甚为亲近,去年独自领兵征伐魏国,一举取数十城,也算是战果呵呵。至于桓齮和蒙武,一直都在蒙骜的统领之下为将,虽然都是征战多年,但毕竟没有独自统兵的经历,和前两人相比,还是稍微差了点。

尤其是蒙武,多有人认为其乃是在蒙骜的庇护和司马氏的支持下,才能有此声望!

身为大将,正赶上国力强盛的时候,谁不愿意能更上一层后,为全军统帅,手倌兵符,征战四方,赢得青史留名!

所以大家都在等,看谁能入了大王的法眼,成为下一位上将军!

秦王政沉思片刻,下令道:“蒙卿镇守太原郡不动,就以王卿为将,桓卿和杨卿副之,主攻邺地上党!”

四人齐上前一步,拱手高声道:“臣等谨遵大王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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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赵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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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君臣在忙活着做攻赵的准备,而赵国的大将重臣也在紧张的判断着形势,确定本国的下一步行动。

邯郸的赵王宫中,赵王偃静静地坐在五级台陛之上,面色沉静的听雁门守杨清砚禀报假相李牧出使秦国,为秦王置酒的诸般经过。

大殿门口处,放着的是秦王政赐给李牧的金玉财帛。详细的清单列在竹简之上,就摆在赵王迁的面前。

就算不知道这是秦王政的圈套,李牧也不会贪图这点钱财,把自己至于受疑之地。更何况,秦王政明明没按着好心。

不过,不收白不收,收了交给大王就是了。

赵王偃当然知道李牧对代北之地安危的重要性。

当初孝成王在时,朝中重臣对李牧面对匈奴采取固守不出之策不满,将李牧召回,结果匈奴人年年大掠财务丁口而去。无奈只好又请李牧出山。用了数年的功夫,李牧整顿兵马,示弱于敌,最后一举全歼匈奴十万兵骑,打的匈奴远遁大漠,十来年不敢近边。

李牧功劳是大,可朝中君臣对李牧也是略有微词,代地军卒不少,军市之税租可也是着实不少,李牧拿了这块,全都用来赏赐军卒将士,从没有往朝中交过丝毫。

这回李牧出使,按说秦王所赐,李牧拉回自家去,别人还真不好说什么。可李牧偏偏将数千金之物原封不动的给送上来了。

看着殿上的那些金玉财物,赵王偃心中原先对李牧的小小不满早已扔到了天外。心道:“金玉在前丝毫不取,全部交回朝中,李牧乃真忠良也!”

赵国虽小,但赵王偃毕竟乃是一国大王,对这些金玉还不至于十分惦记,听杨清砚说完经过,赵王偃微微一笑道:“这些金玉之物,乃是秦王所赠,李卿留下自用也就是了,何必让你千里迢迢的带回来。”

“也罢,既然你拿回来了寡人就算收下,待你回去之时,还将这些带上,就算寡人慰问代地众将士的赏金好了!”

这也是应有之义,杨清砚忙深施一礼,道:“臣待代地将士谢大王奖赏!”

赵王偃问道:“李卿乃是大将,目光一向敏锐,不知这次出使,可察知秦人实图?”

杨清砚恭声回道:“将军与臣在秦将近一月,和秦国君臣多有交往,秦王政和其重臣大将,俱都对臣等都是极为热情,赏赐赠送可为一证。”

“李将军牧曾道:秦赵屡次大战,秦朝中之人,对赵多有仇恨者,如赵使往来谋和,主事之人热情相待尚可在理,如今无论老幼,都是笑脸相迎,可见乃是早有布置所为,其中当是有诈!”

“更何况秦人待我赵国使臣,轻蔑着有之,羞辱者有之,恃强凌之者有之,数十年来,从未有如此殷勤客气之态。”

“我军上次抗秦虽则大胜,阵杀其上将,然其兵马,不过损三万有余,以秦东西千里,南北两千里之地,区区数万之伤亡,远逊于当初长平战胜之损和邯郸大败之伤亡,不过略伤皮毛而已,实不足以动起筋骨也!”

“况两年以来,秦军南攻韩,东攻魏,以偏军为战,夺韩魏二十余城,人口数十万,兵马反更为雄壮,况郑国所修大渠已毕,其数万劳役都已罢归。且关中之地尽受其利,田无干旱之伤,粮草之备倍丰往日。”

“当初秦不及今日,尚孜孜于伐赵不止,视我赵为平灭诸侯之大碍,况秦今日之强乎?”

“我赵者,秦之数十年之仇也,秦燕者,十余年之交。今燕丹潜归,触犯于秦,此不过个人之怒也”

“嬴政虽幼,然当其都城为叛臣所居,初战不利之时,嬴政亲统弱旅,一举平定大臣之乱,使王位转危为安。有此观之,秦王政实有枭雄之姿也!”

“以枭雄之姿,行此薄怒之事,竟许燕于赵,坐视我赵开疆扩土,其中有诈显矣!”

“故李将军牧与臣等暗议,燕丹所说之事,十有,大王与大将军连燕制秦之策,实乃大善!”

赵王偃听着杨清砚的分析,不断点头,道:“卿所言大为有理,可见以李卿为使确实妥当!”

庞煖坐在杨清砚上首,他是人老成精之人,这么多年的风雨过来,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当初想趁机攻燕,也不过是觉得赵强燕弱,既然说秦有意谋和,自己趁机能稳住秦国,那么攻伐燕国虽不可能一举灭之,但拿下几个城池,再立新功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郦生那番话让他觉得,如果能联合燕国,好好的坑秦国一把,或许功劳要更大。

再说了,如果真的大胜秦国,夺回些疆土城池,把秦国打的一两年不敢正视赵国,那么自己再挥得胜之军北上伐燕,燕国无人,区区燕丹黄口孺子,就算有几个谋略之士相助,又能顶了什么大用,岂不又是一份战功到手?

所以听杨清砚一番话说下来,秦国确实有伪盟欺赵的意图,庞煖这心里反而隐隐有些高兴,比得了大王金玉之赏还要高兴。

老了老了,没想到还真是自己大显身手之秋呀!

不过,明知其计,想胜秦军也不是那么简单。

秦军的战力,可是还在赵军之上,最次的评价,也和赵军不相上下,而秦国的国力,还远在赵国之上,如果像廉颇当初在上党那样,打成死守对峙之局,就算是最后胜了,也只会是惨胜。也要元气大伤,吃亏的怕还是赵国。

所以这一仗,要打,就要抓住一支秦军,干净利索的歼灭,将秦军给打疼,打怕。

当然,这样想是没错,可秦军的数量还在赵军之上,如果大举进攻赵国,动用的兵力绝不会少于二十万,自己能机动调用的赵军,也不过这个数,想快速吃掉秦军一大块,必须是分而制之。

知道秦军会采取什么攻伐行动呢?

庞煖不断捋着花白的长须,笑问杨清砚:“杨守随李将军一路西行,不知李将军对攻防之策有何高见?”

庞煖这岁数、位置和战功,对于杨清砚来说,也是甚为佩服的,见庞煖问,杨清砚对庞煖一拱手,很是恭敬的答道:“李将军和末将一路行去,对邺地九城甚是忧虑,此九城处长城、漳水之外,与秦境东郡和河内之间并无险阻。秦军朝发夕至,我城低兵少,恐不易固守。秦军诸将,都是久战之辈,自也瞧得利害。定会先取九城。”

“九城一旦失去,秦军兵临漳水,寒冬之际,漳水冰冻,秦军直逼长城之下,对我赵防守实为不利!我赵必然需重兵防之”

“秦军一部以此牵制我军,其余或攻河济,或取上党诸城,皆有可能。”

庞煖点点头,李牧说的确实有理,邺地九城守不好收,真要都丢了,秦军直逼漳水长城之下,防御态势也很是不妙。

如果有机会,能在漳水之南,择近河之处,建两座大城,互为呼应,作为南岸的桥头堡,那对于秦军进攻来讲,可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现在是来不及了。

邺地也好,河济之间数城也好,都是平原无险之地,自己想调大军困住秦军一部歼灭,外面秦军强力救援,自己既无太多的兵力优势,又无险阻可用。只怕又是打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

如果能把秦军引到上党山险之地,或许利用地形分割秦军,调用优势兵力打个歼灭战,倒还真有些可能。

但上党之地,城小人少,本地可用之兵不多,从邯郸到上党,滏口陉山路崎岖难行,要想在上党搞个大动作,不但要先输送一批可战之军上去,还要预先运送粮草辎重。这么大的行动,想要瞒住秦军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杨清砚又道:“虽然秦军或东或西均可,不过,以李将军看来,上党诸城,如同秦军肉中之刺,一旦上党诸城不守,秦上党、太原之军,日后对我赵居高临下,威胁更大。上党诸城易守难攻,秦军既自以为得计,定会趁机攻之以逞其意。”

庞煖也在琢磨,按说在河济之间与秦大战,诸侯应援方便,如果秦赵僵持不下,齐、楚、魏大军快速出动,定可让秦吃个大亏。可惜的是,齐国自守不战,魏国衰弱无力,又被秦大的怕了,楚国李园新任执政,内部不稳,也不敢出动。想在河济之间对付秦国,实在是难了点。

而要想取太原河东之地,必先在上党有一场大胜,乘胜追亡逐北,适当的时候,李牧再从代地南下。夺取太原郡还真是很有希望。

这可需要调动秦军呀!

先期调动秦军还好说,无非燕赵之间把局做的精细些,逼真些罢了。

但后面呢?

邺地给了秦军甜头之后,只怕河济之间和漳水长城这边,就要强力顶住,让秦军觉得再无良机,上党哪里,再有所示弱,才可能吸引秦军坚定攻打上党之心。

秦军分兵,自己东面要死守,西面要痛打,也是分了兵,这仗不好打呀!

不好打也要打,否则这仗打不出什么大名堂。

庞煖也是习兵之人,当然知道先机意味着什么,当初自己不是出其不意,改从河东攻秦,又怎么可能攻入函谷之后!这次能让秦自以为得计,就是难得的机会。

庞煖当即对赵王偃道:“大王,以臣之见,秋收之后,当召中山、和邯郸之军二十万,由臣率领北上燕赵之境,佯攻燕地以诱秦攻!”

“邺地九城,边收边运,各城赋税,一律加三成收取,全部运至漳水之北,九城之军,集中于邺城据守,秦军不来便守,一旦来攻,稍加抵抗,就要快速收缩回漳水长城固守!”

“河济诸城,一旦收秋,立刻全面征召士卒,入城待敌,示敌不可攻!”

“各地赋税,明运中山,暗中潜送阏与十万石,和顺五万石,以备大军使用!”

“代北之军,宜早做准备,战机一开,李将军可率五万精锐直下太原!攻略太原诸城,一来扩土,更要让太原秦军不能东下增援上党。”

“上党之战,老臣一力当之,定要痛击秦军!”

赵王偃听庞煖说的豪迈,心中也是激动,如果能再次大败秦军,也算是为当年的长平之败报仇雪恨,况且庞煖还有夺城掠地的想法。

赵王偃挺身而起,道:“甚好!自寡人以下,任卿调遣,务必让秦军大败而归,不敢轻视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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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章 利益攸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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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六十章 利益攸关方)正文,敬请欣赏!

赵国君臣决心已定,赵王偃当即下旨各地郡守镇将,由大将军庞煖统一指挥作战,各郡、各部,凡有违令者,族!

根据庞煖的建议,为了迷惑秦国君臣,赵王偃从疏枝宗室中选了一个素称精明的公子,赐以高爵,带了千金重礼,派到秦国为使,称是代赵王探视秦太后赵姬,为太后置酒。并以赵国乃太后父母之邦的理由,暂留在秦国,也好让赵太后时常能见到家乡之人,以慰赵太后思乡之苦。

这赵峡从一个闲散公子,一跃而为大王之重使,自是兴奋的了不得。加上又是前去送礼置酒,秦国上下肯定是极为的热情和厚待。听说前时将军李牧为使,秦人所赠足有数千金之数。燕国太子入质秦国,也是讨好了赵太后,据说封君、赐婚、赏钱样样不缺。自己乃是赵人,与太后赵姬乃是同乡,又是专门为太后置酒,想必得赵太后喜欢不难。

虽说赵太后听说刚被接回咸阳,不太得意。但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堂堂太后、秦王之母。只要自己哄得太后高兴了,秦王岂不是更要厚赐重赏?

公子峡领了赵王符节,当日就急忙忙的上路赶奔秦国,生怕走的晚了,大王万一后悔,不让自己去了,那可就糟之大糕了。

当然,高兴是高兴,大王的嘱咐还是记得清楚:送礼给赵太后,借机给秦王留下好印象,搞好关系。以便秦赵和睦,如此赵国才能大举伐燕。同时,要注意秦国君臣动态,如果秦国有对赵不利的迹象,一定想法打探明白,将消息送回邯郸。

当然,大王也说了,如果他能圆满完成这一重任,赵伐燕成功之后,定会高封重赏。

看着公子峡兴冲冲的前去秦国,作为一个为蒙蔽秦国,掩盖赵军真实意图设置的弃子,去完成所谓的亲善和侦探重任。公子嘉不由叹了口气,别过送行的几位大臣,上了车马径自回府,过了两日,公子嘉府上,传出公子嘉身体有恙的消息,赵王下令,公子嘉在府静养,不必随班进宫。

公子嘉身为长子,虽然未得太子之位,但朝中群臣,都以为公子嘉无论贤德还是才干,都远在太子迁之上。加上赵王偃可能对公子嘉有些愧疚,在朝政国务上对公子嘉很是有些倚重,故而这大臣当中,和公子嘉亲近的还真是不少。一听说公子有病。当然要纷纷登府探望。

不过没料到,所有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大多数人不知底细,对公子嘉的病情大为忧虑。

当然,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按说该躺在府中静养的的公子嘉,却是容光焕发,兴致勃勃的坐着车马,由杨清砚陪着,轻车简从前往燕下都武阳城。

公子嘉前来面见姬丹,目的有二。一是将赵国下步的行动向燕丹这里做一个通报,免得燕国对赵军行动的真实意图不清楚发生误会。双方由做局变成作战。二来赵燕两国既然已经确盟,那么燕国原先承诺的粮草援助,在秋收之后也该发运了。这第三么,就是公子嘉此次前来,要待到赵国大军南调为止。毕竟燕赵不和多年,就算这些将帅们已经议和,但为了不走漏风声,这消息还处在保密阶段,下面的赵军、燕军那些校尉将佐可还不明白,万一有个鲁莽的真要动了手。有公子嘉在此,也好及时沟通,消除隐患。

当然,说是为了协调沟通,其实也就算赵军压在燕国的一个临时质子罢了。毕竟赵国号称可是二十万大军北上了。虽然已有盟约在,燕国上下肯定也是心里打鼓的。

听说公子嘉来了,燕太子丹精神一振。

这马上就是秋收,公子嘉这时候过来,看来赵国是要真心和燕国联手对付秦国的进攻了!

谋划半年多,现在十有可以确定,自己所推动的事情确实再向预想的方向发展,姬丹怎么能不高兴呢!

姬丹当即带了车马出城,亲自将公子嘉迎进下都武阳城。并专门将望京台腾空了,配上最好的器物,挑选最美的十几位宫中女侍送给公子嘉,伺候公子嘉的饮食起居。

当日,姬丹大摆酒宴,为公子嘉接风。

这场宴会,直闹了两个多时辰,宾主尽欢,才算结束。

次日,两人再次见面,公子嘉说明来意,姬丹大喜,道:“公子前来,足见贵国之诚,万石粮草,待归国大军到时就先行拨付。后续粮草支应,公子放心就是,我燕定会按约定之数逐期拨付!”

“至于庞将军所定方略,实为大善,秦军取邺地九城之后,必攻上党!”

这个大方向的问题,公子嘉暗中是问过庞煖的,庞煖将自己的想法,早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公子嘉。

公子嘉心中,还真的有些担忧,万一秦军力攻河济之间,赵军却把注意力放在上党,不免河济方向,就要大受损失,听燕丹如此肯定秦军要攻上党,公子嘉当然高兴,但也有疑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公子嘉忙问:“太子何以得知?”

姬丹暗道,我为什么肯定,因为我知道原来的结果,前世书上写着呢,王翦、桓齮、杨端和趁庞煖大军在北,先自河内出军,取邺地九城,然后分兵上党,取阏与和顺诸城,待老庞煖带着赵军主力赶回去救援,秦军已经全部搞定了上述诸城,导致赵国在太行以西,勾注以南的所有城池全部丢失,太行山险尽为秦国所得,老庞煖和赵王统统郁闷憋气而死!

不过,这个理由没法出口呀。

姬丹微微一笑,故作高深的道:“如何得知,公子还是莫问了,丹在秦一年,和秦国宫中朝中多有要好之人,秦国某些事情,还是瞒不过我的!公子只管转告老将军,准备在上党大战即可”

“另外,还请老将军注意,王翦多年征战,智勇双全,桓齮、杨端和,都不是易于之辈,贵我两国虽是料敌机先,也大意不得!”

公子嘉既然参与国政,对秦军将帅自然也知道一二,像王陵、王琯、羌瘣、蒙武、杨端和、桓齮、张唐、王翦和其子王贲都是知道的。姬丹前有秦国某些事情瞒不过他之语,后面又单单提起这三位大将,公子嘉惊讶万分,难道燕太子已经知道秦国这次攻伐赵国的将帅了么?

燕丹也太厉害了吧,就连这等机密也都探出来了!

看来秦军谋划的进攻方向也是有确实的消息呀!幸亏当初自己劝说父王和燕国合作之事成了,否则,这要是按庞老将军当初之意,还要图燕,只怕赵国要大大的吃一亏呀!

公子嘉想到这个,对燕丹之能,不由深为佩服,当即正色赞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太子对秦军之情,了解如此,实乃我赵燕两国之福也,还请太子详告一二!”

如今赵军的行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战略人心的判断,如果太子丹能给了秦军的详细计划,赵军自然会减少很多盲目性,不但可节约大量的粮草和人力,更可针对布置,获取更大的胜果。

姬丹说漏了嘴,正在后悔嘴太快,哪知道公子嘉被他蒙住,正经请教秦军动向。姬丹不由大为挠头。坚决不说,显见是有些心意不诚,可要说,又能说什么呢?自己也就知道这么多了,难道说王翦在阏与城下精兵的故事?

姬丹心里电转,脸上浮出笑来,一把拉住要行礼的公子嘉,忙道:“公子这是做什么,丹一心为两国之盟,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这秦地来的消息,本就简略,更兼出自数人之手,相互矛盾,无法确定真假,还是我门下众人研商,多方考证参照,才能确定这两项。否则丹岂会言之不详?”

姬丹说这话时,面上诚恳之极,公子嘉听着,也确实在理:燕丹再能,也不会把秦国大将重臣拉为燕国之间,估计也就是宫中朝中的一些佐吏之属罢了。这种机密大事,能预先探到些风声已经不易,远传燕国自然语焉不详,况且又是真假参半。

公子嘉赞道:“能有这两个确实消息,那也是相当不易!”

公子嘉辞了姬丹,回道自己所住的宫中,将姬丹所说,详细记录了,封好书简,专门派了一个从吏,赶回邯郸,告知大将军庞煖。

而姬丹这边,将公子嘉安顿已毕,嘱咐下都宗伯公孙襄专程陪同公子嘉,除了燕丹指定的几个机密之地,其他地方,可随意游玩。

至于他自己,当然不会闲着,本来姬丹虽然不用为练军操太多的心,可重农、兴工、招贤等各种事,可都离不开姬丹的督导和指引。而近日公子嘉的到来,代表这场大战马上就要开打。这样一场事关燕国后面两三年内,能否在南部边境获得安宁机会的大战,作为一个利益攸关方,燕国除了供些粮草,做做戏之外,总不能就干坐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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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燕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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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赵明面上使者往来,亲密无间。暗地里却是磨刀霍霍。

姬丹将自己掌握的详细情况写了一个奏章,派专人赶赴蓟城,送交燕王喜。

燕王喜收到太子的秘密奏章,打开看了许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浮出轻松地笑容。

当初太子回国,虽说燕王喜按照太子之计,派太子入赵结盟,然后又按照太子的意思,逐走秦人张唐,任范增为亚相刷新国政,但燕王喜暗地里却始终是担心不已。

燕国这几年得以平安无事,全靠了当初蔡鸟出使秦国,送给文信侯吕不韦河间十城才得以与秦为盟,秦燕盟好,南北呼应,作为仇敌的赵国在秦的巨大军事压力下,怕为秦所趁,才不敢对燕国轻易动兵。

爱子坦言秦国野心甚大,为保燕国长久,必须和赵,以赵为燕国的南部屏障。

燕王喜身为大王,执掌国政这么多年,就算两次出兵大败,损兵折将,但王位却丝毫没有不稳的迹象,这心计又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他又怎么不知道屈身侍秦,将来定有秦国兵临城下之祸?

只是燕王喜也没办法,自己两仗败下来,国力大损,虽然恢复了几年,可北有东胡袭扰,相对于秦、赵和齐三国,燕国小弱,军力不振,乃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秦国之祸,不管怎么说,还在将来没了屏障之后。可赵人的威胁和压迫,却是始终存在着的。赵国只要有机会,不是以燕国为目标进行敲打?燕国可没少在赵身上吃亏呀!

连秦制赵,是没办法的办法。

知道秦国有驱虎屯狼之意,燕王喜当然震怒,但更是心惊:秦王政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一石双鸟,先坑燕国后坑赵,好处全归秦国捞去,这嬴政别看年轻,这行事可够老辣的。

连赵制秦成了唯一的选择,他只能让太子去赵求盟。

虽说太子出使很是顺利,和赵国签了盟约。但燕王的心里可没轻快多少。

战国乱世,诸侯纷争,今日和,明日战,彼此间只有利益,盟约信义谁肯认真!

想想当初,自己不是前脚派栗腹去赵置酒,言谈甚欢,回来就大兵六十万伐赵了么?

赵国真要是和了秦国,盟约啥用也不顶,打燕国估计就不待商量的。

“这下好了,秦赵马上就要打起来,总算今年顾不上骚扰燕国了。”燕王喜心里还真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要是两国大战一场,最后来个两败俱伤,嘿嘿,恐怕三年之内都不用担心赵国的威胁了。”

“至于三年之后么,那谁强谁弱可就不一定喽!”

燕王喜一边在大殿当中踱着步,一面想自己的心事。

儿子这次从秦回来,可真是带了不少的人才回来,要说儿子看人的眼光,还真不在自己之下呀!

关键儿子不但识人,还一心为国,颇知分寸,将范增等人给自己留下,自己却主动跑到下都镇守去了。

儿子的前面那些奏报,燕王都细细的读了,看的出来,儿子不但是心有忠孝,还颇为得人,手下人才济济,范增、郦生就不说了,如今在自己身边得用。就听下面奏报的情况看,儿子在下都练兵也略有小成。那个尉缭也是长才呀!

如今既然赵国按两国之约行事,燕国怎么也没法置身事外吧?

该怎么应对,才能获取最大的胜利呢?

燕王喜又拿起太子奏章,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太子的对策。燕王喜放心不下,吩咐殿中谒者,去请国相鞠武、亚相范增、和上大夫郦食其前来。

范增这些日子,可是累的够呛。

他本来就是勇于任事之人,只要认为自己该做的,从来就不会客气。如今受太子所托,行刷新政治之大事。范增自然不肯懈怠。

但燕国立功八百年,在诸侯当中,和楚国一样,乃是立国最长的诸侯国。国内大臣、宗族、世家不可胜数,虽说前有昭王之政改革在前,但如今要推行新法,仍然是阻力重重。

诺大一个诸侯国,单是维持,那一国之相的事务也多如牛毛,何况还要推广新政。

国相鞠武为人忠厚,在燕国乃是出名的好人缘,鞠武知道自己的长短,也明白太子推自己上相位,并非看重自己的才干,因此诸事多交给范增处理,自己则凭借威望和人脉,为范增疏通平路。

诸般新法,颁布容易执行难。这从上到下的改革政治,难处从来不在最终受益的百姓庶民能否接受,而是在于如何克服现有体制中的既得利益团体的抗拒和阻挠。毕竟革新不是革命,革命是打烂旧有的东西,换一个体制和团体来执行新的政治,那自然是雷厉风行。但革新从来都是要依靠旧有的体制去推行新的政治,而新的政治,恰恰又是从旧体制中的利益团体中划出一块利益来重新的分配,这怎么可能获得处于执行地位的既有利益者的赞成呢?有阻力,有难处才是正常的,没有阻力才是不正常的。

有这么一位好上司搭档,范增虽能大展手脚,但也辛苦的很,两人的合作至今也还很愉快。令范增头痛的就是各级官吏和各地的世卿阻挠和不理解。

好在目前的革新,还主要是集中在兴农,兴工和军事等几个狭窄的领域,波及面还比较小,贵族官吏的反弹还不算太大。

但就这些事务的处理,已经让范增忙的要命了。

大王有召,范增和鞠武不知道什么事,简单收拾了一下,联袂前来参见燕王。

行礼参见以后,范增拱手问道:“大王见召,不知有何事吩咐?”

燕王喜坐在几后,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喜道:“鞠卿,范卿,此乃太子所奏,你们看看。”

殿中谒者上前捧了竹简,拿下来给鞠卿摊在几上,鞠卿看罢,面色一喜,收起卷册,递给范增,范增接过来细看,乃是太子奏报赵国公子嘉前往武阳城等事。范增略略沉吟,笑着拱手道:“臣贺喜大王,恭喜大王,太子之计得售,我燕国年内无外侵之忧矣!”

燕王喜笑道:“范卿说的差了,要按此大战规模,只怕两年之内,赵国不敢与我撤约了!”

郦生在侧呵呵笑道:“太子在两强之间设计筹谋,使我大燕两年无外敌之扰,可见大王往日教导有方,方能成此英才卓越之太子,有子如此,不但是大王之福,更是大燕百万臣民之福也!”

郦生说话诙谐有趣,燕王喜很是喜欢,郦生自从赵国回来,留他为上大夫。随侍身边以备顾问。

郦生本就多才,太子敲定各项革新之政,郦生又多所参与,熟知内情。范增刚正不阿,即便和燕王喜讨论国政,也从来是持正不让半分,还多亏了郦生利用随侍大王的便宜,常对燕王委婉开解,为范增缓颊。也全赖有这样一个人在其中周旋,燕王和范增二人才能合作无间,不至于发生误会。

郦生刚才这话,先夸太子,后赞大王,燕王喜怎么会不爱听,连连摆手笑道:“郦卿不可阿谀!太子年幼,能有一见之得,还是赖卿等大贤在旁襄助之功.”

“秦赵之战将起,实乃我燕之大利也。我看太子并未奏明我大燕该当如何行事,不知诸卿可有良策?”

临机决断,并非鞠武之长,所以鞠武听了燕王的话,一面慢慢琢磨太子所说的事,一面看向范增。

范增和郦生,当时都是筹划此事的人,大原则当然知道,但真到了两强开始行动,燕国该怎么应付,只能是临机处置。如今太子奏章之中,太子没说后面的具体行动,可见太子有些事还在筹划当中,并未想的完全。

范增一拱手,肃然道:“大王有问,臣不敢不言!”

“秦赵欲战,公子嘉北上到下都,乃是为了取信于燕,好燕赵联合做局以诱秦。”

“既要诱秦,燕赵之间虽不至于真刀实枪的对阵,也总要摆摆样子。以臣之间,待秋收已毕,如赵军开始征召士卒,准备粮草辎重,我大燕亦当在中都、下都广征士卒,整合兵马以示备战!”

“据臣所知,太子在下都委尉僚等为整兵官,操练整顿兵马,甚是见效。我燕既然征召士卒,应付赵国之事,不如就以太子为统军之帅。一来重太子之威,二来也让太子能趁士卒集结之机,大操兵马,整顿军事,以备有用!”

“此次之事,两国大兵数十万相对,虽是做局诱敌,但庶民不知,未免人心扰动。大王可赋太子征讨全权,令太子专司南面之事,中枢一概不予干涉。大王和臣等,则坐镇蓟城稳定大局,全力推进国政革新。毕竟赖敌不攻,莫如自强,令敌不敢攻!”

郦生拍掌赞道:“亚相之言得之矣!太子整军习武者,正为令敌不敢攻也,臣料太子必有奇计,欲在秦赵之间更取其利,此时不言者,当是时机未到也。天下之亲,莫过父子,臣威之重,莫过太子!大王如能以两都之兵,任太子调用,臣料太子定不负大王厚望也!”

赵军既然前来,虽是做局,但此乃秘事,只有这些重臣知道一二,朝野之间,人心浮动不安当然是有的,如果明授太子掌两都之兵以御赵。一则可稳定臣民之心,二则将来赵兵退去,太子等于是大大的军功在身,对太子获得臣民拥护肯定是好事,同时外事的胜利,也增加了朝中推行新政的力度。

燕王喜看到了这个好处,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怎么这白来的军功让太子去拿总好过给那个宗室、大臣。

燕王喜正色道:“既然两位爱卿一力保荐,那就以太子为大将军,兼属下都守事。两都兵马钱粮和秦赵诸侯间事等事,悉有太子制之,寡人不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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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喜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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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六十二章 喜得子)正文,敬请欣赏!

燕王诏旨到下都的时候,姬丹正在忙活一件大事。

当然了,所谓忙活,也不过是心里着急,实在坐不住,在宫中来回转圈着急而已,他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

因为平刚夫人要生产了。

姬丹整日忙活政务,不是带着宾客们到军营督查操训,就是在城内工坊和公孙河他们鼓捣冶炼铸造和器械等事,偶有空闲,还要和门下宾客谈论诸侯形势,治国之道,不到半夜,很少回到后宫当中。

他来自于后世,身边又有阳庆这么个大医士,当然知道赢玉快到生产之日了。

身为太子,这些妇人生产、小儿应用之物,自然是吩咐一句就有人办的妥帖。就算他不在,以赢玉的身份威望,也没人敢在太子长子或者长女的事情上怠慢一二。

不过姬丹知道,生孩子乃是女人的一大关口!

后世西医学的技术、设备发展到换心、换肾的手段都用来治病那么先进的阶段,这生孩子都免不了死亡的危险,何况是在这战国时期,生孩子绝对更是母婴所面临的生死大关呀!

所以,姬丹已在吩咐王氏夫人,只要赢玉有要生的迹象,必须让人立刻报于他知道。

今天,姬丹刚到公孙贺的下都司空哪里,宫中侍者就赶了过来。道是平刚夫人要生产了。

听说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要降生,姬丹啥也不顾,扔下自己的一帮宾客,掉头领着阳庆就快马轻车的赶回了宫中。

后殿之中,接生的稳婆和诸般应用之物,都已经预备妥当,姬丹着急忙慌的要进去,却被王氏夫人拦在了门外:“这妇人生产乃是污腥之事,太子进去实为不易,还是在它殿歇息等候吧!”

听着里面赢玉不时的大呼小叫,姬丹心里就想有三只猫闹腾一样,拱手对王氏夫人道:“生儿育女,乃是天赐麟儿的大好事,有何污腥!我且看看玉儿!”

王氏夫人却是不依,道:“生产污腥,古来皆有此说。太子乃国家储君,又是妾身母女终身之靠,断不可轻冒此险!”

姬丹再三央恳,王氏夫人就是不允,这个时候,姬丹也不能在她面前摆太子的官威,看王氏夫人渐渐有些急了,姬丹只好依她。

姬丹又不肯离去,只是在这殿外来回的走动,不时走到门口,往里面边探望。可惜殿门紧闭,除了偶尔传来赢玉呻吟和他人劝慰之声外,他想听到的动静却久久没有听到。

姬丹一回身,恰好看到阳庆老神在在的负手立在一旁。眼睛望着武阳台的大殿,很是悠闲。

姬丹急趋几步,来到阳卿面前,急问道:“阳卿,卿乃大医士,难道也信这污腥之说?”

阳卿嘿嘿一笑,轻声道:“不信!”

姬丹这下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忙道:“既然不信,卿怎么不和夫人说明,让我进去?”

阳庆抿嘴一乐,拱了拱手,道:“太子进去有何用?不过添乱而已,倒是臣进去,或可助平刚夫人一力!”

对呀,这是医生,他进去不是应该的吗?可姬丹一转念,不对呀,既然如此,那阳庆刚才怎么不说呢?

见姬丹看过来眼色不善,阳庆也不肯惹恼太子,忙笑道:“太子不必着急,臣适才一直在细听,夫人一切均安,并无异常!”

并无异常?一切均安?你只靠听声音就能断明?姬丹很是有些不信!

阳庆在太子身边这么久,当然能看出姬丹的神色。阳庆脸色一肃,道:“臣知太子不信此言。”

“臣幼年即随族中长辈行医学艺,这妇人生产虽有污腥之说,臣等做医士的却忌讳不得,为了救人,多曾进出其间,也未见有什么大碍。”

“臣虽不忌讳污腥之说,只是毕竟男女有别,主人家不到紧要关头,也少有让臣等进屋诊治的。不过这受邀等候在外的事常有,臣受长辈指点,倒对这听声辨病有所得!”

“夫人之声,声音洪亮,中气充足,臣料目前定是无碍的!”

姬丹听阳庆这么说,总算理解了阳庆之意。不过,虽说这隔墙有耳也算靠点谱,总不如直接诊脉面观精准吧?

阳庆道:“那是自然,如能伸手把脉,面观其色,当然更为妥当。不过主家不到紧要关头,那个肯让医士进去诊治?”

说穿了,就是一个观念问题,男女有别的观念问题,虽说这个时代,远比千年之后的宋、明更为的开放,没有那么严格的男女之防,但要说一个女子在男人面前赤身露体,哪怕这男人是个医士,总是很不情愿的。这和后世妇产科的大夫,多以女子为主,就算有个男大夫,那些女患者也是躲的远远的是一个道理。

虽然阳庆说赢玉现在无碍,可姬丹心里却仍是放心不下,这毕竟是自己来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爱之疼之的女人,这腹中又是自己的第一个骨肉,在面临这样一个不是大喜就是大悲的时刻,姬丹如何沉静的下来!

姬丹在殿外走来走去,不由想到,当初阳庆建议,推广医学之道,自己也是赞成的很,只是到了这具体实施的时候,还是更注意这马上就见效的军队整编、操练和推进兴农、户籍编属等事,就是工坊里也跑了不知道多少回,去查看冶炼、铸造和秘密制造的马鞍马镫,偏偏兴学的事暂时放在了一边。就连阳庆这个大医士,都跟在自己身边帮着处理杂务,真是失误呀,失误呀!要是早让阳庆培养几个女医士出来,不就不用这么无助了么!

姬丹也是心思忙乱的晕了头,根本就没想想,培养一个医士,尤其是顶用的医士,别说半年的功夫,就是三个半年那也是远远不够,差的太远!更何况,阳庆还不是专业妇产科医士.

姬丹担心赢玉的母子平安与否,始终不肯离开这殿门左近,好在如今正是八月出的天气,已经凉了下来,还不算太受罪。

阳庆追随太子一年多,往日所见,太子或是和善,或是严厉,就算是高歌宴饮,也是仪态雍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太子焦虑失态的摸样。

真是关心则乱呀!阳庆心里道。

时间过了一个时辰,姬丹越来越是担忧,顾不得守门女侍的拦阻,忍不住就要硬往殿里闯,阳庆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姬丹,道:“太子,莫急莫急,现在这时候,太子可不能进去!”

姬丹心中急躁,已顾不得许多,正要开口呵斥,猛然间殿内赢玉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响起,姬丹听在耳中,脸色大变,右手一翻,抓住杨庆的手臂,问道:“阳卿!阳卿,你听,这……”后面的话却实在不敢吐口。

阳庆自然也听到这一声喊,不过,他是医士,往日治病行医,像外伤之人受痛不过,那喊声比这个吓人多了,早已见怪不怪,忙安慰姬丹:“太子,无妨的,但凡生产,妇人哪有不喊叫的!”

姬丹恼道:“那不一样,这喊声怎么如此凄厉!”

正说着,猛听里面一阵人声杂乱,姬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迈步就要往里闯,刚要抬腿,殿里面哇的一声,一声响亮的儿啼传了出来。

姬丹身子一震,怔在哪里,阳庆上前一步,哈哈大笑道:“太子请听,夫人这不是生了么?”

姬丹点点头,怔怔的道:“生了,生了,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了。这是我的孩子。”

殿门处一阵响动,王氏夫人走了出来,看见姬丹,王氏夫人满面是笑:“恭喜太子喜得贵子!”

姬丹此时,已经笑得脸上极为灿烂,道:“贵子,原来还是一个儿子!夫人,玉儿可好么?”

王氏夫人笑盈盈的道:“托太子洪福,所幸母子平安!”

姬丹拍掌大笑:“好,好,母子平安就好!”说着就要往里走,王氏夫人赶紧拦住,道是刚刚生产完毕,男子不易进入,姬丹央求了半天,王氏夫人抵死不让。

正在纠缠不清,有宾客过来禀报,道是有大王诏旨到,请太子前去接旨。

姬丹无奈,只好再三嘱咐王氏夫人好生照顾赢玉和婴儿,自己晚点再来,唠叨半天,这才前去接旨。

王氏夫人站在殿门外,看太子远去,心中甚是欣慰,女儿生下王长孙,母子平安不说,眼见太子对女儿、孩子如此看重,她这做母亲的,自然是替女儿高兴。

姬丹接了旨意,阳庆已将太子喜得贵子之事,告知守在一旁的众宾客,众宾客纷纷上前,向太子贺喜。蓟城来的使者也笑呵呵的道:“太子喜得贵子,大王得知,定是高兴地很,臣这次奉旨前来,可是来的正好!”

姬丹笑的闭不拢嘴,道:“传令出去,今日宫中大摆酒宴,贺喜父王喜得长孙!”

当日姬丹与众人同饮,尽欢而散。回到后宫,见了赢玉和小不点的儿子,姬丹稀罕的了不得,抱着儿子亲了又亲,直到胡须把儿子扎醒,被赢玉好生埋怨,这才嘿嘿笑着放下。

到了次日,武阳城中官吏将佐得到消息,都纷纷带了礼物前来祝贺。就连赵国使臣公子嘉,也送了金玉以表祝贺。

姬丹写了奏章,告知父王得子之事,并请父王赐名,至于秦赵交战之事,请父王放心,自己这里已有定见,定不让父王为此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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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三章 秋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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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平刚夫人赢玉生下王长孙,燕王喜大喜,赐长孙名元,专门派出使者,赏赢玉车马金玉绢帛。

姬丹这里,喜得长子的兴奋还没延续几天,就被忙碌所代替。

数月之前,姬丹为兴农之事,发布招贤令。招贤令传到下都乡野,也传到了齐赵等诸侯各国。

听到这个招贤令专为征召善农之人,多有诸侯之士嗤之以鼻,道是农虽为立国之基,但毕竟乃庶民农夫所为,我等游历诸侯,乃是为了高爵贵官,纵横诸侯,谁肯去天天和那些庶民农夫为伍。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没过多久,就有一位齐国之士,投书求见姬丹,自称姓许,雅善农事,对耕种务农之道颇为精深。

姬丹闻知大喜,当即请入相见,询问之中,姬丹才知道,此人乃是与孟子同时代的许行后人。

这个许行,姬丹是知道的,虽然他没见过许行的著述,但是许行与孟子的论辩,却是在孟子书中记录的清清楚楚。

许行被人称为农学一派,其主要的思想:其一乃是要君子与庶民同耕,人都要靠自己耕种吃饭生活,其二是国不二价。一种东西,一尺布也好,一斗米也罢,国家统一的价格,人们依据这个价格相互的交换,童叟无欺,避免奸商之害。

当然,他的这两个观点,都被孟子驳的体无完肤。

姬丹也知道,这农学一派的这两个思想,确实有点太理想化,可以说是最典型的社会绝对平均主义,肯定是行不通的。虽然在许行的感召之下,几十个弟子衣褐衣,着草履,亲自耕种,也吸引了一些人远地来投,但毕竟不符合社会的实际,农学一派,终究渐渐沉寂。

但农学一派,既已耕种为业,又有读书的底子,对农业自然要比一般的农夫或士人精研许多,这姓许的宾客,名芝,乃是许行五世孙,自许行迁至滕地之后,许家和其弟子之家,大都定居在此,读书务农。

时世变化,许行的农学一脉早已式微,许家子弟多以诗书为上,唯有许芝,却是自幼仰慕先祖之志,对农学痴心不改。不但多读诗书,而且和先祖一样,以君子与庶民同耕为乐。

姬丹和许芝两人相见,寒暄几句,话题就转到了农事,这是许芝本行,所来又是为了以此为晋身之阶,许芝自是侃侃而谈,两人从日中聊到日暮,越谈越是亲近。姬丹心中喜之不禁:许芝不但对农事深有研究,更对农具之用,大有看法。正是兴农得用之人。

当下,姬丹延请许芝为上宾,给了车马僮仆,让许芝自行在诸城考察燕国农事,并据此整备得用农具和改善燕地耕作之法。

而许芝在阳庆处,看了姬丹所说的农事诸项,也是大为赞叹,在详细考察之后,遂以此为纲,写出燕地农耕要条十二篇,并和公孙河等人一起,改善新制耕犁、耧、耙等农具六种。经过试用,甚是便利。报于太子知道。姬丹当即责令公孙河,调集木匠和铁匠、冶炼之徒。大力制作,经过这两个月的辛苦,已经造成了二百多套。

如今秋收在即,虽然到了秋后,就要征召各县丁壮从军,但姬丹仍应许芝之请,招各城守、大夫到下都,由许芝讲解农耕要条,让各城守、大夫习学,回去推广,并按每城户口多少,各给新式农具四套到八套不等,责令各城选农户使用。

姬丹知道这些城守、大夫,都是贵族世家子弟,自有锦衣玉食的,那个也没自己耕种过。对农耕也不会感兴趣,可没办法,如今自己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秦、赵、燕三国之战。兴农之事,还真需要这些人在下面具体去执行。

为了达到稍好点的效果,姬丹在传令时,责令那些城守大夫前来,必须带几位自家耕作的僮仆或者自耕丁户。

这些城守、大夫,接到命令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太子势重,又是现管的上司,当然也不敢违背,况且这又不是什么难事,闲得无聊去惹太子不高兴干什么!

为了让那些城守、大夫重视此事,太子亲带了二十位宾客,坐在上首,一同听许芝讲了三天。

有太子亲自坐镇,那些城守、大夫谁敢怠慢,都认认真真的坐了三天,全部搞清楚那倒未必,但毕竟对下去要办的事,有了一个概念的了解。

倒是那些僮仆、农夫,听许芝讲解,都是自己常做之事,却也很有些不同,只是上面坐着的,都是大人物,初时还都拘束的很,就算不懂,也不敢多问。

许芝自己耕种多年,和庶民农夫常打交道的,对这些人的秉性,很是了解,他也知道,自己讲的这些东西,还需这些人学的会了,才能真正用的上,用的开,至于那些官老爷们,最多知道个大概也就算了。

许芝不厌其烦,三天反反复复的讲解,终于让那些僮仆,农夫听得明白了,许芝这才算罢。

姬丹待许芝讲完,亲自下令,那些随来的农夫、僮仆,回去之后,需得按新学之法开始耕种,如有违反者,明年定有重罚。

太子丹连蒙带吓唬,那些僮仆农夫,见太子下令,自然都是唯唯遵令。姬丹让这些人退下,又对那些城守、大夫道:“国家有兴农之令,卿等为一城之主,岂能不遵?”

“我知卿等多不熟悉农事,故而才招这些僮仆农夫前来,令他们亲耳来听,亲眼所见。只是此事,还需卿等回去,切实督导之。”

“许卿之法,乃是增产良方,所制之具,乃是便农利器,有此数人回去应用为例,将来多产多得,即可为各城之范。”

“过段时日,许卿将为我之使臣,巡行各县,卿等回去,如有敷衍不行者,即为误国,诸卿莫怪我言之不预也!”

各城守、大夫,虽然都是贵族世家子弟出身,但为一城之主,也知道赋税所在,乃是粮草为主,没有粮草,民无所食,国无所用。虽然看不明白许芝讲的到底能有什么功效,但看那些僮仆农夫的神情,想必是很有些道理,太子重农,令自己这些人督导,当然都是高声响应。

姬丹将这些人打发回去,自己一面和尉缭等人操练军士,并根据目前情况,研究应对之策,一面还要抽空,到工坊之中,去查看马鞍和马镫、马蹄铁的准备和制作。

在姬丹初时给铁匠、木匠做了样子之后,在公孙河和吴仗剑两人的主持下,又调了两个皮匠裁缝,经过十来天的改进和试用,终于搞出了一个标准的高桥马鞍。姬丹看了之后,当即指示公孙河,专门抽调三十多人的木匠和皮匠,铁匠。将马鞍和马镫分解开来,先统一了尺寸,然后由工匠们根据专长,分工制作,统一组装。经过这段时间,已经秘密准备了千套马鞍马镫。

这有了马鞍马镫,对于骑兵来说,等于脚下有了根,原先只能用三分力的,如今就能用出十成力来。

在如今各国骑兵的使用上,战马的作用就是一个运输的工具,那些骑兵,与其说是骑兵,还不如说是骑马行进的轻步兵。如今人马一体,骑兵的作战方式自然就要变化。在姬丹的印象中,后世骑兵的作战装备,重骑兵,人马皆甲,重在利用战马的冲击力进行突击,打开战阵缺口。所以是以重枪为主,并配以砍杀之器。而轻骑兵,则是以弓箭和砍杀的刀器为主,当然将领多用长矛或者重型的击打兵器如狼牙棒等物。

现在,姬丹根本就没考虑什么重骑兵。毕竟这刚开始的攻击对象,乃是东胡游牧之族,这些敌手,不过都是皮甲、弓箭罢了,虽然号称长在马背上,但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稍加训练后有鞍、镫的精锐之士。

所以,姬丹最想要的,就是便于更多骑兵使用的马刀。

冶炼之学,姬丹是不怎么懂得,但他看了冶炼工坊里面的冶炼和打造过程,他也知道,靠目前这样,连续锻打才能造出来好刀剑,只能说明,这炼铁成钢的过程不对头。

姬丹不懂是不懂,可好歹也知道,这钢与铁的差别,乃是在于含碳量,而这个和炼铁的温度,炉子,用的燃料都是相关的。

姬丹拉着公孙泽,连比划带讲解,给公孙泽传授自己一知半解的炼铁知识,足足用了三天,才算让公孙泽理解正确。没办法,公孙泽的脑子里,可没有什么铁元素、碳元素的概念,姬丹只好来回绕,总算让公孙泽明白了,铁与碳,就像铜和锡一样,配比不同,硬度不同,冶炼,就是要调整配比,而温度又是其中的关键,温度越高,越容易去其杂质。杂质越少,则铁性越好。

公孙泽明白了,姬丹长出一口气,总算把自己解脱出来了,以后公孙泽就研究炼钢好了,再也别想什么炼丹了。

太子丹径直给公孙泽下了命令,就是想法研究如何能更快、更好的练出各种需要的铁来。

转眼秋收已过,赵国开始征召士卒,十几万丁壮开始向中山集中。

消息传到燕国,除了了解两国盟和内情的一些人比较镇静之外,朝野之间,顿时人心燥动,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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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赵王拜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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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偃九年八月二十日,赵王偃发出征军令。中山各县的丁壮尽数征召,在各县集中后,在县尉率领之下,赶奔中山。

这一年,按照燕国纪年乃是燕王喜十九年,在秦则是秦王政十一年。

八月二十九,赵国大将军庞煖要出城就军。

赵都邯郸城的北门外,早在两日之前,就已筑就一个高台,台高三丈,周围二十多丈,南面四十九级台阶,从台下直通台顶。

赵国出于晋,自以为也是承继了周王室的火德,其国德火德为主,木德为辅,取木助火性,火德愈烈之意,其旗帜衣服,乃是七红三蓝。

赵军在邯郸四周征召宣调的士卒,有七万余众,都已汇聚在邯郸城外,高台东、西、北三面,皆是各县士卒屯驻的营寨,高台之南,乃是随庞煖出征,作为大将军庞煖直属卫队军的邯郸常备军,共有将士一万人。

四下里帐篷如丘陵般绵延不绝,随风飘荡的旗帜如同不断起伏的海洋。

辰时整,邯郸城门之内,上千盔甲鲜明的宫中卫士,当先乘车而出,后面大王仪仗,威风赫赫,护卫着赵王偃,从城内出来,直奔拜将台,后面朝中,宗室公子、文武重臣,都是高车驷马,华装胜负,随在大王车驾之后。

随着车队的行进,赵军各营看到大王车驾,齐呼万岁!

赵王偃端坐的高车伞盖之下,头上冠冕堂皇,听着四周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之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虎贲将士,赵王偃拱手端坐,脸上浮出微微笑意。

到了拜将台下,太仆约住车马,自有随行大夫、谒者,服饰赵王偃下了车,赵王偃整整腰间大带和环佩,伸手端正一下头上冠冕,右手按剑,在左右御史的随侍下,缓步登上台阶。

四十九阶台阶很短,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可以登上。

四十九阶台阶也很长,从台下走上台顶,或许就像是走上了赵国的强盛之路,每一步都要向上!

赵王偃走到台顶,各营齐呼万岁之后,声音渐渐止歇,天地间只剩下东风吹动战棋的咧咧之声。

赵王偃扫目四望,台周四外,赵军营帐绵延不绝,士卒们在各自官长的统领之下,分在各营之间列队肃立。

天高云淡。艳阳高照,下面是烈火的大海,战士的大洋。望着台下这些肃然挺立的赵军精锐之师,一股豪气直冲上胸膛,赵王偃眼睛不由微微有些湿润。

身后御史低声奏道:“大王,时辰已到!”

赵王偃抬步走到高台西首肃立,高声道:“有请老将军!”

御史拱手,肃然答道:“臣领旨!”随后走到台边,对着高台下沿路排列的朝中文武高声宣道:“大王有请大将军庞煖登台!”

随着一声喊,站在台下矗立的十八架大鼓面前的壮士,同时舞动鼓槌,重重的敲击在三尺阔的鼓面上。随着咚咚咚的鼓声,大将军庞煖迈步出列,伸手摘下头上铜盔,理理上面的红缨,然后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理顺胸前随风飘拂的尺长白须。又把腰间束扎铜甲的腰带略端一端,身后大红色披风拉展,这才迈步登台。鼓声一响,一步台阶,整整四十九声鼓响,老将军庞煖站到了台上。

终究是年过八十,虽然庞煖身体健壮,但身着重甲,又是登台上高,庞煖不由有些气喘。

庞煖略定定心神,插手弯腰施礼,朗声道:“臣庞煖参见大王!”

赵王偃微笑着拱手还礼,道:“老将军免礼,请老将军上占!”

庞煖再行一礼,道:“谢大王,恕老臣无礼!”

说着,庞煖到东侧上手站定。赵王偃走到北首高几之前,面向北方拜了一拜,起身在金盆之中净手之后,然后从几上取过一个红绫包裹的斗大将军金印,来自庞煖面前,双手上捧,道:“请老将军接印!”

庞煖拱手行礼,双手捧过大印,赵王偃道:“阃以内,寡人制之,阃以外,将军制之,一切军功爵赏,悉决于外,归而奏之,可也!”

庞煖手捧大印,弯腰为礼,朗声道:“臣遵大王旨!”

赵王偃又从几上,取过一柄黄金钺,递给庞煖,高声道:“将军出外,苟有按国家、利社稷之事,专之可也!”

庞煖右手抱了帅印,左手接了黄金钺,屈身谢道:“臣敢不披肝沥胆,以为大赵之盛乎!”

赵王偃对庞煖一拜,然后起身,下台登车,径自回宫。

老将军庞煖目送赵王离去,这才将大印、金钺放到几上,手按宝剑,对台下高喝一声:“擂鼓,聚将!”

台下壮士闻令,奋力擂响战鼓,震天半的鼓声,从高台之下,一直向外传去,鼓声到处,万岁之声不绝。

赵王偃登台拜将,老将军庞煖统兵二十万征伐燕国,消息自邯郸城中,以每日百里的速度四外散去,传到了燕下都武阳,上都蓟城,传到了齐国临淄,魏国大梁,韩国新郑,更传到了秦都咸阳。

出使秦国的赵使公子峡得知消息,更是兴奋。他当初来到咸阳,立刻就给宫中赵太后送去重礼。立刻就受到了赵姬的亲自接见。

太后赵姬如今虽回了甘泉宫,但毕竟眼睛不能视物,不耐和人交往,虽然秦王政也不时过来探望,赵姬仍是终日郁郁寡欢,这赵峡拜见,赵姬听着乡音,落寞的脸上,倒露出了几丝笑意。很是和气的问起邯郸今日风物,言语神态之间,颇有些思念之意。

秦王政陪侍在侧,见母后有些高兴,秦王政对赵峡也很是客气,当即赏了大宅车马,礼送出宫。

赵晓自觉受秦王和太后敬重,也是得意洋洋,整日里乘了驷马大车,招摇过市,四处拜客,右丞相熊启、左相槐状等人见了,也甚是热情,不时饮酒高会,称赞赵峡风度见识,言语之间,对赵国很是亲近,一旦提起燕国,这些人都是满脸的痛恨不屑,道燕国无道,终受天谴。赵峡信以为真,不时写回奏章,送于赵王过目。

得了赵军北出的消息,赵峡立刻到各府走动,秦国朝中权贵,都对赵国北上伐燕很是赞同,都道燕国小弱,赵国大军吊民伐罪,自是马到成功!

赵峡自以为是,那些秦国权贵可是暗自鄙夷,不知为何赵国派来这么一个草包宗室为使来秦。

再得到赵军北上消息之后,秦王政立刻发出兵符旨意,将军王翦、杨端和、桓齮三人,各自带了五千中尉军威主将卫队,自咸阳启程,赶赴河内郡。

关中之地,万余大军,战车千乘,杀气腾腾的自咸阳东进,出函谷关,渡河北上,渭水和黄河之中,数千艘船只,满载粮草,顺流而下,齐到河内郡为大军后勤供应。

秦军黑流滚滚,直奔赵国南部之地。而赵军的滚滚红流,则在大将军庞煖的统帅之下,已经赶到了中山郡,扎下了赵军大营。

赵军大举北上,中山郡各县军士大举征召,消息自然瞒不住,燕太子丹在下都早就得到消息,姬丹一面飞报燕王,一面发出军令,中都、下都属下数十城,年二十以上,四十以下所有丁壮,均需在五日内会于各城,五日整训完毕,再十日内赶到下都武阳城聚齐,但有延迟者,斩其司马主将。

同时,为防敌谍,自武阳城以外百里,广派斥候精锐,隔绝道路交通。凡有诸侯之客,各国行商,一律暂时控制,不得通行,待战事底定,方准放行通过。

到庞煖到中山驻扎之时,聚于武阳城的燕军已经有十六万之众。

姬丹和尉缭等人商议之后,留军三万,以吴仗剑为将驻守武阳城,并护卫大军粮草。自己则和尉缭,统领十三万大军,前出方城御敌。

旌旗咧咧,大军逶迤前行,不到三日,全军赶到方城,方城不过是一个小城,城池周遭也不过才十里有余,城内总共才有百姓三千户不到。

这样一个小城,不可能十三万大军都驻扎进去,尉缭令军兵在城东五里之处,立下一座大寨,又郦商统兵四万在此驻扎。又在城西南立一座大寨,自统兵三万驻扎。太子统兵六万,并大军粮草无算,进驻方城之内,和两寨称犄角呼应之势。

太子统大军南下御敌,燕国国内民心稍定,不过这些年,燕国和赵军,差不多是打一仗败一仗,大多数的百姓官吏,对太子统军,还真没有太多的信心。不过,既然赵国欺负到了门上,由大军前去抵挡,总胜过束手待毙的好!

姬丹倒不着急,听说赵国拜将之事,姬丹心里倒是有些好笑。这庞煖乃是赵国大将军,上任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了,偏偏这次假攻燕南,实诱秦军,赵王搞个什么登台拜将,明明是演戏给秦王看的么!

好吧,你们要演戏,我就好好陪你们演一场好了,正好前期只是操练下都各城常备之军,这次就以这些常备军为底子,好好把这些丁壮都整训一遍好了。

赵国公子嘉在自己这边为质,自己来而不往非礼也,总也要派个使臣,前去见见老庞煖,沟通一下消息!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六十五章 犒军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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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六十五章 犒军燕使)正文,敬请欣赏!

赵王偃九年九月十七,大将军庞煖进驻中山郡

庞煖的中军大营,并未安置在中山城内。大军主力已经进到中山城北二十里处,修建营垒驻扎,中山城中,只有老弱之兵一万三千,负责拱卫城邑,监管大军粮草存储、督运。

中山郡兵计有七万余,由郡守统领为前军,早已奉令北上燕赵边境屯驻,离方城也不过二十里。

中山郡守庞羲,乃是庞煖族侄,就任中山郡守已经一年有余,当日太子和公子嘉和燕丹相会中山,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两国盟和一事,庞羲当然清楚。不过,赵王有旨,令本郡征兵,准备伐燕,庞羲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战和大事,不是他一个郡守能干预和猜测的,和自然好,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郡守,战也不错,以中山的位置,只要和燕国开战,中山郡兵必然是大军的主力之一,随族叔攻打燕国,杀敌夺城的军功还能少了么?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不满意,族叔在邯郸拜将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这北上却是慢腾腾的,将近二十日才赶到中山,消息早就传到了燕国,这不,斥候来报,燕丹已经率十三万大军进到方城驻扎了。

要不是族叔前面严令本军不可轻进,务必等主力到了以后再说,庞羲还真有心直接率军抢了方城。

得知大将军已到,庞羲勒令军中校尉,严守营垒,自己则带了五百卫队,赶回中山参见族叔,听候军令。

庞煖的大营,扎在一座高丘之上,四下里十几万大军,分成五个营寨团团围住。

庞羲刚到中军营垒门口,就遇到了将军扈辄。

扈辄今年四十五岁,年幼就在廉颇帐下从军,以勇武出名,乃是赵军中有名的勇将,在庞煖手下,可是立了不少的战功,前些年大败蒙骜的都山之战,率军抢占都山,并力当张唐夺山的赵将就是扈辄。这次扈辄乃是庞煖的副将。

庞羲跟着庞煖在军中五六年,和扈辄当然熟悉。见了扈辄,庞羲赶紧跳下车,跑过来相见。

扈辄眯着眼,看看庞羲身后军级森严的军士,咧嘴一笑,道:“嗯,不错,看来你在中山一年,不是光喝酒享乐了,这兵带的还不错!”

庞羲嘿嘿一笑,道:“我这中山,西有井陉,北有燕南,不练兵,不管是秦兵下来还是燕军进犯,可不是给自己找死么?”

扈辄点点头,道:“这话没错,做大将的,就是要兵强马壮才踏实!”

两人闲聊几句,庞羲低声道:“怎么着,啥时候大军进击?我那七万大军可等不及了。”

扈辄听庞羲问他,低声嘿嘿一笑,道:“你想做前锋捞军功?嘿嘿,怕是没啥机会!”看庞羲一脸疑惑,还要再问,扈辄一拱手,高声道:“得了,我还有事,这事你还是去问大将军吧!”

说着,丢下庞羲,扈辄带人直接出营去了。

庞羲让过扈辄的车队,琢磨半天,不得要领,摇摇头,回身安顿了自己的卫队,自己直接赶往庞煖的大帐。

待拜见过大将军,问起进兵之事,庞羲乃是自家族人,又是一军主将,庞煖倒也不瞒他,将此事首尾一一告知庞羲。

叔侄两个,又说了些诸侯军事,庞羲见族叔面有疲乏之态,也知道族叔年已八十往上,虽说身体素来硬朗,但毕竟岁数不饶人,更别说还要统领这十几万大军。庞羲简单应对了几句,说明对面燕军动静,就赶紧退了下来,好让族叔早些安歇。

庞煖也觉得身体很是困乏,遂让侍卫将让人送庞羲出去,自己且去安歇。

庞羲回来拜见大将军,前军留守的校尉,却接到了燕国使臣。

战国之际,两国交兵,使者往来也是常事。这燕国使臣前来,又是求见大将军,身后牛车百辆,上面装满了酒坛口袋,明显是送给赵军的礼物。既不敢做主留下,也不能越权赶回去,只得派了三百军卒,名为护送,实则监管着燕国使臣前往中军大营。

为首的使臣乃是太子卿张耳。

张耳这次奉令出使,不但带了牛百头,酒百石,上等黄谷五百石,随性的还有太子宾客阳庆等十几人。

押送使者的赵军士卒,分成四队,走在车队前后和左右两侧,夹持着张耳等人的车马。为首的军侯,扭头看着在大路上排成一列慢悠悠往前晃的牛车,很是恼火:这算什么,别人都在营中操训休整,偏偏自己被校尉点出来跑这么一个差事!

不忿归不忿,毕竟人家是一国使者,谁知道大将军见了会怎么对待,如今连校尉都要客气,自己一个小小的军侯,怕还是惹不起的,否则,万一使者入了大将军法眼,在大将军面前,告自己一状,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

军侯不敢惹张耳,对自己手下军卒可不客气,不是呵斥,就是痛骂,让他们走的快些。

不过,军侯再生气,那些牛是不管的,虽然赶车的僮仆也是不断的吆喝,可那些牛最多快走两步意思一下,然后就恢复了旧态,依旧四平八稳的往前走。好不容易才在一天半之后,来到了庞煖的大营。

庞煖早就听斥候报告了燕国使者前来的消息。待张耳等人刚到营垒外面,副将扈辄已经领着人候在营垒的大门处。

那押送的军侯虽然不认识扈辄,可看到扈辄的衣甲和身后那么多的军将校尉,这军侯也知道扈辄是大人物,绝对的大人物。

看着扈辄满脸是笑的迎上前来,这军侯赶紧带着自己的手下闪到一边,将燕国使者的车马让了出来。同时心里不断庆幸:幸好这一路洒家对使者还算不错,就算是不高兴骂人,也是骂自己的手下军卒。看着迎接的架势,这使者还真不是自己能惹得。

张耳看到扈辄过来,忙下了车,整整冠带,对着扈辄拱手为礼,微笑高声道:“燕国使者张耳,奉敝国太子之令,携黄牛百头、美酒百石、黄谷五百石前来慰劳大军!”

扈辄呵呵一笑,道:“太子盛情如此,我等铭感五内,张先生远来辛苦,还请入营叙话!”

张耳又给扈辄引见了阳庆等人,一一相见寒暄之后,扈辄吩咐身后的军将,收拾了燕国礼物,随即领着张耳进见庞煖。

待见了庞煖,相互厮见已毕,互道了久仰,张耳取出太子书简奉上,笑道:“在下这里有太子书信一封,还请大将军收阅。”

帐中侍卫,从张耳手里接过书简,送到庞煖面前,庞煖打开封泥,将书简摊在几上,看毕,庞煖面上略有些不悦,问道:“张先生,既然燕赵有约在先要合同谋秦,贵国明知赵军北上乃是诱秦之计,并无有对燕不利之意。却征召十几万大军进驻方城,隐隐有与我军对阵之势,不知这又是何意?”

庞煖当然知道,燕赵虽然有盟约,但赵军大举北上,大兵即将压境,燕国为了以防万一,肯定要征召士卒,整备军伍以防赵国趁势而入。

不过,庞煖扣住两国有盟之事,倒要看看张耳怎么回答!

张耳微微一笑,道:“大将军,这有何难解?”

“大将军挥军北上,乃是为了诱骗秦军,太子征召军士相对者,正是为燕赵有盟,才不敢不惜钱粮,召十余万大军,与和大将军共做一骗局尔!”

庞煖是明知故问,张耳当然不肯实答,也借着盟约之事,推到共同做局诱秦上面。

庞煖嘿嘿一笑,道:“贵太子煞费苦心呀!”

张耳振振有词,道:“那是自然,我家太子高瞻远瞩,深知秦之为害。故不惜屈己以奉赵,所谋者,无非燕赵合纵以谋秦,弱秦之力以免赵国之患尔。”

“秦人狡猾,其军中诸将,皆为久历行伍,深知用兵之道,如得知其谋不行,定然强力攻赵。赵军虽强,将军虽智,但毕竟国小,与秦硬抗,恐胜负难料也!”

“唯两国共做一局,宽秦人之心,骄秦人之智,方可为将军争一大胜之机。”

“太子大张旗鼓前来者,一为合将军之谋,二为将军对秦用兵之援也!我家太子如此深谋远虑,自是煞费苦心呀!”

庞煖看着张耳,暗道此人素好宾客,在外黄之地颇有贤名,不知何时投了燕国太子。

上次见过高阳郦生,今日又是外黄张耳,燕丹素常乃是以好养壮士出名,什么时候聚拢了这么一批策士之才!

见张耳口舌便给,庞煖也就不在口舌之事上纠缠,问起出使燕丹处的赵公子嘉,张耳笑道:“贵国公子与我家太子相处甚欢,如今就同太子住在方城,每日里向太子讨要粮草,只可惜我军新集,粮草还在陆续运送,否则在下也就带着过来了!”

两国盟约上约定,燕国要支援赵军粮草已抗秦,这事庞煖还没问,张耳就给先摆了出来,庞煖当然知道,如今赵军二十万压在这里,燕丹集结大兵以备万一,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肯运粮过来助赵的。张耳说暂时没运过来,当然是借口,但就是明知借口,却像自己前面的问话一样,是不能撕开脸扯实话的。只能虚说虚答罢了。

庞煖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反正大军在此驻扎也不是十天半月,待运的到了,再交付过来好了。”

“我家公子素来对太子仰慕的很,能和太子一道出兵,想必所学甚多,也算不虚此行呀!”

“先生能为太子所重,派来我大营居中联络,必是大才,不知先生对燕、赵、秦之战,有何高见?”

昨日出差,未能完成稿子,今日更新晚了,真是抱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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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战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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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煖年过八十,早在几十年前赵武灵王主政赵国时就已闻名诸侯,无论是按年龄,还是按资历,和目前各国将相相比,此老都算的上老一辈的人物。

虽说人老未必就更强,但在此老心里,面对诸侯之客,还是颇有点居高临下俯视的味道。

庞煖既是纵横权谋之士,对于各国人物还是比较关注的,张耳的名声,听说过,人没见过,今日第一次相见,自然要考校一番。

所谓察其友,观其人,考校张耳乃是为了了解燕丹。

燕国与赵国相邻,在诸侯七国当中又偏小弱,燕南之地肥沃富饶,能拿下燕国之地,不论是对增强国力,还是对改变赵国两头大,中间小的国土形状,改善赵国对外的战略局势都是极为有利的。

要不是秦国视赵国为扫平诸侯的拦路虎,这些年一直和赵国纠缠不休,西南两面对赵国的压力太大,赵国早想如当初对付中山一样集全国之力攻灭燕国了。

虽然一直没机会彻底拿下燕国,但赵国上下对于燕国却是一直惦记着,毕竟那是自己的扩张的目标和可敌可友的邻国,庞煖身为大将军,对燕国政局和人物自然关注的很!

对于燕王喜和燕王喜手下那般大臣,庞煖以前自觉还是了解的,他对于燕王喜的好大喜功和无能的燕国群臣很是看不上眼。对于太子燕丹,好养壮士的名声也是嗤之以鼻。

太子之身,以后执掌国家权柄,只喜欢武勇之士,还能有什么出息!

无非是穷兵黩武自取灭亡而已!

燕丹在秦国混的风生水起,又是封君,又是赐婚的,庞煖听了消息,也不过是觉得此子还有点小聪明罢了。但是燕丹之后潜逃回国,路见代北赵将李牧,断然弃秦之盟而屈身和赵,却让庞煖觉得对此子有点看不透了。

庞煖当然知道李牧的为人和眼光。

起初庞煖还没反应过来,到后来才想起,李牧亲派其子回邯郸,说服公子嘉和燕,又提起女儿远嫁之事,明明就是李牧已经和燕丹早以达成一致,只是为了避嫌,才将此事推到公子嘉这里。

以李牧的功绩和谋略,连自己都未必放在他的眼里,可燕丹居然能说服李牧,鼓动李牧力主和燕,并让李牧器重,视为佳婿,可见燕丹定有不同凡响之处。

太子谈判被燕丹所诱也就罢了,可郦生专程来到邯郸说服自己和燕抗秦,那可是说明燕国对于自己的想法也是摸得很准的。

这郦生乃是燕丹门下之客,新进出任燕国亚相的范增,也是因在秦国宫廷慨然承罪赴死的燕丹太子卿范增。

能一下子推出两位权谋纵横之士入朝,说明燕丹门下有人呀!

当然,要是仅有这两个人,倒也不算啥,只能说明燕丹运气不错收拢了两个英才罢了。

所以庞煖要考校一下张耳,虽说张耳在魏国有点名气,他倒要看看张耳到底如何!

机变、气度、口舌,都是一流,别看只有几句对答,庞煖已经给了张耳很高的评价。但是,这见识呢?

张耳听了庞煖的问话,将深蓝色大袖一抖,一笑拱手道:“在太子门下,某不过是助太子打理庶务罢了,对于用兵之略,实非某之所长,某又岂敢在大将军面前卖弄!”

庞煖早看在眼里,张耳虽然是推辞,但面上眼中,都是淡然平静之态,毫无真正被问到短处的那种局促和不安,所谓不知,不过是恭维自己谦逊一下罢了。庞煖当然不肯放过,微微一笑,曼声道:“先生何必太谦尔?燕赵既是合谋制秦,即为一家,我知阁下高才,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张耳略一沉吟,道:“也好,某且姑妄言之,大将军姑妄听之罢了!如有得罪之处,大将军还需见谅!”

庞煖呵呵一笑,道:“阁下不必顾虑,孔夫子曾云,五十耳顺。老父年高八十,见人无数,虽不敢自比大贤,料能明知先生之意!”

张耳淡然一笑,道:“三国之间,秦为最强,赵次之,燕再次之……”

张耳历数这几十年大战,长平之战以前,两国虽各有胜负,但秦攻赵守乃是明摆着得事。从长平之战、邯郸之围,魏公子无忌率诸侯兵攻秦,庞煖五国合纵攻秦,秦赵都山之战,但凡两国全力相拼,都是赵国大败,庞煖五国攻秦,虽然杀到了函谷关之后,但诸侯之兵并未经大战,当吕不韦率大军前来迎战时,五国自退,都山之战,秦国乃是两路攻赵,只是公子成蛟在上党滞留不进,蒙骜成了一支孤军,庞煖这才调集赵军主力,全力对付秦的一支偏师,以多对少,加上庞煖指挥得当,这才有了都山大胜。

但就是都山大胜,赵国真正斩杀的秦军人数并不多,也不过才两三万而已,相对秦军每次大胜,数万,十几万,甚至长平几十万的斩杀数量,并不算什么。

由此看来,秦军战力在赵军之上乃是当然之事!至于燕军,和赵军对阵当然都是大败亏输,以前,张耳特别强调了一下,以前燕军的战力比不上赵军也是事实。

对自己最为得意的合诸侯攻秦入关,都山大战射杀名将蒙骜这两件大功,张耳说起来并不怎么看重,庞煖心里未免好大的不再在。又不好反驳,毕竟其中说的,也是事实。

只是这原来挂在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也慢慢的收了回去,垂了眼皮,看着自己面前的几面。

阳庆看在眼里,暗笑道:此老心眼不大,火性不小呀,张君寥寥几句评点之词而已,为何此老就如此看不开呢?

张耳既开了口,也就顾不得庞煖的态度,毕竟下面要说的,才是最重要的。

张耳语气一转,继续说道:虽说秦强赵弱,但赵军能有胜迹,这也说明,赵军之强,远在其他诸侯之上,与秦并非无可战之力,关键还是赵军能不能扬长避短,合优势之兵,击秦弱势之旅罢了。

按照秦军目下的态势,如果要攻赵,还要尽量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必是征调河内、东郡、河东、上党、太原五郡兵,以五郡兵和咸阳卫尉军一部组成大军,既有足够的战力,也有适当的隐蔽性和攻击的突然性。兵力当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

因秦军以为赵军主力北上伐燕,赵军虽有留守,但毕竟力量弱了不少,只能依靠北地郡兵对抗秦军的进攻,上当之地,山险人少,赵国上党之地,最多也不过能有四万到五万军兵,还要分守阏与、燎杨各城,秦军有十万大军,攻其一点,赵军虽有城池山险为依靠,只怕也难以抵挡。

而赵军邺地九城,乃是漳河长城以南,从魏国接收过来的城池,人口虽不少,但能征召七八万军也就是极限了,而此地无山险河阻为依靠,秦军十几万大军来攻,攻着一点,赵军守着分散,赵军还是处于极大的劣势。而赵军主力南渡援救,背水而战,邺地九城回旋余地甚小,一旦有所不利,冬日寒冷之时也就算了,漳河不足为碍,但如是其他季节,则大军进退无据,实乃险地。有此观之,在赵军整体实力不如的情况下,邺地九城守是守不住,战则是大险之地。

所以,要想大战得胜,赵军必须在把握战略先机的情况下,有所舍,才能有所得。如果不舍,就算是大军主力回援,如果分派大军进入上党和邺地抗敌,则最多是不败当胜,把秦军的进攻遏止住,两军对峙下来,彼此小胜小败,形成秦军屡攻不下,赵军反击无力。不是直接议和,就是秦军知难而退。

但两军大耗而无所得,秦无所谓,除了这五郡之地,还有三川、黔中、巴蜀、关中、南阳荆宛等地支撑国用,而赵军则是全国之力相抗,从中山到邯郸之地,丁壮皆在军中,只怕一仗打下来,国用也空,民用也乏。

如果要舍,邺地九城既非可战之地,自当以壮士断腕之志毅然舍之,以九城分秦之兵,赵军一部,依托漳水长城死守,甚至可依托邯郸坚城,硬抗秦军之攻,吸引秦军一部主力在此。而赵军主力,则要相机潜入上党之地,在上党之地,择优势地形,诱秦军深入,以大兵围杀。

秦军虽强,但赵有地形之力,又兵力占优,只要困住秦军,秦军必然粮草不济,就是战力再强也是白搭。

上党之战,困住秦军之后,也非数日就可成功,毕竟大军行进,一月粮草还是有的,赵军须能坚决抗住外围秦军的救援,才可能大举围歼秦军而不是被秦军里应外合,反占了便宜。这就需要,赵军的主力必须大部投入上党之战。

上党战胜,代地赵军应可自北而南,大举攻略太原郡诸城,赵军主力东下太行。

秦军一部被歼,则河内之军和赵军想必,已然处于劣势,孤军难支,唯有撤退一途,则赵军前期所失又可尽数取回,此所谓有舍才有得。

张耳很是诚挚的说道:“我家太子有言,嘱在下转告大将军,伤其十指,莫如断其一指。面面俱到即为面面不到,大将军深通兵法,自当知晓,上党之地绝不能丢!丢上党之地,则赵国祚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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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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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来赵营之前,身为太子卿,主掌太子府内诸事,姬丹和尉僚等人谈论兵事,张耳自然是要参加谋划的。

对于秦赵之间,战事到底发展成什么结局,众人一起做了不少的战局推演。

当时就有宾客提出,如果秦赵之间能不分上下,两国对耗国力,战事迁延日久,则赵军硬抗秦军攻击,只能苦苦支撑,如此赵国必然要合纵诸侯以求退秦。

燕国在后,形势上又是扣着赵国腰背,赵国为了能增强抗秦之力,避免诸侯趁火打劫,对燕国只能退步忍让,说不定还要主动归还燕国原先的城池以换取粮草和军力的支援,如此秦赵鹬蚌相争,燕国渔翁得利。则燕国最为得利。

如今赵国大军北上诱敌,如果秦军错认时机,依旧分路攻击邺地九城和上党,而赵军主力迅速回援对抗,面对很快就蜂拥而至的赵军主力,秦军两路都没有什么兵力优势,又是处于进攻一方,山川险阻尽为赵国之用,则秦军从战略上是没了先手之利。反而不如赵军准备充足,对于秦军来讲,这一仗还真就是一个胜败难料之局。

但秦军战力甚强,目前朝中虽然没有什么成名的大将,但就是王翦、桓齮、蒙武等人,都算是老行伍,统兵作战的经验很是丰富,以庞暖行军用兵惯于求稳的秉性,想让这些秦将吃大亏很难,而赵军全力以赴,庞煖智计也不差,连蒙骜老将都能搞掉,对付这几位秦将,应该也能抗的住,不至于大败亏输。

所以,十有是双方既无大胜,也无大败,秦国不甘心无功而返,就只能硬碰硬的对耗。

太子姬丹听着,却是不以为然!

宾客们从目前秦赵将相的名气判断人物,当然会对庞煖高看一眼,觉得秦王政现在可用的大将都还要差了一点。姬丹心里可是清楚,这次秦国出兵,原本是要打出一个绝世名将来的,历史上就是这一仗之后,王翦牢牢树立了秦国第一大将的地位,王家父子成为秦军中的顶梁柱。

庞煖用兵,对上王翦以及桓齮、杨端和之辈,只怕不是这几个人差了一点,而是庞煖差了一点。

有王翦这么一个名将在,仅仅是让秦军失去一个战略先手,两军正攻明对,庞煖可是够呛呀!

说不定庞煖以小败当赢,早早求和,秦军准备不足,也不想硬扛下去,沾点便宜就和也是可能的。

原本秦王政恶燕,还算是演戏,只是要暗里坑燕国一下,同时诱骗赵国罢了。而自己和赵谋秦,让秦国没占到便宜,秦王政不惦记上自己才怪。

他们两国和了,赵王偃又是个短视的,万一秦国连哄带吓的,和赵国一起攻燕,燕国被两强联手而攻,就算自己再练一年兵,也不是秦赵合力的对手,那才真是费半天劲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所以两国必须打的狠一点,要让秦国吃个亏才行。

要是在以前,秦军如果吃个大亏,估计要老实一两年,恢复一下元气再发动攻势。但现在不同了,秦军之力已经远在赵国之上,就算吃亏,也不过损伤一两郡之力,一时还伤不了根本。

秦军实力犹在,秦王政又是年轻气盛,也绝对不会轻易吞下这个大亏定然马上就要大举报复。

所以,赵军大胜一仗,让秦军好好吃个亏,既长了昭君的士气,也让赵军脱不开身,这一仗,只怕就是再次大战的引子和序曲了。

要让秦军吃亏,赵军就必须一要集中绝对的优势兵力,二要出其不意,不但让秦军失了先手,还要自己牢牢占住先手。

这就要看庞煖的布置和胆略了。

庞煖真要敢舍,以邺地、邯郸为诱饵,让秦军自以为得计,然后再趁秦军兵力分散之势,利用山川阻隔,秦军不及救援的难处,歼其一路,那秦军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张耳的分析,就是从此而来。

张耳先说赵军不是秦军对手,既是事实,也是趁机刺激一下庞煖,激起此老的好胜之心。而后面转述的姬丹的两句话,更是要提醒庞煖,胜机在于舍得之间,不舍不得,求稳无大错,但也无大功。

听完张耳一番话,庞煖心中大震,对张耳刮目相看!

张耳并不统兵,居然对兵事剖析的如此精辟,那被燕丹极为器重,专注军事的尉僚岂不是更强?

燕太子门下,如此人才济济,观其下而知其主,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呀!

燕国虽弱,有此子在,聚拢郦生、张耳、范增、尉僚这一班人物整治国政军事,这燕国之力可小觑不得。

幸亏自己当初最终是选择了和燕谋秦,如果当时真按自己的想法,先在燕国捞点便宜再转身对付秦国,只怕赵国还真要大大的吃亏不可!

燕丹说的有理,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一仗,到底怎么打,看来自己还真要好好继续谋划一番,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不能被秦军牵着鼻子走!

庞煖坐了许久,这腰腿有些酸胀,虽趁机起身,对张耳深施一礼,道:“阁下所言,真令老夫大开眼界,且请各位暂且休息,待我等好好合议一番,老夫再向阁下请教!”

庞煖如此客气,张耳赶紧起身还礼,笑道:“大将军客气了,某有何德何能,敢当大将军请教二字!”

两人又客气几句,庞煖亲自将张耳等人送到待客之所,吩咐左右侍卫好好待客,自己才告辞回去,召集众将,商议军事!

庞煖带兵日久,本人又是早已成名的纵横智谋之士,身边自然也聚拢了一批门客,这些门客虽然没有什么足为将相之任的大才,但各有所擅,人数百余,按照特长分在庞煖左右,协助庞煖打理谋划、定计、赏罚、天文、地理、督查、粮草、军情、游说等事。如今大议军事,营中校尉以上将佐数十人,宾客六十多人,将一座大帐挤得满满的。

庞煖看众人到齐,这都是军中高级将佐,前日行军开拔,怕这些人说漏了嘴,因此一直以攻燕为名,令众人北上,只有少数腹心之人知道真情,如今到了两国边境,如果再不说明,万一有那个将佐胆大,贸然出击,引起燕赵之间的误会,那可就麻烦了。

故而再不隐瞒,高声将此次北上之意和大王和燕谋秦之事详细给大家解说了一遍。

帐下众将听着,大都云里雾里,一时难以转过圈子来。

庞煖知道众人一时想不明白,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将三国之局和对秦国的判断剖析一番,众将听着,也是大觉有理。况且自己身为将佐,本就该听令而行,抗秦也好,攻燕也罢,反正自己都要率军初战的,至于和谁打,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当然,也有几个将佐在秦军手里吃过亏,不由心里叫苦,早知不是为了攻燕,何必抢着随军而来,当初要是动动脑筋,能留在邯郸,岂不是远胜过到战场之上和秦人那些虎狼对阵。

这几个人心里嘀咕,面上可不敢显露,都是跟在众人之后,大赞大王英明,定可大败秦军,为先辈报长平之仇!

庞煖人老成精,将这些马屁壮志自动忽略,笑道:“各位将军如此雄心,老夫心中甚慰,然兵凶战危,大意不得,还望诸位仔细谋划,看我军如何行动,才能出其不意,大败秦军!”

反正大主意要自己定,庞煖倒是不介意现在民主一下,也好为自己开拓的思路。

原先一门心思伐燕,谁也没想过秦赵要战,这一下子转过来没问题,可事总要慢慢想的。所以,庞煖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都是默然不语,有的是琢磨军事,有的自知不是那块材料,职位又低,干脆就躲在别人背后,盯着别人的后脑数头发。

很快,就有人率先进言了,道是既然秦军要趁虚偷袭,只怕秦军也不会轻易出动,总要看看燕赵之间的战事,等到赵军和燕军沾上,不能轻易脱身,才是秦军最好的出动机会。如今既然燕赵合谋制秦,这燕赵之间当然不能打,但又必须让秦军以为两国大战才行。所以,要想法造势,诱秦人上当!

接着又有将佐进言,上党之地,城池狭小,物产不丰,如今大军要进入上党会战,还需早些准备,先行输运粮草,只要粮草充足,大军轻装而进,才好出秦之意外。

接着,在庞煖帐下负责地理之客进策,道是穿井陉至上党,道路崎岖,过关之后,乃是平坦城,把守东西南北要冲之地,如要大军前往上党,需牢牢控制平坦城,隔绝到太原的道路消息,以免泄漏消息,同时也可防范太原秦军东攻井陉。

从高平至阏与,大路全在山谷之中穿行,如能大军预先潜伏其中,待秦军行军不备,定可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要知道秦军的行军路线和时机,否则大军长久埋伏在荒山之间,大军粮草供应,实在难以料理,如果泄漏消息,只怕反为秦军所趁!

庞煖听了,大赞其计策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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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战(1)--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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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和宾客参谋之士会议,不过是个形式而已。毕竟人多嘴杂,虽然有些建议颇有见地,但一时之间,也不过是个大概而已。总要全盘考虑,先定下大方向,然后照此拟定详细调兵、行军、粮草调拨等诸般详细方略,各有专职人手负责,才可实行。要是真的说有一个计策,立刻几十万大军照此行动,开玩笑说说那是没问题,可真要是行军对阵如此草率,那只能是自寻死路罢了。

待这些将佐和宾客都说完了,庞煖微笑着道:“诸位所言,大有可取之处,汝等众将佐各自回营,今日之事,还需严守机密,不得外传。更不得在家书中提及丝毫言语,如有泄密者,老夫军法必不容情!”

“大军各部行军多日,众将佐好生操训士卒,整顿兵甲不得有误,以待后令!”

庞煖这几年打了几个胜仗,在军中威望正高,又是受大王黄钺的大将,对军中将佐,握有直接生杀大权,他老人家颁下军令,众将自是轰然应诺,各自散去。庞煖只留下扈辄、厐羲等十余位高级将佐和心腹宾客,详细计议军务。

先是说诱敌之事。

秦军此次攻伐赵国,是想利用燕国为诱饵,待赵军主力北调之后趁虚而入。

如今赵国大军已经北上,赵王偃又大张旗鼓的登台拜将,消息传遍诸侯,想必秦军早也探听得明白。

但在这个时候,秦军绝不会发起进攻。因为这个时候进攻,秦军不但没有趁虚而入的优势,反而是要踢到铁板的。

这从各队组成和战争的组织形态就能看出来。

如今各国常年征战,各国百姓都是兵民合一,军力的主要组成部分是普遍征召的郡县民众。

虽说各国形式有所不同,但大体都差不多,所有适龄的男丁都要登记入籍,在二十岁左右有两年的时间是专门服兵役。或是在郡县训练戍守城池,或是调到都城参加都城的守卫和王宫的侍卫。

这种常备兵,因为适龄人口和锅里的限制,各国都不是太多,一般也就是几万、十来万的样子。

十来万常备兵员,还要分守各处关隘、城池、和国都,真正能集中使用野战的,也就是三五万罢了。

如今各国征战,动辄十几万,大的几十万,这军力的主要部分,乃是临时征召已经退出现役的各郡士卒。像秦赵长平大战,在武安君白起将赵括包围以后,秦昭王亲自到河内,将河内郡十五以上,六十以下所有男丁,一律征召入军,进入战场从事运输、勤务和戍守险要就是一例。

在这种形式下,进攻方由于是占据战略时间的主动,在战争发起的时候,往往由于防守一方还没来得及征召士卒,扩充兵力,导致进攻方在初始阶段占有更大的兵力优势。

就算是有时候进攻方需要长时间的行军进入敌方边境,也由于侦查手段的欠缺,防守方也很难获得预警和战争准备的时间。

现在赵军确实已经北上,主力部队到了中山一带,离漳水一线足足有五百里之遥,但要是秦军此时进攻,赵军完全可以立刻回援,如今都是在本国境内,没有后勤补充运输的困扰,如果是轻装前进的话,八到十天就可以增援到位。这个时间比起赵国没有伐燕,得知秦军进攻之后再进行征召士卒,整训编组然后再发兵还要快好几天。所以,既然秦军有趁虚而入的想法,秦军肯定不会在此时发兵攻击。

那么秦军会在什么时候出动呢?

按照正常的情况,赵国大军北上,虽然故意大张旗鼓,大军行进的也不快,但燕军反应过来,集结大军也要二十多天。待赵军开始攻城夺邑以后,燕军摸清楚了赵军的进攻方向,大军压上来抵抗,两国主力开始交手,这时候赵军前有燕国主力对峙,必须全心全意的和燕军相抗。秦军如果在此时出动,就算赵军得了秦军进攻的消息,赵军面对燕国大军,绝对不敢置对手于不顾,掉头就走。更不能丢下辎重轻装回撤。

当然,真要是赵军主帅有这么一股二劲,偏偏就撒腿而走的话,那也用不着秦军操心,单是后面燕军的追杀,这赵国大军也就交代的差不多了。

所以,赵燕两国之军没有真正交手,秦军肯定是先按兵不动的。

如今两国盟和谋秦,打肯定是不能打了,但总要给别人一个不但再打,还要打的轰轰烈烈的假象。

这事有燕国配合,倒也不难办。

庞煖当即吩咐扈辄,调五千骑兵斥候,分东、西、南三个方向,一面四处巡查,一面把守要路,但是有诸侯客商游学之士,外面的一律不许进入,在境内的一律不许出去。全部抓捕之后,在中山城中集中监管。隔绝战地和其他郡县的交通。

对于各郡前来运送辎重的丁壮,严格盘查,一旦发现非本县郡常驻之人,一律擒拿看管。这只是封锁消息。

第二就是散步假消息。也要和燕军共同行动,没过上几天,就要大派使者,回邯郸报捷,沿途散布攻占燕国某城池,歼敌多少的消息。然后再散布敌军如何争夺,又被斩首多少的情况。

赵国这边如此,还请燕军哪里,也要配合,故意说那几座城池被占,太子大军退兵何处等等,务必双方消息能有一定的重叠性。好让秦军验证,确信。

如果燕国能派使臣出使诸侯求援,当然主要是让秦国知道,那就更妙。

庞煖笑道:“燕太子派了门下张耳来我大营,居中联络,想必此事应该不难。”

这样,只要赵军操控的好,秦军的进军的大致时间也就控制在一个大概的几天,不会差的太多。

然后赵军的主战方向。

庞煖原本心里就倾向于以上党之地为主战场,只是原先的概念里,虽说是想在上党有所作为,但对于邯郸一线,庞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上党为主,邯郸也不放松,因为在他觉得,以赵国全国之力,对抗秦军这两部兵力,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就算分头应对,也不会吃亏。但是张耳转述燕太子丹的一番话: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面面俱到乃是面面不到,让庞煖大受启发。

邺地丢了就丢了,漳水有长城可用来防守,就算漳水一线守不住,邯郸坚城也足以抵挡秦军的进攻。当初长平之战后,秦军实力那么强,不也对邯郸毫无办法么?更何况今日。

所以,邯郸方向,主力中只能留下少许力量,加上现有各城守卫和临时征召的军卒,足以将秦军半数军力拖住。自己的主力部队,全部进入上党之地,一要争取以优势兵力围歼秦军一部,二要趁机和代北李牧配合,争取攻伐太原。

只要上党大胜,进攻邯郸的秦军势单力孤,不撤也得撤。

十几万大军进入上党之地,还要想法遮人耳目,这事可不是轻松能搞定的。

不过,秦军攻伐邺地也好,上党也好,赵国没有增援肯定是让人怀疑的。所以上党之地,也不需要全部将大军秘密调入,可以先行进入一部分,然后根据秦军动向,再大张旗鼓的进行增援,用数万之兵公开进入,说不定反而让秦军更为相信上党之地力量不足。

庞煖让宾客摊开地图,仔细查看地形。看了许久,庞煖用手点着平坦城道:“这平坦城乃是当初简子所筑,东可出井陉,西可上太原,南可下上党,果然位居交通要道。秦军如果要攻伐上党,定会从太原出一支偏师,占据此地,一则可对上党进行南北夹击,二则断绝我中山救援上党的道路,刚才宾客所言甚是,此地必须要牢牢守住。”

庞煖看一眼一旁站立的偏将范均可,道:“范将军,我给你拨六千军士,带十日粮草,明日起程,穿过井陉,一面整理道路桥梁,一面先行占据平坦城。”

“平坦城往西二十里,有一山口,乃是通太原的要道。可派兵数百,堵塞山口,隔绝东西交通,如秦军来攻,平坦城务必确保十日内安然无恙!”

范均可见大将军第一道派兵令就交给了自己,大为兴奋,抱拳拱手,大声道:“请大将军放心,某但有命在,决不让秦军踏入平坦城一步!”

庞煖点点头,道:“我知你素来谨慎,定不会负我所望!”

这时掌管粮草的宾客插话道:“如今大军北来,中山郡所储备的粮草,可供大军食用三月以上,其余各地,还在陆续运送。将军你看是不是令各地将粮草经井陉直接送往上党?这样也可避免大军将来搬运粮草难以快速调动行军!”

庞煖摇摇头,揪着白胡须道:“当然不行,各郡直接往上党运粮草,岂不是要泄露我军之意图?”

“厐羲,中山郡之兵,有七万之数,你是郡守,下令从郡中征调骡马牛车,再从前军大营,抽调四万军卒,由你亲率,押送十万石粮草进入阏与城以待后命。”

“进入阏与之后,需封锁消息,切勿让燎杨城的军卒百姓得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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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战(2)--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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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煖在大帐之中踱了两步,边走边盘算:上党之地,自平坦城往南,计有五城,以阏与居中,四周又皆是大山阻隔,唯有南北两路可通。秦军要攻略上党诸城,一是自长子、屯留出发,北上进攻武乡、橑阳、阏与、平坦城,二则是自太原郡东下,先取平坦城,然后南下,攻取阏与各城。

如果秦军是先取平坦城,那么有两点不利,一是赵军主力就在中山,自中山救援平坦城,很是近便,穿过井陉就是。

即便赵军来不及救援,让秦军先取了平坦城,如果秦军开始向南进攻,秦军就面临着赵军主力大举西上,夺取平坦城之后,断绝秦军后勤粮草,上党守军两路夹击秦军的困境。所以,以庞煖的判断,秦军这次肯定是要走自南而北,从屯留北攻赵国上党诸城的路线。

橑阳之南,赵国虽然还有两三个城池,但都在上党盆地边缘,秦军四面大集,粮草充裕,赵国这几个小城,单凭本地之兵,军力太少,面对秦国大军围攻,想要守住很难。如果派大军进入,赵国又要通过崎岖的山路,输送大量粮草过去,难处很是不少。而秦军在这一地区,屯留、长子各城,光狼城、泫氏都是物产较为丰足之地,又近于河东沃土,积蓄和输运粮草很是便捷,更利于大军取用。所以,这战场据对不能放在这一带。

如果赵国经过抵抗之后,放弃这南边三城,退守橑阳和阏与,则秦军定要趁胜追击,阏与之地,秦军吃过的苦头不少,知道阏与城易守难攻,肯定秦军要大举进发,自长子出发北攻阏与,先不说中间有橑阳城挡在前面,单是这二百里的山路,就会给秦军的辎重粮草输运造成很大的麻烦。

如果赵军能利用这一点,截断秦军粮道,秦军前有坚城阻挡,后有伏兵截断粮道和归路,就算是秦军再强,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秦军诱到此处。

庞煖当即说道:“扈将军,你明日马上赶赴上党之地,令阏与、橑阳诸城,马上征召属地士卒,全力防守各城。南边武乡三城,务必死守严防,决不许城中官佐军卒后推一步!”

“令阏与城守将,分阏与城一半军力,前出进入橑阳城驻扎,会合橑阳城军,坚守橑阳城,决不可出兵南援!”

“如果没有老夫的亲书指令,橑阳城内官佐军士,有敢南进、北退者,一律斩无赦!”

扈辄一听,当即就明白了,庞煖是要用南边三城坚守,消耗秦军的锐气,同时,也让秦军努力一番夺取三城之后,对赵军的整体意图彻底产生误判。

要想诱歼秦军,一要让秦军战线拉长,二要让秦军减少防范。秦军攻到橑阳,橑阳城内经过阏与的增援,战力和斗志更强,就可以进一步的拖延时间,消耗秦军斗志,然后再放弃橑阳,那时秦军当然会发现橑阳守军里面有不少的阏与之军。秦军就会觉得,赵国上党之地的主力已经败在自己手里,只要穷追猛打,阏与诸城守卫不足,轻而易举就可拿下。这样秦军就会在赵军估算好的时间内,冲进赵军的包围圈和埋伏!

扈辄心里暗自心惊:老爷子这回可是下大本钱了,邯郸这边都城也罢,漳水长城也好,看来都不会用主力去顶上去撑住,而上党之地,又要拼着三四个城池不要,只图最后一举吃掉秦军一大部,狠狠的打掉秦军的一支臂膀!大将军就是大将军,果然舍得!

扈辄一抱拳,朗声道:“某明日起程,到上党诸城传大将军之令。橑阳城由某亲自驻守就是!”

庞煖笑着一摇头,道:“不可,你只管传令,橑阳防务,仍有橑阳城守将负责,你回阏与,我有大用将军之处。”

吩咐了扈辄,庞煖又传令众将,各回各营,好生整训部队士卒,随时准备拔营进军。

待众将散去,庞煖又和几个宾客,商议捏造几个战胜夺城的奏报露布,择日发出到邯郸。以迷惑秦人在赵国的奸细和刺探。然后,请来张耳一行,将自己要假造捷报,迷惑和调动秦军的计划给张耳说了,请张耳转报燕太子姬丹配合。当然,对于赵军如何调动,如何对付秦军的计划,庞煖肯定要隐瞒下来,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张耳听了之后,暗自思索,觉得很是可行,当即请庞煖派一队轻骑,护送阳庆赶回太子的大营,请太子按计配合实行。

轻车快马,从中山赶到方城,阳庆用了也就仅仅一天的功夫。当然,这一日快行,身子也颠簸的快散了架,只是阳庆年轻力壮,倒也不惧。

待见了姬丹,阳庆先奉上了庞煖送给太子的玉帛之礼,转述庞煖对太子的问候致意。姬丹呵呵笑着道:“此老前倨后恭,倒是变的甚快呀!”

看看阳卿尘土满面,姬丹甚是疲乏,姬丹关切的问道:“怎么赶路这么急?赶紧坐下歇歇。”

阳庆也真是累得够呛,谢了太子,回身坐下,姬丹传来侍卫,给阳庆端来清水湿巾,阳庆坐着,擦洗了一把,这才觉得有点精神。姬丹在对面落座,问道“赵军那边动静如何?,庞煖有何安排?”

阳庆又喝点水,润润嗓子,这才将庞煖请求的,两军共同编造战报,蒙蔽秦人奸细之事说了一遍,姬丹听了,问尉僚道:“尉卿以为如何?”

尉僚琢磨一下,笑道:“虽然是编造战报,欺骗秦人,但对于赵国,乃是胜报,其百姓庶民得知,大约只会高兴,当不至于有何后果,对于我大燕则不然,虽然是假,但我军前些年本就屡败于赵军,这再有败报,只怕国内民心不稳,万一有居心叵测之徒趁机闹事,反而不美!”

“不如我等奏报,仍是奏捷,只说大军转战,正在迟滞敌军,寻有利战机痛奸赵人。如此百姓不明大局,心中不慌,纵有官佐看的出像是败局,也不会轻易宣扬,而秦人如得知此情,和赵军之报两项对应,更会坚定秦军认为燕赵大战,燕军不利,正在抵抗之想!”

“太子还可修秘书一封,令人间道去秦,向昌平君私下请求,让秦军救援燕国。不管怎么说,当初太子离秦也是秦王政通过昌平君办理的,太子密信到秦,更多设了一层迷雾,也便于庞煖用计!”

越难得到的消息越是真相。尤其是你想要蒙蔽的是智商很不错的人。

对于无知无畏没脑子的人来说,直接的揭示和看到当然是最好的告知和引导途径,但是聪明人,尤其是自己本来就希望给别人设套,让别人来上当的人来说,他对最先看到和了解到的,往往会从反面去看,去理解,他跟愿意相信自己根据矛盾和凌乱的线索而推导出来的结论。

无论是秦王政还是昌平君、王翦、桓齮这些秦国将相,无疑都是智商远远超过一般人的聪明人。如果燕赵两国的消息传来的消息一眼看去就丝丝入口,毫无二致,说不定反而会引起他们的狐疑。而尉缭这种安排,看着好像和庞煖要求不同,当消息传到秦国将相耳中,经过他们的分析,无疑他们更会得出燕赵之战虽然未曾主力会战,但赵军进展顺利,攻城夺地,燕国主力避敌锐气,寻机抗敌的结论。

赵军攻入燕境,燕军主力无大损,无疑正是赵军欲退不能的时候。也就是秦军正好大肆攻击的时候。

太子姬丹和阳庆,对尉缭之策大加赞赏,均以为可行。遂先行派使者暗中密报燕王和国相鞠武,亚相范增,然后又安排专门的宾客僚佐,负责编造虚假战报,配合赵军行动。

姬丹当初派张耳带了阳庆同去,还有另一番用意。

原本的历史上,庞煖就死在这一年。只是记载太简略,道是庞煖率兵回援之时,秦军已经将上党、邺地诸城全部拿下,庞煖死,赵王偃死。

两个被秦王政大涮一把的主角同年全死,怎么说也不能和这场大败没关系吧?

赵王偃暂时不用管,可庞煖乃是这次制秦的主将,如果庞煖确实因为太老了,身体抗不住,万一再大战进行到最紧要关头的时候突然撒手而去,赵军仓促之间失去主将,群龙无首,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大事!

所以,太子姬丹让阳庆去,观察一下,看看庞老爷子的身体能否顶得住这临阵的巨大压力和忙碌!

阳庆琢磨一下,道:“以臣观之,庞煖年纪虽大,体力稍衰,但神思清明,精神尚好,短时期应无大碍。如果此战旷日持久,可就难说了!”

是呀,毕竟八十多岁了,大战旷日持久,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这还真是难保呀!

若以此推断,原来庞煖回兵之后不久就死去,估计也是率大军攻战,身体不免劳累,有些透支,待秦军大局伐赵,自己撤不回去,后面秦军肆无忌惮,赵国丢城失地,庞煖忧心如焚,大兵回援,又是鞍马劳顿,劳而无功,再加上羞恼交攻,如此折腾之下,八十老翁扛不住,一命呜呼也是正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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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大战(3)--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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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虽说秦国不是要倾全国之力一举灭赵,可五郡之兵,战将云集,只要赵军主力调上去开战,怎么也不是一两个月能结束的。

庞煖这里,好不容易思想没问题了,这身体顶不住,可也是极大地隐患呀!

赵国众将,除了庞煖之外,扈辄、赵葱、庞羲等人,可不是王翦、桓齮、杨端和的对手呀。这要庞煖在紧要关头倒下去,说不定就是大崩之局。

除非李牧在,只有李牧,才能抗得住秦军这几个虎狼猛将。

但李牧镇守代北,只有赵军大胜或者大败之后,才有可能出兵攻占太原或是救援邯郸!

自己可没能力把李牧从代郡调到上党战场,毕竟自己是燕国太子,可不是赵国大王。用计也要有用计的实力和时机才行呀,否则啥也是白扯。

姬丹转念再想,以庞煖的用兵,能否和王翦等人相对抗,其实也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只是因为秦王政弄巧成拙,让赵国占了先机罢了。在此基础上,加上庞煖的经验和威望,凭赵军的优势兵力,以众欺寡,才能有不少的胜算。

除了李牧,谁还能有此威望和经验,在中途接手赵军呢?

姬丹想破了脑袋,将扈辄、赵葱、庞羲等那些大将在来回的掂量,最终都只能摇头放弃。

阳庆在旁说道:“太子,大战之中,真要到了关节之时,反正大计已定,大局已成,倒不怕接人的主将经验少,反倒怕接人的主将经验多,经验少,或许会老老实实的按庞煖的谋划去走。自觉经验丰富,万一胡乱变动,说不定才坏了大事呢!”

“倒是威望才是第一,有威望大军号令统一,就怕为将者为下所轻,号令不行,才是大害呀!”

尉缭一笑道:“这倒好办了,何不把公子嘉给顶上去?最少这是大王长子,身份贵重,赵军众将不敢轻忽!”

“大王长子督军,赵王偃也还放心些,毕竟赵王登台拜将,庞煖权柄甚重,赵王纵然信任,总不如长子亲临前线督军!”

“况且公子嘉在赵国朝野,素有贤名,比之太子迁的轻佻,更让臣僚敬重,如果公子嘉能立此大功,说不定赵国政局,或有些变故也不一定!对我大燕总没啥坏处。”

姬丹勉强点点头,笑道:“这也只是无计之计罢了,但愿公子嘉莫要误我。”

计议已定,姬丹自己亲到公子嘉所住院落,将自己对庞煖身体的担忧说了,公子嘉也深以为然,不由大为忧虑。

姬丹赶紧劝慰道:“公子莫忧,或许不过是我杞人忧天而已!”

公子嘉摇头苦笑道:“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子思虑周详,谋划完全,岂是忘忧之说?”

“老将军乃是国家柱石,现在又不能轻动,此事颇为棘手!”

姬丹察言观色,见公子嘉此话发自肺腑,遂道:“丹倒有一个主意,只是要公子点头方可!”

公子嘉当即一喜,忙拱手道:“有何妙策,但请太子明言!与家国有利无害之事,粉身碎骨嘉尚且不辞,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姬丹赞一声公子嘉高义,遂将请公子嘉到时候直接随大军前去,一旦庞煖顶不住了,请公子嘉接管赵军,按庞煖之计对付秦军的计议说了一遍。

当然,关于公子嘉掌军,对于赵军的利弊,太子丹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至于事关公子嘉在赵王眼里的形象和一旦成功之后的功劳,这正是姬丹用来买好公子嘉之处,自然也是分析的极为透彻。

公子嘉听着,不断沉思,良久,公子嘉对太子丹深施一礼,断然说道:“家国之重,嘉不敢逃责!功劳威望,实非嘉所期望,太子好意,嘉心领了!就依太子所说便好,一旦大军行动西上,丹即刻归赵营,随老将军前往上党!”

姬丹还了礼赞道:“公子忠心不二,丹佩服,佩服!”

姬丹告辞出来,心道:“公子嘉表面上大义凛然,说不期望啥功劳威望,心里还不定怎么盼望到时候有自己大展身手之地呢!罢了,反正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结果啥样,天知道,最少和公子嘉这关系是拉近了一层!”

燕赵两国,名为交战,暗地里使者往来,谋划如何让秦军入套。秦国一方,可也没闲着。

王翦、桓齮和杨端和带了各自的亲兵卫队到了河内郡,王翦亲自在河内屯驻,征召河内兵马,杨端和直接赶往东郡。

东郡之地,乃是杨端和带着兵打下来的,东郡各县上下,大都是以杨端和的原来的有功部属充任官吏,老长官过去统带东郡兵马,总比别人更顺手一些。

桓齮则从河内,穿过太行陉北上上党,在屯留驻扎,征召河东、上党两郡兵卒。

王翦早有吩咐,各军一面征召士卒,整训队伍,同时要派出斥候,伪做行商宾客,深入赵境,观察形势,刺探军情。

当然了,王翦要做的,更多的是战场左近敌情,至于远在燕南之地和邯郸、蓟城那方的情报,主要还是由朝中的专人负责掌管联络。

王翦在河内,很快就陆续收到了斥候谍报传回来的各种消息,比如邯郸赵王偃登台拜将,赵军十三万,自邯郸北上中山。中山郡全面动员。等等,不一而足。

随后,又收到了邺地数城和上党等地也开始征召士卒,整军备战的消息,而且邺地各城,大都将收取的粮草赋税,向邯郸转运。

看到邺地、上党各城都开始戒备,王翦根本就不惊讶。庞煖虽老,毕竟也是诸侯中厮混的老油条,虽然赵国和秦国盟好,但赵国主力大军要北上攻燕,这西南两面要戒备防守还是应该知道的。毕竟这年头,国家的战与和瞬息可变,如果庞煖真的对盟约习以为真,对秦毫无一丝戒备,那只能说明有两个原因:一是赵国上下皆是大傻瓜,二是赵国其中有诈!

对于赵军的戒备,王翦也好,桓齮也罢,并没人看在眼里。赵军主力不能很快应援,单凭这些驻守之兵和本地征召的士卒,秦国大军所向,势必一扫而光,还是用不了太多力气的。

邺地九城,将粮草赋税大都后运,看来赵军对守住邺地九城实在是没啥把握呀,运走粮草,无非是怕我们夺占城池之后,这些粮草成了秦军的辎重吧?

这样也好,虽然破城之后,缴获少了许多,但如此一来,各城守军也知道,上面对各军据城死守,抗住秦军的攻击没啥信心。守军的士气必然会有所影响,攻城的难度也自然小了许多,人员伤亡和辎重消耗当然也就能降下来不少。

有得必有失呀!王翦看着眼前僚佐整理的那些情报想到。

由此看来,这一战,前面打起来不难,攻城夺地不在话下,难办的还是在后面如何继续。

这战场附近的消息,王翦很是满意,但对于燕赵两军目前的战况,王翦却两眼一抹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于赵军主力动向搞不清楚,以王翦用兵的性格,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只是那些斥候谍报,想要远距离的探听敌情,难度实在是太大了点。

路程甚远,来回一趟,都要十多天的时间,更不说,就算去了,能不能真的深入两军阵前摸清情况,还是在两可之间呢。

这不,收到的消息不少,最远的也不过到了邯郸以北百里之外罢了,至于专门吩咐,要赶往中山左近探听消息的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

至于蓟城的消息,更是落后了半月以上。没办法,太远了。

王翦着急,咸阳的朝中,无论是秦王政,还是昌平君,也在着急的等着燕赵两国交战的消息。他们赞同王翦的看法,只有两国大军对垒开始,秦军才可以开展攻击。

终于,从邯郸传来消息,庞煖大军报捷,夺下方城!

看到战报,秦王政大喜,又很是不屑,对昌平君道:“这庞煖,在赵王偃登台拜将之后,看来是立功心切呀,区区一个方城,还要露布报捷,真是大题小做!”

昌平君称心的笑着道:“这老不死的惯会投机取巧的,除了都山之战打了一个以多胜少的仗之外,其余的大战,那次不过是夺一两个城池?就算当初攻入河西之地,也不过是仗着我军无备罢了,文信侯领兵一出,那厮还不是跑的飞快?”

嬴政听昌平君如此看不起庞煖,也是大笑,道:“相国莫要如此说,这老儿当初能合纵五国之兵,从河东突入河西,也算有些智谋,并非无能之辈。”

昌平君大摇其头,笑道:“饶他奸似鬼,这回还不是中了大王之计?”

嬴政很是开心,道:“且等等蓟城的消息,看看如何。”

过的五日,蓟城线报传来,道是燕军小胜赵军,目前正在调整部署,准备和赵军大战。至于方城之失,却是只字未提。秦王政初看之时,一皱眉,后来琢磨一下,才明白过来:姬丹这是小败当胜,发消息安慰燕国朝野呀。

一天之后,昌平君匆忙进宫,一见嬴政就大声道贺:“恭喜大王,燕丹发来秘书,向我秦国求救,让我大秦发兵救燕呢!”

秦王政嘿嘿一笑,拿过姬丹的书信看了,随手扔到桌子上,笑道:“我大军也该出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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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战(4)--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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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战(4)--横扫)正文,敬请欣赏!

蓟城和邯郸城中关于燕赵之战看似互相矛盾的消息,传到王翦这里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四天的时间,随之而来的,是昌平君熊启抄录的燕丹秘书的副本和秦王政督促王翦发兵进击的旨意。

王翦在河内郡的大营中,仔细对比了各种消息的时间和内容,不得不承认,大王和右相的判断没错,燕赵大战正在进行中。

当然,邯郸方面的消息,王翦比咸阳那里还全,毕竟河内离邯郸不过二百余里,单是混过去的斥候宾客,也足以获得足够多的公开信息。

按照邯郸的捷报,赵军已经拿下了燕国两座城池,大梁已经落到了赵军的手中,赵军前锋已经进逼易水之南。

看来赵军兵锋甚锐,燕军主力是避而不战。

燕丹初次领兵,居然能如此稳重,不肯贸然与赵军决战,不知道是姬丹熟知方略呢,还是胆小怯懦呢?

想起燕丹,王翦却是心里动了一下。

对于燕丹,虽然打交道并不多,不过是几次拜访和饮宴而已,但王翦对燕丹却颇为欣赏。

聪明而不卖弄,懂礼而不拘谨,豪气却不疏阔。虽然年龄差了一大截,却仍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一种舒服感,很容易就能让人忘掉他是燕国太子,乃是一个质子的身份。

当时王翦就有一个直觉,此子应该不简单!

但偏偏燕丹一言一行,却让人升不起防范之心,对于自己长孙王离与燕丹的交往,王翦还甚至抱着鼓励的态度。

燕丹绝不胆小之人!那燕丹的避而不战,自然就是出于一种策略了!

燕丹想干什么呢?避敌锐气,击敌堕归?

有可能,既然大王乃是用燕国钓鱼,燕丹不肯得罪秦国,又要维护燕国的利益,自然是尽量拖延和赵军的大战,避免燕军主力受损了。

反正燕丹知道秦国是要趁虚而入的。赵军到一定时候必然要主力回援,那燕丹拖延下去,待赵军主力回撤救援时,燕丹大军在后面捡便宜,自然是燕国最佳的选择。不但前期的损失一举拿回来,趁着赵军和秦国大战,摸掉赵国几个城池也很有可能呀!

难怪这小子仗刚开始打就向右相求援了!

不过,这种选择对秦国只有好处没有害处,只要燕军主力不败,赵军回援就要琢磨琢磨,如何应对燕丹在后面的牵扯和攻击。

王翦绝不相信,以燕丹做生意捞赏金的精明劲,会放过追在赵国撤军的后面占便宜的好机会。

当然,如果赵国转弯的快,在秦军刚一动,还没去的啥战果时就拿出几个城池赔给燕国,对燕国又威胁又利诱的,说不定燕丹就会和赵国先一步议和。毕竟太子统兵,初战就得几个城池,那已经相当不错了,尤其是对方乃是强赵。

不过,赵国会吗?

以赵国上下,一直看不起燕国将相军力的情况下,即使后面受到了威胁,也不会自降身段去向燕国求和!

所以,秦燕夹击赵国,乃是必然的结果!

这是王翦的结论,王翦唯一能做出的一个结论。虽然燕赵战场至今无人能渗透进去,获得两国交战的第一手资料,让王翦总是有点不踏实,但王翦还是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没办法,王翦所有的思考,都基于他已经确认的一个前提:燕丹乃是和秦有约,和秦国上下均处的甚是和睦友善的情况下,被大王和右相故意放回去的。目前局面的形成,乃是秦王和燕太子丹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而共同促成的。随着自己的大军进击,两国都将取得不小的成果,唯一吃亏的乃是赵国!

看来大王和蒙恬还是小瞧了燕丹,驱虎吞狼,坑了赵国是真的,至于燕国么,说不定还要大占便宜呢!

离开咸阳,已经两个月,今日是十月十五了,五郡之内都已经准备就绪,也不能再等了,动手吧!

王翦连续签发四道命令,令杨端和率东郡之兵五万,于十月十八自向北压向河济之间,对河济之间十余座城邑形成进击之势,严防河济之间赵军渡河回援邺地和增援漳水长城一线。

河内诸军合计六万,由自己亲统,十七日开拔,出黎阳向邺地开始进军,先扫清周遭诸城邑,三川郡之将卒合计四万,于十月十七日开拔,两日之内,渡过黄河,六日内,和自己合军。然后合围邺城。

传令上党桓齮,以河东、太原、上党之军十二万,二十五日启程,进击赵国上党南部三城。夺取三城之后,留军三万,镇守屯留,其余大军向北,攻占橑阳、阏与、昔阳。

传令太原郡,出兵两万,二十二日启程,进击平坦城,堵死井陉口,防止赵国中山之兵自井陉西上增援上党。

王翦的意图就是,大军先行攻击邺地,在赵军主力回援之前,拿下邺地。在赵军主力回来后,以十万大军,压在漳水长城一线相机攻击,迫使赵军主力留在邯郸之南。而后由桓齮部以优势兵力,攻取赵国孤立无援的上党诸城。

王翦派人将自己的作战部署飞报咸阳后,然后当即以子王贲统兵三万,携带十日粮草辎重为先锋,开始向进军,自己则率三万中军,押送后续粮草,随后进军。

邺地九城,守军主将乃是赵葱。

对于庞煖弃守邺地的思路,全力保守漳水一线的计划,赵葱既理解,也有所不甘。

他知道邺城区域狭小,单靠邺城本地之军,肯定挡不住秦军的围攻,而赵军主力北上攻燕,又不可能把邯郸都城守军全部拿出来增援邺地。所以,除非秦军不来,只要秦军大队来攻,邺地失守乃是一定的。

对于秦赵相和,秦国支持赵国攻燕的事情,赵葱当初虽然不知道其中首尾,但也觉得不靠谱,也曾屡次去信给庞煖,请庞煖不要轻易出动伐燕。毕竟现在秦国对赵的威胁比燕国大的多。

只是庞煖的回信,一直是搪塞,这让赵葱很是不满。至于给赵王的奏章,赵葱当然要全力劝阻,只是他万没想到,赵王只是好言抚慰,根本就不听他的劝谏!

只是当庞煖传来指令,邺地九城全面征发丁壮固守,今年的粮草赋税,除了短期足用之外,一定要运往邯郸之后,赵葱才看明白,原来庞煖是要弃守邺地九城,全力保守漳水长城一线不失。

这样看来,庞煖所率的赵军主力是要用在别的方向了!大将军另有所图!自己的邺地九城乃是大将军的一个弃子而已!

难道大将军是一心一意经略燕南之地?

以赵葱对庞煖的了解,应该不会,庞煖老奸巨猾,才不是这样敢于孤注一掷之人。

那应该是哪里呢?赵葱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

只是对于轻弃邺城,赵葱心有不甘,他赵葱毕竟是邺城的守将。

不甘归不甘,庞煖的指令,赵葱是执行的很彻底。邺地九城,集中了两万余军余邺城,其余各小城,多着不过三四千,少着不过留了千余军卒把守。

至于粮食,府库军营之中,各城只留半月之粮,余者或是运到邺城,更多的也送回了邯郸。

当秦军斥候侦探出没于赵国南境的时候,赵葱对秦军在河内郡的集结已经有所发现,当即报给了庞煖。

庞煖只回了一个指令,秦兵少则战,秦兵众则撤,保守实力为上,在漳南之地,可相机挫敌锐气,却绝不可硬碰。

有了这个指示,赵葱总算松了一口气,总算确认,庞大将军确实早已谋划好了,自己奉令行事就好,就算丢了应守之土,也该是大将军承担此责。

王贲的前锋大军毫无阻碍的攻入邺地,五日之内,横扫六座城池。伤亡不过五千,却已斩首六千余。留下少量军兵看守各城,王贲马不停蹄,于十月二十五日,率前锋军两万,进逼安阳。

安阳城是出了邺城之外,在邺地数城当中,守兵最多,城池最好,人口最多的一个城池。

王贲已经知道,赵军的邺地主力已经集中到邺城,各城防守都已大幅消弱,况且军中只有数日之粮,全赖邺城返运,因此各城守卫士气都不高,没啥坚守的信心,要不自己这三万大军进攻城池,也不会伤亡的比守军还要小很多。故而率军到达安阳之后,连营寨都没扎,王贲直接挥军猛攻,要一鼓作气拿下安阳城。

两万秦军,在安阳城下排开军阵,弩箭如同飞雨一般窜上城头,压得赵军守卒根本不敢抬头。零零散散射下来几支羽箭反击,虽然不时也会射中秦军战阵中的军卒,但秦军将士根本就视而不见。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攻城动作。

在激昂的战鼓声中,数百敢死之士,以十八人为一队,抬着长梯飞奔上前,将梯子往城上一靠,开始沿着云梯蚁附攻城。

看着敢死军卒已经纷纷接近城头,秦军的弩箭已经停下了射击,战车上的主将王贲,看着自己属下无畏的勇士,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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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战(5)--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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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军险队勇士眼看就要冲上城头,却被城上猛然间冒出来的数百赵军丁壮,用滚石檑木从云梯上砸了下来,秦军勇士虽然悍不畏死,屡退屡上,但毕竟同伴们伤亡惨重,已经没了初到的锐气。几十架云梯,被城上泼了火油,噼里啪啦的烧着,变成了根本没法用的火梯。王贲自料无法一鼓破城。遂约束兵马,缓缓后撤四里,安营扎寨。

第二日,王翦大军人马滚滚而来。问及昨日战况,得知昨日伤亡竟有六百之众,王翦一皱眉,小小一个安阳,伤亡六百居然都没上了城头,对王贲的轻敌和大意很是恼火,训斥了一顿,给王贲留了三万兵马围攻安阳,责令五日之内,必须拿下安阳。自己则带领秦军主力六万,直接杀奔邺城。

邺城守赵葱早得到斥候传报,知道秦将王翦,统十万大军在邺城之地横冲直撞,除安阳和本城之外,其余各城,数日内均告失守。赵葱早已将战报和军情,飞报邯郸和大将军庞煖面前。

赵葱看着城外黑云一般汹涌而来的秦军人马,长叹一口气,秦军实力远在邺城之上,一座孤城,不知能守多长的时间。

翌日,秦军分为东西两部,开始强攻邺城!

一时间,赵国四境战火燃起,邯郸朝野大震。

十一月初一,中山郡赵军大营内,大将军庞煖将燕使张耳请了过来。

两人相见已毕,张耳扫一眼庞煖面前几上堆得高高的竹简,关切问道:“大将军,目前军情如何?”

庞煖微微一笑道:“秦军杨端和率数万之众,进逼河济之间,已经被庆舍率军挡住,王翦父子统兵十万,进攻邺地,五日之间狂扫六城,只是在安阳小挫,二十四日,秦军已拔安阳,我军固守邺城五日之后,残军万余,已经在赵葱率领之下,撤回漳水长城之后,王翦大军八万,已经进到了漳水一线。”

“我已令将军傅抵率两万精锐,大张旗鼓,号称十万,疾驰回援漳水一线,加上征发当地守军,漳水一线,可有七万余众,后有邯郸为援。王翦纵然强悍,前有大河长城,我已交代傅抵,凭险严防死守,我军料也无碍。东南方向不过是两军相持罢了“

“上党方面,桓齮率上党、河东诸郡大军十万余众,向北进犯,我襄垣、涅、沁三城守军,寡不敌众,只能凭城固守。”

“只是敌军甚众,如无大军支援,敌军分兵围攻之下,三城失守,也是意料中事。”

张耳听庞煖先说东南战局,并只派两万大军回援邯郸,认定东南无大碍,然后才提及上党,就已经知道庞煖的心思,已经动在上党秦军的头上。

此举正好切合太子之意,张耳心中大喜,但面上丝毫不显,当即道:“秦军果然狡诈无信!”

“幸亏大将军和太子明察秋毫,洞烛其奸,秦军这次只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大将军想必是有所安排,不知张某是否有可用之处?”

庞煖笑呵呵的道:“先生高义!老夫请先生来,正是有事要请先生相助!”

张耳一拱手,朗声说道:“大将军尽管吩咐!”

庞煖拱手回礼,笑道:“吩咐不敢。”

“先生知道,如今贵我两军,共做一局,诱秦军入套,两军数十万遥遥对峙。如今秦军已然大举,我自当相机痛击之。”

“我欲大兵西上,非尽数征用中山诸军不可,只是贵国太子统兵十余万虎视在北,先生也清楚,燕赵之间素来不睦,只怕诸军将帅心有疑虑,军心不稳呀!”

张耳闻弦歌而知雅意,哈哈大笑道:“区区小事尔,何足为大将军之虑。我自回去,除了留兵三万驻扎方城之外,其余大军尽数回撤百里就是!”

“不但如此,我家太子还要助粮两万石,到大将军开拔之日一并奉上!”

庞煖满面是笑,对张耳深施一礼,道:“先生真乃爽快之人,老夫得与先生相识,真乃人生快事!”

张耳赶紧客气,恭维了庞煖两句,这才告辞,当时就收拾行李,带了宾客从人,在庞煖所派甲士的护送下,连夜赶奔方城。

庞煖待张耳一走,当即召见众将布置军事。

当初赵军齐聚中山,各营大军合计二十万有余,前期陆续调拨上党、邯郸。目前尚有十三万之众。

庞煖命令将军苏言、傅亮带兵五万,明日携带随军粮草,随自己先行出发,经井陉直奔阏与。

将军毛勒、黄威,带兵四万,后日出发,从中山南下,以增援邯郸为名,自中山南下,直奔武安屯驻,待将军赵葱到后,以赵葱为主将,沿滏口陉西上!

将军李烈,率中山郡兵三万,暂留中山大营,一则监视燕军动向,二则看守积聚在此的粮草,待燕军所送粮草运到,留兵五千镇守中山,其余大军,押送营中所有粮草运往上党。

同时传令斥候探马,全面自东北面逐步回撤,遮蔽自中山到井陉的道路关卡。

赵军这十几万大军,这一个月来屯在中山,每日里就是操练整军,一仗没打,军卒士气甚高。帐中众将,听得大将军吩咐,知道大战就在眼前,都是振奋,当即轰然应诺,各自散去,连夜开始调整各部,整备粮草,准备行动。

庞煖又立刻修书一封,详细写明自己的计划和命令,派专人轻车快马,送往漳水前线,令傅抵接任漳水一线赵军主将,调将军赵葱到武安,任毛勒、黄威所部赵军主将。

虽说庞煖乃是大将军,手握黄钺,军事可独断专行,但怎么也要让赵王知道自己的部属才行,故而又派出专使赶回邯郸,向赵王偃奏报所有战事布局和应对。

纷纷乱乱,一夜过去,赵军各部准备已毕,开始按照庞煖军令行动。到中午时分,苏言、傅亮所部已经拔营完毕,开始向井陉进发。而此时,张耳也赶回了方城。

前些日子,两军在方城一线和平对峙,姬丹一面操练军卒,一面也派了不少斥候,扮作行商,深入邺地、东郡和太原等地探查军情。

得知秦军于十月下旬开始进军,姬丹这悬了将近一个月的心总算放回了肚里。

毕竟对面是二十万久经大战的赵军,虽然在自己百般谋划之下,赵军和燕军乃是和平对峙,共同做局对付秦国,但万一有所不测,赵军翻了脸,只怕自己这十几万粗经整训的燕军,还真扛不住赵军的猛攻。

也难怪姬丹如此想,在庞煖的封锁下,中山郡境内,早已封锁的水泼不进,内外隔绝。姬丹还真不知道,在对面赵军的来回调动中,厐羲早已带了四万多赵军悄然离开中山,赶到上党增援。

待张耳说完庞煖的要求和自己的答复,姬丹哈哈大笑,道:“张卿答应的好,正合我意!”

“只怕庞煖这厮,深知我一意和赵,张卿回来之日,就是赵军大动之时呀!”

张耳笑道:“军情似火,庞煖既已定计,料知后顾无忧,当然早作安排为是!”

尉僚却笑的有点坏,乐道:“嘿嘿,我军后撤自是无妨,如十日之后,我大军突然南进,攻略中山,只怕庞煖要被太子气的吐血吧?”

姬丹斜一眼看看尉僚,用手点着尉僚,道:“尉卿,这等小便宜也要占么?“

尉僚赶紧摆手,笑道:“非也,非也。太子大事在北,臣岂敢坏了太子大事。”

说笑几句,当然还要处理正事,姬丹当即下令,城外两寨之军,今日准备,明日拔营,直接返回下都武阳城驻扎。

方城之内,留精锐一万驻守,其余大军,三日后开拔,返回武阳城。

随后,姬丹又令人将赵公子嘉请了过来。

自从上次姬丹和公子嘉谈过之后,虽然公子嘉心里很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个统领大军战胜秦军的机会,但毕竟从没带过兵,心里没底,每当想起老将庞煖的年纪,都不由有些忧心重重。生怕如同姬丹所说,庞煖劳累之下有个万一,让大军失了依靠和主心骨。

为了此事,公子嘉派了好几个使者回去,专门叮嘱老将军庞煖一定要保重身体,军中细务多让属下宾客佐吏操心,作为主将,只管战略要务就好,切勿劳累。

公子嘉如此关切,倒是让庞煖很是感动。

收到的秦军的动向,姬丹每次都派人转告了公子嘉。公子嘉也很想知道,到底老将军将如何动作。

听说太子丹相请,公子嘉立刻赶了过来,太子丹将公子嘉迎进大堂,一一相见,看到张耳,公子嘉眼睛一亮,笑道:“原来张君回来了,不知我军动向如何?“

姬丹在一旁,赶紧拦住道:“公子忒也着急,且坐下说话不迟!”

公子嘉自失的一笑,转身随众人在椅子上坐了。太子丹遂让张耳将庞煖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姬丹道:“公子来我燕国三月之久,丹一向简慢,实在失礼之甚,如今公子即将归去,丹与公子今日不醉不休!”

得知大军行动,即将与秦军大战,公子嘉心里亦喜亦忧,太子丹如此客气说法,公子嘉却不好直应失礼,忙回道:“太子客气了,嘉数月叨扰,正是心里惶恐,何来太子简慢之说?贵我两国齐心对敌,定可大胜秦军,如今分手在即,自当与太子共饮一醉,以期大胜!”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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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战(6)--上党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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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在即,两人都有意亲近以备他日之需,因此在尉僚、阳庆、张耳陪同之下,太子姬丹和赵公子嘉两人大饮一场,尽欢而散。

到了次日,太子丹动用了将近千余辆大车,派两千军士押送,和公子嘉一起赶往赵军前营。

别看这段距离只有几十里,但车拉重载,又要过河,竟然足足走了两日,直到十月初五,才临近赵军前营所在。

前营的赵军主将李烈,通过斥候知道此事,当即率了千余精锐,沿着大路接出十里以外,高高兴兴将公子嘉迎进营内。

到了大帐,公子嘉吩咐李烈,尽营中所能,设宴犒劳燕军护送军兵,各赏燕军士卒百钱。代李烈安排已定,两人坐下,公子嘉问起大军动向,李烈将庞煖的调动,一一禀明,公子嘉问道:“将军数日后也将启程去上党?”

李烈恭声回道:“正是,大将军吩咐,如燕军后撤之后,留少许兵力镇守中山,臣要领兵,押送大军粮草西进,以备大军交战之用!”

公子嘉想了想,吩咐道:“大将军如此安排甚好,好生招待那些燕军将士,明日打发他们回去就是。据我所知,燕军已经开拔,燕赵之间定无战事,将军尽快准备,我和将军一块护送粮草过去。”

公子嘉虽然不在军中任职,但他乃是大王长子,又素有贤名,所吩咐的又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李烈自然满口允可,给公子嘉道了安置,李烈退了出去,自去忙活军务。

到十月十二日,侦知方城外面的燕军果然尽数退去,李烈留五千军士防守中山,自己则统领两万余人马,押送大批粮草辎重,西上井陉。

公子嘉已经派人向赵王偃送去表章,一来报安,二来说明自己担心上党局势,要随军前去效力。

浩浩荡荡两万大军,夹带护持着数千辆车马粮草西上井陉。井陉之路,夹在太行山中,顺山谷而行,狭窄多险,幸亏前面大军通过时,已经整修了道路桥梁,行的虽慢,倒也算顺利。直走了七日,才到了平坦城。

刚到平坦城,就接到庞煖传来的军令:秦军桓齮所部近十万,已经攻破橑阳,正再向阏与进击,责令李烈,五日内必须赶到阏与。

听说桓齮已经攻到阏与,庞煖催促李烈,公子嘉知道,大战即将来临,随与李烈商量,留下两名校尉,带兵三千押送粮草后面缓行,其余兵马轻装赶路,决不能误了行期。

李烈知道大军早就运了部分辎重进上党之地,目下粮草并非急缺之物,当即答应,分派了数千老弱人马护送粮草,嘱托范均可好生把守平坦城,自己和公子嘉则带了两万余军士连夜启程,不到四日,赶到了阏与城下。

两人将兵马在城外扎住,急赶入城参见大将军庞煖请令。

庞煖见公子嘉也到了,略略一怔,先令李烈带军穿城而过,到南门外扎营,然后请公子嘉入内。知道公子嘉定然不知目前局势,未免会有些着急。庞煖遂就着几案上的地图。将上党战局进程和目前态势详细给公子嘉解说了一遍。

上党战事的爆发,比起邺城差不多晚了将近十天。

桓齮统领的秦军,一开始就分兵两路,其中五万大军,自九月二十八日围攻襄垣,一路分兵五万,北上八十里,围攻涅城。

襄垣城位居上党盆地北缘,是赵国自北上党山地深入到上党盆地平原的一个触角,又牢牢扼住自屯留直奔橑阳的山谷要道。不攻下襄垣城,秦军就无法杀向橑阳和阏与。而涅城在襄垣之西北八十里,经涅城,秦军可以打通自上党过榆社到太原的一条通道,将太原和上党直接联系起来。同时,自涅城沿山谷向东,又可以通入襄垣到橑阳的山路。

这样两个占据咽喉要道的地方,当然就是秦军开始必须要拿下的地方。

这两个城池虽然人口不多,城池并不宽大,但因是两国势力交错之处,城墙修的很是高峻。以前秦军就曾在这两城之下吃过亏,因此桓齮面对两个小城也不敢大意,一开始就是大军全面围攻。血战七日,伤亡五千余众,桓齮才攻下了襄垣。又攻了三日,才算拿下了涅城。

斩首总共不过五千,可攻下这两个小城池,桓齮所部秦军却是伤亡万余,不得不说,因为前期扈辄到来,告知守城军将,十几万大军已经自中山出发,前来增援上党,这两个城邑的赵军因为得知有大军的救援,士气高涨,虽然面临秦国的大军强攻,依然死战不退。攻城战打的很是惨烈。守军死伤殆尽才被秦军攻下了城池,但也迫使桓齮不得不调整部署。将伤亡较重的几部秦军或是调到屯留休整,或是安置在襄垣和涅城留守,自己则统带近十万大军,直接杀奔橑阳城。至于在涅城西南数十里之外的沁城,桓齮根本就弃之不顾,反正不过一个孤零零的山城而已,孤悬在大山之中,纵有一两千赵军在,自保有余,想要威胁屯留等城,绝不可能,而自己派军过去围攻,反被赵军拖住,贻误战机。

桓齮的大军一路北上,在十月初十,开始强攻橑阳。

橑阳城内原有赵军八千余人,后来扈辄又调来阏与守军八千人增援。

大战五日,双方的伤亡都将近万人,橑阳守军接到庞煖的军令,弃城而走。

桓齮进占橑阳城,此时,桓齮已经接到太原郡蒙武传来的消息,道是太原郡出兵两万,东向进攻平坦城,不料城中守兵竟然多达九千之众,太原的秦军从九月二十六日强攻平坦城,连攻八日,伤亡近半,因探知有赵军大队援兵自井陉西上,已经临近平坦城,攻城的秦军自知不敌,已经撤回榆次固守。

桓齮听了,心里也是吃惊,按说秦军发动大战,正在燕赵两国交战之时,两国大军对垒,赵军怎么能有余力能向平坦城派出大队援兵?要知道,王翦所部可是已经横扫邺城,直接压向了漳水长城一线,威胁着赵都邯郸,自己这里动手晚了十来日,就算赵军能脱开身救援,大队人马也应该是救援邯郸、漳水长城才对。

况且,燕军大队人马就在对面,就算燕军战力不足,可毕竟十几万大军堆在那里,敌前进兵易,敌前退兵难!赵军胆子再大,又怎么敢说撤就撤,将菊花亮给燕丹来捅!

桓齮百般推演,最终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赵军进攻燕国,太子丹不是庞煖的对手,肯定是败了几仗,丢了几个城池,赵军对燕军的实力已经有所了解,很清楚燕军实力远在赵军之下,故而在得知秦军趁虚进攻的时候,庞煖先行分出数万之兵,一部分增援平坦城,肯定还有部分开始回援漳水长城一带固守。

一两万的增援部队,对于久攻平坦城不下,伤亡惨重的太原秦军来说,自然无法抵挡,同时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适当夸大赵军实力也是应有之义,当然回防榆次也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没能拿下平坦城,对自己上党战局可是大大的不利。

如果平坦城被秦军所占,中山郡的赵军主力就算要增援上党,也无法通过井陉西上,只能南下,绕路武安西上滏口陉才能进入上党之地。大军往来近千里,滏口陉又山路崎岖,没有一个月的功夫,休想能进入上党战区参战。

可要是平坦城掌握在赵军手里,自中山到橑阳,有十日时间已是绰绰有余呀。

桓齮仔细盘算:自己是九月二十八才开始进攻,传到庞煖手里,怎么也要到了十月初四庞煖才能确认,此时王翦全取邺城之地,威胁漳水邯郸的进展,恐怕庞煖早已知晓了。两者相比,一个是刚刚开始进攻,一个是大获全胜,相比赵军主力就算能脱身,也只能杀回邯郸吧?

当然,庞煖也可能再分一部兵力增援上党,这部分敌援,和自己大军野战,当然不够看,可要是凭城固守,那对于自己全取上党之地可是个很大的障碍呀!

看来,自己一定要快,大军猛打猛冲,利用敌军援兵还未抵达的时候,追着橑阳败军不舍,赶紧拿下阏与。只给赵军留下夕阳和平坦城两个小城,自己大军逼迫之下,赵军定然立脚不住,只得退走,上党之战就算一举成功。

想到这里,桓齮当即传令,除了伤患之外,橑阳城只留下一个校尉率领一部将士把守,其余六万多主力,马上出发,跟着正在追击橑阳败军的秦军前队,直接杀向阏与。

从橑阳到阏与,短短几十里路,秦军一路追杀,斩首足有三千之众,幸亏有阏与一万赵军救援接应,橑阳败军才算没有全军覆没。

听说赵军只有万余人前来救援橑阳败军,桓齮更加确定,阏与城内赵军,定不会超过两万。阏与城虽险,凭着手里的九万大军,料想拿下阏与还是没问题的。

阏与城所在,乃是一个纵横不过十来里的一个山间洼地,城池就建在洼地的东部,左右山势隆起,背后转而向北,乃是通向昔阳的大道,城西这一片开阔地,恰好可以屯驻和操练兵马。桓齮的大营,就直接安在了西门外三里之处的小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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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战(7)--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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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战(7)--圈套)正文,敬请欣赏!

桓齮近九万大军乘胜追击赵军,斩首数千,于十月十七攻到阏与城下,一心要趁赵军主力还顾不上上党之时拿下阏与城。

但王翦在漳水一线,却已经发现情形有异!

王翦除了留下镇守邺地九城的兵力之外,手里还握有近十万大军,自十月初一就压在漳水长城一线,不断进行试探性攻击,意图是一旦北方赵军主力强行脱离燕赵战线,也要迫使庞煖回援邯郸漳水一线。不能让赵军主力进入上党。

但数日的攻击,王翦发现,镇守漳水长城的赵军虽然确实得到了增强,从抓获的俘虏中也可得知,北部战线已经向南方增兵,据说有十万之众,但从赵军表现来看,目前实力绝对不超过八万。

王翦不由有些疑惑:邺城退守之军一万,原本留在漳水一线的赵军在三到四万之间,那么对面的赵军只增加了二到三万的样子。赵军主力何在?

难道还被拖在中山郡一带脱不了身么?

真要这样,当然也是那是上佳之局!

但王翦却不敢将希望寄托在这一判断上。

他在十月十六,也收到了太原蒙武传来的战报,赵军有一部已经增援上党,进攻平坦城的秦军撤退回榆次,掐断中山和上党之间联系的计划失败!

看着案上的上党、邯郸地图,王翦紧张的思索着。

中山,上党,漳水,邺城,邯郸,赵军主力到底在哪呢?难道藏在漳水之后,等自己后继乏力之时,再大军突出给自己一个痛击?

真要如此,那倒是不怕了,不是看不起庞煖,就凭庞煖,在这平原无险之地,想聚拢优势兵力吃掉自己,那只怕是想的太美了点。

就是庞煖自己也不敢做此美梦吧?

最多是把自己大军逐推,而赵军却是损兵折将,还丢了上党、邺城之地,庞煖登台拜将是风光的很,可这随后的一跤,也算是跌到深渊里了。

庞煖老奸巨猾,这些年也没少上阵,这点局势还不至于看不清楚,庞煖的想法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难道是上党?王翦猛然一惊,想到了这个可能。

上党地形险要,秦军进退不易,如果庞煖集中主力对付桓齮,秦军还真有吃大亏的可能。

王翦附在案上,详细研究上党之地。

桓齮也是有十几万大军在手,襄垣、涅城当是没有问题,真要进入橑阳、阏与山谷之地,正面对垒,倒也不惧庞煖。

可要是正面对冲的决战,庞煖也不会选在上党吧?秦军进退不已,赵军也是如此。

要防的是被赵军抄了后路,堵在山谷狭路之中呀!

想到这里,王翦当即唤来佐吏,写下一封书简,告知桓齮,切勿冒进,如今赵军主力动向不明。须防赵军主力已到上党,大军行进,务必牢守后路。自己这边,将全力攻击,争取将赵军主力打出来。

阅后无误,王翦封了书简,派了一小队轻骑,连夜上路,从太行陉奔上党去交给桓齮。

十月十七,恰在桓齮到达阏与之后,王翦挥兵猛攻漳水一线,十八日夜间,天气大寒,漳水全线封冻,王贲率部猛攻半日,终于在磁头塞突破赵军防线,漳水防线崩溃,将军傅抵率部后撤,退守邯郸。秦军大获全胜,斩首一万五千。俘获五千余人。

不过,王翦可顾不上惊喜,他从战俘和赶过来的斥候口里得知,赵军主力只派了两万援兵归来。另有五万,自滏口陉西上。领军的主将,乃是赵葱。

这时候,不用再探听,王翦也明白,庞煖的大队人马,肯定是自井陉西上了。

桓齮那里局势不妙呀!

如今自己这边,虽然破了漳水防线,但前面就是邯郸大城,虽说赵军主力不在,可王城守军仍不下五万之数,再加上漳水傅抵退回去的残部,只怕城中将士,还要多于自己所部。

当初邯郸之围,老前辈们二十多万大军,在赵国长平大败之余,围攻邯郸两年都没打下来,王翦可不认为自己单凭这十万来人,能很快拿下邯郸。

当然,在邯郸之外,四处攻掠,将邯郸左近搅和一番,斩首、缴获的收获当然也不会少,但是,桓齮要是大败,等于秦军被赵国狠狠的咬了一口,就算自己这边斩首再多,缴获再丰,那对于大局也是与事无补。

所以,桓齮可以不胜,但决不能大败!

王翦当机立断:立刻挥军西进上党,增援桓齮,争取打庞煖一个措手不及!

十月二十,王翦分兵三万交给王贲,命令王贲,相机进击邯郸左近,对邯郸保持压力,同时也是保护自己大军后路。一旦赵国各地援军开始在邯郸集结,立刻就撤回漳水以南。

同时,王翦派出专使,飞奏咸阳,请咸阳责令太原蒙武,出兵三万,进击平坦城,威胁赵军后方粮道,河东、上党等郡县,立刻再次征发士卒,赶往上党参与会战。

传令杨端和,抽兵一万,回防河内、东郡边境,其余四万大军,进攻河济,一定不能让河济赵军增援邯郸。

当然,桓齮那里,王翦早有派了轻骑,嘱咐他们,星夜兼程,务必迅速赶到上党橑阳一带,告诉桓齮,据险防守为上,不可轻进。

王翦自己,则在十月二十一日,带精兵六万,各携半月粮草,沿漳水向西急进,前去增援桓齮部秦军。

二十三日,王翦大军斩首一千八百,攻占涉城,夺取粮草八千石。王翦得知赵葱部已经由此西上八日之久。

王翦越发感觉大势不妙,遂在补充了军用之后,将涉城付之一炬,秦军大队则沿着山谷向西狂进。

只是,王翦再急,目前也为之已晚,桓齮所部的九万大军已经被困在了阏与和橑阳之间。

十月十七日,桓齮前进到阏与城下的时候,王翦提醒他赵军主力动向不明,切勿冒进的命令只是刚刚发出来罢了。在桓齮心里,坐落在两座山岗夹持之下的阏与城,就是自己这次大战最大的一块丰碑。

正是这座城池,当初成就了马服君赵奢的威名。也正是这里,留下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名言!

身为秦军大将,桓齮当然认为自己乃是勇者。加上败兵,城中也不过是两万赵军罢了!十天之内,绝对可以拿下阏与城。

所以,到达当日,桓齮并未急着攻城,而是吩咐属下,扎好营垒,好生休整一夜,到明日再说。

十八日,秦军猛攻阏与,伤亡三千余众,消耗弩箭、器械无算,毫无寸进。

桓齮连续指挥秦军强攻阏与四日之久,自身伤亡过万,但很奇怪的是,守城的赵军居然也是越战越勇,毫无疲弱之态。更令桓齮不解的是,原本该在这几日陆续运到的粮草等辎重也不见踪影。更不见留守橑阳、襄垣等地的秦军有什么禀报请示。

这可太奇怪了。

怎么会呢,自己大军前进,虽然随军携带者部分粮草,但九万大军消耗甚重,携带的不过是十来日只需要罢了,主要的还要靠后方不断运送。况且,就算粮草不缺,可这攻战远程全靠弓弩,这箭支消耗的可是比粮食还快的呀!

后方的官佐都是桓齮安排好的,一向得力,肯定不会故意怠慢,他们也知道耽误军机,可是死罪呀!

难道出什么事了?

桓齮不敢大意,专门派了一个亲信校尉,拿了军令,有五百兵马护持,专程回去查看。

这校尉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只是去的时候是活的,回来的时候是死的。去的时候,有五百人护持,回来的时候,死活伤残都算上,只有五十人不到。

据说,要不是校尉精明,看出了破绽,领着后队反身就撤,只怕五百人都要给人家全部包围,真要那样,估计一个也活不成。将军这里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橑阳被赵军夺了!

悄无动静的被赵军夺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在橑阳放了一千多精兵,另外还有伤兵也在城内。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丢了呢?

赵军是哪里来的?

桓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但这并不妨碍桓齮下决定。既然后路出现赵军,那也可以想见,这里一定有圈套,一个专门对付自己九万大军的圈套。

敌人处心积虑对付自己,只怕前面的阏与城内,肯定也不只两万军兵吧?难怪打了好几天,阏与城内好像没什么伤亡那样。

桓齮判明了形势,当机立断,撤!趁着大军尚有一战之力,立刻后撤,回军攻下橑阳,打开后路通道。

只有打开了后路通道,才能接续上后方粮草辎重,大军才可对战,如果被困在这里,只怕用不了十天半月,大军就只有溃散败降一条路了!

所以,桓齮在十月二十二日,也就是昨日,以三万大军断后,桓齮率领秦军撤入山谷,回攻橑阳。

公子嘉听庞煖详细介绍前几日阏与的情况,听到这里,才知道为什么阏与城外为啥没了秦军踪影,不过,公子嘉也很是奇怪,问道:“橑阳城到底怎么回事?攻占橑阳我军是哪一部?”

ps:上党大战,其实写起来很难,双方斗智,又是如同黑暗中的互博,只能凭判断。或是正确,或是错误,其实都有其道理。

而且涉及到三个战场,五六个方面的同步进行,实在不好把握,老醋试着穿插进行,中间有不断的时序和空间的转换,如果看得粗,还真容易搞乱,等写完这一段,老醋给大家搞一个进展表好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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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战(8)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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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公子嘉询问到底是哪一部赵军夺占了橑阳,截断了桓齮的退路,庞煖显得相当的得意,笑道:“将军扈辄!”

公子嘉很是奇怪,自橑阳到阏与,不过仅有一条路,此路两侧,都是大山险壑,并无道路,桓齮自涅城进兵,夺取橑阳之后,一直紧追赵军不舍,扈辄又从哪里绕到了桓齮背后,进入的橑阳?

庞煖嘿嘿一笑,指着岸上的地图,道:“公子请看,从橑阳到阏与,两侧都是险要之处,无可通行。如能将秦军大队兵马堵在这里,两头深沟壁垒,不用打,困上一个月,秦兵除了乖乖投降,还能逃出升天么?”

“公子,老夫实地踏勘,这里有一个山谷,纵长有五里之遥,切面向东北,秦军追逐我军,势必顾不得深入,老夫令扈辄率步卒精兵三万,预先进入此谷,然后令橑阳弃城,诱桓齮追击到阏与城下,因我军有一万援兵接应橑阳败军,桓齮以为我军上党援兵不多,要一鼓作气拿下阏与。哪里能想到我在他后面伏下大军。”

“扈辄按我的军令,十九日突出山谷,率军偷袭橑阳。不但截断秦军后路,更把橑阳的粮草辎重夺下。可笑桓齮毫不知情,竟然还在阏与强攻我主力驻守之处!”

“如今桓齮当是已知橑阳失守,回军去夺橑阳了。”

“我已令大军追击二十里,择山谷险要狭窄之处,深挖沟,高筑垒,坚守不战,嘿嘿,桓齮这次想逃出去,只怕难了!”

公子嘉看着地图,果然这图上,自橑阳到阏与,只有一条山谷之路,想到秦军万精锐就困在其中,公子嘉也是大为兴奋,拍掌笑道:“大将军果然妙计!即将进入隆冬,桓齮身处这荒山野沟,没有后勤辎重,求战不得,求退不能,嘿嘿,秦军这次大败定矣!”

庞煖舍了邺地九城,又舍了上党南部三城,为的就是要痛击秦军,如今计策得售,自然也是得意,听公子嘉夸赞,庞煖也是抚着胡须微笑不语,坦然受之。

公子嘉高兴之后,又再图上看了半天,突然产生了一丝担忧,问道:“大将军,扈将军只有三万步卒,虽是精兵,但前有桓齮大军拼死冲击突围,势必压力不小,万一上党秦军集兵来援,前后夹击,万一被桓齮逃了出去,岂不是糟糕!”

庞煖哈哈大笑,道:“公子尽管高枕无忧就是!”

“我自中山起兵之时,派了毛勒、黄威,率军四万南下武安,又调赵葱为主将,自滏口陉西上,突入上党。”

“桓齮率大军进击,上党之地,绝不会留太多的兵马驻守上党各城,赵葱四万大军,趁虚而入,定可逼的各城上党秦军婴城自守。只要赵葱重夺襄垣,即可与扈辄前后呼应。上党秦军想救桓齮,没那么容易!”

公子嘉听庞煖这样说,心中大定,赞道:“大将军算无遗策,嘉佩服之至!”

庞煖心里也甚是高兴,问道:“公子自中山过来,可有邯郸漳水一线消息?”

公子嘉摇摇头,道:“一路行来,并未见邯郸消息,漳水长城,我军防守颇严,料秦军也难以突破,就算秦军攻入,邯郸城高人众,也不妨事,只要这里吃掉桓齮,王翦的兵马就算得胜,只要打不破邯郸,到时候也只能退回原地!”

庞煖点点头,看到公子嘉风尘仆仆,颇有劳累之色,遂给公子嘉安置了歇息之处,请公子嘉先去休息。

公子嘉数日行军辛苦,一直担心上党战局,如今胜利在望,心里一松,还真觉得颇为劳累,也不客气,径自下去休息。

公子嘉是轻松了,但无论是被围的桓齮,还是截断后路的扈辄,眼下可都是紧张的很!

扈辄十九日晚间偷袭橑阳,实在是顺利无比。

桓齮留在橑阳的那位校尉,当然知道橑阳城的重要性,这里不但是大军的后路,更可喜的是,橑阳城内,还留有赵军不少的粮草、箭支、兵甲等辎重。

大军行进,随军也就带了半月的粮草,需要后面不断的运输供给,橑阳城内的粮草,足够大军一月之用,可是要省不少的人力物力。

清点库藏,安顿伤兵,这几日很是让校尉操了不少的心,更主要的,还要想法征召牲畜和人夫,为将军输运粮草辎重。

他觉得,将军之所以把自己留在这里,就是觉得自己精明强干,文武全才,能够将这些许杂务打点的头头是道,至于防守,那不过是说说而已,前有大军,后面是自家上党大后方,只要城中庶民百姓不起乱,那里还需要什么镇守呢!

为了能多运点辎重,校尉只留下了四百多人看守城池,自己亲自带了八百多军兵,监督着民夫牲畜,为大军输送辎重。

所以,当扈辄的三万大军涌现在面前的时候,那校尉当时就傻了眼,八百多秦军,根本就没集合起来,就被扈辄所部变成了五百首级和三百俘虏。至于那校尉,不过才砍翻了六个赵军的普通军士,就被赵军的长矛捅成了马蜂窝。

扈辄轻而易举,进入了橑阳城,留在橑阳的三千秦军伤兵,既然还没发当成苦力使唤,那就只好变成了将士们报功的首级。

扈辄留军一万在城中驻守,对南路布防,自己则根据庞煖的交代,连夜在城北五里之处,就着山势,挖沟筑垒,两天两夜的时间,一条连接左右山岗,深两丈,阔三丈的大沟就截断了桓齮军的来路,深沟之南,又用挖出来的土石,垒成了三丈高的营垒。

沟北左右埋伏的赵军,差点将秦军的五百小队人马全部斩杀,消息报给扈辄,扈辄知道,只要有一个秦军逃回去,自己夺占橑阳的消息,就是瞒不住了。桓齮很快就要杀回来了。

扈辄将三千弓弩手,派到营垒之上,沟北的弓箭手和伏兵,已经伏击了好几拨秦军的信使,现在已经暴漏,已经没啥大用了,也都撤回了土垒之后。静静地等着桓齮大军的到来。

至于其他的军兵,除了准备增援之外,扈辄又在一里路之后,立刻又开始挖沟筑类。反正他可不想和桓齮的九万大军死拼,桓齮是困兽犹斗,自己还是能轻松点就轻松点的好。

桓齮率大军杀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道路上的营垒和大沟。心里不由一阵阵的发苦:赵军够黑的,这明摆着就是欺负自己耗不起,深沟壁垒的等着自己派兵上去送死!

桓齮知道自己等不起,当即开始调集兵力,冲击赵军的沟垒。

阵地狭窄,一次最多也只能调上去千官兵冲锋。前有大沟高垒,如果就是把军兵赶上去往上冲,只怕就这条大沟,用三千军卒的尸体也填不满。

桓齮吩咐,将战车上装了土石,由军兵在后面推着,前面大盾挡箭。直接推到沟里,争取能填出一条往上冲锋的道路。

军中箭支已经不多了,现在还只是填路,桓齮不敢和赵军对耗,只能靠着盾牌的掩护,让军兵冒死推车前冲。

一辆辆战车扔到了沟里,腾起的尘土直冲天际。烟尘中赵军的羽箭,很快就夺走了千余秦军的性命。

整整三个时辰过去,深沟里战车残骸和土石,已经平了沟岸,可秦军却发现,再继续下去,确实很难了。

毕竟填出来的和实地不同,实地是平的,就算有些高低,费费劲也就过去了,可自己推下去的战车填上来的,木石杂竖,有的实,有的虚,已经成了自己推车前行的障碍!在推车过来,车子就只能堆在这边上,再也无法进到前面的沟里。

而自己就算冲到沟边上,离着赵军也还有数丈之远。中间要跳进沟中,再想法爬上去,我的天哪,这不是战斗,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一大批人集体的送死。

桓齮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选了三千军士,命令各自准备一个布包,包了土石,一手拎着土包,一手提着盾牌,轮流上前,用途包填沟。

五百名督战的秦军将佐,手持长剑盯在后面,被选出的军兵只能咬牙前冲,虽然小心小心再小心,一轮下来,又有五百军兵丧命在赵军箭下。

直到天黑,桓齮终于用三千名军卒的性命,将赵军挖的深沟给填出了几条看着可以冲锋的道路。而赵军,居然还没有几个人伤亡!

桓齮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连夜冲锋!秦军的弩箭终于开始发威,两军飞箭如雨,呐喊声,擂鼓声,惨叫声,彻夜不绝。

一夜大战,秦军战死一万余,终于夺占了赵军的营垒。将营垒上的赵军杀散。不过,当桓齮登上赵军遗留的营垒之后,往前面一看,桓齮拍胸大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只见前面路上,一条更深的沟,更高的营垒拦在了那里!营垒之上,数千盔甲鲜明的赵军将士戒备森严。

正中间的一杆大旗下,扈辄手按宝剑,叉着双腿巍然而立,看着对面的秦军,扈辄心里,甚是高兴:这一日一夜的大战,秦军轮番上冲,伤亡过万,而自己这边总共不过三千伤亡,丢了一条沟墙给桓齮罢了。如果桓齮愿意这么傻拼下去,自己倒无所谓,不断挖沟,不断后退就是了,用不了多久,桓齮可就拼无可拼了!

ps:上党大战,其实写起来很难,双方斗智,又是如同黑暗中的互博,只能凭判断。或是正确,或是错误,其实都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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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战(9)--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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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战(9)--待援)正文,敬请欣赏!

桓齮眼中已是满布红丝,却仍是拒绝了部下军将的劝谏,很是顽固的坚持坐在赵军残垒顶上,大声吆喝手下,尽快挖开残垒,好让大军的车马通过。准备攻击下一道赵军沟垒。

他早派人探听过了,后面的赵军并没有逼的太紧,足足有四万多赵军精壮,正在自己身后二十里处,一样做着深挖沟,高筑垒的工作,显而易见,赵军打定了要困死自己的主意。

前后都是虎狼,但桓齮断定,后面驻守在阏与城里的肯定是赵军的主力,想从阏与杀出去,不说更难,就算突破了营垒,还有阏与城、昔阳城、平坦城。这些原本不放在自己眼里的山城,只怕就是自己的鬼门关。

况且太原蒙武,连一个平坦城都没打下来,难道还能鼓足余勇,再次派军杀回来接应自己么?

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杀回上党。虽然对面是赵军大将扈辄率领,不知道怎么拿下了自己的后路,但想来兵力总不会太多。哪怕拼掉五成将卒,只要耗干了扈辄的手下,那就打开了逃回去的道路!

况且上党之地,还有留守的两万将士,多日不同音讯,想必上党的官佐也知道出了异常。肯定会派兵过来接应的。

虽然自己这边粮草不多,箭支更是所剩无几,但前后夹击,不指望歼灭扈辄,可打散赵军的阻拦,给大军打一条生路还是可以的。

关键是不能让后面的赵军打上来。

你挖沟,我也挖沟筑垒!

扈辄唤过一个校尉,告诉他传令后军,在后面十五里左右,选易守难攻之处,挖沟筑类,防范赵军的追击。

这校尉虽然年岁不大,可也打了七八年仗了,自然明白将军的意思,当即拉了一匹马过来,飞身上去,跑到后面传令。

看到道路已经差不多了,桓齮又点了一万将卒,开始轮番攻击前面扈辄的沟垒。

明知道前面赵军飞箭如蝗,明知道冲上去九死一生,顽强的秦军将卒仍然大无畏开始又一次的填沟和冲锋。

打散了一部,又换上一部,秦军整整轮番冲击了一天,所有的箭支都已耗完,手里的弓弩已经成了废物。所有的弓弩手都拿起战死伙伴的干戈刀剑,一往无前的冲上前去。用毫无保护的肉躯去迎接赵军的飞箭长枪。

秦军之勇,果然冠于诸侯!

连防守的赵军都心里发出这一番感叹!

只可惜,大战不是只有勇气就可以取胜的。

赵军营垒之前,已经堆满了战死秦军的躯体,赵军的飞箭依然毫不留情的收割着秦军士卒的性命。秦军的攻势,每次都徒劳无功的被击碎,被打退!

除了三万殿后的秦军,桓齮所部的主力,两道赵军营垒,已经让秦军耗掉半数!

数千重伤的秦兵,无助的躺在山坡上,躺在草丛中,看着自己的同袍一步步的冲上那条不归路。

一整日的杀声、喊声、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秦军的勇气终于耗尽,再也冲不动了!

桓齮狠狠的一剑砍翻一棵小树,长叹一声,坐在了地上!吩咐手下,全部回撤到赵军第一道残垒之后。

桓齮知道,拼掉将近一半的主力,都没能拿下第二道赵军营垒,再想靠自己杀出去,真的很难了。

恐怕,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能坚守到援军的到来了。

王翦一夜之间率军杀到了黎城!

黎城位于上党东侧的黎城小盆地,乃是自上党东下直逼邯郸的一个城邑,自从南部上党失守,黎城就成了把守滏口陉的第一道城池关口,城池高耸,甚是险峻,往日就驻有四千赵军,自从赵军主力北调,黎城守将樊易军已经征发了七千丁壮,关闭秦军由此东下的大门。

赵葱十月十五到达黎城,休整一夜,征用了黎城三千民壮输运粮草,带了四万大军,直扑潞城。

潞城不大,丁壮又都被桓齮征走,仅用了一日,赵军破了潞城,赵葱率领赵军四万,杀入了上党腹地。

王翦杀到黎城之时,正是朝阳初升,黎城城头上的军卒,正在百无聊赖的四处闲看,就见东面山野之中,一队队秦军冒了出来。黑压压的向着黎城涌来。

报警的号角凄厉的响起,震散了城中飘荡的炊烟,震破了黎城的平静!所有的赵军官佐和丁壮,纷纷抄起武器,涌上了城头,准备抗击来敌的进攻。

王翦的大军,纷纷而至,王翦站在车上,用手搭着凉棚,向城上望去,看到了城上的纷乱,更看到了城上的惊慌。

王翦轻蔑的一笑。告诉手下的官佐,前军调兵一万五千,封住黎城的东、北、西三座城门,大军直接北面绕过黎城。

王翦没有时间耗在攻城战上,赶紧抢过去,追击赵国大军,增援桓齮,才是最主要的。小小的黎城,没必要和它较劲。

黎城守将樊易军想不通秦军怎么会自东而来,可是他看的出来,秦军绕城而过,显然没有攻打黎城的想法。

只要不打黎城就好,看着外面黑色的洪流,樊易军擦了一把冷汗。至于带队杀出去截断秦军,樊易军可没这个想法。没看秦军已经早有准备了么,可不敢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呀。

眼看着秦军过来,眼看着秦军过去,眼看着秦军远去,不仅没带走历程的一片云彩,还给黎城留下了漫天的尘土,樊易军暗自庆幸不已,至于通知赵葱一声,有秦军从后面杀过来了,樊易军早已丢在了脑后。

王翦在十月二十四日这天,统领六万大军,回援到了上党,进入潞城。潞城的粮草库存,不是被赵葱带走,就是已经一把火烧光。

王翦顾不得安抚城中百姓,大军在城中歇息一晚之后,直接带兵穿城而过,直奔屯留。

屯留是上党郡首城,城池高大不说,城中粮草辎重更是充足,桓齮也一定会留下足够的兵力防守屯留,短短数日,别的城池或许会被赵军攻破,屯留一定还在秦国手里。

要想救援桓齮,必须先据屯留,以为后方根基。况且,只有到了屯留,才能知道上党之战到底如何了!

一日急行,十月二十五日晚间,王翦大军进入屯留,而此时,正是桓齮猛攻扈辄不利,开始转而固守待援之时。

桓齮留在屯留的秦军约计万余,数日之前,赵葱率赵军前来,秦军出城迎战不利,退守城池,次日赵军退去,知道赵国有大军进了上党,屯留守军不敢轻动,生怕失了根本之地。

王翦问及桓齮情况,留守屯留偏将王辟疆报道:“将军七日之前尚有信使过来,道是已经攻下橑阳,这几日并未见将军传令,末将也曾给派人前去禀报将军此处情形,也未曾见将军回音。”

“潞城为赵军所破,你这里赵军也曾来攻,其他几城如何?”王翦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王辟疆答道:“末将派人去看过,南边诸城并未见赵军痕迹,北边派人刺探,道是赵军攻襄垣甚急。”

王翦拿过上党地图,看了一眼,喝问道:“襄垣乃是通往橑阳的要道,赵军强攻襄垣,乃是意图截断桓将军后路,汝为何不救?

王翦乃是此次攻赵主将,节制诸军,见王翦神色俱厉,王辟疆心里着忙,慌忙插手回道:“回将军,屯留乃是大军库积所在,事关重大,末将兵少,生怕中了赵军调虎离山之计,不敢轻动,绝非贪生怕死。如今将军既已到此,末将卸下了这副担子,甘愿率军立刻杀奔襄垣,与赵军一战!”

王辟疆乃是王陵的族人,一向忠谨,并非奸猾之辈,王翦以前也是略有耳闻的,况且王翦也知道,这屯留确实丢不得,王辟疆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一直忧虑桓齮大军命运,心中发急,这才露出了责怪之意。

见王辟疆如此,王翦长出一口气,摆手道:“罢了,我并非责你!”

“桓将军数日不通音信,赵军主力就在上党,前来你这城下的,不过一支偏师,四万多兵马罢了,想来是要夺取襄垣、涅城,配合主力围杀桓齮大军的。”

“我这一军,连日行军作战,今日须得休整一夜,你且率八千兵马,连夜赶奔襄垣,如果赵军仍在攻城,你可在背后牵制,不可硬战,让敌军不能专心攻城就是!”

“如果赵军已经进城,你可留一部军,监视赵军动向,自己率军前往涅城,察看情势如何!”

“小心在意,不可浪战,我大军马上就到,莫要失了我军锐气!”

王辟疆朗声叫道:“将军吩咐,末将明白!”

说罢,王辟疆一抱拳,行礼去了。没过多久,屯留城中人喊马嘶,王辟疆点了军马,连夜出城去了。

王翦又书写十几道命令,着人送往上党诸城,责令各县之令,牢守各地城邑,不得为赵军所趁。然后又将自己的判断和对策,写了奏章,派信使专程送往咸阳,请大王立刻再发兵五到十万,自太原东下,攻击平坦城南下,两面夹攻,增援桓齮,同时,王翦向秦王政暗示,按照目前赵军调动的速度,似乎赵燕之间应是早有默契,如此赵军可全力对付秦国,上党已经成了此战的关键,因此太原蒙武,还需密切关注代北李牧,调动大军严防勾注塞一线,防止赵国代北军南下侵扰太原。

发完命令和奏章,王翦早早歇息一夜,第二日,提兵直奔襄垣城。

ps:不知不觉,大战进入了第九章,王翦、桓齮、扈辄、赵葱、庞煖、公子嘉都聚到了一个战场,还有一个李牧和蒙武预备着。很快又要从纯军事转向军事和外交并存,大家多给评论和建议!让老醋知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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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战(10)--何策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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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战(10)--何策解局)正文,敬请欣赏!

因秦国是以十月为岁首,故而按照秦国纪年,在秦赵大战进入十月这个最激烈阶段的时候,秦国已经跨入了秦王政十二年这个新年头。而赵国依然是赵王偃九年,燕国也还是燕王喜十九年。

到赵王偃九年十月二十六日,随着王翦所部兵临襄垣城下,赵国上党郡各城之地,已经成了秦赵此次大战的主战场。

此时,在赵国东南面河济之间,是秦将杨端和率秦军东郡兵五万和赵国将军的八万赵军相对。

自开战以来,杨端和虽然兵少,但秦军战力要略胜于赵军,二来秦军乃是集中攻击,赵军则还要分守地方各城,故而虽然双方并无大胜负,但赵军还真吃了些苦头。

杨端和接到王翦的命令,将一万秦军调到河内郡和东郡交界之处屯守,为王贲的后援,自己这里,只剩下了四万大军。以四万对八万,虽然知道赵军真正能调出来和自己对战的,也不过六万之数,但杨端和毕竟人少,不敢再深入赵境逼攻赵国城池,只是以大军保持攻击姿态,牵制庆舍所部,免得庆舍调兵增援邯郸罢了。

邯郸漳水一线,王贲手里只有三万精卒,区区这样一支小部队,想要攻击邯郸这样的大城那是痴心做梦,更何况在邯郸城里,原有的王城镇守之军三万,加上傅抵率领退入城中四五万漳水、邺城守军,人数足足有八万还多,实力远在王贲之上。

只是这邯郸乃是赵国都城,都城安危可是至关重要,况且赵国国君和重臣也都知道,此战秦军取了邺城也好,破了漳水一线也罢,只要邯郸不出意外,那么真正决定胜负和战果的乃是上党赵军庞煖所部主力。故而面对王翦的近十万大军,傅抵是一心一意要牢守邯郸城,而赵王偃更是把希望全放在庞煖那里。一心指望庞煖在上党能痛击秦军,一旦主力在上党获胜,邯郸城外秦军怕被赵军里外夹击,当然要逃窜而去。所以现在傅抵一心守城,赵王偃也是满心赞成的。

当然,要是知道王翦已经率主力而去,只有王贲的三万兵狐假虎威扫荡邯郸外围各地,傅抵大概就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躲在邯郸城里不出来了。

当然,上党之地的局势最为紧张。

自北而南,庞煖亲率的赵军主力和阏与、昔阳、平坦城城守军共计十二万,除了平坦城一万军,昔阳城四千军之外,其余全部驻扎在阏与城橑阳之间山路的北口左近,牢牢封死了被围在中间的桓齮部秦军的北逃之路。

桓齮所部秦军,原本将近十万,如今历经攻城、突围之战死伤颇重,现在被困在中间的只剩下六万余可用之军。将近半月的只消耗不补充,桓齮军中箭支几乎全部耗完,往日被视为战阵利器的弓弩都成了无用之物不说,医药、兵刃、衣甲都早已不敷使用,六万大军的战力,连往日的四成都未必有。

更为要命的是至关重要的粮草,只有正常数量的十天之用。

堵在桓齮南边的是扈辄所部,扈辄占据着橑阳城,粮草辎重甚是充足,虽然和桓齮对抗三日,也伤折了五六千军卒。但剩下的两万多赵军,后有橑阳城可依,前有深沟高垒可用,不但将桓齮突围的势头打了下去,又对面秦军更是兵甲不全,辎重甚缺。故而扈辄所部将士士气高昂,对于将桓齮所部秦军全歼在此信心满满。

当然,扈辄还知道,赵葱已经率领四万赵军自武安西上,突入了上党盆地,不但在秦军屯留各城骚扰了一番,更将襄垣和涅城夺了回来,占据了上党盆地进入北上党的咽喉要道,让自己的橑阳赵军没了后顾之忧。

当然,赵葱的四万大军,虽然拿下了襄垣和涅城,斩首将近七千,但自身损失可也不小,眼下只有三万出头可用之兵。不过,在赵葱看来,面对上党的两三万秦国留守之军,自己别说把守一个月,堵死秦军北上救援桓齮之路,就是守上半年十个月的,那也啥问题都没有。

当然,赵葱没有想到的是,王翦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当斥候们报说秦国屯留守将王辟疆率军前来的时候,赵葱很是想领兵出去,狠狠的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小子,区区不到一万的秦军,也敢找上门来欺负自己的大军,这不是找死么!

不过,还在赵葱琢磨如何一口把王辟疆吞了,然后乘胜直取屯留的时候,忽然收到了王翦大军到来的消息。

七万大军兵临城下,而自己三万军是分守涅城和襄垣,赵葱当然没了出城对阵的心气,一心一意的开始巩固城防,准备钉在这里,拖住王翦前进的步伐,等候将来大将军主力的增援。

庞煖、桓齮、扈辄和赵葱、王翦,从北往南依次是赵军、秦军、赵军、秦军的几层夹馅,北面是赵军占据优势,南面是秦军占了上风。这一仗最后的胜败,就是看谁先把中间对方的这层馅给吃掉。

当然,从目前的士气、地势、辎重补充等战力要素来说,扈辄和赵葱这一块要比秦军桓齮的那一块难啃的多。

而对于两军主将,庞煖从桓齮所部的动作已经知道,扈辄已经得手,自己困杀桓齮所部大军的布置已经开始奏效,至于赵葱,想必也不应该让自己失望吧?

而王翦却是不知道桓齮现在的状况如何,他只是知道,在自己和桓齮之间,除了赵葱这几万赵军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赵军存在,自己要想解救桓齮所部秦军,必须尽快击碎赵葱的阻挡,打下襄垣,打开襄垣到橑阳的道路。

庞煖以为局势在握,所以他不着急,毕竟桓齮没有粮草辎重的补充,只要耐心的围下去,桓齮除了投降之外再无活路。

当年马服子赵括轻兵出击,数十万大军为白起所困,导致长平惨败,天道轮回,这一次,该让秦王尝尝一支大军全军覆没是什么滋味了。

王翦身为主将,知道秦国这次乃是中了燕赵之计,自己棋差一招,虽然邺地、漳水大胜,却让桓齮陷入绝境,生死不知,如今只能强力进攻,争取把桓齮大军救回以挽救局面,因此毫不犹豫,刚到襄垣城下,就开始了对赵葱所部守军的强攻!

秦王嬴政万万没想到,在不断接获各路大军节节获胜的时候,突然发现竟然是中了燕赵两国之计。虽然夺了赵国邺地九城,前期高奏凯歌的桓齮大军竟然失去了联系,被赵国主力围困在了崇山峻岭之间。

看着摊在面前的王翦奏报,秦王政又羞又恼,脸色变得铁青,怒不可遏地一掌排在案几之上,厉声怒斥道:“燕丹这厮!真真的该死!竟敢蒙骗寡人!”

侍立在一侧的蒙恬、李斯两个人,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务必,驱虎吞狼之计是蒙恬献的,没想到弄巧成拙,虎不但没有吞狼,反而掉头咬住了秦国的一块大肥肉。这让一向自认足智多谋的蒙恬甚是羞愧。

当初为了接待李牧,挑拨李牧和赵王的关系,李斯出了一个厚赐李牧的主意,满以为不但可以笼络住赵国君臣,让赵国放心大胆的去攻打燕国,更是想趁机让赵王能忌惮李牧,以便有机会捧杀李牧。没想到李牧竟然全是虚情假意,着实骗了秦国君臣一遭,让秦国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唉,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至于昌平君熊启,脸色更是阴沉的怕人。

熊启略懂武事,自觉文韬武略,远在文信侯吕不韦之上,满指望这次集大王和群臣之力巧设计谋,能攻城略地,大胜一场,也好让朝野看看,到底是他熊启更适合为大秦之相,还是吕不韦更高人一等。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右相之位上,第一次出兵大战,竟然就将一支大军投入了绝境,这可该如何是好?

至于左相王琯等人,对于目前的局面,也觉得有些棘手,到底该如何解决,还真一时没啥好主意。

秦王政扫一眼殿中众臣,高声道:“众卿,事已至此,当以何策解局?”

大王问话,众人都看着昌平君熊启。

熊启身为右相,乃是百官第一人,王翦的奏章自然是看过的,王翦的办法,虽然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出桓齮所部,但只要桓齮还没有全军覆没,就应当救援。所以见大王有问,熊启上前一步道:“大王,以臣之见,当以王翦所奏,速发兵五万,自太原郡东下,夺取平坦城,一来可断赵国庞暖主力粮道,二来可从此南下,救援桓齮所部!”

听熊启如此说,秦王政冷笑一声,道:“右相,庞煖所带赵军主力在北,区区五万军,当真可救出桓齮所部么?”

熊启听大王问,心里发苦:救出桓齮?上党之地,山高林密,赵国主力大军在北,想救出桓齮,区区五万之军,想连攻三城,打破庞煖的包围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推断王翦的想法,因为知道赵军主力就在北路,从北路救出桓齮的可能性,王翦当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从南面包围桓齮的赵军,除了赵葱所领,从武安西上的三万多军之外,另外抄在桓齮背后的赵军精锐是一定的,但人数决不会太多!所以王翦认为击穿南路赵军的堵截救出桓齮的希望很大。

但即便救出桓齮,势必自己和桓齮所部,一定是精疲力竭,能否当得住赵军主力的追击可就不好说了。所以,王翦建议秦王政,从太原出兵,攻击平坦城,让庞煖无法全力南压。只要他和桓齮退入上党盆地,依城固守,料想庞煖也是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秦赵之战就算告一段落,秦军纵有些损失,赵军伤亡也不会太小,但秦国夺了邺地九城,战果也还说得过去。

熊启正是想明白了王翦的思路,因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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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战(11)--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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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之计,乃是基于现实,力求挽救局面尽快结束大战的考虑,昌平君熊启对此表示赞同。

王琯等一干大臣也做是想,纷纷点头称是。

李斯只觉的如此收手,未免有些打断牙往肚里咽的样子。心里并不赞成,可李斯短于兵略,对于战场危局又拿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补救之策,故而低首不语!

蒙恬对昌平君的想法也和李斯差不多,而且,在蒙恬心里,隐隐觉得目前局面虽然不利,但要是好好筹划一番,未尝不可利用桓齮所部吸引赵军主力在上党的机会,大举增兵太原,和王翦南北对进,将赵军大部困杀在上党诸城。

当然,这一战略实在是有点冒险的。

增兵越多,所需时间也越久,桓齮所部也就越危险,除非桓齮所部极大的消耗了赵军实力,否则,一旦援军上去,赵军主力已经吃掉了桓齮所部,赵军士气大增,秦军未必能把庞煖怎么样了。

况且从太原大举发兵,自然是从太原诸城抽调最快,如此一来,太原郡必然防守力量大减,万一代北李牧部赵军趁机南下攻略太原诸城,秦国东援之军顾此失彼,一个不好,被夹在赵国大军中间,那可就更糟了!

驱虎吞狼之计就是蒙恬的,刚让秦国吃了一个大亏,蒙恬心里真是有些顾忌。琢磨半天,还是忍住没敢说话。

秦王政见众大臣对昌平君之策都表赞同,很是失望,怒道:“王翦身在上党,自然要一力救助桓齮,他是本次大战主将,如今战局不利,心有顾忌,不敢求大兵增援,只能是着力补救,挽回一分是一分。”

“增兵五万,乃是王翦无奈之举!”

“此次大战,寡人受燕丹和赵人所欺,失机在先,错不在将帅!只是我军苦战,桓齮所部危在旦夕,寡人纵然好/性,又岂能忍此大辱!”

“赵军主力欲战,战之即可!”

“责令将军羌瘣,率咸阳军两万,立刻驰援太原,征发上地兵五万,太原兵五万,悉归羌瘣帐下,蒙武付之,东攻平坦城,先断赵军后路,然后再择机与庞煖大战!”

“发内史兵三万,悉给王翦部下,为王翦后援,同时呼应王贲,免得王贲所部为赵军所趁!”

秦王政此言一出,群臣都是一震,又增兵十五万,前后算起来,秦军出动的兵力,已经四十多万了!

大王这是要搞两国决战呀!

一场本来以多打少,趁机得利之战,在吃亏之后,居然要增兵变成两国的主力决战!

这要胜了,自然是上上大吉,赵国的军力大损,再也不是能和秦争锋的诸侯强国,可万一要败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说不定被打的只有一口气的韩魏两国都有可能趁机恢复!

昌平君身为掌国大臣,可是不赞成如此冒险,他刚要上前谏阻,蒙恬已经昂首上前,高声道:“大王英武,臣等望尘莫及!”

“臣愿为大军前驱,上阵征战,一报大父身死之仇,二雪为燕赵所欺之恨!”

昌平君恨得直咬牙,蒙恬蒙恬,你可真是年少气盛,军国大事,事关国家安危,该当稳妥处之,怎么能任凭个人意气附和大王!

昌平君跨前一步,高声道:“大王不可!”

秦王政森然道:“有何不可?”

昌平君急奏道:“太原郡丁口不众,前时已经征发数万军进入上党,归于桓齮部下所领,如果再调五万大军东下,则太原诸城空虚。万一代北李牧挥军南下,则太原定然不守!”

“十二万大军东下而太原不守,庞煖拦截于前,李牧攻击于后,岂不是未救出桓齮,反倒又让大军处于死地!”

“臣请大王慎之!慎之!”

熊启身为右相,对各地丁口兵壮自然了解的清楚,以太原诸城六十余万人口,强行抽调十万大军,自然已经到了极限。后方诸城的防守肯定是极为空虚。

如果不抽调太原郡兵卒,只用羌瘣的两万和五万上地兵,共计七万大军解救桓齮,就算桓齮只带了十几天的粮食,如果节省一些,再加上杀食军马,支撑一个月倒也不成问题,时间上算起来,倒也还来的及。

只是七万军力要想打垮庞煖的赵军主力,可是有点勉为其难呀!

征发内史、蜀地、荆宛的兵马当然可以,不过从征发到赶到战场,这需要时间呀,一个月,不是一个月,二十多天的时间,远远不够呀!

王琯、王陵、李瑶等人想到这些,也都纷纷分析局势,谏阻秦王,况且,大家也都说了,就算赵军吃掉了桓齮所部,从军力损失来说,秦军确实远大于赵军,但秦军毕竟拿下了邺地九城,攻破赵国漳水长城一线,纵横于邯郸城下,也算略有所得。

就此结束大战,略微恢复一下再寻找战机,远比目前这样被动的填进去更为有利。

秦王政一时气盛,说出了要增兵十五万投入上党大战的话,但群臣纷纷谏阻,让嬴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是呀,就算桓齮粮草能勉强坚守一个月,但其他应用之物必然大缺,战力大损,越到后面,赵军对付桓齮越容易。赵军真要硬攻,桓齮未必能坚守到大军攻进去,勉强抵抗,也估计翻不起什么浪花。

上党地势险要,赵军要坚守,自己的十几万大军投进去,想一举吃掉庞煖,怕是大不易!

毕竟庞煖老奸巨猾,不想当初的马服子赵括那么锐意进取呀!

秦王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既然众卿都这么说,那就责令太原守蒙武,好生把守太原诸城,北线就有羌瘣率七万兵东下救援吧,至于南线,内史征兵三万,就以蒙恬统带,前去接应王翦所部。”

“传旨,令王翦总率羌瘣、蒙武、蒙恬、桓齮各部,兼领上党郡守,统一提调上党战事。杨端和总统东郡和河内、王贲所部,确保赵国再无军力西上支援上党!”

“诸军粮草兵甲,悉以给之,切勿有缺!”

嬴政这般说,熊启等重臣都是松了口气,赶紧应旨,各自去办。到十一月初六,羌瘣两万大军自咸阳东下河东,取路北去太原,十一月十三,蒙恬率三万内史兵出发,前往上党增援王翦。

咸阳发兵增援,桓齮想的到,可惜的是,桓齮却一直没看到希望。

从二十五日攻击扈辄不利到现在,桓齮已经被围了二十天了。

六万多秦军将士,已经将随军携带的粮草都已耗掉了九成。而这还是每日只按弓弩手只给两成,步卒战兵供给四成用量,狠劲节省的结果。要是足量供应,只怕在十天前就已经消耗一空了。

军中马匹都已斩杀一空,成了将士们的口中之物,饶是这样,大部分秦军士卒,都是饿的只打晃,除了赵军攻杀,大家还能勉强起身抵抗之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缩在帐篷中猫着,或是躺在太阳底下晒晒取暖罢了。

四周的山峰,虽然有些林木,但山形险峻,不利攀登,将士们进去,偶尔能打些野物,人太多,只不过聊胜于无罢了,如今这一段山谷,被秦军搜刮了十几天,只怕除了秦军之外,也只有一些小虫子是活物罢了。

好在这些日子,两边的赵军却也不急,除了每日大张旗鼓的过来骚扰之外,并不用力强攻。只要秦军起身列阵的应战,那些赵军便都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桓齮又组织过两次向南的冲锋,赵军虽然不狠力往里攻,但对于秦军的冲击,却是寸步不让的,秦军除了丢下两千条人命之外,再无所获,桓齮终于死了心,只等外面的救援了。

他知道肯定会有军来救,但是他不知道是哪一天,哪一个大将前来救他,毕竟他可是将上党的秦军主力全都带出来了,要有救兵,只能是外地来军。

当然,他更不知道,王翦就在他还没有陷入重围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危机,当机立断的率领六万大军从邯郸那边杀了过来!

这二十天来,为了救援桓齮,王翦和赵葱在襄垣已经杀红了眼。

赵葱带到上党的四万赵军,在夺了襄垣涅城之后,只剩下三万左右还有可战之力,赵葱分了一万给毛勒把守涅城,自己领两万余军坚守襄垣。

襄垣城不大,但因是秦赵边境,襄垣城修的甚是高峻,当初桓齮以数万之众围攻,城中只有四千余赵军,桓齮都攻了五日才拿下襄垣,如今赵葱以两万余精锐守城,自然不怕王翦的围攻。

不过,王翦却是非拿下襄垣不可。不拿下襄垣,秦军就无法放心北上。毕竟襄垣城后面,就是直接通向橑阳的山路。而绕过襄垣攻击涅城,则又把后背让给了赵葱。王翦用军,深知利害,怎么可能弃襄垣于不顾而置大军于险地。

二十天的大战,襄垣城中死伤过万,而王翦的大军,也折了足足有两万。但襄垣城,依然矗立在王翦面前,让王翦无法前进一步。

王翦也曾用了围城打援之计,要调出毛勒所部来吃掉,这样,王翦还可以留置一部大军围困赵葱,自己带一部精锐拿下涅城,自涅城杀向橑阳。

只可惜毛勒这厮虽然没什么智谋,却甚是老实,无论王翦如何用诈,毛勒就是坚决不出城一部。

再拿不下襄垣,只怕桓齮也坚持不下去了,王翦已经知道,蒙恬的增援已经在前日自咸阳出发,自己无需顾虑兵力不足。只要及时拿下襄垣,伤亡再大也是值得的。

所以,王翦决定,全军齐上,猛攻襄垣,趁着赵军已显疲态,立刻打通通向橑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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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战(12)--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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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战(12)--招降)正文,敬请欣赏!

王翦督大军猛攻襄垣城,想要打通救援桓齮之路,驻守阏与的庞煖,在十一月十二就得到了消息。

这个消息能传到庞煖这里,可是相当的不容易,从襄垣到阏与,原本距离不过四百余里,但因为桓齮六万秦军所在,塞住了橑阳到阏与的道路,南北两线的赵军,并没法直通消息。

这个消息,还是赵葱部下死士,十月二十七日潜出襄垣城,经黎城、涉城、武安再北上,再绕到井陉西上,从北面进入上党,整整走了半个月,才算送到了庞煖的手里。

得知这个消息,庞煖先是一惊:这王翦来的好快呀!

庞煖掐指一算,从消息送出来,到现在已经半个月,王翦八万大军围攻襄垣,即便赵葱能够坚守,到了此时,这力量也耗得剩不了多少了!

不过,单是王翦这七八万大军,就算打下襄垣城,只要赵葱和扈辄凭险据守,步步为营的主次抵抗,王翦就算打到了橑阳城下,大军伤亡过重,精疲力竭,能不能救出桓齮去,只怕也还是未知之数!

既然王翦已经围攻赵葱已经二十来天,想必咸阳的秦国中枢也早已收到消息,力图挽救危局了吧?

挽救危局,唯一的办法是增兵救援!

如果让王翦打到了橑阳城下,秦军再加添数万生力军过来,赵葱和扈辄想要死死抗住秦军进击,不让秦国援军和桓齮相接,只怕就有点太艰难了!

一旦桓齮所部和援军搭上,粮草、辎重、兵甲补充齐全,这桓齮所部,用不了几天,可就又是虎狼之师呀!

庞煖原本认为秦军即便要救援桓齮,总要到了十一月初,才能判明桓齮所处的危局,然后上党秦军再向王翦或中枢求援,两方面,不管哪方面出动救援,也要到了十一月十来日,才可能凑齐足够的力量开始冲击襄垣。

凭赵葱的能力军力,又有襄垣城可为依托,抵挡二十多天,问题不会太大。即便失去襄垣,边退边据险抵抗,秦军想要攻到橑阳,估计要到十二月。

一个多月的时间,桓齮所部粮草断绝,再加上天寒地冻,六万如狼似虎的秦军只怕到时候连半成的战力也无。自己的主力只管收容俘虏也就是了。

收拾了庞煖,正好主力大军十几万对上南线攻击救援的秦军,有赵葱、扈辄和敌军的对耗,想必主力接敌时,敌军也是久战将疲之师。

以逸待劳,岂不是又可大胜一仗?

正因为如此,所以庞煖根本不着急,他一直觉得时间在自己这边。

真没想到,这个王翦居然反应如此之快!居然置邯郸方向于不顾,直接就率大军西上上党!

看来王翦已经判明了自己的意图。秦国中枢对桓齮的处境肯定也想的明白了!

那秦军会如何行动呢?

毫无疑问,王翦那边肯定是要增兵的,估计太原方向秦军也会很快动起来,毕竟自太原东下,就可直取自己大军的后路!

只是不知道太原这边能出动多大的力量,是只有太原郡兵还是另调他路兵马增援!

看来要赶紧吃掉桓齮所部。

吃掉了桓齮所部,赵军南北两线成为一体,到时无论南守北攻还是南攻北守,自己大军调动自由,自可相机而动,就算秦国将来援军大集,实力远在赵军之上,凭着这上党山险,秦军未必就能占了什么太大的便宜!

虽然现在硬吃还稍微早了点,但这桓齮所部是绝对不能再留下去了!

庞煖手里,除了镇守平坦城和昔阳城的一万多赵军,足足还有十万多养精蓄锐已久的主力大军。对于进攻桓齮所部,庞煖倒不担心什么。毕竟已经困了二十多天,秦军不但断粮,就连羽箭都已耗尽,桓齮虽还有六万余众,但战力连原来的一成都不到。自己只要发令进攻,只要有三万精锐,用不了三天,尽可将桓齮全军拿下。

关键是解决桓齮之后的战略态势!

平坦城乃是中山郡通往上党,事关赵军主力粮道和大军机动的关键,这是必争之地!

所以,当务之急,是立刻解决桓齮和确保平坦城在手。

庞煖坐镇阏与,于十一月十三大会诸将。布置军事!这一日,恰是蒙恬率军三万自咸阳出发,前去增援上党王翦所部秦军的日子。

围困秦军已经二十来天,除了顶在前面的两万赵军之外,其他赵军主力一直是休整当中。闻听主将传召,众将纷纷疾驰而来,等候军令。

庞煖筹谋一定,当即令中山郡守厐羲,率本部兵三万掉头北上,增援镇守平坦城。

将军傅言领兵三万,平高垒,填深沟,开始向桓齮所部秦军攻击前进。其余诸军,整装待令,以备调用。

傅言喜出望外,当即越众而出,高声接令。

赵军大将都知道桓齮所部被困将近二十余日,如今已经不堪一战,先下大将军发令进攻,如果能担当攻击主力,那可是人头滚滚,军功无限呀!

听见派了傅言为前锋,诸将都是羡慕至极,恨不得把傅言一脚踹倒,直接将大令给抢了过来。

公子嘉坐在庞煖一侧,看着众将都是踊跃,很是高兴,笑着对庞煖道:“大将军,桓齮所部被困这些日子,粮草尽绝,士卒当无战心,或可招降之。”

庞煖呵呵一笑,摆摆手道:“秦军强横,一向心轻诸侯之军,虽然困窘,未必肯降。”“况且秦赵数战,彼此仇怨甚深,前有白起杀我长平四十万降卒,秦军即便欲降,也定有顾忌。”

“莫如临之以军威,令其胆寒丧魄,知无生路,再徐图招之!”

公子嘉点点头,不再多言,庞煖见众将再无异议,虽散了会议,着令众将各自前去准备。

十一月十四日,赵军傅言部三万精锐,自北开始进击。

桓齮部秦军后卫,虽有深沟、高垒为凭,但在赵军如飞羽箭的打击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赵军从从容容的填平深沟,几乎是毫无障碍的就冲击了秦军高垒。

秦军将士虽勇,但只能凭手中长兵短剑顽强抵抗,虽然也给赵军造成些障碍,但毕竟赵军在弓弩掩护之下的冲锋更占优势,加上秦军的士卒都是饿的头晕眼花,不过是凭一股血气勉强支撑,没过多久,已在营垒之上立脚不住,被赵军赶了下去。

一日之间,秦军死伤五千余众,连丢三道沟垒,后退五里,就连后军校尉都死在赵军箭下。

桓齮自前军奔回后面,亲自指挥大军抵挡赵军的冲击。饶是如此,仍然在第二日,又被赵军杀退十余里,弃尸近万。

桓齮和秦军上下都已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桓齮下令,将所有残余的军粮和马肉尽数拿出,让全军将士尽可能饱餐一顿,以迎接最后的一战。

桓齮呆呆的坐在大帐之中,面前摆着一碗米饭和几块烧烤好的马肉,桓齮却丝毫没有动一动的心思。

今日一战,桓齮已经知道,虽然手下还有四万多人马,但对于养精蓄锐的赵军来说,实在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一支饿的打晃的秦军,一支徒剩下弓弩却无羽箭可用,只靠长兵短剑近搏的秦军,在武装到牙齿的赵军面前,几乎就是只有被屠杀的命。

败亡就在眼前!

自己身死也就罢了,毕竟将军死于战阵,也算死得其所,况且这次乃是自己过于自信,中了赵军的诡计,死了也算是报应!

可怜手下这数万将卒何辜,竟也要陪葬在这荒山野沟之中。

桓齮望着帐中的烛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事已至此,死就死吧!

桓齮起身,走出帐外,冰冷的寒风扑面而来,桓齮看着远远近近的大小军帐,伸手紧紧斗篷,这天,怕也要是和秦军作对,马上也就该下雪了吧?

桓齮带着卫士,在营中巡视一遍,各营之中,除了奉令值守的军卒,还勉强站着之外,其余所有的人,都已早早进入帐篷中歇息,一来取暖,二来躺着不动,也好让晚上稍微多吃了一点的肚子能多饱一会。

遥观远处赵军的营火,和这边的死气沉沉,桓齮恨恨的一跺脚,掉头径自回了大帐,不管了,看明日厮杀吧!

不料,第二日赵军竟然只是固守,并未进攻。

桓齮又是庆幸,又是懊悔,庆幸的是大军又熬过了一日,懊悔的是,昨日已经将军粮全部耗尽,明日就没有任何吃的了,早知如此,莫如留到今日一部分!

桓齮不知道赵军意图,又不敢主动攻击赵军去送死,只能静观其变。

就在这一日晚间,赵军使者来到了秦军营地,求见桓齮。

桓齮当然知道赵军使者来意,只是卫士传报,使者自称乃是将军故人,桓齮心中疑惑,这才勉强吩咐让使者进见。

待见到使者,桓齮却是大吃一惊,问道:“阁下不是燕太子的宾客么,怎么会是赵军使者?”

贯高微微一笑,道:“怎么,将军这仗打了这久,难道还不知是中了燕赵合谋之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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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章 大战(13)--桓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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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能成为军中上将,当然不仅仅是武勇出众。

单是武勇出众,可以成为冲锋陷阵的中下级将佐,但绝不可能成为军中上将,一军统帅。

桓齮知道秦王政的驱虎吞狼之计,正是因此,他才会大胆突击,要趁赵军援兵大集之前,攻取橑阳和阏与,让赵军主力来不及杀入上党,以夺取上党形胜之地。

被赵军围困在此,桓齮一直纳闷就是:赵军主力怎么来的如此之快!怎么可能来的如此之快!

贯高一句话,让桓齮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就是个局。一个以燕太子为首,燕赵两国合谋将计就计设定的局。

这个局就是为了诱惑秦军进攻,以有备对无备,利用上党的有利地形吃掉秦军一部。

可怜自己枉自带兵多年,竟未能甄破赵军诡计,自以为兵锐无敌,哪知道是一步步落入赵军圈套。

一时间,桓齮悔恨无穷,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落寞,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桓齮挣动了一下,抬眼看着贯高,声音嘶哑的说道:“多谢先生一解某之大惑!”

“先生前来之意,某自知之,然某身为大将,受大王亲信之重,势不能负之。”

“为今之计,既不能生出,唯死而已!”

“军中简慢,无以款待先生,先生且请回吧!”

贯高听桓齮说话,语气虽极为的消沉,却隐隐有一股决绝之意。贯高不由长叹一声,低声道:“自知求生无望,有慷慨赴死之志,贯高虽愚,也知将军乃真豪杰也!”

“只是将军一身倒也罢了,又岂忍外面数万子弟兵与将军陪葬乎?”

贯高轻轻一语,对于桓齮却如雷震一般,桓齮虽是坐着,身子不由一晃,面上尽是痛苦之色,口中喃喃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今日之事,某又能何言!又能何言!”

贯高轻道:“将军,如有取胜之望,战阵冲杀,为国立功,则死且死矣。无奈目下众军,兵甲不全,粮食尽断,战车无骡马之用,弓弩无羽箭之备,赵军杀之,如同囊中取物。众军赴死,不过徒增几缕冤魂罢了。将军乃是带兵爱兵之人,又于心何忍数万将士无辜枉死于此?”

桓齮听罢,不由苦笑,道:“某为带兵之将,岂不知守无可守,军无战力也?只是某为大将,不忍负大王之信也?”

贯高针锋相对,道:“将军不忍负大王,忠臣也。然数万将士,托性命于将军,数十万父老乡亲,无处在家倚门而望,苦盼子弟平安而归,将军为全大王忠臣之名,置数万可活将士于死地,又置父老子弟于何处?”

桓齮听贯高诛心之言,面对无辜送死的将士,自是心痛如绞,内心天人交战,良久不语,最后才道:“先生所责,某不敢辞。”

“某身为秦臣,当以忠义为先,身死不足惜,如先生能保我部下军卒平安还乡,某愿以头颅相奉!”

贯高叹息一声,劝道:“将军,秦赵大战未休,数十年间,何曾放过对方俘虏归乡?当日武安君坑杀四十万赵卒之事,至今犹历历在目!将军岂有不知之理也?”

贯高说到这,声音一顿,又继续道“实不瞒将军,某乃是受我家太子之令前来,如将军能令众军解甲归降,某敢保众将士定然性命无忧,亦不会为奴为仆受人欺凌!”

“如此既不叛秦,也不进赵,唯此而已!”

桓齮默然低头,许久,长叹一声,才道:“贵太子能主赵军之事?”

贯高施施然道:“虽不能主赵军之事,然此事乃赵公子嘉与太子议定之事,又是大将军庞煖与公子嘉商请在下前来,故某一言可决尔。”

桓齮唉了一声,低声道:“救了万军性命,然某之三族不可存矣!”

贯高听了,也是默然不语,良久,桓齮才说道:“既是如此,先生且往后帐暂歇,容某与众将佐商议如何?”

贯高自无不应的道理,起身向桓齮行了一礼,随侍卫往后帐去了。

桓齮这里,召来手下众将佐,问及众将如今赵军攻势凌厉,该当如何抵挡,众将都是默然不语,束手无策。桓齮遂将贯高前来劝降之事说了,请大家商议。

众将佐听了,虽然不免心惊,但思及目下局势,想冲杀出去是绝不可能,固守待援,如今已是粮绝兵弱,守无可守,站无可战。要想活命,也只有投降一途,只是虑及军法,自己降秦或能活命,但家族性命却是不保。再着赵秦世仇,又都忧虑赵人效武安君之计,不肯让众人活命,纷嚷了半天,仍是迟疑不决。

贯高在帐后听了许久,听众说纷纭,大家犹疑,遂现身出来,亲自为大家解说。然其身份,不过是燕太子宾客,终不能为大家信服。到了最后,贯高言道:“既是如此,某且回赵营,与大将军商议此事,定然大家信服就是,只是此事未成,诸位还需守密,或许将来救各位宗族性命就在此也!”

贯高辞了桓齮等人,在桓齮侍卫护送之下,回了赵军大营,连夜求见庞煖和公子嘉禀明此事。

庞煖听了,默然不语。公子嘉想了一想,对庞煖道:“既然如此,我往秦军营中走一趟好了!”

庞煖拦道:“公子不可,秦军将佐并未定降,公子岂可自投险地?”

公子嘉微微一笑,道:“我为国家宗室公子,正该为国效力,贯先生安然而返,足证对方有降之心,只是心有疑虑罢了。”

“如今唯有我去,方能消众人疑虑之心。”

庞煖面带迟疑,道:“我是怕秦人狡诈,万一挟公子不放,数万大军之中,只怕难以护公子于万全。”

庞煖老于世故,从贯高来往,已经知道秦人必降,只是要有一个保证罢了,公子嘉前去,自然能满足众人之望。但是毕竟两军对垒,公子嘉乃是大王长子,拦上一拦,也是应有之意。

公子嘉呵呵笑道:“大将军,如果秦人反悔,大将军只管痛击之,不必以我为念。”

庞煖又劝了半天,见公子嘉确实要去,这才允了,给公子嘉选了十个身手高强之辈为侍卫,由贯高陪着,再次到秦军大营劝降。

此时天色已渐渐亮了,庞煖传令前军,严加戒备,切不可贸然出战。

到了秦营之后,公子嘉和秦军将佐相见,公子嘉折箭为誓,绝不害了众人性命,众将佐去燕还是归赵尽随众人之意,秦军众将佐这才去了疑心,决意归降。

公子嘉自愿留在秦军营中为质,让贯高回去复命。庞煖得信大喜,当即令人前去给众将佐送去酒食,并告知公子嘉,秦军所有人众,将所有武器衣甲,统一归拢堆放,仍在各自将佐指挥之下,分营移住阏与城下宽阔之处。

秦军将士饥恶这么多日,又知赵军凶猛,早已没了战心,听将佐传令归降,都是暗松了一口气,自然听令,解除武装。

庞煖派人,立刻通过秦军占据之地向燎阳扈辄通报消息,并询问赵葱战况,自己这里,则是安排秦军移出山谷。

五万大军移动,又都是刚放下武器的战俘,又要押送,又要小心看管,免得秦军诸人疑惑赵军用意,导致军心不稳,安营扎寨,调拨粮草,自然诸事纷乱,直到第二日晚间,才将近五万秦军俘虏转移到阏与城下,**两个大营居住。

赵军的主力四万余人,也分了三个大营,夹秦营而立,进行看管和监视,对于秦军战俘,每日按一斤粮米供应,虽不至于太饿,但也不能尽饱。

秦军移出山路,橑阳和阏与之间再无阻碍,庞煖还顾不得喘口气,扈辄那边报信的人早已到了,道是秦军王翦部,已经以三万伤亡的代价,强行攻陷襄垣城,正追着赵葱的残军向北而来,毛勒也奉命自动弃了涅城,汇合了赵葱残部,正在橑阳以南五十里处,节节抗击王翦大军的攻击。扈辄将军昨日见这边事定,已经从橑阳抽了一万将士前去接应赵葱将军所部。

庞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这边解决了桓齮,否则王翦如果杀到燎阳城下,以扈辄和赵葱的三四万之军,回城固守自然能保自身无恙,但要想完全隔断道路,只能出城交战,可能就给王翦可趁之机,如此一来,还不定要出什么变数呢。

庞煖当即调了将军李烈率两万生力军,前出燎阳三十里,择险要之处,构筑防御营垒,以为扈辄赵葱等军后援,并令人告知扈辄,可徐徐后退,与李烈合军,深沟壁垒,以抵抗王翦的进击。

扈辄也是猛将,从来闻战则喜,前些日子,知道王翦攻襄垣甚急,却是因堵守燎阳,不敢轻动,这桓齮归降,扈辄的两万余军登时闲了下来,故而扈辄不待军令,立刻率了一万精兵前去支援和接应赵葱。

赵葱这些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

先是在邺城,以少抗多,和王翦打了数日,然后退入漳水一线,面对的还是王翦。总以为自己率部转战上党,总可以避开王翦这厮了,没想到,刚在上党立住脚跟,这厮又追了过来。而且又是以少抗多的守城战!

幸亏襄垣城远比邺城高峻。守军也都是赵军主力,在王翦大军的围攻下,足足坚守了二十天,这才主动撤了出来。

当然,说是主动,也不过好听点罢了,虽然城里还有七千余将士可用,但王翦所部悍不畏死的围攻,其实已经让赵葱所部心有余悸,城池也多有毁损,再守下去,已经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十有就可能交代在这里。

被王翦一路狂追,待赵葱和扈辄、毛勒所部会合的时候,赵葱的手下只剩下了三千人不到。

山路狭窄,战场并不能摆的很开,虽然扈辄赵葱的军力还不足王翦的一半,但凭险固守,倒也不是那么狼狈。

为了救桓齮,王翦这些日子身不卸甲,卧不安塌,好不容易,折损了尽三万的将卒,才拿下了襄垣城,一路杀进山路,没想到又遇到了扈辄。

救兵如救火,王翦顾不得手下将士都已是疲惫不堪,鼓足余勇,率军向扈辄和赵葱的防线发动了一波一波的强大攻势。

饶是扈辄英勇,也是抵挡不住,只能率军不断后退。直到会合了李烈所部,依托李烈构筑的营垒,又有生力军相助,这才占住了阵脚。

王翦挥军冲杀两次未得寸进,察知赵军又增兵不少,遥望赵军阵地上数秆迎风飘展的大将标旗,王翦心里顿时一凉:桓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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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战(14)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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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得知赵军又增加了新援,就知道桓齮已经完了。

从橑阳到阏与,道路狭隘,桓齮又一定是据险死守。如果有桓齮残部还在顽抗的话,赵军的大队人马就不可能过来增援。

既然桓齮大军已经不存在了,再行强攻救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王翦要考虑是战局的演变。

庞煖这边,总计带到北面的赵军约二十万,少量的调到了漳水一线支援赵葱,能用到上党一线的,估计在十七万以上,加上上党之地的本地兵卒,怎么也到了二十万以上,具体多多少,这还真不好说。

前期桓齮作战,连夺襄垣,涅城,橑阳,攻打阏与,以及被围,桓齮再笨,也要消耗赵军五万左右吧?

自己从襄垣一路攻杀,斩杀的赵军也在两万以上,加上赵葱前期的消耗,如此算来,赵军该当还有十二万到十六万之间。毕竟赵军在上党之地征召的具体数量,可是不好估算的。

十几万的大军呀,自己手里,目前可只有不到六万久战疲惫之兵了!

大王下令增援,蒙恬的三万兵马还要过十来天天才能上来,北线的羌瘣所率七万兵马,应该是已经到了太原,要想开始攻击平坦城,怎么也要几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后面的几天时间里,只有自己这一支孤军、疲军面对着庞煖的主力大军了。

就算庞煖要留兵守卫平坦城和以南诸城,能调过来对付自己的,也可有十万以上!十万主帅亲自指挥的精锐赵军,加上大胜桓齮之士气,这可是不好对付呀!

如今对面赵军仍是摆出一副坚守的摸样,难说没打着以深沟壁垒消耗自己,然后大军突出来吃掉自己的主意!

王翦略略盘算,就已发现这一个潜在的危险,当即下令,全军停止进攻,严防戒备,逐步后撤,和赵军拉开距离以后,立刻修筑营垒。

扈辄看着秦军缓缓退了下去,这是又一次打退了秦军的进攻,扈辄很是松了口气。至于旁边的赵葱,更是毫无风度的直接坐在了一块山石上。

“王翦这厮,真真是可恨之极!”赵葱狠狠的往地上吐口唾沫,口里喃喃的道。

扈辄和赵葱并肩作战一日,对王翦所部攻击之猛,也是深以为可惧,对赵葱这些日子以来,连续和王翦对垒作战,又都是以少抗多的守卫战、抵抗战的悲惨遭遇也是感同身受,虽拍拍赵葱的肩膀,笑道:“呵呵呵,这不是把王翦打下去了么!”

“如今李烈带军过来,咱们这里比王翦少不了多少,又有高垒可据,还怕王翦拼死冲击不成?”

赵葱盯着远去的秦军阵列,赌气道:“谁怕他冲击,再来照样把他砸下去!”

“只是就我倒霉,每次都是人少对他人多,偏偏还要拼死据守,不能早撤,可是受了这厮不少的窝囊气!”

“大将军既然解决了桓齮,干脆把大军都掉上来,直接干掉王翦算了,怎么就只让你带来了这点人?”

最后的这句话,赵葱转向了李烈问道。

李烈嘿嘿一笑,道:“那我可不知道,大将军自有高见,又岂是我这偏僻将佐能测度的。”

“不过大将军也有难处,虽然收拾了桓齮四万多人,可毕竟是受降,怎么也要分兵看着,而平坦城哪里,大将军又调过去三万人马,大将军手里这兵也不算宽裕。”

扈辄在一旁,大咧咧的道:“大将军也是,看什么呀,直接全部斩杀得了,又少了后患,还省得粮草!”

扈辄是副将,说话自然胆量要大些,李烈职位要比赵葱和扈辄低不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在后面议论主将,因此笑笑,不再言语。

三人站在高处,看秦兵慢慢退到三里之外,也开始挖沟筑垒,三人有些不解:“王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看到我军援兵前来,这要转攻为守了?”

不过,只要秦军不来进攻,目前三人手里的军力还真不敢主动去找王翦对抗,因此也立即下令,全军马上加固营垒,以防秦军再来。

三人猜的没错,王翦退后三里,先立了一道营垒为防守之据,派前军驻守,然后大军主力后撤二十里,在襄垣和涅城通向橑阳的三叉路口处,以漳水源为沟,背依山丘,开始修筑营垒,以控制山道要路。这是在赵王偃九年十一月二十日。

王翦不攻,扈辄赵葱等人自然不会主动招惹,当即将当面军情派人飞速报于庞煖。

这几天,庞煖虽然收拾了桓齮,这心里还真的没轻松下来。

他已经收到赵国埋伏在太原的细做斥候的禀报,道是秦军约有六七万众,已经到了太原,据说要东下平坦城。

这消息让庞煖原本高高兴兴的心里不由添了几丝的忧虑。

上党这一战,干净利索的吃掉了秦国近十万大军,这次大胜,虽说没有当初射杀蒙骜那么辉煌,但实惠却远胜于那一战!

那一战乃是强攻之战,虽然赵军斩首也在五六万,可自己的损失也不在此数之下,唯一可傲的是粉碎了秦军占据中山,隔断赵国腰腹的战略意图,另外就是要了蒙骜的老命。

可这次就不一样了,前期防守的损失不算的话,单是围起来和干掉桓齮这九万大军,赵军总计的伤亡,也不过才万余!

全是断了秦军辎重粮道之功呀!没粮、没箭,再能打的将士,那也是白白送死呀!

战报早已令人送给了大王,想必在各城的支援之下,邯郸之军,也已经将王贲那支偏师给赶回漳水以南去了吧?

当然了,至于桓齮大军,奏报上是含糊其辞,只说灭了桓齮近十万众,至于斩首多少,生俘多少可是没细说,毕竟这些人是生还是死,还要看情况呢!

三地之战,河济之间本来就是僵持和佯动,目前也就是这上党之地未能平静了。

不过,这也正常。

毕竟秦军的十万大军被自己围住,秦军不来救援,那才是不正常呢!

可秦军从太原才出来这七八万兵,反倒不好对付呀!

如果秦军尽起太原郡之兵前来,庞煖还真不在意,是否可以再来一次诱敌深入,将太原郡的兵马都吸引到这上党山间,然后让李牧兵渡雁门,直取太原诸城,将太原郡兵再给他围起来痛击一番,不但可攻城占地,更可以再狠狠的教训一下嬴政小儿!

可是只来了七万军,这太原诸城的实力可没怎么动。李牧哪里可是不好动呀。

单凭自己,对这七万援军,吃吧,未必抓得住,掉头南向吧,这七万军总是个麻烦。

而且这城下还有四万多俘虏呢!

这四万人可也怎么要用两万多人看着,还要供给粮草,还真是个麻烦!

真不如趁机全部杀了痛快!

不过,这几万人还真不能杀,一来杀俘不祥,二来这些人,可不是白吃自己的,当初燕赵两国有约定,这几万人足足可以换来五万石甚至更多的粮食呢!

庞煖想不通,当初燕丹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么一个明显吃亏的要求!

难道燕丹想用这些人去讨好秦国?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燕丹那厮,从这几次打交道来看,可不是个笨人,想必不会冒出这么个馊主意来!

那他要这些干什么?燕丹总不会以为这些人只要到了燕国,就马上变成燕国的忠实臣民和精锐部队吧?

庞煖实在想不清楚!

不过,庞煖也懒得去想,反正燕丹也快要到了!

只要燕丹来了,这些人转交给他,那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当然,如果秦军大至,赵军兵力调动不足,庞煖倒也不惧:区区几万半饿不饱徒手士卒,尽数杀之也不过一日半日时间!

收到扈辄他们的战报,得知王翦停手不攻,反而后退二十里据守险要,庞煖点点头:“这个王翦用兵,倒是知机的很!”

庞煖立刻回书一封,命令扈辄和赵葱等人,一定要严防死守,不得枉自出战,决不能给王翦机会。同时,要想法派出斥候,打探秦军上党之地的增援有多少,何时会到。

如今平坦城那里,已经有四万余军驻守,击退羌瘣部或许还稍显不足,但以侄儿的用兵,四万军据城而守,羌瘣应该没有什么太多的办法。

如今的战局,秦军分为南北,各有六七万众,只是南部为久战疲军,北面则是新上来的生力军。

当然,以庞煖的判断,南部秦军肯定也会有增援上来。只是不知道多少而已。

在庞煖手里,直接控制的主力军还有近六万余,这六万大军,无论加在那一头,都足以对秦军形成局部的优势。所以,这下一仗该怎么打还是要好好思量一下。无论如何,不能冒进,毕竟秦国力强,这一次虽然吃掉秦军十来万,还远没到伤了秦国筋骨的时候,可要是把自己手里的十几万赵军搭进去,那对于赵国来说,可是大伤呀!

庞煖正在琢磨着,忽然帐下侍卫来报,道是燕国太子率兵西上井陉,已经到了平坦城,再有四日,即可到达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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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战(15)燕赵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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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在赵军走后这一个多月,可也没敢闲着。上党和邯郸的战局,姬丹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关注着。

上党这里还好说,在公子嘉离开燕营的时候,贯高就带着十来位燕丹门下宾客随公子嘉过来了。一则是作为公子嘉的客卿,帮助公子嘉参谋事务,另一方面,则是代表燕丹注意上当的战况。

轻车往来,从阏与到燕境,也就是七八天的工夫。

当桓齮大军被围以后,贯高立刻就将此消息通报了姬丹。

姬丹闻之大喜!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形,能围住秦国一支大军,庞煖的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

有此一胜,赵国前期的损失那都算不得什么,邺地九城,听起来不小,其实所有丁口,还不到二十万。可比不上十万大军丁壮的价值。

再说了,仗还没打完,歼灭大军之后,秦国是不是能保住邺地九城,那还在未可之间呢!

但秦国对于一支大军的被围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甘心看着一支大军覆没,不管是为了救援,还是为了报复,增援是一定的!

赵军主力就在庞煖手里,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之数,毕竟邯郸乃是国都重地,赵王偃怎么也不会弃国都重地于不顾,调举国之兵进入上党和秦国大战。

庞煖能用的力量就这么多。除非代北的李牧军能杀入太原郡作战。

虽说这次自己和赵国联合布局,占了先手,但毕竟秦国力强,要是秦国为了救援桓齮,大举增兵上党,万一庞煖顶不住,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庞煖主力战败,那先手变后手不说,赵国的损失可就大了!而自己这连赵坑秦之计只怕更是惹祸上身了!

无论如何,也要让赵国在占到便宜之后,能保住胜利的果实,也才好能分自己一杯羹。

姬丹连夜召集门下谋士研议此事,经过激烈争论,最后决定,出兵增援。

当然,如何出兵这也是有窍门的,十几万大军尽出,和赵军并肩倾力作战是出兵,出动数万精锐,为赵国押送粮草以示支持也是出兵。

众人之中,姬丹对尉缭的见解很是欣赏。

尉缭赞成出兵增援,但同时也认为,无需太多,不需要燕军去冲锋陷阵,只要有三万燕军进入上党也就够了!

如今赵国所占之上党之地,都是地形狭隘的山地,南部盆地全都握在秦军手里,进入的军力再多,能够摆开上阵的,也不过数万之军罢了,燕军调上去再多,在目前也用不力。

而且上党之地,贫瘠崎岖,物产极少,上去太多的大军,只怕粮草辎重的输运压力太大,未必是什么好事。

如果燕军调几万精锐上去,一来可以鼓舞赵军士气,二来可以对外表示燕国对赵的真心支援。秦国虽强,面对两国诸侯的合战,又是在开局不利的情况下,秦王政的大臣将相总要好好掂量之下,是否举一国之力,投入到这样一个不利决战的地方,是不是合适!

只要秦有了退缩之心,那就一切好办了。

这几万军上去,还可以给赵国送上去几万石的粮食。

赵国之军,单论战力,未必差秦国多少,要知道,在这十几年来,真正单独打败过秦国的诸侯,也就是赵国了。

但赵国在代北之地农耕并不发达,全靠中山、巨鹿、邯郸三地的粮草支持。这和秦国拥天下之半可是差的太多,更何况,如今巴蜀、关中、荆宛、洛阳、河东这些地方,都是天下有名的膏腴之地。

更充裕的粮草供应对庞煖来说,比再多几万军还要重要的多,就算秦军兵众,只要粮草充足,有地形之险可以利用,庞煖抗住秦军的援兵冲击,将秦军拖疲应该还是可以的。

秦军大军被拖在上党,夜长梦多,难道秦国就不怕诸侯趁机动手脚?

如果诸侯有异动,秦国还会一定要坚持在上党打下去吗?

而且,如今桓齮大军被围,虽说后面彻底解决桓齮还要斩首不少,可一定会有部分秦军被迫投降的。

对于庞煖,这降军也是麻烦,放肯定不甘心,可直接杀了,庞煖也会有顾忌。再说了,当初太子和赵国有约,只要秦军战俘,一个战俘可以用一石粮食换购。如果燕军去了,庞煖未必能信得过燕军的战斗力,但把战俘转交给燕军看管,让燕军带走,既赚了粮食,又腾出了看守的部伍人手,庞煖肯定是高兴地很。

所以,燕太子姬丹一面令贯高立刻向庞煖提出燕军增援上党的建议,并飞报蓟城朝中,一面立刻就开始收拾粮草,点算丁壮准备行动。

燕国愿意直接出兵前来,庞煖当然欢迎的很,当即就答应了贯高。

至于蓟城燕王喜和鞠武、范增等人,对此策也甚为赞成,自无不允之理。

在各方的允许下,燕太子丹亲率三万燕军精锐,押送粮草五万石南下中山,经井陉西上,于十一月二十一日到了平坦城之东。

这一天的平坦城可是不平静!

先是前一日,秦军羌瘣所部大军七万,攻破赵军戍守的山路隘口,大军直逼平坦城下。

赵军庞羲、范均可所部四万赵军,以范均可所部万军驻在城内,依托城池防守,而庞羲所部,则是在城南三里处一个高岗之地屯下大营,深沟壁垒以待秦军。

两部一在城外,一在城内,互为掎角之势。

羌瘣兵临城下,看到赵军分营而守,遂在离城七里之处扎下营寨。今日大军进发,要寻机攻打城池和营寨。大军刚进到庞羲寨下,就见远处尘土飞扬,数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庞羲和范均可当然知道燕军要进入上党之地。可羌瘣看明来军旗帜,却是大吃一惊。

燕军,居然是燕国之军!

燕赵两国没打起来,合伙做了一个局诱桓齮所部入了圈套也就罢了,居然直接出兵支援赵国!

太子丹当然知道秦军逼近了平坦城!

大军行进,虽然是盟国之境,可探骑斥候也是不能少的。

尉缭掌兵训练这半年,诸般规矩早已经定了下来。昨日得知秦军已来到平坦城下,太子丹依尉缭之计,早早就在二十里外屯驻大军,让兵马休息一夜。待今日两军准备对垒之时,燕太子丹留一部军守为营寨和粮草,自统大军,光张旗帜,浩荡而出!来在离两军四里之外择有利地形,扎住阵势。

秦军原本分为两部,一部以万余军面对城池,防止城内赵军出城冲突,另一部主力则是准备冲击赵军城外的营垒。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秦军颇为的顾忌。

如果秦军攻击赵军营垒,不但城内赵军可以出城骚扰,而远处的燕军也会趁机冲击秦阵的侧面。

可要是杀过赵军城池和营垒之间,去攻击燕军的大阵,那赵军的可就在秦军的侧后了。

虽然燕军大阵人数也不过是三万不到,可羌瘣也不敢如此冒险。

秦军兵锋未动,居然隐隐已经陷入了被动,秦军上下将佐自然憋气的很。

但战阵冲杀,事关生死,赌气是肯定不行的。

临敌变阵,只怕会给敌军可趁之机,羌瘣乃是老行伍,当机立断,大军缓缓而退。收兵回营。

秦军虽退,但是部伍整齐,戒备森严,并无可趁之机,无论是燕太子丹还是庞羲、范均可,都是静观秦军离去,谁也知道,追上去和秦军拼战,未必是占便宜之举。

不战而退敌,不管是赵军还是燕军,自然士气大振!

燕太子丹在城外,择地扎下大营。令后军前移,而庞羲和范均可,自然是过营相见。

燕太子丹对于赵军这些将帅,虽然不认识几个,但燕赵为敌,这些高级将领还是掌握了不少资料的。他当然知道庞羲乃是庞煖之侄,而范均可在赵军偏裨将佐中,智计勇武也算有这么一号。

对于燕太子丹,既是一国太子,又是友军主帅,庞、范两人当然是执礼甚恭,而姬丹对两人又是有心结纳,宾主双方自是相见甚欢!

敌军就在不远处,宾主双方自然不好饮酒,姬丹将身侧众人也都一一介绍相见,这才问起战局。

庞羲一拱手笑道:“这羌瘣之军乃是为了救援桓齮而来,所领之兵,皆为上地、内史之军,太原诸军并不在内,想必也是怕我代北军趁机南下,攻略太原!”

“羌瘣之军虽众,但某和范将军部下,亦有四万众,一战退敌,或有不足,但凭城固守,料秦军也无能为力!”

“况今日太子大军突出,想必羌瘣也是吃惊不小。不知秦军明日动静如何?”

尉缭在侧,笑道:“我军突出,羌瘣不知我军虚实,明日自当是多派斥候,探听我军实力动作,想必一两日之内,羌瘣不会贸然出战!”

“羌瘣乃是为救援桓齮而来,如果得知桓齮大军已然灰飞烟灭,我大军主力随时可进入平坦城之地,只怕羌瘣立刻就要撤兵而走!”

“以某之见,莫如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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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三 大战(16)平坦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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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瘣将大军尽数撤回营垒,这才彻底放了心。

毕竟敌势未明,虽说明面上自己的军力并不在对方之下,对方攻击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但大军不战而退,对于军心士气总是个打击。能如此平安回营,羌瘣当然没什么不满足的。

燕军的出现,让羌瘣吃惊,同时,也让羌瘣感觉到,上党战局只怕有变。

赵军的实力兵马,秦国上下还是有些数的。

就算桓齮大军损失不小,被困在阏与左近,但无论如何,总要吸引住赵军一部兵马进行围杀,赵军看起来是优势。

不过,这优势是未必全是赵军的。

山路狭隘,桓齮大军被堵住两头,动弹不得,可同样的,赵军也是被桓齮分割开来,南北两部虽可呼应,却无法相互支援。

自己率军进击,同样也是把赵军主力部队给夹在了秦军之间,同样的,王翦那里,也是把阻拦包围桓齮的赵军南面部分给围在了当中。

如果王翦能击穿赵军阻拦,救出桓齮所部,则等于自己和王翦、桓齮又把赵军庞煖所部主力给困在了弹丸之地,一战而灭赵军主力,自是大胜。

但燕军的突然出现,让羌瘣觉得,即便是王翦救出桓齮,这战局也很难如秦国之意了。

平坦城赵军足有四万之众,单是三万燕军的增援,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了,天知道,燕赵合兵,还会有多少燕军掉上来增援赵军。

如果燕国出动十万大军压过来,这对面的燕赵两国之军,可就是自己两倍以上了!

燕军不堪战,这倒是知道,可有四万精锐赵军为中坚,十来万的燕军就是摆在那里,也够自己头痛万分了!

况且,看今日燕军行进布阵,号令严明,显然是训练有素,是不是精兵不知道,但决不可小视是真的。

要是燕军都像今日这样的精锐上来,只怕不是自己如何攻击对方的问题,而是自己要小心如何不备对方击垮吃掉的问题。

要是自己这边扛不住燕赵联军,那王翦即便有蒙恬三万大军的增援,但打穿阻拦的赵军救出桓齮残部之后,以久战疲惫之师,面对赵军十多万主力的进击,只怕也是危机重重呀!

顾虑到此,羌瘣连夜修书两封,一封令人立刻送去给南线的王翦,告知自己这边的变化和顾虑。另一个则是马上向大王和朝中禀报。

如今可是涉及到了第三国的参战,如此重大的变化中枢还不知道怎么能行。

羌瘣随即又传下将令,明日全军严守营垒,暂不出战,同时多派斥候间谍,深入平坦城之后,严密探查关隘动静,看有没有燕军的新动向,然后再定行止。

忙活完这些,已是二更以后。羌瘣解甲安歇。

也不过一个时辰之后,羌瘣正睡得香甜,猛然间被惊醒了过来。

耳边,不断的传来战鼓声。

羌瘣登时跳了起来,刚披上衣服,外面侍卫军士已经跑了进来。报说敌军高举火把,大举前来。

羌瘣一愣,还有这事?白天不战,晚上前来挑战?

羌瘣顾不得细问,立刻来到帐外。抬眼望去,只见秦军大营之外,平坦城方向上,到处都是火把,战鼓声声,不断的传了过来。

秦军大营之中的将士,早已被惊动,纷纷钻出帐篷,一面收拾衣甲,一面在各自官长的指挥吆喝下整队备战。黑暗之中,显得颇为扰乱。

看对面火把游动,渐渐逼向大营,羌瘣传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全军依托营垒严防死守。

侍卫军士,立刻飞奔出去传令,各级官长得了主帅之令,各自弹压整理队伍,不多时,原本嘈杂扰乱的大营中,一支支部队整理出来,或是上营垒防守,或是结队待命。

羌瘣在暗夜之中,面上不由露出一丝冷笑:老子行军打仗多年,军伍娴熟,还想在我面前搞趁夜攻击,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来碰一鼻子灰!

不料等了一会,对面的声音却渐渐没了,原本成片的火把,也很快熄灭,恢复了黑夜和寂静。

羌瘣很是诧异,赵军这是干什么?难道是虚张声势?

又等了许久,仍旧不见动静,羌瘣料定赵军定是见秦军不乱,并无可趁之机,已经撤走了,遂吩咐多放岗哨值守,各军解散,依旧回帐休息,以备天明出战。

众军士半夜之中被折腾一番,都是对赵军恨得咬牙,一个个咒骂着赵军无胆无耻,返回帐中解甲休息。

到了三更天以后,将士们正睡的好,大营之外,又是三面击鼓,号角齐鸣。秦军将佐不敢怠慢,自然又要整队待战。可没过多久,赵军又像上次那样没了动静!

一夜四惊,秦军将佐士卒,都被折腾的够呛。

到了天亮,羌瘣派人出去看时,只见夜间喧闹处,已经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到处都是人员车马来往的痕迹,也闹不清赵军到底来了多少人。羌瘣吩咐,各营今日休整一日,多派斥候打探消息就是。

斥候派出去,没多久纷纷回报,赵军在前面山野之间,但凡可以交通之处,多有小股军兵把守,往来巡逻更是络绎不绝,根本渗透不进去。

羌瘣无奈,只得让军兵好生修整一日,明日起大军向前约战就是。

到了夜里,羌瘣暗地里派出五千军前出三里之外,在山上埋伏,一旦赵军前来扰乱,立刻从侧翼杀出,和营中埋伏的精锐一起,将前来捣乱的赵军一口吃掉。

只是空等了一夜,大营外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待到了天明,羌瘣令昨夜值守的各部在营守卫修整,自己则率了五万大军,前出到离赵军二里处约战。

大军浩荡,在宽阔处摆开阵势,只是赵军那边,无论是城上,还是庞羲的营垒,都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城头之上就连巡逻的军卒都不见一个。

至于增援的燕军,更是不见踪影。

羌瘣约住秦军的大阵待战,而秦军的斥候精骑,则是直奔到城下挑战,甚至有的已经冲到了庞羲营垒的近旁。饶是如此,赵军这边依然没有动静。

羌瘣指挥大军之阵,缓缓行进,直逼到离城一里之内。可平坦城上,依旧静悄悄的,不见动静。

羌瘣不摸赵军虚实,正惊疑见,猛然间城上一杆大旗树了起来,随着大旗在寒风中飘开,城上响起如雷般的鼓声,随着齐齐一声大喝,冒出密密麻麻的赵军士卒。一时间,城上刀枪如林,旌旗咧咧。那些还在城边游荡的秦军斥候,猝不既防之下,倒是吓了一跳,纷纷逃离开来。

羌瘣眯着眼睛,细管城上动静,只见城头一员大将,黑盔黑甲,身后披着大红的斗篷,手按宝剑,屹立在城头。其余赵军,也都是斗志昂扬。静候秦军攻城。

此时城外营垒里的庞羲所部,也是鼓声大振,旌旗招展,和城上赵军遥相呼应。

羌瘣在城下,不知前日燕军何在,摸不准对方布置,求战敌军不出,攻城又生怕中了敌军,羌瘣犹豫半天,只得调动军阵,分兵两万,面向赵军城池列阵防御,自己统万军为预备队,其余三万余大军,开始进攻赵军庞羲的营垒。

庞羲的营垒,本来就地势高耸,加上这两日,庞羲督令属下,深挖狗,高筑垒,早已修的固若金汤,三万秦军的攻击,一开始就是不顺利。足足打了两个时辰,秦军除了伤亡两千余之外,居然毫无寸进。

羌瘣心里很是郁闷,只得收兵回营。他心里一直想不明白,燕军哪里去了!自己明日怎么办,是还像今日这样试探进攻呢,还是该全力扑上去猛攻为好呢?

当然,他要是知道这三万燕军已经带着粮草离开平坦城赶奔阏与,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犹豫了!

尉缭当日给太子姬丹和庞羲、范均可建议道:这羌瘣乃是老行伍,用兵慎重,又有桓齮教训在前,想必用兵不会冒险。而我们这边,还不知道大将军下部布置,莫如用计扰乱羌瘣,让其迟疑不定,既不敢猛攻城池营垒,又不肯贸然撤去。

这样,一旦燕军粮草运到阏与,大将军那里也就腾出手来,说不定大将军挥主力北上,寻机歼灭羌瘣也未尝不可。

三人都觉得有理,故而当夜庞羲派了三千余地形熟悉的士卒,在秦军营外骚扰半夜,同时严把各交通要害,防止秦军斥候进入,让秦军主将不敢贸然决定以求拖延时间。

而太子姬丹则在第二日一早,统领大军,押了粮食,直接赶往阏与。

近三百多里山路,大军足足走了五日,这才赶到了阏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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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战(17)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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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姬丹统领燕军人马到了阏与城,大将军庞煖不但亲自出城相迎,当晚,更是在城中大摆筵席,款待姬丹军中高级将佐和宾客。

这当中,太子姬丹自然要问起上党各地军情。

庞煖满面是笑,道:“太子动问,庞某敢不如实告知。”

“秦国桓齮所部,计有九万余进犯橑阳、阏与,被我军所围,一月大战,我军斩首三万余,秦军伤重不治者万余,待大战结束,共俘获秦军丁壮四万三千余众,现今都在城外,独自立寨监管。”

“南面我军扈辄、赵葱所部,抵挡秦军王翦救援,赵葱襄垣抗敌,杀敌两万有余。终难敌王翦大军围攻,不得已退入山中,节节相抗,在扈辄、李烈等部增援下,终于将王翦所部挡在橑阳之南五十里外,我军折伤亦不下于敌军。只是王翦甚是精滑,在我军围歼桓齮之后,于本月二十日,主动后撤二十里,率军五万据守险要。和我军对峙。”

“北面厐羲、范均可部,把守平坦城,此乃太子所知。前几日太子经过时,敌军羌瘣所部,为太子所惊,不战而退,后来太子离开后,羌瘣曾挥军攻击两日,但后来却突然后退三十里,据守山谷要路。想必也是得知了桓齮所部已经覆灭之事。”

“目前我军分为南、北、中三部,南北两部,攻敌虽不足,以险据守倒也有余。只是不知秦军下一步动向如何。”

太子姬丹呵呵大笑,举杯赞道:“大将军算无遗策,终将桓齮所部一口吞了,此举斩秦军一臂,嬴政谋划彻底落空,丹为大将军贺!”

庞煖遥遥举杯,手抚白须笑道:“如非太子妙计,老夫岂能如意,且为两国之贺!”以下众人,都是纷纷举杯,共同干了。姬丹笑道:“大将军用兵多年,对秦军下步所谋必有所见,还望大将军赐教!”

太子丹殷殷相问,庞煖倒也不隐瞒,笑道:

“据报,当日秦国朝中所派,乃是羌瘣率军七万自太原东下,蒙恬率军三万东奔上党,增援王翦,力图南北夹击,解救桓齮所部。”

“如今桓齮被歼,我军南北之间,主力处于内线,或南或北,调动方便。而秦军南北分割,军力虽然不弱,毕竟分散,如我军利用内线机动之力,集中主力,专攻其一,王翦也好,羌瘣也罢,都未必能对付的来。”

“以此局势,再战并无便宜,王翦、羌瘣,都是军中宿将,想必也是看的明白。只是不得朝中旨意,又是败仗,不好擅自停战,只得凭险固守,以待后令。”

“以老夫所见,秦军虽占了我邺地九城,又夺了襄垣、涅城。好似颇占便宜,但桓齮一军尽数被歼,加上其他各处损耗,所丧丁壮,怕是有十四万有余。对于秦军而言,所失远大于所得!”

“秦王政和昌平君谋划谋划这久,竟然有此结果,想必是心有不甘!”

既然不甘心,那就只有增兵会战了!

增兵会战,说着容易,做起来却难,如今东郡、三川、河内、河东、上党五郡,精兵都早已征发,不在和赵国对峙的战场之上,就是留守在本郡险要,防止齐、楚、韩、魏等国。已经调无可调。再想增兵,除非是从陇西、巴蜀、汉中、荆宛各郡抽调。

路途遥远,真要调上来,只怕两个月都未必够!

但调兵上来,又有多大意义呢?此时和长平之战时不同,当时秦赵两国,争的乃是上党盆地当中的富饶各城,地势开阔,双方对垒,防线长达数十、上百里,各有几十万大军参战,自然摆布的开,而如今王翦所在南线,山谷道路狭隘,宽处不过数里,狭窄处不过里许,还有山势曲折可用,余外都是山、谷纵横,未必谷有多深,未必山有多高,但阻碍通过却是足够,如果赵军一心死守,秦军就算增兵再多,在这山间攻防,也派不上更多的用场,强攻深沟壁垒,秦军再猛,只怕也受不了这死伤之重。

北线平坦城,虽然地势稍阔,也不过只有十里之间,中有坚城堵在秦军之前,秦军如想从北线突进,这平坦城就是最大的障碍,赵军只要有数万大军牢守,秦军绝对南越平坦城一步!

所以,只要赵军不主动求战,秦军增兵再多,那也只能变成消耗战。秦军就无法获得决定性的胜利。

赵军区区十几万兵马,在贫瘠之地,拖住秦军几十万拼消耗,赵军还是很能支持一段时间的,况且如今又有了燕国的支持!

庞煖的分析很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在姬丹心里,他却觉得这仗应该打不了多久了。

秦王政可是聪明的很,他不会看不到目前战场上的局面。

就算秦王政经验少,看不出门道,王翦、羌瘣这些老将军,也一定会把利弊分析清楚。

嬴政或许会冲动,但嬴政绝不是意气用事的浮躁之人。他绝不会把自己的脾气用到国家大事之上。

自己燕军出现在秦赵战场,这一定会让嬴政警惕起来,也会让秦国上下警惕起来,燕赵合谋,就已经让秦国上了一当,而今燕军居然大举进入战场支援赵军,这肯定会让秦国上下产生疑虑,在没有摸清赵燕两国合作结盟的具体情形之前,秦军肯定不会贸然行动。

那就只有稍微拖一拖,两军对峙上两三个月后,各地将陆续进入春耕,既然战事不是胶着难分的状态,秦国也不会再抽取各地精壮前来增援。

王翦和羌瘣都是收有余而而攻不足,朝中不增兵,当然会留兵防守要害,主力则回到原郡休整。那样,除非赵军紧追不舍,否则,这场战事彻底结束。

姬丹将自己对战局的看法也讲了出来,庞煖大赞有理。

能有这样一个结果,让嬴政吃了一个亏,姬丹觉得很是不坏。

秦军自嬴政登基以来,从庞煖合纵五国攻秦、都山败蒙骜,上党围歼桓齮,这些事,估计秦国上下不会忘记,而有了此次背后被偷袭的教训,赵国在没有彻底搞定秦国之前,应该不会对燕国有什么想法了。

当然,燕国这次也亏了不少呀,赵军虽然吃了桓齮的数万大军,可城池却丢了不少,燕国想从战果中分几座城池的是没可能了,换回去几万战俘精壮,还要费好多的粮食,还真没捞着什么实惠。唯一能称之为好处的,就是自己为燕国的南部安宁争取了最少两年的时间。

这也就足够了,两年的时间,自己已经能做好多事了!

这场接风酒,一直饮到深夜,双方才尽欢而散。

到了次日,姬丹前来拜会公子嘉和庞煖,商谈移交俘虏的逐项事宜。

昨日太子一到,贯高已经将招降的各种细节都已细细说了一遍,对于桓齮等将佐的态度也大致清楚,因此姬丹对庞煖和公子嘉提出,立刻移交秦军战俘给燕军,由燕军迅速将战俘押送到燕境,一来可减少粮草消耗,二来也免的夜长梦多。

对于这个包袱,庞煖早就不想背着了,姬丹一提,庞煖当即满口答应。

这么多的战俘,总人数比燕军还多,要进行五百多里的长途押送,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姬丹倒不是很闹心,他相信,就是有四万全副武装的秦军来了,尉僚等人都肯定有办法对付,更何况是赤手空拳的战俘!

不管别的,桓齮那里,姬丹是一定都要先去看的。

从庞煖那里出来,太子丹让贯高陪着,直接奔秦军战俘营而来。

说是营垒,也就是四外矮矮的有一圈土墙,和外面分了界限罢了。在这界限以内,秦军战俘仍是用了以前的帐篷,按照军营的惯例,分了区域规制,各自驻扎。为防止混乱,桓齮等将佐,将这些战俘还是按照原来的归属部曲进行编制管理。原来的那些伍长、屯长之类,只要还活着的,也都是官当原职,如果已经不在的,或是另行选拔,或是分到别的队伍。

可以这样说,除了这些人没有兵器铠甲旌旗之外,其余的和部队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赵军的辎重,是每日按人数送过来的,由秦军之中的那些火头军自行做熟食用。吃饱是不可能的,维持一个饿不着也就算了。

这些秦军战俘倒也没啥意见,毕竟秦军当中,多年流传下来,当初武安君可是坑杀了四十万赵军战俘,如今赵军不趁机报仇,还给饭吃,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只是大家也不清楚,这后面会怎么处置他们。

那些士卒想得简单,总觉得起初不杀,这已经养了好几天,后面再杀也没必要了,应该这性命是保住了吧?

倒是那些将佐,尤其是高级将佐,却是时间越长越担忧。他们也知道南北必有秦军救援,如果力量不足,被赵军打跑了也就算了,万一攻杀的近了,赵军必然会调动主力全面相抗。那时自己这几万人,肯定会被赵军视为隐患,赵军为了预防万一,肯定会下毒手。

桓齮用的还是自己的大帐,在这俘虏营中,依然是军中做主之人。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战(18)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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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战(18) 故人)正文,敬请欣赏!

战国多战,如果在战争中,能够招降对方大将,不但可以极大的减少本国物资丁壮的折损消耗,对敌心士气的打击那也是非常重的,故而各国对于敌方降将,未必真心给予什么重用,但名义地位却给的相当高。

像当初郑安平率秦军围邯郸,被楚、魏、赵联军所围,郑安平欲战不能,欲退无路,只得率残军两万投降,虽然郑安平乃是大战后期秦援军主将,赵人恨之入骨,可在郑安平归降之后,赵国立刻就封之为武阳君。而廉颇为赵国征战几十年,也只是在杀燕相栗腹,大破燕军六十五万,围攻燕都蓟城的大功之后,才被封为信平君。

以桓齮秦国大将的身份,率四万余大军解甲归赵,当然更不能亏待了!

但桓齮这些天,却是郁郁不已!

大帐仍是那座大帐,里面却和原先的简单威严不同,如今大帐里不但乱糟糟的,更是酒气熏天。

庞煖虽然对桓齮率部归降之事秘而不宣,但对桓齮也不敢轻忽,原本想桓齮离开军营到阏与城中给予招待,但桓齮却婉转谢绝了庞煖的热心,宁愿留在营中,和自己手下的将佐军卒呆在一块。

对于秦军大部,赵军勉强供给给养,维持住军卒不乱即可,但对于桓齮和帐下诸将,庞煖还是很大方的,不但供给足够的菜蔬米谷,还送来了不少的美酒。

桓齮每日在帐中,都是和几个心腹将佐借酒浇愁。

降是降了,可每当想起此事,桓齮都是心痛如绞。

挽救了数万秦人子弟,给几万家庶民存留了一丝有朝一日子弟归来,全家团圆的希望,可自己三族数百口却是被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身为大将,战死也就罢了,不过是一死成空!可如今却是全家送死,自己独独的一个留在世上,背负叛国之名苟延残喘!

想起当日莽撞中计,桓齮要多悔有多悔,要多恨有多很!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有意思的用处,只能空口咄咄,借酒浇愁罢了!

太子姬丹来时,桓齮大醉之下,正在帐中鼾声如雷!

跟在桓齮身边的侍卫军士,得知燕丹身份,极为的惶恐,马上就要进去唤醒桓齮,传报燕太子的到来。

姬丹摆手,止住了军士的动作,道:“不必,切让桓将军安眠一刻也好,想必将军这些日子,睡的也不安稳。”

这些军士,知道自己乃是降卒的身份,当然不敢违背姬丹的意思。

姬丹背负双手,静静的站立在大帐之前。伴着桓齮的鼾声,一面打量着秦军的营帐,一面等候着桓齮的醒来。

侍卫军士既不能走开,也不能进去,只能尴尬的在一旁侍立。

姬丹倒没什么架子,很是和蔼偶尔问些军营寒暖,家中长幼。那几位军士初时还很拘谨,到后来,倒也是有问有答,对这位平易近人的太子还颇有好感。

姬丹虽然来得匆忙,但毕竟侍卫数百,车高马壮,自然会引起秦军其他将佐的注意。

这些将佐,和桓齮的心思相差无几,当然也很关心主帅这里的动静,很快,大家都得知了燕国太子前来之事。

大家都知道,当初前来劝降的贯高,就是燕国太子门下宾客。如今正主来了,大家自然关心。都纷纷来到左近观察动静。

数百位燕军精锐,就在自家将军大帐不远处,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傲然而立,手中兵戈挺立如林。而在将军帐前,则是燕国太子和数十位随行将佐宾客,静静的肃立。

听着桓齮传出十几丈以外的鼾声,这些将佐稍微一想,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众将佐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秦军的高级将佐,大多都听说过燕丹的名声,毕竟当初燕丹在咸阳混的风生水起,开了无数的质子先例,不管是先前的赵太后还是后来的大王、华阳太后,对燕丹很是礼遇。赐婚、封爵、随大王回兵平叛,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传奇人物。

燕丹创制的燕玉羹,这些将佐大多也都吃过。

况且,燕丹作为秦国宗女之婿,在这些秦将眼中,无论如何也比毫无渊源,一直为敌国的赵将更亲近些。

桓齮不出,没有主将之令,这些将佐纵然有些亲近之意,倒也不好妄自过去攀谈,只是远远的看着,几个人凑在一起议论。

这些将佐里面,还真有两位跟着桓齮见过姬丹一面。既然说起燕丹,这两位也是想起当日燕丹在府上宴客门庭若市的场景。

当日自己还很是对燕丹看不起,总觉得一国太子,居然算计些钱财俗事,整日高歌欢饮的,很是有点落了下乘。

但今夕何夕,一为赵军座上贵客,一为阶下之俘。

众将佐听两位说起,也都唏嘘不已。

其中一位校尉低声道:“燕丹身为太子,竟然在帐前静候将军醒来,素闻燕丹好客,此言果然不虚!”

另一位将佐道:“唉,我等乃是赵国之俘,秦赵大战这么多年,一旦降之,赵人明着笼络,暗里也当忌惮的很,如今有国不能回,如能离赵去燕,有此喜客之主,未尝不是一条路呀!”

当初贯高代表赵军招降,确实说过此次战局乃是燕赵合谋所致,公子嘉也说过,一旦战毕,大家去燕还是去赵也可自选。当时大家觉得,虽说此战乃是燕赵合谋,但毕竟未见燕军参战,秦军战俘自然只能是由赵国处置,所谓两选之语,当时公子嘉虚词笼络罢了,大家也没放在心上。

秦法,临阵叛降,家属通体治罪。不过说是这样说,但大战之下全军覆灭,对于低级将佐和士卒,秦国也难以确查那个是战死,那个是被俘,连累家眷的可能性并不高。但对于这些高级将佐来说,有些事情可不好瞒住,往往敌国的封赏,就是家眷的催命符。

而对于受降之国,恰恰又都愿意大明大白的封赏,一来显得自己招纳的诚意,二来也因降将家族的被杀,使得降将能死心塌地的留下来,不至于变成后患。

所有接受这些封赏的降将,这心里没一个能好受的。

这些将佐当然也知道摆在面前的是什么样的大路。

或许到燕国去能有一番不同的局面?大家看着远出静立的燕丹,心里隐隐有这样一丝的希冀。

桓齮足足睡了一个时辰,姬丹就在外面等候了一个时辰。身后宾客,不少人都心里渐起焦躁,却因太子在前,只能无奈的等候。

帐内鼾声一停,有了些许动静,站在姬丹身前陪同的侍卫军士赶紧告了一个罪,跑进帐中禀报。

桓齮已经坐在了榻边上,头发蓬乱,双眼布满了血丝,胡须乱糟糟的绞在胸前。看那军士进来,桓齮嗯了一声,嘶哑着嗓子问道:“凭地安静,什么时辰了?”

军士恭声道:“将军,天将酉时。”

桓齮哦了一声,那军士赶紧报道:“将军,外面燕国太子丹求见!”

桓齮一愣,抬头问道:“什么,燕国太子来了?”

军士拱手禀道:“正是,燕国太子已来了约莫一个时辰,因将军熟睡,不敢打扰将军,一直候在外面!”

桓齮蹭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军士衣服的前襟,呵斥道:“什么,都来了一个时辰?你,你,你怎么不进来禀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军士不敢挣扎,只是苦笑道:“将军,属下随将军有年,如何不懂得规矩,只是太子殿下不让属下打扰将军,属下也是为难呀!”

桓齮一把将军士推在一旁斥道:“真是无用!赶紧请太子进来!”

转目一看,桓齮觉得帐中实在不堪,又道:“罢了,这等凌乱,如何接待太子,你去请太子稍候,悄悄唤几个人进来,粗粗规整一下再说!”

那军士翻身跑起来,赶紧出去,来到姬丹面前禀报,姬丹笑着道:“将军如此客气,也好,就依将军好了!”

军士谢过姬丹,赶紧叫了几个同伴,翻身进去,帮桓齮规整大帐,收拾洗漱。

姬丹暗道:“这桓齮待要见我,却是要收拾一番,不想太失脸面,有此顾忌,说明此人并无万念成灰的死志。”

姬丹笑盈盈的候在大帐之外,良久,大帐门帘一掀,桓齮迈步走出帐外,对着姬丹深施一礼,道:“劳太子久候,桓某着实无状,还请太子海涵!”

姬丹笑着还礼,高声道:“将军与丹乃是故人,将军劳累,难得一眠,丹又何敢打扰!”

桓齮又连连致歉,这才请众人进去。

大帐之中,那几位军士倒也收拾的齐整,只是这帐中,原本酒气熏天,一时半刻又哪里能散的干净,姬丹倒是恍若未知,随了桓齮进去,贯高在后,悄悄吩咐两个军士,将大帐门帘拉起,让外面寒风直接吹了进来,这才算好些。

桓齮和太子丹分宾主坐下,贯高等陪着在下首坐下,桓齮再次致歉,太子丹道:“将军乃是豪爽之人,区区小事,何必再提!”

“我与将军一年未见,不意今日得会故人,可见与将军有缘!”

桓齮苦笑,道:“某乃败军降将,殿下乃是贵客,身份天壤之别,何敢再攀故人之份!”

太子丹安慰道:“将军此言错矣,想你我当日在咸阳,平等论交,欢宴多次,何等快也!将军心胸阔达,如何计较区区名义之事?”

“此次大战,秦王聪明反被聪明误,失机在先,非战之罪也!将军不过恰逢其会罢了,即便是秦王政在,也难改大局,何况将军不过是偏军之将也?”

桓齮听姬丹这样说,明知道是安慰之语,可心里毕竟舒服了许多,这才渐渐自然,谈起当日旧事,对比如今出境,桓齮不免伤感。姬丹和贯高两人,都趁机安慰,劝桓齮随太子前往燕国。

同时,姬丹也和桓齮说了,燕赵两国有约,除了高级将佐可以两选之外,战俘士卒都要领到燕国去的,他也向桓齮保证,这些军卒到了燕国,虽暂时整体管理,但都是庶民身份,绝不会用作仆隶。

桓齮为一军之帅,在军中素有威望,他希望桓齮能尽量帮助自己,将这些军卒安然带到燕国,不要出什么乱子,误了士卒的性命。

桓齮对燕丹,一向印象不错,尤其是刚才,居然在帐外等了一个时辰,诚心诚意招纳自己,让桓齮也很是感激,不免就有些心动。

接着,姬丹又向桓齮保证,桓齮和众位将佐到了燕国,父王一定不会吝惜封赏,绝不会比赵国差了!

桓齮苦笑道:“太子乃是旧识,桓某不敢隐瞒,其实这封赏之事,不提也罢,都是家眷性命换的虚名,又有何用!”

“如能得太子之助,隐姓埋名,保住家中不至于尽死,桓某和众将只怕更是心安。”

姬丹当然知道这封赏的利弊何在,当初他让贯高建议庞煖,不要明扬桓齮归降之事,就已有了预留用策之空。见桓齮这么说,太子丹道:“将军顾念家人,此乃天伦至理,丹岂有不襄助之理乎?”

姬丹满口答应相助,桓齮感觉到了一丝希望,这才稍微轻松些,又何太子商议了些细节,这才送姬丹出去。

随后,桓齮召众将说了太子丹之意,众将大多赞成按计赴燕,其余的也是无可无不可。桓齮这才下了决心。吩咐诸将回去,传令全军:“如今秦赵大战,大家势必不能放回,但上党战急,万一赵军不支,未免会有不忍之事,燕国太子仁心良厚,为大家性命计,愿赞以辎重,让全军移住燕国,待战事结束,或可有归家之日。

秦燕之间一贯友善,普通士卒都是知道的,反正不能马上归家,听说是到燕国,大家总觉得比去赵国更放心些,故而全军军心并无不安之处。待了三日,在两万燕军押送之下,随太子丹归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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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战(19)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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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等四万余战俘离开了上党战场,庞煖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次燕军又送来粮谷十万石,其中一半,乃是交换战俘所得,使得上党战场之上,不但赵军兵力更加充裕,粮草供应也没了任何可担忧之处。

上党战区,秦赵两军各有优劣,军力相差无几,赵军并不占什么优势,但从战略布局和态势上看,秦军分为南北两部,原本是欲以首尾夹击之势救援桓齮,如今桓齮已经败亡,内应已然不在,面对合为一体的赵军主力,山川阻隔,有相互呼应不力之弊,而赵军居于内线,山川道路虽说不算很顺畅,但比起秦军来,兵马调动应援要灵活近便的多,很容易在一个方向上对秦军形成以多打少的兵力优势。

这一态势,庞煖当然清楚,很是有心借此再打一仗,争取能打残或吃掉秦军一部,让秦军这次攻赵彻底大败而归。

但他的对手,乃是秦军战将中的翘楚,频阳王氏出身的大将王翦,目前的态势不利,王翦身为秦军主帅,当然看得也很明白。

蒙恬率军三万增援,手里直接可调用的军力又恢复到了近九万,王翦却不肯向前攻击。

从临漳这个岔口到橑阳,尽是高山陡坡所夹持的山谷之路。崎岖狭隘,大军进击,根本就展不开兵力进攻不说,而且守军利用地形之便,深沟壁垒的防守,让攻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在这种地形上,双方只能是接触战,攻防战,除非是像武安君那样诱敌深入,奇兵包围之后将对方困死,否则实在没有击垮和吃掉赵军主力大兵团的条件。

庞煖不是赵括,在王翦眼里,这厮可也是个老成精的人物,想让他冒进只怕很难。同时,要是让庞煖突破了目前的山谷之路,赵军主力就可大举进入上党盆地展开,自己的军力还赶不上庞煖,弄不好那不是诱敌深入,反而变成了引狼入室。

所以,王翦以稳为主,将自己久战之军调了下来休整,让蒙恬的三万生力军顶上去把守要道,和赵军相持。

北面羌瘣所部,知道桓齮大军覆灭,真要是继续猛攻平坦城,说不定就会和赵军主力对上。羌瘣也是老行伍,知道利害,怕被赵军缠住,已奉王翦的命令退守寿水。

庞煖在南线、北线都寻不到战机,只能以静制动,看看对方的应手再说。

邯郸方面也有好消息,巨鹿等地征发的援兵,赶到了邯郸城下,原本在邯郸城下来回骚扰的秦军王贲所部,看赵军人多势众,主动撤退,赵军重新占据漳水长城,只是这些新征之兵,比之赵军主力相差甚远,主将傅抵也不敢主动过河去夺回失地,只是隔河和王贲所部对峙。

秦赵的大战,就此陷入了双方对峙不动,互拼消耗待变的局面。

秦赵之间,秦国丁口、钱粮的实力远强于赵国,双方这么长久对峙下去,自然是赵国扛不住。

因此庞煖用燕丹和尉僚之计,派人去邯郸奏报请封,称阏与橑阳之战,赵军斩秦将桓齮以下将佐二百余员,士卒五万级,俘获四万余人。同时,则是请赵王偃派使臣到楚、韩、魏、齐四国,道是燕赵合纵,已经大败秦军,自开战以来,赵军共斩俘秦军十五万。秦军近二十万大军陷于秦赵战场无法脱身,其东郡、河内、上党、河东等郡实力空虚。

韩、魏、楚三国,地接强秦,这数年以来,秦军攻伐不止,魏韩大半国土都被秦国多去,如今秦军主力大损,正是各国报仇雪恨,收复国土之机。

庞煖如此大胜,虽然邯郸当初受了点惊吓,赵王偃大喜之下哪里还记得这小小的曲折,当即封庞煖为武胜君,庞煖所奏,无所不从,在两天之内,连续派出四批使者,携带金玉车马,前往各诸侯游说。

消息传开,赵民士气大振。诸侯也都是侧目。传到咸阳,虽然秦王政早从王翦的奏报里那里知道桓齮大军败亡,但这次赵国的消息传来,还是在咸阳引起了震动。

这是几年来第二次秦军大败给赵军了。

第一次虽是败阵,但不过是被赵军击溃而已,蒙骜丧命,也只能说是偶然。可这次,十万大军居然一个都没跑出来,赵军这仗打的够狠,胜的够干脆!

