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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少年在校园》


正文 第一章 山仔村

优美逶迤的沿海山脉,群山连绵起伏,犹如大海掀动的波澜,呈现出密匝匝的波峰浪鼓;四季常青的奇峰峻岭,峰峦叠嶂连绵不绝。

群山环绕的百里沃土中,各种果树林立,一条碧绿明净的木兰溪,像一匹美丽的绿缎,终年不息,缓缓地流淌着。

果树林中,一个古老的村庄,坐北朝南,面向木兰溪,一条长四十米的木兰大桥,横跨溪两岸,高空俯视,仿佛巨人坐山垂钓,显得异常雄伟壮观。

山仔村,背靠山仔坡而取名。

一条高低起伏的柏油马路,绿荫笼罩,映着一片的果树影子,横穿村中央而过。

村北,道路旁,一栋坐北朝南的两层老式瓦房前,一人高的四方院子中,右侧,一张结实的四方形石桌,搭配着四张圆形的石凳子,桌上零散的摆放着几本书。

石桌旁,一个年少气锐的少年,正沉腰坐马,目不斜视的蹲着马步。

少年脸上晶莹的汗水,如雨中荷叶上的水珠,即使是清晨的凉风,也无法阻止汗珠缓缓地滴落,沾湿了他的衣裳。

少年的正前方,一个临近而立之年的大汉,一米七五的个子,圆脸微胖,古铜色的皮肤,板着脸像个黑金刚;一身灰色长袖衬衫,前方的衣角,扎在下身的牛仔裤里,后方的衣摆外露着;一双蓝色人字拖,早已被宽大的脚掌踩踏变形,不伦不类的搭配,显示着单身狗的邋遢。

大汉名叫郑平和,他哥哥叫郑中正,或许是他父母希望兄弟俩人,为人处世能够行得端、坐得正,坦然自若,中正平和的一种生活心态。

郑平和没有去理会全身是汗的少年,正自顾自的在左侧空地上忙活;手中几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有规律地在空地上摆放着。

熟练的摆放好玉石之后,郑平和回顾四周玉石所在,缓缓的微闭着眼,双手结各种玄印,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的凌空虚画,对摆放好的玉石虚空一指;顿时,玉石所在升起了丝丝朦胧的白气,犹如昙花一现般,神奇的消失不见。

过了会儿。

郑平和犹自满意的点了点头,嘴唇微翘着,转身看了一眼少年后,一言不发的径直走向石桌,他坐在石凳上,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烟,微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嘴中浓浓的白烟,随着他的呼气而缓缓地吐出,却不见那浓烟消散,而是争先恐后的悉数翻滚进入他的鼻中,久久不见动静。

片刻后。

他鼻中再次缓缓地呼出淡淡的灰烟,他沉浸在淡灰色的烟雾中,脸庞似有着丝丝的疲倦,又仿佛是轻松的写意。

少年目不斜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暗自诽腹着:“这哪是抽烟,分明是寂寞!”

郑平和睁眼看向少年,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臭皮蛋,到我之前位置去,好好感受一下。”

“是,叔叔!”

少年恭敬的应了声,收起马步,向着郑平和指定的位置走去,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

“呼!老天开眼,终于可以解放了。”

叫臭皮蛋的少年,姓郑,名旦旦,因为是元旦出生,所以,他妈妈就给他简单的取名郑旦旦。

郑旦旦从小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孩子,做出的各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不似女孩子天生喜欢漂亮的事物;仿佛,他生来就对丑陋恶心的东西,更情有独钟般,不说抓条蛇来当腰带缠着,家里的瓶瓶罐罐里,养了一大堆的蜘蛛、蜈蚣、老鼠,更是经常抓青蛙来吹气,总能玩的不亦乐乎。

郑平和对他是屡教不改,无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就给他取了个臭皮蛋的绰号,郑旦旦小时候不懂也就罢了,可惜,长大后却是无力抗争,只能敢怒不敢言,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却唯独对郑平和怕入骨髓。

小孩子吃饭向来墨迹,郑旦旦也不例外,时常一顿饭需要墨迹两个多小时,谁哄他吃都没用,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根本无法对他有太多的管教,他的奶奶更是连大声说一句都不舍得,每次都是端着碗,跟着他后面慢慢的哄着,郑平和实在是看不下去,忍无可忍的给了他一顿揍,更是差点打的他屁屁开花,这才让他能消停的吃饭。

仿佛打上瘾了般,郑平和每次吃饭前,都会先笑眯眯的问他准备吃多久?小孩记仇,也容易忘,被打之后,郑旦旦根本不愿意理会郑平和。

向来说话不愿意超过第二遍的郑平和,连问了两遍后,直接就给他再来一次屁屁开花,从此之后,郑旦旦也就学乖了,终于知道,这个讨人厌的叔叔,是真的敢打人。

从那以后,郑平和的名字,就变成了他的开胃饭,只要他再敢慢吞吞的吃饭,他奶奶一句“不快点吃,就去叫你叔叔了。”顿时,郑旦旦吃饭的速度,简直可以和饿死鬼比快,这绝不是夸张。

郑旦旦随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带着微松的心情,踏入郑平和所指定的位置后,他顿时一愣,院子里的情景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他感觉着自己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浓浓的白雾,前后、左右、上下随处可见;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挡住了视线,朦朦胧胧,使人有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

望着眼前的情景,他的少年心性悠然而发,兴奋的手舞足蹈着。

“哇瑟!好美啊!简直就像是仙境;原来白到一定程度,也可以伸手不见五指,简直比天马山上的云雾还好看,真是太美了!”

郑旦旦初始的愣神,顿时化为乌有,他兴奋的伸手随处乱抓,想要将云雾握在手心,开心的犹如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见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般。

此时,郑平和正自顾自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的吞云吐雾着,听到了郑旦旦的话语后,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臭小子,还真是不长记性?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贪玩,根本不按老子的套路走啊,岂有此理,还真以为我是让你进去玩的?”郑旦旦没好气的低声自语着。

眼见郑旦旦在里面像玩捉迷藏般,郑平和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撇着嘴,皮笑肉不笑的自语道:“臭小子,既然你感觉好玩,那就让你更好玩点;我倒要看看,你这臭小子,心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郑平和自言自语着,从石桌上的一本书中抽出了一张黄符,随口低语后,甩向了正在玩闹的郑旦旦,黄符像长了眼睛般,直直的飞了过去,刚好贴到郑旦旦的后背,一直像捉迷藏般玩闹的郑旦旦,全身忽然一个激灵,像在冬日里,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般打颤着。

片刻之后。

郑旦旦恢复了正常,张眼望去,眼前白蒙蒙的世界,转眼间消失不见。

出现在他的眼前,是一片宽广的空地,灰蒙蒙的天空中,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冰雹大雨,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接连不断的滴落着。

“砰!砰!砰!……”声声令人感到胆颤心惊的碰撞声,持续不断的响起。

“我去,坑爹啊!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冰雹?晕死,砸的这么痛?不是吧!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郑旦旦大叫着,被冰雹砸的是抱头鼠窜。

郑平和嘴唇微微翘起,看着一个劲瞎跑乱叫的郑旦旦,他笑着自语着:“呵呵!臭小子,还冰雹?你怎么不想着下石头啊?我们这里几十年也见不到一次雪,你还想着下冰雹?真是想多了。”

郑旦旦拼命的奔跑着,可是,老天爷似乎和郑旦旦开起了玩笑般,晶莹剔透的冰雹,像颗颗珍珠般,不,似块块冰糖,有棱有角,愈来愈大,越来越快的掉落到了地面,闪闪亮亮的,显得格外美丽漂亮,滴落在人的头上,也是格外的锥心刺痛。

郑旦旦眼前的世界,被冰雹封锁的密如珠网,朦胧的视线,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双手掀起后衣角,倒翻置在头顶上,依旧无法遮挡住冰雹的袭击,唯有低头弯腰,拼命的奔跑着,企图以厚实的屁股和坚实的背部,去换取脑壳的疼痛感,殊不知,增加了大面积承受冰雹的袭击,他更是疼的龇牙咧嘴,呼救声连绵不断。

正文 第二章 打狗棒法

“呵呵!咳咳……!”

郑平和看着眼前的情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他更是被手中的烟,呛的咳嗽不止。

“臭小子,砸不死你,算你命大。”郑平和有点尴尬的低语了一句。

郑旦旦抱头鼠窜的跑了大约有一公里,说是一公里,只不过是他自己心中的感觉;外人看来,不过是在原地踏步跑,犹如被一个隐形人拉住了身子,无论他多么卖力的跑,也始终无法跑脱的景象。

仿佛,地狱和天堂只有一线之隔般。

郑旦旦一路奔跑,如同跑过了一道看不见的门槛,突然,他眼前的景色再次一变,灰蒙蒙的天气消失不见,连指甲盖般的冰雹也停止了;没有了冰雹的袭击,正弯腰撅臀的郑旦旦,浑身感觉一轻,他重重的松了口气,双手使劲的抚摸着深疼的后背和脑袋,深深的喘着气。

“嘶……!呼……!疼死我了,这要是再多砸几下,估计我就成植物人了,有没有搞错?什么会下冰雹来的?”

郑旦旦抬头望去,天空一片澄碧,纤云不染;他眼中所见,一碧千里的大草原,犹如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

“哇!好美啊!……。”

神经大条的郑旦旦,刚刚还在抱怨着被冰雹砸的深疼,转眼间,他就被眼前的情色给美呆了。

一望无际的碧绿小草,微风中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似迎接、似召唤、似送客……。

“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哇瑟!真是太美了,美丽的大草原,我来啦!”

他没心没肺的一阵欢呼,没有去想为什么会出现大片的草原,更是将之前的冰雹,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快速的奔跑了几步,一记恶狗捕食,迅速的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一阵的翻滚嬉闹着。

“呼!呼!……。”

突然,一阵急促的喘气声,连绵不断的从远处传来,正在玩耍的郑旦旦,尚未嬉闹停止,深深的被急促的喘气声,引起了好奇心;他顿时安静下来,竖耳聆听,疑惑的抬头回望后方。

“额!好脏啊!”郑旦旦一声晦气,从柔软的草地上迅速爬起,转身,他一脸的嫌弃望着前方。

只见,在他前方一百米处,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群流浪狗。

各种颜色卷曲的毛发,沾满了一层厚厚的泥土,皮包骨头的瘦弱躯体,拖着扫帚似的尾巴来回晃荡着;口中吐着血红的长舌,沉沉的喘气着;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他,犹如一群饥饿的狼群,双眼冒着幽绿的贪婪之光,喉咙中不停发出呼呼的声音,嘴角唯一雪亮的牙齿,显得狰狞而可怖;四条腿前低后高,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向猎物般。

郑旦旦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和害怕,看着眼前这群邋里邋遢的恶狗,反而露出了一脸的嫌弃,他皱着眉头低语着:“晕死!哪来的野狗?这么好的美景,竟然会出现一群这么恶心的脏狗,真是太扫兴了。”

石凳上的的郑平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暗自诽腹道:“臭小子,你也知道美景?知道恶心?没事往家里弄一堆蜘蛛、青蛙、老鼠,你就不恶心人了?”

神经大条的郑旦旦,无法听见郑平和的言语,自顾自的眼珠四周环顾,想要寻找根棍子,将眼前的这些野狗赶走,可惜,四周除了青草就是泥土,连块稍大点的石头也没有。

郑旦旦没有乱动,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群狗,心知,只要一跑,肯定会被这群恶狗追的比丧家犬还悲剧。

无奈中,他缓缓的后退着,不希望找到根木头,只愿有块稍大点的石头就好,眼神更是不敢稍离恶狗分毫。

奈何,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青草,就再无它物。

郑旦旦忍不住的叹气道:“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要是有根打狗棒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他的手中,奇迹般出现了一根棍子;长四尺左右,珠圆玉润,通体一般粗细。

郑旦旦看着手中的棍子,一脸懵逼的抬头望了眼天空,暗自嘀咕道:“不是吧?想什么来什么?真把我当洪七公了?我又不会打狗棒法,要不给我来把机关枪吧?一梭子打死,我好炖狗肉吃啊。”

郑旦旦满怀期待的看着手中的棍子,可惜,棍子还是棍子,没有期待中的变成机关枪。

郑旦旦有些无语,他挥动了几下手中的棍子,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还挺顺手的,算了,总比没有强点,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恶狗,哈哈!看我打狗棒法。”

郑旦旦大有一棍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不复先前的小心翼翼,豪情万丈的抡起了棍子,不知死活的冲向野狗,脚步毫无规律,时急时缓,随心所欲的一顿劈、抡、扫、拨、挑、撩、戳。

“汪!汪汪!汪汪汪!......”

群狗被郑旦旦的挑绊,彻底的惹火了,疯狂的怒吠着,缓缓后退。

郑平和看着眼前的郑旦旦,像耍猴般,挥舞着棍子冲向野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竟然连打狗棒法都出来了,这是《射雕英雄传》看多了吧?你干嘛不想着《降龙十八掌》呢?来只龙直接把你压死算了,还想要机关枪?想多了吧。”

但见,郑旦旦挥舞着棍子,凌空跳起,一棍砸向野狗群中央,群狗仿佛通灵般,没有丝毫的惧怕,如受到了指挥,自动的四散开来。

一只体型稍大的黑狗,迅速的从后方跳跃而起,一口咬住了砸下来的棍子,续而全身趴蝮在地,拼命的撕咬住棍子一端,使劲的拉扯着。

郑旦旦一愣,回过神来,身体迅速后仰,努力的想要抽回棍子,可是,棍子的另一端,却被黑狗死死的咬住,拼命的晃荡着脑袋,无论他如何的抽拉甩动,哪怕黑狗的身体被棍子甩动的翻滚不止,也是无济于事,黑狗大有一副咬定青山不松口的架势。

四散开来的野狗,见没有了棍子的威胁,如有组织般,迅速将郑旦旦围在中间,左右两只灰色毛发的野狗,狂吠着扑向了郑旦旦,一左一右,同时咬住了他的裤脚,疯狂的拉扯着。

郑旦旦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努力的争抢着棍子,毫无章法的踢着脚,怎奈,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野狗的撕咬;更可悲的是,他背后的两只黄皮卷毛狗,瞧准了机会,如心有灵犀般,同时一跃而起的扑向了他。

“啊!我的屁股,我靠!快松嘴,你们这两只癞皮狗,怎么可以咬我的屁股……。”

郑旦旦顿时疼的尖叫出声,随着他的尖叫声,只见,他来回的晃荡着屁股;左右臀部,正吊着两只黄皮卷毛狗,仿佛在努力做着引体向上般,皆是四肢离地,左右来回的甩动着身体,紧紧的咬着他的屁股不放。

郑旦旦愤怒之中,松开右手,握拳,转身向后,狠狠的一拳甩去。

“碰!碰!”

两声拳头撞头骨的碰撞声响起,顿时,两只黄皮狗惨叫出声,掉落于一旁,痛苦的哀嚎着。

“呜--。”

“呜--。”

一拳打落了两只黄皮狗,郑旦旦的愤怒,并没有丝毫的减弱,他大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气势,再次狠狠的打出一拳,砸在右脚的灰狗头上。

“呜--。”灰狗被打的惨叫出声,同样松开了嘴后退了几步,猩红的眼神,露出了点点的恐惧;可是,无论如何却也不肯离去。

郑旦旦腾出了右脚,迅速的踢向另一只灰狗,顿时,灰狗“呜--”一声惨叫,翻滚而去,续而爬起,再次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郑旦旦双手再次紧握棍子,使劲的瞬间前推、后拉,紧咬着棍子的黑狗,口中传出“撕拉”声响,瞬间的爆发力,令黑狗再也无法咬住棍子,棍子的另一端,终于挣脱了黑狗的撕咬,这让他稍微的松了口气,可是,臀部传来的阵阵疼痛感,却是让他愤怒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的野狗。

“你们这群癞皮狗,竟然敢咬我屁股,岂有此理,全给我去死吧!看我打狗棒法。”

郑旦旦愤怒的大叫着,一记圆舞棍,三百六十度旋转,横扫千军般,使劲甩向了四周的野狗身上。

“砰!砰!砰!……。”

“呜--、呜--、呜……。”

一阵棍棍到肉的碰撞声,伴随着,阵阵凄凉的惨叫声响起,四周的野狗,顿时,化成缕缕白烟,消失不见。

眼见四周的野狗忽然消失不见,郑旦旦微微松了口气,腋下迅速夹住棍子,双手使劲的搓揉着屁股,跳脚呼痛着。

正文 第三章 七个美女

片刻后。

郑旦旦再次环顾四周,他对消失不见的野狗,心中充满了疑惑,续而愤怒的说道:“什么回事?打死了就消失不见?我的狗肉汤就这样没了?坑爹啊!千万别再让我看见野狗,见一只,我就杀一只,见两只,我就杀一双,见一万只,我就……”他话音未完,硬深深的被眼前情景憋回话语。

只见,他说见一只就杀一只时,眼前白光一闪,顿时,出现了一只白色野狗;说见两只就杀一双时,白光再次闪过,出现了两只银灰色的野狗,说见一万只时,前方百米处,顿时,白光密密麻麻,闪烁不停,转眼之间,他的视觉所见,出现了数不清的野狗,连绵不绝的延伸几里之外。

“我去!难道我这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不是吧?这还什么打?救命啊……。”

郑旦旦忍不住的拍了下自己的嘴,无语的吐槽着,即使他再胆大包天,此时,也是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大喊救命,他提起了手中的棍子,转身,迅速的逃跑着。

“汪!汪汪!汪汪汪!......”

群狗夹杂着愤怒的狂吠声,源源不断的追击着。

向来胆大包天的郑旦旦,此时,也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断的向前奔跑着,时不时的回头,眼见紧追不舍的野狗群,越来越近,吓的他更加没命的逃跑。

郑旦旦拼命的逃跑着,多次被杂草绊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迅速爬起,长时间的全力逃命,他体力渐渐出现了不支,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的从脸颊上滴落,流经干涸苍白的嘴唇,衣服也因摔了跟头的缘故,显的有些肮脏不堪;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向前跑,向前跑,就算跑死,也好过被野狗活活咬死强。

背后传来的群犬吠声,令郑旦旦哭丧着脸无语的吐槽着:“有没有搞错啊?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就算真会打狗棒法也没用啊!这么多,怎么打啊?不给我把机关枪,哪怕给支冲锋枪也好啊,要是会降龙十八掌就好了,一招飞龙在天,还不就全灭了。”郑旦旦话音刚落,一声高昂的龙吟声,顿时响彻天际。

“吼!”

只见,空中出现一条鹿角、鱼鳞、蛇身、鹰爪、口旁有须冉,喉下有逆鳞的五爪金龙,此时正腾云驾雾于空中,凌空翻滚地注视着郑旦旦。

玩命逃跑中的郑旦旦,急刹车般的停下了脚步,一脸懵逼的望着天空。

“不是吧?真的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可是,想机关枪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呢?什么会这样?”

郑旦旦有些想不明白,索性,他也就没再多加的细想,他忍不住的回头望向野狗群,只见,群狗亦是被空中出现的金龙,吓的瑟瑟发抖,集体缓缓的后退着,随后,迅速掉头狂奔而去。

看着狂奔而逃的野狗,郑旦旦松了口气,回头望天,他眼放金光的惊叹道:“哇瑟!真是帅呆了!酷毙了!我竟然见到传说中的五爪金龙?这要是能骑上去,那也太拉风了吧?”

空中的五爪金龙,有些不屑的撇了眼郑旦旦,人性化十足的呼出了一口气;瞬间,大地如刮起十六级台风般,狂暴的呼啸着,卷起了暴虐的龙卷风,迅猛地刮向了他。

“额!有没有搞错啊?死定了这次!”

望着眼前呼啸而来的龙卷风,郑旦旦早已没了逃跑的欲望,迅猛的狂风席卷而过,狂暴的呼啸声,爆炸似的肆虐着,顿时,他如羊癫疯般地挥舞着手臂,被刮向了远方,消失在了天际……。

一片透蓝的天空,悬着一颗火球般的太阳。

云彩受不住酷热,悄悄地躲得无影无踪;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弥漫的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河岸边的树木,撑开着浓厚茂密的枝叶,努力遮住了耀眼的阳光。

一座小山坡上,一个少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山坡之中,额头高高后仰,紧闭着眼口鼻,双手不断的挥舞着,似仰游、又如癫痫般手舞足蹈,令人哭笑不得。

阵阵知了的鸣叫声,惊醒了不断挥舞着手臂的少年。

似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少年缓缓的停下了挥舞的双手,睁眼环顾四周,重重的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的坐在山坡上,双手努力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拎起了衣角,使劲的扇着风,深深的喘气着。

少年正是被龙卷风席卷消失的郑旦旦,此时,他低头思索着,回想着之前的点点滴滴,忽而皱眉、忽而展颜、续而沉思……。

忽然,一阵阵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持续不断的传入他的耳中。

郑旦旦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警惕的四周张望着,有了前车之鉴,他心中不敢再胡思乱想,心中早已是草木皆兵,随时准备着面临突发事件,而溜之大吉。

郑旦旦张眼望去,大树底下的一条小河,清澈见底,像一面明亮的大镜子,清得能看见河底的小鱼。

河中心,大树的阴影下,七个面若挑花梅如柳,粉面含春眉眼笑的女子,正在互相泼水,戏嘻笑闹着。

隔着大树的叶子,在阳光的映衬下,一个个美女,罗裘薄纱半遮胸,犹如,贵妃出浴影蒙胧般。

清水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点水掠身;媚态笑颜,略有妖意,妩然阵阵风姿,明媚妖娆赛芙蓉;谈笑间,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郑旦旦深深的咽了下口水,芭蕾舞似的巅着脚尖,透过茂密的树叶,一脸的猥琐,目不转睛地偷窥着,他忍俊不禁的低声自语道:“哇塞!我不是做梦吧?简直就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是谁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下次再听到谁这么说,一定坐在他的脑壳上,崩他一脸毒气弹;明明是退一步野狗成群,进一步美女如云才是。”

郑旦旦努力的巅着脚,伸长了脖子张望着,他似乎总感觉距离有些远,几片讨人厌的树叶,更是始终晃荡在眼前,遮住了他视线。

他伸出了左手,轻轻的想要去拨开树叶,奈何,却总是差了那么一丝。

突然,郑旦旦脚下一滑,如圆球般,从斜坡上翻滚而下,他一声惊叫脱口而出。

“啊!我去!死定了……。”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时间仿佛突然间停止,潺潺水声,仿佛也被惊吓的忘记了流淌,世界安静的可怕。

“呃嗬!呃嗬!呃嗬!……。”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打破了安静的世界。

郑旦旦手忙脚乱的从河里钻出,落水被呛的持续咳嗽着,他双手拂面,甩去水珠,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美色,却是如此的尴尬情景。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解释道:“呃!七位姐姐,不好意思啊,我是不小心从上面滑落下来,不是有意偷看你们洗澡,你们继续,我这就走,我这就走……。”郑旦旦语无伦次的说着,转身,慌不择路的爬上河岸。

没有想象中的惊吓声、也没有愤怒声和谩骂声,反而传来阵阵悦耳的娇笑声。

“咯咯咯……。”

“呵呵呵……。”

“嘻嘻嘻……。”

郑旦旦偷窥被抓个现行,尴尬未过,疑惑又起;他转身回望,但见河中,掩嘴娇笑的有之,撑腰大笑的也有之,捂胸媚笑的亦有之,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立当场。

只见,其中一位似大姐的黑裙女子,秀丽端庄的模样,一副巧笑倩兮的表情;毫不在意的向他挥手示意,眉眼含笑着轻柔说道:“小弟弟,要不要过来一起洗啊?”

“对啊!对啊!小弟弟,一起过来洗嘛,害什么羞啊?”

“就是啊!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呢?下来嘛。”

“快来啊!这么热的天气,下来洗洗,很舒服的。”

“咯咯咯……来嘛!小弟弟快下来,姐姐帮你洗小弟弟哦!”

顿时,另有几位女子笑嘻嘻的应和着,各种莺莺燕燕打趣声,随之而起。

“咯咯咯……姐姐们,你们好坏,吓到小弟弟了呢。”其中一位,身穿红衣,较小身材的少女,满面红光捂嘴打趣着。

岸边,呆立的郑旦旦,有色心却没色胆,早已是面红耳赤,此时,他像拨浪鼓般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姐姐们,你们洗就好,我……我先走了。”说完之后,他迅速转身,再次慌不择路的向山坡爬去,心中却似有十万个舍不得般纠结着。

望着手忙脚乱跑路的郑旦旦,领头一女顿时收起了笑脸,她一脸阴沉的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的小家伙,小妹,你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好的!姐姐。”红衣少女立即应了一声。

郑旦旦听见要抓自己回去,顿时一愣,回头望去,只见,之前楚楚动人的七个大美女,此时,她们的腋下、腰旁,竟同时伸出了四条弯曲分节的大长脚,原本白嫩光滑的几双美腿,也变成了毛茸茸的长枝。

人头蛛身样,浮于水面上。

正文 第四章蜘蛛精

红衣少女,她的身材虽小,速度之快,手脚之利索,却是令人匪夷所思,话音刚落,她迅速的变化成人头蛛身的红蜘蛛,快速的向郑旦旦爬去。

郑旦旦反应过来,当场吓得大叫出声:“妈啊!什么情况啊?救命啊……好多蜘蛛精啊!”向来胆大包天的他,此时,竟然被吓得大喊救命,他手脚并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向山坡上快速爬去。

“呃!蜘蛛精?七个洗澡的蜘蛛精?那是什么鬼?”

石凳上的郑平和,听到了郑旦旦的话语后,一脸的郁闷,他挠头细想着。

“几个洗澡的蜘蛛精,是哪里来的?书上?电影?电视?呃!好像《西游记》里有蜘蛛精洗澡;不是吧?晕死!这个臭小子,西游记看了几遍,记忆最深刻的,竟然是蜘蛛精洗澡这一集?”

猜到此,郑平和以手扶额,一脸蛋疼的模样,他坐在石凳上,迅猛的抽着烟,再也不愿意开口了。

有了之前几次的教训,郑旦旦终于学乖了,再也不敢胡思乱想,更别说想什么招去对付身后的蜘蛛精。

郑旦旦慌不择路的向山坡上爬去,一路上叫苦连天着。

“到底什么情况啊?又是冰雹、又是野狗、又是龙、又是蜘蛛精的?这是要玩死我吗?不带这样坑人的啊!”

狼狈逃窜的郑旦旦,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山坡,他尚未松口气,只见,一个硕大的蛛网从天而降,好似天罗地网般罩了下来,一丝拉扯之力,用力的扯动了一下,郑旦旦一个啷当摔倒在地,之前爬山的所有努力,顿时成了泡沫,他的全身,如被包了粽子般,再次翻滚而下。

“咯咯咯……,小弟弟,你不乖哦!害的姐姐追了这么久才抓到你,嗯!让姐姐想想,等下是把你清蒸了好呢?还是红烧好?要不剁碎了下火锅,你看怎么样?”

人头蛛身的红蜘蛛,一脸娇笑的看着郑旦旦,含娇细语的说着准备如何吃了他;腋下两只毛茸茸的大长脚,更是如螳螂镰刀般,显得锋利无比,时不时的比划着,险之又险的划过他的脸庞,似威胁,更似调戏……。

郑旦旦一身的汗毛疙瘩,顿时直立而起,头皮发麻的看着眼前的蜘蛛精。

六条弯曲分节的腿,却有两只白嫩如雪的手臂,圆球似的腹部,毛茸茸的赤红色身体,却有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简直就是美女和野兽的结合体。

郑旦旦哭丧着脸,讨好的求饶道:“美丽的小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又不是唐僧,吃我也不能长生不老啊,你看我这一身皮包骨头的,还没有二两肉,你吃下去的话,还不被骨头噎的慌,你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咯咯咯……,小弟弟,嘴还挺甜的;可惜,姐姐做不了主哦,你还是乖乖跟姐姐回去吧。”红蜘蛛精说完后,转身扯动着蛛丝,不由分说的拖着他向河边爬去。

郑旦旦如死狗般被拖扯着,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他痛呼出声:“啊!你慢点啊!痛死我了。”

怎奈,他的痛叫声,换来的却是调笑声。

“咯咯咯……!经常听姐姐们说,吃麻雀的时候,一定要活着把毛拔了再吃,那样麻雀肉才有嚼劲,吃人肉嘛?应该也是一个道理,要让你在痛苦之中挣扎着,那样的肉才更美味吧!”人头蛛身的红蜘蛛精,脸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如童言无忌般,大有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郑旦旦见求饶不得,他气急败坏的大骂出声:“你这个死妖精、小巫婆,人面兽身的恶心家伙,既然你们不肯放过我,横竖都是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吧,被棍子砸死,也比被你们吃了强。”

红蜘蛛精回顾一眼,不屑的说道:“呦呵!瓮中之鳖,你还想翻天不成?咯咯咯……!”

郑旦旦气急败坏的闭着眼睛,心中苦苦哀求的祈祷着:“一定要灵啊……,一定要灵啊……!”

续而,他怒而睁眼,对着天空大声呼喊道:“悟空!快来救为我啊!”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闪而过。

一个身穿金缕衣,头戴凤翅紫金冠,手握金箍棒,一脸尖嘴猴腮的猴子,出现在了郑旦旦的前方。

“哇!齐天大圣?真的会灵?哇靠!太刺激了,哈哈!看你们怎么死。”郑旦旦激动的大笑出声。

猴子没去理会郑旦旦,却是指着红蜘蛛精说道:“妖精!竟敢害人,看俺老孙一棒!”说完,他迅速抬起金箍棒,瞬间砸向红蜘蛛精。

红蜘蛛精尚未反应过来,连惨叫声都未来的及发出,就被一棒砸的烟消云散。

山坡下,正慢吞吞向上爬的几只蜘蛛精,眼见红蜘蛛精被一棒打杀,顿时吓的四散逃跑。

“妖精,哪里逃?”猴子大叫一声,提起金箍棒直追而去。

砰!砰!砰!砰!砰!……。

一声声棍棒到肉声,连续不断的响起,转眼之间,几只逃跑的蜘蛛精,还未逃出多远,就被猴子接连追上,连丝毫的还手之力都没,就被猴子打杀的死无全尸。

郑旦旦眼见猴子大展雄风,目瞪口呆的咽了下唾液,面露崇拜之色赞叹道:“哇瑟!真是酷毙了!果然是斗战胜佛。”

猴子快速的将蜘蛛精打杀完毕,转眼间,重新出现在郑旦旦的眼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郑旦旦,没有去理会郑旦旦的花痴样,反而是双手缓缓的举起了金箍棒。

郑旦旦眼见猴子举起金箍棒,貌似真的连他也要一起打杀,吓的大叫出声:“我靠!你要干嘛?等等!……。”话音未落,郑旦旦就被一棒打在腹部上,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满天血花飞溅着。

“噗……。”

大地视乎也被砸开了裂缝般,郑旦旦眼前一黑,瞬间就被金箍棒砸入地底。

漆黑如墨的地下,如无底洞般,深不见底。

郑旦旦一脸的郁闷,先是被龙卷风刮向九霄云外,如今,又被猴子砸入十八层地狱般的无底洞,死又死不了,可是,每次的疼痛感,却都是真实的存在;不说被冰雹砸,也不说被野狗咬,单单是被猴子的一棒打在腹部,就令他始终喘不过气来,如此这般,换个场景,就要遭受一次磨难,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黑暗中,郑旦旦持续的下坠着,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他坚持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浩渺沙洲,一望无际,天边一轮夕阳悬在云层之上,犹似残阳如血般通红,丝丝光彩透过云层,激情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鲜红,闪着道道金光,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

一望无际的沙海之中,阵阵旋风吹过,卷起了满天的金沙,似狂野奔放、又似轻舞飞扬,让死寂的大漠,增添了一点生气。

失去意识的郑旦旦,正躺在一座山坡的沙地上,随风飞扬的金沙,如老人长满了老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郑旦旦渐渐的苏醒过来,感受到了脸庞的阵阵刺痛,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两眼惺忪的望着天空,双手轻轻拂过脸上的沙子,双眼显得空洞无神,他面如死灰,一脸的迷茫……。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般,迅速的从沙地上一跃而起,如临大敌般环顾四周。

郑旦旦望着眼前的景色,早已没了欣赏夕阳美景的心思,更没有了对无垠沙漠的惊叹,有了前车之鉴,心知越美的场景就越危险。

他不停的四周观望,警惕的戒备着,眼见没有任何异常,他微微的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似杯弓蛇影般,一粒沙子的滚动,他都要紧盯不放,仿佛地上的沙粒,比九幽恶魔更让人觉得危险。

“呵呵!”

院中,坐在石凳上的郑平和,望着草木皆兵的郑旦旦,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他缓缓地背靠着石桌,双手胳膊搭在石桌边缘,翘着二郎腿,嘴角露出一副奸笑的表情,轻声低语着:“臭小子,任你胆大包天,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老道士的《五星连珠心魔阵》果然厉害,还好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有轻易的进去尝试,否则,就该是我悲剧了,呵呵!这才第四关,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你这臭小子,整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惜的是,阵中的郑旦旦,根本无法听见郑平和的言语,依旧是紧张的环顾着四周,期望着遇到危险时,能找到一条安全的逃生路线。

“你来了。”

一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忽然响起,郑旦旦被吓的冷不丁后退几步,向来胆大包天的他,只有他吓人的时候,何曾被人吓到过,此时,竟然被一句轻描淡写的声音,吓得脸色苍白,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般,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正文 第五章断子绝孙拳

郑旦旦循声望去。

只见,远处的空中,一个身穿古装战甲的青年战士,凌空漂浮着;一身金黄色的盔甲,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眼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郑旦旦望着眼前之人,顿时心生疑惑,此人,该不会就是这个场景的大BOOS吧?顿时,他心中一股无名火窜起,有被吓到的尴尬之火,更有眼前之人,对他一副蔑视的无名之火。

浑身是火的郑旦旦,怒气冲冲的指着空中青年战士骂道:“靠!有病吧!我知道你长的帅,可是?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有本事你下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青年战士对郑旦旦的辱骂,不屑一顾,他嘴唇微翘着,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缓缓的抬手、握拳、打出……。

只见,空中一个金黄色的拳头,由远至近,愈来愈快地向郑旦旦冲去。

郑旦旦顿时脸色苍白,仿佛眼前的金黄色拳头,比任何事物都更令人毛骨悚然般,他的双眼,更是瞪如牛眸,似乎感觉太不可思议,有些不确定的蠕动着嘴唇。

郑平和从他蠕动的嘴唇上,读出了五个字的唇语,低声自语着:“断子绝孙拳?额!哪本书上有这套拳法?我怎么不知道?不可能啊!这小子看过的书,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不会是连环画吧?要不然,怎么会没听过这套拳法?难道他还能自创不成?”

郑平和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心道:“估计着,这又是哪部电视剧里的,断子绝孙拳?呃!这拳法的名字,貌似有点伤天和啊!可是,我怎么会没听说过呢?算了,还是等臭小子出来再问他。”想了半天依旧没有头绪,郑平和干脆不再去想,继续观看着。

只见,阵中的郑旦旦,竟然做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他的双手,紧紧的捂住裤裆,一路奔跑的哀嚎着:“到底怎么情况啊?有没有搞错啊?这是要玩死我吗?星矢!你个王八蛋在哪里啊?快出来救命呐,就算被你的流星拳打成猪头,也比被打的断子绝孙强啊!”

郑旦旦一路奔走呼号,狼狈逃窜着,仍是躲不过被金色拳头追上的命运,一声拳头到肉的声音,干脆利落的响起。

砰!

顿时,郑旦旦屁股被一拳击中,差点就开花了,如恶狗扑食般,摔趴在沙地上,幸亏是双手先着地,这才没有吃的一嘴沙,顾不得被磨破皮的胳膊,郑旦旦连滚带爬的逃跑着,回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空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年轻将军,遥遥的和青年战士对峙着。

“呼!还好灵验了。”郑旦旦重重的呼了口气,拍着胸脯,自我安慰着。

空中。

两道黄白分明的身影,似仇人相遇,更似宿命般的对决。

身穿金色盔甲的青年战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再次蓄力,全力打出一拳,迅猛如雷的冲击而出,白色盔甲的年轻将军见此,同样没有说话,双手快速握拳,连续击打而出,顿时,万千白色拳影,迅速的迎上金色拳头,全力拦截着。

金色拳头一路势如破竹的前冲而去,前面拦截而来白色拳影,顿时烟消云散,奈何,终归还是被万千白色拳影消耗完力量,剩余的白色拳头,立即冲向了身穿金色盔甲的青年战士,青年战士来不及再次蓄力出招,顿时被打的烟消云散。

回头观望的郑旦旦,看到此,心中却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更是胆战心惊;望着空中身穿白色盔甲的年轻将军,郑旦旦怯生生的说道:“星矢,咱们打个商量行吗?你看啊!我一直都是那么的崇拜你,你能不能就此放过我?”

年轻将军盯着郑旦旦,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郑旦旦见此,心知逃不过去了,无奈的道:“要不?你干脆一点,一拳就把我打死吧,千万别把我打成猪头啊!”

年轻将军望向郑旦旦,难得的露出微笑,点了点头,似应承下来。

见年轻将军点头,郑旦旦拍了拍着胸脯,重重的松了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来吧,干脆利落点,没完没了的换场景,以其这样提心吊胆着,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年轻将军笑了笑,一声“天马流星拳”脱口而出,顿时,空中再次出现万千白色拳影,迅如急猛的奔向郑旦旦。

“我靠!你妹啊!星矢,你这个没信用的家伙,我日你个仙人板板……。”郑旦旦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吓的双手抱头,蹲在沙地上,连逃跑的心思也没有了。

年轻将军面对郑旦旦的破口大骂,没有一丝的恼火,反而面露尴尬之色,他挠了挠头说道:“呃!忘了告诉你,我好像,只会一招天马流星拳,不好意思哈!”

“……”

郑旦旦吃人的心都有了,前提是他能打的过眼前的年轻将军。

“哈哈哈……”

石凳上的郑平和,此时,早已是没形象的大笑出声,双手使劲的拍打着大腿,仿佛打的是别人的大腿般,感觉不到丁点的疼痛,犹自在那捧腹大笑着。

砰!砰!砰!砰!……。

一阵似擂鼓般的击打声,连续不断的响起,郑旦旦被一拳打的翻滚而去,尚未停下翻滚,第二拳紧随其后,再次将郑旦旦打的跳跃翻滚而起。

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持续不断的白色拳影,打在了郑旦旦的身上;翻滚中的郑旦旦,根本没有半点躲避的机会,更是连停下翻滚都成了一种奢望。

郑旦旦一路翻滚的眼冒金星,更是被打的全身疼痛难忍,头晕脑胀之中,好不容易昏死过去,却又被击打的疼痛而醒;一路重复着昏死、痛醒、再昏死、再痛醒……,郑旦旦早已是面如猪头,惨不忍睹,渐渐地,被打的越滚越远……。

海天一色,波光粼粼,大浪淘沙。

海岸边,巨石突兀,经千百年洗刷,圆滑而光洁;青翠欲滴的树木,花儿吐娇献媚,碧空如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郑旦旦被白色拳影一路从大漠打到了海边,此时,欲哭无泪地仰躺在沙滩上,久久不愿起来,目光呆滞地望着蔚蓝的天空,他不愿再去理会,是否还有其他的危险,似发泄心中的郁结般,他发出了一声气愤难耐的呐喊。

“啊!让我死了吧……。”

声如震雷,惊天地泣鬼神般,响彻云霄。

“欧!欧!欧!……。”

海面上,一群正在觅食的海鸥,被惊的叫声四起,纷纷四散飞逃。

郑旦旦似猪头般的面容,早已神奇的恢复如常,他轻轻的双手拂面,郁闷的自言自语道:“面目全灰脚?还你漂漂拳?靠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郑旦旦斜眼望去,碧水蓝天一色,椰林婆娑,奇石林立,两块巨石,巍峨耸立在远处,红色的“天涯”二字,铭刻在一块高约十米的巨石上,分外醒目。

郑旦旦面露苦色,不确定的低语着:“呃!该不会是被打到了海南?”

曾经多次梦想着能到天涯海角游玩,想要亲眼见识一下,现实中的天涯海角,是否像憧憬中的天涯海角般美丽;也曾幻想乘坐各种交通一路游览美景,却不曾想,竟是被拳头一路揍到了天涯海角。

郑旦旦久久的盯着“天涯”两字,自嘲的笑道:“呵呵!都被打到了天涯海角,该不会还不放过我吧?”

