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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太初》


正文 第1章: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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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奇异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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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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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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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五招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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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老疯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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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特殊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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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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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以一敌三(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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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刑罚殿(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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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袁青文(求收藏,求推荐)

等到二人离去后,仇长老便叫来两名执事,吩咐道:“尔等速去将荆绝抓来。”

她虽然处罚了葛云和袁青山二人,但田艺被废那是事实,荆绝逃脱不了干系。

那两名执事听得这寻常的吩咐,却是一脸苦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原地,没有打算立即去抓荆绝。

“嗯?”仇长老见二人没有动静,脸沉了下来,声音也是冷了一分:“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二人哪会听不出这仇长老话中怒意,连忙躬身,其中一人一脸为难道:“仇长老,不是我二人不愿意去,是……”

话说到一半,又是吞吞吐吐,半天没个下文。

仇长老听她说话,牙齿都痒痒,玉手一拍桌面,怒目盯着那执事,一股无形的寒气陡然在这偏殿之中散开,令人寒毛直立。

哪说话的执事,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那荆绝是绝峰的人。”

旁边另外一名执事帮腔道:“外人只要踏进绝峰,那老疯…绝峰峰主就会把人给震出来,去了也是白去。”

仇长老轻敲桌面,眉头低沉,沉吟半刻,才双眸放出精光说道:“天刑宗以刑立本,讲究的便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莫说是绝峰,就是宗主所在的乾坤峰,也不能凌驾于宗训之上,成为法外之地。今日若是畏畏缩缩,不敢入绝峰抓捕荆绝,我刑罚殿之后办事将会毫无公信,而且此先例一开,其余四峰若是争相效仿,我们以后的工作会更难做。”

话听到这里,两名执事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难看,这仇长老的话虽字字在理,但也从那话中传递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趟绝峰之行,他们是非去不可了。

仇长老见两人仍旧面露难色,也知道此事没有那么容易好办,随即脸色稍加缓和,软了口气道:“这事让你们立马就去办好,确实是有些为难你们了,不过宗训在上,谁也不能违背。这样吧,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将荆绝捉回来问罪,这是我的极限,若是你们到时候无法办到,我只能按照你们与荆绝同谋之罪连坐处罚。”

虽给了一定的宽限,但这根本就不是时间的问题,莫说三天,就是一个月,那也是没有办法进入绝峰捕人的,绝峰老疯子的威名,又岂是他们这等低阶弟子所能挑衅的?

两人愁眉苦脸,正想说点什么,便见那仇长老怒目而视,面色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又活生生的将口中的话咽了回来。

那老疯子威名震慑人心,而这仇长老显然也不是好惹的货色,两人最终只能低声答应了下来。

其实在他们心里,这三天的时间,只不过是在拖延处罚,那荆绝不出绝峰,他们可是断然不敢硬闯绝峰抓人的,只得祈祷三天之后的惩罚会轻一些,一边嘴里咒骂着荆绝,一边心里已经打算好要去打点一下那些负责处刑的人。

两名执事走出偏殿,低头顺耳,不知道在盘算着些什么,忽然迎面走上来一个面色焦急的青年,那青年身着一袭白衣,那白衣之上有着象征着内门弟子的金黄狴犴绣纹,他腰挎一柄鎏金长剑,与他的双眸一般,充溢一股锐利的气息。

二人见到那青年,皆是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青文师兄。”

那青年正是袁青山的哥哥—袁青文,袁青文打量了二人一眼,缓缓点头,那眼眸之中的桀骜,即使此刻十分焦急,却也掩盖不了,问道:“听说舍弟触犯宗规被处罚了,所为何事?”

其中一执事,缓缓抬头,说道:“回青文师兄的话……”

那执事给袁青文陈述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那袁青文听完,顿时一团火气冒了起来,怒声说道:“哼,是那瘟神犯了毁人大错,怎的还连坐上我弟弟了,我看你们这执法殿,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平日里还真少有人敢这般在这执法殿大放厥词,丝毫不顾忌,两名执事把他抓起来问罪都是可以的,但由于他身份特殊,隶属内门,两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当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一时间只好静默不作声。

“一个竖子,也敢在刑罚殿前大放厥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两名执事无作为,不代表仇长老也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清冷的声音从偏殿之中传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劲气,那劲气卷起阵阵沙尘,犹如一头咆哮的恶虎,直扑袁青文。

袁青文怎么说也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反应自是极快,见到这般,‘呛’的一声拔出宝剑,灵气一运,附着在宝剑之上,轻轻一划,道道剑花升起,迎着那来掠来的劲气斩去。

叮!

这一斩,倒不像是斩在气弧上,反而像是斩在某种坚硬无比的金石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袁青文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连忙撤身收剑横亘在胸前,做防守状。

下一刻,那劲气不散,直直击在那袁青文的宝剑之上,‘叮当’一声,宝剑瞬间被击断,那袁青文也是那被劲气震得后腿数米。

“结丹期!”

袁青文心头一震,低声自语,那宝剑乃是他师傅诛峰长老元琼道人所赠,告诉他这柄宝剑品阶不低,坚硬无比,非结丹期以上修士不可毁。

不光是袁青文,连那两名执事也是看得心头发颤,低头杵在一旁,更加不敢作声了。

下一刻,袁青文双膝朝着偏殿的方向跪下,高声求饶,完全没有了之前那股锐气:“弟子口不择言,还请长老看在我师元琼道人的面子上,饶了弟子,弟子知错了。”

“原来是元琼的座下弟子,这也难怪,就你这种货色,也只有元琼能看得上了,这老东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眼瞎。”仇长老的话语丝毫不客气,一杆子下去,连袁青文的师傅都给打了进去。

袁青文听得一阵嘴抽,可又不敢出言反驳,毕竟实力差距摆在这,只能低头。

“滚吧,看在元琼的份上,我今日可以不出手,自己滚到他那去领罪吧,但有一点,若是让我知道他轻饶了你,那我便自己来行刑!”仇长老的话依旧清冷。

“是,是……”袁青文畏畏缩缩,哪还管得着他弟弟受了多大委屈,连忙撤身便走,两个执事也是这般,生怕再呆在这,又莫名其妙惹怒这姑奶奶。

走出刑罚殿,袁青文是大气都没敢再出,一直到刑罚殿外,袁青文才问向那两名执事,道:“那里面的长老是谁?”

“仇长老。”一名执事如实说道。

“人称铁娘子的仇云莲仇长老?”袁青文核实道。

“正是!”

得到那执事的肯定的回答,袁青文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心中又是一阵奇怪,他不是执法殿的主事长老吗?往日里这主事长老是不需要坐镇偏殿的,都是执事长老在坐镇,怎么今天就莫名其妙来干这执事长老的活了呢?

想到这里,他一阵苦恼,没给自家弟弟讨到公道也就算了,师尊赐的宝剑还毁了,还碰到这样一尊不好惹的,把自己给搭进去受罚,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这一切都是仇长老所赐,思前想去,跟这仇长老叫板,他是没这个本事的,如果非要出一口恶气,只能将矛头对准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荆绝!

“仇长老打算如何处置荆绝?”袁青山继续问向两名执事。

“不清楚,只是让我们把他逮回执法殿。”执事老实回答,面露苦色。

袁青文点了点头,似是看到那执事的表情,疑惑道:“自我刚见你二人,便一阵愁眉苦脸,发生了什么事?”

两名执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才说道:“仇长老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去抓荆绝,说三天之内不抓到他,便按同谋罪处,可是师兄你也知道这绝峰……若是他一直躲在绝峰,我们……”

“呵呵,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袁青文淡淡一笑,接着道:“我刚从法斗场出来,看见那法斗场后天早上安排了一场比赛,有荆绝。”

两人听到这话,无一不是兴奋,那法斗场的规矩大家可都清楚得很,只要有你答应的比赛,你若是爽约了,那你以后就别想再进法斗场了,而法斗场的排名更是象征着以后挑选种子名额进入内门,进不了法斗场,和进不了内门其实是一个概念。

这下,他们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只要后天安安静静的在法斗场等待便好了,除非这荆绝不来比斗,一直窝在绝峰,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绝峰之上,荆绝好好调息了一番,筋脉终于是舒畅了许多,他盘坐着,拿出一枚聚气丹放入空中,以练气术缓缓炼化,一道道浓郁的灵气涌入气海,许久之后,那气海鼓胀不已。

“要晋升了吗?”

这种感觉,荆绝还是明显能感受得到那练气五层的桎梏即将打破,可是这浑身经脉仍旧负伤,若是此时晋升,想必会留下不小的隐患。

想到这里,荆绝连忙收功,连忙散了点灵气出去,没敢再做修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等到筋脉好得差不多了,再来晋升不迟。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荆绝起了个大早,既然允诺了法斗场要去比斗,自然是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场次是在什么时候。

还没到法斗场,贾进便笑吟吟的迎了上来:“荆绝师弟。”

“贾师兄。”荆绝微微一礼,问道:“我的比斗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明日辰时第三比武台。”贾进那笑容虽淡,却丝毫没有掩盖住他内心的兴奋,他接着说道:“师弟明日辰时上台前一定要切记莫要这般信心满满,反而要表现得十分颓丧,看上去不堪一击那种。”

“为何?”荆绝不解。

“明日我会在那开盘,把那家伙胜的赔率调得老高,而你又表现得必输无疑的样子,这样就会有很多人买他赢,届时你再在台上一展神威,几招将其打败……啧啧……”说到这里,贾进微眯着眼睛,像是已经嗅到了灵石的味道。

“这...好像有点不道德吧,不行不行。”荆绝洞察了这贾进的图谋,连忙摆手,义正言辞的说道。

“分你一成!”贾进说道。

荆绝摇头。

“分你两成!不能再多了!”

“成交!”

正文 第12章:开盘(求收藏,求推荐)

谈妥之后,荆绝继续回到绝峰养伤,话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荆绝还没达到那么恶劣的程度,自身又有灵力温养,但这还是需要点时间恢复的。

袁青文回到诛峰,向元琼道人禀明刑罚殿所发生的一切,元琼道人听完,立马带着袁青文到仇长老面前跪下认错,并当着他的面,亲自杖责袁青文。

元琼道人手中的责杖乃是麒麟木所制,打在人身上是一打一个印,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印子都不会消去。

不过归根结底,这都是皮外伤,对于修炼者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随意灵气温养个把时辰,疼痛感就去了,只是印子还在而已。

仇长老哪还看不出这是元琼道人宝贝这个徒弟,生怕把他打坏,雷声大雨点小,举杖之时气势汹汹,落杖之时又泄去八成力,真到袁青文身上,又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打完几十杖之后,元琼道人双眸怒视着袁青文:“还不快给仇长老道歉!”

“罢了!”袁青文正要对着仇长老跪下,那仇长老却是先发话摆了摆手,道:“本就无悔过之意,就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此次你并没有得罪我,而是在藐视刑罚殿,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这一点。”随即她又看向元琼道人,说道:“你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仇长老自顾自的离开,没有再与二人多说一句话。

元琼道人远远的看着仇长老那离去的背影,眉头低了下来,叹了口气,对着袁青文道:“你去刑罚堂领三个月禁闭吧。”

“啊?”袁青文闻言,脸色陡然沉下来,道:“不是罚过了吗,怎么还要罚?”

“哼,她仇云莲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元琼道人看了袁青文一眼,这般说着。

所谓的禁闭,其实就是将人关在一个灵气隔绝的地室里,那里灵气不能维持修炼,只能像凡人一般,正常呼吸,主要的作用是让人在里面认真反省自己的罪行。

元琼道人都这么说了,袁青文自然是不会违逆他的意思,自己道了一声是,便朝着刑罚殿的主殿去领罚了。

到了主殿,袁青文看到之前那两名执事,随即走到二人近前。

那二人不知袁青文是来领罚,也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

袁青文见是这二人执勤,心情也放松许多,随意抛出几枚灵石丢给他们,道:“给我找一间相对舒适点的禁闭室吧。”

二人先是见得灵石眼前一亮,随后听闻袁青文之言又是让他们略显为难,说道:“刑罚殿的禁闭室都是一样的,这……”

听得这话,袁青山长叹一气,心想这灵石是白花了,不过这灵石送都送出去,又怎么好收回来,想了想,还是得让这笔灵石有点作用,片刻之后,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对着二人说道:“既如此,那便随意来一间吧,不过,你们明天去抓荆绝的时候,可不要让他太好受了,好好的招待一下。”

二人听得这话,对视一眼,点头称是,这一切都是因荆绝而起,把袁青文都给害得关禁闭,袁青文不想轻饶他,二人也觉得理所应当。

……

翌日,到辰时约莫还有半个时辰,贾进便来到了法斗场,各大擂台都是紧闭着,看台上也没几个人。

“贾师兄,来得挺早的嘛?”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贾进扭头过去一看,是荆绝,他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连忙走到荆绝跟前,长叹一气,道:“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不是还有半个时辰就比斗了吗?来早一点有什么不好。”荆绝见贾进神色焦急,也是有些不解,反问道。

“去去去,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到辰时过了半刻再进场不迟。”贾进一边推着荆绝往场外走,一边说道:“你这般早早的来,是个人都知道你信心满满有备而来,谁还会买那个家伙赢?你是不是想让我把底.裤都赔进去?”

荆绝一听,顿时明了,这法斗场有个规矩,就是比斗时间到了之后,若是一方没有到场,则最多等待一炷香的时间,也就约莫半刻钟这样,若是还不到,便算是爽约告负。

索性找了处隐秘点的地方躲了起来打坐调息,安心的等待着辰时。

辰时越来越近,法斗场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观赛助威,有的是来比斗的。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青年此时在四处张望着,他面色冷峻,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有人认出这满脸横肉的青年,低声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这不是诛峰的孔北斗吗?”

“嗯。”他那同伴点了点头,道:“他马上要与瘟神比斗。”

“嘿,那瘟神倒是会挑,选了个排名这么靠后的。”

“不会挑能怎么办,这瘟神没什么本事,只能挑个软柿子捏,上次比斗还用上了王八拳,你说可不可笑。”

两人聊着,旁边不知道何时又来了一个人,说道:“嘁,再可笑也是打赢了袁青山。”

这个人正是贾进,他高声说道:“我说啊,今天那瘟神必胜。”

那两人瞄了贾进一眼,鄙视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孔北斗怎么说也是在法斗场混了这么些年,手段之深,岂是那瘟神所能比拟的?况且那瘟神之前斗赢袁青山也只不过是运气罢了,做不得数。”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还有瘟神的支持者,双眼对调了吧。”

“什么意思?”贾进不解,问道。

“眼睛和腚眼对调啊!傻帽!”那人嘴角一扯,讥讽一笑。

“哈哈哈…...”另外一人也是逗得前仰后合,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看向贾进。

“你说什么?”贾进佯装发怒,袖子都是撸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那两人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都挺起个胸膛朝着贾进压了过来。

一时间,剑拔弩张,感觉随时都会大打出手。

这时候,好事之人皆是围了过来,这边问着什么情况,那边叫喊着‘快出手,都等不及了’之类的话。

没过一会儿,人都围得差不多的时候,贾进忽然高声喊道:“他二人说,孔北斗与瘟神的比斗,孔北斗赢定了。”

“是啊,难道这比斗还有什么悬念吗?”

“难不成你还以为那瘟神会赢?”

“我可听说了,挑战这瘟神的人可不再少数,这孔北斗名次虽然低,但也从侧面看出来,瘟神信心不足,所以我认为,这次孔北斗赢定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向着孔北斗。不远处的孔北斗见到这般,微微一笑,信心也是激增一分。

“你们!你们!…”贾进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顿时脸都气得有些变色,怒喝出声:“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贾进右手高举,高声说道:“我贾进今日在此开盘,若是孔北斗赢,我一赔五,若是瘟神赢,我五赔一!”

这时,有认得贾进的人出来拉道:“骰子,你别意气用事了,我知道你之前靠着这瘟神赢了不少,但这玩意儿大家都看在眼里做不得数的,你可别心血来潮真当真了。”

贾进瞟那人一眼,冷哼一声,高声说道:“我才不会蠢到连这瘟神是何实力都看不出来,既然是熟人,你不妨来买个瘟神赢,稳赚不亏。”

那人摇头拒绝,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孔北斗走到贾进跟前,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十枚灵石,径直递给贾进,说道:“我买自己赢!”

这正主都出来买了,众人哪还看不出来他信心勃勃?也都是一股脑的压孔北斗赢。

一时间,贾进的身前排起了长队,不出意外的都是买孔北斗赢,

‘孔北斗赔率一赔五’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有的甚至找自己的好友借了不少灵石过来压注。

有的还在闭关的都是强行破关出来压上一把,有的倒出了几年的积蓄,就为此一搏。

这其实并不奇怪,在他们心中都认为这个当庄的脑子坏掉了。

一来二去,贾进已经收到来自众人的两千三百多灵石,这些都是赌孔北斗赢的。

临上场前,孔北斗看着一个个那殷切盼望的眼神,内心都是有些发虚,他从小到大,可从来没受到过那么多人的关注,万一自己今天要是输了,这帮人还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咚!咚!咚!

一连三声锣响,从法斗场的顶部传出,回荡在整个法斗场。

锣声响起,无数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擂台上,期待着孔北斗完虐瘟神。

孔北斗此时也在众人呐喊助威声中缓缓踏上擂台,不过他好像是极其不适应这样的叫喊声,额头冷汗涔涔。

不过他上台之后,他的对手却迟迟不肯现身,让他的内心饱受着折磨,要知道,人在这样一种被人期待,而又自己信心不足的情况下,整个人都是不好的。就比如一个读书人要去参考殿试,即使有人告诉他考题很简单,他可以拿状元,但他平时表现平平,深知自己几斤几两,对于别人抱有的过高期望,实际上是心虚的,再加上考题迟迟不来,他的内心就会慌乱不知所措,总而言之,心理包袱太沉重了。

稍许,一名执事走上比武台,他端着一柱点燃的香,缓缓放下,接着用着场内都能听到的声音道:“香灭即赢。”

正文 第13章:艺惊全场(求收藏,求推荐)

众人看到擂台上那升起缕缕青烟的香炉,都是兴奋起来,嘴里不停的叫嚷着,心中皆是认为这荆绝是怯场了,不会来了。

“刘执事,把香炉撤去吧,我看这瘟神是不会来了的。”

“是啊,赶紧宣布孔北斗胜了吧。”

……

那执事自然是听到了这些话,他也想把香炉端下去宣判孔北斗胜,因为他也买了十颗灵石孔北斗胜,可是,法斗场有法斗场的规矩,说要等一炷香,就是要等一炷香,他若擅自撤去,那可是要被处罚的。

虽然不能立马宣判孔北斗胜,但是让时间缩短,这名刘执事还是能做到的,他手中灵气微运,有意无意的扇动着,霎时间,一缕微风直直的朝着那香炉拂去,其上青烟不再竖直,而是倒向一边,那炷香上的火星也是明亮许多,烧得比之前快多了。

许多人都是察觉到这一幕,不过都是装作视而不见,内心窃喜,这执事原来是自己人啊!

而贾进同样也是察觉到了,他眉头低沉,怎么也没想到这执事还会来这一手,不过他也没办法阻止,只能祈祷荆绝别呆头呆脑的真的等到一刻钟之后再入场。

“不好意思,来晚了。”

就在贾进担忧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的面色有些尴尬,望着台上的孔北斗也是眼露怯意。

这个人,除了荆绝还能有谁,他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的朝着擂台去,看上去气息十分虚浮,刚走到擂台下,也不知故意绊了一跤,还是怎么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原本众人还在惊讶这瘟神怎么这时候出来了,现在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笑出了声。

“真是个窝囊废,看见孔北斗能吓成这样,真他妈丢人!”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引来一片骂声,骂得有多难听,就不细细描述了,那都少儿不宜了。

荆绝见到这一幕,不禁窃喜,看来是达到了理想中的效果,随即有意无意的朝着场中的某个方位单眼一眨,小有得意。

而那个方位,正是贾进所在的位置。

贾进见到这般,嘴角也是扯开了一个弧度,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荆绝微微直了直身子,步子一跃,跃上擂台,朝着那执事和孔北斗欠身一礼,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两位师兄,真是对不住,今天早饭吃得不怎么干净,所以肚子……”

说道一般,又尴尬的干笑两声:“你们懂的,所以来晚了,抱歉。”

本来荆绝来得也不算太晚,刘执事自无话说,只是淡看了荆绝一眼,便抱着香炉独自下了台,而孔北斗此时却是冷笑,道:“既然你今天身子不舒服,那便不用交手了,你趁早认输,回去好生歇着吧。”

原本孔北斗对于这种被寄予厚望感觉弄得有些慌乱,这下看得荆绝表现,顿时也是放宽了心,心中想着,自己还是太高看了这个垃圾。

但他那话一出,荆绝还没说话,场下一堆人却是不愿意,开始起哄,纷纷要求孔北斗把荆绝暴揍一顿,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荆绝淡淡一笑,抬眼扫了台下众人一眼,尴尬的耸了耸肩,对着孔北斗说道:“你看,他们很希望看我们比一场呢,既然如此,来都来了,过两招又有何妨,一会儿我真要是扛不住了,自会拱手认输。”

那孔北斗见眼前这人不识好歹,冷哼一声:“真要是出手,那可就不分轻重了,到时候师弟可莫要怪我这当师兄的手下不留情。”

“师兄任意施为便是,真要是把荆绝怎么样了,那也是荆绝的命。”

“觉悟还挺高。”孔北斗冷笑,随即也不再废话,浑身架势已经展开,场面话说得也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荆绝见状,也是架势展开,浑身灵气涌动,一股无形的气浪陡然自其周身传出,并迅速的朝着孔北斗蔓延。

下一刻,那气浪拂过孔北斗的面颊,他眉头一凝,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心叹:这瘟神的灵气强度比起自己只强不弱啊!

随即孔北斗不敢放松,浑身灵气也是翻涌起来,他知道,这场比斗可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师弟,我要上了,你可要小心了!”

接着孔北斗低喝一声,随即双手化爪,那双爪之上缠绕着丝丝灵力,带着点朦胧的雾气,那脚下也是快速腾挪,步步生莲,朝着荆绝欺身而来。

“迷雾爪!”

此招一出,场下众人皆是沸腾,尤其是诛峰弟子,皆是惊呼:“这迷雾爪竟然被他练出了雾气!”

望着那奔袭而来的身形,荆绝此时也是面露正色,虽然他对这迷雾爪没什么了解,但从场下的观众的言语之中不难听出,这是一记硬招。

随即荆绝右拳紧握,咯吱作响,灵气汇聚其上,三劫之力也同样附着,他倒是想看看,是孔北斗的这招更凶,还是他的霸王拳更狠。

短短半息,孔北斗的身形已掠至身前,他双爪高高扬起,如同雄鹰展翅,只见爪之势,难见爪之形,下一瞬,双爪交叉划下,带着一股强劲的罡风,对准荆绝的头颅。

台下众人见得这一幕,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上来就攻其首级,这哪是什么比斗,完全就是生死相搏啊!

“这小子,是个狠茬啊。”

“这一击要是给他打中,这瘟神还有得活吗?”

“这你就别担心了,杀掉这样一个败类,也算是为宗门除害了。”

……

台下众人议论间,荆绝也动了,只见他没有避闪,而是右拳猛的挥出,带着一股更强的能量波动朝着孔北斗压去。

一时间,擂台上像是卷起了一股狂风,吹着离比武台弟子的衣衫都是飘扬起来。

那阵势,比起孔北斗所施展的迷雾爪带来的更胜一筹。

嘭!

两爪一拳,瞬间碰撞,带起一阵气爆声,仅是交手一瞬,孔北斗的脸瞬间冷到了冰点,他那爪下是一块金铁吗?

汹涌的三劫之力从荆绝的体内倾泻而出,化作一股磅礴的能量对着孔北斗冲击而去。

霸王拳威之下,孔北斗抵抗不下,被掀退十数米,在擂台上留下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

台下众人见得荆绝这一拳,脸色大变,这真的是王八拳?威力怎么这般大?

这霸王拳虽是内门功法,但那也是绝峰的,很多人是见都不曾见过,但那招式简单粗暴,只当是王八拳了。

孔北斗堪堪的稳住身形,眉头微抬,便见到荆绝身施展云影步朝着他疾掠而来。

荆绝没有打算给孔北斗一丝一毫的机会,准备再补上一拳,直接将他打落擂台,可这孔北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可没有小觑了荆绝,不像袁青山一般没有防备,他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道类似于龟壳一般的东西。

孔北斗微微催动灵力,那龟壳溢出一道道光辉,迅速在其身前汇聚成一轮赤红色光罩。

荆绝见到这般,虽是不解,但仍旧来势汹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任你千般手段,我自一拳破之。

嘭!

手起拳落,霸王拳威之下,那金色气罩竟是硬生生的挡下了这一击,发出惊天巨响,传彻整个法斗场。

场下众人见得这一幕皆是冷笑出声,面露讥讽,有人道:“这瘟神空有一身蛮力,可遇到这赤鳞龟背,呵呵……”

“赤鳞龟背可是个好东西啊,催动出来的气罩,就算是练气八层的修士也不见得能随手破掉。”

在外人看来,孔北斗有着这赤鳞龟背已经算是落入不败之地,可他自己却知道,荆绝的这一击是有多恐怖,他全力撑起的护罩,在某一刻隐隐有着要龟裂的趋势。

不过纵是知道如此,孔北斗仍旧嘴硬:“这赤鳞龟背凭你还打不破!”

一击未得势,荆绝再来一击,他百劫铜魔功催动到极致,体内三劫之力交相涌出,缓缓凝聚在拳头之上。

霎时间,狂风大作,卷得他的衣衫猎猎,鬓发飘飘,一股强烈的威压的朝着孔北斗笼罩而去。

“不就一个破龟壳吗?看我今天把他打个稀碎!”

孔北斗此时面如死灰,几乎抽干身上所有灵气全力撑着身前那轮赤红色气罩,生怕出现半点差池。

这已经相当于他最后的一层防御了,若是被荆绝打破,莫说胜了,有可能真落下个重伤出场,但是一但打不破,就轮到自己反击了。

荆绝声落,霸王拳重砸而下!

滋滋!

那拳头与那气罩接触的那一刹那,清脆的响声传出,金色气罩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裂开,随即赤红色光辉散泄而下,消于无形。

与此同时,孔北斗亦如强弩之末,被掀出擂台,重重砸在地上,口溢鲜血,昏死过去。

第十四

正文 第14章:刑罚殿办事

随着孔北斗被打下擂台,胜负立分。

擂台下,众人见得这一幕,纷纷瞪大了双眼,半晌没有说出话来,那由赤鳞龟背所加持的护罩竟是被他们眼中的瘟神生生轰爆,简直匪夷所思,这瘟神的实力,到底到达了何种程度?

一些修为比荆绝高的弟子通过神识探查荆绝,想细细的了解一下,这小子是不是隐藏了实力?可最后也没探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而那些实力与孔北斗相当的人,看着荆绝,神色都是有些不自然,心中皆是想着,若是自己对上这瘟神,恐怕下场也不会比这好。

众目睽睽之下,荆绝缓缓的走下比武台,气定神闲,没有了先前上台时那种体内灵气虚浮之像。

贾进见到这一幕,虽然心中也是有些惊讶,不过比起他人,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毕竟在这之前,荆绝可是要挑选杜九这个排名在两百八十多人的人作为对手的,他既有这般信心,那说明实力定然不差,只不过荆绝的表现有些在他的预期之上罢了。

“哎,都跟你们说了,瘟神肯定会赢,你们不相信。”贾进撇了撇嘴,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灵石,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原本还沉浸在荆绝惊人表现的众人,此时恍若梦醒,皆是一脸怨毒的看着贾进,那眼中怨恨之意,丝毫不掩饰。

“这孔北斗真他娘的废物。”

“我感觉,孔北斗像是故意输掉比斗。”

“哎,那边那位,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据我所知孔北斗这小子比斗前还特意买了自己赢,搞不好就是他和这骰子串通好了来讹诈我们。”

“狗日的孔北斗,不好好修炼,学会割韭菜了。”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矛头都对准了孔北斗和贾进,见贾进要走了,都是拢了过去,面色不善的盯着贾进。

贾进见到这般,也不慌乱,表现得还算冷静,站在原地,扫视着众人,道:“怎么?输不起?”

“你小子会玩啊,买通了孔北斗故意输掉比斗,欺骗众多师兄弟,就不怕以后在宗门内混不下去吗?”一堆人中,修为较高,年龄偏长一人站了出来这般说道。

“这位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贾进面不改色,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人反问:“难道你没有买通孔北斗故意输给那瘟神?”

“哈哈哈……”贾进放声大笑,肆无忌惮,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那人面色一冷,狐疑的看着贾进:“何故发笑?”

“我笑你们输不起,笑你们睁眼瞎,那瘟神早前与袁青山对决之时,所展现的实力已是不弱,对阵一个练气六层暂且不输,又何况是孔北斗这练气五层之人?你说我去买通一个本就是胜不过瘟神的人让他输,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有你们总是喜欢妄自猜测推断别人,用有色的目光去看待别人,之前的瘟神,现在的我,那瘟神现在实力精进,我现在挣了一大笔灵石,而你们……说你们一句可怜,并不过分。”

贾进一字一句的说着,像一门巨鼓在众人心中敲响,让人心头皆是一颤。

出头那人见贾进这般说,也是有些气急败坏,大气粗喘着:“少废话,你与孔北斗串通就是事实,我劝你还是将我们灵石还回来,否则你今天别想走出这法斗场。”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共鸣,皆是盯着贾进,那种目光,令人身寒。

“事实?什么是事实?你有证据吗?”贾进反问。

一群人被问得静默不作声,确实,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你们当中也不乏排名在三百多的,要真的不服,你们可以上去挑战瘟神,别说一赔五了,一赔十我也开盘,你们敢去吗?”贾进继续说道,目光注视着某些弟子。

“此话当真?”那为首一人这般说着,眼中放出精光,这翻盘的机会来了。

“自是当真!”贾进语气笃定,自信满满。

那人连忙扭身看向众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片刻之后,对着当中一个少年道:“张师弟,我记得你排名三百六十几,你上去挑战一下瘟神怎么样。”

那少年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道:“师兄,我昨日修炼得太晚,灵气虚浮,不适合比斗。”

得到这个回答,那人又重新找了一人,道:“陈师弟,你去吧。”

“师兄,我重伤未愈……”

“赵师弟,你呢?”

……

问来问去,这些排名在三百多的没有一人敢上台去挑战荆绝,皆是畏畏缩缩,找着各种理由推诿。

孔北斗的排名虽然在他们之后,可实力差距并不大,荆绝所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们心生畏惧,输了灵石心里不爽很正常,但真要是自己上去分个高下,他们还是没这个胆量的。

况且,一个必输的局,又有什么好比的呢?

“一群孬种!”为首一人面露鄙夷,嘴角直抽,口中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

贾进望着那人面色,差点没忍住发笑,旋即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师兄,看来这些个师弟们今天状态都不是很好,不若我们改天再约?反正我也是天刑宗的弟子,又能跑到哪儿去?”

那人无奈,只能让开身位,让贾进离开。

贾进扫视着众人,那眼中的得意,不加掩饰,随即慢慢悠悠的走着,十分欠打。

他刚走到法斗场门外,便被通闹哄哄的声音给吸引住了,大致就是瘟神什么什么的,断断续续的,他也没怎么听见,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此事一定跟荆绝有关。

索性循着声音去看看究竟,莫不是因为在法斗场内赢了比赛,出来给人找了麻烦?

稍许,贾进便看到在一群人将一个小广场围得水泄不通,在那广场的中央,隐隐有着灵力的涌动,似在打斗。

贾进心中升起一阵不妙,连忙拉住一个人问道:“师弟,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人本就实力比较低,不如贾进,听得这般问话,自是老实回答,道:“那瘟神不知怎的,惹了刑罚殿的人,现在……”

一听‘刑罚殿’三个字,贾进连接下来的话也懒得再听了,急忙拨开人群,迅速朝着里面挤进去。

终于是见到了荆绝,但他目前的状况似乎并不好,脸色苍白,嘴角还隐隐有着一丝血迹,而且在他的对立面,两个刑罚殿的执事功法迭出,皆是对准荆绝。

从那两名执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不难看出,他们的实力在练气八层。

“绝峰荆绝,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一名执事高声叫喝,语气清冷,不容置疑,那手中蓝色灵力流转,随时准备给予荆绝沉重一击。

“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把他废了再抓回去也不迟。”另外一名执事则没有这般好脾气,直接大打出手,抬手便是几指,那指芒激射,道道对准荆绝的气海,手段狠辣之极。

那荆绝本就已经元气大伤,这几击落下,恐怕是难以承受,免不了被废除修为,贾进此时见状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旋即飞身掠出,径直出现在荆绝身前,不知动用了什么宝物,一道黑色的灵气罩陡然出现在身前,抵挡住了那飞来的道道指芒,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响声。

“两位师兄还请住手!”贾进一边说着,一边收下灵气罩,没有打算再和对方交手的意愿。

而那两名执事不管不顾,冷笑出手:“原来还有个帮手,刑罚殿的事也敢插手,一起解决了。”

旋即两人脚下生莲,灵气肆意,抬手化掌,以左右围夹之势攻向贾进。

道道灵力流转,缕缕微风拂尘,转眼间,两人身形已欺身至贾进身前。

贾进见状,哪还有什么时间再来多言,连忙双手化拳,笔直的对着两道飞来的掌力抵挡而去。

轰!轰!

两道气爆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拳掌交替带来的灵力碰撞,引得场上狂风大作,吹得那些周围的弟子都忍不住用手微微挡住脸颊。

“练气八层!”

两名执事对视一眼,皆是面露惊色,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人,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高度。

“这不是骰子吗?他竟然已经到达练气八层了!”

“不可能吧,在外门练气八层的人个个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他怎么在法斗场上排名都没有?一定是他动用了什么宝物吧。”

“说不定他就根本没有参加过法斗场的比斗呢?”

贾进此时也懒得管这些人再议论纷纷,也没再管那两名执事,既然出手了,那就没有什么好再瞻前顾后的。

随即,他走到荆绝身前,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

荆绝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我从法斗场一出来,这两人便冲上前来,气势汹汹,不说来由便大打出手,我抵挡不住,只能跑,最后被逼到这个广场来。”

贾进点了点头,又扭头问向那两名执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名执事见到这人实力高过他们,也不得不先停手,其中一人这般说道:“绝峰荆绝触犯宗规,我们要将他押往刑罚殿问罪。”

“触犯了什么宗规?”贾进继续追问。

“无可奉告!”那执事径直回答,语气高傲而清冷。

确实,刑罚殿捉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天刑宗千年不变的规矩,贾进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既是要带人去刑罚殿问罪,是不是先要说明缘由?怎么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这似乎不合乎规矩吧?”

正文 第15章:惹了不该惹的人

两名执事听得这般话语,对视一眼,皆是静默,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许久之后,其中一名执事才说道:“此子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还请这位师兄莫要阻拦,若是师兄你执意如此,到时被牵连进去,可不要怪我们没有提醒过你。”

贾进哪会不知道刑罚殿要捉的人就没有一个逃得掉的,他不敢拦也不一定拦得住,不过这两人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他着实不爽,说道:“刑罚殿是天刑宗的刑罚殿,不是你们的刑罚殿,牵不牵连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两人听闻也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作声。

贾进见状,倒也没再多加言语,返身对着荆绝说道:“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宗规?”

“不知。”荆绝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不过他隐隐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件事和袁青山葛云等人脱不了干系。

贾进长叹一气,道:“既是如此,那便随他们去一趟吧。”说着眼睛又瞟向那两名执事:“虽然刑罚殿的执事不怎么样,但他们的主事长老却是个明白人,只要你好好接受调查,我相信她能还你一个清白的。”

荆绝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在这天刑宗,除了老疯子为其出过头外,贾进是第一个。

荆绝看向贾进,神色复杂:“贾师兄,你相信我没有触犯宗规?”

“我信不信不重要。”贾进淡淡的说着,眉头淡淡一挑:“跟他们去吧,出来之后再来寻我,我这可还有你一份灵石。”

说完这些,贾进将身子侧到一旁,荆绝也是缓缓走上前来,冷静的说道:“两位师兄,我随你们去调查。”

两名执事倒也不再废话,旋即走到荆绝跟前,拿出一根散发着冰凉气息的绳索,正要朝着荆绝绑去。

那贾进正要阻拦,其中一名执事却是发话了:“这是规矩,我们是奉命逮捕他,不是请他去调查。”

贾进无奈,荆绝也是这般,既然人家也奉命而行,自是无话可说。

那拿着绳索的执事冷哼一声,旋即将荆绝捆了起来,其中暗暗使了什么暗力,只有他自己清楚,反正荆绝的脸上此时一阵抽搐,难受不已。

众目睽睽之下,荆绝被刑罚殿的两名执事押走,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是沸腾了,并且这个消息迅速在天刑宗内部传开。

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神了,什么那瘟神偷偷修习了内门功法,什么瘟神偷了宗门至宝,这种传言比比皆是,版本不一,还有说瘟神偷窥某个女弟子洗澡,那女弟子听得这个谣言,当天就要就自刎以证清白,还好最后给人救下来了……

而贾进却是对荆绝犯禁的这件事情本身存疑,在荆绝被抓的当天,他就前往刑罚殿询问了几个平时孝敬过的刑罚殿总执事,想通过关系弄清楚事情的原由,是不是这当中有什么误会?但奈何那些个总执事都不愿意告诉他,声称这件事情是主事长老仇长老处理,自己并不知情。

虽然贾进跟荆绝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人都有第六感,他觉得荆绝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最后,当他准备要去找仇长老时,却被告知已经外出,或许几天或许半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会回来。

自此,纵然是贾进想帮荆绝,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找个机会去探望一下荆绝。

刑罚殿的侧门不远,有一个专门关禁闭的地方,名唤思过堂,这天贾进来到这里,找了几个这里执事一起吹牛打屁,想拉拢关系,顺便贿赂一番,准备进去看看荆绝。

可还没贿赂呢,光聊了一会儿,便听到这几名执事开始把荆绝的事全抖落出来。

原来,荆绝被抓来之后,没有被关禁闭,而是直接被关进了凛风洞。

“凛风洞!”

这三个字一出,贾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叫出生:“这小子到底犯了什么大禁啊,竟受如此大刑!”

凛风洞坐落在天刑宗的后山,传闻是天刑宗的开山祖师刑正老祖飞升之前特意开辟此洞留给筑基弟子修炼肉身和身法的,其中蕴含的砭骨罡风之意和一丝微微的寒极之意对这肉身和身法都大有裨益,不过后来时间一长,其中能量逐渐溢散,也没了多大的功效。

后来宗门考虑打算给外门弟子使用的,可最后发现外门弟子根本经受不住,有的进去不到一刻钟,便被里面那凛风吹得浑身是伤,哪是练什么肉身和身法,完全进去就是挨虐。

至此,这凛风洞变成了一个鸡肋,内门用了没效果,外门不能用,可这好歹也是开山祖师留下来的基业,总不能让他白白荒废吧?索性物尽其用,将他分给执法殿,用于处罚犯了重罪的外门弟子。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凛风洞也就用过两次,一次是因为一名练气六层的弟子仗势欺人,活生生的将另外一个同门给肢解了,手段之残忍,受了此刑;另外一次,是一个练气九层的男弟子强暴多名同门女弟子,被关此洞。不过两人都没熬过半日,就给活活在里面被凛风吹得尸骨无存。

那思过堂的一名执事看了贾进一眼,淡淡一笑,脱口而出:“哪是犯了什么大禁,不过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呗。”

贾进听得此言,眉头微皱,说道:“此话何意?”

那执事话刚一说出口,旁边一人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一个冰冷的眼色,那意思很明显,不要再多说了。

贾进自是瞧见这一幕,连忙从兜里掏出十来枚灵石递向那两人,脸上露出笑容:“两位师兄说道说道,你们权且一说,我就权且一听,不会再有他人所知。”

两执事见得那灵石,眼睛发亮,露出贪婪之色,手掌摩搓着,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许久之后,像是经历什么挣扎一番,摆了摆手,其中一人说道:“贾兄弟,虽然不知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但我们确实不能说,若是这事传了出去,以后我两在这天刑宗就不必混了。”

贾进笑颜不改,继续从兜里拿出将近五十枚灵石捧在胸前掂来抛去,那两名执事的眼珠子就一直跟随着那灵石,生怕贾进给掂掉了一般。

“本来呢,我也只是想听个乐呵,既然有这么大牵扯,那就算啦。”说着,贾进将掂起的灵石缓缓收进腰间的储物袋子,笑眯眯的扭身欲要走。

“慢着!”

没走两步,那两个思过堂的执事异口同声的叫住他。

“嗯?两位师兄还有事吗?”贾进故意这般发问。

“我们说与你听,你便将刚刚那些灵石赠予我们兄弟?”其中一名执事不答反问。

“哎呀,既然关系到你们的前途,那便算了,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听。”贾进此时表现得云淡风轻,听不听好像真无所谓。

“瞧你说的,师弟刚刚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现在表现得这般,是不是有些……”那执事说着,干笑两声,眉头挑了挑他的腰间储物袋,示意他赶紧把灵石拿出来吧,别墨迹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了几十灵石,贾进得知了内幕,确实荆绝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元琼道人,但是怎么惹的,这些低阶的执事又如何知道?贾进可以确定的是,这次荆绝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贾进哭丧着脸,跟这小子合作得挺愉快的,说没就没了,还想再合作几次呢,这下计划算是泡汤了。

回到自己住处,贾进大摆高台,什么贡品、高香、纸钱是一应俱全,高台的上方,还扯着一块大白布,中间还扎成了一朵白花,像是在开一个追悼会。

在那白布左右两旁,黄纸黑字的挂着上联:永别凡尘留取英名传后世,下联:长眠乐土未泯壮志展来生。在那居中横批:驾鹤西游。

搞完这些,贾进还神神鬼鬼的念叨着一些咒语:“尘归尘,土归土,凛风刮冤骨,吹散人间无数债,走入极乐大圣土……”

“呸!呸!呸!”念着念着,贾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改口道,“口误,口误,师弟这么小就走了,想必还没有尝试过那销魂的滋味,去什么西方极乐净土,师兄马上改口,走入仙宫玩圣女!师兄尽力帮你了,还望师弟在天之灵保佑师兄能多赚点灵石,以后你我兄弟,你在上,我在下,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有哥哥一口就有你一口………”

最后还倒了一杯黄酒在香案前说道:“荆师弟,我这个人不喜欢欠着别人的,这些东西呢,都是用你的灵石换来的,也算是换给你留到那边用,当师兄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师兄也尽力了,如果真有哪些不周全的,可不要怪我,也不要托梦给我,我怕。”

……

正在被人开追悼会的荆绝此时正处在凛风洞的正中央,他没有如贾进的料想一般身死道消,虽然此时身形极为狼狈,浑身上下的衣衫被吹成齑粉,身上有着一道道如小刀划过般的伤痕,不过纵然如此,他的状态倒好像还不错,盘坐着如老僧入定,身上灵光隐隐浮动,像是在感悟着什么一般。

“第四劫就要来了吗?”

荆绝在这凛风洞中已经呆了足足四天,刚开始的两天,他饱受摧残,要不是有时刻运转着百劫铜魔功,搞不好现在他真就身死道消了,到后来,他试着用这功法反炼这凛风之力化为己用,现在已经是感受到了第四劫的到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正当他要渡第四劫的时候,他的眉头却是陡然一皱。

“这灵海怎么扩张得这般厉害?”

片刻之后,他差点惊叫出声:“这,是要晋升到练气六层了啊!”

正文 第16章:练气六层

这灵海扩张的趋势似乎出乎了荆绝的意料,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压制,若是强行为之,必定会将灵海撑爆,那时候,莫说什么再不入修士之流与凡人无异,有可能还会身死道消。

为今之计只能任由灵海扩张,晋升练气六层。

不过可不只是灵海扩张到一定程度就能自然而然的晋升到练气六层,还需要一定的引导,否则会使修行误入歧途,最终走火入魔。

这个过程是极其耗费心神的,一旦进状态,便没有余力再管别的状况了。

荆绝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内心甚是担忧,外有凛风袭身,内可以说有双劫要渡,任何一件事情都马虎不得,稍一不慎,就会将自己陷入万丈深渊。

正在他担忧之时,炼化入体的凛风此时也已开始在他的心脉之中游走,犹如潮水一般荡漾在他的四肢百骸,那种锥骨的刺痛传来,令得荆绝浑身都是一颤。

荆绝知道,这是第四劫来了,带来这种痛苦他是既熟悉又陌生,这种非人的折磨他已不是第一次承受,只不过那锤炼的方式,令他有些陌生。

既然是劫来了,就不用去刻意去防护,只需要咬牙承受即可,不然就达不到那种锤骨炼身的效果了。

与此同时,那灵海扩张似乎也已到达了某个临界点,体内的世界开始爆发。

灵海之中的灵气开始往外溢散,漫无目的,带着雄浑的能量,肆无忌惮的开始冲击着荆绝的内脏。

这一系列的反应让荆绝几欲呕吐,他连忙分开心神将那些溢散出来的灵气加以控制并引导朝着全身十二经脉流去。

灵气从手三阴经开始流转,冲过手三阳经,直达脚的三阴经和三阳经,此为一周天,冲击练气六层,正常需要运转三十三周天。

可荆绝刚将灵气引入手太阴经时,意外发生了。

凛风之力像是发了狂一般开始不断的轰砸骨髓,一波接着一波,令得荆绝吐血当场,嘶嚎出声,吼声凄惨无比。

这嚎声传出洞口,门口两名负责看守洞口的执事皆是一震,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这小子,竟然还活着?!”

一名执事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小子可真是个怪物啊!”

“此事还是赶紧向元琼长老汇报一下吧。”另外一名执事则是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低皱着眉头,转身急掠而去。

……

虽然灵气已经引导进入手太阴经,可接下来的流向,荆绝还没来得及引导,那灵气本因顺着手少阴经而行,却因无引导各自流向,有的确实流入手少阴经,有的却是转而流向手厥阴经,更有的流向了手三阳经……反正此刻那股灵气分成了很多小股,在他的体内疯狂乱窜,混乱得难以控制。

锥骨之痛已经是极其难忍了,现在又加上灵气混乱,经脉内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痒的,同时也导致了护体气罡也是消散,那凛风也开始摧残着他的肉身,一片片幽暗可见的风刃袭来,荆绝的皮肤开始炸起一片片血花,如同千刀万剐。

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横倒在地上不断翻滚,放声哀嚎,声音凄厉。

没过一会儿,荆绝开始口溢白沫,浑身抽搐,那皮肤一下如同火炉炙烤,变得通红,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燥热难当,一下又好像跌入寒潭,浑身颤栗,连毛发都是结了一层冰霜。

渐渐的,连他的神智都是有些恍惚,一下像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有着佳人为伴,结伴飞行于深空,一下又好像看到一片森罗死域,鬼刹食人,自己也上了那鬼刹的砧板。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

在某一刻,荆绝似乎保持了片刻的清明,他抓住了这个机会,紧忙守护住心神,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着!

“任尔千锤万炼,我自有道心守之!”

就在此时,体内的灵气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皆是回归正位,老老实实的开始从手太阴经开始流转,渐渐的,护体气罡也是支撑了起来。

荆绝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几遍检查,荆绝终于发现一丝诡异之处,在他背上有着副奇异玉盘此时正在不断轮转,释放出丝丝灵力,在引导着体内的灵气走入正轨。

原本荆绝还以为这是他的生母为了以后好辨认他,特意纹了这么一个纹身在他身上,没什么大用,这下看来,是真的错了,这个玉盘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能活着出去,势必要找个机会来好好的摸索一下这其中的奥秘。

晋升还在继续,凛风之力也依旧在不停的锤炼着他的骨髓,但有了这玉盘相助,荆绝倒是轻松许多,他只需要紧守心神和承受痛苦即可,其他的,自有这玉盘来处理。

道道灵气顺着经脉整整流转了三十三周天之后,才彻底停下,与此同时,荆绝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经脉被不断的充实和扩大,大量的灵气融入其中,也将其韧性强化了一遍。

练气六层!终于是顺利晋升了!

感受到体内那一道道彪悍的气息和那充实的快感,荆绝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这一切都太不容易了。

确实,若是放在平时,这练气六层只要水到渠成费点心力也就随随便便过了,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就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练气六层晋升刚结束没多久,凛风锻骨也是接近了尾声,那疼痛他早已麻木,倒也算不得什么难熬了,很快便已结束。

随着凛风之力的融入,荆绝此时运转百劫铜魔功已然是有四劫之力加持,那浑身充斥着力量的感觉让他痴迷。

他缓缓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嘴角微微上扬,划过一抹笑容。

“来,再来吹我试试?”他陡然散去浑身的护体气罡,任由凛风吹拂。

呼呼呼!

一道道凛风呼啸而来,却是没有了之前那般威力,再也没在他的身上留下半点伤痕。

“四劫体,果然不同寻常呢!”荆绝低头握了握拳头,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

“喂!瘟神,你还活着吗?”正在他满意之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轻喝。

荆绝抬眼朝着洞口看去,只见一道执事的身形出现,荆绝心中一紧,这人是要来提审的吗?旋即说道:“自然活着!”

谁曾想,这荆绝的话刚回答完,那执事的身形便离开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步子急促,差点没跌了跟头。

荆绝也是无语,这小子怎么没了后文,索性也不管他了,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一道道的血痕,他不禁苦笑,接下来是该好好疗伤了。

几天之后,荆绝的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这时又有一个人来问他是不是还活着,他还是如实回答,接着又没了下文。

接下来的几个月依旧这般,隔个几天就有人来问是不是活着,也不提审他,搞得他懊恼不已,不过还好,这里虽然环境恶劣了点,专门用来关他的,但倒也不妨碍修炼,反而还能促进修为增长和实力的提升。

比方他的云影步,在这凛风肆意的洞府之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借着风之势,他随意的一步踏出便能化作残影。

很快,半年过去了,仇长老外出归来,有意无意的查探着刑罚殿的事宜,突然他看到这凛风洞中居然关押了一个人,便询问身旁的一名执事长老问道:“这里面关押着何人,犯了何罪?”

“哦呵呵,这里面关着的是绝峰的荆绝。”那名执事长老淡淡一笑,捋了捋胡须,这般说道。

“荆绝?是那个三个人打他被他反打爆一人气海的绝峰弟子?”仇长老继续问道。

“正是!”

“这小子又犯了什么大过?”仇长老问道。

“正是因为他打爆了他人灵海,手段之残忍,所以才将他关进这凛风洞,以儆效尤,提醒其余弟子,交手要知分寸。”那执事长老说道。

仇长老看了那执事长老一眼,隐隐有种要发火的冲动,道:“这是谁做的决定。”

“主事长老不在,出了这等大事,自是由我们几名执事长老共同做决定。”

仇长老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道:“可曾审过了?”

“那田艺气海已经爆碎,事实就摆在那里,还需要审问什么?”执事长老倒也干脆,直接这般说着。

“呵呵……你们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可真是刑罚殿的好带头人啊!”仇长老顿时怒极反笑,脸色铁青,说道:“从今往后,你们便不再是刑罚殿的执事长老了,自谋出路吧,我刑罚殿不需要尔等糟粕!”

那执事长老见状,一时间手足无措,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因为一个外门弟子跟他翻脸,急忙说道:“仇长老,为了一个外门弟子,不至于吧?”

“不至于?那要等到你们祸害了多少弟子才至于?”仇云莲震怒到了极点,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管辖的刑罚殿,竟是这般不堪。

霎时间,浑身气势散发,那架势,似乎是想将那执事长老教训一番。

“诶,仇师妹,怎么这么大火气?”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渐渐的声音散去,身形出现在仇云莲身前,是元琼道人。

正文 第17章:强势的仇长老(求收藏,求推荐)

仇云莲淡淡的看了元琼道人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是专门来替他们求情的?”

“呵呵,虽然我与刑罚殿诸多长老都颇有交情,但此行我确实是专程来探望仇师妹的,只不过是刚巧遇见这一幕罢了。”元琼道人淡淡一笑。

“探望我,竟然探望到这凛风洞来了,你可真贴心啊!”仇云莲冷酷一笑,斜瞥了元琼道人一眼,眼中充斥着鄙视,指着凛风洞内继续说道:“这事,怕是也有你的授意吧。”

“不错!”元琼道人倒也干脆,直接说道:“实不相瞒,这小子的事我也知道一点,我那弟子在受罚之前,整天念叨,根本就没有好好修炼,差点生了心魔,仇师妹,你也为人师,我想你能理解一个做师傅的心思。”

“哼!”仇云莲冷哼一声,道:“你为你那废物弟子操这些心,我可以理解,不过,你的爪子是不是伸得太长了?这可是我刑罚殿的公事!”

话的结尾,仇云莲的语气偏重,显然是有些愠怒。

听得这话,元琼道人脸上一阵尴尬之色,众人皆知,仇云莲这‘铁娘子’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刑罚殿内部的事,除了天刑宗的宗主,纵然是其他几峰的峰主也是休想过问,他自己这样做,无疑是触碰到了仇云莲的底线。

静默片刻,元琼道人才干笑两声,说道:“仇师妹,原本还打算找你商量的,可你不是不在嘛?这才找了诸位执事长老帮了这个忙,况且这小子本就犯下重罪,我相信就算你在,以你这刚正不阿的性格,也会这般执法的,不是吗?我只不过是有些越俎代庖了,还请师妹海涵,为了表现我歉意,一会儿我给你送两坛篆子酒过来,怎么样?”

“你那点马尿留着自己喝吧,我不稀罕。”仇云莲毫不客气的拒绝,接着又说道:“我只是命人将其抓来提审,并没有将其治罪,说他犯下重罪,是谁定的?你定的?元琼!我告诉你,这已经不是越俎代庖的事了,而是你干涉我刑罚殿内务,知道吗?我若将此事禀明宗主,让他撤了你的长老之职也算是情理之中!”

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言辞,字字诛心,丝毫不给元琼道人留情面。

元琼咽了咽口水,脸上一阵青红,半晌才说道:“这小子硬生生打爆别人气海,是事实存在,难道不该治他个重罪?”

“怎么治罪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回去吧,这小子若是没事,我念及多年情谊,便不再追究你,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就怪不得我了!来人!送客!”仇云莲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一名执事。

那名执事也是尴尬,两名结丹期的高手聊得这般不愉快,弄得他大气都是不敢出,怯生生的走到元琼道人身旁:“元…元琼长老,请……”

“哼!”元琼冷哼一声,袖子一挥,扭身走去。

“以后,你若再来我刑罚殿指手画脚,可别怪我翻旧账,还有那凛风洞中的人,乃是绝峰的唯一弟子,你好自为之!”元琼道人没走几步,仇云莲又是出声提醒,声音清冷。

元琼道人顿了顿足,准备要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自顾自的走了。

元琼道人走后,仇云莲招呼着身边的一名执事,说道:“把他放出来。”

那执事点头称是,旋即走向凛风洞口,打开了洞门,扯着嗓子喊道:“瘟神,你可以出来了!”

荆绝一听这话,身化残影,径直掠出凛风洞,半年多他一直处于一个阴暗的空间,这一出来,那阳光格外刺眼,弄得他眼睛生疼,连忙运转着灵气护住双眼,才勉强看清楚周遭的环境。

这刚一睁眼,便看到几个耄耋老者和一个中年妇人还有一众刑罚殿的执事皆是神色异常的看着他。

荆绝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旋即自己又打量了自己一番,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各种重要部位都是显露众人面前,一时间脸色羞红,连忙用手上捂下掩。

一个刑罚殿的女执事见得荆绝这副模样,一边捂着脸,一边大骂道:“瘟神,你臭不要脸!”骂完一溜烟的跑了。

随着这个女执事跑了之后,在场的女子也跟在后面跑了去,唯独只剩下仇云莲一名女性。

荆绝也是无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洞中凛风太狠了,把他的衣衫都给吹成了齑粉。

没过多久,仇云莲也走了,不过走之前吩咐了一名执事给他一套衣服,穿好之后带到刑罚殿主殿去见她。

看得出来那执事好像十分不愿意的样子,不过既然是仇云莲的吩咐,他也不敢违逆,旋即找了一套破旧不堪的衣衫随意的扔给荆绝。

“谢谢师兄。”荆绝礼貌性的道谢,旋即将衣衫连忙套在身上,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随着那执事来到刑罚殿主殿,荆绝先是对着早已等待在那的仇云莲一礼,旋即问道:“不知弟子犯了何错,要将弟子关押半年?”

“你被关了半年还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仇云莲也是无语,反问道。

“不知,弟子平日里老老实实,都是给别人欺负的份,哪还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荆绝苦笑。

仇云莲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是不是把田艺的气海打爆了?”

“是!”荆绝不否认,不过接着又道:“可是宗内不是可以有适当的争斗吗?我又没有伤及他的性命,不算是违背宗规吧。”

“哼,你是没有伤害他的性命,可是毁了他的修行之路!”仇云莲冷哼一声,面色冷冽,浑身的气势也隐隐有散发之势。

可荆绝是见过老疯子释放出的气势的人,哪还怕这仇云莲,神色倒也淡定,浑然不惧的说道:“仇长老,当时的情况,弟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我不出手先废掉一个,我就是那个被废的人。”

接着又将当天发生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当然着重强调了三人如何合围攻击他的,自己有多惨,话的结尾还反问了一句:“若是长老遇见这般情况又该如何?”

仇云莲听完,沉默一阵,才缓缓说道:“不管是何种情况,你也不应该将人废了。”

“我从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相比我被废,我更愿意他被废。”荆绝笃定的说着这番话,全然无什么悔意。

仇云莲知道是不能将这小子的思想扭转过来了,也不多废口舌,便将话题转到一边说道:“听说你在凛风洞里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度过来的吗?”

“就打坐修行啊。”荆绝自然是知道仇云莲想问什么,不过百劫铜魔功和背上玉盘纹身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说出去,那些可都是自己的底牌,况且人心隔肚皮,轻易显露出来,似有不好。

“你应该是练了什么炼体功法吧?”而仇云莲也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随后又补了一句话,说道:“我想让你把这本功法说出来,让外门众多弟子都效仿去练,这样也算你大功一件,弥补你的罪孽。”

“仇长老果然慧眼如炬,不过这本炼体功法乃是老疯子…哦不…峰主所传,并不是天刑宗内部功法,所以……”荆绝耸了耸肩。

得到这个答复,仇云莲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什么,只是说道:“关你半年也算抵消你的罪孽了,你可以回绝峰了。”

“我并没有觉得我犯了什么罪过,不过…那凛风洞倒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我希望以后还能再进里面修炼,希望仇长老以后允许我随意进出,就当是刑罚殿向我赔罪吧,毕竟莫名其妙关了我半年,总得给我个说法不是?”荆绝虽然听得可以回绝峰心中高兴万分,不过这被关了半年,总是有点火气,趁这个机会讨点好处。

仇长老听得这话,不怒反笑,若是旁人这般说,她定是怒不可遏,可这小子竟是让她莫名其妙的有些喜欢,离他越近一些,心情变得有些莫名的兴奋,不像是旁人所说的瘟神,离得太近会走火入魔什么的,随即说道:“好,允许你便是。”

荆绝得到了答复,便连声称谢,倒退出了刑罚殿。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从来不否认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等到荆绝走出门后,仇云莲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喃喃自语。

不过仅是片刻,她的脸又是两极反转,吩咐着身旁的执事,说道:“去,让所有执事长老到主殿来,我有话要问。”

……

荆绝从刑罚殿出来之后,仰面朝天,深深的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旋即摆了摆身体,像是祛除了一身的晦气一般,精神抖擞的朝着宗门的某个地方走去,不是绝峰的方向。

不多时,荆绝便出现在一个小型洞府的门前,咚咚咚的开始敲起了门。

这个院子正是歪嘴青年贾进的住处,荆绝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要回属于他的灵石,然后去万宝堂换一些修炼资源,此前他换的资源早在凛风洞里败了个精光。

瞧了几下门,见里面没啥反应,荆绝又重重的来了几下。

这几下一下去,那里面的人顿时就发怒了,气吼吼的:“谁啊!大中午的,让不让人打坐了!”随即从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子声。

嘎吱!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那里面之人正想破口大骂,但见到这般人影,顿时畏缩了起来,连忙抱着头,满脸惊恐,带着颤颤巍巍的声音道:“荆师弟,我不是让你不要托梦给我吗?”

正文 第18章:贾进的打算(求收藏,求推荐)

荆绝听得这话,当真是无语,心想他的在说些什么东西啊?旋即往前两步,说道:“你该不会是不想给我灵石了吧,我们可是说好的,你赚了灵石要分我两成的。”

荆绝走两步,贾进便往后退两步,那表情,惊恐极了,甚至是带着哭声的说道:“荆师弟,我跟你说过了啊,你那些灵石我都用来给你置办后事了啊,你要是实在缺钱花,我今天晚上一定烧给你,你别急啊,赶紧走吧。”

荆绝是越听越模糊,办后事?烧给我?这都哪跟哪啊?直接说道:“贾师兄,你快别装了,我现在正缺灵石呢,快给我,我还急着去万宝堂换资源呢。”

“万宝堂?”贾进听得这三个字,嘀嘀咕咕的说着:“怎么越听越那么真实呢?”一边说着,一边掐了自己几下,真实的捏痛感传来,他忍不住‘哎哟’一声,旋即走到荆绝身前,用手轻轻点了点他胳膊。

“小子,你没死啊?”贾进确定这不是梦境之后,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不免惊叫出声,那声音仿佛还有点嘶哑。

“死?谁说我死了?”荆绝也是无语,自己只不过是在凛风洞被关了半年而已,怎么就在宗内传出死讯了,一时间心中怒骂散播谣言可耻。

“你不是被关进了凛风洞吗?”

“是啊。”

“那你怎么没死?”

这下荆绝彻底被贾进整无语了,心想这还怎么聊?随即懒得跟他再废话,径直说道:“赶紧把灵石给我,我要去换资源。”

贾进一听这话也是尴尬,道:“我以为你在凛风洞里被折磨死了,所以你那份灵石被我用来给你开追悼会了,没了。”

“开追悼会?你可真够厉害的,到底是多希望我死啊。”

“随你怎么说,你那笔灵石是真的没了,不信你可以进院里来看,给你开追悼会的香案可都还在,那就是证据。”

荆绝接着跟随贾进来到院中,在那堂屋之中摆着一个香案,其上确确实实摆着一个排位,上书:师弟荆绝之位。

荆绝见此,差点没吐血三升,连吐三口口水,呸!呸!呸!直呼晦气,道:“赶紧把这撤了,这都啥玩意儿啊!”

“喏,你也看到了,你的灵石都花在这些地方了,而且还不够,我还倒贴了几十灵石进去,你得还我,还有啊,我白白给你守了半年灵堂,我就不计较晦气不晦气了,你按每天一枚灵石给我算工钱就成,这样的话,我来算算啊……”说着掐着指头,嘴中念念有数,眉头低沉,半晌之后,像是出了些什么问题,才道:“你等等,我去把我算盘拿出来算。”

说着便朝着里屋走去,不一会儿还真从里面拿出一把算盘,噼里啪啦的扒拉起来。

荆绝鄙视的瞧了他一眼,心中长叹一气,默念道:看来今天想找他拿点灵石是不可能的了。

扶了扶额头,荆绝扭身朝着院外走去,心中一直在想着如果尽快去搞点灵石,把修炼资源给续一续才是。

“诶!诶!诶!别走啊。”贾进见荆绝要走,连声叫住,可这荆绝哪还理会他,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见荆绝没反应,那贾进也是长叹一气,说道:“哎呀,这些我都不跟你算了,我有搞灵石的办法,你去是不去。”

荆绝这一听,来劲了,扭身一个纵步到达贾进跟前:“说来听听。”

“真他妈没出息!”贾进见得这一幕,轻啐一句,接着说正事:“你进凛风洞有半年了,修为应该涨了不少吧?”

“练气六层。”荆绝倒也不隐瞒,不过心中存疑,问道:“你是想让我继续配合你到法斗场去坑人?”

“嘁,你都消失半年了,你的排名都给除去了,你最近不赶紧去说明情况,你的排名就要永久除去了,基本也就和内门无缘了,还想去坑人呢。”贾进说道。

荆绝闻言,眉头低沉,法斗场的规矩他也是了解一些的,确实是这样,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去把情况说明一下了。

不过那贾进明显话里有话,索性将他挑明,问道:“那你的意思?”

贾进此时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着,先是将院门紧闭,接着又将内门关得个严严实实,才悄声说道:“去外面黑市比斗,你敢不敢去?”

“你的意思,是去宗门外面?”荆绝眼神狐疑的望着贾进。

“是。”

“你脑子没坏吧,宗门不许外门弟子走出山门你不知道吗?”

外门弟子不允许出山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一个规矩,但都必须得遵守,否则被逮到了,惩罚可不轻,荆绝深知这一点。

“上有政策,下又对策嘛。”贾进嘿嘿一笑,道:“你就说你敢不敢去吧,若是敢去,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我,我来安排。”

“黑市比斗我听那些外出的师兄说过一些,好像上台的实力都挺高,不是什么筑基期的就是凝脉期的,我一个练气六层不是去找死吗?不去不去,我还想多活两年。”荆绝现在是缺灵石,但也不是要灵石不要命的主儿。

“孤陋寡闻!外出回来的师兄都是内门的,内门的哪个师兄师姐不是筑基凝脉的?他们接触的肯定也是相同阶段的啊,哪会一个凝脉期去看练气期的比斗?”贾进鄙视的看了荆绝一眼,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些黑市都是分档次的,每个阶段都有专属擂台,你只要在上面能打得赢,不仅有赏金,外盘咱们也能捞些油水。”

“真是这样?你不会骗我吧?”荆绝看这小子兴奋异常,感觉此事有妖。

“骗你?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骰子的人品在宗门内如何?可曾欺骗过谁?咱赚灵石的,讲究的就是两个字:诚信!”贾进一字一句说得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好像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得了吧!上次还联合我算计这么多同门呢,你可真够缺德的。”荆绝满脸不屑,心想这小子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嘁,我都跟他们说了压你赢,都不听,我能有啥办法?”说到这里,贾进好像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旋即转开话题,直接说道:“打一场就能有三位数灵石以上收入,你就说你去不去?”

荆绝思忖片刻,果决的回道:“去!为什么不去!”

此时的荆绝囊中羞涩,法斗场又去不了,得此机会肯定是不会放过的,而且还能到外面的世界逛一圈,想想就兴奋。

“即是如此,那便等我安排,明天这个时间,咱俩碰个头,告诉你具体的时间。”贾进见荆绝点头,也是一脸兴奋,随即从兜里拿出两枚聚气丹和一些补气散递给荆绝,说道:“这些应该够你修炼个几天的了,好好调整状态,等咱这次去狠捞了一回,我就带你去弄些高阶修炼资源,那效果,可比这聚气丹来得快多了。”

“捞着再说吧。”荆绝对什么贾进口中的什么高阶资源虽然有兴趣,但也没怎么惦记,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就想得那么远,似乎有些不实际,随即拿着贾进给的修炼资源扭身便朝着绝峰走去,也没客气。

来到绝峰,荆绝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享受着这里的空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与老疯子住在这绝峰,已经把这里当做他的家了,半年没有回来,自是想念得紧。

“不知道老东西回来了没有。”荆绝嘴里嘀嘀咕咕,径直朝着主殿掠去,身后划过一道道残影,速度极快。

走进主殿,荆绝顿感耳目一新,那平日里歪歪扭扭的桌椅被收规置得整整齐齐,那摆放杂乱的内门功法也是被一一放在储物架上,排列有序,地上的玄蓝石地板好像也被精心打扫过一般,干净得可以印出人影。

荆绝见到这般,咧嘴一笑:“老东西竟然还会干这种活,不容易啊!”

忽然像是听到内殿有什么响动一般,荆绝连忙跑了进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老东西,可以啊,还会收拾屋子了!”

可当他刚一踏进那内殿,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里面的人哪是什么老疯子啊,是他之前见过的刑山姑姑。

荆绝看着刑山姑姑,脸色尴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我以为是老疯子才这般叫的,师祖勿怪。”

“呵呵呵…”刑山姑姑和蔼一笑,没有与荆绝计较,反而说道:“我这把年纪了,被人叫老东西也很正常。”

这话一出,荆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干笑两声,掩饰尴尬。

“怎么样?在凛风洞中收获不小吧?”许久之后,刑山姑姑率先展开了话头,这般说着。

“回师祖的话,还行。”荆绝说着,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在。

“跟我说话不用这般拘谨,我与你们峰主关系非常,你平日里怎么与他说话,便怎么与我说话。”刑山姑姑自是察觉到这般,索性这般说道。

荆绝听到这话,心想这老小子可以啊,还与这刑山姑姑关系非常,非常到什么地步?虽然心中十分想八卦,可人地位和实力摆在那儿,岂是他敢妄言的?胡说八道万一惹怒了这尊大神,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不过接下来他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没尊重到哪儿去。

荆绝这般说的:“老东西,这里的玉简你看过了吗?”

刑山姑姑听得一愣一愣的,旋即哈哈大笑,脸上的褶子一层叠着一层,看上去十分慈祥。

“我堂堂一个刑峰峰主,岂会觊觎你绝峰传承?放心吧,我半点都没看。”

正文 第19章:灵海出问题(求收藏,求推荐)

也不知道荆绝是哪根筋搭错了,继续以“老东西”称呼刑山姑姑,而刑山姑姑竟然还真就没怪罪他。

见刑山姑姑发笑,荆绝顿时发觉自己的言语似有不妥,低头说道:“我还是与其他师兄一般叫你师祖吧……”

“无妨,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必拘泥,只要心存敬畏之心,便可结成善缘,若无敬畏之心,纵然让你叫我一声师祖,恐怕也是虚情假意吧。”

“不是,我在想万一老疯子回来之后我一叫老东西,你们俩都回答我,那不就乱了吗?”荆绝低头犯难,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对着刑山姑姑说道:“既然你是老疯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叫你师祖确实不妥,不如我叫你姥姥吧。”

刑山姑姑淡淡一笑,说道:“为何要这般称呼我,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

“我观你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与我想象中姥姥的样子有几分相似。”荆绝如实说道。

……

两人接着又闲聊了一会儿,这刑山姑姑没有一点峰主的架子,倒是和荆绝聊得挺投机。

“对了,姥姥,你来这绝峰干嘛?”荆绝突然问道。

“你们峰主外出疗伤,你又被关进了凛风洞,这绝峰好歹也是天刑宗五峰之一,怎么能没个看门人?好了,现在你回来了,以后看守绝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也该走了。”刑山姑姑这般说着,眼中尽是忧伤,缓缓的走到主殿之中,细细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哀息一声,道:“曾几何时,这绝峰之上也是人声鼎沸,现如今,竟是落得如此……”

“姥姥,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绝峰再次振兴起来的!”荆绝虽然不曾见过绝峰鼎盛时期究竟如何,但既然能位列天刑宗五大主峰之一,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荆绝是绝峰的唯一弟子,振兴绝峰的任务,他义不容辞。

“呵呵,二十年前,也有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可……”刑山姑姑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息,淡淡说道:“任何事情,尽力便好,只有人还在,一切才都还有希望。”

荆绝听得迷迷糊糊,想要再问些什么,可那刑山姑姑明显是不想再提,他也很识趣的没问,虽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是静默的点了点头。

刑山姑姑见荆绝点头,也是淡笑,随即身影凭空消失在大殿之中。

荆绝见得这般,也是苦笑,或许自己什么时候能达到刑山姑姑这般,便是绝峰振兴之时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岂一日之功。振兴绝峰之事,任重道远,自己还需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勤加修炼,等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一定的地步,该来的都会来的,现在过多的考虑这些,有可能会因急于求成,导致道心不稳,落入歧途。

现如今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修炼资源的事吧。

平复了一下心情,荆绝盘坐在蒲垫上,拿出一枚聚气丹开始炼化着,可这一练荆绝顿时脸色大变,那聚气丹好像是假的一般,半刻钟不到便被练得灵气全无。

其实这样的情况,荆绝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在凛风洞中之时,荆绝炼化聚气丹时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他以为是凛风吹拂的原因,将聚气丹的效力变低了,但现在的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紧接着,荆绝又拿出另外一枚聚气丹,贾进总共给了两枚,这是最后一枚了,给之前贾进还特意提醒要省着点用,荆绝想着平时消耗速度,怎么也够辅助修炼半个月了吧,这下可好,一刻钟都维持不了。

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因!

抱着这想法,荆绝再度催动练气术炼化剩下的这枚聚气丹,由于有刻意的去感受,荆绝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原来,是灵海的吸收能力变强了,那灵海几乎是在大口吞噬着那源源不断炼化入体的灵气,不仅如此,荆绝吸收了两枚聚气丹后,还是感觉灵海一片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充实的感觉。

要知道,在他练气五层的时候,别说两枚聚气丹了,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炼化半枚聚气丹都是让他的灵海鼓胀不已。

“难道是灵海漏了?”荆绝心里有着一个无厘头的想法,虽然气海谁也看不到只能感知,但每个人都会想象灵海的模样,而荆绝恰巧把他想成一个专门用来储存灵气的容器。

有了这个想法,荆绝便试着从灵海中调动灵气,想看看是不是这个原因,可不一会儿,他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调用灵气完全没问题。

“又难道是晋升的时候,留下了什么祸根?”一个想法被否决,另外一个想法又是冒了出来,然而这个想法很快也被荆绝否决,有着背上那神秘玉盘的辅助,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荆绝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隐隐中他对那玉盘有着一种特别的信任。

接着,他想了许多,不过都是被他一一否决,唯一有可能的,那便是贾进那家伙给他的聚气丹是假的!

“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一扯到资源,抠得跟什么一样!”荆绝一阵气愤,这下没了资源,即使修炼也难有什么进展,索性不如安安静静的睡一夜的好。

第二天,荆绝起了个大早,急吼吼的来到贾进的小院中,贾进也是无语,一大早还落不了个清净,而且还看到荆绝一来就摆着个臭脸,质问他是不是给了假的聚气丹。

贾进也是被弄得莫名其妙,那些聚气丹可都是他正儿八经从万宝堂换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随即问清楚原因,也是懊恼不已,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难不成,万宝堂现在也腐朽了吗?开始提供假的聚气丹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万宝堂可是提升宗门整体实力的根本,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兜售假丹药吧。

贾进苦思无果,开始怀疑荆绝说的话的真实性,又拿出一枚聚气丹递给荆绝,说道:“你说你半刻钟就能炼化一枚聚气丹,我贾某人今天就是不信,你当场来给我演示一番。”

荆绝冷哼一声,一把抓过贾进手中聚气丹,当场盘坐,开始运转起了聚气丹。

荆绝陷入修炼也许不知,可贾进的目光可是寸步不离那聚气丹,当荆绝练气术起,那聚气丹悬浮在荆绝身前,片刻之后,那聚气丹像是被什么东西剥离精华一般,表面的光彩在一点点消逝,肉眼可见。真要是按照这种速度,半刻钟将这枚聚气丹练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啊!

贾进轻掩着嘴角,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呼:这小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胎啊!

他自己一个练气八层,炼化聚气丹的速度按理来说怎么着也比一个练气六层快得多了吧,但他想要彻底将一枚练气丹炼化完,少说三四天,可这小子炼化聚气丹的速度,他是自愧不如,甚至可以说拍马不及。

半刻钟过后,荆绝意犹未尽的睁开双眼,看到贾进那惊恐的眼神,顿时冷笑一声:“别装了,赶紧给点真聚气丹。”

“你赶紧找个长老给你看看吧,你的身体是不是出毛病了?”贾进惊色不改。

“还装,我昨夜就将身体检查了个遍,没有半点问题。”荆绝嘴角一扯,话音一转:“贾师兄,好歹咱也合作过一次,你这样扣扣搜搜的,就没意思了。”

贾进知道怎么说这小子都不会相信了,索性给了他三十灵石,道:“你自己去万宝堂换聚气丹吧,炼化完你就知道我给你的是不是真的聚气丹了。”

荆绝见得贾进这般真诚的表现,自己也是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真是自己错怪他了?可转念一想,这聚气丹那有那么容易消耗,是非曲直还是要亲自试试的为妙。

拿着三十灵石到万宝堂换了十枚聚气丹,荆绝便回山开始炼化了起来,果然,贾进说得一点没错,还是自身的原因。

“是要去找个人问问了。”荆绝眼神开始担忧起来,如果不把问题搞明白了,以这种炼化聚气丹的效果来看,以后的修炼恐怕很难再走下去了。

既然要问人,荆绝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刑山姑姑,毕竟之前与她聊得还不错,让她帮忙检查一下身体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刑山姑姑身处刑峰,以他的这身份,想要进刑峰寻找刑山姑姑,几乎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还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刑罚殿的仇长老!

有了这个主意,荆绝立马起身,马不停蹄的朝着刑罚殿走去,对于修炼者来说,修行之事便是大事,马虎不得。

来到刑罚殿,荆绝很快见到了仇长老,不过与仇长老一起的还有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荆绝像是欣喜,又是想心中着急,直接冲到那人面前:“姥姥,你怎么在这?我正找你呢!”

仇云莲见得这般,又结合这话语,怒喝道:“荆绝,你怎么骂人呢?这可是刑峰的峰主,还不快跪下认错!”

“……”一听仇云莲这话,刑山姑姑与荆绝两人都是无语,看来这仇长老平时对方言的研究不浅啊。

刑山姑姑只是看了仇云莲一眼,旋即目光锁向荆绝:“孩子,你找我什么事?”

“我修炼似乎是出了些问题!”荆绝也没再管仇云莲,直接说明来意。

“说来听听?”刑山姑姑淡笑着说道。

接着荆绝便将自己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向刑山姑姑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刑山姑姑听完,爽朗一笑,道:“不用担心,那是因为你修炼了百劫铜魔功,导致了你的灵海异于常人。”

正文 第20章:功法的来历(求收藏,求推荐)

“原来你小子修炼了百劫铜魔功!”荆绝还没说话,旁边的仇云莲一惊一乍的道:“怪不得能在凛风洞中熬了半年之久!”

荆绝本还以为仇云莲不知道这门功法呢,还打算瞒上一瞒,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既然被戳破,荆绝倒也没再计较什么,既然刑山姑姑都信得过这仇长老,说明这人应该还不错,不会把他修炼这功法的事情抖落出去。

旋即没再多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此时的荆绝倒是更在意自身的处境,虽然刑山姑姑说没什么大碍,但毕竟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搞个明明白白不是?说道:“还请姥姥说得细些。”

刑山姑姑看出荆绝的担忧,倒也没有藏私,起身说道:“为什么练这门功法之后,灵海会有异,你问我,我是不知道的,但这门功法的来历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若想听说与你听听也无妨。”

荆绝点了点头,这门功法虽是老疯子给他的,但除了把他丢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感悟劫力之外,其余的,基本就没怎么说过,现在能好好了解一番,自然是好的,说不定其中就有解开他灵海问题的答案。

刑山姑姑仰面朝天,似在回味,片刻之后才道:“话还得从六十年前说起了,当时的极道洲新添了一个元婴修士,名叫魔藏,按理来说,这应该算是极道洲的一件幸事,可谁曾想,这魔藏晋升元婴没几天,便开始广下战贴,扬言要挑尽极道洲的元婴期修士,成为极道洲的主宰,有人认为他刚入元婴不知天高地厚,便要出手教训他,首当其冲的便是当时的逐风剑派的掌门秦诏。”

“当时的秦诏修为虽也只是元婴初期,但因其晋升元婴多年,再加上他那柄逐风转月剑使得是出神入化,一般的元婴中期跟其对上,也不见得能讨个上风,可就是这样的实力,却被这魔藏三招打得是形神俱灭。”

“闻此一战,极道洲各路元婴都是惊愤不已,本就是一个切磋,这魔藏却是伤人性命,实在是有违道义,索性众人联手要将其诛灭,而这魔藏也不跑也不躲,就在自己的道场等着这群人,几个月后,在两个元婴中期的修士带领下,一行九大元婴期高手齐聚魔藏的道场,与之一战”

“原本都以为魔藏此战必死无疑,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战竟是整整打了十天九夜,最后九名名元婴高手落败,头颅被一一割了下来,悬挂在魔藏的道场之外暴晒十天。”

荆绝听完也是惊了一跌,这人的战力尽是恐怖至斯,一时间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绪。

刑山姑姑继续说道:“自此,极道洲人人谈到魔藏二字皆是色变,小孩听到这个名字,更是骇得痛哭三天,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故百万人来到极道老祖的闭关地,三拜九叩的求着他出山除了这当世恶魔。”

“可这极道老祖已是到达晋升化神的重要阶段,哪还会理会这些请愿?最后无果,众人思前想去,想到了我们天刑宗,众筹了数亿灵石想请我们出手解决。”

“原本宗门是不打算接这个任务的,因为这风险实在是太高了,一个弄不好,有可能会陨落几名元婴期修士,这对我们来说损失太大了,但当时的项师兄乃人中豪杰,听闻修真界有此等败类,他怎么会坐得住,不顾宗门提醒,毅然决然的奔赴极道洲,势要夺取魔藏的项上人头。”

“另外一位道友和我都放心不下,也就跟了去,最终集我们三人之力终是将其了结!”

荆绝听到这里,眼中大放光彩,惊呼道:“原来老疯子这么厉害,我以前还以为他是在吹牛呢!”

“呵呵…”刑山姑姑淡笑,说道:“孩子,你可别小看了他。”

荆绝郑重的点了点头,嘀咕道:“不过这魔藏也真够厉害的。”

听得荆绝赞叹,刑山姑姑眼中像是闪过了什么阴翳,道:“你可知我们是如何打败了这魔藏?”

荆绝摇头,那元婴的世界,哪是他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所能知道的?

“这魔藏的绝技便是这百劫铜魔功,他可是真真正正的渡了百劫,肉身之强悍,光凭我等三人莫说要胜他,就是破他的防御也是千难万难,而且他的气海真就如大海一般,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斗了几日我等三人还隐隐落入下风,最终项师兄不得已,以灵魂为祭,祭出了绝峰至宝—绝杀令,才终将其斩杀。”

说到这里,刑山姑姑长叹一气,摆了摆头,像是在后悔些什么。

荆绝也是察觉这般,径直问道:“老疯子能成今天这副模样,是不是因为祭出了这绝杀令?”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半天之后才说道:“他的事,你就先别管了,你好好修炼便是,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要是全都与你说了,他会不高兴的。”

荆绝想了想也是,虽然自己十分想帮助老疯子走出困境,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能力,旋即点了点头。

气海的事情虽然没得到什么答案,但成因也了解得差不多了,那魔藏的灵海既然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说明修炼百劫铜魔功是能改变人的灵海的构造的,至于是怎么改造的,荆绝也懒得去考虑,只要不对自己造成伤害,而又不影响修炼,又干嘛非得去搞个明明白白呢?

有的时候,糊涂一些,反而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求甚解,也是一种境界。

心中有了底,荆绝便打算告退,刑山姑姑在他临走前特意的嘱咐了他一下:“既然项师兄把这门功法交于你,那你便要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他对你的期望,还有,日后行事,要常怀仁善之心,你上次将人灵海打爆一事,我是不赞成的。”

“姥姥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荆绝说出这番话后,径直走出了刑罚殿,短短几息,便没了踪迹。

看着荆绝的背影,刑山姑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真不知道,项师兄让那功法重现人间到底是好还是坏。”

一旁的仇云莲同是听到了刑山姑姑先前说的那般话,此时眉头也是皱了起来,与这荆绝虽有交集,但她毕竟了解不深,这小子以后究竟是个什么心性,她还真的没底,旋即说道:“师傅若是担忧,何不将他带到刑峰来修炼,然后好生教导?”

这仇云莲不仅与刑山姑姑同出一脉,更有着非比寻常的师徒关系。

刑山姑姑闻言,摇了摇头,道:“你项师伯应该有他自己的安排。”

仇云莲沉吟一阵,道:“项师伯是想让这小子振兴绝峰?”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又能猜得透一个疯子的心思呢?”刑山姑姑淡淡一笑,随即扭身一转,化身于无形,消失在大殿。

刑山姑姑最后说的一句话,让仇云莲心中骇然,这项师伯不会有什么偏激的想法吧?思来想去,仇云莲面布愁容:“不行,我得好好盯着这个小子,可千万不能让他走错了路!”

……

荆绝走后,便前往贾进的住处,准备确定一下出宗门的时间。

贾进见荆绝神色释然,便问道:“怎么样?灵海的问题解决了?”

荆绝点头,没有多言。

“咋回事儿啊?说说呗?为什么你的吸收聚气丹的速度会这么快?”贾进也是好奇,欲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荆绝没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更没打算把百劫铜魔功的事情泄露出去,随便找了个自身资质好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荆绝问的这个事情,显然是出宗门去黑市比斗的事情。现在了解到自己这灵海是个无底洞,资源少了还真就满足不了,所以他迫切的想去捞一笔灵石。

“安排好了,明日辰时,斋堂见。”贾进倒也干脆,直接说道。

“嗯?”荆绝一听这时间地点都不对劲啊,要偷偷溜出宗不得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然后再寻一处巡防薄弱的山门往外溜吗?而贾进则是要辰时去斋堂,早饭迟了点,中饭早了点,而且他现在练气六层,已经辟谷,吃不吃的也无所谓了,更何况贾进这个练气八层的?

那贾进狡黠一笑,像是洞穿了荆绝的心思,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花了重金买通了山下的乔氏夫妇,让他们带我们出去。”

“这都哪跟哪啊?要买通也是买通看守山门的师兄才是,买通一个送菜的作甚?哦…我明白了。”荆绝刚开始还不解,但说着说着,眼中灵光一闪,指着贾进说道:“你这小子花花肠子可真不少啊,你是想让这乔氏夫妇把我们藏进他的送菜车里送出去是不是?”

“知我者,荆师弟也!”贾进那笑容变得格外奸猾,十足的一副贱人嘴脸。

“哎,跟着你,我学坏了好多。”荆绝扼腕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我本就是一类人,就不要再装了,我嫌恶心。”

既然万事已经安排妥当,荆绝自是不再停留,回到绝峰准备把剩下的聚气丹全都给炼化了,也好多储备一些灵气,以备不时之需。

正文 第21章:黑戎城(求收藏,求推荐)

翌日辰时,按照约定,荆绝贾进两人来到斋堂,鬼鬼祟祟的与乔氏夫妇接了头,便钻进了送菜车。

乔氏夫妇受人所托,自是要忠人之事,帮着把两人好好掩盖一番便推着车子往山门走。

荆绝第一次干这种事,心跳自是快得不行,生怕自己被人捉住,而旁边的贾进则是平静许多,感觉到荆绝的异样,还低声安抚道:“别担心,这乔氏夫妇给咱们宗门送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们都是宗门信得过的人,没人会查他们的车。”

果然,这下山一行是顺风顺水,即使过山门的时候,也没人上前盘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送菜车陡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道声音,道:“二位小哥,到地方了,出来吧。”

这声音是个妇人的声音,显然是那乔氏妇人的,二人闻言,便从那送菜车中钻了出来。

贾进下车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笑脸盈盈的走到乔氏夫妇身旁,从腰间掏出几枚灵石又递了过去,说道:“真是感谢大叔大婶了。”

那乔氏妇人看着灵石,两眼巴巴,目光都是移不开来,双手捧了上去,嘴上却是说着:“使不得!使不得!你之前不是已经给过了吗?”

“无碍,过两天我们回宗的时候,还要来劳烦二位呢。”贾进可是个人精,能不多花灵石绝对不会多花,但为了确保自己能够顺利回到宗门,他这次倒也大方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乔氏夫妇两人点头连连,看得出来心头可高兴得很呢。

……

与那乔氏夫妇二人分别,两人便顺着山路一直往前走,由于天气本就闷热,两人走得是大汗淋漓,约莫过了个两个多时辰,贾进叫住荆绝,说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黑戎城了,咱们先换身装扮。”

“为什么要换身装扮?”荆绝不解。

贾进叹了一气,果然这小子还是涉世未深,不懂得人情世故,道:“怎么?你想一直穿着你这身天刑宗外门弟子服,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你是天刑宗的弟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咱们天刑宗在外属于隐秘宗派,接的许多任务都是杀手任务,所以仇家比较多,没碰到仇家还好,要是碰到,就凭这身打扮,你这小命也就差不多该交代了?”

荆绝点了点,道:“原来如此,我说咱们宗门怎么不给外门弟子外出呢?”

“呵呵,别说是外门弟子,就是有些内门弟子过不了考核,也照样出不了宗门。”贾进一边从储物袋里扒拉一边这般说道。

“为什么?那任务堂的长老告诉我,只要到了筑基期不就可以外出执行任务了吗?而筑基期的人大多数不都在内门吗?”荆绝仍旧疑惑。

“任务堂长老的说法比较笼统,但也没错,不过这些外出执行任务的人都要经过某种考验才行,我前面说过了,我们宗门说白了就是一个杀手宗门,在外仇家很多,若是某些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没什么自保能力被人活捉了去,自杀了也就算了,若是没什么定力,供出了宗门的位置,你说麻不麻烦?”

荆绝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这也是天刑宗的自保的一种手段。

平日里经常听那些外出的师兄们说故事的时候,隐隐已经察觉到天刑宗就是杀手宗门这一点,贾进这般说,他也没感觉有什么意外。

片刻之后,贾进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两套紫色衣衫,一套递给了荆绝:“喏,这是云华宗的三代弟子服,上面还有铭牌,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许文,而我是你的哥哥许勇,我们都是云华宗的三代弟子,你听明白了吗?”

荆绝不解,这随便搞两套素人装套上就不就完事儿了吗?怎么还冒充起了其他宗派弟子?径直问道:“有这个必要吗?”

“实话告诉你,我们所去的黑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面鱼龙混杂,个个都是狠角色,若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身皮保不齐就能救咱们一命。”贾进说着,自己开始宽衣解带,继续说道:“为了这身皮,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你到了黑市可别让我失望。”

荆绝听完,心叹这贾进果然是个老油子,什么都想到了,旋即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也开始换起了衣裳。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了黑戎城下,荆绝望着那十丈高的黑城墙兴奋异常,双眸泛着精光,盯着那高高在上的‘黑戎城’三个大字,这就是传闻当中的城市吗?

贾进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黑戎城,自是淡定许多,拍了拍荆绝的肩膀说道:“走吧,咱先去把进城费给缴了。”

荆绝听完,顿时一愣:“还要缴进城费?”

“这是自然,不然怎么养活城主府里的那帮人。”贾进看了荆绝一眼,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而荆绝怯生生的跟在贾进后面,的确是有点乡巴佬进城的味道。

两人缴纳了进城费之后,便顺着城门往里进,一入城,荆绝的视线便被街道两旁售卖的新鲜玩意儿所吸引,差点跟丢了贾进。

贾进望着荆绝这般,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些凡人玩意儿,有啥可看的,赶紧跟我来,我们先去黑市登记注册一下,明天好正式的去打擂台,我们的时间不多,捞一笔赶紧回宗。”

被贾进这么一提醒,荆绝依依不舍的将视线收了回来,认真的跟在贾进后面。

一刻钟后,两人顺着一条青石板街来到一处其貌不扬的街边小店,那小店说是卖馄饨的,但其实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那老板也翘着个二郎腿,明显也没有要卖馄饨的意思。

荆绝见贾进驻足,顿时有些好奇,说道:“怎么想起来吃馄饨了?”

“别废话!”贾进用手肘杵了荆绝一下,示意他别说话,接着他走到那老板面前,不咸不淡的说一句:“老板,龙虾馅儿的馄饨有没有?”看那副模样真就像是要买馄饨。

那老板斜瞥了一眼贾进,说道:“馄饨皮卖完了。”

“那我只买龙虾行不行啊?”贾进又说。

“龙虾在河里,自己去捉吧。”那老板多瞟了贾进一眼,直接说道。

“多谢老板!”贾进朝着那老板拱了拱手,眼神示意了一下荆绝,让他跟上,两人便顺着馄饨店朝着那黑色幕布遮掩住的大门内走去。

打开那道大门,荆绝双目凝滞,被惊得用手轻掩着嘴,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馄饨店其貌不扬,但这幕布之后却是大有文章,一个不下数千见方的地下密室出现在他的眼帘,那密室中间一大块伫立着五个大擂台,隐隐有着灵光在其上涌动,而在那些擂台的周围布置了数以万计的座位,座无虚席,靠着墙一侧,又布置上下六层的包间,用帘布遮掩着,在那数百颗夜明珠的照耀下,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着人影。

“这就是黑市了,壮观吧。”贾进看着荆绝目瞪口呆的表情,淡淡一笑。

“比起咱外门的法斗场……”

荆绝‘法斗场’三个字刚出口,贾进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在他耳旁叮嘱道:“嘘…你小子不要命了!你可记住了,你是云华宗的许文!”

荆绝连忙点头,旋即自己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多说一个字。

见到荆绝这般,贾进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后悔药可吃了,说道:“好了,弟弟,跟在我身后,我们去找这里的管事注册一下比斗资格。”

荆绝见状,点了点头,跟在贾进身后寸步不离,像是看到了贾进心中的担忧,从那一刻起,他便格外的提醒了一下自己,说话要慎重。

来到注册登记的地方,那里的伙计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似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登记的?”

“嗯!”贾进点头。

“我认得你,你不是那个许歪嘴吗?之前登记过的。”那伙计看了贾进一眼,道:“之前登记过的就不用登记了。”

“这次我是带我弟弟来登记了。”贾进直接说道。

“嗯,那你让他过来吧。”伙计点头,伸着头看向贾进身后的荆绝。

贾进见状,让开身形,让荆绝上前。

“看见旁边那个块石头了吗?只要你把他打亮,就有资格注册,否则就没有资格。”执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深蓝石头,对着荆绝说道。

荆绝本想问点什么,但想起言多必失,索性不言,直接走到那石头旁边,运气一握,手中拳头咯吱作响,低喝一声,一拳轰出。

嗡嗡……

那深蓝石头发出断续的嗡鸣声后,一道道蓝光自那深蓝石头的深处乍泄出来,光彩夺目。

“嗯,通过了。”那伙计点了点头,招呼着荆绝到自己跟前。

荆绝到身前后,执事拿出一本册子,头也不抬的说道:“姓名,修为,出身,擂台化名,通通报一下。”

“许文,练气六层,云华宗三代弟子,擂台化名…化名…”前面的荆绝还好回答,可最后那化名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自己随便起一个。”贾进在一旁帮腔道。

荆绝不懂这名字起了有啥用,但既然有要求,就随便来一个:“刑天!”

正文 第22章:鱼龙混杂(求收藏,求推荐)

“刑天?!”那伙计抬头难以置信的看了荆绝一眼,这刑天乃是传说中的太古战神,这小子竟然直用其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要不,你换一个吧。”一旁的贾进此时也觉得这名字好像有些太狂了,便这般说道。

“不必了,就一个化名,没所谓的。”荆绝淡笑。

“哎,随便你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名字太招仇恨了,万一到时候被人挑下去,丢人的可是你自己。”那伙计长叹一气,看这小子好像没有要改名的打算,也是出声提醒了几句,随后便帮荆绝登记了一番。

两人又返到比斗的地方,随意找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望着擂台上的比斗。

贾进说道:“好好看几场,多了解了解这些人的实力,一会儿看准了,再上台挑战。”

荆绝点了点,随即将目光都放在中央的五个擂台之上。

这擂台的规矩早前贾进跟荆绝介绍过一些,其实也蛮简单的,凡是有资格进行比斗的,只要缴纳五十灵石的赌斗金就可以进入同修为的排列序列,轮到你上的时候,你就上比武台跟对手进行比斗,输了五十灵石没有了,赢了不仅五十灵石返还,还能得到对方的五十灵石,只不过拿到对方的五十灵石之后,要向黑市缴纳百分之十的抽点。

还有一个规矩,那就得等到你拿下第一场比赛之后,你选择继续守擂的话,你的赌斗金会自动变成一百灵石,而挑战你的人也要相等的将赌斗金提升到一百灵石,依次类推,你若再赢再守擂,赌斗金会变成两百灵石……

目光扫视了一圈,荆绝把视线锁定在最左边的一个擂台,因为那里是他这个修为所属段位的比斗,对阵双方,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身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握长剑,目光锐利的盯着她的对手,大口粗喘着气,似是落入了下风。

而那男子显然就气定神闲了许多,肩扛一柄长刀,戏谑的望着那女子,仅是一息之间,他纵身一跃,长刀高高举起,带着滚滚灵力,身形一闪,朝着那女子猛劈而去,顿时一道刀芒倾泻而下,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那女子见这势头,连忙一个纵跃,掠至一旁,躲过暴虐一击。

一击未中,那男子再来一击,顺着刀势,径直往上横挑,又是一道刀芒乍现,那女子许是躲闪不及,连忙将剑横亘在身前,做防护状。

铛!

一声脆响传来,那女子的长剑被那刀光生生斩断,而自身的躯体也是被波及,小腹也是被划出一道伤痕,鲜血直流。

那男子见得这般,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说道:“韩道友,你输了。”

那女子抬眼望着那男子,脸上尽是苍白,嘴角也是溢出点点鲜血,虚弱的说道:“多谢拓跋道友手下留情,小妹输了。”说着半跪在地上朝着那男子拱了拱手,垂头丧气。

“哈哈哈……”那男子收起长刀,站在擂台中央仰天长啸,接受着众人的欢呼之声。

“这人还是有两下子的,那柄长刀看起来也不简单……”荆绝望着那男子,点了点头,话语中有着几分赞许的意思。

然而,荆绝话还没说完,那女子突然扬起头,眼眸之中寒光乍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数道闪闪发亮的银针,趁着那男子不注意,手臂猛的朝前一挥。

咻咻咻!

几道破风声响急促的朝着那男子逼近,那男子脸色陡然一变,正想躲避,可也已来不及了,片刻之后,他的脸像是抽搐了一番,那身体也好像不听使唤,径直倒落在地。

“韩道友,我饶你一命,你竟敢阴我!”那男子望着那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的女子,眼中竟是愤怒。

而那女子却是面目冷酷,淡淡的说道:“拓跋道友,你可别忘了这可是黑市,没什么道义可讲,只有规矩!”

说着,那女子将那柄断剑高高举起,径直向前以极快的速度扎向那人的喉咙,那出手速度之快,那男子竟是连最后一身吼叫声都是没叫出来,便已气绝身亡,只是那双不甘的眼睛,到死也是没有闭下,那种愤怒、不甘、绝望的眼神,永远停留。

但那女子哪还管得了这些,擂台上,的确是她赢得了比赛,他高高举起双手,像是一个喋血的战士,在接受台下众人的赞歌。

的确,这些人像是疯了一般,看见那男子死去,发出高声尖叫,一波接着一波。

“这……”这一幕,看得荆绝是目瞪口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观,那女子明明就认输了,为何最后的胜利者还是她?虽说一个修炼者对这种血腥的事情应该看得很开才对,但一个活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被人生生手刃,还是让荆绝的那颗心脏都颤抖了一阵。

贾进看着荆绝那出神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的规矩,没有下擂台,就还算在比斗,没有认不认输一说,这是个会吃人的地方,所以你记住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荆绝长叹一气,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在象牙塔里待久了,外面的世界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边打完,荆绝的目光又转向了另外一个擂台,两个练气七层的修士此时正斗得如火如荼,这两人都没有使用兵器,纯粹的靠肉身的互博和法术的对抗,几十个来回下来,双方各有得失,短时间看来,是分不出个胜负了。

又过了许久,两人交手足足百招,其中一人恐是力有所殆,一个不防备,被另外一人一拳打中胸口,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出,另外一人乘胜追击,使用身法追上,凌空一脚,径直踢向对手的灵海…...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第一招下去,他的对手几乎已经是能够跌落擂台了,可那人竟是追了上去硬生生要将人打残,手段之狠辣。

可越是这样狠毒,场下的声音越是大,先前假输阴人是这般,现在还是这般,荆绝是越看越不懂了,难道这个世界本质就是这般污浊吗?无奈的叹气。

“你上台之后,若是发现不能力敌,便立刻掠下比武台,知道吗?”贾进看到这幕,正好借此提醒荆绝,道。

然而荆绝却是久久没有回应,已经出神的在想着某些事情。

贾进见此,推攘了荆绝一下,道:“我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荆绝刹时醒悟,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问向贾进,道:“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吗?”

贾进摇头,又点头,半天之后才说道:“这里其实只是外面世界的一个缩影,但这里比外面更简单,你表面看这些人残忍暴力,可他们毫不掩饰,你能轻易洞穿他们的心思,可你真正踏足人间,你会发现有着另外一种恐怖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虚伪。”

停顿片刻,贾进继续说道:“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包藏祸心,让你防不胜防,这就叫明枪易防,暗箭难躲。”

荆绝倒吸一口凉气,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又一幕杀人吃人的场面,露出一种恐惧的神情,说道:“如果外面是这般,我宁愿一辈子不出山。”

“我们的宗门可是以刑立本,代天执法,处决的就是这些世间的糟粕,还一个朗朗乾坤于世人,你若躲起来,我也躲起来,宗门内众多同门都躲起来,我们是身处世外了,但这个世界仍旧在被荼毒,久而久之,与森罗死域无异。”当然,贾进的这句话声音说得特别低,只有荆绝能听到罢了。

贾进说这个话有好几层含义,第一,让荆绝赶紧振作起来,打好接下来的擂台,第二,那便是要让他对未来充满希望,还要感受到自己的肩上的任务一点都不轻,要好好努力修炼,第三,那便是想让荆绝在台上不要留手,即使杀了人,那也算是在为这个世间的除害,让他没什么心理负担。

荆绝听完贾进说完这番话,那涣散的目光逐渐汇聚起来,像是在做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

正在这时,左边第二个擂台也已经结束,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男子伫立在擂台,在他的脚下,一具尸体横躺着,殷红的鲜血流淌,打湿了一大块擂台。

青色长衫男子伸出双臂,高高摇起,接受着众人的呐喊和欢呼。

那个擂台是属于练气六层修士的擂台,那男子先前仅是三招便将他的对手斩落身前,手段之狠辣,实力之强令人咋舌。

黑市的伙计将那具尸体搬下之后,将那块殷红的地方,清理了一遍,那青衣长衫男子高声对着众人说道:“我蒋某人这场选择守擂,可有哪位仁兄愿上台赐教!”

守擂!便意味着赌斗金提升到了一百!有许多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台一搏,可思想起先前那蒋姓男子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又让他们心生畏惧。

一时间,那些身处序列的人,都是不作声,没有任何一人想上台比划一番的。

“我去!”这时,荆绝淡淡的对着身旁的贾进说着,起身缓缓朝着那擂台走去。

“喂,那可是千鹤宗的蒋疏玄,实力可堪比练气七层,你可要好生考虑一下。”贾进见荆绝根本没打算跟他商量,连忙上前拉住荆绝,说道。

“不用考虑,他,不是我的对手。”荆绝随即没再多与贾进废话,举起右手,高声对着台上的青衫男子说道:“我来领教一下蒋师兄

正文 第23章:战蒋疏玄(求收藏,求推荐)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荆绝的身上,虽是不认识,但众人都是齐声为他欢呼,有的私底下还议论纷纷,皆是佩服荆绝的勇气,要知道,这个蒋疏玄在这黑市混的时间可是不短了,少说也得有个半年了吧,在练气六层之中,不说未逢敌手,能使他不能全身而退的,几乎是不存在的,可见实力之强悍。

贾进见得荆绝已经铁了心了要上台,此时也只能相信荆绝,跟在他的后面,帮他交齐了上台的赌斗金—一百灵石。

蒋疏玄见有人接下了这场比斗,顿时也是将目光放在荆绝身上,上下打量一阵,冷笑一声:“原来是云华宗的人。”

稍许,荆绝缓缓走上擂台,站在蒋疏玄的正对面,面色冷厉。

蒋疏玄见荆绝上台,却是假装不认识云华宗的衣衫,带着几分倨傲说道:“来人报上名来,某家手下不葬无名之鬼。”

“刑天!”荆绝双眸直对那蒋疏玄的眼睛,声音低沉着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片嘘声,有些练气七八层的修士皆是围了过来,嘴里怒骂着荆绝不知天高地厚,小小练气六层竟敢直用太古战神名讳。

“这个人也太狂了吧!”

“蒋疏玄,干死这小子!”

“蒋疏玄,你要是不将这小子尸体留在台上,老子一辈子看不起你!”

……

本来荆绝走上台时,所有人都是摇手为其呐喊助威,但荆绝说出“刑天”二字之后,整个场面发生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些人口中尽是要蒋疏玄杀死荆绝。

而蒋疏玄听闻这名字,心里也敛起一阵波澜,虽是嗤笑,但内心深处却是隐隐防备,这小子既然敢起这个名字,那说不得有点手段,还是小心谨慎的为妙。

“哦呵呵,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竟然用此等化名。”蒋疏玄淡淡一笑,随即微微拱手道:“在下蒋疏玄,还请小兄弟赐教。”

蒋疏玄刻意没有提‘刑天’二字,这荆绝不知天高地厚,他却是不能,若是今日将眼前这小子斩落身前,若是传了出去,难免会引起误会。

荆绝见到蒋疏玄那拱手的举动,心中感慨,果然是宗门里出来的人,知道比斗的规矩,随即也是躬身行了一礼。

正当他行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前方一阵劲风袭来,荆绝连忙抬眼看去,只见蒋疏玄腾空而起,速度极快的朝着他奔袭而来。

“卑鄙!”荆绝咬牙,暗叫一声不好,欲要闪身而逃。

奈何那蒋疏玄和他的距离本身就隔得不远,加上蒋疏玄的速度又是极快,已是欺身至其身前,那高高扬起的手刃,缠绕着一缕缕如细蛇般的灵气,清晰可见,放出淡淡微光,令人心中生寒。

在蒋疏玄看来,荆绝已经成为他砧板上的鱼肉,想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手刃劈下,那手掌之上的灵气如火焰一般席卷而出,狂暴之极,瞬间化作一道赤红气弧,不偏不倚,正对着荆绝的头颅。

“哼哼,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用战神化名,当真可笑。”蒋疏玄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笑容,似有戏谑,似有不屑。

唰!

不过,就在蒋疏玄的攻击即将落在荆绝的头顶之时,荆绝的身影却是微微一颤,接着蒋疏玄的攻势,便是自其身体上贯穿而过。

“残影?”

攻击落空,蒋疏玄眼神一凝,旋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趁着那股落空的劲道,腿风却是如枪般对着后方横扫而去,劲风十足。

嘭!

低沉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只见得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蒋疏玄身后的荆绝,那弥漫着滚滚灵气的的拳头,此时已是与蒋疏玄那横扫而来的腿风硬撼在了一起。

“身法不错!”

蒋疏玄冷笑出声,旋即脚下生灵,点点红光一闪而过,竟是凌空跃起,反身数拳对着荆绝轰了过去,拳风带起狂暴的灵力,带起压迫劲风,笼罩向荆绝。

荆绝面对着蒋疏玄这等狂猛的攻势,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般漂移而开,隐约的,仿佛是有着残影相随,令人无法捉摸他的闪避轨迹。

“咦,好玄妙的身法!”那边上的某个幕布遮掩的包间之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端坐其内,他的目光锁定在荆绝身上,在荆绝施展身法之时,他的眼睛微亮,看得有些痴迷。

片刻之后,他吩咐着身边一个身着劲装,气质不凡女人说道:“去查一下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少爷,不用查了,他穿的衣衫,乃是云华宗的三代弟子服。”那女人虽面目清冷,但对眼前这个少年人却是毕恭毕敬。

“一个小小的云华宗,三代弟子竟然修炼了这么玄妙的身法,倒是有些意思。”那少年缓缓起身,缓走几步靠近看台,似笑非笑。

贾进对于荆绝的这般身法,同样是有些惊讶,这种身法他看起来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喃喃自语:“云影步?”

砰砰砰!

擂台之上,蒋疏玄的攻势凶猛,紧追不舍,而荆绝则是凭借着身法的玄妙,不断的躲避,将那来自蒋疏玄的攻势尽数躲开。

场中的两人,皆是将速度催动到极致,一些实力强横的人还好说,那些同阶修士甚至是练气七层的看到台上两道模糊身形如旋风般在台上快速腾挪,都是咋舌,眼中充满了震撼。

“我让你躲!”

久追无果,蒋疏玄的眼神也是阴寒起来,自那体内暴涌而出的灵力此时竟是暴涨起来,他的速度瞬间提升,一下子追住了荆绝那鬼魅般的身形。

唰!

不过就在他追上的那一瞬,荆绝的身形陡然停顿,他右拳紧握,滚滚灵气如潮水一般开是那在拳头之上涌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同时一种极为刚猛凌厉的能量波动也随之传开。

荆绝轻喝,拳头猛的挥出,像是将空气都那拳势挤压了一般,发出阵阵的爆响,而后毫不犹豫的朝着蒋疏玄的头颅打去。

这蒋疏玄一上来就是想要他的命的,荆绝自然也不会客气,霸王拳一出,没有丝毫的留手。

荆绝这突然间的转守为攻,也令得蒋疏玄惊了一下,不过倒并未让他有所慌乱,一个混迹黑市的老手经验,此刻凸显无疑。

蒋疏玄此时单拳紧握,发出一阵骨响,火红灵力席卷,犹如火焰升腾,格外狂暴,低喝一声,拳头挥出,迎向那荆绝的飞来一拳。

嘭!

下一刻,两拳相交,重重的撼在了一起。

仅是一刹那,蒋疏玄拳上的火红灵光陡然炸裂,发出噗噗的响声,溅射成点点滴滴的火红光点,漫天飞扬,如同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半空炸裂。

与此同时,蒋疏玄的身形也是连连倒退,噔噔噔!一直到擂台边上才堪堪定住,差点跌落下台。

“嗯哼!”蒋疏玄闷哼一声,舌尖一甜,点点鲜血竟是自他嘴角溢了出来。

“好小子!有点本事!”蒋疏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看了一眼,眸子之中射出那阴狠的目光将荆绝笼罩。

而荆绝自是不会跟其废话,更不会给他机会,脚尖轻点,身化残影,霸王拳握,再度朝着蒋疏玄袭去。

“哼哼!你以为我就靠这点本事守擂?太天真了!”蒋疏玄见荆绝袭来,怒极反笑,那种残酷的表情,令人生畏。

说话间,一道冰寒的气息陡然在擂台上平铺开来,卷起一阵狂风,令得荆绝的身形都是微微一顿,他的鬓发此时往后飘扬,他的衣衫此时也是哗啦啦作响。

好在荆绝在凛风洞中渡了第四劫,顺便凝练了凛风之力护体,不然这狂风还真有可能影响他的身法。

荆绝抬眼望去,只见那蒋疏玄手中突兀的出现一条约莫八尺长的棍子,棍身黝黑深邃,两头的棍底由一种泛着银光的金属包裹,那金属之上有着点点奇异纹路,散发着这诡异而又冰寒的气息。

那冰寒的气息在逐渐蔓延向观众坐席,令得在场众人不得不运转灵气护体。

“嘶!千鹤老鬼竟然将这开山棍传给了蒋疏玄!”

“天,传闻这开山棍乃是千鹤宗的传世宝物,只有宗主才能持有,怎么会在蒋疏玄的身上?难不成?千鹤老人有意将大位传于蒋疏玄?”

一时间台下众人皆是认出了蒋疏玄手中之物,目露惊异。贾进也同是认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其威力,但传闻之中,这开山棍一棍可劈出一条峡谷,顿时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紧紧攥着拳头,心头叫吼着:“荆师弟,快下擂台来啊!”

“呵呵,一帮不识货的东西,千鹤老鬼自己把开山棍宝贝得比他老婆还亲,怎么会传给一个练气六层的渣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包间之中的华服少年,毫不客气的讥讽笑道。

众人闻声,皆是抬眼看向那包间,看看到底是谁放出这等话语。

“是九道宫宫主的小儿子,白少群!”

有人当即认出这少年,随即问道:“既然白少爷说此物不是开山棍,那又当是何物?”

“你们好歹也在修真界混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真假货都分辨不出来?实话告诉你们吧,这小子手里这根棍子是开山棍的仿制品,还是残次品。”白少群这般说道。

正文 第24章:斩!(求收藏,求推荐)

白少群此话一出,众人瞬间明了,贾进也是略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台上的蒋疏玄单手一划,抓住长棍的一头,而后顺势甩出,带起一股令人惊骇的凛冽气浪朝着掠来的荆绝打将而去。

呼呼!

荆绝见这一棍阵势不小,不敢硬上,旋即拉开一个身位,朝后急退而去。

而那蒋疏玄一棍已是顺势而出,难以收回,没有打中荆绝,但却是重重的砸在地上,一时间,被砸之处石屑横飞,出现一道半指深的棍印。

这黑市的擂台可都是用黑灵玄石所制,这种石头虽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却是坚硬无比,一般练气期修士全力一击也不见得能对这石头造成损伤,正因如此,大多数城池都是选用这种石头来修筑城墙,随便抵御个什么兽潮,不在话下。

而蒋疏玄这一击却是硬生生的在这石头之上打出一道印记,可见这这一记的威力有多恐怖。

荆绝望着蒋疏玄手中的长棍,面色阴冷,看来这一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蒋疏玄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单凭这落空一击,想要震慑对手,显然不现实,旋即他没有托大,纵身跃起,朝着荆绝掠去。

长棍飞舞,轰鸣阵阵,一股股能量气浪铺天盖地的朝着荆绝笼罩而去。

凭着身法的玄妙,荆绝虽躲过了一击又一击,但却也是狼狈不已,这擂台就这么大,即使想躲,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果然,数十招之后,漫天的棍影已经将荆绝逼得躲无可躲,站在擂台的边缘。

“哼,跑啊!小子!”蒋疏玄扯起一道诡异的弧度,那手中长棍早已高高举起,话音落下之时,猛然砸下。

滋滋!

凛风呼啸,吹得荆绝的头发飞舞,面庞都是有些变形,微微蠕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了一般。

“退?”荆绝望着那逐渐逼近的棍影,说是不惧那是假的,毕竟这阵势当真有些吓人,退一步,便是落下擂台,虽然输了,但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可在他的心中此时又有着另外一个声音:“如果你连他都打不过,谈何振兴绝峰?谈何肃清奸邪?”

“好!既如此,你便当我的第一块垫脚石吧!”荆绝冷喝一声,眉头陡然抬起,目光清冷,像是做了什么特别大的决定一般。

说话间,百劫铜魔功运转,四劫之力涌现,宛如一条条暗金色的小蛇自荆绝的体内钻了出来,不多时一股暗金色的灵力附着在他的全身。

既然已经被锁定,荆绝知再躲已是无用,旋即他双臂交叉并拢,身体前倾,硬扛下蒋疏玄那一击。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惊呆了。

那包间里的白少群,他眼角好像是闪过了某种失望,摇了摇头:“有些本事,但毕竟还是年轻,心浮气躁,这棍子虽是残次品,但却也不是能随便硬扛的,哎,可惜了。”说着,扭身走向座位,端坐下来,似乎早已看到了结局。

贾进望着这一幕,瞳孔瞪得老大,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叫喊:“师弟,快下台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而荆绝此时已经完全进入自己的状态,哪还理会得了外界的叫喊。

蒋疏玄此时无疑是最兴奋的了,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刑天’是他混这黑市半年以来遇见最棘手的人,打败一个强劲的对手,那种成就感,那种满足感,难以言喻。

“好一块硬骨头!”蒋疏玄似在赞叹,似在戏谑,眼中尽是残忍。

下一刻,棍身落在荆绝的双臂之间,发出一声轰响,荆绝脚底下的地面掸起阵阵灰尘。

然而,画面就这般定格,荆绝却纹丝不动,那长棍也是不能往下再压半分。

蒋疏玄见状,脸色陡然一变,这小子到底何种钢筋铁骨,竟能挡住这长棍的全力一击!

不仅是蒋疏玄,所有人脸上都是惊愕不已,尤其是白少群,别人不知道这棍子的威力到底如何,他却是有几分了解的,旋即身子又是站了起来,砸吧着嘴说道:“这小子竟然还练了这般强横的炼体术!”

白少群一边注视着擂台,一边问向身边的劲装女人:“云秀,你可见人用过这种炼体术?”

那劲装女人没有急于回答,思忖了好久,才缓缓回到:“少爷,云秀不曾见过。”

“去,查一查这个人。”白少群斜眼看了看那唤做云秀的女人一眼,眼眸之中仿佛是在思绪着什么。

“是!”侍女云秀领命,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这个云华宗的三代弟子,有点意思……”

而贾进这时候虽是惊讶,但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道:“看这小子比斗,真是要搞点顺气丹来服,不然有一天心肝得颤移位了不可。”

擂台上,蒋疏玄还在难以置信之时,荆绝的身形也是动了,那手臂猛的一落,反手一划,抓住那长棍的另外一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扯着那长棍。

那蒋疏玄本就猝不及防,这荆绝一扯,径直将长棍从蒋疏玄的手中夺了过来。

长棍脱手,蒋疏玄心中顿时一惊,连忙闪身而开,荆绝不依不饶,持棍暴掠而上,这蒋疏玄身法本就不及荆绝,这下追上,荆绝丝毫没有留情,一棍甩下。

陡然间,狂风大作,凛冽的寒流顺着那棍势而下,径直笼罩向那蒋疏玄。

蒋疏玄顿感浑身冰寒,那周身的血液和灵气几乎都要冻住了一般,呼吸都是急促起来。

“不要啊!”蒋疏玄脸上终是露出绝望之色,奋力的哀嚎求饶:“我输了,我输了啊!”

荆绝听得这般叫吼,心中顿时有些不忍,不过想起之前那饶人一命被反杀之人,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最终理智战胜了一切,身形还是停顿了下来。

所有人都准备为荆绝欢呼之时,他竟然是停了下来,不禁让人有些诧异。

“这小子……”贾进看得这幕,一时也是无语,无奈摇头。不过他也知道,荆绝本就不是什么暴力嗜杀之人,一时让他夺人性命,他恐怕接受不了吧。

“小子,杀了他啊!”场下的观众,一个个的叫吼着,此起彼伏,到了现在,他们可管不了荆绝用的什么大神名讳,他们要的是一场血腥的战斗,誰赢谁输,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蒋疏玄发现自己没有被杀,而是被人饶恕,顿时站在原地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意气风发,站在别人头颅之上的威风。

荆绝淡看了蒋疏玄一眼,将手中长棍径直扔了过去。

蒋疏玄先是一诧异,然后连忙接过,心中大为不解。

“你输了,下台去吧。”荆绝清冷的说道。

蒋疏玄望着手中的那然散发着灵气的长棍,出了神,许久之后,眼中狠色一冒,持棍再度掠起,带着阵阵狂风,朝着荆绝直压而去。

然而荆绝早有防备,虽然他无意杀人,但有人执意求死,他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纵身一跃,脚化数道残影,身形此时也变得虚幻模糊。

“给你机会,你却不知道珍惜!”荆绝冷厉的声音,如同一柄柄短刃在蒋疏玄的心中划过一般,刺痛不已。

霸王拳出,狂风不止,荆绝不知何时出现在蒋疏玄的身后,一连三拳重重打在蒋疏玄的后背。

噗!

蒋疏玄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整个躯体连同着那手中还紧握的长棍皆是朝前暴倾而去。

踉跄几步,长棍从手中滑落,蒋疏玄轰然倒地,气绝当场,整个人如同一条死狗,倒在了血泊之中,地上的长棍没了灵气加持,黯然失色。

荆绝缓缓的走到蒋疏玄的尸体旁边,仅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目光便扭向台下,扫视了一圈,右手高高的举起,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刑天!刑天!”

此时此刻,台下响起山呼海啸版的呐喊声,皆是为荆绝欢呼。

贾进看到这一幕,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旋即走到擂台边上,对着荆绝疯狂招手,示意他快点下来。

然而荆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放心,没有要下擂台的意思。

那呼声过后,荆绝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先停一停,继续说道:“我也选择守擂,不知道有哪位仁兄愿意上台赐教?”

众人闻言,皆是一片嘘声,要知道,现在的赌斗金已经达到了两百,一场相当于平时的四场,怎能不疯狂?

白少群居高临下,望着荆绝的身影,眼露赞赏,喃喃道:“不知道,练气六层里还有没有人能打得过你?”

与此同时,侍女云秀回到白少群的身旁,说道:“少爷,台上这人,乃是云华宗的三代弟子--许文。”

“许文?”白少群眼中疑惑,摸了摸下巴,摇头晃脑的说道:“没听说过云华宗有这么出色的弟子啊?”

……

时间约莫过了半刻钟,场下虽是热闹,但真正敢上台与荆绝一战的,几乎没有。

要知道,蒋疏玄的威名已经在外,这荆绝的实力更是在蒋疏玄之上,又岂是他们所能睥睨的?

荆绝见状,又是起声说道:“既然如此,有没有练气七层的仁兄上来赐教?”

正文 第25章:二连胜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这小子是要越阶对敌啊!

贾进此时听荆绝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荆绝的实力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虽然还不错,但想要跨过练气六层与练气七层的鸿沟来对敌,说实话,他心里是真的没底,一时眉眼紧皱,极为担忧。

但是,转念一想,这小子在宗门干那些个事,越阶对敌的事也干了不少了,宗门被这小子打倒的人放到这里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随即平静下心来。

白少群斜眼望向擂台上的荆绝,饶有兴致的喃喃道:“看来,后面还有惊喜呢。”

“小子,我来领教一番怎么样?”

正在白少群说话间,一道身形掠上擂台,站在荆绝的对立面,是个壮汉,年岁约莫三十有余,那略显沧桑的脸上胡子拉碴,在其腰间,一把窄刀尤其亮眼,寒光直冒,令人生畏。

“浪里一刀,汤白刃!”此人一上台,便有人认出。

这汤白刃在这黑市混迹多年,是个老手,被人认出,再正常不过。虽然也有些败绩,但其脑子非常清醒,知进退,打不过就会立马跃下擂台,不给对手斩落自己的机会。

不过汤白刃并不是因为他混黑市时间长而出名,而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柄窄刀!

在汤白刃上台的那一瞬间,黑市的伙计便在台下扯着嗓子喊:“喂!你赌斗金还没交呢!”

“必赢的局,交不交的,没所谓吧,一会儿你还得还给我,岂不是麻烦?”汤白刃斜眼望了那伙计一眼,用着极其浑厚的声音说道。

“喂,你要是没灵石就滚下来,让老子来!”那伙计还没说话,擂台底下一些人就不乐意了。

“是啊,快滚下来,老子练气七层的队列都撤了,就是为了过来打这一局!”

……

一时间不满的情绪充斥着整个擂台周围,荆绝见状也是无奈,见过混吃混喝的,没见过这混架打的。

“哎,行了行了,老子是没灵石,把这玩意儿压这,行了吧?”汤白刃看这架势,不压点东西还真有可能被撵下台,随即朝着那伙计扔了某样东西。

那伙计接过之后,仔细检验一番,朝着众人亮了一眼,众人便见那伙计手中是一件黝黑的布袋,隐隐有着点空间波动。

“汤白刃,够拼的啊,储物袋都拿出来了!”

“你以后别叫浪里一刀,叫浪里裸奔算了!”

“你下一场是不是得把底.裤都拿出来抵了?”

望着汤白刃把储物袋都是拿了出来,一时间众人都是出声嘲笑,要知道,储物袋虽然价格不菲,能值个三两百灵石,但对修士本身来说,也是特别重要的,能将储物袋都拿了出来,说明已经穷到极点了。

“我到现在还没个储物袋呢,正好。”荆绝望着执事手中之物,点了点头,喃喃道。

“哟嚯?小子还挺自信。”这话说得时候,荆绝没有刻意把声音压低,同在擂台上的汤白刃能听到也属正常,说道:“呵呵,别以为你能斩杀了蒋疏玄那个废物,就能胜我!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之前被蒋疏玄阴了一手,荆绝此时可不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了,率先出手,滚滚灵力翻涌而出,附着在拳身之上,脚踩灵雾,对着汤白刃便是暴掠而去。

汤白刃见状,眼神一凝,单手握在刀柄之上,抓住某一瞬间,窄刀呛的一声抽出,带着阵阵刀芒,横劈而去。

荆绝见状,顿时冷笑,那强悍如斯的开山棍仿制品都能硬接,何惧你这小小窄刀?不管不顾,霸王拳猛的挥下,直往汤白刃头颅而去。

铛!

下一刻霸王拳势与那刀芒相撞,犹如金铁相交,竟是爆发出清脆的响声,火光溅射而出,肉眼可见的气弧在两人身上成形。

汤白刃在交手的这一刹那,眼神陡然冰寒,随即往后撤了半步,窄刀斜划,凌空跃起,低声轻喝:“浪里一刀!”

自他话音刚落,那窄刀之上便是浮现出道道浪纹,层层叠叠,其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也令人咋舌。

“这汤白刃一上来就用绝技,看来是想速战速决啊!”有人这般说道。

“哈哈,你不了解老汤,他就会这一招!接下来你还会看到浪里两刀浪里三刀,其实就是那一招浪里一刀。”有些跟汤白刃熟识的,一下子把他老底抖落出来,令得周围的人都是无语。

擂台上的荆绝见这汤白刃阵势不小,不敢小觑,随即脚下灵力流转,准备先躲过这强力一击再做进攻。

与此同时,汤白刃窄刀已是出手,道道浪纹席卷而出,对着荆绝狂涌而去。

呼呼!

一时间,狂风大作,尘埃乱飞,浪纹一浪叠着一浪,一层叠着一层,一浪威势更胜一浪。

荆绝眉头一凝,旋即云影步起,急忙闪身,欲要躲过。

可这汤白刃是何等的老油子,既然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自然不会让荆绝轻易躲过,立即将身形调转到荆绝将要闪过的一边,窄刀撩出,又是一道浪纹掠出。

这还怎么逃?这汤白刃已经把荆绝的后路都给堵死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荆绝见状一咬牙,没办法,只能硬吃这一记了。

滋啦!

下一刻,那浪纹将荆绝笼罩,他几声闷哼,身上出现数道刀口,血流不止。

汤白刃抓着这个机会,嘴角发出一阵邪笑,随即欺身而上,窄刀随身而行,不由分说,一刀砍出,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荆绝此时见身受刀伤,也是起了几分火气,旋即腾跃而起,四劫之力凝成暗金色护体罡气,霸王拳威催动到极致,直接迎向汤白刃。

轰!

一声震天巨响陡然响起,拳威之下,那刀芒像是变得不堪一击,径直碎裂!这还没完,荆绝靠着云影步再度近身,那身形像是凭空闪现一般,诡秘莫测,随即借势又是一拳。

汤白刃横刀来挡,但那拳威来势汹涌,被径直掀退数十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荆绝欲顺势赢下比斗,再次跃身而起挥拳打来,汤白刃见荆绝拳上凝聚的暗金色灵力,不顾伤势,急忙纵身一跃,忽然,眼前挥拳的荆绝不知所踪,一阵危机感遍布浑身,汤白刃来不及调转身子,隐约感受到身后灵压乍现。

“你……”话音未落,就感觉背心像被小山撞击,飞下擂台,。

这一幕传出,台下又是一阵欢呼,而荆绝此刻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看着拳头之上那几乎见骨的豁口,摇头惨笑,喃喃自语:“果然还是练气七层啊!”

“你可看清他的身法了?”白少群此时双眼微眯,问着身旁的侍女。

云秀双眼紧紧盯着荆绝,摇了摇头。

汤白刃虽是被掀下台,但只是受了一些伤,没什么大碍,他站起身来,怨毒的看着荆绝,像是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跃上擂台,就是要提刀便打。

“喂喂喂!交赌斗金!”

黑市的执事可不管你是不是在气头上,你只要上擂台,那就得先把赌斗金交了,否则就是破了黑市的规矩。

然而,这汤白刃不管不顾,仿若未闻,灵气运转,直接朝荆绝砍去,阵势可是不小。

“输不起的狗东西!”正在这时,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磅礴的劲气陡然打向汤白刃,顿时那汤白刃整个身形定格,下一霎,轰然倒地,那眼睛久睁不闭,头颅之下,殷红的血水慢慢溢出,不一会儿便染红了一大片。

显然,汤白刃已经殒命当场。

“是谁出的手?”台下众人都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何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纷纷。

“还能是谁出的手,黑衣队的人呗!”一个混迹黑市时间长的男子解释道。

所谓的黑衣队,其实就是这个黑市里看场子的,有几个人,实力有多强,没人知道,但多年来,这黑市之中,但凡闹事的,就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全都陨灭在这黑衣队之手。

荆绝望着那当白刃的尸体,心中思绪万千,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走下擂台。

“这位兄台,与在下再打一场如何?”

正当荆绝要走,台上又陡然掠出来一人,这人风度翩翩仪表不凡,身着一身华服,手持一柄折扇,不是白少群,又是何人?

荆绝望了白少群一眼,试探性的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白少群的修为,可看不出深浅,心中暗想,这人肯定也是练气七层的了。

“不好意思,在下今日不打算再比斗了。”荆绝拒绝,并不是他怕了白少群,而是身上有伤,而且打了两场灵气消耗也有点厉害,再战恐力有不足。

说着,没再理会白少群,自顾自的往擂台之下走去。

刚走两步,他的正前方又有一女人拦路,面色清冷。

白少群见状,撇了撇头,示意那拦路女人云秀让开,云秀作为侍女自是听话,旋即让了半个身位。

“兄台,那明日一战如何?”白少群继续说道。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荆绝不咸不淡的说着。

“你为何不问问我非得与你一战?”

“为了灵石罢了。”

“哈哈哈…”白少群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家说我缺灵石。”

“明日一战,你若赢我,除了赌斗金,我再给你两万灵石,若你输了,我也不取你性命,只需要你把的身法交出来便可!”

正文 第26章:约战

两万灵石?荆绝扭身看了那白少群一眼,一脸怀疑,这可不是小数目,在天刑宗,莫说外门弟子了,就是亲传弟子,你让他拿出两万灵石,那也是千难万难的,这人虽看上去最多是个宗门的亲传弟子,真能拿出两万灵石?

还有,荆绝之前打听过,这云影步品阶在宗门内,其实也就是一套中等偏下的身法,是有些精妙之处,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两万灵石相提并论的。

想到这里,荆绝淡笑:“这位兄台,莫要再打趣了,我虽不知道你为何要激我一战,但我也不是害怕之人,我若今日身体无恙灵气富余,与你一战未尝不可,但你口出虚言,恕在下难以苟同。”

“你不信我有两万灵石?”白少群道。

“自是不信!”荆绝仰头,面色倨傲,做出那种对说谎者鄙视的姿态。

白少群不言,一旁的侍女却是站了出来,声音清冷,毫不客气的说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你云华宗蕞尔之门,岂知我九道宫之底蕴?站在你身旁的这位,乃是九道宫的小少爷,莫说区区两万灵石,就是二十万灵石,我家少爷也是随手拿来,跟你约战是我家少爷看得起你,莫要给脸不要脸!”

荆绝闻言不以为意,本想回怼几句,但神识一扫,感受不出那女子修为,想来此女定是高深,也就作罢,毕竟人想要活在世上,还是要识些时务。

“云秀,休得无礼!”白少群见荆绝不语,连忙作声,他心知这荆绝是万不敢与云秀叫板的,但他也能明显的感受到荆绝的倨傲不服。

那云秀闻言,将头扭到一旁,面露不悦。

“兄台莫要见怪,这贱婢脾气不好,休要搭理她。”白少群淡笑,随即看向荆绝,一脸无奈,旋即从腰间拿出一个储物袋,径直丢向荆绝。

荆绝不知是何物,但也先接下了,一脸诧异的望着白少群。

“两万灵石对于一个炼气期的修士来说,确实算得上一个天文数字,兄台怀疑我说假话,自是在情理之中,不过在下有没有虚言,你怀疑不算,我空口白牙说,自然也是不算,这储物袋里有没有两万灵石才算。”白少群说着,示意荆绝打开储物袋自行查验。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荆绝自是要运转精神力查看一番。

片刻之后,荆绝的眼眸闪出一道精光,在那储物空间之中,一枚枚灵石汇聚,堆成一座小山,那数目可不止数万灵石。

白少群察觉到荆绝的异样,随即嘴角一撇,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看着荆绝,道:“兄台可曾看清了?”

荆绝点头,不过还是疑惑,也没再留恋手中的储物袋,扔还给了白少群,说道:“你既已有这么多灵石,什么身法你得不来,为何偏要惦记我这低阶身法?”

“呵呵…”白少群淡笑,说道:“云华宗之名,我素有耳闻,其下弟子我也接触不少,可他们使的身法与兄台所使却是有些差异,我想兄台这身法应该是在某处秘境所得而非宗门所传吧?”

荆绝低眉,这小子倒是对云华宗了解得透彻,随即顺水推舟:“兄台当真好眼力!”

白少群折扇一打,笑道:“那这约战……”

“应了!明日此时!”既然对方已经明确了约战的目的,那荆绝自是不必再担忧,那两万灵石对于他来说,诱惑可是大得很呢。

“好!爽快!”白少群折扇一叠,一拍手掌,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玉瓶递向荆绝道:“这是我九道宫独门秘制的生愈膏,对外伤极为有效……”

话刚说到一半,荆绝便抬手拒绝,道:“不用了。”

“呵呵…”白少群干笑两声,说道:“既如此,兄台回去好好养伤,我们明日再会。”

荆绝点头,索性走下比武台,与贾进汇合。

刚一下擂台,贾进便领着荆绝去将赌斗金给领了回来,扣除掉百分之十的黑市抽点,一共拿到了一百六十灵石和一件储物袋。

荆绝打算将储物袋卖掉,与贾进均分今日所赚灵石,可遭到了贾进的拒绝。

原因很简单,他靠着荆绝赢这两场,在外盘赢了不少灵石,所以便不再与荆绝分这赌斗金的羹,只将原本就属于他的一百灵石收了回来,剩下的储物袋和六十灵石全都给了荆绝。

荆绝也不客气,径直收了起来,随即二人走出了黑市。

白少群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面露阴邪,身旁的侍女云秀凑到身旁,问道:“少爷,要不要派人盯住他们。”

白少群摇头:“不用,他们明天会来的。”

“少爷这般肯定?”

“到这黑市的,大多数都是为了求灵石的,我给他开了一个天价的价码,他怎能不心动?况且观他二人不是蠢笨之人,你认为他们敢离开吗?”

……

荆绝贾进二人随意找了处酒馆打尖,刚一进客房,贾进便来回踱步,忧心忡忡,时而摇头晃脑,时而唉声叹气。

“你能不能去你房间来回晃?你在这晃,不是影响我疗伤吗?”荆绝也是无语,这小子一回来就这副样子,问他怎么了,又犹犹豫豫不肯说。

贾进也不理荆绝,自顾自在那继续晃,片刻之后,才突兀的停下脚步说道:“咱们趁夜回宗吧,不然明天你就没命回去了。”

这来酒馆的一路上,贾进一遍遍的斥责着荆绝不该答应约战,荆绝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哎呀,不就是九道宫的小少爷嘛,我看他修为也不过如此,还怕我赢不了他?”荆绝不耐烦的说道。

“赢?拿什么赢?凭你那点拳脚?那白少群修为本在你之上,又有法宝在身,你跟我说你能胜他?”贾进似是有些愠怒。

“就凭我这点拳脚。”荆绝倒是淡定,说得信心十足。

“你!”贾进闻言,本想斥责几句,但见荆绝信心满满,又联想到这小子这段时间给他的惊喜已是不少,搞不好还真藏着什么绝招没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好,就算你能赢,你以为你真就有命带着那两万灵石回宗门?不说白少群本人喜欢给人使绊子,就是看到你拿到两万灵石的众人,也不会轻易让你出城!”

“咱不是有身上这身皮吗?”

贾进闻言,说道:“云华宗这个名头是能震慑住一批人,但震慑不住的呢?不要命的呢?那些才是最难对付的!”

荆绝听得这话,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片刻之后,说道:“实在不行,咱们今夜就回宗吧。”

“回?怎么回?那白少群先前对你威逼利诱,就是想要你的身法,此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现在是我们在明,他在暗处,你敢轻易出城,他就敢命人将你抓起来,拷问身法。”

荆绝双眼微眯,道:“那这白少群吃定我们了?”

“吃定?”贾进冷眼一斜,似是冒出点点寒光,道:“就算是吃定我们,老子也要让他崩出几颗牙来!”

“什么意思?”荆绝不解,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有什么极端的想法吧!

“你别管了,好好养伤,既然你有信心,明天给我狠揍那家伙,其余的,我来处理!”贾进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随即走出房门。

贾进走出房门,荆绝隐隐听到大富贵,富贵险中求…….

荆绝摇头,略显无奈,不过贾进这小子平日里鬼点子多,他倒也没再多问,任由他折腾去吧。

由于荆绝受得只是些外伤,灵气温养了小半日,也好得差不多了,到了夜晚,贾进又来寻荆绝,说道:“走,跟我去个地方。”

荆绝也懒得问,只是跟他在的身后来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夜风呼呼的吹着,卷起地上一片片落叶沙沙作响,远处的乌鸦嘎嘎的叫不停,好不渗人。

“这什么破地方?”荆绝感受到一股凉风入体,鸡皮疙瘩都是起来了,急忙运转灵气护体才稍有好转。

“坟场。”贾进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先行在前,嘟囔着说道:“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荆绝闻言也是无语,这小子神神鬼鬼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想起之前自己刚从凛风洞出来之时,把贾进吓了一跳,便说道:“你不是最怕鬼的吗,怎么这大半夜的跑来这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贾进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个火把,将其点燃。

说着,捏着火把朝前几步,左晃右晃,看了几眼,指着一处小坟丘说道:“就是这儿了。”

荆绝朝前走了几步,借着火光,看到了那坟丘之前的木碑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小贾之墓。

“嘶!”荆绝倒吸一口凉气,用着惊愕的言语说道:“原来你是来上坟的?”那墓主人姓贾,贾进也姓贾,看来是贾进的亲戚了。

想了想荆绝朝着那坟丘靠近走去,拍了拍那木碑,叹了口气说道:“小贾,虽然叔叔没见过你,但我是你爹爹的同门,关系还可以,你在下面应该知道,明天我们可能有一场恶战,你一定要保佑你爹爹平安回宗啊!”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贾进这越听越不对劲,怒骂道。

“这不是你私生子吗?”

正文 第27章:神秘铜棺(求收藏,求推荐)

听得荆绝这话,贾进被惊得一踉跄,心想这小子脑子有毛病,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别废话了,快把这坟给挖了,我来给你掌灯!”

荆绝一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口拒绝:“不,掘人坟这缺德事我是不会干的,干了以后会倒大霉的。”

贾进无奈,说道:“哎呀,我明着跟你说了吧,我在这里面埋了东西,快把他挖出来,真到关键时候,说不定能保你我二人性命!”

荆绝犹豫片刻,还是拒绝,道:“我来给你掌灯,你来挖。”说着就要上夺贾进手中的火把。

贾进见状,脸色有些尴尬,扭扭捏捏的半天也不肯交出火把,嘟囔道:“我不!我怕鬼。”

“这不是你自己埋的东西吗?”荆绝一看这事有蹊跷,问道。

贾进声音略微压低的说道:“是啊,可这时间长了,我也只能记个大概,况且这黑灯瞎火的,我还真不一定能拿捏得准这到底是不是我之前埋的那个土丘了。”

荆绝无奈,叹了口气,指着木碑,说道:“这上面的字是不是你刻的?”

贾进点头,确认无疑,道:“这字虽然是我刻的,但万一碑是被人移过来摆这的呢?要是挖错了,岂不是真变成抠人坟墓了?”

……

两人一番讨论,终于是决定一起挖!

没一会儿,两人合力将土全部刨开,一具三尺长的铜棺出现二人面前,在火光的照耀下,红光闪耀。

荆绝见到真有一具棺材,吓了一跳,闪身几米远,眼露惊恐,生怕沾染晦气,惊叫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贾进唆使我干的,你可别来找我,我……”

紧接着,荆绝说了一堆赎罪的话,然后还把黑锅甩给了贾进,听得贾进那叫一个无语。

“别嚷了!没挖错!”贾进没好气的吼了一声,旋即灵力一运,将棺材从土里拔了出来。

“这里面我放了个东西,是为了给自己留后手用的,现在情况危急,看来是不得不动用它了。”贾进一边掸着棺材上的泥土,一边说道。

“你的后路就是给自己准备口棺材?”荆绝没打算靠近那棺材,远远的问道。

“真到用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贾进没打算再跟荆绝废话下去,因为他这一接话,荆绝能跟他聊到明天都不算完,随即将铜棺扛在肩上,径直朝着酒馆走去。

荆绝耸了耸肩,远远的跟在贾进后面,也懒得再说什么。

回到酒馆,本来这小二是将要他们拦在外面的,说贾进肩膀上的东西晦气,人可以进,但东西是万不能带进去的。

然而贾进也是有办法的人,找到掌柜一通胡说八道,什么棺材乃是官财的谐音,是个吉祥物,棺材棺材,升官发财。

那掌柜一听‘发财’二字,踌躇一下就允了,也比较好忽悠。

来到房间,贾进将棺材就放在自己的床边,端了一盆水对着棺材是又抹又洗的,荆绝在一旁摸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玄机,径直问道:“贾师兄,你这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给我看看呗。”

贾进叹了口气,道:“看可以,但别乱动啊!”

见贾进同意,荆绝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兴致匆匆的凑到贾进身旁,一脸期待的看着棺材。

哗啦!

在荆绝的期待的眼神中,那棺材被贾进打开。

“嘁,这什么东西嘛!”

看这贾进神神秘秘的样子,荆绝本以为是个什么不世宝物,应该灵光灿灿,哪知这棺材打开之后,他瞬间失望了,这里面有着一根比棺材略短寸许如同婴儿手臂粗的黑管子,黑管子周遭都是裂纹如同那破旧烧火棍般。

贾进也不管荆绝反应,只是淡淡的问道:“看好了吗?”

荆绝点头,一脸嫌弃的样子:“这哪有什么宝物的样子嘛!”

贾进也没理他,将棺盖盖好,守在一旁,生怕有谁给他夺了去。

荆绝见这贾进依旧神秘兮兮,仍旧好奇:“我能摸摸你的烧火棍吗?”

“滚!老子没有龙阳之好!”贾进闻言,顿时怒吼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下体,生怕荆绝乱来。

“不是,我是说你的那个烧火棍!”

“也不行,滚!”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

一夜无话,翌日,二人前往黑市之时,不知道贾进在哪里找来根灵索将那棺材捆着背在背上,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行走着,过路人皆是投来了异样目光。

荆绝虽在宗门里受过不少冷遇,但这一道道鄙视的目光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了,旋即将步子放慢,意思很明显,不愿与贾进同路,觉得丢人。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弟弟要死了的?”贾进见荆绝这般,气也是不打一处来,随即冲着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发起了火。

“哟,这么大火气啊?”

贾进那话刚一出口,便被人接了过去,贾进抬眼看去,只见一男一女出现在不远处,那男子满脸笑意,摇晃着折扇,身旁女子面目清冷,一脸高傲,不是白少群主仆,又是何人?

贾进斜瞥了二人一眼,满脸不屑,随即自顾自的朝前走去,没打算要跟二人接话。

那白少群见状不以为意,反倒是干笑两声朝着贾进靠近了几步,仔细的打量着他肩上的棺材,眼中充满好奇,问道:“兄台怎么捆了口棺材在背上?”

“替人收尸!”贾进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说道。

白少群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我一会儿会手下留情,不会把许文杀了的。”他口中的‘许文’自是荆绝。

“给谁收尸还不一定呢。”面对白少群这般自信的话语,贾进讥讽一笑,扫视了白少群的身段一番,又瞟了一眼自己背上的棺材,像是在量尺寸,说了一句:“正好。”

白少群见到这般,顿时脸色铁青,那身旁的云秀顿时浑身气势一散,筑基期的灵压释放开来,顿时让贾进有些呼吸急促。

“呵,想动手啊?怎么?真以为这黑戎城是你九道宫的地界了?”贾进定住压力,毫不客气的讥讽。

“你找死!”云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脾气,闻贾进这番话语,顿时有种要动手的冲动。

不远处的荆绝察觉到这般状况,也是身化残影,疾驰而来,与贾进站在一边,拳头之上灵气涌动,目光冷冽的盯着二人。

最后白少群拉住了云秀,咬牙切齿的道:“先留他们一条狗命,城主府不是那么好惹的。”说着又对着荆绝单的说着:“我已经约好了擂台,今日午时二号台,希望你到时不要爽约。”

说话没了之前的客气,多了一丝冰冷之意。

“放心,两万灵石我今天拿定了。”荆绝闻言,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那看样子,根本没把白少群放在眼里。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白少群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扭身便走,云秀跟在身后,眼神如刀一般,剐了二人一眼。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贾进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冒失,旋即担心起来,说道:“今天这场比斗,他怕是要下狠手了。”

“啧啧…刚才喊得最凶的就是你,现在又开始来说这种屁话。”荆绝戏谑的看了看贾进,旋即神色一改,说道:“放心吧,我能胜。”

听得荆绝这般说,贾进自是安心一些,但还是提醒道:“你莫要小看了这白少群,他可是九道宫的小少爷,他爹是九道宫的宫主,从小就得到了了不少功法传承,底子还是比较厚的,这还只是我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这些年这小子强取豪夺了不少功法,实在不容小觑。”

荆绝听到这里,脸色沉了下来,这功法应该是他最薄弱的地方,真正的功法他近半年多才开始真正的接触,又没有人教,导致他现在对功法的理解十分浅显,打这种功法层出不穷的人他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

“任他千变万化,我自一拳破之。”荆绝目光幽远,沉声说道,示意贾进安心,也为自己打气。

贾进没有因为荆绝说出这般豪言壮语而轻松,仍旧出声提醒:“他手上那柄折扇,你要尤其小心,是一柄结丹期凝练出来的法宝,正面为守,反面为攻,看那小子今日阵势,应该不会守着打,所以你只要注意他的反面就行。”

“这扇子如何分辨正反?”荆绝头回跟白少群打交道,很多东西不了解,很正常。

“那反面的图画上着五颗极为显眼的珠子,只要你看到那般图画,随时注意躲。”顿了一下,贾进继续说着:“那五颗珠子又叫五鬼纵横,其实就是五记杀招,前面三招,以你的实力随便挡,第四招以你的身法也可以躲开,但第五招你就不好对付了,你要格外小心,那第五招名为锁魂,不仅攻击力极强,而且速度也极快。除这五招之外,那扇子也许还隐藏着别的招式……”

“你说了这么一堆,都是他怎么怎么强,有没有什么弱点?”荆绝听到一半不爱听了,虽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这一盆一盆的冷水泼下来,让荆绝感到自己好像必败无疑一样。

“有!他的肉身非常弱,只要你能重创他一下,就能瞬间锁定优势!”

……

一边的白少群和云秀在街上慢步走着,白少群眉头低凝始终想着贾进肩上扛着的棺材,问向云秀道:“你能感受到那棺材里装的是什么吗?”

云秀摇头,道:“但我能感受到里面有灵气波动。”

正文 第28章:如约而至

时间一晃,午时将至,荆绝贾进二人如约来到黑市。

一如往日,黑市还是那般的喧闹,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擂台,为在那之上战斗的人呐喊助威,有的是为了他的赌局,有的纯粹是为了找乐子看个刺激。

没有人会注意谁离开黑市,谁又来到黑市。

此前与白少群约好了二号擂台,荆绝二人自是要朝着那边而去,贾进在前,荆绝在后,顺着拥挤的人堆一步步的往前挪。

“哎哟,谁他妈的东西搁着我了!”

贾进背着口铜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确有不便,这刚往人堆里走几步,铜棺的一处棱角便撞到了一个人的头上,惹得一声怒吼。

被撞的那人回过头来,面色不善的盯着贾进,怒道:“小子没长眼啊!”一边说着,眼睛注意到贾进背上的棺材,道:“你爹死了还是你妈死了,背口棺材当孝子!”

本来贾进撞到人还略感歉意,这下听得这话,顿时气涌,浑身练气八层的气势放了出来,双目怒瞪:“你找死是吧?”

那人修为本就不高,也就初入练气六层的样子,感受到贾进释放出来的气势,顿时大气都是不敢出,连忙钻进人堆,几下子没了影。

周围大都是些练气六七层的,贾进这练气八层气息一放,立马惹来众人的注意力,皆是看着贾进荆绝二人,虽不敢大声说话,但那悄声指点是不绝于耳。

“看什么看?没见过来给人收尸的?”贾进感受到那一道道目光,顿时有些不自在,径直说道。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摇了摇头,在这黑市,他们还真没见过有谁背着个棺材来收尸的。

“嘁,你们这帮废物,死了也只配做孤魂野鬼!赶紧滚开!”

顿时,众人稀稀拉拉的让开了一条道,其实这群人也并不是都慑于贾进的实力,他们当中也不乏练气八层及以上的修士,这些人只是觉得在这九死一生的黑市,与这棺材沾上了边,会沾染上晦气。

“歪嘴,你这棺材里不会装了什么法宝吧!”一个实力不弱的中年男子似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径直问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汇聚在贾进身上,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嘛,他们都在静等着贾进的下文。

哪知,贾进对着那说话之人冷眼打量一番,说道:“葬你倒也合适,行吧,你若喜欢,君子成人之美,我将这铜棺卖给你了,不多,五颗灵石!”

说话间,贾进灵气一运,将背上棺材凌空抛起,哐当一声,直接落在那说话之人面前,说道:“给灵石吧!”

那人见状,顿时一股火起,这等行为无异于在诅咒他,放在平日换做他人,他定不会轻易作罢,可面前这人,身着云华宗三代弟子服,实力也与自己相当,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而且此处乃是黑市,真要是主动挑起殴斗,那黑衣队的可不是吃白饭的,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想到这里,那人嘴角抽搐,像是气得不轻,急忙闪身几步,离那铜棺五米开外,一脸嫌弃的说道:“赶紧把你这破玩意儿收了滚,真他娘晦气!”

贾进顿时心中升起一抹得意,但不形于色,随即走到铜棺旁边,蹲了下来,轻轻吹了吹刚刚沾染上的灰尘,有贼眉贼眼的扫向众人:“他不要,你们要吗?不要担心棺材不够啊,我这储物袋里还有……”说着又往储物袋里掏,正准备拿出几口的模样。

众人见到他这副模样,跟见了瘟神一样,哪怕人挤人,都要离这小子五米开外。

“小本生意,大家照拂一下啊,哎…这位兄弟,别跑啊,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死无疑,不如先把自己后事料理清楚?最近有活动,再加五枚灵石,包入土哦!”

……

黑市中的暗处,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一幕,有人出声道:“这小子棺椁里面好像装了什么法宝。”

“一个练气八层的能有什么好法宝,随他去吧,只要不扰乱秩序。”另外一道声音不屑的道。

经过贾进的一通‘拉客’,周围的人都是离他五米开外,留了一个数十见方的空间给他,不管他怎么走,这个空间始终都会存在。

来到二号擂台之下,贾进将棺材一放,自顾自的坐在其上,惬意的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包灵果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这也太牛逼了,贵宾间的空间也没那么大吧!”一些小修士看着贾进,皆是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荆绝与贾进并排坐,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人,不禁笑出声来,道:“你还真有本事啊!”

……

贾进与荆绝闲扯了一会儿,二号擂台上对战两人,也已经分出胜负,接下来便轮到了荆绝和白少群的对决。

交过赌斗金后,两道身形掠上擂台,白少群一袭白衣胜雪,折扇轻摇,一手负于身后,脸上的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一副人间琢玉郎的样子,看上去好不潇洒。

荆绝身着云华宗三代弟子服质地粗糙,那头上的发髻也是梳弄得毛毛躁躁,除了那脸上莫名的自信,跟白少群一比,荆绝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随着二人一上台,黑市中的外盘也是开了盘,贾进扛着口棺材来到外盘处看了看,荆绝胜的赔率竟然达到了一赔八!

这么高的赔率谁看了都会动心,不过都听说过九道宫小少爷的名号,本身实力已是不俗,手中更有一柄折扇乃是结丹期所凝练的法宝。

反观众人口中的刑天,也就是荆绝,一个云华宗的三代弟子,虽头日展现了不俗的实力,但毕竟底蕴太差,想要和白少群抗衡,还是有些不够看。

霎时间,一大堆人开始卖白少群赢,成百上千的灵石,哗啦啦的流向那开盘之人,仅是几息,那人便已是数万灵石到账。

贾进看着这般,心中一阵痒痒,啥时候自己来做一盘这种庄。

不过片刻之后,他清醒了过来,现在有这种想法,明显不是很现实,随即掏出一个储物袋朝庄家面前一扔,道:“我一千灵石买刑天赢!”

众人见得这一幕皆是惊愕不已,有人好心提醒道:“兄弟,你别看赔率这么高,实际上那小子一点胜率都没有。”

身旁的人连忙用手肘拐了拐他,说道:“别理这人,他脑子有病,刚扛着口棺材到处晃,现在又来搞这一出。搞不好,脑子早些时候被人打残了。”

“说不定是庄家的托呢。”

……

擂台之上,白少群荆绝相对而立。

“兄台能如约而至,实令在下钦佩,无以为敬,便让兄台先行出手吧。”这白少群一番话说得是客客气气,一副儒士风范,面带笑容,春风和煦。

荆绝见得白少群这般假模假样,顿时心中一阵腹诽,之前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的,现在来说这些客套话。

“恭敬不如从命!”荆绝本就看他不爽,自是懒得跟他再啰嗦,随即脚下生灵,径直掠向荆绝,手中灵光缭绕,丝毫没有要留手的打算。

战前贾进可是提醒过他,这白少群肉身不怎么样,只要重创他一击,基本就能锁定胜局,得此先手的机会,荆绝自是不会放过,一上来便开始来狠的。

白少群见状,嘴角微斜,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随即扇子一合,纵身掠起,脚下金色灵气缭绕,片刻之间,整个身形都是变得虚幻起来。

“装神弄鬼!”荆绝冷哼一声,拳头毫不犹豫朝着白少群挥去。

呼呼!

劲风呼啸,霸王拳落,荆绝顿时感觉到一抹异样,连忙收身回来,不假思索的顺势朝着身后一拳砸去。

铛!

这一拳果真有了效果,拳头与折扇对撞,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荆绝冷眼看去,白少群正戏谑的扯着嘴角看着他,仿佛是在看着引起他注意的猎物,淡淡说道:“小试牛刀,还不错。”

“我讨厌这样的眼神!”荆绝一边清冷的说着,一边手臂又是扬起,其上的灵气波动,比之先前,过犹不及。

铛铛铛!

一连几拳,都是被白少群给挡了下来,不得不说,霸王拳的招式还是太简单了,而白少群底蕴深厚,挡了几拳,自是能摸清了一些路数。

“嗯,你这拳法刚猛是刚猛,就是太不把人当回事儿了。”白少群说着,仍旧满脸不屑。

荆绝一听这话,顿时心中升起一抹忧心,这小子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孩童一般,什么招数都已经被看穿。

看来接下来,要使用一些不寻常的路数了。

刚想到这里,白少群却是横掠而来,手中折扇犹如一柄利剑,寒芒乍现,道:“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差距!”

正文 第29章:激斗

话音刚落,道道剑气如雨,一缕缕的朝着荆绝倾泻而来,如同落雨,肉眼可见。

“这是九道宫的剑术—春风化雨!”有些有见识的观众一下子认出了这套功法,顿时面露惊愕。

荆绝见那白少群声势不小,脚下灵气一凝,道道云烟薄雾陡然升起,身形一调,整个人化作残影躲闪开来。

靠着身法的灵动,荆绝躲过了白少群那一招春风化雨,白少群嘴里低声喃喃:“果然是套好身法!”

旋即白少群身势骤变,左手在前化掌,右手在后持扇,脚下金光乍泄,向前疾驰,正是一招虎啸鹤鸣。

眨眼之间,白少群一掌打出,虎啸连连,随即扇子一拨,鹤鸣不断,两股强大的劲风层叠而出。

荆绝还在考虑如何招架眼前这一记之时,白少群又是身形变幻,凭着灵巧的身法,铲身向荆绝,强劲的腿风攻向下盘。

一连几招,打得荆绝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径直被逼向擂台边缘。

荆绝一看,这还得了,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随即转守为攻,霸王拳起,迎了上去。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主要还是因为白少群所展现出来的功法虽然精妙,气势有余,但后劲不足,荆绝试着硬抗了两记,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滚滚灵气缠绕在荆绝的拳头之上,带着阵阵劲风,卷起道道气浪,冲着白少群扑面而去,弄得其衣袂飘飘,鬓发散乱。

白少群见状,眼神一凝,旋即身起道道罡风,瞬息之间附着折扇之上,他手掌微微抖动,稍稍一划,一道紫色气弧凭空显现,形成一道气罩,将白少群包裹在内。

“这一招,应该是九道宫的紫光罩!”

底下众人看着白少群那层出不穷的功法,皆是咋舌,果然是大宗派的弟子,出手当真不凡。

荆绝见到这般,嘴角浮现处一抹诡异的笑容,打这种类似防护罩的,他还是有些心得的,之前在法斗场对阵孔北斗的时候,那家伙就是祭出了赤鳞龟背,那阵势,比起眼前这般,还要大上几分。

想到这里,荆绝悄然运作起了百劫铜魔功,四劫之力缠绕于拳间,发出阵阵嘶鸣之声,宛如活物。

嘶啦!

下一瞬,重拳落下,白少群所支撑起的气罩如同玉石被击碎一般,发出清脆的响声,道道细纹扩散开来,瞬间化作万千光点,消散于身前。

拳风正盛,穿过那些光点,直逼白少群面门。

那白少群见状,惊了一跌,连忙抽身欲闪,但奈何拳势太快,避犹不及,整个人被掀飞了几米,踉跄落下。

其实有了那光罩阻拦,霸王拳威或多或少打了一些折扣,但这白少群却如受到万钧之力的拳劲压迫一般,从侧面印证了贾进所言非虚,这白少群的肉身防御,的确有些不堪一击。

“这刑天真强啊,紫光罩来这种御体之术,他竟然能一拳破之!”

“是啊,还留有后力将这九道宫小少爷掀飞几米,当真可怕!”

“嘁,你们懂个屁,这白少群本就是个渣滓,我听说,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正经修炼过,那练气七层的修为全是丹药堆出来的,至于那些功法,也只是学了个皮毛罢了!怎能与我辈勤恳修炼之人相抗衡!”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不过言论皆是一边倒,没有一个人说白少群好的。

白少群自是察觉这般,脸上出现一抹愠怒,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这般看不起过,正当想奋起教训荆绝一下挽回颜面之时,那荆绝已经是横掠而来,看那架势,是想再来一拳锁定胜局。

荆绝来势汹汹,白少群自然是不敢与其硬碰硬,真就如他人所述,他的肉身防御,的确是他的一个硬伤。

随即他脚下再度变幻,足间升起阵阵微风,那身形却是一化为三,皆是模糊不定,来回闪烁,让人难以捕捉其形影。

“九宫步!”贾进也是眼尖,顿时认出白少群的身法来,目光凝重的望着台上,隐隐有些为荆绝担忧。

荆绝见状,愣了片刻,这,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呢?

不过拳已发出,难以收回,凭着直觉随意轰了一拳,就当抽奖了,三选一嘛,要是运气好,那一拳下去,胜负基本就可以锁定了。

然而拳头刚一挥出,荆绝的脸色却是大变,打了个空也就罢了,一股森寒的气息却是陡然将荆绝笼罩,下一刻寒芒一闪,一阵火辣疼痛的感觉在其手臂传出。

有此变故,荆绝急忙抽身而出,望着手臂上哪看不见伤口的血痕,一时怒火中烧,暴喝一声:“你玩阴的?”

听得这话,白少群的身形也是停了下来,擦拭着那柄折扇之上的点点血液,冷笑出声:“擂台之上,还管什么阴的不阴的?你自己实力不济,难道还怪我咯?”

“好!好!好!”荆绝连叫三声,顿时嘴角扯出一丝阴狠的弧度,懒得再管身上的伤势,全身灵气乍起,云影步催动到极致,朝着贾进再度近身而去。

见到荆绝这般气急败坏,白少群暗暗发笑,旋即也没托大,九宫步再度催动,故技重施。

然而荆绝此时却是没有急于出拳,反而是跟在那残影之后,用其敏锐的感知力,认真的捕捉着那白少群的身影。

“我让你逃!”

某一刻,荆绝眼中忽地精光一闪,手掌紧握成拳,仅在一息之间,猛的轰出,灵气滚滚,如同巨浪,对着三道虚影之一席卷而去。

铛!

一阵脆鸣之声响起,荆绝那一拳如同轰在了一块钢板之上,发出声惊人的巨响,声音传遍了整个黑市,令得那些不关注这个擂台的人都是侧目。

“竟然被你猜中了。”白少群此时定住,冷声说道,他手中折扇反面朝前,与荆绝的那一拳撼在一起。

原本白少群是不想用折扇的,可这荆绝咄咄逼人,不得已才用出了这法宝。

说着,白少群顺势往前一推,自己向后挪移,拉开了身位,旋即将手中折扇调了个面,五颗珠子朝前,面露冷笑。

“嘶!这是要用法宝了吗?”

“我没记错的话,这法宝应该是九道宫的宫主所炼,内藏七种杀招,招招致命。”

“虽然只听说过五种杀招,但对付我等练气之人来说,确实是足够了。”

“刑天,完了!”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是充满了兴奋,有的是想让白少群赶紧将胜局锁定,这样,他们的赌注也就有了着落,有的则是想一观这法宝之威,涨涨见识。

听到台下的阵阵议论声,白少群心中升起一抹得意,旋即口中默念口诀,源源不断的灵气注入那折扇之中。

突然间,整个擂台刮起一阵寒风,那折扇之上图画中的第一颗珠子在灵力的注入之下,顿时散发阵阵幽光,摄人心魄。

呼呼!

这还没完,紧接着第二颗珠子也是闪耀起来,荆绝眼见于此,听贾进说过了这折扇之中的玄妙,不敢托大,也不敢让他再度将后面几颗珠子都催动起来,若是到时五颗珠子齐齐唤出,那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旋即荆绝再度向前,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欺身至白少群身前,手臂扬起,不假思索,直接打下,不敢再有犹豫。

白少群可是时时防备着荆绝,眼前其近身,自是运作九宫步将身子再一次拉开。

“你没机会了!”白少群冷哼一声,灵气微运,那折扇之上的珠子顷刻间爆发一道恐怖的气息,并迅速朝着荆绝蔓延。

荆绝此时内心感受到一阵不安,脚下灵气不断,百劫铜魔功也是全力运转开来,四劫之力加身,保自己一个周全。

台下的贾进,此时内心也是焦急不已,虽然他知道荆绝留有后手,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后手,他还真不知道。

折扇之上的恐怖气息自擂台往外扩散,令得周围的观众都是心头一颤,这等气息,非是炼气期六层的修士所能抗衡。

下一刻,白少群双目朝前,放出道道寒芒,没再继续多言,直接将手中折扇再度往前一挥。

嘶嘶……

那飞出的第一颗珠子变得越发的深邃幽暗,不多时便幻化成一道如鬼魅一般的虚影,张牙舞爪,好不渗人,冲着荆绝的面门便扑了过去。

荆绝眼见于此,没有要与那虚影硬碰的打算,旋即往侧一踏,整个身形变得模糊。

然而,那虚影却是没有打算要放过荆绝的意思,那巨爪径直朝前一挥,带着阵阵阴风,朝着荆绝打去。

嘶!

一声衣衫被撕碎的响声陡然响起,荆绝的身形此时被扯得老远,狠狠的甩在地上,卷起一道灰尘。

“现在,你认输吗?”白少群冷冷的瞥了荆绝一眼,道。

正文 第30章:五鬼出(求收藏,求推荐)

荆绝缓缓起身,看了看胸口前面的胸口的几道爪痕和那不远处凌空而立的虚影,眉头一凝,低吼一声:“想让我认输,没门!”

说着,荆绝纵身一跃,没再管那虚影,径直对着白少群掠去,他的意思很明显,和那虚影缠斗没有任何意义,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得去直接对付白少群。

白少群好歹也在外混的时间也不短了,若他连荆绝的意图都察觉不出来,那他也算是白混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哼一声,随即口中咒语不断,催动着那道虚影朝着自己身边护来。

见到这般,荆绝的速度陡然加快,不管不顾,抬手便是一拳,冲着白少群的面门打去。

叮!

然而,那一拳刚一出手,一道拳影突兀的迎了上来,对撞在一起,犹如金铁相交,竟是发出清脆的声音。

荆绝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如鬼魅一般的虚影挡在了他的身前,将白少群死死的护在身后。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如果不将这虚影解决掉,恐怕还真难近了白少群的身。

“师弟!那虚影是靠灵气驱动的,你只需要拖住,时间一长,那虚影不攻自散!”

正在荆绝打算采取措施时,离擂台比较的贾进高声吼道,提醒着荆绝。

荆绝斜眼看下贾进,旋即身子往后一倾,脚下一转,将整个身体往后拉了一段距离,有了贾进的提醒,荆绝自是不会在与其死死纠缠。

然而白少群听得这话,此时如蛇被抓住了七寸一般,难受不已,脸色都是变得铁青。

“想拖时间,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少群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折扇再度调转,咒语急念,第二颗珠子也是激射出来。

呼呼!

同是一股寒风掠出,只是那珠子不经催动便骤变成一道暗红虚影,如同鬼差一般,手持铁链,面目凶横的盯着荆绝。

“这是…那扇子的第二珠?”底下众人惊叹不已,早前他们根本没有多少人见过白少群使出过这折扇,这下倒是饱了眼福。

擂台上,一道鬼魅,一道鬼差两道虚影虎视眈眈,龇牙咧嘴,将荆绝逼在中间。

这一个已经是够难缠的了,再来一个,荆绝心里当真没底。

“上!”然而白少群也没了要留手的打算,大呼一声,不断的催动着灵力控制着两道虚影向前。

咻咻咻!

那鬼差虚影,一马当先,手持铁链凌空飞舞,带着道道阴风,朝着荆绝劈去。

与此同时,那鬼魅依旧气势不减,双手成爪,逼向荆绝近身。

荆绝哪还想着还手,全神贯注的催动着云影步,在二鬼之间穿插来去,极力的躲避着那一道道强力攻击。

起先还吃了一些苦头的,不过后来躲闪的时间一长,荆绝倒是显得游刃有余了许多,靠着云影步的灵动,没再受到半点伤害。

白少群望着眼前一幕,又惊又怒,要知道,同时驱动着两道虚影,消耗是何等的恐怖,此时他已经有些口干舌燥,力有不足了。

而且,他自从得到这折扇以来,能在他手下同时对抗两道虚影的同辈,荆绝是第一个!

“哈哈哈…好!果然是我看中的身法!”白少群怒极反笑,那种残酷到极致的表情,几近扭曲。

说着,白少群双手几近颤抖,无限的压榨着全身的灵气,不断的注入那折扇之中。

“接下来,你该交出这套身法了!”

说话间,折扇之上第三颗第四颗珠子同时闪耀,那等幽暗的光芒,比起之前两颗可谓是大巫见小巫。

“森罗夜鬼!出来吧!”

“桀桀桀桀……”

白少群话音刚落,擂台之上如同卷起了一阵刺骨的凛风,随之而来的,还有两道诡谲的笑声,令人心中都是一颤。

片刻之后,飓风散去,两道虚影同时出现,一道虚影一袭黑衣,面目苍白,另外一道,乃是黑面黑衣。

“这…就是传说中的森罗夜鬼?”台下有人望见着两道虚影,忍不住颤抖起来。

而此时荆绝倒是浑然不在意,有着两个需要纠缠了,再来两个也无关痛痒,这也算是虱子多不怕痒了。

不过,这森罗夜鬼的实力,可不是前面两只小鬼所能比拟的,他们手持哭丧棒,脚踏阴阳云,速度与威力都已经达到了极致。

所谓的极致,主要还是看催动者的修为,这白少群乃是练气七层,那么森罗夜鬼的极致,也就是练气七层顶峰。

虽然白少群不能完全将其威力发挥,但对付一个仅有练气六层修为的荆绝是绰绰有余了。

那森罗夜鬼两道虚影上来便是左右夹击,各自给了荆绝一记哭丧棒,打得他精神都是有些发颤,晃晃悠悠的,差点就跌落了擂台。

“师弟,实在扛不住就下来,把命留着比什么都重要。”贾进看着荆绝那狼狈的模样,顿时也是心惊胆战,在他看来,荆绝哪还有什么后手,被四个虚影追着打也只是凭着身法在支撑,很明显是黔驴技穷了。

荆绝摇了摇头,振作了一番精神,给台下的贾进示意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继续施展着云影步,朝着擂台中间驰去。

贾进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里十分想上台去将荆绝拉下来,可是,这里是黑市,有黑衣队,是不允许他上台阻拦比斗的。

白少群见得这般,嗤笑出声,眼中闪过一抹残忍:“小子,你还真扛揍啊!”

说着,全力催动着四鬼朝着荆绝合围而去。

然而,荆绝此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继续催动身法,反而是站在原地,一副任尔摧残的模样,看得白少群一愣。

“小子,你认输吧!”白少群求的,无非是荆绝的身法,此时此刻,他还不能要了他的命,说道。

“聒噪!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然而荆绝却反讽一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儿。

“哼!给脸不要脸!”白少群此时消耗过大,状态也不是特别好,见到这么不识抬举之人,火气更胜,不管不顾,催动着四鬼朝着荆绝打将而去。

四鬼掠过,一道道阴风交汇,摩搓着空气都是一阵阵爆响,仅是一息之间,四道攻击毫不犹豫的对着荆绝暴轰而去!

“不!”贾进远远的望着这幕,一时间差点崩溃,高声叫喊,惊恐不已。

底下的其余众人此时皆是发出尖叫,认为胜局已定,开始为白少群喝彩,然而白少群此时却是面容枯槁,惊恐万分的望着身前不远处的身形,颤抖道:“移形换影!”

不错,那四鬼先前所攻击的不过是一道残影而已,荆绝的真身此时可正高举霸王拳朝着他急掠而来。

“嘶!这小子是怎么出来的!”黑市中暗处的某个角落,一道声音这般说着,旋即看向身旁一道黑影说道:“你看清楚了吗?”

“没有。”另外一道声音此时也是响起,也是显得有些惊讶。

“没想到啊,云华宗竟然出了个这般优秀的弟子,有时间倒是要去好生打探一番了。”

……

不仅这两人,台下的众人,包括贾进看到荆绝的身形再度出现时,都是目瞪口呆,明明都看见他被四鬼围攻了,怎么还能逃出来?

片刻之后,贾进稍稍抚平了心绪,深吸一口气道:“等这小子下来,我定要扣除他的部分的灵石来抚慰我心灵的创伤。”

擂台上,荆绝瞬息之间靠近白少群,拳头扬起,一拳砸下,正对着他的头颅。

拳威倾泻而下,带着一阵令人窒息的气浪,眨眼间便将白少群包裹,弄得白少群眼睛都是有些睁不开了。

白少群心中生惧,此时想催动虚影护体是来不及了,只能连将忙调转扇面,将那防守一面正对荆绝,准备硬抗下那暴虐一击。

铛!

一声巨响在整个黑市响彻,如同一门巨钟在被敲响。

虽有折扇防身,但奈何荆绝拳威更胜,白少群一时间如同一只断线的纸鸢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咳血。

“现在,该你认输了吧?”角色互换,荆绝缓步走到白少群面前,俯视着他,面露轻蔑。

与白少群一般,荆绝也不是为了要取对方的性命,自然不用再补上一记。

然而白少群好像是说不出话来了,摇了摇头,然后面目狰狞的盯着荆绝,露出惨笑。

旋即他扇面再度调转,第五颗珠子此时闪亮,整个黑市的光芒瞬时好像被一抹幽光掩盖了一般。

“少爷!不要啊!”

白少群正有这般动作之时,侍女云秀却是飞身掠向擂台,试图要阻止这一切。

可刚一动身,便被一道劲气又径直打了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冷酷到极致的声音:“看你是九道宫的人,暂且留你一命,若你冥顽不灵,还想干扰比斗,休怪本座无情!”

显然,黑衣队的人出手了。

与此同时,擂台之上一股九幽寒冰般的气息陡然炸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迅速在黑市中蔓延,令得整个黑市都是阴冷异常。

“铁笔判官!”白少群那几欲癫狂的声音响彻,紧接着,一道伟岸的虚影浮现在半空,那浑身气势散开来,令得在场众人都差点窒息。

正文 第31章:真正的霸王拳

那庞大虚影青面獠牙,目露凶光,手持一支约莫九寸长的判官笔,幽光闪烁,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撼动全场。

荆绝感觉到危险袭来,不敢大意,周身灵光大放,高举暗金色的拳头再度逼向白少群。

既然白少群不肯认输,那就只能将其打下台了!

云影步上,霸王拳起,不过此时的霸王拳并没有动用全力,毕竟白少群身子还是有些太弱了,万一不小心把他给打死了,这两万灵石的账,找谁要去?

白少群见状,急忙催动五鬼回防,不过荆绝的速度实在太快,四个小鬼都是来得不及时,唯有铁笔判官迎面阻拦荆绝飞来一击。

铛!

五尺的判官笔横亘在前,荆绝的霸王拳打在其上没有半点效果,纹丝不动。

顺着势头,那铁笔判官将手中铁笔猛的朝前一划,一道森寒的幽光直接逼向荆绝,径直将其压退了回去。

缓住了这般情形,白少群也可以稍稍松了口气,旋即催动四个小鬼镇守在他的四周,让荆绝威胁不到他,再催动铁笔判官在前,与荆绝斗个高下。

这下,白少群可谓立于不败之地。

荆绝见此,内心也是一阵忧虑,本打开了一点局面,现在竟又转变至此,有些后悔没有把握住机会将白少群打下擂台。

正在他考虑之时,铁笔判官以极快的速度持笔掠来,比起他的移形换影差不了多少。

荆绝见此,急忙抽身闪避,身化残影,而那铁笔判官也是不依不饶,笔锋所指,一抹森寒的幽光闪现,携带着磅礴的灵压,朝着荆绝点去。

那道幽光极其诡异,纵然荆绝身法了得,也同样将其打得是无所遁形,一道血眼出现在荆绝的右肩,他顿时倒退了了十几步,身形不稳险些跌倒。

与此同时,铁笔判官闪身而近,没有打算再给荆绝机会,朝着身形不稳的荆绝连点数下。

荆绝见状,急忙运转移形换影,调转身位,让铁笔判官打了个空。

荆绝转身一瞥,看到判官笔点过的地面上出现数道两寸的凹痕,凹痕还朝着周围缓缓扩散,显然是那幽光比之前更强了,并且还隐含诡异的腐蚀之力。

见到这一幕,荆绝既惊又怒,闪避中连忙调整身形,稳定心绪。

“霸王拳!”一连四笔,虽然没有给荆绝造成过分的伤害,但依旧让他狼狈不已,心中一团火起,拳头紧握,迎着那判官反冲了过去。

判官见荆绝欺身上前,如傀儡般,面目表情,只是将判官笔转向,笔锋向下,尾端向上,趁着荆绝拳头并没有打中自己的机会,尾端点在荆绝手臂的曲池穴上,荆绝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手中的拳劲十去其九。

一个踉跄,荆绝拳头只是轻轻落在铁笔判官身上,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不好!”荆绝见状,来不及考虑,急忙欲抽手而退,奈何铁笔判官根本不给任何机会,反握判官笔向上一撩,一道幽刃将荆绝击退十数米。

白少群本就气虚,以为胜局已定,并没有打算催动判官这下乘胜追击,浪费灵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飞身出去的荆绝往后几个翻滚,凭借着手指抓在擂台的地,身形不再后退,在其前方有着五道指印。

眼下荆绝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肩膀上有着一个指许的血眼,最致命的是,在荆绝咽喉往下到腹部有着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染红了衣襟,整个人半跪在台上。

如果不是四劫体够强悍,这近身一划,便可将自己分尸。荆绝暗想道。

“师弟!”贾进眼见这般,顿时惊惧不已,面色苍白,几欲崩溃,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掠身飞向擂台。

仅是片刻,便被一道劲气打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急什么?还没死呢!”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贾进耳旁响起。

“你!”贾进欲言又止。

忽然,台下一阵嘈杂声渐起。贾进连忙将目光拉到擂台上,只见台上的荆绝不顾缓缓顺流而下的鲜血,站起身来,气喘如牛。

“师弟!”贾进朝着台上关切的喊道。

荆绝闻言,扭头看了看贾进一眼,露出个勉强的笑容,示意贾进放心,便再度扭头望向白少群方向。

只见白少群站在四鬼中间,双手抱拳,嘴角带笑,完全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自己,似嘲讽般的眼神让荆绝怒不可遏。

“你的棘手超出了我的预想,本来我还不想使出真正的霸王拳,不过,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我便让你看一看真正的霸王拳。”

言毕,只听荆绝一声怒吼“霸王拳第一式。”猛然间,荆绝的双臂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膨胀,那血管经脉之中,道道灵气与劫力夹杂,不断翻涌,不过眨眼时间,荆绝的双臂便强壮到与身体极度不协调的程度,伴随着手臂增长的还有荆绝的灵压,那是一股骇人的气势,感觉可以瞬间压垮擂台。

台下练气六层以下的人纷纷往后倒退了一步,那些练气七层的也是有些呼吸紧促。

“这是练气六层能释放出来的灵压吗?怎么感觉空气都粘稠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台下众人惊呼道。

贾进在台下看着荆绝,眼中充斥着光芒,低声自语:“这…是绝峰内门功法!”

那股磅礴的灵压锁定白少群的刹那,白少群额头汗珠满布,显得紧张到了极致,旋即连忙将五鬼召至身前站成纵列,铁笔判官也提笔横在胸前做防守状。

望见白少群的动作,荆绝丝毫不予理会,右腿向后一跨,磅礴的暗金色灵力凝在掌上,瞬息掌变为拳,拳头表面暗金色灵力化为一团暗金色的气旋。

“气贯山河!”只听一声高喊。

出拳!暗金色的气旋脱手而出,化为暗金色的灵光拳影,直奔白少群方向而去。

灵力压迫着整个擂台来到横笔而挡的判官面前,还不待判官有所动作,便震断判官笔,从判官胸口贯穿而过。

噗!噗!噗!噗!噗!五声巨响,横亘在白少群身前的五鬼瞬间便灰飞烟灭了。

拳势不减,已然打向白少群,白少群连忙开扇,谁知拳劲太强,直接将白少群连人带扇掀飞到擂台外。

擂台外的白少群口中口喷血雾,倒地不起,犹如死狗。

紧接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响起,皆是为荆绝欢呼。

“胜了。”荆绝那几欲龟裂的嘴唇此时微微蠕动,扯出一个极其惨烈的笑容。

话音刚落,荆绝单膝腹地,大口粗喘着,额间冷汗涔涔,已是强弩之末。

贾进快速掠上擂台,凑到荆绝的身边,从储物袋中拿出两枚丹药往荆绝的嘴里一灌,低声说道:“抓紧时间炼化,接下来也许还有一场恶战。”

荆绝看了贾进一眼,眉头紧皱,点了点头,就地盘坐。

随即贾进掠下擂台,望着那躺在云秀怀里的白少群,声音冷清的道:“两万灵石,交出来吧。”

云秀本身就看着自家少爷狼狈如此心疼不已,心中早就燃起了愤怒的火苗,这下贾进撞了上来,不由分说,浑身气势一放,欲要动手。

那白少群虽然浑身乏力,但神志还是清醒的,旋即拉住云秀说道:“输便输了,我九道宫没有输不起的人。”

“可是,少爷……”云秀还是怒火中烧,她此刻不仅想教训贾进一番,还想将擂台之上的荆绝给斩杀掉。

话音未落,白少群仍旧摇头,道:“这里是黑戎城。”

说完,白少群从腰间拿出一个储物袋,径直扔向贾进:“你可要好好保管,小心被人劫了去。”

贾进接过,检查了一番,冷哼一声:“多谢白少爷慷慨,至于怎么保管,那是我们的事情,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说着,贾进径直扭身,来到荆绝身边,一手拉起铜棺上的灵索,一手扶起荆绝,一步步缓慢的朝着黑市之外走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白少群眼露不甘,一抹阴狠之色涌现。

云秀察觉到白少群这般,出声问道:“少爷,要不要派人盯着他们。”

“不用了。”白少群摇头,随即目光锁向某处,奸笑道:“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想出城,没那么容易。”

云秀顺着白少群的目光望去,只见在荆绝二人身后的不远处,几道身形尾随,鬼鬼祟祟。

出了黑市的贾进荆绝二人,行进缓慢的走着,贾进看着荆绝浑身乏力的样子,说道:“先在城里修整一番,找个机会再溜吧。”

荆绝面露尴尬,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贾师兄,是我连累了你。”

“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后面跟了这么多尾巴,即使想走,也是走不掉的。”贾进面色冷冽,道:“看来得想办法把这些尾巴甩掉。”

“怎么甩?”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你好好养伤就行。”

正文 第32章:缘聚楼

没过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处客栈,名唤缘聚楼,这个客栈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刚一进门,贾进便大摇大摆的对着小二叫喊道:“小二,给我来两间修炼室。”

那小二听完,笑脸盈盈,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急忙帮着安排,热情极了。

荆绝望着周围各种精妙的布局和古色古香的陈列,一时间有些失神:“师兄,这个客栈真够气派的。”

贾进淡淡一笑:“这个客栈可不简单,据说这个客栈之下,有一处地灵源泉,灵气浓郁,在其周围开辟了数十个修炼室,专门供修士修炼,传闻在那修炼室里打坐一天,抵得上炼化一枚聚气丹。”

荆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异:“这么神奇!”

“不过那修炼室租用价格也是不菲,足足需要三十灵石一天,而且还必须十天起租,所以一般修士还真享用不上。”

荆绝闻言,撇了撇嘴,显然有些不悦:“换一颗聚气丹也就只花三枚灵石,修炼一天就要花三十灵石,效果还只是一样的。”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划算!”

贾进一听这话,笑着摇头,心想这小子还是太嫩了,随即说道:“你问问这个店小哥,在黑戎城买一颗聚气丹要花多少灵石。”

荆绝朝着那店小二一问,才知道,在这黑戎城,一颗聚气丹需要花十枚灵石才能买到。

“这是怎么回事?”荆绝不解的问向贾进,在天刑宗,三枚灵石就能换到一粒聚气丹,为什么在这黑戎城,聚气丹达到了这般价格?

“外界的聚气丹要不就是私人炼制,要不就是从城主府流出,除了要收原材料费用之外,还要收一些炼制费用,再加上商人的利润,这个价格自是合理,而宗门内的聚气丹,都是丹堂长老炼制的,仅是给自家弟子修炼辅用,哪还需要什么炼制费用和利润?三枚灵石只不过是聚气丹的原材料的价格而已。”

听得贾进这般解释,荆绝才恍然大悟,这般算来,这缘聚楼的修炼室倒也不算太坑,一粒聚气丹若给一个练气四五层的修士炼化,少说也得半个月,而在这修炼室,仅是打坐一天便可达到炼化一枚聚气丹的效果,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在这花点灵石还算是值得。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两人交了十天份的灵石之后,各自取了一个号牌,便前往修炼室。

两人刚进修炼室的大门没多久,几道魁梧的人影便出现在了缘聚楼,叫来店小二问道:“小二,刚进来那俩小子去了哪间房?”

“回几位爷的话,两位客官挑了两间修炼室。”店小二实诚的回答着,继续说道:“你们是朋友吗?要不要我去帮你们通报一声。”

几人对视一眼,说道:“不用了,给我们安排一间修炼室。”

“不好意思客官,一间修炼室只能容纳一个人,所以客官你们……”店小二连忙解释,准备看看几人的意思。

“行吧,给我们一人来一间,对了,多少灵石一天。”打头一人跟身后几人商量了一番,对着店小二说道。

“三十灵石一天,十天起租。”店小二继续说着,一下子来得这么多客人,他心里也是兴奋不已,要知道,每揽一个客人,他都是有相当可观提成的。

“靠!比我们还黑!”

“抢劫呢?”

店小二话刚一说完,那几人便是嚷了起来,一个脾气不好的,直接抓着店小二的衣领,恶狠狠的道:“小子,你是不是和他们俩一伙的?”

店小二被抓住衣领也不惊慌,反而是讥讽一笑:“要是没灵石,大可以离开,不过想要在我缘聚楼闹事,哼哼,你们这点修为,恐怕还不够看。”

说着,店小二对着不远处的十几名黑衣人使了几个眼色,那些黑衣人见状,瞬间围了过来,面色不善,他们浑身散发的气势皆是在练气八层之上。

那些尾随贾进荆绝的人修为其实也没有多高,实力最强一人也就练气九层,望着十几个黑衣人走来,他们心底还是有些发怵的。

急忙松开店小二,尴尬的笑着赔不是:“小兄弟,不要动怒,我们是开玩笑的,我们住店,住店…嘿嘿…”

店小二掸了掸衣领,带着几分傲气的说道:“店里客房满了,你们去别家吧。”

“是,是……”几人也是识时务的人,闻言,连忙扭身走出客栈,头也不回,生怕那店小二找他们麻烦。

望着几人那狼狈的身形,店小二撇嘴嘟囔着:“几个穷鬼。”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人影走进了缘聚楼,是个青年,长相一般,身着一套墨玉长衫,手持一柄三尺长剑,在那长衫之上,一道火红书本印记尤为显眼。

店小二看见此人,连忙收拾了一番心情,迎了上去:“这位九道宫的公子,你是要住店还是要修炼室?”

来人冷撇了店小二一眼,淡淡说道:“倒是有些眼力。”

店小二闻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随即那来人接着又道:“给我也安排一间修炼室吧。”

“好嘞!”

……

进了修炼室的贾进荆绝二人,感受到周遭那翻涌浓郁的地灵之气,精神都是振奋起来,不过贾进并未留恋,随即叫来一个这里的伙计,让他给自己送来纸笔。

荆绝不解,但知道这一定与他们待会逃跑有关,随即问道:“师兄,你到底有何安排?”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就别管了,先好好养伤,等我消息。”贾进望着荆绝,这般说道。

荆绝静默点头,随即走进了一个修炼室,同时贾进也进入到相邻的一个修炼室。

不多一会儿,那伙计把纸笔送来,贾进道了声谢,并从储物袋中拿出十颗灵石递给他,说道:“小兄弟,你一会儿帮我送封信到城东的云华商行可以吗?”

那伙计一见十颗灵石,眼睛都是瞪得老大,只不过是送封信而已,自是不会拒绝。

见到接过灵石的伙计那副欣喜的样子,贾进淡笑,随即盘坐下来开始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稍许,贾进写完,又从腰间拿出一道腰牌递给那伙计,说道:“记住,此事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而且这信也必须要亲手交到云华商行的许文或者许勇手上,清楚了吗?”

那伙计重重点头,说道:“放心吧小爷,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虽然有了这个肯定的答复,但贾进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接着点头道:“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了,回来我再给你十颗灵石。”

“好嘞!”那伙计听完一阵兴奋。

等那伙计走后,贾进也是盘坐下来,花了三百灵石租借的修炼室,不用可就浪费了,他平时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浪费可不是他的风格。

旁边修炼室的荆绝此时早已盘坐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贾进到底有什么计划,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恢复身体,保证不会成为贾进的拖油瓶。

荆绝一边催动着练气术,一边运转着百劫铜魔功恢复伤势,霎时间,灵海不断的翻涌,疯狂的吸吮着修炼室里的地灵之气。

之前刑山姑姑说过,荆绝因为修炼了百劫铜魔功,灵海异于常人,像个无底洞,哪怕是炼化了数十枚聚气丹也很难有充实的感觉,更别说会翻涌了。

这久违的感觉,让荆绝心中一喜,再这样下去,不仅伤势好得越快,也许修为也要再度涨上一截了。

感受到这般,荆绝收紧心神,全神贯注起来,如同老僧入定,雷打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荆绝的背上传来一阵冰凉,那诡异玉盘也开始缓缓旋转,吸吮着地灵之气,同时玉盘周围的各色光点也开始交相闪烁,不过荆绝好像并未有所动,仍旧处于自己的入定状态。

两天之后,荆绝终是醒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贾进在不断的在敲打着他修炼室的门。

荆绝打开门,眼中一片讶异:“师兄,这两位是?”

在门外,除了贾进之外,还有两道陌生的人影,他们身着便装,年纪与荆绝贾进相仿,一脸倨傲。

“先进去说。”贾进揽着二人进入了荆绝的修炼室,并关上了门。

“快,把衣服脱了。”贾进也不解释,直接对着荆绝说道。

荆绝闻言,脸色有些尴尬,道:“师兄…我不是那个…你别误会。”说着捂了捂衣领,一副不屈的样子。

“贾兄,你这师弟,挺逗啊。”刚来二人看见荆绝这般,皆是哈哈一笑,打趣着贾进。

贾进一阵头疼,心想啥事情还是得给这小子解释清楚,不然又会胡说八道,指着二人向荆绝介绍道:“此二人乃是云华的许文许勇两兄弟,我们身上的衣服就是从人家那儿借来的,现在该还了,懂了吗?”

“额…好,那你们能去外面等我吗?我这个人换衣服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我害怕…不,害羞,害羞……”

三人听得一脸黑线,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谁他妈想要看你换衣服?

“赶紧换,别废话。”

正文 第33章:金蝉脱壳

就这样,荆绝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下脸色羞红的换下了云华宗的三代弟子服,贾进看着荆绝那副模样也是无语,不过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递给许文许勇两兄弟,道:“许家兄弟,感谢的话我贾某也太会说,为了表示感谢,贾某就请你们在这修炼室里修炼几天吧。”

许文许勇平时在云华宗地位就不算高,而且宗门发放的资源也是少得可怜,这缘聚楼的修炼室他们是做梦都想来一趟,可惜啊,就算是把他们一年的积蓄拿来修炼一天都是不够,现在有人请自是乐意之至。

随即贾进让荆绝把修炼室的号牌交了出来,连同自己的一起,递给了许文许勇,二人拿着令牌,立马钻进修炼室,就地开始盘坐起来。

荆绝依依不舍的看着那紧闭的修炼室,一脸幽怨的对贾进说道:“师兄,我们能不能再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我感觉我快要晋升了。”

贾进一听这话,先是眼中略带惊喜,随即变得苦涩的说道:“其实,我也要晋升练气九层了,不过我们出宗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被宗内发现,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荆绝想了想,出来的时间,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个四五天了,确实不算短了,而且月底将近,法斗场的三场比斗他还没打,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鸽子,估计他就真得被拉进法斗场的黑名单了,旋即他点了点头,问道:“那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贾进淡淡一笑,旋即看着不远处的缘聚楼伙计,道:“只要他帮忙,我们出城不是问题。”

“他?”荆绝一脸讶异,甚是不解。

贾进也没解释,直接叫来那个伙计,问道:“听说你们这里前几天有个人练功走火入魔了直接死在了修炼室,是也不是?”

“是啊,小爷,你咋知道的?”那伙计脸露笑容,这段时间收了贾进不少好处,自然是态度好,一口一个小爷叫着,格外亲切。

“整个黑戎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贾进淡笑。

“我不知道。”荆绝在一旁愣愣的说着,一脸漠然。

“你是个异类,别说话。”贾进怒瞪了荆绝一眼。

荆绝顿时满脸尴尬,努了努嘴,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伙计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得贾进对这事这般感兴趣,也是急忙献殷勤的将事情全部说出。

原来是一个练气五层的中年男人,因为多年打破不了练气六层的桎梏,所以打算花尽毕生的积蓄来这缘聚楼,想通过地灵之气来冲击练气六层,然而,他的筋脉体质本属下品,而且所修习的练气术也是旁门外道,最后一个不慎,导致筋脉尽断而亡。

出了事情,缘聚楼也不避嫌,毕竟跟他们也没啥关系,索性将消息放了出去,想找他的家人来收尸,结果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认尸倒有一大堆,把尸体领走的,却是一个没有。

认尸的人其实也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亲属在外修炼,归根结底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死人身上捞上那么一笔,但是来看后都失望了,一个练气五层来这修炼,肯定是为了打破瓶颈,这样的人身上还能有啥?活脱脱的穷鬼一个,眼下寿元将尽,又没啥机缘,索性破罐子破摔的人罢了,缘聚楼也没少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如果再没有人来领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办?”贾进眼眸低垂,斜瞥着那伙计,问道。

那伙计淡笑:“老板娘说了,这两天如果再没有人来领尸体,就打算安排人把他拖到乱葬岗随意掩埋了,也算积了点功德吧。”说着,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哎,这人啊,想想多没意思,连死了都没个收尸的。”

“都这么久了,估计也没人来领尸了。”贾进说着,拍着那伙计的肩膀说道:“伙计啊,你能不能把这个丢尸体的活揽下来?”

那伙计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都是变了,说道:“这么晦气的事情,我才不去,而且这些活都是老板娘指派人去做,我说了也是不算的。”

贾进笑眯眯的从储物袋中拿出数十枚灵石递给那伙计说道:“伙计啊,实不相瞒,我师兄弟二人在这黑戎城里结了仇家啊,到处都是眼线盯着我俩,我们想逃出城去,但苦于一直没有好的办法,眼下是个好机会,我可不想错过啊。”

那伙计一见灵石就两眼放光,旋即一把抓过,笑眯眯的道:“我去向老板娘问问看,至于能不能成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贾进心头一阵冷哼,心叹这伙计还知道敲竹杠了,随即说道:“那你可要好好问了,只要能成,事后还有重金相谢。”

一听这话,那伙计瞬间来了精神,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贾进笑笑,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有谱了,道:“那这几天我俩的藏身之处……”

“你俩今晚就先到我那将就一会儿吧,明日一早,咱就出发出城。”贾进还没说完,那伙计便接过话头,非常上路子的说着。

……

翌日,一大清早,缘聚楼的门前便来了一辆驴板车,不多会儿,从里面出来两个蒙着面罩的店伙计,一左一右的抬着一个用席子裹成的东西往驴车上搬。

那东西刚放在驴板车上,不远处便有人破口大骂道:“喂,你这里面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

“放了五六天的尸体了,能不臭嘛?”其中一个较为壮硕的蒙面店伙计径直掀开了裹尸席的一角,露出一双森白的脚板,其上恶蛆遍布,苍蝇横飞,恶心至极。

一堆人皆是吐了吐口水,有人甚至恶心得想吐,皆是叫喊着:“真恶心,赶紧处理掉。”

“不恶心我们能蒙着面罩吗?而且,我们这不是正在处理吗?嫌恶心啊?嫌恶心离远点啊!还在这看热闹。”那个壮硕伙计好像是脾气不太好,说话比那尸体上的臭味还要呛人。

有人听得是一阵火大,真想上去揍这伙计,不过看看这缘聚楼的招牌,也就忍了,毕竟能开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客栈,那后台也一定不是一般的大。

“现在的伙计都这么狂了吗?”

“果然有钱人家的狗叫得都是大声异常啊。”

……

虽然没有人会直接上去揍他,但免不了受到一番指骂。

那伙计闻声,顿时好像也是火气直冒,怒声说道:“你们要是再废话,我就把这裹尸席全都掀开,让你们丫的再臭一会儿。”

说着,将手放在那席子之上,那架势,真就打算将其彻底掀开。

围观之人见状,连忙后撤几步,不想沾染晦气。

不远处的一个墙脚之处,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了一起,左顾右盼,低言细语的说着,似在商量着什么。

“你们可看出那驴车有什么异样?”

“我查探了一下,没有灵气波动。”

“我看了驴车下面,没藏有人。”

“那两个伙计也没有问题,那俩小子没这么壮。”

“好,大家继续分开盯着吧。”

……

没一会儿,缘聚楼前的驴板车缓缓朝前,像是质量不太好的原因,那驴板车一直嘎吱作响,丁零当啷。

拉驴的壮硕伙计一边朝前,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周围,感受着异动,不过好像是因为没有灵气波动的原因,他没有发觉那个在驴车后方不远处那个身着火红书纹墨玉长衫的男子。

那男子双眼低垂,手中三尺青峰剑紧握,缓步跟随,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许久之后,驴板车顺利过了城门,来到乱葬岗,那壮硕伙计见四下无人,连忙将那裹尸席子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从那席子下的驴车夹层中蹿出一道人影,立马跑到某棵树下开始脱下身上衣服,还一边不停的呕吐。

那壮硕伙计见状,拔下面罩,毫不掩饰的嘲笑,一边笑着,一边也开始拖下衣衫,几个白面馒头抖落在地。

这个蒙面伙计,正是贾进,他此时笑得都快流眼泪了,在那说道:“跟这玩意下躺了一路,舒不舒服?”

那正在呕吐的,就是荆绝了,他侧眼恶狠狠的盯着贾进:“贾歪嘴,老子他妈给你没完!”

“好啊,那咱们说好了,法斗场见。”贾进顿时笑得更加大声了。

……

过了好一会儿,荆绝终于是平复下来,贾进也是来到驴车之上拿出了他的那根烧火棍,不过在那烧火棍与先前有所不同,贴上了好几章黄色符箓。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带着这跟烧火棍,我这把玩了一路,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啊。”荆绝凑到贾进身旁,不屑的说道。

“还好你没把这上面的禁灵符给玩掉了,不然咱就完了。”贾进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路上不用乱动这跟棍子,可他还是不听,索性没有出什么岔子,贾进便不再追究了。

“玩坏了能咋样?像白少群的扇子一样能变出鬼来吗?”

“他那个垃圾法宝,也配与我这根神棍相提并论?”

“嘁,装神弄鬼。”荆绝甚是不屑,扬了扬手,径直走开。

贾进顺手摸了四次摸出三十几枚灵石放在了驴板车上,伙计眼睛死死盯着那三十几枚灵石,看了看贾进,摇了摇手说道:“举手之劳而已,用不了这么多。”贾进闻言,抬了抬手,抢话道:“这是你应得的,小兄弟不用客气,不过眼下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小爷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伙计的反应倒也在贾进的意料之中,贾进紧接着说道:“出来的紧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留在你那的铜棺,一定要转交给那身着云华宗三代弟子服的两人,并且嘱咐他们二人,里面就是我先前答应他们的东西,叫他们把铜棺里面的物什取了便将之带回去,铜棺以后我还会去与他们二人讨回。”

伙计听完连连点头答应。

“对了还有叫他们兄弟不要将铜棺放进储物袋,那铜棺放进储物袋往后便失去效用了。”贾进对着架着驴车渐渐远去的伙计高声补充道。

贾进说完后便追上荆绝,朝着天刑宗的方向掠去。

可刚没走多远,一道身作身着墨玉长衫的男子便出现在他们身前不远处,面色冷厉,紧紧盯着他二人,道:“留下灵石和功法,活,否则,死。”

贾进看那人,显得云淡风轻,完全没把那人放在眼里,顿时笑道:“白少群怎么就叫练气九层的来截我们,也太不重视我俩了吧。他身边那个筑基期的女人呢?怎么不来?”

正文 第34章:强势的贾进

眼前两人如此轻视自己,那人怒不可遏。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看来你两是不打算交了?本来还你们乖乖听话,还可以让你们做个平凡人,至少你们还有几年可以苟延残喘,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既然想死,那便让你们死得个明明白白,记住,杀你们的人叫罗开。”

说完,罗开掠退三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中多出了一面黑乎乎的八卦镜,口中念念有词,顿时阴风大作,仿佛连天地都是变得昏暗一般。

荆绝见对方率先发难,旋即周身灵力闪动,顿时一股暗金色的灵光浮于体表,气势之足,准备与之硬撼。

贾进见荆绝有所动作,伸手拉住荆绝肩膀,“师弟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这一战就由师兄代劳了,总不能让对面那软脚虾轻看了我等。”

“可是师兄,他练气九层,不用我帮你吗......”

荆绝话还没说完,贾进便摆了摆手,意思不必再说了。

荆绝见状,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对方,在荆绝的印象中,只知道贾进是一个练气八层的人,但是从来没看过贾进出手,根据贾进以往在宗门的表现来看,他就是个花架子,看来自己以前的想法还是有些偏颇的,毕竟能在宗门开设赌局的人,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要不然怎么守住自己的财富。

贾进望向荆绝那略微带着疑惑的眼神,出声道:“愣着干什么!你且在旁边掠阵,就对面这货,师兄手到擒来。”

一番话说得是霸气凛然,说完,双袖一抖,在身体周围浮现出四柄金光闪闪的飞刀悬空不动。

“哈哈哈!”念完咒语的罗开听闻贾进如此轻视自己,怒极反笑。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会便让你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罗开说完左手轻轻一划,只见八卦镜的表面射出一道灵光,映照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两米见方的黑幕,仿佛是那地面上出现了一面黑色的镜子般。

“出来吧坚鬼!”

只听罗开一言,地面上的黑幕中缓缓的伸出一了手臂,与其说是一条手臂,不如说是两条残肢,那两条手臂压根就没有皮肤,肌肉经络和血管完全裸露在身体外边,阴气弥漫,紧接着,头颅也伸了出来,那头颅上挂了几缕干枯的头发,左眼的眼珠挂在了脸旁,右眼还时不时有着某种不知名的甲虫进进出出,恶心至极。

下一瞬,那坚鬼整个身躯便从地表的黑幕中完全爬了出来,好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般,整个身躯都如同手臂和头颅一样皆是没有皮肤。

那坚鬼像是还没接到命令般,仅仅是原地站定,忽然,右眼的甲虫从眼眶爬出,那坚鬼灵动的用手捏住甲虫,往嘴边送去。

嘎嘣!嘎嘣!

贾进听闻那令人恶心的声音,想起自己前几天在黑市吃的那尖果,面露恶心,随即出言讥讽道:“想不到你还是个御修,只不过你那玩意,哦不,那尖果也太恶心了,要不是老子已经辟谷了,那肠胃都得随食物一同吐出来不可。”

“呕!”说着说着,贾进还伴随一声干呕,看那召唤出来的玩意儿当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一旁的荆绝看见罗开召出的东西,也是憋得面目铁青,显然也是极力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吐出来。

“你们找死!”罗开见这两人这般姿态,顿时面色涨红,好歹这也是自己苦修多年御鬼之术,对这坚鬼还是有一定的感情,二人这般,无疑是在挑衅与侮辱他。

不再顾及对面两人,掏出柄鬼头刀划破自己的中指,将中指溢出的鲜血洒向坚鬼后背,坚鬼猛的一惊,眼冒红光,嗜血异常。

“杀了他们!”罗开命令道。

接到命令的坚鬼张开双爪,朝着贾进的方向飞身出去。

贾进不慌不忙,双指一并,掐诀出手,四柄飞刀齐出,迎向飞身而来的坚鬼。

叮!叮!叮!叮!

一连四道尖锐的声响传来,飞刀被瞬间弹开,坚鬼的防御力出乎了贾进的预料。贾进见状,抽身闪避,一个翻滚躲过坚鬼的利爪。

远端的罗开见状,高声朝着贾进说道:“不要枉废心机了,坚鬼是一个练气九层的的炼体修士炼化而成,其中还夹杂了嗜血魔的魂魄,你是斩杀不了他的。”

躲开的贾进听到罗开的话,高声对应道:“少得意,小爷我只是试探试探而已。”

言罢,只见储物戒指一闪,贾进又掏出了四柄与之前外形一模一样的飞刀,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这四柄刀不见任何金光闪烁,看上去普普通通。

“穷鬼!法宝用光了?前面的没啥用,现在又掏出四柄,还是四柄废铁,等死吧。”

虽然罗开在言语中不断贬低贾进,但是其心中还是感觉有些许不安,在贾进掏出那四柄毫无光华可言的飞刀的时候,罗开便觉得如芒在背,说这些个贬低的话语不过是想扰乱贾进的心智,趁乱找寻机会。

贾进并没有受到罗开垃圾话的影响,在不断躲避罗开坚鬼追杀的同时,还不断的念咒施法。

随着贾进不断的念咒,那四柄看似普通的飞刀嗡嗡作鸣起来。

罗开暗道不好,虽然不知道这四柄飞刀如何,但是万万不能让此人施法完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着,灵气暗运,将灵力逼在指尖,使得先前的伤口又冒出鲜血。

嘀嗒嘀嗒!鲜血顺着指尖流落到地面,罗开也没有啰嗦,抬起双指将指尖的鲜血朝着坚鬼再度洒去,坚鬼感受到了罗开的鲜血,一阵咆哮怒吼,疯狂朝着贾进压上来。

贾进眼见坚鬼更加的疯狂起来,知道罗开要拼命了,旋即加快了施法速度。

罗开眼见贾进身法了得,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暗暗焦急,忽然余光一瞥,发现在一抱拳而立的荆绝,心里顿时一喜,直接朝着追逐着贾进的坚鬼道:“坚鬼,先去杀了左边那个人。”

坚鬼本就没多少灵智,受到罗开的命令,直接调转身形,掠向一旁的荆绝。

“你的对手是我,和我斗法还敢分心,找死。”还在躲跑的贾进停止念咒,朝着罗开说道。

罗开见贾进停止念咒,顿了一下,那坚鬼也是顿了一下,紧接着连忙对着坚鬼道:“不管他,赶快杀了那人。”

“咻!”一声轻响,坚鬼还未来得及整顿身形,一条腿便掉落在地上,坚鬼立马倒地,一股乌黑难闻的鲜血从整齐的断腿处处流出。

“竟然还有毒!”贾进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臭味说道。

罗开眼见坚鬼的左腿被瞬间斩落,额头冒出了一股冷汗,那飞刀的锋利和坚韧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最为关键的是,在飞刀飞出瞬间,自己的神识完全捕捉不到其运行轨迹,可见那速度和诡异是多么的恐怖。

“不好!”罗开掐断自己的思绪,只是一柄飞刀斩断了坚鬼的腿,还有三柄在何处。

“替死鬼!”只见一道暗影从地面冲出,立在罗开面前。

咻!咻!又是两声轻响。立在罗开眼前的替死鬼瞬间被斩成数块,罗开见状立马闪退。

噗!又是一声轻响,罗开的脖子后面闪出一抹寒光,鲜血从罗开的脖子喷涌而出,罗开赶紧伸手捂住脖子,但是指缝还不停溢出鲜血。

不一会,罗开眼神渐渐涣散,倒在了地上,伴随着罗开的死亡,那面浮在半空中的八卦镜也暗淡无光,叮咛一声掉落在地面上,坚鬼也趴在荆绝不远处丝毫不动了。

荆绝可是从未见过贾进出手,这一战打下来,荆绝倒是对贾进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旋即冲着贾进赞赏的点了点头。

贾进见对方已死,走到荆绝身旁,一拍自己胸口,朗声一笑:“怎么样,师兄厉不厉害?”