如果加上合纵诸侯攻入函谷关后,庞煖已经三胜秦军!

难道这庞煖乃是秦军的克星不成?

大军和庞煖主力对峙,秦军当然不怕消耗,可要是诸侯趁机兴兵,攻略秦国东方诸郡,让秦军顾此失彼,秦国目前兵力分散,还真不好应付!

昌平君熊启对此甚为忧虑,立刻进宫和嬴政商量对策。

丢了十万大军,秦王政很是愤闷,对燕太子忘恩负义的狡诈行径痛恨不已。

不过,他很自信,赵军虽然利用诈计坑了桓齮一军,但羌瘣和王翦应该不会再给庞煖什么机会。两军这么对峙,秦是不怕的!

但熊启所说的诸侯合纵之事,不可不防。两人商议之下,派李斯出使韩国,茅焦出使齐,甘罗出使魏国,贾遗出使楚国,或是利诱,或是强迫,务必让诸侯不得妄动。

这几位使臣,都是深通游说之道的诸侯宾客,面对各国权贵出手极为大方,很快就对各国动态有了明确的判断。

这次秦军吃亏是明摆着的,目前战局胶着也是大家都看得到的。除了齐国这二十年来一直采取和秦之策,后胜一力坚持不可得罪秦国,故而面对攻秦的大利好不动心之外,其他三国对于趁机攻秦还真有点忍不住了。

尤其是楚国,不但项、景等贵族对于北上趁虚夺取秦国的陶宋之地蠢蠢欲动,就是国相李园,由于是当初斩杀春申君之后借机以国戚的身份上位,协助国政,急需建立功勋来确立自己的辅政之位。面对这一建功的良机,也很是按捺不住了!

宗室三姓的贵族,在贾遗的游说下,对向秦开战大力反对,但楚王年幼,相国李园以外戚至亲掌国政,下有项、景等军中权贵的支持,很快,楚国就做出了决定,征发大兵,北上夺取秦的东郡之地。

贾遗无法可想,只得黯然归秦。

韩国最弱,离秦关中又最近,如今只剩下一郡之地,当然想夺回领土,不过韩国这么些年也早被打的明白了,只要不把秦直接打趴下,将来秦国报复,自己就是第一个吃亏的。如今这事,只能看看其他诸侯如何,如果其他诸侯进展顺利,秦国一败涂地,自己动手捡便宜那倒是没问题,但要自己先出头,韩王生怕倒大霉,也坚决不肯。故韩国对赵国使臣客客气气,对于李斯更是奉若上宾,毫无趁机攻秦的苗头。

甘罗出使魏国,既不像贾遗那么失败,也不像李斯那么顺畅。

魏国这两年,吃了秦国老大的亏。

信陵君合纵诸侯那次,大败蒙骜,趁机将秦国的陶、上党等地占了,打的秦军没办法,只好收买晋鄙的门客,用反间计废了信陵君,这才逐步挽回了局面。嬴政亲政的前后,秦军是一直摁着魏国打个不停,不但早就夺了魏国的上党。还将魏国的西面、北面、东面和东南夺去了不少,目前的东郡,就全是以前魏国的地盘。邺地九城正是因为被秦国隔绝在外,魏国才送给了赵国。

魏国已经处于秦国的三面包围当中。

只是魏国都城大梁的城池太难攻取,秦国这几十年一直没在大梁城占了便宜,这才改变策略,暂时放下国都转而攻取魏国各地城邑为主,才让魏国国祚得以延续。

东郡主力在杨端和的率领下仍在和赵国的河济诸城纠缠不休,东郡镇守实力空虚,河内、三川郡兵力也不足。如果趁机出击,还真是有便宜可捞。

但魏国也怕,万一王贲和杨端和脱离赵军的纠缠,调过来对付自己,加上原本郡内镇守之兵,魏国也很有可能碰到铁板呀!

和秦乎?和赵乎?这是个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

大臣们意见不一,魏王也拿不定主意。

到最后,魏王采取了一个自认最稳妥的策略:观望!

如果别国都不动,魏国也不动,坐看赵秦两虎相争,如果韩、楚两国开始动手,魏国当然也不能客气,毕竟东郡之地,那可是魏国原来的地盘,自己去收总比别人更容易一些吧!

所以,魏王两不允诺,只是私下里对赵使道,秦国势强,非突然袭之不易见效,只能先收拾兵甲,以备调用。

对甘罗,魏王则慷慨的多,道是魏国愿意助秦一臂之力,为了防止楚国和赵国夹击秦国中原之军,魏国要整顿兵甲,以备助秦击楚。

甘罗对于魏王的话当然不信,也就假意承诺,如果楚敢犯秦,则秦以四郡之兵助魏伐楚。

诸侯的动态,让秦国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此战再拖延下去,赵国是可能扛不住,但说不定真的要给诸侯造成一次合攻秦国的机会,秦国也得不了好处。秦赵两败俱伤,反而给韩楚魏得利的机会,这事嬴政当然不肯。

和朝中大臣商议之后,嬴政果断派出使臣,和赵国媾和。双方各依目前战线为界停战谋和。

只是赵王偃如今也看到了便宜,那肯让秦国如此顺当,也知道让秦全部吐出来所占之地不现实,所以赵国提出:邺地九城可以归秦,但上党之地,必须把襄垣、涅城归还赵国。

嬴政知道,有此两城,赵国还是在上党盆地边缘扎下了根。同时,可以从背后威胁秦军不能通过滏口陉东下邯郸。

嬴政当然不想让赵国保住这两个重要的据点。

但秦国不想让诸侯看到可趁之机。

占有邺地九城,总算保住了此战的面子,秦王政几经考虑,同意了赵国的要求。两国于赵王偃十年四月盟和退兵!楚军夺了东郡五城之后,也在杨端和回军的压力下,与秦议和。这是五年来楚国第一次获取秦国之地。而韩魏两国终于未敢轻动。

大战结束,尉僚所率一万燕军也随同赵军主力自井陉返回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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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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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余大军东下井陉,无论是赵军士卒还是燕军将士,行军虽辛苦,但士气却是高涨,所有人都是欢天喜地。有的在盘算这次大战自己所立的功勋,更多的心里则是充满了马上见到家中父老的欣慰。

唯有中军左近的大将卫队军士个个神色肃穆,不苟言笑,气氛很是压抑。蹑手蹑脚的生怕惊动了静养的大将军。

大将军庞煖在启程之前,偶感风寒。

赵军上下都知道大将军年纪虽高,但身体颇为结实,也没把这点小小的风寒放在心上,连庞煖自己都觉得有一两日就该当无事。

可没想到,病势竟然急转直下,咳嗽不止,然后发起烧来。

两三日的功夫,大将军已经支撑不住,只得躺在车上行军。车子四下里围得严实,里面是烧得迷迷糊糊的大将军和侍奉的医士。

副将扈辄和族侄庞羲一天不知道要前来探问多少次。但看着烧得满脸通红的庞煖,除了督促医士诊治外,也是束手无策。

看庞煖越来越重,公子嘉忧心忡忡。

赵军虽胜,此次损失也是不小,粗略算来,折损精壮最少也在七万以上。

如今的赵国朝中老成凋零,蔺相如、廉颇、乐乘等人都已不在,李牧又远在代北镇守一方,这几年军事全靠庞煖支撑局面,而今大胜之后,老将军却是重病不起,实非国家之福呀。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老将军是在完成此战,两国议和之后方才病倒,如果真的如当初燕太子丹所担忧的那样,在大战之中躺下,还真就不知道这一战会成为什么结果!

行行且行行,大军出了井陉,到了中山郡。先安置了庞煖之后,公子嘉大摆酒宴,送别尉缭等燕军将佐。

数月相处,尉僚郦商等人和公子嘉及赵军中的大将都处的不错,此时大胜之后相别,诸将尽情欢饮一番,尉僚和郦商才辞了公子嘉等人,自率燕军北上返回武阳城。

中山郡兵近六万,公子嘉代表大将军颁下赏赐令之后,由各县领回,各自归家务农。庞煖病的昏昏沉沉,如今已无法随军返回,只得在赵王派来的太医看护下,留在厐羲这里养病。赵军九万主力大军,则由公子嘉暂统,浩浩荡荡返回邯郸。

到底是年老,不过十日,老将军庞煖即病逝于中山。

赵王偃得到奏报之后,不胜哀悼,为庞煖辍朝三日以示恩荣。不但在庞煖孙当中择一人承继武胜君之爵,更遣太子迁亲来中山致祭。送葬于中山城外,并赐谥“武襄”。

燕太子丹在武阳听的消息,不胜感慨:

历史上的这次大战,庞煖领赵军主力北上伐燕,不过数月时间,尽夺燕国易水之南十几个城邑。但秦军趁虚而入,王翦、杨端和、桓齮三将,大兵突进,尽夺邺地九城,并将上党诸城全部拿去。

待老将军率大军返回时,燕军趁机收回了失地,而南面的秦军早已完成了攻赵的战略目标,让远道而回的赵国大军无计可施。老将军为秦人所欺,愤恨交加,一命呜呼。正是因此战,王翦一战而成大名。老将军却成了战术出色,战略拙劣的反面典型人物。

而有了自己的掺和,老将军在这次大战当中,不但守住了上党诸城,更一举痛奸秦军十余万。成就了二次出山之后对强秦战无不胜的威名。

或许,这个时候撒手而去,对于老将军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更值得庆幸的事情。

不过,一个简单的伤寒引发的肺炎,居然彻底击败了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虽说起来是岁数不饶人,可还是这医士的诊治水平有点太低了。

不过,姬丹更关心的是庞煖之后赵国的政局和对燕赵局势的影响。

原本的历史上,也就是在庞煖气死的同一个时间段,赵王偃也郁闷而死,让素来轻佻的太子迁即位,彻底将赵国逐步送入了死胡同。

不知道赵王偃的身体如何,如今赵国虽然失去邺地九城,但歼灭敌军重兵集团,怎么也算是大胜。这厮还在壮年,怎么也要多顶上两年的时间吧。

这次公子嘉先是赴燕,名为出使,实则为质,确保了燕赵合谋的实施,功勋着实不小,又随军赴上党作战,这大胜之功怎么也要算上一份。

以公子嘉赵王长子身份,又素来为士大夫所推重,不立为太子,赵王偃已是对长子不起,这回,怎么也要好好封赏一番,如果公子嘉能以宗室公子的身份出掌国政,那一旦赵王偃离去,这公子嘉就是下一个平原君呀!

太子迁轻佻,如果能让公子嘉辅之,或许赵国之政,还不至于崩坏。就能多在燕国前面顶上几年,给自己发展壮大争取更多的时间。

另外就是赵国的军事。

原本自庞煖死后,李牧仍然镇守北疆,邯郸之地,就是以扈辄、赵葱等人为主,这些人或许都是不错的将军,但无论是对上桓齮还是王翦,这几位可都是把性命都给丢了。扈辄更是让桓齮一战斩首赵军十万。

十万!以赵国目前的丁口国力,还有几个十万可以损失。

只是等到后来将李牧的代北边军给调了回来,赵军在李牧的领导下,这才又打了两次胜仗。

或许应该想办法把李牧给鼓捣回来,有李牧在,以目前的赵军实力,攻秦或许不足,但要是抵挡秦军将来的报复和攻击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自己的这个老丈人未必愿意返回邯郸,毕竟邯郸掌军虽然尊荣,但不免受到朝臣的掣肘,总不如在代北自己一言而决更自由,更有主动性!

不过,为了赵国计,其实李牧早回来要比晚回来更有利,况且,如果李牧在朝掌军,这燕赵之盟不是可以更牢固么!南部稳定了,自己向北发展不也更有底气么!

当然,这朝中的政治还是要提醒李牧一下的,毕竟秦国那个贿买各国权臣行使离间之计的手腕,玩的实在是太高了。

所以,燕丹派出张耳为使者,携带礼物出使代北,代表自己讨论诸侯形势和赵国政局,劝说李牧寻机回归邯郸,掌握军政,同时也向李瑛赠送诸般应用之物。毕竟如今秦赵大战结束,燕国合谋之事已经大白于天下,这两国约婚无需再保守秘密。

如果此时李牧调回邯郸为大将军,自己再和李瑛大张旗鼓的成亲,其实也正好向天下诸侯显示燕赵两国之盟的亲密和牢固!

一旦成亲,自己和李牧互为奥援,对于左右诸侯合纵的形势应该是相当的有利!

不过说来说去,自己乃是燕国太子,这赵国的政局可不像燕国,自己身为太子,悄悄的说动了父王就可以将自己中意的人推到相位。赵国的事情,还只能吹吹风,具体的还是自己那个聪明绝顶的老丈人操心去吧。

送走了贯高,迎回了尉僚和郦商等人,姬丹开始着重解决接收到秦军战俘的问题。

这一次大战,燕国支援了赵国十多万石的粮食,付出可不能算小,但赵国丢失了九座城池,也没法给燕国补偿。燕国最大的所得只是四万余秦军精壮俘虏罢了。

但姬丹还是觉得自己赚了,燕国北部之地地广人稀,可以开垦之地到处都是,有这四万精壮填进去,今年估计要投入很多,但明年所产出,怎么也能补回这点粮食的付出。而且这四万秦军,可是久战之余的精锐。只要拉出来就能上阵。如果说用来对付秦国,那毕竟是故国之人,这些战俘思念故土,战中不定会出什么问题,但要是将来用在和别的诸侯征战上,比如赵国,这些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心和犹豫,立刻又是虎狼之师。

姬丹将这四万战俘带回武阳城之后,这几个月,一直是让秦军单独成营,每日里丰衣足食,供给不缺。

当然,也不能白养着,不劳动者不得食么,秦军将士们在许芝等几位农学贤才的指挥下,一直在挖沟开渠,整修水利,偶有不出工之日,还要让听从讲解农业种植之法。

这些军士,原本都是以务农的良家子居多,挖沟修渠这些事,本来就不陌生,至于农耕之事,当然也不排斥,而且,秦赵大战,燕国不可能放自己回去,只有等战事已毕,或许燕人就会遣散众人归国。

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故这三个月的时间,倒也算是安稳。

张耳等人当然对姬丹的做法提出异议。

他们认为这些秦军,如今仍是在原本将佐的督率之下整建制的存在,目前管理倒是省事,但万一那一天,这些秦军战俘人心思归闹起事来,这整建制的管理可就是最大的弊端,毕竟乌合之众人再多都不怕,可这整齐而训练有素的军队,即便没有武器,可也是很不好对付的。

对于这些,姬丹却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些秦军虽然单独成营,但营中既无粮草储备,也无兵甲,这要造反,也是找死。大家既然还抱着一丝回国的希望,也就不会轻易闹事,把希望给破掉。

桓齮他们这些将佐,见姬丹对众人信重不疑,却很是感激,一时都很是用心,倒没什么异动。

姬丹暗中,当然也有一些布置,毕竟这后患还是要消除的!

到了尉僚率军返回,这些秦军战俘的问题,就到了必然要解决的时候。

唉,这是不好意思,今天居然是越忙越有事,思路乱的很,先把这一章修改一下,求收藏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八十八章 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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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尉僚率军返回,这些秦军战俘的问题,就到了必然要解决的时候。

随着赵军主力返回邯郸,上党之战的实际情形,在有心人的暗中推动之下,逐渐在诸侯中传开,自然也或多或少的传到了咸阳,在朝野当中广泛流传。

秦国上下对此虽不敢轻易置信,但议论是免不了的。桓齮军中将佐的家眷当然也有所耳闻。

这心里初时则喜,续后则是更大的恐惧。

秦王政当然得到了臣僚的密报。

当初得知庞煖的奏报,桓齮等二百多秦军将佐俱被斩首。秦王嬴政就很是有些怀疑:毕竟秦军被俘多达四万,这些高级将佐就算是冲锋在前,可按照秦法,如果主将阵亡,那些卫队军卒都要一体受罚的。怎么可能士卒还剩下一半,那些高级将佐反而被斩杀一空!

但怀疑归怀疑,毕竟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为了鼓励士气,嬴政不但不好有什么动作,还要多多上次诸将佐家眷,以资抚慰!

如今大战底定,诸军都已各归本郡,诸将都以各归原位,传来这样的消息,秦王政是为了严肃军纪,当然不能听而不闻。他专门将此事责交右丞相熊启彻查。

昌平君熊启掌国政之后,这乃是第一次大战,对于大军覆没之事,熊启当然很是郁闷,如今又有这样的消息,昌平君更是恼火,当即派人前往赵地打探。

如今部分赵卒都已解甲归田,昌平君所派的这些宾客,不但到了邯郸城中,在赵国权贵当中打探,更有的走入各城探听,渐渐的,时间的真相就很清晰的摆在了唱片集合秦王的面前:桓齮率众将佐归降!如今已经被送到了燕国!

秦王政勃然大怒,下令廷尉府按律惩治。对于这等叛降之事,廷尉府动作很快,本着宁错勿放,一律从严的原则,除了前期桓齮已经报来的阵亡将佐不予追究之外,其余百余位将佐,不管是真的归降燕赵还是后来在被围中战死,尽皆族之。

至于其余军吏士卒,待查实确为叛降之后,在给予治罪。

同时,秦王政派李斯为使,出使燕国,愿以两万金购桓齮等将佐之首!

李斯到了蓟城,觐见了燕王喜,对于李斯所求之事,燕王喜不置可否,按范增之策,让李斯去见太子姬丹。

随着李斯的到来,噩耗传到秦军战俘营中,桓齮和所部将佐闻之尽皆大哭,痛骂秦王无情,廷尉府心狠手辣。

不过,大家更是忧心忡忡,害怕太子为了缓和和秦国的关系,会不会把自己等人交出去!

姬丹对李斯很是客气,不管怎么说,这李斯也是一代俊才,能在秦王政手下步步高升,数十年屹立不倒,这样的人物当然不简单。

即便这是自己的对手,一个被自己派人暗杀而没有得手的枭雄,姬丹对李斯等人还是保留了一份敬重。

但对于李斯的请求,姬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秦王失策,却诿过于诸将,杀诸将家眷,非雄主所为也!”

“丹素幕豪杰,诸将佐来燕,丹爱之不尽,岂有为区区两万金自绝于天下英豪也!”

李斯求之再三,姬丹一概不允,只留了李斯三日,就将李斯礼送出境。

秦军归降将佐,这才略略放下了心思。但仍有几个平日心思重的将佐,悲伤过度,受不了这种打击,染病而亡。

桓齮等人因被迫降赵,虽说当初乃是万般无奈,要救四万军士性命不得不为,但心里总是认为自己身为大将却率军投递,总是对大王不起,这种愧疚之情,每个将佐心中都时时泛起。

但秦王这样做,却让这些将佐的心里有愧疚转为了痛恨!

原本还有家眷在秦,有朝一日有机会,或许还想回到秦国,即便不能归去,也不敢对秦国不利,免得牵累了家眷,可如今秦国绝情,这些人倒去了这些牵挂。

如今诸侯当中,哪里都能去,就是不能再回秦国。

再回秦国,那一定是要杀回去,为自己的父母妻儿老小报仇雪恨!

燕太子姬丹知道这些将佐初遭大变,心里当然不好受,遂多次将这些将佐请到宫中,饮宴抚慰。又屡赐美女金玉以备诸人使用。

平刚夫人赢玉,如今儿子姬元还不到一岁,一般都在后宫之中照顾幼儿,鲜少出门。不过太子在宫中设宴,这些将佐又都是秦人,所以姬丹也把赢玉和王氏夫人请了出来和大家相见。

赢玉之父赢竭,原是卫尉,可说是军中高官,像桓齮等人和王氏夫人并不陌生。赢竭当时被杀,这些将佐也是知道的,如今乃是故人相见,又是同病相怜,一见之下,不禁唏嘘。

有这两人为引,姬丹和众将佐的距离也一下子拉近很多。

王氏夫人自知女儿乃是孤身来到燕国,秦燕失和,赢竭又已丧命,女儿没了父家做依靠虽然太子甚是关照,但日后太子有了其他妻妾,女儿毕竟势孤,将来对外孙前途也甚是不利。

在座得这些人都是来自父母之邦,看太子如此器重,想必日后必然有重用之时,如果能得这些人支持,对于女儿日后前途当是一大臂助。

王氏夫人有此心在内,对于诸将佐都是殷殷抚慰,好言相劝,还令侍女将外孙姬元抱了出来。

按秦人之法俗,但凡秦女所生,都视为秦人,这姬元别看是燕太子长子,但在秦国人的眼里,那可是被认为秦人的。这些将佐见姬元如同粉团一般甚是可爱,又有这一份亲近在,都是喜欢的了不得。

更有脑子转的快的,想到这乃是燕太子丹长子,日后如能成人,继承燕丹之位也未尝不可。

桓齮等人感念太子和夫人好意看重,又对太子拒绝秦国两万金来保护众人性命很是感激,遂一心为燕国效力。

这些将佐回去,将秦国问罪诸将家属,对降军毫不留情之事大肆宣扬,同时告知众手下,秦法无情,众人即便回去,只怕不是全家团圆,反而是要牵累全家宗族,幸来如今降军众多,国中不知何人被杀,何人被俘,这才让诸军家眷得以平安。

为今之计,众人只能暂留燕国以保护家中老小。况且太子仁厚,对众人并未以惯例收为仆隶,大家尽可在燕国立功建业,有朝一日也能将家中老小接来团聚。

在将佐们的宣导之下,这数万降军,无不对归秦之事畏之如虎,一心要留在燕国避祸,也免得连累家中父老。

同时,这些将佐既然已经铁心留在燕国,对于这降军之营的编制都有些不满意了,毕竟这虽说是军,但既无甲胄兵器,也无粮草辎重的储备。长此以往,还是低人一等。故而这些将佐提出,将降军另行安置。

桓齮将请求报给姬丹,姬丹当然喜欢,虽和众人商议,先自秦军当中,选出久经战阵的高中低各级将佐军吏一千有余,分别补入下都燕军,依照其原来的官制才德,充为佐贰,以心腹待之,协助燕军尉僚、郦商、吴仗剑等人操练燕军兵马。

其余四万军卒,由秦军原来的将佐选配,但凡有铸造、木工、石匠等一技之长或年过四十以上者,一律从军中调出,赐以民身,就地补入下都工坊之中为工。

同时,在军中选出出身陇地上郡,年在二十二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七尺以上,强壮有力,熟悉骑射之士八百人,以刘季为主将,曹参副之,为太子卫士。入则在宫中驻守,负责护卫宫城,出则承担太子出行、征伐的护卫之事。

由尉僚、阳庆、陈余、贯高等几位大夫为主,自原来的太子宾客当中,选出八十余人调入军中,将秦军其余将士,皆按燕军重新编制,除将门下武勇宾客外,又自燕军下都军中选出部分军吏,补入秦国降军当中,和原来的秦军将佐交错参用为各级官长,全军以桓齮为主将,陈余为副将,先在下都武阳城整训一个月,然后调往辽西郡、辽东郡等地,分为三十余团,在各县屯田练兵。

辽西辽东两郡,过去多是山竹等戎族之地,昭王时秦开出兵,北逐东胡,辟地千里,主要拿下的就是辽西、辽东两郡。这两郡之地,多为戎族所化之民所居,地广人稀,一郡丁口,也不过十几万,这四万上过战阵的老军调过去屯田练兵,对于稳定当地局势和开发两郡之地,当然是大为有利。

当地的两位郡守,早就得到了燕王和国相鞠武、亚相范增的指令,早早就为这些将士划好了驻扎和开垦耕种之地。从辽西走廊到襄平之南,每县之地,屯田营连点成线,桓齮和陈余的中军,则驻扎在辽西郡的首县。

为了让这些军卒的屯田进展的更为顺利,燕太子丹不仅从下都调拨了大量的铁制农具运去,还令当地郡守,自游牧之民手中收购耕牛以备使用,同时将许芝派去,为军中参谋,专门指导农耕之事。

开拔之日,燕太子姬丹厚赐众军衣食美酒,大排仪仗,送出十里之外,太子丹对众军亲口允诺,不用多长时间,自己一定会帮助所有将士在当地成家立业。

今天理理思路,把前面一章也做了修改,但愿大家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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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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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大战,燕国付出了十二万石粮草,虽然没得到一个城池,却收获了四万多丁壮,对于燕王喜来说,可算是一场大胜。

毕竟自老爷子登基以来,可说是无战不败,每一仗都是损兵折将不说,还屡屡割地。这次太子争气,纵横于两强之间,仅仅送出些粮食就能有此战果,老爷子当然很是自豪。

太子这里,除了明旨嘉奖,已经赏无可赏,但对于太子门下一众出力宾客,燕王自然要好好封赏一番。

范增已经身为亚相,郦生为上大夫,两人赏了些财帛也就罢了,对于尉僚、郦商、阳庆、张耳、赵午、贯高等其余宾客,则按太子所奏,尽授相应官职。而其他宾客,但凡调入军中的,和秦国归降将佐一起,则由太子各按才能任用。

诏旨传到武阳城,太子门下和武阳城中的将佐都是欢喜的很。

如今还在太子门下的宾客,已经不足八十人,这里面除了一些文士宾客之外,大多都是太子从军中调出来的韩荣等一干原下都官吏。

韩荣等人,原本也是有些不服的。

毕竟都是在下都镇守,为将多年,没有功劳可也有苦劳,结果却被太子拿下,面上不敢说什么,可心里总是不舒服:自己不行,难道那些太子宾客就能强到那里去?

这些人的心中,在赵军来攻的时候,未尝没有看笑话的想法。

战局的变化,让韩荣等人始料未及,待随着太子远赴上党,押回秦军战俘,这些人在为燕国高兴的同时,这心里也是有些失落。

战阵的胜利,军威的强盛,代表了太子的正确,代表了太子门下力量的兴盛,那自己呢,岂不是这些年来做的错了?

如今太子门下,纷纷出任大小官职,除了太子的近身侍卫,留下的大都是自己这些人,难道自己等人再无出身之路了么?

难道论亲近自己连那些秦国降将都不如么?

韩荣不敢直接找太子抱怨,可又想不通,所以去找母舅公孙襄。

公孙襄转任下都宗伯之后,虽然实权大为缩小,但位置并不低。

姬丹对于这个宗室长辈,明面上还是相当尊崇的。像公子嘉到了武阳城,这一应招待陪侍,都是让公孙襄出面的。

公孙襄文才武略上,只能算是一般,可礼乐饮宴诗书射御之类,毕竟是宗室大家子出身,那可是行家里手。倒是和公子嘉相处甚欢。公子嘉多曾在太子姬丹面前夸赞过的。

韩荣找自己说事,公孙襄看看坐在下首的这个外甥,叹口气道:“汝乃太子宾客,既有此怨,何不向太子言明?”

韩荣很是委屈,对公孙襄道:“舅父,太子位高权重,荣怎敢向太子抱怨?”

公孙襄摇摇头,对韩荣埋怨道:“汝随太子近一年,怎么还不知太子为人?”

“太子初来武阳,我看太子行事,初时以为太子不过是要掌下都军权罢了,所以才将我调任,又将汝等逐出军中赋闲。”

“但我细细察之,才觉得不然,太子自来武阳,所行之事,只一心以富强为念。选用宾客也好,启用降将也罢,无非都是为此。”

“远来新进如许芝,不过擅长农事,尚且得太子任用,可见太子用人,并无歧见。不用汝等,以汝等无可用之才也!”

“汝欲得太子之用,当以己才动太子之心,除此之外,别无他途,我虽为长辈,如今也不过是闲职而已,哪里又能说得什么?”

公孙襄如此说,韩荣听了,更是郁闷,愁眉苦脸的低声道:“舅父,荣自幼随舅父长大,这工、农之事,原也不懂,就算是在军中,也不过按照规矩操训罢了,哪里懂得许多,想以才动太子之心,岂不是甚难?”

韩荣的本事,公孙襄当然清楚,这是个老实孩子,还真的没啥太大的本事。

公孙襄想了半天,道:“荣儿,既然如此,那只能徐图后事了,不过汝等也不必灰心,好好商议,且看太子还有何事不曾办的顺利,说不定就可有自己用武之地。”

韩荣点点头,心里更添愁闷,和舅父无情无绪的说了些闲话,这才归家。

韩荣原为下都司马,权柄不小,俸禄也高,所居宅院也甚是宽阔,到了家中,韩荣心情不畅,遂传了酒菜,在大堂之中独自一个喝闷酒。

韩荣的夫人,乃是燕国一个疏枝宗室之女,单名一个敏字,人长得算不上漂亮,却很是聪慧贤淑,两人成亲十多年,很是恩爱,育有两子,最大的不过才十岁。

姬敏见丈夫心绪不高,知道丈夫有事,将儿子和侍女仆隶打发下去之后,温言问起,韩荣遂将心事一一说了,姬敏低头想了一想,道:“此事易尔!”

韩荣斜了夫人一眼,强笑道:“易尔?难道汝有妙计不成?”

姬敏正色道:“舅父说了,且看太子有何不曾办的顺利之事,说不定就有自己用武之地。”

“太子推范增为亚相,乃是欲行新法以图富强罢了,新法诸事,皆为太子所重。”

“观如今新法,军功、军制、兴工、兴农、兴学罢了。从其中择一样可行,自向太子请缨,难道太子还能不允?”

韩荣不由苦笑,唉声道:“舅父所言,我岂不知,只是这军、工、农、学,哪一样又是我所长也?”说到这些,韩荣更是心里发苦,狠狠的将一杯酒灌进肚里。

姬敏知道丈夫的本事,勤谨是有的,才学是不多的。不过她并不泄气,想了许久,姬敏展颜一笑,道:“有了!”

“如今虽有兴学令,可我燕国,原本私学不昌,各城之中,并无人相应,君何不办学以应之?”

“君毕竟随舅父为官,礼乐诗书还是懂的,又在军中多年,射御之事原本熟悉,君开学教徒有何不可?”

“如君为风气之先,太子贤明,岂有不重之理。”

韩荣初听,还很是认真,听到后来,笑的更苦,道:“罢了,罢了,我有何德何能,还敢开学收徒!”

姬敏却不放松,暗道:这要像先贤那样,开学授徒,称一门一派,当然做不成,可要是能联合几个志同道合之事,专门开一个私学,教授识字和浅显的诗书,丈夫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这是太子新法中要做之事,只要提出来,一定会得到太子的嘉许。

燕国本有官学,可太子仍提出兴学令,当然是对官学有所不满,这不满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这官学中教授的东西不让太子满意,这从太子尊崇阳庆,公孙河等医学、工学之人能看出来,另外一个,大概就是能入官学的人太少了?

韩荣要是能开一个专门教授识字和诗书的私学,应该和太子之意有切合之处,又在自己可做范围之内,这怎么不行呢?

韩荣听着,倒也觉得有些道理,这心里也不由舒畅了些。

过了几日,等一日太子丹有空,韩荣将自己的想法禀报了太子丹。只是心里没底。不敢请太子支持。

太子丹听着,却是大感兴趣。笑道:“卿所想虽然无差,可这教学孩童之事甚是繁杂,卿须不怕麻烦。”

韩荣红了脸,低声道:“臣愚拙,随在太子身边,却无大用,如能教授蒙童,也算是为国出力。”

姬丹点头道:“不然,能开学授徒,乃是做的大事,卿不为无用!”

“卿可请门下同僚,闲来无事,多帮衬你开学授徒,这下都武阳城中,该当开蒙孩童,不下数千之众,但有欲学者,卿且收之即可!”

“孩童尚小,诗书浅显者,卿等可教之。如能学得两年,孩童能识得一两千字,便算是不差。”

“诗书要读,更要让学生知道忠义之事。如今天下大乱,战国纷争,国家正当用人之时,学得本领,当为国家效力,造福于天下苍生,孩童虽小,道理不可不知!”

“射御之事,原本君子六艺之中,孩童虽小,不可不知。”

“官学之中,非贵莫入。卿既有意私学,当大光其门,但凡欲学之人,卿即可教之,多一人识字,国家多一个可用之人。”

“卿就以太子门下之名,创学塾一所,所需资财,尽可有我府中支持。学中师长,可请门下同道襄助!”

韩荣听太子之意,对自己兴办私学甚是支持,心里大为兴奋。当即谢了太子,下去之后,将此事告知往日数位同僚,这有的愿意参加,有的则嗤之以鼻。韩荣也不勉强,遂请了志同道合的,一起细细商议了。择日将这学塾开了起来。

太子姬丹对此很是重视,亲自号召下都各官吏,但凡年龄在十一岁以下的子弟没能入官学的,都要送入韩荣的私学当中教授识字。

韩荣的学塾,有了太子的支持,当然办的兴旺,没几天的功夫,就有二百子弟送了过来,太子专门给拨了一个宽敞的宅院,作为教学之地。

哎呀,这私学开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这是一个引子罢了,大家看着不爽,就当他是一个过渡吧,毕竟重要的在后面。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九十章 书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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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韩荣这一班下都旧官的处置,其实姬丹还真有些棘手。

这些人既无大才,大忠,但也并无大恶,大用于事无补固然不可。但要轻易弃之,这类人,在燕国朝中上下并不在少数,和朝中权贵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则必然将一大批人推向自己的对立面,对于变革政治并无好处,

这学塾之事,里面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诸事繁琐,真要是智谋深沉的大才,还未必愿意操心这些琐碎之事,倒是想韩荣这样,才具不算高,秉性忠谨之人,难得他自己还能想到这条路,或许是最好的人选。

韩荣能想到这条效力之路,可见还是有一份见识的。

燕国本就缺才,有一人可用,即当用之。

韩荣学塾办起来之后,没过几日,太子姬丹即给韩荣补授了一个官职:下都学监副使。俸禄五百石,其余凡主动到学塾任职的原下都官吏,官给俸禄自百石到三百石不等。

这个学监副使,乃是新设官职,这职责除了负责管半这个学塾之外,还要负责督导各城学塾的开办、教学和授课标准的制定。

五百石这个俸禄,比起原来的下都司马,差不多低了一半。但韩荣却是大为兴奋。毕竟这是被拿下官职之后,在次得到了太子的启用,说明自己被太子视为有用之人。

有希望,当然更有干劲,按照夫人姬敏的筹划,韩荣专程登门拜访数次,将已经退位养老的原下都宗伯公孙阳请了出来。

公孙阳原本最操心的是三个儿子不成器,没想到如今如今个个受太子器重,虽然所作所为在公孙阳眼里,并非治国大道,但太子既然重用,儿子们日后前途无碍,公孙阳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不抱怨是不抱怨,毕竟公孙阳这一辈子,就是侵润在这传统之法当中,对于朝中新政,公孙阳并不怎么认同。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太子有意富强,锐意革新,自己一个退位的疏枝宗室,日后家族兴盛,又要靠太子提携和其中,又何必为此多什么嘴。

对于这兴学令,公孙阳也是怀疑:燕本有官学,历代宗室和卿大夫子弟皆可入学,这兴学一事,不是多此一举么?

故而韩荣来请,公孙阳只以年老相推。只是到了最后,韩荣搬来了公孙河为说客,公孙阳拗不过二子,这才勉强答应。

有太子支持,又有这等宗室老人坐镇其中,这学塾当然名声大响,学塾当中,除了这些官吏子弟,很快就多了些生活富裕的庶民子弟进来,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有了三百多人。比起原来官学所纳多了三倍都不止

看到有这么多孩童上学,太子姬丹大为高兴。

这个学塾,既是自己大力支持所办,它就要做成一个样板,一个在燕国推而广之的初级教育模式的样板。

既是样板,那么就要形成一套标准,尤其是标准的教材。

首先是文字。

如今六国纷争,各国文字虽然同属大篆,大体不差,但各国写法都略有不同,某些字甚至差异甚大,如今自己推广教育识字,就要确定一个标准。这个标准,也就是将来统一天下之后书同文的基础。

该以什么为标准呢,当然不能再以各国所用的大篆体为标准,毕竟大篆书写繁杂,实在不利于孩童们掌握。

对大篆进行简化和标准化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姬丹拿不定主意的是一步到位,将自己所知道的楷体拿出来,直接将汉字推进到楷体阶段呢,还是在自己指导下,只是对大篆进行简化和一定的改进呢?

就此事,姬丹征求阳庆和尉僚等人的意见。

尉僚当初是看过太子在代北写的那十几个楷体字的,听太子询问,尉僚当即毫不犹豫的建议,采用天帝所授之字。

理由很明显:天帝授天下于太子,书同文,怎么可以弃天帝所授而不用呢?

阳庆等人没见过太子所写的楷体字,不过,尉僚既然说乃是天帝所授,那一定是好的,何必还要费事去自创改进大篆呢!

姬丹知道,如果是从大篆简化和改进出新字体,因为和原来字形相似度很大,推广起来,会比较容易让人接受,阻力不至于那么大。但尉僚这么一说,还真没法拒绝,天帝所授的理由居然把自己给框住了不能改动,这可是姬丹没想到的。

不过,姬丹倒也无所谓。怎么都是改动,无非阻力大一点,小一点罢了!

姬丹知道自己的字写的不算上乘,比之尉僚和公孙阳差了不少,姬丹当然要藏拙,绝不肯那自己的字样去规范天下人。所以姬丹先写了千余楷体字,和燕国现有大篆字一一对照了,请尉僚在自己的基础上美化书写,同时,根据这千余字的简化构成原则,写出了三千余楷体字。

将这些字对照着写在白绢之上,姬丹将公孙阳请了过来,说明自己改进文字之意。

公孙阳听完,沉吟许久才道:“仓颉造字为圣,非人力可为也,太子图便利欲自改之,恐非易事。”

姬丹笑道:“卿所言甚是。此惊天地泣鬼神之事,丹个人岂能为?只是当日曾有天帝所授图形,如能据此而变,倒也不难,只是丹愚笨,当日天帝所授,记忆不全,还需卿费心补之。”

说着,令人将尉僚书写的白绢拿了出来,铺在大几案之上,请公孙阳细看。

公孙阳对太子拱手行礼,这才低头看这白绢,一看之下,公孙阳不由大吃一惊。这新字和老字变化实在是太大,要不是旁边有对照,只怕自己连一成都看不出来。

可是细细看去,明明其中又颇有些渊源在,并非无中生有!

果然天帝所授,非同凡响!

公孙阳又惊又喜,双手颤抖,抚着案上白绢,半晌才道:“天帝以此授我大燕,实乃我大燕之福也!”

“既有此样,不知老臣还能做些什么?”

姬丹道:“当日梦中所见,丹只记得千余,如要推此字于天下,当尽所有方可。卿乃宗室老臣,对六国文字和太史文字尽皆熟悉,书法又美,我欲请卿仿这天帝所示,将这新字一一写出,以为天下之范,不知可否?”

公孙阳听着,当即大礼拜了下去,洪声道:“老臣能预神圣之事,如此际遇,臣岂肯辞也!”

“臣定当竭心尽力,以报太子之信重!”

姬丹大喜,赶紧扶起公孙阳,又将这新字和老字的关系,将自己知道和了解的说了一遍,又道天帝曾言,旧字能和则和,不可多造新字,免得流传不易。

另外这新字乃是尉僚按自己所记描出,恐有不妥之处,还请公孙阳体念天帝之意,使之美观易书。

公孙阳满口答应,当即喜不自禁的抱着尉僚写的白绢归府。姬丹又令门下僮仆,给公孙阳送去绢百匹以为用。

公孙阳回去之后,令人传信给韩荣,道是太子有要事相托,过几日再到学塾公干。

公孙阳关门谢客,整整十五日不出大门一步。终于将自己所知的所有文字,全部写了出来。整合之后,总计新字八千余,看看并无疏漏之处,这才出府,将字样送交太子。

姬丹看时,这公孙阳所书,每个皆有寸大,最常用的也都排在最前面,从头至尾,用的白绢足足有二十余匹,字迹甚是美观,可见老爷子着实用了心。

老爷子能办成如此大事,心里就很得意,加上姬丹很是嘉许几句,乐得老爷子胡子更是翘了起来,

姬丹传令公孙河,从工坊之中,调善刻工匠二十人,选用上等青石,按照公孙阳所书,将新旧对照之字,一一排列整齐,刻在石板之上。

刻完之后,姬丹又叫人用白绢附在石板上,采用墨拓之法,全套的拓印了十份,将三千常用之字,拓印了三十份。裁剪装订成大册,上奏父王喜,请求颁行燕国之境。

卷册送上,朝中范增、鞠武、郦生看了,对太子得天之宠都甚是叹服,齐齐贺喜大王。请求燕王顺天之意,颁行此字。

仓颉造字,天下视为圣人,如今儿子能借天帝之力,对其改进,燕王当然更感自豪,当即下旨,着两位国相,将此样颁行国内,字样如不足,着太子再行拓印就是。半年之内,各地官学郡县,都要习学,半年之后,但凡公文奏表,须用此字方可。各处官学,半年之后,当须教授此字,以为燕国正体。

同时,派出使者,将此字样赠送给各诸侯三份,以备诸侯往来通文。

至于原版字样石刻,则令太子归入武阳城宫中内府秘藏。

字样经燕国使者送到诸侯,顿时在诸侯当中引起一番轰动,各国大王重臣,对天帝所授之说,不屑一顾有之,深为忌惮着有之,但细细看着字样,对太子丹却都有些刮目相看。

这些字样,既然是燕国传来,各国诸侯当然不肯在自己国内推行,都是把这字样归入内府,令史官收藏也就罢了。

但这消息,还是经过重臣之口,传散开来,诸侯之士得知此事,对燕太子丹大都深为敬服,更有不少游学之士,专程北上,到燕国下都武阳城来一睹字样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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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九十一章 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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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文字,同时又通过石板拓印,将样范送达诸侯,姬丹对于自己这变相的印刷术的效果还真是有点自得。见有诸侯游士只闻其名,未见其样,特地专程前来观摩字样,姬丹自觉这是招揽诸侯游士的好机会,派了阳庆、鞠成两位,带了几十位宾客,专管接洽招待等事。

为了扩大新字样的影响,姬丹用娟二百匹,重新拓印二百套字样,装订的齐整,但有诸侯客来,一律赠之。

当然,姬丹也没忘了,当初定这字乃是为了规范学塾的教学基础,如今这标准字是有了,可教材的内容,才是更重要的。

有写作字样的大功在前,这件事,自然也是有公孙阳牵头。

如今的公孙阳,作为字样的书写者,走到哪里,都迎来一片的羡慕和尊敬。

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太子恩典,他一个退位宗室罢了,怎么会捞到这样一个足以名垂青史的大功!

所以,当太子将自己之意告诉公孙阳的时候,公孙阳当仁不让的承担了下来,还没等太子丹说完,已经兴冲冲的跑回家去,翻箱倒柜,将诸般诗书典章取出来,开始择其大要,整理章句。

数日之内,公孙阳已有所得,抱着简册进宫,请太子审阅。

太子丹请公孙阳坐了,在老爷子热切的目光中打开简册,细细读之。

良久,太子丹放下卷册,沉吟一下,道:“卿摘录诗书,批策多边,着实费心了。只是卿所编撰,简则简已,却与所要不符。”

姬丹吩咐仆隶,将公孙襄、韩荣、鞠成、阳庆、贯高等人都请了过来,请大家看过公孙阳所撰写的文稿,姬丹道:“当日我同韩卿曾言,这学塾孩童幼小,当以识字为主,但两年上学,不可不懂人间万物大道,不可不知天地至理!”

“故这学塾所教之书,当用常字在两千上下,宜编为长歌,朗朗上口,歌中内容,乃为万物之理,忠义大道。”

“朗朗上口,则孩童喜欢,时时背诵,即可记字,又可受教于大道,还可感悟旁人。”

“卿等宜各将所长,工、农、商、兵、诸子百家之典,择其大善之理,编缀成歌,须合辙押韵,不可生拗。”

“忠义者,立身之本,孝悌者,安家之根,凡我燕国之民,当以报效国家为重,此孩童虽幼,不可不知。”

“炎黄之下,五帝薪火相传,自夏而商,自尚而周,今战国纷争,天覆周室。我祖召公,有得于民,封国于北,垂八百年。周室既灭,足以承其运者,岂非燕乎?孩童虽幼,此不可不知也!”

“长城之北,多有胡戎之族,不受王化,然其民虽愚,亦炎黄之后也,我大燕既有承周之志,又岂能弃炎黄之民于化外蛮夷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此天下之理,孩童不可不知也!”

姬丹说的明白,公孙阳对照下来,知道自己所摘录,只是注重简洁通畅,至于内容,则选自诗书,至于其他,毫不涉及,当然太子不满意。

不过听这些内容,还真不是自己所全能懂的,尤其是这工、商、医之术,素来被自己视为小道,而今太子竟然要编在教材之中,当然自己是搞不来了。

不过,有这些人相助,各自把关所长,当是不差的。

不就是给孩子们编一些歌咏之词么,将经典之语,择其言简意赅,符合大道之词,串联成文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呢,太子说完,大家轰然应诺,定了各自回去撰写,五日后交给公孙阳统筹。

五日之后,文稿交给公孙阳,公孙阳进行串联完善,这中间,某些词句阐述的道理,公孙阳但凡有不同之意的,定然寻来编撰者反复辩驳无误后才给与确定。有些观点的分歧,甚至能闹到几个人,十几个人的大吵。往往最后还需要太子丹一言而决才罢。

历时一月,全文长六千五百字,其中总共用到新字为两千一百六十二个的“蒙童大道歌”编撰完成。

姬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里面不但有诸家经典之语,更有兵、工、农、商和天文气象地理之道。基本上一个孩童学习两年,不但可以学会两千常用字,这很多基本的道理,也都印在了脑子里,成为一种最根本的思想意识。

姬丹大喜,取出一些金玉,赏了参与众人,自己亲自提笔,在卷册之首,写下了“蒙童大道歌”五个字。随后请公孙阳,用七分大小的字,写在白绢之上,还让石匠刻了石板,拓印出来装订之后,但凡学塾、官学教学之士,一人一本。同时规定,孩童上学,前两年必须以此为标准授课,如孩童能默写这大道歌无误,即可视为出学,即可再拜师学习或游历,也可再进入更高的学府求学。

这个时候,又没有纸张,姬丹到学校去看时,发现这学塾的孩子们,用竹简习字实在不便。于是让下都工坊当中,专门烧制了两尺见方的陶盆数百个,中间放了极细的沙子,摆在孩童面前作为习字书写用具。

用沙子为白绢习练新字,抹去极便利,还不用考虑墨染之类。甚得学生喜欢。这教授新字的进度也因之加快了不少。

没有几天的功夫,走到学塾附近,就能听到孩童们朗朗的背诵长歌之声。姬丹灵机一动,将这大道歌拓印了上百套,发到下都军营当中,择识字的官长,每日在操训之余,教给军士背诵,不但对军士们是个教育,也让军士们认得些新字。

如今这各国宾客,来到下都武阳城的可是不少,或是应招贤令而来,或是好奇燕国新字而来。姬丹趁机成立了黄金台学宫。以阳庆为下都学监使,俸禄千石,出掌黄金台学宫。

学宫之内,分设各科,但有各派大贤,均可驻足本学宫讲学,官给月俸五十石。车马华屋之类,一样不缺,称之为博士。

各国学子,不论老幼,欲求学于学宫者,只要能达到默写“蒙童大道歌”的水准,即可日给米两升为食,官给房屋为住处。

又以尉僚为学宫兵学博士,公孙河为工学博士,阳庆为医学博士,公孙襄为礼学博士。其余各科,均由阳庆择贤者相请就任。这其中,姬丹专门提醒了阳庆几个人。

其一是韩国公子韩非,虽然不善言谈,但是善于著述。韩非和李斯都是荀子的学生,韩非博学多能,才学超人,思维敏捷,连李斯自以为不如。

韩非师从荀卿,但思想的观念却与荀卿大不相同,他没有承袭儒家之道,却喜刑名法术之学,归本于黄老,却是集法家百年来思想之大成,实为大家,可速速请来。

按照原本的历史记载,好像就在这一年附近,韩非受韩王所令入秦。然后被害死在秦国监狱中,。所以要想挽救韩非之命,还是要尽快把他给从韩国搞出来才行。

韩非子登峰造极的在官场倾轧中实在不是那班行动派阴谋家的对手,被老同学李斯害死

其二是文信侯吕不韦,其门下宾客三千,贤人甚多,如今天下之客,半在其门,我等和文信侯在秦国处的甚好,应当派使者前往,一来拜会文信侯,同时和文信侯门下之客联络感情,二来可请文信侯北上燕境。

文信侯执掌秦国国政十几年,为秦国今日之强出力甚巨,这等大贤,无论到了那里,都会被尊崇万分。更何况我大燕求贤若渴?

如果文信侯不愿入朝中为相为傅,可驻足黄金台学宫,以文信侯这等政治权谋大家坐镇讲学,天下游学之士岂有不对黄金台学宫趋之若鹜的道理?

其三是墨家,墨家一脉,兴盛原不下于儒家之流,只是墨家所行所为,毕竟和各国政治多有不合之处,不受各国权贵之重,渐有衰败之势,然墨家精器械、守御、制造等事,对于兴盛工科之学,当大有裨益,墨家弟子又颇有侠义之气。日后当有可用之处,所以,最好能把墨家巨子和门徒都能请到燕境。

其四是医道,阳庆自己虽是医学大家,但医学和其他不同,各地病候不一,所长也不同,还请阳庆广约天下名医北上,集中于黄金台学宫,各依所长讨论讲授医术,以为天下病患造福。

其余其他各门各派,但有所知,一定要上门相请,非如此不能让学宫兴旺!

太子说的这些,阳庆深以为然,马上派出使者到诸侯各地去邀请大贤前来。

至于文信侯吕不韦那里,太子丹亲自写了书信,并将拓印的“字样”和“蒙童大道歌”各一份备好了作为礼物,和金玉财帛一道,装了一车,由贯高带了,代表自己和父王喜直下洛阳,前去拜会文信侯吕不韦。

至于韩国,从洛阳到新郑,不过三五日的时间,韩非的事情,就有贯高一体去办。太子丹暗地嘱咐贯高,韩国势弱,如果可以,请文信侯相助,当可让韩王派韩非出使燕国,只要韩非来了,自己就有把握将韩非留下来。

同时告诉贯高,如果李斯到了韩国,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让韩非去了秦国。

贯高满口答应,带了五辆车马,直奔洛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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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处士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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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走了贯高回到宫中,姬丹马上就领着侍卫军士直接去往下都司空公孙河的衙署。走在路上,鞠功对太子道:“太子如今广招诸侯贤才,臣曾听大父言,我燕国有一处士甚贤,太子何不招之?”

姬丹端坐车上,笑笑道:“欲强国者,非任贤不可,我燕国有闲,自当重用,不知鞠相所说贤者为谁?”

鞠成想了一想,道:“臣闻此人乃是一个处士,姓田名光!”

姬丹一惊,急问道:“卿说是田光?”

鞠成道:“正是此人,太子可曾听说过么?”

姬丹一拍脑门,对呀,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呢?在这原本的历史上,不就是太傅鞠武推荐这样一个人给太子丹,然后才引出了荆轲的么,要是没有这老爷子,估计太子丹也找不到荆轲,这荆轲刺秦王的的故事只怕就不会发生了。

姬丹忙问道:“卿可知田光何在?”

鞠功笑道:“当初听大父所言,这田光住在徐城,离此不远。”

听鞠躬这么说,姬丹也不去公孙河那里了,当即调转车头回宫,派鞠成鞠功为使,携重礼前往徐城,约请田光前来武阳城。

对于田光,在姬丹的印象中,司马公评价是相当高的,号称节侠,重信守诺,为了太子丹说了一句请勿泄露所谋之事,田光在请到荆轲之后,自己伏剑自杀以明其志。

且不论其才如何,单是这种重诺轻生的果决,那就是一个难得的奇人。

不过五日,鞠成和鞠功就将田光请到了武阳城。

姬丹知道,这些豪侠之士和那些挟才干以谋富贵的诸侯游学之士不同,豪侠之士,心无所求,更加的孤傲,全凭信义相交,一事不合,扭身就走,大概不会太把自己的太子身份放在眼里。为了能拢住田光,姬丹带了身边宾客,华服盛装,亲自来到宫外迎接田光。

到了宫门之外,眼见鞠功鞠成身边站着一人,年纪约在五十以上,面容瘦弱,略有些黑,身材并不高大,也不过就七尺许,白衣白冠,腰间佩一把宝剑,大袖飘飘,负手而立。

姬丹急趋上前,大礼拜道:“丹何幸,今日得见高人之面!”

田光看到太子行礼甚是恭敬,也立刻闪身避开回礼,脸上露出笑意,道:“太子之礼,臣何敢当之!”

姬丹赶紧上前,再三问候,然后携了田光的手,请进宫中。大摆酒宴为田光接风。

在这大殿当中,上有太子。下有张耳、阳庆、鞠成、夏扶、宋意、武阳、秦舞阳、刘季、曹参等人,皆是太子器重信赖之人,一个个华服庄严,随便派出一位到各城,都是各城守都要恭敬接待之人,但田光却是毫不局促,一直谈笑自若,旁若无人。

对于郦生、张耳等人,这些人史上已有定论,当初太子前去邀请之时,知道其才能秉性和可用之处,唯有田光,太子丹记忆当中,只知道节侠之号,却实在没有一个概念,这人除了重信守诺,交游广阔之外,具体还有什么大才,难道此人也就是一个刺客?

这酒席宴上,姬丹只是殷殷相劝,并没有多说什么。

待散了酒宴,姬丹将田光请到侧室,这才拜倒请教:“丹不肖,以富强大燕为己任,先生大贤,还望先生教我!”

田光回礼,请太子坐了,这才开口道:“太子盛情,光心深感。”

“唯光虽读书,然治国理政实非所长,太子欲行大事,光恐难有效力之处!”

姬丹拱手致礼,很是诚恳的说道:“先生非权贵豪强,却声名闻于国相,号位节侠。非有奇异之才焉能如此?岂是丹不足为先生所教乎?”

“如今诸侯纷争,天下动荡,强秦有扫平天下之志。我燕以召公遗德,享国八百年,纵力有不如,国家社稷又岂能轻许于人也?况秦法暴虐,天下归秦,又岂是庶民之福也?”

“先生既为侠义自许,当以救人于水火为念,先生不欲言者,丹实不知其由也!”

田光谢道:“太子有所不知也,所谓侠义者,排解纠纷,救人于水火,或者以财,或者以力,能利于人者,奋不顾身。光所以薄有微名,以光重信守诺,从未失信于人也!”

“光年近花甲,气力衰弱,非复往日之勇,避居于徐城不出者,正为此也!”

“太子欲富强国家,此朝堂权谋政治之事尔,非臣所敢闻者也!”

太子丹见田光一味推辞,又请之再三,田光无奈,这才说道:“军国大事,确非臣所长也,然臣游历诸侯,多曾与诸侯豪杰游,颇知其人,太子其有意乎?”

太子丹大喜道:“欲兴国家,非贤才豪杰不可,况我燕小弱,非得人无足以抗诸侯,但有豪杰能与大事,丹愿不吝封赏,倾心交之。”

田光赞道:“久闻太子喜壮士,今果然尔,且容臣数日,光为太子引之!”

太子丹再谢,这才唤来仆隶女侍,送田光前去安歇。

安顿了田光,姬丹不由有些头痛:对于这些诸侯豪杰,他还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用!

关键是对于这个群体,他不是很了解。

史书上记载的很简单,只说这些人重然诺,讲义气,司马公对于荆轲等人,可说是赞誉有加。

没错,荆轲在深入强秦谋刺秦王这事上,既有一诺千金的义气,更展现了其面对危局的大智大勇。

但从司马公的记述当中,也能看得到这些诸侯游侠之人,傲笑于江湖,不入仕于诸侯,无视于法度。

从后世热血少年来看,这些人或许很是可爱,但在这个时代来看,不管那一城也好,那一郡也罢,有这样的游侠存在,只怕并不是治政之福,因为无论是在诸侯哪一国,这些人有自己的行为处事规则,都是社会秩序的破坏者而不是建设者。

所谓侠以武乱法,正是说的这个。

原本的历史上,太子丹要找的是刺客,这批人当然是最合适的。可自己要找的,是利于军国大事的豪杰。

田光之所以一直推辞,请之再三才答应,只怕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吧?

姬丹从没有和这些人打过交道,他是一国太子,接触想范增、尉僚等人那样有自己政治理想的人还可以,但是和这些市井豪杰打交道,还真有点摸不着门道。

姬丹虽然面对田光的时候甚是诚恳,但现在心里却委实有些迟疑不定。

姬丹正在琢磨着,殿外脚步声响,姬丹抬头看时,却见尉僚走了进来。

姬丹大喜,起身迎道:“尉卿来的正好,我这里正有事寻卿商议!”

尉僚这些日子,得了秦军归降将佐的补充,加之这次率军前往上党,虽然未曾参战,但对于检验燕军整训效果,已是大有裨益。因此这段时间,一心待在军营当中,一面整训部队,一面完善和整理自己的用兵之法,除了在军营,一般还真看不到他。

尉僚上前见礼,落座之后,尉僚笑道:“不知太子寻臣何事?”

姬丹这一年来和尉僚相处,深知此人见识,况且尉僚出身并不高,当对这些人有所了解,遂将今日之事和自己的疑虑告知了尉僚。

尉僚听了,不由一笑,道:“太子多虑了!”

“所谓游侠豪杰,太子所见难道还少了?”

“譬如郦商,在如太子门下之前,岂非正是高阳豪杰么?”

“就如太子所请刘季、王陵、曹参等人,那一个不是丰邑乡里豪杰游侠儿?”

“譬如外黄张君、大梁陈君,那一个不算是诸侯豪杰?”

“太子所说田光,臣虽未见,但以太子所述,仍是郦商、王陵之流,不过是年纪长大,如今已经隐居避于市罢了!”

在尉僚看来,如今这些诸侯豪杰,或文或武,其富有资财者,或可如张耳等人一样,交结各地游士,以养贤名。不过是待时机而图富贵者也。

但更多的人,身无余财,只是心有不平之志,不甘于家居终老,遂投身于他人门下,即为宾客,以求进身之路,更有不愿意屈身于人者,特立独行,和他人平等论交,只以信义相重,只怕田光此人,正是此一流的人物。

似田光之流,因其秉性高傲,权贵非倾心相重者难得其心,故其友多在市井,彼此秉性相投,义气相重。譬如信陵君之客侯赢和朱亥既是此例。

其中虽多武艺高强之辈,但深有智计者绝不少见,颇有进身无路,不得志于诸侯,只能流连于江湖者。

至于田光所说,其不长于治国之道,或许并非虚言,譬如太子门下宾客,或长于武事,或长于谋划,亦各有所长罢了,想必这田光,能有处士、节侠之称,定有其异于常人之处。

听尉僚一番话,太子丹如同醍醐灌顶,这才知道自己想的差了!

没错呀,司马公给荆轲的定语都是深沉好读书。在史记当中,记得说话,也是相当伶俐的,那里又仅会舞刀弄剑而已。

况且,这荆轲只怕所长的更是智计胆略,舞刀弄枪还真的差点事,或者说水平根本不高,别的不说,图穷匕首见之时,他都抓住了秦王政的袖子,要是荆轲武功很高的话,以有备制无备,又怎么能让嬴政安然无恙的逃脱呢?

再说了,这书中前面记载,可是荆轲真要打架的时候跑得可是很快的。

算了算了,看田光到底能把谁给请来吧,谁知道荆轲现在来燕国了没有!

尉僚又说道:“太子,既然田光多于诸侯豪杰交接,以臣来看,当有大用!”

既然是太子丹的大传,怎么可能没荆轲呢?不过荆轲不用在做刺客罢了!!

有的书友着急,其实这一段时间,总要安顿一下内政,才好北上不是,呵呵,兵再练,田再种,只是不需要啥事都让太子操心罢了。求收藏!!!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九十三章 荆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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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笑着问道:“尉卿有何妙策?”

尉僚道:“太子,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次秦赵大战,赵以弱胜强,将桓齮大军一举围杀者,无非是因太子洞察秦王之计,以有心算无心,连赵坑秦罢了。如果赵人不知此计,当真以大兵伐燕,只怕这次大败的乃是赵军。”

“我燕国偏居北方,距中原尚远,诸侯游士到燕者寡,我燕消息闭塞,似此何能制敌于机先?”

“况我燕小弱,日后大举北上,更应掌握诸侯动态,方能未雨绸缪,确保国家之安。田光等人既然熟知各国豪杰,交游广泛,何不让其专为太子联络诸侯豪杰以为我大燕羽翼,如此诸侯有所异动,自然了如观掌,岂不是甚妙?”

“田光之流,既然享有大名,所到之处,诸侯贤长者自当维护一二,出入各国之便,远胜于使臣。太子如能用之,定可得起大利!”

尉僚所说,太子姬丹深以为然,又问了尉僚军兵操练之事,尉僚一一说了,姬丹告诉尉僚,自军中选燕国骑射娴熟的良家子丁壮千余人,**成军,其中将佐,均用燕国边郡之士。

尉僚笑道:“怎么,太子要北上了?”

姬丹呵呵一笑,道:“北上之事,事关重大,轻易动不得。先将人选出来,过些时日,可选派精干之人,巧为改装,深入北地,了解东胡内情。待全军训练精熟之时再说好了。”

尉僚点头称是,又商议了一番操训之事,尉僚这才辞去。

到了次日,田光欲去,太子姬丹赐金五百,玉帛一车,并车马五乘供其使用。田光谢过,登车自去。

不过十来日,田光自外地豪杰五十余人而来,其中为首的,恰是荆轲和高渐离。

荆轲在姬丹前世历史,可说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司马公一篇刺客转,让此子得享大名两千余年,成为燕赵慷慨悲歌之士的代表,反倒是他这个太子,成了其中常常为国事泣苦,除了行暗算之计谋刺嬴政之外一事无成的陪衬。

闻听有荆轲前来,,姬丹大喜过望,亲自出迎到宫外。

在姬丹印象当中,这荆轲仗剑游历诸侯,更于盖聂等剑术大师豪杰有所交集,怎么也当是雄武一流人物,不料见到荆轲,姬丹却大出意料之外,这荆轲年约三十多岁,面白无须,很是清秀,比自己还低了有半尺还多,身躯颇瘦,虽然腰间悬着宝剑,但根本就毫无雄壮之态,反倒是大衣飘飘,举止从容,风度翩翩,倒和张耳、阳庆等人有一比。

反倒是高渐离胡须浓密,手脚阔大,相貌甚是粗豪。

姬丹心中诧异,但大庭广众之下,姬丹不好相问,一一致礼,请入在黄金台宫中摆酒设宴。

姬丹将阳庆等人请来,和自己在主位相配,奉请田光做了客位第一,以下荆轲、高渐离、任默等豪杰依次排开,姬丹令人送上美酒佳肴,殷勤相待。

酒席宴上,田光为太子一一介绍众人来历,这其中,荆轲乃是卫人,高渐离是徐城豪杰,任默来自右北平,细论起来,祖上也当是胡戎之族。姬丹随着田光的介绍,离席向众人执酒。

到了荆轲面前,姬丹微笑道:“先生是卫人,商君亦是卫人,卫何其多才也!夫卫国虽小,然传承千年,故有其理也!”

“秦孝公得商君而秦强,称雄于诸侯百余年,我今日得遇先生,岂非大燕昌盛之兆也!“

荆轲闻言,面色一变,避席对姬丹行礼道:“卫虽小,然人杰地灵,人才之盛,某岂足道哉?”

“商君以一孤臣入秦,秦孝公骤然任之,非只是商君之智,更是秦孝公识人之明也!”

“然商君为人刻薄,狡诈多智,虽明法于国,教耕战于秦,至秦强横于诸侯,然天下不服,孝公驾崩而商君车裂者,岂非其多以诈助其事乎?,以臣观之,商君足以为枭雄,非英雄也!某虽不肖,亦内耻之!”

商鞅变法于秦,虽然身死,然其法在秦奉行百余年,奠定秦国傲视诸侯的基础,太子丹以商鞅比荆轲,在他本意,是对荆轲极大的赞誉,不料荆轲这几句话,却对商鞅还有些轻视之意,耻于商鞅比肩。

太子丹不由尴尬,神色一顿。荆轲再拜道:“太子喜士,臣多有耳闻,太子既有富强之心,当以先昭王为样范,天下才学之士如过江之鲫,又岂无乐毅之徒闻风影从乎?”

太子丹呵呵一笑,执礼道:“先生所教,丹敢不听乎!”

“先王礼贤下士,北逐东胡,南并强齐,此正丹所欲为也!丹愿长随先生之左右,以请教焉!”

荆轲唯唯,姬丹请荆轲入座,又一一向高渐离、任默等人行酒。阳庆等人,也都各自上前,向新到豪杰之意,谈文论武,甚是融洽。

喝到兴起,高渐离请来乐器,击筑助兴,荆轲等人想必也是高兴,荆轲拔出宝剑,在殿中边舞边歌,大衣飘飘,剑光闪烁,恰于乐声相和。

太子丹的真身,多养壮士,极为好武,对于武艺一道,可不算是外行,自姬丹融合两世记忆,既有心于天下,自知强壮的身体,乃是大事的本钱,常和门下中郎习练武艺,自付身手,上阵搏杀,或许对武艺极为高强的郦商等人或许不是对手,但要是一般的军中将佐,姬丹还真不畏惧。

姬丹看着荆轲舞剑的身形,虽然舒展大度,有飘然欲仙之态。但也看的出来,这荆轲的剑术,用来舞动助兴以表其心或许不差,但要是真用来生死相搏,只怕还真是漏洞不少。

看来荆轲之勇,果然在心而不在力!

当日尽欢而散,到了次日,姬丹让阳庆、鞠成等人再次宴请诸豪杰,自己则到公孙河那里查看兵器铸造等事。

当日姬丹在秦时,门下宾客都是以范增、尉缭、郦生、阳庆、张耳、鞠成等人为首,一一鉴别,量才编组任用。这回国之后,各人的调用,也都是以此为依据。如今范增、郦生在朝,尉缭在军中,张耳远去代北未归,这宾客考核之事,就以阳庆和鞠成为首。

两人和诸位豪杰谈天说地,观察众人指向秉性,不过一两日的功夫,对这些豪杰都有所掌握,这才向太子举荐。

以两人看来,这新来诸人,荆轲为人深沉,见识明锐,读书广博,言语也很是伶俐,其才兼范增和郦生之长,然亦有短处,范增为人刚正,不但智计非凡,对于庶务也甚是精熟,荆轲的为人,则多倨傲,对于庶务很是不耐。和郦生相比,口才学问并不在郦生之下,但多亢直,远不如郦生滑稽多智能得人喜爱。

至于太子前日交代的荆轲剑术的问题,经两人多方探究,认为荆轲虽好剑术,但不过游历江湖聊以自保而已,比之阳庆、张耳等人不过略好一点罢了,实在算不上武勇之辈。

高渐离在市井当中以屠狗为业,性格豪爽侠义,和市井豪杰多所交往,读书虽不多,但秉性沉毅忠勇。天生气力颇大,虽不善武艺,可也武勇过人。天生善击筑,多有豪杰喜之而与之游。

田光岁数最长,此人壮年之时,仗剑行侠于诸侯,慷慨任气,武艺甚佳,颇得豪杰敬重。如今年老,气力不加,故而隐居徐城,此老见多识广,心智不凡,老来又多读书,和太傅鞠武颇善,只是不擅长政事罢了。

任默此人,其貌不扬,扔到市集之上,根本就不显眼,但细察秉性,甚是豪气不说,却是难得的冷静果决,幼年在右北平,曾于市集斩杀数人之后,飘然而退,流浪江湖将近十年。和高渐离甚是相得。

太子丹看完,笑道:“不知这几位可有留下助我之意?”

阳庆笑道:“太子对田光多有厚赠,想必来时,田光在其中已经多有鼓动,荆轲等人都有留下之意!”

姬丹一乐,笑道:“看来我门下又添几位英才!”

有了底数,姬丹将这几位出名的豪杰请了过来,邀请众位留下,一起共图大业,荆轲等人都慨然应允,姬丹大喜,对一干豪杰多有赏赐。

太子姬丹和荆轲田光,说起诸侯情事,两人自然言无不尽,渐渐说道如今纷争,最重要在料敌机先,最少也要在敌动之事不至于茫然不知。姬丹遂请荆轲田光一力承担斥候谍报之事。

当然这斥候谍报,并非两军对垒之时的勇士斥候,而是要日常隐在诸侯之内,查探各国诸侯动态,政情变动,大军调动等事。这些人,或在市井,或在官吏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忠心王事,不要为敌所用才好。两人多于诸侯长者交往,布置此事,当有天然优势。

另外,还当有武力高强之精锐,深入敌国之内,相机行事,也请田光、荆轲留意。

这两人虽然读书不少,但初听之下,对于这斥候谍报仍是多有不解,姬丹又令人找来尉缭,几人细细谈及斥候暗探的布局,情报探听、传递等事,其中姬丹又说起,此等情报,并非只是私密之事,单是敌国诸侯公开的人事变动,将相秉性,也都是相当重要,都能成为决策的依据。

荆轲沉吟道:“诸侯豪杰,多有贫贱不得志者,太子如能不吝金玉财帛,收之不难,只怕金玉财帛之类耗费过巨!”

太子姬丹笑道:“这有何难,任君等取用就是!”

田光和荆轲听了,一齐拜倒:“臣敢不效死力!”

荆轲华丽转生,还是不要做刺客了!求收藏则个!!!!!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九十四章 金燕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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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田光欣然答应所求,姬丹大喜之余,心里还稍微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太子姬丹心中明白了原委。

荆轲其实自视甚高,恐怕在荆轲心里,他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流浪江湖的武者。他原本也没有想到,第一次有人向权贵举荐,居然是让他去行刺。

史记记载,田光在为太子邀请荆轲的时候,告知荆轲,自己因为太子嘱咐不要泄露此事,故以死明志。如今看来,只怕田光以死明志是托词,看来实际情况是,田光知道荆轲胸怀大志,也知道荆轲一诺千金,但荆轲自负的恐怕更是才学而不是武艺,就算是是他和太子相请,恐怕荆轲未必答应去做刺客。

所以田光以两人情意,让荆轲答应去见太子丹,然后用自己的死,让已经答应相助的荆轲不能再改变承诺。

从荆轲用言语激樊於期自杀,到荆轲对刺杀的安排之慎密,再到荆轲在秦国大殿之上的从容应对,荆轲绝对是大智大勇富有智谋之辈,只可惜荆轲所遇太子丹时,既非其时,也非其人。

就是这绝对逆天的行动,也只是因当时太子丹的心急,荆轲所等的同伴不到,派了秦舞阳为副使,才使得荆轲孤掌难鸣。如是荆轲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未必荆轲此行就不能如太子所愿刺杀嬴政。

这荆轲的胆识表现,丝毫不亚于完璧归赵的名相蔺相如,只可惜造化弄人。

在历史上,可说是太子丹误了荆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悲歌,当是既有视死如归之念,更有一身才智无所施展,只能以瘦弱之躯冒九死一生之险来表明自己慨然重诺的人生信念的悲凉吧?

感慨归感慨,姬丹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大喜的拉起两个人,当即以荆轲任上大夫,田光为中大夫,和张耳、阳庆、贯高等人同列。

原本归尉僚所管得飞燕卫士,系数划给荆轲掌管。

对于这谍报工作,太子姬丹大致划分为几个部分:

其一是由荆轲、田光等人,自燕国豪杰当中选精细可靠之人,派往诸侯各国都邑大城,各自潜伏营生,或为工匠商贾,或为官员佐吏,暗中打探消息,交给特殊渠道递回国内。这一类,可称之为雪燕卫士,取雪随风而飘,落地无声之意。

其二是有当今成为宾客的各处豪杰,或随使者出访,或是独自游历,到各国之后,广交各处市井游侠、长者。有可趁之机,则拉为内线,如果不合适,一则可以鼓动北上,进燕国效力,二则可保持交情,或许将来或者救助铁燕卫士,或者成为内应也都不一定,总之有交情就比没交情强。这些人,可称之为雨燕。取雨水四下,无处不流之意。

其三是明立一家商贾,多排精细之人为其伙伴,行商四方,一则可以直接得知一些消息,二来负责将铁燕和银燕收集的情报送回国内,此为归燕。

其四是以门下宾客,择精细者随使臣出访各处,前后往来,需要熟记各处地理远近,山川险易,并对各国将相大臣和其门下主要宾客幕僚有所了解,并汇集成册,以备将来使用。此等为云燕,取云在天上,遮盖无缝之意。

原来的飞燕卫士,只有十几个人,实在是人数太少,还请田光广邀游侠儿武艺阴狠者入之,悉心教导,精炼武艺,以备将来刺杀之用或暗中保护其余各组人马安危。

同时,谍报之事,最紧要是保密,事机不密不但亡其身,更易误国事。故各组卫士,除了和直接负责的归燕单线联系外,相互之间绝不联络,统称为金燕卫士。

各组各有首领,从下到上,一律单线联系。荆轲总掌其事,直接和太子交接就是。

如今只有几十个豪杰可用,实在是基础很是可怜,但此事不可不做,亦不可晚做,如果从今日着手,有两年的功夫,当可完善。具体诸事,还需荆轲、田光两人自去琢磨。

太子一边说,荆轲一面思索,直觉太子所讲,甚为繁复宏大,其中难处非一。不过,越是如此,显见太子甚重其事,自己刚来就让自己总管其事,可见太子之信重。待太子说完,荆轲深施一礼,正色答道:“太子信重,臣定不负太子所望!”

姬丹传来鞠成,吩咐鞠成,荆轲但有所需,任其使用就是。同时,太子姬丹和尉僚等人商议了,金燕卫士但有情报立功,皆可视为军功。有亡于职位者,均视为阵亡。

荆轲和田光领令,当即下去准备,不数日,荆轲已将金燕卫士诸般法则、调度、管理、建立、奖罚等诸般事宜清理明白,付之笔墨成文请姬丹审阅。

姬丹打开看时,荆轲已将当日自己所讲诸般原则细化为天天细则,简明扼要,很是清晰,姬丹甚是喜欢,当即下令照办。

姬丹又问起任默如何,荆轲对任默甚是赞赏,太子姬丹笑道:“我知卿等之友,自是慨然信诺之辈,只是他来自右北平,不知此人,对于东胡诸族可还熟悉?”

荆轲眼睛一亮,问道:“怎么,太子对东胡有意乎?”

姬丹有意考较荆轲才学,遂笑道:“我燕国小弱,我有意取东胡以补燕,也好将来争霸于中原,不知荆卿以为如何?”

荆轲一笑,道:“臣游历诸侯,多曾和诸侯长者研讨,夫今天下强国,西有秦,南有楚,左近有赵。”

“中原繁华地,不得之不足于制诸侯,然中原之地,诸侯皆欲得之,取之甚难,即便得之,四战之地,不足以为恃。观诸国之强,非自中原始,楚发自汉水荆宛,然其南攻百越,东取吴越陈蔡,方为一方大国。秦起自丰岐,南取巴蜀,西攻由余诸戎,并国二十,拓地千里,始为西陲大国。当晋国、魏文之强,犹不能灭之,以其地土辽阔之故也!”

“赵武灵王欲争霸中原而不得,然继先祖之策,北逐匈奴,西攻诸胡,始为列国之强。如非长平之败,恐秦亦受其害也。”

“韩、魏、齐三国,其齐为始霸之国,魏曾四凌诸侯,然今日终不能展其志者,四邻无可拓之地,每日战不休之故也。”

“我燕北有东胡、扶余、肃慎诸国,当日曾受孤竹等戎之害,非齐桓公救之,几国祚不保。”

“今日我燕西南有强赵,东南有齐,齐虽残破,然数十年不战,国富,又为大国,实难与之争锋。”

“赵在西南,非赵则强秦邻境,太子连赵制秦,实上上之策。然他人终不可恃,欲常保国祚,非强大不可。”

“东胡诸族,号为一国,实则不一,昔日昭王派秦开北逐东胡,拓地千里,何其壮哉?太子如有意,可南和诸侯,北战诸胡,如能屠灭诸胡,则可占其地,收其民,不但可省戍边守城之费,更可添强兵胡马可用。”

“太子岂有意乎?”

姬丹哈哈大笑,道:“荆卿之言,甚和我心也!”

“我早已有此心,只是不定南疆,不敢轻起北边之战罢了!”

“东胡之地,冬季恶寒,风雪难耐,需要用兵,当在春、夏、秋之际,且其春季,牛羊多产羔,无论男女皆忙,正好是我等大举之时,即便不得其利,亦可坏其生产!”

“东胡之战,不似诸侯争霸,还需多加研判,如任默可用,卿可与之商议,看如何能深入胡地,得其地理山川水草。如此明年方可大举!”

荆轲当即答应,匆忙前去安排。

看荆轲去了,姬丹想起今年大战一冬,虽然燕军并无伤亡,但毕竟给赵国送去了十几万石的粮草使用,况且收编了秦军将卒四万有余,这些人几个月下来,怎么也要用十万石粮食方能供养。虽不至于耗尽国家之用,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为了准备北上攻击东胡,自己安排工坊,大力整治兵甲、鞍、镫、马刀、弓箭之属,又要大练钢铁,这些东西,可都是要消耗无数钱粮的。

好在父王多年不曾征战,这积蓄还够用。

不过,到了明年,这些投入也就能收回来了。

四万降卒,今年边开垦边种植,就算是效率低些,有了自己调去的耕牛铁骑,加上许芝等人的指导,怎么收获所得,也该够明年所用。

到了明年,这些壮卒安心耕作一年,怎么贡献出二十万石粮食也不成问题。而自己派人北上,所得更应该大于所失才对!

关键是东胡的详情,必须搞得清楚,决不能打糊涂仗。

还有南边赵国的局势不知道怎么样了,张耳代表自己去代北之地,这可都有近两个月了,这也该回来了吧!

不知道李牧这个将军,对于目前赵国的政局会采取什么行动!按说如今赵燕大胜之下,作为当初燕赵和议的始作俑者,李牧应该大获取利才对。最少庞煖不在,李牧回朝主持军事该是顺利成章的。

如果李牧回到中枢,现今又是大胜之下,自己和李瑛的婚事,也应该办了吧?

哎呀,每天只涨一个收藏,我怎么这么苦呢?诸位大大,你闲着书架也没用呀,收藏一下吧,拜托了!!!

现在也算是种田时期,呵呵,进入东胡,匈奴,那可是灭国之战,总要准备一些吧,呵呵!!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赵国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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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代北的张耳终于回来了。

之所以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倒不是使命有什么为难之处,而是为了等待邯郸的消息。

赵军大胜秦军,却丢了九个城池,李牧对此结果,又满意又不满意。

满意的是这一场大战,果然应了自己的看法,邺地九城悬于漳水之外,守卫不易。而自己首谋和燕国联合,终于让秦国一支大军覆没,这样的战国,已经是几十年来赵国单独面对秦军取得的最大的胜利。

不满意的是大将军庞煖,用兵还是过去持重,对自己也有些防范之心。如果能及时调动代北军南下,或许太原诸城赵国的囊中之物。

大将军庞煖病故,李牧嗟叹之余,也有些跃跃欲试。

自己镇守代北已经十来年,一仗打匈奴远避在阴山之外,不敢南下,东胡远退千里,云中、河西诸胡也都服服帖帖。在此镇守,固然得心应手,但却不易再建大功。

所以李牧心里也很是想回朝为将,统领大军与诸侯争雄!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对于赵国朝中,这一片广裘的土地,虽然地广人稀,但毕竟民风彪悍,又多畜牧之地,赵国的战马牲畜多赖于此,由于代北三郡孤悬塞外,眼下只靠飞狐径和本土相连,又多面临诸胡威胁,如果没有权高位重的大将独当一面,总是有些不踏实。

对于秦赵之间,李牧早就认识到,赵国越是取胜,这两国之间的大战就会越是惨烈。

这已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国已经将韩魏都打的不敢动弹,如果秦国要继续扩张,不管是南下攻楚,还是东去攻齐,都只能先拿下赵国这个钉子。

只有拿下了赵国,当秦军进攻齐楚的时候,才不会被赵国攻击大军的后背。

所以赵国越胜,秦国越要对付赵国。

即便暂时的求和,掉头去对付韩魏,也是为了积蓄力量更好的对付赵国。

当然,如果赵国败了,秦国更不会放过赵国,只有把赵国打的像韩魏那样只剩下一口气,秦国才有可能松松手,把力量集中起来去对付齐楚。

至于燕国,对于秦国来讲,只要拿下了赵国,燕国肯定是顺手的事。

所以,当张耳过来,请求李牧早些谋划回朝为将时,李牧当即就满口应允。

不过这事他不能自己提,总不能上个奏表,道是庞煖病故,朝中无人可为大将,还是我回去承担重任吧?

不过,朝中有公子嘉。

公子嘉这次立下大功,封赏甚重,在赵王偃中那里正红!

而公子嘉和自己关系甚佳,有些话可以让公子嘉去说。

所以李牧亲自修书一封送给公子嘉。

信中提及,此次大战,秦受损不小,今年秦国当不会攻赵,但明年秦国恢复已毕,一定会大举报复。

朝中诸将,只怕因此战而轻敌。

况且秦军王翦、羌瘣、杨端和等,都是久战之将,十分不好对付。如果不能早定统帅,一旦秦军来攻,只怕到时候将帅不熟,会误了大事!

宜早定大将,已统筹军事!

公子嘉对李牧很是敬重,和李牧一向关系甚佳!

公子嘉这次跟随庞煖赴上党参战,对于诸将之才也多有目睹。

赵葱虽也是宗室,忠心没有问题,这次大战先守邺地,后取襄垣而守。阻挡王翦之军数十日。为吃下桓齮所部可是出力不少。

其才干也算上乘,要不庞煖也不会把他抽出来,调到上党统领方面之军。

但对于赵葱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多的出彩之处。面对秦军王翦的进攻,总是感觉是差了一点。

副将扈辄,这是勇将,当初都山大战庞煖就是靠了扈辄才抢占了都山,夺了先机,让秦军吃了苦头。

厐羲么,一郡之守应该不差,但要是成为一军之帅,还是嫩了点,资望也差了不少。

至于其他将军,连这三个都比不上。

有这一番考虑,公子嘉遂向赵王偃相机进言,道大将军亡故,须早定大将以威慑强秦。

赵王偃甚感有理,又夸赞了公子嘉一番。

但拜将大事,赵王偃当然不能只听长子之言,还要咨询诸宗室大臣。

此时的赵国相是司空马。

去年庞煖同意和燕联合以制秦的时候,一向和秦关系不错的建信君被罢相,司空马以客卿而为相国。

司空马曾在秦多年,对秦国之政甚是了解,身为相国,当然知道局势的危险性。对于公子嘉的提议,司空马甚是赞同。

但以将军扈辄、赵葱和春平候、建信君等一干人则反对李牧回朝。

这些人意见很一致,那就是代北重地,非李牧不足以守之。

虽然都是反对,但其内里的原因则不同。

赵葱和扈辄,身为将军,威望仅次于李牧,这次又下了大功,如果李牧不回来,秦军前来,能做主将的只有他们两位。

对于秦军,在他们两位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军力上不落下风,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就不是秦军王翦、杨端和等人的对手。

谁不想有立大功的机会?身为主将,大败秦军自然功勋更显,拜相封君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要是李牧回来,就有大胜,这功勋封赏可是李牧要占大头的。

春平侯的想法则更不一样。

他是孝成王次子,甚受孝成王的宠爱,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在秦国为质回不来,这赵王之位就应该是他的,而不是赵王偃的。

可惜造化弄人,做了多年的太子,偏偏这王位归了别人。

虽然他这春平侯之封还在一干封君之上,但毕竟是臣,不是君。

而且自己这个弟弟也很是忌惮。空有一个封君之位,但却是无权。

他知道,只要这个弟弟在王位上坐着,他这个春平侯只怕就一直是个只有封爵的宗室公子,没有他出掌国政的份。

好在,这个弟弟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太子迁年幼!

一旦赵王偃没了,太子迁即位,那时他这个王叔还是很有可能再进一步,出任相国执掌国政的。

但是李牧不能回朝。

要是李牧回朝,以李牧的功勋和资格,李牧拜相就很有可能了。

就算李牧要专心军事,以李牧和公子嘉的关系以及公子嘉最近这势头,在李牧的力保之下,以王兄资格出任相位那也是正常的很。

所以,要想压住公子嘉,就要压住李牧。

建信君则与春平侯不同,他知道李牧对于和秦连横很是不赞同,当初要不是李牧在后面鼓吹,又怎么能有联燕一事的出现!

不联燕,则自己的相国之位又怎么会让给司马空!

所以,让李牧回朝,拜将之事,建信君一百个不赞成。

赞成和反对的都有道理,赵王偃身体不支,暂且罢议回宫休息。

对于这件事,太子迁倒无所谓,谁能打谁为将好了,为什么挣的这么厉害呢?

不过,郭开的几句话,让太子迁吓了一跳。

对于上大夫郭开这个父王的宠臣,太子迁很是欣赏,说话风趣,相貌俊雅,仪态翩翩。况且家中豪富出手也很是大方。

郭开对太子迁道:“李牧回朝,代北无人镇守,或许就要宗室亲贵出镇,为代候”

“昔日主父忧虑代北之守,以公子章为代君,终至沙丘之乱,如非相国忠义,只怕惠文王当初南保其位!”

“如公子嘉出镇代北,太子岂不虑沙丘之事么?”

“况代北军力强盛,足以自保,万一战局不利,代北塞飞狐之道,拒不南援而自立,太子又岂能制之乎?”

太子迁年幼,没了主意,遂将此语告知其母,其母叹道:“郭开真我母子之忠臣也!”

这女人也不简单,后来寻了一个机会,对赵王偃道:“当初先王免李牧而匈奴大入为害,诸将皆不可敌,而北方诸胡,畏李牧如虎。故代北重镇,非李牧不可!”

“李牧功高,可重赏之以示宠信,决不可轻动。”

“扈辄、赵葱等人,皆是良将,随庞煖征战,屡胜秦军,大王重之,则我赵将才更盛,足以威慑秦人不敢轻动。如宣召李牧,只怕众将怨望,如廉颇乐乘之事,反而不美。大王深思之。”

这几句话,别看是后宫夫人说的,赵王偃自觉大有道理。对于当初派乐乘顶替廉颇,导致两人相攻,两人全都逃离赵国,导致赵国一下失去两员大将的惨痛教训,赵王偃可是记得牢牢的,当即打消了调李牧回朝的想法。就以扈辄、赵葱分掌朝中军事,李牧镇守代北不动。

不过,对于李牧,赵王偃还是很欣赏的,毕竟这次大战,如果没有李牧的首谋,只怕真要吃一个大亏。

自己在位,三胜秦军,以此次为最,李牧的功劳不可不赏。

况且燕赵两国有约,以李牧女为燕太子夫人,这事还是自己压着李牧做出牺牲的,如今燕赵合谋胜秦,可不能亏了李家父女。

故而在搞定朝中安置之后,赵王偃下旨给李牧:如今燕赵合纵诸侯皆知,无需再隐瞒其事,故尽快办理盟婚之事。

对于燕国,这次大战出力不小,送了不少粮草赞助,虽说赵国没有夺得什么城池,但也不好就让燕国白出力,故而借此次机会,将前几年从燕国抢来的遂城作为李瑛的食邑,赠还给燕国。也好让燕国太子感念赵国之情,和赵国永结盟好。

消息传到代北,李牧和张耳大失所望。

但这次机会已失,李牧也没有办法,只好遵从赵王之意,开始筹办婚事。

太子丹听了,叹息一声,道:“赵王目光短浅,不知秦军厉害,只怕又要给秦人机会!”

不过,要成亲了,总是好事,况且赵王送回一座城邑,这对于自己一力坚持连赵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可以堵住一些亲秦大臣的嘴少说两句。

不过,这次成亲,自己说了不算数,还是要父王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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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子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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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太子婚事)正文,敬请欣赏!

燕王喜二十年六月初二,赵国以赵王偃之兄春平君赵柯北上出使燕国,拜见燕王喜于蓟城,论燕太子丹与赵国代北守将李牧之女李瑛婚事。

虽说燕王喜早允其事,但太子之婚,乃是国家大事,赵王专门派宗室大臣前来商议,燕王遂议之于朝堂。

燕国朝中大臣,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两国合作谋秦的详细细节,但自太子归国,出镇武阳,与赵相对却无一战,续后又出兵上党,支援赵军作战,都早看的出来,燕赵之间合谋,都是在太子掌控之下。

如今赵国议亲,想必是大王已是有允肯之意,否则大王也不可能直接放到朝堂上来商议。

太子议婚,既是国事,又是家事。

在家事论,除了宗室长辈,别人当然没有说话的余地。

但作为国事,大家肯定就要掂量一下利弊。

不过心里稍微一转,大家肯说话的就更少了。

如今燕赵盟和,以赵之强,燕国之弱,如果能和赵联姻,怎么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当然,也有人提出,既是联姻,为何不取赵国宗室之女?

这话刚提出来,亚相范增当即站了出来,道是李牧虽然并非赵国王室近枝宗室,但也出身赵氏,同赵王一系同是赵盾之后裔,李氏虽然赐了别性,但也是赵国大族。

如今李牧又是代北守将,位高权重,虽不曾封君侯,但其地位还远在一般的赵国宗亲之上。

范增说话有理有据,驳无可驳,况且燕国朝中,谁不知道范增乃是太子力荐之人。太子心腹都这么说了,想必太子是千肯万肯的。

那大家还多什么话呢!

朝中宗室大臣,都没啥意见,燕王喜当即下诏,派国相鞠武和赵国使臣全权商议操办太子婚事。

太子大婚,当然自有一套礼仪。鞠武乃是老臣,春平君也是赵国宗亲长辈,有这两个人商量着,倒是诸事顺利。

六月二十八,雁门郡守杨清砚带领李嘉、李恪两兄弟,自代郡率军五百护送李瑛经上古郡到燕都蓟城。

燕太子丹在前几天,已经接到父王旨意,以尉僚权下都守,自己则带了十几位宾客,在刘季所率四百精锐的护卫下赶回了蓟城。

平刚夫人赢玉、长子姬元、和王氏夫人,则留在了武阳城。

虽说赢玉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赢玉还是抱着长子姬元暗中哭泣不止。

姬丹当然知道赢玉心里不好受,毕竟自己在秦国赵太后赐婚时,也是答应以赢玉为嫡夫人的。虽说后来发生诸般事故,赢玉孤苦无依,两国失和,赢玉早绝了这嫡夫人之望,可眼睁睁的看着新人就要入主,赢玉不难过才怪。

姬丹温言抚慰之下,赢玉当面虽然强作欢笑,但只要不在姬丹面前,总是难过不已。姬丹很是挠头,只得恳请王氏夫人多加解劝。

同时,姬丹也向王氏夫人保证,自己和赢玉成亲两年,甚是恩爱,连父王也很是喜欢赢玉,至于姬元,更是自己长子,日后自己绝不会亏待了赢玉母子。

王氏夫人苦笑道:“太子之心,老身岂有不知,就是玉儿也知太子对其甚是宠爱,这后宫之中,就算是嫡夫人,也无独宠的道理。况且玉儿乎?”

“太子有此心,老身就以很是欣慰,玉儿那里,自由老身担待照看,太子还是早些起程,莫要为这区区小事操心。老身和玉儿就留在武阳好了,毕竟长公子还小,来回颠簸不便!”

姬丹听着王氏夫人的话,虽是宽解之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遂谢了王氏夫人,自带了人回蓟城。

姬丹离去,王氏夫人自己劝解赢玉,可心里也是为女儿前途有所担忧,遂问计于汪日辰。

汪日辰原本是张唐门下宾客,在张唐走时,主动留下在此,如今在太子身边掌管书牍之事,见夫人有问,汪日辰沉思许久,方徐徐道:“夫人,以臣观太子之心,对秦忌惮甚深,又一心图谋富强,恐平刚夫人以秦女之身,终难得王后大位。”

“然太子重情,与平刚夫人甚是相和,公子元又是太子长子,甚得燕王之宠,只要平刚夫人不争不夺,日后平安富贵乃是意料中事!”

王氏夫人却是忧心忡忡,道:“先生,只怕赵女势盛,凌辱玉儿和长公子!”

汪日辰摇头道:“不然,夫人过虑了,如果平刚夫人虽是秦宗室,然父亲受法,又无兄弟家族为援,在燕势单力孤,定然无夺位之力。”

“赵女新来,只怕一心要谋嫡夫人之位,将来纵然后宫不安,只怕也是打压对其后位有威胁之女,对于平刚夫人,只怕是要着意笼络,无来由凌辱作甚?”

“除非赵女愚蠢无脑,方会行此短见赌气之事。臣闻宾客曾言,这赵女李瑛甚是聪慧,多有才艺,臣料平刚夫人定然无碍的!”

王氏夫人听汪日辰如此说,这才略略放心,代女儿赐了汪日辰几样东西,这才让其退下,自己进宫陪侍女儿。

姬丹到了蓟城,这次太子乃是立得大功回来,又有诸侯各国的使臣在此,燕王喜当然要让赵人看看自家太子之威,遂让太傅鞠武率领群臣接出蓟城十里之外。待太子进城,令太子大张太子仪仗和大将节钺,后面则是数百精锐随身侍卫和浩浩荡荡的群臣车马,车马辚辚,旌旗飘飘,还真让早就等候在城中的庶民百姓没空等一场。

后面这几日,当真让太子丹忙的有点晕头,父王那里要随时准备会议诸事,还要融通父子感情,而范增、郦生等一干心腹肯定要见,一干朝中重臣更要应付,还有婚礼的各项议程,至于春平君赵柯,对于这个在赵王迁之时,和赵倡后私通数年,独掌赵国国政的王室宗亲,姬丹更不敢疏忽,毕竟那一天如果赵王偃没了,即便春平君不能独掌赵国大权,可这厮毕竟是赵国最重要的宗亲大臣,怎么也不能得罪了,好好招待,多送多赏乃是应有之意。

而李嘉李恪,原本就相熟,马上又要升级为大舅兄,说不定将来要勾引过来为自己效力的,又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况且,如今在蓟城里的,除了赵国使臣和送亲的赵人之外,诸侯五国都有使臣前来。

六月中,两国还在商议婚事细节之时,消息就已经送了出去。

一个是赵国上将之女,一个是燕国太子,而两国又恰恰刚刚对秦国大胜,在各诸侯看来,这个婚事有盟姻的性质那是一定的。

燕赵结盟,除了抗秦,还有其他目的么?

大胜之后,两国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呢?

这是秦王政很关心的问题,当然更是韩王、魏王、齐王、楚王关心的问题。

毕竟燕赵相和,对于诸侯各国之间实力的对比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化。

魏、韩、齐、楚都以贺喜为名,向燕国派出大臣为使,前来燕国参加燕太子丹的婚礼。

这些个使臣,除了要见燕王喜和国相之外,太子是必然要见的。

如今太子身居南面大城,掌握燕南军事,朝中相位又是太子嫡系占据,只怕在各国和战之事上,说话比燕王还要有利些。

况且和燕王谈,更多是朝堂官样文章,而太子这里,高歌欢饮之下,只怕说话更实在些!

各国使臣来拜,燕丹必须亲接亲待!

姬丹明白,以后要合纵诸国,各国人脉是越广越好,能有这么个机会接近拉拢各国大臣,求还求不来,姬丹那肯放过。

宴饮唱和,高谈阔论,赠金送玉,燕太子除了热情,还是热情!

至于实话么,那就要看谁问,问什么了。

至少对于秦国使臣李斯,太子是绝不肯说实话的!

李斯明面上的角色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不是祝贺,而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这罪问的理直气壮:“当初太后赐婚,曾与燕国有约,我大秦宗室贵女当为嫡夫人,而今闻燕赵欲约赵女李瑛为嫡夫人,敢问燕置秦与何地?”

这事别人不能答,范增为当初经办之人,出面驳道:“大夫所言极是,当初贵国太后所指宗室贵女为嫡夫人,然赢竭伏法,其女乃是秦国罪臣之后,又岂足以为太子嫡夫人乎?”

双方均是义正词严,倒也算是打个平手,李斯明白自己前来的目的,自然也要拜访燕国朝中权贵,意图了解和影响燕国政情,当然燕太子这里,李斯比起别的使臣来,更加知道太子的分量,骚扰更是绝不可少的。

所以,该见的,不该见的,太子姬丹都见了,倒是李瑛这里,姬丹最是想见的,偏偏阴差阳错的还真就没见到。

从去年到现在,虽然也曾几次派使者往来,赠送礼物和书信,但毕竟可是一年多没见了。不知道李瑛这一年是胖了?还是瘦了?会不会更漂亮了呢?

这让姬丹很是郁闷,这老天可真怪,以前远也就罢了,明明就在这城中,为什么每次要见到的时候,总是会因各种各样凑巧之事给错过去,难道是怕自己先偷吃了?

不过,作为太子,婚事就是国事这一点,姬丹还是很清楚的。

婚期如飞而至,在这样的大典之时,作为主角的姬丹,实际上就是一个完全让国相鞠武等人指挥下的傀儡,一个劳累而幸福的傀儡。

终于,太子熬到了进入洞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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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片言散秦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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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一百九十七章 片言散秦援)正文,敬请欣赏!

身为太子,诸事皆有规矩,纳娶之礼更是其大者。

拜庙祭祖之后,燕王喜颁下诏旨,赐封李瑛为武阳夫人。以遂城、方城为食邑。

以武阳为号,虽然不能当真以燕国下都武阳城作为李瑛食邑,可看在诸侯宾客和李嘉李恪兄弟眼里,燕国是以此来表明李瑛嫡夫人的地位和身份。

对此,秦国即便不高兴,但毕竟燕国没有直接册封李瑛为太子嫡夫人,作为使臣的李斯,除了在国相鞠武面前抱怨几句,被国相鞠武糊涂应付之下,很快李斯就不在操心此事了。

毕竟他如今乃是秦王政身边的红人,对于秦燕关系演变的首尾很是清楚。在李斯看来,秦燕关系的症结就在于秦国驱虎吞狼之计被燕国识破,所以燕太子丹趁机回国,才暗中联合赵国摆了秦国一道。

如果当初不是蒙恬献计,只怕燕太子至今还风风光光的在秦国为质大发其财呢,秦国又怎么会给赵国可趁之机!

弄巧成拙呀!

不过,这不是能后悔的事,关键是下一步,如何对付关东诸侯,避免关东六国趁机联合起来反攻秦国。

虽说如今秦国之力凌驾于诸侯之上,不过六国趁秦今年一败的时机联合攻秦,虽然说秦并不怕,可那样毕竟还是麻烦。

兵不血刃的散了诸侯之盟,甚至挑动诸侯相争,那对于吃亏之后需要稍微恢复一下的秦国来讲,当然是最有利的。

秦赵之战,秦国吃亏不小,但是赵国也损失了不少丁壮,既然已经议和,有了喘息之机,是不会马上撕毁盟议,马上进军秦国。

除非是各国诸侯联赵立盟。

燕国应该是不会出兵了,毕竟燕国孤弱,能不打仗就不会大仗,除非是诸侯已有定议,燕国随大流行动,否则燕国肯定不会主动出军的。

除此之外,那就是齐、楚、韩、魏四国了。

齐国亲秦,和秦国相盟已经二十多年,两国之间再无一次大战,至于后胜为相,秦齐更是亲密,连当年五国合纵攻秦都不参加,这次秦不过是小措而已,齐国更不会乱掺和了。

剩下这三国,韩魏势弱,能有力与秦为敌的,主要就是楚国。

楚国大政,如今掌握在斩杀了春申君的外戚李园手中。

李园本是赵国之客,久经谋划,隐忍这么多年,才终于一步踏上掌国之重位。

他深知自己能够上位,并不是有什么定国拓疆之功,只是以外戚这血缘之亲,在楚国考烈王临危之际,在王后的支持下得便行事,干掉了独掌大权的春申君罢了。

如今大王年幼,太后乃他亲妹,李园自然得掌大权。

可不服的大有人在!

尤其是那些宗室封君大臣,对于外戚掌权,当然是不甘的很。

不过李园现在已经获得项氏、景氏、屈氏等贵族的支持,尤其是项氏、景氏,乃是在军中势力最终的大族,有此强援的支撑,宗室封君虽然不服,对李园也是无可奈何。

虽说去年秦王纳楚国宗室之女为夫人,又有昌平君以楚国大王之兄,贵公子之身执掌秦国大政。但因楚国宗亲大权旁落,这秦楚之间关系不但没有因此而改善了多少,反而由于军中贵族的势力的扩张,比以前还要更紧张了些。前几个月,趁着秦赵大战,唯一出兵攻秦的就是楚国。

虽然只是被楚国夺走了几个东郡的城池罢了,但秦国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目下虽然不是对楚国动手的好时机,但要是能挑动诸侯和楚国相攻,李斯相信,大王一定会很高兴。

所以,李斯与韩魏两国的使臣往来密切。

魏韩两国使臣也看出来了,燕赵两国定盟主要是对着秦国来的。

不过这刚打完一仗,这燕赵并没有继续对秦动手的意思。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秦国力强,两国就是和盟,和秦国硬抗,总是还有些吃力,暂时歇歇气,恢复一下元气还是必须的。

当初秦赵大战的时候都没对秦国动手,当然韩魏两国现在也不可能去摸秦国的老虎屁股。

李斯如今受秦王政的信重,诸侯都有所耳闻。对于李斯的有意亲近,两国使臣当然甚是高兴。

两国这些年在秦的蚕食打击下,国土日小,国力日弱。对于秦国,恨是绝对的,但更多的是怕。

没办法,实在扛不住秦国的不断攻伐。

秦赵大战,在韩魏来讲,实在是盼望着能打的越大,打的越长越好。只要秦国与别国大打出手,对于两国来讲,就能获得更多的喘息之机。

如今都不打了,两国反而担心,秦国消停一下之后,是向赵国报仇呢,还是会挑软柿子捏,返回身来收拾自己呢?

两国君臣都没底。

不过,两国也都知道,只要诸侯不合纵相抗,秦国如今要灭掉自己这两国,其实力量早已足够。

天知道啥时候秦国就会悍然将自己拿下。

保命有两条路。

一是诸侯合纵,集六国之力对付秦国。不过六国合纵,说起来是好主意,但各国有各国的处境和打算,实在是人多心难齐呀!

二是强大自身。不过被人家从大打成小,在别人眼皮底下,还想从小变成大,这个好像是更难!

不过,看李斯的意思,好像秦国对于楚国现在是很不满意呀!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文章可做呢?

很快的,两国使臣都借机试探,道是两国对于楚国趁人之危,进攻秦国攻城夺地很是不忿,如果秦国愿意支持,两国或许可以出兵攻楚,为秦报仇。

对于两国使臣的高义,李斯是满口的称赞。对于支持两国之事,以个人意见,秦国定会欣然同意的。

所以,三人很快达成一致,韩魏出兵攻楚,秦国助兵支援。

当然,三位使臣,都没有自家大王对此种谈判的授权。但只要三人回去按此推动,与国大有利之事,想必问题不大。

各有收获,李斯和韩魏两国使臣很快就离开了蓟城,各自回国,推动韩魏攻楚一事。

楚国使臣前来贺喜的使臣,乃是大受李园亲近的军中贵族景氏的一个年轻亲贵,名唤景瑜,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如今在楚中担任校尉之职,为人甚是豪气,倒和姬丹一见如故。

对于李斯与韩魏两国的来往,姬丹有所察觉。

姬丹印象中,史上记载好像是有过这么一次韩魏攻楚之事,记得当初看到这段时,姬丹还曾经笑过,道是:“这韩魏两国何等短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替别人做狗去咬同伴!”

不过,来在这个世界两年多,姬丹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站在后来的结局看过程,自然是轻松的很,说话也不用负责任,可身处其中,面临太多的牵扯,选择起来自然有太多的无奈。

如果你和同伴遇到了一个老虎,无非两个选项,对抗或逃跑。真要是直接选择,我们就会发现,对抗的死亡机会会更大,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同伴会不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如果他做出逃跑的选择,那你已经死定了。即便他做出和你同样的选择,你仍然要承担对抗中受伤死亡的的风险。

如果你选择逃跑,分析来看,反而是最有利的,因为同伴的选择对抗,有他垫底,你基本安全,即使他选择逃跑,只要你比他跑的快,那还是你逃生的机会更多。

在不知道最后的结果面前,谁敢说自己的选择一定是最正确的!

韩魏两国连秦攻楚,无非是想做比别人跑的更快的那一个!虽然他确实跑不掉。但他不知道或者不想承认。

姬丹虽然对此事并无把握,但并不妨碍他提醒景瑜。

景瑜听了,不由一阵冷笑,道:“多谢太子提醒,韩魏两国如今只剩下弹丸之地,还想对我大楚动手,真是不自量力。”

“也好,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从大楚得到什么便宜!”

姬丹令人给景瑜满上酒,笑道:“景君豪气无双,佩服,佩服!”

“如今各诸侯之大敌,乃是暴秦。韩魏两国虽小,到底是关东诸侯,出兵与贵国相争,即便贵国大获全胜,可最后伤的,还是合纵制秦之力。”

“以丹之见,能不战则不战,有待时机,我等合力制秦岂不是更妙?”

景瑜不以为然,道:“太子所言虽是有理,但韩魏相攻,总没有束手的道理!”

太子丹呵呵大笑,道:“景君玩笑了,哪里要贵国束手,但有一介之使,当可散去韩魏之秦援!”

“秦暂留韩魏不取者,无非是韩魏力弱而易控,欲以隔绝中原,使秦攻赵之时,不至于腹背受敌之故也!”

“秦助韩魏而攻楚,楚胜则楚愈强,非秦之利也,楚败而韩魏强,则韩魏足以为敌也。以秦之力,助敌之强,置秦与不利。以此说之,秦自当撤其援,楚国不战即可自全,又何必妄战!”

景瑜闻之大喜,道:“太子多谋善辩,瑜真不及也!”

姬丹逊谢不敢,两人欢饮之后,这才尽欢而散。没几日,景瑜返程归国。

如今七月之中,加之月余不雨,天气真真大热。姬丹猛然之间,想起一事,赶紧奏明燕王,要紧急赶回武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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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掌 龙骨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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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连续的大热之天,但姬丹居于深宫高殿,并不是怕热,而是突然想起史记上司马公对于今年记载:国内大旱,六到八月不雨。

既然司马公如此记载,想必这场旱情定不是只涉及到了一两个诸侯国。起码要涉及到四个诸侯国以上,司马公才会一国内一词概之。

三个月不雨,对于后世来说,都是很严重的干旱,对于后世灌溉技术很发达的农业都形成了极大的威胁,更何况对于现在还比较原始,基本是靠天吃饭的初级农业!

难怪今年史上并无大的战事!

看来并非只是策士们的合纵连横之术,制止了韩、魏、秦的伐楚之议。恐怕是在三个月不雨之后,各国农业收成的不足,导致各国储备不够,无力持续发动大战才是真的!否则,以历史上秦之强悍,怎么会在赵国将死主亡,王少国疑,又是战略要地尽失的情况下,停止了对赵国的持续性攻击!

农为立国之本,目下各国对于旱情肯定是关注,但对于旱情持续多久,后果有多严重,只怕还没人看的出来,所以才会有秦支持韩魏攻击楚国的动议。

只怕秦原本的想法是想鼓动韩魏攻击楚国,然后在诸侯纷攻,赵国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继续上一年的战略,继续攻略赵国,将赵国的战略生存空间进一步压缩。

而今世因自己的到来和用计,秦国的打胜仗变成了败仗,李斯鼓动韩魏伐楚,则是要争取一年的缓冲恢复之机吧?

起因不同,做法却一样,这历史还真是奇怪呀!

不过这老天的神秘操纵,这最后的结果恐怕还是一样,攻楚无疾而终,这一年天下无大事!

错了,是无大战事,而不是无大事!

天下大旱,耕作不利,这是对各国来讲都是事关国家存亡兴衰的大事!

别人只知道过程,当然不会过分的注意,只会按往日情形应对。可自己知道结果,那就要采取更坚决的措施!

姬丹当日让荆轲写了奏表,亲自送到父王喜面前,恳求即日南下,回武阳城镇守并指挥抗旱救灾。

燕王喜看了奏表,略略沉吟,微笑劝阻道:“丹儿,天有旱涝,本是常事,寡人下旨各城,令各城祈雨也就是了,丹儿出镇一年,很是劳苦,如今新婚,还是安心歇些时日又有何妨。”

寻常事?这是一次天下大旱,怎么会是寻常事!

姬丹心里腹诽,却没法给燕王喜说的明白,想了一想,对燕王喜奏道:“父王,儿臣虽有各城奏报不雨,但对此旱情,原也不以为意。只是听门下宾客和诸侯使者言:自六月以来,秦、赵、韩、魏皆是如此。”

“一地旱情,或可忽视,但天下诸侯皆不雨,当非一般。我燕去年和赵制秦,虽不曾大战,但也出粮十几万石,消耗不轻。如果旱情再持续下去,则我大燕富饶之土皆受其害。”

“粮谷不丰,国储不足,实为国之大害,儿臣既已得知,那里还能安享新婚之喜?”

“儿臣在武阳城,多曾巡视工坊,知工坊之人,有善做器械者,可制水车,提水助灌,如儿臣亲在,可督之速速打造,以减其灾,非下诏旨可能立办也!”

“况如今范增等大臣刷新国政。以新革旧,各城士大夫,未免多有敷衍。儿臣在外,也可强力督所属各地执行,以为各城郡榜样。”

燕王喜见太子如此忧心国事,心中很是欣慰,对于太子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外出,很是有些不舍,不过转念一想,放下奏章,站起身来道:“我儿既如此说,那就去吧。只是小心在意,切莫过劳!”

太子丹谢过父王嘱咐,又道:“父王,如今军功、军制、兴农、乡里诸法,都已颁布,然以臣所管各城,也是贯彻不一,有快有慢。此无他,以旧官行新政,必然不力也。”

“宗室诸臣,多对新法不喜,父王可多加开导。以当今天下纷争之局,非有卓然大变,不足以争天下。”

燕王喜点点头,道:“丹儿放心就是,范卿等人,都是忠耿大才,为父一力支持就是,至于宗室诸人,自有为父镇治,我儿无足为虑!”

对于父王喜,在姬丹这回国一年多的经历观察,虽非雄才大略之主,但也不是糊里糊涂的庸人,心里也很想富国强兵,称雄于天下诸侯。

只是父王看人、看事的眼光稍微差了点。先是栗腹,后是剧辛,两场大败,都是所用非人,所动非时。

不过,现在好了,父王身边是自己一力推上来的范增、鞠武、郦生等人。范增和郦生之才,鞠武之忠谨,都是极为难得的。父王能秉持一贯的放手任用大臣刷新国政,对自己这个太子也敢于授权大用,这就是对于自己的改革大计就是最好的支持。

不指望父王能有多高明的眼光,只要父王能允许自己大踏步的向前行,不要横加干涉,姬丹就很满足了。

父子二人又谈论了些国政,姬丹这才辞出。

鞠武、范增和郦生等人,得知太子又要外出,都来到姬丹宫中,劝姬丹稍待些时日。范增道:“太子,虽然大王信重,但新法颁行一年,效果尚且不彰,多有宗室旧臣,常在朝堂议论,道是新法不便。”

“太子和赵,大胜秦国,正是威名初胜,如太子能留镇都中,恰好可以推行新官之制。如今南边甚宁,太子何必急于出镇?”

姬丹呵呵一笑,道:“范卿所言,我知之矣。”

“我在都中,以战胜秦国之名,又是国家太子,住旧臣自然忌惮,卿等当然可放手大作。”

“只是我燕国本地三都,下面各城,多有各城守大夫行其政,卿等所颁诸法,到下面各城,未免多有折扣,我在武阳镇守,下都、中都各地,有我督者,诸城守大夫,总要让我三分,也好帮诸卿将新法推行下去。”

“如今官制必改,涉及各宗室、旧臣甚众,卿等在中,我等在外,里应外合,方可速速见效。如果都留在都中,朝中虽然顺寻,但行之各地反未必能如意!”

“况且如今天下大旱,据我所知,此旱还要持续两月,燕南之地,乃国家粮仓,如燕南不收,易动摇国家根基,只怕诸守旧之臣趁机造谣生事!”

范增和郦生等人,当然知道太子在武阳城,多有练兵,兴工,兴农的实际举措,新法推行最大的支持就来自于太子的切身力行。

只是心里对太子有所眷恋,不愿太子骤然又要远去罢了。

郦生笑道:“既是如此,臣等只能欢送太子了。”

“太子所说水车为何物,臣等不知,不过臣知道,太子心中,多有奇巧之物,足为天下利器。想必这回又是太子所创罢了。只求太子,还请太子速速送回样来,臣等奏明大王,立刻在各地推行。”

姬丹嘿嘿一笑,道:“哪里是我所创,确实工坊之中,曾和巧匠谈及,只是不知可做出来不成,待我去了,看看可用,一定送些回来,推行全国之地。”

辞了大王和众臣,冒着炎炎流火,姬丹带了侍卫、宾客和武阳夫人李瑛南下。沿路所见,虽然可见沿途庶民,抱罐取水,或用桔槔提水灌溉,不过杯水车薪而已,但凡稍高之处,禾苗已受害两月,烈日考晒之下,多有枯黄掺杂其中。

姬丹心中忧急,顾不得劳苦,不过五日,已经赶到武阳城,安顿了武阳夫人李瑛之后,姬丹马上带了阳庆等人赶到工坊之中,唤来下都司空公孙河,责令立调十几名熟练木工听用。

下都工坊,自太子执掌下都政务,工坊日见扩大,工匠是越来越多,十几个木匠片刻功夫已经聚齐,太子丹取出一个画样,将木匠唤到身边,一一讲明尺寸要求,让十几个木匠,分为三组,立刻赶工制作。

太子丹所画,乃是后世所处之物,名为龙骨水车,由木板制成长槽,车身用板作槽,长可二丈,阔为八寸,高约一尺。槽中架行道板一条,随槽阔狭,比槽板两头俱短一尺,用置大、小轮轴。同行道板上下通周,放置数十块与木槽等宽的刮水板。刮水板之间由铰关依次连接,首尾衔接成环状。木槽上下两端各有一带齿木轴。转动上轴,带动刮水板循环运转,大轴两边各带拐木四个。

太子坐等制作,众工匠当然努力,况且又不是什么雕刻细物,只要尺寸掐的好了,做起来并不难。不到一日功夫,已做完三架。

太子姬丹令众人扛了三架水车,来到分割武阳城的运粮河边,指挥木匠,树立木架,将三个水车分别置于岸上木架之间,令侍卫壮士占到架上踏动拐木。这随行侍卫壮士,随着太子在木匠之处熬了半日,如今见这新鲜之物已成,本就跃跃欲试,太子有令,欣然上去,用力踏动拐木,龙骨板随转,同时将板间的水自下而上带出。河水自槽中哗哗的流出,整整将水约高丈五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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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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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公孙河、阳庆、荆轲等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知道此物乃是太子要用来提水抗旱之用。

眼见流水哗哗,阳庆、公孙河都是见过姬丹出手的人,知道姬丹心中胸罗万象,这个东西虽然稀奇,但太子天授,那也不算什么。倒是荆轲、刘季等人,眼见太子两日赶路,回来不到一日就指点造出此物,对于太子之才,不由大是佩服。

三架水车,一架因尺寸掐的不好,转动不过两周,即被刮水板卡住转轴,不能使用,另一架稍微有点好点,也不过用了三刻,就要调动。只有其中一架,提水将近大半个时辰,依然转动如飞。姬丹大喜,唤过这组木匠,每人赏了五百钱。

姬丹又唤过令两组工匠,嘱咐众人丈量尺寸,看看自己所做,是哪里有误。将水车扛了,立刻回去修正以后再试。

姬丹传令公孙河,立刻将这架好用的水车扛了,回去拆散,丈量精细尺寸,分件测定阔窄高低厚薄数,以为标准,集合八成工坊木匠,全力打造这提水车。

公孙河一力应承,同时提出,这木匠当中,手艺高低各有不同,有善做车轴园物者,也有善做家具精刻之物,当然更有锯侃之辈。如是分组,恐不易调配。

莫如将这器物各部分解成件,以所测标准为尺寸,各依所长制之,如原来做车之工,可令其专做大小幕齿转轴,有的则专做解木刨木长坂之事,有的则专门制作挡水板等等。最后则有木匠之经验丰富者,专司组装。

姬丹听了,心里一动,这不是后世的流水线作业么?

姬丹当即大笑,道:“卿所言甚善,依卿所奏,制作当是更快!”

考虑到工匠到底有限,姬丹又让荆轲到尉僚那里,让尉僚在军中,选出略知木器的军士,派到公孙河这里统一调用,给这些工匠打些下手,好加快水车制作的进度。同时,调军中一千名军士,在其官佐的率领之下,由张耳安排,陆续将这水车送达各城,按乡里分配,教导使用。

到了次日,下都工坊数百木匠开始赶工,虽然说是皆按标准制作,但大家毕竟不熟,环节之间还需要来回协调。公孙河巡视各处,逐一指点规范,忙活了半日,才算进入正轨,到了晚间,终于新制出水车五十多架。

公孙河很是惭愧的对太子丹奏道:“实乃臣管理不力,数百人制作,居然只得区区五十架。”

姬丹倒无所谓,笑道:“卿不必自责,今日乃是新作,大家工序不熟,能有五十多架已经不少,想必明日大家熟了,数量定会翻上一番!”

公孙河高声道:“此物关系灌溉,当真是急如星火。众工匠也都知道,以臣之见,明日当有百五十架!”

这种大规模的复制,流水线制作可以充分利用非技术熟练工的劳动力,在人多的时候,能充分发挥巧匠的关键作用,制作效率最高,这一点姬丹当然清楚,但流水线式制作,最重要的是要标准化。所有人用的标准一致才行。

公孙河从管理工坊的实践中,不自觉的发现了这种模式,但对于这种模式本身的诀窍所在,毕竟还有些模糊,姬丹遂将大规模流水线作业的管理特点给公孙河解说了一遍,并告知公孙河,管理这种流水线,一是每个环节都要有技术标准,二是及时调度,在管理中,可以根据观察,制定制作目标,实行不同岗位的数量的承包制和奖励,如此可极大的调动工匠们的工作积极性。

同时,择技艺娴熟的老工匠为头目,负责检验监督质量,避免只重数量产出废品的弊端。按照工坊传统,每个工序都要自刻记号,标明制作人和工序,便于验收时追究质量不符的责任。

这样一种运作体系,不但适用制作水车,但凡大规模制作同一物体,均可采用,比如马鞍、马镫、乃至各种兵器铸造。

而且,流水线作业的最大好处就是,他不要求工匠熟悉和掌握所有的相关技艺。而是只要能够完成一个制作环节即可上手。这一点,非常利于解决大规模扩张生产量时缺少熟练工匠的问题。

公孙河听了,对太子所说大为赞同,兴冲冲的辞了太子,立刻跑回工坊,琢磨如何将太子所传用到实践当中。

大殿中灯火辉煌,看着公孙河匆匆而去的背影,姬丹心里很是高兴,这公孙河身为宗室远枝,受自己提拔才得展其才,忠心是不用说的,况且为人聪明,心灵手巧极其善于之制作不说,更兼读书识字,对自己所讲诸多道理,理解颇快,看来自己日后诸多构想,都可以放心的借助他的手来完成。

姬丹正自思索,背后有一人轻声笑道:“殿下**在此,不知有何所思?”

声音清脆悦耳,恰是武阳夫人李瑛。

姬丹转过身来,只见李瑛在两个侍女的陪侍之下,自殿后转了过来。只见李瑛一身白色纱胡式袍服,上面绣了几只展翅欲飞的翠鸟,腰间碧玉带,头上黑发高耸,插了一个金钗斜插,随着脚步声不断地颤动,迎着烛火晃出闪闪的金光。炎夏之际,想是走的急了,脸上微微有些汗,倒显得更加的肌肤胜雪,明眸善睐。

姬丹看着璧人,满脸是笑,嗔道:“这大热的天,不在宫中好好歇凉,怎么到这来了?”

李瑛行了礼,展颜笑道:“天色已暗,哪里就那么热了!”

顿一顿,又笑道:“适才见到赢家妹妹和元儿,这元儿细看起来,倒真和殿下甚是相似,日后大了,定同殿下一般相貌英武!”

李瑛说见到赢玉,姬丹未免有些吃惊。

从蓟城赶路而回,草草将李瑛安置了,他就跑到工坊当中去指点水车制造,今日一天,先是视察军中操训,然后又处理半日政务,刚刚闲了片刻还没动身,公孙河就来禀报。可以说是忙得一点空都没有。

不过,这忙也有姬丹故意为之的成分在里面,因为如果不忙,他就没有接口,推脱让李瑛和赢玉相见的理由。

他觉得此事很麻烦。

按照燕赵两国之议,李瑛乃是嫡夫人的身份。这在任何人看来,都应该是让平刚夫人赢玉携子前去拜见李瑛。

不过,姬丹自觉没法对赢玉说出这句话。

当初他和赢玉相识,太后赐婚,这赢玉也是要做太子嫡夫人,日后为燕国之后的。

不但太后如此想,就是赢竭也是如此琢磨,至于姬丹自己,对于赢玉的娇憨清丽,也很是欣赏,自觉将来为燕后并没什么不妥。

不过,嫪毐之变,赢竭伏法被杀,这赢竭的死,姬丹不但未曾预作挽救,反而有推波助澜之力。对于赢玉,姬丹心里还真是愧疚的很。

待赢玉随了门下宾客,千里远来,此时姬丹已经定了李瑛为嫡夫人,见到赢玉身怀六甲仍然不避艰难,一心前来燕国相随,如此深情厚谊,姬丹深觉对赢玉不起。

封了平刚夫人,姬丹自觉只是稍作补偿罢了,待赢玉生了长公子姬元,姬丹对赢玉更是宠爱的很。

如今李瑛入嫁,燕王当日即封武阳夫人,品位在平刚夫人之上,显然对李瑛品貌也是满意万分。

按说自蓟城归来之后,姬丹当立刻召赢玉参见李瑛。

不过姬丹想起此事,只是觉得不忍,生怕因此伤了赢玉之心。

但此事又不可糊涂过去,毕竟这是众人皆知之事,糊涂过去,万一李瑛对赢玉生了嫌隙,只怕日后对赢玉母子更加的不利。

不管怎么说,一来李瑛地位更高,二来李瑛身后有李氏家族为凭仗。燕赵两国和睦,将来李家兄弟说不定就会入仕燕国,以外戚而贵,比起赢玉的孤苦无依,将来李氏一门只怕要兴旺的多!

姬丹心里左右为难,只怕先以忙为由,暂时先拖上几日。

听的李瑛说见到赢玉和长子,姬丹尴尬之余,又觉得好像对不住李瑛,忙掩饰道:“这是哪里碰到了?我这两日太忙,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前来拜见你呢。”

李瑛眼里流光一转,看一眼太子丹,轻声道:“知道殿下这里忙,后宫之事,臣妾岂敢再让殿下操心?”

“赢家妹妹远离故土,又无父兄相助,想必得知我来,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臣妾既服侍殿下,自当以殿下为重,赢家妹妹乃为殿下长子生母,元儿年幼,臣妾前去安慰看顾也是该当的。”

李瑛如此说法,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拉着李瑛手,很是难得脸红了一红,惭愧的道:“如此,直是委屈了你。”

旁边有侍女在侧,李瑛脸上一红,轻轻挣脱了姬丹的手,轻笑道:“殿下知道就好!”

又道:“数日奔波,臣妾也累得还没换过来,需好好歇息一日,殿下今日还是去赢家妹妹宫中吧!”说着,脸色更红。

姬丹见李瑛如此宽宏,心里大为高兴,忙不迭的点头。李瑛吩咐侍女将带来的吃食给姬丹摆上,服侍姬丹吃了,这才翩然而去。

姬丹看李瑛去了,令殿中侍者,收拾了公文表章,这才到后面去见赢玉母子。

姬元至今,已经有十个月,刚刚学会站立,还不会行走,看姬丹来了,一个月未见,到不曾省份,扑在姬丹怀中,兴奋口里依依呀呀不停。姬丹逗弄了一会,问起李瑛前来之事。赢玉微笑道:“武阳夫人真是好品貌,本来要去拜见的,只是没得殿下的吩咐,不敢冒昧,没想到她到先过来了,还送了不少东西。”

姬丹抱着姬元,呵呵笑道:“李大将军镇守代北,自然手里是阔绰的,既是送来,收下就好。”

“她是初到,日后有暇,你们姐妹多多走动。李瑛为人很是仁厚,想必你们是处的好的。”

赢玉听姬丹说起李牧,想起自家身孤,不由心里有些难过。但看姬丹兴致勃勃,又是很久不见,只得强忍着,勉强笑着应了。

她知道姬丹奔波劳苦,忙唤女侍,将姬元抱了下去,自己服侍姬丹早早安歇。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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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章 增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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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姬丹醒来,草草用了早饭,立刻带着宾客侍卫来到下都工坊。

公孙河为了打造龙骨水车,专门选了一个宽阔场地,将数百人集中起来,按工序分了位置,各有头目负责提点调度,几个老工匠则是受令检验。众工匠都已听司空大人吩咐了规矩,早上吃的又饱,天气还不算大热,正是赶工的时候,场中人生嘈杂,斧砍锯拉推刨之声此去彼伏,混成了一片。

龙骨水车,这水槽全是大料,又要平直,从尉僚军中选出来帮忙的士卒,在细活上搭不上手,全部在另一处又老师傅指点着,负责用大锯开板。将板子源源不断的送到这边,或是制作水槽,或是再隔开做挡板。

这最后的组装,则是十几个年岁稍长的老师傅负责,稍有不合适的地方,顺手修理一下,想必各组把关的严格,现下组装的甚是顺利。已经摆了三十多架装好的龙骨水车。

姬丹很是满意这个速度,见这边顺利,也不多留,先派了一个宾客,带了一架标定尺寸的样品,轻车快马赶往蓟城,交给亚相范增,好让蓟城仿造,用来抗灾。而自己则径自带了一些宾客侍卫,将十几部水车拉了,直奔徐城。

这武阳城附近,在年初秦军战俘在此停留时,曾经在许芝的领导下,大力整修沟渠,大大小小修了有数千里之多,易水河横流其间,正是水车可以用武之地。

从武阳到徐城,姬丹等人一路走,一路将水车按照乡里登记分送。

田中庶民,提罐浇水,虽然辛苦,却一日也未必浇了一亩之地,如今得了水车,两三个人,半日功夫就可浇十多亩地,当真是又快又好。对于姬丹一行,称谢不已。

这燕南之地,多种麦、谷。麦子最为喜水,从出苗到收割,需得浇上五六水才可丰收。多种在低洼之处,至于谷子,则较为耐旱,耐贫瘠,往往多种于地势稍高之地。不过,如能适时浇水,这谷子也自长的好。姬丹一路行来,掐指一算,这送出去十几部水车,如果全力开用,每日昼夜不停,可浇地四十多亩,二十日则可浇地近千亩。今日送出去十几辆水车,足可以浇地一万多亩。

一万多亩地浇了一边,最少比这么再旱一个多月要多产五千石粮食。如果公孙河今日打造出一百五十部,岂不是凭空要多出来五万石粮食?

当然,投入是不小,一百多部水车,单是消耗的木料人工,折算下来,也足足有二百多石粮食。

可怎么看,二百石比起五万石来,那还是很小很小的了!

科学技术就是生产力,后人果不欺我!

徐城的城守大夫,得到传令,早已远远的接出城有五里之遥,见了姬丹的车驾,赶紧上前拜见。

此时天日虽已西斜,却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太阳照在地上,好像要把地上都烤出烟来。车驾行过,车碾马踏,早已有了浮土的路面腾起一阵阵的黄尘。更让人觉得燥热。路两边的田里,秧苗都是晒得低头弯腰。无一丝的精神。

姬丹行了这一路,虽然坐在伞下,依然腾了一身的土,见路边有数棵大树,各个有合抱粗,姬丹吩咐停了车,就在树下暂时歇息,询问徐城情况。

这城守大夫上前见过太子,问了太子劳苦,姬丹淡淡答了,问道:“你这徐城,有丁口多少,田亩几何?”

这城守大夫虽是世家子弟,倒也勤于政事,不是啥也不懂的纨绔,见太子问,恭敬答道:“回太子话,臣这徐城,总有人口计一万六千八百有余,其中丁壮四千余,共有田土二十万亩。”

“这十五万亩,有多少地不惧旱涝之灾?”

“十五万亩田土,不惧涝灾者,有六万之数,不惧旱灾者,有两万之数。”

姬丹点点头,这大夫说的话倒是实话,所谓不惧涝灾的,不过是高耸之地,地有大涝不能浸之。不惧旱灾者,低洼之地,天有大旱,可引水灌之。

至于旱涝都不惧的,一句话,没有。打死都没有。

姬丹笑道:“对于政事,卿倒是有数,我此来,乃是送了十几部水车,沿途分到了乡里,这里还有龙骨水车一部,送给卿做样,可着县里巧手匠人,依样打造,推之庶民之家,以抗旱灾!”

那城守大夫赶紧谢了太子,近前查看水车时,听侍卫讲了应用之法,这城守大夫顿时大喜,两眼看着水车放出光来。

姬丹又道:“去年我曾召卿等去武阳城,令卿等人学习耕作之法,卿当时带去几人?”

那大夫忙恭敬答道:“臣当时带去仆隶两人,农夫三人。这数人归来,都是按当日许大夫所授耕作。”

姬丹当日让许芝改制农具,总结工作之法,曾对着这些大夫和带去的农夫仆隶讲授了三日之久,后来太子出征,许芝留在武阳城,奉了太子之令,曾多次巡视过。

许芝来自滕地,那里乃是中原之地,人口密集,农耕发展甚快,早已产生了一年两季套种之法,而燕国这里,则对套耕之法不甚了了。不管是麦谷,一直是春种秋收罢了。当日太子丹曾多次和许芝商量,要推广这套耕之法,让这田地一亩变作两亩。

许芝讲授的新法之中,就着力强调了套种之法。包括秋季种麦,次年初夏收割,然后再种菽(黄豆)或者谷子均可。

听这大夫说徐城这几人乃是按新法种植,姬丹问了,倒是离此都不远,姬丹随令大夫领自己前去。

大队人马穿徐城而过,到了城东一里之外,就是三个农夫家中耕种之处。如今这几个农夫正和家人在地中提罐浇水。这几位,去年到武阳城听讲,算是很见了市面,看这大队人马前来,凭旗子车马的摸样,就知道是高官到来,赶紧净了手脚,从田中赶了过来拜见。

太子丹温言抚慰,先走到田边看这禾苗,虽然也是缺水,但长得还算健壮,比之沿途所见,要好上不少。姬丹问时,才知道这些乃是收完麦子之后才种的。

“这麦子一亩产了多少?”

那农夫虽然脸上晒得黝黑,听太子问起,却是满脸笑意,回道:“这麦子一亩足足收了四石还有余!”

“可惜如今太旱,看着禾苗之壮,要是天雨来的及,这谷子再收一季,这一年下来,一亩足足可收七石!这还不算麦、谷之秸秆”不过这说着之时,脸上又显出遗憾之色。

一亩收七石!姬丹暗中自己算了一下,如今这一石,按后世的计量,大约是三十斤不到,但如今这一亩,也远比后世小的很多,两季八石,也不到二百斤,这个产量统一按后世的度量衡,大约是每亩500多斤,那是不值得一提,可在如今这时光,一亩年产一般也就是两石,嘿嘿,这可是增长了足足两倍呀!

那城守大夫在旁,也是喜气洋洋,道:“这麦子初下来时,臣曾亲到这里查看,此人所说确实不虚!”

粮食亩产量,足足增长了两倍,这在以农为立国之基的战国时代,其意义绝非小可,姬丹身后宾客一听,都是大喜,齐声向太子称贺。

姬丹开了这样一个大大的金手指,心里也是高兴地很,他转脸对着那城守大夫,佯怒道:“你这厮,如此大好消息,怎么竟然不报?”

由不得那大夫回话,姬丹已经笑了出来,高声道:“亩产增加如此之多,真是天佑我大燕。”

“这一辆水车,就按在这里,让他们使用好了,我倒要看看,有了这水车浇水,秋收之际,这谷子能收多少!”

那城守听了太子这话,才放了心。赶紧答应。立刻就有侍卫军士,抬了水车下来,给那农夫架到沟渠之上,交给那农夫使用。

姬丹又令人赏了农夫全家千钱。这才在农夫感谢之中,登车返回徐城。

到了城里,姬丹唤过那大夫,笑道:“这庶民能增产如此之多,想必是用心听了许大夫所讲,卿督导应用,也算是有功之臣!”

“既然效果卓显,卿到秋收之时,当征召全城农户,均要按照这新耕套作之法耕种,此乃大事,决不可有误,做的好了,我自赏你!”

那大夫得了太子夸奖,自是高兴地很,当即应了。姬丹又嘱咐这大夫,这天旱看来还要长久,决不可轻忽,一定要赶紧督导庶民,努力打造水车,整修沟渠,尽量减少旱情的影响。

大夫满口答应,姬丹又许诺这大夫,后面几日,再给徐城送来三十多部水车使用。也不在徐城停留,趁着天晚稍微凉快一些,姬丹连夜赶回武阳城。

到了第二日,姬丹将门下宾客分开,有张耳安排,各城送水车去推广应用,同时奉令查看各地去年推广新式耕作的效果。

不到五日,各处汇报,武阳属下三十余城,有二十来个城的实验都获得了成功,但是夏麦之产,大都比往年亩产多了五成还多。至于剩下的那十几个城守大夫,则大多推脱,对宾客的核查多加阻挠,据这些宾客暗中查核,去年回去之后,这是几个城邑,根本就将此事扔到了一边,至于那些新式农具,有的用了,有的早扔到了一边。

姬丹闻报大怒,当即派了刘季和曹参,奉了自己的大令,直接带了侍卫军士,将这十几个城守大夫尽数带回武阳城,直接斩杀了六个,其余的分别轻重,给予治罪。其空缺职位,自宾客中选熟悉政事者暂补之。

一时之间,燕南震动,各地城守大夫见了太子如此霹雳手段,无不是胆颤心惊,对于太子所布置的逐项事务,再也不敢轻忽。到让这龙骨水车的应用,迅速推广开来。

但不可避免的,却也在朝中引起了一番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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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零一章 诱人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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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以劝农不利,玩忽职守之名斩杀六个城守大夫,对于燕下都所属城邑推广水车抗旱,自是大大的促进,但此举传回蓟城,却也引起了朝中宗室重臣的强烈反弹。

这些城守大夫,并不都是燕王任命的官吏。被姬丹斩杀的,有四个乃是宗室封君的家臣,受封君之令,代表封君掌管城邑。只是燕南乃是国家重地,这些城守大夫也要服从太子管辖,受令征调军士和贡献粮草。但具体政务,其实乃是封君的家务。

易阳君姬零带头上表弹劾太子嗜杀,所行不合储君之体!

易阳君姬零乃是燕王喜之堂兄,乃是宗室近枝,为人平和好礼,平素名声也很是不错。所封易阳也是下都所属的大城。

对于太子这一年支持范增等人变法图新,易阳君原本就很是不赞同,只是这诸般法令,说起来都是为了富国强兵,和自己牵扯也不大,范增等人又有太子在后面支持,易阳君虽然不满,倒也不曾说过什么。

不过太子这次管的太宽了!易阳之事,乃是自家之事,何须太子插手!

况且连招呼也不大,就斩了自家亲信,这让易阳君怒火万丈!

好歹自己乃是大王之兄,太子地位再尊崇,那也是后辈,怎么能如此削自己的脸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易阳君当即写了奏章,亲自抱到宫中,递交燕王喜。

有易阳君带头,其他两个宗室重臣,包括宗伯公子隆也都上表,弹劾太子丹。

不过,公子隆的说法要柔和很多,只说太子擅杀大夫,与礼不合。

公子隆相比易阳君,可就狡猾多了。

易阳君平素不理朝中事,素来喜欢读书清净,对于朝中政局并不很关心。但公子隆就不同了,他乃是宗伯,执掌宗室诸般祭祀封赏等要务,须日日参与朝政的。对于太子目前威势之重,恩宠之隆可是心知肚明。不管怎么说,太子出质在外,刚刚回来就出镇下都武阳城,一年之内,不但御赵军十几万于境外,更得秦军之俘四万余人。

此乃大王当政一来十几年少有的大胜,对于前期屡战屡败的大王来说,这一战可实在太重要了。

太子之位绝对没人能动摇的了,况且大王又仅此一个成年之子。

就算对太子不满,也不能把太子给得罪狠了!

看着这几封奏章,燕王喜皱眉不语。心里甚是不高兴!

不合太子之体?什么叫不合太子之体?

太子乃是国家储君,又受令镇守下都,手握节钺。不过就是斩杀了几个城守大夫么,值得如此大惊小怪么?

不过心里这样想,却还是没法说,毕竟这一个是自己之堂兄,平素还甚有贤名,一个乃自己之弟,掌宗伯之位,国家大臣。虽然比不上自己亲生太子,但也是国家亲贵!

国家,国家,国就是家,这些家人,还真不能随便怎么样了。

太子的所作所为,肯定是要维护的。可这几位,也要给些面子。

燕王喜看看身侧安然若素的郦生,点点易阳君的奏章,问道:“郦卿,此事该当如何?”

郦生早就等着燕王询问,见燕王问,郦生拱手奏道:“论国法,太子乃国家储君,斩一区区城守大夫,有何不可?”

“论宗亲,太子乃是大宗,以大制小,乃是正理,况其家臣乎?”

“易阳君等人之论,甚是不当!”

先把易阳君等人奏章弹劾之事驳了,郦生才口气一转,微笑道:“太子素来仁厚,这次突行霹雳手段,定然有因,易阳君等人不知,妄自参奏,也不算什么大过。大王当等太子所奏,然后善加调护即可,依臣之见,暂不必公布于朝!”

燕王喜呵呵一笑,道:“卿之见,甚是持重有理,且看太子所奏!”

以郦生所见,太子定有表章送上,解释此事,易阳君也好,公子隆也罢,都是宗室重臣,想必太子丹怎么也要给一个台阶下。所以他给燕王出的主意就是先缓一缓,待太子奏章到了,燕王在其中调解一下,也就平安无事了,毕竟不过是一个家臣而已,易阳君和公子隆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不料,郦生这次算错了一点。

他没有想到,太子丹要利用这次之事来推动燕国的管理体制进行一次大动作。

四天之后,太子丹奏章由张耳送到了蓟城。

随张耳而来的,还有太子手下的刘季所领一千精锐甲卒。这一千精锐,四百为太子招纳的秦军降卒,六百为太子自下都军中精选的壮士,所有带队的将佐,除了太子门下宾客就是死心塌地归降太子的秦军降吏。

奏章送到燕王喜的案头,燕王喜展开看时,太子首先说的就是去年那次劝农之会。

“儿臣于去年八月,召各城守大夫……”姬丹先向燕王说明,当时召各城守大夫乃是追从新法兴农之令,自己和门下宾客之力,会同滕地贤人许芝,讲求耕作之术,召来各城大夫和各地仆隶、庶民不等,讲解耕作要术,在各地试验种植。

以农为国家之本,不可轻变,故责令各城,以此试验,以看效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自己自秦,和众宾客了解秦地耕作,创新了一些农具,打做样品,让各城带回试用。

“待今年验之,城守大夫其用心者……”太子丹将自己亲自到徐城查验,徐城大夫督导庶民试用耕作之法,行轮作之耕,初夏即亩收麦四石,如秋季无灾,可收七石。其余但凡各城如法试种冬麦,所收无少于三石者。如合秋季之收,则亩产粮足为往年两倍以上。

“唯易阳大夫……”自己当时曾言,各城务必如法试验,以实例教庶民,以便日后推广,但易阳大夫等六人,阳奉阴违,新法农具尽皆弃之不用,查问之时仍然欺蒙官长。

“农者,国之本也……”国家之盛,无非钱粮丁壮,粮为国家之本,无粮则国家无以富强。推广新式耕作,足以使一亩产两亩之数。同于国家扩一倍之地。易阳大夫等六人,玩忽职守,所行所为,上轻官长,下害农耕,损国家之粮赋,废国家之田土,实为害国、卖国之徒,不斩之无足以以儆效尤!

“天灾者,害农由甚……”农耕尤赖于天,天雨过多,则涝,久晴不雨则旱。人无干于天时,但可以人力挽天时之害。故合奇巧工匠之力,造龙骨水车,此物可提水灌溉,虽不能尽去天时之害,但挽救一分则多一分,挽救两分则多两分。

而今下都武阳城,已打造此物八百具,所废粮、料、人工,或多大数千石。然一架水车,十天可浇地达数千亩,比之报罐提水便捷百倍,多收之粮当有数千石,全数推用,则可比任旱灾肆虐多收百十万石。

“官付数千石,民多收百十万石,此大利国家之事也!”

但此物之用,还赖于各城督导,以易阳大夫等人之行,又岂能做此利民之事,故而斩之以儆效尤,更之以爱民之贤。况且有前令在,不为不教而诛!

这是大朝会,各上卿,上大夫,宗室诸臣皆在殿上,燕王喜看完太子奏表,不动声色,将奏章递给侍者,道:“将太子此奏,交给国相读之!”

国相鞠武接过太子之表,向燕王行了礼,接过奏表,在殿上朗朗读之,殿上众人,听得以新法耕作,足以多产一倍之粮,都是吃惊不小!

如今燕国之粮,虽够国用,但远称不上富足,燕南之地,乃是国家粮仓,多收一倍之粮,这对于燕国来讲,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况且以太子之算,所增还不止此数!

这等大好之事,太子又有令在前,还做了各种用具,仅仅是让下面督导试验,易阳大夫等人居然还不肯做,可不就是误国之徒么!该杀,绝对的该杀!

易阳君听了太子奏表,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知道太子要求易阳大夫推广新式耕作之事,当时他自己也是不以为然的。

天下庶民耕种千八百年,还不知道怎么种地么?你一个太子,管理国家大事也就是了,何必操心这下贱小事!

他告诉易阳大夫:想必太子也是热一阵罢了,日后也未必想的起来,应付一下也就算了,不要和太子相抗,让太子抓住把柄,但对于太子所说之事,也无须太认真,毕竟太子能在武阳待多久还不知道呢。

真没想到,居然看错了这件事。

增产一倍!易阳君虽不参与国家大事,可也知道增加一倍出产意味着什么,易阳一城,属于易阳君的田地就有五万亩以上,仆隶数百家,多产一倍,可就是十万石呀!

要是加上庶民的田地,单是易阳之境,足可增长三十万石!

那燕南之地是多少?整个燕国是多少?易阳君不敢算了,但他知道,这下子易阳大夫算是白死了。谁让你对这么大的事都给耽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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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改革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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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还是易阳君老实。

这个奏章,乃是荆轲代笔,在这个奏章里,太子丹说的都是事实,但这因果关系,却有一点虚构的成分在里面。

易阳大夫耽误了事不假,但易阳大夫耽误的是试验,不是真正的增产。

但太子丹为了证明自己斩杀的正确性,偏偏由试验推导到了推广之后的光明前景,将人们注意力吸引到增产一倍以上的前景之后,再提出斩杀易阳大夫的必要性和正确性。让众位大臣在极为兴奋的基础上,哪里还细究易阳大夫行为的真正后果!

易阳君自感莽撞,很是有些后悔。

燕王喜在上面却偏要问他,毕竟易阳大夫乃是他的家臣,易阳是他的封地。弹劾太子丹最为激烈的也是他。

“王兄,太子奏章,已经说明原委,不知王兄还有什么不明之处么?”

易阳君脸色通红,惶恐出列,向上行礼,回奏道:“臣已听的明白,家臣耽误国家大事,太子刑之以法,并无不当之处,是臣鲁莽了!”

燕王喜呵呵一笑,道:“王兄这是哪里话,王兄乃是太子长辈,就算说他几句,也是该当,王兄不必在意!”

“这增产之事,寡人也是初知,推而广之,于国于家,都是大好之事。”

公子隆在易阳君下首,他是久在朝堂的,刚才鞠武读奏章时,公子隆可是在细心琢磨,太子丹所用的移花接木之计,还真没瞒过他去。看易阳君轻易就认了错,公子隆很是不屑:这位堂兄,读书越多,反而越发的笨了。

不过,公子隆也知道,太子如此上奏,无非是给燕王一个支持的理由罢了,就算太子不解释增产之事,就是以易阳大夫等人抗令不遵杀了,别人又能拿他怎么样呢?最多是大王下诏训斥几句罢了。

这个原先以武勇见长的太子如今这心机才学,可是大为不一般呀!居然连这农耕之事也都知晓。

不过,易阳君都不说什么了,自己可不能直接出头。自从太子出质回来,这大王对于太子可是差不多言听计从,对于太子还是要躲开一点的好。

燕王喜想起太子奏章上所说龙骨水车之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遂问张耳,道:“卿自太子处来,太子所说水车乃是何物?”

张耳自怀中取出一方白绢,捧在手里奏道:“臣这里有一幅图画,乃是太子令人所画水车之样,请大王观之!”

殿中谒者从张耳手里取过白绢,送到燕王手里,燕王看时,上面写着“龙骨水车”字样,下方是水车的画样,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提水,燕王喜放下白绢道:“这画的倒是明白,只是寡人未见其样,还真不知效用如何!”

范增上前一步奏道:“此水车实物,张君已经奉太子之令,送到工坊之中仿制,待仿制出来按上试用,大王一看便知!”

燕王喜笑着点头,道:“也是,这等实用之物,不见其用,到底不明其理!”

随后又问了张耳这水车一些实用效力,比如所用几人,可用多久,提水多高,等等。张耳一一答了,燕王喜甚是高兴,吩咐范增,督促蓟城工坊,多加仿造,令各城应用以抗旱灾!

范增听燕王喜吩咐,上前一步,拱手为礼,恭声答道:“臣有一事,要奏明大王!”

燕王喜问这水车,心里对太子多才甚是高兴,猛然见这范增正色禀报,赶紧问道:“卿有何事?速速奏来!”

范增朗声道:“臣范增已思考多日,今有太子推广农耕之事为例,如今我大燕政治之制,多有缺憾之处,当改官体政治,已行新法!”

当初太子合群贤之力制定新法,将范增留在中枢,负责刷新政治的具体推行,当初曾经讨论国这变革的步骤:由易到难!

太子丹前世,是亲身看着一场持续了几十年的改革运动的。

在这个改革运动中,总设计师大人是按照先经济,再政治的思路不断推进的。

这一思路,适应了当时整体思想僵化的官僚体制的可变性,先是在牵扯最少的农村,进行了土地经营方式的变革,极大的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也为后续的改革奠定了民意的基础,然后又从下到上,进入了城市和工业企业的变革。

应该说,在改革的初期和中期,虽然也出了不少的问题,但因为改革的过程,并没有触及到官僚机构这个既得利益群体的切身利益,变革的进行还算是顺利。

但是,越是到了后期,变革难度越大。政治制度的变革尤其更难,因为这个变革是要以牺牲既得利益群体的权益为代价的。

所有从上到下的的改革,当变革触动的是变革执行者利益的时候,这变革自然会受到层层的阻碍和扭曲,是很难推进下去。

以目前燕国所民林的局势,自然是需要全面快速的变化和完成国力的初步增长。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子丹毕竟乃是太子,不是燕王。

燕王喜并非雄才大略之主。这个,太子门下宾客谁都知道,当然谁都不会说。

在大王还在位的时候,这变革就无法像秦国当初商鞅变法那样全面推开!因为秦孝公能够给予商鞅的充分的,毫无保留的信重,而太子等人却得不到。

说起来也很简单,太子于大王虽然是父子,但太子是可能威胁到大王之位的,而商鞅却绝不会威胁到孝公的国君之位。

而以燕王喜的眼光,又不可能对范增等人给予全面毫无保留的信重,尤其是在两次信错了人之后!

所以,先易后难,让燕王在不断看到效果的情况下,不断坚定变革和对范增等大臣的信心,同时太子出镇在外,一来震慑有可能发生的对变革的反抗,另一方面则是消除大王的疑虑。

前期的诸般变革法令,除了军功制度涉及到了一些世家贵族的权益之外,其他各项法令,基本上都没怎么触及到世家贵族的既得利益,即便是有可能触及,也因为刚刚颁布实行,其后果还没显露出来,因此这场变革到现在为止,在政策推出的层面上基本进展还算顺利。

但执行当中,则只能说勉强。

毕竟由一个旧的官僚体制来执行全新的各种新政,旧有的思维观念和做法,必然会和新政发生碰撞,必然会让新政的执行发生一些偏执和阻碍。

除了军制令和军功令的执行,让太子整军时士气大为提高之外,执行最好的就是乡里令。

这只是因为乡里令不但没损及现有管理体制的利益,反而会极大的加强现有各城大夫对庶民和税赋、徭役的控制和征发。

兴学令流于表面,兴工令作用也不是很大,至于兴农令,倒是在促进土地开垦上有不少的成效。

对于这个进度,姬丹并不满意,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突破口。必须改革官制,修理现有的管理政治体制,才能将新法快速,毫无阻碍的推开。

和赵的成功与对秦一战的得胜,让国人看到了改革的一个成效,也让国人看到了太子的力量。

而这次大旱和兴农试验的结果,则成为了推进改革最好的突破口和理由。

前有粮食生产猛增的光明前景,现有水车推广的即时作用,而易阳大夫等人,又让燕王看到了旧有体制对富国强兵的阻碍和害处。当然,太子也借易阳大夫等人的首级警告了那些可能的反对者,阻碍变革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范增在大殿之上,首先提出改三都的城邑制为都县两级制,合小城为大县,县上为都,同外地之郡而高之。

目前各地城邑的城守大夫,有的是大王所派,一些封邑,则是封君自领或者是家臣代管,合小城为郡县,当然各县之守令是大王所派,至于封君,则是丧失了对封邑的直接管理权。

对于各地封君所享有的封邑,为了避免更多的反弹,减少改革的阻力,姬丹是做了经济的让步,以目前的封邑的收入为限,日后封邑统归官府掌管,由官府照数拨给赋税收入,当然了,一旦遭灾,也要按照灾情,减免拨付的赋税。

各城封君,均可参议本县之政,督查本县政令执行,并可上奏大王,但决不允许干涉本县或本郡的政务、政事。

各城封君本人如有犯法,不在郡县管治,一律转交都中,至于子女,则统归所在地方管之。

各县设令,掌一县诸事,并有本衙属吏,督导各下属官佐政务。

设司农丞,掌管全县耕作、农具推广、选种、荒地垦殖、畜牧良种、放牧、耕牛等兴农等事。

设司马丞,为一县兵马之首,平日掌一县兵马操训、征集、兵甲验收,有征召则带本县之军随征

设司寇丞,统司马拨付之兵,负责缉拿贼盗,弹劾市面,维护一县平安,并以律决狱。

设教谕郎,掌一县私塾之学的督导并亲任县学之教,宣导律法旨意。

设司空丞,掌一县之工程、器械制造、匠师、并各工坊。

设县主薄,掌一县钱粮赋税之征收、储运、调拨。

都郡之官,则与县相一致,并在各官佐之下,再分其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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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中央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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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在殿上侃侃而谈,要大改官制。

还没等坐在高高的台陛之上的燕王喜表态,站在台下两侧的宗室重臣早已又惊又怒。

什么改革官制,这不就是明明要取消自己的封邑么?

各地封邑,乃是先王因亲、因公所封,你一个外来卿士居然上下牙一碰,就这么轻而一举的给夺走!

就算你有太子撑腰,你也太狂妄了些吧?

顾不得大殿失仪,大宗伯公子隆已经上前一步,站了出来。高声大喝道:“住口,范增!”

“大王,范增所言,祸国殃民,万万不可!”

范增刚刚说完郡县官位设置,就被公子隆打断,心中不由一怒。他身为亚相,这一年执掌国政,外有太子撑腰,上有燕王喜支持,诸般朝议奏事,还从没人如此无礼。范增将脸一沉,转身一瞪公子隆,冷道:“大宗伯身为朝中重臣,难道还不懂朝议之礼?”

“大殿之上,岂能如此无礼喧哗,尔置大王威严于何?”

范增心机深沉,虽然心中动了怒气,但对于公子隆对他的攻击之词丝毫不理会,因为什么祸国殃民,直接甩一个黑锅出来就想扣到自己身上,这种大话,对于政策的争论,那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毕竟燕王就在上面坐着,这一位虽然才干不及太子,可也是安坐大王之位二十年的人物,这点事还是能看的明白的。

即便燕王喜不支持自己的建议,也顶多是驳回就是了。甚至基于自己的亚相掌政的身份,燕王喜根本就不可能直接当面驳回,最多是推后再议罢了。

但公子隆这么着急的跳出来阻拦自己,却不能任他大放厥词,否则宗室重臣七嘴八舌的嚷起来,燕王脑子一乱,这事还真议不下去。

所以,范增抓住公子隆大殿失议这一点,直接刺了公子隆一句。

燕王喜正听的入神,边听边琢磨其中的利弊参差,还真被公子隆这一声大喝给震了一下。

待听到范增之言,燕王喜脸色一黑,冷道:“大殿奏议,吾弟不可无礼!且听范卿讲完。”

公子隆脸色通红,急道:“大王,非是臣弟无礼,实乃范增所言,不合先王法度,扰乱国家!”

燕王喜见公子隆还要硬顶,心中薄怒,斥道:“范卿乃是寡人亲任亚相,同鞠卿共同执掌国政,有所奏议,自当明言,寡人难道不懂是非!”

“暂且退下,稍后自有吾弟讲话之时!”

公子隆心中不甘,但燕王喜如此说,却是不好驳的,只得狠狠瞪了范增一样,怏怏退回班中。

范增见燕王示意,遂继续将中央官制如何变动继续往下讲。

中央官制,文武分职,各管其事乃是其要则。

对于朝中官制,在姬丹的印象中,历代规制最完善的当属唐初的三省六部制。另有御史台负责监察诸事,更有五监九寺具体办事机构。其中台省是中央的政务机关和监察机关,位在百官之上;而卿、监则掌具体事务,接受台省的指令而办理各种专门事务。

三省六部制,乃是从秦汉三公九卿制的基础上,不断演变完善而成。由于分工甚细,各省、台、寺、监的官吏佐员的定额在唐初多达万人之多,其后更是不断增加。

不过,完善是完善,但现下的燕国却不适应。

最先进的不是最好的,最适应的才是最好的。这是姬丹一惯的观点。故而在设定新官制的时候,姬丹还是参考秦汉之制更多一些,也更便于与现在的燕国的需要衔接。所以,姬丹所制定的新官制,是一个在秦汉之制的基础上,混杂了自己不少想法和后世模式的新官制。

百官之首为相国,丞相是承天子之命,督率百官、执行政务。

国尉是武官之首,金印紫绶,掌管武官的任命黜涉,掌武事,武库。

御史大夫,掌监察百官位上卿,银印青绶,为丞相之佐贰,掌副丞相。

以上为三公,俸禄万石,各自开府。相府之中,设长史、左右丞、和诸曹。御史大夫府中,设丞、中丞,长史,分别掌管中外监察和府事。国尉府中,设长史和诸曹参军事。更有舍人不等为办事之人。

丞相以下设监、寺、又分为两类,一类是专为王室和大王、太子服务的各监,一类是执行中央具体政务的各寺、部、院、监。

其一为宗正监,掌宗室的赐封、爵禄等宗人事。

其二为宗伯监,管祭祀礼仪和陵庙等事。

其三为少府监,管宫廷制作、供应、山海湖泽之税、内廷采买等事。

其四为内侍监,管宫内诸般杂务奉应。

其五为太仆监,管理王室车马乘舆等事。

以上各监,各有令为其主,丞为其副,其下依事务多少,分为各司。专一执掌诸般宫廷宗室诸务,不预国事。

其六为中书监,掌诏敕草拟,设令,下有舍人、谒者不等。

其七为郎中监,掌宫廷内外警戒侍从,其下属诸郎、中郎将、公车司马令等官。

其八为卫尉监,掌宫室门户警戒侍从。

其九为学士监,掌议论,劝谏,备顾问,下设大夫、博士不等。

以上各监,或是沟通内外,或是掌警戒侍从。既是为王室服务,又有参与执行部分政务的职能,佐相国统领之。

其十为度之寺,掌管财政的赋税收取和支付度之等事宜,有两丞,属官有太仓令丞,主管谷藏。此外,还有平准令,丞,掌物价,

其十一为大理寺,掌管司法治狱。有丞,内设诸司,各设令丞主其事。

其十二为护军寺,掌管京师治安和执掌京中军大营。主官为护军中尉,有两丞、校尉、侯、司马、参军事等属官幕僚。

其十三为司农寺,掌管各地农耕以及农耕技术推广、农具应用等诸事。

其十四为国子寺,掌管官学和各地私学的督导。

其十五为典牧寺,掌管各地畜牧、马政、牛羊和兽医学的推广。

其十六为工商寺,掌管各地私营、官营的各种工商作坊和技术推广

其十七为将作寺,负责宫殿陵寝、水利等大型工程。

其十八位冶矿寺,负责铸造、矿山的管理和技术。

其十九为吏爵寺,掌管爵禄升降和管吏选拔、升迁,调转。

其二十为行人寺,掌各地官吏上都和各国来使的接待、礼仪安排等事。

以上各寺主官均为卿,下有令丞、并设诸司,以参事、舍人充其任。

其二十一为翰林院,掌图书典籍、文学和诸家学术典籍修订。

另设客卿以待诸侯大贤,参议国政

太子宫中,则设:太子卿总管太子府事诸事,下有詹事掌皇后太子家,属官有:太子家令;太子率更令,掌知漏刻;太子卫率,中庶子,太子门大夫,洗马,少庶子等属官。

统以上所有,除三公之外,其中以度之卿、吏爵卿,司农卿为上卿。皆为金印紫绶,其余为列卿皆是银印青绶。

在国尉府之外,另设将军参议院,内有大将军,金印紫绶为上卿,前后左右将军,均位列卿,银印青绶。

大将军国家大征伐不出,出则统领诸将,归则罢其兵。前后左右将军,则以征伐方向不同而任,或在外统军,或在内参谋军事。或以中尉、卫尉之官掌军旅。其下以长史、参军事为幕僚。

三公、大将军秩为万石,上卿为中两千石,列卿为两千石,其余则为比两千石、千石、八百石、六百石、乃至百石不等。

同时,另有太师、太傅、太保和太子太傅、太子太师、太子太保或为为上卿和列卿加官,或优容国家忠耿重德之老臣,得以参与军国大事。以大将军和三公致仕加此官者,排班在现任三公和大将军之前,其余列卿加官或列卿致仕加此官者,排班在列前之前,三公和大将军之后,以重现任。

范增泱泱大论,口说指画,足足说了近两个时辰,才将新的官制从上到下解说一遍。

燕王喜在上面,听的聚精会神,左右百官,也都是倾耳细听,不敢漏了半句,这一边听,还一边琢磨,这新的官制推行,以自己的才干、声望,能做到哪一个位置。

站在班中的宗室诸臣和各城封君,则越听越是震怒。虽说如今各国征战,都以军功为上,但除了秦以外,其他各国对于宗室诸人还是颇为优容,或是出质,或是参与国政,多多少少都有不少功劳可拿,大王兄弟子侄,能得封邑,参国政的不在少数,像赵国的平原君、魏国的信陵君、齐国的孟尝君等人,都是以宗室而重,然后以才而贵。

燕国自昭王即位,以国家残破,全赖诸侯支持和下都各城邑封君大夫才得以复兴,除了重用乐毅、剧辛、郭槐等卿士外,对宗室子弟很是器重。自昭王驾崩,乐毅奔赵,燕国宗室更重,相位多有宗室出任。

当今大王即位,对于宗室已经多有顾忌,前用栗腹,后用剧辛、还有蔡泽、张唐等秦人所置之相,如今又是鞠武和范增,唯独就是没有宗室。

不过好在宗室之人,,虽不易也不愿到战阵之上以军功得位,除了可得封邑,掌一城之政外,还很容易得任以王室诸官和祭祀礼官,不但清贵无比,更可参与国政。想现下朝中,公子隆就已经出任大宗伯,虽说还未拜相,但毕竟已是上卿,参与国政乃是理所当然。

但范增的新官之制,王室诸官皆为御史大夫所领,不过是列卿而已,事多而杂,还不能参与国政!

这岂能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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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零四章 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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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零四章 早有预谋)正文,敬请欣赏!

范增借太子上奏之机提出改革官制之议,乃是早有预谋,临机而发!

当初太子临行,将刷新政治之事托付给范增,当日范增就提出,当从易到难,逐步展开。

太子姬丹清楚,所谓改革,就是重新要打破现有的国家利益结构,对利益分配的方向重新进行划定,用相应的利益的利害来约束和调动国家各阶层的力量,按照国家的需求进行发展。这些利益,包括发展的前景、经济利益、生存利益等诸多方面。

既然是利益调整,自然有的阶层更多的是获得,而有的阶层则是权益的丧失,而有些阶层则是有得有失!

正是基于此,所有的改革都会有拥护者,有反对者,无论是多么完善的改革还是多烂的改革都是一样。

一个改革的推动者,必须要尽快的获得改革获益者的拥护,在初期尽可能的减少反对者的力量。所以,所有的改革一开始都是比较温柔的,尽量是给予性的政策,待改革的一些部分初见成效,获得了更多的拥护者,改革的基础更加稳定之后,才会逐步切入核心问题,以改革的已获益者为依靠,向已经被消弱的反对者开始更多的进攻,从改革之前的既得利益者手中夺取更多的利益来分配给改革的拥护者。

如果一改革一开始就是大破大立,则往往失败的几率很高。

这是因为,但凡是提出改革政策的人,都是思想深具前瞻性的仁人志士,他们能从表面看到更多的实质,并进而提出改革的措施。这些改革,肯定是有社会的极大需求在,将来也会有更多的拥护者和同道中人来加入和推动。但关键是刚开始的大破大立,政策颁布之初,在改革还没有惠及到受益者的时候,往往已经遭到了改革中利益预计受损者的极大反弹。使改革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政治的争夺和权力斗争。

由于改革的受益者往往处于非当权的地位,一旦步入这个阶段,由于改革的受益者还不能给与改革主导者以支持,改革主导者往往会陷入反对者的包围而势单力孤。一旦来自最上级的支持稍微动摇,则改革者常常就会陷入身败名裂的地步。

所以,范增当初提出的由易到难之时,姬丹大力支持这一策略。

范增升为亚相,虽然是外来卿士直接开始执掌国家大政,但一来上有鞠武为相给予庇护,而外来卿士为相,在各国并不少见,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发对。

范增掌政初期,不过是以稳定为主,先行提出的军功令、军制令,不过是对于原来军制军功制度的完善,而不是完全的新造之法。对于宗室重臣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威胁。况且大家也知道,如今各国征战,燕国孤弱,如果不能尽快增强国力,燕国败亡的后果,对于这些宗室重臣也是不堪忍受之重!所以对于这些新法,宗室贵族倒没什么太多的抗拒。

而且燕国虽是周初即封之国,立国长达八百年,但孤处东北,其所在领域,四周多是戎、狄、胡之族,就是其核心根本之地,原本也多有商之遗族。燕国的政治文化,以周文化为主体,糅杂了更多的各族思想和习俗,比起鲁、宋、郑、齐、三晋之地,反不是那么保守。

故此,对于太子农工并重的思路,在燕国上下,反对者并不多。纵各地官吏、朝臣之间有些不同意见,但阻力并不是太大。

但新法在执行过程当中,效果并不是很如意,推广进展总是不能令人满意。这主要就是因为负责执行新法的官吏、大夫的思想和意识跟不上所造成的,况且目下的管理体制,重王室服务、重礼制教化,轻政务处理,轻技术推进,相关新法,对应到官吏职责,则由于相应官府分工太粗,职责过于笼统,也导致新法的诸多执行推行不力。

但官制的改革,是改革的最核心部分!也是最难的部分,阻力最大也是当然之事!

所以,这个只能是往后放!

太子姬丹大婚,太子会到了蓟城,对于改革的进展,太子和范增等人有过很深的沟通。众人都一致认为:改革诸法颁布一年,如果再不能继续推进全部落到实处,则改革将陷入停顿甚至失败!

如今太子连赵抗秦,收秦军降俘四万余。这一成功,可不仅仅是获得了战胜外敌的大功。如今的姬丹,内有范增、鞠武、郦生等朝中一干新旧亲信卿士的支持,绝大部分各级官佐已视太子为一代雄才。外结李牧之亲,有诸侯强邻赵国的奥援。况且燕王喜的几个儿子中,其余几个不过都是才三五岁的孩童而已,母族又多卑贱,姬丹乃是燕王喜唯一的嫡子,深得信重。

太子镇守武阳城一年,对武阳城之军严加操训,其将佐均为太子所提拔任用,下都之军,全在太子掌握,再任何人看来,太子丹可说是太子羽翼已成,地位牢不可动。

莫说燕王没有更换太子的想法,就算是燕王喜如今想要更换太子,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能否如意!

所以,挟太子之势,强力推动官制改革正在其时。

在和诸侯各国使者周旋之余,燕王喜和太子丹父子当然也多次探讨了燕国政局的现状,对于太子这次的功劳和表现出来的才干,燕王喜当然很满意,欣慰之余,对于太子下一步要做的,燕王喜更是关心。

毕竟太子过于强势,对于大王来讲也是一件比较让人操心的事情!毕竟自己的年纪还不大,还不想早早就将大权交给儿子。

太子丹要取得父王的全力支持,当然要消除任何可能让父王产生一律的可能性。姬丹告诉父王:自己在下都练军,下都武阳城的军力已经大为提高,加上这次赵国虽胜,自己受损也是不轻,还要担心秦国的报复,所以和赵国之间,三两年内,绝对和平安无事。

而有燕赵之盟做依托,以两国大胜秦国之威,齐国自守之国,想必不会对燕国有什么想法。

燕南无忧!

但是自己目前决不能离开武阳城。

武阳城各城有自己镇守,掌管军政,以下都的资源,对于国家各项新法的实施可以很好的起到带头和示范作用,对于农、工之技,可以做很多的实验和发展,为燕国国力的大发展打下雄厚的基础。

而且自己已经在暗地里打造骑兵装备,此物乃天帝所教,又选练了部分精锐,一旦成军,即可北出东胡。

对于东胡之族,人口土地,两者均为扩张燕国国力之需,非自己亲自领军,恐难以获得全功。

以东胡地域之广,部落之多,没有三五年的时间,难于彻底将东胡之族彻底化掉。故而自己数年之内,难于常在都中侍奉在父王左右!

先祖召公有灵,天帝眷顾,自己愿于父王齐心协力,父王在都主持大局,自己统军在外,北平东胡以强国力。

听得儿子的打算,燕王喜老怀大慰:得此有才有孝之子,夫复何求!

燕王喜眼中泪花闪烁,叹口气道:“如此,辛苦我儿了!”

太子丹慨然道:“儿为太子,祖宗基业,岂能不日日在心!唯当今刷新政治,新法虽出,欲大见奇效,非择机大改官制不可,方能事半功倍,范增等人,皆为不世之才,愿父王信之重之,全面刷新政治!”

燕王喜经过这一年的观察,对于范增、郦生等人的秉性才能,已经大为欣赏,对于太子之语,深以为然,当时父子二人商定,择机改革官制。

而范增和郦生等人,在随后的日子里,也多次和燕王喜沟通官制改革的的指导思想和具体方案。虽然一直没有让燕王喜看到官制改革方案的详细条文,但官制改革的方向和思路,燕王还是知之甚详的。

上殿之前,燕王已经接到了太子丹的一个密信,道是今日范增要借张耳所奏之事,上改革官制之奏!

至于鞠武和郦生等一干太子亲近之人,这些日子常常在一起探讨方案细节之处的利弊。范增所奏,乃是太子和众人心血所系,对于范增今日借机提出此事,当然是大为振奋。

众人当然知道,范增所奏,必然会有宗室大臣出来反对,对新法和范增大加攻击,一场论战必然会发生!

听着范增所奏,鞠武郦生等人一边观察宗室众人的反应,一面思索一会如何给范增以支持。

公子隆跳出来攻击范增,郦生原本要挺身而出为新法和范增说话的,只是见范增轻轻数语就将公子隆逼退,郦生这才未曾开口。

看着宗室封君重臣阴沉沉的脸色,郦生心里不但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反而有一种轻松!

来此一年,以郦生善言好酒的性子,又是燕王喜身边得宠之臣,宗室众人和郦生颇多往来唱和宴饮,对于诸人的秉性才干,郦生比范增要了解的多!

宗室诸人,大多碌碌,稍微有才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有范增、自己和张耳在,朝中论辩,又是有备而来,绝对不会落了下风。讨论时间越长,对手越是不堪。

只是这些人,乃是累世权贵,多有资财和仆隶宾客,真要急了眼,再加上有心人的鼓动和挑拨,只怕会狗急跳墙!

这不可不防!

这几日,跑到了新疆,诸事繁杂,时间也是断断续续,写的可能稍微乱了点,各位大大原谅吧!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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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零五章 庭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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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来说话的宗室重臣,并非是大宗伯公子隆。

公子隆在朝中多年,在被范增一言逼退之后,已经知道,对方乃是谋定而后动,范增如此长篇大论,想必是准备多时,只怕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驳倒的。

范增执政一年,郦生陪侍在大王左右参议国政,公子隆在朝堂之上是常常相见的。

范增虽不多言,但处事刚正,言出必中,实在是很不好对付的对手。郦生为人善辩,又博学广闻,同样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至于张耳,名声还在这两人之上,自己这个侄子派他来送奏章,想必也是早有安排。

至于国相鞠武,更是太子心腹,在朝中德高望重,如果没有他的协助,太子又领兵在外,范增一个客卿罢了,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之内,就连推新法,赢得了朝中大部分官吏的尊崇,树立起了自己执政的威望。

事关重大,宗室之人又是以自己为首,绝不能轻举妄动,一旦自己被对方压了下去,只怕宗室这次就要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力了。

公子隆在琢磨对策,站在下首的易阳君早忍不住了,气冲冲的跨前一步,高声道:“大王,臣有话说!”

燕王喜听范增所奏,俱都是曾和自己所探讨过的,只是更加细致,并没有意外之侧,经过太子参奏斩杀六位城守大夫,推广水车以利保产、增产之事之事,燕王喜心里对改革官制以便促进农耕,早已非常认同。

对于任用卿士,抑制宗室的做法,燕王喜更是早已身体力行!除非不得已,燕王喜绝对不想重用宗室!

毕竟如今各国,能够威胁王位的客卿权臣不多,可窥觑王位的宗室公子可是层出不穷。

当初燕惠王,不就是死在公孙操之手么!

对于范增所奏,要不是知道宗室诸人定然会强烈反对,燕王喜只怕早就要当场称赞了。

朝堂大会,总要让群臣说话,即便人家要讲不顺耳的话,那也要耐心听下去,不管怎么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燕王喜还是知道的。

况且此乃军国大事,关系国家兴衰,又怎么可以一言而决!群臣参议,或许还有助于完善修订,免得将来造成损失。况且朝廷论辩,也是让所有的朝臣都能更好去了解范卿所奏。取得更多人的支持。

易阳君出来说话,燕王喜微笑着道:“王兄在宗室之中,素来博学多闻,见识明白,既然有话,讲就是了!”

易阳君拱手行了一礼,谢过燕王之后,高声奏道:“臣适才听范相所言,大不以为然。”

“臣闻之,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臣闻法古无过,循礼无邪。燕国之制,传自先王列祖,范增何人,竟妄图改之。大王切不可听范增所奏,免伤大王圣明之议!”

易阳君高声说完,还不等他退下,郦生已经跨前一步,微微笑道:“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及至文武,各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兵甲器备各便其用。商君曰:‘治世不一道,便国不必法古。’天子行文武之法,不易礼而亡。秦因时制宜,修耕战之道,百余年称雄于诸侯,然则反古者未可必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

“况我大燕除封,敌不过百里,人不过十万。先王如拘泥于成法,何来今数千里之地!”

“况当初先王效古贤之禅让,内乱而国灭,昭王即位,尊贤变法,才可南取强齐七十城,北逐东胡千里之外!”

“治国之道,当以时定法,以势行事,拘泥于先贤之论而不知所变,恐为诸侯所欺也!”

“易阳君所论,虽是好意,恐拘泥于书也!”

易阳君所说被郦生所驳,易阳君当即高声道:“不然。臣闻之,圣人不易民而教,智者不变制而治。因民而教者,不劳而功成;据制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今若变制,不循燕国之故,更制以行政,臣恐国内骚然,愿大王孰察之。”

郦生洒笑道:“易阳君所言,世俗之言也。夫常人安于故习,学者溺于所闻。”

“当今之世,乃千年以来所未有之局。三代不同礼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故智者因时作法,而愚者只可守之;贤者因势更礼,而不肖者拘礼而不知变。拘礼之人,不足与言事;守法泥古不变之人,不足与论变。”

“语曰:‘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愚者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法者,所以爱民也;制者,所以便事也。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

“变革之制,在于行新制而利行政,苟有一时之不便,然可造万世之功,此正圣人雄主此所当为也!”

易阳君被郦生所驳,他读书虽多,却不善于言辞,郦生言语便给,一番引经据典,易阳君虽是不服,却不知该如何驳斥,直气的脸色铁青,大怒喝道:“汝乃区区大夫,何敢讥我!”

郦生不慌不忙,睥睨笑道:“朝堂之上,皆为大王之臣,阁下虽为宗室,当知朝堂奏议,无论大小,尽可启奏!”

“臣所言,乃是对事不对人,易阳君何必如此之怒哉!”

旁边有一位宗室朝臣,现任千石之官,见易阳君为郦生所驳,大事不忿,昂首站了出来。高声奏道:“昔者先圣有言:外有同姓诸侯,所以佐天子也,内有异姓大夫,所以正骨肉也!”

“尽以范增所论,外城诸封,皆为官吏所管,封君之辈,皆坐享赋税,无所掌事。朝中之官,王宫各官,不过列卿,骨肉之人,反不得预国事,此非亲外客而轻骨肉乎?”

“一旦都中有变,权臣作乱,宗室之辈,不过匹夫而已,又焉能制奸臣而保国家乎?”

这位宗室所说,燕王脸色一变。

这位宗室虽然说主要的目的乃是为了守住宗室封君的根本利益,保住对封邑的控制权和国政的参与权,但其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自春秋以来,礼制崩坏,权臣谋国者数不胜数,多有赖宗室在外,联合忠君之臣而复王室之位者。

不过,他倒是忘了,这各国之中,宗室公子利用番封和执政之机,趁机夺取诸侯之位的例子则是更多!

况且,有些事做的说不得,有些事说的做不得。

防范异姓朝臣,这事当然可以做,所有的大王诸侯,没有一个不再做。那个大王也不希望自己活着子孙再落到当初晋为三家之分,姜齐为田齐所代的悲惨境地。

但这事不能明说,尤其是不能再朝堂上对着诸多大臣,毫无遮拦的嚷出来。这个打击面可是有些太大了!

张耳微微冷笑,直接就对燕王喜奏道:“大王,臣有话要说!”

燕王喜知道张耳在范增等人走后,乃是太子身边第一人,出使赵军大营建功的就是张耳,受令出外寻才、到代北出使,和李牧谈太子婚事,现在掌管太子身边诸事的就是张耳。这样一个儿子亲信之人要说话,燕王喜当然没有拦着的道理,况且适才那位大臣所说之事,燕王喜倒还真想知道,这其中该如何取舍!”

燕王喜伸手请道:“先生乃是魏国大贤,当有高论,寡人岂有不听之礼!”

张耳朗声道:“不错,古贤定制,确有内外相制之道!”

“敢问近五百年,诸侯为宗室所伤者几何?为异姓所夺者几何?”

“外姓大夫所以可夺国之大位者,无不是经营数百十年,累世富贵,才能取国家之重器。田氏代齐,自公子完离陈赴齐到太公和夺其位,前后多少年?三家分晋,六卿掌秦国晋国之政又需几世?”

“外姓之害,不在外姓之高位重权,而在于累世封赏培植之力。以外来之客,效心血之力,不过一世而去,其子孙后人无祖荫可凭,焉有经营积攒之力?”

“反倒是宗室亲贵,一无事功,二无才干,不过只以宗室,享大城之封,受高爵之禄。以主上所赏之才,聚诸侯各国之客。偶有所顿挫,既生谋夺之心。”

“范相之新制,不过令王宫之官,不得借大王之势而妄参国政而已,何曾言宗室不得有权也?”

“去年军功制所下,无论贵贱,皆可因军功而得封,以农夫仆隶,尚可因军功而贵,更何况宗室贵人乎?”

“如以宗室子弟,既不在军中效力,又不愿为郡县行政之官,不过寻求清贵,而为大王身边之臣,偏又要参与国事,此岂有利于国乎?岂不闻猛将出于行伍,贤相起于州部乎?”

“宗室诸臣,乃国之亲族,个人安危富贵,系于国家兴衰,岂不更应当竭尽全力以报国乎?安有坐享清闲富贵还要妄参国政之理也!”

张耳言语咄咄,那位宗室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恨恨退回班中。随后又陆续出来一些宗室或宗室亲近之人驳难新制,都被范增、郦生、张耳和鞠武等驳了回去。

公子隆见宗室众人全都无备,仓促上阵哪里是这几人的对手,只得出列道:“大王,此事重大,今日已晚,何不先令众人详细思之,异日再议不迟!”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零六章 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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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隆上奏,道变革官制,牵扯甚重,如非谋定而后动,一旦有误,其错非小,既有争议,当令群臣下去,多加斟酌利弊,各自题奏,以备大王参详之后再行定夺为宜。

公子隆所奏,虽然本意是要为宗室诸人商量对策争取时间,但所言却是正大光明,理由极为堂皇,燕王喜笑道:“王弟老成谋国,所言甚是,就依王弟所奏!此事非一日可决,众卿回去,将范卿所奏,细细思量题奏。”

看范增等人还要再争,燕王喜一摆手,又对张耳道:“吾儿有奏,卿所统领甲卒,皆是吾儿精选骁勇忠耿之士,着各赐爵一级,入宫中为卫士!”

“鞠成何在?”

鞠成这次随张耳归来,并不知太子何意,听燕王相问,鞠成跨前一步,拱手为礼,正色道:“臣在”

燕王喜微笑着对鞠成道:“卿随太子多年,忠心劳苦,谨慎勤毅,寡人深知之。如今既同张卿同回,卿可为宫卫卿,统该部兵马。”

宫卫卿乃是燕国官职,其职责是统领宫中卫士,把守王宫门户,和秦国的卫尉差不多,只是名称不一,级别稍逊。鞠成原为中庶子,秩为千石,任为宫卫卿,则跨入两千石高官的行列。

听燕王如此安排,鞠成本要谦逊几句,不过刚要张口,鞠成脑中电光一闪,顿时明白,难怪太子当时吩咐自己回来时,只是微笑不肯回答自己回来有何任务,原来太子是早有打算:刘季所领得卫士进宫,任用朝中其他大臣管领,只怕一时之间难以掌握,而太子身边其他人,大王未必能信得过,只有自己,既是太子身边的心腹,又是国家老臣之后,为大王所知,最适合管理这一部人马,所以才特地派自己候命。

这宫卫卿和别的官长不同,掌握宫门进出,忠心当然是第一位的。但光是忠心,却不熟悉朝中上下的规矩和大臣底细,只怕也未必能做的好。鞠成以世家子弟,又在太子身边历练多年,充任此职,不论是资历还是家世,都是足够的。

想通这些,鞠成肃然道:“大王有令,臣领旨!”

宫卫卿公孙东是燕国宗室,今年三十多岁,和太子丹都是燕惠王曾孙,算是近枝宗室,虽然和公子隆走的很近,但为人儒雅,又一向低调,故在朝中风评甚佳。他自觉一向并未犯错,忽听燕王任命鞠武,公孙东站在班中惊讶不已,脸色青白不定,甚是难看。

燕王喜看一眼公孙东,温言道:“卿乃我宗室之中良材。寡人知太子练兵选将,意在大举,正是卿大有作为之时,卿且前去佐太子统军可也。”

如今太子丹执掌下都、中都兵权,镇守下都之地,手中丁壮军力,几乎占了全国近半,如真是为太子副将,那位置比宫卫卿还高了不少。

不过燕王并未直接任定官职,自己到了,太子具体怎么任用自己,那还是要太子说了算的。想到此处,公孙东心里不免忐忑。不过,大王有令,他作为臣子总是要听的,于是赶紧出列,拱手领令。

随即燕王令殿中大夫书了诏旨,国相鞠武和亚相范增签押之后,当即生效。随后散了朝会,根据燕王诏旨,刘季所领兵马当即进入宫中,在鞠成的统领之下,由公孙东协助,开始接收宫中防务。

原来的宫卫军,中高级带兵将佐全部调出,全部派到太子手下任职。其下属卫士均和新调来的卫士混编,至于其他属吏,则留守原位不动。鞠武和范增现场办公,根据张耳带来的名册和鞠成的安排,将新到将佐一一任命,整整忙到天黑,这才全部搞定。

鞠武新任,刘季又年轻,奏报燕王批准,范增将王陵也派到宫卫军中任职,协助鞠武。

对于王陵,已经跟随范增近一年,对于这位年轻人,范增很是看好,忠耿厚重,可堪大任,燕王对其也很熟悉,故而燕王喜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这份任命。

到了次日,公孙东奉了燕王诏旨,立刻带领这几十位将佐轻车快马南下武阳城去见太子丹。太子丹见到诏旨,细算时间,知道公孙东这些人接到任命之后,乃是一天都没耽误,都是直接奉令快速南下,太子丹大喜,大排酒宴为众人接风,随后按照各人资历,分到军中任职,至于公孙东,则暂留在身边以备差遣。

随后几日,燕王喜又以内府监罗升转任诸郎令。诸郎令,乃是统管宫中诸郎,在殿内外侍卫大王和宫内贵人。和秦国的郎中令职责相似。与宫卫卿相表里,共同护卫宫中侍卫警戒。

诸郎令的所属各级官佐,也都按照鞠武和罗升的建议,进行了部分的调动,使得罗升毫不费力的就掌握了侍卫诸郎各部。

大王使出霹雳手段,快速更换了王宫内外侍卫,使得原来在宫卫之事上掌握大权的宗室一脉,均已调出外任。

此时,太子所造水车,早已在蓟城工坊仿制成功,燕王喜领群臣亲到水边观看,果然乃是兴农抗旱的利器,燕王和众臣都是大为喜欢,就连宗室诸人,虽然就是因此物的出现,这才导致所谓官制改革一事,可还也都恨不得马上在自家封邑使用起来,因为不管如何,有了此物,起码自家这近水平整之地,再也不怕这天旱,封邑所产,比之单纯靠天吃饭总是多了一些保障。

故而燕王下旨,马上令工坊大力制作,并送各郡县为样,推广试用。如今天旱,两月不雨,已经多有秧苗旱死之事出现,首要之事,便是抗旱保产。至于改革官制一事,暂且后论

同时,根据太子的奏请,道是练兵一年,将才缺缺,而宗室亲贵,多养尊处优,不熟军务,恐将来军功大行,宗室诸枝碌碌无为,爵低官小,难以屏藩王室。既有辱先祖威武之名,又难保富贵之身。故燕王下旨,凡年满十三以上,三十以下未曾任职,或官职低于六百石的宗室诸子,均派入武阳军中,年长者由太子考核任用,年幼者由太子在下都设立官学,择大贤教导之,以备将来为国家之才。

燕王这几道诏旨颁布,宗室诸人都是暗自大惊,更换宫中侍卫官佐以防万一那也罢了,这将年幼的宗室诸人都派到武阳城交给太子任用教导,说起来好像是为宗室诸臣的子孙成才考虑,可怎么看都像是把宗室诸子都变成了捏在太子手中的人质。

公子隆当先上表谏阻,却被燕王喜一顿训斥,道是太子之身份远贵于诸子,不但以屡次出质外国,又统兵在前,为国效力,宗室诸子亦乃召公之后,岂能不思进取,甘于平庸?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国家宗子,与国休戚相连,更应该努力效忠才是!

训完了公子隆,燕王喜怒气不消,当即下旨:凡五日内延误不行者,连同其父祖,尽数逐出宗籍。

公子隆不但讨了个没趣,还惹出了这样一个严旨,心里大是窝火。恨恨的出了宫,暗自思索对策。

宗室诸臣,也并不一致,有的得势,有的也混得很一般,如今大王严旨颁下,早有一些胆小的,第二天就奉旨而行。更有一些心思灵活的,见如今太子诸般动作,无论是对外合纵,还是内修国政,都颇有出人意料之处,太子门下宾客,更是多有建功,蹿升高位。反正这大王之位将来是太子的,跟着太子,未必不是将来更进一步的捷径,因此都很是踊跃的奉令行事。

没过三日,这还未曾按令而行的宗室贵臣,不过就剩下了公子隆、易阳君等五六家,这几家宗亲,都位居显位,自然也是消息灵通之人,当然探知了此情,明白自己已经孤立,只怕到了期限不行,大王那里真的不会容情。

宗室,宗室。依仗的就是宗亲的身份和血脉,一旦被逐出宗籍,这一身富贵立刻就灰飞烟灭,无奈之下,只得照办。

待诸家都已奉令行事,足足过了一月,燕王喜这才重新提起改革官制之事,虽然公子隆等人依然强烈反对,连续在朝堂上争论数日,但燕王心意已决,下诏依范增所奏,改革官制。

同时,以鞠武为太师,免其国相之位。

升范增为相国,以剧平为国尉,以张耳为御史大夫,此为三公开府。这其中剧平乃是前国相剧辛长子。

更以太子兼任为大将军,上谷郡守秦毅兼任左将军。尉僚为前将军,桓齮、陈余、郦商、公孙东等人,皆为军中之将。

易阳君为宗正监,公子隆为宗伯监,罗升为郎中监,鞠成为卫尉监,郦生为中书监,阳庆则任为国子寺的主官国子卿。

太子宫属官,则以贯高为太子卿,总管太子府内诸事。

其余各官,则有鞠武和范增,从现有大臣中选调权属。

十余日的时间,朝中诸事才算平定,各府各衙,开始按新制理事。朝中改革官制之举,才算底定。

至于各地郡县设置,下都等地官职,均有太子报上,原本的城邑合并之后,大部县令均是太子自原来的城守大夫中选用,朝内核批。其余各地需补的官吏,则自朝中亲贵子弟中,择贤才任用,足足忙了一个月,才算完结。

此时,各地秋收已经结束,由于下都等地抗旱搞得最快,减产最少,平均算下来,不到二成。而蓟城周围,都减产三左右不等。

就是这样,也远胜于诸侯各国,今年这一场大旱,诸侯当中,赵国的南部、魏韩两国、齐国大部,秦国关东之地,都减产最少在四成以上,甚至绝收之地都不少见。

而按照太子的指令,下都、中都各地,都开始推广秋种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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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零七章 羽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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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太子丹也很是忙碌,主要的几件大事:抗旱、官制改革、工坊制造、选连兵将、招纳贤才,虽说各有阳庆、尉僚、公孙河等专项负责之人,但只是监督提点等事,都让姬丹忙不过来,尤其是农事上,许芝和几个熟手被他派到了桓齮军中,下都这边更是缺人缺的厉害。

常常是忙碌一天下来,姬丹最大的感慨就是手中人才太少!

接到燕王喜强行派来的那些宗子,姬丹心里很是高兴!

当初上书燕王,请求派宗子南下,固然有将这些人掌握在手,借以掣肘其朝中和各地为官的父祖之辈,让这些可能反对变革的既得利益者不敢放手妄为,为父王和范增的改革大计保驾护航的意思。但从内心来说,燕太子姬丹更深的想法就是要亲自影响和培养这些宗室公子,将这些召公子孙变成燕国发展和扩张的骨干力量之一。

因为这些人都还比较年轻,当初太子丹提出要求的时候,是十三岁以上,三十岁以下,官职且低于六百石者,这个要求是姬丹反复琢磨过的,小于十三岁,岁数太小,要是都给搞过来,一来其父祖肯定是没法放心,二来管理照顾起来,实在是难题太多,姬丹自己可没有做一个孩子王的觉悟。

到了十三岁,宗室诸子,大都已在官学之中,初步学了几年,识字已经不成问题,加上有家中仆隶照顾,出门到这里,不用为其生活操太多的心。

十几岁到二十几岁,这是最有活力,思想也最活跃的年纪,接受新思想,新事物一定是非常快的,只要自己让这些年轻人跟在自己身边,亲眼看到诸般新思想、新技术的应用效果,不管其父祖的思想如何,这批年轻人很快就会被自己争取过来。从将来的可能反对者,变成现实的支持者。

况且,无论如何其理念如何,宗室诸子都同是召公的子孙,对燕国的感情更深,更为忠诚于燕国的江山社稷,更希望自己的国家发展壮大。

他们本身就是燕国文化和血缘的传承者,只要他们能力和观念跟的上,那他们一定就是燕国最核心的组成力量之一。

对于外国贤才,自己尚且要极力招纳以为己用,又怎么可以将这些人放任不管,任其随着其父祖走向自己的对立面呢!

所以,太子丹在奏章上所说的恐将来军功大行,宗室诸枝碌碌无为,爵低官小,难以屏藩王室。既有辱先祖威武之名,又难保富贵之身那些话,不但看起来冠冕堂皇,其实还真就是太子丹心里真实的想法。

十几天时间,赶到武阳城的宗室诸子和权贵之后,将近四百余人。其中不到二十岁的,足足有二百多位。

当然了,这都是正主,还有随来的侍卫、仆隶、女侍,差不多还有将近三千人。

人是都到了,可怎么管制,却还是个大麻烦。

看着这些大都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姬丹一个头有三个大。

好在如今姬丹身边可不缺足智多谋之人,不说尉僚、阳庆等人,单是荆轲、田光、汪日辰这几个,那个都不简单,况且后殿之中,还有一个才女李瑛。

根据这几个人的主意,姬丹在自己身边,设了羽林三营。

十六岁以下诸子全部进入羽林幼郎营,按照军营编制,择其年长明理者为各级官长,以武阳夫人李瑛总掌其事,下都宗伯公孙襄为教授,讲究经史礼仪,并协助李瑛督管营中纪律。每十日休一日,可自由行动,其余九日,三日操训和习练射御,三日学习经史礼仪,三日由尉僚、阳庆、公孙河等宾客贤者,讲求诸子杂学之道。

十六岁到二十一岁,全部进入羽林正营,按照郎官编制,择其学有所长兼有武勇者为各级官长,以夏扶总管,汪日辰协助其事,分为六班,每日三班轮值侍从护卫太子,闲暇之时,则随幼郎营听讲。

二十一岁以上诸子,全部为羽林中郎,由公孙东掌管,以会同太子门下宾客,协助太子料理诸般政事为主。其原有官制的,仍按其原来官秩,原本没有官职或官职低的,则一律以三百石待之。

正营和幼郎营所带来的侍卫仆隶,一律编入营伍,号称仆从师,在武阳城大军营寨之外,单立一营,以宋意为校尉,同受尉僚节制,按军法操训。粮草辎重供应,亦按大军相待。只是每十日放一日假,算是特殊待遇罢了。

至于那些女侍,则一体编入妇女营,有王氏夫人总掌,负责为幼郎营和羽林正营造饭、洗衣等杂务。

同时这幼郎营、正营、妇女营,是各家按人头上交食、住、穿等费用,姬丹可是不管的。

至于安排营房、操训、食宿等杂物,自有汪日辰、鞠成、夏扶、宋意、公孙东等人去操心,足足忙活了五六日,才算搞定。

幼郎营和正营开营之日,姬丹首先登台开讲。先讲的是形势:“如今天下,战国争雄,然自平王东迁数百年,天下征战不休,此非天下之福也。况当日诸侯上百,今日而论,傲然在世者,不过七八,将来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

“我燕虽立国八百年,但孤处东北,少于中原交。以丁壮土地而论,我燕非其强者!如今华夏,唯秦为最强,岂是天意属秦乎?”

“秦之立,不过五百年,秦之强,不过百余年,观秦之崛起,非是天意,皆为人谋也,孝公之前,魏逼秦于洛水,孝公之后,秦攻魏于大梁。如此天翻地覆之变,岂非孝公和商君及历代君臣努力之故也?”

“我燕虽弱,然南有督亢之富,北有燕山之险,辽东之地,幅员辽阔,居北地之高而俯视天下,此亦大有作为之地也。”

“唯我等召公子孙,自当奋发。我等乃华夏正统,岂能自愧于秦之西戎之后也?”

说完形势,姬丹又讲为政之道:“天下国强,无非是丁壮、粮草、兵甲和敢战之军也!”

“丁壮者,无粮不可活,缺粮不可强,故国家之大,粮是也。”

“产粮之道,一是多种,种多收多,常理也。然种田一道,其理深也,单种麦粟,一亩为一亩之产,如秋种麦,夏种谷,则一亩为两亩之产,一国为两国之地,以此视之,岂小事乎?”

“农耕一事,尚有灌溉、选种、施肥之事,皆有其理在也管之得当,则一郡之产足当三郡之地,一郡之人,足养数万之兵,此非国家大道乎!”

“况管子云:“仓廪实而知礼节”,农事之重,由此可知也,卿等皆我大燕宗室子,岂可不知此社稷大道乎?”

讲完农耕的重要性,姬丹又讲工坊制作:“兵甲者,作于工坊,用于战阵,兵精甲坚,自可护丁壮之身,伤敌人之命,攻占胜取,非此不能。况工坊之产,有桌几,有鼎釜,非此无以得用也。更有水车之出,非巧匠不可为也。”

“水车一出,灌溉之数不下千百万亩,非此物,则秧苗多死,有此物,则保多数之产,一出一入,百十万石之粮在也!”

“故工坊之事,断非劳力低贱之事,实关社稷存亡,国家兴衰,卿等皆读书之人,但凡治郡论政,不可不晓此事,不可轻视此事。”

“故治国之道,非只在礼法,还在机巧。况有用兵、治政、兴学等事,卿等不可不学之,不可不知之。”

说完这些,姬丹又谈治学之道:“诸般书册,皆为先圣心血所聚,我等后辈,焉能轻视之?凡为学,需敬先贤。”

“然一世有一世事,一时有一时法,先贤之论,多以当时论之,读书者,知其理而用之,融会贯通可也。尽信书不如无书,当以眼所视,耳所听,口舌所尝,脚步所量,验古人之论,总自己所见,方可学于先贤而比肩先贤也!实践出真知,此言不虚也!”

“孟子有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卿等生于安乐,长于富贵,岂足为国家社稷之臣也?故编于行伍,操训以军法,此无他,锻炼诸卿之身心也!”

“诸营官长,皆须严加管束,以利诸郎之学,诸郎但有不行军纪而妄为者,皆刑之以法,不可姑息,不如此,则我大燕宗室难出栋梁之才也!”

太子丹所讲,皆是自己所思所想,其中有些道理,和诸郎原先所学所听,颇有大相径庭之处。不过这些年轻人,原本就是思想还未曾定型之人,只觉得太子所讲,都颇有道理,尤其是关于农、工等事,更觉得新鲜。

待太子以栋梁之才,社稷之臣期许大家,年轻人更是热血沸腾,太子刚刚讲完,下面三百余人都是大声称诺。心情激荡之下,至于这离开侍女仆隶住进军营的苦楚,也都忘在了一边。

自此以后,太子料理诸事之余,常到羽林营中,给这些羽林郎们聚餐授课,尤其是对于四周形势,包括匈奴、东胡之地,凡姬丹所知,无论是风土人情,天文地理,造船航海,放牧牲畜,兵家权谋等等,常常向这些年轻人灌输。不上一个月,这些宗子已是大为折服,自觉太子乃是先圣一般的存在,如能得太子学问之万一,只怕都是受用无穷!

武阳城和所属官吏,知道羽林营之事,颇有羡慕者,欲送其子入之。通过宾客请求其事,姬丹当然没啥不同意的,故一个月后,又有一些其余官吏子侄进了羽林两营,随营习学。

羽林营,也就在不经意间,成了太子后续嫡系干部的培训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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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零八章 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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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刚刚建立一个月的羽林营,才让姬丹大规模推广小麦秋种一事有了一支很得力的监督力量。

对于麦子,所有羽林营的人都知道,风调雨顺的情况下,其实要比粟的产量还要高一些,只是麦饭不好吃,都是仆隶下人和农夫自用,至于这些宗室官宦子弟,肯定是没人吃的。

其实这麦饭也有不同的吃饭,一是粗粗的捣去麦皮,将小麦做成麦米,像米一样蒸成米饭。一是将麦粒捣碎,这碎块有大有小,自然也会有些成粉末,和碎块一起加水,烘烤成饼状。

麦米比之粟米,要难熟的多,且无粟米之香,吃起来也硬,至于麦饼,其中既有面也有碎块,吃起来并不适口,权贵人家自然不吃。

正因为没吃过,所以才有人好奇,因太子说要推广种麦,还真的就问武阳夫人,这麦饭到底滋味如何?

李瑛也没有吃过,于是,李瑛专门让王氏夫人的妇女营给做了一顿麦饭。

虽然都是麦饭,下人仆隶吃的麦饭还是大有不同,关键是菜蔬的用料和滋味,那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虽然不如粟米好吃,但妇女营做的时候,还是着意加煮了不少的时间,这菜蔬肉羹的做的又好,故而麦饭吃起来,在这些幼郎口里并非是不可下咽。一边吃着,还有孩子议论,道:“这麦饭虽远不及粟粱,但用于饱腹倒也不差,难怪太子要大力推之。只是终究上不得台面,难以大用!”

这话刚说完,这孩子突然听后面响起一声笑语,道:“谁说麦饭上难以大用呀?”

这一排坐着的孩子听见声音,回头看时,只见太子正笑眯眯的站在背后。几个人慌忙要起身行礼,太子丹摆手道:“罢了,正在用饭,无需行礼!”

姬丹也不知道今日羽林幼郎和正营里居然是用麦饭,一路走过来,这些羽林郎按照编伍一排排的坐在几前用饭,姬丹看这些年轻人个个端坐用饭,甚是规矩,心里很是高兴,恰好听到这一句,姬丹这才注意道,原来孩子们用的是麦饭。

不过,这孩子不说,姬丹还真就忘记了一件事。

姬丹笑着对这个孩子道:“麦饭不及粟粱,乃是制作不得法,要是制作得法,这麦子之用,只怕还比粟粱更好些!”

看着那孩子脸上满是疑问之色,姬丹道:“好生吃饭,待明日即可解卿之惑!”

太子善作的名声,在燕玉羹传遍燕国之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太子这么说,想是又有新主意了,那几个年轻人满怀期待,都是点头不已。

太子丹既动了这心思,倒也不耽搁,当即回去,令人取了一石小麦,先捣去大部麦皮,然后领了几个宾客到一家制作燕玉羹的作坊,令主人将磨打扫干净,就借此磨,反复研磨,细纱滤过,制成了细粉。

姬丹抓一把细粉,看面粉之色略带些黄,知道是麸皮未曾去净之故,只这是初制,能用就好,倒也不必细究。

待回到宫内,唤了厨下仆隶过来,太子亲自指点,如何和面,如何擀成面皮,如何切开,然后令厨下下锅煮开。

太子的厨下,肉羹是现成的,面条煮好,浇了肉羹,放到盘中,姬丹一边让众宾客品尝。一边自己当先端起来,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感慨,这自从来在这一世,居然都有三年之久没吃过面条了,真是可怜呀!

这些宾客,都是深受礼仪之教,饮食之道,还很是讲究,看到太子吃的如此吃法,仪态全无,都是惊诧的很。

惊诧归惊诧,不过看太子吃的香甜,自然也要尝尝,既然自己想不出如何吃才能仪态优雅,那就按太子的办法好了。

不过这一吃下去,大家更是吃惊,这麦子所作之物,还当真不在粟粱之下呀!

至于太子怎么知道可以这样做,大家都已经懒得想了,还用说么,肯定是天帝梦中告诉太子的呀!

到了晚间,姬丹令厨下仆役,给武阳夫人、平刚夫人那里都送了几碗面条过去。让大家品尝。两位夫人见了之后,立刻就跑了过来,将此物由来问了个清楚明白。

姬丹笑道:“这不过是初制而已,其实做成面粉之后,还能做诸多物事,比如做成烤饼,也比现在的麦粒饼好吃的多了。况且其中,还可以加油、盐、肉等物。吃起来滋味更好。”边说边比划,将后世如何制作烙饼讲了一遍,又从面条,说及面片,面疙瘩。以及用来包饺子,包混沌等等用法。

平刚夫人赢玉在做燕玉羹时早有了经验,知道太子既然说了,自然是有些把握,当时大喜,娇笑道:“原来这麦子磨成细粉还有这么多说道,待我后面几日,好好让厨下做了,给姐姐和元儿尝尝!”

李瑛心思转的更快,一乐道:“太子之意,自然是要做出来吃的,不过太子不是光让宫内用,只怕更想推而广之,让百姓庶民都知道此物吧?”

姬丹大笑道:“那是当然了,如今这麦子虽种,都视为下等之物,如果能将食用之法推开,百姓种麦自然更多,这一年两收岂不是更好推行?”

李瑛微笑道:“这等小事,臣妾姐妹代太子办了就是!”

李瑛心思机灵,既然应承此事,太子丹当然高兴。当下送走了赢玉,就在李瑛宫中歇了。

到了次日,姬丹令人将一干用具,尽数搬到羽林郎驻扎之处,姬丹派昨日随从宾客,指挥仆隶下人,按昨日之法制作面粉和面条,然后每人给了一小份,让诸郎品尝。然后武阳夫人赢玉,又指点妇女营,制作烙饼,饺子。然后让诸郎食用。

众人昨日刚吃了麦饭,今日再吃这些,比较之下,自然晓得好歹,按今日之作,实不在粟粱之下。

待众人尝过,太子丹这才集合众人道:“所谓一时有一时之法,观之今日之食,诸卿可得知乎?”

“麦之有,不下千年之久也,然先祖圣贤,皆以麦饭食之。而今有石磨,即可成此美味?此非古人之贤不及我等,乃古人未思及此法也!”

“故古人之学,不可不学,又不可终于古人之学,诸卿日后,当尽展所长,思古人之未思,想古人之未想,方可强盛国家,富裕庶民。”

然后又提点众人道:“制物之功,虽小实大,一磨而已,有此一物,则下贱之物,一变而为美味,百姓庶民得其养,国家得其用,其功其在拓一县数城之地之下乎?”

姬丹虽然早就推行兴工令,鼓励官吏工匠,多做器物发明和改进,但他身边之人尚可接受,这其他地方,却仍是看不起这些将作之事。今日借着这麦饭变面粉,进而成为美味的事实,姬丹还是努力的向这些年轻识字的贵族诸郎,灌输制作发明的利处和对国家、社会和百姓的利处,也好在这些诸郎日后成为国家统治阶层的时候还能保持对科研发明的重视。

当然,姬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算是剽窃的发明和教诲的开导下,在这最初的幼郎中,还真出现了几个日后在华夏科技发明史上响当当的人物,而终姬氏帝国的近千年的历史当中,宗室学者,始终都是科研界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

在武阳夫人李瑛召集各城贵妇到武阳,品尝太子所说的各种美食之后,面食制作风行一时,上层社会对麦子的需求顿时大增。

秋收马上就要开始。姬丹发布了今年要推广三成土地都要先种秋麦的谕令。并免费提供粮种五万余石!

原来比较得力的各城守大夫,如今都被重新任用为县中官长,太子下令,有前面的例子在,谁敢拖延不办!

姬丹又将羽林营分到各城,以长带幼,委以重任,协助各县在辖区内推广小麦秋种之法。同时也要监督各县官吏,是不是真将粮种用到了实处。

年轻人的热血最是好激发出来的,就是这些权贵子弟,在太子鼓动之下,奔走四乡,将秋种小麦之事,半是鼓励半是强迫的推了下去。

在年轻人完成任务回来之后,姬丹又选了韩荣私塾几个教学优异的,进羽林营教导“蒙童大道歌”,所有羽林诸郎,要求必须学会新字。一时之间,羽林营中,书声琅琅。

阳庆虽然被任为国子寺的主官国子卿,但姬丹这里一时还离不开,当初派出去到诸侯各地招纳贤者的使者差不多都回来了,诸子百家的学者,不少应邀而来,其中既有儒家贤者,更有不少墨家,道家子弟前来,至于尚法之人,荀子门徒,权谋之士,也来了不少,这些都要阳庆帮助打点、安排。武阳城一时之间,诸侯宾客大集。

更让太子丹吃惊的是,居然有春申君的三个孙子也自魏国来投。

春申君养客之数,不下千人,只是后来春申君为李园所杀,其宾客星散。至于春申一族,更是号称参遭灭门。如今居然有其孙逃脱,来自自己门下,这对于日后收拢楚国大贤可是一件相当有利的事情。

黄家三子黄思齐,黄思进,黄玄衣,其大者不过十八岁,小者才十五岁,乃是为春申君宾客朱英搭救,逃到了魏国。

李园掌楚国大权,对于春申君之后,务要斩草除根,多次派人暗中追杀,如今魏国势弱,不敢得罪楚国,朱英生怕黄家三子有所不测,辜负了其父黄安邦的临死相托,故而带了三人远投燕国。

对于朱英的大名,姬丹当然知道,随将三子送入羽林郎学习,而朱英则留在了自己身边重用。

不过,姬丹还是不满足,虽然六国宾客来了上千,但他一直寄予厚望的贯高,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将韩非和吕不韦的门下宾客给挖到自己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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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仲父之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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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高出使,已经两个多月了。

洛阳城为天下之中,西通关中,北接燕赵,东连魏齐,南邻韩楚,乃商贾辐辏,天下流通之地。

吕不韦免相就封,虽然朝中大权旁落,但文信侯的封爵和洛阳十万户的封邑还在,加上执政秦国十多年,在诸侯中威名赫赫,朝中势力虽然大半被清理,但毕竟十余年的经营,地方郡县之上,还真有不少的私人。虽然如今悠然林下,诸侯各国都不敢小瞧了半分。

宾客相投,图的就是富贵前程,吕不韦丢了相位,有些宾客当然会另攀高枝,吕不韦世情看的透透,这点人情冷暖又如何不晓得,但有宾客离去,一律是厚赠程仪,殷殷相别。反正家中豪富,也不差这点金玉。

不过,铁心跟在吕不韦身边的宾客也足有上千之数。毕竟这百十年来,诸侯卿相即便下野,说不定那一日就会在他国上位,都已成了惯例,以吕不韦的才华威望,即便在秦国受昌文君等人排挤立脚不住,只要他愿意,关东六国之相位,对吕不韦来说,还算不得什么。

这些宾客还真没看错,这一年多来,洛阳的诸侯宾客还真没有断过!

贯高的身份在其中,还真算不得什么。

不过,对于吕不韦,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秦国的相位都已经做了十几年,主少国疑,以仲父之尊独掌国政,独揽朝政,到哪里去还能有比这更高的地位!

况且关东六国之中,韩魏两国相邀热情最高!而这两国偏偏又实力最弱。

难不成自己扔了洛阳这膏腴之地,却要跑到这一郡之地做个什么相国么!

韩国早就被秦国打的只剩下一口气,魏国也只有大梁周围十几个城池,秦王之所以留此两国不攻,不过是为了隔绝楚赵,以便专心先经营河东河北之地罢了。韩魏的命运,早已经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要看秦国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方便来攻取罢了。

自己真要到这两国为相,不但于事无补,只怕是自取其辱呀!

楚国倒还算是有些力量,只可惜,如今李园现在!

李园为了楚国大权,连掌国二十多年的春申君都毫不留情的一举干掉,难道还肯分权给自己这样一个外来者?

去楚国,那绝对是嫌命长了!

至于齐,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不与诸侯相交,闭关自守,虽然富庶,但当今乱世,非兵不能,齐国之兵,只怕并不堪用。况且后胜为相多年,根基已牢,又是君王后一族,自己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赵国能大胜秦国,倒是让吕不韦刮目相看。

虽然没人告诉吕不韦这场大战的根源内情,但以吕不韦的眼力和人脉,大致掌握还是没问题。

虽说有大王和昌平君弄巧成拙的成分在里面,但毕竟诸侯之中,除秦之外,赵力最强也是明摆着的事。

老庞暖也算是宝刀不老呀!

不过,在吕不韦心里,还是更看好秦国。就算赵国胜了两仗又如何,以秦的国力,举国而战,赵国要是没有诸侯相助,想顶住可就难了。

只不过现在还没到两国生死相拼的时候罢了。

毕竟不是几十年前了,各国还没有分出个上下,贤才大豪游走于诸侯,到哪里都能呼风唤雨。如今秦国独大,自己就算出山,也只有在秦国东山再起才有意义。至于赵国,如今司马空现为其相,这乃是自己门下好友,以为奥援倒也是不错的。

对于贯高的来访,吕不韦很是高兴。

虽然对于燕国的实力,吕不韦嗤之以鼻,也就是赵国挡在前面罢了,要是秦燕相邻,只怕燕国早已尽成秦境了。但对于燕太子姬丹,吕不韦还甚是有好感的。

当初所谓天帝授梦,可能不过是故作惊人之语,可燕丹门下确实有几个大才,而且从在秦国这一年接触,此子心机也不简单呀!

只可惜生在燕国,如果燕丹为赵国太子,以赵国之力,未必就没有翻盘的机会。

看着燕丹送来的字样和“蒙童大道歌”,吕不韦当真吃惊不小。

造字创文,圣人之行也,没想到燕丹居然能行此!

想想当初的燕玉羹、太子椅,吕不韦不得不佩服,自己门下宾客三千,自己也算是杂学通家,可在这制作创新之术,恐怕难以望燕丹之项背呀!

此子之深,还真看不透呀!

问起燕国风土人物,贯高自然详细说了,包括范增为相,刷新政治等事,但凡文信侯有问,贯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吕不韦听着,频频点头,微笑道:“太子诸般举措,尽皆大善,果然为英主之姿也!”

贯高见吕不韦高兴,忙趁机劝道:“君侯,高之来,太子屡言,君侯乃天下大贤,如能得君侯相助,天下入掌握尔!如今秦王无道,弃君侯于野,君侯如能北上入燕,太子愿以师父相事!”

贯高言恳意诚,吕不韦老怀大慰,满面是笑,道:“太子盛情,老夫感念至极,无奈老夫年老,残躯多病,哪里还有什么争雄天下之心,倒要让太子失望了!”

贯高劝之再三,吕不韦只是微笑不允,贯高不得其意,只得转言其他,想起太子吩咐,就在洛阳住了下来。

吕不韦对其极尽恩宠之能事,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府中宾客等人和贯高处的也是甚好。

长子吕览,原来的相府长史付赛等人,私下里也多有相劝的,道是:“如今昌平君执政,楚系宗亲一脉,在秦国之势甚大。既然燕太子如此盛情,何不趁机北上,也好再做一番事业!”

吕不韦却是神色黯然,对长子和心腹道:“当今天下,秦为其首,诸侯势弱,岂能久存?”

“诸侯之相,虽然唾手可得,无奈只是昙花一现罢了,哪里是长保富贵之道,待异日秦国兵临城下,岂不是自取其辱?”

少顿,吕不韦又微笑道:“如今太后回宫,虽不能参与政事,但毕竟乃大王之母,或者日后有一日,大王看我有功之人,重新起复也未必不能,何必急于离秦而去?况我在秦十余年,秦之虚实,无不知之,大王顾忌我为诸侯所用,即便不能召我回朝,也当优容,如此富贵常保,岂不是更佳?”

付赛劝道:“君侯既无离秦之意,又何必多和诸侯往来,如此岂不是授人以柄?”

吕不韦呵呵一笑,道:“正因有诸侯之重,方可令大王知老夫之不可离也!”

付赛听此,不免有些忧虑,道:“秦国初败,虽得了几个城池,却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昌平君等人只怕正要赵替罪之人,而大王刚愎多疑,君侯如此,只怕招祸。”

吕不韦毫不在意,道:“熊启小儿,不足为虑!”

吕不韦不听付赛之劝,依然与诸侯交接如故。

恰好此时爆发了秦国助韩魏四郡之兵以伐楚之事。

此事乃李斯在燕太子丹大婚的时候首倡的,回来奏明大王,嬴政很是赞同,就委李斯往返于秦、韩、魏之间推动其事。

韩魏两国,国家日小,江山危殆,如今有此扩张良机,当然甚是欢迎,故而一拍即和,三国之间,使者往来不绝。吕不韦为秦国故相,韩魏使者经过,都常来拜访。对于此事知之甚详。

对于李斯,吕不韦有赏识提拔之恩。李斯往来各地,屡过洛阳,虽然李斯心里并不想再和吕不韦有过多的纠葛,但碍于情面,礼节性的拜访当然是不能少的,因此有不明真相者,多猜测此事乃是吕不韦首谋,李斯身体力行而已。

三国大张旗鼓的往来交接,楚国早已探知其事。

楚令尹李园新掌楚国大政没几年,内部根基并不稳固,实在不愿贸然于秦国交战,胜了还好,要是败了,只怕这战败之责都要堆到自己身上,对于稳固朝局权势实在没啥好处。故而屡次召楚国权贵商议此事。

权贵当中,有主和的,也有主战的。还是景瑜当日曾和姬丹聊过此事,虽自报奋勇,出使秦国。

到了秦国,景瑜自然要先去拜见昌平君熊启。

熊启虽生于秦,长于秦,但却为楚国嫡亲的公子,现今楚王的同父异母之兄,景瑜来拜,寒暄以后,景瑜倒是不客气,直接对昌平君道:“君侯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该掌握朝政,辅佐大王,奈何凡受制于人也?”

昌平君见到楚人,虽然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情,但心里还是有所亲近的,只是景瑜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昌平君很是不解,问道:“我为秦相,大王言听计从,威加于百僚,不知何谓受制于人也?”

景瑜昂然道:“楚者,君侯家国也,韩魏者,秦国之敌也。秦助韩魏四郡之兵而攻楚,楚军败,秦损兵耗粮而无所得,而韩魏得其土,获其人,国家更强。秦欲一统天下,韩魏当其要冲,两国之强岂是秦之利也?”

明天该开始下一卷了,攻打东胡,真不容易呀,种田也怪累的哈!求收藏呀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一十章 仲父之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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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一十章 仲父之死(下))正文,敬请欣赏!

“况秦越他人之境而远攻楚,楚军如胜,韩魏败军自归本土,秦军孤旅远出,岂有保全之理也?东郡、洛阳,三川、河内诸郡,孤悬于关东,大军之败,赵军南下,楚军北上,韩魏趁火打劫,恐关东之地非秦所有也!如此其利自在韩魏于赵,不在秦楚也!”

“况楚为家国之邦,秦为官居之地,胜败俱都不利,臣实不知君侯其欲何为也?”

“人多言李斯为文信侯之门下,故行此策,以将来陷君侯于不利之地,以助吕不韦复居相位,君侯聪明,岂有不察之理?”

“既知其谋而不能破之,非受制于人乎?”

昌平君熊启掌政以来,虽说国内平安无事,但伐赵之战失利,虽说是蒙恬出的主意,大王亲自定的计策,但他是掌国大臣,怎么说都是要承担责任的。虽然秦王政没有说什么,还真有几个小臣上奏弹劾昌平君的。

昌平君自然很想尽快扳回局面,因此对于李斯的建议,熊启当初是第一个赞成的。

毕竟一战而败,消耗粮草甚巨,更别说丁壮的损失,如果秦国要单独起大军报复赵国,实在是有些吃力。但以这个计策,起四郡之兵,助韩魏攻楚,如此楚韩魏三国都卷入战场,当然就不会对秦国关东和荆宛之地再有什么威胁。

韩魏如果败了,则两国更弱,将来灭绝两国当然更加容易,韩魏两国胜了,秦国虽然没什么太多的好处,但毕竟楚国受到了消弱,而且让三国之间暂时没有合纵的可能性,更便于秦国分而治之。

而且,三国连横起兵,对于赵、燕、齐国来说,也算是一种威慑。以小战而威慑诸侯,总比什么都不做,只是休养生息一年好些吧?

没想到,居然诸侯会认为自己受制于吕不韦!

诸侯合纵连横,胜败利钝各说纷纭,在结果出来之前,谁说有谁的道理。游客策士,为了本国的利益,自然会舌绽莲花。

家国之邦也就罢了,从十岁时父亲弃妻子而潜回故国,楚国之名,对于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诸侯国名罢了。

生于秦,长于秦,从小到大,从没人不把自己当成秦人来看。

所谓楚系宗亲,也不过别人的称呼罢了,无非是说自己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楚国的血脉。但并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会去为楚国考虑。

从当初的宣太后、穰侯、华阳君,如今的华阳夫人和自己兄弟,哪一个不是楚人,那一个不是为了秦国而把楚国给收拾的够呛!虽然自己和兄弟都一直享有着楚国的封爵。

楚国血脉,呵呵,当今王室宗亲,昭襄王子孙,那一个身上没有楚人的血脉。

所以,对楚国如何不用考虑,关键是对秦国如何才是真正要好好掂量一下的。

这一仗不打便罢,要打,就一定要大利于秦国才行。

这可是自己出任右相之后的第二战了,总不能打一仗损一仗吧?

真要再次大败,那还真的就得成了大王的替罪羊,直接罢免下台是绝对的!

难道这真是李斯计策核心所在么?

难道自己真的掉入了李斯和韩魏的圈套而不知么?

昌平君送走了景瑜,仍然对自己乃是受制于吕不韦的说法恼怒不已。

在昌平君熊启的心里,对于吕不韦这个政界的前辈,一直是既景仰又不服的。

吕不韦没有自己高贵的出身,没有老太后那种天然的血缘宗亲的支持,却凭着一己之力翻云覆雨两定国君,一跃为候相。天下贤才趋之若鹜,以致门客三千,功名道德无人能及。

如果不是有老太后一力支撑,只怕自己还真没有取而代之的可能!

此人为相十几年,大权独揽,势力根深蒂固,虽然朝堂之上,暂时没人为他说话,但难保某一天大王不会想起了吕不韦的好处。真要是吕不韦有机会回朝,对于自己,恐怕好日子就算过到头了!

就算吕不韦在秦不可能再得重用,以吕不韦之才,谋取诸侯卿相之位也易如反掌,此人深知秦国虚实强弱,万一登高一呼,合纵而制秦,胜败不说,终究是个后患。

昌平君思之再三,也觉得攻楚之议,确实有些利弊不定。

自己为相,当以稳重为上,以免给人一可趁之机。既然看的不清,那就不如缓缓。况且如今是楚国主动来使求和,如果能借谋和之机取利又何必冒险出战。

想通了这些,昌平君熊启遂将楚国景瑜求和之事报给了大王嬴政。

对于楚国来使,嬴政并不奇怪,三国合作攻楚,又不是什么秘密,楚国来人求和才是应有之义。

景瑜面对嬴政当然不会说什么家国之邦的鬼话。

景瑜虽然是第一次来到秦国,可他出身世家子弟,自小养成的风度,面见大王不是什么新鲜事,嬴政的威仪还吓不着他。

景瑜不卑不亢的说道:“秦楚乃世亲,俱为大国,和则两利,争则两害。”

“秦助韩魏攻楚,楚败则韩魏得其利,韩魏,秦之腹心,韩魏强非秦之利也!”

“楚胜,韩魏反复之国,定然弃秦而归楚,楚强而为秦仇,恐非秦国之利!”

“莫如秦楚相和,楚归秦去年所取之地,则秦不战而得地,以秦楚之力而胁韩魏,则韩魏必为秦之内臣,是大王一举而得三国也!”

嬴政高坐在上,听了哈哈大笑,赞道:“卿真乃利口也!”

待景瑜退下,嬴政就此事与众大臣商议,昌平君奏报:“今年大旱,关东四郡大受其害,据各地来报,估计要减产近半。去年大战失败,四郡伤残不小,如今又有大灾,出兵之事确实难为!”

至于各国动态,昌平君也有判断:“此次之旱,韩、魏、赵、燕、齐都受其害,臣料各国救灾尚且不及,如无战事,诸侯当趁机休养生息,绝不会妄挑战端。”

左丞相王琯,国尉王陵和茅焦、贾遗都道是有理,唯有李斯极力反对。

不过,对于目下各国和关东四郡的旱灾,却是是李斯所没有想到的变数,嬴政盘恒指下,终于决定,停止攻楚之议,关东四郡全力防守救灾。

楚国以一座去年拿下的城池为代价,和秦国谋和。

诸侯各自忙着救灾,秋收,但秦国的政局却变得有些混乱了。

先有兵败,后有天灾,这次和议,不过是楚国拿出了一个城池而已,相比去年楚国所得,秦国还是吃了亏的。

自孝公以下百余年,秦国或战或和,只有占别人便宜的,何曾被别人沾过便宜!于是这朝中不免有人就论及前后两相的长短优劣。

偏偏韩魏两国,对于秦国这次反复极为的失望,对昌平君很是不满,一面大派贵使,拜谒文信侯,一面派宾客游说秦王政换相!

昌平君以为这一切全是文信侯吕不韦所谋,顿时大怒,立刻密奏大王嬴政和华阳太后,道吕不韦出居封国,却与诸侯交通,其罪不小。

对于这个罪名,大王嬴政心里还是清楚的,吕不韦不甘寂寞,借诸侯以自重罢了,至于交通诸侯,他不过是封君而已,难道还能拿着洛阳送给别人?

就是他相送,别人也不敢收呀。

不过,昌平君可不只是这一招,没几日,就有一个千石之吏上表:揭开了吕不韦和赵太后的老底,道吕不韦秽乱宫闱,又引嫪毐入宫,导致嫪毐之乱,实乃罪在不赦!甚至提出,之所以有人暗中传播所谓大王非大王血脉的谣言,正是因为有吕不韦暗中鼓吹,借以高己之位。

这篇奏章,让大王嬴政气的火冒三丈,当时真想把这名小官给碎尸万段。不过没办法,虽然人家死了赵太后的老脸,可说的却是实情。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嬴政就算再要面子也不能说人家污蔑。

吕不韦不死,看来这事就没个结束呀!

朝中有这么打的动静,瞒也瞒不住,真要是吕不韦恐惧之下,投了他国,还真是个麻烦!

所以嬴政断然下旨:迁吕不韦于蜀。

不过这诏书之上,却是有些杀气腾腾:“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

时在九月,秋风瑟瑟,更兼阴云密布,吕不韦接到诏书,看到这般词句,呆坐在大堂之内,心里冰凉到了极点,想自己破家为秦,先扶庄襄王登基,后佐嬴政即位,辛苦二十余年,立下功勋无数,到头来不过一句话,何功之有!连安享晚年都不得,居然要迁于巴蜀之地!

巴蜀湿漳偏僻之地又是自己所能去的?

身在洛阳,尚负天下之望,诸侯瞩目,还有一丝重起之机,真要到了巴蜀,穷乡僻壤之间,莫说重起,就是活,以昌平君等人的手段,随便一个手腕,只怕合家都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与其将来为人陷害负罪而死,还不如今日一了百了!还能为子孙挣一丝生机,保的合家安然。

毕竟自己现在还没被别人污加族灭之罪!自己之功天下人皆知!

秦王政十二年九月,文信侯吕不韦服毒自尽。

吕不韦宾客后人,将吕不韦偷葬于邙山。

此时贯高已经到了韩国,邀请韩国公子非前往燕国,韩公子非苦于救国无计,虽从贯高北游,到了洛阳之时,吕不韦已葬了五日。秦国洛阳守令,因吕不韦服毒而死,又被宾客私葬,生怕受了牵累,故而派了官兵,在吕不韦府邸四周严密看守,禁人出入,贯高不得其门而入,不知现在吕府状况如何,深以为忧,叹息不已。

恰有秦王诏旨,吕不韦门客,但凡三晋之人并吕不韦家眷尽皆逐之。贯高得了消息,赶紧和吕览联系,吕家上下,此时对于秦国,已经恨之入骨,这贯高又是相熟的,前日奉太子之令盛邀入燕,吕览就颇为心动,到了此时,还有什么犹豫的,当即带了情愿跟随的门客五百余人和子侄六人,一同北上武阳城!

人准备的差不多了,兵马也该到位了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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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一十一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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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一十一章 等待)正文,敬请欣赏!

吕不韦乃天下名人,一举一动皆看在诸侯眼中,这被逼自杀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诸侯。惋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消息传到武阳城,燕太子丹听说此事,顿时默然。

一个英雄就这样去了,带着内心的不甘和愤怒撒手而去!

吕不韦的离去,代表了诸侯争霸年代的结束,代表了一统天下时代即将开始。

当然,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是代表秦军横扫天下,一统时代的到来。是代表秦王政取得最辉煌的成就的几十年的到来,正是在这几十年间所做的一切,让喜欢秦王政的人,给嬴政送上了千古一帝的崇高称号,也让痛恨嬴政的人赠给了嬴政独夫暴君的荣誉。

那么,在今天,吕不韦的离去又代表了什么呢?历史的车轮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转向哪里呢?

姬丹出质秦国,乃是吕不韦首谋,而到了秦国之后,太子丹最先接触的秦国权贵还是仲父吕不韦。

在初见吕不韦的时候,吕不韦的盘诘和审视,让姬丹心里始终战战兢兢!他知道,面前这个温煦儒雅的老人,乃是历史上顶尖的权谋大师,尽管自己来自于后世,比之多了两千年的见识和智慧,如果不是能凭着早知结果这个优势的话,当面斗智斗勇,十个姬丹恐怕也不是这老者的对手!

对于这样一个靠着头脑和才学,从一个商贾之身就挣到了人臣位置的最高点的睿智老人,姬丹心里很是有着一份敬意。尤其是其在执政权谋之余,还能集三千宾客之力编撰而成《吕氏春秋》,创造了一部糅合诸子百家之学传承两千余年的杂家巨著,对于这样的一个立功、立言都能达到顶峰的传奇人物,姬丹一直是想能亲之、近之,奉请为师的。他知道吕不韦有此一劫,派贯高去请,也有想挽救局面的意思,只可惜,历史的惯性仍然存在,姬丹在吕不韦这件事上,终究没能抗的过命运的安排。

姬丹有时甚至想到,如果吕不韦一直当政,辅佐秦王嬴政统一天下,并以自己糅合百家的思想去治理天下,以仁道佐霸道,抚恤天下庶民,是不是秦帝国就不会二世而亡。

当然,这是一个永远有无数答案,又永远不能确定答案的问题.

让姬丹略略有些安慰的是,韩公子非和吕不韦门下数百宾客就要来了!但愿韩非的北上,能够让这个战国末期最重要的哲学家能够多活几年,不至于在短短两年之后,就惨死在自己老同学的宫廷权谋之下。

至于吕不韦的五百宾客,姬丹更是欢迎的很!

燕国立国虽久,却偏处东北,属下之地,多山戎和前商移民之属,过去和中央腹地之间,多有戎狄相隔,也常自孤于中原诸侯,就文化学术而论,远不及齐、魏、韩、赵三国。有了这数百宾客的到来,对于提升燕国在游士贤才当中的地位,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况且,自己门下的范增、张耳、尉僚、阳庆等人,纷纷出仕,又有许多进入军中为将佐,如今这门下可是缺人的很。

不过,这些宾客,姬丹可不能直接收归到自己门下。

在姬丹看来,这门下宾客的形成,其实也还是一种体制外的产物。并不是一种正常的储才和用才之路。

因为门下宾客,忠心的是自己的主君,对于所在的国家,反而无所谓。

一时形势,造成一时思潮。

数百年的诸侯纷争图霸,是这种思潮出现的根本原因。

因为这个时候的国家不是民族国家,乃是诸侯国家。各国诸侯在发展壮大之处,都是要奉周天子为共主的,全天下都是周王的臣民,诸侯也同样并不例外。

既然都是周王之臣,那诸侯之民去向任何一个诸侯尽力和效忠,其实都没有做错。即便今天在秦,明日在晋,那也没有错。

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才会出现孔子周游列国,吴起效力三国,终死于楚,商君生于卫,先入魏,后入秦,功名扬于天下,乐毅兼五国卿相的例子。

良禽择枝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样的思想就产生在这个年代,也只能产生于这样一个年代。因为他成立的条件就是双向选择可能性的存在。

君主可以广招贤才以选择合适本国,能为本国尽忠的英雄,而英雄也可以四处寻找可以获得高爵厚禄施展才华的天地。

大到战国七雄,小到公子权贵,都可以成为别人的主上,只要你能给予别人尊重和发展的空间,给予别人所需要的金银财货。

说穿了,双方是一种交换,一种很裸的交换。

主上粥官爵于臣下,臣下效死力于主上。就是这种交换最典型,最明确的说辞。

太子丹如果是魏公子信陵君那样的诸侯公子,将吕不韦这五百多宾客尽收之门下,以壮大自己,操控国政,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是太子,他希望的是燕国的强大,希望是燕国的天下一统和长久不衰。所以,他希望所有来到燕国的贤才,都能成为燕国的能臣贤将,而不是成为他姬丹的私人。

所以,在姬丹看来,将这些宾客安排进黄金台学宫,并在一定的选拔条件下,量才使用,逐步进入燕国的治理体系,形成一个源源不断的人才梯队才是更正确的选择。

况且,其中很多人并不一定适合做官。学问大的人不一定就能成为一个合格官吏。

比如韩非,韩非著书立说,名扬天下,其中关于人心、关于出仕之道,揣摩之理讲的极为精辟透彻。可当韩非真的进入秦国,受秦国赏识而为其大臣的时候,不到一年的时间,却被自认远不如他的老同学李斯等人给送进了监狱,更可悲的是到最后死在李斯手上的时候,韩非都对李斯抱有很深的感激之情。

当然,有些人肯定要马上进入自己的门下,填补自己门下的空缺。

太子丹一面琢磨着如何安置这些诸侯宾客,一面着急的等待着韩非等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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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战略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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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战略转向)正文,敬请欣赏!

十月的天气,城中的树木已经在秋风的打击下,渐渐掉光了叶子,只剩下枝枝杈杈在北风中摇摆,看着很是明亮的太阳,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什么热度。

天已经很凉了。

不过,韩非等人的到来,还是让姬丹迎出了十里以外!

姬丹的身后,是尉僚、郦商、阳庆、荆轲、田光、公孙襄、公孙阳、公孙河、鞠功、汪日辰等文武臣属和宾客。因为知道有吕不韦的家眷在,就连武阳夫人李瑛、平刚夫人赢玉都随着来到城外迎接。乘坐的车马,在大路之上,足足排出去了一里之地。

韩公子非和吕览看到这种阵势,都是大吃一惊。至于那些随行的宾客,这心里可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太子能给如此礼遇,自己等人到燕国总算没来错。

韩非虽是韩国公子,但屡次上书韩王而不得其用,诸侯之中,虽有知道韩非者,但毕竟一未出仕,二不是权贵,韩非自己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前来欢迎自己。

吕览和太子丹很是熟悉,毕竟在秦国的时候没少打交道。在吕览看来,太子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乃父的情面之上。

当日吕不韦当政,姬丹恭敬,那是弱国质子对强主权臣的畏惧,吕不韦就封洛阳,太子派人相请,这是要借助老父的威望。但在老父如今已逝的情况下,太子仍然给予自己和门下宾客如此礼遇,这只能说太子深情重义,礼贤下士。

韩非和吕览早早就下了车,由贯高陪着,带着一干宾客上前相见。

太子丹急趋几步,给韩非和吕览等人见礼。宾客之中,相互熟悉的也很有几个,光是寒暄就忙活了半天。

韩非今年四十多岁,和范增年龄相仿,留着几缕短须,面容黄瘦,皱纹纵横,满是愁大苦深之色,眼睛虽然不大,但开阖之间,却是目光炯炯。

他是诸侯公子,虽然面目没什么壮观,但气度俨然。甚是从容,和太子见过礼之后,又与尉僚等人相见。

太子门下这些人,韩非听说过的还真不多。

不过,和贯高相处一个多月,对于贯高的才识很是欣赏,当然也听贯高说过太子门下的一些重要人物。不识其人,可看其友。从贯高推其余,韩非也知道这里大有高人。故而对于众人也甚是礼敬。

不过他说话不多,而且说的很慢,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口吃之症。

李瑛和赢玉则到了后面,又王氏夫人陪着,去见吕不韦的夫人张氏和吕览的夫人冯氏。

王氏和张氏,当时都是上卿之妇,而赢玉因燕玉羹之事,也长和吕家往来,彼此处的极好,张氏待赢玉还真如自家之女一般,很是宠爱的。今日故人相见,自是欣慰。

不过想起如今处境,两年不见,早已物是人非,自己从咸阳风光相府之内主,一变而家破人亡,张氏夫人饶是久经世故,也不由唏嘘不已。

王氏夫人和赢玉都赶紧劝慰,开解许久,这才随了大队人马进城。

贵客到来,太子丹自是盛情款待,韩非与姬丹相处甚欢。至于吕览等人,更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姬丹将此事奏报燕王喜,并保举韩非等人,没过多久,燕王喜下了诏旨,拜韩非为客卿,兼翰林院大学士,并接替阳庆掌办黄金台学宫。拜吕览为国子卿,阳庆转任工商卿,随吕览一起回蓟城就职。

至于吕门诸宾客,或在太子门下为宾客,或在黄金台学宫为博士,或在军中、或在武阳,由太子和门下大贤平定之后,奏报朝中量才任用。

纷纷乱乱,只忙活了半个月,才算排定一切。

这期间,韩非在黄金台开讲,大贤之才,果然绝非寻常,虽然韩非不良于口,但其才学绝艳,诸侯宾客在武阳者,无不钦服,更兼尉僚、阳庆、荆轲、公孙河等人纷纷登台,各展所长,黄金台学宫之名,数月之间传遍诸侯。

诸般政务和学宫诸事,都很是顺遂,太子姬丹的重点,就转向了公孙河的工坊和尉僚的兵马操训。

姬丹原先是准备用两千精锐,作为出击东胡的主要依托力量,早在去年,姬丹就安排了工坊之中,按照后来的改进,打造完善的马鞍,马镫,同时在燕国各地军中,搜集良马。

一年多来,马鞍马镫已经打造了四千多套,库房里堆积如山,而战马足足储备了五千多匹,但姬丹为了保密,一直都没有将这些装备配属下去。

原来他是从武阳军中和秦国的降卒之中,已经选好了两千精锐的,只是在七八月间为了掌握蓟城局势,太子丹派刘季率领一半精锐入住蓟城,成了戍守王宫的卫士。一时还真没顾得上补充。

如今太子丹身为大将军,对于各地之军,调度起来更加顺当,想到北地苦寒,大漠漫漫,远非燕南膏腴之地可比,故而姬丹奏报大王知道之后,传令北边五郡,各选年在二十以上四十以下,骁勇善骑,身手敏捷的军卒将佐三百余人,桓齮军中精选四百余人,调至武阳城。

如今各地的将卒都已陆续到达,姬丹看到这新来的将士,都是彪悍敢斗之辈,心里很是满意。更让姬丹高兴地是,公孙河的工坊当中,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尤其是公孙泽在太子有意无意的提点当中,和工坊的能工巧匠们联手合作,终于掌握了后世所说的炒钢法和灌钢法,将下都的钢铁冶炼大大推进了一步,兵器的锻造技艺也不断提高。在四个月以前,就根据太子的要求,打造出了适合劈砍的专用马刀。

如今这些马刀也制备了将近两千把,再有两个月的时间,给自己这三千精锐,每人配上两把锋利的马刀,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装备马鞍马镫和马刀,再加上强弓硬弩,数千精锐对付东胡诸部,应该足够让这些原先逼着燕国大修长城的游牧部落喝一壶了

不过,离自己预定的北出东胡之日只有半年不到了,如今这人、马、刀可都是分头准备的,这要不尽快组合成军,不经过技术和战术的磨合就冲进草原,那岂不是是自找倒霉么!

这是第三卷的最后一章,明日开始进入第四卷,请诸位兄弟多多收藏,欢迎加入43228920的太子威武群!!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一十三章 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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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一十三章 选将)正文,敬请欣赏!

各地选来的精锐兵马已经陆续来到武阳城。

这些精锐,不是选自秦军降卒,就是来自于北边五郡。

北边五郡之地,原本就是燕国吞并山戎,北逐东胡之后新扩张的土地,五郡地界,被燕国稳定的收服占领,最长的也不过百年,短的也才三五十年而已,习俗和燕南之地很是有些不同,其民虽也编户入籍,但并不全是农耕,畜牧之业也很是发达。加之其中多有山戎、孤竹和北胡诸族部落的遗民,民风更为的粗犷和彪悍。

如今燕国北边,自造阳至襄平,虽有长城两千余里,屏障边地五郡,但百密一疏,两千里的防线之上,也不可能处处囤积重兵把守,故而每到秋冬之际,都有一些东胡各族南下剽掠,抢夺子女粮帛。这些边郡之兵,大大小小的仗可是没少打,但凡能被主将选来的,倒还真都是桀骜敢战之士。

敢战是好事,但争雄斗狠也是长项。

如今聚到了一块,彼此之间免不了就有些相互的不服,军营之中,虽说不敢动刀动枪,但拳脚的比划,那还是免不了的。

单是一两个人的互殴也就算了,偏偏五郡同来之人,每每有些生怕天下不乱的,自己的同伴吃了亏,当然要伸把手相助,对方落了下风,他又要上去沾些便宜。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打了十几仗。

就是那一批秦军降卒,都丝毫没有自己乃是降卒的自觉性,打起架来也丝毫没退缩过。该出手时照样大打出手。

各部带队的将佐,手下吃了亏的免不了就要向太子这里告状,而占了便宜的则是闷声大发财,领着属下偷着乐。

当然,即便是偷着乐得,一旦太子问起,那也是要大声喊冤的。

军中护短,这是千年不变的规矩。所谓我的人,要打要杀是我的事,可旁人来插手,那我一定第一个跳出来保护。

不懂这个规矩的将佐,一定不会获得部下的尊重,也肯定不会带出一支强军。

所以,要看一支队伍能不能打,看主将就可以了,但凡主将对内凶,对同僚更凶的,那整支队伍一定也是如狼似虎。如果主将,对内凶,对外软,那到了最后,队伍绝对离心离德,主将肯定无法得官兵的死力。

绝对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开始几天,对于这新来之军,都是安置在西城之中,根本就没怎么管。

先放放好了,让他们放肆几天,也好看看几位将佐的性格。

观察几日,调来处理了几次纠纷,姬丹对于这几位将佐的秉性还算满意。

虽然职位都不是很高,最多的也不过是八百石,兵法战略的懂的也不多,但好在都是从战阵中杀出来,对于维护自己的手下,哪怕是在姬丹严厉训斥之下,都还是做的到的。

不过,已经到了选一员大将去调教这帮人的时候了。

主动请缨的人可是不少,从尉僚、郦商、到吴仗剑,早就跑到太子这里说了好几次。就连荆轲都琢磨着能不能和别人换换,这情报等事让别人来做,自己能到军中统兵上阵。

如今诸侯各国今年又受了大旱灾,从各国消息来看,各国粮草储备大减,民生艰困,估计今年不会有什么大战。

而燕赵之间,经过抗秦一战,太子又纳了李瑛为夫人,两国的盟和,短时间内很是牢靠,留在燕南镇守武阳城,只不过是练兵操训,正常戍守而已。自在倒是自在了,可想要立功,只怕不易!

太子调集这些精锐,是要对付东胡。这些人都是太子心腹,当然很明白。

一支孤军主动前去攻击东胡,虽然都是精锐,这事难度不小。不过,越难的事,将来办成了功劳不就是越大么!

这里面尉僚心眼最多,对太子丹道:“臣自得遇太子,太子不以臣卑鄙,对臣推心置腹,言听计从,拔至将军之位,太子待臣之厚无以复加矣”

“然臣所为,不过是操训赞画之劳,并无赫赫之功,在大将之位,实难以服人,太子既要北击东胡,还请让臣随行,如能杀敌立功归来,将来才好统领大兵!”

尉僚知道自己如今在军中的位置,乃是太子之下第一人,只要自己去了,这统兵作战之事,那一定是自己掌握,所以只说是要去。

太子姬丹坐在椅上,上下打量尉僚许久,扑哧一笑,道:“卿想统兵,与我一同出兵北上?”

尉僚嘿嘿一笑,拱手道:“太子有令,臣敢不听乎?”

太子丹连连摆手,呵呵笑道:“卿还是安心在此的好,就卿这身子骨,运筹于帷幄之中,端坐在高车之上,指挥千军万马决胜疆场,自是毫没问题,可要让卿随着将士们餐风饮雪,千里奔袭,只怕……!我可不想出师未捷先失大将呀!”

尉僚一听太子拒绝,大号的立功机会眼看就要溜走,当即一挽袖子,露出小瘦胳膊,挥拳说道:“太子可莫要小看臣,臣这些日子操练军士,也曾着军中骁勇,陪臣练习骑射格斗,自觉强壮许多,虽然比不上太子英武,可随军进发定然无碍的。”

姬丹看尉僚着急的样子,再看看尉僚的小身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道:“得啦,得啦,卿还是该干啥干啥吧,大军镇守,那也是大功,非要随军出关,卿当我真不知人乎?”

尉僚争执再三,太子只是不允,到最后太子之说,日后如用大军进发,定当由尉僚统领,尉僚看确实没希望,这才垂头丧气的去了。

至于吴仗剑和郦商两人,那可就直接多了,给太子行过礼,直接就要求让太子将自己调过去统领这批精锐。

郦商的理由是:从武阳城中选出的兵马,以自己属下居多,曹参和自己又算是老关系,如果以自己为将,想必管控这帮骄兵悍将不成问题。

再说自己也是太子门下宾客出身官阶最高的将佐,怎么好连堂堂正正战阵之功也没有呢?那岂不是让别人小瞧太子,觉得太子袒护门下宾客么?

当然,郦商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自动把尉僚给忽略了,谁让尉僚那么黑瘦文弱呢,他那个将军,不过是让他来统领大军的名号罢了,也就是出谋划策定论的军师之才,可算不得将佐。

至于吴仗剑,话倒是说的不多,不过说的很绝:“非太子来此,臣不过终老于工坊匠户之中,臣不敢和妄比郦将军,但愿太子能给臣一杀敌之机,也好让军中之将,知道太子任人非以宾客为先!”

这话说的,让姬丹哭笑不得,老子啥时候以宾客为先了,你这厮就算想挣这个位置,可也不带这么挤兑老子的吧?

不过,太子丹知道吴仗剑之意,自己将他从下都司空之位调到军中为将,哪里是真的是指责自己,不由笑骂道:“你这厮,给我滚出去,再敢胡说八道,我定要留你在此,决不让你随去!”

吴仗剑听太子这话,统军未必,去还是可以的,当即给太子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太子大恩,臣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只能拿胡人之首级明之!”

吴仗剑得了准信,倒是兴冲冲的去了,不过他的话还真给太子提了个醒,如今朝中、军中,自己门下宾客出身的范增、郦生、张耳、阳庆已经位居列卿,鞠成随不是自己宾客,却也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而尉僚、陈余、郦商都以为将。像郦商、陈余、阳庆,岁数也都是二十多岁,虽说有大才,在历史上也是享有大名,但在别人眼里,可都是风云际遇,有自己的强推才能一步登天。

自己乃是一国太子,所有燕国之臣,只要有才,都是当用之人,切不可只能看到自己左右而寒了其他将士之心。也绝对不能让别人产生误会之意!

太子丹原本之意就有借攻击东胡之便,在开疆拓土之时,也要趁机练兵选将。毕竟燕军这些年来还没打过大胜仗,兵操练的再好,如果没有一批见过血、上过阵的大批将佐作为基干,将来面对身经百战的诸侯之军,那肯定要吃不小的亏。

军功令颁布一年,以军功谋富贵已经成了诸多将佐的奋斗目标。东胡之战,乃是近期最可能夺取军功的机会,将士们踊跃争取当然不足为奇,吴仗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代表罢了。

东胡虽不比诸侯各国根深蒂固,但也是强盛之族,人口百万,游牧于大漠南北,控弦之士多达十余万。绝非一战可定。将士们如此踊跃,到也是好事,起码当将东胡干翻的时候,自己手下冒出一批能征惯战之将是没问题的。

武阳城乃是根本之地,燕国的铸造、钱粮大半产出于此,平灭东胡,自己肯定要去,那武阳就要放一位绝对信得过重臣代自己掌握。以为朝中范增等人和自己的后援。所以,此事非尉僚不可。

出征东胡,兵不在众而在精,主将非勇士不可,当以郦商为宜,以吴仗剑副之,再自五郡来人中选一位大将之才佐之即可。

吴仗剑和郦商原本的军中之位,可调公孙东补上,这本是宗室列卿,原是以防万一才调离其侍卫之位的,以其秉性看,甚是忠耿,并无异心,在军中用之,可佐尉僚掌军。

盘算一定,姬丹当即请来贯高,令贯高起草军令,命所涉将佐于次日到任。

郦商和吴仗剑得了军令,大喜过望,等不得第二日,当即交代了本军之事,联袂赶赴西城,去收拾那帮各郡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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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一十四章 桓礼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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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武阳城,自北向南,有一条运粮河穿城而过,将武阳分成了东西两城,东大西小,其中黄金台和工坊以及市井民居,皆在东城。西城之地,原本就是屯兵之所,素来少人的。如今尉僚所管的下都军的主力,都驻扎在东城大营,这西城更是显得空空荡荡。

这里原本就有修好的营寨和武库,太子丹令工坊打造的骑兵所用的兵甲、鞍镫和优选来的战马都存放在这边。由曹参率领一千武阳精锐在此看守。那些战马,则分了六个寨子,由专门的牧马人训养。

五郡边卒和那一队秦军中选出的勇士,所分的营房,原本离得并不近。只是刚刚率部报到,还没有重新编入营伍,这些人无所事事,所以才会四处游荡,惹事生非罢了。

秦军带队的降卒,率队的乃是桓齮的一个族侄。单名一个礼字

桓礼从十六岁,就开始随着族叔当兵上阵,到今年足足已经有十三年之久,他本就长的雄武,当时虽然只有十六岁,却是气力过人,偏又出生牛犊不怕虎,冲锋陷阵的从来是奋勇当先,十几年下来,早已熬到了校尉之职,在桓齮的教导下,十几年下来,早就成了族叔手下文武双全的得力臂助。

上党大战,在攻到阏与城下的时候,桓礼冲锋之时为赵军伏兵射伤,全赖部下死力相救才得以退了回去,后面一直随军养伤,没在大战中出力。要不,这破围之战,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生还。

到桓齮降赵,他虽然不愿意,想钻山逃脱,只可惜那时伤势已然有些恶化,根本动弹不得,只得被人抬着,降赵归燕。还是阳庆出手,救了桓礼一命。

到后来秦王政追究桓齮降赵之罪,斩杀罪将家眷,桓礼的娇妻幼子统统没能逃过去,丧命在秦法之下,桓礼大恨,这才死心塌地随了燕太子丹。

太子丹的军令到了桓齮军中,虽然桓齮和桓礼不知道太子的计划,但凭着在军中厮混这么多年的经验,叔侄两个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机会。所以,桓礼毫不犹豫的就抢了这带队的差事。

初来乍到,对于这各郡士卒相互之间争雄斗狠,桓礼看在眼里,心里却是琢磨,当初随燕军北上,一路行来,燕军和秦国大军相比,随少了些煞气,但军纪森严,还是颇有一番气象的,为何这征调精锐来此,草草安置之后就不管了呢?太子知兵,肯定不是疏忽,莫非有什么意味不成?

桓礼初时还严格约束手下,严禁和其他士卒起冲突。待看到姬丹始终不出手,各部也没有个正经上司统管,而各郡士卒,知道这一队都是原来的秦军降卒,别看他们自己人见面打起来挺凶,可看到桓礼的手下的时候,那些军卒可就齐了心了。

桓礼手下吃了两次亏,桓礼找到对方的主将,谁知道对方主将不但不管,反而将桓礼嘲讽了一顿,倒把桓礼气了个半死。

桓礼一怒之下,吩咐手下将卒,不必客气,该打就打,别让人小瞧了咱们。降卒咋啦,降卒也是燕军!

这两日,桓礼这一队人和其他几队还真没少起冲突。

不过这些降卒,出自秦军,更讲究部伍配合,就是打群架,也比那些燕军悍卒整齐,说起来,还真没吃啥亏。

倒是那几队人马,自觉乃是边郡精锐,居然在一帮降卒手下吃了亏,很是有些不忿,彼此正在联络,准备联手教训桓礼这帮人。

桓礼看出点门道,觉得这事不能再闹了,再闹恐怕就要吃亏了,因此自今日早上开始,这一队人马一个出营的都没有,就连几个故意晃到营外挑衅的燕军悍卒都视而不见。

待到了傍晚,桓礼闲来无事,到屋外闲逛,遥遥看到营外那几个小子仍然未走,桓礼又是好笑,又是恼火,暗道这几个家伙,还真不知道进退,我这一队闭门不出,你还当我真怕了你不成,正寻思着是不是派几个兄弟出去,将那几个小子收拾一顿。就见一队甲兵,盔甲整齐的奔了过来传令,道是太子令下,着各队主将,立即到中营报到!

