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个男鬼当媳夫 - xp1024.com
《招个男鬼当媳夫》


第一章 第372次相亲扑街

江懿已经记不清他相过多少次亲,同时又被拒绝过多少次。

要问他为什么单身至今?

江懿总说见过那么多莺莺燕燕,却没有一个令他为之心动。

多么矫情的辩白啊!江懿坐在咖啡馆的长沙发上自嘲的笑着。

推门而入的年轻女孩,桃花般娇嫩的面颊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随着步伐的移动荡出美丽的弧度,一袭粉蓝色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型。

真没想到这次的相亲对象还是极品美女。江懿微眯着眼睛,美得直冒泡,心里默默给自家老妈点下32个赞。

将手边香槟色玫瑰放在显眼处,果然女孩朝他走过来,涂着裸色唇彩的唇瓣弯起迷人的弧度:“你好,您是江懿吗?”

江懿暗暗惊叹,人长的漂亮,声音也悦耳动人。按捺住心底的喜悦,江懿站起身摆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姿势,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江懿!您是阮清秋,阮小姐吗?”

阮清秋点头伸手回握,凝脂般白皙的柔荑搭在掌中,江懿不由心中一荡。

两人相对而坐,江懿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不会说场面话,更不懂得该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不然也不会单身至今。本来相亲就是一件挺令人尴尬的事,若一方不懂得活络气氛,一直干坐着,显然会让本就沉寂的气氛更加的死气沉沉。

江懿觉得他不能再矜持了,在心底组织好半天语言后,挑了合适的话题与阮清秋闲聊起来。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儿,阮清秋问道:“江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江懿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什么高就不高就的,我就是个网络小说家!”

“像唐家三少、跳舞那种的网络小说家吗?”

见阮清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江懿低着头一脸局促:“不不不,他们是大神,我只是菜鸟!”

“江先生不要妄自菲薄嘛,你一月稿费有多少啊?”阮清秋玉指平伸:“五万?”

江懿低下头轻微的摇动几下。

“两万?”

见江懿依旧沉默不语,阮清秋雀跃的俏颜渐渐沉下。

“江先生,我是您的相亲对象,有些问题希望您能坦诚一些!”

见阮清秋面露不悦,江懿赶忙道:“阮小姐,我没有不坦诚。”

“那你一个月到底收入多少?”

“五、六千吧!不过等我这本书完结了,能拿到很大一笔完本奖励。”只要一想到网站新推出的福利,江懿止不住就兴奋起来。“阮小姐,你不知dào

,我们网站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您别看我现在一个月才挣五六千,要是能上无线那就不得了了,那可是……”

江懿话未说完就被阮清秋打断:“江先生,您母亲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是国际有名的股市操盘手,身家过亿。我刚见你时就觉得奇怪,没见过哪个有钱人还穿地摊货。”

江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虽然是地摊货,却真真是纯棉材质的。他从来不讲究牌子,衣服穿着舒服就行。

“其实有钱没钱倒真不重yào

,主要是人好,没什么坏心眼。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骗子!”

阮清秋满脸讥讽,黝黑浓密的睫毛上挂满鄙视,江懿低着头,心底暗暗发苦。

“阮小姐,我虽然没钱,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江懿饱尝失败的滋味,几天后的七夕节他真的不想对影只一人了。

阮清秋却并不买账,冷哼一声:“江先生,有情饮水饱那套爱情理论,很显然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个社会了!”

“这里的咖啡不便宜,你那点收入……啧啧,还是我请吧!”

阮清秋说着从挎包内抽出一张艳红的毛爷爷拍在水晶桌面上,随即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咖啡厅门外。

江懿耷拉着的脑袋,满脸挫败。这种情况已经不知出现过多少回。

看吧,不是他江懿想单身,只是根本没人懂得欣赏他。

感觉到裤兜内手机的震动,江懿眉头瞬间就拧成疙瘩。不用看都知dào

一定是自家老妈的批斗电话,无奈接起,电话内狂飙而出的女声震的江懿耳膜嗡嗡作响。

“我说你个死孩子,这么好的姑娘你都能错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dào

你已经相过多少次亲了?我告sù

你,372次,整整372次!”

“江懿,你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子的?别给我提缘分,那都不靠谱。你都30岁了,能不能别让妈妈再操心了!”

江懿撇着嘴小声嘀咕道:“我才29岁,还没过30岁生日呢!”

“你说什么?”电话那端的声音骤然冷下,江懿赶忙收声,温言安抚母亲狂躁的情绪。“老妈,你就别骂我了!不是我不想找,是人家女孩子压根没看上我。”

“你是不是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说你是网络小说家,你怎么就不听呢?”

“老妈,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怎么能骗人家!”

“得得得,你别和我扯这个。明天你回家找我。”

江懿知dào

这一回家就少不掉狂轰滥炸似的批斗,苦着脸哀求道:“老妈,我明天还要赶稿呢,没时间回去!”

“我不管,明天我见不到你,我就找水军给你刷几百个无效收藏,让你这本书这辈子都没法上架!”

见自家老妈撂下狠话,江懿慌神了,不上架就是扑街,扑街就是没钱拿,没钱拿他怎么生活啊。

“好好好,我明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江懿一头冷汗,这都什么事啊!

第二章 城隍庙求签

知dào

自家老妈的脾气,第二天,江懿早早起床,开着自己的小电电往家奔。

前几年正赶上房价低迷期,江懿的父亲江万祥看准房地产业的升值空间,用手中闲置的现金购买下一套60平米的小居室。几年后房地产业突飞猛进,原本无人问津的楼盘此时已是寸土寸金。

江万祥本想将小居室租出去,但江懿大学毕业后做起网络写手,习惯晚上码字白天睡觉,生活颠倒怕给父母造成不便,就从家里搬出来住在小公寓里。

江懿打远就看到单元口站着的萧文雅,心里有些犯怵,生怕自家老妈再为昨天相亲的事迁怒他。慢悠悠的将小电电推到萧文雅面前,嘴角裂开大大的弧度,讨好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萧文雅俏脸一沉,指着他身旁熊猫造型的电动车说道:“你的车呢?”

“老妈您不知dào

,在Z市就根本没法开车。从中原大桥到万达广场这么点距离,遇到堵车,没个把小时压根过不来。骑电电就不会这样,十分钟保管到。现在都讲究环保,绿色出行。我们每个公民都要以身作则、节能减排。”

“你别给我扯这些,说!你的车呢?”

显然江懿的说辞萧文雅并不买账,一双美目瞪着他,那样子是非要他给个满yì

的交代。

“老爸买房子的时候也不知dào

给买个停车位,车放在小区没地方停。停在路边一个月都给我贴五次条了,我有再多钱也不够交罚款的!”

萧文雅见自家儿子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压根不对她说实话,俏脸一片寒霜。

“江懿,你小子好本事啊,敢跟老娘兜圈子,再问你一遍,车呢?”

江懿见瞒不过去,没办法只能招了。

“车我卖了。”

萧文雅银牙紧咬,玉指戳着江懿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你昨天就骑这个破车去相亲的?”

见江懿默认,萧文雅气的一脸铁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是写书写傻了吧!难怪人家女孩子看不上你呢,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不知dào

着装打扮,有个车充充门面,竟然还让你给卖了,你就这么缺钱。”

江懿耷拉个脑袋,小声辩解:“那车还要保养,各项费用算下来,比养个媳妇还贵,我要它干嘛!”

“我就不信你缺那几个钱,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让你别写小说,你非不听。”

“萧文雅女士,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俗话说的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

“打住!”萧文雅实在是受不了儿子的碎碎念,无奈道:“把你这破驴给我停这里,开我的车去!”

“老妈,您那车太招摇,路上还堵得要死……”

江懿话未说完就被萧文雅杀人的眼光吓得讪讪收声。

江懿边开车边好奇的问道:“老妈,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城隍庙!”

“什么?老妈,您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你个死孩子,我还不是为了你!”

江懿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萧文雅停顿一下后,说道:“听说城隍庙的签很准的,今天正巧十五,我们也赶紧去拜拜,说不定城隍爷爷开眼就给你牵个媳妇。今年结婚,明年这时候我就能抱上孙子了!”

萧文雅已经在做着儿孙绕膝的美梦,全然没在意身旁苦着脸的江懿。

城隍庙每逢初一、十五,可上香请愿,今日恰逢十五,人头攒动,堪比春运。

江懿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啧啧嘴叹道:“毛主席教导我们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啪,脑袋上挨了一个爆栗。

江懿哀怨的看着身旁的母亲,苦着脸道:“老妈,您打我干吗?”

“你小子给我少废话,去那边买点香,我要好好拜拜佛,求求愿。”

萧文雅口气不容忽视的强硬,江懿哪敢违背,屁颠颠的跑去买下一捆香。

萧文雅跪在前殿的蒲团上,虔诚的念叨着:“城隍爷爷,您一定要给我儿子安排个好亲事啊!他都三十岁了还没女朋友,您老在天上要多多费心,香火什么的那都不是事!”

江懿被自家老妈神神叨叨的样子逗的强忍笑意,心底暗忖:老妈您这是拜错庙,求错神了吧!这姻缘红线不是月老管着吗?关城隍爷爷什么事,完全不在人家权利范围啊!

江懿正想着感觉胳膊肘被撞了两下,偏过头就见萧文雅对他使眼色:“你个死孩子,赶紧拜拜,给城隍爷爷说说好话。保不齐城隍爷爷一高兴,就给你派个媳妇下来。”

“城隍爷爷派下来的能是凡人吗?神仙咱配不上,精怪咱受不起!”

瞅见自家老妈眼中飞出的小刀子,江懿赶忙收起嬉笑的神色。虽说对萧文雅封建迷信的行为嗤之以鼻,但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还是正经八百的俯身叩首。

弯身间还不忘小声念叨:“城隍爷爷,虽说这姻缘不是您老管辖范围,但您老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吧,最好在七夕前就让我结束单身。萧文雅女士说了,香火什么的那都不是事。”

拜完城隍爷爷,接下来自然就是求签。

江懿手持签筒,轻晃几下,自筒内掉出一个竹签。

萧文雅捡起,满带希望的脸瞬间就拉成长白山。

江懿看着自家老妈冰冻千里的脸,就知dào

这签指定好不到那里。

瞅过去一看,下下签。

第三章 姻缘阵

“两位施主,贫道这里可解签文,可改命格!”突如其来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江懿转过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位干瘦的老头,灰白稀疏的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闪着幽亮的光。

老头身着灰色道服,灰白色的头发盘在头顶,一手敷在身后,一手轻捋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见萧文雅与江懿看着他,老道捋了几下胡须,自我介shào

道:“鄙姓曹,两位施主可称呼我曹道长。”

萧文雅看曹道长这装扮挺像那么回事,便将手中的竹签递过去。

“曹道长,您看看这签什么意思?”

“这位夫人,这签求的是什么?”

萧文雅将江懿拉过来:“这是我儿子求的,求姻缘!”

“这……恐怕!”

曹道长捋着胡须,一脸凝重。

萧文雅慌神了,忙道:“曹道长,这签文什么意思?”

“凿石淘河空费力,良金美玉更无取。山河万里路崎岖,历经生死走四夷。”

“单字面上看就堪忧啊!刚老夫掐指一算,令公子命里无妻!”

萧文雅一听险些没背过气,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一旁听着的江懿气得不住冷笑。

这些臭道士,胡言乱语满嘴跑火车,最后还不是为骗钱。

江懿嗤之以鼻,但萧文雅却已经信以为真,焦急问道:“曹道长,我老江家就这一个独苗,他命里无妻,我们江家不就要绝后了!”

江懿见自家老妈被老道成功忽悠住,急的直拽萧文雅衣服。

怎奈何萧文雅已被老道那句“命里无妻”迷了心窍,压根就不理会江懿。

只见老道从衣兜内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有几张黄纸,画着乱七八糟的红色线条,还有几根红线,几个木柱。

“这位夫人不要忧心,贫道这里有几样法器,可为令公子改姻缘。”

萧文雅一听儿子有救,直冒精光的眼睛就钉在老道手中的纸包上,待看清纸包内的物件后,有些不确信起来。

“曹道长,您别怪我说话直,这些东西真能帮我儿子改姻缘?怎么看着这么……”

曹道长被质疑也不恼,和善的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这些法器看着不起眼,要是搭配上阵法那效果就玄妙了。我这阵法是根据……”

曹道长拉开话匣子,滔滔不绝一番讲解。

江懿已是忍无可忍,拉过自家老妈说道:“妈,这听着都不靠谱,要是这阵法真灵验,全国怎么还有那么多男人打光棍?”

萧文雅此时已从迷蒙期醒悟过来,也觉得老道吹的神乎其神。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还是决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给儿子招桃花的机会。

“曹道长,我们不是不信任您,只是这事听着太神了!”

“这位夫人,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今日有缘,我才将这阵法授予您,您若不信我也没办法。贫道也不耽误您的时间!”曹道长说罢拂袖就要离去。

萧文雅慌忙拦住:“曹道长,您别生气啊!我不是不信,这阵法是不是真能帮我儿子改姻缘啊?”

“贫道乃是凤山观观主,怎会随意欺骗世人。”曹道长脸上升起丝丝不快。

萧文雅忙赔笑道:“曹道长,我不是这意思……”

江懿鄙夷的看着曹道长:“妈,您别听他胡扯,这老道就是为了骗钱。”

“这位小兄弟,老夫本着救人为善的慈悲之心,这阵法就免费送于您!”曹道长捋着稀疏的山羊胡一脸拯救世人不求回报的大度。

萧文雅一听竟有这等好事,立马从老道手中抢过纸包,眉开眼笑的道谢:“曹道长,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若阵法真灵验,我一定到贵观还愿。”

见自家老妈竟拿了老道的东西,江懿焦急的扯过萧文雅:“老妈,你怎么还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你早点娶个媳妇回来,你妈还会信这些鬼神之说。”萧文雅不由埋怨道。

“妈,这老道来历不明,谁知dào

是不是包藏祸心,您赶紧把东西还给他!”江懿说着就去扯萧文雅怀中抱着的纸包。

萧文雅拽着死不松手:“试一下又不会死人,你怕什么?说不定真的可以给你招来桃花!再说又不掏钱,何乐而不为?”

“老妈,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要,这三岁小孩都知dào

的事情,您怎么能犯糊涂呢?”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竟然说你老妈是老糊涂,看我不打死你!”

萧文雅紧咬着后槽牙,狠狠的拧着江懿的胳膊。

江懿捂着胳膊连连躲闪,嘴里哀嚎着:“妈,妈,您轻点,轻点!”

咳咳!

曹道长轻咳两声,提醒着正掐架的母子俩。

萧文雅回过神,这才想到身旁还站着个老神仙呢。

踢了儿子一脚,赔笑道:“曹道长,小孩子家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曹道长宽厚一笑:“令公子终归年轻气盛,不相信老夫也无妨,待阵法起效,他就知dào

老夫所说并非无稽之谈。”

江懿气的直瞪眼,怎奈何自家老妈已被这臭道士迷的晕头转向,心里虽愤恨不已,终究也是无可奈何。

萧文雅细细的记下阵法的相关事项,对曹道长是千恩万谢,江懿实在看不下去,拖着还依依不舍的萧文雅愤然离去。

离去的两人却没发xiàn

曹道长眼角那抹讥讽与唇边冰冷的笑意。

第四章 诡异红光

坐在车内,萧文雅宝贝似的将纸包紧紧抱在怀中。

江懿眼瞥着纸包,轻蔑道:“老妈,这些无稽之谈您也信?”

萧文雅不乐意,狠狠剜了江懿一眼:“我这是为了谁?要是你能找到媳妇,还用我这么操心吗?你今年都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以为我愿意为你操心。你表姨家的东子,比你还小好几岁,现在人家儿子都满地跑了,你呢?还单身光棍一条条,我真是命苦啊,找个老公满天飞不着家,养个儿子还不省心,我容易吗?”

萧文雅是越说越委屈,越说越难过。

眼泪啪啪直掉,江懿顿时就慌了手脚。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见萧文雅情绪还不稳定,江懿索性一拍大腿一咬牙:“妈,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你说真的?”萧文雅抹着发红的眼睛看江懿。

江懿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要能安抚好自家老妈的情绪,随她怎么着吧。

“真的!”江懿认真的点头道。

萧文雅立马收声,笑道:“你小子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害我白流那么多眼泪,真是的!”

江懿无语望天,女人这种生物果然容易情绪化。

萧文雅哪里还有刚刚的悲伤委屈,眯着眼看面前一脸吃瘪的儿子,心情无比舒爽。

“儿子,开车去你家,咱今天就把阵摆上!”

江懿见自家老妈是要来真的,想要阻止,却被萧文雅瞥来的眼神震的立马闭口不言。

萧文雅站在公寓客厅的内,满yì

的点点头:“比我想象的要干净些!”

江懿不无得yì

:“老妈,我虽然单身,但绝对的注重卫生!”

萧文雅看着只有几罐啤酒的冰箱,叹道:“这屋里还是得有个女人啊!”

视察完儿子的工作,萧文雅在屋内转了一圈,指着客厅内的陈设说道:“把客厅多余的东西挪出去,曹道长说这阵法要摆在客厅才有效。”

“老妈,真的要摆这阵法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江懿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顶多就是不灵验,能出什么问题啊?”萧文雅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翻看着阵法图与注意事项,确保无误后,开始指挥江懿摆阵。

江懿看着手中刻着复古文字的木柱,毛线般粗细的红绳,画满红色线条的符纸,怎么都觉得透着股诡异。

显然萧文雅不这么认为,她现在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神乎其神的阵法上。

见江懿还在发愣,催促道:“我说你干吗呢?还不赶紧照着图纸摆!”

江懿叹口气,只能在老妈的震慑下,依照图纸摆下曹道长所说的改姻缘阵法。

看着客厅地板上用红绳木柱连起的五芒星图案,江懿嘀咕道:“妈,这看着都不靠谱。”

萧文雅低着头看了看图纸,一拍脑门惊道:“曹道长说了,要在这木头柱子上贴上符纸。”

江懿依言拿起符纸,正要往木柱上贴,就被萧文雅叫停动作。

“等等!”

江懿见萧文雅拿出一根大头针对他示意道:“伸出手!”

江懿看着针尖上泛着的寒光,身体抖了抖:“老妈,您这是要干吗?严刑逼供?”

“你个死孩子,老娘现在没功夫和你说俏皮话。曹道长说了,要将你的血滴在符纸上,这阵法才能凑效。赶紧的,把手伸出来!”

“老妈,很疼的……”

不待江懿反抗,萧文雅就一把扯过他的手,下手毫不留情,直扎的江懿嗷嗷直叫。

“哎呦,老妈您轻点!”

看着艳红的血珠不断滴出,落在黄色的符纸上,江懿说不出的心疼。

将符纸贴在木柱上,阵法算是布成了。

想象中牛逼哄哄的光束与震撼感没出现,姻缘大阵死水般平静,江懿与萧文雅面面相觑。

“老妈,您看我就说是骗人的吧!撤掉,多占地方啊!”

江懿说着就要撤下阵法,萧文雅扯住他:“你急什么再等等!”

两人又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见天色已晚,萧文雅说道:“我先回去了,阵法不准私自撤掉,过几天我要来检查,要是你敢不听我的私自撤掉阵法,我要你好kàn

!”

面对老妈恶狠狠的警告,江懿无奈点头应下。

萧文雅走后,江懿蹲在地板上看着眼前五芒星图案啧啧嘴,嘀咕道:“分明是骗人的,姑且摆上几天,省得老妈唠叨个没完!”

江懿站起身走进卧室,他今天还没码字,再不努力存稿就是断更的节奏。

白昼褪去,夜幕降临,当黑色完全吞噬白亮,客厅地板上拉起的红绳骤然亮起幽幽的红光,随即红光暴涨,五条光柱俯冲直上,映在漆黑的天花板上发出诡异的光亮。

卧室内的江懿完全沉浸在小说剧情内,丝毫没有察觉到客厅诡异的景象。

第五章 不速之客

奢华的卧室内,酱紫色的欧式幔帘静静垂落在花梨木地板上,一阵阴冷的风从敞开的露台吹进将幔帘掀起狂暴的弧度。

凉风吹入,屋内的空气骤然冷下。

卧室的大床上微微突出的鼓起不安的扭动。

躺在床上的男人微闭眼帘,睫毛不住颤抖,浓黑的眉毛皱起,脸庞升出几许痛苦之色,不知是被梦魇所困,还是空气骤然降下而有所不适,显然他睡的很不踏实。

秋睿睡着后就在不断做梦,梦中他走进一片迷雾,四周白茫茫一片。他视图找到出口却发xiàn

无论如何努力始终在原地打转。

正在他暗暗焦急之际,就感觉身体突然一轻就半浮在空中,随即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叶子一样飘来荡去,悬在空中的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与寒冷,只是轻飘飘地飞着。

周围一片静谧,不知飞了多久,视线骤然一亮,红光闪耀将周围的景象映照的无比清晰。

秋睿观察发xiàn

,这应该是一间公寓的客厅,此刻他正站在客厅的中央,五道红光围成五芒星的形状将他笼罩其中。

身处陌生的地方,周遭的一切又诡异离奇,秋睿茫一霎间的茫然后就决定先探个究竟。

迈开腿走了几步却发xiàn

只要一接近红光,就会被激起的光束逼回。

秋睿试了好多次,次次如此,无奈也只能接受现实。

秋睿个性沉着冷静,处变不惊,他静静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内,看着五芒星泛起的红光,剑眉紧皱。暗暗思量,现在的一切究竟是身处梦中,还是现实存zài



若是梦境,为何会如此真实。

若是现实,究竟是何人将他困在这里,他又想做些什么?

秋睿闭目静坐,白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思前想后也没能想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破晓的光亮驱走黑夜浓重的那一刻,五芒星红色光束褪去,一切回归平静。

秋睿以为天亮后阵法就会消除,他站起身视图走出控zhì

范围,却发xiàn

如同昨晚一般,一旦他靠近红线,就会被暴涨的红光逼回。

江懿这人有个习惯,无论码字到多晚,总会在清晨7点钟准时起床。大学时为抢学校食堂里限时限量供应的青椒鸡肉饼,身为吃货的他才养成如此良好的习惯,日积月累生物钟形成竟一直持续到现在。

7点一到,江懿就睁开迷蒙的双眼,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下床的空挡捞起T恤套在身上。揉着惺忪的睡眼,拉开房门。

江懿呆住了……

自家客厅多出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背对着他,静静的坐在姻缘大阵内,红线织就的五芒星图案将他围在其中。

江懿小心脏跳了跳,这什么情况?

入室抢劫?是不是还会杀人灭口!

江懿虽紧张,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一霎间就冷静下来。

他不知dào

这个陌生人坐在自家客厅打算干些什么,若他有歹心,再持有凶器,他江懿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与之抗衡,到时候真成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江懿打算先不要惊动这个人,退回卧室拿手机报警,想罢他悄悄的朝卧室退去。

怎奈何拖鞋不给力一个没蹬住,脚下一滑,险些载个跟头,撑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型。

可这么一来却惊动客厅内的不速之客。

第六章 有一点心动

男人缓缓的转过头,江懿就感觉心中突的一跳,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男人眉眼清秀,神情却高雅不可攀附,好似天空白云、高山流水。

他看到江懿后,神色依旧淡然无波,眸中却多出一丝莫名的情绪,黝黑如墨的深瞳却有暗影浮浮沉沉让江懿看不真切。男人轻轻拢了拢额前的碎发,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闪亮的发髻,白与黑的撞击,迸发出绝美的视觉感,他手臂下垂支在地板上缓缓站起。衣料摩擦的声音,破空般打破死寂的安静。

江懿见他有所动作才从迷茫中回过神。

他蹩着眉头,暗自纳闷自己怎会对着一个男人看的入神。

男人从地上站起后再没任何动作,只是两手插兜,神态自若的看着江懿。

江懿更加纳闷,屋内莫名多出个人已经够诡异的,这人不说话不动作就这么没有任何反应,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江懿紧盯着男人,想了想开口问道:“先生,您在我家想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容里带着几许蔑视:“开门见山直说吧,你用邪术将我困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江懿怒了,没见过这么冤枉好人的,语气冷下道:“我说你怎么倒打一耙,什么叫我把你困在这里,我还要告你私闯民宅!”

江懿说完就见男人脸庞升起不耐之色,他缓缓走向拉起的红线。男人浅灰色的真丝长裤刚一触及红线边沿,原本平静无波的红线就爆fā

出闪亮的红光,红光激射将男人避回至阵法中央。

“你看到了?这难道还不叫邪法?”男人双手抱胸,冷笑着看向江懿。

从刚刚红光暴起,江懿就傻眼了。

他揉了揉眼睛,掐了掐大腿,也没能将刚刚的一切消化掉。

阵法竟然起效了!但怎么和预想的有些差异!

若他江懿不是老眼昏花,不是做梦发傻,那他看到阵法中被困着的人就绝对是个男人无疑,他江懿活了三十年五谷不分还情有可原,男女不分就是白痴一头。

江懿脸都绿了,气得直跳脚。

妈蛋啊!老子要的是大胸脯、大屁股的妹纸,你丫给我招来一男人,这是要闹哪样?

俩男人能生出蛋吗?!

江懿心中愤恨不已,转过头就见男人盯着他,显然是等着他的合理说法。

讪讪的摸摸鼻子说道:“你…你真的出不来?”

男人翻个白眼,不耐道:“你也看到了,要能出来,我还会在这里待一晚上!”

“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面对男人的质问,江懿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实相告说他江懿三十啷当岁还没女朋友,为了招桃花找妹纸,摆个姻缘大阵,结果妹纸没招来,把帅哥你给困这儿了!

别说眼前的男人不相信,就连江懿自己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男人见江懿迟迟不言语,脸色更加不耐:“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妨直说,若我能力范围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我失踪一晚上,若中午还不回去,我的保镖就会找过来。事情闹大了,恐怕您就会背上一个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罪名。”

江懿蹩眉暗忖,从这男人的衣着、谈吐来看,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这事要真闹大了,他绝对会如男人所说,背上一个非法圈禁他人的罪名。

想他江懿活了三十年,小半辈子清清白白,不能到老还要背个罪名。

江懿忙赔笑道:“先生,一场误会。我真没恶意,这阵法是我胡乱摆着玩的,我没想到把您给困里面了。我现在就扯掉,这就扯掉。”

江懿边说边伸手扯乱阵法,将红绳木柱揉吧揉吧就甩到一边。

心里将曹道长八辈祖宗都问候个遍。

男人见阵法扯掉,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第七章 这个男人是只鬼

江懿扔掉法器,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震的呆立当场。

他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纸,因太过惊讶嘴巴都开启成O型,浑身如筛糠般不停抖动。

江懿生长在红旗下,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无神理论。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见鬼,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见鬼。

被姻缘大阵所困的男人根本就是只鬼,你要说江懿怎么分辨的,还得从他抬起头那一刻说起。

江懿抬起头,目送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却发xiàn

有些不对劲,男人双脚是悬空的,而且身影飘渺,跟没有实体一般飘飘忽忽浮在半空中。

虽然江懿从没见过鬼,但从电视、小说中还是了解到鬼没有实体,就如同眼前的男人。

江懿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平时的处变不惊已被接二连三超乎寻常的事件给震的无影无踪。

江懿浑身抖个不停,虽然大脑一直不断发出高危警示信号,但抖动的双腿却无法迈出一步。

原来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这种反应。

江懿叫苦不迭,心里默默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祈祷男人,啊不,是男鬼赶紧离开。

江懿瞪着眼睛,看着男鬼飘向大门处,狂跳的心渐渐踏回原来的节奏。

可接下来的情形,让江懿险些晕过去,原本静谧的空间内突然爆出强烈的红光,阻挡下男鬼前进的步伐。

男鬼缓缓转过头,对身后呆滞的江懿,阴恻恻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哆嗦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害死您,您找谁去吧!真不关我事啊!”

男鬼悬空的双脚移至眼前,江懿一个没稳住竟跌坐在地上,因太过恐惧而瞪若铜铃的眼眸顺着长裤一路向上定在男鬼好kàn

的脸庞上。

面前的男鬼并不是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带着几分迷茫与不耐瞪着江懿,缓缓开口道:“先生,我不知dào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希望您尽快将阵法解开,我要回家!”

这什么情况?他是故yì

装傻用来放松我的警惕性,还是真的不知dào

他已变成了鬼。

这难道就是小说里写的初为鬼魂时的迷蒙期。

江懿混沌的头脑逐渐清明起来,他决定先稳住这只鬼,找机会让他离开。

江懿思量对策的空挡,男鬼见他低着头迟迟未回应,以为他没听到,想用手推推他提醒他一下。

江懿从地上站起,男鬼正巧伸出手,在江懿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竟穿过了那只手。

他竟然被鬼碰了!

江懿怪叫一声,噔噔噔后退N步,与男鬼拉开很远的距离后,在相对安全的位置上,偷偷打量面前满脸讶异的男鬼。

男鬼缓缓抬起手,惊愕的看着眼前白皙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看远处警惕的江懿,显然是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的手碰触不到江懿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我…你…”

太过惊讶的男鬼,声音微微发颤,已没有刚才的淡定与从容。俊逸脸庞上浓重的无措映在江懿眼中,好似针尖一点点扎着心脏,有那么点疼。

江懿于心不忍,视图劝慰他,嗫嚅半天,才道:“那个……你不知dào

?”

男鬼摇摇头:“我这是……”

江懿见他懵懵懂懂显然还不知dào

已变成了鬼,如此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般凋零陨落,心底不住惋惜。见他面容俊逸、并非传说中那般狰狞恐怖,觉得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撞着胆子走过去,将手缓缓伸到他的身旁,果然手从男鬼身上穿过去。

“你看到了,其实你应该已经死了,现在是只鬼!”

“不……不会的!昨晚我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男鬼面容扭曲出痛苦与无措,江懿叹道:“你双脚悬空,身体飘渺虚浮没有实体,如果你不相信,那边有镜子,你可以照一下!”

第八章 诡异的姻缘大阵

男鬼顺着江懿指示的方向飘过去,站在镜子前,原本带着几许希冀的脸庞,一霎间写满绝望。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透明几分,他双手不住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忍耐着心中汹涌澎湃的绝望之感。

江懿看着男鬼这幅模样,心里更是不忍,走过去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想开些吧!”

男鬼猛地转过头,怒瞪着他,吼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死我的!”

江懿被反咬一口,也怒了:“我说你这鬼咋不知好歹呢!我好心劝你,你不领情还反咬一口,你生前一定是有被害妄想症,总以为别人要害你。”

“若不是你害我,那你怎么解释我会出现在你家客厅那个阵法里?”

江懿顿感冤枉,一怒之下冲口说道:“那个阵法就是用来改姻缘招桃花的,我还指着它给我招一媳妇呢,谁知dào

把你个死鬼招来了!”

江懿气呼呼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委屈,这都什么事啊!

江懿那句“死鬼”彻底激怒了男鬼,他飞扑而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江懿也是个倔脾气,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说错了,你现在就是死鬼一只。你自己一头撞进姻缘大阵里,还倒打一耙怪我害死了你。”

男鬼气的浑身发抖,俊颜寒霜一片,外面阳光普照,屋内却显阴冷诡异。

男鬼一动不动紧盯着江懿,眸中凌厉的寒芒激的江懿浑身发毛。

江懿身体抖了抖,下意识的朝沙发内挪了挪。

“你……你……你不要过来!”

在男鬼迫人气势压迫下,江懿早已没有刚才的强横,他苦着脸道:“我说你也别这么看着我,这真不关我事。”

男鬼显然生前受过良好教育,盛怒下的他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他拧眉沉声说道:“你说的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示将我困在这里。”

江懿真是悔不当初啊,若不是那个臭道士,他也不会被鬼缠。现在这个男鬼认定他是始作俑者,若此事不说清楚,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说这位帅哥,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丝毫隐瞒。”

被困在姻缘阵内的男鬼正是秋睿,晚间休息后睡梦中的他被一股莫名力量带到这里,潜意识里的梦中景象突然变为现实,前一日鲜活的生命,这一刻却冰冷凋落,晴天霹雳般的打击怎能不让秋睿失控。

震惊、绝望下的秋睿头脑却异常清晰,他平时身体很好,每三个月一次体检,若身体存zài

隐形疾病体检时一定会被查出。怎么可能会在睡梦中就莫名离世变成鬼魂,那股莫名的力量将他牵引至此处一定不会是偶然,他成为鬼魂想必一定和眼前男人话里提到的姻缘大阵关。

秋睿思绪飞转,联系前后就感觉江懿的话疑点重重,想罢便沉声问道:“你这阵法从哪里得来的?”

“城隍庙一位曹姓道士给的,他这个阵法就是用来改姻缘招桃花,我才想着摆来转转运。”江懿如数道来后,见秋睿剑眉紧皱,问道:“你是怀疑这姻缘大阵?”

“我平时身体很好,定期体检也没有什么隐形疾病。昨天一切正常,晚间我休息后梦中被一股力量牵引到此处,接着就被困在你家客厅的阵法内。当时我以为在做梦,又走不出这阵,只能等在这里,之后的事你都知dào

了!”

“听你这么说这事确实挺诡异,这阵法因我而起,我绝不会坐视不理,明天我去城隍庙找那个老杂毛。”江懿忿恨的直磨牙。

第九章 相谈甚欢

秋睿虽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但他不是个自暴自弃经不起打击的人,既然有人能布阵掠夺他的魂魄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明天你就去找曹道长把这阵法给解了!”秋睿说罢就半浮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江懿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沉不住气,他可不想和一只鬼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别说一天,就是一分钟他都觉得汗毛倒立,冷汗直冒。

虽说秋睿仪表堂堂,可他始终是只鬼,不都说鬼怪无情。

江懿斜眼偷瞄沙发上的秋睿,见他狭长的凤眼微眯,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心底暗暗思量良久后,蹭到秋睿身边问道:“我说帅哥,你待在这里?不回家看看?”

秋睿微微睁开双眼,看着身旁谄笑着的江懿说道:“不是我不想走,是我走不了!”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再限制您的鬼身自由!大门在那边,您慢走不送!”江懿飞速说完就定定的望着秋睿一副逐客的样子。

秋睿听到江懿的话后,起身朝门口飘去。

江懿目送着他,心里得yì

终于将这男鬼送走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秋睿磁性的嗓音与红色光束同时传来,江懿怔怔的望着已飘向门外却被红光挡回的秋睿,一脸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回事?”江懿诧异良久:“阵法我撤掉了,怎么还会这样?”

“恐怕没这么简单!”秋睿看着堆放在客厅地板上布阵用的法器,剑眉紧皱。“事实证明阵法一旦开启,即使中途撤掉法器也不会阻碍其威力。”

江懿目瞪口呆:“你……你的意思是,你被困在这里没法离开?”

“应该是吧!”秋睿点点头。

江懿一屁股摊在沙发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恐怕要打扰您一段时间了!”秋睿笑眯眯的望着江懿,男人吃瘪的模样让他心情舒爽。若不是男人的无知,他也不会被困魂于此。

江懿悻悻的抬起头正对上秋睿的笑颜,勾起的唇角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玉兰般纯洁高雅,好像还带着那么点甜香,看的心里软软痒痒,好想扑过去咬一口。

江懿猛地回过神,他竟然对着一个男鬼犯花痴,一定是太久没交女朋友,又赶上春天到了!(儿啊,现在是夏天好不好啊!)一定是这样,江懿在心底为他莫名的想法下了定义。

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江懿一跃而起直奔卧室,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字—“VIP”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嘴裂开大大的弧度,接起电话却被狂飙而出的女声震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更新,你知不知dào

等更是件蛋疼的事,赶紧给我滚去更新,你别告sù

我你还没码啊!”

江懿一拍大腿这才想起他今天的章节还没上传,这不读者打电话催更了。

江懿赔笑道:“我的饭团大人,我昨晚码字太晚忘记上传章节,我现在就去传,你等等啊!”

“哼!”对方特傲娇的冷哼一声,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江懿忿恨的瞪着屏幕,呲牙道:“现在的妹纸都是女汉子啊,动不动就把蛋挂嘴边,还蛋疼,你丫有蛋吗?”

江懿嘴里嘀咕着将电脑打开,感觉身后有目光注视,虽然知dào

身后是谁,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抖了抖,被鬼注视的感觉果然是毛骨悚然。

江懿懒得回头应酬这只讨债鬼,自顾自的忙碌着。

果然没多久身后就传来男鬼的声音:“喂,原来你是网络小说家啊!”

“嗯!”江懿应了一声转头看男鬼:“别喂喂喂的,我叫江懿,你呢?”

男鬼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秋睿!”

第十章 变脸比翻书还快

江懿看着秋睿伸出的手,白皙纤长,手是好手,可惜没实体,狠狠咽下口水,江懿纠结,握还是不握?!

望见江懿僵硬的面部线条,痛苦的眼神,秋睿才觉察到他下意识的举动给江懿带来了困扰。

秋睿收回手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江懿干笑两声:“没事,没事!”

面前的秋睿虽然面色平静,但眉宇间还是隐含着哀伤与绝望。任谁一觉醒来莫名变成鬼都会歇斯底里的神经崩溃,江懿安慰道:“城隍庙只有上午开门,我明天一早就去找那个臭道士,让他解了阵法给你回魂。”

秋睿指着电脑屏幕上蹦出的对话框,笑得诡异:“你还是先解决你的问题吧,不然恐怕你撑不到明早!”

江懿疑惑转头,待看到QQ弹出的对话框内VIP读者大人染血的飞刀,立马惊叫着狂点鼠标。

“完了,完了!光顾着和你聊天,竟然忘记上传章节了?”

“你写男频、女频?”秋睿看着江懿登陆作者后台问道。

“老子是爷们,自然是男频。怎么你还看网络小说?”江懿边回话边将码好的章节贴好上传。

“嗯,平时有时间会看一些,但我不喜欢看连载小说,一般只看完结的!”

江懿翻翻眼:“就是你们这种人拉低了我们网络小说家的整体收入。”

秋睿轻笑道:“谁知dào

你们是不是坑神,会不会太监呢!”

“留坑的作者肯定人品有问题,坑品即人品嘛!”江懿得yì

的晃着脑袋:“大爷我就不会留坑,全年无假日,连载不断更!”

秋睿显然对网络作家这个行业很好奇,对正忙着给读者回留言的江懿说道:“你写哪种题材的?”

“玄幻、都市,什么流行写什么呗。”

两人从网络作品聊到股价房市,从军事武装聊到克里米亚入俄,从原本的心存芥蒂聊到敞开心扉。

秋睿笑的畅怀:“没想到我们还挺聊得来!”

江懿点点头:“没想到我和一只鬼这么聊得来!”

秋睿原本雀跃的俊颜霎间冰冻千里,冷哼一声:“没人能长生不老,不死必灭,你早晚也会尘归尘土归土!”言罢就扭身飘出卧室。

江懿讪讪的摸摸鼻子,刚还聊的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秋睿黑着脸在屋里飘来荡去,心里烦得要死。莫名被鞠了魂魄已够让他窝火,竟还和这么不着调的人待在一个屋檐下。

秋睿移动着步伐,心底却疑惑不解,今天怎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流露出难得的好感,真是奇怪。

秋睿停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幔帘上银丝绣纹,纷繁的疑惑在脑中缠绕纠结。

究竟是什么人要将他困在这里?

是意wài

,还是刻意为之?

江懿是那人的同谋,还是真如他所说那般不明所以。

刚才一番交流,秋睿也在暗暗观察江懿,虽然聊得话题稀疏平常,但阅人无数又懂察言观色的秋睿觉得江懿或许真没骗他。

秋睿轻叹口气,现在即使想破头也于事无补,一切还要等江懿明日去了城隍庙找到曹道长才能下定论。

秋睿被阵法所困离不开这间屋子,有些事还要靠江懿帮忙,即使江懿心存歹念,现在也不是与他撕破脸闹翻的时候。秋睿觉得在没摸清对方的虚实前,也只能按兵不动。

秋睿18岁就继承家业,从那以后没有真zhèng

享shòu

过生活,他原本想要游遍世界河山,阅遍世间美景的梦想也在接手家族企业后彻底的封存zài

深处。忙碌的工作、家族的内斗、商场的竞争,带着不同的面具周旋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每天行尸走肉般生活,让他产生厌烦的心理。他很想抛下一切去追求他的梦想,可他不能,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的义务。有的时候他会想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成为鬼魂后他才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秋睿想要撩起窗前的幔帘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可如今即便是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无能为力。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挫败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将秋睿淹没。

他轻轻地滑落跌坐在地板上,将头埋在屈起的膝盖间,这一刻秋睿觉得他被世界遗弃了。

第十一章 以后我养你

江懿从卧室走出就见秋睿蜷曲在落地窗旁,浓浓的哀伤错节缠绕包裹住他单薄的身躯。

江懿的心也被带动的微微发疼,他走过去想要安慰秋睿却词穷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半天,江懿才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放心吧!即使你回不去了,我也养着你!那帮子养宠物的能有我时尚吗?咱养鬼的,说出去多牛逼啊!”

“白痴!”秋睿抬起头狠狠瞪了江懿一眼。

江懿讪讪收声,委屈辩解:“我这不是为了安慰你吗?”

秋睿从他身侧飘过,被无视的江懿忍不住开口唤道。

“喂,你去哪儿啊?”

“和你这种脑残待在一个屋檐下,只能拉低水平,我去阳台透透气!”秋睿毫不掩饰对江懿的鄙视,冷冷丢下一句话就朝阳台飘去。

“喂,你能见阳光吗?鬼不是都不能见太阳吗?用不用我给你找东西遮遮啊!”

依旧被无视掉的江懿显然没有自知之明,对着秋睿远去的背影喊道:“喂,秋睿,今天太阳很毒的,别把你晒坏了!”

“江……懿……”秋睿恼羞成怒的声音从阳台传来,还在嘀嘀咕咕的江懿一个激灵,以为秋睿真的被太阳晒的灰飞烟灭,抬脚就朝阳台奔去。

江懿慌张的打量着秋睿,见他浑身完好无损,俊颜却一片寒霜。不由纳闷,究竟又怎么惹到这位少爷了,江懿问道:“怎么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破阵法,不是只把我困在你这屋里吗?为什么还会再限制我的自由?”

秋睿气急败坏,语句都是从牙缝里狠狠挤出来的。

江懿茫然看他:“你……你什么意思?”

秋睿狠狠瞪他,凌厉的眸光恨不得把江懿刺个对穿。

江懿叫苦不迭:“到底怎么了,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走不到阳台,试了好多次都会被暴起的红光逼回。好像我的活动范围大概只有五米远。”秋睿以手比量着距离对江懿说道。

“怎么会这样?”江懿震惊不已,可随后他觉察到有些不对劲,:“秋睿这不对啊,刚才你从卧室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这距离可不止五米。”

秋睿也是满脑子疑惑:“这究竟怎么回事?”

“要不我们再试试?”江懿提议道。

秋睿点点头,朝阳台飘去,果然如他所说,将要靠近阳台推拉门的时候被红光逼退。秋睿向后退了几步,红光无声无息收回。

江懿说道:“你再找几个地方试试。”

秋睿又换了几个地方,活动范围就只在五米内。一旦超过范围就会被红光划出的屏障阻挡。

秋睿气急败坏冲江懿直瞪眼:“你这人不但恶劣,还无知!摆这种阵法殃及无辜,你就不觉得内疚吗?就是你这种人的存zài

才会拉低国民的素质。”

自知理亏的江懿蹭到秋睿身旁,舔着脸赔笑道:“是我不对,我已经在努力补救了,您就别生气了!”

秋睿冷哼一声,转头继xù

生闷气。

秋睿身材修长,成为鬼魂后身姿更显飘渺灵动。配上冷然如霜的神色,犹如天外仙人高洁不沾染半点凡尘。

江懿活了三十年也没见过如此绝色,宅男郁结已久的心情如沐春风般的蠢蠢欲动,忍不住就看直了眼。

秋睿感觉身后灼灼目光投掷在他身上,转过脸就见江懿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这种眼神在公司那帮女员工眼中没少出现,只是女生的目光比较含蓄羞赧,江懿的目光却赤棵不加掩饰。

若平常的秋睿都会自动屏蔽这些让他觉得很无聊的眼神,可今天江懿的眼神却点燃了雷点。

秋睿强制压下恨不得一拳打扁眼前这个白痴男人的冲动,冷喝道:“你看够了吧!白痴!”

江懿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没礼貌,讪讪的收回目光。但被秋睿这么一喝,心里有些委屈,辩解道:“看两眼也不会掉块肉,真是小气!”

秋睿这辈子都没见过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人,他瞪大眼睛,气的声音都连带着微微发颤:“你无耻!”

第十二章 养鬼

秋睿话一出口,江懿忍不住就乐了!

脑中升腾起电视剧里恶霸调戏黄花闺女时的情形,恼羞成怒的小姐们开口蹦出的第一句话,老死不变的都是这句“你无耻!”

江懿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人有些劣根性,喜欢说些俏皮话沾点嘴上便宜。

秋睿原本苍白的面颊因气愤浮出丝丝红晕,为冷艳的面容添入几分娇媚动人。

江懿忍不住就起了戏虐的心思,盯着秋睿的眼神更加毫无顾忌,摩挲着下巴,啧啧嘴道:“姿色不错,可惜就是个男人,不然老子就把你娶回家!”

秋睿觉得他这辈子的修养在见到眼前这个恶劣的男人后被彻底磨得无影无踪,他虽然气的浑身发抖但还保持着应有的涵养,只是冰冷的声音泄露出他心底的愤nù



“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宰了你!”

江懿走到秋睿面前站定,笑眯眯道:“现在你是有心无力,再说我是你的饲主,我死了你怎么办?”

秋睿寒霜俏颜又冷几分,他移到江懿身前,冷冷的盯着他,眼中迸射的寒光如刀刃般凌迟着眼前笑容玩味的男人。

“我警告你,你再说一个字我要你好kàn

!”

一字一顿说出的话都带着冰碴震的江懿立马不敢再有任何戏虐的神情。

江懿本就是逞口舌之快,见秋睿动了真怒才知dào

玩笑开过头,吐吐舌头道:“开个玩笑而已,不要生气嘛!”

秋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飘回到阳台,背对着江懿看窗外的风景,显然是不愿再和他多说半个字。

江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苦笑着小声嘀咕:“果然,美人都是暴脾气,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江懿摸了摸瘪下的肚皮,这才想起从早晨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东西。经过一番惊吓的江懿打算好好祭一下他的五脏庙,从冰箱翻出食物到厨房开火做饭。

江懿一手堪比五星级大厨的好厨艺,完全归功于一个吃货对美食由衷的狂热。

外面的食物不是地沟油就是舒丹红一系列化工原料调配、浸染,哪里有自己动手做出来的干净卫生还安全。

江懿哼着小曲将菜洗净切好,没多大功夫就烧出几盘菜来,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

将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才想起家里还有位客人。

江懿端着碗犯难了。

秋睿,能吃五谷杂粮吗?

身为一个称职的饲主是不能让他的宠物饿肚子。江懿想了想,他放下碗筷,打开电脑决定问问万能的度娘。

一番搜索后江懿才恍然顿悟,原来鬼是要吃香烛的。

好在去城隍庙求签的时候还剩下些未用完的香烛,燃起来喂饱秋睿,江懿也觉得没有那么大的愧疚感。

翻出香烛点燃,江懿怕秋睿不够吃又多加几根,拍拍手,满yì

的看着烟雾缭绕的客厅,对阳台处的某鬼唤道:“睿儿,吃饭了!”

阳台处的秋睿嘴角抽搐,决定无视某人以及那个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称呼。

某人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见秋睿没用反应以为他没听见,提高声音再次喊道:“睿儿,开饭了!快来吃饭,不然要饿肚子喽!”

第十三章 不吃香烛的鬼

秋睿捂着耳朵,咬牙不去理会。

可江懿却没完没了,大有秋睿不出现,他就不放qì

的势头。

秋睿忍无可忍,飘到客厅,怒瞪着含笑的某人:“你有完没完,叫名字,我和你还没那么熟!”

“慢慢就熟悉了!睿儿这名字你觉得不好听,要不就叫秋儿,怎么样?”江懿笑眯眯的注视着秋睿,完全忽略掉对方眼中的杀意。

“这些够吃吗?不够我再给你燃点!快坐啊,以后这里就是你自己家,别和我客气!”江懿完全进入一个饲主角色,把秋睿当作初入陌生环境忐忑不安的小宠物对待。

秋睿的注意力被茶几上冒着香气的菜肴吸引,无视掉江懿那故yì

套近乎的称谓。他悄悄咽下口水,心底暗忖:“这人还不算一无是处,这厨艺可比家里的主厨手艺好多了。”

江懿见炉内的香烛快要燃尽,问身旁一动不动的秋睿:“睿儿,够吃吗?不够我再给你燃点。”

秋睿皱眉质问江懿:“怎么吃,连个碗筷都不给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江懿心里直犯嘀咕,富家公子就是矫情,吃个香烛还得用筷子。

“我说睿儿,这满屋子的烟气,你慢慢吸呗,真给你整个筷子,你也夹不住啊!”

见秋睿满脸疑惑的望着他,江懿吸吸鼻子摆出一副舒爽惬意的神情道:“不用筷子就这么吸呗!”

吸的太猛江懿被浓烟抢得激咳起来。这味可真够冲的,不知dào

睿儿吸不吸的惯。

秋睿嘴角抽搐的望着被烟熏到眼泪直流的江懿,咬牙道:“你就让我吃这个!”

“是啊,我特意问的度娘。度娘上的网友可热情了,听说我要养鬼纷纷给我支招。说是吃生鸡血拌米饭和香灰蜡烛。鸡血这玩意儿太血腥,我估计你也吃不惯。还是香烛靠谱点。”

江懿见秋睿脸色阴沉,疑惑道:“睿儿,怎么你不喜欢。要不我去给你买只鸡,给你做鸡血米饭吃。”

秋睿一阵无语,他活了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白痴的男人,网络上的胡言乱语他不但当了真,竟然还敢实施在他的身上。秋睿越想越气,脸色愈加阴郁。

江懿完全弄不明白秋睿怎么一下子又冷脸相对了,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被气到俊颜扭曲的秋睿。讨好的说道:“睿儿,这些你都不喜欢,那你想吃什么?”

秋睿觉得和这种神经大条的男人怄气只会拉低自己的素质,他飘到沙发上坐下,冷然道:“我要吃这些,去,给我拿碗筷!”纤手一指茶几上美味菜肴,对江懿吩咐道。

江懿愣了半晌,不确定道:“你可以吃这些?”

“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秋睿一脸蔑视看白痴似的眼神,让江懿觉得他就和跳梁小丑一般白忙活半天,人家压根不买账自己还碰一鼻子灰。

谁叫他非要搞迷信摆阵法,桃花没招来,还给自己整了个鬼祖宗。

牛鼻子曹道长,等老子找到你,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江懿忿恨的腹诽着朝厨房走去,拿好碗筷走回客厅,秋睿黑漆漆的眼珠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饭菜,小狗等食般可爱的神情顿时戳中江懿的萌点。

江懿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秋睿白皙光洁的脸颊,手指传来的空虚感让他一阵惋惜。

心底暗叹,若能碰触到真人那感觉一定很美妙吧。

江懿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秋睿对美食的遐想,他转过脸避开江懿的手,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喂,你干吗呢?”

第十四章 同处一室

江懿回过神,有些纳闷刚才下意识的举动,迅速将手中的碗筷递给秋睿以掩饰尴尬:“给,吃饭吧!”

秋睿翻翻眼:“你白痴啊,我能拿得住吗?”

江懿这才想起,秋睿没法碰触任何实物。

“你拿不住,还让我给你拿碗筷。”

“我是让你给我夹出来放碗里。还有,用新筷子夹菜。”

见秋睿一脸厌弃的神情,江懿知dào

他是嫌弃自己,边依言将菜夹到秋睿面前的碗内,边不满的嘀咕道:“还嫌我脏,你吃的菜哪个没经过我的手。这菜都是我做的,你要嫌脏你别吃啊!”

“你嘀咕什么呢?你不知dào

吗?专家研究发xiàn

,吃饭时说话容易得癌症。”秋睿伸出白皙的手指捏向碗中的菜。

江懿就见碗中菜未动,但菜肴浮出的虚影却被秋睿顺利捏起放进嘴巴内。

秋睿细细的咀嚼,两颊微微蠕动,很儒雅斯文的吃相,末了还不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去唇边沾到的菜汁。

江懿看着看着顿觉口干舌燥,端起坐上的水杯就是一阵猛灌。

秋睿奇怪的看他:“菜不咸啊,你喝这么多水干吗。”

江懿结结巴巴道:“没……我口渴!吃饭,吃饭!”

这人不但白痴还奇怪,被美食吸引的秋睿已经没空理会江懿的怪异举动,大快朵颐。

“江懿,我吃这个茄盒,还有这个……”

秋睿挥舞着手指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忘指挥江懿帮他布菜。

一顿饭下来,秋睿吃的风生水起,不亦乐乎。江懿忙前忙后,服wù

殷勤。

江懿服侍好秋睿后准bèi

吃饭,才发xiàn

满当当的四菜一汤,已被秋睿吞掉半壁江山。看着秋睿碗中原封未动的菜肴,疑惑不解道:“你吃的什么?这菜不是还在这里吗?”

秋睿显然心情很好,笑眯眯的说道:“我吃的都是菜里的精华。”

江懿暗暗称奇,原来鬼是这么吃饭的!

吃饱喝足的秋睿,满脸惬意的半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电视。

江懿在厨房清洗好碗筷,又切了水果端出去。

一人一鬼相安无事,坐在电视机前时不时对节目品头论足一番。

下午江懿码字,秋睿自顾自的打发时间,吃过晚饭后,江懿就在考lǜ

晚上的住宿问题。

他家是一室两厅的房屋设计,只有一个卧室,江懿的待客之道就是不能委屈了客人,更何况秋睿现在可是他的宠物,身为饲主就有义务照顾自家的宠物。

将笔记本电脑和被褥抱出放在沙发上,江懿对秋睿说道:“睿儿,家里就一个卧室,晚上我睡沙发,你睡床。”

不知是已经习惯这个称谓,还是已无力再去纠正,秋睿竟没再出言反驳,只是淡淡道:“那就麻烦你了!”

江懿瘪瘪嘴,还真不客气啊!

秋睿飘到江懿的卧室,看着床上新换的被套枕褥,满yì

的点点头。

这人虽说白痴些但还蛮细心的。

被褥上散发出淡淡的阳光气息混合着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逐渐抚平秋睿烦躁的内心。他半倚在床上渐渐放松下有些紧绷的思绪,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码完字的江懿推开半掩着的卧室房门,看着床上面容安逸的秋睿,良久后才掩上房门退回到客厅。

第十五章 意外事故

第二天一早,秋睿睁开眼看到屋内陌生的陈设后复又闭上双眼,他逃避般的不愿相信只一夜之间鲜活的生命就变成冰冷的鬼魂,他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当他睁开双眼后就会回到那个他熟悉的环境。

“睿儿,你醒了吗?吃早饭了!”

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秋睿厌恶的皱起眉头,任命般的叹口气。

没多久门被轻轻推开,随即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探进来,某人嬉皮笑脸的说道:“睿儿,昨晚睡得好吗?”

秋睿压根不予理会,起床绕过某人,冷冷道:“早饭你自己吃吧!”

“睿儿,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你多少吃一点吧!”江懿跟在秋睿屁股后面,苦口婆心的劝道。

秋睿实在受不了江懿的喋喋不休,转过身道:“你见哪只鬼一天吃好多顿,我们可以辟谷!”

辟谷,那不是神仙的能耐吗?

江懿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面前男人呆呆傻傻的模样让秋睿想起小动物呆萌的神态,不觉莞尔一笑。那笑容映衬在晨光下五光十色,耀眼夺目,直晃的江懿久久回不过神。

秋睿见江懿脸上又流露出花痴的神态,皱眉道:“白痴,你什么时候去城隍庙?”

经秋睿这么一提醒,江懿才恍然惊觉正事还未办,一拍脑门应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江懿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冲出家门,拉开门的同时又回头嘱咐道:“睿儿,桌上有早饭你饿了自己吃一些,我估计中午就回来了!”

秋睿淡淡应声,江懿扯出大大的微笑后就夺门而出。

正赶上班高峰期,江懿站在有些拥挤的电梯内看着屏幕上逐渐下落的数字,突然感觉身后阵阵寒气,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回过头正撞上身侧放大的俊颜。

江懿一惊,虽没有实体的接触,虚影飘渺间还是看到四唇重合在一起。

在秋睿杀人的目光下,江懿猛地撤回头,惊异的看着一脸寒霜的某鬼:“睿……睿儿……”

电梯空间本就不大,江懿大幅度的动作加上惊疑惶恐的语调,引得同乘者纷纷侧目。看他的眼神中都透着这人是不是神经病的讯息。

江懿在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到原来只有他能看到秋睿。害pà

被当成神经病的江懿再不敢对秋睿言语分毫,待电梯到达一楼后,江懿示意秋睿,一人一鬼来到楼梯间。

江懿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问一旁还黑着脸的秋睿:“睿儿,你怎么出来了?”

“莫非是阵法解除了?”江懿惊喜道。

秋睿拧眉盯着江懿,江懿就见他眼神透着浓浓的厌恶与无奈,疑惑问道:“睿儿,你这么看我干吗?你能出来自由活动还不开心啊?”

秋睿气急败火吼道:“白痴,你真以为那个阵法那么简单。你刚出门,我就感觉被一股力量牵扯,转眼就进了电梯,然后……”

秋睿话语猛地顿住,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刚刚的小插曲,若秋睿不是鬼魂那个吻就实实在在存zài

了。

江懿视线不由转向秋睿紧抿着的嘴唇,细细打量观察,他唇形很美,薄薄的唇瓣勾起的弧度带着莫名的诱惑力。

江懿下意识的伸出手指触上自己的唇瓣,暗暗惋惜那个没能落到实处的吻。若真能吻上如此美妙诱人的唇瓣,那感觉一定销魂摄魄。

第十六章 这人是不是有病

秋睿迟迟没见江懿回应,转头就见他神情呆滞透着邪气,知dào

他花痴病又犯了。

江懿感觉凌厉眸光烙在身上,回过神就见秋睿眼神冷冽的盯着他。有些难为情的抓抓头发,嘿嘿笑道:“睿儿,咱们说哪儿了?”

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秋睿决定先不和他计较,当务之急是找到曹道长解开阵法。

“恐怕阵法限制的并不只是我的自由,还让我不能脱离你的范围。”

一想到以后都要和这个白痴待在一起,秋睿忍不住烦躁起来,语气也带着冰冷厌恶。

江懿显然没明白秋睿的意思,纳闷道:“睿儿,什么意思?你说这阵法其实是将你困在我的身边。”

秋睿烦躁的解释道:“若我没猜错应该是这个意思。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昨天我能从卧室走到客厅,却不能从客厅走到阳台。并不是我的活动范围只有五米,而是我不能离开你身边五米。”

江懿细细分析秋睿话中的意思,恍然顿悟:“对了,那天我坐在卧室码字,你在客厅,这距离应该不会超过五米。而你从客厅走到阳台,从卧室到阳台就超过五米的距离,所以你被红光阻隔。”

秋睿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后来你到了阳台,我的活动范围是以你为中心的五米距离。”

江懿满脸愕然:“怎么会这样?”

秋睿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你这什么表情?我宁愿这辈子都困在屋内出不来,也好过和一个白痴待在一起。”

江懿一脸受伤的瞅着秋睿:“睿儿,你就这么烦我吗?”

秋睿冷哼一声不愿理会江懿。

不知dào

为什么,在得知秋睿此后将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时,江懿心里已没了初遇时的惊恐反而多出几分喜悦。

可随后江懿看着外面毒辣的烈日,惊呼道:“睿儿,你能见太阳吗?这么烈的阳光会不会把你晒坏啊?”

秋睿脸色臭臭的:“少晒一些太阳还是可以的,但这会儿太阳有点毒。”

江懿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上楼拿把伞遮遮吧!”

秋睿无奈,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

江懿在卧室内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雨伞。到楼下撑开雨伞,秋睿看着一脸笑意的江懿,忿恨的瞪了他一眼后无奈钻进伞下。

江懿怕秋睿晒到太阳,将不大的雨伞全部遮在他的身上。

道路上一个男人伸长胳膊举着一把雨伞,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引得路人频频顿足议论纷纷。

渐渐的江懿有些受不住了,看着身侧满脸惬意的秋睿,苦着脸哀叹道:“睿儿,咱能往这边靠点吗?你看人家都把我当神经病了!”

“白痴和神经病本就差不多,人家也不算冤枉你!”秋睿虽是这般说着,但还是往江懿身侧移动了几步。

江懿看着拉开的距离逐步消失,心里美的直冒泡。

走出小区到路边截过出租车,江懿拉开车门先让秋睿上车后,才合上雨伞坐在秋睿的身旁。

出租车司机看着江懿怪异的举动心里直犯嘀咕,这人看着一表人才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想罢,小心翼翼问道:“哥们儿,去哪儿?”

江懿见司机这幅神情知dào

他是误会了,劣根性顿时发作,嬉笑道:“城隍庙,今儿天气好,没事去溜溜弯儿?”

不逢初一、十五是很少有人去城隍庙的,司机越发觉得这个客人有些不正常。顾客就是上帝这是服wù

行业的宗旨,江懿虽然行为怪异但也造不成拒载的理由。司机无奈只能发动汽车,但不断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江懿。害pà

他突然发病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

江懿看着司机鬼鬼祟祟偷窥的眼神,挑起嘴角邪邪一笑,对身旁的秋睿说道:“睿儿,好久没出来了,开心吗?”

秋睿瞥见江懿眼角的邪气与狡黠,决定无视这个白痴男人。

“无聊!”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后就默默的看着窗外纷纷倒退的风景。

“睿儿,家里的香烛你要觉得不好吃,可以试试城隍庙的?每逢初一、十五那可是锣鼓喧天,香烛燃,热闹的不得了。保管你一次吃个饱!”

江懿说到兴头上是手舞足蹈,直把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

司机哆嗦着问江懿:“哥们儿,和谁说话呢?”

司机就见江懿对着身旁的空座笑道:“睿儿,快和司机师傅打声招呼,今儿我带你出来认认路,以后你自己出门记得还坐这师傅的车。”

第十七章 诡计

司机脸都绿了,尼玛,这什么情况啊!

看这人的神情不像装疯卖傻,那就指定有病,不然谁对着空气说的口沫横飞啊!

“哥们儿,你对谁说话呢!”司机颤颤巍巍的问道。

江懿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对着司机森然笑道:“我带我家宠物出门溜溜弯儿。”

有的乘客就喜欢带些猫猫狗狗出门玩儿,座位下面是视觉盲区,司机以为江懿带的宠物躲在座椅下面,所以才看到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司机这口气还未松下,就被江懿下面的话吓到魂飞魄散。

“最近流行养小鬼,昨个儿我给家摆了一阵法,打算招个小鬼当宠物。你别说这阵法真灵验啊,这不,就给我招来了!”

“快快快,睿儿,给司机师傅打个招呼,赶明儿你出门记住师傅的车牌号,还坐他的车!”

司机的脸由绿转青,由青转白,由白转为惨白。盯着江懿看了几秒后,一脚死命踹向油门,小车飞速向前窜去。

突然的加速让江懿身体一个不平衡险些撞上前排的座椅,好容易稳住身型后叫道:“哥们儿,超速了,超速了!”

司机已经不管不顾,红灯也当绿灯行,小车泥鳅般穿梭在马路上,左摇右摆,直晃的江懿眼冒金星,胃里翻江倒海。

车好容易停下,江懿还没明白弄怎么回事就被司机拉下车。

“哥们儿,给你拉到地方了!你赶紧进去吧,有病咱要治病别挺着!”司机撂下一句话就慌不择路绝尘而去。

江懿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出租车的影子,他打量着周围的景物,待看到身后红墙白瓦建筑物前竖着的大牌子时脸都绿了。

跳着脚怒吼道:“妈蛋啊,竟然给老子拉到八院了!”

江懿朝出租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站在树荫下的秋睿已笑得前仰后合,好容易止住笑,冲还在生闷气的江懿道:“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

江懿狡辩:“一大老爷们,这么不经吓!”

秋睿摊摊手:“现在怎么办?”

八院地处郊区又是精神病院,很少有出租车经过这里。

江懿霜打茄子般耷拉着脑袋,对秋睿说道:“睿儿,你在树荫下等一等,我去路边截个车。”

好半天江懿才截过一辆车,这次江懿老老实实坐着,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秋睿看着一脸吃瘪的江懿笑得畅快无比。

大概半个小时,车就行至城隍庙。

今日的城隍庙已没有前日的人声鼎沸,江懿撑着伞与秋睿并肩走进庙门。

四下寻找半天也没见到曹道长,江懿拉住庙里的小道士问道:“十五那天在殿门前帮人解签的曹道长怎么不在?”

小道士茫然的望着江懿,道:“曹道长?本庙没有姓曹的道长。”

“不可能,那天他就在殿前帮人解签文。他还给我解过签呢!”江懿慌了,扯着小道士的道袍不撒手。

“这位施主,本庙真的没有姓曹的道长。”小道士见江懿神色激动,有些为难的望着他。

秋睿叹口气,他就知dào

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对江懿说道:“算了,你为难一个小道士也没用。”

江懿松开手,小道士一溜烟的跑进内殿,消失无踪。

江懿歉疚的看着秋睿:“秋睿,怪我无知才害了你!”

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江懿的责任也于事无补,秋睿摆摆手道:“算了,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你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可这人为什么要用这种邪术害你?”

秋睿拧眉思索,恐怕这事与家族争斗脱不了干系。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家,秋睿脑中思绪飞转。现在他无法离开江懿身边,对于很多事都无能为力。想要与外界取得联系也只能通过江懿,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但现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

秋睿想罢,给了江懿一个电话号码,沉声道:“你帮我打一下这个电话,接通后就说你是威尔曼中国代表Ryan,约他见面!”

江懿对秋睿满心愧疚,自然是言听计从,依言按照他给的号码拨通电话,按下免提。

秋睿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数字,伴着嘟嘟的等待音在心底默数。

1、2、3……

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秋睿面容逐渐冷峻,在心底暗暗祈祷,希望这件事不要波及到他。

好久后电话才接通,话筒内传来熟悉的声音,秋睿紧握的拳头才渐渐松开。

“你好,我是韩渊诚,请问您是哪位?”

江懿在秋睿眼神的示意下接话道:“你好,我是威尔曼中国代表Ryan。”

对方停顿了一下后竟率先说道:“DL2014这个项目还有很多需yào

洽谈协商的事宜,不知dào

您最近有时间吗?我想和您面谈一下!”

秋睿暗松口气对江懿轻声道:“时间地点让他定。”

江懿了然,对着听筒说道:“可以!”

对方留下一句再联系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第十八章 信息

韩渊诚合上手机,望着屋内的不速之客,剑眉紧皱:“你不知dào

不敲门就随意进他人的房间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浪荡气的男人,笑的邪气:“诚诚,你应该用敬语,怎么?秋睿没教过你吗?”

男人点着额头一副恍然顿悟的神情:“喔,我忘记了!他一向对你娇宠,你也一向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才是秋家的当家,盛秋国际的董事长。”

韩渊诚眼神冰冷蔑视道:“秋晨,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秋家的当家是秋睿,盛秋国际的董事长也是秋睿。”

秋晨扬眉笑道:“秋睿已经是植物人了!秋家怎么可能让一个植物人做当家。诚诚,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个道理我想你也明白!”

“秋晨,你注意用词,秋睿他不是植物人,医生说他还有醒过来的可能。”

“诚诚,你醒醒吧,秋睿他醒不过来了!”

“你放屁,一定是你搞的鬼,不然秋睿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成为植物人。”

秋睿身体很好,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植物人,一定是秋晨搞的鬼,他觊觎秋家当家的位置与盛秋国际董事长的位置已久,早就有加害之心,暗地里更是没少下绊子使阴招。秋睿对他一再提防,可没想到竟还是着了他的道。

只是不知dào

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秋睿变成现在活死人的模样,韩渊诚虽察觉出是秋晨所为,怎奈何口说无凭,没有证据,无法揭露其罪行。

“诚诚,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秋晨一步步逼近韩渊诚,竟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死死锢在怀中。

“放手!”韩渊诚寒声警告。

秋晨邪笑着将韩渊诚又往怀里带了带:“诚诚,你知dào

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你对我不屑一顾,一心一意辅佐秋睿。可现在我已经是秋家的当家,你最好还是乖乖从了我。我这人最不喜欢用强,但也不介yì

用强。”

韩渊诚冷冷看着面前一脸得yì

笑容的男人,银牙紧咬道:“放开你的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诚诚,你威胁起人来更有味道,我……”秋睿玩味的神情一霎间变得惊恐万分,腰眼处冷硬的触感震的他立马松开双手,后退几步道:“诚诚你冷静些,不要动刀动枪的,这样伤感情。”

现在还不是料理这个人渣的时候,韩渊诚为顾全大局忿恨的撤回枪,凌厉的眸子冷冷的盯着秋晨:“秋晨,若秋睿有任何闪失,我一定要你陪葬。现在请你出去!”

秋晨见今天是讨不到便宜,冷哼一声:“韩渊诚,老子喜欢你才让你拿枪顶着,换做旁人我早让他生不如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被秋睿玩烂了,到在老子面前装起了贞洁烈女。

韩渊诚强忍着想要一枪打死眼前男人的冲动,从牙缝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秋晨摔门而去,韩渊诚无力的靠在墙壁,喃喃道:“秋睿,你到底怎么了?你究竟想让这个人给我传达什么讯息?”

第十九章 想做你最信任的人

江懿挂断电话后暗暗思索,秋睿被困魂在此处他的肉身怎么样?

影视剧作中被勾魂的人最终的下场不是死亡就是植物人,若秋睿也是如此,他的家人一定很着急!

这几天,秋睿没有提过家里的事,说过的话江懿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秋睿今天让自己联系的这个男人听声音很年轻,他和秋睿又是什么关系?直觉告sù

他,这个人应该是秋睿心中最重yào

的人。

江懿心中有些吃味,疑团憋得他喘不过气,忍不住问秋睿:“睿儿,这位先生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我的私人秘书,也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秋睿的声音从落地窗前飘来带着几分思念与希冀。

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是不是就等于是最重yào

的人,江懿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也想做秋睿能够信任的人,江懿看着落地窗前秋睿的侧影,思索片刻后,走到他的身旁,盯着他认真的说道:“秋睿,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负起责任。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不遗余力。”

平时不着调的男人一旦认真起来,竟让人难以移目,四目交接间,撞出火花无数。

对上秋睿灿若星辰的眸子,江懿不可抑制的心跳加速,想把眼前男人拥在怀中的冲动升腾而起的同时,江懿震愣了。

他无法理解怎么会对才接触不到三天的秋睿生出这种感情,莫非他喜欢他,江懿浑身一震,看秋睿的眼神已变成震惊不定。

秋睿感觉到江懿眼神的变化,有些疑惑的移开目光,语调依旧淡然无波:“江懿,最近恐怕要麻烦你了!待事情完结后,我一定重谢!”

秋睿不着痕迹将两人有些微妙的关系拉开,语调里的疏离客气震的江懿心中微微涨疼。

江懿情绪低落,勉力扯开嘴角笑了笑算做回应。

对着电脑一个字也敲不出来,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进入剧情,脑中不断浮出的影像无一不是秋睿。江懿合上电脑,躺在沙发上,盯着白亮的天花板。

我要找到一个令我为之心动的人。

想起曾经对爱情的宣言,江懿扯起嘴角笑的无可奈何。

原来缘分已在冥冥之中降临,那个阵法困住的不仅是秋睿的魂魄,同时也困住了他的心。

秋睿躺在床上思绪飞转,能无声无息给他下绊子使阴招的也只有一个人,他的堂哥—秋晨。

秋睿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秋晨是有前科的。

当初秋睿的父亲在家族内选中击败秋晨的父亲坐上当家的位置后,两家决裂,再不往来。

在父亲意wài

离世后,本应重新选举新的接班人,但秋家人丁稀薄,适龄的候选人也就秋睿和秋晨两人。

秋晨整日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家族内部以及董事会成员一致通过让秋睿做家族及企业的接班人。为此秋晨更是恨透了秋睿,使出无数阴谋诡计想要扳倒他,秋睿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一再忍让,却不想没能得逞的秋晨竟通过邪术困住了他的魂魄。

秋睿暗暗后悔当初没有听韩渊诚的告诫早日解决秋晨,才照成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好在韩渊诚还未遭到秋晨的毒手,江懿传递出去的讯息他应该已经收到了。

江懿冒充的威尔曼中国代表——Ryan,其实根本没这个人。Ryan是韩渊诚给秋睿取的专属英文名,没有第三人知dào

,与威尔曼的合zuò

还未公开,知dào

的人也不多。

江懿将这两个讯息传递出去,以韩渊诚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察觉不出其中的异样。

父母早逝,韩渊诚就是他唯一的亲人,秋睿默默祈祷秋晨不要丧心病狂到加害韩渊诚,若能让他们见上一面,一定能扭转眼前的死局。

卧室内的秋睿,担忧着韩渊诚的安慰,又忧心着如何彻底铲除秋晨以绝后患,一夜未眠。

第二十章 逼婚

客厅外的江懿同样也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他一晚都在胡思乱想,睁开眼是秋睿,闭上眼也是秋睿,连梦境中都是秋睿。

在早晨七点准时起床的江懿顶着两个黑眼圈,揉着发涨的额头,呆愣的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也没能解决掉困扰他一晚的感情问题。

悦耳的铃声响起,将江懿的思绪拉回到现实。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大字江懿的头更疼,铃声执着的响了好久,江懿无奈接起,还未说话,震耳欲聋的女声就通过听筒炸响在他的耳畔。

“你个死孩子怎么才接电话?”

“老妈,您一大早打电话干吗?我这不刚起来吗?”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才起床,对了,那个阵法怎么样?有没有为你招来个美女?”

美女没招来,男鬼倒有一只。

江懿瞅了瞅卧室,无声叹息,在萧文雅连珠炮似的逼问下,无奈说道:“老妈,那阵法压根不灵,我给撤了!”

“什么!”萧文雅声音拔高,吼道:“你个死孩子啊!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等几天,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若不是这个阵法,怎么会招来秋睿的魂魄。

若不是这个阵法,他怎么会喜欢上秋睿。

他堂堂一直男,竟被个阵法给掰弯了。

江懿心底堵得要死,又不好跟母亲说出实情,含糊道:“摆在客厅碍事,晚上起夜不小心碰乱了,我就给撤掉了!”

电话那端的萧文雅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就知dào

你不会乖乖听话,阵法既然已经撤掉就算了,回头妈再给你介shào

几个好姑娘。”

“老妈,老妈,相亲这事还是免了吧!我……”

“你什么你!我告sù

你最迟今年必须结婚,不然我要你好kàn

。”

“妈,还有半年时间我上哪儿给您找儿媳妇去。”

“既然你找不到,那就乖乖接受我的安排!”

“老妈,不带这么包办婚姻的!”

“但凡你争点气,我也不想走相亲这条一点也不罗曼蒂克的路。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萱萱说要来家吃饭,顺道让她接你过来。你赶紧起床收拾一下,我估计她一会儿就到了!”

萧文雅说完不待江懿回应就挂断电话。

江懿一肚子不满也只能憋着,从沙发上坐起就看到秋睿半倚在客厅的墙壁似笑非笑的看他。

江懿的心没来由一滞,别开目光不敢再看秋睿。

秋睿笑道:“怎么?你被家里逼婚?”

江懿点点头,满脸无奈:“是啊,大龄剩男伤不起。”

秋睿摩挲着下巴看他:“你虽然人不着调,有些白痴,性格恶劣,但总体还好,不至于剩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吧!”

秋睿话中调侃意味十足,江懿拉长脸看他:“我说睿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秋睿无辜的眨眨眼:“我这是在安慰你,你竟然还不领情。”

“你这是安慰我?你这是恨我不死再补一刀!”江懿钻进卫生间不再理会秋睿。

秋睿站在客厅,望着毛玻璃上印出的身影,静静出神。

江懿脸上的水还来不及擦干就被震天响的拍门声震出卫生间。拉开屋门,门外站着的摩登少女吊带热裤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她摘下墨镜狠狠白了江懿一眼:“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打飞机呢?”

第二十一章 高富帅

江茗萱是江懿的堂妹,标准的嫩萝莉脸庞,女汉子内心。

江茗萱说着已踏进屋内,踢掉脚上8厘米的高跟鞋,赤脚走到沙发处。靠在沙发背上将两条修长的美腿叠翘在茶几上,晃着身体道:“老哥,大热天的你也不开空调,你丫宅在家里把脑子都宅坏了吧!”

江懿从鞋柜内拿出一双拖鞋递过去,道:“把鞋穿上,还有把腿放下来,女孩子家的像什么样?”

江茗萱看怪物的眼神瞅着江懿,从沙发上站起一手搭在江懿额头,一头扶着自己额头:“老哥,你没发烧啊,怎么今天怪怪的!”

江懿拉下江茗萱的手:“你才发烧了呢!”

“切!”江茗萱冷哼一声:“没发烧你丫说话怪腔怪调的,我在你面前一向这样,你今天是吃错药还是搭错筋和我这么说话。”

江懿看着秋睿玩味的眼神扫在江茗萱身上,心中一阵烦躁。指着江茗萱的热裤说道:“才六月的天你要不要穿的这么夸张!就是你们这种装扮才引发那么多犯罪。”

“老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和古代一样,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里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你就是老古板,跟不上时代的潮流。难怪剩在家里没人要呢,试问哪个女人愿意对着一个呆瓜过活。”江茗萱一脸鄙夷,翻眼看江懿。

秋睿脸上浮出揶揄的笑意让江懿很不舒服,他辩解道:“谁说你老哥没人要,追我的人可是能从火车站排到长江大桥,只是我都不屑一顾。”

江懿指着自己的脸颊得yì

的说道:“看到没,哥就是传说中的男神。”

江茗萱眼中鄙夷更甚,撇着小嘴道:“老哥,你是不是少说了两个字,就你这样还男神,男神经病还差不多。”

江懿险些没背过气,刚想反驳,江茗萱已率先截过话:“老哥,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传说中的男神。”

江懿不屑的吊起眼角,望着拿起手机一通翻找的江茗萱,嘲讽道:“妹子,翻照片呢!你可别告sù

我是金XX、李XX那群韩国棒子!”

“才不是呢!明星神马的都不接地气,我说的这位可是现实中的钻石王老五,男神中的典型代表。你看……”

江懿抬头望向江茗萱递来的手机,不屑的笑容一霎间冻结在脸庞上。

屏幕上的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正装,修长的身型,俊逸的脸庞,半侧着身子在打电话,从拍摄角度及光线看来照片应该是偷拍的。

江懿揉揉眼,将眼睛又瞪大几分,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一脸花痴的江茗萱:“这……他……”

江茗萱瞅着语无伦次的自家堂哥得yì

洋洋道:“看吧!这魅力连男人都能震慑住!他可是我们全公司所有女生的男神,不止是女生,好多男人也喜欢他诶!男女通吃呢!”

江茗萱收回手机,摩挲着屏幕,十足十花痴脑残粉的神情。

江懿惊愕的转头看了看某鬼,然后问道:“萱萱,你怎么会认识他?”

提到帅哥江茗萱兴致高昂:“他是我们公司的总裁!”

“总裁?!”

“老哥你也觉得很惊讶吧,他22岁就坐上总裁的职位!虽然是家族企业,产业都是继承来的,但没有他的努力,盛秋国际也不可能像今天这般强dà

。年轻又多金,长的还这么帅,关键还没有女朋友。实在是让我们这帮女生春心萌动啊!”

第二十二章 第一次表白扑街

江茗萱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男神的光荣奋斗史,江懿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完全没想到秋睿竟然是Z市有名国际贸易公司的现任总裁,那个财经杂志争相报道的最年轻企业家。

秋睿显然也听到自家公司女员工的评论,他面容依旧坦然自若,但剑眉却微微拧起,显然对旁人的谈论有些不悦。

“哎!“江茗萱长叹一声,满是哀怨无奈:“虽说我们董事长还没有女朋友,但保不齐他喜欢男人。”

江茗萱的话犹如一剂重磅炸弹,将江懿炸的外焦里嫩,他震惊的望着秋睿,在对方凌厉眸光的震慑下讪讪转过头。

员工私下谈论老板的私事,还大肆宣扬老板不为人知的隐私,更是爆出如此震惊的内幕。秋睿若是能够回魂,江茗萱铁定第一个被灭口。

江懿暗暗为自家老妹捏了把汗,扯了扯还在不住惋惜的江茗萱,问道:“萱萱,你从哪儿听来这些不靠谱的小道消息。”

“老哥,这事全公司人尽皆知。你不知dào

,我们BOSS的私人助理是个男人,关键还是个帅到惨绝人寰的男人,BOSS成天和他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黑着脸的秋睿见江茗萱越说越邪乎忍不住出声抗议:“白痴,让你妹妹注意用词!”

江懿想要拦下江茗萱的话,被还在亢奋中的某女一把挥开:“老哥,我还没说完呢!这还不算什么,他俩还同吃同住,两个都没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难免碰撞出基情的火花。即使现在没有,日后也会有。”

江茗萱说的有些口渴去冰箱拿饮料,江懿赶忙小声安抚青筋直冒的秋睿:“睿儿,你可千万别生气啊,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哥,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江茗萱拿着可乐走过来望着江懿不解道。

江懿心里叫苦不迭,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没事,没事,你听错了,我没说话!”

江茗萱撇撇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继xù

开讲:“老哥,BOSS对谁都冷冰冰不苟言笑,唯独对他的私助不一样,你知dào

他叫他什么吗?诚诚诶!多亲昵的称呼,这算爱称吧!要说他俩没问题鬼都不信!”

鬼信不信江懿不知dào

,可鬼记不记仇会不会给你穿小鞋他就不敢保证了。

江茗萱完全不知dào

,自家BOSS的鬼魂正用杀人的目光紧盯着她。

“老哥,现在好男人都去搞基了,让我们这帮妹子情何以堪。”江茗萱兴奋的声音沉下,俏脸全是挫败。

江懿一阵无语,还未接话,就见江茗萱猛地从沙发上弹起,紧盯着他问道:“老哥,你不会也是同性恋吧!”

江懿缩缩脖子,心底暗忖,这丫头未免也太敏感了吧,我自己都不知dào

弯没弯,她从哪儿诊断出来的!

见江懿沉默不语,江茗萱彻底误会了,抿唇道:“难怪!我说你怎么三十岁还没找到女朋友,敢情你喜欢男人啊!”

“老哥,现在社会开放,喜欢男人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江懿见江茗萱越说越不靠谱,张口想要打断她的话,被她一把握住双手:“老哥,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走路上见到美女你都没反应,伯母给你介shào

那么多女孩你愣是一个没看上。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长的帅不帅?你和他进展到哪种程度了?他在上还是你在上?”

“你别告sù

我你是下面那个啊!据说爆菊花很痛的,还会肛裂!嘤嘤嘤,老哥,你不会真是下面那个吧!”

“谁下面那个,老子要做也做上面那个!”

被质疑能力的江懿气急败坏下脱口而出的话听在江茗萱耳中就是不打自招。

江茗萱撇撇嘴:“你这么大声干吗,只有小受才会一再强调自己是上面那个!”

江懿见话题偏得离谱,忙拉起江茗萱说道:“不是说要回家吃饭吗,赶紧走吧!”

“还有,我不是同性恋,你少在我妈面前胡说八道!”江懿不放心的再次警告。

“我知dào

,你是怕伯母知dào

接受不了吧!你放心我嘴巴很严的!”江茗萱拍着胸脯保证道。

江懿见江茗萱是真误会了,焦急的解释:“萱萱,你真误会了!你老哥我真不是同性恋。”

江茗萱摆摆手,到门口换鞋子:“行了,行了!不就是同性恋吗?有什么可掩饰的!”

江懿顿感无力,秋睿扬眉坏笑:“江懿,你就别解释了,只会越描越黑。”

江懿满腔激愤无从发泄,看着身旁笑容灿烂的秋睿,忍不住就想戏虐几句。

“睿儿,我要是同性恋,也决计要把你掰弯了!”

“无聊!”

秋睿冷哼一声,转身飘出大门。

第一次表白扑街,江懿耷拉着脑袋跟上。

第二十三章 第二次表白扑街

到了单元口,江茗萱见江懿撑开雨伞,调侃道:“呦,老哥,啥时候这么有绅士风度,还知dào

帮女士撑伞。”说着就要往江懿伞下钻。

江懿赶忙一把扯过她,心想,你那大块头可别撞到我家睿儿了。

被扯住脚步的江茗萱不悦道:“老哥,你干吗?敢情这伞不是给我打的!”

“萱萱,多晒太阳好,补钙!”

“那你还打什么伞啊,你自己先好好补补呗!”

江茗萱伸手去抢雨伞,被江懿一把拦下。

江茗萱抢不到,气急败坏:“老娘还不稀罕呢!你个小受自己打着吧!”

被误解的江懿心里那个苦啊,无奈也不能说出实情。

他举着伞小声对秋睿道:“睿儿,你往这边靠点吧!不然我这举动真心没法解释。”

“麻烦!”秋睿往江懿身侧靠了几步,一人一鬼算是共乘伞下。

江懿微微撩起眼皮,看着身侧的秋睿,心底生出甜甜的幸福感。

老子为了你甘愿当同性恋。

昨晚的迷茫一霎间烟消云散,江懿嘴角笑容笃定自信,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辉。

回到家的江懿免不了被自家老妈唠叨一番,江茗萱刚要接口就被江懿杀人的目光震的闭口不言。老妈要是知dào

他是同性恋那还得了,家里不得闹翻天。

现在只是他单方面喜欢秋睿,以秋睿的身份地位想要捕获芳心恐怕没那么容易。就算秋睿也喜欢他,可人鬼殊途,想在一起更不是易事。

秋睿看着满脸愁云的江懿,以为他被老妈骂心情不好,劝道:“喂,你没事吧!”

还不都是你害的,你哪里是鬼啊,根本就是个小妖精!

江懿暗暗叹息,说道:“没事!”

“你老妈好吓人啊,难怪你回家就跟赴死似的!”秋睿吐吐舌头,难得流露出如此俏皮的神态,成功让江懿再次呆住。

秋睿皱眉看着一脸呆傻的江懿,骂道:“白痴!”

看着飘走的某鬼俊逸的背影江懿叹息连连,他这颗老男人的心算是栽在这只鬼身上了。

江懿堪比五星级水准的厨艺让他光荣的包揽下烹饪晚餐这项艰巨的任务。

秋睿无法离开江懿的身边只能待在江家宅院内,不想听女人们唠唠叨叨的八卦话题,百无聊赖的秋睿钻进厨房找忙碌的江懿排解郁闷。

江懿将菜盛出来看到秋睿飘进厨房,问道:“怎么?饿了?”

秋睿摇摇头:“外面太吵!”

江懿了然:“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愿回家了吧!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家这两个女人已经一台戏了,再来个女人那还了得!”

“你家早晚得来女人,难道你这辈子不结婚,莫非你真是同性恋?”秋睿故作惊讶的调侃道。

江懿看着他似笑非笑:“原来不是,现在是了?”

秋睿疑惑:“什么意思?”

江懿笑:“遇到睿儿,直男也得被掰弯!”

秋睿白了他一眼:“无聊!”

“睿儿,我在告白好吗?你能认真些吗?”江懿苦着脸。

秋睿看了看他,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我很认真的再说一遍,你无聊!还有,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第二次告白扑街,失落的江懿化悲痛为厨艺专心做菜,将盘子摆放在餐桌上,唤过还在聊天的萧文雅与江茗萱。

第二十三章 屌丝逆袭

江茗萱看着满桌子精美菜肴,咬着筷头道:“老哥,你可厉害啊,谁要是嫁给你可真是要幸福死了,可惜你怎么就是……唔……”

江懿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堵住了江茗萱未完的话。

“萱萱,你说可惜什么?”萧文雅疑惑问道。

江茗萱在江懿杀人眼神的震慑下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讪讪道:“伯母,我说可惜这帮女人都不识货,我老哥可是完美好男人的代名词。”

自家儿子被夸赞萧文雅顿觉面儿上有光,笑眯眯给江茗萱夹菜:“萱萱,来吃块鱼,你们公司有合适的记得给你老哥留意留意。”

以前江懿一听到相亲两个字就打心眼里犯怵,现在得知自己对秋睿的心意后,心里再装不下他人,更是对相亲百般抗拒。

见自家老妈又在张罗自己的婚事,江懿赶忙截过话:“老妈,萱萱公司的女孩子年纪太小,不合适!”

萧文雅面露不悦:“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没见怎么就知dào

不合适?”

“老妈,年纪差距太大容易有语言障碍。”江懿边回话,边将菜夹出放在手边的空碗内,示意秋睿吃饭。

萧文雅瞪眼看江懿:“你别给我找借口,年纪差距大就有语言障碍了?那跨国婚姻算怎么回事?”

“跨国婚姻有几个能长久,就说那个唱歌的XXX,还有那个曾经顶级豪门阔太的XXX,最后不都是以离婚告终。这就说明有相同的背景和相当的条件对婚姻来说是多么重yào

的一件事。”江懿义正言辞的说道。

萧文雅说道:“那你说,什么才算相同背景、相当条件?我就照这个标准给你找。”

江懿被噎个正着,哑然良久。

相同背景、相当条件,真按这个标准来,那他喜欢秋睿是不是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呢。

秋睿是国际知名的企业家,年轻多金。他江懿只是个写书的,年纪大还不红。

秋睿比他小6岁,他青年,他中年。

一个高富帅、一个穷屌丝。

这差距真还不是一般大。

萧文雅得yì

洋洋的望着一脸吃瘪的儿子,笑道:“江懿,你的那套理论根本不成立。高富帅通常配的不是白富美,白富美往往找的都是矮挫穷。对于婚姻来说总有一个人优秀,一个人相对差一些,这样才能起到互补的作用,婚姻才能长久维持。”

江懿一霎间豁然开朗,对啊!谁说穷屌丝不能逆袭推倒高富帅。

冲身旁吃饭的秋睿挑眉一笑,眼中势在必得yì

味十足。

秋睿微撇眉头,冷冷抛来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

成功为自家儿子灌输了婚姻箴言后,萧文雅竟将矛头转向一旁埋头苦吃的江茗萱:“我说萱萱,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没男朋友呢?要不要伯母给你介shào

一个。”

江茗萱没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一口菜噎在喉咙,好半天才咽下去:“咳咳,伯母,我还年轻,不着急不着急!”

“你都25岁了,还年轻啊!我们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萧文雅苦口婆心劝道。

“隔壁李姐家的儿子刚回国,要不要给你介shào

一下啊,萱萱?”

江茗萱苦着脸求助江懿,江懿耸耸肩表示无奈,江茗萱狠狠瞪了他一眼,悄声道:“你不帮我,我就把你的事抖出来,哼!”

第二十四章 抢食

江懿知dào

这丫头不止是吓唬他,真把她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是让萧文雅知dào

他喜欢男人,家里飞开了锅不可,江懿赶忙截过话道:“老妈,海龟靠不住,一肚子洋墨水把肠子都泡花了。萱萱还年轻可以再挑两年。”

“再过两年萱萱就奔三了,大龄剩女只能找二手货。要不张阿姨的外甥吧,公司高管,有房有车。萱萱,这个怎样?”萧文雅兴奋道。

“老妈,高管更不行了!成日里就给天上飞来飞去,想见个面约个会都难!”江懿摇头道。

“那黄姐的表妹的儿子,画家。”

“老妈,就那个一头卷发还扎一辫儿的男人,看着不男不女的!”

“那叫艺术范儿,你懂个屁!”

“行行行,咱先不说他这长相,就说这前途问题。”

“前途怎么了?人家画家,卖出去一幅画就是一套房子的价钱。”

“那他至今卖出去几幅?”

“额……还在创作中。”

“老妈,画家的作品那要死后才值钱!”

啪!萧文雅将筷子狠狠扣在桌子上,冷脸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你行,你行你怎么不给我找个儿媳妇。”

见老妈发飙江懿顿时嘘声,江茗萱忙给萧文雅夹菜,转移话题道:“伯母,老哥做的菜可好吃了,您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凉掉就不好吃了!”

萧文雅白了江懿一眼,道:“还是萱萱好,不像你哥,净会气我!”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烧这么好的菜干吗,有这功夫好好想想怎么追女孩子。”

“我只给我最亲最爱的人烧菜,其他人求我,爷还不给他做呢!”江懿笑眯眯的给秋睿碗中添菜,话内的一语双关让正在吃饭的秋睿有些难以消化。

江茗萱指着江懿旁边落满菜肴的碗,抗议道:“老哥,你摆两个碗还夹这么多菜,不带你这么吃着占着的。”

“我不多夹点回头都被你个大胃王给占去了,你吃这么多也不怕胖!”

江懿见江茗萱飞舞着筷子侵占着盘子内的菜,赶忙伸筷子加入抢菜行列。将秋睿喜欢的几个菜色统统加入他的碗内。

“老哥,你抢我肉。哎呀,我的虾!伯母,你看他,讨厌死了!”江茗萱抢不过江懿,摇着萧文雅的手臂撒娇抱怨。

萧文雅冲江懿冷脸道:“你个死孩子都不知dào

让着点萱萱,你看你那碗都冒尖了,不吃完不准夹!”

“可是……”

江懿刚想辩解,萧文雅已将盘子挪到江茗萱旁边,告诫道:“不准再抢了,不然罚你不准吃饭。”

江懿苦着脸,他光忙着给秋睿夹菜,自己还没顾上吃呢。

“我吃饱了,去阳台透透气!”

正思索如何再抢些饭菜来祭五脏庙的江懿,听到秋睿的话后小声道:“你不吃了?”

“不吃了!”秋睿淡淡道。

“就吃这么点,难怪这么瘦!”江懿看着飘远的秋睿嘀咕道。

“你个死孩子,说什么呢?”萧文雅见江懿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疑惑道。

江懿赶忙应道:“没事,没事!”

“没事就赶紧吃饭,碗里那么多菜今天必须给我吃完。习主席说了不能浪费粮食。”萧文雅敲着江懿的碗告诫道。

第二十五章 追夫秘笈

江懿在老妈眼神压迫下端起碗,心里暗忖,他还没吃过谁的剩饭呢。

不过他家睿儿剩的,他不嫌弃。

江懿夹起一根芹菜,眼内直冒小星星,这可是他家睿儿手指亲密接触过的菜诶!

沾着他家睿儿的气息,不知dào

有没有沾到一些口水什么的?

嘤嘤嘤,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呢!

江懿完全沉浸在YY中。

儿子这是怎么了?吃个菜都能幸福成这样?

老哥怎么笑的如此淫贱,不会是在发春想男人吧?

萧文雅与江茗萱看着对面一脸淫贱笑容的某男,面面相觑。

萧文雅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我说儿子,你笑什么呢,怎么不吃饭?”

江懿回过神,低头吃饭,满心都弥漫着幸福的粉色泡泡。

入口的菜淡而无味,没有配料的五味,也没有蔬菜本色的味道。就如同一杯白开水,毫无口感可言。

江懿吃得直皱眉,敢情睿儿把精华都吸收了,给他留下一堆垃圾。

谁让是他家睿儿吃过的东西,即使是堆垃圾也是山珍海味的味儿。

江懿眼泪汪汪,好半天才把饭吃完。

都没见谁吃垃圾也能这么开心,他江懿果真是没救了!

回家的路上,江懿接到韩渊诚的约见电话,明天上午在国贸公馆楼下的咖啡厅会面。

到家后秋睿就一直站在落地窗边若有所思。

韩渊诚既然打来电话约江懿见面,就意味着秋晨还未丧心病狂到对他下手。同时也证明江懿很可能并不知情,若江懿是秋晨的同谋,一定会阻止两人见面。

这次江懿的嫌疑被洗清,秋睿暗暗松了口气。

秋睿觉得江懿本质并不坏,就是人恶劣,不靠谱,爱对着他犯花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江懿灼热的眼神浮现在脑中,震的秋睿心中微微发麻,俏颜浮出几丝红晕。摇摇头狠狠将男人的身影从脑中驱散,忍不住轻啐道:“白痴,下流!”

江懿的视线一直未离开秋睿,见他原本正色的神情竟变得有些羞愤。双唇微动,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疑惑问道:“睿儿,你说什么?”

秋睿正一肚子邪火没处发,见江懿撞到枪口上,忍不住就火冒三丈:“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名字。睿儿是你叫的吗?我们有这么熟吗?”

秋睿平时冷淡默然,江懿难得见他动怒。

心底暗忖:今天的睿儿好可怕,不过我喜欢!

这追媳夫就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要脸。

江懿既然已经认定秋睿,势必要把他搞到手,不管睿儿如何对他,他都要迎难而上。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江懿想罢,裂开嘴对秋睿来了个热烈的微笑:“睿儿,我们现在不熟以后就会熟的!”

“以后?没有以后!等这事过去后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睿儿,恐怕这段时间你都要和我待在一起了。老天最大,他的安排我也无可奈何!”江懿耸耸肩,虽是无可奈何的神态却笑得一脸欠扁。

秋睿磨牙:“要不是你摆的这个阵法,我能被困在这里吗?你这个白痴害人精,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睿儿,不带你这么诅咒亲夫的!”

“有种你再说一遍!”

秋睿面部骇人的神情震的江懿讪讪收声,撇着嘴无限委屈:“你凶我!”

第二十六章 爱情很美好

凡事处变不惊的秋睿想不明白,唯独面对江懿时他的好脾气就会烟消云散。那个白痴男人总在挑zhàn

他的忍耐限度,每次都会令他暴跳如雷。他不是个坏脾气的人,但面对江懿却总是无法冷静下来。

江懿见秋睿阴沉脸不言语,显然是不愿搭理他小心脏很是受伤。

但本着不要脸不要皮才能扑倒高富帅的原则,江懿还是舔着脸没话找话:“睿儿,你怎么不理我呢?”

“咱俩聊聊吧,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事吧!”

秋睿沉默飘走,江懿紧随其后。

“你要不想说你的事,那我给你说说我的事吧!”

依旧沉默,毫无回应。

江懿丝毫未被打击到,扯开嘴角,开讲:“睿儿,你不吱声就是同意了。那我可就开始了,首先自我介shào

一下吧。我叫江懿,网络小说家,年龄下个月六号就满三十岁了,人家都说三十而立,男人要是三十还立不起来恐怕这辈子就难了。可什么才算真zhèng

的成功,是拥有很高的地位,还是拥有花不完的钱。恐怕都不是吧,我觉得成功就是得到你想得到的,不留下任何遗憾就好!”

虽说接触不深但秋睿发xiàn

江懿这个人脾性随和又是个直肠子,不似他圈子里经常接触的那些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可性格太过直爽的男人显然并不太适合现代社会,这或许就是江懿宅在家里当网络小说家的原因。秋睿不自觉的开始剖析江懿,忍不住想江懿对财势没有太大野心,那他到底最想得到什么?

好奇之下的后果就是脱口而出的询问:“那你想得到什么呢?”

江懿定定的望着秋睿,缓缓道:“爱情吧!”

秋睿撇撇嘴,勾起的嘴角带着蔑视与不屑:“爱情是要建立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上,在你没有实力前有何资格谈爱情。”

“不,每个人都享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虽然我现在没钱,不能给他富足的生活,但我有一颗诚挚的心。或许我说这话你会觉得很幼稚,可爱情不就是冲动、激情、心动下的产物吗?我遇到他时,我并不优秀,但不代表我这辈子都默默无闻。不要说什么待我腰缠万贯时,美人嫁我可好?到那时美人早已嫁为他人妇,还有你鸟事。”

江懿如此渴望爱情,却为何单身至今,秋睿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女朋友?”

江懿摊开双手笑的有些无可奈何的落寞,“你知dào

我相过多少次亲吗?据萧文雅女士统计,372次。”

秋睿咋舌:“你眼光是有多高啊,这么多女孩子你竟然一个没看上。”

江懿手指胸口:“这里没有怦然而动的感觉!”

秋睿无语望天:“那你说什么叫有感觉?”

江懿望着秋睿认真的说道:“看到他心跳会失速,见不到他心跳会遗失!哪怕只是才认识不久,但那又怎样?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爱或不爱!”

江懿的话意有所指,秋睿聪明自然能懂,低垂下眼睑不自在的问道:“那如果他不爱你呢?”

江懿无所谓的笑了笑:“只要我认定了他,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和他在一起!”

秋睿震愣的望着江懿,他的话霸气中透着无赖的强悍,平日里能言善辩的秋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懿再次开口,这次竟是反问秋睿:“睿儿,你有没有爱过人?”

第二十七章 缠男讲究度

江懿有些忐忑,这话他想问好久了,若秋睿真如江茗萱说的那般已经有爱人了,他该怎么办?不择手段的拆散他们,还是果duàn

放手潇洒的祝福他们。

虽然说的信誓旦旦,但强硬拆散江懿却狠不下心。潇洒放手,他又不甘心。

心底的天使与恶魔还在争斗,秋睿的话已缓缓飘出:“爱情太无聊,只适合你们这些白痴!”

秋睿的话语带着冰冷的决绝,江懿怔了怔,片刻后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怎么会无聊呢,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保准不让你无聊!龙阳十八式咱们换着来!”

秋睿瞪大双眼,完全没想到如此流氓、露骨的话江懿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显然江懿没注意到秋睿杀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有没有很激动、有没有很兴奋?”

刚对江懿升起的那点好感又瞬间被他脸上那赤棵棵的淫邪表情激的烟消云散,秋睿脸色铁青咬牙死盯着还在意淫中的江懿,眼底迸射而出的道道寒芒都能把眼前的男人给戳出百八十个窟窿。

后知后觉的江懿可算是感觉到秋睿的怒气,知dào

他这话说得过火了。

他家睿儿脸皮薄,这玩笑开过头就不好了。

江懿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睿儿,我开玩笑,你别当真啊!”

秋睿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如万丈寒冰,冻得江懿直打寒颤。

“睿……睿儿……是我胡说八道!你别生气啊!”

秋睿无视江懿转身进卧室,江懿紧随其后也要跟进,被秋睿砸来的眼神震的不敢再上前半步。

江懿讪讪的摸摸鼻子,退出房间。

江懿在客厅码字,秋睿立在落地窗前看外面逐渐亮起的灯光。

先前对前路的迷茫与担忧被江懿这么一搅和,竟已褪得干干净净。想起方才江懿的胡言乱语,秋睿咬咬牙,用余光瞄着半靠在沙发上码字的男人。

怎么看都觉得这男人白痴还讨厌,恶劣还无赖。

秋睿忿忿的转过脸,完全没意识到往日平静淡漠的他再次被江懿气得暴跳如雷。

第二天,江懿早早起床。介于昨晚得罪了秋睿,江懿打算用美食来讲和。

打几个鸡蛋放上面粉、撒上葱花搅匀,在平底锅中摊成薄厚均匀的饼子。里面抹上甜酱,放上生菜、切好的火腿条、撒上肉松,卷成小卷。怕蛋卷太大秋睿吃着不方便,江懿就用刀将蛋卷切成小块,码放到盘子内,又做了个酒酿圆子。江懿观察发xiàn

,秋睿比较偏好甜食,最近做饭也都迎合着他的口味。

江懿端着饭出来,秋睿已经醒了。站在落地窗旁沉思,脸色依旧臭臭的,估计昨晚的气还没消。

昨晚上江懿也在检讨自己,想打动秋睿这种冷艳高傲的男子,估计只能死缠烂打。可该怎么缠呢,这还真得讲究个度。

缠的太死,只会惹人反感,放的太松,丝毫没有进展,江懿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叹息着将早饭摆在茶几上,江懿搓了把脸,拂去满脸的颓废。扯开嗓子唤了声:“睿儿,吃早饭了!”

第二十八章 这人是故意的

秋睿缓缓的飘出来,俏脸恢复如初见时的波澜不惊,但江懿还是发xiàn

他眉宇间的不自在。

江懿知dào

他突如其来的示爱让秋睿为难了,叹口气正色道:“睿儿,昨晚是我不好,不该说那种混账话。你当我说的话是空气,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知dào

像你这种条件,即使没有爱人也不会看上我这种男人。是我痴心妄想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说出那种过分的话!希望昨天的事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江懿的话很真诚,秋睿听着却觉得有东西噎在心里,刺挠的难受。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秋睿有些慌乱,低垂的眼睑内一片茫然,淡淡道:“我知dào

了!”

话既然已经说开,两人这段时间又必须同进同出,江懿不想尴尬,忙活络气氛:“睿儿,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懿盛了碗酒酿圆子放到他面前,秋睿盯着泛着香气的汤嘴角直抽抽。

这人是不是故yì

的啊!

江懿见秋睿表情怪异,以为他不爱吃,不安道:“是不是不合口味啊?要不我再给你做点别的吧!”

秋睿盯着江懿好半天才咬牙道:“你是故yì

的吧!”

江懿完全没听明白秋睿的话,茫然的摆着手:“睿儿,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秋睿恶狠狠的瞪了江懿一眼,伸手指了指汤碗。

“明明知dào

我抓不住实物,你竟然还让我喝汤!你还说你不是故yì

的!”

江懿做饭时就想着秋睿喜欢吃甜食,又怕光吃蛋卷噎的慌才选了酒酿圆子,完全忘记秋睿不是常人。见被误会,江懿手忙脚乱的解释:“睿儿,睿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

江懿急得抓耳挠腮,越急话越说不利索,脸也涨的通红。

秋睿看他这幅模样不像作假,又想到这人向来白痴,没必要和他计较。想罢也觉得没那么生气。

拿起蛋卷咬了一口,蛋饼软糯,馅料还足,挺好吃。

阴沉的脸颊也慢慢舒展开,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

江懿见秋睿还挺爱吃,心里乐开了花。傻笑着也捏起蛋卷,边看秋睿边吃,别说秀色可餐这话可真对,看着美人食欲跟着也变好了!

秋睿吃着蛋卷,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旁边的白瓷汤盆。想喝又不知dào

怎么开口的模样让江懿心里痒痒的,好想抓过来亲一口啊!

江懿也就是这么想想,动真格的他可不敢!

秋睿原本想忽视酒酿圆子的,毕竟再好吃说白了也就是个汤圆。可谁让江懿厨艺高,酒酿圆子也做得和别家不一样。

白玉般的汤水中有点点米白,朵朵艳红,除了米糟的酒香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缭绕的烟气中都带着诱人的香味。

秋睿小小的咽下口水,让他开口说出要江懿喂汤,他死都不愿意!

在秋睿终于下定决心不喝汤时,江懿突然说道:“上等的米酒加上新鲜的玫瑰露,酒香中带着玫瑰香,真是唇齿留香啊!特别是这糯米圆子,好滑好Q好好吃啊!”

秋睿咬牙,这人指定是故yì

的!

“睿儿,要不我喂你吧!”江懿伸头过来挨向秋睿。

第二十九章 约见韩渊诚

秋睿慌忙往一旁挪了挪,那模样是把江懿当瘟疫了!

被嫌弃的江懿也不在意,拿了只新碗重新盛了汤,端到秋睿面前。

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举到秋睿唇边,温声道:“睿儿,喝汤!”

秋睿呆了呆,江懿诚挚的眸子以及手中汤匙内玉白的汤汁一霎间让他迷乱了。

结果就是鬼使神差的低头喝了汤。

香滑可口的汤汁入口,秋睿就感觉像是被开水烫了,那个不自在啊!

他怎么就让这白痴得逞了呢?他怎么就让他喂食了呢?

秋睿就着一肚子的不解把那碗汤给喝了。

喝完以后秋睿就开始后悔,脸色黑沉的犹如锅底。

江懿得了便宜自然懂得卖乖,乖乖的收拾碗筷不敢嘴贱说出半个字,但心里美的直冒泡泡。

果然,紧完松,松后紧,这才是缠男的妙招。

江懿收拾好碗筷,看看表快到与韩渊诚约定的时间。

在衣柜内找出衬衫和西裤,江懿决定不能让那个传闻中秋睿的绯闻男友看扁。

换了衣服,唤过还在别扭的秋睿:“睿儿,到时间了,咱们该去国贸公馆了!”

秋睿淡淡应声,飘过来看到衣帽整齐的江懿,怔了怔。

平日里随意惯了,江懿在家都是套头T恤配休闲短裤。

秋睿从没见过他穿正装,别说穿上非但不难看反而还有那么点顺眼。人显得精神干练、成熟稳重,只要不开口说话,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回事。

见秋睿盯着他看,江懿得yì

的勾起嘴角:“睿儿,怎么样?帅吧?”

秋睿撇撇嘴,无视还在自恋的某人,转身出门。

站在电梯内,江懿偷眼看秋睿,见他表情明显不自在,发xiàn

他偷看立kè

就瞥过头,耳朵尖还微微泛红,模样很是可爱。

江懿笑了笑,秋睿估计还在为刚才喂食的事懊恼呢!

江懿觉得秋睿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别扭了,于是便开解道:“睿儿,你魂魄被困怎么说都和我脱不了干系。我自然要对你负责,衣食住行都不能少,怠慢你我心里会不安的!”

江懿说的一本正经,但秋睿听着怎么都觉得味儿不对。瞪了江懿一眼,继xù

无视他。江懿只是浅笑着没再说话,出了小区乘出租到国贸公馆楼下的咖啡馆。

江懿推门走进,打远就看到落地窗旁餐桌前坐着的那个男人。江懿没有见过韩渊诚,秋睿也没有过多的描述,江懿之所以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男人,完全是这个人魅力十足。江懿虽然吃味,但不得不承认,这人真如江茗萱说的那般,长相绝对的英俊,比荧幕上的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睿看到韩渊诚,眼底流露出的热切让江懿心底很不舒服了。

果然,睿儿是喜欢他的!

江懿边走边小声对身旁神情略微激动的秋睿说道:“睿儿,这就是你那个私人助理,也不怎么样嘛!虽然他长得比我帅,但我可是在气质上秒杀他八条街,你说是不是啊,睿儿?”

秋睿瞥了江懿一眼,淡淡道:“无聊!”

江懿挑挑眉朝韩渊诚方向走去,韩渊诚见他过来站起身,礼貌的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韩渊诚!”

“你好,我是Ryan!”

江懿伸手回握,扯出个礼貌性的微笑。

身旁传来秋睿喃喃的低语“诚诚”,这一声饱含太多情感,江懿眉头皱了起来。

微微侧目看向身旁失神的秋睿,江懿心里闷闷地,有些透不过气。

第三十章 掉线的江懿

韩渊诚见江懿神情古怪,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必然和秋睿有联系,不知dào

他要替秋睿传达什么消息,莫非是不利的消息?

韩渊诚想到此处再不敢多做犹豫,开门见山道:“DL2014这个项目不知dào

您有什么想法?”

江懿回过神,望着韩渊诚却不知dào

该怎么接话。

韩渊诚的问话同时提醒了秋睿,他回过神低声对江懿说道:“和他笔谈!”

江懿虽不明缘由但还是唤来waiter要了纸笔。

江懿眸光微撇望向身侧的秋睿,等待他的指示。

秋睿道:“告sù

诚诚,我和你在一起!”

江懿怔了怔,心知秋睿是完全信任韩渊诚,只是不知dào

韩渊诚是不是能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江懿边想边写:秋睿和我在一起。

韩渊诚一直默默的注视着江懿有些诡异的举动,当看到纸上的字后,韩渊诚瞪大双眼,嘴唇微微颤抖,很快他便恢复正常,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江懿。

江懿朝一旁耸耸肩,秋睿微微叹息眼神带着浓浓的伤感。

从进入咖啡厅看到韩渊诚,秋睿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甚至连与江懿说话时都望着韩渊诚,江懿心里别提有多吃味了。整个内脏都像泡在醋缸里,酸酸涩涩的滋味真心不好受!江懿决定最近都不吃醋了!

江懿忍着酸楚,在纸上写:秋睿就在我身旁,只是你看不到他!

江懿写完抬起头,韩渊诚已用看怪物的眼神在望着他。

江懿挑眉笑了笑,道:“我知dào

你不相信,若是几天前我也不信,如果有可能还是让他亲自告sù

你,可惜你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讲话!”

江懿说这话时别提多得yì

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那眼神像是在说只有我能看到睿儿,你和他再亲密也没用,现在他是我的!

韩渊诚自然读不懂江懿的弦外之音,但他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急切,目光在江懿四周打转。

江懿还在洋洋得yì

,可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突然感觉浑身一冷,不自觉打个寒颤,下一秒眼前就是一片黑暗。四周漆黑一片,江懿茫然的眨眨眼,心里无数个疑问在打转。

尼玛,这什么情况?江懿在心里嘀咕。

“先生,我不知dào

您在说什么?如果您要说这些无聊的话,恕我不再奉陪!”

诶!

有说话声传进江懿耳中,飘渺如同悬在云端,听声音应该是韩渊诚。

江懿更加迷茫,疑问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江懿,借你身体用一下!”

这次说话的是秋睿,江懿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他被秋睿占了身体。

寻思了一会儿便乐出了声,他们现在是不是就算合二为一,真zhèng

的融为一体了。

这可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百无聊赖的江懿开始YY!

且说韩渊诚见江懿浑身颤抖一下后便呆滞不动,问他话也没回应,韩渊诚觉得这人应该是神经有问题。秋睿现在毫无意识的躺在秋家大宅,他怎么能说秋睿和他在一起呢!

肯定是恶作剧,他竟然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疯子身上。韩渊诚厌恶的瞪了江懿一眼,起身打算离开,便听江懿突然开口道:“等等!”

第三十一章 密谈

明明是陌生人为什么语调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韩渊诚停下脚步,怔怔的望着奋笔疾书的男人。

白色的纸张上很快便多出许多细密的小字,男人停下笔,将纸递到韩渊诚面前。

墨黑色的小字钢筋有力,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会微微勾起,这字体韩渊诚再熟悉不过。颤抖着双手接过,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后,再次抬起头眼神中已透着不可思议。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浓烈的炙热。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眼神。

是秋睿,真的是秋睿!

韩渊诚激动的双眸发热,他压下心底的惊愕,执起笔回复。

两人默默的用纸笔交流,寂静无声的空间内却涌动着凝重的气息。

韩渊诚将秋晨近期的动向都写在纸上,递过去时发xiàn

秋睿正在发呆,脸上还带着忿恨。

秋睿已将前因后果都告sù

他,韩渊诚知dào

秋睿暂时借用了江懿的身体。

见秋睿走神,韩渊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Ryan,你怎么了?”

暂时借用江懿的身体,秋睿不但能灵活支配,连江懿心底的想法也能一同接收。秋睿只知dào

江懿无赖,却没想到他如此不知廉耻。竟然对着他YY,还做出如此下流的举动。虽说只是意识上占他便宜没有什么实质行动,秋睿依旧是无法接受,脸色铁青泛着阴霾。

见韩渊诚疑惑的望着他,秋睿不想他觉察出异样,调整好情绪,宽慰一笑:“没事!”但语调中却带着难掩的羞愤。

韩渊诚微微颦眉却没再说什么,继xù

在纸上写道:“Ryan,接下来该怎么办?”

秋睿执笔回复:“我暂时无法离开江懿身边,有什么事可以通过江懿联系。DL2014这个项目秋晨知dào

它的重yào

性,应该不会来阻挠你接触江懿。但恐怕你也在他的监视范围内,这段时间你要小心秋晨!”

“我明白!只是我不明白秋晨将你的魂魄困在邪阵内究竟要做什么?”

“恐怕是没有悄无声息就把我杀害的方法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邪阵困魂。植物人般毫无意识的秋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威胁。现在你们看不到我,就算让江懿带我回秋家大宅,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秋晨所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恐怕理事会的人也不会相信!”

韩渊诚也考lǜ

到秋睿的顾忌,这事秋晨做得滴水不漏,现在就算知dào

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没有确凿证据也依旧奈何不了秋晨。

想到此处,韩渊诚忿恨的握紧拳头,执笔的手掌骨骼咯咯作响。

“秋睿,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方法让你回魂!”

“诚诚,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曹道长。这阵法是他给江懿的,他定然知dào

破解之法!”

“秋晨应该有所防备,恐怕曹道长早就销声匿迹。我相信这世间能人异士定不会少,我会多派些人手在国内寻找。”

“这事要做的隐秘些,不要让秋晨发xiàn

!恐怕他现在还不知dào

我们有所联系,最好过段时间再见面,以免秋晨起疑!”

韩渊诚点头应下,为了不让秋晨起疑,两人东拉西扯的谈论着合zuò

的事项。暗中却用纸笔对日后的行动做下一番部署。

混沌中百无聊赖的江懿正在YY,龙阳十八式只到第八式便感觉浑身一轻,再次睁开双眼,已经脱离混沌,回到现实。

第三十二章 掉线后遗症

江懿感觉浑身酸疼乏力,微微活动一下筋骨,疲劳感并未消退。揉揉脸,强打精神,见韩渊诚正望着他,表情平静。心知秋睿应该将事情的始末都告sù

他了。

江懿了然,微微笑道:“既然韩先生都知dào

了,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合zuò

?”

韩渊诚打量着江懿,片刻后道:“这事我回去得和总裁商量一下,Ryan回头我们再联络。”

韩渊诚眸光微微瞥向江懿身侧,眼神亲切带着不舍。江懿知dào

他在对秋睿说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知dào

睿儿对他说了什么?两人的关系还真不一般,江懿忍不住便开始胡思乱想。

韩渊诚告辞离开,江懿胡乱的应了声算做回应。

周身的疲惫、心里的闷涨,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秋睿见江懿沉默的坐着,瞥过头,见他脸色泛白整个人感觉不太对。想要开口询问,关切的话到嘴边,想起那人不着调的胡思乱想,秋睿脸颊微微发红,盯着江懿的眼神便开始锐利起来。

江懿摸摸后脖颈,冷嗖嗖的!

扭过头一看,秋睿正死盯着他,江懿裂开嘴嘿嘿笑道:“睿儿,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把我给踢掉线了!”

秋睿狠狠的瞪他,冷哼一声:“白痴!”

江懿委屈,他什么也没做啊,怎么又被他家睿儿嫌弃了!

耷拉着脑袋跟着秋睿出咖啡厅,走在回家的路上,江懿感觉双腿如灌铅般沉重。

早晨出门时还艳阳高照,此时却已经阴云密布,不一会雨点就砸落地面。

很快雨势便大了起来,江懿怕雨水淋到秋睿,不大的伞都撑在他的身上。

江懿大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

雨太大,路上截不到出租车,江懿第一次后悔不该把车卖了。

江懿边走边问秋睿:“睿儿,有没有淋到你?”

“睿儿,你冷不冷?”

“睿儿,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秋睿冷睨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你怎么这么啰嗦!”

江懿挠了挠被打湿的黑发,讪讪地笑:“我怕你淋到雨会不舒服!”

“你见哪个鬼淋雨后会有事!”

秋睿语气冷冽,江懿摸摸鼻子,想着他心情可能不好,也就没敢再多说什么。

回到家,江懿就感觉浑身发冷,不住打喷嚏。

心想,估计是淋雨感冒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冲了热水澡,从卫生间出来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头疼的厉害。歪在沙发上怎么都不愿意动弹。

秋睿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外面细密的雨幕,今天从韩渊诚口中得知他的肉身如同植物人般躺在秋家大宅,找了无数的医生都无计可施。秋晨已经有所动作,只待过几日召开董事会重新选举新的董事长。

若还找不到回魂的方法,秋晨就真的得逞了,秋睿暗暗焦急却也无计可施,只盼望计划能顺利进行,韩渊诚可以暂时拖住秋晨并且早日找到异士解开困魂术。

秋睿脑中思索着,渐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周围太安静了!

平日里耳边总会回荡着江懿那恼人的声音,即便是吃饭的时候某人的嘴也不会消停。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秋睿好奇的转过头,见江懿竟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人怎么睡沙发了?

秋睿撇撇嘴,心里想着不要多管闲事,可还是不由自主的飘过去。

站在江懿面前,秋睿发xiàn

他不对劲。

江懿的脸白的毫无血色,虽然是睡着了,可浑身却在微微发颤。

不会是淋雨淋病了吧!

秋睿下意识的伸出手,可手到半空又飞快的缩回来。

干吗多管闲事,这个白痴病死才好!

秋睿忿忿的转过头,重新回到落地窗旁站着。

眼眸虽看向窗外,心却不知dào

飘到了哪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江懿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知什么时候,秋睿已从床边移到了江懿的身旁。

他眼眸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一眨不眨的盯着江懿,见他呼吸还算顺畅,秋睿才算微微放下心。

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女人

韩渊诚坐在车内,眉头紧皱夹着缕缕忧愁,刚才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直到现在他还未完全消化。

秋睿竟然被邪阵困住魂魄,肉身如植物人般失去全部的意识。他也被秋晨监视,若不是秋睿要求和他笔谈,韩渊诚还未意识到他被监视。

皮带扣、手机、甚至连烟盒内都被装了袖珍监听器。

家里恐怕也不会少吧,秋晨这次还真是下足了功夫。

以往太过小瞧秋晨才让他钻了这么大的空子,韩渊诚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

啪啪啪,车门外传来拍打车窗的声音。

韩渊诚回过神,透过雨幕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眸,黝黑如泉水盛满莹莹波光。

韩渊诚微微失神,将车窗拉下一点,车外站在的女子浑身湿透,长长的黑发粘在脸颊,显得脸颊更为小巧。

韩渊诚问道:“小姐,有什么事?”

女子慌乱的向后望去,显然是惧怕什么。

韩渊诚隐约听到有呼喊声,女子语气急切,“先生,麻烦您送我一程!”

听清楚外面的呼声,喊得是“抓住她,她是小偷”这一类的话,韩渊诚犹豫着不愿惹麻烦。

呼喊声越来越近,女子焦躁不安起来,见韩渊诚迟迟不动作。女子竟一把拉开车门,不由分说的坐到他身边,冷声道:“开车!”

韩渊诚怔了怔,他明明锁车门了,这女人怎么进来的!

“小姐,我不认识你,请你下车!”韩渊诚觉得女子不简单,便开口赶人。

女子没说话,抬手从中控台上拿起一张广告纸,旁若无人的开始折纸。

韩渊诚见她举动怪异,心想,这女人莫不是有病!

“小姐,你怎么能随便上我的车?”

女子充耳不闻,五指灵活的快速折纸,片刻间掌中已多出一把纸匕首。

她将匕首抵在韩渊诚喉间,冷喝道:“开车!”

韩渊诚怔了怔,低头望着抵在喉间的匕首,揶揄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失笑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女子挑起嘴角冷笑,晶亮的眸子眨了眨,哪里还有刚才的柔弱无措。

她眼眸陟得眯起,柳眉微挑,“我对帅哥一向手下留情,你乖乖听我吩咐,我就不为难你,不然别怪我手上的刀子不长眼!”

此时,韩渊诚敢肯定这女子有病!

呼喊声临近,女子眸光逐渐变得锐利,她手腕一翻,刀刃贴向韩渊诚喉间。

韩渊诚感觉喉部一痛,隐约有液体流出来。

若不是亲眼看到女子折纸,肌肤传来的痛楚以及那股金属利刃的阴寒感都是那么的清晰。韩渊诚绝不会相信割伤他喉咙的是把纸刀。

韩渊诚惊讶的望着面前的女子,在女子威震的目光下发动汽车。

轿车滑向雨幕,片刻后,女子探出车窗望了望,见身后已无人追赶,这才轻嘘口气。

偏头看着身旁一脸郁闷的韩渊诚,灿然笑道:“停车吧,今天谢谢你了!”

前一刻还动刀动枪的小魔女,顷刻间已笑语嫣然的变身成美丽的天使。

果然,世间最善变的是女人。

韩渊诚停下车,指指还架在脖子上的纸刀,苦笑道:“刀可以拿下来了!”

女子笑得一脸狡黠:“帅哥,你怕什么?只是一把纸刀!”

言罢便将纸刀撤下随手仍在座椅上,潇洒的走下车,临走还不忘给韩渊诚挥手道别。

望着女子娇柔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韩渊诚失笑摇头,今天的事真是一桩比一桩离奇诡秘。

捡起座椅上的匕首,捏了捏,软趴趴的,根本没有刚刚的锐利与阴寒。

韩渊诚不解的左右翻看,片刻后好似想到什么,拉开车门追出去,外面的雨很大,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积水涟涟的街道上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

悻悻然的回到车内,摸摸还有些发疼的伤口,韩渊诚心想,这女子能用纸刀伤人,不知她能不能解了秋睿的困魂阵。有些懊恼没有问出女子的身份,韩渊诚努力记下她的样貌,打算找人查查她的底细。

第三十四章 曾经遇到你,足够了

夜幕降临,江懿才微微转醒,浑身如散架般酸疼,好容易从沙发上爬起。一抬头就见某鬼正盯着他看,眼中带着几许担忧。

江懿揉揉眼有些发懵,他没看错吧?秋睿竟然在担心他。嘴角不由勾起大大的弧度,身体的不适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睿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秋睿飞速的瞥过头,冷哼一声:“无聊!”

虽然语调依旧冰冷,但耳朵尖上泛起的可疑红晕还是让江懿迷乱不已。

满血复活的江懿精神抖擞,虽然身体还是感觉到疲惫,但秋睿关切的眼神却让他如同打了鸡血般亢奋。

原来他并不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秋睿或许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哪怕只是一丁点,小到不易察觉,那也足够让江懿兴奋不已。

压下心底的喜悦,江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惊觉他竟然睡了这么久,想着秋睿还没吃晚饭,江懿赶忙道:“睿儿,你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

不待秋睿回应已急急的奔进厨房。

餐桌前江懿不停的给秋睿夹菜,殷勤的态度让秋睿有些难以消受,蹩着眉头望着忙碌的男人,“江懿,我吃不了这么多!”

“多吃点,你平时吃饭太少了!”江懿望着秋睿白瓷般毫无瑕疵的脸颊,越看越喜欢,渐渐有些忘形,脱口道:“睿儿胖一点手感才好,瘦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一句话成功让秋睿脸颊阴沉,“江懿,请你以后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江懿挠挠头,有些委屈的小声辩解:“睿儿,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开玩笑!”

“江懿,我们才认识几天,你就对我说喜欢我!你不觉得你的爱情太过儿戏了吗?”秋睿俏脸骤冷。

往日他只当江懿那些热烈的表白是一时兴起,可江懿看他的眼神愈发炙热,说出的话也愈发令他难以接受。江懿热烈的感情已超出秋睿的承shòu范围,原本想要装聋作哑,漠视着江懿的举动,在心底的烦躁与惶恐愈加放大时,秋睿便再也不能按兵不动。

江懿的感情他无法接受,先不说江懿是个男人,就算他是女人对爱情没有丝毫向往的秋睿也不会心动。

秋睿狠下心决定与江懿说清楚,肃然的开口道:“江懿,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因为我是男人吗?”

“不是,爱情和性别无关!”

秋睿语气透着毫无回旋余地的坚定,江懿不死心,语调惶急:“为什么?我承认我各方面都配不上你,但我对你是真心的!”

“江懿,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

江懿原本以为秋睿对他还是有点好感的,可当冰冷不带丝毫暖意的拒绝从秋睿口中说出时,刚刚萌生出来的那点希冀已如流星般瞬间陨落。

江懿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一直都在自作多情。

男人晶亮的眸子黯淡无光,总是神采奕奕的脸庞染满痛楚,失魂落魄呆在那里的模样看在眼里连带着心脏微微收缩,闷涨的难受。

秋睿艰难的呼吸着,瞥过头不敢再看江懿,心底微微生出些许愧疚。但很快就被坚定取代,秋睿咬牙强逼着自己不要去理会江懿。

好半天,江懿才回过神,怔怔的放下筷子,盯着秋睿漆黑的瞳仁,表情认真且专注:“秋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不待秋睿回应,江懿紧接着道:“我相信,从你抬起头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深情的话语让秋睿慌乱起来,强逼自己无视男人,眼睑低垂没做任何回应。

江懿突然感觉一阵无力,生病中的人总会流露出内心的脆弱,见到韩渊诚后更加觉得与秋睿之间的鸿沟有多么巨大。如今又被秋睿如此冷漠的拒绝,江懿的心如同被豁开一个口子,生疼生疼,同时无力感从脚尖蔓延至头顶,竟生出前所未有的自卑与无措。

第一次怀疑如此坚定与执着的喜欢一个人是不是件错事!

秋睿寒冰般幽冷的脸庞映在江懿眸内,那冰冷穿透肌理将那些执着驱散,江懿无力的勾起唇角,笑容里带着自我嘲讽:“被一个老男人这么露骨的表白,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可是真的没办法啊,管不住这颗心!”

“如果给你带来困扰那真是抱歉了!”江懿眼底闪过丝丝落寞,“这些日子就忍忍吧,等阵法解开恐怕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对于我来说起码……起码日后回忆起现在,我曾经遇到过你……这就足够了!”

江懿说完便站起身,翻出本本开始码字。秋睿呆呆的望着男人的侧脸,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慌乱。

第三十五章 投资需谨慎

那天过后,江懿果然没再说那些奇怪的话,更没有露骨无赖的举动,本该感到轻松的秋睿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淋雨过后的江懿病了好些天,整个人也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老哥,你撸管撸多了吧!怎么搞得和病痨似的!”

江茗萱将果篮放在桌上,微皱眉头望着已经用掉一包纸巾的自家老哥,“老哥,你原来身体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歇菜了!”

江懿揉着发涨的额头,无力道:“萱萱,你能积点口德别总是诅咒我吗?”

江茗萱不屑的冷哼道:“你妹妹我千里迢迢的跑来看你,你竟然还不领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找我干吗?”江懿非常了解自家老妹,没有什么事江茗萱是不会出现的,即便知dào

他生病也不会好心跑来看他。

江茗萱嘿嘿一笑:“老哥,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既然没事,那你回去吧!我要睡觉!”江懿说着就往沙发倒,作势就要睡觉。

江茗萱扯住他的胳膊,急道:“老哥,你别睡觉啊,陪我聊聊天!”

“咱俩有什么可聊的,我是病号,需yào

休息!”江懿斜眼望着江茗萱:“还是不说,不说就赶紧回家!”

江茗萱暗叹老哥的目光如炬,吐吐舌头道:“老哥,我这次来是要求你件事!”

“我告sù

你我可没钱啊!”江懿一脸紧张的望着江茗萱,双手紧紧捂着钱包:“我这个月网费还没交呢,最近光腚总局开始稽查,我的文被封还没解禁呢,稿费还没发,你可别来打我的主意!”

江茗萱翻翻白眼:“老哥,你就这点出息,就你那点钱给我我还看不上呢!”

见江茗萱不是来向自己借钱,江懿松口气,双手却并未离开裤兜,“那你说你找我来干吗?”

江茗萱苦着脸,“老哥,我股市赔钱了!你帮帮我!”

“都说不让你投钱进股市,你非不听!”江懿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江茗萱,教育道:“那是什么地方,欢欢喜喜的进去要死要活的出来!你有多少钱往那里面搭,你是了解局势,还是了解行情!”

江茗萱耷拉着脑袋,辩解道:“还不是我同事那妹纸害我,她说她会算卦,这次要我买闽南药业,说这股票一准赚钱。”

“闽南药业……”江懿沉吟道:“这股票前段时间不是涨的挺好吗?”

江茗萱耷拉的脑袋又低下几分:“那妹纸说让我前几天赎出来,我看涨势那么好想多放几天挣挣钱,可谁知dào

前几天从开市起就一路猛跌,已经连着好几天跌停板了!”

江懿无语,指着江茗萱的手指颤啊颤!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为什么不听那女孩的话!”

江茗萱急道:“我哪知dào

这支股票会跌的这么厉害啊!这不是想多挣点钱嘛!”