荆绝见状,也是淡笑,不过瞬间眉眼一凝,百劫铜魔功骤起,一把将贾进拦在身后。

噗噗!

贾进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两道黑芒便已是钻进了荆绝的体内,令其一生闷哼,身子低伏。

原来,就当二人交谈的瞬间,从罗开的尸体上飞出一抹黑芒冲向二人背后,贾进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荆绝闪身而过,运转百劫铜魔功,挡在贾进身前。

“荆师弟!”贾进见状,急忙闪身至荆绝身前,扶住了他的身子。

荆绝摆了摆手,示意无大碍,旋即目光注视着两道黑芒,那黑芒如黑蛇般缠绕附着在荆绝的手腕上,无论他如何运气往外逼出都不能将其祛除。

不过还好,这黑芒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荆绝感受着这如跗骨之蛆的黑芒,疑惑的望向贾进:“师兄,这…怎么弄?”

贾进摇头,他的见识其实比荆绝高不到哪儿去,这等诡异的东西他当真是第一次见,说道:“师弟你先运气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荆绝连忙调动自身灵力,但是发现灵海没有异常,经脉也没有异样,灵气的调动也没有任何影响,旋即将情况和贾进说了说。

贾进闻言,说道:“不对呀,按理说不会没有任何异常才是,那是罗开舍命释放出来的法术,不会这么简单。”

贾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断的翻看着荆绝的手臂,片刻之后,他突然眉头一沉,大呼一声:“不好!”

荆绝听得贾进这般言语,心头一阵不安也是升了起来。

“这是鬼道御修的舍身追踪术,罗开眼见自己活不成,定然燃烧自己的生命,形成阴灵,为的是让在附近的同门探知我们的位置,好为自己复仇。”

“嘎…嘎…嘎…”

贾进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只黑鸦不停的在他们头顶盘旋。

与此同时,黑戎城的某处,白少群望着一块暗淡的玉牌眉头低沉,旋即一把捏碎手里的茶杯,一字一句的道:“罗开这个废物!”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凶容,睚眦欲裂,紧接着招呼来身边的侍女云秀说道:“你去,把那两个小子逮回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是,少爷。”云秀躬身领命,旋即没做半刻停留,身化残影,急速掠向远方。

正文 第35章:瓮中捉鳖

解决掉罗开,免不了盘剥一番其尸体之上的残余之物,什么储物袋、佩剑、法宝一样不留,就连罗开那身墨玉长衫被贾进扒了下来,有朝一日洗干净配合着他九道宫的腰牌拿出去卖,要知道,一个九道宫的身份,在市面上可值个不少价钱。

发了一波死人财,两人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就是天上那只黑鸦不停的围着他俩叫,惹得两人心头一阵厌烦。

“我把这玩意儿给打下来!”

许久之后,荆绝终于是按捺不住,撸起袖子就要运灵气准备朝那黑鸦来上一掌。

“别白费力气了,那是九道宫的追魂灵鸦,是专门驱使来配合舍身追踪术的,本身实力已有练气三层,它飞于高空,你想要打中它,可不是容易的事儿。”贾进朝天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区区练气三层罢了,我还能打不中?”荆绝以为自己被小看了,旋即灵气一运,隔空吸来数道碎石,轻喝一声,径直将那数道碎石尽数打向那黑鸦。

咻咻咻!

一阵破风之声响起,碎石激射,那黑鸦也是灵动,见碎石袭来,嘎嘎两声叫唤,一个闪身,将那些碎石全部躲过。

荆绝见状,心中一阵气闷,煞是不服,又运作着灵气,准备再吸来些碎石,再打一遍。

“哈哈哈…说了你还不信。”贾进在一旁看着荆绝吃瘪,一副小孩模样,顿时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荆绝斜眼看向贾进,冷眸而视:“你明知道这黑鸦是来追踪我们的,就不知道想想办法把它除掉?”

“哎呀,除掉这玩意儿,我是没办法的。”贾进依旧神情不改,话音一转:“不过,想要甩掉它,我还是有办法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跟贾进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哪还不知道他葫芦里有药,但至于卖的什么药,还是要问上一问的:“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贾进脸色一变,阴邪的笑容挂在脸上,道:“把你这只附了阴灵的手砍掉,留在此处,头顶那只畜生就会一直守在这里,咱不就能脱身了。”

荆绝一听完,连忙撤身几米,脸色变得铁青,怒骂出口:“姓贾的,我好歹是为你挡了那两记,你现在竟然要砍我的手,你还是人吗?”

“不就砍个手吗?又不是要你的命。手断了,以后到了化神就又长出来了,命没了,可啥都没了。”贾进说着说着,脸上那邪笑更胜一分:“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每天对着你这只宝贝小手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吧,怪不得这么舍不得。”

荆绝这越听是越不对劲,一股火气陡然冒了起来,也不管贾进有多强了,挥起拳头就朝贾进打将而去,其上灵力滚滚,四劫之力都隐隐有现:“贾歪嘴!我看今天不把你嘴给打正,你以后说不了囫囵话!”

贾进见状,也不和荆绝正面交锋,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哎呀,年轻气盛的,有点需求也是在所难免,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哎哟!好了好了,不要你的宝贝小手了,你身法这么好,就把这黑鸦引走,让我回宗,我求几个长老来救你如何?以你的身法,逃亡个三五天的应该也不成问题。”

“姓贾的,我要你狗命!”

……

一番打闹之后,两人终是消停下来,贾进见荆绝仍旧眉眼低沉,也是摆了摆头,正色对着他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已经想到办法如何解决这个畜生了。”

荆绝少见贾进这般正经,也是侧耳来听。

“这玩意儿飞在天上,以我们的修为,拿它肯定是没办法的,不过可以想办法让它下来,倒是可以,到时候,宰了它,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贾进淡笑。

“你说得轻巧,你以为这是山里的野鸟啊,放点谷物它就钻你箩筐里来?”荆绝抬眼看着天空中那道盘旋的黑影,顿时摇了摇头,那黑鸦之所以是灵鸟,是因为它还是拥有一定灵性的,想要以寻常手段把他弄下来,根本不可能。

“嘁,这傻鸟和野鸟没啥区别,我就用你刚才说的手段把他给弄下来,你信不信?”贾进这般说着,语气之笃定。

荆绝听得这话,抽搐着嘴角,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真弄点谷物逗弄它下来吧?”

“自然不能。”贾进扭身,双手负于身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往西五十里有一处天然溶洞,我二人若是藏身其中,这傻鸟必定跟随前往,届时,我俩再来个瓮中捉鳖,让其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区区练气三层的傻鸟能从我们手上逃脱,那我们自己也和傻鸟无异了。”

荆绝听完,恍然大悟,这是以洞为箩筐,以人为诱饵啊,叹了口气,朝着贾进竖起了拇指:“你可真厉害,把自己都给算计进去了。”

有了这个方案,两人自是马不停蹄的朝着那处溶洞赶去。

不到一个时辰,一处高约十丈的椭圆洞口映入二人眼帘,贾进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黑鸦,撇嘴一笑,信心满满,随即毫不犹豫的钻进了溶洞,荆绝亦是如此。

可两人是朝着溶洞深处是越走越远,那黑鸦却是挂在溶洞顶部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上叫,似乎是洞穿了二人的意图,没有打算跟进去的意思。

走了一段,贾进的眼眸也是低垂下来,心道这畜生还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啊。

荆绝在一旁耸了耸肩,见到这般也是无语,眼下只能看贾进的了,他平时馊主意多,这场景应该是难不倒他的。

哪知贾进此时也是摇了摇头,没了主意。

“师兄,实在不行,我就把这只手给剁了吧。”荆绝见眼下这副场景,忧心忡忡,这般说道。

“这只追魂灵鸦的灵智已经非比寻常,你估计把手剁了也是没用。”贾进摇头,眉头紧皱,认真的在思绪着。

“这可咋办……”荆绝一时抓耳挠腮,开启了头脑风暴。

想着想着,贾进却是开始打量着整个溶洞,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惊呼一声:“有了!”

说完,整个人开始在溶洞中四处乱窜,竖着拇指在那到处比划,似乎是在测距离,又从储物袋中开始掏出几道阵旗开始四处摆布。

荆绝不解,凑到贾进身前,问道:“师兄,你这是在干嘛?”

“布置陷阱,等待真正的猎物到来。”贾进斜着嘴,诡谲一笑。

荆绝知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这会儿指不定又在算计谁呢,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为了他们能够脱身,旋即问道:“我能帮得上忙吗?”

“当然,等我把阵摆好了,你就盘坐在正中央,不管谁来,你都别动,我让你撤出来你再撤出来,然后…….”说了一会儿,贾进将手中那根如同烧火棍一般的东西交给荆绝,道:“你将它布置在那里,我一会儿到那里去布个隔绝神识的禁制,位置摆正,要正对这个位置。”

荆绝打量着那跟黑棍子,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厉害?”

根据贾进所想,那罗开身死之后,白少群肯定会再派人来追杀二人,甚至会亲自带人前来,本想借助这溶洞解决完那黑鸦也就算了,既然不愿上钩,那就把人给算计进去,因地制宜,布下这困人大阵,然后在溶洞的暗夜中将贾进口中的无敌轰天灵晶爆炸筒也就是现在荆绝手中那个如烧火棍一般的东西安置好,只要来人触动阵脚,大阵便会自行启动并将其困住,随即催动无敌轰天灵晶爆炸筒,便可将敌人全歼。

虽然很难相信这根烧火棍能催发那等恐怖力量,但荆绝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贾进,旋即也没再多说,开始去布置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东西已经布置完毕,荆绝也是盘坐在大阵中央,现在就是等君入瓮了。

果然,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一道娇俏的身影从远方掠来,她身着劲装,面目清冷,不是白少群的侍女云秀,又是何人?

稍许,云秀驻足,望着那十丈高的溶洞口,发出一声冷笑,随即掠身向前,催动着神识,感知着溶洞里的一切。

然而没走多远,便见到一道身形盘坐,是荆绝。

荆绝见人前来,却是不慌不忙,缓缓起身,朝着云秀的身后不断的眺望着,啧吧着嘴道:“就你一个人啊?”

云秀本就不喜言语,听闻这般,脸色更冷了,看向荆绝犹如看一个死人。

“嗨呀,这个白少群,不就是两万灵石嘛,输不起就别比啊,找了个练气九层的人来送了死也就算了嘛,现在又找了个筑基的来送死,接下来我把你打死了,是不是凝脉的又来了,凝脉的死了,然后接着你们九道宫那些结丹后期的老鬼是不是也要出动了。”荆绝见云秀一步步朝前,浑然不惧,话音的落尾还劝说着云秀道:“你赶紧走吧,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本无意杀人。”

那云秀听得这话,顿时是怒不可遏,呛的一声拔出宝剑,欲要将荆绝力斩当场。

见云秀掠来,荆绝不慌不忙,催动着云影步开始和云秀周旋起来,可刚没周旋几招,荆绝便是招架不住,浑身是伤,连忙叫喊:“贾师兄,你他娘的烧火棍呢?!”

正文 第36章:烧火棍之威

“好,撤出来吧!”荆绝话音刚落,便从暗夜之中闪出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随即一声响彻山洞的咆哮从那光芒中射出。

荆绝闻声,连忙几个移形换影,迅速摆脱云秀,朝着贾进方向撤退。

而云秀望见那刺眼的光芒,心中升起一阵不安,瞬间没了追击荆绝的打算,生了退意。

可她刚往后两步,道道灵光骤起,只见在她的周围数道阵旗有序摆布,散发诡异的气息,将其笼罩,令得她呼吸都是有些急促。

“糟了!是锁灵阵!”她眉头一凝,不敢托大,旋即凌空挑刺几剑,数道剑芒闪烁,试图打破那道诡异气罩。

这几剑已经是云秀的最强战力了,然而,那气罩只是微微晃动,没有如她所愿。

与此同时,一阵急促嗡鸣之声也是响起,下一刻,璀璨的灵力光柱在那黝黑的铁棍上成型,其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令得云秀面色剧变。

“这…是什么法宝?”云秀瞪大着眼睛,心中惊骇异常,难以置信。

说话间,那灵力波动迅速传荡开来,最后直接化为一道光束,以一种极端惊人的速度撕裂空气,狠狠的轰向云秀。

那攻势快若奔雷,那灵力波动也是恐怖异常,莫说实力低微的荆绝被掀飞数米,就是那正催动的黝黑铁棍的贾进,都是被那股能量反冲的连人带棍砸到不远处的洞壁之上,大口呛血。

“这,怕是有凝脉期高手的全力一击了吧!”荆绝稳了稳身形,目瞪口呆的盯着那道光束,隐隐有些出神。

瞬息之间,那光速便是穿过大阵,将云秀笼罩,吞噬。

轰!

这还没完,紧接着,一道惊天巨响骤响,霎时间,整个溶洞如同被轰击,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那远处的洞壁之上,巨石滚落,浓烟滚滚。

荆绝被这强力一击骇得不能自已,长大着嘴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另外一边的贾进,此时浑身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哀嚎不停,大口的喘息着,似乎这样能减轻他的一些伤痛。

荆绝见状,连忙掠身至贾进身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疗伤丹药往贾进嘴里灌。

“先别管我了,先去看看那娘们怎么样了?”丹药如体,贾进伤势缓解几分,撑着身子面露痛苦的说道。

既得此话,荆绝连忙掠身而起,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四周。

微风拂过,尘埃和浓烟逐渐散去,溶洞的情景缓缓呈现在他的眼前。

眼前的这一幕,荆绝深吸一口凉气,只见那远处的洞壁之上出现一个直径足有十数丈的巨坑,深度也有好几丈,像是那光速余威犹在一般,点点碎石还在哗啦啦往下坠落。

在那最中心,云秀的身体浑身漆黑,不断抽搐,在她的胸口之上,有着一道如碗口般大的血窟窿,显然已经命陨了。

“死了。”荆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不过贾进此时摇摇晃晃的走到荆绝身前,望着那血肉模糊的尸身,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眼下的危机是接触了,但不把那只鸟给弄死,早晚还是会有麻烦。”

荆绝眼见这般,却是不解,问道:“你不是有你那个什么什么爆炸筒吗?还怕谁追杀?”

贾进惨淡一笑,将那铁棍从身后拿了出来,道:“现在真就成了一根烧火棍了,没用了。”

荆绝看向那铁棍,眉头一皱,只见其上青烟缕缕,整个棍身也是腐朽不堪,并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锈败。

“这是怎么回事?”荆绝疑惑的问道。

贾进摇头,道:“我也不知,此物是我之前在某个野修手里买来的,那小子不识货,不知这里面有着两枚上品灵石,我买来之后,便打算从其中取出,哪知触动了某个禁制,此物一炮轰出,径直将某个峭壁打了个大窟窿,与此同时,里面的上品灵石一颗也是化作飞灰,现在又来一炮,里面的上品灵石也已消耗一空,我估计是没有上品灵石提供的灵气的温养,他才会灰败至此吧。”

听到这里,荆绝了然,随即将头扭向一边,眼露担忧。

这没了依仗,手上跗骨的阴灵又未消除,看起来危机并未解除,荆绝叹了口气,望向云秀的尸身说道:“留她一命就好了,说不定她知道这跗骨阴灵怎么除去。”

“说的轻巧,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你饶了她,之后反过来咬你一口,你招架得住吗?再者说了,那股能量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不过,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说不定他的储物袋里就有如何祛除的阴灵的方法。”贾进说着,硬是撑着自己的身体来到云秀尸身旁边,开始搜刮起了财物。

望着贾进那冒着精光的眸子,荆绝双眼一黑,这哪是在找什么祛除方法,明显就是借口,是他自己贪财罢了。

贾进本就是这副德行,荆绝也懒得管他,索性将身子侧到一旁,看向洞外。

这一看,荆绝却是兴奋了,随即身化残影,一步掠出,来到洞口之外,片刻之后,激动的对着贾进叫喊道:“师兄,你快过来看,这灵鸦也死了!”

贾进闻声,哪还管得了身上的伤痛,也是急忙掠出,望着那地上那横在血泊之中的灵鸦尸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这次危机算是真的解除了,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回宗了。”

手上的跗骨阴灵未除,荆绝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解决,不如先回宗再来想办法。

等着贾进疗伤恢复一阵,两人终是上了回宗的路,有了乔氏夫妇的帮忙,回宗自是方便许多,第二天的大早,便是来到了天刑宗的内部。

一回到宗门,两人便立马来到贾进的小院子,把所有的收获全部拿了出来,两人开始分配此行的收获。

这次还是收获不少的,除了荆绝在黑市上比斗赢下的灵石,贾进还在赌场上赚了不少,加上半路还来了两个送死的遗留下来的东西,光是灵石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三万六千多,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那罗开和云秀遗留的法宝、功法等等。

原本两人说好是平分的,但此行多艰,能回到宗门全都靠贾进多筹谋,加上为了对付云秀,贾进可是将自己的宝贝都是献了出来,所以为了弥补他的损失,贾进只将灵石分了一半给荆绝,其余的全都留了下来。

荆绝也不在意,那些法宝、功法等东西,在天刑宗内部是不能用的,被有心之人看出点蛛丝马迹,搞不好他们偷偷溜出山门的事情,就暴露了,到时候还得去领罚。

不过这些东西到了贾进手里,那就不一样了,这小子鬼点子多,想办法把这些东西搞到外面坊市去卖,说不定到时候又能换一批灵石。

有了灵石,荆绝自然是要去换点修炼资源了,在黑戎城的时候,荆绝已经是有明显感受到要突破练气七层的契机到来,若是能继续在那修炼室中打坐几天,他有把握能完全晋升到练气七层,但是现在,他没有了地灵之气的帮助,那就需要大批的修炼资源,支撑他能晋升练气七层。

随即他来到万宝堂,换取了数十枚的聚灵丹,引得那负责兜售丹药的执事都是惊讶不已,一个外门弟子哪来的这么多灵石。

聚灵丹与聚气丹虽同属辅助修炼丹药,但其灵气之精纯浓郁更不是聚气丹所能比拟,所以价格也是要贵上许多,十五灵石一枚。

不过这聚灵丹一般只有筑基期以上的弟子才会来万宝堂,外门弟子一般是不会换的,除了本身财力不支持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炼气期的修士根本没有能力完全炼化聚灵丹。

荆绝之所以换了聚灵丹,主要还是因为聚气丹炼化起来太麻烦,而且灵气补充得实在太少,若是要晋升练气七层,不知道要炼化多少聚气丹,他的心里没底。

那执事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有点操守的,这种泄露别人购买丹药的事情,还是不会往外说的。

接着荆绝来到绝峰,到了大殿,发现刑山姑姑又在这里,一阵头疼,看来得想想该如何解释自己这几天不在绝峰了。

“回来了?外面的世界感觉如何?”正当荆绝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刑山姑姑却是率先发话了。

听得这话,荆绝顿时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神色尴尬,干笑两声:“姥姥,你都知道啦?”

“不然你以为那溶洞外面的追魂灵鸦是谁帮你们解决的?”

正文 第37章:再入凛风洞

荆绝听完,脸上一阵讶异,随即轻掩着嘴,难以置信的说道:“原来是你把那只灵鸦打下来的!”

说话,荆绝连忙走到刑山姑姑的身旁,把衣袖挽了起来,说道:“既然你知道灵鸦,肯定知道怎么把我手上种的这个东西祛除掉吧。”

刑山姑姑连看都没看,随手甩出一道金色灵光附着在荆绝手上,而后淡淡说了一句:“这个东西过几天也就消散了。”紧接着,她脸色一冷,看向荆绝:“你们这次偷偷溜出山门已经是违反了宗规,若不是我出手,你们差点将宗门的位置暴露在世人面前,酿成大祸,为了警醒你二人,还是要给予适当的处罚的。”

停顿片刻,刑山姑姑继续道:“带着那个歪嘴小子一起去刑罚殿领罚吧。”

荆绝脸色一沉,也是无奈,心中腹诽着贾进这小子口口声声说出宗门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就被人发觉,还被人跟了一路还不自知。

刑山姑姑开口,荆绝不得不灰溜溜的应了一声,当即准备折返到贾进的住处,叫他一起去领罚。

正要走,刑山姑姑突然丢出两枚玉简给荆绝,说道:“别急,把这两本功法拿到凛风洞去练。”

荆绝接过,一脸茫然,心想我这还没去领罚呢你就知道要关我进凛风洞了?转念又一想,人家好歹是刑峰的峰主,刑罚殿本就隶属于刑峰,怎么处罚还不是她一句话的意思吗?既然她说要被关进凛风洞,那接下来的惩罚就是要关进凛风洞受刑了。

不过荆绝也无所谓了,反正那洞里的凛风自己已经免疫了,关那里面,非但无害,还能够锤炼肉身,看似祸,实则福。

荆绝将神识融入两枚玉简,探查了一遍,一套功法名曰浩然正气歌,是一本练气术,粗略的看了一下,还是有些高明之处的;另外一枚玉简乃是一套印法,唤做方天正心印,这套印法极为复杂,简单看了一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遂放弃,心想还是留到凛风洞里慢慢揣摩吧。

不过看完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两套功法都非出自绝峰,而且用玉简所刻,想来应该是别的峰的内门功法,连忙将功法归还给刑山姑姑说道:“姥姥,这好像违反宗规,弟子不敢修习。”

哪知刑山姑姑却是摆了摆手,道:“这不是我们天刑宗的功法,放心修习吧。”

既然得到了这个答复,荆绝然是放松许多,随即道了声谢之后,便扭身朝着峰下掠去。

刑山姑姑望着荆绝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喃喃道:“希望这两套功法,能引你走向正道吧。”

……

“啥?我们在外面一直被刑峰峰主给盯着?”

贾进刚把荆绝送走没多久,正准备洗个澡好生的歇一会儿,没想到这小子又折返了,还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一时间他百感交集。

听得贾进发问,荆绝淡定的点了点头。

“你好像一点都不慌。”看得荆绝如此淡定,贾进好奇问道。

“不就是关凛风洞嘛,又不是没去过。”荆绝依旧淡定如初。

然而贾进听到这话,顿时如同雷击,满脸苍白枯败,那凛风洞是何等的恐怖,他可是时常听说,那可是轻易的就能将人吹得灰飞烟灭的地方。

想着想着,贾进低垂着脑袋唉声叹气:“完了完了。”说着,他挑眼看向荆绝,面色不善,指着荆绝的鼻子说道:“老子以前出宗门,屁事没有,跟你出去一次,回来就得去送死,人家说你是个瘟神,看来还真没有冤枉你。”

跟贾进也混熟了,荆绝也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人家只是说让我去凛风洞,又没让你去,你激动什么?”

“是吗?没说吗?那可太好了!”贾进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改变,不过仅是片刻,他的眉头又沉下来,心头总感觉没底,旋即走到荆绝面前,露出一副猪哥样,笑嘻嘻的说道:“老弟啊,咱也算朋友了,咱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我待你还不错吧,一会儿到了刑罚殿,你可要一力扛下所有罪责啊,说我只是从犯,这样,我就算是心智不成熟或者说是经不起诱惑,最多给个紧闭或者打扫山门的处罚。”

话一说完,贾进便感觉到荆绝那鄙视的眼神,连忙说道:“不是我怕进那凛风洞啊,你在里面呆了半年都没事,我修为比你高,就算被关也是无恙的,只是老哥我昨天动用了我那无敌飞天灵晶爆炸筒,被反噬了一下,现在伤势还没好呢,所以受不了那么残酷的刑罚。”

说着说着,贾进佯装咳了几下,表现出虚弱的神情。

荆绝望了他一眼,顿时无语,虽然明知道贾进是假装的,但昨天动用了那烧火棍确实给贾进造成了伤害,心中不落忍,点头允下了。

贾进见到这般,顿时如生龙活虎一般,重重拍了一下荆绝的肩膀,大喊了一声:“好兄弟!”,随后发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立马又尴尬的转换成了虚弱的样子。

……

二人来到刑罚殿,刚到门口,两个执事就迎了上来,好像就是在刻意的等着他们一样。

其中一名个子略高执事走上前来,指着荆绝说道:“你,随他去凛风洞受刑。”说话间,另外一名执事直接走到荆绝身旁,掏出绳子开始绑起了荆绝。

荆绝摇头叹息,心想我都自己主动送上门了,还能跑吗?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刑罚殿的规矩,从不例外。

贾进见状,顿时心里有些发慌,心想没有荆绝的供词,自己恐怕处罚也是不轻,旋即准备上前阻拦,想要进去交代一下事情。

还没说话,那高个执事又指向贾进,说道:“你,跟我去登记。”

“啥?登记?”贾进听得一头雾水,不是来受刑的吗?怎么还扯上登记了?

那高个执事点头,面色肃然,道:“仇长老有令,贾进私自出宗,但未酿成大祸,罚在刑罚殿做一年无俸执事。”

贾进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连叫了三声好,一时间也管不上荆绝了,对着那高个执事说道:“师兄,能不能向仇长老好好说道说道,我只是从犯,不是不受罚啊,但这工钱能不能适当给点儿,半年也行。”

那高个执事冷眼看向贾进,一时语噎,能给这样的处罚,仇长老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这个人竟然还没脸没皮的要工钱,真是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之人,摇了摇头,率先扭身向刑罚殿正殿走去,冷冷的说了一句:“别废话,跟上!”

“三个月,给三个月工钱也行啊,实在不行,一个月我也能接受啊……”

……

再度进到凛风洞,荆绝倒也适应得快,凛风呼啸,如同道道冰刃,不到半刻钟,便将他的衣衫吹得稀烂。

此时他开始担心了储物袋,毕竟那里面可还有上万的灵石和一些修炼资源,当然还有功法在其中,这些可都是他以后修炼的根本,可不能给这风吹没了。

随即他拿出储物袋,见其没有损伤,这才安心。

接下来,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盘坐下来,从储物袋中拿出刑山姑姑交给他的玉简,开始仔细的琢磨起来。

浩然正气歌,说是一本练气功法,倒不如说是一本辅修功法,专门用来辅助凝练灵气,平复心境等等,通篇所写,无一处是讲经络穴道,无一处是说血脉灵根,更别谈什么如初阶练气术那般浅显易懂的练气法诀了,更多的是在讲求心境、感受、理解、贯通、融入,正如一篇诗歌一般。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荆绝平复心境,一字一句的默念着,感受着其中奥义。

许久之后,他感受到天地之间有正气,化作万物,下有山川河流,上有日月星辰。

紧接着,他开始运转着练气术,以浩然正气歌辅之,霎时间,他那灵海如同一锅被烧开的热水,沸腾不止。

许是过了半刻,那灵海之中灵气蒸腾,开始散向四肢百骸,道道温热传遍他的经脉,令得荆绝舒爽不已。

温热灵气在他的体内游走三十三周天之后,又归于气口,荆绝顺势吐出,一口浑浊如黑烟的一般的气息径直脱体。

“果然奇妙!竟然把体内的污浊之气都是清了个干净!”荆绝站起身上,抖了抖双臂,顿感浑身轻松。

平日里修行之时,基本都靠练气术来凝气,然而练气术种类繁多,皆有弊端,或多或少都会在体内留下一些隐根,而这浩然正气歌,正好可以扫除这些祸患。

“咦?连跗骨阴灵都是祛除了!”荆绝抬手之时,忽然发现手臂上的两条印记已经消失,顿时兴奋不已,虽然刑山姑姑告诉他过几天就会消除,但这东西在身上,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带着这种兴奋,荆绝再度感悟一番,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聚灵丹放在身前,微微一笑:“接下来,是该晋升练气七层了。”

正文 第38章:洞中修炼

催动着练气术和浩然正气歌炼化聚灵丹,精纯浓郁的灵气入体,缓缓汇于灵海,一点点的将其填充。

练气七层和练气六层之间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是差之千里,随着级别的提升,越到后面,突破便需要越多的能量。

虽然聚灵丹所蕴含的能量非常多,对于一个寻常练气期修士来说,完全炼化一枚,足以让他们晋升了,可荆绝的灵海异于常人,如同一个无底洞,单单是一枚聚灵丹自然是无法在在其中掀起波澜。

足足六枚聚灵丹炼化完毕,荆绝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这下应该差不多了吧。”

六枚聚灵丹所带来的磅礴灵气终于是让他的灵海感觉到充盈,并且灵海开始有种向外扩张的迹象,应该是到达了突破的临界点。

再一枚聚灵丹入体,精纯的灵气再一次汇入灵海。

哗!

就在那一刹那,整个灵海仿佛是决堤了一般,无数的灵气开始迅速向外溢散,传荡在四肢百骸。

抓住这个机会,荆绝立马将精神力一分为三,不仅要运转百劫铜魔功护体,一边运转练气术和浩然正气歌继续炼化聚灵丹,提供充足的灵气供给晋升,还一边开始引导着灵气走入征途,自手三阴三阳经至足三阴三阳经开始轮回循环,以达到洗筋伐髓之效果。

与此同时,灵海也是迅速的向外扩张,那种蜕变带来的疼痛,让得荆绝牙齿开始打架,发出尖锐的声音,浑身微微颤抖,整个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渐渐的,那聚灵丹的颜色已经暗淡,其中能量也已被荆绝耗尽,下一刻,连外界的灵气都是开始疯狂的涌入荆绝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荆绝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化为一阵白雾,消散在空气当中。

而后,荆绝缓缓睁眼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兴奋。

“练气七层,力量果然增强了许多!”微微运力,荆绝径直朝着前方一拳轰出!道道劫力叠加,连那巨拳都是模糊起来,快速无比。

“霸王拳!气贯山河!”一声轻喝,荆绝用出了全力,轰在了前方的洞壁上。

轰!

瞬间,只见那洞壁顷刻之间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声,力量达到极致之后,荆绝在那洞壁之上留下一道空虚的拳印,下一霎,那拳印周围石块溃散,哗的一声,尽数落了下来。

“喂,里面的,你干嘛呢?拆洞呢?”

正在这时,像是外面的执事听到凛风洞中的动静,连忙高声喊问道。

贾进正想回应两句,但听那声音那般熟悉,连忙掠身至洞口,趁着点点光芒,看清了那人的脸:“贾师兄!”

不错,负责看守凛风洞之人,正是贾进!

贾进上下打量着赤身裸体的荆绝,诡异一笑:“小伙子发育得可以啊!大!”

荆绝跟贾进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哪还不知道这小子说的什么,两眼一黑,旋即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做纠缠,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现在可是刑罚殿执事,在哪儿干事儿,还不是得上面安排嘛?”贾进笑笑,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亏待了自家兄弟,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哥提啊,别客气。”

“嗯,既然是你,那我就不客气了,已有修炼资源用没了,你记得给我送就行。”荆绝点头说道。

“好啊,没问题,但这跑腿费你还是要给的。”渐进咧嘴阴笑。

荆绝闻言,懒得理他,扭身自顾自的朝着里边走去。

“哎…你急什么?我还有正事儿没跟你说呢。”贾进见状,连忙叫住荆绝,说道:“三个半月之后,无相法目就要开启了,你好生修炼,到时拿个好成绩。”

荆绝闻言,侧身点了点头,低声喃喃:“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五年又过去了。”

无相法目,乃是天刑宗甄选杰出外门弟子以及考察其能力的一个秘境,或者说是幻境。

此秘境五年开放一次,荆绝有幸见过一次那秘境开启的盛事,那就是在五年前,当时荆绝还小也没有接触到修行,

只是看到当时所有的外门师兄师姐一通进入到一颗直径十数米的宝珠当中,那宝珠状似眼球,就坐落在五峰的正中间。

听内门的师兄师姐说,这个无相法目分七层,但凡能够进入到第三层便可直接进入内门。有此机会,荆绝自然不能放过,随即回到原地,拿出了刑山姑姑给的第二套功法,方天正心印开始琢磨,他要快速的提升实力,来迎接这场五年一届的盛事。

……

天刑宗的另外一边,一个普通的院子里,两道身影并肩而立,正是袁青山和葛云。

这两人刚从禁闭室里出来之时,听说荆绝被关进了凛风洞,都是幸灾乐祸,认定其必死无疑,然而最后事实并未如他们所愿,让他们很是懊恼,袁青山的哥哥袁青文猜测,这小子身上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护体,所以才这般坚强,命他二人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其格杀取出法宝。

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袁青文还特意从元琼道人那里求下了两道可以加快修为增长的增灵符赐予二人。

袁青山望向葛云,道:“葛师弟,现在可曾找到瘟神的踪迹了?”

葛云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子刚从凛风洞出来没多久,不知道又犯了什么事儿,又给关了进去。”

袁青山冷哼一声:“那凛风洞倒成了他保命的地方了。”

葛云无奈,虽然他们有办法杀了荆绝,而且还可以求得元琼道人庇护,但总不能进到凛风洞去杀人吧。

静默片刻,袁青山双目看向远方:“既然如此,那就等无相法目开启之时,再要他的狗命吧。”

葛云眉头一凝,扭头看向袁青山,露出一丝不解,说道:“听闻那无相法目里面每个人都自处一方幻境,且幻境内容都不一样,师兄你如何能杀得了他?”

“想办法进入到他的幻境,不就结了?”袁青山淡淡一笑,十分自信。

……

“言曰正心,天清地明,至大至刚,意漫丹心……”凛风洞中的荆绝,双眸微垂,此时口中念念有词,是方天正心印的口诀。

他双手双手结合,只见缠绕着一个颇为奇特的印结,灵光时隐时现,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娴熟。

下一刻,荆绝心神一动,变幻着手势,只见的其身体之上,灵光涌动,点点青色灵气开始在其掌心萦绕而出。

渐渐的,那灵气在其掌心升腾而起,隐隐看去,仿佛是在逐渐形成一道青色光印。

咔!

也许是因为手法比较生涩的原因,那青色光印只是昙花一现,仅是存在一刹那,便是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声音,破碎而去。

对于这一次的失败,荆绝并不意外,因为本身对功法的理解就不是很高,加上着方天正心印的奥义也是十分复杂,能够见到印的影子,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略微收敛心神,荆绝再度开始。

咔。

失败。

咔。

又失败。

……

时间迅速的流逝,荆绝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的修炼着,他的双手结印也是从刚开始的生涩,逐渐的变得熟练,那灵力的凝聚速度也是愈发快了起来。

修长的双手,犹如穿花的蝴蝶,变幻着弧度,在那掌心中,青色的灵气扭曲着,青色光印也是清晰许多,隐隐的,散发着一种极为刚猛的波动。

荆绝紧紧的盯着那即将成型的青色光印,心神却是紧绷到极致,之前的他,已经在这最后一步失败得太多次了。

荆绝的指尖再度变幻,一丝丝青色灵气流入了那光印之中。

嗡!

青色光印此时陡然一颤,竟是发出了嗡鸣之声,紧接着那青光开始收敛,速度之快,眼见这般,荆绝顿时心头一喜。

“要成了吗?”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的心绪再一次跌落到了谷底。

没错,他又失败了,在即将完成的那一刹那,光印又溃散了。

正准备再来一次的荆绝,朝着储物袋中拿补气丹时,却是发现已经用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一丝苦笑:“三十枚补气丹都用完了,却仍旧没有练成,看来是方法出了问题。”

既然不能再修炼,荆绝索性起身放松一会儿,走到凛风洞门口开始大声叫嚷:“贾师兄!贾师兄!过来吹吹牛!”

“滚蛋!老子正修炼呢!”

“我需要修炼资源,赶紧帮我落实一下,给你付跑腿费哦!”

“好嘞,这就来!”

正文 第39章:残损的古宝

洞中的时光,很快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荆绝一直在修炼着方天正心印,手法越来越熟练,但始终未能真正成印,这让荆绝十分苦恼。

“嘎吱……”这天,贾进大开洞门,一反常态,语气有些清冷的对荆绝说道:“你的处罚期满了,可以走了。”

荆绝见状,顿时一喜,他早就想出去了,因为这方天正心印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想回去好好向刑山姑姑请教一番。

心中一动,随即掠出洞外,不过是呼吸之间,便已越到外面,然身无寸缕,在宗门内晃来晃去似有不妥,旋即去找贾进要身衣衫庇体。

凛风洞外的休息室内,贾进此时蓬头垢面,手上抱着一本羊皮古卷,一边看,一边还晃动着身旁那根已经锈迹斑斑生了裂纹的黑色铁棍,面色凝重。

“这不是他那根烧火棍吗?”荆绝见得这般,有些诧异,随即轻声细步的走到贾进身前,悄悄的瞄了一眼那羊皮古卷。

“灵器修复精要,以器炼器,取材质属性相近的法器,双器相融,便可修复法器。”荆绝看着羊皮古卷念了出来。

贾进闻言看都没看荆绝,只是冷哼一声:“胡说八道!”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不是写得蛮好的吗?”荆绝不解,问道。

贾进叹了一口气,一脸憋屈,道:“这个办法我在另外一本古卷上也看到过,而且我还信了,花下重金买下了一根燧金棍,并从丹房长老那借来一方重鼎,以地火炙炼,没想到最后鼎都炼炸了,燧金棍没了,反观这玩意儿一点修复之势都没有,反而裂纹更深了。”说着贾进又拿起铁棍来摆弄,一脸枯败。

“这材质这么逆天!”荆绝听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丹房的地火他可是亲眼见过的,那可是灵火,用于制鼎的龙纹金都不能过长时间在其上炙烤,否则会化作金水。

真如贾进所说,那么这锈铁棍的材质珍贵程度,一定是在龙纹金之上。

连地火都没办法修复的铁棍,荆绝自然是没什么办法,不过他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如,我们去让刑山姑姑看看?”

贾进扭头看向荆绝,有些犹豫,迟迟没做决定,像是在担忧什么。

荆绝见状,摆头一笑,道:“刑山姑姑在宗门之外就发现过我们用过这东西,岂会贪图你的东西?”

贾进像是被人戳中了小心思,顿时有些尴尬,连声说道:“不…不是,我的意思,她老人家会帮我看吗?”

“刑山姑姑心地善良,我相信她会帮你的。”荆绝说着,朝贾进讨了套衣衫,两人朝着绝峰赶去。

根据荆绝的推测,刑山姑姑此时应该还在绝峰,因为她曾说过,绝峰始终还是需要有个人镇守的,荆绝不在,以她和老疯子的关系,她自是义不容辞。

然而,刚到绝峰脚下,贾进仍旧踌躇未定,不敢踏足,面色有些不自在。

“又怎么了?”荆绝见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堂堂一个刑峰峰主还会强抢你一个小辈之物?”

“不是…”贾进怯生生的道:“你们峰主不会把我震出去吧?”

“呵呵,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吧,老疯子不在。”荆绝淡淡一笑,确实,老疯子的名头有些大了,贾进担心,很正常。

……

绝峰之上,大殿之中,刑山姑姑手中拿着荆绝给她的铁棍,认真的观察着,面露惊异,在她的身旁,贾进低垂着头,显得有些拘谨,而荆绝本身跟刑山姑姑熟络许多,自是没有这般,直立的站着,等着刑山姑姑给答案。

然而过了许久,刑山姑姑依旧没有给出答案,四下无聊,荆绝便问向贾进:“早在黑戎城的时候,你就说你要晋升练气九层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晋升?”

贾进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嗨,这三个月我就没怎么修炼,一直在捣鼓这玩意儿,而且我也暂时也不太想晋升。”

荆绝一听,这话里有话啊,问道:“何意?”

“你有所不知,这无相法目的第二层的过关要求要斩杀比自己实力高一阶的五只怪物,我若晋升到练气九层,到时候面对的可就是半步筑基的怪物,那时我初入练气九层,境界还没有稳固,面对这些,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如先遏制住修为,对付练气九层的普通怪物,我还是有把握的,而且将这玩意儿修复好了,还怕过不了第二层?”

贾进说的话,刑山姑姑也是听在耳朵里,顿时转身望向二人,和蔼一笑:“你这小子还挺精明。”

贾进在元婴高手面前,自是老实得很,憨憨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说话间,刑山姑姑也似乎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说道:“这个东西的材质,乃是星辰陨铁,并非寻常之物,所以不怕地火锤炼也很正常,而且在这黑管之中,有着一道诡异的阵盘,我是不懂,但是我认识一个阵法大师,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能将你们这件古宝给修复。”

“师祖既然开口,弟子哪还有信不过的。”贾进听得这话,顿时内心兴奋不已,恨不得马上就跟着刑山姑姑去见那阵法大师。

刑山姑姑也不多言,旋即长袖一挥,一股温软灵气瞬间将二人包裹,下一刻,两人好像是浑身不受控制一般,莫名其妙腾空而起。

两人见状皆是一惊,一丝不安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双眼便是一阵模糊,引得两人一阵惊叫。

约莫过了半刻中,两人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不过眼前的情景令他们陌生。

这是一处深山峡谷之中,远处的瀑布高高垂下,宛如一道白绫从天而降,斜挂在峭壁之上,近处,是一片翠绿的湖泊,此时的他们,就正处在湖泊边上的竹林小道之中。

荆绝和贾进可以确定,这里不是天刑宗!

“姥姥,这里是哪儿啊?”贾进不敢问,自是荆绝发声。

刑山姑姑正要作答,便听见竹林深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刑山道友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这草庐蓬荜生辉!”

话音落下,一道身着玄素衣衫的白发干瘪老者陡然出现几人面前,微微一笑,双眼眯成一条月牙。

“南门大师,多年不见,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啊。”刑山姑姑见到来人,也是笑脸相迎,微微施礼。接着两人又是寒暄一阵,刑山姑姑才将进入正题:“南门大师,我今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说着示意贾进荆绝二人朝着面前的老者施礼,说道:“这位乃是当世阵法和炼器界的泰斗级人物—南门辉前辈。”

二人闻声,久处天刑宗的他们自然是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头,不过能当得起‘泰斗’二字,自然也不是平凡人物,随即施以大礼,齐声喊道:“见过南门前辈。”

那老头现实抬手示意二人免礼,活到他这把年纪,眼力自是不会差到哪儿去,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是这二位小友,有求于老夫了?”

刑山姑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此二人乃我坐下弟子,他们前几日偶得一残损古宝,希望我能将其修复,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不甚了解,所以便带他们来找你了,这方面你可是行家啊!”

“哦?古宝?”那南门辉一听古宝二字,顿时来了兴趣,旋即看向贾进荆绝二人,笑眯眯的道:“是一件什么样的古宝呢?”

贾进先是看了一眼刑山姑姑,见其点头,才将锈铁棍呈到南门辉的面前。

南门辉接过,上下打量,眉眼皱着,做思考状,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喃喃自语:“这外材质,乃是星辰陨铁,里面阵盘像是…像是…”

思考了半天,这南门辉也没叫出里面阵盘的名字,旋即招呼着几人道:“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如我们先到草庐,容我翻阅点古籍。”

刑山姑姑闻言一笑:“没想到一眼便能看穿一个宗门防护大阵的弱点之人,竟然被这小小阵盘给难住了?”

被这么一说,南门辉有些不高兴,脸色一变,尴尬的笑道:“老喽老喽,不中用了,哈哈,请吧。”

说着,率先在前开路,引着几人往他的草庐走去,刑山姑姑也不客气,跟在后面。

贾进闻得两人对话,顿时心里没底,连这阵法泰斗都是没认出这阵盘,那还有机会修复吗?一时间与荆绝对看一眼目露担忧。

荆绝此时也是有些怀疑这南门辉的能力,不过人好歹是能跟刑山姑姑平起平坐的人,自然是要尊重一些,索性没有多言。

来到草庐,南门辉倒也不避讳,直接在众人面前翻起了古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而贾进荆绝二人此时却是目瞪口呆的盯着草庐内的陈设,大口喘气。

“这,是个兵器库吧!”荆绝内心惊呼,看着墙壁上那目不暇接的法宝,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什么长剑法宝,是应有尽有,完全和外面的草庐不相对等。

正文 第40章:神机谷

荆绝和贾进两人痴迷的望着那一件件法宝兵器,一时间也是出了神,上一次出宗,荆绝也见了不少法宝,比如那九道宫的小少爷白少群手中的那件折扇法宝就让他铭记在心,毕竟那厉害的法宝也是他吃尽了苦头。

不过,那件法宝跟眼前琳琅满目的兵器法宝比起来,显然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莫说什么散发之势了,就说这做工的精美程度,在这里随意挑选一件,那折扇法宝也难及其一。

此时荆绝的眼神牢牢锁定在一柄通体幽蓝的长剑上,露出赞赏的神态,剑身似龙骨,剑柄似龙头,剑鞘又似龙鳞,点点寒芒乍泄,慑人心魂,气势不凡。

刑山姑姑见荆绝这般失态,顺着他眼神锁定的方向望了一眼,出言向他介绍道:“此剑名唤龙晴,乃是西极九幽寒铁与蛟魂所炼,不仅斩金断玉,而且传闻一剑可冰封十里,更能炙夏飞雪。”

荆绝听得这话,顿时傻眼,这也太厉害了吧,冰封十里,炙夏飞雪,岂不是天人所为?伫立在一侧的贾进也是被惊得不浅,旋即问向刑山姑姑道:“师祖,那是什么法宝?”

说着,手指指向一道形如小山峰一般的法宝,那法宝高约尺许,浑身墨绿,散发着一种诡秘的气息。

刑山姑姑看了一眼,和蔼一笑道:“你小子还挺有眼光嘛,那可是南门大师的最得意的法宝之一,名叫翠峰,本是翠松石炼制,但是考虑到法宝威能,特别加入了灵髓,全力催动此宝,可化为百丈巨峰,力压千钧,镇杀结丹修士,就是神魂也难以从中逃脱。”

贾进听完,难以置信的惊叫出声:“这么厉害!那……”

“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贾进正要说点什么,那南门大师顿时立身站了起来,一手拿着一本古卷,一手持着那锈铁棍,朗声大笑,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好似身旁几人都不存在一般。

这哪是一个耄耋老者该有的姿态,根本就与孩童无异。

贾进荆绝二人见得这般,顿时两眼一黑,有些无语,而刑山姑姑则是走到那南门大师身边,刻意用着高声说道:“南门大师,可是看出端倪了?”

被这么已提醒,那南门辉若梦初醒,一阵尴尬,随即淡笑两声:“失态,失态。”不过那兴奋的眼神依旧显露出来,走到刑山姑姑面前,将那古卷和锈铁棍递给她看,并指着其上一副图画,说道:“刑山道友,你看这铁棍与这神机谷的御灵筒可有区别?”

刑山姑姑仔细看了看那古卷,又将视线移到锈铁棍上,来回几次确认之后,才点了点头:“是有些形似,不过,这铁棍锈得这么严重……”

南门辉闻言大手一挥,说道:“诶,神机谷的东西怎能看表象?这里面的阵盘才是重点啊。”

一旁的荆绝和贾进听得是一头雾水,尤其是贾进,他可是在宗门的藏经阁里读过不少卷宗异志,却从未听说过神机谷这样一个宗门,忍不住插嘴问道:“南门前辈,神机谷是何方宗派?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门辉并没有因为贾进的出言插嘴而怪罪他,反而耐心的解释道:“神机谷早已泯灭数千年,你们这些小辈不知道,也属正常。”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远方,慢悠悠的,似在感慨:“那神机谷可是个了不得的宗派啊,虽然宗门的术法在修真界并不算突出,但其阵法却是在当时却是一绝啊,随随便便一件法宝出世,都可以与元婴高手硬撼。”

南门辉的说道令刑山姑姑都有些诧异,问道:“真如南门大师所说,那这个宗门一定十分强悍,那为什么现在神机谷销声匿迹了呢?”

“哎!”南门辉叹气一声,紧接着说道:“这也是神机谷的御阵和炼器太优秀引起的祸端呀,相传神机门门主御神机惊才艳艳,炼制出了一台神机辇,这神机辇可是相当逆天的法器,其灵力罩可抵挡十数名化神修士的连续攻击,并且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还可以连发相当于化神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你也知道,化神争斗分出胜负一般仅在瞬息之间,不可拖延战局,否则伤敌伤己,影响飞升,况且下界的环境根本不足以支撑化神大战,但是神机辇的出现完美规避了这个缺陷,这相当与一个不知疲倦的化神期修士,本来这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坏就坏在这个宗门内部传言出神机辇还可以炼制数十台,这样的传言瞬间惊动当时诸多化神修士,最后几大化神修士出手摧毁了神机谷。”

“原来是这样,修真界本就忌讳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灭宗就在所难免了。”刑山姑姑闻言说道。

南门辉听闻刑山姑姑之言,也不做反驳,随手折叠羊皮卷出声道:“虽说神机谷遭遇了灭门惨祸,但据说其宗门大战时,由于神机谷强悍异常,导致化神修士死伤惨重,所以神机谷并未遭受完全摧毁,只是被永久封禁住了,还有部分神机谷低阶弟子被传送出宗门,所以至今在外界还有神机谷法器出现,只是相对较少罢了。”

“那神机谷弟子不想着光复宗门吗?”荆绝问道。

南门辉望了眼荆绝。旋即说道:“呵!光复宗门,几个低阶修士,还如过街老鼠一般,谁人还敢提及自己是神机谷门下,随着时间流逝,神机谷也不再被人提及,当日参与围剿神机谷的化神修士飞升的飞升,坐化的坐化,这神机谷便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说到这里,南门辉话音一转,回到正题,看向贾进荆绝二人:“这御灵筒你们想让我修复好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主要我也没这本事,其次就算是我能修复,也没材料,这星辰铁可遇不可求,我寻了百年也没找到。”

贾进荆绝二人听得这话,顿时有些失落,尤其是贾进,他可是指望着这玩意儿能在无相法目里大展神威的。

南门辉观察二人神态,继续说道:“不过呢,这东西对我个人来说,还是具有非常重要的研究价值的,你们要是愿意将其交换给我,我可以给你们一件法宝。”

一听“交换”二字,贾进就来了兴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向南门辉说道:“不知南门前辈愿意用什么法宝与我们交换?”

与此同时,荆绝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南门辉,等待着他的答案。

刑山姑姑此时见状,淡淡一笑,旁边提点了一句:“两个小兔崽子,南门前辈,一代大师,怎么能占了你们小辈的便宜?”

南门辉老狐狸了,哪还听不来这些捧杀的话,斜眸瞥了一眼刑山姑姑,冷哼一声,说道:“这屋子里的所有法宝,让你们挑选一件便是。”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兴奋了,荆绝指着那柄龙晴剑说道:“大师,我想要那柄剑。”

“我要那个翠峰。”贾进也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南门辉见状摇头,笑道:“你们这说的是两件法宝,我的意思,你们两个人只能选一件,因为你们这个东西,只值一件法宝。”

刑山姑姑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也是一变,带着一丝怒气说道:“你好歹也是前辈,怎么跟些小辈还斤斤计较?你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南门辉被这毫不客气的话语说得脸色一阵青白,静默片刻,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是在交换,是生意,不是我在赐宝给小辈,既然是生意,那就要讲究平等,跟辈分没有关系。”

贾进最喜欢的,就是跟人谈生意,旋即气定神闲的走到前面,对着南门辉笑道:“南门前辈,既然这是生意,那我们可不可以不交换?”

“你们拿这东西也没用,为什么不交换?”南门辉眉头一皱。

“前辈,这东西就目前这状况对我们来说,确实没用,但却是我二人共同所有,跟您只交换了一件法宝,我们该如何分配呢?”

贾进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对价格不满意。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你这铁棍,确实也就只值一件法宝啊。”南门辉点头同意,不过仍旧没有加价。

贾进见南门辉有同意自己想法的意思,眼睛一转,旋即说道:“前辈,我们这般僵持不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都先考虑一下,明天咱再来谈。”

南门辉闻言,犹犹豫豫,半天之后,才点了点头:“可以。”

刑山姑姑见这贾进气量,顿时眼露赞叹,微微一笑。

拿着锈铁棍,贾进跟荆绝二人在峡谷的竹林里漫无目的的转悠着,荆绝看向贾进,一脸不悦的说道:“师兄,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也讨一件法宝,可……”

话还没说完,贾进连忙跟荆绝拉开一段距离,将铁棍抱在手中,宝贝得不得了,说道:“这玩意儿是我的,怎么会想着给你讨?我只是在跟南门前辈讨价还价而已。”

荆绝见状,双眼一黑:“好啊,你个贾歪嘴,拿我当枪使是吧?我现在就去跟南门前辈拆穿你!”

说着,荆绝一脸愤愤的准备朝着草庐赶去。

“别别别,我怕你了好吧,只要南门前辈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一定给你好处,行了吧。”

正文 第41章:正心印成(求收藏,求推荐)

两个人瞎闹一阵,时间也渐渐的拖到夜晚,由于有刑山姑姑在,南门辉也是好生的招待了他们一番,还给他们安排一个单独的洞府。

贾进抱着那根铁棍坐在桌边,上下把玩,仔细观察,时不时探着个眼睛朝管子里望去。

荆绝看他这般,捣鼓来捣鼓去的,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也是无语,说道:“人南门前辈都难看出其端倪,你这一顿捣鼓,能看出个啥?”

“关你屁事,睡你的觉。”贾进冷哼一声旋即自顾自的又研究起来。

荆绝也懒得理他,在凛风洞可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这下得了闲,自是好好的休息一晚,径直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而贾进捣鼓着,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旋即咬破手指,朝着管子里开始滴血。

嗡!

不滴血还好,这一滴血下去,那管子陡然发出嗡鸣之声,颤抖不停,下一霎,一道难以觉察的光芒闪过,贾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射入他的眉心,整个人晕厥过去,人事不省。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草庐之中,南门辉在某一刻突然是察觉到一股一闪而逝的气息,顿时紧皱着眉头:“发生了什么事?”旋即神念扩散,查探了整个峡谷一番。

翌日清晨,荆绝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贾进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这贾歪嘴真是个十足的守财奴,一根破棍子还抱着鼓捣一天,就是睡着了也不撒手,想来他就是那啥?对,就是那饕餮转世。”荆绝自顾自的说着,随即伸手推攘了贾进一下:“哎,哎,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醒醒。”

被这么一推,贾进也是缓缓睁开双眼,一手扶着脑袋,不时的摇摆着,做难受状,嘟囔着:“这头怎么这么疼?昨晚发生了什么……”

说着,贾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旋即闭上了嘴,没再多说。

“俩小子快起床了,南门大师叫你们呢。”

看着贾进这副衰样,荆绝本想嘲笑两句,但听到外面刑山姑姑的叫喊,也就作罢,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这就来!”

二人打理一番,跟着刑山姑姑来到南门辉身边。

“哈哈,两位小友,考虑得如何啊?”南门辉见众人前来,直入正题。

此话一出,贾进荆绝二人未说话,刑山姑姑倒是先出声道:“南门大师,这古宝好歹也是神机谷的御灵筒,难道连两件法宝都不值吗?”

刑山姑姑都开口了,南门辉自是考虑,不过许久之后,还是一脸犯难的说道:“这东西是御灵筒不假,可本身乃是一件残损之物,仅具有一点研究价值,换一件已经是在看在你刑山道友的面子了,这御灵筒没有毁损就好了,莫说两件法宝,就是这满屋子跟你换,那也不是不可以啊。”

“好,我们同意,一件法宝就一件法宝。”刑山姑姑正准备说点什么,贾进却抢断发言,朗声说道。

“好!爽快!”南门辉闻言,双掌一合,面露喜悦,说道:“那你们挑吧,这屋子里的法宝,你们可以随意选。”

刑山姑姑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心有不甘,不过这正主都同意了,他自然也无话可说。

“那我们就要那把剑!”贾进指着悬挂在墙壁上的龙晴,说道。

荆绝意外的看了眼贾进,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说道:“你不是看中那个翠峰吗?怎么要这把剑?”

“你不是想要这把剑吗?既然只能换一件,那我这当师兄的,就让给你了。”贾进看了荆绝一眼,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不妥!师兄不用如此,东西是贾师兄的,你还是换自己用得上的便可。”荆绝连忙道。

听得荆绝这般说,贾进也不再犹豫,露出一丝奸笑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一会儿不能再给我嚷嚷什么好处了。”

荆绝上一刻还在感动得不行,心想着这贾进还是想着他的,这下见到贾进那副贱表情,顿时一拍脑袋:“又钻你套里了。”

贾进也不理他,指着翠峰就说:“南门前辈,我要这件。”

“呵呵!”南门辉早猜到贾进最终会选翠峰法宝,仅是不咸不淡的笑了笑,说道:“不是我不想换与你,只是以你现在的实力,你也拿不走,那翠峰看似不大,但却不是你的修为能拿得走的,也不知你多久才用的上,还是换一个吧。”

贾进闻言,望向刑山姑姑,刑山姑姑说道:“南门前辈德高望重,不会欺诈与你们的,你们还是换一个吧。”

贾进闻言,知道南门辉所言不虚,陷入深深的迷惘。

南门辉见贾进游移不定,说道:“既然你不好选择,我便帮你选可好?定然不让你吃亏。”

“也好!请南门前辈指点一二吧。”贾进道。

南门辉见贾进答应,指着一颗珠子状法器说道:“此珠名为雷火珠,是掠取雷火之力压缩炼制,可击杀一般结丹修士,威力不俗,只是它属于一次性法宝,用完就没了。”

接着又指向一根鞭子说道:“此宝……。”

南门辉一连指了四五件法宝,贾进都是不为所动,旋即咬牙指向一根金属棍子上挂着的的五个金光闪闪的圆环道:“此宝名为形锁五连环,炼制此物时掺杂少许辛金,使得其坚韧异常,可收缩放大,锁敌杀敌,寻常修士很难挣脱,若不用之时,还可收于五指,做戒指戴在手上。”

“咳咳!”贾进不但细细听着南门辉介绍,还暗中观察其形色,见其说起这五连环肉疼的样子,,便准备做下决定,可还没等自己开口,便听到一阵咳嗽声起。

“南门道友不好意思,喝得太急,呛了下。”刑山姑姑一阵尴尬的擦着嘴。

贾进心领神会,用坚定不移的口吻说道:“我要这形锁五连环。”

“你们…….。”南门辉一阵气急,说不出话来。

“罢了,罢了!都说刑山道友机敏过人,从不吃亏,这形锁五连环便换给你们了。”

南门辉说完伸手一招,五连环便瞬间缩小为戒指状,飞向南门辉的手中,下一刻连带着使用法门的玉简一通交到贾进的手里。

完成了交换,贾进将那形锁五连环放在手中把玩,还一脸不满意的样子,低头嘟哝道:“哎,不如那翠峰霸气。”

“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南门辉像是听到了贾进之言,瞬间板着脸,有些不悦的看着贾进:“实在不行就别换了。”

刑山姑姑见势头不对,连忙一挥衣袖,用温软灵气将两人裹在其中,施展身法离开,离开时还留下了一句:“南门大师,莫要与小辈计较了,既然完成了交换,我们也该回宗了,后会有期!”

回到天刑宗之后,贾进自然是笑溜溜的离开绝峰,回到自己的住处去熟悉法宝了,而荆绝却是看着贾进的背影,一脸羡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一件法宝啊!

刑山姑姑自是察觉到荆绝异样,旋即问道:“怎么?羡慕了?”

荆绝闻言,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呵呵,能得此法宝,也是说明他的机缘到了。”刑山姑姑和蔼一笑,继续说道:“你若是想得到法宝,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荆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道:“什么办法?”

“无相法目的第六层,有着许多传世法宝,只要你能通过考验,你就能在里面挑一件。”刑山姑姑如此说道。

荆绝闻言,眼角都是有些抽搐,上次无相法目的开启,他是知道的,在那一届,最优秀的弟子可只是闯到了无相法目的第五层便被传送出来了,现在刑山姑姑跟他说第六层有法宝,虽然他很想要,但这确实让他感觉压力巨大。

“怎么?没信心?”刑山姑姑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荆绝摇了摇头,这闯无相法目,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要有足够的实力,就目前来说,他连方天正心印都还没凝结出来,仅凭霸王拳和云影步,他感觉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闯到无相法目的第六层的。

刑山姑姑见状,走到荆绝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能不能,只有你自己想与不想。”

“能不能?想不想?”荆绝听得一阵迷糊,嘀嘀咕咕的说着,似在回味着刑山姑姑说的话。

“时刻充满着渴望吧,孩子,你的路还很长。”刑山姑姑和蔼一笑,旋即身子化作无形,消失在绝峰,既然荆绝已经回来,她自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刑山姑姑走了许久,荆绝终于眼露精光,看向远方,一字一句的自言自语:“我想,所以我能,不就是无相法目的第六层吗?拦不住我荆绝!”

没再多有言语,随即他走到一团蒲垫之上,灵气微运,浩然正气歌和方天正心印同时运转,手指仿若穿花,在胸前迅速变幻,仅是一刹那,那青色灵气流转,缓缓汇聚在青色光印之中!

嗡!

一丝熟悉的嗡鸣之声,再度在荆绝的耳边响起,以往每到这个关头,他的心都是悬着的,因为下一霎,不出意外,那光印都会溃散。

然而,此刻,贾进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竟是笃定那光印必然会成!

果然,那嗡鸣之声传出之后,那青芒开始快速收敛,最后化为一道青色小印,立于他的掌心之中。

“成了!”荆绝露出惊喜的表情,大声叫喊。

正文 第42章:无相法目上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荆绝穿着一身全新的青色外门弟子服缓缓走下绝峰,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信心满满。

今天,是无相法目开启的日子,在五峰正中间硕大广场内,此时人声鼎沸,所有的外门弟子都是看着那不远处的那直径足有十数米的庞然大物,摩拳擦掌。

那庞然大物,正是无相法目,它似眼非眼,似目非目,有瞳却又浑浊不清,久久望在其上,便会感觉到一种诡异拉扯之力,连精神仿佛都要迷失其中。

在法斗场打出名气争得内门名额是完全的靠实力,而在这无相法目却是不一定,更多的还是考察天赋,所以,许多在法斗场混得不怎样的弟子,都希望在这里脱颖而出,以后在天刑宗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荆绝望着那一道道交错的人影,面无表情,当他目光划到人群中的某一处时,却是发现两道目光注视着他。

荆绝定睛一看,原来是袁青山和葛云。

那二人也是不掩饰,看到荆绝朝他们看来,皆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荆绝淡淡一笑,自从他修炼了浩然正气歌以来,好像已经对这些小恩小怨看得淡了,没再理会二人,将目光转到无相法目那里,缓缓出神:“我的目标,可是第六层。”

他虽不在理会这些恩怨,可袁青山葛云二人却是铭记在心,特别是葛云,田艺每天在他耳边求着他帮忙报仇,他已经听的耳朵起老茧了。

葛云紧握着拳头,捏得咔咔直响,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看着他这副不屑的模样,我现在真想上去把他正法!”

“急什么?咱可是有了破障符,等他进了第三层秘境,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死无对证。”袁青山则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老神在在,看着荆绝仿佛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

有了法宝的贾进可谓是春风得意,看着荆绝,远远的就传来一阵笑声:“荆师弟,来得挺早啊。”

荆绝看了贾进一眼,想都不用想,这小子肯定会立马过来显摆一下他的法宝。

果不其然,刚到荆绝身旁,这小子就张开左手,伸得老高,右手拨弄着五颗戒指:“哎呀,你说这南门大师也是,这形锁五连环咋就不能把它造成分开用的呢?这样我给你两个多好,搞得我一天手指都特别疲累。”

荆绝见状,一脸黑线,正想回怼两句,这小子又抢话了:“师弟啊,你说这形锁五连环,我把他分开来,左手戴两个,右手戴三个好不好?”

荆绝懒得搭理这货,旋即朝前走了两步。

“诶,你别不理人啊,我本来是想给你要龙晴剑,你自己不要的,可不能怪我。”

……

两人胡闹一阵之后,突然天边传来三道咻咻咻的声音,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三道光芒缓慢落下,不过那光芒看似缓慢,但却是在一瞬之后,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无相法目的上空,形成犄角之势。

光芒散去,露出三道人影,最左一人,荆绝认识,乃是刑山姑姑,居中一人身着朴素灰袍,看那年纪已逾古稀,另外一人身作黑衣,面戴青铜面具,只见其目,眼睛闭合之间仿佛有着雷霆在眼中闪烁,极其的幽异。

荆绝一干外门弟子望着那三道人影,眼神都是有些凝重,他们能够感觉得到,当这三人在出现时,这片天地间的灵气,似乎在不断的对着他们涌去,那般模样,仿佛他们掌控了这里所有的天地灵气一般。

“拜见师祖!”三人身形定住后,一干弟子皆是诚心跪拜。

跪拜间,贾进低声言语,露出惊叹之色:“没想到这一届无相法目,竟然是由三位峰主共同主持。”

荆绝闻言,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他还记得上一次的无相法目的开启仅有一个主峰峰主前来主持,这一届竟然是有三个!

“呵呵,看来这一次的无相法目开启比起以往要热闹许多啊!都起来吧!”天空上,居中一位灰袍老者笑眯眯的望向下方广场那数不清的人影,旋即袖袍挥了挥,一道和煦的微风朝着众人拂来,令人神清气爽。

众多外门弟子闻声,皆是站起身来,恭敬的望着三人,不敢说话。

“小家伙们,老夫名叫天灼,是诛峰的看门人。”老者说着,又指着身旁的两人道:“这两位乃是刑峰的峰主刑山秀和弑峰的峰主猎鹰。”

说完,顿了顿:“此次无相法目的开启,便由我等三人共同主持。”

话音刚落,底下众多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不敢作声,但个个眼中都是充满了疑惑。

“你们是在疑惑这届的无相法目的开启为什么会这么特殊吧?呵呵,实话告诉你们,宗主前几日窥得天机,说我天刑宗这次无相法目的开启,将有潜龙出渊。”那叫天灼的老者淡淡一笑。

此话一出,一时间仿佛在广场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众多弟子面露惊愕,议论纷纷。

“潜龙出渊?这潜龙说的莫不是唐延师兄?”

“除了唐延师兄还能有谁?他可是霸占了外门法斗场第一两年,当之无愧的外门第一人。”

……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朝着一个身形俊朗的年轻人看去,他一身外门标志性的蓝衫,腰间斜挂着一柄幽蓝短剑,神色清冷,带着几分倨傲之气。

这个人便是众人口中的唐延,接触修行五年,前三年隐没人海,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第四年,初入法斗场,直接挑战法斗场前一百的师兄,仅是十回合,便将其击溃,同月击败当时法斗场排名第一的师兄,并坐稳了第一的席位,无人撼动。

如果在场众人,只有一条潜龙,那必定是他无疑。

“嘁,不就是仗着一柄家传的伏罗剑吗?还什么潜龙,要不是老子刚得到形锁五连环,时间太仓促,我一定把他从第一赶下来。”贾进看着唐延被一阵吹捧,如同众星捧月,顿时面露不屑。

荆绝看了看贾进,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这两年无数外门弟子都扬言要把唐师兄赶下第一,可最后呢,在他手上撑过十招的人,屈指可数。”

“那帮子废物,怎能跟小爷我比?”贾进依旧不服,但那眼神的深处还是隐隐有些羡慕唐延,为什么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不是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呵呵。”荆绝冷笑一声,问道:“敢问小爷您在法斗场排行几许啊?”

“没有排名。”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呼呼!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道劲气又是拂过众人的脸庞,很明显,这是那灰袍老者在示意大家安静。

见众人都安静之后,灰袍者继续说道:“接下来,我来给大家讲述一下此次无相法目的考核内容。”

天灼伸出手指,指着下方的无相法目说道:“无相法目”总共分为七层,主要考核的是你们的个人综合实力、心智、毅力、气运等等。”

“接下来是考核奖励。一至二层没有奖励,只是一个试炼,淘汰些妄图蒙混过关的人;只要通过第三层,便可以享受内门弟子资源,并且在成达到筑基期便可晋升为内门弟子;通过第四层后,成筑基之后享受内门弟子资源翻倍并且晋升核心弟子。”

“通多第五层,在成为筑基后便晋升为亲传弟子,享受亲传弟子待遇,可由长老指导修炼,并获得宗门秘传功法一卷;通过第六层在成为筑基后同是晋升为亲传弟子,享受亲传弟子资源翻倍,但由各大峰主亲自指导修炼,同时还可以获得秘传法宝一件。至于第七层,里面天大的好处,当然也有极大的坏处,到了第七层自然能见分晓。”

“考核内容与奖励,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说着指向另外一边,道:“你们到那边领玄铁令符。”

“所谓的玄铁令符,便是通往下一层的令牌,当你们完成考核时,玄铁便会令符亮起,你们随即可通往下一层的,当然,你们一但遇到危险立马往令符中注入灵气,便能传送出来,保住小命。”

说完,天灼老人扭身准备扫视一眼,随即扭身准备与其他两位峰主汇合。但是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扭转身来高声说道:“对了,最后提醒你们一句,第三层是个分水岭,最为凶险,实在不能完成,激活灵符提前退出,否则会有神魂俱灭的危险。”

天灼老人说完,众弟子齐声称是,便朝着那领玄铁令符的地方赶了去,依次有序的排起长队,逐一领取。

“考综合实力、心智也就认了,考毅力、气运是为何?毅力再好,资质太差有什么用?还有那气运最是玄幻了,气运干修炼什么事?”

“少说两句,宗门肯定是要全方位的考量的。”

排队之时,不少弟子都是这般嘀嘀咕咕,眼露不满。

正文 第43章:无相法目下

等到所有弟子都领完玄铁令符后,无相法目上空的三大峰主微微运力,下一瞬,只见三道霞光径直将无相法目笼罩。

滋滋。

霎时间,那无相法目发出诡异的声音,慢慢的,那浑浊的瞳孔开始旋转起来,渐渐的分作七层不同的眼色,清晰透亮。

众人眼见这般,皆是深吸着一口气,露出惊愕之色,这便是无相法目开眼的过程吗?

开眼完成之后,灰袍老者天灼老人凌空一指,指向那瞳孔七层之中颜色最为浅薄的地方,像是在触动了什么机关一般,那无法法目顿时光芒大作,朝天激射了几道光束,不过呼吸之间,又炸裂开来,犹如绚烂的烟花。

点点光辉散落,将众多弟子笼罩,下一瞬,这些拥有玄铁令符的弟子的身影皆是凭空消散在天地之间。

灰袍老者见状,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向身旁二人:“既然将这帮崽子送了进去,接下来,就由师弟师妹坐镇这里,老夫跟宗主约了下棋,就先失陪了。”

“师兄,这次无相法目可是宗主亲自指派由你主持,怎么还会约你下棋,你不会是觉得的太无聊想当甩手掌柜吧?况且跟宗主下棋就那么有劲?真是被虐也会上瘾”弑峰峰主猎鹰此时一脸鄙视的看着天灼老人,语气清冷。

被猎鹰这么一说,天灼老人好似老脸挂不住,低头不语。

“宗主明明是约了我下棋!我先告辞了,哈哈哈。”看着天灼老人吃瘪,猎鹰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旋即身子一闪,消于无形。

这猎鹰刚一走,刑山姑姑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天灼老人:“师兄,我那几株九元花今天还没来得及打理,你先坐镇与此,我去去就回。”

还没等天灼老人答复,刑山姑姑也是走了,天灼老人气冲冲的站在那儿,犹如一个生闷气的小孩,低头沉吟片刻,高吼一声:“元琼!老夫要去乾坤峰一趟,你好好看着这里。”

元琼道人闻声,低眉顺耳的连声称是。

天灼老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不做停留,朝着乾坤峰掠去,仅是一息之间,便已没了踪迹。

望着天灼老人的背影,元琼道人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天灼老人走了不到一刻钟,无相法目之上便是散出几道微光,落在广场之上。

光芒闪去,身形显露,几个狼狈至极的外门弟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不用想,这几个小子在第一层连一刻钟都是没有撑过。

元琼道人眼见于此,冷哼一声:“废物!”

“长老,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长老,再送我进去一次吧,我一定能过第一层!”

……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哀求之声,充斥在元琼道人的耳旁,让他烦不胜烦,低声嘀咕道:“我说这几个峰主怎么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呢。”

这无相法目,五年才开启一次,是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可这些弟子刚进去就给弄了出来,难免心有不甘,不过这规矩是死的,为了公平起见,当然元琼道人他自己也没这个本事送这些人进去,便高声吼道:“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自己不好好把握,怪不得别人,回去好生修炼吧,争取下一次无相法目能取个好成绩。”

那些被传出来的弟子听得这话,顿时失落不已,一个个低垂着脑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广场上漫无目的的广场上晃悠着。

“啊!”

忽然,一道突兀的叫吼声在广场上传出,只见一个青衣弟子手握短匕,自刎在广场之上,鲜血流淌,染红了一片。

元琼道人见状,连忙飞身掠到那人身旁,急忙打出一道劲气将那人鲜血止住,不过一切都晚了,那人已经气绝。

元琼道人无奈叹息,旋即扭身朝着身旁的一名执事道:“把他扔到化尸窟!”

执事得令,旋即叫来两个帮手,准备将其拖走。这时,两个外门弟子急忙跪倒在元琼道人身旁,许是与这青衣弟子平时关系不错,连声哀求道:“元琼长老,求求你别把张师兄的尸身丢进化尸窟,那样会魂飞魄散的。”

“哼!就这样心智不坚,修行不努力,浪费资源,混吃等死的废物,不配有来世!”元琼道人一番话,说得是毫不留情,同时也着重的提醒了那些刚被传送出来有不好想法的外门弟子,你现在的命,不仅仅属于你们自己的,还属于天刑宗。

……

无相法目的第一层,此时诸多弟子正在被一种名叫适灵妖的东西追杀,荆绝也不例外。

由于每个人进入到无相法目之后,都身处不同的地方,所以每个人遇到的适灵妖都是不一样的。所谓的适灵妖,其实就是根据闯入者修为量身定制的,你当前是什么修为,它就是什么修为,没有一点偏差,只不过他们的形态招式不一样罢了。

荆绝在无相法目遇到的,乃是一种狼形适灵妖,论单个实力,它们肯定是比不过荆绝的,但他们三五成群,倒是给荆绝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祸兮福兮,这无相法目第一层的通关条件,乃是杀掉五个适灵妖,这些三五成群的狼魂虽然棘手,但也为荆绝省去了不少去寻找妖魂的时间,最后仗着霸王拳之威,荆绝成为第一个通关第一层的外门弟子。

来到第二层,荆绝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身处一片冰原中,放眼望去,除了冰川,就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丝毫生机…….

“这一层考的是什么?”荆绝喃喃自语,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着,四处打望。

“喂!我看到你了,出来!”

走了许久,荆绝试探性的叫吼了两声,不过周围除了回荡幽远的回声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歹也是无相法目第二层,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荆绝这般想着,浑然不敢放松,周身灵力运转,运行百劫铜魔功,紧张的四处察看。

不过走了许久,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咦!这第二层考的什么呀,好生奇怪,不管了,既然没危险,我先打坐调息。”

说完,荆绝找到四周小冰山环绕的位置,散去百劫铜魔功,双腿盘起,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如老僧坐定般。

不一会儿灵光在荆绝身上不停的闪烁,显然是陷入了深深的入定当中。忽然,一阵如芒在背的感觉将荆绝从入定中拉了回来,荆绝一惊,连忙中断调息,睁开双眼,不停的打量四周,暗暗运转功法。

除了寒风肆虐,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额头的汗珠和冰冷的背脊告诉荆绝,刚刚那种感觉绝对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在入定中都被一种危险的征兆惊醒,一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暗中注视着自己。

“出来,出来!”荆绝又大声的喊了两声。

“哗啦!”周围发生一阵轻微的震动,荆绝周围的小冰山上的冰晶点点滚落,荆绝连忙掠身到一旁,细细观察震动的原因。

但是,轻微的震动过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围诡异气息,让荆绝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不管了!我知道你就在周围,既然你不愿意出来,我便将你打出来。”

说完,荆绝运转百劫铜魔功,拳头上凝练出暗金色的灵力向四周的冰山打去。

“轰隆隆!”眼前的冰山被荆绝打出两米的空洞,冰山随之坍塌,没有异状。紧接着,荆绝立马扭身,向着身后的小冰山又是一拳,冰山坍塌,仍旧空无一物,调转身形,左边一拳,右边一拳,灵力肆意。

随着荆绝不断的破坏,周围被荆绝打出数丈见方的空地出来,依旧没有感受到危机潜藏在何处。

气急败坏的荆绝将百劫铜魔功运转到极致,向地上狠狠一踏。

“呲啦!”冰面被荆绝踏出犹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清晰可见。

“还真够难缠的呀!难不成真上天入地不成?”浑身暗金色灵力护体的荆绝喃喃道。

说到这,荆绝突然灵光一闪,目露怀疑的看下地面:“上天入地,天上没有…….”

说话间,他眉头一皱,连忙掠身而起,立于半空,丝毫不敢懈怠:“不好!在冰面下。”

那怪物也是稀奇,荆绝没发现还好,这一发现,也没打算再隐藏下去,旋即一声响彻天地长吼传出,便犹如一阵犹如冰冷刺骨的飓风凭空刮起,肆虐着整个空间。

荆绝此时心头一震,急忙将百劫铜魔功催动到极致防身,不敢懈怠。

嘭!

下一瞬,整个冰面炸裂,冰块横飞,冰渣漫天激射,与此同时一道庞然大物暴掠而出,不由分说,扬起那足有丈许长的巨掌,朝着荆绝打来。

荆绝早就有所防备,自然不会被其偷袭,脚下云影步施展,一个移形换影,将身子拉到一旁,定睛朝那怪物看去,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目光所至,那怪物长得是相当奇特,身长两丈开外,生有一目,赤红如血,形似巨熊,獠牙一尺来长,尾巴如蝎生有一倒钩,最为奇异这巨兽浑身透明如冰,身体里的各种脏器血管清晰可见,就连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和缓缓流动的血液都看得一清而楚,浑身所散发的气势,不亚于练气八层。

“难怪发现不了他,就这样的,完全可以和冰面融为一体,更何况还潜伏在冰面下。”

未待荆绝继续细细打量,那巨兽又是抬起前掌站立起来,口中蕴含一团深邃的蓝光,向着荆绝喷射过来。

攻击来得太突然,荆绝避无可避,连忙抬起双臂运转百劫铜魔功交叉在胸前,护住要害。

“嘭!”蓝色光团打在双臂上,顿时双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

正文 第44章:正心印显威

荆绝顿感手臂僵直,连忙催动着四劫之力中的地火之力缠绕周身,才将那冰冻之感化去。

“你这孽畜倒真有两下子!”荆绝此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随即脚下升起一片薄雾,如朦胧泡影,仅是瞬息之间,四劫力涌,霸王拳起,对着那怪物打将而去。

咔咔!

眨眼之间,带着猎猎之风的拳头落下,只闻一阵冰碎如石裂一般声音陡然响起,那怪物的头颅径直被打出一道豁口。

与此同时,那怪物浑身僵直,像是被下了什么定术。

眼见于此,荆绝不屑一笑:“雷声大,雨点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哗啦!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诡异之声响起,荆绝抬眼望去,只见那怪物的头颅上的那道豁口,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再迅速愈合。

“想不到还会自行修复躯体,真是棘手啊!”荆绝暗道。

那怪物虽然豁口会自动愈合,但是对敌人的肉身以及实力感觉到一丝本能的畏惧,开始缓缓游走在荆绝周围,眼珠转动,似乎在找寻一击致命的机会。

见那怪物不再像之前那般冲上来或者使用妖法攻击,而是在周围转动,荆绝不禁感到一丝危险,那怪物似乎在把自己当做猎物了。

“想不到你还有些灵智,再吃我一招!”

说话间,荆绝举起拳头冲锋向前。

那怪物见状并没有着急,双掌向冰面上一拍,在一人一妖中间迅速升起一面丈许高的冰壁,荆绝见状,丝毫没有停顿。

“轰!”荆绝打爆冰壁,顺着拳劲打到怪兽原先待在的位置。

“噗!”空气爆发出一声轻响,打了个空。不仅如此,在那妖怪原来待的位置的四周霎时间升起了五面丈许高九尺厚,光滑如镜的冰壁。

荆绝见状,也是不慌,挥拳打向周围的冰壁。

连续两面冰壁爆碎,大小不一的冰块洒满一地。

没有发现怪物身影,又消失了。

这下荆绝平静下来,不再动手打碎冰壁,荆绝知道,现在还有三块冰壁,自己只能运用拳劲瞬间打碎两块,定然不会发现怪物身影,那怪物一定躲在最后一块冰壁后面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想到这,荆绝纵身往后一跃,迅速远离那三块冰壁的范围。

刚撤离三丈位置,还没站稳身形,仅仅感觉到一阵寒风拂面而过,在荆绝站立的周围又瞬间升起五面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冰壁。

当下的情形比之前更加危险了,之前升起的五面冰壁只是挡在荆绝面前,而现在是将其紧紧的合围在了正中央。

“没办法了,既然你如此步步相逼,我便与你硬拼看看。”荆绝大声说道

话音落下,荆绝抬手便是两道拳劲打向两面冰壁,不做停顿,凌空跃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再度出拳,的又击向两道冰壁。

咔!咔!…

一连四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四面冰壁接连被轰得冰渣乱飞,溃散开来,纵然如此,那怪物的身形依旧未显露。

不过此时哪还需要想什么,那怪物一定在最后一面冰壁之后了,本能的反应,荆绝霸王拳又起,直接打向那冰壁。

不过,下一瞬,他的眼神骤然一变,急忙掠身朝后收缩,因为在他眼前,那冰雪怪物浑身散发着湛蓝之色,似在酝酿着什么惊人攻势。

吼!

见荆绝暴退,那怪物趁势穿破冰壁,只见那蝎子状的尾尖射出一条蓝色的射线,顺着地面划向荆绝身形,那射线速度极快。

荆绝身处暴退之中,想使出云影步逃离,不过却是来不及了,只得迅速运转灵力,使出霸王拳第一式,气贯山河。

此招一出,刹那间整个场面都是卷起一阵冰屑,凌空飘扬,遮天蔽日。

下一刻,一个凝练的拳劲虚影穿破空气,奔向射线而去……

没有诡异的声响,没有剧烈的爆炸声,只是那霸王拳劲虚影在接触那射线的一刹那,像是被当空禁锢住了一般,悬浮不动。

紧接着,那虚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实质化,化为坚冰。

哐当!

片刻之后,射线散去,一声诡异响动传出,霸王拳的拳劲被射线凝冻成冰落在冰面上,变成冰晶拳头。

眼前的情形让荆绝目瞪口呆,眼睛尽是难以置信,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竟然可以直接凝冻灵力,连带拳势都可以压制住,好可怕的冰冻力。”

那怪兽见关键一击未果,暴跳如雷,口中蓝光又聚,欲朝着荆绝再度喷吐一击。

荆绝眼见这般,哪还敢小觑,连忙云影步施展开来,欲要冲上前去打断那怪物的蓄力。

此时他的想法很清晰,就是不能让那怪物再度施展出那射线出来,否则真就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那怪物见荆绝不断靠近,自己的凝力时间又是偏长,索性放弃,埋着头往冰面狠狠一扎,只听得咔嚓一声,冰面瞬间只留下一个大冰洞。

掠至洞口,荆绝探头朝下看了几眼,未见怪物身形,犹豫片刻,没敢扎下去,主要是他不知道里面是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形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荆绝警惕的游曳在洞口周围,目光紧盯着脚下的冰面上。

整个冰晶空间又陷入了一片宁静,某一刻,荆绝突然眉头一凝,施展云影步掠于高空,朝下俯视。

呼呼!

凛风没来由的骤起,一点点湛蓝光芒在冰面之下一点点的渗透出来,一阵轰隆声起,荆绝顿时感觉到整片空间都是在极度的晃动起来。

荆绝暗叹不妙,让这怪物施展出这一击,恐怕自己也就止步第二层了。

旋即他双手汇于胸前,手指不断变幻:“言曰正心,天清地明,至大至刚,意漫丹心……”

少顷,天地仿佛都是被一股青光弥漫,一股强劲的威压自荆绝身上扩散开来,引得周遭的冰屑都是跳动起来,如同筛子抖米。

荆绝此时衣袂猎猎,鬓发飘飘,眼中的冰冷之色,仿佛与面前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孽畜,这方天正心印我还没真正用过呢,今天就用你试试招!”

说话间,其掌心青色秘纹显现,不过呼吸之间汇聚成一道光印。

“去!”紧接着荆绝一声长喝,左手抬右手,右手运力,一道青色光印陡然打出。

吼!

那怪物此时好似也将自己的强力一击凝练出来,顿时一声咆哮,舌头吞吐之间,一道带着极其恐怖波动的湛蓝射线也是爆射而出。

荆绝眼见这般,不禁一笑:“果然是个畜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不懂!”

蓝色射线与青色光印交错的那一刹那,整片空间像是被割裂了一般,都是剧烈晃动起来,不远处的冰山冰面开始碎裂,咔咔作响。

滋滋!

仅是接触片刻,那青色光印携带力压千钧之力,开始吞噬一切,那蓝色射线在其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瞬间被淹没了进去。

荆绝顿时一喜,虽然已经修炼许久了这方天正心印,但真正的用出全力,这还是头一回。

“哈哈,果然强悍。”朗笑一声,荆绝看下冰面那冰川怪物那几欲崩溃的身形,高声喝道:“旁门左道尔,岂能与我巍巍正心相抗衡!”

话音未落,轰隆隆的巨响响起,方天正心印将荆绝下方的怪物迎面罩下,强势的将怪物的身躯压成冰渣,内脏散落一地,冰面也被怪物的血液染成红色。

在半空中的荆绝长呼一口气,使出云影步,往下掠去,看着那只有几道还散发着点点炙热气息的器官,淡淡一笑:“没想到你还是只热血怪物!”

片刻之后,热气散尽,那几道器官皆是变色,逐渐的由实化虚,最后化作点点光点,缓缓朝着荆绝腰间的玄铁令符汇聚而去。

光点被玄铁令符尽数吸收之后,这片天地开始时暗时明,时而浑浊,时而清晰,时而天雷滚滚,时而阳光明媚,看得荆绝都是有些晕眩,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荆绝感觉到周围又再度回归安静……

此刻,在天刑宗的中央广场之上,那无相法目的第三圈射出一道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天呐,这么快就有人进入到第三层了吗?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有弟子这般惊讶的叫喊道,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之色。

“会是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唐延唐师兄!”

一堆弟子在底下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而天刑宗的另一侧,乾坤峰主峰之上,几个峰主围着一道玉盘并肩而立。

居中一位,乃是乾坤峰的峰主、天刑宗的宗主道生一,此人格外奇特,明明一头白发,但那面目却是如少年般的俊朗,皮肤白皙,丝毫见老态,笑眯眯的模样,给人一种极为和善的感觉。

“这个小崽子有点意思啊?是哪个峰的?”

天灼老人和猎鹰相视而望,皆是摇头,唯独只有刑山姑姑淡然一笑:“师兄,这是绝峰的弟子—荆绝。”

正文 第45章:无相幻境

道生一和煦一笑,带着几分欣赏之色望着那玉盘中人:“项师弟这老小子,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但是看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准啊。”

天灼老人望着玉盘,长长叹息:“我诛峰怎么就没有出色的人呢?”

说着说着,天灼老人的眸子霎时间亮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来了来了,这小子是我们诛峰的!”

三人闻声,顺着天灼老人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玉盘之中的又是出现一道人影,那道人影年岁不过十八,长得是风度翩翩,实力与荆绝一般,是在练气七层,正是袁青山!

话音未落,葛云的身形也是出现在玉盘之中,天灼老人又是咋咋呼呼的开口:“哟哟哟,又来一个。”

天灼老人此时开怀大笑,看着这俩小子是越看越满意,拍着胸脯说道:“咋样,我的眼光也不比老项的差吧!”

其余三人闻声鄙视的看向天灼老人,虽心有不满,但自己峰的弟子,却是迟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时间也没有多作言语,只管继续盯着玉盘,寻找着自己峰弟子的身影。

……

不知过了多久,荆绝的双眼才缓缓睁开,熟悉的场景令他如同雷击,愣在当场,半天没说出话来。

放眼望去,自己站在偌大的广场之中,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四周亮起的点点星火,还有一颗硕大如眼目的珠子摆放在广场中,那眼珠子闪烁三层冰冷的光圈。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站在无相法目的广场外,难道无相法目的第二层我没有通过吗?”荆绝陷入短暂的呆滞中。

不一会儿,无相法目后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荆绝缓缓走过去,站在两人的视线外观察,看到争执的两人竟然是老疯子和刑山姑姑。

见着老疯子,荆绝兴奋不已,这老疯子外出时的状态,他可是亲眼目睹的,那种非常状态让他担心,欲要上前问询一番。

刚上前一步,荆绝像是听到二人在谈论些什么东西,似乎与自己有关,便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那正在谈话的二人像是察觉到了有人走了过来,刑山姑姑毫无表情的扭头冰冷的瞥了眼荆绝所站立的方向,老疯子也顺着刑山姑姑的眼神恨恨的瞪了一眼。

紧接着,刑山姑姑扭过头对着老疯子严声道:“项师兄,你这绝峰唯一的弟子不行啊,连第二层都闯不过,现在被无相法目强制性的丢了出来,真是丢人,真搞不懂你当时怎么会收养这样一个废物。”

老疯子项天楚闻言也是收回目光对刑山姑姑说道:“师妹,那崽子是我带回来的不假,可我也没打算要着重培养他啊,更没把他当作什么绝峰的希望,只是把他当做我绝峰的一个杂役,我虽传他功法,那也只不过是看在他跟我多年的份上,找了几本鸡肋功法施舍与他罢了。”

……….

听完这话,荆绝顿觉思绪混乱,浑身乏力,他面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脸颓败,喃喃自语:“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扮演着这样一个角色。”

话语至此,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老疯子会说出这般,几个箭步掠到二人面前,刚想质问一番老疯子所说的话的真假,却发现自己却没了勇气,最后只是低问了一声:“老头,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大没小!”话音刚落,荆绝便被一道强力的劲气掀得一个趔趄,嘴角溢血,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冰冷的话语。

他缓缓抬头,望向二人,只见刑山姑姑怒目而视,那种冰冷之色,令得荆绝浑身颤抖。

老疯子此时也是目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旋即看向刑山姑姑:“师妹,不过是个废物,惩戒他岂不是脏了我们自己的手。”

刑山姑姑闻言,身化虚影,消失于无形,紧接着,疯子也是离去,只不过临走前,狠狠的瞪了荆绝一眼。

荆绝见得这般情形,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处,脑海当中开始浮现着以往种种……

“我原以为,你疯了,你不会嫌弃我,不会视我为不同,不会视我如瘟神,可没想到,呵呵……”

“你没疯,是我傻。”

不知过了多久,荆绝抬起头,试图不让眼角的泪水溢出来,可,这又哪是他能控制得住的?渐渐的他悲痛化作愤怒,抬手指天,高声怒吼:“凭什么?凭什么要与别人不同?凭什么我是瘟神!”

嘶啦!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凌空劈下,荆绝眼见于此,浑身气势乍变,目露残酷之色:“区区天雷也想惩戒我?百劫铜魔功!”

说完脚下薄雾连绵,云烟骤起,掠身一拳,与那天雷硬撼而去。

然而,他期待的那种雷力洗涤肉身之感完全没有,反而是一种真实的雷击疼痛感传来,让他的浑身抽搐,最后晕厥。

当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狼狈的依旧躺在原处,他一脸吃痛的缓缓起身,漫无目的的在广场上晃悠着。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或许这天刑宗已经容不下他了。

最终,他思来想去,朝着斋堂走去,他要去买通乔氏夫妇送他离山,离开这已经不属于他的地方。

来到斋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是贾进。

此时的贾进整被一堆年轻弟子簇拥着,他身着一身奢华的衣衫,脸上洋溢着笑容。

见到荆绝前来,一个年轻弟子淡淡一笑:“哟?这不是瘟神嘛?早前在法斗场先胜袁青山再胜孔北斗啊,意气风发,现如今啧啧…连无相法目的第二层都没闯过,沦为了下等人。”

贾进闻此,瞪了那说话之人一眼,那人顿时如同雷击,愣在远处,不敢再说话。

荆绝见状,仿佛心中流入一道暖流,温暖了他被摧残的心灵,看来,在这天刑宗,也不是没有人对他好的,旋即他感激的朝着贾进走去,一脸和煦的道:“贾师兄……”

可话还没说完,旁边又有人出声:“凭你这下等人也配叫无相法目脱颖而出的潜龙为师兄?”

“诶,让他叫最后一次也无妨。”贾进拍了拍那人肩膀,旋即笑吟吟的看向荆绝:“呵呵,你想出宗是吧?”

“是。”荆绝毫无掩饰,径直说道:“师兄你通关了无相法目,成了潜龙?”

贾进点了点头,道:“我现在不仅是潜龙,还是绝峰的大师兄,师尊让我带句话给你,出宗可以,把你这一身修为留在天刑宗。”

荆绝是越听越不对劲,脸色骤变,往后身撤丈余,道:“你们想废我修为?”

“呵呵,只是让你把宗门给你的东西留下来而已。”贾进淡淡一笑,随即目光冷冷瞥向荆绝,声音低沉的喝道:“动手吧!”

“凭什么?这一身修为乃是我自己所修。”荆绝不服,同是怒吼出声。

“呵呵,看来你不愿自己动手了?也好,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说着贾进浑身气势一散,欲要动手。

荆绝见状,面如枯木,有些颤抖的说道:“贾师兄,你……”

话音未落,贾进抬手而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打向荆绝,荆绝防尤不及,硬生生吃下一记,被打得倒退几米。

“贾进,你来真的!”荆绝浑身火气也是冒了起来,百劫铜魔功运转,四劫之力缠绕周身,气势非凡。

“师尊说你练了一套捡来的魔功,我倒是真想领教一番。”贾进玩味儿的笑了笑。

“是你逼我的!”荆绝此时真的被贾进给激到了,愤怒出手,扬起手臂便是一记霸王拳朝着他打将而去。

贾进不急不慢,手指一散,形锁五连环祭出,霎时间金光四射,荆绝感觉到天空五轮金灿灿的烈日朝着他笼罩而来。

荆绝一个移形换影挪开身位,掠身到贾进身后位置,毫不留情的一拳打下。

啊!

一声惨叫传出,天空五轮烈日骤然消散,随后贾进的身形横飞而出,重重砸在斋堂的立柱之上,一口鲜血喷出。

荆绝见状,顿时皱眉,心想我都已经没用全力啊,怎么会这般?急忙掠身到贾进身前,蹲着身子来查看,眼神关切的说道:“贾师兄,你没事儿吧。”

然而,贾进阴邪一笑,从身后到处一柄利刃径直插向荆绝。

荆绝望着那早已入体三分的利刃,顿时大吼出声:“贾进,你不得好死!”

说着,荆绝朝着贾进一拳打下,轰向他的头颅…….

此话一出,一个此时正左拥右抱着美娇娥,端坐在城主高位的‘贾进’此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他妈在骂我!”

随后,‘贾进’猛的晃了晃头:“我不是在无相法目里吗?怎么当起了城主?”

……

荆绝望着那头颅被打得稀烂的贾进尸身,浑身乏力,立在远处,呆若木鸡。

“啊!”紧接着,几声惊叫声传出,斋堂内所有人抱头鼠窜,一个个惊惧的高声叫喊着:“瘟神把宗门的潜龙给打死啦!快去找刑罚殿的执事前来捉拿这厮!”

正文 第46章:敌现

随着几名弟子的叫喊声传出,刑罚殿的一众执事足有二十来人应声而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刑罚殿的主事长老仇云莲,她站在首位,眼神冰冷的盯着荆绝。

“仇长老,我……”

“给我拿下这个贼子,生死勿论!”荆绝正想解释点什么,但仇云莲明显没有想与之废话的意思,大手一挥,招呼着众多执事,朝着他合围而去。

眼见势头不对,荆绝自然也不能如羔羊一般任他们宰剐,当然对方人多势众,他也不是对手,索性施展着云影步欲要逃脱。

刚闪身两步,却又是见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袁青山和葛云。

这下,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荆绝此时可以说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他望着合围而来之人,踉跄往后两步,眼中尽是绝望。

见到袁青山和葛云,仇云莲却是掠身朝前,指着二人便是喝道:“你们是何人?胆敢私自闯我天刑宗!”

荆绝听得此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两眼犯疑的看向仇云莲,心想这两人可是她亲自判送去关禁闭的,多多少少也应该是有些印象的吧?就算没什么印象,可这袁青山葛云二人都是身着天刑宗外门弟子服,与周遭旁人无异

袁青山看着仇云莲,冷笑一声:“你这臭娘们还真是聒噪!”随即目光给葛云一个眼色,示意他上去将仇云莲解决。

葛云掠步向前,一身灵气涌动,直逼仇云莲:“老子忍你很久了,在外面你是长老,把我关禁闭,我不敢惹你,但在这幻境教训你一番解气,还是可以的。”

说话间,右手高举,点点赤红灵气凝聚掌心,随即轻喝一声,一掌打出,不偏不倚,正对着仇云莲的头颅。

轰!

伴随着一道劲风,那仇云莲甚至是连最后一身惨叫都没叫出来,头颅就已然被打成一道血雾,消散在天地之间。

身旁众人被骇得不轻,尤其是荆绝,这葛云可是他童年阴影啊,虽然他知道葛云有两下子,但也绝对不可能恐怖至斯。

荆绝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目光呆滞:“不,你不是葛云。”

一众执事已是朝葛云掠来,他这个时候哪还有闲功夫跟他废话,只是冷眸瞥了一眼荆绝,便接着应付眼前的麻烦。

一旁站立着的袁青山看向荆绝,戏谑的笑了笑:“一个小小的幻境,就把你搞成这个样子,看来,我们还是高看了你。”

荆绝听得这话,顿时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心想这老疯子、贾进、刑山姑姑平日里对他那般好,怎么会突然转变成这般态度?而且贾进再不济,也不可能被他随意一拳给秒杀了吧,现在看来,因为这里是幻境,倒也全都能说得通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不解的望向袁青山:“你们不属于这个幻境?”

“不然你以为这臭娘们怎么会平白无故不认得我二人?”袁青山一边说着,一边摩搓着手掌,嘴角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把你的机缘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否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得知自己身处幻境,荆绝终于是放下了一层心理包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苦笑道:“看来还得感谢你们帮我看破了这幻境,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单凭自己能不能走出心障,不过,你们又是怎么进得了我的幻境的?”

“你把你的机缘交出来,我就告诉你,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袁青山玩味儿的说道。

荆绝此时已知自己身处幻境,但他也不能确定这袁青山葛云二人是不是幻化而来,旋即云影步施展,掠到袁青山身前,一拳打出。

轰!

随意一拳袁青山自是能挡得住,抬手同是一拳,与荆绝飞来一拳硬撼在了一起,他身形寸步未移,这一击的对抗,两人平分秋色。

“果然是真实的,看来你两人为了对付我,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啊!”荆绝见状,嗤笑一声,随即他的眼眸变得阴冷,如同一只凶残的野兽,低喝道:“不过就算如此,你们想要我的机缘,想要我的命,那就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百劫铜魔功!”荆绝高呼一声,只见那暗金色的灵光逐渐浮现在他的身上,那等威势,令人生畏。

袁青山深知其炼体功法和拳法的厉害,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黝黑且两头布满铁钉的长棍做防守状。

一旁的葛云见状,眉眼之中透露出些许狠意,掏出一柄寒光渗人的短刀准备相帮袁青山。

袁青山洞穿葛云意图,怒喝一声:“这里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先去将周围几个碍事的铲除掉,这瘟神留给我便可。”

葛云犹豫片刻,扭头看了看几道来势汹汹的身影,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这些东西的确碍事”,说话间,冷哼一声之后,他手中凝聚数道灵光对准那几道身影招呼而去。

然而就在二人商量之时,荆绝却是抢先发难,不过不是针对袁青山,而是背对着袁青山持拳追向葛云。

荆绝的目的很简单,先是解决最弱的一个,不然待会葛云腾出手来,两人夹击,自己会很被动。

“你的对手是我!”袁青山见荆绝如此,认为对方是藐视自己,旋即怒不可遏的出声怒吼出声。

说话间,袁青山脚下烟气弥漫,使出逐烟步飞速追上荆绝,单手持棍横亘在荆绝面前,挡住荆绝的去路。

去路被封堵,荆绝冷眸瞥了一眼袁青山,道:“还真是块烂膏药,甩都甩不掉!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你!”

说完!荆绝一个纵步闪身贴近袁青山抬拳便打,袁青山立马抽回棍身,将棍尖对准荆绝的拳头对撞而去。

“轰!”一声犹如金铁相交的响声传出,那拳头与棍尖相撞在一起,仅是一瞬,那袁青山便感觉到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传遍他的周身,震得他经脉都是有些酥麻,下一刻,他被连人带棍掀飞出去。

荆绝见状,不依不饶的向着袁青山追去。

袁青山见荆绝来势汹汹,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道金光闪闪的灵符,双指一点,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低喝一声:“去!”

霎时间,那令符气息骤变,一股炙热的气息传开,只见一颗如人头般大小的火球朝着荆绝激射而去。

荆绝眼见飞来的火球,眉头一凝,随即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接着他气势更胜,凝聚霸王拳拳劲在手,打向飞过来的火球。

“嘭!”火球被荆绝打炸开来,零零碎碎的火星四射。

但是荆绝也不好受,在火球被打炸的瞬间,一个热浪和火球的威势将他的上衣焚尽,同时被震得口溢鲜血,身形也是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定住。

不远处的袁青山见状,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用着几近嘶哑的声音喊道:“不可能,那是中阶火元符,你竟然能将之打爆而且仅仅受了这么一点伤。”

“哼!一道小小的火元符你就想将我重创,你也太小看我了。”荆绝闻言讥讽一笑,身上暗金色灵光闪烁的他,掸了掸身上的零碎火星。

眼见荆绝肉身这般强横,袁青山不敢再与之硬撼,连忙将长棍插在地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青色的乌龟壳往上一抛,顿时一阵青色乌龟壳的灵光将袁青山笼罩在内。

荆绝见得这般,有些讶异,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东西,思忖片刻之后,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没看到我在法斗场的比斗,那孔北斗可是跟你有件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已经被我生生打爆,现在我实力精进更是不在话下,你以为你当个王八就能安然无恙?”

说话间,他的身子已经往前掠动,霸王拳出,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袁青山见冲过来的荆绝,却是不闪不避,在青色光罩内抱手在胸,笑盈盈的望着冲过来的荆绝,那样子显得十分自信。

“噗!”

下一刻,荆绝持拳狠狠打在青色的罩子上,然而并没有达到他预想的那预想那般,整个青色光罩都是溃散,而只是传出一声轻响,随后那罩子便顺着拳劲深深的凹陷下去。

荆绝见状,顿觉讶异,急忙加大拳劲,不断压迫青色的灵罩,眼看着那拳头快要碰到袁青山时,那青色光罩瞬间光芒大作,将荆绝反推出去。

被反向冲击的荆绝飞身出去,翻了几个滚,半跪在地面上,手臂变形,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哈哈!你以为我这个是孔北斗的那赤鳞龟背?实话告诉你吧,这是青玄龟背……..”

话音未落,袁青山便发现一旁的葛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几道幻境幻化出来的身影解决,恶狠狠的看着倒飞出去的荆绝,手中还拿出一枚猩红的丹药准备吃下。

“葛云你怎么这么快将我给你的逆血丹拿了出来,快快停手!”袁青山见葛云欲要服下那诡异丹药,脸色骤变,连忙出口叫吼道。

正文 第47章:逆血丹

然而葛云却是无视叫吼着的袁青山,仰头将丹药丢进嘴里,只一刹那,葛云变得双目血红气息狂暴,那气息已然与练气八层无异。

而后单手紧握住短刀,目光紧盯着荆绝怒喊道:“就算拼着掉落三阶,修炼无望,我也要他死。”

荆绝听闻此情形,一时间又惊又疑又恼,心想我跟这个葛云虽然有些摩擦,但好像也没那么大的仇吧,非要置我于死地?而且他那手上到底是什么丹药?他的气势怎么突然涨了一大截?

心中虽有万千疑问,但此时荆绝却是不敢大意,连忙起身,戒备着两人。

与此同时,葛云也不再废话,用力将紧握的短刀用力一甩,带着极度暴戾的气息,对准荆绝的头颅急袭而去。

若是平时对付葛云,荆绝估计会不屑一顾,但此时葛云的气息已经变得极其诡异,那短刀划过,几乎是连空气都是被割裂了一般,极其恐怖,他不敢托大,神色凝重的望着飞过来的短刀,将百劫铜魔功运转道极致,脚下云影步也是运转开来。

叮当!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荆绝的近处传出,荆绝定睛一看,原来那短刀竟是被袁青山用长棍打飞向侧边。

荆绝顿时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不都是来对付我的吗?怎么还自己先对上了?他诧异的看着两人,表示不解。

葛云见那掠去一刀被袁青山出手打开,脸色陡然变得阴寒,指着袁青山的鼻子怒吼道:“袁青山,你是什么意思?”

“葛师弟,你要取他性命我不阻止,但是你可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等我拿到他的机缘……”袁青山可是知道那逆血丹的效果,服用下去之后,整个人会变得无比暴戾,所以用着十分平和的语气这般说着。

可话还没说完,葛云浑身气势一散,怒吼出声:“什么狗屁机缘,与我何干?田艺跟了我多年,我二人亲如兄弟,如今却是落得个气海尽毁的下场,全是拜这瘟神所赐,我现在就要他的狗命,为我的兄弟报仇,我劝你不要横加阻拦,不然我连带你一起收拾了。”

听到这里,荆绝才总算明白了这葛云为何这般拼命,原来是要替田艺报仇啊!

袁青山葛云所言,是再也沉不住气了,脸色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姓葛的,你不要忘了,你的逆血丹是谁给你的,现在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想对我出手?哼哼,你以为给你逆血丹,我就没后手?光凭青玄龟背,就足够抵挡你的攻击直至逆血丹药效结束,一个时辰后,你在我面前又与废人何异?”

说到这里,袁青山似乎发觉自己的话有些过重,万一真激到了葛云,不惧生死非要斩杀荆绝,那岂不是坏了大事,旋即他神色略缓,语气温和的说道:“乖乖听话,别让师兄为难,只要你我先对付荆绝,到时候,这机缘拿到手,我自会把他交由你处置,并且我还有办法解除逆血丹的副作用,让你只是虚弱几天罢了,就算你要分这机缘的一杯羹也不是不可以啊……”

“你!......”葛云指着袁青山,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手指也渐渐收拢,并握成拳,低叹一声:“嗨呀!”

袁青山见这大棒加萝卜有了效果,心中一喜,但脸上神色却是丝毫未变,低喝道:“你什么你,还不乖乖的对付瘟神去。”

葛云闻言,转身面对荆绝,在转身时,那猩红的目光暗暗的轻瞥了袁青山一眼。

虽然葛云的目光很隐晦,但是袁青山还是轻易捕捉到了,他嘴角邪魅一笑,心里暗道:“等你杀了荆绝,便是你的死期,到时候我再来个死无对证,嘿嘿……”

趁着二人争执,荆绝倒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并且服下了一枚补气丹,比之先前,气息完全稳定下来,看着葛云望向自己,讥讽一笑:“怎么?你俩不对咬了?怎么不打起来?”

“哼,我倒想看看你一会儿还有没有这样一副嘴脸了?”

葛云本就在气头上,被荆绝这么一刺激,火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刀也不捡,径直冲向荆绝,一脚踹朝着荆绝的下腹踹去。

荆绝见状,双手按下往上踢的双脚。

接近万斤的巨力震得荆绝双手发麻,但仅仅也只是如此而已。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荆绝顺势撤身,半空之中霸王拳劲瞬间凝聚,凭着云影步再度近身葛云,扬手一挥,带着滚滚四劫之力,打向葛云。

呼!

葛云服下这逆血丹,本身实力已暴增到练气八层,接下这一记,自然不是问题,拳掌交错之间,两人皆是暴退几步,连那地面都是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果然不好对付!”葛云见两记皆是没有打出明显优势,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三尺青峰剑,不由分说,对着荆绝的脑袋便恶狠狠的劈了去。

剑威未至,荆绝便使出云影步,闪身开来,葛云的宝剑仅仅劈中了荆绝的残影。

葛云见状,又持剑追身上来,又是当头一剑,照样劈了个空。

荆绝见这葛云一剑一剑打得是气势汹汹,不敢触其锋芒正盛之时,毕竟他可还有着袁青山还要对付,必须要保存一定的实力,这葛云服了这诡异的丹药,保不齐那袁青山还有!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躲闪。

一旁坐山观虎斗的袁青山,原本是想等这两人拼耗得差不多了,趁势一起拿下,可是见这葛云剑剑致命,招招不留手,不免担心起来,急忙叫吼道:”不要劈头,斩四肢,刺灵海,要活的!要活的!”

本来葛云多击不中,听闻袁青山这话,好悬没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心想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本想斥责他两句,要其帮忙,可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吃了逆血丹的,这才没过几招就要帮手,显得自己有些太废物了,也就作罢,随即他也只得束手束脚的追逐荆绝,隐隐间,那剑招已经紊乱。

又是追逐了好一会儿,葛云被磨得有些气急败坏了,也懒得追了,立在原地,指着荆绝喝道:“瘟神,跑来跑去像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敢不敢与我一战?”

“哈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脑子不好,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我站着跟你硬拼,那不是找死吗?”荆绝拉开了数十道身位,远远的望着葛云,讥讽一笑。

葛云沉默片刻,回首看了一眼袁青山之后,才扭头看向荆绝:“放心,他不会出手。”

“哈哈……”荆绝闻言,朗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摆了摆头:“好好好,我信你,那我说我是你爹,你也应该信我吧?”

“找死!”亦如早前那般,荆绝轻易的就能激怒葛云,葛云的脸色此时变得铁青,浑身都被气得颤抖起来,暴戾气息扩散开来,他提剑而上,速度快到极致,手中长剑一挽,数道剑花铺散开来。

一时间狂风不止,连周遭的空气都压抑起来。

“哎,你这个忤逆子,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既然你执意要与我正面一战,那我便如你所愿!”或许是葛云爆发出来的气息引起了荆绝的战意,又或者是想与这个多年欺负他的人来一次了断,他此时浑身气势也骤然散开,灵气升腾,四劫之力宛如四条暗金色的小蛇缠绕在他的手臂之上,发出滋滋的叫声。

“霸王拳,第一式,气贯山河。”

下一瞬,一道灵光拳影携带狂暴的灵压,随着荆绝的话语脱手而出,对准那疾掠而来的数道剑花,暴轰而去。

嘭!

一声巨响如同炸雷般传出,只见那硕大拳影与那道道剑花相撞在了一起,瞬息之间,一股磅礴的能量朝着四周溢散开来,卷起一阵狂风,弄得一旁观战的袁青山都不得不衣袖遮面,灵气御体。

当啷!

接着,片刻之后,袁青山听得一声脆响,他连忙放下手来,只见那葛云凌空倒射,被震得口喷血雾,那葛云手中的宝剑已经被震成几截,分落而下。

“嘶!”袁青山此时倒吸一口凉气,惊愕不已,这小子到底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修为比他高一层竟然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想到这里,他心中激动不已,若是自己得到这机缘……

荆绝见这霸王拳又没有让他失望,淡淡一笑,立马冲上前来,准备彻底解决掉葛云。

葛云见那阵势,心中升起了一阵惧意,哪还管得了身上的伤势,急吼吼的朝着袁青山道:“还看戏呢?这小子这么棘手,我死了你也休想好过。”

还在幻想当中的袁青山,此时被一语喝醒,旋即不再藏拙,撤去青色灵光罩,单手朝向原先落在地上的棍子,那棍子颤抖几下便飞到他的手中。

借着他身形一闪,连人带棍一齐掠向荆绝,高喝一声:“在我面前逞凶,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吧,来尝尝我的灵蛇棍!”

说话间,袁青山微微运力,那棍子陡然间开始散发着一种极度冰冷气息,朝着荆绝激射而去。

荆绝见棍飞来,长手欲抓,但那棍子忽然像灵蛇一般,自其左手缠至右手,令他双手动弹不得。

正文 第48章:杀!

葛云见荆绝被束缚住,机不可失,丢下手中的剑柄,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运转灵气,一掌朝着荆绝的后背打来。

然而荆绝的肉身何等强悍,岂是他随意一掌就能打伤的?在手掌碰到荆绝后背的一刹那,葛云的脸色就已经不对劲了,觉得像是打在金石上一般,震的手掌发麻。

“苍蝇第一次咬我,我吹一吹,苍蝇第二次咬我,我掸一掸,但第三次还咬我,那我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虽然那一掌没有对荆绝造成什么伤害,但也是让他往前踉跄几步,顿时一股火气上来,四劫之力运转,附着在脚上,猛的往后一踹,带起一股强劲的能量波动。

“啊!”

一声惨叫传出,那一脚不偏不倚正巧踢在葛云下半身,葛云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躬在地上,手捂住裆部,面色涨红,冷汗直流,痛苦难当。

“你!你他妈的!你玩阴的!”葛云抱着裆部呼吸紧促的说着,眼中尽是愤怒与不甘。

然而荆绝此时只是冷瞥了他一眼:“我本无意杀你,你若再不知好歹,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葛云似是感受到荆绝那如刀锋般的眼神,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露出畏惧之相,不敢再多言,只是抱着自己的宝贝玩意儿缓解痛苦。

葛云算是解决了,可还有一个麻烦在,荆绝看向自己身上缠绕着的灵蛇棍,突然身子收缩扭动一阵,试图挣脱束缚。

袁青山见状,冷笑一声,双眸盯着那灵蛇棍,手指迅速在胸前缠绕,嘴里念念有词。

霎时间,那灵蛇棍迅速伸长,顺着荆绝的躯体缠绕而去,仅是一息,便将荆绝的四肢都是缠住,令得荆绝动弹不得。

荆绝此时慌乱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暗自运转百劫铜魔功,试试能否挣扎脱身。

“别挣扎了,你挣不脱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把你得到的机缘交出来,看在同门的份上,我也许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否则…哼哼…”袁青山脸上露出一丝阴邪笑容,缓步朝着荆绝这边一步步的靠了过来。

听得这话,荆绝也是不理,依旧自顾自的运转着百劫铜魔功。

片刻之后,他一身大吼,浑身气势骤然荡开,那四劫之力溢出,硬是将那灵蛇棍撑得松动了一分,渐渐得空出一点缝隙出来,荆绝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伸开右掌顺着那松动的缝隙抓住灵蛇棍的棍头用力一扯,整条灵蛇棍被他拉了下来,荆绝的手臂只留下一圈鲜红的印子。

袁青山见状,顿觉不妙,再度掐诀,灵蛇棍尖端弯曲,想再度缠绕住荆绝,荆绝丝毫不敢懈怠,将灵蛇棍弯曲的棍头丢在地上,单脚狠狠踩住,双臂抓住棍身两端,往上一拉,灵蛇棍被拉得笔直,发出诡异嘶鸣的声音,像极了一条有生命的灵蛇。

而在荆绝有此作为之时,那袁青山却是露出了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浑身颤抖。

荆绝见到袁青山那副德行,哪还不知道这灵蛇棍就是他的本命法器,嘴角一斜,手上力度再增一分!

嗡嗡嗡!

那灵蛇棍急速颤抖,不断的发出颤音,其上诡异气息此时也在迅速消散。

没过一会儿,那灵蛇棍便不再发出声响,色泽也是渐渐暗淡下来,最后与普通棍子无异,被荆绝生生扯断。

那灵蛇棍断裂的那一刹那,袁青山猛的吐出了口鲜血,一脸灰败,显然本命法器受损,自己受伤不轻。

荆绝见袁青山惨状,迅速将四劫之力覆盖在那断棍身上,提拎起来,飞身打向袁青山。

此时状态不佳的袁青山不敢正面硬来,立马祭出青玄龟背,支起青色灵光罩将他笼罩。

“又是这破龟壳!”之前在这青玄龟背上吃了不少亏,此时荆绝再见,心中也是升起一团怒火,不再犹豫,挥棍直入。

然而,棍子在碰到罩子的那一瞬间,荆绝依旧被一股莫名的力道反弹飞出。

“荆师弟,咱们好歹同门一场,我虽有意为难你,但也付出了代价,我的本命法宝被你所毁,也该解你心中之气了吧,今日就此作罢如何?况且你也打不破这青玄龟背,如此往复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虽说顶住了这一击,袁青山心里还是生了些惧意,毕竟他的本命法宝尽毁,自己受伤不轻,现在还真没有多少灵气够支撑这青玄龟背太长时间,话语间俨然生出了退意。

荆绝闻言,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弧度:“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有点多余?”

说话间,荆绝已然再次持棍攻击青色灵光罩,左一下,右一下,始终无法攻破,依旧被反弹的四处乱飞,但就是如此,荆绝却是越打越来劲,令得袁青山都是头疼不已。

然而,没过多久,袁青山的眸子却是闪出了一丝光芒,奋力的支撑着光罩,未有话语。

与此同时,荆绝也是发现了异样,急忙扭头看去,只见那葛云已然是飞掠朝他而来,手中还反捏着刚才使用的短刀,脸上挂着一抹残忍。

“自己求死,可就怪不得我了。”见此情形,荆绝眸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佯装不顾葛云,将断裂的灵蛇棍用尽全力朝着袁青山猛一掷,灵蛇棍如同标枪一般飞向青色光罩,那荆绝也追棍而上,后面的葛云依旧也追在荆绝后面。

袁青山见状,终是缓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浮,喃喃道:“终究还是嫩了点,容易轻浮啊,现在就忍不住了。”

由于投掷速度、力量达到极致,那断棍刺在光罩上,直接将光罩压缩至严重变形。

但是,那投掷出去的断棍还是不能将青色光罩刺破,依旧被反弹回来,那反弹回来的断棍宛如蓄势已久的箭矢,携带着令人窒息的锋芒笔直的冲向荆绝。

荆绝见那断棍反刺过来,不闪不避,张开五指,似乎想抓住断棍。

谁料那长棍威势过甚,轻松的刺穿了荆绝的整条手臂,后面的葛云见状,轻出了口气。

“不好,是残影!”然而,仅是瞬息,葛云便脸色骤变惊呼出声,他亲眼见到那断棍在完全刺穿荆绝的手臂时,完全没有任何的阻碍,那荆绝不喊不叫,血也不留,身形渐渐消散。

不错,在断棍的那一刹那,荆绝施展了移形换影。

那断棍贯穿荆绝的残影之后,剩下的目标可就是葛云了,他立马调转身形想闪避,但是由于之前的疏忽,加上断棍的速度极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没有释放护体功法,便已至面前,下一瞬,直接被长棍从胸口贯入,刺了个对穿,从空中跌落下来。

跌落在地上的葛云用力支撑起身体,口溢血红色的泡沫,用力睁大眼睛看了看荆绝和袁青山说道;“你们……!”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他的眼神涣散,胸口塌陷,随后倒在了地上。

葛云本就是强弩之末,这下来这一记重击,显然已经殒命。

眼见葛云身死,袁青山惊怒异常:“瘟神你竟然敢擅杀宗门弟子。”

荆绝闻言,耸了耸肩道:“不,你错了,不是我杀的,是这灵蛇棍杀的,嘶…这灵蛇棍是谁的呢?还有反射这灵蛇棍的青玄龟背又是谁的呢?哎呀,都是袁师兄你的啊,袁师兄,是你杀了葛云葛师兄啊。”话语的结尾,荆绝的眼神阴冷无比。

“你!”见荆绝给他扣了这么顶帽子,袁青山顿时胸口起伏,显得是气得不轻,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连叫三声好,以泄自己怒气。

稍平复了下心绪,袁青山接着道:“既然你有意栽赃于我,那我也不得不取你性命了,来吧,暗灵弩!”

说完,袁青山撤去罩子,瞬间拿出一把弩,那弩品相精美无比,灵光闪烁,显然不是什么下等货色,那弩上没有箭矢,但是弦却崩得笔直。

袁青山将手臂对准荆绝方向,一道灵光在弩上缓缓汇聚。

“嗡!”只听见一声弦响,一道恐怖的气息朝着荆绝的方向席卷而来。荆绝只能感受到气息的方位,但是看不到箭矢,只好侧身避让。

那道气息顺着荆绝的脸上一擦而过,荆绝的脸被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接着,那道弓箭上恐怖气息再次凝聚,荆绝不敢让袁青山再次激发,自己的肉身虽然恐怖,但是那弓箭的威力让你荆绝不敢小觑,旋即趁袁青山还没激发,连忙闪身,脚踩云影步,向袁青山靠近。

那袁青山见荆绝靠近,连忙支起将有弩的手臂放下,青玄龟背再度祭出,欲要支起青色灵光罩。

荆绝见状,腾空而起,趁着那青色光罩没有完全凝结,在空中大吼一声:“气贯山河!”随后一道恐怖的拳劲脱手而出打向灵光罩。

磅!

一声惊天巨响传出,那未成形的青色光罩瞬间碎裂,那袁青山瞬间被掀飞数十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血。

反观荆绝这边,由于连续释放霸王拳劲,也是落在地上单膝伏地,嘴唇发白,气喘吁吁。

“看来那刚猛的拳劲你也不能连续释放嘛,哈哈哈。”横躺在地的袁青山,此时一边咳血,一边脸上浮现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比起你还是要好上一些的。”荆绝摇头晃脑,又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补气丹服下。

“哦,是吗?”袁青山此时手臂颤颤巍巍的拿出一枚与之前葛云吃的一模一样的丹药欲要服下。

荆绝见状,心头一惊,连忙纵身掠起,手指不断变幻,压榨着全身所有的灵气劫力,朝着其上汇聚。

他不能让袁青山服下这枚丹药,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对峙,他必死无疑。

“方天正心印!”一声轻喝,荆绝手中的青色印记已然成形,他撑着最后一口灵气,强行打出。

这一记,虽然不及平日里随意凝聚的方天正心印的威力,但要结束袁青山却是绰绰有余了。

果然,伴随着袁青山的一身惨叫,那青色光印自上而下迅速将他的身体淹没,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终于,结束了。”灵光散去,当荆绝看到那已经被光印摧成一滩肉泥的袁青山,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

正文 第49章:通过幻境

幻境之中,荆绝调息了好一阵,才缓缓起身,望着周遭的幻境,荆绝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他虽然知道这里是幻境,可这怎么出去呢?

想来想去,望着葛云袁青山二人尸体,想着这两人知道怎么进来,肯定也有办法出去,索性朝着二人尸身赶去。

葛云一穷二白,整个储物袋尽是些女人物品,什么肚兜啊,发夹啊,簪子啊,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荆绝都不认识,比如几根精美的小绳子串联在一起,隐约有点像穿下身的。

“玩得还挺花。”荆绝探查了一番他的储物袋,摸了摸鼻子,脸颊隐隐都有些发红。

荆绝也不管了,起码这储物袋还值几个子儿,索性将其收了起来。

袁青山则好一点,储物袋倒是有些好东西,什么聚气丹补气丹皆不下十枚,连聚灵丹都是有一粒,除此之外还有几张攻击类的符箓,当然了,还有那枚他还未来得及吞服的逆血丹。

其余的,都是一些袁青山已经用过的法宝,荆绝虽然看不上眼,但也是将其收了起来,毕竟还是能换点灵石的。

虽然收获不错,但确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完全破除幻境的东西,荆绝眉头紧蹙,看来想出这幻境只能靠自己了。

他四处打量着,望着这几乎与外界一模一样的幻境,他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呼呼。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一道阴风刮过,那原先被葛云收拾掉的幻境幻化出来的人瞬间化作一道道湛蓝色的光点。

荆绝望着那些光点,突然想起在第二层解决那冰雪怪物时的场景,随即心意一动,将腰间的玄铁令符拿了出来,微微一催动,那些零散的光点被吸进玄铁令符。

果然,光点进入玄铁令符之后,整个幻境开始崩塌,如同一面镜子一点点的碎裂开来。

紧接着,道道嗡鸣之声传出,令得荆绝几欲晕厥。

不过那诡异的声音仅是持续片刻,便是消散,荆绝这般感受着,渐渐的恢复着清明。

“哈哈哈,师弟,没想到你也过了第三层。”

荆绝正打探四周那陌生的环境,突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他放眼望去,只见贾进纵身朝着他掠来。

荆绝不喜反惊,倒掠数十步,与贾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刻保持着警惕,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真是假?”

“什么真的假的?你是在幻境待久昏了头了吧?这里是无相法目第四层!不过话说回来,你在幻境里看到我了?”

说到这,贾进似乎像想起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马上倒退几步,紧握住衣襟,警惕的望着荆绝接着问道:“你究竟对幻境里面的我做了什么事?”

望着眼前的贾进如此猥琐,荆绝基本上可以确定眼前的贾进是真实的,旋即答道:“也没啥,就把里面将你击杀了罢了!”

听到荆绝的话语,贾进略微松开了拉紧衣襟的手,长呼一口气,基本上也放松下来说道:“哦!原来只是把我杀了,那便…….。”

话音未落,贾进忽然又紧绷住身子,佯装愤怒的说道:“好你个荆绝,我俩有多大仇,你竟然在幻境里面杀了我,我是招你惹你了?”

荆绝撇了撇嘴道:“谁叫你在幻境里面要杀我来着,我那叫被动出手。”

“看你这一副狼狈的模样,看来我在你幻境里还挺厉害的嘛,能把你收拾成这样,来说说,幻境里面的我是不是法宝层出不穷,小弟无数?”贾进打探着那气息虚浮,上身赤裸的荆绝,一脸得意。

荆绝见贾进如此也是极度无语,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旋即说道:“你是被我一招秒杀的,我之所以在幻境里面待如此之久,主要是因为有两个人杀我,而且是两个真实的人走入我的幻境杀我。”

“哦?竟有此事?”贾进的脸瞬间变色,一脸诧异的看向荆绝,意思让荆绝详细说说。

贾进荆绝还是信得过的,索性也不隐瞒,娓娓道来:“就葛云和袁青山,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怎么闯进我的幻境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能破除幻境还全靠这二人进来捣乱呢。”

贾进闻言,抚摸着下巴,像是在思绪什么,片刻之后才说道:“早前我也听闻过你与那葛云袁青山之间有些矛盾,不过好像也不至于来杀你吧,莫不是那二人也是幻境幻化出来的人,只是稍微真实一点罢了。”

确实,平日里就是一些小打小闹,荆绝也不会想到这二人会对他动杀心,索性拿出两个储物袋递到贾进面前,说道:“喏,这就是我击杀他们之后搜刮而来的储物袋。”

一看见储物袋,贾进两眼放光,惊呼道:“还真是啊,想来是袁青山问他哥讨来了破障符。”

说着,他跻身向前,将两个储物袋拿到手中,开始查探起来。

荆绝听的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平日里少有跟人来往,对宗门的一些事情都不甚了解,只知道宗门内大多都是孤儿,没听说过还有两兄弟的,那破障符他更是闻所未闻,问道:“袁青山的哥哥?是谁?破障符又是什么?”

贾进顿了顿,说道:“破障符是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就不细说了,单说袁青山有个大哥叫袁青文,本身实力估摸着也有筑基中期了吧,是诛峰的内门弟子,更是拜在诛峰长老元琼道人的门下,深受元琼道人的喜爱,而且有人传言袁青文快要晋升核心弟子了。”

听到这里,荆绝已经是面露愁容,心头仿佛是在思绪着什么。

“这袁青文也不什么善茬,足下就这么一个弟弟,平时疼爱无比,得知你杀了他弟弟,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荆绝白了贾进一眼,不满的道:“每次一遇见这种事,你就先来涨一下别人的士气。”

“不是我涨别人士气,而是你根本就没什么胜算,就算你天赋再了得,你一个练气七层的小修士如何跟一个估计有筑基中期的修士抗衡?你可别忘了,白少群那侍女仅是筑基初期就已经让我们头疼的了。”贾进说道。

荆绝闻言,愁眉不展:“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要对付他,也不是没办法,不过……”贾进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儿,眼中放出精光,话语也是阴阳怪气。

荆绝此时只见贾进笑脸盈盈的看着他,右手伸出,拇指与食指贴在一块,不断的揉搓,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把葛云袁青山的储物袋里的东西分一半给我,我便教你如何应对。”贾进掂量着手里的储物袋说道。

“好你个歪嘴,到了现在,你还好意思打我的主意,快些说说该怎么办?”

见荆绝催促,贾进也不再逗弄他,随即说道:“哎呀,办法很简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等出了无相法目,你就躲在绝峰不就完事儿了?你们的峰主可是威名在外啊,那袁青文还能到你绝峰闹事?等过个三年五载,以你的天赋,追上一个筑基中期,应该不是什么大难题,届时你再出峰,他也难为你不得,这期间,你要是需要什么资源,你就找我,我帮你带,嘿嘿嘿,价格好说。”

“你倒是真能算计。”荆绝鄙视的看了一眼贾进,沉吟片刻,才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如此了。”

“好了,办法教你了,现在是时候分我一半了吧。”贾进媚笑着靠近荆绝。

“不是在你那儿嘛?自个儿挑吧。”荆绝倒也不吝啬,径直说道。

贾进闻言,嬉笑一声,径直打开两人储物袋,稀稀拉拉的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细细的打量着。

“咦!这是…….这是燕师姐的月水兜贴身防护法器。”贾进两根手指夹着一个绣着映水月亮的肚兜高声说道。

“嘘!”荆绝连忙上前,捂住贾进的嘴巴说道:“选就选,你嚷什么?!”

贾进一把拉开荆绝的手,眼放金光的望着另一堆物件,惊讶不已,声音压了压的说道:“想不到那袁青山人模狗样的,竟然比我还猥琐。”

“那储物袋是葛云的!”荆绝在一旁鄙视的看着贾进说道。

贾进浑然不在意荆绝的目光,嘀咕道:“管他谁的,我就要这个了。”说着他一股脑的将那些奇异物件塞进了原先的储物袋里,收了起来。

“你拿那一堆东西?你想穿?”荆绝一脸黑线的望着贾进。

“呸!谁要穿那玩意,那水月兜可是不错的防御法器,其他的也是法宝,我另有他用,说了你也不懂。”贾进一脸正色的说道。

“得!既然你喜欢,那就全部给你吧,我拿来也没啥用。”见贾进如此坚持,荆绝便点了点头。也将其它的东西收拾起来。

“好了!别废话了,咱去看看这第四层怎么过吧。”

荆绝闻言,点了点头。旋即跟随贾进向下一层走去。

……..

无相法目之外,诛峰之上,一道清朗的白衣身影端坐在某个洞府之中,这身影此时睚眦欲裂,双拳紧握,牙齿紧咬发出咯吱之声:“瘟神,你竟敢杀了青山!”

这人正是袁青山的哥哥袁青文,他远远的望着一块由袁青山的元魂凝练而成的玉牌,其上光芒渐渐消散,最后崩裂开来。

轰!

袁青文一拳打向周围那洞壁,嘴角浮现出一股强烈的恨意:“老子要你为青山陪葬!”

正文 第50章:第四层(第二更!)

无相法目的第四层中,两人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荆绝突然看向贾进,问道:“对了,这一层的通关条件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用玄铁令符去吸收光点呗,吸收满了不就过了?”贾进淡淡的说道。

“我们这走了一路了,一只怪物也没见到,到哪儿去吸收?”荆绝一脸漠然,这一路走来,全是一片旷野,除了一些稀稀拉拉游走的同门,一个怪物都没遇到。

说到这里,贾进也是默言,一时也摸不着头脑,正想回答之时,突然一阵轰隆之声骤然响起,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尘埃满天飞。

一座诡异的紫金色祭台缓缓从地面升起,不一会儿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放眼望去,那祭台足有数百丈高,在其顶端有着一颗极其显眼的湛蓝光球,荆绝一眼便认出,那种光源可以填充玄铁令符。

他瞬间兴奋了,高声道:“这层不会就是到上面去采集光点吧。”

贾进闻言点了点头,但眉头却是紧皱,不仅没有兴奋之色,反而还露出几分担忧。

此时荆绝心情大好,没有在意道贾进的这些微妙细节,惊呼道:“这也太简单了吧!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采吧,过了这关,可就是核心弟子了呢。”

“简单?你还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这可是大名鼎鼎漓泉台,你看…”贾进冷瞥了一眼荆绝,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那紫金祭台。

荆绝顺着贾进的指尖看去,只见那紫金祭台在渐渐散发这一种诡异的寒气,片刻之后,只听得哗啦一声,祭台的顶端开始喷涌着一种黑色液体,顺着祭台本体开始往下流,如同瀑布。

这黑色冒寒气的液体,荆绝可从没见过,惊讶道:“那是什么?”

“漓泉。”贾进淡淡回道。

漓泉,荆绝还是听说过的,属于一种低阶弱水,有着强劲的腐蚀性,但修士自是不会畏惧,只要有灵气附身,这漓泉伤不得人。

“小小漓泉,何足挂齿。”荆绝微微一笑,根本没把这漓泉放在眼里。

“有灵气防身,漓泉自是不足挂齿,可是没有灵气防身呢?”贾进说着,看向那祭台本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祭台就是由禁灵石所造。”

听到这里,荆绝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有了禁灵石的存在,那便意味着要纯粹靠肉身接近那祭台顶端的光源,而且此时漓泉的存在可就不能忽视了。

想到这里,荆绝一阵头疼:“莫说这漓泉阻截了,就这百丈高的祭台,单凭肉身,我估计也没人能上得去吧。”

“噗哈哈哈……”贾进闻言,一阵大笑,拍了拍荆绝的肩膀,说道:“誰让你就这么爬了,在另外一面就有台阶,你只要走上去就行。”

荆绝一阵尴尬,白了贾进一眼:“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过去啊。”

……

两人来到另外一面,只见由成百上千个台阶组成的一道阶梯直抵台顶,其上仍旧有着黑水流淌,寒气逼人。

在那阶梯的正下方,进入第四层的所有同门,足有一两百人聚集,皆是望着那阶梯,面色凝重,有的更是露出惧意。

“无相法目第四层考核内容:登顶漓泉台并摄取灵光填充玄铁令符,限时三天,届时未填充玄铁令符者,自动传出无相法目。”

正在众人畏惧之时,一道冷淡而又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只有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怎么可能够?”

“是啊!”

没有人去管这声音从何处而来,只是听得规则之后,一个个议论纷纷,面色苍白。

“三天时间还不够你们爬,难道你们想在这坐月子呢?没本事就赶紧滚开,莫挡了老子晋升

核心弟子的路。”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一道与众人极其不和谐的声音陡然传出,引得那群议论之人都是禁声。

荆绝抬眼望去,只见一道身形魁梧,年龄比起众人都是要稍长一些的男子用着极其粗暴的方式推攘开人群,随后自顾自己的朝着那阶梯暴掠而去。

“那人谁啊,这么嚣张。”荆绝见这多么同门都挺怕他的,便问向身旁的贾进。

“还能是谁,外门当之无愧年龄上的大师兄,外门十绝之一号称刀绝的屠崇。”贾进这般说着,那眼睛深处隐隐掩藏着一丝不屑。

二人说话间,在众目睽睽之下,屠崇率先踏上台阶。当他前脚刚落稳,禁灵石效果发挥出来,漓泉寒气入体,令得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差点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众人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先前那半点威风,都是指指点点的笑了起来。

屠崇见状,回头怒瞪众人一眼:“一帮没种的东西,你们踏上台阶未必比我好过。”

众人见状都是悻悻,确实,屠崇的实力绝对是高过在场大多数人的,屠崇上去都这般狼狈,那他们岂不是会更惨,一时间都不再说话,沉默起来。

正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出:“老屠,你不行就让开,让俺来。”

话音落下,一道壮硕的身形从人群中暴掠而出,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踏上阶梯,并瞬间往上踏了十几阶。

荆绝望得那壮硕身形这般身手,眼前一亮,赞叹一声:“好身手!”

“那是自然,外门十绝之一的体绝沈坚,他那肉身说是钢筋铁骨也不为过啊,这小小漓泉自是难不倒他。”一旁的贾进也是同意的点了点头,说着说着,贾进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扭头看向荆绝,说道:“你肉身不是也挺强悍的吗?你也去试试?”

“正有此意!”荆绝这般回答着,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朝那阶梯飞去。

正准备踏上那阶梯的时候,一道身影径直将他拦下,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十绝都还没上完,你就开始上了,懂不懂规矩,啊?”话语的落尾,那人浑身练气八层的气势展露无遗。

“还有这规矩?”荆绝也是冷眸相望,浑身气势也是展露,完全落下风。

两相对峙,所有的人目光都是朝着这边汇聚而来,有人看向荆绝惊叹道:“这不是瘟神吗?他怎么也到了第四……”

这人话音未落,五道金色连环凌空朝他袭来,径直扇在他的脸上,落下一道印痕。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冰冷的话语:“瘟神也是你叫的?!”

接着贾进的身形缓缓显露在众人的面前,与荆绝并肩而立。

“哟,还有帮手,看起来身手不弱嘛!”那拦路之人打量了一番贾进,冷冷一笑,完全没放在眼中,依旧说道:“不过,还是要等十绝上完才能上。”

“什么狗屁十绝八绝,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以后大家都初入内门,不抱团取暖也就罢了,还来分这种没所谓的等阶,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要上台阶就赶紧上,不上就赶紧滚开,再在这挡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贾进的话语毫不客气,看那样子,完全就没有把十绝放在眼里。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我……”那人话说一半,贾进便右掌猛的往前一推,形锁五连环瞬息发出,一连五记打到那人胸口,那人瞬间倒飞而出,在地上擦了好几丈才停了下来。

“哟哟哟,怎么了?刚进到第四层就不把我们十绝放在眼里了?”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出现在贾进荆绝二人面前。

贾进打量过去,见得那人身长七尺,颧骨略宽,长得不怎么样,鼻子扁塌得不成样子,问道:“阁下何人?”

“鄙人不才,枪绝杜统!”那人一脸倨傲,完全不把贾进放在眼里。

“就你这模样,怎么不叫丑绝饭桶!”贾进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面露讥讽,指着那人的脸颊哈哈大笑。

那杜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牙齿缝里蹦出来两个字:“找死!”

说话间,他浑身练气期顶峰的气势陡然扩散,直逼贾进荆绝,紧接着杜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银光闪闪的长枪,微微一抖,枪芒涌现,气势凛然。

荆绝见状,浑然不惧,一身气势也是勃发,撸起袖子正要上前一战,贾进一把拖住荆绝,将其往后一攮,冷眸一瞥杜统,只见他五指向前,形锁五连环霎时间金光大作,气势比起那杜统之枪威还要更胜一筹。

两人剑拔弩张,周遭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只是双眼紧盯着二人,眼中充满着炙热。

“诶,两位兄台,这是作甚,大家以后都身处内门,应该相互扶持才是,怎么在这还斗起来了?”这时,一个身披盔甲,身形比杜统还高大几分的男子,笑如春风的男子大步朝着二人走来,仅是手臂微微一拂,便散去了二人的戾气。

“神绝闻天罡!”杜统罢枪看向那人,沉声说道:“你来得正好,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折辱我十绝威名,今日我二人共同教训他一番。”

闻天罡闻言摆手,淡淡一笑:“杜兄,十绝之名仅限外门,现如今我们已是踏足内门之地,哪还有什么十绝,与在场诸位并非有异,皆是如沧海一粟尔。”

“此言差矣!”闻天罡话音刚落,一道清朗之声骤然传来,众人寻声而望,只见一英俊潇洒少年郎,冷眉丹凤碧玉冠,正是外门第一人唐延是也。

正文 第51章:漓泉台(第三更!)

闻天罡回首望去,直面唐延,面色和煦:“唐兄,既出此言,想必有所高见。”

同为十绝,但唐延却丝毫没有将闻天罡放在眼里,下巴围扬,语气清冷:“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我即将踏上这漓泉台,晋升核心弟子,又岂会与内门普通弟子相提并论?”

“啧啧,核心弟子真了不得呢,姐姐是亲传弟子也没你这么嚣张。”这时一道如黄莺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缓缓朝着阶梯这边走来,莲步轻移尽显曼妙身姿,她眸如含水面如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颜师妹。”闻天罡先是上前与那女子拱手,露出淡淡的微笑。

而唐延见那女子,冷哼一声,则是将头撇向一边,未作理会。

颜姓女子径直走向贾进荆绝二人,忘了二人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核心弟子未必高人一等,普通弟子未必猪狗不如,尔等若想上这漓泉台,那便上,今日不会再有人拦你二人。”

本来唐延出来,贾进还觉得有些头疼,正心中盘算着如何处理这局面为好,可这女子一出来,他脸上的愁容瞬间消失了,随即一拍荆绝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便扭身朝着那台阶纵身掠去。

荆绝看了一眼那女子之后,也是跟在贾进后头,问道:“这女子是谁?”

“音绝颜清浅,姐姐颜清月乃是刑山姑姑坐下亲传弟子。”贾进淡淡回答。

“来历不小啊,怪不得那唐延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

紧接着,二人凑近台阶,在脚尖触动到台阶的那一刹那,荆绝仿佛感觉浑身触电一般,浑身经脉好似已经堵塞,一口灵气也提不上来,而且那普通的布鞋几乎是在瞬间被漓泉侵蚀,一点点溃烂开来,不过他的百劫铜魔功似乎还能运转,倒也无事,漓泉之水也伤不到他。

而贾进则不一样了,踏足台阶的那一刻,一股诡异的气息便开始席卷他的周身,不仅鞋子被毁坏,连那足上的皮肤都是开始渐渐变得通红。

“嘶…”贾进面色痛苦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都是有些抽搐,随即他观察到荆绝若无其事的样子,旋即说道:“你别管我了,你先上去吧。”

“要不我背你上去吧?”荆绝目视贾进说道。

“没事!我先适应适应,你先上去帮我探探路。”

说完,贾进一推,将荆绝直接推上三四阶,荆绝扭头看了眼,只见贾进还在一阶那儿哆嗦,扭头向上走去。

唐延见之前有两人已经开始缓缓向上前进,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一个纵身稳稳落在了第一阶,而后脚步流转,仿佛那漓泉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一般,仅是片刻便已超越二人,直接上了十几阶台阶。

底下众人见得这般,皆是惊呼唐延神勇,不愧为外门第一人。

早就已经上台阶的屠崇这下也是被唐延超了去,顿时有些气急,一咬牙,拔出长刀杵在阶梯之上快步朝着唐延撵了上去。

“武兄,我们也上去吧。”神绝闻天罡朝着远处一位身形壮硕、眉清目秀的男子道。

这男子正武绝武元,此人是一位武修,以武入道,行事如同江湖人士般,重情重义,颇得闻天罡信任。

“你有信心登顶吗?”武元面色凝重的看了眼漓泉台后对着闻天罡道。

闻天罡尴尬的摇了摇头,眼眸之间闪过一丝无奈。

“哎,我也没什么把握能够登顶,不如这样吧,你先助我上去,而后我再来想办法,如何?”武元试探性的问道。

闻天罡拍了拍肩膀,那盔甲拍的是哗啦作响:“武兄这般说,自是有所打算,闻某全力配合便是。”

武元也不多言,脚尖轻点地面,一个雁步,稳稳的落在了闻天罡的肩膀上。

见武元站稳,闻天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长棍,而后缓缓的向着漓泉台走去。

与此同时,颜清浅也已动身,她莲步轻点,掠上台阶,速度也是极快的朝着上方赶去。

……….

待到十绝各显神通踏上漓泉台后,众人不紧不慢的靠近漓泉台,缓缓向上走去。

不一会儿,那漓泉台中下方各个阶层都是有人站脚了,只不过从下而上,人越来越少了而已。

“啊!”

约莫过了一炷香,一道惨烈叫声在漓泉台的下方传出,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一个踉跄,整个人从台阶之上滚了下去。

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惨叫声传出,整个漓泉台的下方乱成了一锅粥。

而稍稍靠近漓泉台中部的地方,人影相对较少,外门第一人唐延自是领先在前,往后顺延,分别是沈坚、屠崇、荆绝、颜清浅、闻天罡和站在他肩膀上的武元,还有一个身形瘦小,獐头鼠目,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此人唤做周安,放在以前,自是没人会关注这等小人物,但是现在此人走在大多数人前面,而且看那样子还不是一个体修,自然是让众人瞩目。

“快看,周安脚上的靴子!”有人惊呼道。

众人闻声目光都紧锁在周安的脚部,只见周安腿上穿了双黝黑发亮的靴子,那靴子不像所有人的鞋子一样,在漓泉的冲刷下化为虚无,而是越发的闪亮。

“快看那靴子竟然是法器,看起来品阶还不低呀!”有人说道。

“那是铁甲犀皮制成的,铁甲犀也算是防御型的灵兽,能挡住漓泉的冲刷自然不足为奇。”唐延听闻下面的修士言语,扭身大声向众人解释道。

随后又细细打量了周安,只见此人嘴唇发白,额头布满细汗,旋即摇了摇头,喃喃道:“体力轻浮,投机取巧,不堪大用,废物一个。”

说完,唐延未再理会,继续向前,从那额间的汗珠能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此时的屠崇彻底是扛不住了,脚尖不停的颤抖,隐隐有些跌落的征兆,随即他又将长刀重重扣在地上,扶在其上才稍微稳了稳身子。

望着周安这般取巧,一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指着周安道:“小子,你过来。”

周安本就没什么大本事,更不是这号称十绝之一的刀绝的对手,脚下这双铁甲犀履也是他偶然所得,见到屠崇这般叫唤,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安,可这屠崇就在他的正上方,想要直抵台顶,屠崇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这可怎么办?

“喂,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正在周安犹豫之时,屠崇又是冷喝出声。

“哎,来…来了。”周安被一喝喝得仿佛是丢了魂,连忙朝着屠崇赶去,可奈何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下阶梯。

“真是个废物!”本打算掠夺一番周安的屠崇,见得这般,冷哼一声,心中思绪着该如何是好,这上也上不去,下去吧也只能通过滚的方式,他堂堂刀绝,与他齐名的众人没有一个滚落下去的,他开了这个先例,岂不是让众人耻笑?

思来想去,索性他拔出长刀往阶梯一横,高喝一声:“周安没上来之前,你们都先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见状都是一愣,闻天罡背扛着武元,望向屠崇:“屠兄,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屠崇见对方二人,自己就一人,一时间也没了胜算,就算到时候因此全都跌落下台也免不了一场大战,吃亏的还是自己,犹豫了片刻,说道:“十绝之人,自是可以随意上。”

本就漓泉侵体,闻天罡自是不再废话,又是颤颤巍巍的朝着前方迈了几步阶梯。

跟在他们身后的颜清浅也是没有被拦,不过对于屠崇的行为也是没有多说,毕竟人家并没有针对她,现在还是保存实力登顶为主。

前面三人都顺利通过,荆绝也自然而然的跟在后方,也要通过,不过他就没这么好运了,那屠崇长刀一横,恶狠狠的瞪着荆绝:“说了,只有十绝之人可以随意上,你不是,所以你不能上。”

“我是第十一绝,我叫荆绝!”荆绝看了他一眼,也是冷声说道,接着没再理会屠崇,准备拨开他的长刀,朝前走去。

“什么时候出来一个十一绝了,我怎么不知道?况且,就凭你,也配与我等齐名?”屠崇依旧横放,没有丝毫要放行的意思。

荆绝顿了顿足,站在原地,单手朝下一拂向众人,高声说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我是不是荆绝。”

在天刑宗内,虽然众人大多数都是以“瘟神”相称荆绝,但其本名还是有人知道的,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弟子,以为这屠崇要指名道姓揍这瘟神呢,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顿时高声叫吼道:“对对对,就是他,他就是荆绝。”

屠崇闻言手中长刀软了软,面露疑惑,自言自语:“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荆绝?荆绝啥意思?拉皮.条很厉害?”

顿了片刻,仍旧面色阴冷的看着荆绝:“你一个拉皮.条的竟然跟老子齐名,老子嫌丢人,不给过!”

荆绝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送你下去了。”说话间,他拳头一扬,暗金色的光芒在其拳间涌动。

正文 第52章:各显神通(第四更!)

屠崇见眼前这练气七层的小子想动手,冷笑一声,抽出长刀直接一刀劈去,不过不是用刀刃,而是刀背,毕竟在这禁灵石上,大家都几乎与凡人无异,真要下了重手,搞不好还真会取人性命,届时,莫说内门核心弟子,就是内门普通弟子估计都与他无缘了。

铛!

荆绝不躲不闪,直接一拳与那劈来长刀对撼而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硬碰一击,屠崇顿时感觉到那紧握长刀的双手,顿时有些发麻,身子一个不注意,径直从台阶之上跌落下去。

众人见状,皆是惊异的望向上方,只见荆绝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处,摩搓着双手,冷冷一笑:“学什么不好,学人打劫,没个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

说着,继续稳步朝前走去,丝毫未有停歇,可刚走没几步,处于他正前方有道倩影似乎是有些步子不稳,摇摇欲坠,荆绝急忙长跨几步,近身到女子身后,用手撑住她的后腰,帮助其稳定身形。

这个女子不是颜清浅又能是谁?她回首望了望荆绝,绝美的脸颊上掀起一阵不自然的陀红。

荆绝见状,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还对方的腰上,急忙收手,略显尴尬的将头埋了下来,道:“师姐要是支撑不住,就先休息一阵吧。”

颜清浅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急忙让出半个身子,缓缓说道:“你先上去吧。”

……

另外一边,闻天罡的步子逐渐变得有些紊乱,他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额间点点汗珠也是冒了出来。

在他身上的武元见到这般,拍了拍闻天罡的肩膀,说道:“闻兄,停下来吧,咱们换换。”

“好!”闻天罡深知自己几乎力竭,也是爽快的应了一声,随后将武元放下。

武元双脚落地,一把抓住闻天罡的身子往后一扛,而后朝前连冲数十阶梯,超越了体绝沈坚和唐延二人,处于众人的最前列。

荆绝见状,淡淡一笑:“一人行走一人歇,如此替换往复,总能登顶,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体绝沈坚见状,深受启发,对着前方的唐延叫吼道:“老唐,咱也这么干?”

哪知唐延理都未曾理会他,自顾自的往上爬着,沈坚见其心高气傲不愿合作,也是无奈,一阵摇头之后,又将视线放到身后,望向荆绝,说道:“小子,咱俩来配合一次如何?”

荆绝顿了顿足,见那沈坚此时已是身虚体浮,跟他合作,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索性佯装虚弱道:“师兄啊,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怕连累师兄啊,你别看小弟现在步子稳健,实际已快力竭,万一一会儿一个不注意,我滚落下去倒是无所谓,顺带连累到师兄就不好了。”

“少废话,过来背我!”而沈坚眼睛却是不依不饶,目光锁定在荆绝那并未有恙的脚上。

荆绝见这沈坚发现了重点,倒也不再伪装,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要跟你合作?”

“凭我可以拦住你前行的路。”沈坚冷眉一挑。

“哈哈哈…”荆绝清朗一笑,目光直视沈坚:“你是不是没看到刚刚那条拦路狗的下场?”

沈坚闻言倒也不动怒,嘴角反而是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堂堂体绝,以炼体术闻名,岂是那些渣滓所能比拟?”

“哈哈哈…”荆绝听完这话,笑声更胜:“连这区区漓泉都抵挡不住,也敢声称自己为体绝,真是天大的笑话!”

沈坚此时被气得浑身颤抖,那拳头紧握,发出一阵骨响,要是灵气能用,他当真是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挫骨扬灰。

“好!好!好!”沈坚连叫三声,步子一跨,将整个阶梯拦住,下盘马步一扎,坚如磐石。

“今日,我沈坚放话在此,谁都可以从此过,唯独你不可以。”

然而荆绝却是浑然不在意,淡淡一笑:“师兄,你太自信了。”

说完,荆绝不再掩饰,纵身跨出好几步,直接逼近沈坚,丝毫不露疲态,下一霎,他脸色骤变,变得极为阴寒:“我本无意与你交恶,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认真选择。”

那沈坚可是亲眼目睹荆绝如履平地急速向前,顿时心里一阵惊诧,这小子的肉身究竟是强悍到何种境界?

不过他可是十绝中体绝,现在有人肉身强悍程度已然是远超于他,一时间,觉得脸挂不住,强撑着说道:“我要是灵气能用,你现在已经是一团肉泥。”

“冥顽不灵!”荆绝闻言,摆了摆头,而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一拳挥出,打向沈坚。

沈坚见势,急忙出手抵挡,可那荆绝一拳力道很足,让他径直跌落下台阶。

一连两个十绝都是被荆绝掀落下台,令得周遭众人都是对荆绝刮目相看,有的不认识荆绝都是在问他是谁,怎么这么厉害,而那些认识的,则是面露惊诧,喃喃自语:“现在这瘟神都这么厉害了吗?”

不光是台阶下部的人心头震撼,连身处高位的唐延看到这一幕都是心惊,他眉头皱了下来,心中暗想着:这小子一会儿不会来为难我吧?

而荆绝此时见众人状态都是不好,也懒得再继续伪装,本就渡过水劫的他,单凭肉身硬抗区区漓泉自是不在话下,随即速度调快,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这唐延平时虽心高气傲,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倒也没主动招惹荆绝,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更上方的闻天罡和武元二人,一直轮换都来不及,哪还管得了荆绝,自是没有为难与他。

一路畅通无阻,荆绝只是半刻钟便是来到了漓泉台顶部,拿出玄铁令符,对准湛蓝光源,开始吸吮光点。

无相法目外,天刑宗乾坤峰,天灼老人、猎鹰望着那玉盘中的影像面露惊讶。

“这崽子的肉身这么强?到底练了什么炼体术?以他练气七层的修为,单肉身就可以硬扛漓泉,好像有点不太现实吧。”天灼老人一边抚着下巴,一边沉声说道。

猎鹰也是不解,目光锁向道生一,等待着他的答案。

然而道生一明显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笑眯眯的看向刑山姑姑:“师妹,你说说吧。”

刑山姑姑也不隐晦,直接说道:“他练了百劫铜魔功。”

“什么?!”天灼老人和猎鹰顿时目瞪口呆,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我跟老项讨要了不下一百回,这老小子借都不借我看一眼,居然直接传给了一个后辈。”天灼老人一脸忿忿。

“据说这百劫铜魔功乃是大魔头魔藏的成名功法,邪异无比,老项竟然交由一个刚触及修炼的弟子来练,真是太胡来了。”猎鹰此时脸也变得冷漠。

刑山姑姑听得二人之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本功法乃是一本邪功,可这功法已经传出,难不成还要把这小子废了?这样的话,那项天楚回来,不得把这整个天刑宗都掀了?

“项师兄……也许有他自己的打算吧。”刑山姑姑说道。

天灼老人闻言,沉吟片刻,说道:“老项都已经疯了整整三十年,他的打算,能做数吗?不行,得把这小子废了,不然以后让这小子成长起来,为祸苍生,那可就是我天刑宗造的孽啊!”

一旁的猎鹰此时也是附和:“我也是这个意思。”

道生一听得二人发言,摆了摆手:“这世间哪有什么邪功正术,人邪功亦邪,人不邪,功自正。”

天灼老人闻言,点了点头:“话倒是这么说,可这崽子在绝峰无人教导,谁知道他是正是邪,不如把他调来我诛峰,我好生教导之,令他走入正途。”

猎鹰听得这话,哪会不知道这老小子心中所想,顿时不乐意了:“去去去,要调也是调来我弑峰,你这平日下个棋都偷子儿的人,让你教导,我怕天下大乱。”

“啧啧啧,你又好到哪儿去,上次咱俩下棋,是谁见败局已定就掀翻棋盘?就你这样不负责任的,那崽子到了你弑峰,没准三天就入魔了。”

……

漓泉台上,闻天罡武元二人依旧在轮换交替前行,从刚开始的数十阶梯一换,变成了现在一阶一换,两人皆是气喘吁吁面色苍白,不过还好,已是靠近顶端还有十数丈的位置。

“闻兄,还有力气吗?”武元轻喘了一口气,望向闻天罡。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闻天罡站立在原地,双脚发颤,那漓泉之水侵蚀得他的整双腿已是通红无比,甚至有点发黑。

“好,那就这儿吧。”说着,拿出那根早就准备好的长棍放在身前。

“一会儿,我把这根长棍往上一掷,你我二人便跃身踩棍而上,借力而行,如某个先贤一苇渡江一般,逆流而上。”

闻天罡听得这话,心领神会,不过这般对身法要求极高,至少要达到身轻如燕的境界,但现在他已经是没有选择,只能就此一搏,说了一声:“好!”

紧接着,武元也不犹豫,用尽全力往上一掷,如同射标枪。

长棍脱手的那一瞬,武元奋力一跃,脚点长棍,而那闻天罡却是因为身形不稳,没能踏上,反而顺着阶梯滚落下去。

正文 第53章:投机取巧(第五更!)

武元此时自身也是颤颤巍巍,根本无暇顾及跌落下去的闻天罡,只是长叹一气,脚踩单棍,双手后背,径直向上冲去。

唐延眼见武元踩棍而上,咬了咬牙,心头一阵不甘,随即加快脚步强忍痛苦朝上快速走去。

本来唐延在外门也是绝顶的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的目送他人登顶,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但是又能如何,就算在漓泉台顶端没有了漓泉的冲击,也还有禁灵石的存在,自己的条件自然不合适与炼体的人还有以武入道的武修人发生冲突。

只不过瞬息时间,武元便第二个登顶,望了眼盘腿休息的荆绝由衷的赞叹道:“师弟的肉身好生厉害,硬抗着漓泉的冲击第一个登顶,着实令在下佩服。”

荆绝看了眼武元,很直观的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后,接话道:“师兄谬赞了,我只有这点肉身,要是硬拼还是比不上师兄的,倒是师兄的登顶方式才叫我觉得惊艳。”

“哈哈哈!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武元说完也在荆绝身侧盘腿坐下。

两人休息了不一会儿,唐延也顺利登顶。

登顶的唐延并没有与二人交谈,只是目光阴沉的看了二人一眼,便在远离二人的地方坐下来。

荆绝眼见唐延如此,哪里还不知道这人心中不服气,心中暗叹道:“此人的心胸比之武师兄还是有所不及的。”旋即也没有理会他,直接站起身来。

武元和唐延见荆绝站起身来慢慢向着下方走去,皆是目光一凝,不知荆绝想要做些什么?心中都是一阵疑惑。

不仅是武元和唐延,荆绝每路过还没有登顶的任何一人的身侧时,所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下去远比上来容易得多,仅仅不到片刻的的时间,荆绝就走了下来。

到了广场上,荆绝看到哪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也包括贾进。

早就扛不住漓泉走到最底下广场等待的贾进见荆绝走下来,伸开双手笑脸吟吟的走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弟真了不得,来来来,背我上去。”

荆绝见状,将贾进的手扒拉到一边,淡淡说道:“哪要这么麻烦,你把玄铁令符给我,我帮你把它填满不就完事儿了?”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贾进这般说着,但心里却是没谱,嘀嘀咕咕说道:“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荆绝伸手贾进贾进前方,意思很明显,让他把玄铁令符拿出来。

贾进将信将疑的将玄铁令符递给荆绝,说实话,心里没抱太大期望,毕竟这可是宗门的无相法目,应该没有那么好讨巧。

贾进拿着令牌一掠而上,现在他有了核心弟子的身份,没人敢阻拦与他,包括那两个被他打下来的十绝。

在漓泉台中上部的位置,他又遇到颜清浅,颜清浅此时的状态非常差,那双沉浸在漓泉里的小脚已经彻底被泡成黑色,浑身忍不住的颤抖,那张俏脸苍白,浑然无血色。

荆绝见得这般,心生怜悯,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姐,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如把你的玄铁令符给我,我上去帮你填满。”

颜清浅摇了摇头,用着极度虚弱的声音道:“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会自己上去的。”

荆绝见对方不领情,也没多言,深深的看了颜清浅一眼,便再度掠身而上。

来到顶部,荆绝发现了另外一道身形,是周安。

周安这小子本来跌落下漓泉台后,深知自己被刀绝屠崇盯上,都不知道要不要再度登台,可没一会儿看到屠崇也跌落下来,借着这个机会,急忙登台,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一劫,凭借着叫上铁甲犀皮靴,顺利登顶。

周安见荆绝再度上台,不敢问其缘由,只是撤开几个身位,没有与荆绝说话。

同处台顶的另外两人诧异无比,这小子上上下下的干嘛呢?武元问道:“师弟你这是在干嘛?”

“哦,呵呵…帮我一个好朋友填充一下玄铁令符。”荆绝一边淡笑,一边拿出玄铁令符对准光源开始吸吮光点,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打算。

“还有这种操作?!”武元顿时目瞪口呆。

唐延听得荆绝的话,终于是坐不住了,起身指着荆绝,喝道:“你这是在作弊!”

“嗯,我在作弊,怎么了?规则里说不能作弊了吗?”荆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没再多加理会,自顾自的看着那正在填充的玄铁令符,期待着他闪闪发光的场景。

片刻之后,那玄铁令符果然没让他失望,点点湛蓝色光芒传出,昭示着已达到了通关的条件。

武元见状,眼中也是泛着光芒,走到荆绝身旁,说道:“师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荆绝闻言,也是诧异,心想这武元不是已经上了漓泉台吗,还有什么需要帮的?遂说道:“师兄说说看。”

“师弟一会儿帮闻天罡也填充一下令符吧。”

……

过了一会儿,荆绝再度回到漓泉台底,贾进迎了上来,急吼吼的问道:“行吗行吗?”

荆绝也不说话,直接将那散发着蓝色光点的玄铁令符递给贾进。

“哈哈哈,果然可以,哈哈哈,我现在成核心弟子了!”贾进抱着那玄铁令符又亲又擦,兴奋异常。

荆绝瞥了眼语无伦次的贾进扶着他的肩膀道:“你现在可还不是核心弟子呢,别那么激动。”

贾进扭过头,撇了口气:“出去了不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贾进一把抚开荆绝的手,面相猥琐的贴近荆绝耳边轻声说道:“我这里有个发财的机会,你做不做?”

“怎么发财?”荆绝疑惑道。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说做不做吧?但是事先说好,我们五五分成。”贾进道。

“成交!”

得到荆绝的肯定,贾进便放心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面白布,再掏出一根棍子,随后将白布捆在棍子上。

将白布捆牢后,贾进递出把刀子对着荆绝道:“借你点儿血用一用。”

荆绝后退一步,满脸戒备的对着贾进道:“你想干嘛?”

“没事,就划破你的指尖,用你一点血而已。”贾进不以为意的道。

“一边玩去!怎么不用你的?”

荆绝扭着头,直接拒绝。

“我的?我后面还有活要做,况且我不是体修,要我的不得疼死。”贾进抱怨道。

荆绝拗不过,只得接过刀子,轻轻划在指尖。

贾进随后又递过来白布,说道:“在上面写着:核心弟子代.办。

一旁等着的贾进见荆绝迟迟没有写下,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不会写字?”

“会是会,但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有点像趁人之危。”荆绝似乎明白了贾进的用意,扫视了周围上不去的同门一眼,迟迟不肯下手。

“什么趁人之危,这叫凭借本事发财,白捞的核心弟子,不知道他们多开心,废什么话,快点写,还想不想发财了。”

“那行,我要七成。”

“行行行,快写。”

……

不消片刻,荆绝洋洋洒洒的将字写完了,贾进满意的看了看那小旗子,眉开眼笑的抬起木棍甩动,一边甩还一边朝着在广场上的众多同门高声喝道:“哎哎哎!看一看,瞧一瞧嘞,赔本赚吆喝了哎,核心弟子不是梦,只要你肯花,我们就肯办嘞!”

只得一会儿,贾进周围便围满了人。

“你这核心弟子代.办是个啥意思?”围住贾进的中有人出言问道。

贾进闻言高声答道:“你们出钱,我们出力,帮你们把玄铁令符带到漓泉台顶峰吸收光点,届时,你们将会有机会成为核心弟子。”

“凭什么可以信任你们?”有人出言问道。

贾进一指荆绝,说道:“因为我们有他,你们想必也看到,他上去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帮助你们绰绰有余。”

荆绝一看到贾进指向自己,脸面一红,直接逃走,和这货一起太丢人了。

“无耻,趁人之危。”人群中一人出声道。

贾进不喜不怒,反而向叫喝那人一脸崇拜:“这位师兄真是好风骨,在下佩服,也好,那咱就不做你生意了,免得你影响你证你的大道。”

那人见贾进发火,害怕失去机会,顿时往人堆中一扎,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见那人瞬间怂了下来,怒目一瞪:“还说我们趁人之危?仅仅是一点点身外之物就可以让你成就核心弟子,每个月的拿到的资源翻倍,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愿做就滚一边去。”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发声:“不知你们准备收取多少灵石?”

贾进搓了搓手道:“什么灵石不灵石的,伤害同门情谊,你们只需打开储物袋让我选取一物即可。”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谁的储物袋里还没有个底牌什么的,这下让他来选肯定是挑最好的了,这可比收灵石更狠。

“你来选,你需要什么?”正当众人犹豫时,一道声音传来。

贾进笑脸走过去,神识探向那人储物袋,说道:“那株烈火草即可。”

那人闻言,也不多言,从储物袋中拿出株火红的灵草连带自己的玄铁令符交给贾进。

贾进接过东西,说道:“时间有限,负重有限,快快抉择。”

周围众人见到有人做出表率,也不废话,纷纷拿出储物袋你一言我一语道:“选我的,选我的。”

“不要挤,都有,都有,慢慢来!”贾进见人群拥挤起来,顿时满眼星星的指挥道。

正文 第54章:英雄救美

与此同时,在无相法目外,观看情形的一干峰主满脸黑线。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如此做法成何体统,这分明是在钻空子,分明是在作弊,等他们出来我定要狠狠处分他们两人不可。”天灼老人忍不住出声,吹胡子瞪眼,显然火气有些大。

道生一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说道:“天灼师弟,这事儿是我们之前思虑不周全,也不全是他们的错,再说了,这也算是他们的本事,同时也是其他弟子的机缘,惩罚他们的事休要再提了,就任由他们去吧!”

天灼老人闻言望向刑山姑姑和猎鹰,见两人没有言语,冷哼一声,把衣袖狠狠一甩,只得作罢。

……

无相法目第四层,搜刮别人储物袋的事情,依旧进行着,贾进望着那一件件挑选而来的东西,有丹药,有灵植,有宝器,有灵符,喜笑颜开。

这时,闻天罡也是朝着贾进走来,稍稍有些郁闷的说道:“师弟,你来看看我的吧。”

贾进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是十绝之一而心慈手软,反而想着狠敲一笔,笑嘻嘻的靠近闻天罡正准备查探时,荆绝却是拦住了他。

贾进扭头看向荆绝,面露疑惑,不知是何意思。

荆绝未曾理会贾进那疑惑的目光,只是看向闻天罡,说道:“闻师兄,武元师兄已经替你交付过报酬了,所以,你就不用挑了,把你的玄铁令符给我吧。”

闻天罡听得此话,也是干脆,直接将令符递给荆绝。

然而,这一幕给屠崇看到了,直接上来抓住荆绝的衣领,瞪大着眼睛:“小子,你区别对待啊,我记得闻天罡跟你也没什么交情,为何单单不收他的报酬?”

“是啊是啊,不公平!”底下众人一个个被收了储物袋里最好的东西,心情能好到哪儿去,见荆绝一碗水不端平,也是跟着屠崇起哄,尤其是人群中的枪绝杜统,叫喊得最来劲。

荆绝此时见状,想起之前屠崇的所作所为,拍开屠崇的手,不紧不慢的道:“核心弟子行事,也配你来指指点点?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屠崇注意自己的身份,确实,他现在只是一个内门弟子,的确没有资格来管核心弟子如何行事,一时竟是语噎,纵然自己实力高过对方,他也不敢动手,如果动手,在天刑宗属于以下犯上,是要受处罚的。

荆绝见屠崇那副吃瘪的模样,一时间内心窃喜,看来这核心弟子的身份还真是好用,随即他看向众人:“你们要是心有不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领回你们的东西和玄铁令符,自己上去填充。”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没再吭声,生怕再惹怒了面前这个小爷。

屠崇见势不如人,也是认栽,叹了一气,拿出储物袋,对着贾进说道:“喏!你选吧。”

贾进闻言,望了眼荆绝,见荆绝没有表示,索性双手抱拳放在胸口,冷冷的看着屠崇。

见贾进迟迟没有动作,屠崇便催促道:“赶紧的,选一样。”

“不用选!”贾进淡淡的说道。

屠崇闻言,整个人舒展一下,“算你们识相,出去出去后我们就是朋友,以后我会照拂你们的……..。”

屠崇还在叨叨的说着,忽然看到贾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你会错意了,我说的不选不是什么都不要,而是什么都要,当然还包括你那柄刀。”贾进说道。

屠崇见贾进狮子大张口,怒声道:“你找死,你以为你们当定核心弟子了?你要考虑清楚了,就算出去,你们也还不是筑基,不是筑基你们就还是普通弟子,身为十绝的我就有机会收拾你们。”

“哎哟?还敢威胁,现在我改注意了,在刚才的条件上,再外加一百灵石。”贾进道。

“你…你…你!”屠崇气得浑身颤抖,嘴角都是开始抽搐起来。

“不答应,外加两百,三百…五百。”

见贾进不停加价,屠崇连忙心急道:“成交,不过我的刀不能给你,折算成灵石。”

“也行,灵刀一柄,估价一百灵石。”贾进开口出价。

屠崇一听价格,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心想:“这傻逼,就这把刀我都是三千下品灵石买来的。”

“我说的是一百中品灵石。”贾进不紧不慢的道。

“你是在耍我,想死,吃我一刀。”屠崇此时彻底怒了,再也管不了你是不是核心弟子了,大喝一声,长刀带着寒芒劈向贾进。

贾进其实对这一记没有什么防备的,要不是荆绝出手够快,将他推向一旁,搞不好他还真有可能在那一刀之下受个重伤什么的。

贾进想不到屠崇会瞬间发难,又惊又怒,伸出五指,准备动手。

荆绝拉下贾进,上前一步,对着众人一抱拳道:“大家也看见了,此人蛮狠无礼,随意欺辱同门,打杀我们不要紧,但耽误了帮大家填充光点可就不好了。”

正当所有人还在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身影走上前来,说道:“谁要为难他们二人,就是和我闻天罡过不去。”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闻天罡直接站到荆绝和贾进这边,面色清冷,意图明显。

闻天罡表了态,众人肯定也得有所表示,旋即也跟着站在二人后面,直面屠崇。

屠崇扫视一眼,见众人都孤立他,仅仅有杜统还未走,旋即走上去,说道:“还是杜兄识得大体。”

话没说完,只见杜统双手摊开走向荆绝和贾进的方向,淡淡说道:“我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你们好,很好,这核心弟子我不当了,但是你们给我当心点!”屠崇见没人和自己一边,也不敢犯众怒,撂下句狠话,径直离开。

屠崇离开后,见贾进把好处都是搜得差不多了,荆绝便提着一堆玄铁令符开始朝上掠去。

阶梯爬了大半,荆绝发现那道娇俏的身影依旧还在那颤颤巍巍的向上攀登着,那状态,感觉随时都会跌落下台一般。

荆绝快步向前,来到颜清浅身边,望着她那惨白到极致的脸庞和那坚毅的目光,荆绝长叹一气:“师姐,把你的玄铁令符给我吧,我去帮你填满。”

然而,此时颜清浅已经累到话都说不出来,仅是看了荆绝一眼,微微的晃了晃头,以表拒绝。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脚底像是打了滑,径直往后倾了去。

见得这般情形,荆绝也没时间反应,本能性的一把拖住颜清浅,将其径直背在身上,朝着漓泉台顶掠去。

原本他还以为这颜清浅还会反抗一二,但走了几步,也没见有半点反应,荆绝侧头,用着余光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这小妮子竟然是累晕了过去,靠在他的背膀上。

荆绝无奈一笑:“扛不过去,还要逞强。”随即加快速度,没一会儿,便登上了顶峰。

顶部的唐延、武元、周安三人看着荆绝背着颜清浅,皆是露出一丝惊诧的目光,心中各有所想。

武元走到荆绝面前,问道:“荆师弟,这是?”说着指向他背上的颜清浅,意思让荆绝给解释解释。

荆绝还没回答,唐延倒是插上了话:“还能是什么,英雄救美呗,呵,别到时候英雄气短,难证大道。”说完不屑一笑,将头扭到一边。

唐延在上面休息了许久,体力也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现在这种状态,对上荆绝,他倒是有上几分胜算,所以,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荆绝也懒得跟这种人计较,也无意产生摩擦,没有理他,只是将颜清浅放了下来,给她喂了一粒丹药。

随即看向武元,淡淡一笑:“在半路上遇见了这位师姐,她体力不支,差点跌落下去,我心生不忍,便将他背了上来。”

武元闻言,瞬间了然,朝着荆绝拱了拱手:“荆师弟仗义,在下佩服。”

荆绝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随即将所有玄铁令符都掏了出来,全都放在光源之下。

高台上的唐延等三人一见这般,个个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唐延面色不善的看向荆绝,说道:“你把底下所有人的玄铁令符都给拿上来了?”

“没有,屠崇和这位师姐的还在他们那儿。”荆绝也没看唐延,自顾自的摆弄着手底下这些玄铁令符。

唐延听完这话,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揪着荆绝的衣领,恶狠狠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做,我们核心弟子的身份就会显得无足轻重,这第四层过与没过没有一点区别,你知道吗?”

荆绝深吸了一口气,眼珠子转了两圈,道:“我倒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总不能把别人给我的好处退回去吧。”

唐延被荆绝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气得牙痒,隐隐有着一种想动手的冲动,要知道他可是承受着巨大的折磨,费劲千辛万苦才登顶,现如今,众多人付出一点小小的报酬就可以与他平起平坐,他怎能甘心?

正要动手,心头仿佛有着另外一道声音在不断的阻止他,似乎在说着,这里的一切,外面几位峰主都是看在眼里,他们自有评断,自己动手,显然是有些越俎代庖,搞不好,最后自己还背个处分。

“唉!”最终,唐延哀叹一气,一把推开荆绝,牙齿紧咬的说道:“看你到了外面,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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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九死一生

很快,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无相法目的第四圈光圈开始慢慢消散,第五圈开始闪耀着光辉。

没错,无相法目的第四层已经关闭,没有将玄铁令符填充的人自然而然的被无相法目给排斥出去。

当这个唯一没有通过第四层的人—屠崇,出现在无相法目外广场之上时,引来了广场上一干低阶弟子的一阵惊叹。

“第四层竟然只有一人被淘汰出来?”

“这一届的外门弟子也太强了吧,足有一两百人闯过第四层来到第五层,往届可从来没有超过二十人闯过第四层啊。”

“果然有潜龙出渊就是不一样啊,这下好看了。”

……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完全将那个第四层的失败者无视,皆是目光注视那无相法目,眼中充满期待,到底又有几人能闯过第五层。

无相法目内,手持着散发湛蓝光芒的玄铁令符的众人,看到一道高达百丈的青铜巨门,青铜巨门上刻满不知名的奇异符号,许多符号围绕着个光滑的圆盘,门上所有的一切像是经历了长久的洗礼般,锈迹斑斑,阵阵腐朽的味道迎铺面而来。

所有人一脸警惕的打量着,皆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生出什么意外,不知过了多久,见没有什么动静,一道声音在人群中传出:“这不会是第五层的入口吧?”

一语道出所有人的心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撑起五颜六色的护体灵光小心翼翼朝着青铜巨门靠近。

“嘎吱!”正当所有人走到距离青铜巨门两丈距离的时候,青铜巨门上圆盘转动一圈后大门开启缓缓开启,一阵耀眼的光芒激射出来,众人不敢大意,纷纷抬袖来挡,与此同时形式各样的法器悬浮与每个人的头顶严阵以待。

过了一会儿,光芒散去,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那青铜巨门的背后,又是一方新的天地,众人知道那便是无相法目的第五层。

得知如此,众人没再继续停留,顺着那巨门往前走去。

“哇!你们快看,那么多的湛蓝光源!”这时,走在最前列的一名弟子指着某一处惊呼出声,那表情充溢着欣喜之色。

众人闻声加快了脚步向前,顺着那弟子的手指望去,只见一道高不见顶的黝黑墙壁横亘在众人面前,如同天幕。

那墙壁之上,有着许许多多湛蓝光点如同一盏盏小灯镶嵌,细细看去,在那光点是从一道道椭圆形的空洞中散发而出。

“无相法目第五层,九死一生门,根据自己的意愿挑选一个空洞进入,限时三天,找到光源,并填充玄铁令符,即可通关。”便在这时,那道冷淡而又陌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声音刚落,人群中一道身影便骤然窜出,脚下紫气弥漫,对着墙壁上一道光芒最盛的一道空洞掠去。

这个人是唐延,在第四层的时候,虽然他也凭着自己的本事登了顶,但并没有过于亮眼的表现,让他这个外门第一人脸有些挂不住,所以这第五层,他势要拔得头筹。

其余几个十绝,见唐延掠出,也是不甘落后,纷纷暴掠而出,跟唐延的目标一样,他们也是对准那光芒最盛的空洞而去。

唐延的实力始终还是在众人之上,第一个接触到那空洞,并被一束光吸了进去,紧接着那空洞之外便形成了一道气罩,将后面掠来的众人,挡在了空洞之外,与此同时,里面泛着的点点湛蓝之光也是熄灭了去。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一个空洞只能容纳一个人。

既然这光芒最盛的一道空洞已是被人捷足先登,几个十绝自然也是做停留,退而求其次,各自选了目标掠去,那些空洞光芒虽然不及唐延进入的那道空洞闪耀,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与此同时,众多弟子也是冲上前去,选择了各自心仪的空洞。

“师弟,你选哪一个?”迟迟未动的贾进此时一边观察着巨大墙壁,似乎是在挑选着去处,一边问向荆绝。

“嗨,这成千上万个空洞,跟马蜂窝似的,有什么好挑的,就那一个好了。”荆绝说着,指向一个极其普通的空洞。

“这可是九死一生,万一……”

看到荆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贾进连忙提醒,可话还没说完,荆绝就先纵身掠出,回首淡淡一笑:“师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听天由命吧。”

说话间,荆绝的身形已是渐渐被空洞的光芒所笼罩,贾进见状,也是摇了摇头,长叹一息:“罢了,听天由命就听天由命吧。”

说完,贾进也是缓缓靠着墙壁靠去。确实,这里足有成千上万个空洞,皆是未知,纵然贾进再能算计,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不认命。

等到贾进也消失之后,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周安一人了,沉默片刻,他也开始动身,不过他选的空洞令人意外,若是旁人在场,肯定会讥笑他一番,因为他选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光芒射出的空洞。

……

无相法目外的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无相法目之上。

呼呼!

忽然,一阵风起,无相法目之上射出一道光芒,最后落到广场之上。

“快看看,这又是谁被传出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众人待那光辉散去,细细的看了一眼,竟是唐延!

“嘶…竟然是唐师兄,他不是潜龙吗?怎么这么快就被传了出来?”

“难不成,这潜龙另有其人?”

一时间,整个广场都炸成了一锅粥,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唐延见得这般,仍旧一脸倨傲,冷眸一瞥众人,不由分说,拔出家传宝剑,纵身而起,凌空挽了一道剑花,就朝着人堆打将而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又是幻境,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唐延的突然出手,竟是让这些看热闹的众人来不及反应,那一剑挥下,剑气肆意,竟然是将不少弟子掀退十数米,有的低阶弟子甚至被当场震得鲜血直流。

元琼道人也没料到这小子突然的大打出手,见此情形,指着唐延一声大喝:“臭小子,你作甚!”

然而唐延却是不以为意,转身剑指元琼道人:“也好,直接解决了你这老东西,这幻境差不多也该破碎了吧。”

元琼道人平日里高高在上,还从来没有弟子敢这般与他说话过,一时怒火中烧,一身气势陡然扩散开来。

唐延感受到那铺面而来的灵压,顿时浑身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紧握着的剑都是掉落了下来,紧接着,他双膝跪地,双手抱着脑袋,仰天惨吼。

元琼道人只是打算给他一点教训,自然不会下狠手,过了片刻,便将气势又收了回来。

然而,到了此时,唐延都还没有醒悟过来,这里不是幻境,而是现实,元琼道人收威那片刻,他又抓起剑抬手对着元琼道人打出一道剑气。

“冥顽不灵!”元琼道人察觉到这般,一指凌空点出,一道寒芒瞬间倾泻而下,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去唐延的那道剑气,随即打向唐延。

噗!

中了那一指,唐延整个身形倒飞而出,砸在广场之上,一口鲜血吐出,动弹不得,在他晕厥过去的前一秒,口中还念叨着:“不,这不是真的。”

元琼道人见得这般,指使着一名执事,道:“他还没死,把他抬去刑罚殿领罪。”

……

进了空洞之后,荆绝在一条狭长的通道当中不知走了有多久,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圆形大厅,在那大厅中,什么也没有,在周围墙壁上,有着十道青铜古门。

“看样子,是让我选一个进咯?”荆绝望着那些古门,淡淡一笑,仅是思忖片刻,就指向其中一道门:“那就走这儿吧。”

刚一踏入,身后的铜门便瞬间关闭,意思很明显,没有打算给来者留后路。

荆绝也懒得管这些,既然进都进来了,也没啥好选择的,说是九死一生门,即使进了死门,最后失败无非也就是传到无相法目以外罢了,哪能还真要了命?

想着,荆绝放轻松许多,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继续行进。

又过了一会儿,荆绝又是来到一处十门关口,同样很快,他又做出了选择。

与此同时,贾进也是来到了一个十门关口,不过他却没有荆绝那么洒脱,这里探探,那里望望,显得十分谨慎,迟迟不肯做决定。

当然了,谨慎的也远非贾进一人,进了无相法目第五层的大多数人都还停留在第一个关口,踟蹰不前,不知所措。

例外也有,除了荆绝,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周安,这小子实力低微,能通过第三层他已经心满意足,通过第四层已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这第五层过于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想法,索性随意而为,来到关口,不假思索,推门便进。

时间过去了两三个时辰,无相法目突然冲天射出一道金光,在半空爆炸开来,如同金色烟花,闪耀了半边天。

“天,有人通过第五层了!”

“会是谁?”

正文 第56章:大气运!

无相法目外的广场之上,众人见到第六层的光芒开始闪烁之时,一个个脸上皆是充溢着兴奋之色。

众人正在讨论,无相法目又是开始蠕动,一道连着一道的光芒接连闪出,众人收神望去,是那些在第五层里闯关失败的人。

武元、闻天罡、杜统、颜清浅等一众十绝都是在列,原本外面的一些弟子都还在猜测应该是某个十绝才有本事这么快通过第五层,这下看来,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这通过第五层的人,完全就是一个素人。

不过,到底会是谁呢?一时间,这个问题萦绕在大家的心头。

与此同时,乾坤峰上,四大峰主依旧围绕在面前的玉璧旁,猎鹰望着玉璧中的身影,哈哈大笑,对着天灼老人冷嘲热讽:“看看吧,这是我弑峰的弟子,我的眼光可比你好多了,你看中的那两个,在第三层就淘汰出去了。”

听得这话,天灼老人顿时就不乐意了,哼哼道:“能以此速度通过第五层,即使是黄金一代也无人跟其睥睨,然我观此子修为也不过练气六层,你若说是没有作弊,我是不信的。”

猎鹰闻言,倒是没有反驳,只是说道:“你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能在这第五层作得了弊,那也是他的本事。”

“呵呵,他可没有作弊,乃是硬闯过来的。”道生一淡淡一笑,如此说道。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有些不信,尤其天灼老人,他说道:“师兄,这无相法目第五层你我都是闯过的,总共分十关,每关分十门,每一关都只有一道生门,名副其实的九死一生,随意踏错一道门,里面近乎就是死地,没有绝对强悍的实力和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可能闯得过来的,你说一个刚刚才完成辟谷的少年能硬闯过第五层,我是不相信的,除非他每一关都选了生门。”

话的结尾,天灼老人的目光突然凝聚起来,散发出点点微光,惊呼道:“难不成,他真的……”

道生一看着天灼老人惊讶的神情,点了点头:“不错,此子头顶金光闪烁,想必定是那气运显化,他如此快通过第五层,想必他中途没遇到任何阻碍,每一关都是走了唯一的生门。”

天灼老人听闻确是如此,深吸一口气,感慨道:“此子,了不得啊!”

而猎鹰此时窃喜,却是佯装镇定的拍了拍天灼老人的肩膀,用着极其平淡的声音说道:“哎呀,师兄不要大惊小怪,我猎鹰的眼光一向如此。”

“哼,牛皮给你吹的,在这天刑宗,要数眼光好,还是老项。”天灼老人冷哼一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诶?对了,绝峰那个崽子呢?还在不在里面了?”说着看向道生一。

道生一和煦一笑,运转灵气催动着身前玉璧,将画面调转到荆绝那边。

四人望去,只见此时的荆绝已是来到了最后一关,平安无事。

刑山姑姑见到荆绝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慈祥一笑。

“这小子,气运也够逆天的啊。”天灼老人这时也是出声道。

然而猎鹰却嚷道:“行百里者半九十,闯到第十关不足为奇,要真正通关了,才算得上本事。”

……

荆绝此时在面前的十道门中随意选择了一道,穿过青铜古门之后,依旧是一条黝黑深邃的隧道,荆绝不管不顾的摸索着往前自行。

忽然,一阵光亮传来,荆绝顺势跃身快速冲去,想必那填充玄铁令符的灵光已是不远。

然而,冲到光亮的尽头,呈现在荆绝眼前的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大空间,那空间正中央绽放着着一朵巨大的石莲花,石莲花分九瓣分向四周布满空间,其中七个花尖上还有淡淡的火苗在微微跳动,并不是他熟悉的靛蓝灵光。

唯一没有火苗跳动的两瓣花其中一瓣径直伸展到荆绝的脚下,另一瓣伸展的方向有一道与之前进来一样的青色光幕。

刑山姑姑通过玉璧见得这般,瞳孔都是缩了缩:“这…天火宝莲!”

天灼老人此时也是摇了摇头,道:“哎,自这无相法目开启以来,就没人能从这一关通过的,可惜了。”

猎鹰同样惋惜:“这小子前面九关把气运给用光了。”

而道生一却是一眼不发,脸上不悲不喜,似是在期待着那玉璧中的人影创造奇迹。

荆绝观摩了一阵,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还没到尽头,是要从这莲花上踏过去了?”

既然灵光不在此处,必然是要通往下一关,荆绝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见一片漆黑浑浊,已是无路可退,索性释然的朝前走去。

在荆绝走到莲花正中央的时候,忽然荆绝脚下浮现两道铜环锁住了荆绝双脚,荆绝急忙往上一掠,那铜环下方哗啦一声带出两条锁链。

在荆绝掠飞还不到一米的时候,便被锁链扯了回去,摔在莲台正中央。

荆绝连忙运转百劫铜魔功,双臂使力,企图拉出里面的铁链。

荆绝还没拉出铁链那莲台逆向旋转一圈便快速的向中间合拢,像一个花苞一样,将荆绝包裹在中间。

紧接着,荆绝顾不得双脚被锁,站起身来,使用霸王拳击打四周的石壁。

“轰!轰!轰!”在拳头不断轰击石壁的同时,荆绝发现,花苞里面的温度不断升高,不一会儿便超过之前自己修炼百劫铜魔功的地火洞中的温度,原来那花瓣上的火苗也不断放大,形成火焰。

仅是一息,荆绝的衣服便化为了飞灰,虽有百劫铜魔功,也不敢怠慢,直接使出气贯山河击打石壁。

滋滋。

霸王拳落下的那一瞬间,那石壁嘶啦一声轻响,出现道道裂纹。

荆绝见此情形,没有丝毫的停顿,再度出手,顺着裂纹打去。

与此同时,在一片不知名的无尽火域中,一道数百丈长的兽影休憩在与荆绝见到的那石头莲台外形相同的的莲台之上,只不过这方莲台更大,那兽影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睁开双巨目,巨目中呈现荆绝在轰击石莲的情形。

“咦,走到天火宝莲中了?气运还行,待我一观。”那兽影口吐人言道。

接着那兽影的头颅的双目正中央的弯曲红线向两旁睁开,中间显现出与无相法目一样巨眼。

那巨眼凝视了一下后,巨兽惊讶道:“一片模糊,无相法目尽然看不穿,那我试试你的底线在哪里。”

在巨兽说出这一句话的瞬间,整个火域忽然澎湃暴动起来,那兽中间的眼球的瞳孔也急速转动。

巨兽瞳孔旋转的瞬间,身陷困境的荆绝发现周围忽然温度忽然变得更高了起来,那火焰也变为了黑色,荆绝脚上的铜环也被火焰炙烤断裂开来。

荆绝虽然渡过火劫,但人对烈火的畏惧是与生俱来的,低喝一声,急忙将百劫铜魔功催动到极致,向前去推莲壁,企图逃脱。

然而在这一刹那,道道黑焰将他包裹,一阵焚心的苦痛袭来,荆绝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断,不停翻滚。

在无相法目外,刑山姑姑见状心急如焚,向着道生一说道:“师兄,不对呀,这无相法目的考核好像是难过了头了,我们将那孩子传出来吧。”

道生一听到刑山姑姑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再看看!”道生一说话的时候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无相法目内的荆绝被焚心的痛苦炙烤好翻滚了没一会便失去了意识,只是嘴唇龟裂面容发白的蜷缩在花苞之中,奄奄一息。

刑山姑姑见状,手中掐诀准备营救。

“且慢,有变故!”道生一一声喝来,刑山姑姑瞬间停手,目光望向无相法目内的荆绝。

只见玉璧中的荆绝的身影慢慢的漂浮离地,在他的身后,点点赤红的光芒散发而出,与那黑焰形成鲜明的对比,渐渐的那红光越来越盛。

呼呼……

忽然,一丝微弱与头发丝一般大小的火苗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火苗飞出的瞬间,整个莲花苞内的黑色火焰全部消失殆尽,那火苗也是消于无形。

“那火苗究竟是什么?难不成是祖师显灵,帮了这小子一把?”

刑山姑姑一干峰主也是一头雾水,按理说荆绝昏迷,不应该漂浮起来的,况且在那火苗飞出来的一瞬间,天刑宗的峰主们虽然在无相法目外都感到一丝心悸。

能让众峰主都能心悸的,必然是化神以上的高手的手笔,而能出现在无相法目的,想必也只有飞升数千年天刑宗开山鼻祖--刑正老祖,能留下这般手笔了。

几位峰主这般猜测着,但是在那无尽火域中的兽影却是看得明明白白,那火苗根本就不是什么外人留下的手笔,而是真真切切的从荆绝背上蹦出来的。

庞大兽影沉吟着:“那火苗究竟是什么?心火都可以吸收,后面又到哪去了?”

“嗨,算了,不想了,有朝一日还会再遇到这崽子,到时候再说吧。”说完三目一闭,倒头沉睡。

过了不久,荆绝缓缓苏醒,发现自己还在花苞里面,只不过周围没有了炙热感,焚心的痛苦也消失了。

他起身盘坐,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吃痛,嘟哝道:“怎么又梦见了那古战场......”

“不管了,过关再说。”旋即荆绝再次轰向开裂的莲壁上,不消几拳,莲壁便被轰碎。

荆绝走出莲花苞,穿过与之前进来一样的青色光幕。

“第五层又有人通过了,这次又是谁?”无相法目外的众弟子又是一阵嘈杂。

正文 第57章:无相渊

不光是这些人在猜测着,连宗门内一些有名望的长老都是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贾进已经被无相法目排斥出来有一会儿了,他从一开始就在仔细的观察着那从无相法目里射出来的道道光芒,寻找着荆绝的身影。

到了此刻,无相法目里就剩下两个人,他却依旧没有寻到荆绝的身影,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他目光注视着无相法目,喃喃自语:“小子,你可真厉害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贾进的眼眸之中似是有着一丝崇拜之色,他可是真真正正的闯过一次的,深知那里面是有何等的凶险。

无相法目的荆绝,穿过那青色光幕以后,便来到了一处贫瘠的旷野之上,远处的高耸如云的一堵黝黑巨墙尤为惹眼。

“无相法目第六层,限时三天,穿过无相渊,到达无相城,即可通关。”正在荆绝四处探望之时,那道陌生而又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荆绝闻声,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嘀嘀咕咕道:“无相渊?在哪儿?”

说话间,荆绝已是纵身掠起,四处打望。

呼呼……

突然,一阵轻微的异动突然响起,引起了荆绝的注意,他侧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枯草丛晃动一阵。

“谁在那儿?出来!”荆绝高声冷喝,面露警惕,手间灵气与劫力都在运转。

“是我,是我……”这时,一道消瘦的身影从那草丛之中钻了出来,贼兮兮的看着荆绝,除了周安,还能有谁?

荆绝细细看了看周安,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顺着第五层的空洞一直往前走就到了这里,听到这关的通关条件是要闯过无相渊,我就在四处寻找无相渊,就在刚刚,听到异动,我一害怕,就躲在了草丛里。”周安立在远处,如实的回答着。

荆绝看那周安也不像说谎,实力低了听到异动躲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继续问道:“这周围可还有别的同门?”

周安摇了摇头,随即看向荆绝,道:“师兄,我可以同你一道吗?”

荆绝考虑了一番,看这小子虽然面貌不是很讨喜,但是目前看来还算老实,索性点头应了下来。

“你可知无相渊在哪儿?”荆绝扭头问道。

周安手指指向旷野中那堵黝黑巨墙那边。

荆绝顺着周安的手指望去,问道:“你能确定吗?”

周安摆了摆头,苦笑道:“师兄,我也刚来没多久,没怎么打探,但是你看这四周如此平坦,如果要有无相渊,想必就在那巨墙周围了。”

“说得也对!”荆绝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黝黑巨墙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巨墙的全貌完全呈现在两人眼前,只见那巨墙高耸入云,不见其顶,两头延伸,不见尽头,气势非凡。

那巨墙之上还有一道不规则的裂纹,二人走近一看,那裂纹一直延伸到底,足有数丈宽,透过那裂纹还能看到里面斑驳的楼影,如海市蜃楼。

“无…相…”周安抬头往上看,黝黑巨墙的约莫百丈来高的地方,裂纹的两旁书写着‘无相’两个血红大字,因为裂纹的原因,显得有些歪扭,但字的本身还是极其苍劲有力的,还隐隐散发着一丝血腥的气息。

荆绝顺着裂纹往上看,咽了咽口水:“这墙究竟是何人所筑?这墙上的裂纹又是何人所为?”

周安深吸一口气,接话道:“能将这巨墙震成这般,想必手段通天。”

“管他呢,想来这就是无相渊了,走吧,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诡谲之处。”荆绝耸了耸肩,收拾了一番心情,毕竟手上有玄铁令符,他倒也没什么怕的,实在不行就捏碎令符传出去呗。

然而,他的身后没有传来一丝回音,荆绝纳闷,心想周安那小子怎么回事,半天不回话,扭头一看。

只见周安顿在原地,手中紧握着一柄丈许长的长矛,双腿似抖面条般的颤抖,嘴唇发白,面露惊恐。

见得周安这般,荆绝又惊又疑,问道:“怎么了?”

“师兄…快…快跑,这….这里有古怪!”那周安此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说话都是有些颤抖,浑身灵气外放,说完,提着长矛扭身便跑,没有丝毫停顿。

荆绝见势,心想这周安肯定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站在刚刚周安站立的地方,又细细的打量了那裂纹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飞身追向周安,问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张兽口,一张露出獠牙比的兽口。”周安双脚不停,一遍奋力的飞掠着,一边回答着荆绝的问题。

荆绝是越听越摸不着头脑,一把逮着周安说道:“你是不是被慑得精神恍惚了,那不就是堵黑墙吗?哪有什么兽口?”

周安被荆绝拖住,动弹不得,只得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颤声说道:“不是的,那就是兽口,不信你歪过头看看。”

荆绝随即偏头再度打量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先前那不规则的裂缝就像巨兽嘴巴微张般,那凸起来的四块尖石就像是那某只巨兽的利齿,打量久了,就会发现魂魄被那兽口吞噬进去一般。

“是有些古怪,但也不过是形似而已,哪有这么大的巨兽的口有这么大?而且有口也得有脸有目吧,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荆绝说着,拍了拍周安的肩膀:“走吧,过了这无相渊就能得到一件法宝呢。”

周安闻言,正想回话,忽然,像是兽口中传出一道劲风呼啸而过,伴随着的还有淡淡的回音,就像是那来自远古的咆哮般。

周安吓得瘫坐在地上,长矛落地,面无血色的朝着荆绝说道:“师兄,你听,还有兽吼,咱们走吧。”

荆绝无动于衷,那声音确实诡异,但在他听来也不是什么兽吼,不过是那无相渊中的风声罢了。

“你瞧瞧你那个模样,被些没来由的东西吓破了胆,就算真是来了一只巨兽,你我不可敌,激发玄铁令符不就传出去了?”

此话一出,像是如灵丹一粒点醒周安,他急急忙忙的扔出手中长矛,掏出玄铁灵符,道:“师兄,这无相渊要去你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单手激发玄铁令符,霎时间,蓝光涌动,将周安的躯体包裹,瞬息之间,便是从第六层消失了。

原本荆绝还没什么感觉,这周安突然来这一出,让他的心绪都是变化了一番,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一下。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感受到这般,荆绝当即盘坐,运转了浩然正气歌以正心正气。

无相法目外的乾坤峰,四大峰主望着玉璧,神色各异。

天灼老人摇头道:“哎,苗子倒是个好苗子,就是心性差了些。”

“就他那练气六层的实力,能闯过第五层我已经很满意了,第六层就算他去闯,也是闯不过的。”猎鹰这般说着。

天灼老人和猎鹰都是将注意力放在周安身上,而道生一却是看着荆绝使用的功法,抚摸着下巴:“这不是鸿儒派的浩然正气歌吗?他怎么会有?”

两人听得这话,瞬间将头侧了过来,看向荆绝,天灼老人道:“咦,对啊,他怎么会有?那可是鸿儒派的内门功法,他该不会是鸿儒派的那帮子伪君子安插进我们宗门来的吧。”

“是啊,鸿儒派近十年才开始与我天刑宗作对,老项终年不出山,更不会有,我看八九不离十就是鸿儒派的奸细了,我去把他揪出来!”猎鹰此时身形一展,一声鹰啼之声骤然响起,只见他那五指之上黑气涌动,在他的掌心形成一道漩涡,宛如黑洞。

“慢着!”正在此时,刑山姑姑却是一声低喝,抬手一拂,一道碧绿荧光径直飘向猎鹰,将其一身黑气都是打散了去。

“师妹,这是何意?”猎鹰不解,扭头看向刑山姑姑。

“三位师兄,他的浩然正气歌为我所传。”刑山姑姑不急不慢的说道:“早前,我见此子修炼了百劫铜魔功,怕其心智不坚,误入歧途,遂传他此功,鸿儒派那帮伪君子虽行为不检,但这浩然正气歌却是一本正心正气之良功。”

三人闻言,瞬间了然,沉吟片刻,那天灼老人淡然一笑:“看来师妹早就盯上了这小子吧?”

刑山姑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可就算是他有浩然正气歌为辅,更有百劫铜魔功护身,但这一层考的可是身法,凭他的实力,不可能通过无相渊的,毕竟他的修为才是练气七层,身法又能好到哪儿去。”而猎鹰听得刑山姑姑的话,在一旁说道。

“呵呵,师兄,忘了告诉你,他的强项,可正是身法呢。”

……

无相法目中,荆绝平心顺气之后,缓缓站起身来,提着那周安遗落在地的长矛,再度朝着那无相渊走去,目光坚定。

正文 第58章:空间道(加更)

来到黝黑巨墙旁,一只手握住长矛,另一只手扶在墙体上,一抹刺骨的冰凉连带粘稠感传来,荆绝连忙将手缩回来,手上沾染了黑乎乎的一片不知名的东西,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自冲荆绝大脑,荆绝连忙蹲下将手在地上搓了搓。

“这…这黑墙上是血液?这得多少血啊?”荆绝面露惊愕,喃喃自语。

说完,荆绝远离墙体,绕着墙边几步走到裂缝旁,伸头放眼望去,两堵墙中间黑雾缭绕,浓厚的黑气阻塞了探查的目光,使得荆绝无法探知墙另一边的情形。

缩回头,荆绝预估了下,整面墙的厚度也许几十丈,也许几百丈,甚至更长。

“这无相渊到底多远才是尽头啊?”荆绝皱着眉头,沉吟着。

虽然说无法探知墙具体的情形,但是该过的还是要过的,荆绝不再耽搁,紧紧的握住长矛,放开神识,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向着裂缝里面走去。

踏入裂缝那一刻起,荆绝发现自己的神识的距离在不断被压缩,好像是被慢慢吞噬,又好像是被压缩回体内,荆绝连忙收回神识,仅凭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逐渐的深入,黝黑的巨墙慢慢变为青铜色,冰冷,铮亮。

“咦,前面有几行字。”

走了十数米的荆绝意外发现有人在这里面刻字,好奇心驱使着荆绝向前走去,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无相渊,千军路,幽幽战魂列亘古,兵皇安待雄关处,彻响穹宵九万里,…….。”

荆绝对着字逐行逐句的念着,还不待念完,忽然无相渊内阴风大作,黑雾翻涌,一声与之前的相似的兽吼再度传来,紧接着,眼前的文字忽然锋芒毕露,一股实质化的杀气凝固浮现,像是一把百丈巨刀悬于头顶。

感受到这般变化,荆绝连忙错开目光,不再读着墙上的文字,也不再看那墙上的文字。

无相法目外,猎鹰看到荆绝去读取那段文字的时候,笑道:“那行文字蕴含一丝本源杀戮气息,竟然敢拜读,想当年,我看了几眼都气血翻涌,这小子不错!”

天灼老人闻言,想了想自己诛峰那些个不成才的弟子,吃味道:“潜龙嘛,总有些了不得的地方的。”

刑山姑姑和道生一感受到天灼老人的醋意都是报以一笑。

随后四人不再言语,再度观看无相法目内的荆绝。

荆绝撇开文字后,抬手掩面向前走去,与之前不同的是,刚踏入无相渊那会儿,虽然黑雾缭绕,但是却无异样,现在却是黑雾翻滚,阴风怒号。

走了没一小会,荆绝突然猛的一惊,似乎感觉有人手持长刀站在身后,旋即便紧握手中的长矛往后便是一划,黑气被长矛带起的劲风划散。

“有古怪!”荆绝心中这般想着,浑身劫力与灵气运转,紧了紧手中的长矛,警惕着。

恰在这时,在其身前黑气凝成巨大战马,战马上一位雄武的身影手持战刀迎头砍下,荆绝抬矛便当,在那长矛与战刀碰触的瞬间,那身前的一切化为黑雾。

“此地不宜久留。”荆绝顿感不妙,提矛运转云影步向前疾驰而去。

几个闪身之后,荆绝感觉像是肉身撞破空气般,紧接着整个人从黑雾中脱离了出来。

刚穿过黑雾,一条百丈长的通道映入荆绝眼帘,通道的另一头一片光亮,点点楼影已是清晰可见。

“这…算是过关了吗?”荆绝这般思忖着,扭头看向身后,那黑雾依旧涌动,血腥的气息也依旧不散。

虽然有这般想法,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他准备再次踏上前路之时,身后的黑雾之中传出一阵马啸兽吼之声,他警惕回望,只见那黑雾之中蹿出成百上千道骑兵甲士,一个个混沌无面目,只见得那人马的双眼皆是散发着点点血光,十分渗人。

他们或手持长刀,或肩扛长戟,或弯弓拉满,那架势,倒也不像是要取荆绝的性命,反而有着一种要将荆绝往前赶的意思。

荆绝见得这后路被堵,顿时心中泛起一点涟漪,不敢轻易往前,索性端起长矛往前投去,来了一招投石问路。

嘶嘶!

那长矛还没投出多远,便已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荆绝见状,心头一凉,他甚至连这长矛是如何化作齑粉的都是不知。

那长矛荆绝之前拿到手的时候,已是探查过,乃是用翠纹金所铸,这翠纹金虽不是什么稀罕金铁,但确实坚固异常,有的人到了筑基,用的兵器还掺杂翠纹金,可见这翠纹金的坚固程度,达到了什么地步。

能轻易摧毁长矛的力量,必然是比凝脉期武者的全力一击还要更胜一筹。

无相法目外的道生一,望着眼前的玉璧,双眼微眯,喃喃道:“这千军阵竟然由实化虚,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能让这无相法目这般不容……”

…….

荆绝见得这般,惊惧不已,立在远处踟蹰不前,纵然肉身早已经过千锤百炼,但那也毕竟是肉身啊,如何能跟翠纹金所比?一时间,心中生了一丝退意。

正当荆绝犹豫之时,那身后的骑兵甲士也是缓缓压上前来,逼迫着继续朝前。

“不管了,大不了被赶出无相法目。”无路可退的荆绝,叹了口气,神经已经紧崩到了极点,缓步朝前走去。

仅是走了几步,荆绝便感受到前方一阵劲风凭空而起,如同一道道利刃,朝他袭来。

虽然有百劫铜魔功护体,但这凭空而起的劲风,依然是让荆绝胆战心惊,随即他从地上捡起一粒碎石,朝前丢一点,见碎石无虞,便往前踏上一步,如此往复。

就这样,走了数十步之后,荆绝再度投出碎石时,只听一声轻微碎响,那碎石便消散于无形。

荆绝见状,眉头沉了下来,低声道:“前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说着,他又捡起一道碎石朝前扔去。

依旧如那般,噗的一声,碎石又是消散。

荆绝停下脚步,仔细的查探着,既然是看不到的,他便闭上眼睛,用着神魂查探,用着耳力来听。

片刻之后,一道画面传入道荆绝的脑海当中,那是一道薄如蝉翼的透明刃片,在他的面前,不停的旋转,而且速度极快,快到肉眼根本看不清。

“呵呵,原来如此。”虽然已经察觉到危机所在,并且也很难处理眼前的难题,但荆绝还是松了口气,毕竟已知的总没有未知的可怕,心理上多少有些底。

接下来,荆绝抚摸着下巴,沉吟一阵:“只要身法够快,就能躲开利刃。”

说着,他将身上衣衫布料撕扯下一块,将双眼蒙住,认真的感受着那利刃的转速,耳朵也是不断的在蠕动着,像是在聆听什么。

下一刻,他脚下青气横生,如云似幻,一个闪身,便掠出数丈,他本人虽无恙,但那停留在半路的残影却是被那利刃硬生生的切割成了好几块。

不过此时荆绝哪还管得了这些,这才是刚入这无相渊而已,在他前面的路还很长,他继续感受着,聆听着。

呼!