桓礼听是太子之令,不敢耽搁,吩咐手下,不得妄出,这才匆匆赶往中营。

郦商和吴仗剑两个,早就等候在了中营的大堂之中。

这个中营大堂,是才修好不久,里面家具全新,从外面进去,还能闻到浓浓的桐油的味道。

桓礼进来,大堂里面站着四个人,两个人认得,乃是上谷和辽西郡卒的带队主将,而两外两位,一个是郦商,在咸阳也曾相识的,虽然当初有些传闻,道是郦生兄弟忘恩负义弃太子而去,但桓礼从上党见到郦商,就知道事情绝不那么简单,显而易见,郦商乃是太子身边的心腹将佐另外一个,却是不认得。

桓礼进来,深施一礼,参见郦商,郦商哈哈一笑,上前抱住,笑道:“桓兄不必多礼,你我旧识,半年不见,吾兄风采依旧呀!”

当初在咸阳,桓礼等人就是和太子丹那也是平礼论交,更何况郦生等人。只是如今身份不同,虽说太子器重,毕竟自己叔侄在燕乃是归降之将,根基尚浅,桓礼如何肯自大,虽然郦商热情拦阻,桓礼却仍行礼如仪。

郦商又给桓礼引见了吴仗剑,彼此见过,这才坐下交谈,没多久的功夫,两外几个人也都到了,郦商才捧出太子之令,宣布自己和吴仗剑的任命。

姬丹的命令很简单,以郦商为征北将军,吴仗剑为右征北校尉,立征北大营,武阳军曹参所部及各郡所调精锐,悉调入征北大营,由郦商统一整军。

郦商读完军令,桓礼最是晓事,当即大声称诺,而那几位将佐,却是相互看看,这才不整不齐的纷纷领令。

郦商倒也不以为杵,笑嘻嘻的收了军令,道:“诸位,太子既然有令,某不敢辞。诸位既率军来此,当知轻重。”

“某听说前几日诸军皆有不是寻隙斗殴之事,以前也就罢了,从今以后,各位好生约束,再有此事,可莫怪我军法无情!”

说到最后,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但语气之中,已经透出一股冷森森的的意味。

这几位将佐,除了桓礼知道郦商在咸阳之事,其他人只知道这位将军,乃是郦大人之弟,又没见过郦商带兵,还以为他是靠了乃兄的提携,得了太子青睐才得以登上高位,这心里还真不怎么服气。太子之令虽然不敢违抗,但对于郦商后面的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懒洋洋的应承了,郦商别无吩咐,让众人回去,明日一早,全军整队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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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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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退去,吴仗剑笑对郦商道:“将军可见么,这几个家伙,一个个牛气冲天,只怕还真不好管!”

郦商让曹参等人退下去,这才嘿嘿一乐,道:“大兄还不明白么?但凡勇猛能战的,有几个不是桀骜不驯的?太子这次下令,各郡之守当然不敢应付,只能要派最强的过来,那一个都不是善茬!”

“这要不收拾老实了,只怕咱俩的位子,还真未必能做的稳呢!”

吴仗剑看一眼郦商,坏笑道:“将军今天赶过来,只怕是已经有计了吧?”

郦商笑而不答,只道:“且看明日如何!”

两人用了饭,各自歇下不提。

次日天刚亮,中军鼓声响起,七部军卒听见号令,顿时各营之中一齐动了起来,不到两刻的功夫,曹参所部千人,桓礼所部四百余人,已经当先集合赶到,在操场列队,随后,才是上谷郡卒,辽西军卒,辽东军卒,渔阳军卒纷纷整队赶到。只有右北平的军卒,不但来的最晚,在大队都站好之后,还有十来个人拖拖拉拉的奔了过来。

郦商身着盔甲,按剑站在将台之上,看到这种情形,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郦商身边,有自带的卫队军士百人,见郦商一摆手,当即窜出去十几个,将那十来位迟到的士卒带到了台前。

郦商冷冷的打量着那十位士卒,见这十来位士卒虽然迟到,却依然满脸的不在乎,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

郦商微微点头,冷声道:“大军集合,自由定规,尔等乃军中老卒,岂有不知军法之礼?”

“想必是平日在边郡散漫惯了,这才目无军纪!”

说着,扭头问吴仗剑,道:“以军法,该当如何处置?”

吴仗剑大声回道:“以太子所核军法,当各打二十军棍?”

右北平带队的将佐,官居左军候,乃是一位武毅军尉,乃是右北平郡守的一个爱将,一贯得力的,姓白,名度,在右北平军中,除了郡守,是任谁不服的。他本来就不服郦商,见郦商动问军法,想是要以军法处置自己的部属,白度当即跨前一步,高声道:“请将军恕罪,此乃属下未曾交代之过,将军要罚,属下一力承担就是!”

郦商眯一眯双眼,森然道:“右北平之军法,和武阳军法可有二致?”

白度一昂首,道:“同为燕军,如今俱为太子所定之法,何敢有二?”

郦商断然大喝:“军法无二,何须再交代!”

“拉下去,全部杖责二十棍!”

郦商的卫队上去,那十几个士卒虽然彪悍,但也知错在自己,倒不敢抗拒,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被卫队拖走,白度却不肯心疼自己的手下,赶紧拱手道:“将军,属下这几日确实放纵了,还望将军责罚属下,放过这十来位兄弟。”

郦商冷然说道:“全军七部,唯汝部迟到,汝带军无方,本就该受责,还敢为他等求情!”

“我知你等自恃勇力,一贯桀骜不驯,只是郡守容得,我这里却容不得!”

“只是我昨日新任,虽然已言之在先,但如果一味要责罚汝等,倒显得我刻薄了,也罢,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我和吴校尉,汝可以任选,且比比勇力如何,如果我等输了,今日之罚就算绕过。如果我要是赢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连汝也要痛打四十,汝可敢应么?”

白度初时听郦商说的决绝,自己虽然没理,这心里却很是不服,待后面郦商松口,要和自己比武,自己赢了,就可免去责罚。顿时大喜,当即道:“有何不敢?”

随即又道:“只怕将军反悔。”

郦商呵呵一笑,道:“我为一军之将,令出法随,汝要选谁?”

白度这个时候,那里还有什么犹豫,当即道:“我就和将军切磋一下好了!”

听说要比武,让白度自选,吴仗剑心里也很是心痒,恨不得抢上前去,和白度打上一架,过过瘾,见白度竟然选了郦商,吴仗剑暗地里撇嘴,心道:“白度这厮,这是想捏软的呀!可惜呀,我这一仗打不成了!”

吴仗剑赶紧上前,招呼卫队,帮郦商解了盔甲,接过兵刃。那边白度也收拾好了,直接一跳,窜到了将台之上。

白度见郦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比武,对于郦商的豪气,也是有些佩服,言语中还真是带了一丝恭敬,一抱拳道:“将军,拳脚无眼,冒犯之处,还望将军恕罪!”

郦商哈哈一笑,道:“既是比试,无所谓冒犯!就以这台子为界,但有先下台者,即为输好了”

白度拱手应了,这才迈动脚步,和郦商放对。

郦商的武艺,原本也是大开大合的战阵之法,只是到了台子身边,长和夏扶宋意他们切磋,对于拳脚格斗之道,长进的甚快。

白度虽勇,力气也不小,只是都是军阵生死相搏之术,对于这拳脚,还真没怎么练过,翻来覆去,不过就那么几招。没过多久,被郦商抓住一个破绽,顺势一脚,将白度踢到了台下。

白度跌下台去,一翻身爬起来,犹自嘟嘟囔囔,道:“比拳脚俺是差点,要是用兵刃,未必输于你。”说是这样说,刚才看郦商的力气和身手,就是比兵刃,自己想赢也难度不小。

认赌服输,白度也不废话,领着自己那十来个士卒到了一边,郦商的卫队上来,毫不客气,每人赏了二十军棍!

待打的完了,郦商令这十人带伤入列,抚慰了几句,这才开始重申军纪。

郦商如此恩威并重,身手又好,当下让地下的将士们颇为心折。姬丹宣讲完毕,着令各部回营,由自己派去的将佐,教授“蒙童大道歌”

自己则带了这几位主将,回大堂议事。

到了大堂,就有人问起道:“将军,既然是征北之号,难道是要攻伐东胡不成?”

“太子这次是要调多少大军?我等可是选锋么?”一边说着,眼里露出兴奋来。

郦商一乐,道:“攻伐东胡是没错,至于诸位么,可不是选锋,全军都已在此!”

三千之军,居然要撩拨东胡?敢情还有这么不要命的?

第三更了,呵呵,虽然少点,可在老醋也是很努力了呀!!求收藏,求红票!!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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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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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礼虽然是秦人,但桓齮身为大将,主要的对手虽是关东六国,但对位居诸侯之北的东胡、匈奴等诸胡之属,也知道的不少。桓礼跟在族叔身边,当然也有所耳闻。

而归降燕国之后,四万余大军北上,在辽西、辽东等地屯田,这里是边郡,对于东胡的事情知道的自然更多。

东胡也算是北边大国,可是不好惹呀。

三千之军,就要北上攻击东胡,听在桓礼的耳中,自然吃惊不小。

不过,他毕竟没和东胡交过手,虽然吃惊,倒还不至于失态,而另外五位,则是大惊失色。

三千军,就算是精锐,怎么敢轻入敌境!

要知道东胡从东到西,国境横跨三千里,据大漠南北,虽说游牧之民,地广人稀,可也有百万之数。往年东胡剽掠,动辄万余骑。往往到了秋冬之际,各郡都要征调数万之军,沿长城把守关隘,防敌突击。现在居然要用三千军杀过去,这不是送给人家吃么?

这是谁给太子出的缺德主意?

这不是拿我们将士的命开玩笑么!

辽西来的军侯胡玢当时就跳了起来,嚷道:“怎么可能,区区三千人,还想出击东胡,只怕不是征北将军,倒是送死将军了!”

那几个都是赞同,道:“就是,将军有所不知,我等把守边郡,也是长与东胡交战的,如此行事,看敌太轻,岂不是白白让将士送死?”

上谷郡耿禄,在其中年岁最长,官职也高,原本是个都尉,还算是持重,笑道:“将军,太子常在诸侯,不曾北上巡视,不知东胡厉害,此事委实行不得!”

郦商端坐在椅子上,看这几位态度,不由冷笑,道:“我道各位来自边郡,必是军中骁勇,真没想到,原来都是无谋无胆的怕死之辈!”

郦商这么说,当即惹恼了这几位将佐,辽东军侯赵长怒道:“将军,我等把守边郡,都是战阵之上杀出来的,哪一个是怕死的!”

“将军身为上官,就算是太子器重,大权在握,也休要辱人太甚!”渔阳韩枫也是脸色大变,气冲冲的嚷道。

几个人的反应,郦商早已料的到。这些人常年驻守在边郡,血战中滚打出来的精锐,不知道有多少同袍死在东胡人的手中,对于东胡的痛恨也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对出击东胡都那么高兴。

当然,他们对东胡军的战斗力的也很了解。可正因为了解,才会对以三千人马征讨东胡感到不可思议。

郦商饶有兴趣的看看几位,慢悠悠的说道:“怎么是我辱人太甚?”

“太子英武天纵,执掌燕南大军不过年余,选兵练武,和赵抗秦,声名闻于诸侯。筹思破胡之策已有年余,如非万全,以太子之明,岂能轻举妄动?”

对于太子之功,这些将佐虽是在边郡,当然也晓得一二。不过,毕竟他们没在姬丹身边,在他们看来,像这样以太子领军之战,十有,太子都是个挂名而已,真正掌军的一般都另有其人。

况且此战之胜不在于军事,而在于谋略,在于和赵抗秦谋略的顺利实施。

所以,太子之功,那没法质疑。但太子之能么,这些厮杀汉子,还真没因太子的身份去高看一样。所以郦商告诉大家,说就以三千军出击东胡的时候,大家才会反应那么大。大家并不是怕死,而是怕白白的去送死。

毕竟太子身边有什么高人,大家并不清楚,太子之才如何,大家也不清楚,万一这是太子受了别人的蒙蔽,误信书生狂妄之言,那大家才死的冤枉呢!

所以,郦商用太子压了众人一下,众人不能回嘴,但心里也是不服的。

郦商倒是无所谓,现在不服不要紧,谁让大家还不知道太子之策呢?

当初太子和赵初回,还没有在朝中公开露面,就曾在武阳黄金台大会诸贤,商议富国强兵之策,当时就曾经有赵午、贯高等人提出,要南和诸侯,北击东胡,先开疆拓土积聚实力,然后再图争霸天下。

对于这一计策,当时在座的,都以为有理。

毕竟以国力来讲,燕国在诸侯当中,算是比较孤弱的。要想有争霸的实力,首先要增强自己。

可燕国之邻,不是赵国就是齐国。

赵国这些年来,军力之强,在列国诸侯乃是上上之选,别看在秦国手里吃了不少的亏,但对付燕国,哪怕就是长平之败后的老弱病残,就能打的燕军屁滚尿流。将蓟城都围了半年。

况且诸侯之首的秦国,如今正要大举统一诸侯,要是没了赵国当在前面,面对秦国的大兵压境,燕国更是不堪一击。所以,要想富强,就要给自己时间,想争取时间,就一定要拉住赵国,一来减少一个强敌,二来利用赵国抗住秦国的攻势。

至于齐国,虽然是败后重起,但比起燕国的先强后衰,局面还是要好很多,毕竟齐国之地,要比燕国这里富饶的多,轻易招惹齐国,不但没法富强,恐怕还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所以,燕国要富强,一则变法图新,二则要面向北方,开疆拓土。

北方之地,广阔无垠,虽然人口稀少,但水草丰美之地,盛产牛马畜牧。

得其牛可利于耕,得其马可利于战,得其人可利于国。

在燕国能够确保南部安定的时候,北灭东胡是强盛的必然之路。

北灭东胡,不但可以获得更多的土地人口和资源,更重要的是,在没有了东胡的威胁之后,就可以将目前戍守北部边郡的力量解放出来,给燕国的南下争霸提供更多的资源!

在当时出击东胡的策略上,贯高和赵午就提出了以精锐部队出击,掠夺人口和牲畜,逐步消弱和瓦解东胡的方法。

当然,两人提出精锐部队的时候,还是指的诸侯传统的精锐车骑和步卒,并不是太子现在所想建立的纯骑兵部队。

应该说,贯高和赵午、张耳等人,还真不是单纯的书生谈兵。他们对于游牧民族的习性还真做了不少的了解。

游牧之国和诸侯不同,诸侯之地,皆是以农耕定居为主,但凡繁华富饶之地,皆有城市都邑。而游牧之国,则是各部逐水草而居。

如果敌军来攻,作为诸侯各国来讲,只能兴兵抗拒,或是对阵厮杀,或是凭城固守。对于进攻方,如果长期作战,还可以劫掠敌国之粮草为己所用。

而游牧之国,可没有凭城固守之说,要么大兵对战。要么避儿不战,你来攻,我打不过,大不了赶起牛羊,骑上马一走了之罢了。你想劫掠都没啥可劫的。

所以,要是想用和诸侯作战的方式,出动大兵十几二十万,直接扑上去攻击,那还真的不行。

因为你可能找不到攻击的对象。

除非东胡集结各部之力前来应战,否则你会发现,你的十几、几十万大军最多也就是做个劳民伤财的武装大游行罢了,人家各部各族,在你出动的时候,可能早已避到了千里之外。

这就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同样面对来敌入侵的时候最大的不同。

游牧民族可以采取大踏步后腿,大踏步前进的运动,躲避你大军的锋芒,让你劳民伤财一无所获。

而当你战线拉长,一旦露出弱点,则可能又被对方呼啸而至的骑兵所趁而吃个大亏。

所以,贯高赵午他们提出的想法,则是在稳固自己后方防守的基础上,以精锐搞短促出击。

燕国大军固守在内,东胡当然也不会放弃临近燕境的水草丰美之地,肯定会有部族在燕境附近游牧聚居。燕军以小股精锐出动,不但动作快捷,还不会引起东胡的警觉和防备。

东胡的部族当中,当然是老幼青壮皆有。

但既然没觉察到敌军的行动,游牧的特点,又决定了在一个游牧区域内,又不可能聚拢太多的青壮人马。

所以,只要燕军精锐的速度够快,行动够隐蔽,在面对部族的时候,要形成以多打少,以强打弱不难。掠夺其牲畜和人口也不难。

如此可说是耗费既少,所得还大。

真要是东胡集结大军前来报复,那燕国主力正好可以趁机应战,凭险固守。在坚城长墙之下,东胡的进攻可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的。

东胡和燕国之间,战线长达两千里,对于防守的一方,处处布防,等于处处薄弱,总是防不胜防的。东胡各部每到秋冬之际就常常南下剽掠,燕国数千里之边总是不得安宁,被牵扯了巨大的军力财力。而要是按照这个谋划,燕国专在春夏之际对东胡各部如此袭扰,燕国所用不过是数千精锐罢了,那头痛的可就是东胡了。集结大军围剿吧,敌军早就跑了,自己这边青壮都调过来,对于正好是在产羔期的畜牧业影响绝对小不了。可要是不管吧,这人口部族的不断损失那可也是不能承受之重。

这是贯高和赵午提出来的策略。

他们主张以这个策略,不断的袭扰和削弱东胡,以达到扩张领土和增加人口的目的。

这个计策的看起来是以少击多,但实际上就是利用隐蔽性和突然性,不断的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以强击弱。

况且,这一策又是在能守的基础上进行的,只有当敌人集结大军前来报复的时候,你有大军可以抗衡和抵御敌军,让敌军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一招才好使。要是你根本就对付不了敌军的大举进攻,那这种袭扰攻击就不是捞便宜,而是请敌人来占便宜了。

当时太子就对此策大加赞赏。

经过一年的筹备,太子已经准备了很多,近日太子调集这些精锐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开始燕国出击东胡的行动。

这个行动,从上面那个计策发展而来,但其目标和手段,又在这个策略上大大的前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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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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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将佐,虽然读书不多,有的甚至就不识字,没读过书,但实践出真知。毕竟在边郡和东胡交手了多年。大战略可能不懂,但两军利弊还是清楚地。

初时他们以为太子是要让这三千精锐去东胡之地硬碰硬。就算是再英勇,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可也不愿白白的去送死。所以大家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当细细听了郦商所说的贯高和赵午之策,这几位边听边琢磨,还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东胡之兵全是骑兵,来去如风,燕北各郡一到秋冬之际,还真是防不胜防。

人少了,面对敌人的大军,吃亏可是不少。可当大军聚集的时候,往往又找不到敌军的踪影。

至于大军出击,那更是头痛。

草原辽阔,敌军多,自己扛不住。而自己强,敌军又避而不战。以燕军的步卒和战车,根本就抓不住敌人的踪影。消耗巨大,劳而无功。

所以如今各郡,大都不肯出击,往往先是前方守军凭险固守,主将再根据敌军的进攻在调集大军对前方进行增援。

只是这样一来,虽然东胡之军占不了太大的便宜,但燕军常常是要吃些小亏的。数千里长城的修筑,当然是限制了不少敌军行动的自由性,但要完全抵御东胡之军的威胁,那是绝不可能的。有些位于前方的城堡烽燧,常常就成为东胡进攻的牺牲品。而正是这些牺牲,才为燕军指明了敌军的进军方向,迟滞了敌军的行动,为燕军的增援和集结争取了时间。

这一策反其道而行之,将战火烧到敌军境内,以攻代守,确实有可取之处。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点问题。

三千精锐,以步卒和战车,总是不如敌军骑马来的更快。万一深入的过多,敌军反应过来,只怕想平安撤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当然,他们都看到了这边储备的战马,想到了太子可能要让这支精锐之师以骑兵的形式进发和转移。

但太子不知是否清楚,虽然调来的这些都是身手矫健的精锐,有些人本来就是半农半牧之家出身,骑术还很是不错。但整体上说来,这大部分还是更擅长步战和车战。骑术怎么也比不上整天长在马背上的游牧之人。

以骑兵对阵,只怕是以自己之短,对敌军之长了。

刚才大家反应太快,没等将军说明,就嚷嚷着反对,结果发现是自己孤陋,没太子想的深刻,脸上有些挂不住,如今再有这疑问,一时还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不过,毕竟这是关系胜败生死的大事,不问清楚总是放心不下,耿禄迟疑一下,拱手道:“太子所选此策甚佳,我军步卒总是比不得东胡骑兵快捷,虽然太子备了不少的马匹,但我军将士,毕竟不熟马性,以骑对骑,可未必能称心如意。”

“况大漠之中,人烟稀少,东胡各族之地又是不熟,不知此事,太子有何策应之?”

郦商和吴仗剑,是知道太子打造马鞍马镫之事的,两人早就知道,一旦备上此物,对于中原丁壮,稍加训练,乘马转进绝不是问题,况且有马镫之后,骑在马上,人马合一,真要和东胡骑兵交手,未必落了下风。

至于东胡内部情况,郦商是知道由荆轲负责安排,早已派了几十位间谍斥候,假作客商,带了布帛盐粮,前往东胡各部交易,顺便摸清东胡各部的分布和实力。当然,仅有这些基本的资料远远不够,肯定到时候的临时斥候绝对不能少的。

郦商将此事和大家说了,太子既然都已有安排,虽说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哪些预料不到的困难和危险,不过这些都是胆大之人,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开始盘算:诸事早已有备,看来这次还真是来的着了。前出东胡,这斩首肯定比躲在长城之后防守容易的多,只要自己奋勇,看来军功可是有的挣的!

白度秉性最为莽撞,当即摸着受了伤的屁股道:“将军,既是如此,那我可是要做先锋的。这顿军棍可不能白打!”

郦商还没说话,旁边的赵长已经满脸的鄙夷,道:“汝为前锋?就你手下那帮散兵游勇,你还想抢前锋!还是让我领辽东儿郎打前阵的好,免得让汝右北平折了我大燕的锐气!”

白度一瞪眼,刚要嚷起来,韩枫已经慢悠悠的道:“抢什么呀?汝等要打得过我渔阳猛士,我就让汝等抢先!”

白度的手下,在前两天还真是吃了韩枫所带军士的亏,本来一直想找回来的,只是为了教训桓礼的手下,几方暂时没顾上内斗罢了,如今韩枫拿这个说事,白度顾不上和赵长理论,当即对韩枫喝道:“汝这厮真好说嘴,以多打少汝还洋洋得意,好不知羞,明日咱摆明车马较量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郦商在上面,看这几个故自嚷嚷,根本没顾忌自己这个主将,心里火大,喝道:“都给我闭口,大堂之上,如何这般没有规矩!”

郦商一声喝,三人虽然都住了口,但依然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服谁。郦商斥道:“军营之内,汝等不思管束士卒,反而暗中怂恿士卒斗殴,汝等真视军法于无物乎?”

“汝等听着,各部再有互斗,但有参与,没人四十军棍,二次再犯,一律处斩。汝等管教不严,一律同罪!”

说吧,郦商顿了顿,又道:“既然汝等好斗,那我也给汝等一个机会,倒要看看那部更精锐些。”

“明日各部,每次选二十士卒。就在操场之中,当众比试好了,各部轮番放对!”

一听说是操场放对,这可是压服众人的露脸机会,这几个大为兴奋,白度兴冲冲的问道:“将军,可用的兵刃?”

郦商瞪了白度一眼,斥道:“汝这厮,好不懂道理,自家比试,不过分个高低罢了,当然是徒手以免伤亡,要兵刃作甚!”

白度被斥,倒也不在意,嘴里还小声嘟囔:“空手呀,那还真没啥劲”

众人没人理他,大家又听郦商继续讲了一下比试的规矩,这才散了,归去精心准备,也好在众军面前给本郡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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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一十八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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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击东胡,虽然以郦商为统军之将,但太子丹是有意亲自随军的。

得知军中各部要公开比试,太子也一早就来到西城,要看看麾下精锐到底如何。

太子门下的武勇宾客,大都已派入军中为将佐,如今的侍卫,除了保留的两班太子中郎之外,其余的乃是以羽林中郎为主。

羽林中郎,皆为宗室诸子,姬丹选其随在身边,一则是用来随行侍卫,更多的则是希望能让这些宗室诸子在自己的直接影响下,能成为燕国变革和发展的推动力量。

毕竟在诸侯各国,宗室诸子,都是接受教育最多,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群体。

当然,由于其宗室的地位,也往往处于各国的最上层,是现有体制的最大得益者,在面临变革的时候,也多是改革的反对者。

整体上说如此,但具体到个人却也未必。虽然都是宗室身份,近枝和远属,年长和年幼,地位不同,想法也多有不同。

来到武阳的宗室诸子,年岁还在三十以下,官秩又限制在六百石以下,眼下的变革对他们本身直接利益的触动其实并不大。

入宫中为郎,本来就是宗室和权贵子弟习学政事,在大王身边获得赏识和任用,谋取富贵官职的一个捷径。

来到太子身边,虽然不是入宫,可这一年来,燕国朝中,谁不知道太子如今势重,大王对太子几乎是言听计从,连国相都是太子从宾客中举荐。能得到太子的赏识和器重,将来的前途绝对是无可限量。

羽林中郎为公孙东主管。

听听太子吩咐今日要到西城观看军中比武,公孙东也转了一个心眼。

这批精锐要深入东胡,公诉东当然早就知道,尉僚和郦商、吴仗剑等人争主将之位,他如今掌管侍卫,又如何不清楚。

公诉东别看来的时间不长,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太子对他又不隐瞒,对于出征东胡的各项准备,公诉东当然都掌握一二,私下里琢磨太子的用意,公诉东细细想来,这其中虽有些风险,但一旦成功,那可也是灭国之功呀!

如此大功,公诉东可不想放过。

但他也知道,这主将之争自己是没啥机会的。

尉僚和郦商,都是从太子入秦就跟在身边,尉僚就不说了,代太子督掌操训下都大军,治军之能显露无疑,加之又足智多谋,太子对他的器重,估计还不在国相范增之下。单是郦商,恐怕智勇都不在自己之下。

更何况,自己初来乍到,还远没有得到太子的信重。

所以,公孙东一直也在琢磨,自己如何能随着太子前去北边建功。

前去西城,还要观诸部比武,公孙东觉得,这应该是个好机会。

要是羽林中郎能在比武之时也能争个头彩,那趁机要求太子,让自己也带一队人马随行,那岂不是甚妙?

公孙东亲自下去,打乱原先的中郎班属,独独挑了近百名武勇稍长的,由自己亲自带着随侍太子。

太子高坐在将台之上,一班太子中郎,身着盔甲,手执长戈,腰悬短剑,护卫在太子身后,近百的羽林中郎则手执兵刃,则肃立在台下两侧。

郦商带着吴仗剑等一干将佐,都侍立在将台之前,等候太子发令。七部将士三千余人,各按部伍分立在台前,只等着上峰发令。

太子丹看着台下的将士,都是精神抖擞,颇有意气风发之姿,心里很是高兴,微微点头,问郦商道:“各部可准备妥当?”

郦商拱手回道:“回殿下,各部均已备妥,就等太子军令。”

姬丹微微一笑,道:“好,开始比试!”

台下众将佐,齐齐大声称诺,行了军礼,除了郦商和吴仗剑,其余将佐都跑回本队,将队伍带开,空下中间之地,为比试之所。

最先比的是箭术。分远射和准射。远射之法,各部选将卒二十名,每人二十箭。以八十步为界,达八十步者记为一,百步者加半,百二十步倍之,百五十步则记为三。

射准之法,以四十步设靶,靶径一尺,中者即记,亦以二十箭为限。

同时太子下令,各部主将不得参与其中。看靶计数之人,都是太子亲派的侍卫负责,各部倒也不担心被他人动了手脚。

太子在上,诸军面前,这要是落了下风,那以后还如何能抬得起头,故而各部都是精选壮士应之。

先是曹参所部武阳之军先出,然后桓礼所部,此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各部将士在将佐的率领之下,都是摇旗呐喊,为本部同袍助威。

每当射完,无论是哪一部,自家是否已经射过,都是静悄悄的等着太子侍卫验数。待将台上大声报出,得分高者自然欢呼雀跃,比别人低了,不但自家脸红,就连旁边人看过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一队队比下来,兴奋者有之,沮丧者有之。待各自比完,射远者以渔阳和桓礼所部为最上,分别得数七百有余。太子大喜,传令各赐渔阳和桓礼所部币万数!

两队士卒听太子有赏,这可是既光彩又实惠,都是欢呼不已。

辽东和右北平两郡则位居在后,两队将士听着不断报数,别人个个都在自家之上,皆是羞愧不已。

这曹参部下人数最多,其中也有不少原来的秦军精锐,如今比试,竟然没得了头彩,曹参大为恼火。将这出战射手好一顿训斥。

这些射手原本自觉本部人数众多,千人所选,总比那各郡自三五百人中挑出来的二十来人好些,又是第一个出场,不免有些松懈,没想到居然被人超了过去,虽然不是垫底,可离着也不远,被曹参痛骂,众人倒不敢还口,只是憋了一口气,待会把面子挣回来。

待射准开始,仍是曹参所部先出,众人这回不敢大意,这一轮射下来,倒还真是不差,总得三百五十之数。其余各军听了,都是吃惊不小,四百箭有三百五中靶,这成绩还真的不错。

果然,等后面各部开始,每队射完计数,都不及曹参所部,曹参所部将士,每每听着报出数来,都是欢呼不已,那几位射手,面上也不时显出得意之色。

没想到最后一个辽东出场,二十轮射下来,居然将近三百六十。曹参所部又被压了下去,所部将士,顿觉泄气。

而那几郡的将士,在前面被曹参部压着,听他这里欢呼雀跃,既生气又无奈。这回曹参被辽东压了下去,在辽东带领之下,各郡将士齐声欢呼不已,好像自己也得了头彩一般。

太子对着郦商、吴仗剑和公孙东哈哈笑道:“曹参这是犯了众怒了呀!”

随即传令,赐辽东所部币一万。赏令一出,欢呼声更响。

比完射术,受赏各部自然想要乘胜追击,而没得了彩头的各部,则暗下决心,待会比试一定要大胜一阵,挽回面子。

后面的比试,仍是各队出二十位壮士。两队之间,捉对摔跤比试,但有出圈或倒地者即为输。两队输的人数更多的,即整体算输。

不过只有七部将士,倒不好放对,太子看着公孙东道:“选我身边侍卫出去一比,卿看如何?”

公孙东在太子身侧看了许久,对诸部精锐已有所了解,自己手下这羽林中郎,虽然都是选的武勇稍长的宗室,但比起这些军中猛士,只怕差了不少。真要上去,这要输的太惨,只怕与太子面上不好看。

公孙东稍微一迟疑,太子已知其意,笑道:“羽林中郎,将来也要冲锋陷阵,决不能只是仪态威严。就算不敌,也当奋力一搏才行!”

公孙东听太子这么说,自然不好推辞,当即大声应了,到台下遴选出战的人手。

这些中郎,虽然有些持重之人,但血气方刚之辈还是居多,刚才看着热闹,听公孙东说了,让自己等人组队比试,顿时都抢着要上。

公孙东选了二十位,为羽林队,合曹参、桓礼和五郡,共计八部。

看着羽林队所派,各部都是暗自撇嘴,这些人,恐怕还真不是各部精锐的对手。

果然,第一轮下来,是上谷郡卒对上了羽林队,上谷郡以胜十五,败五赢了,第二轮是桓礼所部对上羽林队,桓礼部胜十四,败六赢了。

两轮连败下来,羽林队被淘汰出局。

几番争斗下来,上谷耿禄所部战胜桓礼所部,夺得头名。

太子丹看诸部争先,当然高兴,当即又赏了上谷士卒币一万,以资鼓励。

几番比试下来,日已西斜,姬丹吩咐宰羊百只犒赏军中将士。随后带了众将转回大堂。

今天这一比,得胜的自然趾高气扬,这位居其后,差的不多则是不服,要是差的太远,知道实力使然,难免大感惭愧,在太子面前,很是面上无光。

太子丹在堂上,问了众将佐营中事务,夸奖了桓礼、赵长和耿禄几句,这才吩咐郦商,原先各郡之卒,混编为五团,以下就按军制编组,只是各部要比步卒人数少些罢了。

军中将佐,就有郦商和吴仗剑挑选商议,报自己核准就是。编制完成,先行教授“蒙童大道歌”,一面让上下相熟,待军中操训,各队集合,必分段朗咏此歌。

然后即可将马匹分发各团,逐步熟悉马性,操训马术和马上刀术、马上箭术。然后再是阵法。

郦商满口应了,恭送太子丹回去。

没过三日,将羽林中郎选了六十多人,送至郦商这边,让郦商将其打入各部当中操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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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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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郦商在西城整军,武阳城中上下都很清楚,这支大军是为了杀入东胡,在太子身边也不是秘密。但太子丹仍是选派军卒,严格把守西城各处通道,严禁内外交通,不让任何人知道练军的详情。

这支精锐,在武阳已经成了神秘之师。

越是神秘,越有人想去看看,看看这支精锐到底在干什么,两个月下来,被周围把守士卒抓住,狠狠打了军棍的不下二百人。现在莫说旁人进不去,就是给该军输送给养盔甲等物的官吏和百姓,都无法登上西岸一步,船只到了西岸,就早早有军卒过来看住众人,点选物品就是在船头进行,搬运都是军士们自己来办。

不但诸事保密,供养还好,每过三日,太子就要人就要送过百余只羊去,给郦商他们食用,单是这一项,就让武阳城的各军羡慕的了不得。连尉僚都忍不住,悄悄的寻了太子,道是郦商所领,虽是精锐,但也不宜供养过厚,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只怕引起各军反感,倒对士气不利。

太子丹不以为然,笑答:“卿这是为手下的将士打抱不平呀!”

“切莫以为他们待遇优厚,只怕这些人倒是羡慕各军的清闲呢!”

没错,如今西城之内的这三千军,别看吃的好,供养丰厚,还真的有人后悔!

自从整编之后,三千余军编为五团,以耿禄、韩枫、赵长、白度、胡玢为右军候,为各团主官。除耿禄资历较深,赐爵明威军尉外,其余四人均赐爵宣威军尉。

桓礼被太子拔为征北左校尉,位在吴仗剑之下,赐爵明威军尉。

曹参和诸人相比,年龄最低,资历最短,虽然原先管领一千来自武阳军中选拔的精锐,但整编之后,曹参却只授了右指挥之职,管带中卫营。爵位稍低一级,为武毅军尉。

中卫营虽然是营,但人数比起各团,只少了二百而已。

虽然人数少,可曹参却丝毫不觉得委屈,因为中卫营的将佐军卒,乃是最先被选拔出来,可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以曹参看来,中卫这个营,丝毫不比其余任何一个团差,真要对捍,不定谁胜谁败呢!

五团定编之后,指定了各级官佐,相互之间熟悉了足足五天之久,这五天时间,除了端坐在操场之上学习“蒙童大道歌”之外,无非是简单的整队、号令、旗鼓之类的初级操训。

这些人既是精锐,初级操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是原来的秦军降卒,简单了解一下,没用半天的功夫,就已了解的透透。剩下的时间就是听郦商专派的官佐,讲解教授“蒙童大道歌”

对学这玩意,大家还真是有点头疼。

厮杀汉子,玩戈论戟的不怕,可要背诵这歌子,还真是有点难为。

不过没办法,那教授歌子的将佐,一个个狠着呢,不但教的时候,绝不容大家有一丝的喧闹,这几十人学了半天之后,还要让人轮流背诵,真要背不过,军棍还真打。

当然,打的不多,不过五棍而已。

当然,那些读书识字的将佐,背德就要快一些了,尤其是太子选送来的那些羽林中郎,很快就成了各团学习的带头人,不但自己背的快,还能帮着同袍解释和学习。

各军侯当中,唯有白度因为学不会,又给揍了是军棍。

只是这厮当真是皮糙肉厚,虽然挨了两次打,可没事人一样,照旧活蹦乱跳的。

只是一到要背咏的时候,这厮准要找个借口,去郦商那里躲避一二。

吴仗剑见了,嘿嘿的坏笑,道:“白度,你又跑出来躲着背歌了!”

白度嬉皮笑脸,低声道:“校尉,没办法呀,想属下堂堂右军候,掌管一团之众,老是挨军棍,属下倒是不怕疼,可总是丢校尉的脸,那也不是回事呀!”

吴仗剑看看左右,见没有郦商的身影,这才继续笑着道:“汝还是赶紧滚回去的好,这也就是将军不在,要是将军在,看汝又躲出来不肯背歌,说不定就会亲自下令执行军法。”

对于郦商,这几天接触下来,白度还真的有点怵头。

经过那天的较量,白度不得不服,郦商的身手要比自己强不少,输的口服心服,至于挨军法,那也是毫无怨言。

这整编各军,布置军务,郦商身为一军之主,令出法随,处事又明,这几个高级将佐还真没法不服气,加上郦商不苟言笑,白度到了郦商这里,只要见到郦商,总觉得有点压力,很是不自在。

倒是和吴仗剑,嘻嘻哈哈的处的倒是热络。

白度见郦商不在,胆子更壮,嘻嘻笑道:“将军不在,我还怕什么,等他来了再走不迟。”

“校尉,要说也是,这军中操训,习武练阵也就是了,偏偏背什么歌子作甚,真是白耽误功夫。”

听白度这么说,吴仗剑却是脸色一沉,斥道:“白度,休要胡说,太子令军中教授此歌,大有深意。”

“这军中所教《蒙童大道歌》,乃是简略过的,原歌足有一千二百句,乃是为了蒙童习字学理之用。”

当初这首大道歌,乃是集数位大贤之力编撰而成,四子一句,内容所涉,上有天文,下有地理,虽然姬丹没敢把地球是个圆的,围绕太阳运转的概念给亮出来,但毕竟把现有的中原地理的概念往外推了一步,告知大家,除了中原之地,南有南岭百越之外,千百里外,更有大岛土民,北面大漠草原之后,仍有无限辽阔寒冷的土地,自秦以西,羌胡之国,更有不计其数,等等。

当时太子提出此论,公孙阳可是大加反对的,道是不和古书所论。太子当时一句话:“先贤之论,自有其理,然天帝所言,又岂能虚也?”说着,拉过一张白绢,用笔粗粗画了一个图,道明秦、燕、赵、等诸侯大概的方位和地界,又向外论述扶余、肃慎、东胡、匈奴、月氏等国,以及百越之地。至于西方更远,倒不敢连欧洲都给画出来,可是把印度半岛和东南亚半岛给画出来,那还没问题。

太子边讲边画,众人都听的呆了,原以为天下不过中原和四夷之地,没想到,四夷之外,仍还有这大。看太子随口道来,所画历历在目,纵然还有疑虑,众人也不得不信。

公孙阳将太子所画捧在手里,端详许久,长叹一声,道:“太子乃是天幸,所知经远过古之圣贤,此画关系甚重,足可为国家之宝,定不可外传。”

画是不传,可相关的知识,却是编在歌里,要让燕国蒙童,只要读书,就应知道天下之大。

至于诸子百家要义,也有介绍,更有传说史实,用兵,兴工,助农的一些道理词语,无非是让蒙童识字之时,还能更多的了解诸多道理和事物,不能为识字而识字。更重要的,姬丹将自己的思想融合进了其中,传达了天下一统,混一,夏胡同祖,教化而分的概念,更加入了忠国爱民,勤于王事,恭敬守法的教化内容。

如今燕国各学,但凡教授蒙童,必须先自“蒙童大道歌”开始!

姬丹对于诸子百家学术,是抱有开放宽容的姿态,但是,那是学术和文化发展的需要,而对于自己的官吏臣民,姬丹可还是希望能在这些人开始起步学习之初,这思想意识就能建立一个初步的轮廓,不但识字,还能懂得许多实用的道理,然后在继承性的接受诸子百家的思想和理论。

姬丹相信,当所有人都在这个基础上去研究学术和理论的时候,他将来是没必要用刀剑武力去搞什么焚书和典籍摧毁的。

荆轲他们来了以后,高渐离见到了“蒙童大道歌”,听学童们朗咏,很是感兴趣,还为它谱了简单一个曲子。

如今教授这歌,都是按高渐离的曲调来教的,唱咏起来,不但朗朗上口,而且慷慨激昂。深受蒙童的喜欢。

教授军中,姬丹令人简化了只剩下三百句,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大军到哪里,就要把这歌传到哪里,把思想传到哪里。

借用后来的一个词,出征之军,既是战斗队,也是宣传队,更要是播种机。

同化胡戎各族,除了武力的征服,更要文化的同化,文化的力量,一定比武力更加的厉害,这就是太子丹看法。

所以,军中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些厮杀汉子,必须要学会咏唱。

太子的想法,郦商知道,吴仗剑也知道,其他将佐,则是懵懂执行罢了。

吴仗剑给白度解释了半天,白度好像明白了些,知道此事重大,虽然头疼,也不敢再躲,赶紧跑出去用功去了。

如今各团集合操训,都要先咏唱一段大道歌,军中开饭,也同样是这个要求。

谎言重复一千遍都会成为真理,当天天咏读《蒙童大道歌》的时候,军中将士们的思想也被渐渐的归拢到了一块。

骑兵技能的操训也开始逐步深入,对于太子给配备的骑兵所用之物,将士们当然更是喜出望外:有此利器,杀入东胡定可战无不胜!

小风结束了,后面会是严冬么?嘿嘿!!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二十章 操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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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调用各部精锐,太子丹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尽量会骑术。

北边五郡,原本是东胡诸戎之地,多有游牧之民,燕国占领这么几十年,虽然大力推广农耕,但毕竟地广人稀,农耕和畜牧并不冲突,因此这五郡仍还属于半农半牧之地。

半农半牧,自然就有不少善骑之人。

这个时候的牧民,包括东胡匈奴之属的全牧民族,虽然已经有了马鞍和缰绳,但都还没用上马镫,双脚垂在马侧根本用不得力,坐下马行得慢,那倒还略微轻松,不过骑在马上,身体随马起伏罢了。但要是战马奔驰,不但要双腿夹住马腹以稳住身体,往往还需借用双手之力。不是长久训练,熟悉马性之辈,根本就做不到。

郦商军中善骑之人约有五百,几乎是全部来自五郡边地,至于原来桓礼和曹参所带过来的部署,别看战阵拼斗或许是勇不可挡,真要放在马上去奔驰,只怕半数都坐不住身子,更别说什么开弓放箭回到格斗了。

好在太子丹所配发的马具,不但马鞍完全是按照姬丹印象中的高桥马鞍,其他马镫、嚼铁、马蹄铁都是一应俱全。

即便是对于善骑之人,初见到这些装具也都是大感惊奇。

马鞍也就罢了,即便是形式有所不同,可一看形状也知道是干啥的。按上了马鞍,马镫垂在一边,不用说,也知道只是要放脚的了。

放上去一试,将佐们都是称赞不已,有了两个这东西支撑,坐在马上,可是得力不少。

而对于马蹄铁的功用,爱马之人更是知道其利。

听匠师说这都是太子亲自指点所制,将佐们都是叹服。

枉自己长在马背之上,和马打交道十几二十多年,居然不如太子懂马、爱马!

至于那些原本就不善骑术的,反而没这么大的感触。

反正从来没有骑过马,有没有马镫,刚上去都是一样坐不稳的。

越是坐不稳,越是双脚来回用力找平衡。

马镫虽然是固定在马鞍上,但马鞍在马背上,是靠肚带固定,总是有一些晃动的。刚一上去,越是害怕,越是脚上用力。

双脚之力,那里能一样,三歪两歪的,一不小心,就掉下马来。

桓礼所带的秦军降卒,多是来自关中腹地和河东郡。这里人烟稠密,全是农耕之地,除了耕牛,大牲畜就不多了,可没有骑马的习惯。纵然有些人原本负责驾驭战车,养护马匹,但说起骑术来,可就只能说不会了。

桓礼所部在比武之时大出风头,压了五郡边卒一头,这些将佐悍卒别看嘴里不说,心里可是很有点憋气。

待到见了现在这些人被战马折腾的狼狈之态,这些五郡边卒可算是大快心意。

不过,如今各团编伍,已经将所有人全部打散整编,都已经混杂在了一起,一块厮混了二十多天,军中同起同坐,都已经熟了,见同伴狼狈,嘲笑几句之后,自然都要相互指点些诀窍。而不会骑马的,看别人在马上奔驰自如,心里自然羡慕,况且自号勇士,又怎么可以不如人呢?所谓知耻而后勇,本身都是身手矫健之人,又有高手教导一二,练个两三天,也渐渐的找到些感觉。还真就能在马上坐的住,走的了。至于打马快跑,学的快的,三五日功夫也还差不多可以做到。

太子丹每隔两日,总要到军中督查操训,将士们的进步当然看在眼里。

对于操训,太子对郦商等人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每人都是双马配备,将马分到各伍,将士们要自我养护和调教马匹,和自己的战马建立起默契和感情。

战马的调护,可说是一个技术活,粗心不得。可从军中选善于养马、驯马的几个高手,先把如何养马,驯马经验总结出来,整理成细细的条文,然后按由上到下,逐一落实。同时,每团皆配属一个调马师,按左军侯官秩待遇,专一负责全团马匹的养护监督和指导。

两个月之内,所有将士务必骑乘精熟,熟练掌握控马冲锋,急停,快速转向,跨越等各项动作,但有不能达到要求的,一律调为辎重后勤军卒。

两个月后,开始操训马上刀术、箭术,同时,逐步开始操训阵型和单骑间的配合、各伍间的配合,掩护和冲锋的配合,到明年春季,必须成军。

原本军中马上斥候,也都用弓箭,只是原来骑在马上,用不得力,所用之弓大都偏软,太子当初赶制马鞍马镫时,曾选了几个军中士卒试用,在步卒所用长弓上做了一些改进,如今配发的弓,比之步卒所用,射程稍近,但比东胡和匈奴所用的骑弓则力强不少,射程威力约在其两倍左右。

这些改动,将士们稍加熟练后,还都能适应,只是这马上刀术,却是让郦商等人煞费脑筋。

原本军中武艺,或以步战,或以车战。无论步战也好,车战也好,都是双脚有根,可用腰腿之力,况且都是用长大兵刃。步卒惯常所用长戈长戟,多在一丈五尺到一仗八尺之间,而车上武士所用,则多在两丈,更长的甚至能到三丈以上。

但骑在马上,身法于地上不同,使用兵刃的习惯和动作当然就很不一样,况且太子丹给全军配备的,是按照后世刀型打制的专用马刀。

这批马刀可是费了太子好大的力气。

后世麻岛的图样,他倒是记得清楚,可是现今钢材铁料能不能跟的上,能不能达到批量生产甚是关键。

马上砍劈,需要刀刃锋利是其一,关键和对方兵刃互格,单是锋利,如果太脆,一碰就断,那可就让将士白白送命了。就为了这个,姬丹可没少往工坊里跑,一是帮着公孙泽改善炼炉工艺,而是和公孙泽领着一批工匠,钻研打制技艺。

好在燕国下都本就是燕国冶铸发达之地,这里除了是燕国冶铜铸币的一大基地之外,对于铁制农具和兵器铸造打制还颇有些基础。有了这些具备实际经验的工匠们的支持,太子丹就凭着他自己所记的那点二五眼的知识,指点着公孙泽兄弟和工匠们,居然也把炒钢法和灌钢法给试验成功了。大大的提升了精铁和钢材的产量,不但制造了足够的铁制农具分发到桓齮的屯田军中,并在下都地区大加推广许芝等人改进后的铁制耕犁和铁脚耧车,同时,也满足了军中的初步需要,不但给郦商军配置的头盔都一律是精铁铸造,将士所用马刀更是达到了相当完美的程度。

这马刀全长约计四尺半,采用钢夹熟铁打制而成,刀刃部钢锋淬火,刀背则不淬火,以期刚柔相济。前面刀身将近二寸宽,背厚一分办,略略带些弧形,刀柄和刀身之间是椭圆形护手,刀柄略向下垂,后面有一个圆环,刀柄上用丝线缠绕,涂以黑漆。全刀之重,恰好八斤。外面木壳,同样漆为黑色。

按照太子丹的要求,每位将士都是配以双刀,以便战阵更换使用。

刀是新刀,军是新军,如何能让这新军把战马和钢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太子丹可是不甚了了。好在太子丹还记得天朝太祖一句名言:“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所以,在把自己所知的也不知道对不对的用刀之术和骑兵战术全部给郦商等几位高级将佐讲清楚讨论一番之后。太子丹专门叮嘱郦商等人,实践出真知,到底如何用刀,如何将人马之力极大的用到劈砍之上,务必要在训练中总结出来,一边总结一边推广。现在多费点心思,总比到了战阵之上吃亏强的多。

同时,为了既让将士们训练得法,又保护好这些好不容易才打造出来的利刃,太子丹还给每人配了一个和刀同长同重的铁条,在训练时当做刀用,既保护了钢刀,又避免了一些误伤。

太子对本军如此看重,各项配备都是极为精美,饮食上更是全部管饱,每三日还都有肉食,军中将佐自然体谅太子苦心,操练整训搞得热火朝天。三个月过去,这批军卒连东城之地都没有进过一次。整日憋在军营当中,这西城之内,整日人喊马嘶,杀生振天。

每每从东岸过来,一听到校场上的嘶喊之声,太子丹都是精神一振,暗自琢磨,就这支军队,要是拉到草原上去,只怕万数东胡之兵未必能吃的住。至于那些三五千人的部落,扫荡起来绝对是轻而易举。

这些军卒们虽然吃的好,用的也好,可是每天的操训,也都是累得够呛,可就是再累,这晚上也睡不安生,按照规矩,这晚上必须要去照看马匹,添草添料,谁的马要是坏了,那军法可是丝毫不容情的。

就这样的生活,别说太子丹送来的那些宗室子有些受不了,就是原本在武阳军中的士卒都很是不习惯。

不过,没办法,这西城金的来却是出不去。

马镫,马刀,这是太子丹从后世盗来的宝贝,对于骑兵战术和骑兵在战争中的作用,起到了革命性的推动作用。太子丹还指望着在扫平大漠之后,能利用这一套东西,建立一支横扫天下的铁骑呢!

偏偏这东西发明出来很难,可要仿制的话,看一眼就行。为了尽可能的封锁消息,免得被人学了去,姬丹对于妄自想从西城逃出去的人,斩首都不带心疼的。

一晃五个月过去,郦商之军已经大有摸样。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二十一章 换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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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这个冬天,可说是诸侯各国之间几十年来极为少见的平静之冬。

原本打算连秦攻楚的韩魏两国,在七八月间很是忙活了一阵,后来却被楚国一介使者给打破了计划,还有此扯出文信侯吕不韦,在昌平君熊启的推动下,拿去了文信侯的老命。

韩魏两国,好不容易这回和秦国搭上了线,可以狐假虎威一把,谁知道功败垂成,知道计划是昌平君所拦,对于昌平君这个秦国右相自然大为不满。

不满归不满,可明面上还不敢表露什么,兵马该征召的自然还要征召,伐楚暂时是不敢了,可总要防着秦国一高兴,又不知道突然从那边拿走几座城池。惹不起是惹不起,但也不能一点防备也不做。

如今的韩魏两国君臣,这心里只是琢磨着如何能让秦国不来进攻,如何能把秦国的攻势转向他国,至于说反攻秦国,夺回失去的领土,如今两国一来没力,二来实在是没胆量再虎口拔牙了。

虽然知道秦国去年这一仗,可说是损兵折将,但瘦死骆驼比马大,秦国目前的实力,在其他诸侯不联合参展的时候,韩魏两国合起来,也不及秦的二分之一。

齐楚和议,韩魏自守,齐国这些年都是躲在自己家里过日子,至于诸侯的战事,齐国打定主意是只说好话不参与。

赵国刚胜了秦国一仗,虽说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说法有些过了,可这一场大战下来,粮草兵械的储备消耗不用说,单是赵国战死的丁壮也足足有五六万之多。加上大将庞煖在战后病故,赵国当然也想趁机休养生息一下。

诸侯皆无战意,自然诸事平静,诸侯间商贾同行,宾客往来络绎不绝,虽说今年不战,可明年怎么打,该打谁,和谁一起打,这总要做些沟通联络工作的。

燕赵之间也没少了使者往来,而且,燕赵两国之间又做了一笔不小的买卖。

去年大战,除了往上党调用支撑大军主要靠东阳、中山两郡的粮草和燕国的增援外,邯郸固守的消耗和增援都城各军所用,全部都来自自国家大仓,王贲在邯郸城外,虽然没有紧逼围城,但对四外乡野村聚祸害的可是不轻,战后救济庶民自然也消耗不少。再加上今年天灾,邯郸和以北两郡,减产均在四成以上。故而秋收之后,国家大仓的粮储甚是不足。

为此事,赵国专门派公子嘉来了一趟武阳城,看燕国能否支援一下。

虽说两国盟和,有支援粮草之说,但那毕竟说的是战时,当时说好了两国战后还要平分胜果的。如今这一次大战,燕国白出了粮食和大军增援,连俘虏都是用粮食换走的,明面上看起来是白出力没得好处,所以公子嘉来的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张口。

可四顾之下,赵齐两国之间,因庞煖几年前因齐国不参与合纵,回兵就夺了齐国两座城池以示惩罚,两国间虽然未曾大战,可毕竟伤了和气,一直没缓和了关系,西南是秦国,刚刚打完,更不可能给赵国雪中送炭,所以赵国只能来求燕国,不好张口也要张口。

公子嘉一路过来,一路都在头痛,怎么才能达到目的呢?

待见了太子丹,太子丹倒甚是热情,嘘寒问暖的很是热络。越是这样,公子嘉却越是没法开口。

好不容易觑了个机会,公子嘉吞吞吐吐的道明了来意,太子丹一听,果然顿时默然不语,沉默许久,太子丹才道:“公子之意,丹自体谅,只是今年之灾,不但赵国,燕国更甚,我国去年为了支撑贵国大战,可也是消耗不少。”

公子嘉好不容易开了口,见太子丹虽然为难,却并未一口封死,忙道:“天灾无情,燕赵两国同受其害,太子难处,嘉心中深知。”

“只是燕赵两国为盟,强秦虽败,依旧虎视眈眈,攻赵乃是早晚事,一旦赵败,恐亦与贵国不利,还望太子念两国盟好之情,倾力相助一二。”

太子丹面显难色,只是沉吟不语,公子嘉情知所求实在是有些令人为难,倒也不好催促,只是满脸热切的看着太子丹。

盘算许久,太子才问道:“不知贵国麦子可还有些富裕?”

公子嘉一愣,麦子富裕?既是缺粮,当然都缺了。刚要顺口回过去,公子嘉猛然觉得不对。

麦谷两个,麦子种的要比谷子稍早一些。相对来讲麦子受的旱灾损害也要轻些。

不过麦饭难吃,虽然麦子也遭了灾,少收了一些,但只要不是用于赈济和军用,麦子的消耗远没有粟谷大。

邯郸城中百官俸禄,军中食用等等,大多要靠粟谷。就是家境稍微好点的庶民,也是以粟米为上,尽量不吃麦饭的。

所以,对于赵国官方来说,还是粟谷缺口更大。

太子问这是何意?

公子嘉想不出太子想说什么,只得慎重答道:“都是遭灾,麦子纵然用的少些,可也算不得富裕。”

太子丹听了,不由闪出一丝失望之色,道:“既是如此,那可难办的很,我原本想着,或许可挤出些粟谷和贵国调剂一下,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太子丹轻轻一句话,公子嘉听在耳中,却是颇为惊喜,能用麦子唤来粟谷,那自然是好,毕竟这麦子乃是下等之物,朝中用的更多的可是粟谷呀。

不过,他也知道,谷贵麦贱,真换了粮,只怕赵国粮食总数还少了些。但只要朝中、军中粮食不缺,庶民稍微苦些,少吃点粮食,那倒是不妨的。

公子嘉忙道:“太子当真高义!如此盛情,我赵国上下岂有不领之理!敢问太子可帮换多少粟谷?又该如何换法?”

太子丹知道,这过去是十石粟谷可换麦子十三到四石之间,如今燕国,他所推广的石磨磨面已经渐渐铺开,很多种吃法都从他的宫中,在武阳夫人李瑛的推动下,渐渐流传开来,白面在燕国的中上层,已经开始被逐步接受。燕国如今两者互换,差不多就是十石粟谷换十一石麦子的比例。

所以,太子丹提了一个价格:十石粟谷换十二石麦子。当然,如果公子嘉要是讨价还价的话,再让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千里不贩粮。这是古有明训的。

因为粮食这东西太重,返运粮食,途中的消耗太大,往远处贩运粮食,大都是赔钱的买卖。除非有极为便利和省事的办法。否则就算是看着比起往年便宜的多,只怕赵国也未必肯。

没想到,公子嘉满开口答应,并要求至少燕国要准备二十万石粟谷。

二十万石?那赵国岂不是要运二十四万石麦子过来,还要再运二十万石粟谷回去?这车马消耗下来,赵国那岂不是大赔?

毕竟是盟国,而且太子对于公子嘉印象很是不错,大战之时就有心拉拢,将来也算在赵国权贵宗室当中有个照应。见公子嘉会答应的如此爽快,真怕公子嘉一时思虑不周,办的砸了,不但自己没赚着,还把一位将来给用的着的人给坑了,那可就不上算了。

太子丹蜿蜒告诉公子嘉,二十万石粟谷,燕国就是再难,既然答应了,那一定不会误事,只是这粮食沉重,只怕赵国运输不易,万一损耗过多,岂不是得不偿失?

太子丹如此体贴,公子嘉真是感动的很,忙对太子丹道:“这粮食沉重,真要是车马输运,莫说是十二换十,就是太子给到十换十,嘉也是不肯做的。无他,消耗太重,只怕不下十之一二。”

“不过,我国可放船从漳水下河,然后再沿易水而上,虽有一程逆水,但有风帆之力,也还不费什么人力。”

“将来原船自易水下行入河,按原路返回即可!”

水运?水运!太子丹拍拍脑门,可不是,咋把这招忘了,水运的消耗,那可就小的多啦。

如今天气尚寒,但只要再过十来日,就会日渐向暖,河水就会化冻,武阳城中就有运粮河,和两易水相同,水运当然便利的很。

两人都是欢喜,忙定了约期,这才尽欢而散。次日公子嘉就急急忙忙上了路返回邯郸。

不到一个月,赵国粮船陆续进来,装货卸货,直忙了足足有半月,才将粮食发清。

不过,燕丹真正换出去的,足足多了四万石粟谷。不是太子大方,是这换粮船中,有些押运的官员吏佐,不但给自己,还给春平君、郭开等权贵大将的,夹带了不少的私货,央求太子给予关照。

看着这些人写来的书信,满是热络之语,姬丹面上是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一比十二,大赚之事,居然还有人给你求人情,这买卖可真是做的一等一的好呀!

不过,公子嘉并没有再带队过来,只是给了太子丹一封私信,道是父王病重,自己要尽孝于榻前,不能远离,只是给太子和两位夫人及公孙元备了些礼物。

李瑛和赢玉收了金玉之物,把玩一会,也就算了,两位乃是各有封邑的太子夫人,目下可不缺金玉之类玩物。只是两人对于太子生意做到如此地步,既赚粮食,还赚人情,真是既佩服又觉得不可思议。

武阳夫人李瑛,丝毫没觉得太子这边办的有什么不合适,毕竟这个换法,按照诸侯之间比例,燕国还是很优惠了。只是叹息国中亲贵,真是不知国家艰难,在大灾之年,还要以多换少,以次换好!真不知道赵王是怎么想的!

不过,赵王偃怎么想的是没法知道了,因为赵王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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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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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二三四年,也就是赵王偃十一年二月,赵王偃病死于邯郸。

按照秦燕两国纪年,这一年是秦王政十三年,燕王喜二十一年。

姬丹接到消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原本以为随着秦赵大战的胜利,作为一国之君的赵王偃和大将庞煖,或许心情一好,还能多活两年。也好帮着自己在南边多撑几年,没想到大胜之后,老将庞煖却死于一场重感冒。

人老身体虚弱,别说是在现在,就是在后世医疗那么发达,还有不少老人因为一场感冒引起诸多病症导致身亡。所以,对于庞煖的死,太子丹只不过叹息两声也就罢了。

毕竟自己对于这位老将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积极谋划的去年那场大胜,成就了这位老将率赵国之军抗击秦国的不败战绩,伏杀蒙骜,降服桓齮,斩首十万,这样的战绩,帮助庞煖从一个老狐狸却为秦所骗的笑柄摇身一变为战国的五大或者六大名将之一都是很有可能的。

而赵王偃,太子丹可没想到这厮竟然只多活了一年。

当然,半年还是一年多,太子丹也不知道,反正按年号说是一年。

太子丹不是心疼赵王的死,而是对于赵王偃之后的赵国走向有些摸不准。

赵王偃当然算不上什么英明之主!

上任之初,以乐乘代替廉颇,不但逼走了老将廉颇,还失去了大将乐乘,因李牧要镇守代北,竟导致赵国一时无可用之将。

不过,赵王偃至少要比他选的太子强的太多,在位期间,放手重用老将庞煖,一败燕国剧辛,二则合纵五国之军杀进函谷关后,三败蒙骜于都山,再加上太子丹的蝴蝶翅膀煽动下所带来的歼敌十余万的上党大战。

在位不过十一年,居然四次大战全胜,其中三次是对秦,一次对燕,这战绩看起来可甚是光鲜。比之父祖丝毫不逊色,怎么看都有点神武的味道。

如果赵王偃活着,有上次大胜的影响,秦军估计对于赵国,短期内有可能不会连续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但这厮竟然死了!太子迁即位了。

姬丹和太子迁见过,打过交道,说起来,姬丹对太子迁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差。

起码看起来还不是一个荒淫无耻丧家败国的无恶不作之辈。

在太子丹眼里,这太子迁本质上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有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孩子。

不过,这才是最要命的。

有些天真,不谙世事,或许作为一个少年,不算什么毛病,但是作为一国之王,那可就问题大了!

原本的赵国朝堂,公子嘉、庞煖、司空马参议军政大事,春平侯虽贵,却因是前王太子的身份颇有忌惮,并不能参与政事,还不如代北李牧独掌一方更为有权。

但如今不同了。

公子嘉因上党大战之胜,在赵国朝野名声愈响。太子丹原本的意思,是能让公子嘉多积累几年功劳和势力。

赵迁之所以能成为太子,并不是他有多么优秀,完全是因为有个漂亮而且功夫极佳的母后,这要是这妖精一个急病死了,日后太子之位是谁的还真就不好说呢。毕竟公子嘉的名声、才干和功绩在那里摆着,远远要高过太子迁。身份上也是赵王偃嫡妻之后,血脉也是高贵的很呢。

真没想到,赵王偃就这么快就没了。

莫非这赵王偃是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太子丹很是有点恶趣味的想到,太子迁之母被后人成为赵倡后,乃是娼妓出身,怎么也练就了几招绝技,再说了,单凭脸蛋漂亮,没点真功夫又怎么能拿住堂堂的赵国大王。赵倡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旦旦切伐之,赵王偃身体抵挡不住也很有可能呀。

关键是这下把姬丹的打算给彻底搞没戏了。

公子嘉现在功劳、。名声当然足够,可如今大王一死,纵然太子迁岁数还小,秉性淳朴,不会对公子嘉如何,但其母能在王宫之中独占鳌头,那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公子嘉名声越响,声望越高,赵倡后对威胁儿子大位的公子嘉越是恨之入骨的。

只怕现在的公子嘉就是昨日的春平侯呀!

王位下传一辈,春平侯赵柯的地位反而超然了起来,既然侄子都继位了,这王位怎么也回不到自己这一枝了。

这一点赵柯清楚,赵倡后也很清楚。

赵国的惯例,并不乏宗室贵臣为相,如平原君赵胜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大王新丧,主少国疑,司空马为外来之客,此时为相可就有点镇不住了,总要有宗室大臣掌握国政为是。

公子嘉是万万不能用的!

那就只有春平侯赵柯最合适了。

好像历史上的记载,就是春平侯赵柯和郭开两个人接受秦国之贿赂,蹿腾着赵王迁母子斩杀了李牧的。

虽然晚了一年,可赵国的朝堂上,又是赵倡后、春平侯、郭开三驾马车了,至于赵王迁,只能说是坐在车上玩的孩子,不算数的。

赵王迁的即位,让太子丹将来对付赵国多添了几份信心。

可是赵王迁这时候上位,不知道赵国还能挡住秦军几年,真要是想原来的那样,三五年就完了,只怕自己还难以从中获利,为燕国抗秦完成准备呀!

原来的时空里,今明两年秦国是大肆进攻赵国,不但攻占了云中和雁门,还在南北两个方向夹攻邯郸,全靠李牧才多撑了两年。

如今赵国上党还在手中,不知道秦国是放一放呢,还是会在秋后马上反扑赵国呢?

盘算许久,太子丹也没个定见。

转念一想,罢了,按原来赵国还能支撑五年呢,现在赵国局势要好于原来,说不定能多支撑两年也不一定。自己预期在这为将来发愁,还不如赶紧行动,争取尽快拿下大漠南北,控制草原广裘之地。

没有大草原所产战马牲畜的支持,想以骑兵抗衡秦国,只怕那是镜中花水中月!

再说了,如果能早些拿下大草原,将来自己说不定就能在李牧南调的时候,抢先获取代北之地,不让秦国拿下雁门和云中郡。

天下两个形胜之地,一则关中,以巴蜀为后,一则河北,以燕山大漠为靠。

自关中向中原,进可攻,退可守,进退自如。

以河北向中原,居高临下无挡无阻。

关中无巴蜀,则关中不足持,河北无燕山大漠之根,则前后自顾不暇。

太行山西之地,为关中和河北共翼,河北有山西之地,则关中不得出,关中有山西之地,则河北不得守。

所以,代北、雁门、云中之地,太子丹决不能让秦国轻而易举的拿去。

原本的历史,秦国夺下上党和邺地之后,下一步就是南攻邯郸四周之地,中攻肥、宜安之地,北则攻雁门和云中。

如今上党依然在赵国手里,秦国只能先攻上党才可大举攻赵。所以,怎么也给自己争取了一年的时间。

太子丹派田光为自己的使者,前往邯郸,一来是安慰公子嘉,同时也告知公子嘉,如今之事,须当看势看时而为,善保其身。二来则要去和春平君拉拉关系。

好歹自己的婚事还是春平君出面求亲的,有这层故情在,先拉拉感情没坏处。

至于吊唁赵王,那是大王那里使者的差事,田光就不必掺合了!

打发走田光,姬丹的心思,就专门放到了攻击东胡之事。

大半年的时间,荆轲手里的已经拿到了不少的东胡情报。这是任默率领着近百名属下斥候,有的扮作胡人商贩,有的扮作扶余等地之民,深入大漠南北而得来的。

为了这些情报,任默等人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夏秋之际还算好些,虽然草原之上地广人稀,但毕竟草木繁盛,牧民正是给牲畜增膘的时候,不远就能遇到部落和牧民,即便不做生意,总也可以看到些人烟。此时游牧之族,文化未开,全靠天性真有客人到了,甚是慷慨,倒也不愁什么吃住之地,就算赶不上部族所在,天气尚暖,留下人值守,其他人尚可野营休息。

但在这冬季,那可就遭了大罪,牧民部落都转移到冬季操场,大漠草原之上,冰封雪盖,茫茫一片,不要说没有人烟,一旦天色阴沉,那是连方向也辨别不清,走上一日,两日,也未必能见到人烟。

而且这个时节,常有东胡之人,南下燕境边外,四处劫掠,这等劫掠的队伍,即便是见到商队,那也是不会绝不会放过的,毕竟商队里携带的,不是南边的丝绸粮食,就是金玉器用之物,带回部落,那可是大功,即便没有东西,抓了人回去为奴,那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任默手下的近百豪杰,这大半年多的时间,竟然折损了将近三成,荆轲手里的情报,不但是将士们的汗水,更是勇士们的性命才换的回来!

好在勇士们的血没有白流,苦没有白吃,东胡情况太子丹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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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东胡与燕国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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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胡和燕国之间,恩怨并不是从秦开北逐东胡才开始的,而是已经有了数百年的纠缠。

东胡之先,乃是尧舜之时的黄帝后裔夔,夔为东夷归姓始祖,于中原建归国,当时所谓国,不过也就是氏族部落罢了,当时天下九州号称万国,归国乃是其一。经历夏商两代,天下诸部互相兼并,到了商代末期,天下所谓诸侯,仍有千余,故而有周武王伐商,于孟津会八百诸侯之说。

当时归国已经分化出一个分支,为胡国。归胡两国,位于中原,离商都不远,却是不在周武王所会八百诸侯之内,属于亲商的那部分诸侯。

武王灭商,自然不能放过那些跟着商纣王和自己对抗的诸侯,因此把归胡两国都给灭了,并封姬姓宗族于胡地,为胡子国。

周朝建立之后,营建洛邑,又平灭了商遗族的叛乱,很多商朝的贵族、诸侯,不愿屈从于周的统治,纷纷北迁,避开周的核心势力,所谓箕子封于朝鲜,不过就是箕子带领自己的氏族,远迁东北朝鲜一代,避开周朝的统治,周的统治力量根本达不到那么远,所以借机封之,以示天下之人莫非王臣罢了。

归姓胡人也就是在此时,纷纷向东北逃避,逐渐迁于后世的河北、山西的北部。

当时召公受封于燕,其最早的国都并非是现在的蓟城,那是这里还是一个叫做蓟的国家。

当时召公所封,远离洛邑,周室的目的就是以召公的北燕来震慑北部诸商国遗族和诸侯,为周室屏蔽北方。

召公封燕之后,在燕的四周,可说是戎狄四立。当然了,这戎狄并不是说这些民族的文化就是很落后,很野蛮,而只是和周室的文化有很多的差异和不同罢了,说穿了,还都是那些上千的诸侯当中的部分罢了。

自召公以降,燕国和齐、晋、鲁等周室所封诸侯一样,都是在不断的讨伐四周诸侯,扩张自己的国土和人口。随着诸侯的兼并,很多戎狄之族,或者迁移,或者被同化,等到了春秋起始,天下所谓诸侯的数量就大大的减少了,说起来也不过是百余诸侯,整整减少了百分之九十。

当时诸侯征伐,实力相差的太大,直接是灭掉对方的国家,而有些国家或者称为部落更合适,则在抵抗不利的情况下,常常采用迁移躲避的办法来保存自己的氏族和部落。

尤其是以畜牧为业的部落更是如此,他们不像农耕为主的部落,耕作的土地没法迁移,到一个新地方开垦甚难。反正牲畜是活的,到处都有草地植物,打不过,全族带着牲畜转移就是了。

归姓胡人在迁移离开中原之后,到达河北北部一带,也是在逐渐的扩张自己,吸纳别族壮大力量。这中间可没少和燕国发生征战碰撞。燕国吃亏是不少,但渐渐的还是越来越强,逐渐占领易水流域,又攻灭了蓟国,将国都迁到了蓟城。后来又在齐国的帮助下,打败山戎诸部,国土日益扩大。

归姓胡人从太行以东,燕山以南站不住脚,遂迁移到了燕山之北和太行以西。渐渐分为了两支,一支在后世山西北部的林地一代,成为林胡,一支则主要分布在燕山北麓,位居大泽(在雁门郡)之东,自号东胡。

到了百年之内,东胡经过不断的兼并攻伐,吸纳了不少山戎诸族和其他的游牧部落,实力也很是强盛。

此时战国七雄,基本上已经将自己周围的小诸侯都差不多吞并完毕,主要的战争,已经是在七大国之间展开,但无论是秦还是燕赵,都没忘了向外的扩张,像秦吞并义渠,赵武灵王北逐林胡等等。

而这些戎胡诸侯,其实也没少往内进击,像义渠就和诸侯联手,攻击秦国,而东胡在燕国子之之乱的时候,也曾和当时的中山、齐国一道,狠狠的宰了燕国一刀。

齐国灭燕,受到了诸侯的联合抵制,尤其是东胡的内侵和中山的扩张,更不符合诸侯的利益,尤其是对于赵武灵王来说,中山位于赵国腹心,中山的强盛,就是赵国的大患。故而赵武灵王扶立燕国最为积极。将在韩国为质的公子职送了回来,立为燕王,这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燕昭王。

昭王即位,国破家惨,虽然有赵国的支持,可一样面临着强敌四环的险境,对于这种困难境地,燕昭王除了采取礼贤下士,吊贫问孤等各项恢复国力的措施外,对外,燕昭王采取了韬光养晦的策略。

中山因为有赵国不断的进攻,自顾不暇,对于燕国威胁已经不大,对于另外俩个强敌,燕昭王都采取了屈己待之的策略。

对于齐,燕昭王面上可说是惟命是从,暗里也是诱导齐国南向伐宋。为了能麻痹齐王,不但出军帮助齐国攻伐,就连齐王斩了燕国的统军将领,燕昭王都是派人请罪而丝毫不敢有一丝的埋怨。始终保持着谦卑讨好的态度以松懈齐国对燕的防范。

对于东胡,赵王在即位之初,就派出质子到东胡。

质子当然是王室中人,但在质子身边,却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这就是秦开。

秦开陪质子出质东胡,却是和东胡的上下打的火热,对东胡的情况也搞了个清清楚楚,等秦开回国,秦开就向昭王提出了攻击东胡的计划。

燕国经过十几年的恢复,此时国力虽然还比不上齐国,但对于东胡,已经不再是劣势。毕竟燕国之地,田土丰美,物产丰富,人丁也比东胡要多的多。

三大仇敌,总是要收拾的,中山之地,不能和赵国去抢,齐国暂时还不到火候,对付东胡就顺理成章了。

秦开知己知彼,燕昭王遂以秦开为将,率燕军北击东胡。

东胡前面,已经被赵国收拾了一番,如今又不敌燕国,还是过去的老策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东胡北迁,燕国遂将所夺的东胡之地,设立了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用于镇守北疆。

打跑了东胡,昭王的目光就转向了齐国,这才有了五国联合伐齐,乐毅领燕军取齐七十城的辉煌。

只可惜,昭王早死,燕惠王比起老父实在是差了不少。要不是惠王中了田单的反间计,燕国灭齐恐怕诸侯看不过去,但稳定所占区域,将齐国压为一个苟延残喘的小国还是很有可能的。

齐国大反攻,燕国自此基本处于守势,至今四十多年,燕国大多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好不容易燕王喜逮着了一个机会,想占占赵国的便宜,举全国之兵以伐赵,不想又被赵国的老弱病残给收拾的够呛,连蓟城都被围了半年。

东胡逃到了北方,可也没有衰败下去,几十年来,东胡也是东征西讨的,扩张也很猛,如今的东胡,早已成了一个草原的大国。

当然,如果按照如今七雄的国家状态,东胡成为国家其实稍微勉强一些,因为东胡仍是以畜牧为主,其内部的社会结构仍然是处于氏族和部族的状态,对于周围各族各部的吞并,更多是整体的吞下。只要你肯屈服,听从号令也就罢了,并没有像中原各诸侯那样,将吞并的地区原有的夷狄部落氏族打散,编为户民。

说穿了,东胡目前的状态,就是有一个核心的实力较强的部族,依靠实力,压服了四周的部族部落,组建了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部落联盟。

这个联盟里面,既有原本也是从中原远避塞外的其他游牧部落,也有原本就生活在这草原、山林的当地部落和一些山戎之族。其势力所及,涵盖了整个蒙古草原的东部。其中心,就在饶乐水和狼河之间。

东胡之民,虽然也自华夏迁出,但其数百年发展,全以畜牧为主,并无桑麻可用,故其衣饰于华夏各国大不相同,多以兽皮制成宽襟左衽长统,窄袖,紧领的袍服为主,穿着时,内穿紧身,中衽紧领,紧袖内衣,下穿窄腿,紧裆长裤,外罩上述袍服,并将腰部用长宽布带束紧,布带上饰以多种形态的鸟形制的铜带勾。和中原的峨冠博带大相径庭。

当初赵武灵王,正是看到了林胡、东胡的精骑的优势,才推行了“胡服骑射”的变革,所谓胡服,就是以这种东胡的服饰改进而来。

如今燕赵之北,西有匈奴,中有东胡,东北有扶余等国,以东胡为最强,其兵刃皆为铜制,兼有金银之用。据任默等人探查访问,其约有口近百万,号称控弦之士十万于众。皆为精骑,来去如风。

当然了,十万是其全部的兵力,除了在面临大敌生死存亡的决战当中,或者是全体南下大劫掠的时候,十万人并不是全部可以用来对敌的。毕竟部落当中,总要留下些精壮保护妇孺,支撑畜牧所需。尤其是春夏之际,更不能抽出来大战,否则畜牧大受影响,只怕到了秋冬,不待敌人进击,自己就要过不去了。

至于东胡王庭,其常备之兵,更远不及此数。

资料查的很累,而且说法不一,只能择其一而用之。这可能是写的最慢的章节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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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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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读着手里的竹简,再看看堆在面前高几上的卷册竹简,不由又惊有喜。荆轲等人,经过半年多的辛苦和付出,不但基本搞清了东胡各部的大致分布和丁口人数,居然还把东胡的源流给查了出来。

姬丹这才发现,原来穿越来到前代,优势当然不少,比如你起码知道了很多科技发展的结果和过程,甚至在后世已经习以为常的,丝毫不认为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技能,在这里,却可能是可以极大的改变生活和历史进程的大事件,比如马镫,再比如自己从后世抄袭来的豆腐和面粉。

一个马镫的发明,简单的来看,是让人们更容易的学会骑马,但推展开来,由此带来的,可是从战马应用,骑兵攻击方式,军队编组,军队战术的巨大发展和应用。同时,对于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战力的对比,也同样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豆腐和面粉的产生也是如此,由于一个石磨的发明,使的豆浆和面粉很容易就可以制造出来。而这两样的产生,为后续各种美食的发明创造了条件,使得黄豆和麦子成为更可口,更美味的食物原料,当然也就提升了这两种作物在五谷中的地位,也就为一年两种的耕作方式的推动,提供了更大的动力和支持。

当然,自后世的穿越,更大的优势,是你知道了历史的进程和结果,你就可以能够从更高的角度,去审视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推动历史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去转弯。

可劣势也是不少:

没错,我们可能看过史书,搜集过资料,可实际上,我们所看到的历史,早已不是真实的历史。历史在总结中,在记述中,总是不断的简化。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件,在史书中的记载,往往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三五句话而已,甚至不过是几个字罢了,就算是知道结果,往往也无法在面临具体选择的时候,去选择哪一个路口,不知道哪一个是通向原本的历史深渊,哪一个可以给自己一个创造辉煌的机会。

不过,这并不是劣势,这还只是让我们知道,穿越,也不过是给你一个更容易成功的机会,而不是给你一个做天帝神明的机会罢了。

真正的劣势在于,我们看到的历史,是经过无数人解读和修改过的历史,我们所知道的,很多都是别人有意无意当中给曲解了的历史。

也就是,我们判断的依据,可能本来就是空的,错的。

当我们本来想做天帝神明的时候,说不定反而成了一个执着于谬误的傻子。

比如像对于东胡的看法。

太子丹原本好武,虽然自小就接受王室礼仪诗书的教育,但读书并不是很多。远远算不上什么博学之士。对于东胡的情况,不过是略有了解,更关注东胡和燕国的攻防关系,对于东胡本身的渊源来历,并没什么概念。

而来自后世的记忆,对于东胡,也仅知道其曾经强盛于一时,位居于匈奴之东,后来被冒顿所领的匈奴所灭罢了。而东胡之所以叫东胡,就是因为东胡在匈奴的东面。

看到手里的卷册,姬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厉害,才知道什么叫历史的黑白颠倒。

比如东胡名称的由来,在自己的印象中,一直以为是中原人视草原游牧民族为胡,又处在匈奴之东,才叫东胡的。而且这胡字似乎不是什么好词。

可看看手中的情报,太子丹才知道错的多么厉害。

胡,原本并不含贬义。最少在直到这战国之末,根本就不是一个贬低之词。称东胡和称各诸侯燕、赵、秦、齐一样。就是一个名称而已。

后世称北方游牧之族为胡,恰恰就来源于东胡的存在,到秦末汉初之时,匈奴虽复得河南地,但仍不如东胡之强,故华夏之人,皆以东胡之胡字,代表北方诸族。

而所谓东胡在匈奴之东,故称为东胡的说法,却是后世之人,因为不知当时详情,因为匈奴更强,史书记载更多,妄自推测所得罢了。

看着手里的情报,姬丹更坚定了自己原来“化胡为夏”的大策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自己提出化胡为夏的想法,门下宾客贤士,没一个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的原因了。

华夏各国原本就是历经耕战,吞并融合周围部落氏族而成,东胡,不过是还没有被吞并的戎狄之族罢了,吞过来,变成自己的属民土地,再正常不过了,就和吞并赵国、齐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有自己这后来者,才觉得去吞并东胡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决策,是个站在历史角度,提前融合游牧民族的前瞻性的战略决定。

现在姬丹才明白,大家之所以赞成自己的策略,不是因为这个策略有什么高明的不得了的地方,而是大家都看到了燕国在中原诸侯方向所面临的局面。赵力强盛,是唯一和秦国有单独一战之力的诸侯,有赵当在燕国之南,燕国就不会直接面临秦国的攻略。

齐国虽然多年不战,但毕竟素为大国,基础深厚。如果想从齐国方向取得发展的空间,只怕是大大的不易。况且齐秦交好,如果因为燕国的攻击,形成齐秦合力对付燕赵,那才是自讨苦吃呢!

所以,齐也好,赵也罢,目前燕国还惹不起,或者不能惹,只能把把眼光放到外面去扩张自己的实力罢了。

而这些东西,之所以自己现在才知道,不过大家是都以为自己早就知道了,谁也不会专门来给自己讲这些东西罢了。就像在后世的成年人,就算一个文盲,也知道一加一等于二,难道那个下属会傻乎乎的去给上司上这个课么?

幸亏有荆轲细心,在整理任默等斥候搞回来的那些情报时,事无巨细,将以前记载在史料中的东胡情况都给摘录了过来,才让自己真正了解了东胡。

姬丹放下手中的卷册,从几后走出来,对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荆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荆轲受太子信重,不但掌管田光、任默等人组建的各地斥候往来和情报搜集,平日里多跟在太子身边,以备顾问。这一身才学得以施展,是荆轲这几十年来心情最为舒畅的日子。

太子丹所作所为,荆轲也都看在眼里,从制水车、制面粉,推广农事等等诸般举措,荆轲都很是惊奇,这些物事,虽然见到实物以后,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前人从来未有此物此用,要想当先创制,不是胸罗万象之人,那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想别人所未想,用别人所不用,或许不过是巧匠之才。单单会做,荆轲还未必如何的佩服。但荆轲所看到的,是太子不但能制出这些物事,偏偏能借用这些物事,来推动国家耕作的改变和发展。

国家之重,无非是钱粮、丁壮。太子心中以农耕为重,尽农产之用,可为立志宏远,偏又能发前人之未见,做的诸般机巧之事,荆轲对此心悦诚服。

太子如今不过读了自己所录的敌情,却贸然下来对自己行此一礼,荆轲莫名所以,慌忙站起,道:“太子这是何意,臣岂敢当太子之礼!”

太子丹很是诚恳的道:“非荆卿,丹大误矣!”

太子这么说,荆轲更是茫然无知,迟疑道:“太子所读东胡之情,不过是臣略摘史书所记,聊备太子和众臣参详军事罢了,并无大用,何以可解殿下之误?”

太子丹看到荆轲狐疑的样子,刚要对荆轲说明,转念一想,这事还是不说明白的好,免得伤了自己一贯表现神武的形象,当即哈哈大笑,道:“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只是这一礼,荊卿确实当得。”

君臣分际,太子既然说了不可说,荆轲当然也不好再问。见太子高兴,荆轲笑道:“太子,任默等人所探知的诸部丁口兵马等情,都已标记在册,东胡内情尽知,不知太子欲何时兴兵?”

何时兴兵,这是太子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个问题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子丹左思右想,都没拿定主意,遂反问道:“以荆卿之见,当以何时兴兵为善?”

荆轲平时摘录分析情报,自然也常掂量利弊,见太子有问,荆轲当即答道:“以臣之间,当以三月为上!”

“为何?”太子丹问道。

荆轲成竹在胸,笑着对道:“三月之后,北地转暖,草木返青,东胡各族,正当时接羔忙碌之时,我精锐突击,可趁其不备。况我燕国之兵,毕竟不如胡族之民耐寒,此时出兵,稍减天寒之不利。”

“春不耕则少一年之收,一年不收则国内饥,故一年之计在于春。三月之后,诸侯各国恰该春耕之时,为保春耕,诸侯鲜有兴兵者。”

“我燕春季出兵北向,纵然诸侯有趁虚之意,却也无兵可调,臣料其半年之内可保无事,如此我燕足有半年可用之期专务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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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两难

以小打大,悄然出兵,先行攻击临近燕境的东胡部落和氏族,以精锐之军对付游牧之民,就算牧民悍勇,但毕竟是以少敌众,又有家小拖累,猝不及防之下,败亡那是一定的。燕军精锐连续行动,干掉几个部落,劫掠一些人口和牛羊之类的绝对不成问题。

但干掉几个部落,吃掉一些弱小的氏族,不可能不引起东胡其他各族和部落的警觉和注意,就算是策划实施的再周密,也不可能保证绝对的不泄露消息。

只怕自己得手就是前几次而已,后面再想继续那就难了。先不说东胡集结大军进行反扑和报复,单是那些得到消息的部落,知道惹不起这帮杀神,带着家眷子女和牛羊牲畜北上躲避,离开燕国远远的,等于是给自己来个坚壁清野,那自己这小部队,只怕就难以再获得什么更好的战果了。

而且,化胡为夏,不但要占有其人口,还要占领这一大片土地才行!

攻占几个小部落,掠夺一些人口,最多是把这些人口部落给迁到内地来,打散编户才行,可这样一来,那些空闲的地带,早晚也会有游牧之民进来,自己总不能来一波打一波,连续不断的和东胡之族纠缠下去吧?

可要是想仍然驻扎在关外,用小部队守着,只怕就是东胡口中肉,碗中菜,用不了几天,就要连本带利的给人家拿回去。守都守不住,还谈何化胡为夏!

化胡为夏,就是不但要打的下来,还要能占的住脚,管的住人。否则一切都是空的。

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

快速占领,就是一吞一大片,可麻烦在于,后面如何的消化。如何守的住。简单的吞下去,不及时消化,则草原部落一旦继续发展,形成相对的草原文化和认同,早晚是中原的大害。

缓缓蚕食,倒是能吞的下,但随着蚕食的开始,对方的防范和反击,同样会让自己的策略越来越难以实现。如何又能使得蚕食的战略能继续下去,不让对方反攻把自己打回原形,同样是个难题。

况且,一旦把东胡打急了,真要起全国之军和自己大战,莫说这几千人顶不住,就是燕国北边五郡,都要非常的紧张,兵连祸结,只怕出击东胡不但无法壮大燕国,反而会在和东胡的纠缠中,让自己无暇分身对付秦国的扩张。只怕北面群狼未去,南面猛虎又来,形势只怕更糟!

姬丹陷于两难的选择,一时也找不到方法,遂把这个困惑讲给了荆轲。

荆轲沉吟一下,道:“如是直接突击东胡王庭,将其王室大族一举拔出,然后徐徐收拢其下属各部,不知可否行的通?”

太子丹想了想道:“突击东胡王庭,一举拔出其王室大族,我也曾想过。只是骤然拔出其王室大族,则其下百余部族群龙无首,力量星散,一时难以和我大燕抗衡,只是我燕要稳定其心,只能依其风俗,仍以氏族部落管之。”

“氏族部落,血缘相连而成,将来一旦国家多事,只怕难以制衡。”

“欲要长治久安,非散其氏族部落不可。”

“初收之时,若要强行散其部落,只怕部民不服,东胡之西,匈奴虽败于赵,但其势不弱,如部民纷纷西投,只怕匈奴转而为强,非我华夏诸国之福也。”

荆轲不断点头,道:“太子说的是,此事尤不好取舍。”

“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太子何不集门下之客和众官共议其事?”

“也好,既然如此,那后日一早,尽召武阳各官和门下之客,大议伐东胡之策”太子丹很是爽快的同意了荆轲的提议。

随后,太子又问起任默等人打探东胡内情,还有多少豪杰之士未见归来,荆轲将名册一一说了,足足有二十六位之多。太子丹听荆轲说及每人生平故事,脸上涌出哀伤之色。良久,太子徐徐说道:“这些豪杰之士,虽未成大功,然亦为国捐躯,其心志可嘉。”

“诸殒命勇士,均赐爵一级,为虎贲卫士,由其子领之,无子者,其兄弟代之。其家眷在外郡县者,均可迁入武阳,官给其地耕种。但有承爵而未成年者,皆令入韩荣私塾学习,其食宿由羽林右营负责。待其在私塾学成,可入羽林幼营。”

这些人乃是在姬丹颁布军功爵制后太子属下最先牺牲的先烈,如何对待这些牺牲者,不单单是他们个人的事,更是给其他活着的人一个榜样,一个实例,那就是燕国究竟会不会亏待为国牺牲的志士。

所以,姬丹毫不犹豫的每个人都赐以爵位,并由其子继承。更重要的,是但凡未成年的,都可以入学,由羽林幼营负责食宿。也就是说,哪怕原先只是一个不成器的游侠儿,也为其子挣下了一个爵位和在私塾学习并进入羽林幼营的机会。

羽林幼营,那里面不是宗室幼子就是富贵子弟。更有素称才女的武阳夫人李瑛掌管其事,将来大都要随侍在太子身边为郎,侍卫车驾,习练政事。子孙出身于此,只要不是太窝囊,还怕没有富贵可图?

太子如此安排,荆轲大是欣慰,恭敬一礼,道:“太子如此安排,臣待众人多谢太子厚意!”

太子和荆轲两人,又聊些琐事,荆轲这才下去,并将太子安排之事,告知贯高。贯高自去通知众人,安排诸事。

命令传到西城军中,郦商考虑了一下,安排白度等人留守大营,继续操练士卒,自己在指定的日子,早早就带了吴仗剑、桓礼、韩枫、耿禄四人,前来参加太子的会议。

如今郦商军的装备,仍然是严格保密的事情,就算是郦商等人出来,依然是成了车马前来。

到了宫内,几个人下了车。那些侍卫郎官,谁不认识郦商,见了几人,问都不问,直接放了进去。

郦商还道自己来的早了,可进殿一看,尉僚率领十余位军中将佐,早已整整齐齐的坐在大殿两侧的椅子上。郦商赶紧上前和尉僚行礼相见。

对于郦商得了这支精锐的统领之权,将来在攻胡之战,定然会大出风头,尉僚很是有些羡慕。见郦商过来,尉僚嘿嘿笑道:“君练兵西城,半年有余,想必早已精熟,就该直接把君等给扔到长城之外大杀四方,直叫东胡破胆也就是了,何须军议!”

郦商微微一乐,道:“将军之言甚善,只是本军耗费过巨,扔到长城之外也是有的,太子怕血本无归,还需将军出个主意,也好稳赢不赔才好。”

左右军将,都是两人的下属,他们两个主将有交情,贫嘴逗乐,旁人却不好插嘴,只是笑着看罢了。

不过两人虽然年纪不大,毕竟如今都是大将,身份所在,也不能畅怀,略略谈了几句,郦商匆匆一拱手,领着属下四将,寻位子坐下。

没过多久,贯高、荆轲、任默、汪日辰、田光等太子门下宾客,公孙襄、公孙阳、公孙泽兄弟以及公孙东等人都一纷纷到齐。

这个大殿,早已按太子的吩咐,俱是高脚桌椅布置,殿中座位,乃是贯高预先安排好了的,前面的一排椅子,都书写各主要人物名讳。后面几排,则是任意选坐。

看看身后和对面,后面几排的椅子都已差不多坐满,倒是自己身侧和对面,前面的十来张椅子空着,郦商初时不觉,这时才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为韩非等黄金台学宫诸博士所留。

明明是军议,商量军略,召集府中宾客和诸官还说的过去,又不是谈经论典,怎么还让学宫众博士参与?郦商心中有些不解。

正在纳闷中,殿门处一阵脚步声响,郦商扭头看时,只见十几位峨冠博带之士气势轩昂的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官拜客卿、翰林院大学士的韩非。后面的,乃是学宫中知名的博士大贤。

客卿之位,极为尊崇,加之韩非这半年在学宫讲学,声望大振,见韩非进来,众人都是纷纷站起,拱手为礼。

韩非虽然面容黄瘦,其貌不扬,但原本就是韩室公子,身世高贵,又是饱学之人,本就气度不凡,加上如今这半年,坐镇黄金台学宫,开讲授学,为人所尊,更加举止雍容。见众人致意,韩非微微笑着,拱手与众人见过,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一面缓步走到前面椅子上坐下。

倒是身后有两位博士,见了这椅子座位,脸上竟然显出怒色。两人也不入座,只是站在椅子之前,昂然而立。

贯高总管太子门下诸事,忙请两位坐时,其中一人睥睨贯高一眼,道:“太子乃国之储君,举止当有礼,岂可用此物待客议事乎?”

贯高一愣,自从太子在咸阳创出这椅子,太子门下诸人使用这高椅,已经渐渐成了习惯,即便是外来之人,也多有好奇尝试之心,这当面质疑其不合礼制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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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众议之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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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二十六章 赐爵)正文,敬请欣赏!

仗着自己训练的这支精锐,出其不意的拔掉东胡王室部落,并非没有可能。但麻烦在于,后面如何的消化。如何守的住。

匈奴如今虽然被李牧打回了阴山之北,但部族实力仍强,匈奴不敢南下招惹李牧,可要是东胡垮了,可不敢说匈奴不会杀过来找便宜。

东胡属下,皆为游牧部落,怎么着看匈奴也比看燕国亲近些吧?

真要是自己费半天劲,反而让匈奴来个渔翁得利,除去了一个东胡,却造就了一个更强横的匈奴,那可成了穿越者的大笑话了。

可要是留着东胡王室,自己只是一味的缓缓蚕食,倒是能吞的下,但随着蚕食的开始,对方的防范和反击,同样会让自己的策略越来越难以实现。如何又能使得蚕食的战略能继续下去,不让对方反攻把自己打回原形,同样是个难题。

况且,一旦把东胡打急了,真要起全国之军和自己大战,莫说这几千人顶不住,就是燕国北边五郡,都要非常的紧张,兵连祸结的搞下来,只怕出击东胡不但无法壮大燕国,反而会在和东胡的纠缠中,让自己无暇分身对付秦国的扩张。

北面群狼未去,南面猛虎又来,形势只怕更糟!

大败固然不可,大胜之后居然也有忧心之处,这可让姬丹陷于了两难,一时之间还真没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好在太子丹不是刚愎自用的人,他也从不会认为自己就一定比手下这帮大贤脑子转的更快。所以,太子丹马上就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荆轲。

太子扔出个这么大的问题,饶是荆轲一贯善于决断,也感觉有点棘手。

荆轲沉吟一下,道:“太子,东胡现今于我大燕虽然为害,却也不重,如要出击东胡,扩充国土和人口,必须争取一举胜之。决不可久拖不决!”

“太子所说以精兵袭击东胡王室,只怕并不易行,太子西城之军虽然精锐,东胡王庭一般也有近万可战之士,贸然前去,岂不是太险?”

“如果再选数万之军,以堂堂之阵,大举进发,奇正相合,或可一战。”

“如此就算匈奴有所异动,我大军在彼,匈奴这些年为李牧所逼,实力远不如以前,未必敢轻举妄动,我大燕趁此徐徐收拢其下属各部,不知可否行的通?”

太子丹摇头道:“突击东胡王庭,一举拔出其王室大族,如以大军进发,不但大耗钱粮,且给敌军应变之机。敌如有备,兵力大集,只怕仍是我弱敌强。况在草原之上,我孤军远出,粮草难供,只怕更易给敌可趁之机,卿此策只怕不通。”

“就算我军可胜,以大军行动,如敌军不战而退,则我军更难,进无可战之机,退则徒劳无功,徒结怨于东胡。”

荆轲想想也是,要是大军进发可灭东胡,以燕国之力,当初可以北逐东胡,让东胡远退千里,那早就进军将东胡灭了。可见与东胡之战和与诸侯争锋的方式绝非一路。

此事还真不好取舍。

荆轲遂道:“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太子何不集门下之客和众官共议其事?”

“也好,那就后日一早,尽召武阳各官和门下之客,议伐东胡之策!”太子丹很是爽快的同意了荆轲的提议。

尽召门下之客和众官?

太子这样说,荆轲却有些不解,如此军机大事,自当详细推演参详才可定论,如果尽召所有宾客和众官,怕不有上百人?

上百人聚集殿中,只怕七嘴八舌,众口纷纷,添乱还差不多,哪里能商议的什么好计策出来。

荆轲身为宾客,自当为太子考虑,赶紧委婉的向太子道明此意。以荆轲的意见,召尉僚、郦商等几位高级将领,加上府中贯高等几位上等宾客即可,实在不必搞得声势那么大,办不成事不说,还很容易泄露消息。

姬丹和他的想法却不一样。

在姬丹看来,如果单是要讨论这个问题,找出一个更为可取的思路,那荆轲的意见是对的,只要着急郦商尉僚等十几人即可。

但姬丹目的并不全然在此。

他还有心借此机会,统一手下并可和将佐的思想。

姬丹对后世的会议那可是印象深刻,天朝会多,可说是举世闻名。只要去看新闻,那都是一个会接着一个会,会议是政治大事中的大事,从国家到单位,从政治到经济,可说是没有一个能离开会议的。

对于会议,当时开的时候,还真是深恶痛绝。直觉是浪费生命。

可后来姬丹在做行销工作当中,渐渐发现,这会还真缺不得。

小会是交流,大会可是灌输和统一步调的绝好形势。

对于大多数人来讲,虽然会上自己做不了主,可一旦自己举过手表决过以后,到了下属面前,对于会议形成的命令和思想,执行起来总是要积极和主动的多。

如今府中宾客和武阳的各主要官员,虽然对于太子都很是尊敬,但是毕竟来自于各国诸侯和燕国各地,其思想理念多有歧义。

化胡为夏,乃是大事。

兴兵拔出东胡王室部落也好,逐步蚕食其周边氏族部落也罢,无非是方法和时间的问题。

但后面持续不断的各种措施,才是保证将草原诸族统而化之的根本。而这些措施,将来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管理资源投入的。

军队希望能通过这种会议的讨论和争辩,让更多的人能了解自己的战略方向,能有更多的人熟悉掌握发展的方向,将来也能主动为这件事出力。

所以,不管有关还是无关,都希望这些人能够参加这会,知道以后政策的来龙去脉。也好尽可能大范围的统一思想和认识。

也就是,让这些人来受教育,开拓思路。

姬丹笑着对荆轲道:“无妨,虽然人多嘴杂,但愚人千虑,必有一得。多有参详,有利无害。”

“此乃商议与东胡之战,无论是府中还是军中,谁还泄露的了,无妨事,卿就如此安排好了。”

见太子另有考虑,荆轲倒不坚持。太子又问起任默等人打探东胡内情伤损情况,还有多少豪杰之士未见归来,伤了的又有多少。

这是荆轲亲管的部下,其中有几位还是荆轲过去结交的江湖好友。荆轲虽将伤折之人一一说了,足足有二十六位之多。

太子丹听荆轲说及这些属下之事,脸上流露出哀伤之意。太子丹知道,荆轲以前行走江湖,游历诸侯,乃是性情中人,这一次折损了手下兄弟,自然心中戚戚。姬丹又问起这些豪杰身家来历,荆轲也都一一说了。

听闻有的豪杰,原本行侠仗义,多在江湖厮混,原本就比较潦倒,对于家中老小也无法顾及太多,而今这一去,只怕其老小生活会更加困窘,太子丹不由大为动容。

略一沉思,太子徐徐说道:“这些豪杰之士,虽未成大功,然亦为国捐躯,其心志可嘉。”

“诸殒命勇士,均赐爵一级为虎贲卫士,有子者以其子领之,无子者,其兄弟代之。”

“但有承爵而未成年者,皆接入韩荣私塾学习,其食宿由羽林右营负责。待其在私塾学成,可入羽林幼营。”

“其家眷在外郡县者,均可迁入武阳,官给其地耕种。也可入工坊之中为工,以养其家。不愿意迁来此处,可有当地官府赐地耕种。”

军功制颁行一年多,无论是太子丹的手下还是燕国其他各军,只对现任的军中将佐,给授了按官职来说所需的最低爵位,就算是燕赵合谋抗秦之战,燕国大获其利,但毕竟没有大规模的厮杀征战,武阳军中也仅按劳绩和操训,授了一些低级军功爵。

这些人乃是军功制后最先牺牲的勇士,如何对待这些牺牲者,不单单是他们个人的事,更是给其他活着的人一个榜样,一个实例。

对于这些人越是尊崇,也越能显示燕国绝不会亏待为国牺牲的志士。

所以,姬丹毫不犹豫的给每个人都赐以爵位,并由其子弟继承。

但在荆轲看来,比爵位更重要的是:但凡未成年的子弟,都可以入学,由羽林幼营负责食宿。也就是说,哪怕原先只是一个不成器的游侠儿,这次也为其子挣下了一个爵位和进入羽林幼营的机会。

羽林幼营,那里面不是宗室幼子就是富贵子弟。更有素称才女的武阳夫人李瑛掌管其事,将来大都要随侍在太子身边为郎,侍卫车驾,习练政事。

子孙出身于此,对于那些原本出身市井的豪杰游侠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荆轲大是欣慰,恭敬一礼,道:“太子如此安排,众人在九泉之下,也当欣慰。”

太子摆手道:“卿不必如此,此乃我当为之事。另外卿下去,和任默等人好好议了,回来的诸位勇士,可尽快平定功劳,以赏其功。”

荆轲满口答应,这才揭过此事。太子这才又拿起荆轲所整理的材料,一边查看一面询问详细。直过了一个多时辰,荆轲才辞了太子下来,将太子安排之事,告知贯高。

贯高总管庶务,自去通知众人,安排会议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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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论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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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前面三章,感觉写的时候不在状态,今日做了很多的修改。希望大家能满意,呵呵!!

命令传到西城军中,郦商考虑了一下,安排白度等人留守大营,继续操练士卒,自己在指定的日子,早早就带了吴仗剑、桓礼、韩枫、耿禄四人,前来参加太子的会议。

如今郦商军的装备,仍然是严格保密的事情,就算是郦商等人出来,依然是乘了车马前来。

郦商还道自己来的早了,可进殿一看,尉僚率领十余位军中将佐,早已整整齐齐的坐在大殿两侧的椅子上。郦商赶紧上前和尉僚行礼相见。

对于郦商得了这支精锐的统领之权,尉僚很是有些羡慕。见郦商过来,尉僚嘿嘿笑道:“君练兵西城,半年有余,想必早已精熟,就该直接把君等给扔到长城之外大杀四方,直叫东胡破胆也就是了,何须军议!”

郦商微微一乐,道:“将军之言甚善,扔到长城之外未尝不可,只是本军耗费过巨,怕太子殿下血本无归,还需将军出个主意,也好稳赢不赔才好。”

左右军将,都是两人的下属,他们两个主将有交情,贫嘴逗乐,旁人却不好插嘴,只是笑着看罢了。

不过两人都是大将,身份所在,也不能畅怀,略略逗了几句,郦商匆匆一拱手,领着属下四将,寻位子坐下。

没过多久,贯高、荆轲、任默、汪日辰、田光等太子门下宾客,公孙襄、公孙阳、公孙泽兄弟以及公孙东等人都一纷纷到来。

这个大殿,早已按太子的吩咐,俱是高脚桌椅布置,殿中座位,乃是贯高预先安排好了的,前面的一排椅子,都书写各主要人物名讳。后面几排,则是任意选坐。

看看身后和对面,后面几排的椅子都已差不多坐满,倒是自己身侧和对面,前面的十来张椅子空着,郦商初时不觉,这时才仔细看去,发现竟然是为韩非等黄金台学宫诸博士所留。

明明是军议,商量军略,召集府中宾客和诸官还说的过去,又不是谈经论典,怎么还让学宫众博士参与?郦商心中有些不解。

正在纳闷中,殿门处一阵脚步声响,郦商扭头看时,只见十几位峨冠博带之士气势轩昂的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官拜客卿、翰林院大学士的韩非。后面的,乃是学宫中知名的博士大贤。

客卿之位,极为尊崇,加之韩非这半年在学宫讲学,声望大振,见韩非进来,众人都是纷纷站起,拱手为礼。

韩非虽然面容黄瘦,其貌不扬,但原本就是韩室公子,身世高贵,又是饱学之人,本就气度不凡,加上如今这半年,坐镇黄金台学宫,开讲授学,为人所尊,更加举止雍容。见众人致意,韩非微微笑着,拱手与众人见过,一边和众人打着招呼,缓步走到前面椅子上坐下。

片刻功夫,太子丹华服盛装,在几位郎官的簇拥之下进殿,众人起立相见,太子先和单独和韩非寒暄两句,这才请大家坐了。

待众人都安坐了,太子丹遂将要北击东胡之事缓缓叙述一遍,并将其中思虑一一道明,最后正色道:“东胡、匈奴,居中原之北,水草丰美,牲畜兴旺,其民彪悍,如不早服,终为中原诸侯大患。譬如昔日匈奴之对赵,义渠之在秦。”

“丹虽不肖,幸来神明护佑,制精兵器物以练兵,已有小成,颇有意于北方,唯求长治久安之计,望诸君教我!”

座中诸将佐,早就知道太子有北上之意,欲取东胡以强国力。今日见太子咨询平东胡之长策,知道动兵就在眼前,心中大都是兴奋不已。尤其是吴仗剑等人,更是雀跃。

太子刚刚说完,吴仗剑抢先站起来,很是恭敬的对太子丹一礼,道:“臣随郦将军练兵西城,目睹太子所制诸般应用之具,果然乃军国锐器。以臣观之,此兵一成,纵横大漠定然无疑!”

说完这个,吴仗剑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这支军,装备之精,远在东胡军之上,又是太子厚养操练的精锐之师,直接杀到大漠,别看东胡诸军精于骑射,真要和自己手下兄弟遇上,以三当一也不是本军对手。

如今马上春暖花开,东胡各族都要分散放牧,东胡王庭直接控制的军力并不高,所以无需迟疑,就该直接长途奔袭,直接杀向东胡腹地,争取将东胡王室部族一举而灭。

东胡各部,原本分散,一旦王庭被灭,各部群龙无首,只要善加安抚,着意笼络其各部大人族帅,以胡制胡,再发大兵以胁之,稳定东胡之地当不是什么难事。

吴仗剑又朗声道:“故以臣之见,太子当断则断,无需迟疑!”说罢,向太子一拱手。

太子丹坐上上面,听吴仗剑说的豪勇,不由呵呵一笑,道:“卿锐气可嘉,不知以卿之见,该当如何笼络安抚其各部大人族帅?”

吴仗剑微微一滞,拱手道:“太子,臣为军将,不善政事,太子所问,实非臣所知。”

吴仗剑如此说,倒也是实话,太子嘉奖两句,让吴仗剑坐了,转询其他将佐和宾客。

桓礼在西城数月,知道练兵是要对付东胡,他原为秦将,一直跟着桓齮在中原征伐,从来不曾和北方诸族打过交道,故而这些日子,常常拉了耿禄韩枫等人,了解东胡诸般内情。对于吴仗剑的建议,桓礼很是赞成。

在他看来,这支军队所用之物,虽然都是太子新制,为以前所未见,但并不是特别的复杂,只要和对方交锋,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能给模仿出来。

东胡丁口近百万,地域广阔不在燕国之下。如果对手模仿燕军所用之物,以对手的人马数量和战士的素质,如果给了东胡喘息之机,虽然东胡诸族不像中原诸侯冶铸之业这么发达,在兵器打制的速度和铜铁的应用上一时难于追上燕军,但模仿个分还是能做的。

一旦被东胡模仿,则燕军装备的优势将很快被缩小。可熟悉骑射的士卒不多的劣势地方马上就凸现出来。

此消彼长,以东胡地域之广,别说就这一支小部队经不住消耗,就是燕国调全国之军杀入大漠,只怕燕胡之间也会被拖成长期大战。

举国大战,燕军纵然胜了,以燕军目前步卒车战为主的局面,面对东胡来去如风的骑兵,击溃东胡之军或许可能,想要全歼其军只怕力有未逮。

东胡吃此大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就此后患无穷,根本就达不到太子取东胡而强国力的目的。

所以吴仗剑之策,确实乃是上策。

至于安抚草原诸部,归拢其心,桓礼向太子建言。道是东胡诸部,虽然归顺于东胡王庭之下,并不是东胡王族对各部有什么恩德,不过是因东胡力强,跟在其后,可以保的本族平安,又能在对外的征战之中,劫掠牛羊子女和财帛罢了。这些部族,作为臣属,除了随东胡王族出战之外,还要向王庭有所贡献牛马羊等物以为赋税。

如果我军一举剪除其首,太子又能免诸部贡献,以恩结之,诸部归降当不是难事。

诸部归降,太子可因其俗而制之,部族之民乐见宽松,不见约束,自当乐从。

纵有个别部族不服,太子只要以大军震慑,料其不敢妄为。况治世当以恩威兼用,临众以恩,惩孤以威,但有敢于谋乱者,尽屠其青壮以儆效尤,迁其余民于内也就是了,正好可以杀鸡儆猴。

听桓礼所言,军中将佐大都深觉有理,一边听,一边不断的点头。倒是前排坐着的一位博士,却是大为恼火,还未等桓礼说完,就已经站了起来。向着太子一拱手道:“殿下,桓礼所言大谬!”

“东胡所部,皆是混沌未开之戎狄,只知利害,不晓恩义,不懂羞耻。”

“太子既收其民,当晓之以礼义,易其风,化其俗,开化其智,如此方有化胡为夏之效,焉能因其俗而制之?”

这博士出身鲁国之地,乃是来自吕不韦的门下,素来以儒学大家自居,雅好礼仪,经书典章到还甚是熟悉,编纂吕氏春秋时出力不小,只是有些不太懂得权变,不太通世务,故在吕不韦门下也不大受器重,只是有一个好处,却是甚有风骨,当初吕不韦服毒自尽,就是此人一力主张,将吕不韦偷偷葬了。

随着吕览到了燕国之后,此人主动要求到黄金台学宫开课授讲,传授礼仪大道。算得上学宫之中有名的博士。

此人对于太子所行,颇有甚多看不惯之处,刚才进来落座,见太子门下安排,俱都是高椅,不和古礼仪之道,心中就大为不喜。如今听桓礼所说,更加忍不住,当即站起来驳斥。

黄金台学宫,乃是太子姬丹所设想的学术中心,对于各家之说,太子并不排斥之意,对于这位计生,太子也早有耳闻,笑吟吟听他说完,看桓礼张口要反驳,太子忙道:“今日军议,乃是论制敌之道,妥于不妥,众卿尽管明言就是,非集思广益,无以得善策。”

“先生所说晓以礼仪,故当然之事,非如此不能长久,然桓卿所言,亦是权变之道。”

“用兵以正合,以奇胜,治民教之以礼,齐之以刑,因其俗而导之以治,民治则平,不宜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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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论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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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对两个人的意见都予以嘉纳,称之一为权变,一为长久之道。桓礼和计生听在耳中,都没什么不满,众人也觉得有理,都纷纷点头称是。

汪日辰见两人退下,上前拱手道:“东胡各部,均以畜牧为生业,不事耕作,故桓礼所言,因其俗而治之,臣以为此言得矣,非如此不足以安其民!”

“然封其部落大人,则需散其部落氏族方可!”

目前的东胡,乃是一个庞杂的部落联盟,其下面约有大小部落几十个。每个部落,又是有一些联姻的氏族构成。在氏族中间,不论是畜牧的草场、营地、牲畜,还都是氏族的公有制。并没有分到每个人或者每个家庭的头上。

故而在氏族层面,因为一切公有,血脉相连,其凝聚力是非常强的。

封赏和招降其部落大人,虽然可以很快的安定下草原的形势,但也留下了后患,那就是,对氏族和部落丁壮的真正的控制是在部落大人手里面的,一旦局势有所变化,比如匈奴的东进,或者部落实力的快速增强,则部落大人很容易产生异心,而一旦部落大人不再忠心燕国,则整个部落就会马上和燕国背心离德,成为国家的敌人。

因此,对于东胡部落,必须改造其部落的构成和组织,形成大小相制、彼此制约的层级结构。

这个改造,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部落大人和豪强被斩杀一空的东胡王族部落。这些部落人民,一可以内迁到长城以内,编户为民。这样当然很快就能把这些人完全同化成农耕之民或者半农半牧的庶民。其二则是仍然让这些人留在草原上,把这些部落残民同样给编户。打散其氏族和部落限制进行编户。以有功的将士为其首领,根据战功,分得多少不同的编户牧民为其奴民。奴民在首领的管理和带领下放牧、生活,并按一定数量,给首领贡献生产所得。

根据将士级别的不同,再按照一定的层级,逐步编管起来,这样从十户到百户,千户,万户,就可以管辖到几万口。平日为牧,战时就按照编管之法,从中抽取丁壮成军。

如此一来,虽然仍是逐水草而放牧,但各级官长,皆为国家所封,有功则加,有过则减,可传之于后人。如此上下乃是赐封的将士或子弟,并非家族血脉,就不会形成浑然一体,外面无法监管控制的局面。

至于其他的部落,则因其部落大人都在,可以封赏那些真心归顺的部落大人,但同样要打散氏族部落,形成内外相通,上下相制的局面。但凡不肯被打散部落氏族进行封赏的,则一律坚决打压,或将其直接迁往内地为民,或者直接斩杀。

为了鼓励将士们留在草原,凡国家封赏之牧民,除了按照国家命令,调发丁壮,自备马匹、兵刃和一切器具随国家征战外,无需另行交纳赋税。同时,还允许将士们在长城以内,按照官爵功劳,封赏家宅土地。

听着汪日辰的话,太子丹越听越觉得这种方式有些熟悉,听到最后,猛然间想的明白,这个不就是和后世的清代将蒙古编旗设盟差不多么!

这个方法不错!

姬丹知道,自秦汉以后,中原政权对于草原民族的管理,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彻底编户为民。这种方法,只适合那些逐步定局,渐渐被同化为农耕为主生活的部落,而且这种同化,时间是非常漫长的。中间往往会有很多的反复。

另一种更常用,就是封赏其豪强大帅,实行羁索政策,然后再设立统一管理的机构进行控制。

这种羁索管理的模式,基本贯穿了自汉到明的一千多年时间,从汉代的南匈奴,乌桓、鲜卑,再到唐代对西域各国、北庭都护府属下各部,再到宋代初期对党项族的管理,明代对东北和西南土司的管理,无不都是一脉相承。

这种管理,在王朝兴盛的时候,可以很快的稳定住边疆的局面,形成一个大一统的繁华居面。但一旦王朝开始衰退,或者随着羁索管理对象的逐步壮大,很快,这些地区的混乱就逐步开始,原先作为羁索状态下负责管理庶民的那些豪强土帅,往往就很容易成为反抗王朝管理和权威的带头人。

比如乌桓族,先是依附于东汉王朝,对抗鲜卑的攻掠,同时在东汉的指挥下,共同对抗鲜卑,但很快,这些乌桓人就成为边关地区最大的骚扰者。而五胡乱中华的那五胡之族,也都是先后归附中原汉、魏、晋各朝,受封于中央,以部落形态定居于关内的游牧民族。

所以,部落形势的存在,不管暂时对燕国是效忠还是心有不满,但归根结底,一旦时间长了,都将是国家的祸患。

比如说像明朝的女真族和东南土司阶层,当初都是老老实实受封的,也都还知道为国出力。但到了后来,都由于这样和那样的原因,起兵相抗,成为覆灭帝国的主要力量。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就是指此吧?

可见这种羁索管理,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倒是满清,起自黑山白水之间,自身就是以骑射牧猎为生,创造出了八旗制度,虽然这个八旗制度后来被人鄙视到了极点,但满清将这个制度用于对蒙古各部的管理确实起到了非常奇特的效果,自满清创建,以旗盟制度管理内外蒙古,但凡推行好的地区,如后世的内蒙古地区,就再也没有出现对中央政权的威胁,而管理稍松的外蒙,也是在三百年后,才在外人的煽动和支持下出现了叛立。至于仍然是部落羁索管理,并未推行旗盟制度的漠西蒙古,则七八十年间,大战多次才予以平定。

由此可见旗盟制度对于游牧民族的管理,是一个很好的手段。

况且汪日辰的建议,还是将最大的部族,改为册封有功将士为其主干!那就更容易保证其对国家的忠诚和可靠。

对汪日辰建言分给牧奴,那些将佐听着,更是大为高兴,简直太好了,这要杀到东胡去立了功劳,不但关内有美宅两天可分,还可以获得大批的牧奴效力,永为其主,这可是大好事呀!

尉僚听了汪日辰的提议,当即站起来支持,并进一步补充,道是现下东胡各族,出战则全族为兵,凡丁壮无一可免,东胡各部对外,乃是以劫掠为主,故出兵多,即便畜牧受些损害,也可以靠掠夺弥补,日后接管其部,向南抢掠之路肯定是断绝了,只有向西、北、东、各处出击,那里都是苦寒之地,所获不多,所以还是要尽量保证畜牧所需的人力丁壮。故日后非生死存亡的大战,其抽丁当不过一半。

如此,按照编制,以伍为最小的单位,则将士赐封当为十户、百户、五百户、千户、三千户为宜,三千户可为一校尉之部属。

千户以上的赐封,即为军功制里的军将和乡侯、郡候两级。千户级别以下,封赏既是其官职,也是其军职,入则管其民,出则统其军。

但到了千户之上,封赏的乃是官职,是否带兵,带领的是不是本部兵,则根据需要而定,一般都不能专门统带本部兵。这也是为了防止大封爵的权力过大,导致尾大不掉。

太子丹频频颌首,道:“尉卿所言,正好可弥补汪卿所少呀!”

这时,又有宾客建言,道东胡畜牧旺盛,多牛马羊之属而少锦帛菽麦,所谓消有余而补不足,当鼓励商贩,从关内贩运粮食、布帛、盐、铁等物到草原,换取牛马牲畜,一来可得肉食,二来牛马,既可助耕,又可为军用。

况既收其为国家子民,则当仁爱待之,畜牧之民,往往遇到风雪之年,多有冻馁之患,输运粮食布帛,也能帮助牧民过冬。

同时,既然册封的将士,多为内地务耕之人,也可教其农耕之道,半农半牧,更当利于其稳定温饱。

这宾客刚刚说完,韩非在旁,鼓掌赞道:“善哉!斯言!”

韩非这一称赞,那宾客大为兴奋,转身对韩非恭敬施礼,道:“先生夸赞,在下荣幸之至。”

韩非微笑着摆手道:“非是我夸赞,实乃阁下之言大得治平之道也!”

韩非坐了老半天都没吭声,这下却站出来夸奖宾客,太子丹就知道,韩非必有所见解。

在他心里,韩非是学术大家,值得敬仰没错,但对于法家之说,姬丹心里也只是信服一部分罢了,另外有很多观点,姬丹并不是很感冒。

比如法家学说最重要的基础就是重耕战。这一点,姬丹很认同,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农耕是国家存在的基础,战争是国家存在的保障,但在法家学说里,尤其是商鞅,将农耕和诗书礼仪全然对立起来,这未免就有些太过了。比如,在商君书中就提到:诗、书、礼、乐、善、修、仁、廉、辩、慧,国有十者,上无使守战。国以十者治,敌至必削,不至必贫。国去此十者,敌不敢至;虽至,必却;兴兵而伐,必取;按兵不伐,必富。可见法家的理想国度,就是所有的庶民,都要去务农和耕战,至于其他的,都不必要也都是害处。没事就老老实实的去种田,有事调出来打仗。

说到底,就是愚民之耳目,老老实实的守法耕战,别的啥都不要干了。至于行商什么的,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秦国建立以后,烧诗书,焚史记,和这个思想乃是一脉相承的。至于抑制商业,视商人如罪犯,发商人戍边,更是经常的事。都是在另一个法学大家李斯的推动下进行的。

所以,姬丹认为ie,法家学说有可取之处,但极端之处也不少。并不能适应一个地域广大的帝国的管理和政治。

韩非来了以后,对于韩非治国的理念,太子丹曾经了解过一些,总得来说,他觉得韩非主要的长处,还是在于政治的论述,对于韩非是否有治政的才干,太子丹还真不了解。

既然韩非现在要讲话,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韩非的治政之才和谋略如何,也好知道韩非到底只是一个理论家呢还是一个政治大家。

太子姬丹对韩非很是客气,微笑着问道:“其言何以为治平之策,先生可为丹解之否?”

求评论,大家不评论,老醋不知道大家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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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二十九章 韩非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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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微微笑着,缓缓对太子丹行了一礼,道:“臣听诸大贤所言,甚觉有理,臣不才,愿以己意度之!”

韩非随后先对众人开始分析为什么北边大漠之上的游牧民族屡屡南下攻略的原因。

在韩非看来,游牧部落或政权,屡屡南下攻掠,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看,其一是部落的上层,那些部落的族帅大人。但凡能在部落当中为族帅和大人的,大都是部落当中眼界宽阔,雄心勃勃的勇猛之辈。北地苦寒,这些族帅大人们,当然希望能率领族人部落,获得更好的牧场,能够生活的更舒适。迁移乃是其本性。

自大漠之上,向北虽不知如何,但想必是更为寒冷难耐。至于东西,也无不如此,所以,游牧民族的向南边的饶富温暖之地推进,乃是自然而然的事。自周肇建,所谓戎狄之族,常见于中原之地,多为原本大漠部落南下中原所变。

只是自天子迁洛邑,诸侯纷战相并,渐至天下不过七雄而已。无论是秦、还是赵燕,其北以扩展到了大漠边缘。据险建城以为守。如此一来,游牧个族部落,南下之路全部被堵住,自然会和诸侯产生战事。

而且北边之地贫瘠,虽然有很多的牛羊马等牲畜,但游牧之部,一来畜牧要逐水草而居,非如此不足以养其畜,没法利用土地进行耕作。二来也没有耕作的习惯和经验。如此一来,如果游牧民族想要食用五谷之类,则除了和中原诸侯交换之外,并无它途。

诸侯为防守国家,不被劫掠之害,都是严防死守以备戎胡。戎胡各部无路可获五谷食盐布匹之物,只能通过进关城劫掠来满足自己的需求。

同时,北地苦寒,多有严冬,风雪难耐虽然东胡各部生活在草原之上不知道多少年,但到了这种大灾天气,一来寒冷,二来雪后压住枯草,牲畜多死,牧民无以为生,多有南下以掠生活所需的。

所以,如果占据了东胡之地,拥有了其部民之后,如果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即便暂时能保证对牧民的控制,使得牧民不会四出劫掠,但长久以后,生活的所迫,必然会让这些牧民铤而走险。

解决这些问题,当然可以靠将游牧之民迁至内地来解决。

但天下至大,就算能迁移现在的牧民进入内地,那么大的草原大漠,水草丰美之地,总有其他地区的牧民进来占据其地。

迁入一批,又来一批,其实质没变,边祸仍然是不断。

所以,占据草原,得其地,养其民,乃是根本。

养其民,不能靠内地所出由国家拿着去供养牧民,这样,占地盘越多,反而国家负担越重,那还不如据边死守呢。

所以,兴商贾之事,促进内地和草原互通有无才是关键。

草原之地,多的是牲畜、肉、奶、酪、皮毛等物,少的是布匹、五谷、铜铁、盐巴等必需品。而这些,恰恰是中原多产之物。以商贾往来于内外之地。牧民通过用牛羊皮毛等物,可以获得足够的生活必须品,而草原诸贵人,则可以获得金玉财帛等奢侈品。不战而得之,自然外出劫掠的可能性就会大为降低,就会更安心的接受国家的统治。

而中原之地,通过和牧民的交换,又可以获得皮毛、牲畜等物。皮毛等物,用于寒冬抗冻,牲畜又可以用作农耕,帮助庶民获得更多的出产,可以说两相其便。同时,国家又可以通过征收商贾之税,获得大量的资财。

管子曾言:仓廪实而知礼节。游牧部落之民丰衣足食,则边地安宁就有了物质基础。

当然,由于草原各部路途遥远,道路难行,加上五谷等物沉重,价值不高,商贾之人更乐于贩卖金玉丝帛之类,利润更为的丰厚,因此对于和草原各地的交易,国家当给予一定的控制,各类货物的输送,必须保持一个最少的五谷粮食的一个比例。才能真正达到以商贾丰草原之用的目的。

当然,丰草原之用,仅是稳定草原的一个方面,一个基础。没有这个基础,绝对难以形成在草原长治久安的局面,故韩非才赞扬那宾客所说是治平之策。

但如果不配合相应的管控措施,对草原民族进行改造,即便有了物质基础,只怕也难以稳定草原,毕竟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草原各部,多是氏族部落,其头领大人,虽也有世袭之制,但多在氏族之内筛选,所重无非是勇武二字。即便是东胡之王,也并非全是父子相传,兄弟相递。故其首领威望皆高,又都是胆大凶狠之辈,稍有不睦,拔刀相向。

这些部族头人,无不是雄心勃勃之辈,即便是丰衣足食,也还想着地域和部族的扩张,权力的增加。而由于其部族之内,乃是血缘所系,族帅大人威望又高。故只要首领所倡,其下迎合着众,反对者稀。很容易就会形成一股力量,让野心之人有了可凭仗之力。

故封赏其族帅豪强,也必须打散其部落氏族,改以编户。虽然都是管辖千十百户,但其内部,乃是各族各家所成,非亲属党羽,上下之间,均为国家所封,上不能裁其下,下不能抗其上。如此则不易凝成合力。欲合谋反叛,岂不是更难?

对于这些部族豪杰,如果能为国立功,还可以将其从草原之地,封赐到内地繁华之处,所谓鱼离水则死。这些部族豪杰,离开本部氏族,来到中原,即便为官,但其下并无宗族为凭,难以有根基可用,纵然英雄,也不过是国家能臣贤将罢了。而草原氏族,缺了这些堪为领袖的豪杰,则自然更容易稳定。

至于分封我有功将士,则成效更佳,有功将士,皆是大燕忠心之人,况其在内地,更有宗族亲眷和封邑,在外掌管部族,享丰厚之税,握生杀大权,世代可以相替,自然更不会轻易造反。

当然,这个编录氏族,整理部落,绝非轻而易举之事。东胡王族部落,因是被太子所袭击,豪强首领,或死或擒,或许好办,难就难在还有许多部落,实力未损,我燕刚刚夺取其王庭,军力尚不敷用。正要笼络其豪杰大人之时,如果要编户其部落,赐封其属下,只怕会有很多的障碍。

故而韩非建议,太子派精锐出击自然没错,但还要准备一支大军在后,一旦精锐得手于前,那么大军马上出动,迅速赶奔王庭所在,震慑诸部,以便令各部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接受改编。

同时,不但要邻之以威,更要怀之以恩,对于当即归顺,服从安排的部族头人,可以多赏其财物,许以商贾贸易,以示优待。而对于晚来的,则来的越晚,赏赐越少。而对于少数敢于不来的,则一律兴兵剿灭,绝不宽容。

如此一来,太子因其俗而治之,又不收其赋税,只需其随军征战,则部族豪杰,自然也乐为太子所用。

游牧之民,民智未开,即便东胡之族,也未有文字图书,无教化之行,少礼仪之道。太子既欲收其民力,可随编户之制,选配读书士子,令其游历教学于诸部,一来教导文字诗书,二来可查看当地民情风俗,地理人物。三来灌输礼仪忠孝之道,如此定可得牧民之心。

对于部帅豪杰,太子可择其子弟,选在身边,一来考察其秉性,二来可教导其政事礼仪,以为将来之用。

太子将来征战诸侯,调东胡之兵南下征战,其骁勇立功者,可赏其脱离部族牧民,入居内地,俘虏诸侯之臣,则迁之于大漠为牧,如此行之,有一二十年之功,内外混杂,教化大行。则东胡之桀骜牧民自然成大燕之忠心庶臣。

韩非有口吃之病,故说话很是缓慢,一句一顿,他将众人所讲,结合自己的理解,整个梳理了一遍。从商贸、部族管理,赐封,教化,乃至用兵,都有所涉及。

太子丹听了,心里大喜不已。

因为从韩非的话中,他发现,韩非最大的特点是适时而变,他所提出的那些见解,尽采众人所长,几乎没有什么法家重耕战的影子,从管子的论点,到实际管制的权谋无所不包。都是依托东胡部民游牧的特点出发的。这说明一点,韩非绝不是一个空有理论的政论家,而是一个具备很高治政才能的政治家。

真可惜呀,这样一个理论和实践才能都有的政治大家,居然死在李斯等人的手里。要是韩非没有被李斯等人害死,秦王政得以韩非为相,或许嬴政统一之后,很多的事情就不会做的那么的绝对,或许秦的历史,中国的历史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不过,当初韩非被害,也有自己的原因,在他效忠秦国的同时,他往往也同时关照着韩国的利益,就是在这一点上,才被须贾和李斯等人抓住了把柄,在和须贾等人的相互攻击中败北,被投入了监狱。

而生死关头,又轻信了李斯这么一个阴谋大家,枉自断送了性命。

不知道将来如果在燕国,当诸侯征战涉及到了韩国的时候,韩非是不是也会暴露出如此的弱点而被人利用呢?

这是个对于政治很有才能,热情很高,抱负甚大,却不是一个惯于阴谋之人呀!太子丹结合前世所知,在心里给韩非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三十张 燕王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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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讲完,对着太子一拱手,施施然退到一旁。

韩非乃是韩国公子,是太子专程派人请来的学术大家。这一点乃是殿中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当初韩非在黄金台开讲,很多人都跟着太子去听过讲,知道韩非崇倡法家之说,学问精深。尤其是尉僚郦商为首的军将,但都和太子丹一样,以为韩非乃专长于学术著作的大家,可能善于学而未必精于政,真没想到,韩非今日所言,竟然军略、政治、商贾之事无所不包,句句在理。

韩非退下,尉僚已经当先站起,对着太子遥遥拱手,朗声道:“韩先生之论,实乃金玉良言!臣恳请殿下依先生之言而行!”

郦商也站起来行礼道:“韩先生所说,采众人所长,补众人缩短,可称万全之策!”

其余军将,如桓礼、韩枫、公孙东之辈,对韩非的话都已理解了,而那些稍微迟钝些的,则还一直底下琢磨其中的利弊,两位首将如此一说,属下军将们都纷纷站起,称赞韩非之策。

其余宾客官吏,大都听过韩非开讲,对于韩非的学问,佩服是早就有的,眼见那些军中将佐都大力支持,一些官吏宾客也都纷纷附和。

韩非站在一侧,听众人都是赞他,脸上只是微微有些笑意,只有当众人提到自己的时候,遥遥对众人拱手致意而已,从容淡定,毫无得意之色。只到众人说的差不多了,韩非才呵呵一笑,道:“不过集众人之见而言之罢了,诸位大贤之赞,非实不敢当。”

说着,又对太子致礼,道“北伐之事,事关重大,还请太子广听众人之言,采其善者而用,如此定可万无一失!”

太子丹自觉又真正了解了一位战国大贤的真实才智,属下众人都是一力赞成,见韩非谦逊,太子忙笑道:“先生莫要过谦,非先生如此大家,焉有采众人之善而成一论之才!”

“先生且请坐,看看众卿可还有欲言者否!”

韩非谢了太子,缓缓后退一步,在椅子上坐下。

博士计生,在学宫之中对于韩非从来就是不服的,对于法家之说,更是嗤之以鼻。不过听了刚才韩非所言,虽然很是有些不符自己所坚持的仁义之道,但韩非同样提倡在草原施行教化,显见也是采纳了自己的观点,计生对此还是颇感自豪的。

同时,计生也想到,这要派遣读书士子到草原游历授学,肯定是要从黄金台学宫的学子中选派的,草原之地,地域宽广,用人当然不少,要是自己多些弟子门徒,能够在派到草原的士子中占了多数,那对于昌大自家儒学一门,绝对是大大有利之事。

见太子有问,计生当即站起,高声道:“殿下,草原苦寒,部落散居,教化牧民之事,绝非轻松之事,非学问精纯心智刚强之人不能胜其任,臣不才,愿率学宫门人随殿下大军北上,一力承担其事!”

太子丹一愣,随即释然,这计生虽然处事迂腐,可脑子转的也快呀。当是想到了广为传播自家所学的利处。不过,要说到同化胡狄之民,还真非儒术忠孝仁义之道不可。计生所请,倒也是恰当。

太子丹满面是笑道:“卿不避艰难,愿但此大任,果然忠心国事!”

“先生所请,我记下了,但到时机,定不能忘了卿之大才,卿且请坐。”

计生见太子甚是高兴,很有将此事交给自己的意思,心里大喜,对太子行了一礼,得意的坐下。

其余宾客和官吏,又根据韩非所言,提出了一些补充和建议,间或有些争论,倒也不伤和气。太子一一嘉纳,尤其是公孙阳提出,既然东胡之族无有诗书文字,则“蒙童大道歌”必须要传到东胡诸部,以归拢其心。

姬丹的前世,深知那些口号和标语对于人心的潜移默化影响之大,当初编辑这个“蒙童大道歌”,就是为了能让军兵和读书之人,常常耳闻目染之下,增加对燕国的认同,也能通过这歌,掌握一些简单的学问、道理和一些工作之技。有了这样朗朗上口的歌谣,对于湮灭和同化东胡还没有文字记述的原有的文化,那绝对是一个大利器。公孙阳如此说,太子当然不会不同意,马上安排,让再制作百余套,作为将来赐给归顺之民的礼物,同时也告知计生等博士,各家弟子和门人,都要熟读这个歌谣,将来好用于教导庶民。

同时,各家的典籍,都要用这个字体刻写成册,免得后人不识。

今日之会,商议策略是其一,太子丹另外一层意思,乃是要通过此会,让武阳城这些官吏将佐和宾客学者,都要了解自己下一步的战略和动作方向,引导众人的思想。如今看殿中之人,不论是参会的将佐官吏,还是站在一旁听议的羽林郎和那些低级的宾客,对于此事的认识已经高度统一,甚至有些人摩拳擦掌,纷纷要抢着随军进入草原,为国家效力,为燕国拓边开疆。那些年幼的宗室诸子,个个都是激动的小脸通红,眼见是被自己和众人描绘的前景和计划所感染。太子丹大为振奋,高声道:“既然众卿俱无异议,那就暂定下月之中出发,出击东胡!”

众人齐齐齐声,高声称诺,然后行礼退出,一边往外走,一边议论此事。

太子丹让贯高,将尉僚、郦商,吴仗剑,桓礼等十来位将佐以及公孙东、公孙河、公孙襄、汪日辰,荆轲、任默、田光留下。继续商议调兵和行动的细节。

二十多人在太子陪同之下用了饭,又在一块,足足商议了三个时辰,才将诸般细务一一敲定。太子丹令贯高誊清了,写了奏章,派人飞送蓟城父王处。

太子姬丹要出兵征讨东胡,拓疆开土,这是早就和父王喜沟通过的,对于太子的志向和想法,燕王喜当然理解,也很是赞赏太子的雄心壮志。

不过,燕王喜毕竟和姬丹不同,燕王喜身为大王,当初刚刚即位的时候,也同样是雄心勃勃,发兵攻赵、攻齐,趁火打劫也都干过,可惜终究技不如人,不但没占了赵国的便宜,反倒是让赵国割去了几块肉。

不吃亏长不大,吃了亏,燕王喜算是知道了,燕国在诸侯当中,要人没人,要将没将,差不多算是最弱的,老老实实的守着,还不定啥时候让人欺负一下呢,这要再招惹别人,那还不是自找倒霉。

幸亏自家儿子争气,从秦国回来之后,好像性情大变,不但心思慎密,就连眼光也格外的敏锐,居然能聚拢如此之多的贤才为己所用。

连赵一战,虽然送出去十几万石粮食,可却是换来了一批精锐战士,这可算是燕国十几年来唯一的一场胜仗。

对于儿子坚持在外的忠心以及太子在武阳城所作的一切,燕王喜更是欣慰不已,看来真是先祖保佑,太子居然农事、工作、军事无一不通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太子还要北伐东胡,燕王未免有些迟疑。

虽然太子说是发明了诸多用具,乃是克东胡之利器,但毕竟燕国之力还是弱了些,东胡地域广阔,控弦之士十余万,依靠长城严防死守,燕国还没啥问题,可要是打出去,万一打东胡不死,反而导致东胡的不断报复,让北部边疆烽火连绵,那对于本来在诸侯中处境尴尬的燕国,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况且太子还要亲自统兵!

统兵也行,要是十余万大军,太子坐镇中军,那倒也无妨。

可太子竟要以区区数千之军,深入大漠近千里,偷袭王庭!

这也太冒险了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堂堂太子,居然只带数千之军就要深入险地,这要有个闪失,那可不是要了寡人的老命了!

看到太子丹递来的奏章,燕王喜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准!

坚决的不准!

这个儿子肯定会比自己强,日后继了位,一定能大有作为。所以,决不能让太子有任何出意外的可能性。

能不能开疆拓土先放到一边,可太子必须保证安全。

不过,仔细看完太子的奏章,燕王喜又有些迟疑。

奏章很长。写的也很细,从出兵到后面的治理,林林总总,足足有上万字。

诸事处置,非大权在握之人,不能主其事。

一旦前方不能做主,误了时机,只怕就会乱了大局!

想了许久,燕王令身边侍者,去请来了相国范增和太师鞠武、国尉剧平、御史大夫张耳。

范增和张耳,早就得到了太子遣使者带来的计划。得知大王传宣,两人登时就明白,这是要商议伐胡大事。

张耳略略沉吟一下,打发大王使者回宫。当下带了从吏,乘车直奔范增的相国府中。

正和赵午等人谈论太子伐胡之事,见张耳来访,当即大喜,将张耳请进来,几人商议一下,这才共同驱车赶奔宫内参见燕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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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三十一章 范增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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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三十一章 范增出都)正文,敬请欣赏!

范增和张耳到了宫内,燕王喜早已等的着急,见两人进来,不等两人拜见,燕王喜急道:“卿等可算到了,寡人正要让人再去相请呢!”

范增和张耳两人上前,一丝不苟的行礼完毕,范增这才笑道:“臣知大王乃是要议东胡之事,在府中寻些东胡之情看了,这才出来,有劳大王久候,臣之罪也!”

燕王喜知道这是太子先和范增打了招呼,忙道:“无妨,无妨,国相国事繁忙,又是为了解东胡之情,何罪之有!”

说着,先请两人坐下。随即让身旁的谒者,将太子奏章送到范增的几上,请范增观看。

今天这几位参议国务的大臣,乃是以太师鞠武为尊,故鞠武坐在右侧首位,其下为御史大夫张耳,范增为国相,其下为国尉剧平。

燕王喜待两人看完,开口说道:“用兵东胡,乃是国家大事,不知卿等对太子所奏有何高见?”

太师鞠武,如今已是七十岁高龄,出仕四十年,侍奉三任燕王,其资历在朝中各官无一人能比。

去年改革官制,鞠武虽从国相之位退下来,以太师之衔在家荣养,日常国事都不在参与,但其子鞠成为郎中监,孙鞠功一直追随在太子身边,对于太子所作所为,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范增和张耳研读太子奏章的时候,鞠武就一直在考虑其中的利弊。

太子欲出兵东胡以张大国势,这是鞠武早就知道的。鞠武身为老臣,当然明白目前燕国的处境,西南两面为燕赵,都是诸侯之强,要想不在搅动中原之局的情况下壮大燕国,只能向外看,去从胡戎之族手里夺取更多的人口和地盘。

只是东胡甚大,虽然当初为秦开所逐,远避于数百里之外,可自昭王之后,燕国为齐、赵、魏、秦等诸侯所侵,国势日衰,东胡却从北退之后,在草原大漠之上东征西讨,越战越强,不断南进,对于燕国边境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常有东胡诸部散骑袭扰边界,掳掠子女人口,边地五郡庶民可没少遭殃。

只是燕国之力,大多都要耗在对付中原诸侯身上,实在没有能力再像昭王时那样痛击东胡,没奈何只能耗费了偌大人力、物力修建两千里的长城来防御东胡的袭扰。

依长城而守,毕竟是被动防御,如果能彻底解决东胡的威胁,鞠武作为一个老臣,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只是太子之策,确实冒险了些。

以数千军区区之众,就要突袭东胡王庭,太子这一策,可真是胆大的很呀!

那是草原,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草原,那是东胡的老巢,诸部的中心位置所在。

千里劳师远征,莫说是深入东胡的心腹地带攻击其王庭,就是对付一个小小的诸侯国,那可也是冒险之举呀!

至于太子所言,要亲自统兵,鞠武更是不能同意!天下用兵,哪有将一国太子至于这危死之地的道理!

所以,燕王喜一开口,鞠成当即一拱手,颤巍巍的道:“大王,太子立志富强大燕,自然无差,对东胡用兵,臣也无异议,只是太子所用之策,臣实实不能赞同!”

“东胡之地,天高地远,其民强蛮,惯于骑射,如欲以兵对之,当广调兵马,厚积钱粮,左从上谷,右自辽西,两路大军齐发,互为应援向北进击为上,太子之策虽奇,确是太险。非百战百胜之道!”

说到这些,鞠武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手抚着雪白的胡须道:“况太子为一国储君,身系社稷之重,岂能容其自置于万险之地的道理?”

燕王喜听鞠武这么说,大生同感之意,不断的点头,道:“太师所言,正是寡人所虑呀!”

“剧卿看太子所奏如何?”

国尉剧平,年纪虽不如鞠武,却也相差不大,今年乃是六十六岁,头发胡须都已花白,背也驼了不少。他不像鞠武那样出身燕国的世卿之家。其父剧辛,不过是在燕昭王时才从外国来投,在当时也曾名重于一时,到后来昭王逝去,剧辛在燕国也不是很得意,浮浮沉沉的几十年,直到燕王喜即位,栗腹兵败死于赵国之后,剧辛才以多朝老臣的身份得以为国相。

只可惜,剧辛聪明一时,糊涂于一时,小看了庞煖那个老狐狸。一句:“庞煖易于尔!”不但送掉了两万多燕军的性命,还送掉了自己的项上人头和一世英名。

剧平为其长子,很早就已出仕为官,只是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既无大错也无大功,直到乃父为国捐躯,这才受到燕王喜的关注,爱其沉稳厚重,很快就将剧平提拔到了列卿之位。

国尉乃是三公之一,开府执掌国家军务,剧平虽不以军事见长,但作为老臣,忠耿稳重,又不是世卿宗室,在去年那个变革政治,朝局动荡的情况下,却是燕王最能放心,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

出击东胡,乃是军事,按说剧平这个国尉最应该具有发言权才是。

只是不但燕王知道他不善军事,以太尉之职,打理日常军事管理也还行,谋略实在非其所长。就连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所任非所长,勉为其难的不出差错就行了,至于对着具体的行军用兵出主意,那还是藏拙的好。

见燕王问,剧平忙拱手道:“大王,臣不善军事,实不敢妄言,只是以臣之见,用兵还当稳重为上!”

燕王喜笑笑,遂转目看向范增。

范增看完太子所奏,对于这个用兵之略,极为赞赏。

兵者,诡道也。

燕国与东胡,两国交手已经不知道多少年。彼此的底细基本都了解的差不多。各有所长,各有所短。

正如太子所奏,东胡各部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以大军缓进攻之,敌军骑兵来去如风,非燕军步卒所能及,即便得胜,只怕也难以有什么巨大的战果,更遑论一举灭之。

以奇兵偷袭其心腹,一举斩其首脑,再徐徐收拢各部,确为上策。

险当然险,正因为险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过,太子亲身处险,只怕确实不宜。

燕王之心思,只怕不是反对如此用兵,而是害怕太子有所闪失。

毕竟太子乃是大王唯一的嫡子,又是如此大有作为,真要有个闪失,即便是能灭了东胡,别说大王也承受不了这样惨重的代价,就是自己和张耳等人也断然无法接受这结果。

范增思索良久,这才对燕王喜一拱手,肃然道:“大王,臣熟思太子之论,实乃上策,非如此难以一举而灭胡!”

燕王喜一愣,正要开口询问,范增又道:“只是太子亲统精锐,深入东胡腹心之地,委实不妥!”

燕王喜听范增话锋这么一转,这才略略放心,范增又道:“只是正如太子所言,一军深入东胡,事机万端,皆关全局成败,非有全权重臣无以当之,如不是过于凶险,太子实为不二人选!”

燕王喜忙问道:“既是如此,国相乃是大贤,谋略深远,定有完全之策,敢问国相,该当如何行之。”

范增朗声道:“此事易尔!臣愿代太子统兵在前就是!”

燕王喜大惊,急道:“国相此言差矣!太子为国之储君,不能身处险地,可国相乃寡人之重臣,寡人岂有爱子而舍国相之理!”

范增对燕王喜一拱手,微微一笑道:“大王,臣受大王和太子知遇之恩,以白身一跃而为国相。正要为我大燕一霸诸侯出力,岂有自寻死地的道理。”

“只是太子属下,如论用兵之道,以尉僚最为机敏,只是太子北上,非尉僚无以镇守下都重地。其余诸人,大将之才虽有,但尚欠历练。一时难以当全局之用。况太子之策,非重臣无以行之,臣为相国,正好可助太子一臂之力。”

“况太子此策,看似凶险,其实有百胜之道。臣之去,白得一大功尔!”

别看范增说的轻松,燕王喜心里却是明镜似的:这范增明明就是看到此策既有大利之道,也实有凶险之处,才毅然要代太子统军。如此忠心敢为之臣,燕王喜感动之余,更不肯轻放。

况且范增为相,勇于任事,又富有谋略,朝中诸事,很少有让燕王喜操心的时候。彼此之间的默契已经成了习惯。这要一下子放走范增,燕王还真不知道这朝事该交给哪一个。

燕王喜当即一口拒绝范增的建议。

只是范增既然开了口,就不肯再改变主意,争之再三。

张耳在旁,明白范增此举,乃是为伐胡大局着想,也在旁帮腔。

鞠武和剧平两位老臣,听君臣三人争执良久,想到伐胡乃是大事,既然要动手,就该全力以赴。见范增坚持要去,燕王也支持伐胡,所以两人也赞同以国相去助太子用兵。

燕王喜见四位重臣一口同声,无奈只得答应,当即令大夫写下诏旨,授太子符节斧钺,掌全国之军,国相范增为副将,一同统兵伐胡。以御史大夫张耳,权属国相之职。前将军尉僚署理下都守,掌下都军政之事。

当日,范增带了大王之旨,轻车赶奔下都武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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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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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地)正文,敬请欣赏!

太子丹可没想过会出现大王不准他领兵出征的事。

在太子丹看来,出征东胡乃是早就和父王说过的事情,如今万事具备,断无放弃良机的可能,况且有范增和张耳、郦生等人在朝主政,父王就算是有所疑虑,这些大臣也足以说服大王按计而行了。

送走了给大王的奏章。太子丹就进入了紧张的战前准备当中。郦商所部倒还好办,目前装备都早已整齐,只要备好随身携带的粮草,就可立即出发。但这仅仅是第一步,毕竟后续资源和援军的调用,才是重中之重。

这个不但要考虑到各路军马的作战特点,关键是要能打,熟悉东胡军得作战,同时,人数也不能太多,毕竟目下可是春耕正忙,调用兵马太多,就需要征召丁壮,那对农耕可是影响太大。

当然,后续之军还需要粮草的调拨。和郦商军可以战养战不同,后续进军的部队,面对的有可能是已经归顺的部落和氏族,总不能以抢掠为主来补充军需,必须是要携带全部粮草进行。

不过,这些大都有尉僚、贯高、荆轲、汪日辰、任默等人协同办理,太子丹只是掌握大概也就是了。他最为主要的,还是每日进军营,带了尉僚和荆轲、任默和郦商等将佐,研究东胡地图和东胡各部的情况,研究从哪里出发,经过什么路线进击。沿途会可能遇到那些部落,这些部落情况如何,该如何对付,遇到意外怎么处理等等。

当然,太子丹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看地图。

这份地图,是任默等斥候千辛万苦才拼画出来的,上面标了各部落的分布和水草,山川地形,路程远近。荆轲为此很是得意了两天。

不过,当太子但看到这份画在白绢上的地图以后,这心里可是哇凉哇凉的。

虽然姬丹前世不是搞地理的出身,可时常全国出差的,地图可是没少看过。就算内蒙地方不熟悉,可地图看的多了,这大的标志和蒙古高原主要地形也还有印象,东北的地形,科尔沁草原,西喀喇木伦河、松花江这些地方,大概还清楚。

如今一看任默等人的地图,那就知道这地图别看费劲不小,实在是差的太多。

没办法,任默他们可不知道后世那些各种各样成型的测量方法,更没有航拍和卫星地图可以看。他们对于东胡地理的观察,就是靠在大漠侦查时的眼看人走。然后都回来之后,根据大家各自出发和到过的地点,行走的方向,时间估算出来,再统一后,拼写在一块白绢之上。

就这,也是燕国唯一的一份珍贵资料。

看着这谬误百出,却又是众人心血所聚才得来的地图,再看看任默和荆轲隐含得意之色的眼神,太子丹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卿等仅凭眼观人行,既能画此图卷,当真是辛苦了!”

任默高声笑道:“殿下,此乃臣等属下所为,非止臣二人之力!只是粗糙,恐不堪使用”

粗糙,仅是粗糙么,差的太远了!太子丹心里哀嚎一声。

不过,怎么也不能打击这些斥候的积极性不是?姬丹还是带着笑意,道:“仅去一次,就能勾勒的明白,确实不易。”

“只是日后行军,只怕单凭此图万万不可,还要卿等细心带路,免得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任默慨然道:“殿下放心就是,臣等都记得清楚!”

姬丹心里一阵发苦,记得清楚,茫茫大草原,能记得清楚才怪呀!

倒是荆轲更为的谨慎,道:“殿下,这图未必精确,到了草原之上,只怕还要想法在多寻向导引路才行,毕竟任兄等人,也只是探查了一遍而已!”

姬丹连连点头,道:“荆卿说的是,不过,据我所知,武阳宫中,好像有一幅北边的概图,不知是哪位先贤所制,虽然无有这上面部落东胡之情,山川地理还是更为精细一些,待明日我拿给卿等,卿等可以两相对照!”

姬丹心里道,没办法,只好再作弊一次,凭自己的想象,画一幅大概的地图出来,虽然肯定也准不了,可也总是个参考,至少比起这幅来,要好的多了。

听说宫中有此物,荆轲和任默都是大喜。

太子丹回到宫中,唤人取来一幅白绢,备好笔墨,将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去,这才坐在那里,好一阵的苦思冥想,凭着脑子里的记忆,开始勾勒北部的地图。

作弊做到底,既然要画,那就多画一些,太子丹先在白绢的右下角,画出渤海的大致形状,勾出齐国北部的地形,然后又画出辽东半岛,朝鲜半岛,至于朝鲜半岛东面的日本列岛,干脆也曲曲弯弯的画了几个大岛上去,至于日本的本州四岛那个在南,那个在北,那个更大,那个更小,姬丹可不记得,不管他,反正画了四个长长的一溜就是。

从渤海往西,赵国、燕国、太行山脉,然后是山西的太原盆地,河东之地,上党之地。黄河以西的秦国关中大平原,北山,顺带了祁连山,河西走廊以及天山山脉,西域南北两大盆地也都勾出大概。

自渤海往北,则是按照记忆,画出了大小兴安岭,松嫩平原,再往北的外兴安岭地区也不肯放过。然后向西,则是蒙古高原。

对于蒙古高原,姬丹也不熟,只是画出了南边的燕山山脉,目前的燕北五郡,阴山山脉,杭爱山一直向西,直到阿尔泰山。重点的是将自己所知道几个大湖、大河、大沙漠大致给标了出来。

至于北方遥远的西西伯利亚地区,姬丹也点的明白,都是苦寒的大森林地带。

边想边画,足足忙了将近一个时辰,太子丹的面前,才算出现了衣服较为完整的图形。

看着白绢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姬丹暗自琢磨,自己画的虽然不准,估计在中国境内这一块,这些重要标志物的具体位置和图上比,应该不会差出三百里吧?

算了,聊胜于无吧!只要有了这么个参照物,起码这方向上不会太离谱,也好便于根据实际校对。姬丹常常的出了口气。

“殿下,这图也是天帝梦中所授么?”一句脆生生的声音,让姬丹吓了一跳。

太子丹一回头,就看见武阳夫人李瑛正站在自己身侧,满是好奇的看着高几上的地图看!

姬丹一笑,问道:“卿何时来的,倒是吓我一跳!”

李瑛抿嘴一乐,道:“臣妾已来之久矣,只是殿下专注于此图,未曾分心罢了!”

姬丹原本是想托以先贤之作来蒙混过关的,没想到这把身边的人都撵出去了,却又被李瑛看到了画地图这一幕。

那些守门的郎官侍卫,定是看武阳夫人来了,知道如今这两位夫人都是姬丹所爱,军国之事一般都不避之,这才连通报都没有,直接给放进来了。

看来以后得定定规矩了,谁来也得通报,这也就是我在干正事,要是正在和一位美貌宫女搞得火热,却被夫人来闯进来,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么?

李瑛捧起白绢,细细看去,端详了半天,道:“这山川地理,别处我不知,代北之地看起来还真是差不多。天帝所授,果然神妙!”

姬丹苦笑道:“卿这回可说的差了,此图并非是天帝所授!”

李瑛抬起头,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道:“非天帝所授,那太子缘何得之?”

前世看地图多了,记了个大概!姬丹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掩饰道:“记得五年以前,我在宫中,曾经看到这样一幅图画,据太傅讲,乃是一位先贤所留。当时很是喜欢,就一直收在我身边,只可惜,后来不知何时找不见了!”

“今日看到荆卿等人所制东胡之图,山川地理多有不符之处,这才想起它来,只好依记忆画出,可惜的是记得不准,过于简略了!”

李瑛听了,也是大叹可惜,真要是大贤原来的图在,对于太子兵事,那可是太有利了!

“殿下能凭记忆就将这图复了出来,殿下之才可也非同一般呀!”李瑛对于太子丹,仍是佩服的很。

得到自己女人的夸奖,太子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这两位夫人,给姬丹的感觉大为不同。

赢玉面容清丽,性格上原本就是爽利一路,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故,变的更加的成熟。知道自己身后无依,如没有什么大变故,绝对不可能去争来什么嫡夫人之位,因此凡是都看的很开,如今更是一心扑在长子身上抚育之上,丝毫没有争宠之念。

而李瑛形容艳丽无双,更兼才学卓著,心思灵便,知道太子胸有大志,因而常在旁出力,以夫人之身,为太子的一切行动助力。想掌管羽林幼营、推动面食之类的举动,着实帮了太子不少的忙。至于在宫内对赢玉和公子元,李瑛更是着意善待,绝不肯让太子为内务分心。

后宫和睦,太子当然喜欢,更让他高兴的是,如今李瑛和赢玉,已经又双双有了身孕,再有半年,太子丹可就又要当爹了!

看李瑛外面只是披了一个薄披风,姬丹笑道:“如今天气尚寒,卿怀有身孕,怎么如此轻忽,穿的如此单薄,就跑到前殿来了?”

李瑛一笑,道:“无妨的,臣妾做了一样物事,想必太子出征东胡定当大用,遂急着送来给殿下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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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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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瑛从身后拿过一个小包裹,打开来看时,里面乃是一些衣服。

李瑛从其中取出一件,抖开衣服让太子丹观看,只见这件衣服,窄袖瘦身,长约六尺有余,以深蓝色的锦缎为底,有织就的风云纹饰,两侧肩膀和前后胸背,则是各绣了一只凤鸟。前后凤鸟体型稍大,乃是昂首而立之态,用的是金丝翠线,五彩斑斓极为的华贵。肩膀处则是用银线白色绣成的凤鸟,各向左右展翅欲飞。

姬丹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着锦绣纹饰,啧啧赞道:“果真华美无比!”

李瑛斜一眼太子丹,嗔道:“殿下只看到华美么?”

太子丹实话实说道:“当然了,只是此物非我燕国之服,倒和当时在代北借用大兄之衣有些相仿。”

李瑛想起当时在代北,第一次见到太子丹时,殿下可不就是穿的大兄李嘉的衣服,诸般饰物也都是乃父之物,当时自己见到太子,可是没啥好感的,谁知这一晃,两年,两人居然已成了夫妻。当真是造化之功,不可揣测。

李瑛不由笑问道:“亏你还记得穿的是臣妾大兄之衣,殿下一个堂堂太子,居然借人之衣,不亦羞乎?”

李瑛这么说,太子丹也想起当时自己费尽心机讨好这美貌佳人之事,不由哈哈大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借大兄之衣抱的美人归,也是一段佳话!”

听太子这么说,李瑛不禁脸色娇红,含笑垂目不语。殿中灯火辉映之下,原本就俊俏无双的面容更是显得娇艳不可方物。

太子丹心中一荡,伸手将李瑛抱住,李瑛俯首在太子丹的怀中,低声问道道:“殿下写给臣妾的梅花仙子赋,不知殿下可还记得?”

太子丹柔声道:“如何不记得?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只是今日,无需托微波而通达罢了。”

李瑛听太子随口咏出当时所写,心里更加甜蜜,道:“臣妾得遇太子,实乃终生之幸也!”

姬丹嗯了一声,将李瑛抱的更紧,轻轻在李瑛耳边道:“丹能有卿,亦是天所赐之福。”

李瑛默默不语,只是将太子丹抱的更紧。

两人这里正在柔情蜜意,就听外面一阵声响,在殿外之首的郎官高声禀报:“启禀太子,国相范增求见!”

这一声喊,惊得李瑛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蹭的跳了开来,一吐舌头,对着太子丹做个鬼脸。

太子丹心里痛骂一声,范增呀,你啥时候求见不好,咋敢在这节骨眼求见呢!!!!

谁?范增求见?是范增求见!

太子丹猛然反应过来,是国相范增求见。太子丹顾不别的,当即高喊一声:“是国相到了!待我马迎接!”

说着,对李瑛一笑,道:“卿和我一起去迎接国相!”

说着,两人往外就走,刚走到门边,殿门已被外面的郎官推开,姬丹放目看去,从台阶之,正由公孙东和鞠功陪着往走的,可不就是国相范增么。

太子丹大步跨出殿门,站在台阶之,对着范增遥遥一揖,朗声笑道:“没想到居然是国相前来!两月未见,国相一切可好?”

过年之时,太子曾专程回都,拜见父王,那时曾和范增匆匆见过,至今可不就是差不多两个月。

范增抬头看见太子亲迎,忙趋前赶几步,到了太子左近,范增对太子深施一礼,笑道:“劳太子动问,臣一切都好。”

“只是怎敢劳太子迎接,却是臣失礼了!”

太子丹抢前去,一把扶住范增,呵呵笑道:“国相说的差矣!迎接国相,乃是我心甘情愿为国敬贤,何来国相失礼之说!”

说着,太子请范增进殿。

范增早看到武阳夫人李瑛在后,那肯失礼,坚持见过李瑛,这才随了太子进殿。

到了殿内,太子请范增坐了,又让公孙东和鞠功在下首坐下。互相问了寒暖,范增一眼就看到李瑛还来不及收起的那件袍服,范增笑道:“武阳夫人果然心灵手巧,为太子做的如此美服!”

李瑛坐在太子丹一侧,微微笑道:“国相过奖了,只是这件美服,可不单单是为殿下所做,乃是为出击东胡所制!”

范增听了一愣,一边打量这衣物,一边笑道:“为出击东胡所制?还请夫人细解其意。”

太子见到范增,自是大为高兴,不过,由范增之来,他也感觉到,这出击东胡之事怕是有些变故,要不范增何必大老远的从蓟城来到武阳,直接由父王派一个使者传旨就是了。

但见范增好整以暇的询问袍服之事,倒不好打断直接询问批复之事。况且刚才李瑛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自己也没闹明白其中有什么关联。索性借范增之问,解自己之惑好了。

看李瑛用眼神询问自己的意思,太子丹笑道:“莫说国相要问,就是我还没明白呢,卿且说来一听。”

李瑛笑道:“既是如此,臣妾就说来一听,国相乃是大贤,想必定能解其意。”

“太子,国相请看,此物并非燕国之样式,乃是臣妾参照东胡之衣改制而成!”

李瑛给大家解释道:华夏衣冠,讲究的峨冠博带,衣下裳,极为的宽大从容。并依据这些,发展出了一整套的服饰冠冕和礼仪制度。

但华夏衣冠,雍容是雍容,但不适用于劳作和征战。故贫寒之辈或者军中士卒的衣物,都做了不少的改动。

但即便是改动,不过是短了一些,但宽袍大袖的特点变化不大。这些衣物,用于步卒和战车之士也算尚可,要是用于骑射只怕太不适应了。

当初赵王胡服骑射,一种一大项就是改变衣冠服饰,推行胡式服饰。这胡就是指林胡东胡之属。

胡服最大的特点是窄袖,紧身,同时,明确分了衣和下裤。赵武灵王通过胡服骑射,打造了一支非常强大的军事力量,使赵国成为诸侯之强。如果不是武灵王早早就被手下大臣饿死自沙丘宫中,这秦赵之间到底谁强谁弱,那还真的难说。

但是,改变一种衣服的式样怎么会有这么打的作用,就能让赵国从弱变强呢?

在李瑛看来,改变了衣服样式,表面是通过这个改变,形成了尚武的精神,开始构建赵国特色的军事组织和队伍,但实际,其更深刻的作用在于,通过服饰制度的改变,减少了赵国和胡族之间的隔阂和差距,让赵国得到了西北部胡族的认同和认可。使得赵国更好和更快的融合了代北代北诸胡。

也就是说,这形成了一个相互同化的过程,不但是赵国通过占领,改变了诸胡,诸胡也在被同化的过程中,改变了赵国。这样也让后续征服的胡族更容易接受赵国,认同赵国。

燕国要出击东胡,征服东胡诸部族为燕国所有。

游牧之民,目前确实没文字,也没有统一的文化。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些相同的地方,比如生活的习惯,服饰装扮。

更好的征服不是全部改变对方,而是保持自己主流的基础,在表面要给对方让步,看起来是双方趋同,趋向于一致。最少也要让对方在你身,找到你能让他认同的点,也好减少抵触。

所以,李瑛给太子做了这样一件袍服,并配了里面的衣下裤,一套以胡式为基础的袍服。起码这样一件衣服,让东胡之民看起来不是和自己那样的截然不同,更易于接受。

况且,东胡之服确实有不少的优点,第一是节省,第二就是灵便,将来也更适应于太子大规模强军的建设。

太子如今的变革,李瑛都看在眼里,水车耕犁等器具的改进,推进农耕技术的发展,马镫马鞍的使用,改变军队的组成和使用,石磨、面粉、豆腐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饮食并和农耕相互的趋动。太子椅的出现,也让很多权贵喜欢和使用。而政治的刷新则在改变着燕国的政治形态。

只有服饰礼仪,则是太子一直还没动手的这一块。

当初以赵王之尊,改变服饰衣冠,还遇到了莫大的阻力,以里赢得聪明,当然想的到,这是太子有意为之,不想为了这种表面之争来影响大局,给自己的变革添加太多的阻力。

所以李瑛这次给太子做了一套,希望太子能在军中推行,可以借此尽量争取东胡诸族的一些认可。同时也可以借此为基础,将来在全国推行。

李瑛侃侃而谈,范增听了,鼓掌大笑,道:“夫人聪慧,此物大善!”

范增是要准备代太子领军的,对于收服东胡诸族的权贵,范增这一路,一直在琢磨诸般举措,弥补太子奏章的一些不足。

李瑛的这个新服饰,完全可以成为其中的一个举措。以此表明燕国对东胡诸族风俗的一种接受和认同。

太子丹没想到李瑛居然如此思虑深远,一听之下,也是大喜,当即说道:“卿所思所做,果然正当大用!”

见范增赞扬李瑛所行,姬丹当即吩咐李瑛,制作多件样范,然后督领宫中巧手匠人,赶制百余套,赏给军中高级将佐。同时再制作百余套,以备赏赐之用。

李瑛满口答应,太子这才问道:“国相缘何亲自来此,莫非北伐东胡有何变故不成?”

范增微微一笑,道:“出击东胡,本是太子和臣等早已商定之事,并无变故!”

“只是这前军统兵主事之任,大王和臣等决不能让太子承担!”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三十四章 北上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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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许我领兵?”听了范增的话,太子丹吃惊的问道。

范增点点头:“正是,太子用兵之策,朝中也都赞成,只是这领兵之人,不能由太子充任!”

太子丹当时就站了起来,怒目着范增诘问道:“这是何人主张?国相怎么不予阻止?”

“三千精锐出击东胡,直袭其王庭,前军主事之帅,非只兵事,更是大政务,稍有不慎,前功尽弃,国相岂不知其轻重乎?”

对于太子的质问,范增却甚是从容,起身行了一礼,淡然道:“太子所说,臣岂有不知之理?”

“只是太子身负家国之重,焉有自处险地的道理?莫说大王舍不得,就是臣等,又于心何安?”

太子丹又气又急,指着范增怒道:“荒唐,荒唐!此事至重,关系我大燕社稷,我岂能顾惜自身之安而误国事!”

范增脾气刚正亢直,太子暴怒,他却是不怕的,当即朗声回道:“非太子无以强燕,太子之安,更非小事。”

“况太子屈身事贤所为何来?此正该臣等效力之秋也!”

太子丹气的哑口无言,只在殿中转了两个圈,方才咬牙说道:“国相,父王爱子心切也就罢了,卿岂不知,此非只关计谋兵略,还需官高爵显,手握重权方能当机立断做的了主。就连尉僚,在东胡各部诸贵族面前,也未必能让人信服呀!”

范增微微一笑,淡然道:“太子之尊,自然说话一言九鼎,可国相之言,也未必就不如太子?”

姬丹一愣,道:“什么?”

李瑛在侧,旁观者清,早想通了其中关键,莞尔一笑道:“殿下何其燥也,国相之意,恐怕是要代太子领兵前往。”

李瑛这么一说,姬丹当即就明白过来,可不么,范增乃是国相,国务繁忙,专程从蓟城赶来,当然不会只为了传旨而来。只是自己只想着没让自己取得问题,却不曾深思此事。

范增伸手取出燕王诏旨,捧在手里说道:“此有大王旨意在此,臣不才,受令为太子副将,统领前军精锐。”

姬丹大摇其头,并不伸手接旨,道:“胡闹,胡闹!此策本我所谋划,如果无险,我自当去的。既然甚险,又岂有让国相前去的道理!”

范增手捧着诏旨,却是狡黠的一笑,道:“莫非太子自付智计天下第一么?”

太子丹和范增打交道许久,焉有不知其意的道理,道:“国相休以言诳我,虽然国相智计在我之,那也是我去更适合!”

范增那肯让步,嘿嘿笑道:“太子智计不如臣,论权位,臣为国相,诸侯尽知,就是东胡,也当晓得一二。臣如何不如太子合适!”

范增之言自己智计在姬丹之,别人还则罢了,旁边坐着的公孙东却是脸色一变,轻声道:“国相慎言!”

太子丹摆摆手,道:“罢了,卿不必吃惊,国相乃是爱我至切,并无不敬之意。”

想了想,既然范增已经来了,只怕此事还真是板钉钉,只得伸手取过大王诏旨,打开读了,果然是燕王严令,太子需统大军在后应援,前方精锐,以国相领之,其下又有令尉僚权下都守等语。

太子丹读罢,长叹一声,这统精锐直杀大漠,正好看看自己所练这骑兵之威,可父王却偏偏拿走了自己这领兵权,姬丹心中大是不甘。

不过,从父王的角度出发,这安排确也没什么不恰当。在燕王心里,怎么着太子也比国相更重。

姬丹摇摇头,苦笑一下,道:“如此偏劳国相,我又如何心安!”

范增见太子总算接受了此事,不再争执,心里大定,见太子如此说,范增呵呵笑道:“臣看太子之策,定是大胜一场,此乃臣大得功劳之行,臣感谢太子还来不及,太子何有不心安之理!”

太子丹只是摇头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说起来,范增要是执掌前部精锐兵马,太子丹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比自己去还要放心的多!怎么着,范增那也是秦汉之际排在前三位的智略之士,比起自己这个半懂不懂的太子来,那可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看看天色已晚,太子吩咐鞠功,召客卿韩非、前将军尉僚、将军郦商、荆轲、公孙襄、公孙阳前来,共同为范增接风!

韩非和范增两人,都是彼此闻名从未见过,待此时见到,韩非知范增能为太子所重,必有大才,而范增也早听说过韩非的大名,两人都有结纳之意。倒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至于尉僚和郦商,与范增可是许久未见,当初范增为太子卿,那彼此合作愉快,相处融洽,此时重逢,自是亲热。一问之下,听说范增乃是身负诏旨,为北征副将,待太子亲领精锐,尉僚大是羡慕,道:“某就在武阳,只落得留守之任,国相在蓟城,反倒抢了这副将先锋,真真是岂有此理!”

郦商却是大喜,笑道:“前时论兵,太子一意要随某军而行,只是苦劝不住!国相来了,可谓是两全其美!”

几人畅饮一番,太子丹知道范增连日赶路,甚是辛苦,遂令贯高立刻给范增安排了住处,让范增前去休息。自己则把所绘的地图交给荆轲,道是以前宫中所见,让荆轲拿去和任默等人所知对照,重新标注。

荆轲接过地图,见面山川地理和任默等人所绘区别不小,既然太子让自己以此为准,想必是太子知道这图的来历,知其底细,当下欣喜接过,回去找任默等人参详。

到了第二天,太子召集属下文武二十多人再议军务,经过详细讨论,定于三月十日,郦商所部三千精骑,由范增统领,自武阳成北辽西郡。于三月二十五日自辽西出关,北草原。

同时,自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四郡,各调军二千,自桓齮所部原秦军屯田降卒中,精选一万两千,以桓齮为将。自即日起开始向辽西集中,配发兵甲,合军两万,以太子为帅。作为郦商军后援。

辽西各郡,人口稀少,储量不多,桓齮所部秦军,虽然自去年就开始屯田,但首年收成,自用尚且有所不足,所以太子丹下令,先由武阳城调粮两万石,即日起运,送往辽西阳乐城。以备大军之用。

一声令下,前军万马登时动了起来。派往四郡的使者领了太子之令,马轻车快马的开始赶路。至于粮草的调运,太子就坐镇在武阳城,当然不会怠慢。只是如今正是春耕繁忙,为避免误了农时,太子丹和尉僚等人商议之下,特自武阳军中调了两千军士,赶了大车直接输送。

尉僚生怕太子手下将来兵力不足,特意选了两千久练精锐,让自己的两个素常得意的军侯统领,写了军令给两位军侯,到了辽西之后,就在辽西等候太子的到来,到时候归入太子帐下听调。

太子丹诸事调度已毕,自己则亲自领了范增到西城,观看郦商之军操演。

国相亲为大军副将,统领本部的消息,郦商早已通知本部军中各将。对于范增,这军中见过的还真是不多,除了郦商,也就那十几位从都中调来的宗亲子弟见过几面。

也就是见过而已,别看他们是宗室子弟,范增刚一进蓟城,没几天就拜为亚相,执掌权柄,高高在,也不是这些普通的宗室子弟,三百石小吏所能亲近的。所以,大家都很是好奇,不知道这堂堂国相到底如何?

太子丹进营聚将,众人参见了太子丹,又在郦商率领之下,参见国相范增。

范增今日仍是穿了国相官服,见众将行礼,范增拱手还礼,淡淡的道:“诸位辛苦,且请免礼!”

郦商领众将坐下,又一一给范增介绍。

这些将佐的资料,范增都早已记熟了的,一边听郦商介绍,范增随口问些部属兵马情况,一面观察众将佐反应,待问的完了,范增心里已大致有数,沉声道:“今日以降,某奉大王之令,统领本部。军中下,当知有令则行,有禁则止。”

“太子备酒肉,厚奉养以待诸军,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出击东胡,正该我等效力疆场之时。诸军好好准备,克日出发!”

众将佐轰然应诺,传令郦商、吴仗剑和桓礼、曹参留下,其余各将,依旧下去操演兵马。耿禄韩枫等人起身行礼,各自退了出去。

郦商这里,详细向范增介绍了本军所操演的退进攻击之法,范增听了,果然与过去不同,遂和太子一道,到外面去观看诸军操演,两相对照,这才明白。

自此以后,除了和太子商讨两军配合和进止之外,范增都是待在西城,熟悉本军情况。

到三月初十,郦商所部大军起行。

三千精锐之师,每人都是双马,为免太早的暴露马镫和马刀之事,都将马镫和盔甲、马刀、弓箭,俱都打成包裹,和自带军粮、器物搭在战马背,全军下,五人一排,牵马而行,出武阳城东门,大军浩浩荡荡直奔辽西郡。

到了次日,太子丹这里,带了五百随军郎官卫士,车马百辆,也自武阳启程,尉僚率武阳文武官员,直送到城外十里之处,太子殷殷嘱咐了尉僚一些军政要务,这才车,车马辚辚,向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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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三十五章 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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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喜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燕国太子姬丹率亲卫、宾客一千三百人,到达辽西郡郡城且虑县。

这多出来的八百人,乃是太子到蓟城拜别父王的时候,燕王喜特地从卫尉监鞠成的手下抽调的卫尉军精锐,带队的正是丰邑刘季。刘季此人,秉性阔宏大度不拘小节,又爱喝酒,和卫尉监鞠成谨慎小心的性格颇有点不对路。王宫侍卫责任重大,鞠成生怕刘季那日不小心,在宫里给自己惹出事来,故而借这次抽调卫军的机会,就把刘季给派了出来,他在宫中的位置,鞠成安排给了刘季的同乡王陵。

对于刘季的到来,太子丹则是非常的高兴。这次到了草原之后,除了征战,更重要的是收服草原诸部的民心。面对豪侠爽气的游牧各部落,以刘季的性格,比之杀伐决断的郦商,比之严谨厚重曹等一干将领,倒是更容易和其打成一片。

辽西郡十四县,且虑,海阳,新安平,柳城,令支,肥如,交黎,阳乐,狐苏,徒河,文成,临渝,宾从,絮城。全郡合有户三万两千余,口十五万六千。

郡城所在且虑县今义县,位于怒鲁儿虎山南麓,北依闾山,东傍渝水。居郡内之中,当东西险要,其北逆渝水而百里,出渝水关,即位东胡之地。

往年的三月,山南之地已是春暖花开,各地忙于春耕,草原的东胡各部,也都要移至春季牧场,马就要开始春季配种接羔。虽说东胡和燕国之间,常有些冲突,东胡各部在秋冬之际时常南下剽掠。到了这时候,一般边境都会稍微平静些。

虽说两国之间紧张,但毕竟游牧和农耕之族所产不同,况且东胡之地,少有盐粮,到了春季之后,还是有些胆大之人,贩运盐、帛之类出关北,和东胡诸部,换些牛羊牲畜。各地关口,此时大都要陆续开放,放关内一些商旅出入胡地。

前些日得了太子的军令,抽调各郡精锐齐集辽西郡。辽西郡守杜旗,驻守辽西郡已有十五年之久,与东胡之间,或打或和的,都早已惯了。当下就颁布严令,所有关口,一律封禁,胆敢私自开关放行者,斩无赦,以严禁商旅出入,防止泄露大军消息。

最先赶来的,就是渔阳、右北平和辽东的六千军。随后是尉僚派来押送粮草的两千军马和桓齮所领的一万两千人。

桓齮和陈余统管的四万屯田降卒,散在北边五郡屯田,主力近三万,就是在辽东辽西两地。虽说是屯田,依然是按军旅编制管辖,实行的是军屯,一声令下,桓齮从各部当中三丁抽一,选拔善射精壮汇聚过来,集结的倒也甚快。

等范增督领的郦商所部来到且虑的时候,且虑城已经成了一个大兵营。

且虑全县人口不过两万,还有不少是散居四野,且虑虽是郡治,但城池也不是很大,平日常驻的郡兵不过六千余人。这下两万多人塞进去,已经是满满当当。

太子和国相未到,郡守杜旗以地主郡守的身份,接待安排各军行止。

虽说这次太子乃是全军的主将,可范增乃是国相,又持了太子的符节过来,一到且虑城,范增毫不客气,当即接下了全军大权,开始整编各军。

郦商所部三千精骑,这是突袭之军,仍然保持原编制不动。其余辽东军、辽西军合计四千人,分为四团,又从桓齮军中,划出六个团,共计十个团,三团为一师,设校尉为主官,至于校尉人选,三师合为左军,以辽西郡守杜旗为领军,并以一个团为领军亲卫兵。渔阳和右北平之军四千人,和桓齮所部余下六千人,也同样编为一个军,以桓齮为领军。

尉僚所派的两千军,则留作太子的亲卫兵。

桓齮所部,原本是降卒,当时归降赵国,除了兵器,其余衣甲营帐,都保留了下来,当时调来边郡屯田,太子给的更多的是农具耕牛和种子,至于兵器,不过发了一成用于操训。如今这些人,虽然精锐,竟还是空手的多,范增令杜旗用辽西武库所存,给桓齮所部将士补齐所需。

等太子丹到了且虑城,范增已将各军整顿调理完毕。

站在城墙之,看着城内城外连片的营帐和军营中操训的将卒,太子丹笑对范增道:“几日工夫,各军即整编完毕,国相辛苦。”

范增谦逊道:“此功非为臣所敢居。自前年统一军制,无论边郡还是桓将军所部,都已统编,此次不过是将各团配入各军、师罢了。”

“全军六师,每师均有原边郡兵一个团,校尉六人,两人来自桓齮所部,其余为四边郡将佐。”

太子丹问道:“桓齮所带来的各团军侯和校尉,其底细如何?”

范增笑道:“臣都已细察过了,桓将军所选,校尉和右军侯,均为原秦人军中骁将,副军侯以太子门下宾客和燕人将佐居多。”

太子丹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原秦军将佐,毕竟善战,我还怕桓齮心有顾忌,不敢多用原属下为将,那样反倒误事。”

范增笑道:“桓齮为人忠耿,以战事为重,不计其余。既是要带军阵,自然要选善战之将。”

桓齮和范增,原本在咸阳是见过的,只是当时桓齮为秦国将军,威风八面,而范增不过是一个质子的门下宾客罢了,虽然有才,为太子所重,吕不韦等执政大臣或许还了解一二,桓齮这等武将,不过是到太子丹府蹭吃蹭喝的应酬罢了,哪里会将范增看在眼里。

桓齮降燕,主要是太子安排,桓齮到蓟城参见燕王喜,不过和范增匆匆一面罢了,这一次范增接手军务,桓齮才算真正和范增有所接触。不过,这几天下来,桓齮对范增却是大有好感。

虽然说自己降燕也一年了,自认处事谨慎,手下各军,也都踏踏实实的进行屯田和整编,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手下所统,皆为原秦军将卒,这次集结万军,不管别人怎么看,桓齮心里却还是有些戒惧的。

好在范增处理的很是公平,对于自己带来的将佐都是一视同仁,毫无偏见,所缺的兵刃车马,也都立刻欲以补齐。这一点,不但桓齮心里很是感激,就是手下将佐,也都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是要到大漠作战,桓齮深怕自己带来的将士不了解东胡之军,将来了战场吃亏,所以借用配到右军的各边郡团的将佐,到其余各团,给将士讲解和东胡作战的经验。一来让将士们能提前有所准备,二来相互也好熟悉一下,利于将来配合作战。

听说太子召唤,桓齮马带了手下的各校尉君侯二十来人,直接到郡守府中前来参见。

车马刚到郡守府门左近,桓齮远远就以看到,门口正有人等候着。

仔细看时,却是太子和国相,身后是或熟或生的一些宾客将佐。桓齮赶紧令手下停下车马,招呼众将佐,快步跑向门口。

看到桓齮的车马,太子丹缓步下了台阶,远远的对桓齮一拱手道:“卿别来无恙!”

桓齮快趋几步到了近前,深行一礼,朗声道:“臣桓齮参见太子、国相”

他手下众将,没见过太子的,倒是那些燕人边郡将佐,至于原来的秦人将佐,在武阳城里,就已经和太子熟了,见太子亲自迎候,这些将佐诚惶诚恐,赶紧随着桓齮七口八舌的拜见太子和国相。

桓齮惶恐道:“臣等来的晚了,竟劳太子久候,实是罪过!”

太子丹朗朗一笑,前扶住桓齮,道:“将军率部屯田边郡,劳苦至甚,我出门迎候,也是该当,卿何来罪过一说,来,来,来,到府中说话!”

说着,要挽了桓齮的手进府,桓齮再三不肯,推脱良久,姬丹不好太过,只得作罢,由桓齮率将佐跟着,进府中议事。

范增拨给太子的两千亲卫军,已经有公孙东接手,和刘季的八百人合编为中军本部亲卫师。另有太子门下宾客和贴身侍卫三百人,则有贯高统一掌握。

所以,这次军议,不但杜旗和桓齮的的左右军将佐,更有郦商所部将佐前锋精锐和公孙东的亲卫师将佐,加荆轲、汪日辰、任默等宾客,济济一堂,将近百余人。

大堂正中,已经高高的挂起了荆轲等人根据太子图样所画得东胡各部山川、部族、军力地图,虽是粗略,用来商议和讲解大略,倒也是够了。

桓齮和杜旗所部的将佐,只知道要对东胡用兵,范增来了以后,只是整编军师,并未传达这次出兵的详细计划,因此,军议一开始,先有荆轲和汪日辰给众将讲解此次作战的思路和大概计划。

杜旗是边郡老将,和东胡交手,大都是依边墙或城池固守,偶有出击,不过是大军扫荡一下临近的部落而已,至于桓齮等人,更是从未和东胡各部打过交道,以前和诸侯交战,虽然也是奇计百出,但大多不过是攻城和大军对战而已,对于这种突袭战法,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听完介绍,厅中众将都是呀声一片,这个战法,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结合自己所知的东胡情况,大家对于这种战法倒大都认同的很。毕竟不管以前用没用过,战法就是要因敌制宜,因情而变。只要取胜,那就是好战法。

经过两个时辰的讲解和议论,看大家都没有了异议,太子丹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就请国相下令。”

太子丹和范增早已拟定了各部行动的详细军令,太子说话,范增也不客气,从贯高手中,取过卷册,开始下达调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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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左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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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胡之地,西南原本和赵国的代郡接壤,当初李牧大战匈奴之后,匈奴北退到阴山以北,名将李牧乘胜出兵,对于曾经鼓动代郡戎胡部落的东胡毫不客气的打了个落花流水。东胡在代北站不住脚,东退数百里。

东胡干不过李牧,只能说李牧太厉害,可不能说明东胡无能。这十几年来,东胡在八百里松漠之北的广裘草原,东征西杀还是没遇到什么对手的。

如今的东胡,西南起自燕国谷郡,东北直到额尔古纳河流域,疆域纵跨大漠南北,足足有三千里之遥。比之中原诸侯各国都要大不少。

疆域虽广,但大漠南北,都是游牧之地,加之苦寒过甚,人口却不多,其下控制的大小部落足有百数,但拢共算起来,人口也不过是百十来万罢了。别说比不秦、楚、齐等大国,就是比起素称孤弱的燕国来,那也差了不少。

但这样的人口规模,放在大漠之,赫然是巍巍大国。不论是西面被赵国赶回漠北的匈奴,还是东面的扶余等国,都远远不及。

大有大的难处,诺大的地盘,管理起来是个麻烦事。人丁稀疏,各部族都是逐水草而居,当然不可能按中原的郡县制进行管理。况且就是东胡王想按照这种方式进行管理,东胡的文化和社会水平也达不到。不但没有文字,连各部族的语言都差别甚大。

东胡与其说是一个国家,还真不如说是一个部落的联盟更准确。各个部落,大多是因为实力不及而屈服在东胡王的权座之下。对于各部落来讲,能够每年贡献些牛羊牲畜就能得到庇护,不至于天天被临近更强的部落攻打抢掠,怎么也是一件比较合算的事情。况且,跟着东胡王出兵放马,还能经常抢些子女财帛回来。

对于经常遭受风雪之灾的游牧部落来讲,这种抢掠,可是保证本部落生存和延续的一个很重要的手段。

为了管辖自己手下这庞大的地域和松散的部落,东胡王将疆域分成了三部。

东胡王所在的王庭,原本就在辽西郡北面的西拉木伦水一带,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科尔沁大草原。当初东胡为燕将秦开所败,西拉木伦水这里成了东胡和燕国双方交锋的前线地带,东胡王庭遂北退千里,挪到了哈拉哈水和乌伦逊水之间,这里水草丰美,湖泊众多。对于以游牧为生的东胡来讲,乃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至于原来王庭所在的西拉木伦水流域,以及分布在八百里松漠边缘的那些游牧部落,现在属于东胡的左部,乃是由东胡王的长子衮尔虺掌管。

东胡当初在中原,乃是受封归姓的东夷,几百年的迁徙下来,口口相传,又无文字记载,加不断的融合各部,这归姓也演化成了衮尔两字。东胡部落也变成了东胡诸族的核心庞大的衮尔部。

衮尔虺乃是东胡王的长子,受领东胡左部已经有十年。

衮尔虺秉性悍勇,精于骑射,还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曾率领三百东胡王帐下勇士,平灭了一个万人部落的反叛,一战斩首四十级,遂以勇武闻名于东胡诸部。

其母又很是美貌,在东胡王衮尔科伦房中极受宠爱,加这儿子争气,一时母子风头无俩,很多部落大人都觉得,这衮尔虺可是以后继承王位的当然候选人。

甚至连东胡王也这么认为。

东胡的王位,并没有什么嫡长子继承制。

要继承王位,不但是先王的近支血亲,还需要得到本部诸族大人们的推举和认可。

所以东胡的王子们,可没有一个是傻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等着老子死去而心安理得的即位的。

长子如此英勇,东胡王衮尔科伦当然要委以重用,给他更多的立功机会,也好将来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所以,衮尔虺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受封为左部王,进驻西拉木伦河流域,统领漠南部落。

漠南的这些部落,大大小小的三十多个,人口少则千儿八百,多则万余,加衮尔虺自统的衮尔左部,也有将近三十万口。

在父王的一再嘱托下,衮尔虺还真没去招惹代北的李牧,但是对于燕国北边五郡,尤其是渔阳、右北平和辽西,衮尔虺可没少来骚扰,提起这个东胡左部王,燕地边郡的兵将都是又恨又无奈。

早年的这时候,都是衮尔虺最得意的时候,春回大地,燕国要春耕,东胡各部也要忙着育羔,一般都很少再出兵大战。衮尔虺往往也就在这时,准备北,前去参加父王的春狩,享受父王的夸赞和逐部大人的奉承,同时,也向各部大人展示自己抢来的那些美女财帛。

但今年,衮尔虺却很是不痛快。

主要是收获太少。

当然,和往年比起来,秋冬抢掠的收获也差不太多,虽然燕国的边郡兵变的有点难对付,但他衮尔虺可不傻,除了骚扰燕国之外,他在冬季曾率属下两万余众东下,在扶余南部境内狠狠的扫荡了一番。

不过,扶余不是富裕,虽然也掠夺了一些子女奴隶,可到手的东西却不多。尤其是和他那个成为东胡右部王的异母兄弟的战果比起来,这万余子女奴隶真不算啥。

他这个异母弟比衮尔虺小两岁。

原本在众兄弟中不显山,不漏水的,衮尔虺从来没觉得这个弟弟能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但是,没想到的是,在衮尔虺的母亲死后,这个异母弟衮尔茳却是异军突起。

因为东胡王现在内房最宠爱的就是衮尔茳的母亲赫连绰儿。

有后母必有后父。虽然东胡王姬妾众多,但赫连绰儿现在却是独得其宠。比之衮尔虺母亲当年还要风光的多,有了这样一个母亲在内里支持,衮尔茳原本就不算差,这下子自然就冒了出来。

前年受封为东胡右部王,掌管漠北诸部。

漠北诸部,西和匈奴、丁零等部接壤。北面又常有一些丛林小部落出入,打仗的机会比之漠南一点也不少。

关键是衮尔茳绝对不会碰到燕国的长城这种边塞。

骑兵往来,呼啸如风,反正大家都没有城郭要塞,杀起来当然是痛快的多。

据说光是这两个月,衮尔茳就招纳了四五个部落,抢夺了不下三万的丁口,至于缴获的牲畜,更是有十几万头之多。

堂堂的东胡左部王,大王的长子,战绩居然赶不那个不起眼的弟弟,这让衮尔虺如何能痛快了。

况且,衮尔虺早就听说了,目前父王的本部中的一些族帅大人,很是有些人觉得,这衮尔茳如果继承王位的话,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至于父王的想法,衮尔虺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老是被这个弟弟这么压着,再加那个赫连绰儿的支持,父王那里换了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衮尔虺想着,是不是可以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之,趁着如今燕国边郡开始有些放松,是不是可以再杀入燕国一次。

只要能破开燕国边墙一个缺口,以自己手下这些壮士的凶猛,纵横于燕国边郡之内是当然的事情。

燕国边郡之内,可是比扶余强的多了。

不过,衮尔虺的想法,遭到了手下各部大人族帅的强烈反对。

大家的理由也很充分:往年这时候,虽然这生命财产没啥保障,但燕国很是有些胆大的商旅,往往都会出关北草原各部,用些食盐财帛的换些牲畜皮毛。

可今年却没见到什么人,据说燕国的边关仍然都封的严严实实。

在燕国防守严密的情况下,要想突破边城,就要调集大兵。

可目前春天来了,已经是牧草返青,正是牲畜们开始交配产仔的时候,这时候出兵,只怕是未伤敌先伤己。就算抢些粮草财帛回来,可耽误的这春季接羔产仔,那损失只怕远比收获大的多。

对于属下各部落的意见,衮尔虺可是置之不理,但是自己本族的这些族帅大人的意见,衮尔虺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这些人,都是他最忠诚的心腹和亲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部族。耽误了春季的接羔,就是和所有人的钱财过不去。如今这时候,对于手下这些族帅大人,总要好好笼络才行。真要是都惹翻了,只怕对于自己将来的大业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虽然不痛快,衮尔虺还是都将这些族帅大人放回了各自的部族。

这些部族,都在西拉木伦水水草最好的地区,别看只有十万不到,却是散开了数百里之遥。

跟在衮尔虺身边的,就只有两千一手调教的亲卫。

这些亲卫军,有不少是各部族族帅大人的子弟,留在衮尔虺身边,一来充作亲卫,二来也是有些质子的意思在其中。

这些亲卫军,是绝对不用放牧干活的,在衮尔虺身边,随行迁徒的还有还有六千余部民,进行放牧和服饰衮尔虺这一行人。

这几日,衮尔虺就屯驻在西拉木伦水德中游,从这里四向去,百里左右,都是他手下大大小小的本族部族。

所以,衮尔虺从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问题!

别说只要自己传出一道命令,这两日之内,就可聚集近两万的大军,就是这两千亲卫勇士,在这人口分散的大草原,那基本也是见谁灭谁的!

所以,在燕军杀过来的时候,衮尔虺毫无防备,还正在自己的大帐内和两个扶余女子裸的做着盘肠大战!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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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燕军前部三千精骑的是国相范增。

三月二十六日,范增率部自且虑城出发,三千精骑,却是足足带了六千匹战马,无论军将士卒,都是配备双马,为的是一旦接战,不论是追击还是转移,都可以双马轮换,保持马力。

沿渝水而,一日一夜的功夫,绕过青龙山出了边墙,就进入了松漠草原地带。

从青龙山到乌敦套海,只有一百五十里不到。

乌敦套海,位居老哈河游,是老哈河流域最大的一个河川湖泊之一,宽有四五里,长则三十余里,呈西南东北走向。在乌敦套海两侧,则是一片方圆二三百里的沙地。

沙地之,虽然也有些草丛植物,却是干旱缺水,连东胡游牧各族都是在湖泊周围和河道两侧的湿地草场放牧,不肯轻易进到沙地腹地。

燕军要攻击衮尔虺的左部王庭,要么是径直穿过沙地,经沙地中心直接杀向西拉木伦河下游。要么从青龙山向西北,先奔乌敦套海,然后沿老哈河向东北行,到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汇流处,折而向东,也可以到达衮尔虺的王庭所在。

按第一条路走,路程只有三百里,而且中间并无东胡各部游牧,大军在靠近衮尔虺王庭之前,不用担心会暴漏行踪。但一路之,都是干旱沙地,大漠茫茫,能不能认清道路,会不会迷失方向,那可就不知道了。当初任默手下有两位牺牲了的好汉,就是因为深入大漠去查探水源路径而一去不复返的。

所以,范增领军出了边墙之后,在任默等人的带领下,沿沙地边缘,走了一个弧线,直奔乌敦套海。

为了隐蔽大军行踪,范增在队伍的前面和左右,各放了百余名伪装斥候。这些斥候,三五成群,都是穿了东胡牧民的的皮裘。大老远的看去,倒也分辨不出真假。当然,稍微近一些,这些斥候就是破绽百出了。

不说别的,东胡之俗,男子剃发,只在左右或者后面留下一小缕,光这一点,就没一个斥候肯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中原华夏之俗,非是犯罪受刑,谁肯剃发短须。

好在还可以在头捂一个皮帽遮掩一下。

这些斥候,游荡在大军左近,不停地来回打探和回报,每过两个时辰,就换一拨人马过来。

范增规定,即便平安无事,斥候也必须按时报回平安的。如果有事,则根据情况灵活处置。

对方来的人少,则斥候们可以迎前去,争取以多打少,干掉来人。决不能放走来者走漏了消息。如果人多,则要争取拖住来人,也可以边打边撤,正确将对方引到自己大队附近,由大队人马或者其他回拢的斥候接应,将来敌拿下。

斥候的保护圈内,则是分成五队的大队精骑。

主力大队分为五部,一团在前,为前锋,半个团在后为后卫,这两部人马,都是披甲执锐,骑在马行军,其余的军士,则是只着布衣,皮裘、粮袋、盔甲、弓箭等物,都是驮在马背,由将士们牵马而行,连国相范增都不例外。

每过两个时辰,各团轮换。

范增知道,这次出兵,自己这一部人马,得到后援的机会不高,全靠马力才能完成突袭和躲避敌兵的追袭,在接敌之前,无论如何是不能轻耗马力的。

一日前行六十里,全军就在大漠边缘,寻了一个山脚草木多处扎住。全军也不立营帐,将士们吃些干粮,解下马背的皮裘,往身一裹,将刀棒等兵器放在身边,以营为单位,围城一圈就地休息。每人的战马,都是用缰绳拴在自己的手腕之。

大营的警戒,则是派出去三百斥候,放出去十五里之外。一旦有事,飞马回报就是。

又行一日,前面离乌敦套海不足三十里。放出去的斥候,已经遇到了几个在乌敦套海游牧的东胡部民。除了三个被射死的,剩下的六个牧民,全都被斥候带了回来。

范增传令,全军披甲,就地休息,自己则带了任默、郦商等人询问俘虏。

在乌敦套海游牧的部落,乃是衮尔左部的阊阖裸日部族。

阊阖裸日部族虽不大,只有七千余口,却是衮尔左部的直属部族,其族帅阊阖裸日乃是衮尔科伦的一个远房族叔。当然了,到底是族叔还是族弟,这原本就是糊涂账。毕竟早在七八十年前,就已分了出来。东胡诸族还是实行的收继婚制,很多时候这亲近的辈分还都没法理清,何况这早就分离出来的部族。

不过这血缘却是千针万确的。

别看东胡现在在大漠威风凛凛,所向无敌,可阊阖裸日对于东胡王衮尔科伦的作为并不满意。

毕竟东胡之族来自山南,那里气候温暖,水草丰美,可比这苦寒贫瘠的大漠南北好的多了。

燕国夺我山南之敌,将我部族赶到这大漠之,如今东胡丁口百万,战士骁勇,当然要想法杀回去才对,怎么能夺得远远的,只在这大漠逞威风!

不过,对于这个衮尔虺,阊阖裸日倒甚是赞许。

年纪轻轻就出掌左部,为人骁勇果断,虽然没能打进燕境,夺回燕国那些所谓的辽东辽西之地,可这几年也很是威风。燕军也只能躲在高墙雄关后面严防死守罢了。

听说如今燕国和其他南边诸国打的很厉害。

真要是燕国一个撑不住,我东胡杀进去占了辽东辽西地,那该多么的好呀!

所以,阊阖裸日是对衮尔虺支持最坚定的王族大人之一,而衮尔虺对阊阖裸日也很器重。

毕竟两人岁数差不多。阊阖裸日虽说辈分高,可比衮尔虺还小了一岁。

他的阊阖裸日部族,七千余口,丁壮足足有一千五百有余,乃是衮尔虺帐下最精锐的兵马之一。这次出击扶余,阊阖裸日也捞了不少的子女财物。足足抓了有两千余口。

对于衮尔虺想再次出兵燕国的想法,阊阖裸日却不赞同:这都打了几个月了,冰天雪地的,咋也要歇歇才行。春天到了,那些部民也得转移牧场,给牲畜们开始还还膘,配配种啥的,再打,要是打不进去,只是在边境左近骚扰一下,那后面的日子还活不活?

况且这天气暖和,燕国的商旅总要过来的。

阊阖裸日部族占着乌敦套海,正当辽西和右北平郡向西拉木伦河流域贩运的道路,这些商旅别看不多,带过来的东西可都是紧缺之物。自己坐地收份那也是相当不错的收入,更何况,真要是惹着了自己,直接抢下来的也不是没有。这马就是好季节,正该享乐的时候,还打仗,那不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么!

好歹衮尔虺听劝,放弃了再次集兵攻打燕国的打算,阊阖裸日也赶紧带着从人亲卫赶回了自己的部族。

放牧的事当然用不着他去操心,阊阖裸日每天里不是和抢回来的那十个扶余女子厮混在一起,就是带了从人亲卫四处打猎。当然,打猎一是透透气,二来也是巡视一下族内各氏族。

至于燕国的动静,阊阖裸日也很关心,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这时候还未开关放行呢?

范增所部斥候逮住的,就是阊阖裸日派出来的身边卫士。

天色老晚,这几个卫士还没回来,阊阖裸日暗骂一声:“这几个兔崽子,跑哪个女人肚皮去了,还不滚回来!”

不过,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照例和几个女人折腾一番,这才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虽说阊阖裸日年轻力壮,但身子痴肥,这一番胡闹,着实辛苦,这一睡下,呼噜声顿时如雷般响起,倒让这帐中伺候的女人们每一个睡的着的,直到了两个时辰以后,一个个实在顶不住,才七倒八歪的躺在帐中打起了瞌睡。

到底睡得不踏实,没过多久,这女人中几个,陆续感到了一些大地震动,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看到同伴们迷迷糊糊被京东的表情,这几个当即知道,这不是错觉。

这是什么动静?

没人知道,可也没人敢动,也没人敢吭声!真要是把阊阖裸日这家伙给惊醒了,要是没事,岂不是自找倒霉?伺候他一番,虽然难捱,好歹人多倒也不怕,可要是挨一顿皮鞭,那才叫冤呢!

这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听着已经离大帐不远,终于把阊阖裸日给惊动了!

这厮一睁开眼睛,细听一下,猛然间色变,这是战马奔驰的声音!

深夜之间,如何会有这多的战马奔腾?

阊阖裸日一把将一个伏在他肚子熟睡的女人扔开,直接跳了起来,顾不得穿衣,伸手从毯子边抄起青铜阔剑,三步两步就奔到了大帐门口!

这厮跳起来的快,动作也猛,两个躺在帐内没敢动弹的女奴给踩的痛嚎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

掀开帐帘往外看时,只见自己大帐四周,影影绰绰的数不清的战马快速奔驰,已经将自己的大帐和周围十几座亲卫帐篷都给围了起来。

围住阊阖裸日这个小营的,乃是郦商军的第一团。带队的军侯,乃是韩枫。

韩枫骑在马,看这几座营帐当中,慌慌张张开始有人冲出来,韩枫大喝一声,:“射!格杀勿论!”

这些精骑早就将弓箭拿在了手里,主官有令,当即开弓放箭。

这半年来大家连的就是这个,骑在马,绕着营帐来回奔驰,噼里啪啦的连射五六箭,也无须瞄准,直接照着人影放就是了。

三千多箭射出来,几座营帐里跑出来的,都已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不动。燕军将士们这才停了手。

韩枫传令,将军马散开,大队人马,前去左近的牧民营帐,但见有敢于出来动弹的,一律射杀。自己这边,则打起火把。大部分人骑在马戒备,派了一队将卒,先去把营帐一边拴着的胡人马匹牵开,然后逐帐搜索残敌。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三十八章 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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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十几个帐篷,下马搜查的六十多个燕军士卒从外到里,逐个帐篷搜索倒也甚快。

这些阊阖裸日的侍卫当然没有大人十来个美女伺候的福气,大人在大帐里厮混,侍卫们还要在外面负责警戒。

不过,毕竟这季节不是打仗的时候,又是在自己部族围护当中,所以侍卫们也很松懈,所谓警戒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在外面溜达了几圈,这乍暖还寒的天气,夜间的大漠温度降的很快,不到半夜,就都躲在帐篷里睡觉了。

不过,他们比阊阖裸日还是警醒多了。

一听到外面传来的奔马声,这些人知道有事,赶紧爬起来赶到帐外,准备迎敌。

只是燕军已经杀到了眼前,哪里还有马的空,乱箭之下,这些侍卫就被射杀了大半,余下的几个,见不是头路,赶紧钻回大帐躲藏起来。

听着燕军逐帐搜索,这躲起来的几个侍卫也不敢乱动,刚才已经见到来敌的威势,不但比自己这边人多了不少,又占了偷袭的先手,如何还能抗的过!

搜出来就投降,搜不出来就躲着,大不了到别部为奴,也就是放牧厮杀而已,和在大人手下,区别也不大。

这些侍卫都是一样的心思,倒省了那些燕军的手脚。没多久的功夫,就全被拉出来捆,扔到了一边。

中间的大帐,乃是部族大人的宿帐,韩枫带兵来的时候,这全团的部下都是知道的,眼看着来了这许久,外面战马嘶鸣,羽箭纷飞的,这个大帐里,却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曾经闪过灯光,后来再无动静,燕军士卒也不敢大意,几个人手里高举着火把,其他人都提着马刀,三十多人从四面将大帐团团围住。

燕军正要冲进去查看,猛然间帐帘一挑,从里面跳出一个大汉。手里宝剑一挥,已经将一个燕军砍翻在地,顺手一番,旁边的另一个燕军士卒猝不及防,正被刺在咽喉。这燕军只叫了半声,声音就被冒出来的血堵住,身子往后就倒。

其余燕军士卒,猛然一惊,都是后跳一步,带队的那位曲长,见对方只有一人,顿时大怒,大喝一声,跳一步,钢刀直奔那大汉的头顶。

阊阖裸日干掉两个燕军士卒,正要再冲,见对方将佐钢刀直奔头顶劈过来,阊阖裸日丝毫不惧,将手一抬,手里阔剑直迎去。两件兵器一交,阊阖裸日力大,那燕军曲长把持不住,钢刀脱手而出。身子倒退两步,只撞在后面军士身,才勉强站住。

阊阖裸日原本要趁机补一剑,这时旁边的燕军士卒早醒过来,四五把钢刀都奔阊阖裸日招呼。阊阖裸日身子虽胖,却仍是灵便,宝剑随身一转,将四把刀磕开。随即大喝一声,一脚将右侧的燕军踢出去一丈以外。刚要就势往外冲,猛然间劲风扑面,阊阖裸日一仰身,一支羽箭擦着鼻尖飞了过去,不但没伤了阊阖裸日,反倒把后面五步外的燕军士卒一箭射翻在地。

阊阖裸日一收腹,正要站直,只听两声弓弦又响,知道不好,直觉两腿一疼,被飞箭一带,仰身便倒,手里宝剑也扔到了一边。

周围的燕军见到便宜,一下子扑过来四五个,直接将阊阖裸日按住。

只是这阊阖裸日力气却大,虽然被射了两箭,身却是无碍的,双臂猛的一振,将按住双手的两个燕军甩了出去。一伸手,正要去抓另外两个按住自己的燕军,脑后的一个燕军暴喝一声,一刀砍在阊阖裸日的肩,直劈进去两寸深。

阊阖裸日疼的狂叫一声,一拳将压在身的燕军头颅打碎。还要再动时,头却被人狠狠一脚踢在太阳穴,阊阖裸日眼睛一黑,晕了过去。直接扔在地。燕军扑来,七手八脚,将阊阖裸日困得结结实实。

待一切妥帖,那曲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脚踢在阊阖裸日的肚子,怒骂道:“汝这厮,竟然让我折了三个兄弟。”

韩枫懒洋洋的在后面骂道:“还有脸说,要不是汝一招被人家磕飞了兵刃,怎么会送了三个兄弟的命!”

那曲长原本就是寒风的手下,平时最是争雄斗狠的,今日被这敌酋一招逼退,原本就羞愧的很,又被军侯笑骂,曲长大是羞愧,一边寻着自己的马刀,一面嘟嘟囔囔道:“老子哪知道这厮力气如此之大。”

燕军抓住了阊阖裸日,这才一声喊,冲进大帐。刚才被阊阖裸日这一搅闹,大家吃了亏,原本都是憋足了劲,要进去再打一场的,可刚一进去,却有点傻眼,帐中间地,两个晕死过去的女子全身赤条条的躺在地,另外的那些女子,都哆里哆嗦的挤在一块,拉着一块毡子遮掩着身子,只是人多,怎么也盖不全。倒把这几位燕军看的有些火气。

那曲长呆一呆,顿时想到这帐中原本风光,骂一声:“奶奶地,他倒是会享福。”

手里马刀一指,挑起一件仍在脚下的衣衫,扔到一个女子头,喝道:“赶紧穿,老老实实,一个个的滚出来!”

说着,手一挥,赶着手下退出了帐篷。

帐中那些女子见这曲长行动,倒也知道意思,赶紧抢件衣服哆哆嗦嗦的穿了,连滚带爬的出了帐篷,被燕军一个个压在一边。

见再也没人出来,曲长领着几个人进去,见那两个昏死过去的没人管,曲长伸手探了一下,半死不活的,曲长唤两个军士,用毯子将两人包了,直接抬到帐外,让那些女子看护。自己又搜了一圈,见里面再无活物,这才掀开帐帘出来。

韩枫早下了马,吩咐一班军士,将阊阖裸日压在一个帐篷内,那几个女子分别关押,其余死尸都抬到远处。然后这才进账看了看,见里面颇有些金玉财物,韩枫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今天不但立功,这收获倒也不少!

此时稍远处的牧民营帐,都已被燕军围了,但有出来的,一律射死勿论,这些牧民见外面看守的严密,都躲在帐中不敢出来。燕军分出一些士卒,将所有马匹,尽数牵走。然后撤的远远的围着,以待后令。

这一夜,燕军前部精锐,突袭阊阖裸日部族,三个团分头出击,沿乌敦套海分散游牧的七八个阊阖裸日部族的小帐,无一逃脱,部族大小首领或是被杀,或是被俘,用作各级亲卫的精壮也死了三百以。

天色未明,范增和郦商已经率领曹参和耿禄两部中军到了,稍稍收拾一下,就以阊阖裸日的大帐做了范增的中军帐。范增听韩枫汇报了战况,他这一个团,昨夜一战,杀敌八十,擒其部族大人,自身伤亡,不过七八人而已,其中一半,还是被阊阖裸日所伤。

范增点点头,道:“这厮倒也英勇,如今这厮何在?”

韩枫恭敬禀道:“这厮被将士们打晕,直接捆了,就押在旁边大帐。”

郦商笑道:“据汝说来,这厮还真是勇猛,只是不知可为我所用么?”

范增淡淡的道:“胡戎之族,勇蛮之辈还少了?韩军侯去问这厮一声,想活命就立刻归降,不想活,直接斩了首级就是!”

韩枫兴冲冲的领令去了。郦商问道:“国相,我军刚进胡地,何不用些心思,招降敌酋,岂不是更好?”

范增摇摇头,道:“将军差矣,我军不过初战,这要长途奔袭,那里还有功夫费在这些部族头人身。”

“况这些部族头人,都是东胡王室一脉,岂是好招降的?莫如斩杀,也好震慑其部众,以利将来编户收拾。”

没多久,韩枫回报,倒是那厮行来,破口大骂,根本不听话,被自己一刀砍了!

范增传令,让耿禄率本团前出,直接到乌敦套海北边河口处巡视警戒,但有来往之人,一律格杀,不得放走一个。

其余各团,将所有被擒的部族大小首领尽数斩杀,其家眷和亲卫,一律押送到中军看管鉴别,同时,一半军士休整,一半军士开始招降各营寨牧民。

范增明令各团,牧民愿意降者,所有家产牲畜,归其原主。不得掠夺豪取,不降者,男子四尺以,尽数杀之。违令乱杀和私放者斩不赦。每十家为一帐,两日内不得出帐百步以外,相互联保,一人私逃,尽斩一帐男女。

各级首领的家产,各部留牛羊三十头食用,其余全部送往中军大帐,其牲畜点数后交给其原属下牧民代管。

到了中午,各团将人、财产,差不多有三千余人送到,这各首领的家眷,成年男子大都被杀,剩下的以妇孺较多。其中大多为首领家中牧奴,细问之下,才知道其中多为刚抢来的扶余之人,也有少量燕民。这些燕民,见了自家军士解救,多是嚎啕痛苦,范增派人好好抚慰,令曹参所部,将这些牧奴也都编了帐户,委那些燕民为首管领,各被抢夺家眷的奴仆,也都准其领回自家女人团圆。半日工夫,就将这些被抢的奴仆安顿完比。

至于那些亲卫,如今这局面,当然都是原降,范增从其中,选了几十个家眷都在,人又机灵的留下,其余的,全都遣送回各家。

到了傍晚,那些财产也都点算清楚,这些首领之家,牲畜倒是不少,其余金玉之类也是有些,却是不多。范增道:“传令全军,此次伤亡将士,没人赐羊百头,牛两头。其余将士,每人牛一头,羊二十头。其余军功,另依军功令和太子旨意执行!”

郦商和吴仗剑、任默在侧,见国相直接处置,虽然全军将士定然大喜,可不经太子统一就分了战利品,只怕有违规矩。

吴仗剑和任默资历稍浅,虽然心里有些迟疑,却不敢说,只把眼看郦商。郦商沉吟一下,劝道:“国相,敌前缴获,如此赏赐,只怕太子有些不满。大战之时,下不和,可是大忌!”

范增呵呵一笑,道:“我知君等之意,怕我独断专行让太子不喜,反倒误了军机!”

“当初太子为何要亲统前部?太子岂有不知,以君等之才,这偷袭之事也是绰绰有余么?”

“太子欲亲来者,不过是便于临机决断尔!”

“只是太子身份贵重,焉能深入险地,故我才待太子统领前部,太子之心,我甚至只,只怕太子还嫌我赏的少了!”

“我要千里奔袭,非全军竭力不可!重赏之下,方有勇夫,此战不大,故赏之轻,如是奔袭衮尔虺得手,只怕太子更要重赏!”

“只管登记造册,后日送交太子就是!”

范增这么说,郦商也不好再拦,命令传出去,外面将士一片欢呼。范增又令人打探,看太子大队到了哪里,督促大军速行,前来接管该部。

此时,太子丹大军的前部,离此也只有五十里之遥。

当日范增出兵之后,太子丹统领大军随后就沿路追了来,只是范增虽然走的并不快,但军士们都是双马,军士空手牵马而行,毕竟好走,而太子所领大军,不但要自带盔甲兵器,还有随军输运的军粮营帐,这山谷中路,本是两国来回交兵的途径,谁肯去修缮填补,故而太子丹这大军的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行了两日,太子姬丹怕前军无援,遂从桓齮和杜旗军中,各自抽调了一个师,由桓齮统带,只带五日干粮,轻装追赶范增的前锋。

虽都是步行,但没了车马牵累,在山路行的倒快,出了山区,又有范增军在前趟路,桓齮率部走的更快。

范增接到派回去的信使回报,知道桓齮离得不远,这就是秦军大将,懂得轻重的,当即吩咐韩枫,选了两队军卒,牵了千皮战马赶过去接应桓齮,让桓齮派出一千精锐,连夜赶过来接手该部防务,不得有误。

五十里路,战马奔驰,也就一个多时辰就赶到了桓齮所部,桓齮接过命令,打开看了,知道国相这是要快速行动,免得夜长梦多,当下抽调了一个团,有自己亲自领着,乘马赶路。

这一个团,乃是以边郡兵为主的,边地五郡,半农半牧,大都能骑马,未必精通,可去不摔下来还是能做到的,又有马镫,所以动作倒快,天色未亮,就已赶到了范增所在。至于剩下的部队,自有那两个校尉带着到天亮再赶路就是!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三十九章 编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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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桓齮率军赶到,范增令桓齮所带一团将卒,径直分开接管郦商所部的防务,并将左右军功赏赐和缴获账册一一嘱咐给桓齮,自己收拢了郦商军所有各团,仍是双马配备,当日下午就率军前行二十里,准备沿老哈河继续向前挺进。

桓齮后面的两师主力,到傍晚也赶到乌敦套海扎下大营。桓齮传令,全军宰杀牛羊,饱餐一顿,休整一夜后,明日继续沿范增进军路线前进。同时派出一队人马,骑马往回赶,督促太子大军迅速转进。

太子丹的大军主力,如今刚刚出了青龙山,接到桓齮的回报,太子丹略略沉吟一下,将军情递给荆轲和贯高、公孙东几人传看。荆轲看罢,道:“国相处置甚当,只是这游牧各部首领被斩杀一空,如不能早些整编,一来万一跑散,被其他部族收去,不但损失丁壮,还恐增胡敌之力,二来还易走漏消息。”

“太子当速速前行,紧随在国相之后,一边前进,一边收拢整编国相打散诸部,不但可解国相后顾之忧,还可壮大我军之力。”

太子丹点头称是,当下令人去传左军领军杜旗。

没有多久,杜旗赶到太子的军帐,参见了太子姬丹之后,太子丹问道:“以卿之见,我军到乌敦套海还需多久?”

杜旗拱手回道:“回太子,从此到乌敦套海,路途随比山里好走些,可沿途颇多沟渠,大军车马通过,须得砍木架桥,虽然不难,却也耗时,只怕需有四日方可!”

四日,姬丹想了想,这四日时间,只怕范增又冲出几百里路去了,如果自己大队跟不,桓齮所部,只怕都要被打散的各部族所占。

燕军除了范增所领,主力乃是步车之军,须得集中,方能震慑周围诸部不敢妄动。桓齮如此分散,万一有东胡他部敌酋得知消息,率军来攻,桓齮可就被动的很了。

太子丹遂道:“既是如此,卿可率一个师,押送粮草辎重在后,我率主力,轻装追赶国相前部就是!”

杜旗看了军报,得知范增一夜而灭东胡一部,自己几乎没啥损失,这心里顿时热络起来,正想向太子提出由自己率主力一部前出支援国相,也好跟在国相之后,好好的打几仗捞些军功,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太子就让自己殿后,着实有些不愿,遂请道:“太子,轻装赶路,着实甚苦,莫如太子在后督军慢行,臣率本部军赶去接应如何?”

太子丹呵呵一笑,道:“卿这不是怕我劳苦,是想向前抢功?”

杜旗一咧嘴,道:“太子此言,可是冤枉臣了,臣哪能去和国相和桓将军抢功,只是这北地苦寒,怕太子不惯,行军又苦,臣岂能躲在后面。”

太子丹笑道:“卿的心思可是瞒不过人,卿还是遵令在后统军押送粮草。”

“这才是刚入大漠,军需辎重乃是大事,轻忽不得,能尽快跟进不误大军所用,亦是一功!”

“我若不去,这东胡之族如何归拢,总是难定。”

杜旗心里不愿意,可太子既然开了口,杜旗也不好争辩,只得躬身接令。

安一定,太子遂带了桓齮的右军两个师和一个亲卫团,杜旗部一个师,自己的亲卫公孙东部一个师,合计一万三千余人,只带十日干粮,弃了辎重车马,快速赶奔乌敦套海。

两日半的功夫,太子丹就已经赶到了原来阊阖裸日部族所在之地。桓齮部下的一个军侯接着太子,将国相和自家将军的奏报、账册悉数呈报太子丹。

太子丹看了范增的详细奏报,得知桓齮已经率领五团人马赶前去。当即吩咐荆轲,安排人接管本部牧民和防务,令那个军侯,补充些干粮,带着自己本部一个团和桓齮的亲卫团,马启程,赶去和桓齮会合,关于各部如何整编,自己马会另行派人传令指示。

关于如何整编游牧各部,太子和荆轲、贯高等人,都商议了许久,方案已经确定,当下吩咐自己所带的羽林郎和宾客,带了一团人马,开始对该部牧民进行整编。

整编,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原有的部族丁口的拉拢和同化。

阊阖裸日所部,别看是衮尔左部下面的核心部族,但人口构成也也很是复杂。真正的属于从中原诸部迁来的归姓血亲之后,人数并不是很多,其中大部分,还都是下面大大小小的首领,其成年男丁,死了的反而占了多半。

而部族中大多数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这百八十年来,诸部联姻融合过来的其他氏族,这些人原本属于游牧于草原的其他种落,被衮尔部吸收过来,在衮尔各部中,这些人算是部落的平民,占了人口的多数。另一大类,则是从燕地、扶余或其他各部抢来不久的丁口,这些人,基本处在部落的下层,大多是首领加的牧奴。

所以,太子丹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赐本部所有人皆为庶民之身,不管原先是和自己敌对的首领亲眷子弟,还是原先的部族庶民、牧奴,一律赐为庶民,无下高低之分。

同时,告知各户各家、被大军牵走的马匹,除被杀的各级首领之家外,全数归还各家。大军如有征用,一律登记,如有损伤,一律赔偿。

这道命令传下去,原本在各军严密看管之下的牧民看到燕军果然和颜悦色的给各家解释命令,在加原先燕军就说过,各家牲畜依然归各家所有,真的无人前来驱赶抢夺,牧民的心逐渐都安定了下来。甚至对于燕军的宽宏,还隐隐有一丝的感激。毕竟自己算是人家的战俘,当初自己随军出去征战,抢来丁口,可是大多送给首领做牧奴和女侍的。

反正都是庶民,在大人管领之下还是在燕人管领之下,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二道命令,姬丹赐庶民姓氏。

胡人无姓,各部均已本部族大人之名称之,部民只有名而为姓,或有氏族,以其有力之人名为氏族名,这也是游牧诸部姓氏的起源,只是东胡诸部,现在还没有文字,流传不久,还没有演变成姓氏而已。

太子丹传令,赐其部落大人之未死的亲族丁口为郑姓,其他牧民为郦、吴、桓姓,牧奴中,原本为燕人有姓者,尽复原姓,扶余被掠丁口,各赐以曹、韩、耿等共六姓。这九姓,全是来自于前军精骑的军侯和统领的姓氏,以示对前锋精骑的褒赏。

在赐姓的同时,为了便于日后管辖,所有牧民氏族,一律打散,不管原来是属于哪一部首领管辖,均就近打散氏族,以家为单位,重新编组,凡是子弟已婚,其父兄年不到五十的,俱都令其分家,**为户,十户为一帐。这是太子丹所定牧民编组的最小单位。

为了保证各帐的实力和丁口相差不大,太子丹命令中规定:一帐中,十八岁到五十岁为壮丁,最少不少于十人,最多不超过十五人。

燕军的这次突袭,不少首领和亲卫被杀,一下子部族中,多了不少的女子寡居。东胡风俗,实行收继婚制。也就是一族当中,父兄死后,子继父之妻妾家产,当然生母除外,弟弟可继承其兄长的妻妾家产。

这一风俗,不但东胡有,后世草原之和西域诸族,在部落社会的发展中,延续了好多年代,直到明代,蒙古部族还有这样的习俗留存。

为了打破草原部族这种氏族权力和习俗的传承,姬丹特别规定:此次被杀之人家眷,同赐为庶民之身,其家中子弟凡未婚者,也可按照原本风俗,行收继婚制,承继其父兄姬妾和家产。只是已婚,不准收继,女子带个人之产,另行择人婚配。

原本是被抢来的奴仆,单身五家者,可以求取寡居之女,只要对方同意,其夫家和父家均不得阻拦。

各家归帐,其原有牲畜,各随其主,牲畜私有,一帐之人相互协作迁移放牧,并选壮丁之中威望高,游牧经验丰富者为一帐之长,管理各家壮丁和将来的征伐抽调。牧民敢有擅自离帐独走,不服管教者,没收其家产,一家尽罚为奴。

十帐为百户,百户设百户长统之,百帐为千户,千户设长一人,副千户长两人,副千户各统三个百户,千户自统四个百户。

自百户以,均自燕军中,选精干之士卒和低级将佐暂时充任,将来均以有功受封将佐代之。

所有牧民,年以游牧所得,二十抽一,为官之俸,百户得其半,千户、副千户得其半。

如有征伐,则有百户、千户等官,自本人管辖所部中逐帐抽调,分为五抽一,三抽一,二抽一,三抽二共四等,抽调之时,各丁壮自带马匹、兵刃和盔甲等物,随百户、千户、副千户等官长从军征战。

当然,随着抽调人数的不同,官长派出去的人数也不等,到丁壮三抽二的时候,基本各千户、百户全都带队出征。

进行编户,对于牧民生活,自然是很大的改变,人们自然不愿意,只是如今燕军大队人马在此,只怕少有反抗,就是人头落地,所以各家各户,虽然心中不满,也都老老实实的开始分家归帐。

太子丹订好了规矩,从身边宾客和羽林郎中,选了一些人留在此地。协助军士们管理和整顿编户,自己则将编户的实行和规矩,详细记录了,令人送去个范增和桓齮、杜旗各军执行,同时奏父王,让朝中定为法令颁布。

此时,留下两营人马在此驻扎,进行编户和管理,同时负责看管收缴的财物牲畜。至于那些妇女,姬丹则另立了一个营帐,派了一个宗室子弟专门登记管辖,以待将来之用。自己则统领大军前行,去追范增和桓齮两军。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章 傲骨之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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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子进军乌敦套海和指导编户的五天功夫,范增又率军突进了三百余里。

范增心里清楚,燕军要攻击东胡,哪怕将太子后面的全军都调来,也不过就是两万有余,要是让东胡反应过来,以燕军步卒为主的军力,在这茫茫大漠,地形辽阔之处,万万不是东胡骑兵的对手。

所以,燕军的胜机就在于一个快。快到东胡左部王衮尔虺,快到东胡王庭的衮尔科伦还没有反应过来,燕军精骑就已经杀到,以精骑突袭,干掉东胡核心诸部的首脑,让东胡诸族群龙无首。如此方能将战局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下。

从乌敦套海往下,老哈河蜿蜒二百里后汇入西拉木伦河,两河合流之后,又称西辽水,乃是辽河的流。老哈河和西拉木伦河两河流域及往下游数百里,虽然在大漠之中,可因了这大河的存在,乃是水草丰美之地,能在这里游牧的诸部,都是衮尔左部属下的核心部族。

经过阊阖裸日部这一仗,范增对于东胡诸部的实力心里更加的明细,行动起来速度也就更快。为了加快自己的进军速度,免得被部落整编和占领拖住了手脚,范增将自己骑兵的两千多匹战马调了出来,又令桓齮陆续的从各占据的部落征调马匹,将桓齮的部队改编成了骑马的步兵,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范增每杀进一个部落,马就移交给桓齮所部,由桓齮所部留下一部分力量,马匹交还范增所领骑兵,仍是恢复为步兵,对牧区进行管制和暂时的占领。

当然,这步兵也是相对而言,毕竟占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牧民所有的马匹全部给集中过来管制了,只要你会骑马,马还是不少的。

目前,范增收下的骑兵,别看屡战屡胜,但基本仍是偷袭之战,根本没有和东胡正面对阵过,五六天来,斩首之数,差不多有两千还多,自身的伤亡还不到三百人。

如今记录下来的战士军功赏赐,军中每人最少也有百十之羊,五六头牛了。

而现在跟在范增身后的桓齮手里,还掌握着四个团集中力量。而太子则还在百里之外。

没办法,太子丹的大队人马行军,要比桓齮的轻军和范增的精骑要慢的多,况且,范增和桓齮对于各部,只是暂时的管控住就好,而太子则要完成各部的编户等诸般长久举措的安排。

但是,太子又给桓齮派去了一个师的援军归桓齮节制,并将军中所有的干粮,全部给桓齮和范增带了过去。而桓齮留下镇守各部的部队,太子则直接接管了过来。

迄今为止,燕军的行动,还没有引发东胡其他部落和部族的注意,范增和衮尔虺的左部王庭之间,只剩下一个傲骨部族挡在中间了。

傲骨部族也是衮尔左部的核心部族之一,也是衮尔虺手下最得力、最大的部族之一,其部族精壮足足有三千之数。部族大人傲骨忽更是难得的智勇之将。

如今衮尔左部下面的十部族,已经有五个控制在了燕军手里。

傲骨部和衮尔虺的王庭,两者所距,不过二十里。要是前几战那样,先拿下傲骨部,势必会惊动衮尔虺。

衮尔虺的手下,可是两千亲卫军。

这两千亲卫军可是实打实的战士,不像傲骨部,虽说有三千精壮,但现在集中在各级首领手里的亲卫军总共也不过五六百,其余的,都是各在各家,该干啥干啥呢。

只有集中起来的战士才有战力,才是军队,所以,要拿下衮尔虺,还是以对付衮尔虺的亲卫军为主。

但是,如果给了傲骨机会,那么不要两个时辰,傲骨部这里,必然也会集结起来三千骑兵来援。

范增可不敢去赌自己在大胜衮尔虺的亲卫之后,还有余力应付傲骨部三千骑兵的突击。

所以,范增将桓齮请到了自己的军中。

如今,范增驻扎在距离两河会流之处下游一百五十里处的莫里莫。这是在西辽河北岸的一个光有十余里的一个松林。

从两河会流之处到此,西辽河就是分界线,河北全是草地湖泊河川,而河南之地,则是以沙地为主。

桓齮所领,已经多达八个团,实力是不差。不过,桓齮很是不满意,要是自己也和杜旗一样,实在后面押运辎重也就罢了,明明自己也是大军前锋,可前面有太狠的国相和郦商等人冲在前面,只管率军往前杀,轮到自己的,居然一仗都没有,天天就是分兵、接收、镇守。

后面这几次,范增能为了加快速度,连战利品清点什么的都,都是直接派给了桓齮配属的骑马步卒,国相的军功封赏,每次只有一个数字,征调多少牛羊为精骑封赏,至于战利品到底有多少,都是桓齮替他核算和打点的。

不由人不眼红呀,战利品的一大部分,都让国相分给了精骑将士,根据桓齮在阊阖裸日部看到的分配数量估算,别人不用管,单是桓礼这个侄儿,这几次算下来,怕不是也有牛百头,羊七八百只了。

而且,国相还留有命令:被斩杀的东胡首领留下的那些家眷,一律是要好好看管,后军但有妄为侵犯的,一律斩无赦,因为这些将来也要分配下去给有将士的。

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分了那么多的牛羊不算,这些美貌的女子都要归你们,难道我们走路的就比你们骑马的差那么多吗?如今下面的官兵还无所谓,桓齮身边的高级将佐们,可是已经开始很有牢骚了。

所以,桓齮也是加快了跟进的速度,如今都有了规矩,下面的那些校尉军侯,对于按照命令清点战俘战果,对牧民暂编管制,那还是能做的来的。而且,大家还发现一个诀窍,只要把牧民的马匹给收拢了,这些牧民,也就是没牙的老虎。只要镇守的燕军稍微警醒一点,那是一点事也没有的。

所以,桓齮的大队,就在范增后面三十里处。

听说国相停下了,让自己前去议事,桓齮毫不起疑,将部队交给手下一个校尉掌管,自己带了五百精锐,骑马赶往范增军中。

这几天,桓齮也在悄悄的建设自己的骑兵部队。

反正管控起来的马匹不在少数,虽然知道,太子一旦改变完毕,大多数的马匹要发还给牧民,毕竟好多马的主人已经被杀,弄出来一批使用绝对是没问题的。如今这几天下来,桓齮手里,已经积攒了两千多匹马,加范增支援过来的一千余匹还没退回去,他如今也有三个团算是骑兵——骑在马的步兵。要不也跟不了这么快。

桓齮赶到郦商军所在,只见好大的一片松林,看到桓齮所部过来,早早就有游骑过来探问,得知是后面统领大军的桓领军,忙带头引着,去见国相范增。

范增所部精骑,一直不立营寨,侦探游骑放出去十几里外,中军大队各依编制,都是依马而休,一旦有事,当即马则战。范增和郦商等高级将佐,也都是如此,可以说这十天当中,这些将佐从未解甲休息。

树林之中一片空地,百十匹马中间,范增和郦商等人都是席地而坐,中间摊着任默所画的地图。

面的圈圈点点,既有任默等人的标注,更有这几日通过询问俘虏所得知的东胡情况,见了桓齮过来,郦商等人都是起立迎接,范增笑道:“桓领军一路奔驰,可是辛苦了!”

桓齮见这些人,都比原来在且虑城相见时憔悴不少,连连摆手笑道:“国相说哪里话,末将在后,不过是随军跟进罢了,要说辛苦,哪里比得国相和诸位将军。”

桓礼过来,又单独见过叔父,范增请桓齮坐了,桓齮拱手道:“不知国相传召,有何吩咐?”

范增一指地图,道:“前面乃是衮尔左部的傲骨部族,衮尔虺亲军所在,不过离衮尔部只有二十里之遥,这次非同时动手,不足以制之呀!”

“郦将军所部,如今只有三千余军,须得以主力对付衮尔虺,这傲骨部,只怕力有不足,我想请将军助一臂之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桓齮一听,当即大喜道:“国相何必客气,但有用处,国相尽管调用就是!”

范增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将军请看,据他部俘虏交代,傲骨部之下,共有大小帐九个,其中傲骨所领,亲卫有二百余人,这里我让桓礼带一团精骑过去攻击就是,其余九部小帐,还是让将军部下精锐来。”

桓齮看了一下敌人部族下面的小帐分布,估计有七八百精壮过去一定是没问题的,当即说道:“国相,傲骨所部,虽然有三千精壮,可集结之兵,不过数百人罢了,都交给末将所部好了,毕竟衮尔虺那里足足有两千军,这衮尔虺乃是左部王,帐下必是精锐,国相还是集中全力一击,何必再分兵给末将。”

“末将属下,虽然不曾像国相帐下都是久练的精骑,可千余善骑之辈还是有的,区区傲骨部,末将对付的了,无需再分兵相助了!”

如今范增手下,除了从国内带来的两千七百余军外,从各部族选来的降卒只有四百余,对付衮尔虺的亲卫,自然是兵越多越好,见桓齮要独得袭灭傲骨部之功,他对于桓齮之才,还是信得过的,当下也不坚持,遂将诸部将佐唤来,开始分派。桓齮也派人回去,令后面大队,所有骑马各团,务必在天黑之后,赶到这里会齐,其余部队,立刻休息,半夜轻装,顺河前行,直奔傲骨部所在。营帐之类,由后队收拾运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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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傲骨之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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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桓齮所部总共调来近三千将卒,合计六千燕军,以耿禄和韩枫两个团为首,受桓礼节制为前锋,皆是手牵战马,沿河而下。直奔傲骨部所在。

傲骨部近两万口,分布在方圆四十多里的范围内,走了一个半时辰,前锋已经接近傲骨部部落最边缘的部族不到二里处,桓礼一声令下,全军马,吆喝一声,开始打马前冲。

对于傲骨部下面的各帐,奔驰在前面的精骑虽然并不承担攻击的任务,但是万马奔腾的声势,早已惊动了各帐首领的亲卫,这些人被惊醒之后,都纷纷出来抵抗,燕军精骑到了跟前,只要看到人影,都是一阵乱箭射去,径直打马而过。自有后面桓齮所部的将士后续围攻。

虽然燕军精骑目的并不在此,但就是这路过,大队人马所经过的几个小帐,那些亲卫也死了将近一半,就连一个首领,也是刚刚从帐中挑出来,还没说一句话,就被射成了刺猬一样。

半个时辰,郦商所部的精骑就以通过了傲骨部的驻扎区,直扑二十里外的衮尔虺的营地。

待离衮尔虺营地还有五里左右,将士们纷纷换了一匹战马,大队人马这才分为左右,滚滚而东,直冲衮尔虺的营寨。而吴仗剑率领白度和胡玢的两团精骑,折而向北,绕向衮尔虺北退之路。

衮尔虺作为东胡左部王,其帐下的亲卫乃是从各部族中选拔的子弟精装而成,虽然都知道目前没有战事,不过是随左部王行围射猎而已,但其部署仍是按战时布局,两千将卒,分为三部,左翼一部八百人,驻扎在西,左翼一部驻扎在东,中间具体拱卫衮尔虺的,乃是四百勇士,分了五十个帐,团团将衮尔虺的王爷大帐围在中间,营帐之间,留有道路供人马出入。

游牧之族,不但居住没有城池,就是出围行军,也不立营寨壁垒,就是帐篷,团花式散开。如果是在战时,游骑往往放出去四五十里之外,但有他军偷袭,自然能得到预警,全军稍有片刻功夫,就可马出营对战。

这些日子,随着衮尔虺行围,警戒当然不会像往日那么严格,但是衮尔虺的亲卫游骑,还是散到了数里之外。

燕军大队骑兵来袭,这些游骑初时听到动静,万万没想到是燕军偷袭,还都是诧异:大王在此,何族兵马敢连夜奔来,惊扰了大王,岂不是自找倒霉么!

不过诧异归诧异,这些游骑却不敢疏忽,几个人掉头回去送信,剩下的几个,则是迎着燕军大队过来查看。

桓礼和耿禄、韩枫三人,冲在自家大队的前面,看到迎面来了几骑,一边骑马前,嘴里还一边吆喝,桓礼等人哪里顾得搭理这几个小卒,顺手拔出军刀,直接就迎了去。

这几个东胡之兵,眼看着黑夜之中,不知多少兵马迎面冲来,根本就不理自己这几个,早惊的胆颤,刚要掉头而走,后面燕军大队已经赶,桓礼一刀劈下,这游骑将马一带,恰恰躲过,桓礼马刀没劈到人,却一刀砍在马后身,桓礼刷的一声从旁边赶了过去。这游骑战马疼的长嘶一声,人力而起。这游骑马术精湛,倒也不怕,虽然惊魂未定,却是牢牢粘在战马身,哪知道桓礼侧后的军士看到便宜,军刀横着一拖,战马狂奔之下,已将这游骑身侧开了一个半尺长的口子。就连战马都被消了一层头皮。游骑惨嚎一声,翻身落马,战马受疼,顺着大队兵马奔了下去,这游骑落在地,却不知被后面的燕军战马践踏了多少次,等燕军大队赶过去,都已不成人形。

剩下的那几个游骑,早惊的呆住,措手不及之下,被被裹挟在大队人马当中,不知被谁杀了。

当先回去报信的那几个游骑,和后面追来的燕军大队人马,也不过就是二里路,这几位游骑回到营地,后面万马奔腾之声,已经隐隐传了过来,游骑们顾不得寻到自家主将报信,只是边策马奔驰,边是大喊:“有军来袭,有军来袭!”

二里路,对于跑开了的战马,不过就是片刻工夫,衮尔虺的亲卫将卒,正在春寒料峭的夜里裹着皮裘大睡,被外面的喊声惊起,一个个都是迷迷糊糊,手脚快的,也不过是刚刚窜出帐篷,燕军的大队兵马已经冲了过来。

到了营帐近处,燕军兵马往左右一分,从营帐两边飞驰而过,羽箭如飞,已经罩了过来。东胡士卒起来的仓促,哪里来得及披挂盔甲,这一阵箭,已经伤了有不少东胡士卒。

冲在前面的燕军一边放箭,一边飞奔而过,杀向衮尔虺的中军和右翼营帐,后面的一个团,则是围着左翼营帐,一边策马奔驰,一边放箭,至于准头不必讲究,但是看见人影晃动,就是乱射罢了。

左翼的东胡士卒,还来不及马抵抗,就已经被射杀了小半,混乱之中,连发箭回射都顾不得,心思机灵的见不是头,都窜回帐中不敢妄动,那些莽撞的,东跑西奔之下,纷纷被射翻在地。偶有几个抢到战马身边的,勉强了马的,还没冲出几步,就连人带马都被燕军射杀。

衮尔虺这一夜,也没好生睡觉,难得既无战事,又无政事,恰是寻欢作乐的好时机!

大半夜的时间,在两个扶余美娇娘的曲意奉承伺候下,衮尔虺已经是大战了八场,饶是英雄,也是有点累了。

不过,这两个扶余女子倒是兴致勃勃,这两个乃是一个扶余城守的内宠,那城守已经六十多岁,却是贪花好色,不知从哪里抢来这么两个尤物,还是一对姐妹花,这次被衮尔虺攻破城池,这两个就落到了衮尔虺的手里。

这两位倒是认命,反正都是伺候男人,这衮尔虺倒是比其城守那老头子来还要可意的多。毕竟衮尔虺身强力壮,又是年幼,正是火力十足的时候。

见衮尔虺颇有些困倦,这两个缠在衮尔虺身,一个用娇躯蹭来蹭去,另一个则干脆附在衮尔虺身下,用小口含住衮尔虺的小和尚,吞吞吐吐的不断挑逗,片刻的工夫,就让衮尔虺慢慢地硬了起来。

衮尔虺惬意的眯着眼睛,两只大手在扶余女子胸前揉揉捏捏的,不时用力拍一下那女子浑圆的丰臀,倒让那女子愈加的脸泛红,呢喃不已。

衮尔虺兴起,将胯下女子一把拎起,正要翻身压将去,却不由呆了一呆。

动静不对!

这般时候如何会有马队奔驰而来!

衮尔虺腾身跃起,胡乱撤了一件衣衫披,顺手从旁边摘下头盔,顾不得那两个尤物,直接冲出了大帐。一边往动静来出看去,一面高喊自己的卫士。

衮尔虺的帐子四周,百余名卫士来回巡守,此时也都感觉不对,都是惊诧的望着西面。

动静越来越大,只是深夜之中,却还看不出什么。衮尔虺大喝一声:“传令,赶紧马,待敌!”

一边喊着,顾不得回帐中整备衣甲,直接奔向自己的战马。那些将士们,一边呼喝着,一边也纷纷去寻自己的战马。

动静一起,帐中休息的士卒,也都纷纷惊动,这些士卒可左右翼的卫士不同,夜间都是不敢卸甲的,从帐中窜出来,直接就去抢马。

这么一会的功夫,桓礼的燕军前队,已经赶到了衮尔虺的左近,见这边人影晃动,乱箭已经射了过来。一边奔射,大队的军马直接就冲了过来。

到了近前,手里的马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有人就是狠狠的一刀,战马奔驰中,径直从营帐之间,直奔右翼的亲卫军营地。

数百名燕军过去,衮尔虺的亲卫,糊里糊涂的就被砍死射杀踩死了近一半,不过,毕竟衮尔虺的亲卫已经略略有了些准备,这一次冲锋,也有三十几个燕军士卒被衮尔虺的部下弄下马来。

乱军奔驰,一旦落马,自是毫无活命之理。

衮尔虺率领的近百位部下,在乱战之中,已经趁机了战马。眼见燕军大队源源不断,东西两面都是战马奔驰,不知敌人来了多少。衮尔虺自知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落了下风,当即将马一带,直接斜刺里往东北而去。身后百余位亲卫紧紧簇拥着衮尔虺,一边回身反射,一面亡命奔逃。

按照军令,对付衮尔虺中军的,是曹参所部。

见有人逃了出去,曹参吆喝一声,带了两队骑士直接就追了下来。剩下的燕军,则是继续收拾衮尔虺的中军亲卫。

衮尔虺的右翼亲卫,也是在睡梦之中被打了个冷不防,只是其右翼统领傲骨帖木倒也机警,眼看敌军来的凶猛,抵抗不得,趁着军中大乱,部下东奔西突之时,寻个空子,带了十几个死士落荒而去。

不过三刻钟,三座营地里,随着东胡军士的不断阵亡,许多东胡军卒都知道大势已去,只能自求多福,一个个都寻个地方躲了,不敢再露头,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

燕军仍是老套路,策马在四周围定,手里打起了火把,一部分燕军士卒则下了马,在战们弓箭的掩护下,开始逐帐搜索残余,打扫战场。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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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傲骨之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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衮尔虺的营地,南边不远就是西辽水,水南为沙漠之地,少有人烟,往东北,也有衮尔左部属下的部族,只是都不大,西侧乃是傲骨部所在,虽然在衮尔左部所属诸部中,实力为最强,但敌军就是从那里过来,衮尔虺可不肯自投罗网,因此一行人直奔正北而逃。

正北之三百里之内,还有衮尔左部的三个亲属部落,都是衮尔家族的嫡系力量,实力也都不弱,尽征其丁壮,足足有八千有余,即便不能反击敌军,自保定是有余的。

衮尔虺冲出重围,没跑出去有多远,就发现后面敌军的精骑在后紧紧咬住追了来,衮尔虺又气又急:从随父王征战,败仗不是没打过,可败得这么惨,败的如此糊涂,那可是绝无仅有。

如今大营被人家踹了,只跑出身后这么点人,居然敌军还不肯放过,这未免欺人太甚了。

衮尔虺一边跑,一边不停的观察,虽是黑暗之中,但从马蹄声也能听出来,后面追得人马也就是一百多人,和自己手下查不了多少。

不时有惨叫声从后面传过来,衮尔虺知道,这是自己后面的亲卫,被追兵射下马来。

这要是一直不管不顾的这么跑下去,追兵在后,可是太占便宜了,除非追兵马力不及,否则手下这百八十人,用不了二十里路,都要交代了。

只是要掉头冲回去迎战,衮尔虺可不敢。

别看衮尔虺素来勇武,可不是莽夫,没错,现在追来的是不多,但这里离大营不过才两三里路,自己调头的功夫,说不定后面就又会赶来大队人马,区区百余残兵,那不是飞蛾扑火么?

所以,只能是一边跑,一边回身反射,阻敌追兵。

这些亲卫,都是自幼长在马背之,马术娴熟,多擅骑射,别看没有马镫,不如燕军骑乘在马得力,但扭身射箭还是能做的到的。

东胡亲卫的飞箭,当然也给燕军造成了些困扰,只是东胡骑弓偏软,弓力比起燕军所用小了不少,又是奔驰在黑夜之中,也没什么准头,虽然也有几个燕军翻身落马,被后面战马踩踏而死,但这大草原,又不是狭窄道路,双方跑的开了,几个军士的伤亡和坠马,后面的燕军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只是盯着衮尔虺的大队紧追不舍。

紧随在衮尔虺的身边的,是两个亲卫百夫长,这两个跟着衮尔虺阵多年,自然知道局势厉害,眼见后面敌军紧追不舍,跑在左边的百夫长黄玧嗣虎高声喊道:“大王,这么跑下去可不是办法!”

衮尔虺回头看看,自己的亲卫,约莫不到百骑,遂沉声道:“分兵,汝带一队人马绕开,我等反冲一下,杀敌一个搓手不及,打乱敌队,然后再走!”

黄玧嗣虎叫一声,:“好”

说着,将马一带,招呼自己的几十个部属,斜刺里绕开,一边绕,一边调转了方向,直奔追兵的侧翼杀了过去。

曹参率兵在后,看到敌军远远的分兵,各自掉头回绕,不由大喜:“好,贼人不跑了,要和咱们对冲,兄弟们,让这些野人常常咱们燕军钢刀的厉害!”

喊着,将弓往马鞍一挂,就手拔出钢刀,指挥手下也是分成两拨,直接就向衮尔虺冲了过去。

两军原本就近,又是告诉对冲,瞬息之间便到,手中刀剑并举,双方狠狠的对撞在一起。

几十人的对冲,交手不过一两招,就已经透阵而过。只是时间虽短,却最是残酷,一击之下,就是生死两分,不少士卒摔落在地。

不过,落在地的,东胡士卒更多一些。

两军对冲,燕军一色是四尺多长,七八斤重的钢刀,借着战马前冲之势,用力猛劈。东胡士卒,则是各色武器都有,有长大的长枪大棒,更多的是青铜剑。双方胡砍,避过对手的兵刃,直接砍到敌军的身,当然是大胜,可不少是兵刃的互击。

燕军士卒站在马镫之,人力马力合一,东胡士卒则是全靠双腿夹住战马,所能用的力道,不过五六成。

一增一减,可是差了不少,不少的东胡士卒并没有受伤,不过却被双方之力给荡下马来。

这时候掉下马,乱战之中离死可就不远了。

衮尔虺也是大吃一惊,刚才和燕军将士交手两招,也差点被震下马去。

衮尔虺可不知道燕军马镫的秘密和功效,心里大惊不已:如何敌军都是如此勇猛?

冲出阵来回头一看,自己身边不到十余骑。衮尔虺知道不敌,也不停留,直接落荒而去。

黄玧嗣虎身边更惨,只剩下了七八人,心里也是惊惧不已。

不过,事到如今,再跑还能跑得了么?

与其被人在后面追杀,还不如一拼到底,死也就死了,起码还能拖延一下敌军的追赶,为左部王挣一线生机!

但愿王爷能抓住时机,赶紧跑,这批敌军委实太凶猛了。

黄玧嗣虎吆喝一声,手执大棒,领着自己的部下,直接对着曹参的大队冲了过来。

七八个敌军还敢冲击自己的大队,曹参对敌军的勇气也是赞赏的很。

赞赏是赞赏,可斩杀敌酋更是令曹参振奋!

策马奔驰当中,曹参的马刀狠狠的砍在黄玧嗣虎的大帮,一阵大力传过来,曹参的马刀拿捏不住,直接飞了出去。而黄玧嗣虎则从马后直接掉了下去。

双方错过,曹参侧身躲过面前一个东胡士卒的短剑,就手拔出另一把钢刀,只是眼前一空,已经和敌军错过,前面再无敌骑。

曹参待住马匹,回头看时,那几个东胡骑士早已被燕军都砍下马来。至于和自己交手的敌将,也不见了动静。

远远看去,十几匹战马正直奔西北而去,曹参冷笑一声,也不再追赶,命令手下,打扫战场,归拢马匹,搭救自家受伤将士,至于敌军受伤将卒,斩首了事。

这小小的正面一战,燕军伤亡五十有余,斩首八十级。

曹参率部返回衮尔虺原来的营地,此时燕军已经开始收拢战场。率了几十个亲卫,就停在衮尔虺的大帐附近,陆续各部都报来战果,这一战,斩首尽千,完好和轻伤的俘虏一千多一点。至于重伤的俘虏,一个都没有,反正都已经残废,留着自己痛苦,燕军还要养着,所以各部都很自觉,对于重伤的俘虏,都给予无私的帮助,将其变成了首级和半截尸体。

燕军自己虽然占了偷袭之利,这次伤亡也比往日大了不少,足足有三百之数,是出兵一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郦商心里也是感慨,这还是趁敌不备,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损失,可见衮尔虺的亲卫,果然战力最强,远胜于一般部族首领的帐下士卒。

不过,没抓到和斩杀衮尔虺,这让郦商感到很不满意,曹参在旁笑嘻嘻的道:“将军,这厮跑不了!”

“刚才属下去追,想必最后跑的那十几个就有这厮在,吴将军就在前面,可不是等个正好?”

郦商瞪一眼曹参,哼了一声道:“只有十几骑,汝倒不追了,这厮真要转个方向跑了,小心国相军法收拾汝等!”

曹参心里也是后悔,要知道那里面有衮尔虺,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追去的,只是如今多说无益,只得苦笑笑,下去整顿自己兵马。

没多久,游骑来报:北面吴将军等人回来了。郦商心里挂念衮尔虺的消息,赶紧策马迎过去,到了跟前,只见吴仗剑一马当先,率领大队人马赶了过来,到了近前,只见火把照耀之下,吴仗剑的马拴着一个血淋淋的首级,满面是笑,远远看到郦商,大声笑道:“将军,吴某真是好运气,巧不巧的,正好看了衮尔虺的首级!”

听说衮尔虺死了,郦商顿时松了口气,哈哈笑道:“这厮死了才好,我就怕这厮跑了,让国相生气!”

吴仗剑呵呵笑着,道:“要是这十几个残兵败将都拦不住,属下还活着干什么!”

燕军精骑会师,郦商吩咐,派人去傲骨部给国相和桓齮送信,这边留下五百将士,负责看管战俘,其余将士,下马解甲,入帐休息。

到次日中午,用了饭,将士们都歇过劲来,这才押了俘虏,就用捕获的战马,驼了营帐,转回傲骨部,去和国相和桓齮一军会合。

昨夜桓齮这一军在傲骨部,进展还算顺利。只是结果却让范增和桓齮很是不满意。无他,傲骨部的首领傲骨帖辛跑了!

桓齮的部下虽是骑兵,称之为骑马的步卒倒更为合适一点,毕竟他手下这帮人,虽会乘马,但马骑射和对战,毕竟和郦商所部一直操训半年不能比。

况且他手下这些人,可没有那些马镫啥的配备,最多是用两个皮绳捆了,垂在战马两侧借力罢了,手中的兵刃,也不及郦商所部整齐。

冲击和扫荡一般的族帐首领,突袭之下,大战风是没问题,可要是和东胡有备的士卒对阵,实在占不了什么便宜,甚至还吃了亏!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三章 傲骨之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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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四十三章 傲骨之战(四))正文,敬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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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傲骨部的一部之主,傲骨帖辛当然也是衮尔部落王族的血脉之一。

傲骨部在百年前就从已经从大族中分出,成为一个**的部族,其部族名称,就来源于第一任的部族大人傲骨的名字。

傲骨帖辛乃是傲骨的第四世孙,和现在的东湖王衮尔科伦,按照记忆论起来,大概是远房的堂兄弟。当然,这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毕竟东胡诸事,还是靠身交口保存下来的,其中记得不清不楚的,谁也搞不太准确。

傲骨帖辛今年四十岁,掌管傲骨部多年,颇得部内族重的拥戴,加智略深沉,深受东胡王衮尔科伦的器重。

在衮尔左部,算是衮尔虺帐下的重臣大将。

只是衮尔虺年轻气盛,和这个堂叔处得不怎么好。而傲骨帖辛对于衮尔虺的诸般举措,私下里也是多有微词。

这样一个大部族,衮尔虺当然想让自己的心腹牢固掌握起来。所以,他一直想让傲骨帖木取而代之。

但东胡之情,各部族之首领大人,乃是部族内事,外人即便是大王,除非是其部族大人有谋反之意,否则那也是也不好干涉的,更别说,衮尔虺只是分管的左部王而已。

当然,要是按个谋反的罪名,或者在征战之时,借重军法,衮尔虺将傲骨帖辛干掉也不是不行,可傲骨帖辛一来父王器重之人,二来在诸部中素有威望,三来也确实有才,衮尔虺既舍不得这一干才,更怕乱了诸部之心,一时间还真拿傲骨帖辛没什么办法。

而傲骨帖木对于其兄傲骨帖辛也很是服膺,丝毫没有趁机取而代之之意。

傲骨帖辛知道左部王对自己不甚满意!所以更加小心谨慎,免得为人所趁。

如今春季,正是草原各部正忙的时候,各部首领大都很是松懈,只顾得享乐,只有傲骨帖辛仍是警醒的很。

他帐下的近二百亲卫,一直都没敢松懈。

所以,桓齮军马杀过来的时候,傲骨帖辛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和一众亲卫了战马,眼见面前敌军滚滚而来,兵力远胜自己,傲骨帖辛顾不得其他,当即率领手下卫士往北而走。

燕军将士们,都没人想到居然敌军还有这么整齐的兵马,不但未能围歼傲骨帖辛的亲卫,反而被傲骨帖辛冲乱了几队兵马。被射杀了二百余军士。

只是傲骨帖辛毕竟人少,燕军大队人马虽然散在各处,冲击敌人营地。但每一股,都要比傲骨帖辛人多不少,又是屡胜之师,想的就是抢功,虽然偶有小挫,却没人有畏敌之心,大队人马逐渐聚拢,开始攻击傲骨帖辛。

傲骨帖辛身边的亲卫,渐渐伤亡增多,周围营地又是大乱,敌军势重,傲骨帖辛知道大势已去,这才率部突围而走。

燕军追了一程,看看追不,这才放弃。

此事报到桓齮那里时,已是大局底定,桓齮得知走脱一支敌军,为首的又是敌酋,不由大是懊悔,自己这些部下,到底比之郦商所部,还是差了不少。居然出了如此纰漏,早知如此,自己就当亲自领军去擒拿傲骨帖辛才是。

范增在旁,宽解道:“桓将军不必如此,这贼酋如此警醒,就算郦商,也未必能全部拿下。”

桓齮对自己的失误很是恼怒,惭愧的道:“国相,非是只为此一人,只是从此消息走漏,怕是要坏了国相大计!”