江懿扶额,叹道:“赔了多少?”

望着江懿阴沉的脸颊,江茗萱缩缩脖子,小声道:“也没多少?”

“没有多少是多少?”江懿不悦的瞪起眼睛:“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

江茗萱在江懿凌厉目光的迫视下,哼哼唧唧道:“大概十万块钱!”

第三十六章 我们总裁出事了

江懿气得差点没背过气:“我早就告sù

过你,股市无常,玩玩就好!千万不要投入太多,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江茗萱也是悔不当初,一想到十万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连个响都没听到,心里那个疼啊!

扑倒江懿腿边,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哥,你救救我吧!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嫁妆钱啊!”

江懿挣开江茗萱,往一旁挪了挪,“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现在钱已经赔了,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帮你!”

“老哥,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我没办法,你另请高明吧!”

“老哥,你不能如此冷血无情啊!”

“萱萱,我早就告诫过你,是你自己无视我的劝告!”

见江懿油盐不进,江茗萱也恼了,从地上弹起,指着江懿道:“老哥,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你如此见死不救,我也没必要为你保守秘密!”

“我现在就去告sù

伯母,你是同性恋,你喜欢男人,你有男朋友,你还是下面那个!”江茗萱掂起提包就往门口冲。

若是让自家老妈知dào

他喜欢男人,真心天下大乱了,江懿慌忙扯住她:“萱萱,你别闹了!”

“那你帮不帮我?”见江懿表情有所松动,江茗萱立kè

换上凄楚的神情,摇着江懿的胳膊撒娇:“老哥,你就帮帮我吧!你也不想看我走投无路去跳楼吧!”

江懿无奈叹息:“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江茗萱一听江懿肯帮忙,立马兴奋道:“老哥,只要能把我亏的赎回来就行!”

被江茗萱可怜兮兮的望着,再加上自己的小辫子又攥在她手中,江懿不得不低头,“行了,我帮你!”

江茗萱心花怒放,扯开嘴角,笑道:“老哥,就知dào

你对我最好了!”

江懿甩开挂在手臂上的玉手,冷哼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江茗萱乖巧点头:“明白,明白,我下次一定避股市如蛇蝎!”

江懿横了江茗萱一眼,不解道:“你怎么突然想要去炒股了?”

江茗萱原本雀跃的脸瞬间沉下,闷声道:“老哥,我要失业了!不然也不会想着炒股发财!”

江懿心中一凛,转头望向落地窗旁的秋睿,莫不是那天江茗萱胡言乱语惹怒了他,秋睿让韩渊诚把江茗萱给辞退了?

念头一闪就被江懿坚定的否决,他相信秋睿不会如此小心眼。

江懿不想气氛太过沉重,佯装调侃,嬉笑道,“萱萱,我就知dào

你这张没把门的嘴早晚会给你惹出事,究竟怎么回事?快给老哥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江茗萱狠狠剜了江懿一眼:“你是我老哥吗?太过分了!”

江懿嘿嘿一笑,给江茗萱倒茶。

“萱萱,究竟怎么回事?”

“老哥,我们总裁出事了!”江茗萱俏脸皱成一团,:“听说他突发疾病成了植物人,国内外的名医都找遍了,都说无药可救!”

江懿惊愕的僵硬动作,没想到魂魄离体的秋睿竟然变成活死人。

第三十七章 我喜欢你有错吗

“老哥,水要漫出来了!”江茗萱惊叫着提醒呆愣的某人,江懿回过神,水已漫出杯子,溢满桌面。

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江懿问道:“萱萱,这事你听谁说的?会不会是有人恶意造谣?”

“公司都传遍了,说是会有新的总裁来接任!”江茗萱惋惜的低叹,“我们总裁还那么年轻,真是天妒英才啊!”

“萱萱,这和你失业有什么关系?换总裁难道还会换员工吗?”

“老哥,你不知dào

新总裁口碑非常不好,传言他荒淫无道、人品极差!听说他接任后公司内部会大换血,很多部门都会被砍掉。”江茗萱苦着脸,喝口茶继xù

道:“我们部门不幸就在其中,很多人看时机不对纷纷跳槽。若不是为了高额的失业金,我也不会留在那里!”

等好半天也没听到江懿回话,江茗萱抬起头就见他怔怔的发呆。见江懿脸色不佳,江茗萱也不好打扰,起身准bèi

离去:“老哥,我要回去了!”

唤了好几声,江懿才回过神,“萱萱,你路上小心!”

见江懿明显心不在焉,江茗萱撇撇嘴,嘱咐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记得帮我把钱赎回来!”

江茗萱走后,江懿呆呆的出神,良久后走到秋睿身旁,“秋睿,你不要担心,我会尽快帮你找到曹道长的!”心知曹道长有可能早就销声匿迹,江懿不想秋睿太过担忧出言安慰。

秋睿转过头神色如常,“你应该也想得到曹道长恐怕找不到了吧!”

“秋睿,找不到曹道长咱们还可以找别人,明天我就去五台山,请得道高僧来!”江懿紧张的望着秋睿。

“不用了,这事韩渊诚会处理!”

面对秋睿的拒绝,江懿心里很不是滋味。前几天的摊牌让两人的关系冻结到冰点,若江懿不开口说话,秋睿很少主动与他搭讪。

两人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压根没什么交流,这两日秋睿言语越发少了。

江懿很苦恼,他能感觉到秋睿在刻意的回避他。

苦笑着勾起嘴角,江懿闷声道:“我知dào

了,你始终不相信我!你一定觉得我和曹道长是一伙的,在你面前只不过在演戏!”

今天的江懿有些无理取闹,让秋睿很无语,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其实秋睿根本没有怀疑过江懿,虽然最初对他有所避讳,但现在却是完全信任的。

秋睿的沉默看在江懿眼中竟变成默认,委屈的低着头:“我知dào

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你如此强硬的拒绝我,不也是不相信我吗?可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喜欢你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你最近都无视我,不愿意理我,你每天都在我身边,我能从你的表情中看出你厌烦我!”

秋睿难以招架今日癫狂迷乱的江懿,望着男人苍白略带病态的脸颊,唇边那些冷硬的拒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秋睿无奈的叹息道:“江懿,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我没有怀疑过你!”

“你骗我!你没有怀疑我,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愿意搭理我!”江懿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秋睿:“我知dào

我不好,哪里都不好,我配不上你,可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你有错吗?有错吗?”

“有错吗……”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从轻声呢喃到寂静无声。

第三十八章 江懿生病了

江懿软软的滑下,秋睿迅速反应过来,焦急的伸出双手想去扶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身躯穿过他的手臂跌落在地板上。

地板上的江懿双眸紧闭,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润。秋睿靠近发xiàn

他呼吸还算均匀。应该是生病未愈刚才情绪波动太大才会晕厥,心里虽知dào

江懿并无大碍,但想到他如今生病又无人照顾,连跌倒躺在地板上都无人得知,秋睿忍不住还是为他担忧起来,同时更为自己身为鬼魂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挫败。

不知是感觉到冷还是身体的不适,紧闭双眸的江懿缩成一团,眉宇微皱略带苦楚,秋睿看着看着眉头不自觉就拧在一起。

江懿昏迷前最后说的话一直萦绕在秋睿的耳畔。

“我喜欢你,有错吗?”

话语里的凄楚与无力让秋睿的心生出几分彷徨,究竟这么强硬的拒绝他是对是错?

心思烦乱的秋睿一直盯着江懿的脸庞,静静的立在旁边,良久良久,直到屋门从外面被打开。

昏睡中的江懿感觉身体时冷时热,头涨疼的快要裂开。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得根本无法睁开。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江懿才睁开迷蒙的双眼,撑起身体发xiàn

他竟然躺在床上,混沌的头脑一时还未恢复清明,呆呆的有些茫然。

“诶!儿子,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江懿抬起头看到自家老妈端着瓷碗从门外走进,“老妈,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烂成白骨都没人知dào

!”萧文雅将手中的瓷碗递给江懿,“赶紧趁热吃了吧!吃完好吃药!”

闻到食物的香气,江懿顿觉腹中饥饿,接过碗,吃粥的空挡问道:“老妈,这次的粥竟然没糊掉!”

萧文雅俏脸骤沉,戳着江懿的额头:“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功夫说俏皮话!”

江懿嘿嘿一笑,低头吃粥。

江懿病了好几天脸色很憔悴,萧文雅心疼的要命,嗔怨道:“你说你这孩子生病怎么也不说一声,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真出点什么事都没人知dào

!”

“老妈,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江懿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您别总是大惊小怪!”

“你都晕过去了我能不担心吗,你知不知dào

我一进门看你倒在地上有多担心!”萧文雅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一直没人发xiàn

晕倒在地的江懿,会是怎样的后果。

那种后怕让她现在还心惊胆战,萧文雅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哽咽。

江懿慌忙安慰道:“老妈,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见儿子乖巧的道歉,萧文雅情绪渐渐稳定。

江懿松口气,问道:“老妈,您怎么过来了!”

“我听萱萱说你病了,想来看看你!打你电话也没人接,敲半天门也没人开。要不是我有备用钥匙,你晕倒在家都没人知dào

!”

“老妈,我知dào

了,下次会注意的!”

见江懿脸露疲态,萧文雅道:“你好好休息,我在客厅,有事叫我!”

天色已晚,母亲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江懿问道:“老妈,您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我在这里照顾你,你赶紧躺下休息!”萧文雅不由分说的将江懿按回到床上,给他掖好被子。

“老妈,这就一个卧室,您晚上睡哪儿?”

“这事你就甭操心了,沙发那么大的地方还能不够我睡的!”萧文雅抚了抚江懿的发顶嘱咐道:“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赶紧把病养好!”

有亲人的关心真好,江懿心底热热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老妈,要不您睡卧室,我去睡沙发吧!”

“你个病号好好躺床上休息!”萧文雅言语间已走出卧室。

第三十九章 步步紧逼反而适得其反

江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发xiàn

他从醒来到现在都没见到秋睿。算算距离,估计现在秋睿应该在客厅。担心萧文雅睡沙发秋睿在客厅会不自在,江懿想了想从床上坐起。

在沙发处看电视的萧文雅听见动静,瞥过头惊道:“你个死孩子怎么下床了,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江懿走出卧室便见秋睿站在落地窗旁,他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看到江懿后紧绷的面部稍稍舒缓一些。

江懿不着痕迹的微微勾起手指朝秋睿方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进卧室。

同时表情如常的回答萧文雅的问话:“老妈,我上卫生间!”

萧文雅闻言转回头继xù

看电视,秋睿僵在原地犹豫片刻后才朝卧室飘去。与江懿擦身间,视线交错,便迅速瞥过头,神情极为不自然。

江懿苦笑,看来他的步步紧逼把秋睿吓到了!

愣神的空挡秋睿已飘进卧室,萧文雅望着还杵在客厅装电线杆的江懿,疑惑道:“儿子,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怎么还不去?”

江懿回过神,抓抓头发,干笑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注视着卫生间紧闭的门,萧文雅喃喃自语:“这孩子怎么有点怪怪的!”

江懿回到卧室,见秋睿半浮在床边的小沙发处发呆。

江懿悄悄的掩上卧室的房门,秋睿回过头,看到他的举动,蹩了下眉头。

江懿朝秋睿笑了笑:“今晚委屈你睡小沙发了,等明天我妈走后我就搬去客厅!”

“这本来就是你家,你没必要如此客气!”秋睿忍不住紧张起来,不敢去看男人略带苍白的脸颊,低垂着眼睑看软榻坐垫上的金丝绣纹。

江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秋睿这幅拘谨的模样、别扭的神情让他心底很不舒服。他想让秋睿喜欢他,言语举动间不免急切。原本想着追的紧一些、两人朝夕相处间,秋睿就会对他生出些微好感。

可越是急于求成,越是适得其反。秋睿在江懿的步步紧逼下开始闪躲,闪躲不及便开始拒绝。那些冷硬的话,江懿一想起来,心里就涨疼得难受。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秋睿喜欢他!

往日的信誓旦旦在屡屡受挫间逐渐生出些许挫败,那些挫败提醒江懿他要更加努力。

前路漫漫,荆棘横生,注定是条艰难重重的路,但江懿却丝毫没有想过放qì

这段感情。

他必须要秋睿爱上他,否则……

卧室内沉寂安静,没有某人的喋喋不休,气氛显得沉重压抑。秋睿抬起头见江懿怔怔的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带着纠结与苦楚。秋睿阅人无数,多少能猜出他的心事。

被困魂在陌生的地方秋睿没有慌乱,得知肉身成了植物人他没有害pà

,可如今江懿的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扰乱他的内心。

遇到江懿后,骨子内的淡定从容、处变不惊在他的无赖纠缠、深情告白中逐步瓦解坍塌。

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在心底掀起层层波浪,被平凡到一无是处的男人影响、甚至开始在乎他的感受,这让冷傲淡薄的秋睿很恼火。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情绪、左右他的想法、撼动他的内心。

秋睿的目光陟得锐利起来,瞪视着江懿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与决绝。

第四十章 被打回原形的秋睿

狭小的空间内涌动着不安的因子,江懿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疑惑的瞥过头,正对上秋睿寒冷不带丝毫暖意的眸子。

江懿在那抹黝黑中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只有一片冷漠。

江懿的心骤然下沉,勉强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艰涩的微笑。

“睿儿……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懿,以后你要叫我的名字!这两个字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听到!”

秋睿依靠着沙发靠背,双腿交叠在一起,俊朗的面容上带着高不可攀的冷傲。表情肃然让人望而生畏,语调更是强硬到不容忽视。

眼前的秋睿很陌生,不,或许,这才是真zhèng

的秋睿。

江懿头脑眩晕,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全白费了,他的步步紧逼竟然将秋睿打回了原型。

江懿的心彻底沉入谷底,究竟该怎么办好?

江懿心乱如麻,心底对这份感情的执着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最近秋睿太过安静乖巧,让江懿忘记他是那个杀伐决断、手段狠戾的上位者。凭他对秋睿的了解,早就算到秋睿会有这种反应!只是遇到他后的激动、惊喜,让他有些得yì

忘形,忘记审时度势、忘记循序渐进。如今被秋睿的反应搞到措手不及到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果然,再过精明的人遇到爱情也会有茫然若失的时候。

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江懿心思百转间已恢复如常,仰起头回以微笑,“好啊!你要觉得那个称呼不合适,我以后就叫你名字!”

想象中的胡搅蛮缠、凄楚埋怨没有到来,男人一反常态的配合让秋睿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从来都是他主导别人,何时有人让他无法应对,挫败让秋睿恼羞成怒,挑起唇角冷笑道:“我们并不是很熟,称呼对方姓名更合适些!”

江懿面色不变,唇角微微勾起诡异的弧度。

都说十年磨一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又怎会让你轻易逃脱。

秋睿,如果我们的相遇注定会激发一场战争,那么你的安危、你的真心,我都要赢回来!

江懿抬眸间已神态自若,双手交叉叠在脑后,望着秋睿突然问道:“秋睿,萱萱说的事你都知dào

吗?”

秋睿微蹩眉头,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似变了,究竟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现在但凡与男人有关的事都会触到秋睿的逆鳞,秋睿不愿多做解释冷冷的开口道:“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秋睿就是浑身裹着冰墙的刺猬,看到江懿就忍不住想用冰刺戳他。

江懿却依旧淡定从容,没有因为秋睿的冷硬而不悦。

“当然和我有关系啦!你的魂魄现在离不开我身边,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虽说别人都看不到你,但你总在我眼前飘来飘去的也很吓人呢!”

男人语调中带着理所当然,好似秋睿的到来真的影响到他的生活。

他竟然被这个臭男人嫌弃了,秋睿脸色铁青,银牙紧咬,江懿已赶在他发作前说道:“曹道长的事我多少也有些责任,我这人不是个没责任心的人,我犯的错自然要去弥补。我会陪着你到事情结束!”

江懿挑眉望向秋睿,眼神中像是在说:看看我够意思吧!

秋睿忍无可忍的脱口道:“谁要你陪,谁稀罕!”

江懿耸耸肩:“我知dào

你厌恶我,可没办法啊!谁让你遇到我呢!”

秋睿气得俊颜扭曲,涵养良好的他不会如市井流氓般说出污秽的词句来宣泄,漆黑的眸子内锐利的厉芒却揭示着内心的愤nù

。盛怒下的秋睿渐渐冷静下来,他竟然又一次的为这个男人失控。

他静静的盯着男人,良久后勾唇一笑:“江懿,咱们来谈合zuò

吧!”

第四十一章 你输,做我媳夫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江懿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好半天,才茫然的眨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秋睿摊了摊手:“你堂妹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们公司出了乱子,我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可现在我一届孤魂没实体,还离不开你的身边。想做什么着实不方便。”

江懿眸子微眯,“那你说说怎么合zuò

?”

“其实很简单,只需yào

你作为我的代言人与韩渊诚接触!”

江懿冷哼:“你直接说要借用我的身体不就完了,说的这么文艺范干吗?累不累啊!”

秋睿忍着气:“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那我有什么好处?”江懿挑眉望着秋睿:“被鬼上身的滋味可不好受,没好处我可是不会白干!”

无赖!秋睿在心底无声呐喊。面容却不动声色的平静,他平稳的语调丝毫没有泄露心底的愤nù

,“待阵法破解后,我一定重谢!你开个价,随便多少都可以!”

江懿摩挲着下巴,垂眸沉思,模样像是在考lǜ

应该开多少价出卖自己的身体。

秋睿勾唇冷笑,果然,人都是爱钱的!

“我不要钱!”

秋睿得yì

的冷笑僵在脸颊,男人已抬起头望着他,伸出一根食指轻摇道:“诺诺诺!你一定很失望吧!不是哪个人都爱钱的!同样金钱买不来一切!”

秋睿忿恨的咬牙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江懿倾身挨近秋睿,定定的注视着他的眸子,勾起唇角笑容邪魅:“你知dào

我想要什么!”

秋睿心跳陟得漏了一拍,迎着男人灼灼的眸子,一口回绝:“不可能!”

江懿向后倒去,闲适的陷入柔软的床垫内,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秋睿,我对你势在必得!”

男人仰面躺着,秋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的到,此时的江懿表情一定非常欠扁。

“势在必得!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怒极反笑的秋睿笑容中带着不可一世的蔑视。

江懿轻笑一声:“秋睿,咱们打个赌吧!”

“无聊!”

“莫非你是怕了?”

“你的激将法对我丝毫没用!”

“那你为何不敢和我赌,难道是怕你输了身心给我!”

高傲的秋睿被江懿如此挑衅,顿时不悦的皱起眉头,“江懿,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不要一直强调你不喜欢我,这样会让我认为你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懿半直起身,笑看着秋睿。笑容中带着点挑衅,还有那么点揶揄。

江懿胜券在握的模样让秋睿很恼怒,他脱口道:“你要怎么赌我都奉陪,希望你倒时输了不要不认账!”

“我江懿不是个输不起的人!”江懿缓缓道:“半年内,我要你的身心!”

好似听到笑话般,秋睿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笑,盯着江懿道:“江懿,你是不是对你自己太过有信心了!”

江懿依旧表情淡定,对于秋睿的蔑视出奇的平静,“秋睿,半年时间还没到,不要过早的妄下定论!”

“别说半年,就算一年你也不可能得到我的身心!”

“既然如此,那你敢和我赌吗?”

“有何不敢?”

“好!那就一言为定,从今日起赌约生效!”

“等等!赌注是什么?”

“我赢,你做我媳妇。我输,随便你怎么样!”

秋睿冷笑,“江懿,你好算计啊!不管输赢,占便宜的都是你!赌注你必输无疑,即便你输了,我又能把你怎么样?”

“别说的如此笃定,日子还未到,一切皆有可能!”江懿啧啧嘴:“这段时间我会全力配合你,更不会再说出、做出任何逾越的举动!”

“你不是想和我谈合zuò

吗?赌约只是合zuò

的一项条款而已!既然你说的信誓旦旦不会喜欢我,难道还怕这么个小小的赌约!”

第四十二章 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秋睿暗暗思量江懿的提议,决定还是先答yīng

他的条件,稳住他。

计划才刚刚开始,还需yào

通过江懿联系韩渊诚。如果此时与江懿闹翻,先不说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对自己不利。他不配合不约见韩渊诚,只是这样就会对计划产生巨大的影响。现在韩渊诚完全在秋晨的监视中,稍有差池就再无翻盘的机会。

秋睿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的计划,他是个会利用一切有力资源的人,他看出江懿对他的迷恋,若是能给自己带来利益,他不介yì

利用一下!

权衡利弊后,秋睿脸色略微缓和,语调依然冰冷:“你的赌约我接了,我一定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江懿轻柔一笑,微翘的唇角扬起,勾起的弧度都带着自信的撼动。漆黑的眸子内亮光点点,那抹光亮逐渐深邃,犹如遥远苍穹之上最遥远的星辰。

他没有回应秋睿,只是定定的望着他,秋睿毫不示弱的迎上那抹幽亮,四目相对,厉芒击撞,无声的交战,迸射出火花无数。

两人毫不示弱,谁也不愿先撤回目光。突然,江懿眼角闪过一抹狡黠,勾动唇角朝秋睿挤了挤眼:“秋睿,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让我吻你!”

秋睿神色一凛,短暂的失神后便勾起嘴角冷冷道:“江懿,你的自以为是真是让人好生敬佩!希望你能一直得yì

到赌约结束!”

江懿扬扬眉毛:“人总有想要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而我想得到的就是你!所以,你等着半年后做我江家的媳妇吧!”

别看秋睿面容坦然,可内心里早已把江懿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对江懿性格还算了解的秋睿决定不和他再继xù

这种无聊又可耻的对话。

“够了!你只要记得你的承诺,好好听我安排。一切结果半年后见分晓!”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后,秋睿便瞥过头不再理会男人。

江懿知dào

秋睿这是不想再和自己废话,撇撇嘴后重新躺回到床上。翻了个身脸颊朝着秋睿的方向,江懿盯着小沙发处的男鬼看的津津有味。

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秋睿努力的控zhì

着心底不断燃烧的怒火,强制忽略对面的男人。虽然面容平静,但眉头却不自觉的微微拧起。

男人最后索性更加毫无掩饰的大肆欣赏起来,赤裸裸的目光让秋睿感觉很不舒服。抬起头恶狠狠的瞪回去,男人惊觉后迅速将脑袋缩进棉被内。秋睿凌厉的眸光算是打在柔软的棉花上。秋睿无奈的收回视线,垂眸闭目。没多久又感觉到恼人的灼热视线投向他,秋睿陟得睁开双眸,男人再次缩进棉被里。反复几次后,秋睿被男人小孩子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最后索性背过身面朝沙发内部躺下,将脊背留在外侧。果然灼热的视线印在他的脊背处,秋睿也不理他,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落在脊背处的视线消失了,秋睿瞥过头见男人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光影。他的鼻梁很高,鼻子很挺。应该睡的还算香甜,脸部的线条全部放松下来,看起来竟也算的上俊美。特别是微微抿起的唇瓣,弧度优美、厚薄也恰到好处。秋睿的眸光不自觉的就落在那双唇上。

“秋睿,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让我吻你!”

男人戏虐的话语一霎间窜进脑中,秋睿低咒着收回视线。

暗暗恼怒他怎么就盯着这个讨厌的男人看到入神。

秋睿现在虽然是魂魄形态,但依旧需yào

定期进食与休眠。有些疲惫的秋睿缓缓合上双眸,渐渐的沉睡过去。

一抹幽亮的眸光带着暖春三月的温柔投在沙发处男鬼的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床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那双眸子暖柔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他就那么怔怔的望着、痴迷间甚至连眼眸都舍不得眨一下。

月上中天……月落乌啼……黑暗隐落天空泛白,男人合上疲惫的双眸,唇角微微勾起还残留着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第四十三章 被迫相亲

有萧文雅的照顾,江懿的病好得很快。

病虽好了,但自家老妈的训导却让江懿恨不得再病上几日。

这几天萧文雅不停的在江懿耳边念叨,给他灌输家里有女人的重yào

性。搞得江懿不胜其烦,又不敢多说什么。

吃饭的空挡,萧文雅又开始说教起来,“儿子,你已经三十岁了,该解决终生大事了!”

“你看东子,第二个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这边还孤家寡人!不是妈妈说你,你也不比旁人差,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先不说我着急抱孙子,你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身边也好有人照顾,妈妈老了,照顾不了你多久了!到时候我入土了,你可怎么办?”

萧文雅喋喋不休,江懿低头沉默。

每次的开场白都是一个基调,江懿闭着眼睛都知dào

自家老妈的谈话内容。

江懿低头吃饭,装聋作哑的扮糊涂。萧文雅被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举起筷子戳向他的额头,“我说你到底听见了吗?”

江懿揉着额头抱怨:“老妈,您倒是轻一点啊!”

萧文雅恶狠狠的举着筷子,咬牙道:“我真想一筷子把你戳清醒了!”

江懿嘿嘿傻笑着躲避,萧文雅收回筷子,下命令:“星期天去相亲!”

“什么?”江懿一口菜噎在喉间,好半天才咽下去,瞪着眼睛望向得yì

的萧文雅:“老妈,你怎么又给我安排相亲!”

“要靠你自己猴年马月才能给我找到儿媳妇!”萧文雅强硬的吩咐道:“星期天必须去,不然我要你好kàn

!”

江懿被自家老妈凶狠的眼神瞪视着,缩缩脖子,道:“老妈,这次是哪家奶奶的孙女啊?”

“不是!”

“那是哪个阿姨的闺女啊?”

“也不是!这次可是个大美女!”萧文雅看过相亲对象的照片,只一眼,心里就满yì

的认定这女孩就是她江家的媳妇,话语更是透着兴奋的鼓动:“儿子啊,你可要努力啊!这次的女孩子真的很不错呢!”

江懿撇撇嘴,“老妈,上次的你也说很不错,可结果呢!”

萧文雅雀跃的神情瞬间变得狰狞,“你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倒要说说你!上次你是怎么回事?邋里邋遢的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这次你给我打起精神,好好捯饬捯饬!那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再错过了!”

江懿眸子轻转,嬉笑道:“老妈,这么好的姑娘您哪里找来的?”

“萱萱介shào

的!是她同事,知根知底的!姑娘家世清白,人长的漂亮,还有礼貌!”萧文雅满面红光,已经在幻想着明年今日抱孙子呢。

江懿拉长着脸,心想:好你个江茗萱,竟敢给我介shào

女朋友。

一顿饭吃的江懿消化不良。饭后,江懿就猫进屋内拨通了江茗萱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江茗萱咋咋呼呼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老哥,是不是我的钱赎回来了!”

这丫头张口闭口都是钱,江懿黑线。

“臭丫头,有求于我让我给你赎钱,竟然还敢给我下绊子添堵。”江懿恶狠狠的警告:“没事别在我妈面前胡言乱语!”

或许是想到江懿握着她的嫁妆钱,江茗萱难得的乖巧起来,没敢跟他呲牙:“老哥,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什么?照片你都让我妈看了!”

“照片是伯母无意间看到的,她问我照片上的女孩子是谁?有没有男朋友?我也没往你那边想,所以……所以就给伯母说了!谁知dào

她要给你相亲,老哥,我冤枉啊!”

江懿冷哼一声:“冤枉,你还敢喊冤!”

江茗萱委屈的声音传来:“老哥,我还不想给你介shào

女朋友呢,你一个同性恋就不应该霸占女人!那妹纸可是我的闺蜜,我俩好到同穿一个奶罩!我才不会让你糟蹋她呢!”

“你说什么?”江懿声音拔高,透着寒气。

江茗萱顿觉脊背冷飕飕的赶忙嘘声,放柔语调道:“老哥,这事真的是误会!我已经和那妹纸提前打过招呼了,你俩就逢场作戏把伯母那关先过了!”

听江茗萱这么说,江懿怒气才渐渐平息:“小丫头算你识相!以后少在我妈面前胡言乱语!”

江茗萱在电话那端点头哈腰的应道:“是是是!以后不会了!老哥,我那钱……”

“你的钱已经给你赎回来了!”

“真的吗?老哥你果然靠谱!”

江茗萱欢天喜地的挂断电话,江懿望着手机屏幕无奈摇头。

抬起头便迎上秋睿探究的眸光,江懿回以微笑:“怎么?有事?”

语调客气疏离,完全不似前几日的随意亲厚。

第四十四章 情路坎坷

秋睿不自觉的蹩了下眉头,很快恢复清冷:“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炒股?”

“我哪里会炒股啊!”江懿抓抓头发,心想刚刚与江茗萱的谈话估计是被秋睿听到了。于是解释道:“我怕她着急,就把钱拿去给几个做投资的朋友!”

“萱萱这丫头心理承shòu能力差,真要亏了这么多钱恐怕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江懿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在意秋睿是否响应他。

其实秋睿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应他,前几天的对决,让他对江懿有了新的认识。

这个男人逐步变化,时而木纳、时而深沉、时而疯癫、时而张狂、时而深情、时而无赖……

这个男人有太多面,多到秋睿不知dào

到底哪个才是真zhèng

的他。

或许每个都不是,又或许每个都是……

自认为能参透人心的秋睿,第一次产生渺茫的恐慌。

他第一次看不清一个人,而这个人却在百般挑衅他的底线。

那个赌约他决不能输掉,输给这种人简直是他人生的耻辱。

“秋睿,萱萱公司的事是你做的吧!”

江懿凝沉的声音传来,打断秋睿的臆想。

秋睿迎着江懿晶亮的眸光,淡然道:“我的事没必要向你报备!”

江懿双臂环胸,定定的望着秋睿:“我们现在是合zuò

关系,有些事我需yào

知dào

!”

秋睿勾唇,微翘的唇角带着嘲讽的弧度:“你只需yào

听我吩咐,其他的你不需yào

知dào

!”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合zuò

结束!”江懿依靠着墙壁,闲适的模样让秋睿更加恼火。

对于秋睿,江懿还算得上了解。他知dào

,秋睿已经有了完全的计划,而他是此中之关键,秋睿必须借助他的帮zhù

才能反败为胜。

所以他不怕秋睿拒绝他。

果然,秋睿同意了。

虽然表情忿恨难平,眸子内更是闪动着骇人的厉芒,但江懿却不胆怯。

依旧很坦然的望着秋睿,眼神中甚至还带着点小得yì



“说说你的想法,你怎么知dào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秋睿强压下心底的愤nù

,表情已恢复清冷无波。他不能先乱了阵脚,他与江懿之间的战争已经不仅仅是赌约的输赢,还有谁能压倒谁!

男人的自尊与本身的傲气,让这场战争硝烟弥漫。

江懿耸耸肩:“这不难猜啊!你已与韩先生见面,自然对秋家以及公司的现状有所了解。若这事真是萱萱口中那个接替你的新任董事长所为,他不可能傻到还未接任公司就放出这些对他不利的消息。被这些流言蜚语一搅和,公司里的骨干恐怕都另觅良主了吧!”

秋睿对江懿的回答很满yì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白痴。

“你猜的不错!这事是我让诚诚做的!”

“那接下来,你需yào

我做什么?”

“过几日你只需yào

再次约见韩渊诚,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江懿心里了然,秋睿这是不想让他介入过多。

“江懿,你小子在屋里干吗呢?”

房门被推开,萧文雅走进问道:“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江懿埋怨道:“老妈,你怎么不敲门就随便进我的房间!”

“这有什么?我是你妈,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萧文雅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赶紧换件衣服,陪我出去一趟!”

不情不愿的被萧文雅拉进电梯,江懿苦着脸抱怨:“老妈,我这还病着呢!你怎么就忍心这么折腾我!”

萧文雅戳着儿子的额头,教育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见人家姑娘总要好好捯饬捯饬吧!”

“什么?”江懿惊呼:“老妈,要见谁?”

“你小子别跟我装糊涂!”萧文雅俏脸冷下,睨着江懿。

江懿心里那个苦啊!

好在江茗萱一再保证这是逢场作戏,她那姐们眼界高,寻常男人都难入她的法眼。不然江懿才不会同意这次的相亲。

他与秋睿的关系已近冰点,再被相亲一搅和,想要拿下秋睿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曾经夸下海口,信誓旦旦的打赌说半年后定要得到秋睿的身心。江懿想想都觉得自己当时还真是自信过了头。

情路坎坷啊,江懿心底哀叹。

第四十五章 一辈子护你周全

走出单元口,江懿把准bèi

好的雨伞撑开。

萧文雅望着他怪异的举动,疑惑道:“儿子,你打伞干吗?”

江懿示意秋睿靠过来的同时回话道:“老妈,您总说让我注重仪表。为了星期天相亲能成功,你儿子我现在就要开始保养皮肤。保准到那天帅到惨绝人寰,直接将那姑娘秒杀给您扛回家!”

“儿啊!你终于开窍了!”萧文雅激动的热泪盈眶:“你要早这么想,还能剩到家里那么长时间吗?”

伞下的秋睿不着痕迹的蹩了下眉头,很细微的动作,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但却被江懿敏锐的扑捉到。

凝视着身旁男鬼俊俏的脸庞,江懿心里痒痒的,好似有一双小手在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他。

轻轻的挪动脚步,空出的距离逐渐消失,江懿悄悄将空余的那只手臂伸展,缓缓伸向秋睿身后,手臂微曲形成小小的保护圈,将秋睿的魂魄护在其中。

秋睿,不管你能否接受我,我都会一辈子护你周全!

萧文雅与江懿来到万达百货,为了能让儿子相亲成功,萧文雅特意为江懿选了几套得体的服饰。

江懿很配合,全程都没再说出反抗的话。

萧文雅非常满yì

儿子的态度,乐滋滋的开始做着子孙绕膝的美梦。

萧文雅不厌其烦的逛着服装店,江懿在后面跟着负责掂东西。

逛到夕阳漫天,萧文雅才满yì

的走出商场大门。

江懿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陪女人逛街真不是男人干的活。

江懿的病好的差不多,萧文雅就回了家。

病了好几天,江懿都没有码字。存稿见底,眼看就要断更。江懿将笔记本抱出来,窝在沙发处码字、回复读者的留言。

悦耳的铃声响起,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江懿蹩了眉头。

“秋睿,韩渊诚来电话了!”

不情不愿的唤过隔壁卧室的秋睿,江懿将电话递过去问道:“接不接?”

秋睿和韩渊诚约定,为了不让秋晨怀疑,最近都不让他再和江懿联系。韩渊诚办事一向稳妥,若没有十分紧急的事,是不会随便打电话的。

秋睿示意江懿接电话,江懿依言按下免提键。

“你好!韩先生!”

“Ryan,关于那件事已经有眉目了,还需时日再做确认,有消息我会再联系您!”

很简短的通话内容,江懿一头雾水,秋睿则凝眉沉思。

江懿知dào

这两人是在打哑谜,江懿没问,秋睿也没解释。

韩渊诚坐在电脑旁,将记忆中女子的样貌画出来后输入信息库。几分钟后,便有信息框弹出。搜寻结果中女子的详细资料让韩渊诚微微错愕。

怎么会这么巧,没想到她竟然是……

韩渊诚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将查询到的信息传递过去,感觉到有凌厉的眸光注视着他,与对方简短的交谈后便蹩着眉头将电话挂断。

“你来做什么?”韩渊诚目光如炬,盯着面前浪荡的男子,阴沉的脸庞揭示他心底的怒气。

秋晨晃晃荡荡的走近,带着一身浓烈的酒臭味,“诚诚,你还是这么辣,不过我喜欢……呵呵……”

秋晨一步三晃的走进韩渊诚,伸出手想要碰触他的脸颊,被对方毫不迟疑的挥开。

“秋晨,请你自重!”

被韩渊诚毫不配合的举动激怒,秋晨怒吼道:“你……你TM在我面前别装什么贞洁烈女!”

浑浊的双目流露出贪婪的光,“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韩渊诚俊颜冷冽,阴骜的眸子内闪动着冷嗜的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男人万剑对穿。如今秋睿成为一缕孤魂全是拜他所赐,韩渊诚恨透了眼前的男人。

被韩渊诚一再拒绝,秋晨的耐性早就磨没了,要不是怕强逼之下韩渊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秋晨早就选择用强。

今天借着酒劲,秋晨心底的邪火是蹭蹭往外冒。他双目贪婪的盯着韩渊诚,仿佛看到心动的猎物恨不得立kè

扑过去将他拆食入腹。

秋晨这么想着,也真的这么做了!

第四十六章 怒火中烧

将手中惦着的酒瓶子往地上狠狠一掷,秋晨饿狼般飞扑向韩渊诚。

韩渊诚怕秋晨突然发难,一直在小心的提防他。在他扔掉酒瓶时已做好防备,秋晨飞扑而来,韩渊诚侧身躲过。

秋晨再次扑上,韩渊诚被他纠缠的怒火中烧,低吼道:“秋晨,你够了!”

“老子今天非要得到你!你跑也没用!”秋晨虽喝的烂醉,但行动却十分敏捷。

韩渊诚连连躲避,一个不慎竟被秋晨扯住胳膊,捞进怀中。

脸颊传来湿蠕的触感,带着浓烈的酒臭味,韩渊诚心底一阵阵作呕。手肘狠狠顶在秋晨胸口处。

秋晨吃痛,哀嚎着弓起身体。

“韩渊诚,你TMD竟然敢打老子!”

秋晨躬身的空挡,韩渊诚挣开他的禁锢朝门外奔去。

眼看就要接近门口,感觉脚踝一紧,天旋地转间身体已跌倒在地板上。

好在地上扑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跌在地上没有多疼,但脑子昏昏沉沉。回过神,秋晨已将韩渊诚压在身下。

“跑啊,怎么不跑了!”

秋晨凝视着韩渊诚阴沉的脸颊,狞笑着轻呵口气:“诚诚,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休想!”韩渊诚睨着秋晨,从牙缝中狠狠挤出几个字:“混蛋,放手!”

肖想多日的人儿正躺在身下,如此关键的时刻秋晨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他不再理会韩渊诚,埋首在光洁的脖颈处不断啃咬,更是动手开始撕扯起碍事的衣物。

韩渊诚大惊失色,不断的挣扎反抗,两人在地板上滚动着撕斗起来。

桌椅摆设撞翻无数,碰碰铛铛的厉响划破宁静的夜空。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片刻后,房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声:“秋总,您没事吧?”

秋晨钳住韩渊诚攻来的拳头,朝门口方向恶狠狠的道:“都给我滚回去,别妨碍老子!”

秋晨这人虽然卑鄙但在这种事上是绝对不会假手于人,他要堂堂正正的将韩渊诚压在身下。被压在下面的韩渊诚早已怒火冲天,若不是还要从秋晨身上查到阵法的破解之法和曹道长的下落,早就一枪结果了他。

两人一上一下就这么僵持着,秋晨力qì

很大,渐渐的韩渊诚有些抵挡不住。想要屈膝顶翻秋晨,却因两人身体贴的太过密切而不能动作。此时的秋晨已经完全失去耐心,邪火将理智完全燃尽,动作更加粗暴毫无顾忌。

感觉到韩渊诚渐渐体力不支,门外又有他的保镖。有恃无恐的秋晨得yì

万分,不免就有些忘形。

“诚诚……诚诚……我不妨告sù

你,最多三个月我就会成为秋家的当家,盛秋国际的董事长。你要是聪明的话,今天就别反抗乖乖跟了我,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秋晨边说边去解韩渊诚的皮带。

秋晨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三个月后秋睿就会魂飞魄散。

韩渊诚心中一凛,失神间竟忘记抵抗,秋晨以为说动了他,心花怒放间便有些放松警惕。

谁承想还未将韩渊诚的皮带解开,身下的男人双眸陟得瞪大,他屈起膝盖将秋晨掀翻在地。飞速抄起因打斗而掉落在地板上的台灯,狠狠砸在秋晨头上。

秋晨吭都没吭一声,双眼一翻便倒在地板上。

第四十七章 妹纸,你入戏太深

江懿手肘支着下巴,望着落地窗外葳蕤的绿叶。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偶尔会有几只羽毛纯白的和平鸽从绿意中掠过。

江懿的眸光跟随着翱翔天际的和平鸽,流露出几分艳羡。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笑骂道:“这群扁毛畜生好生自在,有翅膀就是给力!”

“有失意、有挫折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如珍珠落玉盘般清脆灵动的女声在身侧响起,江懿瞥过头,撞进一双美眸。

那抹黑色犹如雨后苍穹上的繁星般晶亮中透着水润。

眸子美,容貌也是绝佳的。小巧的五官嵌在巴掌大的粉面上,未施粉黛,却更剩着妆。江懿不禁想起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江先生,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堵车迟到了!”

女孩轻轻撩起滑下的碎发,葱白的手指夹在亚麻色的秀发中,说不出的优美典雅。

江懿暗暗咋舌,难怪自家老妈对她夸赞有加,果然是顶级的美女。

若是以前他早就殷勤备至、穷追不舍了,可现在他认准秋睿,自然不会再对其他莺莺燕燕上心。

江懿微微侧目见秋睿表情自若,完全看不出丝毫异样。心里挺难受,江懿做梦都想让秋睿为他吃回醋。

“陈小姐没迟到,是我早到了!”

江懿站起身,扬起礼貌的微笑,并帮陈雨荷拉开对面的椅子请她坐下。江懿并非绅士,而是怕她坐错位置挤到自家宝贝儿。

“谢谢,你叫我雨荷就行!”陈雨荷笑着道谢,落落大方的坐下。

江懿笑了笑,招来侍者为陈雨荷点了杯热饮。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着都没说话。

陈雨荷从提包内拿出一张白纸,夹在指尖开始对折。

江懿一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瞅把妹纸无聊的吧,都开始折纸打发时间了。

赶忙没话找话说:“雨荷是萱萱的同事吧!”

“是啊!我和萱萱不但是同事,还是大学同学呢!”陈雨荷边折纸边回话。

江懿觉得陈雨荷这女孩子很随和,完全没架子。言谈举止又大方得体,还是自家老妹的闺蜜,交谈间难免开始顾忌对方的感受。

“我这人不会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很闷!”

“怎么会!萱萱说你幽默健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萱萱这丫头竟然会说我的好话!”

“萱萱可是把你夸成了一朵花!我原本以为她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雨荷双手灵巧的翻转,片刻功夫,掌中已多出一只惟妙惟肖的纸鹤。她将纸鹤随意的放在桌面上,抬起头笑着与江懿闲聊:“江先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和你在一起聊天很开心!”

陈雨荷话语很真诚,还透着点江懿不甚明白的情绪,那双水润润的眸子更是深情的望着他,江懿只感觉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丫头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不是说好的逢场作戏吗?

江懿心里直打鼓,打算找机会脱身。

不管是不是做戏,他不玩儿了,再待下去他和秋睿就真的玩完了。

江懿这厢脱身计策还未想好,陈雨荷的重磅炸弹已经扔出来了。

“不知dào

江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想和你继xù

发展下去,不知……”

第四十八章 假戏真做,可不可以

女孩娇羞的低着头,江懿完全被炸懵掉了!

这丫头怎么随便改戏,不按剧本来啊!

迟迟未等到江懿的回应,陈雨荷抬起头无措又羞赧的望着表情错愕的男人。

陈雨荷的眸子仿佛带着无尽的魔力,被她那么一望,江懿怎么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江懿挣扎半天,好容易从陈雨荷的秋波中挣脱出来。

“雨……雨荷……萱萱不是这么和我说的!”江懿已经有点语无伦次,第一次被女孩子如此的直接的告白,又是第一次拒绝女孩子,让他惊讶中透着愧疚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dào

,萱萱让我配合你演戏!”陈雨荷低头绞着手指,扭捏的小女子模样更显娇羞可爱。

江懿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好在这丫头还记得这码子事。

江懿提着的心刚放下,拿起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唇边。

陈雨荷再次开口道:“可我现在想要假戏真做,要不我们交往吧!”

噗!

江懿一个没憋住,刚入口的咖啡就喷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极品的妹纸怎么就瞎眼看上他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江懿暗暗叫苦,忙不迭的开始自我贬低:“妹纸……妹纸你听我说!我这人没有固定工作,人长的不好、脾气还差!你跟了我没有前途的!”

陈雨荷很认真的望着江懿,正色道:“我就喜欢你!你没工作我养你,你长得丑那叫安全感,你脾气差那叫有男子气概!”

第一次被女孩子夸的和朵花似的,江懿完全没有开心与喜悦。他单手扶额不住哀叹,怎么会这样!

陈雨荷已不由分说抢过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将电话输入到江懿的电话薄内。

“现在你就是我男朋友了,以后要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喔!”

陈雨荷霸道的将还处在呆滞中的男人贴上属于她的标签。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江懿被如此含情脉脉的秋波注视着,胃里着实是涨得难受,干巴巴的道:“雨荷,你别开玩笑了!咱俩不合适!”

“我没开玩笑啊!”陈雨荷咬着珍珠奶茶的吸管眨巴着眼睛望着江懿,很正经的说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对你就是这种感觉!”

陈雨荷的话让江懿毫无反驳之力,他对秋睿不就是一见钟情吗?

微微侧头望向秋睿,男鬼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冷笑,说出来的话更气人。

“喂,这女孩子多好啊!就你这样,还挑剔什么?”

江懿的脸阴沉下来,黝黑的眸子盘根错节着莫名的情绪。

秋睿从那抹黝黑内看到了心痛,看到了失望,却没有看到退缩与后悔。

白痴!秋睿在心底无声的呐喊,一股涩然悄然滋生……

“江懿你怎么了?”陈雨荷狐疑的望着面色阴郁的江懿。

江懿缓过神,淡淡道:“没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陈雨荷见江懿神色不对,虽然内心里不想和他分开,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里离我家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

陈雨荷说完便欢快的跑走了,跑了几步便停下来,转过身对江懿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江懿,晚上我等你电话!”

娇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江懿颓然的倒在沙发座椅的靠背处。

这都什么事啊!

第四十九章 演戏很累的

漆黑的小路静谧无声,高耸挺立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一抹跳跃的身影从路口跃进巷子内,远远就听到空灵的歌声唱着不知名的乐曲,为沉冷凝寂的夜空染上些许柔和。

跃进巷子内的女孩一手提着挎包,手臂俏皮的上下摆动,挎包摇摆下荡漾出柔美的弧度,许是心情欢愉,女孩一直脸带笑意。

“演戏可真够累的呢!不知dào

这个方法会不会管用,希望一切顺利事情早些结束吧!”

女孩轻启朱唇喃喃自语,夜风拂过低低沉沉的声音便消散在巷子内。

一道黑影自远处飘来,落在女孩的香肩处,她素手轻扬,捏起,放在掌心。借着昏黄的路灯,能看到她掌中停着一只纸鹤。

女孩将纸鹤放在耳畔,原本平静的纸鹤竟微微抖动起翅膀。

片刻后,女孩五指收拢,几秒钟后缓缓摊开,白色的纸屑雪片般簌簌落下。

女孩缓步走向巷子深处,停下脚步,斜倚着巷子的围墙,对身后冷声道:“跟了我一路,该出来露露脸了!”

暗影中缓缓有人影显出,“小姐,你别误会,我没恶意!”

“你骗鬼啊,你跟我一路究竟要做什么?”被跟踪的女孩正是陈雨荷,与江懿分手后陈雨荷逛逛街、吃吃饭,在外面玩儿够了准bèi

回家,才发xiàn

她竟然被人跟踪了。

韩渊诚是有求于来,面对陈雨荷的冷脸,耐心的安抚道:“小姐,我们曾经见过面,你不记得了吗?”

陈雨荷歪着脑袋打量眼前的男人,是个帅哥,好像还有那么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见陈雨荷依旧茫然又警惕的望着他,韩渊诚从西装外套口袋内掏出一个物件递过去。

陈雨荷定睛一看,男人递过来的竟是一把小巧的纸刀。

真是糟糕,怎么那天遇到的人会是他……

陈雨荷眸子轻转,眼角闪过狡黠与锐利。

“帅哥,你认错人了!”

若是那天没有侵入资料库查到女子的资料,韩渊诚绝不会将今日所见到的女孩与那天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女孩前后的差异太大,那天神mì

乖张、今日灵动活泼。

样貌相同,气质却截然不同。

“小姐,请您务必帮我个忙!”韩渊诚很诚恳的望着陈雨荷,眼眸中闪动着希冀。

陈雨荷心里暗暗发慌,面上却仍是不明所以的神情。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小姐,我有个朋友出事了,请你务必要帮忙!”见陈雨荷不为所动,韩渊诚急切之下拉住女孩的胳膊不撒手。

陈雨荷不悦的挥开他的手,冷喝道:“先生,我真的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家了,请您让开!”

眼前的女孩与寻常人家的女子没有什么不同,韩渊诚很难将她与那些能人异士联系到一起。女孩坚定的否决,让韩渊诚生出几分动摇。

莫非他真是有病乱投医,找错人了?!

被甩开的韩渊诚怔怔的呆在原地,黝黑的眸子一霎间变得暗淡无光。

身后寂静一片,男人竟没有再追过来。陈雨荷疾走几步后,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站定。微微转过头朝男人的方向望去,见他呆愣愣的杵在那边,整个人颓废到完全没有神采。

陈雨荷心下不忍,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轻叹口气,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缓缓道:“先生,凡事皆有定数,有的事不是我不帮,而是我不能帮!”

韩渊诚眼眸陟得亮起,猛地抬起头,眼前已没有女孩的身影。

只有那句飘渺如悬在云端的妙音回荡在巷子内。

第五十章 心伤(明日10.1万更)

悦耳的铃声执着的响了很多遍,江懿眉宇紧皱最后索性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在沙发垫下。

江懿苦思冥想好半天,也没能想明白如此优秀的女孩怎么就一个眼拐看上了他。

陈雨荷是很好,漂亮、端庄!

可江懿现在心里已被秋睿填满,即便是天仙下凡也难入他的法眼。

“你这么冷酷的拒绝,会伤女孩子的心!”

玩味的语调在身旁响起,飘进江懿耳中的同时也成功让他脸色阴沉。

江懿仰起头,冷冷的盯着身前的秋睿。

被江懿这么望着秋睿心中生出几分恼怒,面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江懿,我觉得你和她很合适!”

秋睿完全是故yì

的,他很清楚江懿对他心意,他就是要刺激他。一直被江懿挑衅让秋睿积了一肚子邪火无从发泄,今日好容易找到宣泄口怎么能轻易放过江懿。

江懿不吭声,秋睿却越说越起劲:“这么好的女孩子如果错过了,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够了!”

秋睿的话未说完已被江懿盛怒的话语粗暴的打断。

“秋睿,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没有伤天害理,没有强取豪夺。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但请不要再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了!”江懿望着秋睿,灼灼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

“秋睿,原本我以为你对我有那么一点好感!你虽然没有表露但我隐约能够体会到!可现在我知dào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若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将他推进别人的怀中!”江懿眸光渐渐变冷,死水般平静却染满哀痛,他向后倚在沙发的靠背处,身上的力qì

仿佛一霎间全部流逝而去。

这天晚上出奇的安静,两人没再做任何交流。

江懿在客厅码字到很晚,秋睿一直待在卧室内未曾出现。

秋睿一直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江懿说的或许没有错,他太残忍了!

高傲的秋睿平生第一次开始自我检讨,他甚至没有发xiàn

,自从遇到江懿后,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十分在意那个男人的感受。

翌日,江懿的生物钟没起作用,他破天荒第一次起晚。

顶着黑眼圈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后迎面撞见从卧室内飘出的秋睿。

四眸交错间,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尴尬。

同在一个屋檐下,想不见面都难,更何况秋睿无法离开江懿身边。一人一鬼算是捆绑在一起,若是之间有隔阂,闹不愉快,相处下来也会别扭尴尬。

江懿边做早饭边想该如何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若是一直这么下去,赌约他可就输定了。

将煎锅内的鸡蛋盛出来,江懿把热好的奶黄包装盘,盛了两碗燕麦粥。

将早餐摆到桌上,江懿提起精神,唤道:“秋睿可以吃饭了!”

好半天,秋睿才缓缓的飘出来!

坐在桌前,秋睿很平静的吃饭,只是那碗热腾腾的燕麦粥没动过。

如今这么尴尬的关系,秋睿怎么可能再让江懿喂食。

江懿望着汤碗,暗怪自己又糊涂了!

刚想解释,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

江懿应声着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昨天刚成为他女朋友的陈雨荷。

第五十一章 你是喜欢我的(万更)

看到江懿在家,陈雨荷挺开心,笑眯眯的望着他说道:“你在家啊!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现在的妹纸真是热情,竟然主动找上门了。江懿心里暗忖,对陈雨荷的主动相当无语,被问及为何没有接电话,也只是装聋作哑的沉默着含糊过去。

陈雨荷见他没回应嘟着小嘴抱怨:“晚上让你给我打电话你也不打,我打过去你还不接!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做你女朋友啊!”

陈雨荷说着已经推开江懿自顾自的进了门,还不忘在玄关的鞋柜处换上拖鞋,那模样显然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江懿望着她的举动再次无语。

陈雨荷换鞋的空挡抬起头环视着眼前的小屋,晶亮的眸子掠过餐桌处时,略微停留了片刻。状似无意的一眼,却让餐桌前的秋睿眉宇微皱,他有种被注视到的感觉。

可除了江懿外没人能再看到他,秋睿自嘲的笑了笑,觉得应该是他太过敏感。

“雨荷,你过来有事吗?”江懿有些无奈的问还在左顾右看的陈雨荷。

陈雨荷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没事啊!我就是来看看你!怕你出什么事!”

江懿失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宅在家里能出什么事!”

陈雨荷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又朝餐桌处瞟了一眼,“那可说不定呢!”

陈雨荷这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江懿疑惑之下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发xiàn

她好像是在看秋睿。

可陈雨荷很快便收回了目光,表情如常看不出丝毫异样。江懿觉得应该是他多疑了。毕竟秋睿的魂魄寻常人是看不到的!

陈雨荷有些愧疚的说道:“没打扰到你吃饭吧!”

“没有,已经吃完了!”江懿如释重负的放下心,觉得是他多疑了,陈雨荷刚刚注视的应该是餐桌上的食物。

江懿将碗筷捡进厨房,一回身见秋睿正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有事?”怕陈雨荷听到,江懿压低声音。

“我感觉她能看到我!”秋睿抿着薄唇脸色凝重。

江懿惊愕的微微瞪大双眸,“怎么你也这么觉得!”

“我觉得这丫头有问题,她的眼神怪怪的!”江懿指了指外间,对秋睿说道:“她会不会和曹道长是一伙儿的!”

秋睿单手支起下巴,沉吟道:“说不准!”

江懿伸头向外望了望,见陈雨荷自顾自的在屋内转悠,应该是在参观房间。缩回头压低声音对秋睿说道:“等我一会儿去试试她!”

江懿说完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厨房,陈雨荷不知什么时候已转到客厅,盯着客厅的地板不知在研究什么。

“雨荷,坐啊!”

江懿把陈雨荷让到沙发处,给她倒了杯果汁。

陈雨荷道谢着接过去,放在唇边喝了一小口。

“雨荷,你经常和萱萱一起炒股吗?”

江懿东拉西扯,打算找机会看能否从陈雨荷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股市无常,投资需谨慎啊!别像萱萱似的被套牢,到时候赔的血本无归。”

江懿很体贴的劝告着,陈雨荷点头道:“我不怎么玩儿,萱萱对股市挺有兴趣,我偶尔会给她出出主意!”

“雨荷,听萱萱说你们公司出事了!”江懿状似无意的问道。

“嗯,据说我们公司的总裁要换了!”陈雨荷摆摆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雨荷,你有没有见过你们总裁!”江懿将话题引到秋睿身上,而后暗暗观察陈雨荷的反应。

“就见过一次,还是在年末庆功会上。距离太远,我甚至连总裁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陈雨荷表情很自然,看不出任何异样。“江懿,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江懿面色如常的说道:“前两天,萱萱说你们公司要大裁员,还在为以后的去处发愁。你和萱萱一个部门,应该也会受到影响吧!”

“影响肯定会有的,只是我对于这份工作并没有萱萱那么执着!”陈雨荷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谁当总裁都一样,我就等着赔偿金发下来后另觅他处呢!

江懿微微蹩眉,问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可用信息。

“江懿,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约会吧!”

陈雨荷站起身去拉江懿的胳膊,江懿尴尬的躲开,略带歉意的说道:“雨荷,今天不能陪你出去,我还要码字呢!”

陈雨荷失望的嘟起嘴吧:“我难得来一次,你就陪陪我吧!”

江懿温言安抚道:“今天真的不行,你先回去,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待在家里!”陈雨荷突然激动起来,柔柔的嗓音也因情绪的波动而拔高尖利。

江懿茫然的望着反应强烈的陈雨荷:“雨荷,你怎么了?”

陈雨荷也意识到她太过激动,慌忙低下头小声的嘀咕:“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

声音虽小可还是被江懿听到,不免失笑道:“我待在家里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见江懿毫不在意,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陈雨荷有些焦急起来,垂眸沉思片刻后,神mì

兮兮的说道:“江懿,你家有脏东西!”

江懿险些没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强压下心底的波动,审视着眼前的女孩,见她漆黑的眸子内透着紧张与关怀,表情凝重严肃,再看不出别的情绪。江懿有些拿不准陈雨荷说这话的用意。

她是真的能够看到秋睿,好心提醒自己?

还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来监视他们或者潜伏在自己的身边,以便再次加害秋睿。

江懿不敢贸然相信陈雨荷,佯装不信,揶揄的望着她,调笑道:“小丫头乱搞封建迷信!”

“江懿,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啊!”看江懿的表情,陈雨荷就知dào

他不相信。焦急的补充道:“你家就有一只呢!貌似还挺眼熟呢!在哪里见过呢!”

陈雨荷眸光转向秋睿的所在,歪头暗自思量,像是在回忆秋睿的身份。

江懿与秋睿对望一眼,能确定陈雨荷是真的能够看到秋睿。至于她的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目光交错间,江懿与秋睿已各自有了主意。

江懿眼眸轻转,竟一把攥住陈雨荷的胳膊,急切的说道:“雨荷,你能看到他?”

“哎呦,好痛!”陈雨荷惊呼出声,江懿赶忙松手,语气依旧很是急切,“雨荷,你是不是能看到他?”

“是啊……”陈雨荷揉着涨疼的手臂,随即猛地抬起头死盯着江懿。

江懿心底一凛,陈雨荷的眼神让他警惕起来,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雨荷,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陈雨荷俏脸浮上一层寒霜,完全不似刚才的柔情似水。

一霎间,仿佛从春意盎然跳跃到冰天雪地。

江懿心里直犯嘀咕,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到底要干什么?

江懿寻思的空挡,陈雨荷冰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畔。

“你能看到他!”陈雨荷玉指遥遥一指,指尖所对的方向正是秋睿的所在。

江懿的心砰砰直跳,陈雨荷现在还是他的怀疑对象。他能看到秋睿这事究竟该不该告sù

她。她和曹道长若是一伙的,肯定知dào

这阵法的效用。自己若是说看不到秋睿,那不是明显弄虚作假引人怀疑吗!

江懿悄悄瞟了秋睿一眼,见他微微颔首,心知秋睿和他想法是相同的。

江懿不再顾忌,应声道:“我能看到他!”

陈雨荷阴沉的脸颊更加冰寒,盯着江懿的眸子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鄙夷。

江懿更加看不懂陈雨荷的眼神,索性问道:“雨荷,你怎么这样看我?”

“江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陈雨荷斜睨了江懿一眼,侧头对秋睿说道:“是不是他逼你的!”

江懿与秋睿均一怔,陈雨荷的话听得他俩一头雾水。

虽满腹疑团,秋睿还是很冷静的回话道:“陈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陈雨荷气呼呼的坐到沙发上,指着江懿冷笑道:“我误会他?!我陈雨荷别的不行,这双眼睛可是能辨阴阳,能通因果!”

莫非陈雨荷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能人异士,这个想法在脑中蹦出,江懿激动指尖微微颤抖。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在没弄清楚陈雨荷的身份之前,他还不能轻易信任她。

控zhì

好情绪,江懿平静的说道:“雨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天在咖啡厅我就看到了这只鬼,他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当时我以为他只是无聊的恶作剧。昨晚上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以为你出事了。今天来你家就是要确认你的安慰。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陈雨荷义愤填膺的指责起江懿。

江懿虽不甚明白陈雨荷话里的意思,但还是听出些苗头。

“雨荷,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还装!”陈雨荷气愤的指着客厅地板,“你在这里摆下八幡困魂阵,将他的魂魄拘禁与此!你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还敢装得纯良无害!”

“你若不是萱萱的堂哥,我早就把你扭送到道法协会了!”陈雨荷指着江懿的鼻子怒骂道:“亏我还觉得你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你……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江懿惊愕的瞪大双眼,陈雨荷不但能够看到秋睿,竟然还知dào

阵法的名字与摆位。

江懿已经顾不得为自己辩白,奔到陈雨荷身旁,急切的问道:“雨荷,你知dào

这阵法的破解之法吗?你快想办法把秋睿的困魂阵解了吧!”

陈雨荷冷哼着瞪了江懿一眼,“你当初摆阵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雨荷,当初是我不对,我是误信小人谗言才会摆下这个阵法!我没想到会把秋睿的魂魄困在这里!”江懿焦急的解释着,陈雨荷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

沉默不语暗暗观察陈雨荷举动的秋睿,飘过来说道:“陈小姐,这事不怪江懿。我是受奸人所害,江懿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了!”

陈雨荷抬头望向秋睿,眼里还闪烁着不确信的光泽。

“你说他被人利用摆下这个阵法?”

江懿忙不迭的自辩道:“是啊!是啊!我怎么能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见江懿表情真挚,秋睿也出面替他做了澄清。陈雨荷渐渐有些动摇,“真的是这样吗?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怎么说这事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江懿忙点头称是,“雨荷说的对,可这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江懿将事情的始末讲给陈雨荷,陈雨荷表情逐渐凝重,还带着几分愤然。

“这个曹道长还真是我们修行之人中的败类,竟然助纣为虐,摆这种邪阵害人!”陈雨荷激愤的提高声音,神情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耻。

秋睿问道:“不知陈小姐能否解了这个阵法?”

陈雨荷指尖轻点下颚,“凡事有因才有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江懿被她满是禅机的话饶的失去耐性,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雨荷,老天爷太忙了,不是所有的冤屈都能顾得过来。不然还要佛珠和你们这些修道士干吗?你们的任务不就是除魔卫道、行善积德吗?”

“这事既然让你撞见,你不帮忙对得你这一身道法、对得起你师傅的谆谆教导、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中央、对得起我们这些广大民众吗?

不得不承认江懿贫嘴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口舌如莲、妙语连珠,没多久就把陈雨荷唬的晕头转向。

陈雨荷实在受不了江懿的碎碎念,手掌交叉叫停道:“停停停,你别说了!”

江懿得yì

的朝秋睿挤挤眼,看看小爷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秋睿斜睨了他一眼,瞥过头不去理会还在自恋的某人。

“雨荷,你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吧!”江懿苦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陈雨荷。

陈雨荷拧着手指,表情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赧,好半天才吭哧道:“不……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不会破这阵!所以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江懿绝倒,完全没想到陈雨荷竟然是个半吊子。

刚刚升出的希冀彻底破灭,江懿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

秋睿揶揄的目光更是让江懿抬不起头来,他这么辛苦,又是点头哈腰、又是好言相求,究竟是为了谁?

某只鬼非但不领情,竟然嘲笑他,江懿越想越委屈,眸子一转便心生一计。指着秋睿对陈雨荷道:“雨荷,你不认识他吗?”

陈雨荷闻言仔细打量着秋睿,表情纠结的点着下颚:“有点眼熟呢!”

“我提醒你一下,他叫秋睿!”江懿望着陈雨荷诡异的笑了笑。

“秋、睿……”这名字好熟悉啊,究竟在哪里听过呢!陈雨荷拧眉沉思,片刻后眼眸陟得瞪大,惊呼着从沙发上弹起。

“天呐,他……”陈雨荷转头望向江懿,指着秋睿的手指头抖啊抖的!“他……他是秋总……”

见秋睿沉默着应许,陈雨荷同情的望着江懿:“江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我家BOSS困在这里!你……你完蛋了!等BOSS回魂后,第一个灭口的就是你!”

“雨荷,现在咱们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懿笑得奸诈,陈雨荷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越想越觉得她上了贼船,慌忙摆清自己的立场,“江懿,这事可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dào

,什么都不知dào

!”

“现在已经晚了!你

第五十二章 委曲求全

“江懿,我们一会儿去看电影吧!”陈雨荷眨巴着大眼睛,热切的望着对面摆弄手机的男人。

江懿听到陈雨荷的话后,翻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而后歉意的说道:“雨荷,不好意思!今天的文还没码呢,恐怕不能陪你了!”

陈雨荷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失望道:“这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你怎么能不陪我看电影呢!”

“真是抱歉,今天恐怕不行了!”江懿柔声安抚,“改天,改天我一定陪你!”

陈雨荷举起粉拳抗议:“不行,今天就要你陪我看电影!”

“可是……”

江懿话未完已被陈雨荷从椅子上拉起,“走啦,走啦!一场电影也浪费不了你多长时间!看完再回家码字啦!”

江懿拗不过只能同意,被陈雨荷拖着胳膊拽出冷饮店。

陈雨荷虽说答yīng

秋睿帮zhù

他们破解阵法,但还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要求江懿做她的男朋友。江懿听罢,当即反对。救秋睿固然重yào

,但还不至于出卖他的色相与感情来换取。

陈雨荷最后放宽条件,两人先以好朋友的方式相处,但江懿偶尔要陪她出来约会。

有美女相伴左右是每个宅男梦寐以求的,若是以前江懿早乐不思蜀,可如今情况不同,他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

可惹恼陈雨荷的后果,江懿还是知dào

的,最后只得委曲求全低下他傲娇的头颅。

这不,今天就是陈雨荷要求约会的日子。

小魔女兴高采烈的走在前方,身后的男人明显高兴不起来,沉重的步伐有种赴刑场的视死如归。

江懿后退几步,凑到秋睿身旁邀功:“看看,看看!我为了你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秋总回魂后,打算怎么谢我呢?”

秋睿冷睨着身旁一脸狗腿的男人,哼道:“恐怕你是甘之如饴吧!”

江懿惶恐的举起右手,做起誓状:“我发誓,我对她没兴趣,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心里只有你!”

面对男人毫无自知之明的死皮赖脸,秋睿相当无语。言语相讥、恶语相对只会让他打蛇随棍上,疯起来没完没了了。

无视是最好的办法,秋睿转过头不愿与江懿继xù

这个话题。

江懿这次还挺知趣,委屈的撇撇嘴就没再说什么。

前方的陈雨荷已经停在电影院门口,歪着脑袋看大屏上的影目表,应该是在纠结看哪部电影好。

江懿凑过去看,国内外的新片还真不少。

屏幕右下角不起眼的地方,亮起的红色片名吸引江懿的主意,他盯了几秒后,唇角划过诡秘的笑意。

转过头朝还在纠结的陈雨荷说道:“雨荷,你想看哪部影片?”

陈雨荷玉指轻点下颚,美目定在影目表上瞟来瞟去,模样挺为难。

江懿见她纠结的不行,笑道:“既然你拿不定主意,那就听我的吧!”

陈雨荷乖巧的点点头,“好啊,那就听你的吧!”

江懿排队买票,陈雨荷则跑去买爆米花、薯条这些观影必备的小零食。

陈雨荷提着购物袋回来时,江懿已经买好票。

检过票走进影厅,陈雨荷发xiàn

观影的就她和江懿两人。

“喂,江懿,怎么这个厅里人这么少啊?”陈雨荷望着空荡荡的大厅,疑惑的问江懿。

“谁知dào

呢!”江懿耸耸肩,笑道:“看专场电影还不好啊!”

疑惑来得快去得也快,陈雨荷略微沉吟后,开心道:“是啊,这样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挑好最佳的观影位置,两人并排坐下。

被迫做了电灯泡的秋睿很不自在。见影厅内竟没有其他观众,更觉得他妨碍到江懿与陈雨荷约会。

于是很知趣的半浮在两人身后五米远的位置,显然是不愿打扰他们。

江懿微微侧目向后方瞥了一眼,眉头微不可见的拧起。

第五十三章 尽人意听天命

影厅的灯熄灭,大屏幕逐渐亮起。

当屏幕显出片名时,陈雨荷惊愕的瞪大双眼,随即忿忿的瞥过头望向身侧的男人。抗议道:“江懿,你怎么给我选了这么个片子,难怪没人看呢!”

陈雨荷这才明白检票大姐那诡异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就没见过谁带女朋友来看gay片的。

这个江懿,简直太可恨了!

陈雨荷美目渐露凶光,盯着江懿咬牙切齿道:“你不愿意陪我就直说,用得找选这么个片子来给我添堵吗?”

江懿无辜的眨眨眼睛:“雨荷,你说听我的让我随便选!”

“我让你随便选,你……你就给我选这么个影片!”陈雨荷深吸口气,压下怒火,“先不说这片子历史悠久,就说这内容吧!我没看过都知dào

这是个gay片,你见谁领女朋友来看这种片子的!江懿,你太过分了!”

“雨荷,你怎么知dào

这是gay片?”江懿偏头不明所以的问陈雨荷。

陈雨荷气急败坏:“这片子曾经很火的,导演凭借这部影片拿到奥斯卡小金人,而这部影片更是获得很多项殊荣!”

“那你就不想知dào

它为什么曾经如此轰动!”江懿轻拍陈雨荷的手背,安抚道:“既然已经放映了,咱们就耐着性子看完!”

江懿望着陈雨荷柔声道:“就算是陪我,好吗?”

难得流露出来的柔情,成功让狂躁的陈雨荷安静下来。

陈雨荷眸光闪了闪,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任命般的冷哼道:“算了,要不是看你低声下气的求我,我才不陪你呢!”

江懿笑了笑没再接话,气氛沉寂安静。只有闪亮的大屏幕和柔和的背景音乐,以及主演浑厚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影厅内。

陈雨荷边吃爆米花边时不时的与江懿讨论一下剧情。

当屏幕出现苍茫山色,两个少年无声地坐在草地上,云层低矮,远处有灰而青的天光。

JACK的脸被冻得微微泛红。ENNIS表情木然拿着猎枪坐到他身旁。

“这事只能发生一次。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和别人无关。

我不是同性恋啊。

我也不是。”

低沉的男音带着纠结、带着挣扎回荡在耳畔。陈雨荷手中的零食滑落,她偏头望向身旁男人,忽明忽暗的大屏灯光投掷在他的侧脸,看起来那么飘渺、那么虚幻,又那么纠结、那么无措。

陈雨荷霎间清醒过来,她朱唇颤抖,嗫嚅半天,才轻呵道:“江懿……这就是你想告sù

我的吗?”

江懿并未回头眼眸一直注视着荧屏,他缓缓道:“雨荷,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我对他的爱难以遏制,所以很抱歉我对你……”

话未完,但陈雨荷已了然。她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自我嘲讽。

“我知dào

,我早就知dào

!”微微侧目看向后方的男鬼,陈雨荷叹道:“你打算怎么办?”

江懿扯开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能试得方法都试了,他……”

“你也知dào

爱情是勉强不来的!”江懿向后伸展双臂,活络身体,故作轻松道:“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陈雨荷失笑:“你心态还真是好呢!”

江懿轻轻扯开嘴角,那笑容却透着苦涩、心酸……

“这年头好男人都去搞基了,让我们这帮妹纸情何以堪呢!”陈雨荷忿恨的将爆米花填进口中,泄愤般的大嚼特嚼。

安静的影厅只有影片播放的声音,陈雨荷早就停止吃零食,那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屏幕,眼眶内水光点点。

影片的最后,两件衬衫交叠在一起。

如果不能与你血肉相连,那么让我的衬衫拥bào

着你的衬衫,就仿佛我拥bào

着你。

电影落幕,陈雨荷已泪流满面。

江懿手忙脚乱的给她递纸巾,“姑奶奶,你别哭了!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陈雨荷眼睛红红的,泪水不断往外淌。

“就是你欺负我,没事非要让我看这么煽情的片子,你太坏了!”

江懿失笑,安慰道:“只是一部电影,讲故事而已,没必要当真的!”

陈雨荷已经停止哭泣,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江懿,闷声道:“江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阵法解不开怎么办?如果秋睿不喜欢你怎么办?”

江懿垂下头,望着掌心的纹路,坦然道:“没有那么多怎么办,尽人意听天命吧!”

站起身整理好微皱的衣服,江懿缓步朝影厅外走去。

陈雨荷望着男人挺拔的身姿,美目光芒闪烁,好似下定决心般攥紧拳头,抬步追上去。

第五十四章 想吃什么,随便

走出影院,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江懿看看时间,对身后的陈雨荷与秋睿说道:“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陈雨荷美目轻转,小跑几步追上江懿,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江懿,萱萱说你做饭超好吃,我早就想尝尝啦!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我要去你家蹭饭!”

陈雨荷的提议让江懿挺为难,烹饪很多时候是要看心情的。

显然今天江懿没那个闲情逸致,他只想赶紧把陈雨荷哄回家,最近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想,他需yào

时间好好理清思绪。

江懿当即就打算回绝陈雨荷,话将要出口时瞥见身旁的秋睿。

默不作声的男鬼眼神竟流露出丝丝热切,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江懿敏锐的觉察到。

拒绝的话算是说不出来了,深知秋睿性子拧巴的厉害,心里想吃嘴上是绝对不会说的。

可他就喜欢秋睿这别扭性子,怎么看怎么爱!

江懿心情霎间转晴,既然他家睿儿想吃他烧得菜,别说今天没心情,就是大姨夫来了,也得往厨房奔。谁让这是身为忠犬的职责呢!

期盼着美食的陈雨荷见江懿迟迟不做回应,急切道:“江懿,好不好啊?今天就去你家吃饭吧!”

“既然美人想吃我烧得菜,自然是荣幸之至!”江懿扯开嘴角笑了笑,眸光所落之处正是秋睿的所在。

显然这话是别有用意,面对男人的小心思,秋睿也只是回以冷睨。

江懿早料到他热乎乎的甜言蜜语,终究只会收到冰冷的斜视,心里承shòu能力强悍的某男,依旧乐呵呵,完全没因为秋睿的态度而伤心难过。

陈雨荷兴奋的跟在江懿身旁,两人一鬼走进超市选购食材。

“雨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色?”江懿停在蔬菜区问身旁的陈雨荷,毕竟来者便是客,既然要请人家姑娘吃饭,哪里有怠慢的道理。

陈雨荷惊喜的瞪大美目,完全没想到江懿竟然会征求她的意见。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真的什么都能点吗?”

被质疑能力的江懿,故作不悦的板起脸:“小丫头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你就说想吃什么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你不知dào

的,没有哥不会做的!”

陈雨荷轻嗤一声,“你就吹吧!”

江懿急头白脸的辩解道:“不信你点菜,哥要让你见识到哥才是传说中的神厨!”

陈雨荷还真就指名两道难度系数比较高的菜品,江懿听后自信的勾起嘴角,“就这俩菜,完全不在话下!”

江懿把要用的食材捡进购物车,询问身旁的秋睿:“秋睿,你想吃什么?”

秋睿已经好久都没吃过江懿烧的菜,江懿生病的那段时间萧文雅负责他的起居、饮食。江懿形容自家老妈的烹饪水平在入门级别停滞不前,不是少盐就是多醋,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那道西红柿炒鸡蛋,秋睿被迫一连吃了N天,好容易等萧文雅走后,苦日子算是结束了,可江懿身体还未恢复,没法下厨,又是一连几天的外卖。

被江懿养叼胃口的秋睿直吃到脸色发青,那时候便开始怀念某人烧得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今天听说江懿要下厨,秋睿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江懿为人不着调,但厨艺却是没的说。

虽然心里很是期待,但秋睿不想承认。若是被那个讨厌的男人知dào

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得yì

忘形说出混账话。

秋睿别别扭扭的瞥过头,俏脸一沉:“随便!”

第五十五章 无事献殷勤,有鬼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听在江懿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

秋睿已经好久都没用这种语调同他说话,虽然清冷但并不似前几日的淡漠。

江懿不怕秋睿对他冷言冷语,就怕那双清澈的眸子内流露出不屑与冷漠。

好在今日秋睿对他的态度略微回缩几分,不然江懿非要郁闷死不可。

心情好,自然厨艺尤佳。

江懿做了满满一桌子美食,可把陈雨荷高兴的要命。

可吃着吃着陈雨荷就觉察出不对劲,身旁的江懿鞍前马后飞舞着筷子忙得不亦乐乎。

殷勤服侍的对象显然不是她陈大小姐,陈雨荷心里挺吃味。

美味的菜肴吃到嘴里也变了味道,她知dào

江懿喜欢秋睿。她从第一次来江懿家就发xiàn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那时候陈雨荷并没有想太多,可今天江懿借那部影片说出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陈雨荷这才后知后觉的了然,她那还未开花的初恋终究是要夭折在襁褓内。

陈雨荷其实挺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身份、长相这些都不重yào

,关键是性别无法更改。把直男掰弯挺难,把弯男撸直就更加不容易。

她陈雨荷即便魅力再大,终究也是改变不了江懿的性取向。

借着影片结局的影响,陈雨荷想通了,不再那么排斥江懿是同性恋这个事实。

甚至心底还有些想要帮zhù

江懿捕获秋睿的芳心。

陈雨荷早就停下筷子,偏头望着对面的两人。

江懿笑得一脸狗腿,殷勤的态度就像一条耷拉着耳朵、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秋睿显然要冷漠很多,俊颜冰冻寒霜,至始至终就没露出过一个笑脸。紧拧成川的眉头都揭示着对面前男人的厌恶与反感。

陈雨荷暗暗摇头,心里替江懿不值。眸子轻转,唇角挑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何不帮着江懿把秋睿给掰弯了!她还没见过两个男人怎么搞基呢,嘤嘤嘤好兴奋呢!

漆黑的眸子内闪动着绿油油的精光,陈雨荷盯着对面的一人一鬼,笑得无比邪恶。

江懿感觉后脖颈子冷飕飕的,比被秋睿盯感觉还要毛骨悚然。

回过头就见陈雨荷神情诡异的盯着他看,江懿身体抖了抖,干笑道:“雨荷,怎么不吃菜呢!”

陈雨荷笑眯眯的望着他,竟抬手夹起一块香酥鸡放到江懿面前的餐盘内。

“江懿,吃块鸡肉!还有排骨呢!忙了半天,你可得多吃点呢!”

陈雨荷边说边给江懿夹菜,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前已将餐盘堆满。

江懿惶恐的直摆手,“够了,够了!”

心里却直犯嘀咕,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不行,得离这丫头远一点。

江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与陈雨荷又拉来些许距离。

陈雨荷再夹菜过来,发xiàn

她的筷子够不到江懿的餐碟。

完全没有意识到江懿在躲避她,陈雨荷将椅子往江懿那边挪了挪。将筷子内夹着的食物放到江懿的碗内,催促道:“发什么呆啊,快吃啊!”

言罢更是抬起头冲江懿柔柔一笑,那笑容美艳动人,含情脉脉。

江懿刚填进口中的香酥鸡顿时化作尖利的鱼刺卡在喉间,吞咽困难啊!

有时候美女的示好,还真是让人如坐针毡、无福消受!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秋睿清冷的话语飘来,江懿转头望过去时,只看到男鬼飘渺的背影滑进卧室。

江懿心里那个苦啊,刚和睿儿的关系有所好转,又被这个臭丫头给搅和了。

而始作俑者却跟没事人似的,依旧吃得风生水起。

第五十六章 帮你搞定他

江懿恨得直咬后槽牙,放下筷子,往陈雨荷身旁凑了凑,低声道:“我的小姑奶奶,您到底想怎么样?”

陈雨荷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你还装!江懿心里气的要命,不敢得罪陈雨荷,只得苦着脸哀求道:“咱俩不都说清楚了吗?你也知dào

我喜欢秋睿,小姑奶奶,你就别在这边添乱了!”

陈雨荷眯了眯眼睛,神色带着几分阴厉:“姐姐我难得喜欢一个人,没想到还是个基佬,你让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江懿那个悔啊!就说女人不能沾,沾上就是个大麻烦。

江懿索性咬牙道:“你说吧,怎么样才能咽得下这口气?”

陈雨荷摩挲着下巴,眸光在江懿身上扫来扫去。

江懿被盯的很不自在,总觉得像被红外线扫过里外都被看光了。

双手护胸,惶恐道:“你……你想怎么样?我……我可告sù

你,我这人是不会随便出卖色相的!”

陈雨荷轻啐道:“你想什么呢?你愿意,姑奶奶我还不稀罕呢!我就是在想,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让我家BOSS跟你在一起啊!”

“穷屌丝还妄想推倒高富帅,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过异想天开了!”陈雨荷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被看扁的江懿不淡定了,跳脚道:“小丫头懂什么?外表固然重yào

,但最重yào

的是有颗诚挚的心!”

江懿拍拍胸口,“心,心你知dào

不?”

陈雨荷翻翻眼,“谁没心啊,没心早死了!”

“就说你没谈过恋爱不懂吧!”江懿轻蔑的睨了陈雨荷一眼,“虚情假意那能叫真心吗?朝三暮四那能叫真心吗?我就敢保证,我这辈子只喜欢我家睿儿一个人!”

江懿激动的早忘记收声,大嗓门子扯开了喊,卧室内的秋睿想不听都不行。

秋睿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古城墙见了他都得自愧不如。

铁青着脸强制忽略男人如此深情的告白,秋睿攥紧的拳头又收紧几分,努力压制住即将迸发的怒火。

陈雨荷扶额低叹,平时看着挺靠谱的,怎么提起来秋睿就变得这么失控呢。

江懿喊完才意识到不妥,讪讪的收声,偷偷朝卧室瞄了几眼,没发xiàn

任何异样,干笑两声道:“雨荷,吃饭吃饭!”

陈雨荷无语,她怎么就喜欢上如此不着调的男人啊!

哀叹归哀叹,陈雨荷还是打算帮江懿。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帮你追他吧!”

江懿惊愕的望着突然激动起来的陈雨荷,呆愣片刻后,轻笑道:“你怎么帮我,你呀只会越帮越忙。”

“谁说的,你小瞧我!”被轻视的陈雨荷不悦的板起脸。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别说要假装亲密,故yì

刺激!这种戏码太老套了,再说对他也没用!”

见自认为绝妙的计划被江懿如此贬低,陈雨荷如泄气般的皮球,垮下脸:“真是讨厌,这么打击我!”

“我的事你也甭操心了!”江懿继xù

吃饭,陈雨荷低着头想对策。

她就不信,小说、电视剧里百试百灵的招式用在她家BOSS身上会不起作用。

她家BOSS是挺冷的,但寒冰还能被捂化呢,更何况是个大活人。

人都有七情六欲,自然就会动情生爱。

只要用对方法,哪怕你再冷再硬,也能让你一江春水向东流。

陈雨荷是个行动派,说行动就行动,绝不拖泥带水。

陈雨荷挪了个位置与江懿挨的很近,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没试过我的方法就别过早的妄下定论,我要是能帮你搞定他,你打算怎么谢我?”

江懿轻蔑的笑道:“小丫头,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老子是爷们,追媳妇这事从不假手于人。”

陈雨荷小性子也上来了,梗着脖子道:“我还就非管不可!”

“我的事你怎么如此上心!”江懿往前瞅了瞅,笑眯眯的望着陈雨荷。“看来哥哥我魅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江懿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发,冲陈雨荷挑眉坏笑。

陈雨荷突然发xiàn

江懿的笑容能够蛊惑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就沉沦进去。小心脏砰砰乱跳,脸颊不自觉就红成晚霞。

待回过神,男人已将收好的餐盘端进厨房。

刚刚的失神让陈雨荷挺恼火,心里的小恶魔复苏。

陈雨荷望着卧室与客厅相连的墙壁,笑得狡黠邪恶。

第五十七章 狗血戏码

“江懿,我帮你洗碗吧!”陈雨荷挤进厨房,伸手去盥洗池内抢江懿正冲洗的碗筷。

“小丫头,别帮倒忙,去屋里待着吧!”江懿躲开陈雨荷横着的手,朝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亲密的距离。

陈雨荷贴上来,热情的说道:“饭是你做的,碗再让你洗,我会很不安的!”

玉手再次伸出,陈雨荷又往江懿身旁蹭了蹭,江懿眉头拧起,觉得陈雨荷的举动很可疑。

一边提防着,一边不着痕迹的再次躲开她。

怎料身侧的女孩突然踉跄着朝他扑来,江懿大惊失色,想要推开陈雨荷已经来不及。

女孩一头撞进江懿的怀中,两人同时踉跄着向后跌出好几步,才在抵住墙壁时稳住身型。

身型是稳住了,可后脑却重重磕在墙壁上。

江懿被撞的头晕眼花,完全没注意到他与陈雨荷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揉着发疼的后脑,江懿好半天才缓过神,隐约瞥见那道清冷的身影。

猛地抬头望过去,秋睿俊颜铁青的站在不远处。

显然是被五米的禁锢给从卧室内逼出来。

江懿慌忙推开还爬在他怀中的陈雨荷,奔出厨房想要解释,秋睿已先一步飘进卧室。

江懿停在卧室门外,耷拉着脑袋,徘徊好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迈进去。

虽然只是一眼,但江懿还是发xiàn

秋睿脸上那浅到让人不易察觉的妒意。

可江懿却不知dào

该怎么办?

他不知dào

该怎么向秋睿解释,或者说即便他解释了,秋睿也一定不会听。

江懿知dào

秋睿对他是有好感的,只是秋睿根本就不愿意承认,一直在逃避着,不去接触他、不愿了解他。

这让江懿很无奈,甚至很挫败,明明喜欢自己,为什么不愿正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江懿站在卧室门外,无语失笑……

好在还有时间,希望能等到秋睿为他敞开心扉!

江懿想罢,重新回到厨房,陈雨荷斜倚着门框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待看到江懿竟拐回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戏码出现时,陈雨荷失望道:“怎么这样啊?你为什么不去解释呢!”

江懿绕过她,懒懒道:“小丫头以后别做这种无聊的游戏,有空好好研究一下怎么破阵吧!”

“三脚猫的功夫还学别人装能人异士!”江懿轻笑一声:“你师傅泉下有知恐怕会被气得不愿意投胎吧!”

陈雨荷这辈子最大的逆鳞就是不能听到旁人说她法力低微,今天竟然被江懿给掀个底朝天,某女彻底不能淡定,小宇宙瞬间爆fā

,全然不顾淑女形象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江懿低吼:“江懿,你竟然敢小看我,你知不知dào

姑奶奶我可是玄清宫第三百七十八代传人,卜算、符咒、阵法没有一个不在行!”

“都在行,就是学艺不精!”江懿睨了陈雨荷一眼。

“谁……谁说我学艺不精!”见江懿揶揄的望着她,陈雨荷讪讪道:“只是恰巧这个阵法不好破嘛!”

陈雨荷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声音再次拔高:“你现在有求于我还敢这么贬低我,哼,本姑娘现在很不开心,暂时决定不帮你了!”

江懿掏掏耳朵:“小丫头要注意形象,别总是大吼大叫!”

威胁竟然完全不起作用,陈雨荷俏脸凑到江懿眼前,眨眨眼惊奇道:“你竟然不害pà

?”

“我怕什么啊?”江懿伸手指了指卧室,呲牙道:“你该怕才对呢!竟然还敢威胁谈条件,就不怕你家BOSS给你小鞋穿!”

陈雨荷微眯的眼眸骤然放大,受惊小白兔般向后跳开一步,惶恐的连连摆手:“伦家才不是这个意思呢,只是开玩笑啦,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江懿心里暗暗发笑,这丫头还真是善变。

啪嗒啪嗒!

有东西拍打窗檐,江懿凑过去,借着窗外的霓虹看清贴在玻璃上的物体。

竟是一只纸鹤,若不细看很难发xiàn

它是纸做的,栩栩如生犹如活物一般。翅膀微微闪动,鹤嘴轻啄窗户,那模样像是要飞进屋内。

第五十八章 陈雨荷的谈话

“雨荷,你的小伙伴回来了!”江懿拉开窗户,纸鹤忽闪着翅膀飞进屋内,直奔主人而去。

陈雨荷抬手接过,纸鹤软软的滑落在她的掌心,霎间变为普通的折纸。

纤纤素手将纸鹤拆开,陈雨荷看过后,对江懿说道:“我师兄回信了!”

江懿凑过来,急切的问道:“他怎么说?这阵法能破吗?”

秋睿从卧室内飘出,望着陈雨荷等待她的回复。

“我师兄说这个阵法他应该能破,只是需yào

借助法器,具体的还要等他看过这个阵的摆位后才能确定!”陈雨荷将信中的内容道出。

江懿追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呢?”

陈雨荷摇摇头:“师兄没说具体的时间,只说最近会回到Z市!回来后再和我联系!”

“最近是多久啊?这不等于没说吗?”江懿失望的垂下头,“你师兄也太不靠谱了,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他还优哉游哉的给外面晃荡呢!”

“这我也没办法啊,我师兄闲云野鹤管了,早就没有时间观念了!”陈雨荷无奈的耸耸肩,“咱们慢慢等呗,他既然说回来,肯定不会有差的!”

江懿望向秋睿,见他没有异议也不好再说什么。

夜色愈加浓郁,陈雨荷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丫头不会想住这里吧!

江懿焦急的在屋内直打转,望着沙发出看卡通片《熊出没》的某女忿恨的直磨牙。

“江懿,我要吃水果!”陈雨荷翘着腿半靠在沙发靠背处,毫不吝啬的使唤江懿。

江懿刚要呲牙反驳,陈雨荷冷冷的抛来个震慑的小眼神,懒洋洋的说道:“我师兄这人最护短,要是知dào

你苛待我,这阵法恐怕……”

江懿狰狞的脸颊顿时如沐春风般的柔软成小绵羊,躬身道:“陈大小姐想吃水果,小的这就奉上!”言罢转身屁颠屁颠的切水果去了。

男人的身影隐进厨房内,陈雨荷望向身旁不远处的秋睿,轻声道:“秋总……”

秋睿转过头问道:“陈小姐有事?”

陈雨荷挪动位置,挨近秋睿,脸颊微微发红,拧着手指,欲言又止。

秋睿没催促,一直等待陈雨荷调整好状态。

片刻后,陈雨荷低低的声音缓缓飘来:“秋总,我喜欢江懿!”

秋睿心里一沉,不明白陈雨荷为什么和她说这些。

略带疑惑的望着面前局促、羞涩的女孩。

陈雨荷自嘲的笑了笑,“可他不喜欢我呢!”

秋睿哑然,不知dào

该如何接话,隐约料到接下来话题的内容,心里十分排斥。

“秋总,你喜欢江懿吗?”

陈雨荷问得很直接,秋睿微微有些错愕。

没等秋睿回答,陈雨荷自顾自的说道:“秋总,你应该不喜欢江懿吧!所以你不会和我抢,是吗?”

秋睿迎着女孩期盼的目光,如鲠在喉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他甚至不知dào

自己能说什么。

气氛沉闷压抑,秋睿感觉心底沉着磐石,压得他呼吸困难。

“江懿这么好的男人,我真不希望他走上同性恋这条坎坷难行的路!”陈雨荷轻柔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担忧,“秋总你有身份有地位,怎么可能看得上江懿,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你知dào

的,江懿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就算只有一分的可能性,也会用尽全力。哪怕头破血流、哪怕遍体鳞伤。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qì

这个词,所以……秋总,我希望你能够和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如此执着与这份没有任何希望与回应的感情!”

第五十九章 秋睿失控

江懿端着果盘走进客厅,隐约觉得气氛很诡异。

陈雨荷依旧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没心没肺的笑着。

秋睿表情如常的坐着,目光散乱不知落在何处。

很平和宁静的画面,江懿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问题的所在。江懿甩甩头,觉得应该是他多心了。

将果盘放在矮几上,招呼陈雨荷吃水果。

陈雨荷边往嘴里填水果块,边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这光头强还挺本事的,民间发明家呢!别看长得挺磕碜,可手艺还不赖!”

“找男朋友就应该找这样的,暖心!你说是不是啊,江懿!”

陈雨荷意味不明的朝江懿笑了笑,江懿直觉她那抹笑容很诡异。

怎么看都觉得心惊,江懿忐忑不安的扯了下嘴角算作回应。

直到动画片播完,陈雨荷才告辞离开,江懿送她出门,等电梯的空挡,不放心的问道:“雨荷,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陈雨荷忽闪着大眼睛,满脸都透着茫然:“我今天说的话太多,给点提示!”

“没事!”陈雨荷明显装傻充愣,江懿也不拆穿,平静的笑了笑,转换话题:“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吗?”

陈雨荷扁扁嘴:“我有心,你无意!何必虚情假意呢!”

江懿摸摸鼻子,有点尴尬,陈雨荷猜得没错他也就是说说场面话,真让他送,他可不愿意。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的等电梯。

“江懿,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陈雨荷突然凑过来,江懿就怕她搞小动作,慌忙朝后闪。

怎料陈雨荷只是故弄玄虚,朝他眨眨眼,吐吐舌头,扭身窜进电梯。

“江懿,明天见!”

陈雨荷娇俏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内,江懿无奈摇头,他竟然被个黄毛丫头耍了。

回到家,江懿坐到沙发上码字。

感觉视线变暗,江懿抬起头,见秋睿站在他身旁不远处。

“有事?”江懿合上笔记本,活动僵硬的身体。

“为什么喜欢我?”秋睿低垂眼睑,眸光没有正视江懿,落在客厅光洁的木地板上。

江懿微眯着双眼,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秋睿欲走,江懿的声音在他转身间响起:“没有为什么,爱了便爱了!”

秋睿被江懿语调中的理所当然激怒,“你知不知dào

,你轻轻巧巧的一句爱了,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困扰,你又知不知dào

,你所谓的理所当然会让我多么为难!”

秋睿嗤笑一声:“你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你只知dào

死缠烂打,你只会胡言乱语!若不是这个邪阵,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待在一起!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江懿惊愕的望着涨红着脸颊,已然失控不住咒骂的秋睿。

这样的秋睿是他从未见过的,往日的清冷、淡漠早已不复存zài



江懿轻轻的笑了,他知dào

,秋睿的心真的为他乱了……

发泄般的咒骂良久,见江懿完全把自己摆在旁观者的位置,完全没有应有的愧疚与不安。

竟还好死不死的来了句,“秋睿,你激动什么?”

语调很是委屈,堵得秋睿哑口无言。

秋睿瞪着眼睛,表情还停留在愤然的状态。

是啊,他激动什么?

秋睿也纳闷,沉默思索半晌后,抬眼正撞上男人揶揄还有些得yì

的目光。

忿恨的瞥过头,秋睿铁青着脸飘回卧室。

那速度、那力度,狂风般卷起阵阵冷意,江懿在冷风的侵袭下笑得犹如偷腥成功的狐狸。

这晚,江懿睡得很好,睡梦中都挂着微笑。

反观秋睿却是辗转难眠,他暗暗为自己的失控而恼怒。

秋睿猛地从床上翻起,站在落地窗旁,仰头望着苍穹间的漫漫繁星。

客厅的江懿依旧在甜美的酣睡,五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又好像隔着海角天涯。

皎洁的月亮又圆又亮与远处的霓虹混合在一起,绚烂夺目,将宁静的夜空点亮。

秋睿却完全没有心思欣赏夜景,他的心烦乱躁动。

他说不清对江懿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烦他的纠缠不休,他恨他的笃定淡然、他慌他的邪气魅惑、他乱他的一往情深……

这个男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可这感觉让他摸不清、道不明,或许是私心里根本不想弄清楚。

秋睿缓缓的闭上眼睛,强制将男人的身影从脑海中驱散。

江懿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这场意wài

让两人偶尔交集在一处,等事情结束后,他们又会回归到各自的轨迹,一如既往的如两条平行线般,再不会有任何的交叉点。

秋睿觉得这样挺好,他不会喜欢江懿,他也不能喜欢江懿。

他有他的使命、他有他要做的事情。

他不允许任何人影响他、左右他!

秋睿猛地睁开双眼,眼里再没有丝毫茫然,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沉寂,以及那让人望而生畏的慑人气势。

第六十章 虐到你渣都不剩

此后的几天,陈雨荷经常约江懿出门。毕竟是女孩子的邀请,江懿抹不开面子不忍拒绝。

两人不咸不淡的相处着,但在旁人眼中却俨然是情侣关系。起码江懿的母亲萧文雅女士是这么认为的。

萧文雅十分喜欢陈雨荷,对她可谓是称赞有加。

几乎每天都会给江懿打电话,让他汇报两人的进展情况,听江懿说两人只是已朋友关系相处着,萧文雅彻底不淡定了,暗恨儿子的不开窍,撂下电话飞车赶来,对着江懿就是一顿狂轰滥炸的批评教育。

三个小时后,江懿才算安抚好母亲的情绪,将萧文雅送出门。

摊在沙发上,江懿心里那个苦啊!

正寻思着如何让母亲打消让他娶妻生子的念头,并且与陈雨荷彻底划清界限时,手机突然响起。

江懿捞过来一看,韩渊诚的电话。

接起后,依旧礼貌的寒暄,并与韩渊诚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翌日,江懿去了约定地点,韩渊诚已经提前赶到,看到江懿走进,眼神骤然变得灼热起来。

江懿不用想都知dào

如此热烈的眼神是对着谁,虽然韩渊诚看不到秋睿,但那眼神还是纠缠在江懿的身侧。

江懿的醋劲上来了,对韩渊诚愈发的非好感。

心里虽厌烦,但面上却隐藏的很好,笑眯眯的望着韩渊诚,很礼貌很客气的说道:“韩先生久等了,路上塞车,你们Z市的交通可真是不畅通啊!”

十足一个刚从海外归来还未适应国内环境的海龟华侨。

秋睿撇撇嘴,这人就会装!别说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韩渊诚和煦一笑,说道:“我也刚到不久!”

两人相对而坐,仿佛分别多时的好友再次团聚,江懿一会儿说国际新闻,一会儿谈国内趣事,从东扯到西,从南说到北。期间压根没往正题上走,好几次韩渊诚把话头引过来,被江懿装傻充愣硬是扯的越跑越远。

韩渊诚哪能不知dào

江懿这是故yì

的!他也不恼,依旧热络的与江懿闲聊,倒也相谈甚欢。

东拉西扯大概一个小时,江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扯下去他家宝贝儿会炸毛的!虽然炸毛很好玩,可江懿还是个能分清轻重的人。他喝了口咖啡润润喉咙,轻咳道:“没想到和韩先生这么聊得来!呦,竟然聊了一个多小时,你瞅我这脑子吧,正事还没谈呢!”

嘴上说着抱歉,可眼底却丝毫没有歉意。

韩渊诚依旧笑容温和,寒暄道:“我也觉得与江先生很谈得来!”

“那咱们说正事吧!”江懿将咖啡杯放下。

秋睿揶揄的望着江懿,“怎么?聊完了?”

江懿瞥过头,朝他特深情的笑了笑,柔声道:“睿儿,你等急了吧!”

江懿说这话时语调很轻,音量却恰到好处的让韩渊诚能够听到。

韩渊诚没想到江懿会如此亲昵的称呼秋睿,微微错愕间,便看到江懿向前倾身,神情很是暧昧的望着身旁的空座,低声呢喃道:“睿儿,你快点谈正事,我等你哈!”

言罢还不忘朝身旁挤眉弄眼。那眼神浸着浓浓的暧昧情愫,让韩渊诚微皱的眉头又加深几分。

江懿这么做完全是吃醋后遗症,他与韩渊诚交谈间,秋睿的目光一直都投注在对面男人的身上,专注的让江懿酸涩的快要憋死了。

江懿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他发觉自己对秋睿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他希望秋睿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并且只能有他!

所以,吃醋太多的男人,自然而然就会做出些许无聊的举动。

江懿那点小心思,秋睿早就洞悉,他没因为某人过分亲昵的举动而恼怒,反而勾唇一笑,那笑容很是惑人邪魅,直看得江懿两眼发直。

还在犯花痴的江懿就听到秋睿温润的声音缓缓飘进耳畔,“你放心,我会把你虐得渣都不剩!”

第六十一章 被上身的江懿(明日万更)

明明很温柔很暖荣的语调,怎么听起来有那么点渗人。

江懿这厢正寻思着,霎间眼前已黑暗一片。

江懿发xiàn

他被秋睿给踢掉线了。

这次秋睿踢得又准又狠,没有丝毫怜惜之情。

江懿跌坐在混沌中好半天才缓过神,微微叹息,秋睿这是在报复他呢!

报复他最近的言语狂妄、报复他对他的穷追不舍。

江懿坐累了,索性躺在无尽黑暗中,用尽浑身力qì

吼了句:“秋睿,你给老子等着!你今天上了老子的身,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给上了!”

刚调整好状态适应江懿身体的秋睿,骤然听到脑中回荡着某无赖痞痞的话后,气得脸色涨红,拍案而起。

啪!

桌面上的茶盏、杯盖被震得嗡嗡作响。

韩渊诚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秋睿,紧张的问道:“Ryan,你怎么了?”

秋睿回过神,努力调整好状态,在心里狠狠警告还在不安分的某人:“江懿,你给我老实点!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占了你的身体,让你永远也休想出来!”

秋睿的警告震得江懿一蹦三尺高,倒不是害pà

秋睿恼羞成怒真的霸占他的身体,只是万万没想到,秋睿能听到他的心声!

天呐,死定了,死定了!

依秋睿的脾气一定会虐死他的!

江懿咬着衣角,一脸苦瓜相,哪里还有先前的豪气云天。

秋睿见江懿安分下来,才抬头对韩渊诚说道:“没事!刚出点小乱子,你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韩渊诚压下心底的疑惑,说道:“秋晨要见你!”

秋睿微微惊愕,很快便恢复常态,“秋晨是谁?我只认秋睿!”

这话说的很是倨傲,显然是没把秋晨放在眼里。

秋晨在韩渊诚身上装了窃听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秋睿就是料定秋晨能听到他的话,才这么说,为的是要激怒他,更是要秋晨知dào

,即便你控zhì

了秋家与盛秋国际也没用,有的客户只认他秋睿。

秋睿的话也确实传到了秋晨的耳中,事后,秋晨为此大发雷霆。

韩渊诚在秋睿身边多年,自然懂得他这话的用意,佯装紧张,对重yào

客户不敢怠慢的解释道:“江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秋董最近身体不适,公司的事情已经全权交予秋晨—秋总代理。”

秋睿故作不悦的板着脸:“这就是你们公司的诚意,找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谈合zuò

,在我看来这项目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秋睿言罢,起身便走,韩渊诚慌忙追过去,赔笑道:“我们两家公司合zuò

多年,您应该知dào

我们公司的信誉如何,若不是最近秋董突然身体不适,也不会如此怠慢您!”

韩渊诚见对方表情缓和,又劝慰了好半天才算安抚好对方的情绪。

两人对视相望,均狡黠一笑。

这场戏一定会让秋晨暴跳如雷,也算是对他加害秋睿讨回一点点利息。

韩渊诚将约见的行程与事宜告知秋睿,秋睿在准bèi

好的纸笔上写道:“江懿冒充威尔曼中国代表还太勉强,我怕中途会出差池,你能不能想办法让秋晨打消约见的念头!”

将纸递过去,韩渊诚接过,苦笑着执笔回复:“我和秋晨起了冲突,他对我更是一再提防。我若反对他见江懿,恐怕秋晨会有所疑心!”

秋睿忧心的拧起眉头,担忧的望着韩渊诚:“秋晨这个混蛋没对你怎么样吧?”

韩渊诚不想秋睿担忧,没将秋晨对他的发难告sù

他,摇摇头故作轻松的回道:“没有,他不敢!”

秋睿知dào

韩渊诚也不是好欺负的,对他的话没有怀疑,放下心后便问:“最近有曹道长的下落吗?”

韩渊诚回复:“还没有,曹道长好似人间蒸发一样,就那么消失了!”

秋睿脸色愈发凝重,问道:“秋晨有没有怀疑江懿的身份,曹道长将阵法给了江懿,江懿又恰巧是威尔曼的代表,秋晨就没有怀疑?”

韩渊诚宽慰一笑:“秋晨并不知dào

你的魂魄被困在江懿身边,他应该是被曹道长给蒙骗了。秋晨找了很多国际名医,打着给你治病的幌子,其实就是看你究竟还有多少时日。那些医生都说你还有一息尚存,假以时日会再次清醒过来。秋晨得知后,便派人寻找曹道长。这事虽然做的隐蔽,但还是瞒不过咱们的那支暗部。”

秋睿单独培养一批人,是专门为他收集情报、监控局势的,这里面各色精英齐聚。要查秋晨的举动更是容易非常。

因此,秋睿虽被困魂,也没觉得有多恐慌,只要这阵法能破解,他就有完胜的把握。

见秋晨也在找曹道长,秋睿直觉这事好似没那么简单。

沉吟片刻后,写道:“诚诚,让暗部仔细查查江懿,还有一个女孩,叫陈雨荷,在盛秋国际策划部任职!”

陈雨荷,怎么是她!

韩渊诚明显一怔,抬头不解的望着秋睿,而后飞速回道:“秋睿,你怎么也认识陈雨荷?”

那个“也”字引起秋睿的注意,“怎么?你认识她?”

“她就是我说的那个懂异术的人,我去找过她,只是她不愿意帮忙!”

“你们怎么认识的?”

“很偶然的机会,她被人追赶,误打误撞坐上我的车!”

韩渊诚将遇到陈雨荷的事原原本本的告sù

秋睿,秋睿陷入沉思,好半天才回话道:“好好查查他们,看他们是否和这次的事件有关?”

韩渊诚虽不解秋睿为何会怀疑江懿与陈雨荷,但还是点头应下。

秋睿思索着又写道:“如今若是不让秋晨见江懿,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我记得威尔曼的股东中有一个是华裔,可以让江懿冒充他,那个人在业界鲜少露面,只要我们事先安排好,秋晨应该不会怀疑江懿的身份。”

秋睿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行,韩渊诚想了想也觉得只能如此。

韩渊诚欲言又止,手指游移好半天才缓缓写道:“秋睿,你……你还好吗?”

秋睿不解的望着韩渊诚,回道:“挺好的,诚诚你怎么了?”

仿佛下定很大决心,韩渊诚深吸口气,问道:“你和江懿……”

韩渊诚没写完,但秋睿却明白他想问什么。

被问及与江懿的关系,秋睿多少有些烦躁,他想和江懿撇清关系,可却总是被他影响,甚至被他牵连。

秋睿压下心底的急躁与愤nù

,表情极为自然:“我和江懿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这人喜欢开玩笑,刚刚那些举动估计是逗你呢!”

韩渊诚定定的望着秋睿,他觉得江懿对秋睿的感情并不如同秋睿说的那么单纯。那个男人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反感与挑衅,那感觉就像是被抢去心爱之物。

韩渊诚第一次见江懿就发xiàn

这个情况,可他们从前并不认识,可以说没有任何交集,江懿为什么流露出这种眼神让韩渊诚很是不解。

今天的会面让他意识到,江懿之所以对他这种态度,应该取决于秋睿。

韩渊诚虽然看不到秋睿的所在,但从江懿眼神注视的方向能够辨别出他的位置。

那个男人总是注视着右方,下意识的举动都带着保护欲,言行举止对秋睿相当紧张。韩渊诚仔细观察很容易就会发xiàn

期间的异样,江懿对秋睿的心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韩渊诚不无担忧的写道:“秋睿,江懿他对你恐怕……你还是多加留意吧!”

秋睿心底一凛,勉力的扯开嘴角:“我会注意的!”

秋睿没有很快便从江懿身体内撤出,反而霸占着他的身体与韩渊诚又闲聊了很久。

秋睿完全是故yì

的,他就是要宣泄,宣泄最近对男人的不满,宣泄一直被困扰得不到舒缓的情绪。

困在混沌中的江懿,感觉越来越不好!

身体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模糊。

秋睿强行占用江懿的身体,他作为主导,能控zhì

江懿身体的举动与言行。可他却不知dào

,一具肉身内居着两个魂魄,对身体的负担是很重的,同时也对本身的魂魄产生巨大的影响。秋睿能感受到江懿的身体状况,当意识到他的一时冲动对江懿产生伤害时,江懿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秋睿与韩渊诚匆匆道别后,便迅速撤出江懿的身体。

(啊咧咧,明日万更,求推荐!)

第六十二章 江懿使诈,秋睿被吻(万更)

江懿回魂,好半天才缓过来。

韩渊诚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切道:“江先生,您没事吧?”

被情敌关心简直是有损自尊,江懿强打精神,硬撑着说道:“韩先生多虑了,我很好!”

韩渊诚见江懿已恢复常态,没做他想,与他略微寒暄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待韩渊诚走后,江懿彻底撑不住了,半靠在椅背上,满脸的疲惫。

秋睿暗暗后悔先前无聊的举动,犹豫好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江懿,你没事吧!”

江懿微微撩起眼皮,嗔怨的望着秋睿。

“你这个小妖精,是想谋杀亲夫啊!”

无耻,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刻都不忘占他便宜!

“混蛋!”秋睿怒骂着扬起拳头狠狠砸向江懿,江懿毫不惧怕的迎着凌厉的寒芒,俏皮的朝秋睿挤眉弄眼。

秋睿划着风声的拳头停在江懿面门前,再没有任何动作。他恨不得一拳打爆这个该死的男人,可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忿恨的瞪视着眼前一脸坏笑的江懿,秋睿将要缩回拳头。男人竟迅速向前倾身,唇瓣恶劣的贴上了秋睿攥紧的手掌。

虽然明知dào

江懿无法碰触到他,秋睿还是像被烫到似的飞速撤回手。

“江懿,你闹够了吗?”秋睿迫视着江懿,目光像浸了寒冰一样阴冷。

江懿摇摇头,好似对那落空的一吻极为惋惜,啧啧嘴道:“可惜啊可惜!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能摸得到、亲个够!”

江懿整理好衣服,撑着椅子站起身,完全无视身旁俊脸阴霾的某鬼,自顾自的走出咖啡厅。

这次被秋睿上身,江懿感觉很不对劲,比上次还要疲惫。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脚步虚浮如,每踏出一步都好似踩在云端。整个人也恍恍惚惚,连闯几个红灯后,江懿不敢再继xù

走下去。他在附近寻了个小花园,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跌坐在长椅上。

江懿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云雀掠过。

自嘲的勾起嘴角,无力的笑了笑。

即便被秋睿这么对待,可还是没有丝毫怨恨与愤nù

。看来他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江懿眼光逐渐迷离散乱,眼前如幻灯片般掠过无数的画面。每个画面都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男人。

他勾起的唇角越来越无力,苍白的笑容僵在脸颊,眼眸缓缓的合上……

“江懿,江懿……”

陈雨荷焦急的呼唤着躺椅上昏迷不醒的江懿:“江懿,你醒醒啊!快醒醒啊!”

唤了好半天,江懿仍旧双目紧闭,鼻息微弱的几乎毫无生息。

陈雨荷焦急的拉开提包,翻出一个古朴的蓝色青花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赤色的弹丸,喂进江懿口中。

等了片刻,见江懿还未清醒,陈雨荷急得粉额冒汗,朝着身边局促不安的秋睿冷喝道:“江懿这到底怎么回事?”

秋睿没想到他一时任性竟然把江懿害成这样,惶急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yì

的!”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江懿的身,你有没有想过他能不能承shòu的住。”陈雨荷一扫往日的恬静,美目怒瞪,厉声道:“秋总,江懿对你这么好,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给你,你竟然还这么对他,你知不知dào

他为你……”

“雨荷,别说了……”男人微弱的声音适时打断陈雨荷忿忿不平的抱怨,见江懿醒来,陈雨荷已然顾不得再多说,焦急的扑过去,询问道:“江懿,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江懿扯开嘴角给了陈雨荷一个安心的微笑,“小丫头瞎紧张,我就是感觉有点累!”

“在我面前你还撑着,小命都快没了,还笑得出来!”陈雨荷埋怨着,紧绷的俏脸却已缓和不少。

感觉到身侧关切的目光投来,江懿偏过头对身后不远处的秋睿笑了笑:“我没事,小丫头大惊小怪,你别在意!”

秋睿张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男人脸色苍白如纸,虽然在笑,可那笑容极为勉强透着无力,显然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刻意强撑出来的。

秋睿的心酸涩涨疼的难受,心里暗骂,骂江懿是傻子,明明知dào

被他上身的危害,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

秋睿更恨自己无知又无聊的举动给江懿造成的伤害,他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

秋睿眼底的愧疚,江懿看到了,同时心里也跟着猛地缩紧,他不要他愧疚,他宁愿秋睿一如往常的对他恶语相加,也不要他流露出愧疚的神态。

江懿有他的自尊、有他的高傲,他不需yào

同情与怜悯。

江懿瞥过头,压下心底的烦乱,朝陈雨荷求助般的挑了挑眉毛:“雨荷,美女救英雄的时刻到了,麻烦你扶我回家吧!”

陈雨荷嗔怨的瞪起美目,扁着嘴巴道:“你不是很能撑吗?怎么现在知dào

服软了!”

江懿耷拉着脑袋,颇有点柔弱的意味,哀声道:“陈大小姐,我知dào

错了!你就别埋怨我了!”

陈雨荷无奈的瞪了江懿一眼,伸手将他从长椅上捞起来。

“大哥,你重死了,该减肥了吧!”

陈雨荷费力的搀扶着江懿,江懿咧嘴嘿嘿一笑:“大老爷们就应该强壮!”

“你是大老爷们,大老爷们还要我一个弱女子搀扶,你好意思吗?”

“这不是非常情况吗?”江懿转过头,疑惑问道:“我说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陈雨荷翻翻眼:“你怎么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江懿憨笑道:“刚刚不是忘了吗?你怎么找来了?”

“我算出来你今天有难,特意赶来救你呢!”陈雨荷扬起小脸,一脸骄傲,那神情像是在说,看看要是没有我,你就暴尸荒野了!

江懿嘴角抽了抽,“小丫头,你别没事总监督着我!”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陈雨荷怨怼的嗔了江懿一眼。

因为要搀扶江懿,两人靠得很近,时不时的拌拌嘴、掐掐架,闹得那个不亦乐乎。

秋睿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跟着,望着前方依偎着的两个身影,觉得是那么的刺眼。不但眼睛难受,连带着心里也很不舒服。闷头跟在两人身后,怎么回的家秋睿都已经记不清了。

江懿回到家就被陈雨荷勒令卧床,痊愈没几天又再次成为病人,着实让他很是郁闷。

江懿这次生病也没敢告sù

自家老妈,陈雨荷完全担起照顾病号的重任,江懿不好意思麻烦她,百般劝阻,陈雨荷就是不为所动。

家里突然多出个并不太熟悉的女人让江懿别扭的要命。可陈雨荷却没觉得不妥,每天尽心尽lì

的照顾江懿。

江懿之所以病倒完全是因为被秋睿的魂魄侵占肉身时间过长,若不是陈雨荷及时赶到,喂他吃下玄清宫特质的丹药,江懿的小命恐怕就真得去掉半条。

事后,陈雨荷对江懿可谓是好一番批评教育,同时对秋睿的态度一落千丈。

她才不管秋睿是谁!领导怎么了?领导就能随便欺负人,领导就能霸占别人的肉身残害他人。

陈雨荷小性子上来,完全把秋睿当空气。

秋睿挺担心江懿,好几次想去卧室探望他,可陈雨荷有意无意的阻挡,让秋睿一直没机会见到江懿。

陈雨荷端着餐盘从江懿卧室走出来,迎面撞到在门外打转的某鬼。陈雨荷脊背一挺,面不改色的绕过秋睿,小步子踢得铿锵有力。

秋睿无奈,欲穿门而入,骤然暴起的黄光阻挡住他的脚步。

房门正中迎风飘扬着一张画满符咒的符纸,秋睿望着那张符纸,哭笑不得!

厨房内的陈雨荷美目流转,笑得无比狡黠。

秋睿被挡在门外好几日,终究忍不住找上陈雨荷。

“陈小姐,麻烦你把符咒撤了,我想去看看江懿!”

陈雨荷充耳不闻,完全把秋睿当空气。

秋睿耐着性子,语调又放轻几分:“陈小姐,我不知dào

后果会这么严重,不然我也不会……”

陈雨荷显然并不买账,摆手打断秋睿,冷声道:“秋总,你上了江懿的身,他身体的变化,你自然能体会到。你明明已经感觉到他的不适,却没有及时退出他的身体。江懿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能够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秋睿的脸白了几分,陈雨荷的话他无法反驳。往日脸庞上笼罩的冰冷与淡漠崩开一个裂缝,渗透出愧疚与无措。

用性命做赌注,赌秋睿会不会有所动摇,说到底江懿比起秋睿更加残忍。

显然江懿赌赢了,秋睿果然动摇了!

可这种动摇是爱恋还是同情,陈雨荷不清楚,心里对江懿如此决绝不计后果的做法产生几分排斥与惶恐。

陈雨荷真的不敢想象那天若是她没有及时赶到,江懿会怎么样?望着面前失神的秋睿,陈雨荷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晚间送餐进卧室,江懿迎面第一句话就是让陈雨荷把房门外的符咒给撤了。

陈雨荷撇着嘴,美目怒瞪,嗔怨道:“江懿,救秋睿固然重yào

,但你的性命也很重yào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不计后果的事!”

江懿憨笑两声:“雨荷,秋睿不同于一般人,显然一般的方法对他也没用!”

陈雨荷目光闪了闪,低喝道:“江懿,难道你就非要让秋睿喜欢你,你真打算为他牺牲自己的性命?”

江懿低垂着眼睑,眸光不知落在何方,他幽幽叹道:“雨荷,你应该知dào

,我做的这一切究竟为什么,所以请不要再劝我了!”

“可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对于江懿的执迷不悟陈雨荷至今都能不理解,她烦躁的踱了几步,“江懿,我看你这样,我真的演不下去了!我们放qì

好不好?”

陈雨荷说到最后语气近乎哀求,她半跪在床边,仰头恳切的望着床榻上的江懿。

江懿眸光一闪,抬头的刹那好似换了个人。他脸庞骤然升起强悍的坚毅,冷然决绝的开口道:“雨荷,一切已成定局,阵法已经启动!不管能否成功,我都没有退缩的机会了!”

陈雨荷挺直的脊背霎间塌下,她美丽的双眸染满痛楚,逐渐浮上淡薄的水雾。

“江懿,你……”陈雨荷声音哽咽显然已说不下去。

江懿抬手覆上陈雨荷的柔荑,安抚道:“雨荷,时间还没到,一切还是未知数,你怎么知dào

我一定会输!”

陈雨荷抬眸迎上男人灼灼的眸光,那双眸子闪动着执着的光芒,那么亮,那么的耀眼夺目。

可如果事败,阵法反噬

虽然早就想过事败的后果,可真要让她亲自鉴证那一刻的到来,陈雨荷的心泛起一波波的酸涩。

“江懿,我们不要再等了!”陈雨荷陟得抬起头,望着江懿央求道:“我们把阵法破了吧!只要阵法破了秋睿就能回魂,你就没事了!”

江懿摇头,叹道:“雨荷,你太天真了!八幡姻缘困魂阵能是说破就破的!”

陈雨荷望着江懿,恳切道:“只要能集齐法器,困魂阵就能破,江懿我们别等了!”

“雨荷,时机还未到!”江懿出声打断急躁的陈雨荷,竟有种另天地动容的凛然气魄,“我不想半途而废,只要还有一分的可能,我就想付出十分的努力!”

江懿仰头望着窗外的云朵,勾起唇角笑容邪魅,缓缓飘出的声音带着难以撼动的笃定:“秋睿的周全我要护,秋睿的身心我要夺!我不允许任何计划外的偏差出现,已经等待这么多年,这一时半刻又算得了什么!”

陈雨荷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前路坎坷、凶险难行,稍有差池就会有性命之优。可江懿却义无反顾甚至是甘之如饴,五年前她不明白,五年后她还是不懂。

陈雨荷从江懿房间出来后将门口贴着的符纸扯下,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不想违背江懿。

江懿虽说的轻松笃定,但陈雨荷知dào

他和秋睿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了,她不想江懿伤心、不愿他难过,更多的是不想江懿留下遗憾。

秋睿见符咒扯下,急切的飘来,看到门口的陈雨荷,颔首微笑道:“陈小姐,麻烦你了!”

陈雨荷依旧冷着脸,淡然道:“你别感谢我,要谢就去谢里面那个傻子吧!”

秋睿尴尬的笑了笑,陈雨荷显然不愿多说,到客厅拿了提包、换了鞋子,推门就离开江懿的家。

秋睿望着陈雨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缓缓飘进屋内。

床榻上的江懿精神还不错,只是面容略微有些憔悴。

江懿见秋睿靠近,笑了笑,“小丫头脾气不好,你别在意!”

秋睿摇摇头,“陈小姐说得对,是我害你生病!”

“江懿,我承认我是赌气才延长上身的时间,我只是……”

秋睿顿住话语,他不是不愿承认所犯的过错,只是想起因他的任性而害得江懿卧床不起,甚至差点丢掉性命,心里就内疚不已。

他本意并非如此,只是咽不下那口气,他不想总被这个男人影响和左右。

秋睿低垂着眼睑,眸光落在地板上,歉疚得不知该如何继xù

说下去。

“秋睿,我知dào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自责!”江懿望着身侧的秋睿,痞痞的笑了一声:“如果因为这样而对我温言软语,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的!”

“我不介yì

你为此投怀送抱,以身相许!”

江懿伸开双臂,一脸邪魅的瞅着秋睿,那意思是,来吧,大爷等你!

气氛原本还挺压抑,被江懿这么一搅和,彻底变了味道。

秋睿抬眸瞪视着忘形的男人,“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都说好

第六十三章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男人失落懊恼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秋睿猛地回过神,这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他已被江懿半圈在怀中。

秋睿对如此亲密的举动恍若未见,他更在意的是先前的疑惑。颤抖着伸出手摸向江懿,这次手掌却没有穿过对方的身体。

秋睿震愣的瞪大双眼,“江懿,你……你怎么会……”

江懿望着秋睿,往日的清冷淡漠早已皲裂成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哀伤与震惊。江懿心里甜甜的,秋睿这表情显然是很紧张他,同时江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吓到了秋睿,慌忙解释道:“傻睿儿,胡思乱想什么呢!”江懿抵着秋睿的额头,轻啄他微颤的唇角。

江懿的唇很凉,秋睿却好似被烫到一般,别扭的瞥过头。

先前的迷茫逐渐冷却,秋睿意识到他又被某人给骗了。奋力推开身前的男人,忿忿道:“江懿,你是不是灵魂离体了,你太胡闹了!”

这次秋睿还真没猜错,江懿在陈雨荷那里软磨硬泡来三张离魂符,原先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就派上用场。

江懿原本不想这么早用上,可今天气氛实在是太好了,他一个没忍住就……

“睿儿,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想抱抱你,所以才……”被推开的某人死皮赖脸的再次黏上来,更是霸道的将秋睿揽进怀中,软言道:“乖,别闹,让我抱一会儿!”

秋睿挣了几下没挣开,厉声道:“你放手!”

江懿如此不顾后果的举动让秋睿十分恼火,刚才他差点以为江懿出事了。更让秋睿慌乱恼怒的是,江懿竟然趁火打劫,还……还吻了他!

想到那个吻,秋睿的脸颊不自觉就滚烫起来,更加觉得男人的行为恶劣无赖,手臂间力度加大,手肘狠狠顶向江懿腋下。

江懿吃痛,手臂却不愿放开秋睿,哀怨道:“睿儿,你下手太重了!疼死我了!”

“疼还不放手!”秋睿忿恨的咬牙道:“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不放,死也不放!”某无赖的手臂又收紧几分,秋睿被禁锢在他的怀中挣脱不开。

“混蛋,你给我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好不容易抱到他家亲亲睿儿,这时候要让他放手,江懿哪里愿意。某无赖化身藤蔓,紧紧纠缠着怀中的秋睿。

秋睿被控zhì

的动弹不得,整个身体都窝在男人怀中,秋睿气得脸色涨红,平日里呼风唤雨的秋总何曾受过这种对待,气疯了的秋睿竟张开嘴巴咬住了江懿的下巴。

江懿惊呼出声,倒不是秋睿咬得有多疼。而是江懿要忍不住了,他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要抱抱秋睿,真心没想做什么。

可是他太过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温软柔/韧的身/躯搂在怀中,江懿就暗暗后悔。

只是抱抱已经满足不了体内叫/嚣的狂/热,他想真zhèng

的拥bào

秋睿,那种揉进骨血合二为一的拥bào



江懿一直在忍耐,可秋睿一口咬下去,将体内的野兽唤醒。

那一口险些让江懿化身为狼,江懿用仅剩不多的理智伸出手,捏开秋睿的下颚,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体内的燥、热,嗓音低沉沙哑:“小妖精,再乱动我可不负责!”

正在气头上的秋睿压根没意识到身旁的男人有多么危险,小兽般愤nù

的瞪视着江懿,或许是嫌刚才咬得不过瘾,秋睿将目标转向江懿捏着他下颚的手掌。

别看秋睿身份显赫,他毕竟年纪不大,还存zài

些许孩子心性,失去冷静的某总裁竟幼稚的再次张口咬住江懿,这次是手掌。

精准无误的咬住某人,秋睿牙齿用力,留下深深的齿坑。

江懿倒吸一口冷气,好容易压下去的躁、动再次复苏,愈演愈烈。

低下头,怀中的人儿还忿忿的瞪视着他,显然还没意识到他这个举动多么暧、昧,又是多么的让人失去理智。

这一刻江懿真的忍不住了,手指撑开秋睿的下颚,捧住秋睿的脸颊,低头毫不犹豫的吻住娇、艳的唇、瓣。

秋睿浑身一震,猛烈的挣扎起来。可他的挣扎却换来更加深/入的侵/略。

“唔……”

秋睿的抗议被江懿尽数吞进口中,唇边只留存下破碎的残音。

江懿的吻很霸道却不急切,很温柔却不强硬,辗转反侧间已将秋睿逼入绝境。

不知何时,秋睿已不再反抗,安安静静的窝在江懿的怀中。任他攻城略地、予取予求。

冗长、缠/绵的一吻后,两人呼吸都很紊乱,秋睿轻轻喘息着别开脸,微侧的脸颊被冰凉的手掌托起,被逼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秋睿一阵羞窘。

“睿儿……”

“睿儿……”

耳畔是男人深情的呢喃混合着灼/热的气息,秋睿的心乱得犹如被打散的线团。低垂着眼睑,不敢去看上方的男人。

感受到炙/热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发顶,秋睿不由想起刚刚亲密的举动,脸颊不争气的再次红成晚霞。

秋睿的反应落在江懿眼中,点燃他心底蓄藏的火焰,那把火越烧越旺,江懿倾身圈住秋睿。

明明意识清醒的知dào

这样很危险,可行动却完全不受控zhì



秋睿被逼得眼眸都微微发红,萦绕着一层水雾,声音更是颤抖连不成句:“别……放……放开……”

秋睿惊慌失措间感觉身上一轻,江懿已松开怀抱,手臂半撑着床,紧贴的身躯拉开些许距离。

秋睿晕乎乎的呆愣一下,迷糊的望着江懿,怎么也想不明白男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听话。

秋睿根本不知dào

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撩/人,江懿强制压下去的邪/火又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哎!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六十四章 我们现在是情侣吧

江懿粗重又无奈的喘、息喷洒在秋睿的面颊上,刺激的秋睿忍不住往床内缩了缩,警惕又慌乱的望着上方的男人,神情甚至还透着点小无助。

江懿的记忆里秋睿是清冷的、是淡漠的、甚至有时候是冷酷的,他见过秋睿很多面,唯独没见过他现在这一面。

现在的秋睿带着极大的吸引力,有种邀人采撷的魅、惑。江懿突然开始佩服自己,竟然能够停在这种时刻,心里虽然惋惜但不后悔,他不会如此急切的要了秋睿,他会等秋睿真zhèng

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江懿眸内的晶亮逐渐加深,亮的犹如苍穹最遥远的繁星,秋睿被沉溺其中,微微失神间,男人悄悄靠近,伏在他的耳畔轻声道:“睿儿,你放心,我今天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是什么?秋睿虽未涉及过情、事,但他却是知dào

的。

秋睿滚烫的脸颊更烫了,同时暗暗松口气。若是江懿真做到最后一步,他会怎么样?

恐怕真会毫无招架之力吧!

秋睿胡乱的想着,突然感觉视线变暗,男人再次倾身上前,啄木鸟啄虫子般,不轻不重的一下下轻啄他的唇瓣。

秋睿被他的举动搞得又是羞愤、又是好笑。

有了先前男人的保证,秋睿渐渐放下心,板着脸推了推江懿,轻喝道:“起开!”

江懿扁着嘴巴,委屈的望着身下的人儿,脑袋耷拉下来垂在秋睿的肩窝处,蹭啊蹭:“不想起来!睿儿抱起来好舒服!如果能抱到真人会更好的!”

某人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唇瓣开合间气息滚动在秋睿的肌肤上,那一片的肌肤都在战、栗起舞。

秋睿不自在的用肩膀顶了顶上方的男人,“喂,赶紧给我起开!”

“不要!”江懿摇头,吃不到他家睿儿心情已经低落到极点了,若是没有拥bào

做安慰,他会怄死的。

“起来!”秋睿冷喝,声音拔高几个分贝。

“呜呜,睿儿,你凶我!”江懿委屈的抬起头,控诉般的望着身下的人儿。

秋睿被他这么望着,心里竟生出些许愧疚,觉得他如此强硬的拒绝江懿是不对的。这个想法刚萌生出来,秋睿就吓了一跳,他还真是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给蛊、惑到晕头转向。

秋睿越想越气,把气都撒在江懿身上。抽出手臂狠狠推开身前的男人,警告道:“你再敢乱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秋睿说完好半天都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偏头望过去,男人正盯着他看,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那双眼眸深邃中透着晶亮的光芒。

秋睿被他这么望着顿时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慌张的别过脸,男人突然扑上来狠狠吻住他的嘴唇,这次只是压着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很快男人便放开他。

秋睿被江懿疯子般的举动激怒,刚要发作,男人幽幽的声音已先一步传来:“现在一个亲吻、一个拥bào

都是弥足珍贵的,睿儿,下一次再抱你恐怕就要到阵法破解之后了!”

“到那时,你还会再让我抱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依依不舍听到最后还透着丝丝脆弱,秋睿升出的怒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明白江懿在顾虑什么,他们之间横着一道道鸿沟,每一条都是那么的难以跨越。

但秋睿不怕,既然爱了,就要放手去爱!

既然想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轻易说放qì



秋睿突然笑了,笑容里满是豁然的轻松,他伸出手抚着男人刚毅的脸庞,凤眼微眯道:“怎么?你怕了?”

江懿微一震,伸手覆盖面颊上的手掌,抬眸与秋睿的目光痴缠,“不怕,若怕就不会爱你!”

“哈?!”秋睿轻笑一声,故yì

刺激江懿,“你若害pà

大可以早早退出,想接替你位置的大有人在!”

“你敢!”声音骤然变得冷冽,江懿霸道的宣告主权:“你是我的人,谁敢动你,杀无赦!”

秋睿被江懿脸上的认真与紧张逗乐了,唇角勾起浅笑,可又不甘心似的说道:“谁是你的人,别异想天开!”

“怎么你想反悔?”江懿长臂一伸将秋睿捞近怀中,特委屈的控诉:“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睿儿你是想不认账吗?”

男人一脸“你要对我负责”的表情,秋睿顿时无语,好像被占便宜的是他吧!

跟无赖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秋睿无奈的翻翻眼,没再争辩。

某无赖却不依不饶,死缠道:“睿儿,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对吗?”

秋睿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睿儿,我们现在是情侣吧?”