又是一个闪身,往前数丈……

如此往复,是十几个闪身之后,荆绝已是向前行进了数十丈。

天灼老人见得这般,眼露惊叹,道:“这小子还真是个怪物啊,这云影步竟然能被他练到这种地步!”

“呵呵,我早就说过了,身法才是他的强项。”刑山姑姑在一旁淡淡一笑,对荆绝的表现也是十分的满意。

“看来这第六层也是拦不住他……”天灼老人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那猎鹰却是出声疑惑道:“咦?这小子怎么不动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继续往前,等这千军阵一变换,他可就凶多吉少了。”

天灼老人和刑山姑姑此时急忙朝着玉璧看去,见那荆绝站在原处,久久不前,心中那根弦也是紧绷起来,他们可是深知这千军阵千变万化,往届有许多弟子辛辛苦苦闯到这一关,就是因为在这千军阵中托大,没有抓住时机,这阵法一变,便在其中被彻底抹杀,导致最后不能通关,遗憾被排斥出无相法目。

但道生一此时却是冷静异常,淡淡的说道:“那千军阵已经开始有所变化,他若贸然前行,必定会被绞杀成飞灰,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他没错。”

诚然,如道生一所述,荆绝此时已经明显的感受到前方的利刃开始有所变幻了,有的开始斜切,有的三五道利刃合在一起,还有的刃芒都是交叉的,他若贸然前行,不是说凭身法躲不过那些刃芒,而是躲过了之后,还需要有一个立足点调转身形,显然,此时前方刃芒密集,并没有能够支持他立足的地方。

即使他找到了片刻的立足点,能够让他有时间调转身形,不处一点差错,躲过前方十余丈范围内的的刃芒,但更前方的呢?他是感知不到的呢?又将如何?或者说,他万一出了差错呢?

这些问题都摆在了荆绝的面前,此时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心理挑战。

想到这里,荆绝长叹一气,喃喃自语:“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了呢。”

说着,他脑海中开始了头脑风暴,开始拼命的想办法解开着面前的这个死局,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之前他在什么地方见过一个如黄囊一般的六足四翼怪物。

片刻后,荆绝自言自语道:“眼下这情形已是一个必死之局,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来吧!”“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

正文 第59章:阴刃(第一更!)

说话间,荆绝缓缓闭上双眼,在他的脑海中,前方的情形清晰呈现,浑身气势也是有了极大的改变,他的鬓发飘扬,衣袂猎猎,眉心之间仿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仅是一瞬,他的身形由实化虚,整个千军阵中,只见得一道若隐若现的影子在疾速跃动,如同鱼游于水。

这一刻,荆绝仿佛感觉周围的利刃转动速度都是变慢了一般,让他有机可乘,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落足点。

但在外界的四位峰主看来,这般行为,让他们吃惊,这小子的身法竟然是快到了这等程度,仅是几息便彻底穿越了千军阵。

猎鹰惊叹道:“空间圣体!绝对是空间圣体!不然不可能将云影步施展到这等程度。”

天灼老人此时也是长叹:“我们天刑宗这次当真是捡到宝了。”

道生一见得这般,扭身看向刑山姑姑,道:“师妹,你跟这孩子相处时间比较长,你觉得呢?”

刑山姑姑沉吟片刻,才道:“我总感觉,这孩子与空间圣体之人有些差别,不过具体是有什么差别,我却是说不上来。”

与此同时,无相法目外的广场之上,所有的人目光聚集在天空中的彩色霞光,这是有人进入第七层的征兆。

早前,周安出来之时,已经是被元琼道人询问了一番,确定了无相法目里面留下的唯一一人便是荆绝,众人闻此惊骇不已。

的确,昔日的瘟神摇身一变成了今日的潜龙,怎能让他们不惊?

贾进抬头望天,神色复杂,喃喃自语:“原来你小子就是潜龙。”

不仅是贾进,还有那些以前认识的荆绝的,比如陆先,比如孔北斗等等,此时神色都是有些异样。

还有那些要找荆绝算账的,比如袁青文,比如屠崇,面色如霜打的茄子,这小子可是潜龙,以后可怎么找他报仇?一时间,心里有了各自的盘算。

……

穿过无相渊的那一刻,还未等荆绝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惊天的轰隆之声在他的身后响起,他扭头看去,那黝黑巨墙竟是开始缓缓愈合起来。

在这无相法目里见到的怪事已经够多了,见得这般,也算是见怪不怪了,索性开始打探着周边的幻境。

环视一遍之后,他发现自己已是处在一座城池的街边,那青石板街和街边的紧闭的楼阁商铺可谓一尘不染,但却是没有半道人影。

整个城池的上方弥漫着一层浓浓的红雾,红雾散发出一股血腥气,令得整个城池都是十分的压抑。

“这就是无相城了吧?”荆绝喃喃自语,往前缓缓行进几步,面露警惕。

过了第六层,便会得到一件法宝作为奖励,这是进无相法目之前刑山姑姑跟他说的,他此时开始四处打探一番,开始寻找着法宝的踪迹。

不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单层商铺,商铺正门中央有一块牌匾,上面空白无字,仅有个一尺来长小刀纹饰斜挂在牌匾正中央,牌匾下方大门敞开,与其他那些大门紧闭的楼阁商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缓步前行,朝着那商铺的里边伸头探望一番,便兴冲冲的跃了进去。

那商铺之中摆列着许多法宝,与那南门辉的小屋子颇有些相似之处,但又有些不同,这里多是以兵器形法宝为主,而且有的法宝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南门辉所拥有的那些更甚。

“过六层者,赐。”这时,那道冰冷的声音又是萦绕在荆绝的耳畔。

其实荆绝早就有感觉这里就是刑山姑姑所说的能得到法宝的地方,这声音一出,让他更加确定了这个事实。

随即他在商铺之中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觉得相当满意的法宝,索性随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柄虎头鎏金戟挥舞一番。

嗷!

那长戟竟是发出了一声虎啸之声,带起一阵恐怖的威压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那阵势,真就如同猛虎下山。

“倒是把好戟,威风八面,可惜就是太重了,不方便。”荆绝摇了摇头,显然不是十分满意,将长戟插回原处,目光又扫向另外一个金光闪闪的圆盘。

“咦,有点意思。”拿起圆盘观摩一阵,圆盘周边都是寒光闪闪的利齿,显得威武无比,荆绝拿到手上,催动灵力,圆盘外表的周围一阵旋转,带起风刃,差点没伤着自己。

荆绝将此圆盘把玩一会还是放下了,原因很简单,这类冷门的兵器不适合自己的战斗风格。

“选什么呢?”

荆绝陷入一阵迷惘,索性直接往前再走一番。

“这扇子看起来不错啊。”荆绝眼前出现吧粉红的扇子,荆绝将之拿捏在手上,打开折扇,里面绘制了九根针的形状,稍一激发,那绘制的九根针便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对着墙柱的方向激射出去。

“噗!噗!…..。”一连四响,飞针打向的方向的墙柱上面出现四个针孔,冒出阵阵黑烟,这还没完,接下来那针孔不断扩散腐蚀,出现四个拳头大小的空洞。

“哇!不得了,还带腐蚀的,但是这也太耗费灵力了,只是四根飞针射而出就耗费我一半以上的灵力,不行不能选。”

说完,便将扇子放下,但是,又舍不得似的将之捡回来,一阵轻抚,仔细打量。

打量了一会,又重新放下,喃喃道:“还是不能选,这粉色的扇子怎么看都不想爷们用的东西,这要是带出去还不让贾进笑话死,况且白少群那伪君子拿的就是扇子,我拿把扇子,说不定很多人都会认为我也是个伪君子呢。”

思来想去,荆绝最终选择放弃折扇,又将目光投到别处,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向前冲去,直接来到一把紫色的宝剑面前,荆绝定睛看去,剑鞘上刻着“紫霄”二字,剑长约四尺有余,镶嵌三颗同等大小的紫色宝石,整把剑因为宝石的映射形成紫光环绕的样子。

荆绝伸手将宝剑抢抓过来,轻轻抚摸剑鞘,接着拔出宝剑。

“锵!”一声轻响,宝剑全部出鞘,剑身颜色与剑鞘一般,皆为紫色,只不过剑鞘的紫是一种奢华,剑身的紫却给人一种无上高峰的感觉。

荆绝持剑在手,眼神一凝,向前一划,一道紫色剑芒横劈出去,直接将不远处的长戈斩成两段。

从小就憧憬着仗剑走天涯的荆绝,对剑自然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见得这般,更是欣喜,收剑回来,兴奋的又细细看了几眼,爱不释手的道:“如此厉害,就它了。”

说着,又比划了一番,将宝剑收进剑鞘,心头美滋滋的拿起便往外走去,那迈出的步子,十分轻快,真就感觉自己如仗剑豪侠一般。

然而,当他走到门外牌匾下的时候,忽然心头一紧,一阵锋芒一闪而过,他立马往前一跃,闪避而出。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偷袭,让荆绝心头一紧,拔剑横在胸前,作战斗状,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目光如电。

“谁?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荆绝大吼一声,浑身灵气弥漫,显然是被偷袭搞得有些发怒。

不过,过了许久,四周依旧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此时荆绝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扭头看去,看向自己刚刚躲闪的地方。

只见一把刀柄斜插在地上,荆绝缓缓走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刀柄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是在哪儿见过的一样。

片刻之后,仿佛是灵光一闪,荆绝抬头望向牌匾,发现原本牌匾上斜纹的小刀没有了,牌匾变成空白。

“刚才的纹饰变成了刀?”荆绝一头雾水。

走上前,手握刀柄,抬手欲拔出短刀,刚一使力,刀身离地,荆绝一个屁股蹲坐到地上,长剑也随着落地。

荆绝用手敲了敲地面,哒哒作响,随即手握紫霄剑朝着地上斩了两剑。

铛铛!

两声如金铁相撞的声音传出,肉眼可见的火花溅射开来,这紫霄剑竟然是没能伤到这地面,连点痕迹都是没有。

“这刀如此之锋利,切这诡异地面就像是豆腐似的,真是出乎意料啊。”

荆绝此时无暇顾及紫霄剑了,整个人都被这把短刀所吸引,此刀无鞘,也没有护手,刀身宽约两指,刀刃长约一尺,整个刀身从刀剑至刀尾弯曲有度,像是匕首般,刀柄也偏短,仅适合单手握刀,但是拿捏起来并不影响手感,握住刀柄,有一种辗转连击,刀随人意,势如破竹,身摧刀往的感觉。

催动灵力,刀身上浮现阴刃二字一闪而逝,整柄刀先是被淡淡的黑雾环绕,渐渐的便转淡,似乎只能看到轮廓般奇特无比。

荆绝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剑,看了看了右手的刀,又望了望左手的剑,想了想,旋即一咬牙,起身走回商铺。

……

不一会儿,荆绝走出商铺,手里紧紧握住的是那一把短刀。

无相法目外,眼见荆绝选取了短刀,刑山姑姑轻声说道:“项师兄的阳刃,你的阴刃,难道说,冥冥之中有着什么安排?”

天灼老人闻言,也是微微一叹,“哎!虽然老项自修为高深后不再用阳刃,但是在神兵堂最好的阴阳刃都让他们绝峰拿走,真乃天意啊。”

猎鹰看到此处也是一声轻叹,唯有乾坤峰主道生一眼神精光一闪而逝。

荆绝后脚刚一踏出商铺,只听得‘咣当’一声,那商铺大门骤然紧闭,紧接着上,街边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荆绝双眼都眯了起来,不得不用衣袖挡住。

随着这阴风刮来的,还有一阵血腥的气息,令人作呕。

这阴风刮了许久,终于是停下,荆绝放下衣袖,正要打探一番之时,突然双眼一沉,一道杀气便是朝他涌来。

“新来的崽子,新鲜的杀戮真意!桀桀桀桀……”

(多谢太极期经道友的支持。)

正文 第60章:混乱的无相城(第二更!)

荆绝下意识的偱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他袭来,那身影穿着的衣衫与他一般无二,乃是天刑宗外门弟子服,只不过那面容他非常陌生,最起码,他在第四层的时候,是没有见过的。

仅是片刻,那身影便已袭至荆绝身前,手中的亮银双刀带着阵阵寒芒朝着荆绝劈砍而来。

有心算无心,荆绝自是难以防备,那连环的两刀之下,荆绝的背膀之上被硬劈出两条豁口,整个身子前倾了丈许,差点摔倒在地。

追逐之人见没有一击致命,不依不饶,顺势将双刀甩向荆绝。

噗噗……

伴随着两道破风之声,双刀直逼荆绝。

本来身子就还没站稳,这两刀袭来,又如何抵挡?最终,两刀直插荆绝的后腰,洞穿了他的身体。

荆绝看了看自己小腹上两块血流如注的刀尖,渐渐的失去意识,两眼一白,扑在地上。

那身影见得这般,缓缓走到荆绝的身旁,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练气七层就能闯到无相法目的第七层,也算是你有点本事,不过,在这无相城,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说完,他在荆绝的腰间掏出玄铁令符,双指一点,那玄铁令符上的湛蓝光辉如丝一般被逼出,而后缓缓流向他的腰间。

在他的腰带之上,赫然也挂着天刑宗的玄铁令符!

……

不知过了多久,荆绝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紧接着,他开始恢复意识,双眼缓缓睁开。

眼前的陌生的场景让荆绝十分惊异,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像,那石像貌如貔貅,却又背负双翼,看上去极为威武霸气。

那浓浓的血腥味入鼻,让荆绝浑身一个激灵,索性他起身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嘟哝道:“怎么还在这无相城?我不是应该被传送出无相法目了吗?”

按照常理来说,但凡在无相法目里遭遇不测身死,肯定是会被无相法目所排斥,可这周遭的亭台楼阁,上空的红雾,无一不是在向他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还在无相城。

见得这般,荆绝又打量一番自己的身子,他可是亲身感受到双刀入体的痛苦,可现如今他发现,在他的小腹,甚至是连半点伤痕都没有。

荆绝有些迷糊了,挠了挠后脑勺,低声道:“这第七层究竟怎么才能通关?”

无相法目的头几层都会有着非常明显的提示,前三层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第四层开始便会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开始提醒考核内容和限定时间,可到了这第七层,除了选择法宝那会儿,那道声音出现过一次,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得到明确的提示。

“喂!这关你要考核什么东西,你倒是明示一下啊!”荆绝知道那道冰冷的声音一直都存在,索性朝天大吼,想要一个明确的回复。

呼呼!

话音刚落,一道破风之声便在他的不远处响起,他扭身看去,只见一道身着天刑宗外门弟子服的中年男子朝着他这边掠来。

片刻之后,那中年男子在荆绝前方离他三丈左右的地方落下脚来,面色和煦的看着荆绝,淡淡一笑:“恭喜你,正式进入第七层,我是这一层的执事,常逢春。”

荆绝倒也没想那么多,这般年纪还在外门,必定是执事无疑了,朝着那个叫常逢春的男子微微一礼,道:“常执事,不知这层如何才能通关。”

常逢春依旧面色不改,面露微笑,缓缓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封书信,递向荆绝,说道:“呵呵,只要进入到无相法目第七层,以后皆乃我天刑宗之中流砥柱,所以每个人考核的都是有所不同,而且是由宗主亲自考核,宗主已将考核事宜写进这书笺之中,你一观便知。”

荆绝点了点头,随即走到常逢春的身前,接过书信,当着常逢春的面将其打开。

常逢春见得这般,嘴角略微邪了邪,眼神深处出现一抹冰寒。

荆绝打开那书信的一瞬间,还没看清书信里写的什么,一股子异香开始传入他的口鼻,紧接着,他感觉浑身如同百虫噬咬一般,又痒又痛,痛苦难当,想要运作灵气与劫力护体,却发现浑身经脉已经堵塞不堪,半口气都提不上来。

“哈哈哈….还是新人好骗!”这时,常逢春陡然哈哈大笑,紧接着他从身后掏出一柄散发着寒光的短剑,缓缓凑近荆绝。

“你……”荆绝恶狠狠的盯着常逢春,正想破口大骂他几句,可话还没说完,常逢春便一剑捅进他的小腹,捣碎他的气海。

噗!

一口殷红从荆绝的口中喷射而出,渐渐的,他脸颊发白,越来越疲惫,最后意识全无。

……

再度醒来,荆绝发现自己又躺在一处破落的烂院子门口,看着天上的红雾,荆绝知道自己还是处在第七层,而且自己身上一点伤势也没有,安然无恙。

荆绝此时几近抓狂,到现在为止,被人一而再的击杀,他还没有弄懂这第七层的规则,看来,是要找一个人问问了。

想着,他将得到阴刃掏了出来,握在手上,时刻警惕着四周,开始寻找着活人。

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不远处一个小弄堂里突然蹿出一道瘦小身影,那速度极快,满脸苍白,像是在逃脱着什么人的追杀一般。

果不其然,仅是瞬间,在那人身后,一个身形如铁塔一般的壮汉冲了出来,手持长刀,一脸横肉颤抖,势要将他前方那个瘦子斩杀当场。

不一会儿,那瘦子便被逼到一个角落,瑟瑟发抖,看那样子,插翅也难逃了。

“不如帮那瘦子一把,说不定能从他那得到一点信息。”荆绝这般想着,随即脚下生风,化作一道残影,径直朝着那如铁塔一般的壮汉掠去。

在第六层的时候,荆绝已是对身法有了一种新的感悟,此时此刻,速度比之之前快上好几倍,仅是一瞬便拦在那壮汉身前。

然而那壮汉见得这般,却是冷笑:“呵呵,一个小小练气七层也敢出来跳,真是嫌杀戮真意多!”

“不过,既然来了,那老子就不客气的收下了!烈元崩!”

说着,那壮汉未停留,抬刀便是朝荆绝重劈而去,那长刀顿时变成烈焰之色,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对着荆绝笼罩而来。

见得这般,荆绝倒也不慌乱,他已看出那壮汉真实实力其实也就是练气八层,以荆绝现在的实力,他还是有信心能够对付的。

“方天正心印!”

口诀低吟,荆绝双手如穿花一般迅速在身前结成印记,紧接着,青光大作,一声呼喝之下,那青色光印陡然向那壮汉打去。

荆绝此时想得很简单,那就是尽快结束的战斗,所以一上来就用了他认为的最强招数。

那壮汉见得这青色光印,却是不管不顾,长刀落下,势要连人带那印记都要劈得粉碎。

铛!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下一刻,那壮汉连人带刀一同横飞,砸在不远的立柱上,口吐鲜血。

见得这般,荆绝淡笑,随即扭身看向那角落里的瘦子,慰问道:“师兄,你没事儿吧。”

那瘦子看着荆绝那和煦的笑容,愣了一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谢谢这位师弟。”

“不客气,大家本就是同门,互帮互助……”

荆绝这般客套的回道,话说一半,那瘦子陡然眼神变得畏惧起来,指着那壮汉跌落的地方,惊恐的说道:“他……他……他……”

荆绝见状,急忙朝后看去。

锵!

一声脆响,这时陡然响起,还没等荆绝完全反应过来,便见到半尺长的剑身已经透过他的身体,带着琼琼的血水。

荆绝此时难以置信的望着那瘦子,整个人都懵了,道:“我救了你,你为何恩将仇报……”

然而那瘦子并未理会他,从他的身子中拔出长剑,再对他补了一剑。

“桀哈哈哈,老子今天运气可真好,碰到一个刚进这无相城的烂好人,收获了两份杀戮真意!”那瘦子发出诡异的笑声,再向荆绝补了一掌。

……

又一次醒过来,荆绝不出意外的还是在无相城。

这一次,他处在一个城墙边的古树旁,他迷惘的望着四周,双目无神。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偷袭,是个泥菩萨都得有几分火气了吧,他仰天长吼:“啊……”

吼完,他拿出玄铁令符,想要直接将其激发,退出无相法目,不想再呆在这无相城了。

可最后,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是无法激发令符,哪怕是动用了劫力。

正当荆绝苦恼之时,一道杀意朝他弥漫而来,他感受到这般,冷笑一声,正愁没个发泄的人,提着刀便要迎敌:“又想来搞偷袭!”

“唔嚯嚯唔嚯嚯……”片刻后,一道诡谲的笑声传来:“竟然敢有人闯我阿密机的地盘,真是茅坑里提灯笼,哼哼,找死!”

正文 第61章:战阿密机(第三更!)

闻得此声,荆绝急忙偱声而望,声音正是从古树方向传来,不由分说,运作灵气,提起手中的阴刃便是朝那个方向斜划而去。

不得不说,阴刃的威力着实可怕,仅是一划,万千灵气霎时间变作一道凌厉的寒芒,苍白如月,肉眼可见,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带起一阵清脆的破风之声。

咻!

寒芒掠过那棵古树,哗啦一声,整个古树都是晃动一番,下一刻,环抱大的古树应声而倒,整齐的斜切面出现在荆绝的面前。

不过,纵然如此,却也依旧没有发现阿密机的身影。

荆绝望着那木桩,内心顿时又惊又喜,深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这柄短刃锋利无匹,但也没有想到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

“出来!否则让我逮着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而那不知掩藏在何处的阿密机见这环抱大的古树在荆绝手中的短刃面前,竟是如同烂瓜残菜一般,没管荆绝的叫嚣,只是惊叫一声:“神兵堂什么时候有这等法宝的?”

“怕了吧?”荆绝冷哼一声,嗤笑道:“怕就乖乖滚出来,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不为难你,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你。”

“唔嚯嚯唔嚯嚯……”那阿密机又是一笑,紧接着声音冰冷的道:“怕?你这新来的小子还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且不说你这小小练气七层我覆手即灭,就算是你本事过人,仗着这利刃能与我斗个平分秋色,但在我的地盘里,就算是在这无相城里称王称霸的柳上源也不见得能在我手上讨到半点好处。”

荆绝听完,浑然不屑,讥笑道:“啧啧,一个只敢躲在暗地里的人,又能有些什么本事?吹牛的本事罢了。”

“唔嚯嚯唔嚯嚯,被人小看了呢,不过倒也不奇怪,能走到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人中骄子?眼界自是要高上一些,也罢也罢,就让我让你这新来的小子看看天之高也,地之下也。”阿密机干笑两声,随即一声高喝:“阵起!”

阿密机话音落下,荆绝周围霎时间狂风大起,阵阵黑雾缭绕,渐渐将他包裹在里面。

荆绝见这黑雾与那无相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顿时不敢托大,面色严肃起来,警惕的用神识扫着四周,只要那家伙一出手,他便立即反击。

然而,渐渐的,他发觉有些不对劲的,他的神识仿佛是在被一点点的侵蚀一般,能查探的范围在逐渐缩小,视线也是变得模糊起来。

滋滋。

正在这时,道道古怪的声音开始朝着荆绝靠近,而且声音越来越响,窸窸窣窣的,让荆绝的皮肤都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不行,得有所应对了。”荆绝心里这般想着,随即四劫之力连忙运作,手中阴刃也是开始不断在身前身后无差别的乱划一气。

咻咻咻……

道道寒芒在黑雾之中穿梭、闪现,不时的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怪叫声,像是什么虫子,又像是什么鸟儿。

这不划阴刃还好,一划,像是惹怒这群不知为何物的东西,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是变得急促起来,离荆绝更近了。

几息过后,荆绝的皮肤开始切身感受到一阵酥痒,他心头一惊,知道这些东西已经爬到身体上来,连忙抖了抖,使出云影步开始腾空。

然而,黑雾缭绕,他哪还知道天上也还有,这一跃,径直撞到了那些东西的群体之中。

啊!~

一阵惨烈的叫声传出,荆绝整个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不断撕扯,又痛又痒,即使有百劫铜魔功护体,体表也渐渐溢出鲜血。

“哟,还是个炼体的行家啊,唔嚯嚯,我这些小乖乖们,可是最喜欢炼体者的血肉了。”阿密机不知身在何处,此时声音又是响起:“怎么样?万蛊噬心的滋味不好受吧?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唔嚯嚯……”

此时的荆绝正像是一块糕点一般被这些不知名的东西啃咬,被折磨得在地上满地打滚,哪还有力气回答阿密机的问题。

“啧啧啧,我都看不下去了呢,哎,小子,你好好给我求个饶,再把你的玄铁令符交出来,我看在同门的份上,给你个痛快的,如何?”

“滚!”听得这话,荆绝大吼出声,在绝峰,别的学没学到暂时不说,老疯子说的那句话他可是记得明明白白,那就是:生而为人,宁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求饶’二字,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换句话说,要是会求饶,荆绝以往也不会被葛云天天揍。

听得这话,阿密机不怒反笑:“唔嚯嚯,不愧是我天刑宗男儿,好样的,有胆色,硬骨头,我佩服你。”

话音一转:“只可惜我并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小乖乖们,尽情享用吧,唔嚯嚯唔嚯嚯……”

接着,阿密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

荆绝此时已是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将身上这些玩意儿解决才是真的。

抓住某一个契机,荆绝连忙运转浩然正气歌,先正心正气,而后运转百劫铜魔功,欲要护体,然就在此时,内体的四劫之力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翻涌起来,不再护住荆绝的周身。

“这,是第五劫要到来了吗?”

荆绝心中这般想着,浑身顿时像是附着了某种吸力一般,开始疯狂的吸收着那些诡异的东西朝着自己的肉身里钻。

那些虫子也是听话,一波接着一波朝着荆绝的五脏六腑开始进发。

“啊!…啊!…”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从那黑雾当中此起彼伏传出,引得不远处的阁楼顶上的一道蒙着黑色面罩的身影一阵嗤笑:“硬骨头,谁都想做,可惜啊,是要付出代价的。”

过了半个时辰,黑雾之中的惨叫声终于是停了下来,阿密机看向那黑雾,伸了伸拦腰,打了个哈欠,道:“哎呀,我还以为有多硬呢,半个时辰就扛不住了。”

说完这话,他的瞳孔陡然一缩,脸色乍变:“这……这……”

只见那萦绕在下方的那团黑雾在迅速收缩,如同漩涡一般,正在朝着某一个方向涌入。

阿密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拿出一面黑色的三角小旗,口中不断的念着咒语,脸上挂着汗痕。

“回来,回来啊…”

然而,那黑雾却是不再听他的使唤,依旧不断的收缩。

最后,在阿密机的注视之下,黑雾最终全都收到了荆绝的体内。

阿密机见状是又惊又怒,望着那盘坐如老僧入定的荆绝,牙齿都是咯吱作响。

荆绝收完黑雾,缓缓起身,浑身肌体犹如再生一般,光滑无比,他抖了抖身子,万千细小怪虫的尸体抖落一地,最后化作黑色粉末。

“狗日的,这些虫蚊蛊老子耗费了将近一半的杀戮真意炼化了十年才得,今朝却尽毁于你手,我…我…我…”阿密机此时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大气粗喘,脸肉抽搐,气得着实不轻,一时间连个囫囵话都是说不出来。

荆绝听得这话,哈哈大笑:“怎么样?偷鸡不成蚀把米,值也不值?继续唔嚯嚯唔嚯嚯啊,哈哈哈哈。”

“我阿密机今日在此起誓,从今往后,我专杀你一人,每次杀前都用小刀将你肉身一块块切成碎片。”阿密机浑身颤抖,说话间,整个身子暴掠而出,一条长鞭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上,猛的一挥,一道气旋赫然射出,直逼荆绝。

荆绝见阿密机如此气急败坏,自是不敢不小看其暴怒一击,运作身法躲过那飞来一记,而后阴刃一出,挑出两道寒芒还以颜色。

寒芒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斩中阿密机,而是被他巧妙的躲了过去。

荆绝见一击未果,追身上去妄图抓到战机,阿密机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硬撼其锋芒,不断退闪。

阿密机在一边躲避,一边掏出一叠黑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荆绝见到阿密机掏出符纸,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妙,那里还敢藏拙,直接使出云影步的最高境界,一阵幻影一闪而过。

阿密机见荆绝闪出来的无数幻影,慌了神,施法的速度更快。

“成了!去!”只见阿密机手中的符纸霎时间飞出,形成符圈,将荆绝所有的幻影围在中间。

“灭!”只听到一字响起,符圈全部爆炸开来,爆炸的威力瞬间压缩到整个中心,所有的幻影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块玄铁令符掉落在地上。

阿密机见此,口中长呼一口气,说道:“这是练气七层吗?比练气圆满都要难得去对付,一下子浪费了如此多灭生符,不过也好,斩杀此等大敌,不知道有多少杀戮真意本源。”

说完,阿密机走上前捡起荆绝的玄铁令符。

还未待自己使用灵力去激发,突然一股寒意从脖子出直冲大脑。身后传来荆绝淡淡的声音:“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了。”

阿密机笑着偏了偏脖子,想远离刀刃,接着说道:“谈谈可以,你的刀能不能拿开点?”袖中一柄飞刀也是待续。

荆绝将阴刃压上去,将阿密机脖子压出道血痕,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想着有什么动作。”

阿密机闻言,将袖中的飞刀揶进袖中,颓丧的说道:“你赢了。”

正文 第62章:无相城的秘密(第四更!)

荆绝闻声,脸上露出一抹得意,问道:“你说说,这无相城究竟考的什么?如何才能通过?”

阿密机眼睛转了转,哭丧着脸道:“师弟,实不相瞒啊,我在这无相城被困了整整一十五载,我若是知晓,早就出去了不是?”

“看来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只能慢慢将你解决掉了。”荆绝听得这话,哪还不知道是说谎的?将阴刃对着阿密机的脖子再度靠近几分,轻微转了转刀刃,显然不想给他来个痛快的。

“我说!我说!”

“说!你要我的玄铁令符作甚?还有杀戮真意又是什么?”

阿密机扭捏作态,神色依旧是有些复杂,最后终于说道:“那你得答应我,我说出来之后,便不再为难我,放我离去。”

“尔如今已为我砧板上的鱼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能不折磨你一番,给你一个痛快点的,已算是不错了。”荆绝嗤笑一声,冷冷说道。

阿密机闻言,神色低落,长叹一息:“哎,也罢,我阿密机这次算是栽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吧,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座无相城又成杀戮之城,在城的最中央,有一块尖碑,记录着整个无相法目的秘密,上面记载了,用玄铁令符收集别人手上的杀戮真意本源,也就是你第一层到第四层收集到玄铁令符里的蓝色灵光,收集至满,即可通关。”

荆绝沉默片刻,又问道:“城里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为什么我被杀了之后还可以复活。”

“城里这些人都是历届闯到无相法目第七层的人,至今还未通关,至于你为什么被杀了之后还可以复活,那是因为你的玄铁令符里还有杀戮真意本源,所以不会被传出无相法目,别人杀了你,最多也就只能摄取你玄铁令符里现有杀戮真意本源的十之一二而已,不会摄取完。”

“那岂不是永远都不会被杀死?再说了,为什么有非得要杀呢?就掠取别人的杀戮真意本源不就好了吗?”

阿密机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眯了眯:“那存储杀戮真意本源的玄铁令符,必须要其主人断了生机之后才可催动。”

荆绝听到这里,终于是明白了,到了这第七层,出这无相法目唯一的方式就是通关,没有什么后路可退。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给我来个痛快点的吧。”阿密机说着,双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虽然我很感激你跟我说这些,但你总得为你刚刚的所作所为付出一点代价。”荆绝现在已经知道即使他杀了阿密机,阿密机仍旧可以复活,也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随即短刀一划,断绝了阿密机的气息。

随着阿密机的身体倒下,荆绝从其身上拿出玄铁令符,微微催动,点点蓝色光芒被径直逼了出来,最后流入他的玄铁令符。

做完这些,荆绝发现阿密机的身影与那玄铁令符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不过,倒也没再管这些,荆绝的目光注视着手上的玄铁令符,其上蓝色光芒一闪而逝,喃喃自语:“什么时候才算是满呢?”

想到这里,荆绝决定前往无相城中央的尖碑那细观一下规则。

心动便行动,荆绝没有停留半刻,身化残影,不一会儿便出现再整个无相城的正中央。

荆绝四处打量一阵,最终在一处不起眼角落里看到一块高约丈许的黑色尖碑。

“应该就是这个了。”荆绝喃喃自语,随即朝前走了过去。

细细打量之下,见得那尖碑通体黑灰,其上有着无数道刀剑砍劈过的痕迹,还有一些歪歪扭扭刻上去的脏话,基本上都是在骂这一层的规则的,不过这并不影响读取那尖碑之上原有的信息,也就是这无相法目第七层通关的规则。

荆绝看了一眼,细细读着:“摄取他人手中的杀戮真意本源入玄铁令符,直至玄铁令符散发红光,即可通关……”

“果然没有骗我。”看完之后,荆绝面色沉了下来,看来,接下来是要找点人夺取杀戮真意本源了。

咻咻咻!

刚想到这里,身后一连三道破风之声骤然响起,感受到这般,荆绝知道,这又有人来偷袭他了,随即嘴角一斜,冷酷一笑:“这倒也好,也不用我再费力去找人了。”

早在阿密机跟他说了这里的规则之后,荆绝便一直处于戒备状态,不过,他的身子此时却是微微一颤,身形依旧立在远处。

在他的身后,三道带着紫火的箭矢朝着他暴射而来,带着一阵狂暴的灵气波动。

更远处的那道拉弓的身形此时见得荆绝没所作为,冷酷一笑:“还挺聪明的,知道躲不过索性不躲了。”

说话间,紫火箭矢已经是洞穿了荆绝的身子,而后三道清脆的响声传出,三道箭矢最终直直的插在那尖碑之上。

“残影?”

那人见得这般,双眼一凝,而后迅速抬弓搭箭,朝着侧身的某处射出一道紫色光芒。

轰!

下一刻,只听得一声炸响,不远处的一颗枯木径直爆裂成块块木屑。

“哟,小子身法不错,连我这一记破空一击都能躲过,看来你手上杀戮真意本源还没被几人摄取过,倒也不枉我满城寻你了。”那人见状,不怒反喜,抬手又是将弓对准某处,随后弯弓拉满,低喝一声:“鹰击长空!”

“你在找我,我又何尝不是在找你?”正当那人准备全力打出那一击之时,在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而后一抹冰凉出现在他的喉间。

……

几个时辰之后,无相城靠西的某处街道之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奔袭着,那后方一人身法明显要快上许多,不一会儿便把前方一人逼到死角。

那朝前一人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遂定住身形,扭头回望,冷喝道:“鬼穿云,你不是从不杀人吗?为何又要将我逼到此等地步,足足追了我半个时辰,却又不动手,究竟意欲何为……”

话说一半,那人脸色陡然一变:“咦?你不是鬼穿云!”

“哈哈,原来是副新面孔,是这届闯到第七层的弟子吧?啧啧,身法倒是不错,赶上鬼穿云了,不过实力只有练气七层,难怪不动手。”那人原有惧意,现见得来人乃是荆绝,瞬间惧意全无,反而有些兴奋。

说着,他身子腾跃而起,双手化爪,运作灵气之后,周遭顿时迷雾阵阵,这一招正是外门广为流传的迷雾爪。

“既然你执意要送点杀戮真意本源与我,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那人双爪交相一划,一声如鹰啼一般的尖锐声音陡然响起,罡风猎猎,直袭荆绝首级。

早前与孔北斗交手之时,荆绝便已不惧这迷雾爪,现如今更是不放在眼里,身形一动,短刃一划,喝道:“你高兴得太早了。”

下一瞬,一道寒芒穿过那迷雾,接着一声轻微的闷哼传出,那人身首异处。

见得这般,荆绝无动于衷,只是擦拭了一番阴刃上的鲜血之后,十分冷静的走到那人尸体旁,拿出了他的玄铁令符,催动起来。

摄取完杀戮真意本源之后,荆绝失望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尸体,说道:“真是个穷鬼,就这点杀戮真意本源,怎么混的?”

……

无相城北侧的一处巷弄里,两道身形打得不可开交,其中一道身形魁梧手持圆环,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女子,手持九尺红缨枪。

两人在一处高墙之上相互拆了数十招之后,身形相错而过,朝地上掠去,那女子在落地的那一刻,脚尖踢在枪尾,那红缨枪顿时带起几丈寒芒径直射向那才落地的魁梧男子。

然而,那魁梧男子好似早有预料,粗壮的臂膀急速旋转圆环,直接泄去长枪之力。

眼见兵器将要被收,女子眉头一凝,身子一展,直接掠出,想要收回兵器。

男子倒也眼尖,左手直接一拳朝前轰出。

嗯哼!

那女子像是没来得及防备,在那狂暴的拳风之下,被径直掀退了数十步,好在长枪是夺回了,不然此时败局已定。

“没想到,连回马枪都是给你破了去!”女子眯着眼看向男子,面色沉重。

男子淡淡一笑,道:“在你手上吃了这么多吃亏,也该涨涨记性了不是?不过还是可惜了,没有破去你的收枪式。”

“想破我的收枪式,哼哼,那你还得再交点学费了!”女子冷笑,随后拔枪再战,往前一扫,一道大鸟虚影凭空显现,轻啼一声,直接掠向那男子。

男子见状,也是不慌,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口诀,而后双手举环,霎时间狂风大作,嗷呜一声长吼,一道狼影也是显现,朝着那大鸟虚影迎了上去。

两道虚影最终纠缠了半个多时辰终是消散,那一男一女法力枯竭,皆是面色枯败,站在原处,战意全无。

啪啪啪!

正在这时,一阵拍手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精彩,精彩,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鸡犬不宁嘛。”

两人听得这个声音,顿时心中都是升起一阵不安,偱声望去,见来人面生,露出惊色,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你这新来的?”

正文 第63章:迷失本心

不错,来人正是荆绝!他已经在两人争斗的附近蛰伏了许久,就是要等这二人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出来收了这个局。

荆绝微微一笑,双手一拱,佯装一礼:“鄙人荆绝,见二位手段高明,故驻足一观,实是非礼,不过,在下看得兴起,也想与二位过上几招,不知可有兴致?”

二人瞳孔一缩,哪还不知道荆绝打的什么算盘?古话有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坐收渔利之人虽是机智,但也极其招人憎恨,故这一男一女对视一眼,达成短时同盟,势必要将这扮演着渔翁之人的荆绝先行解决。

兔起鹃落之间,女子率先出手,长枪一抖,道道寒芒是若隐若现,卷起一股凌厉的气浪朝着荆绝铺面而来。

与此同时,那男子也是银环握定,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圆环飞速旋转,下一刻,沿着弧线轨迹同是对着荆绝逼去。

然二人皆是强弩之末,荆绝轻笑一声,脚尖一点,足下薄雾如同波浪一般瞬间摊开,身子腾跃而起,轻松避开二人攻击。

这还没完,当他的身子下滑俯冲之际,在他的手上幽光涌现,轻轻一挥,那女子竟是连尖叫都是未来得及,被一记快刀枭首。

他的出手极快,不远处的那名男子竟是连他是如何出手的都不知晓,见女子瞬间身陨,那男子顿时战意全无,满脑子只有一个字:逃!

想着,男子急忙收环,片刻不歇,运作身法远掠而去。

而荆绝见得这般,却是冷酷一笑,也不做追击,反而慢悠悠的附身将手中阴刃上的鲜血擦拭在那女子的衣衫之上,而后拿出她的玄铁令符,微微运作,摄取蓝光。

做完这些,荆绝才看向那男子逃离的方向,轻声道:“想逃,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话间,他身化残影,暴掠而出,那停留在原地的薄雾似是变得有些浑浊。

本以为逃脱了的男子此时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驻足歇息,瘫软的坐在地上,放松着身子,不过只是片刻,他的余光瞟到了一道几乎可以让他窒息的身影。

荆绝蹲在不远处的高墙之上,目光直视着他,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诶,都说好要切磋几招的,你怎么走了?”

求生的本能让这男子立马又提环而逃,可他又怎么逃脱得了这身法状态都远在他之上的荆绝的追击呢?

然而荆绝似乎并没有想要立即取他性命的意思,反而是一直追在他的身后,让那种恐惧一直笼罩在这男子心头。

最后,这男子被追击到法力枯竭到连身法都施展不出来之时,他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盯着那满脸笑意的荆绝,说道:“魔鬼!魔鬼!待我重来之时,必报此仇!”说完,他圆环袭己颈,气绝当场。

“呵呵呵……”荆绝见状,一阵长笑,掠身到那男子身前,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无相法目外,四大峰主看着面前玉盘上的身影,神色各异。

天灼老人看得荆绝这般残酷到极致,活生生把人追死的情景,顿时脸上的肉都是抖了抖:“这崽子手段太残忍了!”

猎鹰此时也是面色铁青,显然心头也是升起了怒火:“这入魔也太快了点,百劫铜魔功当真是害人不浅,等这小子出来之后,当即废除他这魔道功法吧。”

一旁的刑山姑姑此时一言不发,满脸失望,长叹一气,摇了摇头。

唯独道生一淡淡一笑:“不入魔,不成佛。”

……

荆绝收完那男子的杀戮真意本源之后,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你原本可以一刀了结了他,为何非要将其折磨至此。”

荆绝听得这声音,顿时身子都是颤了颤,竟然一直有人在他附近,他却不知!回首遥望,只见一清秀男子蹲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平静的望着他,也没有要跟他动手的意思。

荆绝打探了那人一番,发现有些面生,道:“在这无相城里,我还没见过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柳上源,一个是鬼穿云,阁下身法这般了得,又精通隐匿,想必就是鬼穿云了。”

那人依旧直视荆绝,但没有回答。

荆绝见这人不默认,心头也是有底了,说道:“这无相城的规则就是杀人,而我,只不过是让这个规则变得更加好玩了而已。”

“看来,你很享受这种杀人的方式?”

“杀?我可没有杀他们,这只不过是一种猎人捕猎的游戏罢了。”荆绝说得云淡风轻。

“你别忘了,当你在游戏别人之时,有人同时也在游戏你。”鬼穿云深深的望了荆绝一眼。

荆绝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在这无相城,除了你和柳上源,全都在我的刀下陨灭过,有的还不止一次,谁能游戏我?柳上源?抑或是你?人人都说你鬼穿云在这无相城从不杀人也从不被人杀,怎么?今天改变了主意要与我为难?那正巧,我刚好也在找你。”

说完,荆绝率先发难,阴刃一出,道道寒光如瀑径直笼罩向鬼穿云。

鬼穿云见状,不慌不忙,身子一扭,便闪身于无形。

紧接着,只闻其声:“我无意与你为难,也无意阻挠你过关,只是提醒你一句,无论身处何处,我们是同门,而非是令你深恶痛绝的仇敌。”

“真当自己是在世佛陀来说教于我?还是仗着你那狗屁匿气术就想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耀武扬威?嫌我手段残忍是吧?哼哼,看我把你揪出来,把你头颅打成血浆,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残忍!”

荆绝此时显然是有些发怒了,他的血脉喷张,气血与灵气都是翻涌不停,浑身气势也是陡然之间有所改变,他那鬓发衣袂,无风自起,哗啦啦响个不停,浑身淡金色劫力此时变幻做那种犹如幽冥深渊之中散发而出的鬼魅黑气,缠绕其周身,令人心头都是一颤。

那不知隐匿在何处的鬼穿云见得这般,浑身都是颤抖了一下,他此刻明显的感觉到,即使他匿气术再高明也无法隐匿在这种状态下的荆绝的目光中。

而后,他没有半点考虑,扭身施展身法就要逃脱。

“想逃?没那么容易!”荆绝见状,身子一展,脚下黑雾升腾,他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息之间,便一把抓住了鬼穿云的后衣领,而后用力往后一扯,另一只手霸王拳落下,径直打向鬼穿云的气海。

噗滋滋!

鬼穿云喷出一口血雾,整个人被荆绝摔在地上,虽气息未绝,但他在地上不断的抽搐,比死还要难受。

荆绝立在鬼穿云身旁,俯视着他,面露蔑视,说道:“啧啧啧,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比你刚刚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顺眼多了。”

鬼穿云虽然此时疼得是撕心裂肺,但仍旧还是听到荆绝所说的话语,随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应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又变成了令我厌恶的模样!”荆绝不知是被鬼穿云的这番话触动到了身上的哪根神经,顿时脸上再无笑意,取而代之的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残忍。

话音落下,荆绝一拳接着一拳的朝着鬼穿云的身子打去,一时间,鲜血飞溅,染在了荆绝的衣衫,染在了荆绝的头发,染在了荆绝的脸……

然而,他并未理会这这些,他仍旧在一拳接着一拳的打,直至将鬼穿云打成肉泥。

紧接着,荆绝拿起鬼穿云那布满鲜血的玄铁令符,轻轻催动,蓝色光辉透过那尚有温度的鲜血流入荆绝的玄铁令符。

滋滋。

一阵阵轻微的嗡鸣之声从他手上的玄铁令符传出,荆绝看去,见得那玄铁令符此时已是不再闪耀蓝光,而是开是闪着点点淡红色的光芒。

“再解决掉一个,就通关了呢。”荆绝嘴角一斜,自言自语,随即将玄铁令符收回腰间,道:“可是,我现在不怎么想通关了,想再玩一段时间。”

……

接下来的几天,荆绝依旧游荡在无相城,依旧手持短刃终结着一个又一个生命,但,他却没有收走他们的玄铁令符,只是在单纯的享受着那种杀戮、血腥带来的快感。

“我去把他揪出来!”天灼老人望着荆绝的所作所为,气得牙痒,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荆绝的眼前,好生教训他一番,说话间,他气势一展,欲要朝着无相法目掠去。

“慢着!”而此时,道生一却是将其拦下:“天灼师弟,稍安勿躁。”

天灼老人扭头看向道生一,见其老神在在立在原处,完全没有愠怒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叹了一气,说道:“师兄,我知道这小子底子好,我也十分喜欢,可你看他这心性,实在是难有前途。”

猎鹰此时也是出来横插一句:“是啊师兄,这崽子心性本就不行,再让他这般被百劫铜魔功影响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还是现在就将他带出来吧。”

刑山姑姑此时也是站在了两人这边:“师兄,把这孩子带出来吧,说不定还能留他一条命。”

“不用多说了,都好生看着吧,这小子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正文 第64章:柳上源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无相城中的某条街道上,一个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身影在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手持一把仍在滴血的短刃四处张望,目光如电,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别躲了哦,我看见你了,嘻哈哈哈……”

这道身影正是荆绝,这段时间,他几乎杀遍了无相城中的所有人,而且每次手段都是极其残酷,有的挖肠掏肺,有的切鼻割耳,导致所有人一闻到荆绝身上那股子淤积许久的血腥味与馊臭味都是被吓得胆破,远远的躲开,生怕引起这尊魔鬼的注意,还有的索性找了处极其隐秘的地方永久的躲了起来,不过,这并不影响荆绝享受着这杀人游戏,他反而还觉得这是一种乐趣,他开始一个个的寻找他们的踪迹,如同在寻找那些玩着躲猫猫游戏的孩童,然后把他们揪出来,吊在树上,切开他们的血管,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血液一滴一滴从身上流出来的感觉。

说话间,他身形突兀的往左边一闪,而后阴刃顺势滑出,穿破空气,直直的刺向一处看似没有人影的地方。

这时,那短刀所指的空气突然蠕动出一丝浪纹,荆绝见状,眉头一挑,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紧接着他身子一划,单手化爪,直接朝着某处空气之中扭锁而去。

“啊!”一声惨叫传出,荆绝手爪所向的空气之中一道身形显现,是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他此时惊惧无比的望着荆绝,而后奋力高喊着:“柳师兄!救我!”

那男子声音刚落,数道破风之声骤然在荆绝的身后响起,荆绝闻此,急忙躲闪,掠至某处高台,而后回首俯望,见几道兵器法宝直接将他刚刚立足之处轰出一道巨大凹坑。

“荆绝,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紧接着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十数道身影将其包围,荆绝挨个看去,除了那领头一人他未曾见过,其余的,可都挨过他的刀子。

“哟,达成同盟来合围我了?”荆绝此时依旧浑然不惧,反而是讥讽一笑,随后试探性的看向那领头的高个男子说道:“你就是柳上源?”

那高个男子点了点头,面露倨傲:“不错!”

“都说你在这无相城称王称霸多年,可我在这无相城晃荡了也有半月有余,却从未见过你的身影,实在不理解你这称王称霸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称王八的意思?”荆绝面色古怪,哈哈大笑,毫不掩饰讥讽之意。

那柳上源此时似乎并不想与其争辩些什么,只是淡漠的看了荆绝一眼,说道:“休要逞口舌之利,我且问你,你玄铁令符明明可以填满通关第七层,为何迟迟不填?”

荆绝闻言,耸了耸肩:“这无相城是个令人陶醉的地方。”

得到荆绝的答案,旁边一人指着荆绝怒喝出声:“你是陶醉了,别人呢?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

荆绝寻声望去,看着那人不屑一笑:“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叫肖力,这半个月以来被我杀了六次,其中两次割鼻,一次挖肠,三次分尸……”

“别说了,你这个恶魔!”那叫肖力的人听不下去,急忙叫吼,浑身灵气外放,要不是他斗不过荆绝,此时恐怕早就已经出手。

荆绝不置可否的笑笑,反问道:“难道,我不杀你们,你们就不会活在恐惧当中?你们每天杀来杀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偷袭暗算,我做的,其实和你们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让你们死得不那么痛快,而我又恰巧觉得特别痛快罢了。”

“你……”那肖力还想再说,柳上源却是抬手打断:“好了,现在争辩这些没有任何意义。”而后他的目光盯向荆绝:“荆绝,我问你,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天刑宗的弟子?”

“自然。”荆绝笃定的回答道。

“好,既然你还知晓自己是天刑宗的弟子,说明还没有完全迷失。”柳上源点了点头,随后沉默一阵,似乎在组织语言。

“你究竟想说什么?”荆绝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问道。

“你这种做法已经搅乱了整个无相城的游戏规则,甚至说,阻碍了众多同门通关这无相法目第七层,为了不让你继续捣乱下去,现在,我们想让你通关,让你离开无相城。”柳上源这般说道。

“哈哈哈,听这语气,似乎没有在跟我商量的意思。”荆绝笑着说道。

“当然,如若不允,我们将会把你收集到的真意打散,而后将你永久拘禁。”柳上源脸上此时也是出现了一抹冷酷。

“就凭你们?”荆绝此时笑声更胜,而后其百劫铜魔功运作,一身黑气缭绕,令周遭众人皆是心惊胆战,无一不是手握兵器抵挡在前。

“上!”柳上源见此也是不敢托大,一身厉喝之下,率先飞身向前,一柄长剑祭出,挽出数道剑花,直逼荆绝而去。

与此同时,十数道身影见此,也是飞身逼近,各色灵光涌现,无一不是欲除荆绝而后快。

这帮人可都是闯进了无相法目第七层的天之骄子,挑个两三个出来,荆绝尚且应付,可这十来人,他还真是没什么把握,但他要走,这帮人也留不下他。

荆绝身子一展,脚下黑雾升腾,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想逃?”柳上源见得这般,冷哼一声,随即朝着荆绝躲闪的方向高喊一声:“乔师弟,快快出手!”

“火灵网!”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荆绝霎时间感受到一股燥热的气息朝他铺面而来,他定睛一望,只见一张带着熊熊火焰的巨网朝他笼罩过来。

那火网一看就知道是一件法宝,纵然荆绝有百劫铜魔功护体,以他目前的修为,若是真落入那火网,免不了一番纠缠,甚至还真有可能会被困住。

但身后这些人此时也不是吃素的,个个状态极佳,手上都各有法宝,正面硬撼也是不可能。

至此,荆绝落入危局,不待有所反应,火灵网便在荆绝上空不断放大并遮天蔽日的压缩下来,浑厚的火元气逼迫住荆绝的位置,荆绝左右腾挪,但都出现各种法宝挡住去路。

荆绝没办法只有躲回凹坑正最中央,眼睁睁的看着火灵网罩下,将自己困在里面。

“哈哈!我的火灵网可是炼器大师练火成丝所铸,任你手段高超,落入此网,也断无逃脱之力,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斗。”那乔姓青年此时面露笑容,一脸骄傲之色。

众人见得这般,也是靠近观看了一番荆绝的身影,见其疯狂挣扎面色狼狈,纷纷说着乔师弟这火灵网当真神奇、要不是乔师弟我们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力气、乔师弟真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心云云。

那乔姓青年听得自是欢喜无比,然一旁的柳上源则是一脸吃味,心想这局也是我组的,埋伏也是我布的,怎么现在捉住这荆绝的功劳全都算在了这姓乔的手上,一时心理极度不平衡。

嘶啦!

柳上源正想说点什么,一声撕裂的声音陡然传来,众人急忙扭头看去,只见那火灵网竟是被荆绝撕开了一条口子。

众人见得这般,皆是惊呼:这还了得!随即各自拿出法宝,又将那火灵网围个团团转。

此时一人吼道:“乔师弟,快快催动你这法宝恢复,这恶魔要出来了。”

那乔姓青年此时见自己法宝已是有所毁损,哪还管得了旁人之言,气急败坏之下,不由分说,拿出一柄长刀就要朝荆绝劈砍而去,还一边叫喊着:“荆绝你损我火灵网,老子今日定当斩你!”

他刚踏出没两步,众人皆是拦在他身前。

“不行,你不能杀了他,杀了之后,他又复活,我等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是啊,要不趁现在他还没有完全脱困,我们将他灵海击碎,留下他一条性命即可。”

“柳师兄,你觉得呢?”

几人商量着,突然一人开始问向柳上源,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柳上源见得这般,淡淡一笑,心想刚刚捉住荆绝之时,一个个都去吹捧乔姓男子,现在出了问题了又来寻上我了?索性说道:“你们随意。”

众人哪还看不出来柳上源的小情绪,但眼下也是管不了了,那荆绝即将脱困,若是再没所作为,届时又免不了一番手脚处理麻烦。

众人商量之后,决定用着适当的力度打爆荆绝的灵海,并留他一条性命,接着纷纷拿出手上的法宝开始对准荆绝的灵海,紧接着,一道道破风之声接连响起,荆绝在网中也是不断的施展百劫铜魔功护住周身。

叮叮叮!

道道清脆的响声传出,那些法宝功法所施展出来的攻击打到荆绝的身上,如同击在某种金属之上,根本破不了他的肉身,又何谈打爆他的灵海?

“这等攻击连防都破不了,怎么打碎他的灵海?要不然,我们加重点力度吧!”

“加重?万一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该怎么办啊?时间可是不多了,这小子就快脱困而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是没能拿下一个什么决定,最终,其中一人直接看向柳上源,焦急的说道:“柳师兄,别藏拙了,赶快想想办法吧!”

柳上源见众人焦头烂额,此时叹了叹气:“好吧好吧,乔师弟,快把你那破烂网收了吧,看我的。”

那乔姓男子早就想收回网了,因为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法宝被荆绝摧残,闻声也是毫不犹豫,立马收回。

下一刻,柳长源手指变幻,只见其手指之间,深蓝色光芒涌现,而后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高喝一声:“重水玄冰球!”

正文 第65章:六合玄冰阵

柳长源话音落下,其手上的蓝光在一瞬间压缩成到一颗直径约有尺许小球,旋转不停,而后他单手一推,那小球猛然射出,直指荆绝。

小球飞至荆绝上方,不断变大,变成个大气泡,缓缓落下。

荆绝惊骇异常,飞身向前,想避开大水泡,一旁的众人见状连忙催促柳上源加快施法速度。

柳上源也是丝毫不停歇,单手向前一指,那大水泡不断变大紧追荆绝而去,荆绝扭头一看,避无可避,直接被水泡框住。

气泡内的荆绝不敢坐以待毙,抽出阴刃划向水泡边缘,但仅仅只是划拉出一点波纹,没有将气泡划破,荆绝连忙施展霸王拳第一式气贯山河轰击而去。

只听得“噗!”一声轻响,荆绝整只手全部伸出气泡外围。

见此情形,荆绝面露喜色,连忙顺着拳劲想冲出那气泡。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是在柳上源的掌控一般,并没有让他显得慌张,只听得柳上源手指变幻,一声低呼:“疾!”而后气泡迅速凝冻。

“咵啦啦!”

此间,荆绝感觉自己浑身灵气都凝结了一般,那浑身血肉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出一层冰,紧接着气泡外壁完全凝冻住,形成个完整的冰球。

这还没完,在冰球内的荆绝刚还想有所挣扎,但奈何已无灵气可用,片刻之后,冰球内部的荆绝整个人完全被冻住,只剩下两颗眼珠在不停的转动,而之前的空心的冰球此刻也都变成实心的,整体通盈剔透,寒气外放,稳稳的静止在地面。

柳上源以及前来助拳的人看到此番情形,缓缓的出了口气,如释重负。

接着,有人提醒道:“柳师兄,此贼既然已经被冻住了,我们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柳长鸣一抬手,说话之人连忙掐断自己的话。

看那人不再言语,柳长鸣眉头低沉的道:“现在只是暂时控制住他,等这气泡消失,他便会破封而出,现在还是要想想办法将其永久制住。”

说完,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径直走到巨大冰球旁边,一掐诀,似乎打算将冰球挪移走。

正有作为,一道剑光从柳上源背后袭来。

柳上源感受到这股凛人的剑光袭来,这柳上源似乎也是有所防备,嘴角斜撇了一下,而后口诀变换,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面几丈高的冰墙陡然在其身后升起。

“嘭!”

下一刻,一声巨响传出,剑光与冰墙碰撞,那冰墙径直被削去半截。

“你疯啦!我是要将他挪到我的冰窖中布阵禁锢!”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令柳上源有些恼火,指着那人大喝出声。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柳上源差的杀戮真意本源已经不多了,收下这小子的杀戮真意本源,你就能通关这无相城了,现在把他交给你,你不可能不动这杀心。”那人此时剑指柳上源,说话间,其余人也是朝着这人靠近,与他站在统一战线,皆是望着柳上源,面色不善。

“哈哈哈……”柳上源望着诸人,肆意放声大笑,面色都是冰寒起来:“当初是你们一个个被这小子蹂躏得死去活来,是谁看不下眼召集你们整合力量来共同对付这魔头?是我!你们群起攻之,奈何不了这小子时,又是谁出手将其制住?还是我!现在,哈哈哈,你们居然一个个反过来把矛头针对我,人性!人性啊!”

说着说着,那柳上源貌欲癫狂,浑身冰霜之气已是缭绕,在那冰蓝的气息中,隐隐还夹杂着一丝灰暗的气息。

“柳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制住这恶魔,你居功至伟,无可厚非,但我们大家也都有出力的,这小子怎么处置,你一个人说了不算!”柳上源那话音刚落,众人当中传出一道深沉的声音。

“是啊!是啊!”

“对,不能由你一人说了算!”

……

那深沉的声音响起之后,顿时引发了众人的共鸣。

“哦?那你们便说说,这小子应当如何处置?”见众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柳上源出声说道,说话间,他单手负于身后,灵光闪烁,似乎是在催动着什么东西。

众人闻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之后,先前那持剑之人上前一步,拿出一道黝黑铁链现于众人,说道:“此乃我祖上遗留之物,名唤黑铁灵金链,只要催动此物,就是困上此恶魔百年也是不足为虑,如若众位师兄弟信得过我陈回,可将此恶魔交与我,我定不负众望,让他永远不再为祸无相城。”

“不行不行!”那持剑之人话音刚落,人群中立马就有反对的声音:“谁不知道你陈回也只是差上那么一丝就可以通关无相城,且不说你有无私心,若是你哪日侥幸得以通关,离开了这无相城,我等又该遭罪了,我看,还是将这此獠交由在下禁锢,我这里有一道禁灵钟,也可令其灵脉不通,只要诸位以后不为难在下,我保证将其永远封禁。”

“呵呵,就你那点小心思,我等岂能不知?无非是想让这荆绝做你的挡箭牌,让你自己的杀戮真意本源不被人掠取罢了,而且,就你那点实力,也妄想禁锢荆绝?还是我来吧……”

一时间,在场众人皆是炸开了锅,给谁处置都是不服,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甚至争吵得已是开始动手。

一旁的柳上源见得这般,冷笑出声:“狗咬狗,一嘴毛,真是滑稽。”

柳上源说话本就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引得众人皆是朝着他这边看来,一人出声喝问:“柳上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呗,一群废狗!”柳上源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嘲讽之意,径直说道。

然而此话如同巨石入海,激起前千层巨浪,众人不由分说,各自拿起手中的法宝兵器便是对着柳上源打将而来。

“六合玄冰阵,起阵!”

众人还未近得柳上源的身,便听得他一声轻喝,几道插在六个不同方位的小旗便是模模糊糊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而后六道蓝色的光幕升起,带着肆虐的寒风和那零零洒洒飘落的雪花将众人全部包围其中。

“不好,这小子早有布置!”

也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众人急忙欲逃出那六面蓝色光幕,然而谁知,此时他们已是无路可退,那光幕已然是化作实质的冰壁,剑砍不损,刀劈不破。

“柳上源,你想做甚?”

“柳上源,难道你想一次与我众人为敌?”

“还不快速速撤去你这冰阵!”

众人此时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那其中寒风又是让他们难受无比,纷纷指着柳上源,仗着人多向其施压。

“哈哈哈,撤?为什么要撤?实话告诉你们,我把你们召集来对付这小子,为的就是他身上的杀戮真意本源,你们还真以为我要替你们出头伸张正义啊?狗屁!在这无相城哪有什么正义?有的不过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实力高强的人,可以在这作威作福,肆意杀虐,实力低微的人,不过是蝼蚁,而你们,恰巧就是蝼蚁!”

柳上源顿了顿,目光阴邪的看向众人,继续道:“原本利用完你们这群蝼蚁,我还想着放过你们,毕竟你们确实是出过力的,可惜啊可惜,你们不识好歹,非要拦我去路,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你们身上的杀戮真意本源我也就一并收下了。”

“狂妄!真当你这破阵法就是围困我等?”既是撕破脸皮,众人也是没再有好话,那提剑之人首当其冲,灌注全身灵气加注在阔剑之上,对着柳上源便猛劈而去。

其余人也是被柳上源一番话激得不似人样,浑身点点黑红色的气息冒出,纷纷指挥法器打向柳上源。

柳上源见状却是不以为然,向后一跃,直接立在冰壁顶端,俯望众人,接着并指指向上空,一条蓝色的光线顺着指尖激射出去,高呼一声:“蜂锥。”

咻咻咻!

霎时间,无数根一人大小如蜜蜂尾针的冰锥扎下,万箭齐发一般直逼众人。

这等攻势可是不小,众人见状,或躲闪,或挥舞兵器将那那冰锥袭来击碎,不过那冰锥实在密集,终是有人抵挡不住。

啊!啊!……

接连的惨叫声相继传出,那六面冰壁的正中心此时已是染红了一大片,鲜血与冰雪的汇合,让整个阵中心蒙上了一层雾气。

“柳上源,你不得好死!”

“我和你拼了!”

漫天的冰锥虽是没有对阵中众人造成致命的伤害,但也让他们承受了不轻的皮肉之苦,一时间群情激愤,一个个顶着冰锥便暴冲而上,各自手中灵光闪闪,看那架势,是要斩这柳上源而后快!

然而柳上源有心算无心,自是游刃有余,单指一掐,一道冰壁骤然封住整个大阵的上空,众人一时间如同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六面冰窖之中。

“炼!”柳长源飞身向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低哼一声,而后那六面冰壁飞速旋转,紧接着那其中惨叫连连。

半刻之后,冰壁再度恢复禁止,但那里面人和冰锥此时却已是变成了一堆混合的血红渣滓。

正文 第66章:后发制人

眼见这般,柳上源眼神冰冷,单手一掐,低喝一声:“收!”

一道灵光闪烁,哗啦一声!六面冰壁应声而收,大阵之中的冰渣与血水瞬间犹如决堤一般,瞬间扩散开来,整个地面被染成一片红色,腥臭不已。

柳上源一步步的踏着那淅淅沥沥的鲜红血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后顺势一抬手,道道玄铁令符朝他汇聚,紧接着一道接着一道蓝光朝着他自己腰间的玄铁令符飞射。

嗡嗡!

那玄铁令符此时发出嗡鸣之声,开始闪耀着红光,看得出来,离完全将其填充,只有一步之遥。

“哈哈哈哈……”柳上源双手捧着玄铁令符,双眼放光,肆意大笑,状若癫狂。

“整整五十载,五十载啊,今天老子终于要通关了!”

说话间,他将目光灼灼扭锁在那之前被他禁锢住的荆绝身上,只要杀了他,在他手上夺取一份杀戮真意本源,柳上源就能通关了。

不过,他此时走向荆绝,步履缓慢,似乎并没有要给荆绝一个痛快,抑或是有别的打算。

“小子,我知道你能看得见,也能听得见,我的手段你已经看到了,接下来我说的,也希望你能好好听。”

荆绝目睹了柳上源的所作所为,但没有一丝的憎恶,反而有些兴奋,他倒是想听听这人能说出什么样的话。

“你现在已是我刀下的一块鱼肉,如何炮制,看我心情,原本我想好好虐待你一番,就像你杀虐别人那般,不过,我现在有了另外一种想法,若是你同意,我给你一个痛快的,也不是不可。”

荆绝紧紧的盯着柳上源,眸子中的森寒,透过那冰层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

柳上源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我对你的练体术很感兴趣,我希望你能将你的练体术给我,若是你同意,你便转转眼珠子,我就施法封住你的经脉,让你出来说与我听,而后给你一个痛快。”

荆绝闻声,停滞片刻,而后眼珠子转了转表示同意。

“好!”见荆绝同意,柳上源喜笑颜开,双掌一拍,说道:“荆师弟真乃真丈夫也,能屈能伸,日后定能名动天刑!”

说完,他指尖微动,道道寒光汇聚成一道光束缓缓落在荆绝所处的冰球之上,听得一直咯吱咯吱的响声,那冰球之中迅速出现某种冰刺,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朝着荆绝的身体蔓延。

咔嚓!

不多时,一道道轻微的碎裂脆响接连传出,荆绝的身上的冰层缓缓滑落,最后完全脱离了荆绝的身体。

见荆绝身形显露,柳上源微微一笑,道:“荆师弟,得罪了,接下来,咱们便来聊聊功法吧?”

“呵呵…功法?什么功法?”荆绝抬眼看了看柳上源,嘴角出现出一抹笑意。

闻得荆绝有反悔之意,柳上源脸色一变:“,师弟,你可不要自误,我能冻住你一回,便能冻住你第二回,况且,你现在全身经脉尽锁,我想怎么弄你都可以。”

这些话怎么听都有种像是在威胁,但荆绝却是浑然不在意,反而是嘲笑的看向柳上源:“你以为你这些破冰渣能伤到我?能封住我的经脉?太天真了!”

说话间,荆绝浑身一散,低哼一声,之前那道道入体的冰锥一瞬间全部透体而出,落在地上,叮啷作响。

“你这怎么可能?重水玄冰压迫住你的经脉,你怎么可能摆脱?”

见此情形,柳上源目瞪口呆,惊骇异常。

荆绝闻言,翻转了下手腕,摆脱僵硬感,而后淡淡的解释道:“这都得多亏了你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炼体功法啊。”

听到荆绝亲口承认的确是炼体功法的作用,柳上源先是一阵心潮澎湃,渐渐的,贪念战胜了他的恐惧,心思也变得跳跃起来。

“不错不错,你这炼体功法着实玄妙,倒是我托大了,低估了这功法,不过,你就想靠着这功法来违逆我的意思,显然是不自量力了。”

柳上源一边与荆绝对话,一边暗暗酝酿灵气,不多时,一枚与之前困住荆绝相同的重水玄冰球悄然在其手中成型。

“哦?是吗?那倒是要好好领教一番阁下的高招了。”

纵使柳上源多般掩饰,荆绝依旧能察觉几分灵气的波动,柳上源此前释放出的冰球已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这般,自是要谨慎几分,同样也在暗中积蓄力量,一来为防备柳上源放阴招,二来也是在寻找时机与破绽,以求一击制敌。

“如你所愿,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能在无相城称雄五十年的实力!”

说话间,柳上源也是察觉到荆绝有所防备,索性不再掩饰,双手朝前,率先发难,低喝一声,横推出一枚寒气四溢的重水玄冰球。

荆绝见状,浑身黑气也似乎在一瞬间透体而出,眼睛赤红妖异,望着那飞来冰球,浑然不惧。

“咻!”

转眼之间,重水玄冰球带着一道破风之声,已是逼近荆绝跟前,然荆绝身形不闪不动,立在原处,嘴角浮现出一抹邪魅。

噗!

下一刻,重水玄冰球罩下,直接将其身形笼罩进去。

眼见这般,柳上源已是觉得胜券在握,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不过仅是一瞬,又是变脸,惊喝一声:“残影!”

说话间,眼前重水玄冰球中荆绝的身影由实化虚,渐渐消失了 。

柳上源此时惊骇非常,他早就听说这荆绝的身法也是一流,可断然没想到,竟是恐怖至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移形换影,他却全然不知。

嗡!

正当柳上源惊骇之时,一阵轻微金属颤鸣之时传来,他余光一瞟,一道寒芒在侧面朝他袭来,带着幽暗冰冷的气息,那种冰冷,并非凛寒,而是一种纯粹的杀意。

见此,柳上源惊了一跌,急忙中高喊出声:“冰甲术。”

几乎是一瞬间,柳上源周身散发出的湛蓝灵气化作一抹晶莹的冰甲将他包裹在其中。

与此同时,那道寒芒已是袭至,“哗啦!”一声,柳上源刚凝聚的冰甲被斩成冰渣。

荆绝见一击未果,欲要再来一击,身法扭转,又是消于无形。

本就还在庆幸自己凝聚冰甲及时的柳上源,看到那极快的身法,更是冷汗直流,不敢怠慢,双手掐诀,瞬间脚下升起一道冰墙,将自己抬到绝对的高处,左手再次浮现一枚重水玄冰球,只不过这次的重水玄冰球并没有扔出去,而是将自己包裹在内。

柳上源深知,上次困住荆绝,还是有着一丝讨巧的,现在想要困住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为今之计,只有将自己保护起来,再来找寻一丝机会。

刚刚将自己包裹住,又是一道寒芒打向重水玄冰球。

滋滋!

寒芒掠过,只是一阵轻微的怪响传来,并未重创那重水玄冰球,然而荆绝自己似乎被某种反弹力波及了一般,身形倒飞而出,在那寒水淅沥的地上划出一道印痕。

“愚蠢!这重水玄冰球可是有着反弹力的,你若这般攻击,无非伤其一千自损八百。”

在重水玄冰球内的柳上源望着飞出的荆绝讥讽一笑,嘴上虽是如此,但心里却是如明镜一般,很清楚眼前这个小子,没有那么好对付。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入为主,旋即他反向一抓,手中出现一块寒冰八卦盘不停的拨弄。

不一会儿,柳上源脚下的冰墙正中央出现一道蓝色旋涡,不停扭转。

倒飞出去的荆绝本就吃了点亏,现在看到柳上源的八卦,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接将阴刃收起来,双脚岔开,灵气升腾,随时准备躲闪,可刚欲跃身,就被脚下的怪力瞬间拉回来。

荆绝顿觉古怪,连忙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出现一圈金光锁住了自己的双腿,强行将自己定在原地。

还未待荆绝有下一步动作,那面冰墙中慢慢出现一支丈许长的巨大冰箭激射而来,破风阵阵,威势不小。

在这一箭射出的瞬间,柳上源萎靡下来,显然消耗不小。

“气贯山河!”

冰箭逼近荆绝的那一刹那,只听得怒吼一声,他脚下黑气涌现,身形陡然暴冲而起,竟是将那锁脚的金光,全都震散,而那冰箭也恰巧与其擦身而过。

轰!

错过荆绝的冰箭下一息直接打在不远处的墙壁之上,发出一阵惊天巨响,整个墙壁的顶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爆破了一般,破败不已,残渣乱飞。

半空之上的荆绝望着这一切,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想道:“幸亏急中生智,将霸王拳的劲力运送至双腿,不然中了这冰箭,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接着他扭身看向柳上源,面色不善,躲过这一击,他是肯定要还以颜色的,强行聚气,而后高呼“霸王腿!”

只见荆绝弹射到高空,一脚踢出,一道黑色灵气凝聚的脚印便重重的重水玄冰球上。

不过那重水玄冰球似乎没有如上次那般有反弹之力,直接被踹出一个碗口般大小的洞。

这还没完,腿劲紧接着顺着洞口直接打在柳上源的胸口,柳上源喷出一大口鲜血,抬头一看,荆绝又杀将而至,吓了一跳,连忙强忍伤势,祭出一座冰晶宝塔,不顾伤势,直接念咒施法,罩在了重水玄冰球外围。

荆绝不依不饶,强势打击小塔,不过事与愿违,小塔分毫未动。

只不过荆绝每攻击一下,塔中的柳上源气息便衰弱一分,嘴角也渐渐溢出更多的鲜血,小塔显然不是绝对防御,并且负荷也不小,再加柳上源又是伤上加伤,此时已是岌岌可危。

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柳上源连忙吞服数枚丹药,调息起来。

荆绝见柳上源当面闭目打坐起来,越发的癫狂,直接口中念起方天正心印的口诀。

等施法到一半的时候,一方黑色大印模模糊糊出现在宝塔上空,还没等荆绝完全将方天正心印凝出来的时候,荆绝却意外的的喷出口血,身子也倒掠而出,落在地上连退数步,单膝跪地才堪堪停住,神色苍白。

正文 第67章:悟!(加更)

乾坤峰上,四位峰主望见这般,皆是神色凝重。

“这小子身上邪气过重,现在又强行运转正心正气之功,正邪两气在其体内对撞,导致他现在经脉错乱,不入魔都不行了。”天灼老人长叹一息,眼角闪过一丝阴翳,看得出来,他在惋惜那个玉盘之中的年轻的身影。

猎鹰不语,刑山姑姑则是一脸失望,不再望向玉盘,对着道生一一礼:“师兄,我刑峰还有点事,我就先行离去了。”

道生一摆了摆手,淡淡一笑:“师妹莫急,好戏可还在后头呢。”

刑山姑姑闻言,顿时提了提精神,难道事有转机?转念一想,这道生一可是精通占卜之术,这么多年从未失算,随即站定脚步,又朝着那玉盘看去。

此时的荆绝因为体内两气作祟,神色都是有些恍惚,他奋力的站起身子,欲要再度袭向柳上源,可当他抬头那一刻,那正对着的冰墙之上,映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蓬头散发,浑身血污,由脚至首皆是黑气缭绕,面目狰狞,阴冷诡异,如同鬼魅,亦如凶兽。

那道残忍的身影,不知怎的,令他厌恶至极,他目露凶光,直接祭出阴刃,朝着那道身影便暴掠而去。

阴刃之上幽光闪烁,看那架势,试图一击毙命。

然那冰墙之上的身影也是这般,手中同样也有一道短刃,所用的招式也和荆绝一般无二,荆绝气势汹汹,那道身影也悍不畏死,朝着荆绝对冲而来。

啊!

荆绝一声长啸,阴刃划出,黑芒如丝一般对准那道身影倾泻而下,不消片刻便是那冰墙斜切出两道巨口。

然而,这一切似乎没有达到荆绝心中的预期,他龇牙咧嘴,状欲疯狂,那冰墙虽然切断,但那身影却是依旧存在,此时正对着他大张口目,十分恐怖。

荆绝望着那被裂纹分割了的身影,一抹莫名的恐惧在心间油然而生,随即,收起阴刃,霸王拳起,一道接着一道的拳劲对着那身影撼去。

冰墙不断的晃动,顶上的柳上源察觉到这般异动,望向荆绝,面露疑惑,这小子究竟在干嘛?调息一会儿,他也提上了一口气,趁着荆绝注意力被别的吸引,索性也不再停留,收了冰晶宝塔,朝着远处逃去。

而荆绝似乎也没有再要追杀柳长源的意思,依旧对着那身影不断轰去。

不知过了许久,荆绝打了不知道打下多少拳,那硕大的冰墙已然是被他轰成碎渣。

他气喘吁吁,拳头上的鲜血嘀嗒嘀嗒掉落在地上,那冰墙虽已成渣,但那碎渣之上若隐若现的还是有着一道影子。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荆绝又是一拳,直接轰向那些渣滓,狂吼不断。

“桀哈哈哈哈……我是谁?我不就是你吗?”荆绝的脑海当中此时突然出现这样一道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抖了抖!

“不,不可能,你不是我!你不是我!”荆绝仰天长啸,浑身黑气冒个不停,一连数拳,用尽全身力气轰下。

轰轰轰!

震天的响声接连响起,几道巨大凹坑显露,令得地面的都是震了震。

至此,那身影彻底消散,怪笑之声也是逐渐远去,荆绝瘫软的倒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笼罩在整个无相城上空的黑红卷云。

某一刻,他眼睛的鲜红渐渐转淡,而后散去,似是恢复了一丝清明,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或许,那真的就是我吧。”

“不过那真是我吗?是我心中想要的?”

“不!不是,那并不是我我想要的,我怎么会这样?。”荆绝高声怒吼。

“啊…啊…啊…啊…啊…!”荆绝疯狂发泄,狂挥乱舞,状若疯癫。

躲在一旁伺机而动的柳上源见状,摸不准荆绝在弄什么玄虚,也许是在勾引自己,迟迟不敢动手,只是在一旁隐伏,浑身紧绷,准备伺机而动。

反观荆绝,其实早就发现了那去而折返柳上源,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争斗的心思。

挥舞一番后,荆绝似乎已经脱力,弯腰对着冰面,长发乱披,遮住面容,大口喘着气,胸口起起伏伏。

“机会!”在一旁早已按奈不住的柳上源见状,手中祭出一柄长约五尺的冰剑,冲杀砍向荆绝后背。

弯着腰的荆绝再次看到脚下映照处的自己,又发起狂来,猛的抬起头,双脚灌注灵力,向着地面狠狠的踩去。

“轰!轰!轰…!”,整个地面包括整个空间都晃动不止,就连奔袭而来的柳上源也被这阵晃动震得歪斜。

柳上源看到这么霸道勇武,威势无双的荆绝,哪还敢直面其锋,立马脚尖点地,张开双臂,倒飞出去数丈远,随即又拿出冰晶宝塔罩住自己,显然不敢再随意靠近荆绝了。

随着地面的晃动,原先掉落在地面的无数冰渣都弹起到升到半空中。

看到飞起的冰渣,荆绝忽然静止住了,随着荆绝的静止,他背后的圆盘纹身渐渐浮现,从他的背上缓缓延伸到脚下,直到附着在地面上,放出一阵幽光,幽光中飞出五颜六色的光点,飘飘散散,与此同时周围整个空间似乎瞬间都静止住了,就连那漫天飞舞不断下坠的冰渣似乎都像是被定在了半空中一般。

在那掉落下来的冰渣中,荆绝似乎是找寻到了自己失去的一切,在那冰渣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切的一切的美好,看到了自己记事以来的万象,看到了老疯子,看到了刑山姑姑,看到了贾进,看到了天刑宗众人,看到了诸多对自己好的人,看到了老疯子的期许,看到了刑山姑姑的期许,还看到了自己的童年是那么无忧无虑,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在鸟语花香,绿荫遍地的地方玩耍,看到了小溪旁玩闹的小兽,看到了河里的游鱼,看到了…….

看了许久,那冰渣也开始静悄悄的慢慢滑落,带起那一幕幕美好的画面不知不觉中已然刻画在了荆绝的内心,看到这些,荆绝嘴角慢慢带起一丝丝不可察觉的笑容,天真烂漫。

无相法目外的除了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荆绝的道生一外,其他一干峰主皆是目瞪口呆,皆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那飞起的冰渣会瞬间静止住,荆绝脚下的幽光是什么?至于那五颜六色的光点,他们是看不见的,包括道生一也是一样。

这时候天灼老人忍不住望向道生一,问道:“宗主,你可看出,此子脚下的幽光是什么吗?”

道生一扭头一看,只见猎鹰和刑山姑姑也在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笑了笑道:“空间大道显化!”

刑山姑姑闻言,喜笑颜开,随即连忙问道:“那冰渣静止,还有幽光都是空间,荆绝能调用空间的力量了?”

听闻刑山姑姑的话语,天灼老人和猎鹰都兴奋异常,搓了搓手,等待着道生一的答复。

道生一见此情形,挥了挥手,表示道:“那并不是能调用空间了,我猜测没错的话,这种情况仅仅是一瞬间空间的显化,但是这一瞬间的显化,说明此子机缘无限啊。”

说完眼中一阵欢欣,随即一阵哈哈大笑。

天灼老人闻言毫不失望,反而兴奋异常,满脸通红的吼道:“就是显化也好,也好啊!老祖保佑啊!”

就连刑山姑姑和猎鹰也是相当兴奋。

“宗主…….”天灼老人正要开口再度询问,道生一伸手制止住了,说道:“我们先静观下去。”

旋即四人目光再度紧锁投影的玉璧。

无相法目内的冰晶全部落地,荆绝似乎也并没有了之前的狂躁,只是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己的玄铁令符,紧握在手中,而后眼光看向柳上源所在地方。

“来吧,柳师兄,杀了我,杀了我你就能走出无相城了。”

声音传到柳上源处,令他诧异不已,目光异样的看向荆绝,沉默片刻才说道:“呵,你会有这么好心?我不信,你肯定是为了引我过去,然后夺取我的杀戮真意本源。”

“呵呵,你认为,我想杀你,你能躲得掉?还需要引你……”荆绝释然一笑。

“也罢,那就让他消散吧,此前种种皆是罪孽,因果循环业障缠身,我便留下来赎罪吧。”

荆绝说完,手掌猛的一用力,只听一阵滋滋的声音,那玄铁令符竟是被捏成点点粉末,蓝色光点溢出,光辉与那满地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做完这些,荆绝脸上露出轻松之色,浑身气息也是内敛,当即盘坐下来,朗声吟唱:“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

柳上源望见这般,一头雾水,心想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又观了一阵,发现这小子竟然是拿出阴刃开始在地上刻画起来。

接着柳上源纵身一跃,向荆绝靠近几分像试探一番,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那荆绝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疯了!疯了!哈哈哈……我的机会来了。”感受到此,柳上源朗声大笑,而后脸上的肉抽了抽,眼神的深处寒芒涌现,一道尺许长的冰剑突兀的出现在手中,对着荆绝砍杀而去。

然荆绝并未抵抗,一直到长剑透体他依旧没有挪动半分,只是自顾自的紧握着手中短匕在地上不断刻着,全然没有理会柳上源。

正文 第68章:道之初显化

随着荆绝的吟读,那声音是越发的洪亮清澈起来,顿时吸引住了无相法目内众多人的关注。

忽然在荆绝不远处一个身负长弓的身影隐现,他是第一个跟随那声音过来的人,他发现了正在吟读和刻画的荆绝。

“咦!这不是荆绝吗?他这是在做什么?”这个身负长弓的人一阵迷惑。

正在这时,荆绝发现了身后藏匿的身影,停下来,扭头看了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又摇了摇头,接着又转过去再度书写。

身负长弓的人看到荆绝望向自己的方向,心中一阵抽抽,扭头欲跑,之前荆绝折磨并杀死自己的时候的痛苦至今可还是历历在目的,但是看到荆绝又扭过头去,便放心下来,紧接着持弓搭箭,瞄准荆绝。

“咻!”一阵箭矢的破空声至荆绝身后传来,箭光直指荆绝的头颅。

荆绝仍旧没有理会,专注在自己的刻写石柱的事情上,然而一道破风之声响起,只见一道闪着灵光的劲气直接将那箭矢给打成一团粉末。

那手持长弓之人望见这般,循着那劲气来源望去,瞳孔缩了缩,深吸了一口气:“柳上源!”

不错,柳上源追寻了荆绝许久,此时终于是找到,身子也是显现出来。

被人截胡,那手持长弓之人原本还有些愠怒,但眼下见得柳上源此时浑身黑气四溢,顿时心头也是一阵心惊,满脑子只有一个字:逃!

想到这里,他身形急忙调转,欲要施展身法而逃。

可柳上源好歹也是在这无相城中称王称霸五十年,岂能让这小喽啰逃了?手指一变换,道道蓝色光点缠绕其上,只听其一声轻喝,几道冰锥应声飞出,不消片刻,那人便被凌空击落,生死未卜。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柳上源掠到那人身前,手中冰蓝长剑一划,直接将那人枭首,随即将其身上的玄铁令符催动,开始吸收起了那人的杀戮真意本源。

柳上源望着手中的血红光芒大盛的玄铁令符,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差那么一丝了,看来今天就要结束了我无相城五十年的杀戮生涯了。”

说完,他纵身掠向高空,站在无相城的某处制高点,俯视着整座无相城,喃喃自语:“出去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这般快意人生了。”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荆绝的背影:“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舍不得出去了。”

荆绝闻声,扭头似有深意看向柳上源,而后长叹一息,又扭头刻写着浩然正气歌。

“不过,这里的一切皆如梦幻泡影,我五十年如一日,现如今已是达到练气的顶峰,呆在这里,已是无法进阶,我柳上源的路可不能止步于此。”

柳上源知这荆绝已无抵抗之意,他也没了凌虐荆绝的意思,只是一剑,便将荆绝的躯体划做两半。

缓步走到荆绝的尸体旁,拿出荆绝的玄铁令符催动,脸上露着笑意:“永别了,无相城。”

点点蓝光如一条条小蛇一般不断的钻入柳上源的玄铁令符,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着那光芒,眼中充满欣喜。

然而,某一刻,他的玄铁令符似乎是已经达到了某种临界点,不再吸收那蓝色光点了。

“嗯?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柳上源望见这般,眉头一瞬间沉了下来,停顿片刻,又将荆绝的玄铁令符催动了一番,可这一次,他的玄铁令符仍旧没有吸收光点。

“啊!……”柳上源此时此刻再也绷不住了,他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五十年!我收集了杀戮真意本源整整五十年!竟然都没能收集满!这是为什么?!”

吼着吼着,他的眼角溢出点点泪水,充斥着心酸与憎恨,许久之后,他紧紧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也许,还要杀更多的人吧!”

……

另外一边,荆绝不知在哪一刻,他又重新醒来,不歇片刻,他又接着起身开始持刀在地上刻画起了浩然正气歌。

然而没过多久,又有一人取其首级。

第二日,荆绝惨死在客栈外。

第三日,倒在丹药房门前。

……

第十一日,被分尸在了广场中,引发一阵混战。

……

整整八十天的时间,荆绝倒在了各个地方,这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无相法目内少了个魔性暴虐的荆绝,多了个神经病,久而久之,也没人对杀他太感兴趣,因为荆绝被人杀了太多次,那玄铁令符中的杀戮真意本源几乎已经枯竭,杀了他,也得不了多少杀戮真意本源。

反而是柳上源,在这无相城中杀虐无数,那冰蓝长剑上的鲜血未干,又刺入了另一个人的胸口,成为了另外一只恶魔。

这一日,柳上源又碰上荆绝,见荆绝依旧手持短刃,不断的在某处墙壁之上刻着,问道:“我实在无法理解,你既已入杀戮之道,现在为何又要任人宰割?”

荆绝顿了顿手中短刃,回望柳上源:“回归本心罢了。”

“本心?何为本心?”柳上源不解。

“至万界,至初界,自心界,道之显化随心之所向,随心之所定,随心之所往,万法自在,自随,自由本心,然不知心之所向,但毫无意义的杀戮亦非我本心矣。”

“呵呵…不出这无相城,你也想寻回你的本心?别做梦了!”柳上源嗤笑。

“道者,能舍,能取,舍之敢于为之众生自在而俱灭,发心觉业苦,忘形遗身,体万千业力,业果;取之以正,辅之以弱,舍之以杂,养之以精,以无欲得其妙,知可为,知不可为,方能自在本心……”荆绝双眼如矩,目光幽远,语气掷地有声,寻求天地之气之共鸣。

“狗屁不通!无欲,说得简单,谁能无欲?”也不知怎么的,柳上源突然暴喝出声,浑身黑气缭绕,那扭曲到极致的表情,似乎表现出几分痛苦。

暴喝声下,柳上源长剑拔出,那原本冰蓝的长剑,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迹,此时已是变得黑红,他轻微一挑,万千如同煞气一般的气团直接对着荆绝笼罩而去。

荆绝感受到这般,闭眼不动,早已习惯这没来由的杀戮,甚至说,有些享受,因为它能真切的感受到每‘死’一次,他的罪孽似乎又减了一分,心情豁达了一分,对道的理解,又多了一分。

然而,那道道气团还没接触他到他的躯体,骤然被一道金光驱散,发出一阵轻微的爆响。

荆绝睁眼看来,只见他之前写的诸多文字,此时闪耀着极为刺眼的灵光,将他包裹在内,不让柳上源伤他分毫。

“呵呵…这就是你说的无欲?舍身?现在又要来抵抗,岂不是自相矛盾。”柳上源讥讽一笑,看向荆绝。

“非我抵抗,乃道之显化也,是你自己的本心在阻挡你,是你自己的道在阻挡你,而非我所作为。”荆绝淡淡的回答,然后接着朗声高歌浩然正气歌,声音传遍整个无相城,令人心颤。

“道之显化…道之显化…”柳上源闻声,不断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迷离,在某一瞬间,他的脑海突然恢复一丝清明,而后目光陡然看向那些还散发着灵光刻字。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

念着念着,柳上源先是噔噔噔后退三步,而后伫立当场,最后就地盘坐,沐浴在那灵光的照耀之下,从其天灵盖中泄出点点黑气,不断的向天空中飘散而去,最后与那云层汇集。

渐渐的,那柳上源身上沾染并凝固的血迹一点点脱落,与那黑气一道,飘向天空。

最后,连他的身形也是由实化虚,最后消散成道道光点,飘向天空……

恰在这一刻,乾坤峰上,四位峰主突然感觉一道微风骤起,四周的空气躁动不堪,几人抬头望天,见那天上祥云朵朵,缓缓朝着天刑宗这边汇聚。

“宗主,这是要晋升结丹的前兆!”

“是啊,这可真是喜事,我去看看是谁。”

猎鹰与天灼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兴奋,刑山姑姑虽未说话,但也能看出她的心情十分愉悦。

“不用看了,是弑峰的柳执事。”道生一淡淡一笑。

“柳上源?这小子天赋可以,可在凝脉后期足足卡了十五年。”猎鹰试探性的说道。

“没错,正是他,现在他的执念已消,可以晋升了。”道生一解释道,随即招呼着三人:“我们把宗门大阵升起吧,最近晋升的小子应该还挺多的。”

道生一话一说完,猎鹰脸上骤然展露了一丝笑容:“宗主,我现在感觉到好像有所感悟,我得先行回宗了,这宗门大阵你们自己起吧。”

正文 第69章:杀戮真意本源

猎鹰起身挥了下衣袖,正要离去,道生一瞬间拉住他道:“你还是留下来吧,估计之后的动静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料,现在项师弟不在,大阵力度和持续性不够,还是需要你的维持,不过当下,我们还要看看荆绝能引起多大的动静。”

猎鹰闻言,犹豫了一阵,还是停止住了步伐,转身与其他几位峰主并列而站,看样子是不准备先行离去了。

道生一见到猎鹰终于是留了下来,轻轻的点点头,而后与其他人一起再度观看向无相法目内的情形。

无相法目内,在柳上源感化消散之后,整个第七层如同变了似的,越来愈多的人停下了杀戮,怔怔的望着冲向天空的那一缕黑气,再结合聆听荆绝的话语,陷入沉思,似有所感,似有所得,似有所悟,到最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屠刀,停止杀戮,或立,或蹲,或坐,或跪,或伸手抚摸荆绝所刻划下的一笔一划,或高声吟诵浩然正气歌,亦或者是念诵荆绝所悟的道,不管形式如何,皆是目光泛起一丝丝清明,皆是有所收获。

荆绝感悟到周围一切的变化,知道所有人都参与进来,停止了刻划,会心一笑后,转而之开始高声吟诵,不过此时不再是单一的吟诵那浩然正气歌了,而是说道自己对道的感悟。

“道起自在因,缘随自在果,映照诸心界,灌法得道果。”

“万物全息而存,道法自由循环,心感天地,道者,能舍,能取,舍之敢于为之众生而俱灭,发心觉业苦,忘形遗身,体万千业力,业果,取之以正,辅之以弱,舍之以杂,养之以精,以无欲得奇妙,知可为,知不可为,方能自在本心,成道焉!”

“道心之显化,人之显化,万物之显化,道乃自由自在哉!”

……

在荆绝吟诵到此,整个无相法目第七层的所有人纷纷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源头,渐渐的加入进去,跟随着荆绝的声音,跟随着荆绝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整齐划一,口中不停吟诵。

渐渐的,那跟随荆绝的人,从他身后逐一消散,如同柳上源般的从脚到头消散而去,化为点点白光。

在众人身影消散的瞬间,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冲向天空,融汇成为一团黑云,黑云缓缓旋转,变成漩涡状…….。

荆绝在看到此番情形,立马端坐在地,双掌向上,掌心朝天,缓缓向下,划了一道太极,掌至双腿间,轻放下来,眼睛也缓缓闭上。

此时,在那无尽火域里莲台中央的兽影慵懒的睁开眼眸,口吐人言道:“种子要出现了吗?终于看到了!哈哈哈哈……”一声高昂的欢笑震得整个无尽火域一阵颤抖。

说完,那怪兽第三目缓缓睁开,直接往下映射而去。

天刑宗,无相法目突然一阵躁动起来,眼眸全部急速旋转,缓缓射出金色的光辉直射向上。

道生一见此,扭头对着其他三位峰主说道:“随我入无相法目,开启遮挡大阵,务必不要让人发现天刑宗的异样。”

天灼老人,刑山姑姑以及猎鹰闻言都跟随道生一朝着无相法目飞去。

无相法目外的众弟子见到四位师祖一掠而过,飞向无相法目,皆是大惊。

“无相法目怎么了?”

“对呀,怎么了?”

…….

一众弟子议论纷纷,有的皆是不知所以。

恰在这时,有人这般说道:“想必是那潜龙出世了吗?”

众弟子闻言,脸上笑意满布。

“天刑宗年轻一代终于要出现个领头人了吗?”执事们见状也是一阵喜色。

在四位峰主飞到无相法目上后,皆是双手并拢结相同的手印,紧接着慢慢飞向无相法目四周,四道灵光从他们手中飞出,缭绕在无相法目四周。

如此之下,无相法目渗出一道肉眼可见的红色薄暮,慢慢变大,如同一个碗一样罩住天刑宗,就连同那射出的金光都被覆盖住。

四大峰主坚持了一会,除了乾坤峰的峰主天刑宗宗主道生一,皆是额头细汗满布,显然消耗不轻。

“宗主,不行了,光是我们四人主持大阵,实在是力有不及。”天灼老人第一个有些坚持不住了。

道生一闻言,再次加大施法力度,手尖射出的光线更甚。

不消一会儿,道生一也是细汗遍布。

“宗主,合阵吧!”猎鹰缓缓出声。

“不行!合阵不妥啊。”刑山姑姑面色苍白的艰难道。

道生一思虑一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召集众位执事,高阶弟子,准备合……。”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身影由远及近的映入众人眼帘,四人定睛看去,正是那绝峰峰主项天楚手持一枚如令牌一般毫不起眼的黑色木牌而来。

“项师兄,你来了!”刑山姑姑惊喜道。

项天楚听到刑山姑姑的话,木讷的转头看了眼刑山姑姑。

“阿…秀…。”

似乎说出这两个字对于项天楚来说耗尽了力气,便索性不再言语,缓缓的飞到法目道生一的位置。

道生一见状,径直飞往正中央。

接着,项天楚双指指向手中黑色木牌,那是绝杀令,那绝杀令顿时出现一条红芒,射向无相法目。

其他四人见状,皆是长呼一口气。

再观无相法目内的荆绝,他没有感受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依旧在不断打坐。

打坐了不知几日,荆绝身边聚集了无数闪闪发光的纯白光点。

荆绝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睛,伸出手,张开五指,那光点缓缓飞入了荆绝的手心中。

“感受到了!”

荆绝嘴角微微翘起来,从哪些光点中,荆绝感受到了一阵阵欢愉,一丝丝谢意。

“嗡!”就在此时,无相法目第七层顶上的黑云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一般的,不再旋转,急剧压缩起来。

无尽火域,那道庞大的兽影喃喃道:“出现了,种子出现了,看来我要使用化身下去再帮他一把。”

说完,庞大的指甲盖向前一点,顿时出现一道身高七尺的伟岸的身影,身作火红色的衣袍,灵光遮面,无法辨认。

无相法目内的荆绝观看到那黑云压缩,一阵疑惑,只得静静观看下去。

“嘭!”一声巨响,黑云崩碎开来。

黑云崩碎后,缓缓出现一颗血红的水滴状的晶体,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水滴旁,这道身影正是无尽火域中那道兽影所凝结出来的化身。

荆绝见状向着那道身影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道化身伸出手,接住血红色的晶体,转头面向荆绝,指向荆绝道:“我是谁不重要,你的道显化了,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为了我?”荆绝一阵迷惑。

“对!就是为了你,正是因为你的道显化,我便因此而来。”这道伟岸的身影淡淡的道。

“道?显化了?我怎么没感觉!”

“哈哈哈,你感受下你的灵海的变化。”伟岸的身影指引道。

荆绝闻言,神念附着在自己身上,缓缓感悟自己灵海的变化,那动荡无际灵海真就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是练气期?”荆绝大惊出声。

“你这还是练气期,不过你是练气十层!亦或者说是练气一层!”伟岸身影像是想起什么,仰头说道。

“练气十层?不是练气只有九层吗?怎么会这样?为何又说是练气一层?”荆绝一阵迷惘的喃喃道。

伟岸身影看到荆绝如此,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不用迷惘,有些事,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荆绝闻言,索性不再言语了。

这伟岸的身影见荆绝如此,指了指手中的血红色晶体接着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荆绝不知,故摇头,看向那伟岸身影,等待解释。

伟岸的身影淡淡一笑,解释道:“这是杀戮真意本源种子,我现在要将他送与你。”

“送与我?为什么?”这首次见面便要送此大礼,荆绝顿感疑惑,不过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像坏人,索性听听他怎么说。

“这就是属于你的道,是你以后众多道的一条,我与这道不相容,我是在等待与之相融之人,终于让我等到了。”

“你说的等待的人是我吗?”荆绝问道。

“是的,你是第一个真正通过无相法目第七层的人,这枚杀戮真意本源种子非你莫属,现在我问你,你知道无相法目第七层是什么了吗?”伟岸身影开口问道。

“似乎是无数执念构建成的虚妄空间吧。”荆绝不确定的道。

“哈哈哈哈!果然看彻了这里的一切。”伟岸身影欣慰的点了点头。

“无相法目,何为无相,何为有相,无相即有相,有相也尽是无相啊。”

“你看!”只见伟岸身影单手一拂,无相城瞬间化为齑粉,那无相渊处的高墙也是慢慢消散,只留下一方巨大的空间和荆绝过了无相渊所来到的挑选法宝铺子。

“原来如此,我该放下了!”荆绝喃喃道。

“哈哈哈哈!你明白了就好,是该放下了,那么现在这枚种子便给你,交给属于他的主人吧,希望有一天我能见到这颗种子在你那里生根发芽,成长成参天大树!”

伟岸身影说完,将那枚血红晶体射向荆绝眉心。

荆绝也不抵抗,闭目直接接受了血红晶体。

见晶体与荆绝融为一体,那道伟岸身影渐渐消散,消失在无相法目第七层。

过了一会儿,荆绝睁开眼睛,看不到伟岸身影,大声开口道:“前辈!前辈!你还在吗?”

“你不必再喊了,到了该见之日,只会相见,你的道,映射了我的道,一切有因有果,因果循环,有一天我也许会因为你的道走得更高更远,哈哈哈!”

荆绝闻言,双手并拢,朝着天空深深的鞠了一躬。

无相法目外,五大峰主也见到了伟岸的身影,天灼老人忍不住率先开口道:“宗主,无相法目内的那道身影是谁?”

道生一眼中精芒一闪,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正文 第70章:我若成道时(加更)

无相法目内的情形还没完,荆绝在鞠躬完了后,摸出藏在袖子里面的阴刃,反复的看了看,伸手摸了摸上面斑斑的血迹,思绪良多。

“哎!真的该放下了,也是时候放下了。”想了片刻,荆绝始终没有丢下手中的阴刃,一阵踟蹰,不是不愿,或者该说是不敢吧!

“虽说一切皆是虚妄,但总的来说,之前种种过往皆是罪孽,一虚一实,既虚又实,我又怎么看的清。”

“罢了,罢了!我便从头来过吧!”

说完,荆绝坚定的将手中的阴刃狠狠一抛,阴刃划出一条轨迹,稳稳贴在之前那拿法宝的商铺牌匾正中央。

在阴刃与牌匾接触的瞬间,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交相辉映,而后慢慢的融合,融为一体,阴刃又变成了那铺子的标志。

荆绝看到此番情形,捻了捻了手指,心中一阵舒缓。

紧接着说道:“放下,不意味着我已忘记曾经的罪孽,放下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从今往后我将用我的行动来将之彻底洗刷干净。”

说完荆绝双指指天,目光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毅,高声吟说,许下宏愿。

“我若得道时,诸天万界皆无杀戮。”

“我若得道时,诸天万界永享太平。”

“我若得道时,诸天万界众生自在。”

“我若得道时,诸天万界享我道果。”

“我若得道时,诸天万界众生平等心之随往,得大自由享大自在!”

……..

“嗡…嗡…嗡!”随着荆绝不断高声吟说,整个无相法目第七层一阵巨颤。

荆绝之前书写过的道,被伟岸身影挥袖化为齑粉的字也再度出现,浮现在荆绝脚下,散发金光。

纯白色的光点再度出现,盘踞在周围,久久不愿散去。

荆绝话语未落,天刑宗外乱做一团,整个天刑宗剧烈震颤。

道生一大惊失色,一边稳定无相法目,一边丢出五枚大钱,妄图窥探着什么。

五枚大钱在天空中一阵盘旋,金光四射,而后突然炸裂开来,道生一喷出一口血雾,一缕头发滑落下来,接着枯萎,化为飞灰。

“宗主!”伴随着其他三位峰主的焦急的说话声,就连项天楚都望向道生一。

道生一摆了摆手,神色有些萎靡的道:“别分心,继续主持大阵。”

几人闻言,不敢怠慢,加大法力加持。

此时,在许多不知名的地方,森林中,冰原中,山脉中…….一阵阵霞光顿放。

至此,整个修真界陷入混乱。

“查!都给我下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今日修真界有那么多人同时渡心劫,给我查查都是什么人,竟然还有人碎丹成婴?”一方圣地的一座青铜大殿中一道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作青衣的身影匆匆忙忙的跑进一座青铜大殿中,说道:“禀祖师,查清楚了,渡劫之人好像,好像皆是那天刑宗之人。”

“好像?你就不能确定吗?啊?你是做什么吃的?”一道身影盘坐在青铜大殿正中央怒问道。

“我会尽快搞清楚的!”

“快滚!搞不清楚你就去罪崖思过去吧。”

那道身作青衣的身影闻言打了个冷颤,随即跪伏在地道:“是!”接着扭身飞掠出去。

此人刚走,青铜大殿盘坐之人后方传来声响,说道:“宗主,看来天刑宗有异宝出世了。”

盘坐之人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而逝,接话道:“不一定是异宝,不过要查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着手去查,测查天刑宗位置所在,记住,暗中查探,切莫打草惊蛇,道生一不好惹。”

过了一会儿,盘坐之人周围不再响起声音,显然是领命而走。

感知不到周围再有人在时,这道盘坐的身影站立起来,用手拍了拍衣袍,口中念叨着:“天刑宗!天刑宗!”

与此同时,整个修真界大一点的修真门派弟子都领到命令,暗中查探天刑宗,务必查探到其位置所在。

………

与此同时,一座高耸入云约莫万丈的的山峰顶端,一面巨大的无字碑哗啦一声,出现一面巨大的裂缝,碑下有着一个道童正在小憩,突然被无字碑的动静惊醒,连忙抬起头观看上去,看到无字碑上的裂纹,面露苦色,急忙一阵小跑,边走边喊:“观界碑碎裂,观界碑碎裂。”

道童的话语传出去老远。

忽然出现个鹤发童颜身作道袍的老者闪现在道童身边,厉声呵斥道:“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禀告道祖,观天碑碎裂开来。”道童见到来人,解释道。

“什么?你是怎么看的?随我去看看。”道袍老者一挥衣袖,卷带道童来到观界碑下,看了上去,喃喃道:“观界碑碎裂,天机一片混浊不清,天地动荡啊!”

说完,扭头看向道童,说道:“观界碑碎裂,虽非你之过,但是确实是你镇守在此,我现在便剥夺你万年修为,驱逐你下界历练。”

还不待道童求饶,只见道袍老者手指一点,道童便化为一个小兽,后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到道童消失,老者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既然你看到观界碑如此,希望你能在下界找寻到属于你的机缘。”

说完便化为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无尽火域中,庞大的兽影也睁开眼眸,说道:“真是!真是逆天啊!看来天刑宗的事,还得我再去化解一番。”

说完,伟岸身影再现,接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刑宗外,伟岸身影再现,伸手按住天刑宗外放的气罩,天刑宗颤动瞬间消散。

天刑宗稳定后,伟岸身影瞬间消散。

无尽火域中的庞大兽影满意的点了点硕大的头颅,接着闭目沉睡,嘴边还伴随丝丝话语:“哎!真是真能生事,千年的苦修因为连续两次凝聚化身,消散为无形,下次不能再凝练化身了。”

后面又话语一转:“想来就算是损耗千年修为,说不定还是值得的,嘿嘿嘿。”

说完,不再管了,一阵呼噜声渐起……..。

无相法目内的荆绝还不知道这次因为自己宏远引起的动静是多么大,比之上一次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时候该出去了,在第七层九九八十一天所悟,应该圆满了!”荆绝喃喃道。

说完,一阵霞光照耀在荆绝身上,荆绝张开双臂,任由霞光缓缓将之引导出无相法目。

荆绝出来后,天刑宗响起九声震耳欲聋的钟鸣声,似乎在宣誓着天刑宗的圣子出世。

听到钟响,五位峰主散去法力,皆是面带笑意,目光深邃的看着如同光辉万丈的荆绝。

“宗主,圣子出世,我们是不是要昭告修真界?”天灼老人忍不住开口道。

“不妥,此时你们还得传令下去,任何弟子不得伸张,违者废去修为,逐出天刑宗。”道生一淡淡的开口道。

“宗主,这是何意啊?圣子出世,不是应该大肆宣扬我天刑宗威名吗?”猎鹰不解的问道。

道生一闻言,叹了口气后,接着道:“按理说,是该宣扬,但是我天刑宗如今势弱,我担心圣子被扼杀在摇篮中,现在我们只需静待,想必,有一天,终能看到他傲然于天地间,成就所有人所不能成就的,就像他的宏愿一般。”

“会有那一天吗?”猎鹰说道。

“会!一定会的!”还未待道生一开口,便见一旁的刑山姑姑笃定的说道。

一行五人,仅仅是绝峰峰主项天楚没有开口,只是转身离开,但是其他四人从他离开的轻快身影中不难看出他的丝丝欣慰。

“项师兄!你的机缘到了,有一天你会好的。”刑山姑姑喃喃道。

“刑山师妹,接下来,忘魔崖诸多事宜由你主持,你要切记,不要让任何事情打扰到荆绝。”道生一吩咐道。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

“天灼师弟,传我法旨,天刑宗在外面接任务的坊市全面收缩,并且所有弟子,记住!是所有弟子皆可接受任务。”

天灼老人不解,望向道生一问道:“既然所有弟子接任务,为何还要收缩坊市?”

“虽然我刚才窥探天机一片模糊,但是我隐隐感觉到,天刑宗会有一场大动荡,收缩坊市是为了保护天刑宗位置不泄露,至于让所有弟子接任务,是为了锻炼他们,希望他们在坊市中能活下来,等大劫来临,也有了一丝自保的能力。”道生一解释道。

天灼老人闻言,点头称“是!”便不再多言,当即就要拟法旨。

“至于猎鹰嘛……”

道生一刚提起弑峰峰主猎鹰的时候,就听到猎鹰开口说道:“宗主,我还有事,你有什么事先去找其他人做,实在不行,你找天灼师兄也是可以的。”

“嘿!我说你个猎鹰,你倒是甩的一干二净,什么事都交给我,我忙得过来吗?”天灼老人闻言急忙在一旁说道。

刑山姑姑见到气急败坏的天灼老人笑着说道:“哎呀,天灼师兄,你就少说点吧,你看看猎鹰师兄,他是有所领悟,后面他要去闭关修行呢!”

天灼老人闻声,望向猎鹰,只见他面色红涨,叹道“罢了罢了!”

道生一也看了看猎鹰,说道:“算了,你去修行吧,其他事宜,我来主持。”

猎鹰闻言急忙对着道生一说道:“多谢宗主体谅。”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扭身掠去。

“这个猎鹰!”天灼老人摸了摸长须笑了笑。

“看来这个猎鹰要欠荆绝天大的人情了,不仅如此,整个无相法目第七层的所有执念,只要还活着的,都要欠荆绝的人情,天道人情最不好还啊!”道生一缓缓说道。

“好了,现在你们两个去做之前吩咐的事吧,我去招呼荆绝去忘魔崖。”

说完,不做停留,道生一直接飞向荆绝所在的地方,看似是去招呼荆绝去了。

正文 第71章:寻仇

然而道生一还没落定,一道剑光就突然乍现,这当然不是冲着道生一这个一宗之主的,而是直接对准荆绝去的。

“瘟神,你杀我弟弟,今日就要你以命抵命!”

荆绝此时已知自己完全出了无相法目,自是不敢托大,往后急撤两步,百劫铜魔功运转,浑身如同金身塑体。

铛!

下一刻,那剑光落在荆绝身上,如同金铁击锣,发出一声脆响。

一击过后,荆绝终是看清楚那人面容,只见其一身白衣,衣衫上纹着狴犴图画,显然是内门弟子,此时气势汹汹,又要朝他打来。

“混账!”

正当荆绝一头雾水,一声暴喝传开,一道红光闪烁,径直将那内门弟子推翻数丈之远,砸在一根石柱之上,大口溢血。

“参见宗主!”

刚刚,正是道生一出的手,此时他身形显现,在场众多弟子执事以及长老急忙跪地伏拜。

见众长老这般,诸多弟子也是跟着伏拜,虔诚齐声道:“拜见掌门师祖。”

“都起来吧。”道生一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目光冰冷的锁向那袭击荆绝的内门弟子,问道:“你为何突然袭击荆绝?”

那内门弟子虽然口中溢血,但也不敢对道生一不敬,带着几分虚弱又有几分不甘的声音回答道:“回师祖的话,这贼子杀了我亲弟弟,弟子一时气急,这才在师祖面前大动兵戈,还请师祖恕罪……”

紧接着又说了一番请求道生一允许他出手,或者惩戒荆绝的话云云。

“那不是内门的袁青文师兄吗?他怎么还跟那瘟神杠上了……”

“瘟神?你可真敢叫啊,人家出无相法目,圣钟九响,现在可是宗门的圣子,是潜龙!”

“他弟弟不是袁青山吗?怎么?被杀了?之前进无相法目的时候,我还看见过袁青山呢。”

……

众人朝着袁青文的方向看去,有人认了出来,一时间低声议论不停。

荆绝到了此刻终于是想起来了,早些时候倒也是了解着袁青山在内门有个哥哥叫袁青文的。

早前杀袁青山和葛云二人之时,皆是在幻境,纵然道生一有映照玉碟观察也很难看到幻境中的景象,自是不知荆绝杀了袁青山,随即扭头问向荆绝:“这是怎么回事?”

荆绝闻言,对着道生一拱了拱手,道:“不错,在无相法目第三层的时候,袁青山葛云二人不知以何等手段强闯我之幻境,不仅阻挠我过关,甚至想取我性命,我本无意杀戮二人,但奈何这二人咄咄逼人出手狠辣,情急之下,这才出手将这二人杀了。”

“胡说八道,青山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强闯你幻境,肯定是你主动出手将他们击毙。”袁青文睚眦欲裂,紧紧握了握长剑,看那架势,要不是道生一在场,他都想立马就出手。

“呵呵……”荆绝淡淡一笑,神色古怪的看向袁青文,道:“有无怨仇我心里有数,不过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师兄,在无相法目幻境中发生的事,连掌门师祖都是不知,你又从何而知?”

“我给我弟弟凝聚了元魂符,你说我知是不知?”袁青文目光冰寒。

“好吧,这点算你过去了,可进无相法目之人少说也有几千,师兄不去找他人麻烦,却单单只找我,而且一找一个准,师兄的眼力有些好啊,或者说,你早已知情,甚至参与筹谋。”荆绝说着说着,嘴角浮现出一抹冷酷之色。

“你……”

袁青文正想说点什么,道生一抬手打断,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只有这破障符才能穿越这无相法目之中的幻境,而这破障符也只有内门少数弟子才能换取,这外门弟子是如何拥有的?”

袁青文越听越不对劲,这矛头逐渐的指向自己,惊慌失措的往前爬了几步,连声叫道:“师祖,你别听这个瘟神胡说八道……”

“够了!”此时,道生一已经不愿再听他说任何话,荆绝在无相法目中什么作为他可是看得清楚,直接指使一个执事过来,欲要宣判罪行。

“宗主,老朽有话要说。”恰在这时,元琼道人也是掠身到道生一面前行了一礼。

道生一看了元琼道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元琼长老,有什么话,说吧。”

“竖子无知,惹怒了宗主,老朽在此带他赔罪了。”元琼道人接着又是一礼,随后说道:“不过,此子乃我座下弟子,希望宗主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仅仅是惹怒我,我可以放过他,可他不知天高地厚,纵弟杀人,杀的还是我门圣子,你说,我岂能轻饶于他?”

袁青文此时听得是心惊胆战,看来今天是没好果子吃了,此时浑身颤栗,又是朝着道生一爬去,连声求饶。

元琼道人瞪了袁青文一眼,那袁青文求饶之声戛然而止。

“圣子这不是没事吗?而且那行凶之人已死,也算是尝到了恶果,这小子为弟报仇也是人情常理之中,还请宗主轻饶,我以后定当好生管教,日后定不会再让其与圣子作对。”元琼道人接着说道。

道生一正要说话,荆绝在一旁却是率先说话:“掌门师祖,袁青山确实是我杀的,这位师兄要找我寻仇,也是理所应当,还请师祖不要过分苛责。”

道生一何等样人?还听不懂这荆绝的话?意思很明显,其实就是想自己来做个了断,但道生一好歹是一门之主,他可不希望自己门内发生内斗的情况,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是最好,索性卖给荆绝一个顺水人情,看了一眼元琼道人和袁青文,道:“既然圣子都替你求情了,那我不顺着台阶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不过,重罪可免,但也绝不轻饶,就罚你半年禁闭吧。”

元琼道人和袁青文听完这话,皆是松了一口气,半年禁闭就半年禁闭吧,总比废修为没了命的好。

执事架着袁青文走后,道生一看向荆绝,面露微笑:“跟我走。”

荆绝见得这般,想想眼前之人可是自己的宗主,总不能坑害自己吧,索性也不再多问,应了一声,便随着道生一步伐跟去。

随着道生一和荆绝的离去,无相法目算是彻底落幕,许许多多的人都望着那无相法目出神,神色各异,有的一脸惆怅,明显是这次无相法目表现不佳的,指望着五年之后再来,表现好的,则是一脸兴奋,还有的,则是愣愣的看着荆绝的背影,那个以前他们视作下等人、瘟神的荆绝,如今已是成为了整个天刑宗的圣子,不免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贾进望着荆绝的背影,五味杂陈,原本是想上去与荆绝打个招呼的,可人家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他自己也失了一分勇气,只得长叹一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交集。

颜清浅也同是望着荆绝的身影,眼波流转,放出异彩。

“浅浅,成为核心弟子了呢,真了不起。”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带着一阵娇笑突然出现在颜清浅的身后,引来周围众多男弟子的一阵骚动。

“是刑峰的大师姐,颜清月。”

“清月师姐当真如仙落凡尘,般般入画……”

……

不错,在颜清浅的身后,正是她的亲姐姐,刑峰的大师姐—颜清月。

颜清月自是听到周围的赞美之声,不过他好像是有些听腻了一般,完全没有理会周围众人,直接朝着颜清浅靠去。

然而颜清浅也好像没有听到颜清月的声音,依旧望着荆绝的背影望得痴迷。

颜清月见得这般,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去,随后狡黠一笑:“怎么?我们的二小姐看上圣子了?”

这话一出,颜清浅顿时脸色瞬间变得青白,又渐渐转入绯红,低眉垂眼,露出羞态,又佯装愠怒的道:“你胡说什么?”

“啧啧啧…你看你这手足无措的样子,难道不是春心荡漾了?”颜清月继续调侃道。

颜清浅闻言,扭捏半天之后才支支吾吾的道:“什么嘛,我只是欠他一个人情,想上去跟他说声谢谢而已。”

“切,我以为是什么,不就是欠个人情嘛,看你这样子搞得想要以身相许一样。”颜清月说着,一脸八卦的看向颜清浅:“对了,你欠他个什么人情?”

“哎,也没什么,就是第四层的漓泉台,他背我上去的……”本来颜清浅也没有顾虑那么多,顺嘴就说了,可说着说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连忙捂住小嘴,满脸羞红。

“什么?!背你?!”颜清月听完这话,瞬间变脸,高声喝问:“那你不是被他摸了个干净吗?”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周围都是人。”颜清浅感受到周围种种异样的目光,连忙拧了颜清月一下,有些愠怒的道。

颜清越也感觉有些失语,浑身凝脉期气势一散,朝着四周瞪了一眼:“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眼睛抠下来。”

众人闻言皆是悻悻,急忙撤开,不敢惹这已经发火的女娇娃。

紧接着,颜清月又将身子凑到颜清浅身旁,悄声问道:“你真的被他摸干净啦?”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已经晕过去了。”

“肯定摸了,好你个荆绝,管你是不是圣子,欺负我妹妹,你就得负责!”颜清月双眼看向荆绝的背影,目露寒光。

正文 第72章:灵魂道

忘魔崖,刑山姑姑早早的就在最高的崖顶打坐等待。

此时的忘魔崖不同于以往,只有一个执事在主持,而是由天刑宗一峰之主亲身坐镇。

而且从忘魔崖自上往下看,很多个凸起的石块的石块上熙熙攘攘的坐着人,皆是在认真的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道生一带领荆绝来到离忘魔崖不远的地方,抬手指道:“你看,这便是我们天刑宗的忘魔崖,天刑宗以刑立身,除了我乾坤峰外,其他刑、诛、弑、绝四峰皆是做那屠戮之事,杀戮气息确是过重,虽然说我天刑宗屠戮之人皆是罪孽深重,但是还是或多或少对弟子心智造成影响,所以考虑良多,最终产生了忘魔崖,希望诸多弟子能在心智发生迷惑的时候能再忘魔崖下洗涤心灵的罪恶。”

荆绝听闻了道生一的话语,痴痴的看了忘魔崖一会,后问道:“既然是为了洗涤罪恶,那师祖为什么还要带我来此呢?”

“为了你!为了你的本心,虽然说你在无相法目的第七层已然悟道自己的道,但是你的本心还是不能完全圆满明确,我带你来此,就是让你看看祖师的感悟,让你彻底圆满,也不止是你,所有走过无相法目第七层的弟子不管任何原因,任何需要,皆要来此,不信你看。”道生一伸手指向忘魔崖上那熙熙攘攘坐着的二十几个人。

荆绝顺着道生一的指向细细打量,看到诸多生面孔,随即不解的问道:“师祖,这次无相法目第七层只有我一人通过吗?这些师兄是?”

道生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生面孔,你再看看,从上往下数第六人像谁?”

荆绝再次细细打量,看了一会,仔细回想一番,吃惊的说道:“阿密机师兄?”

“哈哈哈,正是!因为你,他!以及他们都从无相法目的第七层真正的走了出来,能来此修行的都来了。”道生一指向所有人说道。

“都来了,无相法目第七层还在吗?因为我一切都消散了吗?”荆绝陷入一阵迷惘。

道生一闻言,道:“没有,无相法目第七层并没有消散,以前是考验,现在变为了奖励,往后走到无相法目第七层的人都要承你的人情。”

“好了,孩子,言尽于此,去吧,去忘魔崖洗涤一切,圆满你的道吧。”

说完道生一身形渐渐虚化,消散在荆绝身后。

看到道生一的离去,荆绝缓慢落下,径直的走到忘魔崖下方。

忘魔崖,是一块陡峭的崖壁,表面上除了那凸起的零星石块外,其他诸多地方皆是光滑如镜,像是被利刃切开一般,走进一观,便会发现在那光滑如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段段金色的文字,玄奥,晦涩。

荆绝走到忘魔崖下,神色肃穆的抬头看了看,又缓缓伸手摸了摸崖壁上的文字,心中渐起激荡。

忍住不缓缓开口读出崖壁上的文字。

“我之道,一切讲究随心随欲,杀伐诛戮,皆可为之,然,我之道,遵循天理循环,不妄杀良善之人,不妄屠无辜之辈,不弃之天地正气;我之道,可喜、可怒、可忧、可思、可悲、可恐、可惊,一切由心起,随心生,不做作,不掩饰。我之一生纵情逍遥,可敢立于奈何桥,守望黄泉路,可敢立于三生石旁瞭望三生缘,纵然修为孱弱,可敢鄙夷诸天不公之事,可敢拂袖天地不明之理。”

“我之道….我之道….”

“只求本源与心,只求无畏与理,只求无罪与己。”

荆绝在慢慢踱步,缓缓念道,心中豁然开朗,念完后,荆绝长叹一口气,朝着崖壁深深鞠了一躬,沉声说道:“观祖师之路,我受益良多,谢谢!”

荆绝刚鞠躬,崖壁上的文字如同活物挣脱出来,萦绕在荆绝周围。

荆绝索性闭上眼睛,伸开双臂,享受着祖师之道之洗涤。

这个时候,荆绝背后的墨色玉盘渐渐浮现,缓缓转动,玄奥异常。

“咪嘛嚤呢……”

突然,荆绝似乎听到了来自远古的呼唤,听到了一些诡异的语言,似是人言,却又不是,虽然听不懂,但是却感觉似乎是至理名言般。

荆绝细细聆听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背部散发出七颗颜色不一的珠子萦绕在其周围,渐渐的,一颗最为闪耀的红色珠子一把钻进荆绝眉心隐匿不见,其它的则又钻进荆绝背后,连带墨色玉盘一起消失不现,当然,此番情形,荆绝是看到了,但是其他人是看不到,听不到的。

在荆绝还在闭目悟道的时候,其他人似乎又再度感受了一番荆绝那“瘟神”体质,又是被他所弄出的阵仗所惊醒,但不愿打断荆绝的感悟,都是静悄悄面带笑容的看着荆绝。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灵鹤飞近忘魔崖,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刑山姑姑见此,眉头一皱,开口道:“谁养的灵鹤,这个时候放养到忘魔崖周围,搅扰他人悟道。”

说完,刑山姑姑便抬起手来,正要驱离灵鹤。

“咦!”刑山姑姑发现那灵鹤似乎有异样,索性静静观看,不再出手驱逐。

只见那灵鹤飞近荆绝周围不远处便不再叫唤,只是传达一种欢愉,一种欣喜。

“怎么回事?灵鹤这是怎么了?这群畜生什么时候这般通理人性了?”刑山姑姑一头雾水。

连忙传音给道生一道:“师兄快来,忘魔崖有异。”

乾坤峰上打坐的道生一听到刑山姑姑的传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起身一闪,来到刑山姑姑身旁。

“师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匆忙?”道生一到来后直接问道。

刑山姑姑一直灵鹤道:“师兄你看那灵鹤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十分奇怪。这群扁毛畜生好像今天是特别通晓人性。”

道生一一观之下确实也发现异样,直接闭上双目,神识缓缓散开来,覆盖在荆绝周围。

没一会儿,道生一惊讶的瞪开双眼,目露惊色。

刑山姑姑见道生一如此失态,在一旁急急忙忙的问道:“师兄可是觉察到了什么?”

“灵魂道!”道生一说道。

“灵魂道?”一旁的刑山姑姑听到这三个如同雷击,惊叫出声。

“这种悬之又悬的道,不是在化神才能有所感悟吗?这荆绝怎么可能…?”

道生一打断刑山姑姑的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悟,灵魂道一途,你我皆未有所涉猎,要不是之前我曾经向一个化神存在讨教过这个问题,再结合灵鹤的异常,我也不能断定这就是灵魂道!”

“那这么早参悟灵魂道,是不是会对这个孩子造成什么影响?”

听闻到道生一的解释,刑山姑姑面色凝滞,不知是喜是忧。

一旁的道生一见状,按住刑山姑姑的出声安慰道:“没事的!我看这孩子造化不小,不妨事!”

“只是,只是,我天刑宗化神大能飞升的飞升,坐化的坐化,没有灵魂道功法给他修炼,也没人指引啊!”刑山姑姑面露苦色。

道生一闻言笑了笑:“你看哪个大能是靠人施舍出来的?关键还是要靠他自己,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辅导他,辅之以正,他的机缘到了该到的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的,放心吧!”

刑山姑姑闻言点了点头。

“好了!你继续在次坐镇,待会荆绝醒了,你就将这阴刃交还与他,想来你应该知道如何与他说吧?”

刑山姑姑接过阴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那眼眸深处的忧虑丝毫未减。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众人为了不受荆绝的影响,将身撤离荆绝一里有余,这才勉强打坐。

七个月后,荆绝从枯坐当中醒来,感受着浑身轻如鸿毛,视听的范围也是有所扩大,他的扫视着周遭数十里的景象,听着那原本听不到的声音,一身舒爽。

伸了伸懒腰,荆绝起身,见到周围的灵鹤盘旋,笑了笑,收了功法,那灵鹤似乎有所感应,又叽叽喳喳的叫唤起来,慢慢飞离忘魔崖。

荆绝欲要转身离去,扭头便见到刑山姑姑笑吟吟的负手站在崖顶俯视着他。

见到刑山姑姑,荆绝飞身向上,与她并列行礼道:“见过姥姥!”

“嗯!不错不错!我观你在忘魔崖下枯坐二百天有余,想必是收获颇多吧?”刑山姑姑开口道。

“的确有所收获,我观祖师的路圆满了自己,我还看见了,听见了…。”

荆绝话还没说完,刑山姑姑一把打断她的话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那都是你自己所得,不要说出来,放在自己心中便是了。”

荆绝闻言点了点头后说道:“不知姥姥来此等我有何交代?”

刑山姑姑淡笑,从身后递出一把短刃,正是那阴刃。

见到阴刃,荆绝一阵迷离,又想起了在无相城造的无数杀孽,甩了甩头后说道:“我已经放下了昨日屠刀。”

“放下,可不只是流于形。”刑山姑姑说道。

荆绝闻言,不明所以,开口道:“姥姥这是何意?”

刑山姑姑摇了摇头,道:“不是要你重拾罪孽,只是希望你拿起它取化解你心中最后的孽,屠刀并不仅仅只是杀人,他也可以救人,看你如何使用罢了!”

“拿起来吧!拿起来他去拯救那些需要拯救的人,放下心中的一切,如同师祖般逍遥洒脱。”

荆绝闻言,目光呆滞,伸手想接过刑山姑姑递过来的阴刃,但是刚伸了伸手,眼睛中看到刀上的斑斑血迹,便又缩了回来。

刑山姑姑见状,劝解道:“孩子,不要逃避,拿去吧,让阴刃成为你道的佐证,它会让你少走弯路,助你扶摇直上。”

荆绝闻言,不再犹豫,上前一步,接过手中的阴刃。

刑山姑姑见到此番情形,笑了笑,指着阴刃说道:“你看!”

荆绝闻声看去,只见阴刃上那斑斑血迹慢慢脱落,最终化为寒光四射的刀刃,接着又慢慢虚化,只留其形。

“只要你重新握住这把刀,罪孽就已减去一半,至于剩下一半,如何祛除,就要看你自己了。”

刑山姑姑说着,身消于无形。

正文 第73章:颜清月(第三更!)

“重新握住这把刀……”荆绝望着手中那既熟悉又感到陌生的寒光血刃,愣愣的出神,仔细的回味着刑山姑姑说的每一句话。

“是啊,放下不是简单的抛弃和逃避,更不是消极人生的借口,放下,是一种理智的选择,看来,我要懂的东西还很多呢。”

荆绝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阴刃,释然一笑:“你好,阴刃。”

……

在无相法目和忘魔崖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荆绝对绝峰也是想念得紧,也不知道老疯子回来了没有。

拍了拍脑袋,荆绝自言自语:“应该向姥姥打听一下那老东西的情况的。”

不过刑山姑姑已走,荆绝自是不再停留,随即掠身离开忘魔崖。

可这刚没走多远,便是听闻了一道破风之声朝着他这边袭来,荆绝扭眼看去,那速度之快,不像是练气筑基之流。

他思前想去,在这天刑宗,他好像还没的罪过凝脉期以上的高手吧?不过也不敢托大,脚下云影步起,随时准备应对。

“呵呵,警觉性挺高的嘛,隔着十里就能察觉到我,不愧是宗门的圣子呢。”

荆绝思绪之间,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是个貌相十七八岁的女子,肌肤胜雪,娇美无比,令得荆绝的眼神都是有些迷离。

那女子感受到荆绝那近乎呆滞的目光,似是有些愠怒,娇喝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打!”

说话间,那女子手中突兀的出现一道散发着幽光的软鞭,轻轻一挥,道道如丝的气芒直接逼向荆绝。

荆绝本就有所防备,身形一起,直接退开,躲过了那一鞭。

“这位师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一上来就大打出手?”拉开了身位,荆绝急忙问道。

“可以啊,虽然我未用全力,但那一击也不是炼气期的修士所能躲开的。”那女子答非所问,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荆绝,继续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非礼了浅浅?”

“啥?浅浅?谁啊?我在无相法目和忘魔崖快呆了一年,哪还有空去非礼什么浅浅?大姐,你找错人了吧!”荆绝听得一阵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啊,你这个负心薄情汉,果然把浅浅忘了,枉浅浅这些天来对你一往情深,无心修炼,今日我就代她斩了你这负心汉。”那女子说着说着,怒火更盛,一甩长鞭,朝着荆绝又是再度打来,若是先前还有留手之嫌,现在可说是毫不留情。

万千气芒铺天盖地的朝着荆绝笼罩而下,面对一个凝脉期的高手,他也只有逃的份,急忙腾挪身形,尽力避开。

然而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身法比之荆绝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没过一会儿,又是逼身近前。

眼见于此,荆绝知道,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了,索性阴刃一出,横在胸前,想要正面一搏。

那女子见得这般,却是收了收手,似是有些兴趣的看向荆绝:“倒是有点血性。”

“大姐,你真找错人了,我真不认识什么浅浅。”见对方停滞身手,荆绝也是抓着这个机会急忙解释。

“颜清浅,你不认识吗?”那女子冷声问道。

一听颜清浅三个字,荆绝瞬间明白了,想起了那个在漓泉台上一步步不断向前的瘦小娇俏的身形,说道:“清浅师姐,我自然认识,想必你就是她的姐姐,刑峰的大师姐—清月师姐了?”

联想起之前贾进说过的话,荆绝也是将面前之人猜了个大概。

果不其然,那女子瞄了他一眼,冷哼道:“不错!”

“见过清月师姐。”确定了之后,荆绝缓缓一礼,先缓和一下气氛。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非礼了浅浅?”那颜清月明显不买账,持鞭继续指向荆绝,喝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肯定没有。”荆绝急忙回答。

“回答这么干脆,有急于摆脱责任之嫌!”颜清月长鞭一撒,抖落在地:“我告诉你,别看你现在是宗门的圣子,没人敢动你,但一个死掉的圣子,可就什么都不是,现在你落到我手里,我劝你实话实说。”

“师姐,你可真冤枉我了,众人皆知清浅师姐的亲姐姐就是你,谁敢对他无礼啊?况且,我只不过是在漓泉台那里遇见过清浅师姐一次,如何有非礼之说?”

“遇见过一次?仅是遇见?那为什么浅浅最近茶饭不思?”

“兴许是在思念别人呢。”

“胡说八道!最近她可是一直在打听你的过去,她长这么大,我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男子这般上心。”

荆绝听到这里,神色就有些尴尬了,没想到颜清浅最近在打听他,也难怪会引起别人误会,随即说道:“呵呵,我能成为宗门圣子,清浅师姐估计以为我有什么了不得的过去,出于好奇才去打听的吧,清月师姐,是你多心了。”

“你少给我打哈哈,老实交代,不然你今天别想走!”颜清月浑身凝脉的气势一展无遗,灵压逼近,直接笼罩得荆绝大气粗喘。

荆绝原本不想透露那段背颜清浅登台的事的,因为那会加深颜清月的误会,但现在眼前这女子这般难缠,他也不得不如实说出真相了。

“不错,我确实跟清浅师姐有过非常人的行为,但那也是情非得已,我若不出手,他就彻底跌落漓泉台了。”

接着,荆绝又将漓泉台那与颜清浅发生的一幕又叙述了一遍。

颜清月听完荆绝说的与颜清浅说的倒也一般无二,也就信了,不过那脸色却依旧不好看:“孤男寡女,素手而背,你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荆绝一脸为难:“懂是懂,但好歹大家也是同门,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跌落下漓泉台吧?情势所逼,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们修真儿女,还拘泥与这些小节?”

颜清月像是被说动了一般,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看在你出于好心的份上,我就不伤你性命了。”

荆绝听到这话,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是解释清楚了。

“不过,你在背她的途中也难免上下其手,这样吧,我就把你的手剁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这荆绝刚松了一口气,又被这话把心悬到了嗓子眼,抬眼惊愕的看向颜清月,只见她缓缓收起软鞭,拿出一柄开山斧。

那开山斧寒光逼人,看得荆绝心脏乱颤,急忙说道:“师姐,别开玩笑了,这手剁了,我以后还咋修炼?”

“哎呀,又不是打爆你的灵海,没事儿的,手断了,以后进阶化神又长出来了不是,以你的资质,进阶化神不是什么难事,你可是圣子呢!”颜清月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紧握了握手中的开山斧。

“把手伸出来,我砍人的功夫一流,很快,不会折磨你。”

颜清月说得越认真,荆绝就越觉得渗人,他终于是亲身的体会到那无相城中之前被他虐杀的那些人心中的恐惧了,眼前这个人,完全就是恶魔呀。

“别别别,清月师姐,咱们有话好商量……”荆绝此时真的是怕了,急忙往后缩了缩。

“哼!商量?你想怎么商量?我的亲妹妹被你摸了,我没取你狗命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还想商量?”这颜清月上一秒还云淡风轻,下一秒就风云变色乌云密布。

果然,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变要变呀。

“师姐,我都说了,真的是情势所逼啊……”

“好吧,那我们就商量商量。”荆绝话还没说完,颜清月的脸又变得笑脸盈盈,跟闹着玩似的。

“师姐,你说,我听……”荆绝此时已经是无语到了极致,眼下哪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颜清月笑颜不改,将斧子扛在肩上,完全没有一个女儿的模样:“不杀你,不剁你手,都可以,但你必须跟我妹妹结成道侣。”

“啊?这……”荆绝惊了一个趔趄,面色涨红,说话吞吞吐吐的,半天不知所措。

见得荆绝这般模样,颜清月眼睛瞪了起来:“怎么?你不愿意?我妹妹不好看?还是资质不行?还是觉得配不上你?……”

一连几道灵魂拷问,弄得荆绝连忙摆手:“不不不,清浅师姐很漂亮,貌若天仙,资质也是上乘,配我自是绰绰有余,不过……”

“既然你也承认她不错,怎么还会有不过?”

“清月师姐,我就和清浅师姐见过一次,就这么草率的决定这事,你不觉得不妥吗?”

“那又有什么办法?摸你也摸了,污人清白这事儿很好玩是吧?不行,你必须负责到底!不然,我今天就剁了你双手!”

颜清月说着,又将斧子扬起,看那架势,真要将荆绝的双手给剁了。

“月儿,休得胡闹,赶紧回刑峰来!”恰在这时,刑山姑姑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颜清月不敢违逆,只得悻悻的冲着荆绝瞪了一眼:“改天再找你算账!”

说完,身子一侧,掠向远方。

荆绝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身形,终于是松了一口长气:“终于是走了,不然我这辈子算是交代了,看来我以后得好好窝在绝峰喽。”

滋滋……

刚松了口气,近处又是一阵异动响起,荆绝以为是这颜清月去而折返,连忙回身赔笑道:“嘿嘿,师姐……”

“哼哼,堂堂圣子整天就知道师姐,看来我来杀了你,也算是为宗门除害了!”

正文 第74章:战袁青文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荆绝急忙警醒,寻声朝着来人看去,面色陡然一凝:“袁青文!”

袁青文的身影由远及近,双手抱拳,站立在荆绝不远处。

“呵呵!是我,你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废话不多说,出手吧!”

荆绝见到此番情形,自然是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了,但是也并没有掏出阴刃,而是暗暗的运转百劫铜魔功。

见到荆绝浑身金芒顿现,袁青文先是目光一凝,还是不出手,说道:“给你个机会,让你先动手。”

其实,也并不是袁青文想与荆绝废话,是恨不得立马上去斩杀荆绝,只是自己率先出手的话,就有故意挑事杀人的嫌疑,如若是荆绝先出手,而且还手持利刃,那一切就不是他袁青文的过错了,纵然在击杀荆绝后免不了受到一番责罚,但怎么说也不会丢掉性命。

荆绝眼见袁青文一直言而未动,眼珠一转,哪里还不知道袁青文是在激自己先出手。

想到此,荆绝散去功法,哈哈一笑道:“处心积虑想要激我出手,看来你是有所忌惮啊?不过你打的算盘要落空了,我不吃这一套,要打便打,不打我可走了。”

说完荆绝扭身,不再与袁青文多做纠缠。

“你!……”见到荆绝转身便走,袁青文怒不可遏,只见他伸手往袖中一摸,拿出四道黄澄澄的令符朝着荆绝一掷而去。

“咻!咻!咻!咻!”一连四声的破空声在荆绝头顶响起。

荆绝纵身往后一个空翻,稳稳落地后,看向正前方,只见自己的面前竖着四道高约丈许的令符拦住去路。

“怎么?忍不住了?你就不怕宗门追究于你?”荆绝感受到这般,身子一扭,双眸骤然变得冰冷。

“既已被你识破,那我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今日我就要替我那死去的弟弟报仇雪恨,将你斩杀当场,大不了以后我便逃出山门。”

袁青文说完,双指往后一钩,只见那四道高的的灵符金光一闪,从中射出火焰,径直烧向荆绝后背。

荆绝身躯一震,后背浮现一个金色的气罩,气罩挡住熊熊烈火,火气朝着四周溢散开去。

见到仅仅是那四道灵符难以对荆绝造成多大困扰,袁青文也是不意外,紧接着又摸出四道黑色的令符朝着荆绝射去。

荆绝本还在运功抵抗烈火,要知道,筑基期的修士御的火可是非同一般,跟本抽不出身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道黑色的灵符贴在自己的四肢上。

眼见灵符成功贴附在荆绝身上时,袁青文手中掐诀,口中念叨:“僵!”

袁青文话音落下的那瞬间,荆绝忽然觉得四肢像是被朝着周围狠狠的拽了一下,整个身躯被紧绷成大字型,动弹不得。

紧接着身后的气罩也随着消散,身后的烈火直接炙烤向荆绝后背,只是一瞬间,荆绝的衣衫化为飞灰。

后背的疼痛感不断冲击着荆绝的神经,荆绝一边低声嘶吼着一边不停的摆动身体,想要摆脱那紧绷的束缚,可却是越动越紧。

以为胜券在握的袁青文见状,不由得得意的笑出声来,淡淡的说道:“别枉废心机了,我之所以被元琼师傅看中,就是我的符道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符之一道,诡,险,奇,诈……手段层出不穷,我乃修符天才,你是摆脱不了的,今日你能有幸命丧在我的符道下,也算是你的归宿了。”

接着袁青文伸了伸一根手指,说道:“仅需要一刻钟,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你便会在我的紫狱符火中烧成焦炭。”

说完又是一阵阴笑,那笑声近乎疯狂,隐隐约约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夹杂在其中。

可是,历经五劫的肉身哪那么容易就这这紫火所侵蚀?一刻钟过后,荆绝仍旧在不停的摆动着身体,紫狱符火并没有将之烧死。

“怎么可能?!”

袁青文此时怒目而瞪,很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低吼一声,又掏出十二道与之前紫狱火符相同的符纸,看样子是准备将荆绝合围住,四面八方的进行煅烧。

又是一连串符纸的破空声响起,只见十二道符在空中慢慢变大,将荆绝包裹在其中。

仅是四道符纸已是够难缠的了,现在再来十二道,荆绝还没这个自信能完全招架住,看来不得不有所应对了。

可眼下动也不能动,灵气劫力都全部用来抵挡紫火了,又能怎么应对?

嗡嗡嗡……

恰在这时,荆绝的眉心突然间酥痒难耐,紧接着,红光闪烁,一道赤红的珠子从他的眉心之间射了出来,环绕在其周身。

诡异的气息扩散,那袁青文的脸突然脸色大变,原本残酷到极致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而后哈哈大笑,身体乱颤。

荆绝刚开始还以为此人因为大仇得报而喜,可渐渐他却是发觉越来越不对劲,这人笑得已是不能自理,浑身的气息都开始紊乱起来,那缠绕在其左右的符纸都是开始有些松动。

“青文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这时,不远处的暗地里,一双眼睛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嘴里嘟嘟囔囔,表示不解。

荆绝也管不了那环绕的赤红珠子究竟是何物,见得当下这情形,知道机会来了,百劫铜魔功运作到极致,而后右手猛的一划,数道符纸瞬间爆碎开来。

“噗噗噗……”符纸之上可是有着袁青文的本命精元,符纸爆碎,他一连喷了几口血雾,而后面色苍白无血色。

“哈哈哈哈……”

不过他此时还是笑个不停,虽然声音逐渐有些虚弱,那状况,仿佛入魔。

此时荆绝哪还管得了这些,急忙掠身后撤,远离符阵,身子一展,朝着绝峰的方向便疾驰而去,这袁青文好歹也是筑基中期,更是个了不得的符修,想要正面与他争锋,荆绝现在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

所以,先逃为妙。

而袁青文此时却是没有拦他,仍旧还在笑个不停。

荆绝拉开一段距离,回首看了一眼袁青文,摇头叹息道:“哎,对我的仇恨让他已是迷失了他心智,疯了。”

那暗地里那双眼睛见袁青文没有上前阻拦,声音有些急切的道:“这么好的报仇机会,就这么让他逃了?那以后你更难报仇了,你的魔障也更难消了。”

说着,那人右手双指一并,一道赤红符纸凸显,紧接着口中念念有词。

咻!

一道破风之声响起,那道符纸脱手而出,直接射到袁青文的后背。

接触到那道符纸,袁青文整个身躯都是一震,笑声也是戛然而止,双眸无神到一种极度冷漠的状态,而后身子一展,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荆绝追去。

呼呼……

刚逃离了片刻,荆绝便听到数道声响从身后传来,还不待反应,十二道巨大的灵符落地,形成符圈,一股热浪冲天而起。

这下,又落入到了袁青文的符阵之中,荆绝明显也是有些怒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寻个生机。

阴刃祭出,他扭身面相袁青文,面色阴冷而后手腕一翻,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滋滋……

一阵风起,寒芒一闪而过,恐怖的气息弥漫,杀戮真意肆虐,穿过符阵,那袁青文的头发便丝丝落地,脸上出现一道浅浅的刀痕。

远处那人望见这般,顿时面露惊色:“替死符断了!”

替死符可是一种保名物什,荆绝一刀之下竟然是恐怖至斯,可以直取一个筑基中期的人的性命!

这是一个炼气期应该有的实力吗?那人思考着这个问题。

荆绝见一击有效,随即不依不饶,短刃高扬,欲要再来一击。

刀芒再度涌现,那人也不敢托大,连忙操纵着袁青文掏出一根三米长的棍子,只是轻轻一抖,棍子上便扬起一面巨大的符幡,符幡上面书绘着一个圆圈,圆圈中心书写着一个大大的狱字。

袁青文将符旗插在地面上,伸手一招,那面巨大的符幡迎风招展,随后那狱字连同红圈便脱离开来,飞向荆绝。

霎时间,狂风大作,落叶纷飞,诡异而又恐怖的气息袭来,荆绝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见此情形,连忙收刀使用云影步躲闪,纵然他有些上头,但现在不得不躲,他感觉那道符幡还不是他所能对抗的。

刚闪没几步,地上出现红线,踩踏上去,荆绝便被反弹回来。

荆绝噔噔连退数步,刚退没多久后背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便又被反弹向前,他急忙站定,往下一看,只见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狱字,狱字外围被红圈包围住,显然刚才反弹之力就是那红圈。

还不待荆绝有所动作,那红圈四周自下而上升起一道红幕,将之包裹在里面。

荆绝见自己被困之,立马向上一跃,便被反弹下来,抬头一看,头顶上出现一个狱字,荆绝在里面左奔右撞,丝毫不现缺口,单手一抹,阴刃出现,向前一划,如同砍在空气上一般,也不见丝毫效果。

见此情形,那人阴深深的冷哼道:“蜃红符狱还不是你这小小炼气期能走得出来的,受死吧。”

正文 第75章:元琼出手

说话间,袁青文掏出一座与翠峰相差无几的法宝,只是这法宝没有翠峰大,也没有翠峰那般威势,但是光是看就知道这是山峰类的法宝。

袁青文将之往上一抛,这山峰状的法器慢慢变大,直接形同小房屋一般的大小,飞至荆绝头顶。

这法宝刚至顶上的时候,荆绝便感受到了万钧之力,更是急忙的左突右突,奈何就是出之不去。

“轰!一声巨响。”蜃红符狱散去,山峰状法器震起一阵烟尘。

远处,那人见得这般,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暗说道:“还好施法遮蔽住了打斗场景,不然这番景象不知道惊动多少人,现在青文报仇了,心中魔障也该是没有了吧。”

“现在当下之事还得想想怎么为青文开脱,真是……”

正当他还在思虑的时候,心中一阵刺痛传来。

“不好!竖子尔敢!”来不及救援,只是发出一声怒吼。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荆绝出现在袁青文身后,一刀贯穿了袁青文的身躯。

做完这些,荆绝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身影正朝着他这边掠来,不是别人,正是袁青文的师傅—元琼道人!

那元琼道人越是朝着荆绝这边靠来,越是觉得周遭的气息有些诡异,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喜悦,浑身气息也隐隐有种紊乱的迹象。

“灵魂道!”感受到这般,元琼道人连忙驻足,停在原处,看向荆绝道:“化神?”

“不,你不是化神!但你又为什么能领悟灵魂道?”元琼道人低沉着眉头自言自语。

“见过长老。”荆绝也没听到元琼道人说什么,见来人是元琼道人,索性行了一礼,不过元琼道人远远的站着,他也不知道为何。

接着想解释点什么,那元琼道人却是抬手打断:“你竟然杀了一个宗门的核心弟子!”

“没办法,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荆绝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好一个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青文关了禁闭之后,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来招惹你,他也同意了,然而你却尾随追杀……”元琼道人浑身气势展露压得荆绝都是有些喘不过来气。

“哈哈哈……”荆绝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强忍着灵压朗声大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我一个炼气期去追杀一个筑基期,我是不是脑子不好?哈哈哈……”

“也罢也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他的师傅,你与他本就是一丘之貉,我还能跟你解释什么呢?想怎么处置我,你就明说吧。”

元琼道人此时如同披上了一层外衣被人生生剥了下来一般,浑身不自在,但自己心爱的弟子被眼前这小子活活斩杀,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直接将荆绝斩杀泄愤吧,这小子又是宗门的圣子,万一查出来是他的手笔,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袁青文可以杀荆绝,他却是没有任何理由,换句话来说,荆绝若死袁青文之手,袁青文可以一口咬定是荆绝先动的手,完全出于自卫,他顶多受点处罚,可他不一样。

废了他的修为?那还不如直接将其斩杀了呢。

思前想后,杀也杀不得,废也废不得,打一顿出气总可以吧?这个确实可以,这荆绝确实杀了袁青文,他作为长老出手惩戒,合情合理。

接着元琼道人取出一条荆棘满布的长鞭,也不废话,直接对着荆绝抽打而去。

万千鞭影瞬间交织在整片上空,荆绝连忙使出云影步腾挪躲闪。

元琼道人见到荆绝欲躲闪自己的鞭责,出声道:“小东西!让你躲过我的刑鞭,老子也枉废修炼数百年了。”

说完,加大施法力度,向荆绝挥去。

“啪!啪!啪…”鞭鞭到肉的声音响起,荆绝倒地翻滚,痛呼出声。

不消一会儿,荆绝便浑身鲜血淋漓,满是伤痕。

元琼道人见状,略微收了些许力道,他可不想落下个重伤宗门圣子的罪名,但是只是收了力道,但也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鞭打一会儿以后,元琼道人只见荆绝痛呼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也是越来越萎靡,便纵身飞下来,一把提拎起奄奄一息的荆绝观察他的伤势。

见荆绝仅仅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便长长的呼了口气,暗叹自己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惩戒泄愤了一番,又不至于伤他根基。

而后,将刑鞭缠绕荆绝周身,一抓其肩膀,往绝峰方向飞去,口中还嚷嚷道:“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我让你们峰主来好好管教你。”

不多时,元琼道人便提拎着满身是血的荆绝来到绝峰之下,他运作灵气于口,高声呼喊道:“项峰主,诛峰元琼求见。”

然而绝峰之上也没点回应,不过这也在元琼道人的预料之中,毕竟这绝峰也没什么人,他这样一喊,也无非是做做样子,走个形式。

喊完之后,元琼道人便掠身朝着绝峰顶上进发,绝峰的主殿,就在峰顶。

可刚一掠身,一道恐怖的气息与灵压便铺天盖地的朝着元琼道人笼罩过来,让得他浑身都是一颤,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元琼道人连忙将那已经昏厥过去的荆绝放在旁,跪伏在地,道:“项峰主,属下擅闯绝峰事出有因,还请息怒。”

此话一出,那灵压真就减弱了几分,随后老疯子邋遢身形也是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冷眸望向元琼道人,指着荆绝道:“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所来,正为此事,圣子无故打杀宗门核心弟子,被我逮了个正着,特将他抓到绝峰,让项峰主好生管教。”元琼道人伏地不起,这般说道。

“哦?你是在教我怎么教育弟子吗?”老疯子冷笑一声,那一身气息又是有种隐隐崩发的迹象。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提醒一下项峰主,圣子年幼,行为这般跋扈,是该好好诱导一番,让其走入正途。”

“呵呵,这不就是在教我吗?”紧接着老疯子顿了口气,继续道:“那这小子身上的伤也是拜你所赐了?”

“小有惩戒。”元琼道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惹怒了老疯子,其浑身气势毫不保留的全部散开:“我绝峰的弟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说完,老疯子抬手一指,一道黑芒瞬发而出,直接打在元琼道人的肩膀之上。

啊!

一声惨叫传出,只见元琼道人的一只手臂如同被什么利刃切掉一般,瞬间脱离了身体,掉落在地,手指还在蠕动,他本人也是被打得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卷起一阵烟尘。

片刻之后,元琼道人看着自己那肩膀上的血窟窿,和那落在远处的手臂,忍住剧痛,一时间懊悔不已,真不该伤那小子,更不该带着这小子来绝峰惹这老疯子,说来说去,他就不该露这面!

“滚!”不过老疯子似乎也没打算再度出手了,直接暴喝一声,便朝着荆绝那缓慢走去。

那元琼道人原本还想跟这老疯子讲讲道理,现在看来,完全是在做梦,和一个疯子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索性起身,连忙远逃。

老疯子瞥了一眼荆绝,随即掌心运着一道温润的灵气缓缓的灌输到荆绝的头顶。

滋滋。

荆绝顿时浑身热气直冒,不一会儿,便苏醒了过来。

可就在荆绝睁眼的那一瞬间,老疯子却是痛苦难耐,双手抱着头颅,双眼外凸,惨嚎不断,看那样子,痛苦难当。

荆绝此时也是有些发懵,用尽全身力气,焦急的问向老疯子:“老东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然而,老疯子没有理会于他,极力的调用着浑身的灵气朝着绝峰顶上掠去,只是瞬息,便是没了人影。

荆绝正想奋力起身,跟随老疯子过去看个究竟,便听到绝峰顶上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轰鸣之声,地动山摇,看那阵势,仿佛有着大能在劈山。

荆绝这下知道,出了大事了!索性也管不得身上的伤了,给自己灌了几颗丹药,便顺着那轰隆之声的方向赶去。

轰隆之声响彻整个天刑宗,所有的人都是朝着绝峰这边侧目。

“绝峰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有什么大能在那边打斗?”

……

不少弟子议论纷纷。

此时,绝峰顶上,老疯子手持绝杀令狂挥乱舞,面容残酷,还不停的发出嘶吼之声,绝杀令所指之处,一片狼藉。

此时的老疯子真就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无差别的乱轰瞎打。

四道破空之声接连响起,人影显现,正是前来查看情形的四位峰主。

“宗主,项师兄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刑山姑姑看着老疯子这般,焦急的问向道生一。

道生一掐指一算,又看了看老疯子,急忙道:“没时间解释了,都把你们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今日务必要将他镇压。”

正文 第76章:围攻

“什么?我们要动手对付自己人?”刑山姑姑第一个不愿意,强行拉着道生一要问个清楚。

道生一拗不过,只好解释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自己人,我只知道,不将他镇压,老祖留下来的天刑宗就要毁在他的手中。”

“怎么镇压?将他斩杀?”猎鹰此时问道。

“自然不是,他后面可还有着大机缘呢。”道生一回答道。

“好了,都别愣着了,你们三人想办法困住他,我来将他镇压!”

道生一话音一落,只见其白发飘扬,一身元婴期的气势展露无遗,而后其右手五指朝前,一阵狂风大作之后,五枚如凡尘圆形方孔钱币般的物什出现在他的面前,各自散发着颜色不一的光辉。

那钱币虽与贾进的形锁五连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就从那材质成色上看来,两者都不是一个档次。

可不嘛?这可是天刑宗流传下来的五件灵宝之一,乾坤百晓子。

下一刻,他一咬舌尖逼出一口精血,朝前一喷,那五枚乾坤百晓子发出滋滋的声音,放出一缕青烟。

其余三人见状,各自祭出灵宝,天灼老人一柄羊角拂尘手中握,身子一展,朝着那已经癫狂到极致的老疯子掠去,而后拂尘在前,交相一划,只见万千白丝拂尘化作一缕缕生机盎然带着鲜嫩叶子的柳条,正缓慢的朝着老疯子蔓延而去。

刑山姑姑此时双手各一物,看那模样,像是脚镣手铐,她咒语低吟,两只镣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一阵阵远古的嘶吼,像是两只凶兽,从她的手里一蹿而出,笔直的对准老疯子撕咬而去。

猎鹰则是祭出一道黑白相间的绸布,之间他凌空一甩,那绸布瞬间化作一张大幕布,遮天蔽日,整个绝峰都化作一片黑暗,与此同时,绝峰的所有气息都是被隔绝,不管绝峰有多大阵仗,外面都是看不见,也感受不到。

才爬到山腰的荆绝见得这遮天蔽日的场景,心中更是焦急,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奋力的朝上爬着,心中还在默默的祈祷老疯子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

三道灵宝袭向老疯子,老疯子却是更加癫狂,此时他的双眸变成一片血红,闪耀着渗人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中,宛如一匹凶狼。

绝杀令一划,一股近乎于毁灭的气息席卷四周,地面一阵颤抖,轰隆之声不断,狂风不止,飞沙走石,离他近的一些巨石甚至被那股气息摧成粉末。

当然,遭殃的可不止这些,那些被天灼老人催动出来的鲜嫩柳条此时也是被斩断数十根,那刑山姑姑催动着的如凶兽般的镣铐被慑得不敢朝前。

道生一见得这般,顿时眉头骤沉,朗声高喝道:“你们知道你们对付的是谁吗?对付的是我天刑宗近千年来最卓越的天才!你们竟然还敢留手?不要命了吗?”

“可是……”刑山姑姑听到这话,急忙扭头看向道生一:“师兄,他也是我们的师兄,我们若是下得重手,他可就没命了!”

“你以为凭我们几个就能杀得了他项天楚?你太天真了!你看看他用的是什么功法?”道生一冷喝道。

三人闻言,连忙看向老疯子,只见那老疯子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点点黑气由其体内慢慢向外溢散,当那黑气触碰到那鲜嫩柳条时,那柳条仅是一瞬间便是枯萎了。

“魔气?”天灼老人惊叫出声,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魔气,要是猜的没错的话,这些年他修炼了百劫铜魔功,眼下这般,已是进入大成阶段。”道生一笃定的说道。

“那项师兄岂不是成了第二个魔藏?现在该怎么办?”掠在半空维持着绸布不让这里的战斗波及到天刑宗的别处的猎鹰此时发问。

“放心,项师弟现在仍旧留有一丝清明,他会留手的,只要你们施展全力,定能制住他。”

三人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托大,这百劫铜魔功的威名他们皆有所闻,刑山姑姑甚至亲身对抗过,深知其厉害。

“乾坤有浊气,拂柳去清明!”

天灼老人一手握拂尘,一手结印,口中念着咒语,拂尘一撒,白丝如瀑倾撒而下,一股温润的气息铺散开来,如同春风化雨抚慰大地,地底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出,数不清的柳条从那地面钻了出来,并且不断的向老疯子那边蔓延。

“一镣曰狴犴,一铐名金犼,两兽相前行,奸邪无所遁。”

刑山姑姑此时也是高声大喝,那两副镣铐顿时发出两道震天的吼声,紧接着两道巨大的兽影显现,对着老疯子咆哮而去。

地上有翠柳,在天有两兽,皆是朝着老疯子逼来,这下情形,确不乐观。

然项天楚何等样人?岂会轻易就范?先不管地上的柳条,他纵身腾跃而起,绝杀令一挥,先是要解决天上两只咆哮而来的凶兽。

......

山顶上,大战一触即发,山腰上,本就被元琼道人打得有些元气大伤的荆绝,此时还要面对着几位元婴大能交战之后余威,已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寸步都难以前行。

但老疯子对于他说,有着天大的恩情,他不得不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即使他帮不上什么忙。

荆绝一步一步的向前,步子越来越沉重,气息也是越来越萎靡,七窍开始溢血。

“老东西,老子今天这般都是为了你,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老东西,老子五岁那年你答应我要带我出去山外面玩,现在老子都成人了,你还没兑现,你真不是个东西!”

“老东西,老子十岁那年求你给我本功法练练,你说好好好,转眼你他娘就忘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老东西,老子十三岁那年求你送我一把剑,你丢了跟烂木棍给我,说那就是剑,你真不是个东西。”

……

就这样荆绝一步一骂,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试图调用起身上的每一分力,无视着来自山顶的威压,也无视着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和痛处。

“老东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欠我的东西太多了,你……你得还我啊!”

说到最后,荆绝哭了,这是他记忆当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流下眼泪。

……

山顶上,大战还在持续,老疯子手持绝杀令如同一个战神,上击巨兽,下打柳条,隐隐间还占据了一丝上风。

不多时,战局完全是一边倒,刑山姑姑和天灼老人不光催动灵宝,而且还亲自上阵,都是有些招架不住。

“师兄,怎么办啊?老项太猛了,制不住他啊!”天灼老人此时额头汗珠直冒,气喘吁吁,浑身气息紊乱不堪,对着道生一说道。

道生一低沉沉吟片刻,作答道:“刺激他一下,看看他气息是否会紊乱。”

“我分不了心,猎鹰,你来!”天灼老人对着猎鹰吼了一句,随即又是跻身到刑山姑姑的身旁,助他一臂之力。

猎鹰心领神会,随即指着老疯子便是破口大骂,反正是特别难听,基本都是在描绘老疯子的直系女亲属与各种家畜交.合的过程,具体就不细说了。

然而老疯子听到这些,却是愈加的勇猛啊,几记交手下来,竟是将天灼老人打得口溢鲜血。

“擦你娘的猎鹰,我让你刺激他,你骂街是怎么回事儿?你逗我呢?”天灼老人此时也是被搞得有些来火了,对着猎鹰就臭骂道。

“我这不就是在刺激他吗?还能怎么刺激?”猎鹰也是无语,平时你叫我杀杀人,也就分分钟的事儿,而且还不留痕迹,但这骂人的活儿也就只会点简单的,估计还是跟那些个市井大妈学的。

“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你懂不懂啊?指着他痛心的地方说啊。”天灼老人在一旁叫吼着,感觉就是爹爹在训儿子一样。

“哦……我懂了!”猎鹰点了点头,眼睛一转,随即对着老疯子高喊道:“老项,你当年亲手把佟师妹杀了是啥感觉啊?”

老疯子听到这话,顿时像是被雷击一般,整个身子都是震了震。

刑山姑姑见得这般异样,扭头瞪了一眼猎鹰:“誰让你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说的?”

“额……天灼不是让我揭他短吗?我寻思着这就是他的短……”

猎鹰正解释着,道生一却是发话:“不碍事,就这样说,效果不错。”

得到宗主的首肯,猎鹰自然也就接着来,刑山姑姑闻声也是没话说了,只得安心对付老疯子。

“老项,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都临近要和佟师妹结成道侣了,却偏偏把她杀了。”

“对了,老项,佟师妹第一次和你出去做任务你是不是把人贞洁夺了?”

“老项,和佟师妹的第一次肯定记忆犹新吧?不和哥几个分享分享?”

刑山姑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忍不住回首怒吼道:“猎鹰,你刺激就刺激,别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你那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天灼老人忍不住笑出声:“猎鹰,你可真够狠的。”

猎鹰正要叫屈,道生一却是突然高声喊道:“天灼,刑山师妹,机会来了,快困住他!”

正文 第77章:镇压!(第二更!)

此时老疯子被猎鹰一通说,浑身的气息已经是十分紊乱,与天灼老人和刑山姑姑二人交手竟是有些力有不及,局势开始反转。

“乾坤有浊气,拂柳去清明!”

“一镣曰狴犴,一铐名金犼,两兽相前行,奸邪无所遁。”

“黑白交织遮天幕,两仪呼映正盈辉。”

“去!”

“去”

“去!”

一连三声响起。

刑山姑姑,天灼老人,猎鹰三人同时出手,自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三件法宝顿时在天空中盘旋后绕成一圈,缓缓对着老疯子一压而下。

一时间,绝峰封顶上大幕遮天,条条绿柳浮现,声声兽吼连绵不绝,多种光彩交相辉映,道道毁灭的气息扩散,令人窒息,如同末世。

老疯子见状,也是将绝杀令往上空一抛,双手掐诀,周身气一阵缭绕冲天而起,形成一股黑色的飓风,冲向上空中的三件灵宝。

在飓风与三件灵宝交汇的瞬间,刑山姑姑、猎鹰还有天灼长老皆是衣袍纷飞,头发散乱,嘴角溢血。

老疯子项天楚竟是强悍至斯!三人皆是这般惊叹。

早在一旁的蓄势待发的道生一见状,口中喃喃低呼:“时机到了。”

言毕,伸手招向早已悬浮环绕于周身的乾坤百晓子。

“乾坤鼎势,天刑宝子。”

五枚钱币状的灵宝飞浮到飓风正中央,金光大盛,连同三件法宝,狠狠的一压而下。

黑色飓风被慢慢的压缩,那风力也逐渐消散,慢慢的,只留下一枚令牌悬浮于半空中。

“再加把力!”道生一见状高声怒吼。

其他三位峰主顺势都是双掌向前凌空一压,径直将绝杀令从老疯子的天灵盖处径直压制回他的体内。

在绝杀令飞回项天楚身体中的那一刻,他也慢慢的盘坐在地,入定下来。

四大峰主见状,长呼出一口浊气,慢慢的飞身下来,围住老疯子项天楚,感受到他身体周围的狂暴气息都暗呼侥幸。

刑山姑姑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残破景象,就连绝峰山顶都被打塌一截,心中生出些许不忍,眼中留下一抹眼泪。

“想当初,绝峰是何等的昌盛啊!今日一战,变成这副模样,哎!”

“刑山师妹,不要再说了。”天灼老人一把扶住刑山姑姑的肩膀,也是黯然神伤。

“当下要务是怎么处置老项才是关键。”猎鹰见二人如此,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先将项师兄镇压于此吧。”刑山姑姑接话道。

猎鹰闻言,眉头一皱,出口道:“镇压,如何镇压,有朝一日老项再度脱困而出,我担心,担心天刑宗会生灵涂炭的,今日能镇压他已经是实属侥幸了。”

刑山姑姑闻言,眼眶中再度蕴含泪花的厉喝道:“要不然怎样?难道还能将他击杀于此吗?”

猎鹰闻言,低下了头颅。

“哎!纵然是于心不忍,但是……”天灼老人淡淡出声。

刑山姑姑见天灼老人意向和猎鹰似有相同,随即转头望向一旁不说话的道生一。

道生一望向刑山姑姑的求救似的目光,心头一颤,挥了挥手,说道:“我看此事还是…….”

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不远处响起荆绝肝肠寸断的声音。

“你们要击杀老疯子?不,你们不能杀他,我不让你你们杀他。”

一干峰主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荆绝已经来到交战的封顶,听到几人的对话,声嘶力竭的叫吼着。

见他气势萎靡,浑身伤痕,眼睛染血,刑山姑姑不忍的开口道:“孩子你听我说,我们没有想要击杀项师兄,只是,只是商量怎么救他,这里气息过于狂暴,你先下去,没事的,你听我的话。”

荆绝闻言,一指老疯子,浑身金芒涌现,不断抵抗着狂暴气息慢慢接近老疯子,高声叫道:“你骗人!我明明听到你们要杀了他。”

“孩子!”见到荆绝如此执着,刑山姑姑掠身向前想要拉住他,可刚靠近点,便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朝他袭来,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欢愉。

“这孩子灵魂道怎么开始外放了?”刑山姑姑此时虽有懊恼,但也来不及多想了,急忙压制着那股力量,伸手朝前抓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靠近荆绝的那一刹那,异状突起,只听得“咻”一声,刑山姑姑拉了个空,只见荆绝不知何时贴近到老疯子旁边,朝着老疯子摸去。

“不可!”道生一见状高呼出声,但是为时已晚,还不待救援,就看到荆绝被老疯子四周环绕的狂暴气息震飞出去,昏迷当场。

不仅是道生一,其他三人也是目瞪口呆,荆绝是如何能在元婴期修士的眼皮底下瞬移到这里的。

刑山姑姑率先醒悟过来,连忙闪身来到荆绝身旁,按压下他的脉搏,说道:“没事,只是被反冲之力震伤过去了,过段时间就会转醒的。”

“咳咳…”

恰在这时,被压制住的老疯子此时似咳嗽了两声声。

猎鹰和天灼老人闻声,立马警觉起来,浑身灵气外放,望向老疯子,看那架势,只要老疯子轻举妄动,他们便会有所作为。

“我…我…哎!苦了这孩子,也苦了你们,这些年,我有愧于天刑宗啊,你们将我杀了吧,结束这一切吧。”老疯子此时恢复了一丝清明,望向在场的所有人,用着极尽虚弱的声音说道。

刑山姑姑听到老疯子一心求死,心急如焚,抱着昏迷不醒的荆绝求救似得望向道生一:“师兄,你一定有办法救项师兄的,对不对?”

道生一看了看刑山姑姑,给她个安慰的眼神,又看向老疯子说道:“杀了你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等五人当年同出一脉,亲如兄弟,现在天刑宗五峰更是同气连枝,我们怎么又做得出来,其实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找寻到一丝线索援救与你的,为今之计只好辛苦师弟一番了,你放开一切,让我们将你彻底镇压与此吧。”

说道线索与援救二字的时候,道生一还深深的瞟了眼昏迷的荆绝。

看到道生一的反应,老疯子也不再一心求死,随之将绝杀令召唤出来。

绝杀令飞到道生一身旁,老疯子说道:“那便镇压吧,着绝杀令暂时就交由宗主掌管了。”

“还有这个。”接着老疯子又拿出一物,是一枚巴掌大的玉珏,形状有些怪异。

“这是我捡到这孩子时,在他身上发现的,原本想亲手交给他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劳烦师兄代我交给他吧。”

众人眼光注视向那玉珏,皆是惊讶无比,天灼老人惊声道:“这不是丹霞荆家……”

天灼老人话说一半,老疯子抬手打断,望向道生一:“我知道,你们一直以来都是在寻找此物,但这东西毕竟属于这个孩子,我希望你们能还给他。”

道生一闻声又看了看玉珏,思绪片刻,才点了点头。

“还有,这玉珏背后的事,还是先不要和他说了吧,现在的他,还不应当承受这些的。”老疯子说完这些,双眸微闭,一副任尔处置的样子。

“起阵!”道生一见得这般,心领神会,也不再废话,直接出言指挥道。

三大峰主闻声,都是将法宝召下来不停的掐诀刻画着繁琐的阵符,刑山姑姑也是将荆绝先行放在一旁,跟着众人刻画阵符。

过了许久,四位峰主便刻画完成了,只见在老疯子项天楚的四周写满了玄奥复杂的文字。

“退后!”道生一一声令下,四人皆往后退了近百米。

随后道生一双指向着眉心一点,抹出一抹金芒朝着阵中弹去。

“嗡!”一声响起,老疯子周围金光四射,慢慢将之淹没。

金芒散去,在老疯子外围形成了一个鎏金的气罩,将之包裹在里面。

“从今往后,绝峰封山,成为天刑宗之禁地,谁若擅闯,格杀勿论!”做完这一切,道生一运作灵气聚于口中,当场发号施令,声音响彻整个天刑宗,萦绕在每个天刑宗人的耳畔。

“是宗主!”

“绝峰成禁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着绝峰的方向望去,议论纷纷,才从绝峰逃出没多久的元琼道人更是不明所以,嘴里嘀嘀咕咕的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成禁地了?”

绝峰顶上,刑山姑姑心疼的拭去荆绝脸上那夹杂着的血、泪与汗水,不忍的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天刑宗的孩子,又有哪一个不是可怜的?”道生一叹了一口气,这般说道。

道生一顿了口气,继续说道:“好了,你把他带回刑峰去好生调养吧,记住,你自己照顾,这孩子身上的灵魂道,我得想想办法来遮去,在此之前,千万别让任何人靠近他。”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随即身化虚影带着荆绝朝着刑峰而去。

道生一说完,又对天灼老人说道:“你去让元琼来守着绝峰,但凡绝峰有一点差池,我拿他是问,别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天灼老人一脸懊恼,问道:“元琼?他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道生一显然有怒了,直接说道:“自己去问他!”

正文 第78章:养魂木(第三更!)

几天之后,刑峰之上的某处阁楼外,两名女子相对而立,那看上去年岁稍小一些的女子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衫,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扬,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如星辰明月,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完美无瑕的瓜子脸娇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轻盈,脱俗清雅。

另一名女子则是身着翠衣,柳眉凤眼,也是一个俏佳人。

“姐姐,就让我进去看看嘛!”年岁稍小些的女子,用着黄莺般的声音对着另外一名女子这般说道,像是在撒娇。

不错,这两名女子正是颜家姐妹,清月与清浅。

对于妹妹的请求,颜清月先是不允,而后又是感觉有些拗不过,叹了一气:“好吧好吧,但我可告诉你啊,你的时间不多,师祖只是去照料九元花了,吩咐我在这里看守一会儿,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姐姐放心,我就去看一眼,看到了我就走了。”颜清浅嘻嘻一笑,扭身朝着那阁楼之中奔去。

望着那轻快的身影,颜清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么惦记他,有什么用?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说完,又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与此同时,阁楼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形从一个密封的大酒缸里钻了出来,贼眉鼠眼的四处观望了好一阵,才扯着个歪嘴在那嘀嘀咕咕:“探望个人都跟做贼似的,我也是服了。”

这人不用说,就是贾进,听说绝峰遭难封山,自己最好的兄弟荆绝受重伤,在他们刑峰养伤,他几次欲要来探望,皆是刑山姑姑被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只得买通了运送补给的执事将他装进酒缸里给悄悄送进去。

颜清浅走进这处阁楼的顶部,见荆绝此时仍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他面无血色,浑身被白绫缠着,隐隐还有着点点鲜红血迹。

她见状,眉眼顿时沉了下来,心绪也仿佛凝重了许多,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打转起来。

往前凑近几步,坐在床边,纤纤细手拂了拂荆绝的额头,嘤声道:“你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着,她的泪水滴落,滴在荆绝的脸上,令得荆绝的脸都是抽了抽。

颜清浅见状,连忙制住哭泣,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用着极尽温柔的声音叫道:“荆师弟,你醒了吗?”

“荆师弟…荆师弟…”

一连叫了好几声,荆绝才扭动着脑袋,发出一阵痛楚的喘息声后,缓缓睁开双眼。

“哈哈哈哈哈……”

就在荆绝睁眼的那一刹那,颜清浅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般,开始疯狂大笑。

荆绝刚一睁眼,就看到这样一番场景,有些发懵,费力的叫了一声:“清浅师姐,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我就是想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颜清浅一边笑着,一边眼角边上还挂着先前的一抹泪痕,看上去倒有几分滑稽。

“……”荆绝一脸黑线,心想这妮子怎么这样一副德行,不过自己也没啥力气,索性等她笑完再说。

楼下,贾进听得楼上一阵清脆的笑声,先是吓了一跳,而后一脸吃味的自言自语:“好你个荆绝,老子在外面担心得要死,你倒好,在这跟小姑娘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说着,气冲冲的朝着楼上奔去。

循着那笑声,贾进见大门紧闭,一时八卦心起,伏在门边侧耳来听,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只听到姑娘的笑声,没听见荆绝的声音,脸色又变得奇怪起来。

“这里面该不会是关着个女疯子吧?或者说,荆绝根本就没关在这里。”贾进摸着下巴,思来想去,又摇了摇头,深吸一气:“不对啊,就是这里啊。”

咚咚咚!

想到最后,贾进决定敲门问问:“姑娘,荆绝是关在这里吗?”

里边的荆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双眼放出光芒,用着浑身的力气奋力喊着:“贾师兄,我在这,你快进来吧。”

听得荆绝的声音,贾进也不再停留了,索性推门而入,正想对眼前的颜清浅询问一番是怎么回事儿之时,自己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且还完全不受控制。

荆绝见两人都是这般,不由得困惑起来,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正当荆绝疑惑之时,一道破风之声从外面响起,随即刑山姑姑的身形出现在三人面前,没有二话,一把抓住贾进颜清浅二人,朝着窗外掠去,在阁楼之外落定。

颜清月见刑山姑姑出现,还提拎着两人,一人正是她的妹妹颜清浅,一时间花容失色,连忙到刑山姑姑面前跪地:“师祖。”

“哼!”刑山姑姑一把把颜清浅贾进两人扔在地上,神色冷厉。

此时颜清浅已是停住笑声,完全管不了刚刚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急忙跪地请罪:“师祖,是我让姐姐放我进去看荆师弟的,都是弟子的错,不关姐姐的事,要责罚就责罚我。”

“师祖,是我让妹妹进去看荆师弟的,责罚我吧。”颜清月此时也是出声揽过罪责。

“你俩倒是同气连枝啊!”刑山姑姑冷声道,随即又指向那跪伏在地的贾进:“他也是你放进去的?”

颜清月抬头看向贾进,摇了摇头,随即脸色一冷,飞身而起,直接祭出一柄长剑,架在贾进的脖子上:“说!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我…我自己进去的。”贾进感受到脖子边上的冰冷,浑身都是颤抖起来。

“你怎么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好了。”颜清月还想逼问,刑山姑姑抬手打断道:“我知道你们都担心荆绝,我也很担心他,但刚刚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出了一些状况,不是很乐观。”

说完叹了一气,挥了挥手:“我也不责罚你们了,下去吧!”顿了顿,又道:“清月,你去把你掌门师祖请来,就说荆绝醒了。”

颜清月领命而去,而颜清浅和贾进却是留在原地,准备详细的询问一番荆绝的状况,可最后,刑山姑姑以一句‘不可说’回答了二人。

刑山姑姑回到阁楼之中,看向躺在床上的荆绝,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一点身位,问候道:“孩子,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荆绝用着虚弱的声音回答道,而后用着急切的目光看向刑山姑姑:“姥姥,老疯子呢?他在哪儿?”

“他没事儿,只是被我们封印起来了。”刑山姑姑投以安慰的眼神。

听到老疯子没死,荆绝倒是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旧病复发了。”

“什么病?难道就没有医治的办法吗?”荆绝知道老疯子时疯时不疯的,肯定是染上了什么恶疾,但这些年他一直追问是什么病,老疯子都没有给他答案。

“灵魂受到重创,医治的办法倒是有,就是需要的东西有点难找。”到了这时刑山姑姑倒也没再瞒他,因为她知道,不管他怎么瞒,荆绝还是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索性直接跟他说个清楚。

“什么东西?”

“养魂木。”

“养魂木?”这个东西,荆绝还是第一次听说,想必是一种奇珍灵物,可天刑宗元婴众多,差不多已算是人间顶级的宗门之一了,什么珍贵物什找不来?

“你们有去寻找过这种东西吗?”荆绝问道。

“孩子,我们和项师兄的情谊可远超你的想象,这些年,我与几位峰主为了寻这养魂木,走遍天下九洲,最后却也只寻得一丝线索。”说着,刑山姑姑面露苦涩,看得出来,她还是十分担心老疯子的。

荆绝听到这里,脸色也是沉了下来,天刑宗的几位峰主,几乎已经到达了人间界的顶端,连他们都寻不到这养魂木……

不过,既然能寻到线索也是好的,虽然问了等于白问,但荆绝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什么线索?”

“多年前,我拜访一位化神大神大能,他告诉我,丹霞地有一处遗迹,名叫太虚冢,传闻是某个上古圣地的遗址,在那里面,就有养魂木。”

听到这里,荆绝没有打岔,静待下文。

刑山姑姑歇了一气,继续说道:“可这太虚冢捉摸不透,我等几人寻遍丹霞地也没能找着,最后多方打听,才知这丹霞地每逢长虹贯日才会显现人间。”

“长虹贯日?那等奇观,不是预示着人间将有大灾祸的天象?”荆绝平日看的奇异杂志还是比较多的,这个东西他还是了解。

“不错。”刑山姑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些年,天下九洲倒也太平,所以一直未有长虹贯日之天象。”

“既是如此,那那位化神大能又是如何得知这太虚冢有养魂木?”

“因为他去过。”

望着荆绝质疑的眼神,刑山姑姑问道:“你可曾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魔藏?”

“记得。”荆绝点头。

“魔藏出世之时,便有长虹贯日之天象,但那时,项师兄还没到这般境地,丹霞地远,我们也没有去掺和那太虚冢之事,而那化神大能,却是亲身去过一回。”

“原来如此。”荆绝闻声,终是明了,可这长虹贯日之象,又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显现?一时间眉眼低沉下来,恹恹不振。

正文 第79章:侍魂香(第四更!)

两人聊了一会儿,刑山姑姑又仔细的查探了一番荆绝的伤势,嘴里斥责道:“以后可不许这般莽撞了,要不是你有百劫铜魔功护体,那元婴期的灵压足以把你摧成肉泥!”

荆绝一阵悻悻,不愿再在这事情上再多做纠缠,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姥姥,刚刚贾师兄和清浅师姐怎么会一靠近我就笑个不停?”

“因为……”

“因为你小子早早领悟了灵魂道,但又无法自控,所以会影响到他人神魂,至于为什么只是会兴奋,却是无从得知。”

刑山姑姑正想回答,从门外走进来道生一,这般说道。

荆绝先是一惊,果然元婴期大能来去如风难以捉摸,这道生一何时靠近他,他都不知,而后急忙动了动身子,欲要行礼。

道生一见状,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些凡尘俗礼不必拘泥。”

荆绝见状,笑了笑,仍旧躺在床上,问道:“掌门师祖,你说我领悟了灵魂道,这灵魂道是什么?我只听说过刀道、剑道、武道……”

道生一听了荆绝说了数十种道,唯独没有灵魂道,微微笑了笑:“道生万物,故万物皆有道,而灵魂道与你所述的道皆是道之其一。”

荆绝闻言,沉默不语,思绪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忘魔崖上的灵鹤不停叫唤,袁青文打着打着就开始莫名发笑,元琼道人原本气势汹汹却又在远处站定等等等等,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的灵魂道有所关联。

包括老疯子突然的发狂,是不是也有受自己的影响?

想到这里,荆绝眉眼沉了下来,如果不能完全的掌控灵魂道,往后该如何与人相处?每每别人靠近一些,就会忍不住放声大笑,都不能正常交流,那自己可不就成了货真价实的瘟神了?

遂问向道生一:“掌门师祖,这灵魂道该如何掌御?”

道生一摇了摇头:“灵魂道一途,心智不坚者,不可习,内藏怨念者,不可习,心术不正者,不可习,执念太深者,亦不可习,古往今来,许多自认天赋异禀之人,早早修习灵魂道,最后落得个非癫即傻,现如今,灵魂道也只有渡过锤炼心性的化神劫的化神大能方敢修习,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化神期的标志,而我没有到化神,所以你问我怎么掌御灵魂道,我是不知道的。”

荆绝听到这里,愁眉不展,眼角流溢着一丝落寞,一旁的刑山姑姑听到这些,又看向荆绝,心生不忍,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道生一见荆绝这般,微微一笑,话音一转:“不过……”

听到事有转机,荆绝顿时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道:“不过什么?”

道生一见得荆绝这般急切,直接拿出两样东西递给荆绝,一样乃是老疯子之前给道生一的玉珏,而另一样,则是一件锦绣香囊。

荆绝拿着两物愣愣出神,正要问这两样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一阵红光闪烁,那颗之前诡异无比的赤红珠子一下子钻进了香囊里面。

“咦?”荆绝惊讶的叫了一声,大叹神奇。

旁边二人见荆绝这般,大为不解,刑山姑姑问道:“怎么了?”

“姥姥难道没有看见缠绕在我周身的赤红珠子飞进了这香囊?”见两人都是一脸费解的神情,荆绝反问道。

“赤红珠子?!”道生一刑山姑姑两人皆是做出惊讶表情,异口同声道。

“对…对啊…”荆绝此时也是有些懵了,明明红光大盛,二人竟是看不见?

刑山姑姑见此情形,望向道生一,希望他能给个答复,毕竟在这天刑宗,他算是见识最广的了。

然而道生一默想了许久也是没有得个答案,想来也是有关灵魂道的,索性也不再想了,便对荆绝说道:“这个香囊名叫侍魂香,你好好炼化,是可以遮蔽你身上的灵魂道气息的。”

荆绝听完一阵兴奋,细细的把玩一阵,笑道:“是个好东西,多谢掌门师祖。”

接着,荆绝又将目光注视到那玉珏之上,翻弄几下,问道:“那这个是什么东西?”

道生一和刑山姑姑对视一眼,才说道:“这是你们峰主托我转交给你的,说是有关你的身世,你自己好好保存吧。”

听到‘身世’二字,荆绝浑身都是颤抖了一下。

“对噢!自己是个孤儿。”也许早已承认了这个事实,亦或者是不愿意承认,只是想将之深深的埋进心的最深处,突然贸然被人提起,荆绝自然神色不太自然。

手中的这件玉珏连接着的可是自己的血亲,他们现在何方?是生是死?所有的谜团,都可以通过这个玉珏来一一揭开。

不过,他似乎又没有太大的勇气去做过多的了解,毕竟这一切,来得太沉重了。

道生一望着荆绝此时愣愣出神,接着又道:“这两样东西,你都要好生保管,莫要轻易显露于人前,否则你将引来杀生之祸。”

荆绝闻声,抬眼望向道生一:“师祖,你知道这玉珏的来历?”

“不错。”道生一点头,道:“不过,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没什么用,一来这其中牵涉甚广,一言两句也是说不清楚,二来,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改变不了任何,徒增烦恼罢了。”

“可……”

荆绝还想继续追问,刑山姑姑却是打断,说道:“孩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实力,只有当你的实力达到一种绝对的高度,你才有左右自己命运的资格,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吧,你需要守护的人还很多呢,比如那两个不顾责罚来探望你的两个同门。”

荆绝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明白了。”

道生一听得荆绝说出此话,点了点头,随即道:“好了,你好生歇息,好得差不多了,再将这侍魂香炼化,我们先走了。”

说着,道生一和刑山姑姑退出房门,留荆绝继续在床上紧紧握着玉珏发呆。

……

几日之后,荆绝身子好得也差不多了,便将侍魂香完全炼化,小心的收藏着。

这一日,颜清浅再度来到阁楼,像是感到上次有些失礼,有些拘谨,站在门外悄悄的看着荆绝不敢作声。

然荆绝已经发现了颜清浅的到来,便叫道:“是清浅师姐在门外吗?”

颜清浅听到荆绝这般叫她,一时心里十分兴奋,仿佛有个东西在心脏那里打鼓,咚咚作响,好一会儿,才用着轻微的柔声应了一声。

接着,她推门而入,埋着个小脑袋,不敢与荆绝直视:“师弟,那日我不是故意发笑的,我……”

颜清浅话说一半,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荆绝见状,微微一笑:“我知道。”而后转移话题,道:“清浅师姐此来,所为何事?”

“噢……”颜清浅像是惊醒了一般,抬起头来,看向荆绝,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而后感觉不妥,又是将头埋下,道:“是…是师祖让我来问你,你的伤势养得怎样了?若是好了,让你去大殿见她。”

“嗯,已无大碍,那我随你去见她吧。”说着,荆绝立身走到与颜清浅并肩,示意她带路。

这么近的距离,颜清浅似乎是有些不自在,但又有些小欢喜,随即也不再拘泥,直接走在前方带路。

二人走出阁楼,缓缓向前,走了一会儿,颜清浅说道:“师弟,漓泉台的事,多谢你了。”

这话一出,荆绝顿时也有些尴尬,道:“应该的,大家都是同门,能帮则帮嘛。只是,麻烦你跟清月师姐好好说说,不然她又要剁我的手。”

“噗嗤!”颜清浅听得此言,轻掩着小嘴,忍不住笑出声来:“姐姐就是这个样子,嘴上说得凶,其实呀,没有一次来真的。”

两人行走在刑峰的小道上,有说有笑,已是引来不少人嫉妒的目光。

这时,从人群之中蹿出一道人影,朝着二人这边缓缓走来,戏谑的说道:“哟,你俩怎么跟小两口似的,还在这闲庭信步,师祖那边可是催得急呢。”

二人扭头望去,正是贾进一脸贱兮兮的望着他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颜清浅听得‘小两口’三个字,脸上又是泛起了一丝红晕,略微愠怒的吼道。

“嘿嘿…嘿嘿…”见势头不对,贾进连忙尬笑两声,说道:“哎呀,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快走吧快走吧,师祖还在等我们呢。”

“等我们?什么意思?”荆绝原以为刑山姑姑招他前去,估计是问自己身上的一些事,这下把贾进也搅和进来,看来是有别的事,而且贾进肯定还知道内情。

“就是要指派给我俩一个任务,具体是啥任务我也不知,但听说是要出山去的。”贾进这般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刑山姑姑交代颜清浅来叫荆绝之时,都是没有交代什么事,这贾进又是如何得知?颜清浅一时有些不解。

“哎呀,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打听。”

“不是说,外门弟子不可出山吗?怎么还能接到出山的任务?”荆绝也同是不解。

“你在忘魔崖呆时间长了,自然是不知道宗门已经取消了这条禁令。”

正文 第80章:任务

三人聊着聊着,一会儿便来到了刑峰的主殿。

刑山姑姑高坐首位,面带微笑,颜清月立在她身旁,面无表情。

“见过师祖。”

“见过姥姥。”

荆绝三人躬身行礼,刑山姑姑见荆绝神采奕奕,满面容光,点了点头,看向荆绝:“嗯,看来恢复得不错。”

“这还得亏姥姥悉心照料,弟子才能恢复得这么快。”荆绝又行一礼。

颜清月见状,顿感不爽,嘀嘀咕咕的道:“哼,油嘴滑舌。”

荆绝闻言,一阵无语,刑山姑姑笑笑,将话题拉入正轨,说道:“好了,闲话就不多说了,这里有个任务交于你二人,你二人可要好生把握,若是办得好,可赐筑基丹。”

“筑基丹是个好东西啊!”一听到有好处,贾进立马来劲了,荆绝在一旁也是侧耳来听。

“姥姥,是什么任务啊?”荆绝问道。

刑山姑姑也废话,直接说道:“乌合寨你们听说过吧?”

此话一出,贾进那原本笑意的脸,瞬间变得僵起来,慢慢的,变得极为难看,流露出一丝苦涩。

而荆绝却是摇了摇头,颜清浅在一旁,听得乌合寨这个地方,也是一脸茫然。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贾进一般对外面了解得那么深。

刑山姑姑察觉几人面色,随即笑望向贾进:“看样子你对乌合寨倒是有所了解啊。”

“略有耳闻。”贾进抬眼望向刑山姑姑,有些不自然的道:“师祖不会是让我们到那个鬼地方去完成任务吧?”

刑山姑姑点头道:“不错,那乌合寨里有个血杀帮,他们的人把我天刑宗附庸家族的一位小姐给掳去了,我要你们去把那位小姐给救回来,顺便把那个血杀帮给灭了。”

荆绝听得这话只是诧异,为什么要将整个帮派都给灭了?难不成那帮派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在无相城,荆绝自认为造了太多的杀孽,已不愿再多造杀戮,平添罪恶,隐隐间还是有些抵触的,索性问道:“非得杀光吗?”

刑山姑姑哪还不知道荆绝所想,沉吟一阵,道:“这个,你们自己斟酌,万一我的情报有误,对方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可以只救人,但若是真如传言那般到处掳劫练气期女子,那就是必须杀光,而且还要杀得干净!”

贾进扶了扶额头,不可思议的道:“师祖,灭一个血杀帮就派我们两个人去啊?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血杀帮的老大可是一个筑基中期啊。”

一听到筑基中期,荆绝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他可是跟筑基中期的袁青文交过手的,这个阶段的修士,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棘手,对方若是手段高明一点,他恐怕还真没什么胜算,一时也是愁眉不展。

“怎么?没信心。”刑山姑姑依旧笑颜不改。

贾进老实的点了点头,荆绝见贾进这般,也是一脸苦涩,毕竟贾进的阅历可远在他之上,他都觉得棘手,说明这件事情是真不好办。

“啪!”

哪知,刑山姑姑见状,一拍桌子,脸色陡然一变:“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是那个外门整天只知道修炼,无所事事的普通弟子吗?啊?!两个人怎么了?两个人就灭不了一个小小的血杀帮了?实话告诉你们,每一个内门弟子都是这般过来的,且不说两人灭一个小帮了,就是单人灭了一大宗,在我天刑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们现在一个是圣子,一个是核心弟子,这点事情都没信心,一个个灰头丧脸,怎么?要我给你们派个千儿八百的随从,浩浩荡荡的去乌合寨将他们直接碾压?那我要你们何用?今儿我就把话给你撂这儿,你二人若是完不成任务,自刎谢罪吧!”

见得刑山姑姑这般,在场四人都是吓了一跳,尤其是离刑山姑姑最近的颜清月,她可是跟着刑山姑姑时间最长的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刑山姑姑发那么大火。

底下三人连忙跪地,贾进也是连忙直呼:“师祖恕罪,弟子二人定不辱使命!”

“哼,两个废物!”刑山姑姑火气不减,瞪了二人一眼,又将目光投向颜清浅:“既如此,清浅你也随他二人去吧。”

“是!”颜清浅本就被吓得不轻,这下刑山姑姑安排,哪敢不从?

“滚下去吧!”、

……

三人离开以后,颜清月仍旧站在刑山姑姑身旁,低声说道:“师祖,你刚刚好凶。”

“玉不琢不成器,响鼓他就得先来一记重锤,他们在象牙塔里呆惯了,不逼一逼他们,再好的天赋也难以成才。”几人走后,刑山姑姑的语气软了下来。

“可那血杀帮的徐豹子却不是个善良货色,凭他们三个,真的能解决得了吗?”颜清月在一旁说道。

“你觉得那徐豹子与诛峰的袁青文孰强孰弱?”刑山姑姑反问。

“自是袁青文要强上一些。”

“这袁青文都葬送与荆绝之手,你认为这徐豹子又能奈何得了荆绝?”刑山姑姑又问。

然这次颜清月虽是惊讶荆绝的武力,但也摇了摇头,道:“单论个人实力,那徐豹子恐不是荆绝师弟之对手,但徐豹子在乌合寨的势力可不容小觑,这还不算,我之前调查过,这贼子隐隐间还跟九道宫的人有所纠葛,单凭他们三人就想去挑人老巢,我看够呛。”

“哦?九道宫?”刑山姑姑也只是有情报,还真没深入了解太多,这下一听,这其中好像还真没那么简单。

不过刚发出去的命令,立马又要收回来,似有不妥,想了想,刑山姑姑拿出一道紫红令牌,双指一柄,调用起浑身力气往里面全力灌注了一道灵气。

而后将令牌递给颜清月,道:“你把这个交给他们,就说是下山的令牌,别的什么也别提,否则就达不到我要历练他们的效果了,知道吗?”

颜清月接过,点了点头:“弟子明白。”而后纵身一掠,赶上荆绝三人。

……

荆绝三人走出主殿之后,一个个沉默不语,愁眉不展,只是各自愁的不一样,荆绝愁的,是不想再多造杀戮,颜清浅愁的,是以后怎么和两个大男人相处,而贾进则是真真正正在愁着任务的事。

“师兄,这乌合寨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过了好一会儿,荆绝问道。

“乌合寨,真就如其名字一般,一帮乌合之众聚集之地,处于九道宫、白月门、琅岐山三大势力范围的交汇处,其实就是一个三不管地带,但凡在这三个地界犯了事儿的,都逃到这乌合寨来避难,早前还叫做乌合寨,现在那规模,叫做乌合城也不为过!”

荆绝、颜清浅二人听得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都是有些反感,不过也没太多话,示意贾进继续说下去。

“乌合寨有三个了不得的人,人称一龙二虎三豹子,我们此次要去灭的这个血杀帮的老大就是这三个人当中的一个,徐豹子!”

“这个人平日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是无恶不作,而且其手段也是十分高明,据说他在琅岐山的势力管辖范围内犯了事,那琅岐山主派了十几个筑基后期的高手都没能将他留住啊。”

听到这里,二人皆是一脸灰败,且不说对方是个筑基中期的高手,打不打得过另说,但对方若是要逃,他们根本没有留住他的办法。

更何况,他们还只是三个练气期的修士,在对方眼里,完全就是属于蝼蚁一般的存在,此去,如蚍蜉撼树无异。

“浅浅!”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他们背后传来一阵叫声,三人回头望去,除了颜清月,还能有谁?

“姐姐,你怎么来了?难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颜清浅望着颜清月掠来,一脸兴奋的问道。

颜清月靠了过来,玉葱指点了点颜清浅的额头,道:“想得倒挺美,不过,就算是我想去,恐怕师祖也是不让的。”

颜清浅闻声,嘴巴撅了撅,表示不满。

而后颜清月也没再和自己的妹妹废话,径直看向荆绝,将刑山姑姑交给他的令符交给他,道:“这是师祖让我交给你的,是下山的令牌,很重要!”

‘很重要’三个字说得格外的重,荆绝、颜清浅二人倒是没怎么在意,但一旁的贾进似乎是看出来一些端倪,眼珠子一转,面露喜色,浑身放松了许多。

“谢谢清月师姐。”荆绝接过令牌,诚恳的道了声谢。

颜清月见这小子好像没有醒觉过来,正想着要不要直接点醒他,可身后刑山姑姑的声音又是响起,催促她急忙回去。

这下,她哪还敢说,只得多瞪了那令牌两眼,恶狠狠的说道:“出门在外好生保护浅浅,若是浅浅回来有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说完,一展身子,便转掠回大殿方向。

荆绝望着那掠走的身形,一阵苦笑,随后看向颜清浅,轻声说道:“清浅师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颜清浅听得这话,一时心暖暖的,脸上出现一抹陀红,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啧啧啧啧…你俩要不要这样啊,这还有外人在呢,你俩把我当空气是吗?”贾进听得这二人对话,是一阵不舒服,调侃道。

“滚!”荆绝、颜清浅二人异口同声的朝着贾进喝道。

贾进闻声,扶了扶额头,长叹一气:“哎,真为这次的任务担忧啊……”

正文 第81章:乌合城

一处驿道之上,三道身影缓步行进着。

“我说贾歪嘴,这次你能确定前面就是那什么乌合城了吧?”

“荆老瘟,你再说我歪嘴试试?”

“哎呀,你两就别吵了,赶路要紧,还有不是我说贾歪,哦不,是贾进,你这次真能确定前面那个就是乌合城吧?我可不想再走冤枉路了。”

“不是我说,师姐,你这还没过门就帮上了,和你俩一起出来执行任务真是倒了血霉了。”

“贾歪嘴,谁过门了,再敢提起一次,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

争吵的三人正是从天刑宗出来执行任务的荆绝、贾进、颜清浅。

本来是由贾进带路的,也不知道贾进最近抽的什么风,硬是带错了几回,赶路赶了月许,都还没有到达那乌合城,搞得三人都是疲惫不堪。

“咦!荆师弟,你看,真是乌合城,终于是到了,还是荆师弟你有办法呀。”颜清浅眉开眼笑的指着不远处的黑色圆筒包裹着的中小型城镇兴奋的说道。

贾进在一旁听着,顿时不乐意了,嘟囔着嘴说道:“他有啥办法?一路上跟个大爷似的,还不是我问的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啥好事都往爱郎身上揽,我可比他辛苦多了,也没看你夸奖几句,还叫啥师弟,干脆叫荆郎算了。”

听完贾进说的话,颜清浅把头埋道胸口,面色桃红,羞涩不已。

还在一旁傻笑的荆绝见颜清浅的娇羞样子,先是一愣,而后眉间爬上两条黑线,手握成拳,金芒缭绕。

“好你个贾歪嘴,调侃这个,调侃那个,我看你是嘴歪心更歪,看我不将你的嘴和心一同打正咯。”说完荆绝朝着贾进奔去。

贾进见状,掠身跳往一旁,纵步疾驰往乌合城方向奔去,这一路上两人对抗了好几回,贾进原本以为自己实力在荆绝之上,可打着打着就感觉不对头了,连形锁五连环都祭出来了,都是落入了下风。

贾进一边掠走还一边碎碎的说道:“交友不慎,重色轻友啊!”

荆绝见贾进溜走还不忘嘴臭,也是连忙追去。

见二人渐行渐远,颜清浅醒悟过来,跺了跺脚,向着二人跑去的方向高声喊道:“别打了!等等我。”

三人你追我赶一会儿后便来到乌合城的城墙外。

贾进瞬间停顿住脚步,伸出手制止住紧追而来的荆绝和尾随而至的颜清浅,一指乌合城,淡淡的道:“住手,不要打了,到了,你们看,这便是乌合城。”

两人顺着贾进的指向的方向看去,一排由圆木堆砌成的城墙映入眼帘,那圆木黝黑厚实,高约五丈,质如金铁。

荆绝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树木,忍不住上去用手敲了敲。

“嘭嘭嘭!”

一旁的贾进见状,撇了撇嘴道:“不要敲了,真是土包子,丢老子的人,那是黑铁木,只是一般的材料,抵御普通兽潮的。”

荆绝闻言停止下来,悻悻的望着贾进。

“走吧,入城吧。”

颜清浅和荆绝闻声随着贾进来到乌合城的城门外。

来到城门外,颜清浅抬头看向书写着乌合二字的牌匾,小声的对着贾进和荆绝说道:“你们看,城墙显得气势恢弘,这牌匾怎么如此破旧,还是歪的,还有这两个字好难看。”

荆绝闻言,手扶下巴,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哎哟,我去,小姑奶奶,你小点声,在这里你也敢随便非议,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贾进忍不住提醒道。

颜清浅闻言,用手按住嘴巴,一阵警惕。

“哎哟!我说,你们三个哪儿来的?竟敢在乌合城外乱放厥词。”

三人听到声音,定睛一看,只见迎面走来两个身着灰衣,手持长枪,面相凶恶的人。

荆绝见此二人来势汹汹,气势先短了半截,毕竟之前一直在非议的,急忙上前解释。

刚一踏步,贾进一把拉住荆绝,闪身站在最前面,练气九层的气势毫不遮掩的向着二人压去。

那两人本就是练气三四层的修士,哪里受得住,被贾进气势震得噔噔后腿两步。

“怎么,老子们只是随意扯扯皮,你们两个有意见?”说话间贾进目露凶光。

持枪的二人见状,满头大汗,其中一人连忙上前点头哈腰解释道:“小的们哪敢有意见啊,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贾进见二人态度骤变,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杵在这儿挡路干嘛?给老子让开。”

持枪之人闻言,其中一人连忙赔笑着让开一条路,另一人伸手扯了扯那让路之人,让路之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站了回来,挡在荆绝一行三人面前。

“哎呀!我说话不好使是吧?”

贾进见状一阵气急,说话间伸出拳头不断摩擦,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们不是不让大人进去,只是,只是进入乌合城要没人交付灵石一枚。”持枪之人解释道。

“我们进去也要吗?”贾进佯装发怒道。

“这…这…”二人见状,一阵踟蹰。

这时候,颜清浅上前一步,一把摸出三枚灵石递给这二人。

“师姐你!”贾进见状还未劝阻,便眼睁睁的看着颜清浅将灵石交于这二人。

“不要为难他二人了,我们进去要紧。”说完颜清浅率先进入城中。

贾进和荆绝见状,也尾随而入。

进入到乌合城,一幅杂乱的景象映入三人眼帘,买丹药,妖丹,灵材,灵草的比比皆是。

“师弟,这乌合城里好混乱呀,我们的任务要从哪里入手呢?”颜清浅边走边问。

走了一会,没听到二人回话,颜清浅扭头一看,只见二人早落在身后不远处拉扯,颜清浅不知二人在干嘛,后退来到二人身侧。

“你还想回去干嘛?这么抠吗?”

“三枚灵石!你不要,我还要呢!”

听到二人争执不休,颜清浅疑惑不已,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荆绝一指贾进说道:“他想去寻回刚才的那三枚灵石,真是抠到家了。”

贾进一听道荆绝如此说自己,怒吼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是抠吗?这是当家的人该做的事!”

“你们两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办事要紧,还有你贾进,那么点灵石就算了嘛!”

看到颜清浅都如此说了,贾进也不好再说,只得点了点头。

看到贾进服软,荆绝得意的说道:“哼!总有人能制服你,抠门的人。”

“我是抠门,但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又没富婆养我。”贾进一阵嘟囔。

颜清浅也不理会这二人,径直向前走去,贾进与荆绝见状也收住话语,紧随而去。

漫无目的的逛了一会儿,三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皆是目露迷茫,真不知该如何作手任务,总不能直接闯进人家总坛吧?就他们这点儿实力,估计是有去无回。

这个时候,一道贼眉鼠眼的身影来到三人跟前,那身影畏畏缩缩,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贾进见到那道身影,略微一感知,练气三层,直接单手一指问道:“你是谁?跟着我们干嘛?”

这人见到贾进问话,嘿嘿一笑道:“小人名叫陈礼,是这乌合城土生土长的小修士,专职是给人做向导,我观三位贵客来这附近转悠许久,想必是第一次来乌合城吧,要不要小的帮你们带带路。”

这叫陈礼的人一边回话,还一边打量着颜清浅,打量了一会还狠狠的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荆绝见到这人如此猥琐,上前一步,便要训斥。

贾进连忙拉住他,转向陈礼说道:“好啊,那我现在问你,我来这想买些普通地方买不到的东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陈礼闻言,只是一笑,并没有着急答话。

贾进见状,拍了拍额头道:“你瞧瞧我,都忘了你们这行的规矩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目光转向颜清浅:“师姐,给这位朋友两块灵石。”

颜清浅闻言,倒也干脆,直接摸出两块灵石递了过去。

陈礼接过灵石,笑嘻嘻的连忙道谢,随后将之收起来说道:“你们要买些普通地方买不到的东西,那得看具体是什么东西了?如果只是丹药灵石,那去百宝坊便可,至于再稀有的东西,那要到地下拍卖场去寻了。”

“地下拍卖场?说说看。”贾进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地下拍卖场,是一个比较隐晦的势力组建起来的,至于什么势力,小的不方便说,只能告诉你们这势力相当大,至于这里面卖些什么嘛?那可是多了去了,丹药灵草,材料宝贝,应有尽有,还有一些了不得的消息也有在卖,最近听说还开始贩卖用于修炼的炉鼎呢。”

“嗯,有意思!那就去这地下拍卖场了,你带路。”贾进抚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那不行,白天地下拍卖场没有开门,到了晚上才有得开门的,晚上再去如何?”陈礼问道。

贾进思忖了一会儿后,便道:“行,那就晚上去,你先带我们去逛逛别处,看看有什么新鲜的,好玩的,若是把我们几个伺候好了,到时候另有赏赐。”

“好嘞!”陈礼听得十分兴奋,心想这来了有钱的主,可得招呼好了,说着便往前带路道:“前面不远呀,有一家传承百年的老酒铺,他们家的酒呀,一开壶就飘向十里,是我们乌合城里最有名的酒铺了,几位贵客若是想尝尝,小的可以领着去,我跟那里的老板是熟人,还可以给你们打个折呢,更前面呢,有一家畅春楼,里面的楼姐儿啊,个个都水灵哟……”

颜清浅屁颠屁颠的跟在那陈礼后头,细细的听着,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高兴坏了。

前面陈礼卖力的介绍,后面的荆绝却是扯着贾进低声细语:“我们这次出来可是来执行任务的,可不是来闲逛的。”

贾进白了他一眼:“不闲逛也好,荆大侠想个辙,把这血杀帮分分钟给灭了,救出世家小姐,我们立马走人回宗如何?”

荆绝看了看贾进,正色问道:“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你倒是说说啊。”

“现在就是闲逛,晚上才是正戏,懂了吧?”贾进也是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道:“还不去把你的颜师姐给看好了,否则都快被人拐跑了。”

然而荆绝只是瞟了一眼颜清浅,目光继续锁在贾进身上:“你是说地下拍卖场?”

“对啊,你没听他说吗?那里卖修炼的炉鼎,你们难道没有想到点什么?”贾进神神秘秘的说道。

正文 第82章:地下拍卖场

荆绝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这附庸家族的小姐就是被抓到这儿来了,搞不好就是被拿来当炉鼎拍卖了,一拍贾进的肩膀:“脑子果然好使!”

“嘁,哪跟你似的,扁担吹火。”贾进冷笑着回道。

“啥意思?”