他缓缓的坐起,全身的酸痛感依然存在,懒散的坐在沙滩上放眼远望,看着海边上的美丽景色,潺潺流水细语声,白云椰风送柔情,他的心情不再苦涩郁闷,忽然之间变的澄碧无痕、豁然开朗。

向来胆大包天的郑旦旦,心中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既然横竖都要受罪,还不如先欣赏眼前美景,也不枉被揍一顿。

记得曾听说“天涯”易寻,“海角”难觅,寻找“海角”碑很费周折,要绕过“天涯”石,沿着两块巨石中间的缝隙,一直走到尽头,再跳上一块浸入海中的石头,向另一块巨石的一角望去,才能看到很小的“海角”二字。

此时,只见“天涯”,却不见“海角”,郑旦旦顿时起了寻找之心;他早已将危险抛之脑后,迅速的爬起身来,一路沿着巨石缝隙,小跑行进着,似乎担心未见“海角”碑,却又出现了其他的危险,那就有点得不偿失。

一路快速的穿过巨石缝隙,郑旦旦跳上一块浸入海中的石面上,张眼遥望,一块巨石的斜角上,细小的“海角”两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正文 第六章 手感不错

郑旦旦顺利的找到了“海角”碑,他欣赏着尽收眼底的美景,却久久未曾出现任何的危险,顿时,他有些忘乎所以,高高的仰望着天空,伸展开了双臂,似要环抱大海般,放声大笑道:“哈哈!管你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反正我又死不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所谓的吃一堑涨一智,似乎对郑旦旦来说根本不管用,终归是少年心性,逃脱不了活泼好动的性格。

郑旦旦在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多只是受点罪,无论如何也死不了的情况下,早已将危险抛之脑后。

他童心未泯的脱掉鞋子,坐在突出海面的巨石上,双脚泡在了海水中,激情的玩耍着,优有闲情逸致的念叨着:“水中曳树影,风里奏涛声;泉石隐仙趣,蚌贝抒幽情;莫问前程路,勿忧身后名;万般皆抛下,只赏眼前景。”

院中,石凳上的郑平和,嘴角微微抽搐着,他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这个臭小子,还真是闲情逸致,果然是不怕死的家伙,看来,该想其他的法子,让他涨涨记性才行。”

郑旦旦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被无良的郑平和给惦记上了,此时,正望着碧波荡漾的海浪,玩心大起的挽起了裤管,提着鞋子,跳回到沙滩上,一路悠闲地走着,脚踏细沙,眼看大海,微风照面,舒爽怡人。

他情不自禁的唱起了歌:“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石凳上的郑平和,目瞪口呆的看着郑旦旦,一脸无语的说道:“不是吧?这臭小子,心底最想的是去三亚玩?不是经常有去海边玩的吗?不应该啊……。”郑平和有点想不明白,郁闷的再次点上了一根烟。

一路悠闲游走放声高歌的郑旦旦,此时,忽然间停了下来,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海岸边;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似八爪章鱼般,正四肢成大字型趴在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漂浮着。

“唉!不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郑旦旦无语的叹息一声。

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郑旦旦没有再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干脆利索的坐在了沙滩上,饶有心思的看着漂浮之人。

过了片刻,海面上的中年人,依然没有动静,只是静静的漂浮在海面上,来回飘荡着。

向来胆大的郑旦旦,被勾引起了好奇心,他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不会是死人吧?死人我还怕他干嘛呢?咦!这个人的衣服,怎么那么像叔叔身上穿的,体型也有点像,嗯!短发也挺像的;不对啊?为什么是趴在水面上?就算在练憋气,也不可能练的那么久啊?”

出于好奇,他跑到岸边,找了根长树枝;慢慢的走向海边,他伸长树枝,轻轻的碰了碰海面上趴着的中年人。

海面上的中年人,只是轻微的来回晃荡了一下,依然没有动静,郑旦旦顿时没有了顾忌,挠了挠头自语道:“怎么还是没动静?不是想吓我吧?我可不是被吓大的。”说着,他伸长了树枝,使劲的掀了下海面上的中年人,他手里的树枝用力一推,中年人顿时翻转过来。

当海里的中年人翻转过来之时,郑旦旦当即被吓了一跳,一个临近而立之年的大汉,微胖的圆脸,苍白的有些吓人,像溺水过度般昏迷着,郑旦旦一声惊呼,有点不可置信的说道:“啊!叔叔?怎么会是叔叔?”

“叔叔!叔叔……。”

郑旦旦试着叫了几声,中年人依然没动静,郑旦旦顿时急了,他快速的跑入海中,拉起中年人的双手,使劲的向岸上拖。

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中年人拖到了海岸边后,立即手忙脚乱的给他按压胸口,做起了急救。

一旁石凳上的郑平和,看到这里,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算你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你怕危险,就不准备救人了呢?”

可是,当郑平和继续往下看的时候,他那一张古铜色的脸,渐渐的,变的比墨汁还黑。

只见,郑旦旦时不时的给中年人按压胸口,再做着人工呼吸,连续几次的急救后,中年人一阵咳嗽,还真将水吐了出来。

看到中年人吐出了水,郑旦旦再仔细的检查了下,发现他终于有了呼吸后,这才松了口气,累的坐在了沙滩上,独自休息着。

过了会儿,郑旦旦眼见中年人还是昏迷着,就将他翻个身,趴着放在石头上,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小声的叫道:“叔叔!快醒醒!您什么样了?好点没有?……。”

他持续的叫了几遍后,中年人依旧没有醒来的征兆,郑旦旦有点不知所措,无意中,他撇了一眼中年人挺翘厚实的臀部,顿时,他的眼珠子四周乱转着,脸上更是露出一副奸笑的面容。

他左右环顾四周之后,缓缓的伸出了右手,在中年人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啪!啪!”

两声清脆而响亮声音响起,郑旦旦做贼心虚般的看了眼中年人,见他依旧没有反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犹自握了握手掌,面露奸笑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手感不错,难怪叔叔那么喜欢打我屁屁。”

石凳上的郑平和看到了这里,早已是一脸的黑线,一张黑脸,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五百万似的,咬牙切齿的盯着郑旦旦。

“好啊!你个臭小子!原来,这才是你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啊!我看你等下怎么死?等等!他在干嘛?”郑平和自言自语着,忽然,他从石凳上迅速的站了起来。

只见,郑旦旦依然是一脸的奸笑,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呵呵!手感还真不错,反正叔叔还没醒来,要不?再来几下试试?嗯!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嘿嘿……!”说完,他再次伸出了右手,想要再拍几下。

郑平和吓得立即念动口诀,右手一挥,迅速撤了阵法。

蛋疼!

郑平和一脸的蛋疼样,左右看了看,微微松了口气,暗道:“还好没人看到,这要是再让你拍两下,老子还有脸见人吗?臭小子,果然是胆大到无法无天了。”

当郑旦旦用力拍下去的时候,突然,眼前景色一变,重新恢复到院子里的情景,郑旦旦一手拍空,拍到了地上的石头。

“噢,好痛!”郑旦旦当即左手握右手大叫道。

“好痛?呵呵!手感不错吧?”郑平和一脸黑线的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问到。

“嗯!还行!”郑旦旦条件反射般的答道。

郑旦旦刚答完,立即反应了过来,回头,一脸惊愕的看着郑平和,心道:“叔叔什么知道,我说手感不错?完了!他听的到我说话?这次真的死定了。”

“臭小子!还挺用力的啊!还想再来几下?”郑平和黑着脸说着,慢吞吞的走向郑旦旦。

“啊!叔叔!我不敢了!”看着郑平和发飙前,黑金刚似的招牌脸,郑旦旦吓的一边求饶,一边快速的挪动屁股,连滚带爬的后退着。

无数次的教训,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只要郑平和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是他屁股“开花”之时,试问郑他如何能不害怕。

愤怒中的郑平和,快步上前,迅如雷霆般出手,似老鹰抓小鸡般犀利,一把抓过郑旦旦,半蹲在地上,左手将郑旦旦按在左腿上,右掌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挥动着。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啪啪声,持续不断的在院子里响起。

郑平和一边打着他的屁股,一边怒气冲冲的说道:“臭小子,我让你感觉手感不错……,我让你还想再来两下……,我看你还敢胆大包天……。”

“啊!救命啊!奶奶救命啊!叔叔杀人啦……。”郑旦旦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院子。

一阵兹啦声响,院子大门被缓缓的推开,门口站着一个,临近花甲之年的老太太,她的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她慈眉善目的面容,带着一脸惊愕的表情,望着眼前的叔侄两人。

老太太眼见郑平和一脸的怒气,下手不分轻重的打郑旦旦,顿时,她快步走进院中,迅速的放下手中的菜篮子,一把将郑平和拉倒在地,一手抢过了郑旦旦,她一脸心疼的将郑旦旦抱在怀中,怒而转头,对着郑平和破口大骂道:“你个混小子,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啊?我在街上,都能听到旦旦的哭声。”

郑平和眼见老太太发怒,立马一脸笑容的说道:“呵呵!妈,您老是不知道,这臭小子皮痒,我帮他松松筋骨,他抗揍的,没事,您放心吧。”

正文 第七章 皮痒

郑平和殊不知,他不说话还好点,说了那句话后,就像点燃了炸药桶般,老太太当场发飙。

“没事?你说没事就没事?我看你个混小子才皮痒了,来!来!来!老娘我也来帮你松松筋骨。”

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着,松开了郑旦旦,捡起角落里的扫把,对着郑平和就是一扫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看你才皮痒,我看你才该松松筋骨……。”

郑平和接连被打了几下,吓的上蹦下跳的跑出了院门,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院子大门,小声嘀咕着:“呼!还好跑的快!果然是亲妈,打我都不带手软的。”

眼见郑平和狼狈逃窜,老太太这才稍稍气消的看着郑旦旦,她一脸温柔的问道:“啊狗!还痛不?来,把裤子脱了,让奶奶看看打的重不重?屁股有没有开花?”说着,就要去脱郑旦旦的裤子。

兴许是村里的风俗,大人和老人叫自己的小孩,偶尔都会叫“啊狗。”

郑旦旦小时候太过于调皮捣蛋,经常会被郑平和打屁股,老太太虽然生气郑旦旦不听话,不过,她还是心疼孙子,每次他被打后,都会心疼的去查看,几次检查,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别说肿,就是红点都不会有,所以,也就默许了郑平和的行为,老太太的默许,也就更让郑平和肆无忌惮的揍他。

今天,老太太眼见着郑平和像是真的动气在打他,这才又要检查郑旦旦的屁股,可是老太太忘了,郑旦旦已经十五岁了,不再是三岁小孩,哪怕在老人的眼里,小孩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可是,一样会感到难为情。

听到老太太的话后,郑旦旦一脸的黑线,吓得紧紧的拉着裤子,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院子大门,这才嬉皮笑脸的对老太太说道:“奶奶!没事的!我不痛了,一会儿就好!呵呵!还是奶奶最好了。”说完之后,撒娇的在老太太脸上亲了一下。

老太太以为郑旦旦真的没事,溺爱的笑骂道:“你个混小子,整天没个正形,难怪你叔叔会揍你;快去洗洗,然后赶紧过来吃早饭;你叔叔他啊,可能会直接去学校教课了,估计着,这个时候,他是不敢再回来,说不定已经跑去街上买包子吃了,咱们不管他了,早上就咱们俩吃饭,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今天是星期一,你等下去学校,可别迟到了。”老太太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一边提起菜篮走向厨房。

看着老太太走进厨房,郑旦旦笑嘻嘻的应道:“好的,奶奶!我这就去。”说完,他快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端着脸盆毛巾,小跑进浴室去洗漱,完事后,还顺便检查了下屁股。

看着红彤彤的屁股,郑旦旦愁眉苦脸的自言自语着:“额!晕死了!又痒、又痛,还这么红?看来,这次是真的惹火叔叔了。”

吃饭的时候,郑旦旦基本上是扎着马步吃完;试着坐下,两边屁股就痛痒难耐,如同两团火在燃烧般。

看着郑旦旦的样子,老太太可谓是一脸的心疼,时不时的给他夹着菜,唠唠叨叨的说着:“你看看你,还说没事?连坐都不能坐了,吃顿饭也不能安心,那个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晚上回来,我也让他蹲着吃饭。”

郑旦旦看着老太太,却不敢说话,愁眉苦脸的眨着眼,似哀求般,心中诽腹着:“奶奶!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您要是再收拾叔叔,估计着,那无良的叔叔,转身就又该收拾我了。”

食不言寝不语是老郑家的传统,只有两人吃饭,老太太没那么多顾忌,郑旦旦却不敢坏了规矩,郑旦旦爷爷定下来的规矩,连郑平和两兄弟都不敢偷奸耍滑,他就更加不敢了,要是坏了规矩,指不定会被郑平和收拾成什么样。

老太太看着一个劲眨眼的郑旦旦,忍禁不住的笑道:“呵呵!行了,别眨眼了,就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估计着,你这次又闯什么祸了?否则,你叔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是不是?”

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起话来,总喜欢唠唠叨叨个没完,郑旦旦左耳进右耳出,一脸郁闷的低着头,使劲的扒拉着饭,不敢去看老太太。

饭后,郑旦旦告别了老太太,背起书包上学去了,一路上,郑旦旦的整个屁股,都是火辣辣的,既痛、又痒,时不时的都要伸手去抚摸一下,才能有点止痛消痒的感觉。

郑旦旦郁闷的自语着:“以前被打,顶多也就是痛一会儿就好,这次痛就不说了,可是,这个痒,还真是折磨人,到了学校后,该不会,还是一直这样的痛痒着吧?”

很不幸,郑旦旦被自己给言中了,不止痛了一整天,还痒了一整天。

课堂上,郑旦旦只能双手支撑着课桌,屁股距离凳子一公分,半蹲着听课,期间试着坐下,屁股不止疼痛难忍,还会瘙痒难耐,如蚂蚁钻心般难受。

更悲剧的是,郑旦旦的后排,还坐着两个女学生,他的正后方,女生名叫张瑾瑄,天生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颜,似雪山之巅千年不化的冰块,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容,时不时的皱眉,一脸的厌恶表情,被郑旦旦挡住了视线,她忍无可忍之下,一副怒气填胸,无法遏止的面容,狠狠的推动着课桌椅。

郑旦旦后背惨遭桌椅冲撞,他是有苦说不出,理亏在先,唯有忍耐着移动凳子,稍稍下蹲着。

另一个女生名叫严素叶,却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子,时不时的撇嘴轻笑,假装不曾看见,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出卖了她的心思,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酒窝也在笑,只是,如此美丽的娇笑,却是让郑旦旦尴尬无比。

郑旦旦一脸的郁闷苦像,即使胆子再大,也没那脸面在女生面前抓屁股,他忍着一脸的便秘样,憋的是满脸通红,实在无法忍受疼痛瘙痒,这才做贼似的,眼角扫描了下四周,时不时的,像扫灰尘般轻拍屁股,或许,只有得过痔疮的人,才能理解那种痛痒的难受。

万幸的是,郑旦旦的同桌严高平,倒是个老实巴交的三好学生,他眼见郑旦旦时不时的扭动着屁股,做贼似的抚摸着臀部,以为是火气较大长痔疮了,也就一直装作没有看见,想笑却不敢笑,只是,给了郑旦旦一个理解的眼神,郑旦旦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仿佛一万只羊驼在狂奔……。

向来最不喜欢被老师提问的郑旦旦,从未像今天这般,迫切的希望老师能提问题。

课上,只要老师一提问,郑旦旦绝对是第一个站起来,连举手都自动省略了;要是老师没提问,郑旦旦也会时不时的找个理由,站起来喊报告提问题,绝对是能赖着站会儿,那就绝不会坐下;他也想过,在课上的时候,犯点错让老师罚站,只不过,他更怕被叫家长。

以至于下课时,每节课的老师,都会特意的表扬下他的积极好学,也只有郑旦旦自己才清楚,心中的那个郁闷有多苦。

艰难的熬到了放学,郑旦旦一路狂奔回家,手忙脚乱的找了瓶红花油擦拭着,结果,依然是不见好转。

下午上学的时候,又是重复着上午的痛苦,郑旦旦愁眉苦脸的再次熬到放学,挑了条无人的小路行走,一路抚摸着屁股,步履瞒珊的走着,到家门口的时候,前一刻还是痛痒难耐,下一刻就突然消失了。

郑旦旦心中一愣,左右轻柔着屁股,一脸不可思议的自语着:“不是吧?这时间掐的也太准了吧,刚好到家就不痛痒了?会不会是巧合啊?”

他挨过无数次郑平和的打,最多也就痛个把小时就会好,这次,却是整整痛了一整天,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回家找老太太诉苦的念头,现在,却是万万不敢了,向来对郑平和就怕入骨髓,此时,更是增加了几分敬畏。

“撕拉!”一声轻响。

郑旦旦思绪万千之中,轻轻的推开院子大门,眼见郑平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低头批改着作业,他立马恭敬的说道:“叔叔!我回来了!”说完之后,随手小心翼翼的关上院门,走了进去。

“嗯。”

郑平和闻声,抬头看了眼郑旦旦,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之后,低头继续批改着作业,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见郑平和继续批改作业,似乎不愿搭理自己,郑旦旦小心翼翼的走进大厅,看见老太太正在洗菜,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奶奶!我回来了,我来帮您洗菜吧!”

“我们家啊狗回来了啊!不用了,你快去洗洗手吧;奶奶把菜洗完,炒好了菜,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老太太一脸的溺爱,笑着说道。

正文 第八章 吃饭的规矩

“那好吧!奶奶,那我先出去把作业做完。”郑旦旦笑嘻嘻的说到。

“嗯!去吧,还是啊狗最听话,让奶奶省心!不像你那叔叔,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光棍,也不知道找个媳妇回来给奶奶打打下手,整天就是家里和学校,两点一线的来回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媳妇回来,那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老太太继续洗着菜,一边唠唠叨叨的说着。

坐着中枪的郑平和,无语的撇了下嘴角,装作没听见,继续批改着学生的作业本,心中却是郁闷无比,小时候,跟着在道观里解签的父亲,去山上玩,道观的一个老道士,经常会变几手魔术逗他,因为好奇,郑平和就缠着老道士学习魔术,结果魔术没学成,却被老道士骗着学习道术。

老道士时不时的总会提醒郑平和,三十岁之前,千万不可以恋爱结婚,否则,和他交往的女孩子,都会非死即伤;问其原因,老道士却总是一副神棍般模样,忽悠着,天机不可泄露。

起先,郑平和根本不当一回事,总觉得,老道士就是个神棍只会忽悠人,除了打坐吐纳,就是给香客卜卦、看相、算命;可是,自从他见识过老道士请神送鬼的本领后,他这才明白,这个老神棍,不是只会忽悠人,而是有真本事。

从此,郑平和对老道士的话语,那是深信不疑,更是对老道士敬畏有加,凡是老道士说的话,都是宁可信其有,始终不敢忘记他的提醒。

郑平和也曾有过心仪的女子,只因听信了老道士的话,不敢与之交往,最后,都成为了他人之妇;从此之后,郑平和只有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出笑容,见到女人,他向来都是敬而远之,一副冷漠的表情,从来不愿去主动招惹,就算被老太太逼着去相亲,也总是随意应付了事,时不时的总会放人鸽子;以至于,郑平和的同事和朋友,都在怀疑他的性取向是否有问题。

郑旦旦回头望了眼郑平和后,迅速转身,忍俊不禁的捂嘴偷笑着,他放下了书包,从中拿出作业本后,快步走出了大厅,一本正经的坐在郑平和对面的石凳上;他一边做着作业,一边偷偷的瞄了眼郑平和,眼见郑平和脸色正常,这才放下了心。

郑旦旦迅速的做完作业,一边慢慢的收拾起作业本,一边看着郑平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却始终不敢开口说话。

郑平和眼见郑旦旦在那墨迹着,无语的抬头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做完了,就进去帮你奶奶打下手,别在这碍眼。”说完,他不再理会郑旦旦,低头继续批改作业。

“哦。”郑旦旦无奈的应了声,随后拿起了作业本,走回自己房间去。

眼见郑旦旦走进大厅,郑平和摇了摇头,嘴唇微翘着。

郑旦旦欲言又止的表情,他自然是看到了,更加知道郑旦旦想要问什么?早上的阵法,如此的神奇,对于一个天生胆子大的孩子来说,又怎么可能没有好奇心?事实正好相反,胆子和好奇心,那根本就是成正比的,胆子越大,好奇心就越重,这点,在郑旦旦的身上,完完全全的可以体现出来;只是,碍于从小就被他给揍怕了,早上貌似还惹火了他,所以,郑旦旦才会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若是换个人,郑旦旦早就死缠烂打的追问到底。

晚饭的时候,桌上只有祖孙三人。

郑旦旦的父母,一直在外做生意,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郑旦旦的爷爷,经常呆在山上道观里帮人解签,也很少在家。

桌上的晚餐,一盘炒青菜,一盘青椒炒肉丝,一盘肉沫,一盘紫菜汤,每人一小碗米饭,这就是祖孙三人的晚餐。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郑旦旦爷爷在家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所以,祖孙三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说话。

郑旦旦因为从小吃饭墨迹,经常挨郑平和的打,所以,只要有郑平和在,他吃饭的速度,绝对比谁都快。

吃饭快也是一种痛苦,每次吃完饭后,只能坐等着老太太和郑平和吃完,唯有大家都吃完了饭,这才能下桌。

郑平和吃饭也比较快,吃完后,同样的坐等着老太太吃完。

为什么吃饭完要等?没办法,这是老太太定的规矩,一家人要和睦,所以,一起上桌就要一起下桌,你可以先吃完,但是,吃完要等着,只要有一个没吃完,其他人就不能下桌。

其实,这不过是老太太找的借口而已,上了年纪的老人,吃饭自然会比较慢,每次吃饭的时候,老太太总是最后吃完,郑旦旦和郑平和两人,吃饭都比较快,吃完后就跑了;以至于,每次吃饭到最后,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郑旦旦的父母和爷爷不在家的时候,老太太还能忍着,毕竟,郑旦旦吃完后还要做作业,看书,温习功课;郑平和又是个教师,一堆的学生作业需要批改,更要备课;只是,当全家人都在时,老太太就实在忍无可忍了,每次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还没吃到一半,其他人就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一个个三两口吃完就开溜,老太太很生气,干脆就找了个理由,定下了这个规矩。

老太太定下规矩之后,当天吃饭时,简直快要乐开了花;一顿饭,细吞慢咽的,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其他几人当时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

一群急性子遇到了个慢性子,饭桌上还不能说话,郑旦旦外带他爸爸,妈妈,叔叔,还有爷爷,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太太,那真是个个表情丰富。

眼见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嬉皮笑脸,一个哭丧着脸,一个扮着鬼脸,还有一个板着张死人脸,老太太根本无动于衷,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神态,管你们用什么脸,反正她就是一张笑脸。

慢动作伸长筷子夹菜,仿佛影碟机卡机般,一点点的展示在众人的眼前,时不时的还会回放一下,一副特有成就感的表情望着众人,更是时不时的眨眨眼,一副乐开花的笑容,嘴上无声的说着:“让你们每次啊,三两下吃完就跑,总是扔下我老太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我倒要看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吃那么快?”

当时,众人心急火燎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抢过老太太的饭碗,三两口帮忙吃完才好。

郑旦旦坐在饭桌前,静等老太太吃完饭,老人家吃饭,习惯了细吞慢咽,总是需要些时间;每当这个时候,就是郑旦旦最痛苦之时,郑平和时不时的总会搞点花样,用手在桌上,沾点水乱写乱画,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一会儿嘴巴无声地念叨着;如此这般,郑旦旦却要全部记下来,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不能忘记。

小时候,郑平和对他的概括,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光长胆子,不长记性;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做的;记性却是差的一塌糊涂,辛辛苦苦背下一首诗,早上背的滚瓜烂熟,下午就能忘到九霄云外;为此,郑平和想出了个损招,每天帮他训练记忆力。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将他关在房间里,要求在一段时间内,把房里的东西记下来,然后,闭上眼睛说出房里的东西,少说漏说倒是没事,只要说出正确的就好,过了几天之后,就要求一样不落的全部说对,少说了一样,还是说错了一种东西,那么,他的屁股就要挨一下打,从开始一天被打不计其数,直到把房里的东西全部记下,整整持续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当他好不容易记下房里的所有东西之后,自以为终于可以逃脱魔掌不再挨打了;谁知,郑平和却是开始换地方让他记,这次更狠,不止要记住所有东西,还要记住东西的位置、大小、顺序和颜色,更是从刚开始的时候,可以慢慢的记,到后来,只要看一眼就必须记住,记不住的话,那就逃脱不了屁股开花的结局。

郑旦旦小时候比较贪睡,更是喜欢睡懒觉,悲剧的是,从五岁起,每天早晨四点,郑平和都会准时叫起他,两人洗漱之后,晨跑向后山,在山上的凉亭里,面向东方打坐一个小时,然后,绕道一圈,从街上跑步回家,到了院子里,郑旦旦就是一边扎马步,一边被拷问。

郑平和时不时的,总会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一个东一个西的乱问。

诸如,后山下来之时,有几层台阶?到山脚下看到几个人?街上迎面过来的五辆自行车,一共有几种颜色?骑第三辆的是男是女?

正文 第九章 叶都

更过份的是,连什么人?身上穿什么衣服?鞋子是什么颜色?街口有几块大石头?石头旁边有哪些东西?都要问一遍。

当时,郑旦旦那真叫一个头,两个大,心中的那个懵逼,根本无法言语,辛辛苦苦记下了一大堆的东西,却被问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事物。

他忍无可忍之下,曾胆大包天的造反了一次,忍不住的问道:“叔!那您知道,门口的那堆沙子有几粒吗?”回答他的,自然是一顿屁股开花。

郑旦旦很无奈,为了不被那个无良的叔叔打,只能死记硬背的去强记,以至于,现在看到任何东西,他都成了条件反射的必然反映,第一时间,就将看到的东西全部记下。

整整持续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被强硬逼迫着去死记硬背,郑旦旦还真练出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对见过的事物,一律记得细致入微,看书,更是达到了一目十行,而且,还能牢记不忘。

他好不容易熬到老太太吃完饭,迅速的帮忙收拾好碗筷之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闭目锁眉,低头晃脑,仔细回忆着饭桌上所见,准备着每天都要经历的拷问,深怕忘了之前所记,那就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片刻后。

郑平和缓缓地走出大厅,眼见郑旦旦垂头耷脑,一副待宰羔羊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忍俊不禁的想笑。

当了那么多年的恶人,郑平和也很无奈,一个胆大到无法无天的孩子,如果没有人能管得住他,鬼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父母长年不在身边,老太太就差没把他宠上天去,那真是抱在怀里怕没了,看在眼里怕丢了,站在身边怕飞了,郑平和实在是很无奈,只好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他平缓了下心中的笑意,板着脸坐在石凳上,开口问道:“你奶奶,刚刚夹了几口菜?是哪几种?各夹多少次?每口菜咬了几口才吞下?”

“……!”

郑旦旦目瞪口呆的看着郑平和,仿佛,眼前有一万只羊驼在狂奔……,当真是郁闷的想吐血。

郑旦旦心中思绪万千的吐槽着:“有没有搞错?饭桌上,您老人家闲的蛋疼,没事在那乱写乱画,嘴里还要念叨个没完没了,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您老人家的身上,这个时候,您却问的是奶奶吃饭的细节?不待这么坑人的吧,能把您那鬼画符般的乱写乱画,还有那没完没了的碎碎念,全部记下就不错了,还真要把我当神啊?从小到大,打我都不需要理由的,只要开口一问,说不出来您就开揍,真怀疑我是不是您的亲侄子?”

吐槽归吐槽,郑旦旦还是只能绞尽脑汁去回想着,老太太之前吃饭时的所有细节,他根本不敢有半点的反驳,除非是想挨揍了,他才敢去顶嘴。

郑旦旦正准备回答的时候,院门外,几声三分不像杜鹃声,七分倒像布谷鸟的叫声响起。

咕咕!咕咕!……。

听到声音,郑旦旦瞄了院门一眼,随后不敢再看。

院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道缝隙,一个少年,贼头贼脑的伸进脑袋瓜子,眼珠子左右乱转,咧着嘴在那笑着。

郑平和转头看了一眼,顿时,脸上露出了一副春天般温暖的笑容,他向来对郑旦旦没有过好脸色,却是对门口的少年,好的不得了,此时,他轻挥着手,绵言细语的说道:“是都都来了啊,来,快进来,吃饭了吗?”

叫都都的少年,姓叶,单名一个都字,他妈妈怀他的时候,临产前在家里洗菜,当时因为要生了,痛的把菜叶子都掉在地上;他家人送他妈妈去医院的路上,他妈妈心疼掉在地上的菜,一路上都在断断续续念叨着,原本她想说的是“菜叶都掉地上了,先去捡起来,别浪费了。”结果,被痛的硬深深只说出三个字,“菜……叶都……叶都……”后面的实在说不出来,一路上,就那么叶都着。

后来,顺利生下叶都之后,他爸爸就打趣着,直接给他取名叶都。

叶都一脸憨笑的推开院门,走进院子里,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恭敬的说道:“平和叔叔好!我吃过了,我是来找旦旦一起去晚自习的。”

“哦,去晚自习啊,都都真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孩子,呵呵!那好,你们去吧!路上要注意安全。”郑平和一脸微笑的说着,转头,板着脸,一脸的怒目金刚像,狠狠的瞪了眼郑旦旦。

郑旦旦尴尬的抓了抓头,暗中诽腹着,“唉!这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变脸的本事,真是比川剧还厉害,自由转换之间,都不带停顿的,还好,总算逃过了一劫。”

郑平和平淡的说道:“去吧,别让都都等久了,晚自习第二节课后就回来,我还有事找你。”

“哦,知道了叔叔。”郑旦旦垂头丧气的应到。

正暗自庆幸着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躲的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郑旦旦无奈的看了眼叶都,示意等他一下,这才进房间拿起书包,告别了老太太和郑平和后,两人去学校晚自习去了。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叶都邀功似的说道:“怎么样?这次哥们来的及时吧!我一碗饭,可是做三口就吃完,厉害吧!要是晚来一会儿,说不定你就又要屁股开花了,哈哈!”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郁闷的说道:“行!这次记你一功,下次你有难,我绝对不拖拉,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估计着我这次又死定了。”

“哈哈哈……!”叶都幸灾乐祸的大笑着。

“笑个屁啊!真怀疑,你才是我叔的亲侄子,就他那张黑金刚脸,看到你的时候,却能深深的笑出弥勒佛的样子来,我也是醉了,唉!真是没天理。”郑旦旦一副嫉妒的表情,恨恨的说着。

“哈哈……,你就嫉妒羡慕恨吧!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叶都说到开心处,得意洋洋的唱起了歌。

郑旦旦无语的撇了眼叶都,顿时,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只见,叶都此时的头顶上,竟然呈现出一片乌云,身后更是有淡淡的绯红霞光。

“乌云罩顶?红光附身?怎么会这样?祸福无门,惟人自召,难道,这是书里记载的,有血光之灾?”郑旦旦低声念叨着。

“臭皮蛋,你在嘀咕什么呢?神神叨叨的。”叶都见郑旦旦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忍不住的开口问到。

郑旦旦仿佛没有听见叶都说话般,愣神的看着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重新睁眼之后,依然可见他头顶上的一片乌云,还有身后的淡淡绯红霞光,顿时,郑旦旦脑中一片空白,出神般的自言自语着:“这不是属于气运之说吗?难道自己开了天眼?不可能吧?还有这样的狗屎运?可是那乌云罩顶,红光附身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会看的到?奇怪了。”

“喂!臭皮蛋,你干嘛呢?”叶都见郑旦旦一直出神的看着自己,嘴里还嘀咕着乱七八糟的话,心中微微有点发毛,用力推了下郑旦旦,大声说到。

郑旦旦被推了下,终于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叶都时,头顶的乌云和身后红光却不见了。

郑旦旦喃喃自语着:“难道是,得意忘形召来的祸事?做人果然不能太装逼,容易召雷劈啊。”

“你妹啊!你才召雷劈呢,没事竟然诅咒我?有病吧,有本事找你叔说去,估计着,你这胆小鬼肯定不敢,哈哈!我就要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叶都听见郑旦旦的话语,当即笑着骂到,续而,说到郑平和的时候,眼见郑旦旦吃瘪的表情,他又开心的唱起了歌。

郑旦旦眼见叶都又得意忘形起来,头顶的乌云,和他身后的绯红霞光,也紧跟着再次出现,郑旦旦的心中,终于可以确认自己的猜测,顿时,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傻都,瞧你那鬼哭狼嚎的歌声,能不能安静点,我跟你说点正经事。”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仿佛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般,同样的胆大包天,同样的调皮捣蛋,两人再一起时,除了读书做作业,就没干过正经事,所做的事情,那简直就是怎么操蛋怎么来,可是,一旦有一个要说正经事时,那肯定是有事。

叶都看郑旦旦一脸的严肃,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事?你又有什么馊主意了?该不会是想整你叔叔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干。”

“放你个屁,我还不想死呢。”郑旦旦一脸郁闷的说到。

正文 第十章 山昌中学

“呵呵!那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叶都看郑旦旦一脸的吃瘪样,他强忍着笑说到。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纠结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也不太确定,可是,刚刚见你头上有乌云盖顶,身后有红光附身,我觉得,你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这几天,你最好小心一点。”

“你才放屁,至于吗你?要不要嫉妒成这样前来诅咒我?还乌云盖顶,红光附身,有血光之灾?简直就像个神棍似的,我还掐指一算,你今天晚上,肯定会尿床。”叶都气急败坏的说到。

郑旦旦没有理会叶都的谩骂,依然是一脸沉重的表情,静静的看着叶都,他心知,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何况是叶都。

叶都眼见郑旦旦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久久不再说话,他的心中,顿时有些发毛。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两个人之间的相互了解,自然很深刻,叶都很清楚,在说正经事得时候,郑旦旦还一脸的凝重表情,应该是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耍自己,更不会小心眼到诅咒自己,终于,他忍不住的开口问到:“真的?”

郑旦旦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也有点说不准,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这几天还是小心为好。”

“好!”叶都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情有点沉重。

叶都之所以愿意相信郑旦旦的话,不只是单单对他的信任,就算再怎么信任,也不可能轻易相信他说的鬼话,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哪有一说就信的,好歹打扮成神棍再来忽悠人。

只是,叶都心里很清楚,郑平和曾经在天马山上学过道术,不说在村里,在县城里那都是出了名的,而郑旦旦,从小就跟着郑平和学习道术,自己当时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只是,根本没有那天赋,也没有那个兴趣爱好去学,偶尔跟着晨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这才有点相信他说的话。

郑旦旦眼见叶都有点担心,顿时呵呵一笑说道:“怕什么?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天塌下来,不还有我这个高个子在吗?你担心个毛线啊?”

叶都顿时被逗笑,轻推了下郑旦旦的肩膀说道:“去你的,就比我高一厘米,整天也好意思拿身高说事,要不要脸了?”

郑旦旦哈哈大笑的说道:“一厘米就不是高了?不说比你高,我还比你早出生三天呢,来,叫声哥听听,有哥罩着你,包你没事。”

“滚!”叶都笑骂到,一脚蹬向郑旦旦。

郑旦旦立即笑着闪身跑路,叶都在后,一路狂追着,两人打打闹闹的跑去学校。

山昌中学,

创办于一九七一年,是由三位爱国华侨捐资,共同兴办的一所华侨学校,属于一座初级中学,四周围墙,成正方形建设,寓意堂堂正正之意。

学校占地面积,一万六千多平方米,建筑面积,有七千多个平方米。

两扇高三米,宽四米的校园大门,位于东面正中间,一条三米宽的校路,正对大门,旁边是门卫房,左右两侧延伸出去,是两面一米六高的围墙,延着教师宿舍楼、办公楼和门卫房,以及学生厕所边缘,围成一个大大的正方形。

大门两侧的围墙内,距离一米处,各有一栋三层楼学生宿舍,按男左女右住宿。

学校南边,是一栋五层教师宿舍楼;北边,是一栋六层教学楼,教学楼旁边,是一栋两层楼的教师办公室;西边中间,是男女生并排的公共厕所。

全校分三个年段,初一到初三,每个年段有八个教学班,教职工有四十三人,中学高级教师六人,中学一级教师三十五人,市骨干教师两人,专职教师的学历,全部百分百达标,在百里之地内,算比较有名的一座学校。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同读初三,只是不在同一个班,前者在五班,后者在六班,两个班级同在六层。

初一和初二年段,没有晚自习,只有初三年段才开始上晚自习。

晚自习,说穿了,重点就在自习两字,不过,每节课都会有个在校老师坐堂,为学生解答不懂的问题。

下午放学后,郑旦旦在家就把作业做完,之所以来晚自习,只不过是因为郑平和在家,那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除非屁股痒了,才会在郑平和面前晃悠,那是闲着蛋疼没事找揍。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跑到教学楼的六楼后,各自进入班级开始晚自习。

一个班级有五十六人,晚自习的时候,却只有寥寥半数,一些距离学校远的寄宿生,和一些比较近的学生,才会到校自习,绝大多数不远不近的学生,只是在家自习。

郑旦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语文课本,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向了何方。

回想起早晨那个神奇的阵法,郑旦旦就有些心痒难挠,又有些扼腕长叹。

小时候,郑平和除了风雨无阻的带着他晨跑和打坐,每天晚上,都会把他叫进书房,让他将书架上的书籍死记硬背下来。

各种琳琅满目的书籍,诸如《道德经》、《度人经》、《黄庭经》、《道藏辑要》、《药王真经》等等各种道教书籍,既艰涩拗口,又晦涩难懂;更烦的是一些医书,如《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等等,不止要背熟,就连图像都要一丝不落的记下。

唯一让他有点兴趣的,就是,每天晚上一个小时的画符时间,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画符,却是最为轻松写意。

如今,就算闭着眼睛,他也可以画出各种功用的符箓,如《护身符》、《止痛符》、《金身符》、《石化符》等等之类,看着挺唬人,只可惜,毫无用处,装在后裤兜里,被打的时候,依然是痛不欲生;倒不如装两块棉花来的有效果。

他也曾幻想着,学习道术能够驱神捉鬼,替天行道;也曾幻想着学习医术,能够妙手回春,济世救人,奈何,各种道书、医书背的是滚瓜烂熟,符箓、符咒更是随手捏来,可惜,连根毛线的作用也没。

郑旦旦油然而生的感叹着:“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有个无良的叔叔,真是个悲剧的人生,唉!我的屁股啊!”

“噗嗤!”

一声轻笑声,从后方传来,郑旦旦疑惑的转头看去。

后桌的女同学严素叶,文静的面容下,强忍着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笑的有点略显泛红,两个小酒窝,仿佛会说话般,调皮的跳动着,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眼珠子,画圆圈般的转动着。

郑旦旦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嗷哦!”

郑旦旦低声痛呼,一只手按住腋下腰部,低头弯腰倒吸着气,喉咙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疼!太疼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痛死了,痛入骨髓的痛。

郑旦旦无名火泛起,抬头看向正后方的张瑾萱同学,他的眼中冒火,咬牙切齿的想打人,低声说道:“有病吧,早上后背被你撞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晚上居然又撞?你是撞上瘾了吧?”

张瑾萱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冷傲的看着郑旦旦,冷冰冰的说道:“你吵到我了,能安静了吗?不想自习可以回家,别在这打扰别人晚自习。”

郑旦旦怒目圆瞪的看着张瑾萱,久久不知如何言语,一道深呼吸,缓缓转身,唯有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算了,忍吧!打女孩子,好说不好听,呀的!自己是不是也印堂发黑,怎么感觉流年不利啊?不行,回家之后,要去找个镜子好好照照。”

严素叶眼见郑旦旦吃瘪转身,忍不住的给张瑾萱竖起了大拇指,捂着嘴偷笑着。

张瑾萱只是对严素叶轻轻一笑,低头继续做作业。

郑旦旦平缓了下心中的怒火,轻轻的搓揉着腰部,被后桌课桌椅撞击,差点令他一口气缓不过来,可见,张瑾瑄刚刚下手有多猛。

郑旦旦继续拿起课本,目无焦距的看着课本发呆,时不时的唉声叹气着,约莫是在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女子猛如虎吧。

熬过了两节课,郑旦旦向老师打个声招呼,又跑去跟叶都说了声后,自己就先回去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农忙山

郑旦旦到家之后,已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

村里人,几乎都有着早睡早起的习惯。

晚上,临近九点的这个时间里,老太太早已睡下。

此时,郑平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抽着烟。

石桌上,放着一个布袋子,和两把手电筒。

郑旦旦走进院子说道:“叔叔,我回来了。”

郑平和点了下头,说道:“嗯,将书包放进房间,然后跟我出门一趟。”

“好的,叔叔。”

郑旦旦应了声后,快速跑进房间,放下书包之后,他立即又跑回院子里,根本不敢有一点拖拉的嫌迹。

“拿上布袋,跟我走。”

郑平和说完,随手拿起一把手电筒,率先走出院门。

“哦。”

郑旦旦一手提起布袋子,一手拿着手电筒紧随其后。

郑旦旦眼见郑平和一路之上,沉默不语的走着,视乎在想心事,他只好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一路无话,两人默默的向街头木兰大桥走去,郑旦旦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询问早上阵法之事,却见郑平和沉着脸,依旧是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顿时,令他不敢随意开口,生怕惹恼了郑平和,又换来一顿揍。

两人走过木兰大桥,在三岔路口左拐,走上了一条三米宽的村道,沿着一路昏黄的路灯行进着。

夜色下,百米之外的道路两旁,清一色的两层瓦房,显得古朴而宁静,百户人家组成的村落,坐落在道路两旁。

枇杷村,因村里盛产枇杷而得名,与山仔村隔溪相望。

两人走进枇杷村,沿着村后小道,一路穿过枇杷树林,走到了山脚下,顺着山路向山上走去,到此,郑旦旦终于清楚此行所去的目的地。

农忙山!