秋睿依旧没有言语,江懿慌了,可不管他怎么问,秋睿都沉默不语。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江懿急得抓耳挠腮。

心急火燎的某人,并没有注意到秋睿唇边勾起的浅笑。那么耀眼、那么温柔、暖春三月的浅樱般溢出粉红的甜蜜。

耳边急切的声音消失,身体跟着一轻,秋睿茫然的回过头,发xiàn

身旁的江懿不见了。

不远处传来男人郁闷的低咒:“杀千刀的离魂符怎么在这种时候失效了!”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他就要得到想要的答案!

秋睿望着狼狈翻上床的男人笑得无比畅快。

江懿挫败的耷拉着眼角,锤着床板泄愤,嘟嘟囔囔好半天才算恢复平静。

好容易消停的某人,仍旧不死心的继xù

刚刚的问题。

“睿儿,你给我个明确答复好吗?你这样我心里不踏实!”

“你觉得呢?”

秋睿从床上坐起,微微倾身靠近江懿,从江懿那个角度恰巧能顺着敞开的领口看到隐藏在内的诱、惑。

江懿被那片诱、惑吸引,早已忘记回答秋睿的话。

银色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照进来,点亮屋内的黑暗,更为那抹白皙染上淡淡的光辉。

江懿的瞳孔收缩,喉头滚动,口腔内像是被烧着一般。

眼前的美、色就像那灭火的甘泉,江懿猛扑过去,这一次他扑空了。

失望的仰起头,江懿看到秋睿眼角那抹狡黠邪恶的笑意。

秋睿是故yì

的,故yì

点火、故yì

让他心急。

小妖精,早晚有一天把你做到求饶!

江懿磨牙,欲、求、不满憋闷的面孔阴郁恐怖,心里更是狠狠的YY着。

秋睿却毫不惧怕,扬起一边的眉毛,给了江懿一个高傲的微笑。

“好好睡觉,少想那些有的没的!”秋睿翻身重新躺回床上,声音飘飘忽忽的传来,隐隐透着几分笑意。

江懿右手搭在左肩,躬身道:“遵命,我的主人!”

(内个,希望不要再被关小黑屋了!啊咧咧!)

第六十五章 秋睿吃醋

“呦,几天不见就满血复活了!”陈雨荷瞅着神采奕奕的某人,调侃道:“这几天吃什么灵丹妙药了?”

江懿得yì

的扬起下巴,“这是爱情的滋润!”言罢还不忘朝身旁秋睿的所在抛去暧/昧的秋波。

秋睿以冰冷的目光做回应,江懿心里直发毛,生怕昨晚的一切都是春/梦了无痕。

陈雨荷的到来让秋睿心里烦乱不堪,以前他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在陈雨荷说出那番话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并不代表他现在也能放任陈雨荷待在江懿身边。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打算和江懿在一起,自然是不允许对方身边出现其他莺莺燕燕。

更何况陈雨荷是谁?她可是江懿的相亲对象,喜欢爱慕江懿的人。

换句话说,这女人就是他秋睿的情敌,而且还是头号宿敌。

若不是还要借助陈雨荷的力量破解阵法,秋睿早就让江懿与她划清界限。

今天陈雨荷一来,秋睿心里就像噎进一块发霉的面包,酸涩的难受。望着江懿的目光也带着醋意的恼怒。

被秋睿阴冷的目光盯视着,江懿一头雾水,他哪里能想到秋睿这是吃醋了,心里还觉得秋睿应该是一觉醒来反悔了。

江懿慌得恨不得立kè

冲到秋睿面前确认他的心意,可又怕秋睿一如往常般说出拒绝的话。

秋睿借故回卧室,江懿还满脑子浆糊,连连哀叹他这曲折的爱恋。

陈雨荷目送秋睿离去,总觉得她家BOSS今天很反常,凑过去低声问江懿:“你和秋总怎么样了?”

江懿仰起头一脸骄傲:“他已经是老子的人了!”别看江懿自信满满,可心里发慌的厉害,秋睿的态度还不是太明确,他心里没谱啊!

陈雨荷斜睨着江懿,低声细语:“我看未必吧,你若是把他搞定了,现在阵法早破了!”

语调虽轻,话内的讥诮却丝毫不减。

提起阵法,江懿心中一凛,脸色顿时变化万千。

陈雨荷见他这幅神情,心知她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慌忙解释道:“江懿,时间还早,秋睿早晚会爱上你的!”

江懿勾起唇角无力的笑了笑,颓然道:“真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怎么会!秋睿对你什么感觉,你应该比我清楚!”陈雨荷伸出手指戳了戳江懿的心口,“你扪心自问,秋睿是不是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昨晚已经迈出很大一步,他不该操之过急。江懿抬手拂去满脸的颓废,咧嘴笑道:“雨荷,你说的对!秋睿早晚是我的人!”

“这就对了嘛!”陈雨荷赞同的点点头。

她家BOSS冷艳出了名,全公司觊觎他的人能有几车皮,不是没有死皮赖脸穷追不舍的主,可那些人统一的下场都是被冷硬到不留情面的拒绝掉。

自从遇到江懿后,潜移默化间秋睿已经变得和以往大相径庭,江懿身在其中不自知,陈雨荷作为旁观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然也不会假意爱慕江懿,自导自演这种苦恋抢男的狗血戏码。还不是为了推波助澜,让秋睿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意。

陈雨荷觉得她这个红娘绝对是大功臣,邀功道:“江懿,你能有今天可全是姐姐我的功劳,你打算怎么谢我?”

江懿摩挲着下巴沉思,秋睿昨天的举动,恐怕还真跟陈雨荷的刺激脱不开干系。虽说还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但也算是有所突pò

了。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再说陈雨荷帮他做过那么多事,适当的感谢还是有必要的。

江懿诚恳的微笑道:“雨荷啊,我代表组织与人民感谢你!”

“感谢值几个钱?”陈雨荷不满的翻翻眼,“你要真有良心就给我整点实jì

的!”

江懿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问道:“还请陈老师赐教!”

陈雨荷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吧,咱俩这关系,帮你是应该的,其他的打赏就不要了!你就给我看看最近哪几只股票能大涨!”

陈雨荷掏出手机点开K线图,递过去给江懿,兴奋的眨巴着眼睛。

江懿捏着手机,揶揄的望着她:“雨荷,你不是能掐会算吗?”

“明知故问!”陈雨荷不悦的板着脸,“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的情况!”

“我就是给你说了,你确定你敢买?”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你是想让萱萱帮你炒吧!”江懿双手环胸,戏虐的望着陈雨荷,“雨荷,你确定萱萱真的适合炒股!”

陈雨荷想了想,觉得江懿说的挺对,江茗萱的心理素质太差,而且还容易犯炒股之人的大忌—贪心,上次好不容易的发财机会都被她的贪心给毁了。

陈雨荷无计可施,哀叹道:“那你说怎么办?你就看着我这么凄苦的过一生!”

“有钱不能花,有钱不敢花,金钱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枚已经拉去保险的炸弹,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陈雨荷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大倒苦水,“人人都羡慕我们修道之人能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谁又知dào

我们的苦!”

江懿无声的望着沙发处苦闷哀叹的女子,她有美貌、有智慧、更是身负异能,这样的女子本该能够好好享shòu

生活,可她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坎坷心酸。

江懿安慰道:“雨荷,你只是与财权无缘,比起其他修行之人可要好很多啦!”

陈雨荷偏头思索,觉得江懿说得挺在理,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老天是公平的,给予你一项技能,就绝对会剥夺你一些权利!”陈雨荷任命般的摆摆手:“算了,谁让这都是命!”

“小丫头别苦着脸了,下午带你去商场血拼!”江懿拍拍陈雨荷的肩膀,起身去厨房做午饭。

陈雨荷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秋睿缓缓飘至她的身侧。

第六十六章 抱歉,我不会放手

被秋睿居高临下的望着,陈雨荷顿时觉得汗毛根根倒立,BOSS今天好反常啊!

“秋总,有事?”陈雨荷故作镇定,可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泄露出心底的恐慌,今天的秋总好可怕啊。

“陈小姐,你那天说的事,很抱歉我办不到!”

被秋睿凌厉的眸子注视着,陈雨荷大脑当机,颤颤的回道:“秋总,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江懿,我不会放手!”

秋睿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澜,清冷无波的语调与往常一般无恙,但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让陈雨荷觉得空气都骤然冷下。

陈雨荷突然不敢与他对视,半垂着眼睑,不知该如何接话。

“陈小姐,以前我不懂自己的心,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人。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喜欢江懿,所以我不希望你与他走得太近!”

秋睿的话说得很直白,直白到让陈雨荷目瞪口呆。

她是不是幻听了,她家BOSS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那是演戏好不好,她跟江懿的关系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她家BOSS怎么就入戏这么深把她当万恶的小三一般深恶痛绝呢!

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雨荷呆滞震愣的表情让秋睿挺恼火,他说得如此清楚,这女人竟然还没半点应有的觉悟。

秋睿阴沉的眸子黑暗如墨,眼光不善的盯着陈雨荷。

陈雨荷被强烈的气势压迫到呼吸困难,慌忙摆清自己的立场:“秋总,秋总,你误会我了!”

秋睿冷睨着陈雨荷,等待她合理的答复。

陈雨荷小心肝都被秋睿那一眼看得直发颤,“秋总,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偶尔路过帮帮忙,我跟江懿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比纯净水还纯呢!”

“陈小姐,若我没记错,你曾经说过喜欢江懿!”显然陈雨荷的说辞秋睿并不买账。

“哎呀,秋总,这真不关我的事!”陈雨荷急得都快哭了,“秋总,我承认起初我对江懿是有些好感,但知dào

他喜欢你以后,我就打消与他交往的念头。”

“那你为何还对我说出那番话,又为什么让我对江懿说清楚!”

秋睿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陈雨荷叫苦不迭,为求自保的某女索性将所有罪名都推到江懿身上。

“秋总,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江懿让我配合他演戏,我原本是不同意的!这种缺德的事我这种好青年怎么会做,可他苦苦哀求,我又见他如此爱慕你,所以才……”

陈雨荷低垂着头,心里替江懿默哀一百遍。

原来这一切竟是江懿精心设计的,秋睿气得俊颜扭曲寒霜挂冻,陈雨荷哪里还敢待在他的身边,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江懿的声音从厨房内飘出,“雨荷,你来帮我一下!”

陈雨荷如蒙大赦刚要抬脚往厨房跑,就瞥见秋睿阴沉的眸光如利刃般射来,陈雨荷腿肚子直打颤,心里把江懿骂了个百八十遍。

这种关键时刻唤她过去,真是恨她不死再补一刀啊!

陈雨荷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索性一咬牙,窜进卫生间,将门死死锁上。

江懿等了好半天也没见陈雨荷过来,以为她没听到,提高声音唤道:“雨荷,你过来帮我个忙!”

陈雨荷郁闷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江懿,我在卫生间呢!”

坐在马桶上,陈雨荷拭去额上的冷汗。

她家BOSS太吓人了,早知dào

就不玩了!

N长时间后,卫生间的门悄悄从里面打开,毛绒绒的脑袋伸出来,警惕的四下张望。

在确认没有潜在危险后,陈雨荷才蹑手蹑脚从卫生间内走出来。

江懿望着鬼鬼祟祟摸进厨房的某女,失笑道:“雨荷,你做贼呢!”

陈雨荷朝门外警惕的张望片刻,没有看到秋睿的身影,才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苦着脸道:“江懿,你媳妇太吓人了!”

江懿茫然的望着惊魂未定的陈雨荷不解道:“我媳妇?谁啊?”

“你说还能有谁!”陈雨荷朝卧室方向努努嘴。

“睿儿?他怎么你了!你怎么和老鼠见到猫似的!”

“你家猫醋喝多了,你好自为之吧!姐姐言尽于此,保重!”

陈雨荷没头没尾的话听得江懿一头雾水,扯住往门外走的某女,问道:“雨荷,你倒是说清楚啊!”

陈雨荷小心肝刚踏回原来的节奏,被江懿这么一扯,顿时像被烫到一般挣开他的手臂。秋睿利刃般凌厉的双眸在脑中闪现,陈雨荷惊呼着倒退好几步与江懿保持安全距离。

江懿对陈雨荷夸张的举动相当无语,“小丫头,你搞什么啊?”

陈雨荷撇撇嘴,心里委屈的要命。

都是因为江懿,若不是为了帮他,她也不会被自家BOSS误会。

现在成功让秋睿喜欢上了江懿,她这个大功臣竟然还被误以为是抢人家老公的恶女人。

陈雨荷心底不住哀叹,脑子陟得有惊雷炸响。

既然秋睿已经喜欢上江懿,可为什么阵法还没破?

(雨荷啊雨荷,让你当初找秋睿谈话,让你当初胆大包天敢说喜欢秋睿的男人!这下子吓得不清吧!哇咔咔!秋睿霸气吗?)

第六十七章 算不出的命格

陈雨荷脸色凝重,拧眉问道:“江懿,你觉得秋睿喜欢你吗?”

江懿切菜的手僵了一下,浅笑道:“应该是喜欢的吧!”虽是肯定的回答,却没有往日的笃定。

陈雨荷突然沉默了,她低垂着眼睑满脑子疑惑。悄悄将手掌背向身后,陈雨荷默默掐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算不出江懿的命格!

陈雨荷变换着卜算的方式,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陈雨荷渐渐不安起来,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望着对面忙碌的男人眸中染满忧色。

“小丫头,杵在这边做什么?油烟大,进屋去!”

江懿的声音透过抽油烟机的轰鸣传来,陈雨荷回过神,忧虑道,“江懿,我想去秋家大宅看看?”

江懿手中动作未停,疑惑道:“去那里做什么?”

“阵眼在秋家大宅,为了慎重起见,我想找机会去看看!”

陈雨荷没有明说,江懿却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但他却没有陈雨荷的担忧,嬉笑道:“雨荷,你不用去了,困魂阵不会有问题的!”

有问题的应该是秋睿对他的感情……

江懿没有说出这句话,但已经算是不言而喻。

陈雨荷静静的望着失神的男人,心里的疑惑愈加放大。

若是刚才秋睿没有说出那番话,陈雨荷一定会认同江懿的想法。

可今天秋睿的态度证明他非常紧张这段感情。

秋睿分明是喜欢江懿的,可为什么困魂阵还在?!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陈雨荷沉吟片刻后,踌躇道:“江懿,你就这么肯定曹道长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江懿惊异的望了陈雨荷一眼,随即自信的笃定道:“不可能,计划这么周全。依曹道长的本事,还看不出阵法已经被换了!”

陈雨荷学艺至今还没有算不出的命格。她深知此事凶险,时常为江懿卜卦,对江懿命盘可算是了如指掌。

可今天卜算的结果让陈雨荷很担忧,隐约觉得事情出现计划外的偏差。陈雨荷怀疑困魂阵出了问题,再没得出确切的结论时,她也不好对江懿说出实情,免得为江懿凭添恐慌。

“八幡姻缘困魂阵是文献中记载的秘术。究竟效应如何我们谁也不知dào

!”陈雨荷精致的眉毛拧在一起,隐隐夹杂着担忧:“若是文献上记载的不全面,或是我们在布阵是有什么遗漏……事情已经到这个节骨眼,绝不能再出现任何纰漏!”

“雨荷,你多虑了!我们的计划很周全,怎么可能出现什么意wài

!”江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觉得陈雨荷有些太过小题大做。“睿儿现在还未完全接受我,阵法没破也属正常,反正我们还有时间,再等等!”

“江懿,虽说离半年之限还有挺长一段时间,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事不仅关乎着秋睿是否能够回魂,还关系着你的性命是否能够保全。所以,不能出现任何计划外的偏差!”

陈雨荷一再坚持,江懿无可奈何,“雨荷,过几天秋晨会约见我。到时候可以找机会混进秋家,最近你可不能轻举妄动。”

蹩见陈雨荷滴溜乱转的眸子,江懿不无担忧的警告道:“收起你的小心思,秋家是什么地方,能是你随便进出的!”

陈雨荷不死心,挑眉自信的笑了笑:“江懿,你竟然小瞧我!就是M国白宫,姐姐我要进去也不成问题。”

“不准去!”江懿语调不容忽视的强硬,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你和我一起去见秋晨,到时候总有机会进秋家。”

陈雨荷拧着手指,不安的说道:“我身份特殊,会引起秋晨的怀疑!”

江懿轻巧的笑了笑,“即便你不去,恐怕现在秋晨也在调查我们!”

“你说什么?”陈雨荷惊呼道:“我已经很小心了,秋晨怎么还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你以为秋晨是吃白饭长大的!秋睿让我以威尔曼中国代表的身份去接触韩渊诚,只是这一条就有让秋晨调查我的理由。你最近与我联系频繁,又恰巧是盛秋国际的员工,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秋晨不是傻子,他能够无声无息的算计秋睿,自然是有些本事。他又生性多疑,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的地位。”江懿将现状细细的分析给陈雨荷。

“那现在怎么办?”陈雨荷紧张的拧着手指:“秋晨都能觉得我们可疑,秋睿会不会也在怀疑我们!”

江懿一派淡然,完全没有陈雨荷的担忧,他平静的开口道:“秋睿曾经怀疑过我,应该也让韩渊诚调查过我!”

江懿停顿一下,从容的说道:“我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的江懿只是网络小说家。”

江懿轻拍陈雨荷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雨荷,现在秋睿不会再怀疑我!至于秋晨,很快我就会让他打消对我们的怀疑!”

威胁被排除,陈雨荷紧张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最近你乖乖在家,不要到处乱跑!也千万不要去秋家大宅!”江懿再次不放心的嘱咐道。

陈雨荷乖巧的点头应下,可随即她又再次紧张起来,望着江懿揣揣不安的说道:“江懿,有件事我一直没告sù

你!”

“什么事?”

陈雨荷低着头,嗫嚅好半天道:“我……前段时间我见到了韩渊诚!”

“什么?”江懿神色一凛,五指收紧,掌中捏着的青椒已四分五裂,“你什么时候见到韩渊诚了!”

(虽说在这几章没什么太大的基、情戏份,但信息量很大的!伏笔都快下完了,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第六十八章 天道可违

江懿阴郁的神情让陈雨荷十分不安,吞吐道:“我……我……我们是偶然遇到的!”

陈雨荷表情明显是在撒谎,江懿哪是能随便糊弄住的,神色凛然的追问道:“偶然遇到?你给我说清楚!”

陈雨荷低头拧着手指,捏捏扭扭好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

江懿看她这幅神情,多少也猜到期间的缘由,脸庞冷漠的让人不寒而栗,“雨荷,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陈雨荷羞愧到无地自容,缩手缩脚的小声辩解:“你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就是看到那法器太牛逼,想着借过来玩儿几天。”

“你那是盗窃?”江懿无奈,这丫头的法律观念单薄到法盲的地步。

“我那是借,借好不好!又没说不还!”陈雨荷强词夺理的辩解着。

“东西呢?”

“东西在家呢!你不知dào

,这次我捡到宝贝了!”提起法器,陈雨荷两眼泛光,滔滔不绝的讲解道:“江懿,灵力子弹你知dào

吗?能穿透一切结界,能弑杀所有妖魔!”

江懿摆手打断某女的长篇大论,“打住,打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究竟是怎么遇到韩渊诚的?”

陈雨荷的兴奋霎间冷却,她望着江懿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天,我被人追赶,情急之下上了他的车!”

“他知dào

你的身份吗?”

“他……他知dào

我的身份!后来他又来找过我一次,就是安排相亲的那一天,他说他一个朋友出事了,想让我帮忙。”

江懿示意她说下去,陈雨荷继xù

道:“我没有同意,找借口脱身了!”

“你遇到韩渊诚的事怎么不早告sù

我!”

“我想着没有机会再遇到韩渊诚,这件事就没告sù

你!”陈雨荷内疚的低下头,神情很是惶恐不安。“江懿,韩渊诚找上我肯定是知dào

我的身份,他会不会怀疑你?!”

陈雨荷很担忧,她的小差池很可能会影响整个计划。

江懿沉吟片刻后道:“没事!他查不出什么的!”

“可是……”陈雨荷欲言又止,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没事!你与我联系密切,早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江懿手指轻点下颚,思索道:“这件事你不用忧心,这次约见我会逐一打破他们的猜忌!”

江懿虽然说得自信满满,但陈雨荷心底还是生出几丝莫名的恐慌。

“小丫头,最近给我老实点!”江懿沉下脸,警告陈雨荷:“你的老毛病最好给我尽快改掉,让我知dào

你再去盗窃,我就大义灭亲把你送到道法协会接受制裁!”

“不要啊!”陈雨荷哀嚎,揪着江懿的衣服,恳求道:“江懿,你不能这么狠心!”

“谁让你屡教不改,不见棺材不掉泪!”江懿抢回衣服,冷睨着陈雨荷。

陈雨荷扁着嘴巴,委屈的点点头:“我知dào

了,我再也不去偷了!”

江懿忍笑,将烧好的菜递过去,“行了,别杵在这里了,把这菜端出去!”

陈雨荷乖巧的接过,转身走向客厅。

原本神情淡然的江懿一霎间变得凝重阴郁,他从裤袋内掏出一张红色的签纸,缓缓摊开墨黑的大字显现而出。

“凿石淘河空费力,良金美玉更无取。山河万里路崎岖,历经生死走四夷。”

此物正是那天在城隍庙中求来的签文,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命运应有自己掌控。自然觉得签文所指是无稽之谈,可今天从陈雨荷极力隐藏的情绪中,江懿敏锐的觉察出异样。

莫非正如签文所说,他所求到最后终究是一场空梦。

江懿眸子微缩,眸内的黑色仿佛深海波涛能掀起惊涛骇浪,但很快翻滚的黑色浪潮便渐渐平息。

他缓缓的攥紧拳头,红色的签纸皱成一团。

谁说命盘不能更改,谁说天道不能违背,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便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

(那个签文是伦家百度后自创的,所以不要纠结它的含义!)

第六十九章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江懿在脑中将整个计划再次温故,自认为没有任何纰漏才如释重负的放下心。

感觉到印在脊背上凌厉的眸光,江懿转过头,阴沉忧郁的神情早已隐去,弯起眼角望向来人,嬉笑道:“睿儿,饿了?”

面前的秋睿阴沉着脸颊,清冷的眸子睨着江懿,哼道:“二十分钟三十八秒!不知dào

江先生和陈小姐在聊什么?相谈甚欢呢!”

江懿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睿儿,你在吃醋啊!”江懿算是明白陈雨荷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家睿儿吃醋了!

江懿眉开眼笑的恨不得立kè

扑过去将秋睿抱个满怀,他家睿儿怎么可以如此可爱。

“吃醋?谁吃你醋!”秋睿冷哼一声,瞥过头,耳尖上泛起的红痕泄露出他最真实的心声。

江懿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低下头,晶亮的眸子望进秋睿的眸中:“睿儿,你不相信我吗?”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只要秋睿抬起头,唇瓣就会碰触到江懿的下巴。如此危险的距离,让秋睿很不自在,微微向后撤开一步,冷哼道:“你的所作所为很难让我信服!”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信服呢!”江懿说着向前迈出一步,方才拉开的距离在他脚步的移动间消失无踪。

秋睿还想后退,这次江懿没有给他机会。他紧紧的贴着秋睿,黝黑的深瞳锁着秋睿俊美的面颊。

那一眼承载着太多的柔情蜜意,直望得秋睿心慌意乱,毫无招架之力。

“睿儿,你怎么不说话呢!”

江懿的语调很缓慢,像是在轻声呢喃,犹如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距离太近,江懿唇瓣开合间喷洒出的热气让秋睿浑身紧绷,身体僵硬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头脑更是一片混沌,往日的强势早已不复存zài



秋睿心里暗骂自己没用,竟然总是让这个可恶的男人占据上风。

心底生出的不甘让他强硬的瞥过头,狠狠瞪了江懿一眼。

这一眼看似凌厉,但江懿却毫不畏惧,反而觉得秋睿的眼神风情万种,有种难以言喻的魅、惑。

直看得他心痒难、耐,江懿低下头,邪笑着挨近秋睿,双唇险些就要撞到秋睿的唇瓣。

明明没有贴上来,可为什么还是感觉到火热的气息将他包围。秋睿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晚缠、绵的拥吻,柔软温润的触感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令人迷乱到难以自抑。

秋睿的身体不受控zhì

般的开始发热,脸颊跟着也涨红起来。

“睿儿,你在想什么呢?表情好色喔!”

江懿的轻笑在耳畔响起,秋睿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气急败坏的低吼道:“你胡说什么?”

见秋睿被逗弄到炸了毛,江懿柔声安抚道:“好了,是我色,所以我想吻你呢!”

如此直截了当的情话从江懿口中说出,显得那么顺利成章。

某人更是微微嘟起嘴巴做出索吻的姿态,微翘的唇瓣缓缓贴近秋睿。

将要触及到的时候,江懿哀叹着停下动作。眼中的挫败与惋惜不言而喻。

蹩见男人吃瘪,一直被男人占据上风,长久压抑的心情瞬间得到舒缓。

秋睿勾起唇角,邪邪的轻笑道:“江懿,你现在有心无力呢!”

言罢还不忘朝江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个算不上秋波的眼神,成功让江懿迷乱了心智。

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秋睿,一股甜蜜在心底滋生,慢慢晕开,浸满整个心脏。

江懿垂下眼睑,心底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和秋睿一定会没事的!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序的进行,秋睿也已经爱上了他。

只要再坚持几个月,待阵法破解之后,他和秋睿就能永远的在一起。

江懿仰起头对秋睿笑了笑,“睿儿,我不怕等,等多久都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让我等到下辈子,我都愿意!”

秋睿突然觉得今天的江懿有些不对劲,恍惚间那抹笑容中隐藏着惶恐与不安。

秋睿失笑,恐怕江懿又在患得患失。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你呀,生是我秋家的人、死是我秋家的死人!”

秋睿居高临下的瞥了江懿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爷肯要你,感恩吧!”

江懿哑然良久,这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

某人吃瘪的模样让秋睿很是受用,反败为胜的感觉实在太爽了,秋睿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与活力。

呆愣中的江懿再度失神,整颗心都被眼前的男人感染的莫名悸动。

“什么味道?”

秋睿茫然的四下张望,待看到炒锅内泛起的浓烟后,惊呼道:“江懿,你的菜!”

“天呐!”江懿骤然回神,大步蹿到灶台前将瓦斯关掉。

炒锅内一片焦黑,完全分不清锅内的物体是什么东西。

江懿颓败的轻叹一声,瞥见身旁坏笑的秋睿,佯装凶狠的呲牙:“你真是个小妖精!”

那模样恨不得将秋睿一口吞进肚子里。

第七十章 鸿门宴(一)

层层峰峦起伏,葱翠重叠环绕,山路蜿蜒深邃。

羊肠小路的尽头是红砖黑瓦层叠楼宇,几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楼前,早已等在此处的接待人员恭敬的将车门拉开。

从车上走下一对男女。

陈雨荷环视着周围的景物,对身旁的江懿说道:“没想到L县还有这么好的景色!”

“此处是新开发的度假村,还未正式对外开放!”韩渊诚从庭院内走出,客气的将两人请进去。

庭院很大,坐落着排排小楼,皆是古风造型,院内各色花草簇拥,仿佛穿越回到古代君王的宫殿。

江懿与陈雨荷停停走走,韩渊诚在身侧为两人介shào

各处的景色与陈设。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为首的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细长的丹凤眼隐隐透着几分浪荡的痞气,额头上赫然一块白色纱布,原本傲然的气势被那抹纯白彰显出几分滑稽。

江懿料想此人应该就是秋晨,微微侧目望向身旁的秋睿,从他的眼中能看到隐忍的怒火。

江懿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秋睿的手掌。

虽没有实体接触,秋睿却有所感应般的回以江懿一个安心的微笑。

秋晨走到近前,热络的与江懿打招呼,“江总啊,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韩渊诚适时的走过来,介shào

道:“江总,这位就是现任盛秋国际的总经理—秋晨,他是我们总裁的堂哥,您应该也听说了,我们总裁因病不能前来接待,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韩渊诚这话说得很微妙,称呼秋睿为总裁,称呼秋晨却只是总经理,虽然口口声声说秋晨接替了秋睿,但称呼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让人细听之下就知dào

,这盛秋国际说到底还是秋睿当家。

江懿微微颔首以作回应,眸光打量着秋晨,随后转到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

秋晨微不可见的蹩了下眉头,江懿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与不屑,眉宇隐现冷傲不羁。

先前韩渊诚的介shào

已让秋晨憋了一肚子气,江懿又流露出如此神情,让秋晨心里是愈加忿忿难平。

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都他妈的什么东西,等秋睿死了,老子就是盛秋国际的总裁、秋家的当家。今天的账总有机会让你们一笔笔全都还回来。

秋晨在心里腹诽,眼角闪过一抹狠戾。

气氛死水般寂静,秋晨身后的助理察觉出不妥,赶忙缓和道:“秋总,午餐都准bèi

好了,可以开席了!”

秋晨回过神,笑着伸手摆出个请的姿势:“江总里面请!”

江懿扫了秋晨一眼,抬步走进大厅。

度假村外表装饰很是奢华,但内部的装饰更是华贵绝伦,仿若置身于宫廷内院。

江懿等人就餐的餐厅很大,能从宽大的全景落地窗看到室外葱翠的绿意。

整个餐厅是纯欧式宫廷装饰风格,流光暗沉的红木餐桌,大型的花卉摆盘点缀其中。

秋睿踏进餐厅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料想秋晨不会如此轻易就打消对江懿的疑心,担忧的望向身旁,男人面容平静冷峻,完全看不出平日的随意散漫。

秋睿突然觉得眼前的江懿很陌生,像是变了一个人。

感受到秋睿的目光,江懿瞥过头,那双熟悉的眸子内有探究还带着几许茫然。

江懿悄无声息的朝秋睿眨眨眼,像是在询问他怎么了?

秋睿压下心底的疑惑,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江总,听说您从小在法国长大,怕您吃不惯中餐,今天我特意找了个法国名厨,您尝尝看他的手艺是否正宗!”秋晨含笑的声音传来。

秋睿让江懿冒名的那位威尔曼股东是位华裔,但从小却是在法国长大。秋晨这是在怀疑江懿的身份。

虽然做了充足的准bèi

,但江懿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从没有踏出过国门。他哪里懂得法国大餐是否正宗。

秋睿不免为江懿担忧,万一露出马脚引秋晨怀疑,江懿的安全将会受到威胁。

秋晨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江懿,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异样。

第七十一章 鸿门宴(二)

然而江懿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听到秋晨的话也只是微微勾唇,似笑非笑的神情让秋晨有些摸不清头脑。

“既然秋总如此盛情,我也不能不识好歹!我终究是个中国人,对中餐还是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江懿不急不缓的说完,走到餐桌旁拉出座椅,示意陈雨荷坐下。

陈雨荷落落大方的坐下,颔首道了声谢。

江懿在陈雨荷右手侧落座,随后秋晨也坐在两人对面。

江懿轻摇手中的高脚杯,“RomaneeConti,全世界仅剩不多,没想到秋总如此大的手笔!”

秋晨笑道:“价钱不是问题,江总喜欢才叫物尽其用!”

江懿轻扬眉毛,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秋总没必要如此,DL2014这个项目既然已经答yīng

与贵公司合zuò

,我们公司也不会不讲信誉!”

威尔曼是盛秋国际的大客户,每年能为公司带来数十亿的利润。

而DL2014这个项目关乎着盛秋国际能否垄断国内北方地区的建筑业,为此秋睿奔波将近三年时间,才成功让威尔曼决定与盛秋国际合zuò

在今年投资建设现代化大型街区。

秋晨的陷害导致盛秋国际股市大跌,公司内部人事混乱,更是险些让这个项目夭折,若不是韩渊诚一再周旋、勉励维护,威尔曼早已取消合zuò



董事会为此对秋晨颇多微词,声称只有谈下DL2014才有可能让他接任总裁的职位。

因此,秋晨对这个项目相当的紧张,自然对江懿这个代表人相当恭敬。

他知dào

只有搞定江懿,才能谈下这个项目。

为此秋晨可谓是下了很多功夫,更是找人调查江懿的喜好,在得知他竟然和本公司的员工关系暧昧,秋晨大为吃惊。

同时对江懿的身份有所怀疑,好在秋睿已提前将江懿的身份做好掩饰。

秋晨的怀疑无疾而终,直觉的惶恐还是提醒他要小心为上,今日安排法国大餐就是为了要试试江懿。

整个用餐过程江懿表现的很随意,西菜一道道呈上,从餐具的使用到食物的产地、烹调的手法,江懿侃侃而谈,法国的文化底蕴在他的诉说中栩栩呈现。

一顿饭的功夫,江懿的表现让秋晨完全放下戒心。

然而秋睿心中却生出几分疑窦,江懿怎么可能如此了解法国的文化。

明明是连国门都没出国的宅男,为什么给人一种长时间生长浸染的熟识。

秋睿望着不远处的江懿,越发觉得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江懿身份深信不疑的秋晨完全热络起来,笑容可掬,“L县属这里风景最美。这个度假村里有天然温泉,江总晚上可以去试试!”言罢朝江懿身旁的陈雨荷望了望。

那眼神透着不言而喻的暧昧,陈雨荷被那一眼望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就是个群众演员,若不是这场戏需yào

她这个小配角,她才不会来淌这趟浑水。

她家BOSS还站在身后呢,被鬼盯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啊!

陈雨荷心里叫苦不迭,将秋晨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江懿却完全没有陈雨荷的惶恐,淡笑道:“秋总费心了!”

用过午餐,秋晨特意安排导游带着江懿等人进山赏景。韩渊诚一直负责联络江懿,这次自然也在陪同行列。

路途中,韩渊诚眸光停滞在江懿身侧,他看不到秋睿,但知dào

秋睿一定跟在江懿身旁。

距离上次约见已经有将近一个月,他担忧着秋睿的安危,不知dào

他近况如何。

韩渊诚炙热的眸光落在江懿眼中,他略微沉吟一下后,对身旁的秋睿低声道:“睿儿,一会儿找机会上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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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罪恶的离魂符

秋睿听后不悦的瞪起眼睛,“江懿,你疯了!”

“韩渊诚应该有话对你说!”

“那也不行,上身对你身体危害很大!”

“可是……”

“有事你替我转告他!”秋睿不由分说的厉声堵住江懿的话。

见秋睿如此紧张他,江懿心里甜丝丝的,挨近秋睿身旁,暧昧的笑了笑:“睿儿,你对我真好!怎么办,我好爱你,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死开!”秋睿冷傲的睨江懿一眼,飘离他的身旁。

留下某人独自凌乱,江懿满脸的挫败,如此动人的情话,竟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

他家睿儿异于常人,寻常的方法是不能彻底把他拿下。

看来得使绝招了……

江懿脸庞洋溢着邪恶、猥琐的笑容。

陈雨荷望着身旁一脸淫邪的江懿,感觉阵阵恶寒。

还真是脸皮厚吃不够啊,她家BOSS早晚得被江懿这个厚脸皮攻破。

江懿从YY中回过神,感觉陈雨荷正盯着他看,尴尬的摸摸鼻子,“雨荷,有事?”

陈雨荷摇头,特惋惜的叹了口气:“你说我家BOSS那么个极品男人,怎么会看上你了呢!”眸光在江懿身上扫来扫去,也没能看出男人身上的魅力。“啧啧啧,怎么看你就是个穷屌丝!就你这样也能逆袭推倒高富帅,看来姐姐我也能嫁入豪门当阔太!”

被陈雨荷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江懿不急不缓的笑道:“雨荷,七仙女高贵吧,够仙儿吧,可她最后还是嫁给董永那个放牛郎了!”

“所以啊,放牛郎都能逆袭娶仙女,我江懿为什么不能得到秋睿!”

陈雨荷被堵得无话可说,细想下来,觉得江懿所说还挺在理。

江懿得yì

的扬了扬眉毛,“雨荷,只有敢不敢,没有成不成!只要你努力了,就有成功的可能!”

陈雨荷不屑的撇撇嘴,“你这是运气好,若是秋总不喜欢你呢!”

“不会的,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也一定会让他喜欢上我的!”江懿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声音飘忽,听起来却异常坚定。

陈雨荷最近都在为江懿的命盘担忧,先后算过很多次、换过很多种卜算的方式,可每次卦象都一样。

直觉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陈雨荷眉宇浮上忧愁。

“雨荷,你那个离魂符还有吗?再给我弄点呗!”江懿兴奋的搓着手掌,笑容中透着猥琐暧昧。

陈雨荷翻翻眼,看来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江懿这幅模样哪里会有事。“我不是给过你三张吗?你都用完了!”陈雨荷没好气的瞪了江懿一眼。

“你那离魂符时效太短,那么短的时间根本什么都干不了嘛!”

江懿气闷,上次都要吃掉他的亲亲睿儿,都是那个离魂符不给力。

若是时效长一点,他就可以把睿儿,推倒、推倒、再推倒。

嘿嘿……

江懿再次YY起来,陈雨荷望着身侧笑容猥琐的男人,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迟迟未见陈雨荷回应,江懿回过神:“雨荷,你到底能不能将离魂符的时效延长?”

“你想做什么?”陈雨荷戒备的望着江懿,呲牙道:“你是不是打算对我家BOSS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忠心护主?再说了使用离魂符后,我也只是缕幽魂,那时候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自然是不能告sù

陈雨荷,江懿眨巴着眼睛一脸无害的望着面前警惕的女人。

“哼,你这个无赖打什么主意,我还能不知dào

!”陈雨荷冷睨着江懿,看他表情就知dào

他没按好心,捍卫自家BOSS的忠心员工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见陈雨荷如此难缠,江懿冷声反问道:“我们是情侣,情侣之间做些该做的事有什么不对!”

陈雨荷并不买账,语气强硬:“你这是趁火打劫耍流氓,我是不会再给你离魂符了!”

“雨荷,你不能如此无情啊!”江懿苦着脸,表情瞬间变得凄楚哀怨,“阵法还未破解,证明睿儿并非真zhèng

喜欢我。我只是想借助离魂符,让我们能有更深一步的了解。我想到那时候,睿儿就能真zhèng

爱上我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对秋睿的真心。雨荷,你就帮帮我吧!”

第七十三章 别后重逢

五年来,江懿为了秋睿付出太多,旁人不知dào

,她陈雨荷再清楚不过。

如今江懿只是想和秋睿相处的时间多一些,如此简单的要求,她要是不同意,有点太过冷血无情。

从江懿先前的神情可见他要离魂符明显是不干好事,陈雨荷纠结的要命,到底该不该给他离魂符呢!

江懿看出陈雨荷的动摇,更加卖力的游说道:“雨荷,你知dào

的,我绝对不会做伤害秋睿的事,我只是想要和他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陈雨荷迷茫,“更深一步的了解”怎么还用上离魂符了?!

“雨荷,你就答yīng

我吧!”

江懿喋喋不休的在陈雨荷耳边哀求着,陈雨荷被搞得不厌其烦,实在难以忍受某人魔音的荼毒,从提包内翻出几张符纸,塞进江懿手中:“行了,行了,别说了,都给你!”

江懿宝贝似的捏着手中的符纸,今晚……嘿嘿……

“雨荷,有没有……”

江懿刚开口话还未说完,就被陈雨荷打断,“江懿,你还想怎么样!”

某女紧张兮兮的捂着挎包,戒备的望着江懿,“我警告你,别再打我符咒的主意!”

江懿无语,他又不是土匪恶霸,用得着这样防着他吗。

“雨荷,你误会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韩渊诚看到秋睿?”

见江懿并非要打她符咒的主意,陈雨荷放下心,“这个容易!”

陈雨荷翻开挎包,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江懿:“把这里面的东西涂在眼睛上!”

江懿接过瓷瓶捏在手中翻开,“就这么简单?”

“怎么?你不信就拿来!”陈雨荷劈手就要夺过,江懿嬉笑着躲避:“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此时几人已走到山坳内,四周葱翠环绕,景色宜人。

江懿唤停前方的导游与韩渊诚等人:“韩助理,这里景色挺好,我们就在这边赏赏景吧!”

江懿不着痕迹的给韩渊诚使了个眼色,韩渊诚会意,欣然同意。

“雨荷,麻烦你想办法让那几个人暂时安静一下!等下的谈话内容我不希望他们听到。”江懿悄悄的朝陈雨荷耳语。

陈雨荷翻翻眼,不情不愿的掏出几张符纸朝导游等人抛去。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定在原地,江懿定睛一看,见几人身上各贴一张符咒,如木头人般无声无息的定在原地。

江懿左戳戳、右摸摸,见几人没有任何反应,朝陈雨荷伸出大拇指。

陈雨荷得yì

的扬起下巴。

江懿四下张望,确定周围很安全后,将手中的瓷瓶递给韩渊诚,“把这个涂在眼睛上,你就能看到秋睿!”

韩渊诚震愣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激动的抢过瓷瓶,倒出里面的液体涂在眼睛上。

再次睁开眼,韩渊诚看到阔别几月的秋睿。

他还是老样子,往日俊美的脸颊白的近乎透明。

他还穿着出事那晚的衣物,身姿依旧挺拔却透着飘渺虚无。

韩渊诚怔怔的望着秋睿,好半天,才缓缓走到秋睿面前。

韩渊诚颤颤的伸出手,微抖的指尖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秋睿明明在他的面前,可他却无法碰触到他。

“秋睿……”韩渊诚双唇轻颤,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难以言说的悲凉让他再难说出半个字。

秋睿走前韩渊诚,笑容依旧的璀璨夺目,“诚诚,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能再次见面真的太好了!”韩渊诚嗫嚅着双唇,眼底发烫泛红。

江懿与陈雨荷默默的转身离开,将难得的时间留给两人。

韩渊诚情绪很快平复,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

“秋睿,你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你好像……”秋睿打量着韩渊诚,他眼底隐隐泛着黑色,透着几分疲惫。

“我没事!”最近秋晨追的很紧,要时时刻刻提防着怕他伺机发难,韩渊诚每晚都睡不踏实。

韩渊诚自然不会把这事告sù

秋睿,他不想秋睿为他担心,勉励笑道:“我挺好的!”

秋睿想起秋晨额头上的伤口,问道:“秋晨受伤了?他为难你了?”

秋晨进出都有保镖跟随,秋家大宅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安保设施,能伤到他的只有能亲近他的人。

秋晨对韩渊诚的心思,秋睿早就知晓。曾经多次警告过秋晨,以前碍于秋睿还在,秋晨不敢造次,如今秋晨不再受到制约,恐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秋晨手段虽然狠辣,但韩渊诚毕竟也不是吃素的,估计秋晨额头上的伤就是韩渊诚弄的。

可秋晨这人睚眦必报,吃这么大的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秋睿担忧道:“诚诚,秋晨没有为难你吧?”

韩渊诚摇摇头,“没有,上次他在我这里吃了亏,最近还算老实!”

秋睿放心道:“那就好!”

韩渊诚朝江懿方向望去,见他闲适的依靠着树杆,陈雨荷在他身侧不远的方向青石上坐着,两人距离他们很远。

挨近秋睿低声道:“秋睿,上次你让暗部查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 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秋睿摆手打断韩渊诚的话:“诚诚,上次说的事不用查了!”

先前秋睿让韩渊诚彻查江懿与陈雨荷,那时他隐约觉得江懿与他魂困邪阵脱不了干系。如今即便仍旧觉得江懿身上疑点重重,秋睿却不想知dào

侦查结果。

江懿是谁并不重yào

,他喜欢他,自然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他。

韩渊诚惊讶的望着秋睿,他不明白秋睿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可有些事他必须要告sù

秋睿,韩渊诚不顾秋睿的劝阻,如数道:“暗部已经查清楚了!陈雨荷确实是玄清宫的传人,擅长奇门遁甲之术!只是江懿,他的资料很奇怪,从五年前就是一片空白,暗部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查到那之前的资料!”韩渊诚望着远处悠闲的男人,隐隐觉得他并不似表面那般纯善。

那个男人让他觉得诡异又危险,每次见到心里隐隐透着不舒服。

“他没有理由害我!我信他!”秋睿话语内的笃定让韩渊诚蹩了眉头。

他所认识的秋睿心思缜密,绝不会如此放松警惕。更何况,江懿的身份确实让人起疑。

“秋睿,这不像你!江懿很可疑,他今天的表现根本不像资料上描述的那么简单!”

韩渊诚语气急切,秋睿的转变让他心惊。

“是吗?诚诚,我没变!我还是原来的那个秋睿!”秋睿望着远方的男人,他就是相信江懿,那种即便知dào

他是穷凶极恶的坏蛋也会无条件相信他,那种从骨子里执拗的信任。

韩渊诚顺着秋睿的眸光望过去,远处的男人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靠着树杆,双腿交叠在一起,唇边衔着一根细长的绿草。

十足的屌丝模样,韩渊诚不懂,这样的男人,他凭什么值得秋睿信任。

“秋睿,你不要意气用事,江懿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信任!”韩渊诚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够了!”秋睿冷喝,厉声打断韩渊诚的话:“诚诚,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你这么说!”

韩渊诚难以置信的望着秋睿,这一刻他觉得秋睿好陌生。

秋睿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恍然间,韩渊诚突然想起上次约见时江懿对秋睿的态度。

那时候他就有所怀疑,隐约觉得江懿对待秋睿很不一般。

现在想来,当时询问之下秋睿的回答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莫非,秋睿……喜欢江懿!

这个想法在脑中蹦出,惊雷般炸响,韩渊诚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眸光在秋睿与江懿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他想找出合理的理由来反驳他心中那无比荒谬的想法。

可他却发xiàn

,平日里对任何事都冷漠淡然的秋睿,眸子内竟升起层层暖意。那抹暖意所落之处正是江懿的所在。

韩渊诚的心瞬间跌落万丈深渊,摔得血肉模糊,怎么会这样?!

韩渊诚不愿相信,秋睿怎么可能喜欢江懿这种平凡到一无是处的男人。

他不信,他绝对不信!

“秋睿,你是不是喜欢江懿?”

疑问脱口而出的同时韩渊诚就后悔了,他突然想要逃离,他甚至不敢去听秋睿的回答。他怕秋睿给出的答案是他所不能够接受的。

可秋睿却没能给他逃走的机会,仿佛是早已料到韩渊诚会这么问,秋睿回答的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犹豫。

“是,我喜欢江懿!”

一如既往平淡的口吻,但说出的话却让韩渊诚头脑眩晕。

“秋睿,你……你怎么可以喜欢他?”韩渊诚惊愕的望着秋睿,眼中满是不解,还有……浓烈的心痛。

第七十五章 残酷的现实

秋睿瞥过头,那抹痛色让他不忍直视,“诚诚,爱情没有可以不可以,只有爱或不爱!”秋睿的眸子突然变得温柔深情,语调也是前所未有的软荣:“哪怕他一无所有我也会喜欢他。更何况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秋睿说话时唇角含笑,那抹笑容看在韩渊诚眼中却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韩渊诚眸光逐渐变得幽深冰寒,投向远处的眸光陟得锐利起来。

江懿……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让人流连的魅力,他凭什么能够得到如神袛般耀眼夺目的秋睿。

他的秋睿是那么美好、那么闪耀,就像苍穹之巅最亮眼的星辰。

如此美好的男人怎么能被玷污。

心底的不甘与愤nù

犹如一双大手紧紧攥着心脏,窒息的痛在心底蔓延。

韩渊诚不甘的瞥过头,指着远处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讥讽道:“秋睿,你看看他,这样的男人哪里能够配得上你!你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无赖!”

韩渊诚神情带着蔑视与不屑,秋睿眸内的黑色加深,凌厉的寒芒警告般打在韩渊诚的面颊上,“诚诚,收回你刚才的话!”

秋睿的语调很冷,冷得让韩渊诚觉得骨髓内都透着寒气。

“秋睿,你不要执迷不悟!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有你的任务、有你的使命!你可以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只要她能为你生下继承人,但他可以吗?”

韩渊诚指尖朝向远处的男人,如一柄削尖出鞘的利剑,想要刨开那所谓美好与坚贞的爱情,露出内里残酷的现实。

他要让秋睿看清楚,他与江懿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即便相遇也是个错误的。

秋睿浑身的戾气渐渐收敛,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韩渊诚。

“诚诚,你太让我失望了!”

秋睿的眼神冷漠、疏离,像是望着陌生人。

体内的力qì

霎间被全部抽干,韩渊诚倒退一步,身体摇摇欲坠,好半天才缓过劲。

“秋睿,你不要执迷不悟,你和江懿不合适!”韩渊诚的声音早已没有先前的狠绝,近乎哀求:“你好不容易才做到现在的位置,不能因为一个江懿就让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秋晨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寻找机会想要一举歼灭我们!若是让他知dào

这件事,他一定会大肆渲染,到时候我们如何向董事会交代!”韩渊诚苦口婆心的劝慰着,他不能让江懿毁了秋睿。

“诚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最了解我。我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董事会我会给出合理的交代!”秋睿眉宇间升起淡淡的不耐,显然是不愿再进行这个话题。

秋睿的态度让韩渊诚顿感无力,他知dào

不管如何劝慰,秋睿认定的事绝无回旋的余地。

虽然很不甘愿,但韩渊诚还是适时的掐断话题。

两人相对而立都没再说话,气氛沉寂隐隐透着凝重。

远处的江懿依旧闲适的依靠着大树,仿佛并不知dào

方才剑弩拔张又瞬间平息的战争全是因他而起。他微眯着眼睛像是在享shòu

着难得的悠闲,左手把玩着从地上随手采撷的不知名植物,右手搭在腿间不轻不重的打着拍子。

云朵流动,从林叶缝隙间穿过的阳光被密云侧挡,淡薄的阴影笼罩在他的脸颊上,阴霾从微开的眼角滑过,快似闪电转瞬即逝。

垂在地面的左手陟得攥紧,隐隐有液体从掌心流淌而出滑落绿地。葱翠的植被枝叶上凝聚着几点艳红。

第七十六章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秋睿觉得气氛太过压抑,方才他的态度太过强硬,细想下来,韩渊诚也是为他好。

他以为韩渊诚能够理解他,理解这段感情。料想外的阻挠让秋睿升起不快,态度自然就恶劣起来。

言语的激烈恐怕在无意识上已经伤害到韩渊诚。

秋睿轻叹一声,放轻语调,“诚诚,我知dào

你是为我好!可爱情是不受控zhì

的,我喜欢江懿,所以我想和他在一起,这是本能,每个人对爱情的本能!难道这样也算错吗?”

爱情没错,错只错在你爱上不该爱的人。

韩渊诚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但却没有说出口。此时他心乱如麻,今天发生的事让他难以消化,他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见韩渊诚沉默着没有言语,秋睿知dào

他还在生气,便不再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道:“秋晨最近怎么样?计划还顺利吗?”

韩渊诚低着头,闷声回应,“计划还很顺利,只等你回魂!正如你所料,秋晨身后应该还有人,我怀疑幕后之人很可能是那几个股东之一。”

“陈雨荷的师兄已经回信,近期会赶回Z市,回魂的事应该没有问题。让暗部的人盯紧秋晨,尽快把那个幕后的人给我揪出来!”秋睿拧眉,那几个股东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嫌疑,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出究竟是何人所为。

韩渊诚颔首,“我明白!”

两人结束谈话,陈雨荷将符咒撤消,没多久导游等人幽幽转醒。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韩渊诚率先走出山坳,江懿等人随后跟上。

处在茫然中还未完全回过神的导游等人,面面相觑。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都没印象了。

回山庄的途中,韩渊诚阴沉着脸走在前方。江懿偶尔与他搭讪也被不咸不淡的堵回去。

陈雨荷隐约觉得气氛很诡异,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最终决定沉默是金。

回程的路途安静的诡异,回到山庄几人各自回到房间。

江懿的房间很大,是个套间。

装修奢华典雅,里间有一张巨大的水床,江懿特意坐上去试了试,真心对秋晨这个安排十分满yì



今晚决不能浪费秋晨的良苦用心,一定要让这张床物尽其用。

江懿心里思量着,望着秋睿的眸子逐渐炙热起来。

站在落地窗前的秋睿,望着庭院内次第绽放的繁花若有所思。俊颜肃然沉静,透着淡淡的伤怀。

江懿眸子的炙热敛去,他低垂下眼睑眸内闪过一抹心痛,默默的走过去站在秋睿身旁。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并肩而立。

良久后,秋睿瞥过头望着江懿。

“江懿,我相信你,你是不会骗我的!”

秋睿这话像是对江懿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江懿的眸子闪了闪,抬起头与秋睿对视。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睿儿难道就没怀疑过我吗?”江懿轻笑着问,好似并不在意秋睿是否怀疑他。

秋睿摇摇头,很坚定的说:“你不会害我,就算是骗了我,也绝对是为了我好!”

秋睿的话传入耳中,心里却如同蜜里浸醋,甜中透着苦涩。

他的确骗了秋睿,从开始到现在,从相识到相爱,他都一直在骗他。

除了那颗爱他的心,他隐瞒了所有……

面对秋睿无条件的相信,江懿宁愿秋睿怀疑他,也不想他知dào

真相后恨他的欺骗隐瞒。

曾经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得到秋睿的爱,哪怕只有一天,他觉得曾经拥有过就不会觉得遗憾。

可当秋睿真zhèng

爱上了他,江懿却发xiàn

他错了。

秋睿是那么的信任他,他却一直对他欺骗隐瞒。

陈雨荷勉励隐藏的担忧,江懿早已洞悉,隐约觉得事情并非如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如果预料中最糟糕的结局出现,他该如何抉择,他好意的欺骗在真相的曝光后是否能得到秋睿的谅解。

他开始后悔不该贪心妄图得到秋睿的爱,可事已至此,一切已成定局,只希望日后秋睿不要怪他。

江懿负在身后的手掌死死攥紧,指甲刺破掌心也恍若未闻,或许只有疼痛才能减轻心底的愧疚。“睿儿,我们的差距太大,你真的考lǜ

好了吗?”

第七十七章 今晚,把你拿下

“怎么?你想退出?”秋睿揶揄的望着江懿,“我可从来不知dào

脸皮似你这么厚的男人,竟然还有患得患失的时候!”

江懿低着头,他突然不敢正视秋睿灿若星辰的眸子:“我只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秋睿一阵无语,面前的男人局促不安,患得患失的神情看起来那么孤单无助。

“江懿,你抬起头!”

秋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江懿愣愣的仰起头,眼前是秋睿逐渐放大的俊颜。

感觉唇上传来轻微的凉意,江懿呆住了,再次回过神,秋睿已回到原来的位置。

瞥见男人呆傻的模样,秋睿难掩唇边的笑意。

这是秋睿第一次主动吻他。

方才短暂的亲密如梦似幻,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江懿闭上双眸,将心底的酸楚狠狠压下,此生能够得到秋睿的爱死而无憾。

再次睁开双眼,江懿眼中已没有先前的茫然与不安。他邪笑着望向秋睿,磨牙道:“小妖精,竟然偷袭我,晚上要你好kàn

!”

“你说什么?”秋睿瞪视着江懿,表情狰狞。

江懿笑嘻嘻的说道:“没说什么啊!睿儿,你听错了!”

见江懿又恢复成原来的无赖模样,秋睿反而松了口气。

方才的江懿还真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还是这幅模样的男人看起来比较可爱。

秋睿眯着眼睛,歪头打量江懿。

江懿被他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祭出离魂符,将秋睿扑倒吃干抹净。

“你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江懿呲牙做出飞扑的姿态,朝秋睿恶狠狠的警告。

“无聊!”秋睿冷哼一声,睨了江懿一眼,转身飘远。

江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睿儿,你去哪儿?”

“四处看看,这里建好我还没来过呢?”

度假山庄是盛秋国际新开发的项目,当初选景时秋睿就对这里钟爱有加。只是他平时工作太忙很少能有时间出来度假。这次有机会过来看看,秋睿显然心情挺好。

依着套间内的真皮沙发,欣赏着窗外的绿意葱葱,秋睿惬意的眯着双眼。

猫咪般慵懒的模样,让江懿怎么看都觉得爱!

良久后,秋睿回过头,不耐道:“看什么呢?”

江懿眼神痴迷的望着秋睿,喃喃道:“看睿儿,我家睿儿最好kàn

了!”

“无聊!”秋睿瞥过头,脸颊红红的。

江懿轻笑,他家睿儿就是面皮薄,禁不起逗弄。

望着窗外的景色,江懿讥诮道:“你堂哥是不是脑残啊!这度假村明明是古代宫廷的构造,亏他想的出来,内部竟然还有纯欧式宫廷风格的餐厅,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嘛!”

“谁说牛排不能配二锅头,中西合璧不是挺好吗?”秋睿轻笑。

起先秋睿与江懿想法相同,对秋晨这种胡乱篡改、土洋结合的设计十分的鄙夷,可后来却发xiàn

秋晨的设计挺绝妙。

度假山庄占地面很广,原先的设计全部是纯中国古风的构造。

后来不知秋晨是怎么想得,竟将整个度假山庄一分为二。

东边纯中国古风设计、西边则是纯欧式宫廷设计。可谓是将中西合璧演绎到极致。

原本很突兀的设计,被一条人工湖泊相隔,碧绿幽泉就好似空间之笔,将两个世界间隔而开,又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秋睿对秋晨这个大胆的设计还是给出很高的评价。

“睿儿,你这个堂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听罢秋睿的解释,江懿突然觉得秋晨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除了卑鄙无耻点,其实还是个挺靠谱的企业家。

“秋晨的作为其实并不输于我,只是他的野心太大,爷爷当时就是怕他的野心阻碍他的发展,才没有将秋家交给他!”秋睿惋惜的轻叹道:“秋晨是个很好的对手,如果没有他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快的成长起来!”

“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阴谋诡异,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能够认识你!”江懿打趣道:“这么说来,秋晨可还是咱俩的红娘呢!”

“如果不是秋晨,我也不会认识你这个无赖!”秋睿任命般的叹息着。

“睿儿,我有这么差劲吗?”江懿失落又挫败的望着秋睿。

“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秋睿单手支着下颚,拧着眉头,模样像是在努力发掘面前男人的优点。

江懿眼巴巴的瞅着他,就等着秋睿夸奖他。

可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预想中的夸赞,男人顿时不乐意,拱到秋睿身旁,假意蹭了蹭他,忙不迭的自我推销起来:“睿儿,我很好的!会烧饭,还会做家务!人长得帅,身材高大还有安全感,最最难得的是,对你完全的忠诚,绝不会有二心的!像我这种好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江懿说完眼巴巴的望着秋睿,等待秋睿最终的评定。

“嗯,和我家的小黑很像!”秋睿最终点了点头,完全赞同男人的自我评定。

小黑?!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不像人名!

江懿直觉不太对劲,问道:“小黑是谁?”

“就是我家的德国黑贝,前几年得病死了。正好你来可以接替它的位置!”

秋睿忍笑,男人一脸吃瘪的模样,让他心情如沐春风般的舒爽。

“好啊,你个小妖精竟然敢拿我和狗相提并论!”江懿呲牙,“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懿,你确定你能把我怎么样?”秋睿唇角含笑,揶揄的望着江懿。

小样儿,晚上等着吧!

江懿表面上装得很是挫败,心里早翻出百八十个念头。

今晚,一定要把秋睿拿下。

第七十八章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江懿与秋睿在房间内笑笑闹闹直到傍晚,秋晨的助理过来请他去餐厅用晚膳。

江懿走出房间,迎面撞见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陈雨荷。

两人来到餐厅,晚膳秋晨安排的是中餐。

红实木的圆形餐桌摆满各色美食,大部分都是山间野味,很多是有钱也难在城镇买到的奇珍。

“江总,快坐、快坐!”秋晨热络的招呼江懿与陈雨荷落座。

秋晨的助理—程东、韩渊诚,一起陪同用餐。

中餐不同与西餐,讲究的就是个热闹。

推杯换盏自然少不了,几倍酒下肚,秋晨就有点飘飘然。非要让江懿讲讲与陈雨荷的罗曼史。

陈雨荷一块野山鸡刚填进口中,突闻秋晨这么说,险些没把她呛死。

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怎么就光揪着她不放呢!

好在不远处的秋睿面色如常,并未因秋晨的话而露出不悦的神色。

“江总,你……呃……就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和陈小姐认识的!”秋晨双眼迷离,打着酒嗝,显然是喝的不少,口吃都含糊不清:“陈小姐可是我们盛秋国际的员工,怎么就被你给拐跑了!”

“秋总,爱情不等人,遇到合适的就要赶紧下手!”江懿端着酒杯与秋晨轻轻碰杯,“管你是谁的员工,只要喜欢你就得把他搞到手!”

别看秋晨是大家子弟,骨子里却有种痞气,和江懿可谓是臭味相投。

推杯换盏间已经打成一片,说话间也就没有顾忌。

江懿这话挺对秋晨脾气,他拍着大腿道:“江总这话我爱听,我觉得这爱情就是要不择手段,管他爱不爱你,捆回来压床上,做他个天翻地覆,早晚他都会爱你!”

“不不不,秋总,你这么说我不赞同!”江懿摆摆手,“爱情可不是强取豪夺!你可以穷追猛打,但决不能做任何勉强对方的事!”

“那你说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得到他?”秋晨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站起来,惦着酒瓶子晃晃荡荡的飘向江懿,给他杯子里添满酒:“江总,你都抱得美人归了,也给兄弟我传授传授经验嘛!”

江懿晃着杯中的酒,眼眸专注的盯着不远处,秋晨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对面的陈雨荷低着头模样扭捏羞涩。秋晨猥琐的笑了笑,心想这小姑娘脸皮就是薄,没说几句可就害羞了。

秋晨完全是误会了,江懿看得自然是秋睿,五米禁锢制约的秋睿恰巧站在陈雨荷身后不远处,他闲适着依靠着墙壁,对餐厅内的谈话充耳不闻。直到被江懿火辣辣的目光望着,秋睿才微微撩起眼帘,瞥见男人眼底的邪气。秋睿挑眉抛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江懿眨眨眼,神情暧昧至极。

秋晨看不到秋睿,韩渊诚却看得到。

江懿与秋睿眼神的交流尽数落在他的眼中,握着酒杯的手掌逐渐缩紧,骨骼挤压隐隐发出咯咯的声音。

心底滋生而出的不甘如藤蔓缠绕着他,越勒越紧,伸出的尖刺扎的他痛不欲生。

秋睿是真的喜欢江懿,只三个月的时间,他竟然丢掉了最爱的人。

韩渊诚收回眸光,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秋晨见江懿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胳膊肘顶着江懿,催促道:“江总,你就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把陈小姐追到手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秋晨一再追问,江懿不好推脱,轻笑道:“秋总,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秋晨微微错愕,很快便点头道:“相信!”

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便让他再难忘记。秋晨望向身侧的韩渊诚,眼底渐渐浮出炙热的暖意。

韩渊诚低着头,对他们的谈话仿若未闻。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心完全封闭。不管他如何努力韩渊诚都不愿对他敞开心扉,他眼里心里都只有秋睿。

秋晨忿忿的瞥回头,再过不久他就会得到想要的一切。秋家是他的、韩渊诚也会是他的。

“江总,莫非你和陈小姐是一见钟情?”秋晨的助理程东插话。

江懿勾起唇角,笑容中带着暖意,眸光深沉飘远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五年前,在一场慈善晚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坐在三角钢琴前,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他就像跌落凡间的精灵那么美,又是那么的高雅不可攀附。就那么一眼,我就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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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你干吗脱衣服?!

江懿望着秋晨,失笑道:“秋总,您一定觉得很可笑吧!对方是什么人,有着怎样的背景,这些都没有弄清楚以前就盲目的说爱,这爱情看起来是否太过儿戏!”

江懿没有等待秋晨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可爱情就是这么玄妙,我以为那只是我的一时兴起,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五年了,我对他的爱有增无减。再次见面,我希望不只是每晚在梦中才能见到他,我更希望我能真zhèng

的拥有他!”

江懿深情的话语回荡在餐厅,一时间餐桌前鸦雀无声。众人没想到两人还有这番渊源,纷纷转头望向陈雨荷。

陈雨荷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挡住眼眸,看不太真切她的神情。

秋晨等人均以为她在害羞,然而陈雨荷内心里却翻江倒海满是震惊。一直以来她都不明白江懿为何如此执着与这份感情,今天她似乎明白了!

“江总可真是痴心一片!陈小姐好福气啊!”秋晨爽朗的笑着,心底暗暗希望他的感情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回报。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努力付出,早晚会得到回报!”江懿眸中闪灼着熠熠光辉,秋晨被感染的顿时斗志昂扬,更加坚定得到韩渊诚的决心。

秋晨凑近江懿,挑眉邪笑道:“江总与陈小姐现在……”

秋晨神情暧昧,话未说完但内容里的深意却不言而喻。

江懿压低声音道:“秋总,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您这头上的伤,恐怕……”江懿指着秋晨额头上的纱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秋晨摸摸头,尴尬的笑了笑,“我家那猫性子太野,动不动就亮爪子,总喜欢给我来这么几下子!”

秋晨说话时声音不高不低,韩渊诚坐在他身侧,自然将他的话尽数落在耳中。

原本就心情烦闷的韩渊诚,脸色更加阴郁。

秋晨对韩渊诚的表情恍若未见,依旧与江懿热络的聊天,“江总,你给我出出主意呗!”

江懿眼眸轻转,笑着说道:“烈女还怕缠郎呢!秋总可还要再接再厉啊!”

秋晨摩挲着下巴,像是在回味江懿的话,随后抬起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秋晨与江懿勾肩搭背,一步三晃的走出餐厅。

“江总,呃……今晚我给你安排了特别节目,你可不能浪费了!”秋晨双眼迷蒙,打着酒嗝拍着江懿的肩膀语调十分暧昧。

“秋总,你……你太客气了!”显然江懿喝的也不少,对秋晨的示好摆手感谢。

两人被扶进房间,房门被关上后,江懿躺在床上开始低吟。

“睿儿,我头疼,我难受……”

床上的男人不住的折腾,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又说嗓子疼。

秋睿双手抱拳依着墙壁,闲适的望着不住哀嚎翻滚的江懿。

“睿儿,你不关心我,我要死了,要死了……”见秋睿完全不在意他,江懿委屈的控诉着。

秋睿翻个白眼,冷冷道:“别装了!”

江懿微微撩开眼帘,眼底哪里还有先前的醉意,眨眨眼,不解的望着秋睿,“睿儿,你怎么知dào

我没喝醉!”

别看江懿与秋晨推杯换盏,表面看起来不胜酒力,身体更是配合着飘摇不定,但眸中却没有丝毫醉态。

江懿是如此、秋晨也是一样。

秋晨无赖、江懿更无赖,两个无赖撞到一起,真可谓是臭味相投。特别是用餐期间两人闲聊的话题简直猥琐到了极致。

“你和秋晨就是一丘之貉!”秋睿冷睨着江懿,不屑的哼了一声。

“睿儿,你的评价我不能认同!”江懿从床上爬起,坐到房间内设的吧台前倒了杯苏打水,“我和秋晨是不一样的,他是禽兽,六亲不认,连亲人朋友都能痛下杀手!你可不能把我与禽兽相提并论!”

“喔!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和秋晨相谈甚欢呢,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秋睿玩味的望着江懿,“与禽兽称兄道弟,不是禽兽,那是什么?”

秋睿笑容透着几分狡黠,江懿吃瘪,心知秋睿在拐弯抹角的骂他。

睿儿,你别得yì

,一会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禽兽。

江懿盯着对面的秋睿,微眯的眼眸内闪动着危险的光泽。

感受到异样眸光的注视,秋睿抬起头,蹩见江懿眼中的邪魅气势,亦如那晚疯狂时的模样,秋睿的心里微微发颤。

今天的江懿很特别,让他有种心悸的颤动。

隐约觉得晚上或许会不太平,秋睿刚想找借口脱身,就见江懿扯下脖颈上的领带后,竟然开始脱衣服。

秋睿惊愕的瞪大双眼,“江懿,你……你干吗脱衣服?”

(脱脱脱脱脱衣服了!接下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第八十章 莫非想和我洗鸳鸯浴

“洗澡啊!”江懿茫然的望着震惊的秋睿,不解道:“睿儿,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啊!”

“你要洗澡不会去卫生间脱衣服!”秋睿说话间江懿已将衬衫的衣扣全部解开,露出麦色的肌肤。

江懿的皮肤紧/致光滑,在水晶灯的映照下发出潋滟的光泽,那抹柔滑晃得秋睿一阵眼晕。

低下头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余光蹩见男人已将衬衫脱掉,竟还要伸手去脱裤子。

秋睿彻底不淡定了,厉声道:“你去卫生间脱!”

江懿奇怪的望着他,“睿儿,你激动什么?”

“我哪里有激动!”秋睿心虚着瞥过头,死撑着不愿承认。

江懿轻笑,“睿儿,你是在害羞吗?”

“谁……谁说的!”秋睿倔强的仰起头直视着男人,用实jì

行动反驳江懿的话。

此时的江懿赤、裸着上身,健硕的身材在秋睿眼前展露无疑。

秋睿眸光不自觉就被吸引住,黏在江懿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江懿得yì

的勾起唇角:“睿儿,我的身材好吧!有没有觉得很心动呢!”

调笑的话语传进耳畔,秋睿回过神,对方才的失神极为懊恼,轻啐道:“你有的我都有,才没有什么好kàn

的!”

江懿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咱俩同为男人确实没什么好难为情的!”说着竟解开皮带脱下了西装长裤。

江懿动作迅捷,秋睿俨然已经来不及叫停他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在他面前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

江懿的双腿修长笔直,肌肉线条优美流畅。胯、间的布料隐约勾勒出内物的形状,虽然还在沉睡中,从形状上看起来也是相当的凶悍。

秋睿羞窘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赞叹,不得不承认江懿的身材很有料。

江懿毫不吝啬的在秋睿面前展示自己的身材,最后竟然还要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江懿,你做什么?”秋睿高声制止,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秋睿的喝斥成功引停男人的动作,江懿无辜的眨眨眼睛,茫然的问道:“睿儿,你干吗凶我?”

“不准再脱了,要脱就滚去卫生间!”秋睿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润,声音虽狠戾,但却毫无震慑感。

江懿嘿嘿一笑,伸手捞起床边的浴袍朝洗手间走去,“还是我家睿儿对我好,心疼我,怕我感冒着凉!”

江懿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如此曲解他话内的意思。秋睿嘴角抽搐,这个臭男人脸皮还真是厚!

江懿哼着歌曲拧开浴缸的水龙头放热水,隐约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转过头,就见秋睿脸色铁青的站在不远处。

江懿疑惑道:“睿儿,你怎么进来了?”随即恍然般的邪笑道:“睿儿,莫非你想和我洗鸳鸯浴!”

“你等等,热水马上就放好了!”江懿搓着手掌,邪恶的笑着。

“谁想你和洗鸳鸯浴!”秋睿愤nù

的低吼:“还不是那个害人的阵法,不然谁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江懿耸耸肩:“睿儿,没办法啊!老天的安排我也无可奈何呀!”

语调无奈可表情却十分欠扁,秋睿咬牙切齿,他就知dào

这个男人是故yì

的。

故yì

戏弄他,看他慌乱、看他出丑。

秋睿忿恨难平,可他又离不开江懿身边,只得转过身不去看江懿,不甘心的警告道:“你快点洗,别耍花样,不然我要你好kàn

!”

“遵命,我的主人!”江懿爽朗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秋睿背对着江懿,隐约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知dào

身后的男人已身无长物。

秋睿尴尬的要命,眸光飘忽,落在哪里都觉得不安稳。

哗啦!

身后响起水声,江懿的声音紧跟其后飘进秋睿的耳畔,“哇,睿儿,这浴缸躺起来好舒服!咦,竟然还带按摩功能呢!”

“还有玫瑰花瓣,撒一点,让爷也香气宜人!”

水波荡漾的声音不断传来,伴随着男人欢愉舒爽的声音。

秋睿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明明心里尴尬难安,身体里却如燃着熊熊火焰,异样的感觉令他想要落荒而逃。

实在忍无可忍,秋睿厉声道:“你话怎么这么多,还有完没完?”

不知何时水声与男人的自言自语的说话声同时消失。身后沉默寂静,没有丝毫响动。

秋睿想要转头查看身后的情形,又怕是江懿在戏弄他,不情不愿的哼道:“江懿,你在干吗?”

周围依旧很安静,秋睿看不到身后的情况渐渐有些不安。有问了几声,还是无人回应。秋睿料想这肯定又是江懿的小把戏,不悦道:“江懿,别做这些无聊的事!”

感觉到身后有气息侵近,秋睿下意识的回头,还未看清身后的情形,视线骤然一暗。

(下一章估计很难不被关小黑屋,零点发布,亲们最好在早上8点以前看。阿弥陀佛,希望审核大大高抬贵手!)

第八十一章 浴室迷乱

洗手间的灯竟然熄灭了,下一刻,秋睿便跌进炙热的怀抱。

惊呼还未出口,唇、瓣就被侵、占。

身体紧紧锢在男人怀中,坚实有力的手臂环着他的腰、身,勒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秋睿奋力的挣扎想要叫停男人的动作。刚找到机会张开嘴,男人的灵、舌便趁虚而入。

舌尖被疯狂的纠、缠、舔、舐,火焰般点燃身体的热、情。

这个臭男人,洗澡还带着离魂符,无时无刻不想着算计他。

秋睿忿恨的想着,下一秒便被男人狂野的亲吻彻底淹没秋睿渐渐不再挣扎,完全放任男人的举动,最后更是在男人的带动下开始青、涩的回应。

紧贴的肌肤摩擦间像是能燃起熊熊烈火,举止间越来越失去控zhì



感觉到男人宽大的手掌透过衣物贴向肌肤,秋睿浑身战、栗着回过神,躲避着男人炙、热的侵袭,艰难道:“放……放手……”

江懿依言,微微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双眸痴迷的望着面前羞赧的男人,指腹摩挲着秋睿湿润泛红的唇瓣。

举动暧、昧至极,秋睿不自在的别开脸躲避着江懿的骚扰,男人手臂恶劣地收紧,秋睿脸颊被迫紧紧抵住他的胸膛。

感觉到肌肤相贴间紧/致滑/腻的触感,秋睿难耐的挣动,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吸气的声音:“小妖精,别乱动!”

腿、根处抵着的异/物是那么危险,秋睿顿时僵硬了身体。

下意识的朝下方望去,隐藏在密林中的庞然大物让秋睿瞪大了双眼。

好大啊!

同为男人,凭什么江懿比自己强!

秋睿忿恨的撇着嘴,心里十分不满。

“看够了吗?小妖精!”江懿轻笑,觉得此时的秋睿可爱至极。

“能被我看是你的荣幸!”秋睿高傲的扬起下巴,泄愤般的又盯着小江江看了好几眼。

江懿自豪的挺了挺腰,小江江得yì

的晃了晃。

男人的举动很是下、流,秋睿红着脸啐道:“无赖!”

“这样就无赖了,还有更无赖的呢!”轻笑的声音混合着玩味的蛊惑,秋睿直觉接下来的事很危险,转身想要逃走却被江懿困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江懿,你放手!”秋睿警告着,声音虽冰冷却流露出几分慌乱。

江懿恍若未闻,抬手迅速将秋睿的上衣掀起,撩到背后将秋睿的双臂死死固定在后方。秋睿没料到江懿会突然发难,淬不及防被男人偷袭成功。胸膛大片肌肤裸、露在外,手臂却被缠在背后的衣物内动弹不得。

秋睿猛烈的挣扎,江懿手法很巧妙,手臂被拧在身后压根就无法抽动。

“睿儿,反抗是没用的,你还是乖乖从了本大爷吧!”

江懿邪笑着靠近秋睿,唇齿在他身上流连印下一个个暧/昧的印/记。

毫无反抗之力的秋睿气得浑身发抖,屈起膝盖朝江懿身/下顶去。

“小妖精,你也太狠了!”江懿惊呼着堪堪躲过。

“江懿,你个混蛋,快点给我解开!”秋睿迫视着江懿,语调冷冽的警告着。两条腿更是不安分的朝江懿踢来。

有了前车之鉴,江懿早就提高警惕,见秋睿有所动作立马闪身躲过。双手按在秋睿的肩头将他抵在浴室的墙壁内。

秋睿呈大字型被江懿死死压在墙上,男人倾身靠近,贴近秋睿耳畔轻呵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江懿,你放手!”被江懿算计,秋睿哪里还会再相信他,奋力挣扎想要摆脱男人的禁锢。

“睿儿,你别动,我会很温柔的!”江懿柔声安抚狂躁的秋睿。

秋睿置之不理,瞪视着他继xù

挣扎反抗。

“江懿,你个混蛋,快给我放手!呀啊……”

秋睿惊呼出声,男人竟将他的长裤扯了下来。

在秋睿还处在震惊时,男人已半蹲下身,隔着布料含住他最隐、秘的部位。

“江懿,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

“嗯……啊……”

咒骂逐渐转为低低的呻/吟,秋睿半眯着眼眸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身下的男人还在奋力的动着头颅,湿蠕热烈的气息环绕着他,秋睿脑袋如乱麻,又像有无数道闪电劈下在脑中轰然炸响。

江懿缓缓抬起头,借着门外的灯光,看到上方的男人仰面靠着墙壁,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光晕,双颊透着红润,剑眉微皱表情隐忍难耐。

裸、露的肌肤白皙剔透如上等的美玉泛起柔滑的光泽,江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靠近秋睿,揽过他的脖颈与他唇/舌交/缠。

江懿吻着秋睿,手掌向下将碍事的布料褪下,伸手握住两人的秘/物。

第八十二章 做到最后一步,好不好?!

炙热相贴,秋睿身躯轻颤对江懿强取豪夺的举动恨得要命。牙齿收紧,狠狠咬住男人的唇瓣。

呲!

江懿痛呼着松开秋睿,嗔怨道:“小妖精,你怎么咬人!”

“咬死你个混蛋!”秋睿喘息着喝斥,起伏的身躯显得尤为动人。

江懿觉得体内的邪火就要破体而出,伸手扯下捆在秋睿身后的衣物,躬身竟将秋睿扛在肩上。

头朝下半悬着身体,脑袋充血,秋睿不适的挣动,厉声喝斥:“江懿,你个混蛋放我下来!你个禽兽,不要脸的臭流氓!”

秋睿边骂边踢打江懿,江懿恍若未闻,走出卫生间的门大步朝卧室而去。

被江懿扔在床上,秋睿还是被惯性撞得头晕眼花。

好容易适应过来,男人火热的身躯贴近将他压进床内。

秋睿的咒骂还未出口,江懿已先一步吻住他的唇瓣,手掌更是继xù

着先前未完成的动作。

秋睿脑袋一片空白,明明已经失去禁锢,可浑身瘫软如泥,全身的力qì

仿佛都被男人的手掌带离体外。

身下的秋睿呼吸一滞,身体突然绷紧,手掌中的硬物鼓胀炙热的液体喷薄在掌心。

江懿撤开唇瓣,秋睿逃避般的将脸颊埋进被褥内,他竟然任由这个臭男人做出如此亲密又羞耻的事。

见秋睿别扭的不愿正视他,江懿伏在秋睿耳畔,邪笑道:“睿儿,你好快啊!”

秋睿气急,狠狠推搪着身前的男人,恶狠狠的骂人,“不要脸、无赖!”

不知是不是刚释fàng

过浑身无力,秋睿的推搪软绵绵,颇有种欲拒还迎的韵/味。

江懿身体内的邪火还未宣泄,被秋睿那么一推,险些化身为狼。江懿强压下将要破体而出的狂暴,他贴过去与秋睿耳鬓厮磨,哀求道:“睿儿,帮帮我嘛!”

还在气恼中的秋睿冷硬的一口回绝:“滚开!你自己解决!”

向来不服输的秋睿很是不服气,他持久度怎么能比不过这个臭男人。秋睿很生气,瞪视着男人满眼都是不甘。

江懿被秋睿倔强的眼神迫视着,身体的邪火烧得更加猛烈,噼里啪啦的在身体狂涌叫嚣。

俨然已经忍不住的江懿,再次将秋睿压在身下,一边吻着他的唇瓣,一边握住秋睿的手探向身下。

秋睿的手被炙热烫的微微发颤,死命的想要缩回来,被江懿握得很紧,秋睿气恼,手掌用力。

“呲~小妖精,你想废了我啊!”

江懿惊叫着撤开身体,哀怨的望着如小兽般凶恶的秋睿。

“废了你正好,省得你到处发情!”

“睿儿,为了你以后的幸福,你可要想好了!”

“江懿,你那里以后都没用了!”

秋睿抬脚就要把江懿踹下床,江懿眼疾手快拖出秋睿的脚掌,拉到唇边吻了吻。

秋睿惊叫着躲避,脸颊再次泛起红潮。

这个男人太无赖了,简直没救了!

秋睿在心底腹诽着,利落的翻身与江懿拉开距离。

江懿哀怨的望着戒备的男人,苦着脸:“睿儿,我们这种关系,为什么不让我做?”

“我和你没关系!”秋睿毫不留情的撇清两人的关系。

“哇,睿儿,你怎么能不认账呢!”江懿哀叫着贴向秋睿,打商量:“我们今天做到最后一步好不好?”

“不好!你给我死开!”秋睿将贴近的男人踢开。

某男捂着胸口倒在床上,“睿儿,你好恨啊!竟然谋杀亲夫!早晚把你做的起不来床!”

“你给我闭嘴!”秋睿彻底怒了,江懿胆子是越来越大,不但口无遮拦,竟然还敢对他用强。

秋睿越想越气,飞扑过去将江懿压在身下。

居高临下的冷睨着身下的男人,秋睿冷声道:“江懿,你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敢对我用强!”

“不敢,不敢!”江懿憨笑两声,好心的提议,“睿儿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可以强回来嘛!”

秋睿轻啐一声:“谁稀罕强你!”

江懿故作惊讶:“那睿儿是喜欢被我强!”

“闭嘴,你胡说什么!”

被秋睿喝斥,江懿绷着嘴巴不敢再造次,委屈又憋闷的神情让原本愤nù

的秋睿生出几分无奈。

虽然心里很排斥江懿无赖的举动,想要教xùn

他又不忍心怕伤害对方,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以后再敢这样,我一定饶不了你!”秋睿扬扬拳头,见男人点头应允才松开禁锢。

秋睿刚起身,男人竟猛地从床上弹起,秋睿没提防,被江懿抱个满怀,两人的姿势也变成秋睿跪坐在江懿的褪间。

两人都未着寸/缕,肌肤相贴生出簇簇火焰。

江懿挪动身体,两人的隐/秘贴得严丝合缝。

“你个混蛋,你个骗子!”再次被骗的秋睿忿忿的咒骂着江懿。

江懿双手紧紧搂住还在怀中挣扎反抗的秋睿,唇瓣安抚般的轻吻着他的脸颊。并柔声在秋睿耳畔低语抚慰:“睿儿,你乖乖的别动,我保证不伤害你!”

“江懿你这人鬼话连篇,我才不会再相信你!”秋睿狠狠的瞪江懿,抬起手肘就朝江懿腋下顶去。

江懿伸手捏住秋睿的手腕,拉到近前与他指尖交缠。

“睿儿乖,别总是喊打喊杀的!”

“你给我放开,看我不打死你!”秋睿已经被江懿气疯了,这个男人竟然将他逼到这种地步。

江懿无奈,秋睿反应太过强烈,他总不能真用强做到最后。

他家睿儿可是第一次,用强的话很容易弄伤他。

江懿哪里舍得伤了秋睿,哀叹着说道:“睿儿,我保证只做到刚刚那种程度,今天我绝对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江懿的话让秋睿松了口气,他虽然生气,但如果江懿真选择用强,保不准他就会妥协。

秋睿并不排斥与江懿做这种事,他只是恼怒江懿的强迫。

见男人认真的承诺不做到最后一步,秋睿的反应也没先前那么强烈。

秋睿怀疑的望着江懿,“你确定不做到最后一步?”

江懿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睿儿,刚刚你难道不舒服吗?”

秋睿呆了一下,没想到江懿会问得如此直接。红着脸高声反斥:“哪里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秋睿说完心虚的低下头,不得不承认刚才……确实有那么点舒服。

“睿儿,说谎话鼻子会变长的!”江懿揶揄的笑着,伸手拧着秋睿精巧的鼻头。

秋睿挥开他的手,忿忿道:“我不舒服是你技术太差!”

“是我技术差,所以才要勤加练习嘛!”被秋睿质疑能力江懿丝毫不恼,憨笑道:“睿儿,我们再来一次吧!”

江懿说着就去吻秋睿,秋睿躲避着控诉:“你说过不做到最后一步!”

“你放心,我答yīng

过你今天绝对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见江懿信誓旦旦的保证,秋睿动摇了!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秋睿也不想让江懿失望伤心,只要他不胡来,放任他的举动也没什么。

“你真的答yīng

不做到最后一步?”秋睿将信将疑,再次询问。

江懿点头如捣蒜,保证道:“睿儿,我说到做到!在你点头之前,我绝对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秋睿瞥过头,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那一声如天籁般令江懿心花怒放,江懿猛地收紧怀抱,将秋睿狠狠揉进怀中。

“你松开,我……唔……”

江懿的唇压上来,吻住秋睿的唇瓣,厮/磨纠/缠……

静谧的室内回荡着暧昧的喘/息与低/吟。

静夜之中月色撩人,漆黑的庭院内,一抹窈窕的身影如鬼魅般飘荡在暗影绰绰的回廊间。

“小鸢,你到底会不会带路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这个回廊!”陈雨荷冷睨着肩膀上挥动着翅膀的纸鹤,不停的抱怨,“让你记住路,你怎么总是不听呢!你脑袋是纸糊的吗?就说你靠不住,回头不让你出来得瑟了!”

陈雨荷美目四下张望,回廊九曲回肠仿佛没有尽头般怎么也走不出去。

“这破地方怎么和迷宫阵似的总也走不出去,我记得明明是这个地方左拐,可怎么越走越远呢!”陈雨荷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借着回廊内悬挂的灯笼仔细辨别着方向。

“破山庄怎么连人也没有,鬼也行,给老娘出来一只!”停停走走大概一个小时,还在回廊内打转的某女彻底不淡定了,愤nù

的低吼。

话音刚落隐约看到前方人影晃动,陈雨荷疾走几步,唤道:“喂,有人吗?等一下!”

“陈小姐,你怎么在这里?”男音传来,带着几分疑惑,听起来挺熟悉。

借着回廊的灯光陈雨荷看清对面的来人,迎上去道:“韩助理,我可算找到人了!”

韩渊诚不解的望着面前的陈雨荷,询问道:“这么晚了陈小姐怎么在这里?”

陈雨荷晃了晃怀中抱着的浴袍,丧气道:“程助理说这边有个露天药池,有安神健体的功效。我想着晚上睡不着来泡泡,没想到走了半天也没找到!竟然还迷路回不去了!”

陈雨荷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她在程东那里旁敲侧击的问出秋晨的所在,借着月色暗中给秋晨下了追踪符。为的就是要查看秋家大宅的阵眼是否发生改变。

她总觉得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情办的很顺利,可谁承想,事成后竟然找不到回来的路。

听明缘由,韩渊诚热络又客气的说道,“陈小姐是我们怠慢了!我给您带路吧!”

陈雨荷败兴般的摇摇头,“算了,这么晚了我也不想去了!麻烦韩助理送我回房间吧!”

此时已近午夜,韩渊诚也觉得陈雨荷一个女孩子独自去泡温泉不太妥当,点头应允,“陈小姐跟我来,我送您回去!”

“陈小姐,这次的事真的很感谢你!”韩渊诚已经从秋睿那里得知陈雨荷愿意帮zhù

破解阵法,秋睿的安危得到保障,韩渊诚心底的石头才算放下,对陈雨荷很是感激,借着此次的机会真诚的道谢。

陈雨荷自然明白韩渊诚话内的深意,浅笑道:“韩助理,你太客气了!这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初我不知dào

你让我帮忙求的那个人秋总,不然我也不会拒绝你!”

“秋睿是秋家以及盛秋国际的支柱,我们不能没有他!”韩渊诚轻轻的说着,话内带着莫名的痛楚。

陈雨荷微微错愕,当初韩渊诚来求她帮忙破阵,那是痛苦焦急的男人把她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如今孤身一人帮zhù

秋睿扫清障碍,这个男人是真得很关心秋睿。

陈雨荷颔首道:“秋总是好人,所以好人终会有好报的!”

两人边走边聊一路回到下榻的宅子。

“韩助理,谢谢您了,我到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陈雨荷微笑着道谢。

韩渊诚回以微笑:“陈小姐客气了,你早点休息吧!”

陈雨荷点头挥手道了声晚安。

韩渊诚笑了笑,转身离去。

陈雨荷望着他挺拔的身姿,忍不住想如此优秀的男人不知dào

他命定的爱人是谁。

心里想着手指微动,掐指算起韩渊诚的姻缘。

掐诀的手指猛地顿住,陈雨荷瞪大双眸望着离去的背影,不可思议的哀叹道:“怎么会是他!”

惋惜的啧啧嘴,陈雨荷美眸咕噜一转,手掌翻转掌心多出一个黑色物体,屈指将此物弹向韩渊诚离去的方向。

瞥见韩渊诚的身影猛地顿住,脚步游移竟向先前所去的反方向而行,陈雨荷勾动唇角,扬起一抹恶魔的微笑。

“想暗算姐姐我,让你自食其果!”

某女兴奋的拍拍手,万分期待明日的好戏。

第八十三章 相爱相杀

天际乌云流动,云朵将月亮笼罩完全,秋晨推开居室的房门,屋内的真皮沙发处隐约显出一抹纤长的身影,此时云稀月现,淡薄的银辉透过打开的幔帘照进屋内。借着月光秋晨看清来人,冷声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眉眼在阴暗内隐的完美,唯一明显的是挺直的鼻梁和精致的下巴,唇很薄,弯出冷傲的弧度。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手肘支着下颚,声音冷冽孤傲,“这么久过去了,计划还未完成,你知dào

的,我不会做无畏的投资,所以你最好不要叫我失望!否则……”

男人声音很冷透着警告与不屑,秋晨不觉蹩了眉头。

“我的计划很周全,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秋晨烦躁的扯下领带,曹道长还未找到,秋睿一天不死他一天就不得安宁。

自负让秋晨绝对不会将实情告sù

眼前的男人,虽然两人是合zuò

关系,可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为什么要和他合zuò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没人知dào

这个男人是何身份,他就像是从地狱中突然冒出来的幽灵,带着森冷的寒意。

秋晨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并不是这个男人长相如何面目可憎,而是他从内而外散发着阴冷彻骨的寒气。

若不是为了扳倒秋睿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秋晨也不会选择与这个男人合zuò

,甚至一度被他牵着鼻子走。

气氛沉寂,秋晨与男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但黑暗中,两人却在注视着对方,两双瞳仁迸射出的厉芒在空中击撞,撞出火花无数。

月亮渐渐从乌云中透出,银色的月光铺洒进屋内,照亮屋内对峙的两人。

沙发处的男人微微挪动身体,他的长相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他的五官阴柔艳丽配上齐腰长发,却不显一丝女气,细长的丹凤眼内漆黑的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将真zhèng

的情绪藏得极深。右眼角下方有一点泪痣,透着一种勾魂夺魄的妖冶。但是这种妖冶中却带着隐隐的凌厉,令人不可小觑。

男人抬手撩起垂下的长发,单薄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冷笑道:“凡事不要太过自信,据我所知你在找曹道长!”

秋晨眼眸微眯,闪过一抹乌芒,“这是我的事和阁下无关!”

“你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希望你不要坏了我的事!”

男人话内的深意让秋晨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与我合zuò

究竟想做什么?”秋晨厉声质问,声音中透着寒意。“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打秋家与盛秋国际的主意!”

秋晨是恨秋睿,恨他抢走本应属于他的东西。但这是他与秋睿内部的战争,与他人无关。

只有他能够摧毁秋睿,旁人休想伤他分毫。

“秋总,不要紧张,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无聊而已!活得时间太长总会觉得日子太过难捱。”

男人摊摊手,表情无辜至极,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可说出的话却无处不透着阴森诡异。

秋晨心里疑团重重,这个男人变化太过突然,让他摸不着头脑。但秋晨却不相信男人的话,他还不至于天真到白痴的地步。

这个男人绝对带着龌蹉的目的,秋晨戒备的望着他,眼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与警告。

男人无视秋晨的警告,站起身双手插兜朝门外踱去。

“事情并未像你预想的那么简单!”

男人冷冽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滑向门外,秋晨蹩着眉头,隐约觉得男人看似好心的告诫带着看热闹般的幸灾乐祸。

漆黑的庭院内立着一抹纤长的身影,男人细长的丹凤眼凝视着天空的明月,勾起的唇角带着浓浓的兴味。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男人静静的站了片刻,转身消失在无尽的黑夜。

韩渊诚站在水雾氤氲的露天温泉边,揉着额头满脸茫然。

他明明是要回房间的,怎么走到这边了!

汩汩的泉水从地底涌出,带出的水汽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身处仙境般缭绕着淡淡的白雾。温泉周围是怪石嶙峋、花草簇拥,此时万里无星,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水中波光粼粼的光影印照在四周的怪石上,瑰丽的景色明丽异常。

摇曳的光影将韩渊诚身体内的疲惫带出,他犹豫着四下张望,夜已深沉,四周很安静只有低低的虫鸣。

韩渊诚被水汽熏的心痒难耐,索性将衣物全部脱下,缓步走进温泉内。

温热的泉水带着淡淡的药香,料想这里应该就是程东给陈雨荷安排的那个药池。

涓涓的泉水抚触着身体,韩渊诚身躯靠在大石旁,完全放松下来。

韩渊诚仰面望着天空的那轮圆月,思绪飞回遥那年的午后。

第一次相遇,坐在树下因为父母移民而哭泣的他,看到他翻墙而来,弱小的身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么高的围墙,他顺着高高的树杆灵巧的攀爬翻越。

他这才知dào

隔壁奢华的别墅内住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男孩见到他先是一怔,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内闪烁着惊喜与喜悦。

男孩披着一身阳光,如天使般圣洁美好,他顿时忘记哭泣,就那么傻愣愣的望着他。

他欢呼雀跃的走进他,大人般伸出右手示好,“你好,我叫秋睿,隔壁来的!”带着一身的阳光与暖荣。

他着魔般的望着他,伸出右手,握住了那只柔弱却又异常温暖的小手。

韩渊诚缓缓的闭上双眸,他以为他能握着这双手走完整个人生。

他以为只要他肯等待,秋睿早晚有一天能够明白他的心思。

可他错了,时间不等人!

他待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默默地爱着他。总以为他不会爱上男人,便小心的隐藏着对他的感情,害pà

他发xiàn

后连最后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会丧失掉。

可他万万没想到,秋睿竟然会爱上别人,对方竟然还是个男人。

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炙热感情还未诉说就已夭折。

韩渊诚很不甘心,他怎么能够输给江懿那种男人。

秋睿那么美好、那么优秀,又是那么圣洁、那么迷人,江懿与他简直是云泥之别。

韩渊诚握紧双拳、双眸赤红,血液内沸腾着强烈的不甘,化作浓烈的怒火在他的身体内狂涌叫嚣。

瞥见不远处漂浮着的托盘,韩渊诚游过去抓起摆着的酒瓶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嘴里。

这一刻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他痛到窒息的心脏!

喝吧,醉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隐约感觉身旁有人,秋晨从睡梦中惊醒,借着月光看清站在床边的来人。

男人摇晃着身体犹如风中飘零的孤叶,浑身弥漫着浓烈的酒气,额上的发丝被水打湿,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蜿蜒而下,低落在半开的衬衫领口上形成浅色的水迹。

韩渊诚的模样很是狼狈、神色十分反常,平日里从不酗酒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喝到烂醉如泥。

“诚诚,你怎么了?”秋晨从床上翻起,疑惑不解的望着韩渊诚紧张的询问。

蹩见男人眼中的凶光,盯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恨意。秋晨暗道不妙,想退后俨然已经来不及。

男人突然伸出的手掌死死捏住他的脖颈,秋晨被掀翻在了床上。

秋晨瞪大双眼,呼喊声憋在喉咙处化作呜呜的悲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韩渊诚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残暴的如同凶猛的野兽。

韩渊诚双眸赤红、闪动着骇人的厉芒,掺杂着无尽的恨意。

秋晨清楚的意识到,韩渊诚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求生的本能让秋晨奋力抵抗,秋晨屈起膝盖用尽全身的力qì

推开韩渊诚。

呼吸突然顺畅,秋晨握着脖颈不住激咳。

“咳咳咳,韩渊诚,大半夜的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秋晨边咳边不住的咒骂,还未缓过劲,韩渊诚发疯似的再次扑来。

两人纠缠着扭打在地板上,此时韩渊诚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秋晨。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秋睿怎么会灵魂离体被困在江懿身旁。

如果没有遇到江懿,秋睿怎么会离开他!

都是这个男人,是他,是他……

韩渊诚举起拳头拼命的捶打着身下的男人,嘴里更是愤nù

的吼着:“秋晨,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你,秋睿怎么会离开我!”

韩渊诚无故发狂竟是为了秋睿,对他下这么重的手,竟然还要将他置于死地,秋晨心痛如绞,名利地位对他根本不重yào

,他做得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得到韩渊诚。

韩渊诚眼里心里只有秋睿一个人,秋睿一天不死,韩渊诚就一天看不到他的存zài



秋晨恨秋睿,他不甘心的怒吼道:“老子就是要秋睿死!他一天不死老子就一天不痛快!”

“你说什么?”韩渊诚怒火中烧,一拳打在秋晨脸颊上。

秋晨被打的头晕眼花,好半天才缓过劲,揉着肿胀的脸颊,将口中的血沫狠狠地吐在地板上。

“韩渊诚,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老子打死你!”秋晨也被激怒,扑到韩渊诚身上与他扭打成一团。

“老子,这么喜欢你,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给你,可你呢!你眼里心里只有秋睿,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秋晨红着眼厉声怒吼,宣泄着心底的愤nù

。“从小到大,你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如秋睿。我尽lì

做到最好,就只是想让你能够注意到我。可你呢,你的眼睛永远只关注秋睿,我秋晨有哪里不好?你说啊,我到底哪里不如秋睿!”

秋晨嘶吼着,他不甘心,凭什么人人都说秋睿好,凭什么他不如秋睿。

第八十四章 噩梦般的结合

韩渊诚架住秋晨袭来的拳头,狠狠反击,“你哪里能比得上秋睿,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秋晨冷笑,原来在韩渊诚心里他是如此的不堪。

秋晨再不犹豫,死命的挥舞拳头。

两人你来我往,如野兽般翻滚撕斗。没多久,屋内就迷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两人身上也都挂了彩。

因韩渊诚先发制人,秋晨受的伤要比他严重很多。

秋晨渐渐败下阵来,韩渊诚再次袭来的一拳让他倒地不起。

秋晨闷哼着倒在地板上,浑身酸痛,脸颊红肿,唇角淌着鲜血。

韩渊诚将软成烂泥的秋晨从地上提起,扔到床上,骑在他的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身体的疼痛秋晨恍若未闻,心已经痛到麻木,那些伤痛又算的了什么。

秋晨瞪着双眼,望着上方面目狰狞的男人,倔强的冷笑道:“有种你打死我,不然我活一天就不会让秋睿好过!”

韩渊诚高举的拳头突然停在半空,从刚才起他就感觉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异样的热流在体内疯狂流窜。

韩渊诚难耐的扯开衬衫的领口,已经顾不得教xùn

秋晨,撤回拳头想要下床找水缓解体内的热气。

“韩渊诚,你个孬种,有本事你打死老子啊!”秋晨直起身揪起韩渊诚的衣领,将他拉到近前,愤nù

的瞪视着他,嚣张的冷笑:“怎么?舍不得我死?心疼了!心疼就别下这么重的手啊!”

秋晨故yì

恶劣的刺激韩渊诚,蹩见男人眸中再次升起怒色,秋晨心里染起一波变态的快感。

韩渊诚挥开秋晨,捏着他的下颚,寒声道:“想死我成全你!”

收紧手掌感觉到骨骼挤压发出的脆响,男人眉宇升起浓浓的痛色,但眸子内却燃起强悍的倔强。

两人挨得很近,浓重的喘息交/缠在一起,混合着热烈的血腥气。淫/靡而又暴力,激发出身体隐在的原始触/动。

韩渊诚体内的躁/动愈演愈烈,掌中的滑/腻、身/下的躯体让他有种想要狠狠摧/残贯/穿的欲/望。

韩渊诚眸中的黑色逐渐浓郁,眼底交织的红网闪动着骇人的厉芒,如同凶恶的猛兽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秋晨隐约觉得韩渊诚不对劲,此时的男人比先前还要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他妈的放开我!”秋晨惶恐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韩渊诚的禁锢。

秋晨的移动犹如火种燎原,将韩渊诚的理智完全燃烧殆尽。

将男人狠狠压在身下,韩渊诚脱掉衬衫把男人挣扎的双手捆了个结实。

“韩渊诚,你个混蛋,你他/妈/的快放开我!”

秋晨咒骂着挣扎,还未反应过来韩渊诚已经扯掉他的长裤。

左手按住不断挣扎的身体,右手竟开始解自己的裤链。

秋睿被韩渊诚的举动惊呆,隐约料到他的意图,惊恐的挣扎:“韩渊诚,你要是敢动老子,我要你生不如死,啊……”

秋晨的警告还未落下,身体已被韩渊诚粗暴的撞开。

这种带着仇恨泄愤般的侵占让秋晨险些没有疼晕过去。

韩渊诚如凶兽般在他的身体内疯狂的律/动,嵌在内部的凶物犹如利刃般翻搅着他,内脏仿佛都被扭曲搅烂。秋晨握紧拳头,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没能痛呼出声。

“秋总、秋总,您没事吧?”

门外响起敲门声,保镖隐约听到秋晨房中有异响,不放心前来查看。

秋晨想要呼救,蹩见上方动作着的男人,张张嘴终究还是将已到唇边的呼喊咽了回去。

秋晨咬牙强忍着体内的痛楚,深吸口气,朝门外吼道:“我……我没事,统统给我滚回去!”

很快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秋晨自嘲的笑了笑,即便韩渊诚如此残暴的对待他,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伤害他。

对这个男人,他真的放不下。

秋晨眼底泛起湿意,他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爱竟如此卑微。

秋晨望着上方早已失去理智的男人,渐渐的放松身体承shòu着男人强烈的侵占,男人快速的抽/动几下后,颓然的倒在他的身上。

当秋晨觉得这场浩劫终于结束时,男人竟再次的动作起来。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秋晨实在忍受不住了,费力的怒吼着。

男人的动作停住了,在秋晨以为男人终于良心发xiàn

放过他时,男人竟发疯般的再次动作起来。

这次的力度比先前还要猛烈,秋晨的咒骂也被撞得七零八碎,破碎的残音听起来那么可怜无助。

凄惨的低吟渐渐消失在粗重的喘/息中……

明媚的阳光照进屋内,照亮屋内的陈设。

原本整洁奢华的卧室此时凌乱不堪,桌椅板凳翻到在地,珍贵的羊毛地摊上散落着斑斑血迹,凌乱的衣物交叠在一起,正如大床上纠缠相拥的两人。

秋晨难耐的睁开双眼,浑身疼痛不已,稍稍挪动身体撕扯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还夹杂着淡淡的檀腥,异样的气味让秋晨迷蒙的双眼逐渐清明起来,想起昨晚的事,秋晨瞥过头看向身侧还在熟睡中的男人。

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还搭在他的身上,俊逸的面颊线条柔和带着慵懒的放松,细长浓密的睫毛重合叠加,时不时的轻轻颤动几下,唇瓣微微嘟起带着平日里难见的孩子气。

秋晨很难把现在的韩渊诚与昨晚疯狂的凶徒联系在一起,可他身上的伤痕不是假的、纯白被单上散落的血迹不是假的,甚至连他身后伤口缓缓淌出的黏腻也不是假的!

昨晚屈辱的记忆在脑中逐渐复苏,韩渊诚竟然为了秋睿真的对他做出这种残暴的事。

秋晨胸口燃烧着熊熊烈火,他飞速抄起床头柜子上的水晶烟灰缸朝床上还在安睡的男人砸去。

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的男人还在甜美的酣梦中,望着韩渊诚安详柔和的侧脸,秋晨心里突然软成一团,他高举的手臂停在半空。

颤抖着、犹豫着,良久后,还是缓缓的缩了回去。

秋晨默默的叹息,自嘲的笑了笑。

不管如何愤nù

,他都不会做出伤害韩渊诚的事。没办法,他就是如此爱着眼前的男人。

哪怕他不爱他,哪怕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秋晨将男人搭在身上的手臂轻轻挪动着放进被褥内,小心的走下床。

站在床边随意的从地上捞起衣服披在身上,依旧挡不住斑驳的伤痕,以及腿间蜿蜒而下的白浊。

秋晨艰难的挪动着脚步,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他没有转身,声音平静淡漠,“我回来时不希望见到你。”

秋晨说完慢慢的走进洗手间,将门锁上,再不理会门外的一切。

床上的男人缓缓的睁开双眼。眸内死水般平静,眸光散乱不知落在何方。

其实韩渊诚一直醒着,秋晨醒来时他跟着也醒了。

只是他无法接受现实,他逃避般的闭着双眼,不愿相信昨晚的一切真实发生了。

他怎么会和秋晨发生这样的关系,他怎么可以?

秋晨拿起烟灰缸的那一刻,韩渊诚真希望他狠狠地、用力地砸下来。

他无法面对秋晨,更无颜面对秋睿。

可秋晨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韩渊诚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被单被翻卷露出床上大片的红白相间的血迹。

韩渊诚突然觉得那抹艳红分外刺眼,刺得他眼底涨疼,空洞无光的眸子陟得变得无比悲伤,津着浓烈的悔恨。他猛地抬手疯狂的撕扯着浓密的黑发。疼痛从头皮一路蔓延至心脏,韩渊诚却恍若未闻,一簇簇黑色的发丝从他的指缝中缓缓飘下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显得那么孤单无助…….

“睿儿,小懒猪,太阳就要晒PP喽!”

饶人清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秋睿翻个身将脸埋在被褥内。

隐在黑暗中的眸子却没有丝毫睡意。

这个臭男人,昨晚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也没轻易的放过他。从卧室的大床到沙发、吧台、酒柜……

房间的每个角落他都没放过,换了无数的花样,除了最后一步其他所有的都尝试了,直做到秋睿腿脚发软失去意识。

秋睿愤nù

的同时,也在想,江懿的体力怎么会这么好!

“睿儿,你还在睡吗?”

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秋睿尴尬的要命,丝毫没有勇气面对江懿。

埋在被子内装鸵鸟的秋睿死活都不愿意回应。

“睿儿,我知dào

你醒了,快起来,装睡可不是好孩子喔!”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轻笑、几许玩味。

我就不起来,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料想离魂符已经失效,江懿不能把他怎么样的秋睿继xù

装鸵鸟,同时暗暗和江懿较劲。

“睿儿,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去做昨晚没完成的事喽!”男人的声音又贴近几分,火热的气息恶劣的侵袭着秋睿露出的脖颈,“睿儿,你不说话就是同意喽,我要祭出离魂符了!”

“你敢!”听闻江懿要用离魂符,秋睿再难淡定,忿恨的从被褥内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男人,“昨晚还没够吗?你早晚精尽人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啧啧嘴满脸陶醉。

秋睿瞪大双眼,咬牙切齿的吼了句:“变态!”

男人笑眯眯的望着他,得yì

的眨眨眼,“睿儿,你不是睡着了吗?”

“现在醒了不可以吗?”被男人拆穿,秋睿没有羞愧,反而凶狠地瞪了江懿一眼,冷喝道:“死开,别在这里碍眼!”

“睿儿,怎么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啊!早晨阳光好,我们来做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运动吧!”江懿跟在秋睿身后,回忆着昨晚的美好。

第八十五章 烧掉离魂符,扼杀罪恶的根源

秋睿转过身就见男人站在他的背后,笑容猥琐邪恶。

想起昨晚男人的疯狂,秋睿就气不打一处来,愤nù

道:“江懿,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你的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蹉!”

被秋睿喝斥,江懿委屈的撇着嘴,低声辩解:“想要得到睿儿对于我来说就是无比高尚的梦想!”

“你……”秋睿气结。

见秋睿生气,江懿慌忙收声,柔声安抚:“睿儿,你别气,是我口无遮拦。”

男人低头承认错误,秋睿才觉得没那么气。

瞥见男人神采奕奕的俊颜,秋睿的怒气再次飙出。

凭什么做过之后,江懿轻松欢愉、他腰酸背痛。

秋睿瞪视着江懿,忿恨的直磨牙。

江懿不明所以,怎么好好的又变脸了!

“睿儿,你怎么了?”江懿纳纳的问。

昨晚已经做过那么亲密无间的事,江懿预想中今早秋睿的投怀送抱没能实现,他家睿儿反而比先前还要别扭。

江懿挫败感油然而生,莫非是他昨晚还不够卖力。

“睿儿,时间还早,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江懿说着就去衣兜内翻离魂符,眼见男人已将符纸翻出,秋睿惊恐的瞪大双眼,厉声道:“江懿,你敢再用离魂符,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秋睿冷睨着江懿,神情坚定。

江懿纠结的要命,心知秋睿是真恼了!

委委屈屈的将符纸收好,江懿不情不愿的说道:“睿儿,我答yīng

你不用还不行吗?”

秋睿表情这才有所缓和,冷哼道:“把你的离魂符都烧了!在我回魂之前不准再用!”

江懿哀嚎,“不要啊!”

不用离魂符他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他家亲亲睿儿。

要他等到秋睿还魂以后,他会憋死的!

江懿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秋睿,哀求道:“睿儿,我已经答yīng

你不做到最后一步。你不能连我现在这点可怜又微薄的福利也一同剥夺了吧!”

微薄的福利?

秋睿冷笑,是谁昨晚不顾他的警告做到他腰酸腿疼。

又是谁承诺说不做到最后一步,可也差点把他吃了个干净。

秋睿的眸光逐渐锐利起来,江懿缩缩脖子,无奈妥协道:“睿儿,我答yīng

你不再随便用离魂符了!你就别让我把符咒烧了吧!”

烧了离魂符他怎么耍流氓吃睿儿,江懿打算先稳住秋睿,早机会再下手。只要离魂符还在秋睿早晚能被他吃掉。

“江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离魂符必须烧了!”秋睿双手环胸,冷睨着江懿。

他哪能不知dào

这个男人的小心思,这次他绝不会一时心软再相信他。就是因为昨晚轻易相信江懿,他才吃了那么大的亏,为绝后患离魂符不能留。

江懿委屈的控诉,“睿儿,你不能如此无情!”

“江懿,你不烧是不是?”秋睿无视男人的控诉,再次问道。

“不烧……可不可以啊?”原本强硬的江懿再瞥见男人阴沉的脸颊后,不争气的改了口。

秋睿丝毫不退让,强势的说道:“不可以!”

江懿望着秋睿见他表情坚定,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情不愿的掏出符纸。

“睿儿,留一张可不可以?”江懿打商量,视图挽留他那点微薄的福利。

秋睿阴沉着脸,用凌厉的眸光做回应。

江懿知dào

他无法蒙混过关,无奈只能妥协,磨磨蹭蹭的去拿打火机。

刚要点燃符纸,秋睿的声音突然传来,“等等!”

江懿眼疾手快的熄了火,恳切的望着秋睿,“睿儿,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秋睿缓缓道:“离魂符不用烧了!”

以为秋睿终于想通的江懿兴奋的咧开嘴角,“睿儿,我就知dào

你舍不得见我伤心!”

“你今天把离魂符烧了,明天还能找陈雨荷要!看来我得找陈小姐谈谈心了!”秋睿望着笑容僵在脸上的江懿,勾唇邪邪的笑了一下。

江懿心里叫苦不迭,秋睿这是要掐断他福利的根源啊!

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睿儿,不要啊!”

“睿儿,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睿儿……”

“睿儿啊……”

陈雨荷望着餐桌对面垂头丧气的男人,不解道:“江懿,怎么不吃啊?你昨晚没睡好?”

江懿用叉子戳着盘内的三明治,蔫蔫的回应道:“睡好了!”

江懿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用餐的秋睿,男人神态自若,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离魂符最后是保住了,可秋睿要找陈雨荷谈心着实让江懿紧张的不行。陈雨荷能给他离魂符,自然也能将符咒收回。秋睿这是要把他的小心思完全扼杀在襁褓内。

早晨的美好时光都消磨在讨价还价的拉锯战中。可不管江懿如何软磨硬泡,低声下气,秋睿都不为所动。

江懿着实郁闷的要命,想起以后都只能干看着,摸不到亲不着的,心里就抓心挠肺,哪里还有胃口吃早餐。

“睡好了,你怎么还半死不活的!”陈雨荷纳闷。

叹口气,江懿回道:“没事,换了张床睡不太习惯而已!”

“是啊!这里的床太软!躺的人骨头都发酸!”陈雨荷点头赞同,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怎么?小丫头待不住了?”江懿奇怪的望着陈雨荷,昨天这丫头还吵吵着要在这边多住几天呢。

“这里虽然好可是没什么娱乐活动!”陈雨荷手掌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说着。

“江总、陈小姐早餐可用好了?”程东走过来,礼貌又客气的询问。

江懿点点头,随即问道:“程助理今天怎么没见秋总?”

“公司临时有点事,秋总一早就回去了!”程东微笑着解释,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江懿起身,虽说秋晨已对他卸下防备,可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妙。

“江总别急着走,秋总特意交代今天让我带您和陈小姐去临镇的C县逛庙会!”程东热络的挽留。

“庙会有什么可看的?翻来覆去不就是那些民间杂耍!”陈雨荷不屑的撇撇嘴。

“陈小姐有所不知,这里的庙会与其他民间庙会不同。每四年才会举办一次,其中有很多民间早已失传的绝学,还有很多地方特有的美食!特别是C县有名的天下第一楼,相传这酒楼的老板祖上可是御厨出身。天下第一锅则是这酒楼的招牌菜,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得到。今天这场宴席的餐席早在一年前就预订满了。”程东耐心的解释着,“两位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吧,一定不会失望的!”

程东吹的神乎其神,陈雨荷对天下第一锅很感兴趣。

“江懿,我们去逛逛吧!”陈雨荷兴奋的说道:“咱们去尝尝那个天下第一楼里的天下第一锅,到底是不是如传闻般天下第一!”

江懿不忍扫兴,无奈点头道:“那走吧!”

“程助理,今天怎么没见到韩助理啊?”陈雨荷靠着车椅状似无意的问道。

程东没想到陈雨荷会突然提到韩渊诚,微怔片刻后,很快答道:“韩助理今天和秋总一起回Z市了!”

“怎么?陈小姐找韩助理有事?”

“没事!这几天都是韩助理负责接待,今天没见他,我就随口问问。”陈雨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今天秋晨与韩渊诚都没有出现,原本还等着看好戏的陈雨荷有点小小的失望。

昨晚秋晨为她安排的药浴里面应该加了些东西,陈雨荷将计就计把韩渊诚引过去,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雨荷勾起唇角,邪恶的笑了。

原本应该在Z市处理公务的秋晨,此时正窝在房间内不住咒骂。

昨晚韩渊诚发疯般的撕斗让他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没留下一处好地方。

脸颊也不能幸免,虽然还不至于毁容,但顶着两个熊猫眼让他怎么出去见人。

事已至此,秋晨也很是无奈,只能让程东借口他临时有事回了Z市。怕江懿等人发xiàn

他还在山庄,便安排他们去临县逛庙会。

江懿等人走后,秋晨在房间的医药箱内翻找出消炎药膏。

身上的伤痕大部分是淤青,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

最让秋晨痛苦的还是身后看不到的那处伤口,稍稍挪动身体,哪怕是轻微的举动也会让他倒吸冷气。

早晨在浴室,秋晨忍着痛勉强将里面的污浊清理出来,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情形,清理时还是隐约料到伤口应该轻不了。

秋晨慢慢的挪出卫生间,发xiàn

床上的男人连同床单上的罪证一同消失。屋内整洁一新,显然韩渊诚已经让人收拾整理过了。

房间恢复原样,可昨晚的一切却真实存zài

过。

秋晨趴在干净的床榻内边吸气,边不住咒骂自己的不争气。他是鬼迷心窍才没有砸死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这么多年,他掏心掏肺的对他,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施舍给他。

他以为这么多年他的真情能够打动他。

恕不知他一直都在犯贱。

贱到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还能甘之如饴。

世界上或许就没有比他还贱的人,即便被如此残暴的对待,被当成发泄对象做出那种残忍又羞耻的事,竟然还没有想要去恨他。还天真的觉得他也是有苦衷。

想到这些,秋晨顿时觉得很委屈。

他也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喜怒哀乐,他也会痛苦难过。

从小到大,爷爷只喜欢秋睿。明明他才是秋家的长孙,明明他才是能继承秋家与公司的人。可爷爷却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都剥夺了。

那些名利、地位他可以不要,但韩渊诚是他穷极一生想要追求得到的人。

所以…哪怕伤天害理、哪怕不择手段,他只想将他困在身边……永远。

第八十六章 有没有兴趣听个故事

可昨晚的韩渊诚如同无情的巨斧,将他那些美好的梦想敲击粉碎。

秋晨突然觉得他做的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秋晨倒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笑到最后声音竟已透出哽咽。

“他妈的,老子又不是娘们,不就是被强X吗?权当被狗咬了!”

秋晨将眼角淌出的泪水狠狠抹去,拧开药膏的瓶盖,打算为伤口上药。

秋晨这人极好面子,绝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即便伤口痛的要命,伤口位置又比较特殊,秋晨还是背着手费力的将膏药抹在身后。

看不到具体的位置好多膏药都抹在外面,秋晨疼得直吸气,泄愤般的咒骂韩渊诚:“王八蛋,都不知dào

轻一点!哎呦……嘶……”

“亏老子还对你这么好,你他妈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你真以为老子怕你啊,老子那是不想伤了你,不然你以为你能跑的了!”

“哎呦……哎呦……该死的韩渊诚……”

爬在床上边骂边涂药的秋晨感觉视线变暗,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膏药就被一只手捏走了。

秋晨纳纳的抬起头,面前站着的男人正是他先前咒骂的对象。

此时半趴在床上的秋晨模样很是滑稽,为了方便涂药,他根本就没穿裤子,底裤被褪到腿弯处,撅着光溜溜的屁股。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还保持着探在身后的动作。

瞪着眼睛,嘴巴开启成O型,呆滞又震惊的瞅着面前的韩渊诚。

韩渊诚没有理会秋晨,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仍在床上。

“里面有药,你自己处理一下吧!”说完径自走向门外。

秋晨反应过来后扬手把塑料袋重新甩回到韩渊诚脚下:“拿走,我不需yào

!”

韩渊诚依旧保持着背对着秋晨的姿势,塑料袋落在脚下也只是让他轻微的停顿了脚步,“随你!”

脚步再次移动,韩渊诚走出秋晨的房间。

“假惺惺装什么高姿态,老子才不稀罕你的药!你真以为送点药过来,老子就要感恩戴德了!”

“滚你丫的吧!”

秋晨狂暴的怒骂在韩渊诚身后响起。

骂累了的某人倒在床上打算重新上药,找了半天,这才发xiàn

他的药竟然被韩渊诚拿走了。

秋晨气得干瞪眼,瞥了眼地上散乱的药瓶,不屑的撇撇嘴,蒙着被子躺倒在床内。

江懿一行人来到C县时已近午时,整个县城人头攒动,街边林立的摊位把原本宽阔的马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哇,好多人啊!”陈雨荷美目顾盼,待发xiàn

所有的摊位都是纯古风设计,摊贩竟还应景般的身着古装时,惊呼道:“天呐,这是在玩群体COS吗?”

程东笑着解释道:“这次的庙会是按照古代庙会的模式设计举办的!所有的摊位以及商贩的服饰都是仿造宋朝时期。C县曾经是宋朝的都城,保留着很多古代的建筑。在都市中举办这种庙会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陈雨荷赞同的点点头,“是啊!让我有种穿越回到古代的感觉呢!”

程东自豪的笑了笑,“陈小姐能够喜欢,我们觉得很荣幸。当初的创意就是想要还原古代的庙会!”

江懿问道:“难道这庙会是贵公司举办的?”

程东点点头,望着人潮涌动的街道,欣喜道:“是秋总提议的!没想到效果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江懿凑到秋睿身旁,低声道:“你那个禽兽堂哥还算有点本事!”

“在管理方面秋晨也算是个人才!”秋睿侧过身躲开迎面撞来的游客,继xù

道:“或许爷爷当时真得做错了,盛秋国际在秋晨手中一样能够发扬光大!”

“那倒未必,成功的企业家不但是要懂得经营,还要懂得收买人心,最重yào

的是不能泯灭良知!”江懿促狭的嘲讽道:“秋晨人品太差,盛秋国际在他手里早晚倒台。还是我家睿儿最厉害,几年时间实现上市,更让业绩成倍增长!”

秋睿奇道:“你怎么对我们公司的事这么了解?”

江懿微怔,很快便笑着解释道:“各大报纸杂志争相报道的最年轻企业家,即便我这种足不出户的宅男,对秋总的事也是如雷贯耳呢!”

“更何况是我媳妇的事,我自然要了如指掌,不然怎么做个合格的老公呢!”

江懿朝秋睿暧昧的眨眨眼。

这个男人脸皮越来越厚,随时随地都能说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情话。秋睿心里轻啐冷哼着瞥过头。

此时已近午时,程东指引着江懿几人来到一栋纯古风建造的酒楼,酒楼高悬着金丝楠木招牌。

上书四个大字:天下第一楼。

“哇,这就是天下第一楼啊!”陈雨荷兴奋的张望着,“咱们赶紧进去吧!我要尝尝这里的天下第一锅!”

陈雨荷当先走进酒楼,此时刚到用餐时间,酒楼的大堂已经座无虚席。

酒楼接待小姐的指引下,几人来到程东提前预定好的包房。

没多久,菜肴就呈上。

陈雨荷望着面前的白瓷雕花小蛊,琳琅美食浸在浓郁的汤汁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雨荷吸吸鼻子,“真相啊!这就是天下第一锅?”

“是的!这就是天下第一锅!”程东示意陈雨荷品尝。

陈雨荷舀起盅内的食物填进口中,轻轻咀嚼后叹道:“真的很好吃啊!入口香滑,各色美食的香气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看盅内的食物应该就是传统的佛跳墙吧!”江懿边说边将碗内的食物挑出来放到手边的空碗内,放凉后不着痕迹的推到秋睿面前,示意他吃饭。

程东点点头:“江总说得没错,这就是佛跳墙!”

江懿赞叹道:“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不亏为闽菜之首,确实是难得的美食!”

见江懿对佛跳墙如此了解,程东奇道:“莫非江总对烹饪方面还有研究?”

陈雨荷随口接道:“江懿烧菜很好吃的,如果让他做这道佛跳墙,指定也不会比这里的厨子差!”

程东微微惊愕,钦佩道:“没想到江总久居国外,对中华美食还有研究!”

江懿浅笑道:“只是闲暇时候喜欢烧菜而已!”

众人默默用餐,时不时会做些交流。

程东望着江懿身边堆满菜肴的空碗,问道:“江总,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江懿随意道:“没有,菜很好!”

程东更加茫然,盯着那只碗又看了几眼。

“程助理,你不知dào

,江懿这人就喜欢吃着碗里的,还要占着锅里的!”陈雨荷意味不明的笑着调侃。

程东嘴角抽搐,心里暗想这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点怪癖啊!

吃过饭走出天下第一楼,外面的庙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此时的游客比上午还要多,街道上人头攒动。

做了一路电灯泡的程东很知趣,打算给江懿与陈雨荷留些私人空间。

“江总,陈小姐,下午庙会有很多民间杂耍,两位可以随意的逛逛!”

程东递来两张精美的卡片,“这是我们秋总的一点心意,陈小姐喜欢什么可以带一些回去!”

江懿也不含糊,笑着接过:“替我谢谢你们秋总!”

程东走后,陈雨荷从江懿手中拽出一张卡。

“呦,还是不限额度的金卡呢!”陈雨荷朝秋睿晃了晃捏在手中的卡片,嬉笑道:“秋总,这算是我的职工福利了吧!”

秋睿颔首,陈雨荷顿时兴高采烈,“江懿,我去那边逛逛,不用等我吃饭,晚上咱们酒店见!”话音还未落人已不见踪影。

“这丫头还真是急不可耐。”江懿无奈摇头,对秋睿说道:“睿儿,咱们也四处逛逛吧!”

“你想去哪里?”往来的人流时常让秋睿躲避不及,穿体而过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难得与秋睿独处的机会,江懿觉得不能浪费,提议道:“睿儿,那边有桃雕镂刻你想去看吗?”

秋睿望着密集的人流,兴趣缺缺的摇摇头,“这么多人根本过不去!”

“睿儿,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不待秋睿反应,江懿已挤进人群。

隔壁不远的摊位正在出售桂花糕,完全的传统制作方法,引得众多游客顿足品尝。江懿知dào

秋睿喜欢甜食,午餐为了避免程东起疑秋睿吃得很少。

怕饿到他的江懿就想着买桂花糕让秋睿品尝。

挤进人群,江懿排队等待,突然身旁响起陌生的声音:“先生,要算一卦吗?”

江懿转过头,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深黑色的褂子陌生的男人,相貌极其普通只是眼角的那颗泪痣为他凭添一抹神mì



沿路也有很多算命卜卦的,江懿也没在意,摆手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需yào

!”

男人毫不气馁的继xù

道:“先生,你难道都不想知dào

你所求是否如愿?”

“不想,我现在已经得到我想要的,并无他求!”江懿望了眼不远处等待的秋睿,满足的笑了笑。

男人意味深长的勾动唇角,眼角的泪痣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妖冶。

“你如今所得,也不过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江懿隐约觉得他那抹笑容很诡异,甚至还透着点他想不明白的深意。

“你什么意思?”

江懿不悦的瞪视着男人,这个男人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先生,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男人突然转换话题,故弄虚玄的模样让江懿十分恼火。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听你讲故事!”

江懿转身欲走,男人声音缓缓飘来。

“凿石淘河空费力,良金美玉更无取。山河万里路崎岖,历经生死走四夷。”

第八十七章 你究竟知道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轻,但吐出的每个字都敲击着江懿的心脏。

江懿猛地瞥过头,低声喝问:“你究竟知dào

什么?”

江懿的声音很冷,透着彻骨的寒气,他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在江懿迫人的厉芒笼罩下依旧神态自若,他淡淡道:“现在,你有兴趣听我说故事了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男人不急不缓的态度让江懿产生莫名的恐慌,他隐约觉得这个男人要说的故事是他难以接受的。

男人并未回答江懿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位男子他心爱的人天生命缺,为了救他的爱人,不惜违背天道、逆天改命。”

男人顿住话语,静静的望着面前的江懿。片刻后,突然贴近江懿的耳畔,低声道:“喔,我忘记告sù

你了,他为了给爱人改命盘,摆了个邪阵。阵法的名字就是:八幡姻缘困魂阵!”男人诡秘的笑容划过唇边,他望着江懿的眸子内闪过莫名的异样。

江懿眸内的黑色逐渐深邃,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然道:“我对这个故事并不感兴趣!”男人笑问,“你就不想知dào

他最后是何下场?”

“我只相信人定胜天!”江懿说完再不多做停留,大步而去。

“你错了,天道不可违!”

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魔音入耳在脑海中久久不退。

天道真的不能违背吗?

江懿攥紧拳头,抬眸望着湛蓝的天空,流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带着毁天灭地的强悍。

秋睿等了好半天江懿才挤出人群。

秋睿上前几步,迎着江懿问道:“你去哪儿了?”

江懿晃了晃手中的纸包:“睿儿,刚做好的,你尝尝看!”

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造型精美的糕点,散发出淡淡的桂花香味。

“桂花糕?”秋睿不解道:“你买这个干什么?”

“睿儿中午没吃多少饭,饿到你我会心疼的!”将桂花糕递过去,江懿说道:“睿儿,你尝尝看好吃吗?”

秋睿依言捏起一块放进口中,浓郁的桂花香气溢满整个口腔,连带着心里都甜甜的。

“江懿,这桂花糕还不错,你要不要也尝尝看?”

好半天也没等到男人的回应,秋睿见江懿神色恍惚,隐约透着古怪,问道:“江懿,你怎么了?”

江懿回过神,轻笑着摇头:“睿儿,我没事?桂花糕好吃吗?”

江懿竟然会走神,虽然表情一如既往,但紧皱的眉宇还是让秋睿觉察到江懿的反常。

秋睿想起方才与江懿交谈的那个男人,两人说了好半天的话,后来人流密集遮挡住他的视线,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自从见过那个男人,江懿就变得不对劲,秋睿状似无意的问道:“江懿,刚刚我看到有个男人和你搭讪,他是谁啊?”

江懿微微失神,很快便笑着答道:“他是算卦的,问我要不要卜卦!都是些江湖骗子,我不信这些,随便打发他几句,他就走人了!”

江懿信口胡说,他并不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sù

秋睿。

秋睿微微蹩了下眉头,隐约觉得江懿有什么事隐瞒他。

“你没骗我?”秋睿盯着江懿,不放过他面部任何细微的表情。

“睿儿,我怎么能骗你呢!若不是这些江湖骗子,我也不会被曹道长利用,害你魂困邪阵!”江懿咬牙切齿忿恨的说着。

秋睿看了江懿好半天,没有发xiàn

任何异样。

“睿儿,桂花糕还好吃吗?那边有条美食街,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江懿想要转换话题。在秋睿仿佛能洞悉一切目光的注视下,他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秋睿说道:“不用了!我吃桂花糕就好,这糕点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看?”

江懿摇摇头,“我不喜欢吃这个?”

秋睿随口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啊……自然是喜欢吃睿儿!”

秋睿听到江懿调笑的话后,突然觉得含在口中的桂花糕越发的甜腻。甚至还隐隐透着热气,烫的他脸颊隐隐泛出红潮。

“无聊!”秋睿不自在的瞥过头。

江懿望着面前羞赧的秋睿,眸中津着深情的宠溺。

秋睿与江懿在庙会上走走逛逛,最后找了家茶楼歇脚。

江懿问道:“睿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与秋晨的见面很顺利,秋睿暗中已经部署好,秋晨的势力潜移默化间已被他逐步瓦解。现在就等他回魂后给秋晨致命的一击。

“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等阵法破解后,一切就会尘埃落定!”秋睿缓缓的说着,语调中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

江懿低垂下眼睑,还有不到三个月阵法就要完全起效。

阵法究竟能不能发挥效应,秋睿又究竟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江懿突然惶恐的不敢去想失败的后果。

以前他从没想过这些,他自认为计划周全绝不会出现差池。可今天那个神mì

男人的出现,让江懿产生莫名的恐慌。

那个男人怎么会知dào

他摆了八幡姻缘困魂阵来为秋睿更改命格?

还有那个签文?

莫非这个男人和曹道长是同谋?

还是他在算计曹道长的时候已经被这个男人给算计了?

江懿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数的疑问让他觉得心里慌慌的。

他第一次对自认为周全严谨的计划产生了怀疑。

江懿突然坐不住了,这个男人如从天而降的巨石砸落平静的湖面,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秋睿望着面前表情异样的江懿,关切道:“江懿,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今天怪怪的?”

江懿压下心底的烦乱,仰头灿然笑道:“没事啊!”

“是吗?”秋睿又忘了江懿一眼,他总觉得江懿看似平常的笑容中透着莫名的心惊。

“我只是在想,等睿儿回魂后,我们就能正常的交往了!”江懿含笑望着秋睿,眸光深情缠绵。

原来江懿在想这些。秋睿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可笑又无奈的说道:“你怎么整天都在想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江懿委屈的撇了撇嘴,“这些怎么会不靠谱呢?睿儿难道都不想和我牵手、拥bào

、再做些亲密的事吗?”