“不通窍啊!哈哈哈……”贾进说着,又是朝前跑去,一边跑还是一边笑。

“歪嘴,你给老子站着,老子今天不把你这狗日的打残废了,你说不来好话!”

“师姐师姐,快管管你家小郎君哟……”

……

几人嬉笑怒骂左吃右喝的在乌合城玩得是不亦乐乎,贾进荆绝还好,除了吃喝就逛逛看看,这颜清浅可还买了些新奇玩意儿装在了他的储物戒指里,比方这个动物绒毛制作成的可爱小熊玩偶啊,这个藤条编制成的精致小草帽啊等等等等。

随着几人的闲逛,时间也渐渐的拖到了傍晚,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也将整个乌合城也映照得红彤彤的。

“小姐,地下拍卖场就在这了,不过还得有一个时辰才能开门,你们是要再晃晃,还是就在这等?”陈礼这一路上可没少收颜清浅的小费,点头哈腰的,那一口一个小姐,喊得比家仆还亲热。

颜清浅倒也不在意,自己玩开心了,管他怎么叫呢?不过陈礼这么问,颜清浅则是将目光看向荆绝,问道:“荆师弟,你觉得呢?”

“我都行,你要是高兴逛逛,那咱就逛逛。”荆绝直接说道。

贾进看这二人你推我推的,也是无语,索性对着那陈礼说道:“就在这附近找个视野好的茶馆随便坐坐吧。”

陈礼得令,引着几人便朝着一处茶馆走去,选了个二楼靠窗的地方,直接能看到那陈礼所说的地下拍卖场的入口。

那入口并不起眼,就像是个普通的小酒楼,只是门口有两个人把守着,此时还不给人进。

贾进看了那拍卖场入口半晌,招呼来陈礼问道:“小陈啊,我问你啊,那门口站着那俩小子是什么修为?”

“练气九层。”陈礼如实回答。

“乖乖,这家拍卖场背后的势力来头不小啊。”贾进面露惊色,要知道,但凡是个练气九层的,在他们天刑宗外门都能称得上是一绝了。

“那可不,十劫……”那陈礼牛里牛气的将话说了一半,连忙用手捂住嘴,面露难色,尴尬的笑笑:“是挺大的,挺大的,呵呵。”

贾进见得这般,咧嘴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小陈,是我们师姐打赏你的少了是吧?遮遮掩掩的。”

陈礼闻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位小姐是我见过出手最阔绰的贵客了,只是那这拍卖场牵涉到的势力比较敏感,小的可不敢乱嚼舌根,万一被那势力发现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哦?嫌灵石少呗?我懂了,师姐。”贾进冷笑一声,随即又看向颜清浅,头一扭,示意她先给赏钱。

这颜清浅也是个冤大头,这一花灵石就找她,贾进都喊顺口了,而她自己好像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浑然不在意,指着储物袋就开始往里掏。

“别别别……”那陈礼虽是个贪财货色,但眼下却是不为所动,一脸难色的看向贾进:“爷,我求求您了,您就别问了,我真不敢说,我就一个小小的练气三层修士,家里还有老小,真不敢惹上那个势力啊。”

见这陈礼一番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贾进倒也不再追问了,道:“既如此,那便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听得这话,那陈礼长吁一气,连忙拱手称谢,还道:“爷,到了拍卖场里面,可别轻易打听别人的来历啊,否则会被撵出来的。”

“这么严重?”贾进越听越觉得这里面不对头,皱着眉眼问道。

那陈礼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

随着几人品着香茗,一个时辰很快也就过去了,乌合城落入一片黑幕,街边的小摊小店皆是收摊关门,门口高高挂起了灯笼,而那拍卖场的入口处此时人影绰绰,排着队开始朝着里面走。

“走,咱也进去。”贾进喝完最后一口茶,安排颜清浅付完账,叫上几人便开始朝着那拍卖场走去。

排队排了约莫半刻钟,终于是轮荆绝一行人进去的时候,那原本不拦人的守卫此时伸出臂膀,拦住去路,目光在贾进、荆绝、颜清浅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着,半天之后才冷声问道:“外地来的?”

“哟,这不是吴三爷嘛,今儿个轮到您执勤呢?”

贾进正想说话,这陈礼倒是笑呵呵的迎向那拦路之人,又是鞠躬又是抱拳的,十足的一副狗腿子模样。

那吴姓守卫看了陈礼一眼,又扫视了荆绝三人,问道:“你带来的?”

陈礼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将身子靠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一边说着,一边手还向对方手里塞了点东西。

那吴姓守卫低眼看了一眼手中之物,才点了点头:“嗯,既然是熟人,那就进去吧。”

顺利的过了这关,贾进赞赏的看了那陈礼一眼:“小子,有两下子啊!”

“嘿嘿……”那陈礼傻乐了两下,继续说道:“没办法,这地下拍卖场外地人很少给进。”

“还有这规矩?那你是怎么让他放我们进来的?”贾进继续发问。

“我是这的本地人嘛,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我就跟他说你们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他也就放行了。”

“他还真信啦?”

“信不信我说的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信灵石,嘿嘿嘿,爷,我刚刚可花了一颗灵石,您一会儿可得给我报销啊。”

“好说。”

……

几人往里走了没一会儿,便看到这所谓的拍卖场其实就像一个百丈见方的大堂,中间隆起一个高台,下方摆着数不清的八仙桌,倒也简易,听陈礼说,这个拍卖场是个以前的比斗场改建的,现在看来,还真就那么回事儿。

“几位贵客,要不要请个包间呀。”

正在几人观望之时,一道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扭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紧身旗袍的倩影,一步一扭的朝着他们走来。

荆绝、贾进、陈礼三人望着那扭动的腰肢,白皙的大腿,看得都是入了迷,一个个露出一副猪哥相。

颜清浅望着那女子身段,又打量了自己一番,此时是又羞又怒,一把蛮横扯过荆绝,娇喝道:“你不许看!”

这一声喝,吓得三人都是扭头回来,一脸尴尬。

“啊?…额…”荆绝发觉势头不对,连忙将头扭向颜清浅,机智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颜清浅见状,更是怒不可遏,脸都快绿了,喝道:“怎么?不让你看,你还发脾气是吗?叹息什么呢?”

“我在叹息,这女子纵然美到这等地步,也难及师姐的十分之一啊!”

“哼!油嘴滑舌!不理你了!”颜清浅闻言,将头扭到一边,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贾进见状,拍了拍荆绝的肩膀,竖了竖大拇指:“果然,坠入爱河的男人,脑子比平时好使百倍!”

而后贾进转向那迎来的女子,笑道:“给我们请个包间吧。”

……

片刻之后,那女子带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处包间,相处了一天,陈礼与几人倒也熟络了,一同落座于一张八仙桌。

颜清浅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脸红红的鼓着一张嘴,不说话。

而贾进荆绝二人可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都是在静等着拍卖的内容,闲来无事,索性顺着窗口四处张望着。

别看着拍卖场不起眼,没过一会儿,还真就是达到座无虚席。

荆绝扫视了一圈之后,突然发现正对面的包间之中,一道五大三粗的壮汉正朝着这边瞧来,那目光死死的锁在颜清浅的身上,来回扫视,一脸淫相。

荆绝虽有不爽,但来这是为了办正事儿来了,也没有当场发作,便问向身边的陈礼对面那人是何来历,若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任务办完了,搂草打兔子,捎带活儿的也把他给收拾了。

陈礼得问,当即回答:“那可是我们城里赫赫有名的陈老大啊!”

“陈豹子?”贾进扭头看向陈礼。

贾进此言一出,荆绝顿时一震,心叹道:看来不收拾他都不行了!那颜清浅也是将头凑了过来,一脸正色的等着陈礼回答。

然而陈礼闻声一把捂住了贾进的嘴,低声皱眉道:“哎哟,爷诶,我知道您几位来历不小,可在这乌合城里啊,千万别招惹了我们对面这三位,更不要直呼他们的名讳呀。”

“哦……”贾进似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问道:“这些人都谁啊?”

陈礼接着介绍道:“咱正对面的这位,就是您刚刚说的那个血杀帮的陈老大,左边一位,乃是虎啸堂的徐堂主,最右一位,乃是龙首会的岳会长。”

“这就是传闻中的一龙二虎三豹子啊!”

正文 第83章:拍卖会(上)

“咚!咚!咚!”

几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几声锣响传来,让原本喧哗的拍卖场瞬间变得安静起来,紧接着一名身着紫色长衫的老者缓缓走上最中间的高台,笑眯眯的扫视了拍卖场一圈,抱拳道:“承蒙格外抬爱,今日又聚我拍卖场,客套话在下也就不多说了,直入正题,今天的拍卖物总共有六件,这第一件拍卖物,乃是一瓶玉足鹤涎。”

说着,那老者招呼来一名俏丽女子,那女子手捧托盘,那托盘之上放着一枚淡蓝玉瓶。

众人闻声见状,一片哗然,皆是你一言我一语,惊愕不已。

“没想到这不起眼的拍卖场竟是能拿得出这种东西!”贾进望着那托盘之上的玉瓶,也是惊叹一声。

然荆绝始终是见闻少了,不知这玉足鹤涎有何用,故问道:“这是干嘛的?很珍贵吗?”

“这玉足鹤涎是用来洗筋伐髓的,珍贵倒算不上,这玉足鹤随处可见,不过它一年才诞一精涎,而且数量极少,能集这么一瓶,没个三年五载到处抓鹤,是办不到的。”贾进如此回答道。

“不就是个洗筋伐髓的嘛?瞧把他们高兴的。”这时,颜清浅一副不屑的样子瞟了底下众人一眼,道:“在宗门随便就能换到洗筋伐髓的丹药。”

贾进笑笑:“呵呵,姑奶奶,宗门的丹药都是特供的,只给宗门内部人使用,可下面这些人都是散修,他们可没有什么宗门支持,能遇到这种东西,已经算是机缘了,你说他们能不兴奋吗?”

颜清浅听完不语,依旧不在意,自顾自的嗑着瓜子,而旁边的陈礼却是听得心惊,这几个人到底是出生怎样的豪门,连这洗筋伐髓丹药都有特供,一时间感慨人比人气死人。

“哎,老头,你这鹤涎足量吗?别到时候打开瓶子只有一点点,可不够人洗筋伐髓的啊。”这时,底下一人高声问道,看样子对那玉足鹤涎十分感兴趣。

“呵呵,这位朋友,我看你也是老客了,你应该知道我这拍卖场讲究的就是信誉二字,从不做那欺人诈人之事,如若你信不过,不妨上来验验。”老者倒也爽快,直接说道。

那人闻言,正要起身朝着台上走去,忽然另外一人又是高喊:“老头,别理这乡巴佬,直接给出底价开拍吧,小爷我都等不及了。”

“是啊是啊,还验什么验,在场诸位大多都是回头客,对拍卖场的拿出来的拍品还是放心的。”

……

众人皆知这鹤涎之功效,都是兴致勃勃,不愿多浪费时间,那欲要去查探那人也只好悻悻的坐回原位,沉声说道:“那就开拍吧,不验了。”

那老者见状,微微一笑:“好,既然诸位朋友兴致高涨,那在下也就不多废话了,玉足鹤涎,五百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灵石!”

“五百?这么贵!”那老者话音刚落,颜清浅当时就震惊了,呼道:“宗门里那些洗筋伐髓丹药比这什么鹤涎好用多了,也就最多三十灵石,他竟然五百起拍!抢劫呢!”

“都跟你说了,那些丹药是宗门特供。”贾进望着颜清浅,这般说着。

“我出五百灵石!”二人说话间,底下的人群中已是有人先行喊出了底价。

“五百二!”

“五百八!”

……

紧接着一连串的喊价声,不绝于耳,最后这玉足鹤涎以七百八十灵石的价格被人拍走。

“疯了,简直是疯了,一瓶鹤涎就能拍出这么高的价格,以后我要去抓鹤了。”颜清浅听着那蹭蹭蹭往上涨的价格,心脏都是扑腾扑腾的跳,不是说这价格有多吓人,而是这东西已经拍出了她认为不可能的价格。

荆绝贾进陈礼三人闻言,皆是目光怪异的看向颜清浅。

“呵呵,我开玩笑的。”颜清浅看到三人那般目光看着她,浑身也是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笑。

第一件拍品成交,第二件拍品也是呼之欲出了,老者招来另外一名女子,那女子同样手持托盘,其上,有着一枚玉简,隐隐散发着灵光。

主拍老者说道:“这是一套拳法,名曰八尺流星拳,乃是流星宗的镇宗拳法,起拍价一千八百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灵石。”

“流星宗不是前不久那个宣布散伙的三流宗门吗?”

“管他散伙不散伙呢?我倒是听说这本功法深奥无比,流星宗三百年来无人练成。”

“那帮子废物打个基础拳都费劲,自然是练不成这高深拳法,这八尺流星拳,我要了,两千五百灵石!”

“两千五也想拿这套拳法?我出三千!”

……

荆绝三人都是出自天刑宗这样的豪门,自是不缺功法,一听功法都是在瞎聊天,连正眼都没瞧那功法一下。

倒是陈礼听得津津有味的听着各方报价,反观这三人对那镇宗功法毫无兴趣,开始猜测起这三人的来历。

最后,八尺流星拳以五千八百灵石成交。

第三件拍品,是一张地图,上面记载着一个大商队将要途经的路线和时间,其实就是个消息,对平常人几乎没什么用,可对这乌合城里这帮子贼寇来说,那用处可大了去了。

一时间场上气氛火热,有的人为了争这份地图,把自己压箱底的灵石都给掏出来喊价,就连荆绝他们对面坐着一龙二虎三豹子都是参与其中争夺。

最后,那地图给龙首会的那位给拍了去。

拍卖会还在继续,第四件拍卖品出来的时候,荆绝三人都是将身子站了起来,朝着下方看去。

在那拍卖台上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容颜绝美,比之颜家姐妹也是不遑多让,可那女子双眼无神,一脸抑郁,软若无骨的瘫坐在一个铁笼子里,看那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什么酥筋散之类的药。

“今天的炉鼎可与往日的有些不同,此女体质非常接近汇阴之体,修炼的阳性功法的朋友,可要抓住机会了,这汇阴炉鼎可不好找。”老者扫视着周围一圈,露出一丝怪笑。

“以女子之身做炉鼎,简直不要脸!”颜清浅听得一阵忿忿,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人也被当做商品一样被人拿出来拍卖。

“不行,我得把她救出来。”荆绝也是看不下眼,身子一展,那气势几乎都是要散发出来,颜清浅在一旁也是准备助拳,撸起袖子。

那陈礼见状,都是吓坏了,这人是他给带进来的,万一玩脱了,这帮人说走就走,可他却是走不了,连忙上前跪在二人面前,正要哭喊着停手,贾进却是冷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要救出这个无辜的女子!”荆绝此时脸色铁青。

贾进冷哼一声:“救她?你别到时候把自己给搭进去,你看看这周围散发出来的灵压,少说也有十几个筑基期的高手,你们这一下去,注定有去无回!”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见死不救?”颜清浅面目清冷看向贾进。

“什么见死不救,这不没死呢嘛,人肯定是要救的,但绝对不是现在救!”贾进回道。

“你!”颜清浅正要反驳,荆绝此时也是冷静下来,拉住颜清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师姐就信这歪嘴吧,他肯定有主意。”

颜清浅看了荆绝一眼,叹了一气之后,又将目光锁向贾进,道:“这女子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定不饶你!哼!”

说完,接着回去坐着,埋着头趴在桌子上,双手蒙着耳朵,不想看也不想听此时拍卖场的场景。

确实,此时的拍卖场中的人高声欢呼,一个个目光锁在那笼中女子的身上来回扫视,一脸淫邪,将整个拍卖会的氛围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那女子绝望的望着那一张张如魔鬼般的脸,只有两行清泪留下,连呼喊尖叫的力气都是没有。

荆绝望着那女子这般状态,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发出一阵骨响,咬牙切齿道:“这帮畜生!”

“沉住气。”贾进此时连忙提醒荆绝。

这时,他们正对面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就是陈豹子,站了起来,朝着下方笑嘻嘻的打量了两眼,高声吼道:“你们都别惦记了,这妮子,老子要定了!”

“陈豹子,你买了够多的炉鼎了,这个就让给我吧,怎样?”他话音刚落,楼上包间又是传出一阵叫吼声。

紧接着,一道身形偏高,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也出现在众人的视野,是虎啸堂的堂主,徐寅。

“老虎,别的炉鼎我让你,也不是不可,可这妞儿,老子喜欢得紧,不如你卖我个面子?”陈豹子扭头笑着看向那徐寅,这般说道。

“陈豹子,我卖你的面子可不少了,这次该还一个了吧?”

“既然你也不愿松口,那我们便各自出价吧,免得伤了和气。”

“正有此意!”徐寅点了点头,便对着底下老头一阵叫喊:“老头,快快报起拍价吧。”

“起拍价!四千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三百。”老者也干脆,直接说道。

“我出八千!”老者刚一说完,陈豹子直接报价,愣是直接把起拍价给翻了一倍,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徐寅,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呵呵,八千就想压垮我老徐?一万六!”然徐寅也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又把价格翻了一倍,让底下众人都是咋舌。

渐渐地,两人价格对抬,硬是把这女子的价格抬到了三万。

“我出五万灵石!”恰在这时,底下一声干净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正文 第84章:拍卖会(下)

一下子将价格抬高了两万灵石,令得众人都是偱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玉衫的白皙男子此时高高的举起一只手,神色淡定。

“好!这位朋友爽气!五万灵石!还有没有哪位朋友要加价的,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成交了。”老者望向那男子,脸上都是笑出了褶子,他做梦也没想到,四千的底价,竟然能拍出五万的高价。

“呵,小白脸,你别现在叫得欢,一会儿若是没有钱结账,可就别怪老子出手狠辣了。”陈豹子见那人出价比他高了快一倍,一时有些气急,认为自己气势被人压了一头,便出言呵斥道。

“陈兄,出言可要把握分寸,这里可不是你的血杀帮!”老者闻声,扭头瞪了那陈豹子一眼。

陈豹子倒也识趣,沉默一阵,之后才道是等等,容自己考虑一阵,毕竟这五万往上走的灵石,任谁也不是轻易能够拿得出来的。

徐寅见陈豹子这般,嗤笑一声,随后道:“陈豹子,千金易得,春宵难买啊。”

“什么意思?”陈豹子听不来这文绉绉的话,直接问道。

“果然是人如其名,是个土豹子,罢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徐寅笑谈一句,将头扭向那老者,高喊道:“我愿出五万五千灵石拍下这小娘子。”

“好!早就听闻徐堂主怜香惜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佩服!五万五千灵石,还有没有要加价的!”老者听这价格不断往上涨,自是高兴,都开始拍马屁了。

那白皙男子听闻这般,眉头也是皱了起来,看那模样,似乎是没有更多的灵石拍下了。

“五万八千灵石!”那白皙男子没动静,不代表陈豹子就这么算了,索性将价格再抬一截。

“陈豹子,你存心的是吧?”徐寅此时也是有些发火了,毕竟这再往上加价,他不掉块肉,也得脱层皮了。

陈豹子闻言,却是浑然不在意,笑呵呵的道:“老虎,千金易得,春宵难买,你教我的啊,这小娘皮我喜欢,顺便教你一句,千金难买爷乐意。”

“好!好!好!”徐寅连说三声,脸色都是有些发青,道:“好个你乐意,今天爷就陪你好好玩,八万灵石!”

恰在这时,徐寅身后一名随从提醒道:“堂主,我们这次来,可是为了那压轴之物而来,我们带来的灵石可不多……”

然而那随从话音未落,徐寅就怒吼一声:“滚开!”那架势,此时已经是上头了,油盐不进。

反观陈豹子,此时处变不惊,心中暗喜,不咸不淡的继续加价:“十万。”

“十二万!”

“十五万!”

当徐寅‘十五万’三个字落下,不光是拍卖台上的老者兴奋,台下也是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个个都夸徐寅冲冠一怒为红颜,真男人也。

啪啪啪!

这时,陈豹子也是拍了拍手,大叫一声好,道:“徐兄爱美,在下岂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这小娘子,今儿个我就不参与争夺了,权当还给徐兄一个人情,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陈豹子放弃,徐寅终是清醒了,这才发觉自己是一时糊涂,这小娘皮再怎么好看,始终是个练气期,对修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值不得这个价格,顿时懊恼不已,指着陈豹子怒吼道:“你阴我!”

“老虎,可不能乱说,在场众多人都盯着呢!我若真想与你争,你应该知道,我出的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陈豹子此时面容不改,依旧笑脸盈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淡定的看着徐寅。

“哼,好,好得很。”徐寅咬牙切齿,扭头看向老者,见那老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知道此事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只能认栽,道:“成交吧!”

“徐兄爽气!”老者一脸兴奋,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们就开始第五件拍品了?”

“好!”见那女子以这种形式拍出,贾进顿时兴奋一拍手掌。

贾进这这般作为,让一旁的荆绝三人都是不解,皆是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他,那颜清浅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的透露着鄙视。

然贾进也不在意,直接问向陈礼,道:“你可知这我们对面坐着的这三个人的底细?”

“你是说咱们乌合城鼎鼎有名的三个老大?”陈礼确认道。

贾进毫不掩饰的说道:“自然,你若是能说得更加细节一些,比如他们背后都有什么势力扶持,我可不相信就凭他们表面这点实力就能在乌合城呼风唤雨。”

“你知道我是不会说的。”陈礼也是笑笑。

“任何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嘛,只要我们出的价格足以让你心动,值得让你冒险,我认为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一谈的。”贾进此时目光直视着陈礼,一副商人模样暴露无遗。

陈礼思忖许久,终于是给了答复,问道:“那,你们能出什么样的价格?”

“比如,一粒洗筋伐髓的丹药。”贾进闻声,心头窃喜,但表面却是没有表露出来,说道:“我就不相信,你就甘心一辈子练气三层。”

陈礼平日里就跟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也算是个老油子了,哪还看不出面前这三个人是有钱的主,说拿出一粒洗筋伐髓的丹药,那是肯定拿得出来的,不过,对方能开出这样的价目,同样也证明了他手中消息的重要性,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纠结了半天,陈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小的见识浅薄,就不要这劳什子丹药了,如果你们真有诚意。”而后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灵石,只要你们能出到一千灵石,我也就豁出去了。”

“不能再便宜了?”贾进其实也就习惯性的一问,那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呵呵,爷,你也看到了,这玉足鹤涎都能拍卖到七百八十灵石,你们给出的宝丹绝对比那鹤涎还要贵重吧,给你折算一千灵石,已算是良心价了。”陈礼这时也是端得住。

“好,那就依你。”贾进说着,直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千灵石摆在陈礼面前,灵光闪闪,慑得那陈礼浑身颤抖,用手一把圈住那如小山一般的灵石堆,目露精光。

荆绝与颜清浅此时对视一眼,皆是迷茫,不知这小子到底在筹划着些什么东西,不过这小子平日里鬼点子就多,他们倒也没多说什么。

陈礼在上面低声陈述着他所知道的一切,而下面的拍卖会仍旧在继续。

第五件拍卖品,乃是一件法宝,形如牛角,色如白玉,名唤白犀号,拍卖老者介绍说这白犀号是一件助长士气的法宝,单体使用没什么效果,但对打群架来说可是一件好东西,能小幅提升己方众人的实力。

法宝对于炼气期的修士来说,也算是可望而不可即了,但这效果对于个人来说实在鸡肋,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兴趣,所以场下也算是安静了许多。

此法宝起拍价一万,最后一万二成交给了龙首会的那位。

“好了,接下来,就是本拍卖场今天的压轴之物了!”

白犀号拍出后,老者轻咳了一声,将身子都是抖了抖,显得十分正式的招来一名女子。

那女子与之前几位都有不同,不是拿着托盘上来,而是抱着一只鎏金宝箱。

“这…应该是好东西了。”

“压轴之物能不好吗?看那样子应该是什么天材地宝了!”

……

宝箱未开之时,底下众人已经是开始议论纷纷,都是猜测着里面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嘎吱!

老者不卖关子,直接将那宝箱打开,一道灵光闪烁,紧接着一股筑基期的威压瞬间扩散开来,引得周遭众人,都是冷汗涔涔。

“筑基丹!”这时,贾进也是被一股药香所吸引,连忙起身站到窗边,朝下看去。

荆绝闻声,也是撵着过去瞧了一眼:“这就是筑基丹?”

“不错,的确是筑基丹,以前姐姐给我看过。”颜清浅在一旁回答道。

“楼上的朋友好眼力!不错,今天的压轴之物,正是这筑基丹!”这时,那老者好像是听到了贾进的叫呼声,抬头朝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贾进笑笑,没有作答,而底下众人此时已是疯狂,不断的左右筹措着灵石,欲要拿下这筑基丹。

“筑基丹的效果,我想我就不做过多介绍了吧,大家应该很清楚!”老者扫视了一圈,接着又道:“闲话不多说,起拍价十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千灵石。”

“十五万!”老者话音刚落,陈豹子便率先开口,这一出价,就比起拍价高了一个头。

龙首会的那位似乎没什么兴趣,自顾自的坐着饮茶,看那样子,就是静等着拍卖结果的。

而徐寅就坐不住了,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来争夺这筑基丹的,可刚刚一时糊涂,被陈豹子摆了一道,现在身上的灵石不多,想要与陈豹子争个高下,显然是没有多少底气。

他左右思量,想着要不要反摆陈豹子一道,可又怕万一自己给玩脱了,拿不出灵石为自己买单,到时……这拍卖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势力,想想也就算了。

不过他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十五万就让陈豹子拿了一颗筑基丹,那也太便宜他了,也喊出了一个价格:“十八万!”

“二十万!”陈豹子早就知道徐寅会来这么一出,喊出价格之后,又朝着徐寅戏谑道:“老虎,这筑基丹你能开出二十五万,我陈豹子今天就放弃啦。”

徐寅闻言,哪还不知道这陈豹子是要给他个下马威,不过也没办法,只能冷哼一声,将头撇到一边。

“二十五万!”恰在陈豹子说出这番话时,贾进突然高声吼出一个价格。

正文 第85章:筑基丹(求收藏)

贾进的声音传遍整个拍卖场,令得场下众人都是朝着贾进这边侧目望来,都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与这乌合城鼎鼎有名的陈豹子叫板。

原本徐寅已是气弱,听得这一声叫价,顿时来了精神,站起身来,朝着贾进这边大叫了一声:“好!”

陈豹子没管徐寅幸灾乐祸,而是将目光投射向贾进这边,仔细打量一番,见贾进神情自若,其身后荆绝颜清浅亦复如是,顿时心头开始思量着对方是何来路。

荆绝颜清浅都是知道贾进有些老底子的,而且还不少,但拍这筑基丹肯定是不够的,至于贾进为什么会叫价,其实他们也是不知,不过贾进既然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们可得帮他把场面给撑起来,所以一脸淡然,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几位不像是本地人啊?”陈豹子问向贾进。

“别废话,你还喊不喊价,不喊价的话就可以成交了。”贾进正眼都没瞧那陈豹子一眼,直接说道。

“呵,你拿得出二十五万灵石吗?”陈豹子冷笑。

然贾进也作答,淡定的说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区区二十来万灵石而已,真当是个什么大数目?三!”

“什么意思?”陈豹子听得一头雾水。

“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现在是二。”贾进依旧淡定无比。

陈豹子闻声,终于是听懂这小子到底要说什么,连忙脱口而出道:“二十七万!”而后,目光冰冷的盯着贾进,道:“我知道你几人是某个大宗门的弟子,但到了这乌合城,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所以,我希望你别再加价了,否则……”

“啧啧啧,传闻这乌合城有一龙二虎三豹子,我猜得没错的话,正是坐在我对面的这三位了,可我也没见龙盘虎卧,唯独只剩一只豹子吧,姓陈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这筑基丹我还真就要定了。”贾进浑然不在意,戏谑的说了几句,而后又高声叫价:“三十万!”

听得这声叫价,陈豹子顿时脸色都是铁青,咬着牙齿,咯吱作响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那徐寅见陈豹子吃瘪,心情那叫一个畅快,高声呼喊道:“小子,好样的!我老徐中意你!”

龙首会那边,坐在太师椅上男子一边抿着茶水,一边吩咐着身边的青衣女子:“去查一查这几人的来历。”

女子点头,随后扭身走出包间。

陈豹子气急败坏了许久,最后瞪着贾进道:“好,你很好,这筑基丹老子就让给你,但你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哟哟哟,想杀人夺宝?”若是旁人被陈豹子这般一点,估计是吓得屁滚尿流,但贾进浑然不惧,反而是戏谑了两声。

“小子,别怕,拍了筑基丹与我老徐一道,保你周全!”徐寅见状,此时也进来掺和一脚,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贾进此时倒也没有理会这徐寅,直接对着楼下的拍卖老者说道:“老头,我要是拍下这筑基丹,你能不能提供一个地方让我炼化,至于报酬,好说。”

“哈哈哈…小友,只要价钱给得到位,别说给你供个地方给你炼化筑基丹了,就是护送你回宗都不是什么问题。”商人本逐利,老者听到贾进给报酬,自然笑容满面。

陈豹子是越听越不对劲,急忙指着下方的老者:“莫老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生意人只谈生意。”老者笑望了陈豹子一眼。

“你这老头还不赖,好,既如此,对面那个穷逼他也不喊价了,就拍给我吧。”贾进笑着说道。

“慢着!三十一万!”陈豹子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了,这筑基丹他是一定要拿下的,前面算计徐寅就是为了拍这筑基丹的时候少点阻力,但现在半路又杀出这样一个狠人,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急忙喊出一个价格。

“三十五万!”贾进斜眼看了这陈豹子一眼,心头掠过死一丝喜色,而后高声再喊。

“三十八万!”

“四十二万!”

“五十万!”

当陈豹子喊出五十万这个价格的时候,拍卖的莫老头此时兴奋不已,这筑基丹虽对于练气期修士来说,可谓是可遇而不可得,但什么东西再珍贵,总得有个大概的价目吧?这筑基丹能拍卖到三十万灵石已是超出了他的预期,现在达到了五十万,他怎能不兴奋?

一旁的徐寅见着这二人喊价跟不要灵石似的,顿时心里也平和了许多,这筑基丹他是想要,三十万灵石左右,他都可以接受,所以准备的灵石也就三十万出头,而这陈豹子现在竟然已经是喊价喊到五十万,显然他的准备是没有陈豹子准备充分的。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价值三十万灵石左右筑基丹,这陈豹子竟然是愿意以五十万灵石来买,想必这陈豹子一定有什么非买不可的理由,一时间也开始盘算这陈豹子到底在合计着什么?

陈寅所想,也是龙首会那位所想,虽然三人实力相差无几,皆是筑基中期,各方人马的实力也是差距不大,能在这乌合城三足鼎立,靠的其实也就是实力均等,而这陈豹子最近频繁购买炉鼎,现在又非要买这筑基丹,他到底想干什么?这原本已经稳固住的乌合城的局势会不会就此倾斜?

“哈哈哈…陈老大果然大气,这筑基丹我就不争了。”正在二人思绪着整个乌合城的局势之时,贾进忽然哈哈大笑表示放弃。

而陈豹子听得这话,一点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面色铁青的看向贾进,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

而贾进看也没看陈豹子一眼,则是扭头看向那拍卖老者,道:“哎,老头,你刚刚说的还算不算数?我等几人初到贵宝地,还没个落脚的地方呢。”

筑基丹的价格能卖到五十万灵石,老者心情大好,回答道:“有朋自远方来,老夫自当好生招待。”

“莫老鬼,你……”陈豹子见拍卖老者有意庇护,顿时心头很是不爽。

然那老者却是摆了摆手,笑道:“陈兄,我只是个生意人。”

……

随着几个拍卖之人付完钱将拍品拿走之后,拍卖会算是彻底结束了,徐寅临走时,对着贾进喊话,让他们有空到虎啸堂做客,贾进倒也没有拒绝,一口应下了。

贾进几人选择留在拍卖场落脚,自然是要与陈礼分开了,临别前,贾进又掏出一点灵石递给他,指着先前欲要拍走那汇阴之体女子的白皙男子,对着陈礼道:“你出去之后跟着他,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告诉他,想要救人,明日午时,来对面的茶馆一见。”

只是一件传信的小事,陈礼自是乐意之至,紧接着他便跟随着那白皙男子,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拍卖场。

拍卖场的老者给三人安排了住宿,收了他们一千灵石,这要是放在外面,那都属于天价了,不过贾进也没讨价还价,直接就给了,荆绝还有些诧异这个平时扣扣搜搜的贾歪嘴,这会儿怎么就这么大方了。

得到的答案却是让荆绝咋舌,这贾进说呀,老子之前在黑戎城和无相法目第四层赚得多了,这点灵石,根本没放在心上。

荆绝信他才有鬼了,连入城门票三两个灵石都要跟人争个头破血流的,这可是一千灵石,他贾进就能这么痛痛快快给了?

荆绝猜测,按照这贾进的尿性,肯定不做吃亏的买卖,他必定还在盘算着什么别的东西,不过荆绝也懒得问,他跟贾进相处时间久了,深知这小子十分爱卖关子,问了也等于白问。

一夜无话,三人奔波了月余,都是有些乏了,好好的休整了一晚。

翌日清晨,天刚亮没多久,贾进便将荆绝和颜清浅叫到一块儿,说要去喝茶。

这颜清浅听完顿时不乐意了,这一夜觉都没咋睡好,嘟囔道:“你这日子过得怎么跟老年人似的,大清早就要喝茶,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

“我也不去。”荆绝也是这般说道。

“好啊,行,你们都继续去睡,好吧?到时候任务完不成,都是你们的责任。”贾进见这二人不买账,面色略微带着一丝愠怒。

“哎,我说歪嘴,去不去喝早茶跟做任务有联系吗?你要是有什么计划跟我说说行吗?”荆绝见贾进有些不高兴了,直接问道。

“切,就你们这脑子,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反正你们听我的就是了,保证不出七天,就能完成任务。”贾进正声道。

“行,你说的,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喝个茶能喝出什么花来。”荆绝见贾进自信满满,站起身来,正色说道。

颜清浅见荆绝都同意了,一斜嘴,摆了不屑的表情看向贾进道:“瞧把你给能的,喝茶就喝茶呗。”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一路上通过对贾进的了解,深知这人是个老奸巨猾之辈,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安排,倒也起身跟着贾进一同前往茶馆了。

正文 第86章:如意

稍许,几人来到茶馆,见这茶馆虽然门市大开,但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人,左顾右盼,随意找了个空档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上茶!”贾进单手一招,招来个伙计。

那伙计虽笑脸盈盈,但看上去总感觉有点僵,望着几人道:“几位爷,今早的热水还没备好,所以这茶……”

“没关系,给老子们上点干果啊点心啊来嚼嚼。”贾进直接打断伙计的话,开始安排。

“您几位是要干吃啊?我们这的干果和点心得配着茶水才好吃呢。”伙计此时弱弱的说道。

“没见过干吃啊?老子就喜欢干吃!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上你就上麻溜点儿。”贾进瞪了那伙计一眼。

“这不是怕您等会吃着感觉不好吃嘛。”这乌合城的人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讲话也就贾进这语气了,小二倒也习惯了。

不过废话确实多了点,惹得贾进都是一拍桌子,怒喝道:“老子有钱任性,要你管吗?”

紧接着,小二也不敢多言,只得灰溜溜的跑到后堂去了。

荆绝一眼怜悯的望着那小二的身影,对着贾进说道:“你好好说话不行吗?”

贾进白了荆绝一眼:“你懂个屁,咱来这儿是为了办事儿来的,又不真是喝茶,搞得文绉绉,和和气气的反而引人注意。”

“不喝茶来茶馆干什么?”颜清浅问道。

“我昨天让陈礼帮我约了人……”贾进说到一半,感觉跟颜清浅解释起来比较费劲,扬了扬手,道:“你就当是来喝茶的吧。”

荆绝却是听出了端倪,问道:“你说那小白脸啊?他会来吗?”

“放心,他一定会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来?”贾进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三人抬眼望去,正是昨天在拍卖场的那个白皙男子。

贾进笑笑,指着面前空档的位置,招呼道:“请坐。”

白皙男子带着怀疑的眼神坐下,继续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贾进双眼直视着那人,似笑非笑:“因为姑娘想救人,而救人则需趁早,所以姑娘一定会来!”

那人先是一惊,而后佯装淡定,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吞吞吐吐的说道:“什…什么姑娘?谁是姑娘?”

荆绝和颜清浅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皆是好生打量那人,除了那面相长得有几分柔美之外,那着装打扮,神态举止,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女儿家,顿时都是皱着眉头看向贾进。

然贾进不慌不忙,一副狡黠的样子,道:“原本也就是猜测,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我如果猜得没错,姑娘应该是精晓易容之术了。”

被人拆穿了假面,那人一点儿也不自在,连忙调转话题道:“我来这儿,是听你有什么救人之方的,可不是来听你在这胡咧咧,你要是没个办法,就别耽误我救人!”

说着,那人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贾进连忙抬手:“诶,姑娘莫急,方法自然是有,我们慢慢聊来。”

那人又坐回位置,脸色又愁又冷,道:“说来听听。”

贾进正想要说,那小二端了一堆东西过来,打个岔,被贾进撵走之后,才缓缓回话题:“那女子跟你是何关系?”

“她是我姐姐。”

“姑娘怎么称呼?”贾进又问。

“这好像跟救人没什么关系吧?”那人又是瞪了贾进一眼。

贾进叹了一气:“看来姑娘还是对我有所防备啊?既如此,我看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你我萍水相逢,寥寥几句话语,就想要我对你掏心掏肺,是不是有些不现实?”那人直接看向贾进,神色复杂,过了许久才道:“叫我如意就行。”

“好,如意姑娘,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办法呢,我是有,但我们几人必须精诚合作,互相信任,实不相瞒,我等三人也是为了救人而来。”贾进说道。

荆绝与颜清浅对于贾进这般直接透露来意本身是有些不认可的,但既然说出口了,也没有必要再多做纠缠,只好听他继续往下说,内心祈祷着这小子真有办法才好。

“你们也是救人而来?”那叫做如意的人皱着眉头看向贾进。

贾进点头:“我们一个师妹被血杀帮的人掳劫了。”

如意沉吟一阵,才道:“那我们的目标好像不一样呢,我姐姐现在可是在虎啸堂,这个你们是知道的。”

“不错,你姐姐现在人确实是在虎啸堂,但这整个乌合城的局势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三大帮会呈三足鼎立之势,看似稳固之极,实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乌合城里的这帮贼寇。”贾进说道。

如意抚摸着下巴,认真的揣摩着贾进说的一字一句,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就凭我们四个人,就想撼动整个乌合城?”

“怎么?你不信?”贾进反问。

“我的实力想必你也清楚,也就练气九层,我观阁下几人,也没有到筑基的,这乌合城中虽无大能坐镇,但筑基期的高手也是有着不少,单凭我们几个,想搅动这样一场大局,是不是有些不够看了?”如意直言道。

贾进连忙摆手,一副自信的表情道:“非也非也,姑娘可曾听闻四两拨千斤之典故?”

如意见得贾进那般神态,心中此时升起了一阵希望,不过仅是一瞬又是消亡,道:“听也听了些,不过都是些如梦幻泡影之事,岂能作数?”

“典故能流传千年,虽是梦幻泡影,但也有迹可循,有方可师。”

闻言,如意沉默,荆绝,颜清浅也是沉默,片刻之后,如意道:“你当真自信?”

“当真自信!”贾进十分笃定。

如意又考虑了一阵,一拍手掌:“好,既如此,那我便信你一回,你说吧,我怎么做?”

“好,从今天起,你就去跟着陈豹子,看看他每天都在干嘛?有什么喜好和特点?三日之后,我们再在此相聚,你向我汇报情况。”贾进也不啰嗦,直接道。

“你让我盯梢陈豹子?为什么要盯着他?要盯也是盯着徐寅啊,我姐姐可在他的手里,万一遭了他毒手,我可真是要后悔一辈子。”如意不解,面露难色。

“别担心,你姐姐中的是一种奇毒,软骨噬灵散,没有解药,毒性只能靠着自身内脏慢慢化去,但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完全化了,这徐寅买你姐姐去,是拿去当炉鼎的,现在浑身灵气尽失,纵然他是汇阴之体,对修炼也毫无益处,反而还会有害,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姐姐无虞,她现在安全得很。”贾进解释道。

“奇毒?会祸及根本吗?”如意此时脸露焦急,问道。

“人家花了那么大的价钱买个炉鼎回去,结果发现有缺陷,你认为别人会买?”贾进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可话刚一说完,便看到对方正冷冰冰的盯着他,他才知道自己这番话好像有所不妥,连忙解释道:“哎呀,反正不会祸及根本就是了。”

而后连忙转移话题道:“至于为什么要你跟着陈豹子,有三个原因,第一,我等三人昨天已经是与陈豹子交恶,所以不便出面;第二,你精通易容之术,不容易被他察觉;第三,想要搅动乌合城这盘乱棋,陈豹子是唯一的突破口。”

三人听贾进这般头头是道的说来,已然是知这贾进心中有了具体方案,如意点头,随即起身:“既如此,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去盯着他,三日之后,我们在此相见,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贾进见状,点了点头,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如意走后,颜清浅也不知怎的,一脸崇拜的看向贾进:“歪嘴,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怎么什么都知道?连软骨噬灵散都知道,这聪明劲儿,都快赶上荆师弟了呢。”

“噗!…”贾进听得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高声叫喝道:“你这是在夸我?”

“哈哈哈……”荆绝见状,捧腹大笑,而后一脸正色的看向颜清浅,道:“他早前跟着我混的,耳濡目染,总归学到我身上一些皮毛。”

“真的啊?那我以后也要多向荆师弟学。”颜清浅扭头看向荆绝,美目像是放着荧光。

“呕!你俩腻歪就腻歪吧,能不能一边去,我这刚准备吃点儿东西呢。”说着,贾进朝着嘴里塞了一块干果,嚼了几口,便吐在地上,高声嚷嚷道:“小二!小二!你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干果,难吃死了!”

那小二闻声,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面露惧色:“爷,我刚提醒过您的。”

“别他妈废话,赶紧给爷弄点水来漱漱口!”贾进也不管这小二说什么,骂骂咧咧的直接叫吼。

“诶,诶,我这就去。”小二生怕惹了面前这尊大爷,连忙转身去安排茶水。

“噗哈哈哈……”颜清浅此时看着贾进那衰样,笑得前仰后合,还一边对荆绝说道:“你看歪嘴这傻了吧唧的样子,好可爱啊!”

“噢?可爱吗?”荆绝斜眼看向颜清浅,阴阳怪气的道。

“还行,但没有你可爱。”

贾进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的道:“跟你们一起出来做任务,真是倒了他妈八辈子的霉。”

正文 第87章:逛青楼

接下来的三天,荆绝三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了拍卖会就进去瞅瞅,也不喊价,给人一种我们是来淘东西的但是没有我想要的这样一个假象。

另外一个不出门的原因,则是这拍卖场周遭有血杀帮的盯着他们,只要他们离这拍卖场太远,必然会引血杀帮的人来为难甚至追杀他们。

那拍卖场的莫老头几次三番来打听,问他们想要什么东西,莫老头可以帮忙寻找,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随缘。

这让莫老头懊恼不已,不过想想这拍卖场给他们提供的住宿一点都便宜,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照例每天拍卖会开始之时通知他们。

这天,已经是贾进何如意约定好碰面的日子,几人在茶馆碰面之后,这如意就直入正题,说道:“这陈豹子爱好音律,每天都要到青楼去听小曲儿。”

“那贼子长得五大三粗的,竟然爱好音律,还真是……”颜清浅听完,一脸惊讶。

然贾进也不等颜清浅说完,直接截断话语问向如意,道:“是固定的去某一个地方吗?”

如意摇了摇头,道:“跟了三天,都没有重复去同一个地方,好像完全就是看心情。”

“他没发现你吧?”贾进继续追问。

“没有,我每跟他一次,就改头换面一次,他是不会发现的。”如意如实回答。

“好,辛苦了。”贾进点头,随即眼光看向荆绝,道:“你对上这陈豹子,胜率有几成?”

荆绝听得贾进问话,心想有自己出马的机会了,顿时精神一震,思忖了半天,考虑到陈豹子已是筑基中期,与袁青文一般,可又不是很了解,不排除对方没有保命的杀手锏,便说道:“五成左右。”

此话一出,那如意却是惊了一跌,这群人都是什么底细啊,一个未到筑基之人,竟然敢说与筑基中期的陈豹子斗个五五开?

贾进闻言则是眉头一沉,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又将目光看向颜清浅,道:“师姐,你号称音绝,这音律你应该是通晓的吧?”

颜清浅闻言,这般说道:“我五岁就会古筝,七岁就练琵琶,十二三岁之时,丝竹管弦已是样样精通,这才有了音绝之名,你说我通不通晓音律?”

“好!”贾进一拍手掌,大喊一声,紧接着又对如意道:“这乌合城离血杀帮的总坛最远的青楼是哪里?”

如意思绪一会儿,道:“这血杀帮的总坛在城北,离那最远的青楼自然是城南的畅春园了。”

“好,我们今天就去畅春园!”贾进说着,招呼着几人就要走。

“什么?你让我们去青楼?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干嘛?再说了,我可是女子。”

此时颜清浅满脸惊诧,荆绝和如意亦是如此,三人皆是疑惑的看向贾进。

贾进笑笑,看颜清浅道:“这不是有如意姑娘嘛,让她帮帮你,让你变成男儿身,至于目的嘛,自然是去听曲儿了,当然也还有别的目的。”

众人听完,似懂非懂,不过也只能顺着贾进的思路走了。

几人出了茶馆,找了一处成衣铺,在里面换了几身衣衫,如意又给好好易容了一遍,不多时,四个翩翩公子少年郎手持折扇出现在青石板街上,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居中一位,虽个子不高,略显清瘦,但其面如傅粉,目若朗星,眉如墨画,当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此人除了是那改头换面的颜清浅,谁还能有这般容貌。

“清浅姐姐,你这样子,弄得我都不敢多看你一眼。”如意有意无意的朝着颜清浅这边瞟来,耳根深处竟是隐隐有些发红。

“为什么?是太难看了吗?”颜清浅诧异反问。

“不是,是太好看了。”如意如实回答。

而贾进此时却是瞪着如意,低喝道:“还叫姐姐?”

“咳咳咳……”如意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悻悻的将头扭到一边,没再说话。

“哈哈哈…真有这么好看吗?”颜清浅此时心里乐开了花,随后凑到荆绝身边,道:“师弟,你来说说。”

“好看好看,好看到我都羡慕了呢,一会儿呀,肯定有不少小娘子过来跟你搭讪。”荆绝这般回答道。

果然,荆绝的话还没说完,几个妙龄女子就跑过来跟颜清浅搭话,什么小公子这是去哪儿啊,要不要小女子作陪啊,什么今夜月色正好,想约公子南郊赏月啊,什么最近画了一幅画,想让公子鉴赏啊…...

这让颜清浅一阵兴奋,平日里做个女子被些男子围来转去,已是疲乏,现在改头换面做个男人,换了一番体味,自是新鲜,除了那作陪的被她拒绝了,其余的全都应下了。

荆绝见状不解,问道:“你又不会赴约,干嘛要答应人家,这不是放人鸽子吗?不好不好。”

然而颜清浅浑然不在意,接下来说的这句话,让三人都是一脸黑线,她说:“少爷我,就是要玩弄她们的感情!”

……

城南的畅春园已是乌合城最高级的青楼了,几人刚一踏足畅春园的门口,便被那鎏金牌匾所吸引,驻足不前,几个扇着团扇楼姐儿见来了客人,皆是笑吟吟的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毫不客气的挽着几人的手臂,胸脯有意无意的还蹭着几人,道:“几位小哥长得可真俊俏呀。”

“快到里面坐坐,我们这儿有上好的私酿酒,肯定包几位小哥满意。”

“对呀对呀,今天还有云婵姐姐的抚琴表演呢。”

……

几个楼姐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而颜清浅的目光则是始终盯在荆绝身上,时不时还放着冷光,弄得荆绝浑身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始终和那楼姐儿保持着距离。

贾进见状一阵嗤笑,至于在笑什么,不言而喻,自是在笑荆绝这副衰样。

“既然有抚琴表演,那我们便去听听看看吧。”贾进看向几个楼姐,吩咐道,给我们来个包间吧。

“好嘞,别说包间了,就是包房都有啊。”那楼姐妖媚的样子,弄得贾进这个老狐狸都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毕竟年轻气盛不更事。

走进畅春园,迎门的大堂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给人一种富丽堂皇,宫殿般的感觉,在那大堂的正中间,有着一个大舞台,几个女子身着统一暴露的着装在其上偏偏起舞,姿态豪放,令人想入非非,边上还有点点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在那舞台的后方,有着一个花梯直通二楼,在几个楼姐儿的带领下,几人来到包间。

落座之后,那几个楼姐儿也想与他们坐一块儿,可贾进说,来了只想听这里的头牌楼姐儿云婵抚琴,打赏了几个楼姐儿一些灵石,便让他们出去了。

不一会儿,楼下舞台之上那些起舞的女子撤去,在一阵欢呼之中,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红纱遮面的女子缓缓走上舞台,她身姿曼妙,杨柳细腰,轻挪几步,像是有着魔力一般,牵动着万千人的心,与她一同上来的,还有两名抱琴的女子。

颜清浅见荆绝的目光被那女子吸引而去,不禁冷哼一声。

荆绝听完,连忙收回目光,朝着颜清浅尴尬笑笑,连忙喝了口茶水,佯装镇定。

随后,那女子欠身一礼,对着四周欢呼的用着那极尽温柔的声音说道:“接下来,由奴家为诸位公子轻抚一曲《小桥流水》”

“好!云婵姑娘弹什么我都喜欢。”

那女子这话一说完,便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切,不就是《小桥流水》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六岁就会弹了。”颜清浅看着那女子,一脸不屑。

贾进闻声,侧脸看向颜清浅,鬼魅一笑。

一段琴音起,那舞台边缘开始烟雾升腾,那居中抚琴的云婵,如同仙子落凡尘,那琴音也渐渐将人引入佳境,好像真就如曲名一般,带人进入了一个小桥流水的幻境之中,静谧、深远而美好。

贾进、荆绝还有如意听得都是有些入迷,那如意还不禁赞叹了两句。

而颜清浅却是有些不满意,嘟囔着嘴,道:“这点本事就敢出来卖艺。”

“怎么?师姐觉得不满意?”贾进此时倒也没把注意力放在那抚琴女子的身上,转而看向颜清浅。

“她这点本事,也就刚刚入门吧,算不得好听,若是我弹......”颜清浅说着,将头一偏,陷入瞎想。

“若是你弹,又将如何?”贾进继续追问。

“定是比她好上百倍千倍!”颜清浅笃定的说道。

“好,既然师姐不喜欢,那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走吧。”说着,贾进爽直起身,欲要离开。

“不听了?”如意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依依不舍的问道。

“本就不是来听曲儿的,有啥好听的?”贾进笑笑,笼着几人便要离开,说道:“接下来,我们去拜访一下虎啸堂。”

如意听到这里,来劲了,问道:“是要去救我的姐姐吗?”

“我们不是一直在筹划着救你姐姐吗?”

正文 第88章:徐寅(加更!)

出了畅春园的门,几人辗转了几个街道,来到了乌合城的西城,虎啸堂的总坛便这里。

望着虎啸堂门前那两尊威风凛凛的石老虎,和那鎏金门头之上如同剑削一般气势逼人的‘虎啸堂’三个大字,荆绝赞叹一声:“威武!”

“这算什么?还不及血杀帮那门头一半。”如意闻言,不屑一笑。

而贾进闻言,扭头看那向如意,似有所思的问道:“当真?”

“还能跟你们说假话不成?你们是没见到那血杀帮的门头,啧啧,碧玉豹子镇门前,个头比这石老虎大上不止一倍,朱爻木的大门是又高又宽,连门上的铆钉都是纯金打造,那门前站着的护卫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外来人不知道,第一次见那总坛,搞不好还以为是这乌合城的城主府呢。”

“这么气派呢!”颜清浅也是听得入迷,被如意说得都想去见识一番了。

“那可不,这还不算,他那门匾呀……”

如意还要继续说时,又被贾进打断了,望向颜清浅道:“有机会去亲眼看的,现在就不多说了,还有正事儿要办。”

接着贾进看向荆绝,正色道:“一会儿进去,别说话,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有什么话我来说,我让你动手,你便动手,我让你停手,你就停手,知道吗?”

荆绝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而后,贾进又看向颜清浅和如意:“一会儿你们也不要说话,坐着听就行。”

“啊?不用动手吗?”颜清浅此问,也是如意所问,两人都是疑惑的看向贾进。

贾进摇头,道:“这次只是来谈事情的。”

紧接着,贾进便率先走在前面朝着那虎啸堂的大门走去,对着那护卫说道:“应你们堂主相邀,前来拜会。”

护卫看了看几人,皆是气质不凡,想必是堂主的贵客,也没敢多问,直接进去通报了。

不多时,徐寅便笑吟吟的带着两个中年男人出来迎接,远远的望着贾进便连连拱手,道:“小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

“徐堂主诚心相邀,我等岂有不来之理?那不是拂了徐堂主的面子嘛?”贾进也客套的回答道。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快请里面坐。”说着,徐寅邀着几人便朝着里面进。

一路上,荆绝三人左右望着这虎啸堂总坛左右的装饰,倒也不说话,徐寅打量了几人一眼,对着贾进说道:“阁下几位这身打扮,好像是易过容啊?怎么?在乌合城里遇到了麻烦?”

“哈哈哈,徐堂主慧眼如炬,刚刚就看穿了我们易容了吧。”贾进笑笑,其实这易容术瞒一瞒这普通人,或者是不太注意看的还行,真入了这筑基期高手的眼,想瞒那也瞒不住,至于别的贾进闭口不提。

“哈哈,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可也好生看了许久这才认出呢。”徐寅说道。

……

虎啸堂的某处接待厅中,几人落座,作为主人的徐寅安排了下人上了几壶上好的茶水,供几人品尝解渴。

“来,几位,尝一尝我们这独有甜口茶。”徐寅客气招呼着。

然贾进喝了一口,直接吐在地上,一脸恶心的模样说道:“老徐啊,你这茶也太难喝了。”

这下,弄得徐寅都是一愣,眉头陡然皱了起来,其身边两大筑基高手观这小子这般不识抬举,都差点想要动手教训他一番,不过徐寅给了一个眼神示意,都是忍了下来。

一旁的荆绝几人大为不解,他们也都喝了,还感觉挺好喝的,怎么的就难喝了呢?不过这贾进这般作为,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跟着摆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怎么?是喝不习惯吗?”徐寅此时的脸色有些僵硬。

贾进摇头,望向徐寅,道:“上好的甜口茶我倒也喝过,入口清香甘醇,可你这甜口茶,清香不足却甘味有余反发苦,乃是陈茶呀。”

“哦?小兄弟还懂得茶道?”陈寅面色不改,继续问道。

“略懂一二。”接着,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只瓷罐,递向旁边的侍女,道:“把这里面的茶叶泡了,再端一壶来,记住,我要喝第二泡。”

那侍女看了一眼徐寅,似乎是在征询对方的意思,徐寅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咋耍什么花招,也只好点了点头,静观其变。

等侍女走后,贾进又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这接待厅中的陈设,长叹一气:“老徐啊,你这好歹也是一堂总坛,怎地这般寒酸,不如血杀帮啊。”

这话一出,徐寅脸色变得铁青,其左右二人更是怒不可遏,一身筑基期的威势袭来,其中一位直指贾进的鼻子,道:“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说话间,便要冲向贾进,然而贾进怡然不惧,自顾自的坐着。

徐寅见状,也是急忙拉回要冲出去的那人,瞪其一眼,示意他先别动手。

“呵呵,那血杀帮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徐寅脸上虽有不高兴,但眼下倒也还算客气,毕竟他还没有弄清楚这几人的真正来历,贸然出手,搞不好会给自己引来大麻烦。

“是吗?能以五十万灵石买一粒筑基丹的人,其背后的势力,难道真的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见得吧。”贾进继续说道。

徐寅沉吟片刻,知道这小子还在绕弯子,也没了耐心,直接说道:“小兄弟几人今日来我虎啸堂,恐怕不只是品茶那么简单吧?”

“自然,古话有云,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那何不直接说明来意?”

“正要说来。”接着贾进双眼正色看向徐寅,道:“世人皆知这乌合城中有三大势力,龙首会、虎啸堂以及陈豹子的血杀帮呈三足鼎立之势,虽实力差距不大,但能分出个一二三来,龙为首,虎次之,豹子末尾,可我才来数天,便听到城中的杂谈碎语,说是这城中格局已变,乃是一龙二豹三老虎。”

听到这里,徐寅身边一人已是按捺不住,破口大骂:“哪个狗.娘养的这般传谣!”

然而贾进望向那人,咧嘴一笑:“这是谣言还是事实,我想你心里有数,眼下这陈豹子的血杀帮又添一名筑基,啧啧啧,看来这一龙二豹三老虎之名是要落实了呀。”

“哼!”徐寅此时也是听不下去了,啪一拍桌子,高声大喝:“老子在这乌合城闯荡时候,他陈豹子还在琅岐山下做痞子呢,现在还想压老子一头!”

说着,徐寅目光冰冷的看向贾进,语气再也不是那般客气了,说道:“还有你,你来我虎啸堂扰我军心,究竟意欲何为?还有,你们究竟是何来历?”

“呵呵,我们是何来历,阁下务虚多问,即使我说出来,你也听不得;扰你军心更是无稽之谈,我说的也无非是些事实话而已,至于我等来这里的目的嘛,是想帮你除掉血杀帮这个大患!”贾进继续笑笑。

徐寅闻言,郑重的打量了几人一眼,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连来我虎啸堂做客都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还有两个女扮男装,你们连你们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还跟我妄谈什么除掉血杀帮?简直可笑!”

说话间,徐寅气势大放,一股筑基中期的威压陡然朝着贾进几人袭来。

“哈哈哈…徐堂主以为我是在消遣你?”此时贾进也是站起身上,硬扛着那股灵压放声大笑,而后接着说道:“鼠目寸光之人,难谈合作,咱们走吧。”

“消遣到老子头上了还想走?”贾进几人刚要走,徐寅便出声高喝,两大筑基高手也是应声而出,狂暴之极的灵气肆意,朝着四人笼罩而来。

“动手!”贾进也是一声冷喝,荆绝陡然间浑身气势一展,五劫之力运作,道道劫力如同小蛇一般在荆绝周身缠绕,望着袭来二人,荆绝一拳横劈而出,正是一记气贯山河。

轰!

只是一记,那两个筑基期的高手都是被打得连退数步。

徐寅见状,顿时震惊,这小小的练气期,竟然是可以跟两大筑基初期的高手正面抗衡,而且还能一招之下占得上风!就是自己也不见得能做到这般,一时不免心头一颤,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停手!”

两大筑基高手在个黄毛小子手里吃了亏,自然不服,各自祭出兵器,欲要再度袭向荆绝,却是被徐寅叫住。

与此同时,贾进见徐寅叫停手,也是叫住的荆绝。

“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徐寅拍了拍手掌,脸色又是一变,变得笑脸盈盈。

接着又对贾进说道:“小兄弟,我刚刚只是试探一番你们有没有助我的实力,不介意吧?”

“呵呵,徐堂主果然深思熟虑啊,那你现在可试探出来了?”贾进冷笑着回答。

“那是自然,若有阁下几位相助,我想这乌合城以后也就不会有血杀帮这个名号了,可这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跑来相助与我肯定是有所图了?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徐寅再度邀着几人落座。

“简单,我要两个人,还要他血杀帮一半的积蓄。”贾进落座之后,咧嘴笑道。

正文 第89章:联合

徐寅闻言,疑惑的看向贾进,道:“血杀帮一半的积蓄好说,至于这人嘛,我猜得没错的话,我这府上就有一个吧?”

“不错,前日里你拍那下的那女子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贾进倒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那另外一人呢?”徐寅又问。

“被血杀帮的人抓了去当炉鼎。”

徐寅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按照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现在应该是敌人,你为什么还要来帮我除掉血杀帮?”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只要目的相同,并且各自有利可图,那就可以合作,我相信徐堂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贾进依旧气定神闲。

“话说的是没错,按照你的想法,那你也可以去选择与陈豹子合作来对付我咯?”徐寅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

“理论上是可以,不过,那陈豹子要灭你,即使没有我的帮助,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实现,所以他有可能会拒绝我,那这样就会影响我救人的进度,而你虎啸堂现在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是无法拒绝我的。”

听着贾进说的话,荆绝三人内心都是惊骇不已,没想到这小子是在盘算着这样一场大局!

徐寅听了同样沉默,他没有否认贾进所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兄弟今日这般,定是有备而来,说说吧,我们如何除掉血杀帮。”

“很简单,血杀帮的中坚力量无非是筑基中期的陈豹子和余下的三名筑基初期,我若帮你解决掉陈豹子,我相信你虎啸堂要除掉群龙无首的血杀帮,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自然,问题是,这陈豹子可是棘手得很呐,你们真就有把握吗?”徐寅心里还是没底,虽然荆绝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让他信服,可陈豹子也不是吃素的,万一玩脱了,血杀帮就找到了一个扫除虎啸堂的借口,那到时候,他虎啸堂可就危矣。

“看来徐堂主还是有所顾虑,也罢,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我们先将陈豹子杀了,然后你再出手如何?”

“好!爽快!”徐寅一听这话,疑虑全无,一拍手掌,面露笑容,问道:“不知我们何时行动?”

“两日之后的酉时,陈豹子必定丧命。”贾进淡定回答。

“好!届时我定出兵城北!”看贾进这般信心满满,也是给了贾进一个满意的答复。

恰在这时,那侍女已是把泡好的茶给端上来了,给在场的几位各自倒了一杯,茶香肆意,引得众人精神都是振奋了一番。

贾进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闭眼回味片刻,才悠悠的晃头道:“这才是甜口茶该有的味道。”

徐寅此时也是心情大好,也抿了一口,仔细回味了一番,也是竖起了大拇指,道:“小兄弟果然有一套。”

“过奖了。”说着,贾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朝着徐寅一拱手,道:“既然事情说完了,那我等便告辞了,希望徐堂主勿忘两日之约。”

“告辞。”贾进说着,便朝着门外走去,荆绝几人也是跟在他的身后。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徐寅双眼微眯,似乎是在思绪着什么。

“堂主,这小子说的话可靠吗?”旁边那名筑基期的高手顺着徐寅的目光望去,问道。

“可不可靠,可不是光靠嘴上说的,他若真能解决掉陈豹子,我们顺势而为,有何不可?他们要是没那个本事,也就当听一乐。”徐寅说道。

“若他们真办成了,那龙首会那边……”另外一名筑基高手似乎有疑虑,提醒着徐寅。

“不碍事,他们最近要去阻截一个大商队,暂时还没能力掺和这乌合城的里事,至于后面的事嘛,若这几个崽子能把陈豹子解决了,那我们就把他要救的人全杀了,然后栽赃给龙首会,再借他们的刀,把龙首会也给除去!到时,哼哼……”说着,徐寅眼中放着诡异的光芒。

两名筑基高手闻言,皆是竖起大拇指,道:“堂主深谋远虑,属下拍马难及。”

……

另外一边,贾进几人远离了虎啸堂之后,贾进迅速掏出几枚丹药让几人服下,同时自己也是服了一枚。

“那茶里面有一种罕见的蛊毒,这是解药。”

三人听得贾进之言,连忙服下,荆绝问道:“你想联合他来对付陈豹子,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为什么还要下毒?”

贾进撇嘴一笑,道:“与恶魔做交易,不给自己留点后手怎么行?”

“的确,这乌合城里没一个好人,防一手也是理所应当。”如意也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不过,刚刚这徐寅说的那个问题我还是没想明白,你如果联合陈豹子,帮他覆灭整个虎啸堂,问他要两个人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而且那也更简单不是吗?为何你偏偏要联合徐寅?”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这徐寅现在情况不乐观,和他合作我更放心一些,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陈豹子必须要死。”贾进解释道。

“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任务。”

荆绝在一旁已是理清楚了这贾进摆的一盘大棋,不过从中有一点,他还是不解,问道:“歪嘴,你说后天酉时,这陈豹子必死无疑,是什么意思?”

“对呀,这陈豹子每天除了逛青楼,其余时间都在总坛,我们是要去截杀他吗?”如意也说道。

贾进说道:“截杀,谁去截杀?凭我们几个?那陈豹子身法了得,实力也不差,也就荆绝能跟他斗个来回,我们根本帮不上忙。”

“那你还在徐寅面前吹牛?”颜清浅这时候也是噘着嘴。

“这可不是吹牛,我们虽然截杀不了陈豹子,但师姐你取他的性命,可是易如反掌。”贾进笑笑,将目光锁向颜清浅。

颜清浅被贾进看得浑身发毛,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道:“算了吧,连荆师弟都没有把握能完全胜陈豹子,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嘛,更不要说取他性命了。”

“谁让你跟他打了,有的时候呀,脑子比武力管用。”贾进笑笑。

“那你说说,我怎么取他性命?”颜清浅这一听自己有出力的机会了,顿时提起了兴趣。

“你只要…….”

紧接着,贾进给颜清浅提供了方法,然而荆绝却是极力反对,说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贾进无奈的说道。

颜清浅听完贾进的话,思忖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荆绝说道:“师弟,我觉得他说的办法咱们可以试试。”

“不行,万一……”荆绝还想再说点什么,颜清浅突然就蒙住荆绝的嘴巴,目光温柔的说道:“放心吧,没事儿的。”

荆绝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贾进的如意看了过来,皆是轻咳了一声。

贾进也知这两人是动了情了,对着荆绝说道:“要不然,你就跟着师姐,但你不能暴露你自己,否则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懂吗?”

“好!”荆绝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样一来,颜清浅的安危他也能够照顾得到。

“还有,如果真的需要出手,师姐让你动手,你才能动手,知道吗?就算你看到了一些你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师姐没让你动手之前,你也得忍着。”贾进再度提醒。

“你是说……”荆绝目光凝滞的看向贾进。

“没错。”贾进很正经的点了点头。

“好你个歪嘴,连自己人都算计进去了,这次要是被你玩脱了,我跟你没完。”荆绝此时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大家分头行动。”然贾进也没有理他,手掌一拍,招呼着众人。

……

当天下午,满乌合城都在传城南畅春园的云婵姑娘最近学了一首琵琶曲,名叫《醉游仙》,于后天下午申时开始表演。

这陈豹子听到了这个消息,那叫一个兴奋啊,想也没想,当天就已经开始张罗着后天要去畅春园现场听听。

《醉游仙》可是名曲啊,这附近千里,估计也找不到一个人会弹,突然听说有人会弹,对于陈豹子这样一个音律爱好者来说,算是一个福音了,他又怎能不兴奋?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的畅春园从早上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占座了,当然,陈豹子也在其中。

畅春园的老鸨见得今日生意格外的好,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一连的歌舞表演,让时间渐渐拖到了申时,陈豹子坐在某处包间之中,左拥右抱的,一边品着酒,一边时不时的朝着中央的舞台望去。

在另外一个包间之中,荆绝和如意相对而坐,荆绝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对面的陈豹子身上,神色复杂,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里十分忐忑与不安。

如意望见这般,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默默的陪着。

“接下来,由云婵姑娘为大家弹奏一曲《醉游仙》。”

正文 第90章:吻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面带红纱的女子缓步走到舞台中央,对着众人欠身一礼。

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中,女子抱起琵琶坐在舞台中央,紧接着舞台周围升起一阵如梦似幻的烟雾,玉指轻抚琵琶,悦耳的声音传荡在整个畅春园,正如诗句里所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所有听闻这琵琶声,犹如醉游仙界一般,心情愉悦。

陈豹子闻得此声,一把推开那原本坐在他怀中的楼姐儿,疾步走到栏杆边上,凭栏俯望着舞台中央的女子,赞叹道:“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天音!”

荆绝虽早就听说颜清浅有音绝之名,但却从来没有听她弹过琵琶,这一听,顿时让他耳目一新,某一刻,他竟然自私的想着要颜清浅别弹了,因为这样悦耳动听的琵琶声竟然要与这么多人一起分享,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不错,此时在舞台上弹着琵琶的女子,正是易过容的颜清浅。

“清浅姐姐这弹得也太好听了吧。”一旁的如意此时也是如痴如醉的听着,一脸崇拜的样子双手捧着小脸看着下方。

一曲落罢,所有人好像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纷纷叫嚷着要云婵姑娘再来一曲。

“你们这帮淫夫俗子哪听得懂这天音?”然而,就在这时,陈豹子在上面朗声一喝,随后目光看向颜清浅,道:“云婵姑娘,到上面来与我喝一杯如何?”

颜清浅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倒也算自然的道:“陈老大都发话了,云婵可不敢不给面子。”

随即颜清浅抱着琵琶缓步走上花梯,一步步的朝着陈豹子那边的包间走去。

荆绝远远的望着这一切,目光冰冷,如果那目光能杀人的话,此时的陈豹子估计早已千刀万剐了。

虽然荆绝心里像是打翻了无数个醋坛子,但贾进的话语犹然在耳,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能轻易的出手。

“一会儿,再来跟你算总账!”荆绝咬牙切齿的低声喃喃。

荆绝对面的包间中,陈豹子望着颜清浅到来,急忙迎了上去,大手很自然的揽在对方的腰肢上,说道:“云婵姑娘,今天格外的美哦。”

荆绝望着这样亲密的动作,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一旁的如意出声提醒,搞不好就要发作。

“陈老大谬赞了。”颜清浅显得有些不自在,轻轻的将陈豹子的手推开。

“哦,呵呵…云婵姑娘今天好像很敏感呢。”陈豹子尴尬的笑了两声,连忙请颜清浅落座,顺手给他倒了一杯酒。

颜清浅倒也不客气,举杯敬了敬陈豹子,而后一饮而尽。

“好!爽快!”陈豹子见状,朗声大笑,而后也举杯饮下。

不过,颜清浅喝完以后,咳了两声之后,打了一个干呕,陈豹子急忙问道:“云婵姑娘,这是……”

“哦,最近有些不方便,女儿家嘛,陈老大应该清楚。”颜清浅这般说道。

陈豹子奸笑两声,点了点头,示意:“我懂,我懂,要不咱就换茶喝喝?”

“不用。”这陈豹子万年也不会怜香惜玉一回,没想到这次竟是被颜清浅拒绝了,她叫来一个侍女,道:“去把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拿来。”

“是。”那侍女娇滴滴的回答道,而后离开包间。

那侍女前脚一走,那陈豹子立马就坐到颜清浅身边来,吓了颜清浅一跳,她急忙又挪了个位置,柔声道:“爷,这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哼,这乌合城就是老子天下,他们敢说什么?”陈豹子扫视了周围一圈,不屑道。

颜清浅急忙端起酒壶给陈豹子倒了杯酒:“哎呀,您是这乌合城的主子不假,但奴家可还得继续在这畅春园谋生呢,先不急,咱先喝喝酒暖暖身子,一会儿去奴家的闺房。”

陈豹子这一听,顿时心头荡漾,连叫了三声好,把面前的酒牛饮而下。

不一会儿,先前那侍女端着一个金色的酒壶进了门,颜清浅接过之后,便吩咐那女子出去了,而后提着酒壶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陈豹子满上。

“来,爷,尝尝我这珍藏的暹罗花酒。”颜清浅再度举杯,敬向陈豹子。

陈豹子心情大好,自是给了面子,站起身来,与颜清浅碰杯,不过这当中,陈豹子粗中有细,倒是先看着颜清浅喝完,他才喝下,喝完之后,还大赞了一声:“好酒!”

不过,仅是片刻,陈豹子便感觉浑身冰冷,忍不住的颤抖:“云婵姑娘,你这酒好像有些邪乎啊!”

说着,他连忙调息,可越是调息,他体内的灵气就凝冻得也快,不一会儿,他浑身的灵气已是无法调用。

“你…不是云婵!”陈豹子到了现在终于是醒悟过来。

颜清浅闻言,走到栏边,将那屏风一拉,完全将里面的情形遮蔽。

荆绝、如意见状,知道已经得手,急忙起身朝着颜清浅所在的那个包间赶去。

颜清浅卸下脸上的红色纱巾,目光冰冷的盯着陈豹子,道:“我当然不是什么云婵姑娘。”

“你是…你跟那天那个跟我抢筑基丹的小子是一伙的”揭开纱巾的那一刻,陈豹子顿时一股不安涌上心头,连忙叫喊道:“来人!来人!”

“别叫了,你的人都已经死完了。”就在这时,荆绝提着两具尸体走了进来,那两具尸体的主人是陈豹子的随从,之前被叫出去看门,被荆绝一招秒杀,连叫都没叫出声来。

“你…你们,要干嘛?别轻举妄动啊,畅春园守场子的可是筑基初期。”陈豹子此时真的有些怕了,都是发出了一些颤音。

“连你这筑基中期我都未曾惧怕过,何况一个筑基初期,再说了,这畅春园此时歌舞升平,谁又能感受到你的死亡?”荆绝此时这般模样,仿佛又重回那个无相城中的他。

“常年玩鹰,竟是被鹰啄了眼。”陈豹子听了这话,也是泄了气,一副认栽的模样看向荆绝,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才肯放了我?筑基丹?”

“放了你?你在做梦吗?你刚刚手往哪儿摸呢?”荆绝说着走到陈豹子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拧断。

“啊!”陈豹子本就浑身无灵气可用,如凡人无异,这下真切的疼痛传来,不免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闻声,朝着这边看来,皆是窃窃私语,有人道:“陈老大是不是年纪到了,身子骨不行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发出这种声音。”

“嘘,小声点,别管他,一会儿惹怒了那尊杀神,你吃不了兜着走。”

……

颜清浅听到荆绝说出这般话语,虽看他手段残忍,但却是让她心里暖暖的,一时间,心里那只小鹿扑腾扑腾乱跳。

“听说,你前段时间掳劫了一个韩城韩家的一位小姐是吧?”荆绝问道。

陈豹子听到这里,强忍着阵痛,面色惨淡的看向荆绝,道:“原来,你们是韩家请来的人,不错,我是掳了他们家一个小姐。”

“那那个小姐如今怎么样了?”荆绝继续追问。

“虽然她在我血杀帮总坛,但我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陈豹子回道。

“你怎会不知?”

“因为,那是九道宫的小少爷让我去抓的,抓来之后,我就给他送去了。”陈豹子现在求生欲很重,一切都是如实交代。

“九道宫的小少爷?怎么这么耳熟?嘶……”荆绝听着听着,面露疑惑,思绪半天,才说道:“你是说白少群?!”

“正是。”陈豹子点头。

“他掳劫那么多女子干嘛?”

“我是真的不知,我血杀帮能有今天这一天,全靠九道宫扶持,他下令要这般做,我不敢违逆,也不敢问他抓来干什么。”

荆绝听到这里,一阵沉默,半天未有话语,心中升起一阵不安。

“小哥,你们肯定也是收人钱财来替人消灾的,小的现在也算是坦白交代了,能不能和你们打个商量?”陈豹子趁此机会,又向荆绝说道。

“不用商量了,今日你必死无疑。”说着,荆绝目光一冷,伸出手来直接掐在陈豹子的脖子上,猛的一用力,陈豹子双眼一凸,气绝身亡。

做完这一切,荆绝像是没看见颜清浅一般,自顾自的将陈豹子的储物戒指摘了下来。

颜清浅哪还看不出来这个醋坛子还在生气,心中一阵美,凑到荆绝的旁边,低声问道:“吃醋啦?”

“没有,吃什么醋……”

荆绝话还没说完,颜清浅趁他不注意,一口亲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唇印。

亲完,颜清浅小脸微红,将头埋在一边,不言不语,荆绝也是有些发愣,只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那嘈杂歌舞声都是遮掩不住这奇怪的声音。

荆绝轻轻抚摸着颜清浅刚刚亲吻过的地方,心头思绪万千,某一刻,他突然一把搂住颜清浅的腰肢。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般痴痴的在对方的瞳孔中寻找着自己的影子,渐渐的,两张脸颊缓缓靠近,最后,嘴唇印在了一起。

美好的瞬间,总是不长,底下的歌舞似乎是要换一波,音乐陡然停了下来,打断了两人的亲昵。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心情不好。”荆绝没有放手,继续搂着颜清浅,这般说道。

“那可就得看你表现了。”颜清浅一把推开荆绝,扭捏道。

正文 第91章:阴煞功

另外一边,贾进跟着徐寅一道带着虎啸堂众人来到了血杀帮的总坛,望着那比虎啸堂气派百倍的大门,徐寅的脸上掠过一丝贪婪个兴奋之色。

“杀!”而后,徐寅没有多言,一声令下,手下诸多高手皆是祭出兵器朝着血杀帮总坛攻去。

“徐寅,你找死!”就在这时,三名壮汉从里面冲了出来,不由分说,便对着徐寅打将而来。

“哼,小小筑基初期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不知死活!”

徐寅见这三个来人,自然是认识,那可是徐豹子座下的三大筑基高手,不过陈豹子已死,这些人还是不足为惧,反手祭出一柄长枪,迎上三人。

与徐寅一道的还有虎啸堂这边的一位筑基高手,一时间,场面上形成了以二敌三的场面,僵持不下。

虎啸堂这边另外一位筑基高手则是带人长驱直入,直接杀入了血杀帮总坛里面。

与此同时,贾进也趁着这个机会朝着血杀帮总坛里面掠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韩家的小姐,并将她救出。

抓了几个血杀帮的小喽啰询问了一番,问到了大概的方向,便马不停蹄朝那儿赶去。

越是接近目的地,一股莫名的血腥味道便刺激着贾进的鼻尖,再靠近,当他打开那散发着血腥味道来源的阁楼大门之时,面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一个个妙龄的女子此时被一一关在不同的铁笼当中,面无血色,悬挂在整个阁楼内部周围,其中就有他要救的韩家小姐。

在阁楼下方,有着一个方形血池,一道身影盘坐其中,背对着贾进,赤裸着身体,身上散发出红色煞气,似乎是到了什么重要关头,没有理会贾进。

“怎么看上去有点熟悉?”贾进望着那背影,心头嘀咕道。

呼呼!

就在他思绪之时,那身影身上的煞气顿时往外扩散,将那铁笼中的一个个女子笼罩,贾进也试着感受了一番那血腥的煞气,顿时惊了一跌,这等气息,最起码也得是个筑基中期的高手才能散发出来!

贾进顿时不再犹豫,扭头便往血杀帮外面跑,不一会儿,见到徐寅等人还在斗得如火如荼,他也不理会,直接找到那之前来送信的如意,说道:“走,这里有变故,我们去救你的姐姐。”

“怎么了?”如意焦急的问道。

“别问了,快走。”贾进来不及解释,率先朝着虎啸堂那个方向掠去。

徐寅自是望到了这一切,心中虽是疑虑,但眼下被逼到了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理会不到贾进了。

打着打着,徐寅就觉得不对劲了,一道带着血腥的煞气朝着他这边扑面而来,他定睛一望,一个赤裸着上身浑身血斑的男子朝着他这边掠来。

……

另外一边,解决完陈豹子的荆绝和颜清浅朝着血杀帮这边赶来之时,恰巧碰到了正往回走的贾进和如意。

“怎么回来了,你们救的人呢?”荆绝诧异的问道。

“这件事情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走吧,先去虎啸堂帮如意把他姐姐救出来。”贾进依旧不停身,继续朝前掠着。

荆绝颜清浅对视一眼,也只得跟上二人,荆绝继续说道:“陈豹子说,白少群也在血杀帮,你可见到了?”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那小子!”贾进冷哼一声,所有所思,片刻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白少群了。”

“何出此言?”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贾进不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众人要抓紧时间,不然连如意的姐姐也救不出来了。

虎啸堂几乎派出了所有人去围攻血杀帮了,此时的虎啸堂总坛空虚,根本没什么人,即使有人,也只是些杂鱼,几人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

诚然,几人进到虎啸堂总坛倒也没费什么力气,并很快找到了如意的姐姐,唐如是。

如意望着久别重逢的姐姐,一时间热泪盈眶,委屈得像个孩子扑到姐姐的怀里,唐如是也是满眼泪花,手轻轻的抚着如意的头。

“好了,赶紧走吧,现在情况很不好,有什么话,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再说。”虽然不是很愿意去打扰这姐妹俩,但形势所迫,容不得他们在此多做逗留。

救出唐如是的几人扬长而去,另外一边的徐寅可不是很乐观,原本以二敌三,他们隐隐还有这一些优势,可现在浑身煞气的白少群出来助阵之后,虎啸堂和血杀帮的战局已然是一边倒,胜利的天平已经是朝着血杀帮这边倾斜。

“你究竟是谁?血杀帮什么时候多了你这号人物?”徐寅气喘吁吁的看着赤身裸体的白少群,冷声问道。

“将死之人,还那么多废话。”白少群一脸桀骜,完全没将徐寅放在眼里,说话间,他折扇一打,在手中旋转几圈,道道灵气化作千万道寒芒,直接对着徐寅笼罩而去。

“黄口小儿,真将本座奈何不了你?暴雨梨花!”

徐寅此时被搞得有些火起,枪尖一点,暴掠而起,凌空一划,那长枪之上卷起道道绚丽的枪花,低喝之下,朝那射来的道道寒芒迎去。

滋滋……

枪花与寒芒相撞,发出一连串的气爆之声,余威之下,竟是将两人都是震退数步,一击之后两人都是没有分出个高下。

白少群见一击未果,收起折扇,右手握拳,将万千灵气和煞气汇聚其上,一时间,一股慑人的威压陡然扩散开来,令得周遭都是卷起一阵阴风。

徐寅见得这等架势,吓了一跳,这哪是普通筑基中期能放出来的气势?自己跟他交手估摸着讨不到好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退意。

“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炼化了万千女子的阴气,成就了这阴煞功,还没真正用过呢,今天就先拿你来试试手吧!”正在徐寅思绪间,白少群的眉头陡然一抬,双眼之中点点黑色煞气流溢而出,遮蔽了他的双眼,朦胧不清。

徐寅一听‘阴煞功’三个字顿时脸色大变,不假思索,扭身施展身法就要远遁。

然白少群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鬼魅的笑意,道:“现在才想起来要逃,是不是太晚了。”

说完,白少群脚尖一点,身形爆射而出,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嘭!

一声惊天巨响传来,只见得徐寅逃窜的那个方向凌空飘散着点点血雾,而后,徐寅的身影显现,他的胸口出现一道碗口般大的血窟窿,如同一条死狗,摔落在地,眼睛都是没闭得下去,就已经断气。

接着白少群的身形同样显现,他的手臂满是鲜血,冒着热气,见得徐寅死不瞑目,缓缓的走到那尸体旁,一脚踹下。

徐寅死去的那一刻,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另外一边还在对抗的几名筑基高手都是停手,虎啸堂的两名筑基的高手见堂主都是陨落,很识时务的跪下求饶,说要投诚血杀帮,那些低阶的虎啸堂帮众也是放下武器投降。

白少群倒也将这伙人全部收下了,随即朗声一喝,召集了众人开始反攻虎啸堂。

这一日,乌合城再无虎啸堂。

躲避在乌合城中地下拍卖场的荆绝一行,此时正围坐在一张桌子,贾进将他看到的一切说与荆绝、颜清浅还有如意姐妹听了之后,一个个都是面露愁容。

“你说,他散发出来的气势,不亚于筑基中期?”荆绝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在黑戎城的时候,那白少群可还是练气七层,这才多长时间?就一跃到筑基中期,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是的。”贾进十分笃定的说道。

“贾公子,你说那白少群修炼的周围有着有着数十女子,可是八十一个?”这时,那稍微恢复了一些的唐如是这时问道。

“时间紧迫,我没有数,但也差不多了吧,怎么了?”贾进这般说着。

“如果是九九八十一数,那这人正是在修炼传闻中的阴煞功!”唐如是道。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向唐如是这边看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唐如是也不卖关子,接着道:“这阴煞功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之人也就是阴种,才可修习,想必这白少群应该就是这类人了,这类人只要接触了阴煞功,那以后的修练基本上就不用靠自己苦修了,只需要无限制的抓女子吸收他们身上的至阴之气,就可无限提升修为。”

“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功法?”荆绝听得那叫一个无语,难以置信的道。

“呵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这阴煞功已经算是邪功,但凡有人修炼,天下修士人人得而诛之。”唐如是又道。

“既然如此,这白少群还练,他就不怕引起公愤吗?”

“这阴煞功早已失传多年,就算是有人说他练阴煞功,也没几个人知道是什么功法,自然也不会引起公愤。”

贾进听到这里,问向唐如是,道:“那你又是从何而知?”

“我自然知道,因为我也是阴种,这次出山,就是为了寻这阴煞功而来。”

正文 第92章:龙首会

几人听到这里都是被惊得不浅,尤其是唐如意,惊叫道:“姐姐,你怎么把这个事情也给说出来啦?”

唐如是淡淡一笑,说道:“他们又不是什么坏人,说了没关系的。”

唐如意闻声,倒也不说话了,确实,他跟贾进三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发觉这三个人还是不错的。

然颜清浅则是用着半分愠怒的目光望向唐如是,道:“难道你也想要捉女子去吸收至阴之气了?”

“不用,我们居住的地方有一处阴灵泉,会给我提供无限多的至阴之气。”唐如是这般说道。

贾进算是他们三人当中见识最多的了,听闻这般,都是一脸木然,阴灵泉那可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地方,这唐如是姐妹究竟来自哪里?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来自哪儿里吗?”贾进直接问道。

“抱歉,这个不能告诉你。”唐如是耸了耸肩。

“好吧,就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颜清浅似乎也听出了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倒也将话题扭转了回来。

“好,荆师弟,你先来说说你的看法。”贾进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直接将目光投向荆绝,问道。

荆绝被突然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道:“平时这种事情不都是应该你来筹谋的吗?”

“你先说说看嘛。”贾进笑笑。

荆绝沉吟一阵,才道:“现在小师妹没有救出来,肯定是还不能走的,但要救她的关键就是在这个白少群,不把白少群解决掉,想从血杀帮手里救小师妹,几乎不可能的。”

因为之前出宗的时候,刑山姑姑就叮嘱过他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们一直跟如意说的是救小师妹,而不是完成什么宗门任务。

贾进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

“这个白少群虽然现在修习了阴煞功,但本身实力也就筑基中期,倒也不算难缠,况且我们还有一个了解此功的如是姑娘,我相信她一定知道如何克制这阴煞功,我可以与其一战,但血杀帮剩余的人是个问题,你们几人想要与那剩余众人硬撼,显然是无法取胜的。”荆绝一边想,一边说道。

“嗯,开窍了,继续说。”贾进笑了笑,赞赏道。

这明明近乎一个死局,其余三个女子都是不知道贾进为何这般自信,不过倒也没有多言,都是看向荆绝,认真在听。

“为今之计,只有将白少群引出来杀,歪嘴你刚刚说,你亲眼看到他练功的时候,他是发现你的对吧?那你就去做这个诱饵吧,之前在黑戎城的时候,这白少群就与你有仇,现在你又知道了人家秘密,做这个诱饵正好。”荆绝一脸正色,说得有理有据,令得三个女子都是点头不已,那颜清浅还一个劲儿的夸荆师弟聪明。

这贾进是越听越不对劲,猛的站起身来,怒斥道:“好你个瘟神,你是在报复我让师姐去做诱饵是吧?”

“你瞧瞧你这个人,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这不都是为了救小师妹吗?”荆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贾进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啊,之前要师姐做诱饵的时候,她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你现在这般推推攘攘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切,你自己怎么不去,说到有仇,白少群跟你才是有大仇,你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人家打下擂台,让人这般没面子,又算计死人家的手下和贴身侍女,你要是到血杀帮门口一嚷,说你是刑天,那白少群立马就追着出来了。”贾进反驳道。

“也行啊,那我去当诱饵,你来设伏,将他击杀。”荆绝说道。

贾进立马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这都什么狗屁计策,就算我俩当中一个出去引他出来打杀,若是一次没有成功,让他逃回去,下次再引,他就不会轻易出来了,救人基本也就无望了,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那你说怎么办?”荆绝此时又把问题丢给贾进。

贾进立马接过话头:“好办,现在这乌合城里再也没有一龙二虎三豹子了,而是只有龙首会和血杀帮了,这三足鼎立的局势已经崩碎,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利用龙首会来帮我们,确保这次救人万无一失。”

荆绝闻声,认真思考了一阵,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就算到时候这个白少群足够难缠,他对付着吃力,但也还有个龙首会的老大在旁助拳,胜率会大上很多。

荆绝白了一眼贾进,说道:“你其实早有对策了吧?”

贾进毫不掩饰的点点头,道:“这不是想在如是姑娘面前显摆一下我的头脑嘛。”

唐如是听得面色一红,娇羞的低下头,不言不语。

“哼,死歪嘴,你说什么呢?”颜清浅听到荆绝被迫当了一波绿叶本就已经够不爽的了,没想到这小子这般口无遮拦,弄得唐如是都不好意思了,拉着唐如是道:“别理这死歪嘴,一天就知道装腔作势,口无遮拦。”

然唐如是还是不言,只是笑盈盈的看向颜清浅。

……

翌日,贾进一行,又依计来到龙首会的总坛,龙首会的老大倒也客客气气的接见了他们一番。

龙首会总坛居中大厅之中,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端坐高位,此人正是龙首会的老大龙远,他俯视着下方分坐在大厅两旁的荆绝贾进等人,道:“你们的来历我也大概清楚,来意我也明白,但我奉劝你们,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贾进一听这话,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那龙会长倒是说说我们这次所来为何?”

“呵呵,你们所来,无非是想联合我,灭掉血杀帮呗。”龙远倒也直爽,直接说道。

这话一出,贾进知道这龙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便说道:“确实,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但灭掉血杀帮似乎对龙会长以及你的龙首会也是很有利的吧?为什么你会拒绝?”

“你们之前联合虎啸堂之时我已是看在眼里,现在虎啸堂已灭,难道你想让我这龙首会步他的后尘?”龙远道。

“但你不出手灭掉血杀帮,血杀帮难道就会容你呆在这乌合城?”

“他灭不了我,也灭不了虎啸堂。”龙远笑笑。

贾进不解,面露疑惑的看向龙远,道:“此言何意?明明这虎啸堂已经覆灭。”

“我想你们应该有所了解,在这乌合城的一龙二虎三豹子,叫了将近三十年,一直都是十分稳定,这里看上去好像是个罪恶之城,但其实,这里比哪儿都稳定,再过五十年,这里依旧还是只有一龙二虎三豹子,改变不了任何,因为这一龙二虎三豹子的背后,都有着更大的势力在支撑着。”

龙远顿了口气,继续道:“就算现在的虎啸堂已经覆灭,但接下来,又会有新的虎啸堂在这里建立,继续维持着这里的三足鼎立之势。”

“你是说白月门还会派人来建立虎啸堂?”贾进问道。

龙远点头:“不错,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你了吧?”

听到这里,贾进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抚着下巴,道:“我现在反而好奇为什么三个大势力要在这里扶持你们,难道你们不应该是他们所管辖范围内的毒瘤吗?”

龙远依旧笑颜不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大势力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有利可图的,我想这点你应该清楚。”

贾进还是不解,问道:“比如呢?”

“比如在九道宫的地界犯事儿了,他可以到乌合城来加入我的龙首会,我可以罩着他,然后他就可以放肆的在九道宫的地界继续为非作歹,同理,在琅岐山的地界犯了事儿的,也可以加入虎啸堂或者血杀帮寻求庇护,然后在琅岐山继续作恶,而我们三大帮会,则是每年要向各自背后的大势力缴纳一定的保护费,这比保护费占据我们一整年作恶收入的七成。”龙远也不避讳,大大方方跟贾进说着。

“懂了,三大势力其实就是在利用你们在无限的压榨着自己地区的资源,然后又有一个名正言顺甩锅的地方,真是畜生,真是妙啊。”贾进冷笑道。

“小兄弟果然一点就通。”龙远似是在赞赏的道。

旁边荆绝几人听得这般,内心都是一团怒火,心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无耻的作为,不过眼下对于这样的大局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气。

“这乌合城看似一龙二虎三豹子三足鼎立,其实有着更大的三足在支撑这乌合城,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这徐寅还会与我合作?”贾进又道。

“或许是你运气好,这乌合城里最蠢的一个人被你给逮着了。”龙远道。

“好吧,果然是够蠢的。”贾进也是笑了笑。

龙远见状,双眼微眯的看向贾进,道:“那现在,你还会试图说服我跟你联合去灭血杀帮吗?”

“当然,因为你没有办法拒绝。”贾进此时脸上依旧笑脸盈盈,自信满满。

正文 第93章:白少群相邀

哦?”龙远一脸好奇的看向贾进,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知道徐寅怎么死的吗?”贾进问道。

“知道,被血杀帮的新当家活活打死的。”龙远淡定的回答道。

贾进笑笑,道:“呵呵,龙会长的消息果然灵通,不过,那可不是什么血杀帮的新当家,那可是九道宫的小少爷。”

龙远闻言,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倒是没有细查,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用的可是的阴煞功,难道这,你也觉得没有关系吗?”贾进此时说着,语调顿时加重了一分,意在提醒。

“阴煞功?”龙远听得这话,顿时也是一惊,不过仅是片刻,就又冷静下来,说道:“那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功法,早已失传多年,怎么会重现世间?别把我当徐寅,我可没他那么愚蠢,那么好忽悠。”

说着,龙远自顾自的端起茶杯,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茶,没把贾进说的话听进去。

龙远漫不经心,贾进也同样神色淡然,笑了笑:“我空口白牙的这般说,龙会长不信也是情理之中,但你神通广大,你去一查便知,这些年,白少群在外收集了不知多少野门外法,终于让他搜罗到了这阴煞功;一年之前,我在黑戎城见过他,那个时候他仅有练气七层,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到达了筑基中期这样一个地步,在这天地间,一年就突飞猛进至此,若不是有阴煞功作辅,那这白少群应是何等的天纵奇才?可他偏偏在过去几年里,实力全都是靠九道宫用资源堆积起来的。”

“就算他真练了阴煞功,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大宗门来诛杀他吗?我又何必做这个出头鸟?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善人,还要助你惩奸除恶?”龙远依旧不为所动。

“呵呵,若这九道宫在别处也就罢了,还偏偏把爪牙伸到了这乌合城,你觉得你这龙首会乃至你背后的势力琅岐山真就能明哲保身?”贾进笑着笑着,突然脸色一冷,高喝道:“别做梦了!”

“你能一年置身事外,两年置身事外,三年?五年?十年呢?那时候,这白少群有可能已经到达了结丹期,甚至是元婴期,敢问,琅岐山、白月门可有元婴大能?到时候你觉得你们还有资格跟他九道宫三足鼎立吗?放小一点,这乌合城还会有龙首会,虎啸堂吗?”

龙远听到这里,沉默了好长一阵,没有说话。

贾进见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微微一拱手,道:“龙会长好生考虑,莫要自误,趁虎未长牙,及时扼杀,若等猛虎长成,其卧榻之侧,可不容他人酣睡,好了,今日就叨扰到这了,我等先行告辞,静等龙会长的消息。”

说着领着荆绝等人,便走出大厅之外。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龙远认真回味着贾进说的话,随即吩咐着身边的侍女,道:“你去查一查这白少群过往。”

“会长您真的信他说的话?”女子此时也有意无意的看向贾进的背影,说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有无也不是他说了算的,还是要好生查,真如他那般说,那我龙首会以及琅岐山可就真不能坐以待毙了。”龙远回答道。

……

乌合城的地下拍卖场中,一名执事走到莫老头面前,行了一礼,说道:“莫老,那几人去了龙首会,现在往回走了。”

“呵呵,龙首会的人都没有动他们,看来来头不小呢。”莫老头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

“那我们拍卖场要不要……”

那执事话说一半,莫老头就打断道:“不必了,只要不是冲我们来的,就随他们去吧,住宿也照常给他们提供,不要怠慢,该赚的,一分也不要少,另外,最近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尽量把目光放在那个九道宫的小少爷身上,调查清楚,他究竟修习的是什么功法。”

“是。”执事应了一声,随后又行了一礼,走出门去。

“究竟是不是百劫铜魔功呢?”等执事走远之后,莫老头摩搓着手掌,口中呢喃道。

……

另外一边,走出龙首会的贾进几人,一个个愁眉不展,都是没什么底,毕竟这龙远刚开始很抵触联合。

“歪嘴,你有把握吗?”荆绝问道。

“五成。”贾进倒是显得没有着急,淡淡的回答道。

“有这么高的把握?我看那龙远可是明白人,可没那么好说动的。”颜清浅一旁听得这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在她看来,联合成功的把握,最多也就一成,甚至是没有。

“其实很简单,他认为我纯粹是在胡咧咧,那就不会联合,但凡我说的有一句话打动了他,那他就会去调查,只要调查,那我们肯定就能联合到他。”贾进说道。

“这可不一定哦。”就在这时,唐如是也是插话,说道:“只要他调查到你说的有一句话是假的,他就会认为你是居心叵测,就不会再与我们联合。”

被唐如是这么一点,众人都是沉下眼来,连贾进本人都是皱着眉头思绪了好一阵,才说道:“我跟他说的基本是实情。”

“是吗?最起码你说的练了阴煞功后十年以内晋升元婴这件事就不是真的,这阴煞功虽奇,修炼虽快,但也快不到这等境地。”唐如是又道。

贾进扭头看向唐如是:“那我问你,这阴煞功失传多久了?”

“数百年了吧。”唐如是沉默了一阵,如实回答道。

“那我说的也没有问题,数百年过去,能知道这阴煞功细节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鬼才会清楚,当然也有你这样的,不过我相信应该是极少数,凭这龙首会的实力,他们还没这个本事调查到那些老鬼的头上。”

听完贾进说的话,唐如是一阵沉默,半晌未有话语。

接着,贾进又道:“既然这阴煞功能被传做是邪功,所谓的名门正派就会将其恶意的夸大其词,妖魔化,流传到现在的,肯定已经神奇得不成样子,人言猛与虎,可千万别小看流言的力量,说得多了,那就是事实了,更何况已经传了几百年?所以,我说的,看似是假话,但到他龙远的耳朵里,就是真话。”

唐如是听完,看向贾进:“你这是在赌博。”

贾进朗声一笑,似有深意的看向唐如是:“没错,我就是在赌,要是我赌赢了,会不会赢得如是小姐的芳心?”

这唐如是一听,当时头就埋下了,脸上的一抹绯红迅速延伸到耳根处,而后头也不回的朝前快速走了几步。

唐如意见得这般,也跟了上去,走前对着贾进道:“搞不好,还真会赢得姐姐的芳心哦。”

荆绝望着二人往前的背影,一拍贾进的肩膀,笑道:“歪嘴,有一套嘛。”

“什么有一套,油嘴滑舌,你不许学。”颜清浅见得这般,拍了一拍荆绝手臂,又白了贾进一眼。

荆绝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而贾进见得这二人这般,他也见怪不怪了,倒也没说话。

……

乌合城的血杀帮总坛,白少群此时已经开始掌舵,他端坐高位,俯望着下方的众人,面色清冷,道:“陈豹子是怎么死的?”

“回少爷的话,应该是那几个人所为。”说话之人正是从之前的虎啸堂叛变而来的一个筑基高手,他之前身处高位,徐寅与荆绝贾进等人联合灭杀血杀帮的计划他自然清楚,所以他口中所指,自然是荆绝、贾进等人。

“哼,死在几个练气期的杂鱼手里,真是废物。”白少群冷哼一声,摇了摇头,他认为这陈豹子死不足惜。

那人继续道:“少爷有所不知,那几人可不是普通人,之前徐寅怀疑他们是从某个大宗门来的,我等之前与他们一行其中一个年轻小子交过手,但不是他一合之敌,所以少爷还需小心啊。”

“哦?竟有此事。”白少群闻言,沉默了下来,看这样子应该是就是某个大宗门的人了,问题是大宗门的人为何要来搅这乌合城这滩浑水?难道是冲着自己身上的阴煞功而来?想着想着,他的眉头皱起来,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你之前说,他们所来,是为了救一个人?”

“是的,少爷。”那人诚恳的回答。

白少群闻言,松了口气,倒真是救人那还好办,摸了摸下巴,道:“那几人现在何处?”

“少爷,他们一直在地下拍卖场。”

白少群点了点,道:“好,你去给他们传个话,就说是本少爷有请。”

……

地下拍卖场的荆绝众人,很快也接到了白少群的传信,也知道了虎啸堂的众人都是倒戈,那他们要救人的也已是暴露了。

现在问题摆在了面前,如果去,对方会认出贾进荆绝二人,到时候可不太好收场,如果不去,对方会认为他们只是些小喽啰,有可能还会反攻,或者拿着那些被囚禁的女子相要挟,逼着他们去自投罗网,因为,那些囚禁的女子当中,肯定有一个他们要救的人。

一时间,荆绝等人的处境变得非常不妙。

正文 第94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白少群突然来请我们过去,究竟是做什么?”荆绝看向贾进。

贾进冷笑道:“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大宗门的弟子呗,如果是,他会乖乖的把我们要救的人放了,如果只是装腔作势,那就相当于请君入瓮了。”

“那现在怎么办?去还是不去?”贾进隐隐间已经成为了主心骨,都是朝着他看去。

贾进沉默半晌也没有说话,只是摸着下巴在那细细考虑。

恰在这时,颜清浅说道:“你们两个绝对是不能出面的,要不,就我去吧。”

荆绝见状,一把拦在颜清浅身前,说道:“不行,万一那白少群性情大变,把你也给逮了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现在救人要紧……”

颜清浅话说一半,直接被唐如是打断,道:“要不,就我们两姐妹去吧,正好也给我们一个还你们恩情的机会。”

颜清浅正想反驳,贾进突然站起身来,率先说道:“要去,就一起去。”

“什么意思?你疯啦?你俩可是跟白少群有仇。”颜清浅实在无法理解贾进做的这个决定。

贾进笑笑,道:“师姐放心,小小一个白少群,在我手里还翻不起什么浪来,我们若是不去,局面反而会变得更加被动,如果我们去,那就证明我们确实是大宗门的弟子,根本不怕他,就会让他投鼠忌器,搞不好,真就能把人先给救出来,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颜清浅想想,也是这么理,不过始终还是有芥蒂,随即招呼着如意道:“去就去,你给他俩易个容,尽量不要让人看出来。”

贾进摇了摇头:“没用的,她那点易容术是瞒不过筑基中期的白少群,既然我们决定去,就索性大大方方去,不用遮掩,他认定我们是大宗门的弟子,纵然有仇,他也不会怎么样我们的。”

众人闻声,皆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荆绝才一拍桌子,道:“去就去,反正都是要碰上,他能在我手上败一回,我就能让他败两回,他若敢乱来,我就再让他尝尝霸王拳那熟悉的味道!”

翌日,一行五人来到血杀帮的总坛,那白少群见到荆绝和贾进,顿时眼睛瞪了老大,浑身筑基中期的气势外放,咬牙切齿的道:“是你们?”

然而贾进不惊不惧,淡然的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白少群,道:“怎么,白少爷请我们过来,就这般招待我们,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啊。”

白少群望着贾进气定神闲的样子,知道这帮人敢来肯定是有所依仗,随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听到这里,贾进面色一寒,冷哼道:“你抓了我们的师妹,你问我们怎么在这?”

白少群见得贾进这般,沉默了片刻,眼睛一眯,说道:“我最近是抓了不少女子,可也没抓道什么大宗派的弟子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让你知道是大宗派的弟子,你还敢抓吗?”贾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直接丢给白少群,冷声道:“别废话,放人。”

白少群打开一看,那画像上的女子他倒也确实见过,而且还用来辅助练功,看了贾进一眼,见贾进一副淡定的样子,随即招来一名练气八层的手下,说道:“去查一查这个女子是从哪儿抓来的。”

那手下看了一眼,脱口便道:“回少爷的话,不用查了,这个女子是我抓来的,是韩城韩家的小姐。”

贾进此时闻声,眉宇间闪过一丝寒芒,随即气势一展,手中法宝形锁五连环运作,猛的朝那手下打去。

嗡!

一声脆鸣传开,连那白少群还有众多筑基高手都是没有反应过来,那名手下被直接打得重伤吐血,倒在地上,犹如死狗!

“找死!”众多筑基高手见状,纷纷展开气势,欲要将贾进当场拿下!

“慢着!”然而就在这时,白少群出声叫停了众人。

其中一个高手闻声,不知道是有些不服,还是想在白少群面前现一下,没有要收手的打算,高声道:“少爷,此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在你面前逞凶,老夫忍不了,老夫……”

“退下!”那人话还没说完,白少群又是厉声将那人喝退。

贾进嗤笑的看着那退去之人,说道:“在他面前趁凶怎么了?把老子惹急了,连他都打,算个什么东西,嘁!”

贾进说着还翻了白眼,完全没把白少群放在眼里,一副大爷的样子躺坐在太师椅上,道:“赶紧放人,我不想和你多废话。”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这白少群被贾进这么一说,火顿时上来了,指着贾进就怒斥道:“小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贾进不怒反笑,依旧躺坐在远处,只是目光诡异的看向白少群,阴阳怪气的道:“动啊,别光说不练啊,我就在这坐着呢,我求你了,你来动我。”

此时白少群已睚眦欲裂,但因有太多的顾及,也只得紧握拳头,闷声不响,眼神如刀一般看向贾进。

望着贾进这副贱样,荆绝等人的心里其实是没底的,真怕他玩脱了,求锤得锤。

这时,一个筑基高手又是跳了出来,对着白少群禀声道:“少爷,就让我出声治了这小子吧,我看他真的是皮痒痒。”

“对对对,你来,你来,我可痒痒了,快来治治我,用你平生最厉害的招式!”这贾进还是不惧,一阵吆喝。

那筑基高手气得一阵牙痒,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可白少群没发话,他还真就不敢动手,他怕的自然不是贾进,而是怕惹怒了白少群。

过了好半天,白少群仍旧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绪着什么东西。

接着,贾进见众人都未有作为,一拍桌子:“就凭你们也想动我?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别说一个小小的血杀帮了,就是你们九道宫的宫主坐在这儿也未必敢动我一下!要不是看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抓了我韩师妹,我师尊早就出马荡平你那破落九宫山!现在还在这跟我叽叽歪歪,甚至想动手,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大言不惭!”这个时候,那筑基高手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有没有白少群的命令了,直接蹿了出来,手上灵气缭绕,一掌就要打向贾进。

说时迟,那时快,荆绝身子陡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贾进的身前,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迅速施展出方天正心印,对上那飞来一掌。

嘎吱!

掌印交加,一声骨裂响声传开,那袭来的筑基高手顿时倒飞而出,砸在不远处的立柱上,引得整个接客大厅都是一晃。

“方天正心印!”白少群见得荆绝这般出手,那张原本愤怒的脸瞬间惊愕,没管那筑基高手大口吐血不起,呼道:“你们是鸿儒派的人?”

原本荆绝是想着这贾进想要立威,那便配合与他,将最强一招方天正心印给使了出来,这方天正心印是何门何派的,荆绝本身也是不知,贾进也不知出自何处,但这白少群却是说出了一个令贾进震撼的消息。

贾进虽不知道这功法出自何处,但这鸿儒派他是肯定知道的,这鸿儒派可是天下九洲赫赫有名的大圣地啊

贾进虽然心中一阵惊骇,但面色仍旧淡定如初,说道:“本不想暴露的,既然看出来了,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没错,我们就是鸿儒派的人。”

听到贾进亲口承认,白少群此时面如死灰,心头一阵颤抖,急忙吩咐着身边人去将韩家的小姐请过来。

而后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吟吟的走到贾进身旁,道:“嗨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呵呵……”

“滚!谁他妈跟你一家人!”贾进毫不客气的打断白少群的话语,面色冷厉。

虽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但白少群依旧笑脸相迎,说道:“呵呵呵,虽然我们不属一派,我与贵派的曲白衣师兄是至交,所以……”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曲白衣那小子有些交情。”贾进虽不知道曲白衣是谁,但想来也是鸿儒派的弟子了,佯装冷笑的打量了白少群两眼。

白少群见有机会拉拢关系,连忙见缝插针:“算起来,我和他还算是儿时的玩伴呢,不知他近日可好?”

“我与刑师弟还有众多师妹一同在外游历一年有余,哪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贾进语气稍稍平和了一些。

就在这时,荆绝也插了一句:“是啊,倒有些想念宗门了呢,想当初刚出山就去了黑戎城,当时穷啊,没办法,就去打黑市,想想……”说着,荆绝还长叹了一口气。

贾进原本还怕这荆绝说话出了漏子,可这话一出,甚合他意,心叹这小子学坏了。

“呵呵呵……”想起黑戎城的事,白少群连忙赔笑,道:“说来惭愧,当时白某就应该看出两位师兄出身不凡的,没想到还出了那档子事,真是对不住,一会儿呀,白某特意摆一桌上好的酒席为两位师兄赔罪。”

一听这话,贾进知道敲诈的机会来了,脸色一改,笑脸相迎,道:“你小子倒是挺上路子,不过,光赔一桌酒席可不行,我等出门在外,身上可缺点儿东西……”

那白少群见状,连忙笑嘻嘻的道:“我懂,我懂,我这就去安排。”

正文 第95章:狠敲一笔

几人随意聊了一会儿,白少群便拢着贾进几人去到内厅,在那里,白少群安排好了酒席。

一打开内厅的门,一阵令人神往的香气便是铺面而来,顺着香气望去,眼前的一切更是让荆绝众人耳目一新,一张直径约有丈许的朱红香木桌上,烟雾缭绕,灵光时隐时现。

白少群折扇一打,朝前微微一拂,那缭绕的烟雾溢散开来,露出那张朱红香木桌的原貌,只见其上金碟玉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丰盛菜肴,有散发着浓浓香气的清蒸七珍鸡,有蜂蜜浸泡着的天香鹿肉,有反射着金光的云山大叶汤等等等等,令人目不暇接。

“哇,好丰盛啊!”颜清浅见得这般,眼中都闪烁着光芒,双眼在那张桌子上扫视着,都舍不得眨眼。

虽然修炼者一般到练气六层就已经辟谷,完全不需要进食来补充自身能量,然食色性也,众生皆有口腹之欲,颜清浅能有这般表现,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光是颜清浅,剩余几人心头皆是一阵兴奋,唐家姐妹不说,这贾进和荆绝二人可都是孤儿,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天刑宗,练气六层之前,虽有进食,但那也只是图个饱,哪有眼前这一桌来得丰盛。

这白少群见几人眼中都是散发精光,嘴角咧出一个弧度,说道:“呵呵,不知在下准备的这些,几位师兄师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得很!”贾进扭头笑吟吟拍了拍白少群的肩膀,随即先行在前,直接走到那桌子跟前坐了下来。

“来来来,都过来吃,这一年多在外,可把我们几个馋坏了。”贾进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众人闻言,也是跟了上去,原本荆绝心中还在疑虑这白少群会不会在这菜里放东西,比如什么毒药之类,但看贾进根本不在意,他索性也不放在心上了,跟着众人一齐吃了起来。

白少群见那一个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都是抽了抽,心想这帮人是饿死鬼投胎来的吧,尴尬的笑了笑,缓步走到桌边找了个空档位置给坐了下来。

他刚一准备提筷子,便听到贾进拦道:“哎哎哎,你就别吃了,你天天吃这些玩意儿,我估你也吃腻了,这些东西,就留给我们享用吧。”

“呵呵,我作为主人怎能不陪几位师兄师姐吃上一点,这不礼貌。”白少群表面上这般笑着,其实心里却是有些鄙视眼前这一帮土包子。

“没事儿,一会儿吃完不够吃,我再让他们做便是。”

贾进一听,一边啃着一只鸡腿,一边说道:“那行,那你现在就让他们接着做,这鸡我很喜欢。”

颜清浅嘴里也不知塞着什么,鼓了一嘴,见贾进要加菜,也是招呼着白少群:“小白,这小糯米丸子我很喜欢,让他们多做点,一会儿吃完,我带点儿走。”

……

几人对着白少群一顿招呼,弄得他头疼不已,那贾进所说的鸡,乃是七珍鸡,是一种低阶灵禽,一只就得几千灵石,还有那颜清浅所说的小糯米丸子,那可是用灵轮草所界的谷穗制作而成,价格同样不菲……

白少群家大业大,自然不是怕他们把自己吃穷了,而是这一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时辰,几人都是吃得有些撑,躺坐在椅子上,喝着饭后茶,那颜清浅的面前放着一个精致小木盒,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小糯米丸子。

“老弟啊,你这厨子的手艺可真不赖啊。”贾进一边喝着茶,一边冲着白少群竖起了大拇指。

“少爷。”

这白少群正想客套两句,门外一个手下便朝着他招了招手,他只得对着贾进众人告歉一声,说自己去去就来。

出去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白少群才缓步朝里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难看。

贾进见状,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便问道:“老弟啊,出了什么事?”

“韩师姐,她…她…”白少群此时一脸茫然,不知该怎么说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

“韩师妹,她怎么了?死了?”贾进一听‘韩师姐’三个字,顿时站了起来,面色不善。

白少群闻声,连忙解释道:“不…不是,只是出了点状况。”

一听到这里,贾进顿时了然,直接道:“哦……我明白了,不过是被你吸走了点至阴之气,无碍,你把她交给我们把,顺便赔给她点补品,看在这桌菜肴的份上,就不多做深究了。”

贾进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白少群更是慌得浑身都是有些颤抖,要知道让修习的阴煞功在天下九洲都是绝对禁制的存在,这让他们给知道了,自己以后生机渺茫,在某一瞬间,他竟是生出了一丝杀人灭口的想法。

“你们,都知道了?”白少群问道。

“我亲眼所见,你说呢?”贾进斜眼看向白少群,他也知道白少群心中有所顾虑,他也正是想借此来多敲诈一笔,接着道:“不过,我们此次出来只是历练,管不了你这些破事儿,至于我们以后能不能守住秘密,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白少群思忖一会儿,他知道现在想要将几人全都留下,显然是有些不现实,比如那荆绝,他自认为自己能留下他的把握并不大,随即说道:“我的诚意,绝对没有问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师兄最好给我一个保障,比如,以自身大道起个誓什么的。”

贾进一听,微微一笑,道:“你小子还真是个人精。”

白少群面色不改,不喜不怒:“没办法,这可关乎兄弟我以后的安危,所以…….”

然白少群话音未落,贾进便道:“哎呀,不就起个誓吗?好说,不过我可得先见到东西。”

白少群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了底,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储物袋给拿了出来,递向贾进,道:“这里面一共有十五颗上品灵石,已是我在这乌合城的所有家当。”

贾进打开储物袋瞧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嗯,确实很诚意。”

随即他将储物袋收了起来,双指一并朝朝上,说道:“我以我大道起誓,以后绝对不会把白少群修炼阴煞功一事传与他人所知,若有违背,愿受五雷轰顶之刑。”

“我以我大道起誓,以后绝对不会把白少群修炼阴煞功一事传与他人所知,若有违背,愿受五雷轰顶之刑。”

……

接着,荆绝四人也是纷纷起誓,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若是不起这个誓,恐怕他们一个人都不好走。

“哈哈哈……”白少群见得几人这般,都是开怀大笑起来,一连叫了几声好,道:“几位师兄师姐当真爽气,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日若是用得上白某,尽管开口,白某一定竭尽所能。”

贾进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这般,那便将韩师妹送过来吧,我们也该离去了。”

“韩师姐现在正在昏迷当中,何不等她醒过来再行离开?”

贾进摆了摆手:“她缺失了至阴之气,没个半个月是醒不过来了,我们准备明天就离开这乌合城回山,找师尊帮她好生调养一番,我等在地下拍卖场那还有些物件要收拾,所以也不必这么麻烦在此逗留了。”

白少群一听‘师尊’二字,想必是什么元婴高手了,会不会这元婴高手在帮那韩姓女子调养之时看出一些端倪。

他支支吾吾的看向贾进:“那老神仙那边……”

贾进可是个十足的人精,见这白少群脸上挂满了疑虑,哪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随即笑道:“韩师妹从小就是缺阴之体,师尊不会有所怀疑的。”

……

几人执意要走,白少群也没再多留,他今天已经亏得够多了,万一明天一早又要他来搞一桌宴席,他岂不是又亏了?

一行人来到地下拍卖场,安顿好了韩家小姐,几人又聚拢到了一起。

“歪嘴,现在怎么办?是带着这小姐回宗,还是什么?”荆绝直接问道。

“回宗?任务可还没完成呢。”贾进笑了笑,这般回答道,随即拿出白少群给的储物袋,又让荆绝将那陈豹子的储物袋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看向唐家姐妹,道:“现在呢,我们人也都救出来了,我们的合作也该结束了,这是这次的收获,大家分一分也就散了吧,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呆在乌合城这种地方,不安全,早早回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将储物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那上品灵石一人三枚,陈豹子的储物袋里除了一枚筑基丹,剩下的不过几万灵石,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筑基丹你们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多分点灵石给你们,你们如果要,就多分点灵石给我们……”

唐如是看着贾进这般张罗着,脸色一直都阴沉的,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我知道,你们也还不会走,要彻底铲除这个白少群,对不对?所以,我想和你们再合作一把,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白少群身上的阴煞功。”

正文 第96章:白家小儿,出来受死!

贾进闻言考虑许久,正想回答点什么,门外又是有人求见,索性将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先行出去会客。

原本还以为是白少群前来,可没想到来人却是龙首会的人,在贾进看来,即使龙远要调查白少群的过往少说也得需要个两三天的时间,万没想到竟然短短几个时辰就有了结果。

“贾公子,我家会长想请你们到总坛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来人只是个喽啰,贾进瞟了他一眼,便说道:“跟你家会长说,你们总坛我们就不去了,我等不日就会离开乌合城,日后若是有缘再会。”

那喽啰得到了答复,倒也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回去龙首会。

荆绝不解这贾进为什么要拒绝龙首会的邀请,便问道:“我们的任务不是没有完成吗?你怎的拒绝与龙首会合作?”

“拒绝?不,我只是在谈价钱。”贾进笑笑。

“谈价钱?”

贾进点了点头,道:“自然,现在白少群的手上没有我们的筹码了,灭不灭他血杀帮,对于我们而言,对于我们没有任何的意义,这点,龙远是很清楚的,所以,我需要看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我们还是得灭了血杀帮完成任务啊。”颜清浅此时也是发话。

“可他龙远不知道我们非要灭了血杀帮啊。”贾进这般说着,便没有想在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随即朝着门外走去。

……

“什么?他们不来?”

龙首会的总坛那边,龙远端坐高位,听到那喽啰传回来的消息,他满脸惊诧,原本他以为这贾进等人应该是随随便便就能联合的,然而现在却是被一口回绝,出乎了他的意料。

“会长,那几人今天下午了一趟血杀帮,还带走了一个虚弱女子。”这时,龙远身边的那名女子这般说道。

龙远摸着下巴,这才了然:“原来,血杀帮妥协了。”

“我想是的。”那女子回答。

沉默良久,龙远目光幽远,才说道:“明日一早,你再去请一次。”

那女子不解,问道:“他们现已无联合之意,再去请,应该也不会来的吧。”

“不,他只是在跟我谈价钱而已。”龙远笑笑,语气十分笃定,接着又道:“这些你就别管了,我让你去请,你去请便是,来与不来,我都不会怪你。”

……

地下拍卖场中,贾进此时正与莫老头相对而坐。

莫老头望着贾进,笑眯眯的问道:“小友可是有什么需要老头子我帮忙的。”

贾进点头,道:“想让你帮我护送一个人出门。”

“是你们刚刚带进来那个虚弱的女娃娃吧?”贾进此话一出,莫老头已经是猜了个大概。

“你这小老儿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精明得很。”贾进诧异的看向那老头,随后叹了口气,道:“不错,正是要你护送她,并将她送到韩城韩家。”

“五千灵石。”莫老头直接报价。

贾进倒也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直接掏出了五千灵石,当场付给了他,说道:“越快越好,尽量隐秘。”

“择时不如撞时,那就现在吧。”老头直接将灵石收起,便起身去安排。

不一会儿,老头与贾进一同来到那韩家小姐的住处,众人见状都是不解,荆绝问道:“这是?”

贾进拍了拍荆绝的肩膀,道:“先将她送回韩城。”

荆绝点头,没有多言,一直等到莫老头让人将韩家小姐带走之后,才望着莫老头的背影,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生意人的优点就在于你给了他足够的报酬,他会尽心竭力的帮你把事情办好。”贾进笑笑,一脸自信。

“贾公子,我先前与你所说,你是否考虑清楚了。”恰在这时,唐如是也是发话,她要问的,自然是关于阴煞功的事情。

贾进闻声,扭身看向唐如是,道:“并不是我不愿意与你合作,而是我们将血杀帮灭了之后,是肯定要拿着阴煞功回宗复命的,不然在这乌合城的种种,我们说不明白。”

唐如是思绪半天,也理解贾进的难处,不过她此次出来就是为了阴煞功而来,现在又有了确凿的消息,她不愿意放弃,接着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得到阴煞功之后,你让我拓一本走,原版你拿回去复命。”

“这……”

正在贾进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颜清浅却是站了出来,拍了拍贾进的肩膀,道:“哎呀,给她拓一本又没什么关系,如是姑娘修炼此功可是有阴灵泉相辅,她不会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唐如是见颜清浅为自己争取,心头也是一阵暖意,还以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她继续看向贾进道:“你放心,我定不会做那种抓人为炉鼎之事,日后若是修成大道,定锄强扶弱,兼济苍生。”

“哎呀,歪嘴,这么多灵石,划算了。”此时荆绝也是在一旁帮腔。

贾进思来想去,才长叹一气:“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我若是再不同意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不过说好了,回到宗门那里我们三个可得穿一条裤子。”

“呸,谁跟你穿一条裤子!”颜清浅一听这话,脸色一变。

贾进顿觉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干笑两声:“自己领会一下意思就行。”而后,又将目光看向唐如是,正色道:“给你拓一本走,可以,但你得记住你说的话。”

……

第二日,龙首会的人又是来请,这次,贾进倒是没有拒绝,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荆绝问道:“为了利益最大化,不应该再拒绝几次吗?”

“张弛有度。”贾进笑笑,随后说道:“别人一而再的来请,已经是做好了被我宰的准备,若是我再不给面子,他龙远会认为我不知足,第三次来不来请就不好说了,万一被我玩脱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众人闻声皆是神情凝滞,心叹这贾进不愧是个老油子,想得真的是多。

同日下午,众人如约前往龙首会,当他们进入到龙首会的总坛时,白少群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帮人究竟想干什么?”

这群鸿儒派的人说是今天离开乌合城,然而此刻却是去了龙首会,是去联合龙首会来除掉自己?不过那群人已经立过誓言,不会把他修炼阴煞功一事透露出去,而龙首会又深知这乌合城三足鼎立之势已定,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一时间,白少群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没有什么对策。

半个时辰之后,贾进一众人走出了龙首会总坛,紧随他们身后的,还有龙远以及龙首会的众多高手。

这一日,城北注定腥风血雨!

血杀帮外,龙远站在最前,浑身气势散发,高声一吼:“白家小儿,出来受死!”

嘎吱!

血杀帮总坛的大门打开,白少群的身形显现,他冷眸扫向门前众人,而后将目光锁向龙远,道:“龙会长,我记得我与你并无仇怨吧?”

“是没有什么仇怨,可你修习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令我琅岐山很是不爽。”龙远环抱双臂,冷声说道。

白少群此时心里一阵诧然,贾进几人明明已经答应过自己不向外泄露,可这龙远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这几人不顾誓言将那个消息给放了出去?要知道,以自身大道立誓的誓言,可是不可违背的,否则真的就会引来天威,然对方此时却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跟前。

“贾师兄,他怎么会知道的?”白少群扭头看向贾进,面色不善。

“呵呵…在我们立誓之前,龙远已经知道了,我们这可不算违背誓言。”贾进淡淡一笑。

“好算计!好算计!”白少群此时怒极反笑,连连鼓掌,而后他浑身气势一散,鬓发飘散,衣袂飘飘,沉声道:“看来,活着的人都靠不住,只有死人才靠得住。”

随后,他朝着身后众人一喝:“杀!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也是朝前掠起,竟是一霎,便见他黑气缭绕,卷起一阵凛风,扇子一打,瞬间召出五道厉鬼,袭向贾进众人。

他身后众人见自家主子这般威武,也是不惧,纷纷掏出兵器法宝也是掠了出来。

那龙远见状,也不含糊,单手一抖,祭出一把长戟,朝天一划,万千寒芒涌动,而后单脚踏在地上留下一道尺许长的印记,身子已是爆射而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白少群。

见远端寒芒袭来,白少群催着铁笔判官迎了上去,阴风肆虐,与来掠来寒芒相撞到了一起。

嗡嗡……

一阵嗡鸣之声响起,只见两道影子在半空之中连斗数回不相上下,一层接着一层的气浪扩散而开,引得一些低阶的修士,都是被波及其中,一个个连忙催动着灵气庇体。

与此同时,两边的低阶修士也已动手,各种灵光闪烁,好不炫目。

“看那样子,龙远不是白少群的对手,你去帮他。”贾进看得龙远此时跟个虚影斗得正酣,知道龙远必败无疑,索性让荆绝上去助阵,而他自己也是带着颜清浅众人加入了另外一边的战圈。

正文 第97章:再战白少群

然荆绝已知这白少群今时不同往日,自是不敢托大,身形变幻,掠至白少群身前,不由分说,一声低喝,便是将手中那早已凝聚好的方天正心印打出。

而后迅速又将阴刃祭出以抽刀断水之攻势,凌空一划,刹那间寒芒涌现,如同道道一闪而逝的炫光迅速笼罩向白少群。

“早就想见识一下鸿儒派的方天正心印了!”

此时的白少群嘴上虽是这般说,但他可是见过荆绝一招近乎于秒杀一个筑基初期的高手,心里却是没有半点小觑的意思,一手拂动折扇,一手掐诀,湛蓝灵光顿时涌现,那种近乎于极致的凛寒瞬间平铺开来。

嗷……

只听得一声长鸣的怪叫,四道鬼影瞬间横亘在他的身前,迎向那飞来的两道迅雷之击。

然荆绝这两道攻势哪又是这般好应对,且不说阴刃凝练出来的寒芒削金锻铁锐利无比,单说这方天正心印乃是正心顺气之功法,对着邪魅一道尤为克制。

嘶!嗷!

果不其然,在那两道攻击之下,四道鬼影不堪一击,仅是抵御了两道攻势一刹那,便是化作青烟随风飘逝。

咳咳……

那四道厉鬼皆是由那折扇召唤而出,这般被打散,势必影响到白少群,他轻咳几声,往后倒退几步,不过却也没有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

这边打开了豁口,龙远那边趁势又使出了一招绝技,长戟一挑,几丈寒芒掠地而起,周边还在争斗的低阶喽啰被这般阵势吓得不浅,连忙倒掠数丈,与龙远拉开了一道距离。

龙远此时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要将面前那尊铁面判官虚影给彻底打碎,而后帮助荆绝彻底将白少群镇压。

龙远那边压力又增一分,这边荆绝又再度打来,其手中一招,白少群认识,正是一招霸王拳技—气贯山河!

之前在黑戎城的黑市里,白少群就吃亏在这一招,再度遇见,白少群心头的火苗瞬间蹿了上来,而后也顾不上龙远那边的压力了,扇子一横,霎时间长发飘散,一阵阴风凭空骤起!

“三头鬣狗!”

他一声长喝,随即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间,一股黑烟竟是自然折扇之中飘散而出。

“是少爷法宝的第六珠!”

此时,也不知是这般高吼了一句,那黑烟竟然是由虚化实,形成了一道庞大而又浑浊不清的怪物。

“九道宫的那小子,法宝不赖。”恰在这时,离血杀帮总坛不远处的角落之中,一道苍老的身影远远望着这一切,口中喃喃。

荆绝望见这般,虽是被这场面所震撼,但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慌张,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少群那法宝之中召唤出来的东西并再厉害,只要将白少群被人解决,一切都烟消云散。

随即他也放弃攻击,身形一调,一招移形换影想要挪到白少群的身后,攻其本身。

“又想故技重施,没门!”白少群见状,一声冷哼,随即折扇一拂,那黑烟瞬间消散,庞然大物瞬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嗷呜…嗷呜…嗷呜…”

一连三声绵延的嘶吼声,只见一只怪异到不能再怪异的凶兽出现在白少群的身旁,那凶兽足有丈许高,三只类犬头凝望八方,龇牙咧嘴,好不恐怖,四足却又如象腿,时不时得蹬着大地看上去极为暴戾。

荆绝袭来,那怪物左头一啸,瞬间喷发出一道紫火,截断了荆绝的攻势。

“这是什么怪物?还能喷火!”荆绝见状,讶异不已,不过也仅是停顿瞬间,又将身子暴冲而出,凌空转换身形,企图用身法凝聚出来的虚影骗开这怪兽。

滋滋。

然而这次的算盘又是打空,那怪物的第一个头颅虽是骗过,但却没有逃过第二个!

那居中一头会练气成冰,每每吐气,皆是如冰锥一般直袭荆绝,令得他不得不往后撤。

并不是荆绝怕这冰锥,而是有所限制,万一被白少群抓个破绽,那一记筑基中期的全力攻势袭来,那他一个小小的练气顶峰可是要吃大亏的。

见荆绝折腾了好一阵,白少群冷笑连连,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然而,就在他正想着如何炮制荆绝之时,龙远那边却是将那铁面判官打得节节败退。

“白家小儿,你招出来的这些玩意儿也不禁打嘛!”龙远此时见荆绝那边不好打开缺口,还没致胜便出声嘲讽,试图吸引白少群的注意力。

白少群闻声,怒不可遏,荆绝他可以正视,虽然修为低,但人家好歹也是大宗门的弟子,你龙远算什么?虽然修为高,但充其量算琅岐山的一条狗罢了,左一句白家小儿,右一句白家小儿,白少群又怎能不怒?

“狗东西,在这乌合城作威作福惯了是吧?”白少群暴怒出声,随即身子一展,直接袭击向龙远。

当然,他做的这一切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荆绝,而是荆绝现在已经被三头鬣狗牵制住了,等他解决掉龙远再来收拾荆绝不迟。

见白少群袭来,龙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没有丝毫的小觑,要知道,徐寅可就是葬送在他的手中。

“千骑之戟!”

龙远长戟一抖,高喝出声,只见那手中长戟之上,灵光时隐时现,紧接着,那长戟不断颤抖,发出嗡鸣之声。

轰隆隆……

霎时间,狂风大作,如同有着千军万马奔涌而来,发出阵阵烈马踏地与嘶吼之声。

长戟一划,在天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振臂一挥,那仿佛是由烈马制造出来的声音凝聚出的气纹瞬间显现,化作一道道青芒,对着白少群笼罩而去。

“雕虫小技!”阵势虽大,白少群却是不以为然,在他的眼里,这龙远与一条琅岐山的普通家狗无异,又能使出多厉害的绝技?

接着他折扇随性一扇,万千灵气不断涌入那铁面判官,企图用那铁面判官再度对抗龙远。

“啊……”

铁面判官绵延嘶吼,发出人声,被注入了灵气,仿佛改头换面,整个身躯颤抖了一番,而后双眸一睁,猩红的光芒闪烁。

龙远的攻势之快,白少群也不再含糊,直接催动铁面判官挡在身前。

然而,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就算龙远身份地位再低,总有点拿得出来的东西吧?白少群这般蔑视龙远,无疑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果不其然,那龙远使出的千骑之戟,已是他的看家绝技了,青芒闪过,那铁面判官竟是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被摧成青烟消散,白少群被人也是被掀飞了数丈之远,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看上去,受的伤还不轻。

白少群受伤,那久久寻不到机会的荆绝,此时便有了出手的机会,他阴刃一划,一连几道寒光瞬间打出,直接攻向那三头怪物的左头。

随后一记方天正心印,又是摧毁了那中间一头,最后一头,被他一拳轰爆。

这一切,几乎是在几息之间完成,近乎于秒杀了那怪物,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白少群受伤,那召唤出来的怪物或多或少都会受点影响的。

“小兄弟,不赖嘛!”龙远望见荆绝以迅雷不及之势将那怪物解决,由衷的赞扬了一句。

“你也不差!”荆绝笑了笑,确实,没有龙远给他创造这样一番机会,他估计还得纠缠一会儿。

随后两人都是不多言,纷纷朝着白少群那边靠近,不过,都是有所戒备,他们很清楚,白少群可没有么容易解决掉的。

诚然,白少群此时缓缓起身,脸上却是没有一抹惧色,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嘴角的鲜血,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很好,你们真的是惹怒了我!”

远端的老者看着这一幕,眼露兴奋,激动的说道:“要动用那个功法了吗?百劫铜魔功?”

不错,这个老者正是地下拍卖场的那个莫老头。

“惹怒你又能怎样?我猜得没错的话,你那破扇子无非也就六颗珠子,现在全部使出,接下来,是不是要动用那个功法了?”

龙远此时有着荆绝这样强大的对手助拳,他也怡然不惧,出声说道。

“哈哈哈…”然白少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道:“孤陋寡闻之辈,难怪还只是只家犬。”

龙远闻这笑声,感受到了一股不安,眉头微皱:“怎么?难道你这破扇子还能召唤什么东西出来?”

“谁告诉你,我这宝扇只有六枚珠子了?”

说话间,白少群哗的一声打开折扇,手中捻诀,口中念念有词。

呼呼……

霎时间,风云变幻,一缕缕的黑烟从四面八方带着一股阴风徐徐飘来,令得整个场面几乎都是被一抹黑色所笼罩。

阴寒袭来,不少低阶喽啰都忍不住颤抖,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颤颤巍巍的,似乎是想逃离此处。

“哈哈哈…颤抖吧,蝼蚁们,接下来的这一幕将令你们永生难忘!”白少群见得这般,癫狂发笑,而后在黑幕之中,一点紫火瞬间涌现,并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燃烧着周边的黑暗。

“出来吧!暴戾穷奇!”

正文 第98章:暴戾穷奇

呼呼!

白少群话音刚落,那黑暗尽散,一道近乎两丈高的巨大兽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它外貌如牛,背负双翼,长着刺猬的毛发,此时粗喘着大气,看上去暴戾无比。

“不愧是九道宫的小少爷啊,这种凶兽虚影都是能召唤出来。”远处的莫老头见得这般,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

如此庞大的虚影立于前,许多还在争斗的弟子都是被吓得不轻,做兽散状逃离,给那巨大虚影腾出来一片大空间。

“竟然还能召唤出第七只怪物!”龙远此时也是有些惊愕,白少群还留着这样一招,明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挑一个。”荆绝此时也没再多废话,对着身边的龙远沉声说道。

“那我就对付这怪物虚影好了。”龙远也没有要逃避的意思,直接长戟直指那形似穷奇的虚影,不由分说,身形暴掠而出,带着一阵耀眼的灵光。

龙远出手,荆绝自然也是不再停留,手中阴刃一转,直接逼向白少群。

然而白少群也学聪明了,直接将穷奇催动到身边来,拉成同一战线,避免被逐个击破。

“看来是个吃亏不过脑子的主!”龙远见状,冷哼一声,长戟一划,完美的灵光弧线一闪而逝,而后那如数千烈马的奔腾之声再度响起。

不错,又是一招千骑之戟!

同时,荆绝也是出手,阴刃之上点点寒芒凝练成丝,如同水流一般,不断环绕,猛的划出,万千寒芒瞬间倾撒而出。

两人的攻势已是不小,然白少群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还以为这暴戾穷奇和先前那些小鬼怪一般?哼哼,太无知了。”

“也罢,便让你见识这令人窒息的力量吧!”

白少群说话间,无数的灵气迅速运作而出,不断的加注在那庞大兽影的身上,那穷奇顿时身躯一抖,双眸陡然睁开。

猩红的光芒充斥着他的双眼,竟是连瞳孔都是有些混沌,而后他蹄子一刨,那硕大的身形暴射而出,迎向两人打来的两道攻击。

滋滋……

片刻之后,它身形掠过,那青芒与荆绝所凝练出来的寒芒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溃散,化作万千光点洒落。

荆绝、龙远二人此时也是被反震而出,各自落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嘶,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这么强?”

“怕不是将上古凶兽都是召唤出来了吧!”

旁边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战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且不说荆绝的攻势如何,那龙远先前那一击,可是直接将白少群那召唤出来的铁面判官直接击碎,更是将白少群本人打得口吐鲜血,就是这等战力,那凶兽竟是硬扛了下来,并且将其彻底击散,可想而知,这凶兽究竟是有多恐怖。

场中的战斗还没完,见一击反击小有成效,白少群心头一喜,随即开始催动着暴戾穷奇开始反击。

他微微一掐诀,那穷奇扭头看向荆绝,似乎是在锁定着目标,而后,后腿一蹬,直接俯冲而去。

一时间,那穷奇身上灵光环绕,带着一股森寒的气息和阵阵呼啸而过的凛风,他的速度极快,目露凶狠,看那架势,是要将荆绝一击必杀。

连阴刃的攻击都可以随意破之,可见这凶兽战力之强,荆绝不敢与其硬碰,连忙施展身法躲闪。

然那凶兽岂会轻易让荆绝这般逃脱?它大嘴一张,一股怪风骤起,那荆绝不知是被什么怪力吸扯了一般,整个身子被往回拽了好几丈。

“纵然你身法超绝,但在暴戾穷奇的巨口之下,你难以施展!”白少群见得荆绝这般,眉开眼笑。

荆绝扭头一看,果然是那凶兽作祟,心下一定,急忙运转移形换影,企图迷惑那庞大兽影。

果然有点效果,那穷奇巨掌一拍,直接拍碎了荆绝的残影,在地上留下一道深坑。

而此时的荆绝,虽然身子已经与那穷奇拉开了距离,但仍旧没有逃离战圈,白少群见一击落空,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控制着穷奇对着荆绝攻去。

龙远见到这一幕,深知荆绝的处境不好,急忙持长戟朝着白少群就猛攻而去。

刚开始还好,白少群还可以凭着身法与龙远纠缠,可纠缠了一会儿,就不对劲了,对方是越打越来劲,越打越狠,弄得白少群十分厌烦,又观荆绝那边,穷奇不停攻击,却也没有伤及到他,全被他施展身法给躲了。

白少群索性将那穷奇给招了回来,先全力对付眼前这张狗皮膏药,再来处理荆绝。

这龙远总没有荆绝那般身法再躲来躲去了吧?

荆绝见白少群招回穷奇,也是洞穿了他的想法,是想逐个击破,连忙叫吼道:“龙会长小心!”

说完,运作身法再追了上去,欲要帮助龙远,若是真让白少群目的达成,那搞不好还真就会落入败局。

然龙远见那虚影袭来,自是不敢大意,也想要用身法来周旋,一边周旋还一边吼道:“你先别管我,去把白家那崽子给宰了!”

“这个时候,还敢分心简直找死!”白少群见那龙远这般,冷笑出声,随即口诀一掐控制着形似穷奇的妖兽朝着龙远疾速掠去。

那暴戾穷奇此时长吼一声,那血盆大口陡然张开,猛的一吸,那大口瞬间如同漩涡一般不停旋转,卷起一阵狂风。

那龙远此时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不停的在往后腾挪,连施展身法都是没了作用,龙远这下心叹不妙,连忙高呼:“小兄弟,救我!”

那荆绝原本打算直击白少群的,见龙远这般,连忙散去手中那未凝练好的方天正心印,脚步一转,直接对着龙远掠去。

龙远的身子正在不停的朝着穷奇的巨口靠近,转眼间,已只是距离丈许。

“死吧!”白少群此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不断的注入灵气到那穷奇身上,欲要给这龙远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荆绝横空而出,顶着穷奇口中那猛烈的吸力,硬是将龙远拽离那段区域,落在不远处的平地的。

几乎是死里逃生的龙远此时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身边的荆绝,满怀感激。

“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我们先想办法解决掉这个畜生。”荆绝目光死死的锁在那穷奇虚影上,对着龙远说道。

“怎么解决,那畜生不仅战力了得,而且吸力惊人,我连身法都施展不了,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他吸住有可能就会被重创。”龙远此时也是没了办法,不知该如何下手。

荆绝眼珠子一转,顿时灵光一闪,说道:“那虚影完全是靠白少群的灵气所支持的,只要我们拉开距离,他若敢放这畜生来追杀我们当中某一人,另外一人便上去缠着他本人打,若是他不放来追,那我们就用远程功法拖住那虚影,白少群就得用灵气来维持,等他的灵气一枯萎,这虚影不攻自散。”

“好!”龙远点了点头,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正在两人商榷之间,那穷奇又是攻来,其气势不减,依旧暴戾,然而荆绝、龙远二人已无正面应对之意,皆是往后撤了十来丈。

白少群见眼下这局面又回到先前那般,知道必定是要先解决掉其中一个,荆绝难缠,他是知道的,所以此刻他铁了心了要追着龙远打。

他一边催动着穷奇,一边将身子朝那边靠去,尽量让自己在穷奇的保护范围之内。

龙远见对方朝着自己攻来,身法催动到极致,开始逃窜。

不过纵然如此,他的身法依旧是有些低阶了,那穷奇几息之间便是追上了他。

与此同时,荆绝见到这个状况,也按照预定的想法想要上去与白少群颤抖,阴刃在手,其上寒光如瀑,不断的朝着白少群那边挥洒而去。

然而那白少群似乎是没有打算要跟他纠缠,不断的躲闪,一心想着要解决掉龙远,然而他的躲闪始终是让他分了心,又让龙远有了机会逃离。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僵局,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三人不断的纠缠,未分上下。

不过时间此时却也是白少群的敌人,因为他不光要用作灵气躲闪荆绝的攻击,还要用灵气来催动着穷奇虚影,隐隐间,他有些乏力了。

某一刻,他放弃追逐龙远,直接将穷奇虚影召唤回来,荆绝以为他调换了打法,也是连身后撤,不想与那穷奇正面对抗。

没想到的是,等荆绝撤开以后,那白少群竟是直接将穷奇虚影给散去,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那颗药丸,是一个补灵丹,催动穷奇虚影所需的灵气太多了,他此时需要补充灵气。

荆绝龙远二人见得这般,在结合白少群那苍白的脸色,大概也是知道了白少群此时的灵气快要见底了,都是抓住这个机会朝着他攻去。

荆绝手持短刃,猛划几下,寒芒阵阵如雨落,龙远握戟,狂挥一阵,几丈青光拔地而起,攻势皆是骇人。

白少群见得这般,怡然不惧,那张苍白的脸此时甚至现出一抹残忍,嘴角抽了抽,道:“本来不想使出那一招的,但你们苦苦相逼,那就让你们开开眼吧!”

正文 第100章:落日流星

荆绝被握在那血色大爪之中,整个躯体不断的被挤压,脸色一阵青白,那瞳孔都是有些朝外凸,血丝遍布,忍不住叫吼出声来。

还在另外战圈众人望见这般,有喜有忧,龙首会的众人见自家会长生不如死,荆绝此时也是被人把住命门,大势已去,要么逃窜,要么伏地求饶。

而血杀的众人则是兴奋的齐声高呼:“少主威武!”

贾进、颜清浅、唐家姐妹见得这般,皆是忧心忡忡,尤其是贾进和颜清浅,此时甚至都是有些慌乱了,贾进飞速的脑海中寻求着解救办法,颜清浅则是奋不顾身的朝着奔掠而去,望着荆绝那副凄惨的模样,眼泪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荆师弟!”

正当颜清浅一边叫喊,欲要强行攻击那血手之时,异样发生了。

荆绝此时瞳孔陡然之间变成一片浑浊不清的状态,那一头长发无风自起,一股凌厉到极致的毁灭气息陡然之间铺散而来,某一瞬间,像极了那无相城中的杀神荆绝。

颜清浅不知荆绝到底怎么了,也不敢随意靠前,立在原处有些不知所措。

贾进连忙掠到颜清浅身边,一把将其拉开,欲要远离此地,虽然他也不知道荆绝怎么了,但隐隐之间感觉到,荆绝有办法能自己处理好眼前的情况,现在贸然上去解救,有可能是在帮倒忙。

诚然,恰在这一刻,白少群也是发现了一丝不妙,眉头一沉,连忙朝着口中喂了几粒补充灵气的丹药,而后运作灵气附着在双爪之上,开始疯狂的控制那血色大爪,想将荆绝生生捏爆。

刚开始还好,可越到后面,白少群就发觉不对劲,那血色大爪好像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他颤声说道:“这怎么可能?”

在他说话间,那血色大爪好像是在溃散,又似乎是在凝聚,说它溃散是因为它已经没有了手爪的模样,荆绝已经从其中逃了出来,说它凝聚,是因为那些凝聚血手的血气正在逐渐的朝着一个点汇聚,而那一个点,正是在荆绝的体内。

呼呼……

狂风不止,卷起漫天沙尘,这等阵势比起先前那血手出来之时还要盛上几分。

片刻之后,漫天血红已然消失,留在半空中的只有一道浑身散发着杀戮真意的荆绝,散发着一阵黑一阵红的光芒,宛如一尊杀神。

荆绝扭动着头颅,像是有些控制不住一般,脸都是有些抽搐,露出一种狰狞。

“把我逼到这一步,你在找死!”随后荆绝一脚踏出,在半空之中点出一道暗红色的波纹,一手握拳高高举起。

“霸王拳!落日流星!”

他一声高喝,那拳头之上像是汇聚了无数湮灭的气息,那气息由虚化实,变为一种恐怖的暗黑烟尘,一拳砸向白少群。

“这…不是阴煞之气,是魔气!百劫铜魔功!”莫老头紧紧的盯着这一切,差点就没忍住叫喊出声。

不光是莫老头,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是朝着这边汇聚,面露惊讶之色。

贾进和颜清浅此时也是目睹了这一切,没有为荆绝挣脱出来而欣喜,也没有为荆绝表现出来的强大力量所兴奋,而是一种呆滞的状态,贾进甚至在问自己,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荆绝吗?一时间,两个人的内心都是空荡荡的,眼前的荆绝,让他们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荆师弟,他这是……”颜清浅一边望着荆绝,一边问向身旁的贾进。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颜清浅没说完,贾进便感慨了这么一句。

此时最惊愕的,莫过于白少群,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荆绝已经是达到了这般地步,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低下头颅,反而朝着天空中的荆绝冷哼一声:“装腔作势,我且看你能耐我何?”

嘴上虽是这般说,但白少群却是谨慎得很,几乎是调用了身上所有的灵气,急速催动着阴煞功。

而后单手握拳,至阴至煞之气缭绕在他的拳头之上,一阵阵犹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虎啸而出,那气势,比之荆绝也差不到哪儿去。

没有多言,他身形暴起,对着那轰来拳影迎了上去,此时此刻,白少群选择与荆绝对撼!

理论上来说,一个筑基中期和练气顶峰的人对撼哪有失败的?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两人对轰之下,白少群被直接撼在了地上,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他的面色苍白如纸。

不过,就是这般,这白少群硬是还没有断气,那血肉模糊的胸口又是被一团黑气所包裹,正在迅速愈合,他轻咳了两声,又缓缓爬了起来。

“嗯?打不死吗?”荆绝见得这般,又是朝他补一拳,这次直击白少群的脑门。

白少群虽然状态至此,却也不会就此罢休,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道如令牌一般的东西,舌尖一咬,一口精血喷射在其上,顿时散出一道白烟。

荆绝见得这般,也是不予理会,这白少群强弩之末,连阴煞功都使了出来,还有什么报名的手段?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想法。

“突兀小儿,胆敢伤我子嗣!”

恰在这时,那白烟散去,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陡然从那白烟之中传出,而后一张虚空大手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

此时,在一座不知名的大殿之中,宫装眉眼一抬,眼光如电,低喝一声:“哪个贼子胆敢中伤我儿!”

说话间,他身子一掠,消失于无形。

白少群使出那等令牌,那妇女的声音又是传出,贾进眉眼一改,连叹不妙:“糟糕,那崽子的令牌里有着结丹高手的全力一击!”

“啊?”颜清浅闻声,吓了一跌,结丹高手的全力一击,岂是荆绝所能抵挡的?连声叫喊:“荆师弟,快收手,快逃!”

荆绝此时也想收手,可似乎是有些来不及了,那虚空大手的手指此时化作五道厉鬼的头颅,龇牙咧嘴,带着极为恐怖的阴鬼气息朝着他呼啸扇来。

“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

此时此刻,荆绝知道凭普通的身法已经是躲不过了,也不怎的就想起了这个口诀,将其念了出来。

轰!

那虚空大手落下,那原本是血杀帮的总坛此时被瞬间夷为平地,飞沙走石,渣滓溅射,有的靠得近的人,都是被那溅射出来的石子打成筛子,暴死当场。

“不!荆师弟!”颜清浅见到那半空之上的身影消失,痛哭出声,那种呼啸,惨绝天地。

贾进某一瞬间好似也被刺痛了心灵一般,眼角也是划过一丝泪痕,不过下一刻,他拍了拍颜清浅:“嚎什么?没死呢还。”说着指向远处的半空。

颜清浅顺着贾进的手指看去,只见一道暗红身影朝着这边奔袭而来,定睛一看,不是荆绝,又会是谁?

颜清浅此时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迎了上去,撞了个荆绝满怀,嘤声哭泣,竟是无语。

荆绝抱了抱颜清浅,浑身的血气也是渐渐消散,浑浊的双眼也是逐渐清澈,而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放心,我没事,这里还没解决完呢,等我一会儿,好吗。”

“嗯,小心点。”颜清浅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嘟囔着嘴,柔声道。

荆绝见状,微微一笑,捧着颜清浅的脸,帮她擦拭泪水:“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我去去就来啊,乖。”

说完,荆绝再度脸色一冷,纵身一跃,对着白少群掠去。

贾进这时跑到颜清浅身旁,或许完全忘记了这里的事情还没完,或许是认为此时的白少群已是强弩之末不足畏惧,笑嘻嘻的问道:“你俩是不是早就成了?”

“成什么成?成你个大头鬼,我告诉你啊,回到宗门可不许大嘴巴。”颜清浅瞪了贾进一眼,将头扭向荆绝那一侧,一脸幸福的神情。

“成就成了嘛,还不让说,嘁,没劲。”贾进一扬手,虽然嘴上这般,但心底里却是在真心的祝福着两人。

......

白少群与荆绝相对而立,他此时面如死灰,十分诧异荆绝怎么会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惊呼道:“你怎么没死?”

“我死了,谁又来送你这最后一程?”荆绝冷笑一声,霸王拳再度凝聚,一身气势扩散,竟是卷起了一阵狂风。

荆绝不打算再跟眼前这个人废话,因为再拖下去,有可能他的阴煞功就会将他的伤势完全愈合,趁他病,要他命,就在此时。

“不,不,师兄,你饶了我,我给你一切,我把阴煞功给你,我自废修为,我给你当牛做马…….”白少群见这荆绝不想给他半点机会,他真的怕了,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修炼阴煞功,毁了那么多的女子!今日,你必死!”荆绝最后一句话说出,如同宣判死刑,而后没有半点犹豫,一拳轰向对方的头颅。

“竖子!尔敢!”

就在这时,一声中年妇女的暴喝突然回荡在整个乌合城的上空,渐渐的,那灵压袭来,引得不少低阶的人当场吐血。

PS:关于更新情况说明一下,即日起,每天18:00准时更新两章,如有加更会在22:00前更新。

正文 第101章:魑魅夫人

然而荆绝打出去的那一拳,此时又如何收得回来?

一拳之下,那白少群在绝望之中头颅瞬间爆碎,血浆溅射了一地,至此,白少群陨。

“群儿!”

就在这一刻,那中年妇女的声音更是接近,不过现在已是没有了之前那般气势凌人,完全就是一种惨痛哭嚎。

下一刻,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宫装妇女的身形随之出现,她,便是迟来一步的九道宫的宫主,白少群的母亲,魑魅夫人。

魑魅夫人此时双眼猩红,绝望的望着自己儿子的那头颅被打得稀碎的白少群,浑身颤抖。

而后她浑身结丹的气势外放,眼神怨恨的看向荆绝,咬牙切齿的道:“你,竟敢杀了我儿,今日我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荆绝被那股狂暴的气息压得身子都是有些直不起来了,此刻的他,包括周围的所有人,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可一个结丹高手在前,他们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颜清浅见现在这个情形,她倒不是怕自己就此陨灭,而是在担心荆绝,她想帮他,可眼下死局已定,她又怎么帮呢?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随即她忍住那结丹期的威压,大步朝前,朝着荆绝走去,欲要与荆绝同生共死。

贾进见状也没有犹豫,也跟着颜清浅一同朝前。

颜清浅见状,怒瞪了贾进一眼,喝道:“滚啊,回到宗门,让师祖替我们报仇!”

贾进没有理他,依旧朝前,神色淡然的道:“凭她,还杀不了我们。”

颜清浅听得这话,愣了一下,贾进这般理智的人,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缘由,平复了一下心情,追问道:“什么意思?”

“别问了,跟着就行。”贾进没做过多的解释,加快了一丝脚步靠着荆绝靠近,颜清浅低沉了一下眉头,也是跟了上去。

荆绝见二人都是在前,呵斥着二人:“跑啊,你们来干什么?找死吗?”

“呵,跑?在场的,除了你全都得死!”魑魅夫人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残酷,单手朝天,灵气运转,只见那半空之中风云变幻,乌云抟动,一道极为刺眼的巨大白色光轮出现在那乌云之中,其中嘶哑绵延的声音不断,如同鬼哭。

刹那间,那光轮极速旋转,射出道道光点,将整个乌合城笼罩。

轰轰轰!

紧接着,那光点触及到地面,一道接着一道震天的响声传来,整个乌合城被轰成了一片废墟。

一时间,尘埃漫天,遮天蔽日,其内惨叫连连,哀嚎不断。

这魑魅夫人,为了白少群,竟是要屠了整个乌合城!

荆绝望着她这般作为,浑身都是在忍不住的颤抖,虽然乌合城中大多都是些不良人,但也没有达到个个必死的地步,他指着伫立半空的魑魅夫人高吼道:“杀你儿子是我一人所为,关他们什么事,竟要这般被你大肆屠戮?”

闻得此声,那魑魅夫人看向荆绝,瞪着双眼:“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今日我就是要让他们为我儿陪葬!等我把他们都解决了,我再来好好折磨你,把你抽魂炼魄,练成尸傀!”

“不就是怕这满城的人到处去传你九道宫有阴煞功的事吗?放心,他们不知道,知道白少群有阴煞功的人就在此处了,我们三个任你宰割,放过他们吧。”颜清浅此时好像浑然无惧意一般,朝前一步,对着魑魅夫人大声说道。

“呵,真是大义凛然啊!”魑魅夫人冷笑一声,随即掠身攻向颜清浅,道:“既然你执意求死,那我便成全与你。”

荆绝见状,连忙运作着全身的灵气运作起百劫铜魔功,将其催动到极致,奋不顾身的挡在颜清浅身前。

颜清浅望着那挡在身前的身影,瞳孔之中顿时爆发出一种惊恐之色,连声叫道:“不!”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魑魅夫人的攻击已然落下,不偏不倚正是对着荆绝的头颅。

“何方宵小,胆敢袭我弟子!”

恰在这时,一道令三人熟悉而又苍老的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荆绝腰间升起一道白烟,一只手掌缓缓出现,并指朝前,对着那魑魅夫人便是一指。

“元婴高手!”

那一指看似随意,但那气势,魑魅夫人认了出来,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抽身要逃。

可元婴高手一指,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结丹期所能避退的?

咻!

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没有多么凌厉的气势,可下一刻,那魑魅夫人的眉心便是出现一道血眼,整个身形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荆绝望着这一切,如梦似幻,上一刻那个还在咄咄逼人要让他生不如死的人,现在竟是落得个死不瞑目。

“姥姥,你在哪儿?”荆绝听出了刚刚那道声音便是刑山姑姑,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她的身影。

贾进走到荆绝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找了,刚刚那只是师祖在你腰间那个令牌里释放出来的攻击罢了,她可没有在近处。”

荆绝闻声拿起腰间的牌子看了一眼,仔细的想着之前颜清月给他的时候,挤眉弄眼的,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原来玄机在这里。

“师祖可真心疼我们啊,出来还凝聚了这样一个牌子来保我们的命。”颜清浅此时也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感慨道。

“嘁,她哪是在保你的命,是在保我们圣子的命。”贾进有些吃味的道。

“那也挺好的啊,以后荆师弟就不会遇见什么危险了。”颜清浅毫不忌讳的抱着荆绝的手臂,心头一阵兴奋。

“你可真是……得,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去看看咱们这次有啥战利品,这次可逮着个大的……”贾进说着,朝着那魑魅夫人的尸体掠去。

天刑宗刑峰,刑山姑姑此时眉头微沉,低头喃喃:“这帮小子果然遇到了麻烦……”

沉吟一阵,她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随即朝着门外喊道:“月儿,进来。”

“是,师尊。”颜清月推开门,恭敬的问着刑山姑姑,道:“师尊有何吩咐?”

“去乌合城接应一下荆绝他们。”刑山姑姑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颜清月脸色陡然一变,荆绝和贾进她倒没太放在心上,可颜清浅是她的亲妹妹,这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她怎么能不着急?问道:“她们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我先前凝聚在那灵牌中的一击,刚刚击杀了一个结丹后期,但我不确定具体出了什么状况,你且去看看,必要的话,可以把天刑宗的名头拿出来。”

“是,弟子马上就去。”

……

乌合城中,贾进将魑魅夫人的储物袋收了起来,美滋滋的点着里面的东西,还一边啧吧着嘴:“这次逮了个富婆,什么好东西都有,这下发了,圣子啊,这储物袋里东西咱们三个平分啊,我要……”

贾进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荆绝,谁知这小子心不在焉,四处张望好像在警惕着什么?随即问道:“你在看什么?”

“咦,白少群那小子的尸身,怎么不见了?”荆绝这般说道,

这时,颜清浅也是到处扫视着,看了一圈,道:“唐家姐妹也不见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或者是刚刚被这妇人轰到了?”

“走,我们去找找看,搞不好还真被伤到了。”这唐家姐妹好歹跟他们共事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荆绝此时叫喊着二人,欲要朝着那一堆堆废墟掠去。

贾进闻声,懒懒说道:“哎呀,不用找了,她俩来这乌合城就是为了白少群身上的阴煞功,白少群与她俩同时消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们带着白少群跑了呗。”

荆绝听得这话,顿了顿身形,回头看了一眼贾进:“不是说好了给她们拓一本的吗?怎么还直接把白少群弄走了,没有了阴煞功,我们回去怎么复命啊。”

“我还把她们当朋友呢,她们怎么这样啊?”颜清浅此时也是有些不开心,眉头皱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二人无非是怕我们鸟尽弓藏,不兑现与她们承诺,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就是要给她们一份拓本的,拿走便拿走了,我们拿着也没什么用,只是祈祷她们不要拿着那阴煞功去干坏事才好,至于复命的事嘛,倒也有个由头,索性甩个干净,就说是她们偷了去。”

荆绝沉吟一阵,点了点头,道:“以那两姐妹的处事方式,应该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怎么不会,还偷偷的把白少群弄走呢,真是……”颜清浅不依,嘴里嘟嘟囔囔,看得出来她不是在记恨二人带走白少群的尸身,而是气愤二人不辞而别。

“好了,人家在这乌合城可还帮了我们不少忙呢,少说两句吧。”荆绝笑笑,摸了摸颜清浅的头。

看着二人这副亲昵的模样,贾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看向远处,低声呢喃几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你再相见。”

“歪嘴,你嘟哝什么呢?”颜清浅见状,好奇的问道。

“没…没事。”贾进急忙回答,像是被人看到了什么小秘密,顿时有些慌乱。

“古里古怪的,好了,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咱们收拾收拾,便回宗吧!”颜清浅没再理会于他,扭身对着荆绝这般道。

正文 第102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荆绝一听到这儿,抬眼看向废墟之中一道道伤亡的身影,听着那一道道哀嚎呻吟的声音,眉眼低沉的道:“我们走了,这些人应该怎么办?他们生活的地方,没了。”

人都恻隐之心,更何况一个未入世多久的少年人?一下子看到这般人间疾苦,你让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颜清浅也看到了这些,但她却对善恶分得很清明,对着荆绝说道:“这座城本就是一座罪恶之城,没了便没了,倒也还这方圆百里的居民一个安宁。”

“这里的人原本没有惹上这样一尊杀神,因为我们的出现,遭受这无妄之灾,无论他们是否有罪,但现在,我们是有罪的,我们应该还给他们一个原来的环境,至少将他们居住的环境,还给他们。”荆绝这般说着,忍不住的摇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罪孽,罪孽啊!”

颜清浅听荆绝这么一说,内心也是怀着一丝愧疚,长叹一气:“可人力有穷时,这样大的乌合城,受难的人又何止几许?我们能帮得过来吗?”

“帮得过来要帮,帮不过来也得帮,责任所在。”荆绝这般说道。

颜清浅沉默一阵,想了半天才道:“不如这样,我们将这女子的储物袋拿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换成灵石,分发给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吧,如果不够,还有先前那十五颗上品灵石。”

说着,目光看向贾进,伸了伸手,很明显,是要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然贾进却是一把捂住储物袋,看向二人,道:“你俩可真累,救助这满城的人还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亲力亲为吗?”

“什么意思?”荆绝颜清浅异口同声的问道。

贾进手负于身后,缓缓说道:“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所得有所失,我们不光害了一些人,还救了一些人,帮了一些人不是?我们可以让他们来解决这个事情嘛。”

二人听完还是不解,继续皱着眉头听了下去。

贾进望着二人一副愣愣的表情,长叹一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榆木脑袋,我们不是帮了龙首会,帮了琅岐山一把吗?让他们来处理这个事啊,他们有财力有人力,总比我们三个人救助的效率高得多得多吧?”

荆绝漠然,片刻之后说道:“话虽如此,人家愿意这么做吗?”

“愿意?当然不愿意,但这世上,一个人真正愿意做的事情又有几何?”贾进笑笑,随即掠到那仍在抽搐着的龙远的身旁,侧眼打量了一番,见其身上的黑色烟点仍旧在不断的扩散,随即招来荆绝,说道:“你试试能不能用你先前抵挡那阴煞之气的功法帮他祛除一下身上的阴煞之气?”

荆绝先前抵挡的阴煞之气的功法乃是百劫铜魔功,但这功法只炼己身,不能辅以他人,想来想去,这浩然正气歌可以正心顺气,乃阳刚功法,应该可以帮助驱散龙远身上的阴煞之气。

说着,荆绝一指点在龙远眉心,低声吟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说话间,道道青绿色的灵气顺着荆绝的指尖缓缓流入龙远的眉心,其身上的黑色烟点此时像是遇到了什么克星一般,在急速的跳动着,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一会儿,点点黑点脱体而去,那龙远此时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放声哀嚎,生不如死。

不过荆绝见自己使用的功法有些效果,倒也没有理会,继续施为,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龙远身上的黑点被完全祛除,而龙远本身也是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哇,荆师弟,厉害呀,你这是什么功法?”颜清浅见得这般,兴奋出声,一脸崇拜的望向荆绝。

荆绝笑笑,说道:“以后跟你说。”

然贾进却是没有多言,从储物袋掏出一枚药丸往龙远嘴里一塞,任其消化一会儿,便将其叫醒。

龙远望着眼前几张熟悉的面孔,露出一阵惨笑:“多谢几位出手相助。”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好生调息一会儿,我有事跟你说。”

……

等龙远调息完毕,贾进把魑魅夫人的尸身交给龙远,说道:“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九道宫的宫主,你带回琅岐山去领赏吧。”

龙远望着眼前魑魅夫人的尸身,又是惊骇,又是兴奋,惊骇是,这三人竟有这般能力将其斩杀,兴奋是,他可以靠着这具尸身飞黄腾达了。

“多谢几位,龙某日后若有所成,定不会忘记几位恩情。”龙远如是说道。

贾进摆了摆手,道:“恩情不恩情的,另外再说吧,但眼下我有一个消息让你传递给你们的琅岐山主。”

想也不用想,龙远此时没法拒绝,索性说道:“你说。”

“现在九道宫宫主死了,你们肯定不会容着九道宫还在你们势力之侧,会将其清剿,在九道宫得到的东西,我们也不会问你们要,你们自己处理,但这满城的人,你们可得安顿好,如若安顿不好,我们师祖不介意走一遭你们琅岐山。”贾进的话,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威胁,听得龙远心惊胆战。

龙远点头,道:“小哥的话,在下一定带到,不过,容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宗门的?”

“你不是调查过我们吗?”贾进反问。

龙远抓了抓头,憨憨一笑:“其实…具体没有调查到,几位的来历颇为古怪,我大概猜测是某个大宗门的而已,我之所以问这些,是怕山主问及,到时候我无法作答。”

“你且告诉他,我师尊乃山中一隐修尔,不足为道。”贾进这般说着,看向身边的荆绝和颜清浅二人,试探性的问道:“可还满意?”

二人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完,三人便不再停留,当即开始回程。

一路晃晃悠悠,游山玩水,遇着小城,吃喝一番,遇见黑市斗武场,参与一下,倒也赚了不少灵石。

几日之后,三人便遇到了前来接应的颜清月,那颜清月见得自家妹妹亲昵的挽着荆绝臂膀,不知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仿佛自己养了多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

颜清浅此时也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走到颜清月身边,与她站在一起,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

然颜清月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是看向荆绝,满脸不爽,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带着颜清浅先行离去。

走前,颜清浅回头望了荆绝一眼,依依不舍。

一旁的贾进看着荆绝一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古红颜祸水啊。”

……

夜晚,颜清月和颜清浅相对而坐,颜清月一脸严肃,颜清浅则是呆呆的坐在原处,闷不作声。

“你跟他是不是好上了。”颜清月冷冷的问道。

颜清浅用着如细微蚊子般的声音嗯了一声,便没再多言。

颜清月长叹一气,似是有些在发牢骚的问道:“他有什么好?你看上他哪里?竟是把你这般意乱情迷。”

“看上他哪里?”颜清浅思考了许久,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不上来。”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颜清月见状,无奈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不日,几人回到了宗门,来了刑峰大殿,面见刑山姑姑。

“见过师祖。”几人弯腰拱手施礼,齐声说道。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面带笑意,单手一抬:“免礼,这次任务可还顺利?”

荆绝看了左右二人一眼,见颜清浅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贾进也是挤眉弄眼的朝自己努了努嘴,意思很明显,他们是想让荆绝来说,毕竟在这宗门,荆绝可是圣子,关系再好,也不敢抢话在前。

荆绝虽不在意自己身份的事,但也懒得麻烦,索性挺直腰杆,朝前一步,对着刑山姑姑道:“回姥姥的话,这次任务已经完成,韩家小姐我们已经差人送他回家了,血杀帮和九道宫的祸首皆以殒命。”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笑道:“完成得不错。”

荆绝继续闻声,继续说道:“弟子等人不敢邀功,全凭姥姥一击力挽狂澜。”

“年轻人不骄不躁,好!”刑山姑姑赞叹一句,便未多说,接着看向贾进和颜清浅,问道:“你们这次出去可有收获?”

贾进闻声笑嘻嘻的道:“回师祖的话,小有收获,小有收获。”

刑山姑姑见那贾进这般,指着他笑骂道:“十足一副奸商模样,罢了罢了,你们奔波许久,也受累了,领完你们的奖励,便好生下去歇着吧。”

说完,刑山姑姑拿出三个乳白色的玉盒,分与三人。

“这里面便是之前允诺过你们的筑基丹了。”

三人恭敬的接过玉盒,都是眉开眼笑,欣喜不已,那贾进最是猴急,直接打开了盒子,可下一刻,他却脸色一沉,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刑山姑姑见此异样,遂问向贾进:“怎么?”

“师祖,这筑基丹怎么会是这样的?好像和我们见过的不太一样。”贾进也不再掩饰,直接问道。

正文 第103章:丹药等级

荆绝、颜清浅闻言,也是急忙打开了盒子朝里观去,只见其内有着一颗如葡萄大小的丹丸静静的躺在其中,其上云纹满布,霞光阵阵,奇异无比,轻轻一嗅,更有一股莫名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香气倒不是像普通的药香,更像是一种花草之香,纯粹而自然。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点头,面露疑惑的齐声对着刑山姑姑道:“确有不同。”

刑山姑姑闻声,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三人一眼,心想这帮弟子年纪不大,见过的东西倒不少,连筑基丹都是见过,直接问道:“有何悬殊?说来听听。”

贾进不语,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木盒子,将其打开。

哗!

这一打开,一股筑基期的气势便是在整个大殿之中平铺开来,引得不远处的装饰帘子都是晃了晃,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甚至说有些刺鼻的药香味。

不错,这盒子之中正是那枚先前出现在乌合城地下拍卖场后被荆绝从陈豹子尸身之上拿来那枚筑基丹。

贾进缓缓将其取出,两枚丹丸放在一起对比,刑山姑姑赏赐的那一枚,云纹遍布霞光阵阵,而他们所得那枚虽无霞光,但通体晶莹略泛微光。

这样一对比,无论是香气还是模样,皆有不同。

“师祖,这一枚乃是我们在乌合城偶然所得的筑基丹,与您这好像大不相同啊。”贾进看了半天,对着刑山姑姑直抒胸臆。

刑山姑姑微微一笑,走到贾进面前,拿着那枚筑基丹查看了片刻,道:“天下九洲之丹药,总共分四品,分别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极品丹药,我活了八百余载,也仅在妙云山见过一粒,其上丹雷滚滚,闪电密布,不得闻其香气;上品丹药,虽是稀少,但老身还是有一粒的,今日给你们开开眼也无妨。”

说着,刑山姑姑从储物袋中拿出雕纹白玉盒,将其打开,一缕薄雾铺散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极其寡淡。

薄雾散去,一粒弹丸呈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其上白云朵朵,层出不穷,在那云层之中还时不时的透着点点霞光出来。

几人看得眼睛都是有些呆滞,那贾进更是咽了一口口水,

刑山姑姑接着道:“药有丹云,色香皆而内敛,是为上品。”说着,便将盒子关上,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收进了储物袋。

“而我给你们的这三枚,乃是中品丹药,其上有丹纹,光芒未收,香气略又内敛,你们得到的那一枚,色香乃至气势都是外放,要不是有这玄元木的盒子帮助内收,这丹药估计药效都散去十之八九,连下品丹药最起码的色香气势三收其一都没有做到,可见炼丹之人手法低劣,此丹药说其为下品中的下品也不为过。”刑山姑姑这般说道。

颜清月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道:“师祖,那我之前晋升筑基之时,用的就是下品丹药,会不会有所……”

颜清月话还没说完,刑山姑姑便已猜出她想要问什么,直接回答道:“自是不会,筑基丹看似重要,其实无非就是在帮辅引导筑基罢了,提高晋升几率,其他的没什么妙用,用过了也就过了,不过这筑基丹过于低劣,比如他们得到的这一枚,炼化之后,不仅可能晋升不了筑基,而且还可能会毁损根基,就算晋升了,也有极大可能会在体内留下祸根,你现在都已经凝脉了,哪还有什么隐患。”

“啊?”颜清浅此时一惊一乍的,在一旁嚷嚷:“这丹药在拍卖会上可拍出了五十万灵石的高价呢!要是毁人根基岂不是在害人吗?”

刑山姑姑淡淡一笑:“呵呵,这个世上,只要有利可图,谁会管他人有事没事?不过这也就是在忽悠你们这些练气期的小修士罢了,到了识货人的手里,他们可就骗不了了。”

闻言,颜清浅愤愤:“这帮奸商!不得好死!”说着,又看向贾进,用手指指了指他:“奸商!”

“哎,我说师姐,你骂奸商就骂呗,你指着我干嘛?”贾进见状,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好气的道。

“我看你就有奸商的气质!”颜清浅说着,将头扭向荆绝那边,欲要寻求共鸣,说道:“师弟,你说是不是……”

然荆绝此时愣愣的望着手中的筑基丹发呆,眉头微皱,像是有些担忧。

颜清浅拍了拍荆绝,道:“师弟,你发什么呆啊……”

“哦,没事。”荆绝被这一拍,如梦初醒,抬眼看向刑山姑姑,问道:“姥姥,你是说这筑基丹只是在提高一个人在筑基的成功几率对吗?”

刑山姑姑深深的看了荆绝一眼,缓缓点头:“不错。”

“那使用了这中品筑基丹,筑基的成功率能有几成?”荆绝接着问。

“七成吧。”刑山姑姑这般说着,好似洞悉了荆绝心中所想,随即道:“你不会是在担忧自己会失败吧?”

荆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苦笑道:“你知道我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所以,我很怕自己会失败。”

此话一出,颜清浅、贾进的脸色都是沉了下来,皆是拍了拍荆绝的肩膀,他们都知道荆绝无非是想赶紧提升实力,而后早日找到解救老疯子的办法,所以,他容不得失败。

同时,他们也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丹药,面露苦涩。

然此刻,刑山姑姑听得这话却是有些怒气上涌,呵斥道:“生而为人,谁的肩上还没有点责任,就只有你?还害怕失败,没有信心的人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失败者!修行一途,本就是大浪淘沙,连一次吸纳吐气内蕴灵光都是逆天而行,更别说后面的天劫连连了,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颓丧泄气,害怕失败,从古自今数以万计的飞升者又从何而来?”

说到这里,刑山姑姑大喘连连,显然是气得不轻,几人闻声也是连忙下跪。

“现在连三成的失败率都这般害怕,你若晋升成功,以后的凝脉、结丹、晋升元婴,甚至是化神大劫你又该当如何自处?那可都是万中无一啊!”说着说着,刑山姑姑长叹一气,失望至极!

荆绝此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朝着刑山姑姑连磕三个头,随即说道:“多谢姥姥点拨,是弟子多想了,我荆绝今日在此立誓,他日我必踏足仙庭,名动九天!”

最后两句立誓的话说得是铿锵有力,在说出的那一瞬间荆绝浑身气势像是陡然暴涨一分,如同一头蓄势的猛虎,令得周围几人都是心头振奋。

刑山姑姑见状,才微微的点了点头,缓声说道:“如此便好,去吧,带着这份桀骜,去晋升筑基吧!”

“是!”荆绝起身,躬身一礼,欲要离去,贾进颜清浅也同是这般。

“等等。”然前脚还没踏出门,刑山姑姑又在身后叫住了几人,叹了一气,道:“提醒你们一下,筑基乃修道根本,有自信虽好,但不能矫枉过正,信心十足而失敬畏,只会让你们落入歧途,所以筑基之前,须沐浴焚香,调整心态如止水一般,方可进行,懂了吗?”

“懂了,多谢师祖提点。”三人又是回身一礼,才走出了大殿。

三人走掉之后,颜清月还留在大殿,望着离去的背影,她嘀嘀咕咕的说道:“可从没见过这般的圣子……”

这话显然是有些带着个人情绪了,毕竟那小子把自己妹妹拐跑了,怎么看都难以顺眼,逮着这个机会不得好好腹诽几句?

然刑山姑姑却道:“这才是圣子该有的样子,有血有肉。”

颜清月扭头看向刑山姑姑,见其嘴角抿笑,道:“看来师祖对荆师弟满意得很呢。”

刑山姑姑不置可否,淡淡一笑。

……

出了大殿,颜清浅走到与荆绝并列,对他甜甜一笑:“荆师弟,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踏足仙庭名动九天的。”

贾进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小子给他太多次惊喜了。

望着二人这般,荆绝愣了愣,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被人正面的鼓励,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他郑重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

贾进听这话也好像有些不习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说这些了,现在你无家可归,便跟我去我那小院子呆着吧。”

颜清浅一听贾进要带荆绝走,连忙拦住:“什么就去你那个小院子,师弟,你可不能跟这奸商多鬼混,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哪天就学坏了,想想那些奸商卖假筑基丹就来气。”

贾进也不跟他计较这些,反问道:“那他现在无家可归,不去我那儿,难道去跟你那儿?”

颜清浅脱口而出:“也不是不行嘛,总比去你那儿好!”不过话音刚落,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掩着小嘴,嘟哝道:“什么嘛,荆师弟可是圣子,师祖早就给他安排了住处,他有自己的地方……”

“啧啧啧…”

“好了,都别说了,我哪儿也不去,我自己到绝峰山下去开辟个住处。”贾进正想调侃颜清浅两句,荆绝这时发话了。

正文 第104章:筑基(上)

颜清浅闻言表示不解,说道:“绝峰现在已经封山成为禁地,那山下哪有地方容你开辟住处啊,而且,有现成的住处你为什么不去呢?”

荆绝说道:“你知道,我放不下老疯子的。”

“项峰主现在已经被禁锢住,而且有人守山,你到了那里,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至少,老疯子出了什么事,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两人聊到这里,贾进也看出来了荆绝是铁了心要去绝峰山下开辟住处,索性说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开辟住处。”

荆绝点了点,没有拒绝,颜清浅见状,也是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道:“那我也陪你一起去开辟住处吧。”

……

来到绝峰山下,荆绝远远的望着绝峰之巅,久久不能释怀,想起昔年在绝峰顶上与老疯子经历的点点滴滴,他虽面无表情,但那瞳孔深处,泛着一丝异样,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情感。

“荆师弟,来这里。”

这时,颜清浅站在远处的巨石顶上叫喊着,那声音之中充满了兴奋。

荆绝掠身而过,与颜清浅并立,后者指着下方,说道:“你看。”

顺着颜清浅的指尖,荆绝朝下望去,只见下方有着一个美丽的湖泊,碧波万顷,如同一面明镜倒影着蔚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更远的地方水鸟时而落下,在碧波之上轻轻一点,粼粼水纹扩散而来,别有一番景致。

荆绝望着这片波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赞叹一句:“没想到这野山湖竟有这般景色。”

颜清浅点了点头:“是啊,往常来玩耍,不过是窥得这野山湖的一角,只觉得它不过如寻常湖泊,现在一望而得全景,美不胜收,果然站得更高,才能看到最美的风景。”

“哇…好漂亮。”恰在这时,贾进也是掠身而来,望着这般景色也是出声惊叹。

至此,三人都是静默,细细的品味着这不一样的视角,给他们带来的不一样的景色,潜移默化当中,三人的心绪都是宁静到了极点。

稍许,荆绝起身,四处张望,对着二人说道:“我决定就在这里找个地方搭建住处了。”

闻声,贾进也是一拍手,出声附和:“妙极,那破落院子我也不想回去了,这边景色更吸引人,我便随你在此地住下吧。”

听得这话,颜清浅一百个不同意,出言阻止:“不行!你不许跟荆师弟住,就你这德行,早晚把荆师弟带坏。”

贾进望向颜清浅,怪笑两声:“好,好,不打扰你跟他幽会,哈哈哈……”

“你!”颜清浅哪还不知道贾进是在打趣与她,正想呵斥,荆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咱们找个好位置,搭个院子。”

三人寻了许久,终是落定位置,是一处山腰上的小平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搭建一个院子,还可以俯瞰野山湖,观其全景。

落定了位置,三人没再多做停留,立即开始忙活,荆绝负责将那平地开筑院落基脚;贾进负责进山收集筑屋的木材;颜清浅负责到万宝堂换取一些生活用品,比如床垫、蒲团之类的,忙得不可开交。

三天之后,一个木制的居所搭建完成,望着他们的杰作,三人都是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嗯,不错,不过还是差点什么。”贾进此时抚摸着下巴,这般说道。

“两间木屋、篱笆围的院子、石桌石凳、甚至桂花树等等,一应俱全,还差什么?”颜清浅出声问道。

贾进也不言语,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几道阵旗,凌空一抛,落在院子的周围,微风拂来,像是有着一道无形的气罩将整个院子笼罩进去。

做完这些,贾进才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下好了,就差个女主人了!”说着这话,有意无意的看向颜清浅。

被说得多了,颜清浅脸也不红了,只是冷冷的看着贾进:“看在你送荆师弟避风阵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但要是让我听到你在外人面前胡咧咧,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然贾进完全不怕,做了鬼脸:“嘁,我就说,我要在整个天刑宗大肆宣扬……哈哈哈。”说完身形一展,便朝着远处急掠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嚷嚷:“走咯走咯,回去筑基了,你俩卿卿我我吧!”

“歪嘴,你!”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颜清浅又惊又怒又羞,什么卿卿我我……

正在这时,荆绝一把搂住颜清浅,神色怪异的问道:“人贾进都送我礼物,你是不是也得送我一个礼物啊,比如……”说着,就要撅着嘴巴,亲下去。

这般作为,令得颜清浅胸口那只小鹿一阵乱撞,也不知怎么想的,连忙推开荆绝,后退几步,指着荆绝,佯装愠怒:“哼,你果然和那歪嘴学坏啦。”

“坏就坏呗。”荆绝毫不介意,又将颜清浅搂紧,不由分说,吻在颜清浅的嘴上。

“唔…唔唔…”颜清浅一阵唔咽,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荆绝可管不了,年轻人嘛,总是那么血气方刚。

“你们在干什么!”

恰在这时,一声娇喝传来,打断了二人,二人连忙松开,循着那声音望去。

只见那颜清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用着那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看着二人,下一刻,她身子一展便要对着荆绝打将而来。

“登徒子!你竟然敢对浅浅做这种事!看我今天不将你打成废渣重造,你不会做人!”

颜清浅见状,吓了一大跳,急忙用身子挡在荆绝面前,连连喊道:“姐姐,是我自愿的,你别为难他!”

听得这话,颜清月这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不过颜清浅当着,他也不得不急忙收手,落在颜清浅面前,高声呵斥:“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颜清浅闻声默默的低下头,在这世上,她就只有那么一个姐姐,是姐却如母,她不敢反驳。

望着颜清浅那不争气的样子,颜清月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将矛头对准荆绝:“还有你,浅浅少不更事,你…你…”

颜清月最后的话还没说出来,荆绝便将颜清浅的身子一拨,搂在怀里,神色淡然的看向颜清月,道:“你先前说的,我答应你,我要与她结为道侣,我会为她负责。”

说着,当着颜清月的面,再度对着颜清浅深情一吻。

而颜清浅此时如同电击,愣在远处,眼睛瞪圆,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音随流风同拂袖,绝唱千秋共老时。从今往后,我定当执清浅之手,望尽山川河流,踏遍山河万州,不负情之所至,不亏爱之所留,从今往后,清浅所在,亦我所在,不孤于她,不亏于她,不绝于她。”

荆绝说出这番话,铿锵有力,令得颜清月都是凝滞当场,半晌未有语言,那颜清浅听完则是眼泪婆娑,感动得不似个人儿,一头扑在荆绝的怀里,紧紧抱着荆绝,唔咽不成声。

“几句鬼话就想骗我妹妹,你们现在可还没到结成道侣的年龄呢!”颜清月顿了片刻,一把拉开颜清浅,呵斥道:“走!回刑峰!”

颜清月虽未表态,但荆绝见得这般,心头却是一喜,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他轻轻的嗅了嗅手中残留的余香,微微一笑。

过了片刻,荆绝回头走进了木屋,拿出刑山姑姑赐予的白玉盒子,打开望着里边的静静躺着的筑基丹,道:“现在责任又多一个,那我就得更加努力了。”

说完,又将盒子盖上,起身沐浴更衣,再焚香微醺,静坐在蒲团之上。

盘坐几日之后,荆绝感受到自身的气海平静如同一汪死水一般之后,他知道,晋升的契机来了!

他微微一笑,拿出筑基丹,运气掐诀,浩然正气歌为辅,霎时间,灵光瞬间将那筑基丹包裹。

与此同时,筑基丹也是急速旋转,不断的迸射出一点点的炫彩光点,顺着那气流缓缓落入荆绝的身体。

见得这般,荆绝连忙伸手一抓,将其握在手中,接着便朝着嘴里送。

筑基丹一入体,那原本平静的灵海,此时如同巨石入海,翻起一阵惊涛骇浪。

荆绝见状,连忙用舌头将之顶在上颚,开始运气炼化,引导着那灵海之中溢散出来的灵气巡视着全身经络,一个周天,两个周天……

渐渐的,荆绝灵力不支,之前只是贯通经脉,摒心静气,现在需要将灵力运转三十六个周天的不断冲刷着经脉,洗筋伐髓。

面对灵力不支的问题,荆绝早有正准备,只见他大手猛的一吸,身旁的灵石中飞出丝丝灵气缓缓的飞入的了荆绝的鼻腔,渐渐的,荆绝又开始沉着下来。

随着身旁的灵石不断的变化为飞灰,荆绝已经将灵力运转了三十三个周天,还差三个周天便完成筑基了。

这个时候,荆绝的气海之中,点点灵气已是变得有些粘稠,似气非气,似液非液,其浑身散发而出的点点威势,已具有点点筑基之威。

不过荆绝知道,现在就高兴,还是太早了一些,后面的三个周天才是重中之重,当然也尤为困难,若是过了一飞冲天,若是过不了,后果很难想象。

正文 第105章:筑基(下)

就在运转到第三十四个周天之时,荆绝背上的圆盘忽然金光大放,脱体映射出一道圆盘虚影,在半空之中不断的旋转。

呼呼。

霎时间,狂风大作,落叶纷飞,临近的树木东倒西歪的不断摇晃,渐渐的,那圆盘越转越快,风力也更盛几分,以荆绝为中心,不断的卷起周边的落叶尘埃,漫天飞舞,肉眼可见,如同龙卷。

再过了一会儿,那贾进送给他的避风阵也是无用,刚刚搭建好的木屋也是分崩离体,各种柱木、门板、窗木凌空乱飞,与那龙卷融为一体。

不过,此时的荆绝是感受不到这些的,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完成筑基,估计很难惊醒了。

远处,刑山姑姑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远远的望着这一切,眉眼低沉,喃喃道:“筑基竟然引来这般大的阵仗,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就在她说着这番话时,天空又是异变,朵朵白云朝着荆绝这般汇聚,不一会儿,便凝聚成一团,并且将压得很低,仿佛就是在那龙卷之上,闪电滋滋作响,雷声轰隆不停。

望见这般,刑山姑姑愁眉苦脸:“不过是晋升筑基而已,难不成这是要引来天劫吗?这孩子究竟是何等逆天之资?”

她虽担心,但她也很清楚,她完全帮不了荆绝,因为这晋升之事,仅仅只是荆绝自己的事而已,若要强加干涉,卷入因果,到时候害己害人。

故此,刑山姑姑只能望着荆绝那飓风中的身形,暗暗祈祷。

荆绝此时还在不断的运作着功法,引导着体内的那一道道灵气,巡视着奇经八脉,不断能将那灵气转化为一点点如水似物的能量存在。

与此同时,荆绝仿佛感受到体内有着一枚如水滴一般的血红种子正在不断膨胀,蜕变,最后金光四射,但他却说不出具体的是在哪个部位。

很快,第三十四周天已经运作完成,来到第三十五周天,这时,那种子在不断的跳动,如同一颗小球在无规则的乱撞,这让荆绝吃了不少苦头,浑身经脉也是疼痛不已。

荆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来这样的苦楚,但他也没有没任何办法,因为他根本不能寻根溯源,找不到这种子就究竟是在哪儿,只能默默的念着浩然正气歌来稳定自己的心绪。

接着,那破碎开来,从中延伸出万千根须,不断的冲击他的各个经脉,并将其迅速吞噬、同化,仿佛仅是一瞬间的时间就把他的经脉变成了那颗种子的根须,不断的汲取着荆绝浑身的灵气。

约莫过了半刻钟,荆绝很明显的感受到自身的灵气已几近枯萎,身旁的灵石也尽是化作飞灰。

无灵气可用,那些根须竟是开始汲取着荆绝的气血,感受到这般,荆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再这样下去,莫说晋升成不成功了,他自己很有可能会化作一具干尸,甚至连尸骨都是被吸得干干净净。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那圆盘又是开始疯狂旋转,那龙卷变得越来越大,整个天刑宗此时都是狂风作,天空朵朵白云开始不断的蠕动,肉眼可见。

“这是有长老在渡大劫吗?”

“是从绝峰那边搞的阵仗,难不成是绝峰那位要脱困而出了?”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疯子被囚禁一事,早已在天刑宗默默传开,众多弟子见得这般,各有猜疑。

除了刑山姑姑,此时的几大峰主都是朝着这边观来。

天灼老人望着不断抟动和那撑天柱一般的大龙卷飓风,喃喃自语:“这阵仗,也不像是老项脱困而出了啊。”

“不行,我得去看个究竟。”说着,他眉头一皱,身形一调,瞬间消散与无形。

与此同时,猎鹰也是这般,朝着这边掠来。

唯独道生一见此情形,掐指来算,过了片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此乃我天刑宗之吉兆也。”说完,也是对着绝峰那边掠去。

刑山姑姑望着荆绝搞出这般阵仗,内心又是担忧又是激动,难以置信的高呼道:“竟然引天地灵气来渡己身之劫,真乃旷古奇闻生平仅见!”

诚然,如刑山姑姑所述,那圆盘此时就是在汇聚着天地灵气融入荆绝之身,而荆绝感知到那圆盘正不断的朝着自己输送着灵气,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倒也放了下来。

红色种子根须感受到天地灵气,更是疯狂,不狂的扩张蔓延,进而成长,原本荆绝还想着制止一下那根须的扩张,可他找不到源头,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这种子应该是当初在无相法目之时,那个无名老者在他体内种下的杀戮真意种子,凭着直觉,那老者应该不会害他,毕竟那等高手,想要害他,要他性命,不过是弹指一挥,又何必来搞这些弯弯绕?

索性不在管他,继续运作功法,完成筑基才是要紧。

……

“师妹,这里发生什么事。”片刻之后,道生一、天灼老人、猎鹰纷至沓来,遇到刑山姑姑在离那龙卷不远处驻足观望,皆是这般问道。

刑山姑姑扭头看了几人一眼,随即说道:“是荆绝那小子晋升筑基。”

“什么?晋升筑基会引动天地灵气来灌注己身?你没眼花吧?不是谁在这晋升结丹?”听得刑山姑姑之言,天灼老人骇得不浅,一脸几问。

刑山姑姑也懒得回答,直接道:“等他晋升完,你一观便知。”

闻声,天灼老人和猎鹰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找出那种难以置信之色,异口同声的说道:“逆子啊!”

“什么?”刑山姑姑回头瞪了一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是不是,我们的意思,他真他娘的逆天!”天灼老人也知是自己口误,连忙澄清,随后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大龙卷,喃喃道:“我倒是有些期待他渡元婴大劫会是何等天兆啊!”

“嗯,想必比老项渡的那一劫还要恐怖吧。”猎鹰此时也点了点头。

然道生一到了此处许久,却是一言不发,眉眼低沉的打量着四周与天空,忽而大喝一声:“何方邪祟,敢在我天刑宗放肆!”

几人闻得道生一这一声暴喝,皆是不知所以的朝着他看来,猎鹰问道:“宗主,什么情况?”

“有脏东西在我天刑宗出没!”道生一解释了一句,随即再度暴喝:“速速离去,且可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定让你神魂俱灭!”

一连两声暴喝,除了发懵的几个峰主东问西问,其他的,没有半点回应。

天灼老人感受着四周,除了荆绝搞出来的阵仗,其余的没有半点异样,问道:“宗主,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周围阴风四散,可不止是引天地灵气所造成的!”道生一淡淡的解释一句,随后高声一吼:“既然你愿意躲,那我便让你无所遁形!”

随即他扭身朝着天刑宗各峰高喊:“传我法旨,四峰总执事立刻到珍宝阁请出我宗四方太古镇宗神兽像来绝峰山下待命。”

“是……宗主的声音!”

“绝峰又出了什么事?怎么连四方太古镇宗神兽像都请了出来?”

“不会,真是那个疯子脱困了吧!”

听得道生一的声音,天刑宗众人顿时人心惶惶,有人心中焦急无比,那些胆子小的,此时都已是开始抱头鼠窜,不过也有胆子大的,不怕死的,立身站在原处,浑身气势勃发,远远的望着绝峰那边,怒斥着那些畏惧之人。

“瞧你们一个个那没出息的模样!天塌下来还有各大峰主去挡呢,你们怕什么?”

“就是,这些衰货以后别出去接任务,咱们天刑宗丢不起这人,不就是那老东西脱困了吗?要是敢动我天刑宗,我就算是死,也要揪他几根头发下来!”

……

没过多久,绝峰山下,四峰总执事抬着四尊大石像来到道生一的面前,一个个躬身齐声道:“禀宗主,四方太古镇宗神兽像已请出,请宗主示下。”

道生一也不废话,直接安排道:“青龙神兽像居东,白虎神兽像居北,朱雀神兽像居南,玄武神兽像居北,起阵!”

“是!”四峰总执事得令,没有半点拖延,立马布起阵来。

这四尊太古神兽像,乃是天刑老祖所留,看着是神兽塑像,倒不是说里面封印着神兽魂魄,那些神兽也不是猎杀来的,据说是生前和天刑老祖达成某种协议,必须在天刑宗坐化,坐化之后永久为天刑宗所用。

几大峰主望得这般,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何邪祟作怪,但道生一的感知能力,他们还是非常相信的,随即双眸开始不断的扫视着四周,此时已是进入戒备状态。

待得几个总执事步好阵脚,道生一陡然腾跃而起,双指一柄,立于胸前,微微运力,一道四色霞光闪烁,汇聚在其指尖。

“先宗神兽镇八方,妖魔鬼怪无处藏。”

霎时间,那四尊神像微微颤动,发出嗡鸣声音,缓缓漂浮而起,在半空停滞,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充满着睥睨天下的无上神威,陡然扩散而开,将整个绝峰覆盖在其内。

正文 第106章:青面獠影

“快看,那是什么?”

神威扩散的那一瞬间,天灼老人指着汇聚在荆绝正头顶上的白色云朵,高声呼喊。

刑山姑姑、猎鹰扭头看去,只见那云忽然之间颜色变得浑浊,点点青色的古怪影子时隐时现,其貌无状,张牙舞爪。

“果然有邪祟作祟!找死!”猎鹰见状,暴喝一声,身形暴冲而起,其手中瞬间凝聚出数道灵光,下一霎,灵光脱手而出,化作三道巨大的掌影,对那浊云暴轰而去。

“桀桀桀桀……”

这时,青色的古怪影子从那浊云之中显露出来,其身高数丈,浑身都是青色的皮肤,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眼睛赤红,脖子上挂满了不知名的头颅连接成的项链,其手足似有若无,见三道掌印打来,凭空出现一只巨手,朝前一拂,一道阴风骤起,瞬间将那三道掌印所驱散。

“本来我不想现身的,只想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便走的,可现在你们处处相逼,可就怪不得我了!”

那道青色诡异影子口吐人言,浑身气势散发,黑气直涌,黑气所过之处,阴风阵阵,有些脆弱一点的生灵,比如一些小草,瞬间失去生机。

“元婴后期!”这气势一散,几大峰主都是感受到那诡异影子的实力。

“哼,元婴后期又当如何,当我天刑宗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天灼老人此时浑然不惧,手持拂尘便打将而去。

与此同时,刑山姑姑却是担忧的看向浊云之下正在晋升的荆绝,随即身子一展,掠到荆绝身边,撑开一个庞大气罩为其护法。

此时的荆绝不过才刚刚运转完第三十五个周天,那颗血红种子的根茎已经遍布了他周身,并且那颗种子之上已经冒出点点嫩芽,并且还在不断的成长,根茎也还在不断的汲取他身上的灵气。

但好像由于那青面獠影出现,圆盘此时已经停止朝着他供应天地灵气,荆绝再度陷入危机!

刑山姑姑此时仿佛是察觉荆绝的异状,眉头一沉,连忙向荆绝丢出大量的灵石,以缓解他的危机。

荆绝在运转最后一个周天,外面也打得一片火热,天灼老人和猎鹰二人联手与那青面獠影斗得不分上下,各种战斗余威不断的朝着天刑宗其他几个峰扩散而去,引得不少弟子都是又被波及。

道生一见状,不能再让那獠影这般再猖狂下去,顿时怒喝一声:“猎鹰,罩住战斗场面,勿要伤及弟子!”

“天灼,你去辅助刑山帮那崽子护法!这青面妖鬼,我来对付!”

“是!”两人应了一声,皆是后撤,那青面妖鬼虽实力强悍,但他们更相信道生一的实力。

“黑白交织遮天幕,两仪呼映正盈辉!”猎鹰掏出黑白交织的绸布,念着口诀,凌空一撒,霎时间,天空被遮成一片黑幕,上面布满点点荧光。

见战斗场面已是隔绝,道生一怒目对着那青面獠影,淡淡说道:“给你逃生的机会你不要,现在可就怪不得我了!”

说话间,气势一散,手持一根亮银的箭矢爆射而出,对准那青面獠影爆射而去。

轻轻一挥,那箭矢忽然雷霆阵阵,闪电密布,幽光散发,摄人心魂!

“什么?半步化神!”那青面獠影顿时有些慌神,那若有似无的手臂瞬间张开,两团黑云此时出现在他的身前,而后往前一推,那黑云分作三股,每一股都有着猩红血眼,如同三条发狂的魔蟒,对着道生一撕咬而去。

道生一见状,浑然不惧,冷哼一声,手中箭矢朝前突兀一指,那箭矢上的雷电幽光顿时脱体而去,对着那三条魔蟒洞穿而去。

滋滋滋!

一连三声脆响,三条魔蟒好似没有半点抵抗之力,瞬间被那幽光击得溃散!

“诛邪雷箭矢?上界的东西你怎么会有?”青面獠影惊慌失措,急忙调转身形,躲过那幽光的余威。

“你倒是有些见识,既然认得此物,为何还敢来明犯我天刑宗?不把我天刑宗放在眼里?”道生一说着又是身形暴起,手中箭矢再度催动,雷电幽光比之先前,更胜一分!

“停!停!我并不是故意来犯天刑宗,而是我莫名其妙被召唤到这里。”那青面獠影此时战意全无,急忙倒撤,没有要与道生一再度交手的打算。

道生一闻声,停了停手,疑惑的望向那青面獠影,问道:“你是被召唤来的?”

“不错!”说着,那青面獠影扭头看向半空之中那浑浊无比的云,说道:“我原本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妖鬼域,刚刚我盘坐在我的妖鬼境云里修行,忽然一阵阴风骤起,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这里,到了这里之后,我原本想现身找找那个召唤我的人在哪儿,可见此地出了四个元婴高手,我便隐匿云层没有现身。”

道生一沉吟一阵,也知其中蹊跷太多,不足为信,但也没有冲动,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先前出言驱逐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离去!”

“我浑身凝练了数百年的杀戮真意全被这崽子给吸走了,可见这召唤我的人正是他,所以我要将他带走!”那青面獠影这般说道,他口中的崽子,正是荆绝。

“不可能!”刑山姑姑听得这话,暴喝出声反驳,更靠近了荆绝几分,看那架势,只要这青面獠影敢动荆绝半分,她定要与他不死不休。

然而那青面獠影没有理会于她,依旧是看着道生一,他很清楚的知道,这里说话算数的是道生一,其他人说的话根本不予理会。

道生一听得那青面獠影所说的话,没有立马反驳,只是问道:“你带他去哪儿?去做什么?”

“自然是带他回妖鬼域,然后将他炼化,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我立马离去。”那青面獠影沉声说道。

“那看来是没得谈了,我是不会放他走的,而且你既然在图谋我的弟子,今天你也别想走了!”听完青面獠影说出这话,道生一脸色陡然一寒,提起诛邪雷箭矢,以一种迅雷之势对着那青面獠影猛攻而去。

“想留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话间那青面獠影冷喝一声,没有想要与道生一对撼的想法,转而身子化虚,就要逃跑。

他的想法很简单,今日想必是无法善终了,那就先行撤去,来日方长。

“乾坤鼎势,天刑宝子。”

道生一何等样人,岂能让你就这般逃脱而去?说话间五指朝前,乾坤百晓子祭了出来。

嗡嗡嗡……

道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五枚巨钱形成五行大阵,再配合四方神兽,将那青面獠影是围困在其中。

“你使诈!”青面獠影此时也不知在何处这般叫吼了一声,声音之中充满了凄厉。

“哼,难不成我还得跟一个妖鬼讲仁义道德?”道生一冷笑出声。

“你还真当你这破烂大阵困得住我?可别忘了,哪个到了元婴的人没点保命的手段?”那青面獠影自此还是信心满满,他不认为道生一能够将他诛杀!

说着,他的身形显露在半空,一扯脖子上的骷髅项链,鬼气一运,黑烟散播,将那一颗颗骷髅头摧与道道青色幽光,而后高声暴喝:“鬼域!”

哗!

霎时间,那黑烟与那青色幽光夹杂,瞬间朝外扩散,使得整个场面都是浑浊不清,乌烟瘴气,寻不到那青面獠影的踪迹。

“天刑宗,好!我记住了,今日所赐,他日我定百倍奉还!”

这句好像是临别的前的狠话,在下一瞬间被青面獠影哽住了,双眼赤红的瞪着身前那道生一的身影,面露恐惧:“你……怎么能在我的鬼域之中寻到我?”

“凭你这点雕虫小技就想逃过我的法眼,那我这乾坤宝子五行阵等于白布了!”道生一一声冷喝,诛邪箭矢一催,没有了先前雷电幽光,转而是一种毁灭的气势对着青面獠影袭去。

感受着那纯粹的杀意,青面獠影是真的害怕了,连忙求饶:“大人放过我吧,小的知错了!”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道生一声音冷厉,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打算。

“大人,别杀我,杀了我你捞不到半点好处,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放开神念,供大人驱使百年如何?”那青面獠影继续求饶,那声音都是有些颤抖。

听得这话,道生一终是露出笑容,随即掠身而出,高喝一声:“乾坤百晓子,合!”

咻咻咻!

话音落下,那乾坤百晓子迅速旋转收缩,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将那青面獠影卷入其中,发出一阵阵的哀嚎惨叫。

过了半刻,那乾坤百晓子贴在那青面獠影身上,道生一手指一曲,将其浑身气力抽得个干干净净,他的身影也从那半空之中坠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道巨坑。

道生一缓缓的走到青面獠影的身旁,微微一笑:“你刚刚所说,可是当真?”

那青面獠影此时浑身无力,受制于人,听得还有活路,自是高兴万分,连连点头。

正文 第107章:终成筑基

道生一见那青面獠影这般态度,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声音一转:“不过,我不太驱使你百年,我们换个约定如何?”

闻声,青面獠影察觉到一丝异样,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眉头一凝,不过眼下已是成为道生一砧板上的鱼肉,纵然有异他也奈何不得,苦笑道:“我现在还有跟你商量的资格吗?你就直接说结果吧。”

“倒还有些觉悟!”道生一淡淡一笑,直接说道:“我要你奉我为主,镇守我天刑山门,待我飞升或是坐化,便还你自由!”

“啊?这么长时间?”那青面獠影听得这般,显然是有些不悦,百年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算是够长了,现在一来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以脱困。

“怎么?你不愿意?那就只好……”道生一听得这话,拔起诛邪雷箭矢便要催动。

那青面獠影见状,急声说道:“不是,我愿意,我愿意。”一脸苦涩与挫败。

道生一咧嘴一笑,见青面獠影神情低落,将头低着,走过身去轻声道:“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如今已是半步化神,晋升化神之日也是指日可待,届时再耗个数百年光阴,也就差不多可以飞升了,你们这些妖鬼的寿命是我们人类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短短几百年,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算太长。”

青面獠影听得这话,也只得长叹一气,表示认栽,放开神识道:“好吧,来吧。”

道生一自然也不再废话,手指一曲,催动着乾坤百晓子,口中呢喃着咒语:“有钱能使鬼推磨!”

此咒一出,那五枚附在青面獠影上的乾坤百晓子不断晃动,接着钱眼之中散发出几道金色的光辉直借钻入那青面獠影的眉心。

“啊!……”

这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那青面獠影顿时浑身黑烟直冒,那双若有似无的双手捧着头,不断抓挠,仿佛他的脑袋下一刻就要爆裂了一般。

过了许久,那一缕金色的光辉逐渐的从他的眉心溢散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晦暗的存在,犹如气泡,又好像不是,那是青面獠影的一缕神魂。

渐渐的,乾坤百晓子五子成阵,不断旋转,最终将那一缕神魂囚禁在其中一道乾坤百晓子的钱眼里。

道生一大手凌空一抓,直接将乾坤百晓子吸入手中,满意的看了一眼,又凝望着身前那满脸苍白气喘吁吁的青面獠影,笑道:“辛苦了,这枚丹药先拿去炼化恢复一下吧。”接着一枚金丹射入那青面獠影的口中。

青面獠影见状,当即就盘坐下来,他也不用顾忌道生一会杀了他,毕竟先前都没有动手,现在搞这么一出,不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道生一见状,将乾坤百晓子收了起来,对着猎鹰招呼道:“猎鹰,把遮天幕布撤去吧。”

猎鹰闻言,口诀一掐,再度还了绝峰一个光明。

随即他掠下身来,朝着道生一这边赶来,望着盘坐在一旁的青面獠影面带微笑,竖起大拇指道:“这下我天刑宗又添一名高手,实在是令人兴奋啊,不过这家伙的战力也太猛了些,连我这遮天幕布都是被他攻出来一个洞!”

“哦?竟有此事?”道生一闻声则是惊叹一声,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那还在打坐的青面獠影。

“喏,你看。”猎鹰直接将黑白绸布展开,只见其上有着一个针孔大小的破洞。

道生一再三确认之后,确定这破洞绝对是被攻击所造成的,不过他还是疑惑,要知道,这遮天幕布可是是万年寒蚕再加上万年阴魔蛛的丝线炼制成的,就是化神期修士要撕扯开来,也是需要颇费一番手脚的,难不成还真是这青面獠影所为?

可是,这也不对啊,道生一自己亲手跟他交战了这么久,他有多少斤两,道生一是很清楚的,若是真有化神实力,道生一又怎么会这般将他压制,甚至说,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道生一揉了揉那黑白绸布,突然,他面色一惊:“是道法!”

“什么?”猎鹰闻得此声,也是吃惊,道:“你的意思,是人将这幕布攻出来的一个洞?”

“想必是了。”道生一点了点头,随即四处张望着,高声一喝:“不知何方道友莅临我天刑宗,烦请出来一叙。”

道生一这一声,响彻整个天刑宗,令得所有人都是有些震惊,要知道,天刑宗的位置外人鲜有人知,自他们记事以来,就没有外人来闯过。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各自猜测着。

然道生一的声音消散许久,也没个回应,倒也没再多喊,转而将目光放在打坐的青面獠影身上,他总觉这个家伙应该知道些什么。

过了许久,那青面獠影终是悠悠转醒,望着道生一,谦卑的走到他身前,行以大礼:“青鬼见过主人。”

道生一点了点头:“青鬼是你的名号吧?”