山如其名,农忙时节,山更忙,肥沃的土地,总是容易杂草丛生,每到农忙时节,山上,成片的枇杷树下,杂草,仿佛枯木逢春般疯长着,村民们总要在那时,成群结队的上山除草,以期待来年的枇杷,能有更好的收成。

郑旦旦无语的撇了撇嘴,心中暗暗绯腹着,“唉!真是闲的蛋疼,竟然,能够无聊到深更半夜的来爬山,还真是够无聊的。”

沿着一人过道的崎岖山路,两人,行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墓地前。

郑平和停下脚步,看了眼四周,点头自言自语道:“嗯,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转身望向郑旦旦,开口问道:“臭皮蛋,你看这座墓地怎么样?”

“……”

郑旦旦不知问的是什么意思,他一脸懵逼的看着郑平和。

“问你这座墓地怎么样?你看我干嘛?我是墓地吗?”郑平和不耐烦的再次问到。

郑旦旦心知郑平和问他话,向来最多只问两遍,绝不会问第三遍,两遍过后,如果没回答,那绝对就要挨揍了。

而且,每次所问的问题,总是简明扼要的让人无语,答案,却绝不会只有单纯的一个答案。

郑旦旦不知郑平和问这墓地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立即拿起手电筒,仔细看向墓地四周。

郑旦旦不管是否对错,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呃!这座墓地,看起来风水还不错,山水环抱,堂前明亮,山川地势浑然一体,山位阳,水为阴,阴阳调和,左右,不远处的两条山泉小溪流,双水环绕,有真龙显象之势,咦!右上角西北处,是谁那么缺德,竟然,挖沟引水冲墓室,这是要让墓主人,老公乱人伦?难道这个墓地的主人,是个女性?土壤还是新的,看样子,这个墓应该埋葬不超过一年,叔,您说这样的墓,会有宝贝吗?”

郑旦旦滔滔不绝的说着,宁可错说,也不能少说,十几年对郑平和的了解,他实在是太清楚郑平和的脾气,哪怕错上九十九句,有一句对的,那就能少挨一顿打,最多只会是板着黑金刚脸,耐心的给他解释错误的地方,要是一句对的也没有,那肯定就是先揍一顿再说。

“混账东西,带你来看墓地风水,你以为我是带你来盗墓的吗?老子真是白教了你十几年,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郑平和一脸怒容的说着。

“叔,我知道错了。”郑旦旦胆战心惊的低声说道,心中却是暗暗窃喜,没有当场开揍,估计着,应该是逃过一劫了,肯定是有说对的地方,否则,就不是骂几句完事。

郑平和瞪了眼郑旦旦,他伸出了手,没好气的说道:“把布袋拿来。”

“哦。”

郑旦旦应了一声,迅速将手中的布袋,恭敬的递向郑平和。

郑平和接过布袋后,一手拉开了袋口活结,从中取出了一个纯铜小铃铛,铃铛上方有柄,上端作剑,呈“山”字形,铃内有舌,以一块红布堵住了铃铛口。

“难怪在路上,布袋会没声音,原来是被堵住了铃铛口,我说呢?摸着就像个铃铛,怎么会晃不响,应该还有令旗、法尺、镇坛木之类的法器。”郑旦旦小声嘀咕着。

郑平和将布袋放在地上,看了眼郑旦旦后,将铃铛内的红布取出,缓缓的说道:“此铃是三清铃的一种分支,叫缉魂铃,有摄魂、缉魂、收魂的功能,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魂魄在内,能够隔绝鬼差的巡查。”

“魂魄?鬼差?不是吧,真有鬼?”郑旦旦有点转不过弯来,愣神地看着郑平和。

郑平和没有理会郑旦旦,他提着铃铛,对着墓地持续的晃动着手中铃铛,顿时,铃铛响声不断。

郑平和口中念动咒语:“法铃震荡,魂魄归位,疾!”

一道红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墓地前,郑旦旦还没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转身望去。

只见,眼前的女子,身穿红色古装,二十五出头的样子,身姿婀娜,脸色苍白,血红氤氲的眸子,却是空洞而无神,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嫣红柔软的布料,包裹着她玲珑的冰冷躯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阴风阵阵透心晾,郑旦旦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转头看向郑平和,一手指着红衣女子,有些不确定的寻问道:“叔,这是女鬼?”

郑平和略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嘴唇微翘的看着郑旦旦,心中,却有些莫名的得意,“臭小子,我让你胆大包天,终于被吓到了吧?嘿嘿,小样的,我还就不信她会吓不到你?想当初,自己第一次被老道士骗去见鬼的时候,当时,那真是被吓的,呃!有点尴尬,差点尿裤子。”

郑平和心中所想,得意之色还未过,却见郑旦旦眼冒金光,仿佛见到了最好玩的玩具般,一脸的欣喜若狂,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郑平和,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忍不住的扶额叹息着,“唉!看来,还是低咕了这臭小子的胆子,这世上,难道除了自己,就没有令他害怕的?”

只见,郑旦旦迫不及待的走向女鬼,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兴奋的问道:“哇塞,小姐姐,你真的是女鬼吗?是不是透明的,我可不可以摸下?”说着,他伸出了左手,想要去抚摸。

女鬼闻言,迅速漂浮后退,歉意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大师还请自重,小女子虽然已成鬼魂,但是,生前已嫁人妇,妇人之道,当守贞洁,哪怕是一丝魂魄,也不可被人玷污,小女子虽是魂魄,可是,小大师你有法力在身,可触碰到小女子,所以,还请小大师见谅,恕小女子难以从命。”

“……?”

郑旦旦呆楞当场,不知所措,一脸的尴尬,哑口无言地看着女鬼,心中无语的诽腹着,“晕死!看你这墓地还是崭新的,应该才死不到一年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么保守的极品女人,哦不,应该说女鬼才是,男女授受不亲?玷污?我去!竟然把我说成小色狼了?”

“呵呵!呃嗬!呃嗬!”

郑平和眼见郑旦旦吃瘪,心中的郁闷,终于找到了平衡点,有点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似乎他又感觉到了不妥,迅速转变成咳嗽。

为了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郑平和正了正脸色,开口说道:“行了,一边呆着去,别在这打岔。”

“哦。”郑旦旦应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走向郑平和身后站着。

郑平和看向女鬼,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胆敢出来行凶,难道不怕魂飞魄散吗?要不是遇到我,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女鬼行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师不杀之恩!只因我家男人,曾在街上与那屠夫曾宪云发生过口角,谁知,那屠夫竟然心生歹意,跑来破坏我的墓地风水,令小女子日夜承受水淹墓室之苦,所以,小女子才会与他不死不休。”

“说具体点,把前因后果仔细说来,还有,为何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行凶,你要是敢鬼话连篇,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郑平和沉声说到。

正文 第十二章 何秀姑

女鬼眼见郑平和脸色不善,她的脸上显得有些忐忑,再次行礼后,这才恭敬的说道:“是,大师,小女子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郑平和点头示意,并未开口。

女鬼见郑平和不愿开口,她继续说道:“小女子姓何,名秀姑,原是幽兰村人氏,曾嫁与山下琵琶村村民吴建军为妻,生有一女,今年才五岁;小女子死后,家里就只剩我家男人在照顾着二老和小女,前几日,我家男人去街上买菜之时,因看出屠夫曾宪云摊位上的猪肉,像是被注过水的,旁边正好有人在买,他便多嘴说了一句,那可能是注过水的猪肉,因此,便和屠夫曾宪云发生了口角,更是令那屠夫的猪肉,在当天一斤也无法卖出,这才导致那屠夫心生厌恨,乘夜之时,前来破坏我的墓地,以报复我家男人。”

“何秀姑?你身上所穿的难道是仙姑服?”郑平和疑惑的问到。

女鬼恭敬应道:“是的,大师。”

郑平和点了点头道:“嗯!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你能白天出现,更是不惧鬼差巡查,原来是与仙姑同名,还身穿仙姑服;难道?你就是元宵节之时,十里八乡游春的时候,救落水小孩的那个何秀姑?”

“是的,大师。”女鬼再次行礼应到。

郑平和得到答案后,他一脸的沉重,伸出左手掐指细算,紧接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唉!你原本在春节游春之时,扮演仙姑行善积德,为救人而落水身亡,已立有大功德,更是与仙姑结下善缘,之所以未去投胎,只是时辰未到,不曾想,你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行凶,之前的功德,怕是已化为乌有,不止如此,恐怕还将连累你的家人,使你的男人不得善终。”

女鬼听完郑平和的话语后,她的脸色巨变,空洞无神的眸子,出现了惊恐之色,立即跪地祈求道:“求大师出手,救救我家男人,他若再出事,我家二老和小女,可就真的没法活了。”

郑平和拉着郑旦旦,迅速的退到一边,开口说道:“你快起来吧,身穿仙姑服,我可承受不起你的跪拜。”

闻言,女鬼哭泣着应到:“是,大师。”说完之后,她缓缓地站起了身,依旧哭泣着。

郑平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唉!不是我不救,是不能救,我也是道门中人,如果,我随意的插手仙姑之事,恐怕,不但不会有善果,还会惹来天怒人怨。”

女鬼闻言,顿时,哭泣之声更甚。

眼见女鬼伤心欲绝的哭泣着,郑平和无奈的叹了声气,转头看向郑旦旦,顿时,他眼前一亮,随即转身对女鬼说道:“行啦,别哭了,我有办法了。”

女鬼闻言,停下了哭泣声,眼巴巴的望着郑平和,只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郑平和再次转头看向郑旦旦,有些没好气的开口说道:“臭小子,看来要提前给你解除封印了,你还不是道门中人,做好了此事,说不定,还有一个大机缘在等着你。”

郑旦旦在一旁,听着一人一鬼的对话,仿佛在听故事般,此时,他正听的入神,忽然,听到郑平和要给自己解除什么封印,貌似还要自己来做这个事,顿时,感觉有些云里雾里,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叔,我什么也不会啊?您要给我解除什么封印?不会是又要揍我吧!无缘无故的,叔,您老人家就行行好,绕了我吧,我这又没做错事,咋不带这样的?我的屁股,今天可是整整痛痒了一整天啊!呜呜呜……。”

郑旦旦说到伤心处,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伤的哭了起来,当真有些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的感觉。

郑平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扶额拍头,这臭小子到底在想啥?难道真的是有代沟?

郑平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被郑旦旦的哭声,吵的有点心烦,气恼不过的大声喊道:“你给我闭嘴,再哭,我让你现在就屁股开花。”

“呃……。”

郑旦旦吓的赶紧双手捂嘴,不敢再出声,更是学着女鬼,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郑平和。

郑平和瞪了一眼郑旦旦,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怕你小子太过胆大包天,将来惹出大祸,我又何至于每天花那么多的灵力,来给你加固体内的封印?使用竹板子打你,不是更轻松?还不是因为竹板子度不了灵力;你以为打你屁股,我的手就不痛啊?臭小子,你竟然还敢说手感不错?岂有此理。”

郑平和说着说着,顿时,恼羞成怒的抬手作势欲打。

“啊!叔,我不敢了。”

郑旦旦吓的大叫一声,一手抱头,一手捂着屁股蹲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腿之间,大声求饶着。

郑平和缓了下气恼的心情,哭笑不得的开口说道:“起来吧,瞧你那个熊样,真是没出息。”

郑旦旦抬头,弱弱的看了眼郑平和,缓缓地站了起来,迅速后退几步,拉开了点距离,心知,郑平和若是要打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无济于事,只是,好歹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聊胜于无。

郑平和看着眼前的郑旦旦,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顿时,被气的笑出了声,感觉自己当了十几年的恶人,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最少来说,能让这个胆大包天的小混蛋,看见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害怕,也是值得炫耀的。

他没好气的笑道:“过来吧,我给你解除封印,原本,只要你每天坚持晨跑,打坐练习口诀,身体内的灵力就会自动增长,只要你的体内灵力,超过我的封印灵力之后,就会自动解除,现在看来,要提前给你解除了。”

郑旦旦眼见郑平和不像骗自己,在这之前,更是听闻女鬼也说过,自己身体内有灵力可以碰到她,难道都是真的?

想到此,他顿时有些兴奋,将信将疑的走到了郑平和的面前。

“不要反抗,放松身体,好好感受一下,体内灵力所流动的经脉线路。”郑平和说完后,直接出手,迅速点向郑旦旦气冲、开元、关门三个穴位。

郑旦旦被点中穴位之后,身体内的封印当即被解除,只感觉丹田之内,一股暖流迅速扩散全身,冲刺着奇经八脉,没有一点的不适,仿佛清风拂面般,令人舒爽无比。

他闭目仔细的感受着,体内灵力所流动的路线,当灵力完全充斥全身之后,他顿时感觉,浑身无比的神清气爽。

在这寂静的夜晚,各种声音清晰入耳,“哗哗”的落叶声、“沙沙”的虫子爬动声、“吱吱”的老鼠声,仿佛就在身边,触手可及。

郑旦旦睁开双眼,漆黑的夜晚,瞬间变的亮如白昼,他转身望去,十米开外的一排蚂蚁,清晰入眼。

郑旦旦迷茫的看着蚂蚁,全部清晰可见,爬动声,更是如在耳旁;他仿佛见鬼般,转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向郑平和。

郑平和微笑的点了点头,“嗯,还算不错,十米开外的蚂蚁,竟然也看的到,这么多年来,厚积薄发所得到的好处,效果比我当初还好,不枉我这么多年的辛苦。”

郑旦旦望着郑平和,他久久无法言语,情难自禁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向郑平和磕了个响头,恭敬的说道:“叔!我错了。”

郑平和微笑的点了点头,由此以来第一次对郑旦旦柔声说道:“行啦,别矫情了,起来吧,臭小子,记恨了我十几年,平常总是言不由衷,就今天这句话还算真实。”

“是,叔叔!”郑旦旦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与平常不同的尊敬,应了一声之后,站起身子尴尬的挠了挠头。

郑平和忽然脸色一沉,严肃的说道:“以前,该教你的也都教了,只是,你身上的灵力被我封印住,你所学的全部都无法使用,从此以后,你曾经所学的,都可以使用了,但是,记住不可以随便乱用,更不可为非作歹。”

郑旦旦恭敬的低头应到,“是,叔叔!我记住了。”

郑平和点了点头,转身看了一眼女鬼,对郑旦旦说到:“去吧,布袋里面有把小铁锹,你拿着,先去把那条水沟填平了,再翻点新土,将那被淹的墓地补上。”

“是,叔叔!”郑旦旦应了一声后,从布袋里翻出一把小铁锹,没拿手电筒,直接走向了墓地的右上角,埋头填起了水沟,如今的夜晚,对郑旦旦来说,已经与白昼毫无区别。

“小女子,多谢大师再造之恩,也多谢小大师修宅之恩。”女鬼再次行礼,恭敬的谢到。

正文 第十三章 天眼

郑平和挥了挥手说道:“不必了,只是因你曾经有大功德在身,而那曾宪云,在白天之时我已经救回,没有什么大碍了;总算没有让你闯出不可挽回的大祸;我那侄儿,虽说不是道门中人,可是,他的法力却是不低,刚好这也是你的一份机缘,冥冥之中,也许自有定数吧。”

郑平和说着,他有些感慨的抬头望天。

正在填沟的郑旦旦,回头望了眼郑平和,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那么像个神棍呢?”

郑平和闻声,转头看向郑旦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臭小子,皮痒了是吧?”

“呃!这也听的见?”

郑旦旦嘀咕一声,吓的立即低头,继续挖土填沟着。

他将水沟填平之后,又翻了些新土,将墓室被水冲刷的坑洞盖好,完事后,这才扛着小铁锹,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双眼放光的盯着何秀姑。

郑平和没有理会郑旦旦,他看向女鬼,柔声说道:“生前落水而亡,死后还要遭受水淹之苦,也难怪你会有贸首之雠的念头;原本有望修成鬼仙,只是,如今你功德已被剥夺,也就别再指望了;那曾宪云,竟然做了如此缺德之事,自然是不会有善终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也别再记恨在心了。”

女鬼点头应道:“多谢大师教诲,修成鬼仙之念,小女子原就不曾有过,也不会再去记恨那个屠夫,只是,心中还是有着一点执念,始终放不下我那五岁的女儿……。”

郑平和微笑着说道:“放心吧,你这墓地风水不错,可福荫后世三代,你女儿为独女,将来非富即贵,又有何可担心的。”

女鬼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道:“如此,小女子已无牵挂。”

郑平和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两天之后,我会让我侄儿前来送你去转世投胎,这两天,你不可再出来害人,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今世已过,当无需再有太多的留恋,你先回去吧。”

女鬼行礼道:“是!大师!小女子在此,再次谢过大师的再造之恩,也谢过小大师,小女子这就回去。”

女鬼说完之后,她化成一道红影,迅速飞入墓中。

眼见女鬼消失不见,郑平和忍俊不禁的叹气道:“唉!冲动是魔鬼啊!”

一旁的郑旦旦,一直听着一人一鬼的对话,对女鬼的遭遇也深感同情,又从未见过郑平和如今晚这般,十足的像个神棍,顿时,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接口到:“是啊!冷静是神棍!”

“呵呵!你个臭小子,我看你是胆肥了吧?”郑平和被气笑,眯着眼睛说到。

“呃!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冷静,凡事都应该冷静,对!叔,您也应该冷静。”郑旦旦赶紧讨饶解释着。

“要我冷静做神棍吗?”郑平和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啊!不是的,是我要冷静,是我该冷静……呃!”郑旦旦吓的语无伦次的说着。

郑平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去拿上东西,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转身先走。

“好的,叔叔!”

郑旦旦心知逃过一劫,干脆利索的应了一声,一手提起布袋,一手拿着脏兮兮的铁锹,快步跟随着;心中却是诽腹着:“咦!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见鬼了吗?呃!貌似还真见鬼了,嘿嘿!”

下山的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同样的都没开手电筒,一路行走,却如履平地,对于夜能视物的两人来说,开不开手电筒皆是一样。

郑平和似乎在为女鬼不值,一路之上沉默不语。

郑旦旦却像是在消化信息,今晚的所见、所闻、所得,一切的信息量,超乎了他的想象,一直总感觉着如在梦中。

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女鬼,更是,忽然之间,他就拥有了一身不凡的灵力;夜能视物,耳听八方,这些只在传说之中的东西,如今,他却是真实的拥有,一路之上,他是既迷茫又兴奋。

到了山下,两人穿过枇杷树林之时,一阵亢奋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入郑旦旦的耳中。

“啊……!嗯……!”

郑旦旦疑惑的转头,踮起脚尖望去,小声嘀咕道:“咦!什么声音?吃春药了吗?”

郑平和一阵的头疼,转身一巴掌拍在郑旦旦的后脑勺上,沉声骂道:“臭小子,忘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吗?屁大个玩意,也知道什么叫吃春药?整天不学好,赶紧给我走。”

“哦!”郑旦旦应了一声,提着布袋子,快步狂奔而去。

眼见郑旦旦先行狂奔,郑平和转身望了眼发声处,撇了撇嘴,小声道:“有那么厉害吗?竟然叫的那么狂野,也不怕把鬼招来,呵呵!”说完之后,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郑旦旦跑到枇杷村前的道路后,一直站着等郑平和,直到郑平和缓缓走来,他这才继续跟随着往回走,之前的小插曲,两人都没当一回事。

路上,郑平和开口缓缓地问道:“你觉得,那何秀姑可怜吗?”

郑旦旦抬头看了眼郑平和,点了点头应到,“有点可怜,只不过,感觉更可惜。”

郑平和感慨的说道:“是啊!明明一身的功德,更是有锦绣的未来,却因一时的冲动,全部化为乌有,真是可惜了;你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不要火急火燎的意气用事。”

郑旦旦应到:“是,叔叔。”

郑平和点了点头道:“如今,你已有了一身不凡的本事,要记住,遇见悲惨事,先起恻隐之心,然后,就要好好的思量一下,要知道,世上可怜之人,未必没有可恨之处;遇见可恨之人,亦要有善心,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有可怜之处;但是,不管如何,记得不要随意宽恕,毫无原则的宽恕别人,会害人害己;也不要毫无底线地施与恩惠,要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大恩如大仇;总之,赤子之心才是最可贵的,更要记住,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

郑旦旦恭敬的应到:“是,叔叔,我记住了。”

郑平和感慨道:“料此生不得长生,为何要急急忙忙做几般恶事,想今世惧已注定,何不干干净净做个好人,难怪老道士总说,阴间阎王笑话阳间,人人不像人。”

郑平和感慨的说着,忽然,他转头看向郑旦旦,问道:“你何时开的天眼?原以为召唤出女鬼后,要给你开阴阳眼,没想到,你自己已经开了天眼。”

郑旦旦有些迷茫的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晚上和叶都去上学的时候,好像可以看到他的气运,他在得意之时,就会有乌云盖顶,红影附身,正常之时,就会消失不见。”

郑平和皱眉到:“可能是早上的阵法,引导了你体内的灵力,开启了天眼通,回去之后,你画张辟邪符箓,拿给都都带在身上,然后让他这段时间老实点,别太得意忘形了。”

“是,叔叔。”郑旦旦应了一声之后,好奇的问道:“叔叔,阴阳眼和天眼有什么区别?”

郑平和耐心的解释道:“阴阳眼,唯有心灵纯净之人,才会天生拥有,而道门中人,皆以法术后天临时开通,属于通灵的一种特异功法,能见鬼魂等一些超自然现象的存在。天眼,又称天趣眼,能透视六道及未来,属于佛门的一种神通,可能是你背的经书太过驳杂,对佛经的理解更深刻些,按佛门的说法,就是与佛有缘,这才开启了佛门的天趣眼。”

听到郑平和的解释,郑旦旦眼冒金光,他一脸的兴奋说到:“能透视?真的能透视吗?”

郑平和扶额,瞪了眼郑旦旦,恨不得将他抓来,给他一顿屁股开花,被气笑道:“呵呵,臭小子,你要是敢用天眼随意透视,小心长鸡眼;天趣眼,既然称之为佛门神通,又岂可让你随意用来为非作歹?心术不正之人,就算得到了,也是会瞬间失去的;更甚者,如果功法反噬,到时候就会变成瞎子,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呃!”

郑旦旦顿时哑口无言,心知,这个叔叔虽然很无良,不过从小到大,还真没骗过自己,他赶紧开口说道:“我知道了,叔,您放心吧!”。

一路之上,郑平和细心说教,耐心解释;郑旦旦认真听讲,恭敬请教,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家中。

进入院中,郑平和开口说道:“你去洗漱一下,然后来我书房。”

“好的,叔叔!”郑旦旦开心的应了一声,将布袋和铁锹放好之后,就前去洗漱。

正文 第十四章 无良的郑平和

郑旦旦洗漱完后,他进入了郑平和的书房,眼见郑平和早已等候在那,立即恭敬的说道:“叔叔,我来了。”

“嗯。”

郑平和点头应了一声,直接进入主题的说道:“既然已经帮你解除了封印,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教你运用之法,在传你道门术法前,你要紧记,不得以所学道法为恶世间,若发现你为恶,或是心术不正,我将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你可清楚?”

“是,叔叔!”郑旦旦恭敬的应到。

郑平和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到:“之前,有教过你画各种符箓,因当时你的灵力被封印,没有灵力加持,所以,不具有符箓所应有的功效;画符时,一定要严格遵守画符的程序,按各种符箓的画法和要求去画,以及所使用的固定材料。总的说来,有十戒八忌,这是对画符人的道德要求,否则,所画的符箓无效,你紧记这十戒八忌。”

“是,叔叔!我定会紧记在心。”郑旦旦再次应到。

郑平和看了眼郑旦旦,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十戒:一戒欺师灭祖,二戒贪得无厌,三戒为非作歹,四戒假公济私,五戒亵渎神明,六戒无辜杀生,七戒好色酗酒,八戒铺张浪费,九戒狼狈为奸,十戒滥收学徒。八忌:一忌忘恩负义,二忌见色动心,三忌神志消沉,四忌女人经事,五忌藉术敛财,六忌见死不救,七忌鲁莽从事,八忌沽名钓誉。记住了吗?”

“记住了。”郑旦旦点了点头恭敬的应道。

郑平和满意的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嗯,现在先和你讲解下,各种符箓所需要的材料和区别;符箓的种类很多,每一种符,都有各自的画符程序和方法,符箓的功效,依次从高到低,包括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的符箓威力最大,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必须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是最大,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录。”

“大部分道士,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录的道行上,如若强行施展高级符录,会因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郑旦旦仔细听讲应是。

郑平和继续道:“鉴别是否能画和使用高级符箓的方法很简单,一炷香内,一气呵成画出九张黄色符箓,并且可以正常使用;如此,就可以勉强画蓝色符箓并使用;其他的都是以此类推。每一种符,所画出来的功效不一样,需要画的时候,使用的灵力也是不一样的;但是,每一种符,都是按照这五种颜色来区分它的高低。当然,如果你的法力能够正常的画出蓝色符箓,你再画黄色的符箓,威力也会不一样,威力会增加三分之一的效果,主要是看你注入的灵力多少而定。”

郑旦旦疑惑问道;“可是,画蓝色的符箓,威力不是比黄色要增加一倍吗?那为什么要使用黄色的符箓?”

郑平和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画高等级的符箓,所使用的材料,要比低级的材料贵很多,最主要的是,所消耗的灵力和精神力,那都是成倍增加的。”

郑旦旦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是,叔叔!我明白了!”

郑平和继续道:“黄色符箓,材料较为普通,到了蓝色的符箓,就需要使用到上十年份的上等黄纸,狼毫毛笔,砚台,松香墨或朱砂;紫色的符箓,更是,需要上二十年份的上等黄纸,紫毫毛笔和朱砂;银色的符箓,那就要六十年以上的上等黄纸,兼毫毛笔和朱砂才可以。金色的符箓,所需要的材料我也不知道,老道士没说过,他也画不出来。画越高等级的符箓,各种材料的年份要求,成几何倍数上升,价格也是几何倍数上涨,有的材料,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更何况,道家讲究清心寡欲,终其一生,都是醉心道术,各个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又哪来的那么多钱?”

郑旦旦仔细的听着,点头应道:“是,叔叔!”他应完之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电影里经常能看到,道士对木头和玉石之类的东西画符,却也能使用?”

郑平和没好气的说到:“电影的东西也能信?真正的道士,那是在对事物临时画符,并进行了灵力加持,才可以维持短暂的使用,只要灵力不散,就可以一直使用,灵力一旦消散殆尽,也就和一般事物没有区别;正常的符箓,却可以对灵力聚而不散,维持长久的使用。”

“哦。”郑旦旦表示理解的应了一声。

郑平和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每一种符的画法,你早已了然以心;咒语,手印,步伐,你也早已学会,只是,不懂如何配合使用,现在我教你的是,如何使用体内的灵力,与咒语,手印,步伐之间的配合使用,在画符箓的时候,应念的咒语,以及注意的事项,你要记住了,画符前,应先念敕水咒,敕砚咒,敕笔咒,敕墨咒,敕纸咒……。”

说着,郑平和提起毛笔,在桌上画起了符,并仔细的讲解每一种符录,所相对应的咒语,手印和注意事项。

郑旦旦应了一声是,随后仔细的听讲着,不敢遗漏了一个字,十多年来,对郑平和的了解,让他心理非常的清楚,如果没记住,那就等着挨揍吧。

经过郑平和的详细讲解,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毕竟,从小在郑平和的高压下,他早已能熟练的画出各种符箓;苦涩难懂的咒语,更是背诵的滚瓜烂熟,手印和步伐,也是他每天的必修课;现在只是组合应用,实在是简单多了。

郑平和讲解完后,他看了眼郑旦旦,说道:“以前,之所以封印你的灵力,没有告诉你运用法门,一是为了考验你的心性,你若心性差,那就不可能让你懂的运用之法,也不会让你解除封印,你只会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二是怕你艺高人胆大,行事无所顾忌;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叔叔!”郑旦旦老老实实的应答。

“嗯!”

郑平和满意的嗯了一声,忽然,他笑眯眯的开口问道:“断子绝孙拳,是什么鬼?”

郑旦旦一脸懵逼的看着郑平和,反问道:“什么?”

“断子绝孙拳,是什么鬼?”郑平和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继续问了一遍。

“……,第二遍了?”

郑旦旦有些心慌,以他对郑平和的习惯,实在是太了解了;问他的任何事,都不会超过第二遍,没回答上来,那就等着屁股开花;顿时,他立即打开大脑,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地想着,不管对错,他立即开口回答道:“断子绝孙拳,应该是断子鬼,绝孙鬼,淹死鬼,女鬼,小气鬼……。”

“不许出声。”

郑平和沉声说到,一把将郑旦旦拉近身前,按在凳子上,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揍。

“啪!啪!啪!……。”

十几声,既干脆又响亮的巴掌声,连续不断的响起。

郑旦旦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里早就开始哇哇叫救命了,心中那个懵逼,根本就是十万只羊驼在狂奔……。

打过之后,郑平和满意的握了握手掌,说道:“嗯!手感确实不错,现在知道是什么鬼了吗?”

“呃!手感不错?”

郑旦旦一脸的懵逼,他哭丧着脸,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断子绝孙拳,不是什么鬼,那是动画片里,一个叫冰河的所使用的拳法,叫钻石星辰拳。”

郑旦旦此时当真是欲哭无泪,心中绯腹无语着,晚上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女鬼,脑子里,除了死记硬背刚刚所学的东西,然后,就全是那女鬼苍白脸色的模样,好好的断子绝孙拳,问是什么就好了,非要说是什么鬼?鬼知道到底是什么鬼,居然被拐带的都转不过弯,真是悲剧,果然还是那么的无良。

郑平和皱了皱眉问道:“知道早上那个阵法,是什么阵法吗?”

“不知道,叔叔!”郑旦旦老实回答到。

郑平和眯着眼睛说道:“那叫《五星连珠心魔阵》,是老道士根据五行阵,添加幻术所创的阵法;里面出现的每个场景,都是根据你心底最深的想法,而随之出现的。你心里最想什么?里面就会出现什么?”

“啊!”

郑旦旦直接傻眼了,心理呐喊着:“完了,死定了!挨揍不冤。”

郑平和板着脸道:“臭小子,五个场景里面,有三个场景是电视剧里的东西,电视看的走火入魔了吧?电视上的信息,基本上都是直接获取,不像读书背诵或写字,你多少还会思考一下,看电视时间长了,人的大脑和思维,就会变的懒惰;从现在开始,除了逢年过节,其他任何时候,不得看电视。”

“是,叔叔!”郑旦旦苦逼着脸答到。

正文 第十五章 蓝色符箓

小插曲之后。

郑平和接着说道:“灵力功法分天、地、玄、黄、人,五个等级;每种等级分九级,相对应金、银、紫、蓝、黄,五种符箓,当你的法力,达到了哪个等级的时候,就可以画出并使用哪种符箓。”

“你我所学的功法,叫《本善功》,讲究以善入道,心存善念既是善,切记!每日必行一善,否则,功法反噬后患无穷,法力越高,反噬也越严重。”

“是。”

郑旦旦恭敬的应声答是。

“嗯!下面教你开坛布阵和破解阵法,仔细记住了。”叔叔严肃道。

“是,叔叔!”郑旦旦老老实实的应答。

郑平和无语的摇了摇头,“这臭小子,教他东西的时候,就叫叔叔,揍他一顿就懒的叫了?看来怨气不小啊!”心里想着,他强忍着笑意,仔细的讲解着各种阵法的奥义。

一个教的仔细,一个学的认真,时间飞快流逝。

郑平和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心想着该教的都教了,如今,该是时候让他自己熟练操作和运用了。

郑平和看向郑旦旦说道:“画符之时,子时和亥时是最好的时间,此时,是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灵气最重,其次是午时、卯时、酉时亦可;这些时间段里,也可以练习画符箓;今日就先不画了,明日开始,晨跑打坐之后,你可以使用书房的黄纸,狼毫毛笔,砚台和朱砂练习画符箓。该注意的事项,一样也不能忘记;白天,你自己掌握时间练习阵法,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回房休息吧。”

郑旦旦应到:“是,叔叔,那我回房了。”

郑平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郑旦旦回到房间之后,他立即将门锁好,然后,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郑平和此时若是跟过去查看的话,肯定会摇头叹气,一个天生大胆,而且,好奇心奇重的少年,在自己的叔叔面前,永远就只有三个字“是,叔叔!”简直就是憋都快被憋死,问不敢多问,说也不敢多说,除非是屁股痒了,才敢多说话。

没说清楚要挨骂,问错了要挨打,试问,长时间下来,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少问少说,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兴奋的郑旦旦,一进入自己的房间,就开始翻箱倒柜着,他折腾了一会儿,几张深黄的黄纸,显得有些年份,一支毛笔,一个砚台,还有点朱砂;摆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他站在桌前,仔细的回想着,郑平和所教的每一个步骤,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片刻之后。

郑旦旦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应该没错!”

自语之后,他一副心有成竹的的模样,提起了狼毫毛笔,按照步骤,有条不絮的画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一气呵成,一张金身符迅速被画了出来。

郑旦旦拿起符纸,看着手中的符箓,喃喃自语着:“跟以前所画的,视乎也没什么区别啊,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算了!反正还有纸和朱砂,多画几张试试,总该会有一张可以使用的吧!”

说完之后,他继续画了起来,心中想到了什么符箓,就按那个符箓的步骤画;一口气就将剩下的符纸全画完。

当他画完最后一张符箓后,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头晕脑胀,他的嘴唇激烈的抖擞着,莫名其妙的念叨:“额!什么回事?怎么感觉,星星好亮啊……。”刚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昏倒在了床上。

凌晨四点。

郑平和如往常一般正常起床,洗漱后,准备去晨跑打坐,他走到大厅,眼见郑旦旦的房间门缝下,已经亮着灯,他满意的点了下头,暗道:“嗯!孺子可教。”

郑平和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等了有一会儿,眼见郑旦旦还没出来,皱了皱眉头,暗道:“这臭小子,怎么那么久还不出来?”

郑平和心想着,他走向了郑旦旦的房间,敲了下门后叫道:“臭皮蛋,起床了没有?”

眼见房里没有应答声,他再次敲了下门,大声喊道:“臭皮蛋,起床了没有?”

房里依然没声音,他连续又叫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顿时令他再次皱眉,暗道:“怎么回事?”

他走出大厅,来到窗户前向内一看,顿时当场愣住。

“我去,什么情况啊?”郑平和无语的自言自语到。

只见。

此时的郑旦旦,整个人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他的脸上,显得苍白无色,昏睡不醒;房间内,更是乱七八糟,各种符箓随地飘散。

郑平和无语的走进大厅,找到了备用钥匙后,他打开了郑旦旦的房门。

房间内,符箓漂落的随处可见,书桌上摆着毛笔、砚台、朱砂,以及各种书籍凌乱不堪,而郑旦旦,却像睡死一般,安静不动的横躺在床上。

郑平和皱了皱眉,他抱起了郑旦旦,平躺地放在床上,然后,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检查之后,郑平和暗暗感到庆幸,还好只是灵力透支,精神力和身体变的比较虚弱,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郑平和将地上的符箓,尽数捡起放好之后,顿时有些傻眼,他暗自嘀咕道:“额!金身符?护身符?金刚符?止痛符?消肿符?恢复符?一共六张,全部不是护身功效,就是止痛恢复功效的符?”

郑平和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自言自语着:“呵呵!看来这个臭小子,是真的被揍怕了,学会画符之后,首先想的,就是先画几张抗揍的符出来,嗯!看每张符的样式,应该都可以使用;画的时候,还算中规中矩,等等!怎么有点不对?”

郑平和仔细的,再次查看了一遍符箓之后,他之前的庆幸和哭笑不得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愕,接着,变的有些茫然,随后,又有些恍然大悟,紧接着,他的一张脸,开始变黑,越变越黑,比川剧变脸术,不知道厉害多少倍,他的小宇宙,差点就爆发了,直想立即将郑旦旦拎起来,揍他个屁股开花。

郑平和眼见符箓可以使用,原想着拿张恢复符,给他使用以加快恢复时间,也想试试看,他画的符箓效果如何?可是,谁知注入法力之后,一丝丝蓝光,竟然呈现在符箓之上。

郑平和吓了一跳道:“蓝色符箓?不是吧,这个臭小子,第一次就画出了蓝色符箓?”

他仔细再看了看,确定是蓝色符箓后,他有点不信邪,再次将其他五张符箓,尽数试了一遍,顿时傻眼了。

“我晕!这是?全部是蓝色符箓,一次性就画了六张蓝色符箓?”

郑平和有点无语的叹气道:“胆子大的人,果然天生精神力就强!额!蓝色符箓?那材料是?”

郑平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手上的符箓,默默的念道:“最少三十六年以上的上等黄纸,动乱时期,难得保存下来的一点朱砂,少说也有四十年以上了;岂有此理!这个败家子!这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收藏起来的啊,你个臭小子!”

郑平和看着手上的符箓,咬牙切齿的看着郑旦旦,一副想吃了他的表情,当真是欲哭无泪。

他辛苦收藏了几十年的材料,一朝就被全部使用了,不但如此,画的还都是些抗揍治疗的符,又不是准备去打仗,至于使用这么好的材料吗?唯一让他有点欣慰的是,这些全部是蓝色符箓,毕竟,蓝色符箓,可不是谁都能画的出来;就算有高级材料,如果灵力和精神力不够的话,依旧是无法画出蓝色符箓的。

郑平和愤怒过后,也是暗暗庆幸,第一次画符,一口气画了六张蓝色符箓出来,只是虚脱昏睡过去,却没有其他的后遗症,这臭小子还真是幸运。

虽然,他学画了十年的符,可是,那是没有使用灵力的情况下画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郑平和庆幸归庆幸,他还是有些后怕,幸亏,郑旦旦天生胆子大,精神力过人,灵魂强度更是异于常人,否则,就此成为一个植物人,那也是情理之中。

他更是庆幸这些年,每次揍郑旦旦的时候,都会注入一丝灵力,十来年间,不断的注入灵力,更是被他修炼的时候,收入丹田的封印之内,不仅让他基础厚实,更是使他的灵力,达到极深的地步。

郑平和思绪万千的想着,他黑着脸念动了咒语,将恢复符贴在了郑旦旦的身上,一道蓝光涌现,郑旦旦轻“嗯”了一声,顿时有了苏醒的迹象。

还真别说,蓝色符箓的效果,确实比黄色符箓好的不止一丁半点。

原本,若是让他自动醒来,没有休息三个时辰以上,是完全无法苏醒;就算使用黄色符箓,最少,也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能够恢复清醒;但是,使用了蓝色符箓后,竟然瞬间就有了苏醒的迹象。

正文 第十六章 更年期的郑平和

郑旦旦缓慢的睁开双眼,入眼之中,眼见郑平和正板着脸站在床前,他有些神经大条的低语道:“死了……死了……竟然睡过头了!”说着,他立即掀开了被子,被吓得迅速坐起身来,刚坐起身,却又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无力,他瞬间又倒回了床上。

“呃!叔叔!我被鬼压床了?”郑旦旦一脸无辜的看着郑平和,有气无力的说到。

“噗嗤!”

原本板着脸的郑平和,被郑旦旦气的当场笑出了声,紧接着咳嗽不止。

“咳咳咳……。”

郑平和被气笑后,他缓和了下心情,这才再次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压你的大头鬼,再躺一会儿,就给我起来洗漱,今天就别跑步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在院子里打坐。”说完,他转身走向房门。

“是,叔叔!”郑旦旦弱弱的应道。

眼见郑平和走出了门,他仔细回想着:“什么回事?为什么会起不来,无语死了!不会是符画多了吧?记得,好像画完最后一张符之后,就不知道什么回事了,睡着了?还是晕倒了?呃……我的符呢?难道被他拿走了?唉!这无良叔叔!白辛苦了!”

郑旦旦懊恼的摇了摇头,这才缓慢的坐了起来,仍旧感觉着头晕脑胀,全身发软,四肢无力,他摇摇晃晃的叠好被子后,出门前去洗漱。

洗完漱后,他走出了大厅,眼见郑平和在院子里打坐,立即二话不说的走了过去。

大厅到院子里,刚好有两个台阶,郑旦旦走下台阶之时,腿脚一软,当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整个人成大字型趴在地上,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郑平和瞥了眼郑旦旦,他郁闷的抬起头望天,无语的嘟囔了一句:“哥!你到底那根经不对了?怎么会生个这么不省心的二货?唉!”

郑平和无奈的收功起身,走向了郑旦旦,随手将他扶起后,难得的开玩笑说道:“行了!知道自己错了,也不用行五体投地礼,平常的时候,也没见你行这么大的礼,不是让你多躺一会儿吗?还没有恢复,你起来干嘛?”

郑旦旦苦逼着脸,无辜的说道:“叔!您的一会儿,只有两下啊!再多躺一会儿,估计着,我今天就别想起来了。”

“呃……?”

眼见郑旦旦一脸的无辜,郑平和心中一愣,仔细回想了下,感觉有些恶趣味。

那是郑旦旦十三岁那年,郑平和如往常一般,让他背诵《黄帝内经》,不曾想,这小子已能倒背如流,熟练背诵也就罢了,竟然,胆敢在他的面前,露出一脸的嘚瑟表情,郑平和气恼不过,就故意打断他,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令他一下有种提笔忘字的感觉,懵逼的呆愣当场。

当时,郑平和还很宽容,没有当场撸袖开打,所谓的宽容,就是让他想一会儿,说是一会儿,也就缓慢的数了两下。

两下之后,直接揍了两下,他还特意的说道:“嗯!记住了,我的一会儿,就是数两下,顺带揍两下,多一会儿,那就多揍两下,你要是想一会儿,能多一点的话,那也行,只要你不怕揍!”