秋睿无语,即便他不回魂这些事江懿也没少做。

“睿儿,一定是在想,你不回魂这些事也是能做的!”

秋睿瞪大双眼,没想到江懿竟然能知dào

他心中的想法。

江懿得yì

的晃着脑袋,随即惋惜的低叹一声,“虽说都是睿儿,可要是能抱到真人,就是让我下一秒就死掉我都心甘情愿。”

“你胡说什么呢!”秋睿瞪了江懿一眼,“怎么?抱我的鬼魂就让你这么接受不了!”

“也没有啦!”见秋睿不悦的瞪起眼睛,江懿慌忙解释道:“只是睿儿已经明令禁止我再使用离魂符,在睿儿回魂之前我是不可能再抱你了!”江懿说着还不忘用委屈的目光控诉秋睿。

秋睿哭笑不得,“谁让你总是胡来!”

“我以后都不乱来了!睿儿,你就让我使用离魂符吧!”江懿看准机会讨价还价。

秋睿不为所动,“不行!你这人完全没有信誉可言,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了!”

“可是,阵法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破,你就让我这么干看着,我会憋疯的!”江懿据理力争,“睿儿,我保证真的不会乱来了!”

被男人湿漉漉的黑眼睛恳切又悲戚的望着,唇边那些强硬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

秋睿犹豫良久后,不情不愿的同意了江懿的要求。

江懿顿时眉开眼笑,“还是我家睿儿对我好,那晚上我能用离魂符吗?”

“不能用!”秋睿开始后悔,他真不应该一时心软答yīng

江懿的要求。

“为什么不可以啊?你刚刚明明已经答yīng

我了!”江懿苦着脸哀嚎。

秋睿冷着脸语调强硬,“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没有为什么!”

江懿无语,他家睿儿竟然也会耍赖,不过还真是可爱!

晚上,江懿躺在宾馆的床上,翻看着手中的离魂符。

偷眼瞄了瞄远处的秋睿,心里不住的斗争。

究竟用还是不用呢?

用了怕秋睿生气,不用他又心痒难耐,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江懿考lǜ

好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将离魂符塞进衣兜内,准bèi

到时候看情况而定。

手指刚触及到口袋内部,感觉硬硬的塞着不知名的东西。江懿翻起口袋,发xiàn

里面是一只纸鹤。

“雨荷这丫头,怎么把她的小伙伴随便乱丢啊!”江懿失笑着捏起纸鹤,原本平静的眸子骤然瞪大。

这不是陈雨荷的纸鹤。

虽然折叠的方法很相似,但江懿还是发xiàn

这只纸鹤比陈雨荷叠出的纸鹤更加精巧美观。

江懿将纸鹤捏在手里反复查看,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将这个东西放在他的口袋中。

他又想做什么?

江懿隐约蹩见白色的纸鹤中有点点油墨透出,将纸鹤拆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黑色的小字。

待看清纸上的字后,江懿脸色大变。

一行行看下去,江懿面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懿颤抖着双手,他突然觉得手中轻如蝉翼的白纸仿佛有千斤重,将他所有美好的希望都压了个粉碎。

“天道不可违!”

男人的话一霎间窜进脑中,江懿霍的站起身。

那个神mì

的男人一定知dào

什么,一定要找到他!

第八十八章 我喜欢你,恒古不变

江懿大幅度的动作引起秋睿的注意,问道:“江懿,你怎么了?”

江懿回过神,望着面前的秋睿表情变得无比坚定。

这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秋睿知dào



如果阵法真的出现问题,正如纸上所记载的,他和秋睿到最后只能活一个。

处心积虑计划五年,为的不就是替秋睿化劫挡灾。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能让秋睿有任何闪失。哪怕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江懿将手中的白纸折好不着痕迹的混进离魂符内,若无其事的说道:“睿儿,我没事啊!”

“你手里拿的什么?”秋睿蹩见男人鬼鬼祟祟背向身后的手掌,冷声质问。

“没……没什么?”江懿眼神闪躲,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的缩了缩。

“拿出来!”秋睿冷哼一声,语气强硬。

江懿望着秋睿,见对方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不情不愿的将背在身后的手掌伸到秋睿眼前。

“你竟然还想用离魂符!”秋睿气到俊颜扭曲。

羞愤中的秋睿只看到离魂符并未注意到其中夹杂着的白纸。

江懿将离魂符卷起塞进衣兜,惊慌失措的解释道:“睿儿,你别生气嘛!我就是想想,我没打算用!”

“你个不讲信用的无赖!”秋睿恼羞成怒,不理会江懿独自向门外飘去。

江懿望着秋睿的背影,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

还好秋睿没发xiàn

那张纸,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dào



秋睿气愤的飘出宾馆,江懿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庙会上的人潮早已散去,孤零零的路灯独自矗立在道路两旁。

凉风吹起林叶,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被冷风吹着,秋睿的怒气渐渐的也被吹散。

他突然回过头,望着身后紧紧跟随的江懿,不解道:“江懿,你为什么总想着要和我做到最后一步?”

江懿微怔,如实回道:“因为喜欢睿儿,就想要睿儿的身上永远留下独属于我的痕迹。”

“难道睿儿就不想和我做到最后一步吗?”男人轻笑着反问。

秋睿羞愤的瞪视着江懿,寒声冷喝:“无聊!”

“睿儿,没试过怎么知dào

无聊呢?要不我们晚上试一试吧!”男人声音里透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秋睿脸色铁青,他就没见过如此无赖的男人。

“要试你自己去试,我没兴趣!”秋睿毫不犹豫冷声回绝。

江懿苦着脸,这种事他自己怎么试。

“睿儿,没你配合,我怎么试?”

“谁管你怎么试!”秋睿恶狠狠的瞪视着江懿,警告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不然我要你好kàn

!”

江懿委屈的扁着嘴,不甘心的小声嘀咕:“这事是每个情侣之间都会做的,没必要如此排斥吧!”

秋睿的身影猛地停下,江懿吓得身体缩了缩,以为秋睿要发怒,顿时不敢再胡言乱语。

“江懿,难道爱一个人就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吗?”秋睿不解的望着江懿,他喜欢江懿没错,可喜欢并不代表非要去做这种事。

江懿想了想,回道:“睿儿,做这种事没有什么不对,就如同亲吻、拥bào

,换一种方式来表达爱意!”

“既然都是表达爱意的方式,那就亲吻、拥bào

好了!”秋睿偏头促狭的笑了笑。

江懿哑然,他又被秋睿给饶进去了。

任命般叹口气,江懿知dào

强扭的瓜不甜,即便用强得到秋睿,他也不会有成就的快感。再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日后究竟会如何?阵法能否顺利破解?这些都还是未知数。江懿不会在这种时刻对秋睿做出什么事。

“睿儿,我听你的,以后都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虽然很想真zhèng

拥有秋睿,但更不想为他造成伤害。既然决定付出就不能计较回报。他只希望秋睿能幸福、能平安,哪怕从来没有真zhèng

拥有过他,江懿也不曾后悔。

原本死缠烂打的男人突然放qì

,秋睿心里生出几分愧疚与纠结。

其实江懿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秋睿只是抹不开面子说同意。这种事是早晚要发生的,秋睿觉得不应该是这种时候。他想要回魂后已正常的形态来做这种亲密的事。

秋睿不知dào

该不该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告sù

江懿,如此隐秘难为情的事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江懿神情中透着忧虑与失落,秋睿自然不知dào

他心中所想。以为他的屡次拒绝伤害了江懿。秋睿犹豫好半天,最终还是不忍让江懿伤心,别扭的低声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答yīng

!”

突闻秋睿改变主意,江懿不解的瞪大双眼。“睿儿……你……”

“但不是现在,你能等到我回魂以后吗?”秋睿低着头,艰难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江懿无声的勾起唇角,他的睿儿宁愿勉强自己也不忍他伤心难过。

可是,他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

一定可以的,他和秋睿都会没事,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江懿勾起唇角,将心底的酸楚压下,表情恢复如常,依旧的嬉皮无赖。“睿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秋睿闻言更觉得羞窘尴尬,对江懿的无赖相当无语。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再做交流,秋睿沉默着朝前方飘去。

秋睿别扭又可爱的神情落在江懿眼中,突然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江懿身影晃动,迅速挡在秋睿身前,拦住他的去路。

江懿邪笑着望向局促的秋睿,轻呵道:“睿儿,你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男人的步步紧逼让秋睿生出几分愠怒,好似他就是待宰的小羔羊,男人就像享用美食的饿狼,只等他点头同意就要被拆食入腹。

凭什么他只能当羊?

同为男人,他也是可以压倒他的!

秋睿忿恨的想着,眼眸微眯锐利的眸光印在江懿俊朗刚毅的面颊,能把男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也是件挺美好的事。

先前对那件事的排斥烟消云散,秋睿眼中隐隐透着兴奋,邪气的笑道:“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到时候各凭本事,究竟谁压谁还犹未可知!”

“江懿,你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秋睿邪肆的笑着,如偷腥成功的狐狸。江懿望着他,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宠溺。

真希望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这么短暂。

江懿失神的望着面前的秋睿,他要把眼前的男人永远刻在灵魂的最深处……

走走停停,两人已走到公园深处。

流动的云朵早已停歇,漫天繁星透出,璀璨夺目。

走了很久,瞥见远处山坡上的凉亭,江懿道:“睿儿,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秋睿欣然同意。

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望着远处苍穹上的繁星。

秋睿幽然道:“爷爷说去世的亲人都会化作星辰在天上守护着我们!以前我每晚都会去天台看星星,想要找出哪两颗星星是我的父母!”

“以前的我很幼稚,逃避着不愿意相信父母已经离开了我!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秋晨,他有健全的家庭,有疼爱他的父母。”

眼前的秋睿一扫往日的冷漠淡然,脆弱的令人好想拥他入怀。

江懿疼惜的望着秋睿,柔声道:“睿儿,你会得到你想要!”

“江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秋睿的问题很幼稚,明知dào

未来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他就是想用这种自我麻痹的答案来掩盖心底的不安。

江懿的心涨疼的难受,他勉励的扯开嘴角,笑道:“傻睿儿,小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怎么可能放过你!”

秋睿仰起头望进江懿的眸底,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看来我这辈子是无法逃离你的身边了!”

江懿缓缓开口:“上黄泉下碧落,此生只为你!”

深情的承诺、痴迷的凝视,秋睿沉溺在江懿的誓言中。

拉开的距离逐渐消失在贴近的亲密间,眼看就要触及柔美的唇瓣,秋睿猛地侧回头,指着远方天际闪过的晶亮,惊喜道:“江懿,有流星!”

江懿挫败的连连摇头,望着天边表情愤然,秋睿则笑得无比狡黠。

“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我们总是去山顶看日出,她总会唱歌给我听!”秋睿突然兴致高昂,望着江懿恳切道:“江懿你给我唱首歌吧!”

秋睿的提议让江懿微微错愕,今天的秋睿很特别,幼稚的如同小孩子。却是比往日更加的平易近人,又透着股让人怜惜的柔弱。

江懿不忍拒绝他的要求,可又实在不会唱歌,窘迫的说道:“我……我不会唱歌!”

秋睿不依不饶,“江懿你怕什么?这里又没别人,就算你把狼招来也没人知dào

!”

被秋睿璀璨夺目的眸子望着,江懿着实不好拒绝。轻咳一声道:“那我就献丑了,唱的不好可不能笑话我!”

秋睿点点头,催促道:“不会笑话你的,快点唱吧!”

江懿微微一笑,轻轻的闭上双眼,缓缓唱道:“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夜空洒满了星星但几颗会落地。

我飞行但你坠落之际,很靠近还听见呼吸。

对不起我却没捉紧你。

你不知dào

我为什么离开你,我坚持不能说放任你哭泣。

你的泪滴像倾盆大雨,碎落满地,在心里清晰。

你不知dào

我为什么狠下心,盘旋在你看不见那高空里。

多的是,你不知dào

的事。”

江懿的声音十分动听,轻柔中透着淡淡的伤感之情。

今天的江懿很反常,虽然一如往常般的嬉笑无赖,但秋睿还是觉察出他笑容下的那抹伤感。

秋睿不理解,那么希望得到自己的爱,如此艰辛才拥有不应该高兴吗?

他做事向来果决,只要认定的事就决不允许放qì

。身份、地位、性别这些看似重yào

,但对于秋睿来说却完全不会影响他对江懿的爱。

只是秋睿不知dào

,爱得越深、牵绊越深。

江懿的心情秋睿不理解,但他却不希望男人伤怀、难过。

秋睿望着江懿的侧脸,问道:“江懿,你在彷徨什么?你是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

身旁的男人身影微不可闻的轻颤一下,低着头微微摊开的手掌落满银色的月光,却如同眼前的幸福,飘渺高远不管如何用力想要留住都会最快的流逝而去。

江懿没有回答秋睿,他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他怕一旦开口就忍不住吐出悲伤的话语。

良久之后,秋睿轻叹口气:“江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语调虽轻,却透着难以撼动的强悍。

江懿闻言心底微颤,转头望向秋睿,低低的笑着回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秋睿依偎在江懿的身旁,虽然没有实体的接触,但彼此的心却紧紧的贴在一起。

“睿儿,我喜欢你!”江懿喃喃的低语,仿佛在用告白来驱散心底的不安。

秋睿轻嗯一声,“我知dào

!”

“睿儿,你喜欢我吗?”

江懿的问题让秋睿发xiàn

,这么久以来他还未表白过。难怪江懿会伤感、会患得患失,原来竟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而感觉惶恐不安。

秋睿抬头凝视着江懿的眼眸,轻轻的说道:“我喜欢你!就如同这漫天的繁星,恒古不变!”

秋睿的语调深情专注,那双眸子比星辰还要闪亮夺目。

江懿心如刀绞,疼得他红了眼眶,浓浓的夜色将他眼底的湿润隐藏的完美。

他料想到秋睿会爱上他,却从未想过日后如果分别将会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爱得越深,牵绊越深。

江懿第一次为他的贪心后悔,他不该妄图得到秋睿的爱……

他的自负、他的私心,或许真的会给秋睿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神色一凛,死死的攥紧手掌,他不能让秋睿痛苦难过!

江懿咬牙,心底燃起一个坚定如磐石般的决心!

第八十九章 我要你抱我

秋晨靠着椅背,大半脸颊都隐在宽大的墨镜内,在黑色镜片的映照下,露出的下巴显得尤为苍白无力。身后的伤口还隐隐泛着痛楚,即便垫上厚厚的坐垫也还是不敢用正常的坐姿。车内没有其他人,秋晨也不用极力伪装,索性将整个重心都转到左侧,歪靠着车门做支撑,怪异的姿态显得可怜又狼狈。

感觉前方有目光印在他的身上,秋晨眼皮也没抬一下,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

韩渊诚微不可闻的蹩了下眉头,收回目光继xù

开车。

车开进市区的时候,秋晨说道:“把车开到我家,我今天不回大宅。”

韩渊诚没说什么,默默开车。

很快车便开进一片高档的住宅小区,秋晨有时候不回大宅就来这边暂住。

车停在一栋高层建筑前,秋晨并没有下车,静静的坐在后面盯着前方韩渊诚的后脑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渊诚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那天的事即便过去很久也还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它就像伤疤,即便伤口痊愈,也会留下丑陋的痕迹。

“我们谈谈吧!”良久后秋晨开了口。

韩渊诚默默地点点头,那件事困扰他好久也是时候该和秋晨说清楚。

秋晨率先下了车,韩渊诚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坐在沙发上,两人相对无言。

秋晨率先打破沉默,“你打算怎么办?”

“你想要我怎么样?”韩渊诚抬头望着秋晨,眼眸死水般平静无波。

秋晨冷笑道:“别说的好像你很委屈似的!”

“我没有想要推脱责任,你想怎么样随便!”

“你这算什么?”

“你想怎么样都无所谓,打我、骂我、甚至是对我做出相同的事。”

韩渊诚放qì

般的说着,仿佛失去生存的希望,有种自暴自弃的颓废。

秋晨被他激怒,从沙发上跳起来,吼道:“韩渊诚,你他妈的半死不活的装给谁看呢!被强X的是老子,你别装的和我强迫你似的!”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韩渊诚问道。

秋晨哑然,是啊,他到底想让韩渊诚怎么样!

秋晨重新做回到沙发上,显然已经冷静很多。

他支着下巴,细长的眸子盯着面前的韩渊诚。

秋晨脑中蹦出邪恶的想法,何不借着这次机会把韩渊诚困在身边。

“老子跟你是第一次,你得给我负责!”

秋晨无耻的笑着,只要能把韩渊诚困在身边,再卑鄙的事他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的第一次真的是给了韩渊诚,这也不算冤枉了他。

韩渊诚死气沉沉的面颊终于生出裂痕,他惊愕又愤nù

的瞪大双眸,毫不犹豫的回绝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要是还为那天的事忿忿不平,你可以随便报复我,哪怕是做出相同的事我都不会反抗!”

“韩渊诚,你别做梦了!我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我要你这辈子都欠着我秋晨的!”秋晨盯着韩渊诚,嚣张的笑着。

“你……”韩渊诚气得浑身颤抖,他完全没想到秋晨会这么无赖。

“你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就等着我把我们的关系曝光了!你应该知dào

,为保证我的安全,我的房间都装了监控器。那晚你的所作所为恐怕已经全部被拍下来了!”其实秋晨完全是在欺骗韩渊诚,他自然是没有那晚的录像。也只是为了困住韩渊诚故yì

撒谎骗他。

男人怒火迸射的模样让秋晨心里无比的痛快。

“我不建议把那些精彩的东西和盛秋国际的董事以及全部员工分享。”

秋晨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笑容灿烂带着得yì



韩渊诚的手掌死死攥紧,眸中迸射着骇人的厉芒。秋晨在他眸光的迫视下依旧神态自若,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秋晨,你是不是疯了!你把这些东西曝光对你有什么好处?”韩渊诚对秋晨如此两败俱伤的做法很不理解。

“是啊!我就是疯了,从我看到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秋家的当家、盛秋的总裁对我来说根本屁都不算,老子这辈子想要的只有你!”秋晨挨近韩渊诚,盯着他的眸子坚定的说着。

韩渊诚震愣片刻后,瞥过头,寒声道:“秋晨,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韩渊诚,你别太天真!就算秋睿没事,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喜欢秋睿这事连我都知dào

,你以为秋睿会不知dào

。他要是喜欢你还能让你等这么多年。你真以为只要你肯等,他早晚会有所回应。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秋晨嘲讽的讥笑着,毫不留情的将那些韩渊诚想要逃避的东西残忍的扒出。

韩渊诚浑身一震,眼眸骤然变得茫然又悲伤。

秋晨说得没错,秋睿根本不会喜欢他,只是他一直在逃避着不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以前他只想要站在秋睿的身旁默默地守护着他。

可如今他和秋晨发生那种关系,现在的他已经失去站在秋睿身边的资格。

韩渊诚颓废的倒在沙发上,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秋晨望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男人,轻微的叹了口气。俯下身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内,轻柔的说道:“诚诚,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留在我的身边有什么不好!那天晚上你就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情。你不要急着否认,你想一下那晚你一共做了几次。难道每一次都是酒精的作用?”

秋晨的话让韩渊诚浑身一震,他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厉声吼道:“那晚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不然我不可能会和你做出这种事!”

韩渊诚酒品向来很好,就算是被酒精冲昏头脑做出失去理智的事,也绝对不会稀里糊涂的和秋晨发生那种关系。那晚身体的异样现在想来是那么不正常。

联想到秋晨今日的做法,韩渊诚愈发觉得他被秋晨给算计了。

“韩渊诚,你这是想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秋晨委屈又愤nù

的吼着,“我要想下药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用得着让你来上我吗?”

虽然秋晨说的很在理,但韩渊诚心里本就对他存zài

芥蒂,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

“秋晨,卑鄙无耻的事你做的还少吗?你能残害手足,下药又算的了什么?”

韩渊诚眉宇间流露出的厌恶让秋晨心中猛地疼痛起来,他盯着韩渊诚,无赖的冷笑道:“既然你说我卑鄙,那这药就是我给你下的怎么了?只要能把你困在我身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既然我无法压倒你,那你来压我也无所谓!”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韩渊诚揪起秋晨的衣襟,将他拽到身前,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挫骨扬灰。

秋晨嚣张的笑着:“你是不是还想掐死我,你下手啊!你最好现在掐死我,不然我这辈子就算是做鬼也缠定你了!”

韩渊诚将秋晨甩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瞪视着他,“秋晨你就这么贱!”

“是啊!我就是这么贱!”秋晨从地上站起来,双手将衬衫扯开。肌肤裸露在空气下,白皙的身躯上爬满青红交错的痕迹。

“韩渊诚,你看到了吗?你知dào

这是什么吗?”秋晨指着自己的身体,问韩渊诚。

韩渊诚自然知dào

那些痕迹是什么,冲横交错的红痕如利刃般直刺眼底。韩渊诚痛苦的瞥过头,那晚的记忆让他痛苦不堪。

“怎么你不敢看!这可都是你留下来的!包括我身后的伤!那天你不是很爽吗?你不是射了很多次吗?怎么敢做不敢认!”

秋晨无情的讥讽着,将衬衫甩在地板上,朝韩渊诚飞扑而去。

两人倒在沙发上,秋晨疯狂的吻着韩渊诚的嘴唇。

韩渊诚奋力的推开他,“秋晨,你发什么疯?”

“你不是说我贱吗?我就是贱,我就是喜欢让你上我!”秋晨扑在韩渊诚身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韩渊诚怒不可遏,想要推开秋晨被他缠的死紧。

“秋晨,你给我起来!”

“别拿醉酒做借口,今天我就要让你在清醒的时候抱我!”

秋晨骑在韩渊诚腰上,疯狂的撕扯起他的裤子。

韩渊诚挥开他的手,将秋晨掀翻在地板上,反身压过去:“我告sù

你,不管我上你多少次,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秋晨一个猛力将韩渊诚撞下去,手肘抵着他的喉咙,“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我就要得到你的人!”

韩渊诚一拳打在秋晨的脸上,秋晨被打倒在地,倔强的爬起来再次扑上。

韩渊诚拳头再次袭来,秋晨再次被打倒。

爬起来、被打倒……

爬起来,再被打倒……

秋晨原本伤痕累累的脸颊更加的惨不忍睹,眼睛红肿,嘴角更是渗出鲜血。

韩渊诚望着面前倔强的男人,抬起的拳头变得沉重无比。

“你打死我啊!打死我就没人再缠着你了!”

秋晨再次扑上来,狠戾又不要命的迎上韩渊诚的拳头,韩渊诚没想到秋晨会如此疯狂,动作一滞被秋晨扑倒在地。

秋晨压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炙热低沉的喘息掺杂着浓烈的血腥气缭绕在韩渊诚身侧,他不由自主的记起那晚疯狂的情事。

身体突然变得燥热难耐,想要推开身上男人的手掌也停滞在半空。

一股诡异的气氛不知不觉的蔓延开,本来就炙热的喘息更加沸腾起来。

秋晨见韩渊诚不再抵抗,抬起头望着他漆黑的眸子,轻缓又坚定的说道:“诚诚,我要你抱我!”

第九十章 阵法真的有问题

秋晨说完便低下头迅速的吻住韩渊诚的嘴唇,细密的吻顺着唇瓣一路滑到喉结处。张开嘴,轻轻的啃咬着小巧的凸起。

秋晨身为男人自然知dào

男人的敏感点在哪里,他咬下去,力度不轻不重,却又恰到好处的挑起隐藏在体内的欲/望。

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秋晨得yì

的翘起唇角,更加卖力的挑/逗起韩渊诚。

韩渊诚平时很是洁身自好,也只是偶尔DIY解决生理需yào

,那晚虽说是秋晨的第一次,其实也是韩渊诚的第一次。

欲/望就如同潮水,一旦开闸就一发不可收。

理智逐渐被一波波涌上来的欲/望淹没,韩渊诚翻身将秋晨压在身下。

“你就这么想让我上你!”

男人漆黑的眸子逐渐深邃,虽然声音阴沉狠戾,但还是透着极力隐藏的难耐。

“你难道就不想抱我吗?”

秋晨伸出舌头,缓缓舔过唇边,将唇角的鲜血卷进口中。两腿更是无声的缠上韩渊诚的蜂腰。

这举动挑/逗意味十足,韩渊诚眸子眯了眯,狠狠扯掉秋晨的裤子,并迅速的拉开自己的裤链。

狠狠地、带着泄愤般的挺进秋晨的身体。

韩渊诚疯狂的动作着,仿佛要把身下的男人揉碎。

“韩渊诚,你他妈的轻一点……”

身后的伤口还未痊愈又再次遭到入侵,秋晨疼得脸色惨白,额上冒出冷汗,嘴上求饶道:“疼…疼……你轻点……”

秋晨因为疼痛下意识的收紧肌肉,韩渊诚被夹得险些破功。

“贱货,你不就喜欢我这么对待你吗?”韩渊诚喘息着哼道,拍着秋晨的臀部,命令道:“你放松,别夹这么紧!”

“你轻点……我那里还伤着呢!”秋晨依言放松身体,完全接纳韩渊诚的侵袭。

“麻烦!”韩渊诚嘴里咕哝着,动作却放缓很多。

秋晨得yì

的眯着眼睛,勾着韩渊诚的脖颈想要与他接吻。

韩渊诚厌恶的别开脸,秋晨也不恼,仰头去咬他的喉结。

“你做什么?”韩渊诚呼吸一滞,偏头避过。

秋晨失望的撇撇嘴,翘起嘴角,哀声道:“诚诚,你吻我嘛!”

“贱货!”韩渊诚咒骂着加快动作。

秋晨被撞得嗷嗷直叫,缠着韩渊诚蜂腰的腿更是恶劣的摩挲着他腰上的肌肤。

“你别乱动,屁股抬高点!”

韩渊诚顶着秋晨,毫不吝啬的下命令。

秋晨努力迎合着,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低声沉吟。

韩渊诚完全沉浸在情/欲中,他自暴自弃的放任着自己的堕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与谁做这种事又有什么所谓。

江懿翻看着手中的纸鹤,原本想要问问陈雨荷是否见过这种折纸的方法。打去电话,陈雨荷竟然回了玄清宫。

江懿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陈雨荷不会无缘无故的回去。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

问之,陈雨荷含糊带过,只是说回去看看。

江懿心神不宁,总觉得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江懿应声着走过去开门。

拉开屋门,门外站着一位陌生的年轻男人。

男人身穿灰色的中山装,面容冷峻。

江懿见男人很眼生,问道:“你好,您找谁?”

男人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的走进屋内。

江懿拦住他,怒道:“你做什么?”

男人斜睨着他,向前滑出几步,江懿眼前一花,回过神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秋睿听到声音后迎出来,正撞上走进屋内的男人。秋睿呆了呆,刚想问江懿怎么回事。

男人手掌翻转,掌中已多出一个饭碗大的金钵。金钵直直朝秋睿飞去,在江懿和秋睿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将秋睿笼罩其中。

“你做什么?”江懿飞奔到男人面前,冷声质问。

男人斜睨着江懿,讥讽道:“你一介凡夫俗子竟然敢摆这种邪阵,你好大的胆子!”

江懿神色一凛,寒声道:“把他放出来!”

“你青红不分、善恶不明,有什么资格做修道之人。”倒在地上的秋睿完全被金光笼罩,奄奄一息的趴在地板上。他不屈的仰起头,怒视着男人。

男人置若罔闻,望着江懿确认般问道:“这阵法是你摆的?”

江懿知dào

今天是遇到了高手,点头如实道:“是我摆的,这事和他无关。你把他放了,我随你处置。”

“执迷不悟,你摆这种阵法真以为能够逃脱天道!”男人不屑的望着江懿。

江懿怒极反笑:“天道!别给我提什么天道难违。如果老天有眼,为什么让好人短命,坏人逍遥!”

男人讥笑着摇摇头,怜悯的望着江懿,“你的执念太深!”

“废话少说,你到底放不放他出来?”江懿彻底愤nù

了。他只想要秋睿平安,想和秋睿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都说老天有眼,可为什么秋睿这么好的人却是天生命缺。

怒火中烧的江懿完全失去理智,他抡起身旁的椅子朝半空中的金钵砸去。

飞起的椅子突然停在半空,江懿感觉身体一紧,浑身竟动弹不得,厉声怒吼道:“混蛋,放开我!”

“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男人扬手甩来一张符咒。

江懿突然发不出来声音,无力的挫败感如同浪潮将他淹没。他瞪着赤红的双目,看着金光笼罩中的秋睿身影逐渐变淡。

秋睿的身影与金钵洒下的光束一同消失,金钵朝男人方向飞去。

哐当!

白影袭来,金钵应声而落。男人眼疾手快将金钵捞进掌中。

“方不同,你做什么?”娇喝之声响起,陈雨荷旋风般刮进屋内。

陈雨荷站在男人面前怒不可遏的瞪视着他,质问道:“方不同,你告sù

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正是陈雨荷的同门师兄方不同。

被陈雨荷质问,方不同一头雾水,茫然不解:“小师妹,不是你让我收了这只鬼吗?”

陈雨荷不悦的瞪起眼睛,“我让你收了秋睿?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秋睿和我是朋友我怎么可能让你收了他?”

方不同蹩着眉头,从衣兜内掏出一个纸鹤,递给陈雨荷:“不是你传信给我,说有人摆邪阵为命缺之人改命。让我赶紧回来帮你收服他们。”

陈雨荷拧眉接过,看了看,摇头道:“这不是我的纸鹤,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折纸的方法不一样。”

其实陈雨荷并没有给方不同传信,她只是找借口拖延时间,为的是让秋睿能够尽快爱上江懿,到时阵法就会不解自破。

陈雨荷眉宇紧皱,究竟是何人冒充她的名号,给方不同发了信,竟然还让他收了秋睿。

见陈雨荷当真不知dào

此事,方不同木然不变的脸庞上升起惊愕,“小师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逆天改命?”

方不同指着江懿问陈雨荷,陈雨荷这才发xiàn

江懿动弹不得。

替他解开法术,江懿急切的说道:“雨荷,睿儿被他收进金钵内,你快救他出来!”

陈雨荷闻言,朝方不同伸出手,“方不同,把金钵给我!”

陈雨荷语气不善,方不同生出几分愠怒,哼道:“小师妹,你违反教规助凡人摆这种邪阵。怎么对得起师傅的谆谆教诲,怎么配当玄清宫的传人。”

被方不同喝斥,陈雨荷俏颜满是愤nù

,她提高声音道:“方不同你根本不知dào

事情的缘由,你有什么资格教xùn

我!”

“我是你的师兄,我就有资格教xùn

你!”方不同脸色涨红,望着陈雨荷的眸子内尽是失望。

陈雨荷冷笑,“别给我摆师兄的臭架子。师傅病重缠绵病榻的时候你在哪里?清水县发洪水淹过宫门的时候你在哪里?洪灾过后,无钱无粮,全宫上下几百号人食不果腹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方不同脸色一变再变。

“你现在跑来装什么正义!正什么法纪!你配吗?”

方不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雨荷,怒道:“你……你这根本是在强词夺理。你违背教规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有责任对你进行惩处。”

陈雨荷冷睨着方不同,指着他手上拖着的金钵。“你知不知dào

被你收了的是谁?”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知dào

他该收!”

“哼!冥顽不灵的根本是你!”

两人还在唇枪舌战,江懿焦急的催促道:“雨荷,你们宫里的事可以回去处理。现在先把秋睿放出来。”

陈雨荷冷睨着方不同,喝道:“把金钵给我!”

方不同置若罔闻,陈雨荷彻底愤nù

了。

“你知不知dào

你收的是谁?他是秋睿,我们全县的大恩人。你如此恩将仇报,哪里还配做玄清宫的弟子。”

“你说什么?”方不同惊愕的瞪大双眼,望着掌中的金钵,“你说他是谁?”

江懿插言道:“方大师,我不知dào

你是受谁指使前来发难。我和雨荷摆下八法姻缘困魂阵确实是想要给秋睿改命盘。他是好人,我们都不希望好人早逝。你们修道之人总说老天是公平的,可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你别说什么因果报应!我不信这一套,我要救秋睿,哪怕逆天而为。”

方不同怔怔的望着面前神情坚定的男人,张张嘴,最终也只是轻叹口气。

他语调放缓很多,劝慰道:“师妹,我不是反对你们救人。只是八幡姻缘困魂阵并不是像文献中记载的那么简单。这个阵法说简单点就是将施术者的寿命转嫁给承shòu方。”

陈雨荷瞪大双眼,厉声道:“不可能!你胡说!”

第九十一章 两人只能活一个

“我没有胡说!卜算、符咒我不在行,但阵法方面我还是略通一二。那日收到你的传信,为验证事情的真伪我特意回了玄清宫。密宗上记载的阵法我仔细研究过,却如我方才所说不会有假。”方不同怅然的摇摇头,叹道:“师妹,你还太年轻,根本不懂得如何合理的运用阵法。你是三清合一,但是你经验不足。”

“方不同,你别再信口胡说来为你的失德找借口!”

陈雨荷不屑的冷笑,她是玄清宫最年轻的传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阵法的真实用途。方不同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为何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师兄,怎么可能会害你!”方不同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陈雨荷却根本听不进去。

“玄清宫密宗明明记载的阵法怎么可能会有假?方不同你编造谎言意图蒙骗我,我没你这种师兄!”

陈雨荷决绝的话让方不同浑身一震,他木然的眸子内升起一抹痛楚,好半天才幽幽叹道:“师妹,有些事你并不知dào

。八幡姻缘困魂阵之所以被定位成邪阵,那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这个阵法其实是我们玄清宫祖师爷创建的,那时候他爱上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天生命缺,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他的爱人最后还是离开他,他执念太深放不下,将爱人的魂魄困在身边,更是造出八幡姻缘困魂阵,想要把他的寿命转嫁给他的爱人。为了不让他的爱人伤心,祖师爷就谎称这阵法在两人心意相通的时候就会自动破解。可是,师妹你有没有想过,命盘已定岂是随意就能更改的。天道难违,最终祖师爷和他的爱人也没能逃过天道。”

方不同唏嘘哀叹,虽然最后没有明说两人的下场,但其中的深意已不言而喻。

陈雨荷脸色大变,她失魂落魄的呆在原地。

当秋睿爱上江懿后阵法还没有破解,那时陈雨荷隐约已经料到阵法出现问题,江懿的命盘一直不明朗,这让她更加担忧。给秋晨下追踪符,传回的信息秋家大宅的阵眼没有偏差。陈雨荷不放心从度假山庄回来后,就想回玄清宫再仔细查查密宗上对困魂阵的记载,可走到半路算出秋睿有难,匆匆赶回的陈雨荷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如此残忍的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陈雨荷突然失控般的窜到方不同面前,攥着他衣服的前襟,逼问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密宗记载不会有错的,你是骗我的!”

“师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能够通过八幡姻缘困魂阵更改命盘,当时师傅就不会用毕生功力只延长了秋睿五年的寿命。”方不同的话音落下的同时,陈雨荷已面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师傅只是擅长卜算,而我是三清合一。我不可能失败的!”陈雨荷失控般低吼着,她不能失败,她的失误会害死江懿与秋睿的。

“雨荷,你冷静一点!”方不同冷峻的面容上升起一抹心痛,他冷硬的声音变得轻柔无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面对现实。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想该如何补救。”

心乱如麻的陈雨荷突然发xiàn

,江懿一直没说话。她慌忙挣脱方不同,奔到江懿身旁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内带着希冀。

“江懿,你别听他胡说,你和秋睿都会没事的!我是玄清宫最年轻的传人,我是三清合一。我不可能帮不了你和秋睿,你和秋睿一定会没事的!”

陈雨荷激动的低吼着,安慰江懿的同时也是在自我逃避那些让她难以接受的真相。

“雨荷,你不要激动,我们会没事的!”

江懿语调很平淡,面容更是冷静如常,仿佛方才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可又好像早就知晓般没有丝毫的惊讶。

不详的预感让陈雨荷瞪大双眼,喃喃道:“江懿,你是不是知dào

什么?”

江懿从裤兜内缓缓掏出一个纸鹤,递给陈雨荷。

陈雨荷抢过去,拆开,里面的内容让她已然变色的脸庞更加的惨淡,苍白的脸颊完全褪去血色,她身体不住的颤抖,全身的力qì

仿佛都被褪去的血色带离体外,踉跄间竟跌坐在地板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努力了五年,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雨荷双目染满痛楚,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眼眶,砸在地下残留出淡色的水花。

江懿痛苦的闭上双目,他终究还是无法和秋睿在一起。

再次睁开双眸江懿眼中已没有丝毫痛楚,他半蹲在地上,将还在呜呜痛哭的陈雨荷拦在怀中。“雨荷,你冷静一点。你尽lì

了,我不会怪你的!”

“江懿,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摆困魂阵!”陈雨荷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

“雨荷,没关系,只要秋睿没事就行!”江懿扶起陈雨荷,将纸巾递给她,“擦干眼泪,不要再哭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yào

的事去做。”

陈雨荷默默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可泪水却忍不住再次打湿脸颊。“我自认为三清合一就能篡改天道。是我太过自负,太不知dào

天高地厚。”

江懿轻拍着她的柔荑安慰道:“雨荷,你不要太过自责。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太虚道长为了替秋睿挡灾不惜耗费毕生功力,而你这五年也是竭尽全力在帮zhù

我。虽然最后的结局可能不尽完美,但你不是总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予的同时也会有所失去。”

陈雨荷泪眼婆娑的望着江懿,哽咽道:“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和秋睿在一起……”

江懿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落寞,“没有办法呢!我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了!”

“若是按照纸鹤上记载,阵法再有两个月就要起效了,到时候江懿和秋睿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婆婆妈妈的继xù

伤感下去,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合理的解决这件事!”方不同蹩着眉头,江懿与陈雨荷交叠在一起的手掌让他觉得尤为刺眼,忍不住就想打破两人亲密的举动。

陈雨荷擦干眼泪,红红的眼睛瞪视着方不同,气恼道:“不用你说我们也知dào

该做什么。你现在把秋睿给我放出来!其他的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

方不同眼底闪过痛楚,很快恢复到先前的冷峻,“师妹,以你一人之力破此阵恐怕……”

“恐怕什么?”陈雨荷凶恶的截过话,“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金钵留下,你给我离开!”

“雨荷,方先生虽然收了秋睿,但他并没有恶意!”江懿温声劝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陈雨荷沉默着没再做声,算是默认江懿的提议。

“现在我们还不知dào

究竟是谁冒充雨荷,给我还有方先生传信?”江懿手持纸鹤,冷静的问陈雨荷:“雨荷,你看看,这纸鹤你真的不认识吗?”

陈雨荷抬手接过,仔细端详后摇摇头:“虽然看起来折叠方式很像,但这不是我的纸鹤!”

方不同接话道:“纸扎术早已失传,也只有历代玄清宫传人才会使用,莫非此人和玄清宫有关?”

方不同的话让陈雨荷蹩了眉头,联系神mì

人给江懿的纸鹤中记载的破阵方法,陈雨荷对方不同说道:“造出八幡姻缘困魂阵的祖师爷他最后怎么样了?”

方不同听闻陈雨荷的话后,拧着眉头,沉吟道:“你怀疑这事和他有关?”

陈雨荷颔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阵法的真实用途与破解之法。”

“他的事我也是听师叔偶然提起,至于他后来的下场,这我就不得而知。”方不同疑惑道:“就算他还活在世上,但他出面插手这事,究竟为了什么?”

陈雨荷摇摇头也是一筹莫展。

江懿静静的听着,待两人交谈过后,说道:“我想他应该是为了帮我。”

“帮你?”陈雨荷惊呼。

“再过两个月阵法就启动了,如果现在不破阵,我和秋睿到时候都会命丧黄泉。他要真想对我们不利,又何必要告sù

我们事情的真相和阵法的破解之法。”江懿将心中所想道出。

陈雨荷沉吟道:“或许他是故弄玄虚,其实阵法根本没有问题。”

方不同插言道:“师妹,我仔细研究过了,这个阵法真的有问题。”

“雨荷,我相信方先生所说。若是阵法没有问题,秋睿已经爱上我,困魂阵早就该破了。”

江懿说道:“我决定相信这个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我也只能孤注一掷。”

“江懿你真的要破阵,可是……”陈雨荷顿住话语,她实在说不下去。阵法破解就意味着江懿生命的终结。

江懿与秋睿两人只能活一个,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只要秋睿能活下去我无所谓。雨荷,准bèi

破阵!”

陈雨荷望着表情坚定的江懿,他的眼里没有悲伤,漆黑的眸子内闪动着异常决然的光芒。

陈雨荷的心里难受异常,可她知dào

江懿说得没错,如果不破阵两人必死,破阵是当前最好的决定。

“江懿,秋睿很爱你,如果你不在了,他该怎么办?”陈雨荷愁容满面,她不知dào

秋睿知晓这一切后是否能够接受。

以秋睿对江懿的在乎,一定会痛不欲生。就算最后活下来,秋睿也不会快乐。

第九十二章 冥界夺幡

提到秋睿,江懿决然的面容升起一抹痛楚,他攥紧拳头,缓缓的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那抹痛色已消失殆尽,他唇角浮上惨然决断的笑意。

“雨荷,事情结束后,让他忘了我,忘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

“你说什么?”陈雨荷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她完全没想到江懿会有这种打算。

“江懿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让秋睿忘记你!”

“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依旧是那个冷傲淡漠的秋睿,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难过甚至是一蹶不振。”

“可是……”

“雨荷,秋睿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他有他的责任,有他的使命。他不能因为我的离去而萎靡。我想要一个幸福快乐的秋睿,而不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秋睿。让他能够平安的活下去,这才是我的初衷。”

陈雨荷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江懿的话字字句句敲击在她的心上,激起一波波带着痛楚的涟漪。她的眼眸被泛出的泪水完全遮挡,恍惚间好像回到五年前。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跪在大殿的正门口。浑身满是泥污,黑沉的泥沙混着深红泛紫的血液黏在他破败的衣服上,血肉模糊的额头上蜿蜒而下的红色已经干涸,如烙印般纵横交错的布满整个脸颊。

可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亦如后山的苍松,带着难以撼动的强韧。

陈雨荷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决心支撑着这个男人从山脚一路三跪九叩走到山顶。

男人说明来由,陈雨荷彻底震惊了。

怎么会有人为给他人改命盘不顾自己的性命。

五年前,陈雨荷不明白,今天,她知dào

了。

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充满力量。

秋睿睁开双眼,待看到眼前的江懿后,猛地直起身子,慌乱的问道:“江懿,你没事吧?那个人……”

江懿身后不远处的方不同让秋睿警惕起来,担忧的眼神霎间转为愤nù

,他站起身挡在江懿身前,寒声道:“我不知dào

你是谁?阵法虽然是江懿摆的,但这事和他无关。你没有权利对他兴师问罪。”

陈雨荷赶忙上前解释道:“秋总,你不要紧张,他是我的师兄!刚刚的事都是误会!”

秋睿狐疑的望着陈雨荷:“你说他是你师兄?你不是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告sù

过他,他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

陈雨荷哑然,没想到秋睿心思竟如此细腻。

“睿儿,这位先生真的是雨荷的师兄,他叫方不同。刚才是一场误会,都怪雨荷这丫头,只是说要方先生来给咱们帮忙,没有说明帮zhù

的对象。”江懿不着痕迹的打圆场,“方先生不知dào

咱们就是他要帮zhù

的对象,以为我摆下邪阵囚困了你的魂魄,所以才……”

“真的是这样吗?”秋睿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盯着江懿的眸子,问道:“你没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江懿若无其事的浅笑着,表情没有丝毫异样。

秋睿想了想,觉得江懿真没有骗他的理由。

见方不同不是敌人,秋睿对他也没有先前的敌意,很快恢复常态,问道:“既然方先生已经来了,是不是困魂阵就能破了?”

秋睿这话问的是陈雨荷,虽然方不同不是敌人,但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发难还是让秋睿愤愤难平。

陈雨荷听闻秋睿问到破阵的事,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她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她甚至不敢去看秋睿的眼睛,她在那双清澈眸子的注视下会忍不住说出事情的真相。

见陈雨荷沉默着不答话,秋睿心里的不安更加浓烈,追问道:“陈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雨荷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低着头,努力将悲伤的情绪隐藏起来。

“睿儿,确实有个坏消息。本来是不打算告sù

你,但你毕竟是当事人,我也答yīng

过不骗你,所以还是决定告sù

你!”江懿知dào

秋睿心思缜密,陈雨荷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秋睿很容易从陈雨荷的表情中觉察出异样,如果不给出个合理的说辞,秋睿一定会深究下去。江懿不想让秋睿知dào

事情的真相,既然他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挽救秋睿,就没必要再给他增添痛苦。

“什么事你说吧!是不是困魂阵破不了?”秋睿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江懿的话让他隐隐觉得不安。

“也不是破不了,只是需yào

点时间!而且有个法器可能还不在人界!”江懿避重就轻,将先前三人商量好的说辞道出。

果然秋睿没有再去深究陈雨荷流露出的异样,问道:“那个法器不在人界在哪里?”

“雨荷,你刚不是算了吗?镇魂幡现在应该在哪里啊?”江懿伸手轻拽陈雨荷的衣服,提醒道:“你看我家睿儿都着急了,你就快点说吧!别装神弄鬼的吓唬我家睿儿。”

陈雨荷知dào

江懿在提醒她不要让秋睿知dào

事情的真相,她也知dào

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勉励的扯开嘴角:“我刚算过了,镇魂幡如果不在人界,最有可能在冥界!”

灵魂离体已经够让秋睿惊讶的,在听到陈雨荷的话后,忍不住惊奇道:“冥界?真的有冥界吗?”

难怪秋睿会惊讶,这事也确实太过匪夷所思,江懿浅笑着解释道:“睿儿,人死后变成鬼,鬼魂最终所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冥界!”

秋睿奇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去冥界?”

陈雨荷说道:“秋总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就下冥界拿回镇魂幡。”

江懿知dào

陈雨荷还在为她的失误而懊恼,将夺得镇魂幡的事揽在身上,也是因为心里内疚想要赎罪。

“师妹,若是我们预料的没错,镇魂幡应该在幽冥神殿,幽冥大帝居住的地方岂是人类能够随便去得!”方不同担忧的说着,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陈雨荷冒如此大的风险不加以阻止。

江懿赞同道:“雨荷,你不能下冥界。”

陈雨荷坚定的说道:“正因为冥界内诸多风险,我才应该去。我精通卜算和符咒,也只有我最适合去冥界。”

“破阵不止需yào

镇魂幡,还有返魂香和玲珑石。”方不同说道:“方才师妹算过了,返魂香要到下月初在B市恒宝拍卖行进行拍卖。至于玲珑石,那是我派的至宝!”

方不同望向三人,说道:“师妹,你去玄清宫取玲珑石。江懿和秋睿去B市买返魂香。我去冥界拿镇魂幡。”

“不行,我去冥界拿镇魂幡!”陈雨荷强硬的拒绝方不同的提议,她犯的错误就要由她来补救。如果当初不是她太过自负,也不会造成今日无法挽回的局面。

陈雨荷很内疚,她无颜面对秋睿与江懿。

江懿知dào

陈雨荷坚持的原因,刚要开口劝阻,秋睿插言道:“陈小姐、方先生,很感谢你们为我的事如此费心费力。既然是我的事,自然要我来解决。”

“B市的返魂香我会让韩渊诚去买,方先生麻烦你去贵派取回玲珑石。至于冥界,我想亲自去拿回镇魂幡。”秋睿为计划重新做了部署,他望着江懿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冥界吗?”

冥界危险重重,秋睿本不想让江懿插手,但他知dào

若是提出由他取回镇魂幡,江懿一定会执意跟随。再者,秋睿离不开江懿身边,自然无法单独行动。百般思量后,秋睿决定还是由他主动提出会更合适。

江懿浅笑着点头,声音异常坚定,“那是自然,你是我媳妇,自然是夫唱夫随。”

秋睿与江懿相视一笑,他们之间不需yào

道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秋睿对陈雨荷说道:“陈小姐,麻烦你在这边接应我和江懿。为我们做一些指点。”

“可是,秋总,冥界危险重重,你和江懿没有异术防身,去到那边很容易出事的。”陈雨荷焦急的想要阻止秋睿。她去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回镇魂幡。江懿和秋睿只是一介凡人,下冥界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

“陈小姐,我觉得这样的部署最合适。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想要自己解决。”秋睿笃定的笑着,漆黑的眸子内闪动着坚韧的光芒。

江懿觉得秋睿考lǜ

的很周全,方才同意他的部署并不是一时冲动。

陈雨荷虽然身怀异术,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在冥界那种混杂凶险的地方还是有诸多的不便。陈雨荷已经帮了他们很多,江懿不希望她再以身犯险,于是劝慰道:“雨荷,我觉得秋睿的部署很好,有你做后援我和秋睿一定会马到功成。”

“可是……”陈雨荷还想劝阻,被方不同截过话,“师妹,秋总说的对,这样的部署是最合适的。即便是你下了冥界,若是没人在后方接应,也不好全身而退。咱们之中只有你和我两人能够拿回玲珑石,若一人回玄清宫,一人去冥界,那谁在后方做接应。秋睿和江懿虽然不懂异术,但在冥界自然也无法引起鬼差的怀疑。只要让他们带上符咒和法器,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鬼差也奈何不了他们。”

方不同的提议让秋睿与江懿精神大阵。

江懿说道:“雨荷,你别再犹豫了,就按照方先生说得办吧。时间不多了,我们分头行动,一切准bèi

好后我和睿儿就下冥界拿回镇魂幡。”

见秋睿与江懿一再坚持,陈雨荷虽然不情愿,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你们不要逞强,镇魂幡拿不回来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你们的安慰最重yào

!”陈雨荷不放心的嘱咐道。

“雨荷,你放心吧,我们会量力而行。”

江懿与秋睿相视一笑,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

第九十三章 地铁激情

对计划仔细做出部署后,陈雨荷与方不同准bèi

告辞离开。

陈雨荷悄悄的给江懿使了个眼色,江懿会意,避开秋睿,与陈雨荷低声交谈。

“雨荷,还有什么事吗?”

“冥界不同于凡间,虽然我派对冥界有一定的研究,但毕竟谁也没去过。不知dào

里面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江懿,我要你答yīng

我,不管能不能拿回镇魂幡,你都不能乱来。”陈雨荷担忧的望着江懿,她知dào

依照江懿的性格,绝对不会无功而返。

可是镇魂幡重yào

,江懿的安危也很重yào



方不同提议让江懿与秋睿去冥界时,陈雨荷就想着,她可以趁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再和方不同研究一下阵法的破解之法。看能不能在不伤害江懿的情况下破了困魂阵。哪怕只有细微的希望,陈雨荷也不想放qì

。陈雨荷心中燃起如火般熊熊决心,她坚信江懿和秋睿都会没事的,一定都会没事的。

“雨荷,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江懿温言安慰。

秋睿还没有回魂,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事。江懿会保全自己,为的只是能够为秋睿续命。

陈雨荷并不知dào

江懿心中所想,以为他真的听从她的劝慰不打算用强乱来,才稍稍放下心。

“我会多准bèi

点符咒和法器以备不时之需。”陈雨荷闷声道:“这几天你好好陪陪秋睿,我和师兄准bèi

好后再来找你们。”

陈雨荷抬手递来几张离魂符,江懿接过。

他明白陈雨荷话中的意思,这是他与秋睿最后的时间。

江懿紧紧攥着手中离魂符,像是要拼命抓紧眼前的幸福。

“喂,你想什么呢?”陈雨荷与方不同已经走了好久,江懿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傻呆呆的站着。

秋睿走过来,望着江懿说道:“江懿,你是不是在担心去冥界的事?“江懿回过神,凑到秋睿耳畔,轻呵口气,“我是在想等睿儿回魂以后,我们就能做到最后一步了。”

秋睿气结,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竟然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懿,你难道都不害pà

吗?”秋睿偏头问道。

“怕什么?人死以后都要去冥界,我只是提前去踩踩点,到时候不至于那么六神无主。”江懿嬉皮笑脸的说着,没有丝毫的恐慌。

秋睿嗔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睿儿,你说冥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江懿手肘支着下巴,遐想着,“应该是空旷荒芜,飘荡着无数鬼魂吧!”

秋睿笑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在写小说呢!”

江懿拍手兴奋道:“睿儿,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可以写本小说呢。这可是亲身经lì

,绝逼不是信口胡说。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凭借这本书一夜爆红。到那时我可就是国内最知名的网络小说家,比唐家三少和跳舞还要牛逼。”

秋睿望着面前沉浸在YY中的男人,无语失笑。

见江懿坐在床边发呆,手里还拿着离魂符。秋睿飘过去,想了想,难为情的说道:“你想用就用吧!”

“睿儿……”

江懿抬起头,秋睿别扭的转过脸,不愿意与他对视。虽然两人谁也没有表现出担忧,但他们都知dào

去冥界危险重重,稍有不甚就是性命之忧。

秋睿与江懿都很珍惜现下难得的相处机会。

江懿自然明白秋睿是不想他留下遗憾才答yīng

他使用离魂符。

江懿望着手中的离魂符,心里生疼生疼的。

秋睿见江懿依旧在发呆,对方才的主动更加难为情。脸颊不争气的泛起热潮,秋睿觉得密闭的小屋内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实在是待不下去的秋睿打算去阳台上透透气。刚要转身而去,感觉腰部一紧,后背已撞进宽阔的胸膛。

男人贴上来,伏在他的耳畔低声道:“睿儿,你要去哪儿?”

炙热的气息铺洒在面上,秋睿呼吸明显一滞,别扭的别开脸,说道:“我我想去阳台透透气!”

身后一轻,男人已松开怀抱。

江懿牵起秋睿的手掌说道:“睿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秋睿话音还未落,江懿已扯着他走出家门。

此时华灯初上,缤纷的霓虹在漆黑的夜空中交织出绚烂的光网。

江懿与秋睿旁若无人的牵着手,走在宽阔的街道上。

“睿儿,成为鬼魂也是有好处的!”江懿执起十指相扣的手掌,晃了晃,“看!即便这样也没有人会发xiàn

。”

秋睿睨了江懿一眼,板着脸道:“如果以正常形态,你就不会这样吗?”

江懿哑然,随即笑道:“我倒是无所谓。睿儿可是公众人物,爱慕你的人就像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他们如果知dào

你已经是我的人,估计会嫉妒到抓狂吧!”

江懿得yì

的晃着脑袋,秋睿失笑,故作不悦的冷着脸:“谁是你的人?谁压谁还不一定呢!”

江懿眸光打量着秋睿,那眼神像是在说,睿儿你可以吗?

秋睿被江懿的眼神激怒,哼道:“我也是男人,自然可以压倒你!”

“喔!原来睿儿这么厉害啊!”江懿故yì

拉长音,提议道:“要不我们晚上试看看,究竟谁能压倒谁!”看似好心的提议却调侃意味十足。

秋睿气结,冲口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江懿笑得一脸狡黠,秋睿这才明白过来,他竟然被这个臭男人给耍了。

“你耍我是不是?”秋睿恶狠狠的瞪视着江懿。

江懿无辜的眨眨眼睛,“睿儿,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来压我呢!”

秋睿眯着眼睛,“好啊!那你晚上别反抗!”

江懿点着秋睿挺翘的鼻头,宠溺笑道:“好,晚上随你处置。”

秋睿脸颊红了红,不自在的别开脸。

被江懿牵着手一路带到地铁站,秋睿不解道:“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江懿神mì

的笑着道:“咱们找个地方看夜景,保准睿儿从来没去过。”

抛去纷扰的工作、抛去烦恼的忧愁。

如此难得的放松机会,让秋睿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兴致勃勃的摇着江懿的胳膊,问道:“究竟去哪里?”

“先卖个关子,一会儿到地方你就知dào

了!”江懿拉着秋睿走进地铁。

“我们这算不算是公然逃票呢!”秋睿漆黑的眸子清澈透亮,隐隐津着兴奋,犹如捡到糖块的小孩子。

江懿失笑,轻轻拧着他的脸颊,“秋总身价数十亿,竟然还会为逃了五块钱的地铁票而开心。”

“五块钱也是钱呢!就说你不会过日子!”秋睿好奇的四下张望,他从来没坐过地铁。没想到地铁竟然是这个样子。

现在的秋睿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哪里都觉得新鲜。

虽然已经是晚上,地铁内还是人潮拥挤。江懿将秋睿护在怀中,两人站在车厢的角落。

江懿问道:“睿儿,你平时都不出门吗?”

“平时的日程安排的很满,有时候一天只睡五个小时。有时候还要赶夜航!”难得的闲暇让秋睿卸下平日的冷漠淡然,整个人都轻松活络起来。

江懿觉得此时的秋睿很有活力,更加喜人可爱。

凝视着秋睿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秋睿背对着江懿被他圈在怀中。感受到印在发顶的目光,秋睿微微侧目见男人专注的盯着他。漆黑的眸子内印出独属于他的小小倒影,秋睿心里甜甜的。

仰起脸在江懿唇角轻轻落下一个短暂的吻。

秋睿的大胆偷袭让江懿迷乱不已,回过神时,秋睿已重新面向窗外。

看不到秋睿的表情,但露在外面的耳尖微微泛红。

江懿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怀中的秋睿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无路可退的撞进他的怀中。

江懿收紧怀抱,轻呵道:“小妖精,竟然敢偷袭我。”

秋睿难耐的挣动,“这么多人,你别闹了!”

“谁让你偷袭我呢,我要惩罚你!”江懿双手不老实的攀向秋睿的纤腰,摩挲着留下一连串的火热。

“你别乱摸,这么多人会被看到的!”秋睿慌乱的躲避,暗暗后悔不该去招惹这个疯男人。

“哪里有人会看到我们!”江懿低头将下巴支在秋睿的肩窝处,唇瓣恶劣的扫过泛红的耳珠,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

宽大的手掌撩开衣物,探进去覆上柔滑的肌肤。

秋睿挣扎着抬手拂去男人作乱的手掌,轻喝道:“你别闹了,这是公众场所。”

秋睿闪躲着想避过江懿再次袭来的手掌,可车厢内很拥挤。

秋睿还在考lǜ

要不要穿过人群逃出去时,身后的男人再次贴上来。猛力将他扯进怀中,在秋睿惊呼出声的前一刻,倾身吻住了他的唇瓣。

虽然车厢内的乘客看不到他们,但秋睿还是觉得很别扭。

难耐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江懿的怀抱,男人强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秋睿挣脱不开,有些生气男人的胡闹。

被吻到喘不过气,江懿才松开他的唇瓣。

抵着秋睿的额头,江懿望着怀中羞恼的秋睿,轻笑着安抚道:“怎么还害羞了,又没有人能够看到我们!”

“你无赖!”秋睿涨红着脸控诉。

羞赧的神情让江懿怎么看怎么爱,忍不住又想耍流氓。

再次伸出的魔爪被秋睿眼疾手快的拧住,江懿哀嚎,“哎呦,睿儿,你轻一点啊!”

秋睿冷哼着加重手上的力度,江懿被拧的嗷嗷直叫。

“睿儿,你饶了我吧!”

“你知dào

错了吗?”

“知dào

!”

“错哪儿了?”

“……”

蹩见男人滴溜乱转的眸子,秋睿就知dào

江懿又在翻鬼主意。

第九十四章 这种事别在外面

想要将松懈的力度再次加大时,秋睿突然感觉手中一滑,江懿竟反身挣脱他的手掌。

在秋睿还未反应过来时,江懿伸手将他再次锢在怀中。

“江懿,你无赖!”

江懿得yì

的眨着眼睛:“睿儿,兵不厌诈。”

秋睿气急,低吼道:“你松开!”

“不松!”江懿伸出一只手臂将秋睿死死揽在怀中,腾出另一只手趁机作乱。

手掌顺着衣服的下摆一路滑向最隐/蔽的部位,江懿轻轻的撩/拨着秋睿微微觉/醒的欲/望。

“睿儿,你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江懿轻呵口气,炙热的气息穿过秋睿浓密的黑发,顺着头皮一路蔓延至全身。

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每个毛孔仿佛都浸在浓浓的火热中。

秋睿不可遏制的轻轻颤动着身体,在男人宽大手掌的带动下脑中陟得有烟花绽开。

江懿抽回手掌放在唇边舔了舔,啧啧嘴陶醉着眯起眼睛,“睿儿,你好甜!”

秋睿背对着江懿瘫软在他的怀中,虽然看不到江懿的神情以及动作,但秋睿还是知dào

这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他……他竟然吃了他的……

一股血气直冲颅顶,秋睿羞愤到满面通红。

“你……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睿儿的东西我都喜欢!”

江懿嬉笑着贴上,收紧双臂下颚轻轻摩挲着秋睿光洁的脖颈。

秋睿实在无力和脸皮如此厚的男人计较,不再理会男人的胡言乱语。

江懿却更加变本加厉,发烫坚挺的炙热轻轻摩/挲着秋睿的腿/根。

秋睿气结,转身狠狠推搪着身前的男人。

“你……你个疯子!”

秋睿的转身无疑是自投罗网,江懿勾唇邪笑,秋睿只感觉眼前一花,唇瓣已被狠狠吻住。

江懿揽着秋睿的纤腰,吻到难分难舍。

地铁的门开了又关上,走走停停。

两人对周遭充耳不闻,依旧紧紧相拥,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江懿微微松开怀抱,怀中的秋睿轻轻的喘息着,白皙的脸颊透着情动的余韵。

“真是个小妖精!”江懿半拥着秋睿,看窗外飞速闪过的倒影。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享shòu

着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出了地铁,秋睿才发xiàn

江懿竟然带他横跨整个市区。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秋睿好奇的问道。

江懿浅笑道:“这边有整个Z市最美的夜景。”

四周高楼林立,虽有绚烂的霓虹作为点缀,但浓郁的商业气息还是让人感觉很压抑。

秋睿微微蹩眉,不解道:“这里都是高楼,有什么可看的!”

江懿神mì

的笑了笑,拉着秋睿的手继xù

前行。

“睿儿别急,我先卖个关子,一会儿你就知dào

了!”

秋睿瘪瘪嘴,装什么神mì



江懿走到一颗大榕树下,四下看了看像是在确定方位。

秋睿刚想询问他为何不走了,江懿先一步揽住他的纤腰,低声道:“睿儿,抱紧我!”

秋睿下意识的搂住江懿的蜂腰,江懿足尖点地,竟带着秋睿轻飘飘的飞到榕树顶端。

稳稳地停在榕树粗大的枝干上,江懿揽着秋睿依靠着树杆坐在枝桠上。

“睿儿,你看那边!”

江懿抬手指向前方,秋睿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过去。

密布的繁星洒在深邃无垠的苍穹间,晶珠闪亮,耀眼夺目。皎洁的银白月光为远处静谧的湖泊披上一层银纱,光带般延伸直至天际。

秋睿第一次坐在这么高的地方看夜景,星辰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缓缓的伸出手,掌心落满斑驳的光辉。披星戴月般的感觉,让他犹如翱翔在天际。

“好美的地方!”秋睿忍不住感慨,“没想到Z市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睿儿,这次不虚此行吧!”江懿得yì

的邀功。

秋睿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两人谁也没说话,静静的望着远方。

蹦!

光柱直冲云霄,在漆黑的天空中展开五彩斑斓的光影。

“江懿,你看有烟花!”秋睿指着远处绽开的烟花,惊呼。

光影逐渐变淡被黑暗吞噬。

“烟花易冷,美好的事物总是这么短暂!”

江懿的话缓缓传进耳畔,秋睿瞥过头,浓重的黑夜让他有些看不清身旁男人的神情。但秋睿隐约觉得江懿很伤感。

“烟花虽然短暂,但它绚烂过。不能永恒并不代表就是遗憾!”秋睿轻抚着江懿的手掌,轻声坚定异常:“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只要曾经拥有过就不会觉得遗憾。”

江懿怔怔的望着秋睿,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内闪动着坚韧不屈的光芒。那抹光照进心里,将心底的阴霾吹散。

江懿灿然笑道:“只要能够拥有睿儿,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开心!”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秋睿轻靠在江懿的臂弯内,搂着他的腰,轻快道:“江懿,阵法破解后你去秋家找我好不好,我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看到你在我身边。”

秋睿的话让江懿心如刀绞,他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他好想看到回魂后的秋睿,他好想永远和秋睿在一起。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连他这种小小的奢望也要狠心的剥夺。

没有得到江懿的回应,秋睿不悦的瞪起眼睛,“你不想见到我吗?”

气恼的秋睿仰头在江懿的唇角咬了一口,忿忿道:“你同不同意……唔……”

秋睿的声音被堵在江懿紧贴而来的唇齿间,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偷袭他,秋睿被吻住无法挣脱。

江懿的吻很急切,隐约还带着莫名的恐慌。

秋睿心里微微发疼,阵法破解后,会有很多残酷的现实等待着他们。

以为江懿在惶恐日后两人将遇到的阻碍,秋睿紧紧抱着眼前的男人,想要用满腔的炙热温暖他惶惶不安的心。

得到秋睿的回应,江懿的吻更加热烈。

渐渐失控的两人,衣裳已在彼此的抚触间凌乱不堪。

江懿将秋睿轻轻推靠在身后的树杆上,树杆很粗即便两人大幅度的动作着也不会有跌下去的危险。

秋睿微眯着双眼,眸光迷/离带着水汽,江懿轻轻拉开他的衣裳,唇瓣在娇/美的身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感觉身上微凉,秋睿睁开双眼,发xiàn

他衣裳大开,难耐的挣动着,艰难的开口道:“我们换个地方……”

江懿埋首在白皙的肌肤间,含糊道:“在这里没人能看到!”

“可是……可是这里太高,很危险!”秋睿挣扎着推开身前的男人,羞赧的神情落在江懿眼中让他身体内的邪火越烧越旺。

地铁内的亲密接触,江懿积攒的邪火还未曾宣泄,此时再次被挑起,竟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江懿勉强将体内的欲火压下,抱着秋睿从树上飞身而下。

树下是个小公园,江懿抱着秋睿坐到公园的长椅上。

秋睿被迫与他面对面,难为情的别过头,却被男人捏住下颚不得不正视他。

“你答yīng

过我要到我回魂以后才做到最后一步!”秋睿被逼得眼底都津着水汽,湿漉漉的眼神望得江懿心痒难耐。

“睿儿,谁让你总是撩/拨我,我忍不住了!”江懿挺挺腰,隐/秘的私物如铁杵般抵着秋睿的腿/根。

感受到男人的情动,秋睿很是纠结。

到底要不要做?

秋睿犹豫的空挡,江懿再次贴上来。他唇瓣轻啄着秋睿的脸颊,喃喃道:“睿儿……睿儿……”

男人轻柔深情的呢喃,将秋睿心底的那点犹豫吹的一干二净。

秋睿将头抵在男人的胸膛内,低声嘤咛道:“我们回家再做好不好?”

秋睿这话无疑就是默认江懿做到最后一步。

江懿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怀中羞赧的男人。

“睿儿,你真的同意了?”

秋睿说出这种话已经感觉很尴尬,江懿这么直白的问他,他怎么好意思点头明说。

“睿儿,我忍不住了,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即将破体而出的欲/望让江懿实在忍不到回家。他伏在秋睿耳畔央求道:“睿儿,这边没有人,不会有人看到的!我们就在这里吧!”

就算没人能看到他们,可幕天席地的做这种事,对秋睿来说也太过疯狂。

“不行……不行……不能在这里!”秋睿摇着头,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江懿的怀抱。

“小妖精,你别乱动!”江懿吸着气,声音低哑透着难耐。

秋睿是跨/坐在江懿的腿/间,他移动间撩/拨的江懿更加心/痒/难/耐。感受到江懿的火/热更加的热烈,秋睿顿时不敢再动。他知dào

,江懿现在的情况估计真的等不到回家。

秋睿犹豫好半天,终是不忍看江懿痛苦。他鼓起勇气扬起脸庞将唇/瓣贴上江懿的嘴/唇。轻轻的摩/擦着,更是学着先前江懿接吻时的举动将舌头探进对方口中。

感觉到男人身体猛地一颤,秋睿得yì

的眯起眼睛。

看吧,他也是可以占据主导。

秋睿这厢刚为抢回主导权而得yì

,就感觉舌头被死死吮住。男人疯狂的侵略着他柔软的口腔,大手更是不老实的开始褪/去他的衣物。

秋睿被吻的迷迷糊糊,完全放任江懿的举动。

宽大的手掌将两人的炙/热紧贴在一起,在江懿的动作下秋睿轻颤着喘息。感受着男人的火热与自己的火热交织纠/缠然后共舞飞扬,达到高/潮的顶端。

第九十五章 150亿打个车

瘫软的靠在江懿的肩头,秋睿轻轻喘息着。预想中的侵占没有来临,男人只是轻轻的抱着他再没有其他的举动。

秋睿茫然抬起头望着江懿,“你……你怎么……”

秋睿不明白,江懿明明已经情动不已,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这个男人那么渴望在他身上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可为什么还能停在这种时候。

江懿将秋睿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认真的说道:“虽然很想要睿儿,但我能等到阵法破解之后。我要堂堂正正的要你!我要让睿儿的身体和灵魂都留下独属于我江懿的烙印!”

秋睿怔怔的望着江懿,完全沉溺在男人深情的话语内,他没有想到江懿竟会如此爱他。

秋睿别开脸,眼底浮上的水汽让他觉得很丢人。

江懿自然明白秋睿心中所想,揽着他,咬着他饱/满细/嫩的耳/珠,轻喝道:“睿儿,是不是很感动呢!有没有觉得很爱我呢!”

“那刚才的事我们再做一遍吧!”江懿说着又要去拉秋睿的衣服。

秋睿死死攥着男人作乱的手掌,嗔道:“不准你再乱来!”

江懿依言竟没有再动作,只是搂着秋睿的手臂又收紧几分。

不是不想得到他,只是不想因为他的自私,而为日后的离开带来更深的痛苦。

既然已经决定让他忘记自己,哪里还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他的记忆、他的一切,在不久的以后都会从秋睿的脑海中消失。

他们的相遇如果只能换来痛苦的记忆,那就让他独自承担遗留的后果。

秋睿只要快乐的生活下去,这样就足够了。

江懿闭上双眼,贪婪的嗅着怀中男人发丝上的香气。他要将这一切都深深烙印在脑海最深处作为他最珍贵的回忆。

两人默默的相拥,彼此的灵魂在这一刻交缠相契。

三日后,陈雨荷来到江懿家。将随身携带的背包递过去,江懿接过翻开看了看。

有很多符咒和几件法器,更让他惊讶的是,除此以外里面满满当当塞的都是冥币。

然而让他更为惊讶的是,冥币的面额竟然都是以亿为单位。

江懿抽出几张,啧啧嘴,惊叹道:“我现在是不是亿亿万富豪了!”

陈雨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说俏皮话。”

江懿嘿嘿笑了一声,问道:“雨荷,准bèi

这么多冥币干吗?”

“你没听过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是人间还是冥界,有钱都能通天下!”陈雨荷又拿出两张银行卡:“这是天地银行的金卡,里面不限额度可以随便刷。”

将卡分别递给江懿与秋睿,陈雨荷再次嘱咐道:“江懿、秋睿,你们要记得,不管在冥界发生什么事,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动用武力。如果钱不够或者需yào

什么,我会再烧给你们。”

江懿与秋睿对视一眼,茫然的望着陈雨荷。

“莫非冥界比人间更加现实?”秋睿不解的问道。

人死以后不是应该看破一切吗?怎么还能如同活着般这么追求虚华。

“你们去到冥界自然就明白了!”陈雨荷并没有多说。随后开始给两人讲解法器的使用和符咒的作用。

待一切准bèi

就绪后,江懿去屋内使用离魂符灵魂离体。

陈雨荷走到秋睿身旁说道:“秋总,借一步说话!”

秋睿颔首,跟随陈雨荷来到阳台。

陈雨荷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递给秋睿,“秋总,这个你拿上在冥界或许用得上。”

秋睿接过塞进怀中,“陈小姐怎么没有给江懿?”

方才介shào

法器时陈雨荷并没有展示此物,把他单独叫出来显然是不打算让江懿知dào

。秋睿很是不解,不明白陈雨荷为什么要瞒着江懿。

“我不给江懿是怕他一时冲动。这个法器威力比较大,江懿这人看似随和,其实是个急性子。镇魂幡在幽冥神殿,那里守卫森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全身而退。秋总,你比他冷静稳重,这个东西交给你我放心。”陈雨荷就怕江懿不听她的劝阻,为夺得镇魂幡情急之下做出过激的事才不敢把这个法器给他。

秋睿了然,“陈小姐,我会看着江懿。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秋总您不要客气!”陈雨荷低着头,面对秋睿的致谢她无地自容。

“陈小姐还有事吗?没事我和江懿就准bèi

出发了!”秋睿想快点拿回镇魂幡,他要以正常形态去爱那个视他如珍宝的男人。

想起江懿,秋睿清澈的眸子内浸满柔情。

陈雨荷的心微微颤动着,她紧紧咬着下唇将痛楚压下,好半天才说道:“秋总,不管在冥界发生什么事,不管江懿做了什么,都请您相信,江懿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真的爱你!”

秋睿茫然的望着陈雨荷,虽然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可还是坚定的说道:“我相信江懿,就算他欺骗我,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信任他。”

秋睿对江懿的深情让陈雨荷忍不住就想要道出实情。她死命的攥紧拳头,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狠狠咽了回去。

“睿儿,雨荷,你们怎么在这里?”江懿的声音由远及近。

秋睿迎上去说道:“你都准bèi

好了!”

江懿点点头,“是啊,我们准bèi

出发吧!”

客厅腾出来,陈雨荷在中央摆上祭坛。

香炉内袅袅燃起三柱青烟,陈雨荷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容萧肃、危襟正坐。

秋睿与江懿站在她的身后,两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陈雨荷问道:“我要开始了,你们准bèi

好了吗?”

秋睿与江懿对视一眼后,答道:“准bèi

好了!”

陈雨荷颔首,玉手快速翻转,很快掌中便多出一个纸鹤。她轻轻吹口气,纸鹤落在地上迅速变大,足足有一人多高。

陈雨荷说道:“江懿、秋睿,一会儿让小鸢为你们引路。到冥界以后可以通过小鸢与我联络。如果小鸢丢失也不要紧张,提包内有传讯符。你们的动向我通过窥天镜能够看到。但是窥天镜不能过多使用,我会每隔十二个时辰与你们联络一次。你们要记住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乱来,千万要量力而行。”

陈雨荷说完深深的望了江懿一眼,江懿看到她眸中的忧色,对陈雨荷微颔首道:“雨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

陈雨荷迅速调整好状态,她拿出一张符咒,朗声道:“天苍苍,地苍苍,风吹明月照大江。今日游魂入冥界,大鬼小鬼莫阻挡,急急如律令!”

陈雨荷将点燃的符咒扬起,火光在半空燃成灰烬,化作灰色的蝴蝶缓缓消散在空中。

陈雨荷的话音再次响起,“通灵指引,回程路开,开,开,开!”

随着陈雨荷逐渐提高的声音,江懿与秋睿感觉身体一轻已飘到纸鹤的身上。纸鹤腾空而起,驮着两人迅速前行。

呼呼地风声在耳畔刮过,江懿与秋睿紧紧攥着对方的手掌,凌厉快速的风让两人无法睁开双眼。

不知飞行了多久,耳畔呼呼的风声停止。两人睁开双眼,灰蒙蒙的天空上漂浮着大朵同样灰黑的云彩。

潮湿阴冷的感觉缭绕在周身,江懿与秋睿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冥界。

“睿儿,我们现在应该去哪儿?”江懿望了望,身旁有一条宽敞的马路。

秋睿沉吟着猜测道:“这条应该就是通往半步多的路。”

“江懿、秋睿,顺着这条路朝西一直走到尽头就是半步多,那里有车可以去冥都!”陈雨荷的声音通过变小的纸鹤传过来。

江懿与秋睿应声将纸鹤收好,携手走上马路。

时不时有孤魂野鬼从两人身旁飘过,都是目光呆滞机械般的漂移着。

秋睿与江懿一头雾水,怎么这里的鬼看起来和失了心智似的。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后方隐隐传来汽笛声,江懿与秋睿回头,看到从身旁穿梭而过的汽车。

“乖乖类,这冥界还能搭出租!”江懿分明看到车顶装有出租的标识牌,和人间的出租车一般无二。

秋睿也很是惊奇,“看来冥界和人间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还处在惊奇中又有车辆从后方驶来。

江懿看到亮起的空车红牌,扬手截下,从车内伸出一个脑袋,问道:“呦,哥们儿,去哪儿?”

江懿答道:“半步多,到不到?”

“到,上车吧!”司机爽快的拉开车门,江懿与秋睿坐进车内。

两人上车后,司机回过头问道:“哥们儿,打表吗?”

江懿知dào

这里有门道,于是问道:“打表多钱?不打表多钱?”

“这打表就是200亿,不打表就给你算150亿!”见江懿面露犹豫,司机解释道:“公司还得抽成,你也知dào

我们搞出租的累死累活一月也挣不了几个钱,要是打表这钱都让公司挣走了!”

“从这里到半步多也没多远,你这也要得也太贵了吧!150亿,几辈子我都挣不了这么多钱!”江懿拧着眉头,故作不悦的板着脸。

的哥听到江懿的话后,哈哈大笑道:“哥们儿,这要是在人间,我可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可这里是冥界,货币都是以亿为单位,一亿就相当于人间的一块钱。我收你150拉你们去半步多,已经算是便宜了!”

“冥币在人间便宜着呢,你要是钱不够,就托梦给家人,让他们给你烧点过来。150不能少了,再少我可不拉这活儿!”司机说完望着江懿与秋睿,等待他们决定,究竟走还是不走。

150亿打个车,这要放在人间说出去谁信呢!可冥界物价就是这么高。江懿开始后悔应该在走之前多装点钱。那看似满满一包的冥币,经过这种高物价的折腾,看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行,赶紧走吧!”江懿无奈,不能因为这点小钱耽误寻找镇魂幡。

第九十六章 冥界果然高大上

江懿和秋睿也只是从陈雨荷的只言片语中对冥界做了简单的了解。两人来到冥界后才发xiàn

这里虽说和人间差不多,但也是有独行的法则和规矩。若是不知dào

这些规矩,怎么能够在混杂的冥界中生存。

江懿就想通过与出租车司机的接触,对冥界大抵进行了解。于是和的哥攀谈,“哥们儿,我看那些鬼怎么一个个都跟没心似的!”江懿指着道路上飘着的鬼魂,各个都是目光呆滞。

的哥笑道:“他们本来就没心,没心才正常呢!”

江懿掏出一根烟递过去,问道:“此话怎讲?”

的哥接过,江懿替他点燃。吸了几口烟,司机拉开话匣子。

“其实人死以后变成鬼,会被鬼差记录在册,那时鬼差就会把他们的心收走。为的是方便管理,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去半步多投胎转世。”

江懿与秋睿对望一眼,他们只是灵魂离体与死亡还是有差别,没有见到鬼差,自然还是有心的。

害pà

司机怀疑两人的身份,江懿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来瞒过他。

江懿还在思索着想对策,的哥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看你们俩这样,是不是上头有人啊!”

江懿眸子轻转,笑道:“哥们儿好眼力!”

的哥得yì

的晃着脑袋,随即问道:“怎么没让你们直接去半步多,就把你们搁这边了?”

“是啊!找的人不靠谱,啥也没给我们讲,稀里糊涂就给我们撂这边了!”江懿感慨道:“这掏了钱也不给好好办事!”

的哥了然的笑了笑,“现在不都是这样!”

“看你俩这么年轻,怎么回事?”的哥望着江懿与秋睿,两人看起来关系挺亲密,应该是生前就认识的。怎么这么巧两人竟然同时早逝。都没听说过还有相约赴死的!

江懿怕的哥怀疑,便执起秋睿的手,“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的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原来是对殉情的情侣啊!

车飘飘忽忽的前行着,的哥时不时讲些冥界的奇闻异事。

江懿和秋睿认真的听着,眼底忍不住的溢出惊愕。他俩惊讶的倒不是冥界多么的匪夷神奇,而是这里和人间几乎无异。

许是的哥很久没拉过有心的鬼魂乘客,话匣子打开怎么也收不住。

江懿旁敲侧击的问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那些无心的鬼魂在半步多会接受审判,决定去留。一是选择留在酆都当与世无争的常住民,二是重入轮回投胎,三是罪大恶极的则是要下地狱。

像他和秋睿这种托关系走后门的,自然就不用接受审判。只需选择是投胎转世还是在酆都当常住居民。

而酆都就是陈雨荷先前提到的冥都,也就是冥界的都城。

闲聊间,车已经开到了半步多。

“哥们儿,到地方了!”的哥熄了火。

江懿掏出车费递过去,“谢谢了哥们儿!”

的哥挥挥手,消失而去。

江懿和秋睿所处的地方是个宽大的广场,广场正中矗立着高耸的钟塔。钟表始终指着三点丑时,天空阴霾,氤氲密布,灰蒙蒙的云彩在上空形成一个大漩涡。慢慢的旋转着,那些云彩不时呈现出一张张人脸的形状,表情悲伤痛苦,让人看上去就十分的恐惧。

江懿与秋睿定了定心神,这时才发xiàn

不远处的塔楼前聚集了很多鬼魂。

江懿与秋睿面面相觑,这些鬼魂围在那边做什么?

“江懿,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秋睿提议,江懿点头同意。

走到近前,两人发xiàn

,那些没有心的鬼魂都在这里领鬼心,然后排队接受审判。

江懿与秋睿自然不是为此而来,他们退出鬼群。

江懿看到不远处塔楼内有卖路途指南,说道:“睿儿,你在这边等一下,我去买两本!”

秋睿点点头,江懿很快便拿着两本小册子回来了。

“就这么几张纸都收50亿元。简直就是抢劫嘛!”江懿不满的嘀咕着。

秋睿无奈道:“我第一次觉得钱真是个好东西!”

连富豪总裁都有此感慨,江懿无语失笑。看来不管是冥界还是人间都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秋睿低头看路途指南,沉吟道:“看来还要从这里搭车才能去酆都。”

江懿点点头,“我们去车站吧!看列车时刻表,一个小时后应该会有班高铁!”

“高铁”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江懿明显停顿了一下,虽然已经适应冥界的人性化。但还是被如此高大上的设施给震惊到了。

两人按照指南走到车站,江懿去售票口买了车票。

检票进了候车室,偌大的候车室之中已经坐满亡魂,即使是这样,还有多的数不过来的亡魂在检票口排队等待出去,它们都有个特性,那就是一声不吭,都低着个脑袋好像情绪十分不爽的样子,这也难怪,人都死了,心情又怎么能好的起来呢?

江懿与秋睿坐在椅子上等待,没多久他们搭乘的车次就开始检票。

两人走过去排队,透过候车室的窗户能看到外面有个月台。火车道上横着三排六道的铁轨,往西的方向停着挺长的一列白色子弹头列车,想来应该是他们乘坐的这班高铁。车厢的门侧开着,门口站着穿着统一黑色西服的鬼差。鬼差有条不紊的检查着车票,偶尔会从鬼群之中拽住一个,不理会那鬼如何的叫唤挣扎,便随手一扔抛出老远。

江懿仔细观察,被鬼差拽出鬼群的应该是没钱买车票企图套票的。

“看来这里检票可比人间还要严格!”江懿感慨道。

秋睿点点头,“真没想到,这里比人间还要现实!”

江懿和秋睿上了火车,车厢内的人很少。

一本路途指南都要50亿,可想而知在人间本就高到离谱的高铁票,在这里将会是怎样的天价。

看来除非有钱人,是不会有人舍得花天价买张火车票。

车厢内很空,开车时间到了的时候,车上才只有寥寥数人。

两名鬼差乘务百无聊赖的交谈着。

“最近的穷鬼可真不少,今天我都查出好几个视图逃票的!”

“是啊!都不知dào

让家人给烧点钱过来!没钱还敢坐车,哼!”

不屑的冷哼传进江懿耳畔,江懿眸子轻转,对秋睿说道:“睿儿,我去找鬼差打听打听,看多久能到酆都。”

秋睿点点头,“你小心点!”

江懿从随身携带的背包内掏出两包烟,将包装撕开,从里面抽出一排香烟。又从包内掏出好几张大面值的冥币,卷好后塞进烟盒内。

通过方才两个鬼差之间的交谈,江懿知dào

这两个绝对是贪财鬼。

即便在人间,想要求人办事都得塞钱送礼,更何况是比人间还现实的冥界。

江懿拿着烟盒走到两位鬼差面前,谦和的含笑道:“两位鬼差大哥,小弟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懂之处还请多多提点。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江懿笑着将两盒烟递过去,高个子鬼差没接,不屑的撇撇嘴,“我们这里都没人吸中华!”

江懿微微掀起烟盒盖,露出冥币的一角。

冥币的颜色不同,面值也各不相同。

高个子看到露出的颜色,知dào

里面塞的是大票,看厚度显然不少。

爽快的接过,先前的不屑与鄙夷顿时化作和煦的微笑,“哥们儿说哪里话啊!相遇就是缘分,你既然乘坐我们的列车,我们就会给您最好的服wù

。”

矮个子鬼差自然也看到烟盒内的冥币,抢过来塞进口袋内,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哥们儿有什么要问的,我们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个鬼差的态度让江懿很满yì

,看来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两位鬼差大哥,你看这车厢里也没多少人。要不小弟做东,请两位去餐车那边坐坐!”江懿笑着提议。

鬼差对视一眼,有些犹豫。他们还在上班,不能随便擅离职守。

矮个子胆小想去又不敢,惋惜的拒绝道:“你看我们还在上班,随便擅离职守,万一上头发xiàn

怪罪下来,我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有两位大哥在,能有什么事啊!刚小弟看到两位大哥查票时的风范,那叫一个英雄豪杰、雷厉风行。依两位的本事,这车厢哪里还会有鬼怪作祟。”江懿满脸崇拜的竖起大拇指。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死后成了鬼,也改不了人类的通病。

鬼差听到江懿的话后很是得yì

,矮个子明显开始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高个子故作姿态的说道:“既然这位哥们儿不认得餐车的位置,咱们身为服wù

人员,自然要尽忠职守让顾客满yì

。你说是不是啊哥们儿?”

江懿了然的点点头:“鬼差大哥说得对,小弟不知dào

餐车的位置麻烦两位给带个路。为表感谢小弟自愿请两位大哥喝一杯。”

见江懿如此上道,又为他们想好措辞。矮个子鬼差也不再犹豫。

“那就走吧!”这两个鬼差表别看外表挺风光,但也是最底层的工作人员。

每天工作时间长,工资还不高,不然也不会被江懿的一点小钱给收买。能乘坐这般高铁的鬼魂在人间非富即贵,即便死后到了冥界也是有一定的势力。

自然是不会对他们好言好语,被讽刺挖苦那都是小事,更有甚者对他们呼来喝去。

今日难得遇到有人如此恭维,鬼差觉得自己瞬间高大起来。

对江懿也热络客气,语气也不似先前的冷硬。

第九十七章 车厢变战场

“鬼差大哥等一下,我那边还有个朋友,我去叫他!”江懿唤停就要往餐车走的鬼差,朝秋睿方向努努嘴。

鬼差随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见不远处的座位上坐着一位高贵俊美的男人。

鬼差对视一眼,心想这男人看起来生前身份就很是尊贵。

江懿走过去与秋睿耳语几句,秋睿站起身跟随他一同走到鬼差面前。

“这位是我的朋友!鬼差大哥,我们走吧!”

江懿对秋睿的身份只是简单的介shào

,并没有多说。

秋睿对鬼差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平时受冷脸子已经习惯了,鬼差也没在意秋睿的冷淡。

走进餐车,江懿与鬼差推杯换盏,很快便打成一片。

几杯酒下肚,鬼差的话匣子就拉开了。

高个子问江懿,“我说兄弟,你们坐车打算去哪儿?”

这班高铁全线共有三站,由东往西途经鬼门关、冥界酆都、最后一站是幽冥神殿。

听闻高个子的问话,江懿答道:“我和我朋友不想投胎转世,想留在酆都城内生活。”

鬼差对视一眼后狐疑的望着江懿,矮个子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兄弟,听哥哥一句劝。能为人莫做鬼,这里看似和人间差不多,可若是有机会能够投胎转世再次为人,为何不选择重新生活。”

高个子赞同的点点头,“看你们也是有身份的人,让家里人托关系给你们安排个好去处也不是难事,为何要留在酆都城?”

江懿眸光转向身旁的秋睿,苦笑道:“两位大哥如此关照小弟,小弟也不好再做隐瞒。其实他不是我朋友,是我的爱人。”

江懿的直言不讳让鬼差面露惊愕,隐约明白两人为何同时来到冥界。

矮个子叹息道:“兄弟,你们也是苦命人啊!”

江懿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人间还是冥界都无所谓。”

鬼差唏嘘低叹,感慨两人的情深意重。

高个子举杯道:“既然兄弟执意如此,那你们就在鄢都城内好好生活。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矮个子也举起酒杯:“是啊!以后没事就来找我们喝酒!”

鬼差真诚的话语让江懿与秋睿心底暖暖的,不管是人间还是冥界,终究还是好人居多。

江懿与秋睿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四人同时一饮而尽。

此后的话题就轻松很多,江懿问道:“我看路途指南上说,这班高铁途径三个地方。小弟不明白最后一站幽冥神殿是什么地方?还请鬼差大哥赐教。”

高个子打着酒嗝解释道:“第一站鬼门关,就是投胎转世的地方。第二站就是你们要去的酆都也就是冥界的都城。第三站是幽冥神殿,自然是幽冥大帝居住的寝宫。”

江懿与秋睿惊愕,没想到真的有冥帝。

江懿好奇的问道:“冥帝长什么样子啊?”

矮个子神mì

的说道:“你们到了酆都城自然就知dào

冥帝的模样。”

“幽冥大帝的寝宫?我想去看看!”秋睿满脸好奇的望着江懿。

江懿佯装为难,装作不忍拒绝爱人的提议,纠结的对鬼差说道:“两位大哥,你看我爱人想去幽冥神殿看看,不知dào

可以吗?”

高个子爽朗的大笑道:“既然高铁设定这个站点,就是为了招揽游客!很多鬼魂在投胎之前都要先到幽冥神殿里参观。既然你家那口子想去,你就领他去看看!”

江懿与秋睿心下暗喜,看来他们可以坐着这班高铁直达目的地。

原本还以为去到幽冥神殿会废些周折,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

酒喝的也差不多了,矮个子看看时间,对江懿与秋睿说道:“两位兄弟,一会儿就要到鬼门关了。我们还得去检票,你们先喝着,咱们回聊。”

高个子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和矮个子放下酒杯站起身。

江懿说道:“工作要紧,两位大哥先去忙。咱们来日方长,改天再聚。”

鬼差转身朝前方车厢走去,走了几步,高个子回过身,对江懿与秋睿说道:“最后一节车厢已经被包下来,你们最好不要过去!”

高个子语气凝重,隐隐透着告慰,提起车厢内的鬼魂时还带着惧怕。江懿与秋睿心知,那节车厢的鬼魂应该大有来头。

江懿点头,“谢谢大哥提点。”

高个子挥挥手与矮个子并肩远去。

江懿坐回到餐桌前,对秋睿说道:“睿儿,没想到这车一站抵达幽冥神殿。”

秋睿不无担忧的说道:“希望能够顺利拿回镇魂幡。”

“睿儿,别担心,一定可以的!”江懿握着秋睿的手坚定的说着。

秋睿笑了笑,回应般的点点头。

两人也没有再回先前的车厢,一直坐在餐车内。虽说鬼魂可以不用吃饭,但在人间进餐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即便来了冥界也会忍不住想要满足口腹之欲。

江懿点了两杯咖啡,两人边闲聊边小酌。

很快列车便缓缓停下,排队而入的鬼魂在车门开后缓缓飘进车厢。

这些鬼魂都有意识,显然是已经领过鬼心。

能坐上这班高铁想来也是有点本事,江懿与秋睿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隐在不起眼的角落。

餐车内偶尔飘来几只鬼魂,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也都是相安无事。

江懿与秋睿百无聊赖的坐着,算算时间,估计还得有一天才能到达幽冥神殿。

“睿儿,你累吗?要不要靠一下!”江懿拍拍肩膀,朝秋睿挤挤眼。

秋睿摇摇头,“我不累!”

“竟然连个献殷勤的机会都不给,睿儿你真无情!”江懿佯装伤心的苦着脸。

秋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茉莉大小姐,您今天想吃什么?”卑微的讨好之声从远处传来。

高亢张扬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脆响中还交叠着稳健的脚步,只是那些脚步很轻。听起来应该是跟随而来的仆从。

“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看来这餐车的厨子也该换换了!”嚣张的女声带着高傲的蔑视,想来应该是先前那道声音里提起的茉莉大小姐。

“是是是,一会儿我就让他滚蛋!餐车地方脏,要不您还回去吃饭?”还是那个讨好的声音,只是比先前更加的恭顺。让人一听之下忍不住就浑身恶寒。

“在那里待得骨头都酸了,我还是在这边用餐吧!”高跟鞋的声音突然停止。

应该是女鬼找到座位已经坐下了。

江懿与秋睿面面相觑,这个女鬼好大的排场。听先前的对话又联想到鬼差的告诫,大概这个女鬼应该就是最后一节车厢那个大有来头的乘客。

江懿与秋睿不想惹来不必要的事端,并没有去查看那个女鬼的长相。

很快又有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几名鬼差端着餐碟鱼贯而入。

江懿心下默数,这顿饭足足有二十八道菜。

暗暗咋舌,江懿压低声音对秋睿耳语道:“这女人好大的气势!”

秋睿挑眉不屑的笑了笑,“她即便再有来头,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江懿竖起大拇指:“睿儿,精辟!”

秋睿瞥了江懿一眼,“这事和咱们无关,还是不要太过好奇。”言罢便靠在椅背上闭眸小憩。

江懿一手支着下巴欣赏对面的秋睿,一手伸过去把玩秋睿搭在桌面上的纤长手指。

秋睿并未因为男人的骚/扰而睁开双眼,微微蹩了下眉头就放任了江懿的举动。

远处依旧热闹非凡,恭敬的讨好声伴随着嚣张张狂的女声,回荡在车厢内。

秋睿与江懿充耳未闻,一个闭眼假寐,一个欣赏美人。

江懿把玩着秋睿的手指,时而交/缠、时而揉/捏。正玩的起劲,突闻不远处传来娇/喘的呻/吟之声。

“嗯……人家这里还要嘛!你大力点嘛!”

“哥哥你好棒啊,快点,快点嘛!”

衣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渍渍的水声,夹杂着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低/吼,即便没有看到也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懿惊愕的瞪大双眼,不是吃饭吗?怎么吃成十八禁了!这女鬼真是热情奔放,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野战。

秋睿蹩着眉头睁开双眸,俊颜带着难掩的鄙夷和厌恶。

餐车内还有几个鬼魂正在用餐的鬼魂,女鬼如此大的动静想不听到都难。其他的鬼魂也纷纷流露出惊愕与厌恶的神情。

男女天人混战还在愈演愈烈,整个餐车瞬间变得淫/靡不堪。

秋睿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江懿的手,说道:“我们回原来的车厢!”

如此禁爆的场面伴着如此露/骨的言辞,搅得江懿心里也燃起熊熊火焰。

霎间秋睿意/乱/情/迷的模样填满整个脑海,江懿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再听下去恐怕他真会毫不犹豫的在这里扑倒秋睿。

秋睿没得到江懿的回应,转头望过去就见江懿脸颊泛红,面色怪异。以为江懿不舒服,秋睿抬手覆上他的脸颊,茫然的问道:“江懿你怎么了?”

原本江懿就在努力克制着体内的欲望,秋睿纤柔的指尖就像搅乱湖面的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秋睿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江懿从座椅上扯进怀中。

第九十八章 我爸是李刚

趴在江懿怀中感受到男人起伏不定的气息,秋睿茫然又羞愤,“你又发什么疯!”

“睿儿,我们也来做吧!”江懿贪婪的嗅着秋睿身上独有的味道。

“你个变态色情狂!”秋睿这才明白江懿方才的异样究竟是因为什么。秋睿愤nù

的推开江懿,大步朝车厢深处走去。

秋睿的力度很大,江懿被推倒撞在椅背上发出咚的响声。

车厢内顿时鸦雀无声,那些淫靡的声音也跟着消失无踪。

见秋睿愤然离去,江懿已经顾不得理会这些,慌忙从椅子上爬起抬步追去。

“等等!”

突然,身后响起女鬼娇柔的声音,带着还未褪去的缠绵余韵。

哒哒哒,高跟鞋由远及近,江懿知dào

这女鬼正在朝他们走来。

江懿微微蹩了下眉头,并没有理会身后紧随而来的女鬼,上前几步赶上秋睿,拉起他的手,低声道:“这女鬼不知dào

打什么鬼主意,我们快走!”

秋睿预感女鬼唤住他们没按好心,依言与江懿快步朝前走去。

“我让你们等等,没听到吗?”女鬼声音拔高带着狠戾的警告,显然对两人的不听话极为不满。

“喂,前面那两个男人,说你们呢,没听到茉莉大小姐在叫你们吗?”衷心为主的狗腿子见江懿和秋睿完全无视他们,彻底不淡定了,高声喝斥。

江懿蹩着眉头,看来他和秋睿想一声不响的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江懿捏了捏秋睿的手掌,给他递去个眼色。低声道:“咱们过去先稳住这个臭娘们!”

秋睿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

江懿回转身体时,唇角已勾出灿烂的笑意,“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在叫我吗?”

江懿说话时并没看清女鬼是何模样,如果看清楚的话,打死他,他也绝不会说出如此口不对心的话。

听到江懿的赞美,女鬼很开心。她挺着丰满的胸部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晃的走近江懿与秋睿。

女鬼并非丑陋,只是装扮妖艳至极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

墨绿色的眼影覆盖着整个眼眶,夸张的浓密纤长睫毛让整个眼睛看起来极为的诡异。惨白的脸色配上艳红色的嘴唇。除了诡异,江懿想不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女鬼。

女鬼站在江懿与秋睿的面前,微眯着眼眸细细的打量着他们。

女鬼含笑打量两人好半天,开口邀请道:“两位帅哥,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一杯!”

这个女鬼的眼神让秋睿很不舒服,那种贪婪的独占欲让他瞬间提高警觉。但碍于对方在冥界的势力,不想惹出麻烦也只有暂时忍耐。

江懿心里早将女鬼问候个遍,可面色却丝毫未变,他扯开嘴角笑道:“美女的邀请,我们乐意至极。”

江懿与秋睿跟随着女鬼来到她先前就坐的餐桌,两人刚坐下,便有训liàn

有素的鬼差恭敬的端上美酒。

女鬼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艳红的指甲在灯光下发出妖冶诡异的光芒。

面前的两个男人堪称极品,在冥界里算是难得的美男。

女鬼眼眸转向江懿,这个男人五官虽然普通,但凑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魅力。特别是他对你笑时,会让你有种夺了心魄的眩晕感。

女鬼眼眸从江懿身上依依不舍的挪开,落在秋睿的身上。

微眯的眸子更加闪亮,女鬼满yì

的勾起唇角。这个男人就像冰山上的雪莲,高贵纯洁又飘渺灵动。只一眼就会吸引全部的目光,虽然他不苟言笑,但正是这份冷艳让人怦然心动。

没想到今天的运气真是好,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遇到两个美男。

“莉莉……”女鬼的眸光一直停驻在江懿与秋睿身上,让一旁的男鬼很是不安,忍不住出言唤道:“莉莉,这两位先生是……”

被打扰的女鬼很是不悦,冷冷的憋了男鬼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你……”如废弃衣服被丢掉的男鬼,惊愕的瞪大双眼。

明明刚刚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怎么霎间就变得如此残酷无情。

这个女人真是如传闻般不堪,换男人如同换衣服,在冥界出了名的淫乱。男鬼不甘的攥紧拳头,可想起女鬼身后庞大的势力。还是任命般的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大步离开。

敢走多余的人,女鬼心情很是逾越。伸手撩了撩耳边的垂下的卷发,修长的玉腿叠加在一起。晚礼服长长的裙摆在她的动作下被撩起,露出里面密林禁地。

这个女鬼还真是淫贱,裙子低下竟然什么也没穿。

江懿别扭的别开脸,我靠,今天竟然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他会不会长针眼啊!

秋睿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女鬼,自然不知dào

这女人在犯贱视图勾引他们。

女鬼的勾引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她心里生出几分愠怒。

可如此美好的人,多费点功夫也是值得。权当正餐前的开胃小游戏。

“两位帅哥,敢问尊姓大名?”女鬼身体前倾,毫不吝啬的展示胸口大片的丰满。

江懿恨不得捂住眼睛,脏东西看得多了,眼睛好疼。

“贱民不足挂齿,恐污了小姐的耳朵!”江懿笑了笑,心底的不悦未显露分毫。

对于江懿的拒绝,女鬼微微蹩了眉头,还是难着性子道:“我叫李茉莉,你可以叫我莉莉,两位帅哥这是要去哪里?”

“去酆都看看!”

“打算常住酆都还是转世投胎?”

李茉莉的问题让江懿很为难,女鬼眼中的贪婪让江懿觉得事情很棘手。他能肯定这女鬼在打他和秋睿的主意。

“不知莉莉小姐要去哪里?”江懿并没有回答李茉莉,以攻为守反问她。

李茉莉扬起一抹笑意:“去哪里都一样!”

“莉莉小姐怎么没有投胎转世?”

“我现在这样多逍遥自在,做人哪里有做鬼自在!”

“看莉莉小姐这般风华,在冥界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江懿佯装钦佩的望着李茉莉,被帅哥夸赞让李茉莉很是受用。不无得yì

的说道:“在酆都城只要报上我李茉莉的名号,即便是判官大人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江懿心底一凛,这女人果然来头不下。看来不动用点武力今天是不能全身而退。

江懿还在想对策的空挡,李茉莉已经耐不住寂寞,开始视图勾引秋睿。

“这位帅哥,你怎么都不说话呢!”李茉莉伸出细长的手指竟朝秋睿脸颊探去。

秋睿厌恶的偏头躲过,漆黑的眸子内闪动着乌光。

被秋睿凌厉的眸光瞪视着,李茉莉突然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

胸前的突起也因为她的动作而轻轻的颤动起来,隐藏在低胸晚礼服下的白皙也跟着若隐若现。

秋睿蹩见江懿落在女鬼胸前的目光,气得银牙紧咬。

这个臭男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看其他的女人。

抬手扳过男人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狠狠道:“不准看,她有我好kàn

吗?”

江懿摇摇头,特认真的说道:“云泥之别!”

秋睿满yì

的勾起唇角,仰头在江懿的唇上盖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李茉莉小姐,夺人所爱恐怕不是一个名门淑女应该做的事!”秋睿冷睨着对面的女鬼,凌厉的眸子带着无尽的压迫,声音冰寒不带一丝温度,津着浓浓的警告。

李茉莉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心底暗啐,没想到是两个基佬。不过,她不介yì

。三个人或许更加有趣。

“我不介yì

和你们玩儿3P!”李茉莉眼中兴味更浓,朝两人飞去一个媚眼,话语里挑逗意味十足。

江懿一阵恶寒,这女人绝对是个变态。

“不好意思,我介yì

!我的男人决不允许其他脏东西染指!”秋睿拽过江懿,将他拉近身侧。宣告主权的意味十足。

江懿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家睿儿怎么能够这么可爱。

屡次被拒的李茉莉彻底不淡定了,她缓缓站起身,诡异的脸庞挂着阴冷的笑意。

“恐怕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莉莉小姐,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么强迫我们真的合适吗?”江懿话语里没有丝毫惧怕,唇角挂着蔑视的笑意。

李茉莉气愤不已,原本就别扭的脸颊更加扭曲。

“今天我还就要强扭出甜瓜来!”

“不好意思,除了我家宝贝儿,我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江懿抬手搂住秋睿的纤腰,对李茉莉扬眉冷笑。

“睿儿,你知dào

冥界最兴旺的行业是什么吗?”江懿突然转头问秋睿。

蹩见男人眼底的邪气,秋睿知dào

江懿的略根性发作了。

很配合的附和道:“不知dào

,你说是什么?”

“肯定是眼科医生?”

“为什么?”

“冥界的男人看到莉莉小姐的尊容恐怕都会忍不住的长针眼吧!眼科医生可就有的忙了。”

“难怪连判官都会对李小姐尊待有加。原来李小姐竟然拉动了冥界的GDP!”

江懿与秋睿一唱一和,毫不留情的讽刺起李茉莉。

李茉莉气得浑身发抖,她怒极反笑,“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知不知dào

你们今天得罪的是谁?我告sù

你们,我爸是李刚!”

第九十九章 我的名字你不配叫

江懿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原来又是一个坑爹的草包富家小姐。”

不止是江懿,餐车内其他几个看热闹的鬼魂也跟着低低笑了起来。

李茉莉死的早,在冥界待了好几年,她并不知dào

人间李刚他儿子坑爹的轶事。

以为江懿在故yì

嘲笑她,李茉莉气得头顶生烟。厉声吼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李茉莉的话音刚落,她身后竟无声的出现密密麻麻的鬼影。

只是转眼的功夫,鬼影已排满整节车厢。

江懿与秋睿暗道不妙,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有这等本事。

见两人脸色变得凝重,李茉莉得yì

的勾起唇角:“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跪在我的面前亲吻我的脚趾,我就放过你们。不然我让你们连魂飞魄散都是奢望。”

江懿悄悄给秋睿使了个眼色,两人心意相通,秋睿自然明白江懿眸中的深意。

江懿惶恐的望着李茉莉,放软语调:“莉莉小姐怎么如此开不起玩笑,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啊!”

“怎么?现在知dào

怕了,刚刚的气势去哪里了?”李茉莉鄙夷的望着江懿。她要这个男人跪在地上忏悔他先前的无理。

江懿微微挪动脚步,他细微的动作还是引起李茉莉的注意。

几道黑影挡在李茉莉身前,将她护在其中。

江懿微微蹩眉,看来他的意图被对方识破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难对付。

江懿将手悄悄背在身后,拉开背包,抓出几张符咒。

“莉莉,我最尊贵的小姐,亲吻你的脚趾我荣幸之至!”江懿躬身谦卑的说着。

李茉莉得yì

的冷笑,江懿弯下的身体猛地弹起,手中的符咒撒向李茉莉。

啊!

惨叫四起,符咒纷纷打在李茉莉的保镖身上。

碰触到符咒的鬼魂均化作一缕青烟瞬间消散在空中。

李茉莉完全没想到,江懿会身带符咒。虽然没有被符咒击伤,但却给了江懿与秋睿逃跑的机会。

江懿拉着秋睿朝车厢深处奔去。

“睿儿,他们人多,怎么办?”

“我们跳车!”

“可是车速太快,跳车太危险。”

秋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们没时间了。还有半个小时列车就要到达酆都。到那里就是李茉莉的地盘,我们想脱身就难了!”

“Shit!这个该死的女人!”江懿忍不住咒骂起来。

“找机会跳车!”江懿很快做出决定,此时已迫在眉睫,除了跳车别无他选。

秋睿点头,“先找机会甩开身后的跟屁虫。”

江懿闻言转头向后望去,身后紧紧跟着黑压压的鬼魂。

李茉莉嚣张的身影也在其中,她脸庞完全扭曲,张着血盆大口嗷嗷叫嚷,“快,给我抓住这两个贱男人。”

江懿与秋睿又是气恼又是头疼,毕竟李茉莉鬼多势众,硬拼的话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两人携手快速的前向奔跑,身后还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叫嚷。

江懿时不时回头抛去几张符咒,顿时哀嚎声震耳欲聋。

跑了大概五节车厢,江懿手中的符咒也扔的差不多了。身后还是密密麻麻跟随着一大片的鬼魂。

江懿和秋睿面色凝重起来,这女人的鬼兵太多,再耗下去符咒用完对他们很是不利。

“睿儿,怎么办?车厢的玻璃都是特殊材质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我们该怎么逃出去?”江懿边跑边说。

秋睿沉吟片刻后说道:“找到应急窗口,那里肯定有专用破窗工具。”

江懿抬头看了看车厢的接口,此时他们已经跑到了4车厢,“前面不远就是车头,睿儿,我们就在这边找机会出去!”

秋睿看到不远处车窗玻璃旁边挂着一个小型铁锤,“江懿,工具在那边!”

“睿儿,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去拿工具!”

身后狂追不舍的李茉莉见前方飞奔的两道身影突然停下,怕江懿耍阴招再抛来符咒。

李茉莉摆摆手,携着一众鬼魂停在距离江懿身后的不远处。警惕的望着前方的两个身影,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个男人竟然有这等本事。

可她有众多鬼魂做保镖,身后还有整个冥界撑腰。今天这两个男人休想从她手中逃走。

“怎么?不跑了?”李茉莉双手环胸闲适的望着江懿与秋睿,夸张的睫毛根根倒立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

江懿喘着气,摊摊手无奈道:“我说莉莉小姐,冥界美男众多,您用得着非要在我们身上如此费心费力吗?”

李茉莉以手掩嘴娇笑道:“没办法,谁让你们勾起了我的兴趣。”

“点了火又不灭火,这可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呢!”李茉莉拧着丰满的胸部,朝江懿抛来个媚眼。

江懿搓搓胳膊,一阵恶寒。

“莉莉小姐,作为一个绅士,实在不该对女人动手!”江懿灿然的微笑瞬间收敛,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便是乌云满天。“可有些事情看来必须用无力解决!”

说时迟那时快,江懿手掌翻转,掌中已多出一把三尺长的银锏。

宛如利剑出鞘,江懿提着银锏冲向李茉莉。

李茉莉冷笑,朝后方一挥手:“都给我上!”

层层叠叠的黑影朝江懿扑来,瞬间将他围在中央。

江懿不急不缓的笑着,但眸中的黑色愈加深邃。

黑影叫嚣着缠向江懿,江懿身影快速移动,手中的银锏有横扫千军之势,舞得虎虎生威。

哀嚎声伴着屡屡黑烟在车厢内回荡。

江懿这厢斗得起劲,李茉莉已缓缓走向不远处的秋睿。

“我听他叫你睿儿,我也这么叫你好不好?”

面对秋睿这么美好、耀眼的男人,李茉莉哪里舍得对他说狠话。声音轻柔如同涓涓泉水,想要去抚慰眼前满是敌意的男人。

“这名字你不配叫!”秋睿冷睨着李茉莉,漆黑的瞳仁中毫不隐藏着浓烈的厌恶。

屡次遭到拒绝又被男人如此羞辱,李茉莉的耐性早就磨光了,要不是看两人性格刚烈,怕用强伤了他们,影响兴致。她哪里还会好言好语的在这里和他们蘑菇。

“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我把他收拾了,到时候不怕你不来求我!”李茉莉眼眸瞥向旁边激斗的江懿,得yì

的勾起红唇。

她能看出来秋睿对江懿的情深意重,抓住一个就等于可以牵制另一个。

“你要敢动他,我让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秋睿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地狱修罗的煞气。即便是长年居住在冥界的李茉莉,心底也泛起寒意。

这个男人看似柔弱,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气势。

李茉莉失神间,秋睿看准机会一脚瞪在身旁的座椅上,借力跃起,抬手夺下车厢高处的铁锤。

李茉莉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哐当一声。

呼呼的风声卷着细细的玻璃粉末,打在她的脸上。

看出秋睿的意图,李茉莉原本还温婉的脸颊裂开一个缝隙,而后渐渐皲裂、坍塌。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李茉莉疯狂的吼叫着,高盘的秀发在她大幅度的动作下散乱不堪。

被狂涌的风吹起,黑色藤蔓般在她的身侧起伏。

李茉莉满头黑发迅速长出,如无数的触手般卷向对面的秋睿。

秋睿闪身躲过,劈手甩来几张符咒。

啪啪啪!

几声脆响,黑色触手应声而断,掉在车厢的地板上,发出屡屡黑烟。

李茉莉头发被符咒震断,气得她嗷嗷直叫。

“你……你竟然毁了我的头发!”李茉莉怨毒的瞪视着秋睿,她五指屈起成爪,指甲快速的飞涨。足有三尺长,泛着阴寒的光。

江懿瞥过头正看到李茉莉发狂,尖叫道:“我靠,这娘们儿竟然还会变身!睿儿,你要小心!”

秋睿挑了挑眉毛,“管好你自己吧!你家莉莉小姐可是还等着和你花前月下呢!”

江懿张扬的大笑:“睿儿,你是在吃醋吗?放心吧,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更何况还是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女鬼。”

江懿闲适的与秋睿谈笑风生,身后源源不断冒出鬼影却让他郁闷不已。不管斩杀多少,很快便有大批的鬼魂补上。

江懿手握银锏渐渐体力不支,秋睿看出他动作的迟疑。心道不妙,得赶紧想办法突出重围。

秋睿思索间,李茉莉已尖叫着扑了过来:“死到临头还有兴致打情骂俏,我要让你们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这两个臭男人竟然把她逼到现出原形。还有她引以为傲的长发竟然也被毁了。

李茉莉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她要把他们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李茉莉来势汹汹,可秋睿却毫不惧怕,依旧淡定自若的立在原地。

尖利泛着寒光的指甲划着呼呼的风声朝着秋睿的面门而来,秋睿身体如翠竹般向后折起,右手快似闪电,捏住了李茉莉的手腕。

反手一拧手臂已被秋睿反剪在身后,秋睿将女鬼拖到近前,用李茉莉的身体护住他的身体,寒声道:“不想魂飞魄散就让你的保镖都撤回去,我要看到他平安无事。”

李茉莉的保镖并没有因为主人的被掳而停止动作,他们就像傀儡没有主人新的指示就会无休止重复先前的指令。秋睿正是看出这点,才借机制住李茉莉。

第一百章 动我媳夫者死

秋睿看似弱不禁风,没想到竟有这般手段。李茉莉一着不慎被掳,恨得银牙紧咬,咯咯作响。

“你先放了我,我就让保镖撤走!”李茉莉视图拖延时间,为了以防万一她已经派人去找援兵。等冥军到了以后,任这两个男人有通天的本领,也得乖乖臣服在她的身下。

从刚才起就没见到李茉莉身旁跟随着的狗腿子,此时又见她在故yì

拖延时间,秋睿心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救兵赶到,若是此时再不脱身,他和江懿就真的危险了。

秋睿冷笑道:“李茉莉小姐,不要把他人都想得和您一样白痴!”

“你……”李茉莉气结,很快便得yì

的说道:“你以为抓了我就能全身而退。我告sù

你,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量的冥军过来救我,识相的最好现在就放了我。”

秋睿冷笑着摇摇头,像是在嘲笑李茉莉的自以为是。

李茉莉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眼前寒光闪过,脖颈处隐隐泛起寒意。

秋睿端着明晃晃泛着厉芒的匕首正架在李茉莉的脖颈处。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李茉莉张狂的大笑:“你知不知dào

我是谁?连冥帝见到我的父亲都要礼让三分。你今天要是敢对我怎么样,到时候我要你生不如死。”

秋睿蹩着眉头,江懿那边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他要尽快摆平这个女人。

秋睿眸子一寒,李茉莉便感觉腿部传来剧痛。她甚至没看到秋睿的动作,就被这个男人给伤了。

李茉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咬牙道:“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秋睿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挑眉冷笑,“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今天竟然敢觊觎我的人,就应该准bèi

好接受惩罚。”

“啊!!!我要你魂飞魄散!”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她,李茉莉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秋睿的手劲很大,不管她如何挣扎始终挣脱不开。

“闭嘴!”秋睿眸子微眯,手中的匕首已经移到李茉莉的脸颊处,泛着寒光的刀锋在李茉莉惨白的脸颊上游移不定。

“你……你要干什么?”

李茉莉惊恐的瞪大眼睛,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哪里还有先前的高傲与嚣张。

“如此美丽的脸蛋,如果留下几道丑陋的伤疤,那可就不好了!”秋睿轻轻的笑着,玉兰花般纯洁明媚,可说出的话却如恶魔般让人毛骨悚然。

“你究竟想怎么样?”李茉莉暗暗后悔,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个男人美好的如同天使。

“让你的保镖都消失!”秋睿寒声,江懿那边的情况愈发危险,要尽快脱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李茉莉知dào

今天她遇到狠角色,若是不按照秋睿说的做,他不止会毁了她的脸,还会毁了她。“你……你别乱动。我这就让他们消失!”

秋睿颔首:“我是个急性子,不希望等太长时间。”

“都给我住手!”李茉莉高声喝道,她的话音刚落。还在攻击中的鬼魂应声停止了动作。

江懿警惕的望着身前静止不动的黑影,举着银锏快步后退到秋睿身旁。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快放开我!”李茉莉焦急的说着。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李茉莉很怕秋睿食言真的对她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见江懿平安无事,秋睿放下心,对李茉莉说道:“麻烦李茉莉小姐送我们一程!”

秋睿提着李茉莉与江懿并肩站在座椅上。

“你……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后悔!”李茉莉狠戾话语从齿缝中挤出。

“李茉莉小姐,做人不要太过天真。已经过去这么久,你的救兵怎么还没到?”秋睿唇角含笑,伏在李茉莉的耳畔低声道。

李茉莉惊恐的瞪大双眼,“你……你什么意思?”

其实秋睿根本就是在吓李茉莉。李茉莉惊慌失措间,秋睿与江懿对视一眼,默契的知dào

彼此心中的想法。

李茉莉感觉身体被大力推搪,重心不稳就从椅子上跌下去。

再回头秋睿与江懿已经飞速跃进敞开的窗口。望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李茉莉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劈手夺过身旁鬼影保镖手中的长刀,朝窗外掷去。

江懿一直小心提放着,就是害pà

李茉莉耍阴招。听到风声,感觉到一股萧杀之气劈风而来。

江懿猛地回过头,见长刀流星般朝秋睿飞射而来。眼疾手快扯过秋睿,“睿儿,小心!”

秋睿下意识的偏过头,刀刃贴着他的鬓边滑过。几缕墨黑的发丝随风飘散。

江懿眸光眸子一寒,反手将银锏朝李茉莉方向掷去。

啊!

惨叫声自身后响起,李茉莉被银锏击中,顿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而去。

车速太快,江懿与秋睿跳出车窗被急速的风吹动根本稳不住身型。

东倒西歪的向后跌去,江懿搂着秋睿,他皮糙肉厚就是跌倒在地也可以让自己做秋睿的人肉垫子。

“发什么呆,快用小鸢!”秋睿见江懿没有动作,就抬手去他怀里摸。

好容易摸出小鸢,抛向空中。小鸢迅速变大,在空中打了个旋,俯冲而下,驮着险些就要撞到地面的两人。

江懿暗暗惋惜,英雄救美的机会没了。想罢狠狠瞪了多事的小鸢。

小鸢委屈的扁着鸟嘴,瞪它干吗,关它鸟事啊!

小鸢驮着两人在天空飞旋,良久后才找到安全的降落地点。

两人稳稳的落在地上,江懿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睿儿,你刚干吗摸我?”

秋睿蹩着眉头,将黏在身侧的男人推开,“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江懿笑了笑,看看周围,灰蒙蒙的大片迷雾,隐约能看到暗影绰绰的密林树木。

“这什么鬼地方?”江懿茫然的张望着。

秋睿从衣兜内掏出路途指南,他记得这里面有冥界的地图。根据地图指示他和江懿现下所处的位置正是冥界的外围,前方不远应该就是恶狗村。

江懿凑过来看地图,秋睿指着地标,“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在这里。”

“恶狗村?”江懿咧嘴乐道:“这冥帝还真是有趣,竟然还有养宠物的癖好。”

秋睿瞪了江懿一眼,语气凝重:“九幽游访不辞烦。恶狗村中冷旁观。但见飘飘魂惨栗。呼天唤地哭声难。这恶狗村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通过!”

“睿儿别担心,咱们有打狗棒,还能怕了这群恶狗!”江懿身旁的大树上折下两个长枝,递过去一个给秋睿。

秋睿接过拿在手上,劈手朝江懿的打去。

江懿闪身躲过,叫道:“好啊,小妖精,竟然把你老公当狗打!”

秋睿难掩唇边的笑意,正色道:“我试试这打狗棒好用不!”

江懿佯装凶恶的扑过去,抱住秋睿:“我要惩罚你!”

秋睿推开身前的男人,“别闹了,说正事要紧。”

江懿依言松开了怀抱。

“李茉莉魂飞魄散,如果咱们还走原来的路线,很容易会被发xiàn

。”秋睿沉吟片刻后道:“穿过恶狗村应该就是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再走大概一天的路程就到了酆都。我们到酆都城里改乘汽车,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幽冥神殿。”

“睿儿,李茉莉魂飞魄散,她在冥界势力那么大,我们去酆都不是自投罗网?”江懿担忧的望着秋睿。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秋睿轻松的笑了笑,“估计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李茉莉的援军迟迟未到,足以证明冥界还不会为了李茉莉这种女人大动干戈。”

江懿不无担忧的说道:“即便如你所料,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酆都还是不去的好!”

秋睿叹道:“如果不冒险,走外围到幽冥神殿起码要一个星期。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江懿拧眉沉思,觉得秋睿的话很对,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

“行,睿儿就听你的。”

秋睿将路记下,把路途指南重新装好。

“睿儿,你没伤到吧?”江懿轻抚着秋睿鬓边缺失的那片黑发,心疼的要命。若是他晚一步,被削下来的就不止是秋睿的头发。

秋睿拉下江懿手掌,安抚般轻轻摩挲:“你放心,我没事!”

“睿儿,你好厉害,怎么三两下就把那臭娘们给制住了!”若不是有秋睿牵制住李茉莉,他可真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江懿崇拜的望着秋睿,他家睿儿刚才真是太帅了。

秋睿抬手推开再次黏上来的某人,皱眉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尽快走出恶狗村。”

江懿收起嬉笑的神情,正色道:“指南上记载的太过笼统,这里究竟有什么还不得而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谈话间密林中渐渐升起白雾,白雾越来越浓,很快已看不清远处的景物。能见度大概也只有五米。

江懿握住秋睿的手,“睿儿,不要松开我的手。雾太大,很容易迷失在这里。”

秋睿点点头,“咱们走吧!”

两人携手朝前方走去,走了很久,依旧是满眼的树木和浓密的白雾。

紧绷着情绪的两人渐渐露出疲态,方才的一番恶斗两人的体力都耗费不少。

江懿见秋睿的步伐开始凌乱,知dào

他是累了。

“睿儿,咱们在这里歇一会儿吧!”江懿拉着秋睿走到大树下,将外套脱下垫在地上。

“睿儿,坐这边。”江懿拉下秋睿,两人并肩靠坐在树下。

第一百零一章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蜂引蝶

江懿伸出手臂揽着秋睿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休息。

感觉腰部一痛,江懿不解又委屈的望着正在瞪他的秋睿,“睿儿,你掐我做什么?我很老实的没有动手动脚。”

“女人的胸很好kàn

?”秋睿阴测测的话传来,江懿哭笑不得。

这都多长时间了,他家睿儿怎么还记得火车上的事。

见江懿分神,秋睿更恼,捏着男人的下颚,微眯着的眸子内寒光潋潋。

“怎么?想的这么入神!”

“睿儿,你知dào

的,我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还看的那么入神。”

“只是不小心看到的,哪里有入神。”

“你还敢说看的不入神!莉莉、莉莉叫的那么热火,你怎么不干脆留在这里做那女人的情人。”想起李茉莉看江懿那红果果的眼神,秋睿就满腔怒火。

这是他的男人,他的男人只有他能看,只有他能摸,只有他能对他为所欲为。

秋睿越想越愤nù

,揽过江懿偏头吻住他的嘴唇。

江懿脑子一顿,很快回过神。揽着秋睿的纤腰将他揉进怀中,与秋睿吻得难舍难分。

好半天,两人才喘息着分开。

江懿抵着秋睿的额头,柔声道:“小傻瓜,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秋睿俊脸一红,心里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可江懿如此惹眼,刚来冥界就被女人盯上,这让他怎么能淡定。

仰头盯着男人的眸子,霸道的宣示主权,“以后不准你这么招摇,那些女人真是讨厌,为什么总是盯着你看!你是我的,我不准他们看!”

江懿爱死秋睿的霸道,乖乖应声:“好,不准她们看!那我要不要蒙个面纱再出门!”

秋睿瞪了江懿一眼,拧着他脸颊上的肉:“本来以为你长的挺安全,没想到还是有不长眼的女人看上你!”觉得不解恨,秋睿的手劲加大,直掐的江懿嗷嗷直叫。

“睿儿……疼,疼……哎呦……你轻点啊!”

掐够本的秋睿松开手,江懿捂着脸委屈的望着秋睿,“睿儿,你下手太重了。我可是你的亲亲老公。”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招蜂引蝶了!”秋睿冷哼着警告。

江懿把被秋睿掐红的脸颊凑过去,可怜巴巴的说道:“睿儿,很疼呢!亲亲!”

秋睿别开脸,手臂推着紧紧贴着他的男人,“你起开!”

“不起,睿儿不亲,我就不起!”

“你别闹了!快起来!”

“就不起,睿儿亲亲!”

“嘘!”秋睿竖起食指压在唇瓣上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江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江懿收起嬉笑的神色,侧耳倾听。

有细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很微弱,但在如此静谧的环境下,还是显得尤为引人注意。

江懿与秋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从地上站起,江懿拍掉衣服上的泥土,重新穿在身上。拉着秋睿的手掌,走向声音的所在。

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惨叫声。寂静的密林间响起惨叫声,忍不住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随着江懿与秋睿的靠近,惨叫声更为清晰,周围的雾也越来越淡。

雾终于散了,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那些惨叫声还在继xù

,此起彼伏。寂静的密林中突然传出这种毛骨悚然的声音,神mì

又诡异,让江懿与秋睿刚刚平静的心情再次不安起来。

“睿儿,看来我们已经走到恶狗村。”江懿蹩着眉头,隐约觉得这恶狗村里不太平。

秋睿面色也变得凝重,“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

两人放轻脚步,没走多远就看到光亮,惨叫声愈演愈烈,撕心裂肺一般,就像是十八层地狱正在遭受刑法的亡魂所发出的痛苦哀嚎。

秋睿皱了皱眉头,那声音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下意识的收紧攥着江懿的手掌。

江懿伸手回握,两人并肩走向村子深处。

没走多远,眼前的景象就震停了两人的脚步。

如修罗炼狱般,入目全是血红。

虽然是很普通的村落,可正在发生的景象却残忍血腥。

大片的空地上爬满痛苦哀叫、不断挣扎的鬼魂,他们无一例外都在被一只只恶狗啃咬。眼睛血红、獠牙凸起的恶狗,它们尖利的爪子按住鬼魂,疯狂的撕扯着嚎叫着。

这里就像是大型的屠宰场,正在进行着惊心动魄、惨绝人寰的独属于恶狗们的饕餮盛宴。

秋睿怔怔的立在原地,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江懿率先回过神,扯过还处在呆滞中的秋睿,两人的身型隐在大树后面。

“睿儿,你没事吧?”江懿轻声问身旁脸色惨白的秋睿。

其实江懿自己也好不到哪里,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心有余悸。

秋睿强压下心底的不适,回应道:“我没事!”

两人伸头从树后望去,咬人的恶狗都要比人间的狗大上许多,体型如同小毛驴。骨瘦如柴,肚子吊的老高,显然是一直吃不饱,平均两三条狗分吃一个人。那些人在无力的挣扎中被啃吃的只剩一副骨架,又一点点的长出肉来,如此反复九遍那些恶狗才能放过它任其往前走去。

指南上记载在世为恶之人若不思悔改,死后必先经过此地,让那些饿到发狂的够狠狠饱餐几顿后才能去到下一站。有些人挣扎着想跑,可是两条腿的人哪能跑的过四条腿的狗,没跑几步便又被撂倒了,一顿狂啃。

江懿微微叹息,还真是应了方才秋睿在指南上看到的那首诗:九幽游访不辞烦。恶狗村中冷旁观。但见飘飘魂惨栗。呼天唤地哭声难。

秋睿收回目光,担忧道:“这么多恶狗,我们怎么过去?”

江懿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看这些狗的样子应该是一直吃不饱,如果能给它们吃的,他们就应该不会攻击我们。”

“这里哪有东西喂他们?”秋睿翻翻眼,放眼望去除了浓雾就是密林,哪里有卖东西的地方。

正当秋睿发愁时,江懿变戏法般从背包内掏出几盒糕点。

秋睿惊喜的瞪大双眼,“你怎么还带这些东西出来!”

“走之前怕睿儿饿到我就想准bèi

点吃食,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江懿得yì

的扬了扬眉毛,“睿儿,我聪明吧!快亲一口奖励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闹!”秋睿推开黏上来的江懿。

“不好,它们发xiàn

我们了!”江懿恰巧看到不远处有几只恶狗吸着鼻子,循着味道朝他们躲避的大树小跑而来。

“没想到这群狗的鼻子还真灵!”江懿拉着秋睿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识到这群恶狗的速度,两人也不敢贸然逃跑。

眼见着满眼泛绿光的恶狗越来越近,秋睿急道:“江懿,快把糕点扔出去!”

江懿闻言,使出全力将手中的纸盒抛向高空。

纸盒在空中散开,糕点掉落满地。

恶狗闻到味道,飞扑着去抢食地上的糕点。忙着争夺食物的恶狗们,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树后的江懿与秋睿。

江懿与秋睿悄悄朝后方退去,可谁承想,两人刚移动脚步,低低的咕噜声在身后响起。

两人回过头,正对上恶狗绿油油的大眼睛。

“我靠,还真是阴魂不散!”江懿狠狠啐了一口,看来不动武力是不行了。

秋睿将手中握着的树枝甩在脚下,摊摊手道:“看来你的打狗棒不管用了!”

江懿从提包内掏出厚厚一沓符咒递给秋睿,“睿儿,这是定身符,你拿好!”

暗暗后悔不该把银锏留在车上,江懿无奈只能拿出陈雨荷给准bèi

的另外一件法器——九节长鞭。

江懿不太会使鞭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不知dào

该怎么发挥最大的作用。

“真笨!”秋睿伸手抢过,将手中的符咒塞回到江懿手中。

“睿儿,你还会用长鞭?”江懿惊喜的望着秋睿,没想到他家睿儿竟然如此全能。

秋睿捏着鞭子甩了甩,说道:“以前和诚诚玩陀螺倒是用过鞭子!”