“是的,主人。”青面獠影依旧语气谦和。

道生一听他一口一个主人好像有些别扭,便说道:“不必以主人称呼,在天刑宗就跟他们一样叫我宗主吧。”

“是,宗主!”青鬼将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像是一个番邦人士在行礼。

不过道生一也不再跟他计较,随即转入正题:“先前你可曾见过一个化神期的人?”

青鬼思忖了许久,眉眼紧皱,道:“见倒未曾见过,但我刚刚确实感受到一股化神期的气息,怎么?不是你们宗门的大能?”

道生一闻声,心叹不妙,连忙对着天灼老人和刑山姑姑高声一喝:“天灼,刑山。”

二人听得道生一叫唤,急忙起身掠来,天灼老人先是打量了那身高几丈面容丑陋的青鬼几眼,便问向道生一:“宗主,怎么了?”

刑山姑姑此时也是脸上发懵,既然这青鬼已经制服,怎么还要叫他们一齐过来?

道生一没有回答,望着天灼老人、刑山姑姑和猎鹰道:“尔等三人随我去无相法目改换宗门大阵。”

“究竟发生了何事?”刑山姑姑此时也是忍不住出声道。

然道生一根本没有理会于她,吩咐了青鬼一句让他看好荆绝,帮荆绝护法,随后身子一闪,消于无形,朝着无相法目那边掠了去。

猎鹰紧随其后,天灼老人和刑山姑姑见势紧急,对视一眼,也跟着掠去。

临行前,刑山姑姑还特意嘱咐了一番青鬼莫要乱来,哪知那大块头根本看都没看他看一眼。

此时的荆绝完全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任何事,他浑身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是干涸欲裂,显然是在渡一个十分紧要的关口。

诚然,他现在正在运作灵气游转经络的第三十六个周天,这个周天与之前三十五个周天完全不相同,先前仅是运气凝炼身上的普通经络而已,而现在则是运气凝炼着身上的三十六个死穴。

死穴,乃是人身上最为脆弱名门所在,总共三十六个,但凡一个被毁,则身死道消,所以凝炼的时候,需要慎之又慎。

若是普通晋升筑基也就罢了,荆绝还能有所应对,可要命的是,在他的体内还有个找不到血红种子,正在不断汲取他身上的灵气,让他很是费力。

不过好在还有那诡异圆盘在帮他吸收天地灵气补充他,倒也算是晋升途中的福音了。

荆绝此刻已经是凝炼了三十五个死穴,接下来,便是凝炼这最后一个死穴—藏血穴,只要凝炼成功,体内如薄雾状的灵气便是涌遍了他的全身,也就昭示着他晋升筑基成功!

灵气缓缓的流入藏血穴,荆绝不敢急于求成,只是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触碰着藏血穴的极限,而后慢慢凝炼。

可就是这样,荆绝仍旧觉得疼痛难当,之前的三十五个死穴也是这般过来的,但好在有百劫铜魔功庇体,可以缓解几分他的痛苦,不过现在,他体内的劫力已经所剩无几,究竟能不能支撑他到晋升成功都不知道。

时间在一点点的试探与凝炼藏血穴当中缓缓过去,只是半刻钟的时间,荆绝却是觉得漫长如几个春秋,他的额头冒着冷汗,身后冒着雾气,面容可谓是痛苦无比。

渐渐的,体内的劫力已经枯萎,百劫铜魔功也无法再度运转,就在这一瞬间,那种几欲死亡的痛苦头然从他的脑后传来。

“啊!”

他再也忍不住了,浑身颤抖的仰天惨吼,试图缓解那么一丝丝的痛苦,可最后发现,这根本没用。

渐渐的,他的体力也是有些不知,浑身被那疼痛搞得麻木无比,脑海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难道,就要这么放弃了吗?”荆绝在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不过仅是片刻,他仿佛又是升起了战意一般。

“不,我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立过誓要踏足仙庭,名动九天,这点小伤小痛,还打不倒我!”

凭着这一丝不屈的信念,荆绝硬生生扛了半个时辰!

不过,结局很完美,他成功了,终成筑基!

正文 第108章:高级陪练(上)

四大峰主齐聚无相法目之外的广场,道生一掠于高空,双眸微垂,而后双手不断缠绕结印,如同穿花,口中念念有词。

天灼老人和刑山姑姑一脸疑惑的站在广场之上,抬眼看着高空正在施法的道生一,问向身边的猎鹰,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猎鹰大概讲述了一下遮天幕布被戳了一个洞的事,令得二人都惊叹不已。

“万一那化神大能是某个大敌宗门的,那我天刑宗可就危矣。”天灼老人眉眼低沉,这般说道。

刑山姑姑闻言,此时也说道:“仅是一个化神,他倒也不敢硬撼我天刑宗,怕就怕他出去之后,到处散播我天刑宗的位置,届时引来诸多仇家,我天刑宗可就真正的危险了。”

“所以,宗主此番临时换阵,就是在防患于未然。”

正在三人对话之时,道生一高声一喝:“都别愣着了,过来归位,天灼巽、兑二位,刑山艮、震二位,猎鹰离、坎二位。”

“这是要布最为厉害的无相八卦阵啊……”天灼老人闻声,呢喃几句,随即暴掠而出,立于高空,不歇片刻,微微运气,一手对巽位,一手对兑位,开始传送灵气。

刑山姑姑与猎鹰也是这般,只不过他们要负责的位置不同罢了。

四人归位之后,只见那无相法目顿是灵光大作,不断旋转交融之下,那灵光不断变幻,毫无秩序,却又颜色各异,层次分明。

约莫过了四五个时辰,无相法目再度恢复正常,不再闪烁灵光,四人也在此刻落下身来。

道生一好像还是有心疑虑,直接传了一道法旨名四峰总执事将四尊神兽像立于天刑宗东南西北四方,并由他们四人镇守,常年催动,宗内弟子若是见得异样,立马禀报。

此时,在天刑宗的某处,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此时四处张望,感受着周围所改变的一切,口中喃喃:“天刑老鬼这天刑宗果然是个好地方啊,宝贝真不少。”

……

另外一边,荆绝筑基成功之后,微微收功,仔细的感受着筑基之后所带来的变化,体内的灵气不仅变得粘稠,而且更加充满能量,气海扩大了十倍以上还有余,浑身的经络也是极为顺畅,仿佛感觉整个躯体的渣滓都被排出体外了一般,身子都是感觉无比轻盈。

随后荆绝微微收功,深吸一气,将其压至气海,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浑身轻松。

他站起身来,望着那刚刚搭建没多久的小木屋,荆绝苦涩一笑:“看来,还得重新来过。”

正在他伸着懒腰心情大好的扫视着四周之时,突然发现一道身长数丈,面容丑陋怪异身影正远远的盯望着他,面无表情。

“你……是谁?竟敢擅闯我天刑宗!”荆绝吓了一跳,浑身警惕起来。

那身影不是青鬼又能是谁?那青鬼闻声,离都未曾理会于他,见他晋升完毕,索性身子一调,扭身欲要去向道生一复命。

荆绝见他扭头朝向天刑宗内部核心区域,以为这怪物要去祸害天刑宗,心叹不妙,一个闪身便对着那青鬼掠去,单手一撒,那阴刃出现在手中,寒芒直涌,不由分说一刀划下。

青鬼见状,眉眼一斜,那若有似无的手此时陡然现出,只是指甲轻轻一弹,那荆绝打来的寒芒便是被轻松击溃,化作点点幽光飘散。

荆绝见状,眉头一凝,对方不露气势便能随意拂去自己的凌厉一击,可见实力非凡。

“看来是个很角色啊!好!我正愁刚晋升完没个练手的!”本就刚晋升完,浑身感觉有着使不完的力量的荆绝,此时战意凛然,反正在天刑宗的地盘,他也没得怕的,就算是打不过,也有人来替他撑腰。

随即他将百劫铜魔功催动到极致,金色雾气笼罩了他一身,阳光照射之下,好不耀眼,随即将劫力与灵气加附在那阴刃之上。

忽然,异变产生了,只听得‘嗡’的一声,那阴刃仿佛是消失了一般。

荆绝顿时愣了一下,他手中明明还有握捏之感,怎么突然不见了呢?思忖片刻,荆绝索性懒得计较,隐了更好,更能打人一个出其不意。

“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

他口中低声念着,随即身子像是破碎了虚空一般,突兀的出现在青鬼的面前,而后迎头一击重重轰下。

劫力、灵气以及杀戮真意此时尽数倾泻而出,三道攻击叠加在一起,那释放而出的能量波动卷起周遭一阵狂风,这已经是荆绝所能打出来的极限攻击了!

那青鬼此时有些惊愕,不是惊愕这荆绝为何这般针对与他,而是在惊愕一个刚入筑基的小子身法竟然比起一般的凝脉都是要快上许多,突兀的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那攻击打来,青鬼倒也没有在意,依旧是手掌轻轻一拂,欲将其化去。

可就在他手臂触碰到攻击的那一刹那,他惊呆了,那股力量竟然强悍到让他连退数步,那手臂都是刮出一条血痕。

“小子,你就究竟是什么怪物?”青鬼在也忍不住了,出声喝问道。

荆绝望着自己的全力一击仅仅只是将那人造成这点伤害,心情有些低落,再度出手,一边压榨着自己实力的极限,一边反问道:“你长成这样,还问我是什么怪物?”

见对方没有停手的打算,青鬼也对这小子十分感兴趣,随即身子一跃,掠于半空,扯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好吧,既然你愿意玩我就将实力压制到与你一般陪你玩玩。”

说话间,他的双臂陡然显露,不过那手指依旧是若有若无,捉摸不清,而后低声一喝,浑身散发出点点稀薄的黑雾。

下一刻,青鬼猛的一抬手,那些黑气缓缓汇聚在他的手臂之上,形成一道黑色的五指手掌,对着荆绝便反攻而去。

见那一掌打来,荆绝其实早就已经蓄势待发,脚尖轻点,云影步起,一记气贯山河便是暴轰而出。

轰!

拳掌碰撞之间,只见那金色光辉与那黑色雾气的在天空之中炸裂,擦出道道火光,绚丽之极,如同烟花绽放。

两道身形一触即散,荆绝与那青鬼各自倒退百十步,擦在地上,刮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这一记势均力敌,荆绝更是来劲,一踏地面,震出一阵灰尘便又飞身而起,眼角闪过一丝冷厉,喝道:“吃吃我这一记落日流星!”

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那荆绝手中紧握着的拳头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流火,十分霸道。

“好,就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青鬼见这荆绝气势不减,更有了一丝兴趣,随即微微运作,将那一团团黑气化成巨拳,迎着荆绝便对撼而去。

正在这时,四大峰主已是赶了回来,刑山姑姑见那荆绝与青鬼在那对撼,欲要出手阻止,但是被道生一拦下来了。

“宗主,你拦我干什么,那怪物可是元婴后期!”刑山姑姑见道生一拦在他身前,有些焦躁的喝问道。

“急什么,且看看再说。”道生一淡淡说着,随即将目光放向那战斗中的二人。

半空之中,荆绝那一记落日流星已是使得炉火纯青,一拳砸下已是带着一阵赤红色气弧朝着青鬼那边笼罩而去。

与此同时,青鬼见状也是不敢托大,迎上去的那一瞬间,急忙将自身的实力提到了筑基中期,而后拳头猛挥而出,同样是带着一阵黑蒙蒙的气弧。

磅!

两拳相撞,那半空之中如同是有着一颗烈性炸药在炸响,余威如同波浪一般扩散而开,引得周围的环抱的大树都是摇摇晃晃。

这还没完,此次碰撞并不是如先前那般一碰则退,反而是撼在一起久久不分,两道气弧在这段时间内像是将整片天空割裂了一般,一黑一红,泾渭分明。

见状,荆绝眉头紧皱,此前从未遇到过这般棘手的对手,纵然是那试着阴煞功的白少群,也难敢跟他硬碰硬!

“额,给我败!”不过就是这般,就越是能挑起他的战意,他高声一吼,额间的青筋直冒,几乎是催动起了全身的杀戮真意、灵气还有劫力,丝毫没有留有余地,看得出来,他是要放手一搏了。

荆绝的气势在不断的攀升,那青鬼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那筑基中期的实力竟然是有些不够支撑了!

“啊!”趁势,荆绝再度高吼,瞬间爆发,将那一身的力量尽数倾泻。

轰!

下一刻,青鬼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被轰退开来,砸在地上,轰隆作响。

荆绝此时已是竭力,看着那倒飞而出的庞大身影,嘴角咧出一个惨淡的笑容,随后落身下地面。

“这小子太恐怖了。”天灼老人望着这般,不由得惊叹出声。

“是啊,我没看错的话,那青鬼在刚刚似乎是用了筑基后期的力量。”猎鹰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略显稚嫩的身形啧啧称奇。

刑山姑姑此时一言不发,欣慰一笑,望着那早已被封禁的绝峰顶部,低声喃喃:“项师兄,我仿佛看到了绝峰的未来,看到了我天刑宗的未来。”

正文 第109章:高级陪练(下)

青鬼缓缓站起身来,抖落了一番身上的泥土,看着那个灵力几乎枯竭的萧瑟身影,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喃喃道:“难道要使出凝脉期的力量才能胜得了他吗?”

朝前缓缓走几步,那青鬼意犹未尽,说道:“小子,还有没有力气了?”

荆绝虽浑身无力,但目光仍旧炯炯有神,喝道:“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囫囵的朝着嘴里塞了几颗补气的丹药之后,手掌一甩,阴刃再度祭了出来。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恰在这时,道生一身形显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刑山姑姑等人。

荆绝见得来人,连忙指着青鬼欲要说点什么:“掌门师祖,他……”

道生一摆了摆手,淡淡一笑,道:“我都知道了。”

天灼老人此时也是笑脸盈盈,看着荆绝是越看越喜欢,心想着这小子怎么就不是自己诛峰的呢。

刑山姑姑朝前,宠溺的摸着荆绝的头,满脸赞赏与欣慰,向他介绍青鬼,道:“这位不是外人,是我天刑宗护法—青鬼护法。”

荆绝大失所错,心想自己在天刑宗呆了也有十几年了,天刑宗的护法倒还认得一些,不过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角色,而且刚刚还跟人家大打出手。

连忙朝前对着青鬼一礼,有些尴尬的道:“弟子见过青鬼大人,还请青鬼大人原谅弟子先前无礼。”

然青鬼未曾理会荆绝,反而将目光看向道生一,冷冷说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这的狗屁护法,我们的协议可不是这样的,你堂堂一个半步化神,可不能出尔反尔。”

说着,又冷哼一声:“休想以一个护法之名套我在你这弹丸之地一辈子!”

“啧啧啧…你好歹也是元婴后期高手,众多弟子问起来你是谁,我怎么说?我说你是我的奴仆?你不嫌丢人?给你一个护法之名,不过是为了保全你的面子,待我飞升或坐化之后,你愿留在这天刑宗,搞不好下一任宗主还不要你呢。”既然是自己人,道生一倒也没有太端着自己的宗主的架子,半似打趣的说道。

“嘁……”青鬼一脸不屑与鄙视,不过没再多与道生一说什么,转而看向荆绝,道:“诶,崽子,你还打不打了?”

荆绝听道生一与之对话之时,便已听出此人修为已是到了元婴后期,还要跟他打,那不是挨揍吗?连连笑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小子,我很中意你,你愿意打,我便压低修为陪你打。”闻声,那青鬼倒是有些不乐意了,急于找回先前被打败的场子,但又压不下身份强行让荆绝跟他打。

荆绝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看看道生一和刑山姑姑,刑山姑姑默不作声,半天没有回复,而道生一则是爽快的点了点头。

得此答案,荆绝心中也有了底,知道有人保护与他,说道:“打便打,不过得等我调息片刻。”

“好,我等你。”青鬼闻声,心头自是高兴,就地盘坐下来,闭目养神。

荆绝见对方这般有兴趣,也调动起了他的战意,索性也就地盘坐,双掌压至小腹,开始调息。

道生一见得这般,招呼着刑山姑姑等人,便要回峰。

刑山姑姑像是有些不放心一般,一边朝前掠,一边时不时的扭头回望几眼,面露担忧。

“师妹,你好像不太放心?”道生一似是察觉到刑山姑姑的异样,扭头问道。

刑山姑姑叹了一气,直言道:“我总感觉这青鬼有所图谋。”

听得这话,天灼老人也是在一旁附和:“会不会还在惦记他那点杀戮真意?”

“或者是在惦记荆绝手中的百劫铜魔功。”猎鹰也这般说道。

道生一此时笑笑,道:“呵呵,你们想多了,妖鬼素来好战,以战力强悍著称,寻常妖鬼皆可越阶而战,可今日,他将修为提得比荆绝差不多要高两个档次都是落败,你说他会甘心吗?他不过是想为自己找回场子罢了。”

三人听得那叫一个无语,天灼老人道:“这青鬼也太幼稚了,还要在一个刚筑基的小子身上找优越感。”

听得这话,道生一摇了摇头,完全不赞同:“这可不是幼稚,而是在追求道的极致,是一种认真的态度。”

“管他呢,反正我是看出来了,同阶之下这荆绝几乎是无敌,能让这么厉害的大能给他当陪练,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天灼老人懒得争辩,便如此说道。

……

一个月之后,野山湖上空,两道身形一闪而过,一金一黑,重重的撼在了一起,一声巨响传开,那野山湖平静的湖面荡起一阵波纹。

随后,两道身形各自后撤,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这两道身影,不是荆绝与青鬼还能有谁?荆绝挂在一棵树上,远远的望着那落在峭壁上的青鬼,似是有些讥讽的说道:“老鬼,你这一招怎么越打越弱了,早前还能压制我几分,现在只能与我撼个平分秋色。”

“你敢小看老子!来,吃我这一记骷骨掌试试!”青鬼此时脸色也是有些难看,随即双掌一搓,黑烟骤起,而后猛的一拉,那黑烟瞬间汇聚在双掌之上,在那黑烟之中有着无数的骷髅放声哀嚎着,如同活物。

“嘁,早就跟你说过了,你那些阴魔鬼法对我无用。”那阵势虽是不弱,但荆绝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冷冷一笑,随即脚尖缠树,双手放于胸前,手指如穿花一般来回缠绕。

“言曰正心,天清地明,至大至刚,意漫丹心……”

口诀念出,霎时间青光乍泄,一道印记正在他手中缓缓凝聚,片刻之后,成就方天正心印,接着眉眼一抬,双手一推,正对着那青鬼的漆黑鬼掌打去。

“小子还是太年轻,我这掌法是鬼非邪,你正不正心,关我屁事。”青鬼咧嘴一笑,眼神一凝,那漆黑鬼掌竟是划了一道弧线,绕开了那掠来的正心印,直接轰在荆绝的身子上,打得他倒飞而出,衣衫尽毁,嘴角溢血,连带着那挂着的树木被轰成粉碎。

“怎么样?小子,还狂不狂了?”青鬼缓缓落下身来,站在荆绝跌落的那深坑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得意。

“啊……”荆绝长长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心叹这青鬼出手可真够狠的,要不是自己有百劫铜魔功护体,那一掌下来不死也残了。

缓缓起身,吐了吐嘴角的杂草与灰尘,冷眼瞪着青鬼,不屑道:“嘁,刚刚那一招,可不止是筑基中期的力量。”

青鬼闻声,脸色大变:“你怀疑我偷偷将实力提到筑基后期?我堂堂一个元婴后期还跟你这突兀小子使诈不成?”

荆绝从那深坑之中掠身起来,掸着身上的灰尘,不咸不淡的说道:“不好说,你使这种伎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嘿……小子,爷今天就跟你杠上了,来来来,再来打过,爷就将实力放在筑基中期你又能耐我何?”青鬼闻声顿时不乐意,扯着荆绝就要重新来过。

“不来不来,我得回去休息一会儿…哎,你把我抛起来干嘛?”

“还能干嘛?教训你呗!”

……

时间一晃,三个半月过去了,不少人都是知道在野山湖这边圣子每天都和一个护法整天互殴拳拳到肉,好不精彩,都过过来驻足观望。

“来啦,来啦,买定离手!”

人群之中,一道青年的身影穿梭,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盆子在那放声吆喝:“圣子一赔一,青鬼护法一赔一。”

“我买圣子赢,十颗灵石!”

“我买青鬼护法赢,五十颗灵石!”

……

“贾歪嘴,你到哪儿都能想着办法坑钱啊!”正在众人下注之时,两道俏丽的身影朝着这边过来,两人长得虽有几分相似,但各有各的美,令人赏心悦目。

“哟,这不是清月师姐和清浅师姐吗?来来来,下注,清月师姐,你还是买青鬼大人胜是吧?”那开盘之人不是贾进还能有谁?此时见二人过来,急吼吼的抱着一个盆子便迎了上去,一副奸商的贼滑模样。

“买!当然买,我就买青鬼护法一百灵石!”颜清月说着,直接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中品灵石往那盆子里一丢,随后远远望着那两道在湖面半空战斗身影,紧握着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像是在为青鬼打气。

“嘁,我买荆师弟赢!一千灵石!”一旁的颜清浅好像是在对姐姐的行为有些不满,撇了撇嘴,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十颗中品灵石朝着贾进的盆子一丢,高喊道:“荆师弟加油!”

“大气!”见得二人下注,贾进开心得朝着二人竖了个大拇指。

湖面上的战斗还在继续,湖边的上人众人一个个高吼助威,像极了地下黑市。

颜清月一边看着战斗,一边点了点头道:“这小子进步倒是挺快,还有几天,你们就得出任务了,有他跟着你,我倒也放心许多。”

颜清月听得这话心头还是有几分骄傲的,不过嘴上却是不依从:“那你还买他输。”

“没办法,看他不顺眼。”颜清月淡淡的说道。

正文 第110章:花落谷

天刑宗,乾坤峰的大殿之中,道生一坐在高位,目光炯炯的俯视着下方分坐两边的刑山姑姑、天灼老人和猎鹰,神色复杂。

底下三人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场面静默了许久,道生一缓缓的说道:“情况你们也大概了解了,都说说各自的意见吧。”

闻声,天灼老人捋了捋胡须,道:“这种情况,可不止我天刑宗这般,据我所知,那鸿儒派最近也在那件事情上折损不少人,我的建议,还是先观望一阵,毕竟对方不过是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若是派高阶弟子贸然出手,似有不妥,毕竟我们天刑宗可是在天下九洲冠上了这执法者之名,若是以大欺小,仗势压人,岂不是让天下人把我们看扁了?”

猎鹰却是持反对意见,说道:“你还真以为我们天刑宗在外有什么好名声?这些年什么臭名号没背过?缩头乌龟、只会偷袭等等,我觉得,为了诸多弟子着想,还是趁早解决了那祸患为妙。”

刑山姑姑却是跟天灼老人站在一边,对着猎鹰摇头道:“你听得那些臭名号不过是坊间传闻,没有宗门表态,做不得数,我的意思和天灼师兄一样,还是先看看,若是再有人员折损,那就派出高阶弟子将其斩杀。”

道生一听得三人之言,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可以等等,看看鸿儒派那边是否有动作,若是我们现在就出手,搞不好会给一些用心之人抓到把柄,我们本就树敌众多,再加上那些用心之人的蛊惑,搞不好会酝酿成一场大灾祸。”

……

天刑宗有个规定,从无相法目中晋升内门的弟子,实力晋升到筑基之后必须到任务堂完成两个任务才可获得内门腰牌,换句话说,只有完成了任务堂的两个任务,才算是正式进入内门。

早在颜清浅贾进二人晋升筑基之时,便和荆绝约定好了等到修为稳固得差不多的时候,便一同到任务堂去接任务一起完成。

眼下也差不多到了时日,三人一同来到了任务堂。

任务堂和往日一般,依旧是人声鼎沸,有从外面完成任务兴高采烈归来的还任务的,有接了任务一脸兴奋的朝外跑的,也有面露沮丧的,当然,也还有想荆绝他们这样的准备接任务的。

荆绝在此也不算是生人了,许久之前他可是经常站在这里羡慕着这些师兄师姐们能够接着任务往外跑,现在以另外一种姿态站在这里,一时间心头有些兴奋。

“荆师弟,我们到任务牌那边去看看吧。”正在荆绝回味着过往时,颜清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荆绝点了点,便朝着人群最为拥挤的地方走去,那里就是任务牌了。

到了那任务牌前,贾进此时咋咋呼呼的说道:“快看,竟然是有黑金级的任务!”

荆绝顺着任务牌往上看,果然,在最上面一排,写着一行黑金色大字:前往花落谷解救韩城韩家小姐。

“韩家小姐,不会是之前那个被白少群他们绑架的那个韩家小姐吧?她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儿啊,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截她,倒霉催的。”

正在贾进嘀嘀咕咕之时,一个执事突然朝着荆绝走来,一脸崇拜的说道:“这不是圣子吗?你也来接任务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荆绝看着来人,望见他脸上挂着那热情的笑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他以前到了这里,不是被人鄙视,就是被人异种目光相看的,根本没人理他。

顿了片刻,他微微一笑:“呵呵,我想问一问,那黑金级任务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啊,为什么都没有人接?”

“嗨,那可是个晦气任务,你千万别接,那任务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个红榜任务,但赏金特别高,宗内许多师兄趋之若鹜,但没有一个人做成,且不说没回来的,就是回来的,无一不是落个重伤下场,后来,又变成了黑榜任务,实力更高的师兄又去,最后一个都没回得来,灵魂玉牌碎裂,死在了那花落谷,所以,现在根本就没人敢接这个任务。”那执事说着,长叹一息,忍不住摇头惋惜。

“怎么?那绑架韩家小姐之人实力很强吗?”颜清浅听到这里,也是发问。

那执事又将目光看向颜清浅,道:“绑架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悍匪,听回来的人说,那伙悍匪的头子不过也才筑基中期,但战斗力极强,同阶之下,近乎一击秒杀。”

那执事咽了咽口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花落谷听说也诡异得很,其中大小路无数,很容易就迷失在里面,所以,我还是劝你们别打这个任务的主意了,虽然宗主命令说过,这一个任务的奖励可抵寻常任务的六个,但小命要紧不是?”

贾进听完,扭头看向荆绝,眉眼一挑,似是来了兴趣,道:“咱去试试?”

荆绝此时默不作声,虽然他近来一直有着青鬼天天跟他战斗,本身实力提升了不少,他倒也不怕这所谓的悍匪头子,但听那执事说得这般玄乎,心里也是没底。

贾进见荆绝半天不表态,也是催促道:“去不去啊,给个痛快话,这一个任务可抵六个任务呢,咱们仨一人两个,刚好够领内门腰牌。”

“去吗?”荆绝扭头看向颜清浅,在征询她意见。

“我都行啊,看你,你说去,咱就去。”本来颜清浅听完那执事之言,倒是有些想退缩的,不过,一个任务抵六个任务还是挺诱惑人的,一时间有些动摇。

“去呗,圣子,给我们那些死伤的同门报仇!”

“是啊,整天看着这黑金级任务,难受啊,要是我有实力,我早他娘把那伙悍匪老巢给端了。”

“圣子每天和青鬼护法对抗得有来有回,看得出实力不一般啊,应该是筑基期内无敌了吧!”

……

正在荆绝没了主意之时,旁边众人又开始起哄,一口一个圣子叫得他感觉责任重大,长叹一气,便硬着头皮将任务接了下来。

那执事也是无奈,领着荆绝三人来到后堂,拿了一套卷宗递给三人,道:“这里面便有关于这次任务的东西,你们多看看吧。”

“谢谢了。”荆绝接过之后,礼貌的道了声谢。

“哎,早就劝过你们不要接这个任务,现在……哎……自求多福吧。”那执事连连叹气,不停的摆着头离开了。

那执事虽然表现得颓丧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出于好意,三人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各自捧着一些资料开始翻阅起来。

“花落谷大首领,莫三春,筑基中期,擅使长刀,二首领,余冯水,筑基初期顶峰,擅长阵法,三首领,解苍,筑基初期顶峰,使腰刀,谷内喽啰约莫百余。”贾进一边念着,一边啧吧着嘴,道:“就这样的配置,也配上黑金级任务?以往黑金级任务,少说也得有个两三个筑基后期坐镇吧,真搞不懂那些接任务的师兄是怎么被打回来的。”

闻声,荆绝扭头看向贾进,说道:“你嚷什么,搞得你好像比他们能一样,你别忘了,你才晋升筑基没多久。”

贾进面露不屑,依旧嚷着:“嘁,我手上功夫也许不如他们,但我脑子里的功夫,也不是他们能比的,再说了,打架这种粗活,一般不都你上吗?我们可都是有明确分工的,我动脑子,你动手。”

这话一说完,一旁的颜清浅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那我呢?”

“你……”贾进望着那目露期待的颜清浅一时竟是语噎,脑海当中疯狂思索着,在那颜清浅脸还没彻底变臭之前,来了一句:“你负责好看啊。”

闻言,颜清浅傲娇的说道:“哼,虽然不是句什么好话,但我喜欢听,这次就饶了你了,下次再暗示我是没用的花瓶,我就把你脑袋当瓜打。”

“是是是……”

“别闹了,看看这里。”二人拌嘴之时,荆绝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赶紧叫停二人,让他们过来看。

颜清浅、贾进二人见状,连忙凑到荆绝身前,看着卷宗上的记录。

颜清浅快速的扫视一眼,瞳孔瞪得老大:“哇,这帮人能力不小啊!一个月之内就连截了将近百位富家小姐。”

“万川城童家小姐,久安城司徒家小姐,归云城李家小姐……嘶……”贾进说着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摩搓着下巴,眉头紧皱。

“怎么了?”荆绝察觉到异样,急忙问道,颜清浅此时也是朝着贾进这边看来。

“这万川城、久安城、归云城都是在鸿儒派的管辖范围之内,虽然都是在鸿儒派管辖范围的边缘地区,而且相隔甚远,但好歹也隶属鸿儒派啊,这个花落谷可不简单啊……”贾进这般说着,又将卷宗拿起来,一边翻阅一边嘟囔着:“这花落谷的好像是有所针对啊。”

“怎么说?”荆绝将脑袋凑到那卷宗上仔细的瞧着,除了记录了一些受害人之外,别的什么也没写。

“你看啊,这些受害人不是在鸿儒派的管辖范围就是在天刑宗的管辖范围,如果不是有针对,这小小的花落谷也敢同时捋两大圣地的胡须?”

正文 第111章:青柳镇

听得贾进这般说,荆绝沉眉半晌才缓缓开口道:“看来这次的任务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复杂啊。”

颜清浅也是凝着眉头,道:“那要不要放弃算了。”

“算了?怎么算?荆绝现在可是宗门的圣子,接了任务又出尔反尔,以后你让他的脸往哪儿搁?”贾进闻声,反问向颜清浅。

“你现在倒来劲了,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喊得最凶的就是你……”颜清浅听得贾进说的话也是有些不乐意,脸色一冷,便要斥责。

见两人势头不对,荆绝连忙打断:“好了,都别吵了,既然接了我就没想过要放弃,但这并不是因为什么面子,而是我觉得我作为圣子应该有这份担当,若是连这点挫折都逃避,莫说有没有资格当这圣子,我觉得我们修道之路基本可以放弃了。”

荆绝一席话,似乎是激起了两人的斗志,颜清浅道:“哼,我就不相信这花落谷的几个首领生得三头六臂,还能难倒我们不成。”

“不过也不能托大,还需谨慎行事,咱们可不能步了那些出去的失事了的师兄们的后尘,歪嘴,你看看那花落谷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打探到消息,咱们先去打听打听那花落谷究竟是什么来路再做打算。”荆绝这般说道。

贾进闻言,咧嘴一笑:“你小子越来越长进了,脑子活络了。”说着,在那卷宗之中寻翻阅了半天,缓缓道:“那附近有个青柳镇,咱们可以去那儿。”

“好,带上卷宗,咱们立刻出发。”荆绝说了一句,随即朝着山门那边走去,颜清浅紧随其后,贾进将那卷宗收好,便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到达山门之时,远处的两双眼睛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正是刑山姑姑和颜清月。

颜清月问道:“师尊,他们果然是接了那花落谷的任务。”

刑山姑姑点头,面露愁容,没有说话。

颜清月见得刑山姑姑这般,自己也是担心得很自家妹妹,说道:“那花落谷诡异得很,要不我跟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吧。”

刑山姑姑摇了要头:“不用了,雏鹰总是要学会飞的,我们能保他们一时,却保不了他们一世,让他们好好磨砺一下吧,再说了,以荆绝的实力,筑基期里难寻敌手,贾进那小子头脑也灵光得很,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

天刑宗朝南千里之外,便是青柳镇,几人行进了约莫半月,终是抵达。

青柳镇可是方圆千里有名的水乡,三人到达的日子也巧,这天刚好是当地的一个赶集日,但不巧的是,却是下着小雨

沐浴着青柳镇的微风,享受着青柳镇的细雨,雨如雾,雨如烟,淅淅沥沥,缥缥缈缈,缠缠绵绵。如烟如雾的细雨点缀着青柳镇,如同仙境,云雾环绕着美丽的水乡。

三人乘坐着乌篷船荡漾在青柳镇中央的小河上,那艄公歪腔黄调的哼着歌儿,与远处的婉转悠扬的箫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别有一番风味。

小船悠悠的划行,岸边的柳条伴着凉风飞扬,三人朝着岸的另一头看去,那石板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人打着油纸伞,轻挪慢步,有的小孩光着脚丫穿梭在雨里快速奔跑,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没想到在花落谷附近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颜清浅望着眼前这般场景,感慨道。

贾进淡淡的笑了笑,望着柳枝摆动,慢慢悠悠的说道:“这俗话说的好,老鹰还不落石砸自己的窝呢,那花落谷不少喽啰可都是这青柳镇土生土长的人,你说他们能把这里给祸害了?”

“有这么好的地方不好好呆着,非要去当悍匪,是什么心态。”颜清浅不解。

“他们这样,也是没有办法,换句话来说,他们是在保护青柳镇。”

“怎么这么说?”荆绝此时也是扭头看向贾进,问道。

“你们想,若是他们不加入青柳镇,我们还能看到如今安宁的青柳镇吗?”贾进说道。

闻言,荆绝、颜清浅回味一阵,恍然大悟。

“山门外的世界可真复杂。”颜清浅嘟囔了一句。

“不是外面的世界复杂,而是你们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如此。”

……

当然了,来青柳镇主要还是为了来打探消息的,这打探消息除了茶馆还有哪儿最合适呢?三人上了岸,便找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茶馆进去坐着,点了点干果和茶水,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人在谈论什么。

茶馆一般闲人多,而且外面下雨,闲人更加多了,正是吹牛打屁的好时间。

“听说了吗?陈老二又给他娘买了一颗延年益寿的灵丹,老太太现在吃了以后,嘿,那叫一个容光焕发,都开始养男宠了!”

荆绝三人刚坐下没多久,果然就开始有人胡吹海扯起来,嘴里一顿扒拉,啥事儿都不忌讳。

“这算什么?二狗子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套阵法布在他家老宅子周围,啧啧,那效果真是无敌了,冬暖夏凉,别看外面下毛毛雨,他家啊,这会儿地上照样还能晒谷子!”

“还有啊……”

“咳咳……”几人瞎吹没有多久,茶馆的老板便出来咳嗽两声,望着那些聚在一起吹牛的人,说道:“这里还有外人在呢,都注意点分寸。”

听得这话,几人灰溜溜的不再多言,连忙各自倒了一碗茶,聊起了别样家常。

“看来他们口中的那些人应该就是花落谷的了,不然哪有这财力动不动就买灵丹布阵法。”贾进听得那些人说的话,似有深意的点了点头,抿了口茶。

“一颗灵丹、一套普通的阵法而已,又不贵,人家就不能是在做生意的?”颜清浅也听出了贾进之言只是推断,但却说得如此笃定,心有不满。

“早就跟你们说过了,灵丹阵法之类,在宗门内部是很廉价,在外面可一点儿都不便宜……”

贾进刚说得一半,从另外一桌迎面走来一个白衣男子,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又带着一抹俊俏,折扇一打,微微一笑,好似面露春风。

“月桂凝情萧萧下,清澄素人款款来,广寒幽静无人诉,待许佳人话秋华”

男子一边走着,一边将目光凝聚在颜清浅身上,眸子深处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来到颜清浅身旁,他折扇一合,儒雅的行了一个书生礼,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贾进、荆绝见得来人,以为是本地人,便没有多说什么,看看他到底想干嘛,颜清浅见得二人点头,瞥了那来人一眼,点了点头,淡笑一声:“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男子依旧谦逊,露着和煦的微笑,道:“小生早就听闻水乡之美景,冠绝天下,特慕名而来,竟没想到水乡的女子也是这般娇俏,似个仙人。”

“奉承之言就不必多说了。”颜清浅听得这酸溜溜的句子,好不习惯,连忙摆手。

“呵呵,小生是在想,如此良辰美景若得有佳人为伴,岂不是一番美事?所以想邀请姑娘一同游这水乡,看这美景,赏这风月,听这婉转之箫声,品这溪流之回转。”男子淡淡一笑,散发着异样的魅力。

听见这般,颜清浅似是来了兴趣,问道:“你还懂得音律?”

“略懂略懂。”男子摇头晃脑,扇着折扇面带几分傲意。

荆绝一看这他妈当着我面调戏我的女人,顿时就不乐意了,准备一拍桌子就要指着他一顿臭骂,甚至大打出手,可却是被贾进给拦了下来,微微一摇头,似是在说,先别冲动。

荆绝正准备反驳,那颜清浅却是发话,道:“那你且说说这箫声吹的是什么曲子?”

男子微微闭眼,嘴角像是在品味什么美味一般,面露享受:“箫声婉转悠扬,深入人心,似有悲痛但又有几分期待,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水乡鼎鼎有名的出阁曲《蝶恋花》。”

颜清浅点头,依旧带着笑容:“是《蝶恋花》不假,那你可知道这吹曲年岁几何?用得是竹箫还是玉箫?吹的手法又叫什么呢?”

听得这般发问,男子眉头一皱,一脸茫然:“这……这……”

贾进看着那男子这副模样,哈哈大笑:“山大无柴摆空架,附庸风雅最名家,浊士诗书终是伪,空有一颗大脑瓜。”

荆绝闻声,也是毫不掩饰的讥笑:“空有一颗大脑瓜,哈哈哈,歪嘴你太狠了。”

“不狠不狠,还有更狠的没用。”

那人听得贾进荆绝二人讥讽与他,一身筑基中期气息陡然之间扩散开来,面色阴冷的盯着二人,厉声喝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哟哟哟,筑基中期呢,我好怕。”贾进仍旧面露讥讽,浑然不在意的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笑你是伪学子,笑你腹中空空,却要强撑个肚腩。”

“呵,山野村夫尔,也敢对我品头论足,简直是活腻了!”那男子顿时气涌,忍受不住,持着折扇便骤然发出一道气弧,直逼贾进。

正文 第112章:酒馆风波

霎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引得周遭桌椅都是摇摇晃晃。

荆绝见状,眉头一抬,心想早就想揍你了,没想到你还动起手来,劫力运灵气并运,抬手一掌便是打出。

灵光涌动,疾掠如芒,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气爆声,那打来的气弧被轻松化去。

茶馆之中,众人见两边动手已非寻常人,生怕祸及自己,连忙撤散,纷纷逃出了茶馆。

那男子见得自己凌厉一招被化去,嘴角一斜,玩味道:“没想到这孤垂小镇竟然还有筑基期的高手,真是难得。”

此前,几人都是没有显露气势,这男子倒以为面前这几人应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这荆绝一出手,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了。

“不过就算你是筑基,本人之名,也不是你们能侮辱的!”下一刻,他手指如穿花,不断缠绕,点点青光涌现,正是一道方天正心印!

“方天正心印!”颜清浅、贾进二人皆是认得这一招,毕竟荆绝在他们面前用了不少回了,皆是叫出声来,看来眼前之人便是鸿儒派的弟子了。

“哟,眼力不赖嘛,既然认得,那还不快跪下乖乖认错,本公子心情一好,说不定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啊。”那男子倒是没有意外对方能认出,毕竟鸿儒派之名,天下皆知。

“呵呵,那你又看看我这招又是什么?”恰在这时,荆绝的手指也是不断蠕动,仅是片刻,他的手心之中便是青光大作,那光芒比起那男子凝聚出的方天正心印更胜一筹。

男子见状,顿时目瞪口呆,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急促:“你怎么也会?”

“师祖传我,我自然会!”荆绝冷哼一声,面露讥笑。

那男子闻声,满脸疑惑:“师祖?哪个师祖?不,不可能,方天正心印在鸿儒派内只传核心弟子,核心弟子虽多,但每个我都认识,你并不在其中,说!你这方天正心印从哪儿偷学而来?”

“偷学?你这小小.核心弟子知道个屁!滚!”荆绝此时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正心印一推,直接打向那人。

那人见状,忙不迭的也将方天正心印推出,然而在两道正心印的触碰之下,他竟是毫无抵抗之力,被直接掀翻在地。

虽然那人实力已经是筑基中期,但荆绝已经算是留手了,毕竟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简单教训一下也就作罢。

那人一脸狼狈的缓缓起身,抓起折扇,就朝着外面掠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你等着,我去叫我师兄来收拾你,到时候,我定让你们三人给我孙荣舔鞋!”

“这帮鸿儒派的伪学究,本事没有,逃跑倒是一流。”贾进一边说着,一边不屑的摇着头。

那孙荣刚走没多久,此时茶馆的掌柜便走了出来,贼眉鼠眼的到处望了望,走到荆绝等人的桌边,悄声道:“你们客官,你们是花落谷的吧?”

荆绝正想拒绝,哪知贾进却是先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敢在这青柳镇跟鸿儒派的人叫板的,除了花落谷的,没有别人了。”那掌柜的这般说道。

贾进心想这附近不是还有自己的宗门吗?转念一想,也对,毕竟天刑宗属于隐秘宗门,一般的凡人还真不知道有天刑宗的存在。

“你倒是知道得挺多的啊。”贾进淡淡一笑。

“那是,我侄子就在花落谷。”掌柜骄傲的说道。

听得这话,贾进眼珠子一转,急忙起身:“哎呀,原来是赵安的叔辈啊,小子这有礼了。”

那掌柜见状,笑呵呵的又回了一礼,脸上的肥肉都是笑得抖了起来,说道:“客气了客气了,怎么?你们跟赵安认识?”

那掌柜看着眼前之人连连行礼,心想自己的侄子在花落谷混得不错。

“认识,当然认识,谷里就那么多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能不认识。”贾进笑呵呵的道。

旁边的荆绝和颜清浅不知道贾进在搞什么鬼,索性在一旁吃喝,认真的听着二人对话。

那掌柜听完笑了笑:“哈哈哈……小哥玩笑了,谷里几千人你哪能都记得住,肯定跟我家赵安是好朋友吧。”

贾进一听完这话,心想那消息果然有假,卷宗之上写着喽啰不过百余,现在这茶馆掌柜竟然说有几千人!

一旁的颜清浅和荆绝听得内心都是一阵风起云涌,不过好在掩饰得好,才没有叫出声来。

贾进此时眉头陡然一凝,有些不客气的说道:“老板,这事儿可不能乱传啊!”

那掌柜顿觉失言,连忙轻掩着嘴,有些尴尬的道:“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贾进点了点头,便也没再这个话题继续深究下去,转而问道:“赵安这小子,很久没来看你了吧?”

“是啊,差不多得有半年了吧,不过他头两天传来消息说,这段时间会回来看我。”那掌柜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惆怅,要知道那些在花落谷里的邻里家的孩子,可都给他们家人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他也眼馋得紧啊。

“嗯,那便好……”

当贾进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老板又是发问:“小哥,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啊?”

“不该问的别问!”这时,荆绝像是开窍了一般,冷冷的瞪了那老板一眼,搞得那掌柜眼神飘忽左右闪躲,连连道歉。

“诶,老荆,别这样,都是自己人嘛。”贾进哪还不知道荆绝所想,这时候出来做了个老好人,假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扭身对向那茶馆掌柜,道:“我们是从外地刚打探消息回来,正好到了这里,也有些乏了,便想着在这青柳镇打个尖。”

见对方没把自己当外人,连忙笑呵呵的拉近关系,道:“既然是赵安的朋友,那就是我们老赵家的朋友,几位若是不嫌弃,就在我这小茶馆住下,待得赵安回来,你们再一起回去,也有个伴,如何?”

这话一出,正落贾进下怀,不过还是得样“这……会不会有点不太方便?”

“哈哈哈……只要几位不嫌弃我这小茶馆啊,随便住!”那掌柜大大方方的笑了笑。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不过住呢,肯定是不能白住,万一赵安那小子说我占他便宜,我可过意不去,这样,我就赠你一副灵药,可助增长点寿元。”贾进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好几枚药丸,递向那茶馆掌柜。

那掌柜见状,双眸绽放着精光,痴痴的望着,露出点点贪婪的模样,不过最后还是欲拒还迎的接过药丸,笑嘻嘻的道:“这…使不得呀。”

贾进这个老油条,哪还不知这些套路,摆了摆头:“应该的,应该的。”

“小二,来给这几位爷准备几间安静的上房。”

“诶,好嘞!”

那茶馆掌柜一阵张罗,贾进等人倒也不客气,一副大爷的姿态,跟着那小二便去了房间。

……

房间中,三人就这一张八仙桌坐着,颜清浅悄声的问道:“咱们就这么干等吗?万一那赵安不来可咋办?”

“管他来不来,来则好,不来我们也可以从这掌柜嘴里套出一些东西来。”贾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倒也是,这卷宗里很多东西估计都不能信了。”荆绝点了点头,接着又道:“我说怎么那么多师兄来做这个任务都是折损,原来一开始就是在向外界放迷烟啊。”

奔袭了上千里,三人都是有些疲乏,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便被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给吵醒了。

“昨天那三个人呢?在哪儿?听说住在你们这茶馆,是不是啊?”

“客官,客官,我们这客房住了不少人啊,您说的是哪几位啊?”

“就是昨天的那两男一女,女的长得还挺好看的。”

……

荆绝推开木窗朝下看去,只见一前一后两个人正面对着酒馆小二,在前一人荆绝认识,正是昨天被他教训了一番的鸿儒派的孙荣,此时,就是他在跟店小二嚷嚷,在他身后,一个黑衣男子手抱长剑,面色冷酷,一言不发。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又来了!还带了个帮手,我倒想看看搬来了什么样的救兵!”荆绝正想出手之时,房门突然咚咚咚的被敲响。

“三位贵客,三位贵客,不好了,不好了,鸿儒派的人来了,你们快跑吧!……”这时,酒馆掌柜的焦急声音这时传了进来。

三人同是打开房门,看向酒馆掌柜,只见他浑身冷汗,不住发抖。

贾进此时懒懒的说着,准备叫着荆绝几人下楼去会上一会:“有什么好跑的,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这兄弟把那鸿儒派的教训成那狗熊样。”

“别去,别去……”那酒馆掌柜依旧拦着,急吼吼的道:“你们昨天对付的那人,本事是不怎么样,可他身后那人了得啊,你们前几天在外地应该不知道,就是那个人一剑杀了花落谷的十来人啊!年轻人,冲动一点可以理解,但不要莽撞啊!”

“哦?”荆绝听到这里更是来了兴趣,之前在天刑宗天天还有人跟他一起练手,现在遇到强敌自是兴奋,有些手痒,因为他知道,鸿儒派派出来的人,也不会超过筑基,再强也不会强到哪儿去。

正文 第113章:麻烦上门

“那可还真是要去见识见识了!”贾进见荆绝来了劲,直接拍了拍那茶馆掌柜的肩膀,让他放心,随即领头在先,便朝着楼下走了去。

此时楼下茶馆的大堂里仍旧闹哄哄的,那孙荣二人已是进到茶馆,欲要上楼去搜索,还不断的吵嚷着:“昨天那两个山野村夫呢?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这时,楼上传来一道声音:“哟哟哟,这不是昨天那个被打得屁滚尿流跑路了的傻逼吗?”

话音落下,身影显现,贾进几身在前,荆绝、颜清浅依次从那狭窄的楼梯之上下来了。

见得三人一个都不少,那孙荣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荆绝,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恐惧,随后他看向身后的那持剑之人,指着三人道:“郑师兄,就是他们!”

贾进见状,冷笑一声:“呵,原来是带帮手来找场子了啊。”说着,他又打量了那一番孙荣口中的郑师兄,略微点了点头:“生得倒是一副人模狗样的,就是不知道扛不扛揍。”

听得贾进这一声戏谑,那郑氏男子眸子陡然一抬,一抹冰寒瞬间将贾进笼罩,令得贾进浑身都是一颤,可以说,这眼神是他见过最冷血的了,看他仿佛就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呛!”下一刻,那郑氏男子宝剑出鞘,剑光乍现,只是一瞬,他便身化虚影直逼贾进的首级,身法已是相当厉害。

眼见贾进要被人枭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幽光陡然显现。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加的声音,陡然自那贾进额前几分处传来,慑得他是一身冷汗,连忙后撤两步。

“要打,咱去外面,别在这打,一会儿把人东西弄坏了,你赔啊?”

这话自然是刚刚手持阴刃挡住了那凌厉一剑的荆绝说出口的,他此时似笑非笑的望着那郑氏男子。

那郑氏见自己一剑被挡倒也没诧异,毕竟对方的实力,孙荣也是大概给他讲了一些,所以心里还是有底的。

忘了忘四周,在场还有诸多凡人,若是全力出手,难免波及他们,这鸿儒派好歹是名门正派,自是不能干这种事的,索性点头:“镇外一战!”

说着,那男子微微收剑,纵身掠起,消失在原地。

孙荣见自己师兄已走,便也急急忙忙的跟在身后,临走时还说道:“再留你们狗命片刻!”

荆绝三人欲要跟上,那酒馆掌柜又是出言劝阻一番,然话都没说完,三人便是已经掠远。

镇外的一处平地上,郑氏男子抱剑而立,面目阴冷的望着与他对立的荆绝,说道:“阁下报上名来,我郑云州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荆绝见这模样,嗤笑一声:“你师弟说的,我们不过是山野村夫尔,又何足挂齿,要打便打,不打我们便离开了。”

“山野村夫?连我鸿儒派的方天正心印都是会使?年纪轻轻便已筑基,更不惧我鸿儒派,这方圆万里可还能找到这般山野村夫?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天刑宗的人吧!”

郑云州此话一针见血,不过荆绝倒也没有必要隐瞒,直接点了点头,道:“眼力劲倒是不差。”

“呵,果然是天刑宗的。”郑云州冷笑一声,接着又道:“天刑宗与我鸿儒派同属玄元洲圣地,做了近万年的邻居,倒也无仇无怨,昨日你三人以多欺少欺我师弟,我可以不计较。”

“师兄……”那孙荣听到这话,顿时急了,心里那口气还没咽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对方也是圣地弟子,但自己也是!可话才刚开口,便被郑云州抬手打断,咽在了肚子里。

“以多欺少欺你师弟?你们不问问他是如何调戏我的师姐的呢?你们好歹也是鸿儒大派,怎么就教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败类!”荆绝嗤笑一声,眸子中此时泛出寒光看那孙荣。

“竟有此事?”郑云州闻声,扭头看向孙荣,厉声问道。

孙荣望着郑云州的目光,一阵闪躲,低头道:“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位师妹貌美,想约她一起……额……师兄,你知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郑云州闻言,又将目光看向颜清浅:“姑娘,你是否婚配?”

“怎么?你也来调戏一番咯?当我天刑宗的人是泥捏的吗?”说着,荆绝浑身气势爆发,浑身劫力暴涌,当场就要发作。

然郑云州手掌微微一抬,说道:“我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问问她是否婚配,若已有婚配,我师弟之行为自是有失,但未有婚配,我师弟之举动也并无过错,就像他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荆绝闻声,气势倒也散了去,那颜清浅此时缓缓上前,对着那郑云州道:“我已与我这师弟定了终身。”说着,指向荆绝。

郑云州点了点头,并无意外,然贾进却是听得内心一阵兴奋,原来还有这档子事,他竟然不知道,心叹这两人也太不够朋友了,得找个机会好生说上一说。

那孙荣听颜清浅这般说,头颅也是低了下来,长叹一气。

“如此这般,倒确是我师弟之过了。”郑云州叫来孙荣,招呼道:“向天刑宗的这位师弟道歉!”

“我……”那孙荣还是不甘心,但看到郑云州那如刀的眼神之后,只得妥协,对着荆绝干巴巴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种道歉,一看就没啥诚意,但道歉本身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荆绝倒也多在乎,索性点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已道歉,那便算了。”

贾进以为眼下的这一架估计是打不下来了,索性招呼着对面的郑文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离开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此行是来干嘛的,时间紧迫,就不多叙了。”

说完,率先扭身欲要回到酒馆,荆绝也不再废话,带着颜清浅也欲要离开。

“慢着!”

然而就在这时,郑文州却是厉声叫停几人:“我师弟冒犯你们的事情解决得让你们满意了,那你偷学我鸿儒派内门功法一事是不是也得解决一下了?”

荆绝扭头看向郑文州,见对方目光如电的锁着自己,淡笑一声:“这功法乃是我师祖所授,可不是偷学的。”

刑山姑姑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把方天正心印传给他,也没叮嘱过他什么场合不能用云云,那就说明刑山姑姑根本就不怕他在外面用,索性他也没得忌讳的,直接说道。

“满嘴胡言!你天刑宗的长辈会传你我们鸿儒派的内门功法?”说到这里,郑云州浑身筑基后期的气势显露,像是卷起了一阵微风直接对着荆绝三人笼罩而去。

“这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荆绝感受到那股袭来的寒意,浑身也是戒备起来。

“自是不信,我现在命令你,三息之内,废除全身修为,并交上你偷取的方天正心印功法,我可以看在天刑宗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否则!”郑云州说着,拇指轻轻拨弄了一番剑柄,露出小半截剑身,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否则,就取你项上人头挂在青柳镇镇头暴晒十日!”那孙荣见郑云州霸气无双的言语,心头一阵兴奋,在一旁附和道。

“呵,取我项上人头?就凭你们两个?”荆绝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索性将气势显露出来,掠至高空,劫力运转,浑身金光大作,可与太阳争辉,衣袂飘飘,头发飘散,如同圣人降临。

贾进、颜清浅二人也同是祭出各自的法宝,那郑云州是有荆绝来对付了,可那孙荣还得要靠他们来才行,但对方也是一个筑基中期,丝毫小觑不得。

“这……”孙荣望见荆绝那般架势,已是不小,嘴角微张,喃喃道:“这是什么功法?”

郑云州则浑然不惧,单手一抖,利剑出鞘,掠至上空与荆绝相对而立,喝问道:“看来今天你是执意要挑战我鸿儒派之威严了,那便由我来正我派声名,希望你不是个花架子,能扛住我三招!”

“你现在不就在正名吗?还需打斗?果然是群伪君子。”荆绝目光异样的看向郑云州,冷笑两声:“废话莫提,闲话少说,要打便打!”

“几次三番辱我师门,今日饶你不得!死吧!”郑云州此时彻底暴怒了,他长剑一抖,道道剑花缠绕其上。

“万花剑!”

一剑劈下,剑花倾泻而出,霎时间狂风大作,落叶纷飞,那周遭沙尘骤起,将这片天空都是笼得灰蒙蒙的。

荆绝见状,毫不犹豫的祭出阴刃,幽光闪烁一霎,那阴刃消失,但凌厉威势不减半分,而后他低声一吼:“气贯山河!”

声音落下,霸王拳起,荆绝一拳之下,竟是带起一阵如同划破空气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同时掀起一股热浪朝着对方笼罩而去。

另外一边,此时也已开始动手,那孙荣知道对方二人都是天刑宗之人,自是不敢托大,直接祭出法宝,是一件黝黑铁笔。

贾进掠身在前,浑然不惧,脸上带着笑意:“让你看看我这形锁五连环的厉害!”

正文 第114章:战郑云州!

一时间,正个场面被分割成两个战局,半空之中的荆绝与郑云州斗得正酣,一剑一刃拆了不下数十回合。

两人又是擦身而过,一道绵长的金铁之声响起,只见那两人交叉之处竟是有点点火星散落。

身形拉开,郑云州回望着荆绝,面色阴冷,眼前之人修为不过是筑基前期,竟然能与他这筑基后期斗成这般,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果然是有两把刷子,难怪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郑云州冷哼一声,算是对荆绝的认可了。

“你也不差。”荆绝同样也表现得云淡风轻。

“不过接下来,你可就没那般好运了!”见得荆绝毫不吃力,郑云州内心的那团火也是涌了上来,要知道,他在鸿儒派怎么说也算是佼佼者,面对自己低了两阶的对手,却迟迟拿不下来,面子上着实有些难看了。

说话间,他调转身姿,左手双指一并置于前,右手持剑侧抬拉于后,口中口诀低吟,剑身随口诀不断划动,仅是呼吸之间,那长剑的寒光竟是化作三道幽影漂浮在半空,那幽影形状怪异,似鸟非鸟,似云非云。

接着,他手臂猛的一抬,那长剑之中顿时射出一道剑光直抵幽影,低喝一声:“云中鹤!”

“呜…呜…呜……”

这时,那幽影仿佛是被剑光催化了一般,三道鹤鸣之声在那幽影之中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场突兀的大风,那大风虽然不狂,但其中确实蕴含着某种异样的东西,令得人都是有些压抑。

“剑气!”荆绝感受到这般,眉头霎时间皱了起来,他早前可是见过使剑师兄师姐凝练出过剑气,不过仅仅也只是局限在剑刃之上,但就这时这般,那些师兄师姐们,一剑之下,也同样能释放出无可匹敌的威能。

可眼前这人明显要比那些师兄师姐要高明上许多,不仅剑气外放,甚至还将剑气凝形,着实恐怖!

那剑气袭来,荆绝连忙运转起百劫铜魔功护体,金色劫力涌动覆盖住他的周身,保其周全。

那郑云州的下一招已是在眼前,荆绝若不趁早将其破之,想必接下来的麻烦会更大!随即他低吟口诀,手指如同穿花,呼吸之间,光印成型,正是一招方天正心印。

望着那青芒大作的光印,郑云州嘴角呢喃:“这方天正心印怎么可能凝聚到这一步?难道他还有浩然正气歌为辅?”

正在他疑惑之时,荆绝手中的光印已然是脱手而出,直直朝他打来,见状,他连忙长剑一划,清脆的嗡鸣声之下剑光闪烁,那三道幽影瞬间化作三道灵鹤虚影,一道灵鹤虚影对准飞来的印记,另外两道,直对荆绝!

轰!

下一刻,灵鹤与那印记碰撞,一道震天的爆炸声响起,无数灵光散射,绚烂如同烟花。

另外两只灵鹤则速度极快,如同两只箭矢,直接将荆绝的身子洞穿而去。

见状,那郑云州先是一声冷笑,随即脸色一僵,急忙将剑身调至身后,顺势一划,毫不犹豫的射出一道剑光。

不错,荆绝此时已是运用移形换影来到郑云州的身后,先前那两道灵鹤虚影洞穿的无非是荆绝的残影罢了。

此时此刻,荆绝手握霸王拳,闪耀着赤红火光,一拳正对郑云州的后脑砸下。

不过,还好郑云州反应的及时,剑光横扫,保住了他一命,不过整个身形却是被轰退了数十丈,落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住。

趁势,荆绝再度掠身逼向郑云州,一连几拳气贯山河重重落下,那郑云州除了抵挡,连反攻的机会都是没有。

战场的另外一边,贾进、颜清浅和那孙荣此时也是打得不可开交,毕竟实力上还是有所差距,两个合力之下也只能堪堪与其斗成平手。

见到另外一边的郑云州此时被荆绝压制,贾进微微一笑,朝着侧身的颜清浅喊道:“我们就这般拖住他,等荆师弟那边将那姓郑的小子解决完以后,再来解决这个!”

颜清浅此时也不言语,依旧全力作战,一柄玉箫横握,纤手一划,那玉箫不吹自响,音调鬼魅,淡绿色灵光也在此间显现,如梦似幻。

而被那贾进这么一说,孙荣有意无意的朝着郑云州那边看了一眼,见自家师兄被人压制成这般,心中有些慌乱。

而贾进就是抓住这一刻,眼神一凝,五指陡然朝前,灵力一催,五道圆环以一种迅雷之势迅速接近孙荣,带起一阵嗡鸣之声。

听得此声,那孙荣像是惊醒了一般,心叹不妙,急忙调转身形想要逃。

可此时此刻颜清浅那玉箫之上的灵气汇聚成了一道道碧绿的小蛇堵住了他的退路,发出嘶嘶的声音,令人心头一阵森寒!

后路被截,前路又有那五道圆环,一时间前后为难,思忖片刻,孙荣决定从颜清浅的那方攻势撕开一道口子,黝黑铁笔凝聚灵气,就要攻去。

然攻击未落,那些碧绿小蛇不攻自散,化作道道绿烟,遮蔽了他的视野和神识。

“好样的!”贾进见状,惊呼一声,急忙手指一动,催动形锁五连环,仅是片刻,那五连环便是将孙荣包围。

眼下这般,孙荣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运作身形冲天而起,欲要退出那五连环的包围再做打算!

“合!”

然那贾进何等样人,岂会不知孙荣所想,一声轻喝,手指一捏,那五道连环嗡的一声,直接扣住了他的四肢!

那孙荣感受到那一抹冰冷,连忙扭动欲要挣脱,可越是扭动,那圆环收缩的越紧,仅是片刻,就差点将他浑身的血管给生生挤爆!

贾进见状,大笑连连:“哈哈哈……别管我没提醒你啊,你若再敢乱动弹,你这的四肢或许就真的废了!”

见孙荣被制住,颜清浅便是落身,对着贾进赞叹了一句:“干得漂亮。”

“还是师姐这去路挡得好!”贾进也对着颜清浅这般客套了一句,而后他五指猛的一拉,单手钳在那孙荣的脖子之上。

孙荣面露憎恨的望着贾进,那目光如刀,仿佛要将贾进千刀万剐一般。

孙荣越是这般,贾进越是得意,微微一笑:“呵呵,你看我干什么?你指望我放你了?想要活命,就叫你师兄来救你啊!”

那孙荣闻声,扯着嗓子就对着郑云州高声大喊:“郑师兄,救命!”

此时另外一边,荆绝和郑云州的战斗依旧焦灼,虽然郑云州一直处于被动,但奈何修为还是高上一些,战斗经验也是丰富,那荆绝的攻势全都被他破去了。

明眼上,荆绝像是占着优势,实际上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不过,现下孙荣的那一声大吼,让郑云州求胜心切,找了个机会急忙后撤数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迅速将剑划出一道弧度,试图反击。

然而荆绝怎么可能会给他这种机会,一个移形换影,又是贴了上去,不由分说,一拳砸下。

不过郑云州这次没有打算以防守的姿态来面对这一拳,反而是想着与荆绝来个硬碰硬!

咻!

剑破长空,脆鸣声起,那长剑之上的剑气涌动如流水,抬剑一指对着荆绝打出来的拳劲迎了上去。

剑气倾泻,拳劲纵横,两者碰撞之间竟是发出一阵震天的炸响。

下一刻,两道身影都是倒飞而出,一道身影落在了一颗环抱大树上,一道身影落在地上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不过就是这一击之后,两人的身形都是拉开了近百丈之远,让得郑云州有机可乘。

他剑指苍穹,舌尖咬出一口精血喷射在那长剑之上,一道滋滋声响,那精血入剑,如同水入沸腾的油锅,炸一阵灰蒙蒙的雾气!

“哈哈哈,郑师兄要使用那一招血月了!那小子完蛋了,哈哈哈……”

这时,那孙荣见得这般,突然放声大笑,看着远处的荆绝犹如看一个死人。

贾进见孙荣这般张狂发笑,心中升起一丝不安,问道:“他那招血月有那么厉害吗?”

“呵呵,我敢说,郑师兄使出这一招,筑基之内近乎无敌!”孙荣一脸傲气的冷哼出声。

“哼,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里呢!你狂什么?”贾进听得这话一阵恼火,嘴角抽了抽,手指一动,将钳住孙荣喉咙的手再度扣紧一分,弄得那孙荣脸色发白,十分惨淡。

“我去帮他!”颜清浅听得这般,持着玉箫就要冲锋在前,欲要与荆绝站在一起。

不过,被贾进拦住,说道:“你现在去,搞不好会成为他的累赘,万一你失手被那姓郑的擒住,那他就会被掣肘,结果可想而知。”

颜清浅思忖了一阵,面露难色,说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没有办法,现在我们除了相信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几人说话间,那郑云州的长剑变成一种妖冶的血红色,他双手紧握长剑,浑身静脉血管仿佛都是在不断的蠕动着,像是被那长剑抽取着他浑身的灵气一般。

此时,那长剑的气势已是在不断的攀升,剑气外放,引出一道飓风,令得周遭的树木都是被压迫得当场炸裂。

“血!月!”下一刻,他的眸子一抬,直接盯向荆绝,看那样子,是想一招定胜负了!

正文 第115章:血月

恐怖剑气如丝,迅速朝着荆绝这般笼罩过来,即使运作起了百劫铜魔功,那等力量同样是挤压得让他脸上的肉不断的蠕动,犹如波浪。

眨眼间,那郑云州双手握剑重挥而下,哗啦一声,仿佛是空气都被劈爆了一般,那长剑之上的血红瞬间脱离出来,化作一道完美血红气弧笔直的攻向荆绝,那气弧之大,仿佛是将这片空间都割裂成了两半。

一时间,狂风大作,风云变幻,那气弧好像是在不断的挤压着空气,让得荆绝的呼吸都是有些困难。

望着那急速袭来的气弧,荆绝知道普通的招式已经难以应对了,急忙暴掠而起,将阴刃由实化虚,紧握双拳,汇聚全身之力加附在拳头之上,霎时间,他的拳头像是化作一团流火,热浪平铺开来,与那笼罩而来的剑气相对峙。

“落日流星!”

荆绝大喝而出,一拳砸下,那周遭近乎是扭曲了一般,形成一道诡异的火红气弧,与那袭击而来的血红气弧分庭抗礼。

片刻之后,两道气弧相撞,一声震天的炸响陡然自那半空之中传出,连地面仿佛是震了震,掸起一阵阵灰蒙蒙的沙尘。

不远处的贾进、颜清浅和那被贾进钳着的孙荣,此时露出惊骇之色!

贾进和颜清浅还好,毕竟他们还是经常看到荆绝和青鬼护法经常互殴,强度虽然达不到目前这个境界,但也差不离了,可那孙荣却不是这般,在他的眼里,那郑云州可一直都是他的偶像,从小到大,同阶之内,近乎无敌,更别提低两个境界的人能跟他打成平手了。

两道红色碰撞许久,却也不分,两人都是不断的向外输送着己方的灵气灌送在那气弧之上,企图占着一丝上风。

可两个人此时都是面色苍白,嘴唇几乎都是干涸起来。

“你一个区区筑基初期就想与我拼灵气底蕴吗?太嫩了点吧!”见两人相持不下,这郑云州也是出言挑衅。

“你都知道我不能跟你拼灵气底蕴了,那我能不知道吗?”然荆绝脸露不屑,顿时不再往那拳劲之中再度注入灵气,往后撤手。

“这个时候,想起收手了吗?晚了!”那郑云州原本听得荆绝之语,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得后手呢,现在见得这般,不禁冷笑,原来是要收手。

那郑云州哪会给荆绝任何机会,几乎是压榨了浑身经脉之中的每一分灵气朝着长剑之内汇聚,而后低喝一声,再度劈砍而出,一道比之先前略微要弱上一分的血红气弧加注而上,仿佛是要加固那与荆绝的拳劲硬撼的一起的血红剑气。

荆绝望见这般,不慌不忙,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他双眸微闭,仿佛是在蓄势。

“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

就在他念出这道咒语之时,那半空之中的两道气弧陡然炸响,点点赤红光点碎裂,迸射,将整片战斗场面的上空都是染得通红,如同盛夏的晚霞。

剑气纵横肆虐,荆绝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主场,皆是被郑云州掌控之中,那血红气弧再度朝前,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更加逼近荆绝,下一刻,就要将他拦腰斩断。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清浅眉头沉着,高喊出声:“不好,荆师弟危矣!”说着,又是要冲上助阵!

“慢着!”贾进依旧是不同意,低喝一声,说道:“你看他的架势,是不是有几分熟悉?那郑云州要输了。”

听得这话,那孙荣嗤笑两声,便道:“怎么可能?从这场面来说,郑师兄怎么说也赢定了,我劝你乖乖把我放下,我们针对的也不过是那崽子而已,看在天刑宗的份上,我不会与你们计较,若是一会儿郑师兄腾出手来,看见我还被你制着,他火气未消,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怎么……”

然话还没说完,贾进手指更是钳紧几分:“再敢聒噪,我立刻取你性命!”

孙荣闻声,再不敢多言,连忙紧闭双唇,但心中却是在说着这二人不知好歹。

说话之间,半空之中的血红气弧已然是袭至荆绝,并将其生生截成两半。

郑云州见状,脸上刚充溢着一分得意,一道风声陡然在他身后响起,他急忙扭身而望,脸色骤变,只见荆绝的身形出现在他的身后,拳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带着一道炙人的热浪。

“怎么?以为胜我了?”荆绝见到那郑云州异样的表情,嘴角浮现出一丝冷酷。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穿越得我的血月气弧!”郑云州一脸难以置信,仿如梦幻,他此时是想抵抗,但奈何浑身灵气枯竭,半口灵气都提不上来。

“不可能?呵呵,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荆绝高高扬起手臂,一拳砸下,没有给郑云州半点机会。

“不,我认输……我以后再也不为难与你……饶了我吧!”见得荆绝阵势不小,那郑云州此刻惊骇非常,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油然而生,急忙扔剑求饶。

闻声,荆绝没有收拳,但也没有打他要害,一拳砸下,打在他的臂膀,热浪袭下,那郑云州如同断线的纸鸢一般,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一颗巨石之上,口吐鲜血。

“这…这……”孙荣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切,目光凝滞,一时间一种失落、绝望、恐惧纠结的显露在他的脸上。

“哈哈,我就说了,这家伙从不让人失望!”贾进此时放声大笑,讥讽的望着手上的孙荣:“怎么样?小子,你家郑师兄不是筑基期内无敌吗?”

那孙荣求生欲极强的强行的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道:“呵呵,这位师弟才是真的人中龙凤,筑基无敌。”

颜清浅之前见到荆绝直接被剑气划成两半,心脏都是颤了颤,这下再度见到荆绝,急忙掠身到荆绝身前,上下的打量了他的身子,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他还伤不了我。”荆绝拍了拍颜清浅的肩膀,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颜清浅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巨石之下,浑身是血,衣衫褴褛,气息萎靡的郑云州,道:“现在怎么处置他?”

“留他一条性命吧,毕竟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将他教训成这般,已是差不多了。”荆绝深深的看了郑云州一眼,旋即扭头带着颜清浅,与贾进汇合。

贾进见荆绝朝着这边掠来,心中有着不小的疑惑,等荆绝定住身后,才问道:“不把让给杀了?”

荆绝摇了摇头,看向孙荣,满脸厌恶,对着贾进道:“把他给放了吧。”

孙荣以为这荆绝要亲自收拾自己,连忙道歉认错:“这位师弟,不,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罪该万死,我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调息这位师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

“真的要这么残忍吗?我给他来个痛快的不行吗?”贾进还以为荆绝是醋坛子打翻了,要来好好发泄一番,皱着眉头这般说道。

荆绝摇头:“先把他放了吧。”

“行吧,你别太过火。”贾进长叹一气,那样子好像是因为拗不过荆绝,妥协了一般,随即手指微张,将孙荣给放了。

孙荣一被放下,也没敢想反抗,而是第一时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泪俱下的开始道歉求饶。

荆绝懒得理他,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直接道:“带着你的师兄去疗伤吧,以后眼睛放尖点。”

听得这话,那孙荣顿时有些发懵,满脸不知所以然,眼前这个战力强悍至斯的人竟然要放了他们师兄弟?

“你说的是真的吗?”孙荣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仅是孙荣,那贾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急忙问道:“你可知道,就在刚刚他们还要废掉你全身的修为,你就这么放了他们,就不怕他们往后向宗门禀报,然后来找你寻仇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荆绝看向贾进,反问道:“我且问你,若是看到别的宗门的修习我天刑宗之绝学,你会干看着吗?”

贾进摇头,道:“自然不会,但这能一样吗?他们现在是在针对你……”

“既然他们有这个立场,那就做得没错,我又有什么理由取下他们的头颅?”荆绝这般说道。

贾进听了这话,一阵冷笑:“你说的是什么屁话?难道就没有你自己的立场吗?既然他们站在了你的对立面,那就是你的敌人!你现在放了他们,以后就会有无尽的后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打不过你,以后也打不过,但,他们会回到宗门禀报,那鸿儒派高手如云,你又能对付几何?筑基的、甚至凝脉的,拿你没办法,那结丹的呢?元婴的呢?你……”

“不,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我孙荣在此立誓……”孙荣听到这里,浑身颤栗,急忙伸手就要立誓。

可两人都没有说完,荆绝便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向贾进,道:“贾师兄,我在无相城中造了太多的杀孽,我不想再多做杀戮了。”

听得‘贾师兄’这三个字,贾进便知道荆绝心意已定,已经是没有在回转的余地了,索性长叹一气,有些气愤的说道:“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他自顾自的朝着青柳城那边掠去,没有再理会荆绝。

正文 第116章:房中美事

望着贾进离去的背影,荆绝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是很冷静的看向颜清浅,有些怯怯的问道:“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我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是否会在将来给你带来不利,但你现在站在绝对的制高点之时,仍旧还能饶人一命,这种心性是绝对没有错的,如果这些不识好歹……”说着颜清浅将目光转到那孙荣身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才继续道:“那我也会陪你,陪你站在一起,陪你将这些无知的宵小彻底扫除!”

“不会,我不会的,我不仅不会说,我还不会让郑师兄跟长老他们说。”那孙荣此时哪还不知道荆绝有心放他离开,连忙做保证。

“哎,罢了,万事由心,是对是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荆绝长叹一气,随即目光看向孙荣,道:“带着你师兄离去吧,你们愿不愿意跟你们师门通禀,也随你们意愿,本来,站在我的立场是没有理由放你们走的,但我不愿随意杀戮,才放你们离去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若是下次再与我为难,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我明白,我明白,谢谢这位师弟。”孙荣如释重负,连忙起身行了一个礼,而后灰溜溜的带着那满身是血早已昏迷的郑云州离去了。

望着孙荣离去的背影,荆绝也看了看身边的颜清浅,道:“咱们也回去吧。”

……

茶馆之中,三人同坐在一张八仙桌,只不过不如以往那般,贾进独自的饮着茶,一言不发,似乎还在生闷气。

荆绝和颜清浅对视了一眼,皆是不知道该如何说,索性也各自闷头喝着茶。

恰在这时,茶馆聚集了一帮人,又在那吹牛打屁。

“你们听说了吗?在这茶馆里住着三个花落谷的高手!”

“你才知道啊,就在昨天,那三个高手硬生生把鸿儒派派来的两大高手打得是一死一伤啊!”

“啧啧,我看啊,这花落谷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宗立派了啊!”

“那可不,这方圆千里,敢跟鸿儒派叫板的,这花落谷独一份啊!”

……

那些人虽然都是凡人,但那吹牛的本事,可是不低!

荆绝听着那些人说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

这个动作像是被贾进捕捉到了一般,冷讽一句:“现在是成了大英雄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威风喽!”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我都给你道了歉了,还捉着不放,你到底是不是爷们儿啊?”荆绝听得这话,也是十分难受,直接说道。

“是,我不是爷们儿,你最爷们儿,一个人挑战一个圣地的威压,谁还有你爷们儿?”贾进嗤笑了两声之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看来以后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了。”

“哟,歪嘴,你不是说回到宗门了以后就不跟我们为伍了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我们我们的了?难道转变心意了?”颜清浅此时也听出贾进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也开始打趣道。

“嘁,还不是怕你们两个没脑子的被人打得死无全尸,大家好歹同门一场,总不能当个睁眼瞎吧。”

“是是是,歪嘴最仗义了,歪嘴……”

“你再一句歪嘴,我立马跟你急!”

……

夜晚,几人已是歇息,几道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在茶馆周围响起,两道身着夜行衣的身影此刻正朝着这边急掠而来,看那身手步伐,十分灵动。

某处房屋顶上,两人相对而视点了点头,旋即各自从腰间掏出两枚丹丸,灵气微微催动,只见其上白烟涌动,发出滋滋的响声。

而后,两人屈指一弹,将那弹丸直接打向荆绝他们所在的茶馆房间之中。

过了片刻,里面仍旧没有异动,两人再度对视,一人低吟一声:“再等等。”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样子,两人齐齐出动,直接掠身来到一处窗边,扣开纸糊的窗户,用手探进去将窗户打开,而后翻越而进,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望着那鼓胀的被褥,黑衣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刃,静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眼中露出凶光。

可刚要将刀靠近被褥之时,那被褥忽然抖动了一番,一只手快速的伸出来,并迅速扣住黑衣人的手腕,将其手中的短刀抢了过来。

那黑衣人也是有所防备,运转灵气就要一掌拍下,然而那床上之人,速度更是快,用力一拉,黑衣人顿时如同无骨一般被迅速拖拽过来,那短刀顿时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之上。

“几天前放了你们一条狗命,我千叮咛万嘱咐,那都是因为的仁慈,现在还不知道珍惜!简直找死!”

说话之人,不是荆绝还能有谁,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之人,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终结。

然黑衣人见得荆绝,瞳孔放大,惊异非常,叫喊出声:“是你!”

荆绝闻声,感觉到那么一丝熟悉,索性直接将对方的遮面黑布扯了下来,下一刻,他的脸上露出惊诧的神情,急忙松开短刀,喊道:“竟然是你?!”

……

另外一边,贾进此时睡得正酣,另外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进到他的房间,短刀掏出来,眼中同样阴狠。

黑衣人走到床边之时,贾进突然说了囫囵的一句梦话,虽听不清是什么,但确实把黑衣人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往后撤了两步。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那黑衣人低头喃喃的问着自己。

“如是姑娘,如是姑娘……”就在黑衣人思绪之时,那贾进又开始说着梦话,声音清晰,却是让黑衣人浑身都是一颤。

“你到底去哪儿了啊?让我想得好苦啊……”贾进继续说着梦话,那黑衣人闻声索性放松起来,走到房内的八仙桌那,直接坐了下来,放下面罩,将那凡人用的油灯点亮。

光芒照射,黑衣人的面容也是显露出来,她肤白如脂玉,面容如谪仙,恰是那唐如是!

就在这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踹了一下,令得贾进都是一颤,急忙擦拭着嘴边的口水,连连呼道:“怎么了怎么了?”

贾进揉搓着那双迷蒙的眼睛,眼前竟然是出现了他梦中刚相会的面容,让他有些发愣,左右看了一番,自问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管她是不是在做梦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贾进此时也不管了,立马从床上越了起来,对着那唐如是露出淫笑:“如是,你今天的装扮好别致啊,是为增添点情趣吗?”

那唐如是此时脸色那叫一个羞红,见贾进就要朝她抱来,连忙后撤,面露惊恐:“贾公子,你自重,我……”

说着说着,脸上又是一抹陀红出现。

女人越是这般,越是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的,那贾进怕这梦境早点散去,急忙朝前一拥,将唐如是紧紧搂在怀里,便要亲吻。

咚咚咚!

这贾进还没亲到呢,一阵敲门之声又是响起,显得十分急促,紧接着传来荆绝的声音:“歪嘴,你在里面干嘛啊?还不开门!”

贾进被这么一喊,浑身如同触了电,他那双摸着唐如是的手是那么的真实,胸前被某种东西撑开的距离又是那么的酥软,这他妈的还是梦境吗?

贾进连忙松开手,往后连退两步,惊得不似个人:“你…你…你……”

纵然是如见过世面的贾进,此时也是说不出来一个囫囵话,脸上充溢着尴尬,直抓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如是见状,也是娇羞不已,深吸了一口气,用着轻声,说道:“贾公子,把门打开吧。”

贾进之前被那么一弄,脑袋有些迷糊,被这么说,红着一张老脸,连声应道:“哦哦,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开门。”

说着,急忙来到门边,将门缓缓打开,而后一言不发。

荆绝望着这一反常态的贾进,又望着那在一旁娇羞颔首的唐如是,眉眼古怪的问道:“开门怎么这么慢?你们这是在……”

“没事,没事,就刚刚睡得有点迷糊,起来得慢了,还要穿衣服不是。”荆绝没说完,贾进就连忙解释,殊不知他起来根本就没有穿外衣,只穿得一件内衣罢了。

“你这根本就没穿衣服嘛……”荆绝见贾进这般状态,肯定是有些做贼心虚,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如是姑娘的事情?”

“没有,哪有的事儿?”贾进连忙摆手,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抵赖手段之拙劣。

荆绝见状,大概已是了然,又看向唐如是,低声问道:“如是姑娘,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要是歪嘴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大可以跟我说,我是我们宗门的圣子,我当场就可以处罚他!”

唐如是扭捏作态,脑袋垂得都快埋到胸口了,半天没个答复,那贾进心头看得一阵着急,额头的汗水直冒。

片刻之后,贾进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荆绝就是一阵嚷嚷:“圣子了不起啊,不就是抱了一下吗,正准备亲呢,没亲着,你处罚我吧。”

正文 第117章:魔君,鱼儿上钩了!

唐如是听得贾进这一番话,那脸瞬间由羞变怒,拔起短刃,浑身气势散发就朝着贾进这边打来:“登徒子!谁让你往外胡说八道的?”

贾进见状,心想这下可坏了,连忙逃窜,一边逃还一边喊:“瘟神,你狗日的害我,咱俩没完!诶,如是姑娘,你来真的啊……”

“哈哈哈哈……”荆绝站在原处看着两人一追一逃的身形,幸灾乐祸的笑得前仰后合!

一旁的唐如意此时也是一脸愤愤,脸色铁青,将短刃露了出来,就要上去帮唐如是,这荆绝见状急忙将她拦了下来,道:“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你这小丫头片子瞎掺和什么?来来来,坐下来,跟我说说,你们怎么也在这青柳镇。”

说着,拉着唐如意就要落座,可那唐如意虽是不情愿,但奈何荆绝力气够大,她也挣脱不了,没办法,只得就范坐了下来,只不过那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唐如是的方向看去,露出复杂的神情。

恰在这时,颜清浅听得异样的声音,急冲冲的从那房间之中窜出,焦急喊道:“怎么啦怎么啦?”

当她看到唐如意时,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呼道:“如意姑娘,你怎么在这?”

还没等二人回答,颜清浅的目光就被那窗外那一奔一跑的身形给吸引住,朝那指了指,又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荆绝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直接说道:“歪嘴抱了如是姑娘,还准备亲……”

“色坯!我去帮如是姑娘收拾他!”哪知这荆绝话还没说完,颜清浅直接就暴冲而出,凌空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贾进的脸上。

那贾进被这突兀的一巴掌扇得有些发懵,愣愣的看着颜清浅,半晌说不出话来,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师姐,咱俩才是一个宗派的,你要帮是不是也应该帮我?”贾进痴痴的问道。

“帮你?做梦吧!”颜清浅冷哼两声,出手那叫一个狠啊,又是一飞脚,直接对着贾进的脸去的。

这贾进见势不对,急忙闪躲,连身叫喊:“瘟神,快把你家这疯婆娘拉着啊,我要被他踢死啦!”

“歪嘴!你叫谁疯婆娘呢?”这颜清浅听得这话,当场就炸毛了,连玉箫法宝都是祭了出来,那架势,是要与贾进不死不休啊!

“哎…师姐,我错了,我错了……”

“你错了?你对得很,吃我一招八尺琼勾玉!”

……

这唐如是原本只是想做做样子,缓释自己的尴尬,这颜清浅一出场,那叫一个拳拳到肉,记记中身啊,看得她愣在远处,不知所以,仿佛那战斗与她无关。

颜清浅见唐如是不动手,自己再揍着贾进好像有些不太合适,问道:“如是姑娘,你怎么不追了?”

“额…清浅姑娘,要不,就算了,你看他也挺惨的了。”唐如是一脸尴尬的道。

颜清浅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似是明白了什么,对着还准备要逃的贾进说道:“如是姑娘都说算了,那姑奶奶我今天就饶了你!哼!”

这贾进无语啊,明明跟这颜清浅没啥关系,上来就给自己来一通胖揍,最后还搞得自己很有理一样,贾进遇见这种不讲理的,也没办法,只得长叹一气,高呼天理何在?

三人打闹之时,荆绝也向唐如意问清了她们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原来,在那乌合城之时,那地下拍卖场的莫老头趁乱将白少群的尸身给偷走了,那唐家两姐妹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由于事出紧急,荆绝三人都是在与那魑魅夫人对峙,她们就没来得及打招呼,她俩就自己追了上去,可那莫老头好歹是个筑基中期,哪是她们练气九层这般就能追得到的?没一会儿,那莫老头就没了踪影。

还好唐如是会一种秘法,可以通过白少群的那充溢着煞气的血液能够追踪那尸体的位置,最后,追踪到了这花落谷,

经过多方调查,那花落谷的大首领莫三春就是那莫老头!两人势弱不敢强闯那花落谷,便想起先回去乌合城想与荆绝他们会合,可回去之后发觉荆绝等人早已离开,又没有准确的联系方式,所以他们也只能独自作战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先混进花落谷之后,探个虚实,看看是否有机会将阴煞功偷出来。

怎么混进去呢?他们想到的办法就是想找个别落单的花落谷喽啰,然后将他斩杀,并且易容成那喽啰的样子然后混进去。

可寻找了一个多月,都是没有遇见落单的花落谷喽啰,碰见的也大多是成群结队的,而且个个实力都是不差,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不,最近一直在传闻青柳镇来了三个花落谷的人,唐家姐妹就想来试试,毕竟三个花落谷成员已经是他们这段时间知道的人数相对较少的了。

唐如意说完这些,苦笑两声:“哪知,这还碰上了熟人。”

“哈哈哈,没事儿,我们也是冲着那花落谷来的,这回咱又可以合作了。”荆绝听完浅浅的笑了笑。

“是的,多个人多个办法嘛。”唐如意点了点头,虽然这次没有达到她们预想的结果,但她此时心里却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她总感觉有着这伙人帮忙,什么事儿都能干得成。

确实,她们两个人近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即使有办法,实力也非常有限,令她们感觉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听完这些,荆绝也不再跟唐如意多言,直接对着另外一边还在纠缠的三人喊道:“好了,别闹了,都过来商量一下。”

……

花落谷深处的某个大寨之中,一道苍老的身影斜躺在一个虎皮高位之上,他双眸微眯,似在小憩。

突然,外面急冲冲的跑进来一个喽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说道:“禀大首领,探子来报,在青柳镇出现了你说的那三个人。”

一听这话,苍老身影连忙坐了起来,双眸放着金光:“此言当真?”

这苍老身影,正是那乌合城中地下拍卖场的莫老头,也就是花落谷的大首领—莫三春!

“那探子说,那三人此刻就住在赵安叔父的茶馆里,目前被稳住了,问现在怎么处置?”喽啰继续说道。

莫三春摇头晃脑,手捋着胡须,思忖了许久,才道:“嗯,那赵安最近来告假了是吧?”

话题突然的转变,让那喽啰都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大首领问话,他也不敢不答,说道:“是的,之前您说最近外面不太平,不让谷内人往外走。”

“嗯,现在没事儿了,让他回去吧,去看看家人也好。”莫三春这般说道。

喽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知道了,那探子那边……”

“让赵安的叔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是。”喽啰得令,起身便出了门。

待那喽啰走后,莫三春便神秘兮兮的朝着后堂走去,步履之快,不一会儿,便对着一处红帐卑躬屈膝禀报道:“魔君,鱼儿上钩了。”

“知道了,去吧。”闻声,里面传出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挺起来极为平淡。

……

过了几日,荆绝三人依旧在茶馆里喝着茶,这天的茶比起往日略有不同,涩甜之中带着一点香味,令人舒爽不已。

“掌柜的,你这茶是不错,可赵安还来不来了?不来,咱们可就得先回谷了。”贾进一边喝着茶,一边问向旁边的茶馆掌柜。

掌柜笑脸盈盈:“嘿嘿嘿,几位爷,赵安刚传回消息,说后天就会来看我,您几位先别急,小老儿我这好茶多了去了,包您几位满意。”

三人一听这话,心头顿时有底了,贾进点了点头:“那行吧,那我们且再等两日,如若不来,咱们可就走了,到时候他再一个人回谷。”

“哎哟,您可千万别,到时候我那侄子回来说我没把您几位招待好,可得怪罪于我,再说了,他给了准信,后天一定来。”掌柜急着说道。

“好吧,那我们这两天再去游玩一番。”贾进说着,好似一脸无奈的样子,便缓缓起身,朝着茶馆外面走去。

接下来的两日,三人继续在青柳镇游玩,不过这天,他们又多了两个同伴,那就是唐如是和唐如意两姐妹。

贾进在前,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在那位唐如是到处指点,说这里山水有多好看,那里的店铺什么好吃……

“哼,我姐姐来这青柳镇的时间比她长多了,还需要他来介绍吗?”唐如意看着那贾进的模样,有些无语。

荆绝闻声,淡淡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醉翁之意从来都不在酒,两个人都乐在其中呢。”

“哎,也不知这如是姑娘是怎么了?偏偏看上这奸商。”颜清浅此时也长叹一气,表示无奈。

唐如意摆动着脑袋:“真搞不懂,情情爱爱有什么好的。”

“好处多了,只是你不懂而已。”荆绝说着,一把搂住颜清浅,淡笑道:“走,师姐,咱们也去看看咱们的风景。”

说完,身子一展,带着颜清浅掠于高空,留唐如意一人在原地孤独寂寞冷。

正文 第118章:赵安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可是这茶馆掌柜跟贾进说赵安会回来的日子,所以几人一大早便在茶馆之中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静等赵安的到来。

时至日中,一浑身穿搭如痞子一般的男子走进茶馆,大大咧咧的四处张望,那茶馆小二见来人,连忙迎了上去,笑嘻嘻的道:“这不是安少爷吗,你可终于来了,我们掌柜的最近可是天天念叨你呢。”

“呵呵。”那男子淡淡一笑,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枚灵石丢给那小二:“喏,赏你的。”

“谢谢安少爷,谢谢安少爷。”那店小二见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恨不得当场跪倒在那男子面前。

“好了,别废话了,快去把我叔父叫来,我有点东西给他,然后我得走了。”那男子也不跟店小二多矫情,直接说道。

话说到这,那店小二正准备应下,那茶馆掌柜便从楼上传来一声:“这刚来怎么就要走啊?怎么不多呆几天。”

说话间,掌柜的身影也是渐渐显露出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呵呵,叔父,我这不有任务在身吗?能来看你,也都是抽着时间来的。”那男子见茶馆掌柜,连忙走了过去,从腰间拿出一些东西递给他。

“这是助元丹,还有强骨散,都是增长体魄和延年益寿的,还有这个避风阵,待会我给你一布上,你这茶馆啊,以后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男子一边往外拿,一边还不停的介绍,弄得那茶馆掌柜是一阵兴奋,看得出来,这叔侄二人,平日里的关系还不错。

茶馆掌柜一个劲儿的打量着手中的东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对了,你有几个花落谷的朋友刚好在这,你去见见他们吧,他们最近可给我不少好东西。”

“朋友?还是花落谷的?”那男子听得一愣,自己在花落谷是有几个要好的哥们,可没听说他们最近出任务了啊。

“喏,就在那呢。”那掌柜以为他是没有看到,索性指向在茶馆角落之中坐着的荆绝等三人。

男子顺着茶馆掌柜的手指看过去,仍旧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半天,才慢慢悠悠的道:“你们……”

话没出口,贾进便出声打断:“赵安兄弟,你可是让我们好等啊,我们在这可都等了你好几天了呢。”

不错,那男子正是茶馆掌柜的侄子,赵安。

花落谷最近都做了什么事儿,这赵安可是心里清楚得很,最近仇家很多,他也知道,一听贾进说出这话,那赵安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由分说,身子一展就要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贾进身子一展也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外面掠去。

那茶馆掌柜见状,满脸焦急,连忙问向荆绝,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荆绝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不碍事,他俩啊,平日里关系就好,年轻人嘛,就是爱相互追来追去,别管他,你去做顿好吃的,给我们的赵安兄弟接风洗尘吧。”

“哦,这样啊……”那茶馆老板思忖片刻,便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年轻人的事,我是搞不懂了,行吧,那我就去给你弄点好酒好菜来,你们哥儿几个好好叙。”说着,便朝着后堂走去,开始吩咐着人去办这办那,热火朝天。

……

城外,贾进和那赵安一追一逃,前边那人一脸焦急,脸上的汗水都是浸了出来,而后方那人满脸笑意,掠得轻松,仿佛是在捉弄自己手中的猎物一般。

“别逃了,你逃不掉的,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贾进身子一展,突然加速,与那赵安并身而行。

那赵安不过是个练气六层,怎么可能逃得过这已经筑基了的贾进的手掌心,不过他仍旧不放弃,也不理会贾进,似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开始玩命的朝前奔袭。

贾进见状,无奈的笑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他五指朝前,低吟咒语,那扣在指上的一颗金环瞬间射出,发出一道脆鸣之声,不消片刻,便是套在那赵安的脚上。

被这么一套,那赵安浑身灵气尽失,维持不住身法,一个踉跄,直接落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别……别杀我,我只是个喽啰,我什么都不知道,加入花落谷我也是被逼的……”落在地上的赵安,连忙爬起身来,一脸衰败的对着贾进连连求饶。

“我本就无杀你之意,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贾进落身而下,蹲在一颗石头上,俯身望着那一身狼狈的赵安。

这赵安一听有活命的机会,感动得泪都快掉落下来,连磕几个响头,称谢对方的不杀之恩。

见得这般,贾进嗤笑一声,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是不老实,我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听得这话,为了活命,赵安连忙表态:“大人让我做什么,小的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大人想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贾进点了点头,心叹眼前这小子还是识时务,态度不错,直入正题问道:“听说你这次出来并不只是为了探亲?还有任务要做对不对?是个什么任务说来听听?”

“这……”那赵安此刻满脸犯难,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

“怎么?”见状,贾进眼睛一眯,浑身气势散发,那种筑基期的威压直接逼在那赵安的身上,弄得对方呼吸都是有些不畅通。

接着,厉声恫吓道:“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难道刚刚是戏耍与我了?不想活命了吗?”

感受到那股子气息,那赵安仿佛是感受到几个首领的气势,连忙急声说道:“我说,我说,大人饶命!”

“那还不快说!”贾进又是一声冷喝。

赵安连忙说道:“大人,这次小的受三首领之命去长河镇抓一个娇俏女子供他做炉鼎……大人,这都是他们吩咐的,小的不敢不从,小的只是个喽啰,若是不从,他们不仅要将我就地斩杀,还会诛连我的家人,大人,饶命啊。”

这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那种最原始的求生欲望,此刻暴露无遗。

原本他以为眼前这人会呵斥与他,没想到贾进此时却笑脸相迎,淡淡道:“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与你,接着说,既然让你出来做任务,想必不会不给你派帮手吧?他们人呢?”

“大人当真好眼力!”一听自己死不了,那赵安又开始谄媚起来,说道:“是有五个帮手,他们就在青柳镇的问香楼,此刻正在与楼姐儿们快活呢。”

贾进点了点头,道:“态度不错,走吧,带我去认识认识他们。”

“好,好。”赵安听得这话,哪还不知道贾进到底意欲何为,不过相比自己的命,那几人的命明显不值钱,连声答应,而后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在前带路。

问香楼,是在青柳镇唯一的烟花之地,这里大多数都是凡人出没,使的也基本上是普通的银钱,一颗灵石基本也就可以包了这问香楼的所有姑娘。

很明显,从花落谷出来的人,一两颗灵石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所以,两人刚走到问香楼门口就被那里看场子的给拦住了,说道:“今天有五位大爷在里面包场,明天再来吧!”

赵安也不跟他废话,脸色一愣,浑身气势瞬间一展,慑得那几个看场子的在那瑟瑟发抖:“里面包场子的那五个人是我兄弟!”

那看场子的几人,基本上都是练气二三层的,被这么一弄,连忙道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里面请。”

然赵安也不理他,直接躬身给贾进让了一条路,恭敬的道:“大人先请。”

“前头带路吧,我对这里不熟。”贾进寸步未移,意思很明显,等对方先进。

赵安闻言,连声称是,急忙在前带路。

两人走进了问香楼,那看场子的望着二人的背影一通心惊肉跳,他知道赵安的修为已是比他二人高上许多,可那赵安竟然还对另外一人唯唯诺诺,那人修为得有多高?

……

进了问香楼,贾进在赵安的陪同下,一个个的找到五人,并在一招之内就秒杀了他们。

那些楼姐儿看得眼前这人如同一尊杀神一般,浑身颤抖,有的,甚至当场被吓得晕厥过去,人事不省。

那问香楼的老鸨也是吓得不轻,不过,这老姐妹还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像贾进这般的人物自然是不会难为与他。

诚然,贾进后来直接跟他说道:“把这些人的尸骨找个地方埋了,他们身上的死人财全归你。”

那老鸨听得这话,那叫一个高兴,要知道这些人从一进门就是出手阔绰,灵石都拿出了好几枚,身上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做完这些,贾进和赵安二人继续回到茶馆,两人有说有笑,仿佛是有着多年的情谊,看得那茶馆老板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

不过,他没看到的是,那赵安背上衣衫,被冷汗都浸湿了。

正文 第119章:谷中阵法

夜晚,茶馆老板给他们做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几人把酒言欢,一切都仿如真实。

接着,荆绝等人带着赵安找到了唐家姐妹,根据贾进的描述,唐如是把他们易容成了与赵安一同出来的五个人,连夜就赶往了花落谷。

几人一路疾驰,第二天清晨终于是到了花落谷,花落谷位于一处山涧之中,两边山高入云,两边明晃晃的峭壁如同刀削,一股清晨山涧寒气袭来,令得几人浑身都是一个激灵。

望着前面几乎快被杂草和乱树覆盖的狭长山路,贾进淡淡说道:“你们这花落谷好歹也有上千人,这山路都舍不得清理一下吗?”

“大人,不用清理的。”赵安淡淡一笑,随即先行朝前,缓走几步,却听簌簌的声音接连响起,那些杂草和乱树微微晃了晃,仿佛是有灵性一般,竟然是给赵安让路了!

目睹这些,倒是让荆绝等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这是怎么弄的?”颜清浅好奇的问向赵安。

听得问话,赵安恭敬的道:“回小姐的话,这些都是花落的二首领布置的,他是有这方圆百里有名的阵法高手。”

“倒是有点儿意思啊。”贾进眼珠子一转,随即说道:“继续带路吧。”

赵安喏了一声,继续朝前,没过一会儿,几人便感觉到不对劲,四周的灵气十分压抑,几人想纵身腾跃几步都是有些困难。

“小子,你不会认为我们好欺负吧?”感受到自身运作灵气有所受限,贾进顿时一把揪住那赵安的领子,以为对方是想把他们往沟里引,怒声说道。

被这么一弄,那赵安顿时瑟瑟发抖,连声叫屈:“大人,你误会了啊,这花落谷本身就是这么玄乎,这一段路莫名其妙有些抑灵,几个首领当初选在这花落谷当总坛,有这方面的原因啊。”

“真的吗?”贾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面露不善。

“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你若不信我可对天立誓,我赵安此番之言若有半句胡言,我定受那天打雷劈之刑!”赵安焦急的说着,还一边四指朝天当众立誓。

贾进见得这般,心头大概也是信了的,不过仍旧没有撒手:“那这花落谷究竟因何抑灵,他们可调查出个什么结果了吗?”

“几位首领们的事,小的哪敢打听啊?”赵安一脸犯难。

“虽然你每句话都说得有板有眼,但,我们可不想步那前人后尘。”贾进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道赤红药丸,猛的一掐那赵安的脸颊,令其嘴巴张开,而后将那丹丸送了进去。

“大人,你这是……”赵安被放松下来之后,忙不迭的抠着自己的嗓子眼,抠了半天,跪伏在贾进的脚边嚎啕大哭:“大人,饶命啊!我还不想死啊!小的先前之言句句属实啊,不敢欺瞒大人啊,大人,求求你给我解药吧。”

见得这般,贾进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不过就是一枚普通的测谎丹而已,你若不说假话,不做那虚伪之事,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你说了假话嘛……”

贾进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番,斜瞥了赵安一眼,露出冷笑。

“若是说了假话又当如何?”这时荆绝也是接过话头,饶有兴致问道。

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测谎丹,而且贾进刚刚拿出的那一枚,他也认识,不过就是一枚助长血气的普通丹丸罢了,不过,那玩意儿仅天刑宗有,一般人还真见不着,偏偏眼前这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赵安绰绰有余。

听得此问,贾进也知这荆绝有恫吓赵安之意,拔高声音道:“说了假话,那热血之气就倒灌与头颅,脑袋肿胀几欲炸裂,最后失去神识,如行尸走肉。”

“啊呀,那可了不得啊!”荆绝佯装叹气,而后用着点点戏谑的目光看向赵安,道:“那你可得老老实实的说真话啊,不然,你这性命难保啊。”

被贾进那么一说,赵安忽然感觉浑身气血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冲进入头颅,其实这一切都是那助长血气的丹药入体之后的正常反应罢了。

“大人,我真没有说谎啊,求求你给我解药吧,我快受不了了!若是大人能给我解药,我赵安愿终身为大人为奴做仆,鞍前马后,死而后已。”赵安此时一脸哭丧,抱着贾进的大腿不放,绝望的哭嚎。

贾进蹲下身来,缓声安慰道:“别担心,我知道你没说假话,要是说了假话,你吃下测谎丹的那一刻就已经身死道消了,务需等到现在。”

听得这般,赵安稍稍缓了一口气,道:“那…为什么,在我身上有你说的那种感觉?”

贾进笑笑:“呵呵,那不过是正常反应而已,别急,只要你不说谎,老老实实听话,我保证你不会出问题!”

“真的?”赵安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却没有如之前那般再哭哭啼啼了。

“我骗你这小喽啰又有何用?去吧,乖乖带路,只要将我们安稳带到你们大寨之前,我不仅不会为难与你,而且还会给你一份机缘。”

“机缘!真的吗?多谢大人!”赵安一听到‘机缘’二字,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是忘记自己的险境,急忙几身在前开路。

望着那赵安的背影,荆绝淡淡一笑:“果然这天下最诱人的,还是力量啊!”

闻声,贾进也是附和:“是啊,像他们这样的小喽啰,资质平平,又无家族或宗门支持,只靠着自己的努力,他们一辈子估计也就到练气为止了,但若是有了点点机缘,说不定,他们有机会筑基,那时,偏居一隅,做个土霸王也是不错的。”

……

又走了一会儿,几人又停足下来,他们这是到了一个岔路口,眼前的路有着数十条之多,每一条路都烟雾缭绕,杂草丛生,看不见尽头。

见得这般,唐如是面色低沉:“我之前就是跟到这里,就不敢继续往前走,这些个杂草乱树会吃人,如意差点在这里栽跟头。”

“是的,这些路怪异得很,你现在看得这般,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岔路口,等你再观一会儿,大雾还会再起,不经意间,这些路又会变幻,我们上次倒也没深入,若不是姐姐想了个周全的办法,我们说不定真就在这里遭殃了。”唐如意此时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模样,似乎还有点后怕。

“有他带路我倒是不怕,不过这里的灵气是越来越稀薄了。”贾进闻言,此时同样面露愁容,抚摸着下巴喃喃:“这花落谷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几人驻足了几时,那赵安却是依旧没有动作,贾进有些按捺不住了,问道:“继续走啊,你小子发什么愣呢?”

赵安一脸正色的回望贾进:“大人,我在等路。”

“等路?面前这么多路还要等什么?”颜清浅此时满脸疑惑,问道。

赵安直接道:“等生路,这些都是死路。”

“你的意思,只要踏足面前这些路,基本就是死路了?”贾进问道。

赵安点了点,道:“这阵法是二首领所布,在这些路里他布置了许多噬魂香和杀手,因为这里灵气稀薄,很多人的抵御力也比较差,只要沾染上了这噬魂香,脑海当中就会产生幻象,以为是这树枝和杂草会杀人,其实不是,杀人的,只会是里面的杀手而已。”

“那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没遇到杀手?”唐如是此时不解的问道,要知道,他们可是亲身从那阵法之中逃窜出来的。

赵安打量了唐如是一眼,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二位小姐在闯山之时给自己拉了一条绳子吧?也没有走多远,所以,杀手还没来及杀你们,你们便已经退出阵法,而你们受的伤,也就真的是树枝和杂草刮的而已。”

唐如是顿时了然,仔细的回想了一番,那唐如意的脚上的伤痕好像真的就是被刮伤的,赞叹了一句:“这花落谷的二首领能力不小啊。”

闻声,众人都是点头,这等人,若是品行端正,放在个名门正派之中培养,说不定早就名震一方了。

“先前那些闯花落谷的人,基本上就是被这么杀害的吧?”荆绝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前前后后一共殒命了四十七波人在这大阵之中,只有一个人成功闯到大寨之中,不过,过这大阵也消耗不浅,到了大寨,还没战上一回合,便被大当家一刀活活劈死了。”赵安如实说道。

说着,突然一股大风从峡谷之内吹拂而出,卷弄着众人前方的薄雾,一阵翻腾,将众人的目光都是遮蔽了去。

“注意,生路要来了。”见得这般,赵安提醒着众人,道:“跟紧我的脚步,不要离得太远,否则落入歧途,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你们。”

几人自然是听了进去,可那赵安又顿了顿:“对了,这生路里面有人巡逻的,所以,一会儿遇到巡逻人员,你们……”

说着,面露难色,好像难以开口。

“放心,进了这生路,您就是赵大人。”贾进何等人精,哪还不知道这赵安心中所想?

正文 第120章:入谷!

过了约莫半柱香,前面的迷雾散尽,路口还是那般,只不过那其中草木却是略有不同,而且路径的深处,隐约能看到与之前的走向大不相同。

而那赵安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没有挑选其中任何一条路径,反而是找了一处最为浓密的荆棘丛,直勾勾的走去。

几人虽有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心想这赵安这般,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果不其然,那赵安靠近那荆棘丛的时候,约莫只有五六尺的时候,那荆棘突然一阵晃动,唰的一声,直接给他让开一条路来。

几人望着这般,无不露出惊色。

“一会儿会有大雾起,都小心一点别走散了。”赵安又提醒了众人一句,一脚直接踏在前路上,而后时不时的朝后看,显得很谨慎。

几人全都踏上正路之后,那身后的荆棘又慢慢的由分变合,十分诡异。

走了没一会儿,便遇到了几个肩扛武器的喽啰,那些喽啰一个个面色不善,看到赵安等人,厉声喝道:“站住!”

赵安扭头看向众人,点了点头,示意住脚,荆绝等人自是知趣,就地站住,没有多言。

“赵安?”喽啰头子缓缓走到前面,仔细的打探了赵安一眼,有些疑惑的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出谷是去做任务的吧?篓子呢?”

“哎哟,这不是牛老大吗?”望见来人,这赵安也是处理得比较淡然,圆滑的说道。

“少套近乎!赶紧回话!”那牛姓喽啰直接厉声喝问,丝毫不给赵安半点面子。

赵安面色佯装颓丧,长叹一气,说道:“哎呀,运气背啊,猎物被打走了,只能空篓子回来了。”

“嘁……废物,滚吧!”牛姓喽啰鄙视的看着赵安一眼,没给他好脸色,不过看到赵安背后的几个身影都是有些熟悉,倒也没再多做检查,让了半条路,给他们过了去。

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便已没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了,很快,就来到了花落谷的主寨之中。

远远的望着那主寨,只见连绵的黑灰色瓦片,错落有致,别具一格,在那点点黑色瓦片之中,有一处高耸的阁楼,看上与眼前的这些瓦片房不是一个风格,倒是有几分宗门之中的那种高楼模样。

赵安远远的指着那高耸的阁楼,说道:“那便是大首领的居住之处了,二首领和三首领分居整个大寨的东南角和西北角,该说的我都说了……”

说完,赵安用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贾进,支支吾吾了半天:“您看…是不是…把解药…”

“自然不会少你!”贾进见得眼前这般,自是不在难为一个练气六层,既然说好了,自是要兑现诺言,随即拿出一枚小瓷瓶,丢给他,道:“这里面,除了解药,还有一些聚气丹,够你用上一阵了。”

那赵安看得一阵眉开眼笑,连连称谢,要不是场合的原因,估计他都得再磕两个响头。

“东西是给你了,不过,你若是再犯错被我逮到,可就不怪我心狠手辣了。”贾进给了东西,还不忘冷冷的说了两句。

这主要也是在提点赵安,让他知趣,不要坏了自己的事。

赵安得好处,自然知道珍惜,急忙称是,随即先行离去,看那样子是要准备逃出谷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见赵安离去,荆绝便扭头看向贾进,问道。

“还能怎么办?直接去那主殿去杀了那大首领,而后将人救走呗,还不干脆?这花落谷最要人命的地方我们已经过了,这里虽然灵气稀薄,但我们受限,对方也仍旧受限,我们几个足以将这里闹翻了。”贾进此时倒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多加警惕,反而是以一种极为莽撞的态度这般说道。

荆绝此时沉默不语,似乎是因为自己之前接触过灵魂道功法的原因,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他却感受不出来。

“要不,我们还是警惕一些吧。”半晌之后,荆绝才说道。

贾进见荆绝始终皱着眉头,也看出了一丝端倪,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荆绝摇了摇头:“不知道,总感觉这一切似乎有点太顺利了一些。”

“这是因为……”贾进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得一声大笑从那主殿之中传来,那声音十分诡谲,令得几人忍不住都侧目看去。

这时,只见三道身影凌立在半空,俯视着三人,其中居中一位肩扛长刀,正是那乌合城中地下拍卖场的莫老头。

另外另外,一人手持腰刀,中年模样,贼眉鼠眼,一人手持一枚五黑圆盘,也是个中年人,不过面容似儒生,倒不像是个坏人。

“贾公子,乌合城一别,咱们又相会了。”荆绝等人打量着那几人之时,那莫老头开是发话了,笑眯眯的望着贾进,浑然无惧意。

其实刚开始一见到这三人之时,而且那三人个个气势散发,浑圆有力,不像是如他们猜测的那般被抑制了灵气,贾进就知道他们自己已经是中计了,心头也升起一阵不妙,不过此时的他仍旧需要淡然处之,说道:“莫老板,咱们之间可是有生意的,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哦?我们之前做过生意不假,可我坏了哪条规矩?”莫三春戏谑的看着贾进,仿佛是在猎物处死前,还要逗弄它的意思。

“我让你护送韩家小姐回韩城,你怎么把她送到这儿来了?可把我一顿好找啊!”贾进冷冷的说道。

“这可不是我坏规矩啊,大可以到韩城韩家问问,我是不是差人将她安全送回?至于她为什么再度出现在这儿嘛,就有一些特别的原因了。”莫三春依旧面带笑容。

“哦?难道是这韩家老头子骗我!”贾进此时佯装愠怒,急忙说道:“这个老东西,竟敢拿老子当枪使,老子以后一定去做了他!”

说完,还冲着莫三春抱了抱拳:“莫老板,对不住了,这都是我一时不查,才擅自闯了你这花落谷总坛。”

“没事儿,来了嘛,就是客人,你看我得知你们要来,特意嘱咐了我二弟三弟一同出来迎接呢?怎么样?够义气吧?”莫三春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旁边的两人。

“莫老板这般阵仗真是折煞贾某也。”贾进淡淡一笑,而后抬头看了看天,又四处张望一番,说道:“你这花落谷当真是世外桃源啊,贾某想在这多住些时日,不知可否?你放心啊,价钱还是按老规矩办!”

“把你领进来是让你来受死的!还真当自己是客人呢?”

这次,莫三春没有说话,那作为三首领的解苍此时暴喝一声,腰刀一甩,立马甩出一道寒光,直逼贾进等人,看那架势想要一击毙命。

“师弟,看来这位当家的想玩玩,不若你就陪他玩玩?”时至现在,贾进依旧气定神闲。

这花落谷虽诡异得很,能抑制灵气,能让他这个筑基初期只感觉能用到七成的力,但荆绝若是动用七成的力,那一般的筑基初期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荆绝闻声,自然暴掠而起,浑身霸王拳劲起,劫力不断涌入其中,那全肉瞬间变得火红,正是一记落日流星。

下一刻,寒光闪烁与那烈焰交织,那寒光竟然是连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被瞬间淹没而下,并且波及到那解苍本人,令得他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莫三春望见这般,眉头陡然一皱,惊呼道:“你竟然不受这郁气之石的影响?”

贾进见效果如他所想,随即淡淡的笑了一声:“呵呵,我这师弟天生异体质,不会受外界抑禁之力所打扰,莫老板,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他的战力,我想你在乌合城的时候,已经见过了,那时的他可还只是炼气期,现在可已经筑基了,凭你们,估计还不是他的对手。”

莫三春之前确实见过荆绝的实力,如今又不受郁气之石的干扰,原本他还想出手的,被这么一说,他现在倒是有些畏畏缩缩的了。

见莫三春眉眼低沉,贾进心中泛起一丝得意,接着道:“呵呵,我来这,可不是要与你为难的,你这般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啊?让我们在这干站着?”

“哈哈哈…这位小兄弟当真人中龙凤,老夫佩服!刚刚只是我这三弟手痒,想找个人随意切磋两下,小兄弟不会介意吧?”莫三春思绪片刻,将肩上的长刀收了起来,掠身而下,站在贾进和荆绝的前方微微笑道。

“不会,你们三个一起上也可以。”荆绝用着极度冷漠的声音回答。

这话一出,莫三春都是愣了愣,说道:“小兄弟开玩笑了,哈哈哈,咱们好歹也合作过一次,不用说话这么尖锐,我们是朋友不是?这次是我老莫唐突了,小兄弟,一会儿啊,我让手下准备点上好的雨蝶香给几位赔罪!”

“好啊,我这一段时间,天天都是茶茶水水,喝得也寡淡,莫老板这要是有好酒,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啦!”贾进此时欣然应下,而脑海当中则是思绪着如何在酒桌之上,先把人给救出来。

“有,当然有!里面请!”

正文 第121章:摩辛

说话间,莫三春便领着贾进众人朝着寨子里面走去,而那花落的二首领余冯水,也就是那手持乌黑圆盘的人,此时却是没有同他们一道,是来到大口吐血的解苍旁边,给他喂下一粒丹药,用着很低的声音问道:“那人实力如何?”

那解苍调息一阵,缓缓说道:“我二人恐难敌也。”

……

进到寨子之后,莫三春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大殿,他身居高位,荆绝、贾进等人分别落座下方两边。

“几位,我已命人在置办酒席,稍等片刻便好。”莫三春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说道。

贾进闻声,淡淡的看了莫三春,也同是笑道:“不碍事,既然要等会儿,那我们就先谈谈正事儿。”

莫三春也是老狐狸,怎会不知道贾进要说什么?直接点道:“你们想把韩城韩家小姐救走吧?”

贾进点了点头,道:“正是。”

莫三春缓缓起身,脸上笑意不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这当绺子的也有当绺子的规矩,不能白干事儿啊对吧?”

贾进一听这话,心头一喜,要是把任何事都当成生意来做,自然是有得谈的,就怕没得谈,索性直接道:“那莫老板开个价码吧。”

“呵呵,爽快!不过这次就不谈灵石了,我们谈点别的。”莫三春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对向荆绝。

贾进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荆绝,心头闪过一丝异样,问道:“哦?别的?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对这个小兄弟的炼体功法很感兴趣,若是你们愿意交换,我便将这韩家小姐让你们带走。”莫三春笑眯眯的道。

“我宗门内部之法岂会轻易传与他人?不行!你若是谈谈别的,咱们还可以商量。”贾进一口回绝。

然此时,贾进还是当谈生意在谈,那莫三春却已经明显不想跟他再谈了,直接双手一缠绕,浑身灵气运转,不消片刻,手中便出现一道淡淡的青色光印,而后眼神怪异的看着贾进和荆绝,道:“我想你们应该认得这个光印。”

虽然那光印十分暗淡,但荆绝却是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那就是方天正心印,说道:“你们会这方天正心印?”

莫三春道:“呵呵,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告诉你们,我莫三春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办不到的。”

闻声,贾进脸色一沉,起身冷眼道:“怎么?你想威胁我们?当我们是软柿子,任你拿捏?”

一听这话,莫三春连忙摆手:“诶,别误会,我可没有打算威胁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对他那炼体术的渴望而已,既然我们能坐下来谈,说明我们本质上还是在谈生意,谈生意嘛,就是要付出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我想你应该懂,若是我强行要留住你们,到时候两败俱伤,对你我两方都是不好。”

听得这话,贾进脸上的皱着,这莫三春的套路他当真是拿捏不准,不过既然都到了这,贾进他们现在也不得不听听莫三春接下来的话,否则他们想全身而退,恐怕就十分困难了。

“那你又有什么好的建议呢?”贾进问道。

“这样吧,我们来赌个局,你们输了,炼体功法给我,你们要是赢了,炼体功法我只字不提,并且将韩家小姐还给你们,放你们离去,也算是和气点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如何?”莫三春道。

“赌什么局?”贾进眉眼一抬,问道。

莫三春看向荆绝,饶有深意的道:“这小兄弟的炼体术了得,我是看在眼里,但我这,也有一个对炼体术相当痴迷的人,不如你与他来一场炼体术之间对决,你若得胜,我便兑现我先前之言,但你是若败了,你的炼体功法就归我,如何?”

贾进闻声,思虑半天,眼下已经进了人家的笼子,怎么摆布还不得看对方的吗?荆绝胜了,尚可有一线希望,若是连荆绝都斗不过对方,那也只能是认栽了。

贾进知道眼下形势不妙,荆绝也自然知道没得选,索性答应:“好,希望你说话算数!”

“自然算数!”莫三春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随后他唤来一下人,道:“去把摩辛先生请来。”

“摩辛,摩辛……”贾进听得那名字,眉头一皱,仔细的在回想着,仿佛这个名字他听过一般。

“不用了,我已经到了。”正当贾进思绪之时,一面如墨玉的红发男子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赤裸着上身,肌肉十分健硕,臂膀之上纹着几个怪异的图腾。

红发男子冷眼盯着荆绝,说道:“你就是那个炼体术很强的人?”

当那男子看向荆绝之时,令得他浑身都是有些不自在,体内的劫力莫名其妙有些躁动,那杀戮真意隐隐有些要迸发的出来的感觉。

“你修了阴煞功?”荆绝不答,冷眉反问。

“随便练了练。”那红发男子点了点头,不过面色依旧很冷淡,说道:“怎么,你怕了?”

荆绝嗤笑两声,道:“怕?你可知道上一个连阴煞功的人是怎么死的?”

红发男子依旧冷静:“知道,不过他是他,我是我,你不是我的对手。”那话语之间,透着一种莫名的自信。

“被你这样鄙视了吗?”荆绝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怒火,浑身气血上涌,劫力悄然运作,高喝一声:“来吧,分个高下!”

“正合我意!”红发男子此时也不再多言,浑身黑气缠绕,滋滋作响,仿佛是在强化他那身本就健硕的肌肉。

“他这阴煞功比那白少群好像要高明许多啊!”贾进虽不懂阴煞功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但从那气势看来,已然是比白少群那高上一截。

“这人身上的阴煞之气极为纯粹,荆公子你要小心啊。”唐如是见状,急忙出声提醒荆绝。

荆绝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半点保留的将百劫铜魔功施展到极致,霎时间浑身金芒大放,气息掠过,竟是带起一阵狂暴气浪。

那摩辛不惊反喜,脸上的阴冷之色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消,朗声大笑:“等了六十年!找了六十年!我今天,终于是找到了!”

笑着笑着,那摩辛身上的黑烟之气,陡然变成了一种暗紫色,令得荆绝浑身都是不自在。

众人见状,都是不解,以为此人已是疯癫,那贾进高喝一声:“快动手,这崽子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大招!”

而荆绝此时却是对着贾进高喊道:“快逃!”

说话间,荆绝一人暴冲而上,抬起霸王拳就是一记落日流星,正对着那摩辛打去。

拳如流火,热浪滔天,一种恐怖到极致的气息的瞬间笼罩向摩辛,企图一拳将其了结。

那贾进听闻荆绝那一声,愣在远处皆是不解,可下一刻,他全明白了。

那摩辛散去浑身阴煞之气,点点紫黑之色如同小蛇,不断在缠绕在他的手臂之上,望着那荆绝打来的一击,随意一指便轻松破去。

“凝脉期!”贾进此时瞳孔瞪得老大,他无论如何也没算到,这花落谷之中还有凝脉期的存在!颜清浅几人此时也是神情有些呆滞。

“还在发什么呆啊!快逃啊!”荆绝见几人这般,再度怒吼出声。

贾进被这一吼,未来得及多想,直接推攘着身边的颜清浅,道:“你带着唐家姐妹快跑,我跟荆师弟留下来对付他!”说着,自顾自祭出形锁五连环与荆绝并身。

“我不!我要跟师弟同进退!”颜清浅此时也不愿走,直接飞身跟荆绝站在一起。

“我们也是,共同进退!”唐家姐妹也是这般,各自祭出法宝,没有要退的打算!

“情真意切呢,不过你们的想法倒是对的,因为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掉!”摩辛见得这般,冷酷的笑着,手掌微微一抬,像是在示意什么。

“哐当!”

恰在这时,大殿四周都是传来一阵巨响,荆绝侧眼望去,只见大殿所有出口都是被一种黝黑栅栏所封锁。

此刻众人都如笼中之鸟一般被困在其中,一个个面如死灰。

“让你们逃,你们不逃,现在好了,大家都完了。”荆绝长叹一气,无奈的看着身边众人。

“要死大家一起死呗,让你一个人上路,我也不放心呢。”

“你之前答应我的还没做到呢,你这么一死,我找谁去兑现呢。”

“咱们姐妹也没什么朋友,能认识你们,我们很高兴,大家一起死,也是一种幸事。”

……

眼下死局已定,众人都是开始打趣起来,显得那么洒脱,显得那么视死如归。

摩辛见状,讥讽一笑:“哈哈哈……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你把百劫圣魔功留下来,我或许能给你们一个痛快,但若是不从,我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荆绝知道对方有这个能力,所以,此时他也淡然许多,横竖都是个死,索性也让对方也不好过!拿出一道羊皮卷,上面记载着百劫铜魔功。

“你要的,应该就是他了吧?”荆绝淡淡一笑,问道。

那摩辛见那功法,顿时眼露精光,连连点头,以为对方是想求个痛快,说道:“是的,小子,你很上路子嘛,不错,我很喜欢。”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骤变,只见荆绝微微运力,将那羊皮卷摧成齑粉!

正文 第122章:落入险境

摩辛望着那逐渐化作齑粉的羊皮卷,脸上的肉都是抽搐,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两个字:“你找死!”

说话间,他浑身青筋直冒,忽而暴掠而起,浑身暗紫气息缠绕,那壮硕的肌肉膨胀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拳头高高扬起,一拳就要砸向荆绝,看那架势,势必要将荆绝砸成肉泥。

“慢着!”荆绝见状,抬眼看向摩辛,浑身散发着气势抵挡着,试图让自己的身子不被那摩辛的气势所压倒。

然此时摩辛已睚眦欲裂,听不得荆绝说出任何,没有半分要收手的打算。

正在那拳头只离荆绝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的时候,荆绝脱口而出:“你要的百劫铜魔功,我可以给你!”

闻声,摩辛立马收手,不过好像是有些来不及了,那拳劲脱手直接将荆绝轰出十几丈,重重摔在那大殿的立柱制之上,大口吐血。

“师弟!”颜清浅见状,连忙掠身而过,一把扶住荆绝,将他搂在怀中,一时间声泪俱下。

然荆绝跟青鬼对练这段时间以来,自身的扛打性也是提升了许多,加上有百劫铜魔功护体,倒也没有造成太过巨大的伤害,他对着颜清浅摇了摇头,惨笑道:“不碍事。”

“找死!”贾进此时也是彻底暴怒了,形锁五连环瞬间打出,五道光芒闪烁,直接将摩辛包裹其中,那唐家姐妹此时也同是打出法宝,那招式,记记致命。

可摩辛何等样人?这般就被他们打中,那也太枉为一个凝脉期的高手,他仅是单手一拂,化去了身前的所有危机。

“住手!”荆绝现在几乎是撑着全身的力气对着贾进吼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开吧!”

“可……”贾进正想说点什么,却见荆绝仍旧对他摇头,示意他收手,没办法只能长叹一气将形锁五莲环收了回来。

“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还请你不要为难他们。”荆绝用着极度虚弱的声音对着摩辛说道,似乎是在乞求。

“你的意思,你身上还有百劫圣魔功?”摩辛此时也没再发难与他人,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荆绝一个人的身上。

荆绝点头道:“当然了,这百劫铜魔功,我练了两年有余,早已烂熟于心。”

闻声,摩辛甚喜,双掌一拍:“那好,你把他给我默写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哈哈哈哈……”荆绝放肆的大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般行为,让摩辛大为不解,脸色一变:“何故发笑?”

“我给你是死,不给你还是死,请问我为什么要给你?”荆绝冷笑道。

摩辛听到这话,当场就要发怒,可旁边的莫三春的却是拦住他,提醒道:“魔君,他这话外有话啊,不妨听他说说?”

摩辛看了一眼莫三春,沉默片刻,又将目光转向荆绝道:“你有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放了他们,我默写给你。”荆绝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师弟,我要跟你在一起!”颜清浅一听这话,立马抱紧荆绝,眼泪止不住的流。

“瘟神,你什么意思?我贾进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贾进也不愿意离开!

“荆公子,你有这片心,小妹心领了,可现在小妹一心求死!”

……

“呵呵,我好像还没答应要将你们放了吧?”就在几人争执的同时,摩辛冷笑出声。

“不答应更好,让我们一起死吧!”贾进此时被逼到这等地步,已经是有些丧失了理智,而后他形锁五连环再度打出!

“住手!歪嘴,你……”荆绝再度怒声呵斥,可贾进完全不予理会,依旧暴掠而起,高喝道:“眼睁睁看着你小子一个人送死,老子做不到!”

然摩辛想再度出手,莫三春依旧拦住,只是跟他说道:“让我来!”

莫三春身子腾跃而起,长刀祭出,一刀直接将贾进打退回去,那形锁五连环散落一地。

看那样子,莫三春好像无意取他性命,若是真打,现在只能发挥出七成实力的贾进此刻应该已然化作一堆烂泥。

然这摩辛也知道莫三春已是留手,眉头一扬瞪着莫三春:“你什么意思?”

那莫三春不慌不忙的走到摩辛身边,用手挡着嘴巴,在摩辛的耳边悄声说着什么,片刻之后,摩辛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荆绝,道:“你说的条件,我无法答应你,你再提别的吧。”

“那就没办法了,我的条件只有这一个。”荆绝此时显得很淡然。

摩辛此时仿佛是在强忍着怒火:“你别挑战我的耐性,我能这么跟你说话已经是很看得起你了,我希望你好生考虑考虑。”

荆绝依旧淡淡的笑了笑:“现在该考虑的不是我,而是你,我现在横竖都是死,你若开不出我想要的价码,我这百劫铜魔功你是拿不到的。”

摩辛紧握着拳头隐隐要爆发之际,荆绝接着又道:“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魔藏的某个传人吧,习得了一小部分百劫铜魔功,一直想要得到百劫铜魔功,可我告诉你,唯一的百劫铜魔功,刚刚已经被我给摧毁了,现在你能得到百劫铜魔功的机会,就是放了他们,然后我写给你,不然你辈子也别想再得到百劫铜魔功!”

摩辛此时好像是被人揭了老底一般,浑身不自在,浑身气得在法斗:“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我完全可以把你打个半死,然后再将你抽魂炼魄,我就不信炼不出我想要的东西。”

“哈哈哈…抽魂炼魄?就凭你?”荆绝放声大笑,说道:“你懂得灵魂道的功法还是去请化神的炼我?就算你能找到化神的炼我,当炼出了百劫铜魔功,你觉得,还有你的份吗?哈哈哈,甚至为了让你保住秘密,还会将你杀了吧?”

摩辛冷哼一声:“哼,我既不懂得灵魂道功法,也不会去找化神,难道我就不能等我晋升化神之后,再来炼你?”

“等不了了。”荆绝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认为我达不到化神?”摩辛冷脸看着荆绝。

“不是,因为我会灵魂道功法,还不等你杀我,我就会自行摧毁我所有的记忆,任你千锤百炼,你都得不到任何东西。”说话,荆绝缓缓掏出腰间的侍魂香,费力的运作点点灵气,催动着那颗赤红的珠子。

霎时间,自荆绝那边,一股诡异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无色无味亦无灵气波动。

“哈哈哈……”

“噗哈哈哈……”

……

一时间隔得近的人都好像是癫狂了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内心不知为何就兴奋起来,开始放声大笑,颜清浅如此,贾进亦是如此,唐家姐妹、莫三春、还有一些喽啰仍旧如此。

摩辛感受到那股诡异其实,强行运作抑制了好半天,差点气息紊乱才平复下来,高吼道:“你一个堂堂的正派弟子,竟敢早早修习这诡异的灵魂道!难道就不怕天下宗门共同讨伐吗?”

荆绝仍旧肆意大笑:“你既然有所针对,引我来此,想必是知道我的宗门是哪个宗门了,你认为我们宗门是什么名门正派吗?你认为我们宗门会畏惧天下宗门共同讨伐吗?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若今天放他们离开,你就能得到百劫铜魔功,你若不放,我等众人死则死尔,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这功法。”

“好!好!”听到这里,摩辛一连叫了两声好,牙齿咯吱作响:“算你狠!我放!我把他们放了!但你得给我一个保证!以你的道心起誓,会将完整的百劫圣魔功给我!”

“好,我可以以我道心起誓,但有个前提!”荆绝应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要求!”摩辛此时真的就差点没忍住,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忍不了,他也得忍!

“你,他。”荆绝指了指摩辛,还有那忍不住狂笑的莫三春,道:“还有不知去哪儿的两个首领不得跟着他们,让他们平安离去,半个月后,你我就会给你完整的完整的百劫铜魔功!”

摩辛牙齿一咬,吼道:“我答应你!”

荆绝听得这句话,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那赤红珠子收了起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颜清浅再度抱着荆绝的双手,痛哭出声:“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不同意,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陪着你!”

“你狗日的就这么喜欢做英雄是吗?啊!”贾进此时也是咆哮出声,那声音之愤怒,无人能够理解。

“荆公子,你这么做又是何必,我们姐妹俩,不要你救……”

几人这般声嘶力竭的叫吼着,而荆绝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高喊了一声:“滚!”

这时,莫三春也走了出来,说道:“看来你们之间感情够深的呢,不如起个更大的誓言吧?把他们的命也赌上如何?”

“什么意思?”荆绝冷眉望向莫三春。

“我这里有几张诅咒符,只要你对着这诅咒符发誓,我们就放他们离去,这样,你万一食言了,不仅还能祸及你自己,还能祸及他们。”

“刚刚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荆绝此时也是有些慌乱了,原本他想着自己发誓,自己死了也就死了,最起码救了这些人的命。

“没办法,万一你食言了呢?我们也得给我们一个保障不是?”

正文 第123章:立誓

莫三春这般说着,那摩辛也附和说道:“此法甚妙,甚得我意!”

随后摩辛望着荆绝,笑吟吟道:“此法既能让你救人,又能保证我能够拿到百劫圣魔功,对我们双方都是有利,我看就这样吧。”

荆绝听得这话,久久不语,心里十分纠结,要知道这百劫铜魔功当初在极道洲时迫害了不知多少人,若是真让眼前这人得到,日后这天下又说不定有一场劫难。

可如果不给他,自己死倒也不算,但眼下这些人就得跟着陪葬,他们可都是自己爱人、朋友,荆绝又怎么能忍得下心。

“嗯?你还在犹豫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摩辛像是有些不耐烦了一般,斜眼看向荆绝,冷冷道:“你该不会是没有百劫圣魔功的所有内容吧?”

说话间,摩辛气势外放,显然已是不悦了,而荆绝却是没有丝毫畏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放人吧,我答应你们。”

“你得先发誓,我们才能放人不是?”莫三春见状,直接递出几道黑色诡异的符箓给荆绝。

那是诅咒符,荆绝将他握在手中,浑身都是颤抖,荆绝从小到大至今,内心从未如此惶恐和不安,他扭头扫视了一眼贾进等人,企图在他们那里寻找那一丝丝的安慰。

得到的答案却是,颜清浅依旧在那用着那哭得近乎嘶哑的声音说着:“不,师弟,不……”

贾进说着:“姓荆的,别让老子看不起你。”而那颜家姐妹此时无语凝噎。

荆绝随即没有理会,只是目光看向摩辛,说道:“好,我答应你。”

摩辛闻声,这才缓缓点头,收起气势,那莫三春则是长刀一拔,一道刀芒瞬间射出,直接撒向颜清浅、贾进和颜家姐妹,那速度之快,搞得众人都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鲜血飞溅,莫三春身形骤起,长刀一甩,直接将那些溅射在天空的血液汇聚在刀刃之上,形成一丝血线。

荆绝见状,冷眉一凝,喝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不都已经答应你们了吗?”

“诶,小兄弟,别着急,只是取他们一点血液来祭这诅咒符而已,那样更灵验一些。”莫三春淡淡一笑,而后长刀一指向荆绝,那刀刃上的血线射出,落在那黑色诅咒符之上。

滋滋……

那几道符箓发出轻微的爆响声,一道道白烟升起,将那符箓包裹在其中,片刻之后,白烟散去,只见那符箓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紫色,如同妖冶花朵的花瓣。

“好了,立誓吧!”见得这般,莫三春沉声道。

荆绝深吸一口气,双眸微闭,似要立誓,颜清浅等人见得这般,都是急忙掠到荆绝身边,欲要夺下他手中的符箓。

眼见事已将成,现在突然冒出来捣乱,那摩辛立马喝道:“将他们抓住!”

“是!”莫三春第喝一声,随即将给身后一些喽啰使了一个眼色,自己收起长刀便朝前掠去,势要将颜清浅几人给制住。

几人见状,自然不能让他们给轻易制住,各自祭出宝物开始对抗,可这花落毕竟能压制他们的实力,所以没几下便被制服当场。

见几人被制住,荆绝这才郑重立誓:“我荆绝在此立誓,尔等若将颜清浅、贾进、唐如是、唐如意放出山谷,并不予为难,十五日后,我自当将百劫铜魔功完整的由尔等,若有违背,天诛地灭!并祸及颜清浅、贾进、唐如是、唐如意。”

“荆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不要……”

“荆绝,你有种!老子这辈子恨透你了!出去之后……”

听得荆绝立誓,颜清浅和贾进瞬间就炸毛了,情绪当场失控,疯狂扭动着,试图挣脱,在那放声大吼。

“把他们带下去,丢出花落谷!”摩辛见几人大吵大闹,心头不悦。

“是!”架着贾进几人的喽啰闻声,沉声应道,随后拖拽着还在叫喊的几人,朝着大殿之外走去。

望着几人被拖拽着的背影,荆绝双眸微垂,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眼角溢出点点晶莹。荆绝在心头问着自己:“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我们的宿命,难道真的就无法更改了吗?”

几人一走,摩辛便提醒道:“小子,人我也放了,接下来就旅行你的诺言吧。”

“急什么,这还没到十五天呢。”荆绝斜眼冷冷的看了摩辛一眼,道:“去,给我安排一间安静的房间,然后给我搞一桌好酒好菜。”

“你!……”

摩辛正准备呵斥点什么,可荆绝立马站起身来,岔道:“老子就快死了,让老子快活几天又能如何?赶紧去办,别废话。”

摩辛这些年可从来没被人这般指使过,那浑身肌肉紧绷,牙齿发痒,正要发作,旁边的莫三春却是安抚道:“魔君,就依着他吧,反正他有誓言在身,给你几天好吃好喝,算不得什么。”

“哼!你来解决吧!”摩辛泄气一甩手,冷哼一声,身子朝着外边掠去。

莫三春望着摩辛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看向荆绝,道:“小兄弟,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

荆绝指着那逐渐远去的摩辛,道:“那家伙平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莫三春此时也是有些火大,不过为了大事,他还是咬了咬牙,点头说好,随后换来几人,说道:“带他到水牢里去!好生伺候着。”

……

另外一边,贾进等人出了谷之后,颜清浅仍旧还哭成一个泪人儿,在那嚷嚷着要回去与荆绝同生共死。

那唐家姐妹也同样面色难看,哭丧着一张脸,没有语言。

然贾进自出谷之后,便陷入一阵沉思,过了好半晌才道:“好了,既然出来就别哭了!”

颜清浅一听这话,瞬间气就涌上来,祭出玉箫就要打向贾进:“贾进,你这个没良心的,师弟的命都快没了,我……”

然贾进冷冷喝道:“我希望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只有十五天的时间救他,半点时间都浪费不得,你若觉得在此哭哭啼啼有用,那你就哭去吧,我走了。”

“对,我们要救荆师弟!”闻声,颜清浅连忙擦拭着眼泪,强忍着哭意,一把抓着贾进的手臂,近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向他,说道:“你已经有了救他的办法对不对?”

唐家姐妹此时也站了过来,郑重说道:“贾公子,我们能不能帮得上忙?”

贾进沉重的摇了摇头,道:“若是普通的被困那还好解决,可那花落谷里诡异得很,还有一个凝脉期的强敌,起码得请到结丹以上的高手来相助才能救出他。”

“结丹…结丹……”颜清浅低声喃喃,陷入思考:“能请到的结丹高手,都在宗里,难道我们要回宗吗?”

贾进摇头:“回宗?按照我们的脚力,最起码要半个月!半个月之后,荆绝已经被人弄死了,来了又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颜清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忧愁。

“要是能多有点时间就好了。”唐如是嘟囔了一阵,随即对着贾进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跟姐姐再入花落谷,试图将时间拖延一阵。”

贾进看向唐如意道:“拖延?你们拿什么拖延?就算你们有办法,那摩辛是傻的吗?他早已知道我们来自什么宗派,并且算准了我们要回宗的大概时间,只要超过这个时间,我们回去通风报信,元婴祖师出来,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颜清浅听到这里,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向贾进道:“你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出来啊,到了这个关头,你还要卖关子吗?”

贾进叹了叹气,道:“现如今的办法,只有请这附近的结丹高手出马了。”

闻声,三人都是疑惑不已,异口同声的道:“附近的结丹高手?”

贾进点了点头,道:“对,据我所知,这附近的结丹高手,最起码有五个。”

那唐如是听得这话,如梦初醒,惊讶道:“你是说,那五个散修?他们个个都独来独往性格怪癖,而且行踪难以捉摸,我们能请得到吗?”

贾进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把握,不过,总得去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荆绝去死。”

众人闻声默然,颜清浅道:“贾师弟,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时间紧迫,我们四人分开来找那些结丹高手的踪迹,五天之后,我们道青柳镇汇合。”

……

此时的贾进被带进一处水牢之中,四处水流涌动,轰隆之声不断,地牢之中除了三五个油灯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光源,十分昏暗。

荆绝被吊在一巨型铁笼之中,手脚都被一种十分坚固的铁链给铐着,难以动弹。

“荆公子,这是我们大统领吩咐让我给你的。”这时,一个喽啰向他递了一枚玉简。

荆绝哪还不知道这是那莫三春让他刻的百劫铜魔功的玉简,淡淡笑了一声:“知道了,下去把我好酒好菜拿来吧,爷爷我要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

喽啰闻声,应了一声,立马去办,可当那喽啰走后,荆绝却直接将那玉简捏成一滩粉末。

正文 第124章:都喜欢当英雄

夜幕降临,整个花落谷都是一片黑蒙蒙的,只有那大寨之中,闪烁着点点微光。

此时,摩辛身处在某个大殿之中的高位,他俯视在下方的分坐两旁的莫三春、余冯水还有解苍,沉声说道:“最近,在外抓捕炉鼎的活可以先停停了,鱼儿上钩了,就不用再丢饵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开始收缩。”莫三春沉声说道,就要招人来去安排。

摩辛见状,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拦了拦,道:“算了,这事儿还是由解苍亲自去安排吧,你俩去极道洲的藏鸿谷布置一下,也好让我们有个安生的地方。”

“是。”三人闻声,皆是起身拱手,立马就要开始办事儿。

“等等!”突然,摩辛从腰间拿出一个锦囊,递给莫三春和余冯水,道:“你俩把这个带上,到了按照这里面的阵法布置。”

……

莫三春余冯水二人刚出了谷,就相互看了一眼,莫三春喃喃道:“极道洲与这相隔甚远,为什么要到那去找地方安身立命呢?”

“魔君这般做,估计还是怕十五日之后,鸿儒派来追杀吧。”余冯水这般回答。

“嗯。”莫三春点了点头,道:“躲避仇家,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余冯水伸手想莫三春说道:“锦囊给我,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阵法,若是不会,我好一路捉摸。”

莫三春也没多想,直接从腰间掏出锦囊递给余冯水。

余冯水打开大概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沉声道:“这……是份地图,目的地好像不是极道洲的藏鸿谷啊!”

“什么?我看看。”闻声,莫三春凑近余冯水,朝着面前那张打开的羊皮纸看去,惊叹道:“这不是……”

莫三春话说一半,余冯水喃喃道:“这次解苍,要被卖了。”接着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惊恐的表情。

……

五天过后,青柳镇的桥头,贾进、颜清浅、唐家姐妹在镇首的桥头汇合。

“怎么样了?”贾进焦急的问向众人。

颜清浅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道:“我这五天不眠不休,寻遍了这周五的五个镇,一点消息都是没有打听到。”

“我也没有,这几天访遍这附近的名山大川,里面没有一个隐士。”唐如是也无奈的摇头。

“我倒是听到一些消息,说有一个结丹高手在盘龙山隐居,可我去了之后,只又一件破落的草屋,根本没见到人。”唐如意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结丹高手的准确消息,他现在已经削发为僧,每天只知坐枯禅,不管我怎么求他,怎么诱惑他,他动都不动,更别谈理我了。”贾进此时说道。

这消息一综合,所有人脸上都是一阵苦涩,唉声叹气,颜清浅朝着花落谷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下,就只有十天的时间了,该怎么办啊?”

唐如是沉默了片刻,说道:“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我们就去找那个高僧吧,我们一同去求他,说不定他就出手了呢。”

“为今之计,也只有在他一棵树上吊死了,走吧,我带你们去找他。”贾进说着,带着三女欲要上路。

“哟,哟,去哪儿呢?”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只见四个男人出现在他们身后,其中两个,贾进和颜清浅认识,便是那之前的郑云州和孙荣,另外两人,年纪偏大,一脸清冷,却是不认识。

“杨教头,范教头,他们就是天刑宗的人。”孙荣指着贾进众人,对着身边的两个偏长的人说道。

二人闻言,其中一个身着劲装,蓄着八字胡的男人打量了贾进等人一番,嗤笑的看向郑云州,道:“云州,天刑宗就两个筑基初期和练气九层的人就把你们为难成这个样子,你说说,我该说你们什么好?”

郑云州叹了口气:“杨教头,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身手不凡,会使一种奇怪的练体术和身法,相当诡异,学生无能,不是他的对手。”

“哦?不知是哪一位啊?”那杨教头闻言,饶有兴致的望向贾进等人,问道。

“那人今天好像不在。”孙荣又四处看了几眼,说道。

“喂,我问你们,你们的那个师弟呢?”郑云州也同是寻找了一番,直接问向贾进。

贾进哪还不知这几人的来意?无非是想将荆绝抓回鸿儒派去问罪罢了,眼睛一转,想想能被郑云州低三下四叫教头的,想必本事不浅,他们此行无非就是想找点有本事的人去救荆绝,眼前这两个人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你们是找我师弟吧,他现在一个人去闯花落谷了。”贾进说道。

“一个去闯花落谷?”孙荣一脸难以置信,面露惊诧,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鸿儒派可折损了不少筑基期的高手在那里,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可都是成群结队的,这荆绝竟然敢一个人去闯,胆子可真够大的。

“呵呵,你就吹吧,我承认他是有点本事,但想去独闯花落谷,还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真是去闯花落谷了,你们会不跟着去?”郑云州是完全不信的,那花落谷他去了一遭,那诡异的气息便将他吓退回来了。

接着,郑云州厉喝道:“说!他到底在哪儿?我们此番只是抓他回去问罪跟你们无关,你们若是老实交代,我等绝不为难,但若是不老实,可别怪我们将你们同罪论处!”

贾进气定神闲的道:“真是去花落谷了,至于我们为什么没去,那是因为花落谷有一个凝脉期的高手,我们去了只会是添乱罢了。”

“凝脉期!”一听这话,鸿儒派四人皆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相互望了一眼。

片刻之后,郑云州再度呵斥:“胡说八道!那花落谷莫三春只是一个筑基中期而已,哪来什么凝脉期?”

“人家叫他大首领,他就是头了?那花落谷真正的头,乃是一个赤发健硕的男子,名叫摩辛!啧啧,看来你们鸿儒派的消息,并不是很准确嘛。”贾进说道。

“摩辛!这狗日的,老子找了十五年,他竟然就躲在老子眼皮底下!”此时那一直未有语言的范姓教头惊叫出声,那拳头紧握,咯吱作响。

杨教头见状,诧异的看向那范教头道:“范兄,怎么了?摩辛是谁?”

范教头微微收了口气,道:“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我鸿儒派门下一处灵石矿脉被劫是何人所为?”

杨教头也猜出了个大概,说道:“就是这摩辛?可就算是他,你为何这般咬牙切齿?我以前可没见过你这般状态。”

“你有所不知,当我在那处矿脉执勤,是一个执勤队的队长,手底下的弟兄全被这畜生给杀害了!”说到这里,那范教头的神色有些忧伤。

他说的这番话,贾进也是听了进去,顿时兴奋不已,心叹这下荆绝是有救了,连忙道:“那不正好吗?那摩辛就在这花落谷,你赶紧去找他报仇啊!”

被贾进这么一刺激,那范教头真就有了立马去报仇的想法,身子一展,就要冲往花落谷,可刚准备走,就被杨教头给拦住。

“杨兄?你……”范教头略有不解的看向杨教头。

“范兄,这崽子说的话,你觉得可信吗?”杨教头似有深意的问道,而后他目光一转看向贾进,说道:“该不会是这小子的调虎离山之计吧?”

“你若不信,我可以陪你去啊。”贾进淡淡一笑,直接朝着四人走近,完全不慌。

“哦?看你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杨教头嘴角咧出一个弧度,继续问道:“我们去了之后,你师弟不是也会被我们抓吗?我可不相信你会干出出卖同门这些事儿出来,要不然,你就是有别的原因,说来听听吧。”

贾进摇了摇头:“我这可不是在出卖他,而是在救他,落在你们手里,最多也就是被废了,还能留下一条命,但若是落在摩辛那家伙手里,他基本上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说得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杨教头点了点头,道:“好吧,但要去就一起去吧,包括她们!”

杨教头说着,将手指指向颜清浅和唐家姐妹。

这一指,贾进心头一颤,急忙道:“前辈,她们不过女流之辈,您就不要为难她们了吧,再说了,带着也不方便不是?”

那杨教头正准备说话,颜清浅却是率先站出来,直接跟贾进站在一起,嗤笑一声:“你们男人总是那么喜欢当英雄是吗?”

随后又看向杨教头,道:“我俩随你们去就是,但她俩不是我们天刑宗的,放过她们吧。”

颜清浅所说的她们,除了唐家姐妹,又能是谁?

杨教头完全没有被这二人说动:“可是,我怎么能确定她们不是天刑宗的人呢?万一他们去请来了什么救兵之类的,我岂不是在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吗?要去就一同去!”

唐家姐妹本就没打算躲,直接朝前一站,微微一笑:“你们天刑宗的人,都那么喜欢当英雄吗?一起吧,我们也想当一回英雄呢。”

正文 第125章:逃脱!

颜清浅也就罢了,那唐家姐妹是可以不蹚这趟浑水的,可他们偏偏也要跟着来,贾进见状,怒斥出声:“荆绝是我们师弟,与我们有牵连,我们去救他,那是应该的,可这不关你们的事,离去吧。”

然而唐家姐妹听得这番话却是不以为然,依旧走到与贾进并列,唐如是淡淡的笑了笑:“荆公子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我们若是撂下挑子不管,那我们还算是人吗?再说了,我们就算是同意离开,他们是否又肯愿意让我们离去呢?”

说着,唐如意的目光看向鸿儒派众人。

贾进长叹一气,仰头朝天,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好半晌才道:“哎,也罢,随你们吧。”

那杨教头见状,似乎是真看出了什么端倪,淡笑两声看向唐家姐妹,道:“两位姑娘,若两位不是天刑宗的人,我们自当不会为难,离去吧。”

孙荣这好色坯子一见到唐家姐妹,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听得要教头这般说,立马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鸿儒派可是名门正派,不会做这些强欺他人之事,”

这话一出,贾进将头扭到一边,嗤笑一声,面露不屑。

“呵呵,算了,我们已经决定同贾公子他们一道了。”唐如是直接拒绝,没有要离去的打算。

“二位倒是仗义,不过,你们若是跟了上来,日后到外面去散播我鸿儒派无故扣押你们,我们倒是冤枉啊。”杨教头道。

“放心吧,我们不是那嚼舌根的人。”唐如意淡笑一声,接着过话来。

见两人执意如此,那孙荣眼睛转了转,对着杨教头说道:“不如,把这二位姑娘收到我们鸿儒派当弟子吧,这样,她们跟着我们一道,倒也不会有闲言碎语了。”

杨教头闻声点了点头,道:“此法甚妙!”说着,目光看向唐家姐妹,道:“我观你二人资质也是不差,若是愿加入我鸿儒派,我等带你们一道也不是不可。”

唐如是心想她们俩且不说有去处,就算没有,也不会加入这伪君子的门下,摇了摇头,道:“鸿儒二字,声震九洲,我们姐妹俩怕是没有这个福分加入了。”

这话虽是在婉拒,但杨教头却是明确的听到那话音里面的笃定之意,若是再加劝解,倒是显得他鸿儒派低贱了。

接着说道:“既然不愿意加入,那我们就要上路了,尔等自便,但若是阻挠我等行事,可别管我们不客气。”

说完,招呼着几人便朝着乌落谷赶去,没再理会唐家姐妹,贾进临走之前,似有深意的看向唐如意,道:“你们赶紧离去吧,到了这一步,你们掺和进来,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你们这份心意,我提荆师弟领了。”

接着,身子一展,与鸿儒派等人同路赶往花落谷。

那唐家姐妹修为本就只有练气九层,而那鸿儒派等人,已经荆绝跟颜清浅修为都是到了筑基,身法自然是比不过,所以,即使想追也追不上。

望着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处于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唐如意却是有些舍不得,看了看身边的唐如意,道:“走吧,我们也去花落谷。”

“可他们已经走了……”唐如意此时也是郁闷得很,嘟囔道。

“我总感觉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所以,我们得去看看,万一能帮上忙,咱们也出出力,毕竟受人恩惠,咱不能知恩不报。”

……

一天之后,鸿儒派等人颜清浅、贾进二人来到花落谷前,杨教头感受到那股诡异的气息,眉头皱了皱,说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儿,连灵气都是被压制了。”

“确实诡异!”那范教头也是冷着脸点了点头,说道:“不仅灵气被压制,连实力都是被压制了三分,我感觉我现在最多只能发挥出七成力。”

众人驻足不前,沉默了半刻,这时那杨教头看到贾进和颜清浅似乎没那么惊讶,眼睛一转,便问道:“你们好像知道这花落谷的秘密?”

这一问,将鸿儒派四人的目光都是引向了贾进和颜清浅。

贾进被这些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们为何如此淡定?”杨教头继续问道。

“我们只不过是预料到了眼下的场景罢了。”贾进耸了耸肩。

那杨教头听到这里,知道这贾进二人肯定还知道些什么,随即笑笑:“呵呵,小兄弟啊,既然来了,咱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被困其中吧?那就好好跟我说说这里面的消息吧?”

贾进静默片刻,说道:“我们之前抓到过这花落谷的一个喽啰,是从他那里逼问了一些进谷的消息,不过这花落谷为什么会抑灵,他也不知道,而且前方有许多岔路口,那是一个大阵,过了那个阵就能进到花落谷的主寨。”

言至于此,那杨教头知道这贾进所述不是虚言,随即叫上几人继续朝前,喃喃道:“不过是个大阵罢了,闯也就闯了,还能奈何得我们不成?”

“慢着!”就在这时,那范教头却是叫住杨教头道:“杨兄,容我问几句话。”

杨教头看了一眼范教头,定住身形点了点头。

接着范教头将目光看向贾进,面色沉重的问道:“摩辛确实是在这花落谷?”

贾进似有疑惑的看向范教头,道:“怎么?不信吗?那你进去一观不就知道了吗?不然,我在这如何说,你都是不信。”

“非是不信,只是确认一下。”范教头接着又问:“那摩辛在这花落谷是否被抑灵?”

贾进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在这谷里的人,好像都不会被抑灵。”

范教头沉默片刻,对着杨教头郑重道:“杨兄,这花落谷看样子是闯不得了。”

众人闻声皆是一愣,满脸疑惑,那杨教头眉头一皱,问道:“范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怕这摩辛?”

范教头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形,接着说道:“杨兄,十五年前,我就与这摩辛交过手,当时我们都是初入凝脉,我与另外一个凝脉期的师兄与之交手,最后,师兄被他活活打死,我也差点被他将灵海打爆。”

说到这里,那范教头眼眸之中充斥着恨意,双拳紧握,牙齿紧咬。

那杨教头见状,眉头也是沉了下来,半晌没有说话,旁边的郑云州、孙荣皆是不言,他们总算是知道那些回不去鸿儒派的师兄,是怎么殒命的了,原来是碰到了这样一个狠人。

贾进、颜清浅此时同样面露忧色,那摩辛之强悍,眼下看来,这帮人应该是想打退堂鼓了,那荆绝可怎么办啊?

见得这般,贾进不得不再行劝解,道:“你们可是堂堂鸿儒派两个凝脉高手,难道就怕他一个人?我师弟不过是筑基初期暂且敢去寻那摩辛一战,而你们,呵呵……”

说话间,那种毫不掩饰的嘲讽,充溢着整张脸。

这番话一出,那范教头完全没有被激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我苦修十五年,就是为了寻这摩辛报此大仇,若是公平一打,我范某未见得会怕他摩辛,更不说有着杨兄帮忙了,但眼下情况大不相同,我们的实力只能发挥七成,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顿了口气,范教头接着道:“我虽然报仇心切,但还没有被这种仇恨冲昏头脑而去送死!虽然不知道你那师弟本事如何,但他不过区区筑基,定然不会是那摩辛的对手,所以,你想为你的师弟博个活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你打错了算盘,你那师弟,死局已定。”

这话一出,像是给荆绝宣判了死刑!不过,同时他也触动到了颜清浅和贾进内心最深处的那颗脆弱神经,两人顿时崩溃,那颜清浅差点痛哭出声。

呼呼!

恰在这时,一道破风之声响起,众人偱声望去,只见远处一道黑色身影不断闪烁,在那身影的后面,一道红色影子紧随其后,两道身影速度皆是不慢。

“凝脉期!”

“荆师弟!”

鸿儒派众人和颜清浅、贾进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一个面露惊诧,显然十分意外!

“走,我们去看看!”杨教头当即下掠身而起,朝着那两道疾驰身影掠去的地方撵了去。

接着鸿儒派等人也是跟了过去,颜清浅和贾进自是担心荆绝的处境,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的。

……

路边某处茶馆,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急吼吼的闯入其中,一边叫喊着小二,一边自顾自的找着一处八仙桌坐了下来。

那青年蓬头垢面,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番,身上还散发这一股子呕臭,显得十分狼狈。

茶馆小二看着这人,没什么好脸色,冷冰冰的道:“我们这里可不接待叫花子,你到别处去行讨吧。”

那青年完全不予理会,直接掏出一枚灵石摆在桌上:“给我烧两盆清水,找一套干净衣服,再给我来点好吃的。”

小二见到灵石瞬间眼中散着精光,连连称是。

“老子二十多年没食得人间烟火味了!可把我给憋坏了!”青年一边倒着水,一边咕咚咕咚的狠咽几口。

忽然,他眉头一凝,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的一扭头,见得不远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不断闪烁,他喃喃出声:“云影步!”随即,没有半刻停留,身子一展,掠出茶馆。

正文 第126章:莫争

那疾驰的身影自然就是荆绝了,在他的身后,摩辛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半个多时辰,已经是掠出这花落谷外近百里了。

此时的他的气喘吁吁,额头挂着一道道汗痕,脸色也略微有些发白,显然是有些力竭了。

诚然,每每念出那道“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的咒语都是一种极大的消耗,虽然速度极快,但那摩辛怎么说也是凝脉期的高手,纵然身法不如荆绝,但凭借自身实力的加持,速度依然是不慢。

“小子,你这身份也写给我吧!我留你一命!我保证!”相比于快要精疲力竭的荆绝,此时的摩辛显然是轻松许多,他一边朝前急掠,一边这般叫喊着。

摩辛晋升凝脉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的身法在众多凝脉高手之中已是不差,碾压任何一个筑基的小崽子,都不在话下,可现今,眼前这个初入筑基的人让他涨了见识。

“呸!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荆绝叱骂一声,继续朝前奔袭着。

虽是这般,但此时的荆绝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一通乱窜,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儿,一时间,变得十分渺茫。

“哎,小子,你是天刑宗的吗?”

恰在这时,身旁出现一道身影,与他并驾齐驱,荆绝原本以为是那摩辛加快了速度,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声音来源之处猛挥而去,力道已是不浅。

然而,那一拳下去,如同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他连忙侧身望去,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青年出现在他的旁边,此刻正对着他笑脸盈盈:“嗯,这霸王拳不赖嘛,倒是有几分力道。”

一听霸王拳这三个字,荆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喝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霸王拳!”

“我倒想反问你了,你是如何会使这霸王拳?”那男子一把反抓,直接将荆绝扯了一个趔趄,仅是三两下,便被那人扯到地面。

那人速度极快,仿佛就像是在瞬移,落在荆绝的身边,将他反扣,令其不能动弹。

荆绝此时内心十分惊诧,想这人到底是何路数?修为几何?为何只是随意两招便将他彻底制服,而且还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说!你为何会霸王拳!”那青年眉眼一冷,瞳孔之中光芒如寒霜,令人浑身都是一激灵。

“我……”

“哈哈哈,多谢这位仁兄帮我抓了这个恶贼!”正当荆绝欲要回答那青年之言时,那摩辛已然是赶到,落下身来,离荆绝约莫有十丈。

荆绝见到这摩辛,眉头皱着,心叹不妙,旋即他长叹一气,表示认栽,恶狠狠的道:“你堂堂一个凝脉期高手,追我一个筑基初期,竟然还要找帮手!呸!真不要脸!”

然那青年好似没有看到摩辛一般,依旧看向荆绝,语气冰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荆绝闻声瞪了那青年一眼,怒喝道:“你装什么装?你跟那摩辛是一伙的,会不知道我就是天刑宗的?”

那青年闻声,没有愠怒,很冷静的点了点头:“好,我再问你,你是天刑宗哪个峰的?”

“关你屁事!”荆绝直接这般回道,看那你架势,要不是他动弹不了,他都想往那青年的脸上吐口水。

闻声,那青年额间青筋顿时蠕动了一分,而后他将扣住荆绝的手再度紧握,引得荆绝一阵惨叫。

“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吗?”青年似在发怒的问道。

“死?哈哈哈……你且去问一问,我天刑宗男儿谁人怕死?”荆绝朗声大笑,现在栽在贼寇手里,他视死如归!

“来吧,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荆绝不断的叫吼着。

“哈哈哈……”那青年听得这般,哈哈大笑,松开了荆绝,而后在其肩膀上拍了拍,高声道:“果然不愧是我天刑宗男儿,有骨气!”

这话一出,不光是荆绝,那摩辛听得都是有些发懵!眼下这人莫非也是天刑宗的?顿时开始警惕起来。

“你……也是天刑宗的吗?”荆绝愣了许久,才痴痴的问向那青年。

“自然!”青年仰头回答,虽然那蓬头垢面,但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却是凸显得淋漓尽致。

“可我在……”荆绝正想疑惑发问,那青年却是抬手打断,说道:“现在好像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呢。”说着,他目光看向摩辛,沉声道:“听说,你在追我天刑宗的师弟?挑战我天刑宗的威严?”

说话间,那恐怖的气息爆发出来,令得荆绝浑身都是有些发颤,那股气息之中还有这一丝荆绝熟悉的气息—杀戮真意!

气息扩散,袭至摩辛,那摩辛顿时瞳孔都是缩了缩,深吸了一口气:“凝脉中期!”

那摩辛此时倒是够镇定,说道:“朋友,天刑宗的卓越弟子之中好像没有你这一号人物吧?”说话间,他单手负于身后,其掌心瞬间化爪,点点黑烟从其中滋生,看那模样,若是面前之人要动手的话,他也会立马出手。

然邋遢青年听得摩辛这话,嘴角掀起一丝弧度,似在玩味道:“哟?你还知道卓越弟子?不赖嘛?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卓越弟子呢?”

这话一出,荆绝立马眉头一皱,要知道,现如今在天刑宗的卓越弟子总共就四位,乾坤峰的大师兄秦无衣,刑峰的大师姐颜清月,诛峰的大师兄苏鹤,弑峰大师兄影子张,这四人他全都认得,可什么时候,又跳出来这样一位卓越弟子?这让荆绝很是费解。

摩辛听得那话,也是一惊,愁眉不展:“如你年纪这般,又有这等实力,在天刑宗应该是个卓越弟子了,可天刑宗的卓越弟子我都见过,可没有一个如阁下这般游戏人生,行乞度日。”

那青年嘴角逐渐浮现出一丝阴冷,而后残酷的声音散开,那气势陡然之间暴涨,衣袂飘飘无风而起。

“哈哈哈……看来我多年不出世,都把我忘了吗?那好吧,今日就以你,来祭我这尘封二十余载的黄泉剑!来再扬我的莫争之威名!”

青年说话间,那一头脏乱的头发往后飘散,露出那张被污渍涂遍了脸。

纵然是这般,依然没有挡住那青年的英气,反而还平添了几分暴戾的气息。

“莫争?”听完青年说出的话,荆绝和摩辛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你是我绝峰的大师兄,莫争?”荆绝听到这个名字,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瞳孔散发着精光追问道。

“不是我,这天下间谁又能使得了这黄泉剑!”莫争桀骜一笑,意气风发。

“你…你…是那天刑宗的杀神莫争?”摩辛此时面露惧色,浑身近乎是在颤抖:“不,不可能,传闻你都已经葬送在迷梦森林里了,你怎么可能还在?”

“宵小之辈误传尔!”那莫争气势不散,手中蜡黄长剑一洒,只听得嗡的一声,寒光内敛,喝道:“闲话少说,今日你蔑视我宗门,欺我师弟!我定斩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何现剑瀑落九渊!”

说话间,莫争的身子朝前骤急而掠,无招无式,那长剑竟是带起一道剑气长河,霸道凌厉之极!

轰轰!

霎时间,天地变色,乌云涌动,连那雷霆都是朝着这边聚集!

荆绝在一旁眼光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看得痴迷,时不时还倒吸一口凉气:“这莫争师兄也太强了吧!”

“慢着!”就在这时,那摩辛好像也是有些畏惧了,他连撤数丈,欲要夺步而逃!

然莫争怎么可能给他机会,速度更是加快一分,掠至高空,一剑刺下!

哗啦!

一时间,那剑气真就如同瀑布一般,不断的朝下倾泻,将那摩辛笼罩!

见状,摩辛知道自己不得不挡,身后手爪一抓,道道黑烟掠地而起,直冲而上,对着那剑气瀑布对冲而去。

轰!

片刻之后,黑烟与那剑气相撞,一道震慑苍穹的炸响陡然自那场中传开,霎时间,天地仿佛都变成了一片黑白。

能量溢散,四周的草木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被摧成飞灰,光秃秃的,一片狼藉。

荆绝本就被摩辛追的有些力竭,这下,也被那溢散的能量震得倒飞几丈,口吐鲜血。

“这两个人,怎的这般恐怖?”荆绝用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凝着目光望向两人,喃喃道。

……

此时,贾进等人也是逐渐朝着这边靠近,听见了这般阵仗,脸上都是露出一抹担忧,急忙展开身子,将速度加快到自己的极限。

掠身在前的杨教头和范教头,闻得这声炸响,又见得远处天空之中那抹黑白,相视而望,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那崽子竟然有这等实力?能跟摩辛对撼至这般?”范教头深吸一口气,道。

杨教头低头沉吟片刻,对着范教头道:“要不,我们先远处观望一番,等他二人消耗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一起拿下?”

“嗯,正有此意,不然我二人这般前去,恐难胜过那二人。”范教头点头同意。

正文 第127章:凝脉高手之战

另外一边的战斗,依旧在继续,莫争与摩辛对抗一记,一触即分,两人都是被那余威震得倒退而开,不过,那莫争毕竟是筑基中期,只是落在地上往后轻点数步便缓下身形。

而那摩辛,却是落在地上往后划了近十丈才堪堪定住身形,在地上留下一条尺许深的长长印痕。

从场面上来,刚刚那一招对决,莫争显然是占了上风的,不过他似乎并不满意,冷眉沉声道:“能接住我这一剑,看来你也是有点本事的。”

摩辛此时望着那身前那印痕,脸色同样一冷,他知道今日若不解决了面前这人,恐怕他的计划将要落空,道:“莫少侠神威不减当年,实令在下佩服,不过,今日你非要跟我决个胜负,怕是有些不智。”

莫争眉头一挑,看向摩辛哈哈大笑:“不智?怎么个不智法?”

“哼,怎么个不智,你接下来就知道了!”

摩辛说着,手掌朝地,忽而变爪,灵气微运,只见其周遭地面开始升腾起一阵黑烟,并迅速朝着他的掌心汇聚。

狂风再起,乌云变幻,整片天空此时都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师兄小心,那是阴煞功!”一旁的荆绝见得这般,连忙出声提醒。

“阴煞功?”闻声,莫争眉眼一凝,似是露出一抹担忧之色,随后他注视向摩辛:“原来是修习了这等邪功,怪不得这般嚣张!”

顿了顿,嘴角一斜,又化作不屑:“不过,修了邪功又能如何?只不过又为我杀你再多找了个借口罢了!”

说话间,他一手持剑竖在胸前,一手双指一并,与剑同指苍穹,双眸微眯,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念着什么咒语。

不消片刻,自他周身便凭空而起一阵如龙卷一般飓风,他的头发散乱,褴褛的衣衫似乎是经不住那飓风的吹刮,随风而去,露出那身精壮的肌肉。

恐怖的气息弥漫,仿佛在这一瞬间,将整个场面带到修罗猎场,充斥着那种杀戮、暴戾和冰冷。

下一刻,他双眸睁开,瞳孔一瞪,眼珠子像是射出了某种精芒,沉声一喝:“修罗斩!”

喝声落下,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上忽而爆发出一阵闪电,雷声滚滚,骇人之极,紧接着那闪电垂落,落在莫争身前的蜡黄长剑之上,一阵低鸣滋滋声传出,那长剑陡然变作金黄,闪电密布其上,如同一柄弑天之剑!

“你竟敢引雷附剑!你是疯了吗?”摩辛见得这般,惊骇非常,不过手上的汇聚阴煞之气的活儿没有停歇!

“愚蠢的人才会认为我疯了!来吧,尝尝我这一记修罗斩的滋味!”

莫争暴射而出,那雷霆长剑高高扬起,没有花哨的动作,仅是一挥,朝着那摩辛劈斩而去!只不过,雷霆倾泻的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是割裂一般,令人窒息。

雷霆与剑气肆意,化作一道如月牙般的圆弧,在这灰蒙蒙的天,竟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装腔作势!我倒要看看你引的雷霆能被你用作几分!”见状,摩辛一声冷哼,而后他的掠至半空,手爪一拉,地面的黑烟仿佛是什么东西扯出来了一般,瞬间全部显现。

接着他双手一展,浑身灵气爆发,地面的黑烟化作一道道黑色人形,成百上千,一个个暴冲而起,皆是对着莫争打去!

然修罗斩过处,邪魅岂有生机?呼吸之间,那黑影竟是被斩灭了一大半!不过,那修罗斩也同样威势大减。

最后,黑影散去,那修罗斩也同样不存,两者这一交手,竟是斗了个平手!

莫争见状,不依不饶,持剑欺身而上,两记剑招使出,直向摩辛首级!

那摩辛不慌不忙,手爪一拧,黑烟散发,凝结两道拳影又是轻松化解。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陷入一阵鏖战,虽然莫争处处占得上风,但却始终拿不下摩辛。

……

时间渐渐过去一刻钟有余,杨教头和范教头此时都是眉头紧皱,远远的望着那远处半空之中闪耀着的点点灵光。

“你说,那天刑宗的小子真是筑基初期?”杨教头扭头看向范教头,眼中充满了那种难以置信。

“莫不是扮猪吃老虎?”范教头也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个初入筑基的崽子能跟一个凝脉高手斗成这般!

两人说话间,几个跟随在他们后面的筑基崽子们也终于是赶到,贾进冷眉远望着那战斗灵光,没有停歇片刻,便朝那掠了过去。

颜清浅也是这般,心中暗暗祈祷:“荆师弟,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见二人继续前行,杨教头当机立断,立马招呼着众人跟了上去,低声道:“不能让这两个崽子跑了,想要制服他们那个师弟,说不定这两个人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不是吧……”郑云州长大着嘴巴,一脸难以相信,说道:“杨教头,他们那个师弟不过是筑基初期而已。”

杨教头冷笑:“呵,筑基初期?你可太小看这个筑基初期了,他可是能跟一个凝脉高手对阵一刻钟还没有分出高下!”

“啊?”郑云州听得这般,如闻天方夜谭,他自己可是亲身跟这荆绝交过手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荆绝是有实力,但也绝对没有恐怖到这个地步,一时间愣在原处,不知言语。

见状,杨教头又是一声低喝:“愣着干嘛?赶紧去限制住那两个崽子,在我们没有捉住他们那师弟之前,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我与杨教头先行一步,看个究竟!”

“是!是!”郑云州和那孙荣连忙应了两声,驱身疾驰,

……

不一会儿,杨教头和范教头来在莫争和摩辛交战的近处,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看着二人的身影。

莫争此时依旧手持长剑不断挥斩,摩辛也同样挥拳应对!

不过此时的摩辛已经是狼狈不堪,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要不是凭着阴煞功那逆天的回复能力,恐怕他早已陨灭了数十回了。

“你这条狗命还真是硬啊!”莫争见眼下这情形,已是有些发火了。

“你奈何不了我的,不如,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谈!”摩辛虽然战力弱了一些,但凭着阴煞功,他倒也应付得来。

莫争闻声,完全不给他面子,继续在攻击,冷哼一声:“谈?有什么好谈的?不管你有几条命,不管你有任何理由,今日,你都必死无疑!”

摩辛一边闪躲,一边冷笑:“呵呵,即使你要了我的命,你师弟的命,还有你另外四个同门的命,都会陨灭,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什么意思?”莫争顿了顿,没再继续攻击。

见莫争停手,摩辛微微一笑,道:“你不妨问问你的师弟?”

莫争闻声,将目光又看向荆绝,示意他说,然荆绝也没多做解释,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简直接丢给摩辛,说道:“不就是百劫铜魔功吗?我给你!现在我立的誓言也算兑现了,诅咒也消了!”

而后荆绝再度看向莫争,喝道:“师兄,你现在就杀了他!不要有任何顾忌!”

“你竟然有百劫铜魔功?”莫争一脸惊异,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消息,不过仅是片刻,他的脸色一变,道:“还给了他?”

荆绝直接道:“你把他杀了,不就又回来了吗?”

莫争闻声,整个人像是发了狂一般,手中的长剑都是抖了抖,回头看向摩辛,正要发难,却见摩辛此时也是浑身颤抖,直接将那玉简捏得粉碎!恶狠狠的对着荆绝道:“你竟敢耍我?你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祸及你的四个朋友吗?”

“哈哈哈……难道,我给你的不是‘百劫铜魔功’五个大字吗?这已经是百劫铜魔功的全部内容了啊!”荆绝哈哈大笑,脸上毫不掩饰着那种嘲讽之意。

摩辛闻声,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暴跳如雷,睚眦欲裂,哪还管得了莫争,阴煞功运作到极致,百劫铜魔功也就是他口中的百劫圣魔功此时也是催动起来,直接朝着荆绝攻去。

“真当老子是个摆设吗?”与此同时,那莫争见状,挥舞长剑便对着那摩辛急掠而去,剑气纵横,卷起道道烟尘,那威势,无可匹敌。

不远处暗中躲着的两人,杨教头和范教头见得这般,都是对视了一眼,杨教头低头喃喃道:“原来是来了个帮手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那个帮手好像本事不弱。”范教头面露担忧,他们此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捉拿荆绝,现下看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杨教头眼睛一转,片刻之后,嘿嘿一笑:“别急,看看再说,等这两人斗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去将那崽子和摩辛尽数带走,到时候,咱们可就是大功劳一件了!”

范教头闻言,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而后同样露出点点奸猾的笑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此计甚妙!”

正文 第128章:凝气化形

摩辛身形暴掠,带着道道黑烟,那黑烟过处,一片死寂,草木瞬间枯萎。

他望着那朝他掠来的莫争,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冷哼一声:“今日不管谁拦,我都要他死!”

“敢在我面前杀人,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莫争冷冷的说着,手中黄泉剑一扫,一道剑气射出,仿佛是要将摩辛切成两半。

摩辛身子一闪,轻松避开,没有打算与莫争纠缠,现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荆绝!

可荆绝也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洞穿了摩辛的本意,他身子一展,运作云影步,掠到莫争的后头。

他不是摩辛的对手,他很清楚,所以这般作为,自然是最聪明的决定!

连续的躲闪,让摩辛始终都是避不开莫争,最后,他怒了,他双臂张开仰天长啸,下一刻,他浑身爆发着黑气,并且缭绕在其周身,宛如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在蠕动。

气势散发,一股凛寒平铺开来,令人不由得打着一个寒颤。

“是你们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了!”接着,他的目光直视着莫争和荆绝,那双眼赤红,脸上的肉时不时的抽搐着,如同被人夺了舍,十分暴戾。

莫争眼见这般,眉眼一沉,用着十分冷静的声音吩咐着身后荆绝:“你躲得远一点。”

荆绝知道自己再留在原地,除了给莫争添乱,什么用也没有,闻得此声,自然未敢停留半息,直接运作身法,往后拉了数百丈。

摩辛见此,残忍中有带着一丝戏谑,笑道:“嗯,标准的收尸距离。”

莫争冷冷的看了摩辛一眼:“看样子,你很自信嘛。”

“哈哈哈……这一招,我从来没有用过,因为施展出来,我自己都怕。”摩辛依旧大笑不止,随即没再废话,双掌合于胸前,就要发功。

“九阴邪煞!”低喝一声,双掌轻轻摩搓,他的背上道道黑烟溢出,分作九股,掠向高空,几道长鸣嘶吼传出,那道道黑烟竟是凝聚出九道如蛟的硕大头颅,俯视着莫争,龇牙咧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吞噬。

莫争抬眼看着那九颗蛟头,不慌不忙,正色道:“现在这招,倒还有些模样!”

话音一转:“不过,那也只是稍微能看而已,接下来,我便让你知道,我与你之间的真正差距!”

声落,剑起,只听一声剑破长空的颤鸣之声响起,莫争腾跃至高空,无数剑气汇聚在其周身,他双指并着,口中低吟咒语。

呼呼!

稍许,那些剑气不断游动,并开始慢慢化作实质,如同河流之水。

“凝气化形!那不是结丹期的高手才能施展出来的吗?”见得这般,远处的杨教头差点惊声尖叫。

“这个人太恐怖了,难道是天刑宗的某个卓越之子?”范教头此时脸上也是表现出一种难以置信之色,年纪轻轻竟然妖孽至斯!

“不可能,天刑宗的四个卓越之子,我都是见过,他不是……诶?难不成,他是……”说到这里,杨教头惊恐的看了看范教头。

范教头顿时心领神会,道:“你的意思?他是……莫争?!”

两人的对话还没完,莫争的周身那游动着的剑气忽然发出一道高亢叫吼之声,那叫声如龙,响彻天地,傲视苍穹。

转眼间,剑气化龙,在天盘旋几周,龙目俯瞰而下,目光如电,竟是慑得那摩辛身后的九条巨蛟都是有些发颤。

“剑为引,黄泉不系!”

莫争一声低吼,剑气巨龙仿佛是听得号令,笔直的对着那黄泉剑尖所指,咆哮而去!

黄泉剑还能指谁?自然是指那背负九条巨蛟的摩辛了!

那摩辛见得这般,也是浑然不惧,在他看来,他的九阴邪煞不可能会弱!而后长吼一声,单手一指,九条巨蛟爆射而出,如同一道道箭矢直插那剑气巨龙。

到了此时,贾进等人也是赶到,望着半空之中的场景,贾进喃喃出声:“奶奶的,见过九龙戏珠,没见过九蛟戏龙!”

“那是荆师弟吗?”颜清浅才不会管你是九龙戏珠还是九蛟戏龙,他只会关系他的荆师弟,他远远望着与那摩辛对抗的身影,见其蓬头散发,难以分辨,便问道。

“你的荆师弟会用剑吗?他在那呢!”贾进说着,远远一指。

颜清浅顺着指尖看去,果然看到了荆绝的身影,然荆绝此时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半空中的战斗所吸引,没有看到颜清浅等人。

“走吧,我们去跟他汇合!”说着,带着贾进便要离开。

“慢着!哪儿走?”然而,郑云州被杨教头下了死命令,岂能让你轻易的离开?他伸手一抬,将二人拦住!

贾进见状也没有发怒,只是一笑,指了指荆绝,道:“喏,你们要抓的人在那呢,怎么?不敢过去?”

杨、范两位教头躲了起来,郑云州没有望见二人的身影,而且那边正有两个凝脉高手正在对战,看到了荆绝,他也不敢乱上,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不是荆绝的对手。

另外一边,杨教头看着莫争和摩辛,沉声说道:“这两人这下都是用了绝招了,等他们打完,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范教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半空之中,剑气长龙霸绝无双,九条巨蛟也是低吟阵阵,气势皆是不凡,两相碰撞,必定是山崩地裂!

诚然,剑气长龙巨爪拍出,直接攻向那来袭来的巨蛟,来了一招巨龙摧心。

打头的一两条巨蛟在这一击之下都是消散,可接下来的几条,却是能够扛住那剑气长龙一击,并且开始和它缠斗起来。

“哈哈,你这凝气化形着实精妙,只可惜还达不到真正结丹的那般威势!”摩辛见此,讥讽一笑,场面上,还剩七蛟斗那萎靡剑气长龙,看上去,他胜局已定!

“孤陋寡闻之辈,夏虫不可语于冰。”莫争闻这挑衅之言,不屑一笑,而后运作灵气,长剑一划,道道剑气如丝般又被凝练出来。

猛的一指,剑气倾泻而出,不是指向摩辛,是指向那近乎要消散的剑气长龙。

“嗷!”

剑气附加在那长龙之上,它一声高亢长吼,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张牙舞爪,一连几下拍出,那些巨蛟竟是有些招架不住。

灵光溢散,余威荡漾,弹指之间,那半空之中黑烟巨蛟只剩下三条!

摩辛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运作周身,试图压榨着浑身的灵气,开始向那三条黑烟巨蛟补充灵气。

他额间汗珠直冒,脸色苍白,嘴唇也几欲干涸,原本信心满满的他,此刻心里却是没了底,不由得开始想象着若是自己失败,该当如何。

灵气加注,三条黑烟巨蛟又变得活力满满,对着那剑气长龙开始撕咬而去,一条攻其首,一条攻其尾,一条攻其腹部。

若是全胜时期,它根本不会畏惧这般,一记神龙摆尾就可以将尾部一条巨蛟给消灭,龙爪一拍,便可将腹部一条摧成灵光,张口一咬,头部一条也可以陨灭。

然现在,他剑气已是眼中不足,只要使出任何一击,基本上都离消散不远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争也是开始无限的压榨着身上的灵气,提剑又是开始凝练剑气,当最后一丝剑气脱离剑体之时,他大口喘气,看得出来,他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剑气再度加身的长龙,此时再现神威,一口气将三条巨蛟拍成灵光,而后片刻不歇,直接逼着摩辛而去。

摩辛已无反抗之力,望着那盘旋而来的长龙,眼中闪过惧意。

“饶命啊!饶……”

摩辛连求饶之声都没喊完,莫争便催动着巨龙朝他撕咬而去,直至见血的那一刻,莫争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剑垂了下来,喂了自己一颗丹药,就地盘坐。

这时,杨教头见得两人一个生死不明,一个精疲力竭,朗声一笑:“哈哈,果然如此,范兄,现在到我们表演的时间了!”

“我去终结摩辛,你去抓那小子!”两人分工明确共同展开气势,而后,暴掠而出,带着一阵狂风。

闻得这般异动,荆绝眉头一凝,心想不会是花落谷的人追来了吧?连忙掠身到莫争身旁,欲要为其护法!

然而,他到了莫争身旁之时,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身影,面露不善,正是那鸿儒派的杨教头!

荆绝没见过这人,正想质问,哪知莫争却是缓缓睁开眼睛,冷声道:“阁下二人,终于是肯出来了。”

杨教头听得一脸疑惑,问道:“我们隐蔽极好,你是怎么发现的?”

“鸿儒派的那点下三滥的手段,我二十年前就看腻了。”莫争嗤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拿起黄泉剑面露不屑。

与此同时,他精神焕发,完全不像是消耗过度。

望见这般,杨教头面露惊色,呼道:“你?怎么可能?你刚刚明明……”

莫争话都懒得听完,直接用着蔑视的眼光看向杨教头:“别说了,把你的同伴叫来吧,单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正文 第129章:下辈子好好学做人

这杨教头听得眼前这人说出这番话,心里头咯噔一跳,不敢先行发难,强行挤着笑道:“道友,我们此番前来可不是来与你们争斗的。”

“哦?”莫争冷笑一声,眼睛斜挑着看向杨教头,道:“尔等坐山观虎斗,时至现在方才露面,难道不就是为了坐收渔利?”

杨教头连忙摆头:“呵呵,道友误会了,那贼子摩辛设下圈套戮我鸿儒派弟子不下百人,我兄弟二人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诛杀此獠,奈何那摩辛身法高超,我等二人未能追及,随后循迹跟随,来到此地,见有人斗殴便驻足观望,正发现是摩辛欲要出手之时,他就被道友给打败了,所以……”

“这些话,你自己信吗?”莫争听到这里,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反问道。

见得莫争这般咄咄逼人,杨教头顿时感觉脸有些挂不住,直接叫来范教头。

那范教头此时已是将那已经昏迷过去的摩辛五花大绑扛在肩上,听闻杨教头的唤声,掠身过来,一脸疑惑的看向杨教头,道:“怎么还这么墨迹,抓了那小子走人了。”

说着,他手指指向荆绝,语气之中隐隐间有些不耐烦,早前他已看出这莫争已是体力不支,故不足为惧,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莫争顺着那范教头的手指看去,打量了荆绝一眼,转而看向范教头笑了笑:“我这师弟倒还真是个抢手货,先前那人要抓他,你们也要抓他。”

范教头还没说话,杨教头说道:“此子修习了我鸿儒派内门功法,我等自是要将他带回宗门问罪!”

“哦?”莫争闻言,扭头看向荆绝:“他说的话,可是当真?”

荆绝也不隐瞒,点了点头:“我是修炼了浩然正气歌和方天正心印。”

这话一出,杨教头对着莫争道:“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你也是圣地弟子,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圣地的规矩,将他交给我吧,免得坏了我们两派的情意。”

杨教头说的话,莫争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而是直接看着荆绝,淡笑道:“你小子身上倒是有些秘密,说说吧,功法从何而来?”

师兄问话,荆绝自然是如实回答:“刑山师祖所传。”

莫争望那荆绝也不像说谎,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看向杨教头:“你听到了?他的功法乃是我天刑宗刑峰峰主刑山姑姑所传,并不是偷偷修习,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吧?我劝你们回去让们鸿儒派的高贤先去好好调查此事,再来抓人不迟。”

那杨教头听得这事都已经涉及元婴大能了,他也一时间没了办法,眉眼低沉半晌没有说话。

见对方不说话,莫争又道:“既然是场误会,那我也就不多计较了,显得我小家子气,你们回去吧,我们也该收拾收拾,回宗了。”

说到这里,莫争又指着范教头,补充了一句:“对了,那把摩辛放下来,那可是我的猎物。”

杨教头抬眼看向莫争,一脸难色,莫争的实力,他刚刚已经看到了,绝对是在他二人之上,而且此时二十多年前凶名在外,他也是有所耳闻,正想说点什么,那范教头却是将摩辛的望边上一扔,拍了拍手掌,一脸不善的道:“抱歉,我们出来接到的任务就是要捉这崽子回去复命,被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放弃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莫争此时仍旧表现得一脸云淡风轻,道:“嗯,你们若是执意要抓我这师弟,那我也有我自己的使命,保护师弟的安危。”

“没得商量了?”杨教头眯着眼睛冷声问着,拍了拍手掌。

掌声一出,那不远处的草丛里钻出来四道人影,正是颜清浅、贾进、郑云州和孙荣!只不过,贾进和颜清浅此时人郑云州和孙荣用剑架着脖子,看那架势,只要莫争轻举妄动,二人就会将贾进和颜清浅,一剑枭首。

“师姐!贾师兄!”荆绝望见这般,惊怒非常,径直掠身过去。

刚要靠近,那郑云州却是将剑再度靠近几分,弄得贾进的脖子渗出点点殷红血液流在那三尺寒芒之上。

“别动!再动,我就要了他的命!”郑云州冷冰冰的喝道。

荆绝见状,立马站定原处,双手举着,脸上露着残酷笑意:“好!好得很!我不动!你若敢再伤他半分,我立马取你狗命!”

而后将目光看向孙荣:“早前放你们一条狗命,你是怎么说的?现在呢?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反过来威胁我?”

孙荣此时脸上毫无羞愧之意,只是道:“你修习了我派功法,挑战我鸿儒派的威严,饶你不得!我劝你自废修为,乖乖束手就擒,免得牵连他人!”

荆绝还没说话,莫争却是直接将气势散发开来,那充满剑意的气势仅是一瞬间便将孙荣和那郑云州手中的剑震得粉碎!

闻得此声,还没等郑云州和那孙荣反应过来,荆绝一连两拳就是赫然打出,直接将两人掀翻在地,郑云州修为高些还好,那孙荣可是吐血当场。

杨教头和范教头见状,皆是怒喝出声:“竖子,尔敢!”

说着,两人欺身而上,欲要将荆绝就地正法!然身子还没有探出,一道剑光便是朝他们逼来,两人忙不迭朝后退散,才没有被中伤。

“你!……”杨教头正想说话,范教头却是暴掠而出,一柄长枪在握,划破长空,高喝一声:“还跟他废话什么?他这状态未必有多好,趁他病要他命!”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双方都撕破了脸皮,那叫教头也不再犹豫,祭出一柄阔刀,也是对着莫争攻去。

“早这样多好,受不了你们这些伪君子,搞这些弯弯绕,烦不烦!”莫争嗤笑一声,身子掠于半空,黄泉剑在手,轻轻一抖,数道剑花显现。

大战,一触即发!

另外一边,颜清浅紧紧的搂着荆绝,放声哭泣,眼泪婆娑,口中呜呜咽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儿了。”荆绝一边抱着颜清浅,一边拍了拍她的后背,出声安抚。

贾进这时也是站在荆绝这边,劫后重复,眼中竟然也是泛着点点泪花,不过只是矫情片刻,便将情绪给调整好了,望着那半空之中以一敌二的莫争,问向荆绝:“那是谁?”

“我绝峰的大师兄,莫争。”荆绝满脸笑意的道。

“莫争?”一听这话,连怀里的颜清浅都是愣了一下,更别说是贾进了。

看着二人那般表情,荆绝开怀一笑:“我刚开始和你们一样,很吃惊,不过我也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儿,先把面前的事情先解决了,咱们事后问一问就知道了。”

“嗯。”两人皆是点头,随后收拾了一番心情,跟随着荆绝一起,直接冲向那郑云州和孙荣两人。

依旧如先前那般,颜清浅和贾进对付孙荣,荆绝独战郑云州。

那两人也是倒霉,三人这段时间可受了不少的委屈,这下把他俩当做是宣泄口,一个个尤其卖力,战力直线上升。

没一会儿,孙荣便落入贾进的手中,原本想直接将其捏死的,但现在有绝峰大师兄在场,怎么发落,还是得看莫争的。

郑云州长剑被毁,战力直线下降,仅是几个回合,便是荆绝打得不成人形,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十分狼狈。

贾进见状,摸了摸脖子之前被这郑云州搞出来的血痕,冷酷一笑,对着那倒在血泊之中的郑云州吐了一泡口水,算是泄愤。

孙荣见得那郑云州那惨淡模样,顿时怕了,他知道,这荆绝能饶过他一回,绝对不可能再有二回,连忙对着杨、范两位教头哀嚎着求救。

“杨教头,范教头,救命啊!”

那声音之悲痛绝望,令人心酸,那杨教头一边战斗,一边余光瞟了一眼孙荣二人,对着荆绝高声怒喝道:“小子,趁你现在还没犯下大错,我劝你赶紧收手,若是再执迷不悟,纵然是你天刑宗大能出面,也救不得你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一道剑光闪烁,直接将他面前的衣衫划破,在他的身上留下一条血痕,要不是他躲闪得及时,恐怕真就被腰斩了。

莫争冷哼一声,喝道:“跟我战斗还敢分心?”

杨教头惊怒的望着莫争,持刀一边打一边吼道:“你难道就这般纵然你的同门行凶?”

然莫争一边认真的应对着杨教头和范教头打来的攻击,一边淡淡的说道:“一个筑基后期被一个筑基初期锤成这样,当真的是个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免得以后出去辱没了你们这天下第一正派的威名。”

说完,又高吼一声:“师弟,把他们都杀了吧,免得这两人不跟我好好打,老分心。”

荆绝、贾进闻声,瞬间了然,尤其贾进,那叫一个兴奋啊,心想这师兄当真霸气,随即将目光看向孙荣,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别,师兄,饶命,求你……”

那孙荣求饶的话都没说完,直接被贾进给捏得咽了气,而后如死鸡一般被贾进扔到一旁。

“先前给了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怪不得谁,下辈子,好好学做个人吧。”

正文 第130章:摩辛不见了

紧接着,荆绝也彻底了结了郑云州的这一生,那杨、范二位教头见状,皆是暴怒出声:“莫争,你这是想挑起两派之间的战争吗?”

莫争闻声,全然不屑,冷笑一声:“无非是杀了几个杂鱼而已,就算把你们也杀了,鸿儒派的那些个老不死的,也不见得敢与我天刑宗翻脸。”

“竖子猖狂!”

“无知之辈,竟敢在我二人面前大放厥词,真当我等奈何你不得?看打!”

两人此时已经彻底被激怒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莫争竟敢这等放言,旋即两人一左一右朝着莫争打去,各自气势散发,手中法宝灵光涌动。

杨教头阔刀在握,猛得朝前劈砍,道道刀芒汇聚如瀑,铺天盖地的朝着莫争笼罩而去,范教头长枪一甩,嗡鸣阵阵,只见一道光芒闪烁,如同青虹,也是朝着莫争招呼而去。

“雕虫小技,难上台面!”莫争冷冷说着,剑指苍穹,霎时,雷声滚滚,乌云密布,闪电落下,正好落在那黄泉剑之上。

伴随着那黄泉剑之上雷电滋滋作响的声音,莫争高喝一声:“修罗斩!”随后对着二人重劈而去!

剑意肆虐,那如月牙般的气弧在再度出现,只不过,这气弧比之先前对付摩辛那会儿,还要更凌厉一分,那杨、范二位教头凝聚出来的什么刀芒、青虹在这月牙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仅是触碰一分,便已溃散开来,灵光乱射。

这还没完,那气弧再度朝前,直接笼罩向二人,那杨、范两位教头见状,皆是心呼不妙,而后连忙分躲开来。

“想躲?”莫争见状,一声冷哼,云影步施展开来,几乎是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那杨教头身后,没有任何犹豫,一剑封喉。

另外一边,范教头被那月牙般的气弧击中,此时竟是断去一腿,落在地上,放声哀嚎。

一旁的荆绝三人见状,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战力啊?仅是一剑,便让两大凝脉高手,一死一伤!

“太厉害了!莫师兄威武!”贾进看得那叫一个激动,高喊出声。

莫争闻声,一把抽出黄泉剑,将那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闭的杨教头丢落在地上,喃喃自语:“二十多年了,再次听到这种声音,真好啊!”

“莫争,你不得好死!待我鸿儒派圣子出世,必将让你死无全尸!”还没待莫争享受多久的欢呼声,那范教头便是吼叫出声,反正杨教头也死了,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所以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然而莫争好像没有打算立马就将他了结,反而是将那还在滴着血液的剑在那死去的杨教头尸身之上擦拭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鸿儒派圣子?澹台纯?好多年没见他了呢,不知他现在长进如何。”

“哼,澹台圣子现在已是进入假丹期,杀你如杀鸡。”

“什么假丹期,归根结底还不是凝脉期,鸿儒派的弯弯绕真令人头大。”莫争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面不改色的走到范教头面前,道:“凝脉期,无一人能胜我,包括澹台纯。”

话语之间那种霸气,慑得那范教头冷汗涔涔,还没说出话,便被莫争一剑斩首。

到了这里,所有人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叹危机终于算是解除了,荆绝望了望鸿儒派的四具尸体,又扫视着四周一遍,突然脸色一沉,身子掠向高空,四处张望,而后高喊一声:“摩辛呢?”

闻声,所有人都是开始寻找起来,包括莫争。

寻了好半天,几人把方圆十几里都搜索了个遍,连半点影子都是没找到,最后荆绝摇头说道:“那人身上有阴煞功,等他炼至大成,定然还会为祸人间的!”

莫争长叹一息,随后一脚踢在那死去的杨教头身上,恶狠狠的道:“要不是要装作精疲力竭,引出这二人出来,我刚刚就直接把那红毛崽子给杀了,哪还有他趁我不注意逃跑这些事儿。”

“会不会逃回花落谷了?”就在这时,颜清浅怯生生的说道。

贾进,眼睛一转,说道:“即使没有逃回花落谷,那里也有一些他的手下,应该能够打探出一些他的消息。”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闻声,莫争倒也不犹豫,直接叫荆绝在前带路。

颜清浅和贾进速度本就不快,只能慢慢的在后面,那贾进可是个雁过拔毛的主,这打扫战场的事情,他最喜欢了,将几人的储物袋摘下之后,才缓缓跟了上去。

与颜清浅并身而行,贾进嘟嘟囔囔的道:“师姐,你说这四个人,怎么会有五个储物袋?”

颜清浅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所以也懒得搭理他,只是全力御着身法继续朝前。

“切,没劲。”贾进见状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一边朝前疾驰,一边整理着那些储物袋。

众人离去之后,某处地窟之中,一道红发身影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人就是摩辛,他趁着莫争等人争斗之时,运作了某种秘法,逃脱到这地窟,而后收灵抑气,才逃过这一劫。

他远远的望着几人离去的地方,暗自下着决心:“老子就不相信,你以后不会再出来了!这百圣铜魔功,我一定要拿到!”

……

鸿儒山,鸿儒派中,一道身影急吼吼的从一处大殿跑出,那大殿之中,点点微光闪烁,正是摆放着一道道灵魂令牌。

那身影一边跑还一边喊:“图长老,不好啦!不好啦!”

这一喊,一道苍老的声音便在那偏殿之中呵斥一声:“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

“图长老,不好啦,那杨教头和范教头的灵魂令牌碎裂了!”那人咽了一口口水,这般说道。

“什么?!”那苍老声音像是有些震怒,随后身形显现,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出现在那人面前,一把揪住了人衣领喝道:“你说杨教头和范教头的灵魂令牌碎裂了?”

“是啊,图长老,你赶快去看看吧。”那人脸上挂着汗水一脸焦急。

“走!”老者当即前往那放满灵魂令符碎片的大殿之中。

看着那两道光泽暗淡,并且已经碎裂几块的灵魂令符,老者暴跳如雷:“是谁敢杀我鸿儒派的凝脉弟子?!”

那声音带着雄浑灵力,刚猛有力,慑得身边之人皆是瑟瑟发抖!

“去,调查一下,这二人下山是去做什么任务去了?”老者当即下得命令,随后身子一展,消失在原处。

过了许久,那图长老来到一处高山之巅,在那里有一处宅院,十分清幽,他虔诚的在那院子门前跪拜着,沉声说道:“掌门,图禀之有事禀报。”

声音飘去半息,里面传来一道儒雅随和的声音:“进来吧。”

图长老进到院子,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人盘坐着背对他,那中年男人面前,焚着檀香,墙壁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儒”字,尤其醒目。

“何事需要禀报?”中年男人淡淡的问道,连身子都没有转。

“禀掌门,那派出去捉拿偷偷修习方天正心印的天刑弟子的杨教头和范教头,死了。”图禀之躬身说道。

中年男人,依旧淡漠,说道:“死了便死了,没有好追究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半年之后的刑儒大会,我要天刑宗这次给我大出血,知道了吗?”

图长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得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

荆绝、莫争等人来到花落谷谷前,望着前面的道道分叉路口,脸色都是阴沉。

“师兄,这大阵,我们不会破。”荆绝尴尬的看向莫争,意思很明显,让他来想办法。

莫争闻声,冷笑一声:“这种烂阵有什么好破的?”说完,直接掌心一运,掠向半空,而后漫天的火星激射,落在他们前路的荆棘草丛之中。

滋滋。

不一会儿,青烟漫天,那些荆棘全都燃了起来,熊熊大火,将整个山谷包裹。

贾进望着那熊熊大火,啧吧着说道:“还是莫师兄有办法,先前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到了又能怎样?当时摩辛还在里面呢,我们又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师兄在,他才敢这般做呢。”颜清浅也在一旁帮腔。

莫争听得这话,脸上扬起一阵笑意:“你这小妮子还挺会说话,你的姐姐是清月师妹吧?”

“嗯。”颜清浅点了点头。

然荆绝见得那般大火,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没说什么,那莫争自是察觉这般,问道:“怎么了,你觉得这般不妥?”

荆绝沉默半刻,道:“总觉得不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呵呵,小子,有的时候不要心存妇人之仁,就像你之前那般,放了那两个小崽子,他们最后感恩了吗?没有,最后反架着你最亲近的人来要挟你。但若是你直接把他们杀了呢?又当如何?”这一路上莫争倒也听说了荆绝他们的一些事儿,当然就包括了荆绝放走郑云州那一段。

荆绝这般听着,看了一眼颜清浅和贾进,没有回答,只是心中在想着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莫争看荆绝这般纠结,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无愧于心就好,但下次要注意。”

这时,远处两道娇俏的身影望着这边烈火熊熊,顿时心头一颤,两人对视一眼:“荆公子可还在里面呢,糟糕!”

正文 第131章:回宗

那两道娇俏的身影,正是一路从青柳镇赶到花落谷的唐家姐妹,由于修为才练气期,所以速度才这么慢。

望着大火,两人连忙加快速度,朝着那边赶去。

这时,莫争像是听到了异动,目光一凝,直接扭头朝着身后看去,浑身气势隐隐要散,十分警惕。

“怎么了?”荆绝见师兄这般,急忙问道。

“有人朝这边过来了。”莫争目光依旧望着那异动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不一会儿,人影显现,莫争气势陡然一散,那唐家姐妹顿时被那灵压慑得当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们是何人?来……”莫争正要出声喝问,荆绝这时连忙拦住,解释道:“师兄,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唐家姐妹二人站定身形,望着荆绝众人,眼露惊喜,惊呼道:“荆公子,你得救啦?”那种喜悦并非虚假,真情实意,众人都是感受得到的。

荆绝等人没有言语,除了莫争,都是迎了上去,那唐家姐妹见得这般,眼中都是闪烁着泪光,这种重逢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女人的感情神经,总是那么脆弱,颜清浅见得两人这般,也是哭成一个泪人儿,与两女抱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过了好久,贾进终于是出声道:“好了,还有正事要做呢。”

被贾进这么一点,几女终是分开,唐如是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问道:“这火是怎么回事?”

“是我们莫争师兄放的火,想着把这大阵给破去。”贾进回答道。

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贾进从一个储物袋中拿出一张黑色的羊皮卷,递给唐如是,道:“这是你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唐如是接过,眼中泛着精光,惊呼道:“这是……”

贾进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睛一斜,示意莫争在此地,让她不要多说。

荆绝和颜清浅自然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倒也明白,这阴煞功毕竟是禁术,关系甚大,若是让自家师兄知道把这功法赠予外人,他肯定是不同意的,但他们跟唐家姐妹毕竟是好朋友,也希望他们拿到这本功法,所以便没多说,心中了然便好。

莫争自是看到了贾进把东西给了唐如是,但他也没想太多,毕竟谁都有自己的朋友,送点东西很正常。

唐如是大概是明白了贾进的意思,倒也没有多声张,只是将东西收了起来,朝着三人郑重的说了一声:“谢谢。”

荆绝摆了摆手:“好了,这些话就不要多说了,你们既然已经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了,那就赶紧回去吧,凭你们现在的修为,独自在外闯荡,始终是不安全。”

贾进和颜清浅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唐如是沉默了片刻,又望着那大火,犹豫道:“那你们……”

“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了以后,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宗复命了。”贾进道。

唐如是点头,她现在很清楚,即使是留下来,她也帮不了什么忙了,索性应了下来,而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形状怪异的玉佩给贾进。

“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相见。”留下这句话后,带着妹妹唐如意远远掠走,脸色羞红。

贾进愣愣的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玉佩,而后目光又随着唐如是的背影看去,心中想着:“有朝一日,我们是否还会再相见。”

荆绝望着贾进那有些发愣的神情,与颜清浅对视一笑,无语。

不一会儿,已经掠到远处的唐如意问到唐如是:“姐姐,那块玉佩,可是圣灵软玉,你就这么送出去了,长老会责难你的。”

“有了这本阴煞功,谁又还敢来责难我呢?”唐如是不屑一笑。

……

另外一边,花落谷内,火势已经渐渐蔓延大寨之内,此时坐镇在大寨之中的解苍,额头满是汗水,左右踱步着,显得十分焦急。

底下广场之上成百上千的喽啰都是慌乱不已,有的放声哀嚎,有的开始找着地方开始躲起来。

花落谷这个地势比较特殊,像一个簸箕口,大寨的后方,是一面高不见顶的峭壁,凭借他们的实力,是爬不上去的,出谷的路只有一条,现在被大火封堵,他们根本逃不掉。

“三首领,现在该怎么办啊?”一个喽啰此时焦急的问着解苍。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别人进来之后,求饶呗!”解苍此时已算是看透了,莫三春和余冯水被魔君派了出去,魔君自己也是出了谷,留在他此地就是让他来顶缸的。

想到这里,解苍一拳打在身旁的桌子上,差点把那桌子摧成粉末,咬牙切齿的道:“让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

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整个花落谷都是被烧得一片光秃秃的,不过大寨毕竟靠水,倒也没被波及,就算如此,那大寨之中的人也是受了不少苦,都是被那烟熏得有些萎靡,一个个躺在广场上,如同死人。

荆绝一行此时来到了这里,落在广场之上,那些花落谷的喽啰有的是认得荆绝的,见到荆绝跟见着鬼一样,浑身都是一个激灵,开始放声嚎:“他们,来了!”

几人也懒得理会这声音,就算是这群人全盛状态也不见得能为难到他们几人,更何况现在这个状态?

贾进随意抓来一个小子,揪着他的衣领,问道:“你们这里的主事人呢?”

那人颤颤巍巍的指着远处的阁楼,显得十分恐惧,贾进得到了答案,也没有为难与他,直接将他扔在地上,与荆绝等人对视一眼,便一齐掠往那处阁楼。

片刻之后,大殿之中出现了荆绝四人的身影,那解苍见来人,感受到莫争身上的恐怖气息,当即跪下求饶,声泪俱下,呼喊道:“几位大人饶命啊,小人可以跟你们透露摩辛等人的行踪……”

然而那莫争好像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事,只是问道:“先前你们抓的那些女子关在哪儿?”

“大人,在这边,我给您带路。”解苍起身就带着莫争等人朝着后堂走去,十分听话。

等将那些女子救出来之后,莫争毫不犹豫的给将解苍给杀死了。

望着莫争这般作为,荆绝大为不解,问道:“师兄,你为什么把他给杀了,他不是知道摩辛等人的消息吗?你把他杀了,消息不就断了吗?”

“我们知道能从他身上得到准确消息,摩辛也知道,所以,他知道的东西,没有人任何作用。”莫争淡淡的回答。

荆绝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那莫争继续道:“好了,你们带着她们先出谷吧,我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是。”在这里,莫争最大,荆绝等人自然是要听莫争的话了,应了一声,便带着刚刚解救出来的女子朝着山谷外面走去。

然而,众人还没走多远,便听得那大寨之中一片哀嚎,荆绝沉着眉头朝后面看了一眼,似有不悦。

颜清浅无意间看到荆绝这般,便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般,似乎不妥。”莫争不在,荆绝直接说道。

贾进在一旁听到这话,朝着荆绝说道:“你是觉得不应该这么斩尽杀绝?”

荆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贾进继续道:“师兄说得没错,你还是太妇人之仁了,这些人作恶多端,彻底杀干净了,也算是给这附近的乡里造福了。”

荆绝摇了摇头,说道:“真的能杀得干净吗?杀干净的不过是这花落谷里面的人罢了,外面的呢?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被逼着来当绺子的,并没有那么该死。”

贾进闻声,长叹一息,往后看了看那大寨的方向,听着那一声声求饶、哀嚎的声音,低声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救出了韩家小姐,荆绝他们的任务已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便是赶路回宗了。

那莫争原本还想去四处找寻一下摩辛的下落,可多年没回宗,倒也想念得紧,索性随着荆绝等人一同先回宗报个道,摩辛之事,只能以后再做打算了。

回宗的路上很闲,颜清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对了,师弟,我们走后你是怎么从那摩辛的手里逃出来的?”