眼见郑旦旦一副委屈的模样,郑平和暗道:“看来,还真是自己的口误。”

郑平和忍着笑说道:“行了!今天不晨跑打坐了,来,我抱你进房,好好躺着恢复一下!”说着,他一把抱起了郑旦旦,向着房里走去。

郑旦旦眼见郑平和将自己抱起,一时之间呆愣当场,丝丝的感动涌上了心头,“此生以来,从记事起,整整十五年了,他是第一次抱自己吧?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何曾给过好脸色了,今天,他竟然抱自己了……。”

郑旦旦眼神有些湿润,感受着温暖的怀抱,心中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是,还未感动完,就听郑平和淡淡的说道:“臭小子,从现在开始,一会儿是五下,好好躺着休息吧!六点半再起床,吃了饭,就去上学。”

说完之后,郑平和将他放在了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更是随手将桌上的毛笔和砚台收起,随之出门而去。

郑平和出门之后,准备关门之时,突然,他转身叮嘱道:“对了,画符的时候,只能使用书房桌上的材料工具,其他的,一律不能动;这两天,你最好先把我留下的阵法笔记背熟,符箓可以先不画。”

“是,叔叔!”郑旦旦有气无力的答道。

看着郑平和出门的背影,郑旦旦欲哭无泪,“这无良的叔叔,竟然直接给自己加了二点五倍;每次稍稍对他有点好感的时候,就开始打击人,为什么刚产生对他亲近的想法时,就开始无良起来呢?就算是更年期,也不该二十九岁就开始更年期的啊!除了让自己怕他,就没别的了吗?真是无语死了。”

郑平和出门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从小看着郑旦旦长大,郑平和又什么可能看不出,他被抱回房间时的心情;如今,自己是唯一一个能令他产生畏惧之人,就算是他父母,也根本管不住他,他那爷爷奶奶就更别说了,就差没把他宠上天,对他们的话,这臭小子总是阳奉阴违,更是胆大到无法无天。

胆大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要是到了什么都无所顾忌的时候,那就为时已晚了,现在的他还不够沉稳,一个十五岁大的孩子,连叛逆期都未过,何来的沉稳一说,如果,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畏惧了,那就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

郑平和心想着,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个恶人,还要当挺久的。

清晨六点半。

郑旦旦准时起床,难得的睡了次懒觉,起床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终于恢复如常。

他洗脸、刷牙、吃饭之后,进房拿了张辟邪符,告别了老太太和郑平和,就前去上学去了。

出门之时,刚好见到叶都一路小跑而来,郑旦旦微笑的打了声招呼后,两人结伴着前去上学。

一路之上,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郑旦旦将辟邪符拿给了叶都,特意的叮嘱着,要他随身携带好,最近别太得意忘形。

叶都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郑重的收起了符箓,放在上衣口袋里;边走边问到:“臭皮蛋,你说这符真的有用吗?你真的能看到我头上的乌云?我身后的红影,现在还有没有?难道,我真的会有血光之灾吗?”

叶都唠唠叨叨的问着,却不见郑旦旦回应,他转头一看,顿时有些无语。

只见,郑旦旦不知何时,竟然跑向马路对面,翘首远望着。

叶都暗道:“这个家伙,他搞什么鬼?”

叶都有些疑惑,他大声喊到:“臭皮蛋,你在干嘛?快迟到了还不过来?”

郑旦旦看了眼叶都,说道:“傻都,你先等一下,我马上就来,时间来得及。”说完之后,他继续盯着前方。

叶都心中疑惑更甚,他顺着郑旦旦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奶奶,手里提着菜篮子,正缓缓的向郑旦旦走去。

叶都当即笑道:“晕死!你盯着老奶奶一直看干嘛?我还以为着,你见到了个大美女,走不动路了呢?”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你个二货,只有你见到了美女,才会走不动路,我马上就过来了,你先等下。”说完,郑旦旦继续看着老奶奶。

郑旦旦眼见着老奶奶越走越近,他有些焦急的自语着:“到了、到了、快到了……。”

当老奶奶走到他的身前时,郑旦旦微笑的问道:“老奶奶,您要过马路吗?让我扶您过去吧。”

老奶奶一愣,随即笑呵呵的说道:“呵呵!不用了,好孩子,谢谢你啊!我自己会走。”

“没事的,老奶奶,让我扶您过马路吧。”郑旦旦再次说着。

“真的不用了,好孩子,你快去读书吧!真是个不错的孩子,现在啊!像你这样的好孩子,还真不多了,呵呵!奶奶我啊,是要去街上买菜,不过马路的。”老奶奶乐呵呵的说着。

“没事的,老奶奶,要不,我扶您去菜市场吧,也就几步路的事。”郑旦旦有些不死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准备搀扶老奶奶。

正文 第十七章 葵花点穴手

老奶奶眼见郑旦旦如此固执,竟然一而再的要搀扶自己,顿时,她有些急眼了,佯装生气的说道:“都说了不用,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呢?也不看看现在都已经几点了?再不去上学,可就要迟到了,万一迟到了,小心被老师罚站,赶紧上学去吧。”

老奶奶嘴上说着,心中却是绯腹到:“我老人家,虽然五十九了,可是,身体还是硬朗的很,跑步都没问题,走路还要人扶?真是的,这不是让人看我笑话吗?”

“好吧!老奶奶,那您慢点走啊!我去上学了。”郑旦旦无奈的说道。

“嗯!快去吧!真是个好孩子。”老奶奶挥了挥手说道。

郑旦旦垂头丧气的走过斑马线,却见,此时的叶都,正捧腹大笑着,一副快要笑岔气的模样,声音更是鬼哭狼嚎般的大叫着:“哇哈哈!笑死我了……。”

郑旦旦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一路上,他惦记着郑平和的叮嘱,需做每日一善,结果善心没做成,还挨了顿说,心中原本就有些郁闷;再看着这个二货,竟然还在一边幸灾乐祸,笑的都快在地上打滚了,他没好气的走了过去,愤然出手,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叶都推倒在地,恨恨的说道:“我让你笑个够。”说完之后,他拔腿就跑。

叶都被推的坐在地上,转头一看,眼见着自己的屁股和双手,全是泥土;他立即站了起来,随意的拍了几下泥土后,迅速追了上去,一路笑骂着:“臭皮蛋,我跟你没完!有种你别跑!看我不痒死你。”

两人一路之上,追追闹闹的,跑去了学校。

平淡的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放学之后。

郑旦旦一脸郁闷的低着头,心想着,原来每日一善,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想着心事的他,走出校门之时,只听“彭”的一声,外带“艾喲”声响起。

他低头抚摸着额头,暗道:“呃!脑瓜子撞到人了?”抬头正要道歉之时,却见,眼前五人,正将叶都围在中间。

他还未开口询问,却听到了被撞之人的骂声:“谁啊?早上起来没洗脸,眼屎糊住了眼睛,到处乱撞人?”

郑旦旦皱了皱眉头,原想着道歉一声,也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曾想,对方如此没有素质,顿时有些气恼,他左手捂着鼻子,右手使劲的在面门前扇了扇,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晤!好臭!好臭!真是臭死了!这谁在放屁啊?”

“郑旦旦,你找死是吧?说谁臭呢?”被他撞到之人,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郑旦旦看了一眼对方,再次慢悠悠的开口说到,“严志军,我说你嘴巴能留点德吗?好狗还不挡道呢;这么宽的路,你说,你们五个人非要并排堵在路中间,这让别人还怎么走了?有本事你就站公路中间去,被车撞了,还能满嘴的污言秽语,那就算我服了你!”

“你……。”严志军被气的满脸通红,他指着郑旦旦,半天说不出话来。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严志军,转头看向叶都,有些疑惑的问道:“傻都,怎么回事?”

叶都没好气的开口说道:“这不是你要我低调点嘛,我这太低调了,结果,他们却是得寸进尺,我不小心碰了下严志军,他们就要我赔钱,道歉都没用,说他那衣服被我碰脏了,竟然狮子大开口,要我赔五十块钱,”

郑旦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眼前的五个人,脸色有些阴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喲!严志军,史仁建,吴明,马千里,夏课。这不是重点班的几个富二代吗?怎么?家里破产了?这是准备讨点钱吃饭?早说嘛,没钱吃饭,我给你就是了。”

马千里向来是个火爆脾气,听郑旦旦说他们是出来要饭的,他脸色有些阴沉,勃然大怒道:“郑旦旦,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家才破产出来要饭;哥几个,直接揍他,让他嘴贱。”说完,他直接一拳打向了郑旦旦的肚子。

郑旦旦身体一退,轻松躲过马千里的拳头,转头看向叶都道:“我这可是帮你解围哈,惩恶扬善,也是行善。”说完之后,他双手成指迅速点出,并且大声喊道:“葵花点穴手!”

电光火石之间,郑旦旦在五人之中,快速的转了一圈,每人身上,几乎都被点了一至两下,紧接着,他一手将叶都拉了出来。

严志军五人,听郑旦旦大喊葵花点穴手,顿时有些无语,这小子傻逼吧?武林外传看多了吗?愣神之间,身上竟然被他不痛不痒的点到了。

叶都眼见五人在那发楞,有点傻眼的看向郑旦旦,夸张道:“哇塞!不是吧?臭皮蛋,你什么时候练会了葵花点穴手,竟然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靠!厉害个毛线啊!还不快跑,等着挨揍啊!”郑旦旦没好气的急促说着,一手拉着叶都转身就跑。

刚跑几步,马千里五人,顿时反应了过来,立即就追了上去。

马千里一边追,一边喊道:“我看你们能跑去哪里,不让我们揍一顿,就追到你们家去。”

看着后面一路狂追的五人,郑旦旦和叶都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往山上的小路跑去,打不打的赢另说,还是先跑远点再说,这要是在学校门口打架,包管有理没理,都要挨个处分。

郑旦旦一边跑,一边挑衅的说道:“有种你们就追来,我一脚就能把你们全部踹飞。”

五人之中,脾气最火爆的马千里,当即被气的哇哇叫:“哇!气死我了,追上你们,一定揍到你们爬不起来。”

叶都更过份,故意停下,弯腰撅臀,左右摇晃了几下,说着:“速度慢的要死,放个屁,你们都闻不到香味,还想追上我们?想多了吧?走路都比你们跑的快;还马千里呢?马乌龟还差不多,都白瞎了马这个姓!”

马千里被气的有些恼羞成怒,他在地上捡了几块泥土,当场扔向了两人,更是气呼呼的骂道:“我让你嘴贱……我让你嘴贱……。”他边仍边骂,仍完后,继续追。

看到马千里在地上捡泥土扔,其他四人有样学样,同样的弯腰捡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捡到什么就扔什么。

更甚者,平时比较胆小的史仁建,竟然捡了几块砖头来扔,边扔边喊道:“有种你们别跑,看我砸不死你们俩。”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时胆小的史仁建,心狠起来的时候,也是不管不顾。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眼见马千里五个二货竟然扔东西,吓的赶紧加速,一路之上,左躲右闪的拼命跑向后山。

两人跑到山上树林里的时候,在一块平地上停了下来,并排站立着,静静的等着马千里五人追来。

过了一会儿,五个人终于追了上来,皆是撑肚弯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盯着两人。

马千里眼见两人站立在那,似乎也跑不动了,顿时,他嚷嚷道:“跑啊!什么不跑了?我看你们能跑去哪里?今天,就算你们跑回家,我也一定追到你们家去。”

郑旦旦看着眼前五人,一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对着五人翻了个白眼,转头向叶都问道:“傻都,他们是你哥?”

叶都哈哈笑的说道:“嗯,有点像!不过你更像!哈哈哈……。”

“呸!你才是我哥!”郑旦旦笑骂道。

叶都顿时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哈,我是你哥,别再总拿你那早出生几天来说事。”

郑旦旦气恼的笑骂道:“滚。”

“额,这两个人跑傻了吗?我只听说,有人到处认小弟的,还真没听说,有人到处认大哥的?就算你们想做我们的小弟,也要让我们先揍一顿再说。”史仁建有点郁闷的说道。

“哈哈哈……。”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严志军,史仁建,吴明,马千里和夏课五人,看着两人在那傻笑,都有点傻眼了。

吴明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其余四人同时摇了摇头,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课说道:“不知道,该不会是脑子短路了,吓傻了吧?”

眼见五人一脸的懵逼样,郑旦旦和叶都两人相视一笑。

叶都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才脑子短路傻了呢!我就不信,你们没看过电影《龙的心》,瞧瞧你们几个现在的模样,才跑几步路,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更是一脸的懵逼样,十足就是阿泰他大哥,嘟嘟的翻版,再也找不出比你们更像的了;没听阿泰痛苦的说嘟嘟,你可真是我哥啊!”

叶都说完,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同时蹲在地上,捧腹大笑着。

“哈哈......”

“哈哈......”

正文 第十八章 蓄水坑

严志军顿时反应过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两个家伙,竟然把我们当成天生智力障碍的嘟嘟。”

“给我把他们揍成智障!”

火爆脾气的马千里,仿佛天生只会用拳头说话般,他直接叫唤一声后,第一个冲了过去。

其他四人异口同声应道:“好!”说着,同时前冲而去。

看到马千里五人冲了过来,准备开打的架势。

郑旦旦和叶都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同时大喊出声。

“哈!!!格斗准备!”

“哈!!!格斗准备!”

只见。

郑旦旦和叶都一左一右,背靠着背。

郑旦旦左手在前,成九十度弓形握拳,右手成一百三十五度握拳护着裆部,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两腿半蹲着,眼睛直视的盯着五人。

叶都刚好相反,右手在前,成九十度弓形握拳,左手成一百三十五度握拳护着裆部,右脚在前,左脚在后,两腿半蹲着,同样的双眼直视的盯着五人。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更是洪亮干脆,给人一种气势如虹的感觉。

郑旦旦和叶都两个人,四只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五人,当真是狼性十足,感觉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架势。

严志军,史仁建,吴明,马千里和夏课五人,顿时被吓住,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眼神里尽是疑问!

史仁建是出了名的胆小,对着四人看了看,疑惑的问道:“我靠,这是军体拳,难道他们俩练过,真的假的啊,我们还上吗?”。

一向被人称为墙头草的吴明,左右看了看有点不知所措,跟着小声问到,“上吗?”

吴明之所以会被人称作墙头草,倒不是他喜欢见风使舵,而是他根本没什么主意,向来属于人云亦云之辈,说他喜欢拾人牙慧,步人后尘,逐浪随波,那是一点也不为过。

暴脾气的马千里,一脸的怒容,有点不信邪的说道:“不可能吧!怕什么,就算练过,也就两个人而已,我们五个人还怕他们?”

吴明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嗯,说的也是,我们五个人,还怕他们两个吗?”

夏课家里比较有钱,又是个独生子,在家里向来娇生惯养惯了,脾气比较任性,更是爱炫富,但是,说到打架,也就只敢在后面补补脚,真的让他冲上去,还是没那胆子,此时,他有些胆小的说道:“万一真的练过呢?两人对五人,又不是二十人对五十人,打不过的话,那我们就丟死人了,要不,我们花钱吧,找人来收拾他们,反正我爸有的是钱。”

吴明赶紧应和道:“嗯!也有可能是真的,要不还是花钱收拾他们吧,反正我们也不差钱。”

严志军向来比较嚣张,更是个眼高于顶狂妄傲慢之人,看大家犹犹豫豫的,有些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个花架式而已,怕什么?就这两个傻帽,还要去花钱摆平?有病吧?我们五人一起上,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他们?”

吴明顿时挺了挺胸,点头应和道:“嗯,说的也是,就他们俩个,还要花钱找人吗?我们自己都不够摆平。”

“你闭嘴!”

严志军,史仁建,马千里,夏课四人,对着吴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怒喊到。

平常之时,身边有个喜欢拾人牙慧的吴明在,严志军,史仁建,马千里,夏课四人,总能得到应有的存在感,只有在这非常之时,四人才终于明白,身边这个喜欢人云亦云的家伙,有多么的令人讨厌。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看着眼前的五个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想冲上来,又不敢冲,不冲吧,又不甘心,疑神疑鬼的商量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这还没有开始打架,就已经先内讧了,顿时,两人强忍着一脸的笑意,憋的是满脸通红。

摆了半天的架势,郑旦旦和叶都俩人,手脚早已有些发麻,相视对望一眼,“噗嗤”一声,同时大笑出声。

“哈哈哈……!”

“哈哈哈……!”

郑旦旦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着。

叶都更是没风度的坐在地上,笑的前仰后翻。

“哈哈……臭皮蛋,你赢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今天一天,把我的肚子都笑痛了,他奶奶的,我不行了,问题你自己解决,哈哈……”

眼见叶都和郑旦旦两人,此时放声大笑的模样,傻子都知道被耍了,严志军当即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妈的,揍死他们,真是气死我了。”

“揍死他们。”其他四人异口同声的应到,同样的怒火中烧,一个个暴跳如雷,就差没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等等!等等……。”

郑旦旦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赶紧伸手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等等!你们千万别过来,过来一定会后悔的,真的,我保证,如果你们过来,肯定会后悔死的。”

“靠!不揍你们,我们才会后悔,大家同时上!”马千里咬牙切齿的说到。

“好!一起上!”其他四人,同样是满腔怒火,再次异口同声的应和着。

说完之后,气急败坏的五人,握着拳头,摆上架势,同时向着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冲杀了过去。

奔跑中的五人,愤怒的表情,当真是气势如虹;不曾想,悲剧来的,那也是惊心动魄……。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五声刚刚好,一声不多,一声不少。

伴随着五声“噗通!”声,响起了阵阵的惊恐声,紧接着,乱七八糟的声音,迅速的跟随着响起。

“妈啊!什么会有石头,坑爹啊!我的屁股快开花了,差点被爆菊了。”

“啊!我的脚拐了,谁的屁股,快点给我拿开,压着我的头啊,你妹的,千万别放屁啊。”

“艾喲!呀的,谁踢我的弟弟了?想死吗?快点把脚拿开,小心我把你的三只脚全剁了。”

“呕!呕……,谁他妈的亲我?有病吧!真是日了狗了!我的初吻,竟然就这样没了。”

“我去,谁的手啊?伸进我裤裆里干嘛?乱摸个毛线啊!我的弟弟,是你能摸的吗?”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满山遍野的龙眼树,村民们,一年四季,都需上山为龙眼树施肥、除草、浇水。

施肥不多,除草容易,唯一的难处就是在浇水,山脚下的龙眼树,距离木兰溪不远,引水浇灌即可,山上的龙眼树,就较为困难,唯有挑水上山一途,辛苦一天,也难以浇灌几棵树。

人民的智慧,总是无穷无尽的,古话说的好,办法总比难题多,只要愿意,总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每户村民,都会在山上自家的龙眼树旁,寻找个合适的平地挖坑蓄水,沿海自古多雨季,山上的蓄水坑,也就如此的产生。

有幸运的村民,经常会在蓄水坑之中,捡到野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更有一家幸运的村民,因山上的龙眼树较多,所挖的蓄水坑较大,而在蓄水坑之中,曾捉到了一只野猪,为此,其他的村民也就有意无意的,将蓄水坑尽量往大、往深了挖。

原是做蓄水坑之用,却被村民硬深深的改做了陷阱,只是,如此也难不住村民们,蓄水坑上,盖上一层薄薄的杂草和菜叶,再在高处,挖条小水沟引水入坑,如此,蓄水、捉野物,自是两不误。

不过,村民们深怕有人误踩陷阱,都会在蓄水坑旁插个牌子以做提示。

只是,严志军,史仁建,吴明,马千里,夏课五人,生在富裕人家,又怎会知晓蓄水坑的用途,不像郑旦旦和叶都两人,从小就胆大包天,山上、河里,就没有他们未曾去过的足迹,自然是一清二楚。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在跑上来之后,早已提前将牌子收起,马千里五人不曾看到,自然不知。

眼见五人掉入坑中,郑旦旦和叶都两人,顿时兴高采烈的各蹲一边,唱起了歌。

“呼哦妈咪妈咪贝贝哄……。”

“呼哦妈咪妈咪贝贝哄……。”

两人,一边唱着韩红的歌曲《家乡》,一边跳着印第安式的舞蹈,搞怪的犹如两个小神棍般,仿佛,在请神上身降妖除魔。

坑中的五人,眼见郑旦旦和叶都两人,竟然在上面幸灾乐祸的唱歌跳舞,顿时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马千里怒火中烧的大孔一声:“爬上去,将他们给我活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搭在坑的上沿,全身使力,努力往上爬。

其他四人,同样的满腔怒火,有样学样的双手搭在坑的上沿,全身使力往上爬去。

只是,能够捕捉野猪的陷阱,又岂是几个娇生惯养的少年,可以轻易爬上来的?

正文 第十九章 和尚念经

平常之时,马千里五人,总喜欢说些兄弟义气之类的话语,真到了危险时刻,一个个自顾不暇,哪还有所谓的义气,更是连团队合作的意识都欠缺,自顾自的在那攀爬着,殊不知,一人多高的蓄水坑,岂是那么容易爬的上来。

更何况,坑上的郑旦旦和叶都二人,早已找来了两根树枝,人手一根树枝,各蹲一边守株待兔着,谁的手搭在坑沿上,直接就是一树枝下去,顿时,下方五人被打的手背通红。

郑旦旦更是玩心大起,对着叶都笑着说道:“傻都!刚好五个人,谁先来?还是按老规矩?”

叶都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好!那就按老规矩来,一次定输赢什么样?”

郑旦旦笑道:“行!就一次定输赢。”

说完之后,两人同时喊道:“石头,剪刀,布。”

两人同时伸出了右手,郑旦旦手掌平摊着,叶都却是手握拳头。

郑旦旦哈哈一笑道:“哈哈,柔能克刚,我赢了,我先来。”

叶都无语到:“每次都是你赢!真是奇了怪了!”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在玩石头,剪刀,布之时,下面五人,差点没被气的七窍生烟。

严志明大声喊道:“大家赶紧上去,揍不死他们俩,如何能解气。”

五人继续攀爬着,却见,郑旦旦不再拿着树枝,而是换成了木棍,这次也不再打手背,而是直接敲头,左手成掌置于胸前,右手提着木棍,四处乱敲,一边敲打,一边大声的笑喊着:“氢,氦,锂,铍,硼”。

打完五下,叶都紧接着跟上,有样学样的对着露出坑沿的脑袋瓜子敲打下去,一边敲打,一边跟着喊到:“碳,氮,氧,氟,氖”。

五人不死心,还想继续爬上去,郑旦旦赶紧接上:“钠,镁,铝,硅,磷”。

两人仿佛和尚念经般,学的是有板有眼,玩的更是不亦乐乎。

想爬上去的五人,顿时被木棍敲打的“艾喲”声四起。

之前,两人只打手背,下方五人虽然被打的手背通红,不过,还是能忍着,可是,脑袋瓜子被敲打,却不是谁都能忍住痛。

一个个眼见快爬上去了,却是被敲的掉回坑里,抚摸着脑袋瓜子。

马千里实在是忍无可忍道:“靠!你们两个王八蛋,竟然把我们当化学元素打?是男人,就放我们上去,有种单挑!”

叶都虽然有一米六的个子,打架更是不含糊,从小和郑旦旦两人,在村里,那也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跟邻村的同龄人打架,更是不计其数;可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之前更是被他们几个,堵在了学校门口,气都还没出够,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出来。

叶都翻了个白眼,开口道:“单挑?你是想着,你们五个单挑我一个,还是,单挑臭皮蛋一个?或者,让我一个单挑你们五个?还是让臭皮蛋单挑你们五个?真当我们傻啊?想多了吧你!有本事,你就爬出来,让我继续接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是火爆脾气的马千里,也只能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就我们两个人单挑,只要你打赢我,今天的事就过去,我们认栽,你要是打输了,你们两人,就让我们揍一顿出气,怎么样,你敢不敢?”

郑旦旦忍不住的跟着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不是被敲傻了?打赢你,才算了,输了,就要让你们揍一顿?有病啊,真当我们傻啊!”

严志明咬牙切齿的说道:“是个男人,就接受我们的挑战啊!没种的家伙,只会使阴的。”

“哦槽,你说我们没种?奶奶的!我受不了了,我让你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种?”

叶都怒气冲冲的说着,边说边站了起来,直接拉下裤子的拉链,准备掏出老二,给他们几个来个暴雨淋落汤鸡。

放学的时候,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下,这家伙就硬是赖着说白色衬衫被他给碰脏了,更是要他赔钱,此时,竟然还敢说他们俩没种,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都一边掏着老二,一边火冒三丈的说道:“靠了!我让你们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种,让你们知道,我的种有多大!”

郑旦旦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强忍着笑,赶紧拦道:“傻都,过了哈!差不多就行了,都是同学!”

坑下五人,也被吓的赶紧应和着:“是啊!叶都,大家都是同学,放学的时候,只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就连脾气最火爆的马千里,此时也是被吓的,赶紧应和着。

开玩笑,这要是被尿淋了,还不成了千年笑柄,那以后还什么见人了?

虽然,郑旦旦给叶都取绰号作傻都,其实,叶都一点也不傻,也就是想吓唬他们一下而已。

之前放学的时候,他虽然被五人围着敲诈,可是,该出的气也出了,只不过,事情总该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不让他们彻底的怕了,这几个家伙,家里还比较有钱,又娇生惯养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罪,鬼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来找麻烦,所以,他心想着,干脆一次吓个够。

叶都看向郑旦旦,眨了下眼,两人交换了下眼神,顿时心领神会。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人,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够令对方心领神会,郑旦旦自然清楚,叶都想要干嘛,叶都更是清楚,郑旦旦不会真的要拦自己。

叶都佯装生气道:“他们不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种吗?我让他们看个够。”

郑旦旦忍着笑,一人当白脸,一人当红脸的说道:“行了,傻都,差不多就行了。”

郑旦旦佯装生气,斥责了叶都一句,低头看向坑中五人说道:“放你们几个上来,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事情总要解决的,是吧?单挑打架,太伤感情了,这样吧!你们几个上来,只要我做一件事,你们哪个人也能做的到,那我们就让你们揍一顿出气,如果你们要是做不到,那这件事就算了,以后,你们也不许再来找麻烦,大家都还是同学,怎么样?”

坑中五人,互相对视了几眼,马千里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

说完之后,五人陆续爬了上来,一个个的身上,全是泥巴裹裤腿,绿草附满身。

上来之后,马千里第一个开口道:“说吧!做什么事?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郑旦旦眯着眼睛说道:“都跟我来!”说着,他向一边的砖头堆先行走去。

几人不清楚郑旦旦要做什么,满脸疑惑的跟随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郑旦旦淡淡的说到。

马千里看了眼郑旦旦道:“你放心,我们说话绝对算数,不算数的全是后娘养的。”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严建军四人,脸色深沉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其他四人,顿时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意见!”

郑旦旦点了点头说到:“行!那你们看好了!”

说完之后,郑旦旦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二话不说,他对着自己额头直接敲了下去。

“砰”

一声响,砖头当即从中断裂成两块,郑旦旦眯着眼,一脸笑嘻嘻的模样,随手把玩了下手中的砖头,紧接着,将砖头块随意一抛,扔下了山坡,完事后,他拍了拍手,扫了扫额头道:“来!你们谁来?”

“哦槽!铁头功?”

五人顿时傻眼了!大眼瞪小眼的互相询问道:“真的,假的?”

眼见五人一脸的目瞪口呆,疑惑的互相询问着,叶都翻了个白眼说道:“真的假的?还煮的炒的呢,看好了!”

叶都说完之后,走向砖头堆,同样的弯腰捡起一块砖头,在手中轻轻的抛了抛,笑眯眯的看了五人一眼,手中稍稍用力,直接敲在脑门上,又是“砰!”的一声响,砖头同样的变成了两块。

叶都随手将砖头扔一边,然后,学着郑旦旦拍了拍手,摸了摸额头,淡定的站在那里,一脸不屑的看着眼前五人。

史仁建胆子虽小,可不代表他傻,相反,他的成绩在班级里,更是属于中上的优等生,人也比较细心,他的心中充满了怀疑,不信邪的走了过去,捡起叶都敲烂的砖头,仔细的查看着。

查看之后,史仁建有点傻眼的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原本他还想着,再去捡郑旦旦的那块砖头,一并查看下真伪,只是,被郑旦旦扔下山去,真要去捡,估计着来回跑一趟,怎么着也要一刻钟的时间,还不一定能找的到,这才不甘心的作罢。

正文 第二十章 我再试试

此时,其余四人同时围了过来,接过砖头块后,仔细的检查着。

看过之后,四人有点傻眼,都已确认砖头确实是真的,顿时不知该怎么办。

严志军不信邪的走出,脸色有些阴沉的开口说道:“我来试试!”

随手捡起一块砖头,轻轻的敲了下额头,感觉有点痛,用力敲下。

“艾喲!我去!好痛啊!”

严志军痛呼出声,蹲在地上,双手极速的搓揉着额头。

“哈哈哈……。”

“哈哈哈……。”

叶都和郑旦旦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马千里,史仁建,吴明,夏课四人,眼见郑旦旦和叶都两人,笑的有些幸灾乐祸,顿时有些气恼。

四人有点不信邪,蹲在砖头堆前,仔细的翻找着,几乎明面上的砖头,他们每块都要拿起来,仔细认真的查看一番。

查看过后,史仁建再次无奈的郁闷道:“都是真的。”

“嗯!感觉是真的。”其他几个人点头应和着。

马千里有点不甘心道:“我再试试!”

说完之后,他捡起了砖头,也在头上试着敲了下,感觉着还真有点疼。

马千里咬了咬牙,心想着,干脆给自己狠狠的来下重的,要是不能将砖头敲断,就不能将那两个混蛋揍一顿,那心中的这口恶气,如何能咽的下,就不信那个邪了,他们能敲断,自己会敲不断。

马千里脸上露出狠色,一手拿起砖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眼看砖头快敲到额头,不知何故,手劲又放轻了些许。

郑旦旦眼见马千里想来下狠的,心中咯噔一下,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马千里,暗道:“暴脾气,果然狠!”

谁知,却见马千里竟然在最后关头,放轻了手劲,他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估计着,马千里是怕头破血流,回家不好交代吧。

原本,马千里要是真使劲来一下,说不定就真的断了,不过,他在最后关头却是放轻了手劲,被晨露打湿的砖头,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敲断的。

只听“砰”的一声响,声音如出一辙,结局却是天差地别。

“艾喲!妈啊!痛死我了,啊!你们几个,快帮我看看,流血了没有?”马千里痛呼出声,鬼哭狼嚎的大叫着。

更是学着严志军,蹲在了地上,极速的搓揉着额头。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再次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眼见马千里和严志军两人,先后痛的蹲在地上起不来,其他三人,顿时有些胆怯,不敢再轻易的尝试。

郑旦旦看着其余三人,脸色有些淡漠,更是带着些许的不屑,暗自嘀咕道:“马千里和严志军两人,好歹还敢尝试下,可你们三人,连试都不敢试,整天还敢扯虎皮竖大旗,耀武扬威的?一群乌合之众,竟然胆敢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颗眼。”

他淡淡的开口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人要试试的?”

“就是,就是,还有没有要试的?”叶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兴高采烈的应和着。

三人想试,又有些胆怯,不试一下,又有点不甘心,毕竟,刚刚掉到了坑里,被郑旦旦和叶都戏耍了一番,都难以咽下心中的那口恶气。

可是,又担心砖头没敲断,万一将自己敲的头破血流,那就得不偿失了,三个人只能眼神躲闪的互相对视着,却是无人说话。

眼见三人大眼瞪小眼,郑旦旦心知,他们肯定不服气,暗道:“看来,要来个猛的,要不然,他们是不会甘心,估计着,早晚还会找事。”

郑旦旦弯腰,将马千里和严志军两人,所尝试过的两块砖头捡起,随意的在手中颠了颠,带着讥讽的语气说道:“知道你们不服气,这样吧,如果我把这两块也敲烂了,此事就此了了,要是你们还不服气的话,那你们可就真是后娘养的了,什么样?”

马千里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果断的说道:“好!你要是把这两块砖头也敲断,那我们就甘拜下风,以后,只要看到你们两个,我们就绕道走,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对!只要你能敲断这两块砖头,以后见到你们,我们绝对绕道走,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其他几人纷纷应和。

“好!这是你们说的!”

郑旦旦说完之后,拎起砖头,瞬间砸向自己的额头。

“砰!砰!”两声响。

两块砖头,瞬间断成四块,郑旦旦轻描淡写得拍了拍手,扫了下额头的渣灰,脸色酷酷的,嘴唇微翘着,一副十足欠揍的表情,用力的甩了下三七分的发型,逼味十足的说道:“打架,我们哥俩,从来没怕过谁!”

五人顿时有些傻眼,看着一脸欠揍的郑旦旦,心中却是不服不行。

眼见着郑旦旦,竟然真的将两块砖头都敲断了,马千里对着郑旦旦,伸出了大拇指,一脸服气的说道:“服了,你行!我们认栽了;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以后大家还是同学!放心吧,绝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们,那我们以后,见到你们就绕道走,我们绝对说到做到。”

马千里个子较高,属于早熟型,虽然脾气比较暴躁,不过,性格却是非常的直爽,更是个喜欢讲义气之人,最喜欢看古惑仔系列的电影,更是对电影里的陈浩南,崇拜的无以复加,总幻想着,能有几个过命交情的兄弟,家里虽有钱,结交的却总是一些酒肉朋友。

单是他这个直爽的性子,和说到做到的脾气,却是令郑旦旦和叶都两人,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其他四人,眼见马千里如此说了,无奈,只好点头应和到:“嗯,我们同意!”

此时,叶都挥了挥手开口说道:“算了!绕道就不必了,读书、做作业,本来就苦不堪言,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互相为难,只是,别再随便欺负人就好了。”

“如果我们是输在不会用手段,那我们肯定输的不服气,但是,输在技不如人上,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既然甘拜下风,那你们说什么,我们听着就是,以后不会随意为难别人,大家是同学,都不容易,怎么样?交个朋友吧。”马千里笑着说道。

墙头草吴明,赶紧跟着应和,一脸的献媚说道:“对!交个朋友吧!”

“哈哈!好!有空一起打台球,不服气的,有本事就在台球上杀回去。”郑旦旦哈哈一笑,爽朗的说到。

说完之后,郑旦旦和叶都两人,走上前去与五人握手言和。

被电视剧和电影荼毒的新一代少年,就算再怎么年少轻狂、任性妄为,也有着属于他们单纯的一面,说到做到,恩怨分明的令人觉得可爱。

郑旦旦看着五人挥手下山,他开口说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都点了点头道:“好!”

“对了!臭皮蛋,你第一块砖头和我那块,我知道是什么回事,可是,后面两块砖头到底是什么回事?”叶都疑惑的问道。

郑旦旦撇了眼叶都,笑着说道:“想当年,我在少林寺,那可是练过铁头功的!哈哈!”说完之后,他哈哈一笑,奔跑而去。

“你个二货,等等我。”叶都笑着追了上去。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的家,相距不远,距离学校有一段路程,从大路走,需经过街上,饶过一个大弯,全程大约行走二十分钟,往小路走,只需从后山小道,一路穿过龙眼树林,十分钟即可到达学校。

从小调皮捣蛋的两人,又天性贪玩,向来不喜欢走大路,习惯于往后山小道跑,即可以节省十分钟的路程,又可以多出十分钟的时间玩耍。

更何况,后山之上,还有着各种的惊喜,在等着两人的探索,他们又怎么舍得放过。

各类昆虫如甲虫、知了、蝗虫、蝈蝈、毛毛虫……等;更是,有不少爬行类动物,如蛇、壁虎、蜗牛、蜘蛛、蜈蚣、青蛙……等等,皆是两人所爱。

后山之上,两人早已熟悉的犹如自家房屋一般,更何况,只是区区一堆,堆放已久的砖头。

郑旦旦第一块敲断的砖头,是软泥做的,只要轻轻一捏,就能化作泥沫,更不要说将之敲断,所以,他在敲断之后,只是把玩了一下,就将之扔向山下,死无对证,他们就算想检查,也不可能跑到山下去找。

而叶都敲断的那块砖头,却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是块原本就已断裂过的砖头,又被重新合并接起,叶都之所以立即跟随着敲第二块砖头,就是为了不被他们检查到。

至于,最后两块敲断的砖头,那就只有郑旦旦自己心知肚明了,就连叶都,也是糊里糊涂的不明就里。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你别走

郑旦旦和叶都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叶都忽然笑问道:“臭皮蛋!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有爱心了?早上,竟然等着扶老奶奶过马路?”

说完之后,他回想起早上郑旦旦吃瘪的样子,顿时忍禁不住的笑出了声。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唉,那是我叔要求的,要日行一善。傻都,要不你也日行一善,我教你《本善功》。”

叶都点头说道:“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陪你日行一善就可以了,只是《本善功》就算了,唉,又不是没练过,我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何必在那上面浪费时间。”

郑旦旦摇了下头道:“以前没那天赋,不代表现在也没有,如果可以练出个所以然来,那你还学不学?”

叶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能练出个所以然来,鬼才不练。”

郑旦旦笑了笑,伸出右手,握住了叶都的左手腕,一阵灵力从手掌之中传输过去。

叶都顿感整个手腕瞬间炙热无比,他吓得慌忙甩动左手,挣脱了郑旦旦的手掌后,他一脸见鬼般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郑旦旦,续而,露出了一脸的惊喜,语无伦次的问到:“这,这,这……,内功?气功?你,你,你……该不会是,练出了内功?”

郑旦旦笑着点了点头道:“更准确的说是灵力,也就是法力,比内功厉害的多。”

“哇塞!简直帅呆了,酷毙了。”

叶都一脸的花痴样,眼冒金光的看着郑旦旦,嘴唇微微哆嗦着问道:“那啥?你真的有办法,让我也能学?”

郑旦旦点了点头,“理论上,应该没问题,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让你开窍。”

“哇哈哈……,臭皮蛋,我爱死你了。”

叶都兴高采烈的哈哈大笑着,双手迅速插入郑旦旦两旁腋下,一把将其抱起,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放下之后,更是在郑旦旦的两边腰部,使劲的搓揉着。

“啊,哈哈……,傻都,你想死吗。”

郑旦旦腰部被叶都搓揉着,顿时,如被点中笑穴般,哈哈大笑出声,更是破口大骂不及,迅速挣脱叶都的拥抱,他恼羞成怒的佯装生气道:“滚!我要好好考虑下,到底让不让你学。”说完,他转身疾走而去。

叶都懵逼的看着掉头就走的郑旦旦,一时之间有些愣神,转念一想,立即计上心头,只见他,脸上露出了哭丧的表情,续而,双手凌空挥舞一路颠跑着,用上了他那公鸭嗓,呼天抢地的唱起了歌。

“你别走!别把我的希望带走,既然你已答应要教我,就干脆现在就教我吧!让我装逼吊炸天……。”

那歌声,如非亲眼见到他那癫痫般的舞姿,定会将其当做孟姜女在世;梁山伯与祝英台,恐也会叹息,自己的悲伤,无法与他那感天动地,泣鬼神般的哀嚎,相提并论。

一路疾走的郑旦旦,闻声,回头看去,不说那歌词,却见他一副弃妇哀伤的模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吓的头也不回,倒退着加速疾走。

即便郑旦旦拥有一身深厚的法力,更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奈何,唯独脚下之路不看,疾走之中,脚下打滑,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叶都眼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即快速奔跑近身,凌空扑去,瞬间趴在郑旦旦的身上,双手搁在郑旦旦的胳肢窝上,一边抓他的痒,一边放声大笑。

“哈哈,臭皮蛋,我让你跑,看你还敢给我甩脸色,说,到底教不教?”