范增呵呵笑道:“那倒也未必!”

“我军如此攻击,想要一支掩住消息那可是太难了。只要拿下衮尔虺,左部这里,就算其他部族得知消息,群龙无首,也难以给我军造成威胁。”

“北面三部族,合兵一起,也不过七八千众,纵然合兵而来,我等又有何惧也?”

“况且傲骨帖辛只是傲骨部大人,未必就能说服三部合兵来攻!”

范增安慰了桓齮几句,这才让桓齮安排诸部将佐,收拢俘虏缴获,禀报战功。

等收到郦商消息,范增更是心中大定,让桓齮独自处理军中诸事,自己径自去休息。

桓齮让傲骨帖辛走脱,虽然知道距离最近的敌人部族也远在六十里外,但也怕傲骨帖辛领兵杀回,当下一夜未睡,安排诸军震慑敌众,远放警戒。直到第二日部下又到了三千兵马,手下五千余众,这才放了心。吩咐部下,轮换休息,按照太子姬丹定下的规矩,对傲骨部进行编户管理。

傲骨帖辛率众,连夜逃出去三十里,见身后无人追来,检点部下,只有七十余人,不由大是懊丧,更让傲骨帖辛郁闷的,是这敌军从何而来,到底来了多少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就丢了自家的部族,只剩下了这么点人!

看敌军前后奔袭的声势,只怕不少于千余,如果再想想敌军穿过自己部落十余里,沿途攻杀而来,想必这人马更多才是。

看盔甲服饰和那些人呼喝说话,倒是像燕国之兵。

可燕国之兵,怎么可能毫无动静的杀到了自己的帐下,难道西边那些部族通敌不成?

不可能呀,这西面诸部,从阊阖裸日直到自己这,可都是衮尔左部的嫡系部族,诸部大人中,虽然秉性不一,可都是王族出身,又受左部王做重,绝对不可能和燕人私通。

那燕军怎么来的?

不知道左部王那里怎么样了!

要是左部王那里没事,他那里的两千亲卫,可是诸部之冠,他要是率部杀过来,就算敌军有数千之众,那也不是对手呀。

傲骨帖辛通过厮杀,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敌军也就是占了偷袭,自己身边人少的好处,要是自己尽集族内勇士,正正经经的厮杀,不是吹牛,就凭来军那些二五眼的马战之技,自己以一打二那也是胜算在握。

傲骨帖辛有些东去,去寻衮尔虺,但转念一想,不行!

先不说衮尔虺那里是不是也遭到了攻击,胜负难料。就算是衮尔虺大胜,或者根本没敌军骚扰,自己这次惨败之下,只怕衮尔虺也会趁机给自己定罪,将自己部族大人给拿下。衮尔虺要是再狠一点,要了自己的命也未必不可能。

那厮等机会可是等了很久了,与其这么狼狈的去见他,还不如北去投他部。

北投他部,借些兵来,如果能夺回部族之众当然好,如果事有不谐,直接北返王庭,去寻大王做主也不失为一策!

起码大王对自己,一直都很是器重的。

有了大王先说了话,左部王就算先赶走敌军,夺回了傲骨部,也不敢再把自己怎么样。

傲骨帖辛想定了主意,率领残部径直北,去寻北边薛禅废虎部族。

一行人垂头丧气,后面既然无敌军追赶,倒也不必仓皇,只走到第二日,才到了薛禅废虎部族。

薛禅废虎部族也算是大族,虽比傲骨部丁口少些,全部征集之下,也有近三千众,部族大人薛禅废虎,年纪不过三十五岁,和傲骨帖辛一向走的很近。这厮武勇出众,雄凛凛一条大汉,治军用兵甚有才干,只是一项,就是极为好色。

只要没有行军打仗,部族之事,都是由其弟掌管,自己整日里则是荒淫取乐罢了。这厮常自道:“身为男人,不过是拼战罢了,不是和敌人拼战,就是和女人拼战,至于其他,也没什么意思!”

对于傲骨帖辛,薛禅废虎很是敬重的,傲骨帖辛没少为此事相权,这厮当面唯唯诺诺,只是转眼就丢在脑后,依然如故。傲骨帖辛知道如此,也不好多少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私事,能听自己说,就已经是给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太不知趣不是?

听报说傲骨帖辛到了,薛禅废虎倒是一愣:如今这部族正是大忙之时,这老兄怎么舍得丢下部族之事不管,来找自己?

诧异是诧异,迎接倒是很快,待见了傲骨帖辛,薛禅废虎还来不及行礼相见,就看到傲骨帖辛一行人狼狈不堪,不由吃惊,忙道:“兄如何这般模样?出了何事?”

傲骨帖辛跳下马,满是羞愧,低声道:“不瞒兄弟,我是寻兄弟相救呀!”

“昨夜不知哪里来了一股敌军,突袭我的部族,我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率亲卫抗击,寡不敌众,败退出来!”

“可怜我部族一万余口,只跑出了这么几个。”

薛禅废虎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什么!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偷袭你的部族,简直胆大包天!兄不必难过,我马召集部众,连夜杀过去给你报仇就是!”

说着,唤过身边一个亲卫,就要传令。傲骨帖辛赶紧拦住,道:“兄弟之情,我铭感在心,只是敌情不明,兄弟切不可莽撞,还当从长计议!”

薛禅废虎气的直跳,大声嚷道:“这有什么好计议的,敌军占了兄的部族,该当马夺回才是,要是被贼子裹挟而去,那可要亏大发了!”

说着,不顾傲骨帖辛阻拦,马派人去唤自家兄弟和各部大人,立马召集各部丁壮,准备出军。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四章 傲骨之战(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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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禅废虎将亲卫赶开去传军令,自己则一把拉住傲骨帖辛,将他请到自己的大帐坐下,看随来的众人都是衣衫不整,甚是狼狈,知道傲骨帖辛等人都是仓皇逃命,相比现在是又饥又累,立马一叠声的吩咐奴仆,给傲骨帖辛等人准备酒食。

部族大人的帐下,酒食很是现成,片刻功夫,奴仆们捧了酒肉过来,请傲骨等人食用。众人从昨夜逃命至今,一路之还真是滴水未进,正是难受的时候,那里还顾得客气,当下风卷残云一般将酒食一扫而光。

待吃的饱了,离的近的几个小帐首领也都赶到了薛禅废虎的帐内。

薛禅冷宝替大兄掌管族务,也是常在诸部族间走动的,当然认得傲骨帖辛这个长兄的好。进账来见到傲骨帖辛形容狼狈,顿时一惊。

不过,薛禅冷宝可比长兄稳重的多,心思也快,当即就想到是傲骨部落出事,大兄征召族丁定是和傲骨帖辛有关。忙前见过傲骨帖辛,这才询问大兄,如何要尽召族丁备战。

薛禅废虎板着脸的将傲骨帖辛部遭袭一事讲述一遍,薛禅冷宝大吃一惊,忙问道:“不知来敌多少?是哪部贼子?左部王那里可有音讯?”

傲骨帖辛很是羞愧,道:“黑夜之中,敌军来势甚猛,营地大乱,无法召集诸帐相抗,只得趁夜杀出,该是燕国之军,真不知燕军有多少。”

薛禅冷宝沉吟道:“既是如此,只怕燕军来人不少呀!”

“傲骨部南邻大水,又有沙漠相隔,燕军要来,必经西南诸部,如何又能悄无声息。”

“难道西南诸部皆被燕军所破,竟无一人一骑逃出么?”

薛禅废虎斥道:“真是胡说,休得乱涨他人志气,西南诸部虽不及我等两部,何至于连跑也跑不出一个人来!定是那燕军冒险偷渡沙漠之地而来!”

自家大兄的这种呵斥口气,薛禅冷宝早就习以为常,根本就不放在心,只是劝道:“傲骨部实力还在我部之,燕军竟能一袭而定,可见燕军乃是谋定后动,想必对于各部反击早有因应之道,出兵之事,只怕大兄还需慎重!”

薛禅废虎斥道:“什么谋定而后动,燕军轻兵远袭,不过要掳掠牛羊子女罢了,傲骨部遭袭,我等诸部不出兵解救,难道还坐视燕军裹挟丁口牲畜逃走不成?”

薛禅废虎这么说,薛禅冷宝倒也无话可驳。毕竟多少年来,两国交战,大多是东胡南下骚扰,燕军都是牢守长城的时候多些。这草原之地,既无城池可以据守,又也无土地耕种,草原各部在此游牧是如鱼得水,但要是诸侯各国想在这块土地立足,那可是难得多了。

莫非燕军真的就是想掠夺一把就走?

情况不明,大兄的意见不能说没点道理,但薛禅冷宝心里总觉得其中不像大兄想的那么简单。

傲骨部的战事,傲骨帖辛是亲历着,燕军实力如何,他总该有些看法?薛禅冷宝看向傲骨帖辛。

对于薛禅废虎的诸般举措,傲骨帖辛既是感动,也有些不安。

自己兵败而来,薛禅废虎马就派人招兵,准备前去救援,根本没考虑现在这个时候一旦出兵,会对自己部落的部民有什么影响。薛禅废虎的义气是没说的。

不过,不摸清燕军的意图和实力,盲目出击,真要碰个硬钉子,吃了大亏,自己的部民就不回来不说,那可是有点对不起人家。

见薛禅冷宝看自己,傲骨帖辛赶紧也劝薛禅废虎,当务之急,乃是召集丁壮备战,毕竟两部之间,不过一日距离,自己已经吃了大亏,总不能这里再重蹈覆辙。

至于救援傲骨部众之事,还是多派些斥候兵马,前去打探一下,看看左部王那里和其他部落情况,搞明敌情。如果真是小股燕军突袭,那当然毫不迟疑就出兵。要是另有内情,还是慎重计议的好。

自家兄弟劝他慎重,薛禅废虎可以呵斥,可傲骨帖辛这么说,薛禅废虎就不免犹豫了,毕竟傲骨帖辛是和敌军交过手的,知道敌军一些实力,况且那又是傲骨部的部众,傲骨帖辛比谁都想救回来,如今连他都劝自己慎重,可能此事还真的要多琢磨一下。

薛禅废虎摸着下巴,琢磨了半晌,道:“好,冷宝,先把诸部丁壮全部召齐备战,斥候派出去,打探傲骨部和左部王那里的消息。”

薛禅冷宝松口气,赶紧安排,没多久的功夫,三百骑斥候探马就散了出去。

等到了天晚,就有二十多骑探马赶了回来,同时来的,还有衮尔虺亲卫的右翼统领傲骨帖木。

一见到薛禅废虎和自己的长兄傲骨帖辛,傲骨帖木再也忍不住,行礼未避,就附在地放声大哭。

傲骨帖辛一阵恼火,这是在别人的大帐,不是自己家里,就算有天大的事,多大的人了,怎么能见面先哭!

迈步前,傲骨帖辛前,一把拎起傲骨铁木,喝道:“嚎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败了!快说,左部王那里怎么样了?”

傲骨帖木被兄长拉起来,泪眼模糊,看到兄长也是黑着脸,赶紧用袖子抹一把眼泪,低声道:“败了,败了,到处都是燕军,乱糟糟的,根本找不到左部王,只得自己杀了出来。”

傲骨帖辛一瞪眼,怒道:“汝是右翼亲卫统领,居然找不到左部王,汝还有脸逃到这里!”

说着,将傲骨帖木扔到地,伸手就要拔剑。薛禅冷宝赶紧前,一把抱住,喊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且听听他怎么说!”

薛禅废虎对于傲骨帖木抛下左部王,只顾自己逃跑也很是看不起,可毕竟那是傲骨帖辛的兄弟,总不好看着他砍了自家兄弟,也在旁劝道:“就是,何必焦躁,先听听他怎么说!”

傲骨帖辛被薛禅冷宝拦住,只得怒气冲冲的坐下,喝道:“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大兄怒气不止,傲骨帖木不敢耽搁,赶紧将当日的情况叙说一遍。

众人听了,都是大吃一惊,敌军齐袭傲骨部和左部王亲卫,这动用的兵力足足有五千人以,这实力可不小呀!

而且,这两战都是偷袭,敌军大战风,按照傲骨帖木的说法,就是左部王那里的两千亲卫,也未必给人家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

不过,仔细研商之下,几个人又有点疑惑,从傲骨帖木的看法,敌军单兵的战力,绝对在东胡兵马之,同样的数量,未必是敌军的对手。可从傲骨帖辛的看法,敌军只是占了突袭的便宜罢了,单个论战,并非东胡军士之敌。

这是怎么回事?

敌军到底是强还是弱呢?

讨论来讨论去大家都想到一个问题,傲骨帖辛身边只有不到二百的亲卫,也是被偷袭还带了几十人杀出来了,傲骨帖木身边可是掌握着七八百左部王的亲卫,却只有这么几个人逃出来,莫非这厮贪生怕死,根本就没敢打就擅自逃跑了,为了掩饰才说燕军战力很强?

一念及此,薛禅废虎兄弟和帐下各首领看着傲骨帖木的眼神都不免有些异样。

傲骨帖辛如何心思灵便,看见各人神色不对,如何联想不到这个,这心里不由一阵火起,只是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见也商议不出什么,遂托言困倦,带着傲骨帖木回了帐篷。

傲骨帖木见大兄神色恼怒,更是不敢多说,只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到了帐内,傲骨帖辛将亲卫都赶得远远的,见左右无人,飞起一脚,将傲骨帖木踢倒在地,低声怒喝道:“汝这厮贪生怕死,真是丢尽了脸!”

傲骨帖木莫名其妙挨大兄这一脚,又听大兄如此喝骂,心里羞恼,翻身起来,一翻手,从腰间拔出短剑,往脖子一横,泣道:“乱军之中,小弟也是血战才杀出重围,何来贪生怕死之说?别人不知弟弟,难道大兄也不知么?”

“既为人不耻,弟弟生来何用?”

说着,手臂一动,就要横剑自刎。傲骨帖辛一把拉住,劈手夺了过来,怒喝道:“干什么?汝要气死我不成!”

傲骨帖木梗着脖子,却是流着眼泪,咬牙不语。

傲骨帖辛长叹口气,低声道:“算了,这个时候,还赌这个气干什么!起来!”

傲骨帖木心中委屈,流着泪道:“弟弟非是赌气,只是伤心,连大兄都不知弟弟。”

“难道还要我给你赔罪不成,快些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老是哭哭啼啼的。”傲骨帖辛气道。

傲骨帖木这才站起来,侍立在大兄身侧,傲骨帖辛却是忧心忡忡,道:“如你所说,燕军战力如此之强,只怕左部王也是凶多吉少呀!”

“就怕燕军之意不单在我傲骨部和左部王的王庭,那这里和西部各族可都有危险呀!”

两人不知西部各族都已被袭,还在为西部各族担心,却不知道,燕军的兵锋已经指向了薛禅废虎的部族。

郦商所部将俘虏押回傲骨部以后,没有多久,范增研议完军情之后,指示众军休整一日,立刻整军,向北扫荡。

桓齮劝道:“国相,这次突袭傲骨部和左部王庭,我军颇有些伤亡,连日征战突进,只怕将士们过于劳苦,多休整两日岂不是更好?”

“况且步卒还需两日才能赶过来,马就北进,只怕这里没军驻守,反乱了我军后路。”

“如今傲骨帖辛逃走,我军北来的消息,想必已经传了出去,我军已无出其不备之利,末将以为,还是慎重好些。”

范增呵呵一笑,对桓齮道:“桓将军乃是持重之言,只是不合此时之情。”

“我军前日突袭,不令一人逃走者,只因东胡左部王尚在,一旦走漏消息,左部王这里有备,不管是召集大军和我对战还是带部众远走,毕竟我军只有这数千精锐骑兵,在这大漠之,或战或追,均不利我军。”

“如今其王庭被袭,左部王被杀,各部族群龙无首,惊恐不安之下,正好可以各个击破。”

“一旦拖延,只怕各部北走,消息一旦传到东胡王庭,则东胡王定然大集草原各部,全军南下报仇。我军区区两万余众,只怕更难抵挡。”

为今之计,当时强行北,趁敌各部刚刚得知消息,还不能确定行止之际,连续突击,各个击破!”

桓齮听范增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当下领令,下去准备,一则督促后面的步卒赶紧赶过来,一面吩咐属下各部,赶紧归拢俘虏,早早准备出发。

范增早就发下了奖赏令,对于有功和战死的军士将佐,给予奖赏和记功。

这后面的几次突袭,颇有一些吸纳进来的东胡士卒立功,对于这些人,范增更是大方,奖赏从厚,不但给牛羊牲畜,还从俘获的首领大人女子中,挑了几十位,赏给这些东胡人军卒。

东胡各族之庶民,常年生活在草原之,只知道部族,对于国家什么的,根本就没啥概念,奉行的法则就是强者为王,自己部族衰败,投入别的部族或者为别的部族所吞并后,为别的部族效忠,原是正常的事。

燕军所吸纳的,只是庶民子弟,原来在部族中也没什么地位见识,家小又在燕军控制之下,故而这些人对于和燕军效力,也没太多的抵触,反而因为看到燕军赏赐丰厚,很有羡慕之意。

只是自觉部族刚刚被灭,自己在燕军中,只怕还是低人一等,赏赐未必能轮到自己,没成想,这赏赐倒比燕军老卒还要丰厚些,倒是让这些人大喜过望。

郦商等将佐又是着意笼络,这些出身东胡的士卒一下子都变得死心塌地起来。当然,这死心塌地是以燕军势盛为基础的。

在这些人的鼓动下,这次的俘虏之中,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想随着燕军征战,尤其是那些家在西部各族,得知自家老小俱都安然无恙的军卒。

对此,范增等人并不反对,经过立功军卒的保荐和仔细挑选,从东部王亲卫中,一下子选入了五百多人,成为燕军新丁。

燕军出发北,打头的就是这些燕军新丁。范增许诺,打破北方诸部,除了按军功赏赐爵位土地,更多赏牛羊和女子为奴。

五千余大军杀气腾腾,直接扑向薛禅废虎部族,行进中间,燕军这些新丁,斩杀敌军斥候多大六十余人。当然,自身也有不少损失,伤亡了足足五十有余。

敌军杀到门口,后面是自家部族之地,薛禅废虎等人当然不肯轻退,两军对战,薛禅废虎所部全军合计不过三千,其中颇有些老弱,虽然傲骨帖辛兄弟和薛禅废虎都是勇将,但如何挡得郦商所部精锐的冲击,加燕军还有桓齮一军在后支援,双方混战半个时辰,薛禅废虎大败,全军溃散。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下步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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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战,虽然给燕军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但全军溃散,在燕军的狂追不舍之下,薛禅废虎兄弟和傲骨帖木均未能逃脱,薛禅冷宝被吴仗剑一箭射死,薛禅废虎和傲骨帖木死于乱军之中,只有傲骨帖辛在亲卫的保护下血战一场,终于冲了出去,只是身负重伤,勉强北逃百里之后,伤势加重,死在荒野之中。

燕军大胜之后,一改往日进驻部落收拾俘虏,整理编户的做法,将薛禅废虎乱民弃之不顾,毫不停留,全军直接杀向下一个部族。

北方的几个部族,都是衮尔左部的核心部族,实力还不及薛禅废虎部族,即便有溃散逃出的败兵报信,可仓促之间,既没有时间收拢部族北逃,又挡不住如狼似虎的燕军,衮尔左部的北方诸部族,不到十日的功夫,就被燕军打的大乱。

范增率军突击到五百里之外,已经到了索伦水南岸,过河再往北,已经是属于东胡王庭的直属辖区,郦商和桓齮两军,连续征战,都已是人困马乏,连箭支也都不足,再向前冲杀,只怕要吃大亏,范增这才带领两军掉头南返。

全军一路南行,分成十几个小股,沿途收拢诸部族的老少丁口和牲畜,裹挟而走,直到霍林水附近,郦商和桓齮两军之下,已经掳得丁口四万有余,牲畜几十万。在这里,两军遇到了北接应的步卒,乃是属于桓齮统辖的两个师。两军这才停下脚步,就地开始整编各部乱民,奖赏军功并休整部队。

停了三日,范增以桓齮暂代霍林水之军的主将,郦商副之,而自己在曹参所部的护卫下南下,到原来的傲骨部所在地去参见太子姬丹,商议下步行止。

原本的傲骨部所在地,如今已经成了燕军驻扎的中心。

在范增率军北的这些日子,太子丹在乌敦套海那里留下了两个师的兵力,以杜旗为首驻守乌敦套海,防范西北方向的东胡余部,自己则统领大队,携带辎重进驻傲骨部所在。

派出两个师的兵力北接应范增后,太子丹这里还有公孙东所统的亲卫将近一个师,和杜旗军的一个师。

听斥候报国相得胜返回,太子丹率领荆轲公孙东等人迎出五里以外。

遥遥望见国相的人马快速奔来,太子姬丹早早就领着众人下了马,站在马前等候范增。

范增见到太子旗帜,知道是太子亲自出迎,还在百丈之外,就约住众军,和曹参等人下马,快步前行,到了近前,躬身拜见。

太子丹哈哈大笑,道:“国相征战辛苦,二十多日没见,国相可是清减多了!”

范增谦逊道:“不过风大,跑的快些,臣有啥辛苦,倒是诸位将士奋勇搏杀,杀敌数千,劳苦功高!”

太子丹道:“国相过谦了,将士们自有战功,若无国相指挥若定,我军焉能横扫千里?”

又看看范增身后的曹参,见曹参的一支胳膊还用绢布包了,挂在脖子,太子丹微笑道:“怎么,卿受伤了?”

曹参赫然一笑,道:“只是不小心,被敌军砸了一棍而已。”

太子丹又关切的问了伤势轻重,知道得知并无大碍这才放心,随后一一慰劳了后面的诸位将士,这才和范增一同马,并马回营。

燕军的大营,却是和东胡不同,四周不但挖了壕沟,并大砍树木,和车仗相连,竖起营寨。

范增等人进了大帐,太子丹大摆酒宴,款待范增一行将佐。

范增这些将佐,这二十多天来,一直转进征战不休,从未有一日消停,到了此时,才算彻底放松下来,在太子丹的殷殷相劝下,开怀畅饮,加各将轮流前相敬,没过多久,范增等人都是尽欢大醉,被人扶下去安歇。

到了次日,太子丹和范增,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行止。

如今太子这里,已经将前面占领的诸部,全部按照帐、百户、千户的梯级编户完毕,这些部族当中,其原先首领豪强,大都已在偷袭和随后的整顿当中被燕军斩杀一空,剩下的,不是各部原来的牧奴就是比较老实的庶民,太子赐了牧奴庶民身份,一同编户,又赏赐牲畜用于放牧,这些牧奴对于燕军举措当然极为拥护。而那些庶民,自身并没啥大损失,又是在燕军强力震慑之下,加燕军所派的那些小帐首领和百户等低级官佐军卒,都选的是温和机灵之人,在他们的安抚下,各部的局势很快就稳定下来。

目下又是春季交配产羔之时,庶民更关心的就是这牲畜放牧,燕军虽然调整了各部编成,对于游牧之事并不干涉,仍是划定了范围,由各千户统管安排,如此一来,对于燕军的统治,各部族之民倒也没什么太多的不便。

这些部族,都是衮尔部的核心部族,正是靠了这些部族之力,衮尔左部才控制了漠南其他投靠的诸部,如今燕军摧垮了这些部族的力量,在衮尔左部所管的漠南区域,如何整合其他部族就摆在了面前。

从乌敦套海往西,往北,还有二三十个大小部落,这些部落,乃是在衮尔部强盛之后,诸部收拢和招纳的其他游牧部落,其大者丁口不过两三万,小者不过数千,名号不一,有怯得部、达奚部、查哈部等等,均受东胡左部王统治。

这些部族,如果不及时收服归拢,一来一旦东胡主力南下和燕军相抗,这些部落可能就会被东胡重新控制起来,成为燕军左翼的威胁,二来这些部族,都是临近燕地边界,那一个单独的实力并不足以抵抗燕军的攻击,一旦得知大军扫灭左部王庭,说不定就会立刻全族北逃。

丁口牲畜北,在这样一个春季,对于这一年的畜牧经营,当然会损失巨大,但无论如何,这些部族的北逃,都会是增强了东胡的实力,损失的是燕军有可能获得的丁口。

但是采用怎样的措施对付这些部落,却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

采用和对付衮尔部核心部族的手段,以骑兵精锐,狂扫一场,彻底打散其部族结构,从力量对比当然没问题,可是一旦将精力集中在这些杂部之,对于东胡王庭那里,就只能被动防御了。

东胡王庭直属的部族,加衮尔右部的实力,足足有口六十万众,要是倾巢而出,为左部王报仇,只怕南下出动大军十万都没有问题,虽说春季动兵,东胡即便得胜,这一年的损失那也是大的没边,可燕军这两万多人,下面又是新收服的各部,只怕也难以应付。

如果要是把主要力量还是用在对付东胡核心部族,这些部落就只能暂时安抚。

暂时安抚,就只能因其旧制而治之。游牧之族,如果放任不管,仍是按旧有部族之管理,其部族核心仍是现有的部落大人,早晚一旦强大,其部族各级官佐,大都是血脉相连,凝聚力极强,只怕就是心腹之患。

对于下一步的战略方向,范增极力主张,必须是打击东胡王庭。

虽然现在燕军出动攻击的消息已经传到东胡王庭,再像原先那样,敌军全然无备,燕军还是大战便宜是不可能的。但东胡王庭的反应,也绝对没有太快。不管怎么说,东胡王庭和右部合起来,东西足有两千里之遥,东胡王庭想在短短的十几日内就集结十万大军是不可能的,况且目下又是春季,其核心部族或许还好些,其他部落,尤其是还没感觉到威胁的部落,对于王庭的召集令,想必是能拖就拖的。

所以,如果燕军坚决北,要对付的,也就是王庭现有的亲卫力量和邻近部族之力。

只对付这些力量,燕军的胜算恐怕要大多了。

况且,从目前来说,东胡王庭肯定知道燕军进入草原的真实实力,那些能跑出去的败兵,都是北方诸部族的人,也不过就知道数千燕军骑兵罢了,对于燕军后面的步卒大队可不清楚。

东胡诸部,这些年对于燕军一向比较轻视,要是认为只是数千燕军前来相攻,东胡王未必会放在心,说不定会轻军突击,南下为子报仇。

范增率军南下,其实已经是示弱于敌,就是想让东胡王知道,燕军不过是一支偏师,袭灭左部王,不过是偷袭得手罢了,并没有对抗东胡有备之军的实力。

只要能稍微麻痹了东胡王的判断,燕军集中全力,自然是大有胜机。

至于西北的东胡诸部,范增建议,肯定不要动手,指派使者安抚招纳就可以了。

诸部愿意归降,那自然好,征其部族之兵以助阵,不愿意归降,也可以善言结纳,让其安心放牧,言明燕无相攻之意。当然,也要声明,如果各部在这时候敢于东进,威胁燕军,则燕军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扫灭其族!

这些部族,世代游牧于此,没有巨大的危险,那个肯在这时候放弃家园远走。既然没了东胡左部王的压制,这些部族从自身利益,首选的也是首鼠两端,看看燕胡两方那方更战风,最后再帮着强的一方痛打落水狗。

只要这些部族暂时稳住,我燕攻下东胡王庭,那时这些分散的部族,再逐步收拢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刘季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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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曾之策不能说没有道理,但太子姬丹并不是很满意。

不能给东胡王庭以喘息之机,坚决打掉东胡各部的首脑,让东胡诸部变成一盘散沙,以便于收拢,这一点太子丹赞同,可是,对于西面诸部,寄托于诸部首鼠两端,只是靠威慑,让其不敢来攻,那可就有些冒险了。

不管怎么说,燕军区区不到三万的兵力,放在这广裘无比的大漠,总是显得势单力薄了些。真要是燕军主力北,正和东胡王庭纠缠不清的时候,后面出点事,那可就是大败之局。

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如何能将不利因素化为有利因素,姬丹一时也没有主意。

太子丹笑道:“国相之策,乃是我军行动主旨。全力攻击东胡首脑,让其不及整合诸部之力南下对抗自然无错,可放西面诸部暂时不顾,只是一介使者轻车安抚,未免有些冒险,不知诸卿尚有何策应之?”

范增惯用奇兵,一向胆大的,像原本的历史之,汉王刘邦率诸侯兵五十万,趁项羽远在齐地用兵,攻破彭城之后,项羽以三万精锐回击刘邦,那就是范增的一力主张。现在范增的建议,和这个差不多,就是在分析透各方力量和态度以及可能的应对后,基本不考虑什么后路,一往求胜。

当然,范增在其中还有一个考虑,虽然主力北,但前军是自己统领,太子在后,回到乌敦套海,有两个师的兵力镇摄西方诸部,并未全军打理后勤辎重,如此自己可以在前面放手大干。

这样一来,太子既可以直接处理西方诸部的招纳安抚事宜,又稳居后方,即便前军有什么闪失,太子身边的力量足以保证起码安然无恙的后撤回国。

无论如何,范增也不能让太子冒险。这本就是范增主动请缨出征的目的。

荆轲和贯高几个宾客,隐约想到了这一点,因此对于太子的问策都是摇头不语,支持国相之议。

倒是公孙东等一些跟在太子身边侍卫的人,心里有所不甘:大军出击,太子想必是要留在后面镇守的,这功劳可都是前军诸将佐的,难道自己等人就是随军转悠这么一圈,连个立功的机会也没有?

这话心里想想就罢了,真要说出来,只怕在国相那里逃不了好,自己没有立功的机会,说明太子安然,要是太子亲卫将佐都能杀敌立功了,岂不是太子也面临危险了?

纵然不甘,太子的安危也是大事,第一位的大事!

不过,跟着太子,倒是有些能主动请求出使西面各部的机会,招抚之力虽不如攻杀之功,也是聊胜于无。

公孙东还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如今随在他帐下的刘季却很是有些急了。

没法不着急,看人家曹参,那是自己的同乡,这次随前军精锐大杀数仗,虽然目前还没有晋职,可功劳已经积了不少,将来高升几级都是轻而易举。更别说已经记载太子那里的赏赐和封爵。

自己从不能被这个同乡给丢下太多?要知道,当初太子对自己可是要更器重些。

再个刘季也想到,既然已经拿下诸部,派兵镇守分散了自己的实力,这新增的丁口岂不是负担?何不捏合起来,用来攻击别部,如此可行的话,岂不是既可以减轻镇守的负担,又可以增加对敌之力?

刘季觉得这法应该能行。

不过,要是提出将已占各部如此对待,那是对国相的策略提出了异议,范增之能,刘季自愧不如,在他这个地位,还真不敢直接和一向威严国相范增相驳。所以,刘季寻了个变通之策。

对着太子丹和国相范增一拱手,刘季道:“殿下,国相,臣有一策不知可否当讲?”

别人不言不语,太子丹心里还真有些失望,国相能力再强,也不至于就是算无遗策?难道你们连补充点建议都没有?

看到刘季要开口,太子丹心里一喜,暗道:怎么这段时间倒把他给忽略在一边了,刘季能成为一朝开国高祖,别说其识人用人之能,单是用兵之能,那也是非同小可的呀。别看遇到项羽和韩信那样的变态级别的军事天才刘邦没啥办法,可在秦汉之际,能最后脱颖而出,其本身的军事之才,那绝对是远在他人之的。

范增扫一眼刘季,道:“太子帐下议事,从来是集思广益,汝有何策,尽可讲来!”

太子丹也笑道:“卿有何言,直说就是,无需顾虑!”

刘季禀道:“臣听国相之议,需要招抚西方诸部,以稳其心。臣常听太子言,北方诸部,力强者王,喜利恶害。既是如此,恐单车使者未必能顺利招抚,还当临之以威为是。”

“只是要大兵出击东胡王庭,后方势孤,难以大举西进,臣不才,愿以本部兵马为本,西招抚诸部。”

“西方诸部,素知我燕军不弱,臣率千人之军临之,足以震慑一部之众,臣在禀太子国相之意,好生安抚赐赏,如此恩威并使,定可收服其心,然后诱之以利,征调其兵,滚动而前,诸部降服者征调之,不顺者剿灭之。如此可越战越强!”

“若得如此,则西方诸部,非但无害,反可成大军之助力。”

用一支偏军,一边招抚,一边扩大,不但可以解除西面诸部的威胁,说不定还能攒出一支大军为燕所用,如果能行的通,这还真是一招妙棋。

范增点点头,道:“汝所言,倒也不失一条路,只是单你本部这点兵力,恐难以如愿!”

“况日后成军,汝之部下皆为东胡各部之兵,只怕不易管控。一旦面临大敌,只怕反易生乱!”

范增这话,也有道理,只有这千余人给你一条心,万一胡族之众稍有不顺,某些人心怀不轨,真是情况难说。再者如果遇到对手太强,这些原本在你威慑之下的胡族能不能还给你保持一致,那可就两说了。

不过,太子丹倒觉得没问题。

没啥道理,就是直觉,以刘季原来史的成就和经历,这厮一贯善于招降纳叛收拢人心的,这是范增去办,可能还真不行,可刘季应该没问题。

太子丹还没说话,适才沉默不语的汪日辰一拱手,道:“臣有一策,可佐刘季!”

“殿下,国相,如今所破诸部,丁口近十万众,虽其豪强尽丧,但我军北,仍需以军镇之以免后患,何不从诸部选拔丁壮,集合成军,由一将统之西。”

“这诸部兵卒,家眷皆在我军控制之内,其在军中,必不敢轻叛,而其在军中,其家中兄弟子侄纵有异心也是投鼠忌器。”

“况诸部抽走丁壮,又可弱诸部之力,减我军镇守之兵,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至于新收各部,人心不一,臣愿佐刘季出兵,临机处置,以助之成功!”

将现有需要看管的力量,变成可以借助的力量,汪日辰这条计策乃是受刘季所启发,又进了一步,众人听了,都是大觉有理。

太子丹哈哈大笑,到:“二卿之言,真是大善!”

“只是单你二人前去招抚,未免职位太低,难以笼络诸部大人,此事我自有计较。”

汪日辰这计策,范增也觉得不错,后面镇守用兵越少,则前方之力越大,当下也表示赞同。

众人又议了一些细节,其中范增提出,太子坐镇后方,主管镇守、招抚和输运诸事,调杜旗所部和前军会合,集中兵力攻击东胡王庭。太子丹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主意,当即满口答应,当即开始颁布军令。

郦商军这一个月的征战,伤亡将士八百以,实力消减不少。幸亏燕军都是获胜,随着打扫战场,安葬将士遗骨,盔甲、马具、兵器这些东西损失不大,再加从东胡各部掠获了不少的战马,因此太子下令,从桓齮军中,调集一千精锐,补入郦商军中,散入各部,以老带新,争取快速恢复到原来的战力。

命令杜旗率目下镇守乌敦套海的两个师,押送所有军辎,立即赶赴霍林水营地,归范增统一指挥。

自己带领一个团和亲卫,镇守乌敦套海,其余两个团,则分别镇守傲骨部所在。

目下春季正忙,所破各部,择父母兄弟子侄多者,每帐之中,抽取两丁,自带战马行军之具入军。

为保证各部的掌控,这次出兵,目下编入其中的军士将佐俱都不动,安抚各部好生畜牧生产,同时,抽取的尽量是东胡本族之人,那些赐予平民身份的奴仆忠心度较高,尽量保留在各千户部中。对于被抽丁之家,各帐自行协调,共同放牧,免得其家中无人照看而受损失。

但凡抽丁之家,千户百户和各帐管领,都要好生安抚,并予以表彰,大肆宣扬其对大燕的贡献,如此可让那些对燕军还有所不满的胡族之人,对这些家庭产生些隔阂,分化东胡之民的思想。

当然,再三强调,各部千户百户等人,务必将“蒙童大道歌”牢记在心,日日宣讲,尤其是对于孩子。教育和同化,务必从孩子们抓起,这是太子丹一直在着力强调的。

军令颁下,各军闻风而动,姬丹和范增依依惜别,范增北霍林水,而姬丹则赶回乌敦套海。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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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返回霍林水之后不到十日,杜旗率领本部的两师步卒赶来会合,同时带来的还有大量的辎重。

经过整补,郦商手下的骑兵精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桓齮所部精锐和逐渐选调的东胡部族立功精壮的进入,全部将士总数达到了四千余人,战马更多大五千多匹。桓齮所部,也恢复到了九千人,为两个满编车步混编师,至于另外的那个不满员师和桓齮的亲卫团,则因为增加了三千匹战马,成了骑兵,即便马具不如郦商所部先进,但也不在东胡士卒所用之下,跟随郦商部机动作战的能力大为增强,当然了,因为没有整体操练过骑兵技战术,更多的是采用骑马机动,下马步战的方式。

杜旗所领的一军,一个师被太子调走,负责镇守和粮草输送,目前这一军只有两个师和一个亲卫团,共计七千人。

合计范增所领,将士两万,战马近万匹,战车八百辆。

前期俘虏的北部各部的部众,都已经编户完毕,丁口计有三万余,编为六个千户,由太子派出的两营将士掌管,根据范增的军令,这六个千户的部民,就留在霍林水左近放牧,从其中各千户,抽选了千余丁壮,派了一队骑兵看管,驱赶收缴的牛千头,羊一万头,随军北以为军粮,自己则统带大军,以桓齮右军所部骑兵为先锋,右军主力和郦商所部精锐为中军,杜旗左军所部为后卫,重新北索伦水。

大军前行,沿途又无道路,前次轻兵追亡逐北,当然是迅疾,但这次是大队人马,随军尚有辎重,行进的就慢了许多,足足走了九日,才赶到索伦水。

这一路行来,沿途的先锋骑兵,偶有遇到三五东胡人马,远远见到大队兵马,早就跑的飞快,桓齮部下的骑兵,还真的追不,这一路,前后只怕有数百之多。看其形容,当时东胡王庭的那些部族,大概从溃散北逃的族众口中,知道了这边的变故,所以派斥候打探详情。

桓齮部的骑兵,别看骑术不怎么样,这弓射却不错,覆盖面展的又开,足足遮蔽了十几里的宽度,东胡斥候虽然没有被射杀,却也探不到后面的实情。即便有一些散骑远远的绕过了桓齮部,也躲不过护卫在大军两侧的郦商所部骑兵小队。这些精锐一旦遇到东胡斥候,那可是绝不放手的,非一一射杀斩首不可。

所以,大军前出到索林水,燕军的行动,也通过这些部族飞报到了东胡王庭。至于这些部族,已经得知了南面部族的遭遇,见燕军又来,也是保命要紧,一面向王庭请援,一面全族北迁,躲避燕军的锋芒,从索伦水,沿大兴安岭山脉北五百里之内,东胡各部族已经是撤退一空。

顺着索林水,沿河谷西北,可以穿过大兴安岭山脉,绕过阿尔山,就可到达哈拉哈河,顺哈拉哈而下,经贝尔湖、乌尔逊河,即可到达东胡王庭的所在的呼伦湖畔。只是索伦水河谷道路崎岖难行,骑兵步卒或可通过,这战车辎重,只怕一个月也走不过去。

而从往北的山脉之间,东胡王庭到这边的部族,也有几个山间孔道可通,占据索伦水两岸,则对南面的新占各地形成了一道强有力的屏障。

到了这里,范增传令全军,在索伦水畔临水扎营,桓齮所部骑兵渡河而北,在河北四五十里方圆之内,巡查游曳,为大军触角,全军主力则在河南树立五个大寨,团花式摆开,每日操练军士。

同时,从立功的东胡军卒中,选了精明强干的二十余人,由任默手下一个豪杰领着,按照范增的嘱咐,全部改扮成左部溃散部众,自索伦水西,前去东胡王庭办事。至于大军,则就在这里等待东胡王庭主动前来进攻。

任默手下的这位豪杰,出身辽东,原本就是东胡部族逃到辽东的一个得罪部民,如今一改办,和东胡部民一点差别都没有。一行人别了范增和任默,以衮尔虺帐下溃散亲卫的名目,前去东胡王庭。

路途遥遥,等这些细作人等在五天后到达哈拉哈河,开始向东胡王庭挺进,国相范增率军两万依然驻扎索伦水待机歼敌的时候,太子丹在乌敦套海这里,开始了西进。

阊阖裸日和傲骨等西拉木伦河流域的这些部民,总计五万余,共编了十个千户,太子丹索性将其合为一个万户,派公孙东为万户长,负责镇守的左军那一师的主官校尉为副万户长,就以乌敦套海为根基,前后转输粮草辎重。镇守各千户。自己则直接领兵,西出大兴安岭余脉,进入漠南之地。

太子丹的这个决定,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尤其是公孙东的反应最为强烈。

大家反对的理由无非是一点,如今这里只有这一点偏军,乌敦套海这里,西行百里,就是大兴安岭余脉和燕山山脉的连接处,这一地区,高山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矮丘缓坡,和西面的漠南的广大地区,交通并不算困难,否则东胡的左部王也不会把王庭设在这一地区。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低矮的山地,毕竟将两地分了开来,东面是衮尔部的核心部族,西面则更多是其他收服和归降的部落和氏族。这些在东胡,和衮尔部相比,略为低一些的部落,除非是东胡左部王的命令,一般绝不会到山脉的这一侧。如今燕军占了这里,东胡左部王覆灭,那些部落,除非燕军和东胡王庭大战,东胡王派人重新过来归拢各部,集结各部抄燕军的后路,或者直接攻打燕国边境。一般来说绝不会轻易发兵过来骚扰燕军。

所以,太子身居乌敦套海,后面不远又是燕国边境,身边又有数千兵马护卫,安全绝对没什么问题。

可太子丹要是率兵西进,那可就不好说了。

西面各部虽然散乱,可林林总总也有二十万众。

太子把左军这一个师留下镇守,岂不是只带亲卫军随行?

亲卫军连诸郎宾客算起来,也才三千多人,还是车、马、步卒都有。区区三千人,前去面对那二十多个部落,真要有一个部落胆大,带头联合起兵来袭,嘿嘿,以太子手里的这点兵力,只怕有点不够看!

这要把太子丹的命丢在草原,这仗还用打么,大家干脆都抹了脖子算了!

所以,大家一致强烈反对,就连原先提出来率军西进,一边招抚一边整军的刘季和汪日辰都受了牵累。

而公孙东更是火大!

好歹自己也是燕国武将,身为宗室到了军中,一直没捞到统领大军的资格也就算了,跟在太子身边,执掌护卫诸事,能保得太子安然无恙,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太子竟然要自己领偏军西进,竟然把自己留在后方做什么万户,镇守后方,看管那一干蛮胡,连个立功的机会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所以,公孙东很是激动,在众人面前慷慨激昂的劝谏,坚决要求太子绝对不能轻动,率领留守的主力,镇守乌敦套海。

至于西进之事,既然太子觉得刘季和汪日辰职位不高,身份不够,那自己恰好乃是燕国宗室,又曾是朝中列卿之一,算起来也是燕国前十位的大臣,那自己统兵前往,岂不是正好?

况且公孙东也说了,如今范增、郦商、桓齮等外来的大臣将军,还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等一干宗室,和国家休戚与共,又岂能坐享其成,只要太子拨给自己一千军马,自己愿意带着太子身边的羽林诸郎中的宗室子弟,西进漠南诸部,为国家开疆拓土杀敌立功。

公孙东站在帐中,指手画脚的陈词,对于前面所说的让太子留下镇守的建议,帐中宾客和将佐那都是一致赞成,不过对于公孙东要带兵前去,这大家可就想法不一了。

刘季和汪日辰等人,那倒是无所谓,可是有资格争夺统帅之位的贯高和荆轲,却都提出,太子既然在此镇守,公孙东还是留下护卫太子的好,至于西进之事,自己倒是愿意为太子效劳。

大帐之中吵吵嚷嚷的争个不休,倒是太子丹坐在首,安然若素。

看着大家都要争抢西征之任,太子丹心里是高兴地很,不管大家是为了立功也好还是别的什么,起码大家都是想为国出力的。

可好像你们的话有矛盾呀!

劝我不要去,说是危险,可自己抢着去,怎么每一个顾及到其中的兵凶战危?

抢了半天,谁也说不过谁,反正谁也做不了别人的主,也就得不出最后的结论。所有人都停了嘴,眼巴巴的望着面高坐的太子丹,要求太子决定。

当然,每个人都希望太子丹能支持自己的建议,让自己获得这次领兵之机。

大帐中一时安静下来,坐在面的太子丹微微一笑,道:“怎么,众卿不再争了?”

“西进之事,我已经定了,诸卿不必再谏,由我亲自统兵!”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八章 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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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的西坠是最让作者伤心不已的事情!!!

太子丹仍然要亲自领兵西进,这个决定让大家都很失望,尤其是公孙东,黯然之色甚是明显。

太子丹看在眼里,心知这位王兄很有想法,遂不动声色,传令众宾客将佐自去准备,单单把公孙东留了下来。

请公孙东对面坐下,太子丹微微笑道:“我知卿身为宗室,不甘落后于外臣,欲建功于北疆之地,扬我大燕之威。”

“只是这乌敦套海之地,实乃内外枢纽,非有大臣众将不足以镇之。卿曾为宫卫卿,原是国家列卿,一军之中,除我与国相,官职爵禄无在卿之者,镇守此地,前要通联国相,后需协调辽西郡内诸吏佐。非有卿之高位不足以当之。”

“荆卿、贯卿等臣僚,虽精明强干,多在我门下筹谋诸事,并未有行政历练。如今诸部新编,诸事颇多,非有行政长才无以应之,卿在朝中多年,久经政务,既熟悉朝廷诸般典章,又随我征战,知道编户管制之来龙去脉,有卿在此为万户,定可将编户之法锤炼完善。”

“斩将杀敌乃大功不假,然镇守后方无出差错,输运粮草不至于短缺,岂非也是大功也?卿但做好此事,我将来定当禀报父王,为卿请功!”

“汝之所统万户,多有牛羊,少粟麦之用。卿可联络内地之民,输运盐、粟、麦、绢帛之类而至此,更换贩运牛羊而入内,如此商贾有利,民两得其便,官取赋税,卿其无意乎?”

太子丹将自己把公孙东留下的用意好好解说一遍,又告诉他注意发展商贾贸易,促进两地经济交流和稳定。

公孙东能在宗室之中,年纪不大就升到列卿之位,其聪明才智原本就很是不错。当初从宫卫卿的位置被拿下来,说其心中一点埋怨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早就看的明白,太子越来越是强势,一战而胜强秦,声望一时无俩,手下又多是贤才,日后的燕国,必是太子主导。

大王为了安全,将自己换了,改任鞠成,无非是因自己乃是宗室,和宗室重臣走的过近罢了,既然将自己打发到太子身边,那说明大王还没把自己当成需要抑制排斥的对象。能早到太子身边,取得太子的信任和重用,总比日后太子即位之后才为太子所接纳要好的多。

这未必不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任何一个大王,都是要有骨肉至亲和外姓大臣相互牵制平衡的。

太子身边有了范增等外姓的大臣将相,却一直没有亲近的宗室子弟。

自己在这个时候来在太子身边,未来成为宗室领袖,牵制和制约外姓将相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所以,公孙东来到太子身边之后,不论职务高低,不论事务轻重,一直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打点着羽林营和侍卫诸事。

在和太子相处的这段时间,看着太子的诸般举措,随着对太子了解的越深,公孙东对太子越是服膺。也越是想在太子眼前建立功勋,出人头地。

只是侍卫在太子身边,一直没有理工的机会,公孙东岂能不着急!

起步晚了,后面可是步步追不的。

北疆地域广大,将来多路分兵,或是攻略,或是镇守,将帅肯定要有好几个,自己不在初期就独自统兵,展现独当一面之才,等将来分头行动时,有那些立功将帅专美于前,哪里还能轮到自己出头。

太子丹的这番话,从官位、才干说明了公孙东就任此位的必然性,同时又承诺了将来向大王请功。

公孙东听了前两个理由,已经心甘情愿的要留下了,毕竟立功不就是为了让太子认识自己的重要性和可用性么,既然太子认识到了,那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听从命令就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太子还交代了那么多重要的东西,这还真是只有自己这出仕多年的大臣才能玩的转的事。

当下公孙东大喜过望,谢了太子,高高兴兴的去了。此后半年多,公孙东坐镇乌敦套海和西拉木伦河流域,竭力稳定后方,促进内外贸易,转运粮草,教化百姓,不但保证了诸军战事所需,而且使万户之地安居乐业,消除了原胡族之民对燕国内心的抵触情绪,为本地诸胡同化为燕国之民打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

见公孙东高兴的接受任务,太子丹很是欣慰,当下签发军令,以公孙东为西辽水万户、权辽西郡守、诸军转运使。坐镇乌敦套海,策应两军行动。又以荆轲为太子卫率,接任公孙东的侍卫职责。

当日汪日辰曾经奏言,要从目前征服的部族中选拔丁壮,随军征战。如今这诸部都是编户,征调起来煞是快捷,不过六七日,就陆续选调了两千余各部族精锐,自带马匹马具,汇集到了乌敦套海营地。

宫中诸郎,都是有着一定的培训和历练职能,很多世家子弟很多自郎官起步,习学政事,然后再到军中或地方任职。

太子身边设立羽林营也有这个意思在内,一来培训和考察宗室子弟,二来将这些宗室子弟拢在身边,让其父祖之辈在朝中有所顾忌。

这下召来了两千多诸族精锐,只有兵没有官。太子丹索性将羽林营彻底打散,混合刘季的那一团精锐,从中选拔各级将佐三百名,又从那两个充当亲卫的下都军两个团中,选拔了二百名将佐,合计五百夺位,充任各部混合骑兵的将佐。

连官带兵,总计将近三千人,因是骑兵,各团比步卒人数要少些,太子丹遂将其编为三个团零一个营,合组为骑兵师,以刘季权为校尉,汪日辰出任都尉,协助刘季掌军。

刘季原有的那一团精锐步卒,以中太仆鞠功为右军侯,仍是负责拱卫太子营帐,职责宿卫。另外的那两个团则由荆轲以太子率的身份亲自掌握。

整训十日,给新编骑兵更换了旗帜和军服,下之间已经有所熟悉之后,全军奉太子之令西进。

虽是骑兵为先锋,但这次出兵与前面不同,乃是以堂堂正正之师,临之以威,怀之以恩。故不怕对方有所预备,全军新组,行军并不求快,一边行进,一边操练行进对战之法,一天时间,不过只行三十余里。

刘季被太子姬丹任为校尉,太子宾客之中,对于刘季都是刮目相看,还真不知道太子为何对这位小将如此器重,一跃而拔为校尉高职。

至于刘季自己,心里当然是既激动又有些忐忑。

掌一师骑兵为大军前队,当然是立功机会多多,看看郦商那一队精锐就知道了,也不过是三千余人,连战连捷,将军功抢了十之,后面徒有两万大军,也只能跟在其后补漏罢了。

自己也是三千骑兵,总不能比郦商差了太多?

况且太子就在后面看着,自己要是出了纰漏,不但自己丢人,连太子安危都成问题,那可是罪莫大焉,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所以刘季不敢大意,自从得了军令,也不摆什么架子,整日里就是和手下将士骑卒厮混在一起。

太子姬丹以该军新成,将来牛羊绢帛赏赐诸军将,刘季分毫不取,尽将所有散于军中。又以军中多胡儿子弟,不惯约束,刘季禀明太子,简军法约束,太子允之。

刘季御下宽缓不苛,每日行军操训,诸军士卒不尽饮,刘季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刘季不尝食。每当行军当宿,刘季简约诸将,并不立营寨刁斗,只是远派斥候游骑,各营自行其便,将佐士卒以其宽宏,不论汉胡皆乐为其用。

太子丹闻之,暗中点头:刘季能随机应变掌控其军,果然有些名将之风。

从乌敦套海西,不到百里,即进入山丘起伏之地,从这里往南,皆是以松树为主的森林,沿着燕山山脉,绵延数百里,所谓松漠之地,就是因此而来。

西面诸部,往年到了这时,也有些商旅来回,兼之左部王庭在东,这衔接之地,时常有人马往来。传递王庭政令,禀报各部族状态。

从燕军进袭乌敦套海,燕军的几个小队早就远出百里,将这里的一些道路控制了起来,所有东西往来之人,都已扣下。隔绝了交通。

一个多月,没有任何消息往来,西方诸部的各部族,初时很是高兴,毕竟王庭有令不是调兵,就是索取贡献,没事当然比什么都好,

只是这没有商旅往来可是不好呀!毕竟自家部落里别的无所谓,可是盐和绢帛,没有商旅前来,那是万万不会自己飞过来的。

到了后期,仍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大家都觉察到了:其中定有不妥。

各部使者往来,只是相互之间询问一下,只是大家都一样,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各部族都是暗自戒惧,防备大事发生,而位于最东面的达奚部,离这边最近,一旦王庭有事,将来最容易受到波及的就是达奚部,为了摸清情况,赶紧派出百人的精骑,带了部落大人之令,前往王庭这边进行哨探。

达奚部的哨探和刘季的前军游骑直接就相遇在一个山丘之下!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四十九章 达奚部萧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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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看在眼里,心知这位王兄很有想法,遂不动声色,传令众宾客将佐自去准备,单单把公孙东留了下来。

请公孙东对面坐下,太子丹微微笑道:“我知卿身为宗室,不甘落后于外臣,欲建功于北疆之地,扬我大燕之威。”

“只是这乌敦套海之地,实乃内外枢纽,非有大臣众将不足以镇之。卿曾为宫卫卿,原是国家列卿,一军之中,除我与国相,官职爵禄无在卿之者,镇守此地,前要通联国相,后需协调辽西郡内诸吏佐。非有卿之高位不足以当之。”

“荆卿、贯卿等臣僚,虽精明强干,多在我门下筹谋诸事,并未有行政历练。如今诸部新编,诸事颇多,非有行政长才无以应之,卿在朝中多年,久经政务,既熟悉朝廷诸般典章,又随我征战,知道编户管制之来龙去脉,有卿在此为万户,定可将编户之法锤炼完善。”

“斩将杀敌乃大功不假,然镇守后方无出差错,输运粮草不至于短缺,岂非也是大功也?卿但做好此事,我将来定当禀报父王,为卿请功!”

“汝之所统万户,多有牛羊,少粟麦之用。卿可联络内地之民,输运盐、粟、麦、绢帛之类而至此,更换贩运牛羊而入内,如此商贾有利,民两得其便,官取赋税,卿其无意乎?”

太子丹将自己把公孙东留下的用意好好解说一遍,又告诉他注意发展商贾贸易,促进两地经济交流和稳定。

公孙东能在宗室之中,年纪不大就升到列卿之位,其聪明才智原本就很是不错。当初从宫卫卿的位置被拿下来,说其心中一点埋怨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早就看的明白,太子越来越是强势,一战而胜强秦,声望一时无俩,手下又多是贤才,日后的燕国,必是太子主导。

大王为了安全,将自己换了,改任鞠成,无非是因自己乃是宗室,和宗室重臣走的过近罢了,既然将自己打发到太子身边,那说明大王还没把自己当成需要抑制排斥的对象。能早到太子身边,取得太子的信任和重用,总比日后太子即位之后才为太子所接纳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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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边有了范增等外姓的大臣将相,却一直没有亲近的宗室子弟。

自己在这个时候来在太子身边,未来成为宗室领袖,牵制和制约外姓将相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所以,公孙东来到太子身边之后,不论职务高低,不论事务轻重,一直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打点着羽林营和侍卫诸事。

在和太子相处的这段时间,看着太子的诸般举措,随着对太子了解的越深,公孙东对太子越是服膺。也越是想在太子眼前建立功勋,出人头地。

只是侍卫在太子身边,一直没有理工的机会,公孙东岂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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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汪日辰曾经奏言,要从目前征服的部族中选拔丁壮,随军征战。如今这诸部都是编户,征调起来煞是快捷,不过六七日,就陆续选调了两千余各部族精锐,自带马匹马具,汇集到了乌敦套海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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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边设立羽林营也有这个意思在内,一来培训和考察宗室子弟,二来将这些宗室子弟拢在身边,让其父祖之辈在朝中有所顾忌。

这下召来了两千多诸族精锐,只有兵没有官。太子丹索性将羽林营彻底打散,混合刘季的那一团精锐,从中选拔各级将佐三百名,又从那两个充当亲卫的下都军两个团中,选拔了二百名将佐,合计五百夺位,充任各部混合骑兵的将佐。

连官带兵,总计将近三千人,因是骑兵,各团比步卒人数要少些,太子丹遂将其编为三个团零一个营,合组为骑兵师,以刘季权为校尉,汪日辰出任都尉,协助刘季掌军。

刘季原有的那一团精锐步卒,以中太仆鞠功为右军侯,仍是负责拱卫太子营帐,职责宿卫。另外的那两个团则由荆轲以太子率的身份亲自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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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骑兵为先锋,但这次出兵与前面不同,乃是以堂堂正正之师,临之以威,怀之以恩。故不怕对方有所预备,全军新组,行军并不求快,一边行进,一边操练行进对战之法,一天时间,不过只行三十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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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御下宽缓不苛,每日行军操训,诸军士卒不尽饮,刘季不近水,士卒不尽食,刘季不尝食。每当行军当宿,刘季简约诸将,并不立营寨刁斗,只是远派斥候游骑,各营自行其便,将佐士卒以其宽宏,不论汉胡皆乐为其用。

太子丹闻之,暗中点头:刘季能随机应变掌控其军,果然有些名将之风。

从乌敦套海西,不到百里,即进入山丘起伏之地,从这里往南,皆是以松树为主的森林,沿着燕山山脉,绵延数百里,所谓松漠之地,就是因此而来。

西面诸部,往年到了这时,也有些商旅来回,兼之左部王庭在东,这衔接之地,时常有人马往来。传递王庭政令,禀报各部族状态。

从燕军进袭乌敦套海,燕军的几个小队早就远出百里,将这里的一些道路控制了起来,所有东西往来之人,都已扣下。隔绝了交通。

一个多月,没有任何消息往来,西方诸部的各部族,初时很是高兴,毕竟王庭有令不是调兵,就是索取贡献,没事当然比什么都好,

只是这没有商旅往来可是不好呀!毕竟自家部落里别的无所谓,可是盐和绢帛,没有商旅前来,那是万万不会自己飞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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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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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达凛的话听在耳中,让萧晨心里暖暖的。

达奚部落和其他东胡部落差不多,还是实行的收继婚制。这一部落有七八个氏族构成,其中萧氏为最强,部落大人从三十年前,就有萧氏族人担任。

十五年前,萧晨之父战死,萧达凛不但承继了氏族首领并进而继任了部落大人,同时,也将其兄的妻妾一概承继。

萧达凛虽然妻妾众多,却至今无子,对于兄长留下的几个子女都是视若己出,尤其是大兄长子萧晨,精明果敢,更是得萧达凛喜爱,平日里和几个兄弟说话,都以萧晨为将来萧氏一族当仁不让的首领,这一点,不但萧达凛如此看,就连几个成年的叔父也都有同感。

正因为如此,萧晨领着百余个斥候去迎敌军,才让萧达凛极为的担心。

众人见萧晨进来,忙问起敌军详情,萧晨一五一十,将和刘季相见和自己观察到的燕军情形讲了一遍。

听燕军如此势盛,众氏族首领不由面面相觑。

这可该怎么应对!

几十年来,达奚部归附在衮尔部之下,随着衮尔部东征西讨的,虽然也有些损失,可毕竟本部也抢了不少的子女牛羊,丁口也多了不少,这才在西部诸部落成为丁口最多的佼佼者。

没有衮尔部的收纳和庇护,达奚部会是什么样子,那还真不好说。

可如今燕军居然将左部王庭给端了。

这个消息虽然是燕军说的,可大家从燕军能从东而来这一点也能看出来,燕军所说十有是真的。

否则左部王又怎么会允许燕军大摇大摆的从自己的势力范围毫无顾忌的通过,置西方各部于危难之地!

那我们该怎么办?

真要是东胡王庭尽灭也就罢了,反正自己一个部落,大不了谁强跟谁走,降燕就是。可如今没听说王庭那里有什么动静,估计燕军也就是平了左部王直属的衮尔各部罢了。

东胡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此将来还是两强相争的格局,我们这些小部落夹在中间,不不下的可是难受的很呀!

毕竟燕军就在眼前,东胡王的大军还不知道在那呢!

继续效忠东胡王庭?可燕军已经逼到了眼前,难道凭一部落之力死扛燕军?

萧晨说了,敌军前锋精锐就有近三千之数,我们全部落集中起来,所有能阵的男丁也不过比这多个千把人?

这要一仗打下来,要是输了,啥也别说,直接就是灭族之祸!就是赢了,那也是大伤元气呀。

打是坚决打不得的!除非西方诸部全部汇集在一块,齐心协力和燕军一战。

可燕军已经到了跟前,别说汇集西部诸族,就是最近的一两个部落得到消息前来增援,那也要五六天之后呀。

要不,逃?诸氏族首领不由心里一齐闪现出了这个念头。当时就有一个氏族首领站起来,向萧达凛提出了这个建议。

惹不起躲得起,反正是游牧,此处凶险,另寻一块水草丰美之地也好,待东胡和燕军分出了胜负,想回来再回来好了。

众人初听此策,也觉得不错,不过转念一想,却是嘴里发苦。

说的容易,游牧不假,各家各族,招呼齐了,收起帐篷,搭车马,立刻就能走,可各氏族散居在几十百里的方圆,这个立刻,最快那也要等两三天?

两三天的时间!燕军骑兵,百里之路,一天就冲过来了,还没等咱凑齐人呢,只怕整个部落都洗了一遍了。

实在是来不及呀!

好几个氏族首领都在后悔,当初东面断了音讯,那就该早作准备,立刻溜之乎也才好,如今兵临城下,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了,这可咋办?

众首领议论纷纷,却莫衷一是,想不出一个好主意。萧达凛也是头疼,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可是涉及到万人性命资财,涉及到全部落下前途的问题。

萧晨虽然得叔父器重,可以列席这决定部落大事的会议,却是没资格说话的,因此,除了众人问他,萧晨一直坐在最下面,啥也不能说。

诸位氏族首领所说的,萧晨当然想的到,也想的通。只是萧晨却不像这些氏族首领们思前想后的拿不定主意。

大敌当前,最忌讳的就是迟疑不决,无论是战、是逃、还是降,那一定要快。

越晚回旋余地越小,越晚损失越大!

为今之计,战胜颇难,只有以战保逃。聚集一波精锐,对敌军节节抗击,边打边撤,好为部落后撤和转移争取时间,如果能拖到将来各部齐来救援,那当然更好。

不过,损失一定不小,这一点萧晨很清楚,以一部之力抵抗燕军,不但精壮损失甚大,只怕这个时候,转移牧场,对于牲畜的育种产羔也是极大地损害,经此一劫,只怕达奚部想要恢复今日局面,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

草原诸部,彼此劫掠并不少,要是东胡王庭垮了,草原纷争无主,被极大消弱的达奚部命运可就难说了!

萧晨想到此,心中不由倍感悲凉,眼睛也有点湿润了。

天下之大,缘何我达奚部族竟然如此命运多桀,好不容易在衮尔部的庇护下得以生存,甚至有所壮大,没成想,转瞬之间竟然落入难为之地。

难道就没有第二条路走?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虽然大帐附近,全是亲卫营帐,可远处的马鸣羊叫隐隐传了过来,夹杂着无忧无虑的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和妇人们的呵斥笑骂之声。萧晨听在耳中,更是有些难过。

自己的部落还是太小了呀,单凭自己的部落,还真是没办法应对衮尔部和燕国这样的庞然大物,非要依托他人才能得以安居和生存。

要是整个部落,能像南边中原之人那样,安居城市乡野,远离征战,那该多好呀!

萧晨对中原之事了解不多,他也曾随左部王的队伍劫掠过燕国边境,在他眼里,那些逶迤雄大的城池,就是坚不可摧的屏障,有了那样的城池保护,这些妇孺的生命,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保护,远胜于草原之,过着这居无定所,随处游牧,一旦有敌来袭房屋客房,守无可守的生活。

终于,有两个胆小的首领提出了能否议和的问题。

既然左部王已经覆灭,东胡王庭又暂时管不到这里,燕军远道而来,不过是寻求子女牛羊,反正打不过,那不如议和,贡献些美女牛羊,能保得一部平安又有何不可?当初衮尔部不也是这样,送些贡献,日后也能得些庇护。

这建议刚提出来,就有人反问:此处乃是大漠之边,燕军从未到此。来了也未必能久,我部落议和,只怕一旦燕军撤走,将来东胡王庭追究,那又该如何应付?

随即有首领回道:“如何应付,我等议和,乃是迫不得已,大不了再向大王那里多贡献些罢了!总也好过全族尽灭!”

萧晨听着,心里越发觉得堵的难受:谁来都是贡献,难道我达奚部就是如此不堪,只可任人宰割么?

萧晨再也坐不住,只觉得大帐里乌烟瘴气很是憋屈,反正他也是坐在最外面,遂悄悄起身,溜到了帐外。

西面的晚霞正红,萧晨却丝毫没兴趣看一样,只顾盯着远远东方的天空,天际那云正厚,在夕阳的照耀下,犹如镶了金边。可是在萧晨的眼里,他看不出美丽,只看到了云层当中隐藏的无限煞气和凶险。想必这时的燕军,也该离这里不到百里了?

萧晨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萧达凛的亲卫伸手一拉,萧晨才从沉思中醒过来,那亲卫低声道:“大人唤爷进账呢。”

萧晨笑笑,赶紧走过去,掀开帐帘,进了大帐。萧达凛看萧晨进来,见萧晨面色不善,不由心疼,道:“晨儿,看汝起色不佳,可是太累?”

萧晨抬眼看到舒服关切的眼神,心中一荡,低声道:“侄儿无事,叔父有何吩咐?”

萧达凛令萧晨坐到自己身边,轻声道:“适才我和这些大人都商议过了,如今战、走皆非策,大人们欲与燕军谋和,只是不知燕军底细。唯汝曾和燕国之将有过一面之缘,我欲让汝往燕军走一遭,不知汝可愿意?”

还不等萧晨回答,萧达凛又道:“燕国自号华夏,有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之说,我达奚部虽不是其敌国,想必燕军亦不会对汝有什么有歹意!”

后面只是萧达凛怕萧晨担心安全才追补的,他是好意,怕萧晨担心。可这两句话,却是刺的萧晨一震,萧晨大声道:“叔父不必如此说!侄儿身为族人,全族安危,侄儿自由其责!”

“慢说燕军不会亏待使者,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侄儿也毫无所惧!”

“侄儿愿往燕军一行,只是不知侄儿所去,燕军如有所求,侄儿该当如何做主?”

萧达凛见萧晨慷慨激昂,胆气甚豪,不由点头,猛然间想起一事,如今正是时机,遂大声道:“不愧我萧氏之雄也。”

“汝这一去,如能保的全族平安,我这大人之位,就该让给汝做,也好让汝此去心无顾忌,该做主时就做主!”

“不知众位大人意下如何?”

部落大人,原本就是各族推选,虽说萧氏一族势大,可萧达凛坐在这位置,大家反对不得,可要是说自家侄子直接私相授受,那也绝对要有一番斗争,绝不会轻而易举就让他们叔侄相传的。毕竟能成为部落大人,那也是好处多多,谁不想这部落大人之位落在自己或者子弟头。

萧达凛此时提出这话,其他氏族首领都是心里叫苦:意下如何?你明着是问意下如何,只怕我们谁发对,你就该让谁去燕军营中求和了?

这个时候,各氏族首领还真没人愿意冒这个险,不斩来使,那是指敌国而言,咱一个小小的达奚部,只怕还不在人家燕人眼里,没看东胡左部王都被灭了么?

萧达凛这厮可真够狡猾的!

如今部落吉凶难测,谁知道以后怎么样,既然既要让,那就让他做好了,要是办事不利,他也不好意思赖在这位置,要是办的顺当,那也是大功一件,做这个位置倒也未尝不可。

各氏族首领都是纷纷点头称是,道是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一旦办好了此事,那就正式让萧晨做部落大人之位!

众人都不反对,萧达凛拉过萧晨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既然众位首领信任,汝就是我部大人,此去代表我部,去和燕军和议,只要保的我部安然,多些子女牛羊,那也是无碍的。”

“只是时间紧迫,只怕孩儿需马就走,免得燕军耐不得,连夜杀来!”

余人也都道:“大郎看在全族老小面,多多辛苦!”

萧晨此时,还能有什么话说,当即应了,拜辞了众人,出大帐召集手下百余名骑士,连夜投东而去。

这些骑士斥候,倒还休了半日,倒也还撑得住,可怜萧晨从昨日到今日,只不过打了半个时辰的瞌睡罢了,这又要骑马奔驰,虽然年轻力壮,那也有些熬不住,只是没走多远,就遇到一队牧民,正赶了牛羊牲畜,拖家带口的连夜迁移,车帐之中,不时有幼儿哭啼之声传来,只是各家都在忙活牲畜,小孩的哭闹却也顾不得,虽然还没见到敌军的影子,却一个个都是面带惶急之色。

萧晨见此,更觉自己责任重大,实在耐不得,又不想休息,遂让手下骑士,寻了皮带,将自己牢牢的困在马背之,让众军前后簇拥着,去迎燕军。

到了后半夜,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散在前面的斥候飞马回来禀报,道是遇到了燕军的斥候,已经道明了来意,燕军斥候已经回去报信了。

萧晨估计路途,这里离燕军大营,约有四十里,燕军斥候放到这么远,可见其将颇通用兵之道。

自己这百余人马,半夜里快马直奔燕军大营,还真不定有什么误会呢,所以,萧晨传令,打起火把,放马缓行。

前行大半个时辰,就见前面远处星星点点光亮不断闪烁,凭着经验,萧晨知道这是大队骑兵正快马向这边赶来,正要约住队伍,已经有几匹战马跑了过来,却是燕军的几位先锋军士,道是燕军前师校尉刘季亲来迎接贵使!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一章 约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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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奔驰,蹄声如雷,转瞬之间,数百骑燕军高居火把到了近前,当先的战旗飘扬,面绣着大大的一个刘字。下面马,正是燕军前锋校尉刘季。

刘季将手一带,不等战马立稳,已经飞身跳下马来,望着萧晨一拱手,呵呵笑道:“不知阁下远来,季迎接来迟,还望阁下恕罪!”

萧晨这里,刚由两个亲卫正手忙脚乱的解开捆扎的皮索,见刘季客气,萧晨原本是屈身前来请和之使,那里能大模大样的坐在马受礼,赶紧滚鞍下马,躬身致礼,忙道:“在下乃是小部使者,竟劳动校尉大人亲迎,实在愧不敢当!”

只是这捆了一路,双脚双腿血脉不通,俱都是麻软,话未说完,已经站立不住,往一旁软倒。身后两个亲卫眼疾手快,抢一步,赶紧伸手扶住,刘季略吃一惊,疾步前搀扶,奇道:“阁下这是如何?”

萧晨自觉有些丢人,却不好明说,只是笑笑,轻道:“无妨,无妨,让大人见笑了。”身后亲卫,乃是素来敬重萧晨的,很是激动,唔里哇啦说了一通,只是刘季一句都没听懂,一头雾水的看着萧晨,萧晨回头,轻斥了一句,又对刘季笑道:“属下无礼,校尉大人莫怪。”

倒是刘季身后,有一位原东胡骑士,素来也懂中原之语的,凑前来,低声对刘季道:“校尉,那亲卫说,这位大人连日未休,实在是困倦,为了不耽误出使之事,竟是让部下将自己捆在马急赶过来的。”

刘季听了,对于萧晨登时又高看了几分,深施一礼,道:“阁下为了部民之事劳顿如此,真乃令人敬佩!”

萧晨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还礼。刘季前伸手,替过一个亲卫,扶着萧晨关切的问道:“如今可好些?”

萧晨谢道:“不敢劳大人问,无妨了!”

刘季见萧晨已经稳住身子,知道他确已无事,遂伸手牵过萧晨战马,道:“如此甚好,就请阁下马,一切等到营中说话!”

刘季站在马前,为萧晨牵马,请萧晨乘坐,萧晨见了,却是大为感动,诸胡之俗,只有为长辈贵客牵马之礼,自己前来求和,乃是有求于人,不想燕军大将竟然如此敬重,萧晨越发谦逊,忙道:“大人,在下乃一部小使,岂敢当大人如此大礼!”

刘季浑不在意,哈哈笑道:“什么大人在下的,我敬阁下英雄,今日一见有缘,阁下且请马就是!”

萧晨谦逊再三,刘季只是不肯松手,萧晨无奈,谢过刘季,飞身跳马去,刘季自己也了马,将手一招,左右军士吆喝一声,簇拥着刘季和萧晨,直接赶回大军营地。

到了燕军营地,只见燕军并未立营寨,远远近近,各自依着自己战马,圈成十几个圈子和衣休息,虽数百骑过来,除了几次远近斥候过来相问,其他人都自不动,萧晨看了,点点头,暗道:“这燕军的行军住营之法,倒是和诸部并无差别,只是这一军纪律,比之我部之民,还要严整的多。

众军中间,有一个大空地,乃是刘季亲军护卫所在,刘季领了人出去,汪日辰当然知道何事,早令人在中间,点起一大堆篝火,宰杀了数十只牛羊,正自让人烧烤,刘季和萧晨下了马,吩咐属下好生招待萧晨亲卫,自己则挽了萧晨的手,先和汪日辰相见,这才各自席地而坐。

片刻功夫,军士们将烤好的牛羊肉搬了过来,又奉汪日辰特地从太子那里要来的酒倒,刘季端起一碗酒,对萧晨笑道:“军中简陋,还请阁下切莫见怪,请!”

说着,对萧晨遥遥一举,仰首而尽。

太子丹带在军中的,乃是燕国辽西佳酿,比之燕国一般的酒,却是要烈些,端在手中,酒香扑鼻,萧晨虽然有事而来,但他也是豪爽不拘的性子,见刘季爽快,心里也是喜欢,道一声:“多谢!”一饮而尽。

旁边伺候的亲卫,赶紧帮二人满,刘季取过一把小刀,将面前盘中羊肉用刀割开,自己先叉起一块,然后往萧晨面前一推,道:“阁下一路辛苦,先用些酒肉,其余一会再说不迟!”说着,将手中肉送到嘴里大嚼。

萧晨看刘季如此不拘,倒真是对了脾气,他赶了大半天的路,却是有些饥渴,遂道一声:“好!”一手端碗,一手从盘中取过一块肉来,张口咬下一块就吃。

这肉烤的外焦里嫩,面撒了些碎盐,热气腾腾的,吃来正香。萧晨吃几口,喝了一大碗酒,笑道:“这肉用松枝烤来,肉香之外,还有一股松树香气,火候也好,只可惜这肉乃是去年之羊,略略老了些。”

刘季一边饮酒,一边笑道:“阁下倒是嘴尖,连这也吃得出来,我却是不知。”

萧晨道:“待异日到我那里,我给校尉烤羊羔来吃,滋味比这还要更好。”萧晨虽知中原之语,却很是不惯文绉绉的说话,和刘季两人不过喝了两碗酒,自觉刘季此人很是令人喜欢,已经不耐烦在下、阁下的,说话也直接了许多。

汪日辰在旁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把眼只看刘季,刘季却丝毫不绝,当即大喜道:“如此甚好,待的后日,我就尝尝兄的羊羔烤肉到底如何!”

两人脱略行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没多大的工夫,酒足饭饱,刘季唤过亲卫,将肉、盘、碗尽都撤下,和萧晨一起净了手,重新坐下,刘季这才问道:“兄为贵部之使,不知兄来何意?”

萧晨看刘季岁数不大,为人却是爽快,前日又曾见过刘季领军,知道刘季乃是前军首将,当时说话能算数的,当即直言道:“不瞒校尉说,贵军出兵西进,实大出敝部下之外。”

“敝部虽属东胡,不过实力不济,只得委屈求全罢了,并不愿与贵国为敌,如今贵国灭了左部王庭,又挥军西进,我达奚部正当要路,本该全族迁移已避大军之锋,无奈全部居此数十年之久,骤然迁离,不知何处可安万老小之命。”

“部中虽有数千控弦敢战之士,我部落大人及左右首领却不愿与大军为敌,情愿贡献牛羊财帛子女以慰大军,还望贵军笑纳盟和,久闻中原大国,素来仁义,不扰部民安宁!”

萧晨短短几句话,却含了好几个意思,一是没想到燕军来,二是我们达奚部和东胡不是一回事,三是我们有之战之力,四是我们愿和,愿意贡献求和,你们和东胡和其他部落的是事,我们不参与。

刘季听了,却是笑了,道:“达奚部久居此地,骤然迁移,只怕损失不小。贵部不愿与我燕为敌,实乃明智之举,只是小弟有惑,还望兄解之!”

萧晨听刘季口气甚是和缓,心里也是放松了些,忙道:“校尉有事请说。”

“达奚部在东胡左部王属下,不知是每年贡献呢,还是各不相干呢?”

“东胡王有令,不知达奚部是执行还是不听呢?衮尔虺出兵四掠,不知达奚部之士可随军否?”

刘季这话问的很直接,萧晨当即道:“达奚部受左部王之辖,每年按额贡献。”

“达奚部身为左部王下属,东胡王有令,自当听从,如不听从,只怕大祸立至,衮尔虺出兵四掠,我达奚部只能按令抽丁随军征战,就是在下,也曾随军扰贵国之边,只是当初情非得已,还望校尉大人见谅!”

刘季摆摆手,笑道:“不过说前事而已,阁下不必请罪。”

“只是如阁下所言,当听东胡王之令,那就算我军答应贵部要求,万一东胡王有令,岂不是贵部立刻就要与我为敌?”

萧晨赶紧辩解道:“校尉之言错矣,我部既与贵部谋和,当然不会再听大王之令。”

刘季嘿嘿一笑,对萧晨直言不讳地道:“兄此言敢是欺季年幼么?”

萧晨当时一愣,道:“校尉何出此言?在下既来求和,怎会虚言欺蒙大人!”

刘季伸手,拿过一个树枝,拨了拨篝火,看着越发旺了的火苗,笑道:

“如今燕胡之战,在贵部诸大人看来,恐是胜负未分之局,独抗燕军,贵部并无取胜之力,迁移北走,我军以兵临此地,贵部难以完全,诸部大人所谓贡献求和者,不过是暂避我军锋芒,虚以敷衍罢了。”

“贵部敷衍我军,只怕还是想将来左右逢源罢了!燕胜附燕,胡胜归胡,兄以为然否?”

自家叔父和诸位首领大人派自己求和是什么打算和意图,萧晨当然清楚,只是刘季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萧晨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否则,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萧晨赶紧拱手道:“校尉所说,实乃揣测之言,我部求和,确实真心实意!”

刘季扫一眼萧晨,笑道:“真心实意就好,真心实意就好!”

接着话锋一转:“不知这天下大势,兄可知么?”

萧晨不知刘季文化的意思,回道:“在下偏居大漠,哪里知道什么天下大势。”

刘季笑道:“以兄之精明,岂有不知天下大局的道理,兄太客气了。”

“中原之地,诸侯纷争数百年,想当初诸侯万国,迄今不过七雄尚存。草原大漠,当初各部各族,也不下数百,如今东有胡,西有匈奴,诸部非此即彼,兄视观之,可有中立于其中之部乎?”

“各部非不愿,实不能也。”

“东胡与匈奴,如今并立大漠,尚不容诸部依违于两强之间,况我大燕欲一举而灭东胡,贵部此时不早早决断,岂不是自误乎?”

萧晨当即强笑道:“校尉说的是,在下连夜前来求和者,正为此也。”

刘季摇摇头,道:“兄何顾左右而言他也。”

“我大燕伐胡,欲一统大漠而争天下也,非为子女牛羊贡献而来,大军所向,非己即敌,诸部愿从,则共举大事,诸部不从,则为东胡之党羽,灭其族而编其民可也!兄试思之,岂有依违两可之余地乎?”

在篝火闪烁之下,萧晨的脸被映的也是明暗不定。刘季的话说的毫不掩饰,燕国是要灭掉东胡的,那么东胡所属各部,必须是投降,成为燕国的一部分,或者被消灭,并没有第二条路走。

这对于达奚部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家求和的判断,是认为燕军出击,狠狠的打击了东胡之后,还是要保守长城一线,不受东胡的威胁,很快就会撤出草原。所以,只打击那些试图反抗的东胡核心部族或者对燕国边境威胁比较大的部落才对,对于愿意贡献的部落,应该可以接纳。

如今燕国试图灭掉东胡,那可就不一样了!

扫灭了东部王庭,东胡和燕国之间的大战仅仅是刚开始,燕军将来要和东胡主力争锋于大漠之,是肯定要稳定后方,绝对不会在自己大军的后面允许一个随时可能举兵相向的力量存在的。

达奚部该如何选择呢?

求和不成,部落庶民,无论是战、是走,只怕都是无法承受之重。至于归降,历来降人,都是沦为他族奴婢,更无出头之日,我达奚部虽弱,却断不肯做此苟且偷生之事。念及此,萧晨心中郁郁,忿然难平,厉声道:“罢了!既然贵军不肯和,那我达奚部只能一战,生死有命!”说,伸手抄起一个酒罐,仰头全都灌了下去。

汪日辰拍掌赞道:“壮士豪迈,当真难得!”

刘季呵呵一笑,也拎起一罐酒,仰首而饮。

待将酒罐放下,萧晨已站起身来,凛然道:“如此某就告辞了!”说罢,转身欲走,刘季高声道:“且慢!”

萧晨一回头,怒道:“怎么,你要留某在此!”

刘季起身,拉住萧晨臂膀,笑道:“兄何必着急!”

“我为先锋将,我不动,全军无前,兄多留片刻,全族多一刻平安,难道兄还怕我用酒留客不成?”

汪日辰也前相留,萧晨见刘季并无怒意,也不知刘季到底想要如何,他心里到底还是存有盟和之意,不愿当面决裂,也就顺势重新坐下。

刘季漫口谈起这一个来月行程,说到偷袭等事,萧晨这才知道,为何全左部精锐所在的左部王庭为何覆灭的如此干净,暗道:只是如今我部已然知道燕军来攻,就算汝等想要重施故技,怕是也不那么容易。

刘季也不管他,只是说及东面各部如何被太子编户为民,如何免了各部贡献,如何尽赦奴婢,各族一概为民,并无高下之分,只在本部之内,奉养其百户千户,无需向国家奉献之类。

萧晨听了,很是吃惊,问道:“诸部皆为民户?不需贡献?”

刘季答道:“当然,只是各家需出资奉养其百户、千户之官罢了,国家并无所求!”

萧晨却是不信,微笑道:“各部均不纳贡献,则国家如何要这田土百姓作甚?”

汪日辰微笑道:“壮士有所不知,太子有言:大漠之,百姓困苦,生存不易,放牧所产本就不多,如遇灾荒,连自身都难保。”

“大漠欲久安,非和中原商贸不可,南边耕作,需牛马,国家征战,又要战马,羊皮可御寒,羊肉可果腹,大漠所处,尽可为中原之用也。中原之产,多粮谷、多桑蚕绢帛,多盐铁,此乃大漠之民所需也。两相所需,必有商贾往来营运,如此两得其用,内外皆安。况商贾营运着,得大利也!国家税之,所得即丰,何须各部贡献?”

萧晨想了想,自觉也有些道理,自己部落,哪年不和南来商贾贸易?只是来的人少,所带之物皆极贵罢了。要是商贾常年往来贸易,这从中抽税,绝对不是个小数字呀!

如此说来,那些东方各部之民,将来岂不是比原先要好过的多?

不过,这编户为民,虽然便宜了庶民奴婢,但诸部首领大人肯定不乐意。毕竟原先是靠奴婢庶民奉养,如今却要和别人一样,自家劳动,还要奉养那些千户、百户。这谁肯呀!

像是知道萧晨在想什么,汪日辰又说道:东面诸部,部落大人尽亡,太子只能以功臣军士为官管之,这些功臣军士,对畜牧不熟,又不惯大漠生活,倒是让太子头痛的很,如果将来各部能主动归降,编其民户,就以各部首领大人为官长,如此人地两便,那才更为合适!

萧晨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细细想来,萧晨还真有些心动:自己不就是来求个平安么?这样归降,全部平安,还少了贡献,有什么不好呢?

只是这事可不是他所该自专的,所以萧晨只是细细听着,心里盘算。

随口说起,汪日辰乃是秦人,刘季乃是楚人,都是被太子宾客而备重用,萧晨看两人,汪日辰和自己差不多,刘季却要小很多,这么点年纪,就已是独掌一面,这要是出征立功,那将来岂不是更要高升?

想到这些,萧晨不由对刘季很是羡慕,自己今年即将三十,就算得了叔父之位,也不过一族之长,整个部落,也就三千丁壮,如今东胡、匈奴势强,又加了燕国在这大漠争雄,自己这一个小小的部落,并无扩张余地,又怎么可能出的了头!自己日后,也不过终老于这区区部落大人之位罢了!

既然燕太子用人如此不拘一格,要是自己到了燕太子手下,不知能得重用否?

刘季徐徐又道:“前日与兄一时相会,对兄之胆略,某是极为赞佩,以兄之胆识,如能投入太子门下,则富贵岂某所能及也?”

“为公为私,兄也当早下决断,切莫自误呀!”

不由萧晨不为心动。

燕军大举,正是军将立功之时,凭自己随左部王在大漠行军用兵数年,对于大漠之战,自己还愁无功劳可立?

如有军功,得太子器重,随燕太子纵横天下,达奚一部之长又何足道也!

只是不知太子心意,毕竟这两位乃是先锋将佐,并不是大军之帅呀!

萧晨此时,脑子转的飞快,转弯抹角的将自己愿意归附,只是不知太子到底主意如何的意思隐晦问了出来。

刘季一拍胸脯,道:“此事易尔!某即可领兄去见太子就是!”

萧晨一听,甚是高兴,对两人都是感激,汪日辰在旁,看出便宜,当即说既然三人如此谈的来,又将同在太子帐下听令,何不约为兄弟,日后也好互相扶持。

刘季当即称好,萧晨此时却推脱不得,他也是个爽快的,也就应了,三人唤过亲卫,重新将出肉来,加了酒,就在篝火之前,三人约为兄弟,共同辅佐太子平定天下,比了年岁,萧晨第一,汪日辰第二,却是刘季最小。

三人又畅饮一番,萧晨见这两位兄弟都是见识不凡,也好生喜欢,还没见到太子,萧晨心里已经是定下了归降之心,当即唤过自己的一队亲卫过来,吩咐他们立刻回去,归报自家叔父和众位首领:燕军对本部并无不善之意,就请大人和诸位首领安心等候便是,待自己见过太子之后,即可回去详细禀明,诸氏族人畜,只管安心放牧育羔,无需走避。

那队亲卫,在刘季手下招呼之下,早已吃饱喝足,听萧晨说的如此肯定,当即高高兴兴应了,立刻快马回返,前去禀报自家部落大人。萧晨这里,则由汪日辰陪着,星夜去拜见太子。

刘季留在前军掌管军务,却是暗地里派了几个军士,暗暗的吩咐了,让这几位军士,快马绕路去禀报太子,将此事禀明,好让太子有个准备。

太子丹睡到后半夜,正在睡得香甜,得了此报,不由心里喜道:“没想到这刘季岁数不大,见识手腕真是不错,一仗还没打,一张口就帮我收了达奚部不说,看来这萧晨还是个可用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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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收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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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已定,两人并不着急,汪日辰和萧晨一路谈笑,并马徐徐而行,待到了太子中军大营,只见营门开处,高举火把,荆轲和贯高等一干将佐臣僚,都已候在那里,两人下马,汪日辰为萧晨一一引见,各自相见已毕,这才同往大帐,参见太子。

太子丹候在大帐之中,待萧晨大礼参拜,太子姬丹赶紧扶起,下打量萧晨,看萧晨虽然生长在大漠之,却是皮肤白皙,很是英朗。身高和自己相仿,约莫八尺有余,却比自己还要壮硕一些,太子大喜,当即赐了座,温言问询,萧晨一一恭敬答了。太子丹但见萧晨神色,颇有些憔悴,问起时,汪日辰待萧晨答了,才知道萧晨这几日竟是日夜奔波,太子叹道:“卿为一族安慰劳苦如此,真乃忠贞之士也!”

随吩咐侍卫,速备热水汤桶,道是既然刘季和汪日辰已经谈过,他们两位,自己新的过,只要他们已经同意了的,一切好说,让萧晨先行沐浴洗漱。萧晨听了此语,心里大定,赶紧谢过太子,这才随侍卫下去。

待洗浴已过,更换衣袍,萧晨看时,却不是自己本穿之袍,在太子侍卫服侍之下,萧晨穿衣衫看时,见这衣服织锦彩绣,极是华美,却是和本族袍服大致不差,心中很是奇怪,问起侍卫,这侍卫乃是追随太子身边的郎官,告知萧晨,此乃是武阳夫人为太子亲制胡服。是太子见萧晨来回赶路,衣衫不整,怕萧晨见人拘束,遂将自己之服赐下。

萧晨听了,大为感动,待见了太子,更是恭敬,太子遂将诸事交代:达奚部现有人口,就以燕国之例编户,各帐、百户、千户之官、皆可由萧晨安排诸氏族首领或子弟担任,报于太子统一封任,诸首领大人欲入居中原者,可举家迁往辽东辽西之地,皆赐爵两等、地两千亩。欲往来内外经商贩运者,太子赐予凭证,可免两年赋税。

一切部落庶民,皆为燕国之臣民,原有奴婢,凡来自中原者,一律升为庶民,来自他部者,仍与主家为奴不变。唯无论奴仆庶民,凡合年龄者,皆为丁壮入籍,日后征调,并无异同。

赐萧晨为昭毅军尉爵,待全族整编完毕,选族中丁壮五百,补入刘季军中,以萧晨为前锋骑兵都尉,辅佐刘季征战,日后有功,一并论赏。萧达凛赐金一百,马十匹,衣服一领,其余诸部首领,各赐金五十,马五匹,衣服一领。其余随来亲卫,也各有赏赐。

萧晨听太子所说,和刘季汪日辰等人并无两样,太子又有额外赏赐,萧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即满口答应,要立刻赶回去通报此事。

太子丹怕萧晨过于辛苦,强令萧晨下去安歇两个时辰,又赐了酒食,这才放萧晨去了。

萧晨到了前营,刘季接着,看了萧晨身之衣,刘季大为羡慕,道:“太子遇兄可为厚矣!”

萧晨心里也很是畅快,笑道:“太子待臣如此之厚,非只是厚待萧晨,乃是厚待达奚部民也!”

此时萧晨已经是站在燕军一方考虑,大军行动,宜速不宜迟,决不能让其余诸部有所准备,所以大军今日,依然前行五十里,也好尽快通过达奚部西进,达奚部诸事,尽有萧晨一力担当。

刘季赞一声“好“字,萧晨率领手下的半队亲卫,直接打马而去,刘季这里,随即启程西进。

不到百里之路,萧晨不过两个多时辰就已经赶了回来。

自从萧晨去后,萧达凛和诸首领大人,皆是一边收拢部众,准备走、战之事,一面等候消息,待萧晨亲卫传来议和消息,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萧晨回来,先和萧达凛说了,萧达凛听了,沉吟一下,道:“燕国待我部如此,归降未尝不好,他人无所谓,只是杨科野仁那厮,惯来不甚服我萧氏一脉,只怕这次又要吵闹,毕竟当初乃是议和,汝擅自做主归降,众人心中总会有些不满,这厮一闹,只怕……”

萧晨见叔父有些迟疑,忙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早些归附大燕,我萧氏一族乃是燕国功臣,日后扬威大漠,岂不是远胜于委屈在这区区一部当中?”

“杨科野仁那厮乖乖听话也就罢了,如果闹事,就有侄儿来处置好了!否则一旦拖延,只怕全部都要跟着遭殃!”

萧达凛听萧晨说的果决,知道萧晨有用强之意,忙道:“此事重大,陈儿不可鲁莽!还是好言相劝为!”

萧晨笑道:“那是当然,毕竟也是亲族,哪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两人正说着,有其他首领陆续到来,萧晨趁机告辞,先自下去,待人来的差不多了,才匆匆进来参加会议。

众人见萧晨进来,齐道辛苦,萧晨一一谢过,就在叔父身侧站了,听叔父向诸位首领说明萧晨此行。

果然不出萧达凛所料,刚刚说完归降之事,杨科野仁当即跳了起来,指着萧晨鼻子大喝道:“派汝前去,乃是议和,汝这厮好大胆,竟搞出这归降之事?”

萧晨微笑道:“归降还是议和,不过名尔,大人何不听完再说?”

其余首领大人,也都觉得萧晨此事办的鲁莽不妥,只是萧达凛也道:“既然是商议,那就待大家决定,听完此事利弊,再论不迟!”

杨科野仁口里气道:“既是归降,还有什么好议的!”只是话虽如此说,倒是又坐下了。萧达凛遂将太子丹所说不要贡献,只需编户,日后一视同仁等等诸事都细细说了一遍,这些部族首领听了,倒也觉得这归降的条件倒是蛮优厚,比之议和好像还合适些,未尝不可接受。

只是杨科野仁在哪里大叫不可,站起来指责萧晨妄为,随后又对诸位首领大叫:“我部立足大漠百年,焉能一日归降而尽属他人?此事绝不可行!”

“欲降燕人,即为我部之敌,人人可得而诛之

杨科野仁这么一搅合,那几位心里愿意归降,不想对抗的首领还真无法相劝,只是垂头不语。

萧晨心中恼怒,知道不除此人,大事难成,遂从腰间悄悄拔出宝剑,一个飞跃,一剑刺入杨科野仁后心。

杨科野仁惨叫一声,勉强扭头,口中已经冒出血来,瞪目道:“汝竟敢……”

萧晨飞起一脚,将杨科野仁踢倒,手中拎着血淋淋的宝剑,扫视着已经被惊呆了的诸部首领,大喝道:“虽是归降,诸位皆得为官,权势不减,部民平安,不纳贡献,更有商旅往来,沟通有无,不知诸位还有啥不满?”

“难道非要全部死战,伤亡尽绝才能满意!”

往日部落中事,虽然也曾争执不下,不过各部首领磋商公决罢了,何曾有这般一言不合,直接动手杀人的。

惊怒之下,看萧晨怒气冲冲,众人刚要开口斥责,就见外面冲进来十几位萧晨亲卫,手执兵刃,已经围在众人身边,看样子只要萧晨一声令下,只怕就要乱刃加身。

众首领都是有身家的人,能任一族之长,当然知道利害,见局势危险,谁也不肯开口,只看萧达凛如何。

萧达凛见萧晨一剑刺死杨科野仁,心里也是一惊,埋怨侄儿莽撞,只是事到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遂道:“晨儿此举,也是为了全部安危,燕军已在五十里外,难道我等还有选择之地么?”

“既要归降,当然越早越好,我意如此,诸位有何意见?”

众首领当中,大多数都和萧达凛一心,至于那少部分,见杨科野仁都死了,自己所部,势力更小,还有什么可说的,遂都默然不语。萧达凛道:“既是如此,那就归降好了!”

“晨儿杀杨科野仁,乃是为全部之安危,其部众牲畜就分予诸位各族好了,我萧氏绝不取其一牛一羊!”

“此事就有晨儿去办!”

萧达凛如此说,众人自然只能应了,萧晨让众人暂留,派人去给刘季等人送了信,自己带了百十个亲卫勇士,赶到杨科氏族所在,出其不意,将杨科兄弟子侄所有大小男丁五十余人尽皆斩杀一空。

待这边收拾已毕,没过多久,刘季也率八百精骑赶到,萧晨给萧达凛和众首领引见了,刘季对于诸位首领执礼甚恭,一一问候,并代表太子颁了赏赐之物。

前有萧晨杀人,后有刘季大军前来,众首领纵然有所不愿,却也是无法可想,况太子又有重赐,待诸部并不苛刻,也都一一拜谢。

刘季又和萧晨一起,将杨科野仁一族财产悉数分给各部,着各部编户,帐长由各部自行安置。千户、百户之官,悉有各部首领或子弟担任。众人见燕军行事甚平,也都是心安。待拜见了太子,太子丹不但温言抚慰,更选各部子弟勇武者到自己身边为郎,以示信重。

诸部首领见太子仁厚宽宏,对大家一视同仁,并不是只宠萧氏一族,也是心悦诚服。对于选派丁壮随军之事,都是踊跃,不过四五日,就选了六百兵马加入太子军中。

太子丹令萧达凛以左万户之身,管理这三个千户,并留下十几位羽林郎,负责教化等事。自己则带了大军,穿过达奚部所在,继续西进。

有萧晨和达奚部榜样在,对于其他部族当然颇有触动,大部分部落都是望风而降,只有四个部落狂妄自大,却被刘季和萧晨联手而灭,其牛羊子女则按照功劳大小,被太子丹尽数赏给诸军将士,补入已编各千户当中。

到六月二十,太子丹推进到谷郡边,大漠以南原属东胡左部王所辖各部,均已归附燕军,太子丹在此地,将各部编为三十二个千户,分为漠南左中右三个万户分管。原东胡左部王直属各部改编的诸千户,统编为西辽左右两万户,并任公孙东为镇北将军,开设府属,监护漠南、西辽诸万户,一并掌管内外行商、诸部教化、赏赐、及边界纠纷事。

太子发令古、渔阳、右北平三郡守,鼓励商贾携带粮食、铁器,盐、绢帛等物入漠南各千户区贸易,置换耕牛、羊和皮毛回内地贩卖,所有往来,并在原本各地长城守邑设税关,按十取一税之,同时,各千户也可组织商队,驱赶牛羊马匹等物进内地贸易,太子这里,每千户发给凭证,按证纳税就是,至于草原庶民,无证却是不准行商的,以此保证原先个族首领之人的财路。

关外之地,原本对于内地繁华都是羡慕的,以前两国时常交锋,虽有胆大商旅往来,毕竟数量极少,这下太子开放往来贸易,各部俱都欢喜,纷纷派了自家子弟,带了牲畜皮毛,前往内地。

因怕各地官吏有盘削行商之事,太子从自己身边,选取三十多位郎官,策为护商监察使臣,随商队往来,监督检查各地对商队的管理和税务情况。

这些郎官,因不是朝中正任官制,所以太子交代,不得干预各地政务,只是随行护商,如有各地官佐盘削商旅情况,直接向太子和镇北将军府禀报,由公孙东和太子协调处置。

政务处置完毕,太子丹计点帐下现有兵马,原有燕军加后来征调随军的各千户丁壮,足有兵马一万五千有余。虽是各族抽调而成,但刘季和萧晨二人在汪日辰的协助之下,整编部伍,考核各族将佐,甚是公平妥当,加之刘季为人豪气大度,不务繁文苛节,甚是符合诸部将佐所愿,加之一边行进,一边操练整合,这万余各部骑兵,虽然无论兵器盔甲都无法和郦商所部精锐相比,但士气高昂,马匹充足,战力比郦商所部比不,但放在大漠之,面对东胡匈奴之军,却肯定不会落了下风。

太子丹将兵马编为五个师,其中两个师为自己的中军护卫,萧晨和鞠功分任校尉。另外三个师,合编为一个军,以荆轲为领军,刘季、汪日辰为护军副之。三个师的校尉、都尉,既有原本出自羽林郎和宾客中的将佐,也有选自各族才干卓异之士。整编完毕,太子丹令谷郡补了两万石粮草,然后又依照惯例给燕王喜送报捷表章,同时另写了一封密信,让人送给代北李牧,将自己对于草原、匈奴、和诸侯间局势的可能变化的判断告知李牧,请李牧有所准备

做完这一切,太子丹率军回转,从原达奚部所在,折而向北,准备沿大兴安岭西麓,直接杀进东胡王庭直属之地和范增会师。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东胡王的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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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在一个多月之内,以五六千偏师横扫漠南,掌控了临近谷、渔阳、右北平边境的杂胡诸部。可谓是成果丰硕。

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战果,一方面是太子姬丹基于对杂胡部族情况和心理的判断,采用了临之以威、怀之以恩的进击思路,另一方面,则是东胡王庭在五月之前,虽然一直没能弄清楚左部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根本没有对燕军的大举进攻做出正确的应对。

没办法,习惯思维害死人!

当初,是直到五月初,东胡王庭才真正相信左部王这边出了大麻烦。

最早的消息,来自于左部这边一些溃散北逃的部众。

虽说范增当初北进速度极快,猛烈突击到了索伦水南岸,大部分的左部部众都没能逃脱燕军的控制,可从西辽水到索伦水之间数百里之间,燕军不可能全部控制起来,还是有些溃散部众,从燕军各部之间的空隙逃到了索伦水北面。

索伦水之北,乃是东胡王庭直属的一些部族。

这些部族虽是东胡王直属,但东胡王庭的主力部族乃是在大兴安岭以西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这些散居在大兴安岭东麓松嫩平原的部族,不但人数少,实力弱,而且和东胡王庭相对的关系也要疏远一些,**性也相对高一些。

最初捕获到这些溃散部众,那些族帅和首领大人还是蛮高兴的。因为东胡之下,部族百余,常有各部奴隶不堪主家剥削、凌辱。从原来的部族逃出求生。

草原各部,相距甚远,动辄百里,奴隶一旦逃走,除非偶然,很难再被抓回来。但正因为草原苦寒辽阔,逃奴要活下去,往往就会落到别的部族手里。

对于这些逃奴,各部之间也有不成文的规矩:谁抓到就是谁的。

对于这些不断收拢到这些逃散部众,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个族帅大人相信这些人所称的部族被毁,燕军大举进攻的消息。在这些族帅大人们看来,这些人就是逃奴,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逃奴身份而撒的弥天大谎而已。

要知道,镇守左部的,乃是大王长子,英勇善战的左部王衮尔虺!一向是战无不胜的,怎么可能为燕军所趁。

所以,那些溃散部众越是辩称不是逃奴,越是被收拾的惨。

但渐渐的,这些族帅大人知道事情不对了。

因为这些所谓逃奴实在是太多了些,居然是成百千。而且说辞都一样。

这些族帅大人虽然未必对于王庭和左部王有什么太多的忠心,可事关部族安危,总不敢轻忽大意,当下也派斥候南下侦探,这才发现大事当真不妙:原来那些逃奴当真是溃散的部众。

得到这个消息,这些族帅大人可是吓的不轻,当即派人穿过山脉,报东胡王庭,同时继续派斥候南下,打探情况。

这些斥候,没有得到左部王的详细情报,却是带回了敌军大队人马二次北来的消息。

左部王都不见了踪影和消息,这敌军大队又岂是自己这些小小的部族可以抵挡的?

所以,这些部族当机立断,全族北撤,至于什么牲畜损失啥的是不要考虑了,先保住部族再说。

至于对抗敌军的事,还是等大王那里的号令好了。

这些消息,陆续被这些族帅报到了东胡王衮尔科伦那里。

刚一听到左部王出事的消息,东胡王衮尔科伦却是丝毫不信的,对着王庭诸臣大笑不已:“真是胡说八道,我儿部下控弦之士足有十万,兵强马壮,燕军怎么能杀进索伦水?”

也不怪衮尔科伦不信,从他即位称王以来二十多年,燕国对于东胡,一直是勤修长城关隘被动防守,只有东胡南下骚扰燕国,何曾有燕军敢于出关求战的?

在衮尔科伦看来,估计是那一个部族受到了扶余人的攻击而溃散,底下人没闹明白情况,误以为是燕军罢了。

这点小事,有衮尔虺的左部就足以解决了,哪里还用的到自己操心,所以刚开始那两天,衮尔科伦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

但到了五月初,东胡王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各种左部战败的消息,陆续从大兴安岭东面各部族报了过来,道是燕军又开始大举北,连达奚部、怯得部都报称乌敦套海西面有燕军斥候出没,和左部王庭消息断绝。而他自己这边,也丝毫得不到长子衮尔虺和属下的直接消息,东胡王衮尔科伦这才开始重视其这件事情,连夜派出大量斥候赶赴左部王庭所在打探消息,并下令各部戒备,集结将卒。

没几天,派出去的斥候就带了几十名逃难而来的衮尔虺亲卫带了过来。

详细问询之下,这才知道左部王庭被燕军轻骑偷袭,西辽水左近各部族已经被燕军打散。至于长子左部王衮尔虺,据这些亲卫讲,当夜和数千燕军混战,众寡不敌,亲卫四散,燕军四处追杀,实在是不知左部王下落。

衮尔科伦又惊又怒,当即对逃奔而来的亲卫每人赏了四十鞭子以示惩罚。

出了这般大事,衮尔科伦当即召诸部帅大臣商议应对之策。

多少年来一贯做缩头乌龟的燕军竟然敢进入草原来捋虎须,还偷袭了左部王庭!众部帅大臣都是闻言大怒,众口一词,出兵讨伐。

只是在如何出兵,略略有些分歧。

在大多数部帅大臣眼里,燕军怎么能是东胡精骑的对手,中原蛮子,不过是狡诈无耻的偷袭才占了左部王的便宜。如今西辽水一带得部族都已经被打散,那可是衮尔部落分出去的核心部族,真要是给了燕人慢慢收拾的时间,将这些部族掳掠而去,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燕军北索伦水,想必就是要掩护后面的燕军整理和转移这些部族和财产。

所以,马大军出击,就会这些部民牲畜才是正道。

至于出动多少兵马,综合各种消息判断,估计燕军大概是一万余众,那么出动二万精骑,经哈拉哈水、阿尔山直扑索伦水沿岸。一举将燕军北掩护的部队吃掉,然后快速南下扫荡燕军残余,搭救被掠部众就是。

对于这个思路,官为左大古都侯的衮尔明察却是极力反对。

衮尔明察乃是衮尔科伦的四弟,为人精明,一向持重,深得衮尔科伦的信任,就是衮尔虺兄弟,别看高居左部王、右部王之位,见了衮尔明察也都是恭敬的很。

听说衮尔虺下落不明,这是自己侄子中最为勇武的一个,衮尔明察更是心痛不已。他比谁都想早日出兵,救回自己的侄子和部众。

但是,他不同意如此仓促的出兵。衮尔明察建议:

既然燕军敢于深入草原,袭击左部,不管燕军有多少人,那一定是谋定而后动。

左部已经吃了亏,想扳回这一局,必须要慎重,绝不能轻敌。要防止燕军后面埋伏了兵力。

所以,王庭这里不出动则已,动就要集结全部可用之兵,直接压过去,让燕军逃无可逃,战无可战。一举而灭之,同时,应当派遣王室大人,赶赴漠南,征调西面诸部之军,自西而东,和王庭大军两面夹击燕军。一旦战胜,还可会合王庭主力,趁势攻入燕地边郡。

要是按照衮尔明察的主意办,范增那里确实还有点不好对付。东胡王庭如果征召全部将士而来,足足有六万余众。

以范增手下两万余的兵力,对付六万东胡骑兵,实在是吃力的很。

毕竟这索伦水边,可没有高城大池可以依靠。

如果再让东胡联合起西部各部族举兵东进,大败镇守乌敦套海的太子后军,进占西辽水一带,断了范增后路,那范增一军可真就是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只可惜,衮尔明察的主意,这会没人听。

主意不错,很是稳妥,但是有些缓不济急。

王庭所辖的诸部族,东西长达千里,这要是全部征召起来,没有十天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然后再整编进军,这要赶到西辽水,岂不是要小一个月没了?一个月的时间,燕国早把左部部族吞的骨头渣都剩不下了,难道大军是欢送燕军出境的么?

再说了,这个季节,把所有的丁壮全部征走,这各部各族畜牧生产怎么办?单靠族中妇孺?开玩笑,真要是这样,只怕这一年的牲畜损失,两年时间都补不回来!

东胡王和族帅大臣虽然是各有想法,但结果一样,可没一个赞同衮尔明察的。

衮尔明察再三争执,只是太孤立了,数十位族帅大臣都站在他的对面,东胡王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四弟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是有些幸灾乐祸!

没办法,所有的人都被对燕国的习惯性看法和片面信息所左右,没一个人认识到燕军的真实意图,连唯一的反对者衮尔明察也只是出于慎重而已。

错误的决策已经无可避免!

五月初十,东胡王衮尔科伦令三子衮尔宕率一千亲卫南下左部,奉令征召西面各部之兵东进救援左部王,左大古都侯衮尔明察留镇王庭。自己则亲帅两万精骑东下,穿过大兴安岭山脉之后,沿东麓南下,寻歼索伦水一带燕军,打通南下救援之路。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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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范增驻扎在索伦水流域,接到斥候探报和后方传来的消息,一则是喜,二则是忧。

喜的计谋得逞,东胡王亲领两万精骑赶奔索伦水与自己交战,忧的则是太子姬丹竟然率领偏师杀入西面诸部。

西面诸部户口近二十万,太子一支偏师就敢大张旗鼓的杀进去,这要有个闪失,那还得了?

不过木已成舟,再担忧也没有办法,目前东胡王已经率军向索伦水而来,目前要撤兵回援太子是绝对不行的。

燕军车、骑、步混杂,就算全军轻装,那也不如东胡王的精骑走的快捷,要是自己回援太子丹,东胡王衔尾追击之下,不但自己这支大军命运堪忧,原先掌握的衮尔部族都有可能丢个干净。如此一来,前功尽弃不说,只怕全军都有可能被东胡大军缠住。

毕竟那些部族燕军刚刚收编不久,人心未稳,这要是乱战起来,只怕这些部族都要反水不可,如此一来,能不能安然退回国内都是问题。

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尽快打垮东胡王所率的这一部精骑,然后再徐图增援太子殿下。

判明了形势,国相范增当即派出使者,专程提醒太子:切莫躁进,不求有功先保无过。同时命令留守后方的公孙东,尽量抽调兵力支援太子那边。

做完了这些,范增就把太子的安危扔到了一边,专心致志的对付东胡王衮尔科伦。

五月十五,衮尔科伦两万精骑杀到索伦水。燕军桓齮部接战不利,东胡精骑追杀之下,燕军被擒斩近千人,被迫向西南撤退三十里,在后军的接应下才稳住阵脚。

五月十六,衮尔科伦继续挥军突进,燕军诸部节节抗击,互相掩护后退,虽然兵力损失不多,但沿途丢弃牛、羊、辎重无数,皆被东胡缴获。

连续追杀多日,东胡王所部虽然缴获颇丰,但也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伤亡。终于将燕军逼到了北老头山一带。

北老头山,乃是霍林水从大兴安岭山脉发源之后,流出山区,转而向南的地方,转过北老头山,就可以直下西辽水流域。

经过这几天的作战,东胡王衮尔科伦越发的相信,燕军这次北的兵力并不是很多,战力和往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长进。只要打垮了面前的这支阻拦的部队,自己就可以长驱直入西辽水流域,搭救各部族,寻找长子衮尔虺的下落。

已经不能再拖了!

从王庭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燕军的一支偏师已经杀入了西面各部,达奚等部落陆续反水降燕,奉令南下征调诸部兵马的三子衮尔宕被部族游骑所袭,无法南下,已经被迫退回王庭。

西面诸部原本就是归附的部落,临敌观望并不稀奇,心怀异志也很正常,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过去之所以老老实实的听话,还不就是我衮尔部落势力强盛,这些小部异族力量分散无法抗拒,只能乖乖的听从驱使么!

只要打垮了燕军的堵击,我部精锐直下西辽水,救出被掠夺的部众,燕军的偏师只能望风而逃,西面诸部除了逃到燕国境内,那就还的老老实实的归附。

所以,尽快打垮面前的这一支燕军才是第一位的。

只是燕军的抵抗也越来越强了。东胡的兵马,面对燕军依据山势而建的壕沟寨墙,燕军龟缩在寨中,依托寨墙防守,仗着长弓硬弩,还真让东胡精骑没有前进攻的办法。

关键是还不能弃之不顾,直接南下。

北老头山坐西向东,前面开阔,想留下少数人马将敌人封在山内是不可能的,真要是衮尔科伦东胡大队人马杀过去,那燕军冲出来,直接就断了衮尔科伦大军的后路。

衮尔科伦想到这些,越发的暴躁。帐中大大小小的将佐,看着来回走动的大王,谁也不敢吭声。

来回踱了几步,衮尔科伦脸色越发的阴沉。手下的精骑已经折损了近两成,而向王庭东方诸部征调的兵马至今还未见动静,真要这么攻下去,只怕吃掉了前面这支燕军,自己也没什么气力南下了。

这帮混账东西,只知道逃命躲避,东方诸部虽然弱小,万余兵马还是能凑起来的,当初你们跑那么远干什么!不就才一万多燕军么,至于将你们吓成这样子。

衮尔科伦越想越气,当即传来帐下亲卫,再次派出令使,严令各部,如果三日之内兵马不到,一律以叛逆论处,所有族帅大人全部责罚为奴!

同时命令各军,休整一日,后日再大举进攻。

范增在山,也在召集军中将佐会议。

这山的兵马,只有桓齮的三个师和杜旗的一个师。至于郦商所部精锐和其他兵马根本就不在其内。

范增当初得知是东胡王亲自统兵前来,就定下了吃掉这支兵马的主意。

东胡诸部,虽说是全民皆兵,所有丁壮都可马作战,但最精锐的,可就是王庭这边直属的近万常备兵马。

最初能调动的兵马,一定是东胡的精锐和主力部队,吃掉这支兵马,燕军后面的动作就很容易了。所以范增故意分兵示弱,将东胡王引到了北老头山这里。

联系的几日诱敌,已经将敌军的锐气磨的差不多了。

范增倒不担心东胡王绕过自己直接南下,以为在南面六十里之处,杜旗率领近六千的兵力,早已占据险要筑垒防守。如果东胡王敢直接去攻打杜旗,那自己可是毫不介意直接在后面切断衮尔科伦的后路,两相夹击,用不着郦商所部精锐,这支东胡兵马也跑不掉多少。

当日,见衮尔科伦休兵不攻,退出十里之外扎营。范增这里也不出击,只是在山顶点起了三墩狼烟。

狼烟直高空,远在三十里之外,也是看的清楚。

看到燕军的狼烟,衮尔科伦估计,这应该是燕军开始求援了!衮尔科伦当即加派斥候分别向南、西南、东南等方向探查。

果然,斥候回报,南边六十里外的燕军,约有数千之众,开始向北缓缓移动。估计明日将到达战场。

衮尔科伦得知探报,不惊反喜,哈哈大笑:“好,增援的好,来的越多,吃掉的越快,传令全军,明日留一部远出二十里监视南人援军,其余各军大举进攻敌寨,争取一日歼敌!”

到了次日,东胡军果然全军出动,二千多名精骑在一员大将的率领下,南下监视敌人援军,其余各部投入到了全力猛攻的当中。

在高处看到敌军猛力的进攻,范增越发的欢喜,只是派桓齮督率各军严密防守,强攻硬弩的只管放去,只要不让敌军冲进来就是,至于反击,绝对不允许。到了午后,范增甚至命令燕军佯败,将东南面的一个营寨放了一把大火,一举烧毁,将士们则在其他部队的接应下,退入中军的一个大寨。

衮尔科伦见猛攻见效,终于拿下了敌军的一个营寨,顿时大喜,当即亲自在后押队,直接进攻范增所在的中军大寨,猛攻两个时辰,东胡将士死伤两千有余,其余都是疲惫不堪,东胡王衮尔科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率军后退。

诸军后撤十里,回到自家大营时,太阳已经西斜,诸军刚刚解散,各归营帐,东胡军的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部精骑。快马奔驰,直奔东胡军大营而来。

北面乃是东胡军的来路,刚听见动静,东胡各军还以为是是哪一部的人马奉大王令赶过来增援,谁也没放在心,可细一看才知道不对,居然是燕军旗帜!

郦商率部赶到东胡大营五里之外,遥遥望见北老头山的四墩烽火,得知出击时刻正好,当即一声令下,打出燕军大旗,全军五千余骑,全速冲锋,直接杀进了东胡兵马的大营。

东胡兵马出征,虽然立营,但并无壕沟壁垒,只是远方探马巡查敌情,以备警戒罢了。

对于范增的营寨和杜旗部的援军,东胡可是没放松警惕,数十成百的斥候都在这左近监视打探,左右两翼也有不少,只是这背后,确实没有什么斥候在。

没想到被燕军从背后杀了过来。

燕军的突击,分成了三队,呈三个锥型直接就冲进了东胡的大营。

东胡兵马出战一日,归来正自卸甲洗漱,准备用饭,部分的军将的战马还由仆从牵着到外面饮水溜达,郦商这时候杀进来,东胡兵马顿时乱作一团,根本就没法应战。

郦商率领燕军,从北而南,一路杀过去,虽然有小股的东胡兵马试图堵截,但两千大军奔驰而来,区区几十人,百余人的小队,还是盔甲不全的疲兵,那里能挡得住。一路过去,东胡大营内将卒死伤累累,火光冲天。

三路兵马杀透了东胡大营之后,立刻掉头,重新杀进东胡大营,直奔人多处冲击。东胡兵马被这两搅,全军大乱,各自寻着马匹,顾不得别人,只能亡命出营,向北奔逃。

东胡王衮尔科伦气的差点吐血,不过这全军已乱,眼看燕军大队直奔自己主帐大旗而来。没奈何,只得率领自己的亲卫将佐,弃营北走。

北逃的东胡兵马,以衮尔科伦的这一股最为齐整,其余散兵奔逃之中,眼见这里人多势众,一边跑自然一边靠近,渐渐的差不多也有了千余骑。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追亡逐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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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容易呀!!!

郦商率一队铁骑杀透东胡大营之后,看到营内已然大乱,火光四起,自己手下的两队将士来回扫荡,东胡将卒狼奔豕突,溃不成军,西南不远处,更是战鼓声不断,尘土漫天,想必杜旗和桓齮两部主力都已经赶到。郦商心中大定,这一仗乃是大胜!

不过,看到陆续逃出营的东胡散兵,郦商再看看远出死命奔逃的一股东胡溃卒,郦商大喝一声,挥着钢刀带着身后的将士们就追了去。

前面三里之处,打马如飞亡命奔逃的是东胡王衮尔科伦和数百亲卫,左左右右和身后,还跟着一些散卒溃兵,后面的则是郦商所部一千余追兵,以郦商为箭头,呈扇形张开,紧紧盯住前面的大队人马不放,再往后,又是一些不知道往哪里逃的东胡散兵,见这方向人多势众,跟着风声也逃了下来。

在散兵之后五六里,又是吴仗剑率领一部骑兵将卒,狠命的追了下来,一则追击战,最是轻松,斩首杀敌可是比正面对决轻松的多,不追白不追,况且大队人马已经赶到,自己这些骑兵留在营中,已经作用不大。二来敌兵溃散,只要大兵紧紧压着追击,这一两千散兵肯定跑不了几个。要是放弃不追,万一有敌将开始收拢,聚拢在一块,稍加整顿,那就又是威胁。

想必郦商也是这主意,所以才会猛追不舍,自己身为副手,总不能眼看着主将在前面辛苦而无动于衷,那就追,什么时候跑不动了再说!

昔阳下,大山东麓的原野,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的队伍拉开了十余里,战马奔腾,扬起漫天的尘土,不时有落后的东胡将卒被燕军的弓箭射下马来。只是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下马去割取首级,大队的兵马转瞬即过,落马的东胡将卒不是被战马践踏而死就是被燕军一刀砍翻,那些随在衮尔科伦身后的散卒一边跑着,渐渐也看明白了,随大流绝对不是好事,眼见后面的燕军紧紧盯着这一大股人马不放,这要跑下去,一个马力不济落了单,那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找机会脱离大队,说不定还能逃的活命。

不少的东胡兵卒散开逃跑,大部分被两翼的燕军射杀砍翻,也有少量的将卒脱离了追兵的范围,**落荒而走。至于能走到哪里,现下也顾不得,先离开后面这群杀神再说。

衮尔科伦扭头看到远处的大队追兵,也是无奈,手下这亲卫虽然有数百,可看去比后面的追兵可是少的多,兵甲还不全,不少将士都是匹马单衣,连盔甲都没在身,一旦被追,那可没有活路。没奈何,只能不喘气的往北跑就是了。

幸好衮尔科伦手下亲卫这一日并没有出战,这马又都是东胡最好的战马,马力还算充足,虽然连续逃出三十里,这战马还没有被累垮,至于那些散卒,如今不是被燕军射杀,就是已经落荒而走。衮尔科伦身边,只剩下不到五百将士跟着。

后面郦商所部,一部分燕军马力不济,已经落后,但紧随在后的还足足有百人。

一追一逃,跑跑停停,等到了索伦水畔,衮尔科伦身边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衮尔科伦正要再歇会,只见南面远出,大队的燕军骑兵又赶了来,衮尔科伦无奈,只得勉强马,渡过索伦水,继续败走。

郦商和吴仗剑两人,通过捕获的落单东胡将卒,已经知道东胡王衮尔科伦就在前面,这等大鱼谁肯放过,战马不济的将卒顾自留下,两人合为一队,足足有千人精骑,紧追不舍。

渡过索伦水,两人顺着战马踪迹,又追出去二百余里,斩杀捕获东胡将卒不下二百,却是再也找不到东胡王衮尔科伦的踪迹,郦商不死心,将人马以二百人为一队,散开搜索了十余里,又砍杀抓获了三十多个东胡将卒,就是找不到衮尔科伦的身影。

仔细讯问俘虏时,才知道在百里之前,衮尔科伦就已经改扮成普通士卒,领着十来个心腹早早脱离了大队逃进了西面的山中。

郦商笑骂一声:“这厮倒是狡猾!”

没奈何,聚拢大队人马,一面搜索敌军散兵,一面往回返,直走了四日,又斩获了不少的首级,这才赶到了北老头山下。

这次大战,前期燕军折损将卒足有四千之数,到最后一仗,虽然郦商所部出其不意冲击东胡大营,但也伤亡近两千。不过这战果更是丰硕。单是最后一战,燕军斩首八千余,缴获战马万匹,帐篷等辎重不计其数,俘虏五千有余。至于被沿途追杀溃散的东胡将卒,则约计两千余。

这时已是五月二十五日,距离燕军出击已经足足两个月。

此战得胜,范增也收到了太子那边的消息,已经收编西面诸部杂胡部,接近了谷郡区域,属下军力也已经扩张到了万余,进展颇顺。范增这才放心,

大军休整三日,补充了公孙东派人送来的盔甲箭支等军资,并将战俘转交给公孙东属下看管,自己则带领大军沿索伦水西,绕过阿尔山,以马、牛两万头驮带军资器械,经过五日急进,顺哈拉哈河而下,直接杀进东胡王庭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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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的本部精锐在索伦水全军覆没,大王衮尔科伦不知所踪!

消息随着溃兵散卒传到东胡王庭。很快就传遍了王庭的众多部族,各族帅大人得知消息,所有人都是惊慌不定!

这如何得了呀,大王所统,可是王庭最精锐的壮士,其中还多有各族族帅大人大人的子弟随军。全军覆没,岂不是各家子弟也是尽亡?

消息所到之处,各部都是哭声一片,毕竟这两万军,可是占了各族丁壮的三成。

左大古都侯衮尔明察听到这消息,饶是他一向深沉,不由也是脸色变的苍白如纸,身子一晃,往后便倒,身后亲卫手快,一把扶住,衮尔明察靠着亲卫的手,缓缓坐下,定了定神,眼睛盯着下面跪着的那几个逃回来的散兵,嘶哑着嗓子问道:“尔等几个可曾看到大王到底如何?”

这几个散兵,也是衮尔科伦的亲卫,其中还有一个是王室子弟,在索伦水畔,先是替大王吸引追兵,被燕军杀的走投无路,后来是弃马逃到山丛林中躲了两天,等郦商部回军以后才千辛万苦的返回了王庭。

见衮尔科伦眼光凌厉,面色甚是难看,那王室子弟泣道:“燕军破营,小的们等护着大王冲出,一路北,可恨那燕军在后,只是紧追不舍,过了索伦水,眼看燕军不舍,我军又无接应,兵马渐少,只怕难逃燕军毒手,所以小的们让大王带了几个心腹侍卫改扮成一般士卒,脱离大队隐藏,小的们又北近百里,吸引燕军追兵,到了最后,兄弟们死伤殆尽,见机不妙,这才弃马山,侥幸逃脱。至于大王,分手之后再也不曾见过。”

“以小的推断,毕竟大王逃离之处,还在索伦水不远,乃燕军追兵所过之地,斥候更多,大王如今未回,定是潜踪山中,等待时机,少待时日,就会回转的!”

听衮尔科伦并未被燕军所得,衮尔明察这才暗地松了口气。

衮尔明察看那几位散兵,都是狼狈的紧,显见一路吃了不少的苦头,遂安抚了几句,让几人下去休息,同时嘱咐几个人,莫要乱说。

这几个亲卫,失了大王,虽然自己逃脱,可也很是害怕被追究护卫不力的责任,见衮尔明察不究,心里大是感激,赶紧磕了头,各自回去休息。

衮尔明察当即下令,从自己亲卫中,选三百精勇之士,分为小队,各带干粮刀兵,从各处山口东出,前去寻找和接应大王衮尔科伦。

大兄之军既败,燕军休整之后,杀过大山,进入王庭攻略乃是可想而知的,生死存亡之机,说不得什么长久计议和畜牧生产,还是先应对外敌再说,衮尔明察立刻颁下严令,征召所有各族各部丁壮,准备迎战燕军。

衮尔明察素来受衮尔科伦敬重,又是受令镇守王庭的主将,如今王庭面临敌军威胁,于情于理于法,颁下征召令正是该当之事,并没什么不妥。

不过,每个人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同样一件事,衮尔明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可看在很多有心人眼里,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大王衮尔科伦现在生死不明!甚至可以断定,大王十有已经死在了燕军的追杀之下!

大王活着,自然该衮尔明察做主,他是奉大王之令镇守王庭的,征集兵马应变当然是应有之义,可大王不在了,大军都集中在衮尔明察手里,这可就有点不妥了?

东胡王庭直属衮尔部族十余,这是王庭的核心力量,他姓部落十余个,虽然都是后来归附的小部落,但因和衮尔部族各有联姻,在王庭当中亲疏不一,地位也有所不同。

一般的疏远部族无所谓,反正王族大权和自己无关,谁做大王,自己都是服从的份,听谁的都行,但是那些亲信王族以及衮尔科伦诸子的母族可就不一样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六章 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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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终于又一次要站台前了。求收藏,红票和评论!!!!

谁都希望下一代的大王能和自己的部族更亲近些,也好提升自己部族在王庭的地位。

大王诸子中,最是勇武的长子衮尔虺已死,近年很是受宠的衮尔茳又远在右部镇守,留在王庭中的东胡王诸子中,除了三子衮尔宕成年之外,其余诸子皆幼。

如果是大王诸子继位,按说最有资格的乃是衮尔茳和衮尔宕。

衮尔茳的母族赫连部在东胡王庭诸部当中,虽然是他姓部落,却也是一个大族,丁口足有两万余。衮尔宕的母族慕容部也不小,差不多和赫连部相当。

当初衮尔科伦从这两个部族当中选女入侍本来就有联姻笼络的意思。

但东胡之俗,并非一定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也是惯例之义!

谁敢说衮尔明察就没有趁机夺位自立的念头!

这是个问题,一个很严重,需要好好琢磨琢磨的的问题。

故而,衮尔明察传令集兵,下面各部族却是各有心思,少不得要拖延一二,观观风色。

征召令发出去,各部倒是雷厉风行,开始集结,但各部之兵,除了几个疏族小部之外,大都是秣马厉兵,牢牢的控制在各族帅大人手里,往王庭集结的速度却是极慢。就连几个核心王族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将来遭新任大王的报复。

而慕容部和赫连部的族帅,则心思更是活泛:或许这是辅佐自己外甥位的好机会!

两方都在四处游说衮尔部的那些核心部族的族帅大人,力争更多的支持,以便将来争取大王之位落到自家外甥身。而衮尔虺的母族更是持兵自守,防止赫连部将来得势之后的报复和压制,同时派出使者,暗中试探衮尔明察,隐晦示意本部愿支持衮尔明察继承大王之位。

这林林总总的消息,这可是把衮尔明察气的差点吐血。

外敌未除,居然这个时候要争大位!这让衮尔明察如何忍得。

只是不能忍也得忍,外敌当前,总不能自家先打起来!

本来就是匆忙征召,时间就很紧,各部相距远的多达三百多里,这些部族又是三心二意,等范增所部杀到哈拉哈水流域的时候,东胡王庭出了衮尔明察手里集中了八千军,其余的还分散在诸部大人手里,各自观望,几乎还是一盘散沙。

范增率军进到哈拉哈水流域,手下两万兵马,范增知道,单凭自己这一部军,想像前面那样,一边攻击,一边整编,全部控制东胡王庭可是有点难。甚至迎头遇王庭大军都是有可能的。

以少对多,虽然自己所部极为精锐,那也是难呀!

不过,探马斥候们传来的消息却是让范增大喜过望,原来敌军仍只是本部集结,诸部力量还是分散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范增毫不犹豫,指挥所部两万燕军,分为两路,急速狂进,全军都是乘马转战,每次都是以多打少,十余日间,打散东胡王庭七八个部族,斩首万余。虏获牛羊子女无数,其中就有衮尔宕的母族慕容部。

六月十八日,范增率杜旗这一路和桓齮郦商这一路,两军会师于贝尔湖畔。

王庭诸部族帅大人这才知道燕军的厉害,明白一族一部之兵,在燕军面前只能是找死,各部族这才急率自家部族向北迁移,躲避燕军锋芒,同时率领部族军和衮尔明察会合于呼伦湖畔,准备和燕军决战。

衮尔明察前面眼看着诸部吃亏,却是手中兵少,无可奈何,好不容易等各部兵马大集,衮尔明察再也耐不得,率军前出,寻燕军决战。

范增老奸巨猾的,探知敌军已经集结,并不肯直接前硬碰,当下分处一支偏军在侧翼骚扰,自己则带领主力,驱赶了虏获的牛羊子女,退回到哈拉哈水游休整,待机歼敌。

衮尔明察手里虽然有三万多兵马,兵力超过对方不少,但自家事自家知,当初大兄带走的那两万军才是王庭的主力精锐。这三万军的战力,可是差了不少。

敌军逼来,不能不战,可要是硬碰硬,这三万军能不能打得过,那还真是难说,所以,虽然看着范增就在前面不远,裹挟着大量丁口牲畜,带兵缓缓而退,衮尔明察也不敢逼的太紧,只能远远的缀着,对于燕军分在侧翼的那一支偏师,衮尔明察更是不敢大意,牢牢的盯住了,生怕一个不留神,被这伙人抽个空子突到自己身后,那各部老小可是毫无防守之力呀!

六月二十七,范增率部退到了哈拉哈水游的阿尔山下。郦商的偏师和主力会合,全军突然快速后撤,甩开东胡军的监视,直接后退百余里,在育军山下筑垒防守。

衮尔明察不知敌军之意,很是犹豫是否追击,底下各部大人也是意见不一,众说纷纭。

那几个吃了大亏的部族大人都是极力主张,一定要赶紧追去,争取打垮燕军,救回各部之民。

而另外那些族帅大人,则是保守的多。

燕军很厉害,能逼走就算可以了,再追下去,万一有个不好,可就全完了。

这三万多军可差不多是各部族的老底子了,要是再损失了,只怕各部族没有十年,这丁口都恢复不了!

十年之久呀,这要其他匈奴、扶余的趁机来攻,说不定那就是灭国灭族之祸呀!

但另外那些族帅大人说的也有道理:燕军这一退,明显不是被打退的,咱们要是不追去,没几天又杀过来,天天这么耗着,耗半年,那咱们还不是一样没法活么?

诸族争论不休,衮尔明察也是为难的很!

幸好,就在这时候,翻山越岭吃尽苦头的东胡王衮尔科伦终于赶回来了。

衮尔科伦当日在索伦水,领着七八个心腹脱离大队,在山中足足待了四天多,亏了这时天暖,林中多有鸟兽,才不至于冻饿而死,好不容易等燕军退去,几个人出山往回走。他们的战马,在进山时早已丢弃,如今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能徒步跋涉。

大战过后,各部族都早已远迁,附近哪里有什么人烟,七八个人一路狩猎为生,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直走了半月,才寻到一个外姓小部族,这才报明身份,要了些衣物换洗,休息两日,那部族又奉马匹食物供几人取用,衮尔科伦这才领着手下往回走。在路又遇到衮尔明察派去寻找的亲卫斥候,遂合为一队,总算顺利返回王庭,得知大军南下,衮尔科伦放心不下,直接就来到了前沿。

衮尔明察领着诸部族帅大人将衮尔科伦迎到大帐,行礼参见已毕,看着憔悴不堪瘦弱许多的大兄,衮尔明察百感交集,伏在地不由放声大哭。

衮尔明察哭的悲切,衮尔科伦又如何不难受,看看左右,这次出兵损兵折将,原先的那些爱将勇士百不存一,两万精锐一扫而光不说,连自己三个随军的儿子都已不知所终,衮尔科伦前搀扶自家兄弟,面也是老泪纵横,哀伤不已。

兄弟二人难受,那些大臣诸族帅也是不好受,这些大臣族帅的子弟也有不少从军而去,这么久还不见踪影,想必是都交代在外面。

能随侍在大王身侧的,都是各族精英之才,父老希望所在,猝然夭折,如何让人不伤心。

好在这些人都是杀伐决断的秉性,难过归难过,毕竟还是大事要紧,衮尔科伦当即询问当前敌情和交战情况。

衮尔明察详细将这段时间燕军进击和自己的应对情况说了一遍,衮尔科伦听着,额头青筋直蹦,一是为了燕军可恶,二来也是想到各部当初拖延,也是为了自家坐下的位置。难怪四弟见面如此难过。

不过大敌当前,现在追究这些也没用,毕竟只是自己的揣测。

关键是燕军该怎么对付。

率三万军扑去打?经过前面这一战,别人可能不清楚,自己可是知道,燕军不但主将狡猾多智,就是燕军战力也和以往不同,尤其是骑兵,彼此对战,只怕还在部族军之。三万大军,抵挡住燕军或许有些可能,想彻底吃掉燕军,只怕不易!

退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敢退,燕军一定会逼来,前面这仗败了,这要是再退,只怕士气不振,一旦后撤,万一被敌所趁,那岂不是大糟?

况且后面不远,就是诸部族游牧之地,妇孺都在,退回去又该怎么办?难道天天让燕军在自己身边晃悠,全族都惶惶不安的?

打是必须要打的!可是不能这么打。

衮尔科伦吩咐道:“多派斥候,远探百里,掌握燕军动静。”

“传令右部王,抽四万精锐东下,和我部会合,共同对敌。”

“我军前进六十里,择开阔之处屯驻,先和燕军对峙,让敌不敢轻进!”

大王有令,诸将和部族大人都是高声称诺,各自下去安排,七月初二,衮尔科伦率兵南下,直逼育军山下。

而就在这时,探马斥候来报,燕军又一支大队人马北,已经和育军山下的敌军会师。

衮尔科伦再次派人侦探后得知,燕军兵力又增加了一万余众,营中竖起了燕国太子的大旗!

两军对垒,燕军和东胡相比,实力已经全面占了风!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七章 会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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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打怎么取胜呀,呵呵呵!!!

太子姬丹带军一万五千余众,和国相范增会师于育军山下。

育军山并不高,和周围高原相比,也不过只是高出了三四百丈而已,山顶青松茂密,自半山腰往下,俱都是茵茵绿草。一直向外铺展开去,数十里内,俱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燕军在此扎营,以山势而居,足可控制周围几十里的通道,使得东胡之军不敢过此向南袭扰。

从育军山往南,则几十里的方圆,漫山遍野都是范增一军从东胡王庭掳掠所得的牛羊子女,这些牧民虽然被掠,但燕军对他们还甚是客气,只要好好看管所分牲畜,不妄图逃跑,并不干涉他们放牧生活。同时范增也是严申军令,无论是军中将卒还是牧民丁壮,敢有侵害妇女者,一律斩首,决不宽恕!

当然了,在外围,还有两团燕军将士巡行看管,所有马匹早已被收走,想乘马逃回北方是绝对不可能的。

太子丹带军而过,看到这些,不由笑道:“国相此行,收获颇丰呀!”

两军相会,扎营分驻自由那些军中军侯各自带队安置,太子丹带了自己的五百羽林郎将,径直进了范增的大营。

范增早已带了众将佐迎候在门外,见太子到了,众将佐在国相带领之下,齐齐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丹翻身下了战马,哈哈大笑,对众人拱手为礼,高声道:“众卿辛苦了!”

众人齐齐回礼,都道不敢当。太子丹前,把着范增的手臂,打量范增,看范增身穿甲胄,面色比之以前黝黑了许多,颇有风霜之色,太子丹道:“国相,两个月不见,国相大胜衮尔科伦,突进东胡王庭,可谓是战功赫赫,扬我军威呀!”

范增谦逊道:“此乃众将士奋力搏杀之功,臣不过恰逢其会也!”

说着,请太子进账。

众人进了大帐,太子问起当前军情,范增一一介绍了,太子丹问道:“不知国相下一步如何打算?”

范增手捋胡须,微笑道:“东胡王庭丁口不过三十万,两万精锐尽丧,前面又被我军斩首万余,如今能抽出来对阵的,不过就是面前这三万余人。”

“这三万余兵马,要论战力,当不如其两万精锐,又是大败之余,料不是我军对手!”

“臣之所以后退三百里,不过想让敌军离老巢远些,免得一败之后,立刻回窜,西投衮尔茳,反是后患。”

太子丹点头称是,道:“国相所说,大为有理!”

“如能在此间击溃衮尔科伦所部,则我军猛追之下,东胡王庭诸部措手不及,逃无可逃,并然归我掌握。一旦失去根本,衮尔茳在右部,多是新增诸部,并未收拢齐心,我军一到,只怕顿时土崩瓦解。”

“国相准备何时进击?”

范增拱手回道:“我军在此扎营,衮尔科伦梭巡于五十里外,并不紧迫,再等几日看看,一旦衮尔科伦前来,我军立刻大举反击就是!”

太子丹想了想,道:“国相,我军突进王庭,掳掠子女牲畜不少,衮尔科伦既然率大军前来,该当立刻出击,夺回我军所掠才是,为何这几日梭巡不进?”

“莫非衮尔科伦有所待不成?”

太子丹这么一说,范增也觉得有些不对。

前面这几仗打的太顺了,不论是范增还是部下诸将,都对东胡下未免有些轻视,只觉得仗打到现在,东胡左部全部归了燕国,王庭主力精锐被歼,燕军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早打几天,晚打几天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可仔细想想,按说燕军有意后拖,哪怕不战,这半年多拖下去,单是丁壮被抽调,后面只有妇孺畜牧生产,东胡部落到了秋冬之际,这日子也会很难过,燕军不急于决战正常,可衮尔科伦为什么也不着急了呢?

范增脑中灵光一闪,登时明白了,道:“衮尔科伦在等援军?”

国相这么说,近处的几位大将哪还有反应不过来的,当即都是点头,太子丹赶紧令人捧地图,和范增等人一起细细查看。

这份地图虽然粗糙,可是对于东胡右部之地还是有所标注,对于整个蒙古高原的山脉和沙漠也有个大致,几人比量一下,从东胡右部王庭到育军山,足足有一千余里,东胡使者往来和大军调动,只怕最少也需要二十天左右才能赶过来。

太子丹这才松了口气,虽说东胡右部仓促之间抽调不出大军,可来一两万精锐,那也是给自己出了些难题,毕竟大军优势作战总比势均力敌要轻松地多。

范增当机立断,道:“既是如此,明日起军,寻衮尔科伦会战!”

太子丹问道:“国相,我军之数,略胜于东胡,这一仗如何打?”

范增哈哈一笑,道:“太子,单是臣属下之军,力敌东胡当也不在下风,何况有太子之军来援。”

“我军数战,都是用谋,只怕东胡诸贼心里不服,这次决战,就用堂堂之师大胜一场,也让胡儿看看我大燕之军的威风!”

对于用谋,太子丹可是不反对,能胜得轻巧,干嘛拼死力呢?

不过太子丹也知道,范增这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个乖罢了,对面的东胡军,本来就是王庭所有丁壮所集,其中颇有些老弱,兵甲战具更比不范增所部精锐,真要硬碰,东胡当然吃亏。

范增又道:“太子,这次大战,以我这一部对战,一旦得胜,用太子所领追敌如何?”

太子丹一笑,道:“就依国相!”

大战当前,不好饮宴,太子将自己所统各师校尉、都尉和领军、护军的叫过来,一一和范增、桓齮、杜旗、郦商等人相见,彼此熟悉认识,太子属下各将,除了荆轲,其余甚是年轻,以刘邦为首,差不多都是三十以下的年岁,既有宗室子弟,还有几位以萧晨为首的胡部才俊子弟。

国相和桓齮、杜旗等人见了,都是啧啧称赞,道是太子慧眼识才,调教有方,这般才俊,日后定是国家栋梁。

如此这般,到让这般少年将佐面颇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在心里,更是暗下决心,这一战,绝对要打的漂亮,决不能让太子落个不识人的恶名!

到了次日,大军拔营启程,以郦商所部为先导,桓齮杜旗两部为中军,太子丹率领一万五千骑兵为后队,直奔衮尔科伦的大军而来。

燕军大军出动,当先的郦商铁骑在前面五里展开,前面几队精锐斥候更是当先奔驰,驱逐东胡斥候,屏蔽大军转进。

探马斥候流水一般的报过来,衮尔科伦得知燕军大举而来,心中虽不欲即刻就战,但更不能临敌退兵,虽说东胡作战,尤其是和中原的燕赵诸侯之战,从来不怕退兵转进,但今日形势不同。往日对敌,东胡皆为精骑,诸侯或为车、或为步,战局不利,自己掉头就走,精骑快疾如风,诸侯之兵想追也追不,一旦诸侯之兵冒进,骑兵掉头转攻,往往还能让燕赵吃个亏。就是不掉头,直接撤出去数百里,那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等诸侯撤兵之后再返回来罢了,反正游牧之族,转移起来也简单。

但今天不同了,对面之军,根据哨探,精骑都有两万之数,剩下的步卒也都有乘马转进,一旦自己后退,只怕燕军大量精骑立马就会咬在后面,狂追不舍,本来士气就不是很高,只怕自己这三万大军非崩溃了不可!

况且一旦被燕军狂追过去,后面可就是王庭,难道把老家都扔给燕军蹂躏去?

所以,这一仗必须打,哪怕损失惨重,只要扛住了燕军就好办,怎么再有半个月,右部的兵马就该过来了,那时在彻底击垮燕军也不晚。

衮尔科伦急招手下众将和诸族帅大人,分派出兵,全军三万众,兄弟衮尔明察为率军八千为左翼,族帅慕容赫达和三子衮尔宕率军八千为右翼,自领一万七千骑为中军,前进十里,前面山包下的开阔处列阵迎敌。

军令发出,衮尔科伦瞪目厉声大喝道:“燕军猖獗,此战事关我族存亡,各部所有将士,但有畏敌不进,擅自后退者,一律皆斩!”

众族帅将佐齐声称诺,刀剑铿锵,各自匆忙出去整军,刹那间,外面号角呜呜的响起,四五个大营中遥相呼应,全军将士听见号令,忙各自整备好了盔甲兵器,齐齐马,在将佐们的带领下,出营列队,望大王指定的阵地滚滚而进。

衮尔科伦左右,乃是自各族中选出的一个精锐的千人队,负责拱卫大王安危,前后一万余中军兵马,分列成十几个小阵,将衮尔科伦的亲卫队围在中间,衮尔科伦身后,一杆高达三丈的大王旗,由一位壮士身骑大马抱在怀中,旗面绣着一头带飞翼的青狼,衮尔科伦头戴铜盔,身穿皮甲,腰间挎着阔剑,走在亲卫之前。

十里距离,不到半个时辰便到,衮尔科伦将亲卫队驻扎在山包之,中军在山包前展开,左右两翼,乃是衮尔明察和各成一个大阵展开,杀气腾腾的静候燕军的到来。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五十八章 会战(下)

ps:其实很不想写战争的场面,太难了,呵呵!!!燕军大队人马行进三十里,在骑兵的掩护下,步卒下马,开始整军列阵。

手机访问:杜旗和桓所部一万五千步卒,前面是八排长戟手,后面则是十二排弓弩手,布成了密密麻麻的步军大阵,左右两翼,俱都是骑兵护住侧翼,左面是郦商所部,右面则是荆轲所统。

太子丹和范增等人,则是在两个亲卫骑兵师的护卫下,位于大阵的后方。

为了保持住步军大阵的阵型,燕军随后的前移非常的缓慢,每进百丈,都要重新略作整理,一来是保持体力,二则是保持队形不散。

战略上是攻势,但在这一战场的碰撞,范增还是希望是先守后攻。他最希望的就是东胡军的主力能和自己的步卒大阵对碰。

只要衮尔科伦敢来硬冲,自己的步军大阵绝对会让东胡的轻骑碰个头破血流。

当然,东胡军不来进攻也无所谓,衮尔科伦真要是敢于呆呆的列阵在对面不动,静等着自己的步卒贴上去,嘿嘿,那就更好了,飞箭对射,东胡的骑弓可比不上步卒的强攻硬弩,近身搏杀,站立不动的骑兵面对步卒近身密密麻麻的长戟,那不就是自动找死么!

当然,范增知道,衮尔科伦上次虽然大败于自己之手,可不代表衮尔科伦糊涂。

作为一个马上君王,征战三十多年的衮尔科伦,对于骑兵和步兵的基本长短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在两军相距还有五里的时候,东胡军大阵开始动了!衮尔科伦当然能看出对方主将的意图。

固守既然不可,当然只有硬攻。不攻其正面,直取两翼,只要打散了两翼的燕军骑兵,失去骑兵保护的步卒,在东胡的不断袭扰下,难道还能完整的逃回去么?

率先出击的,是左翼的衮尔明察。得到大王的号令,身边号角手吹响号角,衮尔明察将手中狼牙大棒一举,双腿一夹战马,已经当先冲了出去。

八千余东胡将士,随着战马的跑开,以衮尔明察为首,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锥型,向着对面的燕军右翼冲了过去。

骑兵对决,速度越快,当然越是主动,当东胡左翼冲出来的时候,燕军的右翼也立刻迎了上来。

万马奔腾的两股洪流,直接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战马嘶鸣,兵刃互撞,怒斥声、惨叫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两方的兵马搅合在一块,再也没了快速奔击的畅快淋漓,只剩下了不断挥舞兵刃的生死相搏。

衮尔明察手挥狼牙棒,不断的将自己面前的燕军骑士砸翻,奋力的前冲,争取带着自己的勇士杀透敌阵,再回身冲击敌军的后背。

燕军的大阵,仍然在坚定的向前,不断靠近厮杀中两军侧翼。衮尔科伦知道,左翼的衮尔明察虽然还在前进,但燕军也有几个勇将切入了东胡左翼的深处,不断向前冲击,原本敌我分明的阵线,已经彻底搅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旗帜的颜色不一,还真分不出敌我两军的进退,明显的双方处于僵持,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那就看看右翼如何!随着衮尔科伦的号令,号角声四起,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衮尔宕和慕容赫达当即领兵杀了出去。

直奔燕军的左翼。郦商看到东胡的动静,顿时大喜,将手一招,大旗挥动,郦商部下的五千燕军精锐放声高喊着,催马挥刀,向着东胡的骑兵冲了过来。

虽然燕军的标准配备乃是马刀,但是随在郦商身边的三百勇士却都是手提狼牙棒和战斧等重兵刃。

随着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战马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当两军相接的时候,战马已经到了最高速。

高速中的互相对撞和砍击,虽然是互有伤亡,但刚一交手,冲在前面的东胡兵将却是明显吃了大亏。

东胡之兵,虽有马鞍,但马鞍乃是平鞍,前后借不得力不说,双脚悬空,对阵之时不但要小心对手的劈砍打击,还需时刻注意着自己保持着自己在马上的平衡。

和燕军兵刃互碰冲击之下,虽然力气并不小于对方,却很是不少人直接被震下马来。

两军战马冲锋,被震下马来,就是直接被判了死刑,不是被战马践踏,就是被后面的燕军趁机砍死。

就算是勉强还骑在马上的,身子来回乱晃,手忙脚乱,而燕军不但双脚有马镫可用,身下的马鞍也是前后翘起,将骑士固定在马上,形成了人马合力。

东胡兵将这片刻的忙乱,直接就被燕军骑士所用,快手就是一刀,十有**就直接取了敌人的性命。

慕容赫达率领着本部精锐冲杀在最前面,交手不到三五合,虽然慕容赫达也斩杀了一个燕军,可慕容赫达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虽然顾不上左右细看,可慕容赫达从身边的动静,也知道自己的手下吃了大亏。

眼睛余光之中,自己手下的勇士不是落马就是被杀,而对手虽然也有伤亡,明显是占了上风。

燕军骑术怎么如此之强!慕容赫达疑惑不解,刚躲过右侧燕军一刀,顺手将那个燕军刺翻时,左侧又一个燕军小将已经冲了过来,手中大棒直撞向慕容赫达的小腹,莫容赫达躲避不及,眼疾手快,将手里的长矛一竖,直接就往外封挡。

两件兵刃一撞,一股大力传来,直接将慕容赫达狠狠的推向一边,慕容赫达双腿已经夹不住战马,身子一歪就要掉下马去,莫容赫达无可奈何,只得左手一放,撒开长矛,向前一探,要抓住马鬃稳定身形。

只是战马奔的都快,那小将动作却是连贯,大棒被敌将封到一边,错过了敌身,两马相错之时,却正好一提大棒,回手反打了回来。

慕容赫达随马前冲,正是勉强骑在马上,身子还没有正过来,躲无可躲,被小将一棒敲在后背之上。

也亏得两马相离跑的快,那燕将又是后扫,速度不快,这一棒只不过用上了五成的力道。

但就是这样,慕容赫达也受不了,眼前一黑,嘴里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就喷了出来。

再也在马上坐不住,直接翻身落马,死在乱军之中。郦商率领的这部精骑杀进东胡人马当中,东突西进,面前的东胡兵将根本遮挡不住,顿时将东胡右翼的冲锋给压了回去,将整个东胡右翼搅合的大乱。

衮尔科伦站在高坡之上,看到慕容赫达的大旗倒了,右翼阵势混乱,不由大惊,这要是被燕军杀了回来,带动中军,那立刻就是溃败之局。

衮尔科伦当即立断,马上派出去三个千人队,上前增援右翼。此时东胡的右翼兵马,已经开始渐渐后退,这三个千人队如是直接顶上去,前面都是自家兵马,只是增加了战阵的厚度,却也无法出上大力。

衮尔科伦交代大将萌物托雄,敌军虽猛,却是人数要少,可率这三个千人队直接从外侧绕过去,直接从郦商部的侧后开始进击。

萌物托雄答应一声,立刻率领本部的兵马,直接从自家右翼后面往外,向着郦商所部的侧后赶了过去。

太子姬丹在后面看到东胡军的动静,冷笑一声,道:衮尔科伦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一扭头,看着萧晨,道:“东胡右翼不支,这支援兵来意不善,卿能当之乎?”萧晨听见,当即一抱拳,高声道:“此等鼠辈,何足为敌,臣去收拾了他!”说吧,带了自己的部下,直接从阵后,杀向左侧,迎向萌物托雄。

两军左右翼方圆数里范围之内混战,燕军的中央大阵恰好处于战场的中间,阵型严整,相隔三里,盯住了东胡的中军兵马。

东湖左翼的衮尔明察所部兵马,总数上比燕军还要略少一些,而且这是全族征召而来,下自十六,上到五十都有,可不如太子丹从漠南三万户中所选,全是二十以上三十五一下的精壮,初时在衮尔明察的带领下,倒也不落下风,但时间稍微一长,已经顶不住了,衮尔明察冲击的太猛,所部千余人,被燕军分割了出来,围在了最前面,而后面的大队,则是不断的后撤。

东胡的右翼,衮尔宕虽然苦苦支撑,但对于燕军的突击,着实遮挡不住,衮尔宕身边的亲卫已经折损大半,连他自己都是负伤多处,鲜血满身。

被曹参看出便宜,一刀砍下马去。其身后的大旗,也被曹参率人夺了。

此时东胡右翼的兵马,大将勇士伤亡殆尽,如今衮尔宕大旗又被砍到,顿时军心大乱,纷纷圈马回撤。

两翼兵马都是不断后撤,前去增援的兵马又被敌军截住厮杀,右翼濒临崩溃。

敌军中军大阵渐渐逼了上来。局势逼着衮尔科伦必须要调整战法。关键是怎么调!

直接率军冲上前去攻打步军大阵,以轻骑面对敌军长戈大戟加强攻硬弩的严阵,这是自寻死路,绝对不行。

分兵攻击增援两翼,如今两翼都是混战,自己再添加兵马,当然有可能压退敌军的冲击,稳住战线,可关键是,一旦自己分兵走了,中间过于空虚,敌军大阵立刻就会突前向两侧翻卷,攻击自己兵马的身后。

那自己可就陷入了敌军的围攻当中。也是没什么胜算呀!可不动呢?不动更加糟糕!

一旦两翼崩溃,就算是中军不被乱军冲动,敌军中央大阵压上来,两侧骑兵夹击,自己这呆守的中军除了掉头就逃,那就只有灭亡一途了。

所以,必须动,还要快动!为今只有一条求胜之路:以两翼兵马为诱饵,粘引住敌军左右两翼骑兵,自己率中军快速西去,绕到右翼之外,跟着刚才增援的那三个千人队,直接攻击燕军的左后方,哪怕把左翼的衮尔明察所部打光了,只要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打乱敌军左翼,冲进敌军的步兵大阵的侧后,那就可转败为胜!

事不宜迟,衮尔明察马上下发号令,中军兵马立刻转向,直接奔向自己的右翼。

敌人中军滚滚而去,这么大的动静,不但燕军的前阵看的清楚,后面高处的范增当然也看到了,略略一想,范增也想明白了衮尔科伦的意图,当即让鞠功所部亲卫骑兵向左翼移动,保护本军侧后,同时传令前面的杜旗和桓,逐团变阵,迎击迂回之敌。

太子丹听了,心里一动,吩咐身边郎官,齐声高喊:“东胡败了,大王逃了!”太子有令,那些郎官卫士当然遵守,一齐高呼:“东胡败了,大王逃了!”郎官卫士的高喊,扩散开去,燕军诸部纷纷应和大呼:“东胡败了,大王逃了!”呼声所到之处,正在奋战的燕军都是精神大振,一边应和高喊,一面奋力冲杀,而东胡左右两翼正在厮杀的将士,却是心中大乱,偶尔回头看时,果然自家的大军正在滚滚西去,那里还顾得上分辨真假,位于阵后的不少将卒,立刻就将马一圈,掉头追着中军而去。

将士回撤,如同雪崩一般,顿时左右两翼的兵马纷纷向后溃逃。只有少数被围在燕军当中的将卒脱身不得,还在死命的支撑。

但这已经无碍于大局,燕军将佐见敌军回逃,当然立刻追了上去。衮尔科伦的中军,还没有绕过自家的右翼兵马,就见右翼的兵马已经直接败了下来,而追在后面的燕军左翼兵马,则毫不犹疑,直接跟着败军,杀向自己的侧翼。

东胡中军兵马正在西奔当中,先被自家乱军混入,后面又是如狼似虎的郦商所部,而后面,燕军的右翼也随着杀了上来,顿时全军大乱,在败兵的带动下,纷纷打马北逃。

成了溃散之局。衮尔科伦一着疏忽,被燕军所利用,立刻变成大败,当时气的差点吐血,他的贴身侍卫军虽然未乱,但大军整体开始溃散,已经控制不住,区区千余兵马又能顶的上什么,衮尔科伦哀嚎一声,只得带了侍卫军掉头北逃。

追杀残敌,这可是最容易斩首立功的时候,燕军诸部骑兵,立刻分成数股,在众将领的率领下,钉在东胡兵马后面紧追不舍。

燕军狂追百里,斩首捕获甚丰,各部这才渐渐收住队伍,押了俘虏战马,带了敌人首级回返。

待各军会齐,已是到了第二日早上,诸军汇总战果,斩首一万两千级,其中包括衮尔明察,慕容赫达,衮尔宕等东胡王庭族帅大将五十余人。

捕获敌军一万有余,至于东胡王衮尔科伦,则是不知所踪,不过各军一路前追,但凡大一些东胡逃兵队伍,都是被追杀的最狠的,凡是小股零散的每人去管,大军四散,估计能留在他身边的,就算后面再收拢一些,也不会超过三五百人。

这一战,以荆轲所部骑兵和东胡将卒的装备相差无几,虽然最后占了上风,但伤亡也是甚重,完整能战的,不过还剩下六成多,倒是郦商所部损失不大。

经此直面和东胡骑兵对垒的一战,让太子和众将佐对于骑兵装备对于战斗力作用有了一个更加深刻和明晰的认识。

大军休整两日,安葬登记阵亡将士、记录战功等诸般杂事处置完毕,范增和太子丹统军北上,接收东胡王庭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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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来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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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喜二十年七月初八,燕太子丹和国相范增督率大军,经过五日转进,进驻呼伦湖畔。

呼伦湖畔原本是衮尔科伦的王庭所在,但前面的索伦水一战,东胡王庭两万精锐逃回来的还不到三千,而育军山一战,东胡王庭直属的三万大军,伤折被俘将近七成,其余东胡将卒虽然有不少溃散回各部,但大王衮尔科伦不知所踪,各部族帅大人大多被俘被杀,各部当中以老弱居多,壮丁损失将近七成,各部衰弱之极,勉强应付畜牧都力有不逮,哪里还有什么抗拒之力。燕军毫无阻碍的就进入王庭所在。

太子丹在呼伦湖畔扎下大营,留杜旗、桓齮、荆轲所部驻守,而郦商和自家亲卫两个师则被分遣出去,抚定东胡王庭原来直属的各部。

燕军前部精骑滚滚而来,东胡王庭各部,逃无可逃,只得望风而降。

短短十余日,燕军收拢的丁口已达十五万之重,牛羊牲畜更是不计其数。

虽然收获颇丰,但各部也都报来,如今王庭所属的各部,因丁壮奇缺,畜牧生产遇到了很多的麻烦,

大战之时,能多砍杀一个,绝不多留一个,恨不得将敌人斩杀殆尽才好。也好为进军王庭减少阻力。但一旦掌握了王庭之地,这都变成了自己的,那还是丁壮越多越好,牲口牛羊子女越多越好,更多人才会有更多的产出,才会有更多的精壮可以编练成军。

太子丹不但立刻释放了本次抓获的所有俘虏,并飞马传令镇北将军公孙东,将次国相转交的俘虏迅速送到呼伦湖。

当然了,太子丹可不是仅仅说了一句话就将俘虏给释放了的。

看管的俘虏的工作,这段时间都是由荆轲部下的骑兵负责的。

这些骑兵本来就是东胡左部的部族,看管这些俘虏,彼此更容易交流。

通过这段时间的摸底,东胡俘虏中的各部族帅大人都被一一识别了出来,暗地里都被挑了出去,直接被全部处死。

其他的俘虏则是大受优待,吃喝供应和燕军一般无二,也没什么事做,只要不捣乱,那些看管们一个个都是笑呵呵的,从不敢打骂。有些受伤的,燕军也尽量的给予医治。

所以这些俘虏,对燕军虽然不能说感激,但从心里也觉得燕军很是宽宏仁慈。毕竟东胡以前抓获的俘虏,那可是全部为奴,打骂砍杀那都是平常事。

待燕太子丹到俘虏军中宣布,一概释放,准其各归本部的时候,那些俘虏不但是欣喜,更是有着一些的感动。

不但释放了俘虏,原本被范增侵入扫荡时所抓获的那些子女,太子丹也特许各自归去。

只是这些被俘的子女,其部族大都不在,太子丹遂直接将其按照规矩,以家为单位,编为帐、百户、千户,虏获的牛羊牲畜,将出一半按人均分,归其为日后生活之本。

收拢,编户,各种动作,在前面各部都是做的习惯了,已有规矩可循,大都是将临近的三两个部族打散了,重新按照家庭划分编户。

其中各族帅大人,都是富裕的大户,其牲口财产全部为燕军所得,在编户之时,有贫困无产或原来的奴婢之辈,一律释放为平民,赐给部分牲畜为生活生产所用。至于原本的平常牧民,则是一切归己,燕军丝毫不取。

不过,还是遇到了一个问题,因东胡之军死伤惨重,很多家庭都只剩下了妇孺。

要是按照东胡族内的规矩,这些妇孺女子一般都归其夫家的兄弟或子侄承继,财产也是如此,但这次大战,东胡丁壮损失的太厉害,很多家里是成年男子都已不在,想被收继都不行,更何况燕太子丹有令,严禁本次战死的各家男子收继。

所以,很多青年、壮年女子都已成了暂时守寡之人。

之所以是暂时,是因为太子丹早有打算。

东胡壮丁战死了,多了不少守寡的女子不怕,我这里还是有很多壮男至今无家呢!

这次出征,两万多军中,一半以乃是出身于桓齮所部的降军,这些降军,一时半会是没法回到秦国去见到自己的家人的,为了稳定其心,将其彻底收服,所以燕太子丹当即将来自秦军降卒的兵士全部抽了出来,根据现有的从属分到各部,挑选女子婚配并承继其夫家原有的财产,养育其幼年子女。

为了让这些将士能生活的更好,太子丹专门从收缴的各族帅大人的财产中拿出一部分赐给这些将士作为养家之资。

至于其他五郡兵和杂胡各部出身的将卒,如有愿意在此成亲的,一律也以此待遇。

虽然只是一部分,可原来的那些牲畜,各族帅大人们占了大半,其余牧民人数虽众,却数量不多,这些将士经此一赏,都已成了各千户百户中的富户。

东胡族这些年没少了征战,夫死改嫁原本就是平常事,况且这些女子颇有一些就是东胡人从他族抢来的,故而太子丹传出此令,不但军中大乐,就是那些东胡女子,见了这些将士都是魁梧精悍人人富庶,倒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次编户,凡帐长、百户,皆选自这些配婚的军士。

东胡王庭诸部,全数编为三十个千户,三个万户,分称呼伦左、中、右万户,三个校尉和都尉,分别成为万户长和左右万户长,免杜旗辽西郡守之职,任杜旗为镇北右将军,管领呼伦三万户。

还有没被分配的族帅以及归属于王室的女子和牲畜,则一概送回南面,将来作为将士的赏赐之用。毕竟现在还没有彻底平定东胡,还不到评功论赏的时候。

太子和范增在王庭这里整编牧民和休整队伍的同时,并没有放松对东胡右部的警惕和攻伐。毕竟不拿下东胡右部,这东胡就还有反扑的机会。

编户、配婚、发赐牛羊,汇整登记缴获剩余的牛羊、战马、女子等等诸般杂事,太子丹只是负责定了大概章程,颁布命令,至于那些实际处理的繁琐事宜,太子是一概扔给了国相范增和杜旗等人负责的,至于他自己,则是专心的对付东胡右部诸部族。

在东胡三部,左部和王庭本部实力最强,其右部的实力则要相对弱的多。这和东胡国建立游牧的历史有关。

东胡北迁,自中原不断外移,进入燕山北麓之后,也是从西向东走,八百里松漠地带以及西辽水一带,乃是其根基。后来和山戎等族交会,在辽西、辽东也有分布。

秦开北逐东胡,占领辽东辽西等地,燕国设置北边五郡,东胡因西辽水一带距离燕国太近,王庭北迁,进入呼伦湖一带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其核心部落,以呼伦四周和西拉木伦河、西辽水一带为主要的游牧地。

北方草原,以阴山之北的大戈壁为界,后世习惯称之为漠南漠北。呼伦贝尔大草原按照地理的位置,已经远在大戈壁之北,不过因为和八百里松漠之地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大戈壁为界限,其实这里属于漠南还是漠北,真没有什么人去认真地考证过。

东胡所居之地,在原本的历史,对后世历代王朝的南北变迁起着非常重要的一个地区,很多北方的游牧民族兴起于此,并从此西进大漠南北,成为北方农耕经济和中央政权的巨大威胁。

抛开东胡不说,后世的乌桓,为祸汉边数十年,鲜卑诸部,从步度根、轲比能开始,到慕容部的燕,北魏,柔然,后面崛起的契丹,蒙古,无不发源于这一地区。

而且这一地区,往南直下辽西辽东两地,稍微不慎,就成为分割游牧政权分割中原和东北诸地的进出通道。作为中原政权,如果能牢牢的掌控了这一地带,左可以西漠北,东可以直下松嫩和辽河平原,整个控制现在的东北诸地。

东胡也正是拥有了这一地区之后,在南边为燕所阻之后,才开始东下松嫩,西漠北,逐步开始征伐漠北诸部,建立了东胡右部。

东胡右部,乃是以王庭和左部的力量为支撑,才逐步一点点扩张起来的,其下面的部族归附的部族多,核心部族少。燕太子丹打垮掌握了东胡王庭和左部,面对东胡右部已经具有了完全的实力优势。

但是,如果东胡右部王衮尔茳真是雄才大略的话,时间长了,难说不是太子丹的大麻烦。毕竟太子丹稳定了后方,精力还是要转向中原的。

所以,对于东胡右部绝对不能放松,不能给衮尔茳喘息之机。一举定之才是策。

所以,在进驻东胡王庭之后,太子丹一面分出部分兵力归拢诸部,整合呼伦三万户,一方面展开了对东胡右部的攻势。

这个攻势不是出兵!

能不战而胜,又何必动刀兵,伤残自己的丁壮呢!

太子丹的计策很简单,对东胡右部分化瓦解!

这一策略的具体实施者,是以荆轲、任默为首的斥候力量和萧晨等漠南几个万户的子弟。

首先,太子丹写了一份令旨,从逮住的族帅大人中,选了一个衮尔部族的老大人,给了他十几匹战马和部民,令他带着令旨前往东胡左部送给衮尔茳,令旨写的很简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束手而来,封于大邑,崇以高爵。不来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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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六十章 气死东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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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派人送去的这份令旨很简单,可寥寥数句,却是霸气凌人。

霸气,是以实力为后盾的,没有绝对的实力,虚张声势的霸气不过徒留笑柄罢了。

但太子丹料定,这份令旨肯定会有效果!

这份信心,来自于他对东胡右部情况的了解和判断。

刚刚进驻呼伦湖畔,太子丹将足足两万大军直接控制在手,收拢诸部的工作,只是派了少部精骑进行,为的就是防范东胡右部对东胡王庭诸部的回援。

但东胡右部的援兵没有见到,燕军的那些远探斥候们却传来了一个让太子丹大感意外的消息:东胡右部王衮尔茳,在接到东胡王的救援命令后,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才组织了两万的右部精兵,在南下救援走到半路的时候,从溃散的东胡兵马口中得知王庭大军覆没,衮尔茳不但没有继续进兵,反而后撤二百里,返回了右部王庭大帐所在。

父王惨败,宗族危在旦夕,王庭被占,身为右部王的衮尔茳竟然不来报仇,而是率兵回保本部!由此可见,衮尔茳在得知父兄的遭遇后,对于和燕军对抗决战并没有什么信心。

主将都没了决战求胜的信心,那东胡右部不足畏也!

况且,在太子丹看来,就算自己不去进攻衮尔茳,衮尔茳的麻烦也不会少。

东胡右部和王庭、左部不同,王庭诸部族,七成为衮尔部落的核心氏族,三成为衮尔部落联姻和收服的其他部族。左部诸族中,虽然衮尔部落诸族只不过占了三成多,但其余部族臣服于衮尔部落都已长达百八十年,衮尔部族的控制力和影响力在这两部是非常强的。

但右部王属下就不行了。

东胡右部的核心也是衮尔部落的几个部族,但这几个部族都不算大,丁口也不多,不过才五六万人而已,其他诸部,都是在王庭和右部的实力威慑下才不得已归降和收服的。归顺的时间也还都不长。

衮尔茳有东胡王庭和左部的十万控弦之士为后盾,右部的那些部族当然无法对抗,只得老老实实的臣服。但一旦衮尔茳失去了王庭的实力支持,单凭他手的那几个核心部族,总共不过万余丁壮精兵,还真未必能震慑得住那些归附部族。

衮尔茳身为右部王,这两年不断率兵征伐,也算是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个局势肯定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不敢南下或东来决战,只怕是一旦自己出征,前面战事未卜,只怕后面就要乱起来。

就算自己的胜,只要自己手里的兵力大损,那些刚刚被收复的部族们只怕也会乱动心思,更何况,很有可能这仗还会打败呢!

一旦打败了,衮尔茳只怕连重新东山再起的这一点退路都没有。所以,刚一得知王庭大军溃散,衮尔茳立刻就撤了回去。

撤回去虽然并非什么妙策,但起码掌握着这两万精骑,足可以威慑诸部,手下的其他部族不敢轻易动什么心思。

内部不乱,就有足够的本钱和燕军来周旋。

现在是七月初,再有三个月,这北疆之地天气转寒,风雪俱至,燕军难于在外久存,或许主力就会撤回关城以内。

只要燕军主力不在,那么以东胡右部之力恢复王庭,还是有八分可能的。

到了这个时候,衮尔茳已经不敢奢望能全部夺回失地,只要能恢复了王庭之地,将衮尔部族全部收回到自己统治之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衮尔茳身为左部王,能在东胡王庭的支持下开疆拓地,当然也不会天真的认为燕太子的大军会毫不理睬自己,所以,衮尔茳回撤到王庭大帐所在后,一面大派斥候兵马,侦探燕军动静,一面则当即收拢手下管理的部族,全面向西北迁徙。

在右部王衮尔茳看来,自己这么做,绝对乃是策,迁移收拢了部族后撤,一来可以让数百里之内,燕军野无所掠,给燕军将来的进兵造成困扰,二来各部相距更紧,也便于自己征召兵卒和管辖。

左部王这个命令传下,原本在王庭左右和东、南的那些衮尔部族倒是很痛快开始执行。虽然突如其来的迁移,定会让部族畜牧大受影响,尤其是现在七月初,正是各种羊羔等幼畜刚刚降生之后,长途迁徙,南面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但在族帅大人们看来,这个损失再大,也比被燕军所掠强的多!

衮尔诸部数万人,连日向西向北迁徙,不到一个月,就向西北转移了有三五百里。

远离了燕军的威胁,这些族帅大人很是松了口气,但此举却在其他诸部引起了极大的反应。

草原虽然广阔,但毕竟水草不是无限可用,一部一族游牧,原本都有个大概的范围,超过了这个范围,往往就会进入其他部族的传统放牧的地区,导致他族的抗议和攻击驱逐。这衮尔部族迁徙数百里,数万丁口和百余万头牲畜一下子涌入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这可让原本世居于此的达勒部、合勒诸部大为不满!

但不满也没办法,自己这两大部族虽然人丁也不算少,但毕竟比不这几个衮尔部族的实力强劲,况且人家又有右部王的大令,难道自己还能抗令不成?

不能抗令,只能捏住鼻子忍下,但周围其余各部族看在眼里,纷纷提高了警觉,生怕右部王趁此机会将自己部族水草丰美之地多去安置衮尔部族。

右部王庭,乃是在鄂嫩水游的哈普哈勒,离呼伦湖约有八百里,太子丹释放的那个衮尔部被俘虏的族帅老大人曾多次随右部王去过那里,接了太子丹的令旨,诚惶诚恐的听着太子的吩咐,当即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马到成功,劝说右部王立刻归燕!

这倒不是老大人真心为燕国和太子丹所折服,只是这被俘虏的这段日子,这老大人可是很明白:千好万好,做俘虏肯定不好,想当初自己也是一族之长,如今和这些族民丁壮的混在一起,不过混个温饱,这日子过一天是受一天罪呀!

太子放自己走,还是去右部王那里,这有什么不能去的。反正我又不想再回来,啥要求我都答应,只要能离开就行。

看着这个部族老大人满脸的急切信誓旦旦的摸样,太子丹也能猜出点意思,心中冷笑,面却是欢喜的很,笑道:“闻卿之言,我心大慰呀!”

“既然如此,卿且去,随荆卿见几个人之后,带了令旨出发就是!”

这老头自以为得计,拜辞了太子出来,随荆轲下去初时见到那几个人,这老头倒是又惊又喜:莫非燕太子放自己去不算,还要让他带着几个子侄一块逃走?

哪知道荆轲几句话就让老头心里哇凉哇凉,荆轲说了,老头把太子的令旨传到,成与不成,都不会怪罪,要是老头敢瞒下太子令旨,一去不回头,这几个亲族子弟一个也别想活,一律五马分尸!

老头这才知道,燕太子丹手下不好对付,这才息了别样心思,愁眉苦脸的带着十几个部众,直奔右部王庭。

一路风餐露宿,劳苦自不必说,待走了七八日,这才赶到右部王庭所在,被右部王的斥候接到,送到了右部王的大帐。

一见右部王衮尔茳,老头拜见之后,满腹的委屈,顿时伏地大哭不已。

衮尔茳这几日,正为不知王庭那里动向如何苦恼,待见了这老头,认得是远方的族叔,心里又惊又喜,赶紧前拉住,劝道:“叔父莫哭,叔父莫哭,且起来说话!”

好不容易,老头这才收了眼泪,在一旁坐下,衮尔茳问起王庭情况,老头只知道燕军大队已经占了王庭,兵马甚盛,至于诸部之情,不过略有耳闻罢了,右部王问,只得含含糊糊的说了。

衮尔茳听了,心中忧虑更甚,又问起老头何以来此,老头本想不说,又怕将来燕军得知,自己的子侄遭殃,只好从怀里拿出太子丹的令旨奉。

衮尔茳接过太子丹的令旨,左看右看,反正又不认得字,待听老头复述了太子丹的原话,衮尔茳勃然大怒,喝道:“燕丹这厮,着实如我太甚!”

说,怒视着老族叔问道:“汝来就是要劝降我么?”

老头见衮尔茳怒气冲天,吓的当即跪倒,泣道:“我乃王族,何能甘心降敌!只是被逼不过,这才过来,也正好借此脱离敌手,好为大王效力!”

衮尔茳这才脸色稍缓,长出了口气,冷道:“既是如此,汝且去见过大王再说!”

老头听得,当即一惊,道:“大王已然在此?”

衮尔茳点点头,道:“大王已经在十日之前赶到我这里,只是身受伤甚重,只能安心调养,汝来了,大王得见故人,想必心里也会好些。”

说着,唤来几个侍卫将老头带了下去洗漱款待,然后去见东胡王衮尔科伦。

衮尔科伦从军前大败,率领自己亲卫一边抵抗,一边奔逃,沿途被燕军追杀,伤亡惨重,不但身边只剩下不到百人,连衮尔科伦也多处受伤,但好歹算是逃脱了燕军的追袭,不敢再回王庭,只得强撑着来到自己爱子这里。

十几天来,衮尔科伦的伤势好好坏坏,却始终毫无大的起色,只是静养。待看到这老头,这是自家亲族难后相见,想起往日诸族大人盛会,今日却是在此惨淡而见,衮尔科伦不由唏嘘不已。

待问起王庭那里情况,衮尔科伦虽然想的到,但这是亲耳听到族兄证实,精神不免大受打击,当天夜里,伤势突然转重,昏迷不醒,时而呕血,勉强撑到第二天午时,衮尔科伦刚睁开眼,看见衮尔茳,正要开口,却猛的又吐出了几口鲜血,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竟气绝身亡,只到这时,手仍然抬着,指向东方。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一章 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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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大王还有小王,非出去小王,不得安宁呀!

衮尔科伦既死,在目前的情况下,大王其他子侄兄弟皆不在此地,其他族帅又衮尔茳的属下,无人能有争竞资格,所以衮尔茳就在父王衮尔科伦的灵前继任为东胡王!

衮尔茳既然继了大王之位,当即打出了为父报仇复国的旗号,趁着各部大人大都来为大王送葬,召集东胡右部各族帅大人,商议大调兵马,倾全力与燕军决战之事。

但衮尔茳没有想到,虽然说起燕军,诸族帅大人个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痛骂,但谈起起兵复仇之事,除了两三个未掌大权的少壮之外,其余族帅大人竟都是劝大王慎重。

慎重的理由从每个人嘴里说出来并不相同,但却都是显得大有道理,

其道理之一:燕军势大,以左部、王庭之强,尚且不敌燕军,如今燕军又夺我王庭之土地人口和丁壮,我右部要想报仇,实属不易。绝不可莽撞,当耐心寻敌破绽,求一战而胜。

其道理之二:如今我东胡,仅余这一部之地,乃是我复兴的种子,必须好好保住,绝不能有所闪失,否则万一有所不谐,岂不是有亡国之危!故不能轻易言战,还需慎重。

其道理之三:如今正是夏日,马牛羊诸般牲畜正是长的最快的时候,一旦大军齐出,乏人照料,即便得胜,只怕各族畜牧都是大受损失,况燕军如今正是势盛,莫如先避敌锋芒,到秋高马肥之际,我再大军东进,将燕军一举歼之!

东胡之国,虽然册立王位,但其大王在规矩和传统,比之中原各国君王的至高无二,其权威可是受到了很大的牵制,尤其是重大的军事行动,要在诸部族大人会议通过方可,更是非有各部大人的全力支持不可。

如果大王继任已久,或者在各部族帅,尤其是本部族诸族帅大人中威望很高,那当然还好说,军事民主么,支持我的铁杆人多,我说啥都是多数,当然别人也不敢乱反对。可衮尔茳就不行了。

东胡右部,衮尔部落的部族本来就是少数,过去因有王庭做后盾,加这几个部族虽然人少,但齐心协力,其他各部彼此之间都是步调不一,又是先后归附过来,被压制惯了的,衮尔茳当然说话是一言九鼎。

现在衮尔茳继位为大王,却又没了王庭的支撑,对于其他各部来说,其核心实力就只有那几个衮尔部的核心部族,反而力量不如以往。况且大王要复国报仇,必须是依靠在座的这些人,当然大家的胆子就比原来大了不少。

况且这里面,确确实实的是涉及到各位族帅大人的切身利益。

毕竟复国以后,受重用的,还是衮尔部的那些宗族大人,对于我们这些人可是没什么太大的好处。而且过去跟着大军攻略,还可以掳掠丁口牲畜和子女,补充一下各族损失,也算是劳有所得,而今收复的可是衮尔部族的失地,大王能让我们放手去抢?

无所得,还要大费气力,影响部族畜牧,这仇么,报不报,反正不是我的仇人,那是大王的仇人。

甚至说起来,大王当初对我们部落,可也是没少动刀子呀,要报仇,是不是我们也该找大王报一报呀?

当然,这话也就想想罢了,谁也不会找死直接说出口来。

旁系杂部这么想,没人支持出兵倒还是好解决,但就连衮尔部落的几个核心部族的几个族帅大人也是犹犹豫豫,对于出兵也是很不积极,根本不肯立场鲜明的站出来支持大王,所以衮尔茳的立刻出兵复仇之议无疾而终。

同时,很多族帅大人还建议衮尔茳,将王庭暂时西迁到肯特山诸谷中,这样既远离了燕军兵锋,又处诸部游牧地纵深之处。足可即便大王身边兵马略有减少,也可保证大王安全。

这让衮尔茳不仅大为恼火!

各部族帅真是打的好主意呀!难怪不但劝阻我出兵报仇,还要劝我迁移王庭,原来是为了减少王庭的兵马,各自将丁壮们领回去!

只怕这些人的心思并不在单单在此?

衮尔茳又气又急,当即大发雷霆。

他毕竟是大王,如此暴怒之下,那些族帅大人还是要避让三分,只得先不提迁移王庭之议。各退一步,算是结束会议。

不过,会议之后,旁系各部族的族帅大人们,都纷纷暗中嘱咐自家在军中的子弟,如今国家势危,燕军势头太盛,万一对敌,可要机灵些,莫要莽里莽撞的死拼,这损伤了丁壮,那可是伤自家部族的元气。

东胡王衮尔茳既不愿西迁王庭避敌,又不敢以两万之众前去找燕太子丹报仇,只得就在王庭左近,日夜操练兵马,准备待机报仇。

不料,下面素来亲近的那几个衮尔部族的大人却是送来一份燕太子丹遣俘虏送来的诏旨,据口述,面意思和给衮尔茳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句话,斩衮尔茳之首者,另赏千金!牛千头!羊万头!

衮尔茳勃然大怒,先将那位专程带信来传话招降并气死父王的老大人给斩首示众,同时传令各部族,但有自东方王庭来归者,一律处死。

只是衮尔茳不知道,以萧晨为首的百余名燕军将卒,早已在原胡族子弟的率领下,深入到了衮尔右部的各部族,在诸胡旁支部落中进行策反。

萧晨等人话说的很清楚:如今东胡王庭和左部已经覆灭,燕国大军北来,衮尔茳以区区右部之地,如何能是燕军之敌?

燕太子此来,乃是为惩处东胡王族一脉。对于各杂姓部落,知道各部素来受衮尔各族的欺凌,太子甚是怜之,况天下一家,各族虽远,亦是黄帝后人,只要各部愿意归附,按部编户效忠大燕,为燕守土开疆,则诸部首领大人,愿意南下入繁华之地居住为官宦大族者,燕赏其田宅牲畜爵禄,愿留在此者,世为其官,管理部众。

各部无需赋税,还可进关贸易,以牛羊马或皮毛之物,换取丝绸、金玉、铜铁、粟麦等诸般中原之物,富裕部民。

为国出丁征战,国家自有赏赐,有功者爵之,有才者官之,一视同仁,并无二致。

诸部族族帅大人初时听了这些,倒也不是全然信服,但能做到一族之长的,也都是些聪明精干的人,知道眼下的局势未定,真要是燕军杀过来,自家部族连东胡都扛不住,难道反而能制住燕军不成?

所以,尽可以不表态,暂时拖着,但对于萧晨这些人都是极为的客气,招待很是热情,多有自己亲信子弟陪着说话。

萧晨等一干人,也都是南面各族的贵族子弟,习俗多有相同之处,加彼此之间都有笼络之意,没几日倒都成了好。

萧晨他们趁机谈起燕太子丹之宽宏大度,对自己等人的器重和信任,这次北,如何杀敌大胜,燕军在王庭那里大赏子女牛羊等等,不由神采飞扬,言语之间颇为的自豪。

这些贵族子弟,不过是本族中出色罢了,连东胡右部王那里都够不到出头露面,听了萧晨谈起这些,倒是颇有几分羡慕之色。十几天的工夫,这各部族之中,还真是被萧晨等人说服了不少。

只是这些族帅大人也有顾虑,毕竟本部族势力不强,**面对衮尔茳,只怕力有不逮,一个不好,就可能是灭族之祸。

萧晨听了,不由大笑:“谁让阁下现在就反呢?阁下只管做好准备,暗中吩咐军中的子弟,一旦临阵,闻号令反戈一击就是,贵部大功,太子当然看的到!”

那族帅听了,这才放心,当下暗中派了亲信子弟,借机赶到王庭所在,晓谕军中的亲族子弟,一旦临阵,按规定暗号行事,决不可有误。

东胡军制,各部族抽调之军,仍有各部族中将佐统领,各部族军统编为几部,才是由大王或统帅选定的大将督率。

有了这些族帅大人的暗中支持,萧晨等人派斥候往来于呼伦湖这各族之间,消息全部及时传到了燕太子丹那里。

没过多久,在东胡王衮尔茳的军中,消息也传了开来,道是有部族子弟已经暗中投靠燕国太子丹,准备从军中起事,用大王人头,换取本族平安和个人富贵!

不过三五日的工夫,这消息已经越传越广,几乎全军下无人不知。

那些确实得了家中吩咐,准备将来投靠燕军的部族子弟,当然很是不安:这是谁呀,如此胆大心粗的?这等事也能泄露出来,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汝自己找死不要紧,这消息传开来,万一东胡王开始彻查,把我这端出来,我岂不是被汝等害死么?

这些人有了这个心思,自然是谨言慎行,出入之间严格护卫,以防万一有事,搓手不及受了牵累。

而那些本来和燕军并无联系的,更是闻之大恐,除了赶紧禀报大王知道之外,自己也是小心戒备,生怕为人所趁,而且看那些部族子弟,更是感觉个个都不正常,生怕那个就是暗中通敌的反贼。

衮尔茳听了此报,觉得此事定然不假,又惊又忧。

理由么,那是明摆着的,连自家衮尔部落各族大都接到了太子丹的招降令旨,其他部落更有理由被招降!而今却无一家报此事,那只能说明最少这些族帅大人是首鼠两端的,已经彻底投靠了的也肯定有!

既然投靠燕太子,想用本王的人头做进身的阶梯那也是顺理成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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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六十二章 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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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乎?战乎?对于衮尔茳可是个难题!求收藏和红票!

部下军心不稳,很有可能在睡梦当中就会被人砍了头,成为别人谋取富贵的信物,这让东胡王衮尔茳大为惊惧。

衮尔茳手下的两万大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衮尔茳原来的右部亲卫军,均是选自各部精壮,乃是右部的常备军,平日的职责是侍卫衮尔茳的行帐,随右部王行围四方,到了战时,这亲卫军又是大王手里的选锋精锐,充当中军主力。

亲卫军常年跟在右部王左右,故而收降的各族各部,为了表示对右部王的忠诚,都要选一些自己的嫡系亲族子弟送到亲卫军中,充当右部王的侍卫,这样既可以随着右部王行围征战,锻炼自家亲族子弟的才干,又是变相的向右部王那里派出了质子,让右部王对自己部族放心。这原本就是大草原各族的惯例。由到下都是如此。

亲卫军的人数并不是很多,总共也不过三千多人,全部是各族混编,由右部王指派各级将佐。

其余的大军则是因燕军来攻,而从各部征召的部族军。

衮尔茳不担心自己的亲卫军出事,毕竟亲卫军乃是各部各族混编,其中衮尔部落嫡系出身的不在少数,就算那个部族子弟有了异心,也是人单力孤,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部族军就不一样了。

部族军全是由一部族帅大人亲自拣选,指派自家亲族子弟或贤德勇士统领,整体行军对阵受右部王和所派大将统一指挥,但其内部管辖,将佐任用,都是本部族之事,衮尔茳一般都不干涉,也没法干涉的。

这要是那个族帅大人起了异心,那他派出来的部族军绝对就是对自己的巨大威胁。

先不说将来大战时,这些叛徒反戈一击有多大的危害,就是现在,这些叛徒也是有取自己性命的机会。

毕竟自己要率军操练。总不能一直让数千亲卫将自己密密麻麻的包围着,定有和诸将诸部接触的时候。万一那个胆大妄为的,看在燕人赏金、牛羊的份,暴起发难,那自己还真就是危险的很呀!

如今是谣言四起,在军中传的有模有样。衮尔茳绝对不相信所有的部族都背叛了自己。可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可怀疑的对象不少,却没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不可靠!

衮尔茳苦思无策,只得将自己的亲信大将召来,商议对策。

这几位大将,俱都是出身于衮尔部族,有两位还是出身王庭那边的部族,由大王当初派过来协助衮尔茳的,另外还有其母族赫连氏的两个子弟。

军中流言,就是这些人得到消息禀报来的,听大王问策,衮尔咕噜满面的难色,道:“大王,此事当真难办的很呀!”

“如今各部族子弟已经是人人惊慌,出入小心戒备,如果要在军中彻查,难免就要大张旗鼓的询问追究,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

“我军外有强敌,所靠着不过现下这一军之力。各部既已人心惶惶,只要有人带头闹事,大王所凭着,无非是亲卫三千和臣等自家部族子弟,还不过全军半数,那时只怕就是大局糜烂呀!”

衮尔茳满面阴沉,叹了口气,道:“王叔所言甚是有理!”

“只是此事定非空穴来风,一旦拖延不决,没法剔除叛徒,到燕军来时,莫说燕军原本就强,就是不强,有了叛贼临阵反击,只怕我等也是一战即败呀!”

衮尔咕噜当然也知道这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解决则是另一回事。如今就是两难,清查,一是不好查,查不出来。就算查出来了,能不能处置的了还是两说,万一引发事变,真不知道局面会崩溃到什么地步,那样还不如不查呢!

不查,隐患始终存在,那怎么去和燕军对阵!

况且,现在还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部族已经和燕丹勾搭到了一块,有多少部族是两相观望!

这事当真棘手的很呀!

薛禅次郎乃是大王衮尔科伦的贴身侍卫长,如今仍留在衮尔茳身边掌管侍卫行帐,见众人都是默然不语,薛禅次郎试探着道:“大王,既然诸部族军暗怀异心,何不将诸部族军遣送回各部,这里只留下亲卫和我衮尔各部军如何?”

衮尔茳叹了口气,道:“遣回各部族人马,我军总计才不到七千人马,虽然精锐,又岂是燕军之敌?”

薛禅次郎当然知道七千人马肯定不是燕军之敌,但就这两万人马,难道就是燕军之敌了么?当初老王带到索伦水的两万,那可是老王身边的精锐,远在这两万人马之,还不是大败亏输。育军山一战,老王尽出王庭精壮,更有衮尔明察和慕容家的大小猛将,三万余大军还不是也输了?更何况这两万人心尚且难测的右部军。

说实在的,虽然薛禅次郎两次护卫着衮尔科伦逃出了生天,可对于燕军的厉害,薛禅次郎还真是有点怕了。

“以臣之见,如今和燕军正面对敌,我军确实力有不逮,既然军心不稳,莫如遣回各部祖军兵马,将王庭暂时西迁,避敌锋芒,不知大王以为如何?”薛禅次郎提出了进一步的建议。

一听说要西迁王庭,衮尔咕噜当即反驳道:“此事万万不可!王庭西迁避敌,我衮尔四部还好,王庭无论强弱自会终于大王,但服强欺弱乃是各部一贯而为,只怕其他各族立刻就要投向燕军,反成我王庭之大敌!”

“西迁之策,乃是自寻衰败,绝对不可行呀!”

衮尔咕噜所说当然有理,但薛禅次郎也不肯退让,高声道:“西迁虽然不利,但毕竟王庭西迁,可不受诸部挟制,势力虽弱,有我四部在,亦非诸部可以任意欺凌。燕军如来,我王庭进退有据,即便暂时不敌,尚可远避。但有大王在,日后还有东山再起之机,总胜于困守此处!”

这话说到现在,薛禅次郎的意思大家也全明白了,这厮对于和燕军抗衡,已经是彻底没啥信心了,只要能躲开燕军,保住大王的子孙香火就行了。

衮尔茳心里对薛禅次郎的计策很是恼火,不过这是保着父王两次败中求生的忠勇之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沉着脸道:“罢了,就算遣回部族军,王庭也绝不西迁!”

衮尔茳坚决拒绝,薛禅次郎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也就闭口不言,众人商量许久,倒是又提出了不少的想法,只是空想的多,没一个有用的。比如整编部族军,看起来不错,可具体到眼下这状况,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这要改变惯例,不搞出乱子来才怪。

众人想不出什么高招,只能加强防范之道,为了保证亲卫军的绝对可靠,衮尔茳决定,将各部族大人的嫡系子弟全部调出亲卫军,亲卫将佐只保留一般部民出身或者衮尔部族之人。

当然,行动的借口是:诸子弟侍卫大王,乃是大王最为信重之人,大战在即,各部族军谣言颇多,所以将各族子弟派回去加强各部统辖。

第二步是调整了各部族军得扎营驻地,衮尔四部军全部调到了大王亲卫营帐的四周,由赫连氏和薛禅次郎共同掌管,至于各部族军,则有衮尔咕噜直接统管,分为三部,在大王亲帐东面呈半弧形展开驻扎。

只是这借口找的虽好,但这些子弟也不是傻瓜,结合军中流言想想就知道,这是大王对自己等人不信任,怕身边出事,将自己赶出了亲卫军。因此对于衮尔茳多怀埋怨,反而成了萧晨和任默手下斥候最好的工作对象。

其实目前各部族军中,已经有六成答应,一旦燕军前来,立刻起兵反正,真要乱起来,其他也都是心存观望,这要乱起来,衮尔茳的手下亲信各军能不能挡得住都是问题。

只是燕太子丹实在不想在折损丁壮了,草原人口本来就少,这要是都折损了,自己不过是抢了一块空地而已,对于自己建立对草原的绝对控制,拿下匈奴,成立一支铁骑可不是什么好事。

必须给衮尔茳施加更大的压力,迫使衮尔茳归降!

所以在得知衮尔茳的部署之后,燕太子丹留国相范增和杜旗一起镇守呼伦三万户,继续整编周围部落,并派桓齮率兵八千,出大兴安岭进军松嫩平原,攻击收编散布在大兴安岭东麓的各游牧部族,自己则直接带领一万两千精骑,直接杀奔衮尔茳的王庭所在,在哈普哈勒一百里之外扎下大营。

随军而来的,不但有大量的粮草和牲畜以备大军食用,同时,太子丹还将捕获的衮尔科伦诸侍妾和衮尔茳的生母赫连绰儿,以及赫连部族的还活着的宗族子弟全部也押在军中带了过来。刚刚扎下大营,燕太子丹就让一个赫连家的子弟带了自己的令旨前来面见衮尔茳劝降。让他告诉衮尔茳,只要束手来降,所有衮尔部族和衮尔茳的亲族将一个都不杀。全部封赏官制,赐予爵禄。

这位赫连家的子弟,乃是赫连绰儿的一个嫡亲的内侄,既然是劝降,太子丹为了让衮尔茳放心,还专门让他和赫连绰儿见了一面,也好让衮尔茳知道其母目前是安然无恙。

当然,太子也警告那子弟,如果衮尔茳不降,那么随来的赫连氏子弟和赫连绰儿那一个都别想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抢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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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二百六十三章 抢功)正文,敬请欣赏!

:一切都给力些!!!!

太子丹大军逼近到了百里,衮尔茳如何能不知道,当下衮尔茳下属各部都紧张了起来。

那些已经和燕军暗谍私通款曲的部族也就罢了,反正已经想好了要攀燕军这棵大树,如今太子大军到来,说明动手时机已经不远,只要等待命令,趁机反正就是了。

但对于仍忠心于衮尔茳的各部将佐,个个忧心忡忡,顿时感觉压力甚大:如今自家这边,本来就实力不强,内部还有隐患。大战在即,不但要准备在前面敌军拼命,还要时刻小心,不知道那个看起来一贯亲善的自己人会在后面给自己捅刀子,爆菊花。这事怎么想是怎么别扭。

不过,别扭归别扭,局势如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大王如何吩咐好了!

赫连楚离奉太子丹之令,穿过两军之间的百里草地,在离东胡右部军营三十里外的地方,被达勒部族军的斥候拦住的。

虽然是来劝降,但以自己乃是衮尔茳嫡亲表弟的身份,赫连楚离还是不担心衮尔茳会把自己怎么样,至于太子丹的吩咐,他更是看开了,成功了,薄有微功。不成功,就留在大王身边不回去就是了,多活一天是一天,怎么也比被燕军一刀砍了强的多。

被斥候拦住,既然这是衮尔茳的部下,赫连楚离并不害怕,当即亮明了了身份,号称是大王亲眷,特来投奔大王,让斥候带领自己回营。

赫连楚离虽然被俘多日,但毕竟出身大家,往日也长随父兄出入王庭,自有一份贵气在,言语之间颇有气度。那些斥候听说又是大王亲戚,看形容对方也像个高贵之主,当然不敢耽误,直接就将赫连楚离带回了本部军,交给了自家的首领达勒纳川。

赫连楚离可以依仗身份气度压服探马斥候,但达勒纳川却不吃这一套,坐在大帐正中,冷眼不住打量着赫连楚离,一个劲的盘问,摆明了不相信赫连楚离的身份和所谓投奔大王的来意。话中颇有威胁之意。

对于达勒纳川的不恭,赫连楚离心里恼火的不行,可是身在屋檐下,对方乃是手掌兵权的将佐,只要这厮不相信自己乃大王亲戚,不搞清楚自己的真实来意,绝对不会把自己交去。

真要一句不合,惹恼了对方,这厮一时恼怒,把自己砍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赫连楚离没有办法,只得老老实实的说明来意,还把燕太子丹的令旨和赫连绰儿的信物都搬了出来,证明自己确实是大王的亲戚,肩负重要使命。

这达勒纳川看到这些,当然相信这厮说的是真的,心里一阵的高兴,不过面却是大显为难,道:“既是如此,只怕阁下还真是麻烦了!”

“大王有令,但是东面来人欲劝降着,一律斩杀!”

这句话说出来,赫连楚离当即脸色大变,达勒纳川赶紧站起来,嘿嘿笑着安慰道:“阁下且莫慌,大王虽有此令,但阁下乃大王亲戚,又是奉令不得已而来,我岂能相害于阁下?”

“如两军能言和,我等不必面对燕军生死相拼,岂不也是好事?只是怕大王恼怒,一见之下,不听细说,定要动手斩杀阁下,那反倒误了大事。”

“不如先在我这里歇下,待我先去为阁下寻得亲族,在大王那里通融一二,也好有个转圈的余地,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达勒纳川说的入情入理,态度也极为诚恳,不由赫连楚离不信,赶紧躬身谢过达勒纳川好意,满口答应听达勒纳川安排,只是让达勒纳川快一些,免得误了大事……

达勒纳川答应了,笑着吩咐手下领赫连楚离下去暂且安歇。待赫连楚离下去,这才变了脸色,又加派人手暗中严密看管赫连楚离,然后出了自己的大帐,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军帐当中。

这是萧晨和手下几个斥候专用的帐篷。

从十来日前,萧晨就带了自己身边的几个斥候,通过达勒部族帅大人达勒弘历的引荐,来到了达勒纳川的军中。

达勒纳川也不糊涂,对于局势看的倒也明白,既然自家伯父都首肯了的事,达勒纳川当然支持,因此这达勒部族别看萧晨是第三个前去的部族,倒是对归附燕军最积极的,态度最坚决的一个。

这些部族军士,来自于各族,族中子弟往来,只要部族军首领首肯了不说,面又哪里能知道,故而萧晨来到军中之后,就一直隐在达勒纳川军中,暗中掌控从各部潜入军中的燕军斥候,联络各部族掌权的子弟将佐。

得知赫连楚离的来意,萧晨沉吟半晌,展颜笑道:“太子不动刀兵就招降了衮尔茳,固然甚好,只是我等却不显功劳。”

“我有一策,可以两全其美,只是不知兄弟可敢行么?”

达勒纳川得知赫连楚离来意之后,当机立断的将赫连楚离扣下,也是觉得如今形势不妙,衮尔茳真要是扛不住或者下面众人一力主张,衮尔茳当真有可能归降。

可如果衮尔茳就这么降了,对于燕国和太子来说,那固然是不错,可对自己来说,那可是未必呀!

自己这一族率先投靠的,如果在收服衮尔茳一事,没有出什么大力,那如何能在太子面前显出自家的忠心和功劳?

达勒纳川明白,要想在太子手下飞黄腾达,必须及早立功,在诸部之前抢先立功,那才能比各部子弟更快一步的跃升高位。看看萧晨不就知道了么,不过是第一个归附太子的,如今已经是高居校尉,还是太子身边的侍卫军校尉之一!眼见是太子帐下胡部将佐第一人。

所以,自己决不能在衮尔茳归降之事毫无作为!

达勒纳川转了这个主意,才暗中扣下赫连楚离,先来见萧晨,看萧晨有什么想法。

如果萧晨让自己送赫连楚离去见衮尔茳,那没办法,只能照办,毕竟现在萧晨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怎么也不能得罪了萧晨。

不过,他觉得萧晨肯定也不甘心自己谋划许久,策划半天,却让太子轻飘飘一封招降就掩了功劳。

果然,萧晨如此说法,达勒纳川当即大喜,嘿嘿笑道:“兄弟之言,正是我意!不知兄弟有何妙策?”

萧晨低声道:“诸部之军,已有半数在同意归附太子,其余也都是观望,如我兄弟二人联手,拿下衮尔咕噜,那时全军无主,只要举手相召,必然全军相应,然后再让这赫连楚离前去劝降,衮尔茳手下兵少,迫于我等军威,太子又如此仁厚,允其活命封赏,岂不是只有归降一条路走?”

拿下衮尔咕噜!

这衮尔咕噜乃是一军主帅,身边有三百亲卫,乃是衮尔部族的精锐,对于衮尔咕噜甚是忠心,想要拿下衮尔咕噜,绝非容易之事。

可既想立功,又怎么能没有难度,达勒纳川如今只想立功,可顾不得难处,道:“如兄所愿!”

两人当即细细筹划了细节。萧晨先派手下斥候,前去各军通知潜藏的兄弟,令其联络各部族子弟,告知各部子弟,太子已到,各部整束兵马,听取号令准备行动。

而达勒纳川则按照萧晨的计策,驱马先自去了衮尔咕噜的营帐,待见了衮尔咕噜,达勒纳川先自问候主帅,报了几句军情,然后才笑盈盈的,道是今日斥候出巡,得了一头麋鹿,恰好军中还有些美酒,如今大战在即,只怕日后无暇宴饮,想今日相请大人到自家营中欢饮一番。

衮尔咕噜身为主将,一向治军甚严,一般来说,诸部族将佐对于衮尔咕噜都是敬而远之,倒是这达勒纳川,平日里还真和衮尔咕噜颇为亲近,衮尔咕噜对于达勒纳川的敦厚恭敬也很是欣赏。两人一项还是不错的。

这军中临战宴饮,本来是有些不合规矩,只是如今各部人心浮动,这达勒部乃是最大的部族,实力颇强,达勒纳川又一向和自己亲近,衮尔咕噜有心笼络,这达勒纳川既然开了口,衮尔咕噜倒不好严拒,略略推辞了几句,也就答应了。

到了傍晚,衮尔咕噜带了百余亲卫过来,达勒纳川早已迎着,很是殷勤的将衮尔咕噜接到大帐。

衮尔咕噜既然来到达勒纳川营中,别说只有一百亲卫,就是带了全部三百亲卫过来,在一千多达勒族将士的包围当中,那也是白给,更何况达勒纳川以有心算无心,早已和萧晨做好了圈套。

很是顺利的,衮尔咕噜被达勒纳川一举拿下,至于那一百亲卫,前有达勒纳川以衮尔咕噜性命相挟,后有数百达勒部军兵虎视眈眈,这百余亲卫只得缴械投降。

解决了衮尔咕噜,萧晨当即挥兵占领了衮尔咕噜的大帐,以一千对二百,那些亲卫又是群龙无首,萧晨轻而易举,将所有衮尔咕噜的亲卫统统拿下,然后派手下使者四出,召各部族领兵的子弟相见。

前面萧晨已经通过手下斥候通知了各族统领兵马的子弟约束兵马,如今使者来到,听说萧晨已经在达勒纳川的协助下拿下了衮尔咕噜,那些原本已经心向燕军的子弟都不由懊悔:早知如此,自己就该请萧晨住到自己帐下,抢先动手拿下衮尔咕噜多好,如今这头功可是被达勒纳川得了去!

不过,说啥也晚了,只能想法赶紧在后面的行动中多抢些功劳了,所以萧晨使者所至,那些已经约好配合燕军行动的部族军首领,当即将兵马交代给自家亲信,飞马赶来参见萧晨。

至于那些原本心存观望的部族,听说衮尔咕噜已经被擒,燕军大将召见,这些人也知道胜负已分,衮尔茳大事已去,再不赶紧表态那可就晚了,因此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表示效忠之意。

萧晨的营帐四周,俱都是达勒纳川所部的精兵布防,这些部族子弟先和达勒纳川见过,才有达勒纳川领着,一一和萧晨相见。

这些将领当中,萧晨只见过两位,其他的人的情况,萧晨自然也从手下斥候那里了解过。这萧晨知道眼下还不是托大的时候,对于各部首领都甚是礼遇,托太子之名一一抚慰,并吩咐各部,统一听从自己调遣,勒兵备战。

众部族军首领自是欣然听令,各自散去准备,萧晨则让达勒纳川将赫连楚离带到自己这里。

赫连楚离初时被达勒纳川招待,还以为达勒纳川是好意,心里对他还很是感激,可足足等了半日都不见回音,这厮就有点着急,等他自己想去找达勒纳川问问的时候,却发现原本一直很小心伺候的兵卒都变了脸色,严密看管,自己连帐篷都出不去,这才觉得不对。

这人也是个晓事的,知道事已至此,落到人家手里,他就是再有怨气也不敢表露,只能躲在帐篷里心里偷偷骂娘不止。

待军卒押着过来,见了萧晨,这厮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不由漫天的叫苦:这算啥事!自己要是劝说衮尔茳降了,那在燕太子那里也算是有些功劳,纵然不值什么,可总能得太子喜欢不是,身为俘虏,能得太子喜欢,这日后还有个奔头,可让萧晨这么一闹,那功劳可差不多全是这帮人的了,自己岂不是白辛苦一趟?

不过,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萧晨乃是燕军大将,自己还能去和他相争么?

萧晨倒没顾琢磨赫连楚离的心思,他下打量着赫连楚离,见此人虽然其貌不扬,并无出色之处,神色也颇为委顿,不过面还算镇静,知道这厮也不是个无用之辈,遂笑道:“太子令汝来劝降衮尔茳,我乃太子属下将佐,怎么也要祝汝一臂之力。如今这一军已被我掌握,明日太子大军就到,汝可前去见过衮尔茳,告诉那厮,速速归降,以免后悔!”

萧晨一面说,赫连楚离忙不迭的点头,待萧晨说完,赫连楚离打着小心问道:“将军说的是,只是不知衮尔茳此时归降将军,太子吩咐的可还算么?”

萧晨斜一眼赫连楚离,心道这厮的说话好不知道理,某怎么也是太子的属下,就算掌了这一部军权,也要听太子吩咐,什么叫太子吩咐还算么?

萧晨眼一瞪,轻声斥道:“这叫什么话!某乃太子属下将佐,太子说的话当然算数!”

赫连楚离见萧晨不喜,赶紧答应道:“是,是,是!太子殿下一言九鼎,自是算的!”

萧晨又吩咐赫连楚离,过去以后,先去见过随在衮尔茳身边的赫连氏亲族,好好讲明形势,然后再和他们一起去劝降衮尔茳,就以明日午时为限,如果衮尔茳还是不降,自己就会直接带兵进击。如果衮尔茳兵败被擒,那太子如何处置可就不知道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事底定

ps:票呀,在哪里啊!!!赫连楚离一一答应,萧晨这才让达勒纳川派了几个斥候,连夜将赫连楚离送到衮尔茳的大营。

衮尔茳的大营距此地不过二十里,快马奔驰,不到半个时辰即到。有达勒纳川手下领着,沿途这边派出去的斥候自然不拦,等离衮尔茳的大营还有五里,遇到了衮尔茳的手下探马,达勒纳川的手下将赫连楚离交代给衮尔茳答应的斥候,这才转身而去。

如今衮尔茳的身边,掌管衮尔茳亲卫的,就是赫连氏的人,一个是赫连野仁,乃是赫连楚离的叔叔,一个是其堂兄赫连,听说是主帅的子侄到了,这几个探马倒很是客气,直接将赫连楚离送到了其叔叔赫连野仁的帐中。

赫连野仁正在休息,听报说是自家侄子来见,不由大吃一惊,自家亲族都失陷在燕国军中,这侄儿怎么来了?

顾不得许多,赫连野仁赶紧起身,草草穿了衣衫,吩咐传见,待看到来的果然是赫连楚离,赫连野仁惊喜交加,上前一把抱住赫连楚离,老泪纵横,道:“怎么真的是汝?大难之下,汝怎么逃出生天?”赫连楚离这一路来,如今才是真正见到自家亲人,想想前些日子被关押之苦,再想想今日这遭遇,也是伤心痛哭不已。

听赫连野仁问话,赫连楚离擦擦眼泪,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叔叔,侄儿前来有大事要说,还请叔叔屏退左右。”这是自家亲侄,赫连野仁当然信得过,吩咐左右退下,并让人去把赫连找来。

等左右退了出去,赫连楚离这才将自己的来历一一说了,并把前面大营部族各军已经归降燕国,目下为燕军校尉萧晨掌握和萧晨的要求说了。

赫连野仁听了,不由颓然坐到,长叹一声,道:“局势竟然崩坏如此,真是天亡东胡,天亡东胡呀!”赫连楚离见叔父面面颓唐,只是哀叹,如今局势紧张,何去何从由不得拖延,赶紧劝道:“叔父,大势如此,非人力可挽,我赫连家又不是王族,何必为衮尔部陪葬?”

“以侄儿之见,如果叔父能劝大王归降,则我赫连一脉,也算略有微功,定能保全。”赫连野仁听着,只是沉默不语。

恰在这时,赫连也赶了过来,兄弟相见,自又是一番感慨,等赫连得知赫连楚离之意,这厮倒是痛快,对赫连野仁道:“叔父,大势不可挽,叔父还需当机立断!”赫连野仁叹了口气,道:“汝等所说,我岂有不知?只是大王身有灭国杀亲之恨,又岂肯轻易归降?”赫连道:“叔父,大王虽然欲保身复国,可眼下燕国大军压境,诸族皆叛,就这数千兵,能当的了什么?只要我等力劝,料大王也只能顺应形势,束手归降!”赫连野仁想想也是,如今衮尔咕噜都已被燕军所获,如果自家叔侄再不支持衮尔茳,衮尔茳即便为大王,手下无人可用,又能做的了什么?

如果归降,起码还能保住性命,真要不降,只怕一两日之内就要身首异处!

想到此,赫连野仁也就定下心来,决意劝说衮尔茳归降,于是和两位侄子商议半天,决定两人连夜出动,先把那几位衮尔部族的首领请来,看看那几个衮尔部族的首领想法,争取大家能一致行动,共同劝说大王。

赫连野仁掌管亲卫军,地位仅次于衮尔咕噜,乃是衮尔茳的第二信重的大臣,比之那些衮尔部族的远方宗亲可得宠的多,听说赫连野仁相请,知道这是有大事,纵然是深夜,那几个部族的首领也都纷纷赶了过来。

等见了赫连野仁,赫连野仁将赫连楚离的来意和目下各种情况都细细说了一遍,这几位听了,都是面面相觑,做声不得,挣扎许久,其中一人才道:“既然如此,不知大人之意如何?”赫连野仁长叹一口气,道:“如今回天乏术,我意劝说大王归降,也好保留王族血脉,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那几个首领彼此对视一眼,这才齐声道:“天意如此,任谁都是无可奈何,那就依大人之意行事好了!”见众人都是同意,并非只有自己不肯为大王效死,赫连野仁这心情才算好些,看看已经深夜,赫连野仁也不想打扰衮尔茳,所以吩咐众人,明日一早前去参见大王,共同劝说大王归降!

到了第二日,赫连野仁领着几个部族首领,先见过衮尔茳,然后说起赫连楚离前来一事。

衮尔茳听说赫连楚离过来,当即问道:“他可是燕丹派来劝降的?”赫连野仁低声回道:“正是受燕丹委派前来。”衮尔茳怒道:“我早已说过,但有过来劝降者,一律斩杀就是,卿可是念着叔侄情分要抗令不成?”赫连野仁苦笑,道:“大王之令,臣自然记得,只是如今形势不同,前面部族军一万余,已于昨夜叛乱投敌,为燕军所掌握,目下正磨刀霍霍要杀过来。局势危殆,何去何从,大王还需谨慎呀!”衮尔茳听说大营叛乱,如同雷霆击顶,顿时呆了,半晌才问道:“衮尔咕噜不是在大营么?怎么全营皆叛,他竟然未来报告?难道衮尔咕噜也盼了不成?”赫连野仁回道:“叛军起事,就先把衮尔将军抓了,所有亲卫都已被擒,那里还能前来报告。”衮尔茳这才相信,顿时软到在地,喃喃道:“竟然如此,竟然如此!”呆了半晌,衮尔茳又问道:“前面大军已成敌人,这里数千之军又岂能敌得过?汝等既然昨夜已知,为何不早来禀报,直拖到现在?

“不过说着,衮尔茳已经明白过来,道:“莫非汝等都欲降敌不成?”赫连野仁和这几个首领,都是满面羞愧,赶紧拜服在地,赫连野仁泣道:“大王,非是臣要降敌,只是如今这形势,叛军势盛,就在眼前虎视眈眈,我军别说相抗,就是想全军而退都不可能,除非归降,才能保大王活命,为王族留一丝血脉呀!”那几个部族首领也都是满面是泪,伏在地上道:“大王,诸军老小都在此地不远,一旦战起,我军兵力远远不及,不但于事无补,那些异姓部族本就与我族不和,一旦借机杀戮,只怕各族老小都无生路,更何况大王被燕军悬于重赏?”

“还望大王以全族老小和王室血脉为重,忍辱归降,免得为屑小所趁,成他人富贵进身之阶呀。”帐中人都是如此说,衮尔茳也不傻,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人愿意辅助自己誓死抵抗到底。

这几位苦苦相劝,既便是为了他们自己,也还是记着些君臣的情分,没想着用自己的首级去换富贵,衮尔茳一跺脚,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汝等就以我首级去换富贵好了!”衮尔茳这话说的诛心,赫连野仁伏地大哭,道:“大王这么说,岂不是冤死微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捧在头上,哭道:“此物大王当是认得,燕太子有言,大王如降,不但大王可保性命无碍,就是老王身边诸人,皆可得生,大王不为自己,难道也不顾母妃之命么?”衮尔茳看赫连野仁手里拿的,正是母亲赫连绰儿常挂在身上的一块玉佩,这还是自己亲自从一个部族手里抢过来送给母亲的,看到此物,想起身为俘虏的母亲,衮尔茳泪流满面,长叹一声,泣道:“罢了,汝等咋说就咋办好了!”君臣几人哭了一场,赫连野仁安慰了衮尔茳半天,留下几个部族大人在此陪着衮尔茳,自己前去处理归降一事。

赫连楚离听叔父说大王同意投降,也是放下些心事,赶紧按照赫连野仁的吩咐,快马赶奔前面的大营,去向萧晨汇报。

听说衮尔茳要降,萧晨欣喜之余,还是有些遗憾,如是衮尔茳不肯投降,下面火并起来,自己出兵,将衮尔茳擒住或斩杀,那自己的功劳岂不是更大?

不过,既然衮尔茳降了,自己接纳诸部功劳也甚是不小。萧晨吩咐赫连楚离立刻回去,告诉赫连野仁,好好保护好衮尔茳,千万别出意外,等明日太子到了,请赫连野仁带着衮尔茳,直接向太子归降便是。

太子丹派出去赫连楚离不过才一日工夫,就得了萧晨回报,倒是擒住了衮尔咕噜,已经掌握部族军万余,请太子速速进兵会合,以便逼降衮尔茳。

太子丹得信大喜:衮尔茳这回是彻底没了还手之力,非死即降,当即毫不迟疑,连夜率主力轻装进兵,到第二日午时,大军和萧晨所部合兵。

先是接见诸部族降将,一一抚慰,然后以贯高为使臣,前往衮尔茳大帐所在,通知衮尔茳和赫连野仁太子大军已到,督促衮尔茳和部下众将佐速来太子帐前纳降。

自从和众人商议归降,衮尔茳心中大为悲伤,一直是郁郁寡欢,外事皆付与赫连野仁,自己则是躲在帐中,借酒浇愁。

到贯高到了,赫连野仁殷殷接待,又到帐中劝了衮尔茳半天,衮尔茳这才扶醉出见贯高。

勉强应答几句,托辞退下。贯高知道衮尔茳走投无路,被迫归降仇人,心情自然不好。

贯高也不以为杵,只是好生安慰赫连野仁等一干族帅大人,称道太子仁厚,对于各位一定会多加善待。

诸族帅大人见贯高甚是平和,言语之中并无高傲欺凌之意,这才稍稍放心,到了第二日,一干族帅大人,一律便装素服,护卫着大王衮尔茳前来纳降。

自衮尔茳的驻地到太子大营,沿路都是燕军斥候来回巡视,对于衮尔茳一行,远远的给与保护。

等临到太子大营,太子丹得知消息,令荆轲率领数百亲卫出来相迎,将衮尔茳接进营中。

衮尔茳拜见了太子丹,太子丹亲自上前,拿去搭在衮尔茳身上的绳索,辞了袍服,让衮尔茳换上,这才重新以君臣之礼见过,燕太子丹好生安抚,赐了众人酒食,待众人吃过,吩咐荆轲,送衮尔茳去参见赫连绰儿。

衮尔茳和赫连绰儿母子相见,自然又是一番抱头痛哭。接下来几日,燕太子丹一面收编诸部兵马,同时对衮尔茳和赫连野仁等人都是赏赐有加。

并封衮尔茳于辽东郡的海城邑,以奉祖先之祀。并赏赐牛百头,羊千头。

衮尔咕噜和赫连氏族诸人,也俱都释放,赏赐有差。同时将衮尔部族的几个族帅家族,全部封赏了官爵土地,迁入武阳城居住。

至于赫连绰儿,就由衮尔茳接走奉养,其父衮尔科伦留下的侍妾和几个幼弟,也都令依衮尔茳生活,至于衮尔茳是否按照东胡之俗,收继他父王的那些姬妾,太子丹不想管,也不愿意多操心,就让衮尔茳自己看着办好了。

令旨已下,赫连部诸人和衮尔部族所余的这几位族帅大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愿,只是抗拒不得,太子专门派了一团燕军精骑护送诸人起行,直接将自己的令旨交付给当地官吏执行。

同时又写了报捷和封赏表章,让人飞马送到蓟城,向父王喜报捷并请父王按自己所办追认封赏诸降者之事。

东胡右部未经大战,丁口充裕,太子先将各部族军裁去大半,令各族好生畜牧生产,自己这边,则分令身边宾客和诸将佐臣属,按照规矩,对各部进行编户整理。

除了原衮尔部的几个部族,其余部众,仍以部族为主,分编帐、百户、千户,以各族族帅和子弟,分任百户、千户之官。

衮尔四部的部众,则是指派燕军士卒直接整编,萧晨部下斥候,此次立功不小,均赐任诸千户、百户。

萧晨奉荆轲之计,冒险深入东胡右部,不伤一兵一卒,巧夺衮尔茳部族军权,实是大功。

太子丹将东胡右部共编为五个万户,分称漠北肯特前、中、后、左、右万户,遂以封萧晨肯特为中万户长。

其余万户长,则是从桓t和杜旗军中选调校尉或都尉军侯等将佐充任。

达勒纳川乃是首义第一人,也授了副万户长之职。其余各部族帅降者,也都各有赏赐。

燕军编户改造各部族,这是当初萧晨等斥候招降时就说过的,诸部族帅见编户虽是编户,但诸帐、百户,千户官皆为部族大人和子弟,自己的权势并未见到如何削弱,太子又不断赐赏抚慰,故诸部改造甚是顺利,没过多久,原东胡右部之地尽数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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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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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北面天气太寒,战场还是先转回内地,哈哈!

东胡诸部大体平定,虽说还有一些位处偏远的部族还在收服之中,但诸将佐军卒征战五个月,这灭国之功已经是板钉钉。太子丹掌节钺统军,每次战役下来,诸将佐和军卒的功劳记录都汇总来,光是功劳记录都足足记录了将近一车的竹简。

考虑到将士们这半年来辛苦不易,缴获了众多的战利品还都是分于几处保管,虽说将士们都知道这里面很多要分赏诸军,可毕竟还没拿到手,为了鼓舞士气,以利再战,太子丹决定,封赏诸将。

这次赏赐,最多的战利品就是没收东胡王庭和左部诸大人的牛羊、女子奴妾,以及整编各部的时候挑出来的那些战死部民所留的女眷和其所有的牛羊牲畜。马是军中所用,不能分配,但牛羊之类的,则大部分都要分赏出去。

战功第一位就是国相范增,身为国相,军中副将,率军先平东胡左部,斩东胡左部王衮尔虺,再战索伦水,灭东胡王庭精锐两万,又进击东胡王庭,得牛羊子女无算,最后会战育军山,击溃东胡王衮尔科伦王庭主力大军。以此大功,赐范增爵为忠义县侯,食邑军都县三千户。蓟城良宅一所,田千亩,并自战利品中,分赏牛千头,羊万只,以及女子二十人为奴妾。

郦商所部的燕军精锐骑兵师,兵甲精强,训练有素,每战当先,斩获最多。以其功,赐校尉郦商忠勇将爵,都尉吴仗剑、桓礼均赐忠信少将爵,并分赐田宅,分赏牛五百头,羊五千只,奴妾女子十人。

骑兵各军侯如曹参、韩枫、白度、耿禄等人,均赐昭毅军尉爵,牛百头,羊千只。其下各将佐士卒,各按功劳大小分赐爵位、牛羊和女子。留在东胡诸部为千户、百户和帐长之官的,不赏田宅,不在东胡各部为官的有功将佐,则归去以后,按律令在家乡赏赐田宅。

桓齮赐爵忠勇将,杜旗赐爵忠信少将,其部下各师校尉、都尉,以功劳大小分赐宣威军尉到昭毅军尉爵不等,牛羊、女子数目不等。

两军其余的将佐军卒,则按功劳大小,赐爵虎贲卫士到宣威军尉不等,赏牛羊不等,女子一到三人,除在东胡诸部为官者世袭千户、百户或帐长之官外,自有家乡各郡赏赐田宅,来自秦军的降将降卒,则在屯田之地赏赐田宅。

公孙东先是在太子身边统领侍卫,后来被太子分配去镇守左部诸千户和粮草转运,亦是有功,赐爵忠毅少将。征战时留守在各部的士卒,也都赐爵一级,赏给牛羊。

刘邦先倡平定西部诸胡之策,又为统军先锋,功劳不小,后面率队斩杀衮尔明察,赐爵忠信少将。赐牛羊、女子。

萧晨率先归附,助太子平定左部西面诸胡,多有战功,后以荆轲之策,潜入右部,夺部族军兵权,逼降衮尔茳,赐爵萧晨忠毅少将,赐达勒纳川为明威军尉。并赐牛羊、女子。

各部骑兵将卒,也都有封爵、牛羊和女子相赐。

荆轲、任默,督率斥候探听情报其功在前,又谋划平定东胡右部之策,赐荆轲忠毅少将,任默昭毅军尉爵,其部下斥候,亦赏赐爵位、牛羊、女子。

贯高以佐理太子军务之功,赐昭毅军尉,一并赏之牛羊、女子,其余宾客,有功者亦赐赏不等!

大军或许还要征战,而且大部分的牛羊、女子已经送回南面,少部分刚整编出来的,也选派老成将卒陆续押送回去,故以封赏均记录在册,并告知每个立功将卒知道,待大军返回,再交给个人。至于伤折的将卒,也都高定一格,安功赐赏爵位财物,由其子侄兄弟相继承。

大军经过这历次战斗,或是伤折,或是留任各处为千户、百户、帐长之官,尤其是在东胡王庭,留下了一万余将卒得配东胡女子,编户放牧,镇守当地,故现有之军,重新编组。

以桓齮为定北将军,开定北将军府。总管肯特五万户事。自肯特五万户选各部精壮五千,组成五千精骑,负责镇守并经略肯特西、北之地,一则保护肯特各部放牧,决断各部民事,二则向北经略,征服收纳北面小弱部族。

其余原桓齮、杜旗所属各部将卒约计七千人,调入郦商所部精锐骑兵,组成一个军,以郦商为领军,吴仗剑为护军,桓礼升任精锐骑兵师校尉,曹参升为都尉。

刘邦所部,补充调入萧晨所部骑兵师,仍是一个军,刘邦为领军,萧晨为护军。

鞠功所部一个师,称侍卫亲军,职责护卫太子和诸宾客安全。

以荆轲为监军,协助太子督领各部军务。

国相范增,此时已将呼伦三万户诸事料理完毕,赶到了哈普哈勒和太子会合。封赏和改编任命之事,经过诸大将参议,太子和国相当即拍板定案,签发了封赏令,传谕全军下。以鼓舞全军士气。

此时已是八月底,北部已经很凉,燕太子丹和国相范增、荆轲、桓齮、贯高等人计议:如今东胡已平,匈奴不知这边虚实,料不敢大举进犯,小有挑衅,桓齮所部足以制之,北部冬季严寒,不利大军攻略。莫如率大军南返,既可免大军粮草运输,又能集中兵力于内,观察诸侯动静。

众人皆以为善,因萧晨为肯特中万户长,萧晨所属,又都是诸胡将士,秉性耐寒,太子遂将萧晨一师骑兵一并留下。自己带了其余兵马,起兵南返。

太子要走,诸部万户、千户诸官皆来拜谒送行,太子丹谕令各部万户千户,道是如今秋高马肥,牛羊颇壮,如诸千户乐意,可携带牛羊马匹,随军南下,入内地贩卖,换些粮谷布帛、盐铁或其他喜欢之物。

诸部族子弟,自幼长在草原大漠,不识中原繁华,故各部须派家中贵子,送到太子身边为郎,入羽林侍卫。一来可观中原繁华,二来也能学习中华礼仪治政,也好为国效力。

漠北各部,过去偶尔有些商旅贩运,南面诸物精美,都是晓得的,听说太子让大家随军贩卖,都是喜欢的很,等太子说要让各家贵子送到太子身边为郎,那些千户大人未免就有些犹豫,不过彼此暗中商议之下,又觉得派自家亲贵子弟入质,原本也是草原降靠的惯例,如今投了燕国,送去燕太子身边为郎侍卫,也是应有之事。

况且大家也都看到了,萧晨身为胡部之子,不过数月功夫,已是任万户长,护军,封爵甚高,俨然是胡部第一人,这要不是在太子身边,如何会有这般际遇,如果自己子侄能在太子身边锻炼,说不定日后也是飞黄腾达之机。

想通了这些,没几日,不但三十多个亲贵子弟送到了太子身边,连任了副万户长达勒纳川都要自愿随太子归国见识,并诸家合凑出来的牛羊两万余头和管事、奴仆七百余人,一起随军南行。

临行之际,太子吩咐桓齮、萧晨和诸万户长,肯特五万户,西面不远就是匈奴之地,我军新得此地,万一匈奴有骚扰之意,可见机行事,或进或退,或是请杜旗相助,只要能保护诸部安全,一切由桓齮自专行之,只是要让诸部民晓得,入我大燕,即为我大燕之民,绝不受外人之欺。

桓齮和萧晨听了,慨然道:“太子放心就是,臣等所部,全力相争,可有五万军,后有杜将军支援,匈奴不来则罢,如是来时,定不让匈奴得了便宜!”

太子点头微笑,道:“二卿壮矣!有二卿在,我定无忧,只是小心在意,不可松懈。”

两人齐声称诺,燕太子丹这才率军起行。

大军斜向东南,过克鲁伦水河谷,经贝尔湖,再到育军山,由此再向南,到了原达奚部所在,太子接见萧晨诸叔和兄弟等千户、百户各官,告知萧晨已为万户长,升了护军,封爵忠毅少将,萧家众人听了,都是羡慕的很,有萧晨两个族弟,都愿意随在太子身边为郎,太子嘉赏一番,赐了众人锦帛和美酒,并收下两人在身边入羽林为郎。

从此往东,到乌敦套海,不过四日时间,公孙东接着太子,这里算是燕军在北面松漠之地的根据地,全军屯住,犒赏三日。

犒赏完三军,太子传令各部将士,凡来自漠南、西辽各万户的子弟,均在此领取奖赏的牛羊、女子,放假四十天,各自归家,假满之日,西辽两万户军卒,在乌敦套海聚齐,由公孙东派员管领,自辽西郡入且虑。漠南诸万户军卒,以千户为单位,自东向西,诸部人员汇集后,在谷郡会齐,以备太子派员点验,集训和补给骑兵装备。

诸部族兵领了赏赐,都是欢喜雀跃,在本族官长的统领下,各自归家休整,太子则带了剩余的兵马,带了一干北面来的诸部贩运之人,径直赶回辽西郡。

到了辽西郡,点验之下,除了各军赏赐,还有女子一万余名并无着落,燕太子丹遂传把代替桓齮领军的陈余传了过来。

陈余早就听得这次出兵捷报频传,对杜旗、桓齮、郦商等人羡慕的了不得,暗恨自己无福,天天督领着小三万的降军开荒种地,这么大的一次灭国之战,竟然没有机会参与。听说太子和国相回来,早就奔且虑赶来,不但他来了,还带了几十个原来太子门下的宾客,刚一进城,正好太子传召,陈余等人忙不迭的就跑了过来。

进来拜见了太子和国相,又和荆轲、贯高等人见过,陈余埋怨道:“殿下、国相,如此灭国大功,偏偏臣等不曾出力!”

范增哈哈一笑,道:“不是埋怨没出力,是埋怨没夺得功劳才是真的!”

陈余嘿嘿笑道:“太子,臣从洛阳追随太子,入秦归国,诸事不曾落人之后。偏这次出兵,臣留守后方,整日种地开田,如今如多后进之人,都得大功重赏,臣这心里,确实羡慕的很呀!”

太子丹微笑道:“灭国之功多的是,一时落后有何关系?”

“卿在后方,督领将士屯田耕种,也是于国有功。况这数万将士,都是战场老卒,卿等调教精熟,日后害怕没有用武之地?”

陈余赶紧问道:“太子,这次回来,可要动用此军?”

太子丹对陈余观感,一向也是不错,知道此人颇有军政之才,遂反问道:“卿看可到用此军之时?”

陈余虽然整日在军中,但对诸侯之事并不闭塞,沉吟一下,道:“太子平定东胡率军而返者,无非是不想分兵于外,给诸侯可趁之机。东胡既平,北面一时无事,唯有诸侯之间,恐有征伐。”

“秦前年吃了一亏,休养生息一年多,诸侯亦然,只怕今年秋冬,或有战事。”

“诸侯唯赵为强,秦不弱赵,无以攻略齐、楚。故以臣观之,秦或要攻赵。”

“赵燕为盟,秦攻赵,则燕必救,臣部下之军,虽然降燕,毕竟乃是秦人,其心只怕还有亲秦之意,用之应秦只怕不利!”

“除非太子有意东北,则此军方可大用!但此时不宜尔。”

太子丹微笑颌首,道:“卿眼光不差,所言极当!”

“卿且稍待时日,此军即有大用。不知今年卿等屯田开荒如何?”

问道开荒种田之事,陈余很是得意,道:“回殿下,今年我军虽只有三万不到,却是种田足足四十万亩,如今差不多就要收完,有许先生等人指导,今年收成甚佳,当可收粮一百二十万石。除了将士们后面食用和种粮,可有七十万石之粮入库!”

“七十万石?呵呵,卿等果然是大功呀!”太子丹很是嘉赏。去年太子为了支应桓齮这一支军屯田垦荒,陆续调来的食用、种粮等等,也足有二十万石,去年收成刚开始垦荒,所得还不足使用,后来又拨了八万石给他们,今年这一季收成,基本就收回了投资,还有不少的盈利。

“好,不过,只怕今年不能收卿七十万石,要给卿添加些人口。”说着,太子将自己和国相,从东胡带来一万五千多名女子,要送到军中婚配之事说了。

陈余听了大笑,道:“有这些女子,这军心可要更稳了!只是还不够呢!”

太子丹笑道:“如何分,卿可想的好了,切莫打起来才是!”

陈余连连摆手,道:“怎么能打起来,臣管理诸军,也是有记录的,但是多劳肯干的,优先赏赐就是了!”

太子点点头,吩咐贯高,将那些女子,全部移交给陈余部下,同时吩咐陈余,这次从东胡,带来不少的牛羊,让陈余交粮三十万石到各郡的库中,其余多留的粮食,可和那些随来的北部之人,更换牛羊,牛用来耕作,羊则让将士分食就是。

陈余代表众军士谢了太子恩赐。太子又和陈余等人商议了一番诸般政事和如何促进于北面各万户等的贸易知识,这才和大家尽欢饮宴。

而后,太子和范增,任命陈余为辽西郡守,并督领屯田军,并管理北面诸部进入辽西的商贸之事,然后太子将原来的各郡将卒,统一发了赏赐,令其各归其郡。自己则和范增带了侍卫亲军诸人,一齐返回国都蓟城。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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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会发生什么,连我都预测不到了,哈哈!

从且虑回蓟城,一路千里,太子丹沿途接见诸郡县守令,考察政事,加随行军卒将佐,多有赏赐的牛羊,行的不快,足足二十多天,才赶到蓟城。

太子回师的消息,早就通过快马报到了蓟城,燕王喜得知太子平灭东胡,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如今得了此信,更是高兴地神采飞扬,天天督问消息,盼着早日能见到得胜而归的太子。

好不容易等太子丹到了蓟城,燕王喜非要亲自出城迎接,还是张耳郦生等人一再劝谏:以父迎子于礼不合。燕王喜说不过众人,只得依从。

太子和国相归来,大王不出城可以,但文武百官出迎乃是礼数,故而自鞠武之下,张耳、郦生等将相大臣和宗室亲贵,全部出城十里恭候。

太子丹和群臣彼此见过,略略寒暄,太子丹了太子车驾,率群臣和所部将佐士卒,浩浩荡荡的返回蓟城。

诸部兵马,自由国尉府官吏负责安排营地驻扎,太子则和国相范增一起,带了一干军侯以的将佐,入宫拜见父王。

燕王喜早已耐不得,等太子率众人大礼参拜,燕王喜忙道:“罢了,罢了,诸卿一路行军,甚是辛苦,速速平身,速速平身!”

说着,已经起身部下台陛,来到太子丹面前,搀住太子丹双臂,下打量太子丹,良久方道:“黑了,也瘦了,我儿辛苦了!”

太子丹抬眼看时,见父王满面喜色,只是眼中湿润,太子丹心里一热,轻声道:“儿臣不孝,劳父王挂念了。”

燕王喜摇摇头,喜道:“我儿灭国开疆,有列祖遗风,胜为父多矣。有儿如此,寡人何憾哉!”

言语之中,又是自豪,又有些伤感,太子丹晓得燕王喜也是心有大志之人,只是才干不及,看物看事眼光甚是不准,以故两次大败于赵,不得不委曲求全。太子丹回道:“父王夸赞,儿臣实不敢当。”

燕王喜拍拍儿子的肩膀,道:“我儿当的,当的!”

说罢,松开太子丹,对着国相范增一礼,道:“国相甘冒奇险,亲自披坚执锐率军斩将破敌,此次之征,非国相无以成大功!”

范增赶紧回礼,谦道:“大王之赞,臣实不敢当,非太子运筹帷幄,预作准备,臣岂能有所微功。”

燕王喜微微一笑,对其后郦商、吴仗剑、桓礼等众将朗声道:“诸卿随太子国相出征,多有大功,寡人均已知之,太子所定之赏甚当,寡人一概照准!”

郦商等众将,一齐躬身施礼,道:“多谢大王!”

燕王喜又道:“今日太子和诸卿回京,乃是大喜之事,寡人就在宫中设宴,以示庆贺!”

大王高兴,诸臣当然也都凑趣,当日在宫中大宴,父子二人双双大醉才罢。

以后数日,除了朝,燕王喜都把太子丹唤到身边,询问太子丹讲述平灭东胡、设官行政和风土人情。

父王有问,太子丹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况且这次出征,诸般设官、编户等事,都是自己和国相独断专行,并未事先给父王言明。如今有这机会,正好将自己所思所想所作给父王好好讲讲,也是引导父王的思想,能坚决支持自己对东胡诸族的安置。

燕王喜听太子丹逐一解说,原先心中的有些疑问豁然开朗,拍掌赞道:“我儿处置诸部,遂未曾置郡县管之,但所谓千户、百户、帐长之制,却是开古时之未有。诸族既乐之,民心则安。民心安,则北地可平!”

太子丹回道:“正是,所谓灭国,必收其民为用,不能收其民为用着,则今灭一国,明出一国。如今诸部归编,又南下贸易,互换有无,虽其民不纳税赋,但供内地牛羊战马之用,其民乐为兵,往来谋利,又可供税于国,其利甚大!”

燕王喜不但点头,道:“我儿说的是,自从我儿平定南面诸部,自五郡之地南下经商贩运者不绝,国内牛、羊大增,今年下都、中都之地各城,依我儿之令,先收麦又种粟,果然一年两熟,庶民大丰,众心大悦。这来了诸多牛羊,以寡人所料,明年之时,牛耕之术,可是处处都用了。”

“只是物多必贱,我儿赏了将士那么多牛羊,恐不如往日值钱了!”

草原牛羊大量进入内地,必然导致内地牛羊价格的下跌,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交流和贩运,即可将内外联系在一起,又可以提高众民的生活,怎么说都是好事。

况且这些将卒所得牛羊、子女的赏赐,乃是法制之外的恩赐,其他的法定田宅、地位之赏并没有变动,那些军兵将卒根本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太子又对帐下诸将的作用和和秉性,尤其是那些青年将佐一一做了详细介绍,好让父王对这些将来的股肱大臣有所了解。

这次出征,太子提拔了不少的年轻人,比如郦商、刘季、桓礼和萧晨等人,但也有不少原来的宗室子弟,这次表现也很是不错好几位宗室都已经升到了校尉、都尉和万户长等官。更有一帮热血子弟,分散在各部,充当文化使者,传授文字典章,公孙东更是出任镇北将军,开府办事,可见太子并不歧视排斥宗室,这样一来,原本宗室之中对于太子用人颇有些微词的,也都无话可说,加太子功名赫赫,国内民用大为丰阜,如今朝中尚留的那些宗室看在眼里,对于变革一事也都转而有所支持。

朝局如此和谐,张耳等人又很是尽力,燕王喜当然顺心的很。

燕王喜笑道:“我儿出征辛苦,这次回来,就好好在京中歇歇,元儿他们也都赶紧派人接来,也好陪你。”

太子丹谢了父王,轻声道:“父王,儿臣这次回来,只怕还是不能在京中多留。”

燕王喜奇道:“这是为何?如今政事变革颇顺,燕赵两国又是交好,南边平安无事,我儿还要出京作甚?”

太子丹沉吟一下,道:“前年秦赵之争,可说是两败俱伤,去年又是大灾,各国诸侯无力征伐。如今秋收已毕,据儿臣所知,各国都是丰收,尤其是秦,关中以渠浇灌,成千里沃野,国用甚足,以儿臣之见,只怕各国又有大战。”

“秦国终是强于各诸侯,我燕初定北地,虽小有收获,但北地丁口甚少,难当大用,还需小心应对,不能让秦人如意,方可保我大燕安宁。”

“儿臣南下,也可与赵遥相呼应,以便制秦。”

燕王喜听了,知道太子丹说的有道理,既有国事,燕王喜也就罢了,只是在宫中多次设宴,款待太子门下将佐,鼓励诸人为国效力。

二十天之后,太子出京南下,这次南下,只是备战,范增被燕王喜又加封了太保,复位为相,不再随太子南下。

别看太子在京中时间不长,还需要常常陪伴父王,接待朝中大臣拜谒,但就是这样,太子丹还忙中偷闲,为刘邦、郦商、桓礼、曹参等人从燕国大臣之家各自定了一门亲事。也好将这些外来贤才们都好好的融合到燕国中来。

一路南来,沿途所见,秋收早已完毕,今年的一年两熟,着实让庶民看到了好处。故而沿途田中,大都已经长出了青青的麦苗。太子让刘季等人,直接从蓟城奔谷,收容整理漠南万户集合的兵马,自己则带着侍卫亲军和郦商所部,直接到武阳城。

太子丹一路行来,也是有些奇怪,按说今年诸侯必有大战,为何到了现在,燕国居然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别处没消息也就罢了。燕国出兵北伐东胡五个多月之久,诸侯想必早就知道了消息,或许在诸侯各国判断,太子丹出兵北征,一定是战事耗费甚巨,一时无力难顾,燕国又被赵国隔绝在北,除非是联合燕赵两国,或是联赵制燕都还可行,至于其他的想法,有赵国在中间,燕国可是出不什么力的。

但赵国不应该也没消息呀。

如今形势,秦国独强,魏韩疲弱,单以魏韩两国,已经很难对秦国有什么巨大的威胁,在秦人眼里,如果只是想攻略几个城池,捞点便宜,那攻魏也好,伐韩也罢,都是不难。可是要一统天下,则必须将赵国打趴下不可。

这不是说赵国实力就是冠绝诸侯,而是赵国的位置。

齐在东,楚在南,虽然实力下降了不少,可都是人口众多,土地广阔的大国,攻取这两国,非举全力不可。

可秦要举全力对付齐或楚,赵国却是在秦军得侧背,真要是秦国全力攻伐齐或楚,赵国大兵突出,自后相攻,则秦军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要想在一统天下中,取得决定性的优势,秦国必须灭掉赵国,或者把赵国打到爬不起来的地步才行。

原来的历史中,秦自嬴政亲政,几乎无年不战,或大或小而已,去年消停,只不过是因为旱灾罢了。

前年秦在赵吃了大亏,以秦王政宁折不弯的秉性,今年肯定会对赵动手,一来是继续一统的进程,二来也是报次战败之仇。

可赵国怎么就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在历史没改变之前,姬丹自觉还可以凭借着先见之机从中渔利,可这两年,可是让他推着历史转了几次方向,这后面的事件,是不是还会如期发生,与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太子丹现在可是没底,正因为如此,这平静的局势,反倒让太子丹有些惴惴不安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七章 韩非使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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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姬丹赶回武阳城,下都守尉僚和武阳夫人李瑛、平刚夫人赢玉带了公子元以及城中大小官吏,都是齐齐出迎,将太子接回城内。

太子略作安置,顾不得和两位夫人、儿子亲热,当即来在前殿,和尉僚、韩非、荆轲、贯高、郦商、吴仗剑、桓礼以及武阳军中的几位中高级将佐商议军事。

当初太子令荆轲等人组建金燕卫士,职责刺探诸侯军情,如今已有一年有余,经过田光、高渐离等人四处奔走,如今金燕卫士在诸侯各国都已布下了据点。只是根基尚浅而已。

太子北行,荆轲、任默随在身边,金燕卫士就由尉僚负责代为提调。所以,商议军情,最主要的就是要听尉僚先报。

大家在殿中坐定,尉僚和韩非等人先恭贺了太子出征大胜,然后尉僚道:“太子北征,臣在武阳练兵镇守,所幸无事。”

“从金燕卫士传来的各国消息看,秦国自收秋之后,内史、河东、太原、党、三川、河内、东郡均以兵马大集。唯不知其兵锋所指为何。”

“那以卿判断,秦之目的何在?”太子丹听尉僚报说秦国有兵马调集之事,这心里竟然还有了些轻松。这起码说明,秦王政的秉性还没变化,今年的仗还是要打的。

尉僚一笑,道:“攻赵!”

“何以见得?”太子丹一来是要看看尉僚的判断,二来也是让那些稍低些的将佐能从中学点东西。

尉僚手指点画,道:“有屡胜之赵在,秦如敢大举攻齐或楚。则齐、楚虽不敌秦,未必可一战而败,如此,秦顿兵于地境。齐、楚不利,必携重宝金玉贿于赵之大臣,求盟于赵。”

“赵两胜于秦,自恃其强,必不畏秦,大臣又得其重贿,出兵击秦乃是当然之事,秦东郡虽广,然赵自北而南,断东郡之西,秦军滞留于秦楚而成孤军,岂不是大败之道乎?以秦王之聪,昌平君、王翦之能,秦定不出此下策。”

“韩魏两国孤弱,秦欲攻韩或魏,不过有两三郡之兵足矣。而今大举备兵者,定是为赵!”

“况秦之所备兵马之郡,除内史之外,皆与赵相接,自西而南,自南而东,不为赵又为何来?”

太子丹点点头,问道:“不知韩魏两国有何动静?齐、楚反应如何?”

尉僚奏道:“据诸地报来,自春至今,韩魏两国与秦使节不断,颇为热络,秦归魏三城之地,归韩两城之地,如今秦大备兵马,两国虽与秦交好,目下也是集兵于都城以防备不测。”

至于齐、楚两国,据各地报来的消息,秦国备兵之后,两国一方面也在各自边郡征召兵壮,有所戒备,据报秦国长史李斯现在楚国,客卿贾遗就在齐国,至于谈的什么,则并没有具体的情报。

看来秦国的矛头就是对着赵国来的,不知赵国有没有察觉,太子丹边听边想。

尉僚继续说道:“据在邯郸的金燕卫士报来:赵国君臣目前已探知秦国动向,并已有所布置,将军傅抵镇守河济,并增兵两万,派将军苏言支援党,邯郸城内已征兵十二万,以扈辄为将军,以备秦河内之兵。”

“李牧何在?”以秦兵如此大集,秦赵之间的战事规模还要在前年之,在太子丹心里,以秦国现在的王翦、羌瘣、杨端和这几位大将以及如此雄厚的兵力,除了李牧,只怕别人都无法应付的了。

“回太子,李将军仍在代地镇守。”

当初在老将庞煖死后,太子丹曾经鼓动李牧谋求大将军之位,以便能整合赵力,好好的和秦国对抗几年,只可惜对赵国的政局,太子丹影响力实在是不大,所谋没有成功,如今听得李牧仍在代地镇守,邯郸统兵的大将竟是扈辄,太子丹不由大是担心。

扈辄行么?

从前面几战,扈辄可称是大将,也算是勇将,只是好像这厮不怎么强于谋略?杨端和不熟悉,羌瘣和王翦,太子丹可是都很熟悉的,那绝对都是军中的老狐狸呀!

“赵国君臣可有使节到燕?”太子丹虽然知道应该是没有,当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尉僚连连摇头,道:“臣得这些消息,也曾派人南下,暗中通报公子嘉,至今尚未回音。赵王也无使臣前来。”

尉僚这么说,太子丹心里更加的不踏实:面临秦军如此大规模的征兵备战,赵国不可能不知道,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使节前来,这在两国同盟抗秦的背景下,总不是正常的反应。

太子丹微微摇头,道:“赵国君臣意欲何为呀!”

太子这么说,大家也都在想,赵国君臣到底要做什么呢?想和秦攻燕?不可能,赵国君臣再傻,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攻燕,毕竟秦赵这一年来,虽然并无冲突,但也没有什么更热络的情况出现,赵国不可能突然大发神经,在自己面临秦军巨大压力情况下再对燕国下手。

难道赵国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足以御秦于国门之外了?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秦赵这两次大战,可算是赵国大胜,一次干掉了老将蒙骜,一次逼降了大将桓齮。这两次大胜,可是数十年来诸侯少有的巨大战果。赵国君臣因此而有点头脑发热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也是猜测而已。

太子丹问道:“诸卿,如今当以何策应之?”

韩非对于局势也是了解的,当即拱手道:“如今太子大捷而归,遣使报捷,也是诸侯之间往来之义,正好可借此机会一探究竟,不知可否?”

太子丹点点头,道:“韩卿所言甚是,此事非卿不足以使之,卿可愿往?”

韩非听了,大是高兴,当即答道:“太子既不以臣驽钝,臣就走这一趟。”

见韩非神情之中,颇有跃跃欲试之态,太子丹也很是高兴,当即吩咐贯高,给韩非准备车马五十乘,金五百,玉一百,甲士二百人,以备韩非使用,同时挑良马百匹,牛二百头,羊千只,让韩非一并带到赵国,送给赵国作为犒劳军士之用。

安排了韩非出使,太子这里又吩咐尉僚,如今秋种已完,速征下都丁壮入军,集结武阳,以备调用。

郦商一军这次立功甚多,各自携带了不少的牛羊,多数还有赏赐的女子,这些不能不安置,所以太子丹吩咐,侍卫亲军及郦商所部军士家在下都所属地域的,一律放假二十天,令军士携带牛羊女子等赏赐之物归家安置。并令各地县中官长,按照赐爵文,给予土地田宅。

郦商军中尚有一千余人,乃是原来的秦军降卒或各郡抽调的精锐,太子命令尉僚,将所有这些军士将佐按照编制,落籍于下都和附近各城,按照爵位,赏赐田宅。给假一个月,用于各自安置。

太子丹为了能让这些军士都能尽快得到赏赐,派出羽林郎中的郎官,专程前往周围各县监督执行。

至于随太子归来的胡部那些子弟,则先年岁收入羽林各营,随营学习。

郦商、吴仗剑和桓礼等人见太子一面令尉僚征调丁壮,一面却放了这些精锐休假,都是劝道:“太子,既然大战在即,我部精锐敢战,臣以为还是暂缓放假为,以免要用兵时缓不济急。”

太子丹摇摇头,笑道:“诸军出征大半年,多有劳苦,而今这些赏赐,却是可见不可用,再要调他们征战,只怕心有顾虑。”

“况其余各军,都已放之,单是他们不放,恐心有不平。”

“秦赵之战,旷日持久,就是韩卿往来,也有些时日,那里就差了这半月二十天。定无妨碍的。”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这时放假,正是为将来大用,诸卿不必再劝。”

郦商等人见太子说的有理,也不再劝,当即代表众军谢过太子恩典。

看天色不早,太子面也有疲累之色,考虑到用兵之事,今日已经没什么可议,太子归来,还不曾和夫人、公子好生团聚,众人遂起身告辞,各自下去准备。

待众人辞去,太子丹这才回了后宫,去和夫人公子团聚。两位夫人看太子颇有些疲累,大是心疼,赶紧让女侍给太子备了热水,让太子好生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衫,这才一起吃个团圆饭。

公子姬元,如今才两周多一点,正是呀呀学语满地乱跑的时候,虽然半年多不见,却丝毫不认生。这也难怪,姬元乃是太子长公子,武阳夫人李瑛处理羽林幼营等事,都时常带在身边,天天见人多多,早就练出来的不怕生人。太子丹要抱就抱,就是只顾抓着太子丹的胡须玩耍,只顾玩的高兴,倒是把李瑛和赢玉教他要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一夜团聚,自然是其乐融融。

第二天,韩非又进宫请见,领了符节和应用之物,从黄金台学宫当中,选了十几个精明干练之人为宾客,一同出使赵国。

军情急似火,韩非为了早到邯郸,令下属甲士百人管带那些牛羊马匹,自己则径直带了五十乘车马,轻车速行,不到八日,就已赶到了赵都邯郸。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八章 春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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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会涉及四国六个战场的大战,构思起来还是蛮费劲的呀,呵呵!!

这半年多来,在赵国邯郸,最为春风得意的并不是继父位而为大王的太子迁,而是春平君赵柯。

赵王偃足足做了十一年的赵王,时间虽然算不得很长,但和父祖相比,赵王偃的功绩却是丝毫的不差,甚至可说是武灵王以降最好的一位。即位之初,虽说因处置失误,一下子失去了廉颇、乐乘两位大将,但因请回来了庞煖这个老狐狸执掌军政,赵军是越战越强,北向攻燕,夺城占地,东向攻齐,也没有败绩,至于对付最强大的秦国,赵国也是三次大捷:先是合五国之军西,经河东而渡河,直接杀向函谷关后。这是百年来六国从没有取得过的战果。然后又两胜秦国,先后射杀秦国将军庞煖、逼降大将桓齮,守住了党之地数城。这都是祖、父两代从没有过的大胜。

可惜的是,再大胜利,也只不过是让赵王偃多活了一年而已。

赵王偃二月病亡,谥号悼襄王,太子赵迁继位。

这让太子姬丹很是失望。

太子迁岁数太小,虽然不像是什么大见大恶之辈,但明显还是一个不懂事务的孩子,比之乃兄公子嘉可是差的太多了。

原说赵王偃能多活几年,万一先把后世那个人称赵倡后的女人熬死了,太子迁失去了最大的依靠,说不定公子嘉还有希望能拿回太子位,进而继位为王。可谁知道,努力半天,倒是没让赵王偃像原来那样大败之后气死,可也不过只多磨蹭了一半年罢了。

人算不如天算。

公子嘉越是出色,只怕在太子迁继位以后,公子嘉越是不备重用。

事情果然如太子丹当初所忧心的,太子迁继位以后,赵国政局果然一变。

三月,太子丹北辽西,公子嘉封君闲居,不在与闻朝庭大政,一力支持合纵抗赵国司马牛罢相。赵王迁奉母命,让春平侯赵柯接手朝政,拜为相国。

赵王迁还是个孩子,虽说名义为大王,但诸般大事都是赵倡后做主。

赵王迁和公子嘉兄弟感情是很不错,但赵倡后可是信不过公子嘉,不但信不过,还很是疑忌。因为赵倡后知道,在儿子成为太子时,很多朝臣和宗室公子们都是不服的,理由就是公子嘉甚贤,当立。

儿子太年幼,又是心慈面软之人,万一哪天一个没看到,被公子嘉夺了大位,那岂不是糟糕!