江懿嘴角抽搐,敢情他家睿儿是打算把恶狗当陀螺抽了。

那些恶狗瞪着绿油油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江懿与秋睿,半张着的狗嘴中留着长长的津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散发着浓重的恶臭味儿。

江懿打了个寒颤,这些恶狗的眼神就像地痞恶霸看到没穿衣服的妙龄少女,恨不得扑过去把他们生吞活剥。

江懿这厢正想着,恶狗们已经忍不住开始行动,弓着腰喉咙里更是发出低低的咕噜声。离江懿与秋睿最近的恶狗已经怪叫着飞扑而来。

江懿抬手刚要甩出符咒,眼前寒光一闪,当前而来的恶狗已倒地不起。九节鞭威力很大,被砸倒在地的恶狗脑浆迸裂,连眼珠子都滚落在地,悲鸣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砸死了。

江懿转过头,见秋睿手持长鞭,得yì

的朝他扬了扬眉毛。

江懿竖起大拇指,他家睿儿简直太帅了。

其余的恶狗并没有因此而惧怕,反而因为闻到血腥味变得烦躁不安。咕噜噜的声音纷纷响起,几十只绿油油的眼睛泛着贪婪的光,紧紧盯视着空地上的江懿与秋睿。

第一百零二章 浴血奋战

两人背对着对方,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江懿,我攻击,你掩护!”秋睿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型快速移动。

手中的长鞭划出一线流光,所到之处血肉翻飞、哀嚎四起。

偶尔有几只躲过长鞭攻击的恶狗,扑上来便立kè

被江懿甩来的符咒定住身型,木偶般跌落在地面。

秋睿与江懿心意相同,两人一个攻击、一个防守,配合的相当默契。

远处的恶狗听到动静也纷纷赶来,黑压压的恶狗群将两人团团围住。

两人却毫不惧怕,处在如此险境也不见丝毫慌乱。

秋睿手中的长鞭如漫天飞舞的流星,划出一道道长线寒光。江懿手持符纸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帮他阻挡后方的突袭。

两道身影时而交错、时而分离,两颗心却系着对方。彼此信任在异世相互交托。

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难行,两人都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已经记不得第几次砸爆恶狗的头颅,已经记不得甩出多少符咒。恶狗的尸体铺了满地,江懿与秋睿身上也沾满鲜血,如浴血而来的修罗。

或许是知dào

不敌两人,恶狗们不再发动攻击。竟纷纷扑向死去的恶狗,疯狂的撕扯啃咬起同类的尸体。很快四周便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停下攻击,望着眼前凶残的景象。所有的恶狗都忙着抢食同类的尸体,已经没有功夫理会他们。

江懿与秋睿相视苦笑,这里还真是地狱。

再没有恶狗前来攻击,看来危机应该解除了。两人小心的绕开恶狗群,朝村子深处走去。

“真没想到这群恶狗如此凶猛!”想起方才的景象,江懿还心有余悸。还好有陈雨荷给的符咒与法器,否则在险象环生的冥界还真是寸步难行。

秋睿轻嗯一声,无奈苦笑:“看来我们运气不太好!才来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

“睿儿,刚没伤到吧?”江懿拉过秋睿仔细检查,看到他身上只是沾上很多恶狗的鲜血并没有受伤,才算放下心。

抬手拂去秋睿脸颊上的血迹,江懿扶着他柔软的发丝,赞道:“我家睿儿真厉害,竟然还会使鞭子!”

秋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小时候和诚诚经常偷偷溜出去玩陀螺,那时候的技术比现在还要好!”提起往事,秋睿唇边难掩笑意。

听秋睿提起韩渊诚,江懿心里发酸,凉凉的说道:“睿儿和韩先生还真是关系亲厚!”

秋睿翻翻眼,“诚诚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关系亲厚!”

“哦!”江懿闷声不再言语。

江懿很早就知dào

韩渊诚喜欢秋睿,对于这件事他一直心存芥蒂。毕竟韩渊诚待在秋睿身边多年,两人的关系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虽然知dào

他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可江懿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秋睿望着闷不作声的男人,心里既生气又无奈。

生气江懿对他的不信任,无奈这个男人总是患得患失。

“江懿,你是我的爱人,诚诚是我的亲人。你们是不同的存zài

,都是我最重yào

的人!”秋睿凝视着江懿的眼眸,认真的诉说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不希望江懿为韩渊诚的事心里不痛快。

“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江懿心头一热,抬手将秋睿扯进怀中。

见江懿不再为此事烦忧,秋睿轻轻勾起唇角,埋首在男人的胸膛缓缓闭上双眸,方才的打斗让他感觉很疲惫。

“睿儿,你累了?”江懿心疼的望着秋睿,松开怀抱,半蹲在地上,说道:“睿儿,上来,我背你!”

“不用了,我能走!”秋睿不忍江懿背他,毕竟经过连番的打斗,江懿的体力也消耗很多。

“那些恶狗不知dào

什么时候还会再追过来。你赶紧到我背上,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江懿拍拍后背,示意秋睿快些。

秋睿犹豫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爬上江懿的后背。

“睿儿,你怎么这么轻?”江懿背着秋睿朝村子深处走去,拖着秋睿腿部的手掌渐渐开始不老实,竟朝秋睿大腿根部摸去。

这个臭男人真是逮到机会都不忘耍流氓。

秋睿蹩着眉头,抬手狠狠拍向江懿作乱的手掌,“别乱摸!”

江懿嘿嘿笑道:“我这个苦力适当的也得讨点福利嘛!”

“说了不准乱摸!”秋睿将男人再次袭来的手掌拍下,冷声警告,“再敢乱来我要你好kàn

!”

秋睿扬了扬手中握着的长鞭。

这鞭子的威力江懿可是见识到了。一鞭子下去,小毛驴大的恶狗都给抽的脑浆迸裂,真打在他的身上还有的活吗。江懿缩缩脖子,顿时不敢再造次。

秋睿见警告起作用,伏在江懿背上得yì

的勾起唇角。

走了好久,还没走出恶狗村。秋睿怕累到江懿拍拍他说道:“江懿,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你放我下来吧!”

“没事我不累!”江懿轻拍秋睿的屁股,趁机吃他的嫩豆腐。

秋睿羞愤,惩罚性的张口咬住江懿肩膀。

“呸!真臭!”秋睿轻啐,江懿的肩头硬邦邦的不说,竟然还有股恶臭味儿。

江懿爽朗笑道:“睿儿,你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怎么可能!”秋睿低头嗅了嗅,蹩着眉头惊呼道:“怎么会这样啊?臭死了,我要洗澡!”

“忍一下吧!一会儿到前面看能不能找到水!”江懿温声安慰。

连番的打斗已经出了一身汗,又被溅到恶狗的血,身上没味道才怪呢。

秋睿厌恶的憋着嘴,不满的咕哝道:“这鬼地方太讨厌了!”

江懿轻笑,“我家睿儿就是掉进茅坑里也是最香的!”

秋睿气结,“你这是恶心我还是安慰我呢?”

江懿哈哈大笑,“我自然是安慰睿儿的!”

身上臭臭的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江懿还如此调侃他,秋睿翻翻眼,气道:“谁信你,你就会惹我生气!”

“怎么会,我最疼我家睿儿了,怎么可能舍得惹你生气!”江懿认真的说道。

秋睿冷哼一声,心情却好了很多。

爬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秋睿问道:“你累不累?要不我下来吧!”

“一点也不累,背着媳妇怎么可能会累!”江懿一脸幸福的说着。

秋睿脸色微红,安静的靠着江懿的后背,心里暖暖的泛着甜蜜。

走出密林又不行好久,隐约便能听到潺潺的水声,看来就快到奈何桥了。

江懿张望片刻后,说道:“睿儿,我们已经走出恶狗村了。这里应该是奈何桥。”

好半天后方都没有回应,江懿瞥过头,就见秋睿正靠着他的后背闭眸沉睡。

江懿轻轻的笑了笑,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将秋睿半抱在怀中。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天空没有星星,泼墨般黑沉。但远处密林中却泛起淡淡的紫色,显得尤为诡异阴森。

这什么鬼地方!

江懿心底暗忖,借着淡紫光亮四下望了望,空旷的地面一望无际。倒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潜藏隐形的危险。

江懿放下心,阴冷的空气让他感觉浑身黏腻很不舒服。

想要找些树枝点燃生火,见怀中的秋睿还在沉睡,江懿没再动作,搂着秋睿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

秋睿挣动几下后,搂着他的腰再次熟睡过去。

江懿低头望着秋睿安详的睡颜,心底软成一团。

即便是在凶险重重的冥界,只要还能和秋睿在一起,就会觉得无比幸福与满足。

黄泉、碧落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差别。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要求,恐怕也很难实现。

江懿痴迷的望着怀中的男人,渐渐的收紧双臂,仿佛要把男人揉进他的骨血融为一体。

“疼……”秋睿迷蒙间感觉身体被大力挤压,难耐的挣动身体,秋睿睁开了双眼。

抬眼便看到江懿放大的俊颜,他眉宇紧皱,隐隐夹杂着痛楚与哀愁。

秋睿头脑还有些混沌,不太明白江懿究竟怎么了。但还是下意识的伸手轻抚着江懿的眉心,想要抚平他的忧愁。

“你在想什么?”秋睿迷迷糊糊的问。

“睿儿,你醒了!”男人温柔的声音传来,方才的异样瞬间隐去。

秋睿直起身子,再仔细看过去时江懿已恢复常态。莫非他刚刚睡迷糊了,秋睿揉揉眼睛茫然不解。

秋睿呆萌的模样惹得江懿莞尔一笑,捏着挺翘的鼻头,温声道:“睡醒了!还累不累了?”

“嗯,不累了!咱们这是到哪儿了?”秋睿站起来活络身体的空挡四下张望。

江懿也跟着站起来,“应该快到奈何桥了!”

秋睿点点头,皱眉望着远处泛着紫光的密林,“那什么鬼地方?”

“方才我们走过来的林子,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树叶就会发出淡紫色的光!”江懿解释着,抬手将秋睿微乱的衣服整理好。

秋睿蹩着眉头,身上的血迹干涸变硬,黏在衣服上发出淡淡的恶臭味,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

远处传来流水声,秋睿心里蠢蠢欲动。

“江懿,咱们往前走走,我想清洗一下!”

江懿从地上拿起背包斜跨在肩上,朝秋睿挤眼道:“好,咱们就去奈何桥下的忘川河里鸳鸯浴!”

秋睿举拳朝江懿肩头打去,轻喝:“不正经!”

江懿嬉笑着扯过他的手掌,握在掌心举步向前走去。

第一百零三章 彼岸花开,奈何谈情

没走多远,眼前就出现一条宽大的河流。河水在黑暗的笼罩下泛起淡淡的紫光,缓缓的流动时紫光也跟着起起伏伏。

已经适应冥界的诡异,江懿与秋睿对忘川河奇异的景象也没有太过惊讶。

可黑沉泛着紫光的河水让两人都没有清理身体的欲望。

秋睿蹩着嘴抱怨:“身上这些血迹怎么办?”

江懿叹息,“这忘川河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太平,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可顶着这身血衣去酆都,太过惹眼一定会引人怀疑!”秋睿担忧的说着。

“还是给雨荷传信,让她给咱们烧两套衣服过来。符咒也不多了,顺便让她也烧一点。”江懿拿出小鸢,开始联络陈雨荷。

很快陈雨荷的声音便通过纸鹤传了过来,“江懿、秋睿,出什么事了?你们身上怎么这么多血?”陈雨荷通过窥天镜看到浑身染血的两人,不禁高呼出声。

“雨荷,我和秋睿都没事。衣服上沾的也不是我们的血!”江懿将冥界内遇到的事大概讲给陈雨荷。

虽然江懿避重就轻、一概而过,陈雨荷还是听出期间的危机凶险,担忧的嘱咐道:“你们已经暴露了,去酆都城一定要小心。”

“我们会小心的!”江懿颔首,扬起唇角给了陈雨荷一个安心的微笑,“雨荷,我和秋睿想换身衣服,符咒也不太够,你多给我们烧一点!”

“你们在那里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烧过去!”陈雨荷爽快的应着,随即说道:“符咒和法器在冥界还是少用为妙。很容易引起鬼差的注意。”

“这个我知dào

!如果不是遇到那个臭娘们,我和秋睿现在早就到幽冥神殿了!”

火车上被女鬼骚扰好容易脱身又险些被恶狗当做食物,想起这些江懿就愤恨难平。

“江懿、秋睿,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幽冥神殿守卫森严,要智取千万不要乱来!”

陈雨荷不放心的再次嘱咐两人。

通话结束后,两人坐在河边等待陈雨荷的物资。

青风浮动忘川河边沿便会有光影相随起舞。借着河面上淡淡的紫光,秋睿隐约看到河沿蔓延生长着很多花朵。

“江懿,你看,那些好像是花!”秋睿伸手指给江懿。

江懿看过去,仔细观察发xiàn

真的是花。

花朵很大,一簇簇的生长着。

“莫非这些就是彼岸花!”江懿联想起书中记载。

秋睿从大石上站起,靠近河沿上的彼岸花。

“没想到冥界还有这么美的花!”秋睿眯着眼睛弯身查看。

一只手伸到眼前,轻轻折下花朵。

“鲜花配美人,睿儿,送你!”在秋睿还未反应过来时,江懿已将花塞进他的手中。

秋睿望着怀中艳红如火的彼岸花,满头黑线。

真是个呆子,这花哪里能送人!

虽然彼岸花寓意不太好,可秋睿却不忍心扔掉,颇有些无奈的捏在手中,扬眉道:“彼岸花的花语是恶魔的温柔。江懿,你这什么意思?”

江懿呆愣,他哪里知dào

彼岸花的话语是这个意思!手忙脚乱的解释道:“睿儿,我看你喜欢就摘下来给你!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

蹩见秋睿眼角促狭的笑意,江懿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被戏弄了。

“小妖精,竟然敢如此作弄你老公,看我怎么收拾你!”江懿呲牙裂嘴朝秋睿扑去。

秋睿闪身躲过,得yì

的扬起唇角笑道:“是你自己笨!”

“敢骂我笨,你等着!”江懿再次扑上。

秋睿嬉笑着跑开两步,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站定,眯着眼睛嘲笑江懿,“大叔,你真慢!”

江懿呆住了,他家睿儿竟然嫌弃他年纪大。

秋睿见江懿站在原地发呆,悄悄走过去,问道:“喂,你怎么了?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江懿苦着脸哀怨的瞅着秋睿。

秋睿失笑,没想到他的玩笑话又让某人胡思乱想了。可江懿这幅哀怨、憋屈的模样,让秋睿突然升起戏弄的心思。

“你觉得呢?”秋睿并没有回答江懿,反而模棱两可的发问。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答,江懿挫败的耷拉着脑袋靠在秋睿的肩膀上,蹭啊蹭。

“睿儿,你怎么能嫌弃我呢!你放心吧,我凶猛依旧,不会满足不了你的!”

这人越来越不要脸了,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如此一本正经。

秋睿气恼,抬手拍向江懿的脖颈,“你……你胡说什么!”

江懿捂着脖子,委屈的望着羞愤的秋睿,“难道睿儿不是在担心这个?”

“当然不是!”秋睿高声喝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都装着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这怎么能是不健康的东西呢!”江懿不依不饶的缠上来,“这是增进夫夫感情、保证婚姻和谐!”

“闭嘴!”秋睿抬手还要去抽江懿,“我看你是打得轻!”

江懿跳开一步,高声叫道:“睿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再胡言乱语!”秋睿扬起手中的长鞭朝江懿抽去。

“睿儿,你来真的!”江懿侧身躲过飞来的鞭子,叫道:“你果然是嫌弃我年纪大,不想要我了!”

秋睿根本不会动狠手,只是被江懿厚脸皮的举动给激怒了。

长鞭看似舞得虎虎生威,却根本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道。江懿自然看出来秋睿不忍真的伤他,嬉笑着躲避,时不时胡言乱语的刺激秋睿。

“睿儿,你再打下去把我打残了,可就真的没人能够满足你了!”

“闭嘴!”

“睿儿,你往哪里打!”江懿惊恐的捂着腿间,他家睿儿竟然想废了他。

“废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胡言乱语!”

“咱们还没做到最后一步,你可不能废了我啊!”

秋睿俏脸泛红,这个男人真是没救了。

露骨的话还在源源不断从江懿口中冒出,秋睿自然是说不过江懿,只能红着脸生闷气。心里羞愤无从发泄,手中长鞭吐信灵蛇般朝江懿袭来。

江懿拧身躲过,反手扯住长鞭。

两人各执一边,谁也不愿先松手。

秋睿扯了两下没扯动,脸色不耐道:“你松开!”

“不松,松开睿儿又会再打我的!”江懿摇摇头。

秋睿冷哼一声,“你该打!”

江懿突然笑了,笑容带着惑人的邪魅。

秋睿瞬间被这抹笑容掳了心魄,失神间,江懿大力一扯,秋睿已落入他的怀抱。

“小妖精,这下抓到你了吧!”

秋睿暗暗气恼,怎么就被美色给迷惑了呢。

不行,他要扳回这一局。

秋睿微眯着双眸,柔薄的唇瓣微微嘟勾起迷人的弧度,他倾身缓缓贴向身前的男人。柔美的红唇将要贴近男人唇瓣的时候,突然停止。

两人的距离很危险,只要微微倾身就能碰触到对方的唇瓣。

面前的红唇犹如诱人采撷的蜜果,江懿喉头滚动只感觉口干舌燥,刚要擒住那柔软的唇瓣。

秋睿突然侧开头,伏在他的耳畔,轻轻呢喃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让江懿霎间呆住,整个灵魂都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那种感觉犹如身处云端,飘飘忽忽带着玄妙的快感。

好半天,江懿才回过神,怀中哪里还有秋睿的影子。

某人笑得一脸狡黠,俏皮的偏头望着他,眨眨眼,“美人计我也会!”

江懿走到秋睿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眸中的黑色逐渐深邃,“睿儿,再叫一次!”

秋睿别开脸,不敢与江懿对视,怕看到他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沦陷。

江懿哄道:“睿儿,乖!你再叫一次!”

方才秋睿只是想恶整江懿,才叫了他那个称谓。

可在如此正经的情况下,他怎么好意思再叫出那两个字。

秋睿沉默,坚决无视男人殷切的恳求。

江懿黏上来,百折不挠的继xù

央求,“睿儿,你就再叫一遍嘛!”

“不要!”秋睿别扭的躲避着,江懿紧追不舍的黏上。

“再叫一次嘛!”

“不要!”

一个追,一个躲,两道身影穿梭在花丛间。

不远处出现一座木质吊桥,桥不宽,也就能够容纳四到五人同时通过。此时没有风,但桥身却摇摇晃晃、无风自动。虚浮的好似随时都能坍塌一般。

桥头竖着一块大石碑,雕刻着三个大字:奈何桥。

秋睿顿住脚步,看来已经到了奈何桥。

秋睿失神间已被随后跟上的江懿揽在怀中。

江懿见秋睿突然不动了,直直的望着前往,不禁问道:“看什么呢?”

“我们到奈何桥了!”秋睿指了指前方的木板桥。

江懿收起嬉笑的神色,松开怀抱改为拉起秋睿的手掌,“雨荷已经把东西烧来了,我们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上。”

两人找了处隐蔽的小树林,江懿把衣服拿出来递给秋睿。

秋睿接过就要往密林里钻,江懿扯住他,“睿儿,你就在这边换吧!”

“不要!”秋睿挣开江懿,他才不要当着这个流氓的面换衣服呢。

江懿失笑,看来秋睿是把他当色狼防备了。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冥界诡异凶险,我们还是不要分开的好!”江懿认真的说着,天地良心啊,他真的没有想过借机偷窥秋睿。

第一百零四章 三生石前看三生

“能有什么危险?”你才是最大的危险,屡次被骗的秋睿哪里还会再信江懿,捧着衣服钻进林间。

“睿儿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可害羞的!再说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江懿低声嘀咕,他家睿儿就这点不太好,太容易害羞,搞得他都吃不到嫩豆腐。

秋睿蹩眉,回头狠狠瞪着嘀嘀咕咕的男人,警告道:“不准偷看!”

江懿讪讪笑道:“不看,不看!”

秋睿撩开绿叶,看到不远处江懿背对着他正在换衣服。

这才放下心,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用陈雨荷烧来的纯净水简单的清理身体。

专心清理污浊的秋睿没有发xiàn

,一只手穿过密叶缓缓伸向他身后不远处放在地上的衣堆。

江懿惦着手中的衬衫,得yì

的扬起唇角。

睿儿啊睿儿,如果是你让我过去,可别说我不守信用。

清洗完身体秋睿发xiàn

衬衫不见了。

刚才明明还在这边,怎么就不见了。秋睿四下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

怕江懿突然出现,秋睿只得先将裤子穿上,裸着上身在地上寻找衬衫。

是被谁拿走了?还是他根本就忘记拿过来?

秋睿记忆有些混乱,还在迷茫时,江懿的声音传来,“睿儿,你换好了吗?”

“你别过来,我还没换好呢!”秋睿找了半天还是没有衬衫,无奈只能问江懿,“喂,你看看,我的衬衫是不是在包里没拿出来!”

江懿挑眉,假意看了看,“睿儿,你真是个小迷糊,连衬衫都没拿!”

秋睿松口气,“你给我拿过来。”

江懿忍笑,正经八百的说道:“拿什么?你直接出来呗!咱俩都是男人你有什么可害羞的!”

秋睿羞恼,不满道:“赶紧给我拿过来!”想想又觉得不对,补充道:“你把衬衫扔过来,你别过来!”

“好类,媳妇怎么说,咱就怎么做!”江懿的声音由远及近,抬手就要撩开树枝走过去。

秋睿伸手挡住他,“把衣服先扔过来!”

江懿坏笑,扬手将衬衫抛了过去。“又不是没看过,真是小气!”

“起开!”秋睿呵斥着江懿,抬手去接衬衫。衬衫是捞进怀中,但也被随后而来的江懿抱了个满怀。

“你放开!”卡在腰间的手臂让秋睿很不自在,难耐的挣动。

“乖,别动!让我抱一下嘛!”江懿埋头在秋睿的脖颈间,唇瓣恶劣的扫过滑腻的肌肤。

惹得怀中的秋睿不可遏制的微微战栗。

“你别闹了!我们还得尽快赶去酆都呢!”秋睿用手肘去顶身后的江懿,只是警告却没舍得用力。

江懿被不轻不重的顶着,感觉更是心痒难耐。

将秋睿的身体转过来,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随即不舍的松开手臂,拿过秋睿的衬衫帮他披在身上。“睿儿,我帮你穿!”

“不用,我自己穿!”秋睿想抢回衬衫,江懿攥的死紧。再抢下去看起来又觉得很怪。秋睿便松开手,放任江懿的举动。

江懿浅笑着帮秋睿穿好衣服,为他仔细的系上纽扣。

抚了抚秋睿有些发红的脸颊,江懿笑道:“干吗总是这么害羞,我们这种关系做些亲密的举动多正常。”

秋睿狠狠瞪他,“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不要脸!”

江懿摸摸脸,“睿儿,我有脸的,你摸!”伸过去贴向秋睿。

毫不留情的推开,秋睿绕过江懿,冷哼“无聊!”

江懿摸摸鼻子,抬步跟上。

两人出了林子,朝奈何桥走去。

奈何桥旁有个凉亭,亭子内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婆婆,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水舀子。

给每个通过奈何桥的鬼魂舀出一碗汤水,递过去,“前生往事成云烟,喝了孟婆汤安心上路吧!”

江懿暗暗叹息,看着列队而来的鬼魂喝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

“不要,我不要喝!”突然前方传来喊声,声声啼血,字字凄楚。

“我要等他回来,我不要忘记他,我不要去投胎!”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等着过桥投胎的鬼魂纷纷围过去,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都成了鬼还执着前世做什么?”

“是啊,是啊!做鬼有什么好的,还是赶紧投胎去吧!”

江懿与秋睿远远看着,心底唏嘘不已、感概万千。

秋睿凝视着江懿,问道:“如果再回到这里,你会选择忘记我吗?”

“睿儿,前尘往事皆是过眼云烟。忘记才能释然!”

江懿说完抬步走出鬼群,他仰起头望着黑沉的天空。

如果有可能再次回到这里,他不会喝下孟婆汤,更不会选择忘记他。他宁愿永世徘徊在奈何桥边,只为远远看他一眼。

可违背天道者,连魂归冥界的资格都没有。他又如何能够再次回到这里。

秋睿望着男人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平静,他抬步追上前。

两人并肩前行,都沉默着没再言语。

不远处聚集着很多鬼魂,他们站在一块似玉非玉的大石前,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江懿与秋睿对视一眼,往大石方向而去。

两人站在石头前,光如镜面的石面上突然闪现出两排大字。

“三生石前看三生,奈何桥上叹奈何。”

原来这块石头就是三生石,鬼魂从此经过,都能看到三世,前世、今生和未来。

秋睿玩心顿起拉着江懿往石头前凑了凑,“江懿,我们来看看上一世究竟是什么人!”

三生石光亮如镜子的石面上映出两道身影,秋睿定睛一看,竟然是他和江懿的倒影。

“这石头怎么没反应?”秋睿话音刚落,映在石面上的影像便缓缓波动起来,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被丢进一块石头,泛起层层涟漪。镜面渐渐平稳,画面屹然换成另一种影像。

秋睿与江懿惊愕的忘记动作,静静的站在三生石前。

广袤的平原上,有一颗高大的树木,枝叶茂盛生机勃勃。

有一只蝴蝶翩跹而来,停靠在树下采食花蜜。它轻轻的挥动着翅膀洒下一串光辉。

每天蝴蝶都会来树下采蜜休憩,大树葳蕤的密叶总是会为它遮风挡雨。

时间一天天过去……蝴蝶却没有撑过春天,它再也无法挥动翅膀,缓缓跌落在大树下,结束短暂的一生。

画面再次闪动,还是那片平原,还是那颗大树,只是树杆变粗枝叶也葳蕤茂盛。

一名年幼的孩童嬉笑着跑到树下,穿着打扮皆是古风。

他席地而坐靠着大树粗壮的杆部,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卷。

小男孩几乎每天都会来树下坐坐。有时候看书,有时候玩耍,有时候只是静静沉思……

大树为他遮风、避阳、挡风、阻雨,陪他走过年年岁岁……

男孩渐渐长成俊美的少年,来树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再后来,男孩不再是一个人来。

他身边有了美丽的女子,有了可爱的孩子。

大树依旧在生长着,男孩依旧过着属于他的生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画面不停闪过,如白驹过隙、时光荏苒,男孩变成佝偻的老人。

他倚着那棵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大树缓缓闭上双眼,结束他的一生。

大树静静的屹立在平原上,某天,云游至此地的高僧来到树下。

他望着大树,不知说了些什么。

最终高僧摇了摇头,惋惜着哀叹而去。

秋睿蹩着眉头,看着三生石前不停变换闪烁的画面。

他竟然是那个孩童,那些画面应该是他的前世,可为什么没有江懿的前世。

正当秋睿疑惑不解时,画面再次闪过,这次是高楼耸立的都市。

灯光闪耀的大厅中央年轻俊美的少年坐在钢琴前,舒缓的音乐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台下站着很多观众他们的眼睛都注视着台上那个闪耀的少年,眼底浮出惊艳。

石面再次泛起涟漪,秋睿以为还要再变幻画面时波动停止,石面上映出他和江懿并肩而立的身影。

秋睿愕然,怎么三生石上只显示他的前世和今生?

怎么没有他的未来?

更让他奇怪的是,他在画面中根本就没有看到江懿。

秋睿转头望向身旁的男人,疑惑道:“江懿,为什么里面没有你?”

江懿唇角微勾,浅笑着揉了揉秋睿的头发,“没想到睿儿前世也如今世般好kàn

!”

秋睿拍掉江懿作乱的大手,“别闹!你就不想知dào

自己前世是什么样子?”

江懿耸耸肩,“睿儿,我方才已经说过,前世已是过眼云烟,何必纠结这些已经经lì

过的事。”

秋睿不满的撇撇嘴,想要反驳,可细想下来觉得江懿说的也没错。也就没再纠结先前的问题。

“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去酆都城!”江懿扯着秋睿继xù

启程。

江懿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三生石。

原来前世、今生他注定都要和秋睿纠缠不休。

前世他愿做树木五百年,只为今生能与他再续前缘。

今生他与他相遇,可终究逃不脱命运的作弄。

相遇、相识、相知,终究是难相伴。

江懿瞥过头将悲伤的情绪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即便下一秒就会死去,这一刻也要爱得轰轰烈烈。

第一百零五章 酆都城内的雕像

走过奈何桥,脚下便是一条宽阔的公路。

秋睿查看道路指南,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酆都的大道。

两人顿时斗志昂扬,先前的疲惫也跟着一扫而空。走走停停,停停歇歇,不知不觉,已走了将近一天。

隐约听到前方传来苍茫的钟声,两人惊喜万分,看来前方就是酆都城。

加快步伐,江懿与秋睿没走多久,就看到前方出现一座寂静庄严的城市。这座城和普通的都市没什么区别,高楼林立、道路宽敞,有很多现代化的设施。远远便能看到有汽车穿梭而过。

只是城外围着古色古香的古城墙,将整个城市圈在中央。城门前悬挂着一口大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敲响。

两人走到近前,城门上高悬着金丝楠木的黑色牌匾。上书四个大字:酆都地府。

苍劲有力的字体在钟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江懿望着城门感叹,“睿儿,我们终于到酆都城了!这一路太不容易了!”

“是啊!这一路太不容易了!”秋睿颔首与江懿相视一笑,心中都感慨万千。

“我们进城吧!”秋睿灼灼的目光盯着打开的城门,眼底闪现着雀跃。

江懿应道:“好,我们进城!”

两人走进城门,城门口倒是有鬼差站岗守卫,但却不会阻拦询问。路旁往来的鬼魂也不少,偶尔有汽车与自行车等交通工具在街道上穿行。

酆都城内平静祥和并没有任何异样,原本还担心李茉莉的魂飞魄散会让两人成为通缉犯,江懿顿时松口气,“看来这城里挺太平,李茉莉的事不知dào

怎么善后的?”

“我猜测李茉莉那个很有势力的老爸恐怕并不在冥界!”见江懿疑惑的望着他,秋睿浅浅一笑,“即便再护短的父母,也不会放任自家女儿公然强掳男人而不加以管束。”

江懿想了想,觉得秋睿所言很在理。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在乎脸面。

“可李茉莉就这么魂飞魄散,她父亲能善罢甘休吗?”江懿忧心的拧着眉毛。这酆都城内看似风平浪静,还不知隐藏着怎么样的凶险在等待着他们。

“既然我们已经来了,那就见招拆招。”秋睿勾起唇角,从容的笑了笑。

江懿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酆都城和人间城市差别不大,沿路有很多的店铺。

江懿发xiàn

前方有家餐厅,提议道:“睿儿,咱们找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吧!”

这几天他们几乎没怎么休息进餐,确实需yào

好好休整。

秋睿颔首应道:“我们先找地方吃饭。”

走进餐厅,两人分别点了餐。

冥界的食物与人间虽然看起来很相似,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

秋睿吃了几口就有些咽不下去,百无聊赖的扒拉着餐盘中的食物。

江懿放下筷子,望着秋睿问道:“睿儿,怎么了?”

“这里的饭菜真难吃,还是你做的好吃!”秋睿由衷的开始想念江懿烧的菜。

江懿很是受用,眯起眼睛笑道:“睿儿要是喜欢,我就给你烧一辈子的菜!”

秋睿脸颊红了红,心里甜甜的。

两人吃过饭,走出餐厅,被前方广场矗立着的雕像吸引了目光。

雕像很大很高,一个石拖上雕着两个人。一黑一白,相依而立。

黑色石雕是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冷冽不怒自威,周身都透着傲视众生的王者之气。石雕不知是何材质,通体的黑色,泛着潋潋的光辉。

白色石雕刻着的人,轻纱遮面,唯有一双眸子流露在外。那双眸子极美,不妖不媚,有种惑人的华贵之气。不知是雕刻的技术鬼斧神工还是石雕的主人原本就这般风华绝代。虽只露出一双眼睛,依旧给人过目不忘的惊艳。

秋睿偏头仔细打量前方的石雕,问身旁的江懿,“不知这两人是谁?”

“两位小哥搭车吗?”身后响起陌生的男音,低沉苍老,显然声音的主人年岁不小。

江懿与秋睿转头望去,见一辆小型电瓶观光车停在他们身后。车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灰发老人。

见两人在打量他,老人热情的笑道:“看两位小哥的样子,应该是初来酆都吧!”

“老人家你好眼力!”江懿笑着答话,看到观光车前方迎风飘扬着一面小红旗,旗面上印着四个大字,酆都地府。

江懿暗暗咋舌,敢情酆都城内还有这种服wù



“两位小哥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老人殷切的望着两人。

秋睿看他这么大年纪还出来跑车,不忍拒绝,答道:“老人家,麻烦您给我们拉到附近的酒店!”

“好类!”老人爽快的应声。

江懿与秋睿坐上车,别看老人年纪大,驾驶技术却是没的说。车速不快不慢,平稳有序。

江懿问道:“老人家,方才广场上那两个石雕是谁啊?”

“他们是冥帝和冥后!”老人爽朗的声音传来。

秋睿忆起火车上那两位鬼差当时曾经说过,在酆都城内可以看到冥帝的模样。看样子应该指的就是这两座雕像。

秋睿插言,问道:“那个黑衣男人就是冥帝吗?”

老人回答道:“是啊,那个就是冥界的统帅!”

秋睿疑惑,“冥后为什么蒙着脸啊?”

老人笑了笑,“这我可就不知dào

了!据说从来没人见过冥后的模样!”

秋睿惊讶,没想到这个冥后还蛮神mì

的。

江懿蹩着眉头一直没有言语。

虽然没有见到冥后的真容,只是看到石像,江懿就觉得心里隐隐透着股难以言说的怪异。冥后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他一定曾经见过冥后。

“老人家,光看石雕我就觉得冥帝、冥后气度不凡,他们有什么事迹,您给讲讲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江懿佯装钦佩的问道。

毕竟是冥界的最高统帅,江懿这个问题老人也没起疑,娓娓说道:“冥帝的事迹我老头倒是不知dào

。可这冥帝却是个重情义的男人,据说甘愿轮回几世只为救他的爱人。”

老人的话勾起秋睿的兴趣,追问道:“老人家您能说的具体点吗?”

老人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dào

这故事是真是假。据说,冥帝、冥后原来只是凡人,冥帝为了给冥后续命摆了个什么姻缘困魂阵。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这阵法的名字也记不太清楚。冥帝通过阵法给冥后改命格,可逆天改命有违天道,玉帝发怒,让冥帝永世受轮回之苦。”

秋睿支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见老人话音落下,故事竟然没有下文。焦急的追问道:“后来他们又怎么会成为冥界的尊主?”

老人摇摇头,笑道:“这事我老头可就不知dào

了!只是个故事,小哥怎么还当了真!”

秋睿吐吐舌头,“故事很精彩!没想到冥帝与冥后感情如此深厚!”

老人笑了笑算作回应,继xù

开车。

江懿呆呆的坐在后座上,脑子里一片混沌。

如果故事是真的,冥帝为冥后续命摆下邪阵,莫非就是八幡姻缘困魂阵。

陈雨荷的祖师爷究竟和冥帝是什么关系?

庙会那天突然出现的神mì

男人是谁?

冒充陈雨荷给他送信的人又是谁?

无数的疑团犹如黑暗中的触手带来无尽的未知。

江懿感觉事情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想,此次下冥界究竟能否顺利夺回镇魂幡?究竟还有多少凶险莫测的事等待着他们?江懿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秋睿有所感应般的回过头就见江懿神色凝重的呆坐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怎么了?”

江懿回过神,如无其事浅笑着摇摇头,“没事!”

在度假山庄的时候秋睿就觉得江懿有些反常,他留心观察发xiàn

最近江懿总爱失神,脸上的神情时而落寞、时而心痛,有时还透着难以言说的异样。

秋睿以为江懿是在担心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渐渐地他发xiàn

并不只是这些。

江懿一定有什么事隐瞒他。

那是一种直觉,相爱之人心意相通的直觉。

秋睿不知该不该直言不讳去问江懿,他旁敲侧击的问过,可江懿总是笑着否认。

秋睿事后想想又觉得是不是他多心了,江懿根本没有骗他的理由。

可来到冥界后,秋睿愈发觉得江懿不对劲。

先前那惶恐不安的直觉又冒了出来,秋睿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秋睿想开诚布公的和江懿谈谈,刚想开口询问,车缓缓停下了。

“小哥,到地方了!您看这家酒店可以吗?”老人回过头笑眯眯的望着两人。

秋睿回过神,看了看路旁的酒店,装修的很高档。

“老人家,谢谢您了!”秋睿拉着江懿下了车,掏出车费递给老人。

老人道谢着接过驾车离去。

秋睿与江懿并肩走进酒店,没有注意到身后突然停止移动的观光车。

车静静的停在不远处,驾驶座上哪里还有老人的影子。车前方负手而立的黑衣男人周身都散发着王者之气,他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盯着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

他轻轻勾起唇角,扬起冷傲邪肆的笑意。

天道难违还是人定胜天,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第一百零六章 我帮你擦背

秋睿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脸色黑沉如墨。想起方才办理入住手续时,江懿执意要开一间房,接待小姐那暧昧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臭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睿儿,麻烦你帮我拿下毛巾!”江懿的声音从卫生间内传出。

秋睿收回思绪,四下看了看,果然见毛巾放在床边。

不情不愿的拿起来,走过去。

浴室毛玻璃印出男人的身影,虽然朦胧看不真切。但秋睿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

秋睿赶忙收敛情绪,敲敲门,轻咳道:“喂,毛巾给你放外面了,你自己拿吧!”

江懿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让他送进去,指定又会被这个臭男人借机欺负一番。

将毛巾放下,秋睿就后退着远远离开浴室。

水声愕然而止,浴室的门轻轻敞开一个缝隙。

江懿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睿儿,我在洗头发好多泡沫,看不到毛巾在哪里,你帮我递过来!”随后沾满泡沫的手就顺着门缝伸了出来。

秋睿想了想,如果再拒绝的话显得很奇怪。拿起毛巾就递了过去,“喏,给你!”

握着毛巾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大力扯进浴室。

天旋地转间,秋睿忿恨的想,他竟然又上了这个臭男人的当。

“喂,都什么时候了,还疯!”被淋了一身的水,秋睿不悦的瞪起眼睛。

江懿抹了把脸上的泡沫,去蓬头下面冲洗头发。

声音透过水声传来,“一起洗才热闹!”

“热闹你个头!”秋睿没好气的白了江懿一眼。

秋睿这一眼看过去,就再难移开目光。

蓬头分散而下的水幕洒在江懿精壮结实的后背上,溅起细碎的水珠,沿着光滑紧致的肌肤一路向下,滑过修长的脖颈,掉落在坚实健硕的胸肌上。

秋睿看着看着,脸颊不可遏制的红成一片。

明知dào

这样看着不太好,可理智却管不住本能。目光黏在江懿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江懿自然感受到秋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依旧淡然自若的冲洗着头发。

“睿儿,看够了吗?”

秋睿还沉浸在美色中,突闻玩味的声音响起。

回过神就见江懿勾唇邪魅的望着他。

江懿的眸子很美,像是雨后天空上的繁星,晶莹透着湿润。又像是一汪清泉,清澈透明。

秋睿好容易拉回的那点神智,再次被溺毙在那双眸子内。

江懿虽然对秋睿的表现很满yì

,可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

他家睿儿现在浑身都湿透了,显然不是调情的好时机。虽然鬼魂不会生病,但江懿觉得身无长物的睿儿看起来会更加的赏心悦目。

先洗澡再调情,或者边洗澡边调情,岂不是比这样两两相望要来得过瘾。

江懿想罢,长臂一伸将秋睿揽进怀中。

被温水一激,秋睿彻底回过神,这才发xiàn

已被江懿揽进怀中。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激情有多激情。

秋睿不淡定了,挣开江懿的怀抱,不悦道:“你别闹!我衣服都湿了,一会儿穿什么?”

江懿黏上来,伸手去扯秋睿湿透的衣服,“我让雨荷再给你烧两件,这衣服湿了还是脱下来吧!”

两人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亲密的事也没少做。按理说一起洗澡也没什么可难为情的。可前几次的亲密接触都是在夜间,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发生的。你看不清我、我看不见你的,相对来说也就没那么尴尬。

如今青天白日,不但坦诚相见还要做如此让人难为情的事。秋睿着实别扭的要命,拽着衣服就是不让江懿脱。

“放手!你不是洗完了吗?你出去我再洗!”秋睿别开脸不去看光溜溜的某人。

江懿哪能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黏上来搂住秋睿的纤腰。

“睿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害羞啊!只是一起洗澡,我又不会做什么?”

“浴室地方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好难受!”秋睿胡乱找理由搪塞江懿。

江懿转头看了看再站两个人同时沐浴都不嫌拥挤的浴室,勾唇笑了笑。心知秋睿还在别扭,江懿突然笑道:“睿儿,莫非你是在害pà

?还是你怕会忍不住被我的美色所吸引。”

秋睿转过头就见男人揶揄的笑望着他,顿时不淡定了。

“谁……谁怕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秋睿心里发虚,方才他却是有被吸引到。

“那睿儿为何不敢和我一同洗澡!”江懿说完自顾自的开始冲洗身体,竟真的没有再多做强求。但唇边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激怒了秋睿。

那是嘲笑,分明就是在笑他。

秋睿心里有气,一直以来在情事方面江懿都是主导。同为男人,为何总是江懿来压他。虽然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从现在的局面来看,日后若真到那一天,他也绝对是下面那个。

秋睿不服气,凭什么,他也是有实力的!

江懿一直注意着秋睿的反应,见到他忿恨的蹩着嘴,乌黑的眸子内闪动着愤愤然。

江懿勾唇扬起一抹邪笑,眼眸轻转笑意隐去,佯装惊讶的说道:“睿儿,你要是不洗就赶紧出去吧!我这边马上就洗完了!”

秋睿原本只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扳回这一局,被江懿这么一激,索性不再犹豫。高声道:“谁说我不洗!都是男人谁怕谁!”最后这句与其说是威胁江懿,不若说是给自己打气。

江懿也没反驳擦干头发,转身清洗浴缸顺便放上热水。

秋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上衣脱得挺顺利,到裤子时卡在腰间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

江懿放完水,转身看过去,秋睿还在和长裤奋斗。

无奈的摇摇头,不忍秋睿勉强自己,江懿走过去握住秋睿的双手,柔声道:“这些事还是我来做比较合适。”

言罢,低头吻上秋睿的唇瓣。江懿吻着秋睿,顺手就把碍事的衣物脱了下来。

秋睿还在迷糊间,已经被脱得光溜溜。

难为情的缩缩身体,秋睿红着脸不敢去看上方的男人。

江懿轻笑道:“恶狗村里的气势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和换了个人似的!”

见男人调侃自己,秋睿气恼,想要推开江懿。感觉身体一轻,已被男人打横抱起。

“喂,你放我下来!”秋睿难耐的挣动。

江懿几个跨步来到浴缸前,将秋睿轻轻放进温水内。

隐藏在身体内的疲惫此时被热水彻底激发出来,秋睿在浴缸内完全舒展身体。

江懿拿过洗发水给他洗头发,秋睿惬意的靠着浴缸的边沿,享shòu

着男人贴心的服w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秋睿突然睁开微眯的眸子,仰面盯着江懿的双眸。

秋睿的眸子清澈透明,像是一汪极为清澈的幽泉。被这样的眸子注视着,江懿心中生出几分歉疚。

他低下头将心底的情绪隐去,浅笑道:“睿儿怎么会这么想?”

秋睿眉头微蹩,“从度假山庄回来你就怪怪的!”

江懿面色不变,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虽然平时极力隐藏,可还是没能逃过秋睿的眼睛。

可有些事是要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能让秋睿知dào



“睿儿,你想太多了!”江懿拿过蓬头将秋睿头发上的泡沫冲掉,同时说道:“睿儿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独自去承担!”秋睿坦言心中所想。

江懿心底暖暖的,握着秋睿的手掌,温言道:“我只是担心你回魂的事。”

江懿说得并非假话,越是靠近幽冥神殿,他心里就越是难以平静。李茉莉的事还未妥善解决,冥帝冥后又不知是何身份。在冥界统帅的地盘上抢夺镇魂幡,岂会是那么容易就能全身而退。

秋睿自然也是由此顾虑,神色变得极为凝重,嗓音也低沉暗哑:“只看冥后的雕像就觉得风姿绰绰,可为什么要蒙着脸不以真面目示人?”

江懿揶揄的笑着,“睿儿难道没发xiàn

吗?冥后很可能是个男人!”

“怎么可能!”秋睿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冥后怎么可能是男人!”

“冥后为什么不能是男人?”江懿轻笑着反问,“爱情是没有性别限定的!”

“虽说冥后蒙着面又是一身难辨性别的装扮!但你也不能信口胡说他是男人!”秋睿觉得江懿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

“睿儿我并不是信口胡说!”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认为冥后是男人!”

“我怀疑冥后是男人,完全是因为他腰间挂着的玉佩。”

“玉佩有什么不对?”

“不是玉佩不对,而是玉佩携带的方向。冥后的玉佩是佩戴在右边!”

“古代以右为尊,这也没什么不对!”

“虽然有这种说法,但也要联系着玉佩的种类而定。冥帝腰间的玉佩上刻着盘龙,应该佩戴在右方。冥后腰间的玉佩刻着玉凤,而他又是冥帝的妻子,这个玉佩自然要佩戴在左边。”

秋睿细细思量着江懿的话,觉得他的想法还是太过大胆。

江懿这么想并不是没有根据,方不同曾经说过,玄清宫的祖师爷为了给爱人改名盘摆了八幡姻缘困魂阵。而今天那个老人也说过,冥帝为了给冥后改名盘也摆了个邪阵。相似度如此之高的两个故事,很难不让江懿把这两个故事联系在一起。

第一百零七章 夜探幽冥神殿

如果冥帝与冥后就是玄清宫的祖师爷与他的爱人,那么最近发生的事就能够有合理的解释。

可冥帝和冥后为什么要帮他们?

究竟是好意?还是阴谋?

先前的疑团还未解开,新的谜题又接踵而来。

可不管冥帝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镇魂幡他是一定要拿到手。

想罢,江懿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消逝。见秋睿眉头紧皱透着担忧,安慰道:“睿儿,冥后是男是女都不重yào

。我们的目的是拿到镇魂幡。”

秋睿颔首,随即叹息道:“希望一切能够顺利!”

江懿抚去秋睿额前粘着的黑发,轻笑道:“别担心!不管成不成功,都有我陪着你!”

秋睿心头一热,即便前路诸多凶险,只要身边有他,就有勇往直前的动力。

江懿拿起浴缸内的毛巾,为秋睿擦拭后背,“水要凉了,赶紧洗澡不要冻到了!”

江懿的碰触让秋睿很不自在,夺过男人手中的毛巾,说道:“你出去,我自己洗!”

“那怎么可以?还是我帮你洗吧!”江懿嬉皮笑脸的说着,抬腿迈进浴缸。

浴缸的空间不算小,但同时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秋睿背对着江懿而坐,虽然看不到此时男人的表情,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手脚僵硬的都不知dào

该放到哪里。

江懿瞥见秋睿僵直的后背,泛红的耳尖,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秋睿正在发愁该如何脱身时,感觉坚实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腰部,顿时紧张的躲避。

那双手臂并没有再做出奇怪的举动,只是拿过他手中紧攥着的毛巾。

男人揶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睿儿,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帮你洗澡!”

虽然没有肌肤相触,但秋睿仍旧能够感觉到炙热的气息侵袭着他的后背。挪动着身体想要和江懿拉开距离,却发xiàn

已经碰触到浴缸的边沿。

“都说不要你帮忙了,你怎么还赖着不走!”秋睿没好气的回头狠狠瞪了江懿一眼,劈手再次将毛巾夺过来。

江懿从旁边的物品架上又取出一条毛巾,轻轻为秋睿擦拭身体。

“别怄气了,水要凉了,赶紧洗完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幽冥神殿呢!”

见江懿说的一本正经,秋睿也就放任他的举动。

江懿仔细的为秋睿洗澡,洗完用宽大的浴巾裹住他抱到床上。江懿也跟着翻身上床,隔着浴巾将秋睿搂在怀中。

秋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没多久就熟睡过去。等秋睿完全睡着后,江懿小心的抽出手臂,为他掖好被角。随后推门走出宾馆。

夜晚的酆都城很安静,沿街的路灯发出幽幽的紫光。

江懿慢慢的走在路上,良久之后,他停在城门的广场前,仰面望着高耸的石雕。

一抹纤长的影子倒映在石雕上,江懿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仿佛没有发xiàn

身后的异常。

一只纸鹤从后方缓缓飞来,落在他的肩头。

江懿抬手拿过纸鹤,借着路边的光亮看清纸里的内容。眸中浮上一抹惊讶与不解,“为什么?”

“各取所需!”

凛冽透着威严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江懿眸子一暗,沉声道:“交yì

成立!我要你保他一世安康!”

“你怎知我一定会帮你!”

“因为我们都一样!”

“呵……有意思!”带着几许兴味的男音响起,“等你拿到镇魂幡再来和我谈条件!”

石雕上的倒影慢慢隐去,江懿抬步缓缓走出广场。

翌日清晨,江懿与秋睿乘车来到幽冥神殿。

远远就见成片辉煌壮丽的宫殿,仿佛于天相接。两人在售票口买了观光票,跟随着景区导游走进殿门。

幽冥神殿对外开放的只有外殿,内宅是冥帝与冥后的居所,自然不会允许游人参观。

导游在前方讲解着幽冥神殿的建筑格局以及院舍的分部。除了江懿与秋睿还有几个前来参观的鬼魂。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眼见着外殿都快参观完,连个镇魂幡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跟随着导游又走了几个偏殿,很多偏殿看起来都一个模样。秋睿一筹莫展,偌大的院子镇魂幡究竟藏在哪里。

秋睿低声对江懿说道:“我们再这么转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前殿门前有个地形图,我仔细看了下,这里离内宅还有很远。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使用隐身符潜进内宅了!”

江懿同样也是忧心忡忡。虽然身处幽冥神殿,可要在这么多的院舍内找到镇魂幡,真是如同大海捞针。好在他手里有内宅地图,也不至于如无头苍蝇般乱转。

两人回到下榻的宾馆,江懿将计划重新部署,“睿儿,今天听导游讲解,我又仔细看了地形图。”江懿按照宫殿的布局粗略的画了个地形图,用手指圈出正中央的几个宫殿,对秋睿说道:“我们今天参观的地方应该是这里!”

手指游移来到右方的几处宫殿,“这里应该就是内宅!”

秋睿沉吟道:“晚上我们过去再确定一下方位!”

午夜时分,两人使用隐身符悄无声息的避开幽冥神殿的守卫,成功的潜进前殿。偶尔有巡逻的鬼差走过,隐身符下倒也没有暴露。两人小心的躲避着鬼差,尽量放轻脚步。

江懿手中握有整个幽冥神殿的地形图,他虽然知dào

内宅的具体位置。但怕秋睿起疑,带着他看似毫无头绪的兜兜转转,实则正领着他靠近内宅。

穿过雍和殿,江懿心知此处离内宅已经不远。果不其然,没走多久巡逻的鬼差就变多、守卫也变得森严。

“江懿,看来快到内宅了!”秋睿惊喜万分,鬼差变多证明这附近有需yào

保护的人。

江懿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罗盘似的物件,摊在掌中放平。表盘上的指针逆时针转了几圈后,缓缓停止,指向东南两点方向。

这个罗盘是临走时陈雨荷给的另外一样法器,专门用来寻找镇魂幡。表盘指针所指的方向就是镇魂幡的所在。

江懿与秋睿对视一眼,朝指针指示的方向而去。

跟随着罗盘的指引,又有隐身符的帮zhù

。两人一路行来倒也畅通无阻,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指针直直的朝向西方。

江懿抬眼望去,前方是一座八角小楼。不同于前殿的庄严萧静、内宅宫殿的辉煌华贵,小楼显得极为清雅幽然。

小楼大概有三层,雕梁画栋、精美雅致。房檐高悬着八个银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响声不大,在静谧的夜间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安定宁神的曼妙。

站在小楼前,江懿与秋睿面面相觑。

这么个雅致的地方怎么看都只适合看看夜景、调调情。藏匿宝物还是显得太过儿戏!

江懿翻看着罗盘,心想,这东西靠谱吗?

秋睿拧着眉毛,低声道:“镇魂幡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江懿耸耸肩,“或许在冥帝眼里镇魂幡就如同后厨的白瓷碗,要多少有多少呢!”

秋睿失笑,“在这里瞎猜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进去看看!”

江懿颔首,两人朝小楼而去。

走进小楼,江懿发xiàn

四周连个守卫都没有。即便是无人居住的空殿,门外还有几个把门巡视的鬼差。如果镇魂幡真在这里,这冥帝也太够意思了。不但送地图,竟然还如此大方的让他拿走镇魂幡。

可江懿又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冥帝为什么要借他的手让镇魂幡离开冥界。

整个冥界都是冥帝的,他如果不想要镇魂幡,大可把幡扔掉。为何会大费周章的演这出戏让他们来夺幡。江懿一筹莫展,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江懿,你想什么呢?”秋睿的声音唤回江懿的神智。

“我就是在想,事情是不是太容易了!”江懿不无担忧的说道。

秋睿眉头微皱,忧虑道:“外围的警卫如此松懈,楼内恐怕隐藏着暗哨机关。看来想要拿到镇魂幡恐怕也得废些周折。”

江懿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轻松的说道:“睿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镇魂幡就在眼前,我们没有放qì

的道理。”

秋睿闻言精神大阵,拉着江懿的手掌朝小楼进发,“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

小楼前方是个庭院,种着大片的彼岸花。铺出漫长的红锦。

庭院内有凉亭假山,看起来就像是内眷的居所。

宅院内空无一人、静寂无声,一路的畅通无阻。穿过庭院就是内宅,雕花的木门半开着,秋睿与江懿四下看了看见没有危险,不再多做耽搁闪身走进。

屋内虽然没有点灯却亮如白昼,秋睿抬眸一看,屋顶四角各镶嵌着拳头大的明珠,发出潋滟的银色光华。借着光亮看清屋内的陈设,比起小楼的外部要奢华靡丽很多。虽然只有几样简单的摆设,但还是彰显出屋子的大气磅礴、华贵奢靡。

从屋内的陈设两人看出此间的主人身份尊贵,只是不知究竟是谁住在这里。

秋睿与江懿收回思绪,四下寻找镇魂幡。大厅很空,一目了然,哪里有镇魂幡的影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内室望去。放轻脚步走进内室,入眼就是一张奢华的大床,四根镶金雕花床柱顶端挂着盘纹幔帘,床很大,起码能同时躺下五六个人。

江懿暗暗咋舌,心里已猜出个大概。

第一百零六章 我帮你擦背

秋睿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脸色黑沉如墨。想起方才办理入住手续时,江懿执意要开一间房,接待小姐那暧昧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个臭男人简直太可恶了!

“睿儿,麻烦你帮我拿下毛巾!”江懿的声音从卫生间内传出。

秋睿收回思绪,四下看了看,果然见毛巾放在床边。

不情不愿的拿起来,走过去。

浴室毛玻璃印出男人的身影,虽然朦胧看不真切。但秋睿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

秋睿赶忙收敛情绪,敲敲门,轻咳道:“喂,毛巾给你放外面了,你自己拿吧!”

江懿什么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让他送进去,指定又会被这个臭男人借机欺负一番。

将毛巾放下,秋睿就后退着远远离开浴室。

水声愕然而止,浴室的门轻轻敞开一个缝隙。

江懿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睿儿,我在洗头发好多泡沫,看不到毛巾在哪里,你帮我递过来!”随后沾满泡沫的手就顺着门缝伸了出来。

秋睿想了想,如果再拒绝的话显得很奇怪。拿起毛巾就递了过去,“喏,给你!”

握着毛巾的手刚伸过去,就被大力扯进浴室。

天旋地转间,秋睿忿恨的想,他竟然又上了这个臭男人的当。

“喂,都什么时候了,还疯!”被淋了一身的水,秋睿不悦的瞪起眼睛。

江懿抹了把脸上的泡沫,去蓬头下面冲洗头发。

声音透过水声传来,“一起洗才热闹!”

“热闹你个头!”秋睿没好气的白了江懿一眼。

秋睿这一眼看过去,就再难移开目光。

蓬头分散而下的水幕洒在江懿精壮结实的后背上,溅起细碎的水珠,沿着光滑紧致的肌肤一路向下,滑过修长的脖颈,掉落在坚实健硕的胸肌上。

秋睿看着看着,脸颊不可遏制的红成一片。

明知dào

这样看着不太好,可理智却管不住本能。目光黏在江懿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

江懿自然感受到秋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依旧淡然自若的冲洗着头发。

“睿儿,看够了吗?”

秋睿还沉浸在美色中,突闻玩味的声音响起。

回过神就见江懿勾唇邪魅的望着他。

江懿的眸子很美,像是雨后天空上的繁星,晶莹透着湿润。又像是一汪清泉,清澈透明。

秋睿好容易拉回的那点神智,再次被溺毙在那双眸子内。

江懿虽然对秋睿的表现很满yì

,可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

他家睿儿现在浑身都湿透了,显然不是调情的好时机。虽然鬼魂不会生病,但江懿觉得身无长物的睿儿看起来会更加的赏心悦目。

先洗澡再调情,或者边洗澡边调情,岂不是比这样两两相望要来得过瘾。

江懿想罢,长臂一伸将秋睿揽进怀中。

被温水一激,秋睿彻底回过神,这才发xiàn

已被江懿揽进怀中。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激情有多激情。

秋睿不淡定了,挣开江懿的怀抱,不悦道:“你别闹!我衣服都湿了,一会儿穿什么?”

江懿黏上来,伸手去扯秋睿湿透的衣服,“我让雨荷再给你烧两件,这衣服湿了还是脱下来吧!”

两人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亲密的事也没少做。按理说一起洗澡也没什么可难为情的。可前几次的亲密接触都是在夜间,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发生的。你看不清我、我看不见你的,相对来说也就没那么尴尬。

如今青天白日,不但坦诚相见还要做如此让人难为情的事。秋睿着实别扭的要命,拽着衣服就是不让江懿脱。

“放手!你不是洗完了吗?你出去我再洗!”秋睿别开脸不去看光溜溜的某人。

江懿哪能放过如此难得的机会,黏上来搂住秋睿的纤腰。

“睿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害羞啊!只是一起洗澡,我又不会做什么?”

“浴室地方太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好难受!”秋睿胡乱找理由搪塞江懿。

江懿转头看了看再站两个人同时沐浴都不嫌拥挤的浴室,勾唇笑了笑。心知秋睿还在别扭,江懿突然笑道:“睿儿,莫非你是在害pà

?还是你怕会忍不住被我的美色所吸引。”

秋睿转过头就见男人揶揄的笑望着他,顿时不淡定了。

“谁……谁怕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秋睿心里发虚,方才他却是有被吸引到。

“那睿儿为何不敢和我一同洗澡!”江懿说完自顾自的开始冲洗身体,竟真的没有再多做强求。但唇边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激怒了秋睿。

那是嘲笑,分明就是在笑他。

秋睿心里有气,一直以来在情事方面江懿都是主导。同为男人,为何总是江懿来压他。虽然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从现在的局面来看,日后若真到那一天,他也绝对是下面那个。

秋睿不服气,凭什么,他也是有实力的!

江懿一直注意着秋睿的反应,见到他忿恨的蹩着嘴,乌黑的眸子内闪动着愤愤然。

江懿勾唇扬起一抹邪笑,眼眸轻转笑意隐去,佯装惊讶的说道:“睿儿,你要是不洗就赶紧出去吧!我这边马上就洗完了!”

秋睿原本只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扳回这一局,被江懿这么一激,索性不再犹豫。高声道:“谁说我不洗!都是男人谁怕谁!”最后这句与其说是威胁江懿,不若说是给自己打气。

江懿也没反驳擦干头发,转身清洗浴缸顺便放上热水。

秋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上衣脱得挺顺利,到裤子时卡在腰间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

江懿放完水,转身看过去,秋睿还在和长裤奋斗。

无奈的摇摇头,不忍秋睿勉强自己,江懿走过去握住秋睿的双手,柔声道:“这些事还是我来做比较合适。”

言罢,低头吻上秋睿的唇瓣。江懿吻着秋睿,顺手就把碍事的衣物脱了下来。

秋睿还在迷糊间,已经被脱得光溜溜。

难为情的缩缩身体,秋睿红着脸不敢去看上方的男人。

江懿轻笑道:“恶狗村里的气势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和换了个人似的!”

见男人调侃自己,秋睿气恼,想要推开江懿。感觉身体一轻,已被男人打横抱起。

“喂,你放我下来!”秋睿难耐的挣动。

江懿几个跨步来到浴缸前,将秋睿轻轻放进温水内。

隐藏在身体内的疲惫此时被热水彻底激发出来,秋睿在浴缸内完全舒展身体。

江懿拿过洗发水给他洗头发,秋睿惬意的靠着浴缸的边沿,享shòu

着男人贴心的服w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秋睿突然睁开微眯的眸子,仰面盯着江懿的双眸。

秋睿的眸子清澈透明,像是一汪极为清澈的幽泉。被这样的眸子注视着,江懿心中生出几分歉疚。

他低下头将心底的情绪隐去,浅笑道:“睿儿怎么会这么想?”

秋睿眉头微蹩,“从度假山庄回来你就怪怪的!”

江懿面色不变,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虽然平时极力隐藏,可还是没能逃过秋睿的眼睛。

可有些事是要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能让秋睿知dào



“睿儿,你想太多了!”江懿拿过蓬头将秋睿头发上的泡沫冲掉,同时说道:“睿儿怎么能怀疑我呢,我对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鉴。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独自去承担!”秋睿坦言心中所想。

江懿心底暖暖的,握着秋睿的手掌,温言道:“我只是担心你回魂的事。”

江懿说得并非假话,越是靠近幽冥神殿,他心里就越是难以平静。李茉莉的事还未妥善解决,冥帝冥后又不知是何身份。在冥界统帅的地盘上抢夺镇魂幡,岂会是那么容易就能全身而退。

秋睿自然也是由此顾虑,神色变得极为凝重,嗓音也低沉暗哑:“只看冥后的雕像就觉得风姿绰绰,可为什么要蒙着脸不以真面目示人?”

江懿揶揄的笑着,“睿儿难道没发xiàn

吗?冥后很可能是个男人!”

“怎么可能!”秋睿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冥后怎么可能是男人!”

“冥后为什么不能是男人?”江懿轻笑着反问,“爱情是没有性别限定的!”

“虽说冥后蒙着面又是一身难辨性别的装扮!但你也不能信口胡说他是男人!”秋睿觉得江懿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

“睿儿我并不是信口胡说!”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认为冥后是男人!”

“我怀疑冥后是男人,完全是因为他腰间挂着的玉佩。”

“玉佩有什么不对?”

“不是玉佩不对,而是玉佩携带的方向。冥后的玉佩是佩戴在右边!”

“古代以右为尊,这也没什么不对!”

“虽然有这种说法,但也要联系着玉佩的种类而定。冥帝腰间的玉佩上刻着盘龙,应该佩戴在右方。冥后腰间的玉佩刻着玉凤,而他又是冥帝的妻子,这个玉佩自然要佩戴在左边。”

秋睿细细思量着江懿的话,觉得他的想法还是太过大胆。

江懿这么想并不是没有根据,方不同曾经说过,玄清宫的祖师爷为了给爱人改名盘摆了八幡姻缘困魂阵。而今天那个老人也说过,冥帝为了给冥后改名盘也摆了个邪阵。相似度如此之高的两个故事,很难不让江懿把这两个故事联系在一起。

第一百零九章 冥帝,管好你媳夫

秋睿顿时感觉被凌厉刺骨的寒气侵袭,动作僵硬竟没有躲开攻击。被长袖扫过,秋睿身影踉跄,噔噔噔向后退出好几步。

江懿暗道不妙,身影快速移动,朝秋睿跌出的方向而去。秋睿撞到江懿坚实的胸膛才堪堪停下踉跄的脚步,胸口被击中的地方闷疼不已。

秋睿捂着胸口咬牙直起身体,还要再次上前,被江懿拦下,“睿儿,你打不过他!”

秋睿闻言,转头歉疚的望着江懿,“若是我们不能全身而退,你会后悔陪我来冥界吗?”

“上黄泉下碧落,此生只为你!”江懿深情的回望,眼中沉浸着浓浓的宠溺与坚定的不悔。

秋睿闻言心头一暖,精神大阵。他仰起头目光森冷而灼热,像是火焰中燃烧的彼岸花,散发着萧然的煞气。

“你是冥界的皇后,但不是我人界的霸主!”秋睿盯着对面白衣飘飘的男人,目光如锁链,刹那捆住眼前的男人。他的声音很沉,沉得犹如深海的浪潮,下一刻就能席卷出惊涛骇浪。“镇魂幡我势在必得,你若阻我,我必诛之!”

“口气还不小,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如你的口气一般大!”冥后张狂的冷笑着,面颊覆着的白色纱巾颤动下扬起轻蔑的弧度。发丝飞扬,露出眼角那颗妖冶的泪痣,在漆黑夜空的映衬下显得尤为亮眼。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秋睿手腕一振,长鞭扬起,他抬手拂过鞭身,手掌所过之处鞭身坚硬如铁发出幽幽的绿光。那碧色越来越亮,雄浑凝固,如一柄坚不可摧的碧玉长矛。

冥后面色一沉,眸内的不屑与蔑视早已隐去,他黝黑的眸子凝视着秋睿满是戒备。

两人相对而立,静静的望着对方。

虽然都没有动作,但周身散发的萧杀之气还是将周遭空气凝结成冰。

江懿站在外围,一脸肃然的望着对战中的两人。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没有要出手帮zhù

秋睿的意思。他了解秋睿,他是高傲的,是自信的!这是他和冥后的战斗,不但关乎到能否夺得镇魂幡,更多的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江懿不会插手,这是对于秋睿最起码的尊重。可不插手并不代表放任冥后可以伤害秋睿,那可是他媳妇,谁敢动他就别想好过。即便对方身后有整个冥界又如何,哪怕拼着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江懿嘴角噙着笑意望着战圈内的秋睿,他家睿儿真是帅到毁天灭地。

江懿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场中的两人已同时动作起来。

秋睿手握长鞭,如流行破空而起,划出一路光华朝冥后抄去。

冥后白衣如云腾空而起,寒芒闪过,掌中已多出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

铛铛铛!

兵刃交错分开,两道身影缠绕间或分或和。

江懿镇定自若的站在外围观战,抬腕看了看时间,要不了多久窥天镜就会再次发挥作用。即便没有小鸢做联络,陈雨荷也能看到他们此时的状况。

“什么人?竟然敢到幽冥神殿撒野!”

稳健有序的脚步声迅速来到近前,几十名黑衣鬼差鱼贯而入将江懿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警卫长看到不远处缠斗中的两人,大惊失色,高呼道:“大胆,什么人竟然敢对冥后不敬!”警卫长向后招手示意,顿时有无数鬼差出现,熙熙攘攘的就要上前为冥后助阵。

“都给我退回去!”冥后高声喝退几欲上前帮忙的鬼差。今天他要教xùn

这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人类,竟然敢在他的地盘撒野。

深知冥后的脾性,警卫长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矛头顿时转向旁边落单的江懿。

“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冥界撒野!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警卫长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懿,向后招手。

鬼差应声上前,就要去捉拿江懿。

江懿双手抱胸,闲适的靠着树杆,丝毫没有大敌当前的慌乱。他用小指头掏掏耳朵,懒洋洋的开口道:“喂,我说你看了好半天,也是时候该出来露露脸了!”

警卫长茫然的四下张望,这人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江懿抬起头眸光凛然,勾唇冷笑。他甩了甩手中握着的镇魂幡,特惋惜的啧啧嘴,“镇魂幡固然重yào

,可为了帮你,要我们夫夫俩魂散冥界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与你合zuò

太没有安全感,你说我要是把这幡还给冥后,你会怎么样?”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无数冥军警惕的望着自言自语的男人。

江懿眸光微微瞥向不远处的桂花树,声音淡漠却透着冷傲:“我媳妇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媳妇也别想好过!冥帝,你考lǜ

好了吗?”

听到江懿最后竟然提到冥界的最高统帅,警卫长不淡定了,厉声喝斥:“你竟然敢高呼我们王上的名讳,把这人给我抓起来打入十八层地狱!”

江懿仰起头,森然泛着凌厉的眸光直直射向警卫长。

警卫长在他骇人厉芒的迫视下竟觉得浑身发着寒气,唇边的喝斥也戛然而止。

虽然有上古法器做兵刃,可秋睿毕竟是一届凡人没有异术傍身,在冥后猛烈凌厉的攻击下动作已没有先前的迅捷。若不是仗着有法器的支撑,恐怕早就败下阵来。

眼前的局势愈发凶险,江懿暗暗焦急,怕秋睿真的被伤到,扬手甩出数道符咒。符咒破空直直朝冥后飞去,半空中突然有黑气如团雾般卷来,将符咒瞬间摧毁。

暗影处缓缓显出一道人影,黑色的云朵般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是那双眼眸幽亮深远,隐含着傲视众生的王者之气。

江懿蹩眉冷笑道:“终于肯出来了!”

冥帝淡漠的扫了江懿一眼,眸子转向还在激战中的白色身影,凌厉的眸子内闪过一抹柔情,还透着丝丝热切,温声道:“衍儿,别打了!”

“你给我闭嘴!”冥后利刃般的眸光劈空而来,直直盯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男人。如寒光出鞘的刀锋,恨不得将男人寸寸凌迟。

冥帝无奈苦笑,眸中柔情不减。

身后吸气声成片响起,警卫长偷偷瞄着冥帝,他家王上竟然惧内!

“喂,冥后,你老公叫你别打了!你赶紧停手吧!”江懿痞痞的声音传来,不怕死的刺激俨然变脸的冥后。

身后再次响起吸气声,警卫长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江懿。这人真是不怕死啊,竟然敢如此调侃他家王上和王后。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我要你们魂飞魄散!”冥后彻底抓狂了,手中招式狠戾残酷。

秋睿被逼得节节后退,江懿暗道不好,想要上前帮忙已被冥帝堵住去路。

“我说冥帝,你这是做什么?”江懿睨着冥帝,冷声质问。

“你私毁协议,合zuò

结束!”冥帝幽然开口,“我的王后生气了,恐怕你们走不了了!”

“呵……”江懿挑眉冷笑:“你借我之手算计自己的媳夫,现在还装出大义凛然的好老公形象,你果然够无耻!”

被江懿咒骂,冥帝并不恼怒,只是平静的说道:“你与我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江懿眸子一沉,笑道:“所以……男人何必为难男人!”

“若没有我们抢夺镇魂幡,你家那位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肯出来见你!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何必如此为难我们呢!”江懿嬉皮笑脸的说着,可眸内却没有丝毫笑意。

秋睿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他要赶紧想办法脱身。

江懿静静的望着对面冷傲不凡的男人,他黑亮的眸子毫不畏惧的迎着男人鹰隼般凌厉的双眸。

两双眸子同时发出幽亮深邃的光芒,在无声中击撞。交缠间生出莫名的默契,两人同时勾起唇角,闪过隐隐笑意。

江懿与冥帝突然动了,两道身影如出鞘的宝剑,射向不远处还在缠斗中的两人。

冥帝挥掌架开击撞的兵刃,突然加入的力量打破原有的平衡。秋睿与冥后同时向后方跌去,被江懿与冥帝眼疾手快的扶住。

江懿揽着秋睿的腰肢,急切的问道:“睿儿,你没事吧?”

秋睿靠在江懿怀中,呼吸紊乱,喘息道:“我没事!”

“可有哪里受伤?”观察发xiàn

秋睿并未受伤,江懿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还好有九节鞭,不然真就吃亏了!”秋睿淡淡的笑了笑,对方才的战斗还是心有余悸。

冥后真不亏是冥界的王后,实力不容小觑,若不是有法器在手也不敢和他硬拼。

江懿一手揽着秋睿,一手攥紧镇魂幡。伏在秋睿耳畔低声道:“要不了多久回魂路就开通了,我们找机会脱身!”

秋睿点点头,仰头复杂的忘了江懿一眼。

感受到秋睿的异样的目光,江懿刚要询问,便听砰的一声!

一道黑影如陨石般砸向地面,江懿仔细一看,像破布般刮来的竟然是冥帝!江懿心底暗暗发笑,揽着秋睿美滋滋的看热闹。

冥帝在半空旋身落下,透着无奈与苦楚的声音传来,“衍儿,你到底要气到几时?”

“你竟然敢联合外人算计我,你好大的胆子!”

“衍儿,你听我解释!”

“滚远点!”

冥后飞身落在江懿与秋睿面前,眸子内翻涌着滔滔怒气。“把镇魂幡交出来!”

第一百一十章 你跑不了了(明日爆更五千

江懿仰天翻了个白眼,“这幡可是冥帝答yīng

给我的报酬,所以赎难从命!”

“好,你不交是吧!”冥后银牙紧咬,字字句句都透着狠戾。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私闯幽冥神殿的恶贼给我抓起来!”冥后凌厉的目光向身后扫去,还在发愣中的警卫长迅速回过神,领命就要招呼鬼差上前抓人。

又一道眸光投来,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

警卫长左右为难,心里更是叫苦不迭,王后要抓人,王上不让抓人。我到底该听谁的啊!

“你诚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见警卫长迟迟不动作,冥后更加气恼,对着冥帝喝斥道:“既然我说话没人听,那这个王后我不做也罢!”

冥后抬手将腰间携着的玉佩扯下,泄愤般的朝地上掷去。

冥帝大惊失色,闪身而来,握住冥后高举的手掌,“衍儿,我错了还不行吗?这玉佩可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你不能摔!”

冥后冷哼着缩回手,“不摔也行,你把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抬手指向江懿与秋睿,语调不容置疑的强硬。

江懿气得跳脚,妈了蛋,你们夫夫俩吵架让我们夫夫俩当炮灰!真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

江懿这厢正想着怎么给冥帝夫夫添添堵,黑沉的天空突然扭曲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陈雨荷的声音破空传来,“江懿、秋睿,回魂路已开,快走!”

从漩涡中飞出一只巨型纸鹤,闪电般朝两人方向疾驰而来。江懿闻言,拉着秋睿的手凌空而起飞身骑在纸鹤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冥后的声音带着萧杀在后方响起,他劈手夺过身旁鬼差后背上的弓箭,在箭筒内抓出两只长箭,搭在弓上。

弓如满月,箭似流光,带着浓浓的杀气朝着远处半空中的两人飞驰而去。

江懿大惊失色,两箭同时而来,凌厉快速,转眼已到近前根本无从闪躲。

江懿本能的飞扑在秋睿身上,将他紧紧护在胸前。

听到破空之声的秋睿,回过头见长箭疾驰而来,心底暗道不秒。他支起身体,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江懿定睛一看竟然是把手枪,还在震惊中时就听到嗖嗖两声,两道寒光先后自眼前划过。精准无误的撞击在后方飞驰而来的剑身上,光华闪过,长箭如下坠的流星陨落消失在半空。

一击不中冥后愤恨不已,眼看着两人就要飞进漩涡,抬手又从箭筒中抽出两只箭,再次朝两人方向射去。

秋睿眼疾手快,扣动扳机打掉长箭的同时,却并未收手朝着冥后方向再次射出子弹。

“衍儿小心!”

身体被大力扯进一个炙热的怀抱,冥后感觉厉芒擦过脸颊,一抹纯白缓缓飘落掉在地面。

令天地失色的容貌惊现,惊艳全场。一众鬼差都惊呆了,他们的冥后竟然长的如此倾国倾城美艳动人。

冥后感觉面上一轻,眸子一沉,旋身已脱离身后的怀抱,五指虚空一抓,白影闪过面纱已再次敷到脸上遮挡住倾世风华。抬头望去,空中哪里还有江懿与秋睿的影子。

冥后阴厉的眸子逐渐深邃,朝着后方低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是,是!属下这就去!”警卫长回过神,领着大批的鬼差奔出殿外。

走出幽冥神殿迎面撞上判官大人,警卫长恭敬的行礼。

判官轻轻扇动着手中的折扇,笑盈盈的问道:“这么晚了,警卫长这是要去哪里?”

“不知dào

从哪里来了两个毛贼,把镇魂幡给偷了!这不王后发怒了,我们得赶紧去抓人呢!”警卫长急急的说着,抬步就要朝外奔。

判官拦住他的去路,笑道:“这人都逃了,现在再去抓是不是就太晚了!”

“不抓不行啊!”警卫长苦着脸,“判官大人您不知dào

,这两人把王后惹生气了!”

判官饶有兴味的说道:“这是王上的旨意吗?”

“这个……”警卫长拧眉,“抓人是王后的旨意!”

“那我劝你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判官仰头望了望黑沉的天空,“夜已深沉,早点歇息的好!”

判官说完,摇着折扇一步三晃的走了,独留下警卫长呆立殿门前独自凌乱。

冥帝望着自家的王后,心里美得直冒泡。终于把那个恼人的镇魂幡给送出去了。这下子他家亲亲王后就不能躲在幡中闭门不见,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虽然开心的要命,可冥帝依旧面色肃然,保持着冷傲的姿态。见冥后愤愤难平,冥帝温声劝道:“衍儿,你莫要再气了!”

“滚开,别让我再看到你!”冥后拂袖,甩开身侧的某人。抬步就要朝殿外而去。

冥帝疾步追上,问道:“衍儿,你去哪里?”

“真以为离开冥界我就奈何不了他们,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冥后咬牙切齿的说着,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竟然敢把他栖身的镇魂幡夺走,他一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衍儿,你冷静点!”冥帝拦住冥后的去路,劝道:“你何必如此为难他们!”

冥后眼角闪过一抹笑意,虽然在笑,可那笑容却煞气逼人:“我若是为难他们,又怎么会告sù

他八幡姻缘困魂阵可以帮命缺之人更改命盘!我若是要为难他们,就不会假意帮zhù

秋晨实则却是祝江懿一臂之力!”

“衍儿,你何苦如此!”冥帝望着眼前的男人眸子内透着疼惜。

“若不是你从中作梗破坏我的计划,江懿怎么可能知dào

阵法有问题!”冥后眸光一凛,津着无尽的寒意,“你为了帮他们竟然跑来算计我!”

冥帝叹息道:“他们也是苦命人。”

冥后冷哼一声,“你总说人定胜天,可有些事根本就是命中注定!镇魂幡给他们也罢,我倒要看看,江懿最后是否能够甘愿牺牲自己去换秋睿一命!”

“衍儿,你为何总是口是心非。你若非真心实意的想要帮zhù

他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做这些事!”冥帝无奈摇头,他的王后就是这样,面冷心善。虽然镇魂幡是他授意江懿前来夺取,可衍儿若是真想留下他们,又怎会斗了那么久秋睿仍旧毫发无损。

冥帝深知他家王后的性子,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没有镇魂幡他终于可以为所欲为了。

“谁说我是在帮他们!”冥后眸光闪烁,低喝道:“我只是闲来无聊,想看生离死别的戏码而已!”

冥帝宠溺笑道:“我的王后,那我们来赌一赌究竟是人定胜天还是天意难违!”

“你想怎么赌?”冥后偏头看过来,讥诮道:“只能活一个,不管谁死谁活注定都是天意难违!”

“非也,非也!”冥帝笑着摇头,“只要有诚心,天道终可违!”

冥后不屑的冷哼一声:“看来我是赢定了!”

冥帝但笑不语,伸出手掌。

冥后轻蔑的扬起眉毛,抬手击掌。

掌心相贴,赌约生成。

感觉手掌一紧,身体已跌进炙热的怀抱,冥后气恼,怒道:“你放开,别逼我动手!”

男人冷冽的面容被柔情晕染的分外魅惑,棱角分明的唇弯出温柔的弧度,“衍儿,你跑不掉了!”

“放开……唔……”冥后愤nù

的话嘎然而止。

空无一人的殿门前,只有两道身影相拥而立。

“呼!好险!”江懿轻嘘口气,方才真是太险了,若没有那只手枪,他和秋睿今天真是要交代在冥界了。

江懿朝前方凑了凑问身前的秋睿,“睿儿,你哪里来的这么牛逼的法器!”

“临走时陈小姐给的!”秋睿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地,他低垂着眼睑眸光散落不知落在何方。

“这个雨荷真不够意思,这么牛逼的法器都不知dào

给我准bèi

一个!”江懿低声抱怨,绝境逢生的喜悦让他没有察觉到秋睿的异样。

“江懿、秋睿,前方就是回魂路!”耳边传来陈雨荷的声音,“你们要记住,不管在回魂路上看到什么,或是有什么人呼唤你们,千万不要回头去看!”

“雨荷,这回魂路怎么回事?怎么听你说的这么恐怖!”江懿担忧的问道。

“有很多没有投胎资格的鬼魂会在回魂路上放出幻想,迷惑那些要回魂的生魂。将这些生魂迷惑后,他们就会有再次投胎的机会!你们一定要记住,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回头!抓紧小鸢只要一直朝前方走就能顺利回到人界!”陈雨荷声音凝重透着浓浓的告慰,江懿与秋睿顿时不敢怠慢,将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骑在小鸢身上又飞了好久,突然出现一点光亮。随着距离拉近,光亮也逐渐放大。前方不远显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看来回魂路已经到了。江懿屏息凝神,提高警觉道:“睿儿,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紧紧攥着我的手!”

伸手握住秋睿的手掌,感觉到对方的抵触,江懿微蹩眉头,直觉秋睿有些不对劲。

此时小鸢已经飞往回魂路,江懿来不及再多说什么。

四周的景物突然发生变化,看陈设应该是间书房。书房面积很大,陈设高档奢华。

明明方才还在回魂路上,怎么转眼就换了地方。秋睿心知这些应该是方才陈雨荷提到的迷惑心智的幻象,顿时警铃大阵,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一道冷冽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快书房的门被推开,先后走进的男女,让秋睿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忘记我,好好活着(爆更

“今天盛秋国际给我发了聘书,星期一我就去报道!”女孩柔美的声音传来,透着不解与困惑,“宣传部的小职员,这么个职位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帮zhù

?”

男人坐到书桌前的真皮沙发内,他修长的指尖轻点下颚,沉吟道:“他曾经见过你,离他太近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女孩点头,似懂非懂的问道:“我只要在盛秋工作,做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暂时是这样,等阵法启动后,我会酌情决定你什么时候出现!”男人挑眉淡淡道:“你记住从现在起,你只是我堂妹的同学兼同事,还有记住我们从未见过面!”

女孩颔首应道:“我明白了!困魂阵准bèi

好了,什么时候启动?”

男人勾唇笑容邪魅惑人,“虽然秋晨那边已经同意摆邪阵困魂,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或许是想到计划中的事,女孩很是不安的说道:“我们这么做,若是他知dào

真相,会不会……”

男人摆摆手,“待他爱上我,阵法自动就会破解。我得到我想要的,同时也保全了他,我想他能理解。”

秋睿神情恍惚的呆愣着,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这究竟是幻想还是事实,他已经分辨不出。男人的话一遍遍在脑中回放,联系先前的种种,江懿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他的身份扑朔迷离,陈雨荷出现的太过巧合。

还有很多细想下来都难圆其说的细节,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江懿设计的。只是不忍怀疑他,可如今越来越多的证据都指向他。秋睿真得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他脑子里混沌一片。

突然感觉手掌被温热包裹,熟悉又亲近的触感可为什么现在感觉那么的虚假。秋睿下意识的松开紧攥着他的手掌,疑窦如怪兽黑漆漆的大嘴将他吞噬。

“秋总,不管在冥界发生什么事,不管江懿做了什么,都请您相信,江懿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真的爱你!”陈雨荷的话突然窜进耳中,曙光般将所有阴霾驱散。

他怎么能够怀疑江懿!就算江懿有事隐瞒他,但这个男人对他的爱却没有丝毫的虚假。

秋睿定了定神,迅速调整好状态,再次睁开双眼,此时他还在回魂路上。紧紧攥着男人的手掌,他绝对不会再被幻想打败。他要握着这只手走过风风雨雨。

耳畔的风声越来越大,小鸢飞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秋睿感觉身体猛地一沉,眼前豁然开朗,周遭已是熟悉的景物。

“江懿、秋睿你们回来了!”陈雨荷欢喜的迎上前,“方才真是有惊无险,你们能平安回来太好了!”

江懿将镇魂幡交给陈雨荷,“镇魂幡已经取回来,其他的法器都准bèi

好了吗?”

“都准bèi

好了!前几天韩助理把返魂香买了回来,玲珑石也拿回来了!”陈雨荷低低的回应。先前的喜悦完全褪去,她仰头望着江懿满眼的痛楚与不舍。

法器全部聚齐,秋睿终于能够回魂。江懿欣慰的笑了笑,“雨荷,我们准bèi

破阵!”

陈雨荷张张嘴欲言又止,定定的望着江懿。对方眸中的坚定与决然让陈雨荷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拿过镇魂幡默默的走进屋内。

“睿儿,等阵法破解后你就能回魂了!”江懿抬手轻抚着秋睿耳畔散乱的黑发,眸子津着喜悦,还透着些许令人琢磨不透的情愫。

秋睿怔怔的望着他,明明江懿就在他的眼前,可为什么有种将会永远失去他的感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他很不安。秋睿的心慌乱不堪,前所未有的惶恐与焦躁让他难以平静。他紧紧攥着江懿的手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底的不适。

觉察到秋睿的反常,江懿轻抚着他的手背安慰道:“你别紧张,困魂阵破了以后你就能回魂了!”

“我不要回魂!”秋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直觉告sù

他回魂以后就会失去江懿,他紧紧凝视着江懿,死死攥着他的手掌仿佛下一秒男人就会消失而去。

江懿凝视着突然失控的秋睿,眸中的黑色浮浮沉沉,浪潮般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良久后,江懿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讥讽与蔑视。

“秋睿,你都知dào

了?”前一刻还温柔深情的男人霎间像是换了个人,柔情敛去剩下的只有冷漠与锋利。他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刀锋,津着让人胆颤的寒意,像是要抛开往日的柔情蜜意,将残忍的真相完全暴露在眼前。

秋睿突然不敢去注视江懿,他不安的垂下眼睑,逃避般的不想面对将要发生的事。他知dào

接下来江懿说出的话,很可能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你不要说,我不想听!我不要回魂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秋睿猛地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暗淡无光,他望着江懿眼带乞求,往日的高傲与气势早已不复存zài



听到秋睿的话,江懿突然大笑起来,笑容张狂邪魅:“秋总可真会开玩笑,我与你之间也只是逢场作戏,你怎么就当了真!”

“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秋睿仰头恳切的望着江懿,他绝不会相信他的话。江懿是爱的他,他能够感觉到,他是全心全意在爱他的。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江懿不会这么对待他。

江懿紧紧攥着拳头,秋睿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犹如万箭穿心,刺的他痛不欲生。

他多想告sù

秋睿,其实他很爱他,可是他不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回头。

江懿狠下心,冷笑着望向秋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在冥界你不是已经觉察到了吗?正如你所想,是我摆下八幡姻缘困魂阵将你的魂魄困在我的身边。”

“你骗我,你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秋睿盯着江懿,想要从他的神情中找到说谎的证据。可江懿表情依旧冷漠淡然,那双眸子更是透着他难以承shòu的狠绝……

“理由?要怪只能怪你拥有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名利、地位、金钱、财富,还有惑人的容貌!这些都足够让我对你下手!”江懿抬手捏起秋睿的下巴,审视着那双饱含痛楚的双眸,一字一顿狠戾又决绝的说道:“你冷艳高傲、不可一世,让你心甘情愿臣服在我的身下,这就是我的目的。”江懿加重手上的力度,捏在秋睿下颚上的手更像是捏在自己的心脏,他痛他更痛。

“不是的,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会做到最后一步!”秋睿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异常坚定,“江懿,是不是阵法出问题了?你不要再骗我了,有什么事让我们一起承担。”

秋睿的目光如火焰般,燃烧着情谊和完全的信任,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江懿的伪装险些崩塌,他甩开握着秋睿下颚的手,瞥过头再不去看那双令他难以自持的眸子。

虽然江懿极力装作冷酷无情,可秋睿知dào

那不是真实的他。他的江懿不可能忍心伤害他。捏在下颚的手掌虽然很用力,但却在微微发颤,而江懿眸中极力隐藏的痛楚更加证明了秋睿的猜测,他分明是在骗他。

秋睿不明白江懿为何要欺骗他,但他知dào

一定是有严重的事情发生,否则江懿不会这么对待他。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sù

我啊!”秋睿猛地跩过江懿,逼着男人正视自己,急切的问道:“不管你说的再狠做得再绝,我都不会相信。那根本就不是你,我认识的江懿,至始至终都是爱我的,即便是在欺骗我也是因为你真的爱我!”

江懿痛苦万分,整颗心都被扭成一团已经疼到麻木。他多希望秋睿恨他,总好过知dào

真相后痛不欲生。他沉默着,一时间竟不知dào

该如何去回答秋睿的问题。

“既然你不告sù

我,我就去问陈雨荷!”秋睿说着疾步朝屋内走去。

江懿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拦住秋睿,“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既然你没有骗我,为何不让我去找陈小姐当面问个清楚!”秋睿灼灼的眸子紧紧凝视江懿,倔强的说道:“我不相信你的胡言乱语,我要找陈雨荷问清楚。”

江懿突然扬手将秋睿打翻在地,在秋睿还在惊愕失神间用符咒控zhì

住他的行动。

“江懿,你做什么?”秋睿慌乱的挣扎着,高声道:“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陈雨荷一直在屋内听着外间的动静,几次想要出来对秋睿言明真相,可想起江懿做这一切的目的,终究还是没有出言阻止。可不管江懿如何恶意伤害,甚至是说出绝情的话,秋睿都不为所动。

陈雨荷真得忍不住了,她从屋内奔出,看到秋睿被困倒地想要上前解开他的禁锢。被江懿死命的拽住,“雨荷,你知dào

我要做什么,最好不要阻止我!”

“江懿,我们把真相告sù

秋睿吧!”陈雨荷攥着江懿的衣袖,哀求道:“你说的那些根本就是违心的话,你爱秋睿,你五年前就爱他!”

“闭嘴!”江懿高声喝斥陈雨荷,“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你不要忘记曾经答yīng

我的事!”江懿的话语内透着决绝,陈雨荷摇着头向后踉跄着退去。江懿要她在秋睿回魂后抹去他的记忆。让秋睿忘记江懿,忘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不……她做不到……

陈雨荷咬牙摇头道:“我不会答yīng

你的!你这么做对秋睿不公平。”

陈雨荷打定主意不想再做隐瞒,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她望着秋睿急切道:“秋睿,我们五年前就见过。当时我给你算了一卦,你还记得吗?我就是……”

陈雨荷的声音嘎然而止,她半转着身体,望向身后的男人满脸愕然,“江懿,你……”话未完,身体已缓缓倒下。

雨荷,对不起,我知dào

你是为我好,可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

江懿心底默默的道歉,弯身抱起地板上昏迷的陈雨荷走进屋内。

为了阻止陈雨荷告sù

他真相竟然狠心把她打晕了,江懿他究竟要做什么?

秋睿心里的不安愈加浓烈,“江懿,你究竟要做什么?”

江懿听到秋睿的声音后顿住移动的脚步,他缓缓的转过身体,深深的望了秋睿一眼。

那一眼承载着太多的不舍与情谊。

秋睿心头震动,怔怔的望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卧室内。

他呆呆的坐在地板上,陈雨荷昏迷前的话一直在耳畔盘旋不退。

“秋睿,我们五年前就见过,当时我给你算了一卦……”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点点复苏,然后愈加清晰。

“秋总!你好,我叫陈雨荷是玄清宫传人。”

面前的女孩很眼生,看她胸前别着的标徽应该是此次慈善晚会的资助对象。秋睿礼貌性的扬起一抹微笑,问道:“你有什么事?”

女孩漆黑水润的眸子带着急切:“秋总,我擅长卜算,算出您最近有大难……”

“喂,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身后的助理不悦的瞪起眼睛,望着女孩的眼神带着浓浓的厌恶,“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打着卜算的旗号就是为了骗钱吧!”

“不是的,秋总您听我说!”女孩急得脸色通红,漆黑的眸子内透着浓浓的担忧,“秋总,您是我们清河县的大恩人,更是捐款资助我上学。我是不会您你的!您最近真的有血光之灾,若不及早防范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女孩最后是被助理和保全拉出休息室。秋睿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自然不会把女孩的话放在心上,最后也只是一笑了之。

陈雨荷竟然是五年前慈善晚会上找到他自称会卜算的女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冥帝为了给冥后续命摆了个什么姻缘困魂阵……”

跑车老人的话在脑中闪现,秋睿惊愕的瞪大双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破茧而出。

江懿竟然不惜违背天道,给他改命挡灾。

他要阻止江懿,他一定要阻止江懿。

秋睿眼前发黑,他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可不管如何努力终究是无能为力。

秋睿还在挣扎间,江懿已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布阵用的法器。

“江懿,你不能破阵!”秋睿大吼着想要阻止江懿,可男人却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江懿,你不要这样!我不要回魂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是很好吗?”秋睿挣扎着想要靠近江懿,明明很近的距离,可却像是隔着海角天涯。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碰触到对方。

“我求你,求你不要破阵!”秋睿望着前方忙碌的男人,他的身影异常的坚韧挺拔又是那么的执着决绝。

秋睿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恨自己为何当初不愿意相信陈雨荷的话。他更恨为何没有早些发xiàn

事情的真相。

秋睿的眼底生疼生疼,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来鬼是不会流泪的。

秋睿摸摸脸颊,无力的勾起唇角,笑容惨淡。

江懿依旧在忙碌着,对秋睿的举动与言语无动于衷。此时任何事都无法影响他的决定。他心中只有一个如火焰般坚定的决心,就是要秋睿平安无事。

很快江懿便把法器摆放到位,秋睿再次被圈在五芒星织就的红线内。

他早已不再吵闹,静静的望着忙碌中的男人。

当初他被困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江懿。

那时的他对男人不屑一顾,却不知dào

这个男人五年来处心积虑只为保他一世安康。

江懿站在姻缘大阵的边缘,他身前竖着的镇魂幡,无风自动发出猎猎的响声。返魂香在他的脚边燃起袅袅青烟,烟雾缭绕间,秋睿突然看不清面前男人的容貌。



第一百一十二章 让他再爱我一次

血,血色弥漫……

漫天的血色在眼前铺出漫长的红锦,犹如奈何桥边盛开的彼岸花。

血红中有一抹身影萎靡倒下。

不……

不要离开我……

秋睿猛地从床上弹起,他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方才梦境中的场景让他心脏难以遏制的疼痛起来。

秋睿蜷曲着身体将脸颊埋在腿间,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心底的不安与惶恐渐渐平复,秋睿从床上走下,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绚烂的霓虹,静静的出神。

一年前他生了场大病,醒来后记忆就出现混乱。有些事总会想不起来,从那时起每晚都会梦到方才的景象。在梦中总会出现浑身浴血的男人,秋睿不止一次的想要去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可不管如何努力都只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亲密又熟悉,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缺失的记忆是否和梦中的男人有关?

秋睿揉着涨疼的眉心,俨然睡意全无。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景直到天空泛白。

“你看那边有两个帅哥!”

“哇,真的好帅啊!”

“长发的那个好像漫画中的人物诶!”

“诶……短发那个是不是前两天财经周刊专访的盛秋国际总裁!”

“呀,真的是诶!他比杂志封面上还要帅呢!”

无数道火辣辣浸满粉红桃心的秋波,直直抛向咖啡厅角落的餐桌。

虽然坐在很隐蔽的位置,但如此绝佳的容貌还是引起无数的关注。

清冷凌厉的眸光扫向咖啡厅交头接耳、惊喜兴奋的谈论者。眸光如津着寒冰的利刃,所过之处声音嘎然而止,咖啡厅瞬间鸦雀无声。

“愚蠢的人类,真是讨厌!”厌恶的声音透着忿恨。

秋睿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淡淡道:“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男人眸子轻转先前的厌恶敛去,唇边挂着浅笑,“你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我最近又做梦了!”秋睿低头望着杯中褐色的液体,微微荡漾的涟漪犹如记忆的波浪,将他拉进到梦中那个惨绝的场景。

“喔!怎么最近越来越频繁!”男人疑惑的声音传来,带着若有似无的兴味。

“梦中的场景好真实,就好像我真的亲身经lì

过!”秋睿转动着杯沿,声音低沉透着茫然。

他很想知dào

梦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直觉告sù

秋睿,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对他来说很重yào

,或许那部分记忆和这个男人有关。

为了找到他总是做梦的原因,秋睿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可那些医生像是统一口径一般,都说他是压力过大而产生的臆想症。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存zài

过,他也只是日间思虑过重才会做那种梦。可秋睿却不这么认为,那个男人一定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在医生那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秋睿甚至去请神拜佛。反常的举动一度引起秋家以及董事会的恐慌。

为此,韩渊诚联系到现在为他做治疗的心理医生。秋睿去做过几次心理咨询和肖医生还挺投缘,虽然没有解决问题,但两人渐渐成为朋友。

秋睿偶尔会约肖衍出来小聚,把那些不能对外人言说的心事倾诉给这个男人。肖衍总是静静的听着,不会去过多的询问,是个很好又值得信任的倾诉者。

“秋总,你在梦中能看到那个男人的相貌吗?”肖衍将垂下的黑发撩起,柔顺黑亮的长发显得尤为惹眼。

“不能,我试着努力去看,可怎么也看不到!”秋睿苦恼的摇摇头,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看不到那个男人的长相。

“试着放松心态,有些事其实并未发生过!”肖衍郑重的说道:“临床学来说,你这是一种病!”

秋睿苦笑,摆摆手:“臆想症是吧!你们这些心理医生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肖衍正色道:“可你好像根本不愿意相信你得病了!”

秋睿提高声音,“我根本没病!”

肖衍颇为无奈的摊摊手:“你还真是固执!不愿意接受治疗总是讳疾忌医!”

秋睿不悦的皱起眉头,坚定道:“他绝对真实存zài

过,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肖衍望着对面坚定执着的男人,眼角划过一抹诡秘笑意。

连绵起伏的山峦间,矗立着一间竹楼。

精致的竹楼隐在郁郁葱葱的密林间显得幽静雅致。一抹窈窕的身影穿过那片葱翠,踏入小楼的围栏。推门而入,门内的家具摆设均是竹制。空气的涌入将屋内淡淡的中药味吹散。穿过前厅一路走到内舍,身影止步停在屏风前。

袅袅轻雾在屏风内升起带着浓重的药味,逐渐飘散在空中。隐隐有水声传来,还夹杂着轻轻哼唱的歌声。

“喂,我说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啊?”陈雨荷在屏风前烦躁的来回踱步,樱花般精致的唇瓣吐出抱怨的话语:“你在我宫里赖了一年也是时候该滚蛋了!”

好半天屏风内才传来一道懒洋洋的男音,“你这小丫头忒小气。”

“小气?我小气!”陈雨荷不淡定了,跳脚道:“你每天泡的药浴,用的药材都是千金难买。还有这一年来你吃了我多少灵丹妙药。若不是我不遗余力的救你,你丫早翘辫子了。你非但不谢我,竟然还敢说我小气!”

“小丫头大吼大叫的做什么!”一只湿漉漉的手臂从屏风后伸出来,手臂坚实健硕,只是手腕处有一条极长的伤疤,狰狞恐怖。那只手微微向下压了压示意陈雨荷,“小丫头消消气,我也没白吃你的药材。你把我身上那点剩余价值给压榨干净,就打算把我扫地出门,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

“你就只会吃白饭,哪里有什么贡献?”陈雨荷不满的嘀咕着,“那些药材是给师兄补身体的,竟然都被你给吃了!真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这丫头心心念念的只有你师兄,对我这个清河县的大恩人,竟然如此绝情忘义!”

“就你还清河县的大恩人,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给你们清河县捐款、修路、建学校,还说我不是你们的恩人!”

“那是秋睿出资,有你什么事!”

“我媳妇掏的钱就等于是我掏的钱,没什么两样嘛!”

陈雨荷仰天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比里面这位更厚脸皮的男人了。

陈雨荷眼珠咕噜一转,扬起眉毛,促狭道:“喂,听说你媳妇要结婚了,可惜对象不是你!”

“什么?老子还没死呢,他就想改嫁!”里面的人惊呼出声,激愤的动作激起哗啦的水声。

“谁说他要改嫁,人家那是娶妻!”成功刺激到男人,陈雨荷得yì

的眯起眼睛,声音难掩幸灾乐祸。

“小丫头信口雌黄,他是老子的人,怎么可能娶妻!”

“他都不记得你是哪根葱了,自然可以娶妻。说不定一年后就会有个可爱的宝宝呢!”

陈雨荷口若悬河,越说越起劲,“秋睿长得那么帅,他儿子肯定也不会差!”

“可惜又少了个优秀的钻石王老五,让我们这群妄想嫁入豪门的妹子好伤心呢!”

气氛沉寂宁静,好半天里面的人都没有丝毫回应。

陈雨荷先前的得yì

已经完全褪去,她暗暗后悔不该说出这番话。想要开口劝慰,里面突然传出男人的声音。

“对方是什么人?”声音凝重低沉,听起来与方才截然不同,若不是音色相似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发出的声音。

“听说是沈氏的千金,两家世交!”陈雨荷收起戏虐的神情,正色道:“你打算怎么办?”

“老子的媳妇谁也不能染指!”

“你别说的信誓旦旦,他都不记得你了,你还能怎么办?”

“不记得又如何,那就让他再爱上我一次!”

秋晨拉开办公室的门四下望了望,确定走廊内没有其他人才从屋内走出来。

此时正是工作时间,公司内部高层专程的电梯内空无一人。秋晨哼着歌,站在电梯内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望着电梯屏显上缓缓变换的数字,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兴奋。

电梯上升停在二十五楼,秋晨闪身从电梯内走出。

这栋办公楼只有二十六层,顶层是盛秋国际董事长的办公室。楼层的高低决定职位的高低。二十五层自然就是副总的办公室,矗立在中央的办公区大气磅礴又不失尊贵豪华。

秋晨并没有走向办公室的正门,他轻车熟路的七转八拐,停在拐角隐蔽的位置。不仔细看,很难发xiàn

这里竟然有扇门。秋晨从裤袋内摸出一把钥匙,门很快被打开。闪身进入,门无声的闭合,一切回归平静。

门内是间休息室,中间摆放着极宽大豪华的卧床。还有一组立式的衣柜和几样简单的家舍。整个休息室没有窗户,对着秋晨走进的那扇门还有扇门。看布局应该是大房间割开的两片区域,门外是办公区,门内是休息室。

秋晨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在屋内脱掉鞋子,赤着脚踩在厚厚的波斯羊毛地摊上。秋晨走向隔间的大门。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与里间不同,外间的办公区装修豪华气派,仿佛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诚诚,抱抱我!

秋晨朝办公室望了望,眸光掠过老板桌,见椅子处空荡荡并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心底不禁有些失望。

偷看过他的行程记录,今天应该在办公室的!

秋晨疑惑,不甘心又在办公室内搜寻着,待看到落地窗前依着的男人时眸子突然变亮,唇角勾出暧昧的暖意。

秋晨蹑手蹑脚的走出休息室,朝着落地窗而去。男人正在通电话,脊背挺直、身型纤长。穿着合体的正装,虽然看不到他的容貌,但背影已足够迷人。

秋晨眼底浮出丝丝热切,越是靠近男人,心越是不可遏制的狂跳不已。

没有穿鞋,地板又铺着羊毛地毯,秋晨行走间没有发出丝毫响动。男人专注的在打电话,并未发xiàn

秋晨正悄悄靠过来。

秋晨在男人身后停下,灼灼的目光紧紧凝视着男人挺拔的身姿。

看了好半天,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眸光,他向前几步倾身环住男人的腰身,将额头抵在宽阔的后背上。

男人交谈的话语被秋晨这么一撞微微有些颤抖,但很快便恢复先前的沉着平稳。依旧神态自若对身后的秋晨置若罔闻。

秋晨嗅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惬意的眯着眼睛。男人言语间胸腔内微微的震动敲击着他的脸颊,心底莫名安逸泛起甜甜暖暖的涟漪,一圈一圈在心底荡开。

抱了好半天,秋晨便开始不安分起来。环在男人腰间的手沿着衬衫微开的缝隙探入,抚摸着光滑紧/致的肌肤。

男人身体微微一颤,谈话的语调也变得略微低沉沙哑。秋晨勾唇笑了笑,动作幅度更加大胆,沿着男人的胸线一路向上停在圆润的珠/果上。两指轻轻揉捏,很快疲软的果粒就变得坚硬如石。

秋晨得yì

的眯起眼睛,一手继xù

着先前的动作,另一只手竟然大胆的开始去解男人衬衫的纽扣。刚解开两颗纽扣,秋晨作乱的手掌就被一双大手包裹住。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挂断电话,正定定的望着耍流氓的某人。

秋晨被抓现行,讪讪一笑,“你忙完了?”

韩渊诚拂去腰间挂着的手臂,抬手将敞开的领口再次扣好。“上班时间你不好好待在办公室,跑我这里干什么?”

“我想你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秋晨绕到韩渊诚身前委屈的望着他。

“你确定你好几天没见过我?今天早上是谁和我一起来的公司!”韩渊诚脸色黑沉,毫不留情的拆穿当面撒谎的某人。

被拆穿谎言的秋晨完全没有羞愧,舔着脸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有三个小时二十八分五十三秒没有见到你!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确实是有好几天了!”秋晨眨巴着眼睛无辜又可怜的望着韩渊诚。

韩渊诚一阵无语,一年来也渐渐适应秋晨的厚脸皮。瞥过头不去理会他,抬步朝办公桌走去。

秋晨失望的扁着嘴,飞身扑倒韩渊诚背上,手脚都纠缠上他的身体。

“诚诚,你不要这么无情嘛!你成天忙着工作,都没有时间陪我!”秋晨的声音听起来好不凄惨。

“你下来!”韩渊诚伸手去扯身后八爪鱼般粘着他的男人,脸色黑沉如墨。“你给我松手!”

“不下来,你抱抱我嘛!”搂着男人身体的手臂又收紧几分,“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你,才不会松开呢!”

“你下不下来?”

“不下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下不下来?”

“不下来,我不要下来!”

“好,你不下来是吧!”

韩渊诚的声音已经透着狠戾,秋晨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虽然很怕他会生气,但秋晨却不愿意放开他,死撑着说道:“诚诚,你凶我……哎呦……”

秋晨话未完已被韩渊诚猛地扯下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揽过他的腰拉到近前。

完全没料到韩渊诚会做出这种举动,秋晨心里是甜蜜掺杂着忐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颚被宽大的手掌捏住,抬起,秋晨被逼着与韩渊诚对视。

“怎么不说话了?”

韩渊诚语调平稳低沉却隐含着莫名的蛊惑,秋晨霎间就被溺毙在其中无法自拔。

秋晨仰起头傻呆呆的盯着韩渊诚看,两人半拥着竟谁也没有说话。

“看够了吗?”良久后,韩渊诚的声音传来。

“不够,怎么都看不够!”秋晨搂住韩渊诚的蜂腰,在他怀里拱了拱,“诚诚,你长得真好kàn

!”

韩渊诚眉毛一挑,“看够了就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秋晨耍赖,埋在韩渊诚胸膛内拱来拱去。双手在他腰间摸来摸去,大吃特吃嫩豆腐。

韩渊诚被他拱的心里火烧火燎,拨开秋晨作乱的手臂,寒声道:“别闹,快回去工作!”

“不回去!”秋晨毫不犹豫的拒绝掉。

开玩笑,好不容易逮到你,不占点便宜怎么可能回去。秋晨心里算计着,被拨掉的手掌再次攀上在韩渊诚脊背上游走。

秋晨正摸的起劲,突然感觉腰部一紧,唇瓣便被狠狠吻住。秋晨呆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抬手搂住他的脖颈。两人顿时吻到难分难舍,纠/缠在一起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

刺啦,身上的衬衫被一分为二。赤/裸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下。

为毛每次都要撕烂他的衣服?

秋晨无语望天,等会儿回办公室被那个眼尖的助理问起,他要怎么解释。

这个月发生几次他已经记不清了,能用的理由都用了。

算了,不想了,先亲了再说。

秋晨回过神,突然感觉唇瓣一痛,韩渊诚竟然咬他了。

“诚诚,你干吗咬我!”秋晨扁着嘴,舔了舔微肿的嘴唇。恐怕回去不止会被问起衬衫,应该还会有嘴唇。

“你在想什么?”韩渊诚眸子内翻滚着黑色的浪潮,仿佛能把人吞噬殆尽。

秋晨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干笑道:“没……没想什么!”

身体突然被韩渊诚松开,男人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语气淡薄,“现在是上班时间,秋经理最好不要擅离职守!”韩渊诚说完再不看秋晨,绕过他大步而去。

秋晨茫然的呆在原地,方才还热情似火,怎么眨眼功夫就变得冷硬如冰。

“诚诚,你别不理我啊!”秋晨跟在韩渊诚身后可怜巴巴的说着。

“你该回去了!”韩渊诚坐在老板椅内低头看文件。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你!”秋晨坐在韩渊诚对面,眼巴巴的望着他。

“你不去工作在我这里做什么?”韩渊诚语气冷冽,不怒自威。

秋晨扁扁嘴,装这幅正人君子的模样给谁看呢。老子平时也没少来你这里滚床单,现在说让我回去好好工作早干吗去了。

秋晨在心里不住的腹诽,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贴向韩渊诚。挨近男人耳畔轻轻呵气,“诚诚,你抱抱我嘛!”

男人抬起头眸内的黑色愈加浓郁,泛起潋潋的光华。

秋晨瞬间被溺死在那抹黝黑中,失神间感觉身体被大力扯动。反应过来时已被韩渊诚扯进怀中,下颚被捏住大力的抬起。

秋晨被逼着仰起头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扬眉朝男人抛去一个暧昧的秋波。

“贱货!”韩渊诚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他狠狠将秋晨压在宽大的老板台上。流光暗沉的台面映在他的眸中,那双眸子更加的邪魅惑人。

秋晨勾住韩渊诚的脖颈,仰头去吻他的嘴唇。唇瓣相贴生出熊熊火焰,瞬间将两人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两人紧紧纠缠着对方,就像是荒漠中的缺水的孤独旅者,而对方正是那解渴的甘泉。

衣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低低的喘息在室内回荡,秋晨的衬衫原本就被撕烂,此时脱起来更加的方便。很快秋晨便被脱到一丝不挂,光溜溜的躺在桌子上。韩渊诚依旧穿戴整齐,只是衣服有些凌乱。他敷在秋晨光洁的身体上,一手揽着他的脖颈,一手伸在下/方探进幽闭的深渊。

感觉到内部的柔滑和湿润,韩渊诚眸子微缩,低头咬在秋晨光裸的肩头,哑声道:“真是个骚货,竟然已经提前做过准bèi

。”

韩渊诚探在内部的手指恶劣的挤压,秋晨被他玩弄到腰间发软。实在忍不住,哀求道:“诚诚,我受不了了,你快给我!”

韩渊诚撤出手指,指尖沾满莹白的水迹,将手指伸到秋晨唇边,命令道:“舔干净我就给你!”

秋晨依言张口含住他的手指,灵巧的舌尖上前翻滚舔弄。

韩渊诚被他撩/拨的心痒难耐,抬手狠狠拍向秋晨的臀/部,“看你那骚样!”

秋晨嘴巴被占着不能言语,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你不就喜欢老子这幅骚样吗!

秋晨知dào

韩渊诚之所以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自己能够在床/底之间取悦他。秋晨觉得这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只要能够得到韩渊诚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秋晨更加卖力的舔/弄起韩渊诚的手指,银白的津液沿着他微开的唇瓣滑落至下颚。淫/靡又让人血/脉/贲/张。

韩渊诚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快速的拉开裤链,蓄势待发的秘物弹了出来。就要朝着那诱/人的源/口挺进。

咚咚咚!

门外响起煞风景的敲门声,顿时将屋内靡/乱的气氛打破。

第一百一十四章 韩渊诚的转变

“韩总,这是近期的销售比率,还有HU09项目的企划书,请您过目!”

甜腻的声音混着靡丽的香水味让桌下的秋晨几欲作呕,喷的这么香你以为你是花蝴蝶啊!

“放这里吧!”韩渊诚抬手示意。

女秘书将文件夹放下,精致的指甲指向韩渊诚额头上的红印,惊呼道:“韩总,您额头怎么了?”

韩渊诚毫不在意的淡淡道:“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哎呀,要不要找医生看看啊!”女秘书夸张的大叫着。

又不是死了爹,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秋晨用小指头掏掏耳朵,不耐烦的翻个白眼。

“没有必要找医生!”韩渊诚语调依旧淡然却隐含着丝丝不耐。

不知是没有察觉到韩渊诚的反感,还是明知dào

却故yì

赖着不走。

女秘书站了片刻竟朝韩渊诚身前凑了凑,半弯着身体,胸前露出大片诱/人的弧/度。

“韩总,附近新开家主题餐厅听说还不错,不知您晚上能否赏脸陪我吃个便饭。”女秘书眼眸轻飘透着丝丝魅/惑。

桌子下的秋晨不淡定了,忿恨的磨着牙。那模样十足十被抢了老公的怨妇。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勾引老子的男人,你等着,老子整不死你。

韩渊诚并未答话,秋晨心里忐忑难安。好你个韩渊诚,你要是敢答yīng

,老子和你没完。

“不知dào

那家餐厅主营什么菜系?”韩渊诚突然开口问道。

韩渊诚竟然同意和这个女人约会,秋晨的心掉进万丈深渊摔了个稀巴烂。

得到回应,女秘书很开心,口若悬河的讲起餐厅的特色。

秋晨窝在小小的隔间内,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明明和他有这种亲密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约会。秋晨不甘心的仰起头,泄愤般的张口咬住韩渊诚的肌肉。敢当着老子的面和别人调/情,老子咬死你。

“呲!”韩渊诚完全没料到秋晨会突然发狂,被他咬个正着不禁低声痛呼。

“韩总,您怎么了?”女秘书听到声音紧张的询问。

韩渊诚剑眉微皱,手掌伸到下方捏开秋晨的嘴巴,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没事,你还有事吗?”

女秘书微怔,对韩渊诚模棱两可的回答很郁闷。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女秘书不死心,追问道:“韩总,今晚下班我等您!”

韩渊诚不耐的皱起眉,“晚上我没空!”

被当面拒绝女秘书颜面无光,虽然愠怒却碍于职位的悬殊不敢发作。甩着头发走出办公室。

女秘书走后,韩渊诚将桌子底下还在怄气的某人揪起来,“你发什么疯?”

“老子就是疯了!你竟然当着我的面给我带绿帽子,我能不发疯吗?”想起方才的事秋晨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自然也就变得恶劣。

“你真是无理取闹!”韩渊诚气结,不明白秋晨为什么总是爱胡思乱想。

“我无理取闹?你说我无理取闹!”秋晨委屈的红着眼睛瞪视着韩渊诚。“你都要和其他女人出去约会了,你还说我无理取闹!”

“我什么时候答yīng

和她出去约会了?”韩渊诚揉着额头,他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男人。

“你不打算和她出去约会,你问什么餐厅经营的菜系!”秋晨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看到有女人勾/引韩渊诚他就觉得心里像塞进一块发霉的面包酸涩的难受。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是不是以后我和女人说句话都要提前向你报备!”韩渊诚颇为无奈,最近秋晨变得渐渐和以前不太一样,着实让他很不适应。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嫌我管你管得严了!你韩总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喜欢你的女人前仆后继、数不胜数,我这个纨绔子弟哪里高攀得起!”秋晨心里委屈的要命,红着眼睛瞪视着韩渊诚。

秋晨注意力完全被勾/引他男人的女秘书吸引,只来得及穿上衬衫。衣衫不整的模样有种朦胧迷离的性/感。

秋晨未得到韩渊诚的回应,心里更是委屈的要命,他扁着嘴巴,红着眼睛,那模样怎么看都想让人狠狠欺负一番。

韩渊诚思想与行动同步,长臂一伸把秋晨扯进怀里压在桌面上。

秋晨气恼,挣扎着吼道:“你放开我!你真以为老子这么贱,让你随便糟/践!”

韩渊诚无视秋晨的控诉。

“滚开,别碰我!要做就去找刚才那个女人!”秋晨轻喘着挣扎,在韩渊诚怀里扭来扭去。

“嗯……你做什么?”

“干/你!”话音未落,已被攻城略地。韩渊诚的动作又快又狠,嵌在内部的凶物烫的秋晨浑身瘫软。

“你……啊……混……混蛋……”秋晨的话被撞得七零八碎,听起来可怜又让人血脉贲张。

今天的韩渊诚很特别,热情又疯狂,秋晨不知dào

他换了多少个姿势,也不知dào

做了多久,最后被折腾的疲惫瘫软任由韩渊诚肆意妄为。

秋晨咬着被角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灯,他就想不明白了,方才还在吵架,怎么吵着吵着他就被推倒吃干抹净了。

真是男色祸水!他这辈子算是逃不开这个叫韩渊诚的怪圈了。

秋晨眯着眼睛,眸内还津着未褪去的情欲,感觉身旁一空,韩渊诚已从床上坐起开始穿衣服。秋晨盯着他线条优美的后背,暗暗咽下口水。很快衬衫便遮挡住那片诱惑,秋晨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虽然平时也没少看,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够。

韩渊诚很快便穿戴整齐,方才激情间满是褶皱的衬衫已经被换掉。身上的衬衫和先前的是同款同色,丝毫看不出差别。

韩渊诚是公司的高层,公司上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衬衫上有几颗纽扣,领带的方向都能引来无数热议。若是中途换了衬衫,不知dào

又会传出怎样的闲言碎语。

秋晨将脸埋在枕头内,暗暗叹息,究竟何时他们的关系才能暴露在阳光下。

虽说两人已经同居一年,可在外人面前却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外人眼里韩渊诚是英俊潇洒、位高职重的黄金单身汉,爱慕他的人多到可以堆满几个车皮。每天都能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就连自己那个小到可以完全忽视的部门,女下属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也都是他。

秋晨突然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是他的男人,明明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可为什么会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秋晨蜷曲在被子内,心里闷沉沉浸满悲伤。

“你休息好就赶紧回去!”韩渊诚的声音传来,而后是开门的声音。

秋晨将脸埋在被子内,明明身处在温暖的床铺内,可为什么心底却泛起刺骨的冰寒。

宽大的手掌敷在额上,那温暖穿透肌理将心底的冰寒驱散。

秋晨抬起头,看到去而复返的韩渊诚。

“你怎么回来了?”秋晨别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韩渊诚眉头微蹩,定定的看了秋晨片刻后,说道:“你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休息。晚上我们一起走!”

秋晨闻言浑身一震,随即特高傲的冷哼一声:“谁稀罕待在你这里!”

韩渊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抬步离开。

别看秋晨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可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今天的韩渊诚太反常了,反常到让秋睿觉得身处梦境般不真实。

这么久以来,韩渊诚从未让他在休息室多做停留,有时候做过以后来不及清理身体,秋晨就匆匆离开。

韩渊诚位高职重,公司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就等着抓住他的把柄将他从高处拉下。如果两人的关系曝光,后果不堪设想。秋晨不想因此毁了韩渊诚。

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亲密的关系,在公司碰面也只是点头而过根本不会多做交流。若不是无意间发xiàn

韩渊诚小癖好,秋晨也不会冒险频繁出入韩渊诚的办公室。

今天突闻韩渊诚要他留在休息室并且晚上一起回家。秋晨是即纠结又兴奋,一边害pà

被人发xiàn

两人的关系,一边对韩渊诚的体贴欣喜若狂。

方才小争端生出的委屈也即刻烟消云散,秋晨窝在被子内左翻右滚,咬着被角傻呵呵的发笑。

说不定韩渊诚真的被他打动,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呢。不然怎么今天那么热情,事后不但帮他清理身体,更是体贴的让他留在休息室。秋晨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他终于能够真zhèng

得到韩渊诚了。秋晨窝在被褥内胡思乱想间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秋晨发xiàn

他半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身侧,身旁的韩渊诚手握方向盘,正专注的驾驶。

“现在几点了?我怎么在车里?”

听到秋晨的问话,韩渊诚转过头说道:“你是猪啊,睡了这么久!”

刚睡醒就被骂秋晨很委屈,不满的小声嘀咕:“我睡这么久还不是因为你!谁让你那么没有节制。”想起下午办公室的情事,秋晨老脸一红。

眼前出现放大的俊颜,紧跟着韩渊诚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兴味,“现在装纯洁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靠,你怎么说话的!老子一直很纯洁!”秋晨气结,仰天翻了个白眼。说他装,不知dào

是谁表面绵羊,脱了衣服就变饿狼。

“以后不要再去办公室找我!”韩渊诚突然转换话题,内容却让秋晨难以消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怎么来了?!

原本为韩渊诚的转变而开心不已的秋晨,突然觉得那些自以为是的喜悦原来都只是笑话。梦想着韩渊诚有一天会爱上他,可现实却残酷到让人心底涨疼。

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韩渊诚怎么会喜欢他。当初若不是谎言逼迫用身体困住韩渊诚,他又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一厢情愿的爱情果然心酸到想要放qì

。秋晨低下头,心里涨疼的难受。

“晚上想吃什么?”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韩渊诚开口问道。

虽然胃里空空如也,但秋晨却毫无胃口,淡淡道:“不吃,我不饿!”

“你确定不饿?”韩渊诚放在换挡器上的手掌抬起,捏起秋晨的下颚,转过他的脸颊面向自己的方向,问道:“生气了?”

“没有!”秋晨挥开韩渊诚的手,闷声道:“我可不敢和韩总怄气!”

韩渊诚轻笑一声,“还说没生气,没生气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只是个部门小经理,哪里敢不听韩总的指挥。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再去办公室!”秋晨憋着气,语气不善。

韩渊诚看了他一眼,“这几天梓瑜会过来,让她看到你不太合适!”

“她来做什么?”秋晨瞪大双眼,心底微微发沉。

“梓瑜过来是谈合zuò

,你还不知dào

吧,她接替沈少成为沈氏新任的CEO。”

韩渊诚的话犹如一剂重磅炸弹,炸的秋晨头脑发蒙。

沈梓瑜竟然要来Z市,她真的是为了谈合zuò

吗?

建筑商圈里没有人不知dào

沈氏大小姐——沈梓瑜,她就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秋家与沈氏两家世交,秋晨曾经与沈梓瑜有过几面之缘,这个女人美貌、智慧、财富万千光环集于一身,她是真zhèng

的女神,不可多得的完美女人。

如此容貌家势俱佳的女子,秋家自然不可能放过,提出联姻的想法却被沈梓瑜拒绝了。

具体的缘由秋晨不太清楚,可风言风语总会传出一些。据说沈梓瑜想要交往的对象竟然不是秋家现任的当家—秋睿。

沈梓瑜放qì

联姻却和秋家联系密切,甚至频繁约见韩渊诚。

便有传闻生出,说是沈梓瑜之所以放qì

秋睿,完全是因为她想要联姻的对象是韩渊诚。

为此秋晨担忧良久,生怕这女人打他男人的主意。好在两人只是工作上的往来,并不牵扯到私人交往。前段时间沈氏内部出现问题,沈梓瑜回B市处理家事。秋晨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没想到好日子还没过多久,沈梓瑜再次出现。竟然成为沈氏现任的CEO,更是提出要与盛秋国际达成战略合zuò

关系。如此频繁的见面相处之下韩渊诚会不会动摇,毕竟美色当前,没几个男人能够抵挡住诱惑。

秋晨心里忐忑难安,沈梓瑜对于他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爆zhà

,将他现在的美好与幸福炸个粉碎。

韩渊诚将车停好,发xiàn

秋晨还在发愣。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倾身靠过去替他解开安全带。

“想什么呢?下车!”

秋晨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韩渊诚推下车。

“这什么地方?”秋晨回过神,前方不远是家很有情调的餐厅。

韩渊诚将车门锁好,淡淡道:“上面那么大的招牌你不会看啊!”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秋晨疑惑,他很少和韩渊诚出来吃饭。毕竟两个男人来这种比较暧昧的餐厅用餐看起来很怪。

“来餐厅还能干什么?吃饭啊!”韩渊诚看白痴的眼神瞅着秋晨,拉着他的手腕往餐厅大门而去。

“喂,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拉着!”秋晨不适的挣动着,今天的韩渊诚很奇怪。平时他都不会做出这种亲密的举动。

挣扎间韩渊诚突然停下脚步,在他面前站定,静静的望着他。

秋晨被他看的心里发虚,以为韩渊诚又要发脾气,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你知dào

这是哪里吗?”韩渊诚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不知dào

!”秋晨摇摇头,他向来不记路。

“我不拉着你,你确定不会迷路!”韩渊诚轻笑一声,重新拉过秋晨。

秋晨忿忿的扁着嘴,“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子啊!老子虽然不识路,但还不至于迷路!”嘴上反驳心里却甜丝丝的。这样的韩渊诚真好,温柔有耐心,不会再说那些恶劣的话气自己。

秋晨心里正暗自得yì

,韩渊诚开口道:“你和三岁小孩子确实不同!人家是孩子,你根本就是白痴!”

“你……”秋晨气结,跳脚道:“我哪里白痴!”

韩渊诚伸出修长的指尖轻点秋晨的额头,含笑道:“这里!”

“你……”

秋晨忍不住要发作,韩渊诚已先一步将他扯进怀里揽住,“先吃饭,有事回家再说!”

不由分说的被拉近餐厅,按坐在椅子上。餐点一道道呈上,秋晨还在忿忿不平。

亏他还以为韩渊诚对他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么恶劣。原来只是在床弟之间说些浑话,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竟然还骂他白痴!太过分了。

“快吃饭,想什么呢?”韩渊诚唇边隐笑,秋晨这幅憋闷的模样看得他心里莫名舒爽。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今天就是想要欺负秋晨,看他生气委屈的小模样,就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韩渊诚弯起的眼角,唇边的笑意让秋晨觉得很刺眼。

笑笑笑,怎么不笑死你呢!

泄愤般将韩渊诚面前切好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据为己有,理直气壮的把自己那份推到对方的面前。秋晨将肉块填进嘴里,大嚼特嚼,那模样像是要把牛肉当韩渊诚咬。

韩渊诚看了秋晨一眼,重新切好牛排推到他面前。

秋晨也不客气,把两份统统吃光。

吃饱饭心情也回暖几分,“这里的牛排还不错,你怎么知dào

这家店的?”

韩渊诚低头看手机,答道:“白晓璐推荐的!”

“白晓璐……什么,白晓璐?”秋晨霍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韩渊诚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和那个狐狸精出来约会了?”这个杀千刀的韩渊诚竟然背着他和女秘书勾勾搭搭,难怪今天这女人在办公室敢如此勾引韩渊诚。原来两人早就暗度陈仓。

秋晨气得脸色涨红,凶狠的瞪视着韩渊诚。

韩渊诚抬起头斜睨他一眼,语调平缓,“我说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豆腐啊,白晓璐推荐餐厅时你不是也在场吗?”

秋晨呆了一下,半信半疑的说道:“今天那狐狸精说的餐厅就是这家?”

“不然你以为呢?”韩渊诚白了秋晨一眼,继xù

低头看手机。

看来是他误会韩渊诚了,秋晨自知理亏,讪讪傻笑两声。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笑眯眯的看过去,发xiàn

韩渊诚面前空空如也,不禁问道:“这里的牛排还不错,你怎么不吃呢?”

秋晨说完这才想起他把人家的晚餐霸占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这个……我不小心把你晚饭吃了!你不会介yì

吧?”

“你确定你是不小心吃了我的晚饭?”韩渊诚笑眯眯的问,说到“不小心”三个字时加重语调。

秋晨心底颤了颤,总觉得韩渊诚笑得很诡异。

“那个……我饿了嘛!我再给你要一份!”秋晨抬手就要招waiter。

举起的手突然被握住,秋晨茫然的转过头,想要抽手却被握的很紧。

“怎么?你不吃饭了?”被韩渊诚如此高调的牵手,秋晨略微有些不自在。

“我更想吃你!”韩渊诚拉着秋晨的手朝餐厅门外走去。

半真半假的话让秋晨老脸微红,恍惚间已被韩渊诚拖着朝停车场走去。

“喂喂喂!你做什么?”秋晨回过神,惊呼着死命的往回缩手。

今天的韩渊诚太不正常了,他刚说那种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玩儿车震吧!

“我不去,我告sù

你啊!老子不卖身的!”眼看着就要走到汽车前,秋晨扒着室内停车场的石柱子就是不撒手。“你以为两份牛排就能收买老子,老子有骨气绝不像恶势力低头!”

“哎呦,你轻一点啊!我的胳膊!”

“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啊!”

扯了半天,某人还如八爪鱼般缠着石柱。失去耐性的韩渊诚微眯着眼眸,脸色不善的望着还在鬼嚎的某人。

“闭嘴!”韩渊诚阴沉着脸,声音低沉狠戾,“你再嚎一句试试!”

“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我就嚎了!”秋晨虽然说得气势满满,可心底却不住发颤。

韩渊诚好可怕,惹怒他会不会被打呢!虽然怕的要命,可秋晨就是不愿意乖乖听话。

倔强的仰起头,张嘴还要继xù

嚎。被韩渊诚用手掌堵住嘴巴,拖拽着走向汽车。拉开车门把还在踢腾的某人塞进车厢后座。

韩渊诚跟着也坐进去,狠狠将秋晨推到座椅上。倾身压下,沉声道:“你不提醒我倒真忘记了,停车场是个不错的地方。”

秋晨瞪大双眼,骂道:“韩渊诚,你就是个禽兽……唔……”

“你吃饱了,总不能让我饿肚子!”

“你个王八蛋……嗯……轻点……”

“屁股别动,我快被你夹断了!”

“嗯……啊……老子……我……夹死你!”

停车厂的角落里一辆黑色轿车不停的震动着,四个车轱辘快要震飞时才缓缓恢复平静。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的爱不卑贱

秋晨裹着薄绒毛毯窝在后座生闷气,这次韩渊诚不但把他的衬衫撕坏了,竟然连他的裤子都没有放过。

等红灯的空挡,韩渊诚回头看过来,含笑道:“还生气呢?”不同于气恼的某人,韩渊诚显然心情很好,唇边挂着迷人的浅笑。可看在秋晨眼里却觉得那抹笑容分外刺眼。

“禽兽!”秋晨冷哼一声,继xù

生闷气。

韩渊诚饶有兴味的望着秋晨,说道:“你不是就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你开什么玩笑,老子才没那么贱呢!”秋晨凶狠的抛去一个威震的眼神。

韩渊诚笑了笑竟没有出言调侃他,只是静静的开车。

秋晨撇撇嘴,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车很快便开到公寓楼下,韩渊诚拉开后车门,问里面裹着毯子挺尸的某人。

“要我抱你,还是自己走出来?”

“这两个选择都很丢人好不好?我两个都不选!”

“那你想怎么样?”

“把你衬衫脱下来让我穿!”

“不行!”

“你不脱我就不下车!”

“你确定不下车?”

“老子这样怎么下车,敢情丢人现眼的不是你?”

秋晨瞪了韩渊诚一眼,虽说附近没有人,可让他裹着毯子走出来,他才不呢。

杀千刀的韩渊诚,竟然把老子害成这样,老子和你没完。

秋晨正腹诽着,感觉身体被大力扯动,回神间已被韩渊诚拉出车外。

“喂,你做什么?”秋晨惊呼,双手死死的拉住毯子以免春光乍泄。

“抱你回家!”韩渊诚说话间已打横抱起秋晨。

“老子自己会走,你放我下来!”秋晨不安的扭动着。

“现在转换选项,晚了!”韩渊诚抬步朝大门走去。

“被这样抱着很奇怪好不好!”虽然这样看起来很浪漫,但身为男人被韩渊诚这么抱着,实在是觉得很丢脸,秋晨埋头在韩渊诚胸膛内装鸵鸟。

直到走向大门,秋晨都不敢抬头。

“还愣着做什么,开门啊!”韩渊诚微怒的声音传来。

“我没钥匙怎么开门?”秋晨翻个白眼,他全身上下就一条毯子哪里有放钥匙的地方。

韩渊诚无奈的说道:“我裤兜里有,你掏出来开门!”

秋晨依言伸手去摸,“放哪里了?我怎么摸不到!”

“你手规矩点,别乱摸!”

“切,谁稀罕摸你!”好半天秋晨才掏出钥匙。

打开房门,秋晨从韩渊诚怀中跳出来,裹着毯子窜进浴室。

洗好澡换上衣服,秋晨走出浴室,发xiàn

韩渊诚坐在餐桌前吃饭。

“喂,你怎么吃这个?”秋晨指着餐碟中的意大利面,“在餐厅怎么不吃饭?”