被叶都压在身下的郑旦旦,纵然有着一身不凡的法力,却是仿佛被点了死穴般,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反抗,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大声求饶着。

“啊!哈哈……救……救命啊!我……我错了……哈哈……傻都……我教……一定教……你快放开我。”

叶都得意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嗯,一定不反悔。”郑旦旦拼命点头应到。

叶都眼见郑旦旦答应教,他从小道边拽过几根杂草,迅速的缠绕在郑旦旦的双脚之上,然后一跃而起,快速奔跑而去。

郑旦旦见叶都快速逃跑,想要起身追杀,无奈,双脚被绑住,顿时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傻都,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说好不再抓我痒,你竟然还敢碰我的软肋,你给我等着。”

“哈哈!这不怪我,你现在一身法力,我哪里玩的过你,不抓你痒,难道等着被你收拾不成。”叶都一边大声回应,一边加快速度奔跑。

郑旦旦将脚上的杂草扯掉,站起身来,一边拍打身上的泥土,一边恨恨的大声说道:“你给我等着,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

叶都哈哈一笑,大声回到:“忘了我们的口号了吗?能躲过一分钟,就绝不浪费六十秒,哈哈,我先回去了。”

郑旦旦愤然起身,一路狂追,奈何,叶都早已跑的不见人影。

郑旦旦眼见着追不上了,这才慢悠悠的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郑旦旦吃过午饭,跟随郑平和进入了书房。

郑平和立于书桌前,双手负后,望着书桌上的一排银针和一本书籍,平淡的说道:“道教,自创立之日起,即,重生治身;既,有修身养性、长生久视之追求,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这也是,我让你熟背道教经书之时,更要你熟读各类医书的原因,《本善功》讲究以善入道,则,修习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医术,便是十分必要的;为人医治,应不分贵贱和亲疏,需心存慈悲之心,珍惜生命,善待他人。”

“是,叔叔!”郑旦旦恭敬的应到。

郑平和看了眼郑旦旦,严肃的说道:“昨日,为你解除封印,教你符箓、阵法的运用之法,方可开坛布阵,超度亡魂;今日,教你以气御针之法,配合早前所学的医药知识,以行医济世,救死扶伤;以期,他日可行善于阴阳两界。”

郑平和说着,一手指向桌上银针和书籍,道:“这些银针,名叫赤子银针,和这本《纯良针灸术》皆是老道士所传;如今,我传于你,你要好好使用。”

“是,叔叔!”郑旦旦再次恭敬应到。

郑平和点了点头,有些伤感的说道:“这本《纯良针灸术》,和这套赤子银针,是老道士的师傅,在抗战时期,拼了性命才保存下来的;交到老道士手中之时,他已是奄奄一息,连最后的遗言都无法留下,就魂归阴间了。老道士在将它们传于我之时,我曾问过老道士,为何不以针灸治病救人,而是以道术行医,直给人一种神棍的感觉;老道士总说,他只是个道士,不是医生……。”

郑平和说到此,眼神有些黯然,抬头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久久不再言语。

郑旦旦静静地聆听着,没有打扰郑平和的出神。

片刻之后,郑平和缓了缓心神,道:“人体穴位图,你早已熟记在心,人体模型,已不适合再练习,早前,我身后曾有过暗伤,你仔细检查一下给我治疗;今日,就以我为真人实验,教你以气御针之法。”

听闻他说自己身上有过暗伤,郑旦旦有些释然,难怪在晨跑打坐之时,他都需平缓几息,才能稳定心神。

郑平和没有说出原因,郑旦旦亦不敢多问。

只见,郑平和迅速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端坐在凳子上。

全身古铜色的皮肤,隆起的肌肉,硬实的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得像钢桩铁柱一般;五官轮廓分明的如雕塑,眼眸更是深邃而狂野。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郑旦旦不由自主的吞涎而下,心中更是情不自禁的诽腹着:“谁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呀的!简直就是放屁,他穿着衣服,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邻家大叔,这没穿上衣,顿时化身成健美男神了,这一身的肌肉,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真是酷毙了!”

郑平和瞪了眼郑旦旦,严肃的说道:“这点定力都没有,将来怎么给人看病?在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和正常人两种,不能携带其他的任何因素在内,否则,你就没资格行医看病。”

“是,叔叔。”郑旦旦吓的赶紧收敛心神。

“以气御针,需针随意动,下针要快!准!稳!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度气入穴,需掌握好火候,多一丝,则可能破坏人体经脉,少一丝,则可能无法达到抑制的效果,开始吧。”郑平和说完之后,闭眼不语。

郑旦旦应了声是,再次收敛下心神,缓了缓气息后,这才走向郑平和身背,仔细查看着。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谢梦星

郑旦旦仔细查看之后。

只见,郑平和后背风门穴上,一道三角形的疤痕,不见寻常疤痕色泽,成苍白冰块状,聚而不散。

郑旦旦脑中仔细回忆,风门穴,属足太阳膀胱经的经穴,别名又叫热府,主治风疾,是驱风穴位之一。

他开口说道:“叔,您后背风门穴位上,一道三角形的苍白冰块状疤痕,聚而不散,应该是被阴寒之气所伤,堵住了风邪出入的门户,导致您晨跑之后,无法迅速平缓气息。”

郑平和点了点头道:“那该怎么医治?”

郑旦旦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纯良针灸术》中所讲解的病理医治方法后,这才开口说道:“不能直接下针驱除,应从大杼、肺俞两穴下针,大杼入针两寸,肺俞入针三寸,双管齐下,同时度气才能驱除。”

郑平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眼见郑平和不再开口,郑旦旦双手迅速抽针,快如闪电,瞬间刺入大杼和肺俞两穴,同时度气入针,引气冲穴。

虽然,郑旦旦在人体模型上,曾经练习过多年针灸,但是,这却是第一次在真人身上下针,更是在一个他最敬畏的人身上下针,心中不免有些犯怵。

只不过,郑旦旦犯怵归犯怵,他还是迅速的下针,多年对郑平和的了解,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若是因为犯怵而不敢下针,那绝对就是挨揍的结局,任何原因,都能成为郑平和揍他的理由。

郑旦旦不敢太过迅猛,小心翼翼的度气入针,引气入风门穴后,缓缓的将寒气逼出。

半柱香后,郑旦旦成功将寒气尽数驱除,他抽出赤子银针后,站立于一旁。

郑平和舒缓一下肩膀,略显满意的说道:“嗯,还不错,效果挺好的,日后有机会多练习下,起初度气,速度稍显快了,若是寻常之人,筋脉会有不适感。”

“是,叔叔!”郑旦旦赶紧应到。

“嗯,这几天我会在学校住,你自己抽时间,多练习下阵法和针灸,学校评选年度优秀老师,呵呵!怎么着,我也该做做样子,时间不早了,你去上学吧。”郑平和难得以玩笑的口吻说着。

“是,叔叔。”

郑旦旦有点不适的看了眼郑平和,他转身之后,暗自诽腹:“平时教导他的时候,总是以老道士的口吻说话,没想到,竟然也会开玩笑?”

郑旦旦走出书房之后,随手关门时,笑着问道:“叔!那你又是为什么不以针灸治病救人?”

郑平和看了眼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个老师,不是医生。”

郑旦旦“哦”了一声,随手立即关门,转身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

下午,郑旦旦上学之时,马千里、严志军、史仁建、吴明、夏课五人,果然没再找他们两个的麻烦,在校门口相遇之时,几人更是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进入教学楼。

期间,马千里无数次的寻问郑旦旦,到底是如何做到,轻松将砖头敲碎;郑旦旦被追问的有些无奈,只好自爆糗事的说道:“你若是被你叔敲十几年的脑壳,肯定也能轻松做到。”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几人的轰然大笑。

下午课,郑旦旦平淡无奇的熬到放学回家,一个人进入郑平和的书房,仔细的研究起各类阵法,更是在郑平和的书房之中,画地为牢的布置起阵法。

布好阵后,郑旦旦试着进入破阵,不曾想,总能轻松自如的破阵而出。

郑旦旦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为何会如此简单,无奈之中,他将各种阵法,皆是尝试了一遍,结局却是同样的轻松破阵。

郑旦旦有些不明就里,只好将阵法先置于一边,等有机会之时,再去询问郑平和,随即,他拿起了《纯良针灸术》仔细的温习着。

吃过晚饭,郑旦旦向老太太打了声招呼,然后,在院门口等着叶都的到来,两人从后山小道前去上学。

一路之上,两人又是打打闹闹的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各自回到了班级后,这才算消停下来。

郑旦旦走进五班教室时,已是临近晚自习的时间,教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一副只闻落笔声,不见喘气音的场景;每一位同学,皆是安静的在各自座位上做作业。

他走向自己的座位时,随意的看了一眼后桌,不知为何,那个爱笑的严素叶,今晚竟然没来晚自习,只有那个冷若冰霜的张瑾瑄,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安静的做着作业。

郑旦旦心中感觉有些没趣,失望说不上,扫兴却是有点;毕竟,看一眼甜蜜的笑容,总比看到一脸臭屁的死人脸舒服。

他未曾多加理会张瑾萱,径自坐在了座位上,拿出了语文课本温习着。

“叮铃铃……!”

一阵开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教室里依旧安静如初,偶尔也会有一些同学,小声的互相讨论着问题。

对于这样安静的学习环境,郑旦旦是打心底的喜欢,总比在家里对着郑平和的那张黑脸,要舒服的多。

此时,五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走到了五班教室的门口,他的手中抱着一堆的作业本,站在了教室门口处,扫视一眼班里的学生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班主任,班上的男同学们,可说是既嫉妒,又羡慕,更是“恨”的不行。

一米八的个子,一百二十五斤的体重;习惯于身穿一件长袖紧身上衣,总爱半卷起袖管,将他那两只古铜色的手臂暴露在外;他的手臂之上,充满着性感的肌肉美,令人忍不住的有着想去捏一下的冲动。

他的衣摆总是扎在裤子里,总爱显示着他那六块蒸饺般大小的腹肌;下身穿着一件紧身裤,更是隐隐的显示出,他那修长的双腿,似乎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

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三七开的发型,将整个耳朵遮住,半隐半现的微遮着右眼;浓密的眉毛稍稍上扬,一双眼睫毛,细长而向上微卷,让女生都产生出嫉妒的心理。

冷傲的眼神,清澈而深黯,让人多看一眼,都会有深陷进去的感觉;高挺的鹰钩鼻,刀削般的刚毅脸庞,白皙的肤色;习惯性的微笑之时,总能带着两个小酒窝,更是让男同学们想死的心都有。

再衬上一个梦幻般的名字――谢梦星!

唉!当他第一次站在五班的讲台上时,班里的所有男同学,当场全部低下了头,根本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时不时的,总能听到男同学们的议论声。

王奋强,五班的小帅哥,向来感觉自我良好,总觉得,老天最帅,他第二帅;此时,却是唉声叹气道:“唉!太打击人了,简直就是帅到没谱。”

严国俊,同样的小帅哥一枚,此时,同样语气酸酸的附和到:“是啊!我敢打赌,他肯定没有同性朋友。”

如果说王奋强和严国俊是个小帅哥,那么,连燕强绝对是个大帅哥,此时,他也是心有不甘,点头应和着:“嗯!我同意你们俩的说法。”

听见三人的话语,其他男同学们,当即纷纷附和着。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同意!”

“……。”

谢梦星抱着作业本,走到了班里的角落,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开始批改着作业,期间,他时不时的会习惯性抬头,扫视一眼晚自习的学生。

当他看向郑旦旦时,微微的皱了下眉,眼见郑旦旦正在安静的看书,说是看书,倒不如说是翻书,竟然几秒钟就翻过一页,谢梦星皱着眉头站起了身,走向了郑旦旦的身后。

郑旦旦此时的听力,那是何等灵敏,听见身后有人走来,他转身看去,见是谢梦星站在身后,正皱着眉看着自己,顿时,他疑惑的开口问道:“老师!有事吗?”

谢梦星弯腰,低声说道:“旦旦,看书要专心点,不能囫囵吞枣的一翻而过。”

“是,老师,这些是我背过的,只是再次温习一下。”郑旦旦解释着。

“嗯?”

谢梦星有些诧异,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第一节课后,你来老师办公室一下。”

“呃!老师,有事吗?”郑旦旦有些无语的问到。

他眼巴巴的看着谢梦星,暗道:“至于吗?看书快,难道也是错?这也要叫去办公室?晕死!”

“嗯,老师有点事问你!”谢梦星点了点头,小声说到。

谢梦星的声音虽小,可是,还是被很多学生所听见,顿时,一个个全都转头望向了郑旦旦,有疑惑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按理说,老师叫学生去办公室,除非是学习特别好的三好学生;再就是学习差的问题学生;还有就是,调皮捣蛋犯了错误的学生,才会被叫去才对。

学习好的学生,老师经常会叫去办公室帮忙批改作业,虽然,老师有着偷懒的嫌疑,可是,对学生也是有很大好处的,毕竟,批改作业的时候,每道题和答案都要重复的批改下来,对那些题的记忆,只会更加的深刻,这又何尝不是老师对学习好的学生,开的一个小灶。

至于,学习差还犯错误的学生,那被叫去办公室,肯定是一顿训的结局;被叫去训一顿的学生,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哥去去就回

谢梦星不仅帅到没朋友,更是长着一张喜欢唠叨讲道理的嘴;他又是教语文的,那口才也是好到没谱。

曾经,他将一个问题学生叫去了办公室,前后整整训了三个多小时,期间,他的口才好到令人崩溃,竟然所说的话都不曾有过重复的;当时,那位问题学生,差点被训的当场崩溃,更是当场哭丧着脸,对天发誓着再也不犯错了。

试问,又有几人承受的住这样的折磨?

郑旦旦无奈的点头应到:“好的,老师!下了课,我就去。”

看到郑旦旦的表情,同学们全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一个个摇着头,几乎同时在心中暗道:“唉,又一个可怜虫,即将走向刑场。”

谢梦星点了下头说道:“专心看书吧!”

他说完之后,转身回到之前所坐的位置,继续批改着作业。

期间,时不时的会有学生过去请教问题,谢梦星都会很耐心的给予解答。

“叮铃铃……!”

一阵下课铃声响起,谢梦星抱着作业本,先行走出了教室后门。

学生们眼见谢梦星出了教室,顿时,全都做鸟兽散,各自休息玩耍去了。

此时,四个与郑旦旦比较好的同学,向着他围去。

郑旦旦看着付智勇、黄立金、张建飞、严秋新四人,顿时,心中有些无语,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个人绝对是看笑话来了。

付智勇,中等身高,不胖不瘦;黝黑的面容,棱角分明;笑起来,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

只见他,此时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一手搭在了郑旦旦的肩膀之上,强忍着一脸的笑意,问道:“旦旦,你有遗言吗?赶紧说吧!我帮你记着,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建飞一手拍掉付智勇的手,佯怒道:“怎么说话的你,哪有让旦旦交代遗言的,像话吗?”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郑旦旦,同样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笑着说道:“旦旦,你安心的去吧,身后事,我帮你料理了,十八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郑旦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着眼前的张建飞,若是将建字去掉,那真的是人如其名的张飞了,真有一脚将他踹飞的冲动。

黄立金更是将他那一张小白脸,憋的满脸通红,眯着一双丹凤眼,佯怒的小声说道:“你们俩,不要太过分了,我们还是为旦旦默哀吧!旦旦,你一路走好,我等为你祈祷。”

郑旦旦实在是忍无可忍,恼羞成怒的笑骂出声:“滚!真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说完之后,他佯装生气的站起身,走出了座位,向教室门口走去。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严秋新,此时,他竟然哭丧着脸,对着郑旦旦慷慨悲歌了起来。

只见他,一副泪干肠断的表情,触目伤怀的挥舞着右臂,泣不成声的唱着:“挥一挥手,我目送你走,才觉得心理好难过,你伤着心而走,我忍着泪儿流,难道就这样分手……。”

眼见严秋新唱起了歌,付智勇、黄立金、张建飞三人,顿时,会心一笑,跟着撕心裂肺的唱了起来。

“挥一挥手,我不愿你走,可是不见你回头,你消失在眼中,我无从忍受,此情不知等何时休……。”

同样是哭丧着脸,同样是触目伤怀的挥舞着右臂,同样的怆地呼天,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郑旦旦当场被雷到,一个啷当,差点滑倒在地。

“哈哈哈……!”

教室里,课间休息时间,还有十几个学生没有出教室,顿时,大笑出声;全都唯恐天下不乱,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撕心裂肺,跟着唱了起来。

“挥一挥手,我目送你走,才觉得心理好难过,你伤着心而走,我忍着泪儿流,难道就这样分手……。”

郑旦旦转身,对着众人竖起了中指,愤然说道:“靠!全都给我等着,哥去去就回。”

说完之后,郑旦旦迅速转身,逃也似的跑出教室。

“哈哈哈……!”

众人,顿时轰然大笑成一片。

教师办公室,是按每个年段,划分各自的集体办公区域,与教学楼相临。

谢梦星的办公桌,位于一楼初三年段办公室,靠北侧,最后一个临窗的位置。

郑旦旦一脸的郁闷,走下了教学楼,快到办公室门口时,他使劲的揉了揉郁闷的面容,对着未关的落地玻璃门,轻轻的敲了敲,大声喊到:“报告!”续而,小声说到:“班主任,我来了。”

此时的教师办公室,有七八位老师正在忙碌着,有收拾课本正准备上第二节晚自习的,有刚上完第一节晚自习,正准备回宿舍楼的。

听见郑旦旦的声音后,谢梦星抬头看了一眼,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挥手道:“来,快进来。”

郑旦旦走进了教师办公室,来到谢梦星的办公桌前后,他双手置于身前,恭敬的站立一旁。

谢梦星站起身来,在一旁搬了张椅子,放在郑旦旦身边后,微笑的开口说道:“来,坐下说话,要不要喝水?”说着,谢梦星准备转身去倒水。

郑旦旦有些懵逼的看着谢梦星,这是要闹哪样啊?他赶紧一副恭、谦、让的表情,开口说道:“谢谢老师!不用了,我不渴,我还是站着吧,坐了一节课,站着舒服点,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听见郑旦旦说不渴,谢梦星这才转身坐下说道:“哦!那好,其实呢,也没什么事,就是一直以来没有去过你家做家访,所以呢,就想着找你谈谈心。”

郑旦旦吓了一跳,开口问道:“家访?老师,我没犯错吧?”

郑旦旦心中有些郁闷,暗中绯腹道:“班主任去做家访?无语死了,那不是让叔叔揍自己吗?没事,您好好的做什么家访?真是闲的蛋疼。”

谢梦星微笑着说道。“呵呵!是这样的,班里有几个同学,最近成绩有些不稳定,家又比较远,没有来晚自习;所以呢,老师最近去他们家,做家访的次数比较多,顺便帮他们补习了下。因此呢,就没那么多时间,去别的同学家里做家访,而你的成绩,在班里,算是比较稳定的一个,所以,就没去你家做过家访;趁着今晚有时间,顺便找你谈谈心。”

郑旦旦暗自松了口气,顿时,他显得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我哪里犯错了,老师,您准备上我家告状去呢,真是吓了我一跳。”

谢梦星被逗笑道:“呵呵!别想多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在学习方面有没有压力?有什么和老师说说的吗?”

郑旦旦微微的润了下嗓子后,笑着说道:“呵呵!老师!您的责任心是那么的重,而且教的还好,讲课的时候,既幽默又风趣,条理清晰,语句更是清新自然,让人一听,仿佛,如沐春风般,永远也忘不了;对于您的苦心教诲,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感激,更是,时刻牢牢的铭记于心!满满的,全是对您的敬意;要是没有您的慷慨奉献,哪有我今后的收获!您就是那辛勤的园丁,把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辛苦培养成人;您更是那春雨,滋润着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您就如那一盏明灯,照亮着我们前进的道路;您还是那春蚕,总是默默无闻的做着贡献;老师!我衷心的感谢您,赞美您!您更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对您的景仰,就像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郑旦旦一脸的眉飞色舞,一嘴的唾沫横飞,开始了,他那滔滔不绝的一通称赞之词。

谢梦星目瞪口呆的看着郑旦旦,郁闷的连续不断地按压着手掌,哭笑不得的喊道:“停!停!停……,叫你过来谈心,我怎么感觉就像是个错误,竟然能让我无话可说了。”

“呵呵!那不正说明了,老师您,教书育人的本领厉害吗,就是孔圣人也比不了;能把我这样一个顽劣的小子,教导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师!您也足以自豪了!呵呵呵……。”郑旦旦嬉皮笑脸的继续说着。

“停!你到底是赞美我,还是在夸你自己啊?”谢梦星笑骂道。

郑旦旦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呵呵!老师,夸我,不就是赞美您吗?”

“行了,你个小子,赶紧回去自习吧!”谢梦星无奈的摇头说着。

“好的,老师!那我走了,老师拜拜!老师再见!老师不送!”郑旦旦一路倒退着,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弯腰、鞠躬,说完之后,赶紧转身开溜。

当郑旦旦快步跑出办公室大门时,礼貌性的回头,微笑着望了一眼谢梦星之时,他突然一愣,再仔细看了一眼谢梦星办公桌旁的窗口,顿时,他的心中有些疑惑,随后,他转身继续走出了教师办公室。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哥回来了

看着逃跑似的郑旦旦,谢梦星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道:“这个混小子,原想着找他谈谈心,了解下他最近其他功课的学习情况,结果,竟然被他一顿马屁给忽悠的全忘记了。”

“哈哈哈……。”

“呵呵呵……。”

教师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老师,眼见郑旦旦走出了办公室,顿时,轰然大笑成一片。

为了保持那一份为人师表,几位老师,早已经忍的是满脸通红,此时,在场之人皆是老师,早已没了任何的顾忌,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物理老师木理衫,大笑着打趣道:“小谢啊!你可真是了不起!果然是教语文的,这学生拍起你的马屁来,都不待有重复的词语,哈哈哈……。”

英语老师严沫沫,捂着嘴笑道:“谢老师,真是难得啊!头回见你吃瘪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咯咯咯……。”

数学老师王永芳,更是笑着打趣道:“小谢,以后要是再说不过你,我们就去请学生过来,好好的和你说道说道,怎么样?哈哈哈……。”

谢梦星,顿时一扫郁闷,一脸的得意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学生!看你们都闲的没事做,来!来!来!不服你们一起来,我和你们聊聊天。”

“哈哈哈……。”

众老师顿时大笑着,各忙各事。

此时的郑旦旦,正背着双手,站在初三五班的教室门口,一脸的欠揍表情,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再润了润嗓子,然后大声喊道:“兄弟们,哥回来了。”

下课时间,原本喧闹的教室,顿时变的寂静无声,所有的学生,皆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郑旦旦。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难道是班主任良心发现,不再折磨人了?”

“不是吧?前后不到五分钟,这就回来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教室里,顿时议论纷纷,全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感觉太不可思议。

付智勇、黄立金、张建飞、严秋新四人,更是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郑旦旦甩了下三七分的发型,再次润了润嗓子,嘚瑟的开口说道:“唉!人长得帅,实在是没办法!班主任把我叫过去,那真是一顿夸,说我是新一代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模范,不仅勤奋好学、聪明伶俐,更是鹤立鸡群、奋发图强,总爱不耻下问、奋发向上,有着不骄不躁、文明礼貌的新风气……。”

郑旦旦话未说完,顿时被几人鄙视的打断。

“滚!”

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同时转身回座位,不再理会郑旦旦。

“哈哈哈……。”

这次,却是郑旦旦一扫之前的郁闷,神高气爽的大笑起来。

“叮铃铃……。”

第二节晚自习铃声,在此时响起。

郑旦旦满脸笑容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晚自习。

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出人意料,竟然没有老师来坐堂,兴许是老师有事没来,所以,班里的学生们就自行自习了。

郑旦旦也不例外,他再次拿出了课本温习着,心绪却是飞向了谢梦星办公桌旁的窗户外,之前第一节晚自习之时,郑旦旦就见谢梦星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白皙的脸庞下,裹着丝丝的苍白,原以为是生病了,不曾想,竟然在他的窗户外看到了脏东西。

此时的郑旦旦,正在心中想着,该如何清理这个脏东西,期间,他抬头想缓和下思路,眼角扫视了下隔壁排的同学,顿时一愣。

却见,隔壁排的严燕平和黄淑华两个女同学,此时,两人的长头发竟然被捆绑在了一起。

郑旦旦疑惑的向后看去,两人后桌的刘明同学,正鬼鬼祟祟的,再次拿着一根橡皮筋,捆绑在两人的长发上。

对于这个刘明同学,郑旦旦有些反感,长着一张四方脸,既胆小、又爱吹牛,成绩更是一般,还老爱捉弄女同学;若是对他和颜悦色,他立马就能蹬鼻子上脸;若是露出怒容,他当场就焉了;十足十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郑旦旦皱了下眉暗道:“要不要给他点教训,那么喜欢捉弄女同学,若是让他在女同学的面前,丢一回脸,应该是个不错的教训,只是,怎么捉弄才不会引火烧身呢?”

郑旦旦心中想着,忽然,他眼前一亮,暗道一声:“有了。”紧接着,他露出了一副奸笑的表情。

只见,他拿起了桌上的圆珠笔,一边看着书,一边旋转着手中的圆珠笔,一个不小心,圆珠笔掉落在地;顿时,笔芯,笔头,笔盖四下散落一地;有的掉落很近,有的被弹出很远。

圆珠笔掉落的声音有些大,同学们纷纷转头,看了眼郑旦旦,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多加理会,继续自习着。

郑旦旦淡定的站起身,走出座位,低头弯着腰,前去捡起散落一地的圆珠笔部件。

捡笔之时,他脚不离地,滑行而走,口中默念咒语,双手在四周的桌椅上,快速的虚画而过;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学滑冰。

当他捡起最后一个笔盖之时,人刚好来到了刘明的另一边,他的座位正好隔着刘明。

郑旦旦黑着脸,目无表情的说到:“借过。”

未等刘明开口,他直接从刘明座位面前,硬挤了过去;左手往前轻轻的一扫,前方俩人被捆绑的长发,顿时被轻松解开。

被郑旦旦碰到了头发,严燕平和黄淑华俩人,几乎同时转过头来,充满了厌恶的眼神,瞪了郑旦旦一眼。

郑旦旦无语的撇了撇嘴,郁闷的暗道着:“算了,不和头发长见识短的人计较。”

挤过刘明的座位后,郑旦旦伸出了右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刘明的肩膀,面无表情说道:“谢啦!”

说完之后,他回到自己座位,安装着被可怜肢解的圆珠笔,不再去理会刘明疑惑的眼神,还有那两个误解他的女同学。

刘明眼见郑旦旦黑着脸,顿时不敢出声,毕竟这个家伙的笔,都被摔得稀巴烂了,还是别去触霉头的好。

片刻之后。

教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鬼哭狼嚎声。

只见,刘明突然站起身来,左脚站在地板上,右脚踏在凳子上,左手插腰,右手握拳伸过头顶,使劲的晃荡着,口中更是大声喊道:“齐秦演唱会,现在开始喽!GO!GO!GO!哦雷!哦雷!哦雷!……。”

所有正在晚自习的同学们,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纷纷转身,一脸惊愕的看着刘明。

班长张丽容,第一个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指着刘明骂道:“刘明,你有毛病吧,想吓死大家吗?没事你发什么神经。”

众人愕然,转头看向张丽容,在班里,向来以大姐大自居的张丽容,对谁都是和颜悦色,更是从未曾与人有过矛盾,哪怕是生气;此时,竟然是星眸怒目而视,素齿朱唇微抖动,显然是被惊吓到了,看样子,是被吓的不轻。

严建明,瘦小个子,一脸的机灵像,此时,献媚的看了眼张丽容,狐假虎威的附和着:“就是啊,刘明,你有毛病吧,无缘无故的,想吓死人吗?”

有人带头,当即,众人纷纷附和着。

“靠,吓我一跳,有病赶紧去治。”

“呀呀呸!刘明,你鬼上身了吧,真是有毛病。”

“脑瓜子被驴踢了吧,真是吓死我了。”

众人话未说完,却听一声狼嚎响起。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嗷呜……,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嗷呜……,凄厉的北风吹过,嗷呜……,漫漫的黄沙掠过,嗷呜……。”

只见,刘明踏在凳子上,仰着头放声高歌;一边唱着齐秦的歌,一边晃着头狼嚎着,狼嚎之时,唯恐声音不够大,更是将他那双手,弧线握成喇叭状置于嘴边上,大声呐喊着。

在这安静的晚自习时间段里,刘明的声音,就像在宁静的热油锅里,倒进了一杯冷水般,顿时,整个教室瞬间沸腾了起来;哦,不!应该说,整个教学楼,都瞬间沸腾了起来才对。

只见,五班教室的门口和走廊上,此时,围满了整个初三年段,上晚自习的学生们,一个个颠着脚,伸长着脖子,拼命的挤着往里看,更有一些男同学,竟然跟着起哄大声叫好。

初三五班的学生,不管男女,此时,一个个全部低头趴在了书桌上,完全是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心中,更是不知问候刘明一家人几百遍;这人丢的,害大家全被别班的同学笑话。

而始作俑者郑旦旦,此时,跟班里的同学一样,趴在书桌上全身都在抖,笑的更是快抽筋了。

郑旦旦一边笑,一边小声自言自语着:“第一次布阵使用,没想到效果竟然会好的一塌糊涂,嗯,这下心里就有底了,呵呵……,还真该感谢刘明,要不是他做自己的实验者,恐怕,自己的心里还没底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小纸条

一段时间后,教室门口的喧闹声,忽然安静了下来。

谢梦星使劲的挤进了教室,他有些愤怒的大声喊道:“刘明,你发什么疯?”

刘明被谢梦星的怒喝声吓到,当场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那迷茫的眼神,缓缓的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眼见谢梦星一脸的怒容,正看着自己,顿时,他又变的有些迷茫,“呃!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他们围在教室门口干嘛?班主任怎么也来了?晕死,大家都坐着,怎么只有自己站着?我靠!竟然还站在凳子上,完蛋了这次。”

刘明反应过来后,吓的立即站回了地上,眼见教室里的同学,一个个全像看疯子似的看着自己,教室门口,更是围满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一时间,他的心中全是疑问。

谢梦星看了眼一脸懵逼的刘明,他转过头去,对着教室门口其他班级的学生说道:“行了!都赶紧回去自习吧,别在这挤着了,没什么好看的。”

眼见谢梦星脸色不善,其他各班级的学生,这才纷纷各回各班。

见教室门口的学生都走完了,谢梦星这才转头看向了张丽容,他开口问道:“班长,到底什么回事?”

被谢梦星点名的张丽容,无奈的站了起来,实话实说道:“老师,我也不清楚,不知道刘明发什么疯,突然站在凳子上,就开始大声的唱起了歌,害的全班同学,都被吓了一大跳。”

张丽容虽然实话实说,不过,语气上显然有点添油加醋的成分,实在是恼怒刚刚被刘明吓的不轻。

谢梦星皱了皱眉,他看向刘明问道:“刘明,你说下,到底怎么回事?”

一脸懵逼的刘明,又怎么会知道他自己刚刚在干嘛;只知道谢梦星一进教室,就在骂他,他自己也在郁闷着,到底发生了怎么事,好像也没干嘛啊!刘明心中想着,无奈,只好低着头回答道:“老师!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回事?”

教室里,瞬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学生们全都大气不敢喘,深怕被谢梦星点名。

沉默的学生,无语的谢梦星,闷逼的刘明,全都在找答案,可惜,没有人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此事的始作俑者郑旦旦,早已是憋的满脸通红,他缓和了下满脸的笑意,抬头看了眼刘明后,他转头看向谢梦星,这才举起手喊道:“报告!老师,我知道。”

谢梦星看了一眼郑旦旦,脸色缓和了点,开口道:“嗯,郑旦旦同学,你来说!”

郑旦旦站起身,一脸的认真说道:“老师!是这样的,刘明可能是太累了,刚刚好像不小心睡着了,他有可能是梦游说梦话吧,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站了起来,大声喊道,齐秦演唱会现在开始喽!然后,他就开始唱起了歌,一边唱歌,还一边跳舞呢。老师!你是不知道啊,刘明他那穿云裂石的歌声,可说是声如洪钟,令人震耳欲聋,实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功效;特别是他站在凳子上的舞蹈,那更是只见舞回风,都无处行踪,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总的来说,就是称之为抖擞龙蛇舞,形似战狼嚎也不为过。”

听完郑旦旦的回答,五班的教室里,顿时不再安静,瞬间响起了各种轰然大笑声。

“哈哈哈……。”

“咯咯咯……。”

“呵呵呵……。”

班里的女同学们,一个个捂着嘴,笑的是满脸通红,更有些捂着肚子,笑的快抽筋了;男同学们,却是没那么多顾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本一脸怒容的谢梦星,此时,也被郑旦旦的夸张描述,同样给逗乐了,他笑着说道:“呵呵!你个臭小子,有那么夸张吗?”

郑旦旦一脸的认真,点头应道:“老师,有的!你不信问大家,要不,外面也不会围着那么多人看,不是吗?”

谢梦星呵呵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行了,你坐下吧。”

郑旦旦认真应道:“好的,老师。”说完,他坐回在座位上,一本正经的拿起书本温习着。

听完郑旦旦所说,刘明这才知道,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暗道:“哦槽!什么会这样?完了,完了,这回脸可丢大了,晕死了,怎么办?这样以后还什么见人了,为什么会这样?”

刘明心情复杂的看了眼郑旦旦,心道:“说你是损我吧,你还帮我解了围,可是,说在帮我解围,你却又损了我一通,这都是什么人啊?”

刘明有些无奈,只好顺着郑旦旦的话小声说道:“老师,对不起!刚刚我不小心睡着了,听我妈说过,我以前也有过梦游的经历,经常会说梦话;刚刚可能是梦见齐秦的演唱会了。”说完之后,他低着头,不敢再看谢梦星。

谢梦星看了眼刘明,点头说道:“行了,既然困了,那就先回去休息吧,别影响了白天上课,要注意劳逸结合。”

“谢谢老师!”

刘明如释重负,说完之后,他迅速收拾好书包,落荒而逃的跑出了教室。

看着落荒而逃的刘明,谢梦星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大家都别议论了,继续自习吧!”说完之后,他也径自回办公室去了。

眼见谢梦星走出了教室,班里的学生们,当即开始窃窃私语,一时间,教室里就像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

经过了刘明的插曲之后,早已经没有几个学生能够静的下心去自习,直到第二节课下课之后,距离偏远的学生陆续的回家,教室里的议论声,这才稍微变小。

继续留下上第三节自习课的,绝大多数是寄宿的学生,另有一些家与学校距离较近的学生,也会留下来,继续上第三节自习课。

叶都每天晚自习,都是只上完两节课就会回家,习惯于八点半回家,如果晚回去了,家里人肯定会担心。

课间的时候,叶都过来找郑旦旦一起回去;被郑旦旦推脱还有些作业没做完,他让叶都自己先回去,叶都无奈,只好先行回家。

第三节课之时,郑旦旦百无聊赖的翻着课本,忽然,他像被人点到了笑穴般,忍俊不禁的迅速坐直身子。

郑旦旦被挠到痒后,顿时火冒三丈:“呀呀呸!哥的软肋,犹如龙的逆鳞,竟然也有人敢碰,活的不耐烦了吧!”

他转过头一看,却见后桌的女同学张瑾萱,此时正拿着一只钢笔,用笔头在那指指点点着。

郑旦旦有些无语,心中暗道:“什么人啊这是,没事拿根笔在别人腰上乱点,好玩吗?有事不会开口说话,哪怕拍下后背还是肩膀都行啊,真是郁闷。”

他原本暴怒之中,正想要开口骂人,却见,张瑾萱捏了捏手中的纸条,低着头不敢看他。

郑旦旦心存疑惑,随即赶紧坐下,他心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左右看了看,幸亏此时班里已经没有几个同学了,剩下十多个人的座位,都在前三排;而他和张瑾瑄的座位,刚好一个第五排,一个第六排,属于比较靠后的位置。

郑旦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一向胆大包天的他,此时,第一次有了后怕的感觉,晚自习的时间里和女同学传纸条,而且,还是与这个冰块传纸条,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绝对能成为学校的最大新闻;估计着,刘明所开的演唱会与之相比,也要逊色一筹。”

他后怕之余,又有些激动,那可是传说中的小纸条,还是个美女在晚自习的时候,偷偷给自己传来的纸条,虽然,这个美女有些冰冷,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可是,那也是个美女啊,太刺激了,刺激的让人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住,这扑通乱跳的小心肝,简直都快跳出来了。

郑旦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眼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鬼鬼祟祟的伸手接过了纸条。

张瑾萱眼见他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差点被逗的失声而笑,她一手捂嘴,强忍着满脸笑意,全身更是抖动不停。

她一向给人高傲冰冷的形象,此时,却是在那掩口而笑,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郑旦旦目定口呆。

娇笑春风起,一洗冰霜颜。

郑旦旦有些暗自恼怒,一肚子的怒火,却被她那掩嘴一笑,给化解的一丝不剩,还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不知道这个冰美人到底给自己递了什么纸条,他再次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后,这才打开纸条,只见,纸上写着五个字。

“和你有关吧?”

郑旦旦看着眼前五个清新飘逸的字,暗道:“难道美女和字有挂钩?人长的美,字也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

他撇了撇嘴,疑惑的转头看了眼张瑾萱。

却见,她正用一双肯定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他,一副我已了然以心的表情。

郑旦旦无奈的转头,迅速的在纸上回了两个字:“没有!”

写完之后,他将纸条揉成一团,四周看了眼,见没人发现后,这才再次将纸条放回后桌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现世报

过了一会儿。

郑旦旦再次像被人点了笑穴似的,他的整个上身迅速绷直,一张俊秀的脸庞,差点再次失声而笑。

他有些郁闷,心中气恼的暗道着:“又来?晕死!就不会用手拍肩吗,哪怕用书拍背也行啊;无语死了,干嘛非得用笔头点我腰,岂有此理,懒的理你,还没完没了了。”

心想着,他不愿再去理会张瑾萱,继续看着书,在那熬着时间。

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总是让人难以琢磨,更何况,还是一个好奇心特重,从小又是娇生惯养任性无比的女孩子。

一个好奇心重到在上晚自习之时,就敢在课上冒着风险传递纸条的女孩子,郑旦旦自以为着不去理会就能完事,那他可真是想多了。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无动于衷,顿时,她有些恼羞成怒,一向眼高于顶的她,眼中迸射出温怒的火花,冷若冰霜惯了的面庞,忽然燃起火来,那真是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小貂,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只见,张瑾萱咬牙切齿的盯着郑旦旦的后背,一张樱桃小嘴,时不时无声的碎碎念着:“岂有此理,竟然胆敢无视于我,真是太过分了,他竟敢不理我,他真的敢不理我?行!你狠,我让你不理我。”

张瑾萱的眼中带着怒气,她迅速出手,双管齐下,一把抓向了郑旦旦的两旁腋下,快速的连抓了两下,紧接着,她立即收回了双手,迅速的趴在桌子上,继续做着作业,好似从未曾发生过一般。

那动作,当真是风驰电掣、快如闪电。

郑旦旦的腋下,突然被两只柔软的手连抓两下,对他来说,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残忍,当即令他跳跃而起,放声大笑。

“哈哈……。”

五班的教室里,此时还有十多个晚自习的学生,尽数被他的笑声引的纷纷转头,皆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学习委员张伟望,向来是个仪静体闲的女孩子,此时,却是被郑旦旦气的粉面带煞;眼见着自己的一道附加题即将想到了答案,却是被他硬深深的打断了,更是变的毫无头绪,这令她又如何能够不怒?

只见她一张素口,唇红齿白,含娇细语的怒骂而出:“你有病吧!”

“……”

郑旦旦哑口无言。

听见张伟望的怒骂声,其余几个同学,顿时议论纷纷:“今晚上,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全都不正常了,先是刘明开演唱会,难道,郑旦旦也准备开个?”

“就是啊!真是莫名其妙。”

“不会是见鬼了吧?”

“咦,你闭嘴,我怎么感觉阴深深的。”

张瑾萱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抬着头,装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郑旦旦,她的心中早已是乐不可言。

郑旦旦看着大家的表情,他心中的郁闷,当真是无语到了极点,无奈,只好立即向众人道歉道:“呵呵!不好意思,打扰到大家了;是我突然把难题做出来了,一下子开心过头,下不为例,一定下不为例,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哈腰的道歉着。

“哦!”

前面的几个同学,其中,有恍然大悟的表示理解,也有怅然若失的表示失望,各自纷纷转身,继续自习着。

张伟望怒目瞪了一眼郑旦旦,转身,继续思考她的难题。

郑旦旦郁闷的转身,无语的看了眼张瑾萱,却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容,翻着个白眼,撇着个小嘴,无声地笑着。

那笑的,怎叫一个嘚瑟了得。

看着张瑾瑄笑得是花枝乱颤,郑旦旦当即被气的咬牙切齿着,想发飙,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发飙,他没好气的瞪了眼张瑾萱,重新坐回了座位,左右看了眼后,见没人再看向自己,这才将右手伸向了后背,等着接她的纸条。

张瑾萱眼见郑旦旦背着手等着接纸条,顿时,她有些来气,暗自诽腹着:“递给你的时候不要,想要的时候,我还不递了,自己不会拿吗,让你敢给我脸色看;找死!不给你点教训,你就没长记性。”

她心中想着,迅速的提起了钢笔,狠狠的扎在了郑旦旦的手心上。

“艾喲!”