“是啊,之前你说你从地下水牢里逃出来的,是怎么逃出来的?”贾进此时也是好奇得紧,也是侧脸望向荆绝。

荆绝听得这话,想了想当天的情形,他当时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闲来无事,就试图挣脱那束缚住他的铁链,念起了那道口诀:“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随后他就出现在了大寨之上,浑身不受束缚,后来被那摩辛感受到了,便来追他……

“你别光想啊,说来听听啊。”荆绝沉默了许久都是没有说话,贾进有些按捺不住性子,急忙出声问道。

莫争此时也是眼光好奇看向荆绝,他也很想知道一个筑基初期是怎么从一个凝脉高手手中逃脱出来的。

荆绝淡淡笑了笑:“我不告诉你们。”

正文 第132章:老疯子病情恶化

荆绝不愿意说,众人也没有强迫他,毕竟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

几人将韩家小姐送到韩城之后,便直接回到了天刑宗,到任务堂交付任务。

那执事见得荆绝等人安全归来,面露惊喜,拍着马屁道:“圣子果然是圣子啊!这等棘手的任务都是完成了!”

执事此话一出,任务堂的人都是开始朝着这边围了过来,看见荆绝把那黑金级的任务交付之后,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情,要荆绝说说那花落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别的师兄师姐们去,都是葬送在那里。

荆绝也是被他们缠得没办法,说道:“那花落谷里有个奇怪大阵,并且还有一个凝脉高手……”

一听到这里,后面的众人便是没有再听下去了,“凝脉高手”这四个字已经足以让他们震撼的了。

“圣子,你的实力已经可以硬撼凝脉高手了吗?”

“圣子,你现在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啊?我怎么感觉我看不清你的实力啊?”

……

接着,这些同门纷纷发问,荆绝正想解释点什么,莫争则是拦住了他,说道:“拿完内门腰牌,我们该走了。”

虽不知道莫争为什么要拦着他不让他说,但想必有一定的道理,加上一个个回答确实麻烦,索性就答应了下来,没再多说。

等着几人拿着内门腰牌离开任务堂之后,所有人谈论的焦点已经从那黑金级任务转移到了那个面色深沉的男子身上,他们能够感受得到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比起一般内门弟子要高上许多。

“那人的实力应该不下于筑基后期吧?”

“筑基后期?凝脉初期都不止!”

“实力到达凝脉之后,那个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啊?我们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难不成是像青鬼护法一样凭空钻出来的?”

……

一时间,所有人开始猜测起了莫争的身份,有的人说那人是圣子的贴身护卫,有的人说那某个低调的内门弟子,有的人则是说那人是天刑宗某个暗部的高手,众说纷纭。

不过此时的荆绝等人已经在前往刑峰的路上了,哪还会管这些身后之言,荆绝此时有些懊恼莫争为什么要拦住他,不让他说出能完成任务全都是因为莫争的存在,故问道:“师兄,刚刚……”

可话没说完,莫争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道:“你现在是圣子,那你就得保持神秘,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外面说,包括你的实力。”

“为什么?”荆绝还是不解。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莫争没有解释,淡淡的说道。

来到刑峰脚下,那颜清月听说妹妹今天回来,早早的就在刑峰脚下等着了,见到几道掠来的身影,她微微愣了愣。

“姐姐!”见到自己的姐姐,颜清浅格外的兴奋,直接飞扑过去。

可颜清月此时的目光却是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是朝着颜清浅的身后看去,目光有些呆滞的道:“莫,莫争师兄?”

莫争见到颜清月,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清月师妹,别来无恙啊!”

颜清月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眼泪唰的一下掉了出来,越过颜清浅,一把抱住了莫争,唔咽作声,听不出在说什么。

莫争见状,并没有搂住颜清月,反而是拍了拍颜清月的小脑袋,尴尬的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哭什么?”

然而,颜清月并不理会,就紧紧的搂住莫争,放声痛哭。

颜清浅看得眼泪也是掉了出来,正想上去抱着姐姐,却被荆绝拉住,道:“让他们单独的待一会儿吧。”

说完,带着颜清浅和贾进先行来到绝峰顶上的大殿拜见刑山姑姑。

刑山姑姑看到荆绝等人前来,自是开心得很,脸上始终是挂着笑意,表示满意。

几人拜见了一番,刑山姑姑便问道:“给我说说你们这次的任务。”

三人毫不掩饰的讲述了一番,听得这刑山姑姑一愣一愣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始终是沉着的,当她听到“莫争”二字之时,连忙起身问道:“莫争呢?有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刑山师祖,莫争在此!”刑山姑姑话音刚落,莫争的声音便从大殿之外传了进来,随后身形显现,莫争与颜清月一同出现在大殿之中,两人都是眼角挂着泪痕。

刑山姑姑见到身影,急忙掠身而下,一把抓住莫争的胳膊,仔细打量着他的身上,激动的喃喃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师兄要是看到你回来,肯定会很高兴的!”

莫争见刑山姑姑还是这般的关心自己,当即跪下身来,声音哽咽的道:“弟子莫争见过刑山师祖。”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刑山姑姑脸带笑意却老泪纵横,连忙将莫争扶起,说不出的高兴。

莫争缓缓站起身来,打量着刑山姑姑,道:“师祖还是如以前那般容光焕发呢。”

“哈哈哈,你这兔崽子,刚一回来就油嘴滑舌。”刑山姑姑笑骂一声,连忙拉着莫争到一旁坐了下来。

当坐下来的那一刻,刑山姑姑的脸立马就板了下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不逼问你,你这些年去了哪儿,老老实实交代。”

莫争听得这话,眼神似乎咋闪躲着什么,久久不愿开口,那刑山姑姑见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莫争深吸了一口气,道:“哎,当年,我带着十余师弟一同去迷梦森林寻找魂皇草,我以为我前期功课做得已经够足的了,没想到……”

说道这里,莫争又是长叹一气,而后眼睛略显神伤的微微闭眼:“当我们进入到迷梦森林中部的时候,升起一种诡异的黑雾,我们走散了,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找他们顺便找魂皇草,找了十年,一个人都没找到,魂皇草也没找到,我没办法,想着师祖在绝峰一个人孤苦无依,我就开始寻找出来的路,结果又是耗费了十余年,才从那迷梦森林里走出来。”

听到这里,荆绝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原来,莫争进这迷梦森林是为了寻这魂皇草。

魂皇草,荆绝知道,那是一种专门修复神魂的灵植,莫争要去寻它,想必是为了治老疯子的病吧。

“项师兄,能有你们两个弟子,也算是他的福气了。”刑山姑姑拍了拍莫争的手,又看向荆绝,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争此时也是看向荆绝,而后道:“要是我知道绝峰现在有了荆师弟,我就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去迷梦森林把那劳什子魂皇草给找到!”

刑山姑姑闻声也是叹了口气:“你有这份心意,我想项师兄可以心领了,不过,就算你现在能拿到魂皇草,也不一定能治得好他了。”

莫争此时焦急的问道:“师祖他究竟怎么了?我在路上只听得荆师弟说他被你们镇压了,具体原因,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刑山姑姑也没有再隐瞒什么,直接说道:“你师祖他现在状况很不好,若是在未来五十年内,再找不到养魂木,估计他真就要坐化了。”

“啊?”莫争和荆绝此时都是惊叫出声,这种糟糕状况已经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荆绝走到刑山姑姑面前抱着她的手,道:“姥姥,你说的是真的吗?”

刑山姑姑神伤的点了点头,叹了一气,看得出来有多心焦。

“我现在就去寻魂皇草的下落。”莫争当即起身,就要离开,十分决绝。

荆绝见状,也是来到莫争身边:“师兄,我陪你一起!”

“等等!”刑山姑姑见状,连忙冷喝阻止,道:“我跟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去为他犯险吗?我想他也不希望吧!”

“可是,刑山师祖,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师祖就这般陨落吧!我们……”莫争这般说着,满脸愁云。

刑山姑姑抬手打断道:“你们放心吧,宗主已经安排诛峰峰主出去专门处理这个事情了,你们就个我好生修炼!万一,我是说万一,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们能将绝峰这个大鼎扛在肩上!知道了吗?”

闻声,荆绝和莫争都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莫争才道:“刑山师祖,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荆绝也同样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刑山姑姑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回去好生修炼吧,半年之后的刑儒大会,正是你荆绝扬名的时候,也是你莫争归来之后最佳的表现机会,可不要白白浪费了。”

“放心吧!这次的凝脉会武,我定会夺魁!”

“筑基会武,我一定技冠群雄!”

两人纷纷表态,不光是刑山姑姑兴奋,连周围的贾进、颜清浅、颜清月听完皆是热血沸腾,隐隐之间,他们感觉,绝峰要在这二人手中,再度兴盛起来!

说着,两人就要离去开始好生修炼,快走时,刑山姑姑提醒了荆绝一下:“下次,方天正心印少用,虽然我不怕鸿儒派,但也能给你自己减少一些麻烦。”

荆绝还没说话,莫争便抢话道:“没事儿,我会教师弟我们绝峰的正统功法,那鸿儒派的垃圾功法,不用也罢。”

正文 第133章:莫争战青鬼

出了这刑峰大殿,莫争和荆绝两个人好像都是对绝峰有所依恋一般,不谋而合的朝着那绝峰赶去。

望着那已经封山的了绝峰,莫争长叹一气,面露哀伤,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那瞳孔之中散发着某种光芒,似乎是在下着某种决心。

“哈哈哈……”恰在这时,一道诡谲的笑声响起,两人的侧面爆发出一阵狂风,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青面獠影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

那獠影身高数丈,浑身青色,披头散发,双眼赤红,看上去极为暴戾,又威风凛凛。

“小崽子,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可把我给憋坏了,来来来,我们再来打过!”青鬼像是自动无视了莫争一般,直接跟荆绝对话道。

这青鬼也算是老朋友了,所以荆绝并无拘束,只是对着身边的莫争介绍道:“师兄,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天刑宗新来的护法,青鬼护法。”

莫争感受到青鬼那恐怖的实力,和那巨大身形,心头不由得一颤,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面妖鬼呢,随即躬身行礼道:“弟子莫争见过青鬼护法。”

然而那青鬼根本不理会他,连假模假样的回应都是懒得给,直接提拎着荆绝的衣衫便是朝着那野山湖那边掠去。

这莫争也是没办法,虽然他此前也听荆绝说过这青鬼护法对他没有恶意,只是要跟他对战,但他总有些放心不下,最后也只得跟着过去。

到了野山湖,荆绝与青鬼相对而立,蓄势片刻,两人便开始爆发大战,这一来一回,交手了数百招都不分上下。

一旁的莫争看得是津津有味,摇头晃脑的在那自言自语:“青鬼护法的掌法套路诡谲难寻,让人难以捉摸,不过威势却有不足,荆绝师弟的拳法虽刚猛霸道,但巧性不足,若是……”

莫争话还没说完,突然荆绝与那青鬼拳掌对撼,发出一阵震天的爆响,瞬息之间,两人拳掌再分,皆是暴退数十丈,落在地上。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荆绝此时已是落入下风,更何况是眼光毒辣的莫争?他连忙提醒道荆绝:“注意,他要攻你下盘!”

这提醒荆绝是听到了,可那青鬼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对方一个滑铲,他直接跌落在地,十分狼狈。

到了此刻,胜负已分,那青鬼走到荆绝身边,咧着嘴笑道:“原本以为你小子出去历练一番应该有所长进,嘁,没想到,越来越不经打了。”

荆绝缓缓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不屑看向青鬼,道:“要不是我刻意不用方天正心印,你怎么可能找到机会来偷袭我?”

听得这话,青鬼眉头一凝,道:“你的意思,你在让我?”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挑战我自己的极限罢了。”荆绝淡淡的说道。

“嘿,有意思,我还被人小看了呢!来来来,把你的什么狗屁正心印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长进了几分!”青鬼此时面色略有不悦,扯着荆绝就要再来打过。

莫争站得本就不远,自是听得二人对话,见状,他掠了过来,挡在荆绝的身前,道:“青鬼护法,我师弟他这一路基本没怎么休息,或许是精力有些跟不上,不如,我来陪你玩玩?”

青鬼闻声,看了莫争一眼,道:“你小子看上去倒还有些能耐,好,来吧,不过我们事先可说好了,打死打伤我可不赔啊。”

莫争和煦一笑:“自然,青鬼护法任意施为便是。”

“我暂且将修为压到凝脉中期跟你试几招,若是你不经打,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青鬼这般说着,身子朝着边上一掠,硕大的身躯架着某个拳法的起手式,好不威风。

莫争见状,没有搭话,只是拍了拍荆绝,道:“我一会儿就用你先前所用过的功法与之对阵,你注意看细节。”

荆绝点了点头,并提醒道:“他那掌法会拐弯,你小心着点。”

莫争笑笑没有说话,掠到青鬼的对立面,行了一礼道:“青鬼护法,请赐教。”

妖鬼最烦这些繁琐礼节了,理都没理,见对方准备完毕,直接先手一拳打去,滚滚黑气缠绕其上,如黑龙游水,灵活而又充满力量。

荆绝远远的感受着此时青鬼身上的气势暴涨得不止一点半点,其身四周都是开始形成气旋,若是那一招打下来,恐怕自己连招架的资本都是没有。

不过,这也就是荆绝实力低了才感觉恐怖,那莫争便不同了,对方实力压制到跟他一般,乃是凝脉中期,有这等气势那是应该的,但那打出来的一拳,明显没有用力,有试探莫争之嫌。

感受到这里,莫争知道得先让对方正视自己,才能接着朝下打,索性打算给那青鬼先来个下马威。

他灵气运作,手握成拳,杀戮真意释放,霎时间,狂风不止,落叶纷飞,身子暴起,伴随着一道破风之声,挥拳打出,正是一招气贯山河!

荆绝远远望着这一切,眼露惊诧,他诧异的不是莫争会使霸王拳,霸王拳是绝峰内门功法,莫争会用,实属正常,他诧异的是,那莫争拳劲十分诡异。

荆绝打出霸王拳,虽有拳劲刚猛,打出去的那一瞬间,力几乎泄去小半,真正落在对方身上的只有六到七成。

而这莫争使出这气贯山河之时,荆绝很明显的就能感受得到那力量之充盈饱满,几乎没有溢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正当荆绝思考着这个问题之时,莫争与青鬼两拳交错,一道轰隆之声响起,天地变色,余威掸起来的沙尘,竟然是将整个场面都是笼罩成一片灰蒙蒙的。

咚咚咚!

一击之下,莫争寸步未退,那青鬼倒是连退数步,在地上留下数道几尺深的大脚印。

“好小子,你这拳法比那师弟可高明不少啊!”青鬼见状,顿时兴奋起来,忍不住夸赞了一声。

然莫争嘴角一斜,咧出一个冷冽的笑容,而后他暴步在前,又是一招气贯山河再度轰出,没有要跟青鬼过多废话,整个战斗衔接得毫无空档。

若是普通人,这两招打来,怎么的也得吃点亏了,可他面前的,是一个元婴后期的高手,战斗经验之丰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青鬼见莫争重拳袭来,先是闪躲,在闪的一瞬间,双手化拳成掌,微微提气,黑烟满布在其手掌之上,点点嘶鸣之声响起,如魑魅魍魉乱叫。

一击落空,莫争并无失望,若是对方连这点反应力都没有,那这元婴修为等于白修了,随即他脚下青云薄雾起开,脚尖一点,在半空之中点出一道波纹,身形便是消散。

“云影步竟然还能玄妙至斯!”荆绝见状,惊呼出声,身法这一块,荆绝自认为已是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可跟这莫争比起来,他怎么看都感觉自己平日所使有些笨拙,没有抓住身法之精要。

莫争掠向高空,身形一调,霸王拳再起,那拳头之上如同有明火缠绕,热浪滔天,仿佛是一瞬间,热气内敛,伴随着他一声高吼:“落日流星!”那拳劲陡然之间迸发而出,像是一头蓄势已久的猛虎,此时对着那青鬼猛扑而去。

与此同时,青鬼的枯骨掌已是脱手而出,那漆黑鬼掌气息恐怖森然,仿佛来自地狱,尖锐的嘶鸣之声充斥着整个场面。

呼呼!

忽然,那青鬼虚空手爪一拧,那枯骨掌凌空变道,化作一道弧线,冲着莫争便打去。

然而莫争不是荆绝,经验老道,自然不会被青鬼轻易打到,身子一闪,急落而下,立于平地,躲过了那一记枯骨掌。

莫争是躲过了,可那青鬼却是没有躲过,实实在在的吃了一记落日流星,身形暴退,砸在地上,轰出一道凹坑。

荆绝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看到了那青鬼已然是躲开,为何还被打中呢?

“小子,你竟然使诈!”

正当荆绝思考之时,那青鬼却是从那凹坑之中暴掠而出,眼目凶狠,睚眦欲裂,指着那莫争便是一通臭骂。

“诶,青鬼护法,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刚刚那一掌,来得也不正大光明啊。”青鬼虽是气急,但莫争倒也不慌,缓缓说道。

一听这话,那青鬼气得浑身颤抖,但想想自己先前那一记确有偷奸耍滑之嫌,便也稍稍消了点气,冷哼道:“我那是战斗技巧,你这偷偷使暗劲,属于阴人,你知道吗?”

“哈哈哈,别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才是好猫不是?”莫争笑道。

青鬼自然是知道在战斗中,只要能胜,那就是好的技巧,那就是实力!什么阴谋诡计,偷奸耍滑,那都是战斗失败的人找的借口罢了。

沉吟片刻,青鬼气势再展:“狗屁道理一堆堆,不过老子喜欢,来,我们重新打过!”

“不来了,我这刚回宗,还得去拜会一下几位师祖呢。”

“不行!你小子敢跑,我今天把你腿打断!”

正文 第134章:绝,乃斩尽杀绝

被青鬼缠住,那这莫争也别想逃了,之前与荆绝天天斗来打去,打整整一天,这青鬼也不会耗费太大力气,可跟这莫争斗了几场,被弄得是气喘吁吁,而且一场没胜。

这青鬼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赢不了,那就得打到赢为止,两人死磕了一整天,这青鬼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将修为提升道凝脉后期,才堪堪赢下一盘。

这下好了,莫争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输了一盘,当场就不服气,提起剑就要再来一局。

一旁的荆绝见此也是兴奋,看着两人诡招迭出,自己悄悄在一旁不断的总结、比划,学了不少东西。

两人不分白昼的整整打了两天两夜,火气都是打出来了,那青鬼此时臂膀之上出现一道剑痕,望着紫黑色血液茕茕流下,他指着莫争就是一通骂:“臭小子,你这使的都是些什么下三滥的剑术?”

“嘁,你接不住的,就是下三滥的招式?按你这么说,我刚刚刺伤你的?全都是下三滥的招式了?你还讲不讲道理?”莫争此时也没了之前那些礼节了,因为这两天打下来,他知道面前这个庞然大物,不是什么善茬,老是出些阴招,后背的那些伤,就是这么来的,而且现在还在流血。

“道理?拳头硬才是道理!”青鬼稍稍抹了抹臂膀之上血液,随后暴喝一声:“枯木逢春!”掌心再度凝聚黑烟,直接朝着莫争打去。

“我也觉得!”莫争见状,举剑指天,伴随着轰隆之声,他高声一吼:“剑为引,黄泉不系!”

……

又是整整斗了一整天,这莫争终于是打得气力全无,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小子,别停啊!”青鬼见此,提拎着莫争就要再来一场。

莫争到了此刻,也服不了个软,冷哼一声:“等我调息三刻,你急什么!”

荆绝见莫争这般强硬,真怕这青鬼动用真实实力,到时候这莫争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连忙冲上去,拦下青鬼道:“下次再打,你看我师兄现在脸色都发白了,就算他调息三刻,你赢了他,也是胜之不武不是?不如让我们休息一日,调整一下状态,顺便去拜见一下几个师祖,再回来与你打不迟。”

青鬼沉默了片刻,一把放开莫争,冷声道:“哼,过两天再收拾你!”

“嘁,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莫争那张嘴也犟得不行,直接回堵了一句。

“哟?你……”

这青鬼仿佛就要快被点着了一般,荆绝连忙带着莫争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道:“过两天再来收拾你!”

“哈哈哈……”紧接着,荆绝和莫争那毫不掩饰的嘲讽的声音传来,响彻了这片天空。

这下,青鬼再也忍不住了,全身元婴的气息爆发出来,高声吼道:“两个兔崽子,你们找死是吧?”

说着,就要冲着荆绝追去,可就在这时,一道咳嗽音在青鬼耳畔响起,令得他浑身都是一个激灵,连忙定住身形。

顿了片刻,那青鬼火气似乎仍旧未消一般,循着那咳嗽声音喊去:“你这老不死的,就知道护犊子!”

“哈哈哈……我不护着他们,难道等着你把我天刑宗给拆了?你说你一个元婴大能,跟些小辈些计较什么?”

这道声音,不是道生一传来的,还能有谁?换句话说,在这天刑宗,除了道生一,还能有谁管得住他青鬼?

……

荆绝与莫争两人离开后,来到了刑山姑姑给他们安置的一处院子,调息了好半天,莫争才稍稍恢复了一些。

伸了伸拦腰,像是散去了浑身的疲惫和伤痛一般,莫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四处张望一番,见荆绝正在院子之中不断的练习和比划着先前学到的一些东西。

“师弟,这些伎俩终究是旁门左道,不要深入练习,否则会误了自己的道心。”莫争看着荆绝这般说道。

“哦。”闻声,荆绝连忙收手,乖巧的点了点头。

见荆绝这个态度,莫争很是满意,微微一笑:“你早前在绝峰就修习了霸王拳这一套内门功法?”

荆绝点头,如实的说道:“功法我倒是差不多看了个遍,但我感觉好难,悟不出来,所以就着重修习了这一门霸王拳。”

莫争笑了笑:“你连那鸿儒派的方天正心印都能练成,说明你的资质是没什么问题的,只可能是你悟的点不对。”

荆绝一听,眉头一皱:“点不对?”

莫争点头,道:“天刑宗五峰,乾坤、诛、刑、弑、绝,每个峰的功法都有每个峰的特点,而我们峰的功法,主要就体现在这个‘绝’字,你只要搞清楚这一点,绝峰功法,任尔习之。”

“绝,绝……”荆绝喃喃半天,脑海当中在疯狂的思考着。

莫争见荆绝半天无头绪,无奈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你进山以来,可曾听说过绝杀令?”

“自是听过,我天刑宗的五大灵宝之一。”荆绝如实的说道。

“呵呵,不错,绝杀令确实是我天刑宗的五大灵宝之一,由绝峰峰主掌持,多年以前,我绝峰还兴盛之时,这绝杀令可就不是一件灵宝那么简单了。”说话间,莫争抬眼远远的看向绝峰的方向,略显神伤。

“嗯?难道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吗?”荆绝诧异的看向莫争,这绝峰的事,他倒是从这刑山姑姑那听来不少,可这绝杀令背后的事,荆绝可是从未有所耳闻。

莫争点头,继续道:“多年前的绝杀令,几乎可以说是一道催命符了,但凡哪个势力哪个家族,接到这个绝杀令,三日之内,必定覆灭,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啊?这绝杀令的威势这么强吗?”荆绝惊了一跌。

莫争摇了摇头:“呵呵,这绝杀令虽是灵宝,但威势还达不到这般恐怖的境界,那些接到绝杀令的势力和家族,不过是被我们绝峰的弟子给全屠了罢了。”

听到这里,荆绝眉头一皱,沉吟好半天,才道:“全屠了,是不问缘由不问对错吗?”

“对!”莫争郑重的说道:“当然我们也不会乱杀,都会调查得很清楚之后,才会发下绝杀令,一般能接到绝杀令的势力和家族都是犯了大错,罪大恶极,罪无可赦,所以,但凡发出绝杀令,那个势力或家族必定是寸草不生。”

荆绝此时心里某种观念似乎在崩塌一般,脸色都是有些发白,愣了半天,才道:“会不会有些太极端了?”

“极端?呵呵,师弟,就以花落谷为例,这些人到处在外到处劫掠女子,以做炉鼎,你觉得可不可恶?该不该杀?”莫争不答反问。

荆绝想了想,说道:“可恶是可恶,但他们里面一些人也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刚开始也许是被逼的,但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利益驱使,这些人开始用着花落谷的名号在外面为己谋利,侵略他人。”莫争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掷地有声,仿佛一口巨钟在荆绝的心头敲响,让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接着莫争又道:“这些人就好像一滴清水滴进了墨汁,他们再也不可能变成那滴清水了,所以,他们被杀,也只是他们的宿命而已。”

荆绝听到这里,重重的咽了咽一口口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莫争见自己并没有完全说服荆绝,只得长叹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弟,你这个人就是存有太多妇人之仁了,所以你才悟不出这绝峰功法的真谛。”

“难道,我们绝峰的功法,就全是杀人技吗?”说到功法,荆绝又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杀人技?普天之下,哪套功法不是杀人技?”莫争听得这话,似是有些发怒,随后朝着外面走去,走前留下一句话:“绝,乃斩尽杀绝!你自己好好悟吧!”

望着莫争离去的背影,荆绝一脸颓丧的垂下头,喃喃道:“到底,我所坚持的一切,是对是错?”

……

莫争离开了那个小院子之后,独自来到绝峰脚下,不是为了找青鬼对战,只是仰望着山巅,愣愣出神,开始回想起儿时的点点滴滴,开始回忆着那些年绝峰人声鼎沸的日子。

回想了好半天,莫争终是开口:“师祖,师弟好像并不适合我们绝峰。”说完,他的脸上愁云满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哟,这不是绝峰的大弟子吗?”恰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莫争耳畔响起。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独臂的苍髯老人此时正朝着他戏谑的看着,那目光充满了讥讽之意。

那老人正是被道生一指派到此处负责看守绝峰的元琼道人,莫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不出喜怒,没有做声。

若是平日里,见得长老,那都是要行礼的,可莫争没有,他从荆绝嘴里知道了一些老疯子病重的细节,知道那事肯定跟这元琼道人脱不了干系,所以没有当场发怒,针对于他,已经算是沉得住气的了。

元琼道人见莫争不作声,又是朝前走了几步,道:“怎么?刚回来没几天就找你师祖诉苦呢?也是,昔年的卓越弟子,现在回来给人当陪练,确实受了不少苦啊,哈哈哈……”

正文 第135章:绝峰二子斗元琼

莫争本就是脾性刚强之人,哪里听得来这般挖苦讽刺之言,当即怒火上涌,沉声喝问:“你什么意思?”

说话间,莫争气势散发,虽然那元琼道人已是结丹,他却是浑然不惧。

“什么意思?”然元琼道人见得莫争这般,仍旧笑笑,面不改色,道:“自己领悟去吧,昔日人中之龙,现在竟然甘愿沦为绝峰的老二,哎,可怜啊……”说完,元琼道人慢慢悠悠离去,看那样子,没有再理会莫争。

“老东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到了此时,莫争再也没有了好脾气,直接掠到元琼道人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元琼道人眼睛一眯,冷声道:“怎么?要挡老夫执行公务?”

“话不说清楚,你别想走!”莫争仍旧半分不让。

“好!”元琼嘴角一斜,气势在此刻陡然散了开来,那结丹灵压袭来,直接将莫争的鬓发都吹得一阵拂动。

“那可就别怪老夫将你捉去问罪了!”说话间,元琼道人两指一拈,一道金黄符箓出现在手中。

“哼,想动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莫争此时见状,直接祭出黄泉剑,剑指元琼道人。

……

与此同时,荆绝在院落中思考了许久,好像有所感悟,想要去找莫争印证一番,打听了一番,知道莫争是朝着绝峰那边去了。

原本他以为莫争是去找青鬼斗法去了,便没有多想,直接朝着那便赶去,可刚靠近绝峰范围,荆绝便看到半空之中一道道灵光闪现,时不时还有点结丹威压朝他这边散来。

“这个青鬼,竟然用上结丹的实力,真不要脸。”荆绝鄙夷的说着,随即朝着那灵光闪烁这处赶去。

荆绝还未靠得太近就听到一声惊天怒吼:“剑为引,黄泉不系!”

紧接着周围一阵的地动山摇,这一招,可是莫争的强力一击,荆绝知道这下肯定精彩,立马飞身往绝峰疾驰,不想错过这般精彩对决。

靠近一看,莫争这哪是和青鬼在战?交战的对手头发枯白,断去一臂,乃是元琼道人啊!

两人此时战得正酣,莫争那一招打去,元琼道人双指一并,如剑在手,朝着前方快速划动一番,一道黑色符文凭空显现对着那狂吼在天的剑气长龙打去。

嘭嘭嘭!

两道攻击相撞,一连串如爆响在空中响起,顿时整个天空灵光四射,如同烟花绽放,绚烂之极。

见到与莫争交战的人正是那元琼道人,荆绝二话不说,直接也是运转百劫铜魔功,通体变成暗金色。

感受到周围有人在运转灵气,元琼道人面色一沉,扭头一看,正是那荆绝,咧着嘴:“小小筑基也敢来搅局,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也好,连你一起收拾了!”

看到元琼道人此时分心去观察周围,莫争连忙抓住机会,将手中的黄泉剑竖着拿住,另外一只手往剑身上一掌拍去,口中大喝:“诸星灭邪!”

只见天空落下一点点白色的的光辉密集的凝于莫争的长剑上,接着那密集的光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色的剑芒附于剑身。

呼呼,霎时间道道飓风凭空乍起,天上云层散开,仿佛还能看到点点彗星滑落。

见到白色剑芒,元琼道人惊讶出声:“星罗剑法!”

认出这剑法的来历,元琼道人再也不敢怠慢,虽然自己的修为比莫争要高,但如今断去一臂,实力大减,再加上对方可不是简单货色,直接使出压箱底的符宝,一面赤色异纹小旗,往地上一插,仅是一息之间,那小旗迅速放大,约莫有丈许高。

莫争见此,轻蔑的一笑,高声叫道:“师弟走开!”

荆绝本来准备加入战局,听到莫争的话,连忙使出云影步远远的掠开。

本来元琼也可以同荆绝一样跑开,莫争也只是凝脉,攻击没有办法锁定自己,剑修也还不至于强到如此地步,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毕竟他可是结丹高手,也还要脸面,就这样被凝脉的打跑以后还有何脸面在天刑宗立足下去。

见荆绝远远的躲开后,莫争双手紧握剑柄,似是用尽了浑身之力,狠狠的一劈而下。

哗啦!

剑气纵横,灵力肆意,伴随那长剑的嗡鸣之声,一道气势磅礴的巨大剑影拖着长长灵光掠影凌空斩向元琼道人。

元琼道人见状也是不慌,双指朝着一旁的符旗一点,再一招,符旗上面刻划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纷纷脱离出来,凝成一道猛虎虚影,朝天咆哮一声,龇牙咧嘴的直直迎向剑光。

“轰隆!”一声巨响,以二人道法交汇的地方为中心,形成一道气浪席,席卷至周围,霎时间,飞沙走石,将整片天空都笼罩成一片灰蒙蒙的,那细小一点的树木直接爆碎,爆响之声,不绝于耳。

周围的尘土消散后,元琼道人仍在原地不动,莫争则是距离原地数丈,单手扶剑,半跪在地,狼狈不堪。

他毕竟只是个凝脉期,而对方好说歹说,也晋升结丹,虽身有残疾,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记硬撼,他是落了下乘。

不过,他并没有服输,正当他恶狠狠的看着元琼道人要再战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怒吼。

“落日流星!”

扭头一看,只见荆绝掠在半空中手握成拳,一道巨大的流火拳影瞬间闪现,不由分说直接轰向元琼道人的背心。

热浪漫天,灵光内收而又瞬间外放,狂风再起,声势浩大。

然,这始终之时筑基之力罢了,元琼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伸手朝着符旗一招,一行玄奥的纹路再度飞出排列成行,直接击穿拳劲,打在荆绝的胸口上。

“嘭!”像是打在金铁上面一般,荆绝喷血倒飞出去。

跪伏在地的莫争见到荆绝受伤,双眼血红,像是头嗜血的野兽般,他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将长剑扔向天空中,双手掐诀,高声大喝:“形融星罗!”

只听莫争喊完,他那黄泉宝剑飞至半空中便散开,化为黑幕,黑幕中星罗满布。

莫争向上一跃,与那黑幕融为一体,接着,那黑幕中像是启明星一闪,一道巨大的剑芒从哪黑幕中冲了出来,直接刺向元琼道人,那巨大的剑芒周围还有着丝丝剑气缠绕。

“哼!”元琼道人见状,冷哼一声,但也不敢有丝毫小觑,毕竟这星罗剑法乃是天刑宗亲传弟子才可修炼的功法,且仅有一人练成,威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要不是这莫争低自己一个大境界,说不定自己都要扭头便跑,现在嘛,自然是没这必要的。

刚才是一道符旗,现在元琼道人又在身旁摆下一道,口中念诀,两道符旗周围狂风肆虐,那上面的纹路再度脱离,这次没有凝成虎形,而是汇成天龙,“嗷!”的一声龙吟,冲向巨剑。

在这道法即将碰撞的瞬间,空中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一枚大钱从空中一坠而下,钱眼稳稳的落在两道法中央,中间银光一闪,直接将两道法的威能吞噬。

见得这钱币,两人怎能不识这是乾坤百晓子?连忙跪伏在地。

“恭迎宗主。”

“恭迎掌门师祖。”

两人声音落下,道生一的身形自然而然的也显现出来,看了看这周围树枯石裂,尘埃漫天,一片狼藉,面色铁青的怒喝:“你们疯了吗?想拆了天刑宗?”

这时候还不待莫争和荆绝开口,这元琼道人倒是主动的上前一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我本安分的在守着绝峰,谁知今日一大早见到这个,不!是他们两人,就对我大打出手!”

元琼道人说着,还指向莫争和荆绝,显得十分委屈。

闻声,道生一将目光看向荆绝莫争和荆绝,斥责道:“元琼长老好歹也是我天刑宗的长老,你们的长辈,你们怎么能大打出手?以下犯上?你们还有没有尊卑?”

听得道生一这般呵斥两人,元琼道人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心想你这俩小子这下倒霉了。

莫争连忙对着道生一拱手:“掌门师祖,是错那也都是我莫争的错,不管师弟的事,但有一点我要讲!”

荆绝这个时候也想帮莫争分担一点,欲要上前之时,却听莫争有话要说,便顿了顿。

“说来!”道生一淡淡说道。

“多谢师祖!”莫争咽了咽口水,冷眼瞪向元琼道人,冷声道:“此前我听闻师傅好像是因为这条老狗,才旧病复发,本来就很烦闷,欲除之而后快,但知其已被处罚便心想作罢,没想到今天早上此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又想挑拨我绝峰师兄弟的关系,我自当不能轻饶于他!”

“胡说八道!”元琼道人一听这话,面色一寒,立马反斥,可还没说完,道生一便摆了摆手,让其不要再多言。

“荆绝你呢?你又是为何出手?”接着,道生一看向荆绝。

荆绝瞥了眼元琼道人,冷声冷气的道:“我帮师兄打狗。”

“你嘴巴放干净点!”元琼听得这话,嘴角都在抽搐,要不是道生一在场,他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道生一制止住了元琼,又问道:“那你此前又对莫争说了什么?”

正文 第136章:惩罚

看到道生一望向自己,元琼道人脸色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多年未见莫争,我见他到此,便上去打了个招呼而已。”

听到元琼道人避重就轻,这莫争一阵大怒,单手指着元琼吼道:“你这老狗说我沦为绝峰的老二,给人当陪练,你这是打招呼?”

“我说得有错?圣子可是潜龙出渊,圣钟九响,不光是绝峰之未来,更是整个天刑宗之未来,你虽然修为比他暂时高上一分,但十年,五十年之后,你未必有他强,所以,说你是绝峰的老二,你觉得冤枉吗?承认这个事实吧……”

“元琼!”元琼道人还没说完,道生一连忙怒喝出声,再让他元琼道人这么说下去,搞不好真就会出事。

“我念你断去一臂,算是受了惩罚,故而没有重罚与你,你如今在此胡言乱语,我不管你目的为何,今日我都轻饶你不得!”

话说到此,那元琼道人顿时有些发慌了,浑身都是颤了颤,连忙跪地连连求饶,挥着那只独臂不断的扇着自己耳光,叫喊道:“宗主,我错了,我人老黄昏胡言乱语,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一定不谨言慎行!”

“掌门师祖,杀了他!”莫争早就被那元琼道人之言气得心肺乱颤,火气上涌,听得元琼有意要处置他,立马帮腔道。

“不,不……”元琼道人哭喊着摇头,眼中全是惊恐。

道生一冷眉凝望了莫争一眼,呵斥道:“怎么?我做什么决定,还要你来说吗?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莫争闻言,连忙低头,轻声认错道:“弟子不敢!”

见莫争这般,道生一再度看向元琼道人,冷冷道:“念你还有这一番修为,暂且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往后撤去长老之职,不再享用长老资源,贬为三等杂役,永守忘魔崖!”

“是。”命虽保住了,但日后也没有一天是好日子,元琼道人双眼微闭,一脸颓丧,苍白的头发,此刻又是枯槁了几分。

“去吧,到忘魔崖陈长老那去报道,还有,你以后若是再胡言乱语,你这条小命也别想再留了!”

元琼道人闻声,只得称是,便缓缓起身,一摇一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忘魔崖那边走去。

望着那如丧家之犬的元琼道人的背影,莫争好似还未解气,试探性的问道:“掌门师祖,就这么饶了他?”

“那你还想怎么着?他修的一身本事,都是天刑宗所赐,现在随随便便就让他死了,我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元琼道人走后,道生一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分。

“掌门师祖说的是。”莫争点了点头,而荆绝则是神色微微一松,对道生一这样的处罚还算是满意。

见得二人这般,道生一的话音一转,又是冷冷的看着二人:“别以为我处罚了他,我就不处罚你们了!宗有宗规,你们以下犯上,也应惩罚!”

两人闻声,依旧伏地,齐声道:“弟子愿受责罚。”

道生一见得这般,微微点头,随即说道:“荆绝目无尊长,扣罚你三个月的修炼资源,并且禁足刑峰一个月好生思过。”

“是,弟子领罚。”荆绝低声称是,对于犯了以下犯上这等错误的,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他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接着道生一将目光看向莫争,道:“至于你,作为师兄,没有带个好头,我若重罚于你,你服是不服?”

这句话里其实包含了另外一种话,或者说是一种肯定,那就是,确定莫争现在仍旧还是绝峰的大弟子,是主要的负责人。

莫争何等聪明,这种话他还听不出来弦外之音?随即心头一喜,沉声道:“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我受重罚本就是应该的,只是牵连了师弟,我很过意不去,恳请掌门师祖将师弟的责罚一并加附与我身。”

荆绝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着急,一听莫争一力揽罪,怕是要承受不轻的惩罚,正欲要说话,那道生一则是向他摆了摆手,接着对莫争道:“他又他的责罚,那是他该受的,你也有你的责罚,我若让你一辈子镇守绝峰,你肯是不肯?”

荆绝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连忙说道:“掌门师祖,不要啊……”

“师弟,别说了,我认,我生是绝峰人,死是绝峰鬼,让我一辈子镇守绝峰,也算是我的宿命了。”莫争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心头却是一阵苍凉,双眸微垂看地,缓缓说道:“只是,以后振兴绝峰的重任,就在师弟你身上一肩挑了。”

“嗯,觉悟不错,那好,我现在就罚你……”道生一点了点头,正要说出口时,荆绝突然起身抱在道生一的脚前,声泪俱下的高声哭喊:“掌门师祖,你就饶了师兄吧,他这辈子做的事情就是振兴绝峰了,你现在把他禁锢在这里,跟杀了他没什么两样啊,我求求你了,你饶了他,你如果真要罚,你就罚我吧,我来镇守绝峰,终身不出世。”

莫争见状,也是急忙到荆绝的身边拉住他,眼泪似乎也是有些止不住,喊道:“师弟,你在干什么?你可是圣钟九响的天才,你是天刑宗的未来,你不能这样……”

话还没说完,道生一便打岔道:“行了行了,我又没说让他去镇守绝峰,刚刚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这样哭天喊地的成何体统?还想成就什么大事?两个混账东西!”

一听这话,两人都是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荆绝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嘟哝着道:“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赶紧滚去领罚!”道生一再度呵斥出声。

“还有你,跟我来。”

道生一撂下这句话,随即先行在前,朝着乾坤峰赶去。

莫争见状,看了看荆绝:“师弟,我先走了啊,受罚的时候,好好感悟一下咱们绝峰的功法。”说完,跟上道生一的脚步。

……

回到刑峰,荆绝来到刑山姑姑面前领罪,跪伏着,一脸诚恳。

“这个混小子,一回来就带着你一起去闯祸!”刑山姑姑望着荆绝,没有责备,反而是声声骂着莫争。

荆绝听得有些不自在,嘟囔了两句:“是那元琼道人胡说八道。”

“那元琼也不是个好东西……”刑山姑姑这般说着,突然眼中光芒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随即问道:“你之前跟我说那百劫铜魔功的原本被你毁了是吧?”

“是的。”荆绝不知道刑山姑姑怎么突然开始问这个,但既然发问,他也只有回答问题的份。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你也知道这功法是门魔功,可千万传不得他人,知道了吗?”

荆绝知道刑山姑姑是意有所指,是让自己不要将百劫铜魔功传给自己的师兄莫争,沉吟片刻,索性将话挑明了问道:“如果莫争师兄问我要,我也不能给他吗?”

刑山姑姑摇了摇头,目光幽远的看向远方,道:“以前他就问过你们峰主要过,可你们师祖觉得他性格过于刚强,行事过于暴戾,不适合修炼这门魔功,便没有传他。”

荆绝想了想这莫争的行事,再结合平时用百劫铜魔功时,心绪的某些变化,这莫争还真不太适合修炼这门功法,便答应道:“姥姥你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将这百劫铜魔功给任何人的。”

话说到这里,虽没有把话说死,但刑山姑姑也算是满意了,简单教训几句,便让他去闭门思过了。

……

另外一边,道生一带着莫争来到乾坤峰,来到一处高塔之中,拿出一枚玉简递给莫争,道:“说是要惩罚你,不如说是给你个任务。”

莫争看都没看,就要收进储物袋中,说道:“多谢掌门师祖轻饶,弟子定不辱使命!”

道生一笑笑,看了看玉简:“这可不算是轻饶,你还是好好看看玉简吧。”

莫争闻声,好奇的将神识注入到玉简之中,片刻之后,他面露惊恐:“这是关于荆师弟的……”

话没说完,道生一便摆了摆手,道:“怎么样?这可没那么容易完成。”

莫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是不简单啊。”

“好了,去吧,这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包括荆绝,半年之内,我要得到答复,若是你失败了,我也不处罚你,但会剥夺你参加刑儒大会的机会。”道生一这般说道。

莫争闻言,点头称是,随即走向高塔外,可走到门口,他又顿了顿足,回头看向道生一,道:“师祖,我想问那绝杀令现在何处?”

道生一深深的看了莫争一眼,沉默片刻,道:“在我这儿。”

莫争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若到达结丹,可否将绝杀令传与我。”

道生一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不是各大峰的规定吗?只要首席弟子达到结丹就可以将灵宝传下?”莫争眉头一皱,连发三问。

道生一接着道:“没办法,你们峰主现在情况不稳定,我若贸然将绝杀令传于你,恐有越权之嫌,再说了,我就算是传给你,你也没有实力保住它,哪怕你是结丹,所以,你和荆绝谁先修成元婴,我便将绝杀令传于谁。”

莫争闻言,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明白了。”说完,身子一展,朝着远处掠去。

正文 第137章:念起三杀诀

一个月之后,刑峰的某处院落之中,荆绝的双眸微微睁开,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而后看向绝峰,喃喃道:“这一个月也悟出点东西,看来得找个人实战演练一下才行。”

这一个月之中,荆绝每天都在琢磨着绝峰的功法,但由于他并不认可莫争所说的绝就是斩尽杀绝之说,心境不够通达,所以收益寥寥,大多数功法他仍旧没有悟成,仅有一本《念起三杀诀》悟成。

这《念起三杀诀》虽只有三招,形杀、影杀、瞬杀,但招招致命,尤其是这最后一招瞬杀,非常恐怖,比喻一个念头之间,刀起刀落,对方便已身陨。

这套功法要配合短兵刃使用,当然了,对身法的依赖性也颇高,还得要有一定的杀戮真意所加持,才能完美的发挥出它的真正威力。

这三个条件,荆绝都是满足,所以修炼起来,倒也不费力,很快也就学会了,眼下便是要找人实战完善一番。

陪练这种事嘛,青鬼自然是上上之选,所以荆绝第一念头便想到了他。

心动便行动,这天恰巧也是荆绝被解除禁足的日子,所以他身子一展,便离开了院落。

刚出门,贾进和颜清浅就在门口相迎,由于荆绝禁足期间,是不能探望的,两人自是想念得紧。

见荆绝出门,颜清浅也不顾他人眼光,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搂住荆绝,惹得不远处的众人一阵艳羡。

抱了许久不愿分,贾进在一旁看得也是尴尬无比,摸了摸鼻子:“你们这小别胜新婚,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闻声,颜清浅脸上似是泛起一阵红晕,才缓缓将荆绝放开,瞪了贾进一眼:“你这死歪嘴,整天就知道胡说,这不是快要分别了嘛,多抱一会儿怎么了?”

荆绝一听这话,脸色陡然一沉,有着摸不着头脑,问道:“分别?什么意思?”

颜清浅未说话,贾进就先开口道:“这不是还有几个月就要刑儒大会了嘛,所以我们过两天得去参加一个为期三个月的集训,如果表现好了,就有机会被选去参加那场盛事。”

“我不用去吗?”荆绝眉头依旧皱着,问道。

“嗨,你是圣子,哪还需要参加这种选拔集训,直接内定了的,只有我们这种普通弟子,才需要参加。”贾进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嫉妒。

“这不是搞特殊嘛,不行,我也得去和大家一样参加集训。”听到这里,荆绝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着就朝着刑峰大殿走去。

颜清浅见状,连忙拉着荆绝:“你干嘛去?”

“我找姥姥去说说,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荆绝直接说道。

这话一出,旁边的贾进在那一阵怪笑,颜清浅见状,又是瞪了贾进一眼,才对着荆绝道:“你别听这歪嘴胡说八道,集训确实没有你,但那也不是因为你的身份的原因,而是掌门师祖说了,那种普通的集训对你没有效果,给你安排了更残酷的训练,你现在这么一去跟师祖说,你不被骂才怪事了呢。”

“死歪嘴,你在阴我?”荆绝看下贾进,冷冷说道。

“哎,你这有个小内奸在,我想阴你,也不见得能阴得到啊。”贾进不以为意,一边说着,一边用嘴努了努颜清浅。

没再理会贾进,荆绝自顾自的喃喃道:“普通集训为什么对我没效果呢?”话音之间,依旧还是感觉自己有些特殊性,有点不自在。

贾进好似听到了荆绝之言,无奈摇头道:“我们这次集训,是让我们去眠王山帮助抵御兽潮,那些妖兽实力最高也就是筑基中期,你连郑云州那种筑基后期都能杀掉,碰见这种筑基中期妖兽,不是一拳一个吗?你说这这集训对你能有什么效果?”

荆绝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那你们此去小心一点。”

颜清浅闻声点了点头,面露微笑,那贾进则是冷哼一声:“你也太小看了我吧,不就是筑基中期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杀过。”

贾进所指,荆绝自然知道,无非就是鸿儒派的孙荣罢了。

“那兽潮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荆绝还是有些担心,但话音未落,贾进就连忙打断道:“呸呸呸!你少乌鸦嘴啊!我们的实力未必比你差,只是之前给你的表现机会多点罢了。”

“得,那就祝你们一帆风顺,武运隆昌!行了吧?”荆绝说一句,贾进立马就能顶回来,索性不再与他拌嘴,直接祝福。

贾进听得这话,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放心吧,你不在,我会好好照顾你媳妇儿的。”

“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死歪嘴,谁要你照顾,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把你嘴给撕烂!”

……

接着,颜清浅和贾进进行了一系列的武道交流,最终以贾进鼻青脸肿而告负,然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散了。

既然禁足解除,按照规矩,荆绝应该去拜见一下刑山姑姑,索性当下便前往了刑峰大殿。

望着端坐高位的刑山姑姑,荆绝行以大礼,沉声道:“姥姥,弟子荆绝完刑罚来拜。”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道:“反省得怎么样?”

其实这些都是场面话,但也是个规矩,殿内不仅有他俩,还有别的弟子看着,总不能搞特殊,万一争相效仿,那整个刑峰,乃至天刑宗岂不是要乱了套了?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此前那事,荆绝并无什么大错,虽然他以下犯上,但事由还是对方挑起。

荆绝说道:“弟子诚心思过,现已悔不当初。”

刑山姑姑见状,点了点头,道:“悔悟便好!”顿了顿,又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刑儒大会要几个月之后要进行了吧?”

“有所耳闻。”荆绝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刑山姑姑拱了拱手,道:“弟子此番前来就是想询问一番,我的训练是什么?”

刑山姑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贾进颜清浅二人将集训一事告诉了荆绝,随即直接说道:“你的训练内容,由青鬼护法负责安排,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你去找他问问吧。”

“青鬼护法?”荆绝喃喃说着,也没有想太多,随即跟刑山姑姑拜别,便朝着绝峰下面的野山湖赶去。

青鬼自从来了天刑宗,由于体型的原因,就一直住在这个野山湖旁边的山谷,道生一专门遣人给他开辟了一方洞府,倒也够他摆弄了。

来到那洞府,荆绝扯着嗓子就开始喊:“老鬼!老鬼!”

叫了好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正欲要进洞查探一番之时,一道破风之声在他的侧边响起。

荆绝侧脸望去,只见一团如黑云一般的东西,带着一阵狂风,朝着他这边袭来。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青鬼了,片刻之后落在荆绝身前,一脸不悦。

“老鬼,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荆绝望着青鬼,疑惑的问道,以前他可是没见过青鬼这般满脸挂着委屈。

“哼,怎么了?那个老东西真会没事儿找事儿,整个绝峰都布着大阵,苍蝇都飞不进去,非要我每天巡视一圈,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青鬼嘟囔道。

荆绝自然知道青鬼说的是谁,但他哪敢接茬?只得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看你一天没事儿干,找点事情给你活动活动筋骨嘛。”

青鬼不屑的冷哼道:“嘁,活动筋骨,他完全可以找个人来天天跟我打架啊!比方弑峰那个老小子,刑峰那个老婆子……”

荆绝听得是一脸黑线,他口中的老小子老婆子,那都是整个天刑宗无上的存在,竟然被这般随意的说出口,还要求来给他当陪练……

想到这里,荆绝连忙扯开话题,说道:“听说,这次我的训练内容是你安排的?是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青鬼听到这里,嗤笑一声:“我倒是想出去,可那老东西天刑宗都不让我出,我们还能出发去哪儿?”

刚把话题转开,这青鬼有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开始了,荆绝那叫一个无语,好半天之后才问道:“那我们的训练内容是什么?”

“哦,很简单,就是给我揍。”青鬼咧嘴笑道。

“啥意思?”荆绝不解的问道。

“就是我把实力压制到凝脉初期跟你对战,可不就是给我揍吗?”

一听这话,荆绝顿时惊了,自己不过是个筑基初期而已,现在就要开始对抗凝脉之力,那肯定也只有挨揍的份了,呼道:“要不要这么残酷?”

看着荆绝那几近绝望的表情,青鬼诡谲一笑:“还有更残酷的,什么时候你能跟我打个平手,训练就结束,若是三个月都没能和我打成平手,那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刑儒大会,你也就不要参加了。”

荆绝一听,脸色煞白,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说道:“不是吧?我参加刑儒大会的名额不是内定的吗?”

青鬼道:“内定?我没听说,反正老东西跟我说,你要是跟我打不成平手,你就参加不了。”

“嘿嘿嘿,青鬼护法,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

“放点水。”

“滚!”

正文 第138章:酷训

青鬼说话的一瞬间,那气势乍起,还不待荆绝反应过来,忽而一手袭向荆绝,将其抛在空中,而后凌空一射脚,直接踢中他的腹部。

“啊!……”

一声绵长的惨叫声传来,那荆绝的身影顿时如同炮弹一般被直接踢出,过了好几息时间,才落挂在某棵树上。

这一手来得虽突然,但明显青鬼没有下重手,不然荆绝纵然有百劫铜魔功护体,也得落个吐血三升,荆绝落下树来,指着青鬼的鼻子就是一通骂:“老鬼,你要不要脸啊,玩突袭这一套!”

“修道之人无时无刻不防范己身,你难道不懂吗?”青鬼冷哼一声,而后身子暴起,仅是刹那之间,便已掠至荆绝身前。

他浑身黑气冲天,气势凌然,配合如他那般魁梧的身形,整个人就如同一尊邪神在世!

狂风呼啸只见,凝脉期的灵压袭向荆绝,弄得他一阵气喘,不过还不等他调整片刻,那青鬼的巨大黑掌已然拍来。

那巨掌毫不留情,力道之足,脱手顷刻之间,周遭树木左摇右晃,如同面临飓风,那黑掌打在荆绝胸口,他如同一只被青鬼随意玩弄的雏鸡,当场就横飞而出,咔嚓声响起,他的身子连续撞断了十几棵环抱大树,才堪堪停下。

这一击,青鬼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凝脉初期的实力展露无遗,荆绝大口吐血,脸色苍白,要不是练了百劫铜魔功皮糙肉厚,搞不好都得命陨当场。

痛楚传遍荆绝的周身,原本还想呻吟一番缓解痛苦,可那青鬼的身影又是冲着这边掠来,荆绝知道,这老小子这下玩真的了,连忙鲤鱼打挺起身,旋即脚下升起一阵薄雾,一个移形换影,将身子闪开,躲过了那青鬼一击。

那青鬼见状,知这荆绝已是进入状态,身形也是陡然加快,化掌成拳,攻势再起。

荆绝也丝毫不敢大意,极力的躲闪,脚尖一点,如同在半空蜻蜓点水一般,一道云雾波纹散开,他的身子已是腾转百丈开外。

又是一招落空,青鬼脸上挂着一道冷冽的笑容:“哟?跟你师兄学了一招嘛,不过,这好像不是你身法的极限吧?”

说话间,青鬼化浑身黑烟凝聚在一指之上,凌空一点,那空气似乎都是在发出一阵呻吟,随后在其身前凝成一道道气旋,点点黑烟卷入其中,不出半息,那黑烟化作一支支箭矢,成百上千。

荆绝见此,眉头一皱,这招以前他可从来没见过这老鬼用过,不敢托大,运作起云影步,随时准备闪避。

“去!”青鬼低喝一声,冷眉对着荆绝一指。

咻咻咻!

霎时间,那些箭矢瞬发而出,速度极快,道道对准荆绝的命门而来。

铺天盖地的黑色箭矢,还携带着那凝脉期的灵压,让荆绝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云影步催动到极致,靠着跟莫争学的蜻蜓点水和自己领悟的移形换影,刚开始倒还算应付得来,可时间一长,就发觉不对劲了,那些箭矢好像是源源不断的一般,他整整躲了半刻,都是没有完全避开。

而且时间越往后拖,那些箭矢的速度愈发的快,他有些招架不来了,某一刻,他被一支箭矢击中,浑身如同触电了一般,不断的在颤抖。

在他被击中的部位,那黑烟仍旧停留,仿佛是带着一种极强的腐蚀性一般,那周边的衣衫开始化作黑灰,并且还在蔓延。

一支中,箭箭中,接下来的道道攻击都毫不留情的打在荆绝的身上,几声闷哼响起,他大口吐血,倒飞而出,晕死过去。

青鬼见状,脸上像是挂着一丝怜悯,撇着嘴道:“一个初入筑基的崽子就要接受凝脉期实力的洗礼,天刑宗这帮老家伙可真够缺德的。”

说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荆绝身边,用脚趾轻轻拨弄了荆绝一番:“哎,醒醒,我又没打你要害,别装死了。”

“咳咳……”荆绝又是咳出几口血,这才悠悠转醒,用着那种很痛苦的声音说道:“你这老家伙下手也忒狠了。”

“没办法,要怪就去怪你们天刑宗的那帮老东西吧,我也不愿仗势欺人的,但他们要求要这么对你,我也只能照做。”青鬼慢悠悠的说道,话语之间显得有些内疚,毕竟来到这天刑宗,跟眼前这小子对打了不知多少回合,始终还是有些有些感情的。

荆绝知道青鬼这般做也是无奈,倒也没再怪他,费力的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哎,既然是任务,那就再来吧,我可不想缺席刑儒大会。”

“你现在这状态还能打吗?要不,今天就到这?”望着荆绝浑身血迹,那青鬼都是有些不忍心了。

“不碍事,来吧。”荆绝笃定的说道,随即运作灵气朝着后方撤了几丈,那气势升起,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

“小子,我可提前告诉你啊,我是不会留手的啊,说好的凝脉初期那就是凝脉初期啊!”青鬼见荆绝这般,出声提醒,随即左手一招,道道黑烟再起,形成一道圆轮,不断扭转。

荆绝粗喘着大气:“不碍事,不逼自己一下,恐怕三个月后,还不能跟你打成平手,那鸿儒大会我也参加不了了,你任意施为,我若扛不住,我会叫停的。”

听得这话,青鬼稍稍愣了愣,问道:“这刑儒大会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姥姥说过,这次的刑儒大会,是我扬名的好机会,我不能错过,也不敢错过,所以我要压榨我自己,让我自己得到最快速的提升,才能帮助我的师兄分担振兴绝峰的压力,才能帮助老疯子快点找到治好他的药。”荆绝缓缓说着,那眸子之中散发着坚毅的光芒。

“好吧,那我便成全你!”青鬼点了点头,随即没有再多言,手中圆轮朝手中一吸,微微运作,带起万千气旋,对着荆绝轰去。

荆绝始终是还没有习惯这等攻击节奏,自身的实力也是弱了一些,再加上气息萎靡,这一记下来,他又没有躲开,被轰了个正着,暴退而出,摔落在地。

这次,荆绝连哼都没哼一声,立马又站起身来,吐了口血沫,身子又起,冷冰冰的道:“再来!”

青鬼很明显的感受到荆绝此时的气息已经极度紊乱了,但他眼中的坚毅与决绝,却又让他不得不再成全眼前这个小子。

……

远处山峦的半空,道生一和刑山姑姑远远的望着这一切,他们两人的脸上分挂着不同的表情,那道生一满脸欣赏,仿佛是看到了宗门的未来,而刑山姑姑则是皱眉不展,眼神的深处掠过一丝心疼。

“宗主,咱们这样对一个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刑山姑姑一边望着那道不断被打趴下,又不断爬起来的身影,对着道生一道。

“没有办法,这就是他的宿命。”道生一淡淡说道。

“宿命,一个足以将人压垮的词。”刑山姑姑微微闭眼,似是不忍再看荆绝那狼狈的身影。

“是啊,这世间万物,谁又能逃得过宿命的折磨呢?”道生一喃喃说着,长叹一气,对着刑山姑姑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些疗伤快的药送到青鬼的洞府去吧。”

刑山姑姑闻声,当即扭身去办,道生一看着刑山姑姑的背影,低声自语:“我若不这般对他,他又如何面对这宗门大劫,又如何对面自己的家世,他说得没错,必须要压榨他。”

……

时间渐渐拉到傍晚,西边的红霞未散,东边的月牙已是攀上枝头,浑身血肉模糊的荆绝此时在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奋力躲闪着青鬼的攻击。

可凝脉之力,他无法抵挡,又是被轰出数丈,砸在地上,掸起一阵烟尘。

这一落,荆绝没有爬得起来,青鬼远远的望着荆绝,知其已是精疲力竭,便没有再度出手,只是缓步走到他身前,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后一把提拎荆绝,朝着洞府走去,荆绝的血液此时不断流淌,汇成一丝血线,挂在他的躯体,而后落在地上,形成一道印记。

“混小子,老鬼我从没真正的服过谁,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青鬼一边拎着荆绝,一边缓缓自语。

“呵呵,能被你服一次,我那今天这顿打没白挨。”荆绝此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说出这番话,惹得青鬼哭笑不得。

“你小子这条命可真够硬的,在我们妖鬼域怕是也很难找到如你这般肉身强悍的了。”

“老鬼,这可不像你说出的话。”

“我平时都怎么说话?”

“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从不夸人。”

“哈哈……你这臭小子,要不是看你奄奄一息,老子再揍你一顿。”聊到这里,青鬼哈哈大笑。

来到洞府之中,青鬼将荆绝扔进一个刑山姑姑准备好的药筒里,那药筒之中,药材无数,基本上都疗伤用的。

荆绝进到里面,药力与伤口汇聚,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遍他的周身,令得惨嚎出声。

正文 第139章:成长

一个月以后某天,仍旧还是在这野山湖之上的半空,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形相错,道道灵气波动散开,在那野山湖卷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二人除了青鬼和荆绝,还能有谁?

对碰一击之后,青鬼落到半山腰的一处巨石之上,他俯首望着西方一棵古树之上的荆绝,微微一笑:“臭小子,进步不错嘛,能找到机会反攻了!”

这是荆绝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反击,他望了望手臂,露出笑容,眼光火热,早前,那青鬼的攻势太猛,他一点机会都没有,只有逃命的份儿,现如今能够取得一招机会,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没有多说话,荆绝趁着这气势,再度暴掠而出,低吟着“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他的身子陡然化虚,二手中阴刃祭出,眸子之中精芒一闪,对着那青鬼便是袭去。

“无生,形念寒芒!”

一声低吼,荆绝手中的阴刃瞬间消失,一道诡异的寒芒显现,其上杀戮真意散发,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下一瞬,那寒芒打出,速度极快,仿佛就是刹那之间,便已掠近青鬼。

那青鬼眉头一皱,暗道大意,连忙抬手来挡,可那寒芒速度之快,已然是有些来不及。

滋滋滋……

寒芒落在青鬼的胸口之上,仿佛是落在了某种坚硬无比的金铁之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随后便消散了去。

荆绝眉头微凝,沉声道:“这念起三杀诀这么弱吗?连他的防御都破不了?”

那青鬼似是听到了荆绝之言,轻轻掸了掸胸口,笑道:“你这攻击已经算是够强的了,只是我的防御可没那么好破,若是对上普通凝脉初期之人,你这一招,可要让他吃大亏。”

荆绝想了片刻,也是点头,这青鬼虽然将实力压制到凝脉初期,但肉身始终还是元婴后期的,想要破去他的防御伤他,凭荆绝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

想到如此,荆绝倒也释然了,欲要再度欺身而上,可那青鬼已经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只见青鬼的身形如同鬼魅,时隐时现,黑气化作双指,微微运气,凌空一指向荆绝。

呼呼……

阴风乍起,那如丝的黑气在其指尖凝成气旋,片刻之后,气旋又化作道道箭矢,好不犹豫的对着荆绝射出。

荆绝被揍了一个月有余,自然知道这黑色箭矢不能硬挨,连忙催动着身法就要躲闪。

亦如先前那般,前面几记,荆绝都是躲开,可后面的箭矢速度加快,让他倍感吃力,不得不念起那“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的口诀,才能勉强躲闪。

黑烟箭矢打空,没有伤着荆绝,已是在青鬼的预料之中,不过他没有给荆绝半点的喘息机会,又是运做黑气化爪,身子一闪,近身荆绝,而后猛的一抓,直接将荆绝的胸口抓出几道血痕。

与此同时,荆绝的整个身子往后倾斜,不受控制的跌落下去,落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

不过,荆绝不敢理会身上的伤痛,连忙掠地而起,闪身开外,不然,那青鬼再度袭来,他今天的训练基本上也就到此了。

……

又过了一个月,两人在野山湖上斗得有来有回,不像头一个月那般,出手攻击的基本都是青鬼,这个月,两人都是出手机会,几乎差不多,你打一招,我还一记,倒是精彩。

虽然荆绝时常落入下风,还受了不少的伤,但他却是十分积极的反打,哪怕身上血肉模糊,他也会拼尽全力去出手,这种打法,被青鬼称作不要命打法。

此时的绝峰脚下,荆绝手中短刃紧握,点点殷红血液浸透了他的指缝,显然之前在青鬼手上吃了不少亏,他此时虽批头散发,脸上血迹斑斑,十分狼狈,但那瞳孔之中散发着锐利的目光,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

下一刻,他阴刃刃片一转,而后微微运力,点点劫力与杀戮真意附着在阴刃之上,低吼一声,直接对着青鬼掠去。

青鬼见势,黑烟化指,抬手便是点出数百道黝黑箭矢,对着荆绝打去。

咻咻咻!

清脆的破风之声响起,荆绝嘴角微斜,身子如同水中的鱼儿,十分灵活的躲过了那箭矢,而后阴刃一划,喝声道:“无生,形念寒芒!”

荆绝的招数,这一个月以来青鬼算是摸得透透的,仅是屈指一弹,一道流光闪烁便是打散了荆绝的那招形念寒芒。

这还不算完,青鬼的那道流光未散,继续朝前,不偏不倚,正中荆绝胸膛!

噗!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荆绝的整个身子倒飞而出,砸在地上。

荆绝这下是真的没力了,他躺在地上大口吐着血沫,但连半点呻吟之声都是没有。

见得这般,青鬼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息:“我可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跨一个境界去跟人硬撼,你这么做,当真是蠢,要是我不是在训练你,而是你的敌人,就你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找死!”

“可……我不跟你硬撼,强化自己,怎么样才能达到凝脉初期的实力?”荆绝睁着眼睛望着天空,眼中有些失落,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他现在还是被青鬼虐来虐去,感觉希望渺茫。

闻声,青鬼嗤笑一声:“真是愚蠢,谁说想打平就一定得有和对方相当的实力?”

“难道还有办法可以打平?”荆绝不解,反问道。

“呵呵,我看你这一身修为算是白练了,你们天刑宗那些个老不死的苦心积虑的培养你,也是没用,脑子一根筋,是个莽夫,难成大器。”青鬼不作回答,继续出言挖苦。

荆绝闻声,心中顿时感到有些惭愧,沉默不作声。

确实,刑山姑姑和道生一都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他心知肚明,但自己的表现,实在是有些看不下眼。

见荆绝内疚,那青鬼摇了摇头,指点道:“任何战斗,都从来都不是跟人对撼,比血性,而是以己身之长,克彼身之短。”

荆绝认真的揣摩着青鬼说的这番话,喃喃道:“你的意思……”

话还没说完,青鬼又道:“打平的不一定非要打,也可以是不败。”

……

三个月的训练时间,已经是来到尾声,这天,是青鬼以凝脉初期的实力训练荆绝的最后一天。

道生一和刑山姑姑远远的立在一处山峦的半空,看着野山湖边上的青鬼和荆绝,好像是来验收荆绝这一个月的训练效果的。

刑山姑姑的脸沉着,仿佛是在担忧着什么,问向道生一:“师兄,若是荆绝没有跟凝脉初期打成平手,那刑儒大会,真就不要他去了吗?”

“我堂堂一宗之主,岂能有虚言?”道生一冷声反问。

刑山姑姑闻声,她知道不管他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改变什么,随即只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眸微垂,似在为荆绝祈祷。

那道生一见状,眼眸一沉,缓声道:“你就好好看着吧,这小子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刑山姑姑之前不忍看着荆绝每天如在血池中打滚一般,所以很少来看他与青鬼训练,对于荆绝长进多少,刑山姑姑一无所知。

听得道生一的话,刑山姑姑眼睛一转,注视向荆绝,心中开始期待起来。

湖边,两个人抱来一只大鼎放在一旁,那大鼎中央插着一炷高香,青鬼看了看那大鼎,又看了看荆绝,郑重说道:“这炷香烧完,你若没有落入劣势,便算你通过。”

荆绝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荆绝点头,青鬼运气凌空一指朝那高香点去,只听得吱吱一声,那高香升起点点青烟。

“开始了!”紧接着,青鬼低喝一声,他身子暴起,没有半点留手,黑烟凝聚成掌,带着雄浑的灵力,对着荆绝猛拍而去。

掌风袭来,荆绝不慌不忙面不改色,低吟一声:“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随后,他的身形随风散,不见其踪影。

“这,空间道?竟然已经练至这般了吗?”刑山姑姑见荆绝之所为,瞳孔一缩,露出惊讶之色。

道生一闻言不语,只是满意的看向下方点了点头。

青鬼那一击打了个空,随即又爪心朝下一抓,黑烟再起,几道如同鬼魂的嘶鸣之声响起,那黑烟顿时化作数道黑鸦,飞出其掌心,带着阵阵恐怖的气息,朝着某处虚空掠去。

咻咻咻!

几道脆鸣之声响起,只见半空之中几道寒芒一闪而逝,那些黑鸦瞬间被割裂成一团团黑烟,消散在天地间。

毫无疑问,这是荆绝出了手,三个月过去,他的念起三杀诀已经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做完这一切,荆绝这才现身,冷眉看向青鬼。

“好小子!再来!”青鬼赞叹一声,黑烟化指,缠绕几圈,其指尖之上出现道道气旋。

一边凝着气旋,青鬼一边说道:“接下来的一招幽冥指,你若是能躲得过,那便算做是平局了!”

“老鬼,你出这一招该不会是想放水吧?”荆绝看到青鬼那熟悉的手法,这般说道,要知道,这两个月以来,青鬼用出这招幽冥指已经是很少能够伤得着他了。

“放水?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青鬼不屑的冷哼道。

正文 第140章:薛长安

说话间,那青鬼手指猛的朝后一拉,那气旋转速陡然极快,发出呼呼的响声。

源源不断的黑烟注入气旋,荆绝感觉到周遭的灵气仿佛是被这气旋在撕扯一般,开始变得莫名的躁动,狂风骤起,天上云层散而又合,几道闪电落下,竟然是汇聚在那道道气旋之中。

荆绝双眸凝望这般,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一下,要是被这一记幽冥指给打中,不死也得是个重伤。

“这老鬼之前还在藏拙啊!”荆绝低声喃喃,想起之前那青鬼施展出的幽冥指,可是没有这等阵势。

正在荆绝说话的瞬间,那青鬼手中气旋已是化作道道黑矢,不计其数,比之以往,那多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低喝一声,青鬼手臂微微一抬,手指天空,那些黑矢缠绕在其周身缠绕一圈,点点闪光闪烁,发出滋滋的响声,十分慑人。

像是单凭这凝脉初期之力有些无法控制那些箭矢一般,他的手指微微一颤,随后奋力朝前一指,直对荆绝。

咻咻咻……

连绵的破空之声,带着一阵狂暴气浪,铺天盖地的朝着荆绝笼罩而去。

“这,近乎用了凝脉中期之力了吧!”刑山姑姑见状,脸色阴沉,这般说道。

道生一淡淡一笑,道:“这青鬼是在这个我展示他的训练成果呢。”

刑山姑姑闻言,眉头皱了皱:“他就这么有信心荆绝能躲过?普通的凝脉初期估计也很难躲过吧。”

“谁知道呢。”道生一不置可否的说道。

场中,荆绝望着那漫天箭雨,黑压压的一片,神色凝重,莫说那凝脉灵压令得他难受了,就是那诡异的雷霆之力也足以让他头疼了。

不过,此番也不是要他破去那箭雨,而是只要躲过便成。

他脚尖轻点,口中低吟咒语,配合着云影步朝前一跨,一记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半空之中荡出一道气纹,随后起身形诡异消失,不见其形影。

青鬼见状,冷哼一声:“哼,还想来这一套,我这雷霆幽冥指可是能够锁定你的气息的。”

随后,他双指一调,那些箭矢忽然之间调转了方向,朝着某处虚空射去,那速度之快,一般人根本躲闪不及。

荆绝见状,连呼诡异,不待停歇片刻,又是念着咒语,施展云影步躲开。

如此往复,荆绝腾挪了数十回合,已是气喘吁吁,额间汗珠直冒,状态看上去有些不对了。

刑山姑姑见荆绝如此,心中又是担忧:“他身法再快,始终还是筑基中期啊,这样耗下去,他必败无疑啊。”

“呵呵……”然道生一干笑两声,显得神色轻松,缓缓说道:“荆绝这次算是通过比赛了。”

一听这话,刑山姑姑自是替荆绝高兴,对着道生一点头道:“嗯,表现至此,就算输了,拿一个刑儒大会的名额,不算过分。”

道生一看看刑山姑姑:“输?他可没输,他要过关了。”

刑山姑姑不解,又是看向场中,那黑矢未散,荆绝依旧气弱,毫无胜算,然道生一却说他要过关了,疑惑片刻,终是问道:“如何过得关?”

“数十回合过去,荆绝虽气弱,但那箭矢也已势衰,若是荆绝趁着此刻反击……”

道生一的话还没说完,场中荆绝便是握着阴刃不躲反是迎着那道道黑烟箭矢暴冲而出。

他的脚踏虚空,身子一闪而逝,那手中的阴刃时而散发血红光芒,时而内敛,劫力与杀戮真意游走在刀刃之上,恐怖的气息铺开,卷起一阵阴风。

“无生,形念寒芒!”

一声低吼,他的手臂急速朝前一划,寒光涌动,只见一道血红色弧线在半空一闪而逝。

嗡嗡……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响起,荆绝的嘴角咧出一抹笑意,对着青鬼淡淡说道:“我过关了。”

话音落下,那还停留在半空之中黑色箭矢溃散开来,化作缕缕黑烟,散落在地。

青鬼见状,收起气势,略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对着某处虚空喊道:“喂,你们的宝贝疙瘩过关了。”

道生一见状,对着身旁的刑山姑姑咧嘴一笑,道:“我怎么说来着?”

然刑山姑姑理都未曾理会他,直接掠向荆绝,面带笑意,满是欣慰。

道生一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是掠身跟上,两人在荆绝的身旁的落定,那荆绝见来人,连忙参拜:“见过掌门师祖,见过姥姥。”

道生一点了点头,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黑色令牌递给荆绝,微微一笑:“这是你的过关奖励,凭此,可以占有刑儒大会的一个名额。”

荆绝此时满脸兴奋,双手接过,摸着那光滑的令牌,他感觉挨了这三个月的打,还是蛮值的。

“你的空间道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刑山姑姑靠近荆绝,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掩饰的夸赞道。

“全靠青鬼护法压力给得足。”荆绝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看向青鬼,眼光之中全是感激之意。

“你的意思,怪我揍你咯?”青鬼心知这荆绝之意,但奈何他不是那般矫情之人,索性阴阳怪气的回道。

“嗨,罢了,你这老鬼也听不出来好赖话。”

……

训练结束,接下来的几天,也算是忙里偷闲,荆绝好生在自己的院落里休息,疲乏了便躺着,兴致来了便打坐修炼,日子倒也惬意。

“咚!咚!咚!”

这天,三道洪钟之声陡然响起,荆绝眸子猛的一睁,面露欣喜,毫不犹豫的朝着院子之外掠去。

这是外出集训的队伍归来的钟声,意味着贾进和颜清浅此时已经回来,荆绝怎能不兴奋?这段时间他日子过得苦,对贾进和颜清浅尤为想念啊。

稍许,他来到天刑宗的中央广场,远远的看着那集训队前方带队的仇云莲长老训示了几句话之后,众人便作鸟兽散。

荆绝掠身而过,直接来到贾进和颜清浅的面前,笑呵呵的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颜清浅三月不见荆绝,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直接搂着荆绝,甜甜的说道:“师弟,我想你了。”

“啧啧啧……”贾进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好歹也是我们宗的圣子,万一上行下效,众多师弟师妹争相效仿,我们这天刑宗成什么样子了。”

荆绝刚想说反驳两句,旁边一人走过,冷冷的刮了荆绝一眼,冷哼道:“圣子?狗屁圣子!就这样的德行,也配当圣子?”

荆绝被这话说得一愣,扭头看去,只见一面如刀削手抱巨剑的男子懒洋洋的从他身边走过,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颜清浅一听这话,立马指着那人说道:“薛长安,别以为集训得了第一,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见到圣子,还不过来参拜?”

“圣子?谁是圣子?他吗?”那颜清浅口中的薛长安此时面露鄙视之意看向荆绝,话音的落尾,还带着丝丝冷笑。

“他不是圣子,难道你是?”贾进此时也是发声,心想我们自己人打打哈哈,开开玩笑,关你这厮屁事,也出来耀武扬威,正当自己是个人物。

“他是吗?宗主昭告天下了吗?举办圣子册封大典了吗?没有吧。”薛长安一连三问,问得贾进哑口无言,确实,圣子之说,也只是在天刑宗内定了而已,但是并没有举行一系列的正式册封活动,归根结底,荆绝还不算是圣子。

顿了好半晌,贾进才道:“圣钟九响昭示圣子出世,你难道不知道吗?装聋作哑吗?”

薛长安淡淡一笑:“呵呵,圣钟九响,我当年若不是错过了无相法目之开启,便已进入内门,我定然也会去闯上一闯,说不定,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说完,薛长安身子一展,扬长而去,并没有再与几位斗嘴,走前留下一句话:“想让我承认圣子,拿出你的实力,希望你不要在刑儒大会上让你这走后门而得来的名额浪费。”

“薛长安,你也太嚣张了吧……”贾进被这话激得怒火中烧,看他那样子,似要冲上前去,与那薛长安战上一回。

话没说完,荆绝便拉着他的胳膊,说道:“他说得没错,想要坐稳圣子的位置,那就必须得有实力,我现在的实力我很清楚,连我自己都不满意,怪不得别人说,所以也没有资格去为难他。”

贾进闻声,沉吟片刻,想想确实是在理,今天又筑基的出来不服,打回去了,明天凝脉的弟子出来呢?又当如何?

“难道就这么算了?”贾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还是有火。

一旁的颜清浅也是帮腔,道:“不能就这么算了,这薛长安在集训之时就臭屁得很,不就是一人砍了几个筑基中期的妖兽嘛,逢人必吹,真是受不了。”

“他性格这般,嘴又长在他身上,我还能把他嘴堵上不让他说不成?大家都是天刑宗的,没必要搞得那么僵。”荆绝见两人忿忿的模样,淡淡一笑:“只要刑儒大会上夺魁,证明了自己,这些人的嘴不就自然闭上了吗?不用多做计较。”

正文 第141章:罗怨者

又过了几日,乾坤峰下,一道青年人的身影疾驰,片刻之后,落定在某处狭长小道上。

这道身影此时气虚体浮,浑身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显得有几分狼狈。

他正是被道生一外派出去做秘密任务的莫争,此时他没有半点停留,顺着那狭长小道朝着乾坤峰顶掠去,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乾坤峰的大殿之内。

“弟子莫争完成任务归来,特来拜见掌门师祖。”望着端坐高位的道生一,莫争用着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

道生一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看向那些还在殿内执勤的执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执事自然懂事,对着道生一躬身称是,便退出了大殿。

见众人离去之后,道生一才指着下侧边一把椅子沉声说道:“辛苦了,坐下把具体情况说一说吧。”

莫争也不拘礼,称谢之后,便直接坐下,看着道生一缓缓说道:“弟子循着掌门师祖给的线索找到了丹霞地部分荆家后人,但这些人已经易姓,听闻我要找荆家,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极力否认。”

道生一听得这般,脸色阴沉,不过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莫争之言。

“不过最后,我帮他们解除了几次危机之后,他们终于承认了他们的身份,告诉我他们确是丹霞地荆家后人,但他们不过是当时荆家的一个分支,主家的很多信息他们根本无权得知,只知道,灭门主家之人,乃是罗怨者。”莫争接着说道。

“罗怨者?”道生一眉头一皱,沉吟片刻,道:“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据说一个组织。”莫争沉声说道。

道生一闻声看向莫争,眼露不悦:“据说?难道就没有打探出什么具体消息吗?”

莫争摇了摇头,道:“这个罗怨者神出鬼没,我在丹霞地晃荡月余,也只是探得只言片语的传闻,没有人跟这罗怨者有直接的联系,也没有人见过罗怨者,更别说探得他们的踪迹了,是一个组织这个话,还是荆家现在那个主事人跟我说的,其真假亦是难辨。”

道生一低眉片刻,没在罗怨者这个事情上纠缠下去,问道:“那些荆家后人可妥善安置了?”

莫争点了点头,道:“我控制了他们那里的城主,让其对荆家多加照拂,想来日后衣食无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道生一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做得不错。”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黑色令牌递给莫争。

“凭此令牌可获得刑儒大会的一个名额,你可要好好表现。”

莫争握着那略显冰凉的令牌,脸上挂着一丝笑容,道:“弟子定不负掌门师祖之期望,势必拿下那凝脉会武榜首!”

道生一只是满意的点头,没有对莫争之言置于评价,道:“好了,这一路上你也够辛苦了,下去吧,好生休息几日,便该出发前往赤鳞山了。”

赤鳞山,三十年一度的刑儒大会就是在那举办,莫争听得这三个字,自然不陌生,毕竟他三十年前,可是去过一次,不过那次,他也只是以一个筑基弟子去参加的而已。

当时的成绩,其实还不错,筑基会武第二,决赛之时,一招之差败给了同门师兄,也就是现在乾坤峰大师兄--秦无衣,但就是这样的结果,对于天生要强的莫争来说,并不算满意。

这次机会又来了,他可得好好证明一下自己,随即躬身朝着道生一一礼,退出了乾坤峰大殿。

等到莫争走后,道生一的脸再度沉了下来,手指捻搓着,喃喃自语:“罗怨者,究竟是个什么组织,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想到这里,道生一五指陡然朝前,乾坤百晓子陡然射出,悬浮在他的身前半空,闪烁着熠熠光辉。

“乾坤鼎势,天刑宝子!”

他口中低喝一声,手掌猛的一旋转,只见那五道钱眼之中皆是出现一道深邃漩涡,混沌、浑浊不清。

舌尖一咬,道生一逼出一口精血,借由指尖一点,将那精血摄入那些漩涡之中,而后双眸微垂,低声说道:“测罗怨者之方位。”

噗!

话音刚落,那乾坤百晓子之上五道金光一闪而逝,那道生一瞬间喷出一口血雾,双眼露出惊恐,气息萎靡。

“这……乃是不可窥之象!难道……”

……

临出发前往赤鳞山的头夜,刑山姑姑将刑峰要参加刑儒大会的弟子召集到刑峰大殿之内,当然也将莫争、荆绝二人也召集了来,明显是有些事要进行嘱托。

刑峰此次参加刑儒大会的,总共有九人,除了颜清浅、贾进、颜清月之外,还有两名参加凝脉会武的两个弟子和四个参加筑基会武的弟子。

刑山姑姑首先看着莫争、颜清浅等四人参加凝脉会武的弟子,说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凝脉会武了,我就少说一点,这次你们的对手不简单,可得小心了,除了那个鸿儒圣子澹台纯,还有一个人你们需要多注意,他叫关通,虽然修为只是凝脉初期,但据说此人懂得一些灵魂道法,你们若与他对战,战前可服食一点定魂散。”

“关通?以前可从来没听过鸿儒派有这号人物。”颜清月眉头微皱。

刑山姑姑淡淡说道:“上一次刑儒大会,我们天刑宗大获全胜,方天那伪儒耿耿于怀,这次想出口气藏点拙,很正常,你们多注意便是。”

莫争闻言冷哼一声:“管他什么澹台纯关通,碰见我,他们必败无疑!”

刑山姑姑看了看莫争,提醒道:“有这信心便好,但千万托大不得,那澹台纯现在已是假丹期,可没那么好对付。”

莫争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见莫争点头,刑山姑姑倒也没再多言,随即将目光看向荆绝等人,说道:“你们虽是初次参加刑儒大会,但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我也就不多提了,领队长老会跟你们具体去说,我只提一点,此次鸿儒派派出的筑基期的弟子也是不弱,其中一个叫高云辉的人,实力已经是达到筑基后期顶峰,离那凝脉期也是一步之遥,那人出手狠辣,若是对上不敌,趁早认输。”

刑山姑姑知道荆绝的实力,但这话明显不是对荆绝说的,说完,对着荆绝格外提醒道:“你自是不必担心,我调查了一下,鸿儒派的那些筑基弟子,对你有威胁的,一个都没有,你只需要好好发挥,筑基夺魁,不是难事,但有一点,不可轻敌。”

“是。”荆绝沉声应道。

刑山姑姑接着看向众人,说道:“好了,会武要注意的事宜,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接下来,再来说一说,会武之后的探赤鳞洞府。”

赤鳞洞府,位于赤鳞山脉,其实就是一处秘境,这处秘境十分诡异,进入之后,所有人都不能调用灵气。

它平日隐藏在群山浓雾之中,纵然修为高深,也是难寻,不过,这赤鳞洞府每三十年会现一次洞口,但一次只能进入二十人。

传闻这赤鳞洞府乃是化神大能坐化之地,也是其身前居住之所,其中天材地宝无数,还有一些高深功法藏匿其中,但诡谲阵法也是颇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天然险地,昔年这赤鳞洞府没被天刑宗和鸿儒派共同控制之时,许多散修进入其中,有的带出来一些令人羡慕的宝物,有的葬身其中,可谓机遇与危险并存。

天刑宗和鸿儒派两大圣地控制了这赤鳞洞府之后,便在赤鳞山设驻地,杜绝外人进山寻洞。

但由于进这赤鳞洞府的人数限制,两家宗派都想多占一点名额,最后没办法,只能办这刑儒大会,以会武的形式争夺这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赤鳞洞府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两派都不敢派高阶修士前往,万一折损,那等代价可不是低,但修为太低了也不行,所以仅限凝脉期弟子和筑基期弟子前往。

所以会武就分为凝脉会武和筑基会武,顾名思义,凝脉会武则是凝脉期弟子之间的比斗,筑基便是筑基弟子之间的比斗,每场会武双方各选二十个对应修为弟子参加,只要进入前九,便可获得名额,其中头名获得两个名额,其余皆是一个名额。

听得刑山姑姑要交代赤鳞洞府,众人皆是将耳朵竖着来听。

刑山姑姑道:“你们若是有名额进入赤鳞洞府之后,千万要小心,到时候领队长老会给你们一份地图,地图上面标注过的地方,千万别去闯,还有万一碰见鸿儒派的弟子,打得过不要放过他,把他杀掉,感觉打不过,立马就跑,懂了吗?”

莫争等人去过一次,皆是知道里面的凶险,点了点头。

而荆绝等一干筑基弟子,第一次去,都是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荆绝问道:“为何如此?”

刑山姑姑正要作答,那莫争便率先说道:“刑儒两派,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积怨许久,趁着赤鳞洞府危险这个由头,会在里面互相厮杀,死了的人,最后都说是因为在赤鳞洞府里乱闯才死的,其实,都是人杀的。”

正文 第142章:出发!

荆绝闻声,沉默良久,自那无相法目出来,荆绝就一直对这杀人之事耿耿于怀,总觉得那阴刃在无相法目之内沾染上的鲜血,到现在也无法洗净。

早前碰上的袁青文,以及后面遇到陈豹子、白少群、郑云州,这些人不是咄咄逼人,就是犯下大错,无一不是该杀之人,可眼下,到赤鳞洞府之中,不问缘由便要开杀戒,实在和他心中的某些坚持背道而驰。

片刻之后,荆绝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问向刑山姑姑,道:“我能不能不进那赤鳞洞府?”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荆绝,那双瞳孔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疯啦,这赤鳞洞府三十年才开启一次,你竟然说你不想去,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贾进率先说道,那语气急切,有着点点呵斥的味道。

颜清浅此时也是看向荆绝,疑惑的问道:“师弟,为什么不想去?”

荆绝还未回答,一旁的莫争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看向荆绝,说道:“你该不会是不想杀人吧。”

荆绝闻声,点了点头:“我造的杀孽太多了,所以我……”

别人也许不太清楚荆绝为什么会说这话,但刑山姑姑却是一清二楚,打断了荆绝所说的话,随即将众人遣散,独独留下荆绝。

几人离去之时,时不时回望着荆绝,尤其是贾进和颜清浅,那眼中充满了担忧。

“你该不会还在为无相城中造的杀孽而耿耿于怀吧?”等到众人在大殿之中消失之后,刑山姑姑这才看向荆绝,说道。

荆绝没有犹豫,也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刑山姑姑沉吟片刻,道:“你能知耻,并且怀有一颗仁慈之心,我很欣慰,所以,我也不劝你该当如何,但我希望你能进入赤鳞洞府,年轻人需要去历练一番。”

荆绝想了想,随即问道:“那我可以不杀人吗?”

刑山姑姑点了点头:“可以不主动去杀人,但当你有了不得不杀对方的理由时,我也希望你不要留手。”

“这是自然,我不愿造杀孽,不代表我会任人欺凌。”荆绝这般说道。

……

翌日清晨,天刑宗的广场上人声鼎沸,几乎是包罗了所有天刑宗的弟子在此聚集,他们一个个伸探着头脑朝着那广场的正中央望去,窃窃私语。

在广场中央的空出来的一块地方,数十人分成两列,这些人就是选拔出来去参加刑儒大会的精英弟子,一列为筑基期,一列为凝脉期。

荆绝、莫争等人都是在其中,荆绝位列筑基期方列的正前方,在他的身后,是薛长安,此时一脸鄙视的盯着荆绝后脑勺,一脸不服气。

贾进和颜清浅虽然也被选上,但实力始终还是要差上一些,位于队列的尾部,一脸兴奋。

而凝脉期的一列之中,乾坤峰的大师兄秦无衣作为上届的凝脉夺魁者自然是立在首位,在他的身后,莫争、苏鹤、颜清月、影子张这些黄金一代的高手依次向后排列。

秦无衣此时满脸和煦的扭头看向莫争,微微一笑:“莫师弟,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自从莫争回到天刑宗以来,这的确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不过莫争与这秦无衣好像是天生不对付一般,冷笑道:“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秦无衣听得这莫争夹枪带棒之言,只是淡淡一笑:“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点没变,这次刑儒大会是你沉寂多年再扬名的好机会,可要加油哦。”

莫争看着那秦无衣的模样,不屑道:“少用你这副宗门大师兄的姿态来说教我,还是管管你自己吧,别到时候被我一招送下台,丢脸的可是你。”

然秦无衣完全不置气,笑道:“你若真能将我一招送下台,我会为你高兴的。”说完将头扭向一边,没有再与莫争搭话。

莫争见状,嘴角抽了抽,鄙夷的看向秦无衣的后脑勺,喃喃道:“真受不了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身后的苏鹤见莫争这般,拍了拍莫争的肩膀,道:“秦师兄向来这般儒雅,哪里假惺惺了。”

莫争扭头斜了苏鹤一眼:“我就觉得他假惺惺,怎么了?要你多嘴,小心我揍你!”

苏鹤闻言,脖子忍不住朝后缩了缩,似乎对莫争还是有些畏惧,便没再多言。

这时,在颜清月身后的影子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呼喊道:“莫师兄,我早就看这秦无衣不顺眼了,一天就知道装逼,你这次一定要干翻他!”

……

凝脉期队列这边,还没出发就已经开始唇枪舌战,站在筑基期队列等人愣愣的看着几个卓越弟子这般,都是不敢作声。

几人吵了一会儿,带队的两个长老也是掠身而至,一男一女,女的荆绝认识,身着华服,一脸清冷之色,正是那仇云莲。

而那男的长老荆绝始终觉得有些眼熟,他身着蓝色长衫,面无表情,有意无意的朝着荆绝看了几眼。

见两位长老都是过来,众人皆是禁声,包括五位卓越弟子,也都是静默,他们虽然在弟子之中地位较高,但始终都是弟子,不敢跟长老叫板,尤其是仇云莲这个执掌刑罚殿的长老。

仇云莲淡淡的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容光焕发,略微点了点头,称赞一声:“不错,这次的刑儒大会,想必还是我们天刑宗占得打头。”

顿了顿,介绍着身边的蓝衫长老向众人,道:“这次,由我和柳上源柳长老带大家一起前往赤鳞山,他辅助带队筑基,我负责带队凝脉。”

一听到‘柳上源’三个字,荆绝宛如被雷击了一般,浑身都是一颤,想起了那在无相城与他对抗的那道身影。

仇云莲察觉到荆绝这般,冷眸出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荆绝干笑两声,随后似有深意的看向柳上源,与那无相城中的柳上源一对比,除了年纪大上一点,其他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啊,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一时间他的心中思绪万千。

而柳上源也是淡笑着看了荆绝一眼,大大方方的走到荆绝身旁,低声说道:“谢谢。”

在场众人,除了仇云莲,其余人都是面露惊异,心想这堂堂柳长老怎么还欠着荆绝的人情?尤其是荆绝身后的薛长安,见此情形,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心中又开始猜测起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这荆绝更是骇得不浅,低沉着眉头,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柳长老,这……是何意?我……”

柳上源正欲回答,那仇云莲直接打断道:“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我们得出发了。”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众人,道:“一会儿我们乘飞云雕赶路,跟你们说一下,一路上不可动用灵气,否则惹怒了飞云雕,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听到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喝道。

见状,仇云莲双指入嘴,猛的一吹,一道尖锐的嘘声传出,只见远处两只硕大无比的白雕朝着这边掠来,那宽阔的翅膀扇动着,带着一阵劲风,吹起无数尘埃。

那便是飞云雕了,片刻之中,便已盘旋在广场上空,两声尖锐的鸣叫声划破长空,像是在警告着什么,众人闻声,识趣的让出广场很大一块位置留给它们立足。

飞云雕落下,微微收了收白羽翅膀,两双褐色瞳目注视着众人,威风凛凛。

“好了,走吧,凝脉的,跟我来,筑基的,跟着柳长老,切记我说的话。”仇云莲说完这话,纵身一跃,跳到飞云雕的背上。

众弟子见状,没再犹豫,也跟着跳了上去。

稍许,众人全部跳上飞云雕的背上之后,仇云莲再吹一声口哨,那飞云雕扇着翅膀,便向高空掠去。

那些没有被选去参加刑儒大会的弟子,此时艳羡的看着那白雕之上的众人,心中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够代表自己的宗门出去一展锋芒。

四大峰主远远的望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欣慰,这些盘坐在飞云雕上的身影,可都是天刑宗的未来,是他们这帮老家伙的接班人,他们又怎能不欣慰呢?

“雏鹰起飞了。”刑山姑姑此时低声喃喃。

天灼老人此时面带微笑的看向道生一,问道:“师兄,此次他们前往,究竟是吉是凶啊?”

道生一长叹一气:“吉凶难测啊。”

说完,自顾自的朝着乾坤峰掠去,没有再与三人再交谈什么。

望着道生一的背影,猎鹰阴沉着脸:“以往无论是吉是凶,宗主都会明示,这次怎么没有个答案?”

天灼老人闻言,也是面露疑惑,静默片刻,才道:“或许就是真的没有测出来吧”

而刑山姑姑则是望了乾坤峰的方向半天,才对着二人说道:“宗主的本事,大家都清楚,如果真的是没有算出吉凶来,想必是天机被人有意蒙蔽了吧。”

“师妹的意思,是鸿儒派那帮人搞的鬼?”猎鹰侧眼看向刑山姑姑。

“谁又知道呢?”刑山姑姑不置可否的说道,接着长叹一气。

“看来这次刑儒大会,我们天刑宗,是凶非吉了。”

正文 第143章:赤鳞峰

赤鳞山脉绵延万里,刚好盘踞在天刑宗和鸿儒派两大圣地的交汇处,犹如巨龙仰天,气势非凡。

主峰赤鳞峰,更是以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月之姿屹立在这一片绵延的山脉之内,以冠绝姿态,俯视整片大地。

在巍峨的赤鳞峰下,一条延绵小道,犹如天道,蜿蜒盘旋,直通云霄。

万丈之上,云雾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施展无上神通,竟然将巍峨高峰硬生生横腰斩断,化为一片偌大的地域,青砖横铺,殿堂林立,亭台楼阁精妙无比,犹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在那些雄伟大殿一击亭台楼阁之外,屹立着巍峨大门,两根石柱如手臂一般捧着一道长约十丈的巨石,其上,更用苍劲的书法写着“赤鳞峰”三字,龙飞凤舞,遨游天地,气势浩荡,摄人心魂!

从天刑宗出发,五日之后,荆绝等人终于是乘着飞云雕抵达了这赤鳞峰。

刚从飞云雕背上落下,荆绝朝着远处望去,云雾渺渺,将山峦都是遮蔽了去,他深吸了一口这山间凉气,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极了。

“这世间,竟有如此仙境。”一旁的贾进此时望着远处的云雾变幻,出言感慨。

“哈哈哈……仇长老,柳长老,你们这速度太快了吧,比约定时间快了两个多小时,搞得我老常都有些没准备好。”

一行人落足仅是片刻,从那巍峨大门之内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那笑声越来越近,下一刻,几道身影一闪而过,转眼之间掠到荆绝等人身前。

荆绝抬眼望去,那是一小队身着天刑宗衣衫的人,想来应该是天刑宗派遣来驻守在赤鳞峰上的,此番前来应该是来迎接他们的。

为首一人身着蓝色长衫,是个中年男子,先前说话之人,便是他,能跟仇云莲这般说话的,想必应该也是一个长老了。

不过荆绝望着这中年男子,总感觉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正在荆绝回忆着这人他在哪儿见过之时,那仇云莲微微一笑,朝着那中年男子欠身一礼,道:“都是自家人,还需准备些什么?难道还要搞个仪仗队欢迎不成?”

仇云莲虽是这般,但那常姓长老却是知道那仇云莲对自己的迎接不甚满意,随即干笑道:“哈哈哈,不愧是‘铁娘子’,连开个玩笑都那么夹枪带棒,哎呀,老常我招待不周,一会儿我多罚几杯赔罪如何?”

仇云莲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怪只怪这两只畜生最近吃得太饱,赶路卖力,导致我们早到,怪不得你。”

顿了顿,仇云莲看了一眼身后的一众弟子,对着常长老道:“这些便是我们天刑宗此次参加刑儒大会的弟子了,你安排一下,赶了几天路也挺累的,让他们好生歇歇,调整调整状态,也好迎接明日的会武。”

常长老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当他的视线落到荆绝身上之时,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呼道:“你这小崽子也来了。”

荆绝被弄得一头雾水,这下确定对方跟自己是见过面的了,但具体是在哪儿见的,他还真就想不起来了。

对方点名自己,他也不会不懂礼数,随即躬身一礼:“弟子见过常长老。”

见得荆绝这般,那常长老古怪一笑:“哟,现在知道叫常长老了?在无相城中,可对我残忍得很啊,哈哈哈……”

被常长老这么一点,荆绝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他刚进入无相城时,那个冒充执事给他下药的人,常逢春。

他愣了愣,又看了看柳上源,眉头微皱,低声喃喃:“难道,那无相城中的众人难道早就已经不在无相城了?那我在里面杀戮的……”

“哈哈哈,云莲道友,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恰在这时,从那大门之内又是传来一道笑声,那仇云莲闻得此声,眉头微微一皱,面色不善,似乎还有些警惕。

少顷,笑声落下,几道身形也是显现,为首乃是一名中年男子,他面色红润有笑意,嘴角修着精致的胡须,一袭长衫似雪,手中折扇摇曳,一副正派儒士模样。

仇云莲望着那中年男子,冷声喝问:“童寒秋,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被遣到这赤鳞峰上做驻地长老已有十年有余,今在此地好像不足为奇吧。”仇云莲口中的童寒秋微微一笑,春风和煦,不卑不亢的说道。

仇云莲未说话,那常逢春先是冷声问向童寒秋:“你不去迎接你们鸿儒派的,来我们这边作甚?”

童寒秋看向常逢春:“诶,常道友,你我相处十年有余,怎么还是这般生分,我之所以来得此地,是听说云莲道友带队来参加刑儒大会,特来迎接。”

话音刚落,仇云莲便厉声反问:“我需要你迎接吗?”

看着仇云莲一脸冷色,那童寒秋好像浑身不自在一般,身子有意无意的缩了缩,干笑道:“好像不太需要。”

“那还不快滚!”听到这里,那仇云莲毫不客气呵斥一声。

“好好好,我滚,那你注意身体,多喝热水啊。”说完,就要灰溜溜的往后跑。

身后一干弟子见此,那叫一个震撼啊,人家好歹也是一个驻地长老,还是鸿儒派的,被仇云莲骂得跟狗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作声,毕竟是长辈之事,没有人乱嚼舌根。

呼呼!

就在这时,两道破风之声在不远处响起,众人偱声而望,只见那云雾之中扇出一道狂风,朝着众人这边袭来。

那飞云雕感受到这般,不住的嘶声长鸣,仿佛是感受了某种危机所在。

“无礼丫头,竟敢这般呵斥我鸿儒派的长老?”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两道黑色影子逐渐从那云雾之中显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苍老的厉喝之声。

“老东西,我呵斥他了,你又怎么样?我若不识相,我还要骂你!”仇云莲浑然不惧,冷冷盯着那两道黑影,怒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那苍老之声闻声,一阵气急,竟是没有了对付的话语。

片刻之后,两道黑影落下,乃是两只庞大不比的黑色大雕,气势凌然,显然也是凝脉期的妖兽。

一双金色瞳孔俯视着众人,长鸣一声,似乎是在宣誓着什么。

这时,天刑宗的两只飞云雕纵身跃起,扑扇着硕大的翅膀,朝着那黑色大雕掠去,不断的叫鸣着,十分兴奋欢愉,仿佛是在求爱。

此时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还是飞云雕够直接啊!”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见状,那黑色雕鸟瞳孔忍不住缩了缩,像是有些害怕一般,急忙逃窜,嗷嗷直叫。

“仇丫头,你要是不管管这两只白毛鸟,别怪老夫出手了啊!”这时,那苍老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有些急切。

“嘁,你要敢动它,我就把你头上剩余的几撮毛给拔个干净!”仇云莲冷声回答。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也吹了一声口哨,将两只飞云雕给唤了回来。

两只飞云雕消停了下来之后,那鸿儒派的众人终于是顺利的从那黑雕之上掠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秃顶老者,他此时脸色铁青看着仇云莲,冷哼一声,便先行离开。

仇云莲见状,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懒得跟他废话,也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常逢春留下一些执事弟子给荆绝等人安排歇息之处后,也是带着柳上源离开,此时还在原处的,便只剩下天刑宗和鸿儒派两方的弟子了。

长老们的剑拔弩张,两边弟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相互瞪着,仿佛只要有一方轻举妄动,他们就会干架。

这时,那鸿儒派一方缓缓出走一个身材修长儒衫青年,他肤色白皙,宛如珠玉,眼有神采,瞳仁漆黑,当真秀骨清像,风神卓然。

“秦兄,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那青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朝着秦无衣这边看来。

“承蒙澹台圣子挂念,一切安好。”秦无衣也是一脸和煦春风,微微一笑,拱手施礼。

不错,那青年正是那鸿儒派的圣子,澹台纯!他缓步前移,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嗤笑一声,道:“哎,大战在明日而已,今日何必剑拔弩张?观整场而见各人德行,唯秦兄与纯有大气魄也!”

秦无衣正要回答,那莫争却是争言在先,指着澹台纯就骂道:“澹台纯,你装什么犊子,看不起谁呢?”

听得此声,澹台纯现实眉头一凝,眼中寒光闪现,随即循着声音望去,见是莫争,那眼光瞬间化作惊异,全然忘记之前的折辱之言。

“莫兄,你竟然……”澹台纯一边说着,一边又觉得有些不合适,顿了顿:“不是有传闻说莫兄在那迷梦森林了吗?”

“怎么?看到我,你很意外?还是,害怕了?”莫争嗤笑一声。

澹台纯咧嘴一笑:“是挺意外的,不过害怕之言又从何说起?你现在不过是个凝脉中期而已,又能有几分实力?”

正文 第144章:打蚊子

莫争见澹台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脸色顿时有些不正常了,当即就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拳头紧握发出一阵骨响。

见势头不对,秦无衣连忙用手压住莫争的肩膀,低声说道:“沉住气,他在激你动手,你一动手,你的会武资格就会被取消,千万别上当。”

莫争斜眼看了看秦无衣,虽然他有些不服他,但他此时说的话一点都没错,眼下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那紧握的拳头有些不舍的缓缓松开,随后眼露凶光的看向澹台纯:“你就祈祷不要在擂台上碰见我吧!”

说完,冷哼一声,衣袖一甩,扭身离去。

秦无衣看了看莫争的背影,又看向澹台纯,说道:“澹台圣子实力超群,众人皆知,又何必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激我师弟出手呢?”

“呵呵……”澹台纯咧着嘴角呈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三言两语的刺激他都受不住,那他也成不了什么大器,更别说想在擂台上赢我了,若他脾性如此,真因动手失去了资格,那倒还免了在擂台上与我一阵纠缠,而后被我摧毁了他的所有自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这是在给他机会,怎么能说是下三滥的手段呢?”

“澹台圣子巧舌如簧,似乎有些太自信了吧?”素来好脾气的秦无衣此时脸上也呈现出一丝冷冽。

“自信?我当然自信,我明着和你说吧,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夺这凝脉会武之头榜。”澹台纯嗤笑两声,随即目光凝在秦无衣的身上,道:“我连你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凝脉中期的废物。”

这话一出,场面当时就炸开了锅,鸿儒派那便一阵讥笑,而天刑宗这边,秦无衣不说话,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唯有荆绝站了出来,面色阴冷的看向澹台纯,怒斥一声:“你在说谁是废物?说话间,浑身气势散发,不由分说,就是朝着那澹台纯掠去,一掌扇下。

啪!

荆绝的速度之快,那澹台纯几乎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扇了一巴掌。

哗!

场面瞬间静默,众人面部如痴呆,惊异的望着荆绝。

有的是在惊叹荆绝的身法,有的则是在惊叹荆绝之所为。

“你!……”澹台纯被人众目睽睽之下扇了一巴掌,还是被一个筑基初期扇的,他还能有脸吗?随即浑身气势暴起,就要将荆绝打成肉泥来泄愤。

秦无衣见状,立马掠身到荆绝身边,急切道:“澹台圣子息怒,我师弟出手乃是事出有因啊!”

见秦无衣出面,澹台纯顿了顿,想了想手中这一招下去,秦无衣必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届时估计还免不了一番争斗,反而还会大伤元气,导致明日会武状态不佳,若是运气不好再碰到莫争,搞不好还真会被他给踩下去。

“秦无衣,你今日也要与我为难吗?”澹台纯冷喝一声。

秦无衣笑笑:“不,我这人不喜斗,你也知道,我只是让你冷静一下,我的师弟刚刚不是在打你,你只是被误伤的而已。”

“呵,这种屁话你也说得出来,扇了我一脸你没看到吗?你瞎了吗?”澹台纯此时已是睚眦欲裂,哪还管得上的儒生形象,粗口都爆出来了。

这荆绝听的秦无衣之话,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扇的就是澹台纯啊,而且还有些小爽。

这个时候,秦无衣缓缓拉起荆绝的手,荆绝也不反抗,任由秦无衣摆弄。

随后秦无衣将荆绝的手掌展示与众人,慢腾腾的说道:“澹台圣子请看,诸位请看……”

众人的目光看向荆绝的手掌,只见其掌心有着一点血红,还有一只死苍蝇的尸体。

秦无衣用手捻起那苍蝇尸体悬于半空,微微一笑道:“这种隐翅蝇真的惹人厌烦,要是咬到人一口,不管你修为多高,始终都会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包,真的恶心,我师弟刚刚只不过是看到这只隐翅蝇要来叮澹台圣子,怕它在澹台圣子的身上留下个印记,影响了澹台圣子的盛世容颜,故出手将其除之,只不过惯性使然,不小心冒犯了澹台圣子,不过这也是在帮澹台圣子啊,哪是在针对澹台圣子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荆师弟真是贴心啊!”那秦无衣身后的苏鹤此时听的这话,一拍手掌,附和道。

在场的人又没瞎,荆绝明显就是冲着澹台纯打去的,哪是打什么隐翅蝇,不过秦无衣愣是将这事给圆了回来,天刑宗众人都是一脸佩服。

“胡说八道!”鸿儒派那边此时却是炸开了锅,纷纷出言反斥,有的人还说你看荆绝手心有隐翅蝇的血,那澹台纯的脸上怎么没有云云,开始论证起来了。

闻声,那秦无衣顿时气势一展,凝脉后期的灵压仿佛如一道狂风骇浪袭向鸿儒派众人,引得那些皆是汗流浃背,瞬间禁声。

“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圣子没长眼睛吗?不会分辨吗?要你们来说!”秦无衣脸色瞬间一冷,长吼一声,直慑众人。

见那些人不语,秦无衣便将目光看向澹台纯,笑容满面:“澹台圣子,这一切都是误会。”

澹台纯在秦无衣呵斥众人之时,心中也是盘算,此时闻声,他目光看向荆绝,停顿片刻,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小兄弟帮我打蚊子了。”

荆绝正想笑着说免礼,那秦无衣拐了他一下,他瞬间明白过来,也是一礼:“礼数不敢当,但刚刚确实在下失手,还请澹台圣子见谅。”

“好说,好说。”澹台纯冷冷一笑,随即将目光看向鸿儒派众人,喝道:“走,回去休息。”

望着鸿儒派等人离去的背影,荆绝脸上露出一阵笑意,那贾进和颜清浅此时也是急忙走到荆绝身边。

“小子,可真酷啊,把鸿儒派的圣子都给打了。”贾进冲着荆绝竖起了大拇哥,早前那澹台纯一阵嚣张,被荆绝这么一打,不光是贾进叫爽,天刑宗这边无人不叫爽。

“可是刚刚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颜清浅先前却是慑得一身冷汗,提醒荆绝道。

远去的鸿儒派众人时不时的朝着后方看了看,见到天刑宗众人欢愉的样子,怎么都不是滋味。

队列中,一个长脸男子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跑到澹台纯面前,问道:“圣子,你明明知道那小子是故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打蚊子,你为什么就这么算了?最起码也要让他失去会武资格才行啊!”

澹台纯闻言,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凶狠之意:“只是让他失去会武资格,那也太便宜他了!放心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

秦无衣帮荆绝解决了问题,荆绝自是要上前道谢的,不过,此时秦无衣面色阴沉,根本没有因为荆绝打了澹台纯而又半点喜悦之色。

“谢谢你啊,秦师兄。”荆绝虽不知道秦无衣因何而虑,但他还是朝着秦无衣一礼。

“打得爽吗?”秦无衣斜眼看了一眼荆绝,冷声问道。

“挺爽的。”荆绝抓了抓后脑勺,尴尬的笑两声。

“呵……”秦无衣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失望,呵斥道:“你是爽了,但你可曾想过,万一因此失去了会武资格,你对得起你那三个月的酷训吗?对得起师尊对你的苦心培养吗?对得起那至今还被镇压的绝峰的项峰主吗?莫争如此,你亦如此……呵呵,绝峰,或许等项峰主坐化而去之时,就已经没有了。”

秦无衣字字诛心,荆绝听得如同被雷击一般,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三个月酷训?是我们罢了,堂堂圣子,哪需要酷训?这平白得来的会武名额,他自然不知道珍惜。”这时,在场众人无人敢作声,唯有那薛长安讥笑作声。

“你是谁?”秦无衣闻声,扭头冷眼看向薛长安,问道。

“秦师兄,在下是集训成绩第一,诛峰核心弟子,薛……”

“滚!我与圣子交谈,哪有你这区区核心弟子说话的份!下次再敢逾越,我定不轻饶!”薛长安正一脸骄傲的说着,可话说一半,连名字都没念出来,就秦无衣厉声喝断。

薛长安被这般一喝,身子不住的往后缩了缩,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荆绝见素来脾性较好的秦无衣发这么大的火,瞬间感到后悔,将头埋了下来,低声道:“师兄,我错了。”

“错?我要的是你认错吗?我要的是你以后争口气,不要辜负那么多人对你的期望!做任何事之前,好生想想后果!”秦无衣的话语依旧严厉。

“是。”荆绝诚恳的说道:“请师兄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记住你的承诺。”秦无衣说着,将身子扭到一边,欲要先行离去,可刚要走,又顿了顿,返身朝着荆绝说道:“据我对澹台纯的了解,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明日会武包括后面的赤鳞洞府都小心一点。”

荆绝看了看秦无衣,缓缓道:“多谢师兄提醒。”

正文 第145章:抽签

当天众人在赤鳞峰上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众人精神饱满的来到一处宽阔的大殿之中,分成两堆,站成四列。

天刑宗、鸿儒派各有三位长老端坐高位,他们的座位平齐,没有尊卑高下之分。

六位长老俯视着下方前来参加刑儒大会的八十人,一言不发,片刻之后,最左侧的常逢春看向座位居最右侧的童寒秋,道:“童道友,此次刑儒大会轮到你们鸿儒派主持,就别愣着了,开始吧。”

童寒秋点了点头,微微起身,朝前走了两步,俯看向众多弟子:“三十春秋一睡梦,又到了新的一届刑儒大会,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但在抽签之前,有一点我需提醒诸位,本次会武,重在武道交流,所以不必生死相搏,皆应遵循点到为止,认输即停的规则,若有逾越,轻则取消大会资格,重则废除修为,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底下众人齐声应道。

“好!”童寒秋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道:“接下来,给你们讲诉一下此次会武的规则。”

“本次会武分两类,一类凝脉会武,一类筑基会武,两类会武分别决出是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其中会武第一得两个名额,二至九名各得一个名额,除第一名可以赠送一个名额之外,其余人不可赠送名额。”

“会武采取一对一,双败赛制,对手由抽签决定,胜者进入胜者组,负者进入败者组,而后胜者组、败者组再行抽签对决,胜者组再胜直接进入前十争夺组,而负者进入待定组,败者组再败直接淘汰,败者组胜者进入待定组与胜者组的败者再抽签角逐出最后十个前十争夺组的名额。”

“而后前十争夺组抽签对抗再决出十人胜者组和十人败者组,十人胜者组再抽签对决,五名胜者直接进入前十,败者待定;十人败者组也抽签对决,五名败者淘汰,胜者进入待定,最后十位待定者再决出五名前十名额。”

“锁定了前十,在进行抽签,胜者进入前五争夺榜首,败者五人决出一人淘汰。”

“五人对战的规则,依旧是抽签,但有一人轮空者,前五轮空者直接进入二人决赛,决出第一,后五轮空者直接进入淘汰赛。”

“本次比赛分五个擂台同时进行,分四天进行会武,前两天为筑基会武,后两天为凝脉会武,会武由我等六人共同裁判。”

说完这些,童寒秋的目光落在了底下两派弟子的身上,沉声问道:“有问题吗?”

他话音刚落,底下就有人问道:“童长老,我想问一下,前五的另外一个决赛名额是怎么来的?”

童寒秋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在天刑宗筑基期的那一列最前方之人高高举着手,不是那荆绝,又能是谁。

正想回答,鸿儒派那边就有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开:“胜者再胜呗,真是蠢,不过就你这种初入筑基的小子,知道前五的规则的又能有什么用?你难道还能打得上去?嘁……”

那说话之人是个青年人,一身蓝衫,标准的鸿儒派内门弟子服,只是那一头红毛,身材健硕,面目阴狠,不像是个儒派之人。

此时他说完这番话,面露鄙夷的盯着荆绝,仿佛看荆绝是在看个弱智。

荆绝扭头看向那红发青年人,淡淡一笑,说道:“我这第一次来参加刑儒大会,不懂自然要问嘛,不像阁下,参加过一次筑基会武,懂得多。”

荆绝这话一出,众人都是目光看向那红发青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说这个人三十年过去了,怎么还在筑基,是不是根骨不行啊之类的话。

其实荆绝也只是看那红发青年年纪颇长,猜测他是二次参加刑儒大会的,但没想到的是,这人还真就是。

听得那些低声议论,那红发青年睚眦欲裂,怒瞪着双眼,指着荆绝气得大气粗喘:“你竟敢含沙射影的挖苦我,好,你等着,别让我在会武时遇见你!”

“哈哈……”

正在荆绝准备反言相讥之时,那童寒秋倏尔大喝一声:“你们两个是想被取消资格吗?”

两人闻言,都是禁声,不再多言,只是那红发青年略有不服,有意无意的用着那双冰寒的眸子瞟着荆绝。

见状,童寒秋微微收了收语气,随即道:“前五的具体规则我再补充一下,两两对决之后,两名胜者争夺一个胜者名额,其余因为奖励一样,不用再决。”

说完,童寒秋不再问有没有问题,直接招人抬来一张方桌,在那方桌之上,有着一只黑色的罐子。

“好了,接下来,开始抽签!抽到相同者,即为对手。”桌子放定之后,童寒秋沉声道:“一方一人抽一次,交叉一次进行,由天刑宗的开始。”

说完,童寒秋的目光看向荆绝,示意他先抽签。

荆绝见状,直接到那黑色罐子处摸出一支玉签,自己看了一眼,就丢给了一旁的执事。

那执事看了一眼那玉签,朗声叫道:“天刑宗,荆绝,签数拾壹。”

荆绝抽完,鸿儒派那方打头的人又上来抽,也如荆绝那般,看了一眼之后丢给了执事。

“鸿儒派,赵玉阳,签数玖。”

“天刑宗,薛长安,签数拾伍。”

“鸿儒派,朱彤,签数叁。”

……

抽完签的荆绝站回了远处,就这么看着那些抽完签的人,有人兴奋,有人忧愁,有人高声的向着对手示威,有人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有人抽到同门,有人抽到异派,有人的对手还没有出现……

而荆绝就是那些对手还没出现的人,他紧紧的看着那一个个抽签的人,想要看看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一到天刑宗的人抽签,他就揪着颗心,祈祷着千万别抽到“拾壹”,而到鸿儒派的人抽签之时,他就开始期待那个数字的出现。

人嘛,就是如此,这种时候是最不想与自己人为难的了。

下一个,又到了天刑宗的弟子去抽签,荆绝依旧满目愁容,现在已经是只有十来个人还没有抽签了,他的对手仍然没有出现。

“天刑宗,陈之越,签数拾玖。”

当这声音传出之后,荆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鸿儒派的那个红发青年缓缓走向那黑色罐子。

那红发青年有意无意的用着那如刀般的眼光刮着荆绝,随后从那黑罐子中拿出一枚玉签。

他看了看那玉签之上的数字,忽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天助我也!”

片刻之后,他将那玉签丢给执事,而后一脸得意与残忍夹杂的神色朝着荆绝握了握拳头示威:“如果你硬气,到时候就千万别认输,我会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就算荆绝的脑子有些时候会短路,现在也是听明白了那红发青年的意思,顿时也是笑了笑,这个结果令他满意,至少没有碰上同门。

“鸿儒派,谢狂,签数拾壹!”

随着执事的话音落下,两人成为对手的事实已然敲定。

“原来,你的名字叫谢狂,果然人如其名。”荆绝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红发青年一眼,说道。

谢狂不以为意,嘴角一直咧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没有与荆绝再搭话,他现在已经开始想象着荆绝跪在他身下求饶的场景了,所以,任荆绝哪般言语,他也不会置气。

很快,抽签结束,由于比赛要到午时才正式开始进行,距离那会儿差不多还有两个多时辰,荆绝出了大殿之后,便找颜清浅贾进他们会合。

可刚一见面,便见到贾进一脸哭丧的样子,在那一个劲儿的在那说:“完了完了!”

荆绝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颜清浅脸色也是略有不悦,说道:“他抽到鸿儒派那边最为厉害的朱彤。”

荆绝闻声,脸色沉了下来,拍了拍贾进的肩膀:“实在不行,就认输呗,那朱彤据说已经是半步凝脉了,你一个筑基初期向他认输,不丢人。”

“也只能这么办了,哎,只恨自己平时不努力啊。”贾进颓丧的垂着脑袋,像是在反省。

见得这般情形,荆绝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索性看向颜清浅问道:“你呢,对手是谁?”

颜清浅听得这话,不喜不怒的将脑袋朝着某处一扬,荆绝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处是一个鸿儒派的男弟子,他脸露淫邪,如同嘴角咧着一丝怪笑看向颜清浅。

见颜清浅看向他,那男子朝着这边走来,脸色一改,变得满脸和善,人畜无害的养子,对着颜清浅道:“颜师妹,若是你想赢,为兄可以让你哦,不过,你今晚得陪我去赏月。”

见得对方当着他的面调息颜清浅,荆绝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发作,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但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对方染指自己的禁脔。

“不用了,晚上我还得为我师弟抚琴呢。”然颜清浅感受到荆绝的怒火就要燃开,立马当着那男子的面抱着荆绝的手臂,笑了笑。

正文 第146章:会武开始

那男子闻声,看了看荆绝,嗤笑一声:“就这样一个废物,不惹圣子还好,但自从他惹到圣子那一刻起,他的路基本已经走绝了,你跟了他,哎……”

话语的结尾,他长叹一气,面露不值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荆绝朗声大笑,看着那男子如看弱智一般,没有多言。

男子见荆绝这般,怒目瞪了荆绝一眼,用着低沉的声音喝道:“何故发笑?”

“笑你狗眼看人低呗,还能笑什么?”荆绝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那男子火气瞬间上涌,额间青筋直冒,拳头紧握,就要为难荆绝,可拳还未发,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便恢复了理智,稍稍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想激我出手?哼!没那么容易!”

说完,扭身便走开,生怕再与荆绝谈下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先行动手。

“倒还不算蠢。”荆绝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后将目光看向颜清浅,道:“这个人吃了瘪,搞不好会将对我的火气转到你身上,一会儿你与之比斗之时,一定要小心了。”

颜清浅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揍他一顿出气,谁让他说你是废物。”

……

此时,赤鳞峰上的某处僻静之处,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两人都是穿着鸿儒派的弟子服,其中一人一头赤发,乃是谢狂,另外一人面目清秀,面带笑颜。

“楚师兄,你找我何事?”谢狂望着那清秀男子,沉声说道。

那楚姓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阔刀递给谢狂。

那谢狂本就是使刀高手,见对方拿出一柄阔刀,目光当时就停滞在那阔刀之上,随后一把接过,仔细的打量着那刀鞘与刀柄。

那刀鞘之上纹路奇异,镶嵌着几颗非常名贵的鸡血石,看上去十分宝气,刀柄被一种较为温软的材质包裹,用某种销钉固定,握上去极为舒服。

呛!

一把拔出宝刀,一股子燥热到极致的气息突然散开,那刀仿佛是刚从炼铁房夹出来的一般,热气扑在谢狂的脸上,引得他都忍不住微微闭了闭眼。

刀身如明镜,刃口泛白光,点点雾气凝聚其上,两侧又有两条血槽及两条波纹形指甲花纹,谢狂伸手在刀身上抚摸着,突然双指一弹,只听得一声清脆之响,一道狂暴的气息陡然散开,瞬间将不远处的小树枝都是削掉一截。

“好刀!”谢狂深吸了一口凉气,惊叹一声!

见谢狂这般,那楚姓男子嘴角一斜,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问向谢狂道:“喜欢吗?”

“嗯,喜欢。”谢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不过,只是片刻,他便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即双眼沉着,问向楚姓男子,道:“楚师兄,这无功不受禄,有什么事,你便明说吧。”

闻声,楚姓男子也不再废话,直接道:“是这样的,圣子希望你在比武台上把那个荆绝给宰了。”

“宰了?这么多裁判呢,我想杀也没机会啊!再说了,我要是真把他宰了,我自己也会受到惩罚啊!不行不行,狠揍他一顿倒是可以。”谢狂与荆绝本就不对付,他自然也想宰了荆绝,可这会武规定不能伤及人命,若是逾越,搞不好把自己给搭进去。

说着,他将宝刀依依不舍的还给楚姓男子,虽然喜欢,但这事关他的前途,他开不得玩笑。

然楚姓男子朝前推了推,又将那宝刀推到谢狂的怀里,微微一笑:“诶,别急嘛,你先前握着此刀,我看极为相配,我也没打算再收回来,不如这样,你不要他命,把他废掉也行,届时,你再装作是失手,圣子再为你开脱一点,求点情,赔那荆绝一点散碎灵石……”

说话间,那楚姓男子眉头直挑,听得谢狂一阵动心。

思忖片刻,那谢狂认为富贵险中求,此事做得,随即看向楚姓男子,道:“那赔偿的灵石恐怕不低吧,毕竟那小子能入选刑儒大会,想必在天刑宗身份不低,若是一点半点,我老谢还能支撑得住,但若是那天刑宗狮子大开口,我……”

楚姓男子明白谢狂之意,嘴角一斜,咧出一个笑容:“你放心,你只管将人打废,至于别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包括灵石。”

“嗯,如此便好,那这事,我便应下了。”谢狂点了点头,笑着将宝刀理所当然的收进了储物袋中。

楚姓男子见谢狂同意,笑着点了点头,赞赏一声:“谢师弟当真有魄力!”

随后又道:“还有,提醒你一下,圣子说那小子身法不俗,你可莫要大意。”

然而谢狂不以为意,冷笑一声:“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身法再好又能有什么用,他还能胜我不成?况且那比武台就那般大,身法再好他也跑不到哪儿去。”

说完,谢狂先行离去,大摇大摆,十分张狂。

见谢狂走远,那楚姓男子脸上挂着诡异笑容,冷哼道:“你以为这由天外陨石打造的流火寒月刀是谁都能拿的吗?你若办成了,无人保你,你若没办成,宝刀收回,以后还要在圣子那里挨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拿了这把刀,你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

很快,日立于顶,午时已到,随着一阵低沉的钟吟之声传荡在整个赤鳞峰顶,天刑宗、鸿儒派的所有弟子集合到一处广场之上。

在广场的正中央修筑着五个直径足有数十丈的圆形比武台,五个长老站在其上,分别喊着:

“签数为壹,到此对决!”

“签数为贰,到此对决!”

……

随着几个长老的声音落下,签数为壹至伍的纷纷上台。

此时的荆绝和颜清浅自然是站在最中间的那个比武台下,因为,在这个台上,贾进要和朱彤决出第一轮胜负。

“要加油啊!”荆绝深深的看了台上的贾进一眼,内心低吼,虽然他知道贾进很有可能直接就认输,但他想看到一些奇迹。

与此同时,底下还有一些鸿儒派的弟子,他们对着朱彤高声喊道:“朱师兄,加油!争取一招送这小子下台!”

那台上手持长剑的青年听闻台下一些呼声,微微一笑,目光有些玩味的看向贾进。

而贾进虽然内心有些不爽,但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怒,双手报于胸前,目光淡淡的看向朱彤。

“都准备好了吗?”作为这个擂台的裁判,柳上源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闻声,朝着柳上源点了点头,随即柳上源闪身撤出,任由二人施展。

这类比斗,那都是上台面的,自是要相互一礼才能开始比斗,贾进自然知道这个规矩,随即朝前一抱拳:“天刑宗贾进,请赐教。”

然朱彤依旧抱剑,没有回礼的打算,嘴角一扯,戏谑的说道:“怎么?还要打吗?”

“咦?朱师兄是想饶过他?”

“朱师兄,跟他打呀,不要他命,把他打个残废也行啊!”

……

朱彤这话一出,底下鸿儒派的人一个个都开始着急起来,原来打算来看个爽的,这下朱彤竟然有意让对方认输,他们又怎么不急?

而荆绝在下方听闻那朱彤之言,顿时有些不爽,冷哼一声:“太狂了!”

听着朱彤的话,再加上底下那些嘈杂之音,这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是贾进,被人这般看不起,原本打算直接认输的,现在他却没有了这个打算,心中竟是开始盘算着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收了收礼,脸上露出一抹自信微笑:“会武嘛,当然要打。”

“哟,给脸不要脸?好玩了!”

“师兄,快成全他!”

原本消停了一会儿,贾进这话又在人群之中激起了千层浪。

荆绝听得贾进这般言语,脸上露出笑容,扭头对着身旁的颜清浅道:“歪嘴这下要玩真的了。”

然颜清浅还是有些不乐观:“我承认他平时有些花花肠子,可对方可是鸿儒派筑基第一人,他有再多小花招,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恐怕还是有些不够看。”

“看着便好,这家伙从来不会吃亏。”荆绝依旧相信贾进,说道。

荆绝与颜清浅谈话间,那朱彤也是脸上露出笑容看向贾进:“呵,你自己找不痛快,可就不怪我了。”

随即他朝前微微抱拳,道:“鸿儒派朱彤,请……”

嗡!

然朱彤话音未落,一道破空的脆鸣之声陡然响起,比武台上的半空之中几道灵光时隐时现,如同白日流星,带着滚滚灵气,卷起百丈风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那朱彤射去。

咻咻!

仅是一霎,几道灵光还未待朱彤反应过来,便猛的砸在他的胸口,令其喉间一甜,倒退几步。

“喂,你这天刑宗的小子在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回礼?”

贾进突兀的来这么一手,台下鸿儒派的众人都是暴怒了,纷纷指责贾进不要脸,玩偷袭,不回礼等等。

然贾进这个时候,哪还管得了这些声音,身子一展,朝前急袭,大手猛的一抓,那五指之间瞬间爆发出五道金色灵光,那灵光气息诡异,仿佛是带着一阵压迫之力,在整个比武台上平铺而开。

“形锁五连环!环环相扣!”

正文 第147章:窦逸

说话间,五道金色灵光化作五道金色光圈,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那朱彤射去!

嘭嘭嘭!

一连几道微鸣爆破之声响起,朱彤那还未完全顿住的身子,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口鲜血吐出,脸上竟是浮现出一道苍白之色。

见状,贾进眉头一凝,形锁五连环再收,欲要再来一击。

可那朱彤被阴了两手,忍着身上的伤痛连忙将身子拉开,锵的一声拔出宝剑,万千剑花缠绕其上,微光散发,竟是有着点点凝脉的气息在蔓延。

“糟了!”感受到那股气息,荆绝眉头一皱,连叫不好,贾进不过是个筑基初期,而且也没有百劫铜魔功护体,这一剑下来,他肯定承受不住。

与此同时,底下鸿儒派的众人望着那宝剑之上的微光,立马兴奋起来,一个个摇身呐喊着朱彤之名,场面之火爆。

“阁下技高一筹,我认输!”

见那朱彤有反击的机会,贾进嘴角一咧,将形锁五连环收了起来,笑吟吟的拱手。

“停!朱彤胜!”

随着贾进的认输,作为裁判的柳上源立马高声一喝,袖袍一拂,一道灵风刮过,直接将那朱彤的剑上的剑花生生拂散。

见状,荆绝咧嘴,笑骂道:“这小子!”

一旁的颜清浅此时也是笑得前仰后合,道:“那朱彤被白白揍一顿,哈哈哈。”

见得柳上源卸去朱彤之力,鸿儒派的众人皆是不服,高声喊着“不服!”

可柳上源哪会理会那些,只是安排身边的执事,记录着这场比赛的胜负。

感受到这般,那朱彤连忙将身子落下,一脸不甘的看向柳上源:“柳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都认输了,你还打?难道是想违反规则吗?”柳上源用着极为清冷的声音提醒道。

朱彤此时还有不服,眯着眼睛问向再问向柳上源:“他刚刚不回礼,反而偷袭我,难道没有违反规则吗?”

柳上源不语,那贾进却是笑嘻嘻的说道:“诶,朱师兄,刚刚可是我先给你行礼的,你行礼那会儿,只不过是在回我的礼罢了,哪有我再回礼之说?”

“你!”听得贾进之言,朱彤顿时脸色铁青,那脸上的肉都忍不住抽了抽,恨不得当场将其格杀。

可规则确实是认输即停,而且也是他行礼在后,他一时语噎,只得将宝剑收回剑鞘之中,看着贾进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

而后跳下台去,明明是他赢了,脸色却是比输了还难看,一脸气急败坏。

见得那朱彤的样子,贾进忍不住噗呲一笑,随即跳下比武台,与荆绝颜清浅二人回合。

颜清浅此时脸上带着笑意,看向贾进:“真有你的,把人揍了一顿,自己认输了,哈哈哈,我刚刚看到那朱彤的脸,跟猪肝一样。”

贾进此时也是一脸兴奋:“谁让他这么拽?我贾进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看着别人在我面前装逼。”

荆绝闻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观那朱彤不像是个善茬,你还是小心点好。”

贾进看着荆绝笑了笑,不以为然:“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本人都栽在我手上,我还怕他耍什么阴谋诡计?”

正在两人说话间,旁边擂台之上突然飞下来一道人影,重重砸在地上,人事不省。

荆绝看到那人衣衫,乃是天刑宗的弟子服,急忙掠了过去。

“陶闲师兄!”贾进仔细的打量了那人一眼,认了出来,一把将其扶了起。

荆绝毫不犹豫的掏出一粒丹药喂进陶闲的嘴里,眉头紧皱。

“这陶闲师兄实力不差啊,修为都已经快到筑基后期了,怎么会败给一个筑基初期?”颜清浅看了看台上还停留的那人,感受了一番对方的气息,出言说道。

贾进、荆绝二人闻声抬眼望去,只见台上那人身着鸿儒派弟子服,年纪轻轻,约莫十六七岁,修为仅有筑基初期,而且气息还十分虚浮。

那人此时双手举着,那张尚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浮的笑意,接受着众多鸿儒派观众的欢呼之声。

不远处的秦无衣等人看远远的望着这一切,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秦无衣问道身边众人:“可有人识得这少年人?”

颜清月、苏鹤、影子张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对着秦无衣摇了摇头。

“这少年的掌法好奇怪,感觉不像是鸿儒派的功法。”苏鹤此时眯着个眼看向那少年,言道。

秦无衣眼光直直的盯着那少年,面色阴沉:“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掌法,往前横推的动作只不过是幌子而已。”

“何意?”三人皆是不解,他们明明看到那少年双掌朝前一推,陶闲便被掀下擂台,而且他们还能确定,那双掌之上还有灵光闪动,不可能不是掌法,现在秦无衣却说那只是个动作,不是掌法。

“应该用了一种暗器。”秦无衣看着台上那个少年,随即对着身旁的苏鹤说道:“安排人去打听一下这小子的底细。”

苏鹤默了默,随即点头离去。

正在这时,一旁的作为裁判的长老飞身而下,落在陶闲的身旁,眼眸低垂的抓着陶闲的手腕,审了审脉象。

过了好一会儿,那长老脸色一阵古怪,却默不作声,贾进看得十分焦急,便问道:“这位长老,我师兄怎么样?”

“脉象是无异,也无生命危险,但短时间之内是醒不过来了。”那裁判长老看了看贾进,直接说道。

“啊?为什么?”荆绝闻声,忍不住问道,脉象无异,说明体内一切正常啊,怎么会醒不过来?

“看他的样子,应该受到了重度惊吓。”那长老这般说着,便起身而来,随后交代了贾进一句:“带他回去好生歇着吧,至少得过了今日才能苏醒了。”

“啊?那他今天的会武?怎么办?”颜清浅此时也是发言,虽然陶闲身子无碍,但后面还有比斗呢,这刑儒大会三十年一次,这陶闲如果就这般失去了机会,怕是会抱憾许久吧。

“哼,还能怎么办?这会武难道还能因为他一个人把日子都改掉吗?”那裁判长老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荆绝等人,随即飞身上擂台,高声宣判道:“窦逸,胜!”

此话一出,台下再度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他们为台上的那个少年呐喊,而那少年,也很享受这般。

荆绝等人作为天刑宗的这一方,此时自然是高兴不起来,他们搀着那浑身软若无骨的陶闲朝着休息的走去。

一边搀着陶闲,贾进的脸始终阴沉,不一会儿,他说道:“不对啊,我跟陶闲师兄虽然不是很熟,但他的性格我是大致了解一些的,并不是那种胆小之人,怎么会在比斗之时受了重度惊吓?”

颜清浅思忖片刻,缓缓说道:“那个裁判是鸿儒派的长老,他会不会有所隐瞒?”

贾进点了点头,提议道:“应该有这个可能,不如,我们让仇长老过来看看吧?”

然荆绝却是朝着不远处一指,那仇云莲此时正在比武台那边做裁判,根本脱不开身。

贾进见状,明了荆绝的意思,问道:“万一他真是被人暗算了,等他醒来,发现会武结束,那他不得遗憾死了?不行不行,得找个人给他看看。”

说着,贾进陷入思考,那颜清浅也是目光看向远方,似在想着什么。

这时,荆绝说道:“先把他带到一个地方休息吧,我来试试。”

“你?”闻声,贾进颜清浅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荆绝。

荆绝点了点头,道:“我怀疑他是被中了某种灵魂道法的攻击。”

“灵魂道法?不可能吧!”颜清浅当时就表示不相信。

“这灵魂道法非化神而不得习,除非……”贾进原本也是不相信,可他自己说到了这里,眼中闪烁着一阵奇异的光芒,看向荆绝:“你的意思,那窦逸已经淬炼过了灵魂,在修习灵魂道?”

荆绝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确认,只是道:“我不过是个猜测而已,早前,姥姥在交代凝脉期的师兄师姐之时,就让他们小心这次的对手,因为对手当中有人会灵魂道法,我就在想,既然这凝脉期当中有会灵魂道法的,搞不好,我们筑基期的,也有这样的人。”

贾进和颜清浅此时皆是沉默,那刑山姑姑之前在提醒众多师兄师姐之时,他们也是在场的,此刻他们清晰的想起当时的画面,确如荆绝所说,对方的凝脉阵营里,刑山姑姑几乎可以肯定有会灵魂道法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荆绝的猜想真有可能是成立的,想到这里,贾进眉头一皱:“可是,陶闲师兄若真中了灵魂道法,你又有什么办法让他转醒呢?”

颜清浅也同样看向荆绝,面露诧异之色。

荆绝拍了拍腰间的侍魂香囊,看向两人:“你们难道忘了我有一颗会令人发笑的珠子吗?”

“珠子?什么珠子?我只知道你催动这香囊,周围的人都控制不住会发笑。”

荆绝此时也来不及疑惑那赤红珠子贾进等人为什么看不见了,只是道:“你就别管什么珠子不珠子的了,反正我觉得我可以试试将他弄醒。”

正文 第148章:道显点陶闲

贾进听完荆绝所说的话,低埋了头片刻,眉头皱着,心头不知道在担忧着些什么,而后看了看已经昏迷的陶闲一眼,长叹一气:“好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随后三人将陶闲搀扶到一处弟子休息室,将其放平在床榻上之后,荆绝便让贾进和颜清浅到房门之外去,一来是为了二人在他释放那颗赤红珠子之时不被其上散发的诡异能量波及,二来,他那个珠子已经算是荆绝的秘密了,他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叫二人出去看门。

两人离开之后,荆绝深深的看了陶闲一眼,而后郑重的将挂在腰间的侍魂香拿了出来,对准陶闲。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给自己某种信心,随后,双眸微闭,片刻之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催动着那颗赤红珠子。

嗡嗡嗡!

一阵低沉的颤鸣之声响起,那侍魂香开始剧烈颤动,荆绝感觉自己的那握着侍魂香的手掌被震得有些酥麻。

渐渐的,那颤动消失,点点赤红的光点从那侍魂香中散发,将整个房间都是填得满满当当。

与此同时,一股诡异的气息蔓延,逐渐的笼罩在那陶闲身上。

荆绝微微睁开双眼,双目凝重的看向那平躺着的陶闲,心里没有一点底,同时也期待着陶闲能够有一丝反应。

然而,约莫一刻钟过去了,那陶闲依旧是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半点回应。

房门之外的贾进和颜清浅此时也是在担忧着,贾进来回踱步,颜清浅双手紧握,他们虽然不清楚荆绝到底有什么神秘珠子,但他们感受到过那种力量,而且还不止一次,不管是在刑峰的阁楼里,还是在那花落谷的大殿,只要那诡异的气息扩散,他们立马就会狂笑不止。

然而,此时时间过去许久,房门里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会不会这种方法没用?这种方法没用的话,那陶闲该怎么办?等等,此时他们考虑的问题有很多。

在两人担忧之中,时间又过了一刻钟,房间里面依旧一点声音,贾进此时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一拍手掌:“不行,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我们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颜清浅此时闻声,也是有这意思,他们多等等无所谓,可陶闲等不起啊,他一会儿还有一场比赛,若是不去,那就自动判输,也就代表着他已经被淘汰了。

这样的结果,莫说那醒来之后的陶闲接受不了,就是此时的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接受,不管怎么说,陶闲算是一个这次他们天刑宗有实力争夺进入赤鳞洞府名额的人,若是在比武台上被人淘汰的,那还好点,可这连最后上场的机会都没得到,就被这般淘汰,他们为陶闲不值,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同时也为自己的宗门不值。

“哈哈哈……”

正当二人欲要进到房间之中叫停荆绝之时,忽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夸张诡异,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有效!”闻声,贾进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随即与颜清浅对视一眼。

那笑声无疑的陶闲发出来的了,两人都确信这一点,随即颜清浅在门外喊道:“师弟,怎么样?成功了吗?”

此时的荆绝依旧聚精会神催动着那珠子,没有理会外面的言语,虽然此时的陶闲已经是醒了过来,并且放声大笑,但那脸上的肉一点点的抽搐着,眼中血丝遍布,脖子扭动,有笑声,但表情极为夸张难看,笑得比哭还难看,仿佛笑完这一场,那陶闲的生命已经是走到终结。

他持续的催动了一会儿那珠子之后,那陶闲开始磨牙,发出咯吱的响声,荆绝见此,不敢再催动那珠子,生怕再催动下去,搞不好要出大事!

双指一点,将那赤红珠子收到侍魂香中之后,那陶闲的笑声依旧未停,双手开始不断的挠抓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之上开始有着一道道抓痕。

“陶师兄,你清醒一点。”见状,荆绝重声叫喊着陶闲,试图用声音将其点醒。

门外二人听得这声,知道荆绝应该是已经施为结束,连忙将门一推而入。

可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阳光也洒在了陶闲的身上,那陶闲感受到那般,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连忙双手抱着躯体,开始极力的躲避着那光线,蜷缩在一处没有光线的角落瑟瑟发抖。

“不,不要,不要过来。”陶闲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语,那声音之中充斥着恐惧和些许敌意。

贾进、颜清浅两人望见这般,心中皆是诧异,随即走到荆绝身边,贾进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荆绝此时也是摩搓着下巴,正要回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之时,那陶闲又是哈哈大笑,如同先前一般,躺在地上笑得打滚。

“怎么像是被人抽魂炼魄了一般,意识混沌,喜怒不分。”颜清浅望着陶闲,眼眸低垂,出声道。

“不行,我们还是去叫长老来看看吧。”贾进实在不忍再看着陶闲这般,随即便要走出房门,去叫长老。

“等等!”然而荆绝这个时候叫住了他。

贾进一愣,回头看了看荆绝,满脸诧异,不明其意,颜清浅也同是这般,既然他们没办法将陶闲恢复正常,那就只能去请长老来看看了啊。

“我再试试。”荆绝深深的望了两人一眼。

“还试?马上就轮到你上场了!别到时候他没救成,你也误了时间,也被判输。”虽然眼前的事急,但贾进还尚存有一丝理智,提醒着荆绝道。

荆绝点了点头:“我知道,但这用不了多长时间,快,你们俩去把按住!”

颜清浅和贾进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荆绝还有什么点子,但试一试应该没什么问题,没有多问,随即两人缓缓靠近陶闲,那陶闲见两人靠近,蜷缩得更紧了,恨不得钻进墙里去,那额头冒着汗水,眼中流露着绝望,显得十分害怕。

两人伸出手来意图控制陶闲之时,只见那陶闲袖子一拂,一道灵光顿时打出,要不是两人闪避及时,恐怕都得被打伤。

“陶师兄,我们跟你是同门,不会为难你的,你忘记了吗?我们一起集训……”贾进见状,也没有置气,试图用着一些往事来勾起陶闲的记忆来消除他对二人的敌意。

然话说到,荆绝便出声呵斥:“他现在神志不清,你说什么都没用,别废话了,用你那形锁五连环控制住他。”

“这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颜清浅听得荆绝说的话,脸色阴沉的看了陶闲一眼:“他毕竟是我们的同门啊。”

荆绝当即回答:“他若保持清明,那就是我们的同门,可现在已是这般,甚至有可能会出手伤人,所以在此非常时期,就得用点非常手段,否则对谁都不好。”

贾进闻言,沉默半息,随即五指朝前,灵气运作,那五指之上的圆环顿时闪耀着金辉,嗡鸣声起,那圆环脱手而出,悬在半空,缓缓放大。

一缕微风拂过,那圆环开始旋转,并且那金辉越来越亮,如同五轮烈日。

那陶闲此前就是畏惧光亮,现在见得这般,更是害怕得不行,双脚不断的往前戳,试图远离,并且放声哀嚎,声泪俱下。

贾进此时却是有些不忍了,控制着那圆环于半空,迟迟不肯动手。

见得贾进这般犹疑不定,荆绝连忙作声:“快动手,你这样控制圆环,让他更加害怕!”

“形锁五连环!缚!”

听了荆绝的话,贾进不再犹豫,随即五指朝下一按,那五道金环拖着一条长长的金色余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陶闲靠近,并且在一瞬间,将其手足缚住。

而后贾进五指一张,那陶闲的整个躯体瞬间化成一个‘大’字形,倒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那口中不断哀嚎叫吼,表情暴戾,龇牙咧嘴,宛如一只被捆住的凶兽。

见状,荆绝当即盘坐,双眸紧闭,如同老僧入定。

片刻之后,他双眸睁开,瞳孔之中闪烁着光芒,那光芒堪比日月,射在陶闲的身上,令得陶闲那哀嚎的声音都是顿了顿。

“凡子陶闲随我念!”忽而,荆绝一声大喝,他浑身的气势骤然爆发,那种气势非寻常气势,如谪仙降临,如大能临顶,如山川万物之气息。

此话一出,不仅是那陶闲浑身一颤,连一旁的贾进和颜清浅都忍不住要对着荆绝叩首膜拜。

那股气势愈加磅礴,两人都是有些承受不住,感觉好像是自己的某个契机来了一般,也是盘坐下来,似要感悟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荆绝的背上,那道圆盘不断旋转,释放出了一种外人根本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光辉将整个屋子笼罩,令得这里的气息,不再往外扩散。

随后,荆绝朗声诵道:

“万物全息而存,道法自由循环,心感天地,道者,能舍,能取,舍之敢于为之众生而俱灭,发心觉业苦,忘形遗身,体万千业力,业果,取之以正,辅之以弱,舍之以杂,养之以精,以无欲得奇妙,知可为,知不可为,方能自在本心,成道焉!”

正文 第149章:你也一样

荆绝念着,那声音仿佛在空气之中造成一道道波纹,层层叠叠,不断在整个房间之中蔓延,颜清浅、贾进都是浑身都是一震,如闻大道天音,仿佛进入了某种状态。

陶闲闻得此声,他的身躯陡然简直,那喉咙之中都是发出一阵绵长的低吼,双眸之中,血丝渐渐褪去,浑浊的瞳孔也逐渐变得清晰。

片刻之后,他跟随着荆绝念道:“万物全息而存,道法自由循环,心感天地,道者,能舍,能取,舍之敢于为之众生而俱灭,发心觉业苦,忘形遗身,体万千业力,业果,取之以正,辅之以弱,舍之以杂,养之以精,以无欲得奇妙,知可为,知不可为,方能自在本心,成道焉!”

这刚一念完,陶闲浑身如同被泄了力气一般,四肢瘫软,口中长长吐出一股浊气。

片刻之后,陶闲终是恢复了一丝清明,望着荆绝在前,用着极尽虚弱的声音,这般说道:“圣子,我这是……”

话未说完,荆绝便抬手打断,道:“你且先好生调养,一会儿再说。”说着,荆绝微微收了收气势,盘坐下来。

贾进和颜清浅此时也是恢复正常,两人正欲要问荆绝是怎么回事之时,却是发现荆绝满脸煞白,额间汗珠直冒,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战。

诚然,荆绝先前念出那几句话之时,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此时虚脱,再正常不过。

二人没再打扰调息,反而将目光看向陶闲,贾进试探性的问道:“陶师兄,感觉怎么样?”

陶闲闻声,缓缓扭头,看向贾进,露出一缕凄惨的笑意:“是贾师弟啊……我已无碍,只需调息一阵便可恢复。”

“如此便好。”贾进点了点头,知道陶闲现在已经是恢复正常,随即五指向前,灵气运作,口中念道:“形锁五连环,收!”

嗡!

颤鸣之声再起,那套锁在陶闲身上的五道金环瞬间脱离,落在贾进的手指上,化作五枚戒指,光芒消失。

“多谢了。”见状,陶闲轻声说着,当即便起身盘坐,开始调息。

过了半刻之后,荆绝的脸色终是恢复了一丝红润,他眼眸睁开,站起身来,望向贾进和颜清浅道:“我的比斗快开始了,我先过去。”说着,便要朝着门外走去。

然颜清浅却是叫停了他,一脸担忧,随即身子朝他靠近:“我陪你一起去。”

贾进倒是没有跟上来,毕竟陶闲还在这,他还得在这看着,万一出点什么事,也好有所应对,只是在荆绝走前,嘱咐了一句话:“你现在这状态也不算好,万一到了台上,发现不敌,那便认输,反正还有一轮,保存实力打好后面的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荆绝也知道贾进是一番好意,随即点了点头,带着颜清浅便朝着比武台那边走去。

两人步履缓慢,颜清浅能看得出来此时的荆绝仍旧还是有些虚弱,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粒金黄色的丹药递给荆绝,道:“你把他服下吧。”

荆绝闻声,扭头看了看那丹药,见其浑身泛着金黄光泽,带着点点薄雾,灵气外泄,药香弥漫,散入荆绝口鼻之中,令他舒爽不已。

“这是汇元丹?”荆绝惊异了的说了一句,随即想了想,这丹药有着强大的回气功能,应该是颜清月给她的,想让她在筑基会武拿到一个好成绩,现在给了自己,确有不妥,连忙推迟道:“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快服下吧,我知道你的,一场都不想输,对吧?”颜清浅笑了笑。

荆绝正欲再做推辞,颜清浅又道:“这的筑基会武高手众多,我早就没什么希望得到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即使有这汇元丹,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所以这丹药给你,助你恢复灵气,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荆绝长叹一气,再三推迟:“眼下比武即将开始,就算你给我,我也没时间炼化了啊,贸然服下,岂不是浪费了吗?你还是收下吧,我……”

“别磨磨唧唧了,赶快服下,能炼化几分是几分。”颜清浅此时也是失了耐心,直接将丹药往荆绝的嘴里一塞。

荆绝见状,只能服下,随即深深的看了颜清浅一眼:“放心吧,我一定夺得魁首,到时我定将名额赠予……”

话说一半,颜清浅立马将荆绝的嘴捂住,甜甜一笑:“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开心了,不用说出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夺得魁首,至于名额,到时候并不一定要给我,给那些需要的人吧,万一到时给了我,进了洞府,反而还会给你和姐姐拖后腿。”

荆绝眉头一皱:“你怎么能这么想?忘记我在绝峰对着清月师姐发下的重誓了吗?我这辈子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我记得,但我是自己不想去的,你也不能逼着我去吧?我可没有你这般傻乎乎的发些誓,我有我自己的选择。”颜清浅脸上挂着一丝俏皮的笑容,随即说道:“好了,别说了,你快抓紧点时间炼化吧,争取能多炼化一点。”

荆绝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一边缓步朝前,便慢慢炼化。

汇元丹入体,在荆绝的体内翻起一阵惊涛骇浪,源源不断的灵气开始汇入荆绝的四肢百骸,那种无主之气,在经脉之间乱撞,令得荆绝的周身一阵酥麻。

他体内的灵气空洞太大了,有着太多地方需要补充,原本他见着那陶闲那癫狂的状态,试图用在无相城的那一套来点他或者说是影响他一下,可荆绝万万没想到,他当时的所作所为,几乎抽干了他全身的所有灵气。

随着两人缓慢的前行,终是来到了比武台前,第二轮签数为陆至拾的比武也渐渐进入尾声,五个比武台,只剩下最后一组还在战斗。

台上的两人分别是天刑宗的一位使枪高手和鸿儒派的一位使长戟的高手,两人实力相当,皆是筑基中期修为,又同使长兵,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了。

望着二人打得有来有回,荆绝心头一阵万幸,就地盘坐认真炼化汇元丹,心中祈祷着两人能够多过几招,给自己恢复实力,多争取一点时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台上的两人又是交手了一炷香的时间,对拆了数十招,依旧不分上下。

可这会武必须得有输赢,没有平局,两人此时虽然额间都是挂着汗痕,气喘吁吁,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再战。

颜清浅远远的望着那比武台,双手紧握,心中在同时为台上的两个人加油鼓劲儿。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台上两人此时脸色都是变得苍白,那握长戟之人,此时双手都是忍不住在颤抖,似乎是有些握不稳了。

那使枪之人稍好一些,见那握戟之人状态不对,抓住机会便是暴掠而出,几乎是榨干了身上所有的灵气,汇聚在那长枪之上,一身低喝,长枪一甩,几丈寒芒拔地而起。

劲风袭过,吹得那握戟之人双眼忍不住微眯,一股寒意顿时涌上心头,他此时已是无力再战,更无力抵挡,若是被那一击砸中,说不定落个重伤,旋即没有犹豫,高喊一声:“我认输!”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两人都展示了一番精妙的长兵绝技,各有长短,打到几近无力才分出胜负,令人叹为观止,可谓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闻得此声,荆绝双眸睁开,瞳孔之中似是散发着点点精光,比之先前,精神了不止一点半点。

颜清浅见状,笑吟吟的看向荆绝:“看来恢复得不错呢。”

“还缺一点,不过,问题不大了。”荆绝淡淡一笑,这般说着,站起身来,领着朝着那比武台那边靠去。

随着台上的裁判长老宣判那持枪之人获胜,第二轮的筑基会武也正式结束,接下来,便是到了第三轮的筑基会武了。

由于时间也足够紧迫,那些裁判长老也没再停歇,直接跃上擂台,叫喊道:“签数拾壹者,到此对决!”

“签数拾贰者,到此对决!”

……

签数为拾壹到拾伍的人闻声皆是掠上了相应的擂台,包括荆绝。

临上台前,颜清浅紧紧的握着荆绝的手,给他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为他加油打气。

上了台后,荆绝与那红发青年谢狂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眼中满是不屑,不禁一笑。

台下诸多天刑宗弟子见自家圣子上台,皆是爆发出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为荆绝呐喊助威。

“荆师弟加油,一招秒赢他!”

“荆师弟,给他个痛快的!”

……

而鸿儒派那边,同样也有着不少人在为谢狂摇身呐喊,他们亲眼看到荆绝的扇了自己圣子澹台纯一巴掌,对荆绝有着一种仇视感。

谢狂看着底下有不少人在为荆绝加油,咧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看向荆绝:“本事不大,支持者倒还挺多的。”

荆绝淡淡一笑,如沐春风:“你也一样。”

“哼,嘴皮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刁,一会儿别认输!”

“你也一样。”

正文 第150章:三招胜谢狂

此时,作为裁判的常逢春看着两人这般剑拔弩张,出言提醒道:“可别忘记了规则,点到为止,若是让我看到有人恶意中伤对方,我定不相饶!”

“常长老,你放心,我一定会留手的。”荆绝闻声,朝着常逢春郑重的行了一礼。

这常逢春听得这话,顿时愣了一下,荆绝不过筑基初期啊,他的对手可是一个筑基后期啊,先前自己的一番话,可是在有意的偏向他,在提醒他的对手,然而现在他郑重的说出这等话语,常逢春怎能不惊?

难道这小子已经可以正面应对筑基后期的高手了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常逢春的心头。

虽然在无相城中,他的执念与荆绝打过一些交道,但也只是仅限于无限城之中,那个时候,纵然其表现十分强悍,但他还不过是个练气七层的小崽子罢了,短短两年多,荆绝能成长至斯,他已经感觉到有些意外了,毕竟他久处赤鳞峰,没有看到荆绝的近况,所有很多东西他都是不清楚的。

“哈哈哈……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啊。”常逢春未说话,那谢狂忽而大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荆绝没有多言,只是看着谢狂,露出几分自信的笑容。

笑完,谢狂接着又道:“你莫不是在为等会输了找借口吧?说自己输了都是让着我的,我可没有被人让着的习惯,也不背这个黑锅,你还是全力使出来吧。”

荆绝闻言,面带笑容的摇了摇头,道:“我怕我用全力,会把你活活打死,到时候你们鸿儒派的长老来找我麻烦,我可……”

说到这里,荆绝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让着你点吧。”

哗啦!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天刑宗众人说荆绝霸气,鸿儒派等人怒斥荆绝不要脸。

远处的澹台纯听得荆绝这番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眸子之中多了些许寒意,问向身边的人:“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旁边一人用着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回圣子的话,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澹台纯点了点头,似乎心头又多了几分底气,继续看着比武台。

另外一边,秦无衣等一众凝脉弟子的目光都是聚集在荆绝的身上,平日里这里的大多人都是没有见过荆绝的,各大峰主给他们讲述的时候,都说得神乎其神,他们都想实际看看这荆绝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心中充满了期待。

莫争被澹台纯当众羞辱一番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太合群了,此时他单独一个人站在某个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荆绝,口中喃喃:“这等货色,你应该能轻易对付了吧。”

比武台上,那谢狂听得荆绝之言,顿时气得脸都发青,心中怒骂着荆绝不知天高地厚,然现在在比武台上,心中那些污秽之语自然是不能言,毕竟自己代表的可不是自己,还代表着鸿儒派。

随即他看着荆绝,似是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道:“我观阁下这般自信,不如我们立个生死状吧?这样一来,大家都不用缚手缚脚的打,火力全开,生死由命,如何?”

“胡闹!”荆绝正欲回答,那常逢春便是暴喝出声,要知道,这刑儒大会虽然暗流涌动,但明面上,大家都是不会胡来的。

谢狂、荆绝闻言,都是不语,那常逢春也不再与二人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道:“尔等准备好了,就开始,但敢胡来,别怪我下场阻止!”

说完,常逢春身子一展,掠向裁判席。

见常逢春下场,荆绝便将目光看向谢狂,咧嘴一笑:“看来,想和阁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是做不到了。”

“废话少说,看招吧!”那谢狂此时也不再跟荆绝再多废话,脚尖轻点,踏空而行,只见半空之中道道气纹扩散,锵的一声,一把阔刀顿时出现在其手中,闪耀着令人森寒的光芒。

两人聊到这般,自然是无礼可施,荆绝此时也是出手,云影步起,阴刃瞬间祭出,狂暴的气息肆虐,与那谢狂对冲而去。

“铛!”

仅是一个照面,两人瞬间出手,那阔刀与阴刃对撞,一道脆鸣之声在比武台之上半空之中响起,能量溢散,竟是在半空之中卷起一道恐怖气旋。

下一瞬,两人退开,落在比武台,那谢狂双眼微眯的看向荆绝,冷哼道:“我说你怎么这般狂,原来还有两下子!”

这一招,两人皆是试探,都是没有拿出看家的本领来。

“你也不差!”荆绝也同是咧嘴一笑,他此时已是探出了个大概,随即一道移形换影闪身,率先出手。

“身法不错。”那谢狂赞叹一声,身子也同是朝前,那阔刀一撒,灵气运作,只见那刀刃之上,火红的光芒散发,低喝之下,他奋力朝前一劈。

呼呼!

霎时间,一股热气扩散,点点火红刀光如同夕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荆绝来向笼罩而去。

刀光过处,狂风不止,尘埃漫天,那凌厉的气势如同一柄柄锋利的小刀,刮在比武台上的地面,哗啦啦作响。

“快看!是谢狂师兄的绝技狂狮天罡!”

“一出手就是绝技,天刑宗的那小子要遭罪了!”

……

台下鸿儒派众人见得谢狂使出这般刀法,瞬间认了出来,皆是高声呼喊着谢狂之名,为其呐喊助威。

而天刑宗的众人一个个都是微眯着双眼,那眼眸之中,隐隐还有这一丝担忧之色,毕竟那谢狂的阵仗可是不小。

然而,就在那火红刀光靠近一瞬间,荆绝的身子倏尔化作虚无,不见其形影。

还未等众人惊叹,荆绝的身子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谢狂的身前,阴刃一划,直接在那谢狂的脖子之上留下一条血痕。

“这……是什么身法?”作为裁判的常逢春此时目睹着荆绝凭空消失而又再现,差点没有惊呼出声。

远处的澹台纯望着比武台眉头紧皱,低声问向身边的人:“此人用的什么身法?去查一查。”

“是。”旁边一名弟子应声而去。

与此同时,秦无衣见状也是面露惊愕之色,但没有做声,可旁边几人却是站不住了,那影子张道:“荆师弟这身法像是云影步吧?”

“怎么可能?云影步能使身法快到这等地步吗?”苏鹤当即否定。

相比于众人,站在某个高处的莫争倒是显得淡定许多,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面无表情,更没有言语。

就在众人惊愕的同时,荆绝的身子缓缓落下,立在比武台上,似笑非笑的看向谢狂,道:“我刚刚可是留手了的哦,怎么样?还打吗?”

谢狂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一阵火辣,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而后看了一眼,满手是血,顿时脸上一阵青白,怒喝道:“臭小子,我定要你狗命。”

说话之间,那谢狂暴掠而出,那气势上身了不止一截半截,不由分说,提刀便打,一手挥刀之下,那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是沸腾了一般,不断的跳动扭曲,刀上点点光芒闪耀,仿佛是劈开空间一般,威势惊人。

“百狮狂莽!”

谢狂大喝一声,刀上的光芒瞬间发出,而后分作万千火红光点,那些光点个个都带着凌厉气势,如同一只只咆哮的狂狮。

荆绝见状,眉头一凝,低啐一声:“威势不错!”随即他将手中阴刃收起,单手化拳,脚尖在半空之中轻点出一道如水波一般的纹路,将身子抬于高空,而后浑身一种暴躁道极致的气势散开,那拳头之上劫力与灵力弥漫,如同流火。

“荆师弟要用霸王拳了!”

先前还被荆绝的身法给惊住的了天刑宗众人,此时再度发出惊呼。

然而鸿儒派等人此时一个个都是面容紧皱,没有半点喜色,有的甚至开始为谢狂担忧起来。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荆绝一声大喝:“落日流星!”

随即那带着流火的拳影瞬间脱手而出,一只如同黄金浇铸的巨大拳头浩浩荡荡的朝着那谢狂袭去。

周遭的空间仿佛都是被扭曲得在哀嚎一般,发出点点滋滋的气爆之声。

轰隆隆!

片刻之后,那拳影与那些如狂狮一般的光点相撞,发出一连串震天的响声,如同在半空放着一种烈性鞭炮。

那谢狂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一招百狮狂莽被人这般轻易的破去,还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他此时双目略微有些失神,愣愣的看着那飞来的拳影,竟是忘记了要去躲闪。

“谢师兄,快躲啊!”

台下众人望见那谢狂没有作为,有发声提醒,但同时也有人呵斥他们:“你懂什么?谢师兄要后发制人!”

然而这人话音刚落,那拳影便摧枯拉朽一般撞在了谢狂的身体之上,将他直接打得口喷血雾,倒飞而出,重重摔出擂台!

哗!

在场众人皆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包括那作为裁判的常逢春,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克制了一番,才掠到台上,高喝了一声:“荆绝,胜!”

正文 第151章:颜清浅上台(补更)

常逢春的喝声一出,台下那些还在神情凝滞着的天刑宗弟子瞬间如梦初醒,皆是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喝彩声。

这些人里面有不少人在野山湖那见过荆绝与青鬼对打的场景,那阵势虽然不比今日这阵势太来得弱,但这种近距离的观战,会给人以一种更加震撼的感觉。

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些参加了集训,辛辛苦苦拿到刑儒大会的一个会武名额,认为荆绝是走后门来参加的人,此时看到荆绝三招将那筑基后期的谢狂击落下台,顿时心中升起一丝惭愧,荆绝这般强大,确如道生一所说,是不需要去参加他们种强度的训练了。

不过也有不服气的,比方说薛长安,他看到荆绝三招将那谢狂击败,根本不屑一顾,他认为他若对上那谢狂,根本用不到三招便可将其击败。

这些当然也只是他心中这么说的,在现场,他倒没有明言,毕竟在此时,是刑儒两派争夺名额对抗之时,那荆绝的表现也确实可圈可点,他若此时放出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搞不好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他就想着接下来的一轮比赛,是轮到他打了,该如何发挥,才能掩盖住荆绝这耀眼的光芒。

这薛长安够郁闷的了,可还有更郁闷的,那就是此时台下的天刑宗众人。

这谢狂在他们鸿儒派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了,实力强劲,至少排在所有筑基弟子中的前五,可现在被一个初入筑基的小子三招击溃,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想着这初入筑基的弟子都这般强横了,那筑基中期的呢?筑基后期的呢?那得有多恐怖?

一时间,一种恐敌的心理在鸿儒派每个人的心里滋生。

荆绝轻松赢了比赛之后,缓缓走下台,看着那个一脸兴奋与骄傲的小妮子,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他,那模样,仿佛就像是她自己赢了比斗一般,他微微一笑,走到颜清浅的身边,用着很平淡的声音道:“没失望吧?”

“当然,荆师弟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呢。”颜清浅甜甜一笑,挽着他的手臂,仿佛是在向全世界的人宣告:“看看,这就是我颜清浅选的男人!”

莫争远远的望着比斗结束,满意的点了点头,便闪身离开,剩下的比赛,他也无心再看,毕竟,现在他只关心荆绝和自己,换句话来说,他只关心绝峰!

秦无衣看到荆绝赢得比斗,此时也是点了点头,随即眼光看向身边众人:“大家都要加把劲了,别这么快被我们的圣子超越。”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惊骇明显还未消,荆绝所展现的实力太惊艳了,那可是越了两阶近乎秒赢甚至说是秒杀的存在,可见其天资远在众人之上,那荆绝超过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中的倔强,没有人愿意给谁当垫脚石。

同时被惊骇到的,还有澹台纯等人,他们沉默不作声,一个个低沉着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圣子,我明明给了谢狂流火寒月刀,他竟然不知道用……”过了好久,那楚姓男子此时终是在澹台纯的耳边低语着,可话说一半,便被澹台纯打断。

“那种废物,就算给他灵宝,他都不见得能胜这小子。”澹台纯此时面容清冷,声音冷漠,给人一种越靠近一分,越是寒彻心脾的感受。

“我这就去把那流火寒月刀收回来!”楚姓男子听得澹台纯之语,立马扭身要去办事,刚走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来。

“圣子,那要不要再安排一个人除掉那荆绝?”

澹台纯冷眼看了那楚姓男子一眼:“你说呢?难道要等他成长起来与我等为敌吗?”

“好的,我明白了。”

那楚姓男子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澹台纯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把你的结丹符宝给出去,让对付之人不计代价给我除掉此子,许诺说我会保住他的命,并且答应他三件事。”

楚姓男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眉头急皱道:“圣子,那结丹符宝可是我参加凝脉会武压箱底的东西……”

然而此时澹台纯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待我拿下凝脉会武第一,我赠送一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给你。”

澹台纯一般许的诺言,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兑现不了,但现在不一样,这澹台纯的实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假丹期的实力,冠绝全场,唯一能与之争锋的,估计也只有天刑宗的秦无衣了,但秦无衣始终修为差上一截的,所以澹台纯拿到这凝脉会武魁首,基本如探囊取物,这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几乎就等于摆在了眼前,现在澹台纯许诺说给他一个,他不会不动心。

随即这楚姓男子,沉声应着,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离去,什么结丹符宝,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那个名额而已。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第三轮的筑基会武,也渐渐的进入了尾声,五个比武台除了其中一个还在继续斗法之外,其余的,都已落幕。

而仅剩的一个,过了一会儿,也在裁判长老的宣判声中结束。

接下来,正式进入第四轮筑基会武。

这一轮会武,天刑宗这边有六人参加,所以天刑宗众人的关注度都是格外的高上一分,除了内战那个比武台下面没有人之外,其余四个都挤满了天刑宗的人,一个个高呼着天刑宗,将整个场面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颜清浅还没有进行过比斗,所以这一轮会武,她是要参加的,他的签数为拾柒,对阵的自然是早前调戏过他的那个筑基中期的猥琐男子。

临上台前,荆绝紧紧的握住颜清浅的手,再三叮嘱,若是斗不过,便认输。

颜清浅表面上说知道了,其实荆绝心里知道,这小妮子要强的很,又岂会轻易的认输?故而,他的心里开始为颜清浅担忧。

除了荆绝此时对颜清浅格外关注之外,颜清浅此时也在默默的为妹妹祈祷,但她的想法完全和荆绝相反,他认为颜清浅应该不畏对手的往前冲,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有对敌的勇气。

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签数为拾柒者,到此对决!”颜清浅直接掠上比武台,没有了先前与荆绝在一起时的那般笑容,转而是一种冷漠,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在台上两人点头可以战斗之时,裁判掠出比武台,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礼。

“天刑宗颜清浅,请赐教!”

“鸿儒派邓朝光,请赐教!”

话音一落,颜清浅率先发难,一柄玉箫在手,急速往前一划,只见点点青绿灵光闪烁在那玉箫之上,娇喝一声,箫指那邓朝光!

顿时,点点青光如雾弥漫着整个比武台,令得外人都很难看清里面的形势!

外面的人都难看清,身处迷雾之中的邓朝光更是难看颜清浅之身形,此时的他稍微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将法宝祭出,护住周身。

可过了好一会儿,那颜清浅也没有出招,那邓朝光更是慌乱,在里面急切的吼着:“颜师妹,你若迟迟不动手,我们还怎么分胜负?”

然而颜清浅根本不为所动,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连着又叫了好几声,颜清浅依旧没有回答,台底下的众人望见这般,也是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清那青雾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荆绝此时虽然也有些想了解里面的形势,不过从那邓朝光的叫喊声之中,不难看出此时的颜清浅,处于一种优势,这倒是让他安心了许多。

不过,众多筑基的弟子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不代表凝脉期以及结丹期的高手看不清,此时的裁判长老仇云莲就看得清清楚楚。

仇云莲看着那青雾里面不断闪动的身影,面带微笑,低声道:“这小妮子跟这那俩坏小子学坏了啊!”

此时远端的颜清月皱着眉头看向那青雾弥漫的比武台,隐隐约约的看到一道身影直立不动,一道身影急速穿梭,时不时的停下来,在地上放置了一些东西,不知为何物,她嘟哝道:“现在只需要来上一曲《吾心安》,对手不就完全落败了吗?怎么还这么费劲?”

“哈哈哈……这小丫头估计是跟他的对手有仇吧!”

就在颜清月懊恼之时,那秦无衣在那捧腹大笑,连连摇头。

秦无衣毕竟修为高颜清月一些,看到的东西自然是要多得多,随即颜清月问道:“师兄,浅浅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这小妮子哪儿来的这么多低阶烈火符,整整铺满了一地!”秦无衣还是有些忍不住笑道。

“什么?”颜清月此时长大着嘴巴,双眸瞪得老大,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在秦无衣的身边,苏鹤、影子张也是露出了那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对视一眼:“这是……要将对手烧烤了吗?”

正文 第152章:火烧邓朝光!

比武台上,颜清浅依旧在不断的穿梭,她的手中捏了整整一叠金黄色的符箓,她一边朝前,一边将手中的金黄色符箓给铺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但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那邓朝光此时全身心戒备,虽然看不清周围的情形,但他的眼睛却是在四处张望着,好像这样能够缓解他的压力。

“颜师妹,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这比斗是没有平局的!”

接着,邓朝光再度发出声音,那声音急切,显然是有些慌乱了。

颜清浅循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脸上嗪着笑容,依旧没有理会。

那邓朝光虽然慌乱,但也不敢妄动,这青色烟雾究竟是什么,他根本不清楚,也寻不到颜清浅的踪迹,若是乱打一气,搞不好还会把现下的局面搞得更僵,但若是能够锁定那颜清浅的位置,他全力一击之下,将其打下台也未尝不可,不过可惜,他锁定不了。

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隔壁比武台的对决都已经分出胜负,而颜清浅、邓朝光所处的比武台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动手。

那邓朝光此时额间汗水直冒,他搞不清楚颜清浅这般拖时间究竟是为何?不过他的心里却是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行,不能再这么拖下去,必须要激她出手!”思忖片刻,那邓朝光终是下了决心,开始高声破口大骂颜清浅。

骂的话语是要多脏有多脏,大体已经把颜清浅描绘成一个浪荡女子与人交.合,很多细节更说得十分到位,具体就不说了,少儿不宜。

他骂的那些话一出口,让得在场不少女弟子脸色羞红,又带着一些愠怒,原本是鸿儒派的女弟子此时都是开始为颜清浅加油助威,她们觉得这邓朝光不要脸,比斗就比斗嘛,你拿什么女性特征来辱骂?这根本就是歧视女性!

天刑宗众人听见这邓朝光一顿骂,纷纷在台底下开始跟邓朝光对骂,这邓朝光怎么说颜清浅的,他们就怎么说邓朝光的祖上几辈女性,弄得邓朝光一顿无语,这哪是跟人对决啊?这明明是在跟人对骂!而且是以一人敌一派,再加上自己门派的女性。

荆绝虽听得一阵气急,咬牙切齿,真想冲上台去暴揍那邓朝光,可这违反了规则,自己受罚不要紧,搞不好还会连累颜清浅,想了想,日后再行算账!

远端的颜清月听得自己妹妹被骂,也是气得浑身颤抖,拳头紧握,咯吱作响,不过也算理智,没有当场发作,若是放做平常,那邓朝光敢这般辱骂她的妹妹,她不得把邓朝光的脸都给扇烂。

台上的颜清浅听得邓朝光那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是在心头冷笑:一会儿让你好看!

众人的辱骂邓朝光的声音又持续了好一阵,终于,被那青雾之中的一段悠扬箫声给打断。

众人停下口中的怒骂,细细的听着那箫声,只听那箫声婉转悠扬,时而欢快,时而惆怅,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女子正处青春的烦恼。

“咦?这不是那首名曲《待字闺中》吗?”

“是啊,清浅师妹怎么吹奏起了这段曲子了?现在是战斗,不应该吹一些攻击性的曲子吗?”

“也许,这其中另有用意呢?”

“要么就是清浅师妹根本不把那邓朝光那个瘪犊子放在眼里!”

……

众人闻声猜测着,不知其中深意,包括荆绝、颜清月这些亲近之人,也很难理解。

不过,那邓朝光听得这声音,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大道天音,兴奋得要死,心想这下机会来了,循着那声音锁定住了颜清浅的位置,旋即法宝一催动,身子一腾挪就是要打,并且要一击制敌!

人往往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慌不择路,他竟然都不会冷静下来想想颜清浅究竟为何要吹奏这种曲子。

他双手一拉,手中杖形法宝挥舞在天空,一道灵光闪烁,狂暴的灵气瞬间在整个比武台上扩散,脚尖一垫,脚下灵光散漫,身子顺势朝前,提着那手杖法宝便对着那声音来源狂攻而去。

他压抑得太久了,现在找到机会,自然是卯足了劲朝前打去。

感受到比武台上有着灵力四射,众人知道,两人这下算是正式的开始交手了!可那颜清浅依旧淡定的吹着玉箫,又给人一种打不起来的感觉。

“啊!……”

忽然,从那青雾之中传出一阵惨叫之声,令得众人一阵惊愕,那声音明显是个男声,不是那邓朝光,又能是何人?

众人急连侧目,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那邓朝光惨叫不断?为何那颜清浅的箫声依旧未停?

这一切,当然只有那些凝脉、结丹的高手才能看得清晰了,此时颜清月远远的望着那青雾之中邓朝光上蹿下跳的身影,不禁一笑,冷哼一声:“让你嘴巴臭!”

而做为裁判长老的仇云莲,此时也是忍不住一笑,那邓朝光刚从原地掠出没多远,便踩了五六张烈火符,熊熊大火瞬间将其包裹。

邓朝光踩了第一章烈火符之时,还有些心有不屑,想想这区区低阶烈火符也能为难他一个堂堂筑基中期的高手?

可越是往前,越是不对劲,几张烈火符加身,运作着灵气来扑火已经是有些来不及了。

没有办法,他开始不断的脱着身上那已经燃烧着的衣衫,试图逃离那个地方。

可没走多远,便又踩了几张烈火符,这下他真的是绝望了,他也明白了一切,这颜清浅拖延时间,就是要在这比武台上铺设烈火符!

原本听到那箫声,以为是机会来了,现在却是落入对方的圈套陷阱。

见到邓朝光不断的用着灵气驱火,颜清浅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箫声戛然而止,随即单手持箫一挥,道道烈火符仿佛是被一阵风拂起,如同漫天金黄落叶,铺天盖地的朝着那邓朝光笼罩而去。

咻咻咻!

几道破风之声响起之后,那些符箓落在了邓朝光的身上,将其包裹,仿佛在他的体表制成了一套外衣。

火焰不断的在那烈火符上迸发,炙烧着那邓朝光的体表,发出滋滋般的响声,如同在用肉炼油。

虽然邓朝光实力不差,但这般残忍的做法他也是受不了的,他放声哀嚎着,声音之凄厉,令得台下的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清浅师妹现在都这么强了吗?筑基中期的对手,在她手上只有挨虐的份!”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那邓朝光努力的克制着身上剧痛,开始求饶:“颜师妹饶命!颜师妹饶命啊!”

然而颜清浅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冷哼一声:“凭你,也配叫荆师弟废物?”

“不不不,我是废物,我是废物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我不是人,我禽兽不如,还请颜师妹高抬贵手啊!”邓朝光此时声泪俱下,听得人都是有些心痛。

闻得此声,底下众人一个个倒吸一口凉气,这邓朝光究竟是在这里面受了什么样的酷刑啊!

仇云莲此时淡淡的望着这一切,只要在那邓朝光的口中没有说出“认输”二字,她是绝对不会轻易下场阻止的。

颜清浅继续喝问道:“那你刚刚骂我之事,就算了了?”

邓朝光此时只想着要活命,不断的叫吼着:“他们说的都对!”

哗!

此话一出,天刑宗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刚刚他们骂得可一点都不轻啊,句句不离娘,段段带祖宗,一般人谁受得了这个,没倒想这邓朝光竟然还亲自承认了。

但鸿儒派的人一个个都是气得牙痒,他们气的不是颜清浅,毕竟人家实力取胜,没什么好说的,气的是这邓朝光,堂堂鸿儒派的弟子,从小耳濡目染,师门教育,就是要你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你现在这般,不光是丢自己的脸,更是把师门的脸也给丢得干净。

教育了好一阵,颜清浅也觉得是差不多了,再弄下去,搞不好还真得弄出人命,淡淡说道:“既然你诚心悔悟,我就饶了你,你认输吧,让裁判长老将你身上的烈火符取下。”

邓朝光顿时醒悟过来:对哦,为什么不直接认输呢?还给人说这一番好话!实在丢人。

想着,他连忙喊道:“我认输,我认输!”

连喊了两声之后,颜清浅玉箫一划,将漫天的青雾收了起来,那裁判长老仇云莲也是掠下比武台,帮助邓朝光解除掉身上的烈火符。

青雾散去,邓朝光的身形显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他浑身漆黑,皮开肉绽,有些地方甚至还在冒着点点油光!

头颅之上,发丝散乱,有的地方头发都快给烧没了,留下一块又红又黑的烧伤疤痕,样子极惨。

台下众人一个个望着邓朝光的模样,双眼凝滞,吞咽着口水,忍不住浑身都是打了寒颤。

他们终于是明白了邓朝光的痛苦了,若是他们被烧成这般,恐怕也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吧。

正文 第153章:薛长安的失空斩

仇云莲将那邓朝光身上的烈火符都取下来之后,便宣布了颜清浅的胜利,在众人的呐喊声中,颜清浅缓缓掠下比武台,看都没再看一眼那邓朝光。

与此同时,不少鸿儒派的弟子也是散去,只剩那邓朝光拖着狼狈的身子缓缓下台,想想竟是连个搀扶他的人都没有,心情十分低落。

荆绝此时迎向颜清浅,脸上充斥着笑意,问道:“还真有你的!”

“厉害吧?”颜清浅笑嘻嘻的道。

“那当然,我的清浅师姐最厉害了!”荆绝毫不犹豫的竖起了大拇哥儿,笑道。

说话间,荆绝有意无意的看了那邓朝光一眼,想着他辱骂颜清浅要不要再教训他一顿,但见他已经被颜清浅收拾得够狼狈的了,便没再理会与他。

“诶,你们这边战况如何?”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二人扭头看去,只见两道身形朝着他们缓缓而来,正是那贾进和陶闲。

“还行,都赢了。”荆绝一边回答着贾进的话,一边仔细的打量着陶闲的状态,见其面色也是稍稍恢复了一些,便道:“看来陶闲师兄恢复得不错啊。”

陶闲对着荆绝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谢荆师弟相救,否则我陶闲……”

荆绝见此,连忙打断对方说的话,将其身子抬起:“荆绝何德何能受得了师兄这般大礼,真是折煞我也。”

贾进同时在一边帮腔道:“好了,你别客客气气的了,大家都是同门,互帮互助本就是应该的,你这样反而生分了。”

陶闲听得二人这般话语,一时激动得竟是有些哽咽失语。

“薛师兄加油!”

“薛师兄,给那小子一点招式看看!”

……

几人正在聊着,旁边的比武台下此时便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几人被吸引着侧脸看去,只见那比武台之上,两个人在半空之中斗得如火如荼,灵光闪烁,法宝齐出,那余威已是在那比武台边上卷起一阵飓风,看起来两人的实力都是不差。

“是薛长安!”贾进望着那半空中的人影,淡淡的说了一声。

“走,去看看。”荆绝点了点头,随即身子朝着那比武台靠近,颜清浅等人紧随其后。

这薛长安的实力可谓不差,毕竟是集训成绩第一的存在,可他经常针对荆绝,荆绝此番过去,是想看看这个人实力究竟如何。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台上两人再度交手一击,庞大的威能在两人交手的爆发,竟是让得那空间都是有些扭曲。

“薛长安,看来这一年来,长进不少啊!”身着鸿儒派的弟子落在地上,冷冷的看向薛长安。

“你徐乌也不差!”薛长安脚尖轻点住比武台,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手中长剑一洒,点点剑花在其上泛着,身子猛的朝前一掠,那长剑之上的剑花拖着一条长长的掠影随着剑身而动。

呼呼!

狂风呼啸,薛长安猛的将身子抬至高空,双手并握着长剑,而后高高举起,一剑劈下!

哗啦啦。

剑气肆意,剑花倾泻,仿佛连空气都被他劈出一阵阵嗡鸣声一般。

那徐乌见道道剑花朝他袭来,不慌不忙的将手中折扇一打,低声诵着口诀,那折扇忽然散出许多金色光辉组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如同一道巨大的壁垒。

叮叮叮!

下一刻,那剑花打在那光芒之上,竟是发出一阵阵如金铁相撞的声音。

剑花消散,光幕也同时出现了点点裂纹,最后也是溃散。

这一交手,两人再度斗了不分上下。

那薛长安见状,眉眼低沉,暗道:“这小子再这般防守下去,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那到时候还如何压那所谓的圣子一头!”

说着,他手一挽,将剑指于徐乌,随即说道:“徐乌,不如我们来个一招定胜负吧,不然这般打下去,你我皆是徒劳消耗尔!”

徐乌眼睛一眯,一边警惕着,一边沉声问道:“我主防你主攻,如何能够一招定胜负?”

薛长安再度说道:“我接下来的这一招,你若能够防得住,我便认输,但你落入下乘,便认输,如何?”

徐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吧,你来!”

徐乌说着,将折扇收起,拿出一道褐色巨盾横在胸前,那巨盾足有人高,其上纹路密布,像是龟背,却又不是,那巨盾之上散发着热气,仿佛是从热水里刚刚捞出来的一般。

“赑屃之背?”见得那盾牌,薛长安瞳孔陡然放大,惊呼出声。

台下众人见得那巨盾一个个都是露出惊讶的眼神,一个个悄声低语,在讨论着那巨盾究竟为何物。

远处的秦无衣身旁的众人看着这般,也是一个个露出惊愕之色,那苏鹤惊呼:“这鸿儒派竟是能拿出这神兽物什!”

“什么神兽物什,不过是有点神兽血脉的野龟背罢了!”秦无衣冷哼一声,全然没有放在眼里。

徐乌淡淡的看了一眼薛长安,冷笑道:“还算识货,怎么样?认输吧?”

“认输?可没那么容易!”薛长安也是冷笑,随即浑身气势起,紧握长剑,欲将浑身之力加注其上。

见薛长安没有要放弃的意思,那徐乌像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薛长安:“你难道认为自己可以破了这赑屃之背?不自量力!”

然薛长安浑然不在意,依旧不断的催动着手中长剑,点点嗡鸣之声传来,那长剑在不断的颤动。

“看好了,我今日就来破掉你这破龟壳!”

“呵呵,赑屃之背都能被你说成是破龟壳,还有什么牛皮你还吹不出来的?”徐乌依旧不在意,面露自信之色。

就在徐乌说话的瞬间,薛长安抬剑指天,那剑尖之上开始溢散出剑意凝聚出道道如漩涡一般的黑色剑花。

一时间,狂风肆意,天空之中的乌云都是缓缓的朝着这边汇聚过来,阵势不小。

紧接着,那黑色剑花开始疯狂的吸吮着空气之中的灵气,让得那剑花的颜色逐渐变淡,最后化作虚无,只能感受到点点扭动空间的气息。

那徐乌见得这般架势,瞳孔都忍不住收缩了一阵,这一招的阵势已经远超他的想象,心中顿时变得有些没底,为了保险起见,他开始运转起体内的灵气不断的汇入那巨盾之中。

此时,与秦无衣一起的苏鹤看着薛长安这所制造出来的架势,深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竟然在筑基中期就习会了失空斩!太恐怖了吧!想当初我到筑基后期才开始修习。”

秦无衣斜眼看了看苏鹤,道:“天赋倒是不错,不过……”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倒也没有再说。

苏鹤知道先前这薛长安冒犯过秦无衣,便也没有再提,只是安静的看着对决。

澹台纯此时也是朝着薛长安这边在看,一眼便认出了薛长安的招式,皱着眉头,低声喃喃:“这次天刑宗倒是出了不少人才!”

随即他招来身边一个弟子,在他的耳畔说着些什么,那弟子连连点头,随即离去。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薛长安高喝一声:“看招!”

只见那薛长安的身影朝前急闪,持剑而出,那剑尖的上剑花此时如同收敛进长剑之内一般,不见其形影。

呼呼!

狂风骤起,薛长安的身形仿佛被那狂风吹出了幻影一般,在他的身后拖着几道长长的影子,不断的朝着那徐乌靠近。

望着那越来越近的薛长安,徐乌此时连双臂紧紧支撑着身前巨盾,双眸等着,整个心似乎都悬了起来。

下一霎,两人的距离拉到了一定的位置之后,薛长安不再犹豫,双手握剑,重劈而下。

“失空斩!”

哗啦啦。

原本隐匿在剑中的剑花,在这一瞬间呼啸而出,磅礴的能量宛如一条长河,带着道道漩涡,铺天盖地的朝着那徐乌笼罩而去。

徐乌见势,知这威力不小,将浑身之力都是压榨了个干净,全部汇聚到身前的巨盾之上。

那巨盾闪闪发亮,热气不停,仿佛是下面有着一锅煮沸了的热水。

轰隆隆!

剑气长河倾泻而下,与那巨盾相互碰撞,竟是发出了一阵如雷鸣般的撞击之声。

那徐乌此时双手不住的在颤抖,咬牙切齿,显得十分卖力,一时间竟是将那冲击给暂时挡住了!

就在众人惊呼着这徐乌要胜之时,那剑气长河再度发起一波冲击,那冲击如同狂暴山洪,难以抵挡,将那巨盾直接冲出裂纹,嘎吱作响。

轰!

再来一次撞击,那巨盾彻底溃烂成几块,徐乌也被那剑气长河所波及,直接被掀出比武台,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薛师兄!薛师兄!”

徐乌落下台,意味着薛长安取得了这场对决的胜利,天刑宗的众人开始高声的为薛长安呼喊!

薛长安缓缓落下身,双手举着接受众人的呐喊,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这一招失空斩,他几乎用尽了浑身灵气。

裁判长老掠向徐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旋即点了点头,高声喊道:“薛长安,胜!”

正文 第154章:对战窦逸!(补更)

薛长安下台之后,不少人开始围着他转,一个个把他吹捧得不似个凡人,他自己也享受其中,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得意的笑容。

贾进看着薛长安那副样子,嘴角撇了撇,对着一旁的荆绝说道:“你瞧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恶心。”

薛长安很针对荆绝,荆绝自然理解贾进能够说出这番话,但他的心态很稳,淡淡说道:“有什么好恶心的,人家赢了对手,得到这样的待遇不是很正常吗?”

贾进一听荆绝说这话,顿觉无趣,手臂一甩,冷哼一声:“嘁,真没意思。”随后又将目光看向颜清浅,问道:“你看这薛长安爽不爽?”

颜清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针对荆绝的人,她都不爽。

荆绝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是会武时期,我们毕竟是一宗之人,还是尽量保持团结吧,私人恩怨,往后放放。”

……

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推移,五个比武台上的比赛都已是见了分晓,至此,筑基会武,首轮二十场对决全部结束。

接下来,便开始分组,获得对决胜利者进入胜者组,失败者进入败者组,两组各组二十人,再进行抽签对决。

首先进行的是,败者组的比赛,所以,败者组二十人要先前往大殿进行抽签,这当中二十人就包括了贾进和陶闲。

由于首轮对决天刑宗表现不佳,有着十二人进入败者组,所以有着很大的几率抽到同门作为对手,那贾进就是抽到了同门,不过倒也不算运气差,他的那个对手,被鸿儒派的人打得元气大伤,现已无力再战,刚拿到签,那个人便来找到贾进说要投降,并祝福贾进好好打,争取打进前十。

而陶闲则是抽到了那败在薛长安手下的徐乌,由于对方刚结束不久,又被薛长安轰成那样,状态也不是特别好,所以对决之时赢得倒也算轻松。

败者组的对决进行得很快,其主要原因是,很多都在第一轮对决中受了重伤,有的甚至无力再战,这些基本都已经放弃了,能够进入待定的,都是那些状态稍好的,要么就是没怎么损耗的直接认输那种,比如贾进。

十个待定名额出来之后,接下来便开始胜者组的对决,贾进和颜清浅二人自是要去抽签定对手。

颜清浅的签运不错,抽到了一个在首轮鏖战负伤之人,胜率还是蛮大的,可荆绝却是抽到了那个让陶闲人事不省的窦逸。

窦逸抽完签之后,有意无意的看了荆绝一眼,随即离开。

一旁的陶闲看着窦逸离去的身形,随即急切的对着荆绝说道:“荆师弟,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这小子玩歪路子,你得好好教训他一番。”贾进也在一旁帮腔道。

荆绝点了点头,道:“放心,只要他不认输,我一定让他躺着下比武台,不让他再去祸害我天刑宗其余人。”

“如此便好。”

……

胜者组对决的第一轮,荆绝和颜清浅都得上,所以两人分开之前,都相互给对方打了打气。

贾进陶闲二人也是分得清楚,那陶闲就近希望看到那窦逸的惨样,所以决定留在荆绝所在的比武台下为荆绝加油助威,那贾进就得去颜清浅所在的比武台下为其呐喊。

一声锣起,各位裁判长老皆是就位,各自报着签数,让对决者上台。

荆绝的签数为叁,所以听得裁判长老叫唤,便跃身上最中间的比武台,那窦逸也是这般,站在荆绝的对面,冷冷的看看着荆绝。

“准备好了吗?”裁判长老分别看了二人一眼,出声提醒,见两人皆是点头之后,便撤身到裁判席。

“天刑宗荆绝,请赐教!”

“鸿儒派窦逸,请赐教!”

随着两人相互一礼,在台下众人的呐喊声中,对决正式开始!

荆绝率先出手,阴刃直接祭出,带着一股狂暴气浪对着那窦逸袭去!

然窦逸不慌不忙,身子一展,身子往后一拖,似乎在故意与荆绝拉开一定的距离,他双眸微眯,口中念念有词。

簌簌……

倏尔,一道如蛇行树叶之上的一般的声音一般在荆绝的耳旁响起,一道诡异的力量莫名其妙进入他的脑海之中,试图侵犯他的灵魂。

“果然是灵魂道!”然荆绝可是领悟过大道之人,岂会被这低阶甚至说是不入流的灵魂道法所为难?正欲要反攻之时,忽然心生一计,随即嘴角一斜,身子陡然一颤,自由落了下去,如同中了邪。

底下的陶闲见得这般,惊呼不妙,他之前被那窦逸给暗害了的时候,也是如荆绝这般中了邪,一时间整颗心都揪着,祈祷着荆绝快点转醒过来。

远端的莫争此时再度出现,他远远的看着荆绝和窦逸交战,见窦逸出手诡秘莫测,猜想出了其使用的正是灵魂道法,便也开始为荆绝担忧起来。

与此同时,颜清月、苏鹤、影子张也是面露担忧,那苏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筑基会武也有使用灵魂道法的人!看来咱们的圣子,要栽了啊!”

然而秦无衣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没有讨论眼下战局,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呵呵,你们可知荆师弟为什么是圣子?”

颜清月等人见秦无衣这般泰然自若,身心也是稍稍放松了一些,三人又听得秦无衣问题,相互看了一眼,影子张试探性的回答道:“荆师弟之所以是圣子,是因为他出无相法目之时,圣钟九响啊。”

秦无衣点了点头,继续道:“嗯,回答得不错,那你们又知道为什么我们出来都不是圣钟九响,唯独只有他出来时是圣钟九响?”

这个问题一出,把几个人问得都是有点发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是摇了摇头,反问道:“为何?”

“因为无相城里所有的执念都被他度化了!”秦无衣看了三人一眼。

“度化?!”三人听得这个字,双眼都是失了神,都差点没被惊得一跳,度化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大佛陀或是得道之人才能做得出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颜清浅看向秦无衣,道:“你的意思,荆师弟他……”

话说一半,秦无衣连忙打断,说道:“知道就行了,所以这区区的灵魂道法根本为难不到他。”

苏鹤此时终是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我道是众多师祖为什么都是对他另眼相看,原来是因为这般!”

影子张也是发言:“我天刑宗以后前途无限啊!哈哈哈!”

……

另外一边,澹台纯看着荆绝这般,嘴角忍不住浮现一抹笑意,看了看身边的楚姓男子,问道:“你有没有交代他,让他下死手?”

“圣子,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楚姓男子也咧着个笑容,望着那台上的荆绝和窦逸。

早前,他得知窦逸要对阵荆绝之时,便去找到窦逸,将一切的事宜都交代好了,并且将那结丹符宝也交给窦逸。

那窦逸此时见一记得手,随即掠身向前,对着荆绝袭去,没有打算立即就用那结丹符宝,而是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刀,直接插向荆绝的气海。

然而荆绝见状,眼睛一睁,一记倒钩脚便挂在那窦逸的脖子上,脸上浮现出点点狡猾的笑容:“等的就是你来!”

说完,身上狂暴的气息再起,不由分说,手握成拳,凝聚出一道霸王拳劲直接朝着那窦逸砸去!

轰!

那窦逸原本还以为荆绝中了灵魂道法,胜券在握,此时也没有太多的防备,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拳,倒飞出十丈开外,落在地上,口吐鲜血。

陶闲看到这般,心中那颗悬着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长叹一气:“我就说嘛,都能把我给治好了,还怕这窦逸?”

荆绝见窦逸飞出,趁势施展云影步靠了过去,一记滑铲,将那窦逸再度挑了起来,而后又是一记霸王拳,直接打在对方面上。

那窦逸本就是初入筑基,哪承受得住这般打击,挨了两拳之后,感觉自己这副躯体已经不再是他的了,见到荆绝再度打来,连忙高声叫喊:“不,我认……”

荆绝听得这般,连忙收手,对方认输了是不能再打的,尤其是这个比武台的裁判长老乃是鸿儒派的,万一失手,被人揪着不放,把自己的会武资格给弄丢就不好了。

那窦逸见得这般,脸上露出一阵残忍的笑意:“我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来呢!”

说话间,他纵身掠起,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道如白玉般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运着灵气不断加注其中。

“卑鄙!”荆绝见对方再起,怒斥一声,随即一个移形换影直接朝着那窦逸打去。

可还没近身,便被一道恐怖的气息给震慑住了!

台下众多观看对决的弟子感受到这般恐怖的气息,都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浑身浸着冷汗,呼吸都是有些困难。

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这怕不是结丹期的气势吧?”

正文 第155章:雄霸天下!

诚然,如众人所述,那就是结丹期的威压,此时的窦逸已经是开始在催动着那楚姓男子给他的符宝。

灵力肆意,天空之中风云变幻,雷声滚滚,飓风骤起,将地上点点尘埃卷至天空,仿佛给这片天地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此番阵仗,已是筑基会武进行至今最为恐怖的阵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朝着这边汇聚,莫争、秦无衣等人、诸多天刑宗的长老与弟子,他们的脸上,都挂满了担忧。

那仇云莲甚至在一旁呼喊着这边的裁判长老立即终止比赛,可那裁判长老拒绝说:“在他没有认输之前,是不会终止比赛的。”

然荆绝此时根本没有要认输的打算,这结丹符宝他也不是第一次对抗了,早在那乌合城之时,他还仅是炼气期就正面躲开过,现如今,修为已至筑基,他更是不会畏惧了。

随即身子一展,再度掠至高空,浑身警惕着,试图抓住机会开始反击。

见荆绝没有投降之意,那窦逸嘴角咧笑,心中想着你荆绝不认输,那岂不是正落我下怀?随即再度加注灵气至那符宝之中。

轰隆隆!

片刻之后,那符宝开始往外散发着一些白烟,那白烟之中,时不时有着蓝色的闪电在闪烁着,滋滋作响。

荆绝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一切,眉头紧皱。

倏尔,那些白烟开始回收、凝聚,形成一道巨大的白色拳影,如同天造,闪电缠绕其上,威势不小。

那窦逸一声低喝,猛然将那一拳发出,带着滚滚的冰寒浪潮,笔直的打向荆绝。

荆绝眼睛微微一凝,手握成拳,高高扬起,劫力与灵气附注其上,那威势也是不小,但比起在结丹符宝凝聚出来的那一拳,显然是有些不够看。

“这天刑宗的小子,是要与结丹高手的全力一击正面相抗吗?”

“哼,原本以为还有点本事,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鸡蛋碰石头的主!”

“不自量力!”

……

底下鸿儒派的弟子们纷纷开是嘲笑着荆绝,而天刑宗这边的众人,一个个都是眼中充满着担忧,尤其是在那观战的陶闲,此时声嘶力竭的在那高喊着:“不!”

窦逸望着荆绝这般动作,忍不住冷笑:“我原以为你想躲呢?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来面对着结丹符宝。”

说完,他摇了摇头,面露不屑,接下来的一切,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那白色闪电拳影定是如摧枯拉朽一般将荆绝轰出百里之外,让其身死道消。

然而,就在他说话间,也在那拳影就要接触到荆绝的那一刹那,天刑宗这边突然有人叫喊道:“快看!荆师弟消失了!”

听得这声,所有人都是朝那半空之中看去,面露惊叹,那荆绝的身子就在一瞬间竟是化作虚无,没有踪影。

窦逸闻声,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安,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色拳影冲天起,在遥远的高中之中炸响,银光散落,如同白日放烟花。

“打空了?”窦逸喃喃自语,连忙收身警惕,开始寻找着荆绝的身影,心中开始升起一丝畏惧。

“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在窦逸的身后响起,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一道狂暴到极致的热浪从他的身后升起。

扭头一看,那荆绝兀自出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举着一只如同黄金浇铸的拳头朝着他打来。

风如烈焰,吹拂着窦逸的后背,火辣辣的一片,竟是让他连躲闪的欲望都是没有,连忙双手高举,欲要投降。

“不!我认……”

话未说完,荆绝便是毫不犹豫的打出一道金色拳影,朝着那窦逸掠去。

呼呼!

那金色拳影如同流星一闪而逝,在那窦逸绝望的眼神之中,那拳影重重轰在了他的身上。

啊!!

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传出,那窦逸口喷血雾,被直接轰向高空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落在比武台下,留下一道寸许深的凹坑。

哗!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呆若木鸡的看着那横躺在凹坑之中死活不分的窦逸,半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静默无比,仿佛连银针落地都是听出微鸣。

莫争看到这一幕,眼角微微一凝,点了点头,随即身形再度消失,没有半点留恋。

澹台纯望着这般究竟反转,身子都是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呼喊道:“不,不可能,他一个筑基初期,怎么可能连结丹符宝的威势都能躲过!”

楚姓男子望着这般,脸上一阵苦涩,他的瞳孔之中也是充满了那种惊愕与不可相信。

秦无衣倒是没有意外荆绝会赢一般,脸上倒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只是周围等人有些站不住了,那苏鹤用着那极尽惊讶的语气说道:“荆师弟,真乃大才也!”

“荆师弟刚刚那一招,应该是绝峰的霸王拳第三式吧!”影子张望着荆绝这般取胜,也是一阵心潮澎湃,十分激动。

“不错,正是那雄霸天下!”

……

惊愕了许久,作为裁判的长老乃是那鸿儒派的秃顶长老,此时掠下裁判席,朝着那窦逸掠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见那窦逸浑身是血,口鼻仍有血液不断涌出,那胸口之上,被打得直接凹陷了好一块进去,血肉模糊,随即扭头怒斥着荆绝道:“规定不是让你们点到为止吗?你怎的这般残忍,我要取消你的会武资格!”

在裁判长老落下身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转醒过来,现在听得他说出这般话,天刑宗的众人都是高声呼喊抗议,明显不服他要取消荆绝的资格!

那秃顶长老见抗议声大,便出言解释道:“此子手段残忍,明明可以留手便可获胜,现在竟然是将对手打至这般,命虽没要,但估计以后很难再修炼了。”

此话一出,荆绝便跻身朝前,冷冷的看向那秃顶长老,淡淡说道:“我想问问秃顶长老,刚刚这窦逸连结丹符宝都拿出来了,我为什么又要留手?难道我得留手让他那结丹符宝打在我身上吗?”

顿了顿,荆绝继续道:“如若那般,我受的伤害,恐怕不比这般小吧?”

“你可以认输啊!”秃顶长老冷声说道。

“哈哈哈……”荆绝放肆大笑,完全不给那秃顶长老颜面,说道:“认输?怎么认?如你们鸿儒派的弟子那般?说一半留一半?然后再伺机反打?小人行径尔,我天刑宗的人是做不出来的;再说了,我明明能赢,为什么要认输呢?”

“竖子,顶嘴!”老者听得那荆绝之语,此番也是有点发怒了,浑身气势散发出来,灵压直逼荆绝。

然荆绝岿然不动,嘴角咧着一副自信的笑容:“怎么?气急败坏了?说到你痛处了?留手?那窦逸使出结丹符宝之时,你怎么不让他留手?”

“够了!你目无尊长,今天我就要代你天刑宗的众多长辈来教训于你,让你的知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荆绝一连串的问题说得那秃头长老睚眦欲裂,暴跳如雷,飞身掠起,袖子一拂,就要朝着荆绝打去。

荆绝见势,欲要口念“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逃离之时,旁边的仇云莲此时身子便是横在他的身前,手掌朝前,冷哼一声:“唐枭鹰,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要代天刑宗的众多长辈来处置与他?”

那秃头长老,也就是仇云莲口中的唐枭鹰,此时见仇云莲出手,也是连忙收手,冷声喝问道:“仇丫头,你什么意思,此子出言冒犯与我不打紧,作为长辈我忍他一时,也未尝不可,但他出言含沙射影辱我鸿儒派,我坚决不能忍,如今我出手教训与他,你要拦不成?”

仇云莲冷笑一声,根本没有要让开的打算,用行动在证明,今天这荆绝,我保定了!

“他说的有错吗?你们鸿儒派的人做事本来就不干不净,怪得了谁说?”仇云莲这般说着,面露不屑。

“仇云莲!注意你的言辞!难道你想挑起天刑宗与鸿儒派之间的战争吗?”唐枭鹰此时额间青筋直冒,指着仇云莲高声呼喝。

“战争?你说了算?即使要挑起战争,也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但你瞧瞧你们的所作所为,弟子认输一半,又不认了,反手还来打,这长老呢,判决不公,严重双标,你们这般与邪魔外道无二的行径,是一个名门正派的人该做的事吗?”仇云莲此时也是厉声喝问唐枭鹰。

“你!……”唐枭鹰正欲反斥之时,竟是找不到话语,无奈之下,也只得道:“就算我判决有失,那他也不该辱我鸿儒派!”

“现在肯承认判决有失了?刚哪儿去了?若不是我那弟子惹出这样一番,恐怕你还不肯认错吧!再说了,是你们自己在给鸿儒派抹黑,怪得了别人说吗?”仇云莲声声有力,说得那唐枭鹰直咽口水,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牙尖嘴利,老夫说不过你,但他辱我鸿儒派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过了好久,唐枭鹰才道。

“那你想如何?”仇云莲反问。

“取消他的会武资格!”

“你做梦!”

正文 第156章:月下美人

唐枭鹰见仇云莲的态度这般强硬,沉默片刻,冷冷的看向仇云莲道:“若是我执意要取消他的会武资格呢?”

此话一出,场下一片哗然,这明明就是有针对的,天刑宗众人皆是不服,高呼着‘你凭什么取消荆师弟的会武资格。’‘明明是你错罚在先,为何要取消荆师弟的资格。’……

远端的秦无衣此时再无那种云淡风轻的状态,那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形,身旁苏鹤众人此时心中也是十分焦急,欲要下场去为荆绝镇场子。

秦无衣见状,连忙将几人拦了下来,说道:“这些事情,有仇长老出面解决,就不需要我们了。”

正在众人担忧之时,仇云莲却是面露冷酷的笑容,说道:“你大可以取消他的资格试试,后面的会武,不管输赢,我们天刑宗的长老都会统一判鸿儒派的弟子输,你鸿儒派既然开了这个乱判的先河,那我们也只能效仿着做了。”

“你!……”唐枭鹰愤怒一指,看向仇云莲,不过仅是片刻,便是将手负在身后,用着清冷的语气说道:“你们会这么判,难道我鸿儒派就不会判吗?”

“哈哈哈……”仇云莲闻声高声大笑,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丝毫不掩饰那脸上的讥讽之意。

“何故发笑?”唐枭鹰面露不解,看向仇云莲。

“说你愚蠢,你还不肯承认,这次会武,是你们鸿儒派主持,那裁判席我们天刑宗便多一个,所以你想耍这种小把戏,你觉得你能耍得过吗?就算这筑基会武被你耍过了,那凝脉会武呢,你耍赢的概率有几成?”