所以,太子迁登基一个月,赵倡后就动手摆布朝局。

公子嘉乃先王长子,又是有功之人,威望也高,杀是杀不得,那就只能先挂起来,所以封公子嘉为候。

爵位不低,封邑也不错,就是一条,没了任何具体的职司。

但赵国的传统,一向重用宗室,像原先的平原君就曾为相,辅佐两代赵王。赵倡后可以防范不用公子嘉,却不能将宗室都扔在一边。

所以赵倡后又请出了春平侯赵柯,拜为相国。

赵柯在宗室当中的地位,还在公子嘉之。不但辈分高,关键赵柯还是先王太子。

这一点是公子嘉万万比不的。

当初要不是秦国有意扣住春平侯赵柯,想借此勒索好处,当初的公子偃根本就没机会做赵王。

在赵王偃即位的第二年,秦国见勒索赵国不成,太子、春平侯赵柯已经没了扣押的价值,反而很快就把春平侯赵柯给送了回来。

这还是当初秦相国吕不韦干的好事。

送回春平侯,并不是吕不韦有什么不忍之心,而是想放回前太子,看看赵国自己会不会闹起来,只要闹起来,对于秦国,总是大有好处。

不过,赵王偃手腕还是很不错的。

当初逼走廉颇,说起来是处置错误,但实际,也是因为廉颇和春平侯关系甚佳,乃是支持等候春平侯回国继位的主要人物。

这样的人物掌握军权,赵王偃放得下心才怪。

春平侯回来了,遍目朝中,支持自己的大臣重将差不多已经被弟弟给拾掇了个干净,赵王偃根基已稳。自己空有先太子之名,可对现任的大王,那也是没有任何的优势。

所以,历赵王偃一朝,春平侯爵位是赵国最高的,可权力却是一点也没有的。

春平侯也是个聪明人,凡事隐忍,快快乐乐的做兄弟的门面。而赵王偃见大兄老实,也就没有下狠手收拾他。

朝中诸臣,一来都是赵王偃提拔的,二来也知道两人的关系内情,所以一般都会离春平侯远远的。

所以,春平侯赵柯,是赵国朝中,看起来最光鲜,可实际权力最小,最孤立、最难受的宗室大臣。

所以,任用春平侯赵柯为相,既可以镇住众宗室大臣,又能保证自己和儿子的权位不受威胁,对于赵倡后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登相位,执掌朝权,这让春平侯激动不已!

虽说自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以太子之身拜相执政,但这可是自己冷清十年后,重新登政治中心的舞台。当初的锦添花如何能和这雪中送炭想必。

春平侯怎么能不得意。

况且,如今春平侯又和赵倡后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

如今春平侯可是明白了,为啥自己那个王弟,居然在几乎是所有大臣的反对下,立了太子迁这个少子。

这个赵倡后还真是个尤物!

年近四寻的人,看起来丝毫不显衰老之相,反而更是丰润可人,媚态十足,更难得是那功夫,实在是太棒了!

看来自己那个王弟死的这么早可不是没原因的呀!

春平侯赵柯感慨归感慨,这对于这到手的女人可是不肯撒手的!

况且,这女人本身又是他自己目前大权的来源,赵柯咋能放得了手呢。

好在如今的相国之位,也没有什么太为难的事。

如今燕赵为盟,燕国又跑去和东胡开战,燕赵之间那绝对是没什么大事发生的。

东面是齐,齐国自从次被燕国打垮后复国,一直是只会受赵国之气,而不敢给赵国气受的。

当然,南面和西面,都是秦国。这是个最大的威胁,赵柯心里也很是明白。但在赵柯看来,次秦国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总该吸取点教训,知道赵国不是那么好惹的,总得稍微消停两年?

从赵柯登相位,赵国一直是风调雨顺,在赵柯看来,这就是天对于自己执掌朝政的奖赏,只要今年收成下来,那就算是彻底熬过了去年的大旱灾,同时也从前年那场大战中彻底恢复了过来。

兵精粮足,那赵国还怕什么呢!

如今太子迁继位,自己这个前太子,是不可能有太多的机会重新夺回大王之位了,可以宗室重臣,掌握朝政,甚至像叔祖平原君一样,以宗室公子而闻名于诸侯,那也很不错呀!

所以,有了这个想法,拜相之后的春平侯赵柯不但没有得意忘形,反而更加的谦和好客。一时之间,门下宾客数百,在赵国竟然也是贤名鹊起!

只可惜,春平侯毕竟比不平原君。

宾客之中,咬文嚼字之徒不少,博学多闻之人并不多。别看天天在身边清谈马屁的有的是,但真正懂得军国大局的,还真是没有。

不懂归不懂,但既然为相国宾客,又怎么不掺合这军国大事!

秦兵大集,看这架势,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是要本着赵国来的。可知道是一回事,知道怎么应付,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单为这事,春平侯府中,都足足吵了三天。

无非是争论秦国进攻的目的、方向和应对。

人多力量大,人多嘴也杂!春平侯把消息先送到赵倡后的耳边,然后再禀报给赵王迁。

赵王迁毕竟年幼,得知秦军意图大举,不免有些慌,忙问计于相国。春平侯老神在在,很是淡定的回道:“大王勿忧,秦军之动,无非是西攻党,东取河济而已。”

“我军两地皆有大将防守,再勒大兵于邯郸以观动向,秦军攻西,则大军西,两军合力应之。秦军攻东,则大军东下以救之,断无不胜之理!”

太子迁虽然年幼,可心思还是转的蛮快的,问道:“以春平侯之意,就是将大军集结在邯郸,再视秦军动向,我大军主力再去应援,是么?”

“万一我据守之军等不到应援就以被秦军所破,大军应援岂不是徒劳往返?甚至还可能为敌军所趁?”

春平侯哈哈一笑,很是镇定的道:“大王所说,确有道理。”

“只是这河济之军,傅抵为将,镇守此地已有数年,兵卒地理都了然于胸,秦军想对付傅抵,岂是易事?”

“党山高路险,大兵虽众,亦无能为力,苏将军为大将,把守险要足以拒敌,何况还有大军应援在后呢?”

春平侯这么说,大王迁也觉得很有道理,也知道这些军国大事自己还是搞不明白的,遂不再追问,拱手道:“一切有劳春平侯。”

春平侯当即还礼,道:“请大王放心就是。”随后,经过春平侯的奏请,征召邯郸周围各地丁壮,以扈辄为将,准备应援两面。

如今庞煖已去,军中大将资望都差了不少,就是扈辄,也还远不到能和国相抗衡的地步,更别说像庞煖那样,凌家于相国之。

春平侯如此安排,扈辄倒是欣喜自己终于成了一军的主将,这机会难得。

至于春平侯对秦军的判断和安排,扈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军在手,就是主动权在手,西还是东下,可根据形势灵活掌握,也算是不错的思路。

至于通报燕国秦军即将侵赵的事,春平侯只是觉得,自己足以应付秦军带来的麻烦,如今燕太子北征,想必主要精力也是放在北面,通报了也没用,那通报不通报就无所谓了。

所以,当听报说韩非出使邯郸的时候,春平侯赵柯微微一笑:定是为秦而来。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如猪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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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订阅一直不见增长呢?嘿嘿!!!

春平侯赵柯虽然这些年坐享高爵不与国事,但毕竟是宗室贵人,韩公子非的大名,他还是早就知道的。!。

这样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又是燕国客卿,作为燕太子丹的使者前来赵国,不论是看燕太子丹情面还是冲着韩非自己的名头,表示自己的礼贤下士,春平侯都要给足了面子。不但亲率将相大臣出城相迎,更是在自家府中大摆筵宴,款待韩非。

虽说韩国贫弱,但毕竟是七大诸侯之一,韩非出身宗室,学问又深,这些大场面看在眼里,也不过尔尔罢了。既没有受宠若惊之感,更不会无谓的摆什么孤傲清高的架子,只是随遇而安而已。

虽然韩非其貌不扬,说话又慢,但举止间仪态从容,越发的气度俨然。

一场饮宴下来,赵国诸人对于韩非,还真是观感甚佳。

随后,大王接见,诸府宴请,对韩非的到来,赵国君臣表现的非常的热情,只是韩非几天走动下来,这心里却是越来越是失望。

赵国危险呀!

不是赵国君臣对秦国的异动毫无察觉,在韩非和春平侯、扈辄、赵葱、公子嘉等人接触的时候,对方都知道秦军大集,且下步的矛头肯定是对着赵国来的。但关键是,这些人并没有觉得赵国有什么绝对的劣势。

秦国之大,秦军之强,大家倒是并无异议,但在赵柯和扈辄等人看来,赵军主动攻秦,夺回失地城池,赵军力有不逮是没错。可对于赵军面对秦军的大举进攻坚守却敌,让秦军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赵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春平侯的从容淡定,浑然不把秦军的进攻放在眼里,韩非很是不解:“君侯,当年赵内有平原君、蔺相如为相,外有廉颇为将,集大军四十万而争党,尚且一败而全军则没,国家危殆。况今日之赵,土地丁壮不及往日,今日之秦,又远胜于往日乎?”

春平侯赵柯却大是不以为然,道:“先生何必危言耸听。今日秦军虽强,然料其将相,则比之往日,差之远矣!”

“昔日范雎,受辱于魏潜逃入秦,说昭王而为客卿,三年多魏冉之位而为相,智谋深沉,君臣相得,岂今日昌平君可比?昌平君以宗室贵女之子,又兼楚国公子之身,受华阳之宠而飞黄腾达,虽贵而无大才,岂足为虑乎?”

“白起受魏冉提拔,崛起于军伍之间,纵横疆场二十多年从无败绩,斩首数十万,先生观今日秦之将帅,足有堪敌者乎?”

“将相如此,其兵虽众,又何足为虑哉?”

说完秦国,春平侯反过来又说到赵国:没错,赵国这些年确实日子很艰难,毕竟当初长平一败,白起这个杀神,将赵国降卒尽数坑杀,只放回了二百四十个老弱残兵。后来的邯郸大战,国都也被围困了三年,差点就要亡国。

可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赵国不也是扛过来了么,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赵国一代幼儿又都成长了起来,虽然丁壮不及全胜之时,可集全国之兵,几十万还是有的。正是因为有了长平大战的血恨,和秦人对战,赵军的士气斗志,那绝对是最高的。自从先王即位,任庞煖为将,赵军面对秦军的大战,那次不是大胜?

如今庞煖虽然过世,但代北有李牧、司马尚,率雄兵十万镇守三郡之地,无论是匈奴还是其余诸胡,都已经被打的仓皇远遁,不敢近边。国内这里,扈辄、赵葱等人,都是大将之才,随庞老将军征战多年,比之秦国如今的各将,只怕智勇还在其。

虽说自己才德不足媲美于平原君,大王又是年幼,但好在内有太后主持,自己勉为其难执掌国政,今年风调雨顺,国库充盈,秦军不来则罢,秦军如不自量力大举而来,说什么也要让秦军吃个大亏再说。

春平侯信心满满,韩非却是越听越是心惊,好不容易等春平侯说完,韩非忙道:“君侯,贵国虽强,比之秦国,还差之甚远。如今秦军欲大举而来,君侯可大意不得!”

春平侯淡然一笑,道:“多谢先生,军国大事,柯岂能大意?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就请先生转告贵太子殿下,秦军之来,赵已有备,料无差错。燕赵为盟,还望太子早做准备,一旦秦军败退,我欲合诸侯之军,齐力西向,屏秦军于函谷之内,复诸侯疆界国土,那时还望太子鼎力支持!”

春平侯一味自大,话都说到这地步,韩非终究是个外人,不好撕破脸面直言相斥,只得应承了。

韩非在邯郸,足足待了十日,游于诸将相大臣之间,除了公子嘉和司马牛对于局势深感忧虑之外,其他人如扈辄、赵葱等大将,对于韩非的不断提醒,大都是敷衍而已。只是如今公子嘉和司马牛,一个是深受疑忌的大王之兄,一个本就是外来客卿,并无根基,一旦失了相位,基本就是一游士罢了。

韩非往来游说,到了后来,扈辄等人见韩非屡屡说秦军之强,心中对韩非反而有些看不起,对韩非的提醒越来越是不耐,虽然面客气,可言语之间渐渐有些不恭,道是赵国不是韩、燕,两国孤弱,屡败于秦,自是惧怕秦军攻伐,为秦如虎。我赵这么多年,虽也有败绩,可是越战越勇,屡屡胜秦,秦人如来,绝对讨不了好去,先生不必杞人忧天就是。

游说无果,待那些牛、羊、马匹到了,待大王迁又一次接待了韩非,赐了不少金玉之物为回礼,表示对太子丹的感谢之后,韩非无奈,只得带了甲士宾客,轻车回国。

回国之前,韩非又专程拜见了公子嘉,转告了一句太子丹特地吩咐的一句话,请公子嘉务必牢记:“诸将皆非秦军之敌,万一大事不好,非李牧和代北军不足以挽救危局。”

公子嘉闻言,只能是苦笑而已,

时间紧迫,韩非一路急行,待回到武阳城,已是十月底。韩非知道太子急于得到赵国确定消息,也不耽搁,当即入宫晋见太子丹,将与赵国将相往来诸事和赵国君臣的态度细细说了。

燕太子丹初时听赵国下已经有备,并无合秦松懈之意,倒还松了一口气,但听说春平侯和扈辄等人如此自大,却是跺脚大恨,道:“春平侯浅薄无知,扈辄有勇无谋,大事坏矣,大事坏矣!”

韩非出使无功,这心里也是觉得别扭,但见太子如此着急,只得勉强相劝,道:“太子,春平侯和扈辄虽然骄傲自大,但毕竟赵军精强,虽不敌秦军,却也相差不多,秦军大举而来,未必能胜,可也不一定大败。殿下似不必如此忧急!”

太子丹长叹一声,请韩非坐了,道:“先生错矣!”

“赵军虽两次大胜秦军,并非赵军强于秦,而是另有机缘罢了。”

“当初吕不韦遣秦军两路攻赵,蒙骜的北路出井陉,却因长安君成蛟之变,成了孤军深入,庞煖以全国之兵对其一路。都山之战,两军皆损失惨重,秦军也不过是未胜,局势被动罢了,说赵军大胜,那倒也未必。秦军后退,赵军并不敢全军逼之,不过轻兵设伏,射杀蒙骜,也就是凑巧而已。”

“次之战,如非燕赵合谋,欺秦军在先,桓齮大军又岂会中了圈套,被赵军逼降?饶是如此,王翦、王贲父子,纵横于邯郸城下,西追赵葱于党,斩首也在数万级,赵军虽胜,又哪里占了什么大便宜?”

“赵军这几年虽屡胜,但毕竟国小,丁口又寡,不能攻城夺地,借战而获利,也不过勉强维持而已,一旦战败,必然是大伤元气,再无还手之力。”

“秦则不然,秦如今有巴蜀、关中、河东、太原、三川、东郡和荆宛,地倍于赵,丁口更是数倍于赵,偶有一败、两败,并不伤根本,休养一年半载,立刻就能恢复元气,又岂是赵所能比之乎?”

“春平侯闲居这么多年,骤然执掌国政,只见两次大胜,不得知其根本也就罢了,扈辄赵葱等人,都是屡屡和秦军对阵厮杀的,缘何也如此自大不堪?”

姬丹这样说,韩非深以为然,太子丹又继续道:“所谓骄兵必败,更何况原本就力不如人?赵军之败可想而知!”

但赵军现在大败,为了避免赵国的崩盘导致燕国直接面对强秦,太子丹和燕国就只能出手直接动兵协助赵国抗秦。

要想制秦,当然不能靠别人在前面出力,直接动手才是根本,可关键是现在时机不对!

在太子丹心里,有了庞煖的第二次胜利做底子,党险要还保留在手,赵国总能能在燕国的有限支援下,好好地和秦国对几年。

不用多,有五年的时间,燕国不但足以平定大漠诸部,还可通过不断地同化训导,将东胡之民尽变为燕国之众,更可通过不断向西、向东的扩展,以战练兵,在一统北边的同时,打造出一支装备精良的旋风铁骑。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给五年的时间,通过自己的推动,在北边畜牧业耕牛和马匹的不断输送支持下,燕国的农耕,一定能有一个很大的提高。有了粮食做基础,再加本就不弱的冶金铸造业,那才是燕国将来争霸最好的物质基础。

可惜呀!要是让春平君他们这么打,只怕这一仗下来,赵军就要元气丧尽了!

难怪人说不怕如狼似虎的对手,就怕其蠢如猪的盟!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章 秦国的决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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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铁心和白云的章推,呵呵,老醋有礼了!!!!

太子丹明知赵军要吃大亏,可眼下却是无能为力,只得赶紧召来武阳城的大将重臣,预作筹谋,以防万一。&&同时暗中又派出使臣,北代北,和李牧交通消息。

只是这一次,太子丹虽然对秦军已经很是重视,但对于秦军这次大战的决心和布置还是看的小了。

这次秦军的布置,是在秦王政的直接主持下进行的。

一次的秦军的败绩,让秦王政一直耿耿于怀。

一下子损失了十万大军,这在秦国的战史并不多见。

秦军不是没有败过,但败退是败退,除了当初楚魏两国,在魏公子无忌的率领下解救邯郸,合赵、魏、楚三国之力,秦军的损失也不过才十余万众。而像后来蒙骜一败于魏公子无忌,二败于老将庞煖,败是败了,但大军溃散而已,实际的损失并不大。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败绩,秦王政无论如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庞煖战后不久即死,这让秦王政和秦国的将相大臣都送了口气:没了这个一直和秦国作对的老狐狸,怎么着对付其赵国来也能更轻松些。

当然,在轻松之余,作为统军之将的王翦,心里也有些遗憾。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次的统军大将,虽然自己直接所部的军队一直打的不错,可全局的失误和失败,并不是局部的胜利能挽回局面的。

庞煖死了,那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从战场讨回这个公道了。这个让王翦很是有点不平!

去年大旱,波及到了秦国的东郡、三川、河东、太原和关中,关中之地也还罢了,有郑国所修的大渠,充分发挥了作用,减产也不过一成而已,算是个平年,可东郡等地可就严重多了,这几个郡粮食减产足足有四成以。

四成的减收,赋税田租是绝对收不来了,而且还要荆、宛和巴蜀输送粮草,才能勉强维持运转,不至于民生过困而引发变乱,更别提支持一场大战。

秦国如此,韩、魏、齐、赵三国也都收到了影响,也恰恰是这大灾的原因,这一年,诸侯间是少有的平静。倒是诸侯宾客往来的很是热闹。

平静是不得已的!

对于燕丹的动静,秦王政当然也很是关注。

没办法不关注,自己给这厮画了个圈,没想到这厮竟然将计就计的把自己坑了一下,这再要轻视,那以后可不定吃多大亏了。

所以,太子丹所作的那些大事,秦王政差不多都有所耳闻。

毕竟诸侯之间宾客往来,很多消息还是能相互了解的。况且,太子丹搞得那个石刻拓出来的字样,也送到了秦国。

对于这个东西,秦王政嗤之以鼻:天下文字,各有写法,我大秦一统文字还差不多,尔燕丹区区小国,搞这么个玩意有什么用呢?难道我堂堂大秦会去学汝的文字不成。

所以,秦王政很干脆的就把字样赐给了李斯。倒不是对李斯有多么的宠爱,而是李斯的字写的很漂亮,在秦国目下的朝官中,称得是其中翘楚。

同时君臣也有个交代,道是燕丹区区小国之人,尚能有此创造,我大秦意在一统天下,岂能还不如燕丹?

所以秦王政希望李斯能多加研究,日后也能出一套字样之范,将来在统一天下之后,颁行天下。

太子丹的字样,李斯看了也很是佩服。

拿到手里之后,也是常常揣摩,想别出心裁,创出一套更好的来。

只可惜,有了燕丹的字样在前,李斯琢磨了很久也总是难以着手,也就放到了一边,毕竟李斯现在也不过是长史之位,虽然深得秦王政的喜欢,李斯还是希望自己能在一统天下当中,建功立业,封君拜相。

至于这些文字之道,将来再说倒也不迟。

所以,在去年,李斯挑动韩、魏攻楚,也就是想立功的念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天气大旱,储量不足,要是强行攻楚,只怕开春的日子就没法过,加楚国使臣在其中利用昌平君的关系一搅合,这事彻底没戏。

不过,李斯一直在观察着诸侯的形势。秦国不出兵,各国也都乐得有个机会休养生息,从去年春季大战结束到今年夏,各国都相当的平静。

只有燕国,燕太子丹出兵北攻伐东胡。

对于燕太子丹的意图,李斯看不明白。

东胡之地,地广人稀,当初燕国北逐东胡,东胡王庭北退千里,燕国设了北边五郡。可谓是成效卓著。

可那又怎么样,五郡之地,还不如秦国一两个郡人口多,根本就没什么粮草兵员的用于诸侯征战,反而是大修长城,防范东胡的报复。

要争就争富庶之地,一旦占下,不但丁壮大增,粮草赋税的也是充足。

这燕丹不好好的内修政理,偏偏劳师远征,也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据说北面之地,甚是苦寒,又多沙漠,根本就无法耕种,打下来,你还能守得住?

不过,看不懂归看不懂,但李斯觉得,如果燕军陷于北方征战,对于秦国并非什么坏事。

次之战,要不是燕丹和赵一块设计,秦国怎么能吃那么大的亏!

如今赵王偃死了,太子迁继位。春平侯赵柯为相。

赵柯的为人,秦国知道的不少,毕竟十年前,赵柯曾以太子之身,出质秦国,对于赵柯,秦国的老将和大臣的评价都是不高。

主少国疑,其相又不得人。攻伐正在其时。

不但李斯这么看,就是贾遗、茅焦等人也都很是赞同。

自从吕不韦去后,关东一系经过逐客之后,势力大衰。

好在李斯留了下来,茅焦和贾遗又趁机进入,虽然这些人目前都不在朝堂之任主要的实职,可毕竟都是秦王政身边的人,常常随侍在秦王身边,对于秦王政很有影响。

几个人的关系也甚是密切,时常一起讨论朝局政事,对于各国诸侯动向当然也经常的交流。

贾遗很是赞同李斯的看法,今年大举攻赵正在其时。

所以,三人一起向秦王政进言,劝秦王攻赵。

这个建议很是切合秦王政的心意,当即召诸将相大臣商议。

昌平君熊启身为右相,官职爵位最高,所以,秦王政提出此事之后,王琯等人都是看着昌平君。

攻赵?昌平君当然赞成。不但是赞成,还是举双手赞成。

没办法,昌平君别看治死了吕不韦,可昌平君的日子并不好过。

咸阳城中不是没有议论,道是从昌平君为相,先是大败,后是天灾,可见为相者失职,不当其位。

这议论从哪里冒出来,昌平君查不出来,可能传到昌平君耳朵里,想必是已经流传甚广,大王那里也一定早有了风声。

这要是压不住这股风,万一哪天在朝堂翻出来,老太后那里也不好直接护着,说不定大王就能直接拿下了自己的相位。

所以,昌平君比谁都盼着能来一场大胜,一场扬眉吐气的大胜利。也好让自己挺直这腰杆坐在这相位。

昌平君微微笑着,禀道:“今年各地风调雨顺,大收乃是必然,粮草丰盈,用兵正在其时。”

“只是兵者,国家大事。如何调军,如何攻略,还需诸将参谋。”

昌平君赞成是赞成,可也小小的耍个滑头,那就是如何打,让众将出主意,然后大王拍板好了。再要有什么闪失,那可和我没有干系。

如今秦国各将,王陵、王琯、李瑶、张唐等老将,都是在朝中执掌军政权柄,统兵阵的大将,还是以王翦、杨端和、羌瘣为主。次大战,王翦算是不大不小的绊了一下,虽然没摔下去,可毕竟受些影响。爵位被消了两级,这还是看在他斩首甚多的面子从轻发落。所以,朝堂论军,是以羌瘣为首。

这几位大将,往日里也曾多次研讨次之败。

当然,像大王坚持认为赵军一定会北攻燕国不及回防,一再督促各军分头而进,导致被设下圈套,赵军围攻一路而败的事,大家心里明白也就是了,谁决不能拿到面来讲。

但是,大家也都清楚,论整体实力,肯定是秦军更强,而且秦军从西到南,在到东南,几乎把赵国包了个半圈,从地形和态势说,秦军是想攻哪里就可以攻那里,秦军在这一点,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如今的赵国,如果按地形来分,可以分为四块。

北边一块是代北三郡,代北三郡和秦国的太原、西和郡相接,交界之处,山川险要,利守不利攻,而且土地相对贫瘠,出产不丰。

那面这一块,可以分为三部分,一是太行以西党郡数城,一是黄河和济水间十城,另一块就是最大的邯郸、中山这一大片,位于黄河和太行山之间,南邻漳水,北面和燕国相接,并和代北通过飞狐径相连。

如果能直接拿下邯郸这一块,那当然是最好,国都被夺,从邯郸到中山,这一片再也无险可守,夺了这一块,赵国的党孤城和河济之间了了十城,不战可下,赵国就算是保有代北三郡,那也算是彻底报废,再也不是秦军攻略各国的障碍。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一章 秦国的决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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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肥的这片赵国之地,却是不好直取。!。

从秦国的河内郡北,赵国在这里修有漳水长城,即便突破了长城,后面就是邯郸。

邯郸是赵国的都城,城高濠深,人口众多。当初长平之后,赵国已经衰弱到极点,秦军二十万众围攻两年都没能拿下来,最后反对诸侯联手反攻,吃了大亏。

如果按这个路数攻赵,只怕仍是顿兵于坚城之下,进退两难的结局。

如果不从南边进军,而是从东西两侧夹击,则赵国东面有河济十城遮护,还有大河阻挡在中间。对于大军进退实在是个很大的阻碍。

至于西面,从南到北,要进入邯郸中山之地,必须通过滏口陉或者井陉。

这也是当初蒙骜和长安君公子成蛟预定的一南一北的两条进军路线。

但赵有党数城在,横挡在井陉和滏口陉之间,不取这几城,秦军进入山东侧的平原地带征战,一来南北分离,很容易被赵军各个击破,二来这几城的赵军放在背后,总有粮道不安的危险。

所以,要攻赵,必先取扫清党和河济十城。

攻取了这两个地区,则太行险要尽在秦军之手,东面赵国也只有黄河一线暂为阻碍,对于秦国来讲,赵国邯郸和中山这一大片肥沃之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险要防护,秦军进出攻略,尽在己心。

况且,拿下了党之地,赵国在山西再也没有立脚之地,就算赵军想西反击都是万难。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

鉴于次分兵而战,被赵军包围了一路吃了大亏,所以羌瘣建议:“如今韩魏孤弱,业已丧胆,不敢正视我大秦。齐与我交好,定不援赵,既要伐赵,当以全力应之。”

“赵党之地,地形险要,进可西攻我太原、河东,南可进我河内三川,此乃必争之地,当必取之。”

“河济之间十余城,乃当初燕国奉献之地,其间土地肥沃,夺之足以取赋税,养兵马,西过河则攻赵,东临济则迫齐,亦当夺之。”

然后羌瘣又建议:攻下党和河济数城以后,赵国中间的大片领土已经无险可守,秦军大军东下,北攻中山诸县,可以断掉代北与邯郸的联系,南面可从滏口径出击,威胁邯郸,避过了邯郸南面漳水长城的防御。赵军如果出城野战,秦可寻机歼灭其大军主力,如果赵人固守不出,则两路军扫荡四野,赵人一座孤城,即便可以坚持,那也是元气大伤,少待时日,赵国必亡。

对于羌瘣的建议,王翦和杨端和等人都是老军务,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都是频频点头以示同意。

羌瘣又道:“我军攻河济,取党,赵军必派兵来救,如高城未拔,敌援大至,反于我不利。故我军当大举征召,一来令敌不知我动向详细,不敢向两侧贸然增兵,二来大军突击,速取两翼。让赵人来不及应援。”

“等我军已经取了两翼,敌军不管增援那一个方向,我军兵马众多,都可调集大兵与其主力缠战,争取将赵人援兵消灭于野。”

羌瘣一边说,秦王政一面观看山川地图,待羌瘣说完,秦王政大是赞赏,道:“卿之谋划,甚当!”

“只是我军大举攻伐党、河济,危及邯郸,赵国北边,李牧镇守三郡,兵强马壮,如快速回援,恐为我军之害,亦不可不防。”

对于秦王政的这个担心,王翦认为很有道理,所以王翦马提出了自己的补充意见。

在王翦看来,党这个地方,地势虽然险要,但如今党盆地却是牢牢把握在秦国手里,赵军所能占的,不过是几个山城而已,不但山高,而且四周可耕之地更是少得很。赵军在这里,驻兵多了,粮草供应实在是个很大的问题,驻兵少了,则防守力量可就差了。

秦军屡屡进攻党诸城,之所以吃了好几次亏,一来是党诸城的地势,确实给秦军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二来秦军的几次失利,大都是赵军快速来援或提前补充了兵马,有了防备,像赵奢的成名之战和次庞煖的取胜,都是如此。

所以,要取党,就必须让赵军来不及增援党,更不能在前期大量增加党的驻守力量。

故而王翦建议,这次秦军的行动要全力备战,形成两个拳头,一个在东,先行出击,主攻河济数城,一要争取彻底夺取河济之间肥沃之土,二来吸引赵军主力的注意力,让赵军尽量放松对西线的注意,把赵军向东面调动。另一个拳头在西,在赵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军重兵压顶,利用优势兵力,直接拿下党。

拿下了党诸城,赵军已经没有了西面的支点,绝不会在东面大军压境的的情况下,贸然分兵西。那么,西线之军就该经太原北,以攻略雁门等郡。

李牧虽有三郡之兵,但代北三郡,地广人稀,丁口并不多,又要北防匈奴。在秦军开始攻击雁门、云中的时候,除非李牧甘愿放弃代北之地,否则绝无回援邯郸之力。

秦赵都是分兵,但北线秦军有十万足矣缠住李牧。而在南线,秦军足可调动二十多万大军出击。

赵国此时不过也就剩下邯郸、中山两郡,比之秦的东郡、三川、河内数郡,人口丁壮和田地都有所不如。

这时候如果秦军要继续进攻,赵军要么在劣势下寻求和秦军的决战,争取把秦军逐回漳水之南,大河以东,要么被困在邯郸城中死守,被秦扫荡四野,慢慢地耗死。

秦军即使暂时不攻,赵军也是三面受敌,随时准备被动挨打。

不管怎么样,对于秦军来说,那都是非常有利的局面。

王翦的建议,更为的明确,将这一战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全力夺取党和河济,第二阶段,则是按照形势,既可以分兵对付李牧和邯郸两个方向,不但可大大的消弱赵国南边的实力,还有可能趁机夺取代北三郡。又可以暂时按兵不动,以观形势。

王翦的分析和建议,还真让秦王政眼睛一亮。

攻略代北三郡的事情,秦王政过去还真没有琢磨过。

对于秦王政来讲,一统诸侯的要害,乃是先占中原,再徐图四方。毕竟如今东面的富庶之地,就是黄河流域和淮泗之间罢了。能取了这些地方,则天下财富之地尽在其手,则诸侯尽管还有些边角之地苟延残喘,那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真要是能拿下代北三郡,那可也是不小的收获。

得了代北三郡,不说能取得多少丁口土地,最少是把赵国给削掉了一半,让赵国除了邯郸中山之外,再无可退之地,再无可救之兵。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秦国已经可以和燕国直接接壤。燕丹这厮再也不能躲在赵国后面坐享安宁。

对于太子丹,秦王政目前可是颇为的忌恨。

自己被他将计就计占了一个大便宜不说,现在想想,当初的嫪毐夺宫之变中,燕丹这厮的角色可不是原先以为的那么单纯。

当初郦生兄弟就是从他手下投到嫪毐哪里的,当时咸阳都鄙视这两人趋炎附势,忘恩负义。

嫪毐之变,这两兄弟一文一武,可是出了不少力。

可如今这两位都在燕国,郦生还得任列卿高位,由此看来,当初这两位很有可能是燕丹给派过去才对,否则燕丹现在也不会对这两位如此的信重。

当初嫪毐之变,咸阳损失不小,想必定有燕丹这厮在里面搞风搞雨的缘故。

可恨当初,寡人还以为这厮忠义!

只是时过境迁,现在这事没法再提,就算明白些啥,也只能打断牙往肚里咽。

如果能直接和燕国接壤,以秦国之力,一举拿下燕国,对赵国形成四面围攻,那岂不是更好?

秦王政一直琢磨到了如何拿下燕国,群臣可是没人想到。

只是见大王一直微笑,看着地图不语,也知道王翦所说,大王并无不允之意。

贾遗和茅焦两个人,一为客卿,一为太傅,虽然没有军功,平日也无详细职司,但两人常常陪在秦王身边参赞诸事,深受秦王政的信任,今日之会,两人也是有资格参加的。

对于王翦的想法,贾遗也很是称许。所以,贾遗又提出了更进一步的想法:连接匈奴,对代北三郡两面夹击。

秦王政被贾遗的进奏提醒,忙笑着道:“卿请细言之。”

贾遗笑道:“代北三郡,乃是诸胡所居,赵人夺之,诸胡有北逃匈奴者,屡屡借匈奴之力,欲重夺往日生聚之地。匈奴贪其财帛子女,也曾不断南下争之,只是前些年为李牧所败,元气大伤,不敢复回。”

“如今多年过去,匈奴之力渐强,总该有报仇之心,我既要北攻伐三郡,敌之敌即为我,我大秦何不北连匈奴,以分李牧之力?”

“三郡北边漫长,匈奴来攻,李牧只能四处布防,分兵以应之。力分则弱,我军再趁机攻之,岂不是更有胜算?”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二章 游说匈奴

贾遗献策通连匈奴攻雁门诸郡以分李牧之兵,南北夹击,让李牧的代北军动弹不得。

泡*书*吧(8)秦王政和将相大臣齐赞妙策,于是以贾遗为使,携金玉财帛和美貌女子出使匈奴。

说起来,匈奴和秦,也算是相邻。最早的时候,匈奴活动于鄂尔多斯高原一带,后来北迁至阴山南北,到几十年前,赵武灵王自代地拓边的时候,匈奴和赵之间有林胡、楼烦、东胡等部族相隔,并没有和赵国发生什么冲突。

武灵王收楼烦、林胡诸部,各部部民有留于原地而为赵民者,也有不耐赵人之迫远避北走者。

这些北迁的部民,因部落衰败,均被匈奴所并。以致匈奴势力渐强,与河西走廊的大月氏、蒙古草原东面的东胡,俱为北方之雄。

虽然后来匈奴的南下为李牧所却,丁壮丧失十万余,伤了些元气。但这十几年来,匈奴在阴山之北东征西讨,平灭了不少部族,如丁零、西濡等等,阴山之南,则是绕开赵国,收楼烦残部,其势力虽然赶不上东胡,但在阴山之北,也是巍然大部。

秦西并诸戎,义渠、白翟皆为秦所灭,但自横山在往北,却是一大片沙漠,渡过沙漠,才是白羊部所在的河南地。

中间上百里的沙漠,不但挡住了游牧部族的南下,也让秦不愿自此北上。

故秦以横山山脉为界,自东北向西南,修长城以防之,将发展方向以东方中原诸侯为主。

贾遗出使匈奴,自然要先去白羊部。白羊部就在秦北边不远,原本属楼烦,后归顺匈奴,全部族也不过只有二万余口,对于秦国这个庞然大物,白羊王当然知之甚明,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白羊部能惹得齐的。

秦既然无意北上,白羊王当然更不肯给自己惹祸,中间又隔着一片大漠,因此这十几年来,一直白羊部和秦国之间一直相安无事。

贾遗的到来,别说带了诸多礼品,就是单以贾遗秦国客卿的身份,白羊王也会相当的客气。

不过,对于贾遗所说之事,白羊王却是做不了任何主的!虽然白羊王也是王,可王与王不同。

匈奴的部族大人多了,多有以王相称的,对于白羊王这个属于匈奴的别部来说,白羊王的分量,比起单于身边的骨都候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这等军国大事又岂是他能掺和的?

但贾遗是大国使者,白羊王客气招待之下,马上派从部中选了一支精锐,护送贾遗一行前去匈奴的单于庭。

从河南白羊部北行,渡过黄河,穿过大青山,再北行二百里,然后又折向东。

又走了足足三百里,一路草长鹰飞,蓝天白云。正是盛夏之时,白天大太阳底下酷热无比,偏又无遮无挡。

待到了晚间,却是降温极快,冷飕飕的令人难受。一路行来,偶有放牧的人畜帐篷之类,但大多数的时候,却是几十里一片茫茫,少有人烟,贾遗吃苦受累,到这时不由生出一丝后悔,北边之地如此人烟稀少,不知到这匈奴是不是来的错了。

随来的白羊部兵马,知道这是部帅的贵客,一路伺候的倒是周到,快慢由性,贾遗连赶了十几天的路,这才到了匈奴的单于庭。

匈奴的单于庭,原本在多在银山之中,只是被赵所趋,不敢离赵边过近,才迁的远些,就位于一个苏谷水的达拉汗毛湖畔。

号称王庭,也没有什么城池,也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帐篷罢了。随在匈奴单于身边的卫士、诸部大人、贵臣和奴仆足足近万人,就散居在这湖泊的东南两侧。

绵延十数里。来到匈奴的王庭,贾遗一行衣帽服饰都和众人不同,无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这到处都是披发左衽的人群中,贾遗的峨冠博带,虽然已经有些污浊,可仍然扎眼的很。

匈奴本族,以挛L氏、呼衍氏、兰氏、须卜氏、丘林氏、郎氏、綦母氏、韩氏等十几个氏族为主构成,其中挛L氏、呼衍氏、兰氏、虚卜氏、丘林氏为五大氏族,百多年来,匈奴的首领无不是出自这五部。

上一任的匈奴单于,出自呼衍氏,当初率兵屡次骚扰赵国的就是这位单于。

后来被李牧用计围歼,匈奴十万丁壮尽没,损失惨重,在阴山之南站不住脚,遂将王庭北迁。

历经十多年的恢复和不断的攻伐诸部,如今的匈奴在阴山之北,已经是越来越强,不断招纳和收服的丁零、屠各、楼烦、屈射、林胡、褴褛、西濡等部,匈奴势力所及,东西南北都足足有两千里之阔,丁口亦不下七十万众。

如今的单于却是一位年轻人,骁勇善战屡立功勋的挛L氏的头曼。头曼今年二十七岁,接任单于才不过一年的时间。

虽然地处北边,很少和中原诸侯打交道,但头曼对中原之地诸侯纷争,却也有所耳闻。

毕竟匈奴之地主要和赵国相接,算是敌对,但打归打,彼此买卖之事虽少,还是有的。

头曼从父老口中就早已知道,当初匈奴强盛之时,一旦匈奴轻骑南进,那些赵人可是只敢躲在城中,很少敢出来交战的。

那时候,每年秋冬之际,南下抢掠,那可都是大有收获,部民每每欢天喜地的。

只可惜,当初中了那个李牧的诱敌之计。十万精骑一下子丢了个干净。

匈奴元气大伤,不得不北迁逃避。这几年匈奴南征北讨的,已经兴盛不差于以前。

只是那些老大人们,吃了一亏之后居然都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动赵国的心思。

其实赵国就那么可怕?在头曼看来,赵国更害怕匈奴才对。要不赵国劳民伤财的修一道长墙防守干什么?

当然,头曼能成为单于,并不是个简单鲁莽的一勇之夫。那个李牧肯定是不好对付,当初老单于也是兵强马壮的,不也是吃了这厮的大亏。

但如今在这大漠南北,东面是强大的东胡,再往东进,只怕麻烦太多。

往北,那里是漫天林地,除了几个野人,可是啥也没有了。要想让匈奴更强,只有往南。

进入那繁华之地。可是,南边是赵国北部三郡,不摧毁赵国北面三郡,想进兵南下可是想都不用想。

头曼暗中琢磨,这使者号称是秦国高官,奉秦王令旨而来,他来干什么呢?

头曼还是第一次和中原诸侯的使者打交道,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礼节去接待贾遗。

好在,匈奴的四部大人都在,头曼将这几位同时请来,一起会见贾遗。

毕竟匈奴现在的制度,头曼和那几个大族族帅之间,并非什么绝对的君臣关系,头曼的这个单于,更像是大家选出来的一个领头人罢了。

国中大事,还需各部大人一起商议而定,尤其是另外四大氏。贾遗的到来,是匈奴的大事,四家族帅大人相陪接见,是非常正常的。

不过,一个人也罢,几个人也好,贾遗是毫不在乎。他也搞不懂匈奴的习俗如何。

就按诸侯大臣到他国去拜见诸侯王一样行礼致意,并送上随身携带的礼物。

中原的金玉彩帛,这些个匈奴大人并不是没有见过,可看到如此精美的,那可是头一次,当然让诸位族帅大人很是高兴。

当然,更让人眼睛一亮的,则是秦王送来的十几名美色。中原女子身材曼妙,皮肤细腻,单论颜色当然远胜匈奴女子。

头曼看到金玉美女,虽然他还不至于为这点财物美色打动,但也由此感觉到对方前来的城邑,头曼心里也很是舒畅。

彼此相互致意,请贾遗坐了,头曼笑眯眯的,问些秦国形势。贾遗很是恭敬,半真半假的道:言及秦国北到横山,南到巴蜀,南北两千余里,丁口八百万,国富民强,带甲之士足有百万之众,兵强马壮,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实为中原第一大国,诸侯莫不畏之。

秦与人为善,物产又丰,所以自己远来,就是为了结好匈奴,两家定盟,互不相犯,并鼓励商旅往来,一通有无。

比如秦国多粟麦,匈奴少五谷,匈奴多牛羊,秦国少牲畜,如有上午往来,则两国之民各得其便。

贾遗说的口绽莲花,头曼也是笑容满面,不断的点头。只是贾遗后来却道,双方虽然各有其便,但却有一件事让合作大受阻碍,那就是双方道路太远了,从王庭这里到咸阳,向西绕行那么久,这要来回交通贩运,那可是大费周章。

如今匈奴之南,既是赵国的雁门郡,而再从雁门郡往南,可就是秦国的上郡!

要是能打通这条线,那对于双方来讲,那这唯一的障碍就不翼而飞了,所以,贾遗建议双方合作,南北夹击,夺取雁门,云中,让两国变成邻国。

贾遗又道:“赵国无道,侵楼烦林胡诸部旧地,后来与匈奴相争,贵部大意之下,在其中吃亏不小。如今我大秦准备出兵讨伐赵地李牧,岂不更是匈奴报仇雪恨的良机?”

“以秦兵之强,如有匈奴相助,那么李牧定无可战之力,财帛子女土地乃是唾手可得。如此来说,对双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呀!”[记住网址.三五中文网]

第二百七十三章 李牧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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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遗的说法当然是不错,可在头曼那里,也不过是听听罢了。&&

商旅往来?仅仅是为了商旅往来就要两国大兴兵马?呵呵,你这厮,当我头曼是孩子不成?

那些都是假的,抢了土地、子女和财物,那才是真的。头曼心里道。

不过在面,头曼却是好不动声色,饮了一杯奶酒,头曼双手扶着膝盖,憨厚的笑着,道:“先生所言甚是,双方商旅往来,互通有无,乃是大好之事。”

“当年我匈奴之部民,为赵所欺,举族北走,如今贵国主持公道,愿击赵而助我部民归其土,真乃仁义之师也!”

贾遗先时还在乐滋滋的听着头曼的赞扬,可听到后面,心里却是一惊,细细打量头曼,身高体壮,面相雄武,一脸的笑容,显得很是憨厚可靠,贾遗暗中点头,不愧是匈奴单于,虽然是胡戎之族,这话说的甚是机巧,看起来全是称赞,却是暗含圈套。

贾遗呵呵一乐,道:“只怕单于所知不真,某素来读,均言雁门云中之地,乃是林胡和楼烦所有,赵人降服两部,其地转为赵地,单于所说部民归其土,请问与典何据呀!”

匈奴并无文字,当然没什么典籍记载,贾遗拿典籍说话,却是将了头曼一军。

头曼单于毫不在意,微微笑着,道:“我国之中,父老相传,只怕比之中原什么典籍还要详细,先生不信,可去我族中随便问问,那个不知那是我匈奴故土?”

贾遗当然知道,匈奴部族,原本是逐水草而居,也曾在山南驻扎过,只是那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这种口舌官司,打的再多,也分不出下。于是贾遗一乐,随后正色道:“单于,如今这地却是在赵人手里,单于道是归己,赵人恐是不认的。与其空口而言,莫如兴兵取之,我两国并举,分进合击,匈奴所得,即归单于,我大秦百战而取,则归大秦,日后各安边界,岂不是甚好?”

见贾遗说出这番话,头曼收起脸的假笑,正色回道:“先生此言,也算有理。”

“不知贵军准备何时兴兵北?”

贾遗道:“如今酷夏,正是农时,我军要北,需待秋后,约计在十月即可。”

头曼知道中原诸侯以农耕为重,农耕不收,国家粮储无着,实在有损于国力。贾遗所说,算是实话,头曼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就请先生先歇息一两日,待我国商议了,如何?”

贾遗点头应允,当即辞了头曼出账,自有人领着下去安置。

随后几日,头曼和其他几个贵族,都自宴请贾遗,并送了贾遗两个丁零女子伺候。

只是这匈奴诸部,吃的都是牛羊,穿的是皮裘,极少五谷,又很少沐浴,身都是一股熏人的味道,贾遗自来喜爱洁净,哪里受得了如此胡女,虽然也当做礼物手下,却不肯用来贴身伺候,只是打发的远远的,做些粗苯活计罢了。

头曼和诸族帅大人商议,秦要攻赵,赵国当然注意力要转向南方防御,那用来对付匈奴的兵马自然就少了,说不定,这真是夺回两郡的好机会。

至于将来这地盘归谁,如今还不是看谁的力量大,我匈奴要是力强,占了这两郡,再继续向南攻城掠地都没啥不可。

如今这些族帅,大都是后来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多些,自然觉得头曼说的有理,于是众人商议之下,觉得还是与秦联合,并无害处。

当然了,匈奴发动的时机也要琢磨一下,总不能自己把赵军都引过来,让秦军在后面轻轻松松的摘果子。于是,过了几日,头曼约见贾遗,承诺与秦联合,待秋高马肥之际,集结大军南下,攻伐赵国三郡。具体时间,可能会在九月底。

有了这个结果,贾遗的这次出行算是圆满,头曼单于又送了二十匹骏马和五十张红狐皮给贾遗作为礼物。贾遗高高兴兴的收了,仍走来时之路返回秦国。

待贾遗走后没有多久,头曼单于派了一些部族精细之人,散入赵国之界,道是秦军要在秋后,大举攻伐雁门代郡。

消息传来传去,渐渐为赵军所知,雁门守杨清砚得到消息,立即将自己搜集的情报递送给将军李牧。

李牧接到这份杨清砚专门送来的情报,却是不由沉吟。

司马尚看了,道:“真是奇怪了,秦军要北,也该是南面先有消息才对,怎么这消息却是北部人所传?”

“莫非这是匈奴有南下之意,故意捏造消息,想调我军南下,也好趁机而动?”

李牧站起身来走到,来回踱了几步,道:“只怕未必。”

“秦人去年惨败,损兵折将,岂有不起兵报复之理?”

“去年大旱,粮储不丰,各国平安无事,如今风调雨顺,秦人兴兵也是正常!”

“前些日子,燕太子丹有信来,道是今年秦赵之间必有大战,望我等早作准备,以燕丹的眼光,当时不差的。”

燕太子丹出击东胡,司马尚当然也是知道的,听说太子丹曾有信来,遂问道:“不知燕军战果如何?”

李牧微微一笑,道:“此子甚为得意,以区区两万之众,居然收服了东胡左部,如今正领军北,说要北东胡王庭大战一场。”

司马尚听了,很是惊诧,道:“燕丹竟如此托大?东胡王庭,远在千里之外,区区两万军,孤军深入,只怕不妥。”

李牧摇摇头道:“未必是托大,以某来看,此子做事,从不求快,甚有章法。”

“想我等也曾和东胡交手,东胡诸部,来去如风,败之不难,收之不易,燕丹能在两三个月,竟然收其数十万丁口,还真不知其如何做到。”

“北王庭,想必是已有定计,未必有什么凶险。只是怕拖延日久,无力南顾,一来北面苦寒,非将士们所惯,二来万一秦赵战起,难以借其力罢了。”

太子丹和李牧虽然是翁婿,但毕竟眼下是两国,对于自己的战法和骑兵的应用,并没有和李牧详细通气,只是在信中谈及,如有可能,请适当调动兵马向北,给匈奴施加些压力,别让匈奴腾出手来,去给自己捣乱,毕竟匈奴诸部也是游牧之人,要是匈奴出兵给自己抢地盘,抢人口,总是个麻烦。

李牧和司马尚,对于东胡也好,匈奴也罢,深知其征战缺点和优势,来去如风,不怕败退溃散,反正中原之军也追赶不。所以,李牧对付匈奴和东胡,都是诱敌深入,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打歼灭战,也曾对匈奴和东胡狂追数百里。只是,那只能起到驱逐的作用罢了。

至于像太子丹那样,以骑对骑,甚至比对方的骑兵还要精锐,同时又是在对方兵力更为分散的情况下出其不易,这两位还真是没想到。

当然,也和这两位的阅历和见识有关系,毕竟中原诸侯,即便有善骑之人,可要是和草原整天长在马背的骑士,不论是骑士还是战马总是还差了一点。哪有像太子丹那样,变态的直接把后世轻骑兵给搞了出来。不但装备好,连马匹都是按一人双马配置,比起现在的东胡和匈奴还奢侈。

所以,李牧和司马尚才会有这个担心。

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太子丹已经将东胡王衮尔科伦的王庭主力全部歼灭,正在进驻呼伦湖的王庭收拢东胡残部呢。

不过,太子丹的事情也就说说罢了,更令两人担心的还真就是这刚收到的情报。

李牧拿起情报又看了一边,道:“只怕秦军举兵北确有其事!”

“以某来看,这次秦军可能和匈奴有所联络,要和匈奴对我两面夹击。”

“匈奴单于甚是狡猾,又想趁机南下,又不想打硬仗,所以散步这个消息,意欲趁我军南下之际,在后面搞鬼罢了。”

司马尚对于李牧,一向是佩服的很,只要李牧说出来,司马尚觉得就绝对没错,听了这话,司马尚心里很是觉得有些压力,道:“雁门之南,地势险要,即便秦大军来攻,以我军之力也足以应之。”

“匈奴十余年不曾近边,如今也是兵强马壮,一旦南下,我军凭险固守,也是无妨。但要是两面齐来,只怕我军未免力薄。”

李牧点点头,面色却是更加的凝重,道:“纵然力薄,有我等在此,料也无妨的,只我怕的是邯郸。”

“如今庞煖已去,军中诸将素来各不相能,春平侯虽然爵高,但十年未曾执政,毕竟见识差了,威不足于服众,扈辄猛而少谋,赵葱又过于谨慎忠厚,秦军大举而来,稍有差池,轻则丢城失地。重则…唉!”

对于邯郸诸将,司马尚都是不看在眼里的,见将军为此忧心,司马尚也是愤然,道:“当初庞煖病故,大军无帅,就该让将军归去,如有将军在,秦人又有何惧?”

“偏是那等小人之辈,妄度君子之腹!”

李牧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沉思了一下,李牧道:“传令杨清砚,数日之内,调八千雁门军北,增援各边城寨。”

“代郡这里,就劳阁下率军五千北就是。”

司马尚奇道:“将军不是说秦军要大举前来?还要调兵北?”

李牧道:“虚虚实实罢了,今日调去,明日调回就是了,总不能让敌军得知详细。五日之后,各边关口城寨,一律封关,严禁庶民商旅靠近。”

“传令各郡县,一旦秋收,立刻征召丁壮,以备大战!”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四章 翁婿的约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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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伐谋,呵呵!!!

李牧身为代北三郡守将,独镇一方,虽然不在朝,可也是国家重臣,眼光当然不能局限于代北这一局部。三郡的应对要布置,整个的战略局面更需要考虑,因此写了急奏,派人送到邯郸,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判断和对策,呈给赵王迁知道。同时又写了几封私信,分别给春平侯和扈辄以及公子嘉,建议派兵三万,由赵葱统帅赶在秋收之后,马进驻党郡的橑阳和阏与,加强军力。秦军如果来攻,一力坚守不战,以拖待变。

至于河济数城,因河济之间城池都不甚高大,又是平原之地,可守之处不多,虽有十城,但守军则切勿分散,要集中粮草兵力于武城。

武城之地,城池高大,位居核心,如秦军要取河济十城,就算打下几个城池,如果最终拿不下武城,那秦军终究难以在此占脚。故而河济之间的赵军,应在武城深沟壁垒严密坚守,将秦军拖在武城之下。

其余邯郸以北的各部,中山郡除留一部兵力驻扎井陉关外,在秋后一律集中到邯郸,集结全部大军在中间,择大将统之,一来防范秦军自南而入,二来可待左右两翼的敌军顿兵于坚城之下,士气低落之时,相机挥兵突进,增援东西两线,与坚守的部队里应外合,大举歼灭秦军之一部。

秦军但有一路溃败,其他方向顿兵于坚城之下,没什么大的进展,则只能全线罢兵。

李牧的奏章送到邯郸时,已经是八月有半,赵王迁不过才十几岁,对于军政之事又是不熟,那里明白这些,遂让春平侯赵柯定夺。

春平侯看了,却是一笑,道:“李牧远在代北,难道还要指挥全国大军么?”

至于扈辄等人,看了李牧的私信,也是大不以为然,河济数城,都是富庶之地,集中粮草兵力于武城,武城倒是保住了,可其他城池呢?就任由秦军占去?况傅抵镇守河济,前年杨端和大军来攻,不也是安然无恙么,那里用的到李牧指手画脚呢。

至于党诸县,粮草不丰,目下已有两万兵将驻守,凭借地势,只要用兵得当,秦军怎么也难以轻易拿下,何必再分兵过去死守。

直接把大军控制在手,一旦秦军来攻,党诸城坚守之下,大军快速应援退敌,岂不是更好?

哪里有屯兵山城,任敌攻击被动防守,非要大军等待什么时机的道理。

倒是公子嘉一向和李牧亲善,素来佩服李牧之能,看了李牧的信,很是认可,顾不得如今自己身份尴尬,屡次门劝谏春平侯和扈辄。

不过,公子嘉不劝还好,越是劝说,春平侯和扈辄对于公子嘉和李牧更加的忌惮。春平侯赵柯只是一味笑着搪塞,道:“贤侄勿忧,这等大事,我岂有疏忽之理,早已和扈将军等商议平妥,秦军不来则罢,来则定让其头破血流!”

公子嘉奔走多日,不但毫无结果,反而邯郸城中,颇有流言,意指公子嘉有不轨之心,公子嘉心中惊惧,只得醇酒美人自娱,不敢再论大政。消息传回代北,李牧长叹一声,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先做预备,稳住代北再说。

到十月初,秦军各处都已开始征召,李牧当然也是大集三郡丁壮,整合军备以待大战。恰在这时,太子丹回到蓟城,匆匆传信于李牧,将自己在东胡的战果告知李牧。

这个消息对于李牧来讲,算是一个多月来唯一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燕赵为盟国,太子丹的东胡之战取胜,说明眼下燕国的主要力量不会被东胡拖住,一旦秦赵大战起来,总算可供借助。况且太子丹深明大局,一力主张燕赵相合抗秦的,又是自家女婿,权柄又重,有他回到武阳城坐镇,将来有所缓急,总比他人可以依仗。

太子丹派韩非去邯郸,无功而返,太子丹为预防赵国局势将来真的不可挽回,遂派荆轲急赴代北,和李牧研议待变之策。

秦军郡、太原、河东兵马大集,李牧也赶到了雁门之南,督率大军准备迎战,荆轲自武阳城过飞狐道,转到雁门大营,参见李牧。

对于荆轲的到来,李牧盛情相待,等听荆轲说起,春平侯居然连燕国之力都不打算用,只把李牧气的跳脚,勃然大怒道:“这厮无知误国,无知误国!”

毕竟春平侯乃是赵国之相,这也算是家丑,李牧当着荆轲,也不好再多说。回身坐下,问道:“阁下大名,牧早有耳闻,太子派阁下前来,定有所打算,还请阁下指教。”

荆轲拱手道:“将军客气了,某不过在太子门下料理些杂务罢了,何敢当将军指教二字?”

“将军深明军略,当之赵王所用非人,措置非当,只怕这次大战会有难料之事。还请将军早作准备为。”

李牧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索然,半晌才道:“事已至此,恐暂时难以挽回,匈奴和秦军都是蠢蠢欲动,某也只能顾得代北罢了。”

代北三郡丁口不丰,全军合计也不过十余万众,真要是匈奴和秦两面夹攻,李牧虽然不惧,但也是吃力的很。

可是邯郸目下的处置,以太子丹对赵国将相的才干和处置判断,赵国要吃大亏是一定的。一旦国都危险,火烧眉毛顾眼前,赵军要抽调李牧边军南下抗秦,那是一定的。

就算李牧回兵,能大胜秦国,可一旦李牧离开,代北空虚,赵力量不足,只能收缩,想全部保有代北,估计就很难了。

太子丹对李牧很有信心,赵国在李牧率领之下打退秦军的这次进攻没有问题,可损失一大片土地,赵国被消弱许多,秦军即便有一败,还是得了便宜。

赵国可以被消弱,但秦国要占了便宜,那可是不符合太子丹的利益。

最好是秦赵两败俱伤,燕独得其利才是策。

太子丹派荆轲前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李牧这里着手,先有些安排。

在太子丹看来,赵国真要危险的时候,燕军为了能保住这个抗击秦国的前沿阵地,不可能不出手。

但如何出手就很有讲究了。时机、方式和最后的收益,太子丹总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与其代北被秦军拿走一块,何不趁机拢到燕国手里。

当然这有难度,很有难度,况其李牧是日后太子在赵着重依靠的力量,太子总不能让李牧太难看,所以,预先有所筹划安排,让一切顺理成章才行。

这其中的转折承接,才是荆轲前来最大的目的。

荆轲理解李牧的无奈,所以劝道:“将军,代北之事,即便有所胜败,毕竟关系尚小,邯郸乃根基所在,还望将军留意。”

荆轲所说,李牧当然晓得,代北边地怎么也赶不邯郸对于赵国的重要性。只是眼下自己负责镇守代北,邯郸那边就是有心,也是没力呀。

一念及此,李牧大是苦恼,道:“我为赵王守三郡之地,职责所在,只能先顾代北呀。”

荆轲拱手问道:“如邯郸大军战败,赵王急令将军南下增援,将军又当如何?”

是呀,大王有令,调大军南下又该怎么办呢?

也就是随着荆轲的到来,邯郸的消息也已经派人传了过来,聚集东郡的秦军,已经大举北,开始攻击河济之间的赵城。

这代北之地,却是暂时还没见战斗,可斥候探报,匈奴也开始集结各部准备南下,南面太原郡的秦兵也大量集结。可真要是打起来,自己这两面都有点顾不过来,想抽兵南下,那可太难了。

荆轲察言观色,当即进一步道:“将军,在下来时,太子有言,代北但有危难,燕军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李牧一怔,代北有难,助我一臂之力?那要是邯郸危难,难道燕国要袖手旁观么?李牧脸色一冷,盯着荆轲道:“太子此言何意,恕我愚钝,还请阁下明言。”

李牧眼神凌厉,荆轲却是不怕的,略略拱手,开口前先叹了口气,道:“将军,燕赵为盟抗秦,燕国助赵乃是当然之事。”

“只是如今局面,如春平侯、扈辄等人为将,太子实不敢轻易率军与之同行。毕竟我燕孤弱,精兵强将并不多,一旦战损,只怕国家不安。”

“将军战功赫赫,威望素著,太子深为敬服,只有将军为主统兵,太子才敢领军相助。”

李牧听荆轲这么说,神色略缓:没错,燕国是盟国不假,可燕国毕竟只是盟国而已,明知赵军扈辄等人处置失当,不是秦军的对手,当然不肯到时候贸然南下独力为赵解救危难。

再说了,虽然太子丹这两年变法整军,可燕军的战力到底如何,李牧也不摸底,虽说太子丹北吃掉了东胡,让李牧很是惊诧,说句实在的,真要和秦赵两军相比,对燕军的战力,李牧还真是不怎么看好。

其实,李牧也是犯了个想当然的错误。

扈辄等人虽然不及李牧,可扈辄赵葱也是战场冲杀多少年的大将,赵军目前的处置,不和李牧的心意没错,可要说有多大的不当,还真是不好说,这要看对手的水平才行。

真要是燕太子丹现在直接统领大军南下燕赵之边境,直接随扈辄大军行动,未必秦军就能占了扈辄多大的便宜。

但李牧能看出来扈辄其中有可趁之机,所以,李牧觉得很危险。对于太子丹的看法和处置,自然也觉得很有道理,也很是理解荆轲所说。

况且荆轲的转述当中,太子丹对李牧又甚是推崇。

不论是聪明人还是笨蛋,有人称赞,心里都是喜欢的。李牧也不能例外。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五章 翁婿的约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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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以李牧的雅量,还不至于因太子丹一句称赞而飘飘然。&&李牧更关心的,则是太子丹能拿出多大的力量来帮助赵国渡过这一次的劫难。

李牧道:“多谢太子殿下如此信重。”

“代北之地,虽然军力不多,但要应付目下局面,却是不难。”

在李牧想来,如果秦军相和匈奴两面对进,夹击代北三郡,凭自己对付,虽然吃点力,却也甚有把握,将来借助太子丹之处,还是自己南下之后的邯郸。

但荆轲一句话,却是让李牧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荆轲道:“将军久镇代北,将士归心,兵强马壮,虽然匈奴和秦人联手,自也不放在将军眼里。”

“如秦军和匈奴气势汹汹而来,主动求战,以将军之谋,部下之勇,退之未尝不可。”

“但要是秦军北,并不冒进,只是以持重不战为,仗恃险要,和将军对峙,北面匈奴四外骚扰,将军欲战不得,一旦邯郸危难,令将军增援,将军可有良策相对?”

“只怕将军不走,则邯郸危殆,将军如走,三郡恐非归赵所有呀!”

“况将军就算能一战退敌,如今战局,面对匈奴,恐将军也无法追击残敌,彻底断了后患,秦军即便大败,转眼又可卷土重来,将军暂保三郡无忧不错。可将军挥兵南下之后,日后赵王和诸将相,必然倚重将军和大军,驻防邯郸以保国都,这三郡之地空虚,将军尚有何策能保之不失?”

“将军麾下将士,多为代北之民,如三郡根基被夺,将士家眷俱都落入秦国或匈奴等敌国之手。这军心士气只怕难以维持呀!”

荆轲一句句说来,虽然是推断之语,却是步步紧逼,李牧心中大起波澜。

是呀,只要自己离开,这三郡之地,恐怕真是危险了。

但国都如果危险,总不能为了三郡之地见死不救?

况且目前已经知道,秦军在太原的领兵主将是王翦。

李牧虽然和王翦没有直接交过手,可对于秦军的这些大将,李牧还是很关注的,王翦用兵持重,深有谋略,李牧虽然不惧,可也知道此人不好对付。

太子丹和荆轲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王翦没理由看不出来。

这厮这要是屯兵边境,只是要拖住自己的大军,想痛痛快快的一战而胜,只怕真的很难。

借兵如何?

太子丹不是说了,代北三郡危难,太子愿意出口相助么?

“敢问阁下,如真有此局,太子能否助兵三郡以守之?”

李牧想到,当即把话也问了出来,只是话一出口,李牧却是心中大悔。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赵军和秦军战事正酣,燕军出手相助,作为盟国,那是理所当然。可要是让燕军长期帮助赵国,驻守三郡抵挡秦军,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呀。

这是赵国的国土,燕军再顾全大局,也没有耗费国力兵卒,白白为赵国驻守的道理。

果然,荆轲听了这话,一笑道:“偶尔相助,有太子和将军的情分在,由两国之盟在,自是无妨。可如三郡之防,全靠燕军,只怕太子那里,也做不得主呀。”

李牧点点头,不由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抬眼往外面望去,郁郁葱葱的山峦,就在眼前,这一片大好山河,武灵王耗费数年之功才夺到手里,难道就真的在不就得将来,归入敌军之手么?

李母的心里,涌出一阵无力之感,就连一向挺拔的身躯,就好像无法抗住这般重压,都微微的有些佝偻。

李牧不语,荆轲坐在后面,也是静静的一字不吭。

对于李牧的心情,荆轲很是理解,大局不断的败坏,这位名将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一步危局的到来,作为赵国的重臣,心里自然不能平静。

良久,李牧仍是没有回身,只是沉声问道:“敢问先生,太子之意如何?”

荆轲轻声道:“我燕既灭东胡,太子有意西向,匈奴之兵,实不足为虑,太子愿为将军去此大患!”

“至于秦军,素来难斗,况太子曾言,目下秦将之中,唯王翦堪为将军敌手。”

“将军南下,赵欲全保三郡之地,恐难以完全。”

“既然必要丧之于敌,何妨归于盟邦?”

李牧霍然转身,双目棱棱,盯着荆轲道:“怎么,太子要谋我三郡之地?”

荆轲起身,对李牧一揖,朗声道:“将军此言差矣!”

“非是太子要谋赵三郡之地,只是太子不忍以此地资敌罢了!”

“但赵有一丝保有三郡之望,太子只能全力相助,岂有谋之之心?以将军之明,难道尚不知太子之为人乎?”

“太子只不过言其万一而已,还请将军明察!”

荆轲一番解释,李牧心里微微好受了些,伸手请道:“先生请坐,牧失言勿怪!”

两人分别坐下,李牧话题一转,问道:“匈奴之兵,太子准备如何帮我退去?”

荆轲此来,也只是先往李牧这里打个底罢了,太子丹当然知道李牧对于三郡的感情,也知道李牧对于赵国的忠心,自己趁火打个小劫当然不是不可以,但要说只是凭一番说辞,就能让李牧答应将代北三郡让一块给燕国,别说李牧不答应,就算李牧答应,只怕赵国其他将相王室也不能答应。

真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目的,那赵国和李牧也就不值得这么重视了。

但这条路必须先画出来,让赵国等人,一旦面临抉择的时候,能按自己所谋往下走,这才是太子丹的目的。

荆轲当然也清楚太子的谋划,所以,李牧转了话题,荆轲顺水推舟,笑道:“关于匈奴,太子在北面时,也曾有意图之,只是顾虑天气大寒,大军行动不便,再考虑诸侯之间或有异变,太子这才率军回返。”

“如今匈奴既然集兵,准备南下,其后必然空虚,一旦匈奴妄动,我漠北之军却也好趁机而入,料想匈奴后院起火,也不敢久留于此呀!”

“况匈奴南下,谷郡所在,正是其侧翼,太子正在整备万余精兵,择机击其侧翼即可。”

避实击虚,太子丹这样安排,李牧并没有异议。

只是李牧也是心中有些遗憾。

要是今年秦赵之间并无大战,自己能全力对付匈奴,在太子丹这样配合之下,说不定两国联手,把匈奴吃掉都有可能。

可惜呀,赵国短时间内,是没有机会开疆拓土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边将来无力牵制匈奴的北返,万一匈奴全军北还,燕国在北面的军力能否扛得住匈奴。

要是被匈奴趁机杀入东胡,将太子丹前面收服东胡的成果都给砸掉,那太子丹可是亏大了。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虽然太子丹乃是李牧的爱婿,可李牧终究是赵国重臣,考虑赵国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暂时之间还顾不为太子丹打算这么许多。所以,李牧道:“太子这样安排甚好。”

“如今匈奴和秦,乃是联手而动,太原秦军不动,估计匈奴也只是大兵威胁而已,三郡北面,暂时无虑。”

荆轲笑道:“有将军在,匈奴和秦,当然不能如意。”

“如大战一起,将军如兵马不足支撑两面,我谷之地尚有兵马,可随时听从将军号令,进入三郡之地,对抗匈奴的南进!”

李牧知道,燕太子丹既然有日后待赵军无力相顾之时接受代北的地盘,谷那边,肯定会有所准备,能借助抗击匈奴的理由,提前进入三郡,那当然对燕军将来的调动更加的便利。

只是这话倒也用不着说破,反正燕国不会明火执仗的抢夺自己的地盘,这一点还是肯定的,人家有些两可的安排,也不算什么框外之事。

李牧笑道:“如此甚好,一旦需要,定会借助贵军之力。”

“既然太子派先生前来,就请先生留住此地,以备将来随时请教,也好和太子联络,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荆轲呵呵一笑,道:“正要一观将军风采!”

随后,李牧就在军中设宴,和司马尚一起款待荆轲。

荆轲将李牧的态度和商谈的结果,当然要快马加鞭的送回武阳城。

这次大战,赵国因为前期备战和战略的失误,吃亏是一定的,太子丹想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最好在不伤及燕赵同盟的基础,既要能趁机扩张燕国的实力和地盘,又能抑制秦国的扩张步伐,所以,当收到荆轲回信的时候,太子丹马开始了自己的紧密部属。

经过和韩非、尉僚、郦商、贯高等人的细细研议,太子丹决定:

立刻传令给平北将军桓齮、镇北右将军杜旗,令两人整合漠北诸万户兵马,以桓齮为主将,趁匈奴主力南下之机,举兵西进,大肆掳掠匈奴漠北诸部的丁壮、人口和牲畜。具体战事进退一切均由桓齮做主临机处置。

传令谷郡守秦毅,征调谷兵马三万,随时待令西进,以备进入赵国代北三郡征战。主要任务是准备协助赵军抵抗匈奴从北面的攻击,不能让匈奴杀入代北三郡之地剽掠,毁坏了代北三郡的生计。

传令渔阳郡守李烈,征调渔阳兵马两万八千,限一个月内,进驻谷,和谷兵马会合。

传令辽西郡守陈余,征调本郡屯田兵两万,运粮十万石至谷郡,限一月内赶到。

太子南下之时,已经令各自归家的漠南诸万户的万余骑兵在假后到谷郡集结,正在刘邦的统领下更换装备,这支骑兵,是将来攻击匈奴侧翼和追击的主要力量,因此马镫、马蹄铁和马刀、弓弩,都按燕军精锐装备。既然是以秦毅为援赵的主力,则这支兵马也由秦毅统一指挥。

以荆轲为护军使,协助秦毅统领谷郡、渔阳郡和刘邦的兵马,并全面负责和李牧的沟通联络、两军协作等事。

太子特地吩咐秦毅,燕军如果进入代北三郡,在两国没有确认赵国割让城邑之前,燕军只参与对匈奴的抵御和进攻作战,暂不进入南面的抗秦战场。

同时,将逐项安排奏燕王喜,并请燕王喜下旨,令相国范增出镇谷,授予节钺,全面协调北面诸部兵马调动、指挥和粮草。当然,在奏的同时,太子丹将自己对秦赵大战的一些判断和可能的结局,处置的思路,一一给范增写信说明。

很快,燕王喜的旨意就已经传回,一切按照太子的奏照准执行。

北面安排已定,太子丹在武阳城大集兵马粮草,将注意力转向了南面的秦赵主战场。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六章 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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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十四年十月二十九,按照赵国纪年,却仍是赵王偃十一年,秦国将军羌瘣,以杨端和为副将,率兵十五万,自东郡北,大举进攻赵国河济之间-

赵国河济之间十城,位于黄河和济水之间的北端,两河夹流之地,虽然时常有些水患,却是土地肥沃,颇利庄稼,早在燕昭王时,就已经是燕国所属。

十三年前,廉颇率军助魏攻燕,燕军连战连败,局势危殆,燕王喜遂以大臣蔡鸟为使臣,将河济之间十城全部献于秦相吕不韦,恳求秦军出兵救燕。

当时还是庄襄王在位,吕不韦以定国之功出任相国不久,正是要立功树威的时候,于是以蒙骜为将,出兵伐赵,取赵太原、党郡三十多城,迫赵回援山西战场以救援燕国。

如此,河济十城就成了夹在齐、赵、燕、魏之间的一块秦国飞地。

第二年,魏公子无忌率诸侯兵伐秦,蒙骜战败,党、太原两郡和函谷以东的秦国之地都被韩、魏、赵等国夺回。至于河济之间十城,当然就被赵国毫不客气的纳为己有。

这几年,秦国设立东郡,大举扩张。前年大战,杨端和率偏师就曾进攻河济十城,意图拿下赵国这块膏腴之地。只是当初两军实力相差不大,秦军在西线战场大败,杨端和也只能无功而返。

但这一次,羌瘣亲率大军前来,却是非拿下河济十城不可。

只要是拿下了河济十城,秦军不但彻底隔绝了赵军和齐、魏、韩、楚、四诸侯的联系,把赵国从东、南、西三面围了起来,而且秦国的领土已经是与燕国搭了界。

当然,中间隔着一条黄河和几个大泽而已。

镇守河济的赵将是将军傅抵。

傅抵在庞煖手下,也算得是有名的大将,资历和战功不在扈辄、赵葱等人以下。

早在秦军开始征集兵马的时候,傅抵就知道,自己的河济之地,必然是秦军的目标之一。

所以傅抵早早就征调丁壮,准备迎战,同时向赵王和春平侯奏,请求早早派出援兵进驻,也好固守这块膏腴之地。

按照傅抵的估计,如果能增拨三万援兵,加本地精壮郡兵,以十万之众凭城固守,就算是秦军大举前来,想拿下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

但援兵一个也没有!

朝中将相的回信讲得很明白,这次秦军大举征发,从东郡、河内、三川、河东、党、太原在到郡,但凡是和赵相邻的郡县全部是兵马大集,将要发动的,是一次全面进攻。

赵军虽然也是全面征召丁壮,但毕竟人口还不如秦这几郡,本身兵力就处于弱势。如果在将兵力分散,势必陷入处处被动挨打,无力还击的境地。

所以,赵国要想取胜,只能有所取舍,集中优势兵力寻机歼灭秦军一路,才能迫使秦军退兵。

所以,在前期,傅抵只能依靠本部兵马坚守待变。

至于后期的援兵,那需要判明秦军的主攻方向后,邯郸赵军的主力,才会相机出击,与秦军决战而胜之。

春平侯等人的这个回复,不能说没有道理。

毕竟当初老将军庞煖也是拼着东路和中路的邯郸吃亏,集中主力于西线,才去的了次的胜利。

傅抵对此,除了心里叫苦,还真是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只是这一地的守将,看到的是一地的得失,想必各地守将,只要和秦军直接面对的,在发现秦军的意图之后,都会向朝中请援。春平侯执掌大政,从全局着眼,并没有什么不对。

指望不增援,那就靠自己好了!

傅抵为河济守将,对于自己的家底还是比较清楚的。全部十个城邑,户三万,口十四万有零,能够征召的可用男丁不过五万有余。

其首城为武城,位于中心偏南,城高四丈,四周引河水环绕,虽说比起邯郸、中山等城池差了不少,可在这十个城邑中,还算是雄伟易守。至于其他城邑,防防盗贼骚扰是足够用了,可要抵挡大军的围攻,实在是不够看的。

分兵把守,处处守等于不守,面对秦军本来就不占风,再分散了力量,那就是必死之路。

不分兵就只能集中,傅抵思虑再三,两害相权取其轻,传令各城,全部丁口、粮草、公私财帛,一律向武城集中。

一到令下,河济之地顿时骚然。

虽说普通庶民没有多少财物,可真要举家避难,那也是穷家难舍,故土难离,尤其是那些了岁数的,看看哪一件都舍不得留下。一步一回头,两步一停留,死活是不想离开。

可是不离开又怎么办?

根据将军的命令,各城、各地,不能给秦军留下一颗粮食,一尺布帛。一只牲畜。

这些是可以带着,可是房子、家具,又怎么能搬的动呀。谁知道秦军要是来了,看到这里空空如也,会不会一怒之下,一把火给烧个干净。

就是还能留下,可自己还能回来么?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没有人想走,可是没办法,将军的军令说的明白,秦军势大,我军没法据守所有城池,一旦为秦军所掠,只怕财物尽丧不说,这命也未必保得住。

先到武城躲一阵子,起码外有大城,内有大军,也算得个心安。

四面八方的人群,扶老携幼,都是缓缓的向武城集中,很快,武城之内,就集中了八成以的河济民众。还有两成户口,再有五天,也可以全部到达。

但就在这时,秦军发动了。

最先来的是李信率领的四万先锋军。得知赵人正在全面向武城撤退,李信所部俱都是战马轻车,两日一夜,狂奔二百里,直接扑到了武城附近,堵住了外面庶民的进城之路。

赶到武城左近被秦军所拦住的庶民,老幼粮草财物都在,不但前进无路,就是想掉头回撤都来不及,全部为李信军所掳。

这都是城中精壮的父老,如果自己坐拥大军见死不救,只怕军心不稳,傅抵不敢耽搁,当即整兵出城四万,搭救乡亲。

李信猛是猛,可毕竟也是军旅世家子出身,知道真正的敌人乃是城中的赵军,虽然截住了进城的庶民,李信可是只派了五千将士去归拢抓捕庶民,其余三万余将士,则是严阵以待傅抵的赵军。

赵军将士,要救的是自家父老,士气高昂,秦军将卒,可是要斩首立功,两军在武城之下,展开大战。

两军一日大战,各伤亡万余,可赵军终究不能突破秦军的阻拦,解救自己的父老,傅抵考虑到城内户口多达十万余,要是把自己手下这精锐都拼光了,那后面的城池可就成了秦军唾手可得的肥肉,只得忍痛放弃,督军回城。

李信将所掠的庶民,粮草一类可用之物尽数夺了,年轻力壮的,不论男女,当然不肯再放,一概扣押在营中为奴。

至于那些老弱之类,如今大战之时,要拿下河济之地,现在却不能滥杀,否则城中军民惧死不降,同仇敌忾,对攻城可是大大的不利。但留着还要浪费粮食,所以,李信索性把这头疼事转给了傅抵,凶神恶煞般将万余老少直接驱赶到城下放了,秦军则径自回营自守,等待后面的大队兵马。

这万余老弱,被秦军赶回,押在秦营中一日都水米未进,家中得力的,又被秦军扣押,来在城下,又是心痛,又是饥渴难耐,拥在城下,哀声一片。

傅抵在城,看着城下赵人,大是为难。

放这些人进来,都是老弱,又是空身而来,只是为城中添了累赘。可不放这些人进来,这些庶民都是奉自己之令,举家迁移而来,能保证活命粮食已经被秦军掠夺一空,不能进城,只能是饿死一条路。

饿死这些人,当然是秦军罪恶在先,可在城中军民看来,那可也是自己心狠手辣,为了节省粮草见死不救,只怕军心士气都难以维持。

傅抵思索再三,只能先开城救人再说。

李信见赵军将人接到城内,索性再派军兵远巡,将滞留在数十里内的庶民,一律捉拿回来,如法炮制,又给傅抵送了数千老弱进来。

到第三日,秦军大队兵马呼啸而至,将武城团团围住。

武城之西,离黄河不过十余里,秦军粮草辎重,除了东郡供给之外,还从关中,从渭水沿河运来。羌瘣将自己的大营驻扎在城西,杨端和率军五万,驻扎在城南,李信驻在城东,只留下北面,并不驻军,只是迫使那些掠获的赵国丁壮,半环着北城门,深挖了两道阔深多达两丈壕沟,挖出来的土则在沟北夯成高墙,封住城内大队出北城门外逃的道路。

东、西、南三面,则令那些赵奴,连日赶工,先将护城河的流水挖断,抗运土石,填埋护城河。

这些赵奴被秦军所迫,要填埋自家城池的护城河,毕竟自家老弱都在里面,那肯动手,只是秦军可不管这个,但有违抗,或者动作迟缓者,一律斩首示众,淫威之下,众人不敢违抗,只得卖力干活。

城赵军,见护城河被填,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自家人在前,也不顾的许多,只得含泪射箭相阻,不过几日的功夫,被秦军所掠的赵人丁壮,已是伤亡殆尽。但护城河,也被填出来了很多的通路。

傅抵在秦军来时,已经将求救的文,早早发了出去,如今能做的,就是凭城固守,等待援兵。

很快,秦军就开始了猛烈的攻城战。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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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八方的大战,可别把大家给绕晕了才好。哈哈哈

武城被围,傅抵告急的表章连续递过来,在邯郸坐镇的赵相国春平侯赵柯急招朝中将帅大臣,商议救援应对之事。

朝中大臣不少,但有资格和春平侯论决这等大事的,宗室大臣中无非是公子嘉和前相国建信君和司空马罢了,将帅当中也只有扈辄、赵葱两人。只是对公子嘉,赵倡后等人甚是忌惮,春平侯对于这个长侄,也一向不喜,所以公子嘉虽然有资格与会,但春平侯不吭声,公子嘉自然无缘与会。

前相国司空马,本是赵人,原游于秦国,和文信侯吕不韦关系甚佳,吕不韦被逐出咸阳就封。司空马在咸阳站不住脚,遂自秦来赵,以策游说赵王偃,得赵王偃赏识,一时间名声鹊起,后得为赵相。因了吕不韦的关系,司空马对秦王政甚是不值,所以一向主张合纵抗秦。当初老将军庞煖出征连燕抗秦,邯郸就是司空马坐镇支持。

等赵王迁即位,年纪幼小,正所谓主少国疑。司空马孤旅之臣,威望难以镇治诸臣,在众人的压力下辞去相位。

此时王室诸人中,春平侯赵柯曾为孝成王王太子,要不是孝成王病故时,春平君正在秦国出质被扣,赵王偃还真没机会登大王之位。

待春平侯归国时,赵王偃根基已稳,对于这个王兄,赵王偃既有所愧疚,又颇为忌惮,因此崇高其位,偏不给一丝的实权。如今赵王迁即位,赵柯成了王伯之尊,又和宠臣郭开走的极近,寻机会得了赵倡后的赏识。赵倡后也怕群臣不服,让公子嘉有了出头的机会,遂拜为春平侯为相国。

春平侯为相,从身份来说,那没人能比得。

只是春平侯闲居这么多年,手下人才不多,以司空马为贤,自己的相位,又是人家主动让出来的,故而对司空马甚为器重。

至于建信君,原是赵王偃未登基前得门下宾客,赵王偃在位时,任相多年,素来倡导与秦连横,从公子嘉开始用事,建信君逐渐不得赵王偃之意,免相之后,这两年在朝中,不过是随队列班罢了。只是资格甚老,春平侯倒不至于排挤这么个老人,故而有些事还能得以参加。

这些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当然知道秦军的大概动向,出兵救援武城,都觉得不必着急,但理由各不相同。

将军赵葱思虑再三,劝道:“君侯,傅抵那里虽然兵少,但全郡十余万人集于一城,粮草无缺,以傅抵之能,坚守半年毫无问题。暂时不必应援。”

“秦军本次大集,三川、河内、党、太原之军都已动员,西、南两面尚无动静,邯郸大军为我军主力,一旦调动,势难回头,还是再看看形势如何!”

扈辄前为庞暖副将,目下在军中身份隐然在赵葱之,见春平侯仍是犹豫,遂昂然道:“秦军虽来,但大局未明,赵将军说的是,傅抵那里一时无忧,还需看秦军下步动向,方好全力一击。”

春平侯赵柯从未领兵,对于军旅之事并不熟悉,听两位大将如此说法,也是觉得有理,沉吟一下,又想起当初李牧的建议,问道:“两位将军,傅抵那里粮草充足,丁壮虽不众,但全部集于武城,尚可凭城固守,不知党诸城,可否能挡得住秦军先行一击?是不是先派数万兵马去?”

赵葱也是宗室,虽然疏远的多,可辈分却和春平侯一样,岁数又大了不少,见赵柯担心党,赵葱呵呵笑道:“君侯不必担心。党诸城,我和扈将军次随大将军征战,观橑阳,阏与,虽然不大,胜在地势险要,城池雄峻。秦军要攻,又岂是那么轻易可得手的?”

“党贫瘠,不似武城等河间之地土地肥沃,出产不丰,如要调大军先行增援,只怕大军去,城内辎重不足,反不利坚守。”

“当初马服君援党,出邯郸一月而不行,秦军十万围攻阏与而无所得,被马服君轻兵急进,一举溃之,今日秦军如攻党,则我与扈将军,正可效马服君之故智,潜行速进,里应外合,大破秦军就是!”

扈辄对于党之地,也觉得危险并不大,反而是邯郸之南,如今邺地九城早已成了秦国的地盘,秦军河内郡的兵马就驻扎在邺城。要是大军轻出东西,一旦南面秦军打破漳水一线的防守,则邯郸和四周之地,定然难以保全。故而要救援武城也好,救援党也罢,都要先在保证漳水一线安全无忧的情况下才可以。

所以,扈辄拱拱手,朗声说道:“君侯,党诸城虽然不大,但有险可依,单以党之兵,襄垣等城或许难保,但牢守阏与、橑阳绝无问题。”

“大军在朝,蓄而不发,还是要瞧准机会,狠狠给秦军一击,将秦军打的怕了,方能让秦军直接退去,分散用兵,我军本寡于秦,非但于事无补,只怕反而坏了大事。”

扈辄和赵葱两位将帅,对于以战胜秦,甚有信心,但坐在旁边建信君,却是一言不发。

对于连燕抗秦,建信君还真不看好,别看前面胜了两仗不假,可那又怎么样呢,秦是庞然大物,赵国有必要一定和秦对着干么?

如能交好秦国,让赵国腾出手来,兵力转用于燕齐。即便被秦国拿走些城池又如何,只要我赵能从燕齐抢来更多就是,那样还不是越战越强?

可联盟燕国的结果,就是不断和秦硬抗,越抗秦,损失越大,赵国力量越弱呀!

听两位将军如此说,建信君很是不赞同,他是做过相国的人,知道两国实力有差,秦军素来能战,哪里是想赢就能赢得,当初老将廉颇统四十万大军在长平对抗秦军,两年之久,还不是只能少吃点败仗,固守而已。

想要全面让秦退兵,靠打,靠你们两位去打?嘿嘿只怕不易呀。

但是现在秦军大兵压境,还能说什么呢!求和?这话也没法说,说了也没用,慢说司空马和赵葱等人一定要大加抨击,关键是春平侯也听不进去呀。

建信君沉着脸,只是手捋长须,默然不语。

春平侯以大王伯父之身执掌国政,这心里也是以平原君为自家榜样,不但要执掌赵国大权,更要名重于诸侯,故而处处向平原君看齐,对于这朝中老臣,虽然看不甚起,却也不想怠慢了,让人以为自己以权势傲人,看到老头神色不佳,忙拱手笑道:“君侯久掌国政,当初和大将军合作亲密无间,对于军旅之事甚是熟稔,不知君候有何高见?”

建信君见春平侯相问,在春平侯面前,倒不好拿大,忙勉强挤出笑来,对春平侯拱拱手,慢声道:“君侯,军旅大事,某不善此道,哪里能看的明白。”

“只是当初在大将军身侧,却也知道兵凶战危四字。秦人势强,还是以和为!”

司空马在侧,一撇嘴,讥道:“以和为?秦人无道,大军已经杀入河济,围困武城,敢为君侯,又该如何和之?”

两人政见不一,春平侯当然是知道的,看建信君刚说了两句,就被司空马顶了回去,春平侯遂笑道:“非我好战,只是秦大军杀来,和只怕不易。”

“所谓能战方能和,如我不能战,只怕难和。”

建信君自知多说无益,见春平侯给自己一个台阶,也就不再多事,对于司空马之言,自动略过。

春平侯又问了两位将军征召丁壮、粮草辎重等事,吩咐两位将军好生准备,精训士卒,以待大战。

扈辄和赵葱答应了,各自回去,一面训练士卒,一面撒出斥候,侦探四周情况。

没过几日,各地守将的军情陆续飞报过来。自十月二十九,羌瘣统军进击河济之后,十一月初五,秦河内兵前出邺城,试探赵国漳水一线的南长城防御。漳水长城以外,时见秦军大队往来。

而党和河东郡的秦军,则在将军蒙恬的率领之下,十一月初二出长子,先是分兵东下,两天破黎城,斩首三千,留兵一万驻守在此。堵死了赵军经滏口陉西救援之路。然后挥军北,五天破襄垣,斩首五千,八天破橑阳,斩首四千。然后统秦军五万余,不经休整,沿谷道北,开始直接围攻阏与。

太原郡的秦军,一部被王翦调走北,另有一部秦军两万,在校尉王洪的带领下,从太原东下,十天斩首五千余,夺下平坦城,堵住赵军自井陉西增援的道路,然后分兵一半南下,打破昔阳城后。和蒙恬南北对进,将阏与城团团围住。

当然,王翦率军北,和代北李牧对峙于勾注塞附近,匈奴近十万游骑,也是逼近雁门的的消息,李牧也通过奏章,快速传了过来。

赵王迁虽然年幼,可也不是傻子,这么多边城奏章,都是说对面敌情浩大,请求增援。看来秦军这次差不多是全力出动,赵王迁当然晓得着急,在朝会之,连连督问春平侯等将相,秦军势大,该当以何策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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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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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军攻势之猛,春平侯赵柯也是暗自心惊-

不过,赵柯毕竟年长许多,,兵凶战危的事并不少见,当初长平大败,秦军兵围邯郸两年之久的困苦之时都见过,目前只是边界小挫,还不至于慌了手脚。见赵王迁焦急,群臣也是议论纷纷,春平侯赵柯拱手笑道:“大王不必忧心。”

“秦军大举而来,臣与扈辄、赵葱等将军早以知之,边境之地,兵少粮寡,被秦军所攻,也是常有之事。臣等正在谋划,寻机大军出击,一举破之便可。”

赵王迁对于这个伯父,一向是敬重的很,见春平侯说的轻松,心中的着急还真去了不少,只是看着奏报,很是丢了不少的城池,总是有些放心不下,道:“敌势甚大,相国还需早做筹谋,当初寡人曾与王兄一道,和燕丹签下抗秦的盟约,前些时日,韩非又来送牛羊战马等物来见,如今秦军攻伐甚急,可有援兵前来?”

春平侯听大王问起燕丹的动态,赵柯回禀道:“燕太子丹哪里,早已料知秦军欲来,想必大军已经集结,只是我军主力尚未出动,还不需燕军相助。”

公子嘉在下首,听春平侯这话却忍不住,前道:“我军之众,本不及秦,即便大军出动,也只能当其一路,相国何来不需燕军相助之说?”

“以臣之见,当速派人往请燕丹出兵,协同中山之兵,出井陉西,救援党才是!”

赵王迁也道:“是呀,相国,如今秦两面夹攻,南面亦有敌军骚扰,我邯郸之兵虽众,却不及秦军,何不请燕丹出兵西,救援党,我军专用于东、南岂不是好?”

春平侯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耐,道:“大王,我大军用于东、南,燕丹又岂肯独以燕军西救援?”

“燕赵虽然为盟,毕竟乃是两国,请燕丹率军支援,也只有两军合击,或是随我大军为后援,燕丹方肯,我军不动,单请燕丹出燕军西,此于理不合,燕丹断难应允。而出我军西,却又分散了邯郸军力,不利下步大战,故求燕出援,还不到时候。”

“如何退敌,臣等筹谋多时,大王勿虑!”

春平侯这么说,赵迁年幼,也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追问,公子嘉仍是不甘心,奏道:“即便不求燕丹增援,秦军已得平坦城,自太原到中山,唯井陉一路,还请务必派军,把守井陉关口,切莫让秦军自山西杀入。”

春平侯得知平坦城失守,当时就怕秦军顺势而入,早下令中山郡守厐羲调兵把守井陉关口,见公子嘉偏又多嘴,更加嫌公子嘉多事,大声道:“此等军旅之事,早安排已定,岂能等到今日?汝不必担心。”

公子嘉被春平侯斥这一句,顿时勃然大怒,他也是先王长子,论身份并不比春平侯差了多少,当即脸色涨的通红,正要开口争执,赵王迁看出不对,忙劝道:“王兄之意,寡人已知,料此等小事,相国已有安排,王兄还是放心。”

公子嘉狠狠瞪了春平侯一眼,转身看着赵王迁,略为平静一下心情,禀道:“大王,据臣所知,我国内大军俱都调入邯郸,中山郡兵,不过老弱,厐羲虽然善战,只怕兵弱,一旦西面有警,只怕难以抵挡。”

“中山之地,连我代北和邯郸,土地肥沃,丁口众多,秦军入自井陉而下,万一抵挡不住,只怕祸害不小。臣多次与燕丹相见,深知其秉性,臣愿北武阳,借燕兵数万以助中山之守!”

公子嘉说的极为恳切,赵王迁颇为心动,却不知该如何决断,只得屡屡用眼看向春平侯。

春平侯赵柯初听也觉得不错,厐羲那里兵确实不多,真要增加两万精兵,起码可以保证井陉口不给秦军可趁之机。但往深处一想,却是一惊,暗道:“公子嘉说的甚好,借兵助守中山郡,天知道这厮对于大王之位是不是还时时惦记在心,万一借了燕军以助守为名,占了中山之地图谋自立,我这里外有大敌相攻,却是拿他毫无办法。万一将来邯郸有变,这厮据中山之地,率军而入,后有燕国为外援,岂不是要坏大事?”

一念及此,春平侯对着微微赵王迁摇头示意,赵王迁不知相国用意,只得含糊道:“王兄之言,也有些道理,容当后议。”

公子嘉还要再请,春平侯沉了脸,哼了一声道:“怎么,大王之言阁下也不听么!”

春平侯本是长辈,又是相国之尊,赵王迁又那么说了,公子嘉不能再争,只得强忍着,施了一礼,退了下去。略待了待,自称不适,告罪先辞了下去。

待散了朝会,赵王迁私下问起春平侯刚才之事,春平侯语重心长的道:“大王秉性纯善,不知人心险恶,公子嘉乃是大王长兄,素来又有威望的,令他出去带兵,万一有自立之心,岂不是要坏了社稷大事?”

“臣知大王兄弟情深,但大利当前,难保公子嘉不动心。而且燕丹那里毕竟是外兵,巴不得我赵国多事,还趁机取利。故令其赋闲,非只是防范之意,更是保全之道。”

“当初先王在时,臣居家闲居,也是此意。大王还需留意。”

赵王迁听了,似懂非懂,反正知道伯父乃是好意也就是了,遂将此事放下不提。

大王年幼,一番话对付过去,可赵倡后那里,却不这么简单。

赵倡后虽然身在后宫不出,却毕竟随了顷襄王十多年,这军国重务也是看过的,大王年幼,这些奏报,都要经她手里过一下的。对于局势,赵倡后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生怕一时大意,丢了宝贝儿子的大位。

恰好多日不曾和春平侯相会,赵倡后年不到四十,正是虎狼之时,一想起春平候的温柔手段,顿时先酥了一半,赶紧督促人,去把春平候唤了来。

春平侯见了太后,先自装模作样的行了礼,两人见过,借讨论军国机密为名,将人都赶了出去,两人早滚在一起,的烧了一通,这才罢手,耳鬓厮磨之际,赵倡后埋怨道:“相国府中美女如云,难怪想不起老身,非是传唤,汝是连面都不见的。”

春平侯手一紧,将赵倡后抱在怀中,大手揉着如软语一般的酥乳,亲了一口道:“可不冤枉死我,这些日子,调兵遣将整备军伍,商讨战局的恰是忙的要命,如何是不想来,只是抽不开身罢了。”

赵倡后翻一眼赵柯,撇嘴道:“瞧说的这忙,只是会哄人罢了,倒是要问你,这秦军如今四处攻伐,汝等到底是怎么打算?”

“天天说调兵遣将,早有定见的,却是不见动静,只是丢城失地的,可是怎么好?”

赵柯轻抚着赵倡后丰满柔软的身子,轻生道:“真是沉不住气,不过三五个城池罢了。当年秦军围我邯郸,何等的凶险,还不是一战胜之,连丢掉的党,太原等地都拿了回来?”

赵倡后被赵柯摸得身子酥软,倒在赵柯怀里,只是丝丝喘着气,又道:“倒是汝说的这般才好,只是当初外有魏楚大兵来救,如今诸候不见一个,秦军这么打下来,我赵岂不是吃亏?四外都丢了,只怕这邯郸更是凶险。”

“扈辄和赵葱等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莫不是胆小不敢出战么?”

春平侯轻笑道:“想哪去了,扈辄还有不敢战的时候?这两人,扈辄之勇,赵葱之稳,都不是胆小之人,当日在庞煖手下,都是得力的,这次两人都是要抢主将的位子,哪有一个不肯战的。”

“只是两人,都不想冒战,敌军势众,贸然出战,一旦不胜,敌军四至,则我军危矣。”

“故不战则罢,战则要必胜,痛击敌之一路,争取聚而歼之,如此敌军诸路胆寒,必急退而走。”

“原本是要看看敌军东西的强弱,也好随机而动,如今党哪里,只剩下阏与一城,井陉、滏口,敌军都有军据守,大军前去增援,只怕山路不便,难以有出其不意之功。”

“如今东面傅抵,牢守武城,羌瘣大军猛攻不下,久之必懈,南面是河内秦军,其兵马不强,我等正在整备兵马,将来如局势如此,则我军出邯郸向南,先灭河内之军,然后渡河而东,抄羌瘣之后路,和武城傅抵里应外合,一举歼之。”

“如此,虽失了党数城险要,但从此夺秦之东面数十城,岂不是大善?”

“我军已胜,秦军东面无军,楚、魏等诸侯岂有不趁机而起,夺其失地之理?”

“那时我赵,合诸侯之军,西向而攻秦,不但党诸城可复,连太原郡说不定也能拿下。”

“这些计议,须外泄不得,故而在朝堂,我只是虚言应之,就是怕一旦外泄,秦军有了防备,那才是大糟。”

赵倡后听赵柯说的明白,这才彻底放心,正好又火热起来,遂又行云弄雨一番,这才过了瘾头,穿了衣服,赵柯又说起今日公子嘉之事,将自己的担心说了,赵倡后却是大怒,道:“这厮往日看我不起,至今还想着王位么?”

大敌当前,赵柯也不愿意王室之中闹了风波,忙道:“我也只是估策而已,如今可不能内扰,只是小心,莫让他出头就是了,想必是无碍的。”

赵倡后道:“如此,那就放他一遭。”待春平侯去了,赵倡后心里还是极为不快,到底传了旨意,令公子嘉在家养病,无事不得擅自出府。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太子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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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这一个多月,九成的精力都用在军事的筹划和运作之。

没办法,这一场大战是决定秦、燕、赵三国日后决然不同的走势关键性战役,实在是太重要了。

在当初协助庞煖打赢党之战之后,太子丹以为,保住了党险要之地,起码可以多为赵国多一点抗秦的资本。如果在庞煖之后,把大将李牧给运作回邯郸,全面执掌赵事,那翁婿两人联手,赵国肯定能在南面多为自己抵挡几年,一来帮助李牧在诸侯间树立更高的威望,将来或许就是六国合纵抗秦最好的统军人物,二来也好让自己多些时间,去收服北方大漠和东北诸地,为燕国将来的南下争雄打下良好的基础。

但实在没想到的是,那一仗是打赢了,也赢得了公子嘉和庞煖等人的信任和亲近,但燕国付出了十多万石的粮草,只是捞回来了四万多丁壮,不算吃亏,可沾的便宜也不多。

更让太子丹有些失望的,就是在庞煖死后,虽然自己一力的鼓动,李牧依然是镇守代北而未能返回邯郸执掌军事。

这让太子丹有苦说不出,很是无奈。

因为只有太子丹明白,虽然自己已经提前把桓齮这员猛将从秦王政手捞了过来,让赵国扈辄等人少了一个苦主,可赵国现下诸将,除了李牧,他人也还真不是王翦、羌瘣、杨端和等人的对手。

现下的局势虽然与原本的历史有所不同,但秦国这一次,倾全国之力来战。动用了足足有四十万之众,如果再加打着小算盘要谋夺燕北三郡,和秦形成战略配合之势的匈奴十万精骑,那秦国一方的实力优势就更明显了。

秦占了实力优势不说,就是在全局统筹和将帅,更是比赵国要好的多。

秦军四十万大军,分别部署在东线、南线、西线和西北线,其中东线十五万,南线河内郡兵数万,然后是西面的蒙恬和西北的王翦。

虽然兵力分在四处,却是在整体协调下,按照计划出击,形成了配合。

东线包围傅抵的武城,吸引邯郸方向的注意和可能的援军,南线试探进攻,牵扯赵军主力的动向,西面则是力夺党诸城,将赵国的形胜之地全部拿去,至于西北,则是王翦率军,牵制代北李牧不使其南下,并相机进击雁门、云中。

兵分而力合,秦军的用兵可谓是老谋深算。

可在看看赵国这边,却是要被动的多。

春平侯贵公子出身,本来就无统兵大战的经验,而赵国现在的扈辄等人,偏偏又不是真正的大将之才,比之庞煖还差了不少,更何况比李牧、王翦等人。

明明知道秦军开始征召,要有大规模的行动,矛头就是对着自己来的,可赵国将相,居然都没做出什么相对应的布置,连自己这个盟军都没有联络,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原来就蠢笨如猪呢还是脑袋被国家男子足球队的臭脚不小心给踢残废了。

党地势险要,但兵力太少,河济兵马不算太少,却是无险可守,代北李牧善战,又被秦军和匈奴联合骚扰,只有邯郸这支主力,却还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去用,怎么才能完成打败秦军的艰巨任务。

不过,太子丹怎么看,都没看出来,扈辄能从那边找到秦军的漏洞,狠狠的给秦军来一下子。

好像原本的历史,就是扈辄被秦军打了个包围,被斩首十万?

不知道现在桓齮成了自己人,对手换成了羌瘣和杨端和,扈辄这回还会不会那么倒霉,不但把赵军主力给断送大半,还连自己的首级都贡献出去。

不过,有春平侯在面实际控制军事,扈辄又不是什么智勇双全的大将,这结局是够呛呀。

别的不说,单是党诸城的失守,让燕太子丹极为的惋惜。

虽说还有一个阏与掌握在赵军手里,可一座小小的孤城而已,四周尽是敌境,就算再坚持一两个月有什么用呢。吸引秦军围攻,为赵军来援,大破秦军创造条件?

如今和当年马服君赵奢出兵救援的局面可是大不相同。当时沿途城池关隘,起码到党盆地之前,全部是掌握在赵军手里,赵奢大军才能在邯郸附近筑垒,三十多天不进一步,等彻底麻痹秦军防范之后,才轻兵急进,打了秦国一个措手不及,救下阏与城。

如今秦军得了两条太行孔径的掌控权,莫说偷袭,就是大军拉去强攻,也只怕难以进入党。欲保党,只有预先增援才行呀!

而党诸城,对于赵国来讲可不是几个城池、多少土地丁口的问题。

拥有党诸城,秦军要从西面攻赵,南北两翼,总是会受到党赵军的隔断,也有粮道和后路被截断的危险,同时,这几个城池,又是赵国西制秦的桥头堡和根据地,乃是必争之地。

而一旦失去了这些城池,秦军无论是从滏口陉直下邯郸和还是从井陉直冲中山,那可是随意进出,再无障碍。而赵军就只能从下面望着秦军随时准备挨打受攻了。

可惜扈辄等人对此看不清楚,只是把这几个城池当做吸引秦军顿兵于坚城之下的诱饵。或者看清楚了这一重要性,却错误的以为党险要,凭险固守应该是可以坚持很长的时间,足够自己率军增援,并疲敝围攻的秦军,为赵军造成有利的战斗局面。

实在是太大意了,要知道,现在的党诸城可不是多年前了。

多年的征战,已经让党诸城土地荒芜,丁壮也是大为减少,坚守待援的基础很是消弱了不少。

从目前的情况看,秦军虽然主力在东围攻河济,可从用兵的时间来看,显然河济的战场,目的是多重的,具体是诱歼赵国援军还是夺取十余座城池还不好说,但吸引赵国的注意,掩护西线直接拿下党诸城,彻底消除赵国在太行以西的战略立脚点,完全占据太行地利的意图肯定是存在的。

占领了党,秦国如今第一步的战略意图已经达成了。这是太子丹的判断。

至于下一步,秦军具体要干什么,太子丹可是不清楚。

不过,太子丹可以肯定一点,以赵国现有的实力,就凭扈辄和赵葱等人,面对的又是羌瘣、杨端和、蒙恬等秦军的将帅,这一仗打下来,结局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偏偏现在还没有什么直接的方法能挽救和阻止这结果的发生。

所以,太子丹一直考虑的就是如何应变,如何在这不利中,寻求燕国利益的最大化。

这段日子,关于赵国的局势和应对,是太子丹和尉僚、韩非、郦商等重要将佐大臣时常研究的内容。

倒是其他人,对赵国的战局,不像太子丹那么悲观。

虽然赵军将帅先失了一局,可毕竟扈辄、赵葱等人都是久经战场的大将,总不至于步步错,每次都走不对?赵军后面总还是和秦有一拼之力的,一败涂地不应该,打个两败俱伤,赵国吃的亏更大些才对。

这是郦商和韩非等人的判断。

倒是尉僚,对太子丹的判断给支持一些。他对扈辄等将佐也不看好。

不过,对于太子有心在北面取利,大家倒都是很赞成。

毕竟如今燕国已经拿下了东胡,如果能从谷进入雁门等地,南北夹击匈奴,将匈奴一举打垮,占有其地,横扫整个大漠,这个前景还是很让大家期待的。

当然,如果真能想太子所想,赵军南面大败,李牧边军必须南下救援,燕军以挡住秦军北,为赵国保住代北的部分,来换取赵国代北三郡的一些地盘,那当然就更好了。

不过,这事要把握机会和尺度,不能让赵国产生燕国趁火打劫的的感觉。还要将李牧从这件事不能留下给别人攻击的把柄。

所以,太子丹一方面在北方调兵遣将,一方面再次派遣韩非,出使赵国,称秦军北攻击代北,匈奴南下夹击,恐代北李牧那里兵力不足,燕国欲出动大军,自代北借道北,一来可减轻李牧面临的压力,以全翁婿之情,同时也是两国为盟的本意。二来燕国可以南北用兵,趁机消弱匈奴。

韩非这次到来,正是赵军傅抵被围,党数城被夺,春平君心里也开始有些吃不准,正在琢磨如何能打退秦军的进攻,原本见了韩非,春平君还真怕韩非提起前事,那可就尴尬的很了,没想到韩非却道:“君侯在邯郸,指挥若定,想必诱敌深入之后,定有奇谋。如今秦军已入君侯毂中,不日定有大胜。”

“代北方面,有李牧将军在,原本也是无虑,只是我家太子顾念李将军那里毕竟势孤,秦人和匈奴两相夹击,万一有失,只怕不美。”

“我家太子有意出兵,借道雁门,出击匈奴,以助李将军之力,还请君侯允准。”

韩非将赵国面临的不利之局说成是春平侯有意为之的诱敌之策,而在春平君等人的筹划下,扈辄、赵葱等将帅,已经开始布置,赵军的主力正好准备要开始出动,准备反击秦军,让秦军常常赵军主力大队的厉害,韩非这回一下子说道春平君心里,这倒让春平侯感觉甚佳,至于借道之事,他当然也明白这是燕国要助赵军一臂之力,当然是愿意的很了,可韩非说的,偏偏又放到太子和李牧的个人亲情,春平侯对于太子丹的美意当然领情的很,当即大喜道:“太子殿下和阁下的高义,我赵国感之不尽。就如太子所说就好!”

第二日,春平君又引韩非见了赵王迁,极力赞扬燕太子丹的美意,赵王迁终究岁数小,听说燕国乐意出军相助,当然也是高兴地,遂准了春平侯之请,颁下诏旨,请李牧允燕军入境。

诏旨快马送到雁门,李牧对于燕军主动入境抵御和进击匈奴也没啥不同意,当即照大王旨意执行。由荆轲双方联络奔走,引燕军进入代北。

秦王政十四年十二月十八,谷燕军启程,进入赵国代北之地。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章 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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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平侯赵柯和扈辄等人,要出动大军反击秦军的进攻,这个在燕太子丹的意料之内。

虽说不看好赵军将帅的能力和主力大军的战斗力,但毕竟赵军战力也甚是强横,又是主力对决,想必这一战没有一两个月的较量,应该是分不出什么胜负。

不管赵国这一仗胜也好,败也罢,大不了是大伤元气,只要代北军和李牧还在,赵国就还有一搏之力,秦国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攻燕国。这一点,太子丹明白,韩非和尉僚等人都明白。

所以,在韩非二次出使回来以后,仔细掂量了南面战线的局势,太子丹觉得,如果自己在武阳城还不如离开下都到代北去。

赵国南部战线的局势,太子丹不看好。如果他离开武阳城,一旦赵国有变,尉僚和韩非等人在处理赵国方面的求援,应该比自己直接面对赵国重臣使节,会更加的进退自如。

反正武阳城的安危根本就不存在问题,只是对赵国支援力度的大小而已,如今这情况,还是把燕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好,以尉僚和韩非的智慧,应该不会比自己处理的差。所以,太子丹决定,亲代北和范增一起直接督战面对匈奴的大战。

在离开武阳城之前,太子丹又专门派人给赵国送去五千石粟谷和羊千只,以示对赵国抗秦的支持。

这次出使的使者,太子丹不用韩非,而是蓟城,请燕王喜下旨,以郦生为使臣。太子丹相信,以郦生的口才和交际能力,想必可以在邯郸为自己后面的谋划出一份大力。

从武阳城去代北,可以直接走飞狐径,道路要比从武阳到蓟城,然后从蓟城走军都陉到谷在进入代郡,路程要近的多,所以,随太子北的大队人马,都是从飞狐道进入代北地。

当初在肯特地区整编,编入郦商所部的一个军,除了原来的精锐骑兵师之外,就是来自边地各郡的精悍子弟,在全军回到辽西后,一路回来,一路就把这些人都给放假,让众人带了赏赐回家。如今这些将卒,都已按令赶到武阳城集结。

这些将卒,跟着太子一场大战,凶险未必经历许多,和毕竟是过战场,真刀实枪的拼过命的,又是受了重赏和军功的,士气正高,索性太子就将其中两师兵马和鞠功所统的侍卫亲军那个师,全部给尉僚留下,协助尉僚编练下都兵马,将来也可以作为骨干力量使用。

至于桓礼的精锐骑兵师,太子丹是当然要带走的,和匈奴作战,这是自己专门为了对付草原部族的有力武器,当然不能放在武阳城无所事事了。

除了这些人,太子传令,所有羽林正营和羽林中郎,除在鞠功部任职的意外,全部随行,同时,还把那个有宗室子弟的奴仆们编成的仆从师也带,让这些人也见见血,真有出息的,也能通过阵杀敌,摆脱奴仆的身份,成为国家的庶民。

太子丹颁布了命令,受令从行的,当然都是高兴的很:跟着太子出征,眼见都是立功的机会,次大胜,那么多人都得了赏赐,尤其是那些成千百的牛羊活物,一时之间,武阳城左右居然都肉价大跌,可是让那些没得着的人眼红不已,这次自己能跟着去,当然是欢喜雀跃。

至于仆从师,听到出征令,也都是士气大涨。

大家在武阳城受训,别看是仆从师,因是都从大宅院里出来的,这见识还真比一般的庶民要高些,军功令可是没少学,这有机会阵,就有机会立功,就很有可能改换身份,当官为将。对于这些从战俘和贫户出身的奴仆来讲,那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以郦商和吴仗剑为代表的一些将佐,却是大为不满!

凭啥不带我们去呢?

难道说我们次打的不好?

别的将佐也就罢了,最多心里酸几句,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令,郦商和吴仗剑,则是悄悄约好了,前来求见太子。

待见了太子,郦商嘿嘿陪着笑,道:“殿下要去代北,这手下兵马可是不多,呵呵。”

吴仗剑也是很恭敬的启奏:“是呀,据说匈奴大兵十万有余,太子只带这点兵马,未免有些冒险。”

太子丹伸手让两人在椅子坐了,呵呵笑道:“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难道卿等也不明白?我虽然只从武阳带数千兵马前去,可谷那里,足足有五六万兵马,桓齮杜旗,征召五六万也不成问题,还有代北赵军协助,还能怕了区区匈奴不成?”

郦商随口呵呵笑道:“那是,太子英武,区区匈奴当然不是对手,不过,臣觉得还是多带些人去才好。”

吴仗剑坐在下首,紧接着道:“是呀,是呀,虽说兵不一定多带,起码也该多带些将佐,一来用的惯了顺手,二来整理败兵也能顶大用呀!”

太子丹心里一动,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两人一眼,漫声道:“卿的意思是多带些曾经随战的将佐,下相熟,也好调度?”

郦商和吴仗剑急忙点头,道:“是呀,是呀,毕竟跟在太子身边过战阵的,太子用起来也更为得心应手不是?”

听了这话,太子丹对于二人来意已经晓得了八分,手下将佐臣僚愿战、喜战,太子丹心中也是喜欢,嘴角一弯,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两人见太子小的意味深长,这心里还真有点发虚,都不由垂下眼皮,不敢和太子丹对视,太子丹故作为难,道:“卿的建议甚佳!只是这次随去的兵马太少,所用将佐不多,没有太多的位置,真要抽调其他将佐随行,只怕这没有官位,大家不愿意呀!”

郦商和吴仗剑听太子这么说,顿时精神一振,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抱拳躬身道:“臣等不才,愿随太子前去!”

太子丹连连摆手,笑道:“那怎么可以,你们两位,如今可都是领军和护军之职,我只带两师人马,都是已有官长,卿二人去了,可是没法安排!”

吴仗剑大声禀道:“太子殿下,只要臣等能去,就是在太子身边为郎亦未尝不可!”

郦商也都随着点头,满脸热切的看着太子。

太子丹看着两人,哈哈大笑,前来拍拍两人肩膀,赞道:“真乃我大燕忠勇之士,为了阵杀敌,丝毫不顾官职高低!”

太子如此夸赞,两人都以为太子应允,也是大喜,齐道:“太子夸赞,臣不敢当!臣等这就回去,马准备,随太子出发!”

太子丹一摆手,笑道:“卿也太着急了,谁说我准了?”

“卿之忠心,我亦深知,只是这次,卿等确实去不得。”

“匈奴兵马虽有十万之巨,却还真不看在我的眼里,可南面赵国局势,却是不妙,这武阳城的大军,乃是我军将来南下主力,非精训不可。”

“尉卿虽然善于练兵,军中将佐虽然也是选自各部精锐,可毕竟大军未曾经战,经验尚少,补入这次大战之后的兵马,可振武阳军威,又多一支主力。”

“卿二人都是大将之才,有卿二人再此辅佐尉僚,将来如果出兵南向,正面对抗秦军,我才能放得下心。所以,卿二人确实去不得!”

两人道理当然也明白,只是心里确实愿意跟着太子前去,又磨了半天,太子丹毫不松口,还要两人回去,好生安抚将士,操训兵卒,以备大战。

两人见实在恳求不下来,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不但这两人想去,就连尉僚都流露出要随太子北的意思,按尉僚的说来,自己次在武阳城镇守,没有立功的机会,这次对抗匈奴,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才成,至于武阳城,不是有郦商和吴仗剑他们么。

太子丹当然不答应,直接笑嘻嘻的就把尉僚撵了出去。

对付这些人,太子有办法,可对付一帮孩子,太子丹可就没辙了。

经过次一仗,由那些次随行的宗子们一宣扬,和军功赏赐的颁布,那些羽林幼营的宗子们,对于太子丹视若神人一般,都希望能跟着太子建功立业,做召公的好子孙。听说这次羽林正营全都要去,这些宗子们全都坐不住了。

没有机会求见太子,可这些人有自己的招数,直接求到了武阳夫人李瑛的头,道是既然夫人这次要随太子前去代北,我们羽林幼营,乃是夫人一手管教,怎么能离开夫人身边呢,所以这次也一定要跟着不可。

对于这帮孩子,李瑛还可真是操了不少的心,毕竟这些人都是出身宗室大臣的世家子弟,虽然年幼,见识远比一般人广博一些,其背后的家族人脉,更是燕国的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日后如能在太子身边成才,忠心于太子,那不但是太子的一大助力,也是自己将来的协助国政的绝大支持。

去代北不是别处,有父亲和太子在,代北之地绝对是固若金汤,带这些宗子,安全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有这些燕国世家子们随在自己身边,算是自己身边的小郎官,那也是很不错的么!

李瑛动了心思,太子丹当然不好拒绝,况且,带去这帮人说不定还能顶大用,于是太子丹下令,羽林幼营当中出去年幼体弱的几个之外,一律随武阳夫人李瑛走飞狐道。

而太子丹自己,则在向尉僚和韩非详细交代了面对赵国局势未来变化的一些对策原则和思路后,只领着百十个亲卫精骑,直蓟城。在路,遇到南下的郦生一行,太子丹和郦生密谈半日,然后殷殷惜别,各奔南北。

到了蓟城,太子丹入宫进见燕王喜,向父王密奏自己对局势的诸多看法和应对,燕王喜听罢,微微一笑,道:“丹儿,论大局之明,为父实不如汝,既是筹谋已定,诸般大事,汝尽管做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一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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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军进入战局之前,代北三郡的战局和南边比起来,实在说不激烈。

最早出动的,就是头曼单于的匈奴大军。

为了能在这一战当中用最小的代价,捞取更大的利益,头曼早早就把秦军要北攻赵的消息给散布了出去。

反正只要秦国和赵国两家打起来,先不说结果的输赢,只要两军对在一块,各自抽不了身,那就是匈奴的好机会。

可惜,李牧没有如头曼之愿,消息是散出去了,不但没见赵军将兵马往南线调动,反而北线的关卡却有不少增兵的迹象。连商贾往来的通道也都关闭,隔绝了内外。

这让头曼单于有点抓瞎。

头曼打了这七八年的仗,一直是跟着老单于他们东征西讨,不断在草原收服弱小部落,扩大匈奴的地盘。还真没和中原诸侯交过手。

李牧的厉害,头曼单于可是没少听说,实在是十来年前那一仗,匈奴在李牧手里吃的亏太大,十万丁壮,足足十万丁壮,李牧这一仗,差点把匈奴给彻底打散了。

好在匈奴北迁之后,四周并无强敌,这才一步步的不断征服扩大,渐渐的恢复了元气。

那些一辈的人物,提起李牧和赵军,都是闻之色变。时常语重心长的教导这些年轻人,一定要离李牧远点,千万别惹着这个煞神,那厮诡计多端,苦肉计,骄兵计居然一玩就好几年,可真要动手,偏又是狠辣无比,实在咱们匈奴和这厮玩不起呀。

头曼等年青一代虽然不服气,可毕竟事实俱在,对于李牧还真是不敢小看。这两年也是按住性子,并没有招惹过赵国。

要不是秦国主动来盟,别看头曼单于真心羡慕先辈当年南下劫掠的好日子,可在李牧的巨大阴影下,头曼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要南下的想法。

不过,什么都是要变的,天下事唯一不变的就是变。

秦军要北攻赵,让头曼单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趁机南下阴山,牧马于雁门云中的希望。

头曼单于最希望赵军和秦军能大战一场,来个两败俱伤。

可惜自己借秦军吸引赵军南下的计划,似乎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让赵军更加戒备了。

这可怎么办?退兵?

那绝对不可能,一仗没打,就被李牧给吓了回去,十来万大军白跑一趟不说,这对于匈奴大军来说,不但是太丢人,更是对军心士气的巨大摧残,真要这样,只怕日后几十年都别想碰一碰赵国了。

进兵攻击?

头曼单于心里没底呀!

这么多年一来,头曼单于打仗,那可都是在草原呼啸往来,飞射对砍,纵马冲杀,他可从来没有和赵军这样的中原诸侯交过手,对于这种攻击敌军要塞和关卡的事,不但头曼单于没有经验,就是军中将佐,吃亏被赵军吓破胆的,倒还有几位,要说这有经验的还真就一个也没有。

这当然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匈奴丁口,虽然扩张了十来年,那也是稀少的很,凑齐十来万大军,着实不易,头曼单于本来是想找便宜的,可不想把家底耗在这无把握之仗。

不能进,也不能退。头曼单于干脆就不进也不退,自九月中开始,就率领大军驻扎在赵国长城之外,静候秦军的消息和动态。

对于头曼单于这个粘皮糖,李牧也有点头疼。

他是很希望头曼单于能大着胆子来攻一攻的!

反正秦军还没有攻来,如果头曼敢于进来,李牧并不介意先把头曼的匈奴引进来狠狠的收拾一下,好专心对付秦军的进攻。

可头曼单于如此狡猾,既没有被自己的增兵所吓退,也没有贸然进攻,十来万大军就驻扎在边外几十里处,这可有点难受。

攻出去?面对匈奴的十来万大军,那必须全力出击才行。

可李牧手下,除了两三万骑兵,大部分的还是车兵和步卒。如果匈奴不想和李牧决战,一旦李牧出击,匈奴转身就走,这些车步之军想撵匈奴的人马都不容易,更谈不什么击垮!况且追的远了,也会不但会给匈奴的反击创造机会,还会让代北三郡实力空虚,那岂不是给秦军造成可趁之机么!

不能击垮匈奴,还出击干什么!

但匈奴大军就这么待着,总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南边战起,这北面必然压力大增呀!

两家各有各得头疼事,双方也就这么不战不和的耗了一个多月。

等王翦于十一月出兵北,李牧只得分兵,在北面留了三万精锐,由雁门守杨清砚统领,自己则带了大军主力南下,对抗秦军的北。

李牧交代杨清砚,如今秦军来攻,内部空虚,不一定要死守长城,但也决不能让匈奴杀到山南之地,相机进退,凭险固守就好,只要打退了秦军,那时大军无后顾之忧,对付匈奴就进退自如了。

王翦率八万秦军北,先屯驻于勾注塞。然后进逼山阴广武城。

不过,说是进逼,王翦可不冒进,待李牧大军向南调动,王翦当即后腿几十里,依托后面的勾注塞,深沟壁垒,取防守之态。

对于王翦来说,这一仗可不着急打。

自己统领的八万秦军是不错,可是和李牧全军对,虽不能说必然是劣势,可要说优势,那也是自己骗自己。

赵国的将帅,王翦当然也琢磨的透彻。

自庞煖死后,这个李牧可算是赵国诸将第一,智勇双全。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倒不是王翦就害怕李牧,而是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王翦是断断不肯再冒险的。

次的秦赵之战,王翦所直辖的各部也算是战功显赫,只是桓齮部被围歼,身为全军主帅,王翦总要承担些责任,爵位被削了三级,反而落到了羌瘣的后面。

要不是有次的失败,这回怎么可能让羌瘣成为将军,成为这次大战的主帅,自己反而成了偏师之将!

反正这次是牵制为主,攻城掠地为辅,只要李牧就在对面,这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又何必冒险决战呢。况且北面还有匈奴的配合。

能让匈奴多出点力,赵军和匈奴两败俱伤,自己然后再捡便宜,痛打落水狗,岂不是之策?

所以,王翦以外军来攻,反而取了守势,只是让人绕到到阴山之外,通告匈奴的头曼单于,秦赵已经在雁门之南开始大战,请匈奴速速进兵,夹击李牧。

面对王翦如此持重,只是凭着大营固守,李牧也没什么好办法。

进攻,对面秦军实力不弱,又有营垒为依托,自己手中实力不足以攻破敌军的大营,聚而歼之。

不进攻,那就只能这么看着,两军对峙。

不过,看着也比受两面夹击强的多,起码这样,自己还不至于太被动。真要秦军和匈奴都是发力猛攻,自己代北军的应付起来,还真是有些吃力。

王翦的使者要去联络匈奴,这代北三郡是过不去的,只能往西绕个大圈,待过了阴山之口,折而向东才行。这使者轻车快马的辗转十多天,总算到了匈奴的头曼大单于的营地。

秦军的使者来了,头曼单于见之大喜,得知来意,头曼不但满口答应出兵之事,更是赐金送马,大设酒宴盛情款待。

当然,免不了要趁机打听南线的战事。

王翦所派的使者,乃是王翦门下的一名宾客,心思灵便,口舌便给。头曼单于问起战事,这厮当即口绽莲花,将王翦与李牧在勾注山下大战的惨烈狠狠的吹嘘了一番。据他说起来,这一仗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只杀得血流成河,死尸遍野,李牧的代北惨军只能躲在城中苟延残喘,而王将军所部也是损失惨重,暂无进攻之力,正在等待后援。

一旦秦军两三万后援来到,说不得,代北三郡就是秦的囊中之物。

头曼单于帐下众将听了,都是大为兴奋。

李牧主力伤亡殆尽,那自己面对的赵军岂不是已经成了孤军?

只要攻破对面的防守,还等什么秦国的援军,咱匈奴就直接将这三郡拿在手里了。那是别说李牧,就是王翦,也一样赶回勾注山那边去!

诸将纷纷请令,头曼单于也是兴奋地很,当即允诺,后日就出兵进击!说罢,一面向使者敬酒,一面和众将开怀畅饮,直到尽醉才罢。

第二日,头曼先拨调兵马向前开拔,然后派了一队精骑,护送秦军使者返回。在告别的时候,头曼单于一再向使者致意,请使者回去,好生问候将军,稍安勿躁,只要我军攻破前面赵军的关隘,立刻就会派出援兵,协助将军生擒李牧!

那使者眼见匈奴大军调动,千军万马滚滚前行,得知任务完成,当然高兴的很,头曼单于这样说,那使者当即拍着胸脯道:“大单于兵威雄壮,赵军区区偏师,岂是大单于的对手,大单于放心,外臣回去,一定将大单于之意禀明将军,小心戒备,牵制李牧残军,也好和大单于会猎于勾注山下!”

说罢,别了头曼,在匈奴骑兵的护卫之下,绕路去回见王翦。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二章 美女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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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的使者走了,匈奴先后出发的大军,在赵国长城之外耀武扬威之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很快就奉令回撤到了原本扎营的所在。!。

出师两个多月,一直扎营在此和赵军虚虚的对峙,无所事事这么长时间,刚摸到赵国的边,这又撤了回来,如此的命令,可是让匈奴的统军大将契合仁和紫轩扎极为的恼火。

匈奴军中的将佐,就是各部的首领和族帅大人,那些归附的外族部落,不过是势单力薄,扛不住匈奴的攻势,只得投效归附,大军行动,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对阵厮杀,往往都是要冲锋在前的,胜了,大便宜轮不到,败了往往是损失惨重,所以,不打也就不打了,乐得清闲。

匈奴本部的这些贵族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呼衍氏,兰氏这些大族高官,一仗下来,那奴仆子女牛羊牲畜啥的,一般都能捞个十足。

如今在这赵国之边不进不退,在契合仁和紫轩扎等人看来,那就是浪费,浪费时间让大家损失的是数不清的牛羊子女。

所以,退兵是按令退兵了,但两人这火气也彻底被逗了起来,刚刚回营,两人就一前一后闯进了头曼单于的大帐。

现在的匈奴大单于,虽然是匈奴之首,但还不是帝王一般的存在,契合仁作为呼衍氏的亲贵,和头曼单于之间,并没有什么绝对不可逾越的鸿沟,故而契合仁也不客气,一见到头曼单于,草草行了一礼,大声嚷道:“单于这是何意?我军前行不过三十里,眼看那些赵人都一个个吓的躲在寨堡之中,根本不敢应战,撤回来干什么?”

随在契合仁后面的紫轩扎,年纪比头曼还要小四五岁,虽然面孔丑陋,打仗却是勇猛的很,又是兰氏一族最出色的子弟,对于头曼被推为单于,原本也不甚服气,见契合仁开了头炮,更是后面冷冷的道:“大军十万南下,只是在此扎营射猎,莫非单于也被那李牧吓破了胆子不成?”

头曼对于两人,原本还是客气让座,见两人话语之间颇为不恭,头曼面色不由一沉,伸手端过一杯奶酒,仰首倒到口中干了,将杯子往几一掷,打量着两人道:“怎么,我的军令有什么不对么?”

紫轩扎跨前一步,大声道:“当然不对!”

“我匈奴大军这十年来纵横大漠,收服诸部无数,十万精骑兵强马壮从无敌手,单于不南下也就罢了,在草原之,有这俩月的时间,扩地百里,夺万余丁壮丝毫不难,可汝偏要南下,和秦攻赵。”

“攻赵也就罢了,赵人与我匈奴血海深仇,南下伐赵,既能报仇,又能掳掠子女财帛。但出兵一来,我军滞留两月,不得寸进,不知单于打的什么算盘!”

“秦赵大战,两败俱伤,正是我军大举南下之机,汝偏偏又将众军调回,敢情汝是被赵人吓怕了不成?”

紫轩扎天不怕、地不怕,一气之下扔出这么几句,倒让契合仁吃了一惊,暗道这厮当真年轻鲁莽,单于毕竟乃是众部所推的诸部首领,如此当面斥之,只怕头曼面子下不来,起了冲突,那岂不是要坏大事?

头曼单于冷冷的打量着紫轩扎,嘿嘿一笑,道:“我怕了如何,不怕又如何?”

紫轩扎既然前面话已出口,头曼这样问,紫轩扎当即顶道:“我匈奴大单于,那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是胆小懦弱之人,汝如若怕了,只怕坐不得单于之位!”

“汝若不怕,就请给我一个军令,我自去带了本部军马,杀前去,让赵人知道我匈奴猛士的厉害!”

头曼双眼一瞪,一掌排在身旁的小几之,怒喝道:“无知!狂妄!”

“当初老单于在时,我匈奴十万子弟,无不是骁勇善战之辈,尚且难敌李牧。如今李牧在山南,业已经营十余年,兵强马壮,更盛往日,岂是易于!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头曼虽然发怒,但紫轩扎心中不服,并不畏惧,红着脸回嘴顶道:“我不知天高地厚,也胜过被赵军吓住的胆小之辈!”

头曼仰首大笑,喝道:“我胆小,十年以来,我随军百战,那一仗不是身先士卒,拼杀在前,枪林箭雨之中,汝倒是说说,我何曾后退过一步?汝能说出来,这单于之位我立刻让了!”

头曼问到这个,紫轩扎还真是无话可说,从他开始从军,头曼的勇名就是冠于各部,战功赫赫,一向为各族所推崇,但他实在想不通头曼这南下之后的举措,犹自说道:“汝既不是胆小,为何大军南下这么久,只是在此行猎,并不曾与赵军见仗?”只是说归说,这嗓门却是低了不少。

头曼冷笑道:“汝又懂得什么!”

“秦人使者两次前来,又是送礼,又是好言奉承,图的什么?汝当他们有何好心,要帮我部拿回故土?还不是想让我军南下和赵军相拼,他们好从中取利?”

“只是秦军区区小计,怎么能瞒的我过!他们要接我之力以取山南,我又何尝不想借秦人之力夺回故土!”

“只是南人一贯狡诈,多有诡计,我族当初南下,损失惨重,十年之久,才恢复些元气,如今又来,岂有不小心在意之理?”

说到这时,头曼语气渐渐平和下来,继续道:“赵虽然以我为患,但毕竟我族十年之久未曾南下,如今秦军进逼,赵定以主力与秦军相对。秦军善战,李牧虽然多智,也需全力相抗,我等才有可趁之机,如今秦赵尚未大战,我等又找什么急去分赵人之力!”

契合仁在一旁,赶紧顺话下问,免得两人再争,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道:“那王翦使者来,不是说秦赵大战,赵军主力大损么?”

头曼哼了一声,道:“汝听那使者胡说!这厮满口没一句真话!什么大损,只怕两军都未必交战!”

“如是赵军主力和秦人两败俱伤,这北面赵军岂有不抽调兵力南下增援之理?”

紫轩扎能为族人所推崇,当然也不是笨蛋,头曼的话还真听进去了,只是一时转不过弯子,故而又道:“秦赵两军不战,我军就静观不动,要是秦赵两军对峙一年,他们等得起,我大军可等不起呀!”

头曼见紫轩扎犹自嘴硬,又气又乐,斥道:“当真是糊涂,难道秦军十万大军北,耗费粮草无数,是来山南玩耍的?即便王翦不欲战,难道秦王也能允许?”

契合仁和紫轩扎想一想,也是有道理,头曼又道:“秦人使者往来,需要近一月,我料秦赵如今已经开战,等数日,两军战紧,赵人南边脱不开身时,就是我军大举进攻之时,反正已等了两月,何必再急于一时!”

契合仁得了这句话,心里大定,当即抱拳行礼,道:“单于深谋远虑,倒是我等鲁莽,请单于恕罪。”

紫轩扎虽未说话,也是在一旁行礼致意。头曼摆摆手道:“算啦,汝等都是我部亲族,虽然莽撞不恭,也是为我部大事,此事就此揭过,莫要提了。”

“只是诸部首领大人,想必也同汝二人一样疑惑不解,下去之后,好生安抚各部,将此事解说明白就好。”

契合仁和紫轩扎两人赶紧抱拳称诺,从单于帐中退了出来。

来在外面,契合仁抱怨道:“汝这厮,怎么如此鲁莽,当真起了冲突,那该如何收场?真要被你累了,我岂不冤死?”

紫轩扎嘿嘿笑着,不好意思的道:“当时气急了,没想那么多,幸亏单于不怪,下次兄弟绝不如此!”

契合仁看看左右,低声道:“汝还想下次?汝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向单于赔罪!单于不怪,你当真也不放在心?”说罢,别了紫轩扎,扬长而去。

紫轩扎被契合仁这一说,想想也是,毕竟那是单于,被自己指着鼻子说了一通,还有旁人在场,这面子当真是损了,人家说不在意,可心里到底是不是不在意,那可说不准,虽然头曼不能拿自己怎么着,可毕竟头曼是单于,权位在哪摆着,谁知道哪天暗地里给自己一个坑跳,那岂不是自找倒霉么?

越想越不放心,到最后一咬牙,从自己的帐中挑了两个最美貌的侍妾,盛装打扮了,又拿了些心爱的金玉锦帛之物,悄悄去见头曼,再三致歉。

紫轩扎的不恭,当时还真让头曼极为恼火。不过对于紫轩扎,一来兰氏大族,自己要做好单于,成就大事,离不开兰氏,二来这紫轩扎乃是后起之秀,日后得用的,还真不准备找他算什么后帐。

如今紫轩扎谦辞大礼的送,倒把头曼搞得哭笑不得,一掌拍在紫轩扎的头,斥道:“搞什么名堂,我说过不究,难道汝不信?”

紫轩扎诞着脸笑道:“信,怎么能不信,我这心里只是过意不去,单于还是收下。”

紫轩扎选的这两个侍妾,乃是从北方丁零部掳掠来的贵女,本就是绝艳,又盛装扮了,头曼见了还真有些心动,见紫轩扎确实诚心相送,头曼怕不收反而让紫轩扎多想,遂笑道:“好,既然如此,这两位女子留下,那些金玉之物,我要它干什么,拿去赏给部下勇士们,让他们日后好生杀敌!”

头曼既然收了礼,言语之间又颇为亲近,紫轩扎这才放心,赶紧告辞,好让头曼去享受美女的伺候。

待过了十来日,斥候们探报,对面赵军似有后撤之意,头曼单于大喜,遂令紫轩扎为先锋,督率三万军前,猛攻赵军关隘谷道。另派契合仁率军两万,西绕百里,另行择路攻击。自己率五万大军为后队,准备一举杀入山南,趁秦赵两军大战之际,一举夺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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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八十三章 父女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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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从谷到代郡,虽然是绕了个大圈,但他身边,只有百余精锐亲卫相随,无需辎重扎营,故而一路行的甚快,等太子丹赶到了代郡,见到留镇代郡的大舅兄李嘉的时候,从飞狐道赶来代北的武阳夫人和桓礼的大队兵马,也不过是刚刚赶到代郡而已。

对于太子丹和李瑛的到来,作为长兄的李嘉大为高兴,一见之下,嘘寒问暖,甚是热忱。

李嘉之意,是要以地主之身,款待太子和军中的重要将佐。

和军中将佐一块宴饮,姬丹身为燕国太子,自然要持重身份,和李嘉之间,也有燕赵之别,彼此拘住了身份,这宴会也只能是礼节性而已。

这可不符合太子丹的心思。

李嘉乃是名将之子,才干也好,在代北之地,又因了李牧的缘故,在代北之地将佐才俊当中,影响可是不小,这样一个人物,太子丹找机会拉拢还来不及,如今好不容易有这增进感情的机会,太子丹可不想放过,故而坚拒了李嘉大宴众将的提议,令桓礼等人在军营驻扎,自己则和李瑛轻车简从,入住李牧府中。

武阳夫人李瑛出嫁一年多,这才是第一次返回这待了十来年的家中,见到这里的一草一木,兴奋之余,更是无比的亲切。一直在府中住了三日,和那些府中旧人好好团聚了一番,这才随太子丹启程西去,去见父亲李牧。

得知太子丹到来,虽然这是自己的后辈,但毕竟那是一国太子,盟军之首,加随来的还有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一年多没见,作为父亲的李牧当然想念的很,所以李牧直接领了侍卫,接出来五里以外。

父女相见,纵然李牧一向威重,喜怒不形于色,待看到艳丽更盛往昔的女儿时,方正的脸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的显露出来,眼角也变的有些湿润。

李瑛盈盈行礼见过父亲,只一年不见,见父亲的头发胡须当中,都多了不少的花白之色,脸也增了几道皱纹,心里虽然欢喜不已,这眼泪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李牧微微笑着,拉着李瑛的手,下下打量爱女,轻轻笑道:“这么大了,怎么还哭。”

李牧这么一说,李瑛的眼泪更是忍不住,流的更快,半晌才哽咽着道:“女儿心里欢喜,只是想念父亲的紧。”

李牧用手,轻轻擦去李瑛脸的泪珠,道:“这不是见到了么,好了,好了,莫再苦了,小心太子笑话。”

太子丹见李瑛父女情深,心里也是感动,遂笑着打趣道:“瑛儿思念将军,一见之下心情激动,丹可不敢笑话,只是怕将军误会瑛儿在燕受了委屈,要是为瑛儿出头,丹可耐不住将军铁拳。”

太子丹这么说,李牧不由哈哈大笑,旁边那些两人侍卫军士,也都是莞尔。李瑛一跺脚,对着太子丹嗔道:“就是汝欺负我了。”

说罢,在众人面前,也觉得不好意思,结果女侍递过来的娟帕,擦去眼泪,欢欢喜喜的重新车,随李牧和太子丹回城。

父女重逢,翁婿相见,太子丹又是前来志愿的盟军之首,李牧当日大摆筵席,大会军中将佐并款待太子丹。

这里面,太子丹可是有不少相识之人,司马尚父子更是殷殷相劝,只闹了两个时辰,宾主才尽欢而散。

李牧将太子丹请到后堂,挥退了左右,只让李瑛在一旁相陪,李牧微笑道:“太子前来广武,恐不是只让我父女相聚这么简单?”

太子丹并不接李牧的问话,只是静静看着李牧,半晌才叹道:“才一年多未见,将军可是清减了不少。”

李牧笑笑不答,只是看着太子丹,静听下文。

太子丹续道:“诚如将军之言,让瑛儿与将军相见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燕赵合力战于代北三郡,事关重大,丹岂有不来请教将军之理?”

“丹听大兄之言,道是匈奴大军足有十万之众临边。匈奴之人,雅善骑射,往来如风,兵马又众,当如何破之,还请将军教我。”

太子丹话说的很客气,也很谦卑,但李牧却是不信的。

以李牧和太子丹过去的交往的观察,太子丹对于具体的战阵指挥未必擅长,但谋局在先,策定而后动,对于战略大方向的把握,李牧还是非常欣赏的。所以,太子丹调数万大军进入代北三郡,目的绝对不单单是为了帮助赵国对抗匈奴那么单纯,李牧对此是心如明镜。

当初和荆轲交谈,荆轲曾经提出过,一旦南面邯郸局势危殆,赵军要南下增援时,一时顾不得代北三郡之安危,为了避免三郡为秦所取,希望赵国能宁赠邦,不给敌国,将三郡之地,划给燕国。

所以,李牧觉得,太子丹从邯郸着手,请了春平侯之令,让赵国同意燕军进入三郡之地,太子丹的主要是便于将来的接管。

代北之地,从武灵王之时开边北,从林胡、楼烦等族手中抢得此地,经营五十年,单是李牧镇守在此,都已有十年之久,大好山河,被人家时刻惦记着,还是自己爱女之婿,这让李牧心里如何舒服的了。

好在太子丹只是惦记着而已,并没有硬抢而破坏了燕赵之盟的的想法,这个李牧还是有把握的。

李牧反问道:“匈奴之兵,来去如风,临阵对决,败之不难,灭之不易,太子所问,是欲却匈奴之攻也,还是欲收匈奴之土也?”

李牧这样问,太子丹一拱手,昂然道:“匈奴之兵,聚散无常,据城而守,虽一时退之,然日后必然再来,守无可守,终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收之为宜!”

太子丹要收匈奴之田土部众!

那岂不是说,太子丹率军进入三郡,并非是为了三郡之地了?这倒是出乎李牧的意料之外。

匈奴的丁口部众,虽然是还不及赵国的三郡之地更多,但阴山之北的大漠草原,土地广裘贫瘠,丁口稀少,又无可耕作之田,欲出兵收之,非有大量的粮草兵丁不可,以燕国这区区数万之军,协助赵军抵御匈奴的进攻或许不难,但要是出击北,只怕力有未逮呀。

况且大军一旦北,和匈奴诸部缠斗不清,那万一将来赵军真的要大举南下,前去增援邯郸,这代北之地,难道太子丹就不想接收了?

这可让李牧有点糊涂,也很是有些不快。

人就是这样,如果你有一样心爱的东西,别人老是惦记着想窃为己有,尤其是这人还是一个你极为欣赏和信任的朋,那你一定是会非常的恼怒。

可你明知道自己的心爱之物必然要失去,说不定会被自己的仇敌拿去反过来羞辱你,所以你想把它送给朋,你的朋却看不眼,那你同样是很不舒服,很恼火。

李牧现在就是这感觉。

太子丹真要是想借机将来接管三郡,李牧不高兴,可太子丹真要是无意于代北之地,将来代北说不定要落入秦军之手,这让李牧想起来,更是失望的很。

李牧默然不语,良久,李牧才道:“匈奴破之不难,收之恐不易!”

太子丹见李牧脸色不佳,还真不知道李牧心里转了这么多心思,遂笑道:“好叫将军得知,丹手下用于匈奴之军,并非只有这数万之众。”

李牧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太子丹微微一笑,道:“自匈奴北地往东不到千里,乃是我新收东胡左部,丹自东胡南返,曾留兵数千,以桓齮为将镇守该地,前些时日,丹已传令桓齮,征手下各万户兵马,举兵西征匈奴。”

“东胡之民,长于大漠,同样习骑射,耐酷寒,如今匈奴丁壮大举南来,后方只有妇孺老幼,力量空虚,我桓齮所部,破之必然。”

“唯我北方诸部,乃是新抚之地,基础未稳,可胜不可败。匈奴如知后方被迫,万一大军北,攻桓齮所部,则我北面诸部势必不敌。”

“故以丹之意,必须在边境之地,大破匈奴之军,消其实力。如此匈奴前军被破,后方被掠,其势定冰消水散,收之不难。”

“将军久在代北,熟悉地理人情,对匈奴之兵,可说是了如指掌,欲破匈奴之军,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原来太子丹这是真的要对匈奴本部根本动手!

李牧和匈奴对峙十来年,虽然大战之后,匈奴吃亏远避,并不敢近边骚扰,但在李牧心里,这匈奴却始终是大患。

毕竟匈奴所在,赵军无力出击远攻,只能看着匈奴不断的东征西讨,收拢各部,军力已经渐渐恢复,匈奴不来是不来,可匈奴要是屡屡南下骚扰,以赵国北面千里之防,就算李牧不惧,可也是足够李牧头疼的。

从根本来说,进攻的一方一般实力更强,可在战术的角度,进攻一方所需要的资源,未必比防守一方更多。

尤其是对于农耕和游牧民族的攻防。

游牧民族由于生活和生产的习惯,在一个不大的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地方是必守之地,进退自如。但对于农耕民族则依赖于固定的土地房舍,很多时候,是不可能随意的舍弃。所以处处要防,处处要守,反而比进攻的游牧民族,要消耗更多的钱粮丁壮来应对

真要能灭了匈奴,对于代北来讲,当然是大好事。

这是李牧多年来一直想做,却始终没有什么办法做到的事情,太子丹暗中如此布局,倒是让李牧大感兴趣。

而且,李牧一直都不是很清楚,太子丹如何能在短短半年之内,就将强大的东胡给彻底瓦解了呢?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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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狠辣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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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太子丹要灭匈奴的话题,李牧问起东胡之事。

这是太子丹的得意之作,有机会在这千古名将面前显摆一下,太子丹当然不肯瞒着,遂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规划,如何编练精骑,如何选时机突袭,如何整编诸部,日后如何管理同化,等等一切,都给李牧详细解释了一番。

听罢,李牧拍掌赞道:“太子之策,想他人所未想,行他人所未行,可谓是别出心裁,看起来冒险,实际又是以强击弱,以众临寡!大胜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太子所谓以战养战,虽不和仁爱之道,却是兵家至理。”

李瑛在旁听着,心里大美,故意笑着插嘴道:“难道他用兵还比父亲更厉害不成,女儿可是不信的。”

李牧呵呵笑道:“瑛儿心里,只怕也是得意的很,这么说话,只是要让为父多夸赞几句?”

李瑛虽被父亲说中心事,嘴里却是不肯认的,起身给父亲和太子丹到酒,嘻嘻笑道:“瞧父亲说的,他就是打了一两个胜仗,父亲镇守边郡,临敌对阵多年,用兵之道,岂是太子一战两战所能及的?”

太子丹也道:“将军夸奖,丹实不敢当,不过侥幸罢了,将军身经百战,从无败绩,用兵之精,丹哪里能及!”

李牧大摇其头,微笑着道:“太子不必过谦,实在是东胡这一仗,委实出乎我之所料。”

说着,李牧从几取过一幅白绢,打开来,乃是代北三郡山川地理,李牧将地图摊在几,请过太子,指着面道:“太子请看,这是代北三郡之地和四周地理图。”

“此为广武,乃我等所在,从此向南三十里,秦军王翦所部,依山屯驻,深沟壁垒,只是不战,我料王翦之意,无非是拖住我军之力,等待匈奴之兵南下。”

手指移,点着阴山之中,李牧又道:“此处乃头曼之军所据,从此南下,既是云中城,其间有长城为凭,我军据此而守,虽然杨清砚在此不过有两万之众,匈奴想轻而易举南下,只怕也是不易。”

“头曼挥军南进,却在此梭巡不进,无非是等我和秦军拼个两败俱伤而已。”

“秦军和匈奴各怀鬼胎,虽然兵众,都不欲和我军死拼,生怕为对方占了便宜。故我军虽少,倒也不惧。”

“我知太子谋定而后动,出兵三郡,帮我抵御匈奴以分敌之势是真,心中欲得三郡之地也是不假,以某想来,如这三郡之地由我来守,匈奴也罢,秦军也罢,想轻松拿去绝不可能。我不离代,太子欲图谋三郡,虽然彼此亲戚,我也只能国事为重,断不会损赵以利太子。”

“只是当真如荆卿所言,我大军要南下救援,这三郡之地,守无可守,割给燕国,总胜于被秦或匈奴所得。”

在屋里的,只有自家亲眷三人,为了日后彼此能同心行动,免得误会误事,李牧也不隐瞒,径直将心中想法全部吐了出来。

私室密议,太子丹知道李牧说的乃是心里话,也是实在话,如果李牧有能力守住代北三郡,却要给燕国谋去一块,以李牧的为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李牧无法守住代北,从赵国目前的立场来说,代北三郡当然是落在燕国手里为。别的不说,起码那些随军南下的将士,家眷在盟国手里,总比在敌国辖制之下要放心的多。

太子丹当即正色道:“请将军放心,丹之心中,绝对无损赵以肥燕之意。能双退匈奴和秦,则我燕军立刻退出三郡,绝不留一兵一卒!”

李牧凝视着太子丹,问道:“太子此言可是真心么?”

太子丹奋然道:“丹虽不肖,也知信义乃立身之本,岂肯为区区之地,误了先祖之大名!”

李牧呵呵一笑,道:“如此,牧放心矣。”

“王翦此人,用兵智勇兼备,观其前来,以持重为主,后面又是勾注塞为靠,难以一击而破。如欲解此局,非从北面着手不可。”

“太子所说桓齮所部,虽然身在匈奴之侧,但也是相距近千里,距代北之地,更是遥远,别说西进之后,有匈奴兵相阻隔,就是现在,只怕来回联络都是极难。”

“故桓齮之军,看似位居敌军之后,可取敌之后方巢穴,但对于临阵取胜,却作用不大。欲胜头曼,还需靠现有之军。”

“我军在北,有三万之众,分守关隘城池,雁门守杨清砚,乃我部名将,多有谋略,素得军心,太子要破匈奴,此人当可出大力。”

“阴山绵延千里,从东向西,依次为大马群山,桦山、辉腾梁山、大青山、乌拉山、狼山等山组成,大马群山以东,旧乃东胡之地,后来东胡东走,初时此地数百里并无部族人众,后来渐有杂胡进入,皆为东胡所属,如今都已是太子辖下。匈奴各部,主要在大青山,辉腾梁山、乌拉山、和狼山之北,匈奴王庭,则素来在大青山之北数百里左近。如今匈奴之军,也是从此南下。”

“大青山之中,山谷纵横,南北通途并不多,只有三四条路,如今头曼所对这条谷道,南面六十里,乃是云中城,谷道出山处,有城堡两座,雄踞于山口两侧,易守难攻,只是城池狭小,容不得重兵屯守。”

“匈奴不取这两城,无以下山南,我料头曼之意,乃先取这两城,从此往南直到云中,乃是一马平川之地,匈奴攻到城下,则隔绝云中以西各城。”

“云中之西,虽然山河之间,宽窄不同,但东西六百里,皆土地肥美之境,草木繁盛,实为云中精华所在,但人烟稀少,亦多有我赵民游牧其间,头曼如取此地,则匈奴必然如虎添翼,越发的难治。”

黄河沿贺兰山北,从阴山之下折而向东,经流千里之地,再折而向南,从鄂尔多斯高原和吕梁山脉之间奔腾而下,等于是走了一个大大的几字,在几字左边和面,沙地、大山和沙漠之间,因黄河的冲刷和泛滥,形成了三块沿河的平原肥沃地带,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河套平原。

从贺兰山以东,顺河而下,河套平原又分西套,也就是现在银川附近,后套:现在的巴彦淖尔和前套:现在包头和呼和浩特所在的土默川平原。

赵国云中郡所辖,主要指的就是前套这一部分。至于后套那里,实在是丁口太少,赵国也不过是聊聊几个据点罢了,但水草之丰美,还在前套之。所谓的高阙塞,就在这后套的北沿,也是防止匈奴南下的要道。秦国使者绕道北,就是从这后套当中,避开高阙,寻小路而过。

李牧所说的山河之间,还只是说前套之地,但太子丹明白,这前套都丢了,后套被隔绝在外,又没有什么实力,自然也要落到匈奴手中。

太子丹费了老半天劲,连东胡那么偏远之地都要控制在手,不想给自己的后面留下一个隐患,更何况这云中地界,土地肥沃,亦农亦牧,还远在东胡诸地之,赵国占着就占着,当然舍不得让匈奴拿走。

要知道,这一块,可是后世煤铁两大战略物资的非常重要产地呀。

这且不说,要是拥有此地,如果顺黄河而,还可南下宁夏。这可是已经到了关中的西北,当真是钻到了秦国的背后!

太子丹看着地图,问道:“既然将军已知头曼之意,不知该当如何破之?”

李牧手指云中北侧的谷道,“太子请看,此谷险峻,我军要防敌军至今并不难,可要想从此北迎击,则我军也无法展开,前面阻路不同,头曼的大队兵马,也不会从此入山,想要抄其后路,重创敌军,只怕不能。”

“从这两城之后,虽是山谷,却要宽阔的多,莫如在山谷之端,再筑一道长围,待敌军攻两城甚急,则弃两城而守长围。”

“头曼既然破了两城,定不以长围为意,这片山谷足以屯兵,头曼大军为取云中,必自谷道而进以取云中,我军前有长围坚守,滞留头曼于此,然后可另派一军,快速绕道北,堵住头曼回头之路,山谷之中,如非大雪,连水都没有,那匈奴十万丁壮进退无路,想要活命,非降如何?”

“这绕行后路之军,非精骑不可,我知范相前来,可是有万余骑兵随行,恰好可行此计!”

“拿下这些丁壮,那些后方老弱,想必桓齮就算万数兵马,只要能走的到,匈奴的数十万部众,岂不就是太子囊中之物?”

太子丹听了李牧这招,心里一阵发冷,暗道李牧果然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命,这可不是要打退匈奴,而是借势把匈奴引进来,和次一样,把匈奴丁壮一举全歼呀!

关键此计还不是一味的狠辣,而是全面将敌我两部兵卒战力的优劣,对方的意图全部利用了,匈奴精骑善于野战,偏偏要两面攻垒,正好可避敌之长,扬敌之短,我军兵少,又用了地理山川作为补充,让敌军的优势兵力难以展开。

太子丹甚为敬服,一拜到地,道:“多谢将军指点,丹定让头曼这厮来的去不的!”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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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和李牧议定了对付匈奴之策,军情紧急,如今也不是欢乐宴饮之时,到了第二日,太子丹向李牧告辞-

李瑛分别一年多才见到父亲,只不过一日工夫就要分别,心中大为不舍,可要是留下,心里又想着陪着太子北,一路山川江河,虽然风寒,但有心人在身边,却也是难得之事,委实难定,还是太子丹知其心意,悄悄劝道:“此去云中,我需连日乘快马赶路,瑛妹坐车反而慢了,如今广武城外,王翦只以拖住将军为事,战事不紧,瑛妹不妨多在此停留数日,好好陪陪将军。”

“况军中许多年轻将佐,原本是三郡青年才俊,说不定日后要和我大燕一同奋战,瑛妹如能通过将军和令兄,多多了解其秉性才干,总是无差的。”

太子丹相劝,前面正说中李瑛心事,后面几句,却是正事。

李瑛虽然身为太子丹之妻,两人感情又一向甚好,但毕竟父女情深,一路前来,李瑛还真怕太子有意从父亲手里谋夺三郡之地,昨日听了两人之论,晓得父亲和太子之间,仍是一心对敌,李瑛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也是极聪明之人,后面太子丹寥寥几句,李瑛也就明白:将来如果父亲大军南下,赵国无力保留三郡,太子丹要接收三郡之地,无论如何还是要借重李家在代北的声望,才能尽快归拢人心,让自己留下,就是要通过自己,和这些青年才俊拉一拉关系,毕竟自己眼下乃是太子夫人,在很多事情,可以代表太子的态度,和这些代北大族搞好了关系,那可是为燕国将来稳定代北局势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饶是如此,仍是有些舍不得,驱车送了足足有十余里,才在太子丹的一再劝说下,返回广武城。

太子丹带了随身侍卫军士,都是快马,径直穿过雁门,直奔云中郡。一路寒风呼啸,天气正冷,人马行进之间,呼出的湿气,都落在胡子眉毛,赶半日的路,都结成了冰霜。太子丹心中着急,顾不得许多,也亏了这是在赵境,有李牧的军令在身,歇息吃喝都是各地官将负责,还不用操心,数日之后,就赶到了云中郡。

云中城南濒黄河,北依大青山,乃是赵武灵王时所筑,为云中郡首县,辖县十余。

只是这云中之地,赵国开发也不过五十来年,虽然也曾多方迁移丁口前来,但毕竟此处不及邯郸,故而这里的丁口,还是以原先收服的戎狄之族为主,或为游牧,或为耕种,每个县丁口都不多,云中县最大,也不过才两万而已,至于其他县,多则七八千,少则三五千,和燕南之地,却是没法比的。

匈奴来侵,丁壮户口都已编入军中,杨清砚手下三万兵马,单是云中城,就集中了一万有余。至于其余,则或在各县,或在关卡把守边界。

杨清砚虽然心气豪装,自信凭着长城险要,能挡得住匈奴十万军的进犯,但毕竟人少,总怕顾此失彼,丢了城池户口让匈奴占了便宜。

好在匈奴滞留在百里之外,大军只是在山北之地游猎放牧,一直没有进击。

不过,越是这样,杨清砚越是担心,匈奴梭巡不进,眼见是等待南面交战的良机,如此不进是不进,一旦进击,只怕攻势猛烈,自己没有援兵增援,只怕还真是一场苦战。

没想到燕军数万大军竟然赶过来增援,这可让杨清砚欢喜不已。

范增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但范增的传闻,杨清砚可是听说过,胆气过人,后为太子推为燕国之相,乃是燕太子丹手下第一重臣。

燕军的大队,就集中在云中城内驻扎。针对局势,杨清砚和范增等人也讨论了多次。

以手下三万兵马,还要分散把口,杨清砚当然没有攻出去的胆量,可要是加了燕军这数万兵马,杨清砚还真有直接打出去,和匈奴对决的想法。

不过,范增等燕军将佐却不同意。

范增笑道:“阁下久在边郡,熟悉匈奴内情,当知匈奴之兵,来去如风,如今我军虽有数万之众,与匈奴相比差不了多少,但毕竟两军当中,多为战车步卒,我军大军出击,需经谷道北进百里,粮草输送本就不易。”

“匈奴大军见我军气盛,定是走而不战,我军那时追不,打不了,被匈奴黏住,徒劳无功不说,退还是麻烦,反而给匈奴可趁之机呀。”

“以某看来,莫如寻个机会,诱敌深入,以战车步卒痛击之后,再以我部精骑追亡逐北,方可能大胜。”

杨清砚在李牧帐下,也算是智将,当然知道范增说的有理,况且燕军原是军增援,能来帮忙就是天大的面子,他也没有强行指挥的权力,故而这段时间,范增率燕军在此,也多是操训整备,并散出去小股精骑斥候,在赵军的协助下,出各处关卡,探寻匈奴动向和山川道路。

太子丹赶到云中城时,已经到了赵王迁元年的初二,这燕王喜二十二年的元旦之日,太子丹就是在马背渡过的。

燕太子丹大驾光临,从两国中各自身份不说,就是从私人来讲,太子丹那也是杨清砚峰之婿,作为李牧的心腹嫡系,杨清砚当然也是要盛情款待太子丹。

不过,太子丹的心思可不在吃喝,草草饮宴一场,太子丹拉着杨清砚,悄悄说了李牧的想法心思,请杨清砚斟酌。

杨清砚听了,琢磨一下,道:“将军所说之计,确是善之策,只是如今,未必行的。”

太子丹忙问道:“请将军细言。”

杨清砚拿过自己所用山川图册,摊在几,指着道:“太子请看,如今头曼所在,乃是在这一带,除了探马斥候,大军相距甚远,并无进攻之相。”

“一旦匈奴大进,多是从此路来,将军所说谷底,乃是在此,只是我军所以能挡匈奴着,本是依靠山险,一旦放开此路,这山谷之地,南面却无险可用,真要是挡不住匈奴之兵,一旦匈奴大军进入这山南之后,旷野平坦,匈奴进退自如,反让我军被动。”

“除非我军就在谷口,与匈奴对战,一举击之。”

太子丹看着地图,问道:“敢问这谷口宽窄如何?”

杨清砚道:“足有八里。”

八里宽的谷口,这要是放匈奴进来,全凭军阵相对堵住,头曼要是玩命前冲,燕赵之军以车列阵,还真是不怕,可这样一来,匈奴要是玩命前冲,彼此伤亡都不会太小。

为了干掉匈奴,真要让太子丹在这里砸进去数万将士,太子丹还真不乐意。

毕竟太子丹调兵进来的目的,可是为了便于接收三郡的,和匈奴拼消耗,真要把燕军打的太惨,就算打败了匈奴,将来也没力和秦军相抗呀!

而且,头曼会不会硬拼也还是不一定呢!

看头曼这阵势,进军三个多月了,都不肯前来进攻,明明是要占便宜的,真要杀过来看到那么多的燕赵联军严阵以待,头曼要是掉头就走咋办?

自己想追,大部队追不,单是万余骑兵,追去那不是送给头曼吃么?

况且,自己还想派兵过去堵住头曼的后路,这要是前面没打,头曼就往回走,那堵后路的,岂不成了孤弱之军?

可不打怎么办?就这么等着?万一头曼给自己耗了,将来自己转身去对付秦军,那岂不是把后背让给了头曼?

如今自己还有一支军在后面,那是桓齮去掏头曼老巢的的部队,要是这边一仗没打,头曼得知桓齮进军之后大军快速北返,这乱战,桓齮未必就是头曼的敌手呀!

所以,要想对头曼动手,还要在头曼进来之后,既能堵得住,还要让头曼轻视自己,认为对面军力不足。才能将头曼抑留在此。

八里之阔,不知道地形到底如何!

太子丹觉得,既然想选在此处给头曼挖个坑,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

想到这,太子丹遂道:“将军既然想在这里动手,定有其深意,不知将军明日可有空暇,咱们一块去山谷看看如何?”

杨清砚呵呵笑道:“太子要去,在下定当陪同。”

两人说定之后,第二日,太子丹带了范增、秦毅、杨烈、荆轲、刘邦、桓礼、曹参等将佐,一起乘马,前去大青山谷口。一路,杨清砚对于太子等人所用的马鞍马镫都是赞不绝口,道是有此物之后,这骑射之士,倒是比以前要好操训的多了。

一路快马赶路,八十里路,也不到两个时辰,一行人就赶到了这谷口。

站在这山下,只见两侧山岭,到这里嘎然而止,从十数里外,谷道渐行渐宽,到这最外侧,可不是足足有八里还要多些。

杨清砚扬手指着谷内道:自此二十里之外,就是我军两座关堡,修在两侧山,与长城相连,易守难攻,不拿下这两座关堡,匈奴休想进来。两座关堡过来,谷中还有三座,亦是当道而立,也可屯兵百余,以备堵截之用。

太子丹抬头望去,只见这山,都是怪石粼粼,甚是陡峭,想从两侧攀援而,那是相当的困难,这片平坦之地,容纳头曼的十万兵马,还真是差不多,难怪李牧要把阵地设在这里,也只有这里,才是既能将敌人诱进来,又可以依据两侧山势,不让敌军发挥骑兵的优势迂回两翼。

太子丹看罢,道:“将军所说在此筑围如何?”

杨清砚轻轻摇头,道:“太子,这如今的季节,天寒地冻,连土都无法取,如何筑围?”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六章 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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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兄提了不少的问题呀,呵呵呵,兄弟们自己答答看!

云中之地,虽比不漠北之冷,那也是寒冷之甚,土地都冻的硬邦邦的,连黄河那里都冻的老厚的冰层,这要说取土筑垒,确实太难。

不能在此筑垒,一旦放进匈奴兵马,只靠战车军阵,厮杀起来伤亡可是太重。

太子丹点点头,道:“要是在此如常法筑垒,只怕真是不易。”

但不以常法筑垒,又该如何?

荆轲四顾看时,见南面来路一侧,寸草不生,白花花的一片,遂问道:“请问杨卿,那里是什么地方?”

杨清砚顺荆轲手指看时,略略一望,笑道:“那是一片沙地,虽然不冻,但要用来筑垒,这沙子最为滑溜,只怕不成。”

范增捻须微笑,道:“沙子筑垒,旁时不成,此时却是正好。”

太子丹听范增一说,已经想的通了,笑道:“以范卿之意,莫非是浇水冻城?”

范增呵呵一笑,道:“正是,这来路不远,太子请看,在那边湖中,砸冰取水,这边用沙,该当可行。”

几人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可行,当即打马来回,查看所需人力工具。最后定了,以燕军一万,赵军五千,车马四百辆,在此筑起一到长围来。

回城之后,筑围之事,自有杨清砚和秦毅去办,太子丹召集众将,说明李牧之计。

听太子说完,范增沉思半晌,道:“李将军之计固善,只是大军精骑绕路取敌之后,只怕不易。”

“匈奴行军,虽不带资粮,但随军牛马羊甚众,以此为食,数月未必缺乏,反倒是我军转进之军,要行的快捷,这牛羊之物,倒无法携带。”

太子丹晓得这具体用兵之事,自己原非擅长,因而听范增如此说,并不反驳,只是问道,那以国相之意,该当如何?”

范增思忖半晌,道:“以臣之见,这山谷之中,虽然驻扎的下兵马,却看不到溪流河谷,天寒地冻,又掘不得深井,头曼如到此处,三五日攻不破我军壁垒,匈奴兵马连饮水也无,如何能长留在此?”

“故本次筑围,还需攻守皆备,广留孔道随时进击,让匈奴撤兵都不易才是。”

“至于我部精骑,绕行其后,非为堵截,用来侧击便是!”

秦毅也是老将,熟知兵略,当即道:“如此甚好,谷道狭窄,匈奴回撤,只能是长蛇慢性,还要留兵堵截有我大军追击,精骑突然杀出,定能大有斩获。”

“只要把匈奴打的痛了,我军主力自可收兵而回,以待战机。”

太子丹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就请国相统一调度。”

范增满口答应,这后面几日,太子丹每日都到军中各营,慰劳各部将士,至于战事安排,自由范增等人安排,两三日的功夫,冰围已经略见摸样,于是杨清砚吩咐前面关卡军士,开始向后收缩。

匈奴的探马斥候,每日里都在边界附近来回探寻,见赵军各部,都弃了做前面的一些烽火堡遂向山南后撤,当即报给头曼。

头曼等了这么久,心里如何不急,只是舍不得与赵军硬拼罢了,如今见赵军后撤,算算日子,此时秦军到赵军边界,也足足有两个月了,怎么这仗也应该打的热闹,赵军后撤,想必是南下增援,因此派紫轩扎为前队,大军南进。另以契合仁率军三万,向西绕行,择路南下,和大军齐头并进。

匈奴大军杀入谷道,虽然沿途并无异常,但头曼仍是小心翼翼,连赵军所弃的堡遂都去查看,见里面多有物资残余,连军粮都未及带走,只是放火烧了,显见走的匆忙,这才放心大胆,率主力随后跟进。

自山北到山南,这谷道忽宽忽窄,宽处多大数里,狭窄的地方,不过三两丈,大军要过,也只能数骑并行罢了。紫轩扎待两万大军滚滚而前,也就是一日时间,已经杀到了接近谷口的两座城垒。

在此,匈奴和赵军开始了正式的接战。

这两座城垒,修筑在两侧山,这山虽不高,但也有二十多丈,四面皆是陡峭山坡,居高临下,正好控住谷道。

紫轩扎率大军赶到附近,这两个小山头,人多了也摆不开,遂约住兵马,派了两个千人队,分攻左右城堡。

山坡陡峭,这两个千人队,眼见的乘不得马,只得下马步攻。

匈奴将士,生长在马背之,以骑射对敌,进退自如,攻城之战,原本就是所短,如今这行进之间,又无器械,仰首而攻,更是吃亏。

这两个堡中,各有两个军侯为主将,能被杨清砚派到这前面据守的,当然都是悍勇之辈,见匈奴兵马大举而来,两人毫无惧色,吆喝着手下将卒了堡垒,备好弓弩,静等匈奴兵马前来碰壁。

匈奴将卒,知道自家骑弓比不得赵军弓弩,人家射得着自己,自己想回射,只怕还没够到人家,就早已被射翻在地,因此早早就把木盾握在手里,密密麻麻的遮掩了,往攀爬。

只是这山坡陡峭,又多有碎石,虽然小心翼翼,但走不了几步,,总有兵卒滑到,一人倒下,连带后面也被带翻,队形一乱,赵军的弓弩手瞧着便宜,一阵乱箭射过来,顿时就是一阵惨叫。

好不容易往爬了不到一半,只听见面一声大喝,百块斗大的石头被赵军砸了下来,匈奴兵将手中的木盾,远远的挡挡赵军羽箭或许还凑合,但这石头自而下,势大力沉,一击之下,匈奴兵盾散人伤。纷纷滚下山坡。趁着队形混乱,赵军的弩箭纷纷射到,匈奴将卒,抵挡不住,只得退了下来。

一次冲锋,死伤近百,这让带队的郁果阗轻心疼的要命,要知道,这可是自家的族人,赶忙吆喝着后队,将伤员抢了过来,自己飞马奔到后面,对紫轩扎道:“大人,这堡垒地形险要,还是做些大盾才行呀,要不这可不去!”

紫轩扎骑在马,冷冷的瞪了郁果阗轻一眼,道:“不过一个小堡而已,还要做什么大盾,汝能等的起,单于等不起,我这两万大军也等不起!”

“误了军机,汝可别怪我军法无情!”

紫轩扎说的冷厉,郁果阗轻乃是一个小部,历来都是受气的,知道紫轩扎不拿自家族人当回事,偏又不敢争辩,只得怏怏而回,再整士卒,备了盾牌,让前面的将卒穿了双甲,整队再冲。

守卫堡垒的赵军,居高临下,甚是便宜,虽然匈奴将卒也甚是勇悍,几次都冲到了墙下,但被赵军乱箭石块的扔下,一连打退了匈奴七八次的冲锋,杀伤数百,自己的伤亡,才不过十几人而已。

从午到晚,匈奴兵在左右两侧,伤折近千,却是毫无所获,紫轩扎虽然暴跳如雷,但这两族军兵,伤亡近半,却不好拿族帅做法,只得传令换了两个千人队去,务必要拿下两座堡垒,打开前进的道路。

匈奴兵趁着夜色,狂攻不止,虽然死伤惨重,但匈奴将卒四面而攻,赵军将士鏖战一天,渐渐疲累,伤亡也逐渐大了起来。

待到第二日将晚,两座城堡之下,匈奴兵将伤亡已达两千余,但两城中的赵军,也是死伤大半,虽然轻伤者依然坚持在前,但终究人手不足,被匈奴趁机攻到城下,开始爬墙登城,下面的匈奴将卒,也纷纷用骑弓回射,掩护自家人冲锋,到二更时分,先是东侧城堡被破,里面三百将士全部战死,匈奴将卒,在城堡中放弃大火。

冲天火光照耀之下,西面的城堡中的赵军知道今日已经无可幸免,拼死相抗,又坚守了一个时辰,才被匈奴兵杀入。

这些赵军就是还活着的,也都是伤痕累累,匈奴兵将攻了一天多,伤亡惨重,也懒得再招降,全部乱箭射死,放火烧了城堡。

不过,这么点人,竟然当了一天还多的路,让自己伤亡这么重,这让紫轩扎大为恼火,取下两个堡垒之后,紫轩扎当夜派两个千人队直接南下。

走不到三里,又是一个城堡堵住要路,匈奴的前队奉了紫轩扎的严令,到了之后,顾不得天寒地冻,更不停留,当即下马,强打着精神一拥而,围攻城堡。

这一个城堡,虽然只有一个,地势也较为平坦,但里面驻扎的赵军也足足有七百多人,城垒也更为高耸,好在这前队的将佐,心思转的快些,昨日已经砍了一些树木,做成大盾随军带着应用。

两军城城下,羽箭交射,一番苦战,匈奴前队两个千人队,伤折近半,到底拿赵军没辙,只得求援,气的紫轩扎大骂蠢货,后面头曼单于,得知前队围攻赵人两堡近两日的功夫,赵人除了玩命死扛,并无一兵一卒增援,料定赵军如今兵少,只能孤军守险相抗,故而连连督促紫轩扎,迅速前进,不要拖延,多舍些性命,只要杀到山南,截断东西之路,这山南之地,就算有几个赵军城池,那也是囊中之物。

紫轩扎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攻险吃亏,却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于是更换兵马,重新来攻城。

连续五日,匈奴伤亡七千余众,歼灭赵军两千不到,虽然吃了老大的亏,却是打通了出谷之道,眼见前面山势分离,道路渐宽,紫轩扎大喜,顾不得停歇,喝令全军直接前行,到云中城下歇马!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七章 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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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溪出了那么多问题,其实很多里都有所提及,不过是没有展开罢了,大家可以找找回答一下,哈哈哈!

红票还是一定要给的呀,兄弟们!!

匈奴军大举前来,围攻谷道堡垒,云中城中杨清砚和太子丹得知消息,都是一喜,这说明匈奴的判断已经落进了燕赵散布的迷雾,让头曼失去了对局势的正确把握-

敌军开始行动,仅是第一步,但将敌人诱进来之后,如果后续调度跟不,被头曼十万大军杀进来,那才叫弄巧成拙呢。

杨清砚职责身为赵国守将,职责所在,当然不敢轻忽,每日里不是在谷口督导军兵修筑长围工事,就是在城中监督粮草辎重的准备,至于燕军这边,则是谷守将秦毅领着手下一万将士配合行动。

如今这天气,正是最冷的时候,这些将卒,要担运冰块,沙土,化冰融水,这化冰融水也就算了,毕竟是守着火,虽然搬冰盛水的,这手都冻得通红,但好歹守着火,冷了还可以烤一烤,真正苦的,却是那些凿冰的将士。

这天气,湖中之水已经冻的透了,将士们费尽力气,用大锤破开冰层,分割成大快,再装到车拉走,这期间,双手所触,不是冰块就是铜铁,双手挨去,瞬时间就冰地麻木,过的片刻,冷疼之下,连弯曲都困难。

只是时间甚紧,容不得耽搁,况其这冰块,还是筑城的主力,在用沙土冻了半日之后,这些军兵们发现,与其用沙土混合水来浇筑,还真不如就用大冰块,用热水一浇,然后压去,不过片刻之后,两大块就冻在了一起,甚是简便。

只是苦了这些凿冰的将士。

干了三四日,光是冻掉手指的军卒,都已有五百人之多,军中将佐都是暗中抱怨,不就是匈奴么,来了拼命就是了,何苦这么费劲,这冻成残废还真不如直接和匈奴拼命痛快。

只是秦毅乃是军中老将,当然知道这筑垒对阵的好处,更何况对面要来的又是匈奴游骑之士,筑垒对阵,正是以我之长,击敌之短处。现在辛苦些,或许还有些伤残,但无论如何,那也比轻易送了命强的多。

杨清砚跟着李牧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筑垒对于防守的好处,又有秦毅在那里比着,杨清砚更是在前后跑的欢,深入各队各部,但有时间,就和将士们同吃同劳,更提出两句话让将佐们随时宣讲:“筑垒多受苦,对阵少流血!”

两万将士终日劳苦,后面的饮食辎重,自由他人操心,五日的时间,就在紫轩扎自以为得计,拿下赵军五座堡垒,打开了通途的时候,已经巍然矗立在谷口之外,同两侧山峰相接。

杨清砚和秦毅忙着筑冰垒准备御敌,太子丹和范增则是调兵遣将。同样忙的不亦乐乎。

云中城内,太子丹调来的骑兵有桓礼曹参所带的燕军精锐三千余,还有刘邦统带的漠南万户的的一万多人。

本来刘季所部骑兵,在征讨东胡之时,一个师留给了萧晨统领随桓齮镇守在肯特五万户,又伤折了一部分,但这批将卒回去休假,带回去了大批的牛羊财帛和子女赏赐,这让那些族人看了都是眼红的很,听得要到谷集中,显见还有仗要打,这些游牧之民,平日里就是射猎放牧,生生死死的看不在眼里,这财务战功可是动人眼的很,故而这次集中,各部军卒,尤其是那些将佐,都是呼朋唤的跟着,这来的人,比放回去的,倒多了将近四成,足足有一万五千多人。

太子丹调拨马鞍、马镫和马刀等标准军备,是按一个军万人准备的,可是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好在刘邦这人,脑子甚是活络,来的人只要是精壮,全都留下,原来为就以从军的,编为正军,至于那些跟来的,刘邦也都补入到各部当中,作为副军,负责造饭,放马、扎营等事。

这些随来的丁壮,虽然没配标准装备,看着同伴手里的锋利的钢刀和更加得用的鞍镫,甚是羡慕,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新来的呢,只要让跟着就好,反正各部出征的习惯,都是要自备盔甲马匹器物的,没有新的,还有旧的可用。倒也无所谓。

范增到谷,看到这种情况,这对付匈奴,骑兵可是多多欲善,故而也就准了,所以刘邦带到雁门来的这一军,到了此时,竟足足有一万五千有余。

同时杨清砚的手下,也有三千骑士,同样来自于三郡原来的戎狄之族,都是过阵的精锐,故而太子丹和范增两人计议之下,将这三千人也都编入刘邦军中,作为向导,自云中往西,寻路穿过大青山,闪击头曼的后背。

对于这支骑兵,出云中之后,可说是一支孤军,真要是遇大敌,只能靠自己对付,所以太子丹不但将桓礼和荆轲给调过去,以荆轲为监军使,桓礼为监军副使,统领三千赵军将卒,帮助刘邦掌握军务,更一再叮嘱刘邦,侧击敌后之事,当视情形而动,有便宜则战,无便宜则走,切勿死扛,免得伤亡过重。如能趁敌不备,当是收获更大。

刘邦不过二十余,在一干将佐当中,除了曹参,唯他年纪最幼,却是独掌这一军,连荆轲和桓礼,也只是监军使,在旁协助罢了,太子的这种信重,让刘邦感激莫名,当即慨然道:“太子放心就是,邦此去,定当大杀四方,不负太子厚望!”

太子丹微笑着拍拍刘邦的肩膀,道:“卿之忠心我自知之,只是军中将士,皆有父母妻儿,能少损一人,则免一家之哭,卿切记之。”

刘邦拜服在地,道:“太子殿下如天之仁,实军中之福也!”

军中的烤肉熟粮,都是早已备好的,刘邦军中,每人带了三十日的粮肉之备,当即出发西行,寻路北去。

看大军奔腾而去,太子丹站在城头,只是不语,范增在侧,问道:“太子何思?”

太子丹微微叹息,道:“这近两万将士,出发时生龙活虎,但不知归来之时,还有许多。”

“我军和匈奴相比,原本兵就不多,偏又分作两处之用,兵贵集而怕散,今日之计,岂不是违了用兵之道乎?丹实不知这一仗,结局如何。”

“况桓齮等部又是冒险而出,万一头曼全军而回,只怕桓齮吃亏,伤了肯特万户之安呀。”

太子论兵之时,信心满满,待真是大军听令出去了,这心里反倒是有些没了底数,生怕一招不慎,伤了燕军的元气。

范增年长,虽然处理大政要务,不过才这几年的事情,但他一贯胆大,好为奇计,李牧之策,深得范增之心,故而范增一力主张,还是以李牧之策为根本。

见太子说出这话来,范增脑子转了两转,也就明白了,空话安慰无用,范增看左右离的都远,遂轻声道:“太子何虑哉!”

“兵贵集怕散没错,但用兵之法,非只一端,我军虽散,但以目下安排论,我军修冰垒以御敌,前有两山相护,无虑左右侧背,敌军虽众,但可用来攻击之人,也不过三万两万,其余也就是在后面看个热闹罢了。”

外面宽阔,我军调动增援,远利于匈奴,以此而论,则是我兵集而可用,敌兵散而不可用。”

“这一万多精骑,来去如风,进退自如,刘邦一向活络,桓礼稳重,荆卿多智,有三人在此,还怕他们吃亏了不成?”

“桓齮所部,前些日子曾有回报,以三万军为先导向西而今,后面杜旗,还有两万精壮随后,五万大军,有桓齮这等大将为首,匈奴兵虽众,又岂耐他何?”

“况桓齮先取敌后方诸部,那里牲畜子女尽多,诸部战有所获,士气又岂是匈奴劳师远征无功而返可比!”

“太子尽管放心,这次一战,匈奴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去!三郡之地可得与否臣不敢保,但匈奴之境,最少半数要入我大燕之手!”

太子丹一时想的多了,听范增这么一说,当即信心大增,呵呵笑道:“有国相在,自然万事皆顺!”

说罢,两人赶回军营,准备和匈奴的对战。

如今这云中之地,足有六万余车骑步卒,有冰垒为首,如果这六万多将士都拉出去,又有冰垒为凭借,头曼想突进山南,只怕一点希望都没有。

可是头曼没了希望,当然也就不肯在此死拼,只怕掉头就走,另寻进兵之路,或者待机而动,绝对不会轻易拿着自己族内的这区区十万丁壮和燕赵对拼消耗,那前面这两千赵军将士,虽说也拼下了数千匈奴之命,可重创头曼的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

所以,这冰垒之处,用兵绝不能多,自两军当中,各选八千精锐步卒,全是硬弩大弓和长戟,皆打赵军旗号,依冰垒固守,示弱于头曼,引诱头曼不断的进攻,自己这边,则随时根据需要派兵增援,主力战车大队,则在二十里外扎营以防万一和出击之用。

此时天气太冷,野外对阵扎营,可是苦差事,除了多备皮裘营帐,还要囤积柴火等物,也好取暖。

赵王迁元年正月初十的晚,在冰垒修好仅仅一日之后,匈奴大军前锋的紫轩扎兵马冲到了冰垒之前。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九十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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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轩扎兴冲冲的率领前锋大军快马奔驰,满以为自此到云中城,该是一路坦途,就算是有赵军相拦,一个冲锋打垮了就是,没想到刚到谷口处,前面却是一道长墙拦住,远远近近,点着百十堆篝火,正烧的旺,将谷口处照的一片通明。&&

长墙之,密密麻麻都是赵军,都是盔甲鲜明,旌旗展展,看到匈奴大军汹涌而来,城一阵鼓响,赵军将士闻令,都是齐齐大喝:“奴贼速来送死!”

紫轩扎心中惊疑不定,暗道:“真真奇怪,这谷口何时多了这一道长城!”

敌情有变,紫轩扎也不敢大意,喝令众军列阵,自己则带了亲卫之军,稍稍往前,打量赵军的布置:这长墙拦在当路,往左右蜿蜒而去,黑暗中看不到头,想必是接到了两侧山岗,要说这墙,并不算太高,估摸着也就是丈五左右,比起往日所见的城池高墙,那是要低的多了。

只是这墙,高倒是不高,但修的甚怪,并不是通体相连,而是凸凸凹凹一段一段的,每段长短,也就是十来丈许,一段靠前两丈余,一段就靠后两丈余,墙站立的赵军,大都是只露到腰际,显见是前高后低,护墙将军兵的大半截身子遮住。

在长墙之前,东一块,西一块的,摆放了许多的大块,也就是三四尺高矮,错错落落的布防在地,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只是在篝火等火光的闪烁下,偶尔还闪出几丝亮光。

至于墙后面赵军具体的布置,因有长墙遮挡的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粗粗估算一下,单这长墙之的军兵之数,就和自己的手下差不了多少。

以骑兵对阵有高垒为守的步卒,人数相差无几,紫轩扎虽然年幼,没有怎么和赵人冲突过,但本身就打过不少仗,族中父老,也曾谈起过和中原诸侯交战的长短,所以紫轩扎也很清楚,面对壁垒攻防,自己的骑兵那是以短击长,想一股作气杀过去,打破赵军的据守基本就是痴心妄想。

紫轩扎身为大将,处置甚是果断,当即吩咐手下亲卫马派人回去报告单于,自己前面有赵军长垒挡住,无法出谷突进,请单于在后面择宽阔处扎营安寨。随后派了一千军士,就在长垒之前,左右巡视,防敌冲击,其余各部,退后五里,各自驻扎,待明日议定再战。

山间谷道,只有一路相通,不怕敌军截断,前锋两万军攻击赵军营垒,即便有什么异动,也足以应付的来,所以头曼单于的大队人马,原本就在后面几十里处择山间林木多处,水源便利之地安扎,得知紫轩扎突破赵军城垒,正在赶奔云中,头曼单于正等着各部拔营,准备前来会合,紫轩扎的亲卫就快马赶了回来,报说前面赵军营垒严整,正好堵住了谷口,要想杀到云中,只怕还有一场大战,请单于今日暂不移营,明日再派两万援军过去,好杀散赵军,攻取云中城。

头曼听了,不由火冒三丈,喝道:“什么鸟事,两万大军打了五天,才破了赵军三五个营垒,刚进赵国长城之内,走了没十里,又要请援军相助,这仗是这么打的么!”

紫轩扎的亲卫见单于发怒,又是责骂自家大人,哪里敢回话,只是抱手低头,不敢吭声。

头曼大步前,喝道:“汝且说来,前面赵军到底如何!”

赵军长垒,亲卫是亲眼看的,听单于问,亲卫赶紧一五一十,将长垒如何,赵军如何,细细说了一遍,旁边一位老将,乃是头曼单于的族人,听了劝道:“单于,照这厮所说,赵军长垒还真是不好一举而得,紫轩扎处置,也算得当。”

头曼单于重重哼了一声,道:“这长垒还真是奇怪,紫轩扎今夜处置,也算正常,我只是恼火,我大军八万,却被一两千赵军挡在这里,伤折六千,才算破了赵人之防,这还没走多远,居然又有这般营垒,这要一路攻过去,我部中儿郎本来就不多,如何能这般耗费!”

“罢了,反正已经至此,待明日我亲自去看,能攻则攻,如是太难,还不如另行寻路而进!”

匈奴骑兵,便于野战冲锋对阵,攻城乃是以短击长,族中丁壮,如果消耗太重,实在是不算。那老将深以为然,忙吩咐那亲卫连夜赶回,待明日单于到了再说。

头曼单于在后面歇息一夜,等到了天明,留下大将督领后军在此驻扎,自己则率了两万军中精锐,直接赶奔谷口。

紫轩扎打了这几天,虽然破了赵军五座城垒,突进了长城之内,却是伤亡比赵军多的太多,又没有任何缴获,仗打成这样,紫轩扎自觉丢人,知道头曼心里不快,紫轩扎这个时候,可不敢再有骄横之气,闻听头曼到来,早早就前来迎候。

紫轩扎率部下参见,头曼在众军面前,道是颇给紫轩扎面子,问过劳苦,吩咐大队兵马,就地扎营。自己则带了一干将佐,合了紫轩扎等人,一起前出,查看赵军的营垒。

在阵前数百步之外端详了半天,头曼默然不语,带马便回,走了不到二里路,见左面山峰虽高,还可以攀爬,遂弃了马匹,领着一干将佐亲卫,徒步攀高峰。

这一座高峰,乃是左边这一代山脊的最高点,足足有数百丈,登高处看时,不但谷内之地尽在眼下,就是十余里之外,也是历历在目。

头曼极目远眺,除了长垒之有一些将士站立警戒,大部分的赵军,则在垒外近处,或是烤火取暖,或是围锅用饭,数百丈远,搭着一座高台,看样子足足有十丈还高,面五色旗号,有一些将佐在,显见这是瞭望指挥之所,一里之处,靠着湖泊不远,还一连扎了五个营寨,内里有些马匹车帐之外,远近再无赵军屯驻的踪迹。

看到湖泊一片光亮当中,已经黑乎乎的被挖缺了好大一块,头曼恍然大悟,难怪长垒之前有那么多的冰块,原来赵军是自此挖来。

从山望下去,原本不注意的地方,现在也看的清楚,就在那营垒的前面冰块之间,地面之也和这谷里他处不同,密密麻麻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块,高高低低的,而除了这里,谷内数里之间,这地面或有反复,却是看不到任何散落的石块,可见赵军是费尽心力,将附近的石块都给挪到了长垒的前面。

赵军的长垒,前前后后的,两垒之间,却是毫无阻碍,都是两丈左右宽阔的通道。

头曼看了,心里一阵发苦:这南人的花样也太多了些!

看罢多时,头曼领着众将佐径直回了营帐,商议如何动止。

紫轩扎乃是前锋大将,头曼看着紫轩扎,问道:“汝乃先锋,看这一仗如何?”

紫轩扎昨夜已经想过,随着头曼又看了一次赵军的布置,他也是知兵的人,见头曼问他,遂抱拳道:“单于,赵军这长垒,要说高大并不高大,但要攻取,却大是不易。”

“长垒之前那些冰块石头,虽然不大,却甚是讨厌,我军乘马冲锋,有这些东西在,战马即便越过第一块,这后面的却无法奔越,只能来回绕行,小心躲过,否则难免摔倒之危。”

“我军战马不快,垒赵军弓弩强劲,和赵军相比,我军弓箭并非其敌,况我将士,还要控马一心二用,只怕要老大吃亏。”

“即使冲到这垒前,赵军长戟,又是居高临下,彼此相格,还是我军被动。”

“我看赵军营帐,这对面之军,约在一万以,总不到两万之数,前时斥候探知,对面守将杨清砚手里,总共也只有三万之军,除去各地守城、把关之卒,当是全数在此!”

“要破此垒而出,只怕损失不小。”

说道伤亡损失,紫轩扎心里也是一阵肉疼,前面不过几个城垒而已,就伤折了六千余众,这要想把这道长垒拿下,那要填进去多少性命?

匈奴土地辽阔,可这人丁稀少,再要在此扔进去数万的将士,拿下三郡之地虏获大量丁口子女财帛的,也就罢了,真要是再无所获,那匈奴才元气大伤呢!

这仗紫轩扎想的清楚,头曼也算的出来,帐中的将佐,都是这些年征战不断的,也都明白这个道理。

头曼不动声色,淡淡的问道:“那以汝之见,该当如何?退兵回去?”

紫轩扎思索良久,才小心的回道:“单于,我大军出动数月,已经杀到这里,只要打破这长垒,以我军精骑之力,前面的赵军主力一个都跑不了。再到山南之地,虽有城池,但无大兵驻防,何人能当我大军扫荡?如此时退兵而回,前面那些粮草伤损,白白废了不说,只怕这军心士气,也是大挫。”

“进退皆有利弊,这仗怎么打,唯请单于明断!单于但有吩咐,我绝无二话!”

紫轩扎前面仗打的窝囊,如今底气不壮,只能阐明利弊,不敢再拿主意,只得将难题抛给了头曼单于!

有利也有弊,是该退还是该进呢?头曼也是大为头疼!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八十九章 非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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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领袖,领袖就是在别人看不清楚道路的时候能给大家指出前进的方向,在别人都不敢决定的时候挺身而出,扛起所有的责任的那一个人。

匈奴的单于,虽然出身于十大氏族,但并非父子相继,也不是兄弟相传,而是各氏族在豪俊中推举而任,是大多数贵族豪杰公认的领袖

面对赵军的布置,紫轩扎可以只说出利弊,逃避决定的责任,但头曼却不能。

他是全匈奴的单于,是大军的统帅,别人可以只提出意见,可以沉默不语,但只有头曼必须要做出决定。

坐在这个位置,在这个时候,一言可以兴邦,一言也可以丧邦。

眼神缓缓的扫了众人一遍,然后头曼盯在了紫轩扎的脸。慢声道:“紫轩扎,我以汝乃国中才俊,一向勇猛,多有功劳,故委汝为先锋大将。”

“这数日之间,为了破赵军城垒,伤亡数千之众。我国中地广人稀,丁口甚少,数千伤亡却无所获,确是大亏!我恼虽然是恼,并无责汝之意!”

头曼说的平静,紫轩扎听着,这心里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头曼猛然间声音转厉,大声喝问道:“但汝为大将,岂能做毫无担当之辈!”

“什么叫唯请我明断!什么叫但有吩咐,汝绝无二话!”

“此战乃十年来我匈奴南进第一战,事关我族命运盛衰,前面不过一道长垒而已,不过只有万余赵军相阻,那后面是千里水草丰美之沃野,是数十万能耕善种的赵国庶民,是无数的金玉财帛!”

“此等大利在前,汝为大将,岂不知该当如何?”

“知而不言,真懦夫也!”

头曼劈头盖脸一连串的斥责,顿时让紫轩扎羞的紫涨了面皮,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等头曼话语稍歇,紫轩扎赶紧争辩道:“单于,某不是懦夫,某只是不知取舍而已。”

头曼一阵冷笑,喝道:“不知如何取舍,还能如何取舍!”

“我率大军南下,就是趁秦赵之争,赵军无力北顾之机,一战而得山南之地,成了,从此我匈奴得天独厚,北靠阴山大漠,南瞰中原花花世界,以我匈奴精骑,中原诸侯争锋,纵横天下有何不可?”

“真要是我堂堂八万大军,面对被赵人一道冰垒,万余胆小狡诈之徒而不敢战,我等被赵人耻笑是小,数千伤亡事小,但汝等可知,从此我匈奴将士,还有南下之战之勇么?”

“难道我匈奴天生就该在苦寒的大漠之地苦苦挣扎,难道我等子孙就该终日游牧在北边之地饮风餐沙,再也不能踏进这山南一步之地!”

头曼越说越怒,咆哮声响彻在大帐之中,紫轩扎和众将佐听了,都是抱拳躬身,大声应道:“单于说的是,势要一战破赵,拿下山南之地!”

见众将都是如此态度,头曼怒色稍解,看了大家一眼,喝问道:“谁敢率部为先锋攻垒?”

紫轩扎不等别人应声,早抢了过来,喊道:“单于,此事不劳旁人,某定要为先锋当先破垒!”

头曼斜了紫轩扎一眼,冷道:“汝当真还要做先锋?”

紫轩扎昂然道:“单于,这先锋本就是某的,如破不了这垒,某提头来见!”

头曼打量紫轩扎半天,紫轩扎只是抱着拳,很是果决的望着头曼单于,头曼微微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再给你一万五千兵马归你调遣,两日之内,给我拿下冰垒,围歼对面赵军!”

紫轩扎大声道:“定不负单于所望!”说罢,抱拳归列。

单于又点了几部将佐归到紫轩扎部下听令,其余各部,安营扎寨,整备马匹和粮草等物,随时准备出击,众将轰然称诺,各自下去。

头曼唤住紫轩扎,待众将离去,帐下只有两三个心腹,头曼问道:“汝准备何时攻垒?”

紫轩扎大声道:“某下去,马调集大队兵马,立刻开始攻垒就是。”

头曼面色一沉,喝道:“胡闹!这赵筑了此垒,兵马早已有备,不做准备,直接调兵马攻打,不是自寻死路么?”

“赵军之长,在于弓弩强劲,先不论胜负,但要杀去,必须防得住敌军的强攻硬弩才行,回去好生准备些器物,勇猛是该当的,但也不能傻拼。”

紫轩扎被头曼又揉又打的,现在心里当真服服帖帖,赶紧答应了,看头曼再无吩咐,赶紧归去准备。

头曼看着紫轩扎离开,帐篷的厚厚的毛毡,犹自来回的晃动,外面的寒风,在山谷间呼啸着掠过,虽然帐中,足足点了两个火盆,依然冷飕飕的,头曼微微叹了口气,脸色阴沉了下来。

帐中的侍卫,都是头曼族中子弟,以族叔齐豪格岁数为长,齐豪格低声劝道:“单于,进兵虽有大利,但这冰垒在前,确实不好破呀。”

头曼微微颌首,道:“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猜不透对面赵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筑垒本是防御之道,连成一线,岂不是更好?为何赵军这垒,前前后后,中间皆是孔道,难道不怕我军抢得一二城墙,直接从孔道穿过去?”

“赵军长垒之前,那些石头冰块,虽然不是什么大碍,却让我军将士不能放马而冲,仅此一点,当可知赵军之将,绝非无谋之辈,那为何这冰垒如此奇怪?”

“难道赵军这垒,不是为防御而做?”

齐豪格今日也随着头曼山看过,对此也是有些疑惑,道:“是呀,赵军兵力,原本就远少于我军,却摆出这副布置,好像要和我军一战的摸样,真不知道这赵将到底想干啥。”

齐豪格这句话,却是让头曼一惊,猛然抬头道:“汝怎么说,赵军要和我一战?”

齐豪格赶紧摆手,笑道:“臣不是说赵军要和我一战,只是说赵军这布置,看起来并不像是要严防死守。单于想想那垒,还不到两丈高,左右又是通道,好像就是要凭垒阻击,然后随时从垒后杀出来,依托长垒和我军交战一样,那些石头冰块,只是为了让我军战马慢性,却不挡我马军通过呀。”

头曼原先就觉得不对头,听齐豪格这么一说,顿时想的通了,当即道:“不是好像,赵军这就是要凭垒和我军一战呀!”

齐豪格却笑了,道:“单于,赵军的杨清砚,听说乃是李牧手下的智将,并非鲁莽之辈,就这万余人,胆子再大,就算有长垒为凭,也不敢和我军硬战!”

头曼嘿嘿一笑道:“汝这句话说的错了,杨清砚虽然不想被动防守,想和我军交战,其实并非硬战。”

“汝看那长垒,赵军凭垒固守,后面高处,即是指挥高台,敌将站在面,我军布置,尽在其眼下,赵军大队在垒后,可以随时根据形势调动应援。我军想破其一点而入甚难。”

“汝难道没看这谷中,两侧山,仅是碎石乱岗,树木极少,我大军数万,屯驻这里,别的不说,单是这生火之柴木都没有,这要生火煮肉取暖,只怕要跑出去二十余里之外方可。”

“我来时看了,这左近并无水源河谷,况这天寒地动,又掘不得井池,大军饮用,该当如何解决?”

“我料赵军之意,就是以万余之军,逼住此处,我军就是想强攻,他就以全军相抗而战,只要挨过几日,我军不得前进,此处又无柴、水可用,逼得我军退走才是!”

大军数万之众,这寒冬之际取暖做饭,木柴消耗,那是大的很,没有木柴,当真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况且还没水,真要一两日打不过去,全军想熬在这里强攻都不行。齐豪格想到这,也是恨恨的道:“杨清砚这厮,真是诡计多端,不是个好汉!”

头曼反而哈哈一笑,道:“这厮当然不是好汉,不过这厮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拼了两万将士之命,只要打开了一点,这数里冰垒别处守的再好,我大军精骑在后面杀过去,剩下的那些赵卒,除了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杨清砚大军覆没在此,那些城池子女,岂不就是我等囊中之物?”

“就算杨清砚能扛的住几日不退,别忘了,我还有契合仁的大军!”

说到这里,头曼意气风发,道:“有此一战,这山南之地,定要近归我手!”

头曼说的如此肯定,齐豪格也是高兴,但想想刚才那两样难处,又道:“单于这样说自然不错,可毕竟刚才那两件难处该当如何?”

头曼一乐,道:“这有何难,反正我军人多,传令两万后军,每日砍伐树木柴草,每人一日不得少于百斤之数,凿河取冰,每日亦百斤,以马驮送输运到此就是!”

“派汝手下百名侍卫,快马转回向西,去寻契合仁传令,除非我军已进围云中,否则一旦杀入关隘之内,城池一律不攻,径自来此处策应我军主力行动!”

齐豪格用心听了,马出去安排。头曼既已经想的通彻,去了心中烦恼,当即出帐马,到紫轩扎的营中去巡视军情。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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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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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子丹和燕赵联军诸将可不知道头曼聪明如斯,竟然通过赵军的布置做出了如此的决断。

此时赵军冰垒之后在高高的指挥台,太子丹、范增和燕赵两军的七八位高级将佐,正在刺骨的寒风中,远远地瞭望匈奴军中的动静。

为了防止匈奴人得知燕军的到来,太子丹等人都换了赵军将佐装扮。借着明媚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的阳光,看着匈奴军中来回忙乱的将卒。判断着敌军的动向。

燕太子丹看了多时,搭在额遮挡阳光的右手已经冻得生疼,赶紧放下来,双手猛劲的搓了一回,笑着对范增和杨清砚等人道:“看匈奴这动静,是准备攻一攻了。”

杨清砚就站在太子丹身边,笑着回道:“匈奴大军气势汹汹而来,要是见到这长垒直接掉头就走,莫说在下看头曼不起,只怕这匈奴将士也是军心大挫,岂不是日后再也不敢面对赵军么?无论如何,这头曼也要打一打的。”

范增点点头,道:“当然,匈奴大军攻下这五个关塞,伤亡已经不小,如果此时一仗都不打就抽身而去,各部吃了这么老大一个亏,只怕头曼这单于之位都未必做得安稳。”

范增这么说,燕太子丹深以为然,接口道:“我军已长垒为凭,匈奴之军除了人多,优势尽为我所制,以长击短,这一仗打下来,头曼这厮就该知道赵军的厉害了!”

毕竟这里是赵境,虽然燕军兵马更众,但杨清砚还是希望能更多依靠赵军之力将匈奴挡在三郡之外,故而冰垒防守之军,虽然是轮班调换,但主要以赵军为主,燕军调来的部队,只是被他作为预备之军,多在几个营寨中休整待命。

这长垒和前面的布置,乃是杨清砚、范增、荆轲等人合力谋划而成,对于这样的筑垒,杨清砚越看越是觉得妙不可言,如果在此大胜一场,只怕这长垒的功劳更多。

杨清砚呵呵笑道:“太子,有这等长垒,我赵军再扛不住匈奴,那岂不是给李将军丢人?”

众人又看了一会,见对面匈奴之军,暂时没啥大动静,这高台之,实在寒风吹得厉害,虽然众将都是皮裘,但时间长了,单是手脸,都冻的有些麻木,于是一起下来,转回帐中。

太子丹又和杨清砚商议,如今这天太冷,军中要多给将士们备些羊皮御寒,同时从这营中军士,还要拨出两千人来,多运些木柴过来,让将士们烤火取暖。

杨清砚一一答应,签了军令,令自己的属下小吏和将佐各自去办,太子丹又吩咐秦毅,这里攻战,一律以杨清砚为首,燕军下,全部听杨清砚调遣。

秦毅满口答应,太子丹才辞了杨清砚等人,直接马赶回后方的大营。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只听见匈奴军中号角连连,杨清砚知道匈奴这是要有所行动,赶紧了高台指挥作战。

站在台,杨清砚举目望去,只见匈奴军中,也有数十人,从军中跑到一座高峰之,居高临下,观看着赵军的动静,其余的大队人马,除了一直乘马在垒前不远来回策马巡哨的千余兵马之外,后面的正在乱纷纷的整队集合。

没过多久,匈奴一万多兵马分成数股,向左右分别散开两三里,直接向赵军这边杀过来。后面更有大量兵马,缓缓列队而进。

临到冰垒前一里之遥,匈奴的五个千人队纷纷下马,手里或是弓箭,或是长矛大棒,还有不少,扛着一些盾牌,列成阵势,直接压向赵军的长垒。

这些盾牌,和匈奴惯用的骑兵小盾可不同,乃是紫轩扎和手下将佐们琢磨了半天,一时之间,也没法找到长大的木板,乃是临时以军中将卒的皮垫子皮裘之物,中间填几面小盾临时捆扎而成。

匈奴兵在赵军弓弩射程之外,列好了阵势,前面顶盾牌,后面的各自把小盾提,发一声喊,那些将卒奋力前奔,冲向赵军的长垒。

只是匈奴将佐想的确实很好,但赵军布置在长垒之前的那些冰块石头实在有些缺德,不但战马到此难受,就是这步卒冲锋,遇到石头,还可以一步跨过去,可那些大大小小的冰块,对于手执大盾的兵卒,可实在太碍事了,双手被占着,跨不过去,只能绕行,但他这一绕开,后面的匈奴兵可就暴漏在赵军弓箭之下了。

匈奴的骑弓,射程可赶不赵军的强弓硬弩,刚进入这障碍区,赵军就羽箭如飞的射过来,那些手持大小盾牌的匈奴兵将,虽然一边快跑,一面高遮低挡,但那里护的周全,赵军弓箭又密,不少露出破绽的匈奴将卒纷纷中箭,惨叫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冲到自家骑弓射程之内,匈奴将卒一面飞跑,一面开弓搭箭,向赵军的营垒回射。

一百多步的距离,看着是不远,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前面冲锋的匈奴的将卒就折损了差不多两成。

不过,等匈奴的将士们冲到高垒之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更是吃亏。

匈奴之兵,马惯用的重兵也罢,长矛也好,比起赵军的长戟,最少要短了五尺还多,赵军以临下,兵刃又长,还不等匈奴兵够到,早已狠狠的扎了过来。匈奴兵马本不善于步战,又吃了这样的亏,顿时伤亡惨重,就是那些弓箭手,在赵军垒垒后的更密的羽箭夹击下,虽然给赵军也造成了不少的伤亡,但自己的伤亡,则更是要多得多。

长垒之前,羽箭交加,血肉横飞,随着匈奴兵卒的不断涌过来,垒垒下,都是杀声震天。

眼见匈奴兵马都冲到了通道附近,赵军中一阵鼓响,各有百名赵军将卒,都是长戈大戟,从冰垒之后列阵而出,杀向附近的匈奴兵马。

匈奴这些军兵冲到通道处,原本就伤折了不少,加奔跑,根本没啥阵列,被这密阵如林的长戟戳过来,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纷纷被戳到在地。,

匈奴之兵,原本作战都是仗着战马奔驰,以骑射对敌,悠然之间,或退或进,稍有不利,转身便走,除非是搅入敌军群中回旋不得,否则很少强顶硬拼。如今远射不及对手,近战更是吃亏,前面当然的勇士已经被一扫而空,后面的将卒顿时破了胆,一阵大乱,败了下去。

前面败退,后面的还在不断涌过来,匈奴的几个千人队,已经乱作一团,赵军弓弩手在将佐的指挥下,羽箭雨一般的泼过来,匈奴兵马死伤连连,再也挺不住,径直退了下去。

那些赵军的长戟手,就守在通道这里,根本不追,饶是如此,那些败退的匈奴兵马又被弓箭射翻了不少。

待匈奴兵远去,那些赵军弓箭手却是不肯罢休,一个个兴高采烈,拿着那些倒在阵前还在不断哀嚎的匈奴伤兵不断的练着箭术,不一会的功夫,这些被同伴抛下的伤卒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一战下来,匈奴兵马折了足足有两千余众,还都是平日最为骁勇的将卒居多,那些在阵后压阵的族帅大人,看着自己族内勇士纷纷毙命,个个脸色大变,心疼的可是如同刀割一样。

紫轩扎也知道,这几个千人队算是废了。

但要想冲过这道冰垒,杀进山南之地,这点代价也算不得什么,打仗不死人才怪呢,再说这些开路的前锋,匈奴本部之卒只是少数,大都是那些归附的部落,多死两个,少死两个也不算是大事,关键是如何能完成这打破冰垒的任务。

紫轩扎传令,这几个千人队,调到后面休整。然后又点了八个千人队,分成四股冲击赵军冰垒。

刚才这些将卒,都在后面看着,知道赵军不好对付,但自己倒霉,被主将点到头,那也是无法可想,只得硬着头皮下马,准备战具,整理队形。

片刻之后,号角声又起,八千匈奴将卒一声呐喊,又冲了过来。

刚才这一仗,赵军无论是战具还是地形,都占尽了便宜,但再占便宜,还是有不少的伤亡,只是赵军那些轻重伤员,可比跑不动的匈奴伤兵好命多了,匈奴兵马一退,这些轻重伤号,都被同伴扶了下去包扎调治,直接战死的,总共也不过六百来人罢了。

杨清砚又调了一队赵军来,补充冰垒的守军。等匈奴兵马再次杀过来,在杨清砚的指挥下,赵军鼓声连天的响起,赵军凭依冰垒,顽强的抗击着匈奴兵马源源不断的冲击。

连天的杀声,漫飞的羽箭,战鼓和号角声中,数里冰垒,成了人命的收割场。成百千的将士,不断的倒在冰垒之前,也不断的翻在冰垒之后。前面的将士,都是是杀红了眼,只知道不是将对方干掉,那就是自己丧命,顾不得害怕,只能拼尽所有的气力,不断地开弓放箭,舞动长戈大戟,收割着对方的性命。

足足半个时辰,匈奴的兵马再一次退回之后,终于从后面传来了退兵的号角。那些还活着的匈奴将卒,终于松了一口气,飞快的退了下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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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打仗,是不是也挺烦的?可没办法呀,这一仗总要打完才有好事呀,哈哈哈!!

西斜的太阳渐渐落了下去,照的天边的云彩也是如血一般的红,匈奴兵马缓缓退去,杨清砚知道刚才这两仗,匈奴折损怎么也在六千以,心中喜之不禁,当下写了战报,吩咐亲卫军士给太子丹送去,自己则下了高台,来到冰垒之,抚慰军中将士。&&

太子丹在大营,接到杨清砚的战报,大为振奋,也不管天色已晚,带了自己的亲卫,飞马前来查看此战情形。

到了冰垒之前,杨清砚正指挥着赵军将佐换防,见太子丹到了,忙陪着太子丹登冰垒,给太子丹介绍今日之战的情形。

太子丹看着冰垒前面,到处都是匈奴将卒丢弃的兵刃战具之类,阵亡的将卒更是东倒西歪的,不是插了不少的箭支,就是残缺不全。幸亏是大冷天,血气还不算太重。

没了阳光,感觉更是风寒刺骨,太子丹看着那些匈奴的尸体,有了一个主意,忙对杨清砚道:“杨将军,这些匈奴之人,身穿的倒厚,我看这些皮裘,也别浪费了,不如派些军卒割了回来,捡些干净无血的,让将士们包包手脚也好呀!”

杨清砚一听,顿时大笑,道:“太子说的甚是,在下可没想起这事。”

太子丹呵呵笑道:“将军一直忙于调派,哪里有空惦记这些小事。”

“这些匈奴将卒,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不怕冷,不怕疼的,将身衣裘贡献出来,也算做点好事。”

“我看这些尸首也不要浪费,堆在这冰垒之前,反而成了匈奴日后攻垒可借助之物,不妨将这些尸首,往远处拖一拖,就摆放在一箭之地,摞到一块,一来和那些冰块石头一样,成为敌军绊脚石,而来匈奴日后还要来攻,看他们踩着同伴尸体是什么滋味!”

“这些匈奴的弓箭盾牌之类,那也别浪费了,都捡回来,哪怕当成柴烧也好!”

“至于那些兵刃,嘿嘿,将士们捡回来,就赏赐给他们好了。”

杨清砚听太子丹说的顺口,暗道太子丹这心思可够慎密的,这些匈奴生前为匈奴效力,这战死了,倒成了我军的同盟。

不过杨清砚也是带兵的人,虽说死者为大,可那都是自己的仇敌,心里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当即派亲卫下去传令,让刚才换下去歇息的将卒,只要没负伤的,都调过来按太子的吩咐行事。

匈奴兵所用兵刃,还是以铜为主,这铜原本是中原诸侯铸币所用,说起来那可是值钱的很,刚才这帮军卒厮杀了半天,得了这些兵刃,也算是刚才血战的补偿,总没有让后来者获得哪些战利品的道理。

亲卫们飞跑着回去传令,哪些军卒听了这信,当即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在各自将佐的率领之下,跑去收拾战场,就连一些轻伤的士卒,也都怕自己没份,也都撑着赶了过来。

这些将卒们过去,干的比太子丹的吩咐还细致,但凡匈奴将卒身能用之物,都毫不留情的给拾掇了过来,不少的匈奴将卒,都被扒了个光光溜溜。

不到一个时辰,冰垒前的尸体清理一空,那些战死的匈奴将卒,都被赵军横七竖八的扔到了远出的冰垒之间。

看着对面匈奴的军营并没什么大动静,太子丹嘱咐杨清砚,夜晚千万别大意,放着匈奴趁着晚间天黑不便,暗中偷袭营垒。

杨清砚呵呵笑着道:“太子放心就是,这八里长垒,足足有三千军卒是彻夜不休的,更有三千将卒,轮流巡视,随时准备增援,匈奴不来则罢,如果再敢来,定不让他沾了便宜。”

太子丹又随着杨清砚慰劳了一番值守的将士,这才回营休息。

匈奴的大军经过一夜休整,到了第二日,又调兵来攻,或是步卒,或是骑兵冲锋,只是燕赵两军,依垒而守,实在是太占便宜,就连黑夜偷袭,也被赵军大杀一阵,连续三日,虽然赵军也战死了四千多人,加伤兵也要送下来调治,不得不从太子丹那里悄悄调来燕军精锐参战,

匈奴那边伤亡两万出头,诸部将佐都是心疼的了不得,纷纷恳求头曼单于,这仗不能再打了。

就连匈奴本部的贵族大人,也都私下里纷纷劝谏,道是虽然目前伤残的大都是归附各部族人,可毕竟也是属于匈奴的丁壮,再要这么打下去,是有可能把对面敌军冲开一道口子,但伤亡太重,过去之后,又该如何攻城略地?赵军主力归来,或者秦军打过来,又靠什么抵挡?

头曼这几日,一直在高处观看两军交战,也是不断地盘算。最初两日,对于各部贵族大人的请求,头曼根本就不予理会。按照他的估算,赵军和匈奴的伤亡比,应该是在二五左右。对面八里长垒,原也不到两万兵马,只要消耗赵军小一半的人力,虽然自己伤亡更重,但自己兵马总数要多的多,到时候,不到一万的兵马,把守这么长的长垒,总会被自己打开口子。这么长的单薄战线,只要开了一个口,自己大股骑兵源源不断的涌进去,那剩下的赵军也就是自己马下的废物,根本就毫无作用。

所以,头曼认为第三天,最多第四天,就是打破赵军壁垒的日子到了。

但在第三日,头曼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赵军的所调用的兵力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赵军的兵力打了埋伏不成?

没看到赵军有增兵的迹象呀!

看到第三日攻击仍然无果,头曼虽然不肯相信赵军增兵之事,但毕竟赵军人数不减,这就是大问题。他心里恨的要命,目前赵军把守这八里长垒绰绰有余,按这局面,真要靠性命填过去,只怕手下这数万大军要填进去半数才行。

这该死的长垒,居然如此难缠,这要是自己能有一支骑兵杀到后面,不用多,有三千将卒配合着,头曼就敢保证,不用半个时辰,绝对能打破赵军的阻拦,将赵军围起来一口吃掉。

但已经吃了这么大的亏,毫无结果的退兵,头曼是绝对不肯的,所以头曼想着,等等契合仁那边消息,如果他能顺利突进,在后面给赵军来一下狠的,这口恶气还有希望吐出来。

这几天的时间,匈奴不但仗打得被动,这没阵的也都是怨声载道,从后面托运冰块和木柴等物,那也不是轻松活计,尤其是这冰块,又滑又冷,实在是让那些匈奴将卒吃了不少的苦头。

头曼不想退兵,可也要有所打算,遂留了一万将卒在前,由紫轩扎统领,负责和赵军对峙,自己则统领大队,后退四十里,靠近河谷林木驻扎。

只是在头曼满怀希望的等着契合仁所部消息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契合仁那里遇到了的麻烦,比他这里更大。

当日分兵以后,契合仁率领两万部下精锐,快马加鞭,从大营一直向西,在五百里之外,那里还有一条谷道,比起头曼所进的这条路,还要险峻一些,但也可以通到山南。契合仁到了这里,折而向南,直接就杀了过去。

从山北到山南,除了狼山与乌拉山交接的附近山势稍平,可以多路进军之外,这左右数百里,也就这么两条谷道。只是狼山南边,就算到了山南,乌梁素海左右之地倒是尽在掌握,可要进入云中腹地,也只能从乌拉山和黄河接口处杀过来,一来实在太远,来回足足有两千里之遥,二来接口之处,只有五里宽窄,这边是高山,那边是大河,赵军就在此处有一座雄城,想从这里打过来,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所以契合仁也只能走这另一条险路进军。

在这条险路之,赵军也有城垒和关墙防护,只是山路比这边更为险峻,防守的力量稍弱一些而已。

匈奴大军前来进攻,赵军守关的将卒一面抵抗,一面派人回报将军,请求支援。

只是这报信的没能走到杨清砚这里,就遇到了刘邦所领的大队人马。

刘邦部下军兵当中,有三千赵军骑士为向导,自有赵军将佐统领,接了这信,赵军将佐赶紧跑过来,向刘邦禀报此事。

刘邦坐在马,听赵将说明情况,不由皱起了眉头,对荆轲和桓礼道:“这匈奴之军从这里杀过来,可是堵了咱们北之路呀!”

桓礼颌首,道:“是呀,这可有点麻烦了。”

只有荆轲不以为意,笑道:“这有何妨,我军要穿到敌后,也是为了杀敌,这敌军既然送门来,咱们就顺手收拾了,两位难道没听见,这敌军也有两万之数,真要吃掉这两万军,那也是大功一件呀!”

刘邦挠挠头,苦笑道:“在下也知道吃掉这股敌军也是大功,只是打过山北去时间太长,怕误了太子大事而已!”

荆轲斜了刘邦一眼,笑道:“阁下未免太贪心了?就咱们这些人马,硬吃对方两万兵马,阁下还想着打过山北,去堵敌军后路?”

桓礼听着也笑,道:“没错,阁下真是太贪心了,还是好好琢磨怎么对付这股匈奴兵马再说!”

这两位岁数都比刘邦大不少,况且荆轲在太子身边的地位还在刘邦之,刘邦虽然是这次掌军的主将,可他一向豁达,原不以位置高低为意,对两人也很是尊重,故而三人相处甚是不错,这两位这么说,刘邦当即下了马,拉着那位赵军使者,打问匈奴详情。

随后又问起赵军布置和附近的山川形势,这使者和那位赵军将佐都是熟的,就在地,用刀剑勾画讲解,向三人介绍了一遍。

待两人讲的清楚,刘邦盯着地所画捉摸了半天,良久才道:“我看这条路所经,这里真是一个好战场,要是将匈奴大军放到这里,两头堵住,这仗打下来,匈奴这两万兵马,除了全军覆没,难道还有别的路走?”

刘邦所指,乃是一个葫芦形的山谷,这条谷道,到这里变的宽有三里之地,长有六七里,可再往南走,偏偏又急剧收窄,据传信的军士所言,只不过才三五丈宽的一线天罢了。荆轲抚着胡须,不断点头,道:“这里用来围敌倒真是不错,只是敌军毕竟有两万之众,一时也不好吃下,况且这后路可是不好堵呀。”

刘邦嘿嘿一笑,道:“车道山前必有路,这么一大块肥肉,咋也不能让他跑了,想办法就是!”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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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率领自己的亲卫团,以赵军使者为向导快马疾行,一日二百里,进入通往山北的谷道,顺谷道北进二十里,到了赵国长城口。!。

赵国的长城口,就位居葫芦形谷底的南部,一座关城,当谷道而立,城虽然不大,屯兵最多也不过五百,却足足有三丈高,两边的城墙延伸出去,顺着山坡展开,粗粗估算,两侧约有各有一二里,在最面的山岗之,还有两个小堡,均可驻兵数十。

这山坡并不算很陡,骑马去固然不行,但人着甲持兵攀爬却没有任何问题。刘邦打量半天,遂问守关的军侯两侧山后是什么样子。

那军侯手下,只有三百兵卒,把守关口,没有什么问题,可要连两侧山坡城墙都要防守,那是打死也不够的。

可不受两侧城墙,敌军前面压住关城,分兵取了两侧城墙,这关城前后左右都是敌军,就算敌军没啥器械,但是前后攀城而,左右顺城墙攻下来,这区区数百之兵又如何抵挡的住?

赵军守关的军侯这几日正是发愁火的时候,忽然从后面冒了这一支军前来,虽说不是赵军的大队,可这盟军,不是大将军女婿所属么,怎么也是一家人,当真是喜出望外,见刘邦问,军侯赶紧拱手道:“回禀将军,这两侧山后,俱陡峭的很,南北又是山脉连环,并无道路,故而这城墙到了顶之后,以顶堡为端,并无其他。”

刘邦哦了一声,道:“也就是说,只要我军守住这一城两堡和长墙,敌军是万万无法南下的?”

那军侯在此驻扎已有一年,对于地形了然于心,回答的很快,道:“将军说的是,只要我军守住这长墙和城堡,匈奴就算是十万大军,也无法南进一步!”

刘邦点点头,看这左右山侧,俱都是光秃秃的,并无树木,暗道难怪此地如此险要,赵军只住了几百兵马,看来一是地形狭窄,摆布不开,二来驻兵多了,这柴火,饮水都是问题。

想到此,问起那军侯时,军侯道是关后五里那条河谷,林木茂盛,又有水源,城中每日,都是自那里取用。

刘邦点点头,问道:“这山谷两端狭窄,中间阔大,某欲前往一观,阁下可愿陪某一行?”

那军侯笑道:“将军查看地形乃是为了御敌,陪同将军,故所愿尔!”

刘邦大喜,当即吩咐亲卫团大部人马在此驻扎歇马,并将随身带的酒肉和城中将士公用,自己带了百余人,和军侯并那使者,一起乘马,进了葫芦谷。

从城中出来,不过数百步,眼前豁然开朗,山势分向左右展开,谷间甚是平坦,都是沙石,两侧的山岭,也都是光秃秃的,不是层层叠叠的巨石,就是沙砾满布的缓坡,百余人策马快跑,不过几刻的功夫,就到了谷底的北端,两边的山脉,分从左右围拢过来,渐渐变得狭窄。

这边的山坡比之前面,更是舒缓的多,虽然是谷道,却没什么险要,可能是山势变缓的原因,过去不到二里,左右数目渐渐增多,都是林子,只是大冷的季节,并没有什么树叶绿色,只是枯枝藤蔓枝枝杈杈的遮挡着,让人看不透彻。一连十余里,都是如此,其中还偶有冻住的山泉,看这样子,也是顺着谷道向北流去。

那军侯指道:“从此往北七八里,就是一堡,有我军二百人驻守,形势也颇为险要,只是听说匈奴大军足足有两万之中,只怕也挡不住一两日。”

刘邦转头问那使者:“如今匈奴之军在何处,可是在此堡前?”

使者抱拳回禀:“在下乃是从最前面过来,这才不过一日的功夫,匈奴兵马虽众,但堡垒雄峻,敌军摆布不开,一日也难以拿下,想必还到不了前面。”

刘邦点点头,当即策马飞奔,领着一干人直接到前面城垒处。

有军侯和使者相陪,这军侯也算是级,自然进堡并无问题,这堡中兵马并不多,只有百余,刘邦问时,果然并无匈奴兵马到来。刘邦点点头,看了左右地形,和那军侯打了一声招呼,将八十多亲卫留在堡中增加些防守之力,然后自己则和军侯、使者径直返回长城口。

到了城中住下,刘邦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派人飞马去通知荆轲和桓齮礼,主力大队先派出五千精骑,合了随来的赵军将领,先行赶到长城口。

刘邦又从自家亲卫中,取过一匹好马和全套的鞍镫马刀,送给那名军侯以示感谢,这军侯陪着刘邦来回,这眼里对那些骑兵装备早就热的不得了,只是不熟,不好张口,刘邦察言观色,早就明白了,如今拿过来送人,那军侯当时喜的了不得,忙不迭的谢了,对刘邦更是大感亲近。

刘邦辞了军侯好意,道是不日即来,不必客气,遂带了亲卫到后面河谷择地扎营,到第二日下午,荆轲和桓礼统兵到了,刘邦将自己所见所想一一说了,荆轲拍掌大笑道:“阁下这计,当真是妙的狠呀!”

桓礼在侧,也是不断的点头,道:“确实甚好,没说的,阁下两位一是主将,一是监军,这领兵前出之事,可就是某的了!”

刘邦当时就跳了起来,道:“如何这是阁下的差事?阁下和荆卿须是监军使臣,可不是统兵将军,此行非某去不可!”

桓礼哪里肯依,一再要去,到底刘邦最后只得摆出统兵主将的身份,道是既然此计可行,分派诸将,乃是自己权柄,桓礼不能违了太子军令,况长城关口防守,乃是大事,需要桓礼坐镇,桓礼争不过,只得让了。

三人达成一致,将赵军为首的将领请来,说了刘邦之计,那赵将也是满口称好,于是刘邦从赵军中,又选了五百精锐战士,其余都交给荆轲统管,自己领了这一千多将士,带足了干粮,赶到长城口,将把守长城口德赵军都带,穿过那片开阔的谷底,直奔前面的赵军城堡。

匈奴的大军,此时已经杀到了前面堡垒之外,正在开始攻城,刘邦派了二百军士,将战马都送了回去,自己这边照计行事。

契合仁大军连破赵军两座城堡,虽然也有些伤亡,气势正盛,扑到这城堡之前,正好不过天亮,当下毫不停歇,当即挥兵攻打,原本还以为这里怎么也要打一日,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那些赵军就扛不住,直接从后面开了关门,向南奔逃。

匈奴攻城的士卒打开城堡大门,契合仁挥兵穿过城堡,赶杀那些奔逃的军兵,那些军兵徒步而逃,如何跑的过战马,被砍翻了几个,其余的数十个将卒,一哄而散,逃向了两侧的山林。

如何尽快打下前面的长城堡垒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散卒,契合仁还真不看在眼里,契合仁带领大军策马快行,走了没多远,契合仁确实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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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面山林中,隐隐约约都是赵军旗帜,契合仁眼睛所见,估计赵军人数当在数千以,只是赵军虽然旌旗隐隐,却是没啥动静,契合仁不敢大意,将军马约住,派了自己手下兵马,下马山,前去打探。

等了半天,那些士卒回来,手里各自抱着一些赵军旗号,道是山林中,并无一人,只有那些旌旗胡乱的插在山。

契合仁这才知道,这乃是赵军缓兵之计,当即带军又进,不到三里,左右又是赵军旌旗猎猎,契合仁再派兵过去时,果然又是无人,契合仁大骂赵军无耻,当即领兵狂奔,直接扑向长城口。

契合仁大军赶到长城口,眼见城空空荡荡,既无旗号,也无兵马,正琢磨不清是怎么回事,猛然间城中一阵鼓响,关城和两侧城墙之,齐刷刷的冒出大队兵卒,为首一将,按剑站在城头之,指着契合仁大军喝道:“大胆奴寇,竟然犯我边城,晓事的速速退去,再要迟延,尔等只怕性命不保!”

桓礼在城这一声喊,左右军卒都是大喝:“速速退去,以免性命不保!”

面喊得雄壮,下面的匈奴兵将都是哈哈大笑,契合仁看城军卒,差不多有一千多人,也是大笑,道:“这赵将敢情是疯魔了不成?我这两万大军,莫说刀砍箭射,就是压也把他这城池压的塌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契合仁也知道,这种地势,赵军有千余人防守,除非那赵将无胆,否则怎么也要费劲攻城。

这城池要攻,单是面对这关城,那可是难办的很,毕竟正面太小,自己兵马虽众,摆布不开,还需要从两侧爬去,全面展开,让赵军顾此失彼才对。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契合仁为人慎重,先吩咐大军后撤,在一里之外,正是开阔之处,先行屯驻兵马,看这左右并无草木,契合仁吩咐人传令,后营留五百军士把守那座赵军堡垒,将那些牛羊等物,先送来这一日之用,其余就让后军千余老弱,就在山间放牧,其余三千兵马,就屯在背面谷口,负责输运柴木。反正也就是一两日的时间就可打破赵军关口,大队没必要后撤扎营。

调度已毕,前军稍微整理一下,当即开始攻城。

只是没想到,这城的赵军战力甚足,匈奴兵马攻了两个时辰,白白伤亡了七八百人,竟然不得寸进。

大军这一日,又是攻城,又是赶路,将士们也都有些疲累,契合仁只得吩咐留好值守的巡哨兵马,大军暂时安歇一夜,明日再继续攻战。

契合仁万万没想到,就在天色黑下来不久,后面谷口大火就烧了起来!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断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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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合仁率大军呼啸而过时,刘邦率一千多精锐军士,就埋伏在两侧山的林中。

要不是自己军中的旗帜不够,刘邦说不定会连自己埋伏的地方都要大摇大摆的插旗帜,他相信,契合仁一定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在了两次当以后,绝对不会再对后面路边的林子再逐一搜索。

契合仁全军过去,刘邦一动不动。

所谓不动,是根本没有让大家动手的意思,至于刘邦自己,反而取出身的皮囊,这里面装的,乃是从桓礼那里抢过来的美酒,刘邦又拿出身的熟牛肉,一口酒一口肉,倒是自在的很。

酒味飘出来,他身边的几个军士和将佐闻着,眼睛不断的看过来,不停地咽着口水,刘邦美美的吃了几口,一抬头,看到那几个军士都赶紧扭头,从树木间隙中望着山下中,刘邦笑着骂道:“一个个狗鼻子倒是挺尖,得啦,见者有份,这袋酒拿去分了!”

说着,解下酒囊,向那几个军士一抛。

那几个军士伸手抢过,笑哈哈的谢了刘邦,然后围在一起,片刻功夫,就将一带酒喝了个干净。

看看天晚,匈奴的后军也都赶往前面谷口扎营,这埋伏的山下,只有几个零散的匈奴军士吆喝着那些随军的牛羊。刘邦吩咐一声,领着数百人从林中下山。

刘邦所在,离前面谷口约有三里多路,看守牛羊的匈奴兵卒,本来就没几个人,还是老弱,加根本没防备,三下五除二就被拾掇干净。

这山路两旁稍微离开一点,就是被刘邦等人砍掉了大半树干的几十棵大树,刘邦吩咐一百多军士,跑到前面百多丈远,开始在林中防火,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军士,一起动手,将那些树木放倒。

山路狭窄,十几棵树放下来,山路已经被堵了个严实。此时埋伏在对面的燕军将士也都赶了过来,放火的放火,砍树的砍树,更有七百多人在那位赵军军侯的率领下,整队向北面杀去。

几十个火头,从前面两侧山坡烧起来,这大青山之地,从九月就未曾下过雨雪,别看天气冷的邪乎,却是风干草燥,片刻功夫,两侧山就烧连了片,火苗窜起来数丈高,烧的那些大树枯枝噼里啪啦的乱响,有些树木虽然还湿着,但大火无湿柴,先是不断冒着黑烟,吱吱的窜出白气,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了火柱。

那些防火的军士,连蹦带蹿的从林中穿回来,一个个还真是兴高采烈,那火着起来之后,分向两侧蔓延,没多久,就顺着砍到的大树烧到了山路之,这时候别说匈奴兵过不来,就是一只鸟都难以逾越这火海。

刘邦嘿嘿笑着喊道:“这天太冷,咱们就给匈奴兵送把火,让他们暖和暖和。”

火已经烧起来,刘邦留下一营军士在此,一边随火势后退,一面砍伐两侧的树木,将火引到山路和两侧连烧,自己则带了五百来人往北面去增援那位军侯。

一路过来,都看到不少的匈奴兵马尸体,这些都是契合仁军中负责放牧牛羊的老弱士卒,被这些燕赵联军一路杀过来,这些军卒都是散兵,如何跑的了,都被砍翻在地,至于那些牛羊,在满路都是,倒是一直悠闲的在路边林下啃着枯草。

直奔了十来里路,此时天将半夜,刘邦来到城垒之前,看城垒之,已经换了赵军的大旗,那军侯看到城下人马过来,知道是刘邦到了,兴高采烈的跑下来迎接,报道:“将军,这堡中匈奴兵马也不过才二百人不到,这厮们甚是大意,连城门都没关,被在下直接闯了进来,前前后后,足足看了五百人,耳朵都被在下削了放好,将来报去,那可是兄弟们大功!”

刘邦看他得意,一巴掌拍在那军侯盔,笑骂道:“真没出息,不过五百首级,算得了什么,前面可是困住了小两万匈奴兵卒!”

“这堡中战马有么?有多少?”

那军侯别看才跟刘邦认识没几天,但刘邦的不拘,还真让他喜欢的很,加杀敌杀的爽快,被刘邦排揎了一下子,这军侯反而觉得亲切,丝毫不生气,笑嘻嘻的道:“那两万军士,又不能都砍了,还是这五百首级功劳实在。战马当然有了,不多,才三数百匹而已。”

刘邦听了,嘿嘿一笑道:“还有力气杀么?汝要是有力气,带着手下,借那些匈奴衣衫穿了,星夜去取前面的城垒。天黑倒也好混,免得硬拼。”

那军侯还没答应,刘邦身后跟着刘邦从云中来的将佐已经跳了过来,道:“慢着,慢着,这厮已经斩首五百,后面这堡,最多还有三百匈奴兵将罢了,怎么还能让他去,在下去走一遭!”

那军侯看有人抢攻,忙拉着那赵将笑道:“阁下和某抢啥,没听将军说,前面两万匈奴,那可是两万首级,这几百个,阁下还需在意么?阁下还是陪着将军在此驻扎,免得有啥纰漏。”说着,已经一溜烟的跑去点兵。

刘邦在此坐镇,那赵将也不好意思拿官级压人,只得嘟囔一声:“这厮可是赚大发了。”

刘邦看看两侧山峦,面也都是林木,这要一天天烧过来,除非下雪盖住,否则这个城垒也待不住,于是吩咐赵军将佐赶紧休息,明日领人在城堡南侧,想法砍一条空地出来,想法隔断火头。

到了次日,刘邦得知那军侯当真取了后面城垒,因敌军无备,正在半夜熟睡当中,故而大战便宜,杀敌近三百,自己不过伤亡百数。

刘邦又拨了二百兵马过去,协助那军侯守垒,自己则先去谷中起火处去看情形。

近一夜的时间,火头已经南北展开了一里多,黑烟之下,火光熊熊,刘邦看火势甚大,只管让他自去燃烧就行,遂领人牵来牛羊,当即放血扒皮,火是现成的,和众将士一起边闲聊军事,一边欣赏火景吃烤肉,还真是又自在又暖和。

属下的军卒吃的高兴,都拍刘邦的马屁,赞道:“咱们将军,当真是宅心仁厚,看这天冷,赶紧点点火,让那些匈奴兵暖和暖和。”

刘邦看着火势,这一路烧过来,只怕没个十天半月不会停歇,匈奴近两万众被困在这谷地当中,没吃的还可以杀战马顶着,可连水都没得喝,那可是有福可享啦。

这边谷中,到处都是匈奴后队放牧的随军牛羊,这是值钱的东西,刘邦可不想糟蹋了,专门找了二百多会放牧的军士看管牲畜。

连续几日,刘邦就是来回巡视火情和前后堡垒的把守情况,没事了就和军士们烤火吃肉,下下甚是轻松快乐。

他这边轻松快乐,契合仁统领的大军可就受了大罪了。

当时大火烧起来,后营的匈奴兵是最先被惊动的。

统领后营的匈奴将领,乃是丘林氏的老大人花天欲。今年已经五十多岁。

匈奴营中诸将,一花天宇年岁最长。

按说这个岁数,又是族帅大人,花天欲是没有必要再来随军征战的,只是这老头想着打进山南,以自己的身份,抢一个城池,搜罗些美女财宝的,总比坐在家里等别人的孝敬和赏赐来的痛快,因此说啥都要跟着出征。

论岁数最长,论位置不低,头曼也不愿意轻易惹他,遂把这厮拨到了契合仁这一路,对于这么一尊神,契合仁也不好办,琢磨了半天,就派了一个后营统领的轻闲差事。负责一些辎重和大军后路的保护。

前面打死打活,那是年轻人的事,老头自己在后,乐的自在,这扎营不久,老头觉得今日又是扎营,又是行军的,颇有些劳苦,故而早早就在帐中,狠狠地铺盖了一些皮毛之物安然睡去。

大火一起,花天欲就被惊动了。当即乘马来看,一见之下,叫苦不迭,险险坠下马来。

此时大火烧得还不是很宽,加山路中间,明摆着是被人砍树堵塞的道路,这老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被人家断了后路。

花天欲活了几十年,草原的的燎原大火和这熊熊山火还是见过几遭的,照这个架势,想等着大火熄灭,嘿嘿,还不定猴年马月呢!

老头子身为后营统领,职责是掌管辎重,保护后路,这一下,可是全让自己给交代了。

花天欲越想越气,看着前面的大火,猛然间口中一天,一口血吐了出来。左右侍卫军士赶紧扶住,掺回营去。花天欲勉强撑着吩咐人赶紧飞马去报契合仁。同时令人赶紧收拢被大火赶过来的一些牛羊牲畜。也好为大军备些军粮。

后面的火光远隔五六里,但烧的大了,早惊动了契合仁,刚要派人去探问,花天欲的信卒就赶了过来,契合仁闻听之下,当即大惊。带了身边将佐飞马来看时,那火越发的大了。

后路被断,部下将佐个个惊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契合仁心中也是大悔,不过这厮终究也是条汉子,暗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于今之计,只有拼死打破前面城垒关口,只要到了山南,那就是海阔天空,这后路么,是无论如何都走不通了!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二百九十四章 败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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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合仁见花天欲呕血昏迷不能理事,这后军如今失了辎重牛羊,山路又是大火,也无把守的需要,遂并了后军,挨到天亮,指挥大军径自攻城-

大队人马到了城垒之前,还未从动手,只见城一阵战鼓响,随着震天的战鼓,城头和长墙之,密密麻麻涌出大队的军卒,契合仁定睛看时,却是叫苦,这城的兵马,比之昨日又增了一倍不止,足足有三四千之多!长戟大盾、硬弓,早已严阵以待。

这种地势,有三千多精锐把守,这城垒还能攻的下来?那要填进去多少人命呀?

契合仁心惊,手下的将佐大人们,也都是一阵阵心里发凉,后路大火,前面又是如此雄城强兵,这一仗,局势可是不妙呀!

但到了这时,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攻城。

关城之前,不过是七八丈开阔,匈奴发狠进攻,也只能是多派人从两侧山坡山岗之多路同时进击。只是这两侧山坡虽然可以攀爬,但毕竟陡峭,又多碎石沙砾,稍不小心,就会滑下来。

那些匈奴兵将虽然奉了号令前,但从这山侧进攻,只要守军不是人数太少,漫说攀城,就是这接近城墙的时候,小心翼翼向前挪动的匈奴兵将,那也就是守军活靶子罢了。况且射翻了一个,还要砸下去一串,匈奴伤折近千,这两侧根本就靠不城墙,那些守长墙的赵军,前面有女墙遮挡,自身安全无虑,反正匈奴兵也快不了,手里的强弓也不用着急,只是慢慢点名罢了,两个时辰下来,居然不过才伤了四五十个而已,还大多是轻伤。

倒是城垒这里,虽然城垒高大,毕竟还是平地,战况稍微接近些,但看着众多勇士都是无谓的死在城下,契合仁也是心疼的了不得。

两个时辰之后,匈奴兵马就攻不动了。

不是饿的没劲,而是渴。

昨晚大火一起,到后面溪谷的取水的道路当然也断了,早吃的又是烤肉,油腻的很,当时只喝了点随身皮囊中的剩水,勉强吃饱了肚子,可到了这时,两三个时辰过去,就是站着没动的人,都是嗓子里干的难受,何况那些还要前后冲锋征战的将卒。

有些将佐还好些,身边带了酒水,还能润润嗓子,至于那些士卒,也就只能干忍着了。

口中干渴,前面敌军又难惹,将卒门的士气也是越来越低,虽然契合仁严令进攻,一再喝骂,但这些大小将卒却是越发的磨蹭,根本不肯靠前,偶尔去几步,守军几箭射过来,那些将卒立刻就连滚带爬的退了回来。

契合仁身边的亲信将佐见此情形,只得劝道:“将军,这士气大丧,只怕这城攻不得了!”

契合仁看着城越发斗志昂扬的守军,满口的苦涩,低声道:“我岂有不知,可如今这般没了后路,断了水源,要不趁着将士们还能动打过去,一旦拖延,只怕再想整队都难呀!”

“要不咱掘地挖井试试?”那将佐小心的提议道,话刚出口,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挖井?这满地沙砾石头,用啥挖?怎么挖?又是寒冬季节,地就是有土也都是冻得结实!

赵军这计也太缺德了,困住就困住了,怎么给困在这个地方,连水都没有,这不是要命么!

契合仁也懒得理他,只是看前面军将实在磨蹭,契合仁无奈,派了亲卫将佐去,将几个实在动作太慢的斩首示众。

匈奴将卒被这一吓,赶紧鼓足了勇气,又攻了两轮,结果更惨,又被杀了数百人,将卒们心气一散,顿时这进攻就停了下来。

桓礼在城,看到匈奴军中情况,心中大定,匈奴兵马虽众,这一下无能为矣。刘邦这一计,够妙,也够阴狠呀。

后面两日,桓礼不敢大意,在城统兵严阵以待,燕军将卒前后轮掉,并不觉得辛苦,北面刘邦,又是收拢牛羊,又是维修城垒,时常在派人加加火,更是轻松,唯一受苦的,就是谷中这一万六千余匈奴将卒。

连渴了三日,这将卒先前还撑着,后来只能刺马喝血,或者接了马尿润喉,但饶是这样,也一个个都撑不下去,契合仁现在别说组织大军进攻,就是城内的守军杀过来,有多少将卒还肯听令起身相抗都是大问题。

到了第四日一早,桓礼从城内派了一个小卒过来,随身带了两袋水,前来面见契合仁,契合仁那里不知道对方来意,见也不见,直接令亲卫赶走了事。那小卒见对方拿刀动枪的甚是凶恶,也不耽搁,只是笑着放下两带水,径自回去。

这亲卫回来禀报,送两带水,契合仁也是渴了三天的人,当下打开了,乃是清水,这契合仁顾不得其他,赶紧大口喝了一气,水冰冰的顺着干疼的嗓子流下去,当真是如同琼浆玉露一般,契合仁从没觉得这水竟有如此美妙的滋味。

虽然只有两袋水,契合仁也不肯独自吞下,让那些亲卫也都分了一袋,至于自己剩下的那些,契合仁则亲自给花天欲送了过去。

花天欲自从那日呕血之后,时昏时醒,得知全军状况之后,每当醒来,都是嚎啕大哭不已,契合仁送了水过来,让亲卫扶起花天欲,亲自喂了几口,这有水下肚,又是冰的,倒是让花天欲醒了过来,睁开昏花的双眼,花天欲看到契合仁坐在旁边,这老头嘴唇颤抖了半晌,方问出一句话:“这水哪里来的?可是打开通路了?”

契合仁看着老头期盼的眼神,却是无话可说,只是紧紧握住花天欲的手,老头知道这是突围无望,也是默默流泪不已,等了半晌,花天欲一紧契合仁的手道:“咱们目前这样子,单于那里是指望不了,咱们匈奴丁口不众,这一万多将士,多有族中子弟,决不能这么完了。”

“留得母畜,不怕没驹,实在不行,降了也是一条路。”

说着,花天欲呕出一口血,契合仁正要让人帮他擦拭,花天欲这时却反而有了精神,手紧紧抓着契合仁,道:“不要费事,这算什么,万将士性命才重要。”

“汝也是我老头看着长大的,只怕以你的性子,只怕舍不得自己的名声,唉,契合仁,如是与国有利,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我命不长,这事我就替你扛了!”

说着,老头提高些声音,对着帐中两人亲卫道:“这一仗打的窝囊,是我老头粗心,拖累了全军,尔等去告知军中大将,就说我老头代将军做主,早日归降赵人,救众将士一命也罢!”

勉强说出最后的几句话,花天欲已经耗尽了力气,只又说了一个我字,口中又冒出血来,双眼一闭,已经断了气。

契合仁长叹一声,起身回来。在帐中寻思许久,终究是下不了决心。

到了下午,那位赵卒又来,契合仁犹豫许久,终于请了进来,赵卒倒是并无倨傲之色,对契合仁执礼甚恭,契合仁请赵卒在帐中坐了,问起对面情形,那赵卒倒是实诚,将关城之后将近两万兵马如实告知,并说原本是要从此绕道攻击头曼后路,不想遇到了契合仁大军,如果不是这样,只怕大军已经杀到头曼后队去了。

如今这山火烧起来,只怕此事算是彻底无望。

火势一时不息,契合仁的大兵也只会越来越弱,与其这么耗死,何不归降?监军使荆轲和副使桓礼将军都指天发誓,他们两位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将佐的性命,所有士卒,将来也都会被放归本部!

契合仁知道,就算不降,只要赵军再耗三天,自己军中人都站不起来,一样是白白送死被杀,被俘。

或许按照花天欲的话,降了才是活命之路。

契合仁招来众将佐,将赵人招降之事说了,又说了花天欲的意思。帐中众人,大多数心里早就琢磨,实在不行投降算了,如今主将说起来,当然很是赞成,都道:“愿从大人之令!”