郑旦旦当即痛的大叫出声,迅速的将手收回,左手握着右手,使劲的搓揉着……。

郑旦旦的叫声,再次将前方的同学,引的纷纷转头。

只是,这次同学们的眼神,却是十分的不善,十足像要吃了他的感觉。

班长张丽容埋怨道:“郑旦旦,你到底什么情况啊?还让不让人晚自习了,一惊一乍的,早晚被你吓出神经病来。”

听见张丽容的埋怨声,就连班上最斯文的两个老实人,严天贵和蔡建鑫两人,此时,也出声埋怨着。

“就是啊!原本今晚上就被刘明吓的不轻,你还这样吓人,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真是的,还好我没心脏病,否则,不被刘明吓死,也会被你吓死了。”

郑旦旦无奈,只好嬉皮笑脸的解释道:“呵呵!被蚊子叮了下,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真不是故意打扰大家,实在是被叮的太痛了,一下没忍住。”

听了郑旦旦的解释,大家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埋怨着叫他小点声。

虽然,此时已是秋天,只是,南方的蚊子根本不分春夏秋冬,不管在哪个季节里都会有蚊子,教室里的蚊子确实也是不少,被咬也属正常,顿时,同学们纷纷转回头,继续做着作业,毕竟郑旦旦已经解释过,也给大家道歉了,总不能不依不饶吧。

此时的郑旦旦,差点被气的忧愤成疾,他一副愁云惨淡的面容,无声的低语着:“到底什么情况啊,美女真的了不起吗,不理你就抓痒,理你吧,就拿钢笔尖扎人手心,唉!难怪叔叔二十九岁了,都不愿意谈恋爱;女人果然是惹不起,漂亮的女孩子,更是惹不起。唉!这现世报,来的实在是太快了,才捉弄了刘明,就接二连三的被她捉弄,还真是醉了。”

郑旦旦无奈,只好再次查看一番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迅速转身,他瞪了眼张瑾萱后,咬牙切齿的拿起了纸条,快速的转回身去。

眼见郑旦旦将纸条拿走,张瑾萱是一脸的得意,从没有人能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她,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郑旦旦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你说谎,刘明根本没睡,你帮严燕平和黄淑华两人解头发,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你使劲的拍了下刘明的肩膀;你不让我知道的话,我告诉班主任去。”

郑旦旦看着纸条上的字,回头一巴掌拍死她的心都有了,咬牙切齿的小声自语着:“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威胁我,岂有此理,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就真要翻天了。”

他心里想着,立即在纸条上写到:“你若敢告状,我也让你开下演唱会!记住,不许让第三人知道,否则,同上。”

写完之后,他气愤的直接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从右肩膀上向后扔去。

眼见郑旦旦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更是连头也不转,直接把纸条扔了过来,张瑾萱露出胜利的表情,她笑着拿起了纸条;打开一看,当场吓的脸色苍白,嘴巴嘟囔着:“这个混蛋家伙,要是真让自己也开个演唱会,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完纸条之后,张瑾萱呆愣当场,久久不敢言语。

此时,郑旦旦站起了身,收拾着书包,顺带着瞥了眼后方,他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一副看你还敢威胁我的表情,张瑾萱当场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郑旦旦没去理会张瑾萱那要杀人的眼神,收拾好书包后,随手一甩,潇洒的背在身后,走出了教室。

他出了校门后,左右看了看,眼见着此时的校园门口早已没人,这才沿着学校的围墙向北走去。

漆黑的夜晚,坑洼的泥土地,对夜能视物的郑旦旦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障碍,一路行走,如履平地。

冷风呼啸,四周传来各种动物的鸣叫声,风吹杂草的唏蔌声,各种各样的响动,郑旦旦皆是无视。

一路走过教学楼,快到教师办公室的窗户之时,他停了下来,整个人缩卷成一团,蹲坐着靠在了围墙边。

距离第三节晚自习下课,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教师办公厅还亮着灯,透过玻璃窗,依稀可见人影晃动。

他等一会儿后,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了。

“叮铃铃……。”

阵阵喧闹的声音,随着铃声的响起而响起,延续了十几分钟之后,教学楼和教师办公室的灯,终于全部关闭。

郑旦旦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向了谢梦星的办公窗户下,开始寻找了起来。

他约莫寻找了一盏茶的时间,却不见任何的异样,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难道看错了?明明有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这窗户边飘荡,应该是在这里的。”

郑旦旦再次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顿时,有些不耐烦的自语道:“算了,懒的找了,临时布置个阵法,直接喊出来就是了。”

说完后,他随手捡起了四块小石子,以指代笔,一通刻画之后,将灵力输入到石子内,再在四周将石子摆放好,双手掐诀,口中默念道:“四方符箓,听我号令,画地为牢,自成一界,外为阳,内为阴,阴阳结界,开!”

“开”字出口,四周顿时涌起四道白光,一闪而逝。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雷电降魔

郑旦旦一步踏入阵中,阵外的所有事物,尽数消失不见。

他在阵中对着虚空大声喊到:“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之前我已经看见你了。”

郑旦旦喊完之后,等了片刻,四周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顿时,他有些郁闷。

晚自习时,被张瑾萱捉弄外加威胁的他,心中原就有些怒气无处发泄,眼见此地的脏物,竟敢耍大牌不理他,顿时,他气闷的沉声说道:“岂有此理,不给我面子是吧,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问一次,出不出来,不出来,你就永远也别出来了。”

郑旦旦话音刚落,一道白影缓慢的出现,白影一身白色连衣裙,脚不沾地,随风飘荡,双手自然下垂着,整个身子飘在半空之中。

白影,一头黑发遮挡着脸部,阴深深的开口道:“你竟然能看到我?你这小鬼,难道不怕死吗,竟敢威胁于我。”

郑旦旦抬头看着半空的女鬼,开口说道:“谁叫你不给我面子的,你们这些鬼,都是见不得人的吗?出现的情景,干嘛跟电影一样,非得遮住脸,知道你会飞,很了不起,赶紧下来,抬头看你说话,实在太累了。”

女鬼愕然的看着郑旦旦道:“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胆子还蛮大的嘛,你就不怕我吃了你吗?”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道:“怕你就不来了,你既然已经不属于阳世间,为何还来阳世为恶?叫你下来没听见?小爷今天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想说第三遍。”

女鬼被气笑道:“咯咯咯……真是岂有此理!你这小鬼头,已经给你面子,出来一见,你竟然一而再,再则三的威胁我,真当鬼是好欺负的吗?”

女鬼说完之后,她将遮挡着脸的黑发,用力的甩向了后方,露出了一张狰狞鬼魅的脸。

她龇牙咧嘴着,双手之上,一排深红的长指甲,对着郑旦旦凌空挥舞的一阵比划。

郑旦旦看着女鬼,笑道:“呵呵!乍一看挺丑,仔细一看更丑!大姐,你怎么是这幅丑样子,死的时候,就是这幅丑样的吗?你可别告诉我,你原本就是丑死的?要不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可是,你要是丑死的话,那你是怎么长大的?你自己忍受的了吗?我去!指甲那么长,你难道不知道,留长指甲是不卫生吗?嗯!我知道了,你如果不是丑死的,那就是因为你不卫生,脏死的。”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评价,说完之后,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女鬼听完郑旦旦对自己的评价后,她瞬间抓狂,发疯似的叫道:“啊……,你才丑死的,你全家都是丑死的,你才脏死的,你全家都是脏死的,我要杀了你这个小鬼头!”

女鬼一边说着,一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双手,拼命的在他身上一通乱抓,心中,更是郁闷的想要再死一次,“做个鬼,我容易吗?变的恐怖点,想吓吓人,竟然,被这个小鬼头说成是丑死的,还脏死的?晕死鬼了!我明明是饿死的好吧!虽然,饿死的时候,可能有点瘦,可也不是那么丑啊,你还能不能在埋汰点鬼了?遇到个胆子大的,还真拿他没办法。”

郑旦旦翻了翻白眼道:“得了吧!安静点,你又碰不到我,怎么杀我?赶紧的,变回你生前的样子看看,这幅面容真是太丑了,看着实在是让人反胃,今晚上,我原本就吃的少,要是让我恶心的吐出来,那就有得你好看。”

女鬼听见郑旦旦所说的话,非但没有变回自己生前的样子,还特意的伸出了长舌头,左右来回的晃荡,屁股更是摇摆着,一阵的手舞足蹈,放声大笑道:“咯咯咯……你这小鬼头,吓不死你,姐恶心死你!哇哈哈哈……。”

“……?”

郑旦旦一顿郁闷,他看着一脸嘚瑟的女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笑的盯着女鬼,随后将手伸进了书包中,两指夹出了一张符,对着女鬼说道:“岂有此理,我让你嘚瑟,让你尝尝雷电符的滋味。”

说完之后,他迅速念动咒语:“雷电降魔,疾!”他两指一甩,指中符箓立即飞向了女鬼。

女鬼眼见闪着丝丝雷电的符箓,向着自己飞来,吓的快速逃避着;可是,雷电符箓却像拥有自动定位功能般,紧追着她不放,四周又被郑旦旦设下了阵法,女鬼无法逃出,终究难逃厄运的被符箓追上。

当女鬼被符箓贴上之后,丝丝雷电,环绕女鬼全身,当即,女鬼毛发直立,瘦弱的身躯,颤抖不停的抖动着,苍白可怖的脸上,变的漆黑一片,仅剩两排洁白的牙齿暴露在外,痛苦的呼喊着:“艾啊!妈妈啊!妈妈啊!……,艾啊!妈妈啊!妈妈啊!……。”

郑旦旦当场愣住,有些愣神的自语道:“我去!效果这么好,不是吧?”续而,他捧腹大笑起来,“哇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笑过之后,郑旦旦靠着围墙坐下,依旧是一副笑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女鬼;慢悠悠的说着:“都说装逼招雷劈,还真是有道理,看你还嘚瑟不?我先坐会儿,休息下,你慢慢叫吧!既然你喜欢晃,那就多晃会儿,不能安静,那就叫个够吧!真当小爷没脾气,非得每次都让我说两遍;都和你说了,小爷今晚很生气,后果是很严重的,你还非要来惹小爷;没事找抽型,说的应该就是你这样的吧!”

女鬼被雷电缠身,连求饶都是一种奢望,只能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艾啊!妈妈啊!妈妈啊……。”

过了会儿,郑旦旦从之前兴致勃勃的观看女鬼叫唤,到最后变的有些乏味;当即,他双手掐诀,将符箓收回小心的放进书包。

符箓被郑旦旦收回之后,女鬼终于停下了叫唤,此时,女鬼看向郑旦旦的眼神,如见到了恶魔般可怖,更是回想起,之前郑旦旦所说的话,吓得立即飞到地上,迅速将自己的模样,变成生前之时的样子,更是小心翼翼的站立一旁,不敢再有任何的不敬。

眼见女鬼终于安静了,更是听话的将模样变回了生前之时,乖乖的站立一旁,郑旦旦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呵呵!能安静了,来,蹲下来说话,别站那么高,抬头看你,太累了。”

女鬼吓的赶紧应道:“是,小爷!”

说完之后,她迅速蹲下,不敢再有任何的反驳,心中却是委屈的想哭:“这也太欺负鬼了,刚刚叫我从空中下来,现在又叫我蹲下来,等下是不是还要我躺下来?还有比你更欺负鬼的吗?”

女鬼蹲在地上,想到委屈之处,深深的低下了头,用力地咬住了嘴唇,双手紧紧的捏着裙摆,肩膀一颤一颤的,鼻中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却始终不敢哭出声音。

郑旦旦开口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害我班主任?”

听闻郑旦旦的问话,女鬼想要开口回答,却是颤抖着嘴唇,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接着,她抬起了头,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她的右手捂住了嘴,终于忍俊不禁的“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

女鬼豆大的泪珠,如流水般从她的眼角滑过,脸上满是酸楚的泪水;她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着,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哀号,双手捂住了脸,深深地呜咽着,一直泪流不止。

“呜呜呜……。”

郑旦旦眼见女鬼无缘无故的放声大哭,当场有些不知所措,“呃!不是吧?电一会儿就哭了?至于吗,哭的那么伤心干嘛啊?知道的,你是被电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真是蛋疼。”

郑旦旦看着眼前的女鬼,竟然哭的泣不成声,他有些心软的说道:“好了,别哭了!看你的样子,骨瘦如柴,身体苗条的像竹竿,你该不会是饿死鬼吧?说说你的来历吧!为何出来加害我老师?”

听见郑旦旦的问话,女鬼当即不敢再哭,抬手擦拭了下泪水,呜咽着回答到:“小爷,小女子没有要加害您老师,只是……要……要……呜呜呜……。”

女鬼说到一半,忽然,再次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郑旦旦一阵头疼,无奈的轻拍了下额头,打断了女鬼的哭声问道:“你到底要干嘛?赶紧说,别给我鬼话连篇,要不然,再让你尝尝雷电的滋味。”

女鬼听闻郑旦旦的威胁,果然不敢再哭,只是,仍然有些抽泣的开口说道:“是,小爷!小女子没有要加害您老师,小女子只是为了要报恩。”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爱哭鬼

“报恩?”郑旦旦有些疑惑的问到。

“是的,小爷!”

“报什么恩?说仔细点。”

女鬼点头应是后,道:“之前,此地挖掘水沟,不小心将小女子的尸骨挖出,却没有安置好,只是随意的堆放于一边,日夜遭受着日晒雨淋,是窗户里的恩公,他在无意中看到我的尸骨后,好心将我的尸骨装在罐中,重新埋葬在此地,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是想着当面谢过恩公,却不曾想……不曾想……呜呜呜……。”

女鬼说到伤心之处,再次忍俊不禁的放声大哭。

郑旦旦再次感到头疼,无奈,只好静等女鬼哭完,这才开口问道:“不曾想什么?赶紧一次性说完吧,别再哭了,哭的我头都疼了。”

女鬼眼见他有些不耐烦,吓得立即说到:“是,小爷!小女子原想当面答谢恩公,不曾想,小女子法力低下,连答谢恩公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夜夜徘徊在恩公身边,以寄报恩之情。”

听完女鬼的讲述,郑旦旦无语的拍了拍额头,暗道:“唉!老师虽然是好心,可是,迁葬、埋葬,又岂是如此草草就能了事。不用猜也该知道了,估计着,这个爱哭鬼,是想让老师帮忙重新再迁葬;虽然有人帮忙收拾尸骨,不至于暴露荒野,已经算不错了,只是,重新埋葬的那个地方,靠近学校后方的水田不说,还临近下水沟,唉!”

“再说说你的来历吧。”郑旦旦再次说到。

“是,小爷!还请小爷耐心听小女子细说。”

“说吧!”

“是,小女子原是湘西人氏,名叫黄钦霞,民国时期,家里旱灾连年,母亲带着我,从湘西一路逃亡到此,又逢战乱年代,到处都在打仗,一路之上,几天不曾吃饭,也是经常之事,唯有吃草根维持着肚子,后来,小女子不小心染上了瘟疫,没过几天就死了;母亲无奈之下,只好随意找了张破草席,将我的尸体包裹起来,然后埋葬在了此地。”

听着黄钦霞的讲述,郑旦旦像在听故事般,有些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黄钦霞眼见他那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模样,再想起了自己生前的悲惨遭遇,顿时,她忍俊不禁的再次哭泣了起来。

“呜呜呜……。”

“呃!我去!什么情况啊?怎么好好的,又开始哭了?”郑旦旦一个头,两个大的嘀咕了一声,赶紧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后来呢?”

黄钦霞怕他生气,当即不敢再哭,抽泣着继续说道:“后来,因为此地盖起了学校,将地平低了一些,我母亲,原本就将我埋葬的不深,时间久了,我的尸骨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前不久,此地挖掘水沟,将我的尸骨给挖了出来,更是随意的丢弃于一旁,我的尸骨,这才会全部暴露在外。”

黄钦霞忍着再次想哭的心情,继续说道:“小爷!小女子并非想要加害恩公,只是想要报答;可是,小女子法力太过于低下,根本无法让恩公看到我,更加无法报恩,所以,只好每晚在此地看着恩公,还请小爷饶了小女子吧!”

说完之后,她再次忍俊不禁的哭出了声。

“呜呜呜……。”

郑旦旦无语的挥手叫道:“停!停!停……我晕死了,你怎么又开始哭了,这女孩子麻烦,怎么女鬼也是这么麻烦?动不动就哭,你也别小女子,小女子的了;干脆直接叫爱哭鬼算了;嗯!小爷这个称呼不错,听着挺舒服的,你就叫我小爷吧!”

眼见郑旦旦生气,黄钦霞吓的立即应道:“是,小爷!爱哭鬼不哭了!”

看着黄钦霞自称爱哭鬼,郑旦旦终归还是个少年心性,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爱哭鬼?嗯,真好玩。”

眼见郑旦旦在笑话自己,黄钦霞眼眶通红,差点又哭了起来。

郑旦旦看她又要哭了,吓的赶紧停下了笑声,说道:“爱哭鬼,你是饿死的,心中虽有怨气,只是,怨气不深,所以,无法现形让普通人看到,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你也早被别的道门中人收拾了;你虽无法现形,可是,每晚长时间徘徊在我老师身边,也会让我老师沾染上阴气,如此,你非但无法报恩,还更是害了你的恩人。”

黄钦霞听完郑旦旦的话后,小声说道:“小爷!爱哭鬼心里都明白,可是,无法报恩,爱哭鬼的心中,就会有执念,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徘徊在此。”

她说完之后,全身轻微地颤动着,鼻中,再次发出了抽泣声,渐渐地,发出了呜咽声,续而,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呜呜呜……。”

郑旦旦无语的翻着白眼,唉声叹气的说道:“唉!要不要那么爱哭啊,真是无语,这样吧!你今晚上进入我老师梦中道谢,我再找个吉日,帮你迁坟安葬;也算了了这桩事,你看如何?”

黄钦霞红肿着眼睛,小声的说道:“可是,小爷!我不知道该如何进入恩公的梦中。”

郑旦旦一愣,反问道:“呃!不是吧?这不是你们天生的本领吗?”

黄钦霞低声道:“小爷!是这样的,恩公面相刚毅,性格坚定,思想更是比较集中,爱哭鬼法力低下,根本无法进入恩公的梦境。”

郑旦旦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吧,我明晚有事,后天再来帮你入梦,到时候,你再进入我老师的梦中道谢,不过,最多只许三分钟的时间,不许待久了,若是待久了,必会影响到我老师,记住了吗?”

黄钦霞立即道谢道:“爱哭鬼,多谢小爷成全!”

郑旦旦看了下手表,道:“那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去了,你先安静的待在下面,没有召唤,就不要再上来了,以免发生其他的意外,你先回去吧。”

“是,小爷!爱哭鬼,记住了。”黄钦霞行礼答谢后,化成一道白烟,消失在了原地。

眼见黄钦霞已经消失不见,郑旦旦随手一挥,将阵法撤去,随后站起了身,再次沿着校园围墙,一路顺着来时往回走。

当他走到校园门口的路灯下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此时,晚自习早已结束,学生都已回家,寄宿的学生,也大都已经睡下,学校四周一片寂静。

郑旦旦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脚上的鞋子全是泥土,他寻了块路边的石头坐着,将鞋子脱下后,再从书包中找了几张纸,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鞋上的泥土,以防被老太太发现,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被郑平和知道了,那他就免不了又是一顿揍,要是再以为他在晚自习的时间里,偷偷跑出去玩,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郑旦旦擦拭干净鞋子之后,仔细查看了一眼,自觉得已经没有了破绽,这才穿好鞋子站了起来。

正当他准备回家之时,不经意的抬头望向天空,却是令他瞪目哆口,呆立当场。

只见,星空之下,校园内的女生宿舍,三楼的走廊上,站着一个身穿淡绿睡衣的少女,灯光下,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小白长红越女腮,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此时,她正一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面容向下张望着,仿如,是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女,落入了这人间凡尘。

郑旦旦情不自禁的念叨着:“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他定了定神,再次仔细看去之时,顿感有些晦气,“呃!真是想多了,我去!张瑾萱?真是个夜猫子,这么晚还不睡?真是无语,又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到了,怎么那么倒霉?做什么事都会那么巧被她给发现,真是奇了怪了,什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根本就是一副奸笑诈兮,恨目仇兮的样子。”

郑旦旦纠正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无语的撇了撇嘴,狠狠的瞪了一眼张瑾瑄,随即,他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不愿再去理会张瑾瑄。

他走了几步后,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像个小人得志般,得瑟的唱了句歌。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嗷呜!”

他唱完之后,更是特意的对着张瑾萱,示威似的摆了摆手,然后,快速的一路往回跑着。

殊不知,郑旦旦就因为他最后所唱的那句歌,还有他的那个动作,后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他要是早知道的话,估计着,他宁愿放低姿态,也绝不愿意去招惹一个不该惹的的女魔头。

张瑾萱眼见郑旦旦唱歌威胁自己,还对自己摆手示威,她被气的当场抓狂。

只见她龇牙咧嘴的将手中的脸盆,放在了走廊护栏上,双手对着空中,一顿的张牙舞爪着,一副恨不得将郑旦旦碎尸万段的模样,只可惜,郑旦旦已经转过头去,根本不曾看到,否则,估计着他能笑的在地上打滚。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折磨万万年

夜虽已深,校园内更是寂静无声,只是,张瑾萱似乎忘了,她是同闺蜜黎彬一起去洗漱的,她之所以会站在走廊上等着,就是因为黎彬还未洗漱完。

虽然,郑旦旦没有看到她的动作,但是,刚出来的黎彬,却是将张瑾萱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眼见张瑾萱无故对着空中,一阵抓狂似的张牙舞爪着,当场有些呆楞住。

“我的妈啊!这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张瑾萱吗?怎么觉得,她更像是个被气疯的泼妇,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把她气成这个样子?”

黎彬顺着张瑾萱的方向望去,暗道:“没人啊。”

她疑惑的再次看了看,心中再次确定,确实是没人。

忽然,她像想到了什么,暗道:“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刚刚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个男孩子唱歌的声音,嗯,像是齐秦的歌,对了,好像是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呃!完了还嗷呜一声?怎么那么熟悉?不是吧?那个唱歌的是刘明?晚上在晚自习的时候,开演唱会的家伙?天啊!难道晚上刘明唱歌,是为了向张瑾萱表白!妈啊!太刺激!!!”

黎彬心中想着,仿佛见鬼般,呆立当场,她久久无法言语,同样是一张不施粉黛,而颜如朝霞映雪的面容,此时,却如那初阳出海初弄色般通红。

张瑾萱怒目远送郑旦旦离去,转身回头之时,却见黎彬似见鬼般的模样,傻傻的看着自己,张瑾萱顿时涨红了脸,脸上微晕红潮一线,小声道:“黎彬,你干嘛呢,见鬼了?”

黎彬眼见张瑾萱一脸娇羞的模样,顿时,呆呆的点了下头,喃喃道:“是的!见鬼了!”

张瑾萱被逗笑道:“见你的大头鬼,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晨读呢。”

说完之后,她不由分说的伸手拉着黎彬回宿舍。

黎彬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突然,做贼似的在张瑾萱的耳边轻声道:“瑾瑄,你恋爱了?刚刚那人是谁?刘明吗?晚上在班上开演唱会唱歌的那个?唱歌是为了像你表白吗?你答应了?”

面对黎彬抛出的一大堆问题,张瑾萱瞬间傻眼了,顿时气笑道:“黎彬,你要死啊,胡说什么呢。”她说着,随后迅速出手,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快速的伸入黎彬两旁腋下,使劲的挠着。

“咯咯咯……。”

黎彬被挠到痒当场笑喷,吓得迅速的逃跑,张瑾萱紧追着不放,两人笑闹着回到宿舍。

寂静的夜晚,张瑾萱由此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安静的夜里,面对黑夜无声的世界,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绪乱飞,却总逃不开那一声狼嚎,那一个动作……。

许愿,不一定是闭上眼睛,也可能是彻夜睁眼。

许愿,不一定全是美好的,也可能是愤怒的诅咒。

许愿,不一定全是为了许愿,也可能是为了打发时间。

此时的张瑾萱,她躺在秀床上,一脸的横眉怒目,更是紧盯着手中毛茸茸的小白熊,仿佛,这已不是她最爱抱在怀中入眠的玩具,早已成为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她将自己无法入眠的原因,全部归咎于它;更是将它当成了……,某个罪魁祸首。

高傲如她,何曾受过如此的威胁和示威,原只想,满足下心中的好奇心,更是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前去询问,不曾想,那混蛋竟然无视于她,更是威胁于她,最令人气愤的是,竟然还敢示威。

她将心中所有的怒气,尽数发泄于手中的小白熊之后,心情稍稍平缓,委屈的在心中自语着。

“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只是好奇他,为什么随意拍一下,就能令人开演唱会,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自习后不回家,这么晚才回去,可是,他竟然无视自己,更是威胁自己,而且还敢示威?更可气的是,还被黎彬那小妮子看见了,竟然还怀疑是刘明向自己表白?说我谈恋爱了?咿呀!气死宝宝了……。”

张瑾萱越想越气,重复着将所有的怒气,发泄于手中的小白熊……。

可怜的小白熊,早已被愤怒之中的张瑾萱,折腾的惨不忍睹。

郑旦旦回到家之后,先去洗漱了一番,这才进入郑平和的书房之中,开始练习起画符;突然,他一个激灵,连续不断的打了三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郑旦旦手中一抖,即将画好的符箓,却是当场报废了。

他看着眼前报废的符箓,心中有些无语,小声的嘀咕道:“一病、二想、三骂,我去!谁有病,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那里骂我?真是无语死了;该不会是叔叔吧?嗯,应该有这个可能,也只有他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总想着揍自己,算了,睡觉去,明天再画吧,要是再画晕那可就惨了。”

他自语完后,迅速的收拾好东西,这才回房睡觉,不需要看郑平和的那张黑脸,他睡的那叫一个舒服。

郑旦旦却是不知,他睡的是舒服了,张瑾萱却是被他气的,整晚上都在失眠中……。

秋天,灿烂的季节,清晨,郑旦旦缓慢的行走在校园内。

东南沿海秋天的校园,仿如四季如春般,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秋风一吹,它们弯着柔嫩的腰枝,像是在向教学大楼行礼。

郑旦旦来到初三五班的教室时,不知哪根筋不对劲,他竟然破天荒唱起了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

还别说,他这歌声,还真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更是引起了几个没专心晨读的同学共鸣,跟着一起哼了起来;结果,更是引得班长张丽容,一脸恼怒的站了起来,给大家来了个巡视礼,这才算消停。

始作俑者的郑旦旦,被吓得灿灿一笑,快速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他放下书包后,拿出了书跟着晨读。

不得不说,在郑平和十多年来的高压下;郑旦旦大声朗读起课文的时候,语音不但准确,语速更是恰当;声音洪亮而自然流畅,节奏还挺优美的。

坐在郑旦旦后桌的张瑾萱,眼见郑旦旦走进了教室;她立即趴在了书桌上,拿起书本挡着自己,哪怕连看一眼郑旦旦,都会让她感觉污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的张瑾瑄,早已是将牙齿咬的咯嘣响,她仿佛与手中的书,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只见她,怒目圆瞪的盯着手中的书本,一脸怒气的嘀咕着:“你个死混蛋!你竟然还敢哼歌?你这个混蛋,竟然,还敢哼着歌进教室?你还敢唱的那么嘚瑟?岂有此理!气死宝宝了!咿呀!……真想立马化成僵尸,一口咬死你这个王八蛋。”

张瑾瑄小声嘀咕着,她的一张樱桃小嘴,更是特意的对着书本,凌空虚咬了一口。

同桌的严素叶,眼角余光正好看到她咬书的动作,顿时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笑着小声问道:“瑾萱,你不至于吧!书惹你了吗?怎么感觉你要咬书啊?”

张瑾萱转头看了眼严素叶,微笑着小声说道:“呵呵!没事,是书里的那个秦桧,当真是太坏了;让人感觉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有些无法解气;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而且还有权利的话;我一定会将他折磨万万年;杀了他都感觉太便宜他了。他要是怕痛的话,我就天天拿针扎他;他要是怕辣的话,我就天天灌他辣椒水;他要是怕痒的话,我就天天拿根鸡毛毯子给他挠痒痒,看我整不死他。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继续晨读吧!”

她说完后,眼神更是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郑旦旦。

严素叶听完之后,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张瑾萱,更是被雷的哑口无言,暗自嘀咕着:“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张瑾萱吗?怎么一个晚上不见,整个人都变了?平时一天也不会说几句话的冰美人,今天怎么话那么多了?我晕!竟然还要折磨秦桧,折磨万万年?”

张瑾瑄没再理会严素叶的疑惑,她拿着书继续晨读着。

严素叶知道张瑾萱不喜多说话,虽然,她的心理充满了疑惑,不过,也没再多问,跟着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晨读。

坐在前桌的郑旦旦,此时,却是听的是全身发麻,他刚进教室之时,就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仿佛带着杀气般盯着他,当他看过去的时候,立马就被书本挡住了,一直到他坐下之后,那道冰冷带着杀气的眼光,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背后;他就算不想也知道了,肯定是后桌的那个小丫头片子。

刚开始之时,郑旦旦还没有太过的在意,也懒的去理会她那要杀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开始了晨读;可是,当他听到两人的谈话后,那真叫一个惊心胆颤。

正文 第三十章 老师!我肚子痛

郑旦旦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太好,而感到无比的烦恼,一向胆大的他,此时却有种掉入冰窟的感觉,更是从头到脚一阵的透心凉。

他嘴角微微抖动,小声的嘀咕着:“古人诚不我欺,当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折磨万万年?还专挑软肋下手!这女魔头,一个小丫头片子,她的心也太狠了吧,还是少惹为妙!看来,是有多远就赶紧离她多远才好。”

他心中想着,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无语的晃了晃脑袋,这才继续晨读着。

“叮铃铃……。”

一阵下课的铃声响起。

晨读课间休息的时间里,郑旦旦没有出教室玩,而是坐在座位上,准备着第一节数学课的书本;完事之后,他闭目养神。

此时,隔壁排的刘明同学,眼见郑旦旦在那闭目养神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心情。

只见他转过身来,面向郑旦旦小声说道:“郑旦旦,昨晚上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解围,我都不知道要什么解释才好。”

对于昨晚上晚自习时所发生的事,刘明在回去的路上,几乎就已经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此事和郑旦旦没关系,就算打死他也绝对不愿意相信。

昨晚上,他自己明明没有睡觉,精神更是出乎的好;前后仔细的想了想,唯一的疑点,就是在郑旦旦的身上,只有他在经过自己的座位时,轻轻的拍了自己一下,当时,自己心中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会突然感觉有些冷,如果非说哪里有问题,那肯定就是他拍的那下出了问题。

如果真是因为他拍的那一下,就让自己出那么大的丑,那也太神奇了!随意的拍了一下,都有那么大的威力,要是其他的呢?这样的人,是自己能惹的起的吗?

刘明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对于郑旦旦这样的人,他明白,只能结交不能去交恶;就算结交不到,也千万不能得罪他;因为,自己承受不起他的随意一拍;所以,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着前来向郑旦旦道声谢。

郑旦旦听到刘明道谢的声音后,他睁开了眼睛,随即转头看向了刘明,他的心中微微一愣,随后,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心道,刘明还算是个聪明人,他面上露出了笑容,有些打趣的说道:“不用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呵呵!下次就不一定了,我可能会说谎哦。”说完后,他笑眯眯的看着刘明。

刘明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全身的汗毛疙瘩直立,吓得赶紧开口道:“嗯!嗯!肯定不会有下次的,呵呵!谢谢!谢谢了……。”

说完之后,刘明迅速转身,将头低在了课桌下,假装着寻找课本,不敢再看一眼郑旦旦。

看着被吓的噤若寒蝉的刘明,郑旦旦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有些自嘲的想着:“下次?那是吓你的,你以为我还敢有下次啊,捉弄你一次,我就惹火上身了,接二连三的报应,更是随之而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以为我就还敢有下次吗,呵呵?”

“叮铃铃……。”

第一节开课的铃声,在此时持续不断的响起。

初三五班,第一节上数学课,数学老师王永芳在铃声响起之时,他手中拿着上周的模拟考卷,准时的走进了教室。

班长张丽容立即站了起身,大声喊到:“起立。”

全班的学生,同时的站了起来,齐声喊道:“老师好!”

王永芳看了一眼同学们,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同学们好,坐下吧。”

学生们同时坐下,等着王永芳开始教课。

此时,王永芳右手拍了拍试卷,开口说道:“这是上周的模拟考卷,班长,请把试卷分发给各位组长,先将试卷发下去。”

张丽容站起身应道:“好的,老师!”

说完之后,张丽容走上了讲台,她将试卷小心拿起,开始分发给各位组长,一起共同将试卷发下去。

王永芳一直等到张丽容和各位组长,将试卷发完之后,这才开始上课。

王永芳,一米六七的身材,稍矮、偏瘦,英挺的鼻梁上,带着副深度眼镜,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此时,他缓缓开口说道:“这次的模拟考,大家都考的不错,比上次进步了很多,总分数,竟然超过了重点班的成绩,老师感觉很欣慰;但是,附加题对大家来说,还是个软肋,分数上占了百分之二十的附加题;大多数只得了十分以下,这让我很难堪啊!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咱班有个同学,在附加题上考了满分。”

王永芳话音刚落,只见,郑旦旦刷的一下迅速站起,他更是在嘴里喊道:“我……。”

王永芳和全体学生,顿时,全向郑旦旦投去了眼神。

学生们的眼神有些鄙视,皆是心中暗道:“至于这么急着炫耀吗?深怕老师不说,大家就不知道是你似的。”

王永芳微微的皱了皱眉,视乎也有些不悦。

郑旦旦涨红着脸,赶紧说道:“我……我肚子痛!老师,我早上吃坏了肚子,想去上厕所。”

听闻郑旦旦的解释,王永芳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说道:“呵呵,我知道是你!下次要注意啊,做人需低调点,懂的戒骄戒躁,知道吗?赶紧去吧!”

“哈哈哈……。”

全班学生,顿时,轰然大笑成一片。

此时,就算郑旦旦脸皮再厚,胆子再大;也是羞的面红耳赤,他赶紧道谢道:“谢谢老师!”说完后,他迅速的跑出了教室。

郑旦旦跑出教室之时,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张瑾萱,却见张瑾瑄课桌的后挡板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个洞,当即,他的心中无语到了极点。

郑旦旦郁闷的想吐血,暗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平时冷冰冰的,竟然也学会了男同学们的招数,什么时候在课桌的后挡板上挖了个洞,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晕死!还真的拿鸡毛毯子挠我痒痒,天啊!我今天怎么穿着件短袖上衣来上课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落荒而逃,此时,她的一张俏脸,早已是憋的满脸通红,她的心中更是暗自得意着。

“小样的,让你威胁我,看你还敢不敢对我示威?整不死你,还真觉得,姑奶奶我好欺负。”

原来,张瑾萱一直将手置于课桌下,手中更是拿着根小白熊身上的毛,绑在了圆珠笔的笔头上,当王永芳说到,班里有个附加题考了满分的时候,张瑾瑄从课桌下的挡板洞里,迅速的伸出了笔,使劲的划拉几下郑旦旦的腋下,随后,她快速收回正襟危坐着。

那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当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干脆利索到令人咂舌。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的话,定会惊叹到:“我去!无影手重现?黄飞鸿的无影脚都没法比啊!无声无息的,那速度,也是没谁了,果然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怕痒的郑旦旦,被挠到痒后当场站起;在郑平和的高压下,修炼了十几年的本领,却在张瑾萱同学的手下,只一招,当场就一败涂地。

这要是让郑平和知道了,还不得摇头感叹着:“唉!功夫在高,也怕菜刀,果然是柔能克刚。”

郑旦旦当时原是要喊着:“哦槽!又来?”幸亏他反应及时,只喊了个“我”字出来,要不然就真的丢脸丢大发了。

张瑾瑄描了眼跑出教室的郑旦旦,她迅速低着头,双手放在桌子上,手中更是拿着试卷,遮挡着自己的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试卷;辛苦忍着心中的笑意,早已是满脸通红,那一个劲的憋着,简直就是痛苦并快乐着……。

过了会儿,郑旦旦一脸的郁闷,走到教室门口时,大声喊道:“老师!我回来了。”

王永芳看了眼郑旦旦,点了点头说道:“嗯!回座位继续上课吧!”

郑旦旦应声道:“好的,谢谢老师!”

说完之后,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之时,他描了眼后桌挡板上的洞,心中无语到极点,暗道:“这样可不行,鬼知道,她还会不会再来一次,要是再来一次,那可就真的要丢脸了,怎么办?嗯,要拿本书挡着才行。”

他心中想着,暗自点头后,迅速的找了本作业本,挡住了后桌挡板上的洞,随即身体坐直,后靠着顶住了挡板洞,在那整节课上,郑旦旦的坐姿,顿时成了模范标兵。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过墙梯

“叮铃铃……。”

第一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

王永芳收拾教科书之时,更是特意的表扬了下郑旦旦。

“同学们,你们都回头好好的看下郑旦旦同学,看看他的坐姿,以及上课时的态度,你们就该知道了,为什么他的附加题能得满分。”

听到林永芳的话,所有的学生皆是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郑旦旦。

王永芳继续说道:“请大家都好好的看看,他那认真的态度,还有那坐姿,以及专心致志的学习态度,都是值得大家学习的,没有一个好的学习态度,又怎么会有好的成绩,知道了吗?”

“是,老师!”学生们同时应道。

学生们皆是在心中诽腹着:“呀!臭皮蛋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变得那么认真了?这小子哪天不是趴在桌子上的,今天怎么回事?小样的,难得附加题考了一次满分,这就开始装了?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几节课。”

下课后,郑旦旦终于松了口气,他右手伸向后背,将作业本小心拿下之后,立即站起身来,迅速的跑出了教室。

看着落荒而逃的郑旦旦,张瑾萱撇了撇樱桃小嘴,一边收拾起数学课本,一边换着下节课的语文课本,她忍着心中的笑意,暗自嘀咕道:“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死混蛋,能坚持得了几节课;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让你知道,惹姑奶奶的后果有多严重。”

张瑾瑄想到得意处,她不自觉的笑了笑,班里未出教室的几个男同学,无意中看到她竟然笑了,顿时,一个个差点被惊掉下巴,更是围在了一起,交头接耳的私语着。

“我去,那还是冰美人?什么回事?冰山融化了?”

“是啊!她刚刚竟然无缘无故的笑了?有什么喜事?”

“不会是恋爱了吧,是谁,是谁,你们谁知道?”

“不是吧,谁有那么大的本领?有谁知道吗?”

不得不说,现在的学生,一个个让电视给荼毒的,早熟的可以。

“叮铃铃……。”

第二节课,上课的铃声响起,初三五班教室里,重复着每节课前,学生们和老师之间的礼貌问候。

郑旦旦在坐下之时,他又迅速的拿出了作业本,再次挡住了后桌挡板上的洞,又开始了他的标准坐姿。

同学们眼见郑旦旦又是直溜溜的坐着,赶紧有样学样,一个个全都坐直了身体。

多数人都是心中想着,上节课的时候,他已经被数学老师点名表扬了,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可不能再让他一人专美于前。

谢梦星准时走进了教室,他走上讲台之后,眼见学生们全都坐的直溜溜,更是认真的等着自己上课,没有一个交头接耳的,顿时,令他心中感到了些许的奇怪。

他情不自禁的转头看了眼室外,心中暗道:“今天的太阳很正常啊,没有从西边出来啊,难道是上节课的时候,隔壁老王给同学们一顿训了?呵呵!”

谢梦星想归想,该表扬还是要表扬,他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很不错!对于同学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将坐姿做到正襟危坐、身姿挺拔、端坐如钟,老师感到很欣慰,更是见到同学们能有专心致志、屏气凝神、心无旁骛的学习态度,老师对你们给以肯定!希望大家能继续保持下去,唯有笃实好学,孜孜不倦,方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呃!在这里省略了一万个字,别想多了,不是少儿不宜,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一个人能记得住。

不得不说,谢梦星果然是教语文的,出口就来一大堆的成语,接着,就是长达十分钟左右的说教。

学生们时不时看了下手表,学习比较差的,经常被叫去办公室的同学,更是全在心中绯腹着。

“好吧!只是夸奖一下坐姿,他整整就说教了十多分钟;可想而知,每次被叫去办公室说教之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不过,听说昨晚上,郑旦旦被叫去的时候,进去之后,不由分说先给他来一顿马屁,外加一顿忽悠;然后,三分钟不到就出来了,没想到郑旦旦还真有两下子,嗯!这个主意好,下次要是被他叫去办公室,也先给他一顿夸,再加一顿忽悠!我不忽悠他,他就要说教我了。”

学习比较差的学生们,多数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眼神。

十多分钟后。

谢梦星终于停了下来,他开口道:“下面开始讲课,请同学们打开课本,第一百一十一页课文。”说完后,他开始在黑板上讲课……。

课上。

谢梦星滔滔不绝地讲着课,临近下课之时,方将课文教完,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说道:“嗯!课本已经讲完,下面,开始提问!”

谢梦星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砰”响,作业本掉落地上的声音,外带着郑旦旦刷下站了起来。

谢梦星看到郑旦旦站起了身,而且是那么积极的站起来,为了回答自己的提问,更是连作业本都掉地上了,他很高兴的说道:“好,郑旦旦同学很不错,不过,你先把作业本捡起来,呵呵!老师的提问又不是抢答题,你不需要那么急的,慢慢来就行了,下次记得慢点,放心吧!老师会有题给你答的,来,那你回答下这个问题……。”

学生们看着一脸便秘的郑旦旦,全都捂着嘴偷笑着想:“这家伙,该不会是又肚子痛了吧?”

郑旦旦有些无奈,只好先把课本捡起,他弯腰捡书之时,眼角狠狠的瞪了眼张瑾萱,再看向张瑾萱的桌上时,他顿时一愣,心中更是简直快要奔溃了。

只见,张瑾萱竟将小白熊的毛夹在了课本里,更是只露出一点点,郑旦旦无语的撇了眼张瑾萱:“我去!先是在挡板洞里,现在是夹在书本里?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那么多鬼主意?晕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无奈的郑旦旦,只好先回答起谢梦星的提问,还算他幸运,这节课上,因为要坐直身体顶住课本,所以,他还是比较认真听讲的;再加上以他的记忆力,自然很顺利的回答了谢梦星的提问。

听完郑旦旦的回答后,谢梦星很满意的说道:“嗯,不错!大家都要向郑旦旦同学学习……”

谢梦星原想着继续说教,谁知,他刚要继续开口,这时下课的铃声响起了。

“叮铃铃……。”

谢梦星无奈,只好停了下来,他看了下手表道:“下课!”