“今天不想吃牛排!”韩渊诚眼眸落在手中的文件上。

“为什么还要去那家餐厅?”秋晨疑惑不解,今天的韩渊诚太奇怪了。

韩渊诚并未回答秋晨,只是低头吃饭看文件。

秋晨没再追问,泡了杯咖啡端出来放在韩渊诚手边。

韩渊诚道了声谢,继xù

专注的看文件。

秋晨坐在他的身侧,犹豫良久后还是问道:“沈梓瑜为什么不答yīng

联姻?”

韩渊诚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很快便恢复如常,淡淡道:“这是秋家内部的事,我不太清楚!”

“你怎么可能不知dào

?难道秋睿没有对你说过?”韩渊诚和秋睿关系亲厚,虽然联姻是秋家的家事,但以韩渊诚和秋睿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dào

真实的缘由。

韩渊诚不告sù

他实情,分明就是想要隐瞒真相。莫非先前的传闻都是真得,沈梓瑜真的对韩渊诚有兴趣。秋晨心里沉甸甸的。

“这事我真的不知dào

!”韩渊诚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眸望着秋晨,认真道:“联姻不是小事,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就定下来。梓瑜有她的想法,她志不在秋睿。”

秋晨冷笑道:“她志不在秋睿,恐怕心里另有其人吧!”

韩渊诚眸子一暗,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谁能和我说什么?”秋晨挑眉,“我只是问问,你紧张什么?”

韩渊诚端起杯子,掩盖着眼底一闪而过的轻松。“不要听那些人胡言乱语,联姻的事还在商榷。近期的项目如果合zuò

顺利的话,梓瑜会考lǜ

放qì

联姻!”

“放qì

联姻?恐怕会让某些人失望吧!”秋晨注视着韩渊诚,眼前的男人让他觉得无比陌生。那些小道消息看来并非空穴来风,沈梓瑜放qì

秋睿看来是打算与韩渊诚交往。

“你说话别总是阴阳怪气,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你以后少胡思乱想!”韩渊诚眉宇微皱脸色不耐。

“和你没关系你怕什么?”秋晨气恼,不依不挠的说道:“我看沈小姐放qì

秋睿,恐怕是看上韩总你了吧!”

韩渊诚眉头一挑,笑眯眯的问:“你吃醋啊?”

随意的表情激怒秋晨,吼道:“吃醋,你开什么玩笑!你就是老子暖/床的工具,你和谁在一起都和老子没关系!”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秋晨说出来以后也很是后悔。可却赌气般不想低头认错。

“你说什么?”韩渊诚面色一沉,“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秋晨觉得这一刻的韩渊诚好可怕,心底发颤,可嘴上却不愿意服软。硬着头皮,说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真是这么想的?”韩渊诚盯着秋晨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深情款款的模样你要装给谁看?当初若不是我强迫你会和我在一起!现在你已经坐上副总的位置,没有谁能够威胁到你。所以,我也没有用了!沈梓瑜很好,家世好、样貌好,各方面都和你很般配!”秋晨冷笑,可心底却忐忑难安。他说出想要问的话,可却不知dào

答案能否坦然接受。

“我问你,你真是这么想的?”韩渊诚抬手猛地捏起秋晨的下颚将他拉到眼前。

四眸相对,秋晨心底沉闷,努力控zhì

住想要抱紧男人的冲动。抬起头,强硬的说道:“你会在意我的想法吗?我怎么想对你来说有影响吗?”

韩渊诚并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足以证明他的猜测是真的。原来韩渊诚真的有心和沈梓瑜交往。

秋晨凄然一笑:“两个男人在一起确实不会有什么结果。你选择沈梓瑜是对的,她不但能在事业上帮zhù

你,更能给你正常的生活。”

虽然韩渊诚没有怎么提起过自己的父母,但秋晨知dào

他家世显赫。当初若不是为了秋睿,他不可能留在国内。他与韩渊诚之间也不过是纯粹的肉/体关系,韩渊诚的父母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以前秋晨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韩渊诚,可得到后渐渐便开始不满足。他想要永远拥有韩渊诚,他有时候总在想,为什么他不是女人。

如果他是女人,还有沈梓瑜什么事。他的长相、他的家世没有一样输于沈梓瑜。可唯独性别不能更改。很多问题秋晨不愿意去想,可那些问题却是不能逃避的现实。

沈梓瑜就是导火索,将那些想要刻意隐藏忽略的问题全部残忍的呈现在眼前。秋晨不想面对可又不得不面对。

以前他为了留住韩渊诚,宁愿爱的卑微。可现在他不想了,爱情是平等的,如果对方不爱你,留住他的身体终究是困不住他的心。

今天韩渊诚的态度让秋晨心底发寒,已经那么明确的问他与沈梓瑜的关系,韩渊诚竟然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以的隐瞒与欺骗,让秋晨真得感觉好无力。

现在他已经没有留住韩渊诚的资本,若不是一直死皮赖脸的纠缠着,恐怕韩渊诚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与其等到两人的婚讯公布时被无情的赶走,还不如现在潇洒的离开。

这一年来他爱得很累,总是害pà

下一秒眼前的幸福就会溜走。恐慌的过活倒还不如彻底的放手,放手或许真的就是解脱。

秋晨高傲的仰起头,第一次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韩渊诚。

“我们分手吧!”秋晨表情平静异常,如死水般毫无波澜。

“你说什么?”韩渊诚微微错愕,完全没意识到秋晨会说出这种话。

“我说我们分手吧!”秋晨一字一顿坚定的说着。

“你又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我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韩渊诚定定的忘了秋晨片刻,“你想好了?”

“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吗?”秋晨勾起唇角,荡起一抹酸涩的苦笑,可眼神却异常坚定:“韩渊诚,我的爱不卑贱。”

“你想清楚了吗?”韩渊诚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心底的怒气,“回答问题以前先过一下大脑。我问你,说分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韩渊诚的目光让秋晨萌生出的那点坚持险些瓦解,瞥过头不再去看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想好了!与其卑微的去爱你,还不如潇洒的放手。老子条件也不差,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韩渊诚忍着气,再问:“你觉得你在我面前爱的卑微?”

“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zài

,我在你面前就如同卑微的奴仆,需yào

匍匐在你的脚下仰望着高处的你。这样的爱难道还不卑微?”秋晨回忆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他就是活在黑暗角落里的苔藓永远见不到阳光。韩渊诚也只是把他当做发/泄/欲/望的工具。总是会鄙夷的望着他,骂他贱/货或者白/痴。这些字眼就像利刃一下下戳进他的心里,心已经千疮百孔,真的再也没有勇气和力qì

爱下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遗失的心跳

韩渊诚有些无力的望着面前倔强的男人,虽然心里气得要命,可还是要努力柔化面部僵硬的线条,显得不那么凶残恐怖:“这一年来,你真觉得我对你不好?”

秋晨斜睨着韩渊诚,轻嗤一声,“韩渊诚,你别装情圣了。你不是早就厌倦我了吗,现在还装出深情的嘴脸给谁看?你虚伪不虚伪?”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韩渊诚脸色阴郁,“当初你招惹我,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

秋晨完全呆滞了,他怎么都没想到韩渊诚会这么说。他不是一直都厌恶自己吗?自己提出分手他应该欢呼雀跃的说同意。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你……你为什么不同意?”秋晨恍然顿悟般瞪大双眼,“你还想让我做你发/泄/欲/望的工具。我告sù

你,你想都别想!”

韩渊诚努力控zhì

着想要掐死眼前男人的冲动,沉声道:“照照镜子你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值得我流连的地方。”

“你……”被韩渊诚毫不留情的讥讽,秋晨气结,吼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分手?”

韩渊诚沉默,模样像是在纠结秋晨的问题。

秋晨的心彻底沉入谷底,原本还以为韩渊诚对自己有那么点爱恋,现在看来又是他在白日做梦。

“连你自己都说我没有丝毫让你流连的地方,那你又为何勉强与我在一起!”秋晨脸色惨白,无力道:“爱你真的太累了!”

韩渊诚定定的望着他,好半天才咬牙道:“你不但白痴,还眼瞎!”

“你……你竟然骂我!”秋晨气得直跳脚。

“滚一边,别在我眼前碍事!”韩渊诚收拾好桌面上散乱的文件,走进屋内砰的一声将门狠狠甩上。

秋晨怔怔的呆在原地,死死地咬着下唇。他知dào

韩渊诚这次是真得生气了,可究竟为什么秋晨却想不明白。

甩掉自己他该高兴啊?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死人脸摔摔打打的给自己看。

秋晨委屈万分,孤零零的傻坐在客厅内,脑子里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卧室门从里面打开。

秋晨转头看过去,就见韩渊诚重新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拿着提包,一副要出远门的装扮。

“这是你家,你不用走该走的是我!”秋晨站起来,故作轻松的说着。

韩渊诚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沉声警告道:“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回来时要是看不到你,你就给我等着吧!”

秋晨呆滞,完全不明白韩渊诚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刚要开口反驳,韩渊诚已绕过他在玄关处换鞋子。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凭什么听你的!”秋晨梗着脖子怒吼。

韩渊诚完全无视暴跳如雷的某人,拉开门大步而去。

秋晨满腔怒火算是无从发泄,愤nù

的同时心底却忍不住的恐慌。他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BOSS,我们比对了Z市所有的楼盘现住用户的房屋结构以及装修情况。根据您的描述,在西区靠近市zf的一处楼盘内有间公寓相似度达到90%。”黑衣男人手持文件夹递给面前的秋睿,恭敬道:“这是房屋构造图,请您过目。”

秋睿接过,垂眸凝视。轻如蝉翼的纸张却让他双手微微发颤。

露台、客厅、卧室,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熟悉。曾经在梦中零碎的片段中反复出现。

不会有错,这间屋子他一定曾经去过,或许他根本就在这个地方生活过。

秋睿按捺住心底的震惊,沉声问道:“这房子现在有人住吗?”

黑衣男人说道:“说来也怪,这房子在一年前就搁置了。现在是空房,无人居住。”

一年前房屋搁置,一年前他重病失忆。

这两者到底有没有联系?

秋睿心底一紧,追问道:“以前是什么人住在那里?”

“我们去物业查过,房产证上登记的房主是个名叫江万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梦中出现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长相,可从背影看应该挺年轻,怎么也不可能是中年。秋睿一筹莫展,吩咐道:“找人查查以前这房子里住着什么人?什么身份?我要他的详细资料。”

黑衣男人领命退下。

秋睿指腹摩挲着文件夹内的图纸,喃喃道:“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绵绵细雨从天空不断滴落,秋睿没有打伞徒步走在积水涟涟的红砖路面上。阵阵冷风刮过,时不时有被雨水津湿的树叶从枝桠上跌落,青色蝴蝶般陨落地面激起小小涟漪,带出点点水花。

雨滴在西服布料上凝成圆润的水珠,随着步伐的移动滚滚滑落。秋睿仿佛没有意识到天气的寒冷,他面色沉静,不苟言笑的神情为原本俊美的容貌平添几分神mì



周围的景物在脑海中只有模糊的影响,却留有莫名熟悉的印记。就好似画在纸上的铅笔画,被橡皮擦掉后还是会留下浅淡的痕迹。虽然已经没有色彩,但毕竟曾经存zài

过。

秋睿觉得他的那些记忆就像那些铅笔画,被人刻意擦去。

他究竟经lì

过什么?

秋睿捂着心口,虽然还在强有力的跳动着,可他总觉得心跳遗失了。随着那些消失的记忆不知遗失在了哪里。

“看到他心跳会失速,看不到他心跳会遗失……”

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高远飘渺如同悬在天际的云朵。

是谁?究竟是谁曾经对他说过这些话?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秋睿蹲在地上痛苦的抱着头,他究竟忘记了什么?

“先生,先生,您没事吧?”身旁响起陌生的男音,肩膀一沉落下宽大的手掌。

秋睿迅速调整好状态,站起身的同时表情已恢复先前的清冷无波。

“我没事!”秋睿淡淡说着,甚至没有去看身旁男人的模样。

“这下雨天,你怎么没拿伞?”男人热情的继xù

询问。

秋睿眉宇微蹩,抬步朝前方走去。

男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紧跟着秋睿,更是将自己手中的伞遮在他的头顶,为他挡去簌簌下落的雨滴。

秋睿停下脚步,转身看过去。

面前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留着精炼的短发,五官普通至极,可凑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魅力。特别是那双眸子,晶亮深邃,如同黑色的漩涡仿佛能把灵魂吸入其中。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秋睿站在他的面前竟也只到他下巴处。男人一手撑伞,一手随意的插在裤兜内。很闲散的站姿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气势。

见秋睿在打量他,男人弯起眼角和煦的笑了笑。

秋睿短暂的失神,男人的笑容让他心跳突然失速。那种感觉奇妙又怪异。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雨中,四目相对,眸光搅在一起。

片刻后,秋睿率先回过神,有些懊恼先前的失态。

“先生,我没事!”秋睿礼貌的道谢,而后转身走入雨中。

“喂,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身后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

秋睿不耐的蹩着眉头,没有再做理会。

男人没有被无视的挫败,竟亦步亦趋的跟着秋睿。

“喂,我不是坏人。”

“要不你拿上我的伞吧,我家就在附近!”

“最近天气多变,你这么淋雨会生病的!”

秋睿猛地顿住脚步,回转身体紧紧凝视着身后的男人。

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慌张的收住脚步险些就要撞到秋睿身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秋睿清冷无波的眸光迫视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摸摸鼻子,“我不想做什么!”

秋睿收回目光,转身继xù

前行。

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秋睿微微蹩眉这次并没有再理会男人。

秋睿的沉默换来男人的变本加厉,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在秋睿的身侧。手上的雨伞也分出大半遮挡在秋睿的身上。

站在小区大门的喷泉池前,秋睿忍无可忍的转过身,“先生,我到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男人咧嘴嘿嘿一笑,“这么巧啊,我家也住在这个小区。”

秋睿脸色变得凝重,注视着男人的眸光逐渐锐利起来。

男人丝毫没有察觉秋睿的异样,还在为认识新的邻居而开心。

“你家几号楼啊?我看你挺眼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这小区好是好就是交通不太便利。就说门口这条破路吧,三天两头的施工。每天回家都和玩儿命似的。”

“前几天,这门口还发生车祸了呢!东面不远有个过街天桥,你可千万不要横穿马路。一定要记得看红绿灯。”

秋睿被男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搞得不厌其烦,冷声道:“你说够了吗?”

男人被他这么一喝,讪讪的收了声音。眼神无辜又委屈的注视着他,那模样像极了被遗弃的小宠物。

秋睿睨着男人,挑眉冷笑,“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茫然的眨眨眼,“我不想干什么啊?”

“你刻意接近我究竟想做什么?”

“我刻意接近你?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你一个人蹲在路边,以为你出什么事。你怎么能说我对你图谋不轨呢!”被冤枉男人很是委屈,瞪着眼睛用眼神无声的控诉秋睿。

男人表情不像是作假,秋睿有些怀疑自己太过小题大做。可这个男人太过热心,举动又太过可疑。

秋睿不动声色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男人大度的摆摆手,“算了!我大度不和你计较。现在好人难做啊!”言罢不再理会秋睿抬步朝小区深处走去。

秋睿拧眉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眸光莫名复杂。

第一百一十八章 睿儿,我回来了!

根据助理给的地址,秋睿找到图片上的公寓。

打开房门,秋睿神情恍惚,这里的陈设跟梦中出现的场景一般无二。他挪动着脚步走进屋内,抬手抚摸着屋内每一件家舍。莫名的熟悉感通过指尖传遍四肢百骸。

他一定在这里生活过。

秋睿再难自持,拿出电话拨通号码:“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对方的答复让秋睿拧起的眉头又收紧几分,片刻后沉吟道:“继xù

查下去,务必要查出这公寓内住着什么人,尽快给我答复。”

房间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为什么暗部的人查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找到这个人是不是就能解开一年来的谜团?

秋睿凝视着窗外黑沉的天空,纷繁纠结的思绪就犹如窗外的天色,阴霾透不出丝毫的光亮。

叮!

将要闭合的电梯再次缓缓打开。

“好险,还好赶上了!”

“这里的电梯很难等,今天多谢了!诶……怎么是你啊!”

男人喜悦的声音传来,秋睿觉得有几分耳熟。抬头看过去,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怎么是他?

警觉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秋睿面色不动,勾唇礼貌的笑了笑算作回应。

“你住这栋楼啊?怎么我都没见过你!”男人热络的打招呼。

如此频繁的相遇让秋睿生出几分疑窦,警惕着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电梯轿厢内两人默默的站着,好半天,才发xiàn

竟然谁也没有按楼层按键。

秋睿懊恼,为什么总是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

两只手同时伸向数字板,指尖相触,温热的感觉犹如电流侵入。通过肌肤传遍四肢百骸,在脑海内轰然炸开,无数的片段如洪流般全部涌进。

秋睿身体微颤,很快便稳住身型。再次抬头表情依旧清冷,凝视着数字板亮起的按键眸子内闪过莫名的光彩。

男人见秋睿一直没有伸手按楼层,好奇的问道:“你住几楼?”

秋睿沉默,恍若未闻。

被无视男人撇撇嘴,没再言语。

电梯缓缓停下,秋睿率先走出电梯打开西面的一扇门。

男人紧随其后走出电梯,望着紧闭的大门,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从玄清宫回到Z市已经有好多天,找了很多机会想要接近他。多方努力才在前几天成功的与他接触,可秋睿终究还是不记得他了。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bèi

,可当秋睿眼中出现最初的淡漠时,江懿还是忍不住的哀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当初若不是他授意陈雨荷抹去秋睿的记忆,现在也不至于被当做陌生人看待,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夫又没了!

江懿气得直挠墙,靠着与隔壁相连的墙壁无语哽咽。

一年多没见过秋睿,再次见面他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夺目。比身为鬼魂时更加迷人,浑身都散发着惑人的魅力。可现在的秋睿比以前更冷,浑身都贴着生人勿进的标签。就像裹着冰凌的刺猬,只要有人靠近就会毫不犹豫用尖利的冰刺戳过去。

这不,两次见面下来,他都快被刺成马蜂窝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媳夫就在隔壁,可他却看不到摸不着。

江懿在家急得团团,有好几次都想要冲到秋睿面前告sù

他两人曾经的关系。可他生生忍住了,现在的秋睿想不起来有关于他的一切。如果贸然对他说出以前的事,依照秋睿的性子一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把他当疯子一般看待,到时候恐怕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让他再次爱上自己。

陀螺般转了好几圈,江懿逐渐冷静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不能先自乱阵脚。

坐在沙发上,江懿面色沉静,手指轻点下颚脑中思绪飞转。

片刻后,他再次站起身,望着隔壁相连的墙壁缓缓伸开手臂。

睿儿,我回来了!这次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秋睿拉开门看到门外的男人,问道:“有什么事?”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帅哥,你家有盐吗?”男人笑眯眯的一脸无害。

秋睿冷冷道:“没有!”反手无情的关上房门。

江懿摸摸鼻子无奈苦笑,不死心继xù

敲门。

房门再次打开,江懿问道:“帅哥,你家有醋吗?”

“没有!”房门再次关上。

“帅哥,你家有油吗?”

“没有!”

“帅哥,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啊?”

“我说你烦不烦啊?”秋睿斜倚着门框,冷睨着门外的江懿,“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江懿摸摸鼻子,表情很是无辜,“我不想怎么样!”

“我警告你不要来烦我!”显然秋睿已经完全失去耐性,原本冷傲的神情已经泛着冰冷与不耐。

秋睿反手关门,却被横出的手臂阻挡。

“帅哥,你不能如此无情!”门外的男人硬是挤进屋内,舔着脸憨笑:“我没有恶意,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做朋友!”秋睿冷硬的拒绝,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你是自动离开,还是要我叫保全!”

江懿噗嗤乐出声:“我说帅哥,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就咱们小区这物业,连个清洁工都没有还保全呢!”

“出去!”秋睿冰冷泛着狠戾的话袭来。

江懿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乖乖类,他家睿儿好强dà

的气场。不过他好喜欢,江懿凝视着面前的秋睿眼神逐渐炙热。

秋睿被他花痴般的眼神看到怒火中烧,反手拧着江懿的胳膊,“收回你恶心的目光,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胳膊!”

秋睿手上力度加大,江懿痛苦的哀嚎,“哎呦,哎呦!帅哥,你轻点!”

秋睿拧着江懿,将他推出门外。

砰!

再次被无情的关在门外,江懿无语望天。

回到家,江懿揉着涨疼的胳膊倒在沙发上。他家睿儿下手可真狠,怎么能把他当天津大麻花拧呢。

甩了甩胳膊,江懿从沙发上蹦起。

与隔壁相连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宽大的油画,绘着中世纪欧洲贵族的小姐。

江懿搬了把椅子踩在上面,眼睛正好碰触到油画的眼睛部位。

这幅画大有玄机,听闻秋睿要与沈氏千金联姻,江懿病愈后匆匆从玄清宫赶回Z市。调查得知秋睿在找他曾经住过的公寓,江懿欣喜万分觉得这是接近秋睿的最好机会。

刻意制造的相遇,江懿发xiàn

秋睿根本不记得他,可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这间公寓。但隐约觉得秋睿很可能想起一些关于他的事。

果然见面的第二天,秋睿就把这套公寓买下来。竟然在当天就住进去。

江懿赶忙着手买下隔壁的公寓,在秋睿离开家的时候,悄悄在墙壁上打了个洞。并且装上了这幅油画。

方才江懿借故进到秋睿家,发xiàn

屋内的陈设并未有丝毫改变。先前墙上的装饰还在,将他打的洞隐藏的完美。透过他这边墙壁看过去,不但能看到客厅的全貌,还不会引起秋睿的怀疑。

江懿想过要装摄像头,可秋睿心思缜密又是大家出身,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他。高科技有时候远远不如原始手段来的给力。

江懿喜滋滋的趴在墙上,透过那两个小洞将隔壁看的清清楚楚。

秋睿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时不时会敲敲电脑。

直到晚上九点多,秋睿才简单的煮了意粉,匆匆结束晚餐。

江懿心里那个疼啊,他媳夫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晚餐怎么能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呢。

吃过晚餐,秋睿又看了会儿财经新闻。

江懿一直站在椅子上注视着隔壁,边看边用小本子记下秋睿的作息习惯。

大概十点,秋睿走进卫生间。

江懿找了个杯子,找到卫生间的方位,贴着杯子仔细倾听。

里面隐约传来流水声,估计秋睿正在洗澡。

轻缓又听不太真切的流水声,让江懿心痒难耐。忍不住低咒,“妈了蛋,这房子隔音也太好了。老爸当初选房子也不说买个黑心开发商建的豆腐渣工程。”

没多久水声停止,江懿慌忙放下杯子,爬到椅子上继xù

看。

秋睿手持宽大的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西服正装已经换掉,他穿着合体的白色衬衫和浅灰色的休闲长裤。

江懿扯了扯领口,狠狠咽下口水。他家睿儿好诱人啊,好想扑过去亲亲抱抱。

秋睿擦干头发,渐渐走出江懿的视线。

江懿又等了好半天,也没见秋睿回来。看看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估计过不了多久秋睿就要睡觉了。

江懿从椅子上下来,活动因站立时间过长而僵硬掉的身体。坐在沙发上仔细研究秋睿的作息时间,他要制定出全面的计划再次将秋睿俘虏。

秋睿站在落地窗旁,静静的望着窗外。绚烂的霓虹倒映在他的眸中,流光溢彩泛起潋滟的光华。那抹光华却夹杂着丝丝促狭。

秋睿站了片刻,转身朝着卧室而去。路过客厅时眸光扫过墙壁上的装饰物,停顿片刻后,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帅哥,我要追你!

咚咚咚!

扰人的敲门声响起,秋睿拉开门,毫无意wài

的看到嬉皮笑脸的男人。

“你有什么事?”秋睿声音冰冷不含丝毫暖意。

江懿扬了扬手中的病例,“帅哥,医药费连同检查费一共三百八十二,您看方便吗?方便就给报了吧!”

秋睿扯过病例看了看,扬手甩过去一张名片。“你和他联系,他会处理。”说着又要关门。

江懿用脚抵着大门,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别糊弄我啊!是你拧伤我的胳膊所以我就找你。”一副我就要你负责的表情。

秋睿厌恶的蹩着眉头,“我说你烦不烦!”

“喂,我可是受害者啊!你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我!”江懿哀嚎,还不忘记用眼神控诉秋睿。

秋睿挑眉,怒道:“那是你自找的!”

“哇!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长的帅就能随便欺负人!”江懿哇哇大叫着抱怨。

秋睿被他吵得心烦意乱,只能打开门,说道:“你进来吧,我拿钱给你!”

江懿得yì

的笑了笑,抬步走进屋内。大呲呲的坐在沙发上,很快秋睿便从卧室走出。

“给你!”递出来的钱目测远远多于医药费。

江懿看了看,不屑的撇撇嘴。

秋睿拧眉,努力控zhì

着情绪,平静道:“拿了钱赶紧走!”

江懿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晃着腿,“我改变主意了,钱我不要了!”

秋睿气恼,咬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懿站起身,定定的望着秋睿,挑眉邪魅笑道:“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要追你!”

秋睿笑了,笑容里带着毫不隐藏的蔑视与鄙夷。望着江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

“你笑什么?你觉得我痴人说梦?”江懿面色凝重,认真道:“你早晚会是我媳妇。”

我追得到你一次,就能追到你第二次。秋睿你这辈子都是我江懿的媳妇。你跑不掉了。江懿在心中无声的补充,迎着秋睿凌厉的眸子,笑容里满是自信。

秋睿淡淡道:“先生,请你搞清楚,我是男人!”

江懿眨眨眼:“我眼睛没问题,你是男人我很清楚?”

秋睿问道:“你是同性恋?”

江懿答道:“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我爱的人恰巧是同性而已!”

面对江懿的厚脸皮,秋睿颇为无奈,“可我不喜欢你!”

江懿灿若星辰的眸子紧紧凝视着秋睿,认真且专注的说道:“你现在可能不喜欢我,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等你对我有了深入了解之后,我相信你会喜欢我的!”

“无聊!”秋睿别过脸,隐藏着眸内一闪而过的柔情。

“你没试过怎么会无聊呢!”江懿倾身靠过去,“你敢不敢接受我的追求?”

秋睿退开两步,拉开两人有些亲密的距离。“我不会同意你这种无聊的要求!”

“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追不追你就是我的事了!你可以不爱我,但你却不能阻止我爱你!”江懿无所谓的摊摊手,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你好像很自信!”

“那是自然,因为我知dào

我会成功!”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会如此自信!”秋睿揶揄的望着江懿。

江懿笃定的笑了笑,“因为爱情!”言罢还不忘朝秋睿挤眉弄眼。

秋睿挑眉,“你已经打定主意,还来征求我的同意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不不!”江懿轻摇手指,“这不一样!你同意不同意我都会追求你。只是用的方式会不一样!”

秋睿饶有兴味的问道:“有何不同?”

“怎么?你想知dào

!”江懿得yì

的眨眨眼睛,并未回答秋睿,问道:“只要你答yīng

给我追求你的机会,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有没有觉得很心动呢?”

秋睿垂眸,沉吟道:“听起来还不错!”

江懿眼睛突然一亮,喜道:“你这是同意了?”

秋睿反问:“我若不同意你会死心吗?”

江懿摇头,坚定道:“不会!”

“与其让你在看不见的地方搞小动作,还不如把你放在眼前来得保险!”秋睿站起身拉开房门,淡淡道:“我已经同意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你还真是无情!我现在可是你的追求者,今天是好日子,我们出去约会吧!”江懿眨巴着眼睛殷切的望着秋睿。

秋睿揪起江懿衣服的前襟将他拉到近前,“请你搞清楚,现在你只是我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并不是胜利的那个!所以,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言罢毫不留情的把江懿推出门外。

很快门外响起敲门声,江懿的声音紧随其后,“我不会放qì

的,我一定会把你追到手!”

“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虽然在秋睿面前信誓旦旦,可江懿心里却忐忑难安。

当初秋睿离不开他身边,两人朝夕相处难免会生出情谊。可现在诸多条件限制,秋睿根本不让他近身,纵然江懿有十八般武艺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江懿喊了几嗓子,或许是觉得无趣悻悻然的回了家。

扰人的声音消失,门外寂静无声。

秋睿望着紧闭的房门,不自觉的勾唇笑了笑,低语道:“真是个白痴!”

此后的一段时间,江懿总是借故去骚扰秋睿。每次秋睿都不冷不热,对他一副防范的姿态。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丝毫进展。

江懿盯着屏幕亮起的手机,狡黠的笑了笑。

“喂,你好!”

“快递公司啊!哎呀,不好意思,我不在家!快件麻烦你送隔壁吧!”

“隔壁有人,等我回家就去拿!”

挂断电话,江懿得yì

的勾起唇角,趴在大门的猫眼处望着楼梯间。

果然没多久,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快递员怀中抱着个纸箱。

快递员在楼梯间停留,眼眸扫过江懿家而后朝着西面的公寓而去。

敲门声响起,很快房门打开,江懿看到秋睿与快递员简单交谈几句后将包裹收下。

江懿比了个OK的手势,第一步完成。

江懿这厢正得yì

,敲门声响起。爬到猫眼上一看,来人竟然是秋睿。

江懿迟疑着是否给他开门时,秋睿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

“开门,我知dào

你在家!”

他家睿儿果然不是这么容易就糊弄住的,江懿无奈的摇摇头,乖乖的拉开房门。

讪笑着刚要开口,秋睿已截过话:“你无聊不无聊!”

江懿感觉怀中一沉,秋睿已将包裹抛给他。

江懿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拉住欲走的秋睿,哀声道:“你最近很忙吗?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你了,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秋睿挣开他的手臂,不耐道:“我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明白,明白!”江懿殷切的望着秋睿,“我买的咖啡豆,你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朝秋睿晃了晃手中的包裹,软言道:“你别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你既然已经同意我的追求,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见秋睿迟疑,江懿再接再厉,“茫茫人海中我们能够相遇那就是缘分,你应该对我不是那么反感吧!既然如此何不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

经过不懈的努力,江懿最终还是把秋睿骗到了他家。

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江懿眼神热切的望着不远处的秋睿。

明明是自己的媳夫,可还是要装作陌生人一般相处,想想都觉得心塞。

江懿无声叹息,收回思绪专心煮咖啡。

很快咖啡的香气就弥漫整个室内,江懿端着咖啡杯走到露台前,望着倚着围栏的秋睿。

将咖啡杯递过去,眼睛却至始至终都未离开秋睿,勾唇灿然一笑,“欢迎品尝!”

秋睿接过望着微微荡漾的褐色液体,挑眉笑了笑。下一刻突然扬手,将咖啡连同杯子一同抛向露台外。

江懿剑眉微撇,“怎么?你怕我对你下药!”两只手臂撑在秋睿身后的围栏前,身体朝秋睿压去,在危险又暧昧的距离前停下。

江懿望着秋睿漆黑的眸子,轻柔低语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如此下作的事。爱情就如同杯中的咖啡,需yào

细细的研磨、慢慢的品尝才能体会其中真zhèng

的美妙与醇香!”

秋睿眸子闪了闪,双臂突然搭在江懿的肩头,“可惜我是急性子,没时间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双掌用力将身前的男人无情的推开。

秋睿转身欲走,被身后的江懿扯住手臂,“高层禁止抛洒杂物!你方才是不是乱丢东西下去?”

秋睿偏头望过去,挑衅的笑了笑,“是又怎么样?”

“你可真不乖,怎么能够乱丢东西。万一砸到行人怎么办?即便砸不到行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江懿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犯错误,就要懂得弥补!”

秋睿挑眉道:“你想怎么样?”

江懿变戏法般掏出两张电影票:“我要你陪我约会看电影!”

“没兴趣!”秋睿毫不犹豫的拒绝掉,挥开江懿的手臂就要离开。

江懿收紧手臂,大力一扯。下一秒,秋睿便跌进他的怀抱。江懿收紧怀抱,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虽然只是一个拥bào

,却让江懿兴奋不已,连带着手臂都微微发颤。

第一百二十章 我们约会吧

“放开!”秋睿沉声冷喝。

江懿摇头,耍无赖,“不要放开,就是你拧断我的胳膊我也不想放开!”贪婪的嗅着秋睿身上独有的气息,江懿惬意的眯起眼睛。

秋睿眼眸微微荡漾,想要伸手拥住男人的腰身,可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他深吸口气,语调恢复先前的淡漠,“你放开!”

“我不放,除非你答yīng

陪我约会!”

秋睿沉吟片刻,无奈道:“我答yīng

,你先放开我!”

江懿惊喜的瞪大双眼,眼睛晶亮晶亮,“真的啊!那我们快点去!”爽快的松开怀抱,江懿拉着秋睿就往门口走。

走到玄关处,江懿突然收住脚步,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起秋睿。

“你这样出去不行!”江懿指着秋睿身上的正装,摇头道:“你这样太招摇,我没有安全感!”

秋睿揶揄的望着江懿,调侃道:“你不是很自信吗?”

“谁叫你这么惹眼!”江懿撇着嘴,他对秋睿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媳夫太优秀做老公的压力山大啊。

“怎么?你认识我?”秋睿饶有兴味的望着他,“这么说你提前调查过我?”

见秋睿怀疑他的动机,江懿奔到屋内拿出一本杂志,指着封面照片,“最年轻的房地产商,全Z市有几个不认识你的!”语调颇有几分无奈。

“怎么?你自卑啊!”秋睿语调含笑。

江懿反驳:“谁说的!我要是在意你的身份就不会追求你了!”言罢立kè

意识到不妥,慌忙摆手解释道:“你别乱想!我可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才追求你的!你虽然有身份有地位,但我也不差嘛!”

秋睿双手环胸,笑望着江懿问道:“你好像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江懿茫然。

“有个白痴跑来我面前示爱,竟然不知dào

自我介shào

!”

“我去,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江懿一拍脑门,讪笑道:“现在介shào

不晚吧!”

见秋睿默许,江懿清清嗓子正色道:“我叫江懿,网络小说家,年龄三十岁。”

秋睿摩挲着光洁的下巴,恍然道:“难怪呢!”

“难怪什么?”

“难怪你看着年纪这么大,原来已经是中年大叔了!”秋睿揶揄的声音传来,在江懿还在震愣时消失在他的面前。

江懿傻呆呆的站着,只感觉一排乌鸦呱呱呱的从头顶飞过。

中年大叔!他已经是中年大叔了!

他竟然被媳夫嫌弃了!

江懿失魂落魄的走回到屋内,颓废的倒在沙发上使劲摸了摸脸颊,秋睿竟然嫌弃他了,他该怎么办?

“喂,你到底去不去?”感觉腿部被轻踹,熟悉的声音传。江懿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跃起,望着眼前换了休闲装扮的秋睿,惊喜的瞪大双眼,猛烈的点头道:“去去去,我们这就走!”他还以为秋睿改变主意不答yīng

和他约会呢。没想到他家睿儿如此顾忌他的感受,还特意回家换了衣服。

拉着秋睿将要走到门外,江懿再次顿住脚步,拧眉望着秋睿,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这样还是不行!”

“你到底有完没完?”秋睿脸色不耐。

“你等等啊!马上就走!”江懿温言安抚,急急的奔向卧室。

再次走出卧室,江懿手中多了两样装饰品。

将墨镜为秋睿戴上,俊美的容貌隐去大半。江懿看了看还觉得不太满yì

,又给他戴了顶帽子,这下子饱满光洁的额头也被隐去。

秋睿鼻子以上的部位都被装饰起来,江懿望着他高挺的鼻子、弧度优美的唇瓣、精致的下巴。暗想是不是要再给他戴个口罩。

“我说你够了啊!”忍无可忍的秋睿冷声喝斥。

江懿立马把戴口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内,适可而止才能活得长久。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江懿拉着秋睿朝门外走去。

地铁站台前江懿满头黑线,悔恨不已。

他怎么就脑残到带着秋睿来坐地铁,本以为重游旧地可以更快的让秋睿恢复记忆。可谁承想,秋睿的吸引力真不是一般大,从走出小区大门到地铁站点,不算太远的距离却引来无数关注。即便已经伪装的如此到位,可依旧掩盖不住惑人的风华。

江懿偏头望过来,终于发xiàn

问题出在哪里。正因为他刻意掩盖秋睿的额头和眼眸,将注意力全部引到鼻梁和下颚。

秋睿的鼻梁很挺,下颚尖尖弧度完美,特别是嘴巴,薄厚均匀唇形十分迷人。没有露出全貌,却反而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江懿偷眼看过去,见秋睿并没有因为周围火辣辣的眼神而受到影响,神情依旧淡然。心里才松了口气,好容易把他约出来,可不能中途出差错。

好在没多久地铁就来了,虽然不是高峰期,但依旧人潮涌动。

江懿站在秋睿身后,默默为他挡去拥挤的人流。

秋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地铁的拥挤和他体贴的举动流露出任何异样的反应。

江懿挑了个合适的机会试探性的问道:“秋睿,你坐过地铁吗?”

秋睿摇摇头,“没有!”

秋睿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江懿失望的垂下眼睑。很快,便又满血复活。革mìng

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江懿打起精神,问道:“那这算是你第一次坐地铁,有什么感受!”

秋睿微微蹩眉,“人太多!”

江懿无语哽咽,不死心再次问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秋睿偏头望过来,问道:“你想让我有什么想法?”

江懿被堵得无话可说。

出了地铁,一路来到电影院,江懿破天荒的没有再唧唧咋咋的说话。

秋睿扯住闷头向前走的江懿,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

江懿闷声道:“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和我约会就这么无聊?”秋睿不悦的皱眉。

见秋睿愠怒,江懿慌忙解释:“不是无聊是刺激!”

秋睿茫然,江懿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出了家门,到现在已经有二百三十七个女孩子关注过你。你这么惹眼我压力好大!”

秋睿失笑,“前几天的信誓旦旦去哪里了?”

“还不是你太优秀了!”江懿苦着脸,“好想把你关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欣赏。”

秋睿轻嗤道:“看来我今天对你太好,某些人已经开始得yì

忘形!”

抬腕看了看手表,秋睿说道:“约会取消!”

江懿大惊失色,上前拖出欲走的秋睿,哀求道:“你不能食言啊!”

秋睿双手环胸,一副“我就食言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让江懿无语哽咽。

“来都来了,就陪我看场电影嘛!”江懿小心翼翼地望着秋睿。

秋睿眉宇微皱,脸色不耐。

“堂堂盛秋国际总裁怎么能够出尔反尔。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有损您的光辉形象。”江懿一脸狗腿,讪笑道:“秋总,陪我约会是小事,您的形象才是大事!不能因为小事影响大事。您说是吧?”

秋睿深邃的眸子斜睨着江懿,“和某些白痴待在一起才叫做影响形象吧!”

江懿脸颊瞬间垮下来,他家睿儿又嫌弃他。

秋睿唇角划过一抹笑意,很快便恢复先前的淡漠,冷冷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还在无语哽咽的江懿突闻秋睿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

“我就知dào

你不舍得让我失望!”

江懿笑眯眯的带路,时不时说些俏皮话逗逗秋睿。

秋睿完全把某人当空气,一路走来倒也相安无事。

坐在空无一人的电影院内,秋睿问道:“怎么没人?你包场?”

江懿点点头,“不想让其他人影响我们!”

秋睿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很快影院的灯熄灭,大屏幕缓缓亮起。

片名显出的时候,江懿偷眼看了看身旁的秋睿,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按暗松口气的同时不禁有些失望。

试图用曾经看过的电影来唤回秋睿的记忆,看来没多大用处。

江懿无心看影片,眸光一直停驻在秋睿身上。

大屏幕忽明忽暗的灯光投掷在秋睿的身上,江懿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再次与秋睿相处,江懿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追得太紧怕引起秋睿的反感,放得太松又怕旁人捷足先登。

江懿很矛盾,恐慌又急切,让他反倒不如第一次那般放手一搏。不自觉的叹口气,声音虽然轻,但还是被身旁的秋睿觉察到。

秋睿眸光扫过身旁的男人,停驻几秒后,重新落回到大屏幕上。

先前淡漠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唇角微微勾起荡出浅浅的笑意。

走出电影院,江懿问道:“你觉得电影好kàn

吗?”

“还行!”

江懿突然很想知dào

秋睿的想法,不禁问道:“如果你是ENNIS,你会放qì

一切和JACK远走他乡吗?”

“或许会吧!”秋睿认真道:“那也要看这段感情是否值得如此。”

“我最讨厌刻意的欺瞒,更是要求对方从一而终。”秋睿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江懿,伏在他的耳畔低声道:“我不允许别人碰触我的底线,哪怕是我爱的人也不行!”

江懿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止一次的欺骗秋睿,若是被他知dào

真相,会怎么对待他真是不敢想象。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秋睿的声音突然传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电话给我

江懿一个激灵,本能的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秋睿斜睨着江懿,“没事瞒着我你怎么一副很害pà

的样子!”

江懿硬着头皮干笑道:“我是被秋总的气势震慑,这是敬畏哪里是害pà

!”

“喔?!是吗?”秋睿略带玩味的声音传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坦白从宽还能给一次谅解的机会,若是拒不交代……”

秋睿狠狠睨了江懿一眼,江懿顿时冷汗直冒。

他家睿儿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怎么这会儿说话怪怪的!

江懿盯着秋睿看了片刻,见对方并没有丝毫异样,觉得应该是他太过敏感。

秋睿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也好,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他还有的活吗?

江懿感觉脊背冷飕飕的,顿时不敢再做他想。

迅速调整好状态,若无其事的笑着转换话题:“已经中午了,你想吃什么?”

秋睿反问:“你有什么安排?”

江懿想了想:“你若不嫌弃就去我家吃饭吧!”

秋睿奇道:“怎么你还会烧菜?”

江懿谦虚的笑了笑,“一般家常菜倒是会一些,恐怕比不上你们家的主厨!”

“比不比得上,试过才知dào

!”秋睿轻笑道:“今天就麻烦你了!”

江懿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你肯赏脸是我的荣幸!”

在超市采购食材后,两人回到家。

江懿在厨房忙碌,秋睿坐在沙发处看文件。

江懿时不时伸头看过去,觉得心里暖暖的。

很快菜便烧好了,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江懿都是按秋睿爱吃的菜色烧的,营养均衡而且味道还不差。

秋睿不免重新打量起江懿,“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

江懿难为情的挠挠头,“喜欢就多吃点。”

午饭吃得还算融洽,江懿时不时说些俏皮话,秋睿好心情的倒也没有变脸。

酒足饭饱后,江懿问道:“你下午有时间吗?”

秋睿看看表,说道:“下午我约了人。”

江懿失落的垂下眼睑,闷声道:“我是不是又要好久才能见到你!”

秋睿失笑,朝江懿伸出手:“手机给我!”

江懿乖乖的掏出手机递过去。

秋睿划开屏幕,将自己的电话输进去,将手机重新抛回给江懿。

“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再联系你!”言罢不等江懿回答就站起身离开。

秋睿走后,江懿兴奋的就差放鞭炮。捧着手机看着那排数字呵呵傻笑,他家睿儿竟然给他电话号码了。

江懿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拿过来装进兜里,又怕不下心弄掉了,反复几次后。江懿失笑着摇头,他又不是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

调整好状态,江懿拨通一个号码,表情沉静肃然透着威严与震慑。与先前的惶恐纠结判若两人。与对方简单的交谈几句后,江懿面色阴沉的挂断电话。

将身上的休闲装换成正式的西服,在镜子面前整理好合体的衬衫,紧了紧袖子上的纽扣将手腕处狰狞的伤疤隐藏的完美。江懿满yì

的勾动唇角,拿出抽屉里的车钥匙走出家门。

黑色的轿车行驶在公路上,出了市区道路也逐渐宽阔。不同于城区主干道,道路两旁的绿化很好,姹紫嫣红的花卉在葳蕤茂盛绿叶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娇艳。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江懿打开蓝牙耳机,江茗萱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哥,你怎么还没到?”

江懿答道:“在路上,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江懿看了眼手边包装精美的花束与丝绒礼盒暗暗叹息,不知dào

能不能蒙混过关。

车很快便开到郊区,大片的别墅区矗立在宽阔的道路旁。

轿车缓缓停在大门前,车前的感应器亮起围栏升上。

江懿轻车熟路的开进别墅区,沿着狭长的小路左拐右绕。

轿车停在一栋装饰豪华的欧式别墅前,江懿抱起座椅上的花束和礼品盒走下车,从裤兜内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屋内的陈设比外部的装饰还要豪华典雅。

纯欧式的装修风格,偌大的客厅贴着金色丝绒花纹的壁纸,精美耀眼的水晶灯在太阳光的折射下发出潋潋的光华。

大厅欧式羊皮沙发前坐着两个女人,江懿走过去将手中的花束和礼盒递给母亲,灿然笑道:“老妈,生日快乐!”

萧文雅并没有伸手去接,俏脸阴沉透着愠怒,“你还知dào

回家?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

自知理亏的江懿憨笑两声,“老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萧文雅怒道:“你不声不响消失了一年,说,你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

江懿从未见过自家老妈发这么大的火,缩缩脖子小声道:“老妈,今天是您的生日,可不能生气!”

萧文雅冷哼一声,“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今天你给我说清楚,这一年来你究竟去了哪里?”

江懿将早就想好的说辞道出:“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前段时间出了趟远门!”

萧文雅狐疑的望着江懿,“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打你电话也显示关机!”

“在私人小岛上与外界联络不太便利!老妈,我确实是忙正事。”江懿怕萧文雅再逼问下去会难圆其说,慌忙给江茗萱使了个眼色。

江茗萱眨眨眼,唇语两字,“好处!”

江懿挑眉,眼神妥协。

协议达成,江茗萱上前挽着萧文雅的胳膊,打圆场,“伯母,老哥肯定是有重yào

的事,不然他怎么敢一声不响就离家这么长时间。”

萧文雅俏颜染怒,“出去这么长时间都不说给家里联系一下,他都不知dào

我们有多担心吗?”

江茗萱柔声劝慰道:“伯母,你也知dào

老哥的工作性质,再说他这次在岛上通讯不太便利,肯定是不方便和家里联系。既然老哥平安回来,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再怪他了!”

江懿暗暗给江茗萱竖了个大拇指,江茗萱朝他得yì

的眨眨眼睛。

萧文雅怒气逐渐敛去,可还是不愿正视江懿。

江懿讪讪笑道,乖巧的承认错误:“老妈,我知dào

错了。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伯母,今天是您生日。可不能动气啊!生气会长皱纹的!”江茗萱佯装不悦的瞪视着江懿,训斥道:“老哥,看你把伯母气的,以后可不能再一声不响就消失了!”

江懿狠狠点头,“不会的,不会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老妈,您就原谅我吧!”

萧文雅担忧多过气愤,见江懿安然无恙又低声下气的道歉,怒气也渐渐平息。警告道:“以后再敢这样,就不要进这个家门叫我妈。”

江懿点头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

萧文雅脸色这才缓和,浮出淡淡的笑意。

江懿打开礼盒,丝绒内衬下拖着一条做工精美的钻石项链。

几十颗极品小钻组成的链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华,可却完全比不过吊坠上深蓝色鸽子蛋大小的彩钻。

钻石璀璨的光华映在眼底,江茗萱艳羡道:“这项链好漂亮!老哥你好大的手笔啊!”

江懿将礼盒内的项链取出来为萧文雅戴上,端详几眼后赞道:“果然只有母亲大人这样的气度风华才能配得上这条项链。”

萧文雅扶着吊坠上流光溢彩的蓝钻,爱不释手,“这孩子净瞎花钱!”嘴上虽然嗔怪,可眼底流露出的喜悦却是难以掩盖。

江懿轻嘘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若是让母亲知dào

他失踪一年的真相,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霞姐,少爷回来了!你再加两个菜。”萧文雅朝厨房说着,随后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你和萱萱先坐着!”

江懿坐在沙发上倒了杯红茶。

江茗萱挪过来,手肘顶了顶江懿的胳膊,问道:“老哥,这一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江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然道:“不是和你说了吗?有个工程出了点问题,我去处理一下!”

江茗萱轻嗤一声,“你这说辞糊弄伯母可以,在我面前还是从实招来吧!”

江懿斜了江茗萱一眼,“你这丫头疑心太重。总是把真话当做谎言听!”

江茗萱定定的望着江懿,势必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我只相信真相背后还有真相!”

江懿屈指轻弹江茗萱的额头,“小丫头,《名侦探柯南》看多了吧!怎么现在神神叨叨的!”

江茗萱捂着额头抱怨道:“我说你轻一点。把我弹傻了,你养我啊!”

“我可养不起你,你赶紧找个老公嫁了让他养你吧!”

提起终身大事,江茗萱如泄气的皮球,软倒在沙发上,叹息道:“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老哥,你说我咋这么命苦呢?”

江懿揶揄的望着江茗萱,调侃道:“你又不是琼瑶女主角,别演苦情戏。”

“你……”江茗萱指着江懿,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妹妹我都失恋了,你竟然还笑话我!”

江懿失笑,“都没恋过哪里来得失恋?”

江茗萱强辩,“单恋失败就叫失恋!”

江懿奇道:“谁啊?那么眼高于顶竟然看不上我们江大小姐。”

提起暗恋对象,江茗萱眼眸闪烁着莫名精光,兴奋又羞赧的说道:“我原来不是让你看过他的照片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恋对象变大嫂

江懿茫然,“谁?”

江茗萱羞羞答答的,好半天才扭捏道:“就是我们公司的总裁。”

江懿一口茶还未咽下,顿时喷出。

“你说谁?秋……秋睿……”

江茗萱茫然的望着江懿,问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江懿擦掉溅在身上的水迹,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暗恋他!”面容平静,心里已是翻江倒海。日后江茗萱若是知dào

他和秋睿的关系,不知dào

能否接受暗恋对象变大嫂这个残酷的现实。

“秋睿那么优秀,是每个单身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江茗萱陶醉的说着,可随即就沉下脸,表情悻悻然:“可惜,他已经有了结婚对象。”

江懿神色一凛,问道:“他不是单身吗?怎么还有结婚对象?”

“你也知dào

豪门世家的婚姻都身不由己。秋家与沈家都有联姻的想法,听说过几天沈家的大小姐—沈梓瑜就要来Z市了!”江茗萱俏脸染满失落,有气无力的说道:“联姻的事估计已经是板上钉钉。虽说咱们江家势力并不输于沈家,可毕竟和他们不在一个商圈,我又只是分家的女儿,去求父亲做主联姻,父亲恐怕会觉得我疯掉了!”

江懿面容萧然透着严肃,他沉吟片刻后说道:“萱萱,他们不会联姻的!”

江懿语调坚定透着笃定,江茗萱也被带动的颔首道:“秋睿才不会看上她呢!那个女人空有其表,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江懿面上的肃然敛去,含笑道:“你就这么喜欢秋睿?”

江茗萱羞赧,“秋睿是梦想,虽然遥不可及但有他才有希望。”

江懿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蹩,故作轻松的说道:“果然女人眼中爱情大过于友谊,你这样雨荷那丫头恐怕会很伤心呢!陪她在Z市风风雨雨的姐妹淘,私心里竟是为了男人!”

提起陈雨荷,江茗萱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抱怨,“别和我提那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她继承玄清宫对我始乱终弃,绝对的可恨。”

江懿轻拍江茗萱的香肩,劝道:“人各有志,雨荷也有她的职责和必须履行的义务。”

江茗萱也只是抱怨两句,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轻叹道:“我自然知dào

雨荷有她的难处,可山中清苦,我不想她留在玄清宫活受罪。”

江懿额上落下三道黑线,清苦?受罪?那丫头在山里可快活着呢,过得那是神仙都向往的生活。

见江懿发愣,江茗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我说老哥,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江懿回过神,笑骂道:“小丫头,怎么想起来关心我的婚姻大事了?”

江茗萱翻了个白眼,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不是我想关心,和宗家唯一男丁走得太近,即便不愿意也得成为卧底眼线。人家做卧底为了弘扬正气。我呢?只是为了知dào

你何时结婚!”

江懿失笑,“恐怕让族里那几个老家伙失望了,结婚的事我没有计划!”

江茗萱惊讶,问道:“老哥,你不会真的不爱美女爱帅哥吧?”

江懿含笑道:“你觉得呢?”

江茗萱被模棱两可的回答搞得一头雾水,虽然怀疑江懿的性向,可她却很难把自家老哥和那些捏着兰花指走路摇曳生姿的男人划上等号。

见江茗萱正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自己,江懿屈指弹向光洁的额头,警告道:“不要在我妈面前胡言乱语。”

江茗萱扁着唇瓣抱怨,“都说了不要再弹我的额头!”

江懿笑眯眯的说,“不弹,不弹!万一真弹傻了,我还得找男人接收你!这工作难度系数太大,纵然咱们江家财大势广恐怕也很难办妥呢!”

江茗萱被调侃,气恼的抬手拍向江懿,“让你胡说,必须掌嘴。”

江懿嬉笑着躲过,江茗萱一掌落空紧跟着再次扬起。

萧文雅从厨房内走出,正看到闹得不亦乐乎的两人。笑着嗔了两人一眼,“都多大了,还闹!”

江茗萱在江懿那里讨不到便宜,见主心骨来了,扑在萧文雅怀中诉苦,“伯母,老哥欺负我!”

萧文雅佯装愠怒,板着脸训斥江懿:“多大人了,还欺负女孩子。”

江懿很配合的惶恐般缩缩脖子。

萧文雅轻拍怀中的江茗萱,“伯母给你出气了!”

江茗萱一扫先前的委屈,笑眯眯的说道:“伯母最好了!”

用餐席间,萧文雅望着只有三人围坐的宽大餐桌,忍不住感慨,“这么大的屋子,每天只有我一个人住。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好萱萱会来陪我。说到底还是养女儿好,暖心啊!”

萧文雅一开篇,江懿就知dào

自家老妈意欲何为。低头吃饭,佯装听不到。

见江懿油盐不进,萧文雅索性不再绕弯子,直言道:“儿子,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今儿就给我个准话,看我到底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江懿放下筷子,憨笑两声,“老妈,我这姻缘城隍爷爷都没法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萧文雅俏脸一沉,不悦道:“别和我打马虎眼,今天你非要给我个满yì

的交代。”

“老妈,爱情是要靠缘分的,我这缘分未到!”

“别和我来这一套。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这根本不靠谱。”萧文雅斜睨着江懿,说道:“你说你不想因为联姻而结婚,我不逼你。给你介shào

那么多女孩子,家事殷实的你不喜欢,家庭普通的你也看不上。漂亮的你说太过浮夸,朴实的你说难以动心。我真不知dào

你究竟喜欢哪种类型?”萧文雅颇为无力的说着,江懿已过而立之年至今还是孑然一身,她想要抱孙子难道非要等到望眼欲穿。

鬼门关走了一遭又险些丧命于困魂阵。这一年来,江懿觉得他最亏欠的就是父母。能够活着回来再次见到母亲,江懿感慨颇多。虽然母亲保养得当,岁月并未给她的容颜留下印迹。可江懿知dào

在不知不觉中,母亲已经开始逐渐苍老。

江懿开始理解母亲,可他终究还是要让母亲失望。

江懿沉吟片刻,索性咬牙道:“老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明知dào

母亲不会同意他和秋睿在一起,可江懿不想轻易放qì

。亲情他要,爱情他也要。在他的字典里,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突闻江懿这么说,萧文雅惊喜的瞪大双眼,急切的问道:“儿子,哪家的姑娘啊?”

江茗萱也跟着起哄,“老哥,究竟是哪家的女孩儿竟然能入的了你的法眼。”

江懿瞥了一眼满脸兴奋的江茗萱,心底暗忖,这丫头若是知dào

真相恐怕会和他拼命吧。

江懿回过神,云淡风轻的浅笑道:“他现在还不喜欢我!”

“什么?”萧文雅瞪眼,点着江懿的额头,“儿子啊,你可争点气吧!”

江茗萱举起拳头,“老哥,加油!全垒打!”

江懿横了江茗萱一眼,“小丫头思想不纯洁!”

江茗萱仰天翻了个白眼,“老哥,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纯洁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想全垒打,恐怕是不敢吧!”

江懿摸摸鼻子,沉默不语。他家睿儿什么脾气,硬来恐怕会死的很惨。

江茗萱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老哥,你可真是不争气。”

萧文雅怒其不争,急道:“儿子,你上点心啊!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两个男人哪里能生出蛋啊!老妈,恐怕江家在我手里就要断根了。

江懿在心里无声呐喊,嘴上回道:“我很上心!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我攻克的!”

萧文雅满yì

的点点头,嘱咐道:“你都老大不小了,要是觉得合适就定下来吧!”

江懿嘿嘿笑着回应,可眼眸中却浮出浓浓的担忧。依照自家老妈的性格,若是知dào

他喜欢的对象是个男人,硝烟弥漫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血肉横飞来形容都不会觉得夸张!

情路坎坷啊!以前是命运作弄,现在是现实残酷!

江懿揉着涨疼的眉心,无声叹息。

秋晨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光影,韩渊诚离开已经有半个多月。对外宣称是出国洽谈新的合zuò

项目,可秋晨知dào

韩渊诚应该是去沈家接洽沈梓瑜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楼下的橱窗都换了三次海报,更何况是男人的心。

即便韩渊诚无心联姻,可他能够经得住巨大利益下的诱惑吗?

沈梓瑜长袖善舞,韩渊诚是否也流连于她的石榴裙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秋晨自嘲的笑了笑,他在韩渊诚心里算什么?

恐怕真的就是排遣寂寞的道具吧!

只是比塑胶假人看起来更加生动、更加的耐人寻味。或许这就是他存zài

的价值!

秋晨胡思乱想间突然感觉天花板上多出一抹纤长的影子,眼前一暗,熟悉的气息侵袭而至。身体发沉,回过神已被拥进宽阔的胸膛内。

“怎么还没睡?”韩渊诚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可能是连日的奔波导致。

多日的纠结被这个拥bào

激发成无尽的相思,秋晨眼底发热,明明应该推开他,可却本能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回来了?”秋晨努力控zhì

住内心的波动,可声音还是微微发颤。

韩渊诚抵着秋晨的额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去洗澡!”松开怀抱想要起身却被搂住蜂腰。

韩渊诚有些无奈的拍了拍收紧的手臂,“我马上就回来!”

“不要,不要走!”秋晨耍赖就是不愿意松手,好似他一松手眼前的男人就会消失。

韩渊诚没再挣扎,放任秋晨的拥bào



秋晨将脸颊抵在宽阔的后背上,眼底发热涨疼。虽然知dào

现在这么好的气氛不应该说那些煞风景的话,可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

“新项目在国外,顺便回了趟家!”韩渊诚云淡风轻的说着,已将身上的衣服解开。

转过身将身后的秋晨压在床榻内,“做完再洗还是洗完再做?”

秋晨脸颊一红,勾住韩渊诚的脖颈轻啄丰满的唇瓣,“做完我们一起洗!”

韩渊诚低头狠狠吻住秋晨的嘴唇,多日来积压的欲望彻底决堤。

直到肺内的空气所剩无几,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再次蓄满新的氧气又是新一轮的痴缠。

秋晨眯着溢满水汽的双眸,视线模糊,突然让他看不清楚上方男人的模样。

秋晨揉揉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韩渊诚。

或许是感觉到秋晨的异样,韩渊诚停下动作,抬手拂去因汗水而打湿的黑发,在秋晨光洁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亲吻,温声道:“怎么了?”

秋晨摇摇头,抬手紧紧搂住韩渊诚精壮的腰肢,“诚诚,狠狠爱我!”

秋晨的话仿若催化剂,韩渊诚不再言语,动作却比先前更加猛烈。

浪潮般狂狷汹涌的情/欲将两人淹没,很久以后,浪潮褪去一切恢复平静。

秋晨趴在韩渊诚胸前,手指在光洁的肌肤上画圈圈。

韩渊诚抓住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问道:“要不要再来一次?”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还未退去的余韵,显得尤为性感惑人。

“不要!”秋晨摇头。方才他都快被韩渊诚做死到床上了,哪里还有力qì

再来一次。

韩渊诚轻笑,“怎么今天这么容易满足!”

秋晨翻眼,明明欲/求不满不知餍足的是他好不好!竟然贼喊捉贼,真是冤枉死了。

浑身瘫软的秋晨实在无力和韩渊诚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现在只就想睡觉。

翻个身卷着被子刚想进入梦乡,感觉浑身一凉,秋晨不满的瞪着掀开他被子的韩渊诚,“我不要做了,我要睡觉!”

韩渊诚失笑,“起来!洗过澡再睡!”

“不要,我要睡觉!”秋晨拽着被子不撒手,天知dào

韩渊诚离开的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夜可以安眠。那么激烈的情事过后,他早就已经撑不住了。

“先洗澡再睡!”韩渊诚去棉被里面挖秋晨。

秋晨又往被子内拱了拱,抗议道:“我不要洗,我好困!”

“东西留在里面不好,快起来!”

“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

韩渊诚索性不再和某人废话,猛力扯开被子,不顾秋晨的抗议将他打横抱进浴室。

泡在热腾腾的热水内,秋晨靠在韩渊诚怀中,任由他为自己清洗内部的污浊。

“喂,你有点反应好不好?”韩渊诚推了推靠在怀中一动不动挺尸的某人。

秋晨微微撩起眼皮,佯装高/潮的轻哼了两声。

“怎么样?还满yì

吗?”秋晨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做爱,洗澡能有什么反应。

韩渊诚哑然,秋晨得yì

的眯了眯眼。

前一秒的好心情被下一秒的天旋地转取代,在秋晨还未反应过来时,已被韩渊诚压在浴缸内。

秋晨推搪着身前的男人,气恼道:“都说了不做了!你怎么又这样?”

“没事你浪叫什么?”韩渊诚吻着光洁的脖颈,加快动作。

秋晨被顶撞的声音破碎,“你……你……禽兽……”

韩渊诚一边亲吻秋晨,一边快速的动作。浴缸内的水在他的动作下飘荡起暧昧的浪潮。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帘微开的缝隙照进来,秋晨抬手遮住暖阳,转头看向身旁熟睡中的男人。

男人面对着他闭眸沉睡,坚实有力的手臂还环在他的腰身。

秋晨痴迷的望着韩渊诚,好半天才从床上坐起。轻轻挪动着搭在腰上的手臂,努力的控zhì

住音量小心翼翼地走下床。

在浴室内泡了个热水澡,腰部的酸疼才算得到缓解。

走出浴室换上干净的衣物,秋晨看着卧室地板上凌乱的衣堆想起昨晚韩渊诚的热情,脸颊微微泛红。

捡起散乱的衣物,雪白衬衫上的一抹红痕引起秋晨的注意。

展开衬衫,那抹红痕便暴露在空气下。想不胡思乱想都不行的暧昧位置,落下如此妖艳夺目的痕迹。就算是有完全的信任恐怕也都被那抹红色敲击个粉碎。

秋晨原本泛红的脸颊完全褪去血色,霎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怔怔的蹲在地板上,脑中一片空白。

CHANEL私人定制的口红,颜色果然艳丽夺目。即便落在衬衫上这么久,可还是娇艳如初开的蔷薇。都说越是美丽越是致命,这朵蔷薇妖娆却带着尖利的青刺,毫无征兆的就刺了过来。秋晨被刺的眼底连带着心脏都疼痛难忍。

“站在床边做什么?”韩渊诚初醒时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秋晨缓缓的抬起头,望着前方不远处的男人。

他究竟还要骗他到什么时候。

扬起手中的衬衫,秋晨轻轻扯动唇角,“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韩渊诚眸子一闪,沉声道:“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秋晨抬手打断他的话,“不要说,我不想听!”

韩渊诚叹息,柔声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秋晨冷笑,“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不想听!”攥着衬衫的手掌松开,那抹纯白缓缓飘落。连同他的坚持与信任也一同越飘越远。

秋晨转身,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韩渊诚那虚伪的嘴脸。昨晚的甜言蜜语、深情相触,现在想来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手臂被扯住,身体被锢在坚实的怀抱内,头顶响起韩渊诚急切的声音,“秋晨,你听我说!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沈梓瑜真的没什么?”

“我有说你和沈梓瑜有什么吗?”秋晨挣脱怀抱,定定的望着韩渊诚,“你消失的半个月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我要听实话!”

“是,我是去见了沈梓瑜,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韩渊诚飞快的说着,“我和她……”

“我不想听你和她之间的事!”秋晨粗暴的打断韩渊诚的话,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没什么?那你说说你衬衫上的唇印是怎么回事?你别告sù

我是纯友谊拥bào

而留下来的意wài

!”

韩渊诚望着秋晨,认真道:“如果我说是,你相信吗?”

秋晨冷笑,“你真把我当傻子!”

“韩渊诚,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欺骗我!”秋晨摇着头退开几步,与韩渊诚拉开距离。“我们的爱情就像一场游戏,开始就选错人物和装扮,又如何能够顺利通关。勉强维系下去也只是在垂死挣扎。是时候放qì

,游戏结束gameover!”

韩渊诚上前几步,拉着秋晨焦急的解释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晨挥开韩渊诚的手臂,“相信你?是不是要到你和她的婚讯公布后,我要带着红包为你们道出‘新婚快乐’!不好意思,我秋晨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就是再贱再卑微的人也是有底线的!请你尊重我的底线!”

秋晨很平静的说着,甚至没有丝毫的气急败坏。原来失望到了一定的程度竟然连怒气都一同消失,剩下的恐怕也只有无力了。

韩渊诚眸子一寒,“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不值得信任!”

秋晨无力再做争辩,他摆摆手朝卧室走去。

韩渊诚跟随着秋晨走进卧室,见他竟然在收拾衣物,架势显然是要离开。

扯过秋晨,韩渊诚问道:“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秋晨推开韩渊诚,“我的信任对你来说重yào

吗?你与我的关系恐怕也只维系在床底之间,我对于你来说也只是泄欲的工具而已!”

“谁说你是泄欲的工具,我……”韩渊诚望着秋晨欲言又止。

秋晨颇为嘲讽的冷笑,“你什么?别告sù

我你真的爱上我了!当初我设计秋睿险些让他丧命,那时候你已经恨透了我。后来我强逼你和我在一起,让你失去拥有秋睿的机会。你敢说你没有恨过我。这样的秋晨,你怎么可能会爱!”

“我承认一开始我恨你,你毁了我的梦想,我恨不得杀了你!”韩渊诚烦躁的踱了几步,很快他便恢复平静,再次站在秋晨面前捧着他的脸颊,“秋晨相信我,我不会和沈梓瑜结婚。我也不可能和她结婚。”

明明是很深情的承诺,可为什么感觉不到安心。

秋晨拉下落在脸颊的手掌,退开两步,“你不要再骗我了!”

秋晨的猜疑让韩渊诚心里很不舒服,他知dào

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所以他忍让视图安抚秋晨,可结果却不似预想般顺利。

望着脸色惨白的秋晨,韩渊诚无声叹息。看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尽快解决。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比想象中更爱你

沉默片刻,韩渊诚说道:“既然你想暂时分开,我不勉强你。”

韩渊诚抚了抚秋晨的发顶,温声道:“我换件衣服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走!”秋晨静静的说着,托起皮箱转身而去。

一切都结束了……

他要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哪怕卑微的不知尊严为何物,他仍旧倔强的想要为自己留下最后的价值。

韩渊诚的目光一路追随而至,可秋晨决然的没有回头,脚步坚定稳妥毫不迟疑。

秋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韩渊诚极力隐藏的怒气狂飙而出,他砸光家中所有装饰品,躺在废墟中仰天望着天花板。

良久后,韩渊诚从地上坐起,眸中的怒气敛去却津着令人畏惧的煞气。

沈梓瑜,你想玩,我奉陪!

“你约我出来有事?”秋晨低头望着精美白瓷杯中醇香的液体,虽然将忧郁极力隐藏起来,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颓败到毫无生气。

秋睿微微蹩眉,问道:“你和诚诚怎么了?”

秋晨脸一沉,睨着秋睿冷笑:“他没和你说吗?我们分手了!”

秋睿微蹩的眉头加深几分,“分手?”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秋晨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你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就放qì

他!”

秋晨摊摊手,“他不爱我,我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眸光瞥向不远处的一位美少年,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你看多少绝色的少年又会带来多少段美妙的爱情,我秋晨怎么会在区区一个韩渊诚身上浪费时间。”

秋晨风流不羁的模样让秋睿俊颜骤冷,斥道:“你果然不值得诚诚如此付出。”

“秋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秋晨眸染怒气,瞪视着秋睿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伤害韩渊诚最深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明明知dào

他一直以来都喜欢你,却装作毫不知情。更是残忍的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看着他默默为你付出,你很有成就感吧!”

秋睿怜悯的望着面前愤然不平的男人,“这就是你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结?你就这点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秋晨张狂的大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你和我提容人之量?是不是要我在他和沈梓瑜的婚礼上笑容灿烂的说‘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更是大度的包上红包感叹郎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在明知dào

他是有妇之夫的前提下,还和他保持着你侬我侬、恩恩爱爱的情人关系。难道这样就是你说的容人之量?!”

秋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底的怒气,“那么很抱歉,我秋晨就是再贱也做不到你所说的容人之量!”

秋睿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听谁说韩渊诚要和沈梓瑜结婚?”

“扑风捉影有时候真的可以获取真相!”

“无稽之谈!”秋睿冷斥,“你就为这些完全没有根据的闲言碎语和诚诚分手了?”

“这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事!”那枚暧昧的唇印就像是根尖刺扎在心里,只要想起秋晨就会痛不欲生。

“韩渊诚不会和沈梓瑜结婚!沈家名门望族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天之骄女找一个公开出柜的男人。”秋睿的话犹如巨石搅乱湖面的平静,掀起的惊涛骇浪将秋晨的神智吞噬。

神情恍惚,但本能已经脱口而出:“你……你说谁公开出柜?”

秋睿并没有回答秋晨的问题,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秋晨,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心给出的答案才是最真实的!”

秋睿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惊愕中的男人,“你屡次触犯家规,真以为回头是岸就能从宽处理?若不是有人跪在祠堂三天三夜替你赎罪,更是放qì

手中盛秋国际的股份作为交换。你以为你能够平安渡日。你的职位看似可有可无,那不是对你的削权而是对你的保护。把你放在不相干又能随时保护到的位置,替你挡下无数明枪暗箭。恐怕也只有你才会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去爱!只有不懂爱的人才会说着付出却想着寻求回报!”

秋晨目瞪口呆的听着,秋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识得,可连在一起的内容为什么犹如天方夜谭!震惊太大后果就是难以面对真实。

“堂哥,前几年我们斗的很厉害。一年前我差点死在你手里,可我不怪你。我不是高姿态的顾忌着手足之情,而是我不想诚诚为难。”秋睿落在秋晨肩头上的手掌紧了紧,“他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秋睿何时离去,秋晨并不知dào

。坐在咖啡厅内,窗外掠过来去匆匆的行人,身旁走过一波波的食客。他都无心理会,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秋睿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韩渊诚真得爱他吗?

往往梦想成真以后不是喜悦而是巨大的疑问。

自从那次和秋睿约会后,江懿就没有再见过他。秋睿来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少,匆匆的擦肩而过有时候甚至来不及做出交谈。

貌似连问候都显得奢侈呢!

江懿突然很怀念秋睿被困魂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虽然只能看不能摸,但总比看不到摸不着强。

江懿无声叹息,手指在触屏上下游移着按下一串号码。又一个个慢慢的消除掉,一天的时光都在纠结要不要按下通话键。

屏幕在下一秒突然亮起。江懿被从天而降的喜悦砸到手忙脚乱,好半天才捏住手机划开。

一向巧舌如簧的江懿突然词穷了,握着手机竟不知dào

该用哪句开场白。

“怎么?不想接我电话?”秋睿的声音很有磁性,此时却带着点愠怒。

“就是有太多话想和你说,所以才不知dào

该说哪一句话才能不浪费你的时间又合理的表达出我对你的思念!”江懿委委屈屈的声音传过来,含蓄的抗议着秋睿对他多日的忽视。

秋睿淡笑,“你就这么想我?”

虽然明知dào

对方看不到,江懿仍旧点头道:“想,很想的!想到订哪家教堂,穿什么颜色的礼服。秋睿你家有多少人啊?咱们订几桌酒席呢!”

“话题偏得太过离谱,看来应该切断通话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别,别啊!”

“那你就给我正常点!”

“遵命,我的主人。语言已经重新组织完毕!可以快乐的通话了!”

秋睿唇角微勾,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

江懿问道:“我最近都没见过你,很忙吗?”

“嗯,新项目开发,所以……”

“BOSS,紧急会议!”陌生的男音插入。

“我这边还有点事,回头联系你!”秋睿飞速的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江懿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48秒,无语哽咽啊。

没多久屏幕再次亮起,简短的一句话让江懿满血复活。

他家睿儿竟然主动约他诶!

江懿兴奋的要命,在衣柜内挑出合体又不招摇的衣服换上后才发xiàn

离约会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百无聊赖的待在家中,江懿坐立不安总觉得表针像蜗牛,万年不动。

好容易熬到约会时间,江懿出门便看到单元口前停着的黑色轿车。

走进发xiàn

秋睿正靠着车身低头看手机,江懿疾走几步,“不是说在约定地点见吗?你这样搞得我好想以身相许。”

秋睿收起手机睨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不养无用之人。”

江懿凑过去,“那我做你老公,养你好啦!”

“我很名贵的,你养得起吗?”秋睿扬眉将手中的车钥匙抛向江懿,径自坐到副驾驶闭眸小憩。

秋睿眼底的乌青、俊颜难掩的疲态让江懿心疼的要命,很配合的没有去打扰他。

车开得很平稳,车内流淌着轻柔又舒缓的音乐很容易让浑身的慵懒细胞复苏。

行至约会地点,江懿发xiàn

秋睿睡着了。

绕着整个城区缓缓行驶,江懿把车停在幽静的小路旁。怕秋睿睡得不舒服,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处。

轻轻的搂着怀中的男人,相互依偎的感觉仿佛回到奈何桥边的那一天。秋睿也是这样靠在他怀中沉睡,地点不同、心境不同,感觉却是相同的甜蜜。

其实秋睿并没有睡熟,在江懿圈住他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疲惫让他不想睁眼,又见江懿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也就放任没有加以制止。

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让秋睿思绪渐渐平稳,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真得睡着了。

直到夜色深沉才幽幽转醒,感受到落在身上柔和的眸光。秋睿直起身体,朝身旁的江懿轻笑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江懿揉着被压麻的肩膀朝秋睿邀功,“睿儿,约会泡汤了,我能不能要个安慰奖?”

秋睿眸子微眯,“你叫我什么?”

江懿一惊,讪讪笑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以后叫名字!”秋睿恢复先前的冰冷。

江懿扁扁嘴,“你还真是无情!”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秋睿示意江懿开车。

江懿不愿意,讨价还价,“你还没有兑现我的安慰奖呢,我不回去!”

言罢,倾身替秋睿解开安全带将他拉下车。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帅哥,劫个……

秋睿问道:“你想怎么样?”

江懿故作神mì

的说道:“兑现我的安慰奖!”

“去哪里?怎么不开车?”

“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开车不方便!”

凉凉的夜风吹起幽淡的花香弥漫在静谧的花园内。银色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点点斑驳洒向大片艳红,带出几分神mì

的美感。

江懿拉着秋睿走在公园深处,优美景致的映衬下,心猿意马的活跃因子浪潮般翻涌起伏。

这景致、这氛围,不干点耍流氓的事都对不起自己。

江懿思想与行动同步,停在榕树下将秋睿抵在树杆上倾身靠近。手掌托起精致完美的下颚,挑唇邪笑,“帅哥,劫个色!”

朦胧的银色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交叠的身影上,秋睿一双水眸都被那层银色渲染的分外妖娆,性感的薄唇轻微的扬起,眼角挑衅般的划出魅惑的弧度,“你敢吗?”

都说色胆包天,美色迷乱。江懿就是胆小如鼠,在如此环境的熏染下也立kè

化身采花大盗。

慢慢的靠近,距离在移动间消失。离那片诱惑越来越近……

“哥们儿,介不介yì

搭个伙?”

煞风景的声音响起,转头看过去,不远处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顶着五颜六色的乱发。江懿感觉眼前霓虹绚烂,尼玛,这俩人不去路边照亮路人简直就是屈才了。

搂着秋睿的手臂并未放松,江懿轻笑,“哥们儿几个意思?”

“哥们儿没啥意思!你劫色我图财,你好我也好!”小青年嘻嘻哈哈的说着。

云朵流动遮挡住月光,江懿的容貌隐在阴暗中,眸内跳动的火焰如同来自修罗地狱。

不但坏了老子的好事,竟然还敢打他媳夫的主意。

好,很好!

江懿背光而立,小青年并未看到他流露出的怒气,却仍旧感觉到煞气在周围涌动。

“我……我操……这天咋……咋就突然冷了呢!”另一个霓虹头开口,挤牙膏般的吐字。

先前那个轮拳过去,“把舌头撸直了说!”

霓虹头被打,挺委屈瞪着眼睛喊了句,“打……打劫……”

江懿被喊的一愣,想笑又觉得太对不起现在的气氛,硬生生的忍住了。

霓虹头以为他这一嗓子起作用了,顿时得yì

起来,继xù

煞有其事的喊道:“把你的…….I……IC卡、I……IP卡、I……IO卡……统统…….交…….交出来!”

这俩倒霉孩子《天下无贼》看多了吧,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人家打劫!

江懿哭笑不得,先前的怒气也消散不少。低着头颇为无奈的望着怀中犹自观战的秋睿,轻语道:“早晚有一天能吃到你!”

秋睿挑眉,不屑的睨了他一眼。

江懿直起身子松开环在秋睿腰间的手,改为搭在他的肩膀处,笑眯眯的说他,“劫财还是劫色,帅哥你选一个吧?”

秋睿拧眉像是在纠结应该怎么保住性命。

“你亲我一下,我帮你打发他们!”江懿凑过去,指了指脸颊。

秋睿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小青年看出剧情大逆转,索性撕破脸弹簧刀刷的就劈出来。

“耍我是吧?想活命就把钱统统交出来!”

小青年这厢正想着该先招呼哪个,突然感觉额头被异物抵住,传来阵阵凉意,翻着眼看过去,黝黑金属亮面反射出森然的厉芒直刺眼底。

腿一软,膝盖就和大地亲密接触,结结实实来了个最诚挚的叩拜。

霓虹头显然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呆若木鸡的变做碉堡。

“滚!”天籁之音响起,小青年与霓虹头作鸟兽散。

江懿感觉眼前一花,风水轮流转换他当靶子。

“听说你要劫色?”秋睿笑眯眯的问,笑容透着股萧杀之气。

江懿摇头,开什么玩笑,他家睿儿身携高端兵刃,杀人于无形。劫色?恐怕到时候会被打成筛子吧!

江懿缩缩脖子,讪笑两声,“秋总恐怕是误会了!我是说,您要不要考lǜ

劫我个色!送上门儿的不要多可惜!”

“我对老男人没兴趣!”秋睿抛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独留下被嫌弃的老男人在风中凌乱。

回程的路上江懿靠在座椅上扮尸体,被秋睿连番嫌弃让他很是郁闷。

本是花朵般娇艳的年纪,怎么能被说成老男人。

他的自尊、他的傲气,都被那个‘老’字摧毁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不行,他要全垒打,让秋睿切身体会到他到底老不老。

实力证明一切,一切用事实说话!

江懿开着车,心里转过百八十个念头,统统都是怎么拿下秋睿。

“这个路口左拐!”秋睿好听的声音传来。

不是要回家吗?怎么中途转换目的地了。

江懿虽然疑惑可还是依照吩咐尽职办事,路口转向后,秋睿再道:“找地方停车!”

依言找了个露天停车场,江懿泊车完毕等待下一步指示。

秋睿却没再言语率先下了车,江懿解开安全带锁好车门跟上。

前方不远有家hotel,江懿眸子闪啊闪,正YY的起劲,感觉胸口一痛。

只来得及看到秋睿收拳,江懿委屈,“现在是和平年代,使用暴力是不对的!”

“收起你的小心思!”秋睿威震的眼神扫来。

江懿心里酸溜溜的,以前动手动脚吃嫩豆腐谋福利,都是信手拈来容易非常的小事,怎么失忆后的秋睿比以前还冷。

言语刺激还带着武力震慑,再强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

江懿胡思乱想间落后几步,赶上后笑眯眯的问:“我那点小心思恐怕是收不回来了。若是对着你还没有反应,我就不是思想有问题而是身体有问题!”

“无聊!”秋睿冷哼,睨了江懿一眼。

江懿憨笑着转换话题,“咱们这是去哪里?”

“吃饭!”

吃饭?

望着周围逐渐破败的景致,完全与市区的繁华格格不入的贫瘠,让江懿不由生出几分迷茫。

行走间已渐渐听到人声鼎沸,随后就是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江懿站在大排档前满面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秋睿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神仙是不是也会有想要体验凡间生活的兴致。你确定要来这里吃饭?”江懿望着秋睿求证。

秋睿颔首:“自古美食源民间!”

江懿非常赞同秋睿的话,此时身处的环境让他忍不住与华贵的餐厅做了比较。

“偌大的盘子里躺着一块戳下去还带血丝的肉块,摆上几个看起来很高大上的配料,一顿饭抵得上半年的稿费。吃完以后还得回家再来一碗康师傅,想想都觉得那种地方只是为了装逼!”

“说起来还是这种地方好,随意!想怎么样都行!哪怕用抠了脚丫子的手去抓肉串也不会有人说你有辱斯文。就算裸着上身用餐也不会被恭敬又冷酷的说‘先生,本店未穿衬衫不得入内!’”

秋睿浅笑,“你的歪理可真多!”

江懿找了个餐桌招呼秋睿坐下,“这不叫歪理,这是事实!吃饭讲究的就是个热闹,若是隔着那么长的桌子,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想说句话都要找个传音器还得试试线路通畅不,那吃饭就不是享shòu

而是自虐。”

秋睿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决定不和这个装愤青的男人辩驳。

江懿找来夜市小老板,点了很多大排档里的独门特色美食。

啤酒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江懿美其名曰怡情的小酌。心里却想着酒精就是暧昧的发酵器、感情的增温仪。

喝少了小火花,喝多了大烟火。擦枪走火那是必须滴!

精美小菜、烧烤美食摆了一桌子。

江懿给秋睿倒了杯酒,浅黄色的液体咕噜噜的流入透明的玻璃杯,卷上来的泡沫看起来都带着馨甜的暧昧。

江懿笑眯眯的举起杯子,“走一个!”

秋睿浅浅一笑,轻磕杯身,仰头一饮而尽。

豪爽的模样看得江懿直发愣,秋睿不会是乔峰上身吧!他可不是段誉有神功护体,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倒也挺好!谁强谁都一样,到时候他就可以扮苦情求负责了。

江懿小算盘打的啪啪响,秋睿说道:“发什么呆,怎么不吃?”

“我就是在想,你这么海量我好有压力!”江懿苦着脸。

秋睿揶揄笑着,“怎么?阻碍你的计划了!”

江懿点点头,“想吃你还真不容易!不过我是不会放qì

的!”

秋睿斜睨一眼,“有没有觉得你跳页了?”

江懿茫然,“怎么说?”

“没有交往前提下的makinglove都是不用负责任的onenightstand!”秋睿挑眉,流露出一抹讥讽,“原来你所说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这还是那个处处受制于他,总是会被他的俏皮话搞到脸红心跳嗔怒炸毛的秋睿吗?

他家睿儿什么时候转换属性变得如此强悍。竟然一句话将他堵得完完全全,连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江懿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劲,无奈的苦笑着认命,“我说不过你!”

秋睿眯了眯眼,难得的好心情让他良心发xiàn

安慰起了颓废的某人,“有些事情是要讲究水到渠成,强迫来的终究不是心甘情愿,那样也不会觉得有成就感!”

打不死的江懿再次满血复活,满脸期待的说道:“试用期决定去留,不知dào

我最近的表现秋总还满yì

吗?若是满yì

是不是该给我个名分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冥帝,管好你媳夫

秋睿问道:“男朋友?”

虽然很想称谓换成‘老公’可想想还是觉得不能太贪心。江懿点点头,“是啊!初步了解结束,下一个环节应该是正式交往!”

“不用确认,已经是了!”秋睿淡淡的说着。

“什么?”江懿大脑当机几秒钟,回神看过去,烟雾缭绕见对面的秋睿让他觉得身处梦境般的不真实,甚至连方才的对话都显得那么飘渺。

秋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吃东西。

江懿心里就像踹了个小老鼠,蹦蹦跳跳的搅得他心绪不宁。

秋睿说的那句“已经是了!”到底什么意思?

是什么?男朋友?

喜悦太过巨大,大到让江懿缓不过神。

“太开心了?”秋睿凑过来伸手在江懿眼前晃了晃。

江懿紧紧握住这只手,问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

“你少说了两个字!”秋睿缩回手。

江懿再问,“哪两个字?”

“应该说你现在暂时是我男朋友!”

“暂时?”

“暂时!”

“什么情况?”

“就是随时可以被换掉的意思!”

江懿扶额哀叹,“果然还是去教堂来的有保障些!”

秋睿轻笑,“希望你能撑到那个时候!”

“必须可以!”江懿举举拳头。

将空杯蓄满,江懿举杯,“为我成为你男朋友干杯!”

再倒一杯:“为你成为我男朋友干杯!”

“为教堂干杯!”

“为……”

层出不穷的理由,层层林立的酒瓶。

后果就是某个没有被神功护体的男人华丽丽的不省人事了。

秋睿望着喝倒在木桌上的江懿,颇为无奈的说道:“不能喝就别逞强,真是麻烦!”

嘴上虽然在抱怨,行动却是将男人扶起。

行走间男人整个身体都重量都压在身上,秋睿忍无可忍,“给你三秒钟清醒,否则后果自负!”

江懿一动不动继xù

装尸体。秋睿冷笑,开始计数,“1、3!”抬手狠狠推开,力度是毫不留情的强悍。

“我去,睿儿,你竟然使诈!”江懿从地上跳起来。

“叫名字!”

“睿儿!”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名字!”

“亲亲睿儿!”

“江懿,想死我成全你!”

“妈呀,谋杀亲夫啦!”

一路翻滚、一路闹腾,走到停车场,江懿犯难了,“咱俩这算不算酒驾?”

秋睿冷声道:“我不记得我喝酒了!你确定你喝酒了!”

“睿儿,我们还是找个代驾吧!”江懿咋舌,决定不能拿生命挑zhàn

交规。

“麻烦!”秋睿不耐的冷哼。

两人正僵持着一道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秋总,好巧啊!”

声音耳熟到让江懿微微皱眉,顺着来源看过去,眉宇拧出的川字加深。

秋睿笑着打招呼,“肖医生,好巧!”

“看到你的车,过来打个招呼!”肖衍和煦的笑着,眸光落在江懿身上,“你朋友?”

这话问的是秋睿,可眸子里的光芒却直直钉在江懿身上。

江懿微颔首,“你好——江懿!”简单的自我介shào

,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失风度与气势。

“你好——肖衍!”很礼貌的回过去,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影响。

江懿暗恨,果然是地府来的就是阴魂不散。

秋睿问道:“肖医生怎么在这里?”

“拜访客户,结束以后才发xiàn

这边竟然不好搭车!”肖衍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垂下的黑发在他的动作间划出迷人的弧度。

“肖医生开我的车回去!”秋睿大方的邀请。

江懿心底一凛,暗暗惊讶秋睿与肖衍的关系怎么会如此亲厚。

肖衍过意不去,“这不太好吧!”

“好市民的标准就是不能违背交规。”

秋睿难得俏皮的玩笑话让肖衍唇角含笑,“那我就充当司机,先送你们回去吧!”

秋睿也不客套率先坐到副驾驶,小跟班只能将钥匙递过去移交驾驶权。

肖衍勾唇朝江懿笑了笑,笑容灿烂隐含着讥讽的挑衅。

江懿撇嘴,先让你得yì

几天!

江懿坐在副驾驶听着前方的侃侃而谈,同样俊美又耀眼夺目的两个男人微笑着其乐融融交谈的画面,在外人看起来那是和谐与美好。

看在江懿眼里就是忿恨伴着酸涩,恨不得扑过去将肖衍叠成小鸢飞到幽冥神殿送还给冥帝。并附加一句话:管好你家媳夫!

怨气冲天的某人坐在后面干瞪眼,前方的秋睿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险些招来冤魂无数的男人。

江懿被干晾着,快变成肉干的时候,汽车开到公寓楼下。

肖衍挥手道别离开,汽车在道路上划出的弧度都带着胜利的符号。

江懿憋着气无从发泄,闷着头朝单元口走。

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调回头,想质问没理由还舍不得,最后索性捧着秋睿的脸颊狠狠吻上他的嘴唇。

“你是我的!”霸道又狠戾的宣告主权。

秋睿推开他,擦掉唇上的痕迹,“无聊!”

江懿扯住欲走的秋睿,“你不能和他走太近!”

“理由?”

“没有理由!”

秋睿望着江懿问:“妨碍朋友间正常交往还给不出理由,恐怕不太合适吧?”

江懿急了,“秋睿,你真的不能和肖衍走太近。”

“因为你会吃醋?”

“我会吃醋这只是一方面。”

“不是因为个人私欲?”

“完全是因为你的安危!”

“我会注意的!”

秋睿走进电梯,江懿跟上,依旧不放心的喋喋不休,“我不知dào

他接近你按的什么心?反正你得防着他点!”

“那你接近我又是按的什么心?”秋睿眯眼看过去,直看得江懿心底发虚。

秋睿的话江懿无法反驳,他接近秋睿确实不安好心。

费尽心思为了得到他,机关算尽为了得到他,绞尽脑汁也是为了得到他。

江懿缓缓道:“本能驱使的想要得到!”

“白痴!”秋睿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懿只感觉唇上一暖,回过神秋睿的身影已经滑出电梯。

“睿儿……”江懿追出去哪里还有那道惑人的身影。

秋晨身处在热闹非凡的Pub,重金属音乐敲击着耳膜,心脏也在碟片的摩擦间微微震动,隐忍多日的酸涩与痛楚被震动的从体内泛出,浪潮般一波波吞噬掉仅剩不多的强悍。

那日与秋睿的见面让秋晨再次升起希望,或许韩渊诚真的如秋睿所说般那么爱他。

或许他该坚持下去,不应该如此轻易就放qì

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秋晨想通以后飞奔着跑去办公室求证。

看到的已经不是唇印留下的猜忌,而是确凿到完全无法再反驳的证据。

那个他与他发生过无数激情与暧昧的地方。此时相同的画面,只是主角由他变成了她。

琥珀色的液体在棱形光滑切面的反射下微微荡漾着,就像他起伏如潮的思绪。

最后慢慢平息恢复到死一样的寂静。

秋晨点燃一根火柴,看着那点微弱的光亮逐渐的熄灭,就好像最后的希望也完全燃尽。

原来一切真的结束了……

去你妈的爱情,老子不需yào



冰凉的液体倒入口中,秋晨狠狠甩开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忘记过去,展开新的旅程。

这一次不需yào

付出,只需yào

欢愉!

光线一暗,干净青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嗨——,帅哥请我喝一杯,好么?”

秋晨偏头看向身侧,五官颇为精致的小男孩忽闪着明亮的黑眼睛正笑吟吟的望着他。男孩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干净漂亮,浑身都生机勃勃好像春天枝桠上的嫩尖。软软扎扎的挠的心里都蠢蠢欲动。

秋晨恢复精神,敛眸间已切换到往日那个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形象。性感的唇角勾出迷人的弧度,“荣幸之至!”

男孩一笑,抬手招来waiter,盛着冰块的杯子很快便送到眼前。秋晨拿起方瓶,琥珀色的液体注入到杯内。

男孩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杯身,举动优雅,微微荡漾的液体移动到眼前,杯身轻轻的叩过来,铛的一声,敲的秋晨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流盼的目光带着几分挑逗印过来,轻咬着下唇的贝齿在红唇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莹白。

一直雌伏与韩渊诚身下,让秋晨早已忘记他也是个可以成为主导的男人。今天在这个男孩身上,那种主导他人的雄霸感重新回归,燃起心底熊熊烈火。

果然,停留不前永远只会错过更美的风景。

Pub这种气氛原本就是为了猎出美好的艳遇,男孩直奔秋晨而来又显示出对他的兴趣,其中的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秋晨与男孩推杯换盏,眼神与举动也从墨守成规变成不加掩饰。

酒精的作用为男孩白皙的面颊染上樱花般的嫩红,四目交错间,搅出心痒难耐的悸动。

男孩站起身,水汪汪的黑眸凝睇而来,“我去洗手间,你要来吗?”探出舌尖,慢慢舔过唇瓣。为那片娇嫩增添一抹水润,眸光更是诉说着浓浓的欲望。

秋晨哪能不明白男孩的用意,虽然觉得ONS很开放,可他不就是为了寻找刺激忘却爱情而来吗?

秋晨不再犹豫,起身跟随男孩而去。

不远处的角落默默坐着的男人眸染焦急与纠结,眼见着两道身影逐渐模糊,不敢多做犹豫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只要你想,我也可以

Pub的洗手间很大,宽敞整洁,方便解决各种需yào

。毕竟这种地方难免擦枪走火,到这里来解决小小的意wài

,刺激又便捷。

两人一进洗手间,男孩便迫不及待的缠上秋晨。唇瓣贴着他的唇游走探视,瘫软在秋晨的胸膛内,柔弱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软的就似一滩春水。

这份柔弱恰到好处的激发出秋晨男性征服欲,搂着男孩踉跄着走进隔间,纠缠不休着好半天才腾出手来锁上门。

男孩黏着秋晨,细长无骨的手指挑开他的拉链,滑进他的裤子内。在他微微觉醒的龙头处不轻不重的抓了一把。

只一把就差点让秋晨一泻千里,秋晨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花花公子般的滥交无数,实则却是为韩渊诚守身如玉干净到纯洁不染。韩渊诚是秋晨第一个男人,他甚至连女人都不曾有过。前后干净的连秋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和韩渊诚在一起后面得到照顾,前端却从未被热情的对待过。秋晨总是在激情的时候摸上两下,但自己动手DIY和被人服wù

那完全是两个感觉。深吸一口气,秋晨努力的控zhì

住灭顶的快感。

先前还在考lǜ

着这样做不太合适,现在已经全然放开,搂着男孩吻到毁天灭地,肆无忌惮地爱抚亲吻,粗重的呼吸直喷到耳朵眼里,让秋晨浑身都在发抖。

看吧,离开韩渊诚果然是正确的选择。他又能堂堂正正的做男人,做一个能够让男人雌伏在身下的强者。否则错过这样美妙的感觉,岂不是会终身都留有遗憾。

“哥哥……哥哥…….”男孩娇声叫着,生生都勾魂夺魄。

“哥哥……你要我吧!”这一声彻底让秋晨欲望决堤。

将男孩翻转的背对着自己,秋晨猛力的扯开他的裤子,就要向那诱人的花源挺/进。

咚!

一声巨响将旖旎的氛围敲击个粉碎,秋晨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铁钳似的手臂猛力的拉扯着他,天旋地转间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翻涌着滔滔怒火,随即是一张染满戾气的俊颜。熟悉又陌生。

“秋晨,你真行!”

五个字,字字狠戾,嗜血锥心,化作五把钢刀直刺而来。

秋晨被戳懵了,反射细胞都被戳到阵亡一片。呆呆的站着竟没有丝毫反应。

咚!

又是一声巨响,黑影在眼前闪过,回神看过去,男孩如破破碎的布娃娃缩在墙角里。额头血流如注,汩汩淌下来染的满脸满身。

“韩渊诚,你做什么?”秋晨想要奔过去看看男孩的情况被韩渊诚一把扯住。

“你他妈的放开我!”秋晨挣扎却逃不开卡在腕间的手掌。

眼看着已经被韩渊诚拖出Pub的大门,秋晨连踢带踹,嘴上也不闲着,“老子已经和你分手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你和沈梓瑜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不说来看看我有没有玩儿男人!”

“我告sù

你,老子不止现在玩儿,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玩儿。”

“你以为你是老子第一个男人,我呸……”

秋晨的声音嘎然而止,不是因为他不想骂,而是被韩渊诚狠狠的推倒在巷子的红砖墙上,后背被撞得生疼生疼,那些怒骂也跟着卡在喉咙里。

下颚被死死的攥着,韩渊诚怒气翻滚的眸子就闪在眼底,“是我还不能满足你?还是你就这么贱!”

秋晨疼得直吸气,想骂又骂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瞪视着韩渊诚。

先前的激/情、此时的挣扎,秋晨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若不是有腰带卡着,裤子也早就乘风而去。

撕扯起来更加容易,回神的功夫已被扯得净光发亮。臀/部被高高抬起,下一秒凶猛的巨物已经撞进体内。

他妈的,这个禽兽!

秋晨心里怒骂着承shòu着韩渊诚死命的撞击,他背靠着墙壁实在没有地方可以支撑身体。整个身体半悬着全靠韩渊诚在支撑。

这样的体/位怪异却能带来更深的刺激,秋晨被顶的嗷嗷直叫。

韩渊诚如凶猛嗜血的野兽,在他的脖颈肩头疯狂啃咬。

利齿摩擦着肌肤明明应该很痛,可痛楚中却生出灭顶的快/感。秋晨被疼痛与欢愉搅得头脑混沌一片,嘴上下意思的怒骂逞凶的某人。

“混蛋、王八蛋……”

“禽兽……”

“嗯……啊……”

“老子要杀了你……啊……嗯……”

韩渊诚恍若未闻起伏的身影凶狠异常,俯身狠狠咬住不安分的秋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拆食入腹。

滚烫的液/体激进内部,烫的秋晨浑身一颤。

以为浩劫就要结束,凶物再次复苏,又是新一轮惨绝人寰的侵占。

秋晨喊得嗓子沙哑、语不成句,韩渊诚还在无休无止的摄取着他的蜜/意。

滴答滴答,滴滴凉意从天空砸落,密集成细密的雨帘。

巷子内交/缠的身影还在起伏滑动,秋晨已从背靠墙壁改成面朝而立。身后的撞击还在继xù

,雨水打在相/连的地方,摩擦生出的火热遇到冰凉的撞击生出毁天灭地的快感。

眼前一道道白光闪过,秋晨在那些光亮炸响在脑中时失去意识。

感觉身体在颠簸中移动,再次醒来发xiàn

已经被裹上厚厚的毛毯,强有力的手臂带着独占欲将他紧紧锢在怀中。

秋晨不想抬头去看,气愤与连番的伤害让他不愿意去面对韩渊诚。

“醒了?”头顶响起温润的声音。

秋晨不愿意答话,完全的无视掉。

“还在生气?”语调温柔,“还说我给你戴绿帽子,几天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那样的货色就是你的眼光,你还真是……”

颇为无奈又带着宠溺的声音让秋晨很不适应,脱口道:“我就这种眼光才会看上你这样的烂人!”

见他肯搭腔,韩渊诚好心情的没有数落他,反而问道:“为什么这样?难道我不能满足你?”

秋晨冷哼,“ONS很好啊!提上裤子就可以不用认账,不用谈什么情爱、不用守任何承诺。只要快乐就好!”

“难道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秋晨沉默,和韩渊诚在一起很快乐,快乐到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现实总是杀得措手不及,等你明白过来时才发xiàn

所谓的快乐只不过是披着虚伪外衣的残忍。

韩渊诚轻叹口气,“今天为什么去那种地方?”

秋晨继xù

沉默,韩渊诚再道:“找他为何不来找我?我比他优秀很多呢!”难得的自我调侃,秋晨却并不买账,冰冷又残酷的说道:“他可以让我上,你可以吗?”

好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秋晨以为韩渊诚不会回答时,幽幽的声音传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秋晨猛地支起身体,惊愕的瞪大双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有没有搞错?韩渊诚这样高傲怎么可能会居于人下,这简直太惊悚了。

宽大的手掌落在发顶,韩渊诚温柔的眸子在眼前出现,“回来吧!”

秋晨想说‘不’,可如此简单的字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艰难到怎么也吐不出口。

“和我回家吧!”

‘家’这个字眼,沉重却带着浓烈的诱/惑,就像罂粟明知dào

不能沾染,可一旦碰触跌进去就是万丈深渊,永远也爬不出来。

韩渊诚就是那朵罂粟,秋晨永远也抵挡不住的诱/惑。

感觉脖颈传来凉意,低头就见颈间多出一条精致的白金项链。简约又不失个性的风格,看起来时尚又大气。

“生日快乐!”一句话四个字让秋晨眼底发热,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一刻世界在眼前变得模糊。

秋晨任命般的想,就这样吧,此生此世注定逃不开了。

江懿最近很忙,忙着监控那个对他媳夫不安好心的肖衍。

几天观察下来,江懿心惊肉跳。

秋睿与肖衍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亲密。

初时的医患关系,突飞猛进的就变成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后光速的激进为亲密的挚友。

时常的小聚,频繁的约见。肖衍成为秋睿交友圈里的特例,诸多细节指出,秋睿对肖衍有着特别的好感。

江懿恨得咬烂后槽牙,肖衍太危险,放任两人继xù

交往下去,他家睿儿恐怕到时候连渣滓都不会被剩下。

江懿想找秋睿开诚布公的谈谈,争取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把肖衍打发了。多番联系,只有统一的回复,“没空!”

江懿不死心,再接再厉的拨打秋睿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甜美的女声传进耳中全化作纷繁的担忧。江懿想去公司找秋睿又怕影响不好,只能在家等着守株待睿。

好在晚间的时候秋睿回来了,江懿兴奋的迎出去却发xiàn

他身旁站着肖衍。

看到江懿,肖衍笑着打招呼,“你好!”

江懿哪里有功夫和他虚伪的客套,奔到秋睿面前拉他到楼梯间,急道:“睿儿,你怎么把他带回家了?”

秋睿斜睨一眼,“难道我交朋友还要找你报批!”

江懿惶恐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人太危险,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

“你比他更危险!”

“睿儿,你就听我一次!”

“我还有事,不要再来烦我!”

“可是……”

江懿还想劝阻,秋睿抬步而去。

房门被无情的关上,江懿直挺挺的站在门外。

他媳夫在屋里和危险人物共处一室,他只能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却完全没有阻止的能力。江懿被无力感侵袭到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废物。

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江懿猛地抬头看过去,脑中只蹦出一个词“耀眼夺目”。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恢复记忆了?!

英伦风格的浅咖色风衣内搭米白色低领羊绒衫,一条深咖立体细纹的围巾点缀其间。下衬休闲长裤,简约风格的羊皮短靴。

虽然知dào

秋睿很帅,但从未想过他可以这么帅。

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只有这么一个人,黯淡了所有,天地都为之失色。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若是男人有心吸引目光,恐怕比女人更懂得如何蛊惑人心。

可惜,精心的装扮想要吸引的终究不是他江某人。

江懿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此刻他冲动的想要杀人。

若在冥界仗着法器护身或许还能给对方施以颜色,可如今他只是一届凡人,在冥后眼里就是毫无还手之力平凡到如同蝼蚁一般的凡人。

江懿死死的攥紧拳头,深深的望了秋睿一眼,之后转向肖衍。

眸光如链条要将对面的男人锁上十字架,燃起熊熊烈火烧到渣骨不剩。

对方坦然受之,浅笑而至,美艳妖娆不可方物。

江懿瞥过头,大踏步的离开。再待下去,即便知dào

不是此人的对手,也会想要去拼个鱼死网破。

肖衍望着身旁面色如常的秋睿,问道:“不去解释?”

秋睿淡淡道:“没有必要!”

江懿锁上房门,杀气腾腾的就往卧室冲。

真以为拿你没办法,冥后,你给老子等着吧!

江懿邪笑着从抽屉内翻出长柄盘花铜镜和一个古朴青色瓷瓶。

没有能力与你抗衡,还有一种计谋叫做—请外援。

拧开瓶塞倒出清澈的泉水一股脑全部洒在光洁的镜面上。

“幽冥,给老子出来!”江懿气急败火的对着铜镜狂吼不止。

镜面微微的波动,房间的空气骤然冷下。

威震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何事?”

江懿转过头,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冥后来人间了,你知不知dào

?”

冥帝轻嗯一声,“如何?”

“如何?”被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到脸色铁青,江懿恨恨道:“让你媳夫不要骚扰我媳夫!”

冥帝扬眉,“你多虑了!”

江懿啧啧嘴,“冥帝,你可真是大方!”

冥帝不以为然,“都是下面那个有何畏惧?”

“你别忘记,他们都是男人。”江懿挑唇冷笑,“我媳夫失忆,即便做出什么事来也是无心之失。可冥后却不同,明知故犯、恶意引诱。不知到时候,冥帝能否还像此时这般大度。”

冥帝眸子微沉,“当真?”

江懿抬腕看了看时间,“独处18分钟36秒。冥帝再和小弟叙旧,恐怕……”

话音未落,身侧已空无一人。

江懿挑唇冷笑,拨通一个号码,“给我查盛秋国际董事长现在的位置!”

挂断电话,江懿在屋内烦躁的踱着步。

男性尊严让他绝不会向外人打听自家媳夫的下落,即便简单的一句话就能知dào

秋睿与肖衍的动向,可高傲决不允许任何有损尊严的事发生。

希望冥帝能够牵制住冥后,事情还真是棘手到想要抓狂。

江懿心烦意乱,三分钟后消息传来。

山水之城“Siht!”江懿低咒一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奔而去。

山水之城—盛秋国际新开发的楼盘,高档、华贵、尊享、雅致的代名词。那里的别墅洋房还未公开发售已是一房难求。在房产界如此低迷的时期,还能售出高出同类房产均价五个百分点,刷新Z市房产界最高殊荣。

汽车飞驰在宽阔的道路上,如一道凌厉的闪电。

江懿面容沉静,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秋睿与肖衍去了山水之城,江懿绝不会天真的以为突然的雅致萌生出参观楼盘的兴致。

而后,提议作为地产商的好友陪同前往。

参观恐怕只是幌子,龌蹉的觊觎才是真zhèng

的目的。

夜深人静,孤男寡男独处一室。

银色月光、幽静洋楼、奢华映衬、美酒点缀,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暧昧的氛围。

江懿将油门踩死,好在山水之城坐落在郊区。此时天晚夜静,道路畅通易行,轿车被开成火箭倒也不会引起恐慌。

眼见着宽阔大气的正门已在眼前,江懿飙过去,一脚踩死,车停在岗亭前。

保安行礼,恭敬弯身,“先生,别墅区还未公开发售,外来车辆不得入内!”

江懿哪里顾得许多,轰起油门,扬尘而去。

一路冲关,飙到别墅区深处,江懿傻眼了。

掏出电话撂下一句,“再查,我要具体位置,精准到能看到他!”

对方为难,惊疑往日谦和稳重的BOSS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狂暴凌冽,支吾,“江少,查不到!”

江懿摔了电话,站在一片华贵的洋楼之间,突然之间就没了脾气。

银月如勾,星空万里,秋睿依栏而立,俯瞰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肖衍手持高脚杯缓缓而至,眸光落在前方男人的身上,忍不住的勾出几分赞叹。

果然是耀眼如星辰般闪亮的男人,虽然相处已有一年,仍旧会被对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难怪会得到如此的迷恋,还真不是盲目的冲动。

那个男人恐怕急疯了吧!

曾经如此相爱,可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肖衍将唇边异样的笑意隐去,将手中的高脚杯递过去。

秋睿接过,修长白皙的手托起晶亮的杯身,玫瑰色的液体飘摇着荡起柔美的波纹。

轻轻晃动,细细把玩,秋睿并没有品尝的意思。

肖衍探究的眸光印过来,秋睿敛眸与他对视。

自以为能够洞悉人心的肖衍第一次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秋睿勾起唇角,浮出一抹轻微的笑意。

肖衍微微蹩眉,那抹笑容含着不知名的隐意。

半蜷的手指摊开,拖着的酒杯从掌中滑落,划出一路的五光十色。

没有碎片迸射、不见美酒四溢,酒杯悬在半空,平稳的连那抹玫瑰色都不曾荡漾过。

肖衍脸色还保留着轻微的诧异,秋睿已轻启唇瓣,“ChateauPontet-Canet,只有我与冥后一同品尝,还是太过可惜。”

肖衍眸子一沉,“你恢复记忆了?”

秋睿眸光变得朦胧,“或许一直未曾遗忘过!”

肖衍寒声,“你耍我?”自以为鼓掌之中牢牢牵制,却不想竟扮做跳梁小丑为他演了一年的滑稽戏码。

“你又何尝不是!”秋睿淡淡的话语飘然而至。

“你……”肖衍哑口无言。

同样的心怀鬼胎、同样的居心不良,带着目的的刻意接近,被揭露时总是会恼羞成怒的掩盖尴尬。

一把精美的铜芯钥匙扣在流光暗沉的红木桌面上,“幽冥神殿内得以冥帝相助感激不尽,小小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冷冽威严的传来,“秋总客气了!”

秋睿淡笑:“不知冥后可还满yì

?”

“秋总真是费心了!”字字都是从齿缝中挤出的狠戾。

秋睿仿若未闻,礼貌微笑着转身而去。

肖衍盯着那抹洒脱的背影,银牙紧咬。

“如此大的手笔,也算是还了咱们的人情!”冥帝眸光清扫桌面上静静躺着的钥匙,轻笑着举起掌中拖着的酒杯,“衍儿,你可不曾为我斟酒?”

“你来做什么?”肖衍冷哼一声。

自家王后被摆了一道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恶气,恐怕不是一栋高档别墅就能了事。

冥帝暗叹,劝道:“你知dào

这位也是不好惹的性子,就不要去为难他们了!”

肖衍凌厉的眸光扫过,“他怎么可能恢复记忆?你做的?”

冥帝摇头,犹自无辜,“忆缘符!”

肖衍咬牙,“臭丫头!这就是你们玄清宫的传人。”

“何必动怒,小丫头也是为了报恩!”

“这次真是便宜他们了!”

“王后,可还记得赌约?”

肖衍变脸,“你算计我!”

“天大的冤枉!”冥帝喊冤,他若想插手,他家王后那点伎俩早就输到惨不忍睹。

“衍儿,此事你为何总是耿耿于怀?”

“他们不应该在一起的……”肖衍喃喃的说着,音调还透着难以置信。

“为何不能?”冥帝轻叹,冷冽隐去几分,柔声道:“我们经lì

过生离死别、聚散离合,那滋味又何必要让他们再尝一遍!”

“你的想法我明白,当年若是有人相助我们也不会分别如此之久。可正因如此才更应该惺惺相惜。”

肖衍微微动容,“我只是……罢了,我输了!”

肖衍不是输不起的人,放下心结自然能够坦然接受失败,“你想怎么样?”

冥帝浅笑,魅惑无限,深情不减,“陪我永生!”

“秋睿,你出来!”

“秋睿……”

江懿望着林立的别墅群,他不知dào

秋睿在哪一间。他没有时间去一间间的敲门,唯有最原始的方法。

“秋睿,秋睿……”

嘹亮的喊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突兀,一路冲关而至已经招来大批警卫蜂拥而至,正愁找不到私闯禁地的恶徒,恶徒竟然高调的亮了嗓子。

“先生,这里是私人区域,请您不要高声喧哗!”江懿的举动触犯规定,警卫仍旧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质温言相劝。

江懿顾不上感慨高端小区的贴心服wù

,当务之急他就想找到秋睿。

“你们总裁住哪栋楼?”江懿有病乱投医,拉着小保安急嗷嗷的问。

小保安愣神,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他们总裁能是你想见,想见就能见的。

“对不起先生,您恐怕找错地方了!”完全公式化的回答。

江懿甩开他,扯开嗓子刚要再喊。瞥见远处熟悉的身影,险些激动到热泪盈眶。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爱情三十六计

“秋睿……”江懿奔过去,扯住秋睿上下打量。

秋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坦然自若的神情让江懿生出几分羞愧。

如此劳师动众的行为,过程惊天动地,可结果却有点滑稽。

江懿羞愧低头,觉得他好像有那么点小题大做。

围观的警卫不乏有认识秋睿的,被江懿的举动以及自家BOSS的态度惊到各个目瞪口呆。眸光偷着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暗暗构想这事情的始末。

总算有人还未忘记应守的职责,走过来恭敬道:“秋总,需yào

我们处理吗?”

“不用,你们都回去吧!”

得了命令的警卫回归岗位,职业素养优秀到让江懿都忍不住想要夸赞他们。

秋睿俊颜阴沉,“你怎么来了?”

“你和肖衍出门我不放心!”江懿低头小声回话,生怕秋睿误会这种行为是对他的不信任。

“正常的工作交往已经让你感觉不到安心,恐怕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怎么会不适合?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自认为能够掌控一切,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突然遇到超于计划的意wài

,这恐怕才是你担心的原因!”

江懿一惊,纳纳道:“秋睿,你……”

秋睿逼近一步,迫视着江懿,“你所谓的爱情,从来只有欺骗。表面上你是骑士,每走一步都是为了保护皇后。皇后应该是幸福的吧,有衷心的骑士守护,可恕不知皇后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不是的!”江懿焦急的解释,“我承认机关算尽是为了得到你,可我这么做全是因为我爱你!”

“爱我?”秋睿冷笑,“你若真的爱我,怎么会忍心让我忘记你。”

江懿惊愕,“你……你想起来了!”

“你很失望吧?”秋睿冰冷的眸光扫过来,“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你又可以如法炮制,看着我一如往常般再次掉进你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看着我对你痴迷爱到无法自拔。而后你再次抽身离开,只需轻轻的抹去曾经存zài

过的痕迹。”

“不是的……不是的……”往日的伶牙俐齿突然化作不知所措,江懿明知dào

现在该给出合理的解释,可却突然不合时宜的词穷到只会重复那句“不是的”。即便满腹的心机,可面对爱情却无计可施。

“你平安无事真的很好!我不用因此而内疚,也觉得对你没有太多的负罪感!”秋睿笑容中噙着江懿完全不能承shòu的淡漠,平缓的语调让他心底发凉,“江懿,我不想再爱你了!我不知dào

你是何身份?我不知dào

你带着什么目的?这样的爱情很不真实。烟花易冷,可它真实存zài

过,我们之间的爱情真的存zài

过吗?”

江懿听不下去了,自以为最圆满的结果竟给秋睿带来如此刻骨的伤害。

所有自认为合适的理由,最后只化作一句乞求,“睿儿,原谅我!”

秋睿摇头,动作轻缓可意味坚定。

江懿慌了,这样决然的秋睿让他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害pà

,怕秋睿真的不再爱他了。

江懿揽过秋睿锢在怀中,耍赖般的说着,“我不要你离开我!”

秋睿缓缓的抬起手掌,坚定的推开他。

江懿被推的一怔,好半天才回过神,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向无赖又恶劣总是会惹得你暴跳如雷。爱情需yào

的坦诚我从未做到过,什么计谋都肯用在你的身上,千方百计的想把你留在身边,可当你爱上我时又残忍的离开。”

“我承认我无耻又混蛋,所以这样的男人缠上你,怎么可能会让你轻易逃开。”江懿唇角隐含的笑意骤然放大,张狂邪魅在深夜中亮眼夺目犹如盛开的罂粟花,“慈善晚会的初次相遇你这一生注定要与我纠缠不休。一见钟情很儿戏,可爱情却是不由自主的悸动。若你真的不能再次接受我,没有关系,我放你离开!”

秋睿一惊,不明白依照江懿执着的个性怎会如此爽利的说出放qì



“但这辈子你都不会得以安宁了!”江懿促狭的笑着,“以我的手段,日后不会有人敢接近你!结婚,你想都别想!恋爱,除我之外一切免谈!”

秋睿骤然变脸,怒气从心底飙出,凭什么他可以主导自己的爱情。

说到底秋睿埋怨自己多过怨恨江懿,明明应该很愤nù

的去质问他为何不信任的将真相隐瞒。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即便面对死亡不也应该相拥着渡过最后的时光吗?

可为何江懿把他抛下,更是狠心抹去那些对于他来说弥足珍贵的记忆。

这一年来失心般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过活着,没有人能体会到那种心底发空到癫狂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可怕,秋睿再也不想尝试。

可当他再次遇到江懿时,所有的怨气都散了,心底只有一个想法:他还活着,真好!

本以为江懿会紧紧地拥着他说出,“睿儿,我回来了!”

结果等来的却是偶然邂逅般的遇见,对方更是装作如初见,礼貌的打招呼,热络的攀关系,被拒绝后再次死皮赖脸用尽一切方法黏上来。打不死小强的心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手段,如最初一般无二。思念瞬间化作愤nù

,那些原本的怨气再次凝结,甚至比一开始还要浓烈,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秋睿心底飞速的增长着。

本以为怨恨能够让他再次面对江懿时坦然自若,可结果却是丝毫抵挡不住老套的攻势,甚至会为对方一个拥bào

所迷乱。

秋睿恨自己为何对这个男人深刻的迷恋,那种灵魂之上都有对方印记的铭刻让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怨恨的结果就是,你装路人我奉陪,你的计谋我百倍奉还。本就都是强者,手段一抓一大把,谁斗不过谁啊!

只是当初因为爱情,不愿意更不忍心去算计。

如今因为气愤哪里还顾得上,最后更是将计就计,冥后客串当枪口,狠狠地给了江懿致命的一计—借刀杀人。

本以为男人会乖乖认错,点头哈腰的求原谅。

没想到死不悔改到如此霸道的说出那番胡言乱语。秋睿再难自持,残暴的冷笑着,更是毫不吝啬加以蔑视的眼神作为回击,“若我想忘记你,你阻止不了。若我想另觅他人,你奈何不了!”

江懿心里发虚,他知dào

秋睿说的没错。秋睿要是有心想要忘记他,即便他再死缠烂打、阴谋诡计轮番上恐怕都无力回天了。

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

放qì

绝不是江懿的风格,他翻出最后一计——釜底抽薪。脸色一变,张狂隐去满脸都是委屈,赌气般的使性子,“好,你若不肯原谅我,我就再摆一次困魂阵,这次换我离魂困在你的身边!”

“你……”秋睿气得浑身发抖。完全没有想到江懿最后这一计把自己也算计里面了。

对他狠,对自己更狠。料定秋睿对他还有情,拿身家性命做赌注怎么可能会不赢。

秋睿咬牙切齿到浑身发抖,怒气狂飙而出,毫不迟疑举拳砸在江懿脸上,怒吼:“混蛋!”

江懿疼的直呲牙,可心里已乐开了花。

还能生气证明还有得挽救,懂得捏七寸才是好的猎手。看准时机扑过去,成功将秋睿扑倒在草坪上。搂住的同时旋转身体,落地的时候他在下秋睿在上。

秋睿反应过来举拳还要再打,江懿握住他的手腕拉到近前,乖巧的不像话,“打吧,只要你心里舒服!”深意就是,“打吧,只要你舍得!”

衣袖在抬手的时候向下缩进几分,狰狞的伤疤就暴露在秋睿的眼前。

这一招是什么?苦肉计!

赌的就是秋睿百分百会心疼,当初破阵时那么惨烈的仪式,即便是个路人甲目睹之后也是不忍动容,更何况爱惨他的秋睿。

江懿成功的看到秋睿怒气滔滔的眸光逐渐变成心痛的悲怆。

那样狰狞的伤疤,流出铺天盖地的鲜血,明知dào

江懿平安无事可还是会心有余悸。

这样惨烈的经lì

,即便是被抹去记忆也会残留下来痕迹。恢复记忆后那痕迹越来越深刻,此时被彻底激发出来。

秋睿的情绪瞬间崩溃了,下一秒拳头与滚疼的液体一同滚落。

江懿大惊失色,秋睿什么心性?竟然两度为他落泪。

若不是秋睿回魂前最后的那滴眼泪,江懿早就超脱三界连魂魄都荡然无存了。

那时候是迫不得已必须为之。

这一次不同了,江懿竟然把自家媳夫惹哭了。

慌手慌脚的搂住安慰,一声冷喝把温言细语全堵在口中。

“不准看!”

江懿乖乖点头,“不看!”

秋睿伏在他的身上安静的趴着,身体微微抖动着,滚烫的液体就淌满整个胸膛。

江懿觉得他真是混蛋的可以,明知dào

秋睿最心软,还舍得对他一再算计。

秋睿心疼,江懿的心更疼。唯有收紧手臂,安抚般轻轻摩挲着秋睿的脊背。

时间停滞,微风拂过,吹乱搅在一起的呼吸,吹散心里的隔阂。

江懿动了动,虽然氛围很好,可他不争气的身体坚持不住了。

“睿儿,我腿麻了!”

第一百三十章 睿儿,最后一步

“没用!”秋睿鄙夷的横了某人一眼,抬起头时早已恢复常态。飞速站起来,转过脸不看江懿,显然还是怒气未平。

“睿儿,拉我一把!”江懿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求救。

“麻烦!”秋睿抱怨着伸出手,用力将某人拉起。感觉颈间一凉,江懿竟扯下他的围巾,缠在两人交叠的手掌间。

缠绕着打上死结,始作俑者笑嘻嘻的,“这样睿儿就离不开我身边!”

场景瞬间回到困魂之时五米的禁锢,再大的怨气也被回忆取代。

“无聊!”秋睿抬手就要解开,可心里已经软成一团。

江懿大惊,死命攥着,低声下气的求饶。“睿儿,你就原谅我吧!”事已至此,秋睿心里那朵蘑菇云早就被流淌而出的液体冲刷到烟消云散。

雨过之后就是天晴,怨气一点不留剩下的都是爱,还有点不甘心。

秋睿甩手就走,缠在一起的好处就是江懿不用追自动就能跟上。

他去哪里,他自然也能跟着去哪里。

秋睿走了几步,猛地停下,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江懿看。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问得是江懿,实jì

却是问自己,到底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江懿嘿嘿一笑,“最后一步!”

所谓‘最后一步’不止是占有,而是彼此关系的确认。自然也是计谋的关键,三计齐发才能大获全胜。

秋睿冰雪聪明,江懿什么心思一想就透,啐道:“不要脸!”

“不要脸才能做到最后一步!”江懿彻底发挥死皮赖脸的打不死小强精神,一本正经的说道:“睿儿怎么可以反悔呢?明明说过回魂以后会有‘最后一步’作为福利,现在是不是应该兑现呢!”

“做梦!”秋睿咬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厚脸皮的某人。

“睿儿,你不能食言啊……”

“睿儿,不带这样的……”

“睿儿……”

哀求之声源源不断,秋睿依然不为所动,只是脸颊愈发的红了。

“解开!”秋睿冷喝着抬手示意。

江懿撇嘴,“最后一步!”

锲而不舍的结果就是迎来耀眼的曙光,“你确定?”

江懿忙不迭的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最后一步!”

秋睿突然笑了,江懿只感觉烟花在眼前绽放。情人眼里出烟花,那广告词真是太贴切了。

“你下!能接受吗?”

兜头凉水一盆瞬间将璀璨浇熄。江懿微怔,错愕的表情让秋睿心情舒畅。

你提出要求,我同意。我提出条件,你若没有接受的能力,最好及时退出。这就是秋睿要表达的深意,江懿知dào

这一次恐怕还得阴谋诡计轮番上了。

“行!”一咬牙、一跺脚。“咱俩同为男人,谁上谁下都一样!谁让我这么爱你,今晚随你处置!”江懿望着秋睿说得字字恳切、句句真诚。

秋睿剑眉微蹩,若现在还肯信他,先前的亏算都白吃了。“抛砖引玉、浑水摸鱼,这一次你是想两计齐发?”秋睿冷笑,怎么可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

江懿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还少一计!”凑过去轻轻呵口气,“美男计!”

秋睿抬手去推,这一次却没有预想的效果。

唇被噙住,触电般的感觉霎间传到每一个细胞。初时轻缓逐渐火爆,抵死纠缠到不知今夕何夕。一道道亮光自眼前划过,缠在一起同时爆出耀眼夺目的火花。在身体内霹雳啪啦的炙热燃烧,连同理智一同烧的干干净净。

唇瓣被松开,再次睁开双眼,不止是脸颊连眸底都是娇艳的火红。

“再继xù

下去恐怕真的回不去了!”江懿抵着秋睿的额头,轻笑着呵气,“幕天席地我是不会介yì

,不知睿儿肯不肯配合!”

秋睿怒目,脸皮厚的通常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俊颜染怒又是另一番韵味。

江懿眸子内跳出两团火焰,再忍他就不是男人。拉着秋睿上车,扣好安全带,关门落锁,发动点火,一气呵成。

江懿握着秋睿的手站在电梯的轿箱内,望着楼层按键,却没有选择按下去。

纤细白皙的指尖落下,数字亮起。

江懿问,“睿儿,你想好了?”

“我说过没有交往前提下的makinglove都是不用负责任的onenightstand!”秋睿轻笑着问,“你想要前者还是后者?”

江懿不假思索的答,“交付身心!”

秋睿颔首,“有条件!”

江懿再问:“什么?”

“你是谁?”

秋睿问的是他的身份,江懿真zhèng

的身份。

“Leroi!江懿!”

这样的身份本应该在预料之中,可确认后还是会忍不住的惊愕!

真没想到,他竟然是……

秋睿牵出一抹苦笑,“难怪!”

江懿轻笑着问,“还有什么想知dào

的?”

“值得吗?”秋睿不解,这么费尽心思来爱他,真的值得吗?

江懿浅笑吟吟,“哪里有那么多值不值得,只有爱或者不爱!”

秋睿问道:“若我不兑现承诺你会怎么样?”

江懿颇为无奈,“能怎么样?用强哪里舍得啊!”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江懿与秋睿站在走廊中央。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进去就真的没有后悔的余地!”将选择权完全交给秋睿,这一计—欲擒故纵。

秋睿扫来一个冷眼,“还愣着干什么,开门!”

江懿一呆,幸福从天而降。

将秋睿扑倒在床上,箭在弦上就差一举攻破。

江懿发xiàn

,他竟然忘记最重yào

的事。

江懿重新穿好衣服,在秋睿额上落下一吻,“睿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秋睿戏虐的眼神飘过来,质疑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懿扑过去狠狠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妖精,等会儿别求饶。”

秋睿轻笑,“你行吗?”

江懿抓狂,恨不得现在就展现实力。

可终究不忍心啊!总不能真的弄伤秋睿,他会心疼死的。

为秋睿仔细的穿好衣服,江懿拉着他出门。

“去哪里?”秋睿问。

江懿原本不想拉秋睿同去,可放他在家里总觉得不安心。

万一秋睿后悔跑掉了,他上哪里抓人去!带在身边才保险,恨不得变小了装到兜里,连路人甲都不想让看到。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完全没有安全感呢!

江懿在路边停车,钻进霓虹交织下的精巧小店。

秋睿后知后觉才算明白过来江懿意欲何为,脸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好在江懿深知他面皮薄,真要是邀他同去,秋睿绝对落荒而逃。

江懿停留大概十分钟,携着一个纸袋凯旋而归。

秋睿已经快缩进座椅内了,真是好尴尬。

江懿看他这幅模样,笑着靠过来揉乱秋睿的黑发,“怎么?害羞了?”

秋睿伸手拍过去,嘴硬道:“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江懿呵口气,“到时候床上见分晓!”

秋睿羞窘,他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自然容易吃亏。

车开的很快,变灯时仍旧不见减速。

江懿哪里还顾得上交规,满心都只剩下‘最后一步’。

秋睿怀着不同的心情,本着能拖一刻是一刻的心态,“江懿,你明天要先去重新考驾照了!”

江懿回眸邪魅一笑,“不用,这本也是200块钱买的!”

秋睿无语,心情却没有先前那么紧张。

江懿不想气氛太过沉闷,问道:“睿儿,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秋睿没回答,反问,“你觉得呢?”

联想前后,恐怕很早秋睿的记忆就恢复了。他竟然还不怕死的一再挑zhàn

秋睿的底线,江懿冷汗直冒,暗自庆幸他能侥幸逃过此劫。日后这事就是禁忌,说什么都不能再提及。江懿暗暗想着,扬眉朝秋睿暧昧的眨眨眼,回道:“什么时候恢复的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睿儿如此信守承诺,还记得‘最后一步’。”

秋睿羞恼,“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纯洁的东西!”

江懿委屈的扁扁嘴,“我都等了六年了,你就忍心看我憋死吗?”

秋睿最受不了江懿这幅表情,当初抵挡不了,现在更加抵挡不了。

罢了,罢了!随他怎么样吧!

秋睿认命般的想,先前的抵触完全消失殆尽。

心结解开,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江懿看过去,见目的达到,贼兮兮的笑了。

可想归想,眼见着公寓大门就在眼前,秋睿的腿却怎么也迈不动。

身侧的秋睿越走越慢,磨磨蹭蹭的恨不得百米的距离走上一个世纪。江懿知晓他性子别扭,索性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秋睿分神间被江懿偷袭成功,恼羞成怒屈膝顶在他的胸口,红着脸喝斥,“江懿,你混蛋,放我下来!”

“不放!睿儿,你今天逃不掉了!就乖乖从了本大爷吧!”

江懿揉揉胸口,秋睿不痛不痒那一下,非但没踢疼他,反而把他一颗心踢得奇痒难耐,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到公寓。

将秋睿放在床上,俯身压过去,“最后一步,不能反悔!”

秋睿无奈,骂道:“禽兽!”

江懿贼兮兮的笑,“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禽兽这个词。”

言罢吻住秋睿的唇瓣,细细地、轻轻地,而后慢慢加深,逐渐狂野。

秋睿对于情事完全没有经验,哪里是江懿的对手。江懿很容易便控zhì

住主导权。

知dào

秋睿容易害羞,江懿很配合的没有说出浑话。

除掉碍事的衣物,秋睿忍不往床内缩了缩。虽说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可肌肤相贴的触感却很陌生,比灵魂相触更加的令人疯狂迷乱。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得偿所愿(内容,你们懂

秋睿身体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江懿抚摸着他柔滑的脸颊,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

“睿儿,相信我!”

秋睿轻嗯一声,手臂缠上江懿的脖颈。

江懿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十指交缠。光洁肌肤下那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让秋睿软了目光,满心满眼都是伤痛。

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那条微硬的凸出,秋睿顾不上询问江懿如何在那么惨烈的仪式下还能活着来见他。他甚至不愿意去思索流出那么多的鲜血需yào

怎样才能补回来。这些全不重yào

,不是吗?重yào

的是,他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你还会再离开我吗?”秋睿轻轻地问,声音透着难掩的恐慌,想起当初的离别还是耿耿于怀。

江懿知dào

他的顾忌,明白他的心情,此时也只能柔声安慰,“不会的,永远都不会了!”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他是他想要困住的人,一辈子,不,是永远,永远!

秋睿唇角晒出一抹笑意,唇瓣贴上去一遍一遍的亲吻。

“睿儿,已经不疼了!”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

“已经过去很久了,早就不疼了!”江懿搂着秋睿,翻了个身,调换了主导的位置。

“睿儿,我信守承诺!”

江懿突然放qì

主导权,让秋睿微微错愕。

敛眸望着下方的男人,半眯着的眸内金光潋潋,黑曜石一般的亮眼。周围的一切都听不见看不到,只有那双眸子一路照进他的心底。

秋睿伏在江懿的胸口,叹了口气,“我没你狠,注定赢不了你!输给你我认了!”

江懿如此大方,往日坚持的主导也能放qì

。他知dào

秋睿强势,却唯独对他最是无奈,不但无可奈何还毫无办法。

如果他坚持,能够得到秋睿。对方虽然是心甘情愿,但心里还是会拧巴出小疙瘩。江懿不想这样,他要秋睿从身到心都心甘情愿的交付于他。

欲擒故纵——想要擒得总要舍得先学会放qì



先是苦肉计做引子,让秋睿心疼到一塌糊涂。然后再移交出主导权,此时秋睿如何还能接的下去。即便接下去,这辈子也都欠了江懿的怎么也还不清了。

怎么算,江懿都是最大的赢家。

秋睿聪明一世,终究不敌江懿,不是因为不够狠,而是因为不舍得对他狠。

秋睿叹息,“你想怎么样随你吧!”