当然也有几位,实在不愿归降,可局势如此,众人又都是异口同声,只得也就沉默不语罢了。

见大家都无异议,契合仁这才请来那位赵卒,说了愿降之意,那赵卒得知大喜,兴冲冲的回去禀报。

很快燕军那边就从城中出来数百骑士,传来荆轲和桓礼的指示,请契合仁等将佐百余人,先行入城。至于其他将士,则在原地不动,自有燕军前来逐个营帐收缴战马兵器,分送配发饮水食粮。

燕军先收兵刃战马,然后在分发饮水食粮,当然是防着匈奴将士反复。也是统军大将,对于这个要求,只能说燕军下小心谨慎,倒也并无他想。契合仁让手下亲卫,陪着燕军各营帐分头传令,自己则带着一干将佐,空手随燕军入城。

匈奴兵马断水三四日,将士们都已困顿不堪,再熬下去是死,投降虽然不知道赵人怎么处置,但起码暂时或不至死。故而对燕军的命令都是默默服从,并无人闹事。

将官们都进了关城,转送到后面营中软禁款待,至于这其余兵马,则继续安排在谷中驻扎了一日,待士卒们恢复了些体力,才各自带了营帐,被移往后方。

对于契合仁和手下将佐,荆轲和桓礼则热情相待,日日饮宴不提。其余匈奴将士,除了没有战马兵刃,其余饮食等项并不受亏待,这军心也就稳了下来。

不过三天之后,寒风大作,彤云密布,天纷纷扬扬的飘下雪来,平地足有二尺半厚,那山火被雪一盖,渐渐熄了,刘邦和荆轲等人这才通了消息。

三人商议,如今这大雪纷飞,眼见一时难停,这么大的雪,沿途牧草被盖,纵然人可以带粮,可这战马又吃什么?再如前议出山北,攻击头曼侧后,未免有些不现实。莫如分兵先押送俘虏返回云中,其余主力屯驻在此伺机行动。

这边的消息,荆轲等人始终和太子丹不断通报,得知荆轲等人堵住了匈奴的一部,太子丹一则是喜,一则也有些失望。喜的是自己这支备下的奇军居然对了匈奴的偏师,让匈奴两路分进之策破产。匈奴这回绝对没有能进入山南骚乱的可能。但微微失望的,则是自己想前后夹击头曼主力的计划同样也落空了。

不过,好消息接连而来,先是把契合仁大军困住,收到消息时,正是紫轩扎督领前军猛攻冰垒的第二天。太子丹看罢军报,不由哈哈大笑:这左路不但无忧,按目前的局势,还是几乎没啥代价的大胜之局。

吃掉契合仁的两万军,这边前后头曼手下前后伤亡也到了两万以。在此战果之,不需要后面包抄,只要再打一打,削掉头曼大军一层皮,匈奴基本就等于折了一半。

匈奴伤折一半,头曼只剩下四五万人马,其中核心的匈奴本族,最多也就是两万,绝对再无南下之力,加大败之下士气低落,就算全军不至于溃散,全数撤了回去,桓齮他们在北路,怎么也会出动三四万兵马,对头曼,绝对吃不了亏。

或许有桓齮大军相对,头曼手下各部溃散都未必不可能。

想到此处,太子丹心里大喜,本次之战,拿下匈奴,将漠北一统,看来是大有希望。

太子丹和范增等人商量之后,给荆轲等人发出指令,一旦吃掉契合仁所部,可将俘虏押送回云中之地,其余主力兵马,仍然要伺机北,争取和桓齮部联军彻底拿下匈奴诸部。

左路的战况如此,这边的战法,也要开始调整。

匈奴头曼大军后撤,只留下紫轩扎的兵马驻扎在谷口附近,对赵军进行警戒,太子丹和范增、杨清砚、秦毅等将佐商议:匈奴攻不动冰垒,目前只是等待偏军袭我之后看有没有机会闯进山南。

如今雁门李牧将军和秦军对峙,邯郸相隔太远,战事进展传过来需要半月之久,听说扈辄已经领军出动,具体进展不明,为了早日能腾出手来,以备万一,莫如大军齐出,和匈奴兵马对阵。

匈奴若得知偏军被歼,头曼定然不敢和我军决战,只能快速败走,我军追亡逐北,不但一胜可期!而且大军还可腾出手来,以备应付其他战场所需!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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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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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砚这几天在前面和匈奴对阵,虽然是藏拙示弱,但有长垒为依靠,以长击短,燕赵两军大战便宜所以依杨清砚的主意,虽然匈奴主力后撤,也是没了大举进攻的打算,可这扮猪吃老虎的感觉还真是不错,最好是能继续藏拙,诱敌来攻的好

当然,单从这一块战场局势来说,杨清砚的出点没有任何问题

但杨清砚也知道,如今赵国四面皆战,局面最轻松的就是代北三郡的北线,其他地方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赵军能从此处抽身,对于其他方面自然是巨大的支持

所以,杨清砚虽然心里略有不甘,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按太丹的主意来办

不过,杨清砚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期望太丹将计划推后一天

不过是一天的事,太丹当然要给杨清砚面

就在这一天的夜里,杨清砚派人悄悄将长垒前面用来当做障碍的石头、冰块和死尸清理了几个缺口,将长垒的指挥大权交给秦毅,自己则亲自带着太丹借给他的八百燕军精骑,悄悄的摸向了紫轩扎的营帐所在

草原各族兴兵,不立木寨土城,不过是各自营帐,画出道路,各自拱卫将佐住处罢了这大营的安危,全在外面四处游曳的远近探马这些远拦探马军,近则十余里,远则数十里,要是十几万大军战时行动,在大草原上,这最远的探马军能放到百里之外

紫轩扎统军警戒前面赵军,当然每日都要安排探马军,来回巡视探查,防的就是赵军劫营人数也不少,乃是一个千人队

从前一个城垒到谷口,总共也才二十多里,紫轩扎的万余兵马扎营在中间,这些远拦探马军莫说探查数十里,最多也就前出四五里罢了

这还不要紧,最要命的,这些探马军对于赵军可说是非常的轻视

也不怪这些将士们轻视赵军,从南下进兵以来,赵军守城的小队也好,筑垒堵截的主力也罢,哪一个不是躲在墙后面被动挨打?可有一个敢出来和我们交手的么?赵人诡计多端是真的,可这胆量么,实在是太小了

所以,紫轩扎安排的远拦探马军是不少,但真正策马巡视和警戒的,却是连三成都不到,大部分的探马军都在千夫长的带领下,悄悄归帐歇息,至于那些留下来的,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罢了,就等着到了时辰,这先去休息的过来换班,自己也好回到帐里美美的睡一觉

谷口的长垒之上,赵军火把点点,谷内的匈奴大军营帐,也是篝火处处,只有在两个之间的黑暗处,能看到一支人马,悄然前行

所有的将士,包括杨清砚,手里拉着马的缰绳,人人口中衔枚,悄然疾进,不过小半个时辰,离匈奴军营不远,偶有探马军打着火把往来巡探,燕赵联军无法再隐蔽身形,杨清砚飞身上马,率先冲了出去

八百匹精骑跑开,前面两三里的距离,不过瞬息之间,那些原本懒洋洋的在谷中巡哨的探马,刚一现动静,还来不及策马迎上,燕赵军大队已经冲了上来,这些游骑猝不及防,还没动手就已经被砍翻在地燕赵精骑人如蛟龙,马似猛虎一般卷向匈奴僵尸的营帐

此时正在半夜,匈奴的将士们睡的正香,八百燕军冲来,蹄声在这寒夜当中响若奔雷,号角声也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匈奴军兵皆被惊动,不少人迷迷糊糊的滚起来,顾不得披甲,拿了兵刃径直冲出营帐去抢战马

燕赵精骑杀进营去,只管策马冲突,但见人影,只是一刀砍去,边战边走,匈奴营中将士都是乱作一团,毫无组织,根本就挡不住,杨清砚一马当先,在匈奴营中来回驱策奔驰了一个来回,见匈奴兵马渐渐聚集,杨清砚大喝一声,将马侧一个刚从帐篷中冲出来的匈奴军卒劈翻在地,领着手下精骑大宽转的兜了出来,直奔谷口冰垒而去

紫轩扎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如何肯善罢甘休,营中虽然还在乱糟糟的一团,但紫轩扎依然领着数百人上了战马,缀着杨清砚的大队追了出来,后面的军卒,见主将大旗出营,也都有了定心骨,顾不得收拾,抢了战马随在后面

杨清砚策马奔驰,回头看时,见后面火把点点,显见匈奴兵马追了过来,杨清砚冷冷一笑,只管奔谷口而去

冰垒之上,燕赵军卒都早已严阵以待,几个出口,都点着一串火把示意位置,燕赵精骑穿过通道,秦毅一声令下,冰垒之上火把顿时全部亮起,数百名披甲长戟手,已经整队,堵在了冰垒之间的通道上

紫轩扎衔尾而来,刚到冰垒附近,眼看燕赵精骑毫无阻碍的过冰垒而去,心中大恨,当即率军猛扑过来,要从这通道杀过冰垒

只是燕赵骑兵过去没事,可匈奴骑兵刚到冰垒一箭之地,守军的羽箭就飞了过来冲不了几步,不少人马都被射翻在地

但还是有少量的匈奴兵马冲到了冰垒之间的通道处,只是这通道,乃是两垒相错之地,要想过垒,这马就要降转身也就是这么一个瞬间,持戟步卒密密麻麻的长戟早戳了过来,但凡冲在前面的每一个能躲得过去

紫轩扎的战马冲到之时,前面几个匈奴骑士连人带马都被扎翻在地,紫轩扎眼疾手快,用大棍挡开面前的几杆长戟,刚要挥棍横扫,座下战马身一软,已经翻到在地,紫轩扎用棍一撑,才算跳开,没被战马压倒

只是躲开了前面赵军将士的兵刃暗算和战马的拖累,却没想到后面赶过来的一个匈奴骑兵却直直的撞了上来,紫轩扎虽然孔武有力,但被这战马一撞,也是立脚不住,直接飞出去摔在冰垒之上

后面逃过弓箭的匈奴骑兵,不断的冲到这通道口处,来一个死一个,也就片刻之间,战马和军兵的死尸,在长戟阵前面堆了起来,原先为燕赵军通过整理过的障碍区,被那些射翻的军兵和战马一堵,很快就变得乱糟糟一片,匈奴骑兵想快马冲锋都没了指望,只得勒住战马,望冰垒而叹

紫轩扎被撞飞,这长戟手忙于应付冲过来的骑士,每人顾得到这厮,紫轩扎赶紧撤了一个盾,趁着燕赵军兵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冲来的骑兵身上,用盾护住了后背,连滚带爬的逃回了本阵

不过每人专门注意,但此时弓箭不停,这厮身上也是中了十来箭,好在不深,才勉强撑着没倒下,到外面换了一匹战马,紫轩扎忍痛咬牙上去,看到并无可趁之机,只得挥军回去

待到天亮检点时,被燕赵军偷营,匈奴兵马亡了居然有千余,至于马踏撞伤的,是不少,而所斩杀的燕赵精骑,居然还不到一百,别说在冰垒那里,又送了不少将卒的性命,连自己都受伤多处

紫轩扎这一股火没处,查点之时,才知道探马军居然也才伤亡了二百余,显见这厮们是偷着歇息,才把赵军给放了进来紫轩扎勃然大怒,当下将昨日充作探马的千人队,凡百夫长以上全部斩示众,其下将卒,每人五十鞭以为惩戒

杨清砚大胜而回,检点出击人马,只有七十余人未曾归来,和所得战国相比,这点损失当然不算啥,杨清砚吩咐军卒,将死在阵前的战马全部拖回来,以给全军将士改善生活

到了中午,太丹和范增领数万大军滚滚而来,全部在冰垒之后扎营

这边的动向,紫轩扎排在山顶的观察哨当然看得到,赶紧报知紫轩扎,紫轩扎闻讯大惊,亲自看时,只见大军源源不断的过来,仅是已经到了的就有四五万之数,不但赵军,多的是燕军旗号

紫轩扎昨夜吃了一个大亏,眼看对面敌军之众,车骑齐全,军威甚胜,紫轩扎不由长叹一声:这么多敌军,莫说打破冰垒,就是直接对战,除非两面夹击,单是正面对决,只怕匈奴全军而上都未必能胜

消息报给头曼,头曼单于默然良久,只得下令,让紫轩扎率军为后卫,大军撤兵

燕赵军火烧人砸,很快拆毁了一里多长的冰垒,大军列阵,渐渐逼了上来紫轩扎一来无机可趁,二来大军已经开始后撤,士气大跌,只得快后撤不过两日,赵军就收复前些时日的丢掉的城垒,重派军进驻,修缮城墙壁垒

至于匈奴兵马那边,除了派少量精骑偶尔跟在后面骚扰一下外,大军停住并不追击

头曼撤出大青山谷道,检点兵马时,只剩下五万余众,而派去联系契合仁部的使者,无一回返,头曼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那面情形如何

又过了两日,有几个散兵归来,道自己乃是契合仁后军驻守城垒之兵,被赵军所追,侥幸逃出性命,至于契合仁所部,被大火阻拦在山道之中已经有十余日之久,详情不知

头曼情知契合仁所部情况不妙,不由大惊,只得率军西行,前去接应

待走到半路,那边确是前几日大雪,战马无草可食,只得退回,头曼愁思无策,只得率军北返

走了不到二百里,大军扎营,这一仗,便宜没占着,反而大败亏输,头曼心中着实苦闷,又无法对人言,只得借酒浇愁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下,不料匈奴的大营就被敌军冲了进来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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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九十六章 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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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吃败仗的头曼就是最好的例

大军逶迤北返,各部落大人和将士们对这一仗,都颇有怨言,难免士气低落,但毕竟头曼的军令还没人敢于疏忽不听

大军扎营,五万余军散开来,偌大的一片,各部各族,自有规制,远拦探马军是放出去几十里之外游曳,防止燕赵两军的偷袭

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方

毕竟大军刚从南方撤回来,燕赵联军大胜之下,衔尾追来乃很有可能的事情

但谁都没想到,偏偏这危险就来自于北方

半夜三,大批精骑如洪流而至,杀声大起,匈奴猝不及防之下,大营顿时被冲了个稀烂来军马快人强,在大营中来回冲荡,匈奴兵将乱作一锅粥,被敌军赶的东奔西走,站不住脚,眼见不是个头,纷纷四散而逃,顾不得方向,只在黑夜中落荒而走

头曼刚睡的迷糊,就听外面喊声震天,头曼跳起身来,到帐外看时,只见大营之中,四处火起,就是自己这附近的侍卫军卒,也被一大股敌军闯入,在营帐附近来回扫荡,自家的那些亲卫军卒,都被赶的乱窜

几十个贴身侍卫站在帐外,茫然不知所措,只顾看着敌军呆头曼到底是单于,见识还是高些,见大营已经全乱,敌军来回驱策,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冲杀,匈奴兵马根本就无法聚合,知道大势不好,再要是不走,只怕非要落在敌军手中不可,当即高喊一声:“快跟我来”

单于有令,这些侍卫们也有了主心骨,匆匆忙忙跟着头曼上了战马,拨转马头,奔人少的地方而走

饶是一路小心,可几十人的马队也是不断引起来军的主意,几番被敌军冲过打散,待好不容易逃出营外时,头曼身边只剩下区区四五人头曼看时,左右远近,影影绰绰当中有不少溃卒都是往北奔逃,头曼此时也不敢招呼,生怕被敌军追来,只得领着几个亲卫,往王庭方向而走

行了不到二十里,猛然间前面一带,又是一片的火把闪亮,喊声震天,大队的兵马直接如同一线长蛇,远远的兜了过来,正在奔逃的匈奴溃卒大惊之下,有的还愣在当地,聪明些的,知道前面有埋伏,掉头就跑

回去是大营方向,谁知道敌军有没有追来,头曼一带马,往斜刺里疾走

只是敌军来的甚快,战线拉的又开,还没等头曼跑出包围圈,敌军的大队人马就杀到了附近,见头曼等人往横里奔走,一阵乱箭射过来,头曼等人挡无可挡,均被射翻在地,大队骑兵奔驰而过,只顾往前兜揽敌军

等敌军过去,头曼挣着坐起来,唤手下亲卫时,一个回声也无,头曼身中三箭,又被战马在肚腹上踏了一脚,疼不可忍,眼见内伤甚重,一条腿又被战马死尸压住,动也动不了头曼大叫一声,从旁边拾起一支箭,对着心窝猛力扎下,狂喷一口鲜血毙命

一夜纷乱,到了天明,来军控制住大营局势,仔细清点时,这一夜,斩杀死匈奴供给七千余人,俘虏三万,抓获大小将佐、领大人共计四百余,战马三万余

战果报上来,桓齮高兴的哈哈大笑,对萧晨道:“这一仗打的便宜,可比前些天收拾那些妇孺老弱痛快多了”

萧晨嘿嘿笑道:“将军,有此一战,匈奴败亡已定,那些妇孺不用打,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这一仗俘虏不少,那些部族大人也抓了不少,将军看如何处置?”

桓齮摸着胡须,琢磨着道:“按照太的习惯,这匈奴之兵,肯定也是要编户的这些丁壮可不好乱杀”

“不过咱们出兵这一个月,单这苦寒,就是受罪不小,要是不给将士们来点好处,只怕日后这兵不好带”

“萧晨,不知汝有何良策?”

萧晨眨了眨眼,忽然有了主意,附在桓齮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桓齮听了,狡黠的一笑,道:“妙策,妙策,这事就由汝全权去办”

桓齮是主将,下了军令,萧晨当然遵守,忙去军中传令,将匈奴各部精壮,分部画营而拘,所有氏族大人、将佐和其侄,一律单独关押,但有隐藏在普通士卒当中的,许士卒检举,一旦查实,隐藏者立斩,检举者立刻赏牛五十,羊一百并立即释放

这道命令下去,很快匈奴兵马就分成了十几营,燕军将佐士卒,一一鉴别,果然从中又查出三百多为族帅、将佐弟萧晨将所有的将佐及贵族弟,都用绳索困了,带两千燕军将士压着,离开大营往东南而去

等行到二十里外,看天色将完,萧晨一声令下,千余燕军骑士一起动手,将这些俘虏全部砍杀在地,一一查过无碍,萧晨令人将其级全部割下,由自己领五百兵马系在马上去入见太报捷,其余人等,则打回去见桓齮,道是大事办妥了

萧晨一日一夜,连赶四百里,直到赵军关卡之外才被拦住,得知是燕军将佐,关卡上虽不敢放入,但也不能怠慢,快马报了太知道,太听说是萧晨率兵前来,又是从北面来,当即大喜,让赵军开关放人

此时太和范增等人,尚驻扎在谷口处大营,萧晨快马赶来,也不过三四个时辰就到,大营之中,各有规矩,手下将卒,自由他人招待,萧晨自己,则是被领去参见太殿下

到了帐内,见太居中高坐,国相范增在一旁笑吟吟的陪着,萧晨大礼参拜,高声道:“臣萧晨参见太殿下,参见国相”

燕太丹哈哈笑着,从几后起身,扶住萧晨,笑道:“卿数月不见,越的英武了”

“卿从哪里来?北面战事如何?”

一边问着,一边让萧晨坐下,知道萧晨赶路辛苦,想必不会用饭,又令侍卫军士,传了酒肉,赏给萧晨

萧晨谢了太,范增之侧坐下,回道:“回太、国相,自十一月间太传令,要桓、杜两位将军兴兵西进,桓、杜两位考虑各部定,不易多征兵马,遂从肯特五万户和呼伦各万户中,选精锐三万六千,马四万余匹,十二月中向西进”

“到十二月末,我军横扫漠北匈奴冬季游牧地三处,夺匈奴牛羊女无算,只是顾虑前面大军行动,我部在后,只是欺负老弱,夺些牛羊牲畜的作用不大,遂留杜将军在漠北之地,把守营地,控制已占各部,桓将军领兵三万,直下漠南之地”

“我军斥候,都是扮作匈奴兵,前日得知匈奴大军扎营,只顾对南设防,北面毫无警戒,所以桓将军偷袭敌营,敌军猝然无备,又是败之后,士气不振,故一战破敌”

“合计斩匈奴兵将约计九千余,其中多有其各部将佐和贵族弟,虽然俘虏三万,却是不见头曼,不知其所踪”

“如今匈奴兵马逃脱者,不过万余,又是溃散,匈奴败亡已定,桓将军特派臣来请示后续之令”

太丹听萧晨一一禀报,待听说匈奴兵马逃走不过万余,不由哈哈大笑,道:“萧晨,桓卿与卿等一举破匈奴败兵四万余,匈奴丁壮所剩寥寥无几,匈奴败亡,卿等功勋不小”

“据卿所言,其将佐及贵族弟大都战死?”

萧晨听太专门问这么一句,心也不由跳快了些,但前面已经说过,况且自己带了近千的匈奴将佐和贵族弟人头过来请功,就算其中有啥纰漏,太也肯定不问的,忙道:“确实如此,臣在军中查了半天,俘虏中只有普通丁壮,那些人不是战死,就是逃了”

太丹饶有趣味的打量一下萧晨,笑道:“好,难的死得这么干净,这部民整编倒也省了不少的事”

“这些将佐和权贵弟,多有女牲畜,回去整编之时,这些就赏于汝等好了”

“其余匈奴丁壮,不得枉自杀害,既然匈奴已灭,就是我大燕之民,与汝等一样”

“至于其他军功赏罚,待战后再议”

萧晨听太说那些匈奴贵族将佐之物都赏了下来,心中大喜,当即谢过太又问了这边一些战况,这才被侍卫领着下去歇息

萧晨下去,范增微笑着道:“桓齮和萧晨胆不小么,居然将匈奴权贵之人一扫而空”

太丹点点头,道:“还不是为了那些赏赐”

“这俩人知道我定是要改编匈奴诸部,这些权贵死了总比活着好办,瞧准了这一点,才敢动手”

“这些权贵弟,家产最丰,这下一来,只怕匈奴半数牛羊牲畜,就落到桓齮杜旗军中了”

范增倒无所谓:“落到桓齮军中,还不也是我燕国之物?”

既然匈奴大军被破,逃散之卒不过才万余,已经远远构不成威胁,关键是该如何整编匈奴诸部,此乃大事,太丹遂招众大臣和将佐,商议相关事宜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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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九十七章 制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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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从匈奴之战收尾到秦、燕、赵连环战局的转折一章,写起来很是头疼,居然写了两天,才得3字,这度实在令人汗颜晚了,各位兄弟原谅呀

祝各位兄弟在的一年里快快乐乐,万事如意

匈奴大军残破,军中士卒逃散而走者,不足十一之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还没有头曼的确切消息,但不论其生死如何,对于匈奴诸部的未来,头曼已经无足轻重,这一点,太丹心里是非常确定的

这还不仅仅是其手下兵马损失多少的问题关键是头曼对于匈奴诸部统治的权力通道已经彻底断了

作为一个组织结构和形态还非常初级的游牧民族的国家政权,头曼对于诸部的统治和管理多的是通过部落大人和族帅的逐级控制来实现的对于下面各部族民来说,其所效忠的对象,多的是本氏族部落的大人族帅,至于头曼单于,在部民心里的地位,未必有什么高的地位

随着大军残破,其手下的各部将佐和族帅大人不是被俘就是被歼,头曼赖以统管各部的骨干力量已经损失殆尽头曼即使逃了回去,也难以重建立对于各部的有效管理和控制别说之逃散了万余匈奴丁壮,即便逃散两万,对于头曼来讲,也难以重组织起来,成为对燕军整编匈奴的威胁

一个丧失了统治基础的头曼单于,也不过一个匹夫罢了

关键是如何尽快确立燕国对匈奴民众和部民的绝对统治,如今匈奴诸部,后面只有老弱妇孺而已,丁壮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最是虚弱不堪,对于外敌毫无抵抗能力,如果燕国不能尽快掌握在手里,那燕国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匈奴,就很可能变成其他远方游牧部族侵凌掠夺的对象

但改编匈奴,又不仅仅是单纯匈奴诸部的问题,这里面还涉及到参战各部的赏功、军心、和确保匈奴之地部民忠心和安定的大事,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桓齮所部从匈奴背后趁虚而入,一举打破匈奴大军,俘获最多,如果单纯按战功来说,以桓齮兼管匈奴诸部,镇守整个漠北之地最为便宜

不过,从稳定和长远的制衡来说,这个安排却是大有隐患的

桓齮部下以东胡右部为主,原本就是刚刚归附不久,商贸往来,文化渗透和有效管辖也刚开始,远没有形成对燕国的绝对忠诚,贸然从其中选拔贵族和将佐弟整合匈奴诸部,则将来匈奴诸部和肯特诸万户之间,就会形成千丝万缕的血缘联系

漠北之地,距离遥远,诸部之间形成这样的关系,对于分化和掌控漠北诸部可是大为不利

另一个立下大功的,则是刘邦

以两万对两万,居然凭着妙计,自身没什么大损失就收降了对方,刘邦之功,其实并不桓齮之下

如果从赏功来说,以刘邦为将军,镇守匈奴诸部当然也说的过去

不过,让刘邦远离自己身边独掌方面之地,太丹这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

刘邦为人豪阔大度,不拘小节,这种性格,又是年轻少壮,最容易在军中和那些游牧部民中凝聚人心真要让刘邦直接负责镇守匈奴诸部,以匈奴部民之俗,刘邦只怕很快就会成为匈奴诸部真正的领袖

这可不是太丹期望出现的结果

思虑再三,太丹和范增商议,考虑到后面还可能有接受代北三郡或南援李牧对抗秦军之事,上谷郡守秦毅暂不宜调动,故以渔阳郡守杨烈定北左将军,开将军府,掌管匈奴漠北诸万户

匈奴诸部,按照东胡改编的规矩,改编为漠北四万户,四个万户长,以上谷郡卒协助杨清砚守垒,苦战立功者不少,故选两位有功将佐为漠北东、南万户长,其余两个万户长,则自桓齮和刘邦军中各抽调一人充任并选上谷军中有功将佐和兵卒八百人,悉数按功赐爵,调入匈奴诸部,世袭千户、百户诸官各赏牛羊、女不等

自桓齮手下,选拔立功军卒二千人,刘邦手下选拔立功军卒一千人,悉数赏赐牛羊,女一人,按功赐爵,尽数调入漠北诸万户为帐长

这样的安排,百户以上皆为原来的燕国本土之人,对燕国的认同和忠诚当不是问题而最基层的帐长等官,都是选自桓齮和刘邦两军的基层军卒这些军卒虽出身东胡诸部,但以诸部一般部民居多,并非族帅贵家弟,对于原来的氏族和东胡并没什么太多的认同和感情,抽调出来担当漠北诸部的基层骨干,脱离了原来的氏族环境,下面又都是匈奴诸部的人,只有依赖燕国在此的统治和威慑才能掌控和管制部民,获取自己的利益这样一来,对于他们形成对燕国的国家认同是非常有力的一个促进同时他们又是游牧出身,熟悉和了解游牧之民的生活和生产习俗,可以很快的适应和掌握匈奴部民的生产和生活,有利于尽快稳定匈奴诸部

确定了漠北四万户的结构和人事,其余的安排也就顺理成章了

后面战局的重点,还是在南线,燕军在代北三郡的主力部队包括渔阳、上谷两郡的将卒、刘邦所统的骑兵将士,都要留在南线待机耳洞,故而协助杨烈平定和改编诸万户的的任务,还是以桓齮所部兵马为主

故太签命令,让秦毅和刘邦马上按要求抽调和选派将佐,五日内必须到位,在杨烈的主持下,先行搭起四十个千户的架,彼此熟悉以后,接收刘邦所收复的匈奴丁壮,按照原来各部的方位和远近,先行编入各千户、百户

待杨烈将俘虏编制完毕,由杨烈的渔阳军中,选精兵五千护送,北上和桓齮所部汇合

两军汇合之后,杨烈就可接收桓齮所部的所有匈奴战俘,先行编入各万户,相互熟悉和整编,然后在桓齮兵马的看管和护送之下,诸部接收和整编其女牲畜,但有留守各部族帅不服者,一律斩之,分其资财女于军中即可

对于所有的俘虏,其原有的女、牲畜等资财,接收之后,一律不得侵犯,各归其主,由各帐、百户、千户管辖安居

至于那些被桓齮萧晨所杀的那些将佐和贵族弟所留的女资财,则有桓齮所部尽数接收,就按太所说,赏给桓齮所部兵马作为犒赏,至于如何分配,由桓齮直接做主就是

除此之外,本次大战,匈奴丁壮损失近半,多有女、牲畜、资财留存,赏赐各部任万户长、千户长、百户长和帐长之外,其余的全部集中,由杨烈派所带的五千渔阳兵马,押送到上谷郡去,将来转交给陈余所部,配给那些归降的秦军士卒好了

桓齮和杜旗所部的几个万户,去年一战受影响不小,这次得了诸多的战利品,也算是略有补充,不至于今年日难过但毕竟也是定之地,不宜长时间抽调,以免引后患,故在帮助平定漠北诸万户之外,暂不抽调南下征战,可根据漠北诸万户整编的进展,6续返回遣回肯特和呼伦诸万户,全力应付畜牧生产诸事

考虑到桓齮等人后面并无大的战事,故先行对桓齮等人封赏进爵,桓齮、杜旗和萧晨三人,各进爵一级,其余将士,各按功劳,分别晋爵不等

杨烈虽然任渔阳郡守十几年,无论兵事还是理政,都是干才,但前期毕竟并未跟随平定东胡,对于整编之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为免杨烈办的错了走弯路,太丹又以汪日辰暂充监察使臣,带领羽林郎四十人,临时协助杨烈办理漠北诸万户事宜,待诸事纳入正规,立刻南返

太一一布置,众人皆都称诺,并无异议,只有刘邦和荆轲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刘邦起身拱手禀道:“殿下,臣与荆卿俘获过万,有契合仁等将佐一百余人乃是带头归降,其余俘虏转交改编,不知这些贵族弟该如何处置?”

太丹沉吟一下道:“这些贵族弟既然已经被俘,转交杨卿那里放还诸部并无好处,徒增麻烦”

“只是既已归降,杀之不祥,可令杨卿收其家眷资财,不得侵凌,悉数送到云中之地,令其团聚,将来全部带回武阳城,赐宅、地安居,既然都为各部贵族,也不可为庶民,可按原来官职高低,赏赐爵位不等,也好日后归化,为国效力,就由荆卿具体承办其事便好”

当时这些将佐投降,就是荆轲做主给过承诺,绝不伤害性命太此令,比之当初约定,还要宽厚,荆轲马上答应下来

见众人都无异议,太丹遂让大家散了,分头按令行事

整编诸部,抽调将佐,说起来不过几句话的事,但实际办起来,却是繁琐的很,杨烈这边还好,秦毅、刘邦两部,可是狠狠忙了几天,才将选调的人马送了过来等那些俘虏转交,杨烈这边才大为头疼,毕竟俘虏来自各部,日后编组百户和各帐,既不能与原来相距太远,又不能全是一部之人不好管控,所以又忙了十来天,才算搞定

此时萧晨早已奉令先行北返,去向桓齮所部传达太令旨,杨烈和汪日辰辞了太,统领渔阳郡五千精兵,押送着编匈奴各部北上,去和桓齮集合

至于太丹这里,却因南面局势变化甚快,早已把心思放在了秦赵的战场上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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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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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轮回万万年和没的名字起了两位兄弟的打赏祝兄弟们节日快乐

匈奴之战尘埃落定,杨烈出镇漠北,掌控匈奴诸部,稍待时日,大漠南北辽阔的草原游牧之地,全部落在燕国的掌控之中已经是板上钉钉,太丹现在关心的,则是南面秦赵之间的大战

不过,从武阳、邯郸、山阴广武城传来的两军动态,却是让战局显得混沌一片

在东线,羌廆率领的秦军北上攻略河济十城,傅抵集兵民于武城坚守不出,迄今已有三月有余,秦国大军十五万顿冰与坚城之下,虽然尽力攻打,却是至今毫无所获武城局面虽然难看,但傅抵粮草尚足,城内可用丁壮也不算太少,看来羌廆拿他还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在南线,对赵国漳水长城一线形成压力的,是秦国征调的河内郡兵,这支兵马人数虽不多,但因统兵的主将乃是王翦之大将王贲,前年之战,赵军虽然大胜,围歼了桓齮的十万大军,但王贲在邯郸城外大杀四方,却也是让赵军众将对其极为忌惮,丝毫不敢因其兵少而轻视

倒是西线那边,在蒙恬率军全取上党诸地之后,按兵不动,并未趁机东下井陉,攻略中山之地

至于北线的王翦,依旧牢牢的把守着句注塞前面的营垒,安安稳稳的和李牧的代北军主力对峙

李牧虽然多谋,屡次用计,要把王翦调出来打一场,将这股秦军打退,也好腾出手来,便于将来用兵,只可惜王翦也是老狐狸,说什么也不上当,每日里就是牢守营垒,决不出战

单是这些消息,在太丹看来,赵国虽然在上党丢成失地,河济之间也是被围攻的局面,实在说不上好,可也没坏到那里去

真正让太丹感到局势要开始进一步恶化,给赵国将要带来巨大损失的的消息,来自于郦生

郦食其奉太丹之令,以燕国使臣的身份来到邯郸时,燕国大军已经开始进驻代北,准备协助赵国协守,共同抵御匈奴的进击作为盟国的重臣来访,赵国上下当然招待的甚是隆重,春平君以王伯、国相之尊,都亲自接到了邯郸城外

郦生原本就是善言多智,这次又是有为而来,金玉之物又多,出手大方,没有几日,就是好评如潮,不但深得春平君的欢心,时常请到府中一起饮宴,就连大王赵迁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既然关系处的融洽,酒酣耳热之际,赵王迁和春平君两人当然免不了要询问郦生关于战局的看法

但郦生可和韩非不同,面对春平君的咨询,郦生是笑眯眯的一味推脱:“在下不过一读之人罢了,哪里懂得什么军事,这等大略,君侯还需咨之于大将重臣,在下岂敢多言”

面对赵王迁,郦生说的直接,:“此等军国大事,乃宗室大臣和将帅之责也,臣岂敢与闻,臣言语滑稽,能博大王一笑,即臣对大王之忠”

郦生坚决不对赵政之事口置一词,无论公开还是私下,都是只谈诗风月,从不论国事,春平君、扈辄等执掌军政的重臣大将,对其为放心任其游走于权贵之间饮宴享乐,至于赵军调动和安排等事,并不避讳郦生

虽然春平君身为王伯,国相,又深受赵倡后的宠爱,但战局始终危殆,秦军并无收手的迹象这让春平君和扈辄等人压力颇大

当然压力只是一方面,战局的展也到了春平侯等人必须做出决断的时候,目前秦国的布局大体已经明了,西线赵国是没有搬回来的机会,北面有李牧在,燕军又进去增援,当是无忧,东面秦军顿兵于坚城之下,南线秦军数量不多,处于僵持之态,秦既然后继无力,赵军的主力不投入战场,一举扭转局面还待何时?

动不是问题,怎么动才是问题

春平侯自知对军事并不精通,在军事的大略上主要还是要看扈辄和赵葱两位大将的建议

对于用兵的方向,赵葱倾向于东线

一来秦军的主力大队是在东线围攻武城,赵军东向,可以直接解武城之围,虽然要渡过大河迎战,但眼下大河冰冻,河流并非障碍,赵军主力东下,与傅抵里应外合,与秦军决战,胜算当在五五之间

至于南线的王贲,这厮勇猛善战,前年那一战,赵葱屡次和王氏父对阵,很是吃了些苦头,让赵葱对王氏父用兵之勇的实在有些忌惮况且王贲原本就是偏师,手中兵力不多,背后就是秦国的河内和三川郡,虽然兵马不多,但进退自由,大军出动,未必就能轻易抓住王贲这支偏师

况且王贲所部,看来也是意图牵制赵军主力的调动,赵军真要是压向南面,说不定正好给了羌廆拿下武城的机会,那时赵军主力辛苦半天,不过赶走了王贲而已,东西两线均未能挽回局面,看在国人眼中,岂不是我等将帅无能?

况且王贲兵马虽不多,但后有大城为凭,围住了王贲,又岂是轻易可以得手的?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寻羌廆所部主力决战,胜则一战而退敌

当然,赵葱也明白:真要是大军主力也败了,那局面可也就无法看了所以,尽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赵葱也只是建议而已,却不想承担将来万一丧师辱国的责任

但扈辄却不以为然

东线乃秦军主力所在,赵军主力直接扑上去和秦军决战,绝非上策

对于南线的王贲,扈辄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他也觉得,以王贲区区数万之众,让自己率十几万大军压上去对决,弃秦军主力于不顾,即便胜了,也无法扭转战局,所以扈辄另有打算

扈辄点着几上摊开的地图道:“君侯请看,秦军东线主力聚于武城之下,南线王贲压在漳水这里,我军要动,莫如自邯郸直插东南之平阳”

“我军自平阳,西可兜王贲之后,将王贲所部困在邺地聚而歼之东可自此渡河,扣秦军主力之后背,断秦军之粮草”

“秦军主力围攻武城数月不下,军心已颓,又知我断其后路,定然军心大乱,那时我等与傅抵里应外合,则定可大胜羌廆”

春平侯看着地图,琢磨着秦军的布置和赵军的打算,从现在的布局来看,扈辄此举,正好打在羌廆和王贲两军的中间,确实有避实击虚的味道

春平侯沉吟半晌,又转向赵葱问道:“卿看扈将军之策如何?”

赵葱看着地图,迟疑了许久方道:“如以扈将军之策东下平阳,虽说是击在秦军两部之间,乃是避实击虚,但大军在此,可也有被秦军两面夹击之危?”

扈辄见赵葱这样说,脸色很是不好看,立刻反驳道:“秦军羌廆所部被吸引于武城之下,王贲兵马又少,何来秦军两面夹击之危?”

“如王贲敢拥兵不退,只怕我第一战就要吃掉这区区数万之众,然后再挥兵东向”

赵葱心里,总觉得秦军的主将乃是久经战阵的羌廆,怎么也不会在两军虚弱之处毫无防范,给赵军这么大一个空可用,但这只是感觉,却没什么凭据,又不肯明说自己对于王贲很是忌惮,对于羌廆的反驳,赵葱还真是没什么硬话可驳,只得闭口不言,但脸色却是不甚好看

春平侯赵柯见赵葱尴尬,忙呵呵笑道:“卿用兵谨慎,原本无差的,只是我看扈将军之策,却是甚巧,当年魏国攻我邯郸,齐军出兵相救,不也是趁虚西攻大梁,才调动庞涓率军回援,解了邯郸之危么?扈将军此策颇有古人用兵之妙,我料秦军也难以应付”

扈辄听春平侯这么说,大有知己之感,遂笑着客气道:“在下这些日,一直苦苦思索破秦之策,也不过偶尔得之罢了”

春平侯笑笑,道:“即使如此,明日我就上奏大王,以扈将军之策用兵就是”

到了次日,春平侯密奏赵王迁,赵王迁遂下诏旨,以扈辄为大将军,统邯郸主力大军行动

赵军的主力早已征召完毕,一直在邯郸待命,粮草等应用之物,都是准备的充足,赵王迁旨意下,不到两日,扈辄统兵十五万出邯郸,直奔平阳

这等大军调动,自然瞒不过郦生,当即写了密信,派人专程奔武阳和代北,分别报给尉缭和太丹

虽然郦生是在第一时间就出了消息,但从邯郸到代北,路途遥远,太丹接到情报,已经是赵军出动的六天之后

太丹看到赵军主力出动的消息,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并不惊讶,只是看到平阳两个字,这才大惊失色

原本的历史,就是扈辄统赵军主力,在平阳和桓齮对阵,被桓齮斩十万,扈辄身死,没想到如今桓齮被自己搞到了手,扈辄竟然还是要走向平阳,去寻求和秦军的大战,莫非死在平阳就是扈辄命中注定的悲惨结局么?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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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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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丹对扈辄大军出动的反应,让国相范增等人颇为不解

范增问道:“殿下,以秦军目前之态,上党赵军早已全军覆没,其地尽为秦之所有扈辄用兵于上党,需仰山而攻,道路艰难不说,以秦军之力凭险固守,扈辄焉有胜算?”

“东线羌廆,大军十几万围攻武城,以臣所料,区区武城之地,羌廆用一半兵马足以困傅抵于内,如今围攻三月,想必傅抵已经有些筋疲力尽,扈辄直接率军东去,与羌廆对决,只怕并无胜算”

“臣观平阳,东可出羌廆之后,西可击王贲之侧,又是两军顾及不到之处,其力最虚,春平侯和扈辄前期应对如何暂且不论,单以本次用兵,并无大错,太何以认定扈辄定然大败无疑?”

范增这话问出来,坐在旁边的荆轲等人也都不由微微点头:是呀,看这次用兵,扈辄虽然自大,但毕竟也是跟着庞暖打了不少硬仗的大将,这方向的选择并无大误,为何太认准扈辄一定大败没啥道理呀

只是太丹却是没法直接回答这个疑问

没办法,太丹知道原本历史的结果,他知道秦赵原来大战平阳的结果就是扈辄身死军败,赵军损失惨重,如今看到扈辄和平阳又这么联系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历史要重演

倒是范增这么一问,太丹这心里也不敢肯定了

扈辄是主将没错,还是平阳也没错,但秦军主帅可不是桓齮了,虽然王贲和羌廆未必好惹,可前提既然改变了一点,难道结果就不能调个方向?

太丹沉吟一下,问道:“国相以为扈辄用兵并无大误?”

范增很是肯定的点点头,回道:“太,如臣现在扈辄之位,用兵之道与扈辄当无二致”

荆轲也道:“国相说的是,扈辄大军所向当无大误”

太丹哦了一声,伸手取过地图,细细查看平阳附近的山川地理这平阳之地,位于漳水之南,与漳水入河之处不过三十余里,地势平缓,并无大山险坡单从地图上看,扈辄从此打开缺口,确实对两侧秦军都有不小的威胁

虽然如此,但有前世记忆的阴影在,太丹却不敢大意,遂道:“既然众卿都以为扈辄用兵并不大误,此战胜负则还在两可之间,我等且静观之”

“只是赵军所出,乃是主力大军,秦败,不过退军而已,赵败则局势大坏,我等还是要预作准备的好”

对于太丹的这个态度,大家倒也是认同,毕竟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北面之事,不过收尾而已,有杨烈、汪日辰和桓齮等人足以应付,暂且可放在一边,至于云中郡的燕军,计有刘邦所统骑兵约计两万,上谷、渔阳和太亲率兵马五万,暂时集中于云中城,又范增统带操训太自己,则带了荆轲和一师亲卫,南下雁门去和李牧相见同时命令武阳城的尉缭,虽然马上就要开春,但如今秦赵之间局势不明,或有急用,已经征召的大军决不可放回,务必保持整训,随时准备出动

太丹这里对扈辄大军出动保持着关注,正在赵国东南两面和赵国交锋的羌廆和王贲等秦军将帅,自然也不可能不注意邯郸赵军主力的动向,扈辄大军刚刚出动,消息就已经传到了两处,并通过不同的渠道,直接报到了咸阳的秦王政的案头上

收到前线的奏报,秦王政打开一看,不由喜上眉头,对着昌平君笑道:“寡人还道赵军要缩头到底呢,没想到还真的出来寻死了”

当初推演战局,王翦曾经说道,各军围攻赵地,这东南两线结合之地,乃是秦军薄弱环节,不可不早做预备,故曾有预案,如赵军出此,则东、南两线秦军,立弃各自之敌,两路并进,夹击赵军

昌平君接过情报,对着地图看了看,当初战局推演,昌平君当然知道,如今赵军行动,乃在意料之内,也不由大笑,道:“这扈辄兵锋指向东南,看来还真让王翦说中了”

秦王政站起身来,在殿中踱了两步,手按腰间宝剑,意气风,道:“我军已经取了上党,如果这次再灭了扈辄所部大军,则取邯郸易如反掌,赵人再无能为矣”

“只是战机转瞬即逝,我军虽占了料敌机先,但如应之不当,只怕反受其害”

“立刻传令蒙恬,督领所部兵马,轻装行,立刻取太行径南下河内,赶往前线,归王贲督领”

“责三川郡、河内郡,十五以上丁壮,尽数征之,调往邺城,亦归王贲提调”

“此战事关灭赵大局,寡人要亲临河南督战”

秦王政连番令,殿中御史匆匆写就旨意,当下盖了印玺,颁了调兵虎符,使者立刻飞车而去昌平君这里,则是立刻着手大王东行之事

大王这是要亲临前线,仪仗从简,昌平君调了一万中尉军,另有郎官五百,卫尉军八百为左右亲卫,以李瑶为将军,统领全军,秦王嬴政留昌平君镇守咸阳,处理日常政事,运粮草军辎,自己则带了李斯、贾谊、甘罗等文臣,径直离咸阳,奔阳晋,自阳晋折向东南,穿过函谷道,大军虽然尽量轻装快走,但万余大军行进毕竟要麻烦的多,足足走了十天,这才赶到了洛阳

此时距离扈辄出师,已经有二十天了,平阳一带,已经是大战迭起

扈辄出兵之后,也知道大军行动兵贵神,出邯郸不过两日,就已经杀到平阳城下

黄河从西南流向东北,漳水自西向东汇入黄河,平阳城位于这黄河与漳水所夹的大三角区域内,原本属于邺地九城之一,虽然两河夹持,土地肥沃,但河水泛滥也多,故而人口不众,又是边角之地,本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城池是不怎么高,扈辄挥军而来,漳水目前还在冰冻,大军毫无阻挡就冲到了城下,不过半日的时间,就拿下了平阳城

但扈辄的好运也就是到此为止了

扈辄刚夺下平阳城,第二天,王贲率领五万多秦军就从西面杀了过来,猛攻赵军城西的营垒,城西的赵军抵挡不住,伤亡惨重,被王贲杀入营垒,全赖扈辄领大军增援,才得以逼退王贲

只是王贲虽然退出去二十多里,并不远离,远远的调着赵军的动静

这个距离,让扈辄挺难受

如果挥军攻击,难说王贲这厮是不是跑的快,能不能抓得到还真不好说可要是不管,径直带兵东去,这王贲数万大军跟在后面捣乱,别说过河与羌廆大军对战了,就单是行军,那也受不了

扈辄想了半天,这才下定决心,先派兵三万跨过黄河东进,先行抢占干城,截断秦军粮道,同时坚守待援,堵住羌廆大军南下之路,自己挥兵西进,先行围歼王贲

到了次日,赵军分兵而进,一路向东,过河攻干,扈辄率主力进攻王贲

王贲却不恋战,见扈辄大军追来,只顾西去,又退了三十里,进入邺城据守扈辄挥军围城,将王贲四万多人,困在邺城之内

赵军进攻干的这支军,刚刚进到干城下,还未来得及攻城,北面的秦军先锋李信所领的四万大军已经滚滚而来,两军相遇,李信率军猛攻,赵军抵挡不住,只得且战且走,苦苦支撑两日,虽然让李信所部也受了不小的损失,但赵军伤亡重,主将为流矢所伤,不治身亡,余军没了统帅,终于溃散,秦军斩近两万,跟着赵军的残部直接过河,追到了平阳

东线的秦军主力,此时除了留在武城的四万军就在武城之南筑垒固守,防范傅抵所部出城南下之外,其余九万余大军已经6续南下,转进平阳城,前锋李信领前部轻骑马不停蹄,沿漳水西进,绕到了羌廆大军之北,抢先堵住了扈辄北返之路

扈辄正在围攻王贲,偏师溃败的消息传来,不由大惊,得知李信轻兵而来,当即留一军看住王贲,自己亲统八万主力北上,进击李信

李信轻兵而来,所领只不过还有三万兵马,就在漳水之南,筑垒固守,苦战三日,终于不支,被扈辄打破了营垒,李信只得率残兵沿河而下,边战边走,等退到平阳时,身边只剩下不到万人

但到了平阳,李信却是不怕了

此时羌廆所统的主力大队五万余,已经赶到了平阳,扈辄虽然得胜,但死伤并不比李信少多少,羌廆是生力军,扈辄虽勇,以数日久战之军去硬碰羌廆的主力,这事扈辄绝对是不干的

此时秦军东西两面,共有军十万余,赵军这数日大战,损失了也有数万,剩下的兵力彼此相差不大,但秦军分作东西两面,虽然有夹击之势,但毕竟不如赵军兵力集中,看起来还是赵军略带些优势

但这个优势也不过是兵力对比罢了,至于羌廆等人,可不觉得赵军有什么优势,不过在平阳城中休整两日,秦军就杀出城来,仍是李信前几日的打算,直接抢占北面之地,控制扈辄所部北返之路

对于羌廆的意图,扈辄当然清楚,两军苦战数日,各有胜负而留在邺城之下阻击王贲的部队,却是受到了蒙恬部下两万援兵的夹击

敌军有了援兵,内外相应,再想堵死王贲的邺城已经不可能了,赵军只得从邺城后退,离主力二十里筑垒防守

此时已是二月中的天气,天气渐渐回暖,漳水和黄河之上,不过数日之间,冰冻尽数化开扈辄见此,不由叫声苦:河水冰封,一旦不利,过河北上就是国内,到时快退回邯郸,想秦军也吃不下自己,况且还可能会有一些郡卒过河来援可这河水化冻,南北两岸阻隔,秦军环顾之下,一旦不支,既难有救兵,也无退路,岂不是只有败亡一路?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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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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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名迷同时在线两军鏖战十余日,虽然各有胜负,但秦军蒙恬部6续经河内到达,秦军之数,不减反增,尤其是西南一线,王贲所统之兵,已多达八万余。这让扈辄感觉压力大增。

蒙恬在前线随军攻击赵军营垒,负责掩护主力侧背的赵军在秦军的攻击下,边战边撤,逐步向扈辄所部主力靠拢。

蒙恬早已从王贲口中了解了战场局势:羌廆的主力部队,正在和扈辄缠斗,意图掐断扈辄全军的退路,双方沿河苦战,双方多有死伤,但也未曾分出胜负。

如今这一股赵军靠过去,固然秦军两路也可以会师,面对赵军占据上风,但只要不能将扈辄所部驱离漳水,就算秦军战局优势,但扈辄背后是漳水,一旦将来秦军攻势过猛,赵军抵挡不住的时候,扈辄完全可以牺牲一支后卫之军,在对岸赵人的帮助下,将大部残军带回漳水以北。

扈辄所部要是回到了河北之地,别看是败军,但毕竟都是久战精锐,依靠漳水长城为守,秦军想渡河而攻只怕就难了。

所以在蒙恬看来,与其在这边猛攻,莫如大军主力直接向北,绕到面前不断后退的这部赵军的侧翼,沿漳水东向,争取把赵军从河堤打下来,逼迫赵军向东南方移动。

王贲听了蒙恬的建议,哈哈大笑,道:“贤侄所说,正和我意!”

“此计我久欲行之,只是顾虑这邺城之地,多有粮草积蓄,我大军北上,城池空虚,万一被赵军所趁,我大军断了粮草,那才是弄巧成拙。”

“如今贤侄既想到此计,可见贤侄大才,区区守城之事,当不在话下,此乃天助我成功!就烦贤侄在此守城,我明日统军北上就是!”

主力离城去截断扈辄的后路,将扈辄所部往东南打,这是硬仗,更是立功的好机会可王贲居然让自己守城,这然蒙恬颇为失望。王贲看蒙恬面有不忿之色,已知其意,笑道:“贤侄莫非以为守城无事乎?”

蒙恬迟疑道:“扈辄为两军所攻,自顾尚且不暇,岂有余力来夺邺城。将军让在下守城,岂不是处在下于无用之地?”

王贲摇头道:“贤侄有所不知,这邺城之地,乃我大军粮草蓄积之地,我军力猛攻,扈辄抵挡不住,不走邺城即奔平阳。”

“其兵力尚众,难以一举而溃,万一让扈辄得了邺城,则赵军大的粮草,凭城固守,我军虽众,但粮草不济,反陷于被动。”

“况两郡之卒,正6续征调前来,非有大将,难以整之,贤侄在此,可代心此事,以备后用,只要将扈辄赶离漳水,则此战大胜可期,战功还能少了贤侄的不成?”

王贲这样说,蒙恬只得应了,到了次日,王贲统兵七万,击溃赵军阻拦,直接杀到漳水一线,挥军向东猛攻。

羌廆那边,也得了王贲的消息,当下不顾一切,领全军自东向西,两军对进,扈辄虽猛,却是抵挡不住,连战三日,被秦军驱离漳水一线,彻底断了过河回赵之路。

此时扈辄手下,尚有近十万之众,扈辄顾虑全军无险可守,未免太过危险,知道平阳空虚,遂挥军抢了平阳,也算为大军暂时寻个安身之地,同时赶紧派人,绕道去向国内求援。

此时已到三月之初,天气越来越暖,黄河和漳水的春汛6续到来,河水滔滔,大为汹涌,秦军十余万众,驻扎在平阳赵军之西,借两路河水之势,将扈辄大军阻断在平阳。

扈辄所部的赵军主力,乃是赵国邯郸等地唯一可以机动出战的主力部队,目前国内剩下的丁壮,光是散在各处把守长城关卡都已经不够,再要凑兵来援扈辄,别说春平侯凑不出来,就是凑个三万两万的,面对十几万的秦军,那个将领也不敢前来送死。

秦王政驻扎洛阳,将两郡丁壮尽数征,送到邺城听用,秦军6续达到二十万之众,战局摆在秦王政面前,在秦王政眼里,扈辄这一支赵军,无疑就是一支死军。

赵军主力败亡,那下一步么?

秦王的目光,已经看向了邯郸,看向了那座让他度过了颇多苦难童年的邯郸城。或许,也该到了快意恩仇的时刻了吧!

李斯和贾遗等人,都是智谋深沉的人物,对于下一步的动作,两人意见出奇的一致:必攻邯郸,决不能让赵国缓过气来。

但继续进攻邯郸,秦国也不是没有难处。

一个是季节,马上就要到了农耕之时,大军几十万在外征战,田野耕种,只能依赖老弱妇孺,这对农耕生产和秋后的收成必然大有影响。其二是大军歼灭扈辄,固然赵军实力大损,但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秦军伤亡也重。邯郸大城,继续攻赵,则秦军实力未免有些不足。

但就此打住,等秋后再用兵,让赵国缓过一口气,补充丁壮军士,那绝对更是不划算。

只要灭了赵国,耽误一年的少量收成又算什么呢!

至于兵力略有不足,征荆宛巴蜀丁壮当然可以。不过,那也是秦国之兵,其实还可以借诸侯之兵!

秦王政听了,也觉得不错,只是韩魏两国这几年已经被秦打的只剩下不足一郡之地,秦国按住赵国猛捶,韩魏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喘气的机会,肯助兵攻赵么?

李斯对秦王政道:“大王,赵军扈辄败亡在即,诸侯无不胆寒,我大秦但有所求,诸侯岂敢不应乎?”

贾遗也道:“长史说的是,韩魏两国仰我大秦鼻息,不敢稍有所违,大王可许之还其土地城池,既有利可图,又满足我秦国之愿,韩魏自然乐意。”

“韩魏借兵助战,一来可增我军之力,二来韩魏军力出外作战,内里稍空,也不敢在他人挑唆之下,打我三郡空虚的主意。”

秦王政点头称是。他是一个做事极为利索的人,一旦定了绝不拖延,当即派了李斯使韩,贾遗使魏,各带众多金玉之物,前去结纳两国君臣,征韩魏之兵以伐赵。

秦王政是为了战后之事操心,春平侯赵柯可是顾不了这么远。

扈辄自从进军平阳,邯郸之间每日都是使者往来,将消息报告大王和春平侯,初时春平侯见扈辄东进西攻,还以为局势颇顺,心里颇为得意,在朝中论政,更是顾盼自雄,旁若无人。不想才十天半月的功夫,进击干的赵军被重创,扈辄和王贲和羌廆两军纠缠不休,在平阳一代打成了一锅粥,扈辄那里渐有求救之意,再也没了当初信心满满的样。春平侯虽然不太懂军事,但毕竟也是宗室工,国家重臣,心眼可不少,顿时感觉这局势似乎不妙。忙问计于司空马、建信君和赵葱等一干大臣。

这几位,别看都是重臣,心思可不一样。

建信君一贯是主张和秦,当初曾因此高处相位。只是从庞暖获胜,朝中诸大臣都是以合纵诸侯抗秦为上,赵王偃对其也多有不满,故而建信君罢相,在朝中开始不得意。虽然建信君也是宗室,但比之赵柯和公嘉可就疏远了不少,没了相位,势单力孤,也无法和别人争竞,往日议政,多是沉默不语。

今日大军局势不妙,建信君乃赵国宗室重臣,当然不会幸灾乐祸,但毕竟此事说明秦军之强,绝非赵国可挡,自己和秦的主张乃是极为恰当的,故而春平侯刚说完,建信君就忍不住了,当即建言,立刻派使臣至秦求和,割地换回扈辄大军。

对于这种想法,司空马真是不知道建信君的脑里真的天生这么蠢还是被足协那帮猪穿越回去了。当即冷哼一声:“君侯言割地求和,不知君侯欲割何处?”

“河济之间,我赵不过仅存一城,扈辄被困,一旦败亡,河济之间定归秦所有,君侯欲割此处和秦,秦能答应乎?”

“不割河济,当割何处?邯郸四周,俱都是平坦无险之处,割一地于秦,则秦兵日在我赵卧榻之下,我赵尚可存乎?”

司空马乃是外来之客,建信君惹不起春平侯,却不怕司空马,建信君当即反驳道:“某岂愿意割地求和!只是为今之计,扈辄势危,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既言割地不成,敢问汝有何策可解扈辄之围?”

司空马朗声道:“扈辄虽居于下风,然兵马退到平阳,仍有十万之众,秦军一时难以灭之,如今秦全力攻我,其关东各处空虚,与其割地于秦,莫如许地于韩魏,如韩魏起兵攻秦之东郡、三川之地,秦军岂能久留平阳?”

“燕赵为盟,武阳为燕太驻守之地,多有良将,兵马也众,如今我国势危,燕助兵抗秦,乃义不容辞之事,君侯何不请之?”

只要能拉回扈辄这支大军,真要还有容易分割的城池送出去,春平侯现在还真的不是很在乎了。

只是司空马说的很对,现在这个时候,还拿河济十城说事,那不是求和,是和秦王政逗着玩呢。

可除了这几个孤悬在外的城池,赵国南面的四境都是平平展展的一整块,真要从这里割地,那是剜肉也补不了疮,那还不如直接把邯郸拱手相送算了。

这外交之事,是司空马和建信君争执,作为统兵将领的赵葱,则想的更为实际些。

当初商议出兵之事,赵葱与扈辄意见不合,但春平侯听信扈辄一言,赵葱那也是无法,只是他既是宗室,资历又高,扈辄虽然得了春平侯的器重和赏识,但也不愿意留下这样一人在军中掣肘,故而出兵之时,两人都央宾客向春平侯说项。

春平侯见两人都是此意,将帅如有嫌隙乃是大忌,遂顺水推舟,将赵葱留了下来,也好随时咨询军事。

此时扈辄势急,赵葱乃是宗室大将,心中着实担忧这十几万主力大军命运,也拱手说道:“君侯,司空先生说的是,割地向秦求和,莫如许地于诸侯,求诸侯援手。”

“如今大军外出,邯郸空虚,漳水长城一线,仅存两万军,如秦军分兵渡河,则邯郸危矣,还需尽招丁壮以备之。”

“燕军那里,还需多下工夫,毕竟燕赵为盟,曾有并肩对秦之谊,比之韩魏,来的更快!“

春平侯如今对派扈辄出兵之事,心里已经是大悔,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大军在邯郸,任秦军取了河济十城算了。这要是折了扈辄,河济十城肯定守不住,这邯郸也危险呀!

但说什么也晚了,只能先想办法渡过难关再说。

春平侯当即决定,让司空马出使魏国,另选门下宾客出使韩国,至于燕国那里,如今郦生就在此处,彼此处的甚好,直接请来说明就是!

听得扈辄所部危险,赵王迁毕竟才十几岁,没经过什么大事,顿时惊恐不已,连问该如何应付,春平侯赶紧安慰大王迁,说了出使求援和征召丁壮之策,赵王迁当即满口答应,让春平侯去办。

派出两国使臣,又出诏旨,凡国中十五以上男丁,悉数征之,各在郡中聚集,以备秦军,同时春平侯赶紧请来郦生,商量燕国出兵救援之事。

对于目前的局势,春平侯并不隐瞒,一五一十详细说了,也顾不得面,春平侯很是诚恳的拱手道:“共御强秦,乃两国盟定之事,秦如害赵,势必及燕,燕救赵即是救己,还望卿转告燕王,尽快派兵应援。”

春平侯说完,眼巴巴的看着郦生,生怕郦生断然拒绝,哪知郦生听完之后,脸色大为郑重,对着春平侯一拱手,慨然道:“在下虽不管兵事,也知燕赵唇齿相依,赵既有难,燕自当全力相救!”

说着,郦生脸上稍稍流露出一丝难色,道:“只是君侯也知,太已经调大军入代,助赵抵御秦军与匈奴,如今武阳城内,不过三四万军,难以大用呀。”

只有三四万军,春平侯一则不太相信,二来也失望的很,道:“只有三四万军可用?武阳之地,丁口甚多,缘何只有这点兵马。”

郦生赶紧解释,道:“武阳丁口确实不少,只是今年未曾准备大战,太并未下令征召。如今既然事急,我当启奏燕王,传令征召兵马,以备援赵之用!”

郦生话说听起来很实在,但为免缓不济急,传信启奏,再集合兵马整训,这要来到赵国,那要多长时间!

但郦生话说到明处,都是实情,春平侯也不能在多求什么,只得一再拜托,郦生更不拖延,当着春平侯的面,写好了给燕王的奏章,令自己身边宾客,立刻轻车送往蓟城。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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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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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生的奏章轻车送往蓟城,请求燕王派出增援兵马,不过是掩人耳目走个程序而已。

事关秦、燕、赵之间的战和大计,太丹身兼大将军,受令开府办事,掌管全国武事,如今又统带大军在外征战,调动武阳兵马之事,朝中诸大臣是谁也做不了主的,必须由太丹决断。

从武阳城到山阴广武城,走飞狐道而入,不过七百里,虽说山路狭窄,但尉缭派出的轻骑快使,一人三马,连日奔驰,不过两日时间,就赶到了广武城。

太丹到广武城,已经有了数日,每日里和李牧等赵将研讨军事,南线的情况虽然滞后一些,但也有所耳闻。

李牧身为赵国大将,眼看着扈辄大军一步步的走入困境,也是心急如焚。

春平侯能采取的各种方法,李牧当然也想的到,只是对于结果,李牧甚为悲观。

联系诸侯之兵,合力攻秦救赵,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只不过说说而已。诸侯不是傻瓜!

如果秦赵势均力敌,打的不可开交,那么秦军主力有赵国扛着,诸侯暂时不怕秦军反扑,出动大军,乘虚攻伐秦国两郡之地,既能对赵国形成支援,又能从秦国手里夺回土地城池壮大自己,那诸侯或许还可能动手。

但如今赵国最后的主力大军都被困住,明显不是秦国对手,韩魏两国,都是被秦打的怕了的,又无名将贤相,看的都是眼前那点安危,这个时候,谁敢出头招惹秦军!

说不定,韩魏看着赵国支持不住,出兵支援秦军一下,也好在秦王政那里讨个乖还差不多。

要救扈辄,只能靠赵国自己,最多可以加上燕国的支持。

赵国如今还有大战之力的,也就是自己手下这支代北军了。

但秦军王翦部就在眼前,王翦从进军雁门一来,一直是守而不攻,无非就是要黏住自己的代北军,不让自己有南下的机会吧?

不过,明知王翦目的在此,代北军也只能在这顶着不敢轻动。别说全军南下,就是广武城的力量减少一半,王翦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入代北腹地,将代北搅个天翻地覆。

代北军,代北是根基,代北要是丢了、乱了,代北军的军心还能稳得住么?

指望代北军去救扈辄,目前还是不现实呀!

至于燕国的支持,李牧也不抱更多的希望。

太丹当初派游说春平侯,率燕军进入代北,固然有协助自己对付匈奴,减少代北压力的目的,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不看好南线之战的布置,不愿意被扯进南边的战线遭受损失。

诸侯结盟,大义上说起来是冠冕堂皇,但实际上,更多是要考虑本国的利益,这一点,李牧可不天真,心里是明白的很。

对于扈辄和春平侯等人的布置,太丹实在不看好,这一点,太丹从来没瞒过李牧。

一个不看好的战役,太丹当然不愿意沾手。白白为了赵国承担损失。

如今太丹率军在代北,刚刚打垮了匈奴,也算是为赵国出了大力。如今赵国南线危急,春平侯要求燕国出兵相助,太丹这里其实是进退自如。出兵,当然没问题,不出兵,赵国也没法苛责。

这就看太丹如何想了!

太丹如今确实也正在琢磨这事呢!

大原则是确定的,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合纵诸侯,尤其是联赵抗秦是太丹确定不移的大政策。

扈辄的危险,太丹知道,但在太丹看来,目前春平侯做什么,都有点晚了。

江河化冻,扈辄被隔在漳水以南,就算燕国出动大军前去增援,滔滔漳水阻隔在前,还有秦军二十万在中间挡着,燕国有多少力量能打破重围,救出扈辄来?

况且武阳城那里,也不过才有五六万现成的兵马可用。

或许燕国征举国之兵以救之,或许还有可能。

但征召举国之兵,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就不可能,扈辄一支孤军,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么?

太丹对于扈辄,可没有这个信心。

扈辄是猛将,但绝不是一员智将,看看扈辄南下之后的处置就知道。如果扈辄刚刚过河之后,置王贲于不顾,全力东进,寻求和羌廆的决战,或许还有一线胜机,亦或以一部牢守平阳,让羌廆之军渡过黄河,主力全力进击王贲,结果或许也可以。

偏偏两面用兵,都没有绝对的优势,最终纠缠许久,被秦军困住,如今秦军援兵大至,连秦王政都到了河南,两郡丁壮增补前线,秦军不但数量上占据了优势,还断了扈辄的粮草后路,扈辄能顶得住一个月以上才怪!

如今的问题,不是救扈辄,是如何保住赵国邯郸不被秦军一举攻破,然后让李牧能顺利南下,接管邯郸方面的军事。

对于李牧,太丹很有信心,有李牧的代北军在,加上燕国之力,让秦军下一步的不能得逞,赵国多维持几年是绝对没问题。

至于春平侯的求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春平侯怎么说,也是王伯,相国,地位尊崇,公嘉如今被他压的死死的,惹恼了春平侯,对于燕赵之盟没好处。

面总是要给,总要显得燕国确实为赵国有力出力很是尽心,关系才能处的更好,才可以让郦生更得赵国君臣之喜,也才能到需要的时候能从中取事。

所以,当李牧问起太丹有何打算的时候,太丹道:“将军,春平侯求救,我燕国决不能袖手旁观。”

“只是武阳兵马不过数万之众,即便全军而出,也难以顶的大用!”

“扈辄所部为漳水所隔,救之恐已不及。但扈辄如败,邯郸各地空虚,只怕秦军乘势而进,则邯郸危矣!”

“我意从武阳调兵三万南下,一来声援扈辄,二来协守漳水和邯郸,将军以为如何?”

李牧听太丹口气,知道太丹没有任何的打算来拯救扈辄所部,出兵数万,不过是给邯郸提一口气,帮助邯郸维持一下局面而已。

前年还可大败秦军,一举而歼敌十余万,没想到一战而败,竟然连邯郸都要盟国助守,国事艰难如此,李牧心里也满是苦涩。

只是李牧终不甘心,又道:“太,武阳城中如能出十万军去救,扈辄所部或能逃出生天。”

太丹见李牧虽然面色平静,但言语之中颇有恳求之意,知道李牧虽然不为春平侯所重,但毕竟赵国乃是父母之邦,这心里总是希望能挽回局势,才格外有了一些央求之意。太丹心中微叹,拱手施礼道:“大军疾奔,或可五六日能到漳水,但秦军在对岸虎视眈眈,纵有兵十万,又何以渡河?”

是呀,就算大军冲到了漳水北岸,仓促之间,这滚滚漳水又怎么能过的去?历来渡河之战,都是困难重重,更何况敌军就在对面岸上死命拦截!

李牧原本也没抱着希望,听太这么问,不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扈辄已是绝境,救无可救,太就凭心意而为吧。”

说吧,略略拱拱手,负手行出堂外,仰看向南面的天空,良久,又是一声叹息,跺了跺脚,径直离去。

太丹写了奏表,令人送往蓟城,向大王禀报自己的打算,同时向尉缭传令,从武阳调兵三万,多带粮草,大张旗鼓向邯郸出动。

燕军出动的消息,很快就从燕国传到了邯郸,虽然只有三万军,但毕竟这是援兵,总比韩魏一个人也没有强的多,春平侯又搜刮了邯郸、东阳等地的一些丁壮整合成军,总共老弱也不过五万余,号称十万,以赵葱为将军,准备和燕军一起去平阳救援。

只是春平侯也知道,三万燕军战力如何不知道,赵葱这五万军,充个数还可以,真要拉到战场上,到底能顶多大的用处,还真是没人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大军拉到漳水边,旗帜营垒的,怎么也能给对岸的秦军增加点压力,也让扈辄所部将士们能鼓足余勇自救。

尉缭的燕军兵马也很快赶到了漳水一线,随军而来的,还有太丹送给赵国的粮草万石。

尉缭当然要问赵葱打算如何。

赵葱坐在大帐之中,苦笑不已,道:“尉将军,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阁下看看在下军中,老弱也不过五万之数,甲胄不全,队列不整,要是在河这边摇旗呐喊,或许还能做到,真要是渡河求战,只怕还没打,先要散了一半!”

尉缭听赵葱并无渡河求战之意,心里也放下大半,毕竟赵军都不敢渡河救援,就没有让燕军渡河苦战的道理。

燕赵两军在漳水之北声援扈辄,扈辄看得到,等不来,只能徒唤奈何,坚守近一个月,军中粮草将尽,扈辄无奈,只好做拼死一搏,全军杀出平阳,意图夺回漳水河岸。秦军二十万团团围上来,扈辄率军拼死冲杀无果,反被李信所伤,死于战阵。除了少量散兵,借了门板木头,跳入黄河逃命而回外,被秦军斩十万。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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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无利不起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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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会战赵军大败,主力被歼_&&消息传开,天下震动

得到消息最快的,当然是坐镇洛阳督战的秦王政

从被赵人礼送出境,返回到秦都咸阳,嬴政进入宫廷生活之后,就被视为下一任的秦王,坐卧行走都有一定之规,讲究的是仪态雍容

嬴政自己也有志要做一个君临天下的英主,对于自己在臣下们面前的言行一向都很是注意从不肯失态

但这个大胜的消息,仍然让嬴政忍不住,粗粗浏览完战报,嬴政从席上一跃而起,仰大笑:“胜了我军大胜斩十万呀”

李斯和贾遗随侍在侧,闻言也是喜笑颜开,李斯手捋长须,喜道:“大王英武,此一战足以让赵人丧胆”

嬴政快步在堂中踱了几步,呵呵笑道:“寡人何功焉全赖卿等运筹得当,军中将帅用命方有此胜”

话虽是如此说,但嬴政却仍是喜的坐不住,来回急走了几步,道:“不行,寡人不能在此安坐,寡人要到前线犒军”

嬴政亲政数年,第一场大战就是派遣王翦和桓齮等人攻赵,不想被太丹和老狐狸庞暖联手设计,不但没夺得上党,反而损了桓齮十万大军这两年,每当想到这件事,嬴政都是坐不安席,食不甘味在嬴政心里,我大秦从孝公以来百余年,称雄于诸侯之间,不断开疆拓土,安能被赵人所败

今天这一仗,终于让嬴政出了这口恶气,也让嬴政卸下了想胜怕输的阴影

虽然嬴政也是天赐英才,但毕竟年纪尚轻,才二十多岁,收到如此重大的喜讯,略略有些失态也是在所难免

李斯和贾遗两人都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只能锦上添花,谁也不会在大王正高兴的时候去自讨没趣

嬴政的车驾自洛阳北上,在孟津渡过黄河,直奔羌廆和王贲所在的邺城

嬴政一行车驾走的再快,毕竟是上万的大军护卫着,总也赶不上使者的轻车嬴政还没走到邺城,韩魏两国的使者就赶了过来

这两位,也是来锦上添花的

当初秦王政初到洛阳,就派出李斯等人出使韩魏两国,要求两国助兵攻赵

对于秦国使者,两国大王,不管是魏王增还是韩王安都是不敢得罪的

没办法,这两位大王,已经被秦军收拾的怕了

像魏王增,即位的第二年,秦军大举而来,蒙骜一次就拿走了魏国二十多座城池,将魏国削掉了几乎一半,就是用这二十多个城池,秦国才设立了东郡

这一个下马威打的太狠,当时的魏王增虽然才三十来岁,按说正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的时候,居然也是病倒在榻,几乎不起

好在当时魏王增并没有彻底的失望

他是安厘王的儿,信陵君的侄虽然即位时间不长,可当时在宫中也是见过叔父信陵君号令天下诸侯,大举合纵破秦的辉煌时刻即便是父王屡败于秦,但也曾东占陶地,开疆拓土,魏王增怎么甘心江山如此轻易就丢了一半

魏国已弱,即便当初叔父信陵君得天下之望,也要和诸侯之力才足以制秦,何况今日,国力不比原来,朝中卿相和信陵君差的太远

所以,魏王增在即位后的第二年就派使者四出,联络诸侯,合纵谋秦

以魏国的实力,做诸侯之是不可能了,魏王增也不贪图这个虚名,所以推春申君为合纵长,以庞暖为统帅,赵楚两军为主力,大举攻秦自永济渡河,攻打函谷关后

这是自从秦国确认对函谷的控制之后,第一次被诸侯攻入到关内

只可惜,诸侯心力不一,在吕不韦率秦军赶来应战时,诸侯大军不战而走,这一次合纵虎头蛇尾,无疾而终

魏王增大失所望,对于合诸侯之力以制秦再也不抱什么幻想

诸侯呀,诸侯,人多总是力不齐,一到关键时刻,还是各顾各命,都是自家利益为重呀

合纵失败之后,魏国是遭受秦国报复最多的,如今的魏国,还真不如秦国的东郡大

魏王增也没了重振祖宗大计的心思,只能想法辗转腾挪,尽量将秦的的矛头引向他国,也好争取一丝的喘息之机

所以,对于贾遗的前来,魏王增是极尽盛情金玉车马的赐之无数,无非是结好之意但对于出兵伐赵之事,魏王增心里可不乐意

虽说赵魏两国既有亲如兄弟的美好时刻,也有打生打死以命相博的历史,但魏王增对于现在攻赵,可没有一点的积极性

无他,赵力之强,在诸侯当中仅次于秦,只要赵国存在,有赵国在北面牵扯着,秦国就不可能把矛头完全对准魏国,集中大军一举灭魏

当初自己把邺地九城送给赵国,不就是一来做个顺水人情么?反正这九城已经被秦隔离在外,自己也没法管,还不如送给赵国,二来也让这九城成为一个秦赵之间的焦点,让魏国能稍微喘喘气

如今秦赵大战,本来就没魏国什么事,我出兵帮你秦国干什么?难道要快点帮你打败赵国,好让你腾出手来对付我么?

贾遗说的很好听,什么赵国无道,背盟弃秦,秦兴大兵伐赵必胜,魏国如能出兵相助,秦愿与魏共分赵土

魏王增也不简单,贾遗一边说,魏王增一面恭敬的听着,不断说好,只是一说到具体出兵的事宜,魏王增就是大声摇头叹气,只是借故推脱

魏王增也想清楚了,什么共分赵土,我不要赵国的土地,还不用扯太远,你秦国要是先把我亲政以来夺去魏国的土地城邑都给我还回来,那你秦国说打谁我就帮你打谁我的土地你都夺走了,还赵国的土地,我敢要么,我要的了么,要了我守得住么

反正你秦国现在虽然占着上风,但毕竟还没胜,我着急凑什么热闹,还是等等看,万一赵国要是大胜呢?说不定我还能快出兵,抢回我自己一些地盘呢

所以,贾遗在魏国待了七八天,也没得着一个准信,魏王又客气的很,贾遗没办法,只得返了回来

当然,魏王增不肯答应贾遗,不肯答应赵国使臣司空马借兵相助的要求理由很简单,我魏国现在可不是当初信陵君在时那样军力强盛,现在魏国这点兵马,也就只能勉强守守大梁罢了,四周的县邑都顾不上太多,哪里还有北上援赵的能力

对于秦国,我们当然很痛恨,但没办法,我们实在惹不起秦国,别看秦国现在两郡空虚,可我魏国也不敢乱动,否则赵国是没事了,可怜我魏国大梁城,只怕又要遭殃呀

如果赵国能说动齐楚两强出兵,我魏国绝不落人之后,要是齐楚不动,先生还是千万体谅一下

司空马说服不了魏王增,转而对下面将相大臣下说词,没想到,这魏国将相还不如大王呢,是没一个同意的出兵助赵的,甚至有的不经意间还露出了出兵助秦才差不多的口气司空马百般游说无果,只得空手回赵

但扈辄败亡的消息传来,魏王君臣的态度立刻就为之一变

在消息传来的当日,魏王增就颁下诏旨,调兵三万,以太假为将,准备北上助秦攻赵同时派出使者,先行轻车快马敢奔秦王政的行营,一是恭贺秦国大胜,二是回复秦王,虽然魏国国小力微,但也愿与秦国共进退,全力击赵

魏王增如此,韩王安的情形也差不多

随着扈辄大败消息的传来,韩王安知道,赵国要是衰败下去,没了这个替自己扛着秦国的大个,只怕韩国日后的生存会难

但赵国既然已经大败,主力尽丧,对于韩国来讲,赵国的剩余的价值就是可以让秦国看到韩国对秦的亲善和恭顺

随着韩国使者出前来的,还有韩国精选的两万锐卒

听说韩魏两国的使者分别赶过来,嬴政皱一皱眉头,很是有些不屑,道:“彼等当寡人乃三岁孩童不成?前时大战正酣,一个个推三阻四的,以图观望,如今我军大胜,偏又来的快”

贾遗出使无果,心里也是别扭,遂在旁呵呵笑着道:“韩魏两国,本不乐见我大秦胜赵如今大局底定,使者前来也罢,派军助战也好,只是欲讨大王之欢心罢了,就其内心,还不知如何失望呢”

嬴政哼了一声,道:“此时锦上添花,何如当初雪中送炭”

“以卿之见,该当如何应之?”

贾遗拱手道:“大战虽终,伐赵未竟,既来之,大王笑纳就好,正好可补我军之力”

嬴政觉得有理,遂在行营之中,盛情款待两国使臣,对于韩魏两王的美意一一嘉纳,令两国使者转覆其大王,对两国之义,秦王甚喜,待攻下邯郸,再请两王相会至于各国之军,则令其行军至邺城,一同伐赵

三日之后,秦王政到邺城,大赏三军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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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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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大行赏赐,回驻邺城的秦军上下将士欢天喜地,但在邯郸,朝野却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

扈辄带走的赵军主力精锐,多是以邯郸、东阳两郡丁壮,十余万人绝大多数没于战阵,消息传来,城内城外哀声一片,近乎家家缟素,为战死沙场的亲人招魂痛哭

春平侯扈辄早就知道扈辄大军处境不妙,但一日没有确信结果,总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仍是一力支撑,征召士卒,搜刮兵甲,准备救援

当战报来时,春平侯刚自宫中回府,听说赵葱从漳水一线送来战地情报,春平侯赵葱顾不得坐下,一把抢过来,打开看时,初时还不敢确认,待仔细再看一眼,春平侯不由双手抖,身一软,颓然坐倒在地,手里的竹简也拿不住,直接滑落在一旁

旁边侍卫们赶紧抢上来搀扶时,春平侯双目直,喃喃自语:“败了,败了,大事崩矣”

一侧宾客赶紧上前,急道:“君侯,还请镇定,镇定呀”

春平侯闻言,扭过头来,对着那宾客居然咧嘴一笑,道:“镇定?卿要我镇定?”

说着,嘴角在笑,眼中泪却滚了下来,春平侯一把抓住那宾客的臂膀,猛然间大吼起来:“我能镇定的了么?十几万大军呀我大赵休养生息十几年,才得这一代精壮,而今一战而亡,一战而亡呀”

春平侯奋力站起,以手指南,破口大骂:“扈辄误我,扈辄误我扈辄,汝这无能爱权之辈,我大赵的国运就这么败在汝的手里”

一边喊着,从腰间拔出宝剑,恨恨的一剑砍在几上,将一张长几登时断为两截,那宾客原是春平侯素来亲近的,见春平侯如此激动,赶紧一把抱住春平侯的手臂,让侍卫夺了春平侯的宝剑,急道:“君侯,君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还需计议大事”

春平侯被侍卫夺了宝剑,脑稍微清醒些,被宾客扶到座位上坐了,只是呆呆的不语那宾客让侍卫们下去,见左右无人,这才劝道:“君侯,为今之计,可不是说扈辄的时候,还需商议后计呀”

春平侯苦笑一下,长叹一声,道:“后计,还有什么后计大军主力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后计,坐等秦人欺负就是了”

宾客看春平侯时,只见春平侯脸上泪水尚自未干,一脸的落寞和无助,原先那种大权在握的威势丝毫不见,宾客心有戚戚,忙道:“君侯,此时此地此言可讲,他处绝不可出口”

“君侯,如今大王年幼,国中宗室大臣,以君侯为主,如君侯这般颓废,则大赵必然人心大乱,必有他人自主国家大政,则君侯尚能安其位否?”

“君侯不能稳居相位,则战败之责,君侯能逃之乎?”

“为今之计,扈辄即便无能,也是鏖战而死,君侯再有不满,亦不能入其罪,否则不利于军心士气呀”

宾客这几句话,春平侯听在耳中,顿时清醒了下来:没错,大王年幼,老夫为相国主持国政,我要颓废,不知所措,必然为宗室大臣所不耻,难免为人所攻,一旦罢相,只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扈辄虽一直是赵国大将,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统兵出战,总是自己挑选推举出来,真要追究扈辄,别说在浴血奋战的各地将士们哪里不好交代,单是这举荐之责自己就少不了

所以,自己不但不能追究扈辄之责,还要在别人对扈辄进行攻击时,一力支持并设法封赏扈辄才行

但这个还不是目前最急迫的

渡过了一时间的激动和震撼,春平侯赵柯马上开始思索起来

最让人着急和无奈的,是后面怎么办

秦军大胜,斩十万,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料想秦军本身的伤残也不会太少,数万之数总是有的

但据说秦军在平阳集兵多大二十余万,扣掉本次战损,十几万战后余兵,究竟大战磨练的将帅,这股力量可是不小呀

一旦扑上来攻打邯郸,这漳水一线,除了燕国三万援军之外,余下的不过是数万老弱,能不能顶住秦军的进攻,这可是个大问题

当然,现在漳水春汛,河水凶猛,不易渡过是一个好处,但漳水毕竟不是大河,总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个地势之上

地势再险,还是要人来支撑

况且,秦军并不是只有渡漳水北上,硬碰赵国长城之防一条路如今上党尽失,秦军如果从上党之地大举东下,赵国无险可守,秦军可就一下杀到了赵国的腹地

这都要早作筹划才行呀

春平侯想的脑仁都疼了,左右都无善策,遂问旁边那位宾客:“如今大事危矣,卿有何策教我?”

那宾客在一侧,见春平侯先是苦思不语,半晌才问出这句话,心里放下大半,毕竟春平侯乃是国相,执掌权柄,又是王室宗亲,地位尊崇,他要是心乱了,赵国政局必然动荡

君侯能问出这么一句,说明春平侯已经冷静下来

只要春平侯不乱,总有办法可想

这宾客沉吟一下,低声回道:“君侯,如今大军已折,秦军稍加整训,必然大举来攻,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先悉征可战之丁以备秦”

春平侯点头道:“悉征可战之丁,守漳水之防尚可,就怕秦军再东出太行,我西北各县膏腴之地,守无可守呀”

是呀,面对久经大战的强大秦军,以强征之老弱,分守无险可依之城,这局面之危总是难解

那宾客倒是不急,道:“不然,君侯单看此时此地,此事甚难,如稍待时日,当真秦军大举前来,并非无可解之策”

春平侯闻言,精神一振,忙道:“卿且说来”

那宾客拱手道:“君侯,当初燕太丹一意结好我大赵着,无非是欲我大赵在南面足以抗秦以保燕国之安,如今我赵危殆,如大赵为秦所困,秦军北夺中山东阳之地,纵然我拥邯郸坚城,秦军已经兵临燕境,燕又岂能独善其身?”

“故秦军大举前来,燕必救赵,此乃一定之事”

“虽有燕之救兵,然也要我军有一战之力,并肩御之方可,况燕军之力,可堪一用么?”春平侯虽然知道燕军平灭东胡,如今在云中,也助赵军打退了匈奴的进攻,但燕军的战斗力,春平侯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二十年来,即使在赵国长平大战,邯郸之围后那么虚弱的时候,还是能把燕军数十万大军打的落花流水,燕军连赵都打不过,对付对付那些游牧野蛮之族或许尚可,能帮助赵国抗住虎狼之秦?所以,春平侯有此一问

那宾客胸有成竹,当即回道:“君侯如何忘了,我大赵尚有一支强军呀”

“卿是说李牧的代北军?”春平侯马上反应过来

“代北之军虽强,也只能暂保代北三郡而已,王翦如今正北上攻打雁门,代北军又如何调的出来?”

这个问题,宾客当日和郦生饮宴的时候,也曾经这么问过,所以春平侯问出来,那宾客直接就把郦生当初的回答给搬了出来

“君侯,代北虽重,又岂能过邯郸、东阳、中山?事有轻重,国有缓急,如非要取舍,只能先保这膏腴之地呀”

这话在理,却也让春平侯心里很难受,无论代北还是邯郸,毕竟都是赵国之土,丢了那一块,都不是春平侯所愿意的

不过这宾客说的,实在是正确无比,毕竟邯郸这一片,乃是赵国的根基,真要是根基没了,单是据有代北三郡的相对贫瘠之地,赵国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那宾客又道:“李牧善战,代北兵众又强,况李牧于燕太丹乃翁婿之亲,如李牧要与秦大战,与公与私,燕国岂有不鼎力相助之理?”

春平侯听了,不住点头,暗道确实如此,这前期大战,燕太丹不就是主动要求入代北三郡作战么,要不是李牧为代北之将,只怕燕丹不会出此大力?

春平侯很是惊讶,这宾客平日虽然看起来也属精明之辈,但也就是言语便给而已,从没现居然看事如此之明,想到这些,春平侯看着那宾客,眼里充满欣赏之意,道:“卿所言,实在大善”

“卿断事如此之明,我竟一向不知,怠慢之处,望卿海涵”

那宾客听了,心里得意:亏得这些日长和郦生等贤人宴饮,听了不少奇谋妙策,要不仓促之间,以自己之才,那里想的到这么多

想归想,面上却是不显,微微笑道:“君侯过奖,臣不过偶有一得而已,君侯料理万机,岂有不知的,只是一时心急而已”

春平侯对后面的局势有了对付之策,当下道:“如今战报传来,我需马上进宫,面见大王,卿且随我入宫”

那宾客当即大喜,赶紧下去,唤了侍女僮仆,伺候春平侯衣备车,随了春平侯进宫去见大王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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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零四章 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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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迁这些日,每当有空,就请郦生入宫,和郦生谈天说地宴饮欢乐,今日刚把郦生请来坐下,春平侯赵柯就走了进来-_

这是伯父,又是执政的相国,赵王迁虽然轻佻,却也是一向亲近的,赶紧立起,笑道:“伯侯不是归府了么?怎么又转了回来?”

春平侯行礼见过,刚要开口,见郦生在侧怡然自得的坐着,这是外人,有些话不好让郦生听见,遂轻声道:“臣有要事要启奏大王,还请大王借一步说话”

郦生耳听八方,不等赵王迁回答,忙站起来笑道:“臣左右无事,大王和君侯先请议事,臣先告退”

说罢,对两人行了礼,施施然退了出去赵王迁忙问道:“伯侯,何事如此郑重?”

春平侯长叹一声,低声道:“大王,出击平阳的大军大败,扈辄以下阵亡十余万,仅有数千溃卒逃回”

赵王迁一听,顿时呆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春平侯,道:“败了?怎么会败了?”

“不是前一阵,赵葱和尉缭的援军都过去了么?怎么会连扈辄都折了,只酒会数千溃卒?”

前些时日,赵柯为宽解大王和赵倡后的心思,曾经奏过,道是扈辄虽然战事不利,但燕军精兵三万,加上赵葱征丁壮五万余,已经出救援,相隔只有二十里,秦赵兵力相差不大,扈辄又是猛将,不得胜也就算了,平安而回还是没问题

如今春平侯却说扈辄所部之回来数千溃卒,赵王迁当然想不通

春平侯此时,再也欺瞒不得,只得拜倒,心中又是难过,又有些委屈,泣道:“是臣调度失策,料敌不明,致使扈辄陷于危地,方有此大祸”

赵王迁急的一跺脚,嚷道:“伯侯这有何必,寡人又不是说伯侯,这军事之事,原本不是伯侯之长,一向也是委给那些将军料理前军大败,说明将帅无能,又干伯侯何事”

“到底怎么个情形,伯侯说来”

赵王迁不怪罪,春平侯心里松口气,忙用娟帕拭去眼泪,起身奏道:“扈辄十几万大军出击平阳,先后和王贲、羌廆、李信等秦将人马交手,虽不曾大胜,也是互有胜败,只是秦王政又调蒙恬军五六万,河内、河南三川两军丁壮增援王贲,恰在这时,天气转暖,河冰化冻,未来和赵葱两军于扈辄几乎隔河相对,只是河水阻碍,中间又有秦军占住南岸堤防,,援军不得渡河增援,扈辄只得拼死突围两军大战,扈辄阵亡”

“我赵军上下,皆不肯降秦,奋勇蹈死一战,被秦军斩十万”

赵王迁听了,恨得连连疾走,喝道:“十余万大军,素来号称精锐,居然一战亡尽,扈辄打的好仗”

说罢,只是想着大军败亡,这秦军不就要打到邯郸城下?想到兵临城下,秦军连十几万大军都一口吞了,邯郸这城虽高,却是无军可守,自己这堂堂大王说不定要被秦人抓了俘虏,只怕这高高在上的大王就再也无缘,终日为阶下之囚

阶下之囚这等宫殿、这等美女内侍,这等吃喝宴饮,再也与己无缘,即便活着,那还有什么趣味赵迁想到这悲惨之事,不由大是恐惧,脸色忽红胡白,口中喃喃自语:“扈辄死了,大军没了,秦军要打来了,秦军要打来了”

脑里只是一片纷乱,赵王迁慌乱之中,看到春平侯仍然肃立在侧,忙拉住春平侯的衣袖,道:“大局崩坏,伯侯须要救救寡人”

春平侯赵柯见赵王迁如此慌乱失态,心中却是暗叹一声:“此终是无用呀”

只是春平侯没有细想,如果赵王迁果决英武,又岂能容他这伯侯相国潜通内宫,专权国政

春平侯赶紧劝解道:“大王勿忧,此时臣已有应对之道”

“秦军虽然击败扈辄所部大军,但扈辄所部伤敌也重,秦军暂时未必有进攻之力”

“漳水一线,我大赵还有燕军三万和赵葱所部据守,如今春水泛滥,河流迅疾,秦军欲过河攻长城,定无胜算”

春平侯这么一说,赵王迁心里略略定了一些,但转念一想,扈辄所部精锐都没了,赵葱哪里颇有老弱,有长城大河为依靠,只怕也未必保险?

“伯侯说的虽是,但只怕赵葱挡不住秦军之攻”

“漳水即便不失,秦军如从井陉、滏口两陉东下,又该如何?”

赵王迁说的,自己都有点不敢想象,只是眼巴巴的望着春平侯,期望能有万全之策

赵柯忙安慰道:“秦军即便东下,臣亦有解救之道,大王放心就是”

赵柯话说的肯定,赵王迁却不敢确信,追问道:“伯侯当真已有解救之道?”

春平侯知道,此时赵王迁最是没有主意的时候,如果自己不能让赵王迁放心,一旦有他人趁机下了说辞,得了赵王迁的信赖,纵然自己有赵倡后支持,不至于一下丧权失位,但十几岁的孩,偏是最固执的时候,往往越是亲近的人的话,越是不想听从只怕一旦信了别人,定是大为器重,自己权柄肯定是大受影响的

春平侯很是坚定的对赵王迁道:“臣身为宗亲,执掌国事,无论于家于国,都不容大赵有失,此事重大,臣岂能诓骗大王”

赵王迁点点头,这话说的没错,春平侯是王伯之尊,又是国相,大赵没了,自己大王做不成,自己这伯父也就做不成什么相国和春平侯

“不知伯侯以何策应之?”

春平侯遂将自己宾客所献之计,按照自己的理解,按照征召、调兵、借力三点一一讲出

赵王迁听了,想到李牧善战之名,镇守代北多年,除了示弱于匈奴,吃了一些亏之外,无论是对付匈奴东胡,还是攻伐燕国,十来年从无败绩代北军战力之强,李牧用兵之能显而易见,秦军如果来攻,把李牧调回来,确实是一步高招

至于李牧代北军回来了,代北那里会怎么样,赵王迁可是连想都没有想,

赵王迁心里大定,道:“伯侯之策,果然有用”

说完,又加了一句:“当初要是把李牧调回来带兵,说不定现在已经把秦军打跑了呢”

赵王迁也不过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春平侯心里却大不是滋味,看赵王迁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李牧身上,春平侯还真怕将来赵王迁对李牧言听计从,那自己在解了燃眉之急以后,定然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只是目前还是先过眼下这道坎

对于向燕国借兵之事,赵王迁倒是没啥意见,当下就要派人去将郦生请回,现在就要让郦生传信回去,借兵救赵

春平侯赶紧拦住,道是借兵之事,不急于这一时半会,总是来得及,目下是要将此事通报太后和朝中大臣,只有自己这方都想的定了,才好去和燕国详谈

赵王迁一想也是,这是大事,怎么也要给母后先通个气再说,于是主动陪着春平侯去见太后

赵倡后在宫中正在无聊,听说大王和春平侯到了,颇为诧异,怎么两人一路来了?只是这两位都是她最亲近的,既然来了,当即让两人进见

两人进来,春平侯将扈辄兵败一事说了,赵倡后惊恐之下,不由放声大哭,一边哭时,一面埋怨赵柯选人不当,筹谋不利,枉费自己让他以王伯至亲执掌国政之意,竟然短短数月之内,局势崩坏如此

女人的痛哭,越哭越觉得自己委屈,越哭越觉得赵柯对不起赵国,对不起自己孤儿寡母,不断拍着案几嚎啕,是不是数落赵柯几句,脸上是泪水纵横

春平侯面对这样典型小女人的埋怨,既无法辩解,又没法劝说,只得不住磕头请罪而已,还是赵王迁看伯侯实在尴尬,上前抱着赵倡后,细细的解劝,才算让赵倡后收住了眼泪

但赵王迁说起春平侯的挽救之策,赵倡后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毕竟十几年内宫纷争下来,即便看也长了不少见识,比起赵王迁,当然要想的远多了,说起调李牧之兵,赵倡后马上就想到,李牧那里也在和秦军打呢,这兵调的出来么?调出来代北三郡咋办?让秦军得去?

再说国内精锐尽丧,再用力征召,也是老弱居多,兵力不足,借兵燕国,看起来不错,可前面不也说向燕国借兵?虽然来了三万人马,但也没起上大用,况且燕国不是还出兵支援代北三郡了么?再向燕国借兵,燕国又不是赵国郡县,还能想借多少借多少,随借随有么?

现在局势危险,秦军已经要打过来了,可不是空口说话就能解决问题,这三策看起来不错,但具体如何实施,赵倡后可要问个清楚明白,咋也要让春平侯拿个整章程出来才行

赵柯此时,已经将宾客之策想的透彻,当即点明:如今赵国疲弱,征召所有丁壮,也不过是应付个危急,但这样一来,只怕农耕大误,秋后收成又是大减,国事越的艰难

李牧之军从代北调回来,代北三郡无兵防守,定然会有失,一旦家眷落于敌手,只怕代北军再强,军心也不稳

还有借兵燕国

可以说,燕国是唯一能救赵国之危的

但燕国已经出了不少力,再开口求援,燕国肯不肯,肯出多大的力是个问题

要想让燕国毫不保留的支持赵国渡过难关,那就只要一条,割地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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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零五章 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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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看赵倡后脸上颜色不善,赵柯不等赵倡后问,赶紧详说其中道理,道是,燕国这两年,燕太丹推行新政,对于农事颇为重视,开沟渠,推农术,北面来客,多有称赞燕国农事迫兴,又无大战事耽搁,去年粮食大收,粮储当是丰足的很,足可以接粮支援赵国。

况如今赵国河济之间已失,赵国四面之地,除了秦、匈奴之外,唯一接壤的就是燕国,纵使其他诸侯有接粮给赵的意思,秦国挡在其间,赵国也借不着,拿不来。赵国接粮只能面向燕国。

燕赵之间虽是盟国,但也只是盟国而已,别看现在助兵支援什么的,甚是主动热心,但到了赵国真是支持不住的时候,燕国会不会见赵国孤弱而转而亲秦,那可真是难保。

要想让燕国毫无保留的支持赵国,坚定的站在赵国一边,赵国必须付出代价,让燕国觉得和赵更有利才行。

如今秦赵之间,战场分为三处,一是河济之间,一是漳水一线,另一处则是代北。

如果秦军大军攻赵之邯郸周围,为了保住国祚,抽调代北军南下增援是唯一可行之路,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但代北军目前正面临和秦军王翦的作战,肩负着保卫代北的任务,代北军南下,代北三郡无军可守,必然会落到秦军之手。

代北要是落到秦军之手,则强敌愈强,自己愈弱,况且自己的家小眼见都落到敌军手里,代北军上下肯不肯南下增援都是问题。

所以,代北眼下决不能轻易落到秦军之手。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燕国割让代北之地城池给燕国。

割让代北城池给燕国,不但让燕国获得了土地城邑,让燕国得到了巨大的收益,支援赵国更加的热心,同时还有更多的好处。

其一是秦军大举北上,目的也是夺取代北之地,如今赵军支持不住,放弃代北之地,却把城邑送给了燕国,这和当初赵国接受韩国的上党一样,定让秦国大为震怒,一定会更加增力攻代北之地,那时秦燕两国直接在代北对上,不但可以保证秦燕之间不会谋和,还可用燕国分有部分秦军的压力。

其二是燕丹与李牧有亲,代北之地落在燕国手里,代北军的将士,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才有可能奉令南下,南下之后也才可用命作战。

燕赵为盟,燕国又得了偌大的好处,赵国提出的借兵和借粮之事,燕国就不能拒绝,也不会拒绝。

有李牧代北强军南下,有燕国的大力支援,保住赵国国祚不坠,打败秦军的进攻,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听赵柯娓娓道来,详细解说三策之根本难易,赵倡后听了大觉有理。

只要能保住赵国不亡,自家儿稳稳的坐在大王之位,赵倡后这心就彻底放了下来,至于丢上些城邑,少了一些郡县,那倒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转念之间,赵倡后又想起一事:李牧一向和公嘉关系甚善,先王在时,公嘉就曾要求李牧回朝主持军事,可见甚为倚重。

李牧回来,大军在手,权势必重,万一和公嘉两人联手,武力谋取大王之位,那岂不是大为糟糕?

这种事可是必须要坚决不能生的,需要先预有筹谋。

赵倡后掂量半天,轻声道:“老身闻李牧与宗室诸公颇为亲善,李牧回来掌军自无不可,但万一李牧不知进退,联合诸公干预朝政,此事不可不防呀。”

赵倡后知道自己这个儿一向心思简单,没什么心机,对公嘉还颇为亲善,这要明说公嘉,只怕这孩在一边,反而会坏事。故而说的比较含蓄,说话之间,还向赵柯递了个眼色。

赵柯打仗不行,但要是论政斗,这心眼还是不少,听其言知其意,暗道自己还真是疏忽了这一点。

脑中一转,心中有了主意,笑道:“太后不必担心,李牧乃是大将,也是知道分寸的。”

“臣心中尚有一事,还需请太后决断。”

“代北之地,素来要重臣镇守,如今李牧回军,代北虽割给燕国,也不能全部与之,需宗室重臣以镇之,臣之意可令先王公以出镇此地。”

“此次求燕之助,为示赵不叛燕之意,非以宗室公出质于燕不显我大赵之诚。”

“此皆大事,还需大王与太后决断。”

赵柯这么一说,赵倡后明白了,那就是李牧调回来,先把公嘉赶出去,一来可以送到燕国为质,二来是派到代地出镇。只要公嘉不在邯郸这一块,也就不用担心李牧会和公嘉联手夺取王位了。

赵倡后一想,代北之地孤悬在外,邯郸势力难以直接控制,要是让公嘉出镇代北,赶出去了没错,但让公嘉镇守一方,未免又让公嘉有机会培育自己的势力,遂道:“代北镇守之事,莫如选大臣之贤者,倒是出质燕国之事,不可轻忽,公嘉与燕丹多次相会,在燕国想必是熟的,莫如派其出质燕国,也好安燕国之心。大王以为如何?”

话都说出来了,这才问赵王迁的意见。

赵王迁也想不了那么多,见母后说了,当即笑道:“母后以为好,那自是好的,儿臣倒是多日未见大兄,听说是病养在府,不知能不能出行。”

赵柯当然知道公嘉病养的内幕,当即道:“臣闻如今尚好,出质无妨。”

三人达成一致,又说了几句,如今国事艰难,虽然有了对策,但毕竟是要割地给人”想想也是不舒服,加上儿在旁,赵倡后又无法留下春平侯,让春平侯还是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也就散了。

春平侯今日进宫,总算预先搞定了大王和太后,明日消息传开,群臣再有什么议论,太后和大王这里,已经有了一定之规,料想翻不出什么风浪,遂出宫上车,回府安歇。

到了次日上朝,消息爆出来,果然群臣大哗,说什么的都有,好在赵王迁虽幼,昨日王伯所讲的那些道理对策,还都是记的清楚,并不慌乱,呵斥了几句,当即说出春平侯所提三策。要春平侯和群臣细细商议执行之道。

赵国群臣,一向知道大王素来没什么定见的,如今见局势如此危殆,大王反而并无慌乱之态,竟然片刻之间拿出应对之法,倒是颇为诧异。

目下朝中的重臣,如司空马、建信君等人,和郦生都是时常往来,关系颇善,其他大臣,也多受郦生之礼,饮宴唱和那是常有之事,对于燕国,都没有什么恶感,况且燕国前期支援赵国,也算是尽力,对于割地于燕,虽然心疼,倒也没啥不能接受的。

就是建信君一向亲秦,可目下秦国已经大为占优,向秦割地求和,只怕秦都不肯。割给燕国,或许还能撑一撑,也就没啥大的意见,至于司空马,更是早就提出许地于诸侯以诱之救赵,只是韩魏不肯上钩,如今割地给燕国,将燕国全面拉上赵国的战车,在他看来,当然也是无策中的上策

细细想来,如今这局面,这三策也是唯一救急之道,群臣遂仔细研讨之间利弊。分定职责,各自执行。

和燕国交涉之事,当然是春平侯负责,散朝之后,当即请了郦生过来,商量两国抗秦之事。

昨日郦生见春平侯匆匆进攻,知道定有大事生,出宫之后,就接到尉缭送来的消息,倒是扈辄败亡,当下明白,自己来邯郸的任务,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当下又到各府中,和一些重臣,饮宴聚会,话里话外,都是燕国一向支持赵国,燕赵亲善,足可制秦之意。也算是最后在群臣当中烧烧火。

春平侯相请,郦生早有准备,来的颇快,两人以礼相见,春平侯知道郦生这里,有尉缭一军在前线,这重大军情,是瞒不过郦生,遂实话实说,道及扈辄败亡之事。

郦生故作惊诧,问了些详情,安慰宽解春平侯的同时,也是唏嘘不已。

说道请燕国相助之事,郦生慨然道:“君侯,燕赵盟和,赵国但有所需,燕国能有的,定无推脱,还请君侯放心就是。”

只是话说的很漂亮,但春平侯说道具体的求兵时,郦生还是显出为难之色,说出燕国如今兴兵援赵,出兵足足十万余,再要多出,只怕朝中上下,也是有心无力。

赵柯苦笑,心里也知道,这燕国无偿支援这么多,如今自己空口求援,人家当然不会痛痛快快答应。

不过,代北之地,毕竟也是赵国疆界人民,能少给点,赵柯也不愿意多给。所以开始并不提此事,只是一味的央肯。

郦生何等明智,知道赵国此时,肯定已有了决断,能不能如太所愿,借这次之机,从赵国割下一块肉来,能割下多少”就看现在。故而郦生宽解赵柯,声明燕国援赵的决心和对赵国的友善,一面对于增援细节,却是不肯吐口,就等春平侯开口送地。

等到最后,春平侯终于先开出了价码,许给燕国云中一郡。好看的尽在,告诉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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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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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郦生,太丹一再叮嘱,决不能让赵人有燕国趁赵之危,占赵国便宜的感觉。免得日后赵人心思有什么异变。

所以,当春平侯终于说出许燕国一郡之地的时候,虽然远没有达到郦生心里的目标,可毕竟开了头,郦生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但绝不能不还价,关系是关系,大局是大局,可利益总是第一位,燕国这两年,又是出人又是出兵的,可是为赵国付出了不少,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郦生沉吟半晌,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问道:“君侯,臣在赵国日久,素知君侯之贤,一向谋定而后动。如今赵国局势甚难,燕国大力支持乃一定之事。然君侯定然有全面之策,臣愿闻之详细,也好帮君侯斟酌,并向大王和太禀报。”

郦生明着是问春平侯赵柯全面应对之策,实际是问春平侯,一郡之地,阁下是想要什么条件。

当然态度先亮出来了,燕国一定大力支持。

春平侯当然明白郦生的意思,许一郡之地,换燕国的大力支持没问题,关键是具体换什么,这可要看自己的要求。

春平侯叹了口气,道:“我赵粮草不丰,如今秦大军压境,又需丁壮入军,农耕之事必然耽搁,庶民必将困于无粮可用,我为一国之相,焉能忍心庶民饥饿无食?”

郦生一拱手,赞道:“君侯仁心爱民,臣敬佩之至。我燕国大王和太宅心仁厚,岂能坐视贵国之民困于饥饿而不救!此事臣定一力相助,为赵请于大王”

春平侯向郦生回了一礼,道:“多些郦卿援手。”

春平侯又谈到,赵国要调兵回邯郸,代北之地空虚,虽然割了一郡给燕,但另外两郡,也不能让秦得去,说不得,还需要燕国代北协防。

郦生心里冷笑,协防,那哪里是协防,李牧大军精锐都调了回来,还不是要燕军作为主力,抗击秦军的北犯。

郦生就从此处着手,开始给春平侯讨价还价,道是赵国既然许燕国一郡之地,想必也是把最偏远穷困的云中郡划给燕国。

燕国对于赵国,不割地尚且给与了不少支持,如今赵要割地,燕国绝对没有挑肥捡瘦的道理,只是燕国与云中之间,中有雁门、代郡相隔,即使得了云中,孤零零一块飞地,人口又少,不免难以坚守和支援。

雁门和代郡,代北将士家眷大多在此,如果没兵防守,只是燕军有所支援,只怕将士们心里也是放心不下,代北军南下之后,恐也军心难安。

考虑到秦军要是北上,要么云中,要么雁门,既然赵军无力防守,何不也将雁门郡也暂时划给燕国管辖,这样燕军代郡在雁门之东,和秦国接壤之处,山势甚险,并无可通之路,代郡就会处在燕国的保护之下,足以让将士们安心。而燕国与雁门,距离就相当近便,也可通过雁门和云中的相互支持和掩护,完全保护好代北之地。

春平侯听郦生连雁门也都要拿去,心里当然肉疼的很,不过,如果赵国还拥有代北大半,却让燕军承担代北防守的全面责任,那别说燕国,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

比一郡多些没问题,但能少给一个城池,则赵国就多一些根基,所以赵柯也不能轻易让步。

两人各坐其位,一面大谈燕赵之亲,一面讨价还价,到了最后,终于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达成了一致:赵国割雁门云中两郡于燕。

至于燕国,当然不能白得两郡之地,付出的代价也很是不少,其一是代北三郡之地,全靠燕军防守,赵国的代郡,基本不留什么主力精锐,只是有一些郡兵把守看管城池而已,代北三郡,除非燕国两郡皆被秦国所得,否则,代郡一城都不能给秦军所破。

代郡之地,开辟给燕军通行的道路,但代郡各城,除非秦军兵临城下,燕军只能通过,不可驻扎,总不能让燕国连代郡都顺手给牵了走。

李牧要兴兵南下抗秦,燕国必须助兵于赵随军争战,精锐兵力,不得少于七万。

燕军粮草不丰,燕国要助粮于赵,两人约定,先助粮二十万石,如果秋后战事结束,赵国收成不好,燕国再助粮十万石。

同时,两人还秘密约定:为表示赵国诚意,公嘉出质于燕。因公嘉乃是大王长兄,地位尊崇,为防秦国偷劫公嘉,给赵国造成困扰,燕国必须严密保护公嘉,闲杂外人决不能轻易接触公嘉,免得敌人有机可趁。

对于春平侯对公嘉从长辈角度的爱护,郦生深表理解,并大力保证燕国一定全力保护好公嘉,决不能让屑小之徒有可趁之机。

双方就诸般细节达成一致,都觉得较为满意,这才传了酒宴,两人好好饮宴一番,郦生随即告辞,将两国商议之事专使禀告大王和太。

而春平侯这里,则是将两人商议的结果,赶紧进宫,细细告知太后,赵倡后听春平侯办的细致,又能消弭了公嘉的威胁,这才放了心。当然,放心是放心了,想起毕竟丢了两郡之地,总是有些不甘,好在今日无旁人,春平侯赶紧着力效劳了一番,让赵倡后好好放松了一心,这才算过了关。

大败的消息传开,赵国境内臣民果然都是不安,好在春平侯已经有了定策,尽征国内男丁十五以上,六十五以下,全部入军于郡县,以备秦军之攻。

同时早派人安排船只,争取将河济之间把守武城的傅抵以下将士庶民,全力撤回大河以西,反正河济也是收不住,那就给秦军一片空地好了。

传令代北李牧,准备割地于燕,率代北军将士,南下支援邯郸战线,并请李牧和太丹商议防守代北和助兵之事。

春平侯忙活善后之事,秦王政在邺城犒诸军的同时,也在筹划下一阶段的战事。

斩杀扈辄的赵军大将,将赵军主力一扫而光,这是近年对赵少有的大胜,赏赐军功,是必然的,这一战,以王贲所部,战功最高,王贲升为左庶长爵,羌廆以全军主将升为大庶长爵,李信和蒙恬,也都各自进爵数级,其余将士,各依军功赏赐。

如今邺城之地,尚有秦军十九万之众,以秦王政之见,当以全力北上,破漳水之防,进围邯郸,争取一举拿下赵国都城,将赵国打的不可翻身,决不能现在停下来,让赵军有了恢复的时间,重蹈当年长平之战后,没有马上进攻邯郸,让赵国得到喘息之机的后辙。

主将听了,都是大为振奋,只是考虑漳水如今正是春汛之期,对面长城,又是赵国早就修好的长垒,渡河而战,确实难度不小。

羌廆奏道:“大王,漳水之防,乃是赵国一力维持之地,河水南渡,攻之不易,况如今东郡、三川两郡,丁壮尽集于此,进围邯郸,非一时可下,两郡丁壮,长期随军,则农耕大误,只怕田产不收,未得攻赵之力,反有攻赵之害。”

“莫如先遣部分丁壮归乡,使得不误农事,既然韩魏两军要来,我军在此留一部之军北上,和韩魏两军一起,赵军不敢放松,然后调大兵入上党,自太行东下。”

“邯郸之北,皆为膏腴之地,上党如今尽在我手,赵无险可守,我军纵横赵地,尚可以赵之粮草弥补我军之用,如此赵两面受攻,必然难以维持。”

贾遗也道:“羌将军所言甚是,邯郸高城,难以一时而破,当年我军围之两年而不得,可见邯郸之坚,北上东出井陉,赵国无大城可守,我军纵横之下,纵然暂不攻邯郸,则赵国四面皆不存,邯郸孤城又岂能维持长久。唯可虑者,一则是赵之代北军南下救援,此乃赵之强军,总是个麻烦,二来燕赵为盟,燕军或会再出兵救赵,此不可不防。”

王贲道:“如今对面,即有燕军旗号,想必燕军已经出动援赵,只是目前看,只是两三万众,兵力不多而已。”

嬴政常日里和李斯贾谊等人相处,对于用兵之略并不陌生,知道羌廆说的有理,当即同意羌廆的意见,问起河济之间的战事,得知赵人已经渡河西撤,自己先时撤守,距离较远,进兵阻拦不及。如今尽得河济十城。

嬴政笑道:“得了十城,却是没了庶民百姓,只是空地而已,用处可不大。日后还需记得,得地还要得其人,才能越战越强。”

“既然那里都空了,想必赵国也没了渡河再取的意思,留下少量军兵驻守就是了,诸军全部调回邺城听用。”

“着东郡、三川两郡,协助招募他国流民,入住河济为民,官给其地耕种。”

“将士有功,愿自往河济居住者,按其功爵,三倍赏其土地田宅。”

“三川、东郡两地新入军之丁壮,悉数归家耕种,其余两郡之军,留五万给王贲,会合韩魏两军,北上佯攻赵之漳水一线。再选拔六万精锐,随羌廆北上,其余也放归本郡。”

“蒙恬所带上党之军,全部调回上党,合当地之军,可有十六万,悉数由羌廆统之,东下井陉攻赵。”

想起燕国的燕军,不由想起那个不知暗中给自己捣了多少次乱的太丹,嬴政心里一阵的火大。不过现在是收拾赵国为主,燕丹哪头,还不是算账的时候,遂道:“长史李斯,出使燕国,告之燕王和燕丹,秦燕亲和多年,秦燕之间,又无国土之争,寡人不愿意两国生隙,愿请燕与秦合力攻赵,将来共分赵土,秦燕永和盟好。”

“如果此时还要助赵,与我大秦相抗,则一旦赵国败亡,区区弱燕又如何自处,请燕丹细思之。免得将来我大军北上,那时后悔莫及,尚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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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零七章 无话可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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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吩咐一定,秦军各部按令开始行动。dukAnk读看看我们速度第一

羌廆和蒙恬所部兵马,陆续开始南下,绕道河内,向上党进,秦王政先随大军南下,自孟津过河,转回咸阳。

王贲将新招入的两郡丁壮,淘弱留强,选了五万精锐,会合陆续赶来的韩魏两军,总计十万,号称二十万,压向漳水一线。

李斯自邺城向东,经过河济之间最北端,渡过大河,进入燕国。

如今的蓟城,却更多的是喜气洋洋。

去年一战而定东胡,今年协助赵国抵抗外敌之攻,又打垮了匈奴,太子拓地数千里,虽然都是苦寒无农之地,所获丁口也不众,但毕竟是燕国立国以来少有的赫赫之功。同时从去年到现在,东胡各部万户,多有和内地往来贸易,皮毛牛羊,输入燕国之地甚多,又多从蓟城采购诸般奢华享受之物,蓟城繁华日盛。

如今三月底,中原各国,大都是刚刚播种不久,可李斯进了燕国,沿途看去,却见田野之中,处处都是半尺高的麦苗,随春风摇曳。

李斯看了,大有感触:这一年两种,诸侯各国偏暖之地也都有实行,李斯虽然不善农事,但他是擅长政治实务,并非是空有理论的生,对此也略有所知,但从没见过像燕国这样推广的这么广泛的。这么大面积的推广一年两收,岂不是等于所产翻了一翻?

这对于增加国家粮草的蓄积和战力,那可是太重要了

同时,李斯也看到,沿路走来,农田之中,多用牛耕,燕国农户这耕牛等大牲畜,为何如此之多?

李斯当然不知道,去年太子丹赏赐军功,多用从草原上缴获的牛羊等牲畜分给将士,这些将士返回燕国之后,羊自然是吃肉了,这牛大多转卖给了这些农户,由于所带来的牛羊甚多,价格大跌,这耕牛在燕国一下子就增加了数万头之多。不但如此,这各部千户百户之官,后来又输送了不少牛羊进来,换取粮食布匹食盐等物。在燕国,牲畜皮毛的价格,比起中原诸侯各国,一下子就低了很多。

内情李斯不知道,但李斯眼光可是不差,单是路上这一走,再想想传闻的太子丹造水车耕犁之事,李斯就知道,如今的燕国,看来这农耕之事展的甚快。

李斯一路行来,燕国各地关卡城邑,早将李斯的行踪报到了蓟城。(更新最快ank读看网

燕王喜闻李斯前来出使,随问手下众臣:“秦赵大战不休,李斯此时翩然而来,所为何也?”

范增不在,鞠武岁数大,也不是每日入宫,为的,乃是权守相位的张耳。

张耳呵呵一笑,道:“李斯前来,无非是欲说我大燕弃赵和秦罢了。”

燕王喜傲然一笑,道:“秦也有主动和燕之时!”

“燕赵为盟,如今正合力抗秦,秦使来燕,难免令赵国君臣心存疑惑,李斯不见也罢!”

张耳拱手笑道:“大王,以臣之间,李斯前来,大王正该隆礼见之。”

“赵大败于平阳,如要抗秦之攻,非调代北之军南下不可,赵既已有割地贿燕以求援之意,大王隆礼接待李斯,广为宣扬,然后拒秦谈和,恰可重燕之势,让赵无生反悔之心!”

“况秦使之来,岂能空言乎?但有所赠,岂不是白得?”

燕王喜如今对于太子丹门下这些贤才信重无比,张耳既然说好,那自然也就是好的,当即道:“既如此,卿接之可矣,只是勿误了太子大计。”

张耳应了,回府之后,召来相府舍人萧何,令萧何为使者,远处接应李斯。

萧何接出去五十多里,迎着李斯,两人见面寒暄,李斯看萧何也不过二十来岁,却是代表燕王前来,说话当中,楚地口音颇重,李斯问时,才知道萧何乃是出身楚人,算是自己的小老乡,不过是乡下农家子,却是被燕丹专程请来燕国的。

李斯问及萧何师门,萧何赫然一笑,道:“在下原未师从那位大贤,不过在县中初为小吏,到燕国之后,为太子指派,随相国习学政事。”

李斯大觉奇怪,一个县中小吏,籍籍无名,又不是那一大贤之徒,太子丹居然还专程令人请来,这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过,交谈之中,李斯也现,萧何虽然年幼,却是才华横溢,颇有见识,李斯攀谈之下,对于太子丹识人之明不由大为叹服。

到了蓟城之外,得了萧何的报告,权守相国的张耳,领着十几位朝中大臣,特来迎接,声势颇大,李斯见了,心里更是高兴,一同进了城,张耳就在自己的府上,大设酒宴款待李斯。

酒肉环列,美女歌舞,宴饮畅谈之间,张耳问起秦赵军事,李斯不免大大吹嘘了一番秦军的赫赫战功,言赵军主力被歼,赵国势必难保,并道:“我王有言:昔日我昭王,正是自燕归国而得为王,秦赵之间,曾有相助之义,从无国土之争,秦燕一贯相亲善。非诸侯可比。”

“况贵太子在邯郸时,又和大王多有往来,对大王和太后,曾有照佛之德。太子质秦,太后赐婚,大王赐爵,秦报于太子不可谓不厚。”

“如今秦赵相争,燕弃亲秦而助仇赵,在下愚钝,实不可解也!”

李斯轻飘飘的的说出这几句话,笑盈盈的2举杯,看着张耳,等张耳回答。

张耳笑呵呵的一举杯,先和李斯干了一杯,待侍女们补上酒,才问道:“以长史之意,燕当如何?”

李斯回道:“张相何明知故问耶?”

“张相乃魏国大贤,名扬于诸侯,岂不知天下大势乎?天下七雄,韩魏日削,齐国自守,楚国虽大,然屡战屡败,赵国素称强,先败于长平,后困于邯郸,如今大军主力悉数被灭,国祚难保。贵国太子遂力图振作,然燕国一向孤弱,丁口不众,太子虽然大杀东胡,号称拓地千里,然丁口所得又有几何?观之诸侯,天下之地,半为秦有,诸侯欲与秦争,可乎?”

“赵着,燕之大仇也,数困蓟城者,赵也,攻燕之城池,夺燕之丁口土地者,赵也!如今赵国败亡在即,燕如和秦而击赵,与秦共分赵土,既可强国而众口,又能为大王报屡次受困赵军之恨,岂非大善?”

“而今太子不顾大王之仇,不量强弱之势,非但不兴兵击赵,反调用兵马,南下增援弱赵,此岂是明智之为也?”

“赵国之亡,由来已久,纵然有贵国之援,又岂能支撑!一旦秦军北上,赵国之境冰消瓦解,昔日燕不能胜赵?日后又焉能抗秦乎?”

“自赵而燕,不过易水相分,易水之险,比之大河、漳水何如?赵国尚不能敌,燕国面对秦数十万大军,又如何自处?”

李斯说的并不快,一句一句的吐出来,先是利诱,又是恐吓,只是一味要劝燕国和秦。张耳脸上虽然依然笑着,眼里却变得冷了,待李斯说罢,张耳淡然道:“长史真是好利口。”

“只是某有一事不解,还请长史指教!”

李斯一拱手,道:“张相有话尽管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当张相指教二字。”

张耳道:“适才长史有言,燕如和秦而攻赵,秦燕可共分赵土,然长史又言,秦乃诸侯之强,燕赵相和亦非秦之敌。如此某有一事,却是大为不解。”

“燕既不是秦国之敌,今日和秦而攻赵,一旦赵国灭亡,秦燕两国相邻,万一秦军举兵向燕,燕既不是秦国之敌,今日迫于秦而不敢援赵,那时岂不是更不敢与秦相争?”

“燕不敢与秦相争,岂非秦对我燕可予取予求乎?如此,燕国所得赵土,燕又岂能保也?”

“非但新的之敌不能保,就连燕国旧有之地,也只能任秦所求,如此则燕又如何自处?”

李斯暗道:“那时么,乖乖归降,岂不是正好!”不过这话也就是想想而已,打死都不能说,否则自己来干啥,专门到燕国来拉仇恨值?

李斯笑道:“张相,秦燕既然为盟,岂有举兵向燕的道理?”

张耳嘿嘿一笑,道:“长史,据某所知,秦与诸侯盟,今日盟,明日攻,当年张仪使楚,言以地六百里与楚,转瞬六百里变为六里,秦王与楚怀王盟于武关,掳楚王而囚之,与三晋之间,更是盟而攻之,秦之不信,明于天下。燕国既弱,既无力相抗,又焉敢妄信之?”

战国之际,诸侯之间,忽盟忽敌,乃是常事,非但秦如此,各国为了自己的利益,无不如此,找出秦国几件不遵守协议盟约的事情,那是太简单了。张耳以此说秦国不可信,燕国没法与秦国谋和,李斯可是很不服气的。

但是如果只是找出例子来,说各国都对盟约没啥尊重,只看利益,盟约不可信,都是如此,不过是抹黑了各国而已,对于促成秦燕之盟,那是没任何作用的,李斯只能另找理由来说。

李斯呵呵笑道:“张相所说,实乃往日常态,却是如此,只是如今我秦国大王却是不同,素重恩义,以太子与大王往日之情,秦燕之盟,又岂是他国可比?”

李斯说太子与嬴政往日之情,秦王素重恩义足以为盟和之保证,吕览早忍不住,朗声说道:“秦王素重恩义?在下敢问长史,往日先父救秦庄襄王于困窘之中,赐金银以为养,弃家产谋储君之位。待秦王即位,又以相国之位,佐幼主以定国,论与秦王之情,天下有重于先父者乎?”

“然秦王亲政,弃先父如敝履,言曰于秦何功,与秦和秦,敢为长史,此即秦王之素重恩义耶?”

李斯听了膛目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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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零八章 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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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默然不语。(读看网

李斯初到秦国,受知于文信侯,才得以崭露头角,没有文信侯当时的举荐,就没有李斯今日的风光,文信侯对他有知遇之恩。

权谋政治,国事当前,当然这点私恩算不得什么,如果这话是别人说,李斯总能狡辩几句,遮掩过去,还将话题拉到结盟一事。

但问出这话的是吕览,文信侯长子吕览,燕国列卿之一的国子卿吕览。

李斯既不能坦承秦王政无恩,又不能当着吕览的面去诋毁吕不韦,只能默然不对。

可堂上二十余人都在等,在等着李斯怎么回答。

烛火辉煌,酒肉环列,可大堂之上,却是鸦雀无声。李斯面皮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张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张耳呵呵一笑,道:“长史新来,一路劳乏,今日初会,还是宴饮为先,至于国事,容当后议,长史请!”

张耳举杯相请,李斯赶紧挤出几分笑来,遥遥举杯,一饮而尽,其余列卿宾客,这才各自举杯饮酒,不在谈论结盟之事。

李斯终是觉得无趣,没过多久,托言劳乏,告辞而去。

过了两日,李斯又拜见燕王喜。

燕王喜对于李斯,倒还是客气,只是当李斯说出两国结盟之事,燕王喜一味笑眯眯的敷衍罢了。

李斯还是不甘心,将带来的金玉宝物,广送燕国诸大臣列卿,百般游说。

只是如今燕国对外征战结盟,真正做主的,乃是太子丹。

太子自盟赵之后,又取了东胡、匈奴,如今又有赵国割让云中、雁门两郡之事。

自从当年燕军为田单所败,丢了已经占领的齐地七十城,数十年来,燕军对外之战,从来是有败无胜,一向是丢城失地往外送的。太子开疆拓土,北取蛮荒之地也就罢了,居然能从诸侯列强手里拿到两郡之地。这个好消息,已经让燕国诸臣兴奋不已。

对于李斯所谓和秦攻赵之事,莫说是太子原本就亲近信重之人,就是最早对太子冷眼旁观,颇有些不满的公子隆等宗室贵臣,心中也是嗤之以鼻:我大燕和赵,助赵抗敌,一得匈奴之地,二取云中雁门,如此巨大之利,难道不比和秦更好?

至于嬴政的将来大兵临燕的恐吓之词,不但没起到任何的帮助,反而让诸臣更加的反感,连原先一向亲秦的公子隆都大为恼火。dukAnk读看看我们速度第一

公子隆对李斯冷冷的回道:“秦王要大兵临燕,也要灭了赵国再说!”

“我倒要看看,有我燕国之助,秦是如何的灭赵!”

李斯奔走多日,礼物送出去不少,却是毫无结果,只得辞了燕国君臣,转道回咸阳,一边走着,一边狠:“燕国君臣,真是可笑,明明赵国日衰,偏要抱着赵国不放,待我大秦灭了赵国,只怕尔等哭都不及!”

只是心中也有些不安,这次入燕,燕国上下,颇为振作,如今燕国竟然取了东胡匈奴之地,国土大涨,这燕还是以前那个孤弱之燕么?

李斯的心思,燕国君臣没人知道,至于远在山阴广武城的太子丹,收到蓟城来的李斯前来求盟的消息,更是一笑而罢,根本没放在心上。

太子丹操心的,是接收雁门、云中和如何让李牧大军抽身的问题。

割让雁门云中之事,在燕王给了郦生答复之后,两国已经进入实施阶段。燕王喜和赵王迁的旨意,已经分别送到太子丹和李牧的手中。

翁婿两人相对而坐,都是默然不语。

扈辄的惨败,李牧早就通过前期的各种信息有所预料,但这一天真正来了,李牧的心里仍是悲愤至极。

数月之战,赵军南面战场一败涂地,要地丢失,大军被歼,如今竟然到了要割地求援的境地,李牧身为赵国大将,对于邯郸方面将相之无能,当然是痛恨到了极点。

雁门云中之地,乃赵武灵王多年开拓所得,自己苦守十余年,而今却要转手送人,即便是送给盟国,由自己的爱婿接管,李牧心中痛的也是如刀搅一般。

李牧一动不动的坐在几后,面色沉郁如水,只有顶着摊在几上的诏旨的双眼如同要喷出火来。

太子丹坐在对面,也不敢稍动。

他理解李牧的心情,任谁处于李牧的位置,面对国家的危局,赵王迁的这份诏旨,心里也好受不了。

赵军众人可以劝解,李瑛可以劝解,只有太子丹没法劝。

但大堂之上,偏偏只有两个人在。

所以太子丹也只能平心静气的一动不动,免得稍有不对,让自己成了老岳父的出气筒。

沉默许久,李牧开口道:“太子处心积虑要得这代北之地,如今可是如愿以偿了!”李牧的声音低沉嘶哑,一字一句的扔出来,让太子丹不由一颤。

这话问的不善

这话也不好答

太子丹肃然拱手,道:“将军,燕赵为盟,合力制秦,乃是丹之本心,当日丹初返武阳,既遣使献策于春平侯,所欲者无非是胜秦而已。”

“春平侯不听良言,处置失当,此乃赵之过,非是燕之心也。”

“秦人入侵,燕赠赵牛羊粮草,丹率军入代,助将军抵御匈奴,扈辄出兵被困,燕军三万南下增援。此无他,燕赵为盟,燕欲赵胜而秦败也。重重措置,无非是以防万一。丹岂有一心图谋代北之意!”

“将军以丹用心不良相责,小子无知,实觉冤之甚也!”

罢,深深的拜了下去。

李牧看着太子丹拜倒在地,心里也是波潮起伏:没错,当初太子丹确实派荆轲来代,流露出以代地交换增援的意思,大胜匈奴之后,自己这位爱婿迅疾赶到广武城军中,了解自己当面秦军诸般布置,燕国大军也一直驻扎在云中未动,如此种种,都显示着太子丹心里,都有割取赵国代北之意。

但太子丹提醒春平侯在前,增援赵国在后,要说太子丹不顾燕赵之盟,不顾翁婿之情,一心图谋代北,好像也说不过去。

毕竟今天这局面,是赵国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果扈辄等人能打退,哪怕是顶住秦国的进攻,一直僵持下去,就算太子丹对代北之地有心,难道太子丹还能与秦合谋坑自己一下,直接挥军夺了代北之地不成?

局面一步步的变化,都是被太子丹说中,太子丹预先布置,无不切合,只能说太子丹思虑深远,见识不凡,以此责之,似乎也说不过去。

看着太子丹诚惶诚恐的拜倒,李牧长出了口气,道:“罢了,某口不择言,还望太子恕罪!”

俯身听李牧口气缓了许多,太子丹松了口气,起身拱手道:“将军乃丹之亲长,以言相责,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岂敢怪罪将军。”

“如今扈辄败亡,邯郸惧秦之攻,调将军回援,既是无奈之举,也是唯一可应对之道,日后保卫赵国之任,全在将军一身,还望将军慎重!”

“燕赵为盟,与公与私,燕都有助赵之责,将军但有所需,燕定全力相助以抗强秦。”

李牧点点头,道:“太子此言,老夫记下了。”

“今日心中不定,军国大事,容当后议。”

太子丹点头称是,当即行礼,辞了出去。

到了次日,李牧也终于想的透彻,如今这局面,除了舍代北而保邯郸,当真也没什么良策,代北之地给了太子丹,总算是一家人,当然比北王翦大军占去要好的多。所以在第二日,召集军中诸将,公布了赵王迁的旨意。

军中将佐,前几日就得到消息,知道扈辄大败,聪明些的,当然想到了大军南下救援的可能,对于代北之地面临被秦军攻战的危险,当然是忧心忡忡,如今听说是划归燕国,这毕竟是盟国,这心里的抵触总是要少的多了。

抵触少是少,并不是没有,毕竟许多将士都安家在两郡,如今这两郡都划归燕国,自己这家眷宗族怎么办,迁走?

迁走两字,说出来容易,可往哪迁,怎么迁?

当然,这都是私事,国事当前,大家就算心里有顾虑,谁也不会先把私事提出来,诸将优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摆脱当面的秦军,顺利南下增援邯郸。

李牧昨日思索一夜,心里已经有了定见,当下和众人说明,代北军撤走,这里的防线,要交给燕军防守,绝对不能让秦军占了便宜,不但不能让秦军占了便宜,还要利用此事,想法给秦军一个教训才行,所以割地撤军之意,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外传。

李牧在代北掌军多年,扈下将佐,皆都是追随已久,对于李牧,都是几位的崇拜和信任,既然将军有计,那一定是好的,当即轰然承诺,各自下去准备。

下命令遣走众将之后,李牧请了太子丹过来,将自己的谋划,给太子丹一说,太子丹大喜,当即满口答应。

过了两日,赵军上下都已准备完毕,李牧下号令,广武城城中大军调动,两万余赵军,车马众多,旗帜招展,从广武城北门鱼贯而出,浩浩荡荡的向北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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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零九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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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屯兵于句注塞下,已经将近五个月之久。/一起y

五个月的对峙,王翦每日在营垒之中,或是督导将士整修营垒壕堑,或是操训将士。

各地捷报不断的传来,王翦扈下的将佐们可都有点急了。眼看着羌廆和蒙恬各部都打的顺手,取了上党和河济十几个城邑,南线的王贲,又在平阳和赵军主力对上,激战正酣,显见是大把立功的机会,可为什么将军却一直按兵不动呢?

再说了,大军前出五百里,粮草都是从太原等地输送过来,别处难易不说,单是翻过这勾住要塞,那是费了多大的劲,大军不动,可耗的都是钱粮呀

先时将佐们找王翦请战,王翦还找理由解释一番,到了后来,王翦干脆连解释都不解释,直接下军令,再有敢言战者,斩

有了这个命令,将佐军士倒是不请战了,可怨气都是不小。

有怨气也没办法,秦法森严,既然将军下了命令,谁也没胆子去以身试法。

大军营垒,除了奉军令,谁也无法进出,将士们除了操训之外,多是用军中游戏消闲度日,精力无处泄,不是摔跤较力,就是比赛投掷跳跃。

营中情况,王翦当然知晓,知道军心士气可用。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北线战事,在当初就曾经商议过,李牧的军力十万余,比起王翦率领的这一部偏师实力要强,故而王翦所部不求胜,只要能把赵军拖住,不让邯郸方面得代北增援就是。

当然,如果匈奴能分李牧之兵,让王翦能取得优势,那相机进攻,夺了代北当然更好。

对于匈奴,王翦心里也甚是防备,匈奴精骑,来去如风,和诸侯之军大不相同,匈奴之兵可用,可借,但是让匈奴拿去代北那绝对不行。

最好的是能先让匈奴和李牧拼个你死我活,然后秦军在后面伸手,将两个精疲力竭的对手都干掉。

所以王翦才派使者督促匈奴起兵进击。

可惜的是,一直就没看到匈奴的动作有什么影响,广武城中的赵军居然一直没有调动增援的迹象,这让王翦大惑不解。

王翦后来派了斥候,翻山越岭潜入云中等地,这才知道,匈奴大军攻是攻了,可是被燕赵联军给挡在了外面。

得知燕军进入代北,王翦立刻收起了北上进攻的念头,一心一意,以防守当进攻,只要能把李牧拖在广武城,自己不打仗,不立功有什么要紧,只要把李牧牵扯住,秦军主力拿下邯郸,李牧区区代北之地,难道还有什么作为不成?

所以,在收到扈辄所部败亡,秦军斩十万的消息以后,王翦一方面上秦王,建议秦军东下太行,进攻东阳中山,一方面则是加紧监视李牧大军的动向。

两万赵军的动向,王翦当然是注意到了。

对面的赵军总共也就是在六七万之间,这出动两万,可不是小数字。

难道是李牧要走?要去增援邯郸?

这可绝对不行

所以,王翦当即召集众将,布置出兵。

众将佐一听是要出兵进击,当即高兴地不得了,纷纷请战。

没办法,这五个多月的时间,天天在营中操训,实在是憋坏了,今日有战事,那说什么都要抢一抢的。

众军士气高昂,王翦当然高兴,不过,他也知道,李牧用兵,颇为狡诈,谁知道这调兵是真是假,万一是诱兵之计,自己耐心了几个月,到最后被李牧所诱,那才亏呢。

王翦略略一思索,当即调兵三万为前锋,前出十五里,扎营筑垒。

其余大军则依旧依托营垒备战,一旦赵军反攻过来,接应前军后撤。

如果赵军据城不出,则前军扎营筑垒完毕,后军主力再依次而进,移驻前营。

看将军如此慎重,部下将佐都有些不解:将军用兵,一向敢打敢冲,缘何这次这般小心?

不过,当秦军前锋按令执行的时候,才知道将军果然英明。

三万秦军刚前行到位,开始修筑营垒,对面广武城中的四万赵军就杀了过来。秦军营垒未起,不能凭营垒固守,双方列阵大战。

好在秦军驻扎之处,乃是两山之间,赵军人数虽占了优势,但地势狭窄,双方都摆布不开,赵军优势也体现不出多少。双方厮杀半日,各自死伤数千,王翦率领手下幕僚在高处看时,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又一股赵军往战场赶来,待到了附近,王翦细细观察,约莫两万余,当是前期调动之兵。

王翦呵呵一笑,道:“李牧这厮,果然是诱我进击。”

随后传令,大军主力出动,接应前军,逐步撤回大军营垒。

看着天黑,双方都没占到什么便宜,秦军虽然缓缓后撤,但阵伍整齐,赵军并无可趁之机,虽也收兵回城。

双方罢手,秦军除了斥候终日放出去,侦探赵军消息,各部依然如以前一样,在营中操训。

过了五日,斥候传报,赵军兵马又开始北调,约有三万之数。

王翦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赵军又调,难道李牧又是故计重使?

好在只是三万众,只不过一半而已,赵军要调兵南下,非主力全去没什么大用,所以王翦也不着急,只是吩咐斥候,广武城远近高地,多多侦探,一定要掌握赵军的详细动向,不要让赵军瞒过去。

等隔了一日的下午,斥候来报,说是赵军三万兵马又返回来了。王翦就觉得有点不对头。来来去去的,李牧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还没等王翦琢磨透,第二天斥候又报了过来,道是三万赵军又出城北上了。

王翦大为不解,将斥候唤来,详细问起城内赵军旗帜人数,出城的旗帜人数,问的越多,心里更是糊涂,赵军到底在干什么呢。

等到了次日,斥候报说赵军数万,又从北面进入了广武城,按照斥候估算,如今广武城中,赵军差不多有七万之数。

王翦听了,却是一跳而起:莫非中了李牧李代桃僵之计了?

他想起了太子丹进驻代北的燕军。

自从燕赵击退匈奴进犯之后,从各地斥候传来的消息,虽然很少,但也知道,燕太子丹的大军一直驻扎的云中之地,并未离开赵境。

燕赵为盟国,如果李牧要调兵南下增援,肯定不会轻易让秦国得了城邑土地。很有可能将代北之地转送给燕国,或者请燕军代守。

要说李牧三次调军,都是为了引诱秦军进攻的诱兵之计,打死王翦也不会相信李牧会这么无聊和弱智。

这里面定有阴谋。

如果说李牧这第一次出动,乃是假调动,等的就是自己出兵,然后全军而回,一是要向自己示威,二则是为了后面的两次调兵作掩护。然后利用后面两次调兵,将广武城的赵军撤下去,换上燕军前来据守广武城,那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

看来还真有可能呀

王翦并不知道燕赵有割让代北两郡之事,所以,对于燕军如此大公无私的帮助赵国,王翦都不知道,燕太子丹是咋想的

燕太子丹咋想的,并不重要,关键是李牧要走了,那才是糟糕的很。

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拖住李牧,这要让李牧溜了,那可丢了人了。

王翦想到此处,当即急招众将,传令全军,明日大军出动,直逼广武城下。

王翦想的没错,如今进驻广武城据守的,乃是七万余燕军将士,只是旗号仍然打的是赵军旗号罢了。

太子丹和范增、秦毅等人站在城上,看秦军滚滚而来,范增抚须笑道:“王翦果然聪明,大军前来,当是知道李将军已经撤走了。”

秦毅身披甲胄,手按宝剑,看着不断涌过来的秦军,毫不在意的说道:“聪明又能如何?如今李将军已走,我军占据城池形势,秦军不敢越过城池而去,只好攻我坚城,我军足足七万之数,只要牢守不攻,王翦又能秦奈我何!”

燕太子丹笑道:“也好,也让王翦常常李将军被他拖住的味道!”

“只可惜,这里地势不阔,都是山岭,我部下精骑用不得,如地势再宽阔些,我精骑绕袭其后,只怕王翦在城下也立脚不住!”

范增道:“此城就交给臣与秦将军好了,势让王翦不得前行一步。太子可领骑兵自去,接掌云中和雁门两郡诸事。”

秦军来在城下,离城五里之外,扎下大营。当即前锋军出阵挑战,范增乃是老滑头,那肯让王翦如意,当即吩咐燕军各部,好生在城中休养操训,只要秦军不大举攻城,燕军绝不出动,只要把秦军吸引在坚城之下,那就是胜利。

王翦见对面敌军不动,只得挥军攻城。

广武城虽然不大,但总比临时修筑的营垒好的多了,城内粮草又足,兵力又多,根本就不在乎,秦军攻城一日,不过丢下千数级罢了,根本是毫无进展。

而燕军的精骑,还时不时冲出城来,私下骚扰秦军,免得让秦军挖掘沟壕,反而把燕军困起来。

双方斗智斗力,秦军大力进攻,燕军依城固守,丝毫不给秦军机会,至于太子丹,则带着李瑛,在雁门云中两地,接收各地城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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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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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子丹巡行各县,只不过带了一师的精骑而已。/一起y读看看我们速度第一

太子丹有赵王割让的诏旨在手,各县令长又早都接到了将军李牧的命令,对于燕国的接收,虽然有一点点不情愿,但如今是大王诏旨,将军命令,那也只能是顺从。

当然,不顺从也只能是挂印而走罢了,李牧征召代北军,各县丁壮都已从军,能留在各县的,无非是老弱罢了,想凭城抵抗那可是太难了点。

何况这些守令,也丝毫没有抗拒燕国接收的心思。

赵国经营代北几十年,此地比起邯郸,甚是苦寒,世家显贵,也没人愿意迁移到代地,这代北三郡的守令,多是选自本地豪家大族,其中多有原来的林胡等部的族长贵族转化而来,像李牧的副手司马尚,本就是出身于胡族。

这些豪家大族,生于斯长于斯,家族土地都是在此,保护家园不受外人之侵当然没问题,可要说一定是对于赵国有多么忠心,那可未必。李牧镇守代地十几年,择贤任能,将代地世家大族凝为一体,在这些世家大族眼里,将军李牧比起邯郸的赵王来说,只怕是更为的真实和清晰,也更值得效忠和服从。

而在青年一代才俊中,李瑛美貌而有才学,当时不知有多少世家都存着一份奢望,希望能和将军结为亲家。在世家各族眼里,李瑛的名望可是丝毫不在两位长兄之下。

留在广武城的三个月,有父亲李牧的暗中纵容,由二兄李恪协助,和那些军中的世家子弟多有交往,暗中为太子丹接管代北拉拢关系。等两国割让一事确定,太子丹又亲自和这些军中将佐一一相见,彼此处的甚好。

有这些关系在,太子丹每到一地,总能有世家大族预先接洽,鼎力支持。

这些世家大族,或是子弟在军中任职,或是族人出任各地守令,有了这些大族的支持,接管各县进展的极为顺利。太子丹每到一地,都是大摆酒宴,宴请当地豪族贤达,倾心结纳。至于各地守令,只要愿意留下的,一律赐爵,并以原职留任。

同时太子丹又自世家贤达中,选名声素著的,或为自家宾客,或为郡中幕僚,雁门云中豪杰,见太子丹不但武勇过人,一战而大破匈奴,不在将军李牧之下,和民众相处,又是礼贤下士,甚是可亲,对太子丹不由倾心。

同时太子传令各县,但有子弟在将军李牧军中者,一律视同在燕军效力,日后子弟既可永久留在将军部下,也可回乡参加燕军,一体按军中制封赏。

由于燕赵联军大破匈奴,除了云中各地有部分城池守军之外,李牧将杨清砚所属的云中赵军也一体集中带走。雁门云中各城,大为空虚。

不过现在秦燕两军正在广武城交战,后面的匈奴又已经败亡,各城倒不担心敌袭,只是丁壮都已从军,农事乏人。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不利,到了秋后,只怕各族各家日子就要难过。太子丹号令各地守令,抓紧组织,鼓励农耕。

顾虑到丁壮不足,难免误事,太子丹将原先收缴的匈奴战马一万匹,借给各县,让各县使用牛马耕作,增加效率。

为了将各县尽快纳入燕国的轨道,太子丹又征召各世家子入羽林营,担任自己的亲身侍卫,同时在雁门郡治善无城,集中各世家守令年幼子弟一百三十余人,由李瑛亲自掌管,以从武阳带来的那几位羽林幼营的子弟协助,开办蒙学,教授文字和“蒙童大道歌”。

如今雁门乃是前线,雁门郡守就以秦毅兼任,至于云中郡守,则选了冯氏子弟担任。

代北的冯氏,原本是韩国人,长平之战前,韩国上党守冯亭拒绝降秦,将邯郸献给了赵国,冯亭受封万户,三县之地。部分留在上党冯氏子弟,则在冯亭战死以后,留居上党,成了秦人,后来入仕,目前在秦王政身边为郎的冯劫冯去疾等人,即是其后。而冯亭封地在代北,部分子弟族人遂迁移到代北居住,遂成为大族,太子丹选冯氏子弟为郡守,对于各族来讲,表明了尊重各家各族利益的态度,受到了各世家大族的大力拥护,云中雁门两郡,迅疾平定。

太子丹巡行到云中,恰好派出去收拢镇守匈奴各部的杨烈,将契合仁等匈奴降将的家眷族人也都送到了云中,总共约计三千余人,太子丹传令,让契合仁等降将,将家眷牛羊财产各自领回。

除了这些人之外,杨烈派军押送过来的,还有紫轩扎等几个匈奴贵族。

紫轩扎随头曼单于退出山谷之后,在桓齮突袭大营的时候,紫轩扎领着几个心腹,侥幸逃脱了搜捕,败退回本部,在杨烈等人收拢匈奴各部的时候,紫轩扎纠合了千余溃兵,四处扰乱,就连杨烈押送契合仁等降将家眷的队伍都受到了袭扰,后来被桓齮大军围住,兵败被擒。

上次桓齮和萧晨两人偷偷将抓获的匈奴贵族一斩而空,太子丹明着啥也没说,暗地里却是狠狠的警告了两人一番,这次抓获了紫轩扎等人,一来已经没啥油水,二来也怕惹恼了太子,遂好好的将几个人都给押了回来。

太子丹对于紫轩扎,还是有些印象的,知道这是个猛将,如今匈奴尽灭,留着紫轩扎说不定将来还有用,所以颇有招降之意。

不想太子丹还没作出决定,契合仁就领着几个降将上了门,拜见太子丹之后,伏地痛哭,太子丹问时才知道,紫轩扎袭击燕军押送的匈奴降将家属队伍之后,知道这些人乃是降将家眷,当时大怒,道是匈奴之败,就是败在这些败类手里,故而将契合仁和几位大将的姬妾尽数劫掠,子女斩杀了不少,只是燕军救兵来的及时,这才保住了大部分降将家眷的性命。

如今紫轩扎也被押来,契合仁等降将虽然也知道自己在燕军中地位尴尬,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好歹是率兵两万归降,又是被太子丹册封了的,总比紫轩扎地位要高的多,故而赶紧来到太子丹帐中,求太子丹为自己做主。

太子丹看几位降将,当即安慰道:‘诸卿平身,平身,卿等既归降我燕,即为我大燕之臣,有所委屈,我当为诸卿做主。”

“紫轩扎顽固不化,抗拒大兵,拒不归顺,着实可恶,如今又残害卿等家眷,自不可活!”

“紫轩扎几人,就交给卿等,自行处置就是!”

契合仁等人,当即谢过太子,这才下去。

紫轩扎被燕军押到契合仁处,紫轩扎见了契合仁,破口大骂叛逆狗贼,契合仁紫涨了面皮,骂道:“尔这厮小人,某等降燕,原本是迫不得已,尔抗燕也就罢了,偏杀我子弟,此仇不抱,非是好汉!”

当下,契合仁和几个手下将佐,将紫轩扎吊起在高杆之上,将随自己降燕的将佐尽数传来,众人摆了酒宴,一边饮酒,一边各自引弓飞射,足足射了百余箭,如同一个刺猬一样,这才放下,用小刀割了,就在火上烧烤,吃肉解恨。其余跟随紫轩扎的几个将佐,见了紫轩扎惨状,吓的都是求饶不已。

契合仁怒气4,终于将这几个尽数都斩了,将其级,祭奠自家子弟,又是痛哭一场,这才罢休。

契合仁原先降燕,原本是被迫,后来见太子丹宽宏,对降将也是不错,这才有些心甘,只是每每想到自己乃是匈奴族人,却是判了本族,心里总是不快。这回紫轩扎大杀其子弟,太子丹令其大仇得报,到让契合仁想的开了,什么本族,外族,本族之人未必对自己都好,外族之人未必就不好,匈奴如今尽数归燕,全部成为燕民,看太子丹布置,甚是仁厚,又说两地贸易,两边不战,又能互通往来,想必日后匈奴各部日子要好过的多。自己就一心一意做个燕人好了。

眼看两郡无事,匈奴那里,杨烈进展也是颇顺,太子丹向各部出令旨,道是匈奴漠北各万户、肯特各万户和呼伦各万户,漠南各万户,自去年征战至今,将士多有伤损,如今春来,正是畜牧蕃息的好时节,各部都早早收兵,诸将军、万户、善加安抚牧民,安心畜牧。多多生产,也好和七郡之地互通往来。如无外地之侵,诸将军不可擅自对外用兵,好好休养生息为上。

匈奴降将数千口,这都是原先匈奴的豪装之家,既不能留在匈奴那边,留在云中这里,毕竟离原来部族太近,或许会有后患,还是按照前议,送到武阳城中安置。

太子丹一声令下,这数千口,带了车马,在一千燕军将士的护送下,穿过代郡,自上谷郡而到中都,再转到武阳城。

武阳城中,现在是韩非执掌政事,见了太子令旨,韩非知太子之意,将这些将佐,赐了田宅土地,让其安居,同时各家幼年子弟,也都选入蒙学当中学习文字典籍。至于这些将佐,则收入武阳的留守军中,参加操训就是。

太子丹收纳了两郡之地,广武城下,王翦和范增打了一个月,却依然是个平手之局。太子丹知道,王翦在代北,如今已经没有大作为,最重要的战场,还是在太行以东之地,于是南下广武城,将城中精骑,调出一个军随自己南下中山,参加李牧那边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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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一章 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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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做了比较大的修改,增加了千余字,大家可以返回去看看,呵呵。【叶子】【悠悠】/一起读

本来在24点以前上传的,但没想到老是传不上去,说是有不和谐之语,找了半天才找到。等于昨日只更新了千字,真是气人呀

李牧率代北军主力瞒过秦将王翦,脱离了山阴广武城战线,返回代郡。李牧以长子李嘉为代郡守,留兵一万镇守代郡,自己亲统大兵十万,直接自飞狐道南下中山郡。

五月初二,李牧大军先锋离中山城还有二百里,秦军羌廆所部十六万,已经东出太行,抢占了井陉关要地。

井陉以下,一马平川,赵军无险可守,秦军分兵四出,先后攻战赤丽、宜安等城,并以大军三万,砍伐木料,督造船只浮桥,准备进攻中山。

中山郡城,如今只有老弱兵马不到万余,中山郡守庞羲得知秦军占了井陉,当即遣使飞马向李牧求援。

中山郡城,守护代北到邯郸的通道大路,一旦中山有失,则秦军北上,既可堵住代北军南下之路,将赵国截为两段。李牧怎会让秦军得逞,当即派军一万,轻装前进,一日一夜,行军百里,赶到中山城,会合中山郡兵,前出道滹沱水北岸。

秦军对于中山驻军,都已打探清楚:只有老弱万余,当下也不以为意,仍是按原计划渡河而攻。庞羲统领代北军前锋和中山郡兵,趁秦军半渡之时,大驱兵马奋力而击。秦军出其不意,阵列大乱,抵挡不住赵军的冲击,只得往河南退走。

近万的将士,乱糟糟的往回走,兵将失去约束,抢道而行,各不相让,秦军架起的几道浮桥之上,又是车马,又是将卒,挤得密密麻麻,乱作一团,没多久,就有两座浮桥被压断,顺流飘开。

秦军将士上不了浮桥,至于船只,更是不见一条,多是沿河奔走,秦军车马赶上来,那些秦军将士见情况不好,四处无路,索性丢了衣甲兵刃,跳入河中逃生游泳逃生。

这滹沱水,源出五台,从五台南下,在太行山中穿行,自中山南面十余里,奔出太行山,,直流向东北,注入黄河当中。论其水势,比起漳水,还要雄阔一些,只是这里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滹沱水河道甚宽,水流却不急,也不算太深,最深处也不过一丈余。百度搜索读看看

秦军凫水过河,被赵军从后面赶上来,飞箭攒射,水中不时响起秦军将士的惨叫,伤势严重和射死者,手脚大张,随着水流上下起伏,漂流而下,河水为之一红。

赵军追杀秦军落单的士卒的同时,大肆防火,将秦军渡河浮桥和部分船只全部烧毁,这才罢手。

前军之败,让羌廆大吃一惊,检点损失,伤者不算,单是阵亡和失踪就多达六千余。羌廆赶紧派斥候打探时,才知道中山郡有代北军相助。

听说是代北军,羌廆有点不太相信。

扈辄所部败亡,赵国唯一成建制存在的野战主力,就是代北军了。对于代北军和李牧,从大王到自己都从来没有轻视过。大战尚未开始,就派人出使匈奴,联络匈奴南下进攻代北三郡,然后又派王翦率部越过勾注山北攻代北,以牵扯李牧。

目前王翦那里,一直和李牧主力对峙,没想到李牧居然还有余力派兵支援中山骏!看来王翦那里,还是要多下些功夫,不能让李牧分兵南下呀。

羌廆以为阻挡秦军的,乃是李牧所派来增援的偏师,于是派遣斥候,再次乔装过河,打探赵军虚实,自己这里,则是调派兵马,点

不料就在这之后两天不到,羌廆接到王翦的通报,道是李牧由燕军增援,暗中使计,将赵军撤出北上。很有可能全军南下中山等地,提醒羌廆注意,别让李牧暗中占了便宜。羌廆这才重视起来,待斥候们回报,综合各方面信息,羌廆心中,也是有些叫苦,果然是李牧全军南下了。

有这样一支大军对阵,羌廆未必害怕,就一定打不过,但是羌廆很清楚,只要这支人马在,自己就无法凭手下这十几万众,横扫三郡,去拿下邯郸城。

要想建立大功,非吃掉李牧所部不可。蒙恬和李信等将佐闻讯,也都是摩拳擦掌,要集中兵力,和李牧之军决战,只要再吃掉李牧,那赵国也就彻底完了。

要和李牧决战,目前李牧尚在滹沱水以北,秦军渡水而攻,李牧可以拒水而守,秦军远来,打造战船和浮桥都不易,羌廆决定,东向攻肥,将李牧军吸引过河救援。然后再趁机决战,消灭李牧。

秦军得知了李牧到来,邯郸的春平侯当然也收到了李牧率军来援的消息。扈辄所部主力败亡,各地虽然征召了丁壮从军,但毕竟老弱居多,李牧的及时回援,让春平侯大喜,当即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大王迁。

大王迁听说李牧大军回援,也是放了心,立刻按照春平侯的提议,拜李牧为大将军,授予节钺,统一指挥秦赵战事。

漳水以南,虽然秦军和韩魏联军也足足有十万众,但漳水流急,不宜渡河而攻,李牧遂让赵葱,率赵军五万,坚守漳水一线,将军傅抵和燕将尉缭,则率余军五万北上,分守北面东阳、肥、高邑等城邑,坚守不战,以待时机。

秦赵两军,对峙于滹沱水两岸,李牧以坚守为主,并不急于求战,当太子丹南下时,两军对峙已有月余,秦军虽然攻下高邑等城,但所获甚微。

太子丹率军疾驰而来,到中山拜会李牧,问及军事,李牧道:“秦军远来,粮草运输不便,利于速战,我军需坚守待敌,寻机而战,只是中山等城,粮草也是不足。”

太子丹道:“此事不足为虑,我燕愿助粮五万石。”

太子丹如此表态,李牧心里甚是喜欢,又道:“秦军此来,足有十五万众,我军兵力,南线多有老幼之卒,傅抵所部,又是从河济回来之兵,士气不高,我闻太子在武阳,多曾操练士卒,不知武阳城中,还有可用之兵否?”

太子丹一笑,道:“他人要用未必有,将军要用时,我燕可再出精兵五万,战车三千辆。”

罢,太子丹当即写下军令,令身边侍卫快马奔回武阳城,调郦商和吴仗剑率兵马五万南下,与李牧军会合。

有了燕国粮草和援兵,李牧后顾无忧,更是坚守不战,等待机会。

羌廆见李牧拒河而守,遂与众将商议,蒙恬道:“我军原来,利于速战,如今李牧在河北牵制我军,我军求战不得,欲南攻赵地各城,又恐李牧突然南下,攻我背后,尤其是井陉关,赵军如得此处,则我大军粮草后路俱断,甚是为忧。”

“以在下看来,我军莫如派一军守井陉,保护后路,一军临河据守,防李牧渡河南下,另以主力,猛攻肥城。”

“肥城位于滹沱水南,自此往东,不过百里,即是大河,夺了肥城,遣一军据守,则李牧无路可以南下,我军主力尽可南下,以攻赵地。”

羌廆看了半天地形,也觉得蒙恬说的有理,李信在旁道:“肥乃目下枢纽之地,傅抵以兵两万守之,兵虽不众,但城池甚高,恐不易取,万一我军顿兵于坚城之下,李牧大军乘机南下,则我军难免有顾此失彼。”

羌廆笑道:“攻肥之事,利弊两现,既然肥乃枢纽之地,李牧定然不容我军夺了肥城。莫如以攻肥为名,吸引李牧南下渡河救援,就在肥城,与李牧决战宜未尝不可。”

商议已定,羌廆分兵一万给蒙恬,在井陉关口扎营,保护大军粮路,李信率军三万,固守宜安大营,自己则统兵十一万,东下攻肥。”

羌廆和李信说定,一旦李牧率军救援肥,则羌廆自己率主力与李牧正面决战,李信可调蒙恬军回防大营,李信自己则率本部兵马东下,攻击李牧的侧后,争取一战而灭李牧。

两将齐声应诺,各自下去调配兵马。羌廆这里,准备好了器械粮草,当日率主力东下,在次攻肥。

傅抵近守肥城,也不过才一个月而已,肥城城池不大,但因在滹沱水之南侧,引河水为护城河,城墙修的也很是结实,一直是赵国东北部的一个枢纽之地,当年赵国攻中山,曾经在这里大战一年,才拿下了肥城。

对于秦军的来攻,傅抵早有准备,并不惊慌,通知了大将军李牧之后,傅抵也不出城,就在城内,依托城池而守。秦军到来,休整一日之后,出动数万军进攻。看起来气势汹汹,但羌廆打的主意,也是要引诱李牧前来救援,对于攻城,声势虽然浩大,但实际上都留有余力,只是斥候四出,打探李牧大军的动向。

李牧得知秦军主力围攻肥城,当下召集众将研商,中山郡守庞羲道:“如今赤丽,宜安为秦军所占,我军使者往来,南北联系,全在肥城,敌军主力攻肥,意图截断我军联络,此定不可让敌军得逞,可发军救援肥城就是。”

李牧沉吟半晌,道:“敌攻而我救,是我军被敌人所调动,主动在敌,被动在我,此乃兵家大忌,既然敌军主力攻肥,我军索性直接攻击敌军宜安营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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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二章 肥之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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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三百一十二章 肥之战(2))正文,敬请欣赏!

ps:这几章,写完之后,自己都觉得不甚满意,前面几章都做了不小的改动,兄弟们回看一下

五月十一,天色刚刚微明,秦军在滹沱水上架起三座浮桥,轻骑斥候回报,沿河数里,只现几十个赵军斥候,已被诸军驱赶,并无赵军大队兵马踪影-_

沿河有赵军斥候出没,并非异常,要是自己大军如此动静,赵军毫无动静,那才是奇怪呢。李信毫不迟疑,当即下令前军,迅渡河,抢占桥头。

秦军早已整队待,李信一声令下,秦军前队开始沿三道浮桥过河。秦军车布战卒,各按约束,从浮桥上滚滚而过,约莫半个时辰,已经有六千兵马先后过河,在对岸开始整队列阵。

李信见秦军渡河之初,并无赵军出现,李信放了心,数千兵马过去,即便庞羲此时率军过来,恐也没什么作为了。李信转身下了河岸,准备随主力过渡。

刚离开河岸,猛然间对岸鼓声如雷般响起,李信扭头看时,对面河岸,两路烟尘大起,杀声震天。李信赶紧让亲卫过河传令,着前部兵马分头迎击,务必保的浮桥不失,掩护主力渡河。

秦军前队校尉,刚刚整理完一半兵马,赵军已经杀了过来,这校尉倒是不怕庞羲的残军,直接分兵迎击,待两军接近,这校尉才得知不好,敌军兵力竟远在自己之上,前部轻骑如飞而来,后面战车数百辆,各有数千士卒相随,径直撞入秦军阵中,将秦军队列打乱。

秦军前队被切开,赵军大队直接杀入后面正在整队的秦军当中,羽箭如蝗,车骑如虎,秦军队形散乱,弓弩手被赵军打散,无法列阵,赵军车骑在秦军中左冲右撞,秦军失了约束,前队人马有的沿河奔走,更多的则是急往浮桥上退时,和后面涌来的秦军前后堵塞,秦军北岸和浮桥之上,都是乱纷纷一片,赵军车骑四出,赶杀岸上人马。

秦军浮桥,各宽不过两三丈,赵军数队兵卒,先是用大盾拒住桥头,后面各有数百弓弩手,放箭杀敌,同时在桥头点起大火。烟火缭绕,羽箭如飞,秦军桥上纷乱不已,前进不得,没过多久,桥头被赵军砍断,秦军浮桥开始随水飘移。桥上秦军大恐,又有车马夹在其中,回旋不得,秦军乱作一团,不少士卒被挤下浮桥,坠水而亡。

李信在河南,见桥上纷乱,对面秦军大乱,枉自着急,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在河南收拾败兵。北面的秦军,如今已经被赵军彻底打散,秦军沿河奔走,眼见赵军赶杀甚急,不少秦军将士见无路可走,纷纷解了衣甲,跳河而逃。

赵军赶在河边,见秦军多有凫水而逃者,飞箭攒射,水中秦军不是惨叫,被射死的秦军,尸体随河水载浮,漂流而下,河水为之一红。

到得午时,对面秦军已经被赶杀一空,三座浮桥尽毁,此一战,李信检点手下将士,前期渡河六千余兵马,逃回不过八百之数。李信无奈,只得收兵回大营。

本营这里,秦军原也有两座浮桥,本意是赵军出兵拦截主力时,这里趁机渡河,两路攻击赵军,没想到赵军一直严密戒备,秦军架桥不成,反伤了数百士卒。

李信大为苦恼,细细问起逃回的兵卒,才知道今日拦击的兵马,甚是精锐,并非庞羲的老弱残军。李信悄悄派人过河打探,才得知有代北军一万进入中山助守。

听说代北军来了,李信不敢大意,赶紧飞马报给主将羌廆知道。

代北军主力逶迤南下,到了中山之时,庞羲和李恪前去迎接,李牧听庞羲和李恪两人禀报,示弱于敌,诱敌军渡河,半渡而击,在河边斩杀秦军先锋数千。李牧笑道:“以汝等之兵,能杀敌数千而自身无甚伤亡,也算得用兵之妙。”当即记了两人之功,自率大军前出,临河扎营。

羌廆得了李信的禀报,初时还不甚相信,不过两日,就收到王翦快信,道是代北李牧将战线暗地移交燕军驻守,李牧之军很可能要南下增援,请羌廆小心应对。羌廆这才相信李信确实败给了代北军。随后李牧十万大军出现在滹沱水以北,临河驻扎。

背后有敌军大队出现,羌廆不敢背敌南攻,急将秦军主力收拢,驻扎于宜安,和李牧遥遥对峙滹沱水两岸。

李牧奏章,绕道送到邯郸,春平侯见李牧刚一南下,就获得一场小胜,遂无关于大局,但毕竟乃是吉兆,忙奏于大王迁知道。如今赵军,虽然陆续也收拢征召了十来万新军,但毕竟老弱居多,战力不强,北面需李牧为主,方能抵挡秦军之攻,大王迁遂以春平侯之奏,拜李牧为大将军,授节钺,统管对秦战事。

李牧受令上任,调将军傅抵,率领自河济撤出的兵马北上,驻守于肥,挡住秦军向东之路,漳水一线,由燕军三万协同新招之军四万驻守,抗击王贲之军北进,令赵葱率兵马两万,牢守东阳,堵塞秦军南下之道,自己则率大军自肥渡河而西,进逼宜安。

羌廆见李牧率军过河进逼,心中大喜,统兵迎战,李牧见秦军来攻,却是深沟壁垒,严防死守,并不出兵。秦军屡攻不得,两军对峙于宜安附近。

太子丹从代北率一军精骑南下,先到武阳城,此时郦生已经陪公子嘉北上燕国,正停在武阳城中,太子丹进城和公子嘉相见,公子嘉此时,忧心国事,病倒在榻,两人相见,公子嘉谈及国势危殆,不由流泪痛哭,太子丹百般抚慰,道是燕赵一体,燕国当尽力救助,况且李牧大军已至,李将军雅善用兵,代北军武勇敢战,秦军必不能如意,赵转危为安乃是必然之事。公子嘉心中稍安,只是恳求太子丹,务必要大力支援,援手之德,赵定永世不忘。

太子丹满口答应,自武阳城又带了郦商和吴仗剑所领精兵三万南下。此时将到六月,燕国这两年,大举推广一年两种,今年虽然抽调了不少丁壮从军,但去年农户手中,增加了不少的牛马耕作,粮食耕作,受影响不大,麦收之后,武阳收储粮草不少。考虑赵军从去年秋后就开始征战,丁壮损失不少,如今春种,想必也耽搁不少,只怕秋后产粮不多,况且李牧从代北而来,代北出产本少,李牧军中,只怕粮草未必充足,遂直接起运粮草五万石,赶奔宜安,和李牧合兵。

到了宜安,李牧得知太子丹率兵马和粮草来援,心中大喜,率众将将太子丹接入大营,两人相见,李牧将太子丹接入大帐,笑道:“秦军远来,秦军虽然攻下宜安和赤丽数城,当两地原本粮草储存不丰,秦军千里运量,消耗甚重。我军居于本土,后勤便利,又由太子带粮草来援,必胜秦兵!”

太子丹拱手道:“不知将军南下战况如何?”

李牧笑道:“羌廆知我军来援,大兵集于宜安求战,只是未能如愿,迄今对峙而已。太子有何良策教我?”

太子丹笑道:“将军善用兵,丹后生小子,岂敢在将军面前论兵!只是秦军十五万,精锐能战,直接对战,我军并无胜算,还当设法分敌军之势,以计胜之方可。”

李牧大笑,道:“太子之论,甚合我意,且看形势,随机应变就是!”

秦军羌廆部十几万大军,一部驻扎井陉口,把守粮运要道,主力则分驻三个营垒,和赵军相隔二十里对峙。羌廆屡次派兵挑战,李牧只是不出,攻击营垒,赵军防守甚严,羌廆无机可趁,只能拥兵相对。

此时天气大热,太原上党等地,时有大雨,井陉河谷狭道,河水常涨,淹没道路,秦军自太原运粮草过来,常有毁损,加之湿气蒸腾,运辆兵士和牛马,多有疫病,羌廆深以为忧,谋于众将曰:“我军东下太行,原本是批亢捣虚,不意李牧自代北而来,领兵相抗,我军道路险远,输运不便,长此以往,恐我军辎重难以支撑,诸将可有何策解之?”

众将这些日子在军中,求战不得,也甚是苦恼,蒙恬拱手道:“上将军所说甚是,我大秦之地,原本以关中与巴蜀最为富饶,粮草丰足,河东次之,太原再次之,至于上党,则更不如,如今我军十六万,雁门王将军处,大军八万,俱要自太原郡供应,民夫输运不绝于道,天气炎热,道路险绝,庶民甚苦。”

“以末将来看,我军当以胜为要,但能败了李牧之军,大军四出,攻城略地,即可因粮于敌。况自宜安东下二百里,即可到大河,我军如能横绝赵国,分兵于东,则关中粮草,可顺河而下,大减输送之劳,望将军思之!”

羌廆问道:“胜本我之所愿也,阁下可有用兵之策?”

蒙恬道:“肥据滹沱水之南,赵赖之以通南北,我军莫如移主力攻肥,如敌军不救,下肥之后,敌军南北交通被断,势必被动,我军可相机攻东面诸城。直达河边。拒河而守,后有河水为运,则我军粮草充足,可据不败之地。”

“我军攻肥,敌军来救,必出营垒,敌军外无所依,大军野战,一战破之可也!”

羌廆听了,大声称善,即纳蒙恬之议,兵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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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肥之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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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廆祖为义渠贵族,宣太后和秦昭襄王灭义渠,羌廆之父以义渠大将而降秦,羌廆自幼即入秦军征战,在蒙骜手下担任将职二十来年,虽不及王氏、司马氏等军中将门根基深厚,但也是秦军当中有名的大将,资历并不在王翦、桓齮和杨端和之下。/一起y

几十年战打下来,羌廆用兵并不以谋略见长,以持重为上,未虑胜先虑败乃是习惯。

羌廆手下的十五万秦军,以关中、河东、河内、三川士卒为主,皆为秦军百战精锐。而赵军李牧所统,十万代北将士,当然算得上是强军,但赵葱、傅抵、庞羲所统的各地军兵,则是战余疲弱,目下双方兵力数量虽相差无几,但要论战力,秦军实远在赵军之上。

至于太子丹率数万燕军来援,秦军将佐并不放在眼里。诸侯之军,燕国素来为弱,除了在燕昭王时曾经在诸侯的协助下大胜齐国之外,其余时候一直都没什么胜绩,十几年前,连被秦军打剩下的赵国老弱病残都能将燕军六十万大军一扫而光,可见燕国援军么,不过就是送上来的级军功罢了。

所以,羌廆很有信心,只要赵军敢出垒迎战,秦军定可击溃赵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有信心没错,谨慎的习惯使然,羌廆并不敢大意。他先唤来蒙恬,道:“我大军远处太行,所有粮草,非井陉不可输运。井陉口,既是我大军进出咽喉,又是粮草必经之地,井陉口若失,则我大军粮路被断,大军必将进退失据。”

“虽然兵利合而不利分,但咽喉之地,非守不可。贤侄足智多谋,果勇敢战,井陉口紧要之地,烦贤侄率精兵一万守把,深挖沟,高壁垒,防赵军夺之。”

“太原如送来粮草,可通报于大营,待我另行遣军押送即可。”

蒙恬出身将门,当然知道井陉口对于大军的重要性,见羌廆以此相托,蒙恬慨然应诺,领令下去。

羌廆又叫来李信,嘱咐道:“我用蒙恬之策东攻肥诱敌,敌军如少军来救,则是送功于我也,李牧如全军来救,我大军十万,宜足以正面迎敌,未尝不能破之。”

“然李牧救肥,必然背我大营之军,我留四万精锐于营中,待李牧东救肥,我率主力正面击之,大营可起兵自后袭之。读看看我)”

“李牧亦是大将,当会料我会有前后相攻之策,定分强兵护后,卿壮勇冠于军中,力足以破之,大营之军,非卿无以领之。”

李信朗声道:“上将军尽管放心,李牧但要出兵救肥,某定能破其后阵!”

羌廆微笑道:“卿之能,我岂有不知也!以卿镇守大营者,正为此也。”

“然我闻李牧此人,颇为狡诈,我军攻肥诱之虽是上策,但李牧未必中计。如李牧龟缩营垒不出,则肥城为我所得,我军东可直下大河之侧,隔断赵之南北,亦大利也。”

“然我大军出外,营垒之中,大军粮草蓄积皆在,又为前后中转之地,实不容有失,营垒有失,则我军大为被动,故卿留守,他日起兵击李牧之后,当然重要,然最为紧要者,大营绝不可有失,卿要小心李牧趁虚来攻。”

李信正色道:“上将军放心就是,我大营乃上将军亲自督造,营垒坚固,有四万精锐在手,何惧赵军十万来攻!某定能保大营不失!”

羌廆呵呵一笑,道:“李牧如攻大营,卿但能守得三日,缠住李牧,则我主力回援,内外夹击,李牧必败。”

“卿乃我大秦后起之秀,切勿负大王之望也!”

李信之父李瑶,现为朝中列卿,李信自己出身郎官,当然知道秦王政对于自己和蒙恬这些少壮派期许甚高,见羌廆以此相激,李信高声称诺,接了军令。羌廆又嘱咐了一些和蒙恬好生配合的话语,这才让两人下去。然后羌廆点裨将、校尉二十余人,各率本部兵马,随自己出征肥。

燕赵两军对峙于宜安,两军相距不过二十余里,各自修筑营垒以为驻扎之地,两军相望的中间之地,自然是双方斥候轻骑探视争斗之所,秦军大规模调动行军,虽然赵军难的详细,其大概动向还是看的清楚。

肥的目下守将乃是赵将傅抵。

肥地城池并不大,但肥地北靠滹沱水之侧,乃是赵国位于滹沱水中游的一个枢纽之地,也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当年此地属于中山国的一个封君之地,当年赵国攻中山,两方曾在此大战一年。城池虽然不大,但因北靠滹沱水,故而城墙修的甚高,又因滹沱水环城而过,可谓是易守难攻。

傅抵苦守武城将近半年,扈辄败亡后,将军民百姓尽数撤出河济之间的,安顿于河西诸县。这半年来,傅抵和手下兵将,和秦军交手不断,对于秦军的战力,傅抵还真是颇为忌惮。李牧调他北上,说心里话傅抵并不愿意过来和秦军硬碰。

但秦军打到了境内,国内空虚,别看自己这一部兵马损伤不小,但在各郡当中,算得上是强军了。大将军有令抗敌,傅抵当然不能偷懒。

好在李牧给的,又是守城的任务。野战傅抵有点挠头,但守城么,这是驾轻就熟的,况且不还是羌廆么,前面孤立无援,羌廆还拿我傅抵没什么办法,这回大将军就在附近,随时可以救援,那还守不住城池么

所以,对于抗住羌廆来攻,傅抵还是蛮有信心的。

但肥城虽险峻,但还比不上武城,这次羌廆来攻,又不似在河济,有钓鱼之意,故而羌廆大军来到肥的第二天,就全力猛攻,傅抵防守的压力还真是不小。

李牧之军,向来军法甚严,傅抵还真怕轻易失了肥地,丢人是小,被军法行事可就亏的大了,故而当即遣使从水路出城,向李牧大军求援。

李牧从斥候那里,已经得知秦军动向,接见了傅抵使者,看了求援,李牧对使者笑道:“秦军之行,尽在我意料之中,汝回复傅将军,好生守城,我这里自会兵救援。”

着,写了回,吩咐侍卫先招待使者饮食,然后送其回去。

打了使者,李牧召集众将商议救援之事。

李牧一声令下,身边亲卫四出,传召众将,没过多久,众将司马尚父子,杨清砚,庞羲、李恪、赵葱以及燕太子丹和郦商、吴仗剑、刘邦、桓礼等人一齐来到李牧的大帐。

太子丹乃是盟国援兵的客将,又是太子身份,故而李牧在自己一侧,给太子丹设了座位,其余众将,则两侧排开站立。李牧将斥候所报和傅抵求救一事说了,问众将有何建议。

赵军众将当中,除了庞羲和赵葱之外,其余都是李牧久领之众,李牧有所问,众人自然让着庞羲和赵葱两位。

赵葱乃是宗室,在军中资历除了李牧外,谁也比不上,众人都是看他,赵葱好好想了想局势,道:“大将军,秦军远来,利于战,大将军深沟壁垒,避而不战,正为制敌之道也。秦军攻肥者,乃欲我援肥以求战也。”

“然肥据滹沱水中游,东下百里,即为大河,秦如得肥,以肥为基,东下攻伐,须臾可至河。秦军东接河,西据井陉,中有肥为根基,则我大北截断,秦可依河转运,此大为赵害也。”

“故肥不可失,敌攻则我必救之。”

“莫如捎带时日,待秦军稍钝,起全军攻其后。如此傅抵挡其前,大军攻其后,或可胜之!”

秦军战力之强,赵葱深有体会,双方合战,赵军能否得胜,赵葱心里还真的没底,况且秦既然有攻肥诱敌之意,所谓傅抵挡其前,大军攻其后的算盘,秦军主将必也想的到的,所以赵葱对于自己的建议,也没什么把握,所以也只能说或可胜之。

或可胜之,当然也就是或可败之。

李牧暗里叹了口气:赵葱怎么如此暮气,况明知敌军之意,怎么又偏要如敌所愿,遂道:“敌攻而我救,此乃致于人,如敌之意而动,乃兵家大忌。此非上策也。”

赵葱知道自己的主意也不是很高明,只是辩了一句道:“然肥不可不救,失肥则大不利!”

李牧点点头,道:“救肥之道,非止一途。”

庞羲拱手道:“将军,敌人攻肥,其大营空虚,莫如我军攻其营垒。秦军远来,其粮草蓄积,皆在营垒,营垒如失,敌军必乱,如此可救肥之急。”

李牧笑问道:“羌廆用兵,颇为持重,营垒之中,当有强军为守,如我军出少兵攻之,敌营垒无危,难以调羌廆回援。如我大军攻之,也需消耗时日,如我攻营正酣,羌廆全军回援,恐我军不利也。”

庞羲道:“我军广派斥候监之,羌廆如回援,我大军径直撤回就是,当以不战疲敌为上!”

李牧呵呵笑道:“疲敌乃为败敌,如不战,终难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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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肥之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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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千里回援,知道赵国局势危急,自己这一战,如不能大胜秦军,让秦军短时间内翻不了身,赵国就难以挽回危局。故而李牧不战是不战,如果要战,就要去的决定性的胜利,故而赵葱和庞羲的建议,都不符合李牧构想。

见众将都不言语,李牧对太子丹拱手问道:“太子这几年用兵北方,多有神来之笔,如今局势,不知太子有何策教我?”

太子丹这两年用兵东胡和匈奴,这大政方针是自己所定不假,但说到具体料敌、用兵、对阵之策,太子丹自觉远比不上范增和荆轲等这个时代的智者更加的精熟和准确。

李牧乃后世所称四大名将之一,对于李牧具体用兵之道,太子丹当真是好奇的很,这次匆匆忙忙的从代北抽身回来,除了要以燕国之力协助赵国抗秦之外,太子丹还真想实际看看李牧的具体用兵之道,也好从中学个一二。

没想到李牧现在问到了他的头上。居然还夸他用兵多有神来之笔,这让太子丹可是有些诚惶诚恐。赶紧拱手逊谢道:“将军之赞,实在不敢当。将军久镇代北,百战百胜,某何能,敢在将军面前妄论兵事!”

李牧笑着摇头道:“太子何其过谦也!东胡、匈奴,乃北边之强国,久为中原之害,太子均一战而定,胜某多矣!”

“今日之战,事关燕赵两国,太子有何良策,还望不吝赐教。”

李牧说这话,一来是尊重姬丹燕国太子的身份,二来他对于太子丹用兵东胡和匈奴这几战,还真是赞赏的很,虽然他知道太子丹手下多有智谋深远之人,可在李牧看来,从来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太子丹之谋,应当还在诸人之上才是。故而这几句话说的甚是诚恳。

太子丹推无可推,心里还真有点忐忑。不说吧,李牧手下众将都看着呢,李牧又很是诚恳,一味推辞,这里多是相熟的,显得自己未免也有些虚伪,不利于和众人打成一片,再则身为一国太子,掌握大军,面临战局,竟然无一策可谈,岂不是也有些让人看不起。

可真要开口,毕竟没有和手下众人探讨过,心里没底,还真有点忐忑。

沉吟半晌,太子丹脑中灵光一闪,暗道:“说别的怕错,难道就把李牧原用之策讲出来还能错么!”想到此,胆气一壮,微微笑着对众人一拱手道:“既然将军要问,丹抛砖引玉就是。”

“敌攻我肥,欲我救之,我救则中计,不救则局势亦不利。故肥宜救,不宜直救!”

“以丹之见,莫如攻敌之必救,敌军主力为我所调,则我有备而敌无备,则我胜可期。”

“秦军东下,取赤丽、宜安,如今敌军所在,一为井陉口,二为宜安垒,三为肥下。井陉口乃秦军后路,秦军进退与辎重,非经此不能到军。宜安垒乃敌大营所在,军中粮草辎重,多在此处。”

“我军如能取其营垒和井陉口,则羌廆一军,深入我境,后路粮路均断,乃是孤军。秦军败亡,乃必然之事。”

“羌廆乃是老将,定不容局势恶化至此,则我军之动,定可调羌廆回援。”

“由肥至宜安,数十里,宜安至井陉口,则在百里之外。我军如能先取此两处,待敌主力回援,正面迎之,侧面袭之。兵法云,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秦军不败而何?”

“我军既取了井陉口,太行以东,尽我燕赵之地,敌军既败,非全军覆没又能如何?”

旁边众将听了,都觉得太子丹口气好大,不但要大败秦军,还要让秦军全军覆没。唯有李牧击掌大笑道:“太子之言,大合我意!”

太子丹见李牧高兴,生怕李牧再问下面如何具体实行,赶紧借坡下驴,堵住李牧的话,笑道:“某不过粗见罢了,但如何能取这两处营垒,如何迎敌,还需大将军和诸位将军定策。”

太子丹这么说,李牧还真不知道太子丹是在耍滑头,只觉的太子丹不但兵略甚佳不说,还颇知分寸,给自己手下众将都留了几分情面。

杨清砚站在桓齮之下,听李牧对于太子丹之策颇为赞赏,当即上前道:“太子之策,甚佳,末将以为,井陉口不过只有万余兵马,取之不难!”

接着,杨清砚将自己想法一说,李牧呵呵一笑,道:“单取井陉口不难,还要将宜安营垒取了才是。”

罢,李牧将自己的主意细细讲了一遍,见众将都无异议,当即发下军令,让众将各率本部执行。

羌廆率秦军主力大举攻肥,连续攻了五日,傅抵守军虽然给秦军造成了不少杀伤,但守城赵军也是伤亡惨重,眼见秦军攻势越发的凶猛,幸亏李牧让使者传话,大军很快就会过来增援。要不是有大将军十几万兵马在侧,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信念撑着,傅抵还真怕自己顶不住。

羌廆攻城是真,等待赵军援兵前来,围城打援也是真。以肥地之重要,羌廆相信,李牧一定会想办法援救肥城的。

在肥城之西十余里,秦军在攻城之余,已经预作了部分野战营垒,也好将来对付李牧大军之用,只是赵军始终没啥动静,这让羌廆比较郁闷。

羌廆不但自己做好了准备,李信那里,羌廆也是每日数问,一是了解营垒当面之敌情,二来也是督促李信,好生守营,别让赵军钻了空子。

李信领兵四万驻守营垒,知道这里是大军根基,赵军十多万,就在二十里之外,可是轻忽不得,故而这几日,每日都是衣甲不解,随时准备迎敌。营中的探马斥候,更是昼夜来回查看赵军的动静。

连续五六日,赵军除了开始先东面调了些兵马之外,这几天一直没啥动静,既不出兵攻己,更未发军救肥,李信心中也不由疑惑:李牧身为大将军,统十多万大军,还有燕军相助,难道就眼看着肥城被我军占了不成?

不过,深入想一想,李信倒也想的通了。

虽说赵军人数是不少,但怎么也比不上扈辄所统的主力精锐吧?连扈辄都败亡了,李牧的代北军乃是赵国最后的家底,李牧想赢怕输,没胆量出战也很正常,无论怎么说,一两个城池怎么也赶不上十来万大军的安全更重要。深沟壁垒,避而不战,也算是对敌的一招,当初廉颇那老家伙,不就是在上党足足和秦军对峙了将近三年么

好像赵国这些大将,都是善守不善攻呀

虽然有了这个念头,但李信还是不敢大意,每日里都是广派斥候,严密监视着燕赵联军的动静。

又过了三日,斥候突然来报,赵军出动了。

李信听见,当即精神一振,可等问清楚了,李信却又有些失望,赵军有行动没错,可就是既没有向肥地赶去,也没有向自己的营垒赶过来,而是有数万之军,奔西北去了。

李信心里一动,西北?西北方向,乃是井陉口,莫非赵军是攻击井陉口了?

赵军真要是出动大军攻击井陉口,那可真有点麻烦。

井陉口哪里,除了一些辎重输运的民夫之外,只有秦军万余驻守,秦军这些日子从太原运来的粮草辎重,可都是在井陉口那里暂存着呢,要是井陉口有失,断了大军后路不说,单是这粮草被赵军所夺,大军断了供应,那可也是了不得呀

李信不敢大意,当即加派了三百轻骑,往来井陉口和宜安之间,打探那边消息。

果然,到了第二日,斥候飞马回报,赵军赶到井陉口之后,当即大攻蒙恬营寨。李信赶紧问道:“赵军有多少兵马?”

斥候报道:“攻击井陉口之军,足足有四万余众,大部为燕军!”

四万多,这可是蒙恬的四倍呀!井陉口附近地形遂险,但井陉口营寨所在之处,不过一个略高于河谷的矮丘而已,也是便于输运存放而已,营寨本身,并无险可依。

蒙恬如果只为了保护咽喉道路,自可依据山势险要御敌。但要保护粮草辎重,那可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守营寨了。

秦军大军突进,还真没想过有人敢冲到秦军后方截断后路,这井陉口营寨修的也是马马虎虎。想以一敌四,恐怕还真是为难了蒙恬。

到了这日晚间,蒙恬使者轻骑赶来,道是赵军攻击甚急,望上将军和大营这里,相机增援,免得为敌所趁。

李信与蒙恬交情深厚,一向视蒙恬如弟,蒙恬求援,李信不敢怠慢,连夜派人去向羌廆那里禀报,请羌廆定夺。

李信禀报送出去,不过两个时辰,蒙恬使者连番赶来,向李信这里求援,道是蒙将军有言:援军如不能尽快赶来,只怕自己就要全军覆没。

这些使者一路鞍马劳累,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更有的身上衣甲破碎,还带了伤,想必是为燕赵军游骑拦截所至。这些军士见了李信,都是激动不已,恳求李信速救蒙恬所部,李信稍有迟疑之意,那些军士都是苦苦哀求,虽然李信吩咐手下好生款待来人,可听亲卫门所言,那些军士,也就是简单用些干粮清水,道是自家将军和同伴正在对敌,不忍在此独生,很是有几个换了马匹,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李信暗道,蒙恬果然善于带兵,单看这些军士,如此不顾安危,一心要追随蒙恬战斗,同生共死,可见蒙恬在他们当中的地位。

足足一夜,李信也没等到羌廆的回信,蒙恬那里,又来了两个求援的军士,见了李信,伏地痛哭,请求增援。

李信暗自忖度,李牧胆小,既不敢救肥,又不敢攻营,只是派出偏师攻我井陉口营寨,如其得逞,即便我军打下肥,那我军后面粮路被断,也定然全军震动,战局反而不利。

既然如此,莫如自己出军去救蒙恬,如蒙恬营寨若在,我军一到,内外夹击,敌军必然大溃。即便营寨失陷,我军暗地里突然杀到,敌军战后松懈,必然被我所趁,也可重新夺回咽喉要道和粮草。

至于大营这边,自己留下大半将士在此,漫说赵军不敢来,就是来了,两万多将士,有营垒为凭,赵军一时也拿我大营没有办法。况且大营离上将军的主力,也不过六十里,相互呼应,一旦这里打起来,上将军就可起兵来援,正好可以趁机灭敌。

主意已定,李信当即唤来手下校尉,吩咐点一万五千将士随自己去救蒙恬的井陉口,其余几个校尉,则牢守大营。

一个校尉劝道:“将军,敌军数万之众而攻蒙将军,我军只万余兵马出击,只怕众寡难敌,况将军身负守营之责,又岂能擅离?”

李信斥道:“井陉口乃是大军要地,岂容有失!某虽受令把守大营,岂能坐视蒙恬所部为敌所趁!”

“燕军素来儒弱,不堪大用,想必攻营乃是赵军,蒙将军善战,纵然营寨有失,敌军损失也重,某大军突至,燕赵之军又岂是我的敌手!”

“兵贵神速,汝莫多言!”

那校尉见李信这样说,还真不敢再说,依令下去点军,到了辰时,手下将卒已经调齐,李信吩咐将士饱餐一顿,又备好了干粮,这才率领手下车骑一万五千,出了营垒,直奔井陉口。为了保密,免得赵军察觉,斥候轻骑千余人,散开在前面和左右,剿杀驱逐赵军斥候。

大军一路疾行,有这些斥候轻骑在前,倒是没遇到赵军斥候的骚扰,只是这六月天气,将士们身穿盔甲,手持兵刃,赶路又急,走了没多久,一个个都是汗流满身,衣甲尽湿。

走了四个时辰,看看赶了将近八十里路,大军行动,这已是极快,李信也很是满意,看将士们都是又累又渴,李信暗道大军这样疾行,当真不泄气赶到战场,那也不堪一战,还不如在此歇息歇息,让将士们用些干粮,恢复体力,正好在天黑赶到,可杀敌一个措手不及。

抬眼望去,前面乃是小清河,李信知道此河深不过三尺,宽不过两丈,正好全军可在此饮水打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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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五章 肥之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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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的书评区,兄弟们就真的忍心只看而不发一语?

太子丹和李牧挽了好几天的圈套,终于把李信的万余兵马给诱了进来,李信刚刚下令全军休整,早已等候在前面十里之外的两万燕军就跟着斥候杀了过来。y

西坠的斜阳之下,天边日火将半边天都映的通红,随着燕军车马的快速推进,腾起的尘土滚滚而上,随着隆隆的鼓声,向着秦军扑来。

中间会有兵马拦截,这是李信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想到,敌军恰在此地而已,李信赶紧上了战车,指挥秦军列阵,准备迎敌。

战车在前,长戟在后,其后是秦军的弓弩手。虽然燕军出现的突然,但秦军斥候放出去十几里以外,李信所统,又都是精锐,布阵迎敌,倒也显得不慌。看燕军离得不远,李信大旗挥动,秦军战鼓声震天般响起来,将士们齐声大喝,大阵快速前移,战车开始加速,向着燕军迎去。

但燕军奔到近前,却是让李信大吃一惊。

冲在最前面的,并非燕军的战车,而是成千上万的精骑。

燕军精骑奔到附近,并未冲向秦军的大阵,而是两边一分,战马奔驰当中,燕军精骑分为两股,从秦军大阵前面斜斜的滑了过去,直接奔向秦军大阵的两侧。而骑兵闪开来,飞尘渐渐稀薄,才远远的看到,燕军的车步之卒还远在五里之外。正排列成密密实实的大阵,缓缓的压了过来。

跟前不见没了敌人,秦军将士却是气势顿挫。

凡事一鼓作气为最佳。

秦军远程奔袭而来,如果并未歇息,马上整队开始战斗,虽然体力消耗已经不小,但还不算觉得很累,但刚刚歇了片刻,身上疲乏正发了出来,整队列阵已经有些松散,好不容易鼓足气力冲锋,可跑了没多久,奔到跟前的敌人却绕了过去,自己没了对手,秦军将士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继续冲锋,还是停下来等待。队形也是前突后鼓,有些散乱。

李信环顾形势,更是叫苦不迭。

大阵左右两侧,各有数千燕军精骑策马奔驰,眼见是要攻击自己的侧后。

秦军的大阵,原是为正面对决而备,左右两侧,只有秦军的轻骑斥候策马保护。燕军两队精骑绕行过来,直接扑向侧后,秦军带领轻骑的军侯知道大事不好,当即身先士卒,打马迎了上去。

秦军轻骑,原是作为探马斥候使用,鞍为平鞍,并无马镫,故而多配弓箭,只有少量将佐身上带剑。和秦军精骑对冲,两边各射了两箭,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燕军精骑本来就是人多势众,加上手中马刀劈砍得力,片刻功夫,就打穿了秦军轻骑的阻拦,直接杀向了秦军的后阵。

两军对阵,全靠队形严整,长短配合才可制敌,秦军大阵早就排好,密集严整都还算得上,只是方向不对,原本是对着前方的,后阵的士卒,都是层层列列的弓箭手,燕军精骑直接撞过来,秦军想要变换阵型当然来不及,虽然有些机灵的低级将佐,带领自己手下,转向射箭,但更多的将士则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只是这转向射箭的将士,却是更让队伍大乱,燕军近万的精骑,霎时间从后阵闯进来,对着秦军弓箭手马踹刀砍,片刻功夫,秦军后阵已经被搅了一团糟。那些弓箭手们见不是头路,只得四散奔逃,更多的则是被燕军精骑撵着往前奔。

秦军后面大乱,溃散的士卒,连前面的长戟手的队列也全部冲散,燕军精骑跟着杀进来,秦军的步卒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唯一还勉强保持着阵列的,也就是前面的战车了。

但战车都是对着前面的,燕军精骑从后面杀入,战车之上,虽然都是军中骁勇之士,可敌人从背后杀过来,那也是无法可想。

李信虽然不到三十,可也是久经战阵的,眼见步卒已溃,单单剩下这五百战车,别说前面还有燕军大队列阵而来,光是被后面精骑追杀扰乱,那也已是大败之局。

只是败也不能束手就擒

李信见救不得后队,那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看左右将士,尽皆惊恐不已,李信大喝一声:“击鼓前进!”

身边将卒将战鼓擂起,李信踢一脚自家战车的御手,厉声高喝:“快冲!”那御手反应过来,一抖马缰,刚才已经缓下来的战车顿时往前一窜,直接奔了出去。

李信战车和大旗移动,鼓声又响,秦军战车也大都明白过来。纷纷跟着李信两侧,往前阵冲出。直奔燕军的大阵。将后面的步卒彻底丢给了燕军精骑去蹂躏。

刘邦率领一队精骑,在秦军阵中,杀了一个来回,见秦军大乱四散,秦军战车都脱离了队伍,他也懒得管,只是吩咐身边亲卫,一边追杀溃卒,一面高喊:“弃兵不杀!”

李信催车猛进,燕军前面的战阵,见敌军冲来,也是战鼓声声,战阵快速挺进,双方相隔二百余步,对面燕军阵中,飞箭如雨倾斜过来,秦军不少战车还没冲到燕军面前,不是战马被燕军射翻,就是车上将士被燕军射倒。

李信已是抱定必死之心,面对燕军飞箭躲也不躲,只是园瞪双目,手持大戟,准备冲进燕军阵中搏杀。好不容易躲过了箭雨,看看将要和燕军战车相对而过,李信正要挥戟刺敌,驾车的战马却早已伤重,恰在此时不支,一跪倒地,战车往前一倾,李信猝不及防,直接从前面翻了出去,砸在战马身上,滚落在地。

李信之后,并无秦军跟进,燕军将士看见大旗,就知道这是秦军大将,到不着急砍人,见李信翻到,四五杆长戟一搭,已经将李信四肢牢牢勾住,窜出来三个军士,直接将李信压下捆了起来。

秦军五百两战车冲锋,还真是让燕军伤亡了五百多人,不过也就是仅次而已,孤零零的战车,没有步卒随后掩护,没多久就全部被燕军制住。

刘邦手下精骑,听领军亲卫大喊,虽然这中间有些漠南万户军士不明其意,也是跟着呼喝,秦军士卒们乱了阵型,见燕军四面截杀,来回冲刺,根本挡无可挡,逃无可逃,自家将军大旗已经不见,燕军又马刀挥舞,来回呐喊劈杀,一个个心惊胆战,纷纷弃了兵刃,抱头跪地投降。

燕军精骑在秦军将卒当中来回驰骋,但见还有站立或者手持兵刃的,箭射刀砍,尽数灭了,这才一队队奔了出去,在四外远远的围定,燕军大阵围上来,步卒们一边收拾兵刃,一边将降卒捆了,天色黑下来,燕军点起火把,四外照的明亮。秦军士卒一动都不敢动,只能任燕军摆布。

李信翻到车下,虽然没伤,当也摔得晕了,待醒来之时,周围人影憧憧,才知道被燕军士卒擒住,李信心中大恨,却也是无可奈何。

燕军收拾完战场,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粗略统计之下,秦军被斩首五千,其余被俘约有万人,而燕军伤亡,还不到三千,可谓大胜。

太子丹坐镇在后,得知战报,喜之不尽,问道:“听说李信被擒,现在何处?”

过来汇报战果的吴仗剑和刘邦两人禀道:“李信后阵被破,只得率军前冲,恰好战车翻了,这才被擒。”

着,两人传令,将秦将压上来。

几个燕军士卒拖着李信过来,太子丹见李信头发散乱,身上甲衣散乱,脸上尘土汗水混在一起,黑一道,白一道的,甚是狼狈。太子丹赶紧跳下马来,喝道:“李卿乃我之好友,汝等怎敢如此无礼!”

着,过来要解李信的绳索,李信将身子一摆,冷笑道:“太子何必作态,某如今之事,岂非正是太子所愿?”

太子丹一拱手道:“战阵为国事,不得不然尔。如今李卿已然被擒,即是我之客人,此非待客之道。”

着,令侍卫将李信身上绳索解了。

能自由,谁也不愿意被捆着,李信揉揉臂膀,长出一口气,看太子丹笑盈盈,李信真是火不打一处来,低声喝道:“太子用的好兵!”

太子丹嘿嘿一笑,道:“不敢当卿之盛赞,不过因势利导而已。”

李信恨声道:“如非某担心蒙恬营垒,当不会如阁下所愿!”

太子丹微笑道:“只是卿没想到,蒙恬倒是无恙,卿反被我请了来!”

听说蒙恬无恙,李信还真是有点惊诧,以李信来看,既然燕军大部队都过来拦击自己,该当是已经拿下了蒙恬营垒而已。

太子丹一乐,道:“蒙恬营垒虽然不险,但内有万余精兵,我又不远伤亡太重,岂是轻易可下的?”

见李信脸上满是疑惑,太子丹一挥手,从太子身后亲卫当中,跃马出来几个人,李信手指几人,瞠目道:“怎么这几个?”

太子丹笑道:“如非这几人多次督促,卿岂会轻易出兵!”

李信这才明白,原来所谓蒙恬使者,除了第一个之外,后面几个原来都是太子丹的亲卫所扮,这些亲卫,出身于桓齮所部的秦军降卒,熟知秦军习惯,假扮信使,仓促之中,李信有前面那个真信使做了掩护,一时之间,那里分辨的出。

李信恨得直咬牙,但事已至此,那也无话可说,太子丹安慰了几句,专门派了五百兵马,将李信送回大营。

其余秦军俘虏,去了衣甲,选了数百有伤的留下,其余尽数捆了,派了三千兵马,也押送到大营当中看管,太子丹这里,选了五千燕军,由桓礼为首,穿了秦军衣甲,用了些秦军旗号,扮作秦军败兵,连夜往宜安去诈秦军的营垒。

那数百有伤的秦兵,太子丹吩咐人带过来,好生安抚一番,道:“汝等身上有伤,我尽数放汝等回去,只是宜安那里,营垒马上归我所得,汝等归去,也是无益,汝等还是去井陉口投奔蒙恬好了。”

着,吩咐人将这些人压着,连夜奔井陉口。

负责围攻井陉口的赵军,主将乃是杨清砚,太子丹这里传过去消息,已经擒了李信,杨清砚当即指挥赵军,从井陉口诸步后撤。

蒙恬被赵军围攻一日,杨清砚挥军猛攻之下,秦军总算还顶得住,这到了二更天,见赵军突然撤去,踪迹不见,蒙恬生怕有诈,也不敢追,正在迟疑当中,忽见数百秦军溃卒来到营垒之前,一个个都是只穿单衣,盔甲兵刃皆无,蒙恬放这些人进了营垒看住,拉了一个过来盘问时,才知道李信率军前来增援,被燕军全歼。

蒙恬连续问了几个,都是一般说法,毫无破绽,蒙恬心中大为震惊,李信一军,居然如此干净利索的被燕军所灭,虽说李信中计在前,可燕军这战力,未免也太过强横了吧?

尤其是众军所说,燕太子丹竟然明对这些俘虏说自己要取宜安营垒,那些俘虏,也都是看见燕军换了秦军衣甲,营垒当中,只有几个校尉在,这股燕军真要混进去了,里应外合,宜安营垒危矣

可燕太子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呢?他想干什么呢?想调我军出击然后半路截杀我军?还是要趁虚取我井陉口?

赵军刚才还在围攻我的营垒,现在却不见了踪迹,料想这赵军恐怕也是按太子丹的计谋配合行事吧?

可明知道宜安营垒有危险,自己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宜安营垒,那是大军的根基,大部粮草都积蓄在此,宜安营垒要是丢了,上将军的大军只怕用不了几日,就要断粮。前有坚城,后有敌营,再有赵国大军虎视眈眈,如此上将军可是危险的很呀

前去救援!明显燕太子丹和赵军给自己已经挖好了坑。十有,会有重兵阻击,说不定井陉口大营也会被人家偷去。

不去救援,难道自己就眼睁睁看着上将军全军覆灭?上将军一军既亡,自己把守井陉口还有什么意义呢?

况且,按秦军之法,明知上官有危而不救,那也是死罪呀

蒙恬得知了燕军下部行动的实情,反而是左右为难,难于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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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六章 肥之战(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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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宜安营垒的秦军几个校尉知道宜安营垒关系重大,在李信率军出以后,就开始全军戒备,zh.好在这半日过去,营垒左近一直平安无事。这几个校尉担心之余,也是暗存侥幸:或许赵军还是要先拿下井陉口才会顾及宜安营垒?毕竟宜安营垒和上将军的大军相距不过六十里,赵军要是大力攻垒,一旦上将军那里全军回援,那时内外夹击,赵军也是不好应付。

这些校尉当中以杜咸资历最高,受李信所任,暂掌全营事务。

看看天黑,杜咸传令全营,今夜加派斥候探马,监视赵军主力营垒,其余几个校尉统带本部兵马,分为两班,轮流值守。自己则彻夜警戒,以免误了大事。

刚入夜这两个时辰,倒还是一片平静,天上星空灿烂,地上火把点点,偶尔有巡视的将士,衣甲兵刃磕碰之声掺在蝉鸣当中传来,反倒显得更加的安静。

但刚入三更没多久,就有斥候探马紧急回报,道是西北方向,跑来不少的败军,道是将军出援被阻,全军大败。

杜咸一听,顿时大急,冷汗一下子就湿了内衣:以将军之勇,怎么会败的如此之快?

又是连续的探马回报,道是溃军上千,正自往营垒赶过来。杜咸不敢大意,带了自己的亲卫,直接赶往西面营垒大门。

杜咸跑到营垒之上,没一会的功夫,就见远处人影瞳瞳,一伙败兵奔了过来。

这些败兵来到近处,都是知道秦军守垒之法的,知道此时营垒之上,肯定是严加戒备,绝不会让自己轻易靠近,都在弓弩射程之外止住了脚步,七口八舌乱糟糟的冲着营垒上喊叫,大意是全军溃败,请求让自己进营。

败军退回,眼见在营外越聚越多,绝没有任其停留在此,zh.但杜咸出身平民,并非是将门世家,能从一个小兵,七八年间升到校尉高位,其心思智计委实不差,既然李信大军都已败了,也绝不能轻易就放人进营,当即派了身边一个军侯,出营前去详细查看。

那军侯出去,没一会就返了回来,道是营垒之外,大约有千人左右,陆续还有溃兵到来,衣甲旗号都是不差,经过盘问,确是秦人,都是跟将军出战的士卒。(百度搜索读看看

杜咸仍不放心,又让军侯出去,带过来几个老卒分头问时,说的都差不多,道是将军增援,在数十里外遇到赵军主力埋伏,力战不敌,全军大溃。至于官长,已经不知踪影,杜咸沉吟一下,瞪目大喝道:“汝等弃官长而回,可知死罪?”

那几个老卒,吓得一齐拜倒在地,苦苦哀求道:“非是小的们等怕死,阵中大乱,不知官长所在,才被败兵裹挟而回,请大人饶命呀!”

杜咸察言观色,看不出破绽,如今那么多败兵在外,需要赶紧处置,也没办法追究其责,只得将几人喝退,调了千余军卒过来,严格防范,将败兵引了进来。

还未来得及安置,外面败兵又到,杜咸陆陆续续接纳了四千多败卒。看这些败卒都是衣甲不全,一个个狼狈不堪,杜咸吩咐,将这些败卒分到两个营中,给予饮食让其休整,待明日再行整编。

败卒大队下去,斥候快马来报,燕赵数万兵马,已经追踪而至。杜咸在营垒上看时,远处火把一片,疾奔营垒四面而来,杜咸当即传令,全营整军迎战。

前后来到秦军营垒的敌军,不但有燕太子丹所统两万兵马,更有赵军大营出动的主力三万。

司马尚赵军攻垒主将,和燕太子丹会合,两人草草议过,燕军昨日一战,又赶了将近百里之路,不免人困马乏,故以燕军掠阵,司马尚挥军攻垒。(就到——·lzh.赵军养精蓄锐一个月有余,器械都打造充足,上来一阵猛攻,杜咸指挥全军,拼死相抗,正在要紧的时候,营中却乱了起来,混进营中的燕军将卒,在桓礼统领之下,不但四处放火,更集结两千余将卒,自后面杀到,将秦军营垒守军搅乱,赵军趁机打开缺口,杀进大营之中。

秦军被内外夹击,大营当中,火光四起,不知敌军多少,有两个领兵校尉,还被混到附近的燕军暗箭射杀。秦军措手不及,全军大乱,燕赵联军在秦军营垒当中横冲直撞,杜咸抵挡不住,只得率领手下亲卫,杀出一条血路,往南奔逃。

到天光大亮,秦军被斩杀过万,余者或逃或降,营垒为赵军所夺。司马尚计点所得,除去大火烧毁,收得粮草十万石,战马三千匹,俘虏过万。

司马尚令人将战果报李牧,自己则督率手下兵马,赶紧整修营垒,以备秦军主力回援。

李牧接到司马尚的战报,当即哈哈大笑,道:“秦军根基已失,羌廆死无葬身之地也!”当下传召众将,立军令,准备和羌廆大战。

自前日夜间,燕军一部精骑就以插入秦军营垒和主力之间,扫荡秦军斥候信使,隔断秦军两部之间的联系,昨天这一日,不但李信的信使没能到达羌廆的大营,羌廆派往营垒的令使也都被燕军精骑所获。

羌廆昨天一日都未曾接到营垒的消息,开始还未曾注意,到了天色将晚,羌廆感觉不对,派余秦军轻骑去往营垒联系,这千余轻骑,快马直奔大营,路上遇到燕军精骑,两军混战一场,秦军轻骑大部被歼,少量兵马溃散而回。羌廆得报,知道赵军隔断两部联络,定有所图,心中大觉不安。

只是时间已是半夜,用兵不便,羌廆只得强自忍耐,但这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天色一亮,羌廆正要召集众将商议,却有营垒败兵赶来,道是三道连环营垒为赵军攻破,一切军辎,尽为赵军所获。

羌廆听了,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歪,差点坐倒在地,急问道:“李信何在?”那败卒战战兢兢回道:“将军为救井陉口,被燕军所败,不知踪迹。”

羌廆气的脸色通红,双手不断的抖动,骂道:“李信该死,如何敢轻离大营!”

羌廆大军出击,随军只带了十日粮草,如今只不过还有两日之数,如今大营被夺,粮草尽入敌军之手,大军成了敌境之中的孤军不说,还面临断粮之危,这可如何是好!

羌廆脑子急转,自己这手下十万之军,皆为秦军精锐,比之周围赵军,实力并不在其下,只要粮草充足,倒也不怕和赵军对战。如今营垒虽然被赵军夺去,但也不过是才几个时辰罢了,想必赵军也舍不得将这些粮草一把火烧了。如能趁赵军立足未稳,迅疾出兵,将大营夺回,不但可以转危为安,说不定还能趁机大破李牧。

真要是拖延下去,那李牧甚是狡诈,说不定又要据垒死守,那时自己大军断粮,可是和李牧拖不起,反倒会给李牧机会。

羌廆计较一定,当即召集手下众将,说了目下形势,秦军众将,本来攻击肥城,看看赵军已经有些抵挡不住,正在兴奋之时,听说大营事变,也是个个变色。羌廆厉色喝道:“众将不必惊疑!赵军强攻我军营垒,伤亡定是不小,又要分兵围困井陉口,李牧手下兵众不足。我大军近十万,足以破之。”

“我等攻击肥城,傅抵早已胆寒,我军先缓缓而撤,傅抵定不敢追击。我军回去,疾攻营垒,一来可大败李牧,二来可夺回辎重!”

将为全军之胆,众校尉见羌廆信心满满,顿时安心不少,羌廆随即下令,那部开路,那部做中军,哪一部为后卫,一一分派清楚,众校尉齐声称诺,各自下去准备。

一个时辰以后,秦军全体拔营,缓缓后撤,城上傅抵所部,这几日守城,早已有些力不从心,见秦军竟然不来攻城,却是狠狠松了口气。

羌廆大军撤离城下,当即挥军疾走,直奔宜安原来的营垒。

看看离宜安营垒只有十余里,羌廆正要整军,准备攻营,左右忽然战鼓隆隆,李牧亲统五万大军,自北面从侧后杀了过来,右面旗帜招展,燕太子丹和赵葱所部数万兵马,也杀向秦军侧翼。

羌廆所部秦军,都以为赵军定在营中固守,哪里想到是从两侧埋伏杀了过来,搓手不及,燕赵两军已经搅进秦军队列当中,秦军阵列大乱,只是各部分头抵抗。十余里的战场之上,三军大战,骄阳似火,杀声震天,战场之上,羽箭纵横,血肉横飞,秦军被夹在中间,混乱不堪,营中的司马尚又率军杀出,不过两三个时辰,羌廆和身边亲卫三千人被赵军司马尚所部分割开来,虽然其余各部秦军奋力救援,但赵军前冲后突,羌廆率亲卫力战不屈,力尽被杀。秦军主将已去,余部登时大溃。

燕赵两军一面赶杀,一面收拢俘虏,到了天色将黑,秦军被斩四万,除了千余溃散不知所踪之外,余皆被俘。

肥下这里胜负已分,井陉口杨清砚那边,也已经搞定。

正如太子丹所料,蒙恬身为秦王政的心腹,勇于任事,定然不会考虑自身安危,明知大军有险,绝对不会只顾自身性命和安危,躲在井陉口不出,明知前面可能有埋伏,也一定要前去全力救援羌廆和宜安营垒。

果然,天色刚亮,井陉口营垒当中,蒙恬率兵而出,探马四散为全军保障,主力则全前进,赶奔宜安。刚刚行出去二十余里,杨清砚挥军出动,一万多赵军左右夹击,蒙恬毫不畏惧,率军前后冲突,双方大战一个多时辰,蒙恬所部伤亡殆尽,蒙恬才率领残兵杀出一条路,回奔井陉口。

看看将到营垒,只见营垒当中火光冲天,蒙恬赶到近前时,数百残兵被赵军追着赶了出来,蒙恬问时,才知道留在寨中的兵马已经就剩下这几百人,眼见身后赵军势大,蒙恬无计可施,只得往井陉谷道落荒而走。

肥之大战,以燕赵大胜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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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七章 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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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底定,燕赵联军共同收拾战场,足足两日的功夫,才算有了眉目,这次大战,可谓是战果累累,缴获衣甲、战车、粮草无计其数,斩五万余级,zh.李牧为此琢磨了半天,都是没啥妥善之策,司马尚见大胜之下,将军却是愁容满面的,很是不解,悄悄的询问李牧。这是自己的绝对心腹,又是副手,李牧也不瞒他,遂将自己的苦恼说给司马尚。

司马尚听了,顿时大笑,对李牧道:“将军聪明一世,如何糊涂一时耶!难道将军不知燕太子早有打算?这些战俘,那可都是黄灿灿的粮食,值钱的很呢,将军难道忘了,当初庞暖可是把桓齮那数万兵马都送给燕国了呀!”

李牧一怔,随即大喜,双掌一击,高声笑道:“对呀,我怎么忘了此事!”说着,一叠声的吩咐亲卫,赶紧将太子丹请来。

大战结束,各部休整等事,自有宾客和郦商、吴仗剑、刘邦等人去忙,至于太子丹,却是忙中偷闲,在请人喝酒。

请的是秦将李信。

对于李信,太子丹早在秦国的时候,就动过拉拢的心思。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如今这厮落在自己手里,太子丹怎么也不能轻轻给放过去。

谁让这厮和太子丹有缘呢!

在秦国多曾饮宴的缘分不说,史记当中,可不就是这厮率领数千秦军精锐,对着燕王喜和太子丹父子俩穷追猛打,直到割了太子丹的人头才算罢手!

况且,在横扫的秦王政眼里,这都是一个号称壮勇,能做二十万征楚大军主将的人,一个能把王翦的帅印给抢了的猛人,若是不搞到手里,那岂不是有点太委屈自己这穿越大才了?

况且陇西李氏,宗族庞大,军中子弟甚多,如能将李信收归麾下,对于将来拉拢李氏一族,zh.不过难题也就在这里!

李信现今才不过是初露头角而已,李氏一门的家主,可是位居列卿的卫尉李瑶。

李信不过孤身一人被自己所擒,即便有心投靠,总要顾忌宗族亲属的安危。

难道把用在桓齮身上的计策再来一次,让秦王政屠了李氏满门?这好像有点太狠了点!

再说李信是力战被擒,和桓齮力屈归降还是有些区别,秦王政不是糊涂蛋,即便对李信战败有所追究,处置起李氏一族来,也不会株连的那么厉害。

这一点,自己想的到,李信也一定明白。

看来收服李信还要另辟蹊径呀。

所以,太子丹请李信喝酒,啥也不说,就是叙故人之情。

李信不怕死,战场冲杀这么多年,zh.为太子丹所擒,李信更多的是悔,悔的肠子都青了:要不是自己中了敌军调虎离山之计,燕赵之军岂能如此轻易就占了宜安营垒?

宜安营垒在手,上将军羌廆十几万精锐大军在手,前后呼应,根基牢固,又怎会这样瞬时而崩!

愤恨之下,李信一夜都未能闭眼,滴水未进,待太子丹看到时,李信眼窝深陷,满目红丝,一向挺拔壮硕的身躯竟也有些佝偻。

太子丹大吃一惊,苦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李卿何须忧心如此。”

李信出身世家子,一向豪阔,见太子丹甚为亲近,虽然心内如刀搅,李信也不肯失了气度,当即拱手道:“信与太子乃是故人,如今信大意兵败,有罪于国,已无颜见人,太子如念故人之情,可痛痛快快取了信之级就是,劝降之言,请勿出口!”

太子丹叹了口气,劝道:“将军既知丹乃故人,何苦说这等话。今日莫论国事,只续故人之情罢了!”

李信还待要说,太子丹把住手臂,坚请李信入座。李信叹了口气,行礼坐下,太子丹传了酒菜,就在帐中,请李信喝酒。

李信本是好酒的,如今心中愁苦,太子丹殷殷相劝,李信借酒浇愁,只是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酒入愁肠愁更愁,李信一口菜都不用,越喝心中越痛,没过多久,就已大醉。

李牧派人来请,太子丹令人将李信搭下去,自己带了车马,赶奔李牧的大帐。

两人相见,说道俘虏之事,太子丹琢磨一下,道:“将军说的甚是,这么多俘虏留在赵国,确实足以为后患。”

“但将军大胜,如果尽数将俘虏换了粮草,虽然与国有利,邯郸贵人未免会有所怨望,莫如将军留下万数精壮,或为赏功,或送给邯郸贵人为奴,其余俘虏,伤重肢残者留亦无用,斩之以为军功。”

“其余秦军将卒,可全数交给我燕军处置,多多欲善!”

太子丹要李牧留下少量俘虏,李牧聪明人,知道太子丹想的更为周到,微微点头。太子丹又问道:“大将军,我军下步如何行止?”

说到战事,李牧早有筹划,道:“漳水一线,有尉缭协守,以长城为依托,秦军与韩魏,兵马虽达十万,但各有观望,不足为虑。”

“全歼羌廆,井陉口又取了秦军营垒。据战报,秦军逃归者,不过千余。秦军精锐东出,上党太原空虚,虽然此战我军折损不小,但机不可失,当立即趁势西上,谋取上党太原,迟则不及。太子以为如何?”

羌廆蒙恬所统,大部为上党河东之军,如今被全歼,太原上郡之兵,目前在王翦手里,还在代北和范增纠缠,如能趁虚西上,打秦国一个措手不及,还真有可能夺回几个战略重地,也好利于以后的攻守进退。太子丹当即大表赞同。

只是斩杀伤残战俘之事,翁婿两人可都不愿意沾手。李牧想了想,派人将赵葱传了来,告诉赵葱,自己要尽快率大军主力西进,赵葱所统的赵军,都是新招入伍的,战力稍逊,一切善后之事,统一由赵葱负责处理,秦军战俘需好好鉴别,,将其中伤残无用之人,一律斩杀以为军功。其余选一万精壮留下,剩下的等燕军带走。

军辎粮草,就有赵葱和傅抵两人负责清点,三成归燕,七成归赵。

赵葱领了军令,自去接收办理,李牧先传令杨清砚,就以其所部兵马为先锋,立刻西上井陉谷道,先去夺取平坦城,以为大军西征的根基。随后会合诸将,大军整军西行。

太子丹令人将李信送到武阳城看管,自己领了大军随李牧西进,七日后大军过了井陉谷道,进入平坦城谷地。

蒙恬从井陉口败回平坦城之后,晓得平坦城乃是进出咽喉,紧急从上党诸城和太原请兵,太原郡守蒙武,当然对自家儿子倾尽全力,派了四千郡兵急赶来,加上昔阳、缭阳、阏与等城的援兵,蒙恬手里差不多有今晚的兵马,虽然都是临时凑起来的,但有城池为依托,蒙恬治军也颇为得法,杨清砚到此六日,除了伤损数千精锐之外,毫无所得。

等李牧大军来到平坦城,代北王翦所部秦军,在接到蒙恬的急信之后,也马上撤离了广武城战场,飞南下太原,目前距离平坦城,只不过百余里。

平坦城虽然并不险峻,但内有蒙恬,外有王翦增援,燕赵兵马虽然多于秦军,但并无绝对优势。李牧看无机可趁,如今赵力不足,经不起和秦国再次大战的消耗,勉强求战未必如意,遂率军缓缓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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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一十八章 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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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肥地大捷,全歼秦军十五万,消息送到邯郸,一直焦虑不安的春平侯赵柯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赶紧拿着捷报进宫禀报。zh.赵王迁虽然年幼,但知道国势危急,也是食不甘味,听到是李牧捷报,不等春平侯说完,已经跑过来一把抢过表章,打开粗粗看过,已经喜的眉飞色舞,哈哈大笑道:“李卿真乃我大赵良将,一战全歼秦国大军,大捷呀,大捷呀!”

春平侯赵柯聪明人,现在可不会扫了大王的高兴,对于赵王迁失仪视而不见,只是微微笑着,道:“李牧大捷,我赵转危为安,臣恭喜大王,贺喜大王!”虽然赵柯有意平淡处之,可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透漏了赵柯的激动和高兴。

赵王迁可管不了那么多,手里拿着表章,在殿中来回走了两圈,猛地站住,呵呵笑着对赵柯道:“李卿救国家危急,功劳卓著,要封赏,一定要重重封赏!”

李牧如此大功,当然要封赏,只是赵王迁并未亲政,像这封赏之事,当有赵柯和重臣拟定之后,奏报太后,大王这里走个手续而已。但现在赵王迁正在兴头上,赵柯也是凑趣,笑道:“李牧有大功于国,自当封赏,此次大战,乃是在宜安,封李牧为宜安君如何?”

赵王迁连连摇头,对赵柯笑道:“不妥,不妥,李卿以十万代北军并数万老弱残军,一战全歼秦军十五万精锐,如此善兵,世间罕有,秦之白起比之尚有不如。有李卿在,寡人有何虑哉!就封李卿为武安君,以宜安、肥为其封邑,伯侯以为如何?”

封号不像官职或可有权位之争,不是什么大事,大王既然高兴,难的拿了一次主意,春平侯也懒得反对,当即笑道:“如此甚好,就依大王之见!”

赵王迁高兴,想到多日不曾有心赏舞饮酒,当即吩咐殿中谒者,去传酒菜歌舞,要拉着赵柯共赏。赵柯哪里顾得上,当即笑着辞了,先去太后宫中告知喜讯,赵倡后听说,也是大喜,去了心中一块重病,细细问了捷报详情,少不得又缠着赵柯,两人共同庆祝一番,这才罢休。

大捷的消息传到城中,城中大小官吏庶民,一扫往日之忧,几乎家家置酒以示庆祝,只是多有子弟战死平阳,欢喜之余,未免多了几分伤感。

李牧从平坦城撤回,留精锐兵马两万,驻扎在井陉口,依据险要,先后修筑数道关口,以杨清砚总管其事。傅抵、庞羲,各率本部兵马回郡,李牧和司马尚、赵葱等人,一同南下邯郸。

大战已毕,燕赵两国尚有后事需要安排,燕太子丹将燕军兵马让郦商统带,押着七万余秦军战俘,直接返回武阳城,自己则带了宾客郎官和一千亲卫,随李牧南下。

走到耿地,遇到邯郸使者,传大王旨意,册封李牧为武安君,军中诸将齐向李牧祝贺。李牧大摆酒宴,与太子丹和诸将共庆。

待诸将散去,太子丹借机留下,对李牧道:“将军一向与公子嘉颇善,实遭太后与重臣之忌。前日国事危急,迫不得已而用将军,如今将军得立大功,以功以能,掌国之军事,乃顺理成章之事。”

“只是此战虽胜,毕竟失土丧军,国家消弱,秦王政野心勃勃,岂能甘心吃亏,燕赵需防秦军再来。”

“国事唯艰,非上下和睦不足以御外侮,春平侯贵为伯侯,官为相国,实掌赵之大政,将军欲无掣肘,非合于赵柯不可,万望将军留意。”

李牧叹了口气,道:“太子所言甚是,春平侯身为孝成王太子而不得立,虽封高爵,却为先王所抑,如今得掌大权,亲则亲矣,只是志大才疏。”

“某为外将,今虽入朝执掌军事,然终比不得春平侯,非结好相国和太后不足以展我之志,太子所言,某记下了!”

“本次战胜,多有缴获,某已备下奴仆财物,多送些给相国就是!”

太子丹提醒道:“将军,丹闻太后身边,有一宠臣郭开,虽然并非重臣,然郭氏乃邯郸大贾,手中多金,深受先王和太后等人之喜,除了春平侯,只怕此人也轻忽不得。”

李牧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丹一眼,笑道:“太子对邯郸之情,看来甚熟呀。”

两人虽是翁婿至亲,毕竟身处两国,太子丹知道李牧定然是误会了自己,才会这样说。

太子丹也不多做解释,反正越描越黑,他很是诚挚的对李牧道:“将军,丹自和赵相约,三年以来,燕国付出无数,虽获云中、雁门,亦是为救赵国之危,不想损赵而肥秦而已。”

“赵之大敌,非燕。燕之敌,乃秦。敌之敌即我之友,将军乃明智之人,自当知之!”

李牧想到自己守了十来年的代北三郡,目前大半归了燕国,虽然他也知道,赵国如果不割让两郡,自己要南下救援邯郸,这两郡甚至三郡之地,都有可能被秦国夺去。但无论如何,想到两郡归了燕国,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听太子丹这样说,李牧心中不快,道:“太子所说之理,牧自知之,此无需多言!”

当初为了救国之危,赵国割让两郡当然很痛快,如果局势继续危急,燕国大力相助,赵国上下只会感激燕国的支持。可如今局势扭转缓和之后,对于秦国占去之地,只会觉得是力不如人,但想起一下子丢了两郡之地,还是送给了燕国,不管燕国在胜利当中出了多少力,赵国可能觉得还是有些亏了,或许有进了燕国圈套的感觉。

连李牧都有这样的情绪,只怕赵国上下,更会不缺这样想的人吧?

这对于燕赵之盟可不是好事。

说不定就在这个上面,会让秦国找到挑拨的机会。

太子丹暗叹一口气,别人自己暂时管不着,可面对李牧,要是不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那以后还怎么合作!

太子丹端坐正色道:“将军,丹有数言,还请将军一听!”

“诸侯相交,或攻或盟,所图非他,利也!”

“燕赵两国,旧有恩怨,不论赵攻燕亦或燕伐赵,是非曲直,并不可论!而今能携手对敌者,无非是抗秦之伐也!”

“赵国为之强,秦欲一统诸侯,非弱赵不可,燕国孤弱,欲富国强兵,赖赵在前以御秦也!故燕赵相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此事将军自深知之!”

“燕虽得两郡之地,然燕供赵粮草十数万石,兵马十余万用于助赵抗秦,燕军折损亦有数万,燕之得失亦算相当。”

“况两郡归燕,总好过资敌,日后抗秦之事,燕可报赵者甚多,还望将军斟酌大局,况中原辽阔,燕赵联手,赵失之于燕,得之于秦岂不是甚好!”

李牧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其实心里很明白。见自家女婿正容正色说出这一番大道理,抬眼看了太子丹一眼,道:“此事何须多说,某当然深知其理!”

“只是朝中,未免也会有此之想,太子还需考虑!”

这话说的,隐然是以自家人自居,太子丹松了口气,笑道:“只要将军没有误会,他人如何,丹自有分寸,只是郭开之事,还望将军小心。”

李牧晓得太子丹是一心为自己打算,当即温言道:“郭开交游广阔,身富多金,又善观颜色,素来受王室贵人喜爱,此乃小人,某虽不屑其为人,亦会小心应对,免受其害,太子放心就是。”

说完,李牧却又加了一句:“贵为太子,外人面前,还当以仁义示人,莫要张口闭口都是利,以为诸侯所笑!”

李牧和太子丹相对,一直重其太子身份,不敢以长辈自居,从来都是太子不离口,即便相谈再融洽,都是宾客相待之局,但翁婿两人说到最后,都是交心的话,这后面一举,却完全是长辈身份,大有教训后辈之意。

太子丹听了丝毫不以为杵,反而心中甚是欢喜,当即行礼道:“长有训,小子不敢辞,定当牢记在心!”

说完了,太子丹也会了李牧一句实话,笑道:“满口仁义,或许要受人所制。莫如言利,当不会吃亏!”

李牧横了太子丹一眼,微笑道:“嘿嘿,这三年燕国南和赵,北攻胡,联手抗秦,出击匈奴,拓地千里,增口百万,就是强秦,可也丝毫没占了燕的便宜!只怕吃亏的都是别人!”

这是太子丹心中得意之事,当即呵呵一笑,辞了李牧,顾自回去,一边走着,一边想到:李牧谋国以忠,原本和春平侯与郭开不合,所以后来被赵王屈杀,如今看今日这样,想必李牧对于二人,当会用心笼络,或许可免后来被谗之悲剧。

又想李牧后来,大有亲近之意,或许将来也有可能,利用亲情,巧使计谋,将之收归麾下。自己再争取几年时间,多多壮大燕国,那时再让李牧归燕,这天下取之大有希望呀!

大军逶迤前行,不过八日,到了邯郸,李牧这是大胜而归,又有太子丹这样的贵客同行,春平侯带着朝中重臣,亲自到城外十里相应。

太子丹细心观察,见李牧对春平侯恭敬有加,同时出手也很是大方,不但送了春平侯不少缴获的车马,更很是痛快将五百战俘直接送给了春平侯为奴。

春平侯似乎也没想到李牧如此可意,也是喜之不尽,两人相处甚欢,太子丹看在眼里,也为李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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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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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大胜,多赖燕军相助,迄今南面尚有尉缭三万军助守漳水一线,姬丹身为燕国太子,又执掌燕事,如今随大军前来邯郸,当然是贵客。

赵柯亲自出迎,赵王迁宫中设宴,盛待太子丹。

太子丹幼时曾在邯郸为质,所以太子丹来此,也算是故地重游,只是当初年岁甚幼,太子丹记不住什么罢了,只是这王宫辉煌如旧,依然巍峨罢了。

大王迁与太子丹前年曾经见过,彼此谈判两国相盟之事,也算是相处甚欢。

大王迁即便尚未亲政,平素也很是贪玩,但毕竟消息并不闭塞,对于燕太子这几年的作为,也有所耳闻。加之这次赵能得胜,多借燕国之力,大王迁对此还是颇为感激的。

大王迁盛设酒宴,在宫中款待太子丹和随行宾客,大王迁之下,依次为春平侯赵柯,武安君李牧,建信君,司空马等一干大臣。

宾主彼此致意,倒也其乐融融。

如今秦国入侵之军全部覆没,赵王迁心情大畅,他毕竟年幼,只看到这一战的战果,乃是几十年来所未有,这些日子只顾得高兴饮宴,今日又详细听了李牧的奏报,自觉由此良将,秦不足惧也,故而笑对太子丹道:“寡人与太子两年前会盟中山,此后赵燕联手,两胜秦军,歼敌二十多万,以寡人之意,秦王政得此教训,当不敢正视我赵燕之强,太子以为然否?”

赵王迁这话说出来,自己觉得甚是得体,但座下群臣可大不是滋味。

不管一向亲秦也好,亲燕也罢,座下这些大臣可都知道自家的境况。

赵军前番歼灭桓齮一战,虽然自身也损失了数万丁壮,但毕竟确保了国土城邑和战略要地,阻止了秦军战略意图的实现,算是大胜。但今年一战,历时个月,先丢上党,后失河济,折了扈辄和十几万大军,送出去两郡之地,才换来李牧南下,全歼羌廆所部,这一战,最多是先败后胜,说起来,失去的实在太多,要说赵军大胜,那可真是咬着牙硬撑了。

自己安慰自己也就罢了,还要硬撑着说秦不敢正视赵燕之语,这话可是丢人丢的大发了!

但大王笑盈盈的说了,赵柯等人实在不能厚着脸皮去赞同,一个个都是垂目观鼻,佯作不知。

太子丹听着,心里也是一叹:“到底是年幼无知呀!”

但这话可不能直接驳,驳了是不给赵王迁面子,可又不能直接虚言奉承,那些老狐狸可在赵王迁身侧坐着。

太子丹笑盈盈的举杯,先敬了赵王迁酒,两人喝毕,太子丹这才微笑道:“两年前与大王会盟,彼时赵多有人欲和秦而攻燕,如非大王睿智,岂有今日燕赵两国合力以抗秦之事?”

“如说燕赵合力方有两胜之功,大王实为奠基者也!”

别管两年前实情是什么,赵国亲手签订盟约的,乃是当时的太子迁,太子丹先论两国之盟而赞之,赵王迁当然大为高兴,自觉太子丹所说不错,当初要不是自己英明无比,向父王陈词,这事还真的难成。

赵国众臣听在耳中,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太子丹当然不会只是要奉承赵王迁几句,毕竟这不过是开场白而已。

太子丹又和众人遥遥举杯,共饮了,这才继续道:“秦百年以来欺凌诸侯,杀诸侯之军,夺诸侯之土,想当日秦不过居关中西面一隅,如今却雄踞关中,右拥巴蜀黔中荆宛之地,左有太原、河东、上党、河内。出函谷而东,设三川、东郡。天下富饶之土,秦拥其二。秦之强,明也!”

“以此富强广大之国,虽有大败损兵折将,不过暂搓其锐,尚不能伤其根本。”

“察之于诸侯,齐虽号称大国,然残破之后,自守而已,韩魏日消,国衰力拜,楚虽阔大,却从未胜秦,我燕素孤弱,诸侯之间,论兵之强,能屡战而与秦一争者,非赵为何?”

“然赵虽兵强将良,毕竟国土不及秦之广,户口不及秦之众,粮不及秦之丰,论兵或不次于秦,然终年之战,总不及秦可久持。”

“故欲胜秦,非有赵之强兵良将,以诸侯广大之地,丰富之资为赵兵之后盾,则秦虽强,焉能为天下之敌也?”

“昔日大将军暖,和五国之兵而西入关,我燕赵为盟,得两胜之攻。故秦不敢正视我燕赵之语,大王得之矣!”

“秦不惧赵,更不惧燕,然燕赵一体,则秦不敢正视!此非他,诸侯合纵,则秦无能为也!”

姬丹费尽心思偷换了一个概念,才终于顺应了赵王迁的问话,赵王迁大感有理,其座下诸臣听了,暗中也只能点头:这太子丹看起来很是雄武,笑呵呵的很是亲善,没想到这心思倒是灵动,甚有辩才。

太子丹趁热打铁,道:“丹在咸阳为质,对秦王政甚是熟悉,这厮秉性坚韧,断事果决,堪称枭雄之资,如今吃了我燕赵如此一个大亏,别人或可退让三分,但这厮即便明知不敌,总要寻机报复。”

“秦国势强,诸侯宾客多有西游以谋富贵者,其中不乏智谋之士,以丹所料,秦欲谋我燕赵,一来是以大军硬战,二则挑拨离间,坏我燕赵之盟。”

“赵有良将强兵,燕国之军虽不如,却也有助战之力,秦军贸然而来,并不可惧!唯恐秦人暗施奸计,或有大臣谋者,不能细察,或为秦人金玉所诱,甘心为一己之私而坏大王之事。一旦燕赵不能齐心抗秦,或者彼此猜忌,乃至用兵相攻,则我两国必危矣!”

太子丹刚才顺着赵王迁的话,说了秦不敢正视燕赵。这句话,除了赵王迁会高兴一些,其他人可没一个会这么认为。

秦军肯定要杀回来的。

为了不自己打自己,所以太子丹从秦王政个人说起,道是秦必然会报复。

这话听起来,当然很是有理。

不过,关键的还是在后面,太子丹一定要压住赵国可能的亲秦一系或者是主张连横的大臣,免得干扰燕赵合力抗秦之事。

所以,太子丹直接给下了一个断言,但凡主张连秦的,都是中了秦人奸计,从好的来说是不察,说不定就是投了秦国,背叛赵王。

赵王迁可没想到这么多,他觉得太子丹说的,简直太正确了。燕赵盟和,足可大胜,主张和秦人交好的,不是中敌奸计是什么?

赵王迁将酒爵重重往几上一放,高声道:“太子放心就是,寡人虽幼,却是知道是非,岂能容秦人施计于燕赵两国,但有奸人欲坏燕赵之盟,寡人定斩之不赦!”

太子丹肃然拱手,道:“大王英明,实乃燕赵之福也!”

“本次大战,历经半年之久,赵军丁壮粮草消耗颇巨。我燕既为赵国之盟,断不容赵民陷于困乏。”

“农事多需人力,丁壮不足,则农事定然艰难,粮草赋税亦会不足。我燕北有大漠之地,多有牛马,农耕的牲畜之用,定可缓劳力之不足,丹愿代表父王,送赵牛马三千,以助赵民农耕。”

“况我国北部之民,多有南下商贾,以牛羊交换财帛金玉等物,往大王晓谕赵国官吏,可容我北部之民,往来两国,交换贸易,则庶民可用之牛,岂不是更多?”

“当日大将军南下中山,沿途多调用燕国粮草以供大军所用,丹接父王之旨,所有借用之物,一概为送于赵国,无需归还,以宽赵国之用。”

“如今青黄不接,燕将助赵粮三万石。”

太子丹送出这等大礼,赵王迁喜之不尽,对太子丹道:“燕王和太子高义,我赵国君臣感激不尽!”

赵王迁不亲掌政务,太子丹送的东西是很不少,但对于赵王迁来说,那也就是一串不小的数字而已,但春平侯赵柯就不同了,他是相国,国内目前的困难是一清二楚,太子丹送的这些牛马粮草,对于现在的赵国实在是太及时了!

而且,太子丹这是主动赠送的,在赵国已经战胜,没有外敌的时候主动送出来的。可见燕太子丹对于赵国的关心绝非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盟友,为了盟国的生存,一点都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赵柯原先心中对燕国拿去两郡之地,偶尔还真有些不快。太子丹这样一来,倒让赵柯感动不已。

赵柯当即起身,对太子丹遥遥一礼,很是诚恳的道:“太子如此盛情,不愧是仁义大贤。”

太子丹赶紧起身还礼,道:“君侯夸奖,实不敢当!”

李牧在下,也是不断点头:太子丹主动送出大礼,化解诸人暗中的不快于无形,这对于燕赵之盟,当是大有好处。

司空马对于太子丹出手大方,也是颇为惊讶:燕国虽得赵两郡之地,但燕国出力助赵制敌,已经足以偿其所得。如今太子丹却祭出这等重礼,燕国之豪爽,还真是令人佩服的很呀。

唯有建信君坐在下面,心中大为不快:这燕丹甚是狡猾,为了拉住赵国,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居然还预先堵死了进言秦赵盟和之路,布置如此周密,当真是其心可诛!

赵王迁心中高兴,闻太子丹乃是从军中而来,身边无人伺候,当即令人从宫中选了美女八人,送给太子丹为女侍,同时又赐了不少的金玉之物以示恩宠。

此后数日,除了赵王迁多次饮宴之外,赵国朝中重臣,也都逐日宴请太子丹,彼此饮宴唱和,倒甚是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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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二十章 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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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大军回到邯郸,此时漳水之南的秦军王贲所部和韩魏联军,知道北线失利,南面战机已失,已经没有心思再和赵国纠缠,也都主动后退,尉缭卸下了防守之任,按照太子丹的命令,燕军次第归国,尉缭则留在太子丹身边,参赞诸事。2100s.

赵国诸大臣宴请太子丹,尉缭对太子丹道:“太子图谋大事,赵国诸大臣皆为有用之人,可厚礼赠之,日后或为我所用。”

太子丹深以为然,凡赴宴请,必被良马、金玉、奴仆为礼,遍送诸朝中大臣,尤其是对春平侯和司空马等人,更是加倍赠之,赵国诸臣,见太子丹甚是恭敬,亦都称赞不已。

搞定诸大臣,燕丹暗思,春平侯赵柯为赵相数年,又是王伯,自然不能轻忽,可还有一个人却绝不能疏忽了,那就是郭开。

这几日,太子丹和郭开在各大臣和宫中宴请当中,也曾见过几面,要不是太子丹知道此人底细,还真不容易注意到郭开。

郭开出身邯郸郭氏。

郭氏原是外郡商贾,后来以炼铜冶铁发家,遂为邯郸巨富。

赵国虽不像秦国那样重农抑商,但商贾之人在赵国也算不上什么上等之人,郭氏富虽然是富,但地位一直不高。

故而到郭开幼时,其家中父老见此子聪明伶俐,遂请人教之诗,后渐渐成名,曾为平原君门下之客。

也就是在平原君门下时,郭开又一次和当时的上卿廉颇发生点小冲突,为廉颇所辱,两人结怨,当时廉颇在赵,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区区一个宾客受其羞辱,平原君当然知道轻重,不但未曾给郭开撑腰,反而对郭开大加斥责。

郭开一怒之下,弃平原君而去,投了当时还是孝成王公子的赵偃。

赵偃当时上有父王,前有太子春平侯,在众臣眼中,才干也实在算不得出色,甚少有宾客相随。郭开弃平原君而来,身后又是巨富郭氏,但有所求,郭开无不答应,故而郭开很快就得到了公子偃的宠信。

后来孝成王病亡,太子春平侯正在秦为质,赵国君臣惧秦国勒索,遂该立公子偃为王。其中郭开私下里往来奔走,出力甚大,赵王偃对之几乎言听计从。

郭开为报廉颇羞辱之恨,趁机谗之道:“臣闻廉颇与春平侯甚密。廉颇知大王即位,曾对部将言,如先王以春平侯为太子,今上即位,非先王之意,如春平侯归,某当奉春平侯入邯郸以报先王。廉颇世之猛将,现领兵十万在外,大王不可不防!”

赵王偃机缘巧合得了王位,最怕就是春平侯归来相争,廉颇为大将,统大兵在外,春平侯有太子之名分,如得廉颇之助,那可是大麻烦。当下毫不迟疑,马上派乐乘去顶替廉颇,召廉颇回都。

廉颇早就知道郭开投了公子偃,原先也不以为意,等赵王偃即位,邯郸谁不知道郭开出力甚多,乃是赵王心腹。消息传到军中,廉颇也颇为后悔。

等乐乘前来相替,廉颇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赵王怀疑,回去邯郸,还不定会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廉颇无奈,只得攻打乐乘,乐乘不能敌,逃到了齐国。可廉颇这手下都是赵兵,和乐乘相攻是一回事,至于再有什么,那可没人跟着,廉颇只得弃了手下之军,孤身逃到了魏国大梁客居。

赵国一时间失去两位大将,军中无人,后来屡屡为秦国所欺,赵王偃这时想起了廉颇,有意让廉颇归来带兵。

郭开明着没法阻挡,遂暗中贿赂使者,道廉颇尚善饭,然稍坐三遗矢。赵王偃以为廉颇老迈不可用,这才请来了庞暖。

郭开虽然受赵王之宠,但毕竟出身商贾,又无赫赫之功,翩然大才,故一直在宫中任大夫。

郭家豪富,郭开为大夫,出手豪阔,宫中朝中,多有人与之相通,故而受赵王偃十年之宠而不衰,赵王偃爱赵倡后而罢公子嘉,立公子迁为太子,其中郭开也出力不小。故而赵王偃死后,赵王迁即位,郭开更是受赵倡后所宠信。当初春平侯谋相国之位,还需借重郭开之力。

郭开如今仍是大夫之位,但谁都知道,这个大夫,那可和旁人大不相同。多少国家大事,那可都有其参与之地。

但郭开并非是张扬之人。

或许是受了家传和气生财之道的熏陶和感染,心机又深,在太子丹看来,郭开性子颇有些阴柔。

这几次相见,太子丹暗中观察,这郭开长相斯文不说,待人很是和蔼,总是笑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摸样,表面上谦逊有礼,很有点彬彬君子的摸样。坐在众臣当中,还真是不怎么引人瞩目。

在太子丹看来,越是这样的人才越不容易对付。尤其是那些自认忠直有才的大臣,遇到这样的对手,一般都是要吃亏的。

对付小人需以小人的手段,要是用君子之行来应对小人之攻,除了能落个忠直的好名声之外,其他估计都要输个干干净净。

所以,对于郭开,就不能以仁义和国家大道说之,那个对郭开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

太子丹让自己的宾客好好打探了一番郭氏的情形,这才备了厚礼,主动前去拜访郭开。

太子丹上门,郭开还真有些吃惊。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在赵国的权势,但以自己的官职,太子丹作为国家贵客,应该是不屑于前来一见的。

没想到太子丹不但来了,还带着不少的礼物。

郭家豪富,金玉礼物之类当然不会看在眼里,但太子丹的这个姿态,郭开还是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郭开大开府门,将太子丹一行恭恭敬敬的迎到堂上,大礼相待,道:“太子光临陋宅,臣何以克当?”

太子丹呵呵笑着,将郭开扶起,道:“郭卿乃赵之贤者,既有缘前来邯郸,岂能不登门访贤之理?”

郭开眉开眼笑,逊谢几句,恭请太子一行入座,心里却是嘀咕:“我为邯郸贤者?嘿嘿,说我为邯郸富者我信,这贤者的帽子,我可戴不了呀。”不过人家这样奉承,身份又高,郭开心里还是很开心不已。

太子丹这样虚话往来,郭开当然无法揣测太子丹的意图。不过郭开也聪明的很,场面上的应对,那也是滴水不漏,安顿了太子,当即传令,摆下酒宴,款待太子一行。

郭开虽不是郭家家主,但郭开乃是郭氏一门的门面,家用丰足,郭开的府邸,比起将相大臣丝毫不差,富丽堂皇之处,只怕还胜过三分,至于家中奴仆侍女和应用之物,比之春平侯那里丝毫不差。

太子丹用着,也是赞不绝口。道:“久闻大夫家中豪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富比王侯。”

郭开笑嘻嘻,谦道:“太子所说,实不敢当。开为赵臣,不过区区大夫罢了,虽然家中有几个闲钱,也只能供养自娱罢了。”

太子丹微笑问道:“我闻大夫之家,乃是以冶炼出身是么?”

郭开面上略略一僵:出身商贾,亦是郭开常用自谦之语,但人人都知道,商贾出身,并不是什么高贵之事,郭开以此自谦没问题,真要是当面提及,郭开以为太子丹暗含羞辱之意,心中不由一怒。只是郭开城府颇深,面色不过稍稍一变,转瞬即恢复正常,笑着回道:“太子说的极是,开之父祖,皆做冶炼之事。”

太子丹恍然不觉顾自说道:“国家征战军中所用,一则为粮,非耕不可,一则为兵,非冶炼不能。素闻赵军之强,多赖兵刃之精,郭氏世为冶炼之事,当是有大功于国哉!”

“可惜郭氏乃是在赵,如是在我大燕,单以郭氏冶炼之能,足以为豪家大族矣!”

太子丹这几句话,还真让郭开有些迷糊:难道太子丹提及郭家冶炼之事不是在暗中羞辱我么?而且这后面两句,怎么听起来颇有拉拢之意?为什么呢?

郭开平日应对,素来敏捷,虽不明太子丹之意,也随口应道:“太子玩笑了,冶炼乃卑下之事,何足以据此而为大族!”

太子丹却是微露惊诧之意,对郭开拱手道:“大夫此言差矣!农耕冶炼,皆为国家经营大道,况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偏之不可,何来卑下之说?”

“丹以大夫出身冶炼之家,又素有贤名,自当体认此理,实不知大夫竟以冶炼为卑下之事。”言语之间,颇有遗憾和不解之意。

郭开见太子丹做派,猛然想起太子丹在燕国变革,农耕和工商并重,况且听说此人心灵手巧,颇多发明之物,看来对郭家冶炼,当真很是尊重,并不轻视之意。

郭开见惯了平素对于商贾的蔑视之态,见太子丹如此,颇为感动,当即拜倒大礼,道:“太子之明,非开所能及。闻太子之教,胜开读数年之也。”

太子丹赶紧还礼,请起郭开,然后慢慢聊起郭家产业。

郭家冶炼做的,还真是极大,光是用于开矿冶炼的奴仆,都不下两千人。不但在邯郸,就是在中山各城,都有郭家分立的作坊。

太子丹听着,赞叹不绝,后来才道:“郭卿,郭氏家业巨大,乃是以邯郸为根基。遍于赵国。只是如今赵国受秦国所侵,国土渐小,加之征战不绝,国家危急之时,奴仆都可被调走充军,只怕郭氏会吃亏不少。”

太子丹说道这个,郭开不由叹了口气,道:“不瞒太子说,当初我国家,上党、河济、都有我郭氏之业!更是我郭氏行销之地,如今上党、河济皆归秦所得,代北两郡之地又归了贵国,郭氏产业当然大受影响。”

“这次邯郸危急,春平侯尽发丁壮为兵,饶是开为大夫,这家中还抽去奴仆数百人为兵,迄今未归。”

“要说这征战,自然少不得兵刃,多用些铜铁,那是好的,可这人都从军了,就算再有利,无人可用也是茫然呀!”

太子丹也是点头赞同,道:“大夫所说,正是如此,只是国家危难,那也没有办法。”

“其实赵国还好,大夫可知,秦自商鞅变法,唯重耕战,视商贾为贱人,当真让秦国如愿,只怕天下商贾,皆无存身之地也。”

“郭氏欲保往日兴盛,困守赵境只怕不行,赵国东、西、南三面,皆是秦境,唯有北面,乃是我大燕。”

“我大燕重工商之事,法度现在,况我燕如今北面拓地数千里,虽然户口不丰,但草原之上,民不善冶炼机巧,所需金铁甚巨,郭氏如肯入燕立业,岂不是大有作为之举么?”

“代北三郡,如今两郡归燕,但郭氏在代北,素有名誉,郭氏如肯入燕,则云中雁门之地,不但可为行销之地,还可建炉鼓铸,销于大漠之上,岂不是甚佳?”

太子丹侃侃而谈,只说郭氏北上对于家族生意的好处,郭开却是想的更多!

郭氏当真是跨两国之地,家族生意大为扩张是当然之事,但绝不仅仅如此,郭氏分居两国,一旦赵国势危,郭氏可以奔燕,燕国状况不佳,郭氏可弃燕回赵。这对于保全家族传承,当然是大好事。

况且太子丹说的对,燕国新政,对于工商之事甚是重视,商贾在燕,并不受欺,闻太子丹出征东胡,还鼓励手下那些什么千户百户之官往来经营呢,那以郭氏之能,将来成为豪家大族,岂不是当然之事?

更何况,如今是燕太子丹亲自相邀!

郭氏一到燕国,那就没人敢以熟欺生呀。

郭开大为心动。

不过这事必须家主才能做出决断,郭开虽然为官,受族中所重,但也不能贸然做主。

不过,做出自己的姿态绝没有问题。

郭开称颂了太子丹几句,遂令身后奴仆去请几个掌事族人前来拜见燕国太子。

太子丹见郭开动作,知道郭开对于自己的提议已经有所考虑,心中暗喜,待郭开族人到了,太子丹一一温言接见。

郭氏族人,虽然出身商贾,但毕竟已经累世豪富,族中子弟虽已商贾为业,但也多曾涉猎诗,加之郭开这些年受赵王之宠,郭氏族人和赵国世宦大家,也有些往来,故而见了太子,恭敬之中,并不怯场,彼此言谈甚欢。

等送走了太子丹,郭开和族人商议入燕之事。郭氏族中与燕国也有一些往来,虽然不多,但这些执事人对燕国内情有所了解,知道工商之事在燕国颇受尊重,如今赵国局势影响,生意差了一些,太子丹既有意邀郭氏入燕,想必郭氏到了燕国,自可有太子庇护,加上郭氏自身的实力,那郭氏之旺当是更胜往日,故而都一力赞成。

过了数日,郭开拜见太子丹,称郭氏愿意入燕,还请太子照佛。太子丹大喜,当即请来尉缭,让尉缭将来在武阳城多加关照。同时太子丹为了笼络郭氏之心,还让郭开择郭氏后辈才俊,送入黄金台学宫,随学宫大贤习学……

郭开见太子甚重郭氏,心中大为感激。又因郭氏日后在燕拓展基业,李瑛为太子夫人,须招惹不得,故而对于身为太子丹岳父的李牧也礼让三分,多方结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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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小人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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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在邯郸和春平侯、司空马、李牧等将相大臣以及郭开等人相处甚欢,而贯高、尉缭等门下诸人亦和邯郸贤者多有往来。zh.对于郭开,贯高以为此人在邯郸贤者当中风评不佳,而太子待郭氏甚厚,贯高大为不解,劝太子道:“郭开出身商贾,以善谀油滑而为贤者所不屑,太子待之厚,恐令贤者不耻。”

太子丹听了,笑而不答,反问道:“卿以春平侯何许人也?”

贯高不知其意,回道:“春平侯出身富贵,以质子在外而不得王位,被赵王高爵厚禄养而不用,隐忍多年,得掌大权,心雄气傲,然观其才,不过中上,并无掌国之能。只是身为王伯之尊,又得太后之欢,故为国相以镇诸臣。”

“武安君其人如何?”

贯高笑道:“武安君何须问也!武安君执掌代地,三郡晏然,文足以为相,武足以为帅,为人忠直,实乃栋梁之臣也!”

太子丹笑问,:“如此,卿尚不知我待郭氏甚厚之意乎?”

春平侯执掌国事,大将军李牧执掌军事,这两个人的秉性如何和厚待郭氏有什么关系呢?贯高实在想不出来这有什么联系,遂肃然道:“臣实不知,望太子解之。”

太子丹站起身来,手指大堂对贯高道:“正如卿所言,邯郸贤者众。但翩然于众人之上者,唯有武安君一人而已。如今赵国扈辄大败,国力空虚,非武安君不足以支撑。”

“武安君身负大才,雄心勃勃,勇于任事。如赵王年长且贤,比如公子嘉当其位,自可以武安君为相,放手任之执掌国政,纵有艰难,武安君自可一力应之,只要大王不进谗言,信之重之,足可凝聚国力,以抗强秦。”

“然如今赵王迁年幼,素性轻佻,心志不坚,太后妇人,又无德行,为诸宗室所轻。以武安君之忠直任事,又是独立在外郡惯了,又岂能事事如太后和大王之意?”

“如今武安君大胜之下,名望大隆,自然无碍,但时日已久,多有抗忤,君臣必生嫌疑,此时如有小人谗之,则武安君必然难安其位。武安君如去,外敌大至,则赵国危矣!”

太子丹说道这,贯高也有些明白了:春平侯固然才干不高,但要得就是他的身份。毕竟春平侯乃是前时太子,爵位之高,无出其上者,如今又受太后宠任,以春平侯的身份和性格执掌国政,对外足以震慑群臣,对内又可取悦太后大王,安居其位。

春平侯心气高,年岁又长,当然比赵王迁更有定见,心胸也要比太后宽的多,由他执掌国政,来作为李牧和大王太后之间的缓冲,只要李牧不要去和春平侯对立,有春平侯这个大树挡在前面,那么李牧能做的,或许会更多。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春平侯和李牧之间的关系一定要有比较充分的信任。

所以太子丹才要提醒,一定要想办法拉近和春平侯的关系。

同时,对于春平侯,太子丹的看法是,他这样的一个位置和身份,对于赵国的忠诚丝毫不用怀疑,毕竟除了赵国,春平侯到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取得比这更高的位置和更多的利益。春平侯的命运和赵国的命运是紧紧相连的。

即便春平侯可能做出来的某些事会损害赵国的利益,但那是他没看清楚,没搞明白或者说上了别人的当,但从他本心来讲,除了大王以外,春平侯是目前最希望赵国强大和兴盛的人之一。

所以,给春平侯搞好关系并不是太复杂,好言送上,态度恭敬,再多做点成绩,让春平侯知道,你的存在是对他利益和权势的帮助而不是障碍,那就足够了。

但郭开不一样。

郭氏是商贾出身,以冶炼为祖业。

郭开不过是一个大夫罢了。

郭氏的命运和郭开的命运,并不完全寄托于赵国的兴盛。国是国,家是家,两者并不同步。对于郭开来讲,在赵国可以做大夫,到别处还可能做列卿。在赵国可以邀大王之宠,在别国同样有可能呼风唤雨。

对于郭氏一门来说,即便邯郸亡了,赵国灭了,只要郭氏的基业还在,那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郭开可以为了个人的私怨而两废廉颇,因为这更符合郭开本人、本族的利益。郭开之所以被称为小人,也就是因此。

对于小人,是不可以责之以大义的。责也没用,那是对牛谈琴。所以,要想免受其害,就要早筹对付之策。

但像郭开这样的人,既是大王宠臣,本身又很是油滑,虽然为贤者所不屑,但却也交通广泛,太子丹要在赵国方面着手对付是很难的。

即便是李牧的职位,除非机缘凑巧,否则也无着力之处。

所以,太子丹对付郭开之道,就是明示之以诚,暗则制之以利。

郭氏以冶炼为祖业,如果郭氏能分人入燕,则对于燕国冶炼和工商业的发展当然是一个助力,但郭氏在燕的基业做的越大,也就越需要太子丹的扶持和关照,郭开在一定程度上,就会受到太子丹的牵制。

等到了将来,万一有一天真的秦王政派人策反郭开的时候,郭开总要考虑一下,是接受秦王政的要求,进谗杀害李牧所得大还是因此惹恼了太子丹家族的损失更大。

当郭氏在燕国基业远胜赵国的时候,郭开为太子所用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要燕国能给郭开和郭氏一个更光明的前途。

这才是太子丹厚待郭氏最根本的理由。

贯高当然想不了这么多,但贯高已经想到,太子丹厚待郭氏,还是为了李牧,让他能在赵国安保其位,燕国也好借赵国之力,能安心经营北方几年。

太子可真是用心良苦呀!

不过贯高自己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即便明白了太子丹的道理,贯高也不想和郭氏有什么勾连,让他觉得庆幸的,就是这些事太子丹都安排给了尉缭。

尉缭出身大梁,也是商贾之家,对于郭开这人,尉缭看不起,对于郭氏一族,尉缭倒不像贯高那么鄙夷,太子丹将郭氏北上的事交给尉缭,还真是选对了人。

太子丹和贯高尉缭等人在邯郸盘桓二十来日,赵国这边料理善后等事,春平侯和李牧等人也很是忙碌,太子丹遂辞了赵王,启程回国。

赵王迁厚赐太子丹金玉车马,而春平侯等一干重臣,更是送到邯郸城外。

此时已经是八月初,天气渐渐凉爽下来。太子丹一行千余人,一路缓缓而行,沿路行来,只见赵国田野之中,禾苗虽然将熟,但从去年冬到今年七月,秦赵连番大战,赵军丁壮或是折损,或是在军中拼命,为了输送军辎,甚至有些强健妇女也都征用。虽然家中老弱也都是努力垦耕,但毕竟人力不足,很多的田地禾苗稀疏,料想今年赵国的收成好不到那里去,至于赋税所收,更会大有影响。

这要是秦王政整军再来,赵国这口气恐怕还真的缓不过来。

十来天的功夫,出中山进入燕国之境。

武阳所辖的各县,今年也先后抽调了六七万军,除去其中两万余乃是年龄到了服役的年龄,轮到在军中的丁壮之外,另行征调也有四万之众。

但武阳一地,去年增加牛马最多,武阳城中作坊,供应新农具又是最为便捷,韩非督导各地官吏推广很是有力,所以虽然抽了四万丁壮,这农耕之事,反而看不出什么影响,比之赵国,强了足足有五成还多。而一路各县官吏参见,太子丹也是殷殷以农耕、工商等事相劝,勉励众官,但要多出产,才可国富民强,为官做吏,当以此为立身之本。

等太子丹回到武阳城,两位夫人李瑛和赢玉、韩非带了武阳的大小官吏数百人出城相迎。

等回到武阳城,太子丹在黄金台摆下酒宴,宴请属下文武官吏。并请了公子嘉作为贵宾到场,一同欢聚。

公子嘉得知李牧大胜秦军,赵国局势好转之后,去了一块心病,虽然自己在外出质,不能干预国事,但他深知李牧之才,料想李牧归朝,定有一番作为,心里宽慰不少。

如今身体渐壮,太子丹相约,公子嘉欣然而至。

只是酒宴之上,看到燕国太子丹属下,人才济济,一个个都是英气勃勃,而太子丹因大王之宠任,开疆辟土,功名赫赫。燕国国势也是蒸蒸日上。与之相比,自己偏是为太后所忌,报国无门,赵国虽也有胜利之时,但国势渐渐衰败,心中不免暗自神伤。

太子丹高坐在上,武阳文武,都纷纷前来敬酒参见,太子丹今日高兴,几乎是来者不拒,忽然之间,看到桓礼过来,太子丹猛然想起一事,问道:“李信如今何在?可愿意归降么?”