张丽容立即站起喊道:“起立!”

学生们同时站起身,齐声说道:“老师再见!”

谢梦星点了点头道:“同学们,再见!”说完后,他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教科书。

郑旦旦看到谢梦星在收拾教科书,他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与其在张瑾萱前面受罪,还不如想办法换个座位;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心中想着,他立即向着谢梦星跑去,大声喊道:“报告老师!”

张瑾萱抬头憋了眼郑旦旦,假装没看见,继续收拾着她的课本,当听到郑旦旦喊报告的声音时,她心中一跳,暗自嘀咕道:“不是吧?这个死混蛋,这是要去告状?混蛋,我没告状,你还敢恶人先告状?你要敢告状,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谢梦星听到郑旦旦喊报告,当即停下了收拾教科书的手,他抬头笑着问道:“郑旦旦,你有事吗?”

郑旦旦愁眉苦脸的说道:“老师,我最近感觉眼睛有点近视,上课之时,看黑板有些模糊,总是看不清楚,您看,能不能帮我调个座位?”

谢梦星听郑旦旦说要调座位,他想了想后,点头道:“嗯!正好,之前张瑾萱也和我说过,她坐在你后面,你还经常站着扎马步不坐下,老是被你挡住看不见黑板,她也想要换位置;而严燕平和黄淑华两人的视力比较好,之前也有提过想要换个座位,这样吧!你和张瑾萱两人,去跟严燕平和黄淑华对换下座位,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谢梦星叫来了张瑾萱,严燕平和黄淑华三人,帮她们一起安排了下座位。

安排完后,他有些满意的说道:“嗯!就这样吧!”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看你怎么死

听完谢梦星的安排后,郑旦旦当场被雷的七荤八素。

坐在她前桌都已经是遭罪了,这要是和她同桌,那不是找死吗?

郑旦旦当即一脸苦逼的说道:“老师,您看能不能再帮我调前面一点?”

谢梦星想了想道:“要不然你和班长商量下,跟她对换下位置?嗯!班长的位置更靠前一排,她的视力还不错;这个你自己和班长商量下就好了,应该没问题的。”

郑旦旦听了谢梦星的话后,看了一眼张丽容的位置,顿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此时有块豆腐,他定会拿豆腐敲死自己算了。

“晕死!那不是之前严燕平的前桌吗?换了一圈,自己还是在张瑾萱的前面,那和没换又有什么区别啊?天啊!难道张瑾萱是自己的克星?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啊!惹不起,连躲都躲不起了。”

郑旦旦有些不死心,他可怜兮兮的继续哀求道:“老师!就没有别的位置了吗?要不,您再帮忙看看?”

谢梦星有些无奈,仍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旦旦同学,也只能这样了,再调前面一点的话,你的个子就会挡住很多人了;行了!就这样吧!”

“……”

郑旦旦愁眉苦脸的看着座位,心中却是暗自绯腹着:“以为逃出了虎口,谁知,却是掉进了狼窝,死定了这次……。”

班里的男同学们,看到谢梦星给郑旦旦换位置,一个个当真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臭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班主任竟然安排他和张瑾萱同桌了,我擦!之前我为什么不知道跟老师提出换座位?啊!让我死了吧!……。”

男同学们,再看到郑旦旦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全都被气的差点吐血,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装会死啊!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郑旦旦此时心中的郁闷!当真是欲哭无泪,以为逃出了虎口,却是直接跳进了狼窝里。

沉默不语的郑旦旦,一边慢吞吞的收拾着书本,一边绞尽脑汁却不得结果的想着办法。

此时,正准备和他换位置的黄淑华,已经站在一边等了许久,她眼见郑旦旦还是在那慢吞吞的收拾着,顿时等的有些不耐烦。

只见她皱着眉头说道:“快点吧!严燕平和张瑾萱早就换好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真是墨迹的要死,马上就要上课了。”

心情郁闷的郑旦旦,听到黄淑华竟然如此的说自己,顿时,他心中的怒火翻踊而起。

郑旦旦正要发火之时,似想到了什么,却又瞬间偃旗息鼓了,无语的暗道:“还是算了,一个张瑾萱就已经让自己有苦说不出,再来一个黄淑华,那还怎么活?”

郑旦旦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思想,迅速的收拾好书本,他临走之时,狠狠的瞪了眼黄淑华,这才走向她原来的位置。

教室里的书桌是连体的,凳子却是单独的,张瑾萱坐在了左边,郑旦旦只好坐在右边,他的后方正好是刘明。

郑旦旦走到座位时,眼见自己座位的间隙,竟然还不到三十公分,再看下刘明的座位,那间隔的位置,简直可以塞进三人了,他刚强压下的怒火,再次翻踊而起。

此时,刘明刚好回到教室,眼见郑旦旦一脸不善,再看了下自己座位,他吓得立即将课桌向后挪着。

郑旦旦瞪了一眼刘明,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有下一次,就再给你来一次,不信就试试看。”

说完之后,他放下了书包,坐在位置上不再理会刘明,自顾自的准备着上课的课本。

刘明满脸的委屈,再次将桌子往后挪了下,心道:“大哥,刚知道你要换位置来这,我是跑着回教室来给你挪空间的,你这都快是我的一倍了;还不满足吗,天啊!难道我的报应来了?”

刚换完位置的严燕平和黄淑华两人,此时看到刘明的委屈样,却是在那掩口胡卢窃窃私语着,难以掩饰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明的同桌蔡剑鑫,却是个老实巴交的三好学生,与郑旦旦之前的同桌刘小星,几乎是一个类型,别人不欺负他,那他就烧高香了,哪敢去欺负别人,眼见张瑾瑄坐在自己的前桌,他早已经将自己一边的课桌向后挪了,唯独没帮刘明的那边一起挪,估计着,也是没少被刘明欺负,心有怨气吧。

郑旦旦没理会刘明的委屈样,将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拉开了点,尽量的远离着张瑾萱这才坐下。

看到郑旦旦的动作,张瑾萱强忍着笑意,脸上又变成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淡漠的在作业本上乱画着。

郑旦旦无意之中,偷撇了眼张瑾萱的作业本,胆大如虎的他,瞬间,犹如恐高症之人,站在一万米高空的玻璃栈道上,当即从头凉到了脚底。

只见,张瑾萱的作业本上写着五个字。

“看你怎么死!”

她更是拿着笔慢慢的,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的涂抹着,加宽、加大、再加黑……。

郑旦旦郁闷的抬头扶额,闭眼无声的呐喊着:“啊!救命啊……。”

从第三节课开始,郑旦旦的噩梦才算真正的开始,差一点就坐到教室的走道上了,依然逃脱不了被她捉弄的结局,整个座位上,几乎全被张瑾萱一人霸占了。

此时,班里的男同学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难怪之前会愁眉苦脸,顿时,所有的男同学们,全都幸灾乐祸了起来,皆是充满着同情的眼神看向他,所有人的心中,终于得到了平衡。

一直到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郑旦旦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在作业本上写到:“想知道?明晚上第三节晚自习之后跟我出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写完之后,他趴在课桌上,用左手胳膊压着作业本,悄悄的推向了张瑾瑄。

张瑾萱疑惑的看了眼作业本,她打开一看后,顿时羞的满脸通红。

她恼怒的瞪了一眼郑旦旦,暗道:“真是个死混蛋!他竟然敢叫我晚上九点半后跟他出去?他想干嘛?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有脸活吗?”

张瑾瑄气恼的在纸上写到:“你想死吗?想死,我成全你。”

写完之后,她咬牙切齿的用脚踢了郑旦旦一脚,续而将作业本弄掉在地。

“啪嗒。”

一声轻响,作业本当场来了个一字马,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

郑旦旦一脸郁闷,他抚摸了下自己的脚,重新弯腰捡起了作业本,当他看到上面的字后,当即一脸的疑惑。

“怎么情况啊?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你不是想知道吗?明晚上要去帮爱哭鬼入梦,刚好要布阵,不就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我那阵法能随便布置的吗?只有没人的时候才能告诉你,真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乱踢人,妈啊!我上辈子难道欠你的?救命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郑旦旦郁闷的挠着头,将一个原本挺帅气的发型,抓的是乱七八糟。

他无奈的再次抬头,双眼发呆的望着天花板,久久不知如何言语,心中无语的绯腹着:“不让她知道吧,她就捉弄人;想让她知道吧,她更狠,直接踢人,这到底要闹哪样啊?”

张瑾瑄撇了眼郑旦旦,她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吓得她立即双手捂嘴,趴在了书桌上,随后做贼似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幸亏是下课的时间,班里没有几个同学;也没人特意的去注意她,否则,又该是一顿流言蜚语。

郑旦旦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忽然听到张瑾萱的笑声,他疑惑的看了眼张瑾瑄,随即小声嘀咕道:“呃!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啊,等等!第三节课后,好像是九点半了,呃!晚上九点半叫个女孩子跟自己出去,那啥?好像是不好啊,晕死了,我怎么那么笨啊!连这都没想到?”

郑旦旦在内心之中,郁闷的呐喊道:“唉!都怪那个无良的叔叔!没事就想着揍我,看把我都给揍傻了。”

仙溪小学,教五年级语文的郑平和,此时正在讲台上批改作业,突然,他感觉鼻子一痒。

“阿嚏!阿嚏!阿嚏!”

郑平和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只见,他正批改的作业本上,此时,被他手中的红笔,打上了三个大大的红勾。

郑平和看着学生的作业本,有些无语,疑惑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该不会是旦旦这个混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吧?要不然无缘无故的谁会骂我?”

第三节课之时,郑旦旦实在是没辙了,只好在作业本上写道:“此乃阵法!若想知乎?唯有无人之时方可,明晚,吾需布阵做法,尔可跟随一观;若无胆乎?吾望勿扰,否则,阵法伺候!”

郑旦旦写完之后,再次悄悄的将作业本推了过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法宝玉佩

眼见郑旦旦再次将作业本悄悄的推了过来,张瑾萱拿起了作业本,大大方方的打开来看。

她看完之后,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小样的,被整的文言文都出来了,还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岂有此理,竟然还敢威胁我?当真是不怕死啊!可是,明晚上真的要跟着出去看吗?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死定了,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不屑之后,她心中又有些纠结的暗道着:“可是,那什么阵法还真是神奇,竟然只是随意的转了一圈,然后再拍一下肩膀,就能让人开演唱会?实在是太奇怪。什么办?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就错过了;到时候他不再给我看,那该什么办?去的话,该找什么借口呢?”

张瑾萱思前想后考虑了半天,她心中依旧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跟去看;临近下课之时,最终,她还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了,最后决定跟去看一下。

她决定之后,似乎也就不再纠结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谁怕谁啊!去就去,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只不过,还是要小心点,不能让人知道了。”想到此,她在作业本上写道:“Who's afraid of who!”

写完之后,她再次用脚踢了下郑旦旦,随即看了下作业本,示意郑旦旦去拿回作业本,续而不再理会他。

郑旦旦又被踢了一脚后,再次摸了摸小腿,眼见四周没人注意,赶紧使用胳膊将作业本压住,再次悄悄的划拉回来。

他看完作业本上的字后,他撇了下嘴角,暗道:“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记仇啊,我来文言文,她立马就还回一句英语,咱好歹是思念祖宗怀旧,她倒好,直接变成假洋鬼子了。”

郑旦旦忽然想起了一首很流行的儿歌,默默的在心里念了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念完之后,他心有感触的点了点头,真是太有理了,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此事之后,张瑾萱果然没再找郑旦旦的麻烦,郑旦旦也乐得清静,终于感觉到了天下太平。

放学之前,郑旦旦去了趟教师办公室,找了个理由向谢梦星请假,说明家里有事,今晚上来不了晚自习,结果,却是被谢梦星整整问了十多分钟,这才算完事。

郑旦旦回到家后,习惯性的问候了下老太太,顺带着,在老太太身上撒了下娇,然后自顾自的在院子里,将作业先行做完。

吃过晚饭之后,郑旦旦进入郑平和的书房,温习起《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晚上九点。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宁静的夜晚里,如水的月光,从天宇轻轻流泻,飘洒在郑旦旦的身上,几颗星星缀在遥远的天幕,微微的闪烁着,似乎在窃窃私语。

郑旦旦背着布囊,一人行走在道路上,不急不缓,似闲亭散步般,一路走上了农忙山。

他来到何秀姑的墓地后,就开始开坛作法,念诵着《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以超度亡魂。

七七四十九遍经文的念诵,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每字经文皆需要灵力的加持念诵,郑旦旦早已是满头大汗,若非他灵力深厚,早就虚脱的倒地不起。

他诵完经文之后,何秀姑的墓室上,顿时踊起丝丝红线,向着空中直线升腾而起,随后消散不见,紧接着,空中一道金光倾斜而下,照射于何秀姑的墓上,顿时一道红影出现在金光之中。

服饰奇艳绝世,风骨体貌与图上画般;她身披明丽的红色罗衣,带着精美的珮玉;头戴金银翡翠首饰,缀以周身闪亮的明珠;既不施脂,也不敷粉,发髻高耸如云,长眉弯曲细长,红唇鲜润,牙齿洁白,姿态优雅妩媚,举止温文娴静。

只见此人从金光之中缓缓走出,她来到郑旦旦的身前微微施礼道:“小女子,谢过小大师再造之恩,再次谢过小大师之前修宅之恩。”

郑旦旦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姐,不用客气。”说完之后,郑旦旦看着眼前的何秀姑,疑惑的问道:“小姐姐,看你的样子,似乎修成了鬼仙?”

何秀姑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是的!这还是小大师的功劳,若非小大师的灵力浑厚,道法精深,帮小女子消除了业力,更是引来之前消失的功德,小女子也无法修成鬼仙。”

郑旦旦听闻之后,他如小神棍般伸手掐指细算着,心中顿时恍然,他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有我的因素在内,不过,主要还是你的功德无量,功过不能相抵,既然业力已消,功德自当还你,修成鬼仙也是情理之中,如今你已成鬼仙,自该去阴府行善,如此,我也该回去了。”

何秀姑应道:“是!小女子稍后即将前去阴府,小大师,还请稍等。”

说完之后,何秀姑从身上取出了一块玉佩,她双手递于郑旦旦,开口说道:“小大师的再造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此玉佩就送于小大师护身,还望小大师收下。”

郑旦旦看了一眼玉佩道:“这是法器?”

何秀姑摇了摇头,微笑道:“这是法宝,是小女子修成鬼仙之时,顺手炼制的法宝之一。”

郑旦旦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此物太过贵重,我如何承受得起?”

何秀姑微笑着说道:“与再造之恩相比,一块法宝玉佩又算的了什么?还请小大师收下,只需一道灵力注入即可认主,金光即将消散,小女子也该走了。”

说完之后,何秀姑不由分说将玉佩递于郑旦旦手中,随后转身,快速的进入了金光之中,她挥手道:“小大师,有缘再见,小女子先行告辞了。”说完之后,她跟随着金光,一起消失不见。

眼见何秀姑消失不见,郑旦旦出神的看着手中玉佩。

只见,玉佩正面碧绿通透,内中一颗碧绿小竹立于正中间,丝丝青丝环绕在青竹四周,活跃的旋转着;反面却是雪白纯净,仿佛内有空间般,丝丝灵气内绕,无穷无尽循环不止。

郑旦旦情不自禁的称赞道:“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不愧是法宝,果然与众不同。”

他将一丝灵力注入玉佩之中,完成了认主后,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仿佛,此玉佩原就是专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郑旦旦将玉佩戴在身上,对着何秀姑的坟墓,他郑重的鞠了一躬道:“多谢了,既然你是在修成鬼仙之时,特意炼制此法宝赠送,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放心吧,我定当不会辱没了此法宝,有缘再见吧。”

说完之后,他将开坛工具尽数收入布囊之中,沿着原路返回。

一路之上,郑旦旦的心情有些激动,在这灵气稀少的年代里,下品法器都已成为凤毛麟角之物,中品法器和上品法器,更是成为了传说,更何况是更高级的法宝?

若只是块单纯的攻击法宝,或是防御法宝,郑旦旦虽会觉得稀罕,却也不会太过于激动,毕竟,在何秀姑说出此玉佩是法宝之时,他就已经心中有数了,能被称之为法宝,又岂能等闲视之。

真正令他激动的是,此玉佩法宝,根本就是对他量身定制,正面的碧绿小竹,是颗长青竹,四周环绕的青丝,竟然是传说中的生命力,可令人枯木逢春生机不失。

有了这变态的长青竹,何愁所谓的疑难杂症,不能轻易手到病除?

反面,内中自成空间,更是储存着大量的灵气,不但可令他修炼无忧,而且,还能自动吸收灵气,反馈于佩戴之人,也就是说,他就算不刻意去打坐修炼,也会无时无刻的增长灵力,这令他如何能不激动万分。

郑旦旦下山之后,他穿过了枇杷树林,心情愉悦地走在枇杷村的小道上。

昏黄的路灯下,一条两米宽的小溪流,引木兰溪水环绕村庄一圈,以浇灌枇杷果树,小溪流上,一座三米宽的拱形石桥,显得有些老旧。

一条雪白的哈巴狗,此时,正趴在桥头边,显得有些奄奄一息。

哈巴狗个子不大,雪白的卷毛,覆盖着全身,小脸也被遮住了大半个,看上去像一头小绵羊,尾巴很短,几乎完全隐匿在卷毛之中。

郑旦旦轻轻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哈巴狗,轻声的说道:“小狗狗,你家主人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逗弄着哈巴狗,却见哈巴狗的左后脚,竟然被铁钉插穿了一个小口,此时,铁钉依然扎在小狗的脚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脑壳疼

郑旦旦同情心大起,他有些心疼的自语着:“难怪一动不动,原来是脚被扎了,来吧小宝贝,我帮你搞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小狗将脚上的铁钉拔出,然后在包裹内取了块干净的布清洗干净伤口,这才将其包扎好。

包扎完之后,郑旦旦左右看了看,却不见有人前来寻找哈巴狗,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来找小狗,算了,先抱回家养几天,等星期天的时候再抱过来问问,看下是谁家的小狗。”

说着,他一手抱着哈巴狗,一手拿起了包裹,正准备转身回家之时,却见,村里跑出了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此时正站在小道路边,对着他挥手大声喊道:“小心!小心!”

郑旦旦一愣,转头四周看了下,确定她是在对自己喊的小心,顿感心中有些无语:这么宽的桥,难道还会塌了不成?有什么好小心的,只是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个小女孩出现。

他心中有些疑惑,注目定神一看,确实是人没错,不是那什么赃物。

他心想着,虽有些好奇,却也是礼貌的对小女孩挥手道:“小妹妹,我没事的,放心吧!这么晚了,你快回家去。”

郑旦旦说完之后,他转身准备回家,却见那小女孩再次对着他挥手喊道:“小心!小心……。”

郑旦旦眼见小女孩似乎喊得有些心急,顿时再次一愣,暗道:“难道是这桥不结实?要断了?”

他使劲的踩了几脚小桥,却不见有任何的异常,疑惑的看了眼小女孩,却见,小女孩依旧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大声喊着小心。

郑旦旦有些无语,若非使用天眼查看过,确定那小女孩是人不是鬼,估计着不怀疑才怪了,干嘛一个劲的叫我小心?不会是以为我要跳河吧?晕死,至于吗?没事我跳什么河啊?这么一条小河,能淹的死我吗?

他只好继续回应道:“小妹妹,你快回家去吧,我没事的。”说完后,他转身再次准备回家。

小女孩眼见郑旦旦准备走了,她似乎有些心急,之前只是站在小道旁,挥着手大声喊小心,此时,却是一路小跑向郑旦旦,依然是一边跑一边喊小心。

郑旦旦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转身疑惑的看向小女孩说道:“小妹妹,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当小女孩跑到郑旦旦面前时,却是左手捂着嘴,右手指了指郑旦旦怀里的哈巴狗,笑了出声。

“咯咯咯……。”

一阵袅袅余音,莺声燕语,甜如浸蜜,润人心肺。

郑旦旦一愣,暗道:“好甜美的笑声。”

当他看向小女孩手指所指的地方时,顿时有些尴尬,他难以为颜的开口问道:“小妹妹,你不会是在叫狗狗吧?”

小女孩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是的,我在叫小馨。”说完,小女孩指着哈巴狗说道:“它叫小馨,是我的宠物狗,之前偷跑了出来,我是来找它的。”

“……?”

郑旦旦哑口无言,更是一脸的黑线,他郁闷的想跳入小溪流中,直接来个水遁,那是有多远赶紧遁多远,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他无语的绯腹着:“人家小姑娘在那叫狗狗,自己竟然在这应的那叫一个欢快,晕死!我也是醉了。”

“呵呵!小妹妹!你给狗狗取的名字,真是太有爱了。”郑旦旦一脸的尴尬,郁闷的说着。

随即,他心中恨恨的想着,“岂有此理,将来我也要养只宠物狗,我一定会比你更有爱;我要给它取名叫“卫贤”,然后也让它到处走,没事我就在后面喊危险。”

郑旦旦想归想,还是立即将狗狗还给了小女孩,笑着说道:“狗狗受伤了,我已经帮它处理好,你带回去之后要小心它的伤口。”

“嗯,谢谢大哥哥,我会的。”小女孩腼腆一笑,道谢着,

郑旦旦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觉,却一个人跑出来找狗狗?”

小女孩看着郑旦旦说道:“小馨不在我睡不着,每天晚上都是小馨陪我睡觉的。”

“那你爸爸妈妈呢?他们不在家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找狗狗?”郑旦旦好奇的再次问到。

小女孩有些委屈的说道:“我爸爸说,我妈妈去国外上班了,要很久才会回来,我爸爸上夜班,今天晚上不在家,所以,我才自己跑出来找小馨的。”

听完小女孩的话语,郑旦旦想起了自己那长年在外做生意的父母,顿时,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他轻轻的抚摸了下小女孩的头发,说道:“小妹妹,那我送你回家吧。”

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谢谢大哥哥。”说完后,她蹦蹦跳跳的带着郑旦旦一路往回走着。

郑旦旦看着小女孩欢快的样子,童心未泯的笑着打趣道:“真有礼貌,小妹妹,你就不怕大哥哥是个坏人吗?现在社会上的坏人那么多,不怕大哥哥将你抓去卖了啊?”

小女孩拿起胸口挂着的小手机,笑着说道:“我才不怕呢,大哥哥面善,一看就不是个坏人,我还记得家里的电话号码,我爸爸的电话是一一零,我爸爸说了,遇到坏人,就打他的电话,马上就会有警察叔叔来抓坏蛋。”

郑旦旦顿时被逗笑道:“呵呵!小妹妹,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傻瓜。”

“呃,什么叫聪明的傻瓜?”小女孩转头疑惑的问到。

郑旦旦有意打趣道:“聪明呢,就是聪明伶俐的意思,傻瓜呢,是说你天真可爱,合在一起呢,就是说,你既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妹妹,又是个天真可爱的好孩子。”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头说道:“哦,我知道了,这么说,大哥哥你就是个帅气的丑八怪咯。帅气呢,就是帅气好看的意思,丑八怪呢,是酷毙了的意思,嗯!合在一起,就是说,大哥哥你是个既帅气好看,又酷毙了的大哥哥,对吧?”

小女孩说完之后,兴高采烈的看着郑旦旦。

“呃……!”

郑旦旦被噎的哑口无言,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小女孩,扶额暗道:“唉!脑壳疼,脑壳疼,真的是脑壳疼,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萝莉。”

郑旦旦有些哭笑不得,本着就当是逗她开心的想法,笑道:“嗯,你说的对,大哥哥就是个帅气的丑八怪,简直就是……。”

“咯咯咯……。”

郑旦旦话未说完,小女孩却是大笑出声,一手指着郑旦旦笑道:“大哥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你是个丑八怪,哈哈……。”

“……?”

蛋疼!

郑旦旦一脸的蛋疼模样,无语的撇了撇嘴,心中绯腹着:“唉!当真是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一个小女孩给摆了一道,真是蛋疼。”

小女孩走到一栋两层楼房前,站在大门口时,她转身对郑旦旦说道:“大哥哥!我到家了,谢谢大哥哥送我回来。”

郑旦旦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小妹妹,快回去睡觉吧,以后别再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我知道了,大哥哥再见。”

她说完之后,转身走进了大门,关门之时又露出个小头,笑着对郑旦旦说道:“大哥哥,你不是丑八怪,你是我见过最帅气的大哥哥,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说完之后,立即关上了大门。

郑旦旦一愣,摇头笑了笑这才转身回家。

星期四,早晨七点。

叶都如往常般,准时来到了郑旦旦家门口,他叫上郑旦旦之后,两人,一路结伴着去上学。

路上,叶都询问道:“臭皮蛋,你昨天的每日一善,做了吗?”

“嗯,做了,你呢?”郑旦旦点头应着。

叶都郁闷道:“唉!别提了,说出来全是眼泪。”

“嗯,这我信,小时候,你就那么爱哭,犯了错,你爸还没找到棍子,你就已经鬼哭狼嚎的了,距离你家几百米之外,都能听到你这杀猪声。”郑旦旦打趣的说到。

叶都气恼道:“滚,骂人不揭短,不知道吗?”

郑旦旦呵呵一笑:“呵呵!就你这脸皮,揭短都跟挠痒痒似的,你还会在乎?”

叶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唉,现在这社会,想做个好事,还真不是那么的容易,我终于知道,你上次想要扶老奶奶过马路时,被拒绝后的心情了。”

郑旦旦瞪了眼叶都道:“你个二货,你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是吧?”

叶都赶紧陪笑道:“没!没!没!呵呵!是这样的,昨天中午,我去街上帮我妈买菜,结果看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在路边上哭,可能是和家人走散了,我好心的买了根棒棒糖给她吃,更是陪她一起等她的家人,你知道,结果是怎么样吗?”

郑旦旦好奇问道:“怎么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值得,就够了

叶都唉声叹气的接着说道:“结果,孩子的家人是等来了,可是他们竟然说我是个人贩子,想要拐卖他们的孩子,更可气的是,她妈妈竟然一个劲的抓住我的手,死活也不放,更是说要报警抓我。妈的!当时都快吓死我了。”

“哈哈哈!嗯,看你的样子,是有点像人贩子,五大三粗外带贼眉鼠眼的,比人贩子还像人贩子呢,哈哈哈……。”郑旦旦幸灾乐祸的说着。

叶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滚!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笑完没有,笑完听我说。”

郑旦旦赶紧陪笑道:“行!行!行!后来呢?”

叶都看了眼郑旦旦,继续说道:“后来,小女孩还算懂事,开口帮我解围,说我是在陪着她等家人,还给她买了根棒棒糖,哄她别哭。”

他顿了一下,有些气闷的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啊!就算小女孩解释之后,她的家人竟然还是不信,硬说现在的人贩子,都是买棒棒糖啊!给钱啊!买玩具啊之类的东西来哄孩子,然后才拐走的。唉!别提我当时有多郁闷。”

郑旦旦问道:“然后呢?”

“幸亏,旁边有一个卖菜的老爷爷,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她家人才有点相信。走的时候,更是连句谢谢也没说,竟然还看了我一眼,唉!那眼神,我真的是一辈子也忘了,充满了警惕、怀疑和不信任。”

“更可气的是,竟然还叮嘱着小女孩说,以后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更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能轻易跟陌生人走。我真搞不懂,那家人怎么会这样教孩子?”叶都有些恼怒的说着。

郑旦旦想了想后说道:“这样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叶都回头看向郑旦旦,他想了半天后,这才开口说道:“好像,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有问题呢?”

郑旦旦又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点问题,我们小时候,就从来没有人这样教过,算了,不管人家怎么教孩子,快说说,最后怎么样了?”

叶都点了点头说道:“最后,小女孩倒是懂事,走时跟我说了声谢谢!听了小女孩的一声谢谢!说真的,当时我心中的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一个字“爽”,感觉着所有的委屈,顿时一扫而光,最少那小女孩没事,自己受点委屈算的了什么?总觉的挺值得。”

听叶都说完后,郑旦旦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在送她到家后,她的那六字真言“帅呆了,酷毙了。”他会心一笑说道:“嗯,值得!就够了,不是吗?”

叶都一扫郁闷的面容,哈哈笑道:“哈哈!说的对,值得!就够了,哪来的那么多怨言,走,去学校!”

郑旦旦道:“嗯,走!”

一路之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向着学校走去。

张瑾萱自从郑旦旦答应让她知道阵法之后,她果然没在找郑旦旦的麻烦。

郑旦旦乐的清净,平淡的上了一天的课,直到晚自习的时候,张瑾萱也没在理会过郑旦旦,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容,拒人于千里之外。

晚自习的时间里,第一节课,下课后张瑾萱率先走出了教室。

郑旦旦眼见张瑾萱出了教室,他就自顾自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喧闹的教室,无聊的发呆着。

白天上课之时,几乎每次下课之后,他都是迅速的溜出教室去玩耍,不到上课铃响,是绝对不会回座位的,以其面对那个冷冰冰的女魔头,还不如看着其他同学玩闹来的更有意思点。

休息的时间段里,教室的喧闹程度并不比操场小,相反,有的教室有回音,那喧闹的程度比操场还大的多,初三五班就是这样的一个教室。

郑旦旦坐在座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同学们在那嬉笑打闹。

只见,班上的女同学王福姐,她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红扑扑的脸蛋上似樱桃般的小嘴,总能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高兴时,撇撇嘴扮个鬼脸;生气时,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茶壶。

此时,她正眯着两颗小眼睛,撅着个小嘴,手中拿着本书,一路追打着一个男同学。

她那娇俏玲珑的身材,敏捷的跑动着;脑后的两条马尾辫,随着她的跑动,欢快的晃荡跳跃着。

被追打的男同学名叫严明堂;瘦个子,中等身高,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喜欢留着长发半遮眼,酷似《古惑仔》电影中的陈浩南,是个喜闹好动的少年。

此时,严明堂正在教室中随处乱窜,躲避着王福姐的追打,没出教室的同学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观看着,时不时,还会有人大声叫好。

严明堂的同桌严江伟,绝对是叫的最大声的一个,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更是在一旁不停的扇阴风、点鬼火。

只听,严江伟正大声的笑喊着:“哈哈哈哈!福姐,福姐,快点,你再快点,马上就抓到他了,他不止在上课的时候拉你的辫子,还在你身后贴乌龟呢,不信的话,你自己转头看,真的有只小乌龟,骗你,你是乌龟。”

王福姐回头一看,身后果然贴了一张白纸,上面还画了只乌龟,顿时被气的咬牙切齿,再次追打着严明堂。

严明堂狠狠的瞪了眼严江伟,气的是牙痒痒,正准备开口骂几句时,却见王福姐再次追来,吓得他赶紧跑路,根本没时间去理会严江伟。

严江伟更是站在凳子上,捧腹大笑着。

严明堂分心二用,一边在恼怒着严江伟的那张破嘴,一边在躲避着王福姐怒气凶凶的追打;翻越凳子之时,一个不留神,他刚好被郑旦旦的脚绊倒在地,当场摔了个七荤八素。

严明堂悲剧的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痛苦的哀嚎着。

王福姐眼见严明堂摔倒在地,顿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迅速追上,却见严明堂不像假装疼痛,当即被吓得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郑旦旦皱了皱眉,他感觉有些无语,心中暗道:“难道自己是天煞孤星?老实的坐在座位上,这也能惹出祸来,知道的是他自己绊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故意的,真是郁闷死了。”

起初教室里的同学们,全都轰然大笑着,却听严明堂越叫越痛苦,这才发觉不对,全都围拢过来。

郑旦旦站起身,将严明堂扶坐在凳子上,期间他摸了下严明堂的膝盖,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骨裂,只是膝盖骨碰撞的有点移位,而导致的稍微水肿,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想到此,郑旦旦对严明堂说道:“我帮你看下,你忍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掌轻轻的置于严明堂的膝盖上。

严明堂当即痛喊出声:“啊,轻点,好痛啊。”

听见严明堂的痛叫声,体育课代表郑志华皱着眉头说道:“旦旦,你行不行?不行别瞎搞了,赶紧去喊老师送医院吧,看着应该很严重。”

郑旦旦看了眼郑志华,心中有些无语,“晕死,会不会说话啊?什么行不行的,男人哪有不行的。”

他转头又看了眼严名堂,心中有些恼怒,“是你自己踩到我的脚,这才摔倒的,竟然还叫的那么大声?更可恨的是,害我被郑志华说不行?岂有此理,太可气了。”

他心中想着,顿时恶趣味大起,转头看了眼王福姐,笑眯眯的说道:“福姐,他是假装的,一点事也没有,你继续。”

说完后,他手中灵力涌现,一掌拍在严明堂的膝盖上,随后迅速站起了身,快速的跑到教室后门口,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严明堂。

被一巴掌拍在膝盖上,严明堂再次痛叫出声,“郑旦旦,你要死啊!这么用力,我跟你没完。”

严明堂一边大骂出口,一边迅速站起,向着郑旦旦狂追而去。

刚跑几步,严明堂仿佛被点到穴般,呆立当场,他一动不动,缓缓的踢了踢脚,却是没有一丁点的疼痛感,他有些愕然的看向郑旦旦。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众怒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看向严名堂的颜色有些不善,皆是有些恼怒他,害的大家白担心一场,全都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议论着。

“厉害啊严明堂,你这演技,真是堪比影帝了。”

“是啊,太厉害了,竟然将我们所有人都给骗过去。”

“对啊!你们是没看到,王福姐刚刚被吓的好像快哭了。”

“看到了,看到了,我要是福姐,肯定忍不下这口气。”

“对对对!换我,我也忍不了。”

王福姐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顿时被气的满脸通红,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严明堂,“你要是还敢跑,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说完之后,她随手拿起书本,向着严明堂走去。

严明堂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不跑等死啊?傻子才不跑。”

说着,他迅速转身,准备继续逃跑之时,却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动一步,他疑惑的转身看去。

只见,他的后背衣摆,正被四只手紧紧的拉住。

第一只手,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严江伟。

此时,他正露着一脸的奸笑。

一只手是严新森的,白皙的皮肤,衬托着微翘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搭配着完美的脸型,有些小白脸的潜质。

此时,他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严明堂。

一只手是黄文青的,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一双大眼睛,笃定地看着严明堂。

他心思澄净,并无杂念,一脸憨厚的面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强忍着一脸的笑意。

最后一只手是郑志华的,他一脸的怒容,显示着被欺骗后的愤怒,正死死的抓住严明堂的衣角,无论严明堂如何挣扎,依旧不愿放手。

此时,王福姐眯着小眼睛,翘着樱桃小嘴,慢悠悠的走向严明堂。

她一脸的奸笑,却不言语,口中发出了令人心悸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严明堂眼见王福姐越走越近,听着她那心悸的笑声,他被吓得拼命挣扎着。

奈何,后背被四只手抓住了衣角,他怎样也挣脱不了,吓得他迅速的解开了外衣扣。

那动作,当真是眼疾手快,快如闪电,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解扣子本事,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的解掉扣子,外衣一脱,准备继续逃跑。

他抬腿之时,却是悲剧的感觉到,双脚之上,仿佛,被吊上了两只几十斤重的沙袋,让他举步维艰。

严明堂哭丧着脸,转头看向两个小不点,史锦峰和严燕霞两人。

此时,正如沙袋般,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全身凌空吊着。

严燕霞抬头仰望,满脸通红,细黑的眉毛一挑一挑,咧着嘴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分外的可爱。

史锦峰低头捂嘴,环抱大腿,全身笑的颤抖不止。

严明堂哭丧着脸,挠头郁闷的大叫出声。

“救命啊!啊!啊……。”

“哈哈哈……。”

眼见此景,众人轰然大笑。

此时,王福姐走到严明堂的跟前,依旧是一脸的似笑非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岂有此理,你还真敢跑?”

说完之后,她伸出小手,一把抓向了严明堂的长发,用劲后扯下去。

顿时,严明堂来了个“举头望明月,抬头狼哀嚎。”

“哦!疼……。”

众人皆呼。

郑旦旦站在教室后门口,看的是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挠了挠头。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到了千万要躲开,真是太吓人了;群众的力量,还真是强大,犯了众怒之人,当真是连逃都别想逃。”

郑旦旦暗中自言自语着,忽然,感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他循着目光看去。

只见,教室前门口,张瑾萱正一脸的疑惑看向他。

郑旦旦吓得立即收回目光,稍稍后退着,避开了张瑾萱的视线。

“不会那么倒霉吧?又被这个女魔头给猜到?”

“叮铃铃……。”

一阵上课的铃声,解救了苦难中的严明堂。

众人顿时做鸟兽散,迅速回归座位。

严明堂穿上外衣,一副散发披襟的模样,恼怒的环顾全班一眼。

众人强忍笑意,皆做仰头哀鸣状。

“靠!一群重色轻友的家伙。”

严明堂忍无可忍的爆了句粗口,坐回座位时,当场和严江伟画起了三八线。

怎奈,喜闹好动的严明堂,不到半节课的时间,就在严江伟的软磨硬泡之下,被攻破了三八防线。

课上。

张瑾萱竟然忍住了她的好奇心,破天荒的没去询问,郑旦旦也乐得清静,自然不会前去自找麻烦。

“叮铃铃……。”

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唤起了阵阵的喧闹声。

学生们有收拾书包回家的,有走出教室休息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郑旦旦迅速窜出教室,一溜烟跑的不见人影。

此时,教室里基本没人,学生们全跑出教室玩耍去了。

眼见郑旦旦狼狈逃窜的模样,张瑾萱轻抿嘴唇,宛然一笑,心中,任是感觉不可思议。

“他那双手,真是太神奇了,随意一拍,就能令人身不由己的跳舞唱歌;再随意一拍,就能将人受伤的脚治好?到底该怎样,才能将他的秘密挖出来呢?”

张瑾瑄心中好奇心爆棚的想着,怎奈,却是毫无头绪。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张瑾瑄被吓得差点魂不附体。

她一脸怒容转身看去,却见,闺蜜黎彬,此时正笑呵呵的看着她。

“瑄瑄,你干嘛呢?要不要跟我回宿舍下?咦!脸红红的,你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张瑾瑄被吓得惊魂未定,却听黎彬打趣着说自己思春了,顿时,她更加的面红耳热,凤目圆瞪着咬唇不语,迅速收拾起书本。

黎彬眼见情况不对,她眉角含笑,转身立即逃跑。

只是,她未跑多远就被张瑾瑄抓住,挠的她是弯腰捧腹,前仰后合。

谁曾想,一个冷若冰霜,笑比河清;一个温柔娴静,易于害羞;此时,却像两个神经错乱的少女,旁若无人的嬉笑打闹着。

难怪总能听人说,身边有种人,初见之时,各种姿态,熟悉之后,究竟是从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之上。

银河,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之中。

月亮,似羞于露面般,不敢现身。

郑旦旦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着第三节晚自习的课本,忽然,感觉脚下一疼,疑惑的看向张瑾萱。

却见,张瑾萱随意的瞄了眼书桌下,随后,她转身走出了教室。

郑旦旦疑惑的看向桌低,只见,一团皱巴巴的小纸团,孤单的呆立在桌脚边。

郑旦旦无语的转头,看了眼张瑾瑄的背影。

这女魔头,她是什么时候扔的?自己竟然不知道,难道自己的听力下降了?不应该啊。

郑旦旦心中想着,他四周环顾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随手一划,作业本轻声掉到地上,随后,他很自然的弯腰捡起作业本,顺带着将纸团握在了手中。

他小心翼翼的再次左右看了看,见四周还是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接纸条时的激动心情,只不过,这依然是个小纸条,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郑旦旦偷偷摸摸的打开纸团,只见纸上写着。

“下节晚自习,我不上了,在外面等,你若敢骗我,我让你药不能停。”

看完纸条之后,郑旦旦忍俊不禁的打了个冷颤,迅速的将纸条收起。

他再次环顾四周一眼,有些无语的诽腹着。

“怎么感觉像做贼似的,真是无语,我要不要放一下那个女魔头的鸽子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唉,算了,还是想想就好,真要是放她鸽子,估计会死的很惨;好好的做她的冰美人不好,非要做女魔头!”

第三节课之时,数学老师王永芳在教室的讲台上批改作业,顺带着解答学生们的问题。

郑旦旦看了眼张瑾萱的座位,暗道:“这女魔头,果然没来,好奇心还真是重,要不要等下让爱哭鬼吓吓她?让她知道惹我的后果,唉!还是算了吧!自己躲她都来不及,再招惹她的话,还不知道将来会被整成什么样子。”

临近下课之时,郑旦旦看了下手表,快要二十一点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随手收拾好书包后,他走向讲台。

“老师,我先回去了!”