江懿轻吻他的唇瓣,“恨我吗?”即便在这种时候还舍得用计谋算计你,恨我吗?

秋睿轻笑,“怎么可能会恨!”他哪里舍得啊!

“你这样,搞得我都不舍得对你下手了!”江懿内疚的要命,有点悔不当初的愧疚。

秋睿捞起床边的衣衫套在身上,“那就算了!”

江懿扯住他,“不行,最后一步!”

秋睿哭笑不得,“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懿搂住他,下巴抵在秋睿的肩窝处,蹭啊蹭,“梦想成真的喜悦来得太过突然,会让人觉得很不真实。我等了六年,想得都是在你身上烙下独属于我江懿的印记。可真到这一刻,我突然不忍出手了!”

江懿深吸一口气,“第一次会很疼!”他怎么能够忍心伤害秋睿,虽然这种事是必须会发生的,那种疼是不可避免的,可他就是不忍心。

秋睿揶揄的望着他,“你和谁试过?”

江懿大摇其头,“真是冤枉!我为睿儿守身如玉呢!”

秋睿偏头望过来,“那就试试,看有多疼!”

江懿呆愣地睁大眼睛,盯着秋睿望了良久,突然一把将他搂紧,喃喃自语,“睿儿,我好开心!即便下一刻就死掉,我也心甘情愿!”

秋睿嗔怒,“胡言乱语!”

江懿嘿嘿一笑,将他重新推倒在床上。

“睿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说停,不能中场退出!”江懿逼近,邪笑着靠过来。

秋睿挣动两下,别开脸不去看他,耳朵尖红红的,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江懿凑过去咬了一口,唇瓣一路留下粉红的印/迹。

轻轻的抚触着柔嫩的花/隙,感受到身下的人儿微微发颤。

江懿伏在秋睿耳畔,轻声漫语,“我会很小心的,别怕!”

秋睿抬眸与他眼神交汇,漆黑的眸子内荧光波动。江懿就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在悸/动,浑身的血液都被这一眼看得像是要燃烧起来。

“江懿……”秋睿是本能的喊出江懿的名字,可他却不知dào

这一声有多么的撩人。江懿努力地克制着那几乎冲出躯壳的欲/念,被秋睿这一声轻唤彻底的崩壳而出。

含/住微微觉醒的花/径,感受到更为猛烈的颤抖,加快速度的缠/绕。秋睿的手穿过他浓密的黑发,扶向他的脸颊,江懿动作不减,拉下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秋睿被他压制着不能动弹,满眼都是五光十色,忍不住就溢出细细的喘/息。

江懿腾出一只手摸出润/滑/剂,探过去轻柔的滑动着。感觉冰凉拌着异/物的侵入,秋睿明显一呆,有些不明所以的恍惚。

江懿猛地一吸。“啊——”秋睿惊呼,眼前白光乍现。

还未从眩晕中回神,后方又入一指,那感觉好奇怪,秋睿本能的扭动了一下。

身体被轻轻翻动着,姿势也改为面朝而下。秋睿趴在柔软的被褥内,不用面对身后的男人,让羞赧也褪去几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火热的身躯贴上来,江懿略带沙哑的声音紧随其后,“睿儿……我忍不住了!”

秋睿懵懵懂懂,感觉后方的手指抽了出去,稍稍松了口气,炙热的矗/立挤进柔软的密/地。

秋睿浑身一震,霎间就明白那是什么,羞得将面颊深深地埋进被褥内。

江懿轻轻往前送了送,“嗯……”秋睿攥紧被单,虽然被精心的做过准bèi

,可真的好疼。

秋睿下意识的低呼,“疼……”

江懿还想再进,可那一声“疼……”生生唤停他的动作。

江懿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间进退不得。见秋睿脸色发白,额角都是冷汗,心疼得厉害,停在半途,虽然难受得要死,但仍然一动不敢动。

“睿儿,很疼吗?”江懿轻声问,手掌擦去秋睿额上的冷汗。

正是尴尬的时候,秋睿怎么好意思回答这种问题,闷声将脸颊全部埋在被褥内。

江懿低头去看,看不到秋睿的表情,被褥钳着的手指骨节泛白。显然秋睿是在极力忍耐着痛楚。

江懿心疼的要命,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秋睿难受他也好不到哪里。

僵持片刻,秋睿见江懿竟没有动作,下意识的微微扭动身体。他这一动,可是苦了江懿。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无奈地低声问:“小妖精……你是真想要我的命?不要动,等我缓缓,我就出来。”

秋睿心里一暖,明明就要撑不住竟然还能停到这种时候。

“江懿……”秋睿真心实意的唤了一声,那一声险些让江懿化身为狼。

俯身在光洁的肩头咬了一口,江懿呼吸紊乱,喘息道:“小妖精,你诚心的吧?”

秋睿火云烧满脸,实在不忍江懿隐忍着受罪,嗫嚅好半天,才嘤咛一句,“我不疼了,你进来吧!”

突闻秋睿这么说,江懿觉得再忍下去就真的矫情了。

“睿儿,忍一下!”

言罢猛地一耸,整个进入……

“嗯……”秋睿闷哼,心头都被撞得微微发颤。

身后的感觉太过强烈,甚至能够感受到脉搏的跳动,那么的分明像是嵌在灵魂深处的悸动。

秋睿埋在被褥内的脸颊滚烫似霞,江懿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也没再说疼,吊着的心才算放下来。被温热包裹着让江懿有些失控,但还是第一时间去看秋睿是否能够承shòu得住。

江懿看不到秋睿的表情,心知他此时肯定在别扭,想要温言几句又怕秋睿会更加害羞。便只是低头轻吻他泛红的脖颈和耳尖。

秋睿被吻得浑身发颤,忍不住出声抗议,“别……别亲……”

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点难耐的沙哑,直撩的江懿心痒难耐。

江懿俯身紧紧贴上秋睿的脊背,两手执起秋睿的手掌与他十指交缠。

“睿儿,还疼吗?”怕会伤了秋睿,江懿轻声询问。

初时确实疼痛,可缓一会儿,渐渐适应下来,疼痛也减轻不少。秋睿知dào

江懿忍得难受,摇摇头,小声道:“不是太疼了!”

江懿顿时松口气,再问,“那我动动行吗?”

好半天,下方才传来一声轻嗯。

江懿气血翻涌,控zhì

着力度轻轻的耸/动,逐渐加快速度和力道。

初次缠/绵中带着的心慌与羞赧,完全被满眼炫目的光亮所取代。疼痛已经并不鲜明,更多的是极度的快乐。那种从内而外溢满四肢百骸,每滴血液都会叫嚣的快乐让秋睿逐渐沉沦。

江懿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秋睿的变化,完全的被接纳让他受了鼓动般的热血沸腾。紧紧抱住怀中的男人,轻柔又急切的亲吻着他的肌肤。怀中的秋睿平时冷艳的面容染上妖娆的艳丽,越发的勾魂夺魄。眸光痴痴的印过去,这一刻世界就只剩下这个人,这个独属于他的男人。

一次次深入,一次次交织,从轻柔到疯狂,从清醒到沉溺。

秋睿将身体整个埋进被子内,昨晚太疯狂了,到最后竟然是他缠着江懿做到后半夜。

怎么会这样?

秋睿捂着脸,想起江懿得yì

的狐狸样,就忍不住的咬牙切齿。

“睿儿,快出来,会闷坏的!”

不管男人如何温言软语,秋睿就是不肯去面对他,只躲在被子内装鸵鸟。

江懿无奈,只得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哄道:“做都做过了,怎么还这么别扭!”

就因为做过了,才会觉得别扭!秋睿无声的补充。

感觉身体一轻,已凌空而起。秋睿惶恐,哪里还顾得上害羞,从被子里探出头,发xiàn

正被江懿抱着往卧室外走。

“喂,放开我!”秋睿踢腿抗议。

江懿但笑不语,几步便跨进浴室。

将秋睿放在盥洗池的大理石台上,江懿开始往浴缸内放热水。

眼看热水就要放满,秋睿开始赶人,“你出去,我自己洗!”

江懿伸手去拽被子,秋睿攥的死紧。

江懿无奈,“睿儿,你怎么这么别扭!”

秋睿大半张脸都隐在被子内,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眸子,此时是含羞带怒。

“你以为都和你似的厚脸皮!”眸子一瞥,甩来个不软不硬的眼刀子。

江懿没被唬住,整颗心却被撩的蠢蠢欲动。

顾念着秋睿是第一次,江懿虽然想与他多温存终究还是没有忍心。此时被秋睿这一眼扫来,江懿发xiàn

秋睿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秋睿很迷人,是那种天然的纯净之美。就像是天山之巅的雪莲花,冷艳、孤傲、纯净、冰清。

可如今他身上多了点耐人寻味的东西,从内而外散发着惑人的气息。

以前是含苞未放,现在是芬芳吐蕊。

完全不一样的美艳,后者比前者更加的勾人心魄。

江懿拉下障碍物,眸光痴迷的搅在秋睿的面颊上。

感觉到灼灼的眸光引过来,铺天盖地就像一张巨大的光网将他笼罩其中。脸颊落下宽大的手掌,细细的摩挲着,像是捧着一件弥足珍贵的艺术品。

“睿儿,我想要你!”

秋睿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随即便被溺死在那双神情款款的眸子内。

被江懿搂在怀中,腰部抬起,一托一放。

秋睿回过神,满面通红,怒嗔:“江懿,你混蛋!”

江懿笑得奸诈,凑过去亲吻秋睿的唇瓣。

“小妖精,谁让你这么勾人呢!”

秋睿气结,张口便咬被江懿吻住。

像是落进异度空间,满眼都是离奇色彩的星辰,那人的笑容和汗水跳动在奇异的世界中。

唇齿相叠,炽烈的吻,炽热的绿动。秋睿再次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第一章 第372次相亲扑街

江懿已经记不清他相过多少次亲,同时又被拒绝过多少次。

要问他为什么单身至今?

江懿总说见过那么多莺莺燕燕,却没有一个令他为之心动。

多么矫情的辩白啊!江懿坐在咖啡馆的长沙发上自嘲的笑着。

推门而入的年轻女孩,桃花般娇嫩的面颊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随着步伐的移动荡出美丽的弧度,一袭粉蓝色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型。

真没想到这次的相亲对象还是极品美女。江懿微眯着眼睛,美得直冒泡,心里默默给自家老妈点下32个赞。

将手边香槟色玫瑰放在显眼处,果然女孩朝他走过来,涂着裸色唇彩的唇瓣弯起迷人的弧度:“你好,您是江懿吗?”

江懿暗暗惊叹,人长的漂亮,声音也悦耳动人。按捺住心底的喜悦,江懿站起身摆出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姿势,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江懿!您是阮清秋,阮小姐吗?”

阮清秋点头伸手回握,凝脂般白皙的柔荑搭在掌中,江懿不由心中一荡。

两人相对而坐,江懿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不会说场面话,更不懂得该如何讨女孩子欢心,不然也不会单身至今。本来相亲就是一件挺令人尴尬的事,若一方不懂得活络气氛,一直干坐着,显然会让本就沉寂的气氛更加的死气沉沉。

江懿觉得他不能再矜持了,在心底组织好半天语言后,挑了合适的话题与阮清秋闲聊起来。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儿,阮清秋问道:“江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江懿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什么高就不高就的,我就是个网络小说家!”

“像唐家三少、跳舞那种的网络小说家吗?”

见阮清秋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江懿低着头一脸局促:“不不不,他们是大神,我只是菜鸟!”

“江先生不要妄自菲薄嘛,你一月稿费有多少啊?”阮清秋玉指平伸:“五万?”

江懿低下头轻微的摇动几下。

“两万?”

见江懿依旧沉默不语,阮清秋雀跃的俏颜渐渐沉下。

“江先生,我是您的相亲对象,有些问题希望您能坦诚一些!”

见阮清秋面露不悦,江懿赶忙道:“阮小姐,我没有不坦诚。”

“那你一个月到底收入多少?”

“五、六千吧!不过等我这本书完结了,能拿到很大一笔完本奖励。”只要一想到网站新推出的福利,江懿止不住就兴奋起来。“阮小姐,你不知dào

,我们网站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您别看我现在一个月才挣五六千,要是能上无线那就不得了了,那可是……”

江懿话未说完就被阮清秋打断:“江先生,您母亲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是国际有名的股市操盘手,身家过亿。我刚见你时就觉得奇怪,没见过哪个有钱人还穿地摊货。”

江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虽然是地摊货,却真真是纯棉材质的。他从来不讲究牌子,衣服穿着舒服就行。

“其实有钱没钱倒真不重yào

,主要是人好,没什么坏心眼。可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骗子!”

阮清秋满脸讥讽,黝黑浓密的睫毛上挂满鄙视,江懿低着头,心底暗暗发苦。

“阮小姐,我虽然没钱,但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江懿饱尝失败的滋味,几天后的七夕节他真的不想对影只一人了。

阮清秋却并不买账,冷哼一声:“江先生,有情饮水饱那套爱情理论,很显然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个社会了!”

“这里的咖啡不便宜,你那点收入……啧啧,还是我请吧!”

阮清秋说着从挎包内抽出一张艳红的毛爷爷拍在水晶桌面上,随即头也不回的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咖啡厅门外。

江懿耷拉着的脑袋,满脸挫败。这种情况已经不知出现过多少回。

看吧,不是他江懿想单身,只是根本没人懂得欣赏他。

感觉到裤兜内手机的震动,江懿眉头瞬间就拧成疙瘩。不用看都知dào

一定是自家老妈的批斗电话,无奈接起,电话内狂飙而出的女声震的江懿耳膜嗡嗡作响。

“我说你个死孩子,这么好的姑娘你都能错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dào

你已经相过多少次亲了?我告sù

你,372次,整整372次!”

“江懿,你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子的?别给我提缘分,那都不靠谱。你都30岁了,能不能别让妈妈再操心了!”

江懿撇着嘴小声嘀咕道:“我才29岁,还没过30岁生日呢!”

“你说什么?”电话那端的声音骤然冷下,江懿赶忙收声,温言安抚母亲狂躁的情绪。“老妈,你就别骂我了!不是我不想找,是人家女孩子压根没看上我。”

“你是不是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别说你是网络小说家,你怎么就不听呢?”

“老妈,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怎么能骗人家!”

“得得得,你别和我扯这个。明天你回家找我。”

江懿知dào

这一回家就少不掉狂轰滥炸似的批斗,苦着脸哀求道:“老妈,我明天还要赶稿呢,没时间回去!”

“我不管,明天我见不到你,我就找水军给你刷几百个无效收藏,让你这本书这辈子都没法上架!”

见自家老妈撂下狠话,江懿慌神了,不上架就是扑街,扑街就是没钱拿,没钱拿他怎么生活啊。

“好好好,我明天就回去。”

挂断电话,江懿一头冷汗,这都什么事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是我的爱人

秋晨虽然惊讶秋睿和江懿竟会是这种关系,但还是觉得毕竟是对方的私事也不好多做干涉。秋晨多少存有点私心,他身为男人自然知dào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牵肠挂肚。秋睿对于韩渊诚来说就是天际遥不可及的云,得不到但也忘不了。

如今秋睿与江懿在一起,韩渊诚的高傲会让他觉得不甘心,但只要处理的得当,那点小心思应该就会断得干干净净。

秋晨这般想着,觉得秋睿与江懿在一起也挺好。眸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一番,随后面色如常的说道:“秋睿只是发烧应该不碍事,办公室有休息室,我会让何医生过来看看。”

秋晨凭借着过来人的经验,大抵也猜出秋睿生病的缘由。此时正是尴尬的时候,秋晨很知趣,对江懿说道:“你先陪秋睿去休息室,我去拿药!”言罢,转身而去。

江懿咋舌,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满肚子坏水的纨绔子弟吗?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江懿呐呐道:“秋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秋睿轻笑,“人总是会变得!”

秋晨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屋内烟雾缭绕,袅袅的白雾中透出前方的身影,隐在轻雾间看起来萧索无措。

韩渊诚靠着落地窗静静的望着远方。脚下是燃烧殆尽的烟蒂,寥寥数个,已足够让秋晨惊心。

从来不沾烟草的韩渊诚今天竟然破例了。

秋晨苦笑,秋睿在韩渊诚心里是特殊的存zài

。二十多年的念想哪里能是即刻就断得干干净净。

秋晨知dào

韩渊诚很在乎自己,或许还有点喜欢,却很难真zhèng

的爱上。既然已经做出选择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有些问题就不能斤斤计较。

吵过、闹过,说过分手、撂过狠话,虽然交往时间不长,但从小一起长大还是了解对方。秋晨是个聪明人,自然知dào

什么时候该暴跳如雷的厉声质问,什么时候该柔情似水的小鸟依人。

放轻脚步靠过去,将男人指尖夹着的香烟拽出来摁熄在烟灰缸内。

“诚诚,我们聊聊吧!”

韩渊诚回过神,秋晨含笑的眸子闪现在眼前。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便应了声,“好!”

秋晨端了两杯咖啡过来,递过去一杯给韩渊诚。而后坐在他的对面,半靠在沙发的软垫上,一副倾听者的模样。

韩渊诚半垂着眼睑,望着杯中的褐色液体发呆。

等了好久,韩渊诚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秋晨微不可闻的叹口气,率先开口道:“爱情就像橱窗里的精美艺术品,高档奢华。你遇到它时并没有能力带走,可又喜欢的不得了。每次路过总会忍不住的顿足欣赏,同时暗暗担忧它会不会被其他爱慕者带回家。有一天,当它离开橱窗成为别人的私有物品时,你会捶胸顿足,会去想新主人对它好不好?肯定不会有我这么爱它!”

秋晨缓缓的述说着,声音轻柔带着莫名的撼动,“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幸福如饮水,冷暖自知。”

韩渊诚怔怔的望着秋晨,眸内的茫然无措像是被春日阳光照耀的冰,一点点的融化,最后只剩下一汪暖暖的清泉。

“我只是……”韩渊诚深吸口气。

秋晨没有追问,只是静静等待着下文。

韩渊诚沉吟片刻后,叹息道:“我只是替秋睿不值,他那样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那样一无是处的男人。”

“一无是处?”秋晨惊愕的瞪大双眼,“诚诚,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懿根本配不上秋睿!”韩渊诚欲言又止。

“我知dào

在你心里秋睿是完美的。但江懿也不差啊,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业内评价总不会有假!那样的家势,那样的才能,怎么可能会配不上秋睿。”

“你在说什么?他根本就是一无是处!”韩渊诚语气带着点气急败坏。当初秋睿被困魂,为了方便联络,江懿的身份被重新塑造,秋晨并不知dào

所谓的威尔曼中国代表—Ryan,根本就是虚假的存zài



秋晨微微惊愕,随即了然笑道:“诚诚,你知dào

Leroi吗?”

虽然不明白秋晨为何提起这个人,韩渊诚还是回答道:“我知dào

,他是国际知名的股市操盘手!”

“那你知dào

他的真实身份吗?”

“他向来很神mì

……”韩渊诚瞪大双眸,“你是说……”

秋晨颔首:“江懿就是Leroi!”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韩渊诚恍惚记得当初暗部查不到江懿的真实身份。

“第一家族——江家,宗家唯一的男丁。年仅二十二岁便毕业于HarvardUniversity商科硕生双学位。都以为他会继承家业,没想到他竟然用另一个身份缔造出新的传奇。六年前正值巅峰时期他突然销声匿迹。”

韩渊诚从震惊中醒悟,声音拔高,“秋晨,你早就知dào

江懿的身份?”

秋晨敛眸,但笑不语。

韩渊诚惊愕的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拆穿我们?”

“你们为江懿编造的身份起初我也没有怀疑,毕竟威尔曼本来就是江氏的产业。”从小浸淫在那样的环境,若没有点本事怎么可能在处处刀锋、步步陷阱中生存下去。明知dào

秋睿与韩渊诚的小动作,秋晨只是感觉累了不想再继xù

争斗下去。

韩渊诚神情恍惚,呐呐道:“江懿他……”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秋晨浅笑,“若非有点能耐,怎么能够让秋睿交付身心!”

韩渊诚身躯微颤,神情恍然无措,“我真没想到他……”

“他的身份不重yào

!”秋晨倾身将手掌叠在男人泛白的指尖,“诚诚,若是你觉得不甘心,就去把秋睿追回来!”

韩渊诚一惊,瞪大眼睛望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江懿身份显赫,但诚诚你也不差啊!”秋晨将心底的苦涩敛去,笑容不减,“你可比江懿帅多了,同样也是大家出身。你……”

“闭嘴!”韩渊诚怒喝着打断秋晨的话。“你把我当什么?又把你自己当什么?”

秋晨微微错愕,随即低下头,“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身体跌进炙热的怀抱,头顶响起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傻瓜!”

秋晨埋首在韩渊诚胸膛内,闷声道:“我不贪心,只需yào

占用小小的位置。你心里的其他地方可以留给很多人,只要别赶我走,我就这点要求。”

“秋晨,你到底把我当什么?”韩渊诚收紧手臂恨不得把怀中的男人勒死解恨。

“我把你当爱人,所以我不希望你难过!”

“哪怕我心里有别人?”

“你心里一直都有秋睿,我知dào

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难以忘怀!”

韩渊诚深吸一口气,声音透着飘渺,“以前我喜欢秋睿,他就是年少轻狂青涩的梦。青春热血的年岁都没有想要努力争取,激情早已在时光荏苒下磨灭,现在我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韩渊诚收紧怀抱,抬手轻抚着秋晨的发尾,“恐怕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秋睿。或许这么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我却不想隐瞒你。”

“我不介yì

,只要你现在爱的是我!”以前的秋晨若是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暴跳如雷的质问,如今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冲动。爱情有时候需yào

用心经营,既然他离不开这个男人,那就唯有用尽心机留住他。

没有出场先后,谁坚持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秋晨埋首在韩渊诚胸膛内无声的笑了。

“睿儿,你还难受吗?”

“头还疼吗?”

“还好,还好!烧已经退了!”

“你那里还难受吗?要不要再上点药?”

“你中午想吃什么?”

“……”

秋睿实在受不了男人的碎碎念,原本就闷涨的头脑此时更加难受。忍无可忍一巴掌拍过去,喝道:“你给我闭嘴!”

江懿讪讪收声,委屈的扁着嘴,“睿儿,你好凶!”

秋睿眉毛一挑,“你再敢多说半个字就给我滚出去!”

若不是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生病躺在床上。被子拉高遮住头顶,羞愤中的秋睿彻底无视掉身旁的江懿。

直到夜幕降临,秋睿才幽幽转醒,出了一身薄汗将体内的温度也带出不少。微微挪动身体,感觉腿部沉甸甸的。

偏头望过去,只看到乌黑的发顶。秋睿伸出手掌抚摸着柔软的黑发。江懿睡的很轻,秋睿伸手过来时他就醒了,抬头望过去,眸光便搅在一起。

江懿捉住秋睿的手掌,窝在掌心细细交缠,“睿儿,你醒了?”

想起如今这么亲密的关系秋睿多少有些羞赧,难为情的别过脸,“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还难受吗?”江懿靠过去手掌覆上秋睿的额头,感觉到温度恢复正常,才如释重负的说道:“还好,已经不烧了!”

秋睿回道:“哪里有那么娇贵!”

江懿手掌滑下,轻抚着秋睿的面颊,“睿儿太诱人搞得我总想犯错误!”

秋睿羞恼的推了江懿一把,但眸光柔软津着深情,嗔道:“无赖!”

江懿顺势靠过去,“饿不饿?”

秋睿这次并未推开他,窝在江懿怀中,说道:“嗯,我要吃你做的饭!”

“只要睿儿喜欢,我就给你做一辈子!”

秋睿不禁想起,酆都城内江懿曾经说过这句话,没想到真zhèng

兑现却是在一年之后。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哥,恭喜你当爹了!

两人经lì

过生离死别、聚散离合,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今后还要面临现实的考验,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他们。

秋睿心底微颤,更加觉得要珍惜眼前的幸福,他仰头望进江懿的眸底,“江懿,我爱你!”

江懿一怔,喜悦在脸颊上慢慢晕开。那双眸子更是亮若星辰,他紧紧搂住秋睿,“睿儿,你……”

江懿激动到声音发颤,秋睿斜睨一眼,“难道你不想听?”

江懿慌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做梦都想听到睿儿的告白!”

“那你现在满yì

吗?”

“满yì

!”

“满yì

是不是该履行你的职责了!”

江懿呆了一下,很快便邪笑着倾身靠过来,“睿儿,今天恐怕不行,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一定满足你!”

这个臭男人竟然恶意曲解他的意思,秋睿气恼,狠狠推开江懿,“你想什么呢?烧饭去!”

江懿痞痞一笑,在秋睿面颊上偷了个吻,“遵命我的主人!”

秋睿还在生病中,江懿也只能做些清淡的食物给他吃。

搅着锅中的鱼片粥,江懿感觉腰部一沉,熟悉的气息侵袭而至。

江懿转身圈住身后的秋睿,“怎么下床了?”

秋睿敛眸,神色莫名,“你今天这样,恐怕我们的事瞒不住了!”

“我从未想过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江懿坦言道:“虽然比预想中提前一些,但这是早晚的事!”

“你怎么向家里交代!”秋睿暗暗担忧,毕竟有那么强势的老妈。

江懿轻松的笑了笑,“睿儿,相信我会处理好的!”

“我只是不想你为难!”为了给他改命盘江懿险些丧命,如今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违背家族的意愿。秋睿觉得他欠这个男人太多,恐怕这一生都难以还清。

“秋睿,这不像你!”江懿捧起秋睿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因为爱我,而让你感觉到不安,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秋睿心中一动,江懿说的没错,这不像他。若是以往他不会忧虑将来、不会患得患失,如今还真是爱之深、优之切。

先前的忧虑一扫而空,秋睿展颜笑道:“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江少敢另觅他人……”秋睿眸子一眯。

江懿笑嘻嘻的问道:“你会怎么样?”

秋睿眸子一转,浅笑吟吟,“我能怎么样,派个红包送过去,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江懿笑容即刻僵在脸上,追问,“你不挽留?”

“你有心离开,我为何要挽留!”

“睿儿,你说真的?”

“不然你以为?”

“好没有安全感呢!”江懿凑过去在秋睿肩窝处拱了拱,“我以为睿儿会大闹婚礼,在牧师念出圣经时高喊‘我反对!’然后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下拉着我走出教堂!”

秋睿推开江懿,“痴人说梦!”

江懿笑眯眯的执起秋睿的手掌,“这辈子进教堂只会拉着这双手,这辈子说‘我愿意’只会对着这个人!”言罢在秋睿唇瓣上落下深情一吻。

秋睿揶揄的问:“你是在求婚吗?”

江懿摇头,“不是!”

秋睿眸子一闪,劈出刀光剑影,“你是想始乱终弃!”

“我只是还没有统计宾客的人数,不知dào

该摆几桌酒席而已!”江懿无辜的眨眨眼,随即奸笑道:“睿儿,莫非你很失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

秋睿浅浅一笑,“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我不愿意’!”

江懿愕然,“睿儿,你怎么可以反悔?”

“我从未说过要和你结婚啊!”秋睿玩味一笑。

江懿苦着脸,幽怨的望着秋睿,“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

“搞定你的母亲大人,你才有资格和我谈结婚的事!”秋睿说完不顾苦着脸的某人转身离去。

江懿苦笑,原来秋睿还是介yì

的!

“老哥,你还认识她吗?”江茗萱葱白的指尖点着宽大的手机屏幕,整张屏幕只有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孩。

江懿懒洋洋的抬眼瞄了一下,淡淡道:“不认识!”

“老哥,你确定不认识她?”

“随便一个阿猫阿狗我都要认识?”又不是他家亲亲睿儿,怎么看都觉得不够。他有看女人的功夫早就跑家里看秋睿了。

江茗萱把手机举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听说她跑到爷爷那里哭到梨花带雨,那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啊!”说着同情的话却是幸灾乐祸的语调。

江懿抬抬眼皮,“怎么?她暗恋老爷子!”

“怎么可能?”江茗萱翻翻眼。

“那她哭什么?死了爹?”江懿最近正心烦怎么搞定自家老妈,哪里有功夫关注这些无聊的事情。

“她只是可怜腹中的小生命有个陈世美一样始乱终弃的爹!”江茗萱吸了口气果汁,继xù

道:“苦命的女人找到爷爷,只是想为还未出生的孩子要个名分。”

江懿不以为然,“小丫头你今天是不是太闲了,你不觉得这种无聊的话题太过没营养吗?”

江茗萱眸子闪啊闪,全是亮眼的小星星,“哪里会无聊啊!你马上就有儿子啦,我可是马上就要做姑姑了呢!我最近正在翻辞海,打算给我未来的侄儿取个好听的名字!”

“打住……”江懿脑袋迟钝一下,“你说什么?谁儿子?”

“人家都找上门了,老哥你再装下去就真的无情无义了!”江茗萱睨了江懿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事和我有毛线关系!”直觉事情不对劲,江懿拉住江茗萱追问道:“小丫头把话说清楚。”

“你既然不认识这个女人,肯定也不会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江茗萱笑得贼兮兮,“你还让我说什么?等孩子生出来验过以后,你等着做爹地就OK喽!”

竟然有女人冒充他儿子的妈,还跑到老爷子面前闹事。

“江茗萱!”江懿怒不可遏,跳脚道:“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江茗萱知dào

江懿发怒了,不敢再嬉笑下去,正色道:“老哥,你真不认识她?”

江懿抬手示意,江茗萱把手机递过去。

仔细看照片,江懿摩挲着下颚,沉吟道:“有那么点印象!还算是个美女!”

江茗萱仰天长叹:“天呐!老哥,你竟然连自己儿子的妈都不认识!”

江懿屈指狠狠弹过去,“这几年我见过的美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又不是每一个都能记得!”

“她叫阮清秋!”

“谁——”江懿觉得这个名字挺熟悉。

“一年前你的相亲对象,Z市巨鑫建材公司老板的独生女儿!”江茗萱在一旁解说。

江懿恍然,“有那么点印象!”

“老哥,你总算记起来了!”江茗萱痛心疾首,“也不枉人家在爷爷面前求了三天三夜。”

“一年前的相亲对象现在冒出来说有我的孩子?!真以为她是殷氏,我是李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吒!”江懿冷笑道:“江老头那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爷爷确实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江茗萱赞同的点点头,“所以才让我来问问你啊!”

“问我什么?”江懿面色一凛,“你回去告sù

他们,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江茗萱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恐怕不行呢!阮清秋已经住到家里了。”

江懿拍案而起,“谁允许的!”

“自然是伯母啊!”

“老妈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

江茗萱眨眨眼,笑得贼兮兮,“伯母说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江懿脸色铁青,冷笑道:“这种老套的伎俩,恐怕只会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茗萱认真的问道:“老哥,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江懿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老子连她的手都没碰过,难道一年前和她喝杯咖啡、聊个天就能怀孕吗?”

江茗萱柳眉微撇,“那现在怎么办?”

江懿抓起车钥匙,“回家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江家各个都是人精,想要用这种老套的伎俩谋得私欲,若没人暗中接应恐怕很难成事。江懿心里已将事情分析的七七八八,只等最后的确认。

缩在自家母亲身后的女孩子,秋水般的眸子内全是惶恐,小白兔一般柔弱的神情,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就会心生怜惜。

江懿冷笑,凌厉的眸光扫过去,肆意的上下打量。

阮清秋在鹰隼般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有些撑不住,往萧文雅身后缩了缩,垂着头,低低的唤了一声:“Leroi!”柔柔的嗓音微微带着点颤动,配上惶恐不安的神情,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阮小姐,你来陪我母亲我很欢迎,只是你的方式太过匪夷所思,让我很为难呢!”江懿收了目光,淡淡道:“若我没有记错,我们好像只见过一次面,还是在一年前。你确定你没找错人?”

阮清秋娇躯一震,白皙的脸颊霎间失去血色,“Leroi!你怎么可以……”声音哽咽显然已经说不下去。

江懿看她这幅模样就知dào

是有备而来,索性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你想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不要钱,只为你

阮清秋咬着唇瓣,眸子已浮上一层水雾却倔强的不让眼泪低落。“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你一定要认他!”

江懿突然笑了,“只要你能证明孩子是我的,我就认!”

阮清秋明显松了口气,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现在孩子还小,等到15周左右我会去做羊水穿刺。”

“行,我等你的结果!”江懿摆出逐客的姿态,“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

“这三个月就让清秋留在家里,你不认这个孩子,我可不能让清秋和我孙子流落在外!”萧文雅插话,一锤定音。

江懿眸光扫过来,在母亲与阮清秋之间停留片刻后,说道:“老妈,就依您的意思。”

阮清秋紧绷的情绪明显一松,萧文雅轻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清秋,你先上楼休息。”

阮清秋乖巧的应声,“伯母,给您添麻烦了!”随后朝江懿怯生生的望了一眼,依依不舍的朝楼梯走去。

阮清秋走后,江懿望着萧文雅说道:“老妈,这事您信吗?”

萧文雅认真的说道:“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信,可这次我信了!”

“为什么?”莫非其中还有隐情,江懿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萧文雅睨了江懿一眼,“更何况她还愿意配合去做检查!”

“老妈,您就为这个选择相信她?”

“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我相信她?”

江懿忍着气,“您明知dào

我和她只在一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清秋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们一年前就在一起了。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实jì

上是陪她去了日本!”萧文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儿子,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怪只怪你不该给人家留下把柄!”

他和她从未有过交集,何来把柄之说。

江懿眸子微沉,嗅到阴谋的味道,此时再多的辩解显然都没有用。坑已经挖好了,若是不跳下去岂不是白白辜负这一番‘美意’。

“老妈,既然您想留她在家,我也不好忤逆您的意思!”江懿笑容坦荡,“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即便说得再真那也不过只是谎言。”

江懿双手插兜朝二楼而去,“我去会会未来儿子的妈,总不能孩子生出来了,还不知dào

对方是何人吧!”江懿微微勾动唇角,那抹笑容看在萧文雅眼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懿静静地站在房门外,望着露台前倚栏而立的娇柔身影。

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散开,落在脊背后显得身躯更加单薄,甚至还带着点萧索的味道,像是与远方的景致融为一体。

平心而论阮清秋长得很漂亮,不仅有小家碧玉的温婉柔美、更有大家闺秀的气度风华。

找这样的女人来演这出戏,还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江懿站了一会儿就走进屋内朝着阮清秋方向而去。

或许是感觉到脚步声逼近,阮清秋转过身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眸子浮着一层朦胧的迷雾。

江懿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赞,这幅柔弱的模样颇有点林妹妹的味道。若是一般男人恐怕真会难以抗拒,可惜她找错人了!

除了秋睿,江懿现在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想起心爱的人,江懿凝重的面颊流露出一抹暖意,暗沉的眸子内点点光华浮动。

阮清秋望过去,忍不住呆了半晌。初次见面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平凡至极,若不是当初被他星光耀眼的身份所吸引,绝不会答yīng

去相亲。毕竟她也算是大家闺秀,不乏追求者。见面后得知对方只是卑微的底层人士,凭白浪费时间陪这种人做无聊的相亲游戏,被戏弄的大小姐自然是羞辱一番后愤然离去。

相亲的事就像一场小小的意wài

,甚至不会在阮清秋璀璨的人生中留下任何痕迹。当她被选中身处在皇宫般的宅邸时,阮清秋才如梦初醒般的感叹,原来自以为钻石般顶级的生活圈子根本只是廉价的玻璃房子,在真zhèng

的现实面前显得尤为残忍。

那样耀眼的光环,那种奢华的生活,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起初阮清秋觉得婚姻只是为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手段,对方是何人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能否得到她想要的。

如今再次面对江懿,这个男人给了她全新的认识。像是突然出现的高峰,带着未知的蛊惑与全新的刺激,心底潜藏的征服欲被激发出来。阮清秋的目的渐渐起了变化,她要得到这个男人,要让他的眸子内只出现独属于她的柔情。

阮清秋收回思绪,已换上另一番神情。她轻咬贝齿,怯生生的说道:“Leroi,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阮小姐想住多久都行。我们江家虽然称不上名门望族,但养活个弱女子还不是难事!”江懿笑容款款,完全把阮清秋当普通客人般招待。

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的质问自己是何目的吗?不是应该怒不可遏的将她赶出家门吗?

明知dào

她在撒谎,清楚的知dào

她带着目的而来,可为什么江懿会这么平静,平静到让阮清秋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dào

对方下一步的举动,如何能够赢得这场战役。

阮清秋心底微沉,错愕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懿像是没有觉察到她的失神,自顾自的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清秋自然知dào

此时该如何回答,她望着江懿的眸中内泛起层层痛楚,“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

江懿轻轻摇动手指,“钱算什么?若是你真能为我生下孩子,有的就不止是钱那么简单!”

阮清秋心底一惊,江懿说的没错她的目的正是如此。在聪明人面前玩儿心计,没有十足把握赢对方的时候,倒不如直来直往的坦诚相对。见江懿如此直接,阮清秋索性不再隐藏,“所以,让你爱上我才是我的目的!”

阮清秋目的很明确,金钱、名利她都要收入囊中。当初她有眼无珠,竟把珍珠当鱼目,白白的错过江懿。如今再次有机会鱼跃龙门,她怎么可能放过。

怀孕只是一个敲门砖,让她敲响进入江家大门的砝码。第一步已经成功,她已经能够近距离的接触江懿,只要江懿能够爱上她……

江懿耸耸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有爱人了!”

“你骗我!”阮清秋激动起来,“你若是有爱人,就不会……”她接到的讯息,江懿明明是单身!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爱人。

江懿诡秘一笑,“就不会什么?”

阮清秋自觉失言,停顿片刻后再次恢复先前的恬静,“若你有爱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结婚。若你有爱人,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自若。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怎么能够保证你的爱人也能如你一般坦然。你就不怕他心里不痛快?你就不怕他怀疑你?”没有哪个女人会毫不在意自己爱人身边出现另一个女人。阮清秋就是想借着假孕的事把所有威胁都铲除掉,只有这样她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阮清秋的话并未给江懿带来多大的撼动,他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他不会在意的!他知dào

,除了他我对谁都没兴趣!”

“是吗?”阮清秋轻柔一笑,“人言可畏啊!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

虽然还不能确定阮清秋此举的目的,江懿却不想拿他与秋睿的感情做赌注,一直都在小心的提防着她。

最近江懿都待在家里,阮清秋很乖巧,除了那天的交涉外,两人再没有任何交集。不是阮清秋不想接近江懿,而是江懿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江懿完全把阮清秋当做空气,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当铺天盖地的舆论报道出现时,江懿知dào

她们坐不住了。

江家向来低调却在一夜之间席卷各大报刊版面头条。

这个披着金纱的神mì

家族浮现在世人眼中,让众人不禁感慨真zhèng

的有钱人绝不会高调的亮出自己有多少钱。

然而江懿作为家族正统的唯一继承人,自然是娱乐关注的热点。他从小到大的个人事迹,大到事业的成就,小到毕业成绩单,全部一股脑的被媒体晒出来。江懿端着报纸可谓是感慨万千,媒体真是有着鼹鼠般惊人的挖掘能力。

阮清秋的事同时也被曝光在众人的眼球下,娱乐八卦一向不缺乏关注者。江懿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有人唾弃着说他始乱终弃,有人同情着说怎么不小心一点。甚至有人自称是他初恋女友,更是声色俱厉的说他早就有前科。

一时间,江懿的风头已经盖过当红明星。

娱乐头版的位置占了三天,依旧没有消沉的迹象。

江懿依旧不动声色的等待着,没有弄清楚她们的目的之前他不会轻易出手。出手则必须命中目标,否则全盘计划都将白费。

漆黑的手机屏幕亮起,江懿盯着屏幕上出现的来电名字,无声的勾动唇角。

等了这么久,秋睿终于给他打电话了。

江懿停顿几秒钟才按下通话键,语调一如既往,“睿儿,你想我了?”

“封面照片还不错,女主角挺漂亮!”秋睿揶揄的声音传过来,不沾染丝毫的怒气。

江懿佯装伤心,哀声道:“睿儿,难道你都不在意吗?”

“我在意什么?”秋睿轻笑道:“因为几个无聊的报导,就要跑到你面前歇斯底里的高声质问。拜托,我还没有那么闲!”

江懿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伤心还是该欣慰。

气氛一时沉默,片刻后,秋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见招拆招呗!总不能让她们真的影响到我们的交往!”

“需yào

我帮忙吗?”

“一点小事而已!”江懿笑嘻嘻的问,“睿儿,你有没有想我?”

“Leroi!咱们下楼吃饭吧!”不合时宜的女声飘来。

江懿微叹,真是会挑时候!

果然,阮清秋的声音传过来后,秋睿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睿儿,叫哥哥!

江懿望着屏幕无声苦笑,他家睿儿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恐怕早就拧出小疙瘩了。

阮清秋走进,水润润的眸子戚戚的望着江懿,“Leroi!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都说女人天生是戏骨,这水平简直可以去争夺奥斯卡小金人了。

江懿实在没有功夫陪阮清秋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倾身靠过去,深邃的眸子此时含着丝丝邪魅,“阮小姐大费周章的接近我无非就是为了名利与地位。她能给的我一样能给,我甚至能给她给不了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阮小姐考lǜ

清楚!”

阮清秋眸子一颤,纤长的睫毛划出柔美的弧度,“Leroi!我不止要名利地位,我更想要你!”

这个女人好大的野心,江懿眉头微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会爱他一个人!”

“别说的这么笃定,战争还未结束你又怎知我不会赢!”阮清秋撩起裙摆,转身而去。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江懿轻叹,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夜深沉,泼墨般的天空只有寥寥数颗星子发出淡淡的光晕。

没有月亮,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得很长。

细长的影子飞快移动,鬼魅般闪进一栋奢华的宅院。

秋睿推开卧室的房门,感觉有莫名的气息侵近。

本能的侧首转身朝黑暗的角落中攻去。拳头被握住,身体被大力扯进一个炙热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侵袭而至,秋睿微怔,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上方响起爽朗的男音,“翻墙呗!”

“听闻秋家大宅有最先进的保全系统,这么看来也不过如此!”戏虐的声音响起,“睿儿,要不你搬去我那里吧!绝对比这边安全,我每晚都会保护你的!”言罢不忘在纤瘦的腰部拧了一把。

秋睿挥开作乱的手掌,“我去做你的后宫三千?”

“还说不在意,明明就有在吃醋!”江懿贴过去将秋睿抱个满怀。

秋睿挣了几下没挣开,微怒道:“你放手!”

“不放!”江懿收紧手臂,“睿儿,我好几天没见过你了!可把我想死了!”说着就朝秋睿唇上吻去。

秋睿闪躲不及被吻住,挣扎间已被男人俘虏软倒在他的怀中。

秋睿窝在江懿的臂弯内,半眯着眼眸,眸内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缠绵余韵。

刚才那一番急风暴雨般的欢爱,让秋睿略微有些疲惫,靠在江懿怀中就忍不住昏昏欲睡。

江懿低头望着猫咪般慵懒的男人,忍不住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细密的碎吻,秋睿动了动,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江懿,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懿一惊,嬉笑道:“你生还是我生?”

秋睿推他一把,嗔怒道:“说正经的!M国有最安全最先进的代孕机构!”

江懿知dào

秋睿担忧什么,两人都是家中的独子,各自肩负着家族的使命。两人在一起并不是难事,让对方家族认可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没有继承人终归是个隐患。

阮清秋的事绝非偶然,她的出现是引发隐患的导火索。若不能以绝后患,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阮清秋。

江懿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事就听你的!”

“睿儿,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江懿喟叹道:“当初若不是我先招惹你,你肯定已经结婚生子。你的孩子也会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你当初应该让陈雨荷把我的记忆抹的干净,如今江少也不用如此难做!”秋睿冷哼一声,“一直以来江少都只爱红妆,这次是想换口味了?”

被误会江懿急得冷汗直流,慌忙自辩道:“睿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承shòu不了压力不配和你同甘共苦?”

“怎么会?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直以来你都不信任我,当初困魂阵出现问题时你独自承担。如今发生这种事你也拒我于门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睿儿……我……”江懿哑然,心知秋睿还在为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

秋睿斜睨一眼,“我倒忘记江少长袖善舞,引得无数美人尽倾心。”

“睿儿,我的好媳夫啊!”江懿惊呼着搂紧秋睿,“你可不能中了她们的离间计。她们就等着看咱们闹翻决裂,从而不攻自破。这仗还没打,咱们怎么能先自乱阵脚!”

秋睿沉默,怒气敛去几分,但神色依旧肃然,“照你这么说,报纸上刊登的消息都是假的?”

在秋睿凌厉眸光的迫视下,江懿不敢怠慢,点点头又摇摇头,“半真半假,真假参半!”

“十六岁的初恋是石油大王的女儿,第一次公开交往的对象是HarvardUniversity同年级的校花。交往两年因恋上当红歌手Emma而告终。江少的感情经lì

还真是可歌可泣到写成小说都能名留千古引人叹呢!”

“这事绝对有假!”见秋睿翻起旧账,江懿大呼冤枉:“小报记者就会造谣生事,为了赢得关注不惜编造是非。睿儿你可不能相信这些谣言,我是清白的!”

秋睿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质疑意味十足,“清白?你的清白恐怕早在辗转各色美人间,磨灭到灰都不剩了!”

“睿儿,那都是以前的事,年少轻狂总会犯些错误!”江懿讨饶,“你说过,只要改过自新就能获得原谅。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恐怕你现在才是一时冲动!”秋睿气恼,捡起散乱的衣服塞进江懿怀中,“美人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江少赶紧回去好生安慰吧!”

见秋睿真恼了,江懿哪里敢怠慢,扑过去紧紧搂着他,温声劝慰,“我的好媳夫,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咱能不能翻篇了!”

秋睿别过脸不去看江懿,闷声道:“以前的事可以不说,家里这个怎么解释?”

“这事我冤枉,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真的?”

“真的!”

秋睿利落的翻身将江懿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迫视着他,捏着他的下颚翻来覆去的看:“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呢!”泄愤般狠狠撕扯江懿的脸颊。

“睿儿……疼……”

明知dào

江懿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可当铺天盖地的舆论席卷而来时,秋睿还是忍不住气恼。

见江懿双侧的脸颊都被掐出红痕,秋睿眸光软下来,暗暗后悔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心疼的要命:“疼不疼?你怎么不躲呢!”

江懿知dào

秋睿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若不让他痛快痛快,万一真憋出个好歹他不得心疼死。

江懿凑过去指着脸颊,“睿儿给亲亲就不疼了!”

“不正经!”秋睿推了江懿一把,自知理亏最终还是依言将唇瓣贴过去。

江懿顺势搂过秋睿,“秋睿,我爱你!此生此世此情不灭!”

秋睿心中一暖,埋首在江懿怀中,闷声道:“我倒宁愿你只是个平凡人。哪怕一无是处,也好过现在的光芒万丈!”

江懿浅笑,“若真是一无是处,睿儿又怎么会爱!”

“这事我会妥善处理!睿儿就等着嫁我,做我江懿的媳夫吧!”江懿笑眯眯的凑过来朝秋睿唇瓣上吻去。

秋睿抬手推开,“要结婚去娶你家里的女人!”

“我才不娶她呢,我就要睿儿!”江懿再次黏上来,手脚都攀在秋睿身上。

方才激情过后两人谁也没穿衣服,此时耳鬓厮磨着很快呼吸便粗重起来。

江懿眸子逐渐变得炙热,声音低沉沙哑,“睿儿,我想要你!”

秋睿脸颊微红,别过脸不去看他。

江懿知dào

他这是默许,俯身贴过去,轻轻的吻着秋睿的唇瓣辗转厮磨。就着先前的热情,挺身进入……

秋睿微微仰头,表情带着丝丝痛楚又夹杂着阵阵欢愉。

江懿低头望着怀中的男人,眸光纠缠在他精美的面颊上和那双红到妖艳的唇。这张脸随着节奏起伏,在空气中留下悠长的残影。

爱与欲交融到极致,彼此眼中心底也都只有对方。

秋睿攀着江懿的脖颈,在一片流光溢彩中凝视着男人漆黑的眸中,看到自已的影像倒映在那片黝黑中,觉得灵魂都在微微颤动。

“江懿…”秋睿不由自主的唤了江懿一声。

这一声彻底把江懿唤疯了,原本轻缓的动作开始变得急切。

秋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冲撞,感觉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燃掉所有的理智,独留下窒息的快/感。

江懿声音轻颤,“睿儿…….叫我……”极力克制着速度,不忍让秋睿受伤。隐忍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莫名的蛊惑。

秋睿在他的带动下不受控zhì

般的轻呢,“江懿……”

“我不要你叫这个,奈何桥边的称呼,再叫一次!”江懿稍稍拉回点理智,抵住秋睿的额头,温声哄道:“睿儿,叫一次……”

此时正在做着最亲密的事,秋睿已经觉得很尴尬,听闻江懿提出的要求,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别过脸不去看他,脸颊红成一片。

江懿突然来了兴致,此时就是想听秋睿那么叫他。见自己的要求未达到满足,江懿恶劣的抬手抓住觉醒的耸立,“睿儿,你要是不叫,我可要惩罚你了!”

手掌与身体同时浮动起来,两种别样的快感交织在体内横冲直撞,快要决堤的时候却被阻隔着无从宣泄。

“江懿……你混蛋!”秋睿被折磨的几乎快疯了,抬手去推江懿却换来更深入的撞击。

“睿儿,你叫我!”

“不要……混蛋……”

“睿儿乖,就叫一声!”

“不要……不要……”

“不要就不给你喔!”

秋睿实在受不了,最终只能妥协。

低低的唤了一声,“哥哥……”

江懿感觉软软糯糯的一声呼唤,险些让他灵魂出窍。

这一夜缠绵恩爱,直到天空泛白江懿才算放过秋睿。

江懿痴痴地望着秋睿的睡颜直到天亮,他悄悄从床上坐起,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不忍吵醒床上熟睡的秋睿,江懿穿戴整齐后俯身吻了吻秋睿的面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爸,家里要开锅了!

头版头条占榜三天,第四天,依旧是铺天盖地的舆论。

这一次的主角却换了人。有比较才能有鉴别,真zhèng

的美女是经得起比拼。比拼的结果就是阮清秋华丽丽的惨败。

阮清秋长得很漂亮,美艳却失了几分灵动,少了几分脱俗。新任的‘江女郎’就像一朵雨后清池边绽放的荷花,雅洁熙怡不沾染半分凡尘。一夜之间就在无数宅男心中悄然怒放。

这一次的绯闻传到神乎其神,说此女与江少是在合zuò

洽谈会上相识。王子一见钟情灰姑娘,从此本应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想,半路杀出个老巫婆将王子迷惑的神魂颠倒。灰姑娘最终在这场爱情战争中一败涂地。黯然伤怀,一朝心碎看破红尘皈依佛门。

此故事可歌可泣,数度引人落泪。

江懿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阮清秋从受害者华丽丽蜕变成挖人墙角的恶女人。

舆论一边倒的开始同情弱者,阮清秋被冠以恶名,先前的同情指数抛物线般下跌,直降到冰点以下。

陈雨荷躺在摇椅上翻着报纸,每天就指着这些娱乐八卦下饭,否则这一天都浑身难受。

哼着小曲展开报纸,大幅的亲密合影便展现在眼前。

“这张绝对P过,江懿怎么可能这么帅?”

“还有这张,这角度拍的也太好了吧!”

“江家大少前任女友曝光,因情变皈依佛门!”

“哪个女人这么倒霉啊!快让我看看乐呵乐呵!”

“咦,这女人有点眼熟!”

“很眼熟……”

“江懿!”原本幸灾乐祸的女声突然拔高,尖利的仿佛能掀起惊涛骇浪。

“老娘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还说我皈依佛门!”

“江懿,你死定了!我和你没完!”

陈雨荷暴跳如雷,怎么一夜之间她摇身一变,成了豪门争宠的炮灰。

感觉周围气压变低,陈雨荷僵硬的转过头,眼前是方不同莫名阴郁的脸颊。

“师兄,你听我解释啊!”

“师兄,事情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师兄……”

“师兄……”

“伯母,现在怎么办?”阮清秋握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完全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被冠以恶名。她浓密细长的睫毛挂着凄楚与无措,六神无主的望着萧文雅。

“你问我怎么办?”萧文雅微怒,冷声道:“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成功,只怪你自己没本事!”

见萧文雅变脸,阮清秋顿觉委屈,轻声辩解道:“江少不让我近身,避我如蛇蝎,即便我有通天的手段也苦于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萧文雅怒极反笑,“他就住你隔壁,每天与你相处十几个小时!你还要什么机会?!”

阮清秋咬着唇瓣,扑到萧文雅腿边攥着她的裙摆,几欲落泪,“伯母,您帮帮我吧!”

“你要我怎么帮你?”萧文雅脸色不耐,“难道要我把他绑了送到你的床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清秋眸内闪过一抹异色,很快便恢复先前的柔弱,“伯母,我会努力让江少认可我的!”

萧文雅隐去唇边的笑意,冷声道:“记住你的时间不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咖啡独有馨甜微涩的香味在屋内弥漫,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骨瓷杯内。

阮清秋轻巧的走过来,带着一路的芬芳甘甜。

“Leroi,听伯母说你喜欢喝蓝山,我特意煮来,你尝尝看!”柔柔的眸光凝睇而来,带着几分期盼、几许羞赧。

江懿接过来托在掌心,“阮小姐如此费心,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只希望能一辈子为你煮咖啡!”阮清秋凝视着江懿,目光柔的几乎都能滴出水来。

江懿唇角含笑,“阮小姐,不知你考lǜ

的怎么样?是否愿意与我合zuò

!”

阮清秋眸光一敛,“Leroi,我说过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江懿指腹摩挲着杯子边沿,沿着那抹悠长的弧划出完整的圆。

“阮小姐,不是有了我的孩子就是有了筹码!如果我想,哪怕不碰女人一样能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江懿敛眸,凝视着杯中的液体,“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江懿手腕翻转,褐色的液体缓缓淌进手边的盆栽内。

“Leroi,是我煮的不好吗?”阮清秋眸色一暗,浮上一层水雾,惶恐又胆怯的望着江懿,像是完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无视自己的好意。

江懿抬眸,深邃的眸子掠过来,“阮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愚蠢下作的手段并不适合你!你以为她是在帮你达成所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母亲,你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江家媳妇的标准!”

阮清秋脸色霎间变得惨白,脱口道:“不可能……既然选中我就是对我的认可!”

“选中你是因为你足够聪明,比较适合这场游戏的女主角!”江懿怜悯的望着阮清秋,“这次游戏真zhèng

的目的不是选江家合适的女主人!”

自己的母亲江懿还是了解的,他知dào

母亲此举的目的,阮清秋也只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

“不可能……”阮清秋失魂落魄的呆愣着,不甘心就此失败,做着垂死的挣扎,“Leroi,你会爱上我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江懿倾身靠近阮清秋,“阮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女人!”

阮清秋瞪大双眼,怔怔的望着江懿。

“你……你……”

“不要说你不介yì

!”江懿淡淡一笑,“你的想法我不在意,只是他会生气!”

阮清秋彻底崩溃了,那些美丽的梦想霎间碎成粉末。

她美艳动人、她冰雪聪明,但那又怎么样,终究改变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总有意想不到的意wài

发生。

阮清秋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冷血无情,不是不能打动,只是因为他不爱你。

阮清秋知dào

她输了,彻底的输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求而不得的时候不会死缠烂打的惹人烦。

阮清秋短暂的失态后,很快便恢复先前的气度。

“江少能开出什么条件?”

接受事实为自己谋得最高的利益,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人佩服。

江懿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听闻令尊最近投资的项目在审批环节受阻,我虽然没什么能力,多少也能进点绵薄之力。”

每个人都有软肋,一旦被抓住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阮清秋的父亲是白手起家,借着前几年地产业的飞跃发了笔横财。低迷时期,他迅速抽身,虽然保住家产多少也受到些波及。正如江懿所言,阮父投资的项目屡次受阻,往日的雄风早已不复当年。

如今江懿提出帮忙,阮清秋没有拒绝的能力,她注定在这场战争中失败,唯有明哲保身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阮清秋最终收下那张支票,当天就消失无踪,就像一阵秋风来去匆匆。

江懿的八卦还在不断爆出却已经失去先前的轰动。

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新鲜期,特别是娱乐八卦,每天都是相似的东西很快就会让人觉得腻歪。

米饭再好吃,一天吃N顿也会觉得恶心。更何况这种没有丝毫营养的八卦新闻,几天之后,江懿的头条就被XX星二代聚众吸毒而取代。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化在众人的记忆浪潮中,甚至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阮清秋的事虽然顺利解决,江懿却没有丝毫松懈。他知dào

真zhèng

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夕阳的余辉铺洒在广阔的牧场上,每一根绿草都被镀上淡淡的光晕。

江懿望着前方马背上的伟岸身影仿佛与天际浑然一色。

牵起牧场上的骏马,江懿跨在马背上,骏马在草原奔驰着逐渐靠近前方的身影。

江万祥寻声望过来,笑骂道:“臭小子,闯祸来我这里避难了?”

“老爸,您要帮我!”江懿苦着脸说明来意,“老妈这次是来真的了!”

江万祥爽朗一笑,“你小子不是很厉害吗?”

江懿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她是我妈,我不想让她失望!”

江万祥指尖点了点江懿,“别怪你母亲发怒,这事我也不赞同!你这次玩儿的太大了,险些把你的小命交代进去。”

“老爸,我没有在玩儿!”江懿神色肃然,“我是认真的!”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江万祥虽然不似萧文雅那么反对,但也是不赞同的。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这已经让他很难接受。竟然为了对方做出如此疯狂的事,险些连命都丢了。再大度的父母也不会坦然接受。江万祥觉得这次萧文雅没做错,若他在国内,恐怕手段会更加激愤。

“老爸,我爱他!我能为他连命都不要,您觉得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江懿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老爸,您应该能够理解我吧!”

江万祥定定的望着自家儿子,“你想好了?”

江懿颔首,“想好了!”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这事我保持中立!”江万祥抬手轻拍江懿的肩膀,“加油吧,小子!”

父亲没有反对,江懿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发自内心的说道:“老爸,谢谢您!”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妈、媳夫,我都要!

江万祥望着逐渐消失的落日,眼神变得无比朦胧像是沉浸在回忆中,“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谈情说爱!”

“老爸,您不回国,老妈也不过来,你们这样……”江懿欲言又止,他很难理解父母这样的生活方式。但却保持着最起码的尊重没有加以干涉。

“你母亲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她有她的事业和追求,我不会自私的把她变成关在笼中赏玩儿的金丝雀,她应该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提起妻子江万祥刚毅的面颊变得柔和起来。

江懿难以理解,问道:“老爸,您还真是大度呢!老妈风华绝代,你就不怕有人趁机作乱!”

江万祥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会的,我相信你母亲!”

“怎么?他因为那些舆论为难你了?”

“老妈声势浩大,更是有备而来!搞得我险些没有招架之力!”江懿苦笑,谎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虽然明知dào

是造谣生事,时间长了秋睿难免心里会不舒服。

“老妈这招敲山震虎可真是妙不可言啊!”江懿颇为无奈的感慨。

“你母亲也只是气不过!”生活几十年的枕边人江万祥自然是了解的。萧文雅这么做是在警醒江懿,若是连这点小波折都承shòu不了,最好还是早早分开了事。

江懿明白,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甚至连母亲都成为他计划中的棋子。这让事后知晓的萧文雅如何能够不气。原本萧文雅并不知dào

对方是谁,江懿隐藏的完美将秋睿保护的彻底。若不是那次商贸洽谈会高调出现,江懿与秋睿的关系也不会这么早就曝光。

目标出现,萧文雅哪里还忍得住。

她选中阮清秋原本就没想过江懿会乖乖就范,只是为了给两人提个醒,表示一下她这个做家长的态度。掀开了爱情华美的外衣,露出内里残酷的现实,就看秋睿能否承shòu的住。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家儿子豁出性命来爱。

你要掀起舆论给我施加压力,我就用舆论化解舆论!秋睿稳坐钓鱼台,一计欲盖弥彰将危机化解。

萧文雅的战斗欲被激起来,俨然就是要打持久战。秋睿那么强势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低头服软。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是斗出个两败俱伤,可真是得不偿失!

江懿坐不住了,这还没见面婆婆和媳夫就斗到硝烟弥漫,以后家里的日子还怎么过。

国内江懿是呆不住了,一张机票飞过来搬救兵。

江懿期期艾艾的长吁短叹,“老爸,家里都快开锅了!您可倒好,躲在这边享清闲,可苦了我了!”

“你母亲什么性子你最了解!”江万祥斜睨一眼,“吃软不吃硬的主就别硬碰硬!”

江懿哪能不知dào

这道理,可现在不是秋睿服软,端个茶叫个妈就能了事的。

“老爸,您是知dào

的!老妈这次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们!”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江万祥说道:“你家那位可比你聪明多了!”

江懿茫然的眨眨眼,“什么意思?”

江万祥神mì

一笑,“你回去自然就知dào

了!”

江懿云里雾里的,好半天也没想明白父亲的话。

“老爸,您不能保持中立。老妈和媳夫我两个都要,您得帮帮我!”江懿耍赖般的拉着父亲的马鞭不撒手,“您得跟我回去给我坐镇!”

江万祥扬起马鞭甩过来,“臭小子太贪心了!”

江懿惊呼着躲过,“您知dào

老妈的暴脾气我怎么可能镇的住!”

“镇不住就乖乖的不要惹这些是非!”

“惹都惹了,现在放手太晚了!”江懿不依不饶,父亲不同意他软磨硬泡到底。

江万祥被自家儿子缠的无可奈何,“让我回去帮你也行,你得回来继承公司!”

江懿就知dào

他这次来得被压榨,咬牙道:“行!”

不情不愿的模样让江万祥沉了脸,“怎么?你还不乐意!”

江懿沉默,他确实不乐意。江家家大业大,这么重的担子全压在他的身上,从此以后逍遥快乐的日子算是彻底与他绝缘。

江万祥看他这幅模样,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初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你回到国内。恢复最原始的面貌只为让他卸下防备接受你。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可以为爱情不顾一切。但身为一个男人不只是为爱而生,有些责任是不能逃避的!”

江懿垂下头,父亲说的很对,他确实太过任性妄为。“老爸,我知dào

了!等这事结束后,我就回来接手公司!”

江万祥满yì

的点点头,轻拍江懿的肩膀,“男人就要有担当!”

一句担当,彻底让江懿失去了自由!

江懿苦笑,瞥见父亲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知dào

他被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

可谁让他有求与人呢,除了被压榨哪里能有反抗的机会。

“老爸,您什么时候回去?”事已至此,江懿唯有接受现实,只希望家里的战争能够早日平息。

江万祥笑容款款,“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你先回去吧!”

“等两天再回去。我难得见您一面,好好陪陪您!”江懿不傻,现在正是硝烟弥漫的时候,他回去很可能被流弹误伤。

江万祥睨了江懿一眼,笑骂道:“你小子真贼!”

江懿嘿嘿一笑,“老爸,您这地方可真是好!”

一望无际的牧场草原,天高地阔,在这里有种超脱一切的豁然感。让江懿忍不住的放松下来,在马背上舒展身体感觉完全融入到天地之间。

待了三天,江懿算是明白自家老爸为何不愿意回到国内。

这地方简直太惬意了,这片牧场像是浸了毒药,忍不住就让人迷醉。

家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江懿有心赖下去,怎奈何现实的残酷。

江懿摘下宽沿帽朝躺椅上走去,江万祥叼着香烟,脸上盖着帽子正在闭眸小憩。

“老爸,我回去了!”

江万祥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

“老爸,您什么时候回去?”

“臭小子,现在知dào

着急了?”

“您答yīng

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江万祥拿下帽子,遮住头顶的日光,“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

江懿撇撇嘴,转身而去。

“小子,你家那位比你想象中的强悍,所以不要随便磨灭他的本性!”

江万祥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懿脚步停顿朝后方挥挥手,大步而去。

背影洒脱,再不似先前的茫然与踌躇。

“这次请的Model好专业呢!”萧文雅笑颜如花,对歪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懿讲道:“我们这一期的杂志肯定能够大卖!”

江懿滑动着屏幕见怪不怪的答道:“老妈,您每一期的杂志都会大卖!”

萧文雅并不是无所事事的豪门阔太太,她是国内知名杂志《Metrosexual》的主编。《Metrosexual》是一本专门针对男性的周刊。教你如何着装搭配,成为一名都会美型男。主要针对群体虽然是男性,但杂志上各期不同类型的花样美型男模,一度掀起女性消费的新热潮。

听母亲提起这一期杂志的男模,江懿兴趣缺缺,再有魅力的男人在他眼中都是浮云,甚至连他家媳夫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你不懂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专业训liàn

能够提升的!”

《Metrosexual》的男模每一期都不一样,每一期都会更换主题。所以才会在同类杂志中脱颖而出,更是每期都蝉联销售冠军的宝座。燕瘦环肥什么样的没见过,美的东西看多了,眼光自然也会变高。萧文雅很挑剔,很少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江懿笑着调侃道:“老妈,这期的Model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您迷得神魂颠倒。”

萧文雅一眼嗔来,“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江懿嘻嘻笑道:“很少能听到您这么高的评价!““我只是就事论事!”

“老爸还真是大度呢,各色美男环绕,就不怕您玩儿真的?”

“死孩子你说什么呢?”萧文雅斜睨一眼,“就是我想,你会同意吗?”

江懿摇头,“才不要呢!老爸知dào

会出人命的!”

萧文雅冷哼一声,“别和我提他!”

江懿吐吐舌头,适时的转换话题,“老妈,你们这一期主题是什么?”

萧文雅喝口果茶说道:“冷艳女王!”

诶!那不是他家睿儿的属性吗?

江懿狐疑的抬头望过来,“怎么做这个主题?”

萧文雅浅笑道:“Model的气质比较适合!”

说到适合恐怕只有他家睿儿才能将冷艳女王范儿演绎到极致吧!

想到此处,江懿忍不住暗叹,回国后他还没见过秋睿呢!

阮清秋的事翻篇以后,萧文雅的态度一如往常。丝毫没有过问江懿与秋睿交往的事,好似并不知晓一般。江懿知dào

,这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如今是步步惊心,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掀起惊涛骇浪。江懿哪里敢怠慢,每天都守在家里,就怕母亲私底下为难秋睿。

萧文雅突然说道:“儿子,明天你别出门了,家里要来客人!”

江懿推脱,“您的客人不用我出现吧!”明天秋睿日程安排的不是太满,江懿就想抽空去看看他,这么多天没见想得抓心挠肺,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秋睿面前。

“霞姐有事回乡下了,明天你主厨!”萧文雅一锤定音。

江懿苦不堪言,他还真是少爷的身体奴才的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妈、媳夫,你们别闹了

这次的客人萧文雅很重视,江懿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收敛心神后,笑着调侃:“谁啊,这么大面子敢让本少爷当伙夫!”

萧文雅浅笑道:“就是这次杂志的Model!”

“什么?”江懿惊讶,“老妈您从没带过公司的人来家吃饭!”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母亲大人开了先河。江懿不免对明日来的客人产生几分好奇。

萧文雅神mì

一笑,“明天来了你就知dào

了!”

还装神mì

呢!江懿撇撇嘴,低头自顾自的玩儿手机。

第二天一早,江懿就被萧文雅踹进厨房。

“老妈,要不要这么重视啊!”江懿两眼无神,打着哈欠问道。

“怎么可能不重视!”萧文雅故作神mì

的笑了笑,“这次的客人很重yào

呢!儿子,你见了他以后也会很快就喜欢上他的!”

江懿不屑的撇撇嘴,除了他家睿儿,他谁也看不上。

江懿低头专注的配菜,问道:“老妈,中餐还是西餐啊?”

“中餐,粤菜系!”萧文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你先做着,我去打个电话!”

江懿眉头微皱,究竟是什么人,让自己老妈这么紧张。不但让他主厨,竟然还亲自跑去打电话看对方到了没。

莫非自家老妈真的是想发展第二春!不行,他得赶紧告sù

老爸,将罪恶的根源扼杀在襁褓内。

江懿躲到厨房的储物间内刚要拨通电话,萧文雅的声音便由远及近的传来,“儿子,你动作快点,他马上就到了!”

江懿把手机塞进裤袋内,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说道:“这么快就来了?我这边还没准bèi

好呢!”

“不着急,他不挑的!”萧文雅笑眯眯的说着,显然心情很好。

江懿蹩着眉头望着自家老妈,“老妈,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萧文雅茫然,“什么想法?”

江懿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绝对有问题!”

萧文雅白了江懿一眼,浅笑道:“能有什么问题!”

“这人是狐狸变得吧,怎么把您迷的神魂颠倒!”江懿半开玩笑的说道。

“说不定真是狐狸变的呢!不然也不会让人不顾性命的想要和他在一起!”萧文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而去。

江懿直觉萧文雅话里有话,可又想不明白话中的深意。

大概一个小时后,江懿听到萧文雅的声音远远响起。

随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浮动,江懿猜想这次宴请的客人应该已经到了。

一直对这个男人很好奇,江懿从厨房内伸头望过去。

被墙柱遮挡并未看到男人的模样,只隐约可见他的背影。虽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不得不承认只看侧影已经足够迷人。

模样一定也不会差,毕竟能够得到自家老妈那么高的评价,肯定是有些能耐的。

江懿正思索着,萧文雅从前厅走进厨房,“儿子,客人来了!我介shào

你们认识!”

“老妈,您先过去!咖啡煮好后我端过去!”江懿笑嘻嘻的说道。他对这个人还真是有几分好奇。

萧文雅笑着忘了江懿一眼,江懿觉得那抹笑容好诡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回神时,母亲已经没了踪影。

江懿摸摸后脖颈子,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咖啡的馨香逐渐弥漫,江懿收敛心神将壶内的液体倒出。端着餐碟走出厨房,绕过石柱前方的身影逐渐清晰。

这人的背影好生眼熟!江懿盯着男人的背影使劲看了好几眼,脚步愈加靠近。江懿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站在男人身旁看清楚他的长相后,江懿完全傻住了!

“儿子,快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萧文雅拉住目瞪口呆的江懿热络的介shào

道:“这位就是我先前给你提到的,我们杂志特别邀请的Model。盛秋国际总裁—秋睿!”

江懿机械的转头望着笑容款款的母亲,母亲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丝毫异样。

江懿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秋睿,对方浅笑吟吟,完全把他当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看待。

天呐!谁能告sù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家媳夫怎么会变成杂志的新任Model?

自家老妈不可能不知dào

两人的关系,今天这是演哪处啊?

江懿心底不住的哀叹,望着秋睿满眼都是询问。

秋睿像是没有看到他询问的目光,浅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秋睿!”

江懿彻底傻掉了,谁能告sù

他,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萧文雅见江懿没反应,用手肘顶了顶他,提醒道:“儿子,人家给你打招呼呢!”

江懿回过神,扯开嘴角牵出一抹苦笑算作回应。

萧文雅热络的拉过秋睿,“小睿啊,你别搭理他,他就是这么不懂礼貌!”

秋睿笑着说“没事”,与萧文雅热络的攀谈。

江懿杵在旁边,完全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两人聊了好半天,萧文雅才算意识到身旁还有个快要石化的江懿,嗔道:“杵在这边干什么?怎么不去烧饭?”

“我……我这就去……”江懿朝秋睿挤眉弄眼,示意他找机会过来厨房。

秋睿像是没看到,完全无视掉江懿。

江懿叫苦不迭,一步三回头的朝厨房走。

江懿哪里有心情烧饭,他完全想不到,只离开国内几天,怎么回来后局势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家老妈明明知dào

他交往的对象是秋睿,秋睿也明明知dào

自家老妈给他们下绊子阻挠他们在一起。

先前水火不容的婆媳关系,怎么就能如此平静的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笑着谈天说地。

危机解除了?别开玩笑了,江懿才不会天真的以为,秋睿去当个Model拍几张照片就能彻底攻克萧文雅。

自家老妈什么性子,江懿最了解!

恐怕这才是战争的开始,江懿心里直发憷,暗暗后悔应该把自家老爸拉来坐镇。

坐在餐桌前,江懿觉得气氛很诡异。

萧文雅与秋睿像是没有察觉到江懿的异样,你来我往的闲聊。

江懿敛眸,盯着面前的餐碟发呆,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

“儿子,怎么不吃饭啊!”萧文雅夹起一块葱香排骨放在江懿的餐盘内。

江懿扯出一抹苦笑,他现在哪里能吃得下!

“小睿啊,听说你们公司漂亮的女员工很多呢!”萧文雅笑着望过去,江懿就感觉那抹晶亮带着浓浓的异色。

秋睿浅笑,“我平时不太关注这些!”

“有合适的记得给我家江懿留意留意!”萧文雅说道:“而立之年了,竟然还单身!真是太没用了,连个媳妇都找不到!”萧文雅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江懿一眼。

江懿打了个寒颤,来了,来了,战争的号角终于吹响了。

“不知dào

江少喜欢哪种类型呢?”

江懿完全没想到秋睿会接话,惊得瞪大双眼,刚要出言拒绝,被萧文雅截过话说道:“他啊,是个念死理的人!喜欢的女孩子都是一个类型!”

“在Harvard念书那会儿,同年级的校花冷艳出了名,两人交往三年,后来那女孩回国把他甩了。初恋失败以后,再交往的对象都是这种类型!男人嘛,总是会有念旧这种情节!”

萧文雅望着秋睿,对江懿说道:“儿子,你有没有觉得小睿的气质很像Alice?如果小睿是女孩子,肯定要比Alice漂亮!”

“Alice就是江懿的初恋!”萧文雅生怕秋睿不明白,特意讲解一番。愣是把江懿的初恋讲解成可歌可泣的感人爱情故事。

江懿总算是明白过来今天这场鸿门宴意欲何为了。

既然都知dào

对方的底细,再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江懿索性坦言道:“老妈,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他并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萧文雅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也不带来我看看?”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江懿直言道:“老妈,我不喜欢女人!我是同性恋!”

萧文雅脸色一沉,随即笑道:“儿子,妈妈总是逼你相亲,让你产生逆反心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说自己喜欢男人吧!”

江懿望了秋睿一眼,正色道:“老妈,我是认真的!”

萧文雅眼底的蔑视一闪而过,很快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妈妈知dào

什么东西看得多了就会觉得腻味。见了那么多的美女确实很难再产生悸动。突然遇到一个还算顺眼的男人,从未有过的禁忌之恋会让你觉得很刺激。可是儿子,你所认为的喜欢并不是爱情!”

萧文雅句句刀锋,她就是要告sù

秋睿,我儿子江懿之所以喜欢你,完全是因为新鲜,等新鲜期过了以后,你什么也不是!

江懿哪能不明白自家老妈的用意,焦急的辩解道:“老妈,我知dào

什么是爱情!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您最好不要阻止我!”

萧文雅脸色阴郁,“你爱他,可他是真的爱你吗?”

江懿欲替秋睿辩解,被萧文雅打断,“你别回答的那么笃定!当初你卸下身份去接近他,为他打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他没有接触过的奇幻。可是江懿,那不是真实的,你们回到现实以后,需yào

面临的问题很快便会冲淡那些激情。激情褪去,只剩下苍白的残忍,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萧文雅的话看似对江懿所说,其实却是在敲击秋睿。

“伯母,公司有事,我先走了!”秋睿默默地站起身,转身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不要钱,只为你

阮清秋咬着唇瓣,眸子已浮上一层水雾却倔强的不让眼泪低落。“孩子是无辜的,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你一定要认他!”

江懿突然笑了,“只要你能证明孩子是我的,我就认!”

阮清秋明显松了口气,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现在孩子还小,等到15周左右我会去做羊水穿刺。”

“行,我等你的结果!”江懿摆出逐客的姿态,“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吧!”

“这三个月就让清秋留在家里,你不认这个孩子,我可不能让清秋和我孙子流落在外!”萧文雅插话,一锤定音。

江懿眸光扫过来,在母亲与阮清秋之间停留片刻后,说道:“老妈,就依您的意思。”

阮清秋紧绷的情绪明显一松,萧文雅轻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清秋,你先上楼休息。”

阮清秋乖巧的应声,“伯母,给您添麻烦了!”随后朝江懿怯生生的望了一眼,依依不舍的朝楼梯走去。

阮清秋走后,江懿望着萧文雅说道:“老妈,这事您信吗?”

萧文雅认真的说道:“若是以前我肯定不信,可这次我信了!”

“为什么?”莫非其中还有隐情,江懿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萧文雅睨了江懿一眼,“更何况她还愿意配合去做检查!”

“老妈,您就为这个选择相信她?”

“难道这还不足以让我相信她?”

江懿忍着气,“您明知dào

我和她只在一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清秋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们一年前就在一起了。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实jì

上是陪她去了日本!”萧文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儿子,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怪只怪你不该给人家留下把柄!”

他和她从未有过交集,何来把柄之说。

江懿眸子微沉,嗅到阴谋的味道,此时再多的辩解显然都没有用。坑已经挖好了,若是不跳下去岂不是白白辜负这一番‘美意’。

“老妈,既然您想留她在家,我也不好忤逆您的意思!”江懿笑容坦荡,“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即便说得再真那也不过只是谎言。”

江懿双手插兜朝二楼而去,“我去会会未来儿子的妈,总不能孩子生出来了,还不知dào

对方是何人吧!”江懿微微勾动唇角,那抹笑容看在萧文雅眼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懿静静地站在房门外,望着露台前倚栏而立的娇柔身影。

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散开,落在脊背后显得身躯更加单薄,甚至还带着点萧索的味道,像是与远方的景致融为一体。

平心而论阮清秋长得很漂亮,不仅有小家碧玉的温婉柔美、更有大家闺秀的气度风华。

找这样的女人来演这出戏,还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江懿站了一会儿就走进屋内朝着阮清秋方向而去。

或许是感觉到脚步声逼近,阮清秋转过身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眸子浮着一层朦胧的迷雾。

江懿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赞,这幅柔弱的模样颇有点林妹妹的味道。若是一般男人恐怕真会难以抗拒,可惜她找错人了!

除了秋睿,江懿现在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想起心爱的人,江懿凝重的面颊流露出一抹暖意,暗沉的眸子内点点光华浮动。

阮清秋望过去,忍不住呆了半晌。初次见面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平凡至极,若不是当初被他星光耀眼的身份所吸引,绝不会答yīng

去相亲。毕竟她也算是大家闺秀,不乏追求者。见面后得知对方只是卑微的底层人士,凭白浪费时间陪这种人做无聊的相亲游戏,被戏弄的大小姐自然是羞辱一番后愤然离去。

相亲的事就像一场小小的意wài

,甚至不会在阮清秋璀璨的人生中留下任何痕迹。当她被选中身处在皇宫般的宅邸时,阮清秋才如梦初醒般的感叹,原来自以为钻石般顶级的生活圈子根本只是廉价的玻璃房子,在真zhèng

的现实面前显得尤为残忍。

那样耀眼的光环,那种奢华的生活,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起初阮清秋觉得婚姻只是为达到目的而使用的手段,对方是何人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能否得到她想要的。

如今再次面对江懿,这个男人给了她全新的认识。像是突然出现的高峰,带着未知的蛊惑与全新的刺激,心底潜藏的征服欲被激发出来。阮清秋的目的渐渐起了变化,她要得到这个男人,要让他的眸子内只出现独属于她的柔情。

阮清秋收回思绪,已换上另一番神情。她轻咬贝齿,怯生生的说道:“Leroi,我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阮小姐想住多久都行。我们江家虽然称不上名门望族,但养活个弱女子还不是难事!”江懿笑容款款,完全把阮清秋当普通客人般招待。

不是应该暴跳如雷的质问自己是何目的吗?不是应该怒不可遏的将她赶出家门吗?

明知dào

她在撒谎,清楚的知dào

她带着目的而来,可为什么江懿会这么平静,平静到让阮清秋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知dào

对方下一步的举动,如何能够赢得这场战役。

阮清秋心底微沉,错愕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懿像是没有觉察到她的失神,自顾自的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清秋自然知dào

此时该如何回答,她望着江懿的眸中内泛起层层痛楚,“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

江懿轻轻摇动手指,“钱算什么?若是你真能为我生下孩子,有的就不止是钱那么简单!”

阮清秋心底一惊,江懿说的没错她的目的正是如此。在聪明人面前玩儿心计,没有十足把握赢对方的时候,倒不如直来直往的坦诚相对。见江懿如此直接,阮清秋索性不再隐藏,“所以,让你爱上我才是我的目的!”

阮清秋目的很明确,金钱、名利她都要收入囊中。当初她有眼无珠,竟把珍珠当鱼目,白白的错过江懿。如今再次有机会鱼跃龙门,她怎么可能放过。

怀孕只是一个敲门砖,让她敲响进入江家大门的砝码。第一步已经成功,她已经能够近距离的接触江懿,只要江懿能够爱上她……

江懿耸耸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有爱人了!”

“你骗我!”阮清秋激动起来,“你若是有爱人,就不会……”她接到的讯息,江懿明明是单身!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爱人。

江懿诡秘一笑,“就不会什么?”

阮清秋自觉失言,停顿片刻后再次恢复先前的恬静,“若你有爱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结婚。若你有爱人,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自若。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怎么能够保证你的爱人也能如你一般坦然。你就不怕他心里不痛快?你就不怕他怀疑你?”没有哪个女人会毫不在意自己爱人身边出现另一个女人。阮清秋就是想借着假孕的事把所有威胁都铲除掉,只有这样她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阮清秋的话并未给江懿带来多大的撼动,他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他不会在意的!他知dào

,除了他我对谁都没兴趣!”

“是吗?”阮清秋轻柔一笑,“人言可畏啊!谎言重复一千遍,也会变成真理。”

虽然还不能确定阮清秋此举的目的,江懿却不想拿他与秋睿的感情做赌注,一直都在小心的提防着她。

最近江懿都待在家里,阮清秋很乖巧,除了那天的交涉外,两人再没有任何交集。不是阮清秋不想接近江懿,而是江懿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的机会。

江懿完全把阮清秋当做空气,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当铺天盖地的舆论报道出现时,江懿知dào

她们坐不住了。

江家向来低调却在一夜之间席卷各大报刊版面头条。

这个披着金纱的神mì

家族浮现在世人眼中,让众人不禁感慨真zhèng

的有钱人绝不会高调的亮出自己有多少钱。

然而江懿作为家族正统的唯一继承人,自然是娱乐关注的热点。他从小到大的个人事迹,大到事业的成就,小到毕业成绩单,全部一股脑的被媒体晒出来。江懿端着报纸可谓是感慨万千,媒体真是有着鼹鼠般惊人的挖掘能力。

阮清秋的事同时也被曝光在众人的眼球下,娱乐八卦一向不缺乏关注者。江懿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有人唾弃着说他始乱终弃,有人同情着说怎么不小心一点。甚至有人自称是他初恋女友,更是声色俱厉的说他早就有前科。

一时间,江懿的风头已经盖过当红明星。

娱乐头版的位置占了三天,依旧没有消沉的迹象。

江懿依旧不动声色的等待着,没有弄清楚她们的目的之前他不会轻易出手。出手则必须命中目标,否则全盘计划都将白费。

漆黑的手机屏幕亮起,江懿盯着屏幕上出现的来电名字,无声的勾动唇角。

等了这么久,秋睿终于给他打电话了。

江懿停顿几秒钟才按下通话键,语调一如既往,“睿儿,你想我了?”

“封面照片还不错,女主角挺漂亮!”秋睿揶揄的声音传过来,不沾染丝毫的怒气。

江懿佯装伤心,哀声道:“睿儿,难道你都不在意吗?”

“我在意什么?”秋睿轻笑道:“因为几个无聊的报导,就要跑到你面前歇斯底里的高声质问。拜托,我还没有那么闲!”

江懿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伤心还是该欣慰。

气氛一时沉默,片刻后,秋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见招拆招呗!总不能让她们真的影响到我们的交往!”

“需yào

我帮忙吗?”

“一点小事而已!”江懿笑嘻嘻的问,“睿儿,你有没有想我?”

“Leroi!咱们下楼吃饭吧!”不合时宜的女声飘来。

江懿微叹,真是会挑时候!

果然,阮清秋的声音传过来后,秋睿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睿儿,叫哥哥!

江懿望着屏幕无声苦笑,他家睿儿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恐怕早就拧出小疙瘩了。

阮清秋走进,水润润的眸子戚戚的望着江懿,“Leroi!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都说女人天生是戏骨,这水平简直可以去争夺奥斯卡小金人了。

江懿实在没有功夫陪阮清秋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倾身靠过去,深邃的眸子此时含着丝丝邪魅,“阮小姐大费周章的接近我无非就是为了名利与地位。她能给的我一样能给,我甚至能给她给不了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阮小姐考lǜ

清楚!”

阮清秋眸子一颤,纤长的睫毛划出柔美的弧度,“Leroi!我不止要名利地位,我更想要你!”

这个女人好大的野心,江懿眉头微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会爱他一个人!”

“别说的这么笃定,战争还未结束你又怎知我不会赢!”阮清秋撩起裙摆,转身而去。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江懿轻叹,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夜深沉,泼墨般的天空只有寥寥数颗星子发出淡淡的光晕。

没有月亮,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得很长。

细长的影子飞快移动,鬼魅般闪进一栋奢华的宅院。

秋睿推开卧室的房门,感觉有莫名的气息侵近。

本能的侧首转身朝黑暗的角落中攻去。拳头被握住,身体被大力扯进一个炙热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侵袭而至,秋睿微怔,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上方响起爽朗的男音,“翻墙呗!”

“听闻秋家大宅有最先进的保全系统,这么看来也不过如此!”戏虐的声音响起,“睿儿,要不你搬去我那里吧!绝对比这边安全,我每晚都会保护你的!”言罢不忘在纤瘦的腰部拧了一把。

秋睿挥开作乱的手掌,“我去做你的后宫三千?”

“还说不在意,明明就有在吃醋!”江懿贴过去将秋睿抱个满怀。

秋睿挣了几下没挣开,微怒道:“你放手!”

“不放!”江懿收紧手臂,“睿儿,我好几天没见过你了!可把我想死了!”说着就朝秋睿唇上吻去。

秋睿闪躲不及被吻住,挣扎间已被男人俘虏软倒在他的怀中。

秋睿窝在江懿的臂弯内,半眯着眼眸,眸内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缠绵余韵。

刚才那一番急风暴雨般的欢爱,让秋睿略微有些疲惫,靠在江懿怀中就忍不住昏昏欲睡。

江懿低头望着猫咪般慵懒的男人,忍不住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细密的碎吻,秋睿动了动,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江懿,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懿一惊,嬉笑道:“你生还是我生?”

秋睿推他一把,嗔怒道:“说正经的!M国有最安全最先进的代孕机构!”

江懿知dào

秋睿担忧什么,两人都是家中的独子,各自肩负着家族的使命。两人在一起并不是难事,让对方家族认可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没有继承人终归是个隐患。

阮清秋的事绝非偶然,她的出现是引发隐患的导火索。若不能以绝后患,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阮清秋。

江懿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事就听你的!”

“睿儿,你后悔和我在一起吗?”江懿喟叹道:“当初若不是我先招惹你,你肯定已经结婚生子。你的孩子也会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你当初应该让陈雨荷把我的记忆抹的干净,如今江少也不用如此难做!”秋睿冷哼一声,“一直以来江少都只爱红妆,这次是想换口味了?”

被误会江懿急得冷汗直流,慌忙自辩道:“睿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承shòu不了压力不配和你同甘共苦?”

“怎么会?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直以来你都不信任我,当初困魂阵出现问题时你独自承担。如今发生这种事你也拒我于门外,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睿儿……我……”江懿哑然,心知秋睿还在为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

秋睿斜睨一眼,“我倒忘记江少长袖善舞,引得无数美人尽倾心。”

“睿儿,我的好媳夫啊!”江懿惊呼着搂紧秋睿,“你可不能中了她们的离间计。她们就等着看咱们闹翻决裂,从而不攻自破。这仗还没打,咱们怎么能先自乱阵脚!”

秋睿沉默,怒气敛去几分,但神色依旧肃然,“照你这么说,报纸上刊登的消息都是假的?”

在秋睿凌厉眸光的迫视下,江懿不敢怠慢,点点头又摇摇头,“半真半假,真假参半!”

“十六岁的初恋是石油大王的女儿,第一次公开交往的对象是HarvardUniversity同年级的校花。交往两年因恋上当红歌手Emma而告终。江少的感情经lì

还真是可歌可泣到写成小说都能名留千古引人叹呢!”

“这事绝对有假!”见秋睿翻起旧账,江懿大呼冤枉:“小报记者就会造谣生事,为了赢得关注不惜编造是非。睿儿你可不能相信这些谣言,我是清白的!”

秋睿冰冷的眼神扫过来,质疑意味十足,“清白?你的清白恐怕早在辗转各色美人间,磨灭到灰都不剩了!”

“睿儿,那都是以前的事,年少轻狂总会犯些错误!”江懿讨饶,“你说过,只要改过自新就能获得原谅。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恐怕你现在才是一时冲动!”秋睿气恼,捡起散乱的衣服塞进江懿怀中,“美人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江少赶紧回去好生安慰吧!”

见秋睿真恼了,江懿哪里敢怠慢,扑过去紧紧搂着他,温声劝慰,“我的好媳夫,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咱能不能翻篇了!”

秋睿别过脸不去看江懿,闷声道:“以前的事可以不说,家里这个怎么解释?”

“这事我冤枉,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

“真的?”

“真的!”

秋睿利落的翻身将江懿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迫视着他,捏着他的下颚翻来覆去的看:“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呢!”泄愤般狠狠撕扯江懿的脸颊。

“睿儿……疼……”

明知dào

江懿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可当铺天盖地的舆论席卷而来时,秋睿还是忍不住气恼。

见江懿双侧的脸颊都被掐出红痕,秋睿眸光软下来,暗暗后悔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心疼的要命:“疼不疼?你怎么不躲呢!”

江懿知dào

秋睿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若不让他痛快痛快,万一真憋出个好歹他不得心疼死。

江懿凑过去指着脸颊,“睿儿给亲亲就不疼了!”

“不正经!”秋睿推了江懿一把,自知理亏最终还是依言将唇瓣贴过去。

江懿顺势搂过秋睿,“秋睿,我爱你!此生此世此情不灭!”

秋睿心中一暖,埋首在江懿怀中,闷声道:“我倒宁愿你只是个平凡人。哪怕一无是处,也好过现在的光芒万丈!”

江懿浅笑,“若真是一无是处,睿儿又怎么会爱!”

“这事我会妥善处理!睿儿就等着嫁我,做我江懿的媳夫吧!”江懿笑眯眯的凑过来朝秋睿唇瓣上吻去。

秋睿抬手推开,“要结婚去娶你家里的女人!”

“我才不娶她呢,我就要睿儿!”江懿再次黏上来,手脚都攀在秋睿身上。

方才激情过后两人谁也没穿衣服,此时耳鬓厮磨着很快呼吸便粗重起来。

江懿眸子逐渐变得炙热,声音低沉沙哑,“睿儿,我想要你!”

秋睿脸颊微红,别过脸不去看他。

江懿知dào

他这是默许,俯身贴过去,轻轻的吻着秋睿的唇瓣辗转厮磨。就着先前的热情,挺身进入……

秋睿微微仰头,表情带着丝丝痛楚又夹杂着阵阵欢愉。

江懿低头望着怀中的男人,眸光纠缠在他精美的面颊上和那双红到妖艳的唇。这张脸随着节奏起伏,在空气中留下悠长的残影。

爱与欲交融到极致,彼此眼中心底也都只有对方。

秋睿攀着江懿的脖颈,在一片流光溢彩中凝视着男人漆黑的眸中,看到自已的影像倒映在那片黝黑中,觉得灵魂都在微微颤动。

“江懿…”秋睿不由自主的唤了江懿一声。

这一声彻底把江懿唤疯了,原本轻缓的动作开始变得急切。

秋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冲撞,感觉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燃掉所有的理智,独留下窒息的快/感。

江懿声音轻颤,“睿儿…….叫我……”极力克制着速度,不忍让秋睿受伤。隐忍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莫名的蛊惑。

秋睿在他的带动下不受控zhì

般的轻呢,“江懿……”

“我不要你叫这个,奈何桥边的称呼,再叫一次!”江懿稍稍拉回点理智,抵住秋睿的额头,温声哄道:“睿儿,叫一次……”

此时正在做着最亲密的事,秋睿已经觉得很尴尬,听闻江懿提出的要求,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别过脸不去看他,脸颊红成一片。

江懿突然来了兴致,此时就是想听秋睿那么叫他。见自己的要求未达到满足,江懿恶劣的抬手抓住觉醒的耸立,“睿儿,你要是不叫,我可要惩罚你了!”

手掌与身体同时浮动起来,两种别样的快感交织在体内横冲直撞,快要决堤的时候却被阻隔着无从宣泄。

“江懿……你混蛋!”秋睿被折磨的几乎快疯了,抬手去推江懿却换来更深入的撞击。

“睿儿,你叫我!”

“不要……混蛋……”

“睿儿乖,就叫一声!”

“不要……不要……”

“不要就不给你喔!”

秋睿实在受不了,最终只能妥协。

低低的唤了一声,“哥哥……”

江懿感觉软软糯糯的一声呼唤,险些让他灵魂出窍。

这一夜缠绵恩爱,直到天空泛白江懿才算放过秋睿。

江懿痴痴地望着秋睿的睡颜直到天亮,他悄悄从床上坐起,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不忍吵醒床上熟睡的秋睿,江懿穿戴整齐后俯身吻了吻秋睿的面颊,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爸,家里要开锅了!

头版头条占榜三天,第四天,依旧是铺天盖地的舆论。

这一次的主角却换了人。有比较才能有鉴别,真zhèng

的美女是经得起比拼。比拼的结果就是阮清秋华丽丽的惨败。

阮清秋长得很漂亮,美艳却失了几分灵动,少了几分脱俗。新任的‘江女郎’就像一朵雨后清池边绽放的荷花,雅洁熙怡不沾染半分凡尘。一夜之间就在无数宅男心中悄然怒放。

这一次的绯闻传到神乎其神,说此女与江少是在合zuò

洽谈会上相识。王子一见钟情灰姑娘,从此本应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想,半路杀出个老巫婆将王子迷惑的神魂颠倒。灰姑娘最终在这场爱情战争中一败涂地。黯然伤怀,一朝心碎看破红尘皈依佛门。

此故事可歌可泣,数度引人落泪。

江懿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阮清秋从受害者华丽丽蜕变成挖人墙角的恶女人。

舆论一边倒的开始同情弱者,阮清秋被冠以恶名,先前的同情指数抛物线般下跌,直降到冰点以下。

陈雨荷躺在摇椅上翻着报纸,每天就指着这些娱乐八卦下饭,否则这一天都浑身难受。

哼着小曲展开报纸,大幅的亲密合影便展现在眼前。

“这张绝对P过,江懿怎么可能这么帅?”

“还有这张,这角度拍的也太好了吧!”

“江家大少前任女友曝光,因情变皈依佛门!”

“哪个女人这么倒霉啊!快让我看看乐呵乐呵!”

“咦,这女人有点眼熟!”

“很眼熟……”

“江懿!”原本幸灾乐祸的女声突然拔高,尖利的仿佛能掀起惊涛骇浪。

“老娘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还说我皈依佛门!”

“江懿,你死定了!我和你没完!”

陈雨荷暴跳如雷,怎么一夜之间她摇身一变,成了豪门争宠的炮灰。

感觉周围气压变低,陈雨荷僵硬的转过头,眼前是方不同莫名阴郁的脸颊。

“师兄,你听我解释啊!”

“师兄,事情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师兄……”

“师兄……”

“伯母,现在怎么办?”阮清秋握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完全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被冠以恶名。她浓密细长的睫毛挂着凄楚与无措,六神无主的望着萧文雅。

“你问我怎么办?”萧文雅微怒,冷声道:“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成功,只怪你自己没本事!”

见萧文雅变脸,阮清秋顿觉委屈,轻声辩解道:“江少不让我近身,避我如蛇蝎,即便我有通天的手段也苦于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萧文雅怒极反笑,“他就住你隔壁,每天与你相处十几个小时!你还要什么机会?!”

阮清秋咬着唇瓣,扑到萧文雅腿边攥着她的裙摆,几欲落泪,“伯母,您帮帮我吧!”

“你要我怎么帮你?”萧文雅脸色不耐,“难道要我把他绑了送到你的床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清秋眸内闪过一抹异色,很快便恢复先前的柔弱,“伯母,我会努力让江少认可我的!”

萧文雅隐去唇边的笑意,冷声道:“记住你的时间不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咖啡独有馨甜微涩的香味在屋内弥漫,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骨瓷杯内。

阮清秋轻巧的走过来,带着一路的芬芳甘甜。

“Leroi,听伯母说你喜欢喝蓝山,我特意煮来,你尝尝看!”柔柔的眸光凝睇而来,带着几分期盼、几许羞赧。

江懿接过来托在掌心,“阮小姐如此费心,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只希望能一辈子为你煮咖啡!”阮清秋凝视着江懿,目光柔的几乎都能滴出水来。

江懿唇角含笑,“阮小姐,不知你考lǜ

的怎么样?是否愿意与我合zuò

!”

阮清秋眸光一敛,“Leroi,我说过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江懿指腹摩挲着杯子边沿,沿着那抹悠长的弧划出完整的圆。

“阮小姐,不是有了我的孩子就是有了筹码!如果我想,哪怕不碰女人一样能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江懿敛眸,凝视着杯中的液体,“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江懿手腕翻转,褐色的液体缓缓淌进手边的盆栽内。

“Leroi,是我煮的不好吗?”阮清秋眸色一暗,浮上一层水雾,惶恐又胆怯的望着江懿,像是完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无视自己的好意。

江懿抬眸,深邃的眸子掠过来,“阮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些愚蠢下作的手段并不适合你!你以为她是在帮你达成所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母亲,你完全不符合她心目中江家媳妇的标准!”

阮清秋脸色霎间变得惨白,脱口道:“不可能……既然选中我就是对我的认可!”

“选中你是因为你足够聪明,比较适合这场游戏的女主角!”江懿怜悯的望着阮清秋,“这次游戏真zhèng

的目的不是选江家合适的女主人!”

自己的母亲江懿还是了解的,他知dào

母亲此举的目的,阮清秋也只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罢了。

“不可能……”阮清秋失魂落魄的呆愣着,不甘心就此失败,做着垂死的挣扎,“Leroi,你会爱上我的!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江懿倾身靠近阮清秋,“阮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女人!”

阮清秋瞪大双眼,怔怔的望着江懿。

“你……你……”

“不要说你不介yì

!”江懿淡淡一笑,“你的想法我不在意,只是他会生气!”

阮清秋彻底崩溃了,那些美丽的梦想霎间碎成粉末。

她美艳动人、她冰雪聪明,但那又怎么样,终究改变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总有意想不到的意wài

发生。

阮清秋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冷血无情,不是不能打动,只是因为他不爱你。

阮清秋知dào

她输了,彻底的输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求而不得的时候不会死缠烂打的惹人烦。

阮清秋短暂的失态后,很快便恢复先前的气度。

“江少能开出什么条件?”

接受事实为自己谋得最高的利益,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人佩服。

江懿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听闻令尊最近投资的项目在审批环节受阻,我虽然没什么能力,多少也能进点绵薄之力。”

每个人都有软肋,一旦被抓住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阮清秋的父亲是白手起家,借着前几年地产业的飞跃发了笔横财。低迷时期,他迅速抽身,虽然保住家产多少也受到些波及。正如江懿所言,阮父投资的项目屡次受阻,往日的雄风早已不复当年。

如今江懿提出帮忙,阮清秋没有拒绝的能力,她注定在这场战争中失败,唯有明哲保身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阮清秋最终收下那张支票,当天就消失无踪,就像一阵秋风来去匆匆。

江懿的八卦还在不断爆出却已经失去先前的轰动。

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新鲜期,特别是娱乐八卦,每天都是相似的东西很快就会让人觉得腻歪。

米饭再好吃,一天吃N顿也会觉得恶心。更何况这种没有丝毫营养的八卦新闻,几天之后,江懿的头条就被XX星二代聚众吸毒而取代。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化在众人的记忆浪潮中,甚至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阮清秋的事虽然顺利解决,江懿却没有丝毫松懈。他知dào

真zhèng

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夕阳的余辉铺洒在广阔的牧场上,每一根绿草都被镀上淡淡的光晕。

江懿望着前方马背上的伟岸身影仿佛与天际浑然一色。

牵起牧场上的骏马,江懿跨在马背上,骏马在草原奔驰着逐渐靠近前方的身影。

江万祥寻声望过来,笑骂道:“臭小子,闯祸来我这里避难了?”

“老爸,您要帮我!”江懿苦着脸说明来意,“老妈这次是来真的了!”

江万祥爽朗一笑,“你小子不是很厉害吗?”

江懿颇为无奈的笑了笑,“她是我妈,我不想让她失望!”

江万祥指尖点了点江懿,“别怪你母亲发怒,这事我也不赞同!你这次玩儿的太大了,险些把你的小命交代进去。”

“老爸,我没有在玩儿!”江懿神色肃然,“我是认真的!”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江万祥虽然不似萧文雅那么反对,但也是不赞同的。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这已经让他很难接受。竟然为了对方做出如此疯狂的事,险些连命都丢了。再大度的父母也不会坦然接受。江万祥觉得这次萧文雅没做错,若他在国内,恐怕手段会更加激愤。

“老爸,我爱他!我能为他连命都不要,您觉得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江懿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老爸,您应该能够理解我吧!”

江万祥定定的望着自家儿子,“你想好了?”

江懿颔首,“想好了!”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这事我保持中立!”江万祥抬手轻拍江懿的肩膀,“加油吧,小子!”

父亲没有反对,江懿如释重负的轻嘘口气,发自内心的说道:“老爸,谢谢您!”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妈、媳夫,我都要!

江万祥望着逐渐消失的落日,眼神变得无比朦胧像是沉浸在回忆中,“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谈情说爱!”

“老爸,您不回国,老妈也不过来,你们这样……”江懿欲言又止,他很难理解父母这样的生活方式。但却保持着最起码的尊重没有加以干涉。

“你母亲是个比较强势的女人,她有她的事业和追求,我不会自私的把她变成关在笼中赏玩儿的金丝雀,她应该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提起妻子江万祥刚毅的面颊变得柔和起来。

江懿难以理解,问道:“老爸,您还真是大度呢!老妈风华绝代,你就不怕有人趁机作乱!”

江万祥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不会的,我相信你母亲!”

“怎么?他因为那些舆论为难你了?”

“老妈声势浩大,更是有备而来!搞得我险些没有招架之力!”江懿苦笑,谎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虽然明知dào

是造谣生事,时间长了秋睿难免心里会不舒服。

“老妈这招敲山震虎可真是妙不可言啊!”江懿颇为无奈的感慨。

“你母亲也只是气不过!”生活几十年的枕边人江万祥自然是了解的。萧文雅这么做是在警醒江懿,若是连这点小波折都承shòu不了,最好还是早早分开了事。

江懿明白,母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甚至连母亲都成为他计划中的棋子。这让事后知晓的萧文雅如何能够不气。原本萧文雅并不知dào

对方是谁,江懿隐藏的完美将秋睿保护的彻底。若不是那次商贸洽谈会高调出现,江懿与秋睿的关系也不会这么早就曝光。

目标出现,萧文雅哪里还忍得住。

她选中阮清秋原本就没想过江懿会乖乖就范,只是为了给两人提个醒,表示一下她这个做家长的态度。掀开了爱情华美的外衣,露出内里残酷的现实,就看秋睿能否承shòu的住。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家儿子豁出性命来爱。

你要掀起舆论给我施加压力,我就用舆论化解舆论!秋睿稳坐钓鱼台,一计欲盖弥彰将危机化解。

萧文雅的战斗欲被激起来,俨然就是要打持久战。秋睿那么强势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低头服软。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是斗出个两败俱伤,可真是得不偿失!

江懿坐不住了,这还没见面婆婆和媳夫就斗到硝烟弥漫,以后家里的日子还怎么过。

国内江懿是呆不住了,一张机票飞过来搬救兵。

江懿期期艾艾的长吁短叹,“老爸,家里都快开锅了!您可倒好,躲在这边享清闲,可苦了我了!”

“你母亲什么性子你最了解!”江万祥斜睨一眼,“吃软不吃硬的主就别硬碰硬!”

江懿哪能不知dào

这道理,可现在不是秋睿服软,端个茶叫个妈就能了事的。

“老爸,您是知dào

的!老妈这次是铁了心要拆散我们!”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江万祥说道:“你家那位可比你聪明多了!”

江懿茫然的眨眨眼,“什么意思?”

江万祥神mì

一笑,“你回去自然就知dào

了!”

江懿云里雾里的,好半天也没想明白父亲的话。

“老爸,您不能保持中立。老妈和媳夫我两个都要,您得帮帮我!”江懿耍赖般的拉着父亲的马鞭不撒手,“您得跟我回去给我坐镇!”

江万祥扬起马鞭甩过来,“臭小子太贪心了!”

江懿惊呼着躲过,“您知dào

老妈的暴脾气我怎么可能镇的住!”

“镇不住就乖乖的不要惹这些是非!”

“惹都惹了,现在放手太晚了!”江懿不依不饶,父亲不同意他软磨硬泡到底。

江万祥被自家儿子缠的无可奈何,“让我回去帮你也行,你得回来继承公司!”

江懿就知dào

他这次来得被压榨,咬牙道:“行!”

不情不愿的模样让江万祥沉了脸,“怎么?你还不乐意!”

江懿沉默,他确实不乐意。江家家大业大,这么重的担子全压在他的身上,从此以后逍遥快乐的日子算是彻底与他绝缘。

江万祥看他这幅模样,语重心长的说道:“当初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你回到国内。恢复最原始的面貌只为让他卸下防备接受你。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可以为爱情不顾一切。但身为一个男人不只是为爱而生,有些责任是不能逃避的!”

江懿垂下头,父亲说的很对,他确实太过任性妄为。“老爸,我知dào

了!等这事结束后,我就回来接手公司!”

江万祥满yì

的点点头,轻拍江懿的肩膀,“男人就要有担当!”

一句担当,彻底让江懿失去了自由!

江懿苦笑,瞥见父亲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知dào

他被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

可谁让他有求与人呢,除了被压榨哪里能有反抗的机会。

“老爸,您什么时候回去?”事已至此,江懿唯有接受现实,只希望家里的战争能够早日平息。

江万祥笑容款款,“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你先回去吧!”

“等两天再回去。我难得见您一面,好好陪陪您!”江懿不傻,现在正是硝烟弥漫的时候,他回去很可能被流弹误伤。

江万祥睨了江懿一眼,笑骂道:“你小子真贼!”

江懿嘿嘿一笑,“老爸,您这地方可真是好!”

一望无际的牧场草原,天高地阔,在这里有种超脱一切的豁然感。让江懿忍不住的放松下来,在马背上舒展身体感觉完全融入到天地之间。

待了三天,江懿算是明白自家老爸为何不愿意回到国内。

这地方简直太惬意了,这片牧场像是浸了毒药,忍不住就让人迷醉。

家里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江懿有心赖下去,怎奈何现实的残酷。

江懿摘下宽沿帽朝躺椅上走去,江万祥叼着香烟,脸上盖着帽子正在闭眸小憩。

“老爸,我回去了!”

江万祥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

“老爸,您什么时候回去?”

“臭小子,现在知dào

着急了?”

“您答yīng

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江万祥拿下帽子,遮住头顶的日光,“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

江懿撇撇嘴,转身而去。

“小子,你家那位比你想象中的强悍,所以不要随便磨灭他的本性!”

江万祥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懿脚步停顿朝后方挥挥手,大步而去。

背影洒脱,再不似先前的茫然与踌躇。

“这次请的Model好专业呢!”萧文雅笑颜如花,对歪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江懿讲道:“我们这一期的杂志肯定能够大卖!”

江懿滑动着屏幕见怪不怪的答道:“老妈,您每一期的杂志都会大卖!”

萧文雅并不是无所事事的豪门阔太太,她是国内知名杂志《Metrosexual》的主编。《Metrosexual》是一本专门针对男性的周刊。教你如何着装搭配,成为一名都会美型男。主要针对群体虽然是男性,但杂志上各期不同类型的花样美型男模,一度掀起女性消费的新热潮。

听母亲提起这一期杂志的男模,江懿兴趣缺缺,再有魅力的男人在他眼中都是浮云,甚至连他家媳夫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你不懂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专业训liàn

能够提升的!”

《Metrosexual》的男模每一期都不一样,每一期都会更换主题。所以才会在同类杂志中脱颖而出,更是每期都蝉联销售冠军的宝座。燕瘦环肥什么样的没见过,美的东西看多了,眼光自然也会变高。萧文雅很挑剔,很少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江懿笑着调侃道:“老妈,这期的Model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您迷得神魂颠倒。”

萧文雅一眼嗔来,“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江懿嘻嘻笑道:“很少能听到您这么高的评价!““我只是就事论事!”

“老爸还真是大度呢,各色美男环绕,就不怕您玩儿真的?”

“死孩子你说什么呢?”萧文雅斜睨一眼,“就是我想,你会同意吗?”

江懿摇头,“才不要呢!老爸知dào

会出人命的!”

萧文雅冷哼一声,“别和我提他!”

江懿吐吐舌头,适时的转换话题,“老妈,你们这一期主题是什么?”

萧文雅喝口果茶说道:“冷艳女王!”

诶!那不是他家睿儿的属性吗?

江懿狐疑的抬头望过来,“怎么做这个主题?”

萧文雅浅笑道:“Model的气质比较适合!”

说到适合恐怕只有他家睿儿才能将冷艳女王范儿演绎到极致吧!

想到此处,江懿忍不住暗叹,回国后他还没见过秋睿呢!

阮清秋的事翻篇以后,萧文雅的态度一如往常。丝毫没有过问江懿与秋睿交往的事,好似并不知晓一般。江懿知dào

,这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如今是步步惊心,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掀起惊涛骇浪。江懿哪里敢怠慢,每天都守在家里,就怕母亲私底下为难秋睿。

萧文雅突然说道:“儿子,明天你别出门了,家里要来客人!”

江懿推脱,“您的客人不用我出现吧!”明天秋睿日程安排的不是太满,江懿就想抽空去看看他,这么多天没见想得抓心挠肺,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秋睿面前。

“霞姐有事回乡下了,明天你主厨!”萧文雅一锤定音。

江懿苦不堪言,他还真是少爷的身体奴才的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妈、媳夫,你们别闹了

这次的客人萧文雅很重视,江懿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收敛心神后,笑着调侃:“谁啊,这么大面子敢让本少爷当伙夫!”

萧文雅浅笑道:“就是这次杂志的Model!”

“什么?”江懿惊讶,“老妈您从没带过公司的人来家吃饭!”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母亲大人开了先河。江懿不免对明日来的客人产生几分好奇。

萧文雅神mì

一笑,“明天来了你就知dào

了!”

还装神mì

呢!江懿撇撇嘴,低头自顾自的玩儿手机。

第二天一早,江懿就被萧文雅踹进厨房。

“老妈,要不要这么重视啊!”江懿两眼无神,打着哈欠问道。

“怎么可能不重视!”萧文雅故作神mì

的笑了笑,“这次的客人很重yào

呢!儿子,你见了他以后也会很快就喜欢上他的!”

江懿不屑的撇撇嘴,除了他家睿儿,他谁也看不上。

江懿低头专注的配菜,问道:“老妈,中餐还是西餐啊?”

“中餐,粤菜系!”萧文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道:“你先做着,我去打个电话!”

江懿眉头微皱,究竟是什么人,让自己老妈这么紧张。不但让他主厨,竟然还亲自跑去打电话看对方到了没。

莫非自家老妈真的是想发展第二春!不行,他得赶紧告sù

老爸,将罪恶的根源扼杀在襁褓内。

江懿躲到厨房的储物间内刚要拨通电话,萧文雅的声音便由远及近的传来,“儿子,你动作快点,他马上就到了!”

江懿把手机塞进裤袋内,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说道:“这么快就来了?我这边还没准bèi

好呢!”

“不着急,他不挑的!”萧文雅笑眯眯的说着,显然心情很好。

江懿蹩着眉头望着自家老妈,“老妈,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萧文雅茫然,“什么想法?”

江懿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绝对有问题!”

萧文雅白了江懿一眼,浅笑道:“能有什么问题!”

“这人是狐狸变得吧,怎么把您迷的神魂颠倒!”江懿半开玩笑的说道。

“说不定真是狐狸变的呢!不然也不会让人不顾性命的想要和他在一起!”萧文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而去。

江懿直觉萧文雅话里有话,可又想不明白话中的深意。

大概一个小时后,江懿听到萧文雅的声音远远响起。

随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浮动,江懿猜想这次宴请的客人应该已经到了。

一直对这个男人很好奇,江懿从厨房内伸头望过去。

被墙柱遮挡并未看到男人的模样,只隐约可见他的背影。虽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不得不承认只看侧影已经足够迷人。

模样一定也不会差,毕竟能够得到自家老妈那么高的评价,肯定是有些能耐的。

江懿正思索着,萧文雅从前厅走进厨房,“儿子,客人来了!我介shào

你们认识!”

“老妈,您先过去!咖啡煮好后我端过去!”江懿笑嘻嘻的说道。他对这个人还真是有几分好奇。

萧文雅笑着忘了江懿一眼,江懿觉得那抹笑容好诡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回神时,母亲已经没了踪影。

江懿摸摸后脖颈子,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咖啡的馨香逐渐弥漫,江懿收敛心神将壶内的液体倒出。端着餐碟走出厨房,绕过石柱前方的身影逐渐清晰。

这人的背影好生眼熟!江懿盯着男人的背影使劲看了好几眼,脚步愈加靠近。江懿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站在男人身旁看清楚他的长相后,江懿完全傻住了!

“儿子,快来!我给你介shào

一下!”萧文雅拉住目瞪口呆的江懿热络的介shào

道:“这位就是我先前给你提到的,我们杂志特别邀请的Model。盛秋国际总裁—秋睿!”

江懿机械的转头望着笑容款款的母亲,母亲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丝毫异样。

江懿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秋睿,对方浅笑吟吟,完全把他当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看待。

天呐!谁能告sù

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家媳夫怎么会变成杂志的新任Model?

自家老妈不可能不知dào

两人的关系,今天这是演哪处啊?

江懿心底不住的哀叹,望着秋睿满眼都是询问。

秋睿像是没有看到他询问的目光,浅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秋睿!”

江懿彻底傻掉了,谁能告sù

他,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萧文雅见江懿没反应,用手肘顶了顶他,提醒道:“儿子,人家给你打招呼呢!”

江懿回过神,扯开嘴角牵出一抹苦笑算作回应。

萧文雅热络的拉过秋睿,“小睿啊,你别搭理他,他就是这么不懂礼貌!”

秋睿笑着说“没事”,与萧文雅热络的攀谈。

江懿杵在旁边,完全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两人聊了好半天,萧文雅才算意识到身旁还有个快要石化的江懿,嗔道:“杵在这边干什么?怎么不去烧饭?”

“我……我这就去……”江懿朝秋睿挤眉弄眼,示意他找机会过来厨房。

秋睿像是没看到,完全无视掉江懿。

江懿叫苦不迭,一步三回头的朝厨房走。

江懿哪里有心情烧饭,他完全想不到,只离开国内几天,怎么回来后局势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家老妈明明知dào

他交往的对象是秋睿,秋睿也明明知dào

自家老妈给他们下绊子阻挠他们在一起。

先前水火不容的婆媳关系,怎么就能如此平静的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笑着谈天说地。

危机解除了?别开玩笑了,江懿才不会天真的以为,秋睿去当个Model拍几张照片就能彻底攻克萧文雅。

自家老妈什么性子,江懿最了解!

恐怕这才是战争的开始,江懿心里直发憷,暗暗后悔应该把自家老爸拉来坐镇。

坐在餐桌前,江懿觉得气氛很诡异。

萧文雅与秋睿像是没有察觉到江懿的异样,你来我往的闲聊。

江懿敛眸,盯着面前的餐碟发呆,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

“儿子,怎么不吃饭啊!”萧文雅夹起一块葱香排骨放在江懿的餐盘内。

江懿扯出一抹苦笑,他现在哪里能吃得下!

“小睿啊,听说你们公司漂亮的女员工很多呢!”萧文雅笑着望过去,江懿就感觉那抹晶亮带着浓浓的异色。

秋睿浅笑,“我平时不太关注这些!”

“有合适的记得给我家江懿留意留意!”萧文雅说道:“而立之年了,竟然还单身!真是太没用了,连个媳妇都找不到!”萧文雅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江懿一眼。

江懿打了个寒颤,来了,来了,战争的号角终于吹响了。

“不知dào

江少喜欢哪种类型呢?”

江懿完全没想到秋睿会接话,惊得瞪大双眼,刚要出言拒绝,被萧文雅截过话说道:“他啊,是个念死理的人!喜欢的女孩子都是一个类型!”

“在Harvard念书那会儿,同年级的校花冷艳出了名,两人交往三年,后来那女孩回国把他甩了。初恋失败以后,再交往的对象都是这种类型!男人嘛,总是会有念旧这种情节!”

萧文雅望着秋睿,对江懿说道:“儿子,你有没有觉得小睿的气质很像Alice?如果小睿是女孩子,肯定要比Alice漂亮!”

“Alice就是江懿的初恋!”萧文雅生怕秋睿不明白,特意讲解一番。愣是把江懿的初恋讲解成可歌可泣的感人爱情故事。

江懿总算是明白过来今天这场鸿门宴意欲何为了。

既然都知dào

对方的底细,再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江懿索性坦言道:“老妈,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他并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萧文雅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也不带来我看看?”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江懿直言道:“老妈,我不喜欢女人!我是同性恋!”

萧文雅脸色一沉,随即笑道:“儿子,妈妈总是逼你相亲,让你产生逆反心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说自己喜欢男人吧!”

江懿望了秋睿一眼,正色道:“老妈,我是认真的!”

萧文雅眼底的蔑视一闪而过,很快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妈妈知dào

什么东西看得多了就会觉得腻味。见了那么多的美女确实很难再产生悸动。突然遇到一个还算顺眼的男人,从未有过的禁忌之恋会让你觉得很刺激。可是儿子,你所认为的喜欢并不是爱情!”

萧文雅句句刀锋,她就是要告sù

秋睿,我儿子江懿之所以喜欢你,完全是因为新鲜,等新鲜期过了以后,你什么也不是!

江懿哪能不明白自家老妈的用意,焦急的辩解道:“老妈,我知dào

什么是爱情!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您最好不要阻止我!”

萧文雅脸色阴郁,“你爱他,可他是真的爱你吗?”

江懿欲替秋睿辩解,被萧文雅打断,“你别回答的那么笃定!当初你卸下身份去接近他,为他打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他没有接触过的奇幻。可是江懿,那不是真实的,你们回到现实以后,需yào

面临的问题很快便会冲淡那些激情。激情褪去,只剩下苍白的残忍,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萧文雅的话看似对江懿所说,其实却是在敲击秋睿。

“伯母,公司有事,我先走了!”秋睿默默地站起身,转身而去。

第一百四十章 感激还是爱?!

移动的身影被突然伸出的手臂扯住,江懿拉着秋睿站在萧文雅面前,“妈,既然您已经知dào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江懿深吸一口气,“我爱秋睿,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

秋睿抬头深深的望着江懿,江懿回头对他深情一笑。

萧文雅微眯着的眸子内寒光潋潋,那道厉芒直直的劈向秋睿,“你以为刻意的接近,就真的能够打动我!”

“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江懿我不会放手,我会让您同意的!”秋睿语调依旧淡泊平稳,他挣开江懿的手掌朝门外走去。

江懿跟随着走到门外将秋睿扯进怀中,“睿儿,相信我,我会尽快解决的!”

秋睿轻轻挣脱江懿的怀抱,扯起唇角轻柔一笑,“伯母说的没错,你为我付出太多!”

江懿望着秋睿逐渐远去的背影,攥紧的拳头又收紧几分。

回到屋内,江懿站在萧文雅面前,直言不讳的说道:“老妈,您究竟想怎么样?”

萧文雅斜倚着椅背,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我想你们分开!”

“不可能,我是不会放qì

秋睿的!”江懿烦躁的踱了几步,“老妈,您不要逼我!”

萧文雅微微撩起眼皮,瞥了江懿一眼,“你这是在威胁我?”

“老妈,您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懿放缓语调,“您明知dào

我对秋睿是认真的,为什么还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萧文雅冷哼一声,“你对他的爱是认真的!那他对你呢?”

“江懿,我知dào

你爱他!”萧文雅扯开江懿的袖口,指着手腕处狰狞的伤疤,满目都是伤痛,“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他对你怎么样?他会像你爱他一样的来爱你吗?”

江懿沉默,他知dào

秋睿爱他,却从未想过秋睿有多爱他,不是他不想知dào

,而是他不敢去求证。

“我调查过秋睿,他从未谈过恋爱,也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当初他被你困魂在身边,又有心取悦他,朝夕相处间他难免会对你动情。你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但凡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都会被打动。”萧文雅灼灼的眸光印过来,忧虑道:“可这真的是爱情吗?如果这只是一时的感激,你该怎么办?如果你们在一起后他遇到真zhèng

的爱人,到时候你将如何自处?”

“妈,不会的,秋睿是爱我的!”

“江懿,你竟然也会自欺欺人!”萧文雅毫不留情的揭露道:“你在害pà

,害pà

秋睿真的只是为了感激才和你在一起!”

“妈,您为什么要逼我!”江懿猛地抬起头,往日坚定的眸子内闪过一抹脆弱,“就算他只是为了感激才和我在一起,那又怎么样?我有的是方法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靠算计得来的爱情真得牢靠吗?”萧文雅蔑视一笑,“此后你会在猜忌与惶恐中渡日,你总是会想他究竟爱不爱你?这样的爱情已经变了味道,如何能够长久的维系下去!”

“更何况同性之爱这条路太难走!”萧文雅放缓语调,劝慰道:“我并不是非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想知dào

秋睿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豁出性命去爱!”

“妈……您为何如此残忍!”江懿心中隐藏的痛楚今日被萧文雅残忍的扒出。

萧文雅说得没错,江懿一直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费尽心机得到的爱情总是会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慌。

萧文雅知dào

现在说这些太晚,可还是不想今日的姑息造成日后更深的伤害。

“秋睿是聪明人,我的态度已经表明,现在就看他如何回应!”萧文雅想让秋睿知难而退,从此在江懿生命中消失。

自家的儿子萧文雅很了解,如果一味的阻挠,江懿很可能生出逆反心理。萧文雅按兵不动,先是找到阮清秋谈合zuò

,她知dào

凭阮清秋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收服江懿。找到她也只是给秋睿提个醒,告sù

他以后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秋睿巧妙的化解危机,更是主动出击去接触萧文雅。

两人装作不认识对方般相处着,萧文雅更是大方邀请秋睿来家中作客,今日这场戏不止是为了告sù

秋睿她的态度,更多的是让江懿认清现实的残酷。

江懿失魂落魄的呆愣着,萧文雅知dào

江懿对秋睿的感情是认真的,怕日后秋睿的动摇会伤害到江懿,才会如此残忍的警醒他。

萧文雅叹口气,“儿子,你把他忘了吧!”

江懿扯开唇角牵出一抹凄然的苦笑,“太晚了!哪怕他不爱我,我也要把他困在身边!”

萧文雅瞬间变脸,对于江懿的执着很是不快,“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老妈,都说知子莫若母,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了解!”江懿抬眸,神色已恢复如初,好似先前的脆弱只是幻觉。他神色凛然,决绝的开口道:“妈,请您不要逼我!”

萧文雅脸色一变再变,“我倒要看看秋睿如何回应!”

“若他过不了我这一关,即便你们在一起,这辈子也别想安宁度日!”

萧文雅扬手甩来一个文件夹,“我奈何不了你,但我能牵制他!”

江懿慌忙捡起打开,待看到文件的内容后,瞬间变脸,“老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能帮他化险为夷,自然也可以让他危机四伏!”萧文雅勾唇扬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江懿,外力的阻挠很快就能验证真心?我很期待他主动说放qì

的那一刻!”

“妈,您把盛秋国际的股份转给我!”江懿惊慌,完全没想到萧文雅竟然消无声息的收购了盛秋国际大量的股份,这些股份足可以牵制秋睿。

“江懿,你现在不应该来求我,你应该在意的是秋睿如何回应!”萧文雅甩下一句话后,冷笑着转身而去。

此后的几天,江懿都被萧文雅勒令待在家里不准出门,更是没收他的手机钱包,不让他与秋睿联络。江懿烦躁不堪,生怕秋睿在萧文雅的刺激下做出偏激的事。

江懿拉开房门,门外的保镖毕恭毕敬的挡在门外。

“你们这是打算囚禁我?”江懿怒极反笑。

保镖惶恐的低头,“江少,这是夫人的意思!”

江懿反手将门甩上,萧文雅这是打定主意要分开他们。

在屋内烦躁的来回踱步,江懿却完全想不出对策。若是再激怒萧文雅,自家老妈很可能去为难秋睿。江懿打开电脑,打算联络老爸回来为他坐镇。

戳开网页,地方新闻头版页面框便跳出来,占据大半个屏幕的图片让江懿震愣了。

墨黑色的小字一行行看下去,江懿的脸色愈发凝重。

旋风般刮向大门,保镖一惊,慌忙上前阻拦。江懿反手攻过去,招式狠戾下手毫不留情。

“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萧文雅迎面而来,美目怒瞪。

“老妈,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江懿深邃的眸子内暗影浮动,正在极力忍耐着怒气。

“怎么?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萧文雅撩起耳畔滑下的发丝,云淡风轻的说道:“秋睿只是公开出柜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您知不知dào

这么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能有多大影响?”萧文雅不以为然,“你就不想你们的关系曝光?难道一辈子掖着藏着!”

“就算要曝光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江懿私心里自然是希望能够和秋睿光明正大的交往,可如今这种时候真的不是公开出柜的好时机。

“那你说应该在哪种时候?”萧文雅冰冷的眼神扫过来。

事已至此,江懿只想尽快找到秋睿,与他一起面对此后的风风雨雨。

江懿不再多言,转身欲走,被萧文雅拦住,“不准去找他!”

“妈,您还想怎么样?”江懿语气骤冷,“他已经表态了,您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只是这样你就承shòu不住了!”萧文雅讥讽的挑起唇角,“我告sù

你,这只是刚刚开始!”

江懿深知母亲的性子,放柔语调,“老妈,秋睿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您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

萧文雅睨着江懿冷笑,“只是这些就让你觉得满足了?”

江懿望着母亲,坦言道:“老妈,当初我瞒着您不惜拿生命做赌注去救秋睿。这些事秋睿最初并不知情,您不能因为这些而迁怒他。”

萧文雅沉默不语,不可否认江懿说出她的心声。她之所以这么强烈的反对,大部分原因就是迁怒。

江懿消失的一年里,萧文雅开始着手收购盛秋国际的股份。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我儿子不能平安无事的回来,那么秋睿自然也别想安度余生。

江懿不负众望的平安回归,萧文雅心底的怨恨消散不少。本以为江懿会对她坦言与秋睿的关系,没想到江懿不但与秋睿暗中来往,更是在她问及之时没有坦然告知。

这让萧文雅很吃味,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外人一再算计她。萧文雅是个强势的女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

一怒之下的后果就是强硬的反对,你们不是要在一起吗?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能给我想要的幸福

江懿满腹心机,沉下心仔细一想,顷刻便明白母亲的用意。走过去环住萧文雅的肩膀,放软语调哀求道:“老妈,您就答yīng

吧!”

萧文雅甩开挂在肩头的手臂,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江懿拉过母亲坐在沙发上,又是端茶又是递水,鞍前马后的忙活好一阵子。

果茶泡好后端到母亲面前,讪笑道:“老妈,您喝口茶消消气!”

萧文雅斜瞥一眼,“怎么?现在知dào

服软讨饶了!”

江懿嘿嘿一笑,“老妈,平心而论,您喜欢秋睿吗?”

“少给我打感情牌!”萧文雅不为所动。

萧文雅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出对秋睿的好感,江懿多少还是能觉察出来,母亲还是挺喜欢秋睿的。若是反感,手段恐怕会比现在激愤很多。

“老妈,其实您挺喜欢秋睿的,只是气不过我对他那种不顾一切的深情。”江懿靠过去,安抚般的轻抚萧文雅的香肩,“我对秋睿不止是情欲之爱,或许已经超脱情爱升华到血溶于水难以割舍的爱。就如同我对您和父亲一样,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是我想要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

“爱情的保质期很短暂,很可能随着激情褪去而变得苍白无力。”江懿漆黑的眸子内浮出层层暖意,“我和秋睿是不会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爱。我们经lì

过聚散离合、经lì

过生离死别。您觉得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共同克服的!”

“他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感激才爱上我的,但那又怎么样?过程不重yào

,结果才是真理。我不管他因何爱我,我只在乎他是否爱我!”江懿浅浅一笑,“承诺这种东西是最虚无缥缈没有保障的,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我只想活在当下!”

萧文雅微微动容,虽然与秋睿接触不多,但这个男人不管从人品还是样貌都是绝佳的。自己儿子能喜欢上他绝非偶然,秋睿太出众。

他就像是一杯加入冰块的极品蓝山,表面看起来冰冷不容易亲近。当你真zhèng

品尝时才能发xiàn

内里的醇香,虽然香气被外表的冰霜冻结,一旦深入内部才知dào

其中的美妙。

有着能够渗透内心的舒逸和不失华丽的外表。这样的男人连萧文雅都难以抗拒的忍不住亲近,更何况秋睿符合江懿心中女神的所有标准。超脱性别的限制以后,江懿爱上秋睿完全在情理之中。

虽然心里认可江懿的话,萧文雅仍旧不甘,“我只是替你不值!”

听出母亲话语内的松动,江懿心底暗喜,努力游说道:“老妈,如果在投入之前都要衡量是否值得去爱,那这就不是真zhèng

的爱情!”

“可是……”萧文雅还想再说什么,瞥见江懿眼中的坚定,最终只是轻叹口气,“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哪里还肯听我的!”

“老妈,我是真的很爱秋睿!秋睿同样也很爱我!”江懿异常坚定的说道:“即便有一天他不再爱我,没关系,我会让他的心再次为我悸动!”

江懿深邃的眸子内星光闪烁,萧文雅被坚定执着的眼神震慑的久久无法回神。

“我同意不代表你爸爸同意!”萧文雅瞥过头,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强硬。

母亲这一关算是过了,父亲早就和他统一战线,看来这场家庭战争算是彻底平息。

为了安抚母亲,江懿大方的说道:“过段时间父亲回国,让父亲见见秋睿,咱们再做出最后的评定。老妈,我的安排您还满yì

吗?”

萧文雅望着一脸狐狸样儿的江懿,手指戳着他的额头,嗔怒道:“你早就安排好了,还假惺惺的来问我!”

江懿嘿嘿一笑,“老妈,我就知dào

您最好了!”

韩渊诚望着对面坦然自若的男人,烦躁的踱步到他的面前,直视着秋睿的眼眸,“秋睿,你知不知dào

你究竟做了什么?”

秋睿淡淡扫来一眼,“我知dào

!”

“你知dào

还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韩渊诚声音拔高。秋睿的公开出柜杀得董事会措手不及,连帮他掩饰的机会都没有。虽说是个人的私生活,可秋睿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整个公司的运营。这件事曝光后,盛秋国际股票大跌,更是有多家合zuò

单位撤销合zuò

订单。

秋睿冲动的举动为公司带来太多负面影响,韩渊诚火冒三丈,“秋睿,你这根本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你知不知dào

你肩负着怎样的责任?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妄为!”