桓礼听太子丹一问,这面色却是从红转白,从白转青,忍了忍气,回道:“这厮自从被押回武阳城,臣曾多次相劝,无奈这厮只是不降,而且口出恶言,辱骂臣等,如非太子严令,臣早一剑刺死这厮!”

太子丹一愣,道:“居然有这事?明日将之押来见我!”----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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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英雄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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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随大队俘虏被送往武阳城,虽然燕军诸将对于李信甚是礼遇,但李信眼见秦军大败,乃是以自己轻动出战中了燕军诡计所致,心中极为自责,zh.沿路行军,多有郦商照拂。对于郦商,这是咸阳时的熟人,李信虽然心中愁苦,但还不愿故人面前失了风度,还算是客气,等到了武阳,按照太子丹的安排,秦军战俘陆续分遣到辽东、辽西、右北平等郡屯垦。而李信等将佐则滞留在武阳军中暂时软禁,郦商知道太子有招纳李信之意,想着桓礼与李信,均为秦国将门之后,彼此曾有过交往,熟人么,话还说,事也好办,遂让桓礼负责看管李信,并择机劝降。

没想到李信见了桓礼,初时还不过冷冷的不发一言,等桓礼刚刚提及归降一事,李信却是勃然大怒。

对于桓齮这位秦军大将,李信作为将门子弟,原本还很是佩服的。

但对桓齮率军归降赵国之事,李信却是大为不耻。

身为将军,披坚执锐,战阵冲杀,原本是生死一线之事,既然省了可建功立业,做高官,享封爵,快意平生。那兵败之时,也当有割此头颅以忠王事的觉悟。

顾惜性命,归降敌国,牵累父母宗族,岂是壮士所为!

故而对于桓礼的劝降,李信怒而斥之。

原本就压着一肚子的别扭和恼怒,有了这个宣泄口,李信当然毫无顾忌,从桓齮骂到桓礼。更想到如果不是没有桓齮部下那些归降燕军的亲人,纵然自己战败,燕军也无法冒充秦军前去诈取宜安营垒,李信更是火大。恨不得连桓氏祖宗都给拎出来痛殴一顿。

桓礼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听李信骂的难听,真恨不得一剑砍了。

只是太子有令,不得亏待李信。(就到——·lzh.杀又杀不得,骂又骂不过,桓礼恼怒不已,恨得用剑砍翻了面前高几,却不好擅动李信,只得一叠声的唤人将李信押下去,严加看管。

倒是后来桓礼身边负责看管李信的将佐,见桓礼吃了这么一个闷亏,很是为自家将军不平,恼恨李信无礼,遂从公孙淼那里求的药来,暗地里下在李信饭中,让李信很泄了几日,又给药治好。待李信刚刚好了,不过三日,又暗中给李信下药,倒是狠狠的折腾了李信一番。

李信虽不晓得个中原委,可这么的反复,也猜到是桓礼暗中报复,给自己好看,偏偏桓礼躲着不露面,那些服侍看管的军卒又都是笑呵呵的极为客气周到,气的李信终日大骂桓礼卑鄙小人。

李信这么骂,桓礼当然知道,更是躲着不来见,故而太子丹问起,桓礼说起来此事,心中也甚是恼怒。

既然太子有令召见,到了第二日,桓礼赶紧令人将李信押送到宫中,算是将这个火炭丢出了手。

黄金台宫中殿宇巍峨,殿宇内外侍从郎官,一个个都是英气勃勃,披甲执戟,肃然而立。李信知道武阳城乃是燕国下都之地,如今又有太子在此,有此威仪倒也并不意外。

太子丹今日与李信相见,乃是待之以客礼,在太子丹座下相陪的是贯高、郦商、夏扶和宋意四人,这几位都是随太子丹出质咸阳的宾客,和李信也算是旧识。

对于太子丹好意,李信当然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李信却是绝不肯降燕的。

不就是一死么,难道为了自己的性命,就要背叛大王,背叛大秦,害了李氏宗族一门不成?

既然已有定见,面对太子丹的礼遇,李信也只是略存感激而已,倒也处之坦然。行礼如仪,吃喝不误,倒也潇洒。等贯高隐隐提起请李信为太子效力的时候,李信才喟然长叹,对太子丹拱手道:“太子殿下好意,信岂有不知!只是秦王待信甚厚,年不过而立,身为一军副将,且我李氏一门,世为秦将,宗族子弟,遍布军中,信虽无德无才,亦知忠义,断不肯效桓氏叔侄贪生怕死,戕害一族性命而归降苟活!”

李信说的大义凛然,太子丹却毫不为意,摆手笑道:“我与卿乃是故人,岂有逼卿之理?”

说着,遥请李信干了,让女侍满上,太子丹这才说道:“卿勇武出众,既不愿效力于燕,实为可惜,日后卿为秦军大将,如遇燕军,还望卿念今日之情!”

李信听了,不由苦笑,摇头道:“太子说笑了,漫说信为阶下之囚,就是太子放信归秦,信丧军败师,为敌军之俘,依军法已是重罪,但能安然活命,已是侥幸,只恐再无为将之日!”

太子丹佯作大惊,道:“果然如是乎?以卿之才,实有名将之资。(就到——·lzh.李信听了,只是苦笑不已,回道:“非是大王无情,只是军法如此,信不过自作自受罢了。”

太子丹连连摇头,长叹一声,道:“如此可惜了,可惜了!”

太子丹这般说,让李信听在耳中,大有知己之感,想想一身才学,偌大志向,就此付之流水,李信也是暗自神伤。

李信不怕死,不肯归降是真,但李信却真的不想死。

他自负其才,一直以为自己将来在军中定可大放异彩,为一代名将,岂肯轻易求死。

只是李信却也大有顾忌。

李氏一门,乃是秦军陇西将门世家,根深叶茂,家族甚大,李信如果降了燕国,按照秦军连坐之法,三族之中,无一个人能活,别看李瑶现在高居列卿之位,一旦这事出来,那也少不得要挨这一刀。

李信如何肯做出这等事来!

太子丹听李信前面所说,已经知道李信的难处,再看李信的神态,心中已有了计较,当即放下此事,和李信谈些治军用兵之道。

彼此都是旧识,又都是带兵之将,说到军事,彼此探讨,倒也还算融洽,到最后言谈甚欢,太子丹又将李信留在宫中,让贯高招待。

过了两日,太子丹从秦军中选了一个和李信相仿佛之人,并十余名秦军被俘将佐,一并斩首,首级悬在武阳城市中示众,以便消息的散布。

贯高将此事告知李信,李信听了默然不语,贯高道:“我家太子英明神武,归国不过两年,北征东胡、匈奴,收大漠之地数千里,南得雁门云中两郡,如今燕国之力,已在赵国之上,虽不如秦,但也是蒸蒸日上。”

“将军才学,素来为太子所重,如非如此,太子何必费心劳力,为将军消此大患?”

“将军即便归秦,亦为罪人,从此一生,纵能保留性命,也不过默默无闻乡中老死而已,大丈夫生当此天下纷争之时,正当大展宏图,岂可轻易埋没?”

“将军如是顾念秦王之德,但向太子说明,不予秦人对战罢了,也算对得起秦王政的知遇,我燕征战天下,自有用将军处!”

说着,贯高拿出一个绢帛,上面是大概的山川地理,贯高指着道:“将军请看,此乃太子从天帝所得之图,我中原华夏冠带之国,不过这区区一片之地,自此往北,往西,万里不止,皆为蛮荒之民,收之以归华夏,岂不正是英雄所为?”

李信细细看去,果然上面诸侯七雄所居,还真是不过二成罢了,这和李信读诗所得,大不相同,李信很是惊奇,细细问时,贯高指着,一一解释,虽然匪夷所思,但李信结合自己所知之地,却也是大有道理,加上贯高又是从征东胡的,北面之地,无边无沿,贯高结合自己所知讲来,还真是让李信大开眼界。,

战国之际,诸侯宾客到他国谋取富贵,乃是平常之事,秦人虽然少有游历他国者,但诸侯游士入秦者实在是多之又多,百余年间,秦国将相当中,倒大半都是诸侯宾客,对于到他国谋取富贵,当时人们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心理障碍。李信归去也无前途可言,心中自爱一身才学不肯轻弃,况且太子丹巧计安排,帮他消除家族之患,显见用心之深,李信也只得降了。

太子丹得知大喜,当即宴之,变李信名为李玦,认作武阳夫人李瑛之族兄,以遮人耳目。

酒宴之上,李信说及桓礼,仍是恨恨不已,太子丹问时,才知道李信这些日子和桓礼之间的诸事,太子丹笑道:“卿责桓齮叔侄,其实未当,当时秦军被围,已经无可战之力,徒劳反抗,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秦国子弟而已,当时桓将军已有死志,只是顾念部下将佐,乃不得已而降,卿责之贪生怕死以害宗族,其实误矣!”

李信道:“纵然臣说话有误,然桓礼以诡计害我,亦是小人!”

太子丹却不相信桓礼会做此事,当时召了桓礼过来问时,桓礼却一口否认,大喊冤枉,太子丹见李信犹自信誓旦旦的指证,知道事有蹊跷,遂把负责看管李信的将佐叫来查问。

那将佐见了太子问,倒也磊落,坦承是自己为将军抱不平给李信下了药,太子丹听了勃然大怒,喝道:“汝好大胆,竟敢抗我之令!”说着,当即喝令侍卫郎官,将其推出去斩首!

李信见不是桓礼所为,心中怨气早消,对于这个将佐的冒犯,还真不放在心上,看太子丹大怒,赶紧上前求情,桓礼也苦苦哀求,道此人素来勇猛,乃是得用之人,愿以自己之功为他赎罪。

两人求了半天,太子丹这才令人赦回,轻责了二十军棍。又给李信和桓礼说合,这两个都是聪明人,既然太子开了口,以后都要在太子门下发展,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遂也和好如初。

随后几日,太子丹料理了一下武阳诸事,然后带了李信等人,北上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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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二十三章 远近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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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自武阳城出回都,车马浩荡,除了两位夫人李瑛和赢玉和长子公子元之外,武阳城的重要官吏将佐如韩非、公孙襄、尉缭、郦商、zh.这次回去,一是要在大战之后,封赏随太子征战南北的诸将,二则要大会群臣,和父王王喜一起,研议今后数年燕国的展之道。

短短三年时间,燕国目前的局势已经大有不同。

在三年之前,燕国在诸侯眼中,不过是偏居东北的孤弱之国,屡战屡败。而如今却是南北两千里,东西三千里的大国。

当然,这个大国,从面积上来说,确然不错,诸侯六国,纵然是强秦也有所不及,但以全面实力衡量,莫说和秦相比,就是和齐、楚相比,只怕也是略有不足。

毕竟草原之地,地广人稀,除了牛马牲畜,其他的出产太少,和秦国目前拥有的的巴蜀关中、河东太原以及荆宛三川东郡这些久经诸侯开,人口密集的富饶之地比起来,那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况且就是这草原之地,也不过刚刚占领,能不能将这广大之地,彻底占有,将草原之人,彻底转化为燕国之民,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虽说从赵国获得了雁门云中两郡,但这两个地方一来原本人口就少,再加上其大部青壮主力都随李牧南下征战,这两郡之地看起来很是不错,但能为燕国实力的增加马上就能贡献多少力量,还真是不好说。

要想兴旺雁门云中和草原等新得之地,只怕燕国还要付出不少才行。争霸诸侯所能凭借的,还主要是燕国原有的核心区域的财赋力量。

在此以前,太子丹还可依靠燕赵之盟,让赵国顶在前面,自己在后面休养生息。但经历这一场大战,燕国得了两郡之地不假,但有好有坏,坏处就是从此以后,秦燕两国已经国土相接,从此以后,燕国将有可能直接面临秦国的大军相迫。

在以前,即便燕国击败东胡,拓土千里,秦王政也未必就能高看燕国三分,毕竟那是蛮荒之地,在诸侯眼中,得之未必能有什么助益。读看看我)但如今燕国连取匈奴、雁门云中,又助赵大胜,想必秦王政定会对燕国刮目相看,重新思量对燕国的判断和处置之道。

在力量有所不及的时候,被敌人重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以秦之强,如果秦真的转变思路,割让归还几个城池示恩于韩魏,再南和楚,东和齐,集中力量对付燕国,那自己还真是不好对付。

燕国和秦大拼消耗,目前还真是吃力的很。

最好是能纠合诸侯,联手一致秦国,让其暂时不能大动,彼此保持一个相对稳定之局,燕国也好趁机安心展几年。其次是让秦国和诸侯之间纠缠不清,燕国适当出力相助,以诸侯的牺牲来拖住秦国扩张的步伐。

当然,赵国还是要牢牢拉住的。别看赵国伤了些元气,但赵能大胜,起码在诸侯和秦国的眼中,就没人敢轻视赵国的态度,况且只要有李牧这一支强军在,秦想大攻燕国的雁门,就不能不顾及赵国从井陉西上,攻击秦国侧翼的可能性。

外面的局势虽然复杂,但太子丹还是有信心应付,毕竟以孤弱之燕尚能借机展壮大,如今更强的燕国怎么会对付不了呢。

更主要的是国内大政,如何进一步推动燕国的变革和展,让燕国更为强盛,更加富有凝聚力,并为日后的一统和扩张打下一系列的思想、文化、人才和制度基础。(就到——·lzh.在太子丹看来,秦国实行至今的郡县制度以及在郡县官吏之下,国家对人们生活、生产的一系列严密的控制和管理体系和方式,适应于战时,不适用于平时。适应于不断的扩张,不适应于相对稳定的状态。适用于一个相对集中,生活和社会状态相差不大的地区,不适用于人文生活大相径庭的整个天下。

秦以之而得天下,故秦王政又因之而治天下。天下大乱,早在秦王政之时,已经祸根深埋,并不单单是胡亥之罪。汉高帝继秦之后,常被人称之因秦法而治天下。但细细考量,汉高帝治天下,用秦之形而弃秦之实,以黄老之道,清静无为恢复民生,这才是大汉得以延续兴盛的根源。

太子丹既有志于天下,当然要从现在开始就要有所准备。

天下惯性最大的,就是官僚政治体系运行。如果不是从现在就开始诸步的扭转和确立将来的基础,只怕一步步走到一统的过程,也就是下一次乱局开始酝酿的过程,比如前世之秦国征伐岭南,岭南是平定了,但随着天下之乱,秦国投入岭南之地和兵将,不但未曾成为秦国稳定的助力,反而很早就开始谋求**。再则秦王政一统天下十几年,等陈涉乱起,固然有一些秦国官吏以死相抗,但趁机拥兵造反,意图谋个人之富贵郡守和县令更不在少数。

这当然和秦国统治的文化和思想基础有莫大的联系。

所谓不谋于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不谋于一地者,不足以谋全局。欲天下之长治久安,则必自诸侯大争之乱世当中,预先布局,潜移默化,将来才可能完成有定到治的顺利过渡。

太子丹以李瑛和赢玉都已有孕在身,况如今又无紧要大事,故太子丹一路徐徐而行,沿途接待诸县官吏,考察政务,从武阳到蓟城,足足走了半月才到。

雁门之战,范增牢守广武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让王翦也是无计可施。待羌廆败亡,王翦得信率兵退去,范增遂将雁门防务交给雁门守秦毅,自己则先行一步,回到蓟城。复相国之位,以执掌政事。

太子自外而归,和前来迎接范增等将相大臣相见之后,当即迅疾入城,前往宫中,拜见燕王喜。

儿子出兵连续大胜,燕王喜老怀大慰,早就在等着儿子回来,要不是礼仪所限,燕王喜说不定到城外去和儿子相见都有可能。

见到太子丹进来心里,燕王喜要保持大王和父亲的威仪,虽然面上仍是庄重之态,但眉目之间的喜意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嘴角一直往上翘着,强自忍着才乐出来。

太子丹行礼相见,燕王喜故作淡然,道:“丹儿免礼就是,这数月大战,汝也辛苦了。”

随后又对群臣道:“今日太子远归,一路车马劳乏,暂不理政务,待明日太子稍加休息,寡人和太子就在宫中设宴,与众卿欢饮!”

朝中大臣将相,知道燕王这是要好好和儿孙聚聚,当即齐声称诺,全都退了下去。燕王喜赶紧领了太子丹转回后殿。

武阳夫人李瑛和平刚夫人赢玉早就候在此处,见燕王喜过来,两人赶紧拜见,燕王喜一叠声道:“免了,免了,又不是大殿之上,何须多礼。”

公子元如今刚三岁,随着两位夫人,也是有模有样的爬在地上行礼参见,燕王喜大笑声中,丝毫不顾及身上的冠冕堂皇,伸手一把抱过公子元,笑道:“好孩子,都会行礼了,让大父看看,可有多重!”

公子元在武阳宫中,时常随着李瑛见到武阳公孙襄、韩非等大臣,至于郎官卫士的,更是多见,并不怯场。只是从没见过燕王喜,很是有些好奇,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燕王喜不断的打量,燕王喜忍不住哈哈笑着道:“这孩子,还从没见过寡人呢!”

公子元歪着头想了半天,忽然伸手抓住燕王喜的冕珠,奶里奶气的道:“红的,我要!”

太子丹赶紧过来抓住公子元的小手,板着脸吓唬道:“快放手,可莫弄坏了。”

公子元长在武阳宫中,但太子丹这两年多是出征在外,陪着儿子的时候还真是不多,对于自己的长子,太子丹特爱是疼爱,可太子丹也是那种严父慈母观念的信奉者,平素在儿子也多是较为严肃,公子元对太子丹,亲近是亲近,毕竟父子天份。但在孩子的内心,还真是要怕上三分。

太子丹上前呵斥,公子元一吓,忙撒了手,看着太子丹,小嘴一撇,眼泪已经开始打转,燕王喜看着孙儿委屈,大为心疼,忙哄到:“好孩子,莫哭,莫哭,大父为你做主!”

更扭头轻斥道:“不过冕珠而已,元儿想要,赏了就是,值得将孩子吓成这样!”

说着,也不理太子丹,抱着公子元坐在榻上,一面哄着,又唤女侍过来,解换外面的冠冕衣裳,并让将冕珠全部取下,直接就给了公子元把玩。

公子元得了冕珠,喜得呵呵之笑,滚在燕王喜怀中不肯起来,这天伦之乐,原本是人世最为温馨之事,太子丹见父王高兴,也就不肯多说,只在一侧站着相陪。

燕王喜传令,就在后殿设宴,父子相聚。席间虽免不了涉及国事,更多则是家常之语,燕王喜得知李瑛和赢玉都已有孕在身,加上公子元在其中乖巧讨喜,燕王喜大为高兴,一家相聚,倒也是其乐融融。

到了天晚,太子丹和两位夫人辞去,而公子元则被燕王喜留在自己宫中祖孙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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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二十四章 长治久安之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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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太子丹自己看来,目前燕国的富强和扩张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但在朝臣和大王喜的眼中,zh.但毕竟他还仅仅是太子,未来的燕王,是国家的储君而不是最高的领袖。

欲推行自己的所思,还须依托父王的大力支持和充分的信任。

幸好燕王喜虽然不是英明之主,却有一个优点:敢于任用。

似乎这也是昭王以降各代燕王的的一个很好的传统。当然结果有好有坏:昭王对苏秦、对乐毅的无限信任,苏秦乃为燕国死间,乐毅则为燕国报了灭国之恨,占了齐国大半之地。而燕王对公孙操的宠信,则导致了燕王的杀身大祸,燕王喜对栗腹、剧辛的顽固宠信,则导致了对赵的两次惨败。

太子丹避居在外郡镇守,以不直接干预政事和维护父王权威,获得了大王喜对于太子丹执掌诸侯和战大权的全力支持。父子无间的配合,当然是燕国取得目前成果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原本就父子情深,加上太子丹在权力的运用和行事上颇知分寸,内有郦生、范增等人善加调护,燕王喜对于太子丹,无论是父子的角度,还是从王位传承来讲,都是非常欣赏和满意的。

有此为基,加上前期变革的成效,要说服父王难度并不大。

在朝廷大议之前,父子之间,太子丹先将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个详细的阐述和说明。

先是治国之道,须参用儒法两道,zh.儒家之道,以仁义为基,叙礼制而重忠义,求之于人心之内,利于守成。法家之术,以刑罚为基,申法制而重利弊,齐至于人身之外,利于攻取。故号令百官,攻伐征战,多用法家之术。抚育庶民,合和诸部,宜采儒家之长。百度搜索读看看)

从目前而论,原本五郡之外,大漠南北皆是原东胡、匈奴之民,两年而取,如今都已归附燕国,但要想彻底取得草原部民对燕国的认可,必须用华夏之邦的教化礼仪,将诸部之民,从文化习俗、生活状态、道德理念彻底给予通化。

通化,不是对旧有的全面抛弃,也同时是对诸胡文明因素的吸取,进而形成一种从中原农耕文明为根基,融合诸胡特点,适应一个更为广大的地区和庶民的华夏新文明。

文明最重要的两个基点,当然是文字和语言。燕国的语言,也是属于中原地区通用的雅语,至于诸胡和匈奴各部,则因其源不同,彼此虽然混为一国或两国,但语言则大相径庭,莫说和中原不同,就是各部之间也很不一致,有这样的一个巨大的差别在,诸胡不断的分裂和兴起也就顺理成章了,故要融合诸部,在漠北以及将来所有新得之地,除了采取各种政治和军事措施进行治理和稳定以外,就一定要大力推行雅语。

诸胡并无文字,只要语言诸步统一,其原有的历史和文化自然消亡也就是一个必然的过程,而文字的同步进入,不但将使雅语确定独一无二的优势地位,更将借此形成中原文化的全面占领和统一。

语言和文化的统一和进入,可以从几个方面来进行,一是选各部贵族子弟,入武阳和蓟城各官学学习,在雅语雅言的环境下,从年幼之时,就给这些世袭的统治和管理阶层,zh.其二是民众日常生活、生产当中的交流,如今各部千户、百户,甚至在一些帐长当中,多为燕军有功将士落户在彼,作为管理者,他们本身就是最好的示范和教师,而且由于在政治上处于比较高的地位,各部之民,尤其是年轻的部民,自然有向他们靠拢的动力和需要。

其三是对于诸部豪杰和具备影响的人物,则可采取重用调离的方式,将其家族迁入内地,隔断他们与本部的日常联系,彻底融入到周围燕民上层环境当中,相互通婚通化。同时像以秦军降卒婚配胡族妇女,养育胡族遗孤,则更是促进各族融合最好的方式。

其四是给诸部之人开辟同等的上升通道。诸部之民能否融入燕国,成为华夏一份子,不但是他们自己愿不愿意的事情,更是国家是否敞开胸怀接纳的问题。原本中原各诸侯在壮大的过程当中,就是不断融合戎狄各部的过程,像晋国的狐偃等人就是白狄出身,至于赵国的中山,更是原来的白狄鲜虞所建。如今还不是已经和赵燕之民毫无二致?至于燕国的辽西、右北平、辽东各郡,其民亦多由山戎渐变而来。

只是原本中原诸侯在融合时,彼此之间生活状态差异不大。但目前燕国所面临的东胡和匈奴各部,其所在天气苦寒,土地贫瘠,不利农耕,更适合游牧,但这个不应成为文化一统和政治一统的障碍,既然各部归顺燕国,则在选拔任用等方面,对于诸部之人,不但不偏不倚,更要多给机会,让其早些进入燕国的政治体系,享受这个政治体系的诸多待遇,并自动归化为这一体系的一份子和执行者。

其五是调用国家之力,以国家意志,在诸部强行推行礼仪和文化的教育,这个可选拔各门各派学者,以其为国家低级官吏,深入诸部万户,千户,为普通部民开办随牧之学,进行文字和语言的初步培训和教育。同时太子丹专门强调,正是因诸部和中原不同,所以宗室贵臣子弟在成年之后,必须进入北边各万户游历教学两年,一是磨练宗室子弟,让宗室子弟在和诸部之民交往接触当中,熟悉国土之情,体谅庶众之艰,知道边疆之难,免得宗室子弟初出学门,还不知实务,就开始坐享国家封赏和俸禄,进而成为国家的累赘。

以上各种举措,虽然着重于语言、文化的传输,但在生活习俗上,也会产生很强的示范和交流效应。但生活习俗的通化和统一,可不像文字和语言一样,是从中原向草原的单向传输,而是一种双向的交流。

比如服饰,中原深衣大裳,峨冠博带,或则以麻,或者以丝,而草原之上,披左衽,着皮毛,衣褐裘。既有文化的不同,更是因生活和生产的需要,强行一统于燕国现有之制,一来没必要,二来也会给草原之民日常生活生产造成极大的不便,况且天气苦寒,卧冰睡雪之际,皮毛之用当远大于丝绸之美。故太子丹向父王喜建议,胡服式样,虽不如华夏衣裳之雍容博雅,但胜在贴身轻便,当以巧工匠人,采胡服式样,以中原衣料之精美,创制燕国新式衣冠,与深衣大裳共同行之,祭祀盛典,以华夏衣冠为主,日常生活起居,可行新式衣冠。

如此颁行国内,不但国内衣冠可渐为一致,而且胡服轻便,更利于劳作征战和操训,而草原之民如见新式衣冠,与往日所用,大都相同,而精美过之,自然更为喜用。

说到衣冠服饰,太子丹又想起了诸般礼仪。

现今华夏诸侯礼仪,大同小异,但其基础,乃是根据所用起卧器物而来,比如谈话、饮宴当中的诸般礼节。都很符合现用席地而坐的方式。如今自己的太师椅,太子椅在权贵当中大行其道,却仍是私人场合所用,不能登堂入室,就是和礼仪多有不合。太子丹以为,崇尚礼仪,并不是按照过去的礼仪一丝不便的永不更改,而是要因地制宜,因物制宜,以敬崇为根本,集合礼仪大家,参照目下之礼,确定采用高脚起坐之具和胡服式样之后的各项仪式、礼节,颁行全国,并告之诸侯。如此不但可以方便推广高脚桌椅和胡服的应用,更让燕国占据推行礼制的一个新高点。

像这些仪式礼节,本身就是文化的符号表现,一个完整的新仪式礼节的诞生,本身就是文化的进步和变迁,而在草原诸部的推广,则会直接推动草原民俗和日常生活态势的变化。

当然,民族和日常生活态势的变化,还要依赖于一个强大的物质基础。草原之上,并不出产五谷桑麻,有什么样的物质基础,就会产生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在中原,可能有的人连五谷也吃不饱,更遑论吃肉,但在草原,再穷的人也是吃肉喝奶,但要吃到五谷,则是非达官贵人不可,自然条件没法改,出产就是相对的固定,要想改变生活状态,那就要促进商贸。

商贸为南北之地沟通有无,因为有了来自大草原的牛马,中原庶民可以依靠牛耕,大大的提高生产的效率,可以种更多的土地,生产更多的五谷粮草。不但自己能吃的饱,还让国家府库充盈,而牛羊的可食牲畜的大量引进,还会增加庶民口中肉食的资源量,让庶民更加的强壮和结实,更好的为国家效力。

而草原之人,通过交换,则能获得大量的五谷丝绸食盐铁骑之类的享受或食用之物,就会改变一些自己的饮食习惯,同时适当的储备五谷粮食,又能增加草原部族对风雪灾害的抗御能力,进而让草原生活状态产生一定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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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长治久安之议政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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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理论或许枯燥,但有时候又是不可避免呀!!

商贸的展,不但可以促进物资的交流,使得南北逐步形成生产、生活的一体化,形成一个完整地经济统一体,打破自然条件所造成的农耕和游牧文明的分界线,进而形成和保持强大的向心力,同时还可以促进国家财赋的增长和经济的持续繁荣。看网的网址

原本的中国历史,在秦汉以后,一直是以农耕为基础经济社会的不断破坏和恢复的过程,政权的稳定,从来是依托于农耕的展和稳定,重农抑商,几乎是每个帝国建立以后最为基本的国策之一。这一国策,可以让社会从动乱快的走向安定和繁荣,但也同时让经济的展始终在一个低水平上,不断的徘徊,上升是有,但极为的缓慢。这样的经济结构,可以形成基数庞大的经济总量,但分散的经济力量,也导致国家总体可调用部分始终处于一个比较低的水平。以历史上最为著名的文景之治和贞观之治为例,虽然历经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开创了闻名于世的升平盛世,但庞大的经济总量只能满足基础消耗,可集中使用的力量确实远远不足,帝国一旦转入扩张期,几十年积累的财富根本经不起短暂的消耗,帝国就会从顶点开始急剧的下滑。

要想让帝国保持长盛不衰,就必须让帝国内部具备不断扩张的经济动力,这一点,远不是农耕经济所能承担的责任。农耕经济是内敛和趋于保守的,而只有商贸经济,才是开放和扩张性的。

当然,这是从远景来讲。太子丹很清楚,目前诸侯争战,必须依赖农耕、冶炼等基础生产的大展才可以使得国家有进行争霸的物质基础,这也是太子丹为什么一直在极力提倡水车和农具的研和推广,促进两级轮作农业技术展的根本原因。

但要想彻底的扭转历史的展进程,就必须未雨绸缪,从现在,就要从思想和文化上,甚至在一些制度上,就要做出安排,才能够在将来有条件的时候,顺利促进帝国经济体制的顺利转型。

不过后面这些,只是太子丹内心里的想法而已,这些都是无法宣之于口对父王喜去讲出来的,不过,单是商贸展对于维护国家一统和迅融合诸胡之民的重要性,就足以说服父王喜对此给予大力的支持了。

至于兼容百家之说,太子丹并没有说的太多,只是举了几个例子:农学一脉,事关财赋之基,医学一术,事关庶民性命,丁口多寡,兵家权谋、纵横学说,自是争霸利器,至于墨家、阴阳等门,都有可用之处,至于冶炼百工之术,zh.就到——~尊之重之,才可有国家之用,燕王喜虽然身受传统王侯之学的熏陶,但燕国从被分封北疆,就一直处在和异族不断争夺生存空间的激烈斗争当中,多受商王朝遗族的影响,相对于鲁、晋等中原诸侯,思维上更加的开放,对于太子丹所说,虽然燕王喜不可能全部理解,倒也并非不能接受。

父子在治政大道上取得了相对的统一,太子丹继续说明自己对于政体的思考和看法:

自武王灭商,实行家国一体,依靠宗法分封体制控制王国和诸侯,而诸侯各国,同样是宗法分封,形成卿士大夫的管理和控制体系。(读看网)从春秋战国一降,宗法分封的分权管理体制就不断的遭到破坏,世卿世禄逐渐消亡,争霸和生存的需要,使得国家集中主要力量成为必然,开始形成国君为,百官辅佐的中央集权制。而郡县制度则成为其典型。

郡县制度,权力集中于中央,国君通过官僚的外派和非世袭制,形成对各地的严格控制,足以保证国君对全国力量的控制和使用,在强国的道路上,郡县制的作用是非常明显的,而以秦的改变最为的彻底和完备。

但在太子丹看来,郡县制有其明显的缺点,那就是这种体制所要求的精密性和手段之间的巨大脱节。

郡县制从理论上,是完全集权于中央政权的,郡县守令,必须依靠中央的权威和指令来处理政务和管理地方。

但也只能说理论上如此!

任何体制不但是理论的,更是实践执行的。理论上如此在执行中,由于条件的不具备,完全可能走向它的反面。

郡县制就是如此!

在国土面积不是很大,交通便利,口传人送完全可以保证沟通比较顺畅的情况下,郡县制完全可以完成中央对于地方的控制。但国土面积过于巨大,或者中央权威不在的时候,信息流通往往形成堵塞而造成不畅,郡县制反而会因其垂直管理的特点可能走向它的反面。

郡县制的官长,他只受到中央体制内的监督和牵制,具有中央授权下在当地不受制约的权力。却不会在当地受到更广大层面的监督和制约。

当中央的权威受到削弱的时候,郡县官长本身,就可能或者被体制外力量所劫持,或者自身转变为一种**于中央,进而对抗中央的势力。

比如原本的秦末历史当中,各地郡县官吏,都生了这样的事情,比如项梁和项羽叔侄的起兵。陈涉起兵,当时虽然声势不小,展迅猛,但也不过仅仅涉及两三郡之地而已,吴郡守作为中央派驻吴郡的最高军政长官,中央的控制刚刚因阻碍而放松,吴郡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起兵争夺天下。

而仅仅有明文记载的,还有沛县令、范阳令等等,都是如此,没有记载下来的想必就更多了。

这个固然和当时秦的统治思想和文化有关,但更主要的还是郡县权力体制的问题。

秦汉以后,在郡县权力体制上,分郡县之权,加强对郡县的监控都是不断完善郡县制的手段,但在中央集权的整体思维下,虽然文武分立和监督监察措施的不断完善,使得郡县分立越来越困难,但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所以在太子丹看来,目前的战国纷争之局也好,将来的大一统也好,郡县制当然要比分封制更为的适应,但郡县制固有的缺陷,则必须予以改造。

最好的集权,是分散式集权。

将权力集中于一个集团,一个具备足够力量和阶层的集团而不是个人和少数人。形成一个集权集团而不是集权个人。通过集团约束个人,从而避免个人力量的过于突出而导致整体力量导向的错误。

比如对郡县官长的监督和制约,并不是来自于中央的单方面监控,而是来自于所属郡县贵族和特定体系。

群体的力量,可以最大的消除和控制领导者无限膨胀的个人利益诉求从而保证群体的利益,并以此使这个团体中的个人利益最大化。如果能建立一个和帝国利益完全基本一致并不断充实扩大的精英统治阶层,则完全可以将监控和制约郡县官长的职责交到他们的手中,为了自己根本利益,他们将会有无穷无尽的方法,去主动完成国君和中央费尽心血却无法彻底完成的监督和制约之责。

而这一制度会将将来的帝国引向何方,关键就在于如何来形成和确立这一阶层。因为确立和形成这一阶层的过程的正确,才能最后保证这一阶层诉求的正确性。

所以,在太子丹的构想当中,第一个来援就是军功集团。

军功集团,是为这个国家的确立和扩张付出最多的一个团体,也是在国家建立过程中,不断获得利益的团体,他们的利益和国家不断扩张和稳定密切相关。由他们作为监督和制约者,当然在维护自身利益的同时,可以更好的保护和维系国家的利益。

其次是从官吏系统退下来的功勋团体,这个团体,来自于管理系统,本身就具有管理的经验和学识,失去了直接管理的权力,却可以获得监督和制约的权力,也是对其所作贡献的补偿。再次还要包括各种做出贡献的精英,包括工、商、学、农等方面的突出人物以及新收之地的世家豪杰代表。

当然这些还是太子丹内心的想法,其中有些理念来自于后世,太子丹还真想不出怎么样才能给燕王喜讲清楚,但他从几个简单的实例,给燕王喜做了一个概略的勾勒,也算是对政体的初步构想:

比如北方五郡,郡守和军中司马、司空等官,都是受大王所派,听令于大王,但大王远在都城,不可能直接督查其一言一行,只能通过郡中战报和朝廷的考察来了解其为官为人,自然会给郡守等官造成巨大的自由空间,这当然就可能使得郡守的行为出格或谋反造成便利。如果以本郡军功贵族等精英组成一个议政团,本身就具备监察、制约之权,并对大王和律法负责,也有弹劾和控告之责,则郡守在行驶权力的时候,时刻受到本地贵族的监督制约,那作为一郡之长的郡守自然形不成自己的绝对势力,也就无法离开中央的支持,只能忠心于中央大政而不敢妄为。

同时这议政团是由军功等功勋集团来形成和产生的,世袭大族和势力无法对其直接控制,还可以避免弱势郡守为当地世家大族所挟持利用的可能。毕竟不管世家大族还是寒士,要想进入议政团,都必须以具有直接的功勋为标准。世家大族财势或许很雄厚,出仕达之路更多,可能对于军功,反而不太重视。毕竟军功的获得,是要生死战场血拼而来,对于某些世家子,可能这风险太大了些。即便某些人可以因为承袭爵位而进入议政团,但按照燕国的军功爵制,爵位递降的很厉害,如果不能继续建功,最多也不过两世就会失去进入郡县议政团的资格。

这一体系,不但对现有郡县的持久有效管理有利,对于稳定新的之地,更是有着巨大的便利。

新的之地,一般都有相应的原封贵家子等世家大族存在,这些势力,在当地举足轻重,如果不将这些人吸纳进来,则全靠高压稳定当地的局势就很困难,但要想直接像太子丹在云中所为,将冯氏家才俊直接任为郡守,一来是容易让这些世家势力更加的庞大,将来或许更难于控制,二来这职位太少,也不可能完全都任为高级官吏,总有满足不了的。

如果设立参政团,给其地位,让其有议政、都政之权,则这些世家既有机会有渠道来保护自己的权益不受官吏的压制和盘削,有了一个地位的保障,当然就更容易形成稳定的局面。而且由于这些世家大族,并不能直接干涉正常的政事和郡县职权,反而由于对新来政权政策法规的了解,反而更容易配合促进国家政法在当地的执行和推广。

秦灭六国,为什么大乱一起,那些世家大族纷纷起来,率先造反,还不就是这些人在国家败亡之后,秦并未给这些人开辟进入政治管理集团的机会,他们只能靠自身的交游或特长,在秦朝官长之下,作为低级佐吏,谋求一席安身之地,晋身无望,将这些人都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一旦见有机可趁,当然就趁势而起。

当然了,对于郡县制的改造绝不是这一点这么简单,还涉及到郡县以下层级的管理问题。

郡县以下,从县到每个宗族、家庭,其间必然要有相应的管理手段,现在的社会水平,想要由具体管理到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丁口,那实在是太难了,要想管理的稍微公平和有效,莫如实行自治,地方自治。

其实从秦汉以后,在这一级的管理上,历朝历代都是基本上实行自治的原则,但不是地方自治,而是宗族自治。

宗族自治因血缘而产生,依靠宗法来约束。对于稳定地方具有非常好的效果,但也有个弊病,那就是宗族势力,经常会因此而急剧膨胀,反而有可能对国家或政治权力造成挑战,并渗透到国家权力运作的内部。

在太子丹想来,既然可以在郡县一级,构建一个精英贵族阶层来组建议政团,监督和监控郡县官长的忠诚和业绩,为什么就不可以将其打造成一个更加扎根深入的统治团体呢?在更下一个层级,实行精英贵族阶层的地方自治不是更好么?

比如一村之长,有基层的军功贵族和其他功勋阶层选出,一乡之,由稍高的贵族阶层选出,这些乡村之长既然是这些贵族所选,必然要为这些贵族服务而不敢只为自己和官长服务,而这些贵族的代表又和高级贵族一道,在议政会监督郡县,自然对郡县政策命令很是熟悉,当然对乡、村官长的监督制约就更是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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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二十六章 长治久安之南稳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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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三百二十六章 长治久安之南稳北战)正文,敬请欣赏!

监督的职能能向下延伸,当然也可以向上延伸。看看我)-_

郡县制是中央集权的最好的载体,但在中央集权的中央这一级,同样有着相权和王权之间此消彼长的相互争夺。

战国以来,各国诸侯对于能强盛国家的贤者莫不孜孜以求,国君对于国相的尊重,远在其他大臣之上,相为百官之长,很大程度上,代国君料理国政。很多国君在王位之上,还真像是一个权力的就是授权者和监督者。权力的行使,很多时候都是让相国来代行的。从历史上看,这时候乃是相权最重的时期。

自秦汉以后,君权和相权的分配斗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家天下的性质决定了君权在权力的争夺中处于一个先天的优势地位。但君权再强,也始终无法彻底剪灭相权的存在。虽有不少的雄君英主都想方设法的消减甚至取消相权,但政事繁杂,百务万端,巨大的政务处理需求的现实和君王个人的能力、精力之间巨大缺口,又决定了君王为了国家的有效治理,无法**处置所有的政务,必须有可以代行其事的强力助手。但相权总是像野火烧不尽的荒草一样,总会以不同的名分重新出现在朝廷之上。

太子丹是主张重相权的。

相权和君权之位最大的不同,是君权世袭,相权不是。世袭的君权,保证了一定情况下的稳定的血脉传承,但可保证不了执政能力和品质的传递。如果所选非人,或是因某种原因而太过无能,或是本身品质太坏,都会导致君权的横冲直撞,给国家的政治造成巨大的冲击和破坏。

相权则不一样,作为相国,或者是知名大贤,或者是从百官当中,历经政治风雨搏杀才得以上位。品质如何不说,其能力一般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尤其是承平年代,那些能熬到相位的,可说都是官场中的人精,连朝中一般的大臣都自愧不如,更何况养在后宫,长在妇人之手的那些幼主,zh.应该说,重相权更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展。

但相权重,则君权必然要轻。

权力就像毒品,一旦尝到了滋味,没有哪一个肯舍去不要。

尤其是国君这等最高的权力,一旦握到手里,食髓知味,再要放手比舍命都难,非是大智大勇之人绝对难以做到。看网的网址

在太子丹看来,即便是自己以后,一旦坐到那个位置上,肯不肯自动的放下都难说。

同时,重相权就有一个如何保证相权不出格,不会威胁君权存在的问题。

战国之际,因为是大争之世,这各国君主因为处在生存危机当中,人才流动又具有极大的自由性,为了国家的强盛,王权的稳固,礼贤下士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和必然,对相国的尊重和放权,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尤其是对于弱国,外强置相,并借此干政乃是一种常态,对于如何保证国相对国君和国家的忠诚,各国都下了不少的功夫。从选择的慎重,国君的监督、分权制约,等等。

当然,这些最后所依赖的还是国君自己的决断。

如果能把议政团的监督向上延伸,那岂不是就有可能使得相权的行使,置于更多人的监控和督查之下么?一个团体的监督和决策,可能没有一个人的监督和决策效率更高,但同样的,一个聪明的团体,犯错误的几率也远远会小于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很聪明。

放权才是收权!

当自己把这个决定权交给很多人共同行使的时候,其实只要选择人的或者指定选择规则的权力在自己手里。(就到——·lzh.毕竟一帮人总比一个要难糊弄的多!

只是这个监督和制约,在中央一级该怎么搞呢?

毕竟在郡县一级,议政团可以依据朝中的法律、诏旨对郡县守令的行为命令进行否决和监督,可中央本身即是布和拟定诏旨的法律的地方,那又该如何进行呢?什么立法和行政分立将来或许可以,现在肯定是不现实的。

可监督总要有内容?制约总要有权限?

或许否决权和弹劾权可以成为一种最好的武器!

要不要给它一个任命的同意权呢?比如说一定的官员任命,必须经过这个团体的确认?

太子丹自己也没想的太清楚,但是他把自己的思考都毫无保留的说给了燕王喜。

燕王喜初时听着,倒是惊的不小,只觉儿子所说,未免有些离经叛道。可听到后面这些政体的思考,监察之类,燕王喜虽然以前闻所未闻,但也觉得其中颇有可取之处。

估计儿子这是受了韩子不少的影响?

不过,好像也有个问题。

从儿子变革官制,在郡县一级,燕国官吏要比他国多不少,这职责分的更细,如果再有这什么议政团,那岂不是要养更多的官,出更多的俸禄?

燕王喜倒不是心疼这些俸禄,而是觉得,如今征战正急,能剩下些俸禄粮草以作军用岂不是更好?

既是父子私下交流,燕王喜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

太子丹摇头道:“父王说的是,我燕国官职,官吏远多于他国,此无他,儿臣欲官有专责,事有专人罢了。至于这议政团,倒无俸禄问题,能入议政团,皆是功勋之人,名额有限,还需各自推举才行,非是有功、有名之人决然无能进入。又是监督官长,大论政事的风光之行,只怕人人趋之若鹜,何须给予俸禄!”

燕王喜点点头,道:“丹儿说的也是,只是这监督之事,还需好好琢磨,详细定了章程执行。莫要七口八舌,让郡县无能做事,整日空谈误事。”

太子丹赶忙答应了,然后父子又商议了各郡守任职、调动和各将军互换防区等事,太子丹和父王商定,像这些政策,必须形成法规颁布,严格执行,否则稍有不慎,就可能促成**或分离势力的形成。

同时,为了保证官员的流动,避免将来地方官吏势力太盛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中央和地方官吏的交流任职,中央官吏任职的资历要求等等,两人都有所涉及,至于具体条文,那就算了,毕竟大思路有了,还是让大臣们去办的好。

讨论完这些,燕王喜终于问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问题:“丹儿,如今燕取赵国两郡,已经南接秦地,这和战之策,不知丹儿如何考虑?”

这个问题,太子丹也是思索了一路,心中已有定见,当即肃然回禀道:“父王,此时儿臣亦思之久矣!”

“我大燕三年以来,扩土数千里,又新的赵国雁门云中两郡,秦两吃燕赵联盟之亏,定不会再以孤弱视我”

“原本赵国为关东诸侯之强,秦非灭赵不敢大征诸侯,如今这几战,赵人虽胜,然元气大伤,秦自也知之。”

“如今秦得韩魏大半之地,断诸侯之腰腹,攻击进取皆自有心,如今我燕既有战胜之名,难免秦有报复之意。”

“然我燕刚得之地,民心未附,无利不肯为燕效力。况其地苦寒广阔,非有数年之功,抚育之恩,难以得起死力。”

“故儿臣以为,我大燕之策,当是南稳北战!南稳者,难免雁门之地,山路狭窄,地势不阔,秦兵虽据勾住塞,但山下即有我军雄城,秦兴兵来攻,并非易事。秦军初败于赵,再要兴兵,总要掂量一二。”

“南稳者,南和赵国,以赵燕之盟为基,秦不求战,我亦不求战,只图有三五年之机休养生息。”

“南稳虽不求战,但不可自守,还须广联诸侯,一来示恩于诸侯,以为将来之用,二来利用诸侯之力,以免秦扩张太快,大战不求,小战偶尔为之。示绝不和秦之意即可,所谓不求战,不避战,广联诸侯以备战是也!”

“北战者,自匈奴诸万户往西、往南,漠北诸万户往北,辽东往东,往南,往北,呼伦诸万户往东,皆有诸胡小国,势力不强,我诸万户之兵,远胜其国家之力,可令诸万户,择机出击,一来以战整合诸部,二来夺取更多的土地丁口,为我大燕开土。如有数年之功,则东西可再扩数千里之地。诸部也因战而和,因战而强。”

“儿臣去年亲往辽西,见辽西之地,土地着实丰美,实不在燕南之下,听军士所言,辽东亦是如此,虽然天寒,足可种一季之粟,然丁口不众,此次收秦军之俘,足有七万。这七万之军,乃是秦国精兵丁壮,虽不可用于南面之战,但放在辽西辽东开荒屯田,北上扶余开疆辟土融合诸族当大有作为。况儿臣听人所言,辽东之地有可冶铁之地,铁石之多,可用之数千年,辽东冬季酷寒,不可耕种,正可用之开。”

“数年之后,我大燕粮铁牛马更丰,那时民心在我,南下与秦相争,诸部铁骑,东自辽东、辽西、渔阳,过赵而直下中原,中间出上谷、代地、雁门而下太原,西从云中而攻陇西,再和诸侯之力西上而攻,秦顾此失彼,我燕自可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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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二十七章 长治久安之太子八奏

九月十六,燕王喜和太子丹大会文武群臣于宫中。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

燕王喜高坐在上,太子丹陪sh在侧,国相范增为首,以官职爵位高低为序,分列台陛下左右两侧。

随太子征伐诸将的之功,太子丹和范增等人早已拟定,并经过了燕王喜的批准。朝会第一件事,就是册封赏功。

国相范增率军进驻代北,协同太子统军作战,又据广武城迎战王翦,功为第一,晋爵一级为县侯。

秦毅统本部兵进代北,先助赵兵抗匈奴,后协同范增镇守广武城,杨烈率兵抗匈奴大军于谷口,后进匈奴收拢各部,杜旗率本部兵马进击匈奴本部,俱论功,各进爵一级。

桓、萧晨统本万户兵马袭匈奴本部于前,破匈奴大军大营于后,俱是大功,各进爵两级。

刘邦以偏师进击匈奴,巧用地形,自身少有折损而收降匈奴兵马两万,宜安之战,又有破敌斩将之功,冠于军中,进爵三级。

桓礼、荆轲、郦商、吴仗剑等将,均以此两战之功,各进爵两级、一级不等。

至于其他随军征战将佐,不论出身,各按功劳,分别进爵赐爵不等。

本次征战,征调北面诸万户兵马近七万,尤其是桓所部,原东胡所属部民为主力,一战功成,不少部民丁壮多有战功,故多有爵位授予。

随在太子身边的诸多宗子,在军中历练,已经有两年之久,本次也有不少立下功勋,燕王诏旨当中所列,除了范增等高官之外,专mn将宗子立功之人单独列出,以示嘉赏。

为了笼络新附诸部,本次赐爵赏功,特将萧晨以下诸万户有功将佐百人宣到蓟城,这些将佐,生长在草原之地,虽知中原繁华,却也不知其详,燕王有诏赏功,多有携父老同来蓟城,以开眼界。

燕王宫中,殿阁巍峨,郎官卫士,雄赳赳气昂昂的,当真是王者气象,诸万户将佐见了,多是新鲜。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宣诏已毕,燕王喜特地将萧晨等人诏上殿来,温言嘉奖,另外又赏赐钱帛,以示恩宠。并令太子设宴,款待诸万户将佐。

这些北方将佐,见燕王待下和气,又赏赐钱帛,都是欢喜的很。等太子丹在他殿设宴招待,刘邦、郦商等将作陪,萧晨等人畅饮一番,这才被引出宫去,在都中自行浏览。

这一年多来,北方诸万户所辖,多有千户百户等官,自草原上贩运牛马皮mo等物在都中贩卖,都中之人,早已多见不怪,这些诸部将佐领着父老见识了一番,用手中金钱,买些稀罕之物,这才各自返回本部。

诸宗室的封君大人,原本对燕王将宗子们都打发到武阳,心中怨言不少,只是后来见太子南征北战,多带各家宗子历练,虽有风险,也知道太子丹并不是只重外臣,这才没了怨气,本次赏功,诸宗子当中或封校尉之爵都有十几位,最高的已经到了少将。都是靠扎扎实实的战功得来,可比依靠宗子之名或封要强的多,那些在朝的父兄,都是大为欣慰。况太子战功卓著,燕国日强,作为宗室,这心里比起外姓大臣,当然更是要高兴几分。

赏功乃是开场,到了次日,朝中诸卿、郡守主将齐聚大殿,商议国家大政。

这次商议,乃是以太子先行提奏:

其一:尊崇百家之说,面向天下,征召贤士、书籍。但有各家各派,愿开学授徒者,国家赠馆舍一所,任其招纳诸生习学。各派典籍,国家悉录其副本,藏之宫中。此事应由国子寺和翰林院共同掌之。

其二:国家日大,诸部风俗礼仪各有区别,当责宗伯寺和翰林院,兼采古今之礼,以敬、简、隆为则,新定服饰、车马、居住、坐卧、祭祀等诸般礼仪,以推广教化全国之民。

其三:书同文,言同语,车同轨,责令翰林院、国子寺,吏爵寺,会同选派诸生,以官身北上诸部和日后各处新的之地推广宣教

其四:宗室大臣,皆为召公子孙,但以有利于国为荣,日后但有宗子成年,须全部入北方或其他偏远诸部历练,一则会同宣教庶民,二则考察诸部风土人情,三则熟悉政事,磨炼自身。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宗子完成历练,学识有成,皆可赐之初爵,日后依攻升赏。但违制不往者,一律革除宗籍。

其五:北面诸万户,原本生长草原之人,如得立战功,受赏校尉以上封爵的,可携其家南下蓟城、武阳等地定居,国家按其功爵,授其田宅,其原在诸部之职,另行择有功之人升任。

其六:北面诸将军、万户,一任五年,最多两任,然后与其他各地或中央官佐互调。凡朝中列卿除客卿以外,都需在北面任职两年以上,以便熟悉北面情形方可任职。

其七:设立十级民功爵。

民功爵按分以下几个方面赐予:官吏自动退居林下,其任官清廉,有贤名,从未因贪污、渎职、枉法等指控而处分的。按其原来职位高低授爵。

工商之户,乐善好施,有显名于郡,子弟之中,无受法之人,其家主可授之民功爵。

工坊匠作农耕之人,但有新奇之技,为他人所无,或改进工具,致使劳作之功大增者,授之民功爵。

捐输国家之用而身无罪责,名声素贤者,可授之民功爵。

学有专长,著书立说或办学教人而且众人所推崇者,可授之民功爵。

新得之地,原有世家大族,在郡中有贤名威望者亦可赐之民功爵。

对于民功爵,太子丹专mn进行了说明:民功爵不可世袭,不授田宅,亦无军功爵的其他各项赋税减免。

民功爵共有十级,最高一级和军功爵的宣威军尉相同。

关于民功爵的详细指定和执行细则,责由宗正寺、吏爵寺详细拟定名称和赐予之道。

其八:增订军功爵制,规定有爵之人与官员相见之礼。

乡侯以上:见千石以上诸大臣,彼此以平礼相见。见千石以下官吏,官吏待之以上官。

各级将爵:见将相大臣,以下官礼相见。见县令以上,以平礼,县令以下各官,待之以上官。

各级军尉:见千石以上,悉以下官礼相见,其余各官,悉以平礼相见。

各级军校:见县令以上,悉以下官礼,其余县中国家正式官佐,皆依平礼见。

各级勇士:见各级国家正式官佐,悉以下官礼相见。

民功爵见官之礼,依同级军功爵。

太子丹在台陛之上,侧身将自己所奏朗朗读出,这奏章中所列各项,除了太子身边的sh从郎官之外,其他大臣,即便是亲近如范增、张耳、郦生等人,可能讨论过某一条或几条,但都还没有全面讨论过,所以太子丹在上宣读,下面众臣,各自竖着耳朵细细听着,一边听,一边琢磨。

此时能在殿中站着听奏,都是心思灵转之辈,当然知道太子远道归来,乃是要论定后面几年大政刚要。赏功之后,当即启奏这些事,别看一条条说起来还颇为琐碎,但真要琢磨一下,其中还真是大有含义。尤其是前面几条,太子一句话,只怕将来要办起来,那可是惊动朝野乃是诸侯的。

像征召天下贤士、书籍,这几年太子大兴武阳黄金台学宫,武阳学风大盛,多有异国之士原来求道问学,如今太子说要尊崇百家,给各派传学给予支持,收录典籍,原本儒、法、墨三家显学之派或者以为平常,但对于某些不受诸侯所重,日渐衰微的mn派来说,那可能就是救命稻草了。

看起来此事不难,可当真是诸侯游士大集,这些诸侯游客,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旁若无人之辈,别的不说,单是这招待宾客,录刻典籍,那就是相当繁重不易的任务。

不过,此事繁杂,但不算太难,最不好办的乃是宗伯寺和翰林院的厘定各项礼仪之事。

如今的宗伯卿乃是公子隆。

公子隆在原先,以王弟之尊,在朝中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自从太子丹回燕,推范增等人上位,燕王喜依靠范增等人刷新国政,公子隆就日渐疏离,加上对新政多有不满,就常称病不朝。

待太子丹改革中央官制,宗室诸臣,没一个能位列上卿,公子隆对太子丹的变革新政更是痛恨至极。

不过公子隆知道,如今太子势盛,不但宾客亲信遍布朝中,更是手握大兵在外,轻易动摇不得,要想日后有所作为,只能先虚以为蛇。

所以公子隆态度一转,在朝堂变得少言寡语,只是默默奉令行事而已。

倒是燕王喜看见,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乃是有大才之人,如今因与太子政见不合,以长辈之尊竟然避让如此,还真是有些委屈,反倒是对公子隆时常抚慰有加。

两年间,太子丹开疆辟土,连连获胜,毕竟这是先祖所传之国,公子隆虽然不满太子改革举措,但对此还是极为满意的。对太子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转变是转变,肯定不想范增等人那样无条件的支持。

厘定诸多礼仪之事,太子丹和公子隆sī下里很是耐心的jiāo流了一番,当时还真是勉强说动了公子隆。

不过现在公子隆想起来,可是有点后悔。如今奉行之礼,乃是先王圣人所传,数百年通于诸侯。如今太子竟然要自己斟酌修订,想想这礼仪所在,几乎无所不包,想要达到太子的要求,这事真不好办呀!

当然,只是按照太子的要求办,还只是事务繁杂而已,关键是这是牵扯太大,费心劳力的定出来,将来朝堂论辩,反正有诸多事都是左亦可,右也行,只要自己定了,太子现在声望太高,没人敢去找太子的麻烦,但借机讥讽自己这经办人几句,以表示不满,那肯定是大有人在。

自己何苦要做这里外不是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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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长治久安之议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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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一眼在台陛上肃然启奏的太子丹,公子隆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_

这个侄儿,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太子丹虽然幼时就多次出质外国,但怎么说也算是公子隆看着长大的。

对于公子隆来说,此子面相雄武,身材日见魁伟,酷肖父祖,还真是遗传了燕国王室的传统。

作为王室嫡脉,看着燕国自从王兄喜即位以后,和赵屡战屡败,公子隆还真不是个滋味。

当初公子隆就曾经暗中规劝王兄,燕国之力,不足以独立制赵,除非另有强援,否则还是不要轻易挑起和赵国之间的大战。

可惜当时燕王喜正是年轻气盛之时,栗腹等人又都是好功之辈,根本听不进去,结果一战大败。

公子隆那时不过闲散公子而已,年纪又轻,面对国事艰难,却是出不了什么力,但自那时起,公子隆就一直觉得,燕国偏居东北,南面齐赵两强,都是仇敌,以燕国之力,非有强援不足以保国。故而对于和秦一事,一直是大力鼓吹,并曾亲去秦国出使。

蔡泽受吕不韦之命相燕之时,公子隆已经成为宗室中的重臣,当时太子丹出质秦国,其中公子隆就出了不少的力在后面推动。

以公子隆之见,秦赵之战不可避免,如果燕能趁和秦之机,好好休养几年,待秦赵彼此对战,燕国趁势而出,是很有可能从赵国身上狠狠割下几块ru来的。

没想到太子丹从秦国一回来,居然xng情大变。

所谓天帝授梦之语,虽然燕王喜曾在朝堂之上,大加宣扬,并记入史中,但公子隆是绝对不相信的。

在公子隆看来,自己这个素来喜养壮士的侄儿,虽然也有礼贤下士之名,但看人论事,倒是和其父王相似,信则恒信,xng格粗疏,最多不过是个中人之才,要说祖上眷顾,实在没啥道理的。

等太子丹从秦国潜归燕国,公子隆对于太子丹更是有些鄙夷。

做大事者,当忍人所不能忍才行,岂有如此莽撞之理!

待燕王喜采太子丹之策,盟和赵国,驱逐张唐,公子隆大为忧虑。??⑤????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不过公子隆拦不住。他只能尽力而为。

待公子丹推出范增等人进入朝堂,诸步展开变革,公子隆才渐渐觉得,这个侄儿好像和往日大不相同。原来这个侄子所作所为并非一时气盛,竟然是早有谋划,环环相扣的。

公子隆不知道燕国会被太子丹领到哪里,所以他一直以反对和挑剔的目光,盯着太子丹和范增等人。

尤其是王兄父子改定官制,大削宗室之权,重用那些外来之客,这让公子隆更是恼火的很。

只是投鼠忌器,公子隆无法强力反对,只能一直将不满压在心里,冷眼旁观王兄父子,看看到底能折腾到什么地步!

没想到,太子丹居然一举而破东胡!这让公子隆大为震惊。

等秦军大举攻赵,太子丹兴兵相助赵国,不但又灭了匈奴,还把雁mn、云中两郡划到了燕国的手里。公子隆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侄儿还真是不一般的能呀。

回过头看检视侄儿所作所为,公子隆发现,侄儿当初确实是对的。

因此当太子丹sī下里和公子隆谈及修订礼仪之事,虽然公子隆心里很是有点接受不了,但也觉得侄儿所讲有些道理,这才勉强接受下来。

当然,公子隆不知道,也正是这个勉强答应,才让他继续留在了朝堂之上,能参与其事。

太子丹当时,已经是对这个王叔最后的耐心了。

他知道这个王叔,在宗室之中算是才学最为出s的,也知道公子隆一直对自己的变革诸多的反对和挑剔。

但如今的局势,如果还不能让公子隆清醒一些,跟上自己前进的脚步,太子丹丝毫不介意将这个王叔彻底变成一个闲散宗室,送到武阳城闲居。

他知道公子隆会有所反复,但太子丹相信,只要公子隆答应了,以其身份和为人、才学,他一定是最合适做这件的人。

朝堂之上,群臣还都在琢磨太子推出民功爵的意图。

军功爵制,各国都有,太子丹前期推出的军功爵制,不过是对以前的完善和改进罢了,可这民功爵制,群臣可从没听说过。

不过这些大臣一听太子所列的诸般可授爵之人,倒也明白了:太子这是要提振工商地位。??⑤????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诸侯各国,虽然没有民功爵制,但对于朝中重臣和庶民,也有授爵一说,尤其是庶民,像秦昭王、秦王政都有征伐全郡之南,全部赐爵之举,也有大灾之时,给输送粟谷的庶民赐爵的事情。

太子无非在其中,加入了工商和机巧、才学之人罢了。

由此爵位,可彰显地位非普通庶民。这对于那些在秦国被视为贱民的商贾之人吸引力那可就太大了。

范增、张耳等人,都知道这是太子一贯兼重工商思想的继续。

不过这民功爵,既不能免除税赋,还不赐田宅奴仆,不过是个身份而已,有什么用呢?

一个没有吸引力的空名,费这事干什么呢?

太子丹的一干亲信大臣都是如是想。而有些宗室大臣,却从另一个方面觉得有些不满。

宗室子弟,皆为召公子孙,原本就该同享富贵,数百年分封都是这么走下来的,如今为了征战富强,改设郡县,收封君之权也就罢了,日后还必须到苦寒之地历练两年,才赐一个最低之爵,不去竟要革除宗藉。而那些普通庶民,上阵砍了敌军一个首级,就可有军功授爵不算,居然竟还要推出啥民功爵!

太子待我等宗室至亲何其薄也!

不过大家都知道太子丹不是个无聊多事的人,既然提出了这个民功爵,想必有其用意,且听其后言。

太子丹略微一停,然后继续道:“儿臣以为,军功和民功,两爵之制既定,当续推议政院事!”

“议政院可参议国事,否决政令,督查将相大臣,劝谏大王于殿。”

太子丹说到议政院,除了范增张耳和尉缭三人曾和太子商议此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见,不由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以:议政院可否决政令,那岂不是要凌驾于三公之上?

议政院之设,乃是太子丹本次变革的核心措施之一,太子丹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还是要在朝堂之上阐述清楚自己的构思再说:

在太子丹的规划当中,既然议政院乃是参议国事,有监督三公和朝政的职能,则应尽可能的概括多个阶层和不同的利益群体,故而在议政院的构成上,议政院主要有元老重臣,宗室子弟和功勋之族组成。其中功勋之族乃是构成的主体。

首先是元老重臣:凡是在朝中任职国相、国尉、御史大夫三公之位和大将军的重臣,一旦卸去官职,不再执掌具体军政事,只要这人不是待罪之身,都要转入议政院为议政官。不受资历爵位和名额的限制。

其次是宗室子弟:宗室子弟当中,凡爵位在将级以上或者是现任大王成年子、兄、弟,只要有爵在身,无现任军政官职,亦可入议政院,只是总人数不得超过十五人。

大臣和将士当中,凡是得授军功爵为上将及以上,无现任官职的,也可入议政院。只是总数不得过十五人。爵位在少将以下,无现任官职的,每郡推举一人,为议政官。

民功爵九级,无现任官职,入议政院,总数亦不得超过十五人,其中工、商、农、官、学各类,都要有人包括在内,民功爵在八级以下,由各郡推举一人,为议政官,但各郡推举之人,不得为因官授爵之人。

另有五人,乃是由大王遴选全国之贤达充之。

这样的组成,既保留了元老重臣和宗室的一部分特权,又基本上照顾了整个统治阶层的各个方面的人员。

当然了,随着执行时间的延长,各种高爵位的人员可能会越来越多,必然会导致有些人群,远远超过所需要的人数,比如元老重臣,宗室子弟,或者几次大战以后,将级封爵可能也会越来越多,所以太子丹同时建议:如果适任人数多于所需,则按资历,资历深者入议政院,资历浅者,回本身所在各郡及封地,入郡议政院议政。

有多就有少,如适任人数少于所需,则自下一级同类爵位类型当中遴选补齐。

这是议政院的组成,至于议政院的具体职能,太子丹提出:主要是对政令、诏旨行使审核否决权、对列卿重臣行使弹劾权和主动提出法案的立法规定权。

凡大王诏旨及朝中政令,俱同时发到议政院,供议政官查核审阅。但觉不妥,可公议之,并请三公和相关列卿到院说明,然后票决。如票决之后,否定政令,则三公或列卿必须立刻收回政令,重新处置。

为了保证议政院的权威,太子丹的方案中规定:三公或列卿,但有不将政令发至议政院,或议政院票决否定以后,依然不给予收回的,或者大臣当中,有贪污、枉法、不忠者,则议政院可启动弹劾票决。

当然,用人权不全在议政院,故而又规定:一旦弹劾票决通过之后,大王可予以慰留,并请议政院再次票决,如二次票决依然通过弹劾的,则弹劾之官则立刻去职。

结果的权威xng,还需程序的正义xng来保证,太子丹提出:议政院票决诸事,票决之时必须有八成以上议政官到场方为有效票决,有效票决只要票数达到半数,即位通过。

议政院既然要参议国事,又都是国之上层构成,总不能lun糟糟的一片,所以太子丹还谋划了议政院组成。为了防止元老重臣和宗室把持议政院,太子特地说明:从功勋之族当中,选军功爵一人,民功爵一人为执议政院事、同执议政院事,负责执掌会议流程,设立表决。

议政院既然不参与具体政事,也不需要天天有事没事开会报到,则每旬第三日,即为开会为票决之日。凡是票决,一般都在这一天进行,议政官在票决之前,应自行查看了解需要票决的文书和提案。当然,要是议政官没事,可随意来往,到议政院查阅公文,议政院吏二十人,分别负责传送、保管文书和接待议政官查询等事。

这是国议政院的组成,同时各郡仿效国议政院,设立郡议政院。

各郡议政院人数不得多于五十人,其构成比例与国家议政院相似,只是要求的爵位等级低于国家议政院罢了。

当然郡议政院的职权和国议政院也差别不小,郡议政院没有自己通过法案的权力,只是负责审核郡守等郡中官吏政令是否符合国家政令诏旨,不符合的可予以否决,并对郡守等官吏不法行为进行弹劾。

但凡被郡议政院弹劾的郡中官员,必须做出申辩,由国家参政院根据弹劾理由和官员申辩进行二次票决。

同时,郡议政院还负责选举本郡派往国家议政院的议政官。

县里设议政司,职责和郡议政院相似。只是县议政司的所有议政官,均有本县有爵之人互选而出,并由爵位最高的,为执议政司事,每县限定议政官数为四十人。

对于议政官,太子丹建议了任其制:各郡县议政官,每两年改选一次,可以连选连任。国议政院则为三年改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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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长治久安之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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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奏完议政院之事,又提议县以下,由得爵之人,选拔德高望重之人为乡、村之长,负责执行赋税劳役之事,关于乡村之长的赋税免除等待遇,仍然不变。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

等太子丹奏到这里,殿中群臣才知道太子之所以设置民功爵,除了提振工、商、学等的意图之外,主要还是为了组建议政院打下基础。

至于组建议政院的利弊,每个人立场身份不同,则态度各异。有的感觉这事不错,一旦自己不在朝中任职,还可以进入议政院参议国事,比起在朝中任职,或许更有利些,但也有的大臣觉的太子丹此举,实在是多此一举,议政院所设,只怕没啥用处。更有大臣觉的太子此举,实在是前人所未有,前面变革官制,还可说因事立职,如今又妄自创立这议政院,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但更多的大臣细细想来,太子此议虽是亘古未有,但深究起来,其中还是纳贤之意,议政院中,多是元老勋臣,既不执掌政事,偏又能监督国政和大臣,助大王治理天下,可算是妙策。

燕王高坐在上,听太子丹奏完,燕王喜扫一眼殿中大臣,见殿中之人多有跃跃y试,想要上前参奏的。燕王喜微微一笑,道:“丹儿所奏,虽然不过几件,但俱是思谋深远,非一言一时可明,诸卿想必多有疑问,或有劝谏之语,寡人与丹儿,都不是糊涂之辈,众卿良言,自当听从。”

“唯诸事牵扯甚广,丹儿不过概括而论,寡人之意,可将诸事,分入诸寺监当中,按照丹儿所说,详细议定细则,公之于朝堂,诸卿细阅之后,或否或赞,再行上奏不迟!”

“凡丹儿所奏,已经列明何处该管的,即有该处寺监之卿拟定,经丹儿、国相、剧卿、张卿、韩卿会同审阅后上奏。本书最新最快更新来自du58”

“北方诸郡,乃我大燕新的之地,民情与中原不同,宗室子弟y效力国家,到北方历练,一来熟知国情,二来也可让远方之人,得见我大燕王室子弟之风采,实乃大事,宗正寺需好好研议,莫让寡人与丹儿对宗室的一片爱护之心,付之流水。”

“北方诸郡任职各将军万户,以功劳之身,远赴苦寒之地,寡人岂能偏劳诸卿?吏爵寺当好生研议,如何轮调各官职,也好让诸卿苦乐稍均。且北方之地,各有蛮夷远接,非智勇之士,不能任其职,如何选拔得用之人,吏爵寺还需早有筹备。”

“远方之人,慕中原繁华,愿意南下居住,既是有功,寡人当然要赏之,此亦吏爵寺当办之事。”

“议政院之论,实丹儿熟思良久之策,只是前所未有,不可莽撞而行,鞠卿为太师,乃国家老臣,此事就以鞠卿、国相和太子三人,详细商议章程,容后再议!”

燕王喜这样说,太子丹在一侧站着,暗道这老爷子不愧是坐了二十来年的大王,对付群臣,还真有一套,如是马上开议,只怕这么多条款,众臣不过听了一遍,哪里能想的明白,无非是揪住一点,不计其余的赞成或反对罢了,各该办寺监诸卿,只怕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进行,父王这几句吩咐,却是先把可能的反对都给压了下去,各寺监只能先奉令去办,还要经自己审阅之后才能再行上奏,如此一来,不但给了自己和诸寺监列卿sī下沟通训示的时间,还可经过sī下的jiāo流,了解他人的看法,一则为将来正式商议辩论做好准备,二则也可以先行说服一些列卿给予支持。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

同时这细化之后上奏,别人看到的是完整详细的执行规则,本身就可以将很多疑问解决掉不说,还可将一些发对者的思路给引导相应的方案当中,让反对者从全面反对变成对某些条文细则的挑剔和否定,那样不但不是变革的阻力,反而因其反对,能使方案细则更为的完善。

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殿中大臣,有一些确实被太子左一事,右一桩的,都给绕的糊涂了,听大王这么一说,可是正中下怀。太子丹和国相范增领着众大臣都是齐声称诺,各自下去。

随后几日,每日例行朝会之后,太子丹都是约见相应大臣,探讨商议各项细则之事,公子隆、易阳君、鞠武、范增、郦生、张耳、韩非、阳庆、吕览、尉缭、贯高、荆轲这些人,或是宗室大臣,或是三公,或是该管寺监,几乎天天都要聚在一起,参谋诸事,经过半个月的时间,陆续将太子丹所奏诸事细细敲定完毕,陆续公布于朝堂。

参与拟定细则之人,可说是囊括了朝中各系人物代表,这参谋的过程,也就成了来回折冲妥协和说服的过程,同时这些人回去,又陆续给自己手下亲近之人解释商议,等正式条文出来,这反对者还真是寥寥无几。燕王喜一一核准,颁行国内。

其中这民功爵共分了十一级,从低到高,乃是:宣力忠臣、宣义忠臣、宣德忠臣、宣力功臣、宣义功臣、宣德功臣、宣力勋臣、宣义勋臣、宣德勋臣、辅国良臣、功勋良臣。

关于这民功爵的授予权,则是由郡县或朝臣提名后,由相应的县郡议政院核准后,上报吏爵寺,报经相国审核,授予爵位和凭证。民功爵的颁授,每年进行一次。并制定了各类人提名的不同详细标准。

至于新的服饰、车马、礼仪等事,还真是让公子隆和翰林院好好的头痛了一番,无他,其中牵扯太多了,别的不说,单是服饰,从大王、太子、到朝臣、庶民、奴仆、那都是规定的细之又细,更别说还要涉及房屋、车马、配饰,印玺、殡葬等等,先别说改动,单是把旧有的那些相应规定找出来,竹简都足足拉了有五车之多。

太子丹看了,不由感慨,不愧是以礼治国呀,这繁复之礼,除非整日侵yn其中,那个人能搞得清楚?难怪后世每朝每代,一旦鼎革,总要寻找前朝大儒旧官,先行恢复礼制,要不是这样,后人哪里能记得清楚。

对于这件事,太子丹的理念很清楚:那就是简化,融入新需求。

对此太子丹解释道:周以礼乐治国,分上下,定秩序,故礼仪周全繁复。如今诸侯争战,以事功为先,繁礼缛节,难以适应,需简便易行,方好推行天下。

况如今所用,与数百年前大不相同,先时所贵之物,如今大为平常,古时非王侯不得见之物,如今官吏富民,尽皆有之,非限定使用,则不利生产。

况北方之民,原非华夏之人,以礼教化,可变蛮夷为华夏,唯北人原本愚昧,繁文缛节,其岂能学得?教而不会,等于未教,反不如简化而教之。简而易行,则北人易学,愿学,此方合教化之道。

故礼制之定,贵敬、贵简。

胡人服饰,自有适用之处,当初赵武灵王胡服骑sh,乃创数世强国,我燕又岂能固步自封,反不如赵人之君也?况北方之民,已是我燕国之民,如能纳其衣饰为服饰正统,一来便利庶民之用,二来也让北方之人适当保留其原本大致服饰,与我国庶民一体,便于其认同燕民之身。故指定服饰当中,可将服饰归类使用,王室大臣,参加大典祭祀,自当深衣大裳,如是军中和日常起居,不妨多采胡服之样。

同时胡人当中,颇有铸造雕刻之人,饰物不少jīng美之品,我大燕之国,广采博收,海纳百川,才是富强之道,不可自闭于古人所制。

至于某些臣僚,坚持古礼不可变,实乃迂腐,五百年前,天下诸侯有上百之数,如今中原不过七强,百年之前,我大燕南北东西,不过数百里之地,而今横跨数千里,丁口三百万,尤其是当年可比!

时变、法变、礼亦当变!

太子丹这些道理扔出来,诸人还真是不得不服,况且太子身边这些人,不论才学如何,还真是没几个迂腐的,即便公子隆,那对于政治权力,比之坚守古礼也感兴趣的多。既然太子汲汲以同化北方之人为念,这公子隆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从太子mn下,借了几十位郎官,会同宗伯寺、翰林院的大小官吏,连续辛苦半个多月,终于简化修订了所有有关礼制等方面的规定。

太子丹和鞠武、郦生、韩非四人,将公子隆等人所修之礼制细则,详细一一审过,又简化了一些,这才上奏燕王喜。

这礼制涉及太众,看着一车多竹简,燕王喜直接吩咐公子隆,此事不再朝议,直接颁行。其中涉及到新制服饰,器物的,由宗伯寺做出样品,分送各郡,让人们照做就是,至于各项礼仪,则由宗伯寺先按新礼,负责培训,尤其是那些宗学、官学和各地宗伯等官,都调回蓟城,先行学习,然后推广。诸多限制xng的解除,则徐徐放开就是,不必大张旗鼓,专mn推动。

这个结果,太子丹当然没有啥不满意的,不过这时候太子丹已经将jīng力转移到了战略的争论上,他所提出南稳北战之策属下诸多亲信大臣的广泛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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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战略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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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太子丹南稳北战之策,最先提出反对意见的,乃是客卿韩非。(就到——·lzh.韩非自来燕国之后,为太子丹所重,执掌黄金台学宫,登坛讲学,诸侯慕名之士从而学者,不下百人,韩非得展平生所学,韩非这两年,可说是春风得意。

不过韩国毕竟乃是故国,虽然韩非在韩之时,不受韩王所重,不过闲散公子,可看着韩国日益衰败,心中却也极为不忍。

太子丹提出南稳北战之策,韩非细细思量形势:秦国近二十年,一直是远交近攻之策,日消韩魏之地,外和于齐、楚、燕。韩魏两国,地处中原腰腹四战之地,少有可休养之机,两国被擒蚕食,如今不过只拥一郡之地。

秦国所以尚未灭韩魏者,以赵国之力尚强,秦需全力弱赵,以免攻伐齐楚之时为赵所趁。

近三年来,秦虽两败于燕赵,然大战迭起,赵国虽胜,亦伤了元气,秦国虽败,稍加休息即可再战。

赵国既伤了元气,面对强秦,唯有固守疆域,秦不来攻,已是万幸,或无出击之理。揣度秦人之心,燕国经略北方,又得了赵国两郡,国势有渐强之势,如燕和赵而攻秦,秦自要迎战,不肯示弱。但燕如采太子南稳北战之策,赵国势力日衰,不足于单独为秦攻伐之害,恐秦亦会先经略中原,取了韩魏膏腴之地。

韩魏两国,目下都不过一郡之地,多年坚持,除了国都尚有一些实力凭城固守,几乎再无可战之兵,面对秦国,最多是各地固守听天由命而已。

固守,固守,秦以十郡之力,围攻侵削一郡之国,韩魏两国,如无强援,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魏国也就罢了,可韩国毕竟乃是祖国,自己效忠燕国固无不可,但也不能眼看着故国陷入覆灭之地?

故韩非寻的时机,劝太子丹道:“魏国所在,乃是中原膏腴之地,韩国所居,天下之中,且西邻武关,北胁函谷,况天下利器出于宛,世所共知。(就到——·魏两国,以地近秦之故,屡被兵于秦,国力日削,已无**自保之日,如强秦全力取之,则韩魏不存必也!”

“秦得韩魏,断天下腰腹,兼得富裕之地,燕国坐视其危而不救,纵然北方有所得,不过蛮夷之地,苦寒贫瘠,又怎能与秦取韩魏相比?”

“以臣之见,太子之策,实非上策。读看看我)”

韩非主动谈及战略,太子丹自是重视,忙问道:“以韩卿之见如何?”

韩非来时,已经思索透彻,徐徐说道:“韩魏虽弱,毕竟尚有两郡之地,此地入秦,则秦增两郡之用,韩魏如存,则秦多两郡之敌,出入之间,乃四郡之数也。太子不可不察也。”

“以臣之见,太子当南连韩魏。”

“韩魏两国,为秦所困,苦无自救之道,如今燕国渐强,诸侯当皆知之,如太子遣一介之使,韩魏岂有不束手听令之理?”

“既连韩魏,太子可遣人入楚,楚令尹李园,新掌楚政不久,当正由兴兵强国之意,太子主动和之,则楚必欣然景从。”

“太子统燕赵之兵,和楚、韩、魏之力,可南下争东郡、三川之地。”

“三川东郡,此皆天下膏腴四达之地,太子集诸侯之力争之,秦岂能守也?如得三川东郡,秦之河内必然难保,彼时太子号令韩、楚、魏之兵西抑秦与关内,分秦军之势,则太子合燕赵之军,夺秦之、河东、太原、上党之地,如此岂不是大胜之策乎?”

“秦失关东、河东、太原之地,楚必西上以争荆宛,则秦徒有关中、巴蜀,尚未必能保,又岂能为太子之害也?”

“如此燕土大张,诸侯归附,太子霸业可成也!”

“舍此而顾北方之地,太子已有东胡、匈奴数千里之土,其余蛮夷小国,传檄可定,岂需数年之功,弃霸业而图小利,实非良策!”

太子丹面上微笑而听,心里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暗道韩非终不能忘了故国。(就到——·lzh.以韩非之策,如能照策而行,燕虽有利,但获利最丰者,实乃韩魏之国也。

太子丹看一眼韩非,徐道:“卿之心不欲韩之亡也,然否?”

韩非拱手肃然道:“韩王待臣虽不善,然臣乃韩之后,终不忍韩之宗祀不存,太子之言是也!”

“然臣得遇太子,太子待臣厚,臣虽有护韩之意,然实为太子霸业所思也。”

太子丹见韩非坦然承之,对韩非倒也没啥不满,只是道:“卿之心,我亦知之,只是卿之策恐未必善也。”

“东郡、三川,天下之膏腴之地,如能得之,自然甚佳!”

“只是我大燕在赵之北,东郡三川,东有齐,北有赵,南有韩、魏、楚,西有强秦,乃四战之地,我如欲取之,一来秦军必倾全力以保之。诸侯合纵,面对强大之秦,向来彼此暗存侥幸,向时庞暖率诸侯之兵,已攻入关后,秦军一出而诸侯自退,况我燕素来孤弱,如今偶尔得手,于诸侯中并无威望,诸侯岂可尽全力而与秦战乎?”

“秦军之强,数十年间,胜多败少,全力争之,尚胜负在两可之间,何况其心不齐也?”

“争之不胜,则我燕大损必也!”

“况东郡、三川,多是韩魏故地,燕如欲连韩魏,必许之恢复故土,则诸侯侥幸而胜,东郡三川又岂能尽归燕之所有?”

“诸侯之君,多有短视之辈,稍有战胜,即有内争之心,况秦人狡诈,多挑拨诸侯,诸侯大臣,多有亲秦者,合纵恐难以持久,我燕实力尚虚,丹以为贸然与秦争雄,恐制秦不成,反为秦所害。非上策也!”

韩非细想太子丹所说,亦有道理,想及韩国势危,未免神伤,太子丹善言安慰,道是自己虽然欲征战北方,终不能坐视秦灭了诸侯,总要对秦有所牵制,还望韩非多思万全之策,才算劝走了韩非。

韩非刚走,尉缭和范增两人又来,直言太子南稳北战之策不妥。

韩非心存故国,虽然也是要为太子丹处理,所思所想未免受了局限,不赞成自己之策也就罢了,这两位乃是楚、魏民间之贤,对于魏、楚两国,并无多深的感情,看事筹策,乃是全心全意为燕国打算,连他们两位都说不妥,太子丹可要好好听听。

范增问太子丹道:“敢问太子,此策为谁所献?”

太子丹道:“国相问此为何?实非他人所献,乃丹自思。”

范增直言不讳,道:“太子,此策太缓,实误太子争天下之计。”

尉缭坐在下,拱手道:“太子欲稳住南边,恐不能行也!”

“臣等随太子入质于秦,深知秦王政之为人。”

“秦王政幼年陷于邯郸,多经苦难,秉性坚韧,绝非肯轻易服输之辈,况秦军之强,素来敢战,虽有挫败,从不肯轻屈于诸侯。”

“秦王政自亲政以来,两败于赵,以秦王政之性,岂能忍之?秦国将相,如昌平君、王翦、杨端和等辈,皆为高明之士,岂有不知赵虽胜然元气大伤之理?”

“秦如弃赵不攻,既给赵休养之机,又示弱于诸侯?臣以为秦必不出此下策!”

“燕赵为盟,秦如攻赵,燕必出兵救之,则太子南稳之策,岂有实行之机乎?”

“况用兵之策,主动在我为上,被动在我为下,既然与秦必有此战,何必坐等秦之攻也?”

“试论三国之力,秦虽败,伤河东、太原、上党之力,其根本未失,然其必守荆宛和中原之地,能与我争锋者,不过二十万众。”“赵虽胜,丁壮伤亡二十万,然大将军李牧所统,尚有精兵五六万,尽召国内丁壮,足可有二十万之军。我燕北取匈奴东胡,虽草原之兵未必可大用于中原,然北方既平,单是五郡原来御胡之兵,亦有十余万众可用于南,武阳、蓟城等地,亦可得二十万众。”

“燕赵之力相加,胜于秦可用之兵。既如此,我燕当趁机南下,谋取太原河东上党之地!”

“上党乃中原之脊,河东、太原两郡,皆为富饶之土,当初三晋赖此而立国,我燕如能取之,则秦之关中,实在我兵锋之下。”

“如得上党,我据形胜之地,则秦之河内,三川,岂足守也?”

“我军所收秦之降卒,多三郡之人,如我取了三郡之地,不但大增土地丁口,还可征降军家眷北上辽西、辽东,稳固北方根基。”

“纵不能全得三郡之地,但能取了太原,南面和秦相距于河东,我燕足可凭险而守,并无后患。”

“况秦欺凌诸侯,韩魏苦于无援,只能困守一郡之地,如我燕赵大战于太原河东,外连诸侯,韩魏楚三国,岂有不取东郡、三川之理?”

“秦两面受敌,不败而和?”

“况我与赵同战于秦,秦国战败,赵即便得些城池土地,当丁壮耗损,农耕大误,只怕也是更弱,日后需能赖我燕护之,如此大河之北,尽可为太子之用,太子提兵,南邻中原,西出关中,则天下诸侯,岂有不望风而附之理?”

“太子计不出此,偏要北战于蛮荒之地,所得不众,偏诸侯日削,秦国日强,我燕之地苦寒,秦之地富饶,太子欲与秦争天下,又岂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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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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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当战不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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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要看本,还是需要点内心,至于看了简介或两章就下定论的,往往是差之千里呀!!

尉缭一番话,zh.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么?

尉缭说的是好,可按照尉缭所说,燕赵合力足以制秦,这点太子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的。

虽说燕国土地的总面积确实过了秦地,可秦国那是什么所在?关中巴蜀,乃天府之国,东郡、三川、荆宛、河东,都是膏腴之地。不论人口还是财赋,燕国和秦现在就没法相比。

加上疲弱之赵,那也明显处于下风。

尉缭建议太子丹南争河东太原上党三郡之地,而不是直接南下中原,太子丹倒是赞成的很。

河东、太原、上党,既有上党之险,又有河东之富,太原北接雁门代郡,东接中山,两山夹一河,山脉葱郁,土地肥沃,春秋晋据此而霸诸侯,纵然三分,仍鼎力为七强之三。如能得这三郡之地,正如尉缭所说,大河之北,可尽为燕国所用。

况河东之地,西与关中相望,大军压在河东,则秦军必不敢轻出关东。

但这三郡,可也是秦王政的要害,如果强夺此地,秦国又岂肯放松?

两国尽出全力,则燕岂是秦之敌也?

要是燕国为秦所败,那岂不是让诸侯沾了便宜?

与其如此,还不如南面采取守势,秦国要攻,那就举兵相抗,倒也不怕秦军势大,如果秦军不来攻,则燕坐山观虎斗,好好经略北方。北方之地苦寒不假,可真要开好了,东北那可是肥美的黑土地呀,燕国如果取了东北,再顺势将那个后世自大的不知祖宗的民族所在的半岛拿下,融合诸蛮,使北方之地,尽为华夏之族。(就到——·lzh.太子丹遂将自己所想一一向两人解释,范增和尉缭两个听了,彼此对视一眼,范增拱手道:“太子所言并非全然无理,然臣仍以为太子误矣!”

“观太子议政等九奏,思虑何其深远!这大略所思,却局限实力之比,臣实不解也!”

“秦之强,乃行之百年方有今天之势,太子欲以数年之力,而与百年强秦相争,岂非难乎?”

“然秦虽强,并非无懈可击,诸侯虽弱,并非毫无胜机,燕赵两胜于秦,即为其例也!”

“然诸侯畏秦,不敢与秦相争者,非止力不足,实乃胆不足也!”

“当日信陵君归国执政,登高一呼,诸侯大集,西击蒙骜,秦军退于函谷而不敢出,而信陵君一去,则韩魏日削,今日只有一郡之地,此无他,诸侯皆丧胆也!”

“太子自秦而归,巧使妙计,盟赵而攻秦,灭桓齮大军十万,北伐东胡,半年而灭其国,助赵击匈奴,三月而灭之。(更新最快读看网)随大将军南下援邯郸,一举灭秦军十五万,三年以来,拓地数千里,太子之雄,卒以为天下瞩目也!”

“当是之时,太子当挺身而出,号召天下豪杰,集诸侯之力而抗秦,救亡续绝,诸侯感念太子,岂有不归心而已?”

“况太子亦知,三郡之地乃天下形势要害,我欲取之,秦必争之。燕目下实力虽不如秦,但我燕无后顾之忧,秦有东面之敌,韩、魏、赵三国,岂有不取东郡三川之理?故我可全力争胜,秦不敢举国而来,我与秦战,胜负依然五五之数!”

“天下大势,但有一隙之地,尚要争之,何况五五之数?”

“太子所论,论智非不善,zh.范增说的这些,乃是要燕太子丹现在就要挑起抗秦的大旗,才有可能在与秦大战中,树立自己的威望,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豪杰拥护。

似乎也很有道理呀。

这些年来,只见诸侯之客西上秦国,为秦国效力,从不见秦人出关投奔诸侯,还不就是秦国有强盛的大势!如果自己能毅然扛起抗秦的大旗,就也会吸引诸侯之客入燕效力。

国家相争,除了丁口赋税,关键还是高级的人才。

所谓群众创造历史,但英雄足以改变历史。如果没有李牧南下,则赵国之亡怕是就在今年,可赵王迁如果不是中计杀了李牧,王翦能否灭赵,那也是在两可之间。

能吸引更多的豪杰入燕,对于燕国的强盛,当然会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只是,万一秦燕两败俱伤,韩、魏、赵等诸侯趁机而起,那自己虽然保住了燕国,扩大了燕国,但却也将给自己一统天下设置了更多的障碍,到时候,要是还要相争几十年才能一统天下,那可也是多造了不少的杀戮呀!

而且秦国底蕴深厚,一旦秦国吃了亏,以秦王政和李斯、蒙恬、王翦等人之能,如果以秦国之力,在诸侯间纵横捭阖。诸侯各国都是以利为重,未必就还能记得是燕国出手救援之情,万一被秦国拉过去,来个多国攻燕,那自己岂不是大亏?

总要在能弱秦之时,将诸侯各国都要拖下水,控制住才行,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那是决不能干的。

范增尉缭这两个,都是自己从诸侯当中不得意的豪杰挖出来的,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是信的过,不像韩非,其中还有个韩国的影子在心里。而且范增尉缭,讲求利害权谋,绝不会为了虚名而弃实利。所以太子丹也不隐瞒,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两人。

范增呵呵一笑,道:“太子多虑了,臣等虽然欲高举抗秦大旗,但岂会让燕受其害而诸侯承其利!”

“大略如此,只是要太子专心向南而已,至于具体行事,自有斟酌,我欲取秦之要地,还要将秦之兵锋引向诸侯,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臣等在此,岂有我燕不做渔翁的道理。”

太子丹当即肃然道:“有国相此言,丹自放心,这大略如何,还请卿细言之!”

范增答道:“我燕之大略,当为南连诸侯,西战强秦,北面诸部,休养生息,四周之地,徐徐图之,有利则战,无利则守,委之前方守将可也,毕竟四面之国,原无可与东胡匈奴可抗衡之国。”

太子丹觉得范增所说,确实大有道理,当即让范增和尉缭写了奏章,自己拿着,进宫呈给燕王喜。

燕王喜见两人所奏,和原先太子所议相反,不由大为动容,细细问时,太子丹将两人所论,一一给父王奏明,燕王大喜,当即准了,着太子告知国相,此事不必再议,就以所奏为准执行便可。

此时太子所奏九事,诸寺监都已拟制完毕,朝中辩论数日,不过做些小修小改,随即燕王喜正式颁召执行。

太子丹既然听了范增和尉缭的建议,定下大略,随即派郦生、韩非、荆轲三人为使臣,分别出使韩、楚、魏三国。欲与诸侯联合,共抗强秦。

考虑到如今雁门,乃是对秦的第一线,必须驻扎重兵方可,而雁门云中两郡,丁壮大都随李牧南下,本地郡兵实不堪一提,太子丹和众人商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四郡,都已是内部之郡,并无外敌,本地郡兵与其留守本郡,莫如外调,所以太子丹奏明燕王喜,将四郡常备之郡兵,留三成驻守本郡,其余兵马,各由本郡官佐统率,赴雁门郡驻扎,归雁门守将军秦毅节制,只要不遇战时,每年按其役期轮换。

秦毅稳重,尉缭多智,南面和秦赵相接的两个重镇,有此两人坐镇,倒也不怕突然生变。

太子丹考虑,目下各项举措,都已布置下去,朝中日常行政,自有范增等人料理,自己留在这里,并无太多的事要做,于是太子丹奏明父王,要趁天气寒冷之前,东巡右北平、辽西和辽东三郡和公孙东镇守的漠南诸万户,一来查看政情,二来督导查看各郡县成立议政院等新政执行情况。

眼看天气将寒,燕王喜见儿子又要出行,未免有些不舍,只是他也知道新政执行,乃是燕国富强之机,太子亲自下去推进,总是与国有利,当下好好嘱咐了一番,也就答应了。

太子带了门下宾客和亲卫千余,从蓟城东上,先到右北平,在各县存问父老,调查农耕,会见郡中贤士,查看学塾、兵马。然后继续前行,会见了陈余、李信和诸多秦军降卒将佐。

如今随桓齮而来的秦军,由于从东胡和匈奴调来数万女子,都已婚配成家,陈余将原先开垦之地,按丁授田,各自耕种,这些秦军降卒,都已转化为本地之民。农具耕牛,还都是军中赠给分。这些降卒,经过两年多的生活,又都成家,已经彻底安了心。

新来的秦军降卒,人数更为庞大,分散在三郡当中,陈余从原来的秦军当中,抽调将佐分别统领,新屯田军承继了部分原来开垦之地,但更多要自己开垦,原先的秦军集体屯田,官中储备了大量粮草,虽然新来六万兵马,倒不用担心粮草储备,如今正热火朝天的夯土建房,烧草开垦,挖沟修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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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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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东巡各郡,不过是督导政务,了解下情,抚恤百姓军民,并没有什么紧急具体的大事要办,故而这一路行来,虽然忙碌,倒也从容。

相对于太子丹的从容和轻松,亲政五年的秦王政,却觉得沉甸甸的。

没法不沉重。

亲政五年,国内政事倒也顺心,关中巴蜀两地,因都江堰和关中大渠的修建,尽管前年大旱,但收成几乎不受什么影响,对外数次征伐,东郡之地日益扩大,河济和上党之地,都已全部夺到手中,成果不可谓不丰。只是每每想到对赵两战,却是兵败将亡,让年轻的秦王政恼火万分。

尤其是去年这一仗,秦王政越想越是窝火:歼灭了赵军主力,原本是一举灭赵的良机,谁知道上将军羌廆却是全军覆没,十余万大军跑回来的,尚不足五千,这让秦王政想起来,每每都是恨得咬牙。

在赵人手里,已经折了秦国两个上将军。

单单是羌廆也就罢了,可惜的是连李信也丢了。

数年以来,秦军老将凋零,méng骜被赵军shè死,辛胜亡于嫪毐之luàn,王陵、麃公、张唐陆续病亡,桓齮、羌廆正当盛年,却是一降一死,大将当中,只有王翦父子和杨端和尚在,李信乃是深受自己看重的少壮将领,大战之初,披坚执锐勇不可挡,眼见前途远大,不想一战而败,被太子丹虏杀。实在太可惜了。

还不止是李信,十几万大军,几十位正当壮年的校尉、军侯,都是百战中锻炼出来的秦军中坚,这个损失,可是让秦王政心疼的流血。

幸好méng恬逃了回来。

对于méng氏兄弟,多年随在秦王政身边,méng毅人如其名,明智刚毅,méng恬沉稳多智,在秦王政看来,这两位磨练几年,绝对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可惜的是méng毅还没来及崭lù头角就亡于嫪毐之luàn。

méng恬军败于井陉口,原本当追论其罪,幸好聚败兵坚守平坦城,使得赵军不能趁势西上,功过相抵,不至于论罪处罚,这让秦王政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秦王政实在是舍不得再因为追究罪责而失去了méng恬这个可用之才。

méng氏三代效力于秦,如今已经彻底成了秦国本土将mén,以秦王政看来,méng骜为大将多年,战功卓著,méng恬被méng骜视为méng氏千里驹,才不在其大父之下。

至于méng武,虽然也久在军中为将,但上比其父,下比其子,都稍稍有些不如。

当然,最让秦王政cào心的,并不是缺兵少将的问题。秦军与六国征战百年,别的或许会少了,但要论能挣敢战的将佐,那一贯是层出不穷的。更何况还有王氏父子和杨端和等人足以支撑局面。

让秦王政迟疑不决的是下一步该当如何。

从李牧撤兵,秦军各部自回本郡,秦国之内,为了此事,已经争了一个多月,却一直没有个答案。

朝中文武各有主张。

昌平君熊启作为右相,着重国内之局,道是这数年之战,国内多年积蓄的粮草兵甲,可是消耗的不轻,而东郡、三川、上党、河东、太原这几郡,每次必战,丁壮前后折了近三十万众,青壮亡于前线,只留下老弱fù孺,这郡县农耕都大受影响,实在是不易再战。

故而昌平君主张和睦诸侯,两三年内休养生息,恢复这数郡之力,积蓄力量,以备再战。

但军中将佐,却献策立即整兵再战。

尤其是王翦主张最力。

以王翦看来,这数战虽然秦军伤亡不轻,但秦军所折损的,都是外面五郡之兵,而关中根本之地,却是没受到什么损伤。

秦军败了没错,但赵军同样也是损失惨重。伤折的丁壮还在秦军之上。

但赵地的丁口总数,可就比秦军差的太远了,原本就少,如今又割了两郡给燕国,除了李牧所统,剩下的都是老弱而已,秦军之败是如同伤折手足,而对于赵国,那已经大伤根本。

赵兵之强,除了秦之外,冠绝诸侯,好不容易把赵国打到目前这悲惨之地,居然要停止攻伐,休养生息,岂不是重蹈当年长平之战后的覆辙?须知秦国五郡是恢复了,可赵国也在恢复。

但昌平君却不以为然,道是秦国地域广阔,远胜于诸侯,赵国目前所存,不过四郡之地。

说是四郡,要论面积丁口,还赶不上秦国的三郡。虽然都在恢复,可秦国地域之广,在赵数倍之上,不管怎么恢复,赵国想恢复其鼎盛之时的力量,与秦相抗衡也是绝不可能的。

秦国恢复两年,积蓄大增,以那时之力一举灭赵,举重若轻,手里还可有足够之力以防诸侯之变。如果现在勉强攻赵,万一有什么差池,只怕秦国伤及根本,反而会给诸侯机会。

如今朝中老成凋零,昌平君身为右相,原本就地位尊崇,而王翦等将佐,本次大战,都是有过无功,说话腰杆也不好tǐng的太直,说话分量自然没有昌平君分量重。

秦王政心中,对于军中将佐的观点,还真是更为认同一些。不过昌平君说的,到底是哪里不妥,他一时之间还搞不明白。

为此秦王政sī下里问méng恬道:“以卿之间,昌文君与王卿所论,何者为是?”

méng恬经此一败,自知兵凶战危,事关重大,却是又jīng细了许多,大王有问,méng恬沉yín一下,回道:“大王,此二人所论,皆无误。”

秦王政奇道:“两人所论相反,何来皆无误之说?卿且明言之!”

méng恬拱手奏道:“大王,臣自思数十年来我大秦与诸侯之战,每战之后,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不出,何哉?以臣所观,每战消耗巨大,丁壮折损,故大战之后,必有休养之时,方可蓄力再战。如一力支撑苦战,则难免成穷兵黩武之势,盈而后亏,反至不利。譬如长平之战后,我军虽杀敌四十余万,然自损亦二十余万,对峙三年,府库空虚,因赵不肯按约割地,怒而兴兵攻邯郸,两年不下,被诸侯所趁,我军大败,反将数年攻伐之地,尽数丢弃,今日之战后,和其时相似,昌平君所言,乃是持重之语,故臣以为无误。”

“然王将军所言,赵此战之后,丢城失将,国力大损,不过仅有李牧一支可用之兵,粮草耗损一空,我军虽有伤折,但关中巴蜀之卒,并未损失多少,关中蓄积尚可支撑,如能倾力一战,则赵何以相抗?”

“诸侯当中,齐国自守,楚国乃大王新亲之国,目下两国也自和睦,韩魏不足虑,如能取了赵国,则我大秦东临齐,北威燕,南并韩魏,楚国虽大,也只有束手之道,故王将军所论,虽险,乃是用兵之道,故臣以为亦无误。”

“当用何策,唯大王裁之!”

méng恬知道这是事关重大的决策,自己新败之身,最好不要扯进去,故而只是分析利弊,还是请秦王政自行决断。

秦王政要是能下了决断,也就不问méng恬了,见méng恬有些模棱两可,秦王政有些不喜,道:“寡人与卿,乃幼年之jiāo,以卿明智忠信,寡人一向重卿之言,卿何以模糊其间也?”

méng恬赶紧辩驳,谢道:“臣亦是待罪之身,大王不究,臣感jī莫名,岂敢模糊其间,不顾国事之大也?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各有所本,臣不敢妄言罢了!”

秦王政嘿道:“不然,寡人不究卿罪,以卿功过相抵也。卿年幼,寡人望卿甚重,切莫失了锐气!”

“这两败于赵,其中颇有燕丹在其中为luàn,燕如今北并东胡匈奴,西取赵之雁mén、云中,眼见国势日强,足可为我秦之患,何故昌平君和王翦等人,只论赵而不及燕也?”

“以卿观之,燕丹如何?”

méng恬思索良久,方缓缓而道:“大王,以臣细思,燕丹自从归国,颇为振作,刷新政治,编炼士卒,国势有弱转强,虽北并东胡匈奴,扩地千里,如今又得了雁mén云中,燕国之势,却有蒸蒸日上之相。”

“这两战之败,首战燕赵合谋,yòu我军北上而中其计,本战又是多派兵相助赵国,更送赵国粮草以助之。但燕军出动不少,却也只是辅助赵军而已。”

“臣思燕丹此人,颇多智计,只是看其作为,都是yòu赵人为其前,取巧为上,不肯以燕军力战。恐怕在其内心,实则惧我甚重。”

“彼既有畏惧之心,总有强兵猛将,又何足为惧?威之以势,yòu之以利,离间燕赵之盟,使其不肯助赵即可。”

“燕国虽然国土日增,但多是苦寒之地,不过多些牛马之用,我大秦只需取了中原,以中原之富,我大秦之强,燕国土再广,将来如要和我大秦为敌,也不堪我全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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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李斯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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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十月,秦国各地郡县上计已毕,秦王政这些日子,已经对国内各处粮草、丁口、盔甲、车马之数都已了然于心,晓得国内形势虽然受战败影响,东面数郡耕作收成受了不小的影响,但和全国比起来,却也只是局部之患而已。本书实时更新DU⑤⒏сΟm整体来看,秦国仍是丰收之年,尤其是关中大收,咸阳粮草除了俸禄之用和官府之耗,蓄积仍多达百万石之多。

说起来秦王政和秦历代先王多有不同,秦国自商君入秦改革政事,到惠文王初设相位,以秦国多将,秦国之相多以诸侯宾客大贤担之,张仪等人,皆在此时风光一时。

昭王初即位,穰侯魏冉以扶立之功,又是太后异母弟,前后为相二十多年,故秦之相,位尊权隆。无论是范雎取而代之,还是吕不韦后来执掌国政,秦国这日常政事,多决于相国,秦王尊之,多垂拱而治。

秦王政亲政,以吕不韦时权位过重,罢相国而置左右相,昌平君虽以右相为尊,但诸多政事,都是秦王政都是亲力亲为,昌平君的权位比之吕不韦,可是要差了不少。

秦王政对此,倒是乐此不疲,每日早早就开始阅览奏章,批注政务,为了防止自己偷懒,秦王政甚至给自己定下规矩,每日披阅竹简,不下两石之数。??⑤????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看到这国内形势不错,秦王政遂召将相大臣研议和战大事。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随着一些老成凋零,秦国之将相大臣,也变化了不少,李瑶转任国尉,中尉则是将méng武从太原调回充任。至于王翦,则被秦王政任为上将军。

至于李斯,则从长史,升为廷尉,一举而为列卿,太傅矛焦病逝,临去之前,推荐一个齐国贤士须贾,秦王政任之为太中大夫,至于贾遗,则是原职。

对于王翦之任,乃是秦王政一力主张。

代北之战,单从彼此伤亡来论,王翦可说是不胜不败,但从牵制赵国代北军不得南下这一点,秦国的战略目的并没有达到,这一仗算是败了。

不过,这责任很难算到王翦身上。要不是有燕军顶住秦军,李牧想chōu身就走,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昌平君是有意要追究一下王翦的过错,对王翦稍微打压一下的,上将军之职,昌平君更看重杨端和。本书更新来自

杨端和不是秦国关中将mén出身,乃是来自于楚国。受昌平君举荐,才得以为秦将,胜仗是打了不少,东郡的设立和扩大,多有其功,声望还在méng武之上。

但秦王政不同意。

上次秦军和赵战于上党和漳水,打的最好的就是王家父子。

那一仗总体是败了,身为上将军的王翦承担了责任,但从王翦亲自掌握的那一路秦军战绩来看,秦王政知道,王翦堪为良将。

去年这一仗让王翦统领偏师去代北,秦王政自己想来,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失策。要是以王翦为大将,统主力东下井陉,李牧未必就能占了便宜。

所以,虽然朝中有追究王翦责任的声音,但秦王政根本不理,对于王翦,反而多加抚慰,直接接任上将军。

谈及和战大计,昌平君和王翦仍是各执一词。其余文武,也有赞成右相之议的,也有符合王翦之论的。

倒是李斯和贾遗,都是默然不语,只是静观诸人争论。

秦王政笑道:“对于和战之事,李卿素来有所主张,今日缘何一言不发?”

秦王政问道,李斯赶紧跨前一步,对着大王拱手道:“大王,臣一言不发,乃是因和右相和上将军之论皆有不同。”

秦王政知道李斯智计甚多,又多次出使诸侯,对各国情形,很是熟悉,既然和昌平君与王翦意见都不相同,那定是另有高论,忙道:“卿何妨讲来,和诸卿一起斟酌。”

李斯对众人一礼,然后才道:“臣观各郡上计,我大秦全国之收,虽因五郡之故,有所下降,但差之甚少,我军大出,当不虞粮草不丰之患,故臣以为,当兴兵出击诸侯为上。”

“只是臣以为不当攻赵,而改取韩、魏为宜。”

“留韩魏而不攻者,乃为免我军北上攻赵腹背受敌,是以韩魏挡楚之异动也。”

“然察当今之势,我东郡之地,东、南两处,皆接楚之境,荆宛之东,更与楚比邻。则留韩魏有何用哉?”

“如今我与赵大战,韩魏相助,楚毫无动作,可见楚自知势弱,不敢与秦为敌,秦楚联姻,彼此亲近。楚既不为秦之危害,则留韩魏何益也?”

“韩魏虽恭顺,但迫于势也,终究非我之地,总是隐患,况韩魏所在,乃天下膏腴腹心,取之足以强我大秦,断天下之要害,故当取之。”

李斯说完当取韩魏之理,又继续道:“上将军yù攻赵,乃是以赵虽胜,但伤及根本,正可趁机取赵,以免为后患也。然以臣观之,以赵目前国土失其半,丁口丧二十余万,仅有区区之地,纵有三年,又岂能恢复往日之强?此乃不必取赵之理”

“赵虽弱,但不似韩魏孤为一郡,外无援兵内无强将。有燕国为赵之盟,则赵不易取也。臣曾往来燕赵,深知其情,自燕丹归国,燕变革图强,整军习武,虽未必是我大秦之敌,但颇有从弱转强之势。况如今取了东胡匈奴之地,又得雁mén云中,牛马充足,蓄积甚丰,我如取赵,则赵以哀兵力敌,李牧多智,燕丹再自后助之,胜负则难料也。”

“莫若释赵不攻。燕赵盟和者,乃是为我秦所迫,yù合力自保也。一旦我秦与之和,两国外无危害,则内必生嫌隙,如我多派使臣,往来其间,当可令其彼此jiāo恶。”

“燕赵jiāo恶,彼此相攻,则我和赵而攻燕,和燕可攻赵,权自在我,此岂非渔翁之利也!”

“由是观之:韩魏可取,取之有利。赵难取,且取之不如和之。故臣以为和燕赵而攻韩魏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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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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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之计,攻韩魏而舍赵,与昌平君和王翦这两个武大员所谋皆不相同。,,;秦王政只是静静听了,不置可否。

蒙武在班,对李斯之计却是大感兴趣。

蒙武这几年为太原守,坐镇太原一郡,和赵国两次大战,蒙武虽未带兵上阵,但每战督运粮草,输送兵马,对两战给太原一带造成的影响知之甚详。

无论是桓齮兵败上党,还是羌廆战死宜安,太原郡丁壮都是兵马主力之一。

数年之间,河东、上党、太原三郡十几万丁壮折损,别看大王手里的上计之数,全国兵马钱粮好像很充足,但那是以长补短的总数,具体到太原郡,丁壮折损太多,只能仗着家老弱男丁和壮妇耕种,秋收大减,勉强糊口过冬而已,村落城邑,破败不堪,庶民境地委实困苦。

如果继续和燕赵在井陉或雁门大战,只能从关等地调大军和粮草北上。

从朝廷来说,咸阳储备充足,兵马粮草都无问题。但具体到太原郡,别的不说,单是协助大军往前线输送粮草的劳役,都得要郡男女老少尽数征才能支撑的住。

按大秦之制,输送粮草等劳役,被征的庶民需要自备衣服粮食。

当真如此,这仗不用多,两三个月之后,则太原郡之民恐怕就再也熬不住了。

昌平君所说休养生息之论,对于太原郡来说,实在是很有必要的。

太原如此,上党、河东、河内四郡亦是如此。

只是看朝风向,昌平君之谋大王是不怎么赞成的。

李斯之策舍燕赵而攻韩魏。一般来说,用三川、荆宛和关兵马即可,则两三年内,太原、河东、上党三郡也能趁机缓一缓。

所以蒙武心,颇为认同李斯之谋。

认同归认同,但蒙武并没有说话。

别看蒙武如今身为列卿,但他也知道,论受大王之宠信和朝威望,自己上不如父,下不如子。

蒙武有事,多要寻求儿子的建议。

这和战大事,蒙武蒙恬父子,私下里当然都议过此事。

蒙恬认为,以大王坚毅果决的秉性,在赵国和燕丹那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那绝不会轻轻放过,一定要想法找回来的。

李斯之谋虽然不错,但等于是让秦国甘愿忍下在燕赵所受的这口气,转身去收拾韩魏,蒙武虽然觉得不错,但他知道,大王肯定不会同意。

所以蒙武心,暗自叹了口气,只是静静的一言不。

王翦听了李斯的话,却是很不高兴。

在王翦看来,这几仗打的不顺,多和这些臣胡乱出谋,枢干预前方军事有关。

王翦过去随军征战,多在蒙骜之下为副将,那时吕不韦为相,军征战,朝只定大略,其余进止,多有蒙骜做主,指挥顺畅,战果也丰。

只是这数年来,朝不知怎地,偏要居运筹战事。

蒙骜之败,起因于朝政乱,两路攻赵,逼着公子成蛟反于屯留。而桓齮所败,则在枢先受燕赵之诱,以为燕为应援,自以为得计,反了燕赵之欺。

本次大败,羌廆用兵过急当然是错,但先行谋划,却是没考虑燕国对赵的大力支援。

战场胜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等谋士,不负指挥之责,偏要大言运筹,大军将帅,反无能掌控全局。

昌平君和李斯两人,休养生息也好,舍赵而取韩魏也好,在王翦看来,都是对赵国形势认识不清。

此时情形,恰和长平之战刚刚结束之时有些相似。当时秦军在武安君指挥之下,诱赵括冒进,秦军趁势围之,等赵国四十万大军覆没,秦国同样也是兵疲粮缺。

但赵国更难,不但大军败亡,且国内粮空,国祚可说是摇摇欲坠,如果以武安君之计,强提最后一口气,挥兵东进,当时就可打下邯郸,取了赵国根本之地。

但应侯受诸侯游士之惑,不愿白起享此大功,又惧一旦秦军勉强取了邯郸,力尽精疲,反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为魏、楚等国所趁,所以准赵之和,割地订约。结果赵随即反悔,拒不割地,反联络诸侯,意图恢复,等秦军稍加整顿,半年后在兵攻邯郸时,赵已稍作准备,秦围邯郸两年而不可得,反为诸侯所趁。不但丧军折将,还把前面已经攻下的太原、上党和陶地都尽数失去。

而今日之情,乃是赵国两胜秦国,秦国五郡之力确实损失不小,但赵国元气伤的更重。只是赵国将云雁门让给燕国,调回李牧的代北军才勉强撑住。如果此时秦重调大兵进击,赵国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迎战。

如这一仗打完,无论胜败如何,都会将赵国最后的底气都给磨掉。三五年内,赵国连恢复之力都没有。那时秦南取韩魏,北收邯郸,试问谁又能挡?

要是现在收兵不攻,搞什么谈和,有两三年的功夫,赵国可就能稍微缓一口气。再有燕国相助,秦军想要吃掉赵国,虽说不是从头做起,相比今日可就要难的多了。

韩、魏乃是口之肉,早一天吃,晚一天割都没什么差别,何须着急!

至于赵国因为有燕为盟,所以赵不可取之言,更是胡扯。

以秦国之力,燕赵为盟又如何!燕赵合力难道就比秦国更强了?

前面两战,秦之所以吃亏,恰恰是在谋划之时,没把燕国给算计在内,才被燕国出其不意占了便宜。

如果早视燕国为敌,又何至于为燕赵所欺!

况且燕赵有盟又如何,毕竟燕是燕,赵是赵,救赵有利可图,燕当然大力救赵,如果救赵不但毫无作用,反而给燕国惹祸上身,燕丹会救赵才怪。毕竟燕丹那厮也是伶俐之人,当知现下之势,赵已远非秦国之敌。

至于李斯所说的,如果秦国和燕赵谋和,燕赵两国没了秦国的压力,三五年内或许会自相攻伐,秦或可取渔翁之利,王翦更是给予了强力驳斥:

往日赵强燕弱,又因燕王偷袭,两国结下仇怨。秦主动和赵,则赵国自以为南面无忧,当然要力图展,当然就会攻燕,一来可取燕南富饶之地,二来也可报仇出气。而且赵比燕强的太多,还不怕燕国报复。

但如今赵国只剩下一口气,极力寻求喘息之机,即便秦主动求和,赵国也知道秦国不定哪天,又会卷土重来,赶紧恢复防秦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和燕反目?

而且如今李牧回朝,成了大将军,李牧之女乃是燕丹夫人,李牧用兵多智,又和燕丹有亲,想挑拨赵燕之间的关系,只怕也是甚难。

至于燕丹,北面之地刚刚收拢,正要整治之时,有赵在前,可以挡我大秦之功,只怕我大秦谋和,燕丹正求之不得,至于对赵,好比当初我大秦留韩魏以隔楚一样,燕又岂会主动攻赵?

所以,和燕赵而待其变绝不可行!只有举大军攻赵!

举大军攻赵,则赵国必然彻底衰败,那时相机而动,自可并了三晋。

到时燕国看赵已无抗秦之力,只能以重兵防我北上。燕丹虽然在北面拓地数千里,但那都是蛮荒苦寒之地,焉能和我原富饶之地可比,单是对峙,燕国只怕也难以支撑。

况齐燕有灭国之仇,到时秦、齐联手,大举北上,燕丹纵然以兵相抗,又岂是能挡的住的?

王翦手指比划,慷慨陈词,逐条反驳李斯所言。李斯当然不服气,待王翦说完,马上站了出来,以道理相驳,倒是昌平君熊启,见自己休养生息之策,根本没人提起,知道在这事上,大王对自己所献之策,早已视为迂腐之论,故而只是垂目不语。

秦王政看王翦和李斯两人争的激烈,更有其他武,偶尔也帮上几句,唯有须贾侍立在侧,老神在在的不一言。

这是新得宠的大贤,秦王政经过这些日子的解除,知道此人也是能言善辩,足智多谋之人,可不会让他逃了过去,扭头笑道:“卿素多智,上将军和李卿之论,卿以为何者为是?”

须贾白面长须,峨冠博带,看起来颇有些飘逸之态,见秦王问,他刚到秦国不久,根基并不甚稳,王翦和李斯两位,都不是须贾愿意得罪的,当即呵呵一笑道:“上将军久经战阵,对燕赵局势洞若观火,所论攻燕赵之利,自当无误。廷尉足智多谋,多曾往来诸侯之间,自晓取韩魏之变。二君之论,皆有可取之道。”

秦王政饶有趣味的打量着须贾,暗思此人当真油滑的很,道:“皆有可取,难道卿要寡人同取燕赵和韩魏不成?”

须贾笑眯眯的,禀道:“同取燕赵与韩魏,乃臣之愿也,只是力有所不济尔!”

“臣闻燕丹自大战之后,曾到邯郸,如今燕国之使,已经到了魏、楚、韩之都。其所欲者,恐非利于秦也。”

“昔日信陵君归国,诸侯大兵云集,我秦败于函谷关外,如今燕国转强,燕丹助赵成功,或有诸侯以信陵君视之,燕使四出,只怕我无攻燕之心,燕亦有伐我之意。既谋攻伐之事,此事不可不察!”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三十五章 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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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贾道燕使四出,恐不利于秦。随后献计道:“如今诸侯,韩魏无力,赵国窘急,楚自李园问政,尚未及于外,齐国自守,又素亲秦。唯燕拓图千里,又助兵赵国,今新的两郡之地,正是得意之时。使者四出,燕丹之心,在于谋秦。”

“兵法云:其上伐谋,其次发交,其下伐兵。故臣以为,当先举兵制燕为是!”

“然燕与我相交之地,乃云中、雁门。云中与我上郡,山河相隔,崎岖难行,大军不足以征之,唯可攻雁门。”

“雁门之南,句注塞在焉,大军征伐,输运非易,故臣以为,举兵临燕者,以战逼和,迫燕赵之盟可也。”

“如燕畏我之势而和,则可诱之以利,秦燕举兵取赵可也。”

“以赵国今日之势,秦燕两国之兵临之,则赵国必崩。灭赵而后取韩魏,韩魏非降如何?”

“既取了韩魏,中原之地尽归我大秦所有,恰可南和楚,东联齐,北上攻燕可也!燕拓土虽广,然皆为苦寒之地,出产贫瘠,新得赵土,亦未必能固,我与齐联手攻之,燕南之地,非燕可有也。取了蓟城,一路从东向西,一路从南向北,自可夺代北三郡之地,如此燕丹何以抗之!”

姚贾在秦王政身边冷眼看着,一直揣摩秦王政之秉性心思,知道秦王政虽然在秦赵大战虽然得了不少城池,但毕竟后期吃了亏,羌廆大军被歼灭,可谓大败败,秦王政心中对燕赵耿耿于怀,委实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李斯之计虽然稳妥,却是不合秦王政的心思。

而要动兵,军中大将王翦,又是主张先攻赵的,故而姚贾献上这一策。

这一策虽然揣摩秦王政的心思所处,姚贾并非只是奉迎,他更是考虑到燕国如今的作为对于韩魏等诸侯的影响。

本次大战之败,诸侯都看在眼里,都知道燕国其中作用还要大于赵国。如果秦此时弃燕赵而攻韩魏,倒好像是拿燕赵无法才转而欺负弱小一样,反倒成就了燕丹的威名。

所以,秦必须先制燕,将燕丹的威望打下去。

不一定必须是吃掉燕国或者打多大的一个胜仗,只要把燕国压服了就行,让诸侯看到,燕国要和秦国对垒,还远远不够。

如果能压服燕丹,那时再诱之以利,约燕共同击赵。

燕既不敢与秦相对,秦又许之厚利,还有不同意攻赵之理么?

秦独自大兵击赵,赵尚不能坚持,如果燕军再会同进军,赵国之亡岂不是顺理成章?

燕既能背盟而攻赵,则韩魏又岂敢信燕国之言,高燕丹之人乎?如此纵然燕国之力稍增,亦不足为害了。等灭了韩魏,秦联合齐国北上,想必燕国怎么也不是齐、秦之对手吧。

秦王政听姚贾之语,面上露出笑容,道:“卿之策,亦妙。”

然后看看群臣,都在等自己决断,秦王政道:“诸卿所论,寡人皆已知之,容寡人静思而定。”

说罢起身,由大夫郎官侍卫者,退往后殿,细细想来,燕丹助赵大胜,名声鹊起,如今使者四出,其心叵测,或者姚贾所说,先伐其谋为上,遂又召昌平君和王馆两相商议,昌平君道:“姚贾所言有其理,然太原、河东疲敝,大王不可轻视。”

王馆沉吟,徐徐言道:“如今之战,事关扫灭诸侯根本,不必往日,赵国之疲,当不容其恢复,关中之兵,近年少出,当大用之。”

待两相退去,秦王政又召王翦问之,王翦道:“臣自太原回,太原、河东之情,臣实怜之,然大势不可误,民苦亦应当之。”

秦王政问道:“如以姚贾之计如何?”

王翦回道:“姚贾之计虽善,恐燕丹难服。欲和必先战之。”

“臣与范增在代北相持,知此人善用兵,非轻易可取,欲战胜而和,非大兵不可。”

当初范增在秦宫,挺身顶罪,秦王政对其印象颇深,点头道:“此人颇有胆色,不想竟是将相大才,不知卿需多少兵马?”

王翦脱口而出道:“非二十万不可!”

二十万兵马,说起来并不是多高的数字,上次大兵伐赵,各地合计就有近四十万之数,但上次乃是各郡之兵为主,关中兵马,不过数万之众。按照群臣所说以及自己手里各地上计之数,太原、河东等本郡兵马,现在可调用的确实不多,这二十万,需从上郡和内史所出。这让秦王政有些迟疑。毕竟内史之地,乃大秦根本,调出去十几万兵马,关中未免就有些空虚。

秦王政问道:“调巴蜀之军可乎?”

王翦回奏:“巴蜀之军,甚少征战,多用之戍守输运,莫如内史、上郡、北地之卒。”

秦王政点点头,道:“就如卿所奏。”

“此次征伐,寡人欲卿以上将军统之,姚贾、贾遗两卿,随行监军出使诸侯,和战之事尽付卿一并决之。”

秦王政将前方大权,尽皆赋予王翦,王翦慨然应诺曰:“大王信重如此,臣粉身碎骨不足报也!”

秦王政起身,手抚王翦之背,轻声道:“寡人知卿大才且忠,以此事付卿者,欲卿报燕人欺寡人之恨也!”

“卿子王贲,亦是良将,寡人调其为太原守,卿父子一同努力。”

王翦再三谢过,这才辞了出去。

君臣定下大计,次日秦王政颁召,发上郡、内史兵二十万到太原,以王翦为大将,姚贾、贾遗为监军伐燕。

同时,派李斯和甘罗出使韩魏两国。

李斯这几年屡次出使,韩国君臣和他都不陌生。刚进韩国之境,韩王安就已经知晓,对相国张平道:“李斯为秦王宠任,跃而为廷尉,高居列卿,寡人事秦素谨,其又来何意?”

张平其先累世为相,乃韩国之世家之族,虽不过四十,却是早已高举相位。张平为人,宽厚恭谨,韩王安甚是信之,郦生到韩,除了拜见韩王安,和张平交往颇深,这中间除了张平为相之外,更主要的是太子丹曾暗地里吩咐,倒是韩相张平长子张良,虽年纪不大,但日后前程不可限量,让郦生多多与张家交往。

郦生口才便给,言语诙谐,张平也甚是喜之,只是对于郦生所说盟和之事,只是唯唯而已。

如今听韩王安问起来意,张平不由苦笑道:“大王何必问也,定是为燕国使臣之事。”

韩王安听了,面皮不由一红,道:“寡人为诸侯,秦有大事,寡人亲朝咸阳,如同郡县,不可谓不恭。诸侯使者往来,原本常事,李斯为此而来,岂非小题大做乎。”

这话张平却是不好答。没错,秦国为此派使者前来,如果是兴师问罪,那当然是大题小做。

不过李斯还没到,怎么就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呢?还不是心虚么!

当日郦生来时,张平曾对韩王安进言:“韩处中原,为腹心之地,郦生前来盟韩者,以韩可为秦之害也。”

“然韩地阔不过一郡,丁口数十万,秦三面围之,近且强,燕处东北,远且弱,舍近强而亲远弱,非自保之计也!”

“只是秦留韩不攻,非亲韩也……”张平的意思是,秦国现在不攻韩,是因为要留着韩国挡住楚国,免得北上大战,后面为楚国所趁,一旦秦军攻破了赵国,将来有余力要对付楚国的时候,那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韩国。

所以,韩国现在就亲近燕国而与秦国相抗,那是找死,如果紧紧靠着秦国,与诸侯作对,一旦秦人腾出手来,韩国也好受不了,所以当时张平建议韩王安,低调接待燕使,大王明着见见就算了,至于什么更多的,不要谈。而暗地里则多送金玉给郦生,结好郦生,一旦韩国有变,需要燕国相助,这也是一条路。

韩王安当时答应的挺痛快。可当郦生到了,送上燕王的礼物,这郦生舌绽莲花,哄的韩王安甚是高兴,多次大宴郦生。

而郦生在这一段时间,更是游走于韩国大臣之间,往来游说诸大臣,道是秦国狼子野心,欲平诸侯为郡县,燕与共和诸侯,一统举兵抗之。

如今韩国的大臣,都是知道大势南挽,郦生礼物多多,见面自是好的,至于韩燕合兵之议,还真没什么人放在心上。

不过说的多了,韩王安还真是曾经动过心思,要是燕国当真能连结诸侯大兵,齐力攻秦,那韩国如能恢复旧土,转弱为强该有多好。

只是也就是动动心思想想罢了,要粮没多少,要兵不过几万,还想和秦打,那不是找死么!

倒是张平之子张良,却和郦生颇为说的来,此子别看年纪还幼,齿白唇红,长得清清秀秀的,却是慷慨激昂,甚有大志,屡屡劝其父交好燕国,以为后计。只是张平以其年幼,不以为意罢了。

见韩王安听李斯之来就心虚如此,张平只得劝道:“大王何必为意也,李斯之来,不过言秦韩之和罢了。以臣所料,秦当与燕有战,断不会以小事责我。”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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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小荷初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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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韩王安即位,奉秦一向恭敬,不敢稍违,生怕稍微违拗秦国,导致大兵相攻。听张平这么一说,当下放了心。

张平身为相国,和秦国的一些卿大夫也多有往来,加上韩国宾客在秦的不少,张平都待之甚厚,故而时常有秦国消息传来,秦国朝中争论,张平自然有所耳闻。当下将秦国朝中争议出兵之事,向韩王安一一说了。

韩王安听李斯奏报要取韩魏之事,顿时一惊,对李斯甚是恼怒,骂道:“这厮忒也多事,寡人事秦恭谨,这厮偏要挑动秦人攻我,真是可恶。”

不过骂的完了,仍是担心不已,道:“秦如相攻,则我韩危矣。”

“卿怎知秦燕有战,秦不得攻我?”

张平奏道:“臣随大王使秦,多于其卿大夫相交,颇知其内情,李斯议攻韩,为王翦所阻,后有姚贾攻燕之议。闻秦王颇为所动。”

“况秦如攻我,则李斯何必前来,彼既前来,当是约我攻燕之意。”

韩王安对于张平的判断,倒还是信服,道:“燕约我攻秦,秦约我攻燕。初国相劝寡人不可与燕盟和攻秦,以燕国远弱而秦强近之故。则李斯今来,如约我攻燕,当许之乎?”

张平连连摇头,道:“不可,断不可许之!”

韩王安奇道:“秦近我而强,约我攻燕,寡人如许之,秦人必喜,国家必安,国相不许,何也?”

张平见大王如此,心里苦笑不已,只得一一给韩王安解释:韩国如今不过一郡之地,秦国不出兵攻韩,并非是因韩恭谨,才对韩亲善,乃是因为北方有强敌,秦欲专心对付北面之地,不想陷入被诸侯前后夹击的境地,所以才留下两个弱国,隔开南面的大国楚。

只要秦国一日不消除北面的强敌,准备用兵于楚,那韩国受气是受气,但还不至于灭国。

赵国如今伤了元气,架子虽然还在,但实力大减。幸亏现在又冒出了燕国。

秦军两次大败,其中都有燕国的影子。况且燕国这两年国土大增,又新得赵国两郡之地。迥异于当初的孤弱之像。

加上当初燕丹出使,曾传出所谓天帝授梦一事,秦王政肯定对之会有所忌惮。

况且燕国使者四出,联系诸侯,要合兵攻秦,秦国不可能不知道。

秦国把燕视为一时之敌,这对于韩国是好事。

韩国离秦太近,受秦三面围困,贸然与人结盟抗秦,必然是为自己招祸,所以当初张平才劝韩王安不要和燕国使者太亲近,免得为秦忌恨。

至于韩王安所说,为了讨好秦国而助兵攻燕,那更是下策。

燕国越是与秦为敌,则韩国越是安全,一旦秦国搞定了燕赵两国,韩国就是大难临头。由此可说,燕国乃是韩国不结盟的盟国。而秦国终究是韩国的大患。

断没有为了大患的心欢去攻伐盟国的道理。

而且以现在韩国的境地,还要用兵出境攻伐,也实在太勉强了。

韩国如今面积日小不说,还被秦国分割成南阳和新郑周围这两块。说起来举国也还能凑个十几万的兵马。

但国境狭小,处处要分兵把守,十几万兵马,只能是凭城固守还可以,连出战都不够,哪里还能出兵助他人作战!

韩王安被张平说的也是大为丧气:实力不足,只能委曲求全。韩王安遂将接待李斯之事,全交给张平去处理。

不过李斯的身份,韩王安也不敢怠慢,等李斯到来,韩王安还是亲自出城迎接。设宴相待。至于商谈之事,则一概推到张平身上。

李斯和张平商谈多次,谈及秦韩好合,张平是满口答应,可一旦提及韩国助兵攻燕,张平可就是笑嘻嘻的一味推脱,往来数日,李斯都没得着准话。

李斯这几天,交接韩国大臣,金玉之物送出去不少,也知道颇有人在韩王面前为出兵一事说项,只是张平暗中阻之。李斯未免也有些焦躁,对张平道:“在下前来,乃是为秦韩和好。”

“某在秦,曾听人言,道燕使来韩,欲合纵以抗秦。时朝中大臣闻韩颇有应者,曾上奏大王,欲兴兵问之。只是我大王仁厚,某与国相又一向熟悉,不欲两国交恶,才令某前来,欲合兵以攻燕,此亦是示韩不背秦之意。国相一味推延,不知其意如何?”

张平心里大骂:就是汝这厮要攻我韩,今日偏又做好人。这面上却笑盈盈的,道:“廷尉勿急,勿急,敝国民力凋敝,国土日微,助兵之事,实所愿也,只是如今却不好动的。”

李斯却不容张平推脱,只是逼问,张平尚不及回答,堂上帐帷之后有一人高声道:“廷尉何逼人太急!”随着话声,一少年转了过来,向张平和李斯行礼。

张平脸色一沉,斥道:“此乃军国大事,汝等后生,如何多嘴,还不快向廷尉谢罪。”

李斯见这少年身高约七尺,形容甚是素雅清秀,颇为不凡,这能隐在帐帷之后,听自己和国相谈论,必是家中子弟。忙笑道:“无妨无妨,不知此乃何人?”

张平一拱手,道:“此乃犬子,唐突廷尉,还望恕罪。”

李斯上下打量张良,见张良眼中清澈,神色从容,并无拘束之态。笑问道:“阁下何以言某逼人太急!”

张良跪坐在父亲下手,向李斯拱手道:“阁下乃诸侯大贤,为秦王所重,身为列卿,当知道理。”

“闻有人劝秦王攻韩,敢问阁下,此计如何?”

李斯心知其必有所说,有意诱之,遂道:“此亦大善之计也,唯我王仁厚,不欲与韩恶也!”

张良朗声道:“如此,则廷尉误矣,此策非但不善,更大恶于秦也!”

张良站出来说话,也是谋定而后动,当即给李斯分析道:韩国这些年,对秦国一向恭谨,从无违拗,而燕赵两国,屡与秦战,且曾大胜秦军。

秦如贪图韩国之地,弃交恶之燕赵,却转向进攻一向交好的韩国,这让天下诸侯看在眼中,这被攻和受欺就是亲秦的结果,那以后谁还敢亲秦,谁还乐于亲秦?

韩国对秦国恭谨却遭到秦国的攻伐,对于韩国臣民来说,既然无路可走,只有奋起相抗。

韩国虽小,但在天下之中,诸侯可四面击之,这百余年来,韩国上下都知道国家的处境,不管局势如何,修守备警惕强敌的攻击,积蓄粮草,修筑城池以牢固防守,乃是韩国立国的根本。

眼下虽只有一郡之地,但兵马虽少,也有十几万。攻之不足,守之未必无余。

秦国如攻韩,一两年也未必能灭了韩国。如果秦攻打许久,不过拿下一两个城池,则秦国必然为天下诸侯所轻。

诸侯恼恨秦国,已经多少年了,一旦秦为天下所轻,诸侯必群起而攻之。韩魏与秦相抗,赵燕作为援兵,齐国必不会袖手旁观,如此韩魏借助燕赵齐来稳固合纵,和秦国相抗,这只怕是燕赵之福,秦国的大祸。

秦国当此形势,向北攻击赵燕而不能取胜,后退进攻韩国也无法获得战果,进退失据,秦国岂不是坐等疲敝?

所以说,攻韩之计不但不善,乃是大恶之计。

游士论辩,原本是李斯的根本,当张良如此弱冠少年,却是说的如此犀利,倒让李斯刮目相看。

李斯笑道:“阁下好口舌!韩与秦善,赖秦而安,唯当今之计,我秦欲攻燕,韩岂非应助之兵乎?”

张良肃然道:“秦韩亲善,助秦攻伐,乃当然之事,然兴兵与共,则此乃害秦而非助秦也。”

“秦军精锐,天下闻名,韩国之卒岂能相及也!…”

按张良的意思,韩国就算出动兵马相助,可因为韩军兵马不精,加上下面有些将卒,家中困苦,随军征战,兵甲衣服都有不足,未免对秦人怀恨在心。

这战场之上,要得是全军齐心。韩军不去,秦不过少了些许兵马之数,未必有什么影响,可多了这些不整不齐之军,一旦大战,韩军万一崩溃或反乱,岂不反拖累了秦军?

而且韩国南邻楚,东临魏,为秦捍卫三川和函谷之后,一旦抽调韩军出征,则韩国防守之力大减,楚、魏如兴兵大攻,则韩无能防守,只能归附,如此秦国要害则会暴漏在诸侯兵锋之下,如此北有赵燕,南有楚魏,秦军岂不是进退失据?

故而张良建议李斯:“故以在下之计,莫如秦北上伐燕赵,韩则专心于守,为秦捍蔽要害为上。”

李斯听了,大为惊奇,对张平道:“令郎大才,足为一时俊彦也!”

李斯辞出,从此只是交接韩国大臣,笼络人心,不再提要韩出兵之事。张良对张平道:“韩国势危,目下不过得片时之安,父亲为相,不可不察。如今赵魏疲敝,唯燕有日强之势,非燕无以助韩。儿欲北上,游历燕赵以寻救国之道,望父亲允之。”

张平道:“良儿既有此心,父岂能当也,公子非如今在燕,为燕客卿,良儿北上,或可因之而成事。”

张良谢过父亲,遂带了随从车马,北上燕赵。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七章 降人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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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月票呀,哈哈哈!!谁说太子丹只有两个女人,身边一直有女侍的,大家没注意罢了,哈哈

张良请得父令北,虽然不是国家使臣,但张家世代高管,家资豪富,家主长子出游,随行车马也有十余辆,更有张平亲选二十多位门下宾客勇士随行以策安全。

张良出行并无紧要公事,沿途又有风雪,天寒地冻,障碍难行。张良一路缓缓而走,十余日到了邯郸。

邯郸乃是诸侯大邑,又是赵国都城所在,张良游历数日,先后拜见赵国将相大臣春平君和李牧等人。

春平侯赵柯以张良乃韩相之子,当然要出面接待,只是看张良年纪甚轻,又无官职在身,虽然面热情,送了张良一些礼物,实则不过应付,对于张良所论,春平君唯唯而已,那里肯放在心。

张良年轻气傲,见春平君颇有距人千里之意,倒也不屑与之深谈,不过一面,再不肯登门。倒是见了李牧,一谈之下,李牧见张良看事甚明,颇有些不凡,殷殷相待,一老一少,两人相谈甚欢。

待知道张良要北燕国,李牧特地写了信给太子丹,托张良带去,信中自是对张良颇多推崇之词。

张良从邯郸,过中山,到十一月底,方才到了武阳城。

此时韩非主持黄金台学宫,以太子之意,广纳百家之学,黄金台学宫名声大噪于诸侯。诸侯各门各家学者,多有到武阳以求发展的,如今武阳城,诸侯学士宾客多达两千人,学宫之中,每日都有博士大家登坛开讲,彼此争辩驳论,倒甚是热闹。

张良到了武阳,先自学宫之中看了两天热闹,这才进见公子非。

韩非虽然不受韩王所重,其学不得行于韩,但韩非为宗室公子,又是大有才学之人,张平作为国相,乃是朝中重臣,彼此之间当然熟悉,在国中时就知道张平有一子,年纪尚幼,但甚是聪慧。

韩非见报说乃是张平之子求见,虽然和张平彼此政见不合,对于张平治国之才,韩非心里并不怎么看得,但来者乃是后辈,又是故国来人,韩非当即请见。

张良见了韩非,以后辈身份行礼参拜,又送父亲信,韩非嘘寒问暖,甚是热情,随即摆下宴席,款待张良。

韩非如今为客卿,又执掌黄金台大学宫,在武阳城地位还在尉缭之,仅次于太子丹罢了,太子丹早就在武阳城中,给韩非赐了府邸,并送了不少的女侍奴仆使用,仆从赫赫,远胜于当初在韩为闲散公子之时。

韩非的府,乃是许多学士时常往来之所,韩非大宴张良,自有一些学士宾客相陪。

这些宾客见张良年幼,原本都不放在心,待宴饮之间,彼此谈论文,张良虽言语不多,但却常有惊人之语,这才晓得此子心中不虚,并非全仗父祖权势。

待韩非问张良时,知道张良乃住在馆驿当中,当即不由分说,让张良搬入自己府中暂歇。

等众宾客散去,韩非问起韩国之事,张良尽其所知说了,待说到国势艰难,韩王事秦,只能自比于郡县,张良怒形于色,韩非也是唏嘘不已。

至于张良要北蓟城,韩非劝道:“贤侄北,原是应有之意,只是如今外交之事,大王尽付于太子掌管,日常政务,乃是国相范增和张耳等处置,贤侄遂曾见过郦生,但毕竟并无深交,何不安心在此等候,结交太子属下的武阳这班豪杰,待太子归来,径自去见太子,以贤侄之才,太子定然喜欢的很,况太子本就有意连结诸侯以抗秦,贤侄之来,恰中其意,总无不成之理。”

张良当即应了,就在武阳住了下来,韩非又给张良引见了尉缭、郦商等文武和一些名士宾客。张良出身大家,又多金玉,出手大方,没过几日,在武阳城中倒混的熟了。

刘邦在军中,一向是喜欢壮士,对于学者生,一向不怎么乐意交往的,但见了张良,也不知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还是怎地,倒是转了性,更比他人来的还热络些。

张良停留武阳城,有时在学宫听讲,有时和韩非尉缭等人宴饮谈论,不但轻松,更是长了不少的见识,虽也不着急,就在武阳城安心等候太子丹的到来。

此时的太子丹,还在辽东郡呢。

太子丹考虑到将来要对扶余朝鲜用兵,陈余所部的秦地军卒乃是主力,所以到辽东之时,把陈余和李信也都带了过来。

辽东也有秦地军卒万余屯垦,太子丹深入屯田军中,查看耕牛、农具的配备,种粮发放,口粮调拨等事,见诸事办的妥帖,太子丹对辽东郡守和陈余多有夸赞,然后专程南下,接见了封在本郡海城的衮尔茳等东胡权贵之家。

衮尔茳和随封而来的几个族帅,虽然是俘后释放被封,家产大多失去。但册封之事,不但赏了牛羊等物,这海城之地地广人稀,更是给了连片的土地田宅。

海城之地,比之漠北,气候要温暖的多,更兼河水纵横,土地肥沃,这些权贵到此,虽然只有少量奴仆可用,但游牧之族民风淳朴,即便是号称权贵,毕竟还不至于啥都不懂,对于畜牧之道并不陌生,反正不会种地,便有领着奴仆,在自己土地,依然是畜牧为主,以之交换粮食布帛之用,加又有封邑赋税可分,这日子过的倒也还算富裕。

闻太子丹前来,衮尔茳生怕是太子丹要斩草除根,寻事处置自己,未免忧心忡忡,当下和母亲赫连绰尔和舅氏赫连野仁商议,赫连绰尔想了想道:“我虽是妇人,但在汝父身边多年,也算是看的多了。要是我部族所在,动荡不堪,燕怕我等有复国之心,将来为害,或要害了我等以绝后患。但如今这海城地方,颇有北面族人,前来贸易,多称北方平定,部民随燕军出战,多有虏获,安居乐业,并无大事,太子何必再多此一举前来害你,难道不怕坏了名声?”

赫连野仁也道:“自从来此,我都都是小心守法,连这服饰礼仪,都从而学之,并无违拗之事,那些县官见了,也都是客气的,想必太子不会因此而来。”

衮尔茳这才略略放心,提起太子前来,总要有所奉献,才是为臣之道,赫连绰尔道:“孩儿这话说的甚是,只是封邑收入不丰,却送什么好呢?”

赫连野仁听了,心里却是一动,暗道自己和大王封到此处,大王有封爵,享封邑赋税,可自己不过只有数千亩土地和一些牛羊,虽然不至于饿着,可这日子总不及过去风光,还是靠着衮尔茳的,才能过的舒心些。

难道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了此一生?

在燕国,要发达,想必讨了燕太子的欢心,定能得个一官半职,日后才有希望呀!

想到这,赫连野仁就想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这两个女儿,年刚十六,原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和其姑母赫连绰尔颇为相似,极为美貌,当初赫连野仁曾经有心等女儿待年纪长些,就送到衮尔茳帐中侍奉,日后或有王后之份。后来东胡被破,衮尔茳都成了俘虏,赫连野仁自然就不肯再提起此事。

不过女儿今年已是十六,虽然同来的东胡族帅中,也有提亲的,但赫连野仁一想大家都是东胡之族,被俘虏过来,在燕国看着也是受了封赏的,实际却是有些低人一等的,女儿嫁到此等人家,却也不算什么好之家。

要是自家女儿能到太子身边伺候,入了宫中,那对于女儿来说,岂不是大富大贵?

赫连野仁当即道:“这事我倒有个主意。”

“太子富有大燕,什么金玉宝贝,见的不是比我等多的多了?并不稀罕的!”

衮尔茳道:“话是不错,可送了总是一片诚心么!”

赫连野仁沉吟半晌,道:“如此,某倒有个主意,我看这燕国,农耕用牛甚多,我等畜牧所出,那些庶民多换了使用,听说这还是太子下令,推行各地的,我等牛二十头为礼,以助农耕,想必太子是高兴的。”

“另外太子年幼,血气方刚,正是喜欢美色之时。臣之两女,年方十六,又甚是美貌,想必太子见了,自是喜欢的,莫如就献给太子,以示我等忠心。”

赫连绰尔听了,不由心中暗叹一声。这两个侄女,她可是知道,极为美貌,不在当年自己之下。当初赫连野仁曾说过,将来要自己做主,送女儿进右部王大帐伺候的。

没想到,如今赫连野仁竟要主动送给燕太子丹。

也罢,毕竟送了美女给燕太子,对自己母子也没有坏处。当即笑道:“既如此,那岂不是甚好!只是苦了两个孩子,一旦随太子远去,再无长辈在身边看顾。”

衮尔茳倒甚是感激,对赫连野仁行了以礼,道:“多谢舅父,只是苦了两位妹妹。”

赫连野仁忙回道:“但能保的合族平安,委屈些又何妨。”

过了几日,得到县里通报,衮尔茳领着众人,随县令出城迎接太子。太子丹见了衮尔茳等人,问了寒暖和日常生计,得知众人并不务耕种,仍是畜牧,以此交换粮食布帛,太子丹笑道:“如此也罢,毕竟卿等熟悉畜牧等事,只是土地肥沃,可惜了些,日后还是要学些耕作才好。”

衮尔茳恭恭敬敬,道:“太子重农耕,庶民官吏皆知。臣愿奉牛二十头,以助农耕。”

太子丹微笑着,道:“卿有这片心,自是好的,只是卿等想必也不富裕,我倒不好生受卿之大礼。”说着,令人取了锦帛二十匹,赐给衮尔茳。并令县令从库中调米百石给衮尔茳使用。

当日就在县令府中,太子丹设宴,款待县中官吏父老和衮尔茳等众,衮尔茳虽见太子温和,到底不自安,又和赫连野仁悄悄将两个那两个女子,盛装打扮了,给太子送去,太子丹有意不收,看衮尔茳总是有些惶恐,知道他怕的什么,并不说破,好言安抚半晌,道是日后还要让他参议县政。衮尔茳听在耳中,以为太子这是因送美女的缘故,不由对赫连野仁大为感激。

赫连野仁这两个女儿,虽不善女工,但性子柔顺,身子高挑,颇为美貌,太子丹颇为喜欢,遂收为侍妾。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八章 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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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姊妹花,一向和赫连绰尔亲近,床底之间,颇有其姑的几份媚功,太子丹欣喜之余,一夜之间,春风数度,直到三更过后,才沉沉睡去。

待次日醒来,两姊妹左右伺候者太子丹梳洗更衣,太子丹见这两位美人虽是出身胡族,却能通雅语,懂些礼节,不免有些奇怪,细细问起时,才知道其父赫连野仁随衮尔茳到海城不久,就从襄平权贵手中,花了不少的钱财,专门买了几个老年奴仆女侍来家,教授子女日常雅语和居家礼节。不但这一对姊妹花习学,就是几个弟侄,也都跟着胡乱学些。

太子丹笑道:“汝二人学些也就罢了,那些子弟,跟着奴仆女侍习学,岂不是误了!”

转念一想,这赫连野仁虽然也是东胡贵族,倒也明晓形势,知道自此以后,乃是在燕国生活,子女如不通雅语和礼仪,又不会被征发入伍,那以后岂有兴旺家族之理,故而有心让子女入乡随俗,习学礼仪和雅语。

但他虽有封爵在身,毕竟乃是降伏的异族,子弟自小学的胡语,雅语礼节远不及中原富家子本是自小耳闻目染的,送入官学之中,即便有师长教授,肯定也会出不少的笑话,免不了被人耻笑。

被人笑话也就算了,就怕子弟们脾气不好,因此和人冲突,自己身份敏感,只怕要吃大亏,所以才出此下策。

太子丹又赞了一句:“汝父之心,倒是好的。”

这对姊妹听太子称赞其父,都是拜谢。服侍着太子丹用了饭,太子这才出去办事。

到了大堂,海城令过来拜谒,太子丹问起县中办学之事,海城令禀道:“海城乃是小县,丁口不过七千,又多贫瘠,少有富户,文风不胜,并无私塾,只有教谕郎督领县学,不过十几个县中子弟而已。”

只有十几个县中子弟!这让太子丹很是有些恼怒,道:“县令者,乃一县之首,农耕、工商、战备、兴学无所不管,卿为县令,如何尽数委于下僚?”

“兴学之令,颁布三年,一县之中,不过十几个子弟求学,卿这县令倒是做得轻松!”

“况诸东胡权贵在此,如不能大兴县学,导之礼仪,如何将其化而为华夏之民?”

这县令本是当初随公孙东南下武阳的宗室子弟,后从征东胡,颇有些功劳,后来封衮尔茳于海城,由公孙东推荐,特地调了他过来为令。

他既跟着自己一年之久,在自己身边习学,在太子丹想来,这也算是自己所带出来的官吏,对于自己变革政治的执行,应该更得力才是,没想到竟然如此。

那县令从任以来,觉得这郡中小县,又不是什么重地,该是没什么大碍,只要封在这里的异族权贵们老老实实的不出事,那就万事大吉才对。因此这心思都在看管那些降人身,至于其他各项公事,都是嘱托下面各官执行的,还真是很少操心。

至于这县学中的学生之数,他还真没放在心,亏得是他有一个族弟在学中,曾和他说起过,他才知道。

看太子恼了,这县令甚是惶恐,伏地请罪。太子丹也不理他,当即喝令侍卫,去传了教谕郎过来,问话之时,知道这厮也就是虽然识得字,懂些礼数,不过是一个无用之人,斥责了一顿,免了官职,令其归家为民。

随后太子丹唤起县令,将他降职为教谕郎,令其将功补过,那县令见不过降职,忙不迭的答应了,太子丹遂签了文,令人送去给辽东郡守,让他行文朝中,另选县令,呈报朝中接任海城。

打发走了信使,太子丹又叫过这原任县令,道:“卿为教谕郎,专责掌管县学之事,如今朝中诸令,卿都有宣教之责,如再做的不好,我定不轻饶!”

随后,太子丹吩咐,所有东胡子弟十六岁以下,必须都入县学学习。县学之中,转为东胡子弟开设一班,又其亲掌其事,交道雅语、文字、礼节等事,待诸子弟学的精熟,再转和其他县中子弟同学。

同时调赫连野仁入县学,负责带领东胡所有成年之丁,每旬入学三日,习学礼仪和雅语,至于文字,想学的,也可有教谕郎教授。

又令人请来赫连野仁及诸子弟,一一考问其学,对赫连野仁让子弟习学雅语礼仪之事大加赞扬,遂赐赫连野仁为华夏之姓何,赐名仁,赏爵一级,地千亩。看赫连野仁第二子远比他人聪颖,形容又雄壮,当即令其跟在身边为郎。

何仁得了这诸多彩头,当时大喜,赶紧拜谢太子。太子丹又嘱咐何仁:这次朝中连颁多项政令,多有不通雅语者,何仁需多多出力向诸人宣导,务必让众人晓得国家之事,何仁听了,当然是满口答应。

消息迅疾传遍本地东胡族人之中,对何仁羡慕者有之,暗中忌恨者也同样不少,但诸人也都知道,这何仁如今女儿进了太子后宫,儿子又随在太子身边,乃是目前得势之人,可是惹他不得,无论羡慕也好,忌恨也罢,都是满面喜色祝贺何仁。就连衮尔茳也将太子赏赐之物分了一半过来,以示祝贺。更有几人央求何仁,自家子弟都已成年,屈在此处,也没什么出息,能否也求了太子带走,也好日后出头。

何仁心里苦笑,暗道太子赏赐于我,已经是格外加恩,某那里有面皮去为汝等央求,不过转念一想,太子既然要兴学教化我等族人,不过是要我等甘心为燕国效力,老老实实做个燕人好了,这些人肯将子弟送到太子身边出力,那也是忠心一片,或许此事也能办成。

当下先虚虚答应了,等众人走后,何仁想了想,自家女儿刚到太子身边,直接让女儿出头去说,万一坏了太子规矩,让太子嫌弃,那可就损己利人吃大亏了。至于自家儿子,那是家族之望,更不能乱出头。

想想太子令自己带领东胡成年之丁入学,何仁当即有了主意,遂到学中去拜访教谕郎。央求教谕郎去向太子说项。

这县令被降为教谕郎,正是满心惶恐,生怕太子再有什么不满,见何仁说及此事,教谕郎头摇的飞快,道:“阁下可饶了我,太子正恼我呢,我哪里还敢去太子面前。”

何仁拱手笑道:“此言差矣,太子重学,让某助阁下兴学敝族,乃是为让敝族下,晓得礼仪忠诚之道,这敝族子弟欲追随太子,乃是愿意为大燕效忠,太子得知,定是高兴的很,岂有怪罪之理?”

“当真如此?”这教谕郎有些不相信。

“定然不差!”何仁言之凿凿。

教谕郎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有理,加何仁一再请托,遂硬着头皮去求见太子。

待拜见了太子,这教谕郎也动了个心眼,既然这事是何仁请托的,怎么也不能光自己出头,他好歹也算是太子外戚,估计要比自己面子大些,万一惹了太子不高兴,俩人一块扛着总比都砸在自己身好些。

“殿下,臣奉殿下之令,正在征召诸降人入学,有何仁来讲,道是有降人子弟,愿随在太子身边效力,臣以为此事虽不和诸男丁借入学之令,但亦是降人忠心,故请太子定夺。”

到底是心虚,一边说,一边偷看太子颜色。

刚赏赐了何仁,就有降人子弟主动投效,可见这榜样还是很有作用,太子丹微微一笑,道:“此事当真?”

那教谕郎小心回道:“此乃何仁特地请臣来报,确有此事。”

太子丹点点头,道:“既如此,甚好,卿与何仁可将这几个子弟交给贯卿和鞠功,着在亲卫中安置好了。”

又想到何仁到底懂得分寸,没有自己贸然让子女出头。又道:“此事何仁与卿办的甚好,日后还当如此用心才是。”

太子丹一举夸奖,教谕郎这心才彻底放下,当下高高兴兴辞了太子,回去转覆给何仁。

到了次日,何仁领了十几个族人子弟,拜见贯高,贯高见了问时,知道这几个都是何仁亲自选过一遍,乃子弟中或是英勇,或是聪慧之人,当下和鞠躬商量了,都调入亲卫班中效力。

太子丹在海城待了两日,陆续接到从武阳和蓟城传来的飞报,道是秦大军二十万陆续调动,要北攻燕。乃是以王翦领兵。同时又有范增和尉缭等人简,给太子建议应对之道。

太子丹召集门下宾客,将此事说了,贯高道:“臣以为国相和尉将军之言有理,秦太原三郡疲敝,大军远来,输运不便,利于速战。而秦军精锐,如要对战,我军之力未必能敌秦军之强。莫如深沟壁垒,坚守而不战,待敌军疲敝,再相机退之!”

太子丹深以为然,秦军之强,诸侯皆知。而代北两郡丁壮不多,要迎战秦军,还须从他郡和北方征召兵马,不要说打,胜败如何,单这来回的折腾,那也是大量钱粮。

秦国地大产丰,燕国是比不的,还是用些巧劲的好。

就以众人之意,一心深沟壁垒的坚守,以少对多,不求胜,只求不败,且看动静,要是秦军真的和自己对耗,那自己就和他先耗着,然后再相机行事!

于是太子丹传了将令给蓟城、武阳和雁门。令秦毅凭城固守,挡住要路坚持不战。武阳城依然大征兵马操训,以备调用,蓟城那里,再调军三万,运送粮草入雁门,屯于秦毅之后,以为后援。

至于太子丹自己,从海城北,又北长城一线,查看地方守卫,了解北面扶余等国之事。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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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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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当初出击东胡,一是要解除东胡对北边五郡的威胁,使得燕国能将五郡作为一个稳定的大后方,使得燕国在与中原诸侯的争霸中全力而为,毫无后顾之忧。而是要能借平灭东胡,获得更多的战马、丁口和皮毛之用。

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四郡来看,这各目的是完全达到了。四郡之北,皆为燕国所辖的诸万户,其各部万户、千户,除了随将军征战和操训的外,其余的多推举了精明强干之人,大小部民各出自有之物,凑起了许多牛羊马匹,由其带人驱策,从各处关口入五郡,远一些的,更深入到蓟城、武阳等地,用牛马羊等牲畜,换取布帛、铁器、粟谷和盐、陶等物,马驼牛拉,转运回大漠,依照份数分给下属各户。

两处更换,价差最少的在倍半之数,高的甚至在十倍之上。那些负责掌事千户、百户之家,因此大获其利。

太子丹从蓟城一路过来,所见的沿途贩运之人络绎不绝。中原之地多得牲畜之用,这短短两年之间,燕国庶民不使用牛耕的,已经是极少了。

交流交流,只有交流才能互通有无。看着沿路时常出现的牛群,太子丹想着,只要这北方游牧之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大概燕国是永远用不到限制宰杀耕牛的吧!

而中原各地布帛、粟谷和盐铁的大量输入,也让诸万户之民的饮食生活产生了许多的变化。

当然,在此基础上,官府也多收了不少的赋税。

但只有辽东郡例外。

辽东郡所辖之地,原来并非全是东胡和山戎所居。其东、北的大部分,主要是属于貊国之地。

貊国之名,见于前史,尚书、诗经,皆有记载,与山戎、秽等部族并称,号有九貊,善养羊,多以穴居,其法择坡地下削,前面为墙,冬多用油脂涂抹发肤以防寒。不过是多个部族的总称罢了,秦开逐东胡,开辽东,貊国之地多数归于燕,其民有留者,受燕国之治而为华夏之民。更有不少部族北去,扶余为其一支。

燕修长城,却诸貊族在外,扶余渐强,时对其余诸族,多有侵凌。然与诸貊族之间,还没有形成绝对的从属关系,称之为国,实在勉强。丁口不过数万,散于数百里之地,渐有城镇村落,以畜牧渔猎为主,兼有五谷之种。

其俗和东胡相仿,亦是剃发,衣皮裘,无纺织之类,器物多用陶、石,偶得铜铁,视为珍宝。然其民彪悍,耐寒冷,善射,长弓大矢。燕军也曾出关征伐,但其民贫瘠,胜无所得,不过多些俘虏奴仆。

扶余南接燕国辽东,西面和西北,即为原东胡所部,东胡左部王就曾经攻扶余。不过是伤些其左近貊族部落罢了,得些俘虏子女罢了,而扶余的东北乃是肃慎各部。

肃慎各部,也是互不统属,各有君长,或是渔猎,或是耕作,然中原所知,乃是肃慎善射,从辽东到肃慎各部之中,亦有千余里之遥。

以扶余为首的诸貊部之东南,乃是秽族诸部。

秽族亦是东夷古族,与商人之先祖关系颇近。秽族早见于史书,常于貊族并称秽貊。然秽族诸部,多善五谷耕作,亦畜牧,不过以养猪为主。

秽族与貊族,其风俗相近,地界相连,其中有些部族,还真不容易分清是秽族还是貊族。其中秽部所在,乃是在燕辽东郡的东北,东和南面均有。其大者有贯那、藻那、朱那、桓那、佛流等部

南面的秽族,乃属朝鲜一部。周武王灭商纣,商王遗族箕子不忍周武王之释,率部分族人北走远避。因商朝先祖出自东夷,故而箕子一路北上东行,避周朝之威,归于东夷,周武王因而封之,其地就在鸭绿江之南,现今就在这辽东郡东南角的南面。

箕子所封之地,原有东夷的箕子一支良夷,箕子率族人会合良夷、高夷,并逐步并取附近秽族,形成了箕子朝鲜。

箕子在世时,并不朝周,待其子即位,后入周朝见,乃是周初八百诸侯之一,燕国东扩,遂与箕子朝鲜隔江相接。

箕子朝鲜在周围诸族当中,最为发达,承继商朝之遗风,和中原华夏风俗颇有相似之处,乃是以农耕为主,善铸青铜,其君亦称王,有大夫等官。前些年也曾想扩张势力北进,和辽东郡也打过几仗,彼此都没占了上风,故而也就这么对峙了下来。

正是因为辽东郡这三面皆有为敌的部族或部落,故辽东郡之地,其郡兵只能用于本地守卫和征战,绝对是没法调往主战场使用的。

这还是燕国整体实力保存的情况下,要是燕国整体有变,这辽东郡的走向如何,那还真就不好说。

太子丹一直也在迟疑。这辽东郡该怎么办,要不要向四外扩张。

对于中原之地来说,北面大漠和辽东的四周之地,是多次祸乱的根源,华夏之族彻底掌控了这两个地区对于中原王朝将来的长治久安是决定性的。

当然吗,那是以后很遥远的事情。

除了太子丹心里会从这方面做些考虑之外,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会产生同样的想法。

对于很多人来讲,燕国目前已经很大了,甚至有些太大了,那些蛮荒之地应该舍去,专心向内争霸才是。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只需要几十年,仅仅几十年的时间,那些蛮荒之地就成了中原的百年大害。

有的机会只会有一次,早晚都不会有。错过了再也不回来。

目前的这一历史阶段,是华夏文化向外扩张最猛烈,也是相对最容易的时期,抢在周围还没有形成足以对抗的文化和政权以前,把势力范围扩张到最大,为燕国的北部边疆打下最好的基础,应该是一个刻不容缓的任务。

要打,力量没问题。现在单是辽东郡就足以和周边诸部相抗衡,要是加上辽西郡的陈余所部的大军,横行南北,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关键是目的和手段。

这是需要好好斟酌的。对付这些部族,太软不行,那绝对是养虎成患,太硬,也是难办。人都杀光了,地空了有什么用呢。土地城邑是有人才有用呢。

但是又不能让这里牵扯了太多的资源进去。

辽东郡和陈余所部,已经是燕国可以投入的全部资源了。

毕竟现在主要的对手是秦和诸侯,扩张辽东,必须服从这一大局。

太子丹回到襄平城,大召辽东、辽西两郡守和门下宾客会议。

陈余和李信随太子东行辽东,当然知道太子之意。陈余总算出气畅快了许多。没办法,自从他随了太子,他一直是和郦商不相上下,共同掌管太子身边武事的。可自从自己调到桓齮所部,就一直被按在这里种田垦荒。看看郦商,那都已经算是燕国名将了!

虽说身为郡守,职位不低,甚至还在郦商之上,可陈余总觉得,自己还是委屈了,要是自己也有机会统兵上阵,那肯定比郦商建立的功劳好多。

这一路考察辽东风情,气候和道路,在随着太子听诸官佐士卒介绍详细之外,陈余更时常和各城守卒、父老攀谈、了解。目前对于周围诸部可以说了然于心。

在陈余看来,这仗胜是一定的,关键是怎么打才能胜的最漂亮。怎么样的结果才符合太子的心意。

李信也很兴奋。

秦之先世并国二十,拓地千里,让秦一跃而为西陲大国。这是李信早就知道的实事。

而今有机会自己也能参与这样一场大战,想必也是可以留名后世的吧?

这两位是兴奋,而已任辽东郡守十多年的卿陆更是心神激荡。

十几年了,自己受令守辽东已经十几年之久。辽东之境,这边界比之各郡都要长的多。四面情况也最为复杂。分兵驻守,和四周诸部或和或战,每天都是操碎了心。周围这些部族哪一个都不是很大,比不得辽东郡的力量,但三面皆敌,对付起来也实在让他头疼的很。

太子有意动兵,那绝对是大好事。别的不说,直接杀向南方,取了朝鲜,那收获也是绝对的大呀,毕竟那可是号称和我大燕一样立国达八百年之久呀。

这三位都是积极的态度,所以太子这会议刚开,大堂上就热闹了起来,陈余抢先道:“殿下,这仗绝对打的,不需半年,臣就可以横扫千里,什么扶余秽貊肃慎,尽皆灭之!”

卿陆也是高声道:“太子,朝鲜之地,多事五谷,风俗与我燕近,如南下攻朝鲜,则一旦有所得,即可立郡县,置官吏,即为我大燕之地。况辽东之冬,业已大寒,如再北行,岂不是更冷,怕是一年只得半年用。而朝鲜在我之南,愈往前天越暖。一旦有其地,便宜我民居住。”

“臣愿率一万兵马,为太子取之!”说罢,卿陆眼巴巴的望着太子丹,就希望太子丹马上下令,让自己出兵。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四十章 定夷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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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请战,太子丹沉吟不语。

四周之地,取之不难,关键是后续之治。北面扶余等九貊之族,远未开化,引导农耕,教化部民,实非易事。

关键还是人太少。

改变一个部族的风俗习俗,语言文字,绝非三五个月或者两三年就能完成的事情。这需要做大量的教化和引导工作。绝对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做好这件事,不但需要稳固的统治基础,更需要不断的投入教化和训政力量。

而缺的恰恰就是这些。

武阳城中,确实有不少各门各派的学者游士,但这些人,多是为富贵而来,想进入朝堂学府坐而论道,那肯定是大多数,肯跑到这蛮荒之地教化庶民,来自讨苦吃的绝对没有几个。

占领其地,因其风俗而治之,当然就简单的多了,但不能在文化上取得统一,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怕现在发展的越快,将来后患也就越重。

东北之地和大漠不同,大漠南北,乃是天然的游牧之地,这东北可是极为富饶的宜耕黑土地呀。

要是不能以农耕占领这大片黑土地,则将来渔猎之族,必将成为中原的大敌。从高句骊到女真,莫不如此。

太子丹笑笑,道:“诸卿请战,为国效力之心,我自知之,战非难事,还是治理之道,不可不预先谋之。”

这是个大题目!

堂中之人都还未及思索此事,听太子这般说,都是低头静思。

陈余略略一顿,拱手道:“臣有一见,或许可行”

“东、北诸部,或为貊,或为秽。随风俗各异,却也知些农牧之事。只是诸部分散,各有君长,不服王化。”

“以臣之见,或许可将辽东、辽西屯田之兵选其三成北上,大军扫荡,杀其豪壮君长,劫掠其部民,先送入屯田军中为奴,以耕作为业。”

“如此屯田之人数目不减反增,……”

陈余当然知道,太子的主要目标还是以秦国和中原诸侯,所以辽东、辽西之地,更多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

这两年来,陈余和太子丹多有书简来往,彼此也曾讨论过这北方的征伐治理之道,陈余对太子的了解还是比李信和卿陆两人多得多了,所以太子提出大题目,陈余的对策也就说了出来。

陈余的对策说简单点,就是以战养战,同步同化。而且和在北方诸万户实行的还真有些相似。

如今辽东、辽西,足有六七万屯田兵马,都是原来的秦军降卒。

这其中那些头一批的,都已经配了草原各地掠来的女子,在屯田之处成家,虽然还是按照屯田兵马进行管理,但已经开始享受日常的家居生活,虽然还偶有思乡之念,但此处已经成家,军心自然大定,也逐步认同了自己燕人的身份。

而新来的那些降军将卒,还全是军事化管理。

这些士卒在最初,逃脱了战场被杀和战后被处置的危险,对于自己作为战俘的处境还是颇为庆幸的。

但人心总是不足的,面临生死,有生即可,一旦活下来,可就想的要更多些了,比如能不能将来回家等等。

或许短时期的一两年内,老老实实的屯田没问题,可长久下去,总不是个事。

用这些兵马去和秦国大军对战,太子丹目前可没有信心这些军卒有足够的忠诚。

那就要考虑这些人的出路和安置。

所以陈余的方法是,从屯田兵中选拔一部分精壮出来,杀向扶余等秽貊部族。

秽貊部族虽说骁勇,但一来兵器落后,二来分散,能对抗的人数差的太多,被大军所破乃是必然之事。

每打破一个部族,或许东西抢不了太多,但其丁口,那都是财富。

初期可以将虏获的这些部民全部变为奴仆,运回屯田之地,分入屯田军中。

有留守的屯田大军在,人数又多,这些奴仆学习耕作,跟着屯田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周围的环境,也足以将这些奴仆语言和风俗都给同化了。

有留守的,还有抢夺回去的奴仆,那么屯田的数量,肯定会不断增加,也足以供养前面大军的征战。同时因奴仆的增加,也可解放出更多的屯田兵马出来征战。

大军夺得地盘越多,送回去的劳力也就越多,就可以抽调更多的力量北上,随着大军的前进,选择水足地肥的地方,修筑城池,建造房屋,并在周围屯垦。而新的的俘虏则留配在此,为诸军之奴,耕作。

这些奴仆,日常耕作,到了冬日,还可随军渔猎,这样一来,仗打的越多,钱的地盘也就越多,虏获的人口也就越多,而诸军将士,则渐渐都成了拥有奴仆耕作劳动的军功地主。那么无论是驻守还是征战,自然积极性也就越高。

况且随着征战的进行,肯定还能从哪些被杀的族帅君长手里,获得不少的女子,将这些女子,配给将士为妻妾,则这些将士也会都安下心来。

这些将士,不但带领着奴仆耕作,还同时成为诸部之民移风易俗的榜样,引领者诸族部民诸部接受中原华夏的教化礼仪和各种生活生产方式,成为华夏之人。同时随着地位的上升,生活的好转,又可以将这些将士转化为忠心耿耿的军功地主阶层。

可谓一举两得。

作为燕国来讲,虽然这开始的三四年辽东辽西大力扩张的时候,并不能给燕国贡献什么太多的物品和丁壮,都用在本地自我发展,但过上几年,则这些归化之人,绝对都是精兵之源、赋税之地。

当然,大略如此,到底如何分配战俘女子,如何给屯田将士划分土地,都需要斟酌。

虽是大略,不过这条思路确实不错。

跟着陈余的思路,贯高又补充了一下,道是诸部所俘虏,虽是为奴,但也不可纯粹耕作劳役,这亦是国家精壮,同样要纳入户籍管理,冬季同样可以参加官府劳役,只是劳役的抽调和庶民不同,需要和屯田军的行动协调罢了。其精壮者亦可逐步抽调入军,如能立下战功,同样可以转为庶民,开其晋升之路。

荆轲也道,这北面诸地山林颇多,可从军中,选拔技巧之士,教以制作之法,亦可砍伐树木制作器物。

说到制作器物,太子丹忽然想起,这辽东之地,乃是煤铁储藏丰沛之处,后世的鞍山、本溪、抚顺,都是煤铁之都,如能在辽东开矿冶炼,岂不是大善?

不过这具体的位置,太子丹可一点也不知道,所以太子丹也只能提点一下,道:“诸貊族所用,仍多是石、骨之物,甚少铁、铜,我观辽东之地甚广,多木,如能得矿,大兴冶炼,不但可供辽东之用,亦可卖于北面诸万户。”

“这襄平往南之地,卿等可瞩目一二,或有所得。”

襄平乃后世辽阳,往南不远就是后世鞍山所在,太子丹别的不清楚,但鞍山和本溪有铁矿还是很清楚,至于具体位置,那就不管了,让这些臣僚们慢慢操心去吧。

太子丹又对众人道:“陈卿之策,大有道理,我看辽东之战,亦可先北后南,朝鲜那里,暂时不动也罢,反正为地势所限,朝鲜亦不会有甚大变。三两年内平定北方,然后一举南下即可。”

“诸卿可就陈卿之策,详细议定逐项,待我看过,送给朝中颁令执行就是。”

“北面之地,西面乃是我诸万户所在,日后兴兵,可让杜旗自呼伦东下,即可断了诸族北上之路,又可趁机扩大呼伦万户土地丁口。”

“诸族之北,有肃慎之族,既有渔猎,亦有农耕。或可同时得之,杜旗那里,亦可试用陈卿之法。”

说完政策,自然要考虑人事,卿陆乃是老臣,出征之军,又要以辽东为出发进退根基,太子丹遂下令,组建定夷将军府。

以卿陆为定夷将军兼辽东郡守,统一指挥征战之事。以陈余为佂东右将军兼辽西郡守,兼理屯田和诸军和将佐抽调、战俘配用,辎重调配等事。以李信为佂东左将军,主任前线直接征战指挥等事。

许芝自得太子丹信任,改进农具、完善农耕,颇为有功,后来桓齮率军东来屯田,许芝曾亲来各郡,指导屯田兵马开沟渠,整田地,后来许芝被太子调回武阳,陈余这里,却还留下了几个许芝的亲传弟子在。太子丹吩咐,以这几人为屯田参议官,随军行动,指导日后选址建城、开垦等事,如有成效,视同军功。

同时又在宾客郎官当中,选了一些人留在辽东,充入定夷将军府为僚佐,协助办理征伐和政事。

说完征伐之事,令众人准备各自去办,太子丹又问卿陆,这辽东议政院之事办的如何了。

卿陆迟疑一下,道:“回太子,议政院之事,臣实有疑问。”

“如今征战纷纷,乃大争之事,各地守将,非有威权,不得善其事,而议政院之设,事决于多人,众说纷纭,下不知所从,臣实不解其利在何处?”

太子丹看着卿陆,叹了口气,道:“卿肯明言,乃忠心之人,唯不知其中深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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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四十一章 议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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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知道,不但卿陆如此,恐怕外地大多数郡守县令皆或多或少心存此念。

但这是太子新提出来的大政,朝中已颁布了政令,即便心有异见,谁肯出头贸然反对。

太子自从归国,推范增为相,刷新国政,这几年都颇见成效。可见太子甚是英明,这设立议政院之事,乃是太子亲言,想必其中大有深意。自己或许是孤陋寡闻,难知其意,贸然说出来,恐被人耻笑,还是赶紧执行的好,或许以后好处自明。

很是不少的官吏如是想。

当然也有的认为此事确实是太子有误,但仍然闭口不言。

毕竟太子如今势重,反对太子之策,难道自己不想做此官了么?

只有像卿陆这种老臣,已经镇守外郡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朝中下皆知,轻易动不得他,不怕太子怪罪,又自持忠心,才会在太子面前坦白而言。

太子丹道:“议政院所设,首为处功臣之道也。”

诸侯各国,原皆为世卿世禄之制,待时局大变,各国纷纷变法,唯秦最为彻底。行军功爵制,但凡官吏,非有军功不可。

秦的军功爵制,造就了一大批军功贵族和军功官吏。极大的调动了国民耕战的积极性。

但其中也大有弊端。

原先的诸侯之官,都来自于世卿之家,这些官员,从小就开始受诗礼仪和执政的训练,作为卿大夫,从文化和知识水平来说,应当是够格的。

但军功官吏不同,很多军功官吏,不过是彪悍凶猛,在战场杀敌立功而已。

这些人拿刀动枪的阵没什么问题,可粗陋无文,不通文墨律法。要让他们来做官治政,那可是太为难他们了。

倒不是说每个人都不行,有些人聪明,由武转文也做得不错,但毕竟乃是少数。大部分的可说是很不适任。

对此韩非就曾经说过,阵冲锋,那是杀人,而为郡县之官,那是牧养民众,让杀人的来做养人的活,怎么能干的好呢?

太子丹也很赞同韩非的见解。郡县守令,必须要有一定的文化和知识水平才行,这样才不会因不懂律法而胡作非为,也不会被手下僚佐轻易蒙蔽。

太子丹大兴学校,除了昌盛文化之外,本就有储才、养才之意。

爵赏以功,任官以能,这是太子丹的原则。

但真要执行这个原则,就有一个问题:那些功臣怎么办?

如果得了爵位,只不过是多些土地奴仆之用,少缴些赋税劳役,不能为官参政为人人,那这爵位还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而设立议政院,恰恰可以解决这一矛盾。

议政院的设立,在官职之外,另行创立了一套尊荣体系,那些功爵之人,不任官职,却可以和官员平等而立,当然是极大的提高了爵位的社会地位标志的属性。保持了爵位的一大吸引力。

而议政官不需要处理日常政务和公文,只需要听人解说政令,是否符合律法就好,有什么问题,也就是是否的判断而已,完全可以避免其粗陋无文的影响。

而这些人为国效力,从战场生死考验下来,相对来说,对于国家更加的忠心,要是明知道郡县守令不尊律法,恐怕这些人是反对最强烈的一批人。

不但如此,议政院之人,都同知面颁发的政令,拿掉了郡县官吏对面政策律令信息的垄断。这些有爵之人,大多有国家之封赏和赋税的优惠,财富情况和地位,应该是各地较高的这一批人,也是影响力最大的人群,可以说是国家统治的基础,政策律令能无阻碍的深入到这个阶层,对于国家整个统治的稳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而这些人对时政的了解和掌握,也极大的限制了郡县守令能够暗中操作为自己谋利的空间。这有极大的加强了对官吏队伍的监督作用。

封建邦国、大夫,那是不需要监察的,因为既然封给了别人,那就是人家自己的,只要按时缴贡献就可以了。从理论来说,那些封君大夫,每一个肯主动去糟蹋自己的城邑和封国的。

但郡县制不同。郡县官吏都是为大王所派,代表大王掌管地方。

既然掌管是国家之地,大王之民,享有是固定的俸禄,那怎么能保证郡县守令一定就会尽心尽职的完成职守,一定会清廉爱民,不爱身外之财呢?

所以,随着郡县制的推开,对官吏队伍的监督和政绩的核查也就产生了。像御史大夫最重要的职能就是监察百官,其手下就有专门负责到各地巡视甚至驻守的监察御史。

这种体制内的监督和监察肯定有作用,但要想从根本完成监督和监察的任务却不可能。

一是力量,毕竟监察官员的人数和力量是有限的,总不能负责监督的人比监督的对象还多?

二是如何能保证这些监察者一定是处于忠正之心呢?如果不能保证,这监察者自己又该谁来监察呢?

三是如何保证监督监察的及时性和有效性呢?

而议政院的监督恰好可以弥补这三个缺陷:议政官的人数是多于郡县守令,这是毫无置疑的。而郡县守令的不法,不管是贪污侵吞也好,还是徇私枉法,或者是玩忽职守也罢,所损害的必然是郡县之内庶民之利,议政官们作为庶民的精英阶层,当然对此深恶痛绝,定不会容忍的。也就是说,以保护庶民之私出发,完成了对国家之公的保护。

而且这些议政官,生活于斯,受本郡律法政令所约,自然是最能及时发现缺陷而保证了监督监察的及时性和实时性。

当然了,议政院的议政,本身更是有巨大的作用,

作为一个合格的郡县守令,本身在任职之地地都要寻其父老贤者以助其政。而议政院,根据民爵的各项授予条件,通过民爵之封能够进入议政院的,可以说都是本地工商学农各业的精英大能,是当地最具有影响力的人物,是国家官府进行统治的基础。他们对于政事的看法,不就正好反映了国家统治阶层最根本的整体利益么?

郡县守令在奉行国家政令之内,多多听取议政官的看法和建议,择善而行,岂不是对治理地方有极大的好处?

而且,这样一种行政和议政相对应的分权制约体制,在将来并吞诸侯城邑土地和民众的时候,也会有着极大的弹性和适应性。

诸侯城邑,都有其豪杰贤者,在力量积蓄到一定的时候,或者攻取其地不难,但要稳定的统治,迅速收复人心,那可很不容易。对于一些世家豪杰,不用则破坏性太强,或许就永远是麻烦,可要直接让其进入统治官僚体系,则一来无法保证其忠心,二来也容易的造成世家大族势力过重而损害国家之权威,让其进入议政体系,或许就可解决这一难题。

而对于燕国的封君来讲,这也是对于自己封地施加影响和兼管职能的一个通道,不至于让那些封君被完全摒除在权力结构之外。这也是对现有利益阶层的一种让步,而这种让步,可以将更多的宗室和贵族拉到赞成变革,推动国家富强的阵线中来。

所以,议政院的作用是议政和监督而已,对于正常的政令执行和政务绝对不会形成阻碍之力。对此太子丹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和后世的议会制度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在议会制度下,议会因其代表性,天然具备了相应的最高的受托权力,因此在和行政体系的权力争夺中,往往处于风。形成了议者在,行者在下的局面,自然会导致一些执政阻碍,而在太子丹推出的议政院制中,就算是在最层的议政院有了部分制定律法政令之权,但毕竟也还是在大王一统之下,更多的只是对于相权这部分在平等地位的制约和监督。

太子丹娓娓而谈,将自己对郡县议政院的构想,作用,细细说于众人,谈论之中,但看众人稍有所惑,即反复譬解。

卿陆听了,当即起深拜道:“臣愚昧,不知太子思虑如此之全,竟险些误了太子大计!”

太子丹赶紧前扶起,笑道:“卿何必如此,议政院之设,原是前世所无,卿有所疑虑无可厚非。非卿忠心,又岂肯明言!”

重新入座,太子丹又嘱咐了一些议政院筹办要注意一些细事,才令众人散去。

陈余和李信,与卿陆商议了军府和行动的细节,报给太子丹,太子丹看了,只说让三人自定即可,只要记得不要误了本军屯垦的根本就好。

陈余和李信辞了太子,赶径自回辽西办理诸事,而太子丹在辽东又留了数日。

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太子丹就得到卿陆的报告,果然从襄平之南,找到了铁矿,马就要开始挖矿和筹办冶炼等事。

这是后世赫赫有名的钢都鞍山所在,其铁矿的储备量,是现在任何一个诸侯的冶炼中心都比不的,有了这里做依托,只要有足够的人力财力,则辽东必然成为这周围千里之地的钢铁制品最大的供给基地。也是燕军实力优势的最大保证之一,太子丹大为兴奋,当即派人回蓟城,分从武阳和蓟城,抽调大批的工匠前来支援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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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四十二章 老成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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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在辽东又停留了数日,看看已到年底,遂启程西返,卿陆领手下文武直送出二十里外-

临别之际,太子丹专门嘱咐卿陆,用兵诸夷之事,决不可操之过急,须待后来的这批秦人降卒春耕完成之后方可,千万不要误了屯田增粮的根本大计。只有粮食充足,才能不断派遣大军深入北方,掳掠诸夷人口填入辽东辽西各地,也才能保证后续的屯田北进之策有扎实的物资保证。让辽东辽西的燕军越战越强。

同时冶炼之事也要抓紧,目下乃冬季,天气大寒,辽东之民,除了外出打猎,还有不少人并无多少事做,尤其是那些屯田军卒,除了操训之外,也可征之挖掘矿石,砍伐树木备用。

卿陆满口应允,太子丹又对诸官佐嘱咐一番,这才车西去。

待快进辽西郡境,太子丹发陈余李信两人,嘱之以定夷诸事。然后折儿向北,去巡视公孙东的辖地。

一路行来,时有风雪,滴水成冰。太子丹这一行人马,虽然个个都是皮裘裹身,但寒风中策马而行,不用多久,那也是手脚冰冷。脸冻的生疼。走了八日,才赶到公孙东的镇北将军的驻地。

公孙东在此一年多,终是不习惯于整日住在帐篷之中,已在乌敦套海之畔筑了一座小城,城中修建房屋营舍,以为自己和僚属亲卫冬季驻扎之所。太子丹看时,这城也是夯土而成,周长才不过七八里,却甚是高耸,足足有四丈。城内各按方位,布置府邸、仓储和亲卫兵马驻扎。并无多少居民。

太子丹问时,公孙东道:“诸万户之民,惯于游牧,臣在此镇守,到春夏之际,也是带属下官吏,与各部共同迁移。只是这冬季才回城中驻扎。诸部民仍按旧俗,散于城外各地屯驻。”

太子丹道:“我看城中多有仓储之地,可是蓄积的粮草么?”

公孙东回道:“正是粮草。这一年多来,诸部千户、百户等官长和各郡交易,都大有利润,按例奉献之物,臣都让换成粮草存在城中,以备急需。”

当初太子丹考虑到南北贸易,必然获利丰厚,像将军、万户这些镇守之人,在此苦寒之地为官,要是眼看着下属发财而自己毫无所得,那不眼红才怪。要想保证这贸易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只能将下都绑在一起利益一致才行。所以太子丹当初就确定,贸易所得,分一成给各万户,分一成给将军。

公孙东镇守之地,乃是最早被太子丹收复的地区,各部官长,皆为燕军有功将卒,也是改编最为彻底的部族。太子丹鼓励南北交易,公孙东这里动手最早。获利自然巨大。

而太子丹后来从此地北,从各部当中抽了不少的胡族士卒,这些人随军征战,也分了不少的牛马羊等牲畜,大都送往内地各郡交易。公孙东作为镇守此地的最高长官,和那些万户等官,都是按例取成的。所得当然不少。

只是公孙东都将所得换了粮草储存,太子丹有些不解。

公孙东笑道:“这游牧之地,有水草之用,即有牲畜之产,倒不怕饥寒。只是臣听部民所言,最怕大风雪,一旦风雪成灾,则牲畜无水草可用,加之寒冬,死亡甚重。则转年之后,部民也有冻饿而亡者。”

“属下官将丰足之后,不虑长远,多将牲畜,换了金玉锦帛等物,这些物事,平日彰显富贵,当真急需,却无大用。故臣强令各官,将之三成,备以粮草,而臣之所得大半,都换了粮草储备,一旦当真有大灾,也可散之赈救一二。”

说着,开了库房,领太子丹看时,果然是粟麦都无,满满的都是。

以个人所得,为储备赈灾之用,太子丹对于公孙东,不由刮目相看,当即拱手一礼,肃然赞道:“卿真乃国家忠臣也!”

公孙东侧身避过,并不受太子的礼,还礼道:“臣不敢当太子夸奖。臣之属下,皆我大燕之民,臣职责牧养,岂敢轻忽,臣所为,乃分内之事也!”

太子丹叹道:“有功不居,一心为民,卿真乃良臣也!”

待回了公孙东的府中,太子丹看时,房屋甚是宽大,只是陈设简朴,并无奢华之物,太子丹对公孙东更是高看一眼。当下和公孙东细细聊起所属部民生产、生活等事,公孙东一一说来,如数家珍。太子丹更是大喜。

过的两日,各万户、千户、百户等官,悉由各部奉召而至,送不少的皮毛、马匹或金玉之物以为见面之礼,太子丹大摆宴席,款待众官,一一赐了礼物。并为诸人解说各项新法。

这些官佐,都是有功爵在身的,对于议政院之事,公孙东这里动手最快,议政官早已选出,只是原来对于议政一事,大家不知底细,没怎么重视而已,听太子细细解说,才知其大为重要。

当然作为将军府,和郡守又有些不同,将军府乃是以军事为主,军政合一,故而大型的军事行动,也在议政官监督之内。

不过议政院毕竟乃是新设之体,如何运行,还要多加磨合,故而太子丹和众人,又对这将军府议政之事探讨多日,细化了诸多流程和权限。然后成文执行,并禀报朝中,传于各将军府执行。

公孙东又对太子丹提出,如今征战不休,要想大增国力,必须增加丁口之数,故建议制定婚姻之令。

以公孙东的建议,男子二十以,女子十八以,尚未婚者,罪其父母,当行罚金。而各族和国内大家,多有奴仆,故而不但平民要促进生育,就是奴仆也不得例外,故男奴二十二以,女奴二十以仍为婚配者,罪其主人。

同时镇守游牧之地的各将军府,均需储备赈灾粮草。

对于赈灾粮草的来援,公孙东建议,在各户贸易利润所得当中,各户各官,必须以其半成登记造册,纳入府库,一旦有灾,如为全面大灾,可按入库之数散于民众救之。

太子丹试探着问道:“既卿乃以个人所得储粮以备灾,他处亦如此如何?”

公孙东正色道:“臣以个人所得备粮,乃是个人自愿之事。诸将军所得,乃太子允其应取之物,岂有许之复又夺之归公之理?”

太子丹看了公孙东半晌,才赞道:“卿真乃老成谋国之臣也!”

当下让公孙东和门下诸人细细商议了收缴、登记和发放之法,和关于强制婚配之事,都形成公文,报送蓟城朝中,同时拜发奏章,对公孙东大加赞扬,建议父王喜为公孙东进爵为忠义乡侯。

从公孙东镇守之地直接向东,就是貊族扶余部所属,听闻太子有意收复貊族诸部,公孙东当即请战。太子丹呵呵笑道:“不可,卿之所在,沟通南北,乃桓齮、杜旗所部之后,此处至关重要,决不可失。”

“桓齮、杜旗两部,东、北两面,如今已无大敌,然小部戎、胡之族尚存,弃之不取,一旦他日强大,或为两部之患,我意令两部时常攻之,掠其民、财为用,填入各万户以壮两部。其地苦,不要也罢。”

“卿为其后,助其贸易,护后方之安可也。”

“既灭了东胡匈奴,则我大燕之敌,实为中原诸侯,卿等在此,教化民众,习练兵马,多备兵甲,待后日心齐军强,才有大用之处。”

“辽西各郡,秦军新来降卒有七万于众,此等精壮,用之与秦争锋,毕竟其家族眷属都在秦国之内,或有可虑之处。但用之屯田和征伐东夷,则是正好。”

“面对东夷,不必虑其叛逃,况掳掠所得,可为之婚配家室,两相混合,则可尽收其心。获东夷之丁,得东夷之土,又可增加屯田之力,如能行之数年,则我又增两三郡之地,十万可用之兵矣!”

太子丹这样说,公孙东当然也就明白,征伐东夷,既是要扩张实力,也是要在扩张过程当中,同步将这降卒和掳掠的东夷各族丁口同化掉。

明白了太子之意,公孙东想了想道:“东夷之人,或是畜牧,或是农耕,并无大城要隘,如大军加之,恐其逃窜,莫如从臣这里,调数千马匹给陈余等人,令其以马军为先,来去自如迅捷。不知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丹笑道:“我正有此意,东夷各部不相统合,有三千精骑,继以步卒,足以应之。就让陈余那里用粮换卿三千战马好了。”

三千马匹,对于公孙东这几个万户来说,那是轻而易举,公孙东当即应了,决定到开春之后,就给陈余送去。

太子丹和公孙东议完军政等事,又深入各部巡视。

在各部千户、百户、帐长等首领们的影响下,部民们都诸部开始改变了一些生活习惯,很多人都向官长学习,开始蓄发,而随着和南面贸易的增加,有些家境好的,从南面得了一些布帛,这服饰虽已胡服为主,可也变化了不少,掺杂进了内地风格。而随着官长的传授,很多人都能来几句“蒙童大道歌”。机灵些的人,已经可以完整的用雅语和官长对话。至于食用粟麦之物,更是不稀奇,很多部民家中都有一些。

太子丹对之很是满意,奖赏了一些优秀的千户、百户之后,原本还想多考察一些地方,不料蓟城传来燕王旨意,太子丹看了,当即传令随行人马,立刻赶回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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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四十三章 秦使姚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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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太子丹回京,乃是因秦燕战和之事。(_泡&书&吧)

从王翦领兵北上雁门,大军压在广武城一线,已经有两月有余。

秦军到广武城之初,曾多次挥兵攻城,王翦所部,乃是关中的秦军精锐,战力还在各郡兵之上,秦军的大举进攻,给秦毅造成的压力可是不小。

只是广武城虽不大,但城池高耸,城里十万燕军,又都是选调的各边郡敢战之兵,虽然人数少于秦军,可燕军凭城固守,终是占了便宜,秦军终是拿燕军无法。

这广武城,挡住要路,其后又有三万燕军为援,王翦无法绕城而过去攻击雁门诸城,只能百般用计,诱燕军出战。

秦毅虽不是名将,但镇守上谷郡有年,虽不及王翦,可也算是燕军中的能将。他知道燕赵之军上次虽占了秦军的便宜,但太子和国相并不以为燕军就足以和秦军正面抗衡,故而并不想现在就与秦军决战,所以才未大举征召诸部兵马前来增援。

反正自己的兵马少于王翦,只要能将王翦挡在城外,那就是胜利,故而秦毅丝毫不为王翦诱敌之计所动,只是一心防守。

此时各国大战,但凡城中有大军防守,客军单以兵马器械攻城实在是太费力了,城池的攻防战,往往就会变成两军对峙的消耗战,或是主军粮尽、人力不足城池被破,或是客军后勤压力太大,粮草支撑不住退军,一场攻城战,打上一年的战例都比比皆是。秦毅在城中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粮草又足,王翦之军虽多于燕军,却也拿秦毅无法。

围攻广武城两月有余,并无所得,王翦也是有些着急。

倒不是急于破敌,而是奇怪。按照王翦的估计,自己大军压上来,燕军不是征召兵马大举增援,就是遣使和谈。而今自己打了两个月,虽然没夺了燕军城池,但大军逼在边境,燕军竟无动于衷,这总不是正常吧?

如果燕军大举增兵对战,王翦也很欢迎,在王翦看来,如果燕军大举前来决战,以所部秦军之精,自己很有把握痛击燕军,说不定夺了雁门十余城都有可能。

那时自己横扫代北,将燕军被打的怕了,秦国胜而求和,主动还给燕军一两个城邑,燕国还不是乖乖就范?

或者燕军无和秦军对垒之意,那也应该早早派出使者议和才是呀。

自己领大军前来,原是要给燕国一个下马威,逼燕国求和,好移兵向赵,将赵国最后的残余之力耗尽。燕军遣使议和,自己也正好可以趁机恫吓,破了燕赵之盟。

但现在燕军虽然被动,只敢缩在城中挨打固守,却又不肯求和,这让王翦颇有些进退两难。

王翦可不想一直耗在这里。在他看来,赵国南邻中原,和秦国对抗多年,不过稍落下风而已。如今几战,付出偌大代价才消弱至此,自己移兵相向,彻底打废赵国,以保证秦军攻略三晋全境没有后顾之忧,可比取燕国几座城池可要重要的多了。

王翦为主将,身边谋士宾客也有百余,不过这等大事,还是要和姚贾和贾遗两位监军使商量,看看如今战局僵持,可否派人去燕,主动和燕和议。

两位监军使臣,自有大帐,知道王翦不欲人掣肘,这两位都是心有九窍的聪明人,当然不肯来烦王翦。但王翦相请,两人知道当是有大事要议,很快就赶了过来。

王翦把自己的考虑给两人说了。

攻燕之策,大半乃是姚贾的主意,如今战局秦国虽然占着上风,可燕国并无主动求和之意,颇让姚贾有些意外。

主动遣使与燕国议和,当然不如让燕国使者前来相求的好。

但姚贾更清楚:时间拖得越长,这诸军消耗越大,万一诸侯之间局势有变,对于自己所献的秦军整体战略的实施可没什么好处。所以姚贾赞成主动向燕示好议和。

贾遗对此也很是赞同,别人不来,我们派人去好了。

只是秦军目前受阻于坚城之下,并未占据太主动地位,看情形这和议恐怕不是那么好办,贾遗可不想为姚贾背了黑锅,当即推姚贾代表秦国出使蓟城。

贾遗说的那么果决,姚贾当然知道贾遗的意思,暗骂贾遗这厮还真是滑头。

不过这攻燕逼和,乃是自己首谋,贾遗可以往后缩,姚贾却是无可推辞,遂带了车马符节,径直奔蓟城。

姚贾自到秦国为上大夫,还是第一次出使诸侯,想想当初在魏、赵的不得意,再看看如今身后的数十辆车马,姚贾很是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虽然是自己主动前来议和,姚贾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太难办的,以秦军之强,秦国之盛,主动与燕和议,燕国不说受宠若惊,总应该很爽快的答应才是,姚贾虽没有见过太子丹,可他从别人那里听说太子丹的事并不少,在他看来,太子丹绝对是个聪明人,那个范增也很不简单。这两个人绝对会做出非常明智的选择。

姚贾从军前入境,各地关卡当即飞报了上来,从雁门穿代郡再到上谷,经军都陉,不过十天的功夫,姚贾就到了蓟城。

不过,初到蓟城,姚贾就有些失望,前来迎接的,不过几个百石之吏。非但级别不高,而且不冷不热的,将姚贾安置于驿馆安歇之后,数日都无人来问。至于进见大王喜之事,更是没人提起。

姚贾见此,明白如此冷落燕国君臣乃是有意为之,姚贾倒不生气,只是暗笑太子丹和范增等人未免有些小气,某既然主动来谈和,这些小小伎俩又岂能激怒于我?

人家不来安排,姚贾遂主动登门拜访。

当然大王宫中是不能自己去的,姚贾去的,乃是范增的相府。

连去三日,姚贾居然连大门都未曾进去,门吏倒是客气,接了名简,很是客气的通报,只是回来不是说国相不在,就是国相抱病在身,不能见客,请贵使改日再来。

姚贾连番数次都被拒之门外,见不到范增,可偏偏魏、楚、赵三国使臣不过刚到,就被奉为上宾,迎进府去,可是让姚贾大为恼火。

这三国使臣也是为秦燕战事而来。

燕国遣使到魏楚韩两国谋求合纵,韩非等使臣都受到了各国将相大王的热情相待,宴饮赏赐都极为丰盛,只是每每谈及合纵之事,却都是含糊其辞,毫不热心。

等燕国使臣离去不久,秦军大军北上攻燕,这等消息却瞒不过诸侯,各国为了了解燕国的态度和燕秦之间局势的变化,都派出使者前来查看动静。

魏、楚两国也就是要了解一下而已,也好拟定后续的纵横捭阖之策。而最关心秦燕关系的则是赵国。

赵国无论是春平侯还是李牧,现在都不想和秦国马上开战。但秦燕大战已起,赵国作为盟国,什么表示都没有,那也实在说不过去。故而赵国派了司空马前来探查动静。

司空马也知道赵国的底子,虽然奉令出使,也是要表示对燕国的支持,可在心里,秦燕之间如果能维持一个牵扯对峙的局面,既不要和,也不要大打出手,相互都动弹不得,或许更符合司空马的心思。

来了就得知姚贾在此受了冷遇,司空马心里喜忧参半。

秦燕和谈不成,赵国就不会有受攻之患。可要是秦国恼羞成怒,非要和燕国分个胜负,燕国定然会要求赵国助兵。

此时要助兵击秦,想起来都让司空马心里都是苦水。

比司空马心里更苦的,则是姚贾。

如果这计策是别人出的,只怕姚贾就会掉头而去。只需归国之后,在大王那里密奏几句,挑起大王怒火,总能让燕国知道怠慢秦国使臣的厉害。

可惜首谋乃是自己。

计谋不成,自己回去,只怕别人不说燕国无礼,倒会是说自己谋划有误。

好不容易得了秦王赏识,总不能出山第一战就这么灰溜溜的败了吧?

走不通范增的门路,姚贾奉了金玉,遍拜朝中列卿。

有厚礼在前,除了张耳以外,其他大臣倒没有拒人千里之外,只是热情是热情,一说到代奏求和之事,都是笑盈盈的答应了,之后就再无下文。姚贾实在着急,最后写书给燕王喜,央求太师鞠武呈了上去。

书中道:“臣闻之:昔日昭王质燕,燕遇之厚,以燕女侍之,太子入秦,秦封高爵,妻贵女,则秦燕素善,明矣。今秦王使臣贾来而不得见,恐左右袭曩奸臣之计,使燕复有构兵亡地之患。臣贾不得见,请归报,秦、燕之交必绝矣!贾之来使,以奉秦王之欢心,愿效便计,岂陛下所以逆贱臣者邪?臣贾愿得一见,前进道愚计,退就菹戮,愿陛下有意焉!今杀臣于燕,则大王不足以强;若不听臣之计,则祸必构矣。臣贾暴身于燕之市,则虽欲察贱臣愚患之计,不可得已。边鄙残,国固守,鼓铎之声于耳,而乃用臣斯之计,晚矣。秦王饮食不甘,游观不乐,意专在和燕;使臣贾来言,愿得身见,因急与陛下有计也。今使臣不通,则燕之信未可知也。夫秦弃和而专于战,愿陛下幸复察图之,而赐臣报决。”

书送到燕王喜手里,燕王喜看了微微一笑,对范增道:“冷遇姚贾已足矣,速召太子回都处置吧。”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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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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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一路快行,不过十日,就赶到了蓟城。

拜见过父王,简单说了出巡之事,燕王喜将姚贾的给太子丹看了,又道:“东面诸事,孤与众臣都议过了,并无不当之处,已向各郡发旨照行。”

“我军与秦战于广武,秦国使臣又来,该当如何处置,丹儿和国相好好商议。”

“秦国实力冠于诸侯,战和之际关系甚大,须轻忽不得。”

太子丹应了,当下辞出,立召范增等大臣商议此事。

众人都知道太子归来,必要议事,都已有备,片刻功夫,众臣都到,一一见过太子,分别入座,太子丹微笑道:“秦军攻我不胜,遣使议和,诸卿以为如何?”

如今这朝中大臣,虽说各有出身,但对于太子丹都是服气的,即便如公子隆等宗室,眼见燕国日强,也是有几分欣喜。姚贾到蓟城求和,广拜列卿,除了范增、张耳,这些人都是见过了姚贾。

昔日燕国对于秦国使臣,都是不敢怠慢,而今见姚贾成恳求托,个个心里畅快。只是关于如何处置此事,因眼界不同,想法也是不一。

比如公子隆,过去是一向亲秦,对于盟秦可谓是大力支持,当初张唐在燕为相,公子隆和张唐关系极佳,因为在他看来,燕国只有交好秦国,才可自保于诸侯,不为赵国所欺。

如今的情形,和燕国要靠秦才能自保的情形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要说燕国现在就可以胜秦,公子隆是绝对不赞成的。

秦军大举攻燕,公子隆当然很是恼火,也很支持范增等人调兵相对,范增摆了架子,冷落姚贾,公子隆也是心中大块。但在其心里,还是希望能不和秦决裂最好就不要决裂,毕竟秦国实力太强,和秦国正面交锋,即便得胜,恐怕也是大损于己。

秦国主动来和,公子隆觉得,和就和好了,让秦国去和诸侯纠缠,以后燕国渔翁得利不好么?

见太子问询,易阳君拱手道:“殿下,秦国使臣曾到臣府拜访,言秦愿与燕联合之事。臣观其求和之心甚诚。臣以为许之并无不当。”

公子隆道:“然也,秦毕竟乃诸侯之冠,如今主动和我,实大涨我燕国之气。如今秦军兵临广武城,秦毅率兵据守,并不能退之,如允其和,正好两国罢兵,可免雁门之忧。”

国尉剧平掌管日常军政,对于各地军力都很是熟悉,道:“我雁门之军,乃是调谷、渔阳、雁门和辽西等郡兵充之,并无本地兵马,不过十余万,实力还在秦军之下,如欲退敌,非大举征召各郡丁壮或北方精骑不可,如今胜败未分,既然秦军主动求和,趁机许之,或可省扰乱各郡之事。”

“况秦使之来,国相故意冷落,已然使秦使气沮,秦使多送厚礼于大臣,不过求一和也,况臣观之,秦使尚有他言未说,如允其和,或可得大利!”

太子丹笑看众人道:“原来诸卿皆已有定见,当与秦和?”

易阳君、公子隆和剧平等都是点头,道:“臣等以为当和!”

太子丹看向郦生,道:“卿素多智善言,不知卿所见为何?”

刚才乃宗室和国尉说话,郦生并未插言,只是心中大不以为然,见太子问,郦生对太子拱手,朗声道:“秦使也曾到臣府拜会,送金数百,央臣为之说项以参见大王,臣观姚贾为人多智,心机颇深,其求和定另有深意。”

张耳在旁,微微颌首,道:“秦既发兵攻我,二十万大军非比儿戏,不过才两月而已,两军对峙,并未败绩,犹占风,岂有浅尝辄止的道理!姚贾此来急急求和于我,正如郦君所言,定有他情!”

太子丹坐在首,看吕览坐在下面沉思不语,笑问道:“吕卿在秦多年,熟知王翦、昌平君等人性情,不知以君之间如何?”

吕览见太子问,对众人一笑,道:“秦赵次大战,历时近一年,出兵四十万。前期虽胜,然后战大败。河东诸郡受创甚重,丁壮战损,民生凋敝。昌平君为亚相多年,岂有不知的道理!”

“秦大军攻我雁门,河东诸军兵马钱粮自不租用,只能从内史之地千里运送,汾水冰冻,人拉车运,仅此则诸郡更为困顿。”

“秦王政亲政时日虽短,然臣深知此人秉性聪明,并非糊涂之人,昌平君王翦李斯等辈,又都是一时俊杰,明察形势,岂会出此不当之策?”

“秦军战不过两月,胜负未分即遣使求和,或许其本意不再战,而在和,或是以战求和之意。”

“只是臣之所论,皆为推测之语,或有遗漏,还请太子斟酌。”

范增在首,听吕览之言和自己所想差不多,暗道吕览不愧是吕不韦之子,这见识还真是不差。

太子丹追问道:“彼不来攻,我军并无南下攻伐之相,此乃不和而和,以秦国诸人之智,也当可看的明白,彼又何必战求和,莫非其后有他图?”

吕览拱手道:“以臣所料,秦欲与我和,或要坏燕赵之盟。如今赵、魏、韩三国,皆实力大损,如秦燕再和,则秦或移兵攻赵,或举兵略韩魏,皆有利弊,臣实不知。”

太子丹看向范增,问道:“国相以为如何?”

范增沉吟半晌,徐徐说道:“秦意在赵而不再韩!”

“秦如其意在韩,则派一军进驻太原,塞燕赵山西南下之路,一军屯邺城,防赵国之境,然后出关中、荆宛兵马攻韩即可,王翦举二十万大军攻燕而求和,无非是转兵击赵甚便!”

太子丹听了,频频点头,公子隆等人也觉得有理。当下公子隆问道:“既如此,以国相之意,当不可和秦?”

太子丹直接回答道:“赵乃我燕之盟,如果无赵,则秦燕之间,连绵千里皆为国境,我燕更难抵挡秦军,既知秦人之意,当然要破其谋为。”

剧平却是有点忧心,道:“虽然如此,但我燕十余万大军屯于广武,兵马消耗亦重,两军长期对峙,只恐保了赵国平安,反误我燕。”

郦生开口道:“不然,秦军兵强而众,千里转运,消耗非轻。我军兵少而弱,但广武背靠雁门云中两郡,其城中粮草颇丰,即便输运,也远便于秦,长期对峙,不利于秦更甚。”

“秦军既主动遣使来和,其不欲久留之意甚明,我燕岂能令其随心?”

“前时太子遣我等出使,欲和诸侯合纵抗秦,诸侯态度不明,无非是一怕无抗秦之力,二怕合纵不长,彼等都近于秦国,反受起害,如今秦燕大战初起,诸侯遣使前来,无非是探我燕之心,如秦欲和则和,则燕日后何能说诸侯合纵抗秦?”

范增也道:“郦君之言甚是,太子既有意合纵诸侯以抗秦,正好可借此之机示燕之心。”

“况秦军既无久战之意。我燕偏不许和,则秦人战不胜,和不成,岂不是进退两难?”

易阳君却是不赞同范增所说,当即道:“我大军十几万位于雁门,粮草消耗也并非少数,雁门之地贫瘠,难以全数应之,也需从各地调粮,我燕除南面富饶之地外,他处多苦寒贫瘠之土,丁口又远不如秦,久耗恐非单是损秦。”

范增掌管国政,这粮草收成支运等事,远比易阳君更了然于胸,笑道:“太子推进农事,这两年更是大用耕牛马匹,虽然十余万大军在外,但各郡常备兵马可占其半,于我燕耕种,不过小碍而已,所产却也充足,倒不至于短缺。”

“况拖王翦于此,还有大利!”

“适才吕君所言,河东诸郡疲敝,王翦长期屯于广武之南,则诸郡转输之苦更甚,实力空虚,将来或可因之和赵军西攻略,其民苦秦,必喜我军之入,则我或可图其党太原。”

是呀,要是把王翦拖在广武,河东诸郡就无喘息机会,真要一战取了太原党,然后将王翦所部给吃掉,那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胜利。不但可以消弱一下秦国的实力,还能彻底打击秦军的声望,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为了占便宜,韩、魏、楚等国都要大举攻秦,争取扩大自己的国土了。

不过也即是想想而已,对于秦王政、李斯、王翦这些人,太子丹从心里就很是敬重的,要是王翦这些人这么好对付,那也就不会在历史留下赫赫威名了。

后面的事情,可以看着办,不过,目下肯定不能和秦是必然的。

不但不能和,或许趁此羞辱一下秦王政,让其恼羞成怒,错误判断形势也是不错的。

当然,一箭三雕才行。

秦燕之战,不能只看秦燕两国之间的利弊得失,还需算计到诸侯各国的消长,秦燕两国对耗,如果让诸侯各国占了便宜,那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尤其是赵国!

赵国目前是燕国的一道挡风的墙不假,可要是赵国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机会,难说就不是将来燕国南下争霸的障碍。或许把赵国给扯进来,让赵国再出点血,在大占秦的便宜的时候,让赵国这口气喘不过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四十五章 逼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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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臣彼此争论,最后太子丹一言而决:与秦断不可和。

既然太子心意已定,诸臣也就各自闭口不言,太子丹吩咐行人寺卿,先行照会诸侯使臣,道是太子远归,今日将一一相见。

众卿下去,太子丹独独留下范增、剧平和张耳等朝中三公重臣。

大方向是定了,但还要走好每一步,才能达到最后的结果。

秦也好,赵也罢,对于燕国来讲,都是诸侯中关系最重的两国之一,这一次乃是有可能事关燕国日后兴衰的关键,太子丹不能不慎重,故而留下三人共议商议。

对于赵国,可谓是剧平的大仇,乃父剧辛就是死在赵国手里。

当然,作为大臣,剧平知道轻重,明白太子盟赵抗秦乃是眼光远大之举,故而对于太子丹的行动,一贯都是极为支持,否则,太子丹也不可能在大举改组朝堂的时候将他推到三公之一的国尉之位。

但公心是公心,可要是能在利国的基础阴一下赵国,剧平还是很乐意。

既然太子要和秦国保持敌对,那也决不能让赵国轻轻松松的躲在一边看热闹。剧平道:“太子,我燕与秦对敌,则使秦国无力东下,赵国获利最重。”

“昔日赵国遇秦之攻,我燕大力相助,而今秦攻燕,赵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当请赵出兵击秦,以助我燕。”

剧平的提议,甚合太子丹之意,太子丹当即道:“国尉说的是,赵自当出兵相助。”

“不过赵兵疲民困,只怕让其出兵不易,司空马乃是精明之人,恐不好诱之。”

剧平冷笑道:“太子,赵国借我大燕之力,已经屡脱大难之境,单是诱之以利,只怕赵国胃口日増。司空马虽然精明,也逃不过一个理字,臣愿说之。”

太子丹嘿嘿一笑,道:“国尉,诱之未必就不利于我。”

“春平侯执掌国政,虽然这次将秦军击败,但毕竟损兵折将,丢城失地,其心中不甘乃是一定的,如今秦大军在北,后方困窘。莫如许之以党之地。”

“有城池丁口可得,则春平侯必喜,赵军大出,纵然胜秦,只怕损失也重,不过得几个城池,看着风光,却是得不偿失。”

“秦在燕赵都吃了苦头,自不会只顾和燕纠缠,如此也可分秦之势。”

见太子是以后利诱赵,剧平倒也无所谓,当即答应了。几个人又议了和各国的使臣会谈的细则,这才各自散去。

剧平归府之后,当即派府中长史,去请赵国使臣司空马。

司空马游历诸侯,为吕不韦所重,后为赵国之相,乃是诸侯名人,比起姚贾的名气,可不知大了多少,自从到燕国之后,和燕国下大臣多有往来。

不过还真没见过剧平。

赵国杀了人家的老父,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可毕竟有仇,司空马可不会主动去触剧平的霉头。

太子归来,行人寺卿已经打了招呼,司空马正打点精神准备和太子丹相会,没想到国尉剧平主动相约。

意外归意外,剧平乃是燕国国尉,既然相约,司空马没有不去的道理。

不但要去,还要备下厚礼。司空马点检了些金玉精美之物,乘了车马,直接奔剧平的府邸。

国尉府内早已准备的好了,将司空马迎到里面,剧平就在廊下相侯,两人相见,互相致礼,剧平将司空马请进大堂。

剧平虽是主人,却一直淡淡的,客气中略带些疏远,司空马知道原因,也不说破,只是奉礼物,请剧平赏收。

看着从人捧着的那些金玉之物,剧平微微一笑:“贵使有心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在下岂敢妄取。”

司空马甚是恭敬,行礼道:“国尉乃燕之重臣,敝国一向仰慕,些许之物,不过聊表寸心而已。”

“况燕赵为盟,贵在一心,区区之物,国尉偏辞而不受,反倒令敝国惶恐。恐得罪于大国贵臣。”

剧平暗道这司空马果然善言,不收其礼好像倒是有偌大的不是,当即也不矫情,谢了赵王和司空马,令府中奴仆收了礼物,随后传了酒菜,就在堂招待司空马。

剧平问道:“贵使说的甚是,秦燕为盟,贵在一心,如今秦大军伐我,不知赵将如何?”

这是要谈正事,司空马打点精神,当即回道:“燕赵为盟,彼此一体,敝国大王闻秦军伐燕,甚是恼怒,某之来,正为此事。”

“秦军去年攻赵,今年伐燕,委实欺人太甚,本当两国共力抗敌才是,敝国大王亦有心助兵于燕。”

“只是敝国去年一战,受创甚重,丁壮折损,耕种不足,大军相助,恐力不从心。在下闻燕秦相对,秦军虽众,竟不得寸进,实乃令人大喜。如今秦使不得已求和,不知贵国如何处置?”

司空马能从游士一跃而为赵国之相,自然口舌便利,明明不愿出兵相助,说起来却是燕国不需赵国相助,反而将话题转到燕国的态度。

剧平一心要把赵国拉下水,那肯轻轻放过,当即道:“赵王念燕赵之盟,欲出力相助,此乃大善。”

“秦燕对峙于广武,我燕欲退秦兵,恐力有未逮。秦使虽来议和,然其包含祸心,此不可不察也。”

司空马很是小心,问道:“秦军既然求和,乃是自知不能害燕,和战之权,操于贵国之手,国尉言秦包含祸心,在下实不能知之,还望国尉明言。”

剧平倾身低声道:“在下久闻阁下乃智谋之士,何不知秦之图也?莫非阁下欺我也?”

司空马愕然道:“国尉何出此言?在下乃真心请教,何敢想欺!”

剧平故作释然之态,道:“原来阁下真的未知!秦使姚贾来燕议和,非只是谋和而已。”

“姚贾不得见我大王,乃遍拜列卿,多曾言讲,秦燕无仇,攻燕非秦本心,欲与燕盟,两国共兵伐赵,同分赵土。”

司空马来燕数日,多曾在诸大臣府邸走动,这话倒也听说过,如今这时候,别说是秦燕夹攻赵国,就是王翦大军压向赵国,赵国能不能抗的住都是问题。司空马当即道:“秦人狼子野心,一贯狡诈,即便与燕盟而击赵,恐一旦赵亡,秦即移兵攻燕,在下久闻太子和国尉乃明智之人,定不会秦人之当!”

“况我赵与燕盟,赵未曾负燕,太子素来信义,为敝国所重,亦不能为此见利忘义之事也。”

剧平脸色凝重,道:“我家太子信义,自当守和盟之意,然燕如不肯和秦,则秦军二十万在彼,又岂肯自行退去?战则燕难当其锋,和则伤燕赵之盟,在下执掌军事,却也难为太子谋划一二。”

“素闻阁下大名,不知阁下可何策教我?”

剧平要压赵国出兵,却也不肯明说,偏要司空马主动提,司空马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岂肯轻易就范,当即道:“国尉何必过谦,太子与国相,皆是知兵之人,屡破强敌,战无不胜,秦军王翦所部虽众,又岂是燕国之敌也?”

剧平摇头道:“阁下误矣,太子与国相屡屡战胜不假,但皆是戎胡之敌。匈奴之辈,赵以三郡之力就足以抗之,国相等以举国之力相对,胜又何奇!秦军素强,又岂是戎胡可比!”

“如今秦欲求和,诸大臣皆以为是,只是太子不肯弃赵。然我燕如无胜敌之策,纵太子心中不愿,只怕也只能和之。”

“贵使放心就是,纵然秦燕相和,太子乃重情义之人,大将军牧乃太子至亲,我燕亦无攻赵之理。”

明着说燕不肯攻赵,但暗含着的话却是燕既然和秦和,那也不能在秦攻赵的时候去相助赵国。

司空马明知其意,却不肯轻易就范,只是相劝道:“国尉,秦军虽气势汹汹,然其太原诸郡,皆受两战之困,民生凋敝,千里运粮方可到雁门,只要燕不肯和,秦军定不能持久,只能败退。”

剧平驳道:“阁下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太原诸郡虽困,然秦之关中、巴蜀,号称天府之国,荆宛亦人丁兴旺之地,岂有不能支一军之战的道理,望秦自去,乃自欺其人也!”

“除非王翦不敌,或者后面有忧,否则必和方可退敌。”

“如燕被迫和于秦,王翦如大军东向,恐非赵国之福,贵使知否?”

司空马推三阻四,就是不肯说出主动出兵助赵之语,剧平也只能暗含威胁。

司空马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一旦秦燕谋和,秦定然要移兵攻赵,剧平如此说,真是让司空马心里郁闷之极。

如今的形势,赵国疲弱,赖燕国之盟,还可得一二喘息之机,如果燕国和秦,秦国趁机攻赵乃是必定的事。

虽然李牧善战,但毕竟手下兵力不足,赵国能不能抗过去,还真是不好说。

为今之计,只能紧紧拉住燕国,合力制秦才是。

看剧平的意思,对赵国所求不多,也就是让赵增援而已,虽说如今出兵并非合适的时机,但好歹有燕国合作,总胜于独自抗秦?

司空马两害相权取其轻,多方考虑之下,只得吐口,道赵国愿出兵对秦。

只是司空马说在前面,如今赵国的实力确实不足,出兵是出兵,还要燕国大力支持。

对此,剧平是满口答应,两人这才放下国事,饮酒作乐。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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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辱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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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马为剧平所逼,答应出兵助燕,但毕竟不是原本的如意算盘,这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

到了第二日,司空马刚刚用罢饭,就有太子宾客来请,司空马有心向太子丹一诉委屈,见太子详情,当即登车,去见太子丹。

太子丹对司空马,比之剧平还要客气,司空马刚到太子所居宫门,太子丹已经笑呵呵的迎了来,笑道:“阁下远来,丹出都在外,可是怠慢的了,还请阁下恕罪!”

太子丹客气,司空马可不能自大,忙行礼相见,也笑道:“太子说哪里话来,臣来的仓促罢了,太子何错之有。”

太子丹将司空马引到殿,分宾主坐了,太子丹问了赵王迁等人安好,还不等司空马开口,太子丹满是诚恳的说道:“丹在邯郸盘恒近月,深知赵国之难。如今贵国闻秦军伐我,立派阁下前来,愿助兵于燕,丹实在感激不尽!”

“赵历经大战,颇多消耗,自身有困,丹心知肚明,纵是欲赵相助,亦不能让赵独承其难。”

“但燕赵联军而动,所有粮草尽由我燕支应就是,如我燕赵在太原党等郡有所得,燕赵共分之可也!”

太子丹说的诚恳豪气,司空马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自己还没开口呢,太子丹已经将燕赵联军的事都定了下来,连粮草供应和战果划分都讲明白了。这让司空马原本想求恳的话都根本无法出口。他觉得这时候自己要说赵国不想出兵,不但燕太子丹会勃然大怒,只怕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不讲理。

这剧平也够狠的,逼自己吐了口,这边就给太子丹这里定死了,让自己连个转圈的余地都没有!

司空马没办法,只得强笑着道:“太子说的是,燕赵为盟,如今秦伐燕,我赵自当出兵相助。”

不过太子丹提到燕赵联军之事,看来燕国也不是想让赵国独自出兵攻秦以分秦势,或许赵国也不会因此而大损?

司空马问道:“只是如今王翦在北,不知太子欲如何退之?”

太子丹朗声道:“秦欺我太甚,竟然二十万大军击我,仅是退之,岂不便宜王翦。”

“秦太原诸郡疲敝,大军在北,我意拖住王翦,贵我两国择机自井陉西击其后,断其粮草退路,如此王翦大军可灭,还可复夺党太原。”

“此地原本是秦人抢占,民心未必尽附,况秦今年苦之太甚,贵我两军救之于水火之中,亦乃大仁之举。”

“如此赵可得党险要为凭,燕可取其太原诸城以护雁门、代郡等地,岂不是大善?”

司空马听太子丹说来,是要和秦大战一场,心里还真是有些打鼓,不过如能重夺党险要之地,太原落入燕国手中。司空马虽不领兵,但也知道党等地的失去,对于赵国来说是何等的损失。一旦复得党之地,那赵国的西面又有了可以据守的险要,秦军失去了自井陉东下的用兵之路,单让秦国自南而攻,别看赵国困弱,有漳水长城为凭,那也足以保证赵国的安全了。

真要有这样的结果,哪怕再付出数万精壮的性命,那也很值得呀。

司空马当即道:“太子如此用兵,赵定鼎力相助!”

太子丹摆平了司空马,随后又请魏楚两国使臣相见。

前次太子丹派郦生、韩非等人出使魏楚韩三国,知道各国都是心有余悸,对于合纵抗秦之事并不热衷。太子丹倒也不生气。毕竟虽然燕赵连胜秦军,可在诸侯眼里,赵燕两国还是吃亏了不少,燕国还好,尤其是赵国,党丢了,河济丢了,扈辄十几万大军被斩首,虽然最后打退了秦军的进攻,可看看地盘,还是秦国占了风。

燕国虽然也占了些便宜,可在诸侯眼里,这对秦的主力,还是赵国。燕国不过是帮衬而已,如今赵国都扛不住秦国,燕国出头组织合纵,虽然燕国使臣说的天花乱坠,太子丹也有些不凡,可大家对于燕国的实力,还是有些小瞧。

况且燕国偏居于北,各诸侯都和秦国交界于中原,合纵打垮了秦国还好,万一失败或者不不下的,燕国可以抽身而走,但韩、魏、楚三国,那可是和秦就在中原交界,想躲也躲不了呀。

要想让诸侯心甘情愿的和燕国联合,除非是秦军大举压境,要一举灭之,或者燕军强盛,秦军有些挡不住,诸侯各国趁机占便宜。

所以对楚、魏两国的使臣,太子丹客气是客气,并不提什么要求,至于两国愿意调解秦燕之战,太子丹表示了诚挚的感谢,但也婉转拒绝了。

当然,太子丹说的甚是豪壮:“秦军素来欺凌诸侯,我燕久欲击之,王翦来的正好,丹定然秦军惨败而归,不敢正视我大燕!”

说是这样说,太子丹心里道:还调解秦燕,秦要听诸侯调解,何至于汝等都被秦国欺负的不像样子。

对于太子丹的豪言,诸侯使者当面奉承有加,心里却是要看看燕太子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秦国折服。

姚贾听行人寺告知,倒是太子丹要一一相见,原本以为自己当是最先要会面的,哪知道等了两日,偏偏诸侯使臣都以参见国太子丹,唯独自己这里没有动静,姚贾也是有些不安,暗中派人打听,得知太子丹在诸侯使者面前豪言,姚贾不由心急,暗道这太子丹如此说法,这和议之事怕是难办的很!

不过难办也要办,谁让这计策是自己出的呢!

再说姚贾也不相信,燕国当真要和秦国作对,说不定太子丹放出这种风声,无非是要比自己让步而已。

让步就让步,反正无非退军而已,顶多答应将来攻赵之后,可以多给燕国留些好了,反正那时候秦军大胜,给与不给还不是到时候再说!

等了两日,行人寺官吏来请,道是国相范增设宴,款待各国使臣。

国相范增!这是燕王和太子丹手下第一重臣,范增来请,想必是要和自己真正洽谈了。姚贾兴冲冲的了车,随着行人寺官吏赶奔范增府邸。

姚贾到了范增府前看时,只见范增府前,俱都是车马,车下来的燕国臣僚,都是峨冠博带,海蓝色深衣大裳,一个个环佩叮当,在相府门吏的引领下进府。行人寺官吏前,低声和门吏说了,那门吏向着姚贾看过来,姚贾微微一笑,那门吏皱皱眉,低声和行人寺官吏说了两句,然后故自迎客。

行人寺官过来,对姚贾笑道:“贵使还需稍等,才可进府,请贵使稍安勿躁。”

姚贾不明所以,只得在门外等候,过了许久,眼见门前已经再无人到来,那门吏才缓步踱了过来,道:“我家国相有令,秦使进见。”

门吏这一句,姚贾心中顿时有些恼了:我乃大国使,范增何如此无礼!在此等了半天不说,还令我进见!

门吏看姚贾不动,下打量姚贾两眼,高声道:“汝非秦使也?国相令汝进见!”

姚贾这火,从心里往外冒,只是待要发怒时,却又想着,范增虽无礼,可自己大怒而去,这和谈就算彻底无望,岂不是坏了大王之计?

姚贾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还请带路!”

那门吏转身就走,姚贾随了门吏从府门而入。

进了相府,只见各处门楣,皆悬了彩帛,府中仆役,个个精神抖擞,府中大堂,胜设帷幄,范增高坐在大堂之中,两厢宾客列坐,从里直排到堂外廊下,几酒肉环列,宾客们身后,各有美女服侍。

见姚贾进来,范增道一声:“秦使入座。”

奴仆们高声喊喝:“国相令秦使入座。”喊着,过来几个奴仆,在廊外庭院中,立刻设了一个矮几,后面铺了草席,让姚贾就坐。

赵、魏、楚三国使者,皆在堂内范增身边就坐,范增如此吩咐,个个都是心惊,这范增对于秦使,如何这般折辱?

姚贾看范增如此,心中不由怒气勃发。自己在魏赵虽然不得意,可也从无人敢慢待如此,何况自己乃是秦国使者身份!

这座位要是坐下去,漫说看着架势,和议定然不成,就是谈成了,这消息要是传回秦国,如此伤及秦国颜面,只怕秦王也会大怒,绝不会放过自己。

姚贾昂然前,在廊下高声道:“我乃大秦使臣,国相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范增抬抬眼皮,扫了姚贾一眼,曼声道:“大秦使臣?秦人无故兴兵,攻我城邑,杀我军民,但凡秦人,我大燕之人皆欲杀之而后快,给汝酒食座位,一是本相宽宏,汝还要我待以宾么?”

姚贾气极,喊道:“诸侯宾客,自有礼仪,国相如此,辱我秦太甚,难道不惧我大秦之怒否?”

范增皱皱眉,轻声道:“大秦之怒?漫说汝一个小小秦使,就是秦王政当面,我何曾惧也?汝这厮危言恐吓,简直欺我大燕太甚。左右,给我轰出去。”

国相府的奴仆,听范增下令,不由分说,当即将姚贾拥了出去。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四十七章 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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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将秦国使者姚贾赶出了相国府。座中燕国诸大臣都知道怎么回事,并不觉得什么,可赵、魏、楚三国使臣都是目瞪口呆。

数十年来,诸侯和秦征战不休不假,可要说敢于直接羞辱秦国使臣,将秦国脸面直接撕了的诸侯还真没有一个。

就算当初以赵国之强,和秦国百万大军交战于长平,秦国使臣到了邯郸,赵国依然是以礼相待,不敢怠慢。

诸侯之间,往来使臣皆有一定礼仪,礼貌待客免得为外人所轻当然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彼此之间留有一定的余地,以备将来有转圈的余地,不能彻底激怒他国。尤其是强秦。

例外只有一个,那就是应侯范雎,也曾经大辱魏国使者。

但今天范增做的更绝,不但当着诸侯使者和满朝大臣羞辱姚贾,而且还直接把姚贾赶了出去。

范增做的太绝了!这是直接往秦王政的脸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而且是在诸侯众目睽睽之下。

由此一来,燕秦之间除了大打出手分出胜负之外,那也再也没了第二条路好走。

除非是秦国忍气吞声,甘愿受辱。

可那是强秦,天下五分,其占其二的强秦,数十年来一直四处出击,攻伐诸侯的强秦,又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看来太子丹是铁了心要和秦国硬抗呀。

司空马坐在魏国使臣的首,面色平静,心里却苦的如同吞了二十个苦胆一般。

燕国要对付秦国,不肯讲和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太子丹竟然果决到如此地步,竟然要把仗往大里打。

可雁门之地,山势险峻,秦军从雁门对燕用兵,充其量也就是二十来万兵马,再多了,也用不。

如果秦国还想扩大攻燕的规模,只能出兵进击燕南。

可燕南到秦境,非过赵国不可。即便赵国有心脱离事外,总不能任秦国大军从境内而过。别说燕赵为盟国,就是不为盟国,单是秦赵之间的关系,赵国不为燕国着想,可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放十几二十万秦军进入过境后自己的安危。

这仗打的越大,赵国也就越不可能置之度外呀。

看来自己还是让春平侯和大将军牧早作准备为呀。

司空马心神不定,魏、楚两国使臣却是大为兴奋。

秦燕之间决裂至此,对于魏、楚来讲那可是大为有利。

秦自应侯以后,一直奉行远交近攻之策,受害最重的,就是韩、魏、赵三国,其次是楚国,齐、燕两国大多时候都是秦国拉拢的对象。正因为如此,诸侯最后一次在庞煖的组织下合纵攻秦,这两国根本就没有参与。

虽然这两年都知道燕国和赵国结盟,合力对付秦国,但两国并没有直接交手,秦的目标还是赵国。

如今赵国虽在,可力量大不如前,已经没了对秦国的重大威胁,难说秦国不会把目标转向韩、魏和楚。

太子丹遣使各国,提议合纵,大家只敢含糊以对,一来是太子丹威望不足,不相信太子丹有号召诸侯之力,二来大家也怕触怒了秦国,合纵不成先自招其祸。

而今燕国如此对秦,想必秦国也不肯放过燕国,那对于韩魏等诸侯,不论胜败,可说是又多了一两年的缓冲之机。

至于分出胜负,那也是诸侯的机会。

秦军如败,那诸侯绝对不会客气,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谁都明白,趁机将自己原有的地盘抢回去比什么都强。

如果燕军败了,那自己没什么损失不说,单看太子丹这两年北伐诸胡,用兵足可一观,秦军既使胜,估计也是惨胜。只要秦军势弱,总是诸侯有利。

魏楚两国使臣心里琢磨着,表面却是神色自如,就当没看到没听到一样,

范增更是毫不在意,招呼着众人,在诸多女侍的伺候之下,听乐品酒。

而被赶到府外的姚贾,已经是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随行的宾客从人,都被姚贾铁青的脸色吓得不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姚贾两眼通红,一切都视而不见,只是双唇不断颤抖的摸样,这些宾客也知道大事不好,慌忙将姚贾七手八脚的送到车,赶回驿馆。

到了驿馆,宾客们问了半天,姚贾才惊醒过来,看着周围慌乱的仆从,再看看一贯的大门,姚贾长出一口气,总算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吩咐众人,马收拾行装,立刻启程。

随行的宾客还待要问,姚贾大喝一声:“不要多问,速走就是!”

那些宾客见主君如此,也不敢多问,只得收拾了,随着姚贾快速离开。等到了城门之外,姚贾扭头看着蓟城巍峨的城墙,咬牙切齿的道:“燕丹!范增!等着瞧!”

姚贾一路轻车快行,不过十几日,就赶回了广武前线的秦军大营。

这一个多月,王翦在广武并未出兵攻城,只是和秦毅对峙而已,听说姚贾回来,当即将姚贾请到大帐。

虽然已经过了十来天,可姚贾说起蓟城之事,仍是怒气冲冲,不断的跺足捶胸,大骂燕丹和范增不止。

王翦和贾遗两人听了,彼此对视一眼,都是默然不语。

姚贾见两人不言,犹自怒气不息,高声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也。某必回奏大王,为某雪恨!”

王翦叹口气,道:“阁下出使燕国,乃是大秦使臣,此非辱君,乃是辱秦也。”

“此事亦应禀报大王,阁下回都,也是应当之事。”

贾遗前,也劝了姚贾几句,又以姚贾远行辛苦,请姚贾先下去歇息。这才将姚贾送走。

待帐中只留下两人,王翦的脸色却是阴了下来,在帐中不停的踱来踱去,贾遗坐在一侧,也是不言不语。

良久,王翦才问道:“燕如此对我,以战迫和之事,终是不成,阁下多谋,可有良策教我?”

贾遗边想边道:“燕丹如此,乃是有意为之,虽不知其意,却也让我等进退两难。”

“对面燕军十余万,虽不如我军之众,但凭城固守,龟缩不出,欲破之极难,更非一时可得。”

“纵然大王恼怒,增兵于将军,然地势不利,恐也难有大效,二十万大军,劳师远征,旷日持久,又都是关中丁壮,如此下去,非但太原诸郡难以恢复,就是关中,只怕也要受累非小。”

“然燕丹如此无礼,我大秦又不能撤走不攻,否则大秦脸面何存?”

贾遗说的,正是王翦所顾虑的。

当真没想到燕丹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如果只是两国和议不成,王翦对峙一段时间,如果看实在无机可趁,还可以收兵回太原,相机东下攻赵。可燕丹这样一来,在诸侯面前是狠狠的削了秦国的面子,如果自己收兵回太原,正如贾遗所说,那岂不是秦国被燕吓退了么?

王翦个人可以从纯军事的角度去考虑进退胜负,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是秦国的大军主帅,除了军事之外,他必须考虑到大王的脸面,考虑秦国的声誉。

但面对燕军严防死守的雄城,王翦实在是没有什么高招。

真要是硬拼下这座城池,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对面燕军再也没有任何增援,或许可用手下这二十万兵马能换回一座血城。

不过,别说作为一个久经行伍的老将,就是一个毛头小伙领军,也不肯去做这样一个交换的。

不能强攻,又不能退,那就只有对峙,相机破敌。

但对峙下去,秦军太吃亏了。

二十万关中子弟耗在这里,开春之际,内史所辖之地就少了十几万丁壮耕作。而这些军卒在此,每天都要大量消耗咸阳储备的粮草,而这些粮草的运送,也会让沿途郡县的百姓劳役繁重,更加的困窘。

王翦和贾遗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寻思半天,怎么做都是难受,贾遗遂道:“将军,既我等无策,何不坐等大王决断?”

王翦叹了口气,苦笑道:“大王决断,大王自也是难受呀”

贾遗看帐中只有自己和王翦,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道:“将军,北攻燕,以战迫和,首谋乃是姚贾,这次出使丢了秦国脸面的,亦是姚贾,为今之事,回去面见大王的也是姚贾,只要将军与在下这里战场之不出什么纰漏,想必大王那里也不会怪罪将军与在下。”

贾遗说的虽然含糊,但王翦早听的明白了。

以两人对秦王政的了解,秦王得知姚贾出使的情况,必定会勃然大怒。

如果两人有什么好主意,那自然是让姚贾将奏章赶紧递去,也好为大王解忧。

既然如今苦无良策,那就干脆啥主意也不出,反正回去见大王的乃是姚贾,大王盛怒之下,有什么火气,也只能去责问姚贾,暂时牵连不到千里之外的两人身。

当然,前线这里战事绝对不能出什么纰漏,免得被大王迁怒。

王翦想了想,道:“也只能如此。”

两人又商议一下,这才散了,到了第二日,两人联袂来找姚贾,王翦问了寒暖,高声道:“燕人无道,竟敢辱我大秦使臣,某定要痛击燕军以为轻秦者戒!”

“而今既然秦燕断不能议和,大军行止还需大王定夺,大夫莫辞辛苦,速速归报于大王。”

说着,为姚贾派了车马卫士,请姚贾启程,同时大调兵马,前去攻城。

姚贾见王翦形容愤慨,又大举出兵攻城,心中大为安慰,领了侍从宾客,立刻南下。经太原、河东,过大河而归咸阳。

一路行来,离咸阳越来越近,姚贾这心里却是有些发愁。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四十八章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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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贾发愁不为别的,而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王翦和贾遗两人又送到了风口浪尖。只怕是要成为一个替罪羊。

一切错误和失算的替罪羊。

姚贾当初确实小看了燕国。

要不是觉得燕国一向孤弱,虽然这两年有转强之势,但毕竟根基尚浅,还不足以和秦国全力相抗,姚贾也不会提出以战逼和,破燕丹合纵之谋的主意。

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燕丹的胆略,也小看了燕军的战力。

雁门云中之地,丁壮尽皆随李牧南下,没想到燕军还能集结十几万大军拼死相抗,让二十万秦军难以寸进。

但这个错误不是他自己的。

出兵燕国,自己提议的不假,但决定的是大王,王翦也是认同的。

而且全面指挥作战的也是王翦。二十万大军没有什么战果,也主要是王翦的责任,大王说过,和战大权在王翦手里,自己不过是在旁襄助而已。

出使燕国,也是王翦让自己去的。

燕丹范增公然相辱,不但让自己大失脸面,更让秦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燕国敢于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大军久战无功,被燕军挡在境外?自己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说到底,自己是代秦受辱,并非是行事不当呀!。

按说出使不利,那也应该是王翦领衔奏才对,偏偏自己恼恨之下,一时不察,竟然被这个老狐狸支派回咸阳直接禀报,而王翦居然连一封奏章都没写。

姚贾随侍秦王政身边为大夫,对于秦国的情况,当然很清楚,以秦国各地情况,继续增兵雁门,与燕国大打出手绝非策,想必众臣都不会同意。

可燕国如此相辱,秦国不增兵又该如何?

难道能让大王忍下这口气,让秦国的脸面成就燕丹的威名?

进退唯谷,大王盛怒,可想而知,就怕自己这急匆匆赶回来的当事人,要成为大王迁怒的对象。

就算大王宽宏不究,只怕昌平君、王馆和李斯等人也难以放过自己。

姚贾游走诸侯,对于诸侯朝堂当中的政争和倾轧的残酷当然心知肚明,从来是只有把别人踩下去才能爬的更高。谁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失算的对手!

自己一介孤旅之臣,不过受茅焦引荐,才得秦王赏识,追随在大王左右。

对于自己的受宠,朝中大臣,诸侯宾客,疑忌的、眼红的、不服的可是大有人在。

自己这是专门送回来给别人当箭靶呀!

这可如何是好?姚贾越想越是发愁。

如今就算看穿了王翦的手段,那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现在转身回雁门?

把责任往王翦身推?

好像也很难!王翦统兵作战,并没有败,虽然没能打下城池,但和燕国守军对垒,还是沾了些风的。

况且王翦这等大将,根基深厚,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但自己扛那也扛不动呀!

姚贾苦思无策,只得独自发愁。看看将到咸阳,姚贾无可奈何,只得打定主意,还是先见了秦王,相机行事。

果然不出所料,姚贾进宫拜见秦王政,将出使一事细细奏明,还不等姚贾说完,秦王政已经勃然大怒,将手中竹简愤然掷于地,霍然站起,厉声断喝:“燕竟如此无礼!”

姚贾拜伏在地,泣道:“燕狂悖无道,视我大秦如敝履,确然无礼。”

“臣本要血溅五步以报此辱,然终思臣如不归,终不能让大王知之,这才含愤而回。”

“此事已完,臣请就斧钺以治臣不力之罪!”

姚贾自知在朝中无人能做奥援,只能靠秦王政的赏识和信任立足自保,故而先行苦肉计。

秦王政早已气的脸色铁青,在殿中连走几步,怒喝道:“燕不识好歹,竟敢辱我!”

“此不关卿事,且起来说话。”

说着,连声喝令,召朝中大臣议事。

没多久的功夫,昌平君、王馆、槐状、李斯、蒙武、李瑶、赵亥等一干大臣纷纷来到,待听姚贾一说,众臣都是纷纷指斥燕国无礼,秦王政更是恼怒,道:“燕无道,寡人自不能容之,诸卿且议,当以何策制之!”

这些大臣,都是心机深沉之辈,顿时都明白,如今面对燕国的强势,原先的谋划算是行不通了,如何处理此事,终究牵扯巨大,谁也不肯轻易吐口。

昌平君乃是右相,官爵最高,暗思此事终是难办,姚贾当初首谋攻燕,出使受辱的又是他,这时候还是要把他顶去才行。遂奏道:“大王,燕国之事乃大夫贾亲历,想必当有策应之。”

听昌平君所奏,李斯也道:“然也,大夫贾随军征战,前方诸事皆都知晓,又深入燕国,知其虚实,不知其有何良策!”

姚贾听这两位又把自己端了出来,躲是躲不过去了,心里一阵发苦,只得硬着头皮道:“以臣愚见,只能增兵伐燕!”

昌平君看着姚贾道:“即使如此,需增兵多少?增兵之后,果真可破燕么?”

燕军守卫广武城,堵住要道,前面攻城,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即便再多十万兵,燕军亦可随时增援,要说一定能破燕,这话姚贾可不敢说。

“增兵伐燕,仍是要各郡抽调将士,各处输运粮草,只怕此事非易。”昌平君继续道。

“非止秦燕之间,乃事涉诸侯各国,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慎,大王莫如容臣等详细斟酌,再行奏。”李斯也接着补充,但显而易见,是不赞成增兵之策。

秦王政虽然生气,也知道此乃大事,非一时可决,点点头,令众人退去细思。

待转回后殿,秦王政越想越怒,终于忍不下去,遂传了蒙恬过来,询问蒙恬姚贾增兵之策到底如何。

蒙恬迟疑半晌,道:“雁门之地,秦燕各居险要,实非大举用兵之地。再增兵报复恐非其宜。”

“姚贾欲增兵者,攻燕乃其首谋,如今受辱于燕,骑虎难下,增兵之策只得强行为之罢了。”

秦王政恨恨不已,道:“不增兵击燕,难道就容燕丹猖狂不成?”

蒙恬想了想道:“臣听闻此事,也曾细思燕丹之意。”

“燕丹敢如此狂悖,乃是自知雁门易守难攻,我军虽众,却不能轻胜。故意作态以树其名于诸侯。况姚贾出使,定有盟燕取赵之说,彼既知我之谋,亦以此制我。”

“我军仍如前议,移兵攻赵,则受其辱,成其名,不攻赵,则我谋已破,与其无损,亦壮其名。”

“但如增兵大战,河东太原等地,原以和赵之战,丁壮多丧,非续调关中兵马不可。”

“关中之地,乃我大秦根本,粮草所出,半数在此,前已征调二十万大军,再行增兵,虽并非无丁可征,但如今耕种在即,必坏农事。”

“雁门险要,燕将据守不战,欲求速胜,实不可得,旷日持久,则伤我国力根本,我军纵然大胜,而雁门之地于燕,则是可有可无,并无大碍。况胜不可骤得乎?”

“此进退两难,大王还需慎重。”

秦王政亲政数年,这些政务了然于心,听蒙恬这样说,秦王政默然良久方道:“此事卿且详思,看有无解脱之道。”

李斯对于攻燕赵之事,原本就不同意,只是当时争之不胜,见如今姚贾之谋难行,遂趁机指责姚贾出使辱国,实为罪人。

至于对敌之道,李斯建议:如今既进退失据,莫如暂不进不退。王翦之军就在雁门,增兵不易,退兵不可,虽无法攻入雁门,可毕竟压在雁门边境,并没落了下风,莫如就和燕军对峙于此,时而攻之,以示诸侯秦怒燕之意。将来哪怕小有所得,亦可趁机收兵,转而攻赵或韩魏等国。

此事在咸阳传开,加有些朝臣暗中授意,在咸阳的诸侯宾客,多有秦王政,道是姚贾出使燕国,大送金玉于燕国群臣,以国家之金,而为自己之交,不能忠心王事,反被燕国所辱,当罪之。

更有人翻出旧账,道姚贾原本是魏国监门吏子,素来无行,在赵为人所轻,不能容于诸侯方仓皇入秦,此次使燕,也是因姚贾为人所不耻,才导致被辱,大丢秦国脸面。

这些,秦王政初时不置可否,但抨击姚贾的多了,想到其既为首谋,如今竟无一策可挽回局面,对其也是有些失望,不免有些疏远。

姚贾心中惴惴不安,遂自辩,中一味道燕国无礼,丝毫不言自己之误。秦王政见姚贾竟无一句自责之语,对于姚贾,也是渐生不满。

昌平君熊启身为右相,知道秦王政年轻气盛,生怕秦王政一怒之下,当真大举兴兵攻燕,遂私下劝谏秦王政还是冷静为,对于增兵雁门之事,更是极力反对。

以昌平君之意,最是尽数调回王翦大军,让诸郡少了输运之役,休养生息一年,那时大军仍是出井陉。

井陉之东,乃千里平川,并无雄关,秦军先破赵,后攻燕,总胜于和燕国纠缠于山谷峻岭之间。

秦王政反复掂量,总是难于抉择,又问起姚贾之事。

昌平君自幼长在秦国,乃楚系宗亲一脉的领袖,和军功之臣走的更近,对于山东游士,如茅焦、贾遗、姚贾以及诸多齐国之客,本就甚是不喜,尤其是茅焦等人,都是一言而得大王之宠,骤然登高位。如今见大王问起,昌平君道:“诸游士今日在秦,他日在赵,原本是图利幸进,少有真才,故有辱国之事。此当罪之。”

昌平君如此说,朝臣当中,更有人持续弹劾姚贾,秦王政斟酌再三,想姚贾之谋不善归不善,要说其不能忠心王事,只怕也是过了。于是明诏朝中,罢姚贾太中大夫之职,弃而不用。

至于战事,秦王政采李斯之议,既不能立刻退兵甘心情愿的忍了这口气,成为诸侯的笑柄,更不能大举增兵,中了燕国疲敌之计。只能暂时维持前线战事,再相机行事。

于是秦王政发明诏,对燕国无礼大加斥责,扬言要大举增兵雁门击燕,实际不过是征兆了万余丁壮,输运粮草到王翦军中,并私下发令给王翦:先行僵持,二十万大军相机行事即可,总要胜果为,不可拘泥于定策。

王翦得此旨意心中大定,先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轰轰烈烈的攻了几次城,然后继续转入对峙,准备相机移兵。

不过王翦是耐心对峙,但秦毅却是不甘寂寞。见秦军大都固守营垒不再攻城,燕军反倒活跃起来,不断派出小股精兵骚扰偷袭秦军营垒,虽然没给秦军造成什么损失,却也然秦军恼火的很。

一旦秦军大军来攻,燕军马就立刻收缩回城,丝毫不给秦军机会。

消息传回蓟城,太子丹呵呵大笑,道:“秦毅不愧是名将之后!”

说是这样说,太子丹仍是发给秦毅,道是决不可大意轻敌,王翦多谋敢战,还是以牢牢守城,堵住秦军大路为主,并争取将王翦大军拖在雁门。秦毅这里,但是兵甲、粮草有所需,一概全数供之。

同时告知秦毅,南面尉缭那里正在准备,将有大动,自己料理完蓟城之事,很快就要南下武阳,主持南线战事。

太子丹滞留蓟城,还真为了朝中政事脱不开身,毕竟占据险要的朝中重臣,大多是太子心腹之人,逐项政策太子定了,自有范增总体督办,各大臣分头负责实行,太子丹自己,并没有非管不可的事情。之所以不去武阳,一来是时机不到,二来则是因为武阳夫人李瑛和平刚夫人赢玉,先后各生下了一个公子。

政务顺心,国势渐强,又添了两个孙子,燕王喜欢喜的了不得,对两位夫人,很是赏了不少的财物,并大摆酒宴,连连庆贺,赐李瑛所生之子名嘉,赢玉所生之子名成。

直到两个孙子都过了满月,天气渐暖,燕王喜才让太子丹带了两位夫人和孩子们去往武阳。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四十九章 喜见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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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呢?月票呢,都在哪里呀!!!!!

另:张平为相的时间有误,前面涉及的章节,已经改正,呵呵呵。

燕王喜二十三年三月,太子丹携夫人和三子,带领宾客从官自蓟城南下武阳。按秦赵之历,乃是秦王政十五年,赵王迁二年三月。此时天气渐暖,禾苗返青,放眼望去,处处是一片嫩绿,煞是喜人。

太子丹一行车马千余,浩浩荡荡而行,田间耕作的庶民望见旗帜,知道是太子行仗,这些年太子推广农事,水车、铁具、耕牛之类已成常用之物,加之两季耕作的推广,燕南之地本就富饶,如今粮食更加丰足。

庶民百姓,秉性朴实,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最是知道好歹,晓得此乃太子德政所致,见了太子车仗,多有望车而拜者。

太子丹行进途中,沿途所过,接见诸县官吏,查看农事、学塾和工商等事,接见各处议政官,勉励其忠正为民。数百里路缓缓而行,走了近二十天才到。

如今的武阳城,虽然还是那座城池,但其丁口却增加了四万不止,除了安置部分匈奴降将家眷之外,单是诸侯游学士子在此者,也不下两千人,加之燕国鼓励工商,这两年也有韩、魏、赵等地诸侯商贾,因国家日衰,战事不断,武阳城乃南北通行要道,从此南下邯郸,西北至代,东北蓟城,甚是便利,加北面诸万户常有贩运皮毛牲畜到此贸易,勾换金玉铜铁绢帛等物,故各地商贾,多有迁移到武阳经营。

这些人到此,燕国一律落籍为民,承担赋役,并不歧视。当然对于贸易之物,在燕国境内,并无限制,但要出境,除了牛马铜铁粮谷这类战略物资外,其余一概不禁。故而武阳城也是日见繁华。

太子归来,又新得了两个公子,无论是韩非等一干文臣还是尉缭等武将,都纷纷前来拜贺参见,至于送给两位小公子的礼物更是五花八门,赠送金玉者有之,贡献财帛者有之,拿来奇巧之物者有之,更有刘邦等几个军中年轻将佐,居然选了十余匹骏马和一些宝剑等物齐齐送了过来,道是太子神武,小公子将来英武天授,故而送给小公子将来军中骑乘之用。

太子丹笑着斥道:“当真选的好礼,待我子长大,这骏马也变成老马矣!”

刘邦嘿嘿笑着道:“殿下莫急,如公子们用不得,臣可帮公子们用着,将来倍还之可也!”

曹参等人都知道太子亲和,和诸人相处日久,情分又不同,故而一齐闹着,要让太子丹摆酒庆贺。

虽然太子丹刚回来,但黄金台宫中诸物齐备,摆宴乃是一句话的事,见大家高兴,太子丹赶紧传令,就在宫中设宴,款待众人,同时让人抱出两个小公子给诸臣佐见面。

小孩两个多月,已经长的开了,白白胖胖的,如同粉团一般,众人又是一通称赞这才就坐开宴。

趁着酒宴未开,韩非前,说了张良来燕之事,太子丹眼睛一亮,问道:“卿所说可是韩故相张平之子张良?”

韩非道:“正是此人。”

太子丹大喜道:“此子我慕名久矣,不意竟在武阳城中,众卿且等一等,韩卿与我去迎张良!”

韩非大感诧异,道:“此子不过十八岁,诸侯之间并无令名,太子何由知之?”

太子丹笑嘻嘻的道:“韩卿不必多问,我知道就是了。”

韩非不明所以,有些为难,道:“此子到武阳,终日或在学中,或入各府,臣还真不知其在何处。”

“太子只管安坐,臣且派人去找一找。”

刘邦在一边听说,笑道:“张良呀,适才臣来时,正好见过,臣去找他就是。”

太子丹哪里肯,让众人等着,自己和刘邦、韩非两人径行出去,寻找张良。

尉缭和郦商、曹参等人,原本都是籍籍无名之北,都是太子从各地专程寻来,这些日子和张良也都有些往来,知道此子聪明,将来必定成器的,见太子如此,心道这张良估计又是太子梦中所知之人,否则太子也不会如此急切。

刘邦和张良分手没有多久,刘邦亲自驾车,领着太子,带了数十名侍卫车马径直奔两人分手之处。看看到了,刘邦见张良闲着无事,正自顺大街摇摇摆摆的溜达过来,刘邦道:“太子,那位就是张良。”

太子丹顺刘邦手指看去,见对面有一青年,面白唇红,面目姣好,头白冠,高约七尺,一身锦衣素服,当是看到车马过来,正避在街边静立。太子丹赶紧跳下车来,急趋到张良面前,拱手为礼,笑道:“久慕阁下,不想今日在武阳得见!”

张良看到车仗,又见韩非、刘邦随侍在后,如何不知道是太子丹,见太子丹行礼甚恭,心中虽是诧异,却也很平静,侧身闪过,躬身回礼,道:“臣不敢当之礼。”

太子丹看张良年纪不大,却是温文尔雅,举止有度,又是心中久久惦记的大才,心中大快,喜道:“当得,当得,以阁下之才,足可傲天下诸侯,岂是丹乎!”

“刚到武阳,听韩卿说起阁下在此,丹特来相请!”