王永芳抬头看了眼郑旦旦,点了点头。

“好,回去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郑旦旦应道:“是老师!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他走出教室,下楼,向学校大门走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小屁孩一个

此时,校园的大门处,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子,正在保安室里哼着曲子低头看报纸,其余的地方,皆是空无一人。

没晚自习的学生,几乎全回家了;还在晚自习的学生,都在教室里;寄宿的学生,更是很少提前回到宿舍。

郑旦旦出了校门,左右张望着,却不知张瑾瑄人在何处,正不知该去哪里寻找之时,却见,围墙边,距离校园大门约有二十米远的一颗小树下,一抹亮光,一闪而逝。

郑旦旦沿着围墙走了过去,只见,张瑾萱一身黑衣,蹲坐在小树的阴影处,似做贼般张目四望着。

郑旦旦忍不住的诽腹着:“这女魔头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为了满足好奇心,竟然敢在这空无一人的黑暗处,等了快一节课的时间。”

他走近之后,打趣着竖起了大拇指,笑着调侃道:“胆子挺大的,佩服!佩服!没想到你还知道换身黑衣服出来,呵呵!有做夜行侠的潜质。”

张瑾萱瞪了一眼郑旦旦,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你要是敢骗我,你该知道后果!”

郑旦旦自问自答的说道:“骗你?我会出名吗?不会吧,不会的话,那我骗你干嘛?真幼稚!”

张瑾萱翻了白眼,说道:“赶紧带路,别墨迹。”

“行,走吧,不想被人知道,就别开手电筒,路上跟着我的脚步走就行。”

郑旦旦点头说着,随即转身,沿着围墙向北走去。

张瑾瑄低头不语,踩着郑旦旦的脚印跟随着。

一路无话。

两人,亦步亦趋的来到教师办公室窗户下。

此时,晚自习还未结束,教师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郑旦旦靠在窗户旁,向内瞄了一眼,见办公室没人,这才屈膝下蹲着。

他弯腰、低头,一路猫着身子,从办公室的窗户下穿过。

张瑾瑄有样学样的在后跟随着。

两人穿过了教师办公室后,来到另一边的围墙边,下蹲,靠在围墙下。

郑旦旦小声说道:“你就在这看,顺便高抬一下你的贵手,将你的嘴巴捂住,别等下惊的大叫出声,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张瑾萱翻了个白眼,小声回道:“布你的阵吧!话真多!”

郑旦旦有些郁闷,暗自诽腹着。

“这是什么人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懒得理你。”

他没再理会张瑾萱,从书包中抽出了四张符箓。

之前,只因仓促前来,所以未带符箓,只能临时以石子代替,时间无法长久,这次有了准备之后,自然是带着符箓前来布阵。

郑旦旦一手持符,一手结印,他对着四张符箓小声念动咒语。

“四方符箓,各归各位,列!”

郑旦旦“列”字真言出口,顿时,四张符箓四散飞开,凌空漂浮在四周。

“哇!”

眼见四张黄符凌空漂浮而不堕,张瑾瑄惊的是目瞪口呆。

她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吓得立即双手捂嘴,小声嘀咕着。

“在拍电影吗?竟然这么神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郑旦旦被张瑾瑄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教师办公室,暗暗的松了口气,有些无语的转头看向张瑾瑄。

却见,张瑾瑄双手捂着嘴,眨巴着双大眼睛,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一副知错立改的乖宝宝模样,自言自语着。

郑旦旦顿时有些泄气,出口埋怨的话语,唯有跟随着吞涎而下。

他没好气的说道:“别再松手了。”

张瑾瑄紧紧地捂着嘴,瞪大眼睛看向郑旦旦,使劲的点了点头,强忍着一脸的笑意。

郑旦旦没再理会张瑾瑄,转身继续布阵。

只见他一脸的严肃,双手再次掐诀,口中小声念道着。

“四方符箓,听我号令,画地为牢,自成一界,外为阳,内为阴,阴阳结界,开!”

“开”字再次出口。

郑旦旦掐诀一指,顿时,四张符箓各自化成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此时的张瑾瑄,早已看的是目瞪口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她捂嘴的双手,不知何时早已经放下,一张樱桃小嘴,更是张的大大的,小声嘀咕着。

“哇啊!太神奇了,果然不虚此行。”

郑旦旦没理会张瑾萱的嘀咕声,开口说道:“行了,看也看了,你该回去了。”

“呃!没啦?就这样吗?还有没有更神奇的?”

张瑾瑄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显得有些意犹未尽的问到。

“没了,就是这样。”郑旦旦没好气的说着。

“你不让我试一下吗?”张瑾瑄心有不甘的问到。

郑旦旦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诽腹着。

“这女魔头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心中想着,恶趣味的说道:“试什么?阵法能乱试吗?难道,你想进去跳脱衣舞?”

“你去死!”

张瑾瑄咬牙切齿的骂着,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郑旦旦。

郑旦旦吓得立刻闪到一边,躲过了飞来的横祸,强忍着一脸的笑意。

张瑾瑄扔完石头,她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她走了几步之后,却不见身后有声音,好奇的转头看去,却见,郑旦旦站在原地,只是目送着她离开,根本没有要送的意思。

张瑾瑄的心中,顿时有些气恼。

“这个混蛋,不让人开手电筒,也不过来送人回学校,真是太过分了。”

她心中想着,忍着一肚子的怒气,冷冰冰的问道:“你不走?”

郑旦旦点头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先走。”

“很重要的事?什么事?”

郑旦旦的话语,顿时又引起了张瑾瑄的好奇心,奇怪着,他没事深更半夜的总往这里跑干嘛。

郑旦旦抚额,暗骂一声自己嘴欠。

明知这个女魔头好奇心特重,没事还要告诉她自己有重要的事,这不是找抽型吗?

“小屁孩一个,问那么多干嘛?知道了会吓死你,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郑旦旦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

“你去死吧!”

张瑾瑄气的满脸通红,她仿佛被气的失去了理智般,破口大骂出声。

忽然。

一阵脚步声传入郑旦旦的耳中,他看了一眼教师办公室,立即一步跨去,伸出手,一把拉过张瑾瑄,迅速的进入阵法中。

进入阵内之后,郑旦旦深深的呼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他恼怒异常的看着张瑾瑄,大声吼道:“你有病啊,那么大声干嘛,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吗?”

张瑾瑄被郑旦旦吼的呆愣当场。

“这混蛋,他竟然吼我?气死我了,不就是说的有点大声吗?唔!好像是有点大声,晕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不过,看这混蛋生气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谁叫他刚刚气我来着。”

张瑾瑄思绪万千的想到此,她抿着嘴唇,弱弱的问道:“你有药啊?”

“……?”

这次轮到郑旦旦被问的呆立当场,哑口无言。

眼见郑旦旦吃瘪,张瑾瑄强忍着一脸的笑意,转身,看向四周。

只见,两人站立之地,焦土寸草不生,四周一片灰蒙蒙。

之前的景色早已消失不见,灰暗的空中,抬头不见天日,空气阴沉的令人感觉压抑。

张瑾瑄怛然失色,惊恐问道:“这是哪里?”

郑旦旦撇了撇嘴,说道:“这是阵法之中,行啦,看也看了,试也试了,你该回去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说完之后,郑旦旦将书包的另一条背带,递向张瑾瑄。

“干嘛?”张瑾瑄疑惑的问到。

“拉住带子,我带你出去,注意跟着我的脚印走,别看这里空间不大,没有我带着,你就是走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去。”郑旦旦解释到。

张瑾瑄,将信将疑的接过书包带子,心中却是充满了好奇。

她转头四周张望着,低声细语的问道:“你还要做什么事?难道,就不能让我知道吗?”

郑旦旦没好气的回答到:“不能!”心中却是觉得有些疑惑。

“这女魔头,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好奇心?为了满足心中的好奇心,竟然能做到低声下气的地步,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张瑾瑄听到郑旦旦毫无商量余地的回答,顿时,生气的将书包带子一甩,赌气的站在原地。

一副瞪眼、嘟嘴,委屈的模样,令郑旦旦为之一愣。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鬼啊

郑旦旦向来看惯了张瑾萱那冷若冰霜的脸,冷不丁见到她撒娇、任性、赌气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有些无奈,只好温声说道:“有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知道了,对你是没好处的。”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有些松口的迹象,心中暗暗窃喜。

她立即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柔情绰态的面容,含娇细语的说着。

“我不要好处,你就让我在一边看着,好不好嘛?”

“……?”

眼见张瑾瑄撒娇的形态和话语,郑旦旦当场汗毛直立,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使劲的摇晃了几下头,这才觉得心中的寒意渐渐消失。

郑旦旦抚额拍头,心中直觉的脑壳疼,脑壳疼,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脑壳疼。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郑旦旦无奈的问到。

张瑾萱强忍着一脸的笑意,说道:“你觉得我会怕吗?切!少拿鬼话来吓唬我,我才不怕呢!”

郑旦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行,既然你不怕,那就让你看着吧。”

他说完之后,从书包中拿出了一张护身符。

“你转过身去,让我把它贴在你身后,可以不受阴气侵体。”

张瑾瑄有些疑惑的看着郑旦旦,问道:“真的有鬼?”

“当然。”

“你没骗我?”

“废话。”

“呃!”张瑾瑄有些哑口无言。

郑旦旦,眼见张瑾瑄有些相信了,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怕了?那就赶紧回去,不怕,就立即转身,让我将符贴在你身后,晚自习已经放学了,再不回去,就真来不及了。”

张瑾萱心中有些纠结,眼见郑旦旦不像开玩笑,再次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郑旦旦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的!”随后,他将前天晚上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郑旦旦的介绍,张瑾萱的心中再次纠结了起来。

她是既想看,又害怕;看了之后,又怕来不及回宿舍。

过了会儿,张瑾萱咬了咬牙说道:“我要看!”

“那等下来不及回去了,怎么办?”郑旦旦疑惑的问到。

“爬墙!”张瑾瑄干脆利索的回答到。

听见张瑾瑄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郑旦旦,再次无语的抚额拍头。

脑壳疼,脑壳疼,这女孩子疯狂起来,简直比男孩子还可怕,要是被抓到的话,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你确定?”

“嗯!”张瑾瑄咬牙坚定的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转身,我把符箓贴你后背上,以防阴气侵体。”郑旦旦无奈的说着。

张瑾瑄,缓缓的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原本,她已是有些想打退堂鼓,可是,听郑旦旦说可以见到那传说中的鬼。

她那时候的心情,当真是激动外带着兴奋和好奇。

那可是传说中的鬼,如果就这样回去了,那可就永远也见不到了,好奇心特重的她,又如何能甘心。

终于,张瑾瑄的好奇心,以及她那高傲而又任性的性格,还是将害怕的心理给打败了,决定着留下来看看那传说中的鬼。

郑旦旦将符箓贴在了张瑾瑄的背上,开口解释到。

“这是护身符,辟邪的,你没有修炼过,和爱哭鬼距离太近的话,容易沾染上阴气,贴在你身后才不会被阴气侵体。”

贴好之后,郑旦旦默念咒语,双指从张瑾瑄的眼前一划而过。

张瑾瑄吓了一跳,说道:“你干嘛?”

郑旦旦没好气的问道:“开光,要不你能看的见?准备好了吗?”

张瑾萱将信将疑的看了眼郑旦旦,点头道:“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声的。”

郑旦旦摇头道:“出声倒是没事,阵法之内自成一界,说多大声的话,外面也听不见,只不过,你确定不怕?”

张瑾瑄心中又有些纠结,恼怒的说到。

“说不怕可能吗?有几个人不怕鬼的?晕死,本来不什么怕了,你这一说,又让人心中发毛,真是讨厌死了。”

张瑾瑄说完之后,抿嘴瞪了郑旦旦一眼,那形态,当真是光艳逼人,秀色可餐。

郑旦旦一时之间,看的有些愣神。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她俏脸微红,气恼的说到。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真要让我爬墙啊!”

郑旦旦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哦,那我开始了?”

“嗯!”张瑾瑄点了点头。

郑旦旦仔细的想了想,再次好意提醒到:“要不?你先闭上眼睛,怕你会被吓到。”

张瑾萱咬唇、握拳,给自己壮了壮胆,道:“没事,你叫出来吧!”

郑旦旦无奈的说道:“好吧!那我可真叫了,等下,你可别赖我。”

张瑾瑄看了眼郑旦旦,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可真啰嗦,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那你可要知道后果。”

“呃?……。”

郑旦旦有些无语,他不再说话,转身对着空地喊到。

“爱哭鬼,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影缓缓的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幻化成人形,孤单的立于一旁。

黄钦霞还是那副饿死鬼的模样,虽然是个饿死鬼,全身更是骨瘦如柴。

只不过,长得还算亭亭玉立;只是,那张脸却是白的吓人,一副阴深深的苍白面孔,毫无生机可言,又怎么可能不吓人。

张瑾萱虽然早给自己打了预防针,更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可是,女孩子怕鬼的天性,她也避免不了,在看到爱哭鬼之后,当场被吓的大哭出声。

“妈啊!鬼啊!……。”

大哭出声的张瑾瑄,被惊吓到后,只为找个安全之地,她迅速转身、闭眼,瞬间扑向了郑旦旦。

她的双手,紧抱着郑旦旦的脖子,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被惊吓过度般,令她想起了之前的种种。

向来娇生惯养的她,何曾被人大声吼过?高傲如她,何时受过他人的威胁和示威,更是被气的彻夜难眠。

她心中所有的委屈,仿佛火山爆发般,瞬间涌现在她的心头上。

她闭着眼睛,张开了那樱桃小嘴,两排贝齿紧紧的咬住了郑旦旦的肩膀,大声的呜咽着。

“你这个死混蛋,我要咬死你,呜呜呜……。”

郑旦旦忽然被张瑾萱抱住,瞬间呆愣当场。

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两边的太阳穴,强劲而有力的快速跳动着。

他身体里的血液,犹如一壶刚烧开的沸水般,紧张得快要溢出。

道家所讲究的清静无为,《本善功》所需要的平心静气,尽数被打破了。

郑旦旦原想运功平息自己的内心,以预防走火入魔,谁知,肩膀之上,却突然被张瑾萱死死的咬着。

他想运功,却又怕伤到了张瑾萱,不运功,内心之中,错乱的灵气视乎要暴走般,眼见着既将走火入魔,郑旦旦无奈之下,念动了清心咒。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混然无物……。”

一遍又一遍,反复的念叨着,奈何,根本无济于事。

郑旦旦痛并紧张着,一动不动的强忍着即将走火入魔的状态,一副面红耳赤,青筋暴突的面孔,显示着他此时所承受的压力。

突然。

郑旦旦的胸口,随身所携带的法宝玉佩,散发出阵阵白光。

丝丝灵气持续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引导着他那即将暴走的灵力,尽数进入玉佩之中,续而,重新回归他的体内,循环不止。

一旁的黄钦霞,眼见郑旦旦的身上,突然发出了一阵令她惊心悼胆的气息,仿佛,可以瞬间将她毁灭一般。

黄钦霞被吓得心惊胆战,想要迅速逃遁,奈何,却被法宝玉佩牢牢锁定,丝丝的灵气缠绕其身。

黄钦霞痛苦的发出一声尖厉刺耳的大叫声。

“啊……!”

张瑾瑄听到黄钦霞痛苦的大叫声,她那原本就惊吓过度的心灵,再次惨遭摧残。

顿时,她更加使劲的抱住郑旦旦,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咬住郑旦旦的肩膀。

她吓得瑟瑟发抖的两排贝齿,更是如小孩磨牙般,咬的嘚嘚作响。

“妈啊!痛死啦……。”

悲剧的郑旦旦,心中无声的痛苦呐喊着。

他紧咬着牙关,闭上了眼睛,强忍着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艰难的分出了一丝灵力,切断了法宝玉佩对黄钦霞的缠绕。

没有了束博之后,黄钦霞被吓得立即仓惶逃遁,钻入了地底之下,消失不见。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再痛点好吗?

郑旦旦的耳旁,忽然响起了阵阵道音。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郑旦旦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清明。

他学习十多年的各类经书,曾经的晦涩难懂无法理解之处,忽然之间,变得是那么的清晰明了。

似乎,原本就应该存在般。

突然。

他胸前的法宝玉佩,不在抽取他身上的灵力。

玉佩之中,浓浓的灵气,疯狂地涌入了他的体内。

郑旦旦感觉自己似乎可以遨游于天际般,渐渐的,视线变的越来越清晰。

他低头望去,竟然看到了张瑾萱此时正趴在自己肩膀上,使劲的咬着自己。

她那哭泣的表情清晰入目,一副受尽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哪还有以前的冰冷面貌。

郑旦旦好奇的看着张瑾瑄,此时,她依然抱着自己在哭。

他心存疑惑,小声的嘀咕着。

等等!奇怪了,我不是闭着眼睛的吗?为什么会看的到?

什么回事?自己明明被张瑾萱抱着的。

是啊!她是在抱着自己,可是现在这个自己,是怎么回事?

突然。

郑旦旦反应了过来,大叫出声。

“啊!有没有搞错啊?我竟然被她抱住,就被吓的灵魂出窍了,靠了,怎么情况啊?实在是丢死人了。”

灵魂出窍的郑旦旦,此时郁闷的大叫声,张瑾萱根本无法听见,更是看不到他。

张瑾萱依旧是死死的抱着郑旦旦,在那咬着他的肩膀哭。

郑旦旦看了眼四周,却不见黄钦霞,顿时,他有些气恼的大叫到。

“爱哭鬼,你这个胆小鬼,赶紧给小爷滚出来。”

郑旦旦话音刚落,黄钦霞化成一道白光,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黄钦霞见到郑旦旦后,吓得瑟瑟发抖,缓缓地后退着。

郑旦旦看向黄钦霞,没好气的说到。

“退什么退啊?你这个胆小鬼,要不是你的那声鬼哭狼嚎,我会被咬的那么痛吗?你给我等着,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黄钦霞被郑旦旦训的两眼通红,当即一脸的委屈。

眼看着她就要哭出声来,郑旦旦立即怒声说到。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哭出声,我就把你的嘴巴撕开,挂在耳朵上,我让你整天咧嘴笑。”

黄钦霞当场被吓的双手捂嘴,可怜兮兮的看着郑旦旦,眼泪却是哗啦啦的流。

眼见黄钦霞一副委屈掉泪的模样,郑旦旦没好气的说到。

“行啦,别哭了,我还想哭呢,我找谁哭去啊,赶紧的,快帮我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黄钦霞看了眼郑旦旦后,她行了个礼,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到。

“恭喜小爷,道行再入新高,法力无边。”

郑旦旦有些郁闷的的看自己一眼,无语的说到。

“道法再入新高?有什么用啊?问题是我要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

“小爷,你直接回归自己的身体,就行了。”黄钦霞弱弱的说着。

“……?”

郑旦旦有些发蒙,尴尬的说道:“这么简单?我试试看。”

说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身体,毫无违和感,迅速的融合了进去。

郑旦旦回归本体之后,差点再次灵魂出窍,痛的他是呲牙咧嘴着。

只见,张瑾瑄仿佛咬上了瘾般,使劲的磨着牙。

她的口中,更是发出声声的咯嘣响,还有她那哭泣不止的呜咽声。

怀中芳香袭人,郑旦旦却是欲哭无泪,唯有咬牙强忍着那摧心剖肝般的疼痛。

许久不曾有声音,张瑾萱渐渐的安静下来。

她似乎想到了自己正抱着那个混蛋,顿时,她惊吓的立即松手,紧闭着眼,丝毫不敢睁开一丝。

忽然。

她似乎又想到了黄钦霞那可怕的模样,吓得顾不得害羞,再次抱住了郑旦旦。

她重新抱上后,更是重新咬上了他的肩膀,呜咽着。

“呜呜……她走了没有?呜呜……。”

郑旦旦再次被张瑾萱抱住并咬上了肩膀,当场令他龇牙咧嘴着,疼的他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哭丧着脸,艰难的向黄钦霞挥手示意,让她先行回去,无语的暗道着。

要是再咬几次,我这个肩膀可能就真没了。

估计着,新一代的“杨过”就要这样产生了。

黄钦霞向郑旦旦点了点头,她行礼之后,化成一道白烟,再次消失不见。

眼见黄钦霞走了,郑旦旦赶紧小声开口说到。

“已经走了,那啥?你能先松口吗?”

张瑾萱将信将疑,松口之后,她缓慢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松开了郑旦旦。

她蹲在了地上双手捂脸,全身胆颤心惊的颤抖着,仿佛依旧惊魂未定般,小声的哭泣着。

郑旦旦转头,一手掀起了肩头上袖领,一看之下,顿生无语。

两排整齐的蜈蚣印,冒出了点滴的血珠,显得俏皮而可爱。

他忍俊不禁的暗自诽腹着。

不会是属狗的吧?

晕死了,不是个女魔头吗?

整人的时候,瞧把她乐的,至于被吓成那样吗?

知道的,她是被鬼吓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

唉,真是无语,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

郑旦旦有些无奈,只好小声问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张瑾萱不愿开口,恼怒的抬头瞪了一眼郑旦旦。

随后,她重新低头呜咽着,心中,却是思绪万千的想着。

这个混蛋,他怎么这样啊?

人家都被吓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安慰下,还现在就送我回去?

我都哭成这样了,现在要是回去的话,被人看到的了还不知道怎么想?

真是个混蛋!

想到此,张瑾瑄气愤的在地上随手抓了把泥土扔向了郑旦旦。

“……”

被撒了一身泥土的郑旦旦,一脸的闷逼,目瞪口呆的看着张瑾瑄。

什么情况啊?好心遇到了个驴肝肺?

脑壳疼,脑壳疼,为什么最近总是脑壳疼?

张瑾瑄没有去理会郑旦旦的懵逼样,心中暗道。

我现在该怎么办?那女鬼真的好吓人。

阴深深的好恐怖,不过,抱着这个混蛋的时候,确实好有安全感啊!

好像,我还把他咬出血了?这个混蛋,竟然一动不动的让我咬?

啊!……我在想什么啊?晕死了。

想到此,张瑾萱原本被吓苍白的脸,渐渐地变的有些红润。

她缓慢的站起身,环顾四周后,这才放下心来。

郑旦旦眼见张瑾瑄的脸色,之前还是一片惨白,这才过了一会儿,竟然出现了红光。

他忍俊不禁的差点笑出了声,心中暗自诽腹着。

女魔头!

不愧是个女魔头啊!竟然一会儿就好了?

厉害啊!哥从不服别人,当真是服了你了。

张瑾萱无意中看了一眼郑旦旦,却见他强忍着一脸的笑意看着自己,顿时,她被气的瞬间怒火中烧。

她更是将之前的所有惊吓,当场抛到了九霄云外,咬牙切齿的盯着郑旦旦。

这个混蛋竟然想笑?

他竟然看我笑话?

他是故意的吧?

嗯一定是!

对!

肯定是!

岂有此理!竟然占我便宜?真当我好欺负了?

想到此,张瑾瑄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

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

郑旦旦眼见张瑾萱一直盯着自己,之前还是梨花带雨,忽然之间,竟笑的满面红光,一时之间,他看的有些愣住了。

先是被吓哭,难道,现在是被吓笑了?

不是吧?等等!怎么这笑容那么熟悉啊?

我想想……。

额!好像每次叔叔要打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个笑容吧?

她要打自己吗?不至于吧?

张瑾瑄没有理会郑旦旦在想什么,她似笑非笑的问到。

“被咬的痛吗?”

郑旦旦还在愣神之中,听到问话后,他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嗯!很痛。”

张瑾萱快速的问道:“再痛点好吗?”

那语气,当真是温柔的能让石头融化成灰。

郑旦旦惯性的回答道:“好!……呃!怎么?”

他话未说完,当场狼哭鬼号的痛叫出声。

“啊!痛啊……。”

只见,张瑾萱迅速出手,一把抓向了郑旦旦的左手。

她快如闪电的一口咬下,一边咬着,一边更是使劲的磨着牙。

顿时,一个带着血痕的清晰蜈蚣印,再次出现在了郑旦旦的胳膊上。

“呸!”

张瑾瑄松开了郑旦旦的手臂,随口呸了一声。

她看着他那带着红痕的牙齿印的手臂,满意的砸吧了下嘴唇,得意的想着。

这混蛋的手,咬的真舒服啊,嗯!怎么有点咸咸的?

张瑾萱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她低头一看,顿时愣住。

啊!怎么是血?

这混蛋难道被自己咬出了血?

可是,他的胳膊上没有血啊?

怎么回事?

正文 第四十章 知恩图报,当得善报!

张瑾萱心存疑惑。

她看向了郑旦旦的肩膀,却见,他身上的蓝色校服,肩头上竟然有些湿痕。

真出血了?

这混蛋刚刚被咬的时候,胳膊没有出血,就已经在那直跳脚的喊痛。

可是。

肩膀都被咬出了血,为什么他之前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让自己咬?

咬的应该很痛吧?

张瑾瑄想到此,她看向郑旦旦的眼神变的有些复杂。

这混蛋,看着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虽然,他曾经威胁过自己,可是,那也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的本事,可能,他是真的有苦衷吧!

可就算他有苦衷,依然是带着自己来,让自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之前,好像他也有提醒过自己的,是自己想歪了吗?

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戏弄他,他都没有反抗过!

刚刚被自己咬了两次的肩膀都出血了,也没有哼过一声,还真是有担当。

此时,郑旦旦正使劲的搓揉着手臂上的牙印。

他眼见着张瑾萱正在盯着他看,吓得立即后退了几步,想要与她保持着距离,心中更是无语到了极点。

肩膀被咬出血不说,毕竟,当时她是被吓的。

可是,现在好好的怎么就咬人胳膊啊!女孩子天生爱咬人吗?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噗嗤!”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对自己畏之如虎,顿时,她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

“我有那么可怕吗?”

郑旦旦点了点头,一副惊弓之鸟般的表情。

他看着张瑾萱的笑容,仿佛比郑平和的笑容更令他觉得恐怖。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真的点头,当即令她恼羞成怒的说道:“岂有此理,你竟然说我可怕?你想死吗?”

郑旦旦被吓得再次后退几步,拨浪鼓般的摇着头。

此时,如果郑平和在的话,估计着下巴会都被惊掉。

这还是那个除了他,什么都不怕的臭皮蛋吗?

胆子都去了哪里?

他十几年的高压政策,竟然还不如张瑾萱随意的咬几口效果好?

张瑾瑄强忍着一脸的笑意,她看了下手表开口说到。

“你不是还要帮爱哭鬼入梦吗?快十一点了你还不快点?班主任今天又没课,可能早就睡了。”

郑旦旦看着张瑾萱,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怕成那样了竟然还想看?

他有些无奈,只好开口问道:“你不怕了吗?”

“有点,你让她别那么阴深深的,太恐怖了!你过来点,我站你后面。”张瑾萱点头小声说着。

郑旦旦觉得有些脑壳疼。

她要站自己后面?

晕死!这要是又被吓到,估计着自己就真成“杨过”了。

他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站过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快点啊,磨磨唧唧的,比女人还女人。”张瑾瑄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郑旦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无奈之中,只好点头道:“好吧!”

应完之后,他走到了张瑾萱的身前,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再次喊到。

“爱哭鬼,出来吧,别再阴深深的了。”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影再次缓慢的显现了出来。

黄钦霞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脸上没有了那阴深深的表情。

张瑾瑄有了之前的经验,在郑旦旦喊出黄钦霞之时,她就已将眼睛闭上。

她站在郑旦旦的身后,紧紧的拉着他衣角。

随后,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见黄钦霞没有了那阴深深的感觉,这才将双眼睁开。

她看着黄钦霞,依旧感觉有些害怕,全身都在发抖着。

她强忍着心中的惧意,小声问道:“你就是爱哭鬼吗?”

黄钦霞行了个礼,小说回答道:“是的,小奶奶!”

“……”

听了黄钦霞的回答后,张瑾萱当场愣住, 随即就被气笑了。

“噗嗤!”

她笑出声后,心中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有些恼怒的大声说道:“有病啊!我有那么老吗?干嘛叫我小奶奶?”

黄钦霞心中的惧意与张瑾萱相比,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眼见着张瑾瑄对她大吼出声,心中顿感委屈。

这世道怎么了?

为什么活人一个比一个凶?

民国之时,少爷的老婆本来就叫少奶奶的啊!

那小爷的老婆,不就应该叫小奶奶吗?

这可是那个小恶魔非要我叫他小爷的,这也能怪我?

想到此,黄钦霞强忍着即将掉下的眼泪,她委屈的说道:“我叫大师小爷,不是应该叫你小奶奶吗?”

说完之后,黄钦霞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呜呜呜……。”

“……”

张瑾萱再次傻眼了,她又羞又恼的凶道:“晕死!什么啊?你别瞎说,额!你别哭啊,怎么说一下就哭了啊?”

郑旦旦郁闷的看了眼黄钦霞,安慰的说道:“好了!你别再哭了,就叫她小萱就好了。”

听到郑旦旦说话,黄钦霞立马停止了哭声,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张瑾萱,弱弱的说到。

“她是小爷带来的人,爱哭鬼不敢放肆,既然她不喜欢我叫她小奶奶,那我就叫她大奶奶好了。”

“你……。”

张瑾萱当场被气的瞠目结舌,一只玉手指着黄钦霞,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钦霞眼见张瑾萱凶巴巴的瞪着自己,顿时,她委屈的说到。

“叫你小奶奶,你不喜欢,叫你大奶奶,你又凶巴巴的瞪着我,到底要我什么样啊?呜呜呜……。”

说着,黄钦霞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郑旦旦又开始感觉脑壳疼了,他无奈的看着她们两个。

一个爱哭鬼,一个女魔头;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郑旦旦转头对着张瑾萱说道:“要不怎么会叫爱哭鬼呢?你别见外,她是民国时候的人,电视你没看过吗?那时候就是那么叫的,可能她误会了吧!”

说完之后,他转回头对黄钦霞说到。

“好了!别哭了,你也别再误会了,她只是我的同学,不是你所想的,你就叫她萱萱或则小萱吧!”

张瑾萱听到郑旦旦话语,不知为何,内心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她瞪了眼郑旦旦后,不再说话。

黄钦霞眼见郑旦旦再次开口了,有些畏惧的立即答道:“是小爷!”

郑旦旦说道:“这个时候,班主任应该睡了,我施法让你入梦谢恩,切记,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你我都承受不起道法反噬的后果。”

“多谢小爷成全!”黄钦霞行礼道。

“你准备好,我要开始施法了。”

黄钦霞点了点头道:“好了,小爷!”

郑旦旦整衣敛容之后,他从书包中取出了一张聚魂符,双手掐诀的念动咒语。

“魂魄聚气,指引入梦,疾!”

“疾!”字出口,聚魂符瞬间贴在黄钦霞的胸口上。

随后,迅速融入进黄钦霞的身体之中,紧接着,黄钦霞化成了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郑旦旦原地坐下闭目施法,顿时,他不再有平时的吊儿郎当模样,变的是正气凛然,庄严肃穆。

张瑾瑄眼见郑旦旦专心致志的神情,顿时,情不自禁的暗自低语到。

“好帅!”

随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羞红着脸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在心中自语着。

我怎么会感觉他帅?

他帅不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这样的他确实好帅。

以前一直坐在我的前桌,怎么没感觉他帅?

真的好神奇,感觉就像谜一样的人。

张瑾萱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静静的等待,不敢随意开口。

片刻之后,黄钦霞准时回归。

郑旦旦收功起身,开口问道:“谢过了?”

黄钦霞感激的说道:“嗯,谢过了,多谢小爷成全!”

“那就行!你回去吧!我会找个吉日,选个好的风水帮你迁葬;记住了,不准再上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黄钦霞向着郑旦旦再次行礼道:“是小爷!再次多谢小爷大恩,爱哭鬼这就回去,小爷请保重!”

说完之后,黄钦霞看了眼张瑾萱,对着她也行了一礼,微笑着说到。

“大奶奶也请保重!”

她说完后,不等张瑾萱开口,立即化成一道白影消失不见了。

张瑾萱反应过来之时,黄钦霞已经走了,顿时,气的她直跳脚。

郑旦旦看着气呼呼的张瑾萱,心中也有些想笑!只是被咬怕了,硬是强忍着一脸的笑意。

忽然,郑旦旦呆立当场,他的脑海之中响起一阵道音。

“知恩图报,当得善报!”

郑旦旦有些疑惑,他如那小神棍般伸手细算着,顿时,心中恍然大悟。

他心念一动,一丝灵力牵引,胸口的法宝玉佩立即发出了一道白光,直冲黄钦霞消失之处,将她席卷进入法宝玉佩之中。

只可惜,张瑾瑄肉眼凡胎无法见到,否则,定会被惊掉下巴。

正第文 第四十一章

郑旦旦转身看了眼张瑾瑄后,说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后,他抬手准备撤掉阵法之时,却是被张瑾萱阻止到。

“等等!我回不去了。”张瑾萱有些愁眉苦脸的说到。

“……”

郑旦旦一楞,随即,他想了想后有些恍然大悟,反问到。

“你不是要爬墙吗?”

“你去死,还真要我爬墙啊?要是被保卫抓到,那我明天干脆直接转学算了。”张瑾瑄气恼的说着。

“……。”

郑旦旦再次有些无语。

他想了想后,怯生生的问道:“那怎么办?要不?去我家?”

“滚!你想死吗?三更半夜的你要我跟你回家?你欺负我还不够吗?你当真想死我成全你。”

张瑾瑄怒目圆瞪的说着,恼怒的作势亦咬。

郑旦旦被吓得慌不择路地后退着,一个不小心悲剧的摔倒在地,一脸惊恐的看着张瑾萱。

神经病啊!怎么动不动就要咬人?

我不是看你学校回不去了没地方住吗?让你先去我家住着,就你这女魔头的样子,我敢干嘛啊?

你以为我想招惹你,还不是你一直在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了?

晕死!真是太不讲理了。

这可伶的孩子,原本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如今在张瑾萱的面前,快比老鼠见到猫还要心惊胆怯了。

眼见郑旦旦被吓的摔倒,张瑾萱掩嘴而笑的说到。

“至于吗,这么胆小,刚刚竟然还敢笑话我。”

郑旦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撇了撇嘴角,坐在地上不愿再说话。

张瑾萱眼见着郑旦旦气的不愿开口说话,她面带笑容的继续说到。

“这样吧!这里挺好的,反正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你坐那就好了,在这陪我到天亮吧!”

说完后,她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行!”郑旦旦摇头道。

“你说什么?让你陪我在这坐一晚上,还不行?”张瑾萱迅速站起,一脸恼怒的说着。

“呃!不是的,我得回家去啊,如果我没回家的话,被我叔叔知道了,那我就死定了。”郑旦旦慌忙解释着。

张瑾萱有些气恼,她盯着郑旦旦皮笑肉不笑的反问到。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如果没回去的话,被你叔叔知道了,你就死定了,是吧!”

听着张瑾萱的话语,郑旦旦有些疑惑,不知道她重复自己的话到底是是什么个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的!”

张瑾萱听了郑旦旦的回答后,她一张笑脸忽然一冷。

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让你现在就死!你信不信。”说着,她上前一步,再次作势亦咬。

“啊!张瑾萱,你别太过份了,你别过来!”

郑旦旦吓得大叫出声,更是坐在地上双手撑地,迅速的往后挪着。

张瑾萱强忍着一脸的笑意,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了奸笑的面容说到。

“叫啊!你倒是大声的叫啊!刚刚某人可是说过,在这个阵法中,不管叫多大声外面也听不见的,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哈哈哈!”

“……”

郑旦旦再次呆立当场。

此时的他,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直想来个土遁,赶紧逃之夭夭。

无语死了!

自己竟然被一个女魔头给调戏了?

晕死!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还有脸活吗?”

郑旦旦无语的想着,忍不住的再次对张瑾瑄翻了个白眼。

他低头沉默不语,实在是没脸开口说话了。

还别说,郑旦旦的那个白眼,当真是幽怨的让人心疼。

张瑾瑄忍着一脸的笑意,板着脸说道:“那你是要现在死,还是回去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死?”

郑旦旦眼见张瑾萱板着脸说话,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心中是既纠结,又郁闷。

他想了想后,咬了咬牙无奈的点头道:“死就死吧!那啥!你坐那边点,我就在这就好!”

说完,他指了指另一边的地上。

看到郑旦旦胆怯的模样,张瑾萱突然玩心大起,感觉着逗他太好玩了。

她强忍着笑意说道:“不行,你坐过来点,我要借你肩膀一用。”

“你想干嘛?还来?你咬上瘾了吧?好男不跟女斗,不等于我怕你,你别太过份了。”郑旦旦有些气恼的说着。

“咯咯咯……!”

张瑾瑄笑的是花枝乱颤,哪还有平时的冷若冰霜,十足十的化身成一个女魔头。

她笑过后,满脸通红的说道:“借你肩膀靠一下我要睡觉,昨晚上被你气的都没睡好;现在我困了,不借肩膀也行,后背借我靠下。”

“你没骗我?”郑旦旦疑神疑鬼的问到。

张瑾萱翻了下白眼说道:“你怎么这么墨迹啊!后背借我靠下都不行?”

“……”

郑旦旦哑口无言,想了想后,他无奈的挪动着屁股坐了过去。

随即,他小心翼翼的将双腿盘了起来,成打坐的姿势,后背对着张瑾萱。

眼见郑旦旦坐了过来,整个身子更是坐的是直溜溜的一动也不敢动,张瑾瑄忍着笑意,转身坐在他的身后。

张瑾萱坐下后,缓慢的背对着郑旦旦的后背靠去。

当两人的后背靠上之时,几乎同时一颤。

郑旦旦似乎是被吓的颤抖,张瑾萱却是有点害羞的抖动了一下,两人都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仿佛时间和空间同时静止了般。

夜,静得像一潭水,在这灰蒙蒙的阵法中,空气显得有些压抑。

张瑾瑄似乎觉得有些难受,她小声的问道,“这阵法好压抑,能不能换个?”

“可以。”郑旦旦点头应到。

说完之后,他双手掐诀,口中低声念动咒语。

“临、兵、阵、列。”

四字真言出口,郑旦旦随手一挥,顿时,四周的灰蒙景色缓缓地消失。

夜,依旧寂静无声,所有的生灵似乎都已安睡,一切显得那么安谧。

天空之中,繁星点点,闪烁着光芒。

群星似乎在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

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张瑾萱面露微笑,她抬头望天小声的说道:“星星好漂亮!”

郑旦旦抬头看了眼天空,有些没好气的回答道:“嗯!像蛇的眼睛一样,挺亮的!”

听了郑旦旦的比喻,张瑾萱当即恼火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会比喻你就给我闭嘴!”

“哦!”

郑旦旦灿灿一笑的哦了一声,随即闭目不语;心中暗道。

“本来就是嘛,蛇的眼睛本来就挺亮的,比星星漂亮的多了!”

“哼。”

张瑾瑄气恼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在心中嘀咕着。

真是个木头疙瘩,这么漂亮的星星,被他比喻了下,我都看不下去了。

怎么突然感觉着,就像好多蛇在看着自己似的?

无语死了。

张瑾瑄靠着郑旦旦的后背,她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的想着。

这混蛋的后背,怎么感觉挺有安全感的,这像约会吗?感觉有点温馨,还有点浪漫。

可惜,他就是个木头,不过木头好欺负,嘻嘻!

甜甜的微笑,任思绪飞泻,让温情满溢。

心,犹如一泓碧绿的泉水,在天影映波的飘渺中,轻轻荡漾。

睡意朦胧,渐渐的一副如画镜般的金童玉女图,呈现在这无人观望的田野边。

两个懜懂的少年少女,一个如青松般挺且直着,一个秀发垂胸且枕且眠。

清凉的晚风,轻轻的环绕着,亦不敢轻扰。

郑旦旦一动不动的坐直着身子,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在书包中找了张传递符,悄悄的贴在了张瑾萱的肩膀上。

随后,他原地打坐运功,将运功的热量传递给张瑾萱,让她不至于着凉生病。

续而,他分出了一丝灵魂进入玉佩中。

当他的灵魂进入玉佩中后,当即有些呆愣住。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此时正闭目盘膝而坐,双手掌心向上,成莲花状置于双膝之上。

她的脸上,已不复先前的阴深苍白之色,变得姿色天然,一貌倾城。

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色。

郑旦旦心中有些惊奇,暗道:“没想到,这个爱哭鬼生前之时,竟然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黄钦霞察觉到郑旦旦的到来,她睁眼原地起身,微笑着行礼到。

“多谢小爷再造之恩,爱哭鬼永身难忘。”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郑旦旦一时之间,再次呆愣当场。

忽然,他抬头望天,仿佛一道晴天霹雳轰上了心头般,令他惊恐万分。

他的耳旁,似响起了郑平和的声音,语气显得平淡而威严。

“这点定力都没,将来怎么给人看病?”

郑旦旦面露尴尬之色,他微微摇晃了下头,将心中杂念驱除。

“噗嗤!”

黄钦霞眼见郑旦旦面露尴尬之色,顿时情不自禁的轻笑而出。

一只纤手点红唇,丽质仙娥生月殿。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郑旦旦尴尬之色更浓,无语的抚额叹气。

“妖精!妖精!这绝对是个妖精。”

“呃呵!呃呵!”

他润了润嗓子,双手背在身后,正了正尴尬的脸色,这才如小神棍般开口说到。

“知恩图报,你该有此机缘,经历了万千苦难,依旧能保持那份赤子之心,实属难得,你就在此地好好修炼吧!有望修成鬼仙。”

“多谢小爷成全。”黄钦霞强忍笑意,她小声的答谢到。

郑旦旦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你好好修炼吧,他日,自有你的职责所在。”

说完之后,郑旦旦狼狈逃串,迅速的退出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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