“既然如此,我卸任好了!”

秋睿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韩渊诚,“你说什么?卸任?”

秋睿递过去一个文件夹,“这里是股权转让协议书!我手头上的股份会全部转到秋晨的名下!他将是整个公司最大的股东!”

韩渊诚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你……你为了江懿竟然要放qì

公司?”

“诚诚,我累了!”秋睿淡漠的脸颊升出一丝疲惫,“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不会放qì

江懿,如果公开出轨仍旧不能让萧文雅认可自己。秋睿就决定打持久战,让时间来证明他对江懿的爱。

如此一来,恐怕就会惹恼萧文雅。秋睿早就知dào

大量收购公司股份的人是萧文雅,他装聋作哑没有出面阻止,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与立场。

萧文雅想要牵制他,秋睿就让她牵制。

秋睿放qì

公司是怕萧文雅一怒之下做出偏激的事情,私人恩怨本就不该牵扯到公司的利益。整个公司千百号员工,不能成为他们内部战争的炮灰。秋睿考lǜ

良久,还是决定他主动妥协。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思虑良久。

韩渊诚望着秋睿,痛心疾首的说道:“秋睿,当初付出多大的努力你才能有现在的成就。怎么可以为了江懿就将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秋睿不以为然的浅笑,“诚诚,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秋晨会是个很好的管理者,你也一定会像当年辅佐我一样帮zhù

他!有你们,盛秋国际会日渐强dà

!”

“秋晨他不适合……”韩渊诚私心里并不希望秋晨接任总裁的位置。职位越高顾忌越多,若是秋晨身居高位,将要面临的问题会更加严峻。

“诚诚,我知dào

你在顾忌什么?”秋睿灼灼的眸光印过来,“过渡的保护并不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秋晨是强者,他不应该在狭隘的围墙内安度一生。凡事都有两面性,只有自身强dà

,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秋睿,你竟然……”放qì

名利地位,为他们打造安康大道。韩渊诚震惊的望着秋睿,心中百感交集。

“沈梓瑜是天之骄女,如此尊贵的身份自然是有娇纵的筹码!”秋睿不无担忧的说道:“秋晨现在的处境很可能受到外力的影响!”

“沈梓瑜始终不愿意放qì

联姻!”韩渊诚眉头拧紧,叹息道:“不管我开出什么条件她都不为所动!我真的……”韩渊诚揉着涨疼的眉心,顿感无力。

秋睿轻拍韩渊诚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沈梓瑜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懂得孰轻孰重!”

韩渊诚勉励扯开嘴角,“秋睿谢谢你!”

秋睿举拳顶向韩渊诚肩头,“诚诚,你这话太见外了!”

“这么大的担子卸下来,我反倒应该谢谢你们呢!”秋睿伸展双臂,“无职一身轻!”

韩渊诚深深的望着秋睿,“秋睿,你一定要幸福!”

秋睿星光璀璨的眸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夺目,他勾唇灿然一笑,“诚诚,我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相信,他能给我想要的幸福!”

深秋的天气,晚风已经带着浓烈的寒气。

黑沉如墨的湖面倒映着璀璨的夜空,漫天的星子都被铺洒在那光亮如镜的湖面。

江懿远远就看到长椅上那抹清瘦的身影,仿佛与寂寥的夜色融为一体。

秋睿双腿蜷曲在胸口处,斜靠在长椅内,从未有过的柔弱无措,让江懿忍不住便颤动了心房。

轻轻地走过去,在男人面前蹲下,伸手拨开敷在额头上的发丝,星光洒在他的脸上,不管看多少遍,这张脸都会给他带来莫名的悸动。

“睿儿……”江懿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嘴边终究只化作这两个字。

秋睿凝视着江懿深邃的眸子,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蜂腰,“江懿,我一无所有了,以后你养我吧!”

往日强势的秋睿只会把无助隐藏在心底,江懿很少见他如此,此时是又惊又喜。

震惊秋睿竟然为了和他在一起抛下所有,喜悦秋睿终于肯真zhèng

的依靠他。

“好!”江懿毫不犹豫的答,收紧手臂像是要把怀中的男人揉进骨血合二为一。

为什么那么傻,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

为什么那么决绝,爱得毫无保留!

江懿想问的太多,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秋睿用自己的方式告sù

他,他有多么爱他!

“睿儿,对不起!”江懿声音发颤,心里内疚不已,他怎么能够怀疑秋睿对他的爱。

“我真得很像Alice吗?”秋睿从江懿怀中挣脱,定定的望着他。

第一百四十章 感激还是爱?!

移动的身影被突然伸出的手臂扯住,江懿拉着秋睿站在萧文雅面前,“妈,既然您已经知dào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江懿深吸一口气,“我爱秋睿,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

秋睿抬头深深的望着江懿,江懿回头对他深情一笑。

萧文雅微眯着的眸子内寒光潋潋,那道厉芒直直的劈向秋睿,“你以为刻意的接近,就真的能够打动我!”

“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江懿我不会放手,我会让您同意的!”秋睿语调依旧淡泊平稳,他挣开江懿的手掌朝门外走去。

江懿跟随着走到门外将秋睿扯进怀中,“睿儿,相信我,我会尽快解决的!”

秋睿轻轻挣脱江懿的怀抱,扯起唇角轻柔一笑,“伯母说的没错,你为我付出太多!”

江懿望着秋睿逐渐远去的背影,攥紧的拳头又收紧几分。

回到屋内,江懿站在萧文雅面前,直言不讳的说道:“老妈,您究竟想怎么样?”

萧文雅斜倚着椅背,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我想你们分开!”

“不可能,我是不会放qì

秋睿的!”江懿烦躁的踱了几步,“老妈,您不要逼我!”

萧文雅微微撩起眼皮,瞥了江懿一眼,“你这是在威胁我?”

“老妈,您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懿放缓语调,“您明知dào

我对秋睿是认真的,为什么还要阻止我们在一起?”

萧文雅冷哼一声,“你对他的爱是认真的!那他对你呢?”

“江懿,我知dào

你爱他!”萧文雅扯开江懿的袖口,指着手腕处狰狞的伤疤,满目都是伤痛,“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他对你怎么样?他会像你爱他一样的来爱你吗?”

江懿沉默,他知dào

秋睿爱他,却从未想过秋睿有多爱他,不是他不想知dào

,而是他不敢去求证。

“我调查过秋睿,他从未谈过恋爱,也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当初他被你困魂在身边,又有心取悦他,朝夕相处间他难免会对你动情。你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但凡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都会被打动。”萧文雅灼灼的眸光印过来,忧虑道:“可这真的是爱情吗?如果这只是一时的感激,你该怎么办?如果你们在一起后他遇到真zhèng

的爱人,到时候你将如何自处?”

“妈,不会的,秋睿是爱我的!”

“江懿,你竟然也会自欺欺人!”萧文雅毫不留情的揭露道:“你在害pà

,害pà

秋睿真的只是为了感激才和你在一起!”

“妈,您为什么要逼我!”江懿猛地抬起头,往日坚定的眸子内闪过一抹脆弱,“就算他只是为了感激才和我在一起,那又怎么样?我有的是方法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靠算计得来的爱情真得牢靠吗?”萧文雅蔑视一笑,“此后你会在猜忌与惶恐中渡日,你总是会想他究竟爱不爱你?这样的爱情已经变了味道,如何能够长久的维系下去!”

“更何况同性之爱这条路太难走!”萧文雅放缓语调,劝慰道:“我并不是非要拆散你们,我只是想知dào

秋睿他到底值不值得你豁出性命去爱!”

“妈……您为何如此残忍!”江懿心中隐藏的痛楚今日被萧文雅残忍的扒出。

萧文雅说得没错,江懿一直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费尽心机得到的爱情总是会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慌。

萧文雅知dào

现在说这些太晚,可还是不想今日的姑息造成日后更深的伤害。

“秋睿是聪明人,我的态度已经表明,现在就看他如何回应!”萧文雅想让秋睿知难而退,从此在江懿生命中消失。

自家的儿子萧文雅很了解,如果一味的阻挠,江懿很可能生出逆反心理。萧文雅按兵不动,先是找到阮清秋谈合zuò

,她知dào

凭阮清秋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收服江懿。找到她也只是给秋睿提个醒,告sù

他以后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秋睿巧妙的化解危机,更是主动出击去接触萧文雅。

两人装作不认识对方般相处着,萧文雅更是大方邀请秋睿来家中作客,今日这场戏不止是为了告sù

秋睿她的态度,更多的是让江懿认清现实的残酷。

江懿失魂落魄的呆愣着,萧文雅知dào

江懿对秋睿的感情是认真的,怕日后秋睿的动摇会伤害到江懿,才会如此残忍的警醒他。

萧文雅叹口气,“儿子,你把他忘了吧!”

江懿扯开唇角牵出一抹凄然的苦笑,“太晚了!哪怕他不爱我,我也要把他困在身边!”

萧文雅瞬间变脸,对于江懿的执着很是不快,“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老妈,都说知子莫若母,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了解!”江懿抬眸,神色已恢复如初,好似先前的脆弱只是幻觉。他神色凛然,决绝的开口道:“妈,请您不要逼我!”

萧文雅脸色一变再变,“我倒要看看秋睿如何回应!”

“若他过不了我这一关,即便你们在一起,这辈子也别想安宁度日!”

萧文雅扬手甩来一个文件夹,“我奈何不了你,但我能牵制他!”

江懿慌忙捡起打开,待看到文件的内容后,瞬间变脸,“老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能帮他化险为夷,自然也可以让他危机四伏!”萧文雅勾唇扬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江懿,外力的阻挠很快就能验证真心?我很期待他主动说放qì

的那一刻!”

“妈,您把盛秋国际的股份转给我!”江懿惊慌,完全没想到萧文雅竟然消无声息的收购了盛秋国际大量的股份,这些股份足可以牵制秋睿。

“江懿,你现在不应该来求我,你应该在意的是秋睿如何回应!”萧文雅甩下一句话后,冷笑着转身而去。

此后的几天,江懿都被萧文雅勒令待在家里不准出门,更是没收他的手机钱包,不让他与秋睿联络。江懿烦躁不堪,生怕秋睿在萧文雅的刺激下做出偏激的事。

江懿拉开房门,门外的保镖毕恭毕敬的挡在门外。

“你们这是打算囚禁我?”江懿怒极反笑。

保镖惶恐的低头,“江少,这是夫人的意思!”

江懿反手将门甩上,萧文雅这是打定主意要分开他们。

在屋内烦躁的来回踱步,江懿却完全想不出对策。若是再激怒萧文雅,自家老妈很可能去为难秋睿。江懿打开电脑,打算联络老爸回来为他坐镇。

戳开网页,地方新闻头版页面框便跳出来,占据大半个屏幕的图片让江懿震愣了。

墨黑色的小字一行行看下去,江懿的脸色愈发凝重。

旋风般刮向大门,保镖一惊,慌忙上前阻拦。江懿反手攻过去,招式狠戾下手毫不留情。

“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萧文雅迎面而来,美目怒瞪。

“老妈,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江懿深邃的眸子内暗影浮动,正在极力忍耐着怒气。

“怎么?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萧文雅撩起耳畔滑下的发丝,云淡风轻的说道:“秋睿只是公开出柜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您知不知dào

这么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能有多大影响?”萧文雅不以为然,“你就不想你们的关系曝光?难道一辈子掖着藏着!”

“就算要曝光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江懿私心里自然是希望能够和秋睿光明正大的交往,可如今这种时候真的不是公开出柜的好时机。

“那你说应该在哪种时候?”萧文雅冰冷的眼神扫过来。

事已至此,江懿只想尽快找到秋睿,与他一起面对此后的风风雨雨。

江懿不再多言,转身欲走,被萧文雅拦住,“不准去找他!”

“妈,您还想怎么样?”江懿语气骤冷,“他已经表态了,您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

“只是这样你就承shòu不住了!”萧文雅讥讽的挑起唇角,“我告sù

你,这只是刚刚开始!”

江懿深知母亲的性子,放柔语调,“老妈,秋睿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您为什么还要为难我们?”

萧文雅睨着江懿冷笑,“只是这些就让你觉得满足了?”

江懿望着母亲,坦言道:“老妈,当初我瞒着您不惜拿生命做赌注去救秋睿。这些事秋睿最初并不知情,您不能因为这些而迁怒他。”

萧文雅沉默不语,不可否认江懿说出她的心声。她之所以这么强烈的反对,大部分原因就是迁怒。

江懿消失的一年里,萧文雅开始着手收购盛秋国际的股份。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我儿子不能平安无事的回来,那么秋睿自然也别想安度余生。

江懿不负众望的平安回归,萧文雅心底的怨恨消散不少。本以为江懿会对她坦言与秋睿的关系,没想到江懿不但与秋睿暗中来往,更是在她问及之时没有坦然告知。

这让萧文雅很吃味,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外人一再算计她。萧文雅是个强势的女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

一怒之下的后果就是强硬的反对,你们不是要在一起吗?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他能给我想要的幸福

江懿满腹心机,沉下心仔细一想,顷刻便明白母亲的用意。走过去环住萧文雅的肩膀,放软语调哀求道:“老妈,您就答yīng

吧!”

萧文雅甩开挂在肩头的手臂,冷哼一声,“想都别想!”

江懿拉过母亲坐在沙发上,又是端茶又是递水,鞍前马后的忙活好一阵子。

果茶泡好后端到母亲面前,讪笑道:“老妈,您喝口茶消消气!”

萧文雅斜瞥一眼,“怎么?现在知dào

服软讨饶了!”

江懿嘿嘿一笑,“老妈,平心而论,您喜欢秋睿吗?”

“少给我打感情牌!”萧文雅不为所动。

萧文雅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出对秋睿的好感,江懿多少还是能觉察出来,母亲还是挺喜欢秋睿的。若是反感,手段恐怕会比现在激愤很多。

“老妈,其实您挺喜欢秋睿的,只是气不过我对他那种不顾一切的深情。”江懿靠过去,安抚般的轻抚萧文雅的香肩,“我对秋睿不止是情欲之爱,或许已经超脱情爱升华到血溶于水难以割舍的爱。就如同我对您和父亲一样,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是我想要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

“爱情的保质期很短暂,很可能随着激情褪去而变得苍白无力。”江懿漆黑的眸子内浮出层层暖意,“我和秋睿是不会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爱。我们经lì

过聚散离合、经lì

过生离死别。您觉得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共同克服的!”

“他或许一开始是因为感激才爱上我的,但那又怎么样?过程不重yào

,结果才是真理。我不管他因何爱我,我只在乎他是否爱我!”江懿浅浅一笑,“承诺这种东西是最虚无缥缈没有保障的,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我只想活在当下!”

萧文雅微微动容,虽然与秋睿接触不多,但这个男人不管从人品还是样貌都是绝佳的。自己儿子能喜欢上他绝非偶然,秋睿太出众。

他就像是一杯加入冰块的极品蓝山,表面看起来冰冷不容易亲近。当你真zhèng

品尝时才能发xiàn

内里的醇香,虽然香气被外表的冰霜冻结,一旦深入内部才知dào

其中的美妙。

有着能够渗透内心的舒逸和不失华丽的外表。这样的男人连萧文雅都难以抗拒的忍不住亲近,更何况秋睿符合江懿心中女神的所有标准。超脱性别的限制以后,江懿爱上秋睿完全在情理之中。

虽然心里认可江懿的话,萧文雅仍旧不甘,“我只是替你不值!”

听出母亲话语内的松动,江懿心底暗喜,努力游说道:“老妈,如果在投入之前都要衡量是否值得去爱,那这就不是真zhèng

的爱情!”

“可是……”萧文雅还想再说什么,瞥见江懿眼中的坚定,最终只是轻叹口气,“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哪里还肯听我的!”

“老妈,我是真的很爱秋睿!秋睿同样也很爱我!”江懿异常坚定的说道:“即便有一天他不再爱我,没关系,我会让他的心再次为我悸动!”

江懿深邃的眸子内星光闪烁,萧文雅被坚定执着的眼神震慑的久久无法回神。

“我同意不代表你爸爸同意!”萧文雅瞥过头,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强硬。

母亲这一关算是过了,父亲早就和他统一战线,看来这场家庭战争算是彻底平息。

为了安抚母亲,江懿大方的说道:“过段时间父亲回国,让父亲见见秋睿,咱们再做出最后的评定。老妈,我的安排您还满yì

吗?”

萧文雅望着一脸狐狸样儿的江懿,手指戳着他的额头,嗔怒道:“你早就安排好了,还假惺惺的来问我!”

江懿嘿嘿一笑,“老妈,我就知dào

您最好了!”

韩渊诚望着对面坦然自若的男人,烦躁的踱步到他的面前,直视着秋睿的眼眸,“秋睿,你知不知dào

你究竟做了什么?”

秋睿淡淡扫来一眼,“我知dào

!”

“你知dào

还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韩渊诚声音拔高。秋睿的公开出柜杀得董事会措手不及,连帮他掩饰的机会都没有。虽说是个人的私生活,可秋睿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整个公司的运营。这件事曝光后,盛秋国际股票大跌,更是有多家合zuò

单位撤销合zuò

订单。

秋睿冲动的举动为公司带来太多负面影响,韩渊诚火冒三丈,“秋睿,你这根本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你知不知dào

你肩负着怎样的责任?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妄为!”

“既然如此,我卸任好了!”

秋睿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韩渊诚,“你说什么?卸任?”

秋睿递过去一个文件夹,“这里是股权转让协议书!我手头上的股份会全部转到秋晨的名下!他将是整个公司最大的股东!”

韩渊诚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眸,“你……你为了江懿竟然要放qì

公司?”

“诚诚,我累了!”秋睿淡漠的脸颊升出一丝疲惫,“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不会放qì

江懿,如果公开出轨仍旧不能让萧文雅认可自己。秋睿就决定打持久战,让时间来证明他对江懿的爱。

如此一来,恐怕就会惹恼萧文雅。秋睿早就知dào

大量收购公司股份的人是萧文雅,他装聋作哑没有出面阻止,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与立场。

萧文雅想要牵制他,秋睿就让她牵制。

秋睿放qì

公司是怕萧文雅一怒之下做出偏激的事情,私人恩怨本就不该牵扯到公司的利益。整个公司千百号员工,不能成为他们内部战争的炮灰。秋睿考lǜ

良久,还是决定他主动妥协。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思虑良久。

韩渊诚望着秋睿,痛心疾首的说道:“秋睿,当初付出多大的努力你才能有现在的成就。怎么可以为了江懿就将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秋睿不以为然的浅笑,“诚诚,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秋晨会是个很好的管理者,你也一定会像当年辅佐我一样帮zhù

他!有你们,盛秋国际会日渐强dà

!”

“秋晨他不适合……”韩渊诚私心里并不希望秋晨接任总裁的位置。职位越高顾忌越多,若是秋晨身居高位,将要面临的问题会更加严峻。

“诚诚,我知dào

你在顾忌什么?”秋睿灼灼的眸光印过来,“过渡的保护并不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秋晨是强者,他不应该在狭隘的围墙内安度一生。凡事都有两面性,只有自身强dà

,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秋睿,你竟然……”放qì

名利地位,为他们打造安康大道。韩渊诚震惊的望着秋睿,心中百感交集。

“沈梓瑜是天之骄女,如此尊贵的身份自然是有娇纵的筹码!”秋睿不无担忧的说道:“秋晨现在的处境很可能受到外力的影响!”

“沈梓瑜始终不愿意放qì

联姻!”韩渊诚眉头拧紧,叹息道:“不管我开出什么条件她都不为所动!我真的……”韩渊诚揉着涨疼的眉心,顿感无力。

秋睿轻拍韩渊诚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沈梓瑜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懂得孰轻孰重!”

韩渊诚勉励扯开嘴角,“秋睿谢谢你!”

秋睿举拳顶向韩渊诚肩头,“诚诚,你这话太见外了!”

“这么大的担子卸下来,我反倒应该谢谢你们呢!”秋睿伸展双臂,“无职一身轻!”

韩渊诚深深的望着秋睿,“秋睿,你一定要幸福!”

秋睿星光璀璨的眸子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夺目,他勾唇灿然一笑,“诚诚,我一定会幸福的!因为我相信,他能给我想要的幸福!”

深秋的天气,晚风已经带着浓烈的寒气。

黑沉如墨的湖面倒映着璀璨的夜空,漫天的星子都被铺洒在那光亮如镜的湖面。

江懿远远就看到长椅上那抹清瘦的身影,仿佛与寂寥的夜色融为一体。

秋睿双腿蜷曲在胸口处,斜靠在长椅内,从未有过的柔弱无措,让江懿忍不住便颤动了心房。

轻轻地走过去,在男人面前蹲下,伸手拨开敷在额头上的发丝,星光洒在他的脸上,不管看多少遍,这张脸都会给他带来莫名的悸动。

“睿儿……”江懿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嘴边终究只化作这两个字。

秋睿凝视着江懿深邃的眸子,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蜂腰,“江懿,我一无所有了,以后你养我吧!”

往日强势的秋睿只会把无助隐藏在心底,江懿很少见他如此,此时是又惊又喜。

震惊秋睿竟然为了和他在一起抛下所有,喜悦秋睿终于肯真zhèng

的依靠他。

“好!”江懿毫不犹豫的答,收紧手臂像是要把怀中的男人揉进骨血合二为一。

为什么那么傻,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

为什么那么决绝,爱得毫无保留!

江懿想问的太多,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秋睿用自己的方式告sù

他,他有多么爱他!

“睿儿,对不起!”江懿声音发颤,心里内疚不已,他怎么能够怀疑秋睿对他的爱。

“我真得很像Alice吗?”秋睿从江懿怀中挣脱,定定的望着他。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求婚,见父母(爆更五)

“不像,完全不像!”江懿大摇其头,“睿儿是独一无二的存zài

!”

“我已经没有制约你的能力,从来都分辨不出你话内的真假!如今又爱你到无法自拔,即便你说谎,我也会把谎言当做承诺!”秋睿垂下眼睑,语调软软的,落在江懿耳畔却带着极大的震撼。

“睿儿……”江懿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混蛋到默认自家母亲的举动,硬是逼着秋睿掏出真心。那些猜忌就像明晃晃的刀刃,在这颗真心上划下数道伤痕。

这一刻,江懿觉得他太混蛋了。将秋睿扯进怀里牢牢抱住,“以前是我混蛋,不该对你耍那些手段。以后不会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秋睿自顾自的说,像是完全不知dào

他的话让江懿悔得恨不得自杀谢罪。

“是我不好,我不该算计你!我道歉,你原谅我吧!”江懿突然拉出怀中的秋睿,捧着他的脸颊,直视着那双清澈无波的眸子,“秋睿,我们结婚吧!”

秋睿摇摇头,动作轻缓却意味坚定,“一张纸而已,根本制约不了人心!”

秋睿的态度不温不火,不急不缓,不怒不燥,江懿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秋睿像往常一般冲他又打又骂的发脾气,也好过现在这般沉默着。

“秋睿,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

“我没有生气!”秋睿摇摇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对我不信任我能够理解!”

江懿松开怀抱,将秋睿从长椅上拉起来。

“喂,你带我去哪里?”秋睿挣了两下,不明白江懿意欲何为。

“我们去一个地方!”江懿手掌扣着秋睿的手腕,一路拉着他前行。

汽车开到市区,虽然夜幕降临依旧繁华不减。

江懿拉着秋睿下车,闷头朝街道边的店铺而去。

直到被拉近店门,耀眼的华光闪进眼底。秋睿才明白江懿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江懿,我还没同意呢!”秋睿视图挣脱江懿的手掌,却被江懿不由分说的拉到玻璃展柜前。

从两人进店门就吸引无数道目光,两个同样俊美的男人亲密的手挽手来到首饰店内,自然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导购小姐迎上来,满眼直冒小星星。

“两位先生需yào

些什么?”

江懿握着秋睿的手掌抬起来,十指相扣,“戒指!”

导购小姐眼底的亮光更甚,很快便挑出几款适合的男戒摆在展台上任由两人挑选。

江懿挑出其中的一款,并不问秋睿的意见,直接套在他无名指上。

取出另一个戴在自己的手上,随后结账走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从进店到出店全程不过十分钟,秋睿气得直磨牙,没见过求婚都强拉硬拽的。

出了店门,秋睿就去指头上撸戒指。

江懿大惊失色,握着他的指头死不松手。

“除非我死了,否则这戒指你就不能摘!”

秋睿气结,“你说什么浑话!”

“秋睿,我是认真的!”江懿一字一顿认真的说。

秋睿低头望着相叠手掌上一模一样的银色指环,颇为无奈的扁扁嘴,“都没见过这么求婚的!”

江懿笑,“过程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结果!”

秋睿瞥过头,显然还有点忿忿不平。

“睿儿,明天我父亲就回来了!”江懿含笑的声音传来,“他想见见你!”

秋睿一惊,“我……我能不去吗?”

江懿失笑,轻点秋睿的鼻头,“怎么现在知dào

害pà

了!当初见我母亲的气势哪里去了?”

“那不是被逼的吗?”秋睿小声嘀咕。

“别怕,有我呢!”江懿扶着秋睿的发尾柔声安慰。

秋睿偏头想了想,问道:“你父母喜欢什么?我明天要带点什么过去?”

“把你带去就行了!”江懿半真半假的说着,拥着秋睿朝停车场走去。

路边的景物逐渐陌生,秋睿问道:“这是去哪里?”

江懿笑吟吟的说道:“回家!”

秋睿茫然,“回家不是这条路!”

江懿但笑不语,很快车便停在一栋幽静的小楼前。

“以后我们就住这里!”江懿打开房门,现代化的装饰风格,简洁又不失格调的陈设。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宽敞。

二楼有一个宽大的露台,江懿拉着秋睿站在外面,能看到如意湖的全景。

江懿拥着秋睿站在一片璀璨的霓虹之中,“睿儿,你喜欢这里吗?”

“为什么重新选房子?”秋睿不解,以前的公寓承载着太多美好的回忆。

“算是新的开始!”江懿言罢松开环着秋睿的手臂,退开一步,单膝跪地,“秋睿,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秋睿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神情一滞,难为情的别开脸,“你起来!”

江懿拉着他的手掌,不依不饶,“你答yīng

我吗?”

秋睿脸颊泛红,“你先起来!”

“你不答yīng

我,我就不起来!”江懿耍赖,执起秋睿的手掌在脸颊处蹭了蹭。

秋睿扑过去把江懿按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做新娘穿婚纱!”

江懿苦笑着打商量,“能不能别这样?”

“不行!”秋睿语气强硬,他已经是下面那个又被江懿抢了求婚的先机,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媳夫怎么说,咱就怎么做!”江懿视死如归的仰起头,一咬牙点头同意。

“真的?可不要勉强!”秋睿喜滋滋的眯着眼睛。

“不勉强,只要我媳夫开心,怎么虐我都行!”江懿说得振振有词。

手掌却已经攀上秋睿的纤腰,灵巧的顺着衣摆的缝隙钻进去覆上柔滑的肌肤。

秋睿浑身一颤,想要挥开作乱的手掌,被江懿捏住双腕固定在胸口。

“江懿,你无赖!”秋睿气急之下扭动身体。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只会加速江懿魔化。

被打横抱在怀中,秋睿反应过来时已被扔在柔软的大床内。

江懿倾身压上,“小妖精,乖乖从了本大爷吧!”

秋睿抬脚踹过去,紧跟着翻身压上来,“你可是我的新娘,自然是我好好疼爱你!”

江懿含羞抛来一个媚眼,“伦家是第一次,大爷你要温柔些!”

“不害臊!”秋睿嗔怒。

江懿扶着秋睿的腰身将他抱坐在腿芔间。

“睿儿,我很配合吧!”言罢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秋睿跨坐在江懿腰芔上,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情芔动。

衬衫完全敞开,露出紧致光洁的麦色皮肤,秋睿眸光不受控zhì

般的印上去。

那片柔滑就像涂了毒药,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秋睿反应过来时已和江懿唇芔舌芔交芔缠,衣扣何时被解开已经全然不知。半褪着挂在手肘处,煽情又旖旎。

“嗯……”不知何时江懿的手掌穿过层层阻挡,伸到花芔隙间徘徊。秋睿忍不住轻嗯出声,好容易拉回点理智抢夺本该属于自己的福利,“都……都说我在上面!”

江懿很配合的缩回手,“好啊!都听媳夫的!”

秋睿为抢回主导权而开心,眯着眼睛去扯江懿的裤子。

障碍物全部去除掉,江懿就如同粘板上的鱼肉只等着秋睿宰割。

秋睿脸红红,全然不知该怎么下手。

江懿见他这幅模样,促狭的眯起眼眸,特好心的提醒道:“睿儿,亲亲!”

秋睿这才想起来,是该先亲亲的!

秋睿俯身去吻江懿的嘴唇,刚靠过去就被噙住唇瓣。铺天盖地火热的吻让秋睿的头脑混沌不堪。

感觉后方一痛,秋睿皱起脸颊,“江懿,你使诈!”

江懿转动着手指,邪笑道:“睿儿,兵不厌诈!”

“江懿,你混蛋……”火热的巨龙挺芔进内芔部,秋睿弓起身子,难耐的挣动。

“宝贝儿,你放松,太紧了!”江懿摩挲着秋睿的脊背,柔声抚慰。

秋睿低声喘息,渐渐放松身体。

“现在还难受吗?”等到完全没入,两人早已汗湿。江懿拂去秋睿额上细密的汗珠,一遍遍吻他的唇瓣。

“嗯……”身体里包着火热的脉芔动,秋睿轻轻挪了挪身子。

“小妖精——你别乱动!”被秋睿动的差点绷断神经,江懿忍得也挺难受。方才太急没有做足准bèi

,比前几次要多费些时间适应彼此。

逐渐放松身体完全接纳对方,江懿才轻缓的动作起来。

被一波波情芔潮撞芔击着,秋睿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甚至早已忘记他该坚持的主导权。

晨光初绽,风吹床幔。

秋睿裹着被子生闷气,完全无视掉身旁一脸狗腿的男人。

江懿笑眯眯的凑过去,“媳夫,别气了!”

秋睿别开脸不去看他,江懿贴过去搂住,“我的好媳夫,你就别气了!”

秋睿狠狠推开江懿,“你就是个不讲信用的小人!”昨晚他竟然又被江懿骗了,最后被吃到渣骨不剩。

“我不讲信用,我小人!”江懿认真的检讨自己。

如此真诚的承认错误,秋睿的怒气算是憋在心里无从发泄。

这个可恶的臭男人总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江懿搂着还在生闷气的秋睿,“睿儿,别气了!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我保证下次让你在上面!”

秋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你说真的?”

江懿轻抚着秋睿的脸颊,柔声道:“我们都是男人,谁在上面都一样!”

秋睿转怒为笑,“不准反悔!”

江懿颔首笑道:“你放心吧!我答yīng

你的事不会反悔的!”

如果是睿儿求着我在上面,那可不算是毁约!江懿眼底闪过一抹邪恶。

站在别墅的门外,秋睿突然紧张起来,死活都不愿意进去。

江懿安抚道:“睿儿,你别怕,有我呢!”

“江懿,我们改天再去吧!”秋睿本着能拖一刻是一刻的心态,他还没做好见父母的心里准bèi

呢!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害羞了!”江懿轻点秋睿的鼻头,宠溺笑道。

秋睿已经很紧张了,被江懿调侃更加觉得不自在。

“伯母会不会怪我刻意接近她?”秋睿担忧。

“怎么会?她已经同意我们交往!”江懿了解自家老妈,萧文雅早就认同秋睿,否则怎么可能放任他的刻意接近。

“不行,江懿我还是不要进去了!”秋睿转身欲走,被江懿拖住。

“早晚要见面的,睿儿,你不要害羞啊!”江懿拖着秋睿朝大门而去。

秋睿挣扎,“能不能过几天再来,我还没有做好准bèi

!”

“我父母又不是吃人的怪兽,你怕什么?”江懿含笑,拉着秋睿的手腕又收紧几分。生怕秋睿临阵脱逃。

大门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萧文雅望着拉拉扯扯的两人,“这怎么了?”

江懿将秋睿推过去,“他后悔了,不想要我了!”

“小睿,你这么快就变心了?”萧文雅惶恐的惊呼。

秋睿瞪了江懿一眼,焦急的解释道:“伯母,我没有……”

萧文雅俏脸一沉,“你叫我什么?”

秋睿急促不安,“我……”

“哎呀……怎么会叫伯母呢?应该叫妈妈才对!”萧文雅朝秋睿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处瞄了一眼,眼神极其暧昧。

秋睿整个人都烧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睿,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曾经强硬的阻挠你和江懿在一起!”萧文雅垂下眼睑,佯装伤心,“你都不肯认我这个妈妈,妈妈好伤心呢!”

秋睿惶恐的摆手,“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还叫伯母呢!”萧文雅嗔怨的望过来。

秋睿哑然良久,好半天才硬气头皮,“妈……妈妈……”

萧文雅笑嘻嘻的抚了抚秋睿的发顶,“这才对嘛!”

“平时看着好有女王范儿,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害羞呢!”萧文雅忍不住出言调侃,放下心中的芥蒂对秋睿也越发看顺眼。

秋睿羞窘的都快缩到地缝里,江懿适时的解围,“老妈,您就别为难他了!”

萧文雅扬扬眉毛:“怎么?心疼了?”

江懿揽着秋睿的腰往怀里带了带,嬉笑道:“把他吓跑了,您可得赔我!”

萧文雅没好气的白了江懿一眼,朝门内退开几步示意两人进门,“小睿快进来啊!”

挽着秋睿的胳膊将他带进屋内,萧文雅完全无视掉身后的江懿。

踏出第一步,秋睿也觉得没先前那么紧张。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恢复以往的气度。

听到脚步声,坐在沙发内的江万祥抬头望过来,仔细打量由远及近已经站在他面前的秋睿。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很有魅力,从内而外都散发着惑人的气魄。这种风华不是通过名牌服饰的衬托可以妆点的,而是内在与外表完美的融合。

江万祥有些明白为何自己那个挑剔的儿子,费尽心思甚至连命都不要,也想得到这个男人。看来自家儿子的眼光确实还不错。

见江万祥的眸光扫在自己的身上,秋睿从容不迫的笑了笑,唤道:“伯父!”

江万祥点点头,“坐吧!”

秋睿大大方方的坐在江万祥身侧的沙发上,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掏出几样物品,递过去,“伯父,初次见面给您带了几样礼物,不知dào

您喜不喜欢!”

江万祥接过一看,武夷大红袍,COHIBA古巴雪茄。还有个精美的木质扁盒。

江万祥打开一看,里面是围棋棋盘,材质是花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叫什么伯父,叫爸!

秋睿落下一子,巧妙的解决掉先前不太乐观的局面。

江万祥勾动唇角,“棋逢对手还真是人生快事。”

秋睿谦逊一笑,“伯父过奖了!”

江万祥落子的同时说道:“听说你从秋家脱离出来?”

秋睿坦言道:“只是放qì

公司的所属权!”

“为了江懿?”

“也不算是为了江懿,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再适合那个位置!”

江万祥抬眸重新审视秋睿,“你妈妈做事有些偏激,她收购盛秋国际的股份并没有恶意!”

秋睿颔首,“我明白!若是没有威尔曼的鼎力支持,盛秋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伯父的帮zhù

!”

江万祥满yì

的点点头,“盛秋的股份就当做你们结婚的礼金,我会拿出威尔曼20%的股份作为回赠!”

威尔曼20%的股份兑换成市价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即便是豪门出身的秋睿也不免动容。

“伯父,伯母手中盛秋的股份根本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江万祥摆手打断秋睿的话,“这股份也不是白给你的!”

“江懿会回来接手公司,我希望你能去帮他!”江万祥有自己的想法,自家儿子他还是了解的,性子太野闲云野鹤惯了,真要是把他拴在公司里,呆两天没准就跑了。与其费尽心思的栓他,倒不如换个角度解决问题。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懿对秋睿相当用心,一眼看不到就急的抓心挠肺。拴住秋睿就等于拴住江懿,更何况秋睿也是管理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一箭双雕的好事江万祥怎么可能放过。

秋睿沉吟片刻后便点头同意。

江万祥很满yì

秋睿的答复,“江懿这小子太过随心所欲,有你在身边管着他,我和你妈妈都放心!”

秋睿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江懿是遨游在天际的风,若是一味限制,他会很不自在。”

“你倒会向着他说话!”江万祥笑着点了点秋睿。

秋睿面颊一红,低声道:“我希望他开心!”

江万祥算是明白自家儿子为何如此死心塌地,这个男人还真是很适合江懿。

“结婚方面有需yào

帮zhù

的告sù

你妈妈!”江万祥已经完全接纳秋睿。

秋睿说道:“这事不用伯父伯母操心,我和江懿会解决的!”

江万祥说道:“叫什么伯父,叫爸!”

秋睿笑着叫了声,“爸。”

江懿端着餐碟走出来时,江万祥和秋睿已经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两人侃侃而谈,江懿支起耳朵听了听,聊的是国际局势。

到厨房转了一圈,再出来,这次聊的是股市投资。

江懿看两人聊得挺投机,他连插话的份儿都没有。整个上午秋睿都被自家老爸霸占着,他想过去说句贴己话都没有机会。

吃饭的时候,江懿总算可以近距离接触秋睿。

没等江懿开口问秋睿与自家老爸都聊些什么,萧文雅截过话,“小睿,照片出来了!明天你有时间到工作室看看吧!”

秋睿好奇的问道:“妈妈,照片这么快就出来了!拍得好吗?”

“很不错呢!”萧文雅兴致盎然,“小睿很符合这一期的主题!”

听到杂志,江懿猛然惊觉,高呼道:“老妈,这期杂志不能公开发售!”

萧文雅狐疑,“为什么?”

江懿义愤填膺的说道:“您怎么能让秋睿抛头露面拍那种照片!”

萧文雅沉下脸,“哪种照片?”

“我们这可是正规的杂志,别说得那么不正经!”

江懿急了,“不行,我媳夫谁也不给看!”

萧文雅不悦,竖起柳眉,“秋睿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他有自己决定的权利!”

萧文雅转头问秋睿,“小睿,这期杂志你是主角,你说能不能公开发售!”

秋睿和煦一笑,“妈妈做主吧!”

萧文雅心花怒放,朝江懿得yì

的扬扬眉毛,“既然秋睿同意了,某些人最好识趣点!”

江懿气闷,往嘴里死命的塞食物,泄愤般的大嚼特嚼。

江万祥见气氛有些紧张,岔开话题说道:“我记得咱们家有坛好酒!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该拿出来了!”

“差点把这酒给忘了!”萧文雅吩咐道:“江懿,你去把酒柜里那坛酒拿过来!”

江懿起身去厨房,再回来时手中拖着个酒坛子。

江懿狐疑的问:“老妈,咱家怎么还存这种酒?”

江万祥接过,打开罐子的密封口,浓郁的酒香就弥漫而出。

秋睿吸吸鼻子,说道:“这应该是女儿红吧!”

江万祥点头,“小睿果然有眼光!这确实是女儿红!”

“老爸,你又没女儿,怎么想起来存一坛子女儿红!”江懿不解,他虽然对女儿红不太了解。但还是知dào

这种酒是古代生女、嫁女必备之物。他是家中的独子,备这种酒显然不太合适。

提起往事,萧文雅忍不住唏嘘,“当年我想要女儿,怀孕的时候就准bèi

了一坛女儿红,想着等我女儿出嫁的时候拿出来庆祝。可天不遂人愿……”瞥了江懿一眼,满眼都是嫌弃。

江懿不乐意,委屈的撇着嘴,“老妈,您怎么可以这样!”

“你难道都不知dào

吗?你三岁以前我都是把你当女孩子养的!”萧文雅眼神越飘越远,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老妈,您这么做真的合适吗?”江懿抗议,“我可是纯爷们!”

“怎么就不是女孩子呢!”萧文雅惋惜的摇摇头,“就算不是女孩子,像小睿这样漂亮也可以啊!”

“可是儿子,你完全没有继承到我的美貌!”

江懿确实称不上极品帅哥,五官完全没有闪光点,但不知为何凑在一起却有种别样的魅力。可能第一眼看过去觉得他长相普通,多看几眼就会发xiàn

不同。

江懿翻翻眼,“男人又不是女人要那么漂亮做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秋睿俏脸骤冷。

萧文雅笑得贼兮兮,江懿暗道不妙,他一着不慎竟然掉进自家老妈挖的陷阱了。慌忙凑过去解释,“睿儿,你可别乱想啊!”

“儿子,你难道没有被小睿的美貌所吸引吗?”萧文雅唯恐天下不乱的搅混水。

江懿叫苦不迭,求饶道:“老妈,您饶了我吧!”

江万祥见话题偏的离谱,轻咳一声,“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这酒并非只有女儿出嫁才能喝,只是应个景!”

“江懿,把酒倒上!”江万祥示意江懿倒酒。

黄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出,酒香四溢。

江万祥执起酒杯,“以后都是一家人!”

萧文雅感慨道:“儿子,老妈总算是把你嫁出去了!”

江懿暴汗:“是我娶媳夫好不好!”

秋睿浅笑:“爸爸、妈妈,我会照顾江懿一辈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酒真是个好东西

随后的用餐其乐融融,几番接触下来江万祥很是喜欢秋睿,两人是越聊越投机。

江懿要开车只是在开场时浅酌几口,江万祥见他不喝也不勉强,索性直接与秋睿推杯换盏。

很快,一坛子酒就下去大半。

江懿知dào

秋睿酒量好,女儿红虽说没有白酒度数高,但比红酒还是要高很多。

今天本就是个好日子,难免会放开多喝一点。江懿也没阻止,结果就是江万祥和秋睿华丽丽的都喝醉了。江懿望着面色酡红,凤眼微眯的自家媳夫,除了无奈还有心疼。

扶自家老爸上楼休息,江懿下楼抱起沙发上昏昏欲睡的秋睿走出家门。

将秋睿放到车内,扣好安全带。江懿抚了抚他的发顶,“睿儿,你还好吗?”

秋睿双眸微眯,望着江懿吃吃的笑。

江懿从未见过秋睿如此,忍不住靠过去亲了下他的唇瓣。

衬衫的前襟被揪住,江懿被大力拉到秋睿眼前。

“江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秋睿口齿还算清楚,只是唇瓣开合间有淡淡的酒香弥漫。

原本就身处在狭小的空间内又如此亲昵的依偎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江懿拉回些许理智,朝后方退了退,秋睿这幅模样让他好想扑过去狠狠疼爱一番。

如今身处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做一些亲密的事,江懿很理智的拂开秋睿勾过来的手臂。

“小妖精,回家再收拾你!”江懿深吸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潮。

秋睿身体动了动,眯着眼睛小憩。完全没有意识到方才的举动给江懿造成多大的困扰。

江懿叹息,在光洁的脸颊处拧了一把,才收敛心神发动汽车。

柔若无骨的手掌伸过来,沿着江懿衬衫微开的领口内伸进去。

江懿拉开作乱的手掌,“小妖精,老实点!”

秋睿靠过来,斜倚着江懿的肩膀,“我要摸!”

怎么清醒和酒醉时差这么多!秋睿平时在情事上很害羞,两人在一起那么多次,都是在半逼半迫的情况下发生的。秋睿很少主动求欢,江懿为此很是郁闷。

没想到秋睿喝多以后竟如此奔放,江懿眸子微眯,酒真是个好东西啊!

江懿这厢正想着,秋睿已经挑开他衬衫的纽扣。

江懿倒吸一口冷气,握住不安分的手指,“小妖精,我开车呢,你老实点!”

秋睿手臂伸过来,揽住江懿的脖颈撒娇,“你抱抱我嘛!”

江懿差点没当场喷鼻血,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把秋睿就地正法。

最后江懿还是忍住了,车里的限制太多难免会弄伤秋睿。

还是回家比较好,可以为所欲为。

江懿感觉身体的火越烧越旺,将秋睿按回到座位上,警告道:“小妖精,不准乱动!”

秋睿再次缠上来,“不要,就要你抱抱!”

江懿哭笑不得,将秋睿按回去收紧安全带。

秋睿再伸手发xiàn

摸不到江懿,不悦的扁着嘴,“江懿,你过分!”

江懿心底也是苦不堪言,好容易盼到秋睿投怀送抱却不能享shòu

应有的福利。

好容易把车开回家,江懿都佩服自己的意志力,竟然强dà

到可以抗拒秋睿美色的诱惑。

偏头望过去,不知何时秋睿已经完全安静下来,静静的窝在座椅内熟睡。

江懿解开安全带抱秋睿回家,将人放在床上倾身靠过去。

秋睿睡得很香甜,呼吸绵长。江懿抚了抚光洁的脸颊,秋睿被扰了清梦不自在的扭动起来。发出轻柔的哼声,江懿压了一路的邪火被轻声的呢喃撩拨的险些决堤。

“小妖精,你把我折磨的要死要活,自己却睡的这么香!”江懿靠过去,吻上秋睿微翘的红唇。

酒香伴着独属于秋睿的香甜在唇内晕开,江懿渐渐沉溺其中。原本熟睡的秋睿被江懿骚扰的微微清醒,艰难的撩起眼皮看过去。见上方的男人是江懿,本能的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

感觉到秋睿的回应,江懿抬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小妖精,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半睡半醒间的秋睿有种别样的风情,就像一只猫咪,高贵、魅惑、慵懒。

江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快速的脱掉碍事的衣服。摸出枕头下的小润,挤出来朝秋睿后方涂抹。

感觉到异物侵袭,秋睿不安的扭动,表情隐忍难耐,“难受……”

江懿轻吻着秋睿的唇瓣,安抚道:“乖,忍一下,马上就舒服了!”

秋睿抬手去推江懿,摇着头不让他靠近。江懿感觉差不多,将手指抽出,挺身进入……

秋睿唇边溢出一声轻吟,“嗯……”

“宝贝儿,你好紧!”江懿搂着秋睿,时快时慢的动作着。

秋睿完全不知dào

他在迷蒙间已被江懿推倒吃掉。

“睿儿,叫哥哥……”江懿趁机引诱。

秋睿思想迷乱,在江懿的带动下乖巧的唤道:“哥哥……”

“睿儿,再叫一遍!”

“哥哥……”

“睿儿,你爱我吗?”

“爱你!”

“我这样疼爱你,喜欢吗?”江懿重重一顶。

秋睿颤声,“嗯哈……喜欢……”

再一次快速动起来,把累到快要昏睡的人儿用更强劲的激情撞醒过来,嘴里哼哼地呻吟不停溢出,两人一同沉沦在情欲里。

江懿一脸餍足,望着枕在手臂内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皮的人儿,心里顿时洋溢满满地温暖与甜蜜,收紧手臂紧紧搂住秋睿。

江懿忍不住期待明早秋睿醒来时的表情,秋睿若是想起来酒醉之后的他竟会如此热情,那表情一定会精彩绝伦。

秋睿艰涩的睁开双眼,宿醉的后果就是脑袋顿疼不已,可为什么身体像散架一般酸疼。

微微挪动身体,秋睿发xiàn

自己正趴在江懿怀中,修长浑圆的双腿夹在江懿腰部的两侧,而身体私密处却紧密相连。随着方才的移动,滞留在身体深处的一些液体也流了出来。

秋睿呆了几秒,显然还未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

昨晚他去江懿家见父母,然后喝醉了……

再然后……

秋睿脸色一变再变,他竟然在江懿的引诱下说出那些露骨的话。

盯着男人的脸颊眸光逐渐变得锐利。“江懿……”秋睿抬手扣住江懿的脖颈,“你个无赖色情狂,我要杀了你!”

秋睿醒来的时候,江懿其实已经醒了。想看秋睿的反应,便佯装熟睡。完全没想到秋睿会动怒,江懿慌忙睁开眼睛钳住攻来的手掌,惊呼道:“小妖精,你要谋杀亲夫啊!”

秋睿手掌收拢成拳,朝江懿面门攻来。

“打死你这个变态!”

江懿眼疾手快,偏头躲过,“睿儿,你来真的!”

“你去死吧!”秋睿攻过去的拳头突然停在半空。

两人纠缠间,嵌在体内的巨龙复苏,秋睿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浑身颤抖不已,“江懿,你就是个混蛋!”

江懿觉得他真是冤枉,如此亲密的连在一起,动来动去的纠缠好久,若是再没点反应,他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江懿无辜的眨眨眼睛,“睿儿,你别乱动!”

秋睿羞愤到极点,抬脚朝江懿踹去。动作间触动体内的凶物,酥麻的触感传遍全身,身体一软轻嗯着倒在江懿怀中。江懿顺势抱住他,翻身将秋睿压在身下。自然又是一番狠狠的疼爱,两人直闹到中午方才停歇。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簌簌的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柔和的乐曲,伴着交缠有序的呼吸声,让江懿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幸福。他紧紧搂着怀中的秋睿,轻声呢喃,“秋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秋睿轻笑着回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江懿突然来了兴致,问道:“睿儿,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秋睿脸颊一红,有些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江懿不依不饶的缠着他问,“睿儿,你告sù

我嘛,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的呢?

是这个男人不顾生命来爱他的时候?

还是专注着说出‘爱他‘之时?

或者更早,早到爱情已经悄悄发芽仍不自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没资格怨恨他

“先生,您看这一件是今年最新款,垂直利落的线条,上身合体,下摆渐宽,适合多种体形。”笑容满面的导购小姐热情的介shào

着,见秋睿不甚满yì

又转向另外一件,“先生还有这件,腰部收紧,非常饱满的蓬裙,一般配有定型用的衬裙。穿上这件婚纱就好比身处在童话世界的白雪公主。”

导购小姐双手合十,已陷入陶醉中。见秋睿依旧不为所动,导购小姐捧出镇店之宝,“先生,这件包您满yì

。A字型裙摆,搭配高高的腰线,能够充分展示胸部、肩部线条,同时对下身有非常好的修身效果。”

“一场完美的婚礼是每个女孩心理的梦想,而婚纱则是梦想成真的玻璃鞋。我们店里的婚纱都是VeraWang官方授权的,绝对的高端品质。每一款的设计都不一样,承诺绝不撞衫!”

导购小姐殷切的望着秋睿问道:“先生,不知您太太喜欢哪种类型?我们这边还有好多样板可供挑选!”

秋睿浅笑着望向身侧,问苦着脸的江懿,“你喜欢哪件?”

“能不能不穿这个!”江懿额上滚下三道黑线。原以为秋睿让他穿婚纱只是戏言,没想到竟然玩真的,还特意找到婚纱店私人定制。江懿心知秋睿这是为报复那天醉酒被他推倒吃干抹净,后来还被骗说出那么多露骨的真心话。

秋睿冷眼扫过来,“不穿也可以!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食言!”

江懿无奈,看样子他不穿恐怕婚礼都很难顺利举行。

脸面算个P,为了娶媳夫,豁出去了!

江懿悲壮的望着导购小姐,咬牙道:“这辈子就举行一次婚礼,自然要隆重!拿你们店里最漂亮的婚纱,尺码要最大号!”

导购小姐一听,这客户绝逼的土豪啊!二话没说就把镇店之宝捧出来,“先生,这婚纱都是量身定制,如果您太太有时间最好还是来这边试一下!”

“我试就行!”江懿伸手示意导购小姐递过来。

“先生,这个……”两位男士一同来挑选婚纱已经够奇怪了,竟然其中一位还要亲身体验,导购小姐眼眸微微放大,满脸都是愕然。

看出导购小姐的惊奇,江懿头一偏靠在秋睿的肩头,双手揽着他的腰身,做小鸟依人状,含羞带臊的说道:“我就是他太太!”

职业素养绝佳的导购小姐微微诧异,很快便重新冉起微笑,“这件恐怕无法凸显您完美的身材,要不您看这件怎么样?”

说着又捧出一件,抹胸设计,后背抽绳调节尺度,完全不会因为身材的原因而存zài

穿不上的可能。

江懿摇着秋睿的胳膊,娇声道:“老公,你觉得这件好吗?”

秋睿黑线,抬手推开他,“别闹,好好说话!”

江懿嘿嘿笑了笑,“就这件吧!”

秋睿弯起眼角,“不要勉强!”

江懿仰头,“不勉强!”

秋睿将婚纱塞进江懿怀中,“快去试试吧,我美丽的新娘!”

江懿眸子一转,凑到秋睿耳畔,低语道:“我只穿给睿儿看!”

秋睿面颊一热,竟没有反驳。

这位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新娘嘛,他身旁俊美无比的这位倒比较像。导购小姐忍不住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果然不能用常理来论上下。

婚礼定在下个月八号,在法国中南部小镇的一个教堂。近期两人都在为婚礼做准bèi

,今天是来挑选婚礼当天要穿的礼服。买好婚纱,又到礼服店量过尺寸挑好款型,两人便往家走。

连续几日都在下雨,整个城市都缭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没开车,两人漫步在积水涟涟的青石砖路上。

江懿一手撑伞,一手拉过秋睿的手塞进衣兜内。注视着秋睿微微泛红的脸颊,问道:“睿儿,冷吗?”

秋睿手掌往江懿手心里送了送,“这样就不会冷了!”

江懿收紧手掌,宽大温热的手掌包裹着秋睿纤细的指尖。

江懿说道:“教堂都联系好了,爸爸、妈妈已经先回去了!”

秋睿点点头:“公司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下星期我们就能过去和爸爸妈妈回合。”

江懿笑着调侃:“睿儿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我呢!”

秋睿斜睨一眼,“别忘记你才是婚礼的新娘!”

江懿神色暧昧的笑了笑,“做睿儿的新娘是我的荣幸!”

秋睿翻翻眼,“厚脸皮!”

簌簌的秋雨从天空飘落,落在地面上激起小小的涟漪带出薄薄的轻雾。

远处的景物也被渲染的飘渺看不真切。

一抹纤瘦的身影立在风雨中,长长的衣摆在秋风中飘摇。

江懿顿住脚步,望着不远处手持雨伞静立不动的人影。

“萱萱……”

江茗萱精致的面容此时惨白如纸,纤瘦的身影在萧索景物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单薄。她静静的望着江懿,美丽的双眸空洞毫无色彩。

“为什么?”良久以后江茗萱才悄然开口,声音一出便被吹散在风中。

江懿疾走几步,站在江茗萱面前,焦急道:“萱萱,你听我解释!”

江茗萱淡漠的眸子内生出一丝脆弱,“为什么?”

“你是被万千宠爱包裹,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子!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那些我们望眼欲穿的你却不屑一顾。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不用继承公司,不用履行你应尽的义务。你拥有太多太多,为什么还要和我抢!”江茗萱眸光转向远处的秋睿,眼底霎间蹦出浓烈的哀伤,“我知dào

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可他是我的梦想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我做梦的权利都残忍的剥夺!”

“萱萱,你听我解释……”江懿扶着江茗萱的双肩,焦急的解释道:“我和秋睿的事其实早就想告sù

你,只是……”

江茗萱猛地挥开江懿的手掌,推开两步,“我哪里有资格让你对我解释什么?”

“萱萱,你不要这样……”

“那你想我怎么样?”江茗萱突然激动起来,挥舞着双手,“我做不到对你说出祝福的话!你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为何还要霸占本就不属于你的人!”

雨伞跌落在地面,被风卷起越飞越远,江茗萱身体瞬间被打湿,江懿慌忙将伞撑在她的身上。

“我不需yào

你假好心!”江茗萱毫不留情的挥开江懿的手,狠狠地推开他。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江茗萱痛苦的捂着眼睛,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流淌而出,“我宁愿是别人和他在一起!可为什么偏偏是你?”

“萱萱,我……”江懿不知所措的呆立着,这一刻他突然词穷到不知该如何安慰江茗萱。

“我和他在一起不需yào

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不知何时秋睿已经走过来,他移动脚步站在江懿身前,充满保护欲的姿态。

江茗萱听到秋睿的声音,身体瞬间僵硬捂着脸颊的手掌软软滑下来,一双美目无措的望过来。

“江小姐,你没有资格质问江懿!”秋睿声音淡漠不含丝毫情绪,“不要装得兄妹情深,你敢保证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私心?”

江茗萱眸子放大,身体踉跄着向后跌出几步,在秋风中显得尤为无助,“你……你在说什么?”

江懿扯动秋睿的衣袖,“秋睿,不要说了!”

秋睿不为所动,冷冷的凝视着江茗萱。

那抹冷芒让江茗萱感觉身体发寒,甚至比雨水穿透衣服直击皮肤还要来的寒冷百倍。

“站在太阳身旁的小恒星,哪怕毫不起眼,也同样会染上亮眼的光辉!”秋睿深邃的双眸浮出几分蔑视,“这么多年你待在江懿身边,不就是借着他的身份来提高关注度!”

江茗萱苍白的脸颊霎间失去血色,“你在胡说什么?”

“我和江懿在一起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秋睿握着江懿的手,“你可以不祝福我们,但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因为你没有资格怨恨江懿!”

江茗萱最后一丝气力被彻底摧毁,她双眸定在交叠的手掌间,随后猛地转过身冲进雨幕中。

“萱萱……”江懿焦急的呼喊着,疾步朝江茗萱消失的方向追去。

刺眼的灯光劈开雨幕直直钉入眼中,江茗萱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车轮溅起连串的水花,飞速窜到身侧在江茗萱还未反应过来时。黑洞洞的车厢内伸出两只手臂将她拖了进去。

“救……”呼喊声被堵在口中,浓烈的药味让江茗萱瞬间失去意识。

“萱萱……”江懿飞奔而至,此时已为时已晚,汽车扬尘而去瞬间消失在街尾。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绑架

江茗萱幽幽转醒,感觉黑暗中有点点橘色的光亮透出。微微挪动身体,手臂被反剪着绑在身后。心底的慌乱在求生的本能下渐渐平息,理智瞬间回笼,江茗萱意识到她应该是被绑架了。

眼睛被遮住看不到身处的环境,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响动。江茗萱静静的等待着,想不明白为何有人会绑架她。

良久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江茗萱直起身子,侧耳倾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停在近前。

细微的橘光被遮挡,江茗萱能够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前,应该正在打量她。被注视的感觉太过强烈,让江茗萱觉得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朝后方挪动。

时间慢慢划过,良久后,江茗萱眼睛上的布条被大力扯开,突然降临的光明让她很难适应。几秒后,才算适应过来,抬眼望过去。

面前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年纪应该已过古稀。他穿着黑色的唐装,干枯褶皱的脸颊透出病态的红晕,细长的眼睛精光闪烁。

幻想中面目狰狞满脸横肉的歹徒没有出现,站在眼前干瘪瘪的老头让江茗萱微微错愕。

老头的目光阴森幽冷,让江茗萱很不舒服,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茗萱缩缩脖子,问道:“老先生,您把我带到这里有什么事?”

老头审视着江茗萱,问道:“你是哪一年生的?”

匪夷所思的问题让江茗萱更加茫然,问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老头并未回答江茗萱,再次问道:“你是不是己巳年五月初三卯时生的?”

江茗萱狐疑:“您怎么知dào

?”

老头褶皱的脸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你还是处/女吗?”

江茗萱下意识的蜷起身体,惊怖的望着老头,“你……你想做什么?”

“囡囡,喜欢这具身体吗?”

老头眸光落在身侧竟对着空气自说自话,江茗萱瞪大双眼,这老头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老头说完,停顿片刻像是在等待回应。

江茗萱看了看周围,房间很宽敞,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全貌,除了老头以外也没有任何人。

江茗萱心底不住的打鼓,这老头太古怪,给她一种阴森的感觉。

“囡囡,我的好女儿,这具身体虽然不好,但她是那个人的妹妹!”老头病态的面颊上堆起温暖的笑意,眸光柔和泛起慈爱的光泽。

“你不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吗?囡囡的要求爸爸都会满足的!”

老头完全沉浸其中自说自话。

诡异的画面让江茗萱身体不住的发颤,这老头会不会是个变态杀人狂。

江茗萱颤声询问:“老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老头转头望过来,表情狰狞带着怒气,显然是不满yì

江茗萱突然出声打断他。老头竖起干枯的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不要吵,你没看到我的囡囡生气了吗?”

“囡囡,你不要生气!爸爸很快就会让她安静下来!”

疯子!他绝对是个疯子!

江茗萱惊恐的瞪大双眼,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

“你放开我,放开我!”

老头猛地转过头,凶狠的瞪视着江茗萱,“不要吵!不要吵!我的囡囡生气了,你不要再吵了!”

老头癫狂的模样惊得江茗萱收了声音,她缩在墙角内,警惕的望着前方还在喋喋不休的老头。

“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江懿在大厅内烦躁的来回踱步,“为什么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查不到萱萱的下落!”

江懿与秋睿都算是手眼通天的人,可查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江茗萱的下落。

秋睿安抚道:“江懿,你别急!我们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会回信的!”

“是我的疏忽,我应该看紧萱萱的!”江懿懊恼,他恨自己为何不快一步,是他的疏忽才让江茗萱涉险。

“不要担心,陈小姐马上就到了!”秋睿拉着江懿坐下为他倒了杯咖啡,“你先别急,即便暗部的人差不多萱萱的下落。有陈小姐的帮zhù

一定会化险为夷。”

“秋睿,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江懿内疚的垂下眼睑,“我早就知dào

萱萱喜欢你,却选择对她隐瞒我们的关系!甚至在她进入盛秋国际以后利用她,还让雨荷刻意接近她。”

“明知dào

她最渴望被关注,还恶劣的欺骗她!我真是太混蛋了!”江懿内疚的要命,如果江茗萱出什么意wài

,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秋睿伸出双臂抱住面前仓皇无措的男人,“江懿,这不怪你!你不要把错误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你知dào

吗?从小我没有朋友,家族里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儿!起先我并不知dào

原因。主动示好,总是会被小心翼翼又谨慎的以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拒绝掉。宗家唯一男丁这个身份,不是金光耀眼的头衔,而是一个禁锢。后来,在家族年会上,我认识了萱萱。那时候她才只有三岁,软软嫩嫩的就像童话里的小公主。她总会跟在我的身后叫我‘哥哥’,会奶声奶气的抱怨我不理她。是她让我知dào

原来保护一个人会让心里生出幸福的需求感。”

江懿声音低低的,秋睿的心却在微微发颤,唯有更加用力的抱紧他,“江懿,萱萱会没事的!”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快一步,萱萱就不会被他们掳走!”

“这事谁也不想的!”

江懿与秋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大概两个小时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江懿猛地抬起头,疾步朝大门而去。

门外站着风尘仆仆的陈雨荷,一同前来的还有方不同。江懿扯住陈雨荷焦急道:“雨荷,你快查查看萱萱在哪里?”

陈雨荷沉声道:“江懿,你别急!”

陈雨荷走到客厅,打开随身的挎包。

从包内掏出一面铜镜。拿出一个瓷碗,里面倒上泉水,陈雨荷点燃符咒浸在瓷碗内,随后将碗内的水涂抹在镜面上。

很快镜面便如同被石子搅乱的湖面,微微泛起涟漪。镜面晃动着渐渐恢复平稳,画面俨然换成另一番景象。

江懿与秋睿凑过去,看到一间宽敞的卧房,江茗萱蒙着双眼缩在角落里。

“萱萱……”江懿急呼出声,“雨荷,萱萱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陈雨荷拧眉,不解道:“为什么只是看到画面?怎么没有具体的方位!”

方不同接话道:“很可能周围有结界,阻隔窥天镜!”

第一百四十七章 换魂

陈雨荷忧虑:“那现在该怎么办?”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再拖下去恐怕江茗萱会有危险。

方不同沉吟道:“有个阵法或许可行,会废些时日!”

江懿直觉事情不对,沉声问道:“雨荷,怎么连你都查不到萱萱的位置?”

陈雨荷面色凝重,“对方很可能请来能人异士助阵,我的窥天镜完全不起作用!”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江懿觉得事情越发诡异,若是普通的绑架怎么可能请来能人异士帮忙。

陈雨荷沉声道:“江懿,这事一会儿再说。我与师兄先把阵布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萱萱被困的位置!”

陈雨荷的话让江懿燃起希望,他希冀的望过来,“雨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萱萱!”

陈雨荷颔首,对方不同说道:“师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列阵吧!”

方不同从随身携带的挎包内掏出几样法器,在客厅的空地上列阵。

江懿满心焦躁此时也只能等待,秋睿轻抚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萱萱一定会没事的!”

江懿紧紧攥着秋睿的手掌,“对,萱萱一定会没事的!”

在陈雨荷与方不同的努力下,阵法已经成型。

方不同坐在外围紧密的注视着阵法。

陈雨荷走过来坐到江懿身侧,“别担心,要不了多久就能知dào

萱萱的下落!”

“雨荷,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萱萱?”江懿不解,若是为谋财为何几个小时过去了,绑匪却没有索要赎金。

陈雨荷担忧的拧着眉毛:“恐怕是有人摆邪阵想要复活什么人?”

江懿不解:“这和萱萱有什么关系?”

陈雨荷说道:“这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玄清宫接到消失,有人大量收集返魂香。”

秋睿插话道:“返魂香不是已经在我回魂时用掉了吗?”

陈雨荷说道:“这世间一共有二十四块返魂香,当时破阵时只用掉一块。”

秋睿问道:“他们收集返魂香做什么用?”

“返魂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陈雨荷缓缓道:“此香大量点燃可以令死人复活。”

“返魂香事件发生的同时,销声匿迹很久的金乌邪教再次现世。这事牵扯到邪教我们正派白道就不能坐视不理。未免他们残害无辜,我和师兄多方打探,发xiàn

金无邪教收集返魂香是要换魂!”

“换魂?”江懿与秋睿对视一眼,两人都很震惊。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种阴毒的邪术。

陈雨荷继xù

说道:“换魂的载体必须是八字全阴的女子,年龄最好在十六至二十六岁,必须要是完璧之身!这样的条件限定很多,金乌邪教在全国各地都在搜寻符合的女子。最后他们将目标定在Z市。”

江懿惊呼出声,“萱萱就是他们要找的女子!”

陈雨荷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江懿听罢就往门外冲,被秋睿拦住,“江懿,你冷静点!现在你不知dào

萱萱的方位,你怎么救她回来?”

江懿愣在当场,滑坐在沙发上痛苦的双手抱头,“是我的疏忽害了萱萱!”

“江懿,你先别急!”陈雨荷看了看时间,“必须要到逢魔时刻才能进行换魂仪式。我们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在这之前找到萱萱的位置,我们就能救出她!”

秋睿劝慰道:“你冷静点,不要冲动。萱萱还等着你去救她,江懿,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

“秋总说得对,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应对之策!”陈雨荷沉声道:“我怀疑这事和曾经的故人有关!”

“曾经的故人?”江懿和秋睿同时望向陈雨荷。

江茗萱缩在墙角内,不远处的老头还在自说自话。

如此诡异的画面,让江茗萱不寒而栗。直觉告sù

她这个老头不是普通的绑匪,江茗萱觉得不能在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自救。使劲挣了挣,绳子捆的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老头突然转头望过来,江茗萱视图挣开绳索扭动的身体瞬间僵硬。

“乖妮儿,你不要乱动!弄伤皮肤留下疤痕,囡囡会不开心的!”老头慢悠悠的走过来,枯瘦的手掌伸向江茗萱的脸颊,竟顺着她的额角一路滑到下颚。

干燥粗糙的触感让江茗萱浑身一颤,厌恶的蹩着眉,瞥过头躲避着老头的抚触。

老头阴恻恻的笑起来,“好滑,好柔软的皮肤!和我家囡囡好般配!”

老头话语里不止一次提到‘囡囡’,还以爸爸自称。江茗萱觉得这个叫‘囡囡’的应该是老头的女儿。

江茗萱并不认识这个老头,思前想后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绑架。视图找到被绑架的原因,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先生,囡囡是谁啊?”

老头满是褶皱的脸庞流露出浓浓的暖意,“我的女儿,我都叫她囡囡!”

江茗萱放轻语调,“那她现在在哪里?”

老头朝身旁望去,“她就在我身边!难道你看不到她吗?”

江茗萱险些没晕过去,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老头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莫非老头的女儿不是人!

江茗萱浑身战栗,她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科学发达的现代。

江茗萱撞起胆子问道:“老……老先生,这屋里没有其他人啊?”

“你胡说,我的囡囡明明就在这里!”老头突然激动起来,不住的挥舞着双手。

江茗萱险些被他打到,惊呼着朝角落里缩。

“囡囡,你要和她说话?”老头突然停止动作,再次自说自话起来,“好,好!我这就让她看到你!”

老头言罢,佝偻着身体朝房间的矮几而去。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瓷瓶,江茗萱一直警惕的观察着老头的举动。见他拔开瓶塞朝自己走来,惊恐的朝后方挪去。

此时江茗萱已经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眼看着老头已经走到近前。

江茗萱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老头手中的瓷瓶已经朝她泼去。

江茗萱感觉浑身一凉,液体从头顶蜿蜒而下,脸上也沾染不少。呆了几秒,除了凉凉的并未感觉任何不适,也没有闻到异味。实在想不明白老头为什么要淋她一身水。

莫非这老头真是个疯子!

江茗萱正想着,感觉眼前出现一抹朦胧的影子。将黏在睫毛上的水滴甩下来,视线恢复清晰,江茗萱再抬头看过去,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瞪大双眸。

第一百四十七章 换魂

陈雨荷忧虑:“那现在该怎么办?”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再拖下去恐怕江茗萱会有危险。

方不同沉吟道:“有个阵法或许可行,会废些时日!”

江懿直觉事情不对,沉声问道:“雨荷,怎么连你都查不到萱萱的位置?”

陈雨荷面色凝重,“对方很可能请来能人异士助阵,我的窥天镜完全不起作用!”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江懿觉得事情越发诡异,若是普通的绑架怎么可能请来能人异士帮忙。

陈雨荷沉声道:“江懿,这事一会儿再说。我与师兄先把阵布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萱萱被困的位置!”

陈雨荷的话让江懿燃起希望,他希冀的望过来,“雨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萱萱!”

陈雨荷颔首,对方不同说道:“师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列阵吧!”

方不同从随身携带的挎包内掏出几样法器,在客厅的空地上列阵。

江懿满心焦躁此时也只能等待,秋睿轻抚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萱萱一定会没事的!”

江懿紧紧攥着秋睿的手掌,“对,萱萱一定会没事的!”

在陈雨荷与方不同的努力下,阵法已经成型。

方不同坐在外围紧密的注视着阵法。

陈雨荷走过来坐到江懿身侧,“别担心,要不了多久就能知dào

萱萱的下落!”

“雨荷,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萱萱?”江懿不解,若是为谋财为何几个小时过去了,绑匪却没有索要赎金。

陈雨荷担忧的拧着眉毛:“恐怕是有人摆邪阵想要复活什么人?”

江懿不解:“这和萱萱有什么关系?”

陈雨荷说道:“这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玄清宫接到消失,有人大量收集返魂香。”

秋睿插话道:“返魂香不是已经在我回魂时用掉了吗?”

陈雨荷说道:“这世间一共有二十四块返魂香,当时破阵时只用掉一块。”

秋睿问道:“他们收集返魂香做什么用?”

“返魂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陈雨荷缓缓道:“此香大量点燃可以令死人复活。”

“返魂香事件发生的同时,销声匿迹很久的金乌邪教再次现世。这事牵扯到邪教我们正派白道就不能坐视不理。未免他们残害无辜,我和师兄多方打探,发xiàn

金无邪教收集返魂香是要换魂!”

“换魂?”江懿与秋睿对视一眼,两人都很震惊。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种阴毒的邪术。

陈雨荷继xù

说道:“换魂的载体必须是八字全阴的女子,年龄最好在十六至二十六岁,必须要是完璧之身!这样的条件限定很多,金乌邪教在全国各地都在搜寻符合的女子。最后他们将目标定在Z市。”

江懿惊呼出声,“萱萱就是他们要找的女子!”

陈雨荷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江懿听罢就往门外冲,被秋睿拦住,“江懿,你冷静点!现在你不知dào

萱萱的方位,你怎么救她回来?”

江懿愣在当场,滑坐在沙发上痛苦的双手抱头,“是我的疏忽害了萱萱!”

“江懿,你先别急!”陈雨荷看了看时间,“必须要到逢魔时刻才能进行换魂仪式。我们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只要在这之前找到萱萱的位置,我们就能救出她!”

秋睿劝慰道:“你冷静点,不要冲动。萱萱还等着你去救她,江懿,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

“秋总说得对,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应对之策!”陈雨荷沉声道:“我怀疑这事和曾经的故人有关!”

“曾经的故人?”江懿和秋睿同时望向陈雨荷。

江茗萱缩在墙角内,不远处的老头还在自说自话。

如此诡异的画面,让江茗萱不寒而栗。直觉告sù

她这个老头不是普通的绑匪,江茗萱觉得不能在坐以待毙,她要想办法自救。使劲挣了挣,绳子捆的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老头突然转头望过来,江茗萱视图挣开绳索扭动的身体瞬间僵硬。

“乖妮儿,你不要乱动!弄伤皮肤留下疤痕,囡囡会不开心的!”老头慢悠悠的走过来,枯瘦的手掌伸向江茗萱的脸颊,竟顺着她的额角一路滑到下颚。

干燥粗糙的触感让江茗萱浑身一颤,厌恶的蹩着眉,瞥过头躲避着老头的抚触。

老头阴恻恻的笑起来,“好滑,好柔软的皮肤!和我家囡囡好般配!”

老头话语里不止一次提到‘囡囡’,还以爸爸自称。江茗萱觉得这个叫‘囡囡’的应该是老头的女儿。

江茗萱并不认识这个老头,思前想后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绑架。视图找到被绑架的原因,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先生,囡囡是谁啊?”

老头满是褶皱的脸庞流露出浓浓的暖意,“我的女儿,我都叫她囡囡!”

江茗萱放轻语调,“那她现在在哪里?”

老头朝身旁望去,“她就在我身边!难道你看不到她吗?”

江茗萱险些没晕过去,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老头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莫非老头的女儿不是人!

江茗萱浑身战栗,她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科学发达的现代。

江茗萱撞起胆子问道:“老……老先生,这屋里没有其他人啊?”

“你胡说,我的囡囡明明就在这里!”老头突然激动起来,不住的挥舞着双手。

江茗萱险些被他打到,惊呼着朝角落里缩。

“囡囡,你要和她说话?”老头突然停止动作,再次自说自话起来,“好,好!我这就让她看到你!”

老头言罢,佝偻着身体朝房间的矮几而去。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瓷瓶,江茗萱一直警惕的观察着老头的举动。见他拔开瓶塞朝自己走来,惊恐的朝后方挪去。

此时江茗萱已经退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退,眼看着老头已经走到近前。

江茗萱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老头手中的瓷瓶已经朝她泼去。

江茗萱感觉浑身一凉,液体从头顶蜿蜒而下,脸上也沾染不少。呆了几秒,除了凉凉的并未感觉任何不适,也没有闻到异味。实在想不明白老头为什么要淋她一身水。

莫非这老头真是个疯子!

江茗萱正想着,感觉眼前出现一抹朦胧的影子。将黏在睫毛上的水滴甩下来,视线恢复清晰,江茗萱再抬头看过去,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瞪大双眸。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放弃联姻

前几日阴雨连绵,青色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分外明亮。秋晨拢紧风衣外套,走过葱翠的竹林,眼前便出现一座二层楼的中式建筑。黑瓦红墙,雕花围栏,正中的牌匾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昕香水榭。

秋晨推开青铜色的铁艺大门,沿着狭长的楼梯上到二楼。

二楼林立着独立的精美单间,推开其中一间。秋晨一眼就看到屏风前矮几前端坐着的女人。

听到脚步声,沈梓瑜抬头望过来。即便是阅美无数的秋晨,也不觉流露出恍惚的神情。

上帝造人时太过眷顾与她,将所有完美的东西都融汇到这个女人身上。

真不知他是眼光好,还是运气差?竟然和这样完美的女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秋晨知dào

沈梓瑜这次约见的目的多半是因为韩渊诚,本可以婉言拒绝。可他终究还是来了,他的爱没有错,他爱韩渊诚更没有错。

既然认为没错,就不会给任何人谴责他的机会。

秋晨面容平静的走过去,沈梓瑜见他走近,勾出一抹悠长的笑意,“秋晨哥,你来了!”

音量不大,声声舒脆。

秋晨淡淡一笑,“梓瑜,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呢!”沈梓瑜笑容加深,拿过桌面上的茶具为秋晨添了杯茶。

“上次见面还是在家族年会上!”沈梓瑜弯起眼角打量秋晨,“秋晨哥还是老样子,依旧风采迷人。”

秋晨并未接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梓瑜,你今天约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啦!我来Z市好久,都没有见到你!每次想约你,诚诚都说你有事!”沈梓瑜不悦的嘟起嘴角。

秋晨知dào

,韩渊诚并不想让他见到沈梓瑜。至于原因……韩渊诚没说,秋晨也是知dào

的,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让小三和正室见面。

秋晨心里涩涩的,答道:“最近公司比较忙!”

“秋晨哥,你还好吗?”

“挺好的!”秋晨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突然有些弄不明白沈梓瑜约见他的用意。

“听说秋睿放qì

公司了?”沈梓瑜突然转换话题。

秋晨怔了一下,回道:“你也听说了!”

沈梓瑜蹩着眉头说道:“为了一个男人,放qì

多年来的心血!秋睿他的做法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秋晨神色一淡,“梓瑜,你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叙旧?”

沈梓瑜黝黑的眸子凝视着秋晨,好半天才问道:“秋晨哥,你会像秋睿一样吗?”

秋晨微微错愕,不明白沈梓瑜为何这么问?是想问他会不会如同秋睿般决绝?还是想问他究竟会为了韩渊诚做到哪一步?

秋晨没有回答,沈梓瑜也没再问。两人沉默的相对而坐。

“秋晨哥,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不喝咖啡吗?”沈梓瑜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良久后缓缓道:“人生太多艰辛,为何还要再去品尝苦涩!”

“或许在你眼里,咖啡苦涩难咽。可在我眼里却是甘之如饴。”秋晨语调很轻,却坚定异常,“其实我很羡慕秋睿,他有机会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

秋晨神色中透出几分惆怅,即便他想放qì

一切和韩渊诚在一起,恐怕都没有这个机会。

沈梓瑜眸光一颤,“为什么?你本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为什么要踏上这条艰辛难行的路!”

这算什么?扮知音姐姐解救误入歧途的少年吗?

秋晨实在不想和沈梓瑜再这样装模作样的寒暄下去,脸色微冷,“梓瑜,如果因为我妨碍你和韩渊诚联姻,我只能说抱歉。可要让我离开他,我做不到!”

沈梓瑜漆黑的眸子中升出淡淡的讶异,很快便恢复如常,“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秋晨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沈梓瑜眸中逐渐变得朦胧,像是沉寂在遥远的回忆中。

秋晨记得与沈梓瑜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五年前的家族年会上,沈梓瑜一曲华尔兹惊艳全场,每一个舞步,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完美。她金光耀眼的如同披着金纱降临人间的天使,没有人能够忘记这样的女子。

“你知dào

那首《蓝色多瑙河》我练了多久吗?整整三个月,每天关在练功房里面练习八个小时,最后只为了那天年会上的二十分钟。没有人考lǜ

我是否承shòu的住,没有人知dào

我那天跳舞时脚腕打着封闭。所有人都对我说着表里不一恭维的话,却没有人真zhèng

的关心我!”沈梓瑜露出一抹涩涩的苦笑,“整整一个晚上,只有你问我累不累!”

沈梓瑜不等秋晨接话,继xù

道:“秋晨哥,你知dào

我为什么继承公司吗?我以为我拥有无上的权利,就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可今天才发xiàn

,我错了!”

“我以为他会站在原地等待我,等我强dà

了,足够可以站在他身边陪他睥睨天下!”沈梓瑜精美的眸子流露出脆弱与茫然,“可他越走越远,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秋晨微微错愕,沈梓瑜真zhèng

的想法竟是他从未想过的那种可能。

“梓瑜……”秋晨眸光闪了闪,他垂下眼睑终究什么也没说。他不是圣母、耶稣,不会因为一时感激而委曲求全。爱情都是自私的,他也有用尽全力想要留住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勉强,唯有感情强求不来!”秋晨轻扯唇角,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我也有终其一生想要得到的人!”

沈梓瑜眸光一颤,“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秋晨凝视着沈梓瑜的眼眸,认真且专注,“名利地位对我不重yào

,我想要的只有他!”

沈梓瑜微微动容,美丽的双眼突然失去所有光彩。

“秋晨哥,你和韩渊诚的事我不会再干涉!”沈梓瑜搭在桌面上的手掌微微收紧,她收回凝视着秋晨的眸光。

“你走吧!”沈梓瑜深吸一口气,“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消失在我的面前!”

秋晨心底一凛,这算是放过他了吗?

“我不会对你说谢谢!因为爱情不是好心肠的放过与赠予!”

秋晨拉开屋门,默然而去。

沈梓瑜浑身一颤,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美丽的双眸怔怔的望着远去的身影。

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让沈梓瑜如梦初醒,她转过身凝视着身后的男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十分傲然。周身透着一股摄人的肃杀气,一双宝光璨灿的眼睛,凛然如女皇。

韩渊诚在迫人厉芒注视下,淡然自若,“沈小姐,感谢你放qì

联姻!”

“你以为你赢了?我只是不想他为难!”沈梓瑜精美的面容显出恍惚的笑意,冲淡了那份杀伐气势,显得异常的娇美,“他应该是幸福的!”

韩渊诚如释重负的微笑,“沈小姐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沈梓瑜盯着韩渊诚的双眸,“韩渊诚,我要让你这一生都活在惶恐与不安中!”

沈梓瑜扬起一抹冷傲的笑意,“我会时时刻刻盯着你,若是你让他不幸福。我就会取而代之,只有我才是真zhèng

适合他的人!”

“沈小姐,你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韩渊诚浅浅一笑,语调异常坚定。

第一百五十章 妈妈,他欺负我

秋晨问坐在身侧的韩渊诚,“喂,我们这是去哪里?”

原本在公司处理公务的秋晨被韩渊诚不由分说的拉出来,一路来到机场,秋晨还在茫然中,问韩渊诚对方一脸神mì

的不言不语。

直到登上飞往法国的航班,秋晨终于坐不住。

“韩渊诚你最近不会是累傻了,不知dào

今夕何夕?还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破坏秋睿和江懿的婚礼!”秋晨定眉定眼的说着,离秋睿婚礼还有大半个月,韩渊诚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赶过去。

“你的话可真多!”韩渊诚将眼罩拉下来,显然是不愿意与秋晨多言。

秋晨撇撇嘴,抬手拉下韩渊诚的眼罩,“你最好赶紧去把秋睿逮回来!他撂挑子走了,把我推火坑里了!”

韩渊诚斜睨一眼,指尖点着秋晨,“前几年斗来斗去谁都想要,真给了,你反倒不珍惜!”

“老子还没逍遥够呢!”秋晨翻翻眼,身居高位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想去韩渊诚办公室谋点福利都没时间。

韩渊诚抬手狠狠拧着秋晨的脸颊,“盛秋国际早晚败在你手里!”

秋晨不屑的冷哼道:“倒闭更好!省得那帮老家伙成天在我耳边碎碎念!”

韩渊诚彻底无语,转头不再理会秋晨。

秋晨赌气,抽了本杂志自顾自的看。

飞机降落在CDG机场,两人又转了趟飞机。

飞机再次落地后,秋晨实在忍不住,问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韩渊诚拉着秋晨的手腕,“回家!”

“回家?”秋晨大脑当机几秒,反应过来时剧烈的挣扎,“韩渊诚,你放开我!”

“要见你父母,你怎么不提前告sù

我!”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bèi

呢!”

“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国!”

秋晨百般挣扎,怎奈何韩渊诚手劲奇大,被拖着一路走到出关通道。

“怎么?你不愿意见我父母?”韩渊诚突然松开秋晨的手腕,望着他认真的问道:“我父母一直想见见你!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你!”

言罢掏出秋晨的护照递过去,“你回去吧!”

秋晨一惊,初次见家长的恐慌瞬间平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诚诚,我只是担心你父母会不喜欢我!”秋晨低下头,表情诚惶诚恐,“我是个男人诶,如果他们不喜欢我,要棒打鸳鸯怎么办?”

“如果他们把我赶出家门,我就要流落街头了!”秋晨惊呼道:“我不会说法文呀,法国人能不能听懂英文呢!”

“诚诚,你要罩着我啊!”秋晨紧紧搂着韩渊诚的手臂,“都是你,如果你早点告sù

我,我也好早些做准bèi

!”

“哎呀,我还没有给伯父、伯母准bèi

礼物呢!”秋晨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你现在想这些会不会太晚了!”韩渊诚双手捏着秋晨的脸颊向两边扯,“微笑,就这个姿势保持三分钟!”

韩渊诚揽过乖乖听话的某人,朝前方走去。

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秋晨的脸颊好酸,“诚诚,我可不可以不笑?”

“可以!”韩渊诚大方的说道:“不过,你见我父母不微笑,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秋晨脑子打结,还没捋顺思路,韩渊诚已经停下脚步笑眯眯的望着秋晨问道:“你想不想知dào

怎样更加快速的让我父母认可你?”

秋晨忙不迭的点头,“快说,快说!”

韩渊诚凑过去,手指轻点面颊:“亲一个告sù

你!”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秋晨不情不愿的别过脸。

“我给过你机会了!”韩渊诚耸耸肩,朝前方走去。

若是不能得到韩渊诚父母的认可,他和韩渊诚就无法在一起。秋晨想了想,拉过韩渊诚,在他脸颊处轻吻了一下。“我亲过了,你赶紧说!”

韩渊诚眯起眼睛,伏在秋晨耳畔低语。

秋晨瞪大双眼,“这样真的可以吗?”

“反正我告sù

过你了,不信就算了!”韩渊诚言罢不再理会表情纠结的秋晨,朝机场出口而去。

秋晨跟在韩渊诚身后,内心还在激烈的斗争着。第一次见面就要开口称呼‘爸爸’、‘妈妈’,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太过轻浮。

可如果不叫,韩渊诚的父母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秋晨纠结的要命,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越靠近接机口,秋晨越发紧张。

“儿子,你回来了!”一朵红云自眼前飘过,直奔韩渊诚而去。

“妈!”韩渊诚应了一声。

秋晨霎间僵硬如石,转头看过去,就见韩渊诚身旁站着一位身穿红色羊毛套裙的中年妇女。

韩妈妈很年轻,岁月并未在她的面容上留下痕迹。韩渊诚眉眼与韩妈妈极其相识,秋晨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有种姐弟俩的感觉。

“儿子,你都好久没回来了,还真是有了爱人就不要老妈了!”韩妈妈嘴上说着,眼睛却在不住打量秋晨。

秋晨在一旁尴尬无比,手脚都不知dào

放在哪里。

想起韩渊诚的话,秋晨一咬牙,开口打招呼:“妈妈好!”

“诚诚,他竟然叫我妈妈诶!”韩妈妈呆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双眼直冒小星星,一副幸福的快要晕倒的模样。

“晨晨你好可爱啊!”韩妈妈扑倒秋晨身前,揉着他的脸颊,“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包子,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面对韩妈妈的热情,秋晨很不适应,满脸通红强忍着韩妈妈的上下其手。

韩渊诚拉开自家老妈,问道:“妈,爸爸呢?”

韩妈妈依依不舍的收回手,“知dào

你们要来,你爸爸在家烧饭呢!”

回答完韩渊诚的话,韩妈妈注意力完全转移到秋晨身上。更是亲切的挽着他的手臂,“晨晨,诚诚对你好不好啊?如果不好,你告sù

妈妈,妈妈替你讨公道!”

秋晨激动的险些热泪盈眶,终于有人给他做主了。嘴一扁,脸一皱,“妈妈,诚诚总是欺负我!”

“他总是嫌我笨,总爱骂我‘白痴’!”找到主心骨后,秋晨将他这一年来受到的欺压添油加醋的讲出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淌泪啊!

韩妈妈狠狠剜了韩渊诚一眼,“诚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晨晨呢!”

韩渊诚扫了一眼得yì

洋洋的某人,秋晨打了个寒颤,觉得韩渊诚那一眼好吓人。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有妈妈做后盾,才不怕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秋晨朝韩渊诚得yì

的吐吐舌头,韩渊诚心道,翅膀硬了啊,晚上要你好kàn



韩渊诚父母住在山区的一个小镇,很大的两层小楼,坐落在山顶的小湖边,粉白的木墙橘红色屋顶,篱笆上爬着不知名的绿叶藤蔓植物,屋前种着大片的红玫瑰。

秋晨一阵恍惚,有种身处童话世界的错觉。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秋晨由衷的赞叹。

“晨晨如果喜欢,就在这边多住几天!”韩妈妈热情的将他领进屋内,对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唤道:“老公,晨晨来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韩渊诚,你过分

韩爸爸从厨房伸出头,“咖啡快煮好了,你们先坐着!”

秋晨毕竟是晚辈,怎么好意思让初次见面的韩爸爸给他送咖啡。推了推坐在沙发上休息的韩渊诚,“去帮帮爸爸啊!”

“我把行李放楼上,你去帮爸爸!”韩渊诚不由分说的将秋晨推过去。

秋晨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伯父,我是秋晨!我来帮您吧!”

秋晨简单的做了自我介shào

,毕竟是韩渊诚的爸爸,秋晨没敢直接开口喊‘爸’。

韩爸爸应了一声,“晨晨,来了!”

韩爸爸很有书卷气质,带着金丝边眼睛,挂着慈祥的微笑,打量秋晨几眼,将煮好的咖啡递过去。

秋晨接过,跟随着韩爸爸走进客厅。

韩渊诚从楼上下来,唤道:“爸爸!”

韩爸爸答道:“回来了!”

韩妈妈和韩爸爸都是比较热情的人,四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冷场。初见时的尴尬很快便过去,秋晨很容易便融入进去,话题渐渐变得多起来,天南海北的聊着天。

韩爸爸去厨房准bèi

晚餐,秋晨自然就跟了过去。

“伯父,让我来吧!”秋晨接过韩爸爸的手中的餐刀,动作麻利的准bèi

晚餐。

“平时都是你烧饭吗?”韩爸爸对自家儿子还是很了解的,生活方面完全是个白痴。

“也不是经常烧饭!”秋晨低头切青椒,回答道:“工作比较忙,白天都在餐厅吃,晚餐在家煮!”

“能看得出来,你把诚诚照顾的很好!”韩爸爸对秋晨很满yì

,原本对儿子喜欢同性还有点排斥。这次见面接触下来,韩爸爸觉得秋晨很多方面甚至比自家儿子还要优秀。

这么优秀的男人不但深爱着韩渊诚,更是将他照顾的妥当,可以看出秋晨是全心全意在爱着韩渊诚。韩爸爸的心结化解,越发看秋晨顺眼。

“诚诚这人是个工作狂,总是不太注重身体!如果没人在身旁监督他,他很可能忙工作到一天都不吃饭!”提起韩渊诚,秋晨变得滔滔不绝,“别看他平时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在生活上一窍不通。他甚至不知dào

全自动洗衣机应该按哪个键才能把衣服洗干净!”

“厨房他更是进都没进过,恐怕连白粥都会煮糊掉!”秋晨唇角含笑,眼睛亮亮的,“其实这些他都不用懂,他有更重yào

的事去做!”

“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事业做得再漂亮终究也是个废人!”韩爸爸摇摇头,对韩渊诚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伯父,您怎么能够这么说诚诚呢!”秋晨脸色一淡:“诚诚很优秀的,他不是不会做这些事,只是没时间而已!”

韩爸爸横了秋晨一眼,“他完全是被你宠坏了!”

秋晨暗暗后悔语调不该那么强硬,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伯父,我瞎说的,您别在意!”

韩爸爸脸一板,“我不希望你再叫我伯父!”

秋晨一惊,瞠目结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这次是把韩爸爸彻底得罪了,早知dào

就不帮韩渊诚说话了。

“伯父,您听我解释……”

韩爸爸脸色更沉,“怎么还叫伯父!”

“我……”秋晨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求助般的朝厨房外望去。

韩妈妈与韩渊诚正坐在客厅内聊天,秋晨的眼神求助射程太近,完全无法引起两人的注意。

“你想让韩渊诚来帮你,你觉得他会忤逆我的意思吗?”韩爸爸定定的望着秋晨。

秋晨彻底绝望了,低垂着眼角,满脸都挂着惶恐不安。

韩爸爸暗暗发笑,没想到欺负人这么过瘾。看吧,看吧!都快哭出来了!

“以后不准叫伯父,叫爸爸!”韩爸爸含笑的声音传来。再逗弄下去自家儿子会不乐意的,韩爸爸适时的收手,放过已经跌进深渊满心绝望的秋晨。

秋晨呆了呆,很快明白过来,他被韩爸爸戏弄了。这次算是遇到腹黑的老爸了!可谁让他是韩渊诚的爸爸,即便秋晨再委屈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了。

“怎么?不愿意叫我爸!”韩爸爸佯装不悦。

秋晨忍着泪,乖乖的叫了声,“爸爸!”

韩爸爸心情无比舒爽,难怪自家儿子喜欢欺负他呢!没想到欺负起来的感觉这么好!

晚餐倒是其乐融融,一顿饭,增进彼此的了解,也让秋晨摆脱了拘束。

“晨晨,你和诚诚坐了一天的飞机,早点上楼休息吧!”韩妈妈在柜子内翻出新的被褥,“喏,这是被褥!山里晚上很冷的,可不要着凉了!”

秋晨接过韩妈妈递来的被褥,低头一看,竟然只有一条被子。

“妈妈,怎么就一床被子?”秋晨茫然的问。

“你和诚诚盖一床难道不够吗?”韩妈妈笑眯眯的望过来,秋晨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极其暧昧。

平时在家怎么疯都行,可毕竟和父母住在一起,总要矜持自重一些。

秋晨想要保住他的光辉形象,正准bèi

义正言辞的再要一条棉被时。韩渊诚走过来,揽住他的腰,“妈,我们上楼休息了!您和爸爸也早点休息!”

秋晨挣扎着视图挽回形象,被韩渊诚不由分说的拖走。

坐在卧室的床上,秋晨嘟着嘴抱怨,“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在妈妈、爸爸心里的光辉形象全都被你毁掉了!”

韩渊诚脱掉外套又脱掉衬衫和西裤,伸手来捞秋晨。

秋晨躲开,“做什么?”

“洗澡、睡觉!”韩渊诚捞过秋晨推他进浴室。

“我还没拿衣服呢!”秋晨抗议,扒着门边不进去。

韩渊诚掰开他的手,“你还用穿衣服吗?”

“禽兽……”秋晨的话消失在门内。

被韩渊诚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清理一遍,秋晨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被擦干裹着浴巾抱出浴室,挨着床就裹着棉被打算去找周公约会。感觉身后有炙热的体温贴近,秋晨往床内挪了挪,“离我远点,老子要睡觉!”

一只手伸进浴巾内肆无忌惮的抚摸。

秋晨挥开作乱的手掌,“在家呢,你收敛点吧!”

见秋晨不配合,韩渊诚也懒得和他蘑菇下去,索性用强的。

秋晨抗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强/暴,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韩渊诚扯下碍事的浴巾,挺身撞进去……

“你说错了,强女人才叫强暴,上男人顶多是猥亵!”韩渊诚换了个姿势,猛力的抽动几下,“再说,你是我老婆,我上你天经地义!”

“操,谁……嗯……哈……谁是你老婆!”秋晨被撞得语不成句。

气恼韩渊诚每次都不顾他的感受,同时深深的感觉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秋晨越想越气,在韩渊诚吻过来的时候,张口咬住他的唇瓣。

韩渊诚吃痛的松开,幽亮的眸光戳过来,“再敢咬我,我就喊!这房子隔音可不好,我劝你最好老实点!”

秋晨那个气啊,觉得他在韩渊诚面前活得特憋屈。

原本秋晨就呕着一肚子的气,被韩渊诚这么刺激,委屈、气恼一股脑就涌上来。直接憋在眼眶内,秋晨红着眼睛,声音哽咽,“还说你没把我当塑胶娃娃用,你要真把我当爱人,能不顾我的感受,总是强迫我吗?”

秋晨越想越委屈,对着韩渊诚是又捶又打,“你起来,你出去!你就是个混蛋,是禽兽!”

韩渊诚被打个正着也有些恼了。抬手捏住秋晨的手腕,掀在他的脑袋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表情依旧愤然不平的秋晨,“你发什么疯?”

秋晨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过来,“你凶我!”模样凶狠,语调却委屈的要命。

韩渊诚颇为无奈的瞥了秋晨一眼,松开手,改为握着他的手掌。

“我要是不碰你,你才应该愤nù

呢!”韩渊诚叹口气,从秋晨身体内退出来,“你先睡吧!”

言罢从床上坐起,走进卫生间。

炙热的体温撤离,秋晨感觉身体一阵空虚,有些茫茫然还未反应过来。

韩渊诚在浴室内待了好久才出来,秋晨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感觉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寒气,白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方才又被韩渊诚一通折腾,秋晨实在困得要命,也没来得及问韩渊诚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冷,就先一步进入梦乡。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想结婚,你却不想

秋晨是被窗外枝桠上停靠的小鸟叫醒的,住在山里就是好,空气清新,每天还有鸟儿免费做闹铃。

秋晨穿好衣服才发xiàn

韩渊诚并不在屋内,估计应该是已经起床去到楼下。

洗漱过后,秋晨下楼,见韩渊诚正坐在沙发上与韩爸爸聊天。

秋晨走过去和韩爸爸打招呼,“爸爸,早安!”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秋晨完全无视掉身旁的韩渊诚。韩渊诚微笑晒过来时,秋晨直接别过脸装作没看到。

“晨晨起来了!”韩爸爸眸光在两人之间打量片刻,指挥韩渊诚,“给晨晨倒杯茶!”

“不用,我自己来!”秋晨想要拦住韩渊诚,被韩爸爸制止,“他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连茶都不会倒!”

秋晨不敢反驳,低眉顺眼的坐下来。

韩爸爸说道:“你啊,就是对他太好了!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秋晨表面上哼哼哈哈的应着,心里却在想,‘我的男人,我自然要对他好!’韩渊诚端茶过来,韩爸爸还在给秋晨上政治课,话题多半内容就是让秋晨不要总是顺着韩渊诚。

“老爸,到底谁才是您儿子?”韩渊诚苦着脸抗议。

韩爸爸脸一沉,眼一瞪,“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秋晨崇拜的望着韩爸爸,恐怕家里也只有韩爸爸能够压得住韩渊诚。

韩妈妈已经成为自己的坚强后盾,现在又有韩爸爸做冲锋军,秋晨觉得自己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秋晨毫不吝啬的朝着韩爸爸伸出大拇指,“爸爸,您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对诚诚太好了!这样不是爱他,其实是在害他呢!”

韩爸爸说道:“你知dào

就行!回去以后让他烧饭!”

秋晨忙不迭的点头,“爸爸英明!”

“衣服也让他洗!”

“爸爸高见!”

“地板也让他拖!”

“爸爸您真是太好了!”

秋晨美得心里直冒泡,得yì

洋洋的朝苦着脸的韩渊诚摇头晃脑的吐舌头。

韩爸爸想了想突然说道:“我听诚诚说,秋睿离开公司以后,很多事都移交给他处理,有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是啊!诚诚很忙的!”秋晨脸色一暗,“成天在天上飞来飞去,有时候连我见他一面都好难的!”

此刻的秋晨早已经忘记昨晚的不愉快,想起韩渊诚对公司的付出,满心都是愧疚和心疼。觉得昨晚是他小题大做了,正如韩渊诚所说,若是他不碰他,他才应该生气呢!

秋晨拉着韩渊诚让他坐到自己身侧,“爸爸,你不要总觉得诚诚不好!他人长得帅,事业又那么成功!只是不会料理家务而已,人无完人哪里能够面面俱到!他只要专心去做事业,家里有我呢!”

韩爸爸挑眉,“你也是男人,不觉得这样很委屈自己吗?”

秋晨想了想,如实答道:“两个男人过日子,总有一个是要负责操持家务的!我对公司的事情不上心,诚诚主外我主内,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韩爸爸听罢,赞许的望了秋晨一眼。朝韩渊诚递去一个眼色。

韩渊诚崇拜的望着自家老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父亲三言两语就把他家这个傲娇的老婆收拾的服服帖帖。

韩爸爸轻咳一声,对韩渊诚正色道:“这么好的贤内助,好好珍惜吧!”

韩渊诚揽着秋晨的肩膀,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我老婆!”

秋晨脸一红,推了韩渊诚一把,“谁是你老婆!”

“晨晨第一次来这边,吃完早饭你带他四处逛逛!”韩爸爸对韩渊诚吩咐道。

韩渊诚应下。

吃过早饭,韩渊诚开车带着秋晨去山下的小镇。

“不生气了!”韩渊诚笑眯眯的凑过来问。

秋晨瞥了他一眼,“和你这种人犯不着生气!”

秋晨很快便被小镇的景物吸引,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哪里都很好奇。

韩渊诚拉着秋晨的手,边走边充当导游为他做讲解。

秋晨走累了,韩渊诚找了家小餐厅。

餐厅是家庭式装修,只有他们一桌外来人,其他人都说地道口音的法语,衣着随便,显然是都是本地本土人士。

秋晨与韩渊诚这种纯东方面孔坐在一众金发碧眼内,显得尤为显眼。

餐点很快端上来,一块嫩嫩的肉排,配一个圆圆的淡黄色奶酪,上面撒满百里香的叶子,香气诱人。

“尝尝看,这家的牛排很不错!”韩渊诚把肉排切好,将餐碟推到秋晨面前。

秋晨见他只要了一份,问道:“你怎么不吃?”

“不喜欢牛排的味道!”韩渊诚用刀切开餐包,往上面涂奶酪。

秋晨微微错愕,这一年来他和韩渊诚去餐厅吃饭,多数吃的都是西餐,牛排是其中必不可少的。秋晨一直以为韩渊诚喜欢吃牛排,才会去那种餐厅。

现在想来,多数时候韩渊诚餐点里确实没有牛排。

秋晨有些不确定的问:“诚诚,你不喜欢吃牛排,为什么总是去西餐厅?”

韩渊诚将抹好黄油的面包放在秋晨餐盘内,“因为某个笨蛋喜欢!”

秋晨因为韩渊诚的这句话,整个上午都沉浸在幸福中。

晕晕乎乎的被拉出餐厅,晕晕乎乎的被带回家。

秋晨觉得灵魂都出窍了,没想到韩渊诚竟然这么在乎他。

下午回到家,韩渊诚就被韩爸爸借出去钓鱼。

秋晨待在家里帮韩妈妈准bèi

晚饭。

闲聊间,韩妈妈问道:“晨晨,听说秋睿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秋晨点点头,“在法国举办婚礼!”

韩妈妈问道:“你和诚诚会去吗?”

秋晨脸色一黯,“我们会去的!”

爱人结婚了,对象不是我!这么心塞的事情本应该避之惟恐不及,可当请柬发过来时,韩渊诚竟然欣然同意了。更让秋晨不解的是,江懿提出让韩渊诚与自己担任婚礼的伴郎时,秋晨已经做好拉架劝和的准bèi

,韩渊诚竟然面不改色的答yīng

了。

为这事秋晨怄了好几天,为了让秋睿开心,韩渊诚宁愿勉强自己。

怄气归怄气,秋晨心底却很是庆幸。秋睿结婚了,韩渊诚对他的念想应该也会断个干净。

韩妈妈见秋晨脸色不对,问道:“晨晨,你怎么了?”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秋睿结婚的话题搅得无影无踪,秋晨垂下眼睑,“妈妈,我没事!”

韩妈妈问道:“晨晨,你和诚诚虽然交往只有一年多,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很了解。妈妈原本还以为你和诚诚会比秋睿他们先举办婚礼呢!没想到秋睿竟然后来居上,比你们还要快呢!”

交往这么久,韩渊诚从未表白过,甚至连‘喜欢他’这样的话都没说过。看着秋睿与江懿结婚的请柬,秋晨更多的是羡慕。

他也好想和韩渊诚结婚,虽然那张纸在国内根本没有法律效应。就算是自我安慰,秋晨也想享shòu

彼此宣示属于对方的过程。可当他旁敲侧击的问韩渊诚,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

秋晨的心都凉了。

“妈妈,结婚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秋晨闷声说着,心里难受的要命。

“晨晨,你想和诚诚结婚吗?”

怎么可能会不想,秋晨做梦都想和韩渊诚结婚。

“妈妈,我……”秋晨欲言又止。

韩妈妈抚了抚秋晨的发顶,“我生的儿子,我很了解。诚诚他很爱你呢,只是不擅于表达而已。”

当初秋睿也说过相同的话,秋晨知dào

韩渊诚在乎他,可在乎的程度有多深?

是否深到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秋晨不敢去问韩渊诚,有些事真得不能太过斤斤计较。

“妈妈,我知dào

!结婚只是形式而已,我和诚诚现在很好!”秋晨扯起嘴角,晒出一抹浅笑,可笑容内却满是苦涩。

第一百五十三章 婚礼前的小插曲

远离喧嚣的都市,秋晨完全爱上山中的田园生活。

直到韩渊诚开始收拾行李,秋晨才如梦初醒。

没想到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半个月,秋睿的婚礼就在三日后举行。

秋晨知dào

他又要回到那个人人都带着面具,快节奏的混凝土世界。

“诚诚,我们也搬去妈妈那里生活吧!”坐在飞机上,秋晨还沉浸在那片田园中久久无法回神。

韩渊诚扯着他的脸颊,没好气的说:“公司怎么办?几千号人还等着你养活呢!”

秋晨任命般的叹口气:“没想到我还肩负重任呢!”

“你以为呢!”韩渊诚斜睨一眼,“盛秋国际要是在你手里落败了。你死以后连祖坟都进不了!”

秋晨扁扁嘴,“那我就和你埋在一起好不好?”

“我活着栽在你的手里,死了你也不放过我!”韩渊诚凶狠狠的瞪过来。

“你嫌弃我!”秋晨摇着韩渊诚的胳膊,不依不饶,“回国就去看墓地,要双人墓!”

秋晨心想,你不是不和我结婚吗?老子这辈子做人做鬼都缠定你了!

秋晨与韩渊诚飞抵目的地,大部分宾客都已经提前到了。

婚礼邀请的亲朋好友不少,怕酒店不好订,江懿特意在教堂不远的小镇上买了栋三层楼的别墅。

一来方便解决宾客住宿问题,二来以后想和秋睿常来住住。

秋晨和韩渊诚直接去到别墅,布置会场这些婚礼相关的事江懿那边已经提前处理的差不多。可结婚毕竟是大事,七零八碎的要忙活的也不少。

秋晨和韩渊诚送上结婚贺礼,找了好半天只看到陀螺般转前转后的江懿。

秋晨抽了个空,拉住江懿问,“秋睿呢?”

江懿四下瞅了瞅,“刚才还在这儿呢!”

“媳夫,媳夫……”江懿扯着嗓门子喊,好半天也没得到秋睿的回应。

江茗萱捧着一束刚剪枝的红玫瑰,挤眉弄眼,“老哥,嫂子不会逃婚了吧!”

江懿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乌鸦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明天可就要婚礼了,千万不能出差池啊!

简单的交代几句,江懿就开始满世界的找媳夫。

众人看着满头冒火星的江懿表情各异。

江茗萱得yì

洋洋,陈雨荷幸灾乐祸,方不同淡眉淡眼,秋晨急不可耐,韩渊诚面目平静。

屋里三层楼翻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看到秋睿的影子。江懿朝屋后的山坡走去。

江茗萱与陈雨荷对视一眼,奸笑着朝江懿消失的方向跟去。

“师妹,你去哪里?”方不同跟上。

“不会出什么事吧!”韩渊诚好不容易忘记秋睿,太平日子还没过几天,可不能出差池啊!秋晨紧随其后。

孤零零立在客厅的韩渊诚见众人都走了,摸摸鼻子,抬步跟上。

别墅的后面有一大片薰衣草,只是过了季节,不比春末夏初时的绚烂。

江懿打远就看到熟悉的身影,隐在葱葱翠翠之间。

走过去,坐在秋睿身旁。

“睿儿,你怎么了?”江懿拉过秋睿的手,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

秋睿神色莫名,“江懿,我……”

“睿儿,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江懿一阵心惊,生怕秋睿反悔不愿意和他结婚。

秋睿摇摇头又点点头,直看的江懿心惊肉跳。

江懿与秋睿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五人同时吸气。

秋睿不会要悔婚吧!

江茗萱心想:悔吧,悔吧!悔了她就有机会了!

陈雨荷奸笑:江懿,活该你没人要!

方不同沉思:不知dào

师妹会不会答yīng

我的求婚!

秋晨惶恐:秋睿,你放过堂哥吧!

韩渊诚失笑:这不是婚前恐惧症吗?

五人各怀心事的隐在大树后面,等待着事情的后续。

江懿扑过去,紧紧搂住秋睿,“睿儿,你后悔不想结婚了?”

秋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有说过不想结婚吗?”

“那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究竟什么意思?”江懿收紧手臂,生怕秋睿反悔跑掉了。

“明天就结婚了,我心慌!”秋睿垂着眼睑说。

江懿扳过秋睿的身体,捧着他的脸颊问:“睿儿,你心慌什么?”

“你不紧张吗?”秋睿反问。越是临近结婚的日子就越发的紧张,晚上睡觉总会做梦惊醒,秋睿这几天都在恍惚无措中渡过。

江懿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紧张的!”

“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呢?”秋睿偏头望过来,说道:“我这辈子第一次结婚呢!”

江懿失笑,“我也是第一次!能和心爱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听江懿这么说,秋睿感觉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结婚太过草率!”秋睿掰着指头算了算,“我们认识没多久,交往也没几天,这么快就结婚,好像不太合适!”

“睿儿,我认识你六年了!”江懿叹气,“这时间还短吗?”

“可我们真zhèng

相处没多长时间啊!”秋睿望着江懿,认真的说道:“结婚不同于恋爱,以后都要生活在一起,还要对彼此负责任。”

江懿有些茫然,又有些明白,“睿儿,你是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没信心?”

秋睿摇摇头,他爱江懿这是肯定,江懿肯定也是爱他的!

江懿拥着秋睿,放柔语调,“交往时间长短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对彼此的感情!”

“两个人在一起,虽然最初是靠激情维持着。时间长了,彼此越来越了解,或许激情会随着时间的荏苒而磨灭,但是爱情同时也在不断的升华成为亲情。如果说爱情易碎难以维持,裹着亲情的外衣就会更加牢靠!”江懿将左手敷在秋睿的左手上,两枚相同的指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睿儿,婚姻不是牢笼,而是彼此感情的升华!”

树后的五人齐齐感慨:江懿,原来就是这么把秋睿骗到手的!

果然有个好口才很重yào



秋睿突然感觉心里的郁结霎间消散的干干净净。

江懿轻拂着秋睿的发尾,“还紧张吗?”

秋睿在他怀里摇摇头,“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江懿松口气,“明天的婚礼还举行吗?”

“怎么你想始乱终弃?”秋睿抬头恶狠狠地瞪江懿。

江懿笑嘻嘻,“哪能啊!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家呢!”

秋睿斜睨着江懿,“明天是你嫁我!”

“睿儿,能不能不穿婚纱啊!”江懿苦着脸,做着最后的努力。

“不行!必须穿!”秋睿一锤定音。

江懿苦不堪言。

树后的五人再次吸气,真没想到啊,秋睿御夫有方!

大结局 完美婚礼进行时

婚前小插曲过后,晚上众人其乐融融的为江懿与秋睿庆祝最后一个单身的夜晚。

江懿父母都还没到,没有家长在,都是年轻人也容易放得开。

笑笑闹闹的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几辆黑色轿车驶向小镇的教堂。

秋睿一身黑色丝绒礼服,搭配米白色衬衫,西服口袋内别着一朵艳红的彼岸花,整个人俊美异常。

江懿穿着拖地露肩抹胸婚纱,长长的拖尾铺出一地的纯白。头上的钻石皇冠礼帽闪闪发亮。江懿别别扭扭的伸手去拽卡在胸口的抹胸,他真是疯了,竟然答yīng

秋睿穿这种东西结婚。

不同于江懿别扭,秋睿显然心情很好,平日里淡漠的脸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

牧师用法文念出圣经,江懿感觉誓词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容易等到牧师开始问话。

虽然是两个男人的婚礼,本应该不分丈夫与妻子的角色。

可谁让江懿穿得是婚纱,牧师很自然的先问秋睿,“你愿意让这个男人成为你的妻子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秋睿望着江懿,很认真的回答:“我愿意!”

牧师转向江懿问道:“你愿意让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江懿很想纠正牧师的话,他才是丈夫好不好,可现在这种场合不是纠结上下的问题。

江懿一咬牙,答道:“我愿意!”

牧师:请交换彼此的信物!

秋睿与江懿在递来的丝绒礼盒内取出戒指,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热烈的掌声响起,众人上前贺喜。

江万祥微笑,“以后都是一家人!”

萧文雅感慨,“儿子,你终于结婚了!”

江茗萱坏笑,“嫂子,我等你离婚那天!”

陈雨荷惋惜,“好白菜都叫猪拱了!”

方不同祝福,“白头偕老!”

秋晨淌泪,“堂弟,你终于结婚了!”

韩渊诚浅笑,“恭喜!”

肖衍冷眼:哼!

冥帝挑眉:天作之合!

婚礼结束以后,众人回到别墅。

宴席在别墅草坪上拉开,虽说是在国外举办婚礼,可国内婚礼的礼数却不少。

江懿和秋睿被拉着挨桌敬酒,喝的是红酒,可架不住热情的劝酒。

走了几圈,江懿渐渐撑不住了。

这么喝下去,晚上还怎么洞房!

江懿眸子轻转,抽了个空挡将秋晨拉到旁边。

江懿问秋晨:“还有多少酒?”

秋晨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瓶,“没多少,大半瓶吧!”

江懿叫苦不迭,“天呐,再这么喝下去,非死人不可!”

“不行,得把酒换了!”江懿拿过酒瓶,翻手就要把酒给倒空。

秋晨劈手抢过去,“江少,你这太不地道了!”

“老子已经陪了好几瓶,再喝下去晚上怎么洞房!”江懿急嗷嗷的吼,他要是喝爬了,一直耿耿于怀反攻不得的秋睿,一定会借机报仇雪恨的。

江懿换上笑脸,殷切的望着秋晨,“我和秋睿已经结婚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今天堂哥你要是帮我渡过难关,兄弟我一定没齿难忘!”

“别介!江少您可别叫我堂哥!”秋晨恶寒,江懿可还年长他几岁呢。

“结婚从夫,秋睿管你叫堂哥,你自然也是我的堂哥!”江懿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堂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秋晨也是个厚脸皮,见江懿不是作假,干脆受了一礼,笑眯眯的说:“弟夫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有失公平啊!”

秋晨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们秋睿可是不会提出这种不厚道的请求!”

江懿凑过去,小声说:“堂哥啊,兄弟我今天大婚,晚上还等着洞房呢!真要是喝多了……”

江懿欲言又止,抛来一个‘你懂的’眼神。

秋晨了然,沉思。

秋家不能就他做下面那个,有秋睿陪着面子上也好过点。

秋晨做为难状,“这个……”

“威尔曼与盛秋国际最新合zuò

项目,报价增加5个百分点!”江懿抛砖引玉,“这是兄弟的一点心意,还请堂哥帮帮忙!”

秋晨手腕一翻,酒瓶内的红酒全部洒在草坪内。

“哎呀,怎么连个酒瓶子都拿不稳!这酒全洒了,江懿你先过去,我再去换一瓶酒!”秋晨神态自若的说着,转身朝别墅内走去。

江懿奸笑着走回到婚宴场内。

秋晨很快便换好酒,重新站回到江懿身侧。

婚宴闹腾到傍晚时分才结束,江茗萱和陈雨荷非吵吵着闹洞房。被江懿派人压上飞机,所有的宾客一个不剩,全拉去马尔代夫。

好不容易把秋睿喝倒了,江懿怎么可能让人破坏他的洞房。

江懿把喝的迷迷糊糊、面容酡红的秋睿打横抱起,放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水床上。

秋睿睡眼朦胧的望着江懿,“今天我结婚了!”

“睿儿,开心吗?”江懿应声着去脱秋睿的衣服。

“开心!”秋睿攥着江懿的手,呵呵直笑,“江懿,你穿婚纱的样子好可爱!”

提起婚纱,江懿眼前一亮。

望着床上晕乎乎的秋睿,江懿邪恶的笑了。

在礼服盒内翻出婚纱,江懿凑过去亲吻秋睿的面颊,引诱道:“睿儿,你想在上面吗?”

“想!”喝多后的秋睿心思单纯,关键还十分诚实。

江懿借机说道:“你穿上那件衣服,我就答yīng

让你在上面!”

“这什么衣服?白白的,还好长好大!”

秋睿接过江懿递来的婚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扯来扯去的看了好半天,只是觉得这衣服好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江懿三两下将秋睿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拿过婚纱帮他换上。

秋睿喝得晕乎乎,浑身无力,乖乖的由着江懿摆弄。

江懿望着身穿婚纱的秋睿,彻底的失神了!

秋睿是冷艳型的男人,喝醉以后,半睡半醒间流露出的慵懒将冷漠隐去很多。

此时在纯白华美的婚纱映衬下,显得更为艳丽。整个人都有种超脱性别的美艳,直看得江懿热血沸腾。

飞速的脱掉身上的衣物,江懿搂着秋睿就是一阵猛亲。亲的两人都起了反应,江懿翻身让秋睿趴在他的身上。

婚纱是露肩款式,秋睿的肩膀露在外面,胸口大片的白皙都暴露在空气下,有种半遮半掩的朦胧美。

江懿再也忍不住,翻出小润,挤出来,朝秋睿后方涂去。

江懿给秋睿换婚纱时恶劣的没有给他穿底裤,此时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秋睿是骑坐在江懿腰间,婚纱长长的拖尾将光裸的腿部全部遮挡住。

做好准bèi

后,江懿伏在秋睿的腰,很容易就融为一体。

秋睿直觉哪里不对,摇着头抗议,“我要在上面!”

江懿边动作,边哄道:“睿儿就是在上面啊!”

秋睿低头看了看,江懿确实是躺在他的身下,开心的笑了笑。

江懿奸笑,加快动作!

秋睿很快便沉溺在剧烈的快感中,等到发xiàn

事情不对劲时,已经被江懿压得死死的,再无反抗的机会。

“江懿,你混蛋!”

“媳夫,你穿婚纱可真美!”

“啊——我要杀了你!”

“媳夫,你别乱动!”

秋睿半晕半醒间被江懿撞醒,秋睿喘息:“你……有完没完?”

“快了,快了!”

“我不要做了,你走开!”

“媳夫,再来一次吧!”

一抹皎洁幽亮的月光照进屋内,地板上拉出两道交缠的身影。

(全文完)PS:全文到此结束,感谢亲们一百多天来的相伴。随后会有韩渊诚和秋晨的番外,会给他们最完美的结局。对副CP不来电的亲可以就此止步了,江懿和秋睿没有番外。另外公众章节会有《夫夫100问》,全是现场互动问答,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关注一下!此章节会在番外完毕后奉上!咱们新文再见!么么哒~

番外—我们已经结婚了(韩结渊诚VS秋晨)

从法国回来后秋晨一直很不爽,他很想拥有一场完美的婚礼,得到无数亲友的祝福。

旁敲侧击的问过韩渊诚,对方总是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越扯越远。

秋晨很生气可又无从发泄。总不能让他开口对韩渊诚求婚,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很显然他现在是一头热,韩渊诚根本没那个意思。秋晨一直觉得他爱得很卑微,因此在求婚上死挺着愣是要挽回早已所剩无几的尊严。秋晨怄的要命,情绪直接反应在床弟之事上。

以往韩渊诚想要‘再来一次’秋晨不管再累都会配合。

如今秋晨是百般抵触,非但不配合,还恶劣的捣乱。韩渊诚被他夹得中途败场好多次,第N次后,韩渊诚彻底不能淡定。

揪着秋晨给他套上衣服,拎着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韩渊诚双手环胸,定定的望着秋晨,“你在闹什么情绪?”

秋晨晃着腿,“没有啊!”

韩渊诚踢他一脚,“给我好好说话!”

既然被韩渊诚问及,秋晨索性也不再忍了。憋了好久的邪火,算是彻底爆fā

了,“韩渊诚,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韩渊诚反问:“你觉得我把你当什么?”

秋晨就是不知dào

韩渊诚到底把他当什么才会发脾气的,被韩渊诚如此反问更加气恼。

“你每天只知dào

做那种事,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你从来不考lǜ

我的感受,就算我再累再不愿意,也要无条件的配合你!”

“韩渊诚,我不是你的塑胶娃娃,我是个人!”

韩渊诚被吼的也很气恼,抬手捏住秋晨的下颚,“我看到你就想上你!”

秋晨真不知dào

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是生气我对你有欲望!”韩渊诚摩挲着秋晨的下颚,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视着秋晨的眼眸,“难道我看到你都没有反应,连碰你的欲望都没有,这样你就满yì

了?”

“可是……”秋晨想了想,觉得这其实是个好现象,如果韩渊诚对他不感兴趣,成天连碰他的欲望都没有,那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你对其他男人也这样吗?”秋晨小心翼翼地问,要是韩渊诚敢对其他人这样,绝对要分手,毫不犹豫的分手!

韩渊诚眸子微眯,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见韩渊诚动怒,秋晨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原来韩渊诚对他是不一样的。

秋晨试探性的问,“你就只对我有欲望?”

韩渊诚扫来一眼,“废话!你不会不知dào

我每天上的都是谁吧?”

“我当然知dào

!”秋晨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以后我要是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

韩渊诚点点头,“可以!”

秋晨继xù

加条件,“我说停止你就不能再继xù

下去!”

“中途不能喊停,你想让我阳屮痿吗?”

秋晨想了想,觉得刚才的那个要求确实挺过分。毕竟韩渊诚如果不行了,受苦的也是自己。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秋晨最近的变化韩渊诚都看在眼里,心知估计秋晨又在胡思乱想。本以为带他回家可以让他有些安全感,没想到回来以后的情况更加糟糕。

秋晨摇摇头,“只要你不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就行!”

“你真没什么要问的?”

“没有!”

“你最近阴阳怪气的是怎么回事?”

秋晨不知dào

该不该坦言心中的想法,可一直憋在心里,以后的日子真心就没法过了。

秋晨犹豫良久,索性咬牙道:“你就没想过和我结婚吗?”

韩渊诚沉默,秋晨心凉半截。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秋晨扑过去一口咬在韩渊诚手臂上,“咬死你个臭流氓!”

韩渊诚捏开秋晨的嘴巴,“你是狗啊!”

“咬死你个杀千刀的负心汉!”秋晨脸一扭,生闷气。

“你就为这个?”韩渊诚含笑的声音传来。

秋晨狠狠瞪过来,“这事很好笑吗?”

“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韩渊诚长臂一伸将秋晨捞进怀中。

“哼!”秋晨冷哼,表情臭臭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韩渊诚颇为无奈的叹口气,松开环着秋晨的手臂,“本来不想告sù

你的,恐怕今天不说清楚,咱们家的日子就不会太平了!”

秋晨茫然,不知dào

韩渊诚要告sù

他什么。

“你去书房,书架第三层有个文件袋,你拿过来!”

秋晨不明白这个时候韩渊诚为何让他去书房拿文件,问道:“你转移话题的方法太逊了!”

韩渊诚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去拿过来!”

秋晨不情不愿的走进书房,很快便拿来一个文件袋。

“你打开看看!”韩渊诚示意秋晨打开。

秋晨打开后,里面是几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外文。

秋晨看不懂,“这什么东西?”

“秋晨,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而是我们已经结过婚了!”韩渊诚从秋晨手中抽出那几张纸,“这就是结婚的凭证!”

秋晨脑子嗡嗡直响,瞪着眼睛好半天也没能缓过神。

“你说什么?”秋晨指着那几张白纸,“这几张纸就能证明我们结婚了?!”

秋晨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想的是韩渊诚骗他了!

结婚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他可是当事人都完全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韩渊诚肯定是信口胡说,编故事哄骗他。

“韩渊诚,你太过分了!随便拿几张不知dào

在哪里打印的破纸就想糊弄我!”秋晨瞪视着韩渊诚,控诉道:“你不想和我结婚就直说,有必要弄虚作假的欺骗我吗?”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韩渊诚脸色渐冷,“如果我不爱你,不想和你结婚,才不会浪费时间弄虚作假的来骗你!”

秋晨震愣,韩渊诚说得没错,依照他的性格,根本没必要为此欺骗自己。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怎么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和韩渊诚结婚了。

秋晨拽过韩渊诚手中的白纸奔进书房。将白纸上的内容扫描进电脑,很快便通过软件翻译出来。

内容让秋晨嗔目结舌,那几张纸真的是结婚申请表。申请双方签字栏里也确实有他和韩渊诚亲笔签字。秋晨认识自己的字体,那不是任何人可以模仿出来的。

结婚申请表的日期是半年前,申请地是加拿大爱德华。秋晨记得他从未去过加拿大,怎么可能会填了结婚申请表。

秋晨脑袋晕乎乎,有很多问题他都想不明白。

秋晨直奔客厅,站在韩渊诚面前,男人神色如常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该对我解释清楚?”秋晨嘟着嘴,“我到底什么时候和你结婚的?”

秋晨指着结婚申请表下方签字栏,“还有这个,我不记得我有签过!”

韩渊诚长臂一伸,将秋晨拉坐在腿上,“把你卖了恐怕你还会帮着数钱呢!”

秋晨不悦,“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骗婚!”

韩渊诚浅笑,模样算是默认了。

“韩渊诚,你怎么可以这样!”秋晨斜睨着韩渊诚,嘟着嘴抱怨,“你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我结婚了。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秋晨居高临下的望着骗婚的某人,虽然心里得yì

的要死、开心的要命,可还是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就怎么知dào

我一定会答yīng

和你结婚,你这样先斩后奏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韩渊诚笑容收敛,正色道:“怎么?你不想和我结婚?”

秋晨做梦都想和韩渊诚结婚,现在只是摆摆高姿态,装装样子而已。

“不能转移话题,你给我说清楚!”秋晨斜睨着韩渊诚,今天这事势必要问个水落石出。

“我一直以为你挺爱我,想和我结婚。今天本以为你会很开心,没想到你是这种反应!”韩渊诚垂下眼睑,表情浮出几分落寞,“过几天休假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一下!”

“你说什么?”秋晨瞪大眼睛,“办什么手续?”

“离婚呗!”韩渊诚说道:“既然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也不好勉强你。我放你自由!”

秋晨蹭的一下就从韩渊诚腿上蹦起来,瞪着眼睛控诉道:“你竟然要和我离婚!你这是始乱终弃!”

韩渊诚无辜的眨眨眼:“是你说不一定会答yīng

和我结婚,所以我就想放你自由。”

“老子什么时候说要离婚!”秋晨气得直跳脚,“老子和你结婚就没想过离!”

秋晨一气之下冲口而出,反应过来时,才发xiàn

他竟然如此不矜持的说出了实话。

见韩渊诚揶揄的望着他,秋晨知dào

他被耍了。

“你……”秋晨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韩渊诚,耍我很好玩儿是吧!”

“你明知dào

我有多在乎你,有多想和你结婚!你拿着诱饵像逗弄宠物一样的戏弄我,你太混蛋了!”

韩渊诚原本只是想逗逗秋晨,见他气恼,挨过去放柔语调劝道:“怎么?真生气了?”

秋晨别过脸,不去搭理韩渊诚。

韩渊诚揽着他的肩膀,“好了,瞒着你结婚是我不对!”

“看你认错态度良好,我就大度的不计较!”秋晨抬起下巴,特傲娇的瞥了韩渊诚一眼,“赶紧给我坦白从宽,你当初怎么和我结的婚?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dào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隐瞒我?”

面对秋晨连珠炮的问题,韩渊诚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你想知dào

吗?”

秋晨翻个白眼,“废话,快说!”

“那要看你的表现我是否满yì

?”情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韩渊诚开始坐地起价。

秋晨恼了,“你这是趁火打劫!”

韩渊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秋晨刚压下去的怒气再次飙升,俨然一个喷火龙,恨不得吐出一连串的火焰,将眼前得yì

洋洋的某人烧个灰飞烟灭。

在秋晨盛满怒火眼眸的瞪视下,韩渊诚依旧神态自若。

两人对视半晌,秋晨终是败下阵来。

他知dào

韩渊诚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真要硬碰硬把他惹恼了,讨不到便宜,说不定一气之下真去和他离婚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硬的不行,咱就换软的。

秋晨眸子一转,摇着韩渊诚的胳膊,“诚诚,你告sù

我嘛!我这不明不白就和你结婚了,你不给我个交代,这样真的合适吗?”

韩渊诚望着秋晨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知dào

啊?”

秋晨老实的回答:“想知dào

!”

韩渊诚指尖轻点自己的嘴唇,“亲一个告sù

你!”

秋晨怒气又上升一个数值,可谁让韩渊诚攥住他的求知欲。

无奈之下,秋晨只能妥协,凑过去亲韩渊诚。唇瓣刚贴上来,就被韩渊诚搂过去亲。双手双脚还不老实的吃豆腐占便宜。

秋晨好容易推开还在上下其手的某人,没好气的说道:“亲也亲过了,赶紧告sù

我!”

“可我不太满yì

啊!”韩渊诚摩挲着下颚,笑眯眯的望着几欲抓狂的秋晨。

“你……”秋晨气结。

韩渊诚凑过去问,“你不想知dào

了?”

秋晨憋着气,闷声道:“想知dào

!”

“想知dào

就配合点!”韩渊诚压过去,把秋晨按在沙发上。

秋晨挣扎,“你干什么?”

“上你!”韩渊诚说着,就去扯秋晨的衣裤。

秋晨死命的攥着衣服不松手,“韩渊诚,你食言!你说过不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韩渊诚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愿意就算了,大爷我今天心情不好,刚才的事以后再说吧!”

秋晨气得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可他真的好想知dào

两人究竟是怎么结婚的,秋晨最终还是低下他傲娇的头颅。凑过去扯韩渊诚的衣袖,“诚诚,你就告sù

我吧!”

韩渊诚不为所动。

秋晨放软语调,“诚诚告sù

我嘛!”

韩渊诚挑眉,“现在你还愿意吗?”

秋晨扁着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愿意!”

“不勉强?”

秋晨忍着泪,“不勉强!”

“真的不勉强?”

“真的不勉强!”

韩渊诚扑过去将秋晨压倒在沙发上……

最初韩渊诚痛恨秋晨,恨他用诡计困住自己,更恨他让自己间接的失去秋睿。韩渊诚将这些怨恨带进日常的相处中。他会恶劣的辱骂秋晨,亲热的时候完全不会顾忌对方的感受。哪怕秋晨身体不舒服,只要他想要就必须无条件的配合他。

秋晨明明很疲惫依旧会努力的取悦他,韩渊诚觉得那张脸上出现痛苦、无助、哀伤的神情时,他的心情就会莫名的舒爽。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便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身上。情事上向来不会顾忌对方的感受,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起来。甚至会留意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会为他承担所有的过错,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让他知dào

。总是会小心翼翼地保护他,将他放在自己的眼前,时常都能看到的地方。

每天回家的时间会越来越早,再不会有外出聚会的心思。出差回家站在楼下,看到那盏灯亮起,心里就会觉得无比幸福与甜蜜。

不知不觉间,怨恨也被爱意所取代。独占欲也在爱意膨胀之间变得愈加浓烈,甚至不愿意他和其他男人或者女人有过多的接触。把他贴上独属于自己的标签,哪怕他对别人流露出一丝微笑都会觉得吃味无比。

当沈氏提出联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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