仇云莲字字诛心,听得那唐枭鹰一阵心惊肉跳,思忖了好一阵,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不管他怎么弄都是他吃亏的,随即才缓缓说道:“我才不屑于耍这些小把戏,我判决错了,自当重新判决!不过,并不是受你仇云莲威胁,而是我觉得会武就该公正公允,否则难以服众!还有一点,这小子出言折辱我鸿儒派,不能就这么算了,日后再行算账。”

一听这话,仇云莲自当这唐枭鹰是软了下来,冷笑一声:“呵,你早有这觉悟该多好!好了,快宣判吧。”

唐枭鹰也没办法,只得无奈的朝着那比武台上掠去,很不情愿的低喝一声:“荆绝,胜!”

这道声音一出,场下一片沸腾,不少天刑宗的弟子都忍不住冲上了比武台,将荆绝抬了起来抛向天空,发出一阵欢愉的声音。

这些人当中就包括了陶闲,他怎么也没想到荆绝强悍至斯,竟是在那结丹符宝之下,反败为胜,赢了那窦逸。

远处的秦无衣等人看得这般,也终于是缓和了一口气,释然在坐了下来。

然而,此时的澹台纯脸上却是掠出一丝苦涩,一而再的设计阻截荆绝,却是无一得逞,现在更是白白的浪费了一件结丹符宝……

他低头沉默着,旁边的楚姓男子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试探性的问着澹台纯道:“圣子,要不要继续……”

话音未落,澹台纯便抬手打断,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能在他的身上耗费太多东西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是落得一场空,现在只能让他进了赤鳞洞府之后,我亲自来收拾他!”

楚姓男子哪还关心这荆绝如何,他只关心他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是否算数,不过眼下澹台纯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心情极差,他自然不敢来触澹台纯的霉头,好死不死去问自己的名额的事情。

荆绝这边的对决落下帷幕,另外一边的颜清浅还在费力的拼斗着,荆绝下了比武台便直接朝着颜清浅所在比台下去观战。

颜清浅不再如之前那般一上来就放着青雾,当然,对方也在别的口述中得知了颜清浅的交战过程,一上台就没有给颜清浅释放青雾的机会,率先出手,试图速战速决。

此时的颜清浅在不断的用着身法腾挪,躲避着对手的攻击,时不时找着个机会便反打一招,那对手也是轻易的化去了颜清浅的攻击,打到现在,两人就这般一直僵持着,决出胜负,似乎要看谁的灵气先打空了。

贾进见荆绝陶闲二人到来,便走了过来,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样?赢了吗?”

荆绝未说话,陶闲便说道:“荆师弟出手,那肯定是赢了。”

不过,荆绝没有接过话茬讨论着自己是如何胜利的,只是将头朝着台上仰了仰,问道:“不是说对方首轮鏖战消耗极大吗?应该快速决胜的啊,怎么现在变成这般僵持不下了?”

“快速决胜?那是对方在想!”贾进闻声,冷笑一声:“上台之前,我就跟清浅师姐说了,只要拖着对方,把对方的灵气彻底拖空,到时候要赢对方还不是轻而易举?但若是快速决胜,对方耗尽全身之力跟她对拼一击,她未见得会有赢面,而且对方实力在筑基后期,全力一击之下,她搞不好还会负伤。”

荆绝点了点头,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稳妥才是最重要的,接着,便将目光锁定在那比武台上。

几人说话之间,那对手像是忍不住了一般,此时身子暴起,想要贴近颜清浅,用作起全身之力,与颜清浅分个高下。

之前的颜清浅都是在不断的腾挪,可现在这一击,颜清浅却是不躲也不逃,玉箫一横,直接运作灵气加注其上,双眸涌现出一丝笑意,轻声喝下,那玉箫竟是如剑一般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强弩之末,也敢先手制人?”

点点青绿灵气缠绕其上,带着点点恐怖的威能不断的朝外扩散,倏尔,颜清浅眉头一凝,身子陡然向前,与那对手交错而过。

呼呼!

两道破风之声响起,那对手双眸一瞪,脸上凸显出一抹苍白之色,随即嘴角溢出来点点殷红,身子如无力支撑一般,重重的落在比武台上,掸起一层灰蒙蒙的烟尘。

啊!

那对手放声哀嚎,声音凄厉无比,颜清浅抓住这个机会,一脚直接踹在那人的身上,将其直接踢下擂台。

“颜清浅!胜!”

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低喝,颜清浅这边的战斗也是结束。

在众人的呐喊声中,颜清浅缓缓走下擂台,笑靥如花的看着荆绝,与那比武台上凌厉果决的颜清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恭喜进入筑基会武前二十!”荆绝迎了上去,伸出了手,笑嘻嘻的说道。

颜清浅用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了荆绝一眼,随即很自然的将手放到对方的手上,用着较为俏皮的声音说道:“同喜。”

贾进和陶闲见着二人这般,都是忍不住白了一眼,那贾进还好,见到二人这般的场景多了,有些疲了,可那陶闲才加入到他们这个小团伙,看到他们这般行为,顿时脸色都是有些羞红,都知道你俩好,用不着这么秀吧。

很快,这胜者组的第一轮对决,也是结束,接下来,就到了第二轮对决,这一轮对决完,今天的会武便彻底结束。

第二轮对决的十人中,有着在第一轮里表现极佳的薛长安,还有那在贾进手中吃了瘪的朱彤,这两人都是高手,虽然没有抽到同一签数,但也颇有看点。

薛长安抽到的对手是一个鸿儒派的女子,那女子名叫姚彩彩,实力在筑基中期,在第首轮会武当中表现也是不差,三十招之内便将对手打下擂台。

不过,那薛长安实力还是要高上一些,两人缠斗了一会儿,薛长安便抓住机会,一招将其送下比武台。

那朱彤更是轻松,碰见的是一个同门,打都没打,对方直接便认输了。

胜者组的第二轮,同样结束得很快,自此,顺利进入筑基会武前二十的名额之中的十个已是确定。

天刑宗这边四个,除了荆绝、颜清浅、薛长安之外,还有一个叫罗元照的人也是率先进入了筑基会武的前二十。

鸿儒派那边就不用说了,六个人,除了朱彤,其余人荆绝一个都不认识。

第一天的会武,到此算是正式结束了,天刑宗的成绩虽然相对较差,但也还算是能接受。

夜晚来临,有的人在打坐调息,有的人在疗伤,有的人在奋力修炼,而荆绝与颜清浅此时却是依在一处古树下相拥而坐,看着天上的点点星光,竟是无语,生怕打破这美好的意境。

过了许久,颜清浅眼睛一转,从荆绝的怀里钻出来,掠向半空。

荆绝一阵发愣,见颜清浅掠出,自己也是要跟上去,可刚要动身就被颜清浅出声拦住:“你就站那!”

荆绝顿了顿,好似明白了什么,没有朝前,只是将那目光紧紧的盯着颜清浅。

趁着月光,颜清浅的那精致的脸庞上露出点点笑容,长袖一甩,腰肢一晃,竟是将那皎白月光当做背景,开始盈盈起舞。

荆绝望着那半空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如同梦境里走出来的人儿一般,天上一轮明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典雅矫健,美得不可方物。

一曲舞罢,颜清浅立在半空,露出狐媚儿一般的笑靥,看向荆绝:“师弟,我美吗?”

“昔年有子如这般,必是谪仙下凡尘。”

正文 第157章:给我一份你的友情吧

另外一边,天刑宗的三个长老此时聚在一起,那柳上源眉头紧蹙,常逢春脸上也是挂着一丝不悦,唯有仇云莲浑然不在意,自顾自惬意的喝着茶。

常逢春见仇云莲这般,沉声道:“仇师姐,这次我们的筑基会武的成绩可不算理想啊,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

仇云莲闻声面不改色,依旧品着香茗,淡淡道:“能有什么想法?一时的成绩算不得什么,一切都得等会武前九出来之后,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分配完毕,那才能盖棺定论。”

常逢春和柳上源相视一眼,话是这么说,可那脸上愁云不散,毕竟这首轮对决,他们是落了下乘,怎么也乐观不起来。

“师姐认为这一次筑基会武,我天刑宗能争得几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柳上源这般问着,像是想在仇云莲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安心一般。

“至少五个。”仇云莲淡淡作答。

仇云莲语气之笃定,让得二人都是生起一阵莫名的信心,要是得了这个成绩,倒也过得去了,常逢春眼露精光的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我们天刑宗率先进入前二十之人都能进入前九,甚至还有一人会夺魁?”

那柳上源听得这话,也是用着期待的眼光看向仇云莲。

仇云莲看了二人一眼,缓缓道:“我天刑宗之人夺魁是必然的,不过现下率先进入前二十之人都能进入前九,我倒不敢确定,至少,颜清浅我不能确定,她的实力还是太低。”

二人闻声点了点头,柳上源道:“师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荆绝会夺魁?”

“大概率吧。”

这时,常逢春出言道:“说到这荆绝,这小子今天惹了唐枭鹰那个老东西,那老秃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荆绝,在后面的对决注意点,防止那老家伙来阴的?”

仇云莲摇了摇头:“不用,今天的对决之中,鸿儒派的弟子连结丹符宝都使出来了,都没能奈何荆绝,唐枭鹰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即使要针对荆绝,也会等到荆绝赤鳞洞府之后,让那些凝脉的弟子去为难他。”

这话一出,常逢春和柳上源脸上都是露出阴沉的脸色,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荆绝,毕竟算起来,两人都是受过荆绝的恩惠,两人在无相城的执念,还是荆绝替他们消除的呢。

见得二人这般,仇云莲淡淡一笑:“勿用担忧,进了那赤鳞洞府,莫说是凝脉弟子了,就是唐枭鹰那老家伙亲自进去,也不见得是荆绝的对手。”

听得这话,两人都是惊得一跌,他们不知道仇云莲究竟从何而来的这般信心,那可结丹高手啊,荆绝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筑基初期,光境界就差了两大截,那可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柳上源终于是忍不住了,问道:“荆绝何来这般能耐?”

仇云莲笑笑,只道是看着便好,其余没有透露。那赤鳞洞府之中不能动用灵气,天下皆知,唯有靠着肉身和灵魂道可以在其中有所作为,而荆绝练就百劫铜魔功,肉身已是经历了几重大劫,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于灵魂道嘛,仇云莲也从刑山姑姑那里听得荆绝似乎也有所涉猎,所以,仇云莲能有这般信心,那也有着一定的根据的。

至于仇云莲为什么不将这些说出来,其中一个原因,那就是荆绝拥有百劫铜魔功一事,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人多嘴杂,早晚会出点纰漏。

仇云莲不说,常逢春、柳上源二人自然也不会多加追问,因为知道问了也白问,仇云莲能说,还不会跟他们直接说吗?这其中一定牵涉甚广,不便透露。两人也只好在心中暗自猜测。

而此时,鸿儒派的几个长老也是聚在一起,他们相对而视,面露愁容,谈论的,也是荆绝之事。

“天刑宗这次竟然出了一个空间圣体!运气不错啊!得想想办法阻截一下那小子,不然那小子搞不好真能夺得这筑基会武之魁。”

“阻截?怎么阻截?连结丹符宝都不能奈何与他,难道要让我们拿出元婴符宝?”

“也不是不行啊!”

“那你拿出一枚元婴符宝赐下去吧,到时候回去再找掌门报销,我就一件元婴符宝还有他用。”

“凭什么是我拿,说得好像我的元婴符宝很多一样。”

一旁的童寒秋见唐枭鹰与另外一个长老差点说得吵起来,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争执的,那小子现在明显已经阻止不了了,即使拿出元婴符宝!”

唐枭鹰闻声,当即反驳:“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还能在元婴符宝之下存活下来不成?光那气势就能压死他!”

童寒秋摆了摆头,叹了口气:“若是没有亲眼见到,你会不会相信一个筑基初期在结丹符宝之下有命活?可现在人家就是做到了,你现在又不相信他能在元婴符宝之下能活,万一到时候,那崽子再创造一次奇迹,你又当如何?”

此话一出,唐枭鹰与另外一位长老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

那童寒秋继续道:“话又说回来,就算那崽子躲不过元婴符宝,那你这元婴符宝由谁催动?筑基期的弟子们吗?还没催动出来就把他们身上的力给吸得干干净净,他们催动不出来!就算是催动出来了,又能发挥出几分力?我想应该和结丹符宝差不多了吧。”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元婴符宝完整的催动出来,那崽子被尔等强行格杀,难道你们就不想想后面的事?天刑宗会与你善罢甘休?事情传出去,说我们鸿儒派用元婴符宝去杀一个筑基初期之人,这是一个名门正派该做的事吗?我们鸿儒派颜面何存?”

话说到这里,两个长老的脸上皆是出现一抹尴尬与羞愧之色,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唐枭鹰眯着眼想看童寒秋,道:“那现在就任由那崽子这般发展下去?”

“大势所趋,我们现下是无法拦住他夺魁的,只能想办法在赤鳞洞府做文章了。”说话间,童寒秋双眼微眯的看向远方,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夜晚,很快过去,第二天,由于对决场次偏多,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来到大殿之中集合。

首先要进行的是待定组的对决,决出最后十个名额进入筑基会武的前二十,贾进和陶闲此时都是待定,自然是要先去抽签。

陶闲抽到了一个筑基中期的对手,那人实力平平,赢面还是比较大的,而贾进抽的签不好,抽到的是一个同门,而且实力在其之上。

贾进遇到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不会进行对决的,实力差的自然会给实力强的认输,可现在贾进若是认输,他这次刑儒大会便彻底和那赤鳞洞府无缘了。

贾进此时眉头紧皱,认真的思考着眼下这个情况应该如何解决,站在他身边的荆绝等人此时也是面露忧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贾进的对手也就是他们的那个同门朝着他走了过来,那个人名叫张嘉文,此时脸上同样也是有些为难,他知道,这场对决,不是他被淘汰就是贾进被淘汰,可谁也不愿意被淘汰。

张嘉文对着贾进道:“贾师弟,实在不行,我们就正式的打一场吧,这样,不管是你被淘汰还是我被淘汰,大家都甘心一些。”

贾进闻声不语,仍旧在思考着,而陶闲作为他们的师兄,此时听得张嘉文的提议,也是将目光看向贾进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与此同时,荆绝好像也要打算说点什么,可贾进直接先言道:“罢了,不用打了,真打起来,到时候谁晋级,状态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也许就止步前二十了,也拿不到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没什么用,再说了,我也不是张师兄的对手。”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张嘉文,释然一笑:“所以,我就不给张师兄的前路添麻烦了,我认输。”

闻声,众人惊讶,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平时跟贾进关系好,但张嘉文也是同门,不好说一些有偏向性的话。

“贾师弟,我……”张嘉文看着贾进这般,内心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接将腰间的储物袋递给贾进,道:“贾师弟,我这个人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话,这储物袋里是我这些年做任务得来的积蓄,全都给你吧,”

贾进抬手拒绝,摇了摇头:“我虽爱财,但也不是什么财都收的,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清楚,我没有如荆师弟一般的实力,也没有如清浅师姐的那般运气,想要再往前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今天碰到的不是你,而是别人,我依旧还是会输,所以,这些我不能收,若是你非要给我点什么,不如给我一份你的友情吧。”

正文 第158章:两大剑客的对决

张嘉文听得贾进这番感人肺腑的话,顿时觉得自己拿出那个储物袋有些小样了,随即往回收了收,百感交集与一脸,那眼角竟是开始泛着点点光芒。

“贾师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有你这句话,我一定奋力将那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给拿下来,不然对不起好朋友、好兄弟的一番好意!”

说话间,张嘉文身子朝前,与贾进重重的抱了抱。

两人这般作为,引来周遭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那贾进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拍了拍张嘉文的肩膀,干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搞得我跟你什么关系似的。”

张嘉文此时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将身子拉开:“大庭广众之下,确实有点不太好哈。”

贾进一听这话,顿时身子都是忍不住往后一缩:“私底下也不能这样啊,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哈哈哈哈……”颜清浅被两人这番话语给逗笑了,抱着荆绝的手笑得前仰后合。

……

很快,待定组的对决已是开始,贾进如约向张嘉文认输,陶闲也轻松的赢下了对手,两人顺利的进入了筑基会武前二十。

十场待定组的对决结束之后,筑基会武前二十的人全部落定,天刑宗这边九人,鸿儒派那边十一人,这二十人同样要进行抽签对决,分出个胜者组和败者组来。

胜者组可以率先争夺五个前十名额,而败者组却是在决定着五个人要淘汰,所以这次对决十分重要,有可能就离那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越来越近,也有可能离淘汰不远。

这一次的抽签,荆绝抽到了那个之前与薛长安对决的鸿儒派女子—姚彩彩,这姚彩彩确实有些实力,到了待定组又能起死回生,现在站到了这里,不过,这对于荆绝来说,想赢没什么难度。

但颜清浅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本轮的对手,乃是朱彤,那家伙好歹也是鸿儒派筑基第一人,颜清浅想要赢他,几乎不可能。

原本荆绝以为颜清浅还要沮丧一阵呢,没想到她脸上始终带着笑靥,不知道是不是受贾进的影响,她现在倒也释然,声称自己能进入筑基会武的前二十,已经很满足了,并表示上了比武台会主动认输。

陶闲这大难之后,好运不断,这次抽中的乃是一个鸿儒派实力较低的人,赢面非常大。

不过张嘉文这次却是迎来了一场硬仗,他抽到的对手,乃是鸿儒派的剑道高手,实力与他相当,不过他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可以赢。

同样要打一场硬仗的,还有薛长安,他这次的对手,实力不俗,本身修为更是达到了筑基后期,他若是不用全力,恐怕很难取胜。

前二十的首轮对决之中,颜清浅和陶闲同时上台,两人都结束得很快,也没有任何的悬念,颜清浅上台直接认输,而陶闲五招之内也解决了对手。

其余三个擂台实力都悬殊很大,没一会儿便都结束了,这前二十的首轮,几乎没什么看点。

第二轮到来,荆绝、薛长安、张嘉文齐上阵,其中两场势均力敌的对决,让人格外期待。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三人皆是上台,此时的荆绝一脸平淡,看向站在他对立面姚彩彩,只见对方一脸释然,毫无战意,便知道这场对决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双方准备好,裁判立场之后,姚彩彩直接就高声宣告着认输。

随后,众人便来到了张嘉文所在的比武台下观战,荆绝仰头见台上两人皆是拔出长剑,争锋相对,眼光尽是寒芒,如同两头正要角斗的牛,谁也不服谁!

“张嘉文,我听说过你,据说剑法不错!”张嘉文的对手身着鸿儒派的弟子服,头上扎着一个发髻,额间垂落下一缕青丝,搭在半张脸上,看上去倒有几分飘逸。

“你就是鼎鼎有名汤万全?确如外人所说,有几分英气,就是不知道手上的剑是否真如传言的三剑断青山一般。”听着那人不咸不淡的说一番话,张嘉文此时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试试?”汤万全闻声,微微一笑,显得十分自信。

“自然是要试试,难不成还认输?”张嘉文也是一笑,随即率先出手,整个身形暴掠至半空,剑意平地起,如同道道凛风一般,在整个比武场上平铺开来,吹得那汤万全的额前那缕发丝都是微微晃动。

“呵,有意思。”汤万全见状,淡笑一声,而后身子也是腾空而起,那脚尖点出来的气弧带着点点凌厉的剑气,卷出一阵狂风,那阵势可不比张嘉文的弱。

见状,张嘉文仿佛是被激起了斗志,随即长剑朝边上一甩,点点剑意如瀑,不由分说,身子朝前一闪,重剑劈下。

哗啦啦。

只听得点点气爆之声,那三尺冰寒瞬间朝着那汤万全枭首而去。

这本就是试探一剑,那深谙剑道的汤万全又怎么不知,随即手腕一拉,一道剑光闪烁,如同白虹,直接挡住了那斩来的一剑。

铛!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两剑交叉,道道火星四射,足见两人用剑之猛。

不过,仅是片刻,两人拉开身形,分落高空,双方一剑之下,都是知得个对方大概,他们知道,想要赢对方,一招半式是拿不下来的,随后神色皆是凝重下来。

不过,既然出手,就得打到底,不然就是落到了败者组,随后张嘉文一指御剑,将长剑点至身前,悬浮半空,口中低诵咒语。

霎时间,他衣袂猎猎,黑发飘飘,自他为中心突兀的生起一股狂风,席卷整个比武台,紧接着,那身前长剑开始凝聚出道道剑影,旋转在其剑身周围,看起来极为凌厉与恐怖。

“幻生剑!”

有些眼光毒辣的观战弟子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张嘉文的招式,高呼出声。

“幻生剑”这三个字,在一些平凡的弟子的耳中,犹如是一记炸雷,那剑法虽然对弟子没有任何限制,不管你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都可以修炼,但那剑法本身的要求却是极高,很多弟子修炼了那剑法数年,连半道剑影都是没有凝练出来。

可眼下这张嘉文,却是凝练出了不知多少道剑影,一重接着一重,而且看上去那威势已是不小,可见这张嘉文之天赋,非常人所能比也。

“哈哈,好小子,用一场认输交来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值了!”贾进看着那道道不断旋转的剑影,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比武台上的汤万全见到这般,脸上也是同样兴奋,不过他的兴奋不同于贾进,是那种战意被激起的那种亢奋。

“幻生剑吗?我可从来没对抗过呢!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汤万全舌头舔了舔下嘴唇,随即长剑在手中猛的一旋,嗡嗡作响,那剑身瞬间开始转动,剑气缭绕其上,翻滚不停,将那长剑周遭的空间都是弄得扭曲一般。

“天呐,这是鸿儒剑法的最高境界—气剑同鸣吗?”

“是的,我之前见过长老这般用过,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汤师兄使出这招!”

……

此时,鸿儒派的弟子们也是沸腾了,那一个个目光之中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置信,要知道,这一招在他们鸿儒派,包括长老在内,很少有人将剑法练至这般。

两边都使出了令人惊叹的剑法,接下来的人一幕,必定会被人记住!

“汤万全,气剑同鸣都被你练成了,资质不差啊!”张嘉文余光瞟着那汤万全,用着一种稍带调侃的语气说道。

“你也不差!”汤万全一边催动着手中长剑,一边冷笑道。

“就是不知道是你的气剑同鸣能胜,还是我这幻生剑技高一筹!”张嘉文一指顶着剑柄不断运气,冷看向汤万全。

“手底下见真章吧!”

呼呼!

当汤万全说出这番话,眉间一凝,随即单掌一挥,直接运着那长剑朝着张嘉文打去。

狂风肆意,尘埃漫天,那长剑过处,如同巨龙入江,在那半空之中卷起一道道如惊涛骇浪般的能量波动。

哗啦啦!

几乎是同时,那张嘉文也是一指点出,那长剑,以及那道道剑影随指而去,剑影在半空之中内敛进剑身,发出一道极其闪耀的光芒,古朴的气息散发,那剑意之中竟是涵盖了点点远古的意志。

两道长剑在半空之中划过,凌厉的气势仿佛都是要把这片天给割破了一般,沉闷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比武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紧紧的盯着那半空。

叮!

两道长剑,几乎是在眨眼间碰撞在了一起,不是那种剑身与剑身的相撞,是两柄长剑的剑尖直接相对。

恐怖的能量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微小的宣泄口一般,在那剑尖相对的地方,发出一阵绵长的震天炸响,余威的气浪铺开,将那周遭的空间压缩得快要碎裂。

底下众人一个个眉头紧皱,未有只言片语,眼中尽是期待,想要看看这两剑,究竟谁能落入上风?

正文 第159章:一鼓作气

“咔嚓!”

恰在这时,一阵如同瓷碗被崩碎了的声音传来,众人瞳孔都是缩了缩,只见那半空之中,两道剑锋相对之处,点点森白裂纹扩散而来,肉眼可见。

“这两个人的攻击也太恐怖了吧!竟是将空气都对轰出了裂纹。”有人这般高声惊叹道。

诚然,恰如这人所说,两这个人确实恐怖,可竟是持续了一刹那,紧接着,两道长剑皆是横飞。

那张嘉文和那汤万全见得这般,急忙闪身去夺剑,一个剑客若是没有了剑,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会大打折扣。

汤万全率先握剑,见得那张嘉文捏剑未稳,双指一弹,打在剑柄之上。

嗡嗡!

倏尔,他身前那柄三尺青峰瞬间射出,剑尖直指张嘉文,其上寒光阵阵,嗡鸣不断,带着一股极度凛寒的气息。

那张嘉文感受到那冰冷的气息铺面而来,连呼不妙,连忙握稳剑来截挡,长剑斜削而出,那飞射而来的凌寒便是被打偏了一个弧度。

嘶!

虽然如此,但张嘉文还是被那剑刃给划了胳膊,血花飞溅,伤口之下森森白骨显现,疼痛传遍了他的周身。

张嘉文感受到了那一击的威力,心中还有这一些庆幸,他很难想象自己若是没有及时的挡住那一剑,被其插入心脏,或是气海,自己恐怕已经命陨了吧。

受了这般伤,张嘉文有着一个短暂的停滞,汤万全趁着这个机会以气御剑,将长剑收回手中。

“反应不错嘛!”剑握手中,汤万全淡淡一笑,眉眼一斜,带着几分玩味的语气说道。

“果然剑法凌厉!”张嘉文也是出言感慨,随即没再多言,长剑一挽,剑花朵朵盛放,狂暴剑气传开,他身子掠出,直逼汤万全。

汤万全见状,立马高身跃起,微微一转剑,气旋凭空而起,迎向那张嘉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近身而战,剑身相撞叮叮当当作响,有攻有防,谁也没有落入下乘。

台下众人见两人这般相抗,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见招拆招,出招对招,招招式式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简直就是修剑之人对练范样。

过了近百招之后,某一刻,那张嘉文突然盯得一处那汤万全的防守空档,用力一剑刺出。

嗖!

急促的声音传来,那汤万全见被张嘉文看出一处破绽,连忙收手来挡,可是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在他长剑与对方剑气接触的那一刹那,他的左上腰之上已是出现一道血痕。

那张嘉文趁势再打,汤万全知现下自己势弱,连忙后撤拉开距离。

张嘉文不依不饶,凌空劈出两剑,剑光飞射,剑气纵横,磅礴的能量弥漫在整个比武台之上,卷起阵阵风尘。

咻咻!

见状,那正在撤退的汤万全也是赶忙打出两道剑光来抵挡,不偏不倚,与那飞射而来的两道剑光相撞。

轰!

震天的响声散开,剑光炸裂,宣泄出漫天令人迷醉的灵光,如同烟花绽放,绚烂无比。

片刻之后,那汤万全站定,远远的看着张嘉文,喝道:“果然有些能耐,不过,你我这般纠缠,千招之下,恐难以分出胜负,不如你我们对拼一招,比其威势,若能从中落得上风,便算是赢,如何?”

“甚得我意!”张嘉文也知道此战再这般对峙下去,到头来两败俱伤,对两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即使赢了,那接下来的一场,必输无疑。

所以,此时此刻汤万全提出来的一招定胜负,无疑是解决了两个人现下的困境。

张嘉文点头之后,那汤万全便提剑指天,运力之前,低喝一声:“我接下来的这一招日月同辉,你若是能破得掉,我立马认输。”

张嘉文闻声,也是将剑侧与耳畔:“我这一招且听风吟要是落入下乘,我也自动下台。”

“好!来吧!”

两人一番君子协定之后,那汤万全率先发力,将长剑重重抛出,而后,手指一点,顺着那剑的方向灌注灵气。

滋滋。

突然,一道金光自那长剑之处乍泄开来,那金光可比日月光辉。

灵气如丝,剑气如瀑,半空之中能量外放,竟是将那周遭的空气挤出一道道波纹。

这般阵势,已是不小,然那张嘉文之阵势更是要强,低诵口诀只见,耳旁长剑寒光四溢,光如流水,剑如舟,剑游荡在那寒光之上,如同小舟游水,微微前行,竟是引出点点呼噜噜的风声。

渐渐的,那风声越来越急切,寒光也同样越来越耀眼,比汤万全的长剑所散发出来的金光仿佛都是要胜上一筹。

两个人的剑气都是溢散,下一刻,整个比武台都是被剑光所笼罩,一道金光,一道寒光,两相对峙,把比武台分成了半,泾渭分明。

“日月同辉!”

“且听风吟!”

汤万全和那张嘉文几乎是同一时间喝出自己剑招,手中的长剑也各自出手。

哗啦啦!

忽而一道如飓风龙卷般的气浪在两人的中间铺散而开,肉眼可见,底下众人见得这般,无不是惊叹出声。

“天呐,这两个人实力恐怕在筑基期内找不到对手了吧!”

“恐怕也只有朱彤师兄能与他们一战了吧。”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两人长剑已是接近,但并没有完全的触碰在一起,仿佛是那两剑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壁垒一般,始终难得存进。

“两道剑气太强了,把空气都压缩到了极致,形成气墙,现在谁的攻击都是无法寸进了,看来,又要僵持下去了。”有明眼人这般说道。

果然如这人所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是不断的朝着己方的长剑之中不断注入灵气,维持着现状。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点点苍白之意,额间汗水冒出,看得出来两人都是快要耗尽身上的灵气了。

“两人实力相当,恐怕一时半会儿分不出来胜负了。”比武台下的贾进此时望着两人,眼神凝重,完全没有那种欣赏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决的激动感。

确实,有偏向性的看对决,你永远都欣赏不来对手,只期待着自己心里的那个赢家以一种最华丽的方式收场。

然而荆绝却淡淡一笑道:“不一定哦,那汤万全快要撑不住了。”

贾进听得荆绝之言,正要问为何之时,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怒吼之声,他急忙抬眼望去,只见那汤万全龇牙咧嘴,放声嘶吼。

“他这是在干嘛?”贾进不解的说道。

荆绝回答:“激发最原始的野性!”

这一招,其实是很有用的,在荆绝与青鬼对抗之时,每每抵抗不住,他就放声高吼,能挤出一些爆发性的能量助他抵抗。

在那汤万全一声高吼之下,台上的金色剑光仿佛是来了劲头,一下子就朝前压了好大一块。

那张嘉文见状连忙紧咬牙关,奋力抵抗,但奈何对上势头之上,他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不过,也只是退了两步而已。

汤万全见还是未能彻底获胜,又是一阵高吼,再往前压,这次仍旧有些效果,不过比之先前,倒是有些不尽人意。

一连两次的冲击都被张嘉文给挡了下来,汤万全心有不服,再度怒吼,那额间青筋直冒,汗水不断滑落,嘴唇差不多都是要龟裂了。

又是试图前压,可这次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汤万全面露崩溃,一脸难以置信。

“汝不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恰在这时,张嘉文一声怒喝,将浑身之力压榨得干干净净,迅速注入长剑之中。

轰隆隆!

那长剑瞬间寒芒大作,威势凛然,比之先前全状态之时,也差不到哪儿去,瞬间刺破气墙,直接洞穿了那金色剑光,金光溃散之际,如同雷响。

与此同时,那汤万全已再无抵抗之力,身子如断线的纸鸢倒飞而出,落下了比武台。

胜负,终究是分了出来。

看着那汤万全落下擂台,张嘉文脸上露出一阵惨淡的微笑,手中的长剑哐啷一声,落在比武台上。

“我赢了!”他说完这句话,整个身子如虚脱了一般,瘫软的坐在地上。

底下所有人都凝滞了片刻,愣愣的看着那瘫坐着的身形,高呼出声。

“这小子赢得真不容易啊!”贾进望着这般,一阵感慨。

“确实不容易,毕竟都是用剑之人,很多攻防几乎是相同的,想要在招式上取胜,很难。”一旁的陶闲也是插了句话。

“可他就是在招式上取胜的啊。”

……

就在几人说话之时,裁判长老飞身下场,落在那昏迷过去的汤万全身边,细细的探查了好一番,安排人将其送下去休息之后,才缓缓走上比武台。

“张嘉文,胜!”

此话一出,台下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这些声音,自然是从天刑宗众多弟子的口中传出,他们兴奋,又一个天刑宗弟子,率先胜者组。

此时荆绝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张嘉文所在的这个比武台的裁判长老是鸿儒派的,他们之前还是有些怕这个长老裁判不公。

不过,这些在那裁判长老在宣布张嘉文获胜的那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正文 第160章:让他去挨顿毒打吧

张嘉文这边的对决刚刚分出胜负,旁边的比武台上,薛长安一声高吼,一记失空斩落下,那对手胸口飙血,直接飞落下来,狠狠的撞击在地面之上,掸起一层厚厚的烟尘。

“薛长安,胜!”

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高喝,台下再度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掌声经久不息,回荡在整个场地之上。

至此,前二十的分组决斗的已经落下了帷幕,天刑宗和鸿儒派各有五人进入胜者组,天刑宗的这边,分别是荆绝、陶闲、罗元照、张嘉文和薛长安,这五个人当中,其中荆绝、陶闲的状态都十分好,很有可能直接就能锁定凝脉会武前十的名额。

会武还在继续,接下来就要开始前二十败者组的对决了。

今天,颜清浅的运气好像是用光了一般,这次又是抽到了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鉴于这场对决有可能是她这次会武最后一次登台决斗,她的姐姐颜清月特意下来给她打气,并给了她一些上好的符箓。

不过,她与对手的差距实在还是有些太大了点,最后终是不敌,被打下了比武台。

看着那被打落下台气息萎靡的颜清浅,荆绝的眼中一阵心疼,恨不得冲上比武台把她的那个对手暴揍一顿,可最后颜清浅劝阻了他,并告诉他,那人没有用什么阴险的招式,是自己实力不如人,不要为难人家。

荆绝听得这些,只好作罢,毕竟踏入修炼一途,争斗无可避免,有胜有负皆是在情理之中。

败者组淘汰完五人之后,接下来便到了荆绝他们所在的胜者组对决了,这轮对决,至关重要,直接决定了五个筑基会武前十的名额,而这些名额有着非常大的概率会直接转变成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所以这轮对决的抽签,天刑宗、鸿儒派两方都格外重视,长老检查了那抽签的罐子好几遍,众多凝脉弟子也是围到大殿中来观看抽签。

筑基会武进行了一天有余,可以说,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到了重头戏,所有人都不愿意错过这后面的精彩对决。

随着一道钟声响起,前二十的胜者组十人依次按照胜出先后开始抽签,最先开始抽签的,乃是一个鸿儒派的弟子,那人面如冠玉,长得一表堂堂,浑身气息稳重而厚实,一看便是筑基后期的高手。

他缓缓靠近那抽签的罐子,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去其中,拿出一道一枚玉签,自己看了一眼,便将签子递给旁边的执事,缓缓走回原地。

“鸿儒派高传青,签数肆!”

执事高喊一声之后,第二位抽签者也是缓缓上前,那人也是鸿儒派之人,长得五大三粗,赤裸上身,浑身肌肉一颤一颤,显得十分刚猛有力,其气息也是不弱,即使没有筑基后期,那也无限接近了。

那人倒也爽直,没有磨磨唧唧如之前那人一般,到抽签的罐子之前,直接将手伸了进去,看都没有看,直接将签扔给了一旁的执事,而后潇洒的朝着原先的位置走去,一副抽着谁就是谁,老子谁都不怕的模样。

可刚走没几步,他的整个身子都顿了顿,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他身后的执事喊了一声:“鸿儒派段龙霸,签数肆!”

不过他也只是感到一点点意外而已,毕竟这胜者组十个人,五个天刑宗的五个鸿儒派的,碰见自己人,概率还是挺大的。

话又说回来,就目前的场面来说,抽出什么样的签,对两边宗门来说,其实已经无所谓了,鸿儒派这边有多少内战,就注定了天刑宗有多少内战。

换一种角度来说,两边都是在提前锁定前十的名额。

接着,便是天刑宗的罗元照上前抽签,这罗元照不知道修习了什么遮掩法,在场不少的弟子都是很难摸得清他的修为究竟是什么程度,有的说他已经筑基后期,有的说他还停留在筑基中期,众说纷纭,但实力大家都是肯定的,从筑基会武开始,他一场都没有输过,不管是遇见筑基中期的对手还是筑基后期的对手,基本上都是在百招之内解决战斗。

此刻的他,同样信心满满,目光懒散,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朝着那抽签罐子走去,只是随手一拉,从那罐子里拿出一支玉签,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朝着原来的位置走去。

他抽的签数为壹,其实这个壹不壹的也没啥用,因为五场战斗都是同时进行,而且他的对手是谁,他也不清楚,所以表现这般懒散,也是情理之中。

再接着,到了朱彤出场抽签,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状态,仰着头,目中无人。

从筑基会武最开始的第一场对决开始,碰见他的人都是认输,除了贾进阴了他一手之外,其余人连打都没有跟他打。

毕竟,他的修为摆在那里,半步凝脉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缓缓的走到抽签罐子那里,扭头倨傲的看着身后众人一眼,用着一种极度深冷傲气的声音说道:“哎,这都快打到决赛了,能不能有人好好的陪我打一场,不要认输,我都寂寞死了。”

“吁……”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天刑宗之人都是传来一片嘘声,那薛长安也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家伙,哪受得人这般蔑视,高声斥责道:“狗屎运好混到现在罢了,你狂什么狂?这场你要是抽到师兄我,师兄我一定教教你怎么好好低声说话。”

“嘁……”朱彤淡淡的看了薛长安一眼,不屑一顾:“不过是筑基初期顶峰之人,气息还这般虚浮,还说什么教我说话,我怕你到时候真遇上我,被吓得屁滚尿流。”

“快抽签,废什么话!时间很多吗?”薛长安正要反斥之时,那上方的童寒秋厉喝出声,眼眸冷冷的看向朱彤。

那朱彤再嚣张,也不过是个筑基弟子,哪敢跟童寒秋叫嚣,连忙缩着头去把签给抽了。

薛长安见得那朱彤那模样,不屑的冷哼一声:“孬种。”

这话虽是低声,却是被童寒秋给捕捉到,目光冷厉盯了他一眼,喝道:“有什么火气去比武台上撒,在这出言不逊,说给谁听的?”

薛长安闻言,顿时禁声,没有再说话,那童寒秋见众人消停了下来,也顺势说道:“抽签便抽签,谁敢再胡言乱语,直接取消资格,听明白了吗?”

那声音中气十足,刚猛有力,传荡在整个大殿之中,这话不仅是说给在场这些抽签的筑基弟子听的,更是说给那些欲要参加后面会武的凝脉弟子听的。

众人闻言,齐声高喊:“明白。”

随着童寒秋的训话完毕,朱彤的签也已抽好,他的签数为叁。

紧接着,抽签的人是陶闲,他的签数为贰。

终于到了荆绝,他缓缓上前,走到抽签罐子面前,扫视了身后众人一眼,一言不发,直接掏出一根玉签。

他拿出来一看,只见那玉签之上很明显的标注了一个‘叁’字,他微微一笑,显得云淡风轻,随即将玉签递给执事之后,再朝着原来的位置走去。

“天刑宗荆绝,签数叁!”

听得这声,场下一片哗然,很多天刑宗的弟子都知道荆绝乃是圣子,实力超群,这次对上鸿儒派最为厉害的角色,可谓是龙争虎斗,一时间众人目光灼灼,开始期待起了这场对决。

然而鸿儒派那边有些人一脸不屑的看向荆绝,认为荆绝不过是筑基初期,能走到这一步,大部分是凭着运气来的。

朱彤同是这般,完全没有将荆绝放在眼里,听说荆绝是对手,反而还有些懊恼:“哎,这次又多半是打不成了。”

大殿的后端,贾进和颜清浅都是远远的望着这一切,脸上皆是露出笑靥,他们对荆绝的实力,十分有信心,而且他们都是在朱彤手里人过输,虽然没被咋样,但心中还是有些怨气。

贾进道:“瘟神这次要给我们俩报仇了,一会儿一定让他好好揍那什么朱彤一顿。”

颜清浅刚要点头,却听得话音不对,眉头一皱,拳头就捏了起来,眼中露出冰寒之色:“你说什么?谁是瘟神?”

“你听错了,听错了……”贾进连忙尴尬的笑笑,瘟神这个称呼,他对着荆绝直接叫都可以,唯独不能对着颜清浅叫,以前他都是牢牢记住的,这一时高兴,他给忘记了。

……

大殿更角落的地方,澹台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他身边的楚姓男子望见这般,却是有意无意的提醒了澹台纯一句:“圣子,这朱彤的实力可不差,要不要我去跟他说说,让他配合一下?”

澹台纯摇了摇头,语气仍旧平淡:“此子心高气傲,难成大器,能不能办好另说,但我若有求于他,搞不好以后会被他反掣肘,让他去挨顿毒打吧,削削他的锐气。”

楚姓男子闻声,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只是目光再度看向荆绝,但心中却是一直记挂着他的那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正文 第161章:战朱彤

荆绝抽签完,便轮到两个鸿儒派的弟子去抽签,他们一个抽的签数为贰,一个抽的签数为壹,分别对阵陶闲和罗元照。

至此八个人都已经抽签完毕,并且对手都已经锁定,那接下来的两人张嘉文和薛长安几乎可以不用抽了,因为剩下的两支签,签数都是伍。

不过总得走个形式,两人抽到同样的签,那就代表着他们互为对手,不过,这样也不错,两人上一场都是消耗极大,此时都正处于虚脱状态,若是分开来,搞不好两人都是输得那一方,抽到一起,起码能保住一个前十名额,两人若是磋商一下,不用打,谁认输一下,还能早早下去调息一下,好准备下一场对决。

果不其然,下场之后,这张嘉文就主动的去找了薛长安,表明自己会认输,准备与另外五名败者组的胜者争夺前十的最后五个名额。

这薛长安倒也不客气,直接点了点头,连句客套的话没有,仿佛别人心甘情愿向他认输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那张嘉文没有计较这些,确实,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讲话不够硬气。

抽签完成之后,立马便开始对决,十人各自走上比武台。

这一轮对决,说是有五场,其实也只有三场是正儿八经要打的,两派的内战注定是打不起来的。

随着一声锣响,十人皆是准备完毕,荆绝此时望着对手,微微一礼:“天刑宗荆绝,请赐教。”

那朱彤见荆绝没有要认输的打算,也是还了一礼,不过没有急着动手,反而问道:“怎么?不认输吗?”

荆绝也显得云淡风轻,同样也没有率先动手,问道:“你不是想好好的打上一场吗?我决定陪陪你。”

“哈哈哈……”朱彤闻声,毫不掩饰脸上的讥笑,道:“就凭你?区区筑基初期?又能有几分实力?拿什么来陪我?”

荆绝听得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淡笑道:“也是,万一你不扛揍怎么办?三两招把你打下台,我就不能陪你了,这样吧,既然说要陪你了,为了避免你不扛揍,不如就先让你两招吧,这样时间能够拖得长一些。”

底下诸多鸿儒派的弟子听得这话,怒不可遏,要知道,在筑基期内,这朱彤几乎是无敌的存在,现在荆绝这般大放厥词,他们只认为荆绝过于狂妄了,纷纷指责荆绝不知天高地厚。

然天刑宗这边,听得荆绝说出这话,一个个都十分提气,高声呼喊道:“荆师弟,别让着他了,一招将他送下台!”

朱彤听得荆绝所说的话,此时已是睚眦欲裂,满脸铁青,从小到大,他可从未被这么小看过。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朱彤粗喘着大气,目光如刀一般看向荆绝:“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两招!”

说话间,他身子暴起,长剑锵的一声拔出,带着狂暴汹涌的灵气波动,对着荆绝冲去。

他此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给荆绝一点颜色看看,要让荆绝感受一下他的怒火,要让荆绝付出一点狂妄的代价。

然荆绝见此,仍旧一脸春风和煦,淡定自若,全然不把朱彤放在眼里。

那朱彤身子越来越近,越是看清荆绝脸上的表情,认为荆绝是在挑衅与他,索性灌注全力与剑身,速度再加快一分狠狠对着荆绝攻去。

朱彤的身子如追电,速度极快,在比武台的上方掠出一道被拉得老长的残影,他的剑刃更是快的如同电光,一闪而逝。

然而,荆绝此时依旧动都未动,只是那瞳孔微微收缩,似乎在等着某个机会。

不过,那剑是速度太快了,直接洞穿了荆绝的身形。

见得这般,比武台下一片哗然,天刑宗众人,大多脸上都是露出惊愕之色,这堂堂宗门圣子,装逼不成,反被一剑秒杀?

而鸿儒派众人脸上皆是露出兴奋之色,有着指指点点,有人谈笑风生,有人高声呼喊着朱彤之名……

“哼,不自量力,区区一个筑基初期就敢在朱彤师兄面前装大神,怎么想的?”

“听说这个人实力还不错的,前面几场对决表现都还可以,只可惜遇见了朱彤师兄啊。”

“有实力又如何?关键修为还是差得太多了。”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那朱彤的脸色却是咋变,连忙抽剑回来,朝着身后虚空一斩,剑气纵横,灵气挥洒,狂暴的能量袭出,仅是在半空之中落得一声空爆而已。

众人见状,眉头一皱,皆是有些诧异,难不成还有敌人,或是荆绝逃脱了?连忙朝着荆绝原先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见其留在远处的身影此时慢慢消散无形。

“天呐,刚刚那只是残影!”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那剑身刺穿了他的胸口,还有血水飞溅呢。”

这些人说着说着,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第一招!”就在这时,半空之中突然想起荆绝那清脆的声音,众人抬眼望去,见得荆绝的身形一点点显现,脸上嗪着笑容。

荆绝仅是说了三个字,但却如同一柄利刃刺进那朱彤的胸口,他哪会不知道荆绝之意?这是真要让他两招啊!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怒火中烧,他堂堂鸿儒派筑基最强弟子,岂会要他人想让?太小看他了!

心头火起,手中的剑自然不能再客气,他单脚一蹬,在地上造起一层磅礴气浪,灰尘腾跃之间,他的身子掠至高空,手中长剑一挽,无数道剑花凭空显现,带着那种极其狂暴的剑气巨浪朝着荆绝打去。

“敢小看我!吃我一记火舞耀阳!”

朱彤说话之间,整个比武台上的剑气瞬间变得通红,如同天边晚霞,燃烧了半天天,与此同时,那空气之中爆发出一阵阵滋滋的响声,仿佛是被剑气给压迫得在低声哀嚎。

荆绝见状,不敢大意,这朱彤好歹也是鸿儒派的最强筑基弟子,这一招下来,他若只逃不挡,估计要被那气势撵出比武台,或者深受重伤。

没有办法,荆绝连忙祭出阴刃,浑身气势骤起,汇聚劫力与灵气加注其上,杀戮真意也是悄然催动。

嗡!

一声颤鸣之声响起,荆绝手中的阴刃瞬间消逝与无影,一股狂风骤起,荆绝衣衫猎猎作响,浑身戒备的盯着那来势汹汹的朱彤。

然朱彤见荆绝这般,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现在知道挡了吗?晚了!”

话音刚落,朱彤一剑斜挑而出,其力道大小无人知道,但速度却是极快,只是顷刻之间,那比武台之上漫天赤红剑气带着一股狂暴的灼热气息朝着荆绝蔓延而去。

赤红的剑气如同火焰天幕,让将整个比武台都染得通红,将众人的小脸都映出红光。

众人屏气凝神,紧紧着盯着那火网天幕之中的细小身影,想要看他如何对付这眼前的场景,那抹赤红对着荆绝越近,众人越是紧张。

恰在那热浪红幕与荆绝的身子接触的那一刹那,他终于出手了!

只听得连声清脆的“咻咻”声,那半空之中两道交叉而划的寒芒显现,道道狂暴的气息仿佛是被那赤红剑意掩盖了一般,没人能够感受,但下一刻,火焰天幕之中的两道绝大的缺口却是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嘶,这是筑基初期应该有的实力吗?”众人眼中皆是充溢着难以置信,愣愣的盯着半空之中的细小身影缓缓下落。

“第二招!”

荆绝一边下落,一边口中冷冷的说出这般言语,随即他的身子俯冲朝下,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两招已过,接下来就试试我这一招!”

说话间,荆绝的身子又是化作无形,留在半空之中的,只有一道恐怖的能量气浪朝着四周扩散。

“无生,形念寒芒!”

一道冷酷的声音突兀的在半空之中传出,仅是片刻之间,那朱彤便感受到身边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杀意!

他急忙将身子往后一拉,双手紧握长剑,口诀低吟之间,便见那长剑分身化数道,不断缠绕在其周围,护住他的安全。

可他这一招催动得始终有些慢了一些,并未完全成型,一道寒光涌现之后,那些长剑分身几乎是在一刹那之间分崩离析,碎做数块。

道道余威溢散,在周遭卷起一阵不小的风暴,这一击之下,那朱彤也是被反震出十来丈,落在地上,踏出几个约有寸许深的脚印。

远端的秦无衣众人望着这一幕,脸上皆是露出一抹兴奋之色,那苏鹤道:“绝峰的内门功法啊,真是久违!”

影子张闻声也是点了点头:“不过荆师弟用得还不够娴熟,若是再熟络一点,那小子恐怕现在已经败北了!”

……

朱彤见自己落得下风,心头更是极度不爽,持剑指荆绝,脸色铁青,不怒反笑道:“好,果然有两把刷子,现在,就让我来认认真真的跟你打上一场吧!”

说着,他浑身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点点热气开始不断的在他的身上开始冒,仿佛刚从沸水里钻出来的一般。

正文 第162章:离魂,影至碎相

台下诸多人见的朱彤这般,眉头都是皱了起来,不管是天刑宗的,还是鸿儒派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朱彤到底要准备使什么招数,至少不是鸿儒派的招数,毕竟鸿儒派也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没有这种冒出诡异热气十分邪乎的功法。

正在众人惊异之时,朱彤身上的肌肉开始点点向外膨胀,肉眼可见,那包住身子的弟子服,此时都是开始发出点点撕裂的声音。

“小子,接下来,就来承受我的怒火吧!”与此同时,那朱彤的脸上展露出点点暴戾之色,龇牙咧嘴,不断抽搐,仿佛都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智。

说话间,他双手抱剑举与头顶,那剑竟是发出阵阵颤鸣之声,剑意滚荡,铺散而来,袭在荆绝与众人的脸上,让人心头不免生出一丝畏惧之感。

荆绝此时双眼紧紧的盯着朱彤,在其出招之间,他浑身警惕,对方已是半步凝脉,说实话,他也不太敢贸然出手,只能在躲闪中,找机会取胜。

片刻之后,那朱彤一剑直接劈下,刹那间,整片天空的灵气仿佛都是在朝着那长剑汇聚而去一般,带起一道道气旋。

狂风呼啸,尘埃漫天,整个场面极度压抑,空气都开始散发出点点爆响之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在那剑身之后,有着一条长长的暗红色影子,仿佛是从水中挑起来的涟漪一般。

“破空一击!”

朱彤的声音落下,那道暗红从那长剑之中脱出,化作一道气弧,笔直的对准荆绝袭击而去,狂暴的气息蔓延在整个比武场,气势凌然!

荆绝见此,不由分说,连忙运作起云影步闪躲,他有直觉,若是强行要破去那一击,自己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然而那朱彤仿佛是看准了荆绝会躲,嘴角冷冷一撇,随即将身子抬高到一定的程度,又是几剑重重劈下。

几道暗红气弧顿时出现在天空,皆是带着令人森寒的气息,不断的对准荆绝所在的方向掠去,速度极快。

荆绝凭借着身法,不断在其中闪躲,倒也没有被那暗红气弧所波及。

那朱彤见几剑下去都是没有奈何得了荆绝,顿时如同发了狂一般,牙齿紧咬咯吱作响,瞳孔瞪得老大,发出渗人的寒光。

“身法了得是吧?那接下来,你就开始躲吧!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朱彤一边说着,那手中的长剑开始不断的劈出,一剑比之一剑快,仅是呼吸之间,便有近十道气弧被打出。

想想当初在无相渊,那等速度的攻击都是没有为难到荆绝,更何况你这人工手动劈的?低声念着:“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在道道攻击之中游刃有余穿梭着,完全没有压力。

越是这样,越是能激起朱彤的怒火,他此时无多余的话,只知道无限的开始劈砍着,转眼之间,成百道气弧漫天乱射,没有规律,没有角度,只要是一道能打到荆绝,他便胜券在握!

望着比武台之上漫天乱射的暗红剑涟,底下众人皆是发出惊叹之声,暗想着自己若是去与之对战,真不知道该如何躲闪,下场恐怕会很惨吧。

这不仅是筑基弟子心中所想,更是些低阶的凝脉弟子心中所想。

诚然,这朱彤这一招已然是达到了凝脉期的实力!

远端的秦无衣等人,看着这一切,半晌未有语言,只是那目光之中充斥着担忧和惊讶,他们担忧着这荆绝究竟能躲闪几剑,也在惊讶着那朱彤的剑招,竟是都能引来天地的共鸣,源源不断的天地灵气加注其中,在支撑着他的每一招,更是惊讶着荆绝的身法,那真的是云影步吗?

“去,把莫争叫到这边来,问问他,那鸿儒派的小子用的究竟是什么剑法!”过了许久,秦无衣终于说话,吩咐着身边的影子张道。

影子张点了点头,随即朝着莫争所立的高处掠去。

此间,那澹台纯也是站起身来,目光也是带着些许惊讶之色,看着那朱彤喃喃自语:“这小子可以啊,竟然是有机缘得到这破空一击!”

身旁的楚姓男子听得这话,眉头一凝,这‘破空一击’四个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遂问道:“这破空一击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澹台纯回头看了一眼楚姓男子,欲言又止,最后道:“你就别管了,一会儿这场对决结束了以后,不管输赢,你把这个给他,我赐予他的。”

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道青色玉瓶,抛给了楚姓男子。

楚姓男子接过打开一看,面露惊恐之色,惊呼道:“圣子,这是……千年玉田乳?”

“不错,给他吧。”澹台纯说完,便将目光再度投向那比武台上,没有过多的言语。

那楚姓男子心中一阵不爽,自己忠心耿耿的跟着这澹台纯,少说也有近十年了吧,别说这千年玉田乳了,就是价值超过一万灵石的好东西,都没有给过他一件。

不过,这种嫉妒与不悦的心理仅是持续片刻,接下来,他的心中便开始心疼那朱彤了,以他对澹台纯的了解,这朱彤接下来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澹台纯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现下肯主动拿出千年玉田乳,想必是看上了那朱彤的剑招—破空一击!先以利诱,再行豪夺,这是澹台纯常规的套路。

比武台上的对决,仍旧还在进行,荆绝依旧在面临着那铺天盖地的暗红剑涟,他脚步腾挪,脚尖云影激荡,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一一躲开了那些攻击。

而朱彤此时久取不下,更是急躁了,这破空一击的能量供应,虽是大多依靠天地之力,但自己本身消耗,同样巨大,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自己恐有力竭之危。

“你躲,接着躲,老子就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朱彤此时高声怒吼,双臂一张,将那长剑悬浮在半空之中,口中口诀不断吟诵,仅是片刻之间,暗红的剑意,席卷了整个比武台,狂暴的剑意肆虐,刮起一阵如飘刀一般的凌厉飓风。

底下众人感受到这般,急忙撤身外掠十丈,生怕被这波及。

那裁判长老见状,赶忙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气罩陡然在那比武台之上成型,将那些攻击全部都压缩在那气罩之内,免得伤及他人。

这一行为虽是在保护他人,却也在无形当中帮助了朱彤,剑意被压缩在气罩之内,浓度就越来越大,剑意蔓延在气罩之内,荆绝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纵然身法再厉害,荆绝此刻也必须作出改变了。

他阴刃祭出,双眸微闭,百劫铜魔功瞬间运作,那点点杀戮真意肆虐而开,周遭的剑意仿佛都是被震慑到了一般,原本活跃的剑意,此时停滞不前。

“单且你那先前一招,我还有可能会惧你几分,但此时两招合璧,想要中伤与我,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惜啊可惜,威力低了一点!”荆绝这般说着,嘴角浮现出一抹令人深思的笑意,说话之间,他手中阴刃一收,寒芒消失,一种内敛到诡异的气息无形之中在比武台上蔓延。

“离魂,影至碎相。”

一声喝出,那内敛的气息瞬间爆发,荆绝此时的身影仿佛是被那气息给蔓延得有些扭曲了一般,整个身影开始变得混沌,时而出现在半空,时而出现在台上,时而出现在高空。

没到身影都是久久不能散,看上去极为诡异。

那些身影的手中,皆是有着点点寒芒,切形态各异,但无异不是针对向那朱彤!

朱彤此时见得这些似真似假的身影,顿时心中开始生起一丝惧意,惊声叫道:“你竟然凝练出了分身!”

比武台下众人远远望见这般,也是面露惊愕,正如朱彤所说,他们看到的也是一道道分身,只不过,那分身不能动而已。

“蠢货!这不只不过是我天刑宗的念起三杀诀而已!”荆绝见但朱彤面容惊愕,冷声讥笑。

那朱彤被这么一讥笑,脸上顿时百感交集,又惊又怒又畏惧,他知道,他再不做出应对,接下来恐怕要吃亏。

然而,他还没有开始应付,那荆绝已然是出手,一声低喝,那些凝滞在半空之中的身影此时皆是对着朱彤而去。

没有骇人的威势,没有狂风巨浪席卷,有的,只是一种弥漫在比武台上的充斥着杀戮的诡异气息!

数十道寒芒交相闪过,道道脆鸣之声响彻,整片暗红色的气息,如同一块大西瓜被道道锋利的长刀划过一般,瞬间变成一块块的灵光,落在地上,四处飞射。

众人见状,瞬间骇然,那究竟是什么招式,连朱彤凝聚出来那般恐怖的剑意威势都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被斩得稀烂,最后消于无形。

实际上,荆绝的念起三杀诀其实并不算是有多高超,至少威势比之那朱彤的那破空一击是有所不及的。

但那朱彤急于求胜,将那破空一击和火舞耀阳合为一招,虽然攻势范围扩大,但威力却大打折扣,比之念起三杀诀,又要低一个档次了。

正文 第163章:进入前十(第二更!)

剑意被破,波及到了朱彤本身,他此时口吐鲜血,手扶着胸口,面容憔悴沧桑,状态极差,不过那眼眸中仍旧显露出一丝不服气,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初入筑基的小子弄成这副模样。

望着朱彤那怨毒的表情,荆绝没打算再给他任何的机会,随即身子朝天一闪,化作无形。

朱彤眼神一凝,哪还不知道荆绝所想,随即挤着浑身之力,立即催动长剑。

嗡嗡之声作响,朱彤手中之剑瞬间红光闪耀,轻轻一划,一道磅礴的剑意便加持在其周身,形成一道赤红屏障。

正在此时,寒芒在其身前闪烁,那赤红屏障发出点点撕裂的声音,仅是片刻,便已消散。

虽然这道防御相对来说是失败的,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为朱彤争取了一点半点的时间。

这个时候,他的身子急速后撤,与荆绝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未敢有半点停歇,他长剑高高举起,万千剑意再度涌现。

狂风再起,风云变幻,朱彤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干涸,看得出来,这将会是他最后一击了,这一击打完,他便无力再战了。

底下鸿儒派的众人,看到这般,心都是揪了起来,他们眼中筑基最强,不会就在这里倒下了吧?

不过,下一刻,他们的脸色瞬间改变,变成一种惊喜,变成一种兴奋,那朱彤手中的长剑竟是开始生出一道巨大的剑形幻影,往上一举,足有百丈,若是将其挥下,整个比武台都要被波及其中。

“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接下来,我们一招定胜负吧!”

那朱彤的一声大吼,传遍了整个比武场,荆绝望见那如一柱擎天的巨大剑影,眼睛微眯,那威势已然不弱于青鬼运转的凝脉之力了,莽撞硬拼,想都不想用想,绝对不是对手。

远端观战的秦无衣眼神凝滞的望着这一切,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一招又是什么?荆师弟又该如何应对?”

这时,莫争已是随着影子张到来,像是听到了秦无衣说的话,嘴角一扯,哼哼道:“那小子用的那套剑法,应该是从玄元地的无桑之渊得到的破空剑法,先前一剑叫破空一击,现在这一剑,叫做神兵百丈。”

“破空剑法?是那个荒原剑宗的传承?”秦无衣闻声,脸上露出少有的惊叹之色。

莫争鄙夷的看了秦无衣一眼,冷笑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这般失态的时候。”

秦无衣略微收拾了一下心情,道:“我只是在关心荆师弟的安危。”

“不必担心,我绝峰男儿,从来不会输。”莫争淡淡一笑,脸上露出自信的神采。

一旁的苏鹤此刻见荆绝面临那招神兵百丈,本来心情是有些低落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里知道,那神兵百丈落下,便是荆绝落败之时,见到莫争却是这般自信,便问道:“莫师兄,为何这般自信?”

莫争淡淡的看了那苏鹤一眼,笑道:“那凝脉初期的摩辛尚且不能奈何与我们这荆师弟,更何况这凝脉未入的小子?”

几人谈话之间,那朱彤已经是将那一招神兵百丈催动完毕,他高吼一声,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下。

哗啦啦。

狂暴的剑意在这一瞬间,席卷了整个比武台,点点毁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朝着荆绝掠去。

剑意下来,荆绝脸上的肉仿佛都如波浪一般被吹拂,他连忙运转百劫铜魔功护体,脚下云影密布,随时准备运作空间之力逃离。

巨大剑影一点点的接近,比武台下的众人此时都是揪住了一颗心,荆绝奇迹不断,还能再逃离吗?朱彤这一击神兵百丈带着摧山蹈海之能,能否取胜呢?

贾进、颜清浅二人冷冷的看着一切,没有任何语言,虽然他们期待奇迹的发生,但此时,他们心里真的是没有底。

朱彤见得荆绝此时身形纹丝未动,朗声大笑:“哈哈哈,怎么放弃抵抗了吗?想要投降了吗?晚了!连我自己都手不会来这一招了。”

剑影越来越近,荆绝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朱彤之言,只是抓住某一个机会,低声吟诵:“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

霎时间,荆绝的身子瞬间化为虚无,然朱彤见此,不屑一顾的冷哼道:“装神弄鬼有什么用?今日,你必败无疑。”

说话间,他将身上残留的全部力气都朝那剑影汇聚,那剑影接触到这点力道之后,速度变得更加的快。

轰隆隆!

眨眼间,剑影落在比武台上,造成一道震天响的轰鸣,那比武台虽是由着坚固的百冥石所做,但此时也已生出道道裂纹,可见其剑招之恐怖。

漫天的尘埃激射在比武台之上,遮天蔽日,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究竟为何,那朱彤仰天大笑,仿佛是胜局已定,在他的脑海当中,想都不用想,荆绝此番必定已是人事不省。

然而朱彤只笑到一半,半空之中便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现在笑,是不是太早了点?”

随着那声音一同到来的,还是一道道诡异而又凌厉的气息,朱彤闻声,笑声戛然而止,双眼近乎绝望的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点点显现出来。

“不,不可能,你是怎么逃过我刚刚那一击神兵百丈的?”朱彤难以置信的高声叫喊,那叫喊声中,有着惊愕有着恐慌。

与此同时,比武台下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天刑宗众多弟子开始高声叫喊着荆绝之名,眼下这场景,那朱彤已是无力再战,想都不用想,荆绝已经是赢定了。

远端的秦无衣等人,眼中同样有着惊色,影子张低声吼道:“这就是空间圣体吗?”

只有莫争毫不意外的看着那比武台上发生的一切,紧接着,他目光淡然的看向秦无衣,说道:“我说了,我们绝峰男儿,从来不会输。”

说完,身子朝着边上一掠,消失了,荆绝胜负已定,接下来,随便两招就可以解决战斗了,他也没有必要在看下去了。

不过苏鹤等人听的莫争所说的话,都知其是另有所指,是在向秦无衣示威,是在说这次的凝脉会武,他要拿第一。

不过秦无衣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继续看着比武台上的对决,仿佛凝脉的对决,他并不在意。

比武台上,荆绝淡淡一笑,道:“我连你们那结丹符宝释放出的全力一击都能躲过,更何况你这还不成熟的凝脉之力?”

一边说着,荆绝一边运作灵气与劫力,将身子迅速朝前掠动,阴刃一挥,万千寒芒如瀑,直接对着朱彤而去,没有打算给他半点逃脱与反手的机会,更没有打算给他认输的机会。

不过,那朱彤倒是个有种的主,时至于此,他也没有半点认输求饶打算,哪怕身无半点力,也依旧将剑横在身前,浑然不惧。

嘶!

眨眼间,寒芒落在朱彤的身上,他的胸口之上,长长的标出一串血花,漫天飞射,整个人也如同倒飞的纸鸢落下比武台。

“荆绝,胜!”

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高喝,整个场面开始爆发出一阵呐喊狂吼,不过,这些声音都是天刑宗众人爆发出来的,跟鸿儒派的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声声狂吼,也同样是在宣示着天刑宗又有一个人率先进入筑基会武前十。

鸿儒派那些人原本还以为朱彤一击能彻底将荆绝打败,现在被这般反转,皆是有些失落与沮丧,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问题,难道鸿儒派现在就这般不济了吗?朱彤可是鸿儒派最强,他竟然连天刑宗一个初入筑基的小崽子都打不过,那他们……

想到这里,鸿儒派的众人陷入那种前所未有的落寞之中。

紧接着天刑宗的众人纷纷冲上台,尤其是贾进在那带头起哄,将荆绝的身子抱了起来,高高的朝着天空一抛,而后众人又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人头涌动的海绵体,荆绝落在其中,又被高高抛起。

折腾了好一会儿,荆绝终于是被放下,一道道赞扬的声音,充斥在荆绝的耳边。

颜清浅没有参与其中,但她仍旧兴奋,她为荆绝骄傲,她为荆绝自豪,这便是她颜清浅挑选的男人,从来没有让她失望。

荆绝缓缓走到颜清浅的身边,望着小妮子那眼中竟是有着激动的泪花闪过,用着手指轻轻的划了划的琼鼻,道:“怎么了?我这打赢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颜清浅一把抱住荆绝,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刚刚那一道剑影下来,我还以为你……”

荆绝淡淡一笑:“你还以为什么?以为我要死了?”

颜清浅埋头不说话,但荆绝知道,她要说的无非就是如此了。

早前,那巨剑升起之后,要说最紧张的,莫过于颜清浅了,她那时双手紧紧抓着袖口,差点没把袖口抓烂。

荆绝轻轻拍了拍颜清浅的小脑袋,道:“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嗯。”颜清浅嘤声回答,强行忍住了泪水,正要与荆绝交谈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在他们旁边,一道惨叫声骤然响起,两人抬眼望去,那陶闲被重重的轰落在比武台上,掸起阵阵灰尘。

正文 第164章:前十之战(第三更!)

众人此时被那一阵惨叫声给吸引了过去,但最后发现,那惨叫并不是陶闲发出来的,而是他的对手发出来的。

众人急忙抬眼看去,只见那半空之中,一人胸口肩膀满是血痕,血液不断的往外浸,把他的衣衫都给打湿了。

虽然对手如此,但陶闲此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费力的将身子再度托了起来,那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看起来消耗极大,也受了不小的伤。

他手中长鞭一撒,纵身飞出,灵光汇聚,如同道道绚烂花瓣,缠绕在其上,带着阵阵凌厉的威势。

那半空之中对手见状,瞳孔都忍不住缩了缩,要知道,他先前就是被陶闲这般打了好几次,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每一鞭子下来,都让他皮开肉绽,令其痛苦无比。

在他惊惧在那一瞬间,陶闲又是一鞭子落下,不偏不倚,又打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血痕显露,他又是惨叫出声,浑身灵气紊乱不堪,差点没从半空之上掉落下来。

陶闲趁此机会,再度上掠,不由分说,再度扬鞭打下。

啪!

清脆悦耳的响声再度响起,他的对手此时浑身一个踉跄,直接跌落下擂台,眼眶通红,仿佛是被打哭了。

裁判长老见此,直接宣判了陶闲的胜利,台下再度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之声。

陶闲一胜,筑基会武前十的名额,天刑宗已经提前锁定了三个,要是罗元照再拿下一场,前十的名额里,天刑宗将率先出现四人。

刑儒大会早前举办至今,此前虽也有出现这般局势,但总归还是偏少,毕竟两家宗门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大,先进入前十的五个名额当中,一般都是一边三个一边两个,具体是哪边多一个哪边少一个,这是不固定的。

陶闲的对手落下台,不甘的望着陶闲,高声叫吼道:“喂,你那根鞭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打人那么疼?”

陶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就是普通的鞭子而已,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我在上面涂满了辣椒水而已。”

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呆,这筑基会武了,怎么还使出这种下三滥的小孩招数?

荆绝闻得此声,想也不用想,这种招数,贾进尤为擅长,那陶闲能如此,大抵有着贾进在后面出谋划策。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贾进,问道:“是你搞的鬼吧。”

贾进脑袋一偏,耸了耸肩,道:“陶师兄自己说他没什么把握,我就帮了他一把而已,不是,你就咋知道是我出的主意?”

一旁的颜清浅闻声,噗呲的笑出了声:“只有你一天花花肠子多,别人哪会想出这一出?”

贾进闻声,撇了撇嘴,喃喃道:“你们就是羡慕我聪明。”

……

陶闲这边一结束,五个比武台便只剩下罗元照所在的比武台还在对打了,不过,也接近了尾声,罗元照此时面色通红,仿佛是废了不少的力,粗喘着大气,拳头紧握,他的对手是一个使着板斧的高手,此时脸色也是有些不自然,有些苍白。

在众人的关注之下,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开打,罗元照拳头之上带着道道渗人的气息,一拳挥出,一道会云烟薄雾的气息瞬间脱手而出,气势不凡。

他的对手同样不肯示弱,高举板斧劈下,一道如门板大小的开山寒芒落下,径直与那罗元照的攻势相向而行。

然罗元照见状,嘴角一斜,身子陡然太高,掠过两道攻势,直接近身到那板斧高手身前,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一拳砸下。

轰隆隆。

拳势震天,那对手竟是连反应都是有些来不及做,脸颊便生生挨了一拳。

身子横飞,板斧掉落,两道攻势在旁边炸响之时,他的身子直接被掀飞数米,落在比武台的边缘。

那人一阵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打下台,否则,就算是彻底落败了。

不过,那罗元照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他身子一划,直接跃到那人跟前,欲要再来一击。

那对手的刚中一击,此时警惕性也比较高了,他想着不管怎么打,还是要将战场拉至比武台中央才行,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被打落下台,得不偿失。

随即他连忙施展身法将身子朝着比武台中间那边掠去,罗元照一下子就洞穿了他的心思,身子疾速一调,转拳轰出。

拳势如风,直逼那人,那人本就没了兵器在手,攻击和防御都大打折扣,这一拳挨下,又在比武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十分狼狈。

趁势,罗元照再度袭出,又是一拳,那人倒也顽强得很,落到比武台边上,硬是撑了下来。

他此时压力太大了,对决之时,他已经感受到朱彤和另外一位同门已经落败,若是他还是败下阵来,那么接下来,他们鸿儒派的局面将是十分难看。

所以,这一场,他不能输,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不过,大势所趋,战斗至此,他想翻身,实在是太困难了,罗元照的身影,又是朝着他靠近过来,他此时已经被打得气息紊乱,滚荡的拳势落下,他已无力再挡,被直接掀出比武台,晕厥过去。

“罗元照,胜!”

裁判长老的一声高吼,前二十的胜者组对决已是落下帷幕,天刑宗众人欢呼雀跃,率先进入前十的人当中,五个有四个人是他们天刑宗的,这可是他们近五届刑儒大会来说,最好的成绩了,他们怎能不高兴。

而鸿儒派的众人,一个个哭丧着脸,唯有心头不断的安慰自己,接下来还有一轮,希望鸿儒派剩下的人好好发挥,一切都还有机会改变,若是能一举夺魁,便会彻底扫除眼前的劣势。

不过,很多人其实清楚,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真正能实现,太困难了。

前十的五个名额既然已经出来,接下来的一轮,就决定着另外五个名额的归属了,这一次天刑宗参加对决的人非常少,也就只剩下张嘉文和另外两个同门了。

张嘉文三人见胜者组众多同门除了内战之外人皆是获胜,信心倍增,抽完签之后,一个个昂首挺胸的走上比武台,面色冷冽的看上对手,浑然不惧。

那鸿儒派众人士气被挫,眼见这般,皆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三人。

张嘉文本就实力不俗,加之好好恢复了一阵,此时已是荣光焕发,面对那此前在罗元照手中被打得晕厥当场的对手,仅是三招便轻松解决了战斗,锁定了前十的其中一个名额。

另外两场受人瞩目的对决,天刑宗这边两人刚开始也是占尽了优势,可打到后面,那鸿儒派的人仿佛是看开了一般,破釜沉舟的势头拿来出来,其中一个天刑宗的弟子,就是被这般淘汰了去,而另外一人,前面的优势太大了,即使鸿儒派那人将那气势拿了出来也没什么用,最后被他一招送下比武台。

待定组的比赛结束之后,筑基会武前十之人已经明朗,天刑宗这边六人,分别是荆绝、薛长安、陶闲、罗元照、张嘉文还有最后胜出的那个使着长刀的人—柯震;鸿儒派四人,分别是高传青、段龙霸、朱彤、曹伯年。

这十人当中,还有一人会淘汰,只要不是最差,便是已经锁定了那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天刑宗这边虽气势足,但修为跨度比较大,从筑基初期到筑基后期的都有,但那鸿儒派四人个个都是筑基后期,甚至还有朱彤这样一个半步凝脉期的人,实力摆在那里,想着要从鸿儒派四人里淘汰出一个,明显不太可能。

前十角逐,则同样简单,胜者之中,五个人争夺第一名,败者之中,五个人淘汰一个。

他们的抽签进行得很快,这一场,荆绝对阵陶闲,薛长安对阵朱彤,柯震对阵段龙霸,罗元照对阵高传青,张嘉文对阵曹伯年。

荆绝对阵陶闲,想也不用想,打不起来,那陶闲直接认输。

荆绝的实力,陶闲还是信服的,早前的窦逸,使出那结丹符宝都不能将他制裁,紧接着朱彤,使出绝顶剑招也是奈何不得与他,可见其恐怖之处,陶闲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跟荆绝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薛长安对阵朱彤,这一场,薛长安同样赢得很轻松,毕竟那薛长安修整了许久,那朱彤被荆绝一打,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是上一场,他也得了点时间修整,但那点时间,他又能调整得好到哪里去了呢?

柯震对战段龙霸,柯震败,柯震的实力与段龙霸还是有些差距的,柯震才筑基中期,而段龙霸已是筑基后期,短短几招便是被人打下比武台。

罗元照对上高传青,罗元照败,这一场对决不是实力有多少差距,而是高传青和薛长安一样,修整的时间都是非常的长,而罗元照此前的消耗还是有些大,最终不敌也是情理之中。

张嘉文对阵曹伯年这一场,也是没什么悬念,张嘉文的剑技本就卓越,那曹伯年之前一战更是消耗不小,仅仅只是对手三两招,那曹伯年便被掀飞下台。

正文 第165章:你认输吧(第四更!)

前十之战结束,荆绝、薛长安、段龙霸、高传青、张嘉文进入前五,确定已经拿到了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不过,接下来,他们还要抽签,进行第一的争夺。

而陶闲、朱彤、柯震、罗元照、曹伯年也要进行抽签,在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将会被淘汰。

率先进行的,是淘汰赛,五人进行抽签,罐子有着两支签数为壹的签、两支签数为贰的签和一支空白签,签数相同者,进行对战,胜者务需再战,败者需要再战,再败者与抽到空白签者对决,输者便是那个淘汰者。

抽签很快进行完,陶闲先抽,直接拿了空白签,朱彤和柯震抽到签数为壹作为对手,罗元照和曹伯年签数为贰作为对手。

这两场比赛都结束得相当快,朱彤运作浑身之力祭出那找破空一击,直接将柯震送下比武台,而罗元照也是几招便将曹伯年打败。

紧接着,不用抽签,便轮到柯震与曹伯年的对决,这两人是一个比一个惨,柯震不用说了,进到前十之后,就没一局有好日过,现实被段龙霸血虐,然后好不容提了一口气,又被朱彤给暴揍一顿,那曹伯年其实也相当,对上张嘉文,原本还以为有些个胜算,没曾想,对方剑技高超,直接将他打败,然后再碰上罗元照,一通乱拳,直接给他打蒙了,到现在还没转醒过来。

两人在磨磨蹭蹭,半天都不敢先出手,生怕自己一出手,没将对方击败,反而把自己的气力给打空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那曹伯年的修为始终是要高上这柯震一截,他可以拖,但柯震却是拖不得,再拖下去,对方再回点力,那自己的差距跟对方只能是越来越大。

所以,柯震必须先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要致胜!

这太困难了,不过柯震还是极力的去完成这一切,他身子一展,几乎快要把骨头缝里的力量都汇聚在那一掌之上。

五指之间热气直冒,整个手掌的皮肤都衍变成一种火红之色,气势大放,周遭忽而狂风骤起,热浪席卷在整个比武台上。

那曹伯年见状,眉头一凝:“要来了吗?”

低喝声中,他的脚下也是开始生风,随时准备闪躲,他很清楚,只要拖过了这一手,那他就是赢家!

“烈火掌!”柯震大喝一声,身子暴起,直接向曹伯年摧来,狂风席卷,烈焰滔天,半空之上,那些烈焰化作一道巨大的手掌,朝着曹伯年笼罩而来。

呼呼。

一道破风之声陡然响起,曹伯年身子一斜,消失于无影,柯震的烈焰掌打了个空。

一个筑基后期想要躲过一个筑基中期的招式,太简单了!

望着自己那一招落空的招式,柯震神色黯然,这场不胜,还有一场对阵陶闲,他已无力,肯定不是陶闲的对手,看来,这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已经是与他失之交臂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对着曹伯年道:“我认输。”

闻得此声,曹伯年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其实也很危险,若是刚刚那一招没躲过,那么淘汰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柯震与陶闲的对战根本就没有打,刚一上场,柯震便宣告了自己认输。

五名败者淘汰赛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轮到了筑基会武的最后五人对决了,这五人之中,有着一人可夺魁,获得两个名额,名满天下。

有多少人日日夜夜的期待着今天可以崭露头角;有多少人朝朝暮暮想象着自己今天可以振臂高呼:在筑基期里,我就是王!有多少人夜以继日的在修炼,都期待着自己的声名远扬,可现在,只有五个人离这一切最接近,他们就是荆绝、薛长安、段龙霸、高传青、张嘉文。

五人的规则与败者淘汰赛几乎同样,只是之前抽到空白签的人是要打淘汰赛,而现在抽到空白签注定是要打决赛。

这只空白签,被高传青抽得,荆绝和段龙霸签数为壹,薛长安和张嘉文签数为贰。

这样的签数一出,那些原本还以为天刑宗的人注定夺魁,并在此次筑基会武当中夺得六个进入赤鳞洞府名额之人,此时脸上犹疑不定,毕竟那高传青是确实是有夺魁的实力的,再加上跟他决赛对阵之人还要鏖战两场,这高传青夺魁的概率还是相当大的。

场面的逆转,让得在场的鸿儒派之人皆是欢呼雀跃,若是高传青夺魁,那之前一切的颓势,瞬间烟消云散,刑儒大会这次的筑基会武,天刑宗与鸿儒派两边各五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斗得个胜负不分。

不过底下的人这般议论,倒也没有影响五人的情绪,毕竟都打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也不是他人所能随随便便就能影响得到的。

尤其是荆绝和薛长安,他们的目标,就是夺魁,底下的人随便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任何,他们依旧信心满满,没有把任何人放到眼中。

高传青不用说,此时抽到这一支空白签,希望的就是几人打得越凶越好,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最后他连决赛都不用打,直接夺魁才好。

张嘉文知道自己实力低下,没有太多的想法,对上薛长安,他就已经想好要认输了,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段龙霸同样也知道夺魁无望,但是为了宗门能多拿一个名额,他决定拖两场,若是第一场将荆绝拖赢,去打个半决赛,再在半决赛上把对手的灵气也是消耗一些,让高传青的夺魁之战打得更轻松一点,是他现在所想,因为那样,他们鸿儒派在这场筑基会武之中,就没有落败。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对决开始,薛长安和张嘉文的对决,依旧没有进行,他们此前就碰到过一次,是张嘉文认输,这次,还是张嘉文认输。

这样,荆绝和段龙霸的对决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全场的焦点,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令下,两人开始对决。

荆绝心中的很明了,他赢下这一场之后,还要面对着薛长安,对方向来看不起他,所以不会向他认输,但他夺魁是必须的,因为刑山姑姑说过,这次会武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想要扬名,想要振兴绝峰,那这个第一他必须拿下。

对方不肯认输,那么他就只能跟他战斗,将他打输,最后再去跟高传青一决高下。

两场的消耗,注定不会少,那高传青的实力也不差,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方式,干净利落的赢下所有的对决,省下力气来打决赛。

荆绝此番,率先出手,云影步起,半空之中施展蜻蜓点水,而后身子化作虚无,一切如行云流水。

片刻之后,一道狂暴而又诡秘的气息扩散,蔓延在整比武台上。

段龙霸见状,眉头一凝,一柄赤金色禅杖手中握,猛的朝天乱挥,赤金色的灵气激荡,整片天空,龙吟阵阵,气势非凡。

然荆绝此时根本就不理会这般,只是低声一喝:“俱灭,瞬斩千钧!”

霎时间,天地之间忽然出现道道寒芒,没有规则,如同砧板的刀印,那金色灵气瞬间被斩得支离破碎,哗啦啦不断的朝下落。

众人见状,顿时惊呆了,那远端的莫争望着这般,都是眉头一凝:“小家伙隐藏得够深啊,连这念起三杀诀的最后一招灭杀都是修成!”

秦无衣此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喃喃道:“绝峰有望矣!”

作为当事人的段龙霸此时有些发懵,他刚刚那禅杖打出来的一招,连一般的筑基后期都不能轻易破除,竟然是被一个初入筑基的人所破,早前他看过荆绝的一两场对决,本觉得他实力也就那般,能打到这一步,估摸着,还有着运气成分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荆绝的恐怖。

“你认输吧。”荆绝消除完那段龙霸打出来的赤金色灵气之后,便落身在比武台中央,冷冷的看着段龙霸,这般说道。

“认输?凭什么要认输,就凭你刚刚破了我的那一招?”段龙霸虽然觉得荆绝恐怖,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当然不同意,而且,他的计划可不是这般。

然而荆绝听得他说的话,摇了摇头:“看看你的喉咙吧,我已经留手了。”

那语气之淡漠,仿佛就像是一个冷酷杀手说出来的话,段龙霸听得心头一震,急忙将手伸到脖子处,就在触碰的一瞬间,一抹火辣辣的疼痛来袭。

嘶!

他放下手一看,在他的手指之上,竟然有着一抹殷红,这赫然不就是他自己的血液吗?这荆绝什么时候用刀割了他的吼?

他细思极恐,那伤口之浅,明显是有留手,要是没有留手,此时的他,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吧。

“你…你什么时候出手的……”段龙霸用着那种颤颤巍巍的声音这般说道。

然而话说一半,荆绝便直接将他打断:“如果你不愿意认输,我也不会杀你,但我下一刀,就是你的全身经脉了。”

正文 第166章:加强版的失空斩(上架前章)

荆绝此话一出,意思已经给段龙霸说得很明显了,你若敬酒不吃,那等着你的,那就只有罚酒了。

段龙霸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认输。”

话语之间,透着那种不甘与绝望,他虽然不忍结局如此,但他没得选。

随着段龙霸走下台,高传青此时神情也是有些不正常,这段龙霸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但想要一招将其送下比武台,是万万不可能的,然荆绝就能这般,那注定,自己也不是荆绝的对手,要是决赛对上他,恐怕未有胜算。

而且接下来的一场,还是天刑宗的内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场,肯定与之前一般,不用打,实力相对较弱的人,自然会认输,这个实力相对弱的是人,他们认为是薛长安,所以荆绝应该会保留一个相对较好的状态去打决赛。

不过,一切并非如众人所想,两人走上台后,薛长安直接拔出长剑指向荆绝,没有要认输的打算。

虽然这一切都是荆绝预料之中,但台底下的天刑宗众人,皆是有些接受不了,纷纷呵斥道:“薛长安,你在干什么?你难道要阻挡荆师弟夺魁吗?”

然而薛长安闻声,依旧神色轻松,目光扫视着众人,道:“难道就只有他能夺魁吗?”

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他也在觊觎着那筑基会武第一的宝座。

众人虽承认薛长安有一定的实力,但他们并不认为薛长安会是荆绝的对手,仍旧在不断的吵嚷着,指点着,怒斥着,甚至是用一些比较极端的语言来恫吓着薛长安下台。

这些不和谐的声音骤起,鸿儒派众人自然是乐得见此,台上的这两人,不管是荆绝还是薛长安去打决赛,正常的状态,高传青都没有稳赢的把握,若是两人相互消耗一场的话,那结局可就不好说了。

鸿儒派那边好事之人此时掺和了进来,高声为薛长安声援:“哎,我说一句啊,这刑儒大会三十年一次,谁不想夺魁?我看这薛师兄有实力,想要去打决赛,也是很正常的嘛,你们为什么非得强人所难?”

天刑宗等人哪还不知道这鸿儒派之人心中所想,嘴上说得大意凛然,实际上,都是在为他们鸿儒派高传青在争机会。

“我们天刑宗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诶?你这小子说话注意点分寸啊,我不过是在劝解你们莫吵而已,怎的这般乱咬人?”

“你骂谁是狗呢?”

……

接下来的一幕,两边的人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文字战争,一个个舌绽莲花,吐沫横飞,不过内容大体相同,基本都是以“我”字开头,以对方的母系长辈结尾。

场面一度火爆,两边差点没对干起来,几个长老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镇压才让众人消停下来,作为薛长安和荆绝的裁判长老此时出声:“认不认输全凭个人自愿,外人不得干涉。”

紧接着,薛长安也是沉声朝着台下众人道:“你们为何不让他认输,偏偏让我认输?不就是认为我的实力不如他吗?我今天就要证明一下,我就是比他强。”

一番话掷地有声,浑圆有力,但台下众人根本不买账,一个个摆着一张不屑的脸,认为这薛长安就是无礼取闹,要不是长老禁声,他们早就开骂了。

薛长安说完,荆绝也是站了出来,道:“大家也务需上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想法,薛师兄能做出这般选择,也算是遵循了他的本心,我们应该尊重。”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薛长安,道:“薛师兄,出手吧。”

薛长安目光迥异的看向荆绝,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荆绝竟然会帮他说话,不过,内心那抹想夺魁的心思却也一点没改变,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薛师兄任意施为便是。”荆绝倒也爽快,直接摆起了一个招架的姿态。

“好!”薛长安目光一凝,提剑就要出手,临出招的那一刹那,他又收招回来,道:“不如,我们一招决胜负吧,这样,不管是谁赢,都还有余力去应付决赛。”

“甚好!”荆绝淡淡一笑,随即调换了一下姿势,阴刃祭出,掠于高空:“那师兄你,可要小心了!”

“看招!”薛长安说话间,身子也是腾跃而起,道道薄雾涌现在他的脚上,用的赫然也是那云影步!

他长剑手中握,朝天一挑,寒光剑弧一闪而逝,嗡鸣声起,如同千军万马在耳侧一般,狂风骤起,风云变幻,阵势却是极强。

荆绝见状,口中低诵咒语,身子瞬化无形,欲要施展念起三杀诀。

然而那薛长安知道不能让荆绝施展那一招出来,率先发难,携剑直冲而上,劈砍之间,成千上万道剑花涌现而出,每一道剑花都带着滚滚的灵力,对着荆绝笼罩而去。

这还没完,在那灵气肆虐的过程当中,那些剑花倏尔化作黑色漩涡,不断的吸扯着天地之间的灵气,引得周遭的空气都发出一阵嘶鸣之声。

“这一招,是失空斩吗?”

既然已经开打,台下的众人便不再纠结于先前之言,开始认真的看着台上的薛长安和荆绝对决,望见薛长安的这一手,有人惊呼出声。

失空斩这一招,早前薛长安在对阵徐乌之时就用过,可是一剑劈碎了对方的赑屃之背,威力了得,现下薛长安所使与之前颇有些相似之处,但也不尽然,不过,其威力一定是在失空斩之上。

那人话音未落,那些剑花又化作无形,剑气成一道长河,呼啸在整个比武台上。

“来尝尝我这加强版的失空斩!”薛长安大喝一声,将全身之力都是祭出附与那剑气长河之上,随后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般,率先落地,任由那剑气长河肆虐。

高传青见状,心头一阵兴奋,乖乖,这家伙玩真的啊,若是真被他侥幸赢了,那么决赛几乎都不用打了,若是没赢,那荆绝想要对付,恐怕也要花费不少的力气吧。

天刑宗众人望着那薛长安那副不争气的样子顿时来气,打别人藏着掖着,打自己人,那叫一个来劲啊!加强版的失空斩都来了。

尤其是贾进,此时拳头紧握,恨不得马上冲上比武台暴打一顿薛长安。

不过,荆绝连结丹符宝都能挡过,自然不会畏惧这剑气长河,他身子一调,口中低诵:“冯虚御风,游心于无穷。”

剑气长河在比武台上横冲直撞,如同一条巨龙,带着道道恐怖的威势,将比武台的地面都是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石屑。

石屑乱溅,尘埃漫天,整个比武台上都是笼罩成一道灰蒙蒙的,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那荆绝始终没有现身,也没有发出声音,说明这一切,并没有威胁到他。

渐渐的,那剑气长河势弱,不能再搅动风云,薛长安在感慨大势已去之时,天空之中忽然冒出两道寒光,直接将那剑气长河斩得稀碎。

灵光洒下,落在薛长安的脸上,他微微的闭上双眼,心知一切都结束了。

荆绝此时现身于半空缓缓落下,淡淡的看了一眼薛长安,没有再动手,灵气也收回体内,问道:“薛师兄,还要再打吗?”

薛长安闻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原来,我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滑稽。”

“师兄务虚妄自菲薄,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我只是身法比你好上一筹罢了,在这比武台上有着一定的优势,方才取胜,若是论剑法的话,师兄之长,我拍马难及也。”荆绝这般说道。

荆绝不喜与人为敌,说出这番话也是情理之中,可听者有意,那薛长安冷笑一声,却是觉得荆绝是在惺惺作态。

“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话好说的。”薛长安说着,径直跳下比武台,不顾众人的眼色,扬长而去。

“荆绝,胜!”

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宣判,半决赛结束,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版的声音,皆是在为荆绝呐喊。

接下来,就是决赛了,不过,荆绝此时的状态比较差,毕竟刚刚对阵那薛长安的剑气长河之时,一连几次使用空间道,消耗着实不小。

他脸上泛着一丝苍白,显露出点点疲态,这些众人都是看在眼里。

高传青见状,直接冲上比武台,没有打算给荆绝下台休息半刻的机会,两眼笑眯眯的看向荆绝,道:“师弟,你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早点对决,早点分出胜负,结束了这筑基会武如何?”

高传青此举,引得众多天刑宗人的不满,他们高声呐喊着高传青不要脸,为荆绝叫不平。

然荆绝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天边的红霞,微微一笑,喃喃自语:“确实,天色不早了,早点结束也好。”

作为裁判长老的常逢春见状,眉头一沉,问向荆绝:“你不需要休息片刻?”

然高传青闻声,生怕荆绝反悔,不敢对常逢春如何,只对荆绝说道:“荆师弟要不还是去歇歇吧,万一等会输得惨,我会不好意思的。”

荆绝哪还不知道这高传青用的是激将之法,不过也懒得拆穿,直接道:“来吧,不用休息了。”

正文 第167章:夺魁之战(求首订!)

高传青听得这话,心里自然是高兴得紧,嘴角浮现出一抹异样,随即说道“荆师弟,那我就不客气了。[随_梦]ā”

说话间,他身子朝前一掠,带着道道幻影,出手之间,一道亮银长枪显露,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冲着荆绝滚滚而去。

荆绝见状,眉眼一凝,身前凛风骤起,知那高传青来势汹汹,必先避其锋芒,急忙弹身一闪,脚尖之上,道道气纹显露,薄雾升起,运作的,赫然便是那云影步!

高传青见得荆绝如此,想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要将身子消于无形来躲闪,随即又将速度加快一分,争取在那荆绝完全施展身法之前近身,不要让他有躲闪的机会。

不过,他的意图,很快就被荆绝给洞穿了,荆绝冷笑一声“想要近身,那就来看看我这霸王拳之威吧!”

说话之时,荆绝索性放弃了运转云影步,不再打算逃躲,反而是正面应敌,拳头紧握,高举悬于头顶,滚滚灵气与劫力的激荡,在整个比武台上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暴。

狂风造作,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阵势虽大,但那高传青却也丝毫不畏惧,反而心头高兴得很,这荆绝早前已是有了不少的消耗,现在这般正面相抗,即使威力不俗,也施展不了几下,他只需顶住眼前这一轮攻势,并且拖住一段时间,荆绝不攻自溃。

想着,他长枪陡然凌空一挑,几丈寒芒拔地而起,笔直打向荆绝。

呼呼!

那些寒芒如同一道道巨型利刃一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荆绝靠近,仅是一霎便临近荆绝身前。

天刑宗的众人此时都紧紧的盯着那些寒光,眉头紧皱,瞳孔之中闪烁着一种担忧荆绝的光芒。

“雄霸天下!”

就在此时,荆绝朗声一喝,那喝声洞彻天地,只见他拳头猛然朝下一挥,一道庞大的金色拳影突兀显现,带着磅礴的气浪直接朝下而压。

嗙!

拳影与那寒芒相撞,半空之中炸响出一道沉闷而厚重的响声,下一刻,灵光四射,金色的光点漫天,余威波及四周,将那空气都炸得扭曲,如同水中骇浪。

“这是…筑基会武带来的阵仗吗?”台下众人望着眼前的波动,目瞪口呆,这场对决说是凝脉会武恐怕也有人相信吧。

远端的莫争看着这般,似是在微微点头认可,目光之中百感交集,在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两道攻势相撞之下,两人也免不了受到波及,皆是倒退而下,落在比武台上,朝后划行了丈许的距离才堪堪定住身形。

两人一击之下,没有胜负之分,不过高传青却是脸上露出笑意,这样的局面,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荆绝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若是一而再的这般拖,他是拖不过高传青的,迟早会输。

他深深明白这样的道理,随即不再多言,身子一掠自半空,朝天一点,如蜻蜓点水一般将身子消弭无影。

磅礴的气势在陡然在半空炸开,杀戮真

意弥漫全场,道道恐怖的气息铺散而来,引起一阵如龙卷一般的狂风。

哗!

众人见状,皆是惊呼出声,这荆绝的实力是不是有点太恐怖了?

高传青此时也是眉头低沉,不过他心里仍旧有底,这荆绝此时急于求胜,施展全力也是理所当然,他现在要做的,那就是避其锋芒!

接着,他将长枪收起,一道圆钵祭出,悬于身前,手指变幻,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低诵着某种咒语。

嗡嗡嗡!

绵延不绝的嗡鸣声此时响起,那圆钵不断颤抖旋转,顷刻间,其上开始散发紫色幽光,在高传青的周围形成一道巨大光罩,如同壁垒。

渐渐的,那壁垒越来越凝实,幽光闪烁之间,爆发着一种浑厚的气势,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高传青准备要防守了!太没种了!”见得这般,比武台下有人说道。

“那荆绝攻势这般猛,不防守去送死吗?”

台下争议不断,但台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荆绝也知道高传青心中所想,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的念起三杀诀有着一定的信心。

“俱灭,瞬斩千钧!”

荆绝一声厉喝,天地之间无数的寒光瞬间显现,并一种极快的速度铺天盖地的朝着那高传青笼罩而去。

这一招,高传青可是亲眼见过荆绝用过,仅是一招便把段龙霸给送下台,此时他感受到那种凌厉到极致的气息,他屏气凝神,心中想着胜负,在此一击!

台下的天刑宗众人此时也是在期待,在祈祷,那些寒光能够顺利穿过气罩,直逼高传青。

在众人的目光中,道道寒芒落下,如暴雨一般砸在那紫色幽光罩之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直冒。

贾进和颜清浅此时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寒光,他们双拳紧握,牙关紧咬,眼中希望看到高传青流血,耳中希望听到高传青的惨叫。

不过,看了好一会儿,那紫色幽光罩纹丝未动,高传青也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反而是那些寒光一道道消弭,让他们心碎。

诚然,寒光没有穿透那紫色幽光罩,高传青挡下了这一波攻击。

荆绝见状,面色一凝,这下没占得上风,那接下来,他便是要彻底落入下风了。

“哈哈哈哈……”高传青本来还以为这一波攻势能如何,现在被他挡了下来,一种莫名的自信在他的心中爆发,随即朗声大笑,那笑声中蕴含着点点讥讽之色。

“荆师弟,你这一招看似阵仗不小,实际威力也不过如此嘛!”

高传青的话不可谓不刺耳,惹得台下的天刑宗众人都是有些愤怒,不过,鸿儒派的人倒是兴奋得很,一边高声叫喊着高传青之名,一边甩动着手臂,为高传青助威。

远处,秦无衣等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一个个低眉不语,面露焦急,苏鹤在一旁说道“哎,荆师弟要是在休整一会儿就好了。”

“是啊

,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血气方刚,容易冲动。”影子张也这般说道,觉得这场的胜负已经是有一些定论了。

秦无衣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低声道“先前冲动不要紧,若是现在还冲动,恐怕这筑基会武的榜首就跟他无缘了。”

确实,正如秦无衣所说,高传青说些讥讽之言无非是想惹怒荆绝出手,让其耗费浑身的力气来攻击他那紫色幽光罩,只要荆绝力竭,那高传青想赢这场对决,无异于探囊取物。

荆绝听得那高传青之言,本是有些愤怒的,奈何全身残余的灵气已然不多,若是再随性而为,又无作为的话,那他可就是真的要落败了。

在这一瞬间,他索性还保持着一丝短暂的清明,随即站定身子,没再作为,只是冷冷的看着高传青,一言不发。

高传青见荆绝如此,知其没有上当,随即又出言讥讽“怎么?要认输了吗?”

荆绝冷笑一声“别急,我只是在找角度而已,一个破光罩还难不到我。”

此话一出,底下天刑宗众人都是有些急了,纷纷叫喊道“别上他的当。”

他们都知道高传青是想先耗尽荆绝的灵气再来取胜,荆绝现在还想攻,他们怎能不急?

“荆师弟,别上了那崽子的当啊,他想把你的灵气耗光啊,你现在只需保存实力,等他从那光罩之中出来,争取一击必胜。”远处的苏鹤此时双拳紧握,额间都是冒出了点点的汗水,看得出来他在为荆绝着急。

而秦无衣此时脸上却是露出和煦的笑容,道“这场对决,荆绝赢定了。”

众人闻声,却是不解,明明眼下荆绝已是落入窘境,秦无衣却说出荆绝赢定了这种话,到底有何依据?目光皆是看向秦无衣。

秦无衣看着身后几人,道“你们可知那高传青手中的金钵为何物?”

“色如黄栗,声如击缶,应是出自那朝霞寺苦光大师的手笔,防御力惊人,就是越阶两级战斗,也不见得能被对方打破啊!”影子张当即说道。

“不错!”秦无衣点了点头,道“正是那苦光大师的手笔,那高传青也只有运作他凝练出来的法宝,才能抵得住荆师弟的念起三杀诀,不过,你们似乎忽略了一点。”

说话间,秦无衣的嘴角抿笑,停顿了片刻。

众人闻声,依旧好奇,特别是那苏鹤急不可耐,直接道“哎呀,师兄,都这个点子上了,你还遮遮掩掩,太不厚道了,你就直接说吧。”

秦无衣闻声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苦光大师的凝练出来的法宝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其耗费灵气,你别看那高传青运作那圆钵没多久,他的气息便是开始虚浮了。”

说着,他又指着荆绝对着众人道“你们反观荆师弟,他哪是在找什么角度,明明就是在偷偷恢复灵气啊!”

众人循着秦无衣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荆绝此时手背在身后,手指不断蠕动,像是在炼化着某些东西。



正文 第168章:感觉挺好的(第二更!)

那高传青见荆绝久久不动,而自己却依旧在不停的催动着紫色幽光罩,眉头一凝,心想这荆绝不会是在以逸待劳吧。◢随*梦◢小*.lā

“荆师弟,我这紫色幽光罩可没有弱点给你寻的,你想将其打破,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你不如早点认输了吧。”高传青此时用着一种平淡的语气这般说着,实际上心里早已是心急如焚。

原本他想将取胜的把握再提高一些,故而使出这圆钵法宝来消耗荆绝的灵气,可现在这状况,他似乎是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把敌我的处境调了个个儿,让那荆绝在消耗他的灵气。

“急什么,你这幽光好生诡异,我得仔细瞧瞧。”然而荆绝此时不急不躁,淡淡的看着高传青,左右打量,竟是显出几分悠闲之色,仿佛是在看西洋景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高传青此时后背都浸出点点汗水,他感受到后背的那抹冰凉,他知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否则自己就把自己给拖死了。

可不支撑紫色幽光罩,那荆绝的攻势他又抵挡不住,一时间陷入两难。

荆绝此时依旧怡然自得,也没打算要出手,负在身后的手,不断的炼化着一些回复丹药,丝丝灵气入体,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已是回复了一丝红润。

不过由于荆绝的手法极其隐蔽,底下许多弟子都以为两人现在已是进入了对峙状态,殊不知,两人心中都是各有打算。

“这臭小子。”莫争远远的看着荆绝的所作所为,嘴角咧笑,虽然对决没有明确规定不能恢复,但在对决当中使出这种损招,无疑是可耻的。

灵气彼消我涨,荆绝此时心中已然是信心暴涨,不过,那高传青却是越来越支撑不下去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高传青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口中低诵咒语,将那圆钵收起,与此同时那紫色幽光瞬间消散,接着,他运转起身法,就要逃窜。

然而,荆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嘴角一斜“终于忍不住了啊!”

说着,他的身子暴起,在半空之中消于无形,阴刃一出,带起狂风劲气,席卷整个比武台。

“俱灭,瞬斩千钧!”

一声低喝,漫天的寒芒显现,如同夜幕之中一双双冰寒的眼睛般注视着高传青。

那高传青见状,顿时浑身生起一阵鸡皮疙瘩,连呼不妙,欲要再度催起那圆钵来护体,可荆绝吃过一次亏,怎么会再次第二次亏?

“去!”只听荆绝一声低吼,那些寒芒瞬间落下,速度之快,犹如流光。

哗啦啦。

霎时间,仿佛连空气都被那些寒芒给割碎一般,发出点点嘶鸣之声,紊乱的气流席卷,令得整个比武台上都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啊!”

寒光落到那高传青的身上,一阵绵长的惨叫声传出,众人抬眼望去,便见那高传青浑身上下尽是刀口,惨不忍睹。

高传青的身子落在比武台上,血液染红了比武台一大块,他不断的翻滚抽搐,显得十分痛苦。

“嘶!”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皆叹这荆绝实力之恐怖。

不过,也只是短暂数息,台下便爆发出一阵狂热的呐喊之声,那声音是从天刑宗众人发出来的,他们高呼荆绝之名,为荆绝呐喊助威,他们原以为荆绝很可能就要输了,可现在这般反败为胜,他们是没有想到的。

而那鸿儒派等人,一个个面如枯槁,望着那高传青那般惨相,他们知道,想要夺魁,估计也只有下次了。

“高师兄,你认输吧,我刚刚已经留手了!”荆绝冷冷的高传青,这般说道。

那高传青不知道是因为太疼了还是什么,没有回答荆绝的话,那底下的天刑宗人见状,皆是不爽,有人道“荆师弟,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送下比武台不就好了吗?”

听得这声,那荆绝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高传青倒是抓住这瞬间,展开了气势,长枪一挑,直接对着荆绝刺出,枪尖寒光阵阵,气势凌人。

荆绝见状,眉头一凝,急忙阴刃横出,运转劫力,挡住了那迅捷一枪!

铛!

金铁交加之间,那高传青狰狞的面孔展露在荆绝的眼前,他恶狠狠的道“我要你败!”

声音之下,那高传青再度掠起,长枪一舞,寒芒如瀑一般直接倾泻向荆绝,惊涛骇浪枪芒,令得荆绝的衣衫都是拂动起来,那慑人的威势挤得他脸上的肉都是扭曲。

“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那可就不能怪我了!”荆绝见此,身子一调,瞬化无影,那高传青的一枪,打了个空。

下一刻,荆绝出手,热风席卷之下,一道带着滚滚流火的拳影显现,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直接砸向那高传青。

轰!

一声巨响传出,高传青的胸口硬生生的接了荆绝的这一拳,霎时间,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出,口喷血沫,重重的落在比武台之下,人事不省。

作为裁判长老的常逢春看见这一幕,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也管不了那高传青如何了,直接掠上比武台,高举着荆绝的手,高声宣告道“荆绝,胜!”

“荆师弟威武!”

“荆师弟霸气!”

“荆师弟天下无敌!”

……

一连串的叫声在比武台下响彻,天刑宗众人此时一个个心情澎湃,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过多的描述,唯有呐喊。

颜清浅此时望着那站在比武台上略显消瘦的身影,她的眼光中竟是泛起了点点泪花,他,终于做到了,站在了筑基会武的顶端。

莫争远远的望着荆绝,嘴角斜出点点角度,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说完,他的身影调转向后,几步跨出,消失于无形。

秦无衣等人此刻也是将目光投向荆绝这边,他们眼中充斥着欣慰。

“绝峰,也许很快就要重现天日了。”秦无衣这般说道。

天刑宗那边众人的表现如果过年,而鸿儒派的人却是神色低落,打不起精神。

“这高传青真是个蠢货,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烂!”澹台纯此时目光注视着天刑宗众人,见他们一个个高声呐喊,心头极为不悦。

旁边几人听得澹台纯这般,却是不敢作声。

随着荆绝的获胜,整个筑基会武已是全部落下帷幕,童寒秋下令让所有人来到大厅之中,准备要进行筑基会武的颁奖典礼。

三道锣声,响彻整个赤鳞峰,仿佛是在向上天昭告着什么一般,童寒秋作为此次鸿儒派的发言人,他缓缓走到前头,目光俯视着底下众多弟子,脸上虽挂着笑容,但在那目光深处,却是有着一丝丝遗憾,毕竟,他们鸿儒派这次落了下乘。

“筑基会武,到此已是结束,天刑宗鸿儒派两宗派共四十人参与,现有九人表现不俗,脱颖而出,可获进入赤鳞洞府之名额。”

童寒秋这般说着,朝着身旁一招,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执事,抱着一个托盘朝着这边走来,在那托盘之上,有着一枚枚金色令符。

待得那执事走进他身边之后,他拿起一枚令符对着众人道“此乃赤鳞金符,凭此,可进入赤鳞洞府。”

顿了顿,童寒秋的目光又看向底下众人,道“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便是此次筑基会武的二至九名,可获得一枚赤鳞金符。”

“高传青、薛长安、段龙霸、张嘉文、朱彤、罗元照、曹伯年、陶闲。”童寒秋高声喝着,八人一前一后的走上高台,并肩而立。

见得八人上台,底下所有人都是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不分派别,毕竟这里面两边的人都有。

童寒秋一一赐下金符,并训话“希望尔等行走天下,锄强扶弱,传天刑宗鸿儒派两宗派之威名,也祝愿你们前程似锦,武运隆昌!”

“是!”八人齐声说道,随即下台。

随着八人下台,童寒秋脸上又是挂出笑意,高声说道“接下来,就是要给本届的筑基会武第一颁奖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便在底下引起了一阵轰动,那天刑宗的众人在高喊着“荆绝!荆绝!”

“有一人,这次筑基会武,未尝一败,他身法卓绝,刃法高超,拳术惊人,虽修为仅是筑基初期,但众多对手在他的手中跑不过十招,他就是我们这次筑基会武的夺魁者—荆绝!”

童寒秋用尽了诸多赞美的话语,又引得底下众人不断,“荆绝!荆绝!”的声音不断的在这个大殿之中回荡。

荆绝听得这些声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旁边的颜清浅拍了拍荆绝的手臂,微微一笑,脸上也是露出骄傲之色,道“到你上去了呢。”

荆绝点了点头,一步步的朝着那高台走去,郑重的给童寒秋施了一礼。

童寒秋微微一笑,伸手将荆绝扶起,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荆绝“夺魁的感觉怎么样?”

荆绝此时竟是有些语噎,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才说道“感觉挺好的。”



正文 第169章:关通(第三更!)

本来荆绝以为上台来之后,领了两道金符便可以走了,谁知道这童寒秋还会问这问那,一时间竟是没有半点准备,心中虽有万千话语,最后也难以组织起来。{随}{梦} щ{suimеng][lā}

顿时荆绝心中想着都怪自己没文化,一句蛮好走天下。

见到那荆绝好像不太会说话,那童寒秋好似玩性大发,故意刁难起了荆绝,问道“你看台下那么多你的支持者,有没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

荆绝望着台下众多炙热的目光,心头一阵风起云涌,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对我的支持吧,没了。”

其实前面一句话还是说得挺好的,但最后两个字,硬是把大家给逗笑了。

闻得众人发出一阵笑声,荆绝的脸唰一下红了,心中想着,这长老倒是赶紧把金符给我,我好下场去。

然而童寒秋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接着道“这么多场对决,哪一场的对手让你印象最深刻?”

荆绝听得问题,又是苦思冥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最后一场吧。”

“高传青?说说为什么他让你印象最深刻。”童寒秋接着追问。

“那一场差点输了。”荆绝毫不避讳的说道。

听得这个答案,台底下的高传青脸上也是有些不自然,确实,那一场他是有机会赢的,可惜他没有好好把握,不然现在站在台上的人就是他了。

说到这里,童寒秋也不打算再逗弄荆绝了,随即说道“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来领取你的两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吧。”

“谢谢童长老。”荆绝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心想终于问完了,不然再尬聊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然而,那童寒秋拿到金符那一刻,又问道“你可以赠送一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出去,你打算将它送给谁?”

之前几个问题荆绝都可以随意糊弄过去,但这个问题着实把荆绝给难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他是想把这个金符送给颜清浅的,可颜清浅明确的跟他说过,不一定要给她,但女人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万一颜清浅真想要呢?可若是给了直接给了颜清浅,贾进心中会不会认为自己重色轻友呢?再万一,他的师兄莫争若是要这枚金符,他又该怎么办呢?给是不给呢?

一时间荆绝眉头皱着,陷入困境。

“童寒秋,你无不无聊,这孩子金符还没到手呢,你就问这问那,他也没考虑过,他咋知道?”这时,身后的仇云莲冷声说道。

她的话,一方面是为了给荆绝解围,另一方面,这童寒秋确实无聊。

“哦,哈哈哈。”童寒秋干笑两声,随即看向荆绝,道“好了好了,不逗弄你了,领着你的金符,下台去吧。”

荆绝拿了两道金符,脸上露出笑容,又是给童寒秋鞠了一躬,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直溜溜的朝着人群当中掠去。

童寒秋望了望那身形一眼,

淡淡一笑,随即高声道“好了,这届刑儒大会的筑基会武,到此就告一段落了,明天,就开始凝脉会武了,个个参加会武的凝脉弟子都做好准备。”

“是!”众多凝脉弟子沉声一喝,齐声说道。

大殿之中颁奖典礼结束之后,所有人都是散开,荆绝、颜清浅和贾进三人走在一起,没有如往常那般有说有笑,此时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颜清浅对着荆绝道“荆师弟,你是不是在担忧那个名额的分配问题?”

荆绝没有说话,旁边的贾进便是洞穿了他的心思,道“我反正不去,你不用担心我,我去到赤鳞洞府也只是拖后腿的份,你要是真有心,到里面给我弄几个宝贝出来就成。”

颜清浅听得贾进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歪嘴说得没错,我们的实力太低了,进入之后估计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既然话也说开了,荆绝就看着两人说道“你不要,你也不想要,那我这金符送给谁去?听说那赤鳞洞府里面是禁灵的,谁进去都用不了灵气,没有谁给谁拖后腿一说,我现在只恨这名额不够,否则,定要你们一起去。”

一边是最好的兄弟,一边是最亲密的爱人,荆绝实在是无法抉择。

苦恼了许久,这问题就跟是鸡先生蛋,还是蛋先生的鸡一样,久久捉摸不透,荆绝也懒得再想了,只说道“哎呀,不想了,真到了那天,若是真没人要,你俩猜拳拿吧。”

颜清浅和贾进见得荆绝如此,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他们每个人都不想让荆绝难做,但最后都让荆绝难做了。

另外一边,秦无衣等凝脉弟子齐聚一室,望着众多同门,秦无衣道“明天就是凝脉会武了,希望大家好好发挥,众多筑基师弟这次的成绩可不差,我们这些当师兄师姐的,可不要被人比下去了。”

“是!”听得宗门的大师兄这般训话,众人齐声说道,包括莫争。

紧接着,秦无衣又道“有情报说这次的凝脉会武鸿儒派那边会派一些精通灵魂道法的高手与我们对阵,各位对阵之前,一定要先服一点定魂散。”

“秦师兄,你的意思是每一场都要事先服用吗?”这时,有人问道。

秦无衣点了点头“你若碰到的对手是鸿儒派的,一定要事先服用。”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来之前,虽然几位峰主都分别提醒过他们有会灵魂道法的人来与他们对战,不过也就只有一个,而且姓甚名谁,他们都很清楚。

那个人叫关通,经过几天的打听,他们也对那关通有所了解,修为平平,凝脉初期,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包括他们鸿儒派的人,他也不喜亲近,那筑基会武,他甚至看都没去看过一场。

有人又问“秦师兄,难道这次凝脉会武,鸿儒派派出的不止一个会灵魂道法之人?”

“当然,最新的

情报,对方至少会派出三个左右,但具体知道的人,目前只有关通一个,而且筑基会武也有一个,不过,被我们的荆师弟给淘汰了。”秦无衣这般说道。

“可我们的定魂散带得有限,我怕到时候不够用啊!”有人沉着眉头道。

“不碍事,到时候若是我们有同门被淘汰,肯定会有一部分定魂散剩余下来,届时我们好好挪挪,应该是够的。”

说到这里,天刑宗众人脸上都是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眉头低蹙,半晌不语。

这时,莫争便站了起来,冷笑着看了一圈“不就是几个会灵魂道法之人吗?瞧把你们给吓的!”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玉瓶丢给秦无衣,道“拿去拿去,不就是点定魂散吗?我不需要,我看那帮会灵魂道法的崽子能把我如何?”

秦无衣接过,眉头一皱,焦急的看向莫争“莫争,你千万别大意了,你可……”

然莫争根本不听他说的话,只是摆了摆手,道“我自己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我心里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

说完,他身化无形,消失在整个房间之中。

秦无衣望着那身形,无奈的叹了口气,低语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个脾气。”

天刑宗众多凝脉弟子汇聚一起,鸿儒派的自然也不例外,澹台纯坐在某处房间的高位,低垂着双眸看向众人,而后慢慢悠悠的端起身边的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道“筑基这帮小子表现太差,也只有靠我们这帮老人来维护鸿儒派的声誉了,你们可得争口气啊。”

“圣子放心,我董少先一定夺下一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我张昭远也能夺下一个名额。”

“我韩爽也是!”

……

澹台纯的话音刚落,众多人急急忙忙的开始表态,一圈转下来,就没有一个说不能夺名额的。

澹台纯见状,是又气又笑,总共十个名额,能给他们预定出十几来,也是蛮厉害的。

“好了,都不要说大话了,你们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澹台纯这般说着,将目光看向坐在角落的一个青年,道“关通,你这次带了几件灵魂道法器?”

那青年狮头,卧蚕眉,丹凤眼,鹰钩鼻,脸颊棱角分明,长发梳于脑后,此时双手环抱,正是那关通,听得澹台纯发问,便冷眸看了看澹台纯,浑然不觉得澹台纯地位高贵,不答反问道“怎么了?”

“带得足够的话,不如先借几件给其他师兄弟,到时凝脉会武结束之后再还与你。”澹台纯这般说着,语气虽然沉稳,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要知道,这个人在鸿儒派众多巨头的眼里,地位丝毫不弱与他。

“不用了,给他们,他们也用不来,浪费。”关通语气依旧冷清的说道。

“那借我一件如何呢?”澹台纯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浪费。”



正文 第170章:诡异的抽签(第四更!)

关通毫不客气的言语,弄得那澹台纯有些尴尬,但也不好当场发作,便打了个哈哈说关通真会开玩笑草草结束了对话。◢随◢梦◢小◢.lā

随后,他又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众人一遍:“明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要是这凝脉会武都不能压他们天刑宗一头的话,那以后就彻底得被天刑宗踩在脚下。”

……

翌日清晨,众人早早的来到了大殿之中,这天是凝脉会武的第一天,所有的凝脉弟子都是聚集在一堂,分作两列,一列是天刑宗的凝脉弟子,一列是鸿儒派的凝脉弟子。

还是如之前那般,童寒秋站了出来宣告了一遍这次凝脉会武的规则,其实这规则大家已经知道了,和筑基会武的规则一模一样,都是采用双败赛制,奖励也是一样的,第一名可获得两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二至九名分获一个名额。

紧接着,就是抽签,抽签的规则依旧还是天刑宗一个鸿儒派一个的轮着抽,抽到签数相同者便作为对手。

秦无衣作为第一个上前抽签的人,他倒是显得十分淡定,从那罐子中拿出一支玉签后,便丢给身边的执事,那执事一边记载,一边高喊着:“天刑宗秦无衣,签数伍!”

与秦无衣相同,那澹台纯一样云淡风轻,随意的从那罐子中拿出玉签后,看了一眼便递给了执事走回远处。

“鸿儒派澹台纯,签数拾贰!”

接下来,就轮到莫争去抽签了,他刚开始的时候,神色也是十分正常,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认为碰到谁,他都不怕,可当他拿出玉签的时候,眉头骤然一凝,愣了好半天,也没有交给执事。

那执事最后忍不住提醒道:“师兄,后面还有人要抽签呢,你稍稍快点吧。”

莫争闻声,这才将玉签递给了执事,眉眼沉着朝着原处走去。

众人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那执事念出那道玉签之上的信息时,大家终于是明白了。

那执事道:“天刑宗莫争,签数伍!”

此话一出,如同巨石入海,在整个大殿之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天刑宗众人哗然,鸿儒派众人幸灾乐祸,一时间,整个大殿皆是沸腾了。

“莫争师兄竟然和秦无衣师兄首轮就碰撞到了一起,这也太霉了吧!”

“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人认输?”

“如果按照大局来说,应该会有人认输,不过认输的那个人一定是秦无衣师兄,毕竟这莫争师兄向来不服秦无衣师兄。”

“凭什么是秦无衣师兄认输?他的实力可是我们天刑宗实力最强的,要认输也是莫争师兄认输。”

……

天刑宗众多在旁观礼的筑基弟子此时小声的议论着,各有说法。

荆绝、贾进等人此时站在人群当中,看到莫争抽到这签,荆绝脸上阴晴不定,跟莫争相处了一段时间,那莫争大概是个什么脾气,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肯定是不会认输的。

而那秦无衣实力强劲,在莫争之上,恐怕也难认输,这样一来,两人岂不是刚开局就要狠狠的打一场。

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天刑宗这边两大高手对拼得你死我活,耗损灵力,得利者,除了鸿儒派,并无他方。

澹台纯闻得那执事一声大吼,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向莫争,道:“喂,莫争,这秦无衣在你们天刑宗作威作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早就看不惯了吧,怎么样?这次跟他好好的打一打,看看谁才是你们天刑宗唯一的大师兄!”

莫争瞪了他一眼,没有多加理会,随即走到原处,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前的秦无衣一眼。

秦无衣见得莫争好像心头不悦,便淡淡一笑:“别理他,更不要往心里去。”

“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莫争眼睛刮了那秦无衣一眼,冷声说道。

秦无衣见状,耸了耸肩,便没再多与莫争争执,继续看着接下来的抽签。

莫争抽完,便是轮到鸿儒派的弟子抽签了,这次来抽签的,正是天刑宗众人一直关注着的人,关通。

关通缓缓上前,走到那罐子旁边,随意拿出了一根玉签之后,脸上也是冒出一阵诧异之色,抬头看向童寒秋道:“童长老,这次的玉签恐怕有点问题吧?”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陷入沉寂,众人的目光都是朝着那童寒秋看去,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童寒秋闻声,眉头一凝,俯首看向关通道:“何出此言?这些玉签都是我和众多长老细心检查过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得到童寒秋的答复,关通这才点了点头:“也许是弟子多虑了吧。”说着,他将手中玉签递给执事,而后一脸认栽的表情缓缓朝着原处走去。

执事接过玉签之后,也是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道:“鸿儒派关通,签数拾贰!”

哗!

这下,整个大殿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这次的凝脉会武好玩了!”

“两大宗派各自最厉害的两个弟子首轮就遇到了一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吧。”

“不知道鸿儒派这边,是打还是有人认输。”

“认输?不可能的,我澹台圣子天下第一,怎么可能认输?”

“关师兄无敌,也不可能认输。”

……

这刑儒大会举办了这么多届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等情况,童寒秋听得那签数,顿时跃身向下,仔细的检查着四人抽的签。

其余五个长老也是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朝着那执事那边赶去,一看究竟,弟子们不敢动,只能远远的伸长着脖子在那边看,等着几个长老的结果。

童寒秋此时看着其余五个长老道:“要不,我们再检查一遍那罐子里的玉签?”

五个长老相视一眼之后,皆是不语,唯有仇云莲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有人从中搞鬼还是天意就是如此,不如我们后面在抽签看看,若是再有连着相同的签数,那就说明有问题了,到时我们再来检查不迟。”

常逢春听得仇云莲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若是我们现在检查,那之前的抽的签数就得作废,这对后面抽签的弟子来说,恐有失公允。”

“说得没错,先看看后面抽出来的签再说吧。”秃头长老唐枭鹰虽与天刑宗等人不对付,但此时却是站在了同一条线上,毕竟这涉及的不止是天刑宗一门,还包括了他们鸿儒派。

柳上源和另外一位鸿儒派的长老也纷纷表态,表示支持仇云莲的说法。

童寒秋见众人意见统一,也没再多说,点了点头,朝着众多弟子说道:“好了,都别吵,抽签继续进行!”

说完,六人再度掠向高台,端坐着仔细观察后面的抽签。

众人见状,皆是认为抽签没有问题,随即开始小声谈论着两边的内战。

那莫争见此,一脸讥笑的看向澹台纯,见澹台纯脸上如同抹了一层白蜡一般,惨淡不已,便说道:“刚刚嘲笑我等,又出言挑拨,现在呢?我是不是也得还你几句?”

“别了,多没素质。”秦无衣此时也是发言,看似在教训莫争,实际上含沙射影的在讽刺澹台纯。

那澹台纯哪还不知道秦无衣的意思,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反斥,毕竟大家的处境半斤八两,谁也笑不了谁。

抽签仍旧继续,接下来要去抽签的,是诛峰的大师兄苏鹤。

鉴于之前这抽签有些奇怪,苏鹤这次便小心翼翼的从那罐子中掏出一枚玉签,而后看了一眼,递给执事。

“天刑宗苏鹤,签数拾壹。”

紧接着,又是一个鸿儒派的弟子前去抽签,同样也是显得小心翼翼。

“鸿儒派燕北归,签数玖!”

这两签下来,其实还看不出来什么,最关键的,就是接下来的要抽的两人,若是再抽到之前抽过的同门,那就说明,这并不是什么巧合了,而是真有人从中搞鬼,也许有可能就要重新安排抽签,甚至要开始调查一些事情了。

接下来轮到了颜清月,她缓缓的走到那抽签罐子旁边,一脸凝重,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进了罐子之中,试图伸进去一点,掏出一玉签。

当她欲要看那支签的时候,她屏气凝神,希望看到一个她没有见过的数字。

片刻之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玉签递给了执事。

“天刑宗颜清月,签数贰拾。”

执事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中回荡,让得众多长老的心情都是舒缓一分,想她们六人坐镇此处,若是被人搞了鬼,传出去,岂不是闹出天大的笑话。

不过,先前四人的抽签的确有些让他们不可思议了,或许天意,就是如此吧。

既然无人捣鬼,那这抽签依旧照常进行,不需要在检查什么,长老们也没有叫停。

底下的众人一直在谈论着两边内战的事,仿佛将后面抽签的人都自动忽略了过去,四人的光环太重了,都是各自宗派弟子之中两大最顶尖的战力,任谁也不可能无视的吧。

正文 第171章:凝脉会武(一)

抽签结束之后,凝脉会武正式开始。随-梦- . lā

凝脉会武所使用的比武台和筑基会武时所使用的比武台是一样的,不过,这凝脉会武的攻击强度太高,众多长老恐那比武台承受不住,便在比武台的四周布满了防御大阵。

同时,在凝脉会武期间,筑基弟子是不能近距离观战的,若是不听,届时被比武台上的攻击余威波及,落下什么伤残,可没有人理会。

所以,荆绝等人只能在离比武台约莫百丈的地方观战。

这第一轮要上台对决的人当中便有莫争和秦无衣,所以此轮对决的关注程度极高,很多人都想看看,天刑宗最杰出的两大天骄碰撞在一起,究竟是会真刀真枪的对抗呢?还是会有人选择妥协呢?

随着一声锣响,比武台上的五组人皆是准备就绪,莫争此时与秦无衣相对而立,面无表情,很明显,他没有要认输的打算。

而秦无衣此时脸色倒是显得泰然自若,直接看了一眼莫争,微微一笑,随即高声叫喝道“我认输!”

说完,自顾自的走下比武台。

天刑宗众人见状,脸上都是凝着一种异样的表情,虽然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但他们心头总有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不爽,如鲠在喉。

鸿儒派等人见得这般,也没有嘲笑,他们很清楚,两派的遭遇相同,他们现在嘲笑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要接受天刑宗众人的嘲笑,一报还一报的事情,他们就不多此一举,自找不爽了。

秦无衣缓缓走下比武台后,显得是那么云淡风轻,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脸上始终都是带着笑容。

旁边的一些凝脉期的同门想要上去问两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秦无衣的对手莫争,在宗门内的地位同样不低,他们惹不起。

莫争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秦无衣的背影,眉头低沉,心中百感交集,等到那裁判长老宣告他的胜利之后,他纵身追向秦无衣,问道“你这是在施舍我?还是在逃避我?或者说是想在众人面前体现你的大度,让他们感受到你这大师兄的风度?”

秦无衣扭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莫争,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作为大师兄,你做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来巩固你的地位吗?”莫争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否认,毕竟我身在其位。”秦无衣淡淡一笑,没有打算再跟莫争聊下去,朝着另外的一边的比武台下走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秦无衣,莫争立在原处,心中思绪万千。

荆绝远远的望着二人,眉头不展,双手抱于胸前,哀叹一气。

贾进察觉到荆绝这般,遂问道“何故唉声叹气?”

荆绝闻声,又叹了口气,将目光锁定在远处的莫争,道“莫争师兄现在太需要一个表现机会了,可他现在似乎不是很满意。”

贾进听得荆绝的话,也是看向莫争,神色凝重,沉默不语,那颜清浅此时问向荆绝,道“难道,他的本意是不想

要这个机会?”

荆绝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他比谁都想要,但他并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得到机会而已。”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颜清浅又问。

“凭借自己的实力,赢下一场又一场的对决,最终打到决赛,而后夺魁,那样他才能以最高的姿态站在凝脉会武的顶端,而不是被他眼中的对手让到决赛。”

听得荆绝的话,贾进也是有些看不懂莫争了,出声道“这怎么能说让?秦师兄只是成全了他而已。”

“对啊,难不成秦师兄还要正儿八经的和他打一场吗?这才是第一轮诶,又不是决赛,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对抗下来,肯定是两败俱伤,那接下来的会武还怎么打?”一旁的颜清浅此时也跟着在附和道。

荆绝听得二人之言,干笑两声“所以,造化弄人啊。”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那比武上的众人已经是分出了高下,这凝脉会武规则虽与筑基会武的规则相同,但比武台上的状况却是大不相同。

参加筑基会武的大多都是新角色,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碰到实力相当的,都得拼个你死我活,鏖战百余回合甚至是几百回合,但凝脉会武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参加过一次筑基会武的,知道一时的胜负决定不了什么,短暂的几番交手试探个深浅,便会有人认输了。

这种认输,其实不叫认输,只能叫做为了长远的发展,保存实力。

真到了那种关乎淘汰的局面之时,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各种底牌层出,竭力一搏。

所以头两轮的对决,没打多久便会有人认输,结束得相当的快。

第三轮开始,这轮的对决有澹台纯和关通,这两人和秦无衣莫争一般,都是宗门内两个受人瞩目的角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多言。

澹台纯和关通相对而立,相互看着对方,眼神没有半点闪躲,待得那裁判长老撤出比武台后,那澹台纯直接对关通说道“你认输吧。”

关通听得这话,那双清冷的瞳孔之中没有泛起半点涟漪,反问道“凭什么?”

闻得关通这番不给脸面的回答,澹台纯心中一阵恼火,但也不好当场发作,眼眸陡然冷了下来“难道,你想让我这个宗门圣子给你认输吗?那我颜面何存?”

“呵。”关通冷笑,眉头略微朝上一抬,似是带着几分轻浮的语调说道“你的颜面,与我何干?”

“你!”澹台纯差点就没忍住,指着关通就要怒骂,可众目睽睽这般,自是有失体面,只得小声咬牙切齿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然而,关通浑然不在意,冷冷的说道“要打便打,不打滚蛋!”

听得关通那粗暴而又不近人情的话,澹台纯气得浑身颤抖,单拳紧紧扣着,竟是有点点殷红浸出。

作为裁判长老的仇云莲见得两人这般,咧嘴冷笑,用着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鸿儒派从上到下都这个德行,真不知道他们

怎么延续至今的。”

说着,她衣袖一拂,一道劲风袭在澹台纯和关通两人的面庞之上,冷声喝问道“你俩要聊到什么时候,到底打不打?若是再有半柱香的时间没个答复,那我可就直接将你两人的会武资格全部取消了!”

那关通听得提醒,身子直接掠到半空,阵阵灵压陡然在那比武台上平铺而开,在他的手上,灵气如一条条小蛇盘旋着。

嘶!

众人见状,皆是发出惊愕的声音,这两人,是要决斗一场啊?他们可是同门啊!

“关师兄这是要干嘛?难道要和圣子一决高下吗?”

“他们究竟是怎么沟通的?为什么要打起来?”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肯让步吗?”

……

台下众人,数这鸿儒派的人最为焦急,那台上的两人,可是他们鸿儒派这次凝脉会武的顶梁柱啊,为什么就突然开始动手了?他们脑海之中,有着无数的疑问。

天刑宗众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一个个心头都是有些窃喜,打吧,打得越凶越好,最好是打得两边都没有再战之力。

作为对手的澹台纯,此时见到关通的所作所为,脸上也是挂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高声对着关通呼喝道“你小子疯了!”

“趁我还未完全出手,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关通全然不管澹台纯所说的话,灵力依旧催动,出声提醒着,那意思很明显,澹台要是不认输,那他可就是要真动手了!

“我怕你不成!”澹台纯被彻底惹怒了,他心中想着,若是今日就这般被他压了一头,日后他在宗门的威严必然有所下滑!

冷喝之间,他的身子已是凌立半空,双手之间灵光涌现,狂暴的飓风席卷四周,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就要朝着那关通镇压而去。

“你们两个脑子里都装的是浆糊吗!在这当众给我鸿儒派出丑!”恰在这时,那童寒秋不知何时出现在那比武台下方,用着那浑厚而有力度的声音朝着两人一通暴喝!

两人闻得此声,连忙收起气势,又落到比武台上,那关通依旧一脸清冷,而澹台纯却是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童寒秋,你这算不算是干扰对决?”仇云莲见状,也是掠身下比武台,目光清冷的看向童寒秋,厉声喝问。

童寒秋此时目光也不太敢于仇云莲对峙,将头扭到一边,不知道怎么回答仇云莲的问话。

确实,两相对阵,认不认输全凭自愿,他这般,已经是有了干扰对决之嫌。

沉默良久,童寒秋才长叹一气“仇道友,都怪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哎。”

话音的结尾,又是长长的叹息一气,显得十分无奈。

仇云莲见状,也知那童寒秋的难处,倒也无意过分刁难与他,只是道“罢了罢了,我天刑宗之人可不像你们鸿儒派那般一根筋。”

说着,她瞪了那澹台纯和关通两人一眼,再问道“我再问你们一遍,要不要打?”



正文 第172章:凝脉会武(二)

“不打!不打!”两人还未说话,那童寒秋便是急声说道。

仇云莲闻声,直接气势展露出来,目光如刀一般刮向童寒秋,道:“童寒秋,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了,你别不知好歹!”

仇云莲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那童寒秋知道这仇云莲已经是有些震怒了,不敢再作声,只得干笑两声,悻悻的站在原处,用眼神示意了一番比武台上的澹台纯。

见状,仇云莲仿佛是感觉到自己的威严被人挑战了一般,冷笑出声:“呵呵,怎么,你还不死心是吧?那好,那我就如你所愿,直接取消他们两人的会武资格!”

说着,身子便要掠向裁判席,采取进一步的行动,那澹台纯和关通听得这般言语,顿时有些慌了,那关通急声道:“仇长老,我是要打的,他不愿打又不肯认输……”

“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澹台纯到了此时也没领会到童寒秋那番眼神示意的意思,直接身子掠出,率先出手。

灵气激荡在整个比武场上,刮动起一阵飓风,天上云层汇聚,轰隆隆作响,澹台纯的这一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关通见状,双眼一眯,也是将灵动的身法催起,举头投足之间,丝丝红色劲气摆荡而出,威势同样不小。

见得二人这般剑拔弩张,童寒秋心中虽是愤怒想极力阻止,但他能想到,此时他再多言一句,那仇云莲恐怕真会将二人的会武名额给取消。

仇云莲见二人没有受到童寒秋的影响,果真斗了起来,也没有真取消了这二人的资格,毕竟真取消了这二人的资格,后面还免不了一些麻烦。

远处观战的众多弟子见得这般,一个个都是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尤其是这鸿儒派的众人,双眼之中,还掠着点点担忧之色。

天刑宗那边的人虽然也是惊讶,不过一个个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心思。

比武台上,两人气势虽起,但并没有真正的开始交手,那澹台纯见那关通所施展的阵势丝毫不比自己弱,信心满满,心里开始纠结。

他们虽然出自同门,但以前从未交过手,澹台纯也从来没见过关通展现过实力,只是听说关通的灵魂道法相当厉害,若是交手,万一不敌关通,那以后他在宗门的地位肯定是会有所动摇的,甚至那圣子之名在与不在都还是另说;可不交手认输,对面那关通这般嚣张,他心头实在是不爽……

思来想去,澹台纯认为小不忍则乱大谋,不如学那秦无衣,还落得个大度的好声名。

想到这里,他便收起气势,落在比武台上,对着仇云莲微微一礼,说道:“我认输!”

仇云莲见得这般,一愣,心想这小子难道刚刚醒悟了过来?随即又掠下比武台,淡淡的看了一眼澹台纯,核实的问道:“你确定?”

澹台纯毫不犹豫的重重点了点头。

关通见得澹台纯这般,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上一刻还要斗个你死我活,这一刻,怎么又低头认输了?他不解。

关通不理解,其实很正常,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并不是说谁就怕了谁,而是光脚的没有穿鞋的顾虑得多,关通就是那个光脚的,而穿鞋的就是澹台纯。

不过关通也不会管那么多,只要赢了对决,其他的都不重要。

鸿儒派那些观战的弟子看到澹台纯认输,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很难想象,台上的那两个人真的斗了起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天刑宗的人此时倒是有些失望,本想看个热闹的,这下没热闹看了。

秦无衣远远的看着澹台纯与关通,眉眼低沉,一眼不,似是在顾虑些什么,旁边的颜清月见状,疑惑的看向他:“师兄,他俩没打起来,你也有些失望?”

秦无衣摇了摇头,直接说了另外一个话题:“那关通不过凝脉初期的实力,竟然是敢跟澹台纯这假丹期高手对峙,而且完全不虚,可见此子在灵魂道法上的造诣非同一般啊!”

听得秦无衣这番话,那颜清月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警醒过来,接着,她的脸色陡然一变,眉眼低垂,神情异样,确实,她先前已经被现状所迷惑,遮蔽了双眼,反而是有忽略了这一细节。

片刻之后,颜清月道:“那关通会不会因为他自己性格的原因,而后敢跟假丹期的澹台纯这般相抗?”

“你的意思是在说他自负吗?或许有一点吧,不过,一般自负的人,那肯定是有点真材实料的。”秦无衣看了看颜清月,意味深长的说道。

颜清月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凝脉会武,没那么轻松了。”

凝脉会武依旧在继续,不过,澹台纯下了比武台之后,便没有心情再观战下去,索性回到了赤鳞峰上专门供人休息的地方。

他此时坐在一张圆桌旁,双拳紧握着,牙齿咯吱咯吱作响,眼神中充满了那种怨毒之色,很显然,他此时十分愤怒。

旁边的楚姓男子见得这般,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得倒下一杯茶水递给澹台纯,挂着点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圣子,那关通不通人情世故,你不要跟他计较。”

哪知,那澹台纯此时已经是火气上脑,一把拂开那楚姓男子手中的茶杯,那茶杯哐当一声碎落在地,茶水溅淌,打湿了好一块地方。

接着,澹台纯一拳打在那桌子之上,出一声脆响,慑得那楚姓男子立在一旁不敢作声。

“这关通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澹台纯咬牙切齿的厉声说着,大气粗喘。

楚姓男子正要接话,那澹台纯又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恶气,不能再让他这般目中无人下去。”

说着,他将目光瞪向楚姓男子,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教训一下他?”

楚姓男子闻言一脸为难:“圣子你的实力远高于他,教训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哪还需要什么主意啊?”

“你不懂,我之前认输,展现出了我这圣子应有的风度,若是接下来我再正面去与他为难,那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让别人说我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吗?”澹台纯这般说道。

楚姓男子低头不语,心想你这人可不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反复无常小人吗?哪还用人说?不过,他也不敢当面说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的给澹台纯想着法子对付关通。

片刻之后,楚姓男子眼珠子一转,说道:“有了!”

澹台纯闻声,脸上露出笑容,一拍楚姓男子的肩膀,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快快说来。”

楚姓男子贼眉鼠眼的四处看了一眼,伸着手在澹台纯的耳边耳语一阵。

那澹台纯听完,瞬间眉头一皱:“不行,我们好歹是同门,不能伤他的性命,再说了,到时候查出来,即使我是圣子也不见得会被轻饶,毕竟宗派培养一个凝脉弟子是需要耗费很多资源的。”

楚姓男子一听澹台纯说这话,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急忙道:“哎哟,我的圣子诶,这关通可不是普通弟子,众多长老乃至掌门都是极为看中,你若不用点重手腕,搞得不痛不痒的,到时候被那关通抓住把柄,反踩你一脚,你又当如何?”

澹台纯听完楚姓男子的话,眉眼揪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显得十分为难一般。

见澹台纯迟迟不肯决定,楚姓男子又是添油加醋:“你继续想想,这关通表现突出,仅是凝脉初期便敢与你正面相抗衡,假以时日,他若是晋升凝脉中期,甚至是凝脉后期,届时,你对上他,胜的把握又能有几分?你这圣子的位置,又能否稳固?”

听到这里,澹台纯彻底急了,当即一拍手掌:“好!无毒不丈夫!就按你说的做!”

……

另外一边,轮筑基会武已经是进行到最后五场对决,颜清月此番也在其中,所以远端的颜清浅此时开始默默的为自己的姐姐在那加油,她小拳紧握,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此时都给颜清月。

一旁的荆绝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比武台上的两人,面色阴沉。

那颜清月的对手,乃是一个鸿儒派的青年,那人实力其实平平,修为不过凝脉初期,单凭那浑身施展出来的气势来说,肯定是不如凝脉中期的颜清月的,可那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浑然不惧颜清月,颜清月几次先手难,都被他从容不迫的一一化解。

“台上那小子倒是有些个门道啊!”贾进见得两人交手几番,都是没有结果,出言赞叹道。

“是的呢,他好像能预先洞察姐姐的心思一般,姐姐要攻击哪里,都被他提前给看破了。”颜清浅也是说道。

“清月师姐恐怕很难赢了。”荆绝的目光始终在那对手的身上,仔细的观察着,许久之后,总结道。

“何出此言?”颜清浅不解,问道。

荆绝看了看颜清浅,道:“我在那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灵魂道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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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凝脉会武(三)

“什么?!”

荆绝这话一出,贾进、颜清浅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目光之中皆是充满了焦急与不安。

虽然早前刑山姑姑在提醒着凝脉期弟子的时候,他们也是在场,不过,当时他们还没有那种直接感观,不知道这会灵魂道法的人恐怖在何处?

可这接连的事情发生,让他们对这些会灵魂道法之人有着一个大概的了解,陶闲被修为低过自己的窦逸打得当场昏迷,凝脉初期的关通敢直接正面与假丹期的澹台纯对峙,现在颜清浅又被对手直接洞穿出招意图,这一切,无一不是在昭示着灵魂道法的诡秘与恐怖。

“姐姐不会也像陶闲师兄那样,被对方打得精神错乱吧?”颜清浅已经不再关心颜清月是否能取胜了,此刻,她只关心自己姐姐的安危。

贾进听得这话,也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荆绝,也是想从荆绝的口中知道答案。

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荆绝到底知不知道那人所使的灵魂道法会给颜清月带来什么样的伤害,但他们心里总有一种自信感觉荆绝一定知道,毕竟,在他们三人当中,只有荆绝接触过灵魂道法甚至是修习过灵魂道法,而且,在荆绝的身上,他们看到了太多的奇迹。

荆绝斜眼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不会,清月师姐在上台前服用了定魂散,那人使用的灵魂道法还伤不了她,若是接下来,她不按讨论,将进攻节奏打乱,声东击西,或者是乱打,她还有可能会取胜。”

听得这话,两人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三人说话之时,台上的颜清月再次出招,长鞭一撒,道道灵力滚荡在比武台上空,如同水中涟漪,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整个场面狂风骤起,带起一抹凌寒,铺天盖地的朝着那对手席卷而去。

那对手好似跟颜清月是旧识,此时见状,冷笑一声,对着颜清月道:“颜师姐,你这鞭法虽妙,但极其耗费灵力,不过却又奈何我不得,不若你早早认输,我们也省得一身灵力去对付下一场,如何?”

“哈哈哈……”颜清月闻言,朗声大笑,道:“一个区区凝脉初期,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不知死活。”

说话间,颜清月身子一闪,速度极快的朝前一掠,长鞭径直对着那对手甩去,没有一点要收手的打算。

灵力滚滚,凛寒的气息如泉涌一般直接对着那人灌去。

“冥顽不灵!”那人冷哼一声,轻挪几步,径直躲开了颜清月的攻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用着十分欠扁的语气说道:“等你灵力耗尽之时,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眼下他很清楚,颜清月目前奈何不得他,但他同样也奈何不得颜清月,毕竟那颜清月一身凝脉中期的修为,可不是白修的。

颜清月见得这一击又是被躲过,眉头一沉,知道这当中肯定是有问题了,接着,她又验证了一番,鞭子横甩,打出一道湛蓝的弧光。

那对手同样好像事先预知一般,身子微动

,与那道弧光擦肩而过,未被伤及分毫。

见此,颜清月终于是发现了一丝端倪,不管他集中精力去攻击哪一处,对方都先有预知,眼睛一转,随即她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多套功法,攻击的范围是遍及整个比武台。

那人见状,眉头陡然一沉,竟是不知道该如何闪躲。

“哼,学会点灵魂道法了不起?我打的就是会灵魂道法的人!”颜清月冷哼一声,身子左右摆动,而后出其不意之间,一鞭子打出。

呼呼!

道道鞭影如罡风,直溜溜的打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吃了一鞭子之后,连躲闪都是来不及,一鞭接着一鞭的挨,没几下便被打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底下众人皆是深吸一口凉气,这种打法打下去,虽不至于毁坏根基,但那皮肉之苦也够他享用的了。

荆绝等人远远的望着这般,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战斗节奏把握在颜清月的手中,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等着结果就好了。

“别打了……颜师姐,我认输,我认输!”过了没多久,那人终于是承受不了,连声叫喊。

“不是让我认输的吗?怎么现在先认输了?你不是很能吗?”颜清月接着又是一鞭子打了下去,啪的一声,鞭子落在那人的身上,血花四溅。

“胡闹!”那裁判长老此时连忙飞身叫停颜清月,双眸一瞪,喝道:“小女娃,人家都认输了,你还打这一鞭子,我是不是该判你个输或者是取消你的会武资格啊?”

颜清月见这人乃是鸿儒派的唐枭鹰长老,急忙恢复成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甜甜一笑:“长老,我这不是没收住手嘛,您就饶我这一回?”

“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会武自然也有会武的规矩,你今犯了错,我轻易的饶了你,那后面有人效仿我又当如何?再说了……”一般像这种求饶的,唐枭鹰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而且颜清月又不是他们鸿儒派,定是要重重惩治的,可话说一半,便被赶来的童寒秋给打断了。

那童寒秋道:“老唐,我看这小女娃也并无大过错,警告一下便好。”

童寒秋一说这话,那唐枭鹰都是愣了一下,正要询问几句,见那童寒秋一脸笃定给他点了点头,意思是他自有主张,那这唐枭鹰也没有再说了,将目光落在颜清月的身上,道:“既然有长老替你求情,那此事便作罢,但以后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我可就不会轻易的饶过你了。”

颜清月笑着对着童寒秋个唐枭鹰二人各行一礼,道:“多谢童长老,多谢唐长老,放心吧,我以后绝对老老实实的。”

唐枭鹰见得这般,点了点头,直接高声宣布:“颜清月,胜!”

其实那童寒秋之所以会帮颜清月的忙,主要还是因为先前之事,那仇云莲对那澹台纯和关通都网开一面,他鸿儒派自然也不能把事情给做绝了吧。

某个角度来说,童寒秋的这般作为实际上是在堵住仇云莲的嘴。

随着颜清浅的胜利,整个凝脉会武的首轮分组赛已是全部结束,胜者组这边,天刑宗占八人,鸿儒派占十二人,看起来,是天刑宗这边落了下乘。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那鸿儒派那边这次可是有不少会灵魂道法的人参与其中,天刑宗想要占得上风,很难。

紧接着,就是要进行败者组的对决了,虽然是败者组,但同样有着看头,因为两派的凝脉期最杰出的两个弟子都在败者组里。

秦无衣抽到的是一个同门,那同门见到是自家大师兄,想也不用想,直接就认输了,那秦无衣率先进入待定组。

澹台纯遇到的是一个天刑宗的弟子,那天刑宗的人见胜出无望,决定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给掏出来,准备要拉澹台纯下水。

最后,澹台纯还是赢了,进入了待定组,不过他付出的代价可不小,浑身灵气虚浮,下次比赛若是再遇到一个强敌,恐怕他的会武之路,就要走到尽头了。

败者组的对决相比于第一轮分组赛打得是格外激烈,毕竟这关乎到自己的会武之路,这一场再输了,他们就彻底告别这次会武了。

所以很多人都是死战,哪怕还有一口灵气在,都要血拼到底,一展自己的风姿。

最终,进入到待定组的,天刑宗有六人,鸿儒派有四人,这也意味着,率先被淘汰的十人当中,有六人是天刑宗的,四人是鸿儒派的。

接着要进行的,那就是胜者组的对决了,胜者直接进入前二十,败者进入待定组。

当然了,还是要进行抽签的,最先开始抽签的,就是莫争,他的签数为捌,安排在第二轮的第三个比武台。

不过,由于是第一个人抽签,众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的记住了他的签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是轮到别人抽签,偶尔出现了一两组对手,大家也是稍加谈论一番,预测一下,没有特别过激的反应。

不过,这种状态也只持续到关通抽签的前一刻,等到那负责喊签的执事读出玉签上的数字之时,整个场面沸腾了。

那执事说道:“鸿儒派关通,签数捌!”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在这一轮,两个在各自宗门的天之骄子,莫争和关通要相遇了!

“这下是真的好看了,两个都是在首轮中让自己宗门的圣子或大师兄认输的人,实力肯定不弱,他们究竟谁会赢?”

“说不好了,这两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好!”

“有什么说不好的?肯定是我们鸿儒派的关通师兄赢呗!”

“你们鸿儒派的人可真会放彩虹屁,关通不过凝脉初期而已,我们莫争师兄可是货真价实的凝脉中期,距离那筑基后期也只是一步之遥,你说关通会赢,我真不相信。”

“对!莫争师兄必胜!”

……

两人还没开打,底下的众人一个个就都闹嚷做一团,口中皆是支持着己方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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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莫争战关通(上)

秦无衣见到关通抽得这一签,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凝重,隐隐间在担心着什么,而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澹台纯此时站立在那,脸上始终嗪着笑容。

那楚姓男子与见得澹台纯这般,问道:“圣子可是认为那关通必胜莫争?”

澹台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楚姓男子见状不解,继续追问:“何意?”

“胜负之事,比过才知,不过现下,两人誰赢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坏处。”澹台纯脸上始终笑颜不改,这般说道。

楚姓男子低头沉默良久,才幡然醒悟过来,两眼冒着精光,双掌一拍,惊叹一声:“对啊!若是关通赢,那必是我鸿儒派之福,若是那莫争赢嘛,那关通必定是锐气全失,搞不好因为此事还会让宗门的长老们对他另眼看待,届时圣子您想政治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澹台纯闻声,看了看那楚姓男子一样,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荆绝此时也是在关注着莫争,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心中却是有些担忧,毕竟“关通”这个名字,刑山姑姑可是格外提到过,必定不是寻常之人。

而莫争的秉性,荆绝了解一些,易怒,冲动,目中无人,若是那关通使一些奸猾之计,搞不好,这莫争会在这栽个大跟头。

莫争闻得自己的对手是关通,只是惊鸿一瞥,没有细细打量,纵然那刑山姑姑着重跟他提了一下,他也浑然没有在意,他认为,那关通不过是他面前的一块垫脚石而已,如果真跟别人有个特殊性,那就是这块垫脚石稍微厚那么一点。

他把关通当垫脚石,那关通又何尝不是这般想?

关通虽与莫争一般也是一个极度自负之人,但此时此刻,他却是把莫争当做一个正儿八经的对手,毕竟对方成名得早,而起名气不小,他大意不得。

他细细的打量了莫争一眼,虽只是看得莫争的背影,但心头却是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对决应该如何打。

抽签结束之后,胜者组的对决立马开始,首轮对决因为还涉及不到淘汰,所以大家都有所保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直接认输了,很干脆,所以,结束得也相当的快。

第二轮开始,众多观战的弟子纷纷开始摇身呐喊着,场面火爆,不过那些声音也只有两个,一个是“莫争师兄加油!”一个是“关通师兄加油!”

由此可见,两人在各自宗门,都是有一定的声望的,当然,这也昭示着这场对决,注定不会草草收场。

临上台前,秦无衣专门来到莫争的所在的比武台下给他递去定魂散,并一而再的交代着:“若是发觉不对,立马认输,不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莫争并不领情,冷冷的回问道:“你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

“自然不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一定会赢!”秦无衣话都没说完,直接被莫争给打断,而后莫争一跃上

比武台,没有再理会秦无衣。

秦无衣见状,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里极度担忧。

随着莫争和关通二人掠上比武台,远处观战的众人又是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他们目光火热,期待着这一场不输决赛的对决。

不过两个素来冷漠的人,此时碰撞到了一起,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也不会去理会观战众人的呼声,只是淡漠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随着裁判长老一声低喝,两人皆是微微一礼。

“莫争。”

“关通。”

两声冰冷到极致的声音仿佛将整个比武台渲染得如同寒冬,而后,两人几乎同时飞身掠起,各自的气势展露,对撞在一起,两人还没有交手,那比武台上的空气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发生阵阵爆响。

关通不善言辞,那莫争更是不屑,只是眼神一示意,直接就开始动手了。

莫争从来不喜有人跟他分庭抗礼,直接将气势攀升到顶点,而后重拳紧握,只听得点点嘎吱作响的声音,他拳头之上的筋脉在蠕动,仅是一息,那拳头便变成一种诡异的幽金之色,虽没有狂暴的灵气肆虐,但那拳头上的皮肤在那太阳关照之下,散射出慑人的光芒。

“这用的什么功法?!”

见得这般诡异的起拳式,天刑宗这边许多弟子都是不识,只感觉那一拳下去,威势定然不小,有可能会一招直接秒赢了那关通。

他们不认识,不代表荆绝不认识,荆绝此时眉头一凝,瞳孔之中竟是有点惊愕之色,喃喃道:“霸王拳第三式,雄霸天下!”

一旁的贾进闻得此声,眼中也是有着些许惊讶,他跟荆绝在一起的时间可不算短,自然知道这霸王拳乃是绝峰内门绝学,荆绝之前也曾多次使用,不过,荆绝使用的那霸王拳的时候,威风凛凛,霸绝无双,与这莫争所使有些差异。

遂问道:“莫争师兄使出的霸王拳为何与你大不相同?”

荆绝答道:“他已经练到了拳劲内收之效果,比起我使出的霸王拳,要高明太多了。”

得到这么高评价,贾进这才正经的注视着那莫争手上的拳头,低声自语:“真正的霸王拳吗?”

……

比武台上,那关通见得莫争出手,双眼微眯,仅是运转身法,岿然不动,那架势摆明了让莫争先出招,他来躲闪。

莫争急于求胜,自是不会与他多言,拳头扬起,重砸而下。

轰隆隆!

霎时间,飓风席卷整个比武台,要不是二人有身法加持,估计都得被那飓风给卷进去!

在那飓风之中,一道巨大的拳影坠落而下,犹如幽金浇铸,凝实而厚重,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摧枯拉朽一般,直逼那关通面门。

然而那关通何等样人,要是被这般轻易砸中,那他在鸿儒派的名声,也是白瞎了!他身子一挪,灵动

的身法施展而开,仅是三个踏步,身子便拉扯出一道长长追影。

众人见状,都是屏气凝神,尤其是那鸿儒派的众人,此时那颗心仿佛都是悬在半空中一般!莫争的这一拳,威势可谓恐怖,若是砸在那关通身上,恐怕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嗙!

震天的响声传出,那整个比武台都是晃动了一番,掸起了一阵灰尘,跳动不停,如同筛子抖糠。

嘶!众人见得这般阵仗,一个个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幻想着这一拳若是砸在自己身上,还有命焉?他们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开始寻找着那关通的身影,可是尘埃未定,遮蔽了他们的视野,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不过也在这一刻,他们惊呆了,一个个张大着嘴巴,仿佛是看到了惊世奇景,整个观战席鸦雀无声。

只见那直径约有百丈的比武台,此时已是生出点点裂纹,严重的地方已然形成近半尺宽的小沟壑,在那些裂纹汇聚得最厉害的地方,有一道坑坑洼洼的大坑,那坑深约两尺,其周围石块遍布,显然是那拳劲砸到比武台地面给溅射起来的。

“天呐,那些比武台可是坚石所造,而且众多长老还加护过的,怎么可能被这般劈碎?!”

这已经是让众人足够惊愕的了,可还有让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存在!

也不知谁人这时突然叫喊了一声:“快看,在那大坑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

听得这声,众人都是将目光着重的看向那大坑旁边。

此时此刻,那一片狼藉的拳坑边上,一道身形抱手而立,冷眸酷面,风拂而过,他的衣衫猎猎作响,正是那关通!

“我的天,那关通竟然毫发无伤!”所有人此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没有别的感觉,只感觉这两个人,都他娘的是妖孽啊!

那贾进看得那身形显露,眉头紧紧皱着,急忙问向身边的荆绝:“你看出了他刚刚用的是什么身法吗?”

荆绝此时一脸凝重:“他用的不过是些简单的身法罢了。”

“简单的身法,不可能!”贾进当即回绝,想了片刻,旁边的颜清浅也是惊呼:“你的意思,他用的也是灵魂道法?”

荆绝淡淡的道:“若非如此,单凭他本身的实力,想躲过师兄的那一拳,简直是痴人说梦!”

秦无衣此时看着台上的对决,脸色虽平平淡淡,但那眼眸深处,充斥着一种焦急,那关通能挡过莫争的这一拳,他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动用了灵魂道法。

澹台纯此时也距离比武台很近,两人之前的交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眉间皱成一个川字,仔细的打量着比武台上的两人,喃喃道:“这莫争的实力真是越来越恐怖了,若我对上他,想要取胜,没个三百招,估计都难见出分晓。”

“这关通也是恐怖,幸好我之前没有跟他交手……嘶,这两个人,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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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5章:莫争战关通(下)

比武台上,关通抬眼看着凌立半空中的莫争,轻蔑一笑:“这一拳的威力不错。”

望着毫发无伤的关通,莫争瞳孔之中,凝聚着残忍的光芒,他本想一击就把这关通击落下台,让其败阵,现在看来,他还是稍微有些小看了关通。

“躲得倒挺及时,看来,你的灵魂道法还是有点用的。”莫争这般说着,随即将黄泉剑祭出,锵的一声,寒光乍泄,看得出来,这莫争,是要动真格的了。

然而那关通见得那黄泉剑,仍旧不慌不忙,神色轻松的看向莫争,道:“这就是你的那柄黄泉剑?看起来不赖嘛!”

“既然认得此剑,尔等那还不快快认输,否则等我剑技使出,可就收不了手了,届时若是伤得尔等性命,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莫争低眼一凝,直接看向关通。

“上得此台,哪又有认输之理?阁下任意施为便是,不用顾及其他。”关通淡淡一笑,信心满满。

“呵,既如此,那便接招吧!”莫争冷笑出声,而后身化虚影,道道剑意自他的全身爆发而出,如同人剑合一。

灵光闪烁,狂暴的能量气息在整个比武台上弥漫,狂风骤起,尘埃漫天,能够举手投足间便引发出这种威势的凝脉修士,可不算多,而这莫争便能算得上其中一个。

莫争手臂轻轻一挽,万千剑花瞬间显露,眨眼之间,莫争剑指关通,那些剑花瞬间变朝着那关通笼罩而去。

关通抬眼一瞧,这莫争的这一招除了出剑快一点之外,其余的平平淡淡,不过随意一剑尔,随即冷笑:“怎么?小看我?”

而后他身子一展,没有打算再躲,左手五指一屈化作爪,灵气运作,他的手指关节在嘎吱作响,片刻之后,灵光缠绕,那手爪之中开始往外溢散出一种森寒的气息,如烟如雾,朦朦胧胧。

“这是我们鸿儒派的穿云爪!”

底下有弟子一眼便认出了关通所使之功法,出声惊呼道,这套穿云爪在鸿儒派可算是一个谁人都修习的功法,威力一般,修习难度也不高,可说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功法了,众多之所以弟子难以理解而发出惊呼,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两人都是两派的娇子了,不是应该使出绝技吗?怎么还都拿出这等低端功法了?

他们不理解,其实很正常,那莫争之所以随意使出一剑,本就是有所试探,那关通更是眼高于顶,桀骜不驯,被人这般看不起,自然要予以回击,而那回击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在众人惊愕之间,关通身子暴起,手爪高高一扬,五道寒光从那烟雾之中显现,如同五把利刃在挥出。

滋滋。

道道脆鸣之声响起,那五道寒光无规则的划出,直接那半空之中掠来的剑花剿碎,化作点点灵光散落。

做完这些,那关通眉头一凝,直接冷声对着那莫争道:“对付我,你还是拿出点像样的招式吧?否则,必定是自取其辱!”

莫争闻言,没有理会,直接抬剑指天,口中低吟阵阵,似在念着什么口诀。

呼呼!

与此同时,狂风造作,天上的乌云开始缓缓的朝着这边汇聚,轰隆隆响个不停,如狂风骤雨前的征兆。

众人一看,连天地之势都是能引动,一个个都是露出凝重的神情,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怪物啊!

关通察觉这般阵势,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意,低声喃喃:“这样才有意思嘛,否则,赢了你也无趣。”说着,他脚下的灵气开始催动,幽光浮现之间,那身形如梦似幻,看得不那么真切,显然是运作了一种极其玄妙的身法。

半空之中,莫争观察着那正变幻的乌云,忽而一声长吼:“剑为引,黄泉不系!”

轰!

就在此时,乌云之中一声炸雷响彻天地,云层之中点点发出湛蓝光芒的闪电滋滋的不断发出声音,仿佛是应了某种神秘召唤,开始朝下而落。

“这是要引雷来轰关通师兄吗?”

底下鸿儒派的人见得莫争这般作为,眉头都是沉着,生怕关通出了点什么差池,毕竟那雷霆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底下人虽焦急,但关通此时却是显得泰然自若,他好像是能洞穿莫争的心思一般,知道那雷霆不是朝他袭来。

诚然,闪电落下,直接注入那莫争的黄泉剑中,霎时间,长剑的周身开始缠绕着点点湛蓝小蛇,片刻之后,一阵高亢的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那剑身爆发出的剑意,开始缓缓汇聚,化作一条剑意长龙。

那长龙身躯十余丈,龙目一睁,吐息之间都是有着道道剑意喷射而出,看上去极为恐怖!没有半点停歇,那长龙笔直的对着那关通冲去。

众人见状,皆是深吸一口凉气,这一招,也太恐怖了吧!

关通见此,眉眼终于是低了下来,不敢托大,脚步一挪,直接掠出十来丈想要躲开那剑气长龙的攻击。

可那剑气长龙本就是莫争在催动,见得关通躲,莫争急忙调转龙头再对着那关通袭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关通逃,剑气长龙紧追不舍,一度在比舞台上僵持不下,看似那关通落得下风,实际上,那莫争的消耗更加大。

众人望见台上这般,皆是感慨二人实力之强悍,那剑气长龙久久不散,而且每一爪拍出,都是轰出极度恐怖的威势,弄得那比武台十分狼狈,而关通竟然是在这等攻势之下,保全自身,可见一斑。

某一刻,莫争终于是抓住了一个机会,眉眼一凝,直接灌注全力催动那龙身对着关通猛扑而去。

剑意滚滚,灵气激荡,关通感受到那种剑气长龙带来的压迫之后,也是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开始不断的腾挪,整个比武台不见其身,只见其影。

轰!

一声巨响,那剑气长龙一爪拍下,那比武台都是被摧得摇晃一阵,乱石横溅,尘埃漫天。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了,莫争没有听到那关通的惨叫,知道关通这下,肯定是又是躲开了,顿时心头有些落寞,也是有些急躁,不顾一切的开始压榨起了周身的每一点力量朝着那剑气长龙汇聚而去。

“糟了!”底下的秦无衣见得莫争此时已经是有开始拼命的征兆,脸上瞬间露出担忧之色,他的双拳紧紧握着,低声呢喃:“莫争,该认输的时候,你就要认输啊!”

旁边的颜清月见得秦无衣这般,心头也开始焦虑起来,他可是真正跟会灵魂道法的人交过手,知道其难缠之处,而莫争此时表现出来的急躁,正好中了对方下怀。

对方就是把他浑身之力都给拖干净,然后再来对付他,可他现在却主动的把自己压榨干净,实为不智。

莫争的最后一丝力气落在那剑气长龙身上,那剑气长龙顿时表现得无比的狰狞,长啸一声,对着那关通再度席卷而去。

莫争此时双眼紧紧的盯着那道庞大的虚影,心中是生起了一丝不安。

关通望着那掠来的长龙,仍旧显得那般淡定,这一招虽是强悍,但对他来说,和寻常一招也不无两样,他脚尖轻点,在半空之中点起一道波纹,随后身子化虚,又是轻松躲过。

“完了!”秦无衣见状,一脸颓丧,有气无力而又失望的透顶的说着。

远端的荆绝此时望见这一幕,一时间心里不是个滋味,竟是说不出半句话语。

莫争见状,彻底崩溃了,他此时脸色苍白,双眼通红,那种绝望与愤怒的眼神此时显露,他不甘,他仰天长啸,他此时开始运作蛮力开始扛起他的黄泉剑朝着那关通拼杀而去。

关通见状,嘴角开始咧出一怪笑,道:“呵呵,灵气终于耗尽了啊。”

而后他没有如之前那般再行逃躲,反而是对着那袭来的莫争迎了上去,身形急掠,灵光运作,不加修饰的一脚,直接踢在那莫争的胸口之上。

没有灵气护体的莫争哪还能扛得住这样一脚?直接口吐鲜血,身子如同断线的纸鸢,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比舞台上,狼狈不已。

哗!

众人见状,皆是惊愕了,那早前这般威风凛凛的莫争,此时竟然是被这般踢出!他们一时难以接受。

“关通师兄威武!关通师兄天下无敌!”

过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谁这般高声喊了一句,随后鸿儒派那便开始爆发出一阵狂热的呐喊声,而天刑宗这边……不用想也知道,一个个面容苦涩,唉声叹气,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莫争师兄多年未回宗,看来,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莫争了。”

“是啊,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连一个凝脉初期都是打不过了。”

“真是白瞎了那秦无衣师兄让他赢了一局。”

……

天刑宗一些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懑,表达自己心中的不爽和失望,他们虽然口中这般说着,但心里却真的不希望结局如此。

正文 第176章:斗败的公鸡

莫争虽然挨了一脚,受了不轻的伤,但他的神识还是十分清醒的,他清楚的听到那些观战同门说的话,他真切的感受到众人的失望。

从前的他,多么令人骄傲,多么令人敬仰,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如今竟是落得这步田地,他不服,他不甘心,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都扣进了他的血肉!

下一刻,他眼睛一抬,怨毒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关通,若是目光能杀人,那关通此时恐怕被莫争杀了千百遍。

关通一脚踢在那莫争身上之后,并没有急于再补一手,反而是淡定的落下身来,一步一步的朝着莫争靠近。

看到那莫争的目光,关通露出一丝和煦的笑容,道:“认输吧?”

而莫争此时看到那关通脸上的笑意,更是觉得厌恶,他明白,那是一种对弱者的不屑,或者说,是恩赐,而他莫争,不是弱者!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想到这里,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他愤怒的站起身来,将那黄泉剑再提至手,用着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关通刺去,带着一阵阵猛烈的罡风。

“看呀,莫争师兄又站起来了!”

“莫争师兄,快,把关通撵下台去!”

……

远端观战的天刑宗众人,此时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莫争之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给莫争加油打气,他们不愿意承认莫争就这般倒下了!

可事与愿违,仅是在莫争刺出剑的那一瞬间,关通也是动了,他仅仅只是飞身掠起一脚,那莫争又被踢得倒飞而出。

鲜血飞溅,黄泉剑脱手,莫争的身子落下比武台的那一刻,无数的天刑宗人仿佛是被人搅碎了心脏一般,脸上都是挂着一副吃痛的表情。

败了!天刑宗的天之骄子,莫争,败了!

鸿儒派众多弟子此时摇手呐喊着关通之名,他们脸上一个个都挂着笑容,那种胜利的喜悦,是天刑宗人感受不了的。

澹台纯此时脸上虽与众人一般挂着笑容,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那莫争所表现出来的强悍,他也看在眼里,说实话,他要是莫争抽到一起,他想胜,可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可关通胜了,虽然刚开始被追得有些狼狈,但最后几乎是毫发无伤的赢下了对决,澹台纯看着那台上站着关通,心头有着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先前没有真的跟关通交手,否则输的,恐怕也只有自己。

同时,澹台纯心里也有一些担忧,这关通此番表现得这么好,想必回到鸿儒派之后,会得到更多的重视,到时候,澹台纯圣子的地位,恐怕也有所动摇。

想着想着,澹台纯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关通活着回到鸿儒派。

就在澹台纯思绪之时,比武台边,作为裁判长老的常逢春此时掠身下台,仔细的打量着莫争的伤势,秦无衣等人此刻也是迅速的赶到莫争的身旁。

莫争此刻人事不省,秦无衣焦急的问向常逢春:“常长老,莫争怎么样?”

常逢春诊了诊

脉,一脸无奈的说道:“只是受了点轻伤。”说着,便直接掠上比武台,用着不悦的眼神看向关通。

那关通却是率先一笑:“长老,我可没有下重手。”

常逢春冷哼一声,随即按照规矩,宣布着关通赢下了这场对决。

没一会儿,荆绝等人也是赶到了莫争这边,此时看到莫争被秦无衣搀扶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心里莫名其妙的生起一阵揪心之痛。

秦无衣看到荆绝,索性将莫争托付给了他,说道:“我想莫争醒过来的时候,并不希望看到我,所以,就由你带下去照顾吧。”

荆绝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托起莫争朝着休息区赶去。

随着莫争的落败,整个胜者组的对决,便全部结束了,率先进入凝脉会武前二十的十人,已经确定下来,天刑宗四人,鸿儒派六人。

第一天的对决,到此,就已经结束了,莫争虽然没有进入前二十,但也没有被淘汰,所以,也还有机会,只要趁着夜晚把伤势养好,状态修复,明日再战若能夺魁,便能一扫之前的颓势。

荆绝深知这点,所以一刻也不敢浪费,那莫争还没苏醒,他便将一些疗伤的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并运转灵气注入莫争的体内帮助他炼化药丸。

过了许久,莫争苏醒,缓缓睁开那疲倦的双眼,看到荆绝此时大汗淋漓的在为他疗伤,不知怎的,他一把推开荆绝!

荆绝见莫争醒来,脸上满是欣喜,也不顾莫争之前的动作,凑到莫争的身边,兴奋的道:“师兄,你醒啦!我刚刚是在帮你……”

“滚!”然而话都没说完,莫争的脸上便你是露出厉色,仿佛那荆绝就是他的仇人。

“我……”

“我再说一遍!滚!”莫争根本不想再听荆绝说任何话,声音在拔高一度,不光是把荆绝弄得一愣,还把那正在端水朝着这边来的颜清浅给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铁盆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水淌了一地都是。

“这,这是…怎么了?”颜清浅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荆绝看了一眼颜清浅,见其一脸不知所措,莫争此时已是听不进去任何话,荆绝索性留下一句:“师兄你好生调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调养,明天加油。”

说着,将一瓶疗伤的药留在一旁,带着颜清浅离开了。

等到二人带上门离开之后,莫争看着身边那一瓶疗伤药,一团火莫名其妙就燃了起来,咆哮了一声,一把将那药瓶扇开,打碎在地,叮啷作响。

荆绝、颜清浅二人本就刚走没多远,莫争房间之中传来的异动,便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颜清浅回首朝着那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忧伤之色:“莫郑师兄究竟是怎么了?是被那关通用灵魂道法伤到了吗?”

荆绝眉眼低沉的摇了摇头,道:“他服用了定魂散,灵魂道法伤不到他。”

“那他为何这般对你发火?”颜清浅不解,问道。

“他不是在对

我发火,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这次刑儒大会,他是抱着夺魁的心思来的,可现在却输给了关通,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性情大变。”荆绝叹了口气,解释道。

颜清浅听得这般,眉头一皱:“可是,凝脉会武不是还没结束吗?他也没有被淘汰啊,一切都还有希望啊,当务之急,他不是应该好好恢复吗?为什么要这般发火发脾气?”

荆绝摇头,说道:“你不懂,他想要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夺魁,而是要一场完全碾压式的夺魁,一场都不能输,他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比参加凝脉会武的这些人高上一个档次,所以任何的失败,他都不能接受。”

颜清浅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说道:“莫争师兄对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

“没办法,他把太多的东西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顿了顿,荆绝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我能帮他分担一些东西的,可现在看来,他没有要我帮他的打算。”

“像他这般活着,真是太累了。”颜清浅此时也是叹了口气,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

夜晚,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便要前往大殿之中集合抽签,开始进行着凝脉会武的第二日对决。

这一日的对决,是要彻底决出十个进入赤鳞洞府名额的归属,所以尤为重要。

率先要进行的,乃是待定组二十人的对决,这一场,将会淘汰十个人出局,二十个人站成两列,分别是败者组中的胜者和胜者组中的败者。

关乎着莫争晋级还是淘汰的抽签,荆绝自是要来观看,他仔细的在那二十个人当中寻找着莫争,想看看莫争恢复的状况如何。

找了半天,终于是在胜者组中的败者那一列的末尾找到了莫争的身影,可荆绝发现,那莫争此时状态并不好,仍旧一副斗败公鸡的样子,蓬松着头发,脸上没有一点精神,浑身灵气更是虚浮不堪。

贾进此时也是寻到了莫争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希望莫争师兄能抽到一个同门吧,那样还可以去谈一谈。”

荆绝看了贾进一眼,没有说任何话,虽然贾进的话是在为莫争考虑,但他知道,即使莫争抽到了同门,也没有用,因为莫争想要的胜利,并不只是同门能给的。

站在败者组中的胜者那一列首位的秦无衣此时扭头看了看莫争,眼中尽是忧愁,心中在思绪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过,秦无衣的这个动作,被他身后的澹台纯察觉到了,澹台纯顺着秦无衣的目光朝后看去,同样也落在莫争的身上,见其那副狼狈模样,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澹台纯拍了拍秦无衣的肩膀,目光斜瞥了一眼莫争,道:“你看看你那个师弟,啧啧,真像一条丧家之犬,原本还以为这些年他应该有些长进,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这副模样。”

秦无衣虽然儒雅,但也忍受不住这般话语,冷声说道:“你就好好祈祷一会儿不要抽签碰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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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无衣的话语之中,明显是有点威胁的意味了,然而澹台纯浑然不在意,讥讽一笑道:“我还巴不得抽到你呢,别以为自己了不得。”

说着,澹台纯摇头晃脑的在那臆想:“到时候,那你们天刑宗最难缠的两个解决掉,也算是一桩美事。”

秦无衣眼睛微眯着看了一眼澹台纯,冷冷说道:“希望你能抽到我。”

两人谈话之间,抽签的罐子已经是准备就绪,首先要抽的胜者组的败者这一列,莫争就在其中,抽的签数为陆,对手没有出现。

接着,就轮到秦无衣等败者组中的胜者了,秦无衣率先上台,直接在那罐子中掏出一签,签数为肆,对手乃是一个鸿儒派的凝脉中期弟子。

那人修为虽有凝脉中期,但实力平平,在胜者组的对决中仅是便三招败给了同修为的颜清月,这下知道对手是秦无衣,那人一脸苦相,想也不用想,他会武的路,到此,应该就要结束了。

秦无衣缓缓走回原先的位置,与那澹台纯擦肩而过,在两人相遇的那一刹那,澹台纯冷笑一声:“哎,狗屎运不错嘛。”

秦无衣本就不喜欢与人争口舌,便没有理会,直接站回原处静静的看着澹台纯抽签。

澹台纯走到那抽签罐子旁边,回头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将手伸到罐子中拿出一签,淡淡看了一眼。

突然,他的瞳孔之中爆发出一阵精光,那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那模样,要不是童寒秋不允许,恐怕他当场就要放声大笑。

众人不明所以,想这澹台纯为何这般喜悦?难道是抽了软柿子?可是以澹台纯的实力,抽到软柿子的几率不是很大吗?至于这么高兴吗?

诸多的问题在众人的心里迸发,没有答案,一直到那记录签数的执事念出澹台纯抽到的玉签上的数字之时,他们全都明白了。

只听得那执事喊道:“鸿儒派澹台纯,签数陆!”

“原来澹台圣子抽到的对手是莫争!这下好了,那莫争彻底完了!”

“听说莫争在天刑宗地位不低呢,五大卓越弟子之中,他也占有了一席之地的。”

“什么卓越弟子,遇到咱们的关师兄和澹台圣子,都要败!”

……

鸿儒派那些筑基弟子嘀嘀咕咕,脸上满是兴奋,而天刑宗这边就不一样了,尤其荆绝、秦无衣等人,还有天刑宗的三位长老,此时脸上都是挂满了愁容,开始为莫争担忧起来,就莫争现在这个状态,想要取胜,很难啊。

“哎,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莫争师兄这真是流年不利啊,喝凉水都塞牙!”

“可不嘛,头三场就遇到三个劲敌,秦无衣师兄就不说了,没打,紧接着又遇到关通,这下又遇到对方的圣子!哎,难啊……”

“是不是莫争师兄这些年出山在外面撞了什么晦气?”

“肯定是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背?”

……

天刑宗众多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认为莫争不敌。

而作为当事人的莫争,此时听到这样的签,内心可以说是无比的兴奋了,昨日被那关通打败,他内心一直不爽甚至开始有些自我否定,正期盼着找回场子呢,这下好了,对手是澹台纯,他若得胜,又将证明他的实力绝非等闲,让人高看一眼。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些后悔,昨夜一整夜他都没有好好的恢复自身,一度在自暴自弃,现在面对澹台纯,他真的有把握取胜吗?他此时在这样问自己。

不过,好在这时间足够长,加上荆绝又帮他恢复了一点,爆发一下,七成的实力还是有的,故而,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是这一场对决,注定是一场恶战。

澹台纯缓缓走回原处,有意无意的瞟了莫争一眼,讥讽一笑,莫争若是全盛状态,澹台纯肯定是不会这般,但莫争现在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他完全不惧,而且还要逮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痛打落水狗一番,不仅是要在实力上凌驾于莫争,更是要在心理上将其摧毁,让其翻不了身,也算是给自己铲除一个对手。

接着,他拍了拍秦无衣,阴阳怪气的道:“没抽到你,有点难过,但抽到了你那废物师弟,也行!”

秦无衣懒得理会于他,只是脸上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很快,抽签完毕,秦无衣追上莫争,并递给了他两样东西,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看法,但那都是我们内部的事情,现在,我以宗门大师兄的身份命令你,你一定要给我天刑宗拿到一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莫争接过,看了一眼,是两道结丹符宝,直接退给了秦无衣,道:“我要赢他,必须是靠我自己本身的实力,而不是这些什么所谓的身外之物,即使赢了,到时候别人如何看我,我真不懂,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毁我。”

闻声,那平日里修养极好的秦无衣顿时眉头一沉,怒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知道不知道你作为天刑宗卓越之子,拿到赤鳞洞府的名额是你应该做的!”

“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不需要你来做烂好人,指手画脚。”莫争完全不领他的情,直接走开,没再与秦无衣纠缠。

秦无衣望着手中那被退回的两件结丹符宝,又看了看那逐渐远去的莫争,呆若木鸡,过了许久,他高声叫吼:“莫争,你真他娘的不可理喻!”

然莫争连头都没回,依旧缓步的朝着前方走去。

荆绝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也是不知所措,想要上去劝解一番,让他拿下那符宝,可那莫争连秦无衣的话都听不进去,更别说他了。

“哎,莫争师兄真是魔怔了。”贾进此时与荆绝站在一起,一阵叹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颜清浅望着那莫争的背影,一时间纠结着个脸,竟是半句话也说出来。

莫争走了几步,颜清月也出现在他的

身前,脸上挂着愁容,他淡淡的看了看颜清月一眼,说道:“你也是来给我送符宝的?”

颜清月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给你加油的。”

“心意我领了。”莫争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莫争师兄……”见莫争离开,颜清月连忙叫住,那莫争身子一停,连头都没回,直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颜清月见状,心叹无奈,只得跟了几步上去,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盒,递给莫争。

“符宝你不要,这个东西,你总该要了吧?”颜清月这般说道。

莫争还是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帮助,看也没看那玉盒一眼,冷冷说道:“我什么都不需要。”说完,一步不停,朝前走。

“连龙虎丹都不要吗?”颜清月见状,叫吼道。

闻声,莫争身子顿了顿,这龙虎丹他是一清二楚的,服下一枚,仅需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尽数恢复自身灵气,回到那个精神饱满生龙活虎之状态!

现在,他的确需要一枚,因为,他需要打败澹台纯,以证自身,他扭头看向颜清月,有些尴尬的问道:“真是龙虎丹?”

闻声,颜清月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头倔驴终于是肯接受了,点了点头,道:“而且还是中品的龙虎丹!”

莫争急忙凑到颜清月的身边,一把打开那个玉盒,药香扑鼻,令其精神一震,再观那玉盒之中丹丸,见其上丹纹密布,霞光阵阵,确是那中品的龙虎丹无疑!

莫争正欲要将其收下,立马去恢复自身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这番行为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随即看着颜清月道:“师妹,这…是你这次争夺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的底牌吧,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颜清月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不用担心,这些年你不在宗内,我可是存了不少的底牌呢,哪能只有这一个?”

闻声,莫争点了点头,仿佛心中是放下了某些东西,说道:“如此,那我便收下了,不过,我不能白要你的,日后定将还你。”

颜清月笑靥不改,点了点头,而那莫争得了丹药,自是不会再多停留,迅速的找地方开始炼化龙虎丹,他的对决在第二轮,他现在还有一点时间。

望着莫争远去的身形,颜清月回首对着人群中的某处看去,点了点头,而人群之中,秦无衣伫立在那,也朝他点了点头。

随着三声锣响,待定组的第一轮比赛正式开始,秦无衣抽的签数为肆,这一轮他就得上台,随着裁判长老的一声叫喊,他飞掠上台,目光冷淡的看着他的对手。

那对手本就实力不强,原本就应该要认输的,不过不知道是被人指使了还是什么,硬是不认输,各种法宝符宝齐上阵,想要拖秦无衣下水,可秦无衣何等样人?岂是他能随意就能阴得到的?凭借着玄妙的身法,躲过了重重的攻击,最终只是一击,便将对手送下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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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章:莫争战澹台纯

待定组第一轮的对决,很快便已结束,紧接着,便到了第二轮的对决。

这一轮的对决,可谓是备受瞩目,鸿儒派那边关注着自家圣子如何血虐对方,天刑宗这边也同样关注着莫争,希望出现奇迹。

伴随着一阵呐喊声和助威声,两人飞掠上台,原本澹台纯信心满满,可等到莫争上台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凝固了,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

“你怎么……”澹台纯用着那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这般说着,在他的心里,那莫争此时应该是面色苍白无血色,状态极差才对,可现在莫争出现在他的面前,却是一副精气充沛,生龙活虎的样子,全然没有一点疲态,或者是不好的状态。

“我怎么看上去那么精神是吧?”莫争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冷笑道。

见得那莫争又露出那样的笑容,澹台纯更是慌乱,不过,仅是半刻,便又恢复了原样,嗤笑道:“不过虚有其表尔,不足为惧。”

在他想来,莫争估计是服用了一些临时恢复灵气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一般情况下持续时间都不算太长,只要拖上一段时间,对方不攻自败。

然而,他没有考虑到的是,莫争是服用了龙虎丹这种没有后遗症的疗伤恢复圣药。

莫争依旧面不改色,那种傲气浑然天成,轻蔑的看了澹台纯一眼,说道:“是不是徒有其表,你试试便知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见得莫争如此,澹台纯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啊,而且那莫争又正处于一种极度不爽的状态,被关通打败,此时心里是有火气的,这下碰到一起,难免会波及到他,一会儿的对决,可得小心谨慎的处理了。

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天刑宗众人见得莫争的状态,此时脸上充满了惊喜与期待,在他们的心里,还是认为莫争的实力是完全不差的,可以跟澹台纯抗衡。

“莫争师兄加油!”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高声喊着,为莫争加油助威,而鸿儒派等人见状,也是纷纷开始喊起了澹台纯之名,那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声势不相上下。

莫争以前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叫喊声,可今天,却是朝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神色复杂。

澹台纯见到莫争如此,讥讽一笑:“怎么?突然开始享受起了这种被支持的声音了吗?我告诉你,获胜之后的欢呼声更好听。”

“我听过的欢呼声可不比你少。”莫争冷声回了一句,恰在这时裁判长老看了二人一眼,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见两人皆是点头,裁判长老说了一声:“那开始吧。”随后便掠回裁判席。

“我们之间是要行个礼啊还是直接开始?”澹台纯望了莫争一眼,淡淡说道。

“别废话了,直接开始吧!”莫争一边回答,一边身子暴掠长空,黄泉剑锵的一声从剑鞘中拔出,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渗人的寒光,如同来自地狱。

莫争知道这澹台纯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这一出手,便是没有保留。

澹台纯见状,嘴角也是一斜,浑身气势陡然展露,掠至半空与那莫争的身子平齐,随后眼光一凝,手掌之中突兀的出现一柄折扇,啪的一打,一道狂风骤起,那折扇之上开始散发着诡异的碧绿气息,不消片功夫,那些绿息便直接汇聚成一道道劲气。

紧接着,澹台纯后发先至,他折扇一扇,那些碧绿劲气直接对着莫争铺天盖地的笼罩过去!

狂风骤起,直扑莫争的面庞,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略显蓬乱的头发此时随风飘扬,见得那劲气袭来,他提剑在手,在半空之中连斩两记。

咻咻!

两道清脆的破空之声响起,只见那半空之中出现了两道交叉的寒芒,那寒芒约有几丈,一闪而逝,眨眼之间便将那些袭来的劲气斩得稀碎,在半空之中噼里啪啦作响,如同鞭炮。

绿色灵光漫天洒泄,澹台纯见此,没有急着再行出手,只是冷酷一笑:“看来是真的恢复了。”

“不然呢?”莫争同是冷笑,而后身子急速的朝着澹台纯那边靠近,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的周身开始弥漫起了剑气。

与此同时,他手中黄泉剑之上也是开始绽放着点点耀眼的金光,看上去阵势不小。

澹台纯见状,自然不会躲闪,将折扇再度一扇,直接又扇出几道狂暴的劲气,对着莫争袭去。

然那莫争此时没有将那些劲气斩碎,而是凭着身法在那些攻击劲气之中穿梭,如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片刻之后,他临澹台纯近前,不由分说,直接一剑劈下。

剑意肆虐,灵气滚荡,那长剑之下,是无尽的压迫,令得澹台纯的呼吸都是有些不顺畅,他急忙身子一划,折扇猛的一收,运作灵气抬扇挡去。

铛!

一声金铁交加的脆响传出,黄泉剑与那折扇相撞,爆发出一阵恐怖的灵气余威,如同水中的波纹一般迅速朝外扩散。

一击之下,力未用尽,莫争再度凭力朝下而压,那澹台纯感受到这般,自然也是要抵抗,不断的运作的灵气灌入那折扇之中。

嘶啦……

绵长的嘶鸣声响起,那黄泉剑与那折扇之中竟是爆发出一阵火花,饶是观战众人离得较远,都是能看得清楚。

紧接着,两人又是连拆了数十招,剑扇交接,灵气与剑意在比舞台上肆虐,各种灵光闪烁,看得观战众人都是有些目不暇接。

某一刻,两人交手之后分落擂台两边,那澹台纯好像是有些厌倦久战了,开始转换招式,折扇打开,口中低语阵阵,忽而狂风骤起,天空之中的乌云开始移动起来,朝着这边汇聚。

片刻之后,澹台纯眼睛猛的一睁,看向莫争,道:“打得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对抗一记狠的如何?”

“正有此意!”莫争见状,也顿时战意凛然,抬剑

指苍穹,也是开始口中吟语。

澹台纯手中折扇此时随着他的咒语念出,开始散发着一道道火红的灵光,那些灵光如同天边的晚霞,正天空之中的乌云都是染上了一层血色。

而莫争此时似乎也是能控制天上的云层,那些乌云开始不断的朝向他这般汇聚,并且雷霆滚滚,看那架势,是要雷劈莫争。

两人的阵势此时都是不小,观战的人此时屏气凝神,这一击之下,究竟谁能占得上风呢?

稍许,莫争的剑上开始缠绕起点点带着湛蓝电光的小蛇,随着他的一声高喝:“剑为引,黄泉不系!”那些闪电瞬间脱剑而出,随后看与那周遭万千剑气一起,化作一道剑气长龙。

那龙身威风凛凛,气荡九天,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响彻天地之后,那剑气长龙便对着那澹台纯咆哮而去。

澹台纯也丝毫不示弱,见得那长龙来袭,他折扇微微一扇,只见那红光顿时往回收缩,汇聚在一起,一道怪异的鸟鸣之声响起,那些红光化作一道大鸟虚影,对准被掠来的长龙袭去。

“惊鸿一羽!”

澹台纯一声大喝,那火红大鸟虚影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翅膀迅速的扇动了一番,霎时间,一股燥热的气息开始弥漫在整个比武台之上。

咻咻咻!

倏尔,那翅膀之上,一道道如羽毛的攻击劲气从那火红大鸟的身上剥离下来,如同漫天飞羽,开始对着那剑气长龙笼罩而去。

望见这般,莫争冷哼一声,催动着那剑气长龙开始对那些袭来的羽毛喷吐着龙息,那龙息可是剑气,威力极大!

不过,那些羽毛不是普通的灵气,也不是那么好摧散的,一时间,竟是在半空相持不下。

一龙一鸟在比武台半空分庭抗礼,蓝色的剑气与红色的灵气几乎是将那比武台的半空给分割成两半,远处的观战的众人都是为见到这样的场景而感到兴奋。

“天呐,不愧是澹台纯,竟然敢正面与莫争师兄的那一招硬碰硬!”

“是啊,这一招之前可是一直追着那关通打的呀!”

……

天刑宗众人此时议论纷纷,皆是惊叹着澹台纯的实力,虽然他们知道澹台纯的实力定然不弱,但却从未见过他真正的使出过实力,如今一见,倒是有些大开眼界。

鸿儒派的众人此时也是惊愕无比,在他们的脑海中,莫争的实力也就那般吧,怎么现在跟自家圣子斗个不相上下?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那剑气长龙与那火红大鸟直接相撞在一起,一声沉闷的炸响声在半空之中传开,只见那蓝红两色的灵光在不断朝着四方溅射,如同烟花绽放一般,绚烂之极。

余威扩散而开,对着众人袭来,饶是观战众人已是站得相当远都是被波及,他们衣衫猎猎,长发飘飘,被吹得眼睛都是眯了起来,有的实力低微的,都是被直接那余威带来的劲风给吹退了好几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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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星罗剑法

一击对抗之后,两人都是被震开,那莫争落在比武台上,脚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印痕,澹台纯也差不多,落在地上,也是被朝后推了好几个踉跄,才堪堪停下脚来。

莫争落在地上感觉一阵气涌,体内的血液更是翻滚不停,正紧皱眉头以为自己落入下风之时,那澹台纯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口中咳嗽了好几下,才稳定住了自己的气息。

莫争见此,哈哈大笑,指着澹台纯便是一通冷嘲热讽:“澹台纯,看来你这假丹的修为,才是真正的虚有其表啊,与我这凝脉中期的人对抗,都是落得这般!”

此言一出,再加上众人观察到澹台纯的状况,此时远处的观战席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与呐喊声,当然,这些人都是天刑宗,那鸿儒派的自然不会看到自家圣子落得这般,还出声叫喊。

澹台纯听得莫争这话,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冷哼一声,没有多言,直接将身子暴掠而起,折扇打开,对着那莫争便是一阵狂扇。

灵气波动滚滚如潮水,一道接着一道赤红劲气,铺天盖地的对着莫争袭来,带着一阵刮骨的寒风。

莫争见那攻势这般,或急忙躲闪,或抬剑相挡,应付得倒是游刃有余,可反观澹台纯那边,此时好似抓住了一个空档,口中开始低吟着一道又一道的咒语。

“不好!那澹台纯要使用绝招了!”这时台下的秦无衣察觉到了澹台纯的异动,眉眼之间开始生了一抹担忧之色。

原来,那澹台纯先前的凌厉一击不过是在为他现在积蓄的一招争取时间!伴随着澹台纯的咒语不断的吟诵,只见澹台纯手中折扇的扇骨开始不断的朝外延伸,最后延伸出十三支明晃晃的利刃,如同十三柄附在折扇之上的剑。

每一道利刃都带着一种森寒的压迫,弄得周遭都是爆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嘶鸣之声,仿佛连空气都是被那些利刃割裂一般。

此时,莫争已然是将先前那些劲气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终于是腾出手要对付澹台纯,可当他看到澹台纯手中那十三支利刃之时,瞳孔都忍不住缩了缩,惊呼道:“绝命十三剑!”

“哼哼,还算有点眼力!不过,现在认出来,有点完了!”澹台纯冷声一喝,直接将身法催动到极致,携着手中折扇对着莫争暴掠而去。

莫争此时不敢托大,他跟澹台纯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深知这一招的厉害,二话不说,摧起身法就要躲闪。

然而,那澹台纯的修为始终还是要比他高上一些,没个三两下,便追到跟前,不由分说,摧起那十三支利刃便向莫争攻去。

那莫争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得抬剑来挡!

铛!

挡下一道利刃之后,那扇子之中的另外十二支利刃此时也是毫不犹豫的朝他袭来!

咻咻咻……

一连串的攻击落下,那莫争硬生生的挨其中一十二剑,他惨叫出声,身子倒飞而出,那胸口之上一道道剑痕血流如注,每一道

剑痕都深得见骨。

鸿儒派等人见得这般,皆是高声欢呼,而天刑宗这边一个个都是有先前的笑颜变成眉头紧皱。

战局,瞬息万变,那莫争刚刚跌落在地,立马一个鲤鱼打挺,飞身便是急速打出一道剑气,弄得那澹台纯有些猝不及防,手臂也是被划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澹台纯一阵吃痛,心头怒火中烧,再度携扇对准莫争扑去,然而莫争此时也学聪明了,知道自己无法闪躲,索性不逃,安心站在原处,开始急速砍劈几剑而出。

剑光如芒,那澹台纯不得已只得先挡下那些攻击,而莫争恰恰抓住这个机会,将剑扔出,剑尖指天,口中咒语疾速念着。

倏尔,天空之中开始落下一点点白色的光辉,并且迅速的朝着黄泉剑上汇聚。

“诸星灭邪!”

莫争一声大吼,那飓风兀自而起,众人抬眼看天,只见那云层此时正在迅速的散开,一道道的光点仿佛是彗星降落一般,速度极快,一颗接着一颗的朝着莫争这边而来。

“天呐,这是什么剑法,竟然是可以引动星辰之力!”天刑宗众人一个个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目光凝滞的望着眼前这一切,竟是有些不敢相信。

“星罗剑法!”荆绝望得这般,下意识的叫出声来,这套剑法乃是他绝峰内门绝技,鲜有人练成,故而也少有人知,但荆绝此前可是见过莫争与那元琼道人对战之时用过,他自是认得。

“什么,这就是星罗剑法?是那个一剑断百川的绝峰绝技?”一旁的贾进此时惊讶的望着荆绝,想要确认着什么。

“一剑能不能断百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师兄之前使出这一剑,不输元琼道人。”荆绝淡定的说道。

颜清浅此时也是有些忍不住了,说道:“那元琼道人可是结丹中期,莫争师兄竟然可以凭借这一剑与那元琼道人抗衡!太恐怖了!”

“澹台纯,完了!”贾进这般喃喃,眼中开始放着激动的光芒。

另外一边,秦无衣见得莫争使出这一招之时,心头可以说是比天刑宗的其余人还要兴奋,但他素来秉性极好,倒也没有表现得那般夸张,只是嘴角喃喃:“天刑宗的莫争,要回来了!”

鸿儒派众人,此番见得莫争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上一刻还喜笑颜开,这一刻又立马变成了一副苦瓜脸,心头开始为澹台纯担忧,同时也期待着澹台纯有所对策。

作为当事人的澹台纯,此时见到莫争这般阵仗,心头无疑是绝望的,他的眼皮此时都是在颤抖,这剑法,究竟是什么剑法?怎的这般恐怖!

就在他思绪的那一瞬间,莫争早已是提剑而上,剑刃之上点点白光,配合着那黄泉剑光,仿佛是在银河之中的一颗颗小星星。

片刻之后,莫争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狠狠的一剑砍下。

哗啦啦!

霎时间,凌厉的剑气纵横整个比武台,伴随着绵长的嘶鸣之声,一道气势磅礴的巨

大剑影此时拖着长长的弧光凌空斩向那澹台纯!

嗙!嗙!嗙!嗙!……

剑影还在划,那空气便已是被那磅礴之威压得爆响连连,那等架势,真要落在澹台纯身上,想必,他一定没有命了吧!

“不!不要!”

“圣子,认输吧!”

远端的鸿儒派众人此时见得这般,连声叫喊,那种喊声撕心裂肺。

作为裁判长老的柳上源怕那莫争将那澹台纯给劈死,届时会被取消资格,甚至被重罚,想要出手阻拦,可他毕竟初入结丹,这等攻势,他是不敢轻易阻拦的,否则,连他自己都要被波及进去。

不过,好在那澹台纯也还没有认输,他倒也有他的理由,便没有出手,砍死了也就算了,正好重创一下鸿儒派。

饶是别人见得这般,恐怕整个脑海都是一片空白吧,但,他是澹台纯,毕竟是个圣子,临危不乱的基本秉性还是有一点的。

见得那剑影一点点的向他靠近,那压迫不断的挤压着他的躯体,突然,他眉头一散,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直接对着那剑影对掠而去。

众人见得这般,不明所以,尤其是那鸿儒派的众人,都是惊叫出声。

这澹台纯是疯了吗?这种趋势不避其锋芒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对冲而去,不要命了吗?

此时,众人心中都是有着这种想法!

单纯从对决上来看,秦无衣此时也是觉得澹台纯这种做法明显有些不智,不过,仅是片刻,他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开始对着台上的莫争高声呼喊:“莫争,小心!”

莫争原本见澹台纯这般作为,已是觉得胜负已定,便有些懈怠,毕竟这一招所要耗费的灵气,实在是太多了,他有些力不从心,然听得秦无衣这般叫喊,下意识的朝着澹台名的方向细细看去。

这一看,他的像是见了鬼一般,眼中慌乱不已,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惊天动地的炸响便在半空之中传开。

余威带起的一阵巨浪朝着四周扩散而开,别说底下的秦无衣等人被掀飞数十丈远,连那作为裁判长老的柳上源此时都被那余波轰得一个踉跄。

远处众多观战的筑基弟子接触那余威,直接吐血当场,甚至还有一个普通的执事被席卷得当场七窍流血,暴死当场,要不是荆绝使用身法,将那贾进和颜清浅两人拖得更远一点,他们估计也得受不小的伤。

余威散去许久,但那比武台那边还是一阵朦胧,尘埃漫天,看不清个状况。

那柳上源连忙拂袖打出一道劲气,掸去烟尘,将比武台的现状呈现给众人。

众人看去,无不是惊愕满面,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比武台此刻已然被轰得稀碎,乱石错落,整个垮塌,在那些乱石之中,两道如同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莫争和澹台纯此时都已是血肉模糊,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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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0章:没有胜负(平安夜快乐!)

见得这般,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赶了过来,想看看具体的情况。

不一会儿,所有人将原先的比武台围成了一圈,仇云莲和唐枭鹰此时正各自检查着那乱石之中莫争和澹台纯的伤势。

荆绝见得这般,一脸焦急的在旁边叫喊道:“仇长老,莫争师兄他怎么样了?”

这一句话说出了天刑宗众多弟子心头的想法,他们此时目光紧紧的盯着仇云莲,希望仇云莲给他们一个答案。

仇云莲最先没有说话,等到仔细打探清楚之后,才用目光扫视着众人,道:“体内经脉多处受损,没个半年几个月,估计很难恢复了。”

荆绝听得这般,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在那种对抗之中,莫争没有丢掉性命,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正要说点什么,那唐枭鹰忽然气势骤起,朝着柳上源掠去,只是片刻之间便一把揪住柳上源的衣领,喝问道:“你是怎么做裁判长老的?这种对抗你就不能及时阻止吗!”那声音十分冷冽,显然是带着怒火的。

众人此时本就担心着莫争和澹台纯的安危,内心已经是凝聚到一个点上了的,感受到唐枭鹰的那种结丹气势,听到他那声暴喝,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

柳上源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脸苦相就这么被唐枭鹰给揪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仇云莲见得这般,招呼了荆绝让他过来将莫争带下去疗伤,而后便掠身到柳上源和唐枭鹰的身边,冷眸瞪向唐枭鹰:“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然而,唐枭鹰此时的态度极为强硬,根本没有打算要松手,厉声道:“放开?为什么要放开,我鸿儒派圣子今日被他这般迫害,现在浑身经脉尽损,你还想让我放开他?我告诉你,今日我不仅不放开他,我还要废掉他!”

说着,抬手就要对着柳上源来上一掌,那手掌之上灵力滚滚,十分狂暴,令得周遭的一些筑基弟子都是有些喘不过起来。

仇云莲正要采取措施,那童寒秋此时忽然出现在唐枭鹰的面前,一把抓住他那即将要落下的手掌,冷冷道:“老唐,你冷静点!”

“冷静?冷静什么?别人都骑到咱鸿儒派的脖子上撒尿了你叫我冷静!你究竟是不是我鸿儒派的长老!”唐枭鹰嘴上虽怒火冲天,但那手上的灵力却是在一点点的消散。

见得那灵力一点点消散,童寒秋也没有计较唐枭鹰说的话,只是淡淡道:“受到伤害的,又不是只有我们鸿儒派的人,他们的人也伤得不轻。”

有这童寒秋出来说这话,那仇云莲的火气总算是压制了点,那唐枭鹰的火气也略微消了一点,冷哼一声,将那揪住柳上源的手给撒开。

见状,童寒秋一边帮忙整理着柳上源衣领,一边用着温和的声音说道:“好了,柳长老,你现在来说说吧,你刚刚为什么不及时阻止这两个

小子,恐怕也有你自己的原因吧。”

柳上源见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下来,看了仇云莲一眼,随即说道:“莫争使用星罗剑法的时候,我是准备随时出手将澹台纯给救下的,可那也得等到澹台纯认输我才能上台,那是规矩,不然就相当于干扰对决了,可澹台纯始终不认输,最后还反冲上去,我正纳闷呢,那澹台纯便拿出了一道结丹符宝,那时我知道来不及了,我就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了了。”

“为什么救不了?”唐枭鹰还不甘心,仍旧在问。

唐枭鹰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柳上源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旁边的仇云莲见得这般,直接怒视着唐枭鹰,冷声道:“他才不过是初入结丹,那结丹符宝释放出来的威力,就是他想挡,他能挡得住吗?搞不好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唐枭鹰一听,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心里总有点不爽,嘀嘀咕咕在那说道:“真搞不懂你天刑宗,找人来带队起码也得找点有实力的嘛,找个初入结丹的毛小子……”

仇云莲当场就不爽了,指着唐枭鹰便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们鸿儒派不培养新人的是吧?就给你们这帮老家伙机会?”

童寒秋见这势头不对,连忙隔在两人中间,说道:“哎呀,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是不可抗力造成的,那就没什么值得追究的,赶紧都去吩咐人把莫争和澹台纯带下去疗伤吧。”

“哼!”仇云莲冷哼一声,目光如刀一般剐了那唐枭鹰一眼,随后语气稍微随和一点看向童寒秋:“我已经吩咐人带莫争下去疗伤了,现在咱们我就来说说刚刚这场对决的胜负吧。”

那唐枭鹰原本是打算下去叫人带澹台纯下去疗伤的,一听讨论到这个话题,立马又转身回来,而且那语气也是如之前那般,十分强硬,说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们鸿儒派的澹台纯胜啦!你们那莫争再强,能硬扛过那结丹符宝之威吗?”

一听这话,仇云莲心中那刚熄灭的火苗瞬间又燃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结丹符宝?会武之前我们就明确了规定,点到为止,不能生死相搏,你鸿儒派的人倒好,直接把结丹符宝都招了出来,要不是看在那小子也受伤不轻的情况下,我要求治他的罪也是理所应当!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他赢的?你咋不……”

话没说完,童寒秋立马又来打圆场:“哎哟,我可真服了你俩了,能不能不吵了?我是这一次刑儒大会的主理人,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童寒秋虽然是鸿儒派的人,但这次处事倒也算过得去,仇云莲便没有再与唐枭鹰再计较,只是目光看向童寒秋,道:“好,你来说,若是说得我不满意,接下来的会武就先别进行了,等到两人好了再打再进行!”

唐枭鹰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得这番话,立马又接过话茬:“好啊,我看你们那莫争也没点斤两,堂

堂凝脉中期,被一个凝脉初期给打败,让他养好了伤,又能如何?还不是被澹台纯吊着打……”

“够了!”童寒秋终于是忍不住了,咆哮一声,那丝毫不弱于结丹后期的气势瞬间展露,令得那仇云莲和唐枭鹰都是抑气。

一时间,全场静默,那仇云莲顿时眉眼低沉的道:“你,结丹后期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童寒秋此时没有想在这个事情上再搅缠下去,直接怒斥着两人:“你俩都这把年纪了,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在这争来争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这俗话说得好,力高一级压死人啊,童寒秋展露出那般架势,唐枭鹰肯定是不敢再顶嘴了的,随即一脸尴尬的将脸看向远方,没有说话。

而仇云莲则不一样了,他和童寒秋还有唐枭鹰都不是一个宗派的,她自然是要争些东西,而且他不害怕童寒秋,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来处理吧,不过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处理得我不满意,那就等他们两个好了重新再打一决胜负。”

“什么重新打不打的?这赤鳞洞府最多过个五六天就要开启了,到时候这两人伤势未愈,那我们还得等?这不是胡闹吗?”童寒秋自展露实力的那一刻起,整个语调都已经开始转变了,变得毫不客气。

“那你说怎么办?”仇云莲听得,当场反问,并没有因为童寒秋展露了实力而有所畏惧或是别的。

“怎么办?我就算判给莫争赢,他能进行接下来的对决吗?”童寒秋这般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唐枭鹰,道:“判给澹台纯赢,他也进行不了接下来的对决。”

“而且,没有人可以阻止刑儒大会往下进行,即使卓越弟子或是圣子!所以,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这场对决没有胜负,而且两人对决不遵循点到为止的规则,直接取消两人的会武资格!”

童寒秋的话刚一说出,那唐枭鹰便说道:“童长老,取消两人会武资格我没有意见,毕竟两人都参加不了了,但胜负的事,还是要说上一说的,一定要判给……”

童寒秋知道这唐枭鹰想说什么,直接打断道:“有什么好说的?谁胜谁负重要吗?即使要判也是判给天刑宗的人胜,不然判给澹台纯胜,到时候人家说我鸿儒派主理刑儒大会之时有失公正,好处净往自己身上捞,到时候像什么话?我鸿儒派还要不要脸了?”

仇云莲这越听越不对劲,立马目光瞪向童寒秋,管你修为几何,斥声道:“童寒秋,话里有话啊?你鸿儒派要脸,我天刑宗就不要脸了吗?我告诉你,少在那含沙射影的挖苦人,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我可不管你结丹中期还是结丹后期!”

“嘿嘿嘿……”一听仇云莲说出这话,那童寒秋深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尬笑两声:“哪有那么严重,所以说嘛,这场这场对决没有胜负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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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章:决赛!