张良虽年幼,眼光却是不错,察言观色,知道太子丹亲近之意乃是出乎内心,心中大为不解,暗想自己不过相府子弟,虽是世家之后,却无赫赫之名,年纪又轻,太子丹何至于如此?

不解归不解,但张良也不是拘泥的人,见太子丹实心要请,微笑道:“良来武阳,本是要参见太子,今日得见,亦是有缘。”

韩非过来,要张良和自己同车而行,太子丹哪里肯,坚请张良与自己同车而行,韩非和刘邦等人看太子丹如此亲近张良,都是大为羡慕。

一路行来,太子丹看着张良,越看越是顺眼,一直是喜之不尽,待到了宫中,拉了张良并肩而行。进了大殿,吩咐将自己之位侧移,居于主位,另为张良在客位增设一几,然后才是武阳城的文武诸臣。

张良和太子丹同车而行,对太子丹如此礼遇已是感激,待到了殿中,看到太子丹竟然弃了座下文武,专程去请自己,不由大为感动。心道太子丹礼贤下士,果然不凡。

至于座位之设,先别说韩非乃是本国公子,学问前辈,就是太子丹帐下如尉缭等人,都是才学卓著,和自己交好的,那肯居于众人之,坚辞不允。

韩非看太子丹如此亲近张良,这是本国才艺子弟,奉有使命而来,韩非当然高兴。只是张良如做了客位,风头未免太盛,恐有其他臣僚心中不满,遂笑着建议,太子仍居中间之位,以张良坐在自己首,其下为诸官佐及太子宾客。

太子和张良均道不可,韩非坚持之下,就以此为序。

酒宴摆,太子丹殷殷致意,张良借花献佛,为太子寿,并向众人一一执酒,得知今日为太子得子之贺,张良不曾有备,遂解下身两块玉佩为礼。

这两块玉,入手温润,色清而纯,一看即是品,太子丹也不客气,吩咐人手下,又以酒相谢。

座中诸人,张良多有熟悉者,彼此敬酒,相谈甚欢,太子丹看张良谈笑风生,在诸官当中,毫无局促之态,暗道此子出身大家,果然是有些气度,。

对于张良,太子丹早有所知,秦末诸大贤当中,多以个人富贵为念,唯有张良,一直是以执着于复国大业,韩国灭后,毁家纾难,谋大力之士,狙击始皇帝。后来乱起,投入军中,一心要辅佐韩国宗室复位,即便初时跟随刘邦,也是以韩臣之身随从。

项羽分封天下,以韩王和刘邦甚近,一直不肯放韩王归国,后来杀之,张良无主,这才重新返回刘邦帐下,成为汉臣,辅佐刘邦平定天下。

对于原主之忠,秦末汉初之雄,唯张良第一。

但张良之才,亦是古今谋臣第一,对于这样一个大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如今既然见到,那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过的。

只是张良与其他当时贤人不同,他人或是有良鸟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仕的念头,唯张良确实忠心耿耿于韩。

这样的人不好收。

可一旦收到手下,那也是无价之宝。

所以太子丹隆礼待之,哪怕暂时到不了自己手下,也起码为以后笼络要打下基础。

不过,张高为韩相,张良来此,定是为韩而来,以张良的聪明,哪怕现在还嫩一点,到不了后来那种智觉天下的境界,也应该能看的清楚,燕国的强大和抗秦,对于韩国目前是绝对有利的。

自己派使臣到诸侯各国,楚、魏都有使臣前来,唯有韩国乃是张良以私人身份前来相见,可见韩国朝中对于韩国目前的危局也是没有什么良策,知道联燕或有好处,但又因离秦太近,惧秦国之怒,所以才派长子出使,也好进退有据。

或可以助韩为由,借机将张良留在身边参赞军机,太子丹相信,彼此待的久了,感情已深,有些事就好办了!

酒宴尽欢而散,太子丹看张良喝了不少,也不放张良回韩非处,直接将张良留宿宫中。待明日细谈。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章 三问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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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虽幼,不得不收呀!!不过接近二十岁,也不算童工?哈哈哈

到了第二日,太子丹请了张良攀谈,张良言明韩国欲联燕护国之意,太子丹自是高兴,只是略有些不解,问道:“我燕曾派郦生使韩,闻韩君臣均是含糊。联燕护国为韩王之意也,亦或贵父子之谋也?”

张良苦笑道:“不瞒太子,韩为四战之国,地多贫瘠,虽多有宝剑劲弩之产,然久为秦所侵,国势日衰,家父为相,竭精殚虑,终不足以强之。只得委曲求全,屈身事秦,方得保全国祚。”

“然秦之野心,终是要一吞韩魏,目前所以留者,不过欲用兵于赵,留韩以隔楚也。”

“一旦秦军大举临韩,则韩定然不保。”

“如今大王,事秦如郡县,不敢有所违拗,国内大臣,或者畏秦之强,或者为秦所买,能忠心于国者,不过半也。”

“贵使到韩,虽有盟和以抗秦之意,然诸侯合纵,多不心齐,徒有声势,终不持久,韩临秦,诸侯兵散,则韩独领秦之怒也。”

“况韩距燕千里,虽则为盟,秦军到韩须臾既至,燕军之援,旷日持久,韩王又岂敢亲远方之燕而恶身边之秦乎?”

“然考究大王之心,仍欲燕强,燕足以制秦,则韩或有所依。可保韩之国祚。臣父子知太子神武,燕国日盛,愿暗中相和,以助燕保韩也!”

太子丹微笑道:“阁下叔侄果然好谋,只是要韩万全也!”

张良很是诚恳,道:“臣叔侄为韩人,自当以韩为重,虽愿助太子成功,唯力有不及,不敢置国于危地。”

太子丹知道张良说的,都是实情,韩国也是没办法,在没有足够的依靠前,哪敢名刀真枪的和秦国硬顶。只是看到燕国有逐渐强盛之相,觉得或许以后可以依靠,所以才暗中联络。

“然以阁下所见,燕足以制秦乎?”太子丹问道。

张良断然道:“目下不足尔!”

“秦经营百年,天下富饶之地五分,二归于秦,论兵甲钱粮,燕实非其敌。”

“然秦虽强,其树敌也众,南方有楚,虽多于秦和,然荆宛黔中之兵,终须防楚,韩魏虽弱,又依附于秦,但三川东郡,本是韩魏之地,韩魏未尝不念念于心,有复土之意,秦两郡之兵,虽可用于北,亦不敢全力对燕赵。”

“自太子归燕,燕赵为盟,两场大战,赵皆为惨胜,虽然赵元气大伤,实不足为秦之大患,但赵兵素强,昔日老少残军,尚能抗秦邯郸之围,河内之兵,秦不能用于燕明矣。”

“此两战,秦丧丁壮足有三十万众,其党、太原、河东诸郡,亦是元气大伤。无数年之功,其兵不足用。”

“故以燕之力,制全秦之军不足,然应其关中、巴蜀之卒,或可也。”

张良说的,太子丹很是赞同,别看秦军这两战损失不小,真要是秦举全国之力和燕相攻,燕国还真的处在下风。

不过秦和各国交界,总要对诸侯有所防范,只要燕国还没有让秦到了生死相博的时候,燕国倒是不怕秦的攻伐。

这也是太子丹明明知道诸侯都很是现实,畏惧秦国之力,不敢合纵抗秦,仍让使臣四处联络的本意,只要诸侯有不安分的迹象,秦就不能对燕使出全力。

况且秦燕之间,目前只是在雁门云中交界,云中之地,进兵不易,雁门那里,山高谷深,易守难攻。以现在的攻城手段,只要燕军在城中有一定的实力,秦军想破坚而入是很困难的。

如今燕北面非但无忧,还可征数万精骑为用,燕以全国之力,抗一面之敌,比之秦三面有敌,还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然我故辱秦之使臣亦怒秦,如秦大举来攻,岂非失算乎?”太子丹问道,也是要看看张良的眼光。

张良洒然一笑,道:“太子何必相试也!”

“秦三郡凋敝,大举攻燕非其时也,不过欲攻燕以迫和,如太子允之,则诸侯视太子前时合纵之谋为笑谈矣!”

“太子借机辱之,秦进退两难,或可为太子所趁也!”

“臣观武阳兵马,有尉缭操训,军法森严,当可一用。所部精骑,更是骁勇,太子南下,莫非有意于太原诸郡乎?”

太子丹见张良一言中的,大为欣喜,鼓掌赞道:“果然天资聪颖,真智谋之士也!”

太子赞誉,张良反倒谦逊,笑道:“臣不过旁观偶尔所得罢了,此策何人为太子谋之。”

太子丹毫不隐瞒,道:“国相范卿。”

张良长于丞相府第,对于各国高官,都有所闻,范增入燕这几年,入则为相,出则为将,佐太子大胜匈奴和东胡,拓地千里,张良自然知道。在张良心中,大丈夫正该如是。

想及日后如有一日自己若能有此成就,则足慰平生了,张良不由悠然神往,道:“范相在秦,殿触秦王,诸侯之人皆赞其胆略,今日观之,其看事之准,断事之明,当真远在常人之矣!”

“然闻范相忠耿刚肃,非宽宏大度之主,断不能容之,非太子如此礼贤下士,岂能得之于乡野之间!”

太子丹见张良说话,甚有技巧,不但表达了对范增的敬慕之情,更盛赞自家父子,不由哈哈大笑,道:“阁下真乃妙人也!”

“阁下在武阳多日,丹闻阁下与我燕国诸官,皆有往来,不知阁下观诸臣如何?”

这是要考张良看人的眼光了,张良谦道:“太子座下诸臣,皆一时俊彦,小子年幼,岂敢妄自评判。”

太子丹强请道:“此殿中尽我二人,阁下试言之可也。”

张良略略沉吟,道:“尉缭多智,熟于整军,郦商刚正,能束麾下军心,刘邦阔宏大度,善能容人,又秉性坚韧,足当大事,曹参少文厚重,吴仗剑勇猛刚强,桓礼精干,皆为一时之选!”

“文臣如何?”太子丹又问道。

“公子非大才卓艳,名足垂于后世,惜韩不能用之,如公孙兄弟,皆心灵手巧,勤劳王事之人,田光豪阔,任磨精细,至于其他诸臣,小子不知也!”

“太子能得此等臣僚之力,足以成大事也!”

太子丹听张良对帐下人物,多有赞誉之词,想见与众人也是处的不错,而寥寥数语,既点出个人特点,也可见张良看人,大为不凡。

怎么才能将张良留下呢?

太子丹问道:“阁下如此大才,令尊又曾为国相,缘何至今并未不曾入仕于韩?”

张良赫然一笑,道:“小子年幼,多在家中读,国事多有老成之臣当之,小子何敢出头。”

说是这样说,其实以张良的家世,虽然年幼,入宫中为郎,陪侍韩王那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韩王安为人懦弱,张良自觉入宫,也难有舒展之机,故而只是在父亲身边参赞政事罢了。

而张高的性子,属于敦厚温和一路,虽然为相,但遇事多容让,并不为诸大臣所服,虽有张良襄助,却也与大事无补。

太子丹听张良这样说,自觉其中不实,想到前面又惜韩非一句,遂试探道:“正如阁下所言,韩卿以公子之亲,如此大才而不能效力于韩。韩王有大才而不能用之,实可惜也!”

“然读万卷,莫如行千里之路,行千里之路,莫如观世万物。阁下如此大才,不能纵横于诸侯,实可惜哉!”

“如今秦国之强,非一国一人可敌,唯集天下豪杰,方足以应之。”

“丹终日兢兢,欲求英雄以襄助大事,阁下既有意于联燕保国,我意阁下留在此处,共为制秦大事。即可大展阁下才学,又能护祖国之安,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张良面漏喜色,起身避席而拜,道:“小子何德何能得太子之爱,敢不从命!”

太子丹原不过试探之语,哪想到张良居然允了,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定了定神,见张良执礼甚恭,可见乃是真的,太子丹不由心花怒放,当即跳起身来,前扶起张良,仰首大笑道:“能得阁下之助,丹无忧矣!”

太子丹喜之不尽,请张良再次入座相谈。只是太子丹稍有不解,以其所知,张良一生刺秦也罢,后来反秦也好,与当时各豪杰大不相同的是一直对故国忠心耿耿,按说约其入燕应当还很困难才是,为何今日答应的这么痛快呢?

这也难怪太子丹不解。其实一个人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常受先入为主的影响,太子丹知人,原是记忆中的史之论,却有些忽略,环境是会让人改变的。

张良虽是官宦子弟,但并没有出仕。原本韩国之亡,张良其时一未死难,二未随侍韩王安而去,或许张良彼时未必就一定不肯留于秦。

但韩亡国之后,韩之故臣大族反于新郑,为秦军镇压,张良乃世宦之族,亦遭惨祸,张良仅以身免。

张良怀国破家亡之恨,这才一心要报仇复国。

而如今韩国尚存,张良身为韩人,就如韩非一样,当然希望韩国祚永续。但在张良也很明白,以韩非之贤之亲,尚不能得用,何况自己不过故相之后,年纪又轻。韩国目前恐难有自己伸展之机。

到了武阳,眼看武阳气象,颇有生气,又和诸臣交好,知其中多有豪杰,情投意合,待昨日太子丹隆礼相待,张良更大为感动,自觉能有此明智之主,或可是自己效劳之地。

有此基础,太子又诚恳相约,自然答应的很是爽快。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一章 尉缭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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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与张良彻谈中日,深喜其人才,遂以张良为大夫,留在府中参赞军机诸事,位在荆轲之右。

此时太子府中,太子卿为贯高,掌管一切庶务,荆轲为大夫,掌管金燕卫士,田光、任磨为辅,鞠攻为太子太仆,掌车驾郎官侍卫等事,汪日辰为中大夫,参赞诸事。

这些都是追随太子丹少则两三年,多则如鞠功,自幼陪侍,已有十年之久。而张良初到,年纪又轻,居然凌驾于诸旧人之,一时府中宾客多侧目视之。

韩非以张良为故人之子,顾虑张良年幼,骤然得太子之信,恐遭人忌,暗劝太子丹稍稍抑之为佳,太子丹回道:“不然,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良之能,实非卿等可知也。”

太子丹南下,主要是考虑下步对秦用兵之事。此时姚贾已返回咸阳两月余,关于秦国对要股的处置以及应对,根据荆轲整理的各处情报,轮廓也大致清楚,太子丹遂召武阳军中将佐,研议出兵攻秦之事。

尉缭自从掌军以来,操训都管武阳一地兵马,但数年之战,尉缭或是留守武阳,或是侧面牵制,一直没捞到大战,其在武阳军中,官职最高,可爵位偏偏甚低,莫说和刘邦、郦商不能比,就连郦商所部精骑中的一些中级将佐,都比尉缭爵位还高。每每想起,都让尉缭心中大为不甘。

王翦率兵征雁门,秦燕之战起,尉缭心中就很是期待,虽然主战场目前乃是雁门一代,但武阳城乃是燕国南面的两个重镇,雁门打起来了,自己这里数万精锐,肯定不会无所事事,当会有其用。太子和范增两人在蓟城羞辱秦使,虽然并没有和尉缭预先沟通,但尉缭旁观形势,也能大概猜到太子拖秦军主力在代北之意。

单纯拖住秦军主力在代北,疲而退之,或有可能,但尉缭却觉得不能如此保守,只守不攻未免过于示弱,也不符合太子高调辱秦的本意。

况且以太子和范增用兵的习惯,绝对不会就这么堂堂真正的和秦国打这一场攻守战。

欲用奇,绝对是在自己这个方向。

由此判断,尉缭早早就开始研议战局,勾勒对策。总希望能经此一战,也能让自己狠狠的捞一笔战功,让那帮后生看看,自己可也不是白给的。

太子问计,尉缭当仁不让,率先提出三策。

其一是大举用兵。

王翦率兵二十万伐燕,虽说打的并不是很激烈,但这四五个月下来,也伤亡尽两万。但就是这十八万大军,仅凭秦毅所部的十来万燕军,凭城固守或许没问题,真要是直接出战,以秦军之强,估计是不怎么够看。

从东向西看,秦军是有些两头强,中间弱的意思。

两头强,一头是王翦,一头是其关中等地兵马,唯有中间的太原党、河东等地,其郡中兵马,前两战受损甚重,实力大损。

大举用兵,那就是燕国大举征召,自蓟城和北面三郡,再征十万兵入援雁门,居于秦毅之后,相机让秦毅退兵,将广武城让给秦军,然后诱王翦深入,在让王翦脱离了勾注山的依托之后,拉长其运输供应线,利于燕军袭扰。同时以守为主,但大军和王翦正面相对,让王翦不敢随便撤军而走。

自北面诸万户征召精骑四万南下武阳,然后武阳城再征本地兵马四万,如此武阳城共可有兵马十三四万,同时约赵兵五六万,亦有二十万大军,经井陉西,攻略太原等地。

二十万大军西,以太原等地的实力,绝对不能抵挡,如此燕赵之军突发之下,当可重夺太原、党两郡。同时切断了王翦大军的粮道和退路。

燕赵进击太原党,秦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发兵,一则收复失地,二要救援王翦的大军。估计秦军怎么也要出动二十万以。

所以燕赵之军不能冒进,能多霍山左近关卡要道即可,不要贪图河东郡地。秦军大军来攻,则燕赵主力一半留守南面,以大将统之,深沟壁垒,凭险固守,不让秦援军北,而以另一半主力北,据险堵截王翦。

王翦所部后路被断,唯有向南败逃夺路,我堵截之军,务必将王翦堵在太原城以北,才能避免我军被王翦和敌人援军夹击的危险。而王翦突破不了太原,我雁门大军追击之下,可和堵截之师共击王翦。

王翦所部,初时为了逃命,其力自然甚强,但毕竟粮路被断,身陷困境,稍有挫折,军心必乱,如此王翦所部定为我所灭。

这样用兵,我军即可得太原之地,又能灭王翦大军。

且如此一来,从庞煖党之战到王翦所部覆灭,数年之间,秦丧丁壮五十万余,则秦虽还是强国,但亦是元气大伤。

那时召诸侯攻之,则关外三川、东郡自不能逃了韩魏之手,而燕赵趁胜而追,则河东、河内,必归于燕赵。如此诸侯复起,秦燕强弱之势一朝逆转。

其二是单用现有之军。

武阳城中,如今现有精骑一万,车步卒五万余,可约赵军五六万,迅疾出兵西,秦诸城空虚,我十万大军西进,攻城略地,绝对可得党太原部分之地,同时以精骑深入秦军太原腹地,狂奔扫荡,一来可断秦军粮道,二则可焚烧太原四野,毁其庄稼城邑。

王翦大军在北,如我军攻其太原腹地,则其大军必回救不可。如秦军返回,燕赵联军则选险要之地据守不战,引王翦攻之,北面雁门燕军,或可趁机南下,夺秦军要塞,在勾注山以南,占据数城。

两军对峙,我军虽弱于敌,但据险而守,料王翦也只能长期攻之,如此对峙,秦军太原诸郡仍不得休息,彼此皆奈何对方不得。而秦军所失,不过十数城邑,秦顾忌诸侯趁机攻之,当不会起全国之兵来夺。久拖之下,可相机议和,如此赵可重据党,屏蔽西线险要,我得部分太原之地。如此结局,则秦受辱而小败,我燕之名,必盛于诸侯,日后合纵诸侯,自当有大利。

况秦太原之地局势不整,侧面始终在我威胁之下,定不会再有北攻雁门之举。日后秦如东下,则我北面之军可呼啸南下威胁其侧后,也会让秦投鼠忌器。

只是这样的结局,燕赵虽胜,但秦军之力仍强,以后秦或攻略中原,或是争于太原之地,仍是可自主而选。

其三是遣轻兵西,袭扰其后。

太原等地既然空虚,也可出动两三万军,先拿下平坦城为根基,然后派所部轻骑西,深入太原腹地,见城则走,只是劫掠焚烧,先断秦之粮道运输,然后疲敝其民,王翦十几万大军在北,粮道被断,无论如何支持不住。只能后撤。

我军精骑数量虽不多,但胜在快捷,呼啸而来,呼啸而往,秦军后方诸城,每城多不过数千军,一来追我不,二来也难以胜我。

待王翦大军回援,则精骑尽管撤回就是,以赵军把守井陉口险要,秦军也难以东进,如此我军虽未大胜,但一军深入秦境,秦竟然无可奈何,亦是大涨诸侯士气,和我燕军之名。

如此太子可合纵诸侯,力争联手对秦,亦有利也。

尉缭三策,当然只是概论大局,至于那一策战果到底如何,不但要看对方应对的快慢,也还看具体的战役指挥和局势的变化,但三策根本,却也大致如此。

尉缭说完,又道:“臣之三策,皆有利弊,唯诸君议之,凭太子明断。”

太子丹笑道:“卿之三策分明,可见卿之用心,诸卿论之。”

这是大计,在座的都知道轻重,不肯妄言,都是详思尉缭之计,良久,荆轲拱手道:“太子,以臣之见,可用尉君首策!”

接着,荆轲将自己对尉缭之计的判断说了出来。

尉缭的第一计,可说是集燕全国之力,争取一举扭转秦强燕弱之势。

这一计当然有风险。首先是燕军可说是全国大动员,从诸郡征集兵马,到进入战场,如此规模浩大,势必瞒不过诸侯,秦国面对燕国如此大动作,不会无动于衷,肯定会相机而动,或许被秦军早有准备,燕军西进,难以取得所料的战果,而王翦大军在得知燕军动员的情况下,如果王翦并没有必胜的压力,未必如燕所料北进。

如此将来能否达到既得其地,又能歼灭王翦大军的战果,可就难说的很了。

不能灭了王翦,战事再胶着起来,胜败实不可料。燕军如败,对于刚刚有所恢复的燕国来说,当然打击是很沉重的。

但没有风险,就没有大利,正是因为有此风险在,就可能因此而麻痹秦人,让秦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燕一旦得胜,一跃而为诸侯最强,这样的机会,并不是随时都会有。

故而荆轲建议,采尉缭之第一策,以援雁门为借口,大举征召,大军明援雁门,坚秦之心,暗地里则和武阳兵马,疾入太原等地大战。

为了保密,其实赵军也可待燕军西进之后再行动不吃,即可保密,又能起到掩护作用,毕竟没有赵的协助,燕军经也无法井陉西进。

荆轲开了头,诸将佐纷纷发言,刘邦、曹参等少壮将佐,对于尉缭第一策都很感兴趣,以此为计!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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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尉缭所说的策,贯高和汪日辰两位却不赞成。

在汪日辰看来,大举用兵,对秦国之力过于小视,实在是风险太大。

王翦乃秦军宿将,智勇双全,诱秦军继续北,只怕甚难。

秦军虽然恐诸侯趁机攻之,但既然燕国大行动员,秦军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即使如荆轲所说,以援雁门为借口,既然秦军知道燕军大集,以秦国群臣之智,不会坐视不理,即便相信王翦足以制之,也会先行调兵北,进驻太原等地,以为王翦的后援。

如有数万秦军提前进驻太原,燕赵联军纵然快速西进,但前面毕竟有平坦、寿阳、榆次诸城,秦军对于燕赵联军必然有备,虽说有燕赵二十万众,但要三五天内攻下太原城,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王翦大军必然急速回撤,燕赵断王翦大军粮草和围困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别看代北之地集中二十万燕军诱敌相抗,但以汪日辰看来,想拖住王翦让其后退不得,只怕也很难。

再说以王翦的智慧,燕军不增兵,反而在广武城对抗秦军,并无溃败之象,如何援军来到,反而要后退呢,这不是明显的漏洞吗?王翦应该只怕根本不会当。

王翦回援,北面燕军南下,要攻克句注塞,只怕没那么容易。想借代北之师形成合力对付王翦估计很难。

太原不下,王翦回援,燕赵两军只能和王翦对战于太原城下,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不过既然燕赵大军出动,秦关中、郡、等地兵马也不会坐观成败。如此两军大集,差不多等于决战之局。

此时决战,燕赵之军想占风并不容易。如燕赵败了,秦军随即东下,赵固然不存,燕恐亦危。

所以,汪日辰建议,当用第二策,以现有之兵,和赵国之力攻之,即可退秦国之兵,又不至于形成三国决战,进退有据,更为有利。

汪日辰所言,贯高大为支持,只是军中少壮,多不服气,道汪日辰胆小,所谓作战,并无百战百胜之道,在于应变,敌即可变,我亦可变,但有一线之机,就当抓住,瞻前顾后,岂能大胜。

贯高驳道:“所谓多算胜,少算不胜,料敌从宽,只靠侥幸,绝非策。”

太子丹听诸僚佐辩论,心中暗思,这议论的偏好,却是和众人性格密切相关,譬如荆轲,豪侠任气,胆略素壮,肯一人入秦刺王,可见其胆之大。明知尉缭之策甚险,但偏要冒险而行,求一线翻转之机,以图成功。

而那些少壮将佐,随军征战多胜,对于秦军,并不畏惧,故而明知有可能诱发大战,越发的踊跃,以图建功,喜欢尉缭第一策也是顺理成章。

而贯高等谋士,则思虑的更稳重些,也更全面,多求万全之道。

至于第三策,那是没一个能看的的,根本提都不提。

倒是尉缭,只是说出三策,并没有说自己倾向哪一种,不知到底怎么想的。

诸僚佐争论不休,却也了无新意,不过相互驳斥罢了。太子丹看张良在侧,一直默然不语,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辩论,遂笑道:“诸卿皆随我多时,唯张卿新到,旁观者清,不知张卿以为当选何策?”

众人见太子丹那问张良,都是静了下来,倒要看看这位年不过弱冠之人到底能有何高见。

张良年纪虽幼,但其父早亡,读多倒也罢了,关键家族之中,虽然叔父疼爱,但也比旁人多了些难处,对于人情世故也早已通透。

自己既无功勋,骤登高位,容易遭人所忌,故而众人议论,张良并未搀和,只是静静观察,也是借此了解诸将佐谋士秉性。

太子丹这一问,张良却不能不答,不但要回答,还要一言中的,才足以服人。

张良略一沉吟,先拱手对众人致礼,道:“太子有问,臣不敢不答,唯良年幼,见识不及众贤,或有遗漏,还望指点。”

略作谦逊,张良却是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臣以为,尉君第一策断不可行,唯其二策可也!”

接着,张良阐述自己的理由。

先是论力:

如今纵论诸侯之力,秦国最强,乃是无可置疑的。

而燕在太子主导之下,日渐强盛,也是事实,但毕竟根基尚弱,比之强秦纵横诸侯数十年,都有不小的差距。

单以军力来说,秦军将卒,都是百战精兵,而燕军经过战事考验的将士,却不过半数,即便这半数,也不过一两战而已。从对战事的娴熟和悍勇,燕军实不如秦。

秦占富裕之地,关中为天府之国,荆宛和东郡等地,也都富饶,秦丁口之数,虽说燕这两年扩张不少,但还不及秦的半数,真要大战一起,秦军举国整体之力,燕实处于下风。

继而论势:

秦持强多年,屡胜诸侯,韩魏以弱,难以危秦,齐为东方富国,与秦甚善,却与燕有灭国之仇,齐助秦易,助燕难。楚为秦联姻之国,虽不必有多好的关系,但楚燕之间亦无过多往来,况楚之国内,李园以外戚之故,得掌大权,而楚之封君公子,多有不服者,楚之内患重,恐未必能动于外。

燕唯一可用的,也唯有赵国,但赵国元气大伤,出力甚微。故大战一起,诸侯观望者众,助燕者寡,秦势之强,由此可见。

然后论人:

秦将王翦,乃是秦国宿将,如单一论之,恐秦毅非其敌。其子王贲,亦大将之才,秦之朝中,李斯、贾遗皆智谋纵横之士,并不在燕赵两国将相之下。更何况秦王政,此人生而苦难,幼多磨练,秉性坚韧,又受吕不韦之教,娴于军政。

如燕大举来攻,以秦王政之性,绝不会轻易退让,定会奉陪到底,绝无甘心吃亏的道理。

如此谋未必胜,力有不如,冒险一战,或将数年之功,一旦抛弃,绝非策。

察太子自从归燕,数战皆以奇胜,集我之力,分敌之众,皆大合用兵之道,此次用兵,还当用巧为。

秦如今进退两难,在雁门对峙,则选尉缭第二策,正好击敌之虚,进退两宜,以能胜秦弱秦为要。但又要留有余地,以免将秦逼到绝路。

如此敌弱一分,我即强一分,集小胜为大胜,待有良机,再寻机决战为是。

太子丹明白,张良的意思是燕实力不如秦,所以这仗要打,要胜,但也要注意,要将对秦的伤害,控制在秦国尚可忍受的范围内,让秦国不至于狗急跳墙,和燕国拼命。不断的用各种手段,逐步的强大自己,消弱强秦,等到实力接近,燕国基础稳固,足以一战的时候,再寻机大战。

当然了,未战之前推演是这样的道理,一旦仗打起来,各种因素纠葛,难免失控,真要出现这种情况,该下决心还就要下决心,也丝毫不能畏缩。

尉缭听张良说罢,不由哈哈大笑,道:“张君之言,甚和我意!”

张良一笑,谢过尉缭,尉缭道:“臣虽有三策,然以目前而论,实第二策更为适宜,如要举国大战,一来目下无备,单是备战,即要数月之功,那时战局还不定如何。”

太子丹笑道:“偏卿想的周全。”

“张卿所言,甚是有理,就以张卿所论,选尉卿第二策实行。”

“今武阳精骑之数多少?”

尉缭道:“精骑虽有战损,然也屡加补充,更有北方诸万户壮士归之,足有万数。”

太子丹点点头,道:“也够用了。”

“各军速速整训,补充兵甲,储备粮草,侯令出发就是。”

“唯今日所议,诸将皆不得外传,目前武阳诸侯之客甚众,或有秦国之间,此战非奇不能有功,不可不防。”

众人齐声称诺,尉缭问道:“不知赵军那里,可曾言妥!”

太子丹道:“赵国助兵乃是定事,细节等赵使来时再议,诸卿且等消息就是。”

众人领令,各自散去,太子丹也转回后殿,去见李瑛。

李瑛在后宫,正看着儿子公子嘉躺在榻玩耍,见太子丹进来,忙吩咐女侍,伺候着太子丹更了便衣,传了膳食,陪太子丹食用。

太子丹早已饿了,女侍们端饭菜,太子丹吃的飞快,偶尔抬头看李瑛时,见李瑛停筷不食,似有所思。

李瑛原本就是艳丽,生了孩子以后,身体略丰满了些,看去愈发的雍容玉润。太子丹笑道:“瑛儿何所思也?”

李瑛被太子一问惊动,忙莞尔一笑,道:“臣妾不过是想羽林幼营之事,并无紧要,太子还是用饭。”

羽林幼营初时多为宗室未成年的子弟,当时李瑛无事,太子随令李瑛掌之,后来其中又召了不少本地官吏富家子入学。

如今幼营已开两年多,已有不少幼营之人,因年纪已长,遂转为羽林郎,随在太子身边,或为侍卫仪仗,或是随从办事。

如今太子丹东西征战,开疆拓土,安定北方诸万户,接收雁门云中两郡,都需要大量的人手,其中不少都是从身边郎官中选任。

李瑛随太子北半年,回来之后就去了羽林幼营巡视,见营中又多了不少人,乃是蓟城和各郡的一些官吏,主动将自家幼年子弟送来入营。

李瑛冰雪聪明,当然想得到,这些官吏将子弟送来太子身边,无非是让自家子弟跟在太子身边几年,和太子也算是师生之谊,将来太子即位,那对于这些子弟的仕途前程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这营中数百之众,别看不过都是未成年的孩子罢了,可看起背后,那在燕国,绝对是足以影响燕国兴衰的大势力。

所以,李瑛一直在想这羽林幼营如何能更好的运用起来,一来是为太子分忧,二来么,也是为了日后的公子佳。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三章 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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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般的时候都很公平,一个人有了美貌,往往智力就要差了一点,所谓胸大无脑者,是也。同样也有一些女子,天资聪颖,才学过人,却偏偏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丑陋。

当然,这是一般的情况。天偶尔一疏忽,也会把这个原则抛在一边,造就出那么几个兼具无美貌和聪颖天资的珍品。

李瑛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初李牧救曾对两位儿子说过:瑛儿之才,远在尔等之,吃亏生为女子,否则纵横诸侯,出将入相乃平常事儿。

李瑛自己也是自视甚高。当初待字阁中之时,边观代北三郡的青年才俊,李瑛还真都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当初太子丹那篇抄袭的洛神赋,既彰显了自己的才学无双,又借机向李瑛示爱,能不能打动李瑛的春心,抱得美人归还真是一个问题。

自从远嫁到燕,成为武阳夫人,李瑛甚受宠爱,两人感情甚佳没错,可是生活在一块越久,李瑛反倒觉得越来越看不清太子丹了。

倒不是感情有什么疏远。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直觉告诉他,太子丹对于自己的喜爱和信任却是发自内心,绝对没有虚假在里面。

看不明白的,是太子丹的脑子里,到底都有些什么。

当初在雁门,太子丹不但抄了一篇赋,还曾经咏过一首诗。都是字字珠玑,妙不可言的极佳之作。

有这样的功底,太子丹平日里偶尔之间总还要有些歌咏之作才对呀。

偏偏李瑛再也没见到过一句。

这让李瑛很是奇怪。

悄悄的,李瑛也曾经央求过太子,让太子再亮本事。

可太子丹却是支支吾吾的坚决不肯,甚至大义凛然的推辞道:“如今诸侯争雄,男子汉大丈夫,自当威震天下,为一世之雄,掉章摘句之事,小道儿!”

有时候,李瑛偶尔也恨恨的想到,不会当初是尉缭这厮给太子丹捉刀的?

但据李瑛了解,这尉缭醉心兵法整军权谋之道,文学一事并非其所长。

李瑛对此一直是大惑不解。

更不解的,是太子丹懂得似乎很多,但又是什么都不甚精。

别的不说,单是嫁过来之后,眼看着太子丹就鼓捣出来了马镫、面粉、面条、水车之类的物事,无一不是皆具其妙,更别说还有先前的那个什么椅子、石磨之类。

好像对于奇巧制作,太子丹格外的聪颖。

当然这个聪颖,也只是在他能想的到,能让别人做的出,单要看太子丹平日举动,凭李瑛的观察,说什么也算不手巧,甚至还有点笨拙才是。

即便是政事,李瑛也发现,太子丹的大略和方向,绝对是凌驾于众人之,往往想别人之不能像,言别人之不能言,可真要单独处理某件政事,倒未必有多么清楚。

似乎太子丹也知道自己所短,道是敢于放权于人。

说到放权用人,李瑛发现,这太子丹对于看人还真和别人不一样。想范增、尉缭、郦生兄弟,刘邦、曹参等人,这都是他专程请来的,或可说什么天帝授梦所知,可张良一个小小弱冠少年,怎么会未见之时,他就已经断定这是一个大才呢?难道天帝授梦是真的?

说实在,李瑛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可不大相信。

可不相信,又说不通什么道理。

反正太子丹和别人不一样,很多的想法和别人都不一样。

包括对于后宫诸人,他的态度也是不同。

作为太子,在后宫之中,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很是亲热,似乎太子丹从没有摆出过那种高高在的架子。倒是有一种长兄对小妹的那种宠爱的样子。

对自己如此,对平刚夫人也是如此,就是对那些女侍,也很少有声色俱厉的时候。

对于女色,说太子丹心,偏偏宫中女侍,太子丹倒甚少沾惹。

不是没有,而是不怎么放在心,就像东胡贵族送的那两个女侍,回来之后,也就是自己和平刚夫人不很方便,前一段时间陪侍的多些,看这些日子,反不如自己和平刚夫人受宠幸的多。

要说太子丹不重身份,可视自己和平刚夫人比之别人大为不同,可要说太子丹看重身份,偏偏待自己和平刚夫人却没什么差别。

当然,细小的区别是有的,在李瑛看来,对赢玉,太子丹是爱护多些,而对于自己,则是爱敬多些。

对于赢玉的秉性,李瑛印象也很好:出身大家,自幼受父母宠爱,娇憨之中,带有一份爽利大气,心地也很良善,并不多事,一心看顾儿子,惦记着太子,至于政事,倒从不留心。

也正是为此,李瑛对赢玉母子也是很好。

公子元和李瑛也很是亲近。李瑛甚至想过,要是自己无所出,那将来这公子元身为长子,承继大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如今自己生下了公子佳。

虽说当初论亲之时,曾有为嫡夫人一说,嫁来之后,封武阳夫人,位也在赢玉的平刚夫人之,可看起来,太子丹眼里,并没有那么多的嫡庶之分。

李瑛博览群,从古至今,公子争位的事情,不胜枚举。

李瑛从心里不希望看到公子佳兄弟有一天会出现兄弟阖墙的局面。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只有自己后宫当中地位稳固,那将来儿子以嫡子之身继位才有可能顺理成章。

看看赵国就知道了,公子嘉远在赵王迁之,可就因为赵倡后宠于赵王偃,这王位就落在了赵王迁的手里,而公子嘉却是被远逐在外。

以赢玉的为人,倒未必与自己相争。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谁知道将来太子丹会不会还有喜爱其他女子呢。

况且等公子佳长成,那已是二十年后,自己也就年老色衰了,单凭美貌怎么还能期望能得君王之宠呢?

幸好自己不仅是美貌。

自己能帮太子丹做的,还有很多,将来即使美貌不再,那也要让太子丹始终舍不得放弃自己才对。

况且以太子丹的志气,也不是迷恋美色之人。

自己作为嫡夫人,首要的就是打点好后宫的一切,让后宫当中井井有条,决不能因争宠夺位之事闹得乌烟瘴气。一个相处和美的后宫,肯定更能牵住太子之心。

即便是公子元兄弟将来有可能是公子佳的一个障碍,那也要善待笼络之,要让太子丹明白自己皆以国事为重,乃是后宫不可或缺之主。

还有这羽林幼营,既然其后牵扯甚大,要是能把这羽林幼营搞的好了,不但可以拢住其身后的各方势力,更能为太子丹的大业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

太子要争霸天下,必然要做人所不能做,礼贤下士,广纳贤才当然要,但仅此可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不断的培养自己的嫡系人马。

羽林幼营,本就是世家子弟,才智见识比起常人本就多些,如能择贤才教导,再加一些历练,那大部分都是可造之材。

这些少年这么早就跟在太子身边,那对于太子的志向和做法,总要比外人更能理解的透彻,也更忠心可靠。

自己掌管幼营,那也是师生之谊呀!

有这份渊源在,再加自己以后的着力提携,投桃报李,将来他们对于公子佳想必也会更亲近些。

不必做的太过分,只要营造出大势,公子佳的发展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所以,李瑛建议太子丹,这羽林幼营当初规制太简,须当完善。

当初羽林幼营,乃是为宗室子弟所设,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十六岁。因为来的集中,这些人都是混在一起操训讲授。

如今这营中,有的已经待了两年之久,有的则是刚被送来,再要混合操训讲授,大小都不适应。所以李瑛建议,当以年分班,每年新到的**成班,分别授课。

这第一年,应以文字和操训为主,到了第二年,应该增加内容,除了经史礼仪和射御之外,还当增加律令之课。

同时目前的诸子百家之学,也都不固定,都是随机延请,应当将兵法、算、农、作等学内容,都要固定下来,最好能定下专人讲授,一来熟能生巧,二来也会有章可循,不至于出现偏差。

当然延请大贤讲授,也必不可少,可作为补充,开阔眼界。

太子丹一听,按照李瑛这么想,那还真有点学校的味道了。

不过太子丹告诉李瑛,这射御部分,也要改一下,如今自己夺了草原,将多操练精骑,这些子弟,骑射是一定要的,还要增加些技击搏杀之术,就算武功不一定出众,起码也能强身健体。

另外,也可以考虑一些阵亡的低级将佐子弟,家境或许不佳,可从十岁就特召其入营,官给食宿之用,前面两年,按官学之课教之,后面并入羽林幼营。这些人,都是功臣之后,官给照顾,也能让亡故的功臣在泉下心安。

只是这些人年纪更小,麻烦事多些。

李瑛微笑道:“殿下考虑的当真周全,如此一来,亦是鼓舞军心士气,臣妾才不怕麻烦!”

“只是这样改起来,可是要用人。”

太子丹道:“专职教之,就不能白用,当以郎官待之,可比照俸禄给之,百石、三百石、五百石的,卿定之即可,就从府中支取,需用何人,看宾客当中可用的,调去就是。韩卿那里,也请推荐些。”

李瑛答应了,想想自己执掌后宫,日后事多,总要先有一个副手,可代自己行事。所以先自琢磨,谁能当之呢?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四章 山雨欲来(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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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三百五十四章 山雨欲来(求票))正文,敬请欣赏!

:战国争霸,太子丹可不就是打仗改革么,哈哈哈!!

要是父兄能来燕国可就太好了。

虽然父亲在赵也是大将军,位高权重。可李瑛知道,父亲在赵恐怕终不是个了局。

诸侯争霸已经数百年,从诸侯万邦,到七雄并列,如今韩魏之国,已不过一郡之地,还能维系多久,可不好说。

赵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革新政治,军力一变而强,原本足以和秦相抗,只是从长平战后,就一日不如一日。比之强秦,是越来越不如了。

今年这几战,虽然胜了,但城邑丁口偏又大损,更是伤了元气。

赵王迁为人轻佻,大权为赵倡后和春平君所揽,这两人对于父亲,只怕是又用又防,父亲虽然惊才绝艳,但也不过勉强维持而已。

反观我燕,从太子丹归国之后,国势日强,虽比秦还有所不如,却是人才鼎盛,生气勃勃。

李氏一门如能来燕,不但可成为公子佳日后的极大助力,对于李氏一门,那也绝对是昌盛之机。

当然,父亲如不在赵,恐怕赵国更是支撑不住。

但那又何妨呢,自己乃燕太子的夫人,将来就是燕国之后,只要燕国雄立于天下,赵国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听到太子丹说是过两天父亲李牧要来,李瑛大为高兴。

果然,过了五日,赵国大将军李牧悄然到达武阳城。

李牧之来,原是应太子所约。

当初司空马自蓟城回赵,将蓟城之事一一回报赵王迁和春平侯。春平侯赵柯听说秦国以兵迫和,派使臣至燕,欲和燕共同击赵之事,还真是惊出了一身汗。

待听说太子丹借机羞辱姚贾,绝秦之望的时候,春平侯这才长出一口气,道:“幸亏燕丹明智,如燕丹中秦之计,则我赵危矣!”

自家事自家知,如今赵国的情况,春平侯心知肚明,别说燕赵合军,单是秦大军而来,虽然有李牧善战,但赵国粮草不丰,丁口大减,应对秦国之攻,实在是吃力的很。

至于燕丹所要求的联军西的事,春平侯也觉得有些为难。

赵国大战吃了亏,目前急需的是休养生息,和燕联军出兵,实非其宜。

但两国为盟,当初赵被秦之攻,燕国可是鼎力相助,给粮给兵的,如今秦攻燕,赵无动于衷,却也说不过去。

春平侯难以决断,遂请大将军牧商议。

李牧沉思半晌,道:“我国虽难,当以出兵为是。”

“秦大举攻燕,其后方委实有些空虚,燕丹以计怒秦,正是有意于太原诸地。”

“我赵失了党,西方险要尽失,秦出井陉,非大军不能当之。实为我赵大患,如能借此之机,夺回山西险要,凭险固守,总胜于平原对阵。”

“如燕赵可大胜秦军,一举得了太原党,按燕丹之意,我据党,燕守太原,则赵西面无忧矣。”

“如此我赵只需专注于南面之防,不过二百里,又有漳水为凭,应之易尔。况燕据太原,秦之河东不得安,秦当大力对燕,亦无力攻我,我赵趁机恢复可也。”

在自己手里,失去了党、河济和雁门、云中两郡,春平侯每每想起,也是大痛。李牧既然说和燕一起攻秦并无大碍,又有可能夺回党诸城,春平侯想想,这也是好事,当即也就允了。

待太子使者到邯郸,约赵国北武阳,商议出兵细节。这是军事,他人去了,未必能办得了,所以很干脆的就让李牧前去。

况且使者说了,太子丹喜得二子,其中之一乃是李瑛所生,那是李牧的外孙,李牧前去,也是公私两便。

当然了,既然知道太子丹得子之喜,赵王迁和春平侯也备了大礼,托李牧带来向太子丹表示祝贺。

为了避免秦人获得太多的信息,李牧的到来,太子丹也是瞒下了手下的大部分文武。李牧一到,就被太子丹接进宫中安歇,款待李牧的酒宴,也就只有韩非、尉缭、贯高、张良和荆轲几个属下宾客和公子嘉而已。

看过了小外孙,李牧也是抑制不住的欢喜,酒席宴,和众人谈笑风生。

公子嘉在座中,也是感慨万千。

公子嘉虽然遭忌,但毕竟身为赵王偃长子,又素有名声,春平侯等人即便排斥在外但也不敢做的太过分,衣食车马之用还是不缺的。

而太子丹对公子嘉,安排的也是极为的周到。只要在武阳,两人也是时常相聚,探讨诸侯局势,更是送了公子嘉不少赏玩之物以悦其心。

但当初赵王偃在时,公子嘉以长子之身,虽然不能得太子之位,却也为赵王偃所重,参与政事,在邯郸也是风云人物,如今到了武阳,成为闲散之人,这个落差一直让公子嘉耿耿于怀。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他和李牧关系一向不错,所以,公子嘉心里也是希望李牧能为自己在邯郸周旋一二,即便不能回邯郸,是否能让自己到代北去,执掌代郡。

在公子嘉看来,原先代北三郡,地广兵强,那时要去代北,春平侯等人顾虑自己坐大难制,那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代北不过一郡而已,几乎四面为燕国所围,尽留一线之地和中山想通,又没有什么兵马,或许春平侯等人就不会坚决反对。

只是公子嘉说是说了,李牧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并未允诺。

这让公子嘉颇为失望。

酒席宴,众人皆欢,公子嘉却是闷闷。很快就扶醉而去。

看着公子嘉的样子,李牧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虽为大将军,执掌军事,但毕竟不如春平侯,乃是宗室重臣,又受太后所近。如今赵局面危难,非齐心协力,共抗时艰不可,平日里对于春平侯,李牧也是多加忍让,政务很少参与。

自己原本和公子嘉为善,颇受太后所忌,好不容易才得以回来,执掌军事,如何又能在这时候去触太后和春平侯的逆鳞,去为公子嘉说项!

倒不是怕丧了大权,而是赵国的危局,不容自己有所闪失。

相比于国事,公子嘉的个人之情,李牧也只能放到一边。

不过看到了公子嘉,李牧也想到了自己的外孙和女儿。

女儿孤身在燕,身边也没有可信重之人,将来对于外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将来,少不得还要为女儿打算一二。

如果有机会,将来让儿子来燕相助,或是一个办法。

当然,这还是多少年后的事,倒不是什么急务,当下最要紧的,是打好党太原这一战。

对于太子丹所提出的建议,李牧详细考虑了一下,也觉得甚当。

当然争执也有,那就是赵出兵多少的问题。

赵国这两年丧失丁壮太多,李牧的十万代北军,次也折损了两成还多,动兵太多,赵国实在是承受不起。

不过这两国联军,出的太少,那将来划分战果,可免不了就要吃亏。李牧思索再三,答应出动五万代北精锐,由自己亲自统带。

本次燕赵对秦,整体看是燕为主,这联军的最高主帅,当然就是太子丹了。

不过太子丹自己明白自己的本事,名义如此。将来对敌具体的指挥,还是让名将来好了。可不敢随便逞能。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突然性,双方议定,这次出兵,燕军先动,赵军随后跟,追求一个快字,一定要在秦军反应过来之前,获得最大的战果。

随后的三天时间,在太子丹的主持下,李牧、尉缭、张良、荆轲四人,详细敲定了各军出兵的时间、路线,会合的地点,彼此的联络,粮草的输运等事。并对前期的局面变化和秦的应对,进行了详细的推演,并预先拟定了应变之策。审视数次无误,各自按计划准备。

李牧悄悄而来,又悄悄而去。

在离去之前,李牧又和李瑛父女团聚了两日,父女二人也谈了不少私密之言,至于公子嘉那里,李牧又去探望告别,百般宽慰。

待回到邯郸,已经到了四月中,李牧到春平侯府中,彻夜详谈,将计划言明,春平侯并无异议,悄悄向赵王迁请了旨意,让李牧执行。

武阳城这边,各项要准备的更多,十余万大军行动,又是远处异国作战,单是这粮草的输运就不是件小事。

为了保密,太子丹借用几位大商贾贩卖粮食到赵国救急的名义,佯装采买了五万石粟麦,雇佣车马往到中山郡输运,以保证大军初期之用。至于兵马的挑选和整备,都是尉缭奉令操办,武阳城中兵马六万,编为六军,其中一军全为精骑,以刘邦为领军将军,曹参副之,其余五万车步卒,郦商、吴仗剑、桓礼等人分别为领军将军统之,以尉缭为大将总统诸军,太子带一师侍卫兵马,随主力行动,监督诸军并协调燕赵两军行动。

而荆轲等人,则是加紧搜集和汇总太原党等地的军情。以便为联军行动和决策提供支持。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五章 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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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斩秦》(斩秦 第三百五十五章 潜入)正文,敬请欣赏!

西出井陉二十里,乃是平坦城。

当初赵、魏、韩三家卿分晋之政,各占其地,自太原以东,皆属于赵。赵襄子以井陉沟通东西,不可不为之防,遂于井陉之西的山川河谷平坦之地,修城驻兵以为要塞,名之平坦城。迄今已有近二百年。

平坦城所在,西通寿阳、榆次,南接昔阳、阏与、缭阳,东拒井陉,实是党、太原、中山之间咽喉要地。但原来因据赵国各郡之内,城邑并不甚雄伟,城中丁口,不过数千而已,城中富水泉,城邑之外,多有河谷平地可以耕种,四周山区,都有野兽林木,居民赖之而生。

秦夺太原郡三十余城,以平坦城可隔绝赵之党与中山,据此可东出井陉,遂驻兵修葺。蒙骜率兵东进,败于庞煖,赵军追击,复夺之以沟通中山和党诸城。

次大战,蒙恬先取平坦城,然后南下取党诸地。后羌廆东进被歼,蒙恬率少量败兵退于平坦城,聚郡兵据守,李牧攻之不下,以战士多丧,赵急需休养生息,遂回撤山东,留兵万余,在井陉口筑塞为防。

井陉绵延二百里,大军东西进,非此不能,其道路窄处,车不能并轨,秦赵两国各据两端,为防对方攻袭,均前出井陉当中,择险要之地,修建关卡烽燧,以为警戒之用。

秦军镇守平坦城的主将,乃是校尉杜咸。

杜咸次在肥之战,侥幸杀出一条血路,辗转回到平坦城后,蒙恬以其才可用,屡保之,秦王政考虑肥之战,大军败亡,非下属将佐之罪,况将士多有降燕赵者,杜咸虽自战场逃归,然不降于燕赵,终是忠心,遂赦其罪。

赵国大军退后,秦各地郡兵陆续归去,平坦城中,唯常备三千秦军守之,秦王政遂以杜咸为校尉兼任平坦城守。

王翦统大军北雁门,秦王政以王贲为太原守,以为王翦之后。王贲随父征战近二十年,用兵多谋且勇,颇有其父之风,以平坦城险要之地,多次派人巡视。以太子丹拒秦之和,更是传令杜咸小心在意。

杜咸本就不是莽撞的人,更兼大人有令,自然更加的谨慎,为防燕赵可能的进攻,杜咸特意加派二百名骁勇军士,在井陉之中,增设了四道关卡以为警戒。顾虑到手中军兵不甚充足,也顾不得正是农忙之时,将城内外丁壮两千余,亦悉数召之入军,分作两班,每三日一换,或是耕作,或是操训,各有约束,不得违背。并简城中壮妇,亦为一军,稍加操训,以为将来大军防守之时负责输运搬抗之事。

平坦城之人,原本就是赵民,秦军下平坦城,其子弟多有伤亡于秦军之手者,对于秦军,本就多有怨恨,如今杜咸强令诸人入军操训,不免耽搁自家农事和樵猎,自然更加不满。

杨虎的家在平坦城之北七里的山坳中,小小山坳,中间一条小溪从山谷间穿过,两边零零散散,居住着二十几户人家,左近河边山下,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各家开垦出来二百亩坡地。这些坡地虽说是大都靠天吃饭,但要收成的好,还可以让乡人混个半饱。

左右山峰环绕,里面有野兽不少,村中丁壮,除了耕种之外,或是打猎,或是砍柴,过几日扛了,也能换些东西,也能贴补家用。

只是如今征战太频,小村离平坦城不过数里,都是户籍中所有之人,不少丁壮,都曾被征入军中,去年戍守平坦城,村中四五位子弟,都战死在守城当中,其中就有杨虎的哥哥。

不过也幸亏秦军取城甚易,为牢牢占据平坦城和党诸地,战胜之后并未大肆斩杀败军,而是将败军归拢,负责为羌廆那里输运粮草,这些同时在军的其他人才算逃过一劫,待秦赵战事结束,这些丁壮才被放回乡里。

丁壮俱都不在,家中妇孺只能勉强凑合着耕作,去年收的粮食,合着山中野菜山果,再加出去弄些猎物,虽然还是很不够,但也让人们熬过了冬天。

这回杨虎和村中仅有十余为丁壮又悉数被编入军中操训,三天过去回到家中,除了野菜,家中吃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年幼的侄儿饿的直苦,杨虎恨恨的骂了一声,只得饿着肚子出门,唤了三个同伴,去东面山中撞撞运气。

山中无路,那是对于外人来讲,对于杨虎这些就住在本地的庶民来讲,总是有些可供攀援行走之处,旁边的山头,都是被他们不知道扫荡了多少回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打的,想要打到大猎物,只能翻山越岭的到东面大山看看。

一路前来,寻了半天倒是并未落空,得了三只野兔,杨虎很不满意,区区三只兔子,不过一顿之食,就算回去,不过解今日之急罢了,如过两日自己再走,难道就让家里人饿着?

总要寻个大的,也好给家里留些度日之物呀!

终于,杨虎发现了野猪的痕迹。

看这蹄印粪便,这野猪咋么也在小三百斤,能把这家伙搞到手,可就不用愁了!

几个人都是大为兴奋,执着弓箭棍棒木矛,顺着蹄印就追了下去。

看看将到山头,那只野猪终于露出了影子,杨虎悄悄看去,这野猪比起原先想的,还要壮硕,两支尖尖的獠牙,长长的露在外面。对于身后的猎人并未察觉,还在悠悠闲闲的在林中乱钻。

杨虎大喜,吩咐几位兄弟小心了,自己开工搭箭,对着野猪的一箭射了过去。

这箭射的到正,正好射在野猪的头,只是这野猪皮厚骨箭,虽然中了,却还不至于致命,那野猪惨嚎一声,猛地跳了起来,倒让杨虎的第二箭落了空。

弓弦响动,野猪也发现了杨虎等人,那野猪受创,却是激起了野性,怒吼着直奔杨虎而来。

野猪来的猛烈,杨虎几人也知道凶险,连续几箭过去,虽然又中了两支,那野猪丝毫不绝,只是扑向杨虎。杨虎见野猪切近,忙唤三个同伴,弃了弓箭,一同端起木矛,迎向野猪。

那野猪对旁人视若未睹,只顾盯着杨虎,杨虎看野猪到了近前,猛地往旁边一闪,猛地一挺木矛,直奔野猪脖项而去。正在这时,只听见两声响,有两支羽箭自侧后飞来,贯进野猪之首,野猪猛地一窜,杨虎的木矛扎进去,被大力一拗,木矛咔嚓一声,断为两端。杨虎大叫糟糕,忙退后时,野猪咚的一声落地,滚了两滚,却是一动不动。

杨虎定睛看时,那野猪已然死了,杨虎这才松了一口气,面看那两支箭,却与自己所用不同,乃是赵军中的利箭。杨虎大惊,对着来箭方向一拱手,喊道:“是哪位壮士相助?还请相见!”

面山林间一阵响动,十几个人冒了出来,杨虎看时,虽然都是庶民打扮,但身弓箭,手中刀剑,都是军中之物。杨虎三位同伴手中紧握棍棒,守在杨虎身后,警惕的盯着对面的人,杨虎很是恭敬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搭救,敢问各位是?”

那十几个人当中,一个精细汉子越众而出,并不答杨虎的问话,下打量着杨虎几人问道:“汝等是这附近村民?”

杨虎看对方的样子,定是这些人的官长,忙指着身边的同伴回道:“小的就在那边村里住,这都是小的同村的兄弟。”

“此去平坦城还有多远?”那人又问道。

杨虎听其口音与己相差不大,不知底细,仍是小心答道:“平坦城离此不过十几里,再过这两三个山头即到。”

那人听得,脸不由露出轻松的笑容,道:“可是到了。汝等别怕,我等乃是赵军!”

杨虎点点头,道:“小的看这弓箭,就知是我军中所用。只是此地为秦人所据,官长如何到了这里?”

那人看杨虎等人面相淳朴,态度也很是恭谨,甚是满意,笑道:“我等乃是奉大将军之令,攀山越岭偷渡而来,欲入平坦城干事,汝可愿诸我一臂之力?”

说这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杨虎。

杨虎心思颇为灵动,对方明说出自己乃赵军,又问可愿相助。此处乃是秦军所占,前来定有机密大事,如自己不肯相助,人家未免走漏消息,恐怕当场就要将自己这几个人灭口。对方同伴众多,弓箭刀剑又利,自己四人,那可是自寻死路了。

况且秦军乃自己之仇,助赵击自己仇家,本就愿意,故而杨虎当即抱拳道:“小的也是赵人,官长当有用的着小的等,敢不效命!”

那官长呵呵一笑,道:“如此那就多谢了。”说着,问明村子所在以及村子情况,觉得彼处不远不近,恰好办事,遂吩咐同伴,用绳子将野猪困了,和杨虎等人一起回村去。

一路走着,那人问及平坦城情况,听说杨虎等人都被征入军中操训,以备守城,不由大喜,他也告诉杨虎,自己乃赵军军侯,原居平坦城,这次前来,乃是要派人进驻城中干事,以为大军内应。

听说赵军要来收复失地,杨虎也是欣喜,领了众人赶回村里。剥开野猪,烧火煮肉,招待众人。

那军侯见村中无粮,先把随身干粮拿出来,令老幼先以果腹。暗自观察,这村中老幼皆在,如以此为根基,收村中丁壮为用,必然大事可成!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六章 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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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隔绝东西,中有井陉沟通东西,左近无路通行,牢守井陉两口,即可拒敌于境外不假,zh.从山谷两侧的山地,攀山越岭,绕过敌军井陉中的警戒关口,潜入少量壮士也还是没什么太多问题的。

诸侯争战,多要广泛征召庶民参战,虽然朝堂决策可以守密,但大军征召行进,却时日甚久,军事行动想要达到突袭的效果很难。

王翦大军在北,其后面的太原等地虽然空虚,也只是相对而言,如果燕赵大举征召调用兵马,秦人想探知消息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秦王政以王贲为太原守,负责王翦大军后方的安危和粮草供应,当然也是看到了太原对于王翦大军的重要和太原郡实力不足的实情。

如得知燕赵决意要用兵太原上党,以王贲之能,莫说从王翦那里调回部分兵马,单是王贲征太原各城丁壮并留守军兵,以数万兵马进驻平坦城,那就绝对是太子丹计划的极大障碍。

以十数万大军围攻平坦城,并非定不可下,关键是损耗太重,而且靡耗时日。

当初李牧追击秦败军西进,为蒙恬阻于平坦城,就是顾虑强攻平坦城伤亡太大。赵军累战,兵丁大损,李牧实在不愿意再在坚城之下折损太多的精锐了。

如果燕赵之军被阻于平坦城下多时,纵然能胜,只怕王翦的大军也早已赶到,那时彼此实力相当。虽说李牧等人也是名将,尉缭、张良等人智谋超群,但面对的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王翦,想要轻而易举的胜之恐也不易。

彼此对峙、消耗,那可不是太子丹所想要的。

他想放秦赵两国之血,可不想燕国也被对方放了血。zh.所以达成战略上的突然性,以突袭达成前期的战略目的,是太子丹首要的目标。

只肯动用燕赵两国常备之军目的在此,密会李牧同样也是为此。

要想让王贲反应不过来,就要尽量推迟王贲获知燕赵西上的时间。

根据李牧、尉缭和张良拟定的计划,大军未动之前,李牧先自赵军中选了三百余出身上党太原的壮士,允以重赏,分作十余股,令其间道潜入井陉和上党诸城,或是混入城邑,联络同乡子弟为赵军内应,或是潜伏在关卡之后,待大军行动之时,夺其烽燧,袭杀信使,尽量让秦军的将佐获得消息越晚越好。

随杨虎归家的军侯葛林,正是其中一股的首领。

山民同村而居,民风本就淳朴,各家常互通有无,更何况这野猪硕大,又有葛林前来之事,故而全村之中,无论老少,皆被唤来,一则打打牙祭,也是听葛林吩咐。

山野庶民,不论属秦还是归赵,都一样少不得赋税劳役,区别并不大,但为赵民百多年,这心里对于赵还是要亲近一些。葛林又允以得手之后,必为之求的大将军之赏,反正两军交战,不为秦就是为赵,葛林这般说,那些丁壮倒没什么不乐意的。

一些年老之人,未必也没有顾虑,只是看这些赵军,个个精悍,真要拒绝帮忙,万一翻了脸,自己村中老弱居多,只怕要吃大亏,因而也是隐忍不言。心中暗自叹气罢了。

葛林和杨虎商议,各处丁壮集训未久,那些掌管丁壮的秦军将佐,对于属下之人并不熟悉,可将几个同来的将卒,冒名顶替了前去集训,相机策反营中丁壮。其余人则留在村中,或是协助耕作,或是出去打猎,也好助村民熬过饥荒。【——】【——】

杨虎无不答应,葛林率领所部,就在这山村当中驻扎了下来,到了第三日,有杨虎带着,前去平坦城中报到。

丁壮们屯长以下,皆选自丁壮中骁勇者,杨虎就是一个什长,此时各国征召士卒,都是按乡里编组,有杨虎作掩护,倒不怕被人看出破绽,短短三日,倒也联络了百余人。

而葛林则在控制山村之余,也利用打猎之机,查看平坦城四周道路,尤其是向西通太原的官道,更是探查的重点,那里可以埋伏,那里可以截杀,都搞的一清二楚。

燕王喜二十三年五月初九,刘邦率一万精骑为先锋,四万车步卒在尉缭郦商等人统帅之下为中军,自武阳城浩荡而出,疾奔井陉,太子丹统军一万,并侍卫兵马一个师,押送大量粮草随后进发。

大军出动,武阳城中顿时无人不知,秦国派在武阳的密谍见燕军突然行动,纷纷派人回报时,也不过是车马疾行而已,还要避过太子丹散在各处的封锁,还不等消息传出燕国之境,燕赵之军,已经到了平坦城下。

当先进袭平坦城的,是驻守井陉口的杨清砚所部一万赵军。

杨清砚于五月初十,先亲率三千精锐潜行井陉谷道,十一日连破秦军六道关卡,日行百里,突进到平坦城下。

赵军破关而进,秦军数个烽燧为赵军小股壮士所夺,消息传不出来,杨清砚临近平坦城二十里,秦将杜咸才得知消息。

赵军敢于西上,定有大举,杜咸不敢轻忽,一面急聚秦军和丁壮于平坦城中,一面连派七波信使,飞速报于昔阳、寿阳、榆次和太原等各城守将请求增援。

天色今晚,借着夕阳余晖,杜咸在城头之上望去,看赵军兵马旌旗招展,浩浩荡荡而来,约有万余之数,直逼平坦城五里之外,开始扎营部寨,杜咸心中忧虑:此定是赵军先锋,已有万余,后面赵军大队如来,自己这平坦城不知能守的多少日子。

以自己手下这两千余精锐,加上募集的丁壮,杜咸可不敢做拒敌于境外的梦,但杜咸想来,只要能守个七八日,想必太原援军必至。那时有将军做主,也就不怕了。

赵军远来辛苦,将士疲累,或许趁夜袭之能有一胜。

念头一闪,杜咸赶紧摇摇头,还是算了,能做先锋将军的,定是智勇兼备之将,岂能不做防备,况自己手中兵少,万一不遂,连守城都耽误了,还是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的好。

杜咸吩咐手下司马、军侯,将兵马分作两部,一部值守,一部休息,绝不可大意。杜咸在城上各处巡视,见无漏洞,这才归帐,一夜未卸衣甲,不过稍息而已。

到了清晨,杜咸刚爬起身来,城外战鼓连天的响,杜咸飞跑到城头看时,赵军已经整军出营,全军分为三部,各有弓弩手和战车压阵,前面步卒,手拎刀矛,抬着攀城云梯,分从东、南、北向平坦城压来。杜咸看赵军阵势,不由哈哈大笑,对身边将佐道:“这贼将,敢是欺负我城中兵少么?居然要全军一拥而上,连后队也不留?”

身边一位军侯道:“校尉,赵军如此目中无人,请校尉给我五百精锐,待敌军大举而上,我自西城城门绕出去,猛攻其后,定可破其一路!”

另一位司马却是老成,皱眉道:“属下以为不可,赵军兵众,纵能破其一路,我军伤亡亦众,城中兵马不多,恐难以党其攻城。”

杜咸看着那军侯微笑道:“汝之胆甚壮,不愧我军中勇士,只是敌众我寡,破其一路,敌不伤元气,反令我守城之力不足!”

“敌军三面环攻者,不过欲速得平坦城以为落脚之地,我等只需牢守城池五六日,待将军援兵大至,敌无能为矣!那时再寻机破敌不迟!”

“汝可带本部兵马,去守南城,东面我自守之!”那军侯躬身称诺,先自去了,杜咸又派将防守北城,传令城中丁壮,各依约束,上城协守。众将佐领令,各自去了,杜咸在城头看时,赵军缓缓而进,后面却是尘烟大起,不多时,又是一哨兵马疾驶而来,皆为骑兵,不知多少,全是燕军旗号,杜咸这才知道是燕赵合兵,当下赶紧派人从西城出去,赶往太原报信。

心中也自侥幸,幸亏没想着出城而攻,这要是出城而攻,敌军大队骑兵卷过来,五百精卒只怕一个也剩不下。难怪敌军大将胆子如此之大!

杜咸在城上看时,燕军的大股骑兵并未停留,而是策马从攻城赵军的背后快速绕了过去,直接奔城西而去。战马嘶鸣,呼啸而过,杜咸粗粗估算,约有五千余众。

有了这对精骑,守城的秦军纵然想弃城而去,那也是无路可走。而且各地援军,要是来的少了,只怕亦是无用。杜咸恨恨的骂了一声,打点精神,只得一心守城。

城上秦军将卒,看赵军人多势众,远胜于城中之兵,况敌军又添新援,这场仗只怕是讨不了好去。一个个都是面目凝重,不免也有些惧意。

好在这些秦军,都是久战精锐,那些将佐,都是有经验的,一个个在城上大声吆喝着,一面调动诸军,也是激励众人士气。城中征召的丁壮,也都被集结上城,准备随时应援。

杨清砚知各军都已到位,一声令下,赵军中战鼓响起,赵军将士得令,一声呐喊,各军齐齐上前,弓弩手羽箭飞射城头,压制秦军的弓弩,前队勇士则冒着城上的飞箭,飞奔上前,将云梯往城上一搭,直接攀城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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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五十七章 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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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架云梯搭城头,悍不畏死的赵军劲卒冒着秦军的不断落下的滚木和石块,飞快的往城爬来,不时有云梯被秦军将士用长木捅翻,攀在面的赵卒随着云梯的翻到,高高摔下,临死的恐惧让这些赵卒发出高高低低的嘶喊,至于那些被箭石所伤,躺在城下动弹不得的伤兵的呻吟,则淹没在战场的嘈杂声中。

赵军全力而攻,杜咸也使出了全力,不时有赵军士卒攻城头,但转瞬之间,也都被杀死,但赵军的弓箭和死士的拼搏,也让秦军的伤亡直线升。

所有的秦军都顶在了第一线,连征召的本地丁壮也都有不少站在了垛口的后面,抵挡着赵军的羽箭和刀枪。

赵军的战鼓声,一阵高过一阵,向城重逢的将卒如同大海的潮水一般,反复冲击这城头的防御。

屯长胡阳统领着手下的百十个丁壮已经被调到了城。

作为一个多次从军的老卒,胡阳曾斩首一级,这次被抽出来统带丁壮,胡阳很有信心,自己这次肯定能立下一场大功。

因为他这个队里的丁壮,一大半都是曾经过阵的,绝非那些见了血还打哆嗦的新兵可比。

尤其是杨虎等几个人,不但说话办事甚懂规矩,关键是身手俱都矫健的很。胡阳把这几个都任为什长,帮自己统带丁壮。

想来这杨虎等人也是眼馋这军功,操训用心不说,闲下来常都围在胡阳身边巴结奉承。胡阳知道平坦城前时乃是赵地,难的这几个这么忠心,对之也很是笼络。彼此关系倒是好的很。

扭头看看,杨虎几个人都是手里紧紧握着兵刃,脸色凝重的不时张望,胡阳一拍杨虎的肩膀,笑骂道:“两眼乱看什么,好好歇会,一会去可就是拼命了。”

杨虎被胡阳一拍,倒是一惊,差点跳起来,醒过神来,自失的一笑,道:“小的不是怕赵军攻来么。”

胡阳回过头来,看着城墙垛口,轻声教道:“哪有那么容易,别看赵军攻的猛,咱们在城,那是大占便宜的。”

“汝听这鼓,赵军只怕又要冲来了。”

杨虎口里应道:“就是,就是。”说着,拿眼去看身边的同伴。

这同伴就是葛林手下的一个老卒,看看前面秦军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城下,或是射箭,或是手里抱着木石,或是手持刀矛准备接战。并无人注意后面,暗中给杨虎打个眼色,此人悄悄将手中刀举起来,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左手前伸,往胡阳嘴一捂,右手的利刃,已经从后面捅进了胡阳的后腰。

胡阳猛地一挣,随即身子一软,靠在了此人的身,旁边几个人跨前一步,将胡阳杨虎和这同伴挡在了人群中。

那人抱着胡阳的尸首,对杨虎和周围人说道:“我军马就来了,听我的号令,一齐杀过去,先干翻那些手拿兵刃的。然后在对付那些弓箭手。”

几个人低声称是,很快将命令在周围传开。

看前面弓箭手都开始放箭,那些手里抱着木石的也开始往城下砸,此人低喝一声,这群丁壮飞速的散开,手吃兵刃向背对着自己的秦军杀了过去。

那些秦军一心防着前面,哪里知道后面大变,瞬息之间,几十个手持刀戟的秦军士卒已经先被杀翻在地,旁边的弓箭手,猛然间身侧突变,那里反映的过来,还在惊叫之时,措手不及,随即就被砍翻。

十来丈的范围之内,顿时没了任何的防守。城下向的赵卒,虽不知怎么回事,但没了阻碍,瞬时窜来三十几个。

杨虎大喝道:“往两边杀!”,一边喊着,和那位同伴分领着几十人,沿城墙往两边冲。

稍近些的秦军,被这边动静惊动,见这里居然内乱,虽不明所以,小头目赶紧喊了一些人,分兵过来抵挡。

一边抵挡,还一边喊着:“丁壮作反,丁壮作反!”

从城下爬来的赵军跳城头,粗粗一看也知道这些丁壮乃是自己人,当即扑过来帮忙,那些秦军,不过从旁边临时抽过来的,仓促之间,也没有几个,被杀的连连后退。片刻功夫,三十多丈的城头被赵军所据,后队的赵军,源源不断的从缺口爬了来。

随着退后,聚集的秦军也多了起来,只是这里丁壮作反的消息也随着喊声传了出去,附近的丁壮和秦军,都成了惊弓之鸟,彼此乱斗了起来。

城秦军和丁壮这一乱,攀城的赵军压力大松,这附近不少地方都被赵军攀了来。赵军越来越多,那些秦军渐渐抵挡不住,大部被杀,见机快的,则跑下城头。赵军沿着城头迅速向两侧展开。唯有城门面处,秦军军侯还领着二百多人在拼死相抗。

赵军源源不断的来,没多久,城赵军已经有了五六百人。稳稳的站住了脚,一部分赵军从城杀下去,前去争夺城门。

赵军登城的消息,迅速的报到了杜咸那里,杜咸大惊之下,急忙带了身边亲卫,直接过来救援。杜咸虽勇,但城头秦军收到两面夹击,那里抵挡的住,赵军又分别从几处了城,而城丁壮和秦军则彻底乱了套,彼此对杀。给了赵军更多的机会。

待杜咸好不容易逼近南面城门时,身边只剩下不过三十多人,前后都是赵军,南城门也被赵军打开。赵军大队人马蜂拥而入,城中陷入混战。

杜咸身,已经是伤痕累累,犹自苦战,手中长戟,连挑三位赵军,却被以为赵军弓箭手看的亲近,一箭正中面门,杜咸大叫一声,仰面便倒,手中长戟也扔在了一边。

各处秦军混乱之中,纷纷逃到西门,数百人开城而走。其余的不是被杀,就是投降。

杨清砚在东城外,见城门打开,不由哈哈大笑,对身边葛林道:“葛林,平坦城不过两个时辰而破,汝为首功!”

葛林拱手道:“将军过奖,此皆大将军奇谋,小的因人成事罢了。”

杨清砚传下将令,各部速速归拢,不得骚扰庶民丁壮。

平坦城原就不大,很快城中就平定了下来。葛林找到杨虎等人看时,杨虎腿被砍了一刀,所幸刀口不深,不过伤些皮肉,倒是自己带来的同伴,亡三伤二,只有一人无恙,杨虎村中子弟,也折了两个。葛林将杨虎等人带到杨清砚面前,杨清砚恭敬一礼,谢道:“非阁下相助,我军非有数日不能得此城。”

杨虎见杨清砚行礼,唬了一跳,忙回礼时,牵动伤口,疼的呲牙裂嘴。杨清砚赶紧唤来军医,为杨虎爆炸。当即授杨虎为司马。其余几个有功之士,一律加官,就令葛林为首,杨虎为副,整编城中丁壮。

知道杨虎等人家中难处,杨清砚令人拨了三十石军粮,送到村中,供其村民过活。这一战,赵军斩首七百,俘虏五百余。自身伤亡也约有八百。但两个时辰即拿下城池,亦是大胜。

逃出城去的秦军,跑不过五里,四面燕军的大队精骑团团围了来,这些溃卒,手中兵刃都丢了,只是逃命而已,眼见燕军马跑如飞,那里走的了,只得归降,都用绳子捆了,被刘邦带了人押回城来。

此时燕军的大队人马陆续到来,在城外扎下大营,尉缭、郦商等人随即进城,见了杨清砚和刘邦。

按照两军约定,李牧不在,燕赵之军以尉缭为首,杨清砚向尉缭说了战况,并道平坦城所有西去的信使,都被葛林领人所截杀,消息还未走漏。尉缭大喜,当即让杨清砚,将秦人衣甲旗帜搜集起来,选了八百燕军和几十个秦军战俘,用杜咸的军令,扮作秦军,由校尉胡烈带着,连夜去诈寿阳城。刘邦率本部精骑随后支援,后面则是郦商统领一军车步卒跟进。

寿阳城中,只有五百余本郡兵马,其县令、尉根本不知道燕赵之军进犯的消息,那里想得到被人诈城。胡烈以杜咸的将令,道是受郡守大人吩咐过境,寿阳痛痛快快的将城门打开,胡烈领人一拥而入,先捉了县令和县尉,本地郡兵群龙无首,纷纷降了,刘邦随后赶来,见取城甚易,当下派人飞马报信,自己领着人马暂时歇了四个时辰,也用尉缭故计,将千余兵马,换了秦军旗帜衣甲,大队人马次日一早出发,去取榆次城。

全是精骑,一路快奔,行的甚快,到榆次时,不过傍晚,千余精骑高举秦军旗号,直接奔向榆次的城门。

榆次城比起平坦城和寿阳,可就大的多了,这里距太原城,不过六十里,只是太原在汾水之西,榆次则是汾水东面的大城,俯视汾水河谷,于太原互为犄角之势,城中驻守兵马四千。

守军远远看到马军大队,尘土飞扬如龙,甚是惊疑,待要关城门时,看清是本军旗号,这才略略放心。

把守城门的军侯不知道是哪里来军,也怕有事,一面派人通知守城的校尉,一面亲自领人下城,到城门前等候。

这些来军来到切近,看城门未关,都是大喜,催马更急,那军侯前欲拦时,那马如飞一般撞来,这军侯惊怒之中,只得跳开,却被马骑士一棍拍翻,大队兵马冲了进去。将守城门的将卒赶得哭爹喊娘的无路可逃俱都被杀死。

这千余前部兵马杀进城来,在城内来回冲荡,秦军猝不及防,慌乱中一些将佐领兵出营接战,又不成队伍,那些精骑,但见有秦军出头,一律杀散了。没多久,刘邦大队赶到,城内的秦军无法抵抗,少量秦军从其他城门逃出,奔往太原,大部被俘。其县令和校尉则死在乱战之中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八章 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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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名将,这仗不好打呀!!!呜呜呜呜呜呜!

太原郡地处汾水河谷,两岸沃土数百里,原本丁口繁茂,为赵国立国之基,后在长平之战后被秦所夺,邯郸之围,秦军败绩,赵国收复了太原郡,七八年前,蒙骜率军复取太原郡三十余城。

羌廆东下,其军中太原丁壮甚多,被赵军所灭,如今太原郡青壮大减。王翦北伐燕,秦王政以王贲为太原守,太原精壮,多被征召,为输运之事。

如今太原郡诸城,除了榆次驻兵四千之外,平坦城诸军两千之外,唯有太原有兵马万余,其他各城,不过数百镇戍而已。

接到榆次败兵之报,王贲大吃一惊。

如何毫无消息,就丢了榆次!

秦在燕赵,都布有谍报,但凡两国异动,当会有消息传来,如何毫无消息,敌军就杀了过来?

就算谍报不察,榆次之东,有寿阳、平坦诸城,敌军大进,缘何这两处竟无任何消息?

王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疑问。

况且敌军是谁,兵力多少,都还是未知之数。

消息不全,王贲身为大将,也绝不会迟疑,当即分派人马,分别向代北王翦和咸阳大王那里通报消息,道是敌军突入,取了榆次诸城。

随后传令,打开武库,太原城负责输运粮草的丁壮一万五千余全数装备,编入军中,合城中之兵以为作战之用。各城县尉,将本地所有兵马,自带粮草,立刻向太原集中。

虽是黑夜,太原城中仍是使者四出,奔赴各地。

随着败兵的增多,消息渐渐多了起来,根据那些军卒描述的口音,已经可以断定,奔袭榆次的敌军乃是燕军!人数不到一万。

虽然已经入夜,王贲太原守府的大堂依然灯火通明,王贲手下的将佐属吏和宾客,不是往来请示汇报,王贲端坐在几后,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条条命令。

得知是燕军,王贲怒气更胜!

区区燕军竟然也敢来挑战大秦了!

怒归怒,王贲却不会大意。

自己坐镇太原,乃是父亲大军的后方,二十万大军在雁门和燕军相对,全凭太原这里转运粮草辎重,一旦这里有了差池,二十万大军顿时无依,毕竟陷入困境。这一点,王贲比谁都清楚。

使者四出传令,城中的斥候也马派了出去,道榆次、寿阳附近,搜集敌军情报。总要搞清楚对方实力和动向,才可能正确应对。

榆次城中的刘邦也是不敢大意,榆次刚夺到手,城中还有秦军溃卒隐匿,虽说知道太原秦军即便得了信,来回一百二十里,也不可能半夜里过来,但小心无大错,只要能保住榆次城,总是一件大功。故而刘邦只让半数部下歇息,其余的,都是马不卸鞍,人不卸甲,随时准备迎战,探马斥候,更是派出去二十里外。

到了天明,刘邦令人找来县中属吏,令其照常理事,不得偷懒,自己则不辞劳苦,率了两千兵马,一直巡哨到汾水边。查看秦军动向。

过的午时,郦商所统车步卒万余赶到榆次,刘邦这才放心,将城池交给郦商,自己的精骑则是安心休息。

到第二日一早,看太原方面秦军并无动静,刘邦和郦商合计,这太原郡数十城,目下所得,不过其二,太原城里乃是郡守王贲主理,要去攻打太原,需渡汾水。敌前求渡,并非易事,大军到了,总要准备才行。

榆次城有万余车步卒据守,大军又是源源而至,定是无碍的,自己的精骑,闲在这里也是无用,莫如先行南下,扫荡诸城。

郦商乃是尉缭副将,负责统领前军,刘邦所说,正和其意,郦商当即应允,刘邦兴冲冲的将自己所部精骑,按师分派南下北。

骑兵攻城乃是扬短避长,刘邦带领骑兵有年,早已知了,吩咐手下校尉,一路前去,见城不攻,掠其四野。但有秦军,遇弱则灭,遇强则避,绝不和其死拼。如能撞进城去,烧其府库蓄积,斩其兵丁即可。

当然要是遇到秦军输运之兵,或者抢了运回,或者烧之均可。非有后令,五日后即回。

刘邦手下的校尉一听是这个美差,都是大喜,带了自己的兵马各自去了。

等一干手下去了,刘邦寻思:王翦大军在北,粮草输运定是源源不断,如今天气已暖,秦人除了车马之外,或用船运,于是自己带了亲卫,沿汾水北。

走了一日,已经是其支流,河水不深,两岸之间不过十丈,四外看看也未见动静,刘邦率部野营一夜,次日继续北,看看离忻城不远,小河仍是空空荡荡,刘邦正寻思是不是杀到忻城撞撞运气,或者自己手下兵马还未曾赶到呢。

恰在这时,斥候飞马赶来,道是前面有百余艘秦军粮船,正由丁壮千余向北行。

刘邦闻言大乐,立刻分身马,带着手下追了去。

秦自关中运粮,前几个月,全凭牛马,只是到了春暖花开,河水解冻,才部分改用粮船,只是从河东到太原后,向北五十里,汾河乃是自西面流来,非转其支流不可,都是逆水行舟,大为艰难。不但要艄公水手掌舵撑船,还需丁壮在两岸拉纤。一日不过二十里罢了。

饶是如此,也比牛马便利的多。

这支船队,有押船兵马二百,丁壮千,昨日已经得知敌军入境,王贲号令诸部小心,不可被敌军所趁。只是这带队的司马寻思,自己这走在半途,无处可避,又不能擅自退回去,还不如前行,待到了忻城附近,那里有城可进,总要胜过在这半途无凭无依的。

燕军的斥候,秦军也都发现了,那军侯叫声苦,只得传令这二百余人整队备战。

押粮的兵马,多带兵刃,或长或短,至于弓弩则是极少。这军侯也是懂军的,将自己手下军士和丁壮,全部带到对岸,吩咐丁壮们看好船只,自己则和军士们在对岸列下军阵,依河固守。

刘邦率人杀到近前看时,秦军二百左右在对岸严阵以待,船只丁壮们,也都躲在那面,刘邦哈哈大笑,对众亲卫道:“这厮以为区区一条小河就能挡我精骑么?”吩咐手下分为两拨,一拨在这里监视,另一波往前走,寻河水浅出渡河攻其后。

将士们的令,四百余骑哗啦啦的去了,刘邦驻马河岸附近,见对面秦军少有弓弩,吩咐众军前一箭射之。

区区十来丈的距离,燕军一顿箭,秦军伤亡数十人,那军侯赶紧约束众军退后。只是进退不得,心里叫苦不迭。

没过多久,分出去的兵马从那面绕过来,见秦军阵列甚齐,这些人都学的乖了,只是饶阵而驰,以箭射之。片刻之间,这些军士伤亡惨重,那位军侯前冲突时,也被人射翻,几十名秦军顿时奔溃,弃了兵器归降。

燕军这些精骑,里面颇多北方诸万户补入,丁壮还罢了,可懒得要这些伤残俘虏,大笑声中,一个冲锋,将这些军士砍翻。刘邦在对面气的大骂:“乃公的,咋都给砍了!”

“休得乱杀,再有砍杀者,定斩!”

身边亲卫也都大喊,那些军士听将军传令,也都住了手。

那些丁壮,见燕军出手甚很,生怕下来就是自己,不少开始跑散。只是两条腿,那里跑的过马,这些精骑一边喊着不杀,一面围堵,那些丁壮见跑不出去,只得又奔了回来。在燕军的威逼之下,将船渡过这边。刘邦细问,得知其俱是粮食,足有两万多石,甚是高兴,唤回那些军士,押着丁壮回返。

回去顺水,却是容易的多。这些丁壮不用拉纤,这纤绳只是成了捆人和防止那船跑开的工具,都拴在丁壮门身,倒不怕他们跑了。

转入汾河,这些粮船在河中,可要防着对面秦军乘船来夺,刘邦派人回去,请郦商派军,带了车马到河边接应。

此时榆次城中,燕军大队人马已经到了。尉缭听得刘邦夺了秦军两万余石军粮,大为高兴,笑道:“夺敌两万石之粮,足够我军数日之用,可省我军三万石粮草和大量车马,刘邦此功不小!”

随即派了五千兵马和一千多辆大车到河边接应。

王贲得知粮船被夺,自是大怒押韵的秦军无能,这军粮乃是千辛万苦的从关中运来如何肯轻易丢了,从城中派了三千兵马,从对岸乘船来夺。

秦军对岸虽然有船,却是不多,只不过能千人,这边燕军数千弓弩手在岸掩护,羽箭纷纷而下,比之秦军在船,前后不一,左右不整可密集的多了,加这些秦军在船,河水荡漾,秦军立脚都不稳,对射大落下风,千余秦军根本靠不前。偶尔几支火箭射到船,火头还没大起,又被燕军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军将粮食运走。

就连那些船只,也被燕军拖岸去。欢天喜地的去了。秦军将士只能望之兴叹。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五十九章 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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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在平坦城分兵三路,以赵将杨清砚率赵军九千余自平坦城南下,先取昔阳、阏与、缭阳、涅城,并相机进取襄垣。!。以校尉胡烈率燕军一师三千兵马北取盂城,保护平坦城北翼,自己则统主力在刘邦和郦商之后西进。

大军行动,比不得先锋快军,每日里行军不过五十里,况井陉口狭窄难行,燕军主力也是陆续到来,待尉缭率部赶到榆次,已经是三天后,恰恰刘邦就截了秦军粮归来。

突袭榆次得手,让尉缭大喜。

得了榆次,则燕军彻底打开了太原盆地的门户,无论是南下、北,亦或是西取太原郡城晋阳燕军都可相机而动。

目前来看,燕赵两军的突然行动,却是出乎秦军意料之外,占据榆次,无论是咸阳还是王翦,都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燕赵两军可说是占尽先机。

大战初始,推进如此顺利,也超除了挡出所料,在如此有力的情况下,下一步行止如何,将是决定此战的关键,如措置失误,则有可能让秦反败为胜,将前期的一切谋划都毁之一旦。

尉缭身为主将,当然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等不得太子和李牧所部的到来,尉缭急招众将商议。

尉缭大帐的中央,摆着一个长宽足有六尺的沙盘。

从太行往西,大河以东,北到代郡、雁门,南到河东,此前皆为三晋所有,而太原、党北部,更是赵国根本之地,赵国提供的地图更是极详,燕国以此为据,沙盘之,太原各城,左右地理山川无不历历在目。

尉缭手指沙盘,对众将道:“原以为榆次为太原门户,我军进此,必受王贲所阻。不意竟轻易得之,下步行止如何,诸君议之!”

此战为开之时,军中大将皆曾密议,以太子的谋划,大军突然而动,秦反应不及,加之赵国壮士内应,取平坦城为西进根基不难,但榆次于平坦城相距二百里,中有寿阳相隔,连取两城,这消息总要惊动秦军,要攻取榆次只怕不易。

前期谋划,本是密取平坦城,然后快速杀到榆次城下,趁着秦军刚刚收到消息,还不及增援榆次的时候,围攻榆次。

榆次既为太原郡门户,王贲绝不会坐视不管,只能率军增援,但以燕赵十余万军之力,退之不难。

所以榆次城可得,但拿下榆次城,怎么也要有十来日的功夫。

王翦乃是老将,不可能不知道燕赵攻取太原郡的后果,一旦得知消息,想必会快速回援。十来日的功夫,即便主力尚远,其前锋也差不多到了。

和王翦的十几万大军想必,仅是南线的燕赵两军,实力并不占优势。

所以或战或守,只能是相机而动。

这是在战前大将们比较一致的看法。

但如今轻取榆次,诸将的想法可就多了。

吴仗剑朗声笑道:“据某所知,王贲召各县兵马聚晋阳以拒我军,南面诸城空虚,以谋之意,我军当遣主力当立即进取晋阳,断王翦大军根基,并分一支偏师,攻取南面各城。掠其辎重粮秣以为用。”

“王翦回援,南面诸城为我所得,不过北面数城之地,太原疲敝,岂足以供之?如此大军无粮必乱,我可大胜也!”

吴仗剑的主意,尽取太原南面诸地和晋阳,还要把王翦大军给堵在太原北部成一支孤军,胆气可谓极壮。刘邦等人都是大声叫好。

郦商的秉性,比之吴仗剑要沉稳的多,沉吟道:“吴兄之策甚佳,只是某闻王贲善战,有大城为凭,恐不易得晋阳。”

桓礼迟疑了一下,也道:“王氏父子,乃秦军大将,家叔曾论秦军中将帅,道是以王氏父子之才,莫说羌廆之流,恐蒙骜也多有不及。家叔亦自愧不如。”

“晋阳乃太原郡城,乃为重镇,有王贲率军守之,纵有十万大军,恐亦难轻得,王翦大军十几万,皆为关中精锐,战力强劲,非诸郡兵可比。我军如顿兵于坚城之下,那时王翦回援,里应外合,恐非我军之福也。”

刘邦、曹参、吴仗剑、韩枫等一干少壮将佐,这几年随着太子丹战无不胜,未免有些自傲,听桓礼夸赞王氏父子,心中都有些不以为然。曹参挤前来道:“王氏父子虽能,但毕竟落入太子计中,我燕赵之军十余万,北面秦将军处,大兵亦有十多万,王翦南退,秦将军衔尾而来。我占其南,秦将军据其北,两项夹击,王氏父子又能何为?”

诸少壮都是信心满满,桓礼也不好多言,只是看着尉缭。

尉缭为主将,自是希望这功劳越大越好。但尉缭和诸少壮将佐不同,一贯谨慎多谋,他原本对秦国诸贵族大臣多有了解,这两年掌管武阳军事,更是关注秦军中那些将,王翦父子参与的数次战役,尉缭都多方研究,晓得桓礼说的,确实不假,这父子二人有勇有谋,实乃不可多得的大将。

虽说目前自己占据先机,但要是因此轻视王氏父子,以为其再无还手之力,轻而易举就能战而胜之,那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先机不等于胜机,更离胜利还有数百里之遥。

尉缭笑对曹参等人道:“诸君胆气甚壮,唯有些轻敌尔!”

“据某所知,王氏父子智勇双全,绝非易与之辈。诸君切莫以今日稍占便宜即视王贲为无能。”

“王贲初知我军之来即收兵于众县,众县在王贲眼中,本就是可有可无之地,如以吴兄之策,则正入其计中。”

“诸城本就实力空虚,府库又不充裕,民生疲敝,守之不足以疲敌,王贲守之何益?”

“况如今两军尚未对垒,如大战秦军败绩,此处各城,秦军定然不保,我军得之顺理成章,如秦大战得胜,则先取诸城,除分我兵势之外,又与我军何益?”

“至于晋阳,昔日为赵国之都,城池雄壮,王贲本有万余兵马据守,如今又收各县之兵,加之丁壮,数万之军守此大城,其十数日可得乎?”

“我军顿兵于坚城之下,王翦如大军回援,岂非我军之大祸也?”

非但如此,就算灭了王贲,得了太原城,单从目下战局,也未必是便宜。

王贲以数万之军守城,燕赵大举攻之得手,伤亡亦重。一旦王翦十多万生力军归来,燕赵联军惨胜之后,还能不能有力抵挡,那都是大问题。

要想大胜,在和王翦大战之前,绝对不能轻损实力。

“故取晋阳不如夺狼盂!”尉缭断然道。

与晋阳和榆次分居汾水左右六十里,中间地形相对平坦开阔不同,狼盂城可谓地势险要。

太原郡肥沃富饶之地分为两部分,其南部为从晋阳到介休的汾水河谷,南北东西二百多里,太原郡的丁口出产大多在此,其北部则是原平、阳曲、葰人等城所在的三山所夹的小盆地。其南端与汾水河谷之间有数十里的丘陵矮山相隔,中有谷道可通,狼盂城就雄踞在谷道北口。

只要牢牢守住狼盂城,王翦纵有千般本事,也只能困在原平、阳曲之间这弹丸之地动弹不得。

况且狼盂城四周,多为丘陵矮山,其县丁口不众,加之输运抽调,实力和太原差之千里,以一军取之甚易。

单取狼盂当然不够,尉缭手指从到下,点着介休城道:“取了狼盂,还需要拿下此处。”

“诸君请看,介休所在,乃吕梁与太行两山余脉合拢夹持之处,汾水到此,两山之间不过数百丈,谷道绵长,从河东郡北晋阳,非此不可。”

“介休城塞河谷之口,由南攻之难,由北取之易,占了此处,秦南面之援军兵马粮草,无由北增援。”

“”

“此二处,即所谓咽喉要道,如得此两城,王翦北困原平、阳曲,王贲孤军在晋阳,王氏父子虽能,秦又何能为也!岂不远胜于夺十数空虚无用之城邑也?”

众将详观沙盘,皆以为尉缭所说甚是。

只不过燕军各部亦不过五万之众,后面李牧所统的赵军还需数日才能赶到,分兵取狼盂和介休,兵少恐不足,兵众则燕军一分为三。

两军对垒,以合兵集力为,分军薄势为下。万一为秦军各个击破,则燕军顿时被动。

这中间如介休和狼盂未得,不过是无能达成分割秦军的意图罢了,还可另寻战机,如榆次有失,则枢纽被夺,燕军可就大为不利了。

尉缭嘿嘿一笑,道:“无妨,晋阳与榆次之间有汾水阻隔,我军西渡不易,王贲东来也难,有某再此,岂惧王贲之攻!”

尉缭当即发令:以吴仗剑率本部一军,兵马一万,另配刘邦所部一个师的精骑为先导,迅疾南下,夺取介休城。

郦商率兵马两万,北狼盂。

郦商和吴仗剑等将,齐声称诺,各自下去准备。尉缭则发下军令,调集兵马万余,西出榆次三十里,屯于汾水之东,佯取太原,抑留王贲令其不敢轻动。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章 血战狼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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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礼领兵马北上增援,见了郦商,郦商道:“我部两万军攻城足矣,尉将军仍增兵来援,非是攻城,乃是防王翦大军回援也。泡-书

为虑胜,先虑败,郦商虽不如尉缭多谋,但用兵甚稳却是相同的。桓礼援军未到之前,郦商虽督军强力攻城,但始终有四成兵马留置在后不肯轻用,就是为了保留着一支生力军,以备非常。

如今增兵一万,郦商心中有了底气,于是令桓礼驻扎于忻城,修建营垒壕堑,以备将来之用。自己则督本部兵马,昼夜轮番攻城不止。

司马昌率七千秦军防守狼盂城,这仗越打越是辛苦。

当初为了抢时间,秦军出动之时,不但粮草只有随身十日干粮,连这箭矢也没顾上多带,二十车箭矢,如是大军对垒,一场大战打下来也足够七千将士用了,但这样旷日持久的防守战,秦军主要就是靠弩箭抗敌,十来天打下来,可就远远不足了。

两军一攻一守,秦军虽占了城上的便宜,但狼盂城城池不高,并无护城河围绕,燕军虽是云梯攻城,前面伤亡不小,但下面大队的燕军弓弩手,在大盾的遮掩下,如飞的羽箭射上来,秦军的死伤也是大增。

秦军如今箭矢不足,不敢和燕军拼箭对射,让燕军有了不少的空子可钻,郦商这几日,令大队军士从远处携来土石,随着严峻的不断进攻,抛在城下,土石越堆越高,渐渐快于城头平齐。

城外高墙近处,那些战死在攻城之中的燕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股的腐臭,城上城下的那些血迹,更是招来了那些大大的绿豆蝇,不停地飞起落下。城头之上,偶有将士的残肢丢在那里,红的黑的黄的搀和着,和那些丢弃的废刀断戈一起提醒着人们这里是生命的坟场,勇士的墓地。

城头的大旗,上面已经被弓箭射了不知多少各空洞,随着干燥的热风,无精打采的飘着。站在大旗之下,司马昌看着城外的攻城漫道:这攻城漫道一成,燕军可自漫道之上列队攻上,那时别说秦军箭矢已经不足,就是箭矢足够,燕军从漫道上来,大盾在前,列阵而进,那时弓箭手可就没以前那么大的作用了,能不能看的住燕军的冲击,看的还是白刃搏杀。

白刃搏杀,将士们的勇气激发出来,除了极个别的勇士,普通士卒伤亡,双方都是差不多,连续三日,燕军各部轮流冲击,虽说又伤亡了四千余还没杀进来,但城中的秦军又折了大半,尤其是敢战勇士,都已伤亡殆尽,余下的大都是前时留在二线的弓弩手。

司马昌并不气馁,时间过去十来天,燕门上将军的回援随时可到,只要援军一到,哪怕城中还剩下一个秦军。自己也算完成了将军的任务。敢战勇士亡了,那些没了箭矢的弓弩手上阵就是了,就连原先被缴了械县兵,也当补入军中,顶上城头第一线,能多顶一刻是一刻。

郦商所属虽是各部轮流攻城,但也是兵马困乏,伤亡甚重,军中校尉的官佐,也是杀的有些手软,多有劝郦商与其攻此坚城,还不如退后十余里,则险要处早早构筑寨垒工事,纵不占狼盂,也可堵死王翦回路。

郦商召众将道:“诸军但知我军之难,可知城中秦军,也不过最后困兽之斗也!但鼓最后一气,狼盂城今日可下!”

说罢,点着两军之中伤亡最轻的那个师,对其校尉道:“今日之战,汝师为先锋攻城,一伍后退,斩其伍长,一伙后退,斩其伙长,一曲后退,斩其曲长,一队后退,斩其队长,依次论之,如全师后退,某斩汝首!”

“其官长战死,属下无斩首之功者,归则尽斩之!”

郦商此等严令,乃是以前所未闻,诸将闻之凛然,那校尉乃是渔阳壮士,素来敢战,见郦商将攻城重任托付,当即大声喝道:“将军有令,某定夺其城!否则纳此头颅于帐下!”

说罢转身而去,郦商吩咐各部,或是列阵待战,或是在营中据守以备。郦商亲到城下,搭起将台,击鼓督战。

燕军战鼓隆隆响起,冲城的燕军前面顶着大盾,沿着漫道疾步冲上,城上的秦军见箭矢木石都阻挡不住,只能是挺械相斗。

郦商严令之下,那些燕军将士退也是死,进还有求生之望,故而一往无前。虽然秦军自上而下略战些优势,但燕军伤折一个就补上一个,根本就不知生死之事,不大的功夫,漫道附近死伤狼藉,后面的军士顾不得其他,踩着战友或敌军的尸体,依然冒死拼杀。没一个敢退。

一个时辰过去,三条漫道附近,两军伤亡都多达七八百,然而燕军的攻势,仍是一浪高过一浪,毫无退缩之意。郦商看城上秦军兵马,倒下一个少去一个,再无新兵补入,知道秦军兵力不足,随令燕军又摆开一师兵马,以云梯攻城。整个宽达二里的南城之上,处处杀声震天。

司马昌在知道此时乃是最后时刻,只要将燕军这一拨攻势打下去,燕军必然士气大衰,除非燕军再有后援新锐赶过来,否则这狼盂城就算守住了。

故而司马昌带领数十个亲卫,在城上来回奔走,那里危急那里去,调度督战。一时之间,双方在城头附近彼此胶着,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如今这防守的秦军,不但有司马昌带来的,更有补入的城中县兵。

这些县兵,对于司马昌驱赶老弱出城之事,心中颇恨,只是司马昌势大,这些人也不敢反抗,如今被强行补入城上防守,那些县兵眼见前面都是血肉横飞,更是不愿上前。其中一个云梯登城处,原本据守的秦军已经战死,只剩下几个县兵,眼见燕军又来,其中一个县兵低声道:“我等家眷都被赶出城去,生死不知,我等还在此卖命作甚!”

旁边一个老成的赶紧道:“低声些,不要命了么!”

正在这时,一个燕军勇士舞着长矛攀上云梯顶端,奋力向那县兵扎上来,那县兵并不抵挡,托地一跳,喝道:“某反了!”

其余几个同伴愣了一愣,那燕军已经跳上城头,大喝一声,挥矛扫向众人,那几个县兵也是一声喊,顿时退开。

当先躲开的县兵,又是一声大喝:“这城守不得!”说着挥手中大戈,将旁边一个正在往城下扔滚石的秦军扎死。旁边的秦军伍长大骂一声,挥戟来刺,旁边的几个县兵抢上一步,将那伍长捅翻在地。

那燕军猛士见敌军自己动手,呆了一呆,顿时大喜,长矛一摆,跟着这几个县兵向一旁杀去。旁边的秦军不明所以,顿时乱了。那个县兵一边冲杀,一面大喊大叫,唤自己同乡反正!

附近多有新上城的县兵,这些县兵,有的当即反了,有的只是迟疑,但旁边的秦军不明所以,见其同伴皆反,也都挥刃格之。

城上这一乱,云梯上的燕军纷纷纷纷登城,也不知敌友,但见秦军服饰,只管一路杀去,那些秦军自家先乱,燕军上来的虽不多,但这么一冲,却是连连后退,越来越多的燕军从此登上了城头。

附近的秦军,因是内乱,燕军猛冲之下,不晓得哪个喊了一声,“败了,败了”两面的秦军顿时崩溃,各自向后逃去。

这边一乱,燕军大旗上了城头,正在各处抵挡的秦军士气大泄,纷纷败退,燕军杀过漫道,登上了城头。

这些燕军还记得上司死令,晓得有进无退,如今敌军一乱,这些将士顿时士气大振,冲杀更猛,秦军抵挡不住,渐渐褪下城去。

燕军得了城头,郦商急调后面之军沿坡道上城,接替已经伤亡过半的先锋之师继续冲杀。

司马昌被乱军裹挟下城,退出百丈之后,同来狼盂的秦军校尉,带着五百在他处驻守的秦军五百精锐从后面杀过来,看到司马昌,那校尉放声大喝道:“司马校尉,将军将此城托付我等,城在命在,城亡我等岂有面目见将军否!”

说罢领着军士迎着燕军杀了过去。

城中街道不宽,这五百军士杀上来,燕军攻势也是一滞,双方就在城下,来回冲杀,片刻之间,那五百军士就伤亡过半。连那校尉也是多处负伤,浑身上下皆是鲜血。

有这股秦军一挡,司马昌所部站住了阵脚,如今随在司马昌身边的,皆是本部军士,司马尚挥剑大喝道:“我大秦勇士,唯死而已,说着带头杀向阵前,那些秦军厮杀这么多日,悍勇之气早都激了出来,刚才只因内乱,一时心气大挫,这才退了下来,但见同伴和官长,犹自冲杀,这些个秦军都是呐喊一声,随着司马昌奔上前来。两军在街上反复冲杀,秦军越来愈少,却是无一肯退。

郦商在城头,看着街上拼死抵挡燕军攻击的秦军,赞道:“秦军敢战悍勇,果不其然!”

今日充作先锋的那一师燕军,正在城上整队,其领军校尉也负伤两处,正候在郦商身边,听郦商夸赞秦军,这校尉奋然道:“秦军悍勇,我燕人岂不勇哉!某再去重杀一阵!”

郦商急止道:“不可,这些秦军不过困兽犹斗罢了,不用多久,必然崩溃,汝部下伤亡过半,再战日后须不好恢复元气。”

果然,没过多久,这些秦军伤亡越重,连那位校尉也死在燕军长矛之下,司马昌知道今日不免丧命,反倒去了担忧,虽然也是不断后退,仍是手持大戟在阵前来回冲荡,只求多多杀敌。

此时城上燕军,沿城杀过去,三面城头,俱都被燕军夺了,北城之上,秦军本就不多,见势不敌,不断地后退,倒是那些掺在军中的本县丁壮机灵,偷偷跑下城去,开了北门逃走。

城中秦军眼看全军覆没之时,忽然城北喊声大震,一彪军马沿着大路赶了过来,那些北城之上的秦军偷空看时,只见大旗飘扬,却是自家旗号,兵马滚滚,不计其数,这些秦军顿时欢呼:“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司马昌冲杀之间,猛然听得城上大喊,司马昌不由一呆,“援兵到了?这狼盂城终于没在我手丢了!”

恰在这时,燕军一直冷箭射过来,司马昌晃神的功夫,这箭正扎在司马昌的面门,司马昌原先冲杀之时,已经身负重伤,只是勉力支持而已,如今又上了要害,司马昌眼前一黑,不由大叫一声,仰身便倒。数十个燕军抢过来,将司马昌仅剩的两个亲卫捅死,先自下手,割了司马昌的头颅。

城外秦军听得城内喊声震天,更不迟疑,急赶进城,和燕军战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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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一章 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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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全面掌握敌军情况,从而采取有针对性的行动以求得胜利,对于军中大将,这当然是最希望的结果。

但很多时候,往往敌情混乱不堪真假莫辨,能在乱局中,看透敌军的本质,把握敌军的动向并以此制胜,这就不是一般的将领能做的到的了。

而作为名将,仅做到这一点是不够的。

能料敌机先,制胜于未战之时,才是那些名将赖以成名的看家本领。

王翦和燕军对峙于雁门数月,虽然燕并未增兵于雁门,手中的情报也不曾显示太子丹有什么动作,但王翦在这平静当中,却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险。

四月底,王翦暗中上书咸阳秦王政,要求回兵。

只可惜,王翦的上奏秦王政不同意。

大军出动数月,一城未得,敌军还借机羞辱使臣,秦国如果撤军,岂不为燕人所笑?诸侯所轻?

王翦对此,也只能暗自叹息。

攻取一城,那里那么简单!

秦毅这厮,除了秦军回守的时候,偶尔派出小股精兵骚扰之外,一旦秦大军出动,这厮定然是龟缩在广武城中,绝不肯和秦军决战的。

面对缩在坚城当中,兵多粮足的秦毅,王翦纵是名将,那也是毫无办法。

天知道太子丹怎么选了这么一员大将统军。

广武城地处三路交界之处,东北通代郡,西北通雁门,舍此无路北上。王翦只能暂时滞留在此,先和秦毅对峙着,等待时机。

不过王翦没和别人说的是,除非燕国犯晕,或者秦毅贪功,否则以目下双方的军力对比,虽然秦军占优,那也只能是对峙之局。所谓的时机,乃是在南而不在此。

王翦总觉得以太子丹前期的作为看,其目的总不止是御秦军于境外这么简单。

否则太子丹就没必要故意羞辱姚贾这个大秦使臣了!

对于太子丹的下步行动,王翦隐隐有一种期待。

或许太子丹会西上攻太原诸地。

虽然太原实力空虚,但对于太原的根基,王翦并不担心。

王贲的本事,王翦作为父亲还是很了解的。

燕军如果西上,那自己正好可以借机南下,脱离雁门这个僵局。

想必太子丹如果西上,兵马绝不会太少,要是在太原一带和燕军大战,王翦举双手赞成!

对王翦来说,井陉数百里,崎岖难行,让燕军千里输送然后和秦军大战,总比秦军远处太行孔径,去到燕赵之境寻燕赵大军对阵要好得多。

不过燕太子丹那里毫无动静,这让王翦觉得很是诧异。

秦王政五月十九,王贲的快马飞报送到了王翦手中:燕军夺榆次!

王翦不由一惊,毫无消息,燕军居然突破了平坦城,并拿下了榆次!

榆次乃汾东大城,兵马数千,前有平坦城、寿阳邑,纵然燕军大军突出,这两地抵挡不住,但凭榆次之军和城池,后有王贲据守晋阳为援,燕军也不能轻易得手呀!

榆次在手,以王贲的本领,足以挫敌于坚城之下。令敌军难以寸进,那时自己率军南下,和敌军会战,自然进退自如。

可如今失了榆次门户,这太原郡各城全在燕军兵锋之下,王贲的兵马要护卫太原各城周全,可就过于单薄,无法应付了!

王翦详细问了使者榆次晋阳的情形,那使者来的仓促,只知丢了榆次,其余更不晓得,王翦问不出个所以然,挥手令其退下。

燕军如此慎密,居然千里偷袭得手,恐其志不小!

王翦奇怪的是,居然到了现在,自己还没从其他各处得到燕军行动的情报。

难道燕军行动,并非主力大军?

王翦摇摇头,将这个想法丢在一边,平坦城到榆次,各城兵马加起来,有近万之数,燕军再胆大,也不敢以偏师深入数百里。否则上党、盂城各地秦军南北对进,这进来的燕军不是送给秦人来立功了么!

王翦令亲卫端起灯火,照亮壁上挂着的大图。

这份图上,难道汾城,北至雁门,各地山川历历在目,王翦打量着榆次的位置。

打开了太原的门户,燕军下步为何?

夺取晋阳?要是如此,那可太好了,以晋阳城之雄伟,王贲用兵之才,只怕这晋阳城燕军不但吞不下,将来想吐也吐不出来!

攻略诸城,那些县邑,燕军愿取尽管取去好了,一旦大军战败,这城还不是乖乖的送回来。

但王翦目光往上一看,眼睛顶住了狼盂!

狼盂如失,燕军如凭此城深沟壁垒堵我军回路,北面之地狭小贫瘠,则我进退失据矣!

失去榆次,秦军也失了先机,但王翦并不担心。

要紧的是下一步必须抢在前面,并寻机破敌才是

狼盂串通南北,有此地在手,秦军未必就落了下风。

诸城皆可失,唯此地不能丢!

王翦当即令亲卫去请监军使臣贾遗,并速传裨将张萌来见。

贾遗的大帐于王翦同在一营,来的甚快,两人相见,王翦也不多说,将王贲之信简递过去,贾遗打开看了,顿时一惊,转而又喜,道:“此正回军之时也!将军作何打算?”

王翦只是微笑不答。贾遗也不多问,暗自思索。

片刻之后,裨将张萌进了大帐,行礼见过,问道:“上将军召唤,不知有何吩咐?”

王翦轻道:“汝有所不知,燕军西上,攻我太原,已经得了榆次!”

张萌乃张唐族人,在军中多年,熟知太原地理,当即大惊,:“榆次已失,则太原诸城危矣!”

张萌说着,也想到王翦之意,当即请令:“上将军请给属下一支兵马,属下回援晋阳,定不能让燕军得逞!”

王翦微笑,道:“我素知汝忠勇可用,果然!”

说着,领张萌来在壁前,指着狼盂道:“狼盂乃南进晋阳的咽喉,敌军如得了此处,恐我大军困矣!”

“某给汝四万军,星夜回去,如狼盂仍在我军之手,汝可进驻狼盂,并令一部从狼盂南下二十里,依据险要,把守通道。敌军来攻,汝可坚守不战,稍后大军自归!,我自有处置!”

“如狼盂已失,汝部不得稍停,断然攻之,决不可轻退,夺回狼盂,即是汝大功!”

“晋阳等地,我儿在彼,定无障碍,汝不必管!只需送信通报便可!”

张萌朗声应令,道:“上将军放心就是,某定保狼盂无恙!”

王翦点点头,一再嘱托,定不可贪功,但要守住狼盂,即是成功。

张萌答应,连夜调军,准备干粮军械。张萌为了能更快些,将四万军分作两部,前锋一万五千,俱都是轻装,只带盔甲兵刃和五日干粮,因天气渐暖,连营帐都不用,辎重一律交给后面之军随后跟进。自统前部,疾行回援。

待离狼盂不远,随军斥候探知狼盂正在大战,燕军攻势甚猛。张萌当即挥军急进,从打开不久的北门直接杀了进来。

张萌所统秦军,也大都是关中子弟,惯于敢战的,这些军卒在雁门一线,实在是没捞到什么仗打,一个个都憋得生猛至极,将军督促又急,这些秦军进城之后,当即在各部将佐督率之下,对着燕军展开全面攻击。

燕军久战,终于进占城内,正在逐步清剿秦军残余之时,眼看大功告成,猛然间秦军大队源源不断的冲了进来。张萌的手下,乃是初到的生力军。而在城内的燕军,则是大战了半天,以为胜利在望的疲军,虽说大胜之余,却是强弩之末,秦军这一冲,燕军各部军抵挡不住,都是不断的后撤。”

郦商在城上,见军情大变,待要调兵增援,可这南城门,乃是被守城的秦军堵死了的,从这漫道上来进城,着实不便。况这城内兵马其实也不少,只是久战之余,早已筋疲力尽,又失了锐气,才被敌军压住。如要调兵进城,交错之间,恐阵前只怕更乱。

这些燕军,原是九死一生拼下来的,见敌军凶猛,这些燕军也被唤起了悍勇之气。况燕军愈退,兵马越密,秦军进击的也越是不顺,两军战线交错之间,杀声震天,死伤狼藉。

郦商看敌军之势,大队不断进入,后面烟尘不断,粗粗估算,只怕还在本军之上。以久战疲军勉强应之,恐伤亡太重,这两个军非彻底打残了不可!

郦商当机立断,撤军。

后面未进城的诸军,全在城外列阵,准备接应,城内诸军,则交替掩护,徐徐后撤!

命令传下,城内正在拼命的燕军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一边抵挡着秦军之攻,一面缓缓后退,从北城逐步收缩到南城墙上。然后沿漫道而下。秦军还要追时,接应的燕军以箭相射,让秦军近前不得。

张萌也不明对面敌情,既夺回了狼盂,也不肯冒险,当即布置属下,接管狼盂城防。城外的燕军,则缓缓撤回营去。

张萌接管狼盂,这狼盂城中,仅这两日大战,就足足有七八千具双方将士遗骸。残肢断臂,破刀折矛处处都是,无不彰显着这血战的残酷。原城中守军七千余,如今活下来的,还不足八百,还几乎人人带伤,问起统兵将佐,那些军士更是痛哭不已,道是官长尽数没于此役。

张萌闻司马昌等将之事,叹息不已,传令手下,收敛战死者尸骸,并令全军以白布缠头,为阵亡将士挂孝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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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第三百六十二章 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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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商收兵回营,稍加整顿之后,知敌军新援精锐,兵马又多,自己所部久战之下,锐气已失,不可再贸然求战,遂于第二日缓缓后撤,与桓礼合兵。

张萌夺了狼盂城,将战报派人送回雁门,等了两日,后军大队已到,侦知燕军后退二十里于忻城,以忻城为依托,修筑营垒做固守抵御之计。

忻城地势虽不如狼盂,但位居谷道南端,亦足以隔断南北交通,要是拖延时日,让燕军修好了营垒,将来大军南下,仍是大麻烦。遂留兵一万固守狼盂,自己则统近三万精锐南下。并令人间道去晋阳,将军情报于太原守王贲。

张萌大军进逼忻城挑战,郦商派桓礼之军,在忻城之北的谷底迎击秦军。

北面的谷底,宽不过二里,两侧山丘逼厌,桓礼将万余兵马列阵其中,和张萌厮杀终日,两军各伤亡数千,难分胜败,看天色将晚,各自收兵回营。

到了次日,张萌挥军又来,郦商桓礼据守不出,张萌指挥大军进逼营垒,大战三个时辰,虽然毫无寸进。但将燕军营垒打坏了多处。

张萌见有可趁之机,遂于次日大起兵马蜂拥而来。

昨日打坏的营垒,因时间仓促,燕军只是砍伐树木,立木补之,秦军以大队弓弩手掩护,冲阵壮士手持大盾巨斧,踊跃前,连续冲杀一个多时辰,终于打破燕军防守,杀入营垒之中。

把守营垒的燕军抵挡不住,仓皇退后,秦军趁势掩杀,虽然燕军后队反冲了几次,终是挡不住。败退而走,秦军越战越勇,追着大股燕军,径直杀入忻城内。

张萌见燕军已溃,正是杀敌良机,指挥所属兵马,撵着燕军的败兵,从忻城直接杀过,对于四散的少量燕军丝毫不顾,只管赶着大队败兵追杀。

看看赶出十里之外,前面那些燕军丢盔卸甲的不成阵列,沿途所弃的兵甲辎重到处都是。可见燕军逃的甚是狼狈,张萌大喜,指挥近三万秦军咬死不放,只管赶了下来。

过忻城五里,就已经出了山丘谷道,两侧山丘分向东西两面,这里已经是汾水河谷盆地的北端。看看赶出二十里,秦军将士大战一日,又追了许久,都差不多力尽,张萌正要号令停军时,前面远处却是鼓声大振。平川之,一座燕军大阵涌了过来。车马纵横,直向秦军撞了过来。

张萌在前面燕军败退时,心中并不敢大意,秦军虽是追敌,约束不乱,见燕军果然有援兵在前,丝毫不惧,指挥自家大军,就在平川之迅速收拢,各依约束摆好了阵势,张萌在军中,直接擂响了战鼓,迎向了燕军。

两军大阵渐行渐近,看看即将相遇,燕军阵后左右,忽然烟尘大起,张萌在车看时,只见有两大队燕军精骑,马如奔雷一般,正自急速从燕军阵后绕向自己的两翼。

张萌所率秦军,以步卒为主,并有战车二百余辆,乃是冲阵先锋。骑兵只有数百,乃是做斥候通报之用。敌军如此众多的精骑杀向侧后,张萌可不敢大意,当即传令手下骑兵,各自从左右杀出,护卫大阵两翼。

秦军骑兵,也是选自陇西北地善骑的骁勇之士,骑术精湛,多为军中骁勇。虽见敌军远在自己之,却丝毫不惧,闻令杀了过去,撞向燕军精骑之侧。

郦商在前面阵中,见张萌只是派骑兵堵击刘邦所部精骑,哈哈大笑道:“这厮不晓得我军精骑厉害,必然大败!”

说着,传下号令,战鼓响的震天,指挥大阵冲向秦军。

秦军精骑虽然敢战,一来人数甚少,二来秦军骑兵,只有马鞍,并无马镫,往往只有弓箭短兵游骑袭击尚可,一对一厮杀,或许也能仗着马术精良,有一拼之力,但要和燕军精骑正面对决,在马身无借力之处,可就比燕军吃亏多了,两队精骑撞在一起,纠缠不过片刻,数百秦军骑兵已被斩杀殆尽。

燕军骑兵冲过秦军阵后,远远的将马兜回,呐喊声中,从侧后直接杀向了秦军的大阵。

此时大军对阵,前为车兵,周围是手持长戈的随车步卒,其后才是大队负责掩护和飞射的弓弩手。大阵的正面,一旦人马跑开,大阵滚滚前,自是冲击力极强。

但这等大阵,其攻击力和防御力重在面向前方。侧翼则以少量甲士护持,至于后方,则力量着实空虚。故而布军阵多先选战场,左右或以山势,或以河川为依托,令敌无法绕袭对于后方。

秦军追赶燕军败兵,从狭隘之处杀出来十余里,如今左右开阔,燕军精骑快速杀出,张萌无备让刘邦所部精骑杀到了侧后。

除非能将大阵重新布置,以严阵甲士,车马为依托,辅以弓弩,否则对于后面来袭的燕军骑兵,只能靠后队的弓弩手转身御敌了。

但前面的万余燕军大阵已经逼来,根本没有调整阵型的机会。转身御敌,则是将后背让给郦商的大阵蹂躏。绝对是自寻死路。

就算前面没有一个敌军,单是三万兵马的大阵摆开之后,重新调整,前后调动,那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两三里的距离,燕军精骑转眼即到。

张萌久经战场,这局势自是明白,情知今日是中燕军的诱敌之计。

战场情势,由不得耽搁,前面是敌阵,后面是来袭的敌军精骑,无论如何应变,都是不及,张萌暗叫一声糟糕。

糟糕是糟糕,但身为大将,战场之迟疑不得,张萌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燕军精骑杀过来,迎击肯定是做不到了,所以秦军只能往前冲,如果能在精骑冲垮打针之前,将对面燕军彻底击溃,那么腾出手来对付后面的燕军精骑可能结局也不会太差!

张萌当机立断,传令后阵弓弩手转身迎敌,争取挡住燕军骑兵的冲击,为主力争取一个缓冲之机。自己毫不犹豫的擂鼓前进,和郦商所部大军杀在一起。

两军对冲之际,羽箭飞射,金戈交击,秦燕两军的前阵顿时搅在了一块。

秦军之数,多于对面燕军一倍以,中间轰然撞,秦军的左右两翼则直接包向燕军大阵的两侧。

燕军精骑快速奔行,也就在这时候,已经冲到了秦军的阵后。

张萌的将令传来,后队各级将佐明知吃亏,也要拼死执行,纷纷约束自己的队伍,停住脚步转身御敌。

这将令传的仓促,将佐对于如何迎敌心里也是无数。在旗鼓呐喊声中,这六七千后队秦军弓弩手七零八落的止住脚步,还没来得及整队,严峻的精骑已经撞了进来。

面对敌军骑兵,或是甲士的长戟大阵,或是依托车马障碍,训练有素,号令整齐的弓弩手的齐射,也能挡一挡,但这样零零散散的羽箭,狂奔而来的燕军精骑可感觉不到任何的障碍。

两个大锥子型阵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直接就撕开了秦军后队的阵列。

战马和骑兵数百斤的重量,战马快速奔驰的惯性,那些站在前面几排的秦军直接被撞飞了出去,自己或死或伤不说,单是砸倒的同伴,也不在少数。冲在最前面的燕军精骑,都是手持狼牙棒,铁矛之类重兵器武勇之士,借着战马的奔驰,兵器轮开来,那些手持弓箭的秦军兵士挡无可挡,除了躲避,就是丧命。片刻功夫,秦军这六七千后队已经混乱不堪。

后面跟进的骑兵,面对胡跑乱奔的散兵,顺手拖刀,借着马速就收去了不少秦军的性命。

冲在最前面的这些精锐骑兵,里面不少都是被安置在武阳,招入军中的匈奴降将。这些人对于骑兵之长短,远比普通燕军将佐更为明白。充入敌军大阵,这些人并不往中间杀,而是各向外分,又从秦军侧翼杀了出去。在他们的带领下,两大队骑兵人马,这一兜一转,已经将秦军后阵的两大块割散了。

待转到阵外,当先的精骑将马一带,掉头奔了回来,又从秦军侧翼冲了进来,撞向秦军大阵之中,马军所到之处,那些步卒也不知如何迎敌,一冲一撞,自家先乱了套,后续马军所过之处,秦军数千兵马或溃或亡。燕军精骑撵着败兵往外奔了一段,随后大队又往回绕。

五六个来回,秦军兵马已经大多溃散。对面的燕军将士,看着自家大军旗帜在秦军中横冲直撞,更是士气大振,和秦军拼死相博,一步不退。

待燕军大队精骑又从后面冲过来,左右两侧的秦军见前后皆敌,眼见无法抵挡,军心一乱,瞬时崩溃,四散而逃。

两翼皆溃,中间的大阵那里还能维持的住,张萌再也镇压不住,秦军四散而退。

到了这时,张萌也知道败局一定,顾不得其他,只能随军而走。

燕军精骑并不从中阻拦,只是在左右,或是箭射,或是来回穿插。秦军大多是步卒,就是那些战车的将佐勇士,车马陷入阵中,回头不得,也大多也弃了车马,随军败逃。只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燕军的精骑。

燕军沿路追杀,紧紧咬住不放,张萌在混乱之中,倒是骑了一匹战马,夹在军中狂奔不止。

看看将到忻城,后面燕军精骑渐渐不追,张萌正准备喘口气,旁边又是数百燕军从侧翼杀了过来。秦军败兵虽比燕军还多,但已是惊弓之鸟,那里敢战,一哄而散。

这批燕军直追过忻城,看看离狼盂不到十里,这些人才止住脚步收兵回去。

张萌又逃了一阵,见后面并无动静,收住脚步看时,身边不过千余败兵。张萌想起王翦那些嘱咐,心中又愧又恼,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在地。

旁边军士赶紧扶住,退往狼盂。

狼盂城内,秦军留有万军驻守,在城中秦军接应之下,这些败兵缓缓退回城中,再也不敢轻出。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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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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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商以计诱敌,痛击张萌的追兵,见狼盂城内秦军甚众,只是固守不出,遂统领兵马撤回榆次-

这次统兵北,郦商强攻狼盂,部下折损四成,其后和张萌先战于忻城,后伏兵于野两军混战,又伤亡近万,三个军的兵马,回来时只不过一军有余。可谓伤亡惨重。

得报郦商所部将到榆次,太子丹亲领尉缭和荆轲、贯高、张良、荆轲等将佐宾客出城远迎。

郦商等将,看到太子仪仗近前,急忙下车,急趋车前参见太子,太子丹早跳下车来,前扶住郦商,大笑道:“闻卿等浴血奋战,大胜秦军,我甚为挂念,诸卿无恙,我就放心了!”

郦商辞谢道:“劳太子挂念,臣之罪也,唯臣统兵北,取狼盂不得,属下又多伤损,臣惶恐!”

太子丹正色道:“卿此言不妥!”

“秦军依坚城据守,卿强攻之,伤亡颇重,亦是常理。敌军援兵大至,我军久战力疲,难以夺城,卿当机立断,弃城而退实为明智之举,何来惶恐之意!”

“能借机生计,阳为不敌,诱敌深入,杨我军之长,大败敌军援兵,卿之计亦巧甚!”

问及伤亡和歼敌。郦商略略说了。太子丹闻郦商所部三个军,数战下来,居然折损高达六成,心中大为震动。

一般来说,能够承受三成战损,还能保持战斗力,那就已经是强军了。

郦商在所部折损三成之时,还能号令诸军,强行攻入狼盂城。折损近四成,面对敌军新援精锐还能从容而退,与桓礼合军,由此可见郦商治军之严,号令之明,威望之高!

后面的堵击战,虽说用计在先,有刘邦精骑相助,心理和形势占了风,但以万余残军,能抗住近三万敌军的冲击,这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太子丹抚着郦商之背,赞道:“卿之统军用兵,严、勇、智皆备,实我大燕良将也!”

郦商统太子之赞,正色逊谢道:“太子誉臣过矣,此皆将士用命,方有此!”

太子丹微笑道:“卿如不善兵,诸将士岂能用命如此?”

说着,太子丹对着诸将深施一礼,朗声赞道:“诸卿用命,此战足显我大燕精兵之威!非诸卿,燕不足以威震诸侯也!”

众将急忙还礼,齐声道:“全赖太子神武,臣等岂敢贪!”

郦商所部最后的野战,燕军和秦军对阵时间并不长,彼此伤亡其实都不是很严重,但燕军精骑打散秦军大阵,秦军溃散之后,燕军精骑步卒沿途追击。对于燕军精骑,秦军步卒只是四散而走,毫无抵抗之力,而燕军精骑在后面斩杀逃兵,那是大占便宜,连俘虏都不留,来去如风,任意砍杀,这一路追下去,将近两万秦军死在燕军精骑的马蹄马刀之下。

至于郦商步卒所获的秦军败卒,如今是敌境作战,后面还有大战,收拢俘虏过多也不好处置,所以那些有伤残的败兵,都变成了首级,郦商等人只留下了不到三千完好无损的精壮战俘

不过刘邦也知道,这次本军能获得如此多的斩获,其主要原因是郦商所部为自己的精骑创造了良好的战机,燕军精骑乃能有如此战果。对于郦商所部受太子之赞,刘邦等骑将都很是羡慕。

太子丹传令在营中赐酒肉于郦商各部,以示慰劳。其各团军侯以官佐,皆同自己进城,由太子丹亲自赐宴犒劳。

进城之时,太子丹令郦商与自己同车而行,以表恩宠。

此时李牧所统赵军精锐四万也已赶到榆次,太子丹与诸将会宴,李牧及所属赵将亦都前来。

军有此大胜,赵军将佐也都振奋的很,司马尚等人见了郦商、桓礼、刘邦等人,纷纷祝贺。李牧抚须微笑,对部下众将道:“燕军这一班少壮,皆虎将也!诸君须努力,莫让燕将小瞧我赵国男儿!”

司马洪与李恪,年纪和郦商桓礼等人相仿,见诸人出战立,正自眼热,李牧这话一激,司马洪奋然道:“大将军,燕有少壮,赵岂无豪杰!待秦大军前来,属下不才,也要率一军出战,非获大,绝不罢休!”

李牧哈哈大笑,道:“定如汝所愿!”

众人入座,太子丹因有李牧等赵将在,堂自坐了主位第一,其下尉缭、郦商、贯高、张良、荆轲、刘邦、桓礼等将依次而坐,赵国大将军李牧做客位第一,其下为司马尚、李恪、司马洪等将,其余有将佐,皆在堂下。

用兵之时,酒食之物比不得都中方便,太子丹虽贵,却对此并不过分讲究,不过略备其意而已。行酒三巡,诸将颂太子英武,以酒为太子寿。

太子丹略一沉吟,高举酒爵,辞道:“我为太子,行军用兵为众人后,饮宴行乐为诸卿前,何德何能当诸卿之颂也!”

“我军初战之胜,全赖将士用命,两万猛士命丧阵前,实为国家忠良,此酒祭诸英烈!”

堂堂下,皆高声称诺!齐饮一爵。

待亲卫满了酒,太子丹起身,来在尉缭身前,笑道:“尉卿掌武阳军数年,呕心沥血,整备军,精训士卒,此战尉卿虽未亲临,然考其实,非有尉卿数年之力,我军岂有如此能战之军也!况卿运筹帷幄,遣军相助,谋之在前,此战得胜,实居甚伟!”

“我为卿贺之!”

太子敬酒,尉缭慌忙站起,拜谢道:“臣掌军事,此皆臣之本分也,臣不敢掠诸将士之也!”

郦商退出狼盂,战报快马报于榆次,尉缭当即发刘邦所部北,并告郦商,夺狼盂既败垂成,伤损亦重,忻城之地,实不足以御王翦,军贵集而不贵分,莫如回撤榆次,以备将来大战。

秦军远归,来的甚急,定不是王翦亲临,前锋偏军,或有可趁之机,可伺机一战,以灭敌之威。

郦商得了此信,又知刘邦之军已来,这才设计,先与秦军硬抗不胜而骄张萌之心,然后以平川之地减张萌防范之意,再用刘邦精骑之长而大胜之。此中尉缭身为主帅,实有大力。

太子敬酒,尉缭坚辞不受,郦商起而敬之,强其饮。尉缭无奈,谢了两人,共饮一爵。

重新满酒,太子丹又到郦商座前,赞道:“卿自归我,咸阳之时,忍辱负重而投嫪毐,彼时之变,卿兄弟皆有大焉!自为将,练兵统军无不尽力,北战东胡,卿为军中首将,今日一战,攻坚摧阵,巧计胜敌,有不居,古之所谓良将,卿足以当之!”

郦商离席辞谢,太子强令饮了,然后太子移步向下,遍敬刘邦、桓礼及堂下诸有将佐。

太子身份贵重,亲自敬酒于属下各将,众人皆都感奋。太子丹归坐,又笑问郦商道:“我闻攻下狼盂,我军有校尉壮勇,其谁也何?”

郦商宴前和太子闲谈,说及当日攻城之事,曾将当日登城之后,观秦军校尉拼死抵抗,自己和身边将佐评论之事说了,并言此将平日也甚勇,否则也不会留着他这一师最后总攻之用。太子丹记住了,就当着众人问了出来。

郦商笑答:“正在堂下!”遂去将那校尉叫了来。

太子丹看时,却是大笑,道:“原来是卿!”

这些军中校尉,掌管三千兵马,太子丹没一个不认识,刚才郦商说起,太子丹故意不问名字,原是要彰其勇。但见了此人,心中更喜。

此人亦是燕国王室之后,只是早赐为平姓,名安。其长相身材和太子丹还真略微有些相仿,早就在武阳军中为将。

平安前,向太子行礼,太子丹喜道:“闻卿壮勇,我甚喜之,卿可能饮?”

平安大声道:“臣死尚不惧,更不畏酒!”

太子丹哈哈大笑,笑道:“闻卿大战受伤,伤了几处?可要紧否”

平安毫不在乎,大声回道:“皮肉之伤,何足挂齿,五处而已!”

太子丹赞道:“卿可谓壮矣!”遂令取其头铜盔,一处伤一盔酒。平安凛然不惧,站在堂中,谢了太子,连饮五盔。太子丹大为高兴,将自己所用九曲伞赐了平安,令其大“壮士”两字,在军中使用,以彰显其勇。

平安闻言大喜,太子丹又赐金一百。平安拜谢,从亲卫手中接过赐金,满面是笑的捧着下去,周围诸将佐见了,都是羡慕平安好运,一齐举酒相贺。

太子丹对待属下众将如此礼待,李牧手下这些赵将都看在眼里。

如今赵王迁尚幼,自己还没太子丹年岁大,赵国太子是没人见过的了。不过公子嘉、春平侯都是先后风光过的宗室显贵,身份虽比不太子,但也相去不远。诸将心中暗自比较三人:公子嘉精明,春平侯威严,对于诸将,皆有拒之千里之感,远不如太子丹礼敬亲切,形容大度,可惜,这是燕国太子,不是赵国太子!

两军联合作战,最重要是配合默契,相互信任。李牧这各主帅当然没啥问题,不过一军之主当然重要,其领军众将佐也都不可或缺。自然关系越亲越好。况且将来或许机缘巧合,收其为燕将亦大有可能,故而对笼络赵军诸将,只要有机会,太子丹是绝不会放弃的。

嘉赏本军臣已毕,太子丹亦不能冷落赵军将佐,况且李牧、李恪还是亲戚,司马尚父子也都是熟的。太子丹向赵军诸将恭敬一爵,和众人同饮。

尉缭、张良、荆轲等人,和李牧都打过交道,对于李牧也甚是尊重,太子敬过,几人也都依次前敬酒,李牧来者不拒,与众人欢饮。礼尚往来,李牧手下众将,也都和燕将相互行酒。

饮到乐处,诸将拔剑起舞,射壶投注,足足闹了一个半时辰,酒宴才尽欢而散。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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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秦王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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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为保狼盂这大军进退咽喉,先将大部精锐派出驻扎狼盂。而晋阳城中,将丁壮新编入军之后,兵马数目虽然还是将近两万,但其中大部是新编之兵,其将佐头目经验不足,操训不多,这战力实在是不好说。

但王贲却不肯示弱。

他在晋阳城中只留下少量兵马驻守,自己则统带大队出晋阳,临汾水驻扎,借以牵制榆次的敌军不能轻举妄动。

王贲和尉缭两人,都是摆了空城计。

只是王贲的空城计是真,尉缭的空城计不过几日罢了。

太子丹的后军和李牧所部赵军的到来,让尉缭兵马大壮。

王贲声势再壮,也不过万军而已,先时彼此牵制,也是知道燕军兵力尚且不足,如今敌军大増,如果在河边仍然硬撑着不退,尉缭也好,李牧也罢,都巴不得能和晋阳的秦军在汾水岸边野外一战。

燕赵人多势众,能在野战攻灭王贲,进而轻取太原,那对于日后的战局当然极为有利。

但对于王翦大军来说,那可就有些悲剧了。

王贲岂能让燕赵联军如意。

一见敌军兵马大增,南北两面都已经打响。王贲立刻率军回了晋阳城。

该派兵的,已经派了,该通报的也通报了,自己能做的,就是守住晋阳,给父亲大大军归来守住一个根基。

虽说只有两万不到的兵丁,又都是新编之军为多,但王贲仍是信心满满:野战对阵,自己这些新编之军或许差了不少,但要守城,别说五六万燕赵之军,哪怕十万大军齐至,没有半年以,也休想进晋阳城一步!

晋阳城乃是当初赵国之都,其后虽有修葺,但规模格局并无大变。

对于尉缭不攻晋阳之策,李牧和太子丹、张良等人都是赞成。

晋阳城有王贲为守将,别看实力不足,但凭城固守,绝对不好对付。

小小狼盂,燕军倍于敌军,尚且攻十日不下。更何况是城池更加雄壮,主将更加善战的晋阳。

关键是王翦绝不会给燕赵两军留下从容围攻晋阳的时间。

其回援先锋之军已经到了,其主力还能晚的太多么?

痛击了张萌所部,燕赵两军除了南线之兵外,主力集结于榆次周围,以城为依托,修筑垒寨,准备和王翦主力的大战。

王贲在晋阳,得了张萌大败的消息,却是不由长叹一声:张萌这厮,败得冤呀!难道临来之时,父亲未曾交代其方略么?

不过晓得狼盂在手,足有万余兵马驻守,王贲也就放了心,将这战报写了奏章,送往咸阳。

介休已经被燕军夺去,王贲的奏章只能走西面的离石传往咸阳。

如今三国大战于太原,太原的消息,是秦王政最关注的,所有这边的奏章,朝中宫中每一个人敢耽搁,更何况奏的乃是太原守将。

王贲的奏章直接送达了秦王政的案头。

这已经是二十天来王贲的第十二次奏了。

每一个新的消息和变化,自己的应对,王贲都事无巨细的一一奏。为的是让朝中能熟知战地情况,不要错判了局势。

王贲这样做,还真是让秦王政放了不少的心。

刚接到王贲的快马急报时,得知燕军取了榆次,秦王政是又惊又怒。

榆次距燕赵之境远达四百余里,缘何燕赵悄无声息的就得了榆次?难道前面那些城邑,榆次的守军都是木偶泥雕不成?

秦王政虽不是军将,但榆次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

他也晓得太原郡各城空虚,要是燕赵两军趁虚夺了太原郡,将王翦大军困在雁门勾注塞南北地区。大军孤远,粮草不丰,纵然是武安君重生,那也只有大败一条路呀。

王翦所统,乃是秦国关中精兵,这要败亡,动摇的可是秦国根本。这种局面,秦王政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秦王政立刻急令传丞相、国尉、卫尉、中尉诸卿议太原军事。

众大臣听了这消息,也都是一惊。

燕军之动,好生慎密,居然一丝消息都无。

秦王政看着众臣,问道:“诸卿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应对?”

昌平君熊启想了想,前一步奏道:“大王,王贲初知消息即报于朝中,如今只知燕军突袭,其他均不知详情。臣以为王家父子,皆我军良将,即稍有不利,也不至于全军之危。可静候后续之报,再定对策不晚!”

蒙武也道:“臣为太原守多年,略知太原之事。太原郡虽疲敝,然晋阳城城池雄阔,又有王贲为守,燕军来的虽快,得了榆次,然晋阳之地,王贲定能守之。”

“王翦知燕军西侵,定会立刻回军迎击。王贲能晋阳不失,则我大军即有根基,以将军之能,燕军又有何能为也!”

“臣以为大王不必过虑,静候消息可也!”

秦王政听两人一说,这心里略定,他知道李斯一贯多谋,又问李斯道:“李卿以为如何?”

李斯刚才听了战报,暗自思量,当初燕国辱姚贾之时,看来就是早有打算,要将王翦之军拖在代北不得回,以便行今日之计。

大王有问,李斯肃然道:“丞相和蒙将军所言甚是!将军大军如回,则太原定然无忧!”

“唯代北距晋阳数百里,非有数日,将军难得消息。待得知消息,将军和燕军对峙于前,十几万大军,非有数日之备,亦难以动身回返!”

“燕军既然早谋西之事,自不会坐等将军归来,以臣所知,狼盂城遏咽喉之路,如此地为燕军所得,燕深沟壁垒以守之,则我大军困于狼盂北面小狭之地,无粮草之供。少兵甲器械之用,恐非大军之福!”

“另介休一城,居霍之北,当河谷之路,接河东太原之交通,此处亦轻忽不得,还请大王下令,河东郡守当立刻出兵北,助守介休,以保我大军南北交通之便!”

“唯王贲兵少,臣恐王贲虽能守晋阳,一旦此两城有失,则徒留晋阳郡城,我大军亦不得归矣!”

李斯如此说,秦王政深以为然,不由转忧。蒙恬在后,朗声说道:“廷尉所言甚是!”

“然王贲久经战阵,深知轻重,以臣所料,王贲定会力保咽喉要道不失!”

李斯轻道:“王贲虽然知其不可不守,然兵马太少,恐难以应之!”

蒙恬回道:“保两处不足,守其一比也,以臣所料,王贲定能护的狼盂。至于介休,恐其力有不及也!”

“臣请大王,速发令河东郡,兴兵北,助守介休城。如介休已被燕军所得,则大举攻之,只要介休在我之手,则太原之战,我军定然无忧!”

“燕军既西进榆次,则平坦城定为燕所得,昔阳、缭阳等党诸城,为燕军侧翼,以臣所料,燕定会攻取以保大军侧背。但速令党郡,谨守城邑,不得为敌军所趁。并集兵向北,威胁燕军之侧翼!”

“况燕军进兵如此之密,则定无大举征召之事,否则须瞒不过我国之斥候暗探,敌军兵马当不会太多,将军大军归来,自可应之无疑!”

秦王政听蒙恬说的肯定,蒙恬的为人才干,秦王政一向是新的过的,当下就以蒙恬之策,发令河东、党两郡集兵北,一是防燕军南下,二是助守介休城。

只是想起燕军次辱自己的使臣,这次居然竟敢主动兴兵西攻,想必又是燕丹那小子在其中主持。

一想到太子丹,秦王政大为光火,这厮当初在咸阳搞风搞雨,自己不察,竟然被他蒙了过去。没想到这几年当中,秦国竟然很是吃了这厮的亏!

看来这厮还真是个劲敌!

要是王翦归来,能把这厮斩于阵,那可就太好了!

没等两日,王贲后续奏又来,秦王政见王贲果然派精兵北去狼盂,顾不得介休。晋阳城中却是有些空虚。对蒙恬道:“王贲果如卿所料,派精兵进驻狼盂,狼盂当无忧矣!”

“唯晋阳空虚,万一失了晋阳该当如何?”

蒙恬笑道:“王贲敢派兵去狼盂,以王贲之能,自有守晋阳之策,大王不必过虑!”

蒙恬前面所料皆中,秦王政此时听了蒙恬说晋阳无忧,当然信服。

后面但有王贲奏章之来,秦王政皆召蒙恬同观,燕军动静、赵军之援,党诸城动静,陆续也都报到秦王政这里。秦王政欲再兴关中兵北,入太原郡助战。蒙恬奏道:“大王,太原河东诸郡疲敝,供王翦之军尚不能,全赖咸阳输运,再派大军北,则负担越重。”

“况王翦大军甚重,我军兵势不在敌军之下,增兵实非必要也!”

“况内史之地,乃我大秦根本,堪为粮仓,如今已二十万丁壮在外,再召丁壮,恐大误农事,非国家之利也!”

“莫如多运粮草于晋阳,使王翦大军无缺可也!”

秦王政以为然,遂不复征召。

前些日王贲奏虽勤,各处军情并无大变,秦王政也都放了心,静候王翦大军消息。待接到这第十二奏,秦王政初看时,见张萌率军击退郦商所部,还是一喜,暗道王翦的大军可算又有了消息。可看到后面张萌大败,秦王政却是惊的跳了起来:“张萌大败!张萌四五万军,居然如此大败!”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五章 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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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兵败惊动了秦王政,倒是王翦那里,见了张萌送来的战报,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张萌忘我嘱咐,贪功急进,吃亏亦是当然!”随后就放在一边不理,只是整理各军陆续南下。

贾遗惊问道:“张萌败于燕军之手,我军在太原兵少,将军何不速行,免得少将军为燕所趁!”

王翦浑不在意,笑道:“阁下不必惊疑,以我儿守晋阳,定然无碍。至于张萌虽败,但仍有万军把守狼盂,燕军既取不得狼盂,我大军又何必慌忙。”

贾遗一向自负智谋,对于王翦,也不得不服。当初得知燕军突袭太原郡,以贾遗之意,就当大军立刻拔营启程,赶回太原郡与敌军对阵。

不想王翦只是派张萌率一部回援,自己则在广武城下,给秦毅挽了个圈套。

太子丹的行动,早就通知了秦毅。

秦毅躲在广武城中和王翦对峙已经半年之久,虽然没吃什么亏,可也憋闷的不行,早就想和王翦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可惜不敢违背太子的严令。

既然知道太子要在太原动手,秦毅断定王翦得知消息之后,绝对会第一时间就要回撤太原。

秦军后方被袭,定然归心似箭,那岂不是自己的机会?

哪知道王翦正是猜透了秦毅的心思,率军后撤是后撤,却以大军埋伏于途。亏得秦毅谨慎,记得广武之地事关三郡安危,没敢全力追击,虽被王翦所趁,秦毅当机立断撤更快,不过是损了两万多兵马而已。

要是秦毅再鲁莽些,将燕军全部都调出去追击,只怕这广武的燕军全被打溃了不可。

秦毅所部如溃,王翦是回军,还是直接杀入代北两郡,弃后路于不顾夺取代北两郡,那还难说呢。

看看只吃掉燕军一部,广武城仍然不可下,王翦可惜之余,这才真正率军大张旗鼓南返。

吃了一亏,秦毅还真是不敢轻追,直到王翦所部全都撤回勾注山南,秦毅这才率兵南下,攻句注塞。

句注塞高居勾住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军在此虽只有四千兵马,燕军秦毅统数万燕军强攻数日,却不得寸进。

秦毅阻于句注塞下,王翦的大军却已经回到了狼盂。

王翦大军属下先锋三万,穿狼盂而过,前出忻城一带驻扎,王翦和贾遗则歇马于城外,召裨将张萌进见。

张萌前番大战败回狼盂,身多处受伤,虽然返回狼盂有军医精心调治,但张萌大败,有负将军嘱托,心中惭愧不已,在军中一直郁郁不欢,调养数日,不但这身伤口未愈,身高热不止,反而背渐渐生了一大痈,中间青紫,四周红肿。如拳头大小,不能加之一丝,否则痛入心肺。

但张萌以狼盂重要,不敢再有所差池,还强自支撑料理军务不敢稍懈。那些军医见张萌病体如此,皆大以为忧。只是张萌一向威重,如今又心绪不佳,虚火大盛,军中无人敢劝而已。

待王翦大军已归,诸军穿狼盂而过,张萌心中这才卸下了重担。

前时强撑着,倒还支持的住,待心中一松,却是卧倒在榻,再也爬不起来了。

王翦令使到来,传张萌进见,属下将佐皆劝张萌卧榻莫起,自己等人代为向将军禀明即可。

张萌此时,脸是少的通红,两眼深陷,闻诸将之言,张萌苦笑道:“将军以重任托我,萌不慎为敌所趁,辜负将军之望。今将军见召,萌岂敢托辞不见。”遂强令亲卫扶起,裹衣欲行,走不到三步,却是背痈大发迸裂,属下急救时,张萌吐血数斗,大叫数声,亡于帐中。

令使飞报王翦,这张萌乃张唐之子,其父张唐与王翦交往三十年,自张萌幼时,一向和王翦亲近,王翦待之如同子侄,闻张萌病危之报,王翦飞车赶来,到得大帐,张萌已然病亡,王翦看张萌虽已亡故,却是双目大睁,犹是不甘之意,王翦心痛,双手颤抖,为张萌合双目,抚尸痛哭不已。

张萌属下将佐,细细禀报战事详情。王翦以司马昌等人率秦军守狼盂十多日,死伤殆尽,皆为国家忠贞之士。遂令前军,收将士骸骨,合葬于忻城之野外,张萌、司马昌等高级将佐,皆以厚殓。设祭台于狼盂,王翦亲率军中将佐,亲临祭台,以三牲祭诸军亡故之士。并拜表咸阳,奏诸军之忠,将佐之功。

王翦所部秦军北时,手下之兵足有二十万,这半年征战至今,前后已折损六万余。王翦在狼盂城大祭烈士,整顿诸军,然后才出忻城南下。

王翦十三万大军南来,他既知燕军精骑厉害,当然会小心应对,以各军交替而进,虽然是平原狂野之,汾水河谷这北端,本就不是甚阔,秦军数军展开,相隔数里,刘邦所部精骑虽快,但正面冲击秦军,精骑并不占优,而穿插其后,秦诸军密集,稍不小心,不但不能袭秦军之后,反有被围之险,刘邦率军远远的窥觑半天,终是没什么机会,不过和秦军斥候游骑小小交手几次。也没什么意思,刘邦虽领军自回。不过两日,王翦大军就兵临榆次之西,在汾水东岸扎营。

父亲大军回还,屯于汾水之滨,晋阳城也好,大军也罢,总算暂时没了生死之忧,王贲终于放下了心,将城中事务交予僚佐打理,自己则连夜渡河前来拜见王翦和监军使贾遗。

王翦从得知燕军进太原,以王贲兵少,虽然在旁人面前神色自若,信心十足,但内心里,也着实担心儿子战阵有失,至于王贲,父亲年纪已高,仍是统兵在外,虽说身边有亲卫侍奉,但终究都是粗人,难免有所疏漏,也是挂念的很。

如今父子相见,两人都是军中大将,挂念依然,但也还是不会效小儿女殷殷想问之态。王贲进账,依军礼规规矩矩的低头拜见。王翦在王贲身注目半晌,见儿子雄壮依旧,这才淡然道:“难为汝了,起来!”

王贲听父亲叫起,谢了起身,抬头看父亲时,见父亲手抚长须,端坐在几后,神色甚佳,心下也是一宽。

王翦略问了王贲几句和燕赵交战之事,又道:“我大军之中,粮草不过半月之用,如今太原郡中,还有多少粮草?”

这是王贲本职之事,熟记在心的。当即回道:“太原府库,箭矢等物,还算充足,为粮秣不过是前期转运所储,尚可供大军四十天之用。”

“四十日?四十日之储,少了一些。”王翦思索着道。

“介休为燕军所得,汾水不通,南北中断,咸阳河东纵有粮草,亦难以输运,孩儿无能,竟失了介休!”

王翦看王贲提起介休之失,大有不甘之意,微笑道:“贲儿不必自责,汝手中无兵,能保得晋阳和狼盂,护我大军咽喉和根本已是不易,介休之失非汝之过也。”

贾遗在旁忧心重重,道:“我大军十几万在此,将军父子勇略国人,和燕赵两军对战,自然不惧,只是这粮草不够两月之用,如不能破敌,实为大患。”

王贲奋然道:“敌军如敢应战,破之不难,只恐敌军龟缩不出!”

王翦手抚长须,轻声道:“李牧为将,素来多智,尉缭、太子丹等人,汝亦是见过,单看秦毅守广武,也只是受了燕丹指使。如今敌寡我众,速战利我,可知敌军定会坚守不战,不肯让我有可趁之机。”

“为今之计,或是打通介休,或是从郡经离石输运粮秣。”

“从咸阳到郡,只能靠车马,路途崎岖难行,自离石而下,亦大为不易,此路虽通,只可稍解燃眉之急,终不可久恃。”

王贲这些日子手中兵马不足,面对燕赵之军,可是憋气的很,巴不得要大战一番出气,遂请令道:“父亲,介休之地,南为河东,儿料大王得介休消息,定然让河东之兵北取之。唯介休塞要道之口,易守难攻,河东兵马难以得手。”

“父亲这里大军十几万,自可当的燕赵之军,孩儿就率晋阳兵马南下去取介休城。只要夺回介休,我军兵势既众,粮草逆汾水而,自然充足,岂不是甚好?”

王翦点头道:“如能率两万军南下,自可夺回介休城,只是我军尚有近两月之供,汾西数城,民间亦当有所蓄积,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敌军既夺了介休,想必也是要迫我军粮草不足,且容其守之,或许可以此诱敌军出战。”

王翦这样说来,贾遗和王贲两人都是聪明的,自然也就明白了:要是燕赵之军丢了介休,面对秦国兵精粮足的大军,取胜希望不大,只要一心一意在榆次据守,始终不战,秦军总是不好得手。要是留介休在敌军之手,敌军分兵两处,正如王翦所说,如能以此诱之出战,倒也是件好事。

王翦见两人都无异议,遂写了奏章,报秦王政。秦王政看了,得知王翦不但已归,在归来之时还用计诱敌,斩杀燕军追兵两万余。

斩杀敌兵两万,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胜,可毕竟让燕人吃了一亏,秦王政这憋闷了许久的心中总算稍稍痛快了些。

至于前线战事,既然王翦有策,秦王政当即回旨,让王翦统筹太原战局,自主战事。只需大胜燕赵,彰秦国之威即可。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六章 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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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率十三万大军杀到榆次城下,此时榆次左右,有赵军四万,燕军三万余,只不过秦军半数。&&

对于王翦的归来,燕赵诸将早就考虑好了,秦军势大,单凭目下之军和王翦对敌,实在是没什么胜算,故而早就打定主意,深沟壁垒以固守,决不出战。

为了两军联手能配合无间,燕太子丹以李牧为大将,尉缭副之,统一指挥榆次两军战事。

李牧根据左近地势和进出之路,以三万兵驻守榆次城内。然后各出一军,在榆次西南和东北各筑一个营垒,和榆次城互为掎角之势。其中城内大部为燕军各部,城外两垒则以赵军为主。同时严令各军,无令不得出战。

王翦挥军进逼榆次城及两垒,遣兵试探攻之,燕赵两军防守严密,一时之间还真是找不到什么破绽。

此时对于防守严密的城池和预筑营垒,诸侯之军都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时间来的及,那就是长期围困,将城内敌军困死饿死,或者彼此兵力悬殊太大,那就是攀城强攻,令敌守无可守,防不能防。

郦商攻狼盂十几日能够得手,一来是秦军之兵远不及燕军之半,加狼盂城的城池狭小低矮,防御力实在不够,秦军又仓促而来,还没来得及整备器械。但就是如此,燕军攻城的伤亡也超过秦军的三成。

但这榆次乃太原郡雄城,城池高大,户口甚丰。对于这样的城邑,除非万不得已,没有哪一位大将愿意以军强攻。

更何况这城中的兵将,或是赵军精锐,或是燕国猛士,没一个好对付的。

能不攻城就不要攻城,还是在野战中分出胜负为呀。

不愿意啃榆次这个硬骨头,王翦想到了介休,要是分一军去取介休,不知燕赵两军如何应对!

王翦想到了介休,城内诸将也想到了介休。

如今这介休还真如鸡肋。

按说介休位居要道,塞秦军粮道,如能牢守介休,过几个月,秦国王翦的大军绝对会陷入粮草不足的困境。

可关键是要守几个月。

燕赵诸将也都给秦军算过账。

王翦十几万大军在北面,一般来说最少有一月存粮,然后靠后面源源不断的运输补充。自家掐断秦军输送线十几天,刘邦还抢了两万多石粮食回来,王翦手里应该存粮不足半月。

晋阳城为前后运送中转集散之地,怎么也早早储备一个多月以的粮草,所以王翦大军支撑两个月应该问题不大。

也就是说介休在前期的作用,是心理威慑性的,实际的作用和效果,需要等两个月后。

两个月后,汾水河谷的粟麦的成熟也差不了几天了,况且秦还可自郡渡河,过离石运送粮秣给王翦。

所以介休不是不重要,而是其作用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显示出来。

一旦其实际作用开始显现,则秦军大败之日,也就不远了。

如此重要的一座城邑,之所以视为鸡肋,还是因为介休城的位置。

介休离榆次将近三百里。南面是秦的河东,至于北面,如今京陵、阳邑等城,说是燕赵占了,也并没有留置兵马,只是让那些官员自己维持罢了。

除了榆次,没有任何一处能给介休形成支援。

可榆次这六七万军面对十几万秦军,自保尚可,真要为了介休之兵而出城相战,那最高兴的人不是别人,乃是正中其下怀的王翦。

不救援介休,吴仗剑的万余兵马,应对秦河东方面之攻,仗着地势城池问题应该不大,可要是秦军数万从榆次这边杀过去,吴仗剑一直孤军、孤城而已,四面皆敌,纵能抵抗一时,也终究是全军覆没之局。

况且吴仗剑一军,也不过带去了月余粮草,敌军只需去了围困不攻,用不了多久,吴仗剑也难以支撑。

身为主力、峰,绝对没有看着所属部队掉进深渊里不管的道理。

救不得,弃之不管也不合适,尉缭、郦商、荆轲等人都是大伤脑筋。

三人盘算几日,向太子丹建议,趁秦军未曾分兵南下,迅速撤吴仗剑一军返回榆次,否则一旦秦军分兵南下,吴仗剑连回来的路都断了。

太子丹坐在几后,问道:“卿等说的甚是。吴仗剑所部再滞留介休,定有灭顶之灾。应速速撤军为。”

“只是秦军十余万就在城外,吴仗剑之军要回榆次,秦军肯否?”

尉缭前,指着太子帐内的地图道:“太子请看,我军西南一垒,离城五里,中间以甬道相连,从此垒到河边,不过十里。秦军俱在我军之西北,欲向南堵击,非绕我营垒不可。如吴仗剑能快速撤军,我军亦精骑遮蔽附近数十里消息,则秦军不知,又何以拦阻我军之退?”

太子丹问道:“卿等此策可曾与大将军言之?”

尉缭低声道:“吴仗剑一军在外,即便丧了,虽伤我燕,也是有利两国主力抗敌,臣等轻言救之,如大将军不允,则进退两难。”

“如太子允可,太子私下与大将军言之,万一大将军有异,也可细商。”

尉缭这样一说,太子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几位之所以来找自己,还是因为李牧乃是赵国大将军,并非燕军之将。

倒不是这几位对李牧有什么成见,而是这中间涉及到感情和利益的此消彼长的问题。

不救吴仗剑一军,令其死守介休,哪怕最后全军覆没,单纯从军事布局和兵力消耗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甚至可说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毕竟吴仗剑钉在介休,对于秦军来说,总是如鲠在喉。

即便秦军大举南下去夺介休,以攻守之比,燕军也肯定吃不了亏。

一个冷血的主帅,完全可以采取这样一种主动牺牲一部偏师的做法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李牧肯定不会冷血,但李牧作为大将,狠下心牺牲还是能做到的。

况且吴仗剑那一部,是燕军而不是赵军。李牧更能舍得出去。

而且一旦李牧决定这样做,别人也只能替吴仗剑一军惋惜几句而已,还真是没法指责李牧什么。

所以尉缭等人先私下里找太子丹商谈此事,免得公开向李牧提出之后,一旦不遂无可挽回。

这城中两军之人,唯太子丹身份特殊,位在李牧之,又是翁婿,私下说话比较好办。

太子丹笑笑,答应了众人之请,遂由贯高陪着,前去见李牧。

李牧恭请太子入帐,行礼相见,奉太子位坐下,贯高陪侍在侧,李牧坐于对面。李牧问道:“太子如何有暇?”

太子丹看帐中只有自己三人,也不支吾,直接说及介休之事。

李牧听了,微微一笑,道:“臣与太子相识多年,以臣观之,太子于军国大政,规模宏远,器物技巧,亦多有他人所不及,偏理事治政、临阵统军,绝非太子所长。”

“此乃尉君等将为太子言乎?”

李牧虽然是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很,太子丹一愣,暗道李牧当真是眼光老辣,规模宏远也好,器物制作也罢,都可从后世择他人所见行之,这涉及到具体的战阵布置,理事治政,都是需要多年经验积累,自己当然不如这些日日侵淫其中的大臣名将了,可不就是自己的短处么!

只是事关两军将佐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坦承为尉缭所言,万一李牧误会诸将对其不信任,让李牧对诸将心中有了芥蒂,对于两军的齐心对敌却是大大的不妙。

太子丹正要开口否认时,李牧又笑道:“太子还是莫开口的好,有道是君子不诳。”

李牧啥都明白了,解释说不定越描越黑,只得笑而不语,贯高在侧,赶紧岔语,哈哈一笑道:“大将军明见万里,想必是已有良策了?”

这话虽未承认,也相去不远,李牧正色道:“此战非止为燕,亦为赵也!”

“臣受太子之托,掌诸军调度,此万余兵马孤悬在外,岂有不虑其安危的道理。”

“诸将求太子前来,无非是明知死守介休并无不利,恐我弃万余兵马而谋大局也!”

“然诸将不知,如以今日之实力,纵然舍了介休万余兵马,我军面对王翦大军亦无良策,还不如多保一军性命为是。”

“如我军实力大增,又何必轻舍介休险要之地,令敌无后顾之忧?”

“故当今之局欲解,非止介休一处,还在和战大计,此唯太子可定也!”

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关键是在随机应变!

太子丹对于和战大局,一向是以此为原则的。

对于太原之战,当初太子丹的考虑是,秦数郡疲敝,大军远雁门,燕赵攻其虚弱,当有大利。这一点,李牧和诸将谋臣都是同意的。燕赵两军突然西进之初到现在,燕赵连取平坦城、盂县、榆次、寿阳邑及党数城的战果,也足以证明。

但对于伺候战局的变化该如何的把控和应对,此前并无明晰的计划,只是抱定视战局而定,随机应变的想法。

夺狼盂也好,抢介休也罢,无非是为了创造更好的战略局面,其根本的战略在于仗要打,但不能打的太大,必须适度控制大战的规模,不要惹得秦彻底翻脸,不顾一切的举国来战。

郦商大战狼盂,杀敌甚重,燕军也遭受了不小的伤亡,但将王翦堵在太原郡北部狭小之地的意图却没能实现。

王翦大军归来,彼此对峙于榆次城下。燕赵联军的实力处在下风,这后面究竟如何办,李牧作为全军战事的调度者,自觉不能只看介休一城一地的得失,一军一部的存亡,如何规划整个战局,并据此调度军力以求胜才是最主要的。

赵国的力量李牧清楚,太子丹也明白一二,这仗要想打的顺利,还必须靠燕国增兵。如果欲相机求和,那也主要是看燕国的意思,反正赵军目前已经所获甚丰,关键是燕国什么态度。

此等大计,站在李牧的赵军大将的位置,实在不好多说,非太子丹亲自定夺不可!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七章 计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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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现在燕赵两国的实力,燕太子丹当然不想和秦国决战。

不决战,就要适度控制投入的兵力规模,让秦国不但觉得燕国并无大战的决心,也没有投入足以战胜秦国的的力量。

太子丹沉吟片刻,对李牧道:“能战方能和,我军兵少,求和亦不易。我意调雁门兵马南下,将军以为如何?”

李牧笑道:“雁门兵马和秦军对峙半年,并不落下风,可见其军可用。唯句注塞险要,雁门兵马自北攻之,委实难取。”

“太子部下精骑,兵甲精良,来去如风,利于攻而不利于守,何不遣之?”

“况我有大军北来,王翦定不会分兵南下攻介休,也可趁机抽介休之军北与主力会师。”

太子丹笑道:“如此两全其美,甚当,将军自调动之。”

李牧应了,太子丹回了自己的大帐,让贯高召张良、尉缭、郦商、荆轲等大将谋士商议。

秦毅追击王翦,们不但没占了便宜,反而被秦军吃掉先锋两万余,这让太子丹颇为不喜。

秦毅乃是老将,在燕国也算是有数的大将,但从史籍籍无名,这大将,也就是应付一下东胡部族兵马罢了,真要和王翦王贲这些史有数的猛人对阵,还真有点不够看。

如今调雁门兵马,太子丹决定让尉缭北,接替秦毅的将军之位。

榆次这边,是李牧为主将统一指挥全军,尉缭在榆次军中,相对来说,这位置稍微尴尬了些。

大战前期,尉缭为主将统领各军,主持全军之事,倒也顺手,等太子推李牧为联军主帅,燕军下属各军,都是李牧直接统领,他这个统领,在指挥层次反倒显得有些多余。

能出去单独统领一路大军,自然比主帅副手更有诱惑力。

过了两日,全军准备完毕。李牧发下号令,西南营垒当先出战。

西南营垒的主将乃是司马尚,得了李牧的将令,司马尚自留兵七千驻守营垒,派司马洪率军出营。

秦军的营垒,离赵军营垒足足有十里之遥,赵军出战,那些探马斥候的早就报了回去。

王翦听了,倒是一愣:“赵军主动出战?”

帐中将佐听说赵军主动出战,顿时兴奋了起来,纷纷前请战。王翦摆摆手,道:“稍安勿躁。”

转头对贾遗道:“燕赵兵少,其出营求战为何?”

贾遗也正在琢磨这事,想了想道:“燕赵两军前期固守不出,如今偏主动求战,必定有计。”

“然我军倍于敌,军分数路,亦足以敌之,不惧敌军之计,赵既出兵,遣一军击之可也。”

王翦用兵,一贯厚重,暗思燕赵既主动出战,定有后招,需小心应对,免为敌军所趁。

敌军营垒,不到两万兵马,就算城中大军联手出击,亦不过四五万众,于是点了王贲,起兵五万,直接迎向司马洪所部的赵军。

王贲集合兵马,率部出营,先分兵三万,斜着插向营垒和榆次之间方向,王贲交代统军校尉:分兵一万,面向榆次城列阵,其余两万军,护其侧翼,切莫重蹈张萌后辄。

那些校尉将佐,都听王翦讲授过张萌败于燕军的用兵得失,知道王贲之意,是要防止城中燕军的精骑。当即高声承诺,自去行事。王贲领了两万军,直接向司马洪所部杀了过去。

王贲没走多远,斥候探马飞速报来,道是赵军已经撤回了营垒。

好不容易等敌军出战了,这还没打就缩了回去,这让王贲也是大为光火。

既然赵军不肯野战,那就依然攻垒好了。

王贲率军疾进,迫到赵军营垒,挥军攻垒。司马尚早已有备,遣军凭垒固守,王贲攻了一日,不过杀伤些赵军将士罢了,并无法破垒,只得回撤。

城中李牧等人,见秦军攻击营垒,王贲侧翼,始终有三万军列阵防护,李牧笑道:“王氏父子用兵,甚是谨慎。”

此后数日,燕赵两军或是左出,或是右出,始终挑逗秦军。王贲对王翦道:“敌军进出挑衅,偏又不战,其欲痹我军乎?”

王翦大笑,道:“李牧如此,不过欲我军全力在此,不暇他顾也。”

“敌亦知其介休孤军,我如分兵前击,敌不救则亡一军,救则非与我决战不可,故此军屡出,不欲我分兵也。”

王贲请道:“父亲既知其计,何不径直令儿统兵南下取介休之敌?”

王翦微笑道:“一支孤军而已,取之何益?”

“李牧为将,素来果决,当真我军直取介休,李牧必然舍之,仍是不战。”

“敌军在此六七万众,攻我不足,守之尚可,我父子统兵二十万出战雁门,虽也杀敌五六万,终非大功。”

“莫如佯为中敌之计,留敌两处,敌必增兵以图胜我。”

“敌军如大集,必不甘于守。大军野战,方有大胜之机。或可一举而破两国之敌,岂不胜于取敌一支偏师也?”

王贲这才知道,父亲原来是希望敌军增兵,也好放手大战。遂问道:“敌军如来,必是雁门之军,父亲欲诱其来,则太原北面数城,定然不守。恐于国不利。”

王翦看着王贲指点道:“为大将者,不得看一城一地之得失。太原北面数城与代北,中有句注塞相隔,大山高远,进退不便。我军如大胜,则不但数城可回,敌之大军亦后退不得。”

“破敌大军于此处,乘胜进代北,则敌军何以挡我?暂失数城,换三郡之地,有何不可?”

“即使如此,难道就敌军欺我?“王贲虽觉得父亲说的甚是,但想起燕赵两军如此挑逗,却不能痛快大战一场,总是有些不服气。

王翦笑道:“敌用计,我亦用计,不过敌军未必当罢了!”

到了次日,燕赵两军再出时,秦军只调万余兵马前往迎击,其他大军则在营中不出。

燕赵军探知秦军动静,司马洪赶往城中,向李牧请道:“大将军数出扰敌,敌军已懈,何不出一军精锐袭其侧?虽然敌军大营不远,突然袭之,亦可小胜。”

李牧哈哈大笑,道:“王翦用兵,岂是如此无能之辈?敌军故意漏破绽于我,正要诱我军袭之也。”

众将不服,都要请战,李牧坚持不允,平安仗着受太子之宠,坚决请战,指责李牧胆小畏战,错失良机。李牧勃然大怒,责打平安二十军棍。被太子丹得知,当即召之,怒斥平安无礼。喝令斩之。

燕赵两军之将见此,纷纷向前求情,连李牧也为之缓颊,太子丹这才赦回平安,训斥一顿,才算罢了。

经此一事,两军之将,对于李牧之令,无人敢稍有违背。

李牧趁此机会,派人南下介休,令吴仗剑按计悄然撤军。

吴仗剑自从南下介休,没多久就遭到河东秦军来攻,吴仗剑手下近万的兵马,介休城地势又险,河东秦军虽然功德甚猛,但这一段时间打下来,伤亡数千,却是拿吴仗剑毫无办法。

敌大军回返,吴仗剑也知自己一支孤军在南,万一敌分兵来攻,则介休城也是难保,只是介休乃南北咽喉,只要自己在此一日,敌军就不能过此增援太原,故而吴仗剑早有打算,一旦秦军包围介休,那就能守多久就守多久。总不能让敌军轻易得手就是。

不过既然将军有令撤军,不必覆没在此,吴仗剑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撤兵是好事,但想平安撤回,怕也不易。

城南数里,敌河东兵马万余,一旦得知本军撤出,定然衔尾急追。从这里到榆次,将近三百里,消息传出去,王翦那里定然会分兵拦击,有王翦主力在城外,自己想要得到助理的救援,只怕甚难。

唯一可行的,还真就是将军之计,尽量瞒住南面秦军,离开追兵远些。

吴仗剑于是吩咐手下,先备好了行军粮草,然后扎了千余个草人,待攻城秦军退去之后,给这些草人裹了燕军衣甲置于城头,多布旗帜,然后令各师校尉,弃了战车,将马匹尽数留下,然后径自带兵悄然出城,连夜北行。

为了积聚粮秣,吴仗剑早就将介休城中之民,无论老少壮幼,尽数逐出城外。城中除了燕军将士,早就没了庶民。故而燕军行动,还真是没人知道。

到了次日,秦军远远望见城头燕军人数不少,旗帜还多于往日一倍以,秦军不知所以,更加的谨慎,又调了数千兵马,将近午时才前攻城。

看到秦军慢腾腾的过来,吴仗剑不由大笑,待敌军切近了,吴仗剑一声令下,城的七百亲卫飞跑下城,各自了战马,一路放火赶出城去。

吴仗剑弃了介休,带了部下一人双马,连奔一百二十里,这才赶了部下主力。

河东兵马虽得了介休,但介休城三面城门,都被燕军用土木堵死,秦军清理出通道,都已天黑,只得先派斥候探马,沿路探查,并飞报王翦军中,至于主力则屯驻一夜,次日一早发兵快追。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六十八章 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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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仗剑所部主力轻装疾退,两日后退二百里。(_泡&书&吧)进占介休的河东郡秦军追之不及,其飞报王翦的信使又因吴仗剑亲卫所拦,吴仗剑所部撤到离榆次还有三十里时,消息才报到王翦这里。

赵军西南的营垒,伸出榆次六里多,要想拦击吴仗剑所部,必须兜一个圈子绕过赵军的营垒。[.Z

王翦当即派王贲率军三万出兵拦击。

吴仗剑所部靠近榆次时,折向东北,乃是奔向赵军营垒的内侧。王贲率军南下,正好冲向吴仗剑所部的侧翼。

不过秦军的侧翼也在赵军司马尚所部的威胁之下。

王贲以两万军面对赵军营垒,自己则率一万军直接杀向燕军的大队。

吴仗剑率军北退,连续行军近三百里,早已人困马乏,又都是步卒,没有车兵,王贲大军冲来,虽然吴仗剑收军疾走,被司马洪接进营垒之内,但两千后队依然被王贲截住。

司马尚尽起营中赵军出垒救援,和秦军混战一场,终是众寡不敌,伤折三千余,被秦军迫回营垒,至于那些被截住的燕军,溃散之后,因归营之路被秦军堵住,大部被斩杀,只有数百人溃逃到东面的山上。

计点手下,前时出兵介休的兵马只剩下五千余。吴仗剑就在司马尚营垒之中暂时屯驻休整,三日后又收拢了数百溃兵,才返回榆次城中。

虽然被秦军截杀两千,但吴仗剑等将佐都安然回来,这让郦商等人心里大是欣慰。而秦军虽然没有吃掉吴仗剑所部,但收回介休,打通了河东与太原郡的通道,又斩杀两千燕军,虽不是大胜,但对于朝中军中,起码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消息报到咸阳,秦王政也是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不过王翦的注意力并不在此。而是在太原北部诸城。

这几日,北面的消息传来,一部燕军自盂县小路北上,破夷虑,南广武两城,原平、繁峙两县,因兵少不敢救援,仅是凭城固守待援。

王翦知道,这是燕军要从南攻击句注塞,接应雁门敌军南下。

王翦心中冷笑,道:“来吧,来的越多越好。最好能把秦毅所部全都调到勾注山之南才好。”

果然,不到三日,北面消息传来,燕军两面夹击,夺了句注塞,数万燕军已经翻阅勾注山,进入太原郡北部。王翦闻之大喜,当即派王贲率军三万北上,进驻狼盂。

王翦告诉王贲,对于北面的燕军,不需硬抗,先在狼盂阻其十余日,然后听自己将令行事。

王贲领令北去,王翦又让贾遗督军两万,在榆次西南扎下大营,堵住燕赵两军南下道路,恢复南面各县,保护汾水运输通道,自己则率八万大军,屯于榆次西、北。和燕赵联军对峙,要看燕赵两军如何动静。

王贲率军北上,考虑狼盂之地,城池狭小,地势不阔,遂以主力屯于忻城附近,至于狼盂,只放了五千兵马护住进出北面的道路。同时责令军士,谨修器械城池,以备守御之策。

不过两日,数万燕军就赶到了狼盂附近。

尉缭奉令北上,破句注塞接应雁门燕军,见了秦毅,尉缭出示太子丹军令符节,征秦毅部下精锐六万归自己统属南下,调一师兵马整修句注塞,其余燕军,仍有秦毅统管,退驻山阴广武城。

大军过山之后,尉缭各分一师兵马分取繁峙、原平,自己则统帅主力迅疾南下,直取狼盂。

燕军先锋,乃是尉缭带到北面的两千精骑。南广武城到狼盂,不过二百里,这些先锋军两日就到了狼盂附近,路遇秦军大队探马,两军小战一场,燕军精骑斩首百余,小胜一场。

待尉缭大队赶来,王贲已率军驻扎在狼盂城北扎营,见尉缭军到,王贲督军出战。虽说秦军不及燕军兵多,但狼盂北面地势不阔,五万余燕军也只能出动万余接战,两军在狼盂城下混战一场。

虽是混战,但两军主将都甚是谨慎,不肯冒进,又是初战,彼此多有试探,一日乱战,各有两千伤亡,不分胜败而退。

尉缭以王贲甚勇,遂退兵十里,欲诱王贲进兵于开阔处大战,可惜王贲见尉缭退去,只是固守营垒,毫无进兵之意。尉缭只得挥军再进,双方在狼盂城外缠斗。

秦燕两军在狼盂城外,都不肯示弱,连战十余日,每日虽然都不能全军大战,但累计下来,彼此伤亡均不小。过的十来日,王贲手下折了差不多四成,这才领军退到狼盂城内。

狼盂不取,这路燕军终是无所作为,唯有取了狼盂,控制谷道,燕军才能进退有据,所以尉缭虽不愿攻城,也只得勉强为之。

王贲坚守狼盂数日,终究不愿意在此死拼,撤出狼盂,奉王翦之令退出狼盂。

以王翦之意,燕军既得狼盂,前面忻城虽仍是谷道之中,但地势渐宽,远不如狼盂易守,或者尉缭会大军直接杀向忻城,以冲到汾水河谷,和榆次燕赵联军形成夹攻之势。

从燕赵两军来看,南北之间是两翼夹攻,但对于王翦,却觉得这是各个击破的好时机。

但王贲退守忻城三日,都未见尉缭一兵一卒。王贲惊奇之下,遣斥候查探,却发现尉缭一军进驻狼盂之后,正在狼盂之南,大挖沟堑,高修壁垒,一副严防固守的摸样。

这让王氏父子压力颇大。

燕赵联军两路人马共计十万兵马,相比秦军并不占什么上风,面对这两处战局,王翦王贲都没什么可担忧的,别说秦军还多余燕赵联军,就是略少于敌,父子两人也有信心终能找到机会败之。

但关键是朝中,渐渐有人开始对王氏父子不满。

各项战报不断的送回咸阳,对于王翦父子两人,手中兵精粮足,拿榆次敌军毫无办法,却是又被敌军占了太原郡北部数城,朝臣当中甚是有人不满。

连秦王政也觉得,目前这局面,秦国可是有些太吃亏了。

从燕赵动兵,燕赵夺上党、太原两郡十来城,秦军不过战阵之上略有斩获,基本上是个平手而已,还没有足以扬眉吐气的大胜,每每想起,秦王政都颇为郁闷。

如今取回介休,汾水河道一通,秦军粮草辎重,已经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比之燕赵要通过二百多里的井陉,或者翻过勾注山从代北输运甚至还要便利些。秦军兵力又盛,战力也强,这时候还不能大胜,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王政听朝中诸臣所说,也有些道理,遂遣大夫赵亥为使者劳军于太原。

赵亥受令,携牛酒北上到太原境内,王翦和贾遗遣一军迎接,到了王翦的大营,赵亥宣了大王犒赏之旨,王翦领众将谢过,将大王之赏分赐各营,然后王翦挥退左右,请赵亥坐了,笑着问道:“大夫所为何来?”

赵亥官职并不高,但因是赵太后族人,在大王面前别有一份情分,故而和朝中大将重臣都有所交往。和王翦也甚是熟悉。王翦如此问,赵亥呵呵一笑,对王翦一拱手,赞道:“上将军统兵十余万,果然智慧非凡,亥未曾开口,上将军竟已知亥之来意也!”

王翦连连摆手,笑道:“大夫夸奖过甚,恐非好事,大王欲在下大胜耶?”

赵亥双掌一拍,笑道:“上将军果然知大王心意。不过大王明见万里,自然晓得这仗打的如何,倒是亥愚昧,不懂军事,敢问上将军,我军既强于敌,缘何这数月以来,我军并无大胜?”

明明是秦王派身边人来查看一下实情,但赵亥说起来,确实轻松求教的摸样,这也是赵亥的圆滑。

王翦暗道,赵亥以赵太后疏族后辈,能得秦王政看重,果然有些本事。

王翦知道赵亥乃是代表秦王政查问,遂取来地图。

白绢之上,山川城邑,大小道路,两军分布,皆以标明,王翦手里指着地图对赵亥道:“大夫请看,初时在下统兵二十万北上伐燕,即战于此处山阴广武城。”

“山阴广武城位居句注塞下,控两郡道路,非此不能北进,燕军集兵十余万于此,一味坚守不战。在下惭愧,数月未能寸进。

王翦说是惭愧,面色之上却是神色自若,毫无不安之意。”

赵亥虽然不统兵,但在朝中,也常听将相议论军事,知道攻战之时,如果双方皆愿出战,则大军对垒,胜负易分,一旦有一方凭城或据险不出,兵力又是很弱,这攻击战实在难打的很。像当初秦赵上党之战,初时廉颇为将,秦赵对峙两年多,秦国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一靠消耗,耗得赵国民生凋敝,国内发生饥荒,赵王和将相大臣欲打破僵局,又中了秦国之计,换了马服子赵括为将,才给了秦军大胜的机会。

燕军十来万大军缩在广武城中,挡住要道,如果粮草充足,别说二十万大军,就是再加上五六万,也未必能如意。

王翦指挥如此,即使换了武安君白起重生,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王翦没什么不安倒也正常。

“燕赵两军趁我大军在外,突袭平坦城诸地,行踪诡秘,事前并无消息传来,诸城无备,方为敌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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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求和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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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将燕赵两军进军经过向赵亥讲述一遍,又说了此后数战胜败始末,然后又道:“如今敌军分为两部,一在榆次,二在狼盂,各有五六万军,与我军对峙。!。”

榆次城赵亥来时,远远地看过,狼盂地形却是不知,王翦点着地图,解说其南北地势,用兵障碍之处。赵亥听得明白,道:“如此两军各居险要,攻之不易呀!”

王翦点点头,道:“大夫说的是。”

赵亥想起王翦讲述的经过,问道:“敌军既起兵来攻,即当求战才是,缘何攻我反取守势?”

王翦微笑道:“大夫一言中的也!”

这也是王翦最近时常琢磨的问题,私下里也曾和贾遗两人多加研究,只是没有把握,一直未曾奏报而已。赵亥这么说,王翦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在王翦看来,燕赵两军出兵,绝非是要和秦军大战。

如果燕赵两军要和秦军大战,以夺取太原,消灭自己大军为念,那么在前期进兵获胜之后,就当迅速增兵助战,牢牢封死介休,堵塞秦军汾水通道。这样秦军虽然仍可以从离石获得部分补充,但毕竟山路崎岖,供应十几万大军作战,实在不易。

但燕赵两军却是轻易弃了介休,龟缩于榆次固守,北面雁门之军,亦不过调来五六万,总兵力不如自己,刚进到狼盂,在自己有意放开道路的情况下,都不肯向前一步,让自己想在忻城一代和雁门燕军大战一场,先灭其一路的盘算落空。

此举虽然稳妥,但也让战局进入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

李牧用兵惯忍,此点颇符其秉性,但燕赵两国乃是以燕为主,从太子丹用兵东胡、匈奴来看,此子从来是别出心裁,惯于攻击的。如此布局,王翦和贾遗觉得,燕军似乎是有些见好就收,以拖待变的意味。

赵亥神色一变,道:“如此我军亦不攻之,岂非正中其下怀?”

王翦点点头,道:“大夫说的是。”

但王翦口气一转,又解释道:目前对于秦军来讲,应付敌军之攻,绰绰有余,但要强攻狼盂或者榆次,则大不宜。

攻城战损耗将士甚重,敌军分为两处,互相呼应,欲大举攻之而不至于为敌所趁,非大举增兵不可。

太原河东诸郡,丁壮折损过重,增兵则仍是需从关中征之。关中之地,为国家根本,咸阳的粮草库积实赖于此,大征丁壮不说,还是旷日持久,则关中苦甚。伤国家元气。

而敌军宜守则守之,不宜守则退,其后句注塞与井陉,皆为险途,我军苦战得胜,敌军退去,恐也难趁胜击之。

如我军也暂守不攻,则我不必增兵助战,又不落下风,如能待敌麻痹,还可趁机灭之,遂中敌之下怀,则我军亦无不利。

况敌军粮草,均需千里输运,皆是山路狭道,还不及我从渭水入河转汾水之便,燕赵两国丁壮不及我众,地域不及我广,田土不及我肥,长期对峙消耗利我而不利于敌也。

王翦说的这些,赵亥深以为然,沉吟半晌,道:“唯敌军夺我城邑,战于我境,如不能痛击之,恐诸侯轻我。”

王翦笑道:“燕赵主攻而守,畏秦明矣。韩魏比为郡县,一使单车而入,其大王将相,无不恭而应之,齐国自守,楚国乃大王联姻之国,诸侯谁敢轻我也?”

“况对峙之战,胜败尚且未分,诸侯屏息静观,我军如能胜之,赵军固然再无可战之兵,燕国图强之路亦断。则我东取燕赵,南取韩魏之大势成矣!”

“如贸然求战而败,则燕赵之势更炽,韩魏恐也会蠢蠢欲动也。”

赵亥深以为然,三人又谈论一阵,王翦和贾遗遂在军中,款待赵亥。

赵亥又到忻城王贲军中劳军已毕,这才回转咸阳。

秦王政等了多日,见赵亥终于回来,忙听其奏报,赵亥将历战详情和王翦等人的判断和想法细细奏明,并道:“大王,臣观王翦思虑周全,用兵稳重,所谋者甚远,前线战事布置,实无不当之处。”

秦王政叹了口气,道:“赵卿,王翦为人,寡人知之甚深,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看赵亥要开口解劝,秦王政摆摆手,道:“卿不必再说,寡人晓得轻重。”

赵亥深施一礼,并不开口,秦王政令其退去。自己在殿中寻思良久,只得将此事放下。

燕赵联军和王翦所部在榆次狼盂两地对峙两个月之久,彼此小有骚扰,却无大动,谈不什么胜败。

燕赵两军如今是退不得,又不愿冒险而进,太子丹遂召众将佐谋士商议如何破此僵局。

诸将多有主张出战者,太子丹笑道:“要战何须耗到今日?”

刘邦轻声道:“不战又退不得,岂不是只有如此?”

旁边郦商道:“如能言和,彼此皆退岂不是好?”

司马尚嘿嘿笑道:“我等自然乐意谈和,谁让我们取了秦十来座城,可秦军丢城失地的,岂肯谈和!”

张良微笑道:“或可逼和之。”

太子丹问道:“张卿有何妙策?”

张良淡然道:“秦军不和者,一是败于我不能和,二是其军颇占风不肯和。”

“如今秋收在即,莫如太子遣宾客大入诸侯,扬言欲合纵诸侯以攻秦也。”

“秦军虽强,然数败于燕赵,折损不少,诸侯亦知之,如我在此对峙,牵秦十余万军在此,其可用于诸侯者,恐不足也。”

太子丹插话道:“只恐诸侯畏秦之强,不敢轻举妄动。”

张良笑道:“诸侯恐秦,秦亦暗中惧诸侯之合纵也,非定要合纵,扬言恐之可也。”

“然后我遣一使入秦,主动求和罢兵,巧言辩之,秦闻合纵之言,又有我主动求和,或可许之!”

李牧听了笑道:“或为可行之计,以牧之见,可先遣使见王翦。”

张良闻弦歌而知雅意,道:“大将军之言是也!”

荆轲忙呵呵一笑,道:“既是如此,臣愿往王翦军中一行!”

张良也要抢时,太子丹摇手止住,道:“荆卿素来胆壮,言语果决,就荆卿前去好了。”

荆轲抢了这个差使,大为高兴,向太子领了符节,选了一辆高车,荆轲峨冠博带,端坐车,只带一个车夫出城奔王翦的军营。

两军久峙,城外营前两军交界之处,双方探马斥候时常往来交手,从不稍歇,荆轲出城之后,缓缓奔秦军大营,待离城远了,那些秦军探马飞奔了过来。

这些探马都是马术精良之辈,战马盘旋往来,尘埃大起,将荆轲的高车团团为主,厉声喝问:“汝是何人!”

同时或是张弓搭箭,或是手持刀剑,不断的瞄着荆轲做威胁之态。

荆轲昂首看天,睥睨众军一眼,傲然道:“我乃大燕太子门下卫人荆轲,此去大营,乃是有机密大事与王将军商议,汝等怎敢对我无礼!”

那些斥候并不晓得荆轲是何人,也知道两国交兵,彼此使臣都还是以礼相待的。只是看荆轲如此大模大样,颇有几个斥候大为不忿,其中一人,张弓搭箭,对着荆轲一剑射了过去。

他射这一箭,也是要吓荆轲一下,也好借此羞辱,故而这箭瞄的就偏,正好从荆轲耳边飞过。倒把其什长吓了一跳。看荆轲无恙,才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斥候本要吓一下荆轲,偏偏这箭射去,荆轲恍如未见,丝毫未动,只是微微侧首,大袖一抬,手指那斥候,脸露出讥笑之色,曼声道:“汝这厮,这等切近还射不中,可见操训不熟,该责军法!”

一句话,气的那斥候脸色通红,待要发怒时,什长生怕出事,赶紧呵斥众同伴道:“不可对使者无礼!”

然后吩咐几人前去大营回报,自己则带了人同车并行,直奔王翦的大营。

王翦得知荆轲前来,问其帐下宾客荆轲此人如何,宾客当中一人道:“荆轲好读击剑,为人深沉,曾游太原,多于贤豪长者游,昔日曾与榆次盖聂论剑,盖聂怒而目之,荆轲不争,驾而去之。后至燕,与燕处士田光善,投入燕丹门下,此子文武兼备,人素称贤!”

刚才斥候来报,说及荆轲倨傲,王翦有意折其锐气,忙问道:“盖聂如今在榆次乎?晋阳乎?”

宾客笑道:“盖聂为大豪,早已迁至晋阳居住。”

王翦当即急传军令,调了百名亲卫,立召盖聂来军营之中。

荆轲随着斥候缓缓来到秦军大营之前,那些把守的军士,奉了司的命令,佯为不知其事,将那些斥候拦住,只是不放荆轲进去,待那几个斥候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这些军士满怀敌意的打量荆轲半晌,神色俱厉的喝令在营外等候,自己磨磨蹭蹭的进去传报。

荆轲知道王翦如此,定是有所布置,心中不由冷笑。面毫不为意,端坐在高车之,仰首看天,一动不动。过了许久,营内传来军令,请燕国使者进见。荆轲一笑,让车夫挥鞭赶车,随带路的一班的秦军进营。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七十章 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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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秦军士卒簇拥着荆轲进了大营,一路走来,荆轲观秦军大营诸帐,远近狭阔,各有章法,官兵进出,皆有规矩,荆轲暗自点头:王翦身为秦国大将,统兵果然颇有心得。

王翦的大帐,在营垒正中,左右和后面,有数十个小帐环绕。前面宽阔处,数百名王翦亲卫,俱都是披甲执戟,列陈两队,夹持道路。到了近前,车马正在前行之时,两侧亲卫猛然双戟往前一挺,交叉搭在头顶之,口中大喝:“来者何人?通名进见!”

荆轲的车夫也是个胆大的,前面双戟雪亮,戟尖只对面目,车马手一紧,将马缰绳拉住,怒目大喝道:“尔等无礼!”

荆轲淡然一笑,道:“虎奴莫生气,戎狄之国,不懂待客之礼,更何况其军中粗鄙壮汉。”

王翦原想吓荆轲一吓,只要荆轲略有失态,也就罢了,没想到荆轲处变不惊,反冷冷的扔出这么几句。倒让这些列队的亲卫将卒怒不得,退不得,甚是尴尬。负责带路的小吏见没作弄了荆轲,反倒让他借机损了将军两句。赶紧前道:“此乃燕国使臣,将军贵宾,无礼不得,还请让路。

前面那些将士有了这个下台阶,赶紧收兵站好。虎奴微微一抖缰绳,车马启动,缓缓向前。

到了大帐近前,小校请荆轲下车进帐。荆轲起身,整整身衣裳,轻轻弹去尘土,跳下车来,遂小校前行,走不到十步,前面秦军军簇拥之下,一人闪了出来,阻住荆轲道路,荆轲抬眼看时,来人一身青衣,身挎长剑,脸似笑非笑,一股嘲弄的意味,道:“荆卿还记得盖聂么?”

盖聂为一方大豪,素来为游士豪杰所重,但他身家俱在晋阳,秦法严苛,盖聂也不敢稍违,况王贲为太原郡守,郡中豪杰多畏之,王翦为将军,威权更重,有令相召,盖聂也不敢不来。

对于荆轲往日不争而走,盖聂以为儒弱,心中鄙之。故王翦的吩咐,盖聂欣然从令。

只是他这样一问,荆轲已知其意,哪里肯示弱。微微一笑,双手负在身后,淡淡的道:“昔日见先生卓然不群,威慑群雄为一方大豪,轲目为壮士而不争,缘何今日竟自甘堕落,为他人护帐守门也?”

荆轲一句话问出,盖聂又羞又恼,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待要拔剑相向,荆轲又是他国使臣,无将军之令,盖聂哪里敢动手。正手脚无措之时,盖聂身后一人哈哈笑道:“荆卿乃将军贵客,汝等不恭敬迎接,挡路为何?”

说着将众人拨开,从后面走了来,对荆轲深施一礼,笑道:“素闻荆卿豪杰,果然尔,在下贾遗,见过先生。”

荆轲面带微笑,还了一礼,道:“久闻大名,今日得见,何其幸也。”

两人见过,贾遗请荆轲进账,至于盖聂和那些亲卫,自然无视。

王翦在帐门处接到荆轲,彼此见礼,入座。王翦令人摆酒宴,寒暄已毕,王翦笑道:“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荆轲神色一肃,拱手道:“将军见问,轲不敢稍瞒,特为将军之英名和秦国安危而来!”

王翦暗道,闻荆轲在燕,亦文亦武,为燕丹所重,果然一开口,就是耸人听闻。

王翦手抚胡须,眼睛眯着看一眼荆轲,道:“请先生道其详!”

荆轲侃侃而道:“将军久历行伍,功勋卓著,诸侯为将者,皆视将军为当世名将!”

一顶高帽子先砸过来,还不等王翦谦逊,荆轲话一转,转向当前战局,道是王翦既熟知兵事,必然知进退。然秦和赵大战,燕虽出兵助赵,亦未大举攻秦,不过是自保其土罢了。秦既败于赵,或起兵攻赵以报其仇,或是兴兵攻韩魏以取其土才是正道。

但秦和王翦不出于此,反举大兵攻燕之雁门。

燕军虽然一向孤弱,但这些年却是励精图强,已非往日可比,况且雁门之地,山路险峻,进出不易,并非用兵之所,秦二十万大军北,苦战数月,除了折损丁壮,消耗粮草,疲敝庶民之外,毫无所得,可见秦之失策。

燕为秦所攻,自然不肯束手,举兵西伐秦,乃是顺理成章。燕赵两军入太原党之地,初时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天亦助燕赵而厌秦。

王翦统军二十万北,直接数战下来,折损三成还多,丢了十来个城邑。此并非王翦无能,乃是天意如此,秦策谬误也。

如今两军对峙,狼盂、榆次,燕赵集兵守之,当今之事,谁都知道坚城难攻,大举围攻还旷日弥久,况两城之后,燕赵可随时兴兵应援乎。

两军对峙,燕赵凭城,秦军守垒,万一秦军一个大意,为燕赵所趁,两面夹击,则秦大军十余万岂不是危矣?

大军如败,太原诸郡原本就是赵地,人心并未尽附,太原二十余城绝非秦可有也!

如此败军失地,大将军王翦岂有不名声扫地之理?

只怕光是身败名裂都不够,秦王说不定还要置王翦父子于法。

王翦所统大军,乃是关中子弟,皆为秦之根本,诸侯闻秦大军覆败,国家震动,岂有不乘机兴兵恢复故土的道理?

那时燕赵之军南下河东、党,韩取三川,赵攻河内,齐魏攻东郡,楚国取荆宛,则关东之地,秦不能保一分也。

如此,则将军王翦则为秦国衰败之罪魁祸首也。

故秦与燕赵对峙,不如和于燕赵。

三国如盟和,则王翦大军得以保全,子弟可以归家,河东太原之庶民也可休养生息。诸侯闻三国盟和,秦国大军又自善战,则天下诸侯,谁敢轻捋秦国虎须。

捎待一年半载,秦如粮草丰盈,大军出关,取韩,灭魏平常事儿。那时国得两郡之土,齐楚惧秦军之威,定然恭敬如诸侯。割土纳款于秦,将军获灭国之功,王氏富贵尊荣,又岂是他人可比也?

王翦听了,哈哈大笑道:“荆卿好一张利口,明明燕赵不支,那一与我战,欲退兵求和罢了,怎么偏又如此大言。”

荆轲可没笑,仍是很严肃,道:“退兵言和各有其利罢了。将军道在下大言,敢问将军,如榆次之城,如此之兵,将军十几万大军攻之,可保一月而下乎?”

一月而下?三个月也难说呀!王翦心里道。

贾遗道:“攻城之事,岂易事也,一月南下。”

“三月可下乎?半年可下乎?一年定可破之乎?”

面对坚城,里面又兵精粮足,别说三个月、半年、一年,两年也未必就一定能打下来,魏国的大梁城,秦自几十年前就想夺了,打了多少次都没啃动,当初邯郸之战,秦国围攻两年多,里面缺兵、缺粮的,还不是得不了手。

攻城战要想打的容易,或者城池矮小,或者里面兵马或者粮草不足围起来打。像榆次这样,里面有大军支撑,后面道路畅通,真要打下来,绝对是旷日持久,而且往往是需要后方有所变故,让城内的防守松下来才行。狼盂也是如此。

荆轲问的这话,王翦只能默然相对。

贾遗也是策士出身,素来善辩的,不肯让荆轲占了风,反驳道:“此两城固然不易攻,然燕赵两军却只敢龟缩城中,不敢应战,非我秦军之对手亦明矣!”

荆轲哈哈一笑,道:“先生虽多智,终非统兵之将也!”

“身为将者,择有利之机,扬己之长,击敌之短以求胜也。我军不出战者,非畏秦,乃是寻战胜之机也。先生以我军畏敌,恐他日兵败,即根源于此也!”

荆轲巧言,贾遗反被他教训两句,王翦微微一笑道:“先生善言,果然大才!”

“燕赵既有意求和,不知诚意如何?”王翦既然知道荆轲善辩,并不于荆轲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的问道。

别管话说的如何漂亮,毕竟乃是燕赵先求和而来,王翦当然要利用这个来索取条件,也看看燕赵求和的真实目的。

荆轲朗声笑道:“将军果然爽快,此事易尔”

“如今两军僵持不下,就以目前之界,各自退兵为是。”

王翦大摇其头,嘿然道:“先生此言差矣,燕赵攻我城邑,欲罢兵时,当退还所占之地,赔我粮草之耗,纳质子以示其诚!”

王翦漫天要价,荆轲端然高坐,正色道:“将军何以言相戏也?战既不胜,岂能以口舌得之乎?”

荆轲此来,原也没想着一次就能谈出什么结果,不过是欲秦人知道燕赵有和之意罢了。价钱谈不拢,那也就不谈也罢。

正事谈不下去,三人聊些诗闲言,待酒足饭饱,荆轲告辞,王翦和贾遗送出帐外,荆轲车,施施然去了。

盖聂被王翦所召,反被荆轲羞辱几句,待看荆轲去时,将军和客卿都是礼敬,至于盖聂,不过最后说了一句:“汝可回矣!”

盖聂羞愤难当,自己为一地大豪,却顾忌身家性命,迫于权势,任人呼来唤去,方为荆轲所轻,实是奇耻大耻,日后如何还有面目见天下豪杰!遂勒剑自尽于家中。太原豪杰闻之,皆怜之不已。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七十一章 此事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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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荆轲飘然而去,王翦怏怏不快,回到帐中问贾遗道:“先生以为荆轲此来为何?”

贾遗断然道:“欲和尔!”

王翦默然良久,方道:“可和否?”

贾遗毫不犹豫,道:“断不可和!”

“将军为将,统兵北伐燕而不得一城,燕赵反取我十余城,将军如欲和,何以见大王?”

“荆轲此来,亦知在下与将军决不肯和也!”

“唯如今乃是僵局,我如和,则燕赵已大获其利,定欣然从之。我如不和,燕赵据险而守,亦无大碍。彼进退有据,如何应之实非其易。”

王翦眉头深皱,寻思半晌,道:“先生说的甚是。”

“荆轲此来,不过欲借我等之口,转于大王听之也。”

但这事对于王翦和贾遗来说,也是进退两难。

他们两位,一是之军主将,一是监军使者,燕赵求和,秦国如何决断,其他的朝臣或可闭口不语,静等大王决断,但他们两位则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世界的事,从来是旁观者好说,当事人为难。

这一仗,两人是最直接的责任人。

如此局面,如果两人赞同求和,或许有利于秦国调整战略,确定下一步的规划和行动,但对于两人自己来说,其中可是大有关碍。

毕竟两人领军出战,二十万大军折损了三成,还丢了十几个城池,别管这中间有什么原委,也绝对是有过无功。

现在战局不定,还在僵持之中,或许没人说什么,但盟和之后,秦国吃亏成了定局,别人会怎么说,大王会如何处置,那可就难以预料了。

王翦的权势地位,那是几十年一仗一仗血拼,实打实的功劳攒出来的,纵然这次略有小搓,但王氏已是秦国将门世家,在军中根基深厚,那些外来的宾客游士就算要哪王翦做法,也不可能揪住不放,过分的得罪。

况且以王翦之能,日后一旦大战再来,国家用人之际,东山再起顺理成章,诸侯宾客对之,总要顾忌一二。

可贾遗就不一样了。

贾遗以言辞为秦王所重,一跃而为客卿,不但在秦国没什么根基,而且诸侯游士宾客在秦者,不知多少人都眼红的睡不着觉,贾遗要是跌这样一个跟斗,那些人定会紧紧咬住以图取而代之。

姚贾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但要是反对议和,只怕也是难受。

既然不和,那就要打,要求胜。但燕赵就是死守硬耗的不肯出战,这胜又岂是容易的?要是容易,那也等不到今天呀。

再说了,这和战之局,还要看诸侯形势。

王翦寻思良久,问道:“将荆轲来意在禀报军情时顺便转奏大王,我等调军先攻狼盂,以待大王决断,先生以为如何?”

王翦的意思将燕赵求和之事顺便向大王提一下,既没有隐瞒,又淡化处理,不至于太引人注目,同时继续征战之中,也算是一种表态,可又不用承担太多的责任。

贾遗深以为然,暗道这老将见多识广,果然心思转的甚快。

王翦和贾遗商定了应对之策,而燕赵联军那里,也在琢磨这两个人的态度和应对。

条件谈不拢,大家早有预料,要是肯这么心甘情愿的吃亏,那还是秦诸侯之首的强秦么!

倒是听荆轲说到盖聂,宾客间多有知之者,太子丹道:“盖聂市井豪杰,在赵可享大名,达于诸侯,然秦治政重法,严刑之下,其不得不低头儿。”神色之间,多有惋惜之意。

至于和谈没什么进展,那倒是无所谓,不过就是借此表示燕赵无意与秦决战罢了。

这一点,想必王翦能看出来,秦王政也能明了。

这一仗从王翦北伐燕算起,已经持续了十个月。

十个月的时间,太子丹觉得还真是不短了。

当然,这也就是太子丹一心追求速战才产生了这个感觉。十个月的一场仗,和这些年诸侯之间的大战比起来,实在算不长的。

单从燕赵来说,昭王时燕国攻齐,前后乐毅在齐有五年之久。长平对峙,秦赵也有两年以。栗腹率燕军攻赵被杀,廉颇带领赵军反攻倒燕国蓟城,围困蓟城也多达半年。更别说藨公率秦军攻魏国的小小的卷城,斩首不过三万,都打了一年多。

所以王翦觉得和燕赵两军对峙下去,根本就很是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整体让诸侯看燕赵是攻势,可具体到战场,燕赵绝对是守势。

但不论谁攻谁守,这种大兵的对峙,自然是比拼将帅的耐心和谋略,但很多时候实在对比谁能更支撑得住消耗。

就像长平之战,当初要不是赵国大闹饥荒,已经无法支持大军在长平的长期作战和对峙,单说一个小小的反间计,怎么可能就会让主战的马服子赵括位,把主守的老将廉颇给撤下来呢。要知道,当时蔺相如、平原君、建阳君等名相重臣都在,赵王糊涂,难道这些人都糊涂?

如今燕赵和秦对峙,消耗的可都是燕国的粮草辎重,十几万大军在外,这消耗不是小数。

虽说太子丹这两年努力促进农耕,燕国产粮大增,这些消耗还支撑的住,但终究比不得秦国宜耕的地域广大。秦的巴蜀、荆宛、关中,三川,东郡和河东,那可都是富庶之地。燕国无法与之相比。

与其单是燕国在此和秦比消耗,还不如祸水他引,燕国也好趁机大整军备蓄积,将来也好寻个好机会给秦重重的一击。

太子丹笑道:“诸侯坐观秦燕赵之斗久矣,也该让其不得安宁才是!”

张良道:“诸侯但有所动,秦既知我无大战之意,或会因此而和!”

计议已定,太子丹大遣宾客,出使韩、魏、楚、齐四诸侯。

为张声势,太子丹所派宾客,皆是大派车马,一路大张旗鼓,自中山南下邯郸,在邯郸于赵国君臣宴饮数日,这才合了赵国之使,一路奔东赴齐,其余三路,各奔楚、韩、魏三国。

邯郸城中,自有秦国眼线,燕赵两国派使臣出往诸侯,欲合纵攻秦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国都城咸阳。

秦王政得知消息,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召重臣商议,欲增兵太原与燕赵大战,争取彻底打垮燕赵之军,将诸侯合纵彻底扼杀在萌芽之中。

昌平君熊启和王馆、槐状当即劝道:“大王不必动怒,我起兵与燕赵大战,或正中其计也!”

“燕丹早有欲合诸侯而攻我之心,然燕国孤弱,向不为诸侯所重,燕丹这两年虽名声鹊起,但比之信陵君尚远远不如,诸侯畏我秦之强,诸侯并不敢听之尔!”

“如今王翦在太原与燕赵对垒,我军攻之,燕赵守之,彼前有坚城险阻为凭,后有援兵粮草之增,纵大举增兵,恐亦非短时可胜!”

短时间内无法取胜,河东、党、太原三郡,原本就因丁壮折损太大而甚是疲敝,今年又承担为王翦输运的劳役,这一年一直都没有缓过气来,就是到了秋收,这三郡之地恐也出不什么力。

而关中之地,二十万丁壮出外征战,农耕怎么不受影响,据昌平君估计,今年的关中,估计收成要下降两成不止。

关中之地,那可是秦的根本呀。

还要增兵的话,那就只能依靠他郡调拨了。

无论从巴蜀,还是从荆宛调运,即便粮草充足,但从这些地方送到太原郡,这沿路的消耗可也是相当惨重的。

以如此重大的代价,去打一场并可能没有什么战果的大仗,昌平君等重臣都认为断不可行。

况且增兵大战对于秦国的声名,也并非就是好事。

如今诸侯皆在关注燕丹统兵与秦国大战之事,如今胜败虽然未分,让秦有些难堪。但对于这种面对险要的攻守战,秦国增派大兵压过去,取胜也不是那么容易。

如今王翦的这些兵马顿兵于坚城之下,无法击溃燕赵对秦的进攻,诸侯或许还不觉得什么,要是秦国主力大军都压去还奈何不得燕赵两军,那不是成了给燕丹捧场了么!

诸侯原本畏惧秦国,燕丹这两年声望虽然有所升,但诸侯对之还是半信半疑,故而对燕丹倡言合纵诸侯才没太大的兴趣。

要是经此一战,燕丹反而声望大增。那时诸侯视燕丹为领袖,反而为以后诸侯合纵打下了基础。

况且秦军大举北,中原和关中就未免空虚。那些诸侯有燕赵为范,别看现在不敢稍动,到时只怕要蠢蠢欲动了。

韩魏虽很恭顺,但毕竟被我秦国占了大半领土,君臣心里对秦都是怨恨,一旦觉得有复土之机,又有燕赵顶在前面,岂有不趁机出手的道理。

楚国李园夺春申君之权,杀春申君而代之,执政数年,如今根基一稳,正欲建功以崇其位,对于秦国,已有窥觑之心,见此机会,更不会放手。

那时秦国虽强,但主力在北,为燕赵所牵扯,这三面皆战,东也好,南也罢,秦国恐也难以应付。

固增兵太原实非策,欲制燕赵,需另想良策。

这几位说的甚有道理,秦王政初时不及细想,闻讯大怒,这时也渐渐冷静下来。诸臣说的都是有理,秦王政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采纳,只是心中大为不甘。道:“岂耐燕丹这厮,占我城邑,侵我边境,偏大张旗鼓高言合纵,此必大伤我秦颜面,令诸侯轻我!”

劝住了秦王政发兵之事,几位大臣松了口气,不过秦王政说的也很有道理,燕丹攻秦,夺了城池,王翦大军攻之数月,毫不见功,对于秦国的声名确实不利。秦国要真是没什么反制之法,单纯坐等其合纵不成,那有燕国这个样板在前,诸侯对秦国的畏惧之心大减,对于秦国来说,实非好事

李斯听了,却是心生一计,朗声奏道:“大王,此事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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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罢兵之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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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如此响亮而肯定的回答,让颇为郁闷的秦王政不由一振,忙道:“卿有何良策?”

李斯前,躬身奏道:“议和退兵可也!”

议和退兵?燕赵攻秦,夺了十几个城池,秦军攻之而不能退,此时还要议和,这不是明明对燕赵让步么,怎么反而不利于燕丹名声呢!

不但秦王政不解,其余重臣也都是疑惑。

只是众人都知李斯素来多计,他既敢这么说,定是有所本,秦王政督促道:“此事寡人难解,还请李卿详言。”诸重臣也都不插话,静等李斯解释。

李斯心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今燕赵进取太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较量,显见是自知进取不足,自守有余,故而以攻人之兵而取守势。

对于秦国来说,无非是增兵、维持、罢兵三个选项。

增兵之议刚才众人都是讲的清楚,已经明显没有什么好处。而维持目前的战局,那也是旷日持久,对于秦来说,虽然不怕,但胜负难分,长期僵持下去,万一燕国使者真的挑动了诸侯之心,诸侯真的有变,攻伐秦国中原诸郡,秦国必然不能退让,只能出兵中原击之。

燕赵虽然现在兵力不足,对于王翦之军只能守而不肯攻,但如果秦国的力量分散于两个方向,燕赵定然会调集大兵增兵于太原。

如今燕国广有北方,按照过去匈奴和东湖的力量,燕国再兴兵十万骑南下太原郡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加燕国内地各郡兵马十余万,以如此强盛之力和秦国大战,秦国力量两分,对于燕赵则处于劣势。则太原、河东局势危矣!

太原战场如有闪失,中原的诸侯各军必然士气大振,即使有所不利,也会死死抗住秦军,意图和燕赵联手对付我大秦,这对于秦国来讲,断非好事。

故增兵不可,僵持不行,莫如议和。

如今燕丹和赵国使者四出诸侯,欲合纵诸侯攻我,诸侯或心动,或不心动,但燕丹之心,诸侯已知。

如果燕国此时偏又主动和议于秦,则燕丹左合纵诸侯,右盟和于秦,则诸侯又如何敢信之!

燕丹如议和,我秦则许和,以此示之天下,则诸侯日后岂敢再有听燕丹之议而合纵者?

如此燕丹遂得十余城,却不得诸侯之信,又有何名声可言?

况秦燕赵之战,我秦未败,虽然失了十几城,皆为险峻、贫瘠之地,虽不利于日后军事,但也对燕赵国力无甚增益。彼此议和,秦虽略亏,也算不得什么。

但燕赵与秦和议,彼此退兵,太原河东两郡,可暂得缓冲休养之机。

这太原之地和党诸城,皆我取之于赵,彼时赵国之强,远胜于今日尚不能守之,如等一两年后,两郡恢复一二,那时我秦国大军再出,燕赵仓促之间,又岂能安保目下所侵之地?

如今韩魏两国,皆不过一郡之地,我大军暂不与燕赵对峙,即可南下取韩魏。

韩魏两国,皆是中原沃土,物产丰饶,一旦取之,远胜于北面险峻之地。

燕国国土虽广,但北面皆是胡地,不事耕种,唯多马牛羊之属,赵军丧丁壮三十万,一时国力难复。我大秦取了韩魏之地,那时大举兴兵战于燕赵,则燕赵两国又何以抗我?

故和议之事,看似秦略有些吃亏,则实是明知之举。

李斯侃侃而谈,殿中诸人边听边琢磨,昌平君道:“燕丹既遣使四出诸侯,欲求合纵之事,又岂肯再求和于我?”

李斯回道:“君侯,燕丹不大征国内兵马往援,又主动遣使于军前求和,显见已有畏我之意,其遣使诸侯者,为恐我增兵不和,不得已而为之也,如我秦许其和时,则燕丹定然欣然派使臣前来。”

让燕丹出尔反尔,食言于诸侯,倒也不失为一良策。秦王政这样想着,却又一时拿不定主意,遂道:“李卿之言,或为一策,诸卿且详思之,过几日再议。”

诸臣各自请辞退出,秦王政这此后几日,广征诸臣之见,有言李斯之策可者,有言其策否者,秦王政也是难下决断。

如今秦国宫中,两位太后皆都尚在,唯华阳太后年纪高大,精神渐渐一日不如一日。

从那年嫪毐之乱的处置,华阳太后也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和父祖大不相同,秉性坚毅,是绝不肯受人牵制的。想想自己年纪这般老迈,也没有几年的活头,这大秦终究还是要靠他自己来担当。故而对于政事料理,一概甚少开口,只在宫中颐养。

当然,毕竟华阳太后还是要有所安排,故而为秦王政娶了楚国宗女为后,其大婚之时,诸侯使者无不贺之。如今已生有一子,名为扶苏。

两位太后因有前面之事,始终不相往来,秦王政作为后辈,却不肯失了礼数,时常带了王后到两宫探望。

华阳太后一生无出,深以为憾,见了重孙扶苏,一向喜欢的紧,虽然这几日精神不济,但看到这重孙子在塌下调皮玩耍,老太后乐的合不拢嘴。

偶然间看秦王政眉头不展,似有什么心事,华阳太后问时,秦王政遂将燕赵之事说了,华阳太后叹了口气,道:“往日穰侯为相,以武安君为将,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然秦之地不广,后先王用范雎之策,远交近攻,和齐燕而攻魏、韩、楚、赵。二十年间,秦之国日强。”

“韩魏者,居于中原,近秦之地,为心腹之患,燕者孤弱偏远,纵有所强,亦不过皮癣之疾也。”

“昔日赵军为强,诸侯昔多恃之以抗我,如今既灭其大军,苟延残喘而已,灭了韩魏,北取之可也。”

“如能得了三晋之地,齐、楚、燕三诸侯,又有何惧哉!”

华阳太后说着,见嬴政沉思不语,又道:“我老矣,不过随口一说,这等大事,还需与诸臣细商之才是。”

嬴政点点头,谢过了老太后,又在宫中待了一会,这才辞去。

不过老太后的几句话,和李斯所说相符,秦王政大为心动,又和昌平君商议了,遣使军前,令王翦促燕国使者进都中求和。

王翦接到咸阳诏旨,见咸阳决议于燕赵议和,遂派人去榆次见太子丹,道前日荆轲来军前议和,兹体事大,非自己敢决,可请燕国使者往咸阳一行。

太子丹见过王翦使者,赏了金玉车马,令其回去。然后召众谋士商议。

张良笑道:“秦虽欲议和,但我使者到咸阳,秦欲挽回颜面,定多方留难,臣以为荆卿可使!”

荆轲大笑道:“此固臣之愿也。”

于是太子丹为荆轲备高车华服,遣其西去。荆轲带了太子属下宾客侍卫五十余人,自榆次起行,赶奔咸阳。至于太原这里,既有议和之意,双方皆固守营垒,对峙不战。

荆轲一路招摇,足足二十日,才到了咸阳。

秦王政欲议和燕赵,乃是为坏太子丹欲与诸侯合纵之事,又要示人以秦国之强,议和乃燕赵主动。故而早有安排,荆轲到了咸阳之后,出面接待荆轲的,乃是几个百石之吏,那些重臣列卿,无一主动约请者,至于进见大王,更是没人提起。

燕国当初对姚贾,亦是如此,荆轲前来咸阳,张良等人如何预料不到,早已有了定计。秦国重臣既然不见,荆轲也不着急,每日里高车大马,往来咸阳市中,四处拜见诸侯游士宾客。但见有一长可用者,荆轲无不给于厚赠,口中颂太子丹之德,约其北游燕。

荆轲为人,深沉大度,好剑,出手又大方,诸侯宾客在秦者,无不喜之。十几日下来,荆轲在游士宾客中名声鹊起。

有的宾客见荆轲终日悠游,并不以和议之事为意,私下劝道:“君为燕国之使,来秦议和而不得见权贵与大王,岂非有负于太子之念乎?何不多以金玉贿大王近臣。”

荆轲大笑道:“我燕赵之兵在太原,夺十余城之地,两军对峙,秦对我军无可奈何,和亦可,不和亦可。以金玉贿近臣,莫如赠之豪杰贤士乐!”

荆轲此话传开,诸侯宾客皆议之。昌平君、李斯等朝中卿相,府中多有宾客知道,自然报于主君,昌平君闻言大怒,道:“此子狂妄,我必辱之,以为姚贾报仇!”

于是昌平君大设酒宴,尽召诸侯质子使者会饮。

昌平君为秦国右相,乃是百官之长,诸侯质子使者在秦者,闻昌平君相邀,无不备了厚礼,早早门进见。

昌平君有意羞辱荆轲,自然令馆驿小吏通知了荆轲。荆轲听说是昌平君相召,倒也爽快,带了从人就赶奔昌平君府中。

荆轲来到昌平君的府前之时,诸侯宾客质子都已早早赶到。府前的门吏,都是得了昌平君吩咐的,他人来了,自然顺顺当当进去,待见了荆轲,却是视而不见。丝毫不予理睬。

荆轲高坐在大车之,见门吏一个个仰首观天,并无迎客之意,荆轲知其有意为之,当下心中一转,计心来。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七十三章 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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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卡文,不好意思,更得晚了!!

看着荆轲车马远去,那些相府门吏顿时愣在了当地。

谁都没想到,荆轲就这么走了。

荆轲刚到相符门前的时候,四位门吏远远地就知道,今天这事的正主到了。

虽然长史没有多说,可这几位门吏在昌平君府前接待诸宾,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不用想就知道右相大人要对付这位燕国使臣。

右相大人要对付燕国使臣,自己这门外当然只是牛刀小试而已,府内的布置才是重点。

但门吏虽小,那也是右相的人。

主君有事,总要百倍的精神来打点才对。

再说了,堂堂秦国右相的门前,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了,那不是打右相大人的脸么。

正是秉了这样的心思,看着荆轲华服高车赫赫而来,这几位门吏都是嗤之以鼻,视而不见。

开什么玩笑,这是昌平君府邸,什么高管显贵到此,不得低下一头,区区一个燕国使臣,居然这么大张声势的过来,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当初燕太子在秦,见了我们这些人,还都要客气一番。

何况汝不过一个使臣,长史还专门吩咐了一句。

几个人端着架子,倒要看看这燕国使臣如何巴结自己。

倒是没想到,荆轲荆轲坐在车,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反倒是荆轲的车夫停了车马,车夫大喇喇的走前来。

几个门吏头扬的更高,这下巴几乎成了身最高的地方。

李虎奴一摇三摆的来在门前,连礼都没行一个,直接开口就嚷一句:“大燕使臣应昌平君之请前来赴宴!”

这几个门吏听了这一句,都还以为自己听的错了,彼此对视一眼,见几个同伴都是如此迷惑不解。这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听的,就是真的。

看一眼傲然端坐的荆轲,再看看面前这仰首而立的李虎奴,这几个门吏顿时鼻子都气的歪了。

这也太放肆了!

见了咱们这相府门吏,居然礼都不行一个,居然直接抬出来右相相请的名目来。

见过狂的,还可没见过这么狂的!

其中一个门吏,乃是数人之首,见荆轲如此,确实气极反乐,冷笑道:“我家君侯尊贵无比,我老人家为君侯守门多年,除了大王,还真不知道何等人能当得起君侯想请!”

这门吏话说的有点大,可也相去不远。

这几年在秦,昌平君乃是大王之下第一人。

无论是谁来此,就算真是昌平君相请而来,也要客气一声,道是应召前来拜见才是。更何况说话的还是车夫奴仆。

李虎奴听了这句话,却是双眼一等,大喝道:“呔!汝等何敢对大国之使无礼!”

那门吏被李虎奴猛然这一嗓子喝出来,倒是惊了一惊,转瞬之间更是恼怒,正要开口发作时,荆轲在车突然开口斥道:“虎奴,休得失了身份!”

说着,荆轲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轻道:“春平君虽贵,无奈出身楚蛮,长于秦狄,妄自尊大,终不知我华夏重贤之道。”

“主君既不堪,焉有高明之从属耶,虎奴,且归去!”

荆轲话声虽低,众人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李虎奴笑着应了一声,回到车前,驱车而走。

这几个门吏,却全被这几句话震的心里乱成了一片。

这是在说谁?在说我家君侯么?这燕国使者疯了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十数年来,大秦境内,纵是文信侯、长信侯在时,也从无一人敢对昌平君如此。更何况今日,君侯乃是百官之长!

这燕使什么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无礼!

几个人都惊的呆住,看着荆轲远去,竟然动不得分毫。

呆立半晌,为首的门吏这才清醒过来,尖叫道:“这厮好大胆!”

其余几个门吏也都反应过来,顿时指着荆轲远去的车影跳脚怒喝不止。不过嚷几句,想着人家都走得远了,自己喊得再响有什么用呢。

还是赶紧进去回报才是,长史大人可还等着消息呢。

这几个门吏都闭了嘴,巴巴的望着为首的门吏。

今日没辱了燕使,反让人家损了主君一顿,长史的交代可是办的砸了。

办砸了也要去报一声,否则里面还不知道呢。

这要是平日的好事,谁都会抢着进去通报,可眼下这事,只能高个的顶着了。

为首的门吏知道众人的意思,心里一阵阵的发苦,暗叫真是倒霉!

原本今日大会宾客,能得不少来宾赏赐。更想着长史大人吩咐,负责迎候来宾的相符宾客都退回府内,只有自己这几个门吏在外,那燕使还不更得好好地巴结自己一回才怪!

万万没想到赶这么一出,没完成长史大人的吩咐不说,还为主君召辱。

这下长史大人能给自己好脸色才怪呢!

果然,当这门吏吞吞吐吐给长史大人叙述了一早后,相府长史大人果然脸色大变,还没等门吏反应过来,长史抡起一掌直接箍在门吏的脸,低声怒喝道:“汝这厮,好大的狗胆!竟敢辱骂君侯!”

门吏被搧了一巴掌,也不敢退去,只是抚着脸低声道:“晓得不敢妄言,此乃那燕使所说。”

长史怒喝一声:“滚!还想找打不成!”

门吏得了这一声,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那长史脸色变了几变,这荆轲竟如此无礼,杀之亦无不可。只是事涉两国,却非自己敢于处置,只等堂去禀报昌平君,卿君侯定夺。

昌平君今日所召,朝中同僚、诸侯宾客、游士、质子不下百余人,大堂内外,盛张帷幄,昌平君高居堂中首位,来宾人等以次而坐。

此时大堂内外,宾客皆以落座,唯有院中孤零零有一小几,后面铺有草席,乃是特地留给荆轲的座位。

内外宾客,除了寥寥数人,并不知昌平君之意,见这一几放的奇怪,这来的久了,本就等的有些无聊,可好有这么一个由头,都不时和周围之人交头接耳,暗中胡乱猜测打探。

昌平君坐在面,见燕国荆轲竟然还未到来,这心里也是大为不耐,撇见长史神色怏怏的从堂外进来,待走到近处,昌平君问道:“还没到么?”

昌平君问话声音不高,但他是主人,身份又高,附近的人都是注意他的动静,听这一问,都拿眼看着长史。

长史匆匆行了一礼,急趋前,低声禀报了一遍,昌平君听了,脸色骤然大变,愤然而起,一脚踢翻茶几,大喝怒道:“这厮欺我太甚!定斩之不饶!”

堂众人见昌平君勃然大怒,不知所以,都是愕然,看着昌平君不知所措。

长史低声劝道:“众客现在,待后再理会这厮不迟。还请君侯细思之。”

昌平君踢翻了茶几,引起众人注意,昌平君瞬时冷静下来,自己这一怒,如果传了出去,哪怕杀了那燕使,只怕也要被人嘲笑一番气量狭小了。

想及此,也是有些懊悔,昌平君长出一口气,脸挤出笑来,道:“门吏无礼,竟得罪宾客,实在可恶!重责二十鞭。拉到庭中几后示众。”

“马开宴,我与众贤欢饮!”

长史答应着,吩咐开宴,一旁的奴仆,赶紧过来给昌平君换了长几,了碗盏酒爵,昌平君重新坐下,面笑盈盈的,招呼众人饮酒。

昌平君神色如初,那些宾客自然也是满面笑意,跟着奉承欢笑,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在暗自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机灵的暗自查看时,见这咸阳城中有名目的外人,唯燕使荆轲未到,莫非此事和荆轲有关?

正在饮宴之中,几个奴仆果然如昌平君所令,将那门吏小头目重重的责了二十大棍,直接敲晕了,拖在庭院中示众。

众人虽不知根由,但刚才听昌平君所说,都以为乃是此人惹了大事,故而被昌平君怒罚。看那门吏爬在庭中,一动不动,想必是受伤不小。心里未免不忍。只是想想他一个奴仆,竟敢恶了君侯,那不是自己找死么!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虽说君侯云淡风轻的毫不在意,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真要是为这奴仆求情却遭君侯所恶,那才是蠢呢。故而那门吏软瘫在草席,也没一个人理他。

只是昌平君心中有事,终究是心中不快,庭中美人歌舞,廊下金石乐声,听着既不而顺,看着也是麻烦,不过一个时辰,就匆匆的散了。昌平君回转后堂,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府中宾客,有两个心腹也是晓得此事的,忙进来劝慰,昌平君怒冲冲的骂道:“荆轲这厮,真是找死,我定杀之!”

这两个宾客互相看看,其中一人劝道:“君侯,荆轲杀不得呀!”

昌平君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杀不得,无非是绝燕之和罢了。”

那宾客摇头劝道道:“君侯,我大秦之强,何惧一区区燕之和也!”

“只是荆轲虽然无礼,毕竟乃一国使臣。诸侯之间,礼遇使臣宾客,乃是通礼,我若杀之,恐为他国之笑。”

“况荆轲自从到了咸阳,交接宾客游士,出手豪阔,深为诸生之赞,今日之事,想必瞒不住,如杀了荆轲,只怕要坏了君侯名声。”

昌平君怒不可遏,道:“难道我吃这厮羞辱,反要供其这厮不成?”

那宾客连连苦笑:“荆轲此人胆大,敢如此嚣张者,一不怕死,二知一旦身死秦国,则其壮士大名定遍于诸侯,而君侯和秦则为笑柄。”

“故臣以为,荆轲杀不得!”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七十四章 初见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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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所说乃是正道,昌平君虽恨恨不已,却也没对荆轲不利,只是将此事悄悄禀报了大王嬴政。

嬴政听了昌平君的禀报,忙安慰道:“卿为国家,受辱不报,真忠臣也。”当即传旨,赏昌平君金五百,玉十双以为抚慰。昌平君推辞不得,只得拜受。

荆轲交接诸侯宾客,这些游士宾客多有在秦王政面前称赞荆轲者,今日又听了昌平君的奏报,心中不免起了爱才之意,道:“荆轲来秦日久,诸卿多有赞之者,寡人或当见之?”

秦国在诸侯,多有密谍侦探诸侯动向。燕赵使者四出诸侯,自然是如今密谍查探的重点。这些日子,陆续报来了不少情况,虽说还看不到诸侯响应燕赵之议,起兵攻秦的动向,但燕赵使者在诸侯,多以金玉厚贿赂诸侯掌国大臣将相,往来应酬甚是活跃,各国朝中,多有应之者,昌平君心里颇以为忧。如今秦王既问,昌平君忙道:“荆轲来秦,大王于重臣皆冷落之,今时日不短,臣以为见之甚当。”

昌平君乃是百官之长,对于秦国各地的情况熟知在心。如今已是九月,秋收在即,各地的农情,别人或许不知,昌平君这里却是一清二楚。太原、河东郡前两年大战,丁壮折损甚重,去年王翦征伐雁门,这两郡又是持续承担输运粮草的重担,不说丁壮,就是健妇也时有征发。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两郡之地赋役之重,远过其他各地。也极大的影响了两郡的农耕。

据昌平君所知,河东郡今年的收成,最多不过往年的三成五,至于太原郡则更惨,差不多只有两成的样子。党郡现有之地,因和赵军对峙,也不过五成罢了。

而作为粮仓和根基的内史地区,因为二十万丁壮的抽调,今年的收成也只有往年的七成。

预料收成的大减,虽然不会影响到目前的任何战局,但作为掌管国家的大王和丞相来说,却忽视不得。

因为这些数据预示着,在明年,要想不发生大规模的饥荒,秦国必须往河东、太原、和党三郡调运大批的粮食的用于救灾。

而在明年,关中地区的粮食供应也不充足。

秦国必须从巴蜀和荆宛等地,远距离的调运大批的粮草北。

这还是在没有军事行动的基础,要是继续和燕赵两军大战,则要运送更多的粮草辎重到北面之地。

先不说有没有这么多的粮草,就是有,粮草的远距离大规模的输送本身所消耗的劳役和粮草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这让昌平君极为的忧虑。

原本他就主张去年到今年,应当休养生息,不要开战。

如今到了这时候,昌平君当然最希望结束战事,能让河东、太原、和关中等郡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所以,对和议昌平君毫无异议。

无论诸侯是否有意和燕赵合纵,昌平君都觉得与燕赵盟和没有坏处。

至于丢了十几个城池,那无所谓,十几个城池而已,有机会一仗就打下来了。

大王愿意召见荆轲,那自然昌平君是赞成的,虽然荆轲刚刚狠狠的得罪了昌平君。

秦王政微微颌首,道:“只是委屈了右相。”

昌平君见秦王政又说到了这里,不由笑道:“大王不必如此,国事为重,况燕使屈服于大王之雄威,臣亦扬眉吐气也!”

两日议定,遂令人通知荆轲,两日后入宫进见大王。

荆轲得信,笑对随来宾客道:“昌平君能忍下此辱,亦是大才也!”

到了日期,荆轲改换官府,携带符节,入宫进见秦王政。

这一日,秦国诸大臣皆在朝中列班,荆轲由郎官引入宫中,昂首了大殿,行礼拜见,口称外臣。

秦王政看荆轲时,面目白皙,颇为清秀,甚是儒雅,加峨冠博带,更显得风度翩翩,心里先有三分喜爱。

荆轲献礼物,秦王政问了燕王和太子丹安好之后,责道:“昔日燕太子在秦,寡人赐之贵女,封之高爵,待之不可谓不厚,然燕太子竟不告而别,夺张唐之相位,绝秦燕之好,此即燕太子之报寡人之厚乎?”

“昔日赵国侵燕,燕厚礼卑辞于秦,秦出兵攻赵,解燕国之危,非秦,则燕不知其所在矣!”

“然寡人击赵,燕非但不助秦以报仇,反助兵、助粮于仇赵,害有德于燕之秦。燕太子何以糊涂至此也?”

“今侵我太原郡十余城,并赵军夺北党地。燕之待秦,甚矣!闻荆卿乃贤士大才,定明白事理,今既为燕使来秦盟和,还请荆卿为寡人解之!”

喜爱荆轲之才是一回事,但既是两国议和,秦王政当然要抢占道义的制高点,也好在议和多占些便宜,所以刚一开始,就先说出这么几句,指责燕国,让荆轲解释清楚。

荆轲微微一笑,拱手笑道:“大王既问,臣不敢不答,以臣观之,燕无不当也!”

“昔日秦昭襄王在燕为质时,我先王待之亲如子侄,待武王崩,我燕送至归国,毫无留难,大王待我家太子厚,正是秦燕之好应得之义也。”

“太子在秦,时咸阳之乱,我家太子亲冒矢石,伴大王于军中,太子之报大王,亦不可谓不厚也!”

“然我家大王年高有病,太子禀告大王欲归视,大王却固留之。夫孝,人伦之本也,太子潜归于燕,过不在太子而实在秦也!”

燕太子丹潜逃归国,原本是秦王政有意为之,这本就是糊涂账,秦王政也就是说一说痛快一下嘴罢了。

但荆轲却不肯让秦王政占了风,偏要以秦不顾孝道大义而罪之。李斯听得不耐,插话道:“阁下巧舌,说什么燕太子伴大王平乱!当时嫪毐谋反,郦生兄弟分别为其左右臂膀。皆有大罪。此二人乃由燕太子宾客而入嫪毐之门,如今又在燕为卿将,大受燕王和贵太子之宠,分明是燕太子遣门下宾客助嫪毐之乱!”

李斯这话虽是猜测,还真是正说到点。不过这其中内幕,只有燕太子丹门下的那些亲信知晓,李斯推论的再正确,但却没有证据。荆轲当然要给他驳回去。

荆轲笑道:“郦生兄弟为太子门下宾客,受太子所重,然嫪毐诚意相召,两人为富贵所诱,去投嫪毐,此事当时咸阳无人不知,阁下妄言乃太子所遣,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

“至于兄弟二人如今为燕国卿、将。确有此事也。”

“此兄弟二人,助嫪毐在先,夺了咸阳,追杀华阳太后,待嫪毐之败,此二人偏又能悄然远走,不损分毫,非有大智大勇不能为也!”

“我家太子本就爱才,加之燕国孤弱,难有诸侯贤才北游,此兄弟二人既有大才,又为太子所识,用其长,起其短,有何不可也?”

“譬如阁下,乃是楚人,不为楚所重,才游于秦。如以阁下之论,燕不当用秦之罪人,则秦王岂能用楚之弃人也!”

荆轲偷换概念,将李斯所说的郦生兄弟身居高位说明燕太子丹乃是当初指使两人为乱的证据,转到了该不该用两人之才的问题,说的很是理直气壮,顺手将了李斯一军。

关于太子丹和秦王政谁对不起谁的问题,朝中诸臣都知道这是个扯不清,理更乱的问题。见荆轲驳了李斯一番,赶紧有人接过话来,道是这些不过个人恩怨,我家大王胸怀宽广,并不计较,但燕国助仇赵背亲秦,确实燕国的不是。

荆轲哈哈大笑,道:“诸侯相争百年,置相者非为荐贤,乃图一国之私也,张唐为燕相三年,何益于燕也?况其为燕国重臣,不知下之礼,忤逆太子,失君臣之礼,大逆不道,太子以之为秦臣,不忍加诛,仅逐之归秦,此正太子仁心爱人也,何罪之有?”

说完这个,荆轲继续反驳秦王政的论点:太子丹逐走张唐,并无过错,但秦国却借此虐待太子家眷宾客,将其驱逐归燕,这才绝了秦燕之好。

至于燕国助赵国抗秦,荆轲就更有理了:秦国既然先视燕国为仇,燕国乃是小国,比不得楚、赵、秦、齐,只能合纵以自保,秦国鼓动赵国伐燕,燕国盟赵而攻秦,乃是理所应当,并无不当之处!

况且次大战,燕国的了雁门、云中两郡,王翦率军攻广武,虽然当时是赵军屯于广武,可那是属于雁门,乃是燕国的城池,燕国助赵国抗秦,乃是为了自保,更是天经地义。

至于这一次,如果不是王翦率军北攻伐燕国,使得燕国雁门郡岌岌可危,燕国何至于勉强抽调大兵,西攻太原。

说到底,燕国每次都是面对秦国的威胁无奈自保,这才两国屡战,这错在秦而不在燕。

燕国虽然屡次受秦之攻,仍不愿绝两国之好,比如这次,只是攻下榆次数城,并未趁机夺取太原南部各城,一旦王翦从雁门撤军,当即转了守势以求和好。

“臣愚昧,只看到秦不利于燕,实未见燕曾求恶于秦也!望大王明察!” 推荐阅读: - - - - - - - - - - - - - - - - -

(天津)

第三百七十五章 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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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心中存有议和之意,这才正式召见荆轲。朝堂之出言责燕,不过是打压一下荆轲,也好为和谈争取更加有利的地位而已。

但荆轲侃侃而谈,说的理直气壮,嬴政心里也是赞许,暗道:“所谓不辱使命,斯人之谓也。”

赞许是赞许,但绝没有使臣一番话,就拱手想让的道理。况且各国之间谁有错在先,本就是糊涂账,其中自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李斯、冯去疾等文臣策士,当即出列,与荆轲争辩。

以一对多,荆轲还真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丝毫没落了下风。嬴政看荆轲言语风度,皆大为可观,心中甚是喜之。

大王政笑道:“荆卿舌辩之能,足称大才。也罢,燕既有议和之心,过往之事暂不论也罢。”

这些是非曲直,原不过是个引子,荆轲心里也很清楚,就算说的诸臣哑口无言,那谈不成和议也就都是空话,只是他不能失了使臣的本分,任秦人指责罢了。嬴政这样说,荆轲朗声笑道:“大王英明,两国既有意和好,徒做口舌之争无益。”

说是口舌之争无益,但荆轲也不肯示弱,承认单是燕国有议和之心,回答之中,换成两国有意和好之辞。仍是悄悄的驳了大王嬴政一句。

嬴政看荆轲在下执礼甚恭,但言语之中仍是丝毫不让,不由一笑,也不在计较,吩咐昌平君负责和荆轲商议两国盟和之事。

昌平君领旨。荆轲见今日之事已完,也当即行礼退出。静等昌平君安排。

待过了午时,昌平君派人来请荆轲过府,荆轲带了随来宾客,乘了车马赶到昌平君府中。

这一次有昌平君府之人引领,那些门吏又是吃过荆轲亏的,自然以礼待之,不敢有所怠慢。长史将荆轲迎进府中,昌平君站在廊下庭院中相应,彼此见礼寒暄,至于前日之事,都当成不曾发生过一样,谁都不提。

太子丹在秦的最后那一年,和昌平君往来甚密,虽然彼此防备,并无深交,但面子可很是亲近,荆轲见了昌平君,先代太子问了安好,奉礼物,其中更有良马十匹,乃是特地为昌平君所备。

昌平君谢过,请荆轲堂,分宾主坐下,商议盟和细节。

两国盟和,要是一方绝对占了风,予取予求,那谈起来也快,偏偏想如今这样,彼此僵持不下,那绝对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谈起来甚是艰难。

比如昌平君就提出,这次燕赵出兵攻秦,获得党和太原之地数城,既然燕赵有意盟和,那应该表示诚意,将本次所占城邑全部退还秦国,燕赵之兵完全退出太原党两郡之地,恢复战前的疆域。

当然了,昌平君也知道燕赵出兵一战,死伤不少,要是这么空手而回,那肯定是不干的,所以,如果燕赵肯答应这个条件,秦国愿将次大战从赵国抢来的河济之间十余城中,割让北部六城给燕国。同时燕国与秦结为盟国,彼此但有事,相互支援,同进同退。绝对不参与和暗中支持诸侯与对方的敌对活动。

为了保证盟和的执行和彼此的信任,双方各以宗室公子出质。

至于赵国角色和地位,除了应要求退兵之外,和秦燕之间彼此什么关系,昌平君则直接无视,丝毫没提。

荆轲听了,心里暗笑,这昌平君还真是敢说,我燕赵十余万大军出征,最后空手而归。秦国割让几个城池,不但是被赵国当时差不多搬空了的,还是只割让给燕国,借此挑拨燕赵关系。

而秦燕同盟,明显是想要燕国放弃燕赵之盟,让秦国可以趁机攻伐三晋而毫无后顾之忧。

这样的条件,别说荆轲,任何一个不太窝囊的使臣也不肯答应。荆轲当即表示,昌平君之议不妥。随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次战事,乃是因秦国出兵北攻燕而引起的,秦国当然要承担由此造成的后果,两国既然要和,现有燕赵所占的太原、党两郡城邑,自然要归燕赵所有,至于燕赵之间如何区分,那是燕赵之间的事,和秦国无关。同时,为了表示秦国议和的诚意,秦国应当将太原郡汾水以东的介休、中都、邬、京陵、祁、阳邑尽数划归燕国。

至于结盟,荆轲很不以为然,道是和秦国结盟,常受秦国之欺,比如当初太子和昌平君商议之事,后来演变成两国敌对,还不是因秦欲以计诈之。

不过,如果秦国愿将太原郡全部割让给燕国的话,考虑到秦国如此心诚,那燕国转而和秦结盟,倒也无妨。

至于互派质子,如果结盟,那双方各以大王之子为质,倒也甚好。

荆轲也是狮子大张口,昌平君听着,虽然知道这是荆轲讨价还价的方法,也甚觉好笑。不由面露讥讽之色。荆轲却是不管,只管先抬出来再说。

双方各有宾客僚属,各自主使说罢,当然都来帮腔,或是正面驳之,或是旁敲侧击。嘴里说的冠冕堂皇,暗地里却绞尽了脑汁算计。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双方终于都回到了比较现实的立场。

两国结盟的事,已经不再说了,只是议和停战。

但停战的条件,却是还有不小的差距。昌平君最后的提议是:太原郡各城,燕赵全部归还给秦国,燕军退回到句注塞北面。党燕赵已占诸城和平坦城,归燕赵所有。

而荆轲则提出:燕赵目前所占太原、党诸城必须归燕赵所有,秦国需割让河济之间两个县给太子,做为太子丹原先在秦受封昌安君的封邑。

口枪舌剑了半天,双方也知道这事一时也谈不下,遂暂时终止,待明日再议,昌平君在府中,大摆酒宴,招待燕国使臣一行。

同时,昌平君又令人请来诸国质子、使者,一同宴饮。荆轲暗笑昌平君到了此时,还要用计,也不点破,任他行事。

昌平君四日两宴,那些诸侯之人却是暗自叫苦:这昌平君之请,不敢不来,但来了,又不能空手,还要多备厚礼,一顿饭而已,这价码可是够高的。

昌平君府,烛火辉煌,歌舞不断,那些诸侯之人,虽然心疼自己出手的金玉之礼,但看到燕国使臣高居位,也看出这和次不同,言语之间试探之时,昌平君却不隐瞒,道是两国正谈盟和之事。

两国之战将近一年,如今燕赵使者在诸侯者皆倡合纵之事,原本荆轲在秦,诸侯之人虽然知道这是燕有欲和之意,但秦人冷落荆轲,秦燕不和,战事就不会停,对于诸侯总是进退有据,但今日两国盟和已经开始商谈,看样子还颇有进展,这对于诸侯来说,可就大不相同了。

各国有各国的心思,秦国为诸侯之强,如果秦国陷在于燕赵的大战中,不管胜负如何,只要战事不停,诸侯在其中,总有取利之机。一旦这边停战,对于韩魏,可就要琢磨一下,秦国如果不在北面着力,会不会把力量转用于中原的韩魏呢?

楚国之人也在琢磨,这几年昌平君主政秦国,秦楚关系虽然不好,但也不算差,彼此并无战事,要是秦国腾出手来,会不会借机南下,攻伐楚国之地呢?

待酒席散去,各国之人都纷纷派出心腹归国,向朝中通报秦燕盟和正在商谈之事。

燕赵使者在诸侯,都已经待了不短地时间,和韩、魏、楚三国大王都见过多次,虽然三国大王对合纵之事态度不一,但燕赵与秦国大战,毕竟对本国无害有利,合纵成不成,做不做,那是一回事,但燕赵和秦只要敌对,万一本国和秦国之间有了嫌隙,这总是可能的外援,故而待之都甚是客气。

待收到本国之人从咸阳传来的消息,韩魏两国大王和楚国令尹李园都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谨慎,没有匆匆忙忙的同意合纵之事,否则要是延展和秦盟和之后,自己岂不就成了秦国的眼中钉?

当然,也不面对那些鼓吹合纵的本国近臣们有些埋怨。

这些鼓吹合纵的近臣和燕赵两国使者,都是往来甚密的,不少都收了燕赵使者的大礼。但受了大王的训斥和令尹的埋怨,免不了向燕赵使者抱怨,道两国既然倡导合纵,这又主动和秦国盟和,如此出尔反尔,失信于诸侯,岂不是令人耻笑!这日后谁还敢相信燕赵使臣?

这些燕国使者,都是从太子身边派来,如何不晓得太子丹的用意,就是那些赵国使臣,也从春平侯那里,得知了李牧暗地里的嘱咐,对此早有说辞,听了抱怨,这些使臣哈哈一笑道:“欲合纵诸侯者,以秦暴虐诸侯,侵之不止而诸侯不支也!”

“然诸侯借故推诿,不敢相应,不过是畏秦之强罢了。”

“我燕赵攻秦,取其十余城之地,王翦之军十余万攻之数月而不能得一胜,只得应我燕赵之议,就此罢战,岂非足以证秦虽强亦非诸侯联手之敌乎!”

“况我燕赵与秦战已久,秋收已毕,正是用兵之际,然诸侯不肯与燕赵合纵,终无动静,燕赵既得利于前,能和又何必与秦苦争于后也!”

“唯一可虑者,诸侯既不肯和纵于燕赵,又未能连横与秦而攻赵,首鼠两端,一旦秦燕赵相和,秦军大举而来,燕赵旁观不救,则韩魏、楚何以自处也?”

诸臣闻之,暗地里奏于大王,大王听了,深以为然,遂待燕赵之使更厚。至于合纵,却仍是不敢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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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怒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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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双方的昌平君和荆轲虽然谁都不愿意做更多的让步,但议和谈判,本来就是来回折冲妥协的过程,双方既然没有哪一个更能占据风,让步当然是彼此都有,经过三日的争辩之后,双方在一系列陆续趋同,比如党郡目前在燕赵手里的各城,秦国同意划给赵国,为赵国之土,双方就以目前的战线为准,各自罢兵不战。

至于太原郡北部各县,处理的则稍微复杂些:狼盂、繁峙、阳邑、盂县、原、南广武等县邑,燕国退还给秦国,同时秦国又将述各县邑作为太子丹原来在秦所封的昌安君的封邑赐给太子丹所有。

虽说都是给了燕国,但有何直接划给燕国有所不同。如果是正式给了燕国,那么这些地方就是燕国之地,秦军再来那就是侵入。可绕这么一个弯子,这些县邑名义还是秦国之地,不过是赏给了昌安君而已。一旦这个封号不在,或者太子丹有了什么变故,从惯例来说,秦国是有权收回这些县邑的。

对于这个问题,荆轲当然一清二楚,但却毫不在乎,很是痛快的答应了昌平君。

在荆轲看来,有没有权力收回是一回事,能不能收回是另一回事。如果燕国实力更强,不惧和秦军交手,足以战而胜之,那秦军想得回这些地盘就绝不可能。反之如燕国衰弱,就算是成为燕国固有之土,受秦之压,割让给秦国那也是常事。所以说,什么名目占有不重要,占住就好,至于到底日后属谁,关键还是看实力。

但双方对于榆次的归属,却始终争执不下。

关键还是在于榆次的位置。

榆次是从平坦城到晋阳等太原郡所属汾水河谷各地的门户,从榆次,东可达寿阳邑、平坦城,东南可达党的沁水游一带,向西向南,则是平坦无险的汾水河谷。

榆次如果被燕或赵所据,还在秦国管辖下太原郡所属各县就始终向燕或赵敞开着大门,作为太原郡首城的晋阳城,始终就必须保有一支不小的力量来防备来自东方的攻击。这和过去晋阳作为秦军北或东下的大本营那可大相径庭。

而一旦秦国拿回榆次,则秦国只要在榆次有一定的力量,就可以完全堵住来自东面赵军的攻击,凭此坚城,让赵军无功而返。

东有榆次,北有忻城,秦国太原郡剩下的部分地形就相当的完整,燕赵两国向骚扰太原郡各地,那就变得非常的困难。

一城之地却事关战略的主动权,两人当然不肯放弃,谈判数日,始终没法达成妥协。

秦王政问时,昌平君遂将此事禀报给了大王。

秦王政身边,常有蒙恬诸人参议军事,对于榆次在目前军事布局的重要性也很清楚,于是对昌平君道:“荆卿善辩,定不肯轻易让步,且让寡人一见,或可折之。”

大王要亲自出马,一旦谈不拢,那就连转圈的余地都不好找,昌平君对此并不以为然,只是大王既然说了,昌平君也不好驳回,只得应了,下去安排。

过了一日,秦王政将荆轲招入宫中。除了侍立的郎官大夫之外,重臣一个都不要,就是大王和荆轲两人。

秦王政对于荆轲,心里很是赞赏的,见面先自亲切的问了荆轲一些出身经历,又说起和太子丹往日交往之事,态度倒非常和蔼。

出手不打笑脸人,秦王政如此亲近,荆轲也是恭敬作答,丝毫无倨傲之态。

闲谈良久,秦王政说起榆次之事,道:“寡人与燕太子,幼时亲如兄弟,如今随过去近二十年,两国也颇有不和,但寡人心中,却依然亲近如往日。”

“如非燕太子在彼主军,寡人不忍伤了两人情分,焉能让燕赵窃据我大秦十余城而允卿之和?”

“榆次之地,乃我太原郡东面门户,事关我太原各县。太原北面数县,寡人已赐予燕太子为封邑,缘何区区榆次一城,燕不肯还我?”

说着话,这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了,双目炯炯,盯着荆轲。

荆轲恭敬的拱手为礼,回道:“大王,臣亦固知榆次乃太原门户也。”

“然论三国之势,燕赵联手,未必如秦之强也。秦一攻赵,得邺地九城,二攻赵,得河济于党地,非赵侥幸,焉能退秦大兵也?”

“燕赵两军攻秦,遇秦大军而只能守之,非不愿攻也,实难攻也。”

“榆次在燕赵之手,不过为榆次坚城,塞山路之口,守榆次,足以屏蔽寿阳平坦,乃至井陉,皆可得安也。”

“燕赵不肯让榆次者,非为攻秦,实为自保之故也!”

秦王政揪然不乐,道:“三国既议和,自当各遵和议,秦既不攻,燕赵何须考虑自保之事!”

荆轲微微一笑道:“既三国议和,自当各遵和议,燕赵本弱于秦,定不敢攻秦,榆次门户也好,不门户也罢,左右无战事,在燕赵手中,又有何妨?”

荆轲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还真让嬴政顿时哑了。

嬴政面,却是略显怒气,道:“卿虽善辩,然榆次寡人非得之不可。”

“寡人为秦王,今日亲见卿,好言细商一城之事,卿竟寸步不让,则寡人之脸面何在?”

“卿当知之,寡人之大秦,雄兵带甲之勇士不计其数,大将谋士俱有,如惹怒寡人,则寡人不允和而动兵,那时各国伏尸百万,血流漂杵,国祚危亡之际,即便割土求和亦不可得,燕赵岂不悔之晚矣!

“卿且熟思,燕赵宁为一城而致寡人之怒也?”

荆轲看嬴政时,嬴政虽然仍是坐着,却是昂首挺胸,冠冕之下,面色甚是刚毅,坐在那里并不高,却给人一种高大威武不能侵犯的压力。

荆轲拱手,起身,走到几前拜倒在地,道:“秦之强垂百余年,天下诸侯谁敢当秦之锋也。昔日燕赵为和秦,均曾割献数十城于秦,今又何敢为爱一城而怒大王也!”

秦王政听荆轲说的恭敬,这才怒气稍息,正要开口,荆轲抬起头来,看着秦王政朗声道:“然臣为燕王和太子使者,奉令前来与秦议和,榆次虽小,亦是将士性命所换,轻易失之,定非太子所望也!”

“不应大王,则大王一怒而刀兵起,非三国庶民之福,应了大王,则臣既为使者,终是有辱使命也!”

“轲之为人,宁死不辱,今日既为两难,臣既不愿战起,唯有血溅五步,以此躯而报大王也!”

说罢,腰间一挺,跪立在殿中,双手垂在身侧,两眼盯着嬴政不放。

嬴政猛然大惊,看荆轲面色凶恶,对于殿中一切都漠然无视,只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或有一言不和,就要扑来拼命的架势。

秦王政那里想得到荆轲刚烈至此,虽然殿中左右,都有郎官大夫侍卫,但真要荆轲来拼命,总是颇有凶险。为一个城邑而已,别说丧了性命,就是小小的负伤,那也是大大的不值。

这心里一虚,嬴政转圈也不慢,忙拱手强笑道:“荆卿何必如此!寡人以此言试之,正为观卿之节也!”

“太子之平刚夫人玉乃寡人宗妹,闻其在燕,仅封于一县,不及武阳夫人远甚。寡人甚是不平,况寡人与太子厚,何惜这区区一城也,就以榆次、寿阳为平刚夫人汤沐邑。莫让他人笑我秦女无亲也!”

说着,又令人传金二百过来,赏于荆轲。

荆轲见秦王转了心思,当即拜谢道:“平刚夫人在燕,亦常言太后于大王待之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臣代夫人多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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