几人一番商量之后,凝脉会武也仍旧继续,不能因为两人而破坏了规矩,同时为了防止再有此类事件发生,他们便宣布,接下来的对决里,不允许再使用结丹以上的符宝。

而荆绝此时明显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致了,因为他现在要负责照顾好莫争,并且帮助他疗伤。

颜清浅由于颜清月还在会武,她要给自己的姐姐助威,所以不能来陪着荆绝了,当然了,给莫争疗伤这种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休息区内,荆绝洗去莫争身上的血污,看着那些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豁口,一时间,仿佛连心都被揪了一下,这莫争太拼了。

荆绝将伤口处理好之后,喂了点止血的丹药,随即运作灵气帮助莫争炼化,助其快速恢复内气,至于那些受损的经脉,荆绝是没有办法的,只能靠着莫争自愈了。

比武台那边,前十九已经是见了分晓了,接下来,就是要在前十九个人里分出胜负两组了,由于人数的关系,这番分组对决的抽签罐中,有一枚空白签,抽到空白签的这个人可以直接晋级胜者组,不用对决,而抽到这个签的人,乃是天刑宗的影子张。

秦无衣在这一轮抽到的,乃是一个鸿儒派的凝脉中后期的弟子,这个人实力其实也不差,在鸿儒派也有一定的声望,不过,好像是因为莫争被淘汰的原因,秦无衣此轮对决表现得极其强势,仅是十招有余,便将对面那人击落比武台。

不过这并不奇怪,秦无衣的实力本就不弱,再加上莫争此番被取消资格,那夺魁一事,便一力扛在他的肩上,他若此时再不表现得强势一些,那天刑宗这边的整个士气,就会受到影响。

颜清月这轮同样顺利的被分到了胜者组,此番她的对手乃是一个凝脉中期的人,实力不弱,不过颜清月好歹也是天刑宗五大卓越弟子之一,使出了一招绝技便将对方碾压。

苏鹤这一轮运气好像就没那么好了,他碰到的,乃是一个会使用灵魂道法的人,那人实力平平,但好像能完全洞穿苏鹤的攻势。

不过苏鹤没有像莫争那般越打越来气,而是打到一定程度的之后,发现对面的端倪,便没有再出手,实施了一套敌不动我不动的打法。

最后,反而是那个会灵魂道法的人忍不住了,先行出手,被他抓住一个契机,一招将对方送下比武台。

除了影子张、秦无衣、颜清月、苏鹤四人战胜对手来到胜者组之外,天刑宗的其余人都是落败,来到了败者组。

紧接着的,胜者组争前十名额,败者组淘汰人出局,首先进行的是败者组的对决,败者组此番有九人,还是按老规矩,有一支空白签,凭着这支签可以顺利晋级待定组。

败者组的这轮对决,天刑宗可谓输得惨烈,除了那抽到空白签的天刑宗人保留了下来,其他的人全部淘汰。

这就造成一个很不幸的现实,在前十五当中,只有五人是天刑宗的。

败者组的对决结束完,又轮到胜者组的对决,这场对决可谓激烈,除了一场鸿儒派同门内战没打之外,其余几场那都打得是拳拳到肉,鲜血飞溅了,染得各个比武台都是一片殷红,整个场面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不过还好,率先晋级道前十的五人,天刑宗的四人都是在其中,而剩下的一人,乃是在内战之中被人认输的关通。

原本天刑宗的众人在看到前十五出炉的时候,心情都是有些低落,看到这般,一个个心头又开始兴奋起来,四个前十的名额,几乎可以确定四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了,即使天刑宗这次落入下风,那也看得过去了。

十人的待定组对决,决定另外五个名额,可这一场,却是有着整整九个鸿儒派的弟子,天刑宗这边却只有一个。

说白了,这轮待定组的对决,其实也就只有一场在打,其余的,都是鸿儒派的内战,该认输的认输。

天刑宗的那人实力本就弱了一些,这下看到对方九人气势颇足,自己也没了底气,没打几招,便败下阵来。

前十的名额全部出炉,天刑宗就是秦无衣、颜清浅、苏鹤、影子张四人,而鸿儒派,则有六人之多。

十人再进行分组赛,胜者直接确定前五,并有资格参与争夺魁首,而败者的五人之中,则有一人要被淘汰。

这一轮抽签,颜清月和苏鹤抽到了一起,影子张抽到了关通,局面对于天刑宗这边来说,可谓十分不妙了。

颜清月自知实力低过苏鹤,早早便认了输,进入败者组,秦无衣也很快解决了对手,携手苏鹤先进入前五,鸿儒派的其余两组基本没打,都各自选出了实力较强的人进入胜者组角逐前五,唯独只有影子张和关通此时还在僵持着。

影子张深知关通会使用灵魂道法,所以上台就决定好了,打防守反击,毕竟对方修为还是要低过自己的,所以他也不怕。

不过,那关通此时好像并无意采取之前与莫争对抗时的那般坚守不打的战术,反而是打得很积极,各种招式频出,与那影子张打得是有来有回。

由于影子张一上台就确定好了绝不先手,所以,他各方面打得都比较保守,总放不开,所以老被关通给抓住机会打一套。

虽然那关通修为低,对他造成的伤害有限,然而时间长了,谁也顶不住,尤其关通那小子还偷奸耍滑,专门攻影子张一处,打得他叫痛连连,最后没办法,他也不想被淘汰,只得保存一部分实力去打败者组。

接下来就要打败者组的淘汰赛了,这一次,天刑宗这边抽的签还算不错,那颜清月抽到了空白签,影子张抽到了一个比较弱的对手。

说是淘汰赛,其实连一场对决都没打,一连串的认输下来,颜清月和影子张直接获得了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

而后便是前五争夺魁首的决赛了,最后一轮的抽签,空白签又被天刑宗这边得到,而且是被秦无衣获得

,关通抽到了自己的同门,而苏鹤则抽到鸿儒派剩下的一人。

决赛开始,关通的那一场不用说了,打不起来,他的对手直接向他认输了,而苏鹤则不然,立场不同,对方是不可能给你认输的。

到了这里,比武台上是不可能出现弱者了的,苏鹤虽然胜了,但也是惨胜,浑身血淋淋的进入到了半决赛。

到了半决赛,那关通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抱着一副趁他病要他命的状态,开始对着苏鹤死磕,而苏鹤知道对方强横,想要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害,给秦无衣减少一点麻烦,可事与愿违,他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没几下,便被关通打落下台,十分凄惨。

最后,决赛来临,由关通和秦无衣争夺这凝脉会武的魁首。

两人刚一踏上比武台,台下便爆发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这也不难怪,毕竟两个人都是在各自宗派里享有极高的声望。

一个是天刑宗的大师兄,一个虽然不是圣子,但能打败与圣子平分秋色的人,关通的地位,此时在鸿儒派众人眼中,已经隐隐有些盖住那澹台纯一头。

感受到台下那些掌声,关通微微一笑的看向秦无衣,道:“都没打几场就到决赛了呢,真是够快的。”

到了现在,关通还有心情闲聊,可见他此时是信心满满。

秦无衣本就是个云淡风轻之人,听得这话,也是一笑,道:“是啊,没打两下就认输,还不如筑基会武来得精彩。”

“莫争与我们的圣子斗成那般,还不够精彩的吗?”关通眯着眼睛反问道。

秦无衣不置可否,笑颜不改,说道:“希望接下来的这一场,会更加精彩。”

“我想也是,毕竟我一人连败四个天刑宗的骄子,想来在鸿儒派的历史上是没有发生过的吧,只是可惜啊,那颜清月还没碰到我就认输去败者组了。”截止现在为止,关通已经战胜了三个天刑宗的骄子,先是莫争,而后是影子张,再然后是苏鹤,他说的四个,显然是将秦无衣包含在内了的。

这话虽然有点狂了点,但之前的几场对决都已经完全说明了他确实是有这个实力的。

“难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胜我?”秦无衣此时板着张脸反问道,他现在心里已经极其不爽了,不过,也很正常,任谁听到这般含沙射影的挖苦之言,也会心里不舒服的吧。

“虽然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但你既然也与他们齐名,说明的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胜你应该还是一样的简单。”关通淡淡的说道。

“好了,闲话休提了,手底下见真章吧!”秦无衣不愿在和关通再聊下去了,随即身子一展,浑身气势散发开来。

呼呼!

一阵狂风席卷在整个比舞台上,灵压袭来,吹拂在关通的脸上,弄得他脸上的肉都如同波浪一般,蠕动不停,衣袂猎猎,长发飘飘,关通眉眼陡然一凝,惊呼道:“假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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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2章:无聊的对决

“眼力不差。”秦无衣淡淡的说着,随后双手合在胸前,轻微一摩搓,一道滋滋的响声便在他的手中响起。

关通凝着目光朝着秦无衣看去,只见秦无衣的手中道道白烟溢出,如流水一般,顺着秦无衣的手滑落而下,落在比武台上。

关通细细察觉一番,发现那些白烟没有一点攻击性,也没有朝他袭来,看上去极为平淡,不知有何效用,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关通不认得,不代表底下天刑宗的弟子不认得,那颜清浅在那嘀咕说道:“秦师兄的逐烟诀真是用得越来越神了。”

“看似平淡无奇,其实暗藏杀机,这关通应该不是秦师兄的对手了。”苏鹤此时也在一边附和。

两人谈话之间,那道道白烟几乎铺满了整个比武台,那莫争此时见状,虽然还不知道秦无衣究竟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一定得做点什么了,不然再等下去,恐生不妙。

想着,那关通的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杆长枪,枪尖指天,在那阳光的照耀之下流溢着金色的光芒,轻轻一扫,红缨随风飘荡,那枪身之后,兀自出现几道寒芒叠影。

凝脉会武进行到此,关通可从来没有使用过武器,哪怕是遇到那般强悍的莫争,现在祭出长枪,令得众人眼前一亮,他们知道,这关通,想必是要玩真的了。

“一上台就弄这些烟雾有什么用?你到底还打不打?”关通此时冷声喝问。

秦无衣眼睛微眯的看了那关通一眼,淡淡一笑,说道:“你不是身怀灵魂道法吗?我凝练出这烟雾有什么用,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关通见对方没有停下的打算,心头顿时有了底,虽然这些烟雾目前看起来没什么用,但一会儿,想必应该有大用了,而且是用来针对他!

考虑到此,关通没有再犹豫了,他持枪挥动一番,寒光闪烁之间,带起一阵狂风,他没有首先攻向秦无衣,而是催起一道劲气朝着那些白烟扑去。

既然不能洞穿对方所想,不如直接将那些白烟摧散,这是关通此时的想法。

劲气拂过,狂风阵阵,连比武台上的灰尘都是随风而卷,弄得比武台上的半空都是有些朦朦胧胧,然而,那劲气划过那些白烟之时,那些白烟竟是纹丝不动,丝毫不受那劲气和狂风的影响。

关通见此,心叹诡异,随即身随枪出,直接对着秦无衣的身子袭去。

呼呼。

关通的身法本就不错,这一枪刺出,更是快如闪电,枪芒如丝,缭绕在整个半空,带着一种狂暴的压迫力,如同一道道割裂空气的锋芒。

枪芒之上所带的冰寒席卷了整个比武台,令得周遭都是如同冰窖一般,周围观战的人感受到那种气息,都是忍不住一颤。

“早就听闻关通师兄在灵魂道法上的造诣不浅,没想到,他还对枪术也有所研究!”

“与他同门多年,时至今日才见得他使用过武器,真是惭愧。”

能在近处观战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凝脉期的弟子,他们眼中露出惊愕,赞叹着关通深藏不露。

那关通阵势虽然不小,但天刑宗的众人倒也没有慌乱,这秦无衣刚刚展露的实力毕竟是假丹期,那关通再厉害,不过是个凝脉初期之人,对秦无衣造不成什么威胁。

诚然,都如众人猜测的那般,秦无衣此时根本就没有把关通放在眼里,依旧摩搓着手掌,不断的凝练着白色劲气,只是脚下的身法的催动,随时准备躲闪。

“哼,敢小看我!”关通此时见得这般,略微有些发怒,而后他的速度再快一分,近乎是移形换影,比之荆绝的空间道也是不遑多让。

临近秦无衣身前,关通长枪一挑,那些寒芒瞬间汇聚为一点,如同一柄凝实铡刀重重的对着秦无衣砍下。

在那寒芒汇聚的那一刹那,仿佛连天都变了一个颜色一般,变得阴沉起来,更为强猛的劲气不断的袭扰着四周,扑在秦无衣的脸上,将他脸上的肉都吹得一阵波动。

秦无衣见状,直接将身子朝着侧边一掠,直接躲开了那一击,并没有,也没有回击的架势,依旧在那不停的凝练着那白烟。

关通不依不饶,持枪再行追赶,一举一动之间,都是有着凌厉的波动。

秦无衣左躲右闪,此时没有要与其对招的打算,而那关通攻势虽猛,但实力还是稍微低了一些,打来打去,也没对秦无衣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比武台上整整僵持了快两刻钟,底下的众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啊,原本还指望着两人来一场惊天对决呢,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一追一逃,毫无看点,不过,倒是有人在下面猜测着秦无衣凝练出的那个烟究竟有什么作用。

又过了一会儿,整个比武台上白茫茫的一片,全是那秦无衣凝练出来的白烟,到了这时,秦无衣终于停住了那摩搓的手掌,扭头对着那继续在追击他的关通微微一笑。

关通望着这般笑容,心头不自觉的升起了一抹不安,望着下方比武台,全被白烟覆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秦无衣做完这一切,也没有急切的对着关通反攻,而是双指一并,默念口诀。

呼呼!

突然,那比武上的白烟开始涌动,如同急湍的河水,翻滚不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快看,比武台上的白烟开始变色了!”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台下喊了这么一句,原本还觉得有些无聊的观众此时眼中泛着精光,朝着那比武台上看去。

只见那比武台的烟此时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会儿浑浊不清,一会儿有明亮如净水,但却没有发出任何气息,也没有灵力波动,就好像是平平常常的烟一般,十分诡异。

“那烟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天刑宗众人此时也是看得云里雾里,终于有人忍不住朝着身旁的影子张问道。

影子张看了那人一眼,诡异一笑:“普通的烟而已,虚张声势罢了。”

影子张这么说,旁边众人都似信非信,想想那比武台上的烟若是寻常的烟雾,为何劲气驱不散,还会变色?但如果是有什么玄机的烟,但到此为止,他们也没有看到什

么实质性的效用,所以,他们也搞不懂了。

关通见得这般,更是慌乱,没有打算要继续攻向秦无衣了,而是脚下催动着灵气,随时准备逃跑,因为他预感到,那秦无衣马上要开始反攻了。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叫人的恐惧,基本就来自于无知。关通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

不过,秦无衣好像没有如关通那般所想,反而是落入那烟中,盘坐下来,给自己喂了两枚补气的丹药,闭目养神,完全无视关通的存在。

“天呐,那秦无衣在干嘛?打坐修炼吗?”

“他面对的,可是我鸿儒派最卓越的弟子啊!他竟敢这般……”

“秦师兄这是在干嘛?这也太松懈了吧,万一那关通袭来,他当如何自处?”

……

一时间,台下的观众们都炸开了锅,不管是天刑宗的,还是鸿儒派的,此时脸上都是写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

关通顿时有些猜不透这秦无衣了,眉眼皱着,心头虽然愤怒对方这般无视他,也想朝着对着秦无衣攻去,可他现在完全察觉不到对方的攻击意图。

秦无衣越是显得云淡风轻,那关通就越是没底,不敢攻击,只得运作身法凌立在半空之上不敢懈怠,更不敢落到比武台上如秦无衣那般,毕竟那白烟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尝试,因为一尝试,很有可能将自己落入败局。

两人又开始僵持了,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惊呼着无聊,但唯有天刑宗这边几个卓越弟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比武台,脸上挂着笑容。

“到了这一步,会武基本上可以结束了。”远处的仇云莲见得台上的这一幕,嘴角也是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过,关通此时可没有仇云莲这种想法,因为他观察到比武台上的烟雾还是需要大量灵气催动的,而他只要不靠近,催动着少量灵气凌立半空即可。

这相当于对拼灵气消耗了,只要这般僵持,对方很有可能自己把自己的灵气耗得个精光,而他的消耗却是非常的少,怎么看,怎么都是他占上风。

事情也确实如关通所料,秦无衣的消耗,确实比较大,没一会儿,秦无衣的脸上便出现了一抹苍白之色,看上去极为不和谐。

“你们看,秦无衣师兄这个时候好像有些顶不住了,那些白烟此时也变得越来越淡。”

“怎么办?难道秦无衣师兄也要和莫争师兄那般,被这关通给活活的拖输吗?”

“天刑宗的人真是不长教训,上次莫争还有点血性,追着关通师兄各种放绝招,虽然输了,但是给劲儿啊,这秦无衣嘛…呵呵…自己把自己给磨输,真是稀奇。”

台下众人各执其词,唯有天刑宗几位卓越弟子脸挂笑颜,完全没有一丝慌乱。

“秦无衣,你这般做究竟是图什么?”关通此时见胜局已定,心情大好,竟是开始陶侃起了秦无衣。

然秦无衣根本没有理会于他,而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灵石朝着烟雾中一撒,又朝着自己的嘴里喂了几粒补气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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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3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关通见状,眉眼一沉,心想这是什么操作?这灵石虽有灵气,但也得炼化之后才能用啊,这般直接丢进烟雾之中,能有用吗?

正在关通思绪之时,那些灵石落入那烟雾之中,发出滋滋的响声,不一会儿,那烟雾又变得浓郁起来。

关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瞳孔之中顿时发出异样的光芒,还只有这样的操作!他的心中顿时发出这样的感慨,随后,他又开始猜测起了那些烟雾究竟是什么。

底下观战的众人见得这般,也是被惊得不行,尤其是鸿儒派的那些人。

秦无衣斜眼淡淡的看了看关通一眼,没有说话,随即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那样子,似乎是在炼化补气的丹药。

炼化了一会儿之后,秦无衣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是开始有点回转了,关通见状,知道再这样拖下去,被活活耗死的,搞不好就是他了。

于是关通当下决定,一定要阻止秦无衣,没有多想,当即就拔枪开始对着那盘坐的秦无衣掠去。

“快看,关通出手了!”

这时,众人看到关通的举动,眼光顿时又火热起来,毕竟两人在比武台上迟迟不肯作战,众人看得都是有些乏味了。

众人说话间,那关通周身开始缠绕着点点灵气,如同小蛇,枪尖之上,点点荧光闪烁,如同漫天的星辰。

与此同时,一股子劲风没来由的刮起,席卷在整个比武台上,呼呼作响。

“暴雨梨花!”鸿儒派有些眼尖的凝脉弟子见得关通使出这一招,顿时眼中都是泛出精彩的光芒,双手搓着,似乎好戏就要登场。

关通急速飞掠着,离秦无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某一刻,他长枪一挑,仿佛挑出万道长虹,那虹光拔地而起,带着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对着秦无衣暴袭而去。

而那秦无衣修为本就在对方之上,想要躲过这一击,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眼睛一睁,灵气微微运作,直接把自己的身形调转到另外一边。

那速度之快,如同鬼魅,看得底下众人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关通,好心提醒你一句,节省灵气,你还能多支撑一会儿,不然,你会败得更加快。”秦无衣躲过之后,依旧没有反击,立立站在比武台上,目光直视着关通,这般说道。

“败?我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关通此时依旧傲气十足,随即没再听秦无衣半句话语,提枪再次对着秦无衣暴冲而去。

一枪,落空,再一枪,再落空……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往后推移,关通朝着秦无衣攻了不下数百招,而且每一招的攻势都是不弱,任意一击击中了秦无衣,那秦无衣起码也得落个重伤。

又是一枪,关通再次刺出,只见半空之上道道寒芒如同蜘蛛网一般朝着下方覆盖,阵势之大,如同泰山压顶。

这是一招千丝绕,已经是关通现在所能使出的最厉害的招式了,当然,他的灵魂道法肯定是要比这招厉害多了,可惜,那秦无衣已经服用

了定魂散,他主动用灵魂道法攻击,是伤不到秦无衣的,所以灵魂道法此时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秦无衣望着那漫天朝着自己覆盖而来的寒芒,眉头一皱,显得特别的谨慎,在那寒芒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的脚步猛的朝前一划,如同在空气之中点出一道波纹一般,身子瞬间化作一道残影。

轰隆隆!

寒芒落下,轰砸在那比武台上,弄得比武台都是微微的晃了晃,可是,他并没有对秦无衣造成任何的伤害,甚至,连台上的上那些烟雾他都是没有将其摧起半点波澜。

接二连三的攻击,看得观战的众人都是摒弃凝神,尤其是刚刚的这一击,那些鸿儒派的弟子看到天空之中出现寒芒巨网的时候,心里都是想着这秦无衣完了。

可,仅是片刻,秦无衣又再度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他神色不改,依旧那般云淡风轻,脚下灵光催动,随时准备躲闪,没有要反击的半点欲望。

不过,这一连串的攻击下来,关通却是气喘吁吁,额间汗珠直冒,有意想要消停一会儿,可那下方的烟雾依旧翻涌不停看得他心里都是有些慌乱。

秦无衣此时好像也洞察到了那关通好像没有再接着来攻击的意思,随即淡淡的笑道:“怎么?不攻了?”

关通不语,只是将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无衣,而秦无衣完全无视他那怨毒的眼神,直接落在比武台上,又开始盘坐着,从储物袋中拿出灵石,开始朝着烟雾之中撒。

烟雾之中滋滋作响,得到灵石的补充,仿佛又如活物一般,欢愉起来,不断的跳动着,那烟雾比之先前,还要浓上几分。

望着这般,关通终于是忍不住了,喝道:“秦无衣,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到底还比不比?你为何不还手?……”

关通一连问了许多问题,秦无衣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吞服下一枚补气的丹药开始闭目养神,仿佛那比武台就像是他的修炼场所一般。

秦无衣越是这般,关通越是气愤得不行,牙齿紧咬咯吱作响,想要再度狂攻出去,却发现身上剩下的灵气,已然是不多了。

“哈哈哈,无衣师兄这一招,真的是太贱了!”影子张见得这般,忍不出笑出身来,对着身边的苏鹤说道:“要是我也会这一招逐烟诀就好了,之前就可以按照这种方法来整治这小子了。”

“切,就算你会逐烟诀,你也没秦师兄这脑子好吗?”苏鹤白了影子张一眼。

灵气告急的关通此时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办法,一个办法就是速胜,一个办法就是恢复灵气,而速胜眼下看来貌似希望不大,而恢复灵气的话,自己又不敢轻易的踏足的那烟雾。

思来想去,关通还是选择了第一个办法,速胜!可速胜总得有战斗才能速胜吧,那秦无衣避而不战,这该如何是好?

关通其实心里已经有想法了,既然对方不肯接招,那就激对方出招,然后再趁机反制。

如何激呢?当然就是骂了!接下来,比武台上就开始想起了这种声音



“秦无衣,你不是你们天刑宗最强的凝脉弟子吗?怎么?现在当缩头乌龟了?避而不战,你知道不知道,这不仅影响你自己的声誉,还对你们天刑宗的声誉有所影响。”

“秦无衣,你个乌龟王八蛋,裹着一堆烟雾当龟壳。”

“秦无衣,你个生儿子没小鸟的……”

“秦无衣,我丢雷楼某。”

……

关通刚开始骂还没那么露骨,最多也就是侮辱一下对方,可到了最后,直接就开始骂街了,那程度,丝毫不比菜市场的一些瘪三骂人来得干净。

然而,不管他怎么骂,秦无衣就是无动于衷,静默的坐着,甚至还给关通投以微笑,只不过,那种微笑,像是在看傻子。

原本底下那些天刑宗的人见到自家大师兄被人这般骂,心头是气不过的,欲要与那关通分个高低,打不过你关通,还骂不过了?不过,有这个苗头的时候,颜清月、苏鹤、影子张三个卓越弟子出面给压了下来,至于原因嘛,那就是不要打扰大师兄秦无衣战斗。

骂了一会儿,关通发现对方根本就不理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没辙了,只得停下来考虑考虑第二个办法。

那秦无衣一上台就想好了要一拖到底,关通现在这点灵气,肯定是经不起往下拖的了,随即他只能兵行险招,落下比武台上,炼化点补气丹药。

从一开始,关通就知道那烟雾不凡,不敢轻易的靠近,可现在他确实是没办法了,再拖下去,也是输,不如试试,万一试成了,搞不好会出现转机。

心动不如行动,关通随即找了一处烟雾稍微淡一点的地方落下,显得十分谨慎。

关通身子簌簌的落下,底下苏鹤等人见得这般,脸上都是充斥着惊喜,呼道:“关通那小子,撑不下去了!”

与此同时,秦无衣的心头也是充溢着欣喜,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当关通的脚接触到那烟雾的一瞬间,一种冰凉瞬间从他的脚跟传遍他的全身,令得他浑身都是一颤,眉头一沉,欲要做出点反应。

可这时,他烟雾瞬间如极寒之冰一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脚向上开始凝冻。

“这…这…是什么?”关通此时看见这般,整个人都是慌乱了,瞳孔之中开始泛着一种恐惧之色,正要呼喊着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已经被那些冰晶所包裹。

见得这般,台下天刑宗的弟子们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苏鹤等人虽然早就料到会如此,但也真正等到了此刻,才缓缓的松下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秦无衣见得这般,随即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被冰晶凝冻住的关通走去,脸上挂着笑容,那种笑容,像是一种胜利的喜悦,更像是一种如释重负之后的释然。

而关通眼睁睁的看着秦无衣一步步朝他走来,如同死神朝他靠近,他想呼喊,却是喊不出半点声音,因为他的嘴,已经是被冻得说不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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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会武结束

台下的诸多鸿儒派的弟子此时脸上都是挂满了凝重之色,秦无衣的每一步仿佛都是踏在他们的心脏上一般,鼓荡不停,甚至还有点痛。

秦无衣走到关通近前,仔细的打量着那瞳孔之中充斥着绝望的关通,笑颜不改,只是秦无衣的眸子深处,那抹诡谲,让人有些看不透。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毕竟我也不是嗜血之人,分出胜负便好。”秦无衣一番话语说得是正义凛然,把自己的形象瞬间在天刑宗和鸿儒派众多弟子心中拔高了一个台阶。

然而关通此时嘴巴被冻住了哪里还说得了话?同不同意认输,他都无法表达,不过,底下那些鸿儒派的人却是认为这关通一身傲骨,尤为敬佩,一个个低声嘀咕道:“这关师兄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区区冰冻之术,也想难到我们关师兄?太小看他了!”

……

就在众人谈论之时,秦无衣此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浮现出一抹冰冷的脸色,冷声道:“怎么?不说话吗?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这话,那秦无衣好似在等待答案,而那关通此时不过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更说不了话,他知道这次,是要栽在秦无衣的手里了。

倒是底下鸿儒派等人听得秦无衣的逼问,此时更是慌乱,他们的视线盯着关通,期盼着关通此时有所作为。

“关师兄怎么还不动?”有人这般说道。

“或许还在运力吧,我也不知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而秦无衣也没有再继续等下去,随即掌中赤红色的灵气显现,磅礴的能量开始朝着周边蔓延,带着一阵阵极为狂暴的劲风。

“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只好将你打下去了。”秦无衣冷冷说着,随即那张被赤红灵气包裹着的手掌,陡然对准那关通的胸口打去。

呼呼!

赤浪脱手滚荡而出,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朝着关通笼罩而去,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那包裹在关通周围的冰晶此时丁零当啷作响,一点点碎裂,赤红灵气顺着那些裂纹急速进入到那冰晶内部,在众人肉眼可见之下,那赤红蔓延了那关通全身。

嗙!

忽而,一声炸响响彻整个赤鳞峰,那关通周遭的冰晶完全炸碎,他本人也被轰得飞出,血花直溅,落在冰层之上,都分不清到底是赤红灵气,还是血液了。

关通重重的落下比武台,砸成一片血泊,脸上苍白之色与嘴角的殷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双眸紧闭,身形狼狈,不知死活,看上去极为凄惨。

见得这般,天刑宗的众人此时再度发出了一阵呐喊之声,皆是高喊着秦无衣之名。

听得那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不停的叫喊,秦无衣微微一笑,双手举着,享受着那胜利带来的欢愉。

此时裁判长老里面掠身而下,没有直接宣布秦无衣获胜的消息,而是先去检查了一番关通的伤势,这没有问题,毕竟会武有会武的规矩。

秦无衣看着那长老检查之时,秦无衣用着轻声

提醒道:“长老你放心,弟子做事还是有点分寸的,刚刚没有要取关师弟性命意图,所以,刚刚已经留手。”

那裁判长老正是鸿儒派的一位长老,虽然打量了那关通并无重伤或性命之忧,但那秦无衣说的话,话外有话,让他很不舒服,随即冷哼一声,掠上台去,很不高兴的宣告着秦无衣的胜利。

这一声落下,天刑宗的众人一拥而上,掠到比武台上,将秦无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个时候,可没人管你秦无衣修为有多高,实力有多强,将其抬了起来,朝着天上一顿抛。

秦无衣自然不会与自家同门师兄弟多计较,这个时候,同门高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远处鸿儒派的人见得这般,一个个眼神都是极为落寞,也同样有些羡慕,无论是筑基会武还是凝脉会武,他们都没有拿到魁首,此时心中的那种滋味,肯定是难受极了,狂欢都是天刑宗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仇云莲等三名天刑宗的长老到了此时此刻,脸上都是挂着一丝微笑,那种微笑意味深长,仿佛是在思绪着自己参加刑儒大会时的场景,又仿佛是那种完成了任务之后的喜悦,亦或者是看着自己的后辈这般优秀,心怀慰藉。

唐枭鹰此时望着众多天刑弟子这般,心头仿佛是憋着一团火,但也找不到地方撒,只得紧握拳头长叹一气。

“哎,这次的刑儒大会表现得太差了,我真没脸回去见掌门。”唐枭鹰这般说着。

童寒秋却是依旧如常,云淡风轻,淡淡的看了那唐枭鹰一眼,说道:“呵呵,你多虑了,这刑儒大会可不止会武这一项,会武不过是决定了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而已,重头戏可还是在后的赤鳞洞府,从那赤鳞洞府得宝归来,才算是真正的赢家。”

童寒秋这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唐枭鹰闻声,脸色瞬间有所好转,变成一种诡异的笑容,哼哼道:“也好,那就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儿,至于后面,到底是谁高兴,谁狂欢,那可就说不准了。”

说完这话,唐枭鹰看着秦无衣等几个有进入赤鳞洞府名额的人,如同死人。

“来人,去通知一下各弟子,一会儿等颁奖典礼完了之后,所有人道休息区的大厅等着,我有事要吩咐。”唐枭鹰看了几眼之后,便唤来一个执事,这般说着。

随着秦无衣的获胜,凝脉会武也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就开始为会武第一到第九的弟子颁发奖励,也就是给他们进入赤鳞洞府名额。

一到九名总共九个弟子,鸿儒派五个,天刑宗四个,看起来是鸿儒派这边人多一点,占了上风,实际上,两派在这一轮得到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是相同的,都是五个,而且单单秦无衣夺魁一事,就隐隐之间就盖了鸿儒派一头。

筑基会武、凝脉会武两轮对决鸿儒派都是没能夺魁,按理来说,这童寒秋应该不会太高兴才是,但没想到,他完全不在意,在给秦无衣颁奖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调侃几句,热闹了整个气氛,仿佛鸿儒派没有夺魁一事,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颁奖典礼完了之后

,鸿儒派众人都是被唐枭鹰唤了过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而天刑宗这边,仇云莲原本也是要打算交代一些什么事情的,但今天天刑宗这边如同过年,十分高兴,许多弟子都嚷嚷着要庆祝,仇云莲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这两个会武都是被天刑宗拔得头筹,众人高兴,也自然是在情理之中,所以便应允了众人,让常逢春取出了多年的好酒,在赤鳞峰上大摆筵席。

仇云莲原本是想叫鸿儒派的一起的,但后来想想,这似乎不妥,也就算了。

鸿儒派的休息区,他们所有人此时齐聚一处大厅,三位长老身处高位,俯视着下方那些一个个如同斗败公鸡的弟子们,目光都是有些凝重。

弟子们也一言不发,陷入沉默,与旁边的天刑宗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到这个声音了吗?”童寒秋此时率先站了起来,微微仰头朝着旁边那些天刑宗制造出来的喧闹声,划拳声等等声音的来源处扬了扬。

众人闻声,依旧默不作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惭愧不已。

见得场面这般凝重,唐枭鹰此时站了出来,淡淡一笑:“好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此番擂台会武技不如人,咱们得认,回去好好修炼,来日再来报仇便是,不用放在心里,接下来,我们来说说进入赤鳞洞府之后的事……”

另外一边,荆绝还在帮助莫争在炼化疗伤的丹药,一天下来没有间断的输出灵气,他的脸上此时开始变得有些枯涩,额间开始泛着点点水光。

不过,纵然如此,莫争却是连一点的好转都是没有,呼吸还是如之前那般紊乱,更别说有苏醒的征兆了。

嘎吱……

突然,房门被打开,几道身形出现在荆绝的面前,他们是秦无衣、苏鹤、影子张、颜家姐妹还有贾进。

荆绝察觉有人到来,缓缓收了收灵气,看了几人一眼之后,目光着重放在秦无衣身上,说道:“秦师兄,你们怎么来了?凝脉会武怎么样?”

秦无衣不答,旁边的苏鹤接过话头道:“无衣师兄这次可是夺了凝脉会武第一呢。”

荆绝没有多想,脸上挂着一丝兴奋,对着秦无衣道:“哎呀,那可真是恭喜秦师兄啊。”

秦无衣见状,摆了摆手,淡淡一笑:“好了,说说莫争的状况吧。”

荆绝闻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有是阴沉下来,他扭头看向身后榻上的莫争,哀叹一气:“哎,莫争师兄的伤势太严重了,我都帮他炼化了一天的疗伤丹药,也没见有所好转啊。”

说完这话,荆绝直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众人闻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那秦无衣道:“嗯,荆师弟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晚上,就由我来帮他炼化丹药吧。”

“啊?这怎么使得?秦师兄刚刚对决完,想必身上的灵气也很虚浮吧,这照顾莫争师兄的事,还是由我来吧……”

荆绝还想再说,秦无衣直接摆手,道:“好了,我意已决,我要让莫争在赤鳞洞府开启之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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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5章:名额分配问题

荆绝听得这番话,愣愣的看了秦无衣好几秒,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带着贾进和颜清浅两人,先行离开了。

颜清月、苏鹤和影子张三人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看样子是要帮助秦无衣一起替莫争疗伤。

而秦无衣好像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不过,没有让他们留下来,反而也是让他们去休息,说疗伤一事,他自己来就好。

等到众人离开,秦无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莫争的伤势,并且把了把莫争的脉象,眉眼低沉。

片刻之后,他朝着口中的塞了一颗丹药,说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戒备心,连昏迷过去了,肉体都还处于戒备状态,那可是你们绝峰的师弟在给你疗伤,难道你连他的好意,都要拒绝吗?”

一番话,说得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随即秦无衣朝着莫争的身上几处穴道连点几下,说道:“你不是输给了关通吗?他现在已经拿到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了,你若是想复仇,就卸下你身上所有的防备,放我好好给你疗伤,然后进到赤鳞洞府,去将他击败。”

“关通”二字一出,莫争整个身子仿佛是被触了电一般,浑身都是一颤,而后便软了下来,口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那浊气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若是离得近些,闻到那臭味,估计都想作呕。

秦无衣见得这般,一手伸出,探着莫争的手臂,顺势一划,将其扶了起来,盘坐在榻上,而后手上淡青色的灵光显现,缓缓送入至莫争的后背。

当莫争接触到那淡青色灵光的一刹那,控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受之色。

秦无衣淡淡瞥了一眼莫争,知其现在已经是彻底放下了防备,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弧度,道:“可真拿你没办法,从小到大,你都拿我当你的敌人,可我真的无意与你为敌,我只想和你做朋友,真正的朋友……”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会武已经结束了两天,这天夜里,整个赤鳞峰上狂风大作,浓雾翻滚不停,不见天日,能见度不过十丈。

天刑宗和鸿儒派的诸多长老汇聚在一起,透过一件如铜镜一般的圆盘法器观察着整个赤鳞峰的状况。

“眼下这情况说明这赤鳞洞府的入口很快就要重现世间了。”童寒秋望着那圆盘法器之中的影像,脸上挂满了笑意。

“是啊,长则五日,短则三日,这赤鳞洞府的入口必定就会显现。”一旁的常逢春此时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们两家派点执事趁此出去探寻一番,由我来带队。”柳上源由于第一次带队来参加刑儒大会,总想做点事情出来,所以就自动请缨,要去探寻洞口所在。

除了柳上源,鸿儒派的另外一名长老也是第一次来,听得柳上源这番话,也是跟着附和道:“我可与柳长老同去。”

其余四个长老见得两人这般目光灼灼的眼神,皆是相视一笑,看得

两人一阵尴尬,那柳上源忍不住问道:“几位为何发笑?”

童寒秋笑了笑,道:“你们两个第一次来,想好好表现一番,我可以理解,不过,这寻找入口一事,并不需要两位长老亲力亲为,有这闻刹镜在,便能纵观整个赤鳞山脉的全局,只要这洞府入口一现世,我们便能看到,现在只需我等几人轮守着观看这闻刹镜便好。”

柳上源闻声,看了看那圆盘法器,心想这东西还真够神奇的,随即毫不犹豫的说道:“那就由我先来守这闻刹镜吧!”

“那我就第二个!”那鸿儒派的长老闻声也跟着说道。

这时,几人倒没有拒绝的意思,皆是点了点头,那童寒秋道:“既然你二人有此心,那我们也只好成全了,柳长老今日便开始守在此处吧,记住,千万不可分心。”

赤鳞洞府的入口已经是准备要出现了,那仇云莲便将几个有进入赤鳞洞府名额的弟子给聚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仇云莲端坐高位,扫视着下方那些从会武之中脱颖而出的弟子,突然,她的脸色一沉,又扫视了一圈,厉声问道:“秦无衣呢?怎么没来?”

众人闻声,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知道原因。

唯有荆绝站了起来,恭声对着仇云莲说道:“禀长老的话,秦师兄正在替莫争师兄疗伤,所以让我给您告个假。”

仇云莲眼神一凝,语气清冷:“谁允许他告假的?他知道不知道他今天要把他的那个名额给赠送出去。”

荆绝继续回答:“秦师兄说了,他的名额准备送给莫争师兄。”

“胡闹!莫争那样的伤势,短时间之内根本好不了,眼下这赤鳞洞府就要开启,莫争怎么可能来得及?”仇云莲此时脸上显露着一丝愠怒,随即手指指向颜清月,道:“你,去把秦无衣给我叫来。”

颜清月见状,立在原处,没有立即领命而去,也没有当场拒绝,一连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见到颜清月脸上为难的神色,仇云莲眸子一瞪,冷声道:“怎么?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吗?”

“不是!”颜清月连忙否认,支支吾吾的道:“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还不快去!莫争如若能有状态进去,我自然不会反对,但现在受重伤的事实就摆在面前,还要强行意气用事,是小孩子吗?他作为大师兄,理应对天刑宗众多弟子一视同仁,但眼下他有一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不由师门分配,却非要给莫争,你且去问问他,他这般做大师兄是否称职?是否让其余弟子们寒了心?”仇云莲此时也懒得再听她的解释,直接施压。

见此,荆绝接过话头,道:“仇长老,莫争师兄现在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不日便可苏醒过来,我想适当调养一番,便可一同进入赤鳞洞府。”

仇云莲丝毫不给荆绝面子,当场反问:“苏醒过来又有什么用?他身上的经脉几乎断得个干净,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得过来的吗

?别再说了,清月,去把秦无衣给我叫过来!他作为宗门的大师兄,他的名额是要由宗门来分配的!由不得他胡来!”

颜清月见仇云莲铁了心了要将秦无衣给唤来,她也没有办法,只得领命而去。

荆绝看到颜清月离去的身影,脸上也是掠过一丝不自然,看这样子,秦无衣的名额是铁定不能给莫争了的,随即问道仇云莲,道:“仇长老,大师兄的那个名额不能自由分配,那我的名额可以由我自己来赠予吗?”

仇云莲闻言,眉眼一眯,荆绝想的那点小把戏怎能入得了她的眼,随即反问:“你该不会是也想将名额赠给莫争吧?”

荆绝抓了抓脑袋,心想自己的想法就那么容易被人给洞穿了吗?随即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掩藏不住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掩藏的了。

“莫争虽与你出自一峰,若是平常弟子,赠予他自是可以,但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圣子!虽然宗门没有往外宣扬,也没有给你进行册封大礼,但你已经得到了几个峰主的认可,所以,你必须得按照圣子的要求,来要求你自己,故而,你也不能自己分配你自己的那个名额。”仇云莲淡淡说道。

听到这里,荆绝有些着急了,莫争的本事和修为,他都是认可的,若是没有出那等事,拿到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莫争也是手到擒来,但若是因为受伤,而不能让他进入赤鳞洞府,搞不好这个师兄真的就会抱憾终身吧,毕竟再一个三十年,或许他就没有机会再进入赤鳞洞府了。

荆绝也是想给自己的师兄一个机会,让他不要留有遗憾,随即说道:“那我想问问仇长老,你们会将这两个名额如何分配呢?”

仇云莲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名额怎么处置,由我们三个长老商量着来决定。”

荆绝继续追问:“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人选或者是方案吗?”

仇云莲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厉声道:“名额我们怎么处置,肯定有我们自己的说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还是好好的把状态调整一下,准备随时进入赤鳞洞府吧。”

荆绝一听,你这现在都没有个具体的方案,肯定是过不去的,随即说道:“这个名额是我们辛辛苦苦拼来的,难道我们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吗?”

那话语之间,已经是有点不客气的味道了,苏鹤见状,连忙拦住荆绝,解释道:“荆师弟,长老们应该有长老们的打算吧,你就不要问了。”

“凭什么不问?”荆绝不依不饶。

仇云莲见荆绝态度已经是这般,运气也适当的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我也理解你想把名额给莫争,我也理解秦无衣把名额给莫争,莫争的优秀,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又不瞎,但现在这种情况,莫争根本没有能力进入到赤鳞洞府,那洞府里面危机重重,你们这般强行要他去,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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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6章:玄水灵兽

荆绝听得仇云莲这番话,瞬间安静了下来,沉着一张脸,心头万分纠结,这仇云莲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莫争这般要强之人,转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没有能进去赤鳞洞府,他搞不好会因此而一蹶不振,他想要再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仇云莲见荆绝一脸纠结,又接着点了一句:“莫争转醒之后,我相信他能理解宗门的做法,毕竟他也是我天刑宗的卓越弟子。”

话说到这里,荆绝自然是无话可言,确实如仇云莲所说,莫争不仅仅是绝峰的弟子,他更是整个天刑宗的卓越弟子,他身上的责任一点也不比他这个圣子或者说秦无衣这个宗门大师兄轻多少,有时候该做的牺牲,还是要做的。

没过多久,秦无衣也被颜清月给叫了过来,他先是朝着仇云莲躬身一礼,随后便说道:“仇长老,莫争他……”

秦无衣话都还没出口,仇云莲便直接抬手打断,说道:“把你其中一个进入赤鳞洞府名额交出来吧。”

秦无衣还想接着说,可仇云莲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份,你需要怎么做,不用我再来提醒吧?”

“是。”秦无衣无奈,只得将一枚那进入赤鳞洞府的金符交给仇云莲。

仇云莲接过之后,目光又看向荆绝:“还有你的?”

荆绝没办法,秦无衣都交了,他不交,显然有些不像话,虽然不舍,但也只能将他交了出来。

拿到两枚金符,仇云莲直接将其递给了身边的常逢春,看都没再看一眼。

“好了,接下来就给你们说一说那赤鳞洞府里的情况。”既然两人都已经把金符给交了出来,那仇云莲也不再那事情上做过多的牵扯,直接开战下一个话题。

说着,仇云莲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叠灰黄的羊皮纸举给众人看了一眼,而后让执事将那些羊皮纸给分发给众人。

“你们当中,凝脉期的几个人全部都进去过赤鳞洞府,想来你们应该也有些个印象,细节的东西,我就不用跟你说了,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赶往赤鳞洞府中的主殿去争夺里面的功法、法宝、丹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赤鳞上人的遗骸。”

听得仇云莲这番话,几个凝脉期的弟子都是沉神回答:“是!”

随后,仇云莲又将目光放到荆绝等几个筑基弟子身上,道:“而你们几人这次的任务,是去这羊皮地图上红点所标注的地方。”

闻声,几个凝脉弟子都朝着手上的羊皮纸细细观去,只见其上各种无规则的线条错落,想必应该是赤鳞洞府里面的路径了,在那些线条的周围,有着不少的骷髅头标志,在那些骷髅头最密集的地方,有着一个诛杀标注的点,仇云莲说的,就是那处。

“那地方,乃是赤鳞上人生前所培植的药园,里面珍惜药材无数,你们若是在那采得一两株,拿回宗门换取资源,所得的资

源几乎够你们使用个二三十年的了。”

众人听得仇云莲这般说,脸上都是露出惊喜之色,心头想着那药园里的药材竟是珍贵至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诚然,修行者最需要的就是资源,有了资源,可以无限制的闭关炼化,以求大道。

在天刑宗,诸多弟子每天接受任务,来回奔波,甚至拼上性命,图的无非也就是些资源,现在给他们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随随便便采一株草药,就抵得上他们奔波十余年,任谁也不会不兴奋吧。

不过,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利润越高,风险越大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既然有此好处,想必这事也没有那么简单。

荆绝自然是考虑到了这里,随即问道:“仇长老,这周围的骷髅头这么多,想必此处也是危机重重吧?”

闻声,仇云莲点了点头:“不错,这处药园被赤鳞上人下了无数的禁制,还有各种大阵,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年久失修,那些禁制大阵什么的,时灵时不灵的,倒也不用害怕什么,只是那里还有着一只五阶妖兽玄水灵兽镇守,比较麻烦,你们要多加注意。”

仇云莲话刚说完,荆绝还没说话,那薛长安便接过话头,不屑一笑:“五阶玄水灵兽,我初入筑基之时便已遇到过,那时的它便奈何我不得,更别说现在了。”

“是啊,五阶妖兽实力也不过与筑基中期修士的实力相仿,我等几人,哪会畏惧与他?”一旁的陶闲也是浑然不在意。

“哼!”仇云莲听得二人这般,冷哼一声:“你们若是这等自大,恐怕进了那赤鳞洞府之后,便是有去无回了。”

见得仇云莲此时有些发怒,薛长安和那陶闲连忙禁声,秦无衣此时接过话来,对着二人笑道:“若是放在寻常环境,你二人说将那玄水灵龟斩杀,我都是相信的,可你们别忘了,那里面是不能动用灵气的。”

被秦无衣这般提醒,两人终于是转醒过来,他们居然忘了这么一茬!

荆绝听得这般,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向秦无衣,道:“秦师兄,那赤鳞洞府里面既然不能动用灵气,那玄水灵兽也应该不能动用灵气啊,那我们为什么要小心它呢?”

荆绝这一问,问到了点子上,筑基众多弟子都是侧头看向秦无衣,那秦无衣答道:“赤鳞上人不知在那赤鳞洞府里布了什么大阵,十分诡异,外人进去,是不能动用灵气的,而里面原有的生物,是可以随意动用灵气的。”

众人闻声,终于是明白了仇云莲为什么会有此一番提醒了,确实在外界,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去格外的注意一只五阶妖兽,但若是不能动用灵气,单凭他们的肉身,想要去对付一只五阶妖兽,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接着,仇云莲又把一些在里面的注意事项,还有一些路径的选择大概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便让众人回去好生调整了,毕竟,

那赤鳞洞府可不是那么好闯的,保持好一个良好的状态,是完全有必要的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四天过去了,这一天,那闻刹镜前,唐枭鹰仔细的观察着整个赤鳞山脉的状况。

忽然,那闻刹镜里的云层开始急速的涌动,靠近山脉的那些浓雾也是在不停的翻滚,渐渐的,形成一道漩涡。

唐枭鹰见状,眉眼陡然一凝,用着低沉的声音喃喃道:“洞府的入口要出现了吗?”

说着,他立马朝着门口的几个执事叫唤:“来人啊,去通知各个长老到此!”

几个执事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便将仇云莲、童寒秋等五个长老都是叫到此处,他们几人自然是知道唐枭鹰唤他们来是为何,那童寒秋直接道:“唐长老,入口出现了吗?”

“快了,你看。”唐枭鹰一边回答,一边指着那闻刹镜,让他观察里面的状况。

几人闻声,都是顺着唐枭鹰的手指看去,便见那云雾之中的漩涡开始散发着五彩的霞光,那霞光在那云雾的映衬之下,显得极为好看。

“霞光的出处应该就是赤鳞洞府的入口了!”仇云莲看了一眼,确定的说着,随后又细细的观察着那霞光盛放的具体位置。

“这个位置我知道,我之前去过,距此地大概有一百里吧。”常逢春看了许久,抚摸着下巴说道。

“常道友,你确定吗?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童寒秋一脸狐疑的看着常逢春,虽然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也只是出于一种认真谨慎的态度说出这话,但那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看。

常逢春听得这话,倒是有些不爽了,冷哼一声:“我来这赤鳞峰三十年了,这个位置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哪像你?天天就知道在赤鳞峰大吃大喝。”

童寒秋一听这话,脸色也是有些尴尬,不过也没和常逢春多计较,笑着低哝道:“我对这赤鳞山脉的了解确实不如常道友,不过,我也只是出于……”

话还没说完,仇云莲便直接打断了,道:“好了,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是不是那个位置,叫个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常长老,既然这个地方你认得,不如你就带着几个人先去打打前站如何?”

“自无不可。”常逢春虽然自信满满,但这也是应该做的工作,当下便出了门去,领着几个人朝着他认定的地方赶去。

见常逢春离去,几个长老也没打算闲着,留下一个人继续看着闻刹镜,其余人便各自回到己派的休息地,去将那些要进入赤鳞洞府的人召集起来,随时准备出发前往入口。

正在仇云莲将众人召集起来的时候,一道身影一瘸一拐的朝着这边赶来,那身形看上去极为狼狈,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莫争。

仇云莲见得这道身影,眉眼不自觉的凝了起来。

“仇长老,求求你,让我跟他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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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7章:进入赤鳞洞府(新年好!)

莫争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仇云莲行以大礼,他的脸上此刻已是表露出几分焦急之色。

仇云莲虽然号称是‘铁娘子’,但毕竟也是个女人,见得莫争这般,心头稍稍有些软了下来,那莫争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不过,当她观察到莫争脸上的那一抹苍白,还有那几欲干涸的嘴唇,她眼睛微微一闭,好似做了某种心理挣扎,脸上出现几分为难之色。

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将整个气质调整到冷冰冰的状态,看向莫争,道:“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的状态适不适合进那赤鳞洞府。”

话一说完,就要带着众人离开,原本秦无衣和荆绝还想为莫争求求情的,现在看来,仇云莲心意已决,他们也不好开口了。

莫争见此,依旧没有放弃,朝着仇云莲再靠近两步,用着急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我现在状态,可是,这赤鳞洞府三十年才开启一次,我,不想放弃。”

恰在这时,一名执事疾速朝着这边驰来,对着仇云莲禀告道:“仇长老,常长老那边传来消息,说他已经找到了准确的入口,让我们现在就过去。”

仇云莲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目光看向那此时眼眸之中泛着期望之色的莫争,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养伤吧。”

说完,带着一众在会武之中夺得金符的弟子和后来挑选的两个凝脉弟子便朝着常逢春所在的地方赶去。

莫争望着那一众远去的身影,心头此时泛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一脸哭丧的站在远处,目光凝滞,久久不肯离去。

由于常逢春所在的地方离这赤鳞峰并不算太远,没过一会儿,仇云莲便带着众人便顺利的与常逢春汇合,紧随其后的,还有童寒秋等鸿儒派的三名长老和鸿儒派的诸多弟子。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口如天井一般的大窟窿,那窟窿里散发着霞光,将周围的云雾都染成一片炫彩。

见得众人到齐,常逢春便指着那口天井对着大家说道:“这就是那赤鳞洞府的入口了!”

众多凝脉弟子和几个长老望见那入口都是见怪不怪了,但筑基的众弟子大多数此次可是第一次来,望着那散发的阵阵霞光,一个个神情迥异,面露惊喜,显得有些兴奋。

接着,常逢春又道:“进入赤鳞洞府之前,我提醒一下大家,这赤鳞洞府的入口只会存在半个月,半个月后,不管你们在里面有没有收获都要到入口这里来集合,等着霞光再放,你们便可以从那洞府里出来,你们手中的金符也十分重要,可以帮你们抵挡洞口霞光,进出洞府都要靠这些金符,所以你们在里面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把金符给弄丢了,如果半个月后,有人不能赶到入口,到时候霞光盛放完了之后,这个入口就会关闭,届时,就算没有危险,想出来,也得等到三十年以后了。”

童寒秋闻声,点了点头,又对着众人补充了一下:

“里面危机重重,而且没有灵气提供,在里面呆个三十年,也不能修炼,所以,我劝你们半个月之后老老实实的回到入口处,千万莫要贪恋里面的天材地宝。”

“多谢长老!”闻声,众多弟子齐声回答,皆是朝着常逢春和童寒秋一礼。

见状,二人点了点头,随即指着那天井道:“都催动着金符进去吧。”

闻声,众人没再迟疑,直接手握金符便朝着那天井赶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天井处,一道接着一道的人影朝着那天井之中跳下,每跳下一人,那霞光便是暗淡一分。

荆绝跳入天井之后,那霞光刺得他的眼睛都是睁不开,脑海也是出现一阵的短暂的晕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在缓缓落地。

这时,他试探性的将眼睛睁开,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幕,他惊呆了,这里完全不是他想象之中的什么洞府……

这是一方如外界一般的天地,有蔚蓝天空,有日月星辰,有山有水,有花草树木,有虫鱼鸟兽。

荆绝等人此时脚下是一块圆形的巨石,如同赤鳞峰上的比武台一样,那巨石之上,有着诡异的图案,没有规则的排列着。

见众人落脚,秦无衣将荆绝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这次我们的目的地不同,所以,筑基的众多师弟就由你来带队,这里面的事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有,时刻要防范鸿儒派的人,他们才是这里面最可怕的存在,他们当中有不少会灵魂道法的人,你们多注意点。”

一听到这,荆绝眉头陡然沉了下来,早前,刑山姑姑已经给他大概说了一下,这里面有可能会与鸿儒派的人正面对垒,甚至是相互厮杀。

“好,多谢师兄提醒。”荆绝回了一句,旋即走到众多筑基弟子面前,说道:“走吧。”

陶闲等几人自然无话可说,可薛长安理都没理荆绝,直接朝前走去,显然是没有跟众人一起的意思。

陶闲见状,直接指着薛长安,怒斥道:“薛长安,你……”

荆绝见势不对,立马拦住了要放狠话的陶闲,直接将身子掠向薛长安,挡在他的身前:“薛师兄,我知道你不服我,但在这里面,我们还是应该统一战线吧。”

说着,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鸿儒派筑基弟子所在的方向瞟了几眼。

薛长安顺着荆绝的目光朝着那边看去,不屑一笑,说道:“就他们那帮人,能把我如何?”

“他们里面有会灵魂道法的人,他们的灵魂道法在这赤鳞洞府可不受限制,大意不得。”荆绝着重提醒了一下。

闻声,薛长安眉头一沉,沉默片刻,冷酷一笑道:“他们想来针对我便来吧,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没再理会荆绝。

荆绝得这般,心头有些着急,生怕他之后出了什么问题,随即又喊了薛长安两声,可人家根本就不理会于他。

陶闲走到荆绝身边,冷冷的看着薛长安的背影,说道:“哼,这种人也没什么好挽留的。”

“哎,毕竟大家都是同门……”

“同门,你把他当同门,他可没把你当同门,想想之前的决赛,这小子非要跟你分个高下,后来差点还……”陶闲说着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之前筑基会武之事,不过最后被荆绝给拦住了,眼下这个情景,不太适合去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

既然薛长安不远与众人同行,荆绝也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众人顺着羊皮纸上的路上开始朝着前方赶去。

另外一边,秦无衣等人已经是朝着那整个赤鳞洞府的主殿赶去,而鸿儒派的人同样也是分成了两队,凝脉的一队,筑基的一队,不过他们的目标好像和天刑宗众人的目标不一致,跟天刑宗走的路径完全不相同。

鸿儒派凝脉期带队的人,乃是关通,他此时在路上晃晃悠悠,显得十分惬意。

旁边一人见状不解,出声询问,显得特别焦急:“关师兄,长老让我们去赶去主殿争夺机缘,我们应该选一条快一点的路到那里才对啊,为什么要选一条这么长又难走的路呢?”

关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机缘那有那么好得的?”

一听这话,几个凝脉期的弟子都是一愣,有人侧脸问道:“师兄,难道我们就不去争了吗?”

“我说过不去争了吗?只是据我说知,那主殿有着好几只傀儡把守,还有各种机关无数,让他们先去给我们探探路,让他们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出手……”说着,关通的脸上出现一抹奸邪之色。

“妙啊,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啧啧,那天刑宗的人可得被咱们当枪使了。”

有人还是不解,继续说道:“可是,师兄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必要刻意的走这么一条路啊,走一条好走的路,他们在前,我们尾随其后不就好了吗?”

关通闻声冷哼一声:“你真当那秦无衣是吃干饭的吗?还跟在他后面,你不被他反利用就已经算好的了。”

“是啊,那秦无衣之前就是用计把关通师兄给算计……”

“你找死是吧?”关通被这揭了伤疤,那能就这么算了,当场就要发作,还好周围的人给拦了下来,不然,那人可就惨了。

众人离开了那进来的圆石没有多久,两道人影又出现在那圆石之上,是莫争和澹台纯。

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不屑一笑,那澹台纯道:“莫争,看来恢复得不错啊,现在都能走路了。”

莫争当下予以还击:“听说你全身的经脉都是寸断,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已经能进入这赤鳞洞府了,看来你们鸿儒派的长老,没少在你身上花心思,不愧是圣子。”

“现在我可没工夫跟你斗嘴,我这次进来,可是要来拿那化神大能的遗骸的。”

“谁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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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8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两人这般聊了几句,各自朝着自己要去的方向掠去,没有再多做纠缠,毕竟现在两人状态都算不得好,而且就算是有利益冲突,现在利益还没有出现,他们也犯不着立马就去拼命。

荆绝带着天刑宗的众多筑基弟子行走在这片空间之中的一处山道上,由于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这秘境,所以也不敢将步子放得太快,一来这里不能动用灵气,也没有灵气可用,他们现在赶路是需要耗费最纯粹的体力的;二来,这里面危机重重,虽然他们手中都有羊皮纸地图,这里面有许多危险的地方已经是明确的标注过,但那些没有标注的地方呢?就意味着一定没有危险吗?

不见得吧!所以,他们还是显得异常的谨慎。

“这赤鳞洞府可真够大的,走了快一天了,才走了这么点距离,没有灵气可用,一点都不习惯。”由于没有灵气可用,此时陶闲的额头上已经是出现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他一边擦拭着那些汗珠,一边这般嘟哝着。

一旁的张嘉文走了这么久的路,也是有些气喘,显然是有些疲乏了,说道:“化神大能的洞府,自然不会太小,可这也太大了吧,就我们这么走下去,我估计没个十天的时间,是到不了那药园的。”

“光到那药园就要十天,还不算在路上碰到什么意外,到了药园还有妖兽镇守……”陶闲一边想着一边说,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形,疾步的朝着最前的荆绝靠近,说道:“荆师弟,我们还有必要去那药园吗?”

荆绝顿了顿身子,扭身问向陶闲:“什么意思?”

陶闲解释道:“你看啊,我们现在去药园,按照现在的脚程,在路上不遇到危险起码也得十天,才能到药园,到那之后,算上最好的情况,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我们顺利的采到药,可是,我们怎么回来呢?时间够吗?”

一听这话,荆绝立马拿出羊皮纸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那药园的位置和洞府的入口处的位置,愁眉不展。

确实,实际情况就和陶闲所说没有一点出入,他们走了整整一天,十二个时辰,走的路也不过是整条线路的十分之一,这赤鳞洞府的开启的时间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去到药园,他们是可以去到,但回来的时间,可就不够了。

想到这里,荆绝当即想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要加快步伐,可等他扭身一望,只见众人的状态都是有些低迷,有的粗喘大气,有的面色通红汗珠直冒,想要按照他的想法来实施,肯定是行不通了。

此法不行,只得另想他方,随即他看着身边的众人说道:“先休息一下吧,我们来研究一下线路,再做打算。”

几人闻声自是兴奋,早就想休息一下的了,只不过走在最前方的荆绝都在马不停蹄的走,他们也不好开口,现在荆绝说可以休息了,当即就席地而坐,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干粮开始在那啃。

虽说他们已经辟谷了,可那都得有灵气作为支撑,可现在灵气根本就不能用,全靠体力在支撑,所以,必须要由食物太提供体力。

荆绝见得这般,也是感觉有些腹中空空,从储物袋中也拿出几块干粮出来啃,而后细细的看着羊皮纸上的信息。

此时此刻,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鸿儒派的几个筑基弟子也是悠悠的赶来,他们的目的地与荆绝众人的一样,不过由于进入赤鳞洞府的筑基弟子人数比天刑宗少的原因,他们一直不敢跟荆绝等人的距离拉得太近,毕竟在这赤鳞洞府里面,还是处于一种竞争关系的,万一对方出手狠辣,直接先将他们解决,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走在前方高传青看到荆绝等人坐在路边,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意,也只得停下来,与荆绝他们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高传青发现了荆绝等人,荆绝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鸿儒派的众人,就这么对视着,一言不发。

“高师兄,天刑宗的人停在那干嘛?是在阻截我们的吗?”曹伯年此时一边望着天刑宗众人,一边看向身边的高传青,说道。

高传青未说话,朱彤倒是抢过话来,说道:“还能干嘛?自然是休息啊,走了一天了,你难道不累?”

朱彤一直是鸿儒派之中筑基第一人,不过这次他的会武成绩其实并不算理想,所以带队的人就不是他了,而是成绩更好的高传青,而他一直以来在宗门都是以一种筑基大师兄的姿态面对众人,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抢话。

不过,这一举动引起了高传青的强烈不满,高传青冷眼一瞥,哼道:“朱师兄,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的,不用你来提醒吧?”

朱彤闻声,也表示不服,当即坐下,冷冷的看着高传青,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此时已经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

然而荆绝此时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手中的羊皮纸上。

张嘉文看得荆绝这般专注,自己也看了看那羊皮纸,左右思虑半天,也没有个具体的办法出来,就提意见说:“荆师弟,要不,我们就放弃去那药园吧,我们换个地方去,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些宝物和机缘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眼下想去那药园几乎是不大现实了,即使能去,也是有去无回了。”一旁的陶闲也是附和,罗元照虽然话不多,此时也是对着荆绝点了点头。

然而荆绝抬眼看了几人一眼,淡淡道:“宗门既然有此任务,那就说明我们是可以完成的,才走了几步就要放弃,可不是我的风格。”

听得荆绝这话,那陶闲还是不太想去冒这个风险,毕竟这任务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太难完成了,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都是可以,随即又要说点什么,可惜最后被荆绝直接给抬手打断了,意思不要再说下去了。

陶闲见此,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自顾自的啃着干粮。

荆绝依旧用手指在那羊皮纸上一点点的划着,突然,他眼中冒出一阵精光,连忙笑吟吟的将众人招了过来。

众人见状,知道荆绝是有办法了,脸上也是挂着惊喜,朝着荆绝那边凑了过去。

“你们看……”荆绝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羊皮之上一条稍微阴暗的曲线,那曲线在地图之上绕来绕去,看得人都有些头晕。

陶闲顺着那手指看去,说道:“这不是这赤鳞洞府里的一条河流吗?怎么了?”那话音里面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余二人也是如此,期待着荆绝给出答案。

然而荆绝也没感觉到意外,毕竟这个点子也是他灵光一闪想出来的,随即指点道:“不错,这是一条河流,它的下游就离我们要去药园不远,我们可以利用这条河流来做点文章啊!”

说到这里,那很少说话的罗元照仿佛也被点通了一般,狐疑的看向荆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搭个筏子顺着这河流而下,然后到这个位置,再步行去药园?”说着,他的手指指向那药园不远的河边。

“不错!”荆绝满脸笑意,笃定的说道。

“不行不行!”闻声,陶闲当场就摇头,手指在那羊皮纸上比划了一下:“你看,这河流在整个地图上弯弯绕绕,比我们要走的路远了一倍还不止,我们要是搭筏子这么走,十天我估计都到不了。”

“我也觉得不行,这路走长了,危险遇的肯定就要多得多,可到时候我们在水里,想要反抗,可比这陆地上麻烦得多。”张嘉文也表示反对。

罗元照摸着下巴在那犹豫,沉吟一阵才说道:“我倒是觉得此法可行。”

“哦?”荆绝看了罗元照一眼,微微一笑:“那罗师兄来说说,怎么个可行法?”

罗元照点了点头:“从这地图上看,线程虽然长了一倍有余,但水流有水流的动力,而且,我们可以做四个桨,将力用到一起,速度可比我们在陆地上行走得要快上许多,而且,还不累,就算是坐下来休息,那那水流依旧在动,我们还是在前行,不至于耽搁时间。”

“至于危险嘛,虽然我们不了解,但你们看看这河流周围,几乎是没有危险的标志,我大胆的推测一下,或许这河流周围根本就没有危险。”

罗元照说完,荆绝笃定的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陶闲和那张嘉文似乎还是有些疑虑,说道:“那也是推测,万一……”

话没说完,罗元照直接说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作为一个男人,起码得有点魄力吧,怕这怕那,干什么事儿?”

被这么一说,两个人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叹了口气,表示同意。

“可是,那筏子你们会做吗?”

“嗨呀,我从小就在河边长大,见过不少渔夫做筏子,就弄几根大木头给合起来就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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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鸿儒派内讧

既然有了点子,几人便没再休息,直接朝着河流的那个方向走去,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由于河边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而且跟原先的路线也不相同,所以,他们走的路自然是和地图上的不一致了。

但这一行为,让不远处的鸿儒派众人给捕捉到了,那曹伯年远远的看着荆绝等人走的方向,脸上都是充满了惊异之色,问向身边的高传青,道:“高师兄,他们这是在干嘛?难道他们的目的地不是药园?”

高传青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陷入沉默,思来想去,心里没有得到一个答案,索性将目光看向身边的朱彤,笑嘻嘻的问道:“朱师兄,依你之见,天刑宗等人这是要去哪儿?”

朱彤淡淡的看了高传青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是带队的吗?你都看不出来,我怎么看得出来?”

这话的语气,仿佛他们现在的处境好像跟朱彤无关一样,弄得高传青心里很不舒服,不过,纵然是这样,高传青也没有立即发作,毕竟他是带队人,万一天刑宗等人要对他们不利,到时候给他鸿儒派造成了什么损失,长老们第一个要责问的就是他,而现在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谱,他只能腆着脸继续跟朱彤去沟通。

“朱师兄,你不会跟我生气了吧?刚刚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啊,我一直以来都是相当认可你的实力的,虽然这次是我在带队,但这都是长老要求的,不过我带队和你带队不都一样的吗?主要还是看你的主意,按照你的思路走,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那药园路途远,咱们也好赶紧做决策不是?干耗着不是个办法。”

朱彤闻声扭头看了高传青一眼,姿态瞬间都拔高了一截,冷笑道:“现在知道我是师兄了?刚哪儿去了?不是神气得很嘛?”

“嘿嘿嘿…我这不是……”

高传青继续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在那跟朱彤赔笑,朱彤也习惯了他人跟自己那般,随即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远远的看着荆绝等人的背影,左右思索了一阵,随后说道:“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想要去药园,显然是有些不切实际了,我想他们应该是要改换路线了。”

“去药园确实路远,去倒是好去,回来可就有些时间不够了。”高传青一听这正事,摇头晃脑的沉着脸,而后试探性的问向朱彤:“要不要,我们也改换条线路?寻个其他的机缘?”

朱彤闻声,冷哼一声:“换?换哪儿去?你没看这周围全是骷髅头的标志吗?到处是危险。”

朱彤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但高传青此时也忍得住,继续笑脸盈盈的问道:“那…师兄以为,该当如何呢?”

“既然他们有想法,那我们便跟着他们去,前面若是有危险,都是他们来解决,我们只需看戏就行,若是时机成熟,咱们还可以来一手落井下石。”朱彤双眼微眯的看着荆绝的背影,眼中还是挂着些恨意的

,毕竟在整个筑基会武之中,只有荆绝真正的赢了他一场,而又是那关键性的一场,又让他后续败给了状态正好的薛长安,致使落入现今这个处境。

“好主意!”高传青虽心里不服,但此时也是赞叹出声。

而后朱彤没有多言,跻身在前带路,显然已经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带队者,曹伯年和段龙霸见状,连忙跟在后头,他们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们还是要识点时务,跟在有经验、有想法的朱彤后面。

高传青看着那昂首在前的朱彤,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用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带队带得好出去之后也是我的功劳,要是带得不好嘛,锅可全在你身上。”

几人跟了上去之后,没走多远的荆绝等人自然也是察觉到自己的身后跟了些尾巴,那陶闲一边行走着,一边不时的将头朝后扭。

过了许久,他终于是忍不住了,对着荆绝说道:“荆师弟,鸿儒派的人跟在后面,要不要把他们除掉,或者说是甩掉他们?”

荆绝摇了摇头:“没必要,现在他们只是想看看我们要去哪儿,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的威胁,若是我们现在出手,自损体力不说,还不能完完全全的将对方给全部吃掉,到时候,让他们残留一两个人在,我们更是危险;至于甩嘛,从这一路上来看,还真不好甩,若是我们走点不寻常的路,搞不好就踏入了险地,届时鸿儒派的再来个落井下石,那可就不好玩了,有可能连性命都得丢在这里。”

罗元照此时也被后面几根尾巴跟得有些心烦意乱,对着荆绝说道:“那我们就让他们这么跟着?”

荆绝扭头瞧了一眼,眉头一沉,道:“他们愿意跟就让他们跟着吧,只要没触犯到我们,我们也没必要跟人过不去,正事要紧。”

荆绝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也无话可说,忍了忍,就跟着荆绝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约莫两个半时辰,众人便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他们知道,这是离河流不远了,随即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岸边,望着那湍急的河水,荆绝拿出羊皮图纸放在手中看了看,点了点头:“没错,流向是正确的。”

“这水流挺急的啊,要是我们乘筏子而下,那速度起码比我们走路的速度快好几倍吧。”罗元照望着那河水,满脸兴奋,那张嘉文与陶闲亦然,原本他们还有些担忧这水流太慢,而且距离又远,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别高兴得太早了,水流这么急,说明冲击力也非常大,对筏子的要求可不低。”荆绝见众人这般,怕他们大意了,便提醒道。

“不用担心,小时候老家的河流可比这急多了,照样冲不散他们搭的那种筏子。”罗元照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招呼着陶闲和张嘉文朝着不远处的大树走去。

荆绝见状,也没有闲着,扭身开始去找着粗壮的藤条了。

远端的鸿儒派等人

见得荆绝他们这般,都是阴沉着脸,高传青看到罗元照等人在砍树,便对着身边的朱彤道:“他们砍那树干嘛?那树是灵植吗?”

朱彤闻声嗤笑一声:“那就是普通泥沙木,你不认识吗?”

朱彤说完,段龙霸和曹伯年都是朝着高传青传来鄙视的眼神,弄得高传青有些不自在,连忙问道:“那他们是要干嘛?”

朱彤不语,拿出羊皮地图开始研究起来,旁边的曹伯年说道:“看他们那样子,估计是要是过河吧?”

“过什么河,要过这小河,游过去不就完事儿了吗?”

“你厉害你游啊,你还以为你现在有灵气吗?”

既然现在明确了带队的人改换成了朱彤,那曹伯年他也不带怕的,直接跟高传青争吵了起来,那朱彤见状,依旧不语,始终用手在羊皮纸上划来划去,当他将手划向那地图上的河流对岸时,眉眼低沉的嘀嘀咕咕:“不对啊,这对面全是危险区,他们去对面做什么呢?”

众人见朱彤这么认真,也没有再吵下去,也是拿出自己的地图出来,开始仔细的观摩。

朱彤抚摸着下巴,又将视线转到地图之上的朱砂红点的位置,突然,他好像是被启发了一样,眼中闪烁着光芒,惊呼出声:“快,去伐木搭筏子!”

众人闻声,不知朱彤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那高传青问道:“师兄,我们也要过河吗?”

“过什么河?去药园!”朱彤叱骂一声。

“去药园?”三人闻声,异口同声的惊讶道,那高传青咽了咽口水:“师兄,去药园的话,就得折返了啊,搭筏子有什么用?再说了,这药园那么远,我们此去,定是有去无回啊!”

“废什么话?让你们去搭筏子就去搭!”朱彤感觉跟这群人说话费劲,根本就不太想解释了。

然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高传青立马就变脸了,冷声道:“朱彤,你真当自己带队的了?你别忘了,这次进入赤鳞洞府,长老是让我带队。”

“哟哟哟,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你这朝三暮四的小人,还配给我带队,滚一边去吧!”朱彤见得高传青那副模样,完全不给高传青一点面子。

紧接着,朱彤看向身边的段龙霸,说道:“他是负责这次带队的,你们跟着他吧,别跟着我了,这次行动,我单独一个人。”

高传青此时也不再装下去了,直接大手一挥:“走,跟着这个蠢材早晚要丧命!”说着,吆喝着两人就要离开。

然而,高传青和段龙霸两人犹豫了,各自看了看了高传青和朱彤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等着和他一起遭罪吗?”高传青见得这般,心脏都是咯噔的跳了一下。

片刻之后,曹伯年仿佛是考虑好了,直接对着朱彤道:“朱师兄,我去伐木。”

“我去找藤条。”段龙霸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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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全被淹死

高传青见得二人这般,感觉呼吸都是有些急促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指着两人便叫喊道:“不行,你们不能去,长老说了,在这赤鳞洞府里,由我来带队。”

然而那段龙霸和曹伯年根本就不理会于他,皆是要去做手中的正事儿了。

见此,高传青更是气急败坏了,朝着那曹伯年便飞驰而去,一把抓住曹伯年的胳膊,高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别去!”

曹伯年见得高传青这般作为,扭身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说道:“长老的确说了,在这赤鳞洞府里由高师兄你来带队,可是长老也说了,要便宜行事,现在我们发觉跟着你没什么前途,所以我们要跟着朱师兄,你若是也想一起,那就去和朱师兄好好说吧。”

说完,曹伯年将那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给缓缓松下,而后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朱彤那边看了一眼,便没有再多说。

“不,曹师弟,你相信我,跟着我,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高传青还是心有不甘,这般说道。

曹伯年淡淡的看了高传青一眼,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交代?好吧,只要你能跟我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我就跟着你走。”

“我们…我们……”听得这话,高传青立马回答,可想要回答,心里却也没有一个答案给自己选,说着说着,也没有了一点底气。

“哼,高师兄,你要是没有什么好的打算,那就请你不要阻拦我。”说话间,曹伯年一把手直接将对方的手给甩开,大步流星的朝着远处的几根大树奔去。

朱彤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冷笑两声,摆了摆头,也开始帮着曹伯年去伐木了。

高传青此时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孤寂和落魄,那种不被人认可,甚至不被自己认可的感觉,让他变得莫名的自卑和沮丧。

这边大吵大闹,在河边正要做筏子的荆绝等人,自然是听到了吵闹之声,循着那声音望去,几人对视一眼。

“他们在搞分裂啊,我们要不要趁此做点事情?”陶闲一边帮忙绑着木筏,一边问着荆绝。

然而荆绝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活,说道:“人家刚产生了点间隙,我们就顺势而为,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没把人彻底分裂,没准还把他们又给弄凝聚起来,全力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种引火自焚的事情还是少做。”

闻声,罗元照点了点头,道:“荆师弟说得也不无道理,在这赤鳞洞府里,只要他们不来主动招惹我们,我们还是少惹点麻烦的好。”

话都说到这里了,天刑宗这边自然也无话可说了,随即加速了制造木筏的进程。

天刑宗这边井井有条的制作着筏子,鸿儒派那边也将木头和藤条给准备好了,摆在原处,一个看着一个,都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怎么?没人会做木筏吗?”朱彤望着两人愣愣的站着,眉眼一沉,问道。

两人闻声,面面相觑,皆是尴尬的摇了摇头,段龙霸说道:“朱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从小就在荒漠里长大,水筏子这种东西,我如果不出荒漠,几辈子也碰不见这东西,更别说做了。”

“师兄,我从小就在宗派里长大……”

两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彤自然是指望不上两人,随即自己蹲下身来,摆弄着那几更木头,时不时的朝着荆绝等人的方向看去,目的很明显,就是想偷师学艺。

“人家会绑筏子,你们就不会吗?不就几根烂木头并着一捆就完事儿了?快,过来搭把手。”

听得朱彤的话,两人连忙凑过身子来,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不远处的草丛中,高传青眼神恶毒的看着朱彤几人,眼中泛着光芒,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天刑宗众人的木筏子已经完全做好,罗元照站起身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而后用着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笑嘻嘻的对着几人道:“快,放下水去看看咋样。”

见筏子成型,荆绝、张嘉文、陶闲三人自然是高兴,三人一同搭了把手,把筏子丢进了一处比较缓的水流里。

咕咚咕咚…….

那筏子吃了两口水,便浮了起来,众人见状,那叫一个兴奋,一个个张罗着拿桨,就爬上那木筏子上。

等到几人上了木筏子之后,那陶闲格外高兴,拿着桨就要在一通划,弄得那木筏在原地转圈圈。

见此,那陶闲眉头沉了起来,问向身边的罗元照道:“老罗,是不是你的筏子有问题?”

“什么叫我的筏子有问题,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看我的。”罗元照说着,用了一根长棍子朝着水中一抵,那筏子瞬间划出,冲着那急水流的地方冲去。

“哎哎哎哎……”

望着木筏子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陶闲和张嘉文这两个旱鸭子此时慌乱得不行,连连大叫。

“哈哈哈哈……”罗元照见得两人这般,放声大笑,而后左右拨弄了一下木桨,故意把木筏子弄得动摇西晃,吓唬两人。

“好了,差不多得了。”荆绝自是看出来罗元照是故意为之,随即说了两句。

罗元照闻声,也不再逗弄二人,随意桨一摆,将木筏子弄得稳稳当当,两人这才缓过神来,不过那脸上的苍白,却是依旧存在。

鸿儒派等人见得荆绝等人离开,一时也是有些着急了,那朱彤囫囵的将木筏子绑了绑,便扛着筏子朝着水里丢。

然而那筏子刚入水,就不断的吃水,最后直接沉了。

见得这般,那曹伯年和段龙霸都是有些慌神了,连忙看向朱彤:“朱师兄,这……”

话没说完,朱彤便打断道:“是木材的问题,赶紧去看看他们刚刚用的什么木材,咱们抓紧重新做一个,不然就不赶趟了。”

两人闻声,又立马行动起来,那高传青此时见朱彤他们之前也没有带着他的意思,心头也是开始发慌了,连忙跑到朱彤身边,笑嘻嘻的说道:“朱师兄,带上我一起吧,我去跟他们一起伐木。”

“你不是带队的吗?自己带去啊,跟着我们干嘛?”朱彤冷嘲热讽一通,便没有再搭理他,紧接着就去弄藤条去了。

那高传青自然是不肯放着他,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最后朱彤也拗不过他,而且这高传青始终还是他们鸿儒派的人,为了不让高传青出去之后乱嚼舌根,他便也就默认了。

重新了做了一个木筏之后,天刑宗四人又将木筏扔进了水中,见木筏浮了起来之后,四人欣喜若狂的跳上了木筏。

顺流而下,当河水越来越湍急的时候,那高传青忽然眼神一凝,看着气喘吁吁的三人,顿时心头涌现出一股狠意。

也不知是哪根筋给搭错了,一连几把,把三人直接推下了那急湍的河流里。

三人本就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加上水流又急,又没有灵气可用,呼喊叱骂了几声,便被大水给淹没了。

“哼哼,朱彤,你该死,不管你在哪儿,总是比我耀眼,这些我都忍了,可是这次是我带队,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来拆我的台,你该死!”

“段龙霸,曹伯年,你们也是活该,长老明明让你们跟着我,你们却非要跟着这个废物,现在好了,永久的跟着他去吧!”

“哈哈哈哈…….”

高传青说着这番话,脸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又怒又有点兴奋,他放声高吼,放肆大笑。

赤鳞峰上,童寒秋盘坐在某处高位之上,由于将众多弟子都送进了赤鳞洞府,他此刻也是得闲,在那闭目养神。

“童长老,不好了!童长老,不好了!”

忽然,一阵急切的声音门外传来,童寒秋眼眸一睁,看向那急急忙忙忙跑来执事,怒斥一声:“嚷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

那执事连忙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童长老,不好了,朱彤、段龙霸、曹伯年他们三个人的灵魂玉牌碎裂了!”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童寒秋立马站起身来,一脸难以置信,又有些惊怒交加的看着那弟子。

“是的,就刚刚那一瞬间,他们三个人的灵魂玉牌也都碎裂了!”这执事刚刚禀报完这些,外面又急吼吼的传来一阵叫喊声:“童长老,不好了!”

童寒秋听得这话,连忙朝着门外看去,又见一执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那门口停顿,见童寒秋,连忙行了个大礼。

“又怎么了?”童寒秋眉头上的青筋陡然迸发出来,叫喝道。

“高…高传青的灵魂玉牌碎裂了!”刚来的执事立马回答道。

“什么?!”童寒秋这下更是惊得无以复加,身子都忍不住颤了颤,往后退了两步,眼眸之中出现一抹凛寒:“哼!天刑宗这帮畜生!”

说着,一巴掌直接对着旁边的桌子打去,只是一瞬间,便将那木桌打成齑粉,他想到的是,凝脉期几个弟子他可都是交代过的,走什么路线他都确定了,那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现在全部陨落,肯定是天刑宗人所为,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三人的死都跟天刑宗的人没有关系,朱彤、段龙霸、曹伯年都是被高传青给推下河死的,而高传青本人,则是被水冲散了他们那并不稳固的木筏,而后被卷入水中,溺亡。

正文 第191章:怪异丛林

两名执事见得童寒秋这般发怒,两人心里都是被打鼓,颤颤巍巍的将头埋着立在原地不敢说话。

童寒秋见二人这般,略微的收敛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眼眸一眯,沉声说道:“我修书一封,尔等乘黑云雕将其送往青鸾峰,亲手交于掌门。”

“是。”二人敬声点头。

随后童寒秋拿出一枚玉符,运作灵力用手指在其上轻轻一划,只听滋滋的声响,那玉符之上开始散发着点点白烟,仅是片刻,便将那玉符递给一名执事。

执事躬身接下,没有多言,临行前,那童寒秋叮嘱了一番:“若是天刑宗有人问起,就说是日常巡山便是。”

得此叮嘱,那两个执事自然是小心翼翼,不过,凡事皆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天刑宗执事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便立马跑到常逢春面前去会汇报。

“常长老,今日两个鸿儒派的执事说是去巡山,巡了整整一天,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此时的常逢春正和仇云莲在一起,那仇云莲听得这事,以为是些琐事,就没有理会,可那常逢春乃是负责镇守赤鳞峰的长老,他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端倪,眉头一沉,单手抚摸着下巴,双眼眯着,若有所思。

思忖许久,常逢春便安排着那名执事道:“你且去打听一下,最近这鸿儒派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听到这儿,仇云莲也是眉眼一沉,见常逢春一脸疑惑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常逢春勿有言他,直接说道:“正常的巡山,不过是一到两个时辰,可这巡了整整一个白天,倒有些说不过去了。”

仇云莲闻声,想了想,说道:“你以为他们这是在搞些什么行动?”

常逢春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你别看这童寒秋平日里吊儿郎当,做起事来可一点都不含糊,若不是有什么行动,他是容忍不了手下执事这种巡山巡了一天也不回来的不着调的事。”

过了几个时辰,那被常逢春派出去的执事灰溜溜的回来了,看那样子也知道,肯定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打探道。

“禀常长老,我去询问了那几个我们安插在鸿儒派里的内线,他们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我说了他们才知道有两个执事今天巡山没有回来,还来反问我怎么回事。”执事一边禀报,一边郁闷着。

得到这样的答复,常逢春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笑道:“呵呵,不碍事,下去休息吧。”

等到执事离开后,仇云莲才看向常逢春道:“保不齐真就是那两个执事做事不靠谱呢?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常逢春摇了摇头:“他童寒秋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吗?越是要做什么行动,他越是捂得严实,要是真是那两个执事的错,我想这个时候,鸿儒派那边肯定在到处传两个执事被童寒秋骂的事情,可是现在,有的人竟然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仇云莲眼观鼻,鼻

观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眼下,还是要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不然要做一些对我天刑宗不利的事情,我们也好应对不是?”常逢春接着道。

仇云莲思忖了许久,眼望远方,说道:“童寒秋如果有意要瞒,我们想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我想应该比较困难,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我们先看看事态如何发展,然后再来决定,在此期间,我们需时刻保持警惕,同时,暗中派人会宗禀报宗主,让宗主一测其中吉凶,如若是凶,我想宗主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常逢春闻言,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事不宜迟,我立即派人回宗。”

……

还在赤鳞洞府之中的荆绝等人,此时正乘坐着他们的那小木筏上,奋力的划着桨,毕竟这河流弯弯绕绕路途遥远,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也没有再去管后面的鸿儒派等人。

当然了,他们走的时间也比较早,就算是鸿儒派等人没有发生这档子事,他们也是观察不到的。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几人虽不停的在划着桨,但脸上却也丝毫没有显出疲态,毕竟人多,力都用到了一个方向上去了,自然也不算费力。

“荆师弟,看看我们现在到了哪里了?”陶闲一边划着,一边问着身旁的荆绝。

荆绝闻声,拿出羊皮地图来看,又观了观岸边的山势,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道:“再过一两个时辰,我想就应该要到达目的地了吧。”

闻声,罗元照、陶闲和张嘉文脸上都绽放着笑容,那张嘉文道:“荆师弟出的这个主意可真行,近十天的路程,三天就到达了。”

“是啊,那薛长安不跟着我们,是他的损失,此时估计在费劲的赶着路呢吧。”陶闲说道。

荆绝闻声,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不过只是一瞬,他的脸上又变得严肃起来,道:“好了,现在先别说别的了,把桨都停了,任筏子随水流吧,咱们得好生歇息一阵了,上岸之后,可是有着一个危险区在等着我们呢。”

荆绝此话一出,三人的脸此刻又紧忙凑了起来,其实老早他们就知道上岸之后会有一个险地要过,不过当时他们想着就一个险境而已,没有过于在意,毕竟,在这赤鳞洞府之中,想要一个险境都不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眼下已经是快要遭遇了,他们就不得不正视了,那羊皮地图上虽然标注了骷髅头,但也没有特别注明是什么危险,所以,一时间他们的心里也是有些发慌的。

紧接着,几人听从了荆绝的建议,没有再划桨,而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恢复体力上。

恢复体力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不麻烦,就好好休息和吃点东西就行,毕竟不是恢复灵气,服些补气的丹药,还要再调息一阵才能好。

又过了半天,到了差不多的位置,众人将筏子划到岸边,跳下地的那一刹那,所有人便开始保持警惕,不断的观察着四周,表情凝重



荆绝下地之后,四处张望了一番,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着一片茂林的树林,那树林里烟雾缭绕,看不清楚其中的情形,他打开羊皮图纸又看了看,说道:“要到药园,必须先过眼前的这片丛林。”

“此处地势平缓,非常适合各种妖兽筑巢,咱们可得小心一点。”罗元照毕竟年纪大一点,修为高一些,经历的事情自然较多,见到那树林这般,出声提醒。

“要是妖兽,那就不需要怕,想来那药园都只是由玄水灵兽在看守,这树林里就算存在妖兽,想必也不会比那玄水灵兽高阶。”听得罗元照的话,陶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是放松了一分警惕。

“你说的是有点道理,可这么大一片丛林,我想不止有一两只妖兽存在吧。”荆绝闻声,立马又点了一下陶闲,那意思很明显,让他不要放松。

几人说着,便开始朝着那密林赶去,刚一踏进那密林,众人便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热气迎面扑来,如同身处在一个燥热的夏日雨林之中。

感受到这般诡异,几人连忙撤出密林,荆绝沉着眉头问向身边的罗元照,道:“罗师兄,这种前兆,我怎么感觉这密林里面弥漫着瘴气。”

罗元照思忖一阵,点了点头:“先别管是不是有瘴气,咱们先服点避瘴气的药散吧,你们有吧?快拿出来分一分。”

荆绝、陶闲和张嘉文三人一听这话,都是一脸尴尬,那陶闲上前一步说道:“如果不是出一些特别的任务,谁没事儿去换那避瘴气的药散干嘛?”

罗元照闻声叹了口气,又看向荆绝和张嘉文二人,道:“你俩也没有是吧?”

得到二人点头确认之后,罗元照埋着个头,沉默不语,荆绝也是这般,心里也是有些着急,可自己毕竟经历不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陶闲和张嘉文更是着急得不行,一个来回踱步,一个在那一直嚷嚷该怎么办,连上都是布满了焦急之色。

过了片刻,罗元照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说道:“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那样了。”

三人听得这话,眼前陡然放出光芒,陶闲一把抓住罗元照的胳膊,说道:“什么办法?”

罗元照看了陶闲一眼:“把衣服脱了,弄点这里的泥土和杂草和成泥浆,然后敷在自己身上,再用布条裹着泥浆水遮住口鼻,这样也可以有效的防止瘴气入体。”

陶闲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一拍罗元照肩膀,道:“有这么好的办法,你为什么不早说?”

罗元照脸色有些尴尬:“我说的把衣服脱了,是要脱光全身,片点不留,我们几个大男人……”

“哎呀,大丈夫不拘小节,都是男人,又没有女同门一道,无所谓啦。”陶闲毫无顾忌,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你脱衣服干嘛?先去搞点泥土过来啊!”

“张嘉文,你去扯点刀茅草过来,剁成碎屑,我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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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2章:嗜血羊角蚁

几人将泥土草屑活成泥浆之后,便将浑身衣衫尽数褪去,而后便开始朝着自身涂抹,不会一会儿,荆绝四人一个个都变成了泥人,那模样,看上去倒是滑稽得很。

泥浆敷在身上,一股冰凉的气息传遍了他们的周身,让得他们浑身都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十分舒服。

而后几人没有停留,直接朝着那密林走去,热风袭来,几人再也没有那种燥热的感觉,那些泥浆仿佛一具盔甲一般,将所有的热气都抵挡在了他们的体外。

四人感受到这般,自然是兴奋不已,随后更加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里面走去。

可越往里走,荆绝越是觉得诡异,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的脚步开始放缓了下来,身边的陶闲察觉到这般,便问道:“荆师弟怎么了?”

荆绝看了陶闲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继续走吧。”

得到荆绝这般回答,那陶闲显然不是很满意,不过荆绝不愿意说,想必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索性他也不再问了,只是自己也是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开始警惕起来。

“这树林好生奇怪,安静得令人害怕,不说是虫鸣鸟叫之声了,连点风声都没有。”陶闲扫视了一圈之后,嘟哝道。

“这里是整个赤鳞洞府的腹地,没有风很正常吧?”张嘉文此时回应了一句。

“怎么可能正常,这片密林旁边就是河流,河流边上会没风,说给你听你信吗?而且树林最是招风,怎么可能一点风都没有?”罗元照被陶闲好似点醒了一般,也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眼神之中满是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小心一点就好。”这些话,显然已经是说到了荆绝的心坎子上了,他刚刚就是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只不过,他还没有察觉到那‘妖’之所在。

几人闻声,都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四人分别负责观察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着。

“嗡嗡嗡嗡……”

又走了约莫半刻钟,一道簌簌的声音在他们的正前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微风,将树枝上的树叶吹得摇摆不停,树叶上的露珠都是忍不住往下掉。

“注意!”荆绝感受到这般,连忙叫住几人,与此同时,他将阴刃祭出,紧握在手,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

旁人听了,都是各自拿出兵器,双眼凝重的盯着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嗡嗡嗡嗡嗡……”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那阵风也由原先的微风逐渐衍变成了一股狂风,吹得一些树干稍稍细一点的树木左摇右晃。

“有东西朝着我们这边靠近了,准备战斗!”荆绝一声令下,四人紧紧的收缩在一起,背靠着背,皆是握了握手中的兵器。

“听这声音,应该是蜜蜂之类的。”陶闲听得那越来越近的声音,出声说道。

“我听也好像是,我们现

在这般赤身裸体的,那蜜蜂要是来蛰我们,我们不得起得浑身是包啊?”张嘉文也是有些发慌,要不是不能动用灵气,他哪会去畏惧什么蜜蜂?

“普通蜜蜂倒也算了,顶多在身上留点的皮外伤,不能伤及根本,怕就怕来的是妖虫!”罗元照沉着一张脸,心有不安。

“管他来的什么,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能冲出去!”荆绝见三人都是有些垂头丧气,连忙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

三人听了,心中都是心中一暖,一个个眼中都是充斥着坚毅的眼神,仿佛那些个平日里会运作灵气的他们,此刻又重新回来了。

荆绝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士气上来了,什么都好办。

那嗡鸣之声越来越近,狂风也越来越猛,不少的大树都是开始晃动起来,有些树枝甚至都有种要被吹断的架势,嘎吱作响。

渐渐的,尘埃漫天,落叶纷飞拍打在他们的身躯之上,同时也遮蔽住了他们的视野,那嗡鸣的叫声仿佛就萦绕在他的耳旁一般,令得他们的耳膜都是有些不舒服,一个个都忍不住将耳朵蒙了起来。

“我的天,那是什么呀?”

突然,那张嘉文惊呼出声,众人闻声,都是将脸上遮蔽住视野的树叶都是扒拉开,抬眼望去。

只见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黑色飞虫从各个方向朝着他们袭来,那数量之多,几乎快要遮蔽住了光线。

“这虫好像不是普通的虫蚁啊!”陶闲细细的打量其中一只,竟是分不清其品种。

罗元照同时也是细细观察着那些飞虫,而后满脸沮丧,一副垂头丧气甚至有些绝望的说道:“完了,我们完了……”

荆绝一听,也是沉着张脸,喝问道:“你先别完啊完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你赶紧说说。”

罗元照咽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的道:“这些东西是嗜…嗜血羊角蚁。”

“什么?”听得罗元照这话,那陶闲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惊呼出声:“你说,这是嗜血羊角蚁?那个专门生啖人肉为食的嗜血羊角蚁?”

“没错,正是那怪虫!”罗元照点了点头,脸上尽是忧伤。

“那还等什么?快跑啊!”张嘉文想都没想,脑海中迸发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叫喊了一声,便要朝着身后退去。

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在张嘉文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小黑影正在不断的朝着他们靠近,那架势,明显是要将四人置于死地,让他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完了,完了!怎么办?荆师弟!”陶闲也见到身后的黑影,顿时也是有些慌乱,拍着身旁的荆绝,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荆绝此时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黑影,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形,脑中飞快的思索着解决办法,那陶闲问话,他都是没有功夫来搭理。

见荆绝没有作为,陶闲更是不知所措了,冲着身边的罗元照道:“你是不是认错了,我记得《百虫

志》上记载,那嗜血羊角蚁在人间已经绝种了啊,怎么可能还有?”

“谁知道呢,但这玩意儿,确实是嗜血羊角蚁,背负六翼,口生锯齿,头长犄角……”

“嘶嘶嗡嗡嗡……”

就在众人说话间,那些小黑影的已经是靠近了他们,离他们的距离仅有不足三丈之远,众人知道,现在就算有什么办法,那也执行不了了,只能靠着双手拼出去了,若是拼不出去,那就只有死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几人已经没有了那种慌张恐惧之感,一种视死如归、破釜沉舟之感反而在他们的心头诞生,而后一个个眼中尽是怨毒与决绝之色,持着手中的兵器暴冲而出,对准那些飞来的小黑影掠去。

“啊!”陶闲一声怒吼,而后长鞭一甩,只听啪嗒一声,那长鞭犹如打在了谋面巨墙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少黑影被这么一打,都是发出点点哀鸣的声音,簌簌的落下地来。

与此同时,罗元照单刀一出,对着那些围过来的黑影一通乱砍,滋滋几声,不少飞虫竟是血溅三尺,撒了他满脸都是。

那张嘉文更是了得,本就是用剑高手,此番一出手,好像是被激发了体内的某种潜力一般,竟是在没有灵气的催动之下,打出了几道剑气,将一片的飞虫都是拦腰斩断。

一击之下,见效不错,陶闲哈哈大笑:“这哪是什么嗜血羊角蚁,我看啊,就他娘的黄金脆皮蚁,不堪一击,不堪一击!”

“陶师兄,莫要托大,这些小东西黑茫茫的一片,根本斩杀不完,大意不得。”

“哈哈哈,怕甚?让它们看看我这碎云鞭的威力!”

“你们两竟然还有闲心唠嗑!快点动手解决吧!这些东西可不能跟他们纠缠!”罗元照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连忙出声警醒。

二人听完,也没再多说,开始奋力的对付着眼前的飞虫,一片接着一片的飞虫不断坠落,让得几人都是格外兴奋。

荆绝自然也是在对付那些飞虫,他短刃一划,几道寒芒一闪而逝,直接将一片飞虫斩成道道血雾。

“这阴刃的隐藏之力倒还挺好用的。”荆绝嘀嘀咕咕的说道。

三人见荆绝这般神勇,都忍不住啧吧着嘴,皆叹道:“还是荆师弟猛啊!”

不过荆绝没有享受在他们的夸奖之中,反而更是卖力,又是几击,将身前一片的飞虫尽数消灭。

这个举动仿佛是惹怒了那些飞虫,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响彻了整个山林。

“糟了,这些家伙好像是发狂了!大家注意!”罗元照听得这般声音,眼神都是凝了凝。

“啊!~~”

那罗元照话音刚落,恰在这时,张嘉文一声凄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林,回荡在所有人的耳边,荆绝、罗元照、陶闲三人急忙回首看去,只见那张嘉文此时剑落在地,身子也是不住在地上打滚,在他的身上,成百上千道黑色的影子将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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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再用赤红珠子

见得这般,几人二话不说,连忙将阵型收缩,要去支援张嘉文,那张嘉文的嘶吼声是一声比一声凄厉,在其身躯周围的草地上,血液已是那将那青青草染成一片殷红。

“啊!~~”

又是一声惨叫声在整个场面中响起,还没赶到张嘉文身边的荆绝此时又是急忙回头,便见那陶闲此时也是被那些嗜血羊角蚁近了身,几只嗜血羊角蚁已经趴在了陶闲的脖子奋力的咬着他的血管,不断的吮吸着血液。

与此同时,那罗元照也是大意了,也被缠住,跌落在地不断打滚,哀嚎不断。

此时此刻,情况已经相当危急了,荆绝望着三人都是陷入困境,而且一个比一个惨,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先去帮谁的好。

而就在他停顿这一片刻,他自己也被那些嗜血羊角蚁给钻了个空子,黑压压的一大片朝着他便笼罩而来,那阵势,仿佛就是要将他淹没在那黑影之中。

荆绝此时已经是管不了了,急速的挥动的阴刃,一道又一道的寒芒打出,滋滋的声响不断,那些虫蚁如同秋天的成熟的黑豆,一落一大片。

虽然荆绝攻势迅猛,而且威力极大,但奈何猛虎架不住群狼,张嘉文、陶闲、罗元照三人接连倒地之后,他的身后已然是出现了空缺,而那些嗜血羊角蚁抓住这个机会,立马贴在了荆绝的身上。

荆绝见状,眉头一沉,想连忙掸去身上的这些小东西,可这一回防,身前又出现了空缺,仅是片刻,他便已经被这些嗜血羊角蚁给笼罩住。

荆绝此时虽有强大的求生欲,但他也无能为力,心头想着,难不成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嘶嘶……

正当他准备认栽的时候,突然,他听到耳畔响起这样的声音,而且那种被撕咬的痛苦也没有传来,反而有着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周身,仿佛就是有人用狗尾巴草在拂着他的身体。

他脑海之中全是不可思议,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的皮肤已经是变成了一种墨黑之色,而那些嗜血羊角蚁虽然不断的咬着他的身体,却是根本咬不进去,甚至一些嗜血羊角蚁嘴上的黑色利齿都是被崩断。

“怎么会这样?”荆绝此时脑海之中只有这样一个问题,他的遭受到的痛苦明显和张嘉文等三人遭受的痛苦完全不相同啊,他们一个个血染一片,而他……

“难不成,是百劫铜魔功起了作用?”荆绝喃喃自语,旋即想起了之前在无相城中,阿密机就是用无数的虫蚁来攻击蚕食他,不过最后被他用来渡了第五劫,也许这当中应该是有着某种联系吧。

过了一会儿,那些嗜血羊角蚁好像是因为咬不破他的皮肤而有些放弃咬他的意思,皆是从他的身上飞了开来,与其他的嗜血羊角蚁一起去攻击张嘉文等其他三人去了。

荆绝一看,这还了得,连忙一个个的救,离他最近的是罗元照,随即他没有犹豫,连忙靠近他的身边,徒手要抹去那

附着在罗元照身上的嗜血羊角蚁。

那些被他掸去的嗜血羊角蚁好像变得有些愤怒,开始叫矛头对准了他,不过他完全不慌,反正这些东西也伤不到他,他自然也没有什么防备,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可抹了一会儿,荆绝感觉不对劲了,由于那虫蚁的数量太多了,他刚把一片虫蚁从罗元照的身上撵下去,还没抽出手去撵另外一篇,一群嗜血羊角蚁又钻着空子给附着了上来。

这就让荆绝有些头疼了,但人他不得不救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就这么被这群虫蚁给活活咬死吧,随即他加快了撵嗜血羊角蚁的速度。

接着他的手指如穿花一般不断的在各种蚁群中游走,那速度可谓是快到了极致。

不过,他的速度越快,那些虫蚁的速度也同样是跟了上来,渐渐的,他甚至已经是有些跟不上那些嗜血羊角蚁的速度了。

而且,就在此时,那原本还在哀嚎不断的张嘉文此时已经是不再痛苦出声了,也不再满地打滚,变得安静起来。

荆绝见状,眼睛一沉,连呼不妙,来不及再在罗元照这个耗下去了,急忙奔到张嘉文的身边,欲要查探他的死活。

刚要查探,一边的陶闲也是没了声音,紧接着,罗元照也是扛不下去,没再发出声响,整个场面只留下一阵阵震天响的嗡嗡之声。

“不…不……不!”荆绝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那呐喊、高吼,那声音充斥着凄厉,无奈和绝望。

他不顾一切的将张嘉文身上刨开那些嗜血羊角蚁,可那些虫蚁还是那般见缝插针,刨开一点,立马就会有虫蚁来补充位置,荆绝所做的一切,此时看起来的都是徒劳。

而后荆绝又换了一个目标,到陶闲的身边,依旧是用手来撵去那一片片的虫蚁,接过还是一样……

荆绝的身影在张嘉文、陶闲、罗元照三个人之间不断的来回跑,企图先救下一个,可他终究是无能为力。

“难道,我今日就得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在我眼前死去吗?我不!”荆绝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虫蚁,听着那些嗡嗡之声,脑海之中满是怨恨,眼神之中尽是狠毒,他从未有过如此的憎恨、怨念……

突然,某一刻,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一些力量,那些力量蠢蠢欲动,仿佛是在将荆绝拉向某种深渊,同时,也有另外一种力,在不断的唤醒他,不断的点拨他。

荆绝脸上此刻露出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表情,他的嘴角不断抽搐,脖子之上青筋显露,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一般。

他此时的痛苦,想必比那虫蚁锤心刺骨还要来痛一些,他的双手颤抖,那掌心之间,竟是有着点点黑气往外冒……

荆绝好似察觉到掌心的异变了一般,他低头看着手,眼神几乎是没有半点的犹豫:“百劫铜魔功,哼,今天就借用你的魔力用上一用吧!”

说着,他一声大吼,就要催动那黑气,不过

,此时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正在极力的阻止着他,他的背上金光闪耀,玉盘纹身开始不断旋转,呼呼作响。

被这么一打断,荆绝好像又恢复了一丝清明,天刑宗、绝峰、老疯子、刑山姑姑、颜清浅……这些,都是他要考虑进去的,如果他因为一时的冲动,误入歧途,届时定是落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眼前的这一切,他很难做到坐视不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他沉默片刻,脑海之中开始飞速的思索着。

片刻之后,他瞳孔之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把抓起那侍魂香,冷冷说道:“既然不能用灵气,也不能动用魔力,那这灵魂道总能用吧!”

说着,他的眼眸微垂,口中念念有词,没有灵气催动侍魂香,那就只能用口诀来催动了。

随着他的口诀响起,那侍魂香中的赤红珠子逐渐的显露在他的身前,红光大放,宛如天边的红霞,将那一片片黑影染成一种诡异的红色。

“嗡嗡嗡嗡……”

那些嗜血羊角蚁接触到那红光的一刹那,那些嗡鸣之声开始不断的响起,纷纷从张嘉文等三人的身上飞了开来,盘旋在半空之中,不断的上蹿下跳,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看上去极为兴奋。

荆绝趁着这个时间,连忙赶到张嘉文的身边查探他的伤势,只见浑身上下已然是被那嗜血羊角啃的是血肉模糊,血水涔涔的往外流。

见得这般,荆绝自是心中不忍,不过此时也不是悲伤的时候,连忙用手放在他的鼻孔之上,看看他是否还有气息。

下一刻,当他感受到张嘉文的鼻孔之中传出一丝温热之后,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而后没有半点犹豫,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缓解伤势的药丸喂进他的口中,这才算完。

紧接着,他又去观察了陶闲和罗元照的伤势,这两人和张嘉文一样,都是被那虫子咬得疼昏迷过去了,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碍,更没有造成什么生命威胁,接着,他依旧是喂了一些药之后,才来安安心心的对付这群嗜血羊角蚁。

站起身来,荆绝望着那漫天上下飞舞,嗡嗡作响的嗜血羊角蚁,脸上始终高兴不起来,毕竟那颗诡异的红色珠子,说到底,他也完全控制不了,想要将这群嗜血羊角蚁完全制服,还是有点难度的。

那就这么制服着行不行呢?显然是不行的,张嘉文几人虽然被咬得昏迷,服了药之后,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转醒过来,到时也被这珠子所影响,那他们的任务还如何完成?

那就先行离开啊?很显然也不行,他虽然能催动这珠子,但等他走后,那些虫子也不能跟着他走啊,再说了,丢着三个已经重伤昏迷的三个人在这里,万一又有别的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荆绝此时可说是十分的纠结,一时间也拿不出个主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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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4章:药园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罗元照突然朗声大笑起来,荆绝扭头看了一眼,心叹不妙,连忙跑了过去,一记掌刀直接打在他的后颈上,将其打晕,他知道若是让罗元照这般兴奋下去,搞不好还得把身上的伤给弄恶化了。

这边将罗元照打晕,另外一边陶闲和张嘉文此时也是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没办法,又只能以同样的方式将两人打晕。

而后荆绝将三人摆在了一起,看着三人那凄惨不禁长叹一气。

“没别的办法,只能先将你们带在身边了,等把这群不好对付的玩意儿先摆脱掉了再让你们醒过来了。”荆绝这般喃喃自语,用手摩搓着下巴,做深沉状,想着应该如何将三人都带在身边。

片刻之后,他眼神一定,仿佛是有了主意,随即便将那颗赤红珠子放在了三人身边,掏出了阴刃朝着不远处的几棵只有手臂粗的小树掠去。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荆绝便砍了数十棵小树堆在了一起,而后拍了拍手掌,啧吧着嘴道:“做个木拖子把你们几个拖在我身后。”

说着,没有半点停留,直接开始用阴刃开始削了起来,底下接触地面的两根小木头弄得光滑一些这样拖起来会省力一些,而后娴熟的扯出几条木藤开始捆了木拖子。

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干,在他小的时候,老疯子经常莫名其妙晕倒在山林里,他不知道该如何将其拖回大殿,便灵光一闪,学会了制作着木拖子,原本以为现在已经是个无用技,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用得到。

弄好了以后,荆绝拖着木拖子拖张嘉文等三人身边,为了将几人固定住,荆绝将他们用长藤和木拖子给捆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荆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拿起赤红珠子便拖着木拖子朝着那药园的方向走去。

由于荆绝修炼了百劫铜魔功这种炼体术,力气自然是不会缺的,拖着一个木拖子倒也轻松,一步步的前行,不快不慢。

随着他的一步步的走远,那赤红珠子的影响力也没有那么大了,随即那些嗜血羊角蚁好像转醒过来,好似精疲力竭了一般,簌簌的掉落在地。

荆绝扭头看了那些落在地上的虫蚁,自然也没有放松下来,他知道,这些嗜血羊角蚁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些嗜血羊角蚁便又恢复了活力,闻着那陶闲三人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又寻了过来。

不过,荆绝此时手中的赤红珠子一直都是处于催动状态,它们一靠近,感受到那股诡异的力量,又开始兴奋起来,不断的在半空之中上蹿下跳。

刚开始荆绝望着那些嗜血羊角蚁追上来的时候,心头都是有些发毛的,不过往复几次,他倒也懒得管了,开始认认真真的赶路。

而那些嗜血羊角蚁弄了几次之后,也是知道了他们靠近过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虽然很舍不得那些“血食”,但最后也不得不放弃。

荆绝感受到那些嗜血羊角蚁离开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等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后,他便将手中的赤红珠子给收到了侍魂香中。

不过,刚一收下,近处又开始有了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荆绝连忙偱声扭头看去,一双如娇艳花朵的瞳孔此时正盯着他,那目光之中充溢着冰冷,那种冰冷,比起三九之天都是要严酷几分,令得荆绝浑身都是一颤。

顺着那瞳孔往后看去,只见一条足有十丈长的黝黑拖在后面,荆绝忍不住惊叫出声:“五阶妖兽!绞灵蛇!”

就在惊叫的那一瞬间,那庞大的黝黑身影吐出长长蛇信,发出滋滋的声音,朝着他便暴冲而来,如同一柄利剑。

荆绝见状,急忙低诵催动那侍魂香的口诀,要将赤红珠子再度释放出来,他知道,此时此刻只有将那珠子释放出来,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红光乍泄,染红了周遭,那射来的巨大蛇影感受到这般,在那一瞬间,整个身子仿佛是僵直了,而后整个蛇头开始不断的摇晃,蛇身也是开始摆动,那模样,真是看不出这条蛇究竟是在兴奋还是难受。

荆绝望着那大家伙不断的翻滚,眉眼沉着,而后在他的不远处,一声高亢的虎啸之声传遍山林,更远的地方,兽吼之声也是不断。

“这密林腹地果真的危险重重,看来不能将这赤红珠子收起来了。”荆绝这般说着,继续拖着木拖子朝着行进。

又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荆绝终于是走出了这片密林,一副全新的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眼前是一片静美的湖泊,碧水蓝天,远处欺负的山峦之上,飞鸟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掠影,令人神往,一片微风拂过,一股奇异的香味进入了他的口鼻,让得原本还有些疲乏的荆绝此时精神一振。

“看来药园不远了!”荆绝感受到这般,兴奋不已,随即又拖着木拖子,加快了速度循着那香味赶去。

咕咚!咕咚!

刚走没几步,突然那平静的湖面开始冒出无数的水泡,紧接着,地面仿佛是都是微微晃动一般,弄得荆绝一个趔趄。

荆绝知道这赤鳞洞府之中危险不断,不敢托大,连忙朝着那湖面看去,见那湖面此时开始滚荡起来,生起一道巨大的漩涡。

吼!

就在荆绝紧盯水面之时,忽然一道响彻天际的兽吼回荡在他的耳边,那声音有些沉闷,好像是从水下发出来的。

哗啦!

还不等荆绝反应,一道庞大的兽影轰然冲出水面,不过,那大家伙好像不是冲着荆绝来的,接着又坠入了水中。

“这家伙,不会就是玄水灵兽吧?”荆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阴刃给掏了出来握在手中,那赤红珠子自然是一直催动着时刻的警惕着周围。

说话间,那庞大兽影又在水中翻腾了好一会儿,感觉像是疯了一样,荆绝这下知道,这玄水灵兽应该是被赤红珠子给影响了,也没有管

他,直接朝着药园继续走去。

很快,荆绝来到一处山涧之内,这处山涧之中异香扑鼻,令人神往,想来应该就是药园所在了,他左右观望一阵,只见不远处就有一株只有两片叶子,浑身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奇异植物。

望见这般,荆绝两眼发亮:“咦,这是什么药材?”

虽然平日里荆绝也看了不少异物杂志,但眼前这个东西他却是没有见过,不过他也管不了了,先采下再说。

将其采下之后,荆绝美滋滋的将其装进了储物袋中,而后又拖着张嘉文等三人继续朝前行进。

没走几步,前面一大片的奇珍异植便吸引了荆绝的眼球,什么散发着红光的花瓣,冒着寒气的草叶,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蓝色灵芝…….

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随即他没有停留,保证与三人处于一个相对较安全的位置时候,便大步流星朝着那些药材赶去,不由分说,便开始采摘起来。

荆绝这边笑嘻嘻的将药材不断的放入储物戒指,远处山峦之上,庞大的兽影看着荆绝,一脸幽怨与不甘,又有些畏惧。

它不断的低吼着,似乎是在警告荆绝不要采摘,不过荆绝此时哪还管得上他?把自己的储物戒指装得个满满当当,又将张嘉文、陶闲、罗元照三人的储物戒指也给搜了出来,开始装着药材。

那玄水灵兽看得荆绝是越来越过分,口鼻之中粗喘着大气,那吼声开始越来越大声,变得有些愤怒。

“吼什么?我又不是没给你留种。”荆绝扭身朝着那玄水灵兽怒斥了一句,又没有再理会于它,反正他仗着自己有赤红珠子,一点也没带怕的。

这个采药的过程,荆绝足足持续了整整一天,他已经是有些疲乏了,随手扯了一棵散发着灵光的药参开始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不要脸的问着远处的玄水灵兽:“喂,你知道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吗?带我去看看呗。”

那玄水灵兽好歹也是五阶的,早已通灵,虽然不能言人语,但也能听得懂荆绝在说些什么,听到荆绝说这般话,獠牙都是露了出来,呼呼吹气,看上去愤怒极了。

嗷嗷嗷~~

它口中不断的咆哮着,仿佛是在怒骂着荆绝。

荆绝听得这般声音,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将手中那啃了半截的药参丢在一边:“嘁,不带就不带嘛,发什么火,真没意思。”

嗷呜~

荆绝说完,那玄水灵兽更是咆哮不停,眼中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那荆绝丢掉的半截药参,好像在怒斥他暴殄天物。

荆绝察觉到了那玄水灵兽的目光,随即嘴角一撇,咧出了一个笑容,又去将那半截药参捡了起来,道:“怎么?你也想吃啊?想吃你告诉我啊,我给你吃就是,不过,你得带我去找好东西。”

荆绝原本以为说了这话之后,那玄水灵兽会发火,没想到的,那家伙此时竟是开始在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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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5章:收服玄水灵兽

片刻之后,那玄水灵兽长吼了一声,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冲着某个方向赶去。

荆绝见状,知道这家伙想来应该是同意了,连忙拖起木拖子远远的跟在那玄水灵兽巨大的身影之后,反正他现在手中赤红珠子,也不用怕什么。

由于这玄水灵兽有灵气加持,随便一掠便是几百丈,荆绝现在不能动用灵气,而且还有个木拖子要拖着,所以根本就跟不上。

那玄水灵兽倒也有耐心,始终和荆绝保持一定的距离,走一段停一段,只要不受那赤红珠子的影响,他便在那一直等着。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赶了两个时辰的路,那玄水灵兽终于是飞掠了起来,长啸一声,仿佛是在示意荆绝到了。

荆绝四处打探一番,只见此处乃是一方极为荒僻旷野,四周枯黄的茅草遍布,脚踩在那茅草上面咯吱作响。

阵阵水流之声,仿佛是从地底传来一般,荆绝抬眼看着在那凌立在半空中的玄水灵兽,道:“你说的宝贝,不会是在地底下吧?”

那玄水灵兽眨巴着眼睛,露出那种少有真诚,显然,宝贝就在此处了。

得到这个答案,荆绝又开始四处寻了一番,想来这水流之声都是能传出,想必一定有入口通往地底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荆绝便见到一个口径只有锅盖一般大的圆形洞口,荆绝将身子伏在地上,侧耳来听,那潺潺的水流声,更是听得清楚几分。

紧接着,他伸着脑袋朝着探去,想要看个究竟,不过里面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反而是那从洞中吹拂出来的凉风弄得荆绝的脸上一阵神清气爽,想来底下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见得这般,荆绝是有喜有忧,喜是这下面的确是有宝物,忧是这入口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进去,那他进去之后,张嘉文三人该怎么办?

刚刚那一路过来,荆绝可是感受到不少的强大的气息尾随在他的后面,要是他自己进去了,那这三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想都不用想。

那把珠子留在三人身旁保护着他们不行吗?那肯定也是不行的,虽然有个洞口在这,在里面的情形他根本就不清楚,万一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来想去,地底的洞府他是无论如何也探寻不得的,无奈之下,最后也只能放弃。

虽然没有探成地底,但这玄水灵兽却是没有哄骗与他,他也按照先前说好的,丢了一块药材给玄水灵兽。

不过玄水灵兽见状,自然是兴奋,不过荆绝一直催动着赤红珠子,他也不敢靠近,只得在远端急切的哼哼作响。

荆绝看出了那玄水灵兽不敢靠近,拖着木拖子又将距离拉远了一些。

玄水灵兽跑到那药材旁边,一口叼起了药材,嘎吱嘎吱的嚼了两下,直接吞下肚,而后一脸享受的在那回味着。

荆绝看着一个大块头在他面前表现出这般滑稽的模样

,嘴角也是忍不住咧出一个笑容,而后又问道:“喂,你还知道不知道有其他的宝贝?如果有的话,带我去寻,最好是好采的,价钱的话,还是一株药材。”

这玄水灵兽得了一次甜头,当即兴奋的长吼,要给荆绝带路。

荆绝自是高兴,直接让其在前带路,自己拖着张嘉文等三人在后一步步的跟着。

拖了一会儿,荆绝拖得是真的没力了,便跟玄水灵兽商量:“喂,你看我拖个木拖子也慢,影响咱两的交易,不如这样,你驮着我们走,我给你一天三块药材作为报酬,如何?”

玄水灵兽一听这话,当即是有些排斥的,毕竟,向他这种妖兽,还是有一定的尊严的,给人当坐骑这种事,很少有愿意做的。

不过,荆绝跟贾进在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自然是知道这天下就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如果有,你就加价!

“六块药材!”荆绝自信的说着,反正他已经在那药园中采集了许多药材,将四个储物袋都是装得满满当当,不在乎这几块。

玄水灵兽一听加价,心头一动,不过仅仅是动了一刹那,便没有再表示什么。

“哟,看来你这家伙胃口不小嘛!一天十二块药材,干不干吧!不干我可就在周围随便找个妖兽驼我们了,反正这一路跟着我的妖兽也挺多,我想它们肯定愿意。”荆绝眼睛一眯,一边这般说着,一边在四处寻找着目标。

果不其然,荆绝这话一出,周遭不少妖兽都是冒了出来,一个个眼中泛着精光看向荆绝,兴奋不已。

那玄水灵兽见状,怒吼一声,吼声震慑天地,将那些妖兽都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有的妖兽直接扭头便逃了,生怕这玄水灵兽发难与他们。

紧接着,那玄水灵兽看向荆绝,唔咽两声,像是表示了同意,又好像是有些为难。

荆绝听了好半天,终于是明白了那玄水灵兽的意思,笑道:“你是害怕我这周围的灵魂道气息吧?没事儿,只要你把妖丹给我,我就把周围的灵魂道撤去。”

荆绝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玄水灵兽连忙掠出几十丈,龇牙咧嘴显出凶狠状,呼噜噜的吼声,在警告着荆绝,同时还十分警惕,看那样子,是要随时准备朝着荆绝袭来。

掌握了一个妖兽的妖丹,相当于掌握了一只妖兽的命,自此,它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现在荆绝赤裸裸的表达了这种想法,那玄水灵兽怎么可能不发怒?

荆绝可没想到这玄水灵兽有这么大反应,不过他也不怕那玄水灵兽,毕竟那家伙也奈何他不得,随即尬笑两声,道:“我可不是贪图你的妖丹,而且你的妖丹对我来说,还不如一块药材珍贵,我之所以要拿你的妖丹是为了保证我自己和我朋友的安全,我想你应该能理解。”

荆绝说出这话之后,那玄水灵兽明显没有那么愤怒了,微微收起了气势,那呼噜噜的响声也是收了起来。

见状,荆绝知道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随即又说道:“只要你愿意将妖丹给我,我可以当场以我道心立誓,绝不伤害你,而且等到我出赤鳞洞府的时候,我便将妖丹完整归还与你。”

玄水灵兽到了此时,已经是有些动心了,它深埋着头,明显是在思考,荆绝见状,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连忙四指对天,立下重誓:“我荆绝今日在此对天发誓,玄水灵兽若是将妖丹交于我,我一定好生保管,只要玄水灵兽不伤害我与我的同门,好好履行它与我之间的承诺,驮着我等前行,我一定不会率先伤害它,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修为终身难以寸进。”

立下这等重誓,那玄水灵兽终于是放下了防备,长长喘息了一口气,一脸的纠结,最后微微运作了灵气,将妖丹从口中吐了出来。

深蓝色的妖丹悬浮在玄水灵兽的身前,不断的转动,带着浓浓的雾气,荆绝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是得到了这只玄水灵兽的信任了。

不过,他仍旧没有那么敢相信玄水灵兽,毕竟现在的他,背负着的,可不只是他一人的性命,在他的身后,陶闲、张嘉文、罗元照三人的性命都是在他的手上,万一出现了什么差池,那结果他可是承受不起的。

旋即他看向玄水灵兽,说道:“谢谢你能信任我,你先往后退一退,我过来拿妖丹之后,便将周身的灵魂道气息给撤去。”

玄水灵兽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荆绝刚刚立过重誓,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随即将妖丹留了下来,身子往后撤了近百丈。

荆绝点了点头,随即拖着木拖子,朝着那深蓝妖丹走去,当他的手碰到那妖丹的那一刻,玄水灵兽的瞳孔都是缩了缩,心里咕咚咕咚作响。

妖丹接触到荆绝的手指那一刻,意思温热的气息传遍了他的周身,仿佛在某一刻,他打破了这片天地的桎梏,灵气好像在那一瞬间能用。

不过,也只是在那接触的那一瞬间罢了,紧接着,他便再也没有感受到灵气的存在了。

“嗯,这是你的妖丹不假。”荆绝握着妖丹,仔细的打量着,这妖丹他可是认识的,自然是能分辨得出来真假,片刻之后他确定的说道。

既然拿到了妖丹,荆绝自然是要履行他的诺言了,口诀微微吟诵,将赤红珠子收进了侍魂香当中。

那玄水灵兽不知道好与没好,依旧停在原位,愣愣的看着荆绝,等待着荆绝的指令。

荆绝见状,将玄水灵兽的妖丹给收了起来,微微一笑,道:“好了,可以过来了。”

玄水灵兽闻言,试探性的朝着跨了几步,见没有了之前那种心情逾越之感,便继续朝着荆绝走去,直到靠近荆绝近前。

荆绝也没废话,直接掏出了十二块药材朝着那玄水灵兽的嘴里丢,玄水灵兽自然兴奋,毫不客气的咽下,没有半点防备,毕竟它知道荆绝现在要害他,不用下毒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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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赤鳞寝宫

紧接着,荆绝将张嘉文等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三人固定在玄水灵兽的背上,自己也骑乘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荆绝在玄水灵兽的带领下,去了不少的地方,也得到了不少的天材地宝,而且玄水灵兽的速度也非常的快,自然也没有花多少时间。

在此期间,荆绝也知道了玄水灵兽虽然很想要这些天材地宝,但它身上仿佛是被这赤鳞洞府的化神大能赤鳞老祖下了某种禁制,那些拥有好东西的地方,它都是进不去的,所以,它也得不到。

每次荆绝采摘了一些宝贝之后,那玄水灵兽眼中都是流露出一种艳羡的目光,荆绝自然也不是那种不晓事理之人,采摘完了之后,也会喂食一些给玄水灵兽,那玄水灵兽自是兴奋,随之也变得卖力起来。

同时,在这段时间,张嘉文、罗元照、陶闲三人也是渐渐的苏醒过来,看到荆绝不仅将要药园采了个干净,而且还得到了这么一个魁梧坐骑代步,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惊讶之色。

那罗元照说道:“荆师弟,你可真是个神人,连这看守药园的妖兽你都能搞得定!”

一旁的张嘉文附和:“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陶闲好像没有这般惊讶,只是自顾自的点着储物戒指里的药材,那叫一个兴奋,仿佛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他一边点着药材,一边老神在在的对着身旁的罗元照和张嘉文说道:“这就叫做梦了?之前我被窦逸弄乱了心智,荆师弟来拯救我于水火之中时,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大道的气息!”

说完,仿佛是心情大好一般,拿出一块药材丢给那玄水灵兽:“来,老玄,给你这个。”

罗元照和张嘉文见得这般,瞳孔都是缩了缩,张嘉文急吼吼的道:“喂喂喂,陶闲,你这太暴殄天物了吧!那东西拿回宗门,最起码能换一千粒聚灵丹,不,一万粒!”

陶闲斜眼看了一眼张嘉文,道:“哎呀,你看看你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平时肯定是苦日子过多了,这整整四个储物戒指的材料,随便赏给他一两个能怎么地?”

那玄水灵兽听得这话,哼哼唧唧的表示同意,弄得陶闲一阵乐。

而罗元照此时虽然也注意的在听陶闲讲话,但他此时的注意力却没有在那药材身上,而是问向陶闲,道:“你刚刚说,你在荆师弟的身上感受到大道的气息?是怎么回事儿?”

陶闲一听这话,先是斜眼看了一眼荆绝,见其没有不让他说,他便直接道:“荆师弟可是咱们的圣子啊,在他身上感受到大道的气息,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是个人天赋好一点就能当我天刑宗的圣子啊?”

话虽这么说,但陶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荆绝身上感受到大道的气息,不过,他也不好问,毕竟那都涉及到荆绝的隐私了,他也不好随意的开口。

荆绝之所以不在乎陶闲这般说,是因为在场的,都是信得过的人,随便聊几句,也无所

谓,但真要他说个所以然,他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罗元照自是听出陶闲之语有打哈哈之嫌,不过,也没再多追问什么,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刨根问底,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晃荡了一两天,加上三人吃了一些天材地宝,身上的伤也好得个七七八八了,这时,荆绝就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看,咱们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该去哪儿?是去洞府入口等着出去呢?还是去看看那个主殿是个什么样子?”

有了玄水灵兽这个几乎在赤鳞洞府之中称王称霸的存在跟着,三人的胆子自然也是大了不少,那陶闲直接说道:“咱们有了这么多的天材地宝,回去一定能换不少资源,想来三十年后,咱们还是得去那主殿走上一遭,不如现在就去打个前站,将来再去,也熟络一些。”

张嘉文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了,这家伙赫然已经把自己储物戒指里的那东西当成是自己的了,连忙说道:“哎哎哎,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的命都是荆师弟救的,怎么?你现在开始打起了荆师弟的这些天材地宝的主意了?”

见这势头不对,荆绝连忙出来说话,道:“既然大家都来了,这些东西肯定就有你们的一份,什么你啊我的,不用这么见外。”

陶闲原本听得张嘉文的话还有些惭愧,现在听荆绝这么说,红着张脸在那尴尬笑着:“荆师弟不愧是圣子啊,弄得我老陶……”

话未说完,荆绝便直接打断道:“别的话就不说了,陶闲师兄说得没错,反正三十年后咱们还是要去这主殿一趟的,那咱们现在就去涨涨见识,说不定还是助各位师兄师姐们一臂之力呢。”

“是啊,咱们现在可是有着这大家伙助阵,说不定能给凝脉师兄师姐们帮大忙。”

“嗯,如此甚好。”

荆绝见三人都是同意,随即没有多言,直接对着玄水灵兽道:“走吧,带我们去这赤鳞洞府的主殿吧!”

“呜呜呜……”

荆绝话音刚落,那玄水灵兽便开始呜咽作声,浑身颤抖着,好似有些害怕,表明了它一百个不愿意去这主殿。

原本听话温顺的玄水灵兽,此时变成这般,这让荆绝很是懊恼,说道:“怎么了?”

那玄水灵兽摇头晃脑,时不时的发出那种哼哼唧唧的声音,眼眸之中的那种惶恐,说明了一切。

荆绝轻轻的抚摸着那玄水灵兽的脑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明白了,那我不要你带我们去主殿,只要你能带我们到主殿附近的位置就好了。”

玄水灵兽还是摇头,眼神中的那种殷切,仿佛是在跟荆绝说:你们也不要去了,那个地方很危险。

这两天以来,荆绝和这只玄水灵兽可以说是建立了一定的感情基础,荆绝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所想,也明白它的担忧,不过,那主殿,他是一定要去的。

“我们

有我们自己的路要走,即使不去那危险的主殿,我们出了洞府之后,还是会去面临一个又一个危险,因为修行一途,本就不是一帆风顺的,那既然躲不过也逃不了,那就不要逃避,直面相对,踏出了这一步,我们的成长将会更快!”荆绝这般语重心长的说着,不光是那玄水灵兽听得入迷,旁边的罗元照三人同样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荆绝这一番话,给他们的感觉好像是在听长老说道。

玄水灵兽沉默半刻,紧接着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带着荆绝四人朝着某个方向掠去。

另外一边,秦无衣带着众多凝脉弟子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是来到了一个宏伟的建筑群旁,那建筑群当中有着高塔,有着宫殿,仿佛就是像是一个小国家的皇宫一般。

那建筑群中霞光阵阵,建筑之上的鎏金的瓦片在那霞光渲染之下显得格外的夺目,肉眼看去,竟是有些刺眼。

秦无衣往前走了两步,在他的身前,是一个巨大的门庭,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金色的铆钉有秩序的排列着,抬眼朝上面看,一张大匾横卧,其上撰写着“赤鳞寝宫”四个大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气势凌然。

不过,那四个字秦无衣只是看了一刹那,便是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脑颅之内一阵眩晕,仿佛是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闷棍似的。

“啊!我的眼睛……”

就在他感觉十分不适之时,身后的影子张突然尖叫出声,那声音之凄惨,仿佛是受了某种重创,他连忙回头看去,几个跨步走到影子张身旁。

“不好,这牌匾上的字看不得,大家快闭眼。”

“我头好痛!”

与此同时,其余几个人,苏鹤、颜清月还有另外两个被仇云莲指派来的凝脉弟子,此时都是有一些不适的感觉,嚎叫出声。

秦无衣看了众人一眼,随即用手指去撑开那影子张的双眸,只见其两眼猩红,饱含泪水,仿佛是被辣椒水滋了眼睛一般,他连忙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个乌黑色的玉瓶,从其中取出一两滴药液滴在在那影子张的瞳孔之内。

影子张滴了药液之后,再加上自身的调和,没有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秦无衣见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对着众人道:“这大殿诡秘得很,大家都注意一下,尽量不要盯着一处看。”

的确,如秦无衣所说,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一种怪异的感觉,毕竟这里是一个化神大能的寝宫,有这些不正常的东西,反而是一种正常的表现,不过你完全不看吧,显然是不现实的,但短暂的看几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众人闻言都是点了点头,随即没有多言,便朝着那大门走去,可刚走没几步,又一个大难题摆在他们的面前。

那个大门根本就打不开,而且周遭的围墙都是非常高,足有十丈左右,比起一方城池的城墙都是要高上几分,想要进到里面去,不动用灵气,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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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7章:联合破阵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关通此时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注视着那朱红色的大门,眉头紧皱。

“关师兄,这主殿好像很难进的样子,要不要我们去别处看看,找地方进去。”在关通的身旁,一人见得秦无衣等人站在大殿门口束手无策,出声提醒道。

关通头也没回,目光依旧盯着秦无衣等人,淡淡道:“他秦无衣可不是个无能之辈,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我们就这么等着坐享其成就行。”

既然关通都这么说了,那人也只好作罢,继续潜伏着,远远观望。

秦无衣打探了那朱红大门一圈之后,眉眼低沉,仿佛是在思绪着什么,其余的天刑宗人也是如此。

片刻之后,苏鹤仿佛是灵光一闪,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圈绳子,对着身旁的影子张道:“老张,听说你臂力惊人,不如你来将这绳子一头扔到那围墙之上,我等顺绳子而上,越墙而入。”

影子张沉吟片刻,又用拇指比划了一番,仿佛是在测那围墙的高度,片刻之后,才道:“扔上去是没什么问题,可等我们爬上去了以后,又当如何下来?”

苏鹤闻言一笑,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另外一段绳子出来,道:“等我们上去之后,再将这一头固定,顺着绳子下就行。”

旁边几人见状,都是忍不住笑了笑,心中都是感慨这关键时候,苏鹤的脑子还是挺够用的,不过秦无衣却是显得不那么乐观,但他也没说,让他们试试也好,万一能用这一招,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紧接着,影子张没有停留,接过苏鹤手中的绳子,在其上缠好一个三勾爪,往后拖了几步,对准那围墙的顶端便是猛掷而出。

鸿儒派等人见得这般,嘴角都是浮现出一抹笑意,一人道:“天刑宗这帮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啊,这种土鳖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关通不以为意,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诡笑,道:“这围墙可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这周遭全是诡异的阵法,我敢料定,他们这办法肯定不管用。”

果不其然,当那三勾爪接触到那围墙的一刹那,整个勾爪与那绳子一齐,全都化作飞灰,飘散在天地间。

天刑宗众人见状,大失所望,无不是面露焦虑之色。

颜清月此时也是没了办法,连忙将目光看向身边的秦无衣,道:“秦师兄,你看眼下这情形,我等应该如何是好?”

秦无衣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目光不断的在那围墙与那朱红色的大门上扫视着,过了一会儿,他几步贴向那大门,用手抚摸着那门上的铆钉。

滋滋。

仅是接触一刹那,秦无衣便感觉到自己如同是触电了一般,浑身都是一颤,他连忙后撤,沉声自语:“这座寝宫应该是布了某种神秘的阵法,必须要破阵才能进入。”

众人闻言,脸上仍旧一筹莫展,那苏鹤道:“要是莫争在就好了,那家伙好说歹说,也是知道一些阵法的,我几个嘛,就……”

说着,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显然,已

经是没了辙。

这时,秦无衣忽然扭头看向鸿儒派等人的方向,高声喊道:“关师弟,既然咱们的目标一样,不如一同出来想个办法如何?”

鸿儒派等人本就没有过于遮掩,秦无衣能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属自然,关通此时倒也没有扭捏作态,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丝毫没有畏惧,虽然在外面的擂台之上,秦无衣略胜了他一筹,但在这赤鳞秘境中,他倒也不见得会怕了秦无衣。

关通笑脸盈盈,目光始终落在秦无衣身上,道:“秦师兄,这寝宫你都进不去,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哈哈哈……”秦无衣朗声大笑,脸上露出春风和煦之容,道:“关师弟此言差矣,有道是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秦某虽然年长几分,但在某些领域却是比不得众多师弟的。”

秦无衣的态度,让众多鸿儒派的人都是心中一阵舒服,心中皆是叹道,这才是一个宗门的大师兄应该有的风范嘛。

关通笑了笑:“秦师兄谦逊了,既然秦师兄需要我等出力,那我等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了,不过,有一点,咱们得说好,你们人多,别到时候做那卸磨杀驴的事。”

一听这话,那被关通阴过一手的苏鹤此时就极为不爽了,指着关通就道:“关通!你当我天刑宗的人都如你鸿儒派一般吗?”那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秦无衣见状,连忙瞪了苏鹤一眼,随即对着关通赔笑道:“呵呵,师弟无礼,还望关师弟不予理会,现在困难在前,你我鸿儒天刑两派自当同心协力,扫除难关才是,你放心,只要咱们一同进了这寝宫,里面的东西,咱们各凭本事,各靠机缘,不争不抢,如何?”

关通先是看了一眼苏鹤,接着又看了一眼秦无衣,道:“秦师兄既然做出这等保证,关通自然是相信的,好吧,那我们就一起来商讨一番吧。”

紧接着,关通用手指了指围墙,道:“我想秦师兄应该是看出来了,这些围墙不过是幻影,在这些幻影之中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阵线。”

秦无衣闻声淡定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假的看到了,反正旁边的天刑宗众人还是鸿儒派众人都是惊得不轻。

“那我们只需要找到阵眼,以巨力破之,便可将这城墙解除,到时,我们想随意出入,还不是看心情吗?”关通接着又道。

秦无衣咧嘴一笑,问道:“那请问,这阵眼又在何处呢?”

关通遥手一指,指向朱红色的大门,道:“阵眼不在别处,就在那大门上的铆钉之上。”

秦无衣依旧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之色,淡笑着道:“具体,是在哪颗铆钉呢?”

“哈哈哈……秦师兄可真会开玩笑,这可是化神大能布下的大阵,仅凭我三两眼看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辱没这寝宫的主人?”关通哈哈一笑,随后说道:“现在,咱们也只能一颗接着一颗的去试了。”

“如何去试,关师弟就给个明白话吧。”秦无衣知道关通有了办法,随即放下点身段也属正

常,扭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想看关通先来示范。

关通倒也爽快,直接大步走到那大门前,用手开始猛推其中的一颗铆钉。

轰!

就在他的手掌接触到那铆钉的一瞬间,一道爆响之声便在整个场面之中响起,那声音之响,如同天上的滚雷。

接着,只见那关通的身影如同断线的纸鸢,被轰得倒飞而出,重重的栽在地上,极为狼狈。

众人见状,无不是眉头紧皱,没有因为派别的原因而在那幸灾乐祸,鸿儒派等人连忙走到关通身旁欲将其扶起,然关通摆了摆手,自己起身,对着秦无衣说道:“只有这般一一去试,试到那城墙有颤鸣之声响起时,那个铆钉便是阵眼之所在,而后以巨力破之便可。”

秦无衣了然,随即没有犹豫,那关通既然做出表率,他自然也不能例外,立马上前,朝着一处铆钉按去。

没出意外,还是被一声爆响轰出,接着,鸿儒派、天刑宗众人轮番的上,一一去按那铆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一个多时辰便是过去,此时,众人已经是将那门上的铆钉试得差不多了,不过仍旧没有感受到阵眼的存在,无不是被轰出。

苏鹤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看着旁边的关通,说道:“姓关的,你不会是在玩我们吧?”

这按铆钉之时发出来爆响虽然威力不是巨大,但怎么说也会对人造成一定的伤害,几次三番下来,众人都已经是精疲力竭。

关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玩你们难道还需要把我自己给玩进去?”

秦无衣见两人发生了口角,连忙出来劝解:“好了,都别吵了,我看大家也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再来试,反正时间还有的是。”

呼呼呼~~

就在众人欲要休息之时,远处的天边突然刮过一阵微风,众人急忙警惕的朝着远处看去,只见一身形庞大,其貌如鱼,却又长着双足双掌,背生四翼。

“我的天,这是妖兽啊!”鸿儒派其中一人咋咋呼呼的这般叫喊,忍不住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长剑横在胸前。

“这不是玄水灵兽吗?这附近怎么会有玄水灵兽?”

“玄水灵兽不是在守护药园吗?怎么跑到这里来?那家伙可不好对付,当初我等几人踏足药园之时,这家伙可把我等给教育得不浅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转眼之间,那玄水灵兽已经是临近他们的近前。

“不好,这家伙是冲着我们来的?来,咱们快结阵,共同对付它!”

“哪还有力气啊?我现在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

原本就消耗巨大的他们,此时看着玄水灵兽,仿佛是看到了死神,内心一阵惶恐,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天刑宗众人的脸上便没有畏惧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是一种难以置信。

因为,在那玄水灵兽的背上,赫然坐着他们天刑宗的四个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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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8章:灵魂宝器

不过,此时的玄水灵兽看了看下方众人,顿时有些亢奋和愤怒,他的身子猛的朝下急袭而下,那架势,是要将下方众人碾成肉泥。

秦无衣等人见状,瞳孔都是缩了缩,说不心慌,那都是假的,毕竟此前他们为了去一一触碰那朱红大门上的铆钉,已经是有些精疲力竭了,他们催动起浑身那残余的力量,将武器握在手中,目光凛然的望着那一点点靠近的庞然大物。

荆绝见这势头,心头也是一阵不妙,连忙喊道:“玄水灵兽,快快停手,下方有几人乃是我的师兄师姐,莫要伤了他们。”

玄水灵兽闻声,呜咽了两声,仿佛是在作答,但丝毫没有停顿的打算,那声音仿佛是在说,这些人都是他的仇人一般。

荆绝闻这声音,又感受到那越来越快的速度,也知那玄水灵兽之意,连忙拿出了那玄水灵兽的内丹,高声呼道:“你若不肯听话,可就别怪我了!”

玄水灵兽此时那叫一个后悔啊,被人握住了命门的感觉当真不好,看着自己仇人在面前,却不能出手,他心悲痛,随即仰天长啸,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妥协。

随即玄水灵兽沉稳的降了下来,落在地上,双眼愤怒的看着秦无衣众人。

秦无衣和诸多天刑宗的凝脉弟子见到那玄水灵兽此时已经是被荆绝所掌控,皆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关通等人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内心一阵忐忑。

荆绝、陶闲等四人从玄水灵兽的背上一跃而下,笔直的朝着秦无衣等人掠来,见众人状态都是不好,脸上都是挂着一丝担忧和愤怒之色。

荆绝此时以为是天刑鸿儒两派的凝脉弟子在此激斗,并且还斗得个两败俱伤,随即未管其他,对着身旁的张嘉文、陶闲、罗元照三人一声呼喝:“走!我们去见识一下这帮鸿儒派的凝脉弟子!”

说话间,他的身子率先一跃而出,阴刃在手,仿佛是无穷尽的力量在他的身边流转一般,一道道风声骤然响起,赫然就是冲着那关通掠去。

“我早就想见识见识鸿儒派的凝脉弟子了!”

“是的,虽然我们现在上有些胜之不武,但大丈夫不拘小节!”

“我上了!”

随着四人暴掠而出,那鸿儒派等人却是眉眼一缩,都道是势头不妙,一人指着秦无衣说道:“秦无衣,还不叫你的师弟们快快住手!”

然秦无衣双眼淡漠,并没有打算想要去阻止荆绝等人,那影子张欲要上前一步出声阻拦之时,秦无衣还拉住了他,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得秦无衣的淡漠,关通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废话,随即不再多言,跻身挡在众多鸿儒派弟子的身前,灵魂道法祭出,欲要重创袭来四人。

荆绝见状,连忙喝住身后三人,说道:“这里不禁灵魂道法,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快靠后,我一人足矣。”

说完,三人皆是一愣,不敢向前,眼中皆是出现一抹忧惧之色,尤其是那陶闲,他之前可是尝过那等苦果了的,听

得‘灵魂道法’四字,当即便乖乖的停了下来。

“呵,果然是筑基魁首,初生牛犊不畏虎,有胆色!”见荆绝独自朝前,那关通冷哼一声,双眸陡然锁定向那荆绝,短短片刻,其眸红如吊灯,光芒外放,直袭荆绝。

颜清月、苏鹤等人见状,皆是高声叫喊,让荆绝赶忙退回,然荆绝仿若未闻,根本不予理会,依旧自顾自朝前冲去,那势头不可谓不迅猛。

秦无衣也这般看着,不过他的眼中却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关通的眸光洒落在荆绝身上,将他那一身的衣衫染得赤红,原本关通还以为荆绝会瞬间被制住,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红光根本没有影响到荆绝半分,荆绝依旧奋勇朝前,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接近关通。

此时,荆绝没有半点犹豫,他阴刃一划,一道寒芒兀自显现,只听得一阵金属破风的声音,那关通胸口淌血,倒飞数丈。

“你!怎么可能?”关通毕竟是凝脉期的高手,浅显一刀,自然是要不了他的命,不过,他先前已经是精疲力竭,现在又受此创伤,自然也够他喝一壶的了,他目光紧紧的锁在荆绝身上,露出那种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而又有点难受的神情。

什么秦无衣,天刑宗的卓越之子,这些人虽然实力强劲,但到了这赤鳞洞府,他还真没怕过谁,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子,他却是有些头疼,心中充斥着一个疑问,那就是:这小子怎么会免疫灵魂道法?

与此同时,众多天刑宗的弟子也是面面相觑,虽然他们知道这荆绝乃是天刑宗的圣子,实力、天赋都是顶尖,可对方用的可是灵魂道法啊,连莫争在其上都是吃了不小的亏,但荆绝却是完全免疫……这一时间,众多凝脉弟子都是嘴角抽抽,低叹一声:“妖孽!”

相比于天刑宗的那些凝脉弟子,陶闲几人倒是没有表露出那种惊讶与难以置信,反而有些习以为常,毕竟这个家伙给他们看到的奇迹太多了,见怪不怪了。

就在关通还是思忖之时,荆绝再度出手,气势凌然,那刃尖直指关通,没有将其余鸿儒派众人放在眼里。

“突兀小儿,你找死!”此时,也不知道是荆绝的轻视让这些人愤怒,还是要帮关通的忙,接二连三的出手对向荆绝。

然荆绝浑然不觉,抬手便是几拳几刀便是将几人给打发了,而且打发得很彻底,不是让他们摔个狗吃屎,就是身上挂点红……这些人毕竟还是先前消耗太大了,若是全胜时期,荆绝再怎么猖狂,他们还是有得法子来对付。

关通见状,知道现在肯定是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再做纠缠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眼眸一垂,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如气泡一般的晶莹珠子,口中念念有词的催动起来。

嗡嗡嗡……

一阵嗡鸣之声响起,那珠子顿时霞光大放,仿佛在喷薄着无穷尽的能量一般。

荆绝见状,瞳孔忍不住缩了缩,低声呢喃:“这里面不是不能使用法宝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旋即他也不敢托大,阴刃横在胸前做防守状,口中低吟着,欲要催动着赤红珠子出来作战。

身后的颜清月、苏鹤等人此时一脸焦急,那苏鹤说道:“竟然将法宝都给催动出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话音刚落,秦无衣云淡风轻的说道:“那不是法宝,是灵魂宝器。”

“灵魂宝器?那不是化神大能才能炼制出来的吗?”

“那这关通怎么会有?”

秦无衣的一席话如同巨石入海卷起千层浪,让得众人的心中都是升起一阵涟漪,那颜清月黛眉紧皱,摇了摇头:“完了。”

接着,他高声呐喊:“荆师弟,快跑,那家伙使用了灵魂宝器!”

荆绝自然是听到颜清月的提醒,不过,他并不知道灵魂宝器有多厉害,而且他此时也不能跑,因为他知道,万一他要是跑了,秦无衣等人绝对是跑不了了。

他二话不说,欲要赶忙将那赤红珠子给催动出来保命,口中念念有词,额头冷汗涔涔,显得有些急切。

“快到我这来!”

然而,就在这时关通一声大吼,对着几个鸿儒派的弟子招了招手,那些弟子见状,瞬间明了,没有多言,急忙朝着关通赶去。

见状,荆绝下意识的感觉到这帮人是要逃,眉头一皱,也来不及继续催动出那赤红珠子了,携着阴刃就要朝前冲,欲要将他们留在这里。

他知道,这关通可不是善茬,若是就这般让他跑了,待得他休息过来,又催动那灵魂宝器,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了。

不过,就算他出手,还是有些太晚了,关通手上的珠子所发散出来的光芒已经是将那些鸿儒弟子给笼罩,随着关通最后一句咒语念出,几人瞬间化作一片光影消散在原地。

临去之前,那关通留给秦无衣一句话:“秦无衣,你今日出尔反尔,我关通铭记在心,这洞府未关,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咱们来日方长!”

陶闲见四人遁走,急忙呼喊着身边的玄水灵兽:“老玄,快,去将那几人格杀了!”

然而,那玄水灵兽根本没有理会于他,依旧傲气满满的站在原地,在它的眼里,荆绝才能号令他,其余人,他不杀他们已死算好的了,怎么可能听陶闲的话?

见使唤无果,陶闲又朝着荆绝喊道:“荆师弟,快让这玄水灵兽去阻截他们。”

陶闲之所以有此表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害怕那关通,只是他认为关通等人此时状态不好,有必要去截杀一下,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趁他病,要他命。

荆绝闻声,摇了摇头,道:“这关通深谙灵魂道法,让玄水灵兽去,几乎是十死无生,更别说杀他了,况且,就算是有胜算,他们现在遁去了哪里,也不是玄水灵兽所能感知的。”

PS:十分抱歉,年底家中事情比较多,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笼在了一起,所以没有保证更新,再次向诸位书友说声对不起。还有,诸位尽可放心阅读,绝不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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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章:破阵而入

随着鸿儒派等人遁走离开,整个场面只剩下了天刑宗众人,荆绝看着众凝脉弟子皆是气息萎靡的样子,连忙靠了过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些从药园采摘而来的灵药分发与众人,让他们当即服下,以恢复状态。

众人见得荆绝手中各种散发着各种灵光的灵药,都是有些发懵,他们以前可是去过那药园的,那些灵药的珍贵程度,他们十分清楚,随意一株药材,所换的资源都是够他们用上很久时间的,然荆绝这般出手,却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

秦无衣连忙摆手,道:“荆师弟,这可万万使不得,这些东西,你们还是留着出去换资源吧,况且,我们的伤势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需短暂的打坐调息片刻就好。”

颜清月也是在一旁帮腔,说道:“是啊,不过是在试这是机关门道消耗了一些气力罢了,哪用得上这么名贵的药材。”

荆绝闻言,一阵诧异,严重尽是疑惑,反问道:“难道你们不是被这鸿儒派的人偷袭致成这般的?”

“哈哈哈……”苏鹤哈哈大笑,说道:“当然不是,我等六人齐聚,岂是他们能偷袭得到的?刚刚不过是跟他们一起在这合作破阵罢了。”

荆绝淡淡一笑,表面上是在附和苏鹤,实际上内心却是在想,那关通会使用灵魂道法,在这禁灵的洞府之中,莫说是偷袭你们了,就算是将你们格杀在此,我都是相信的。

不过,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色陡然一变,问道:“合作破阵?那我出手,会不会影响到你们…….”

话未说完,一旁的秦无衣便是说道:“不会,只要没出这个赤鳞洞府,那他们就一直就会是我们的对手,而且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我们来帮他们开路,只是刚刚你没有能把他们格杀,倒是有些可惜。”

“嗯,这帮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小心点了,他手里的灵魂宝器在这洞府之中,几乎可以说是为所欲为了。”旁边颜清月也是接过话。

“啊?那我这是闯祸了啊!”听得几人一席话,荆绝顿时脸色阴沉。

秦无衣摇手道:“无碍,就算是你不出手,等进了这大殿之后,他们仍旧会出手的,反倒是因为你现在将他们撵走,我们还有争取里面机缘的机会。”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那关通本就不是什么善类,若是进得那大殿,其所作所为必定会如秦无衣说的那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得到这么多药材?”接着苏鹤转开话题,他看着荆绝手中的药材,眼光之中流转着一种羡慕的波动,不禁问道。

荆绝正欲回答,那陶闲便是抢话在先:“这点药材算什么?荆师弟可是将整个药园的药材都采得个干净,装了满满四个储物戒指呢。”

此话一出,众多凝脉弟子都是露出一副惊愕无比的神情,饶是那素来沉稳的秦无衣都是有些不淡定了,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荆绝:“荆师弟,此言当真?”

荆绝被那些如饥汉看美食,色汉看美女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听得秦无衣发问,点了点头。

“怎么做到的?”影子张在一旁也是有些忍不住问道。

“荆师弟将这玄水灵兽给收买了,所以……”

陶闲欲要解释两句,但仅是开头一言,便将众人惊得一个趔趄,那秦无衣也知道这个师弟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随即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寻根问底,只道是:“荆师弟,可否问问你这收来的玄水灵兽,这大殿阵法有何玄机,当如何去破?”

秦无衣之所以问出这种话,也不是否定那关通那个要一一去试那门上铆钉的提议,而是那种方法对于现在来说,不算是个好办法,太磨时间了,也看运气,万一等到众人精力耗尽,那关通又来杀个回马枪,那时候他们可就危矣。

尤其是现在他知道了关通有灵魂宝器,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变得愈加的重要了。

荆绝看了看那朱红的大门,感受到一阵灵魂的冲击,饶是他有了赤红珠子护体,也是感受到一阵眩晕,随即他目光看向玄水灵兽,便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进这大殿的吧?”

玄水灵兽闻言,一阵哼唧,满脸为难又有点恐慌,仿佛对这座大殿很是畏惧。

荆绝见状,倒也大方,直接从储物界之中拿出数十块灵药丢向那玄水灵兽,然旁边的苏鹤等人见状,皆是一阵肉疼,那每一块可是能换取很多资源的东西啊,就这么给扔出去了。

“荆师弟,你这是……”

苏鹤正欲阻止,旁边的秦无衣却是将他拦住,给了他一个眼神,那苏鹤便全都懂了。

玄水灵兽自然知道荆绝的用意,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将那些灵药吃入肚,犹犹豫豫,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哼哼唧唧,看上去很是为难。

见状,荆绝目光一斜,好似看出了那玄水灵兽的担忧,低声喝道:“不就是一个已经坐化了的死人吗?你有必要这么怕吗?”

“嗷呜……”那玄水灵兽又是一阵哼哼,仿佛是在劝解荆绝不要闯进这个大殿。

然而,都已经到了这里,荆绝自然是不能放弃,而且众多凝脉弟子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来探索这大殿,没有任何理由不进这大殿。

“只要你告诉我,怎么破这大阵,待破阵之后,我再给你二十株灵药,但你如果不肯,哼哼……”说话间,荆绝将玄水灵兽的妖丹给掏了出来,那意思很明显,玄水灵兽不告诉他如何破阵,他可能会采取一定的措施了。

在此恩威并施之下,那玄水灵兽自然也是拗不过他,毕竟那妖丹可是他的命门,哼哼唧唧一阵之后,只得缓步朝着朱红大门之前的石狮子走去。

见状,荆绝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表示满意,与一旁的秦无衣对视了一眼。

玄水灵兽接着从口中喷薄出一口气息,那气息如寒瀑,直接笼罩在那石狮子那栩栩如生的眼睛之上。

轰隆隆……

一阵轰鸣声响彻在众人的耳畔,只见那石狮子两眼闪烁着一阵幽光,仅是片刻,那围绕在大殿周围的墙壁尽数消散,气势磅礴的殿宇出现众人眼前。

……

另外一边

,关通通过那灵魂宝器将鸿儒派众人移到了一处摩崖下方,此时的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一口气都提不上来,都是瘫软的靠着摩崖休整了起来。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了,众人都是服了不少的丹药补充了体力,状态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关通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张羊皮图纸仔细的对比着,似乎是在确认着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在他的身边,一个鸿儒派的凝脉弟子问道:“师兄,天刑宗的那帮人现在估摸着已经进了那大殿,我们赶紧过去吧,别错过了机缘。”

关通看了那弟子一眼,说道:“急什么,让他们去拼死拼活的去取,我等只需要从他们手上取机缘便好。”

关通此言一出,旁边几人都是露出几分惆怅之色,相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关通自然是察觉到了几人的异常,扭身问道。

几人犹豫一阵,其中一人才对他说道:“师兄,天刑宗的那个筑基小子恐怕没有那么好对付吧,他不仅免疫我等的灵魂道,而且身边还有一只能御灵的玄水灵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与那秦无衣好生商量,说不定还能分得一杯羹。”

“岂有别人吃肉我食残羹的道理?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关通淡淡一笑,显得自信满满,看得出来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过,饶是如此,旁边众人也是心里打鼓,有人不禁问道:“师兄,你有什么主意,也给大伙儿说说吧,不然我们心里没底啊。”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关通眼睛瞪了众人一眼,已是有些不悦,不过他也没多计较什么,随后便说道:“那小子身边的玄水灵兽倒是提醒了我,他可以驱使妖兽,我们也可以嘛。”

呼呼呼……

就在众人说话时,两道破风的声音在他们的不远处响起,众人抬眼看去,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正不断的疾驰着,看那方向,应该是对着大殿的方向去的。

“那是澹台圣子!”突然,一个眼力不错的男子指着其中一道身影这般喊道,引得众人皆是将目光细细放在其所指的方向。

“果真是澹台圣子!”接着,又有一人确认。

“嘶,澹台圣子不是在赤鳞峰上疗伤吗?而且他也没有进入洞府的资格啊,他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几番猜测,心中都有不解,随着他们目光的流转,又将视线锁定在另外一道身影之上。

“快看,他前面的,好像是天刑宗的卓越弟子,莫争。”

这两道身影都是让得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之前因为比斗都是受了很重的伤,而且都不具有进入洞府的资格,现在怎么又都出现在这里呢?

“不会是幻象吧?”有人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用着极具惊恐的语气说道。

关通细细看了好几眼,突然他的目光一凝,身子暴起,对着那两道身影疾驰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呼喝道:“那可不是什么幻象,都是真的,快!去帮助澹台圣子,抓住那莫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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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莫争被抓

果不其然,正如众人看到的一般,那两道飞驰的身影正是在不停赶路的莫争、澹台纯二人,他们此时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便是那金色殿宇,赤鳞寝宫。

莫争在前,澹台纯在后,由于两人都是之前受过重伤,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实际上他们是不敢有太大动作的,否则,伤及根本,便很难再痊愈了,所以,他们的速度,一直都提不上去,没过一会儿,便身后的关通等人给追了上来。

那澹台纯见关通等人赶来,脸上挂着一丝惊喜,不过,还不待他言语,那关通便像是无视他一般,直接从他的身边掠过,直接朝着那前方的莫争追去。

莫争见眼下这情形,也知那关通等人是冲着他来的,随即他也管不了太多了,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逃跑。

不过,就算如此,关通等人的速度还是要快上他一分的,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莫争便已被关通等人团团围住。

莫争扫望四周几人一眼,知自己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没有犹豫,缓缓的将黄泉剑拔出鞘来,做警惕状,那架势,只要对方出手,他绝对不会手软。

关通见那莫争的模样,嗤笑一声:“别挣扎了,能动用灵气的你暂且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现在。”

莫争感受到那关通看他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猎物一般,让得他心头很是不爽,不服输的道:“手底下见真章吧!”

莫争说着,那目光已是渐渐变得冰寒,如同一柄利刃。

“让我来会会你!”

莫争话音刚落,那关通还未来得及说话,旁边一人便拔出武器上前一步,欲要出个风头。

关通见状,连声叫喊:“住手!”

那人顿住脚步,急忙回望,见那关通脸色冷漠,也有些讶异,说道:“师兄,此獠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放心!”

“哼,我是让你不要伤了我的傀儡!”关通怒斥一声,随即跻身在前,一步步的朝着那莫争靠近。

众人闻声,皆是云里雾里,包括莫争本人,只不过,他内心此时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正在他猜测那莫争意欲何为之时,便见莫争的手掌之中显现出一朵妖冶的花朵,如梦似幻,仿佛多看几眼,都会让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莫争见得这般,有些慌乱了,不过他内心的某种倔强没有让他后退,反而是剑指关通,暴起出手,黄泉剑如龙一般,带着一条暗黄色的残影一种极快的速度对着关通逼近。

然关通见状,不慌不忙,嘴角浮现一抹诡笑,而后单手一拍,妖冶的花朵瞬间化作片片花瓣,如实物一般随风飘落。

忽而,关通的眼神一凝,手掌在那花瓣之中穿梭,仅是一霎,迅速收手,只不过他的手里已经是拈出一片花瓣,没有片刻停顿,如射飞镖一般笔直的打向莫争。

那花瓣飞射的速度极快,纵然那莫争原本是有所防备,但仍旧是有些躲闪不及,那花瓣正落他眉心,瞬间淹没,消失与无形。

莫争停顿了片刻,摸了摸额间,见没什么不对劲的,继续朝着关通攻去。

那关通身子一闪,轻松避开,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咿咿呀呀如同咒语,霎时间,那莫争如同是触电一般,浑身一颤,而后整张脸瞬间变得煞白,双眸浑浊不清,仰天抱头长吼,那声音凄厉之极。

鸿儒派众人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是感叹着关通手段毒辣,同时也是有些畏惧感油然而生,毕竟关通这一手,在他们看来,还是有些太邪乎了。

此时,澹台纯姗姗赶至,见那莫争痛苦模样,不禁升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朝着关通说道:“关师弟,真是好手段啊!”

他话音之间,凸显出几分讥讽,惹得关通大为不悦,不过都是同门,关通倒也没有多与他纠缠什么,只用那有些阴狠的余光瞥了澹台纯一眼,便没再理会于他,继续疾念咒语。

随着关通这一番施为,那莫争可谓是痛不欲生,在带上不断翻滚着,如同百虫撕咬其身。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约莫半刻钟,旁边的几个弟子看得这残忍道极致的手段,都是忍不住发抖,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后方缩了缩。

那澹台纯也是有些看不下眼了,眉头低蹙着,用着一种吩咐的语气说着:“关师弟,差不多得了,将他了结了吧。”

澹台纯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那关通瞬间将那冰冷的眸子将他锁住,他接触到那目光,如同身处冰窖,浑身渗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这里,由我带队,你少说废话,看不惯我的作为,你就滚!”关通的话语一点也不客气,听得那澹台纯瞬间一愣,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知道他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子了,随即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与众弟子站在一起,生怕再多说话惹怒了眼前这尊不好惹的,毕竟关通的手段,让他心生畏惧。

关通没有再理会众人,依旧将注意力放在莫争的身上。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突然,在某一刻,那莫争哀嚎的声音瞬间消失,众人感受到这般异常,都是侧目朝着这边看来。

只见那莫争此时好像忘却了先前的痛苦,他缓缓起身,两眼浑浊,来到了关通的身前,跪伏着,用着那种极尽卑贱的语气说道:“主人。”

关通见状,像是某个试验得到了印证一般,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而后用手抚摸了一下那莫争的头颅,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众人此时见得莫争的所作所为,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瞳孔瞪得浑圆,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关通斜瞥了众人一眼,而后手指一掐,那莫争顿时整个状态陡然改变,抓起黄泉剑兀自暴起而出,直逼澹台纯等人。

除关通在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莫争突然这般袭来,他们也是没有防备,应急反应之下,只是急忙后腿。

然片刻之后,众人发现,那莫争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澹台纯。

澹台纯见势也是苦恼,这莫争怎么就盯着他来?不过也没办法,只得与其纠缠一阵,来去好几招过去之后,澹台纯终于是有些慌了,这莫争招招打要害,式式要他命,让得他不得不将身子与莫争拉开一段距离。

旁边一人见状,欲要纵身上前帮助自家圣子,可还没出手,就被关通给拦住了,那人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再出手,毕竟此时此刻,关通是他们的头儿。

澹台纯见众人不来帮忙,他作为一个圣子也不好意思出口呼救,咬了咬牙齿,只能是自己来硬抗了,随即他身子一展,一柄阔刀横握在手,如猛虎下山之势,笔直的冲着那莫争掠去。

紧接着,那黄泉剑与阔刀相撞,发出一声震耳的脆鸣,两人一触即分,皆是朝后倒退数步。

一记平分秋色,那澹台纯脸色有些难看,毕竟关通可是很轻易的就将莫争给制住了,他作为鸿儒派的圣子,不说一定要比澹台纯制住那莫争更快吧,最起码也得是落个上风吧。

随即他两眼一定,带着一股狠劲儿又是朝着莫争掠去,然莫争此时并未有再动手的打算,反而是收起剑来,立在远处没有动作。

与此同时,关通一步横跨而出,挡在了莫争前面。

见此举动,澹台纯陡然一愣,急忙收刀,看着关通不解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关通谑笑一声,道:“他现在可是我的傀儡,你可别把他给打坏了,我有大用!”

澹台纯闻声,脸上充斥着不悦,冷声道:“既然是你的傀儡,你为何放纵他来袭击我?”

“我只不过是看看他的战力如何罢了。”关通淡淡的解释一句,便将视线放在了莫争身上,接着又道:“现在看来,还算不错。”

“多谢主人夸赞。”莫争闻声,朝着关通鞠了一礼,言语之中没有一点温度。

关通点了点头,而后吩咐着莫争道:“好了,你且先去前方探路,顺便给我引点妖兽出来,我有大用。”

“是。”莫争恭敬的回了一声,而后步子急促的朝着前方掠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莫争的这般作为,哪是在试莫争有多少实力,明明是在给澹台纯一个下马威,澹台纯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不过,此时的他也不能甚至是不敢发作,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另外一边,荆绝等人在玄水灵兽的帮助下,破除了阵法,进入到了真正的赤鳞寝宫的内园之中。

内园秀木林立,假山环绕,有溪水萦回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不过,众人此时却没有欣赏着这周遭的美景,而是时刻的警惕着,注意着脚下和周围,生怕一不小心,落入了这赤鳞洞府的主人所布置的阵法之中。

第201章:赤鳞宫

不过,那玄水灵兽自然是不会跟他们进来的,那家伙,十分畏惧这里的主人,怎么可能会跟着他们来这内园之中冒险,本来它是打算让荆绝把它的内丹还给它的,可荆绝不同意,表示出来之后还用得着它,最后没办法,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它选择在外面替荆绝他们望风,分别之前,它可是好生嘱咐了荆绝一番,让荆绝替他好生保管内丹。

没有了玄水灵兽的帮助,荆绝、秦无衣等人也只能自行进到这内园之中摸索。

此时的他们犹如一只只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瞎转,虽说十分警惕,但他们一个个心里都是没底的,这座园子很大,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探寻的目标,究竟是在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究竟会有着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几人在院内一步步的前行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终于,几人停了下来,至于为什么停了,大概是因为没路可以前行了吧。

在他们的眼前,是一处平静水面,不知是这水域太广还是因为水面之上雾气缭绕,他们一眼看不到这水面的尽头,只是看到那远处水域中,有着朦朦胧胧的阁楼现影犹如海市蜃楼

众人定睛凝望,皆是深吸了一口气,忽然,那苏鹤突然展露笑容,惊呼出声,一把拍着身边的秦无衣说道:“师兄,那个地方好像和仇长老所描述的赤鳞宫相差无几啊!”

秦无衣未言,影子张也是附和:“朱楼琉璃瓦,其影伴潮生!正是那赤鳞宫无疑!师兄,我们这下赚大发了,撞见这百年不遇的赤鳞宫啦,哈哈哈……”

与此同时,颜清月也是双眼放光,用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说道:“那里面可是有着化神大能坐化之后的遗骸,还有数不尽的珍宝、功法、丹药……”

原本,荆绝、陶闲等四个筑基的弟子听得那苏鹤和影子张的话都是有些云里雾里,这下听颜清月这么说,瞬间仿佛是心中的一团火被点燃,皆是摩拳擦掌想要进那赤鳞宫一观,尤其是那陶闲,恨不得当场就冲进那赤鳞宫中,将里面的珍宝收个干净。

一时间全场振奋,这种百年机遇被他们给撞上,那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们得抓住机会,不过,眼下只观得那赤鳞宫之影,不知那去赤鳞宫的路,随即众人将目光锁向秦无衣,打算让他来想个办法。

不过,众人却见秦无衣此时面色低沉,一脸严肃,全然没有那种兴奋之感,仿佛看那赤鳞宫,如同看到死域一般。

颜清月察觉这般异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师兄,难道那赤鳞宫去不得?”

秦无衣用着略带神伤的表情看了颜清月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去不得。”语气之笃定,让人心生疑惑又有些不甘。

颜清月继续追问:“为何?”

秦无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曾几何时,听闻师尊说起过这赤鳞宫,说其乃是不祥之地,昔年也有我天刑宗之前辈先贤遇见这赤鳞宫之景象,不过,他们终是一去不返,再也没有音讯,想来多半是在寻那赤鳞宫之时陨落了。”

苏鹤闻言,眉头一皱:“有这么邪乎吗?”

“你可曾听得师尊说过半句虚言?”秦无衣并没有因为苏鹤的质疑而心生间隙,他也理解苏鹤望见那赤鳞宫时的愉悦,只不过现在,他必须让众人清醒。

“掌门师尊睿智无双,自然不会胡言乱语。”苏鹤口中虽这般喃喃,但心里却是升起一阵极度的失落,不舍的看着远处朦胧的楼影两眼之后,长长的叹了一息。

与此同时,众人也都是沉默了,这一盆冷水泼下来,让得他们都是有些接受不了。

荆绝同样是这般接受不了,当他听到那赤鳞宫中有无数的珍贵丹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还被镇压着的老疯子,他在想着,那赤鳞宫里面会不会就有着能够救治老疯子的丹药。

这个想法一但在他的心中种下萌芽,一时间就能激起他无限的渴望,他原本不是一个叛逆的人,但此时他却一反常态的选择不服从,而是跟秦无衣说道:“我还是想去那赤鳞宫里面看看。”

此话一出,仿佛又将众人心中那团已经熄灭的火焰重新点燃了一般,一个个皆是用着火热的眼光看向秦无衣,希望得到他的应允。

秦无衣闻声定定的看了荆绝好一阵,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好像看到了荆绝瞳孔之中的一种毅然决然,才道:“给我一个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老疯子现在还被镇压着,我想救他。”荆绝一字一句的说着,那语气之中,充满了哀伤。

荆绝和绝峰峰主的情意,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现在他说的这个理由倒也成立,毕竟这赤鳞洞府之中,不能动用灵气而能运用灵魂道,从侧面说明这里的主人在灵魂道上的造诣不浅,保不齐还真就有那治愈绝峰峰主的丹药。

秦无衣瞳孔缩了缩,顿了片刻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没进到那赤鳞寝宫,反而自己丢了性命……”

荆绝沉默片刻,目光幽远的看向远方,缓缓说道:“那便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之中又开始浮现出老疯子那个不着调的邋遢身影,浮现出他们共同度过的断续回忆……

众人闻言,皆是朝着荆绝看去,眼中皆是敬服之色,荆绝那个瘦小的身影,此时在他们眼中高大了何止一点半点。

然秦无衣始终还是保持着冷静之色,眼光低垂着:“我若执意不让你去呢?”

荆绝扭头看了秦无衣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拦不住我。”

哗!

荆绝此话一出,众人下意识的皆是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这荆绝虽说能在筑基期里呼风唤雨,但始终还是筑基期,怎么敢和这已经在凝脉会武中夺魁的秦无衣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短暂几息过后,陶闲等几个筑基期的弟子都是醒悟过来,这里可是赤鳞洞府,动用不了灵气,荆绝的本事他们可是见过的,他要是执意要去那赤鳞宫,恐怕那不能动用灵气的秦无衣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秦无衣听得荆绝所说的话,同样深信不疑,随即扭头看向后方的苏鹤,说道:“苏师弟,你带着其余师弟师妹们去寻机缘吧,我陪荆师弟走上一遭。”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包括荆绝,他眉头陡然皱了起来,看向秦无衣,道:“秦师兄,我不需要你陪我,你还是带着一众师兄师姐们去探寻这座内园吧,若我一去不回,你们自可离去,不必管我。”

那语气之焦急,但其中不乏深情厚谊,说到底,他还是将那去给老疯子寻解药的事情当成是一种私事儿,他不愿意别人与他一同去冒险。

秦无衣淡淡一笑:“你有你不可不去的理由,而我同样也有。”

荆绝疑惑反问:“什么理由?”

“进了这赤鳞洞府,我便是带队人,我就有义务保证每个师弟师妹的安全,如果我保证不了,那我就只能与他一同涉险,同生共死。”秦无衣这般说道。

“秦师兄,你这又是何必……”

荆绝话音未落,秦无衣便抬手打断:“我意已决,休言其他,我是拦不住你,但我想做什么事情,你也拦不住我。”

秦无衣话刚说完,那苏鹤便朗声大笑:“好!影子,这下队伍由你来带了,这可是你毕生的梦想啊,我苏鹤成全你了!我也要陪荆师弟走上一遭!”

影子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苏鹤,你这是说的哪门子囫囵话?什么就是我毕生的梦想了?这队伍,我也不愿带了!交给颜师妹吧!荆绝师弟去赤鳞寝宫为寻找救治项师尊的丹药不惜以身犯险,此等深情厚谊,我是佩服得很呐,我无有二话,自当舍命陪君子!”

“不行,我也要去。”颜清月也是不爽,当场表态也要跟着去。

紧接着,所有人都要跟着去,弄得荆绝是一阵犯难,脸上泛苦道:“你们…哎呀,若是进了那赤鳞宫还好,若是进不得反而害了你们…你们这不是害我于不义吗?”

在这一瞬间,荆绝都已经在想着不去了,这些人,可都是天刑宗弟子中的精英啊,他们是天刑宗的未来啊,若是因为他,这些人全部都折损在此……这样的代价,并不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秦无衣看向身后众人道:“好了,都别吵嚷了,你们都回去吧,就我和荆师弟去赤鳞宫……”

“不行!秦师兄你刚刚已经将带队权交出,现在已经不是带队人了,支配不了我们,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意愿。”

“是啊,我们也要去。”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把荆绝都说得没有了脾气,可是救老疯子的想法,他是不可能改变的,随即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一起去便一起去吧。”

第202章:不去也得去!

既然决定一同前往那赤鳞宫,那大家就得一起想想办法如何过去,毕竟现在呈现在众人眼中的赤鳞宫还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众人皆是低头沉默,脑海之中无不是飞快的思考着,许久之后,那陶闲突然想起之前他们前往药园时,乘着筏子顺流而下的办法,便说道:“不如,我们搭几个筏子划向那个阁楼。”

众人闻声,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都不说话,大家想了半天,也只有陶闲说了一个办法,此法虽然看上去可行,但没人能够确定那赤鳞宫就是在他们面前这片水域之中,万一去了之后,非但没成,还在这水域中遇险,到时候,他们仅凭那小小的木筏,想要反抗都是困难。

见无人说话,陶闲又靠近荆绝,说道:“荆师弟,你觉得呢?”

荆绝做沉思状,正要回答,那苏鹤便一口说道:“不行!且不说这水里是否有危险,单说这楼影斑驳,虽见其影,但不见得离我们就很近,有句常言说得好,望山跑死马,我们真靠划筏子过去,那得划到什么时候?”

陶闲扭头看了一眼苏鹤,说道:“师兄所言不差,但这周遭无前路可行,必要渡过眼前这片水面,我也知乘筏子乃下下之策,可我们不是不能动用灵气吗?”

苏鹤闻言,也是沉默苦思,拼命的想着其他的办法,此时,秦无衣见众人也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先按照陶闲师弟说的去做吧,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在这干耗着的好。”

确实,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这赤鳞洞府总共就开启半个月的时间,眼下已经是过去了五六天,剩下的时间他们不仅要去那赤鳞宫,寻得机缘,还得快速回到那出口处,不然就得被困在这赤鳞洞府之中,所以,现在他们也顾不上办法的好坏了,因为时间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秦无衣都发话了,那大家就赶紧行动起来呗,陶闲、张嘉、罗元照三人前不久才搭过筏子,自然是轻车熟路,需要砍伐什么树木、怎么搭他们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很快他们就做好了一只,兴冲冲的将其扔到了水面。

然木筏入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浮了起来,而是发出一点点滋滋啦啦的声音,木筏上的木头开始变的枯黄,紧接着,一点点的溃烂开来,如同有着久经风霜的朽木一般,不堪一击,变成木碎一点点的沉落到水底。

众人见状,无不是露出惊讶面孔,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但这等场景他们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陶闲此时内心风起云涌,不知所措,一脸焦急的看向秦无衣,说道:“秦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无衣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一步步的朝着那水面靠近,在边上随便捡了一根枝丫丢进了水里,面色凝重的细细观察着那枝丫的变化。

众人也是将目光放在那枝丫之上,充满了某种疑惑与期待。

片刻之后,那枝丫没有出乎众人所料,依旧如之前那木筏一般,先是变得枯黄,而后一点点溃烂,最后沉入水底。

秦无衣深吸了一口气,又将视线落在那专门用于堆砌成堤岸的石头之上,眼睛一定,思绪片刻,用着那有些惊讶的语气感慨道:“这些水可不是一般的水啊!”

颜清月狐疑的看了秦无衣一眼,问道:“师兄,这些水,究竟是什么水?不会是传说中那种有中腐蚀性的阴噬水吧?”

秦无衣看了看颜清月,用着些许沉重的语气回答道:“阴噬水跟这种水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这是重水!”

秦无衣此话一出,荆绝等几个筑基的弟子自是有些云里雾里,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重水。

可这凝脉期的弟子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见识,可是比荆绝等人多得多了的,那影子张听闻“重水”二字,差点没有跳了起来,用着那压不住的嗓音惊叫道:“天呐!重水?师兄,你没说错吧!”

“重水不是只有人魔两届的幽川河才有吗?传闻这重水,乃是上届大能为隔绝人魔,减少纷争,特从灵界引来的奇水,其玄妙非常,自带神力,一滴可具万钧之力,非凡间人魔所能抵挡,而且其自带禁灵效果,水面之上,百丈之内无生灵可行,而这里周遭秀木林立,看这样子也不像是重水啊!而且,就算这里的主人是化神大能,他也是断然没有那个取重水的能力的啊。”苏鹤也在一旁附和道,表示不相信。

秦无衣看了苏鹤一眼,道:“你所言不差,但你说的只是重水之中的一种,那叫四元重水,而我们眼前的这片水域所盛放之水,应该是一元重水。”

众人听得一阵脸色阴沉,他们还是第一次听人这般说呢,有人就忍不住问了:“重水还有这么多种类呢?”

秦无衣解释道:“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里看到的,那里面说重水有九种,最强一类为九元重水,传闻一滴可溟灭一方世界,难存飞灰,而这最弱一类,就是我们面前这一种一元重水了,但滴水之力亦有百斤,不可小觑。”

众人闻声,皆是深吸一口气,一滴九元重水就可以溟灭一个世界,那种力量,恐怕就是仙界的道尊也是不可轻易而为之的吧。

荆绝细细的听完秦无衣说的话,仿佛还是有些不信,便问道:“师兄,你这么确定我们面前这水域之中的水就是一元重水,有什么依据吗?”

“自然!”秦无衣点头,随即单手一指,指向岸边做为岸堤的石头,说道:“这种石头,名叫浣元石,是为四海界内最坚固之石,普通元婴高手都难以将其切割处理,化神大能想要摆弄也是格外的费劲,不过,此石并无大用,除坚固之外,无任何优点,而在这里它却被人做成堤坝,可见这其中之水非用此石做堤不可,否则无人会费尽心机跟这堆石头过不去的,所以这水必定是重水无疑,而从刚刚观察那枝丫的粉碎速度来看,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故推测这其中之水,乃是一元重水。”

秦无衣说得有理有据,荆绝自然是相信的,随即他又问道:“那这一元重水可有禁灵之功效?”

秦无衣摇了摇头:“只有三元以上重水才有禁灵的效果。”

荆绝闻声,脸上的愁容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化成满脸笑靥,喃喃自语:“那我就有办法了。”

众人一听荆绝这话,都是扭头看向荆绝,眼中充满了疑惑与兴奋,那陶闲问道:“难道荆师弟你有办法让我们动用灵气?”

“那倒不是。”荆绝摇头,随即将玄水灵兽的内丹拿了出来,笑嘻嘻的道:“我们动用不了灵气,这家伙可是能动用。”

说着,用力一捏那内丹,点点灵光溢射出来,如天边霞光,十分夺目。

“嗷~~”

就在这时,一声惨烈的叫声,传遍这片天地,忽而一阵狂风骤起,只见远处一道庞然大物正如同箭矢一般飞快的朝着这边掠来。

周遭众人见得此景都是警惕万分,唯有荆绝面不改色,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浑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看着那硕大身形,一点点的朝着这边靠近。

几息之后,玄水灵兽重重的落了下来,把地面都踏裂好一片,原本平静的水面也荡起一阵涟漪,伴随着它的一声长吼,那些被掸起来的灰尘全都扑向了荆绝等人,弄得他们一身狼狈。

荆绝略微掸去身上的飞灰,双眸定定的看着玄水灵兽,见玄水灵兽龇牙咧嘴,呼呼作响,也知对方有些发怒了,旋即从储物袋中拿出好一堆灵药摆在它的身前,他才稍微的沉静下来。

“哼哼哼……”玄水灵兽一口气吞下那堆灵药之后,站在原地哼哼唧唧个没完,仿佛是在埋怨荆绝一般,那荆绝听完,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的脸又板了起来,说道:“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要去那赤鳞宫。”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远远的指向那如海市蜃楼一般的影子。

玄水灵兽一听“赤鳞宫”三个字,二话不说,就要远遁,仿佛是着了什么魔一般,一般跑还一边哀嚎。

然而,荆绝哪能就让他这般轻易的逃脱了,又狠狠的捏了捏那玄水灵兽的内丹,弄得那玄水灵兽凌空一趔趄,差点没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玄水灵兽这被人把住了命门,也没有办法,只好折返,落在荆绝身前,不断的长吼,似乎是在警告着荆绝不要乱来。

荆绝看着玄水灵兽这般,他确实心中有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的机会,他是断然不会放弃的,毕竟那可是关系着老疯子,随即心一狠,冷冷的说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第203章:一元重水之下的怪物

那玄水灵兽似乎还想拒绝,不断的低吼长哼,那荆绝见状,可没有打算再跟它打商量,直接拿出玄水灵兽的妖丹,狠狠一捏。

“嗷呜……”

玄水灵兽又是一阵惨嚎,它的双眼猩红,点点血丝仿佛都是要在那一刻迸发出来一般,它知道,此时的荆绝是那般的决绝,非它所能阻止,随即只能放出低声的吼叫,仿佛是在求饶,又好像是在答应荆绝的要求。

荆绝听闻这般,哪还不清楚这家伙已经妥协了,旋即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到这水面的上空飞行一段时间,看看是否有禁灵的效果。”

既然答应了下来,玄水灵兽自然是干脆,直接振翅一跃,飞向高空,在那水面之上开始盘旋起来。

众人见状,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玄水灵兽的庞大身影,一个个瞳孔之中,点点异样流转,若有所思,但具体在想些什么,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就这样,玄水灵兽在那水面之上的高空盘旋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荆绝见其并无异样,就命其落身下来,而后荆绝招呼着天刑宗众人,跃上了玄水灵兽的背上。

原本有些人对玄水灵兽还有些防备的,不过,刚刚看到了荆绝在他们面前展露了这样一手,他们倒也没有了顾忌,安安稳稳的坐了上去。

待得众人都乘上了玄水灵兽的背上,荆绝便提了一+口气,大声命令着玄水灵兽:“出发!前往赤鳞宫!”

“嗷~~”

玄水灵兽一声长吼,双足一屈,猛的弹射而上,只见半空划过一道巨大的掠影,朝着那赤鳞宫的方向靠近而去。

虽说有着玄水灵兽助阵,带他们一起前往那赤鳞宫,但此时坐在玄水灵兽背上的众人心里其实是没底的,尤其荆绝,他的心情格外忐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一人之命,死则死矣,然其余众人,若是因他而丧命,那他纵然是万死也难以抹除他的罪孽啊。

荆绝想到这里,眉目之间一片阴沉,突然他扭身看向身后的秦无衣,问道:“秦师兄,你们之前准备的定魂散,现在还剩下多少?”

秦无衣闻声,眉眼一沉,也不知道荆绝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懒得去猜,只道是:“还余了一些,怎么了?”

荆绝没有回答,接着又问:“够我们这么多人和玄水灵兽服用吗?”

秦无衣打量玄水灵兽一番,低垂眼眸盘算一阵,说道:“想来应该差不多够我们一起服用一贴吧。”

“只够一贴?”听到这里,荆绝的脸色便是阴沉下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型,显得十分焦急。

秦无衣察觉到这般,神色也不自觉跟着紧张起来,急忙问向荆绝:“荆师弟,究竟怎么了?要用到这定魂散?”

荆绝正要作答,然那玄水灵兽的发出一声像是警告一般的声音,那声音之中充满了惊慌,欲当即要跑,兽背上的众人闻声皆是不知其中缘由,不过倒是让得他们一个个心头发凉,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荆绝不再言其他,只是对秦无衣急忙说道:“秦师兄,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让众人服下定魂散,剩下的交给我,我给这玄水灵兽也服下一些。”

秦无衣听得荆绝的话,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张罗着众人开始服用定魂散,众人虽不知眼下情势如何,但一时没什么主意,既然荆绝有办法,那便听从了他的话。

接着,荆绝又将一些定魂散投给了玄水灵兽,那玄水灵兽未有半点停滞,立马服下,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焦躁的情绪。

不过,也只是片刻时间,当这玄水灵兽经过某片水域之时,忽而水面之上狂风大作,天空之中乌云一层叠着一层,遮天蔽日,如同末日来临。

水面之上,骇浪层层叠叠,哗啦啦作响,众人闻声见状,心头情绪也如这水面一般,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有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有些后悔了。

天刑宗的这伙人,虽然实力都是在筑基之上,大风大浪他们也见识过一些,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最为依赖的灵气不能运转,和凡人无异,他们怎能不畏惧害怕?

就在众人目光四处扫视着周围想洞穿这神秘风暴来源之时,水面又开始变幻起来,渐渐的,一道深约数丈,宽度波及近百丈的漩涡进入众人的眼帘。

见得这般,所有人包括玄水灵兽,目光之中都是充斥着恐惧,那漩涡带起的风暴,不断拍打着玄水灵兽的身子,让得它飞行的轨迹都是有些偏了。

“嘶嘶~~”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自那水中划破长空,众人急忙低眼去望,只见那漩涡之中一道巨大亮银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

“天呐,这一元重水之中竟然还有活物,那…是什么?”

苏鹤的这句刚刚战战兢兢的说完,水下庞然如山岳的影子陡然暴冲而起,水花四溅,映着阳光,竟是闪耀着一道道夺目的彩虹。

与此同时,磅礴的灵压在整个场面之中扩散而开,那玄水灵兽被震慑得一个趔趄,身子不由自主的望旁边腾挪了好远。

这时,玄水灵兽背上的众人终于是看到了那庞然大物的全貌,那家伙形似鱼而长双角,身负四翼,遍布如刀片一般的亮银鳞片,眼如深渊,齿如利锯,龇牙咧嘴,慑得人肝胆惧碎。

“玄水灵兽,快逃吧,这家伙散发出来的实力最起码是在结丹以上!”影子张也是有些忍不住了,脱口而出,看得出来,他这个天刑宗的卓越之子,此时也是有些畏惧了。

那玄水灵兽听得影子张之言,正合他心中之意,随即便逃跑,然荆绝发觉其动向,怒喝一声:“既然这怪东西实力已经达到了结丹期,我们就算有心逃也逃不掉了!”

玄水灵兽哪还不知这般,不过困兽犹还做这笼中之斗,更何况这他们呢?它哼哼唧唧的唔咽作声,有着绝望,更有着对荆绝的埋怨。

秦无衣虽然内心也是慌乱,不过他刚刚听出这荆绝话音之中,存有几分中气,表其早有主意,连忙对荆绝说道:“荆师弟,你若是有办法,还需早早施为才是。”

“这是自然。”荆绝点了点头,随即命令玄水灵兽定住身形。

恰在这时,那庞然怪物双眸紧紧的盯着众人,下一瞬,张口猛得一吸,飓风肆虐,天上的层云仿佛都要被他吸入口中。

玄水灵兽见状,虽然害怕不安,但眼下,他也只能信过荆绝,不断的催动着灵气来抵御着飓风的摧残。

眼下情形至此,荆绝自然不敢托大,连忙掏出侍魂香,口中低诵咒语。

噗。

片刻之后,一声轻微的爆响声在半空之中响起,赤红珠子从那侍魂香中一蹿而出,红光洒向天际,将那些急速运动的层云染成一片片红霞。

红光渐渐的接触到那鱼形怪物,仅是一瞬间,那怪物便上蹿下跳,仿佛是经历了什么特别兴奋的事情,停都停不下来。

众人见状双眼凝滞,不明所以,愣愣的有些发呆,饶是那陶闲等人见过荆绝施为制服玄水灵兽,此时也是激动不已。

鱼形怪物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水,状如癫狂,弄得那水面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一层接着一层,如同大潮来临。

秦无衣望着这一切,呼吸都是变得急促起来,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过了好一阵,苏鹤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问向荆绝:“荆师弟,你究竟施展了什么神术,让这有结丹期实力的怪物精神崩溃成这般?”

荆绝笑笑摇头不语,那影子张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灵魂道法了,不过荆师弟好像不愿将他的这个秘密示与众人,那我们以后可要保密了。”

影子张说完,将目光看向周遭众人,似乎是在提醒。

颜清月点了点头,附和一句:“这是自然,荆师弟可是救了我们一命呢。”

荆绝依旧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只是将目光远远的望向那不断跃动的庞然身形,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荆绝刚一见到这怪物的时候,他心里是没有底的,甚至觉得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而且还验证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了这珠子在,结丹的高手想要动他,没有定魂散,那也只能是被反制的。

玄水灵兽再度目睹了荆绝的手段,说是不震惊,那都是假的,不过,好在它和荆绝现在算是朋友,不算敌人,它倒没有担心得太多,反而是沉浸在那劫后重生的喜悦之中。

过了一会儿,荆绝见那怪物已经无力再阻挠他们之时,便对着玄水灵兽吩咐道:“继续往前,朝着赤鳞宫进发!”

有了荆绝这个护身符,连结丹期的怪物都是制服,玄水灵兽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没有半点停留,身子也好像比之前轻盈许多,片刻之后,轻轻一展,留下一道残影在原地。

第204章:手到擒来

一行人坐在玄水灵兽的背上,不断的朝着那赤鳞宫靠近,然而,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那赤鳞宫真就如海市蜃楼一般,虽在眼前,但就是那么遥不可及,没法到达。

“扑哧扑哧……”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玄水灵兽此时粗喘着大气,口鼻之中都是吐出白沫,不断的哼唧,仿佛是在懊恼那赤鳞宫为什么这么远,又或是在埋怨着荆绝为什么非要到那个地方去。

荆绝自然是看出了玄水灵兽有些疲累了,不过,既然都到了这里,而且路上的拦路怪物也被他解决了,他没有任何理由打退堂鼓。

“喂,大家伙,坚持住。”荆绝一边这般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药材来,喂给玄水灵兽。

玄水灵兽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补给灵气,荆绝此举无疑也是想得到这个效果,毕竟,天刑宗众人和玄水灵兽现在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玄水灵兽灵气枯竭,那没得说的,连人带兽,都会落进这一元众人之中,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那些药材刚递到玄水灵兽的嘴边,秦无衣抬手来阻拦,说道:“现在就别喂这些东西给它了,没什么效果。”

荆绝顿了顿手,扭头看向秦无衣,眉头一沉,虽然他知道,秦无衣肯定也不是那种舍不得身外之物的人,但他还是有些搞不懂秦无衣此举为何。

与此同时,周遭的众人也是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看向秦无衣,等待着秦无衣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无衣也知道众人疑惑,不过,他并没有多言其他,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几个翠绿玉瓶出来,轻轻从那玉瓶之中倒出几粒药丸出来,扔进了玄水灵兽的嘴里。

“补气丹?”一旁的苏鹤一眼就瞧出这玉瓶之中所盛之物,随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秦师兄,你不是吧?你平时可不是个抠抠搜搜的人啊……”

话音未落,秦无衣便直接打断道:“荆师弟的这些灵药可都是现采摘的,就算是修炼者炼化尚且需要很长的时间,何况这玄水灵兽?它的炼化吸收能力可不比人,之前给它的灵药,估计到现在也没有吸收完全,现在再喂给灵药,它同样吸收不了,不如喂给它精炼过的补气丹,它吸收起来也更方便、更快一些。”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了然,一个个心头皆是赞叹,这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啊,果然心思缜密,便没有再言其他,只等着看效果。

果不其然,这玄水灵兽服下了这补气丹之后,没过一会儿,状态便是有所恢复,身子也更加的灵动起来,众人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眼下的危机虽然接触了,荆绝同样还是眉头紧蹙着,究其根本原因,那就是想要到达这赤鳞宫,恐怕没有他们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这赤鳞宫就在眼前,然而玄水灵兽不断的朝着那个方向飞驰,依旧是感觉很遥远,正是应了一句常言:望山跑死马。

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荆绝估计,就算是有再多的灵药,再多的补气丹,最后也免不了落入这一元重水之中的下场。

想到这里,荆绝扭头看向身旁的秦无衣,问道:“秦师兄,你可还听掌门师尊他老人家说过这赤鳞宫的其他消息吗?”

秦无衣也知眼下这情形,要么是被这赤鳞宫的主人布下阵,使得他们只能眼观不能到达,要么就是他们已经进入到一个必死的局中了,听得荆绝问话,也是低垂着脑袋,仔细的回想着那道生一给他说的一些关于这赤鳞宫的一些话。

过了好一会儿,秦无衣的额头都是冷汗涔涔,一脸忧愁的看向荆绝,摇了摇头:“没了,这赤鳞宫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师尊他们的消息也非常有限。”

荆绝点了点头,用手抚摸着下巴:“既然如此,那没办法了,这样不停的朝前行进,也不是个办法。”

说着,他的拍了拍玄水灵兽,高声说道:“别往前了,调头,回去!”

众人一听这话,是又惊又喜又有些失落,至于那玄水灵兽嘛,自然兴奋得不行,当即便调转了方向,速度比起之前那都不是一个档次。

秦无衣同样也是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也罢,这赤鳞宫的主人阵法诡谲,看来我们是没办法进去了,不过,不去也好,去别处寻点机缘吧。”

一听秦无衣这话,荆绝当即嗤笑出声:“谁说不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那叫一个云里雾里,皆是将目光投向荆绝,颜清月立马就问了:“荆师弟,难道我们现在是回去休息休息再来?那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往前呢。”

“师姐会错意思了,我可不是要回去休息,而是要去找之前那个大家伙。”荆绝微微一笑,直接说道。

“大家伙,哪个大家伙?”颜清月还是没有领会荆绝的意思,继续追问。

“当然是我们先前碰到的那个从水里蹦出来的怪物啊。”荆绝说道。

有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荆绝说的话,可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震得愣住了,那玄水灵兽听得这话,更是差点被吓得一猛子要朝着一元重水栽去了。

玄水灵兽不断的哀嚎、吼叫,表示抗议,其余人也都是纷纷出言,劝解着荆绝,让他别去了,那家伙可是有着结丹期的实力,不是随便就能开玩笑的。

“放心,我之前能收拾它,现在照样能收拾它,这个家伙实力不俗,想来一定知道这赤鳞宫的入口在哪儿,可不能放过了它。”

众人之言从荆绝的左耳进,右耳便出了,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众人见荆绝这般自信满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还是比较相信他们这个师弟吧,但心里还是在打鼓,毕竟他们可没有荆绝那般信心。

秦无衣沉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荆绝说道:“荆师弟,这定魂散可只能坚持一天,就算你能将制服那怪物,套出了那赤鳞宫之所在,恐怕我们也去不了那赤鳞宫了。”

“此言何意?”荆绝闻声,扭头低眉看向秦无衣,问道。

秦无衣眼望天边,缓缓道来:“那怪物能得道修行至结丹,更能随意出入这一元重水而不受其害,想来这灵智也非比寻常,定能洞察我等众人身上服下过这定魂散,若是教训它一番,套出了这赤鳞宫的消息,且不论这消息真假,若是它一直尾随,待我等身上的定魂散药力耗尽,届时发难与我等……”

秦无衣话音未落,颜清月便打断道:“师兄,你多虑了,只要荆师弟手段残忍一点,那家伙一定会有所顾忌,不敢尾随。”

秦无衣侧脸看向颜清月,带着一种诡异的神情:“万一那家伙真就尾随了呢?我猜的没错的话,荆师弟这个灵魂道法想必不是指定性的,所以才让我等服用这定魂散,万一那家伙追来,荆师弟自可保全无虞,可我等……”

“秦无衣,你别说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秦无衣说的话,那是话中有话,非常的不中听,影子张当场就站了出来,指着秦无衣的鼻子一脸鄙视的说道。

秦无衣闻声也是一脸怒气的看向影子张,语气也是极为不善:“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全局着想!这么多弟子,可都是我天刑宗之未来,若是全被那怪物给祸害了,那我们就是天刑宗的罪人!……”

荆绝见这势头不对,连忙插到二人中间,无奈的说道:“两位师兄,别吵了,听我来说两句如何?”

这一路上,荆绝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得众人都是信服,隐隐间已经成了他们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了,荆绝说话,二人自然都是停了下来。

“秦师兄所虑,也是情理之中,影子师兄就不要说话那么难听了。”荆绝先是看了影子张一眼,随后又跟秦无衣说道:“秦师兄,我的想法你可能也还没有理解,我是想要那家伙给我们带路,不然单纯从他那套信息,说实话,我还真就不敢信。”

“让那家伙带路?”荆绝的话回荡在众人的耳朵里,仿若晴天霹雳,一元重水之下的怪物可不是个好惹的,能套出消息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想要他带路,这荆绝是在痴人说梦吗?众人心中这般想着,但嘴上都没有说出来,仍旧想往下继续听下去。

见众人都是疑惑不已,荆绝也不再跟他们兜圈子了,直接说道:“只要我把他折磨到把妖丹交给我,他还敢欺骗我吗?还敢跟我动手吗?”

荆绝一席话,如拨云见日,解开众人心中所有的疑惑,想起这家伙能将这玄水灵兽的妖丹给哄骗过来,还真不说不定能将那怪物的也给骗过来,等到了那时,这赤鳞宫搞不好他们还真就能去一趟了。

秦无衣此时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想弄个明白,继续追问着荆绝:“你有几成把握?”

“手到擒来。”荆绝自信一笑。

第205章:再收坐骑

看着荆绝的笑容,其余众人都是感觉到心头一紧,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有的时候,那手段、那心机可谓令人发怵。

紧接着,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一行人终于是回到了之前他们碰到那身披亮银甲、身如山岳的鱼形怪物的地方。

荆绝站在玄水灵兽的背上,俯视着下方的水域,瞳孔放着光芒,他在寻找那只怪物,同时也在警惕着那只怪物。

在他的身边,秦无衣等人无一不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那架势,那神情,仿佛随时准备要出战一般。

寻找了半天,荆绝没有发现那怪物的影子,便拍打着玄水灵兽的身子问道“你能感受到那家伙的存在吗?”

玄水灵兽闻声,呜呜咽咽的哼唧几句,众人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过荆绝好像就能明白它说了什么一般,点了点头,随即将侍魂香给催动起来,红光绽放,几乎就要将下方的整个水面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想躲,躲得掉吗?”荆绝冷笑一声,满脸自信的等待着那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水花,掀起惊涛骇浪。

不过,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一元重水的水域根本没有半点动静,宛如一潭静止的水,风吹不动,雨大不惊。

见状,荆绝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表情,这下,他也没有招了,只得接着问向玄水灵兽道“那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给激出来呢?”

玄水灵兽又是作答,不过,荆绝得到了那玄水灵兽的答案之后,便两眼阴沉起来,抚摸着下巴,作为难状。

秦无衣见得这般情景,靠近荆绝,问了一句“荆师弟,怎么了?”

荆绝扭头看了秦无衣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怪物之前被我给弄怕了,现在躲在水下不肯出来,我刚刚试着催动灵魂道法把那家伙给弄出来,结果失败了。”

秦无衣点了点头,道“这一元重水还有一些抵挡灵魂道法的效果在的,你激它不出,那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秦无衣话音刚落,荆绝又道“不过想把这家伙激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玄水灵兽说,这怪物正值瓶颈期,需要一粒上品丹药打破桎梏,如果我们能有一粒上品丹药就好了。”

说着,荆绝一脸惆怅,这上品丹药可不是一般的珍贵啊,想想刑山姑姑一个元婴高手,手中也无非就一粒上品丹药罢了,他们这群人全是筑基、凝脉的修士,就是把他们所有身家都拿出来,那也不见得能换一枚上品丹药。

所以,想用上品丹药来把怪物给引出来的策略,看来是行不通了。

听那荆绝一席话,秦无衣也是一脸惆怅,喃喃道“这上品丹药可是稀罕之物,别说是我们这些弟子了,就是宗内的长老们也不定能拿得出来啊。”

说着说着,秦无衣沉默一阵,忽然,他两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用着充满期待的声音对荆绝说道“诶,有了,那怪物不是能闻出是不是上品丹药吗,我这有一枚奇异果,散发出来的果香和那上品丹药散发出的药香可说是一模一样,要不咱们试试?”

荆绝听到这里,精神也是瞬间振奋起来“什么奇异果?”

秦无衣微微一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精致的小木匣子,在荆绝期待的目光之下,秦无衣缓慢打开。

荆绝这一看,脸上神情都是充满了惊喜,只见那小木匣子中,一枚黝黑偏紫的怪异果子,如拳头般大小,静静躺在其中,那果子表皮点点薄雾环绕,晶莹的露珠不规则的遍布其上,仿佛就是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一般。

“这奇异果原本是两枚,是我早些年外出历练之时偶然所得,我也不认识这个东西,但它香味与商品丹药一般,就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什,便让师尊给我鉴定鉴定,哪知师尊拿去一看,说这玩意儿就一普通熏香灵果,只是有提神醒脑之功效,不过就是长相怪异了一些罢了。”秦无衣一边看着荆绝,一边这般介绍道。

荆绝听得他这般介绍,忍不住凑近那果子嗅了嗅,一股清香入鼻,顿时间让得他精神都是一振,随即高声赞叹“果然香味如上品丹药一般!”

荆绝之前可是跟刑山姑姑一起的时候,亲眼见过那上品丹药的,那种香味他至今仍有记忆,现在这一嗅,他更加确定了两种香味差别不大。

不过,一个问题解决,便伴随着另外一个问题的产生,荆绝低下眉头,说道“可是这果子虽然香味与那上品丹药相差无几,但味道却不够浓,准确的说,还不够吸引这怪物出来不是?”

秦无衣淡淡一笑“这你不用担心,只要将这奇异果表皮剥离,那香味足以扩散十里,只要那怪物不辩真假,定能将他吸引出来。”

说着,秦无衣也没再废话,既然两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他便当场开始用刀将那奇异果一点点的切开。

黑紫色的果然一点点的显露,果汁在某一瞬间迸射而出,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香味的在这片天地间扩散,那味道如早春花那般清香扑鼻,又好像在炉鼎中煅炼了不少时日,令人神往、陶醉、沉迷其中。

那玄水灵兽闻得这个香味都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眼中的依依不舍和那嘴角流出的哈喇子,表示它此刻对那奇异果有着很浓厚的兴趣,不过,荆绝等人肯定是不可能给它的,毕竟这东西可是用来钓那怪物的诱饵。

伴随着那奇异果的香味一点点的扩散开来,一元重水之下的怪物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了涟漪,渐渐的,狂风骤起,一道巨大的漩涡呈现在众人的面前,而且天边的层云也是开始涌动。

荆绝和秦无衣等人知道,这奇异果起了作用,那个大家伙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山岳般的身形猛的浮出水面,暴掠至空中,两道红如灯笼的瞳孔笔直的看向荆绝众人。

荆绝察觉到这家伙出来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开始催动着侍魂香中的赤红珠子以保证自己与天刑宗众多同门的安全。

还如之前那般,怪物开始不断的上蹿下跳,时而飞向天空放声高吼,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哀嚎,时而落入水中不断的翻腾,如同一个

水中的舞者,又好像是要逃跑。

不过荆绝这次可没打算制住它就要逃跑,而是要彻彻底底的折磨它一次。

荆绝一边招呼着玄水灵兽跟随那怪物,一边维持着那赤红珠子处于催动状态,众人见得这般,无一不是心惊胆战,那可是有着结丹实力的怪物啊,就这样被他们嘴里的荆师弟折磨成这般,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怪物也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被荆绝给玩坏了,他口吐白沫,猩红的眼眶之中开始泛着泪花,一动不动翻着白肚子躺在水中,两眼看向天空,满是喜悦,已经是有些自我迷失了。

荆绝见状,咧嘴一笑,冷哼一声,大胆的将赤红珠子给收了起来,然后命令着玄水灵兽停顿在半空,他站在玄水灵兽的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怪物,道“喂,大家伙,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那怪物被折磨这么许久,终于是停歇了一会儿,听得荆绝这般说话,顿时火气就蹿了上来,不由分说,挤干全身的力气就要攻向荆绝等人。

水花飞溅,灵气在整个场面之中卷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龙卷风,那玄水灵兽见状,吓得魂都差点丢了,要不是它及时躲闪,估计荆绝等人,还有它全都交代在这了。

“哼!你这蠢货,还有力气呢?看来是没有把你教训得好!”荆绝见状更是格外的火大,再度催动起了赤红珠子。

红光溢散,笼罩在那怪物的身上,那怪物又变成了之前那般不断的上腾下潜,左右乱飞,周身的灵气溃散得不成样子,差点将它那一身修为都给尽数毁去。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荆绝再度收起了赤红珠子,不过,这一次,他却时时刻刻都是在防备,若是那家伙还敢乱来,他立马就再一次的召出。

“大家伙,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荆绝如刀的目光看向那怪物,冷冰冰的说道。

那怪物大气粗喘,浑身已经是没有了一点力气,现在荆绝这般跟它说话,它自然是能听得进去的,用着一种尖锐的声音轻吼了一声,表示臣服。

“我要你做我的几天坐骑,你看行与不行?”荆绝继续说着,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挑衅。

“嘶嘶呼~~”

荆绝那话一出,仿佛是火星沾染上了炮仗一般,那怪物顿时就将身子跃了起来,欲要跟荆绝拼命。

这态度,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它的不满,众人皆知。

“敬酒不吃吃罚酒。”荆绝冷酷一笑,紧接着低吟咒语,那怪物又开始回到了之前那个兴奋的模样……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这一次荆绝又问“愿不愿意做我的坐骑?”

那怪物双眼之中全是恐惧,哼唧了几声表示愿意。

“好吧,那把你的妖丹拿出来吧。”

“嘶嘶呼~”

“嗯?”荆绝目光一瞪,又要念咒语,那怪物一见这般,忍不住浑身都是有些发麻,它也被搞怕了,随即二话不说,就把如脸盆大小的妖丹给吐了出来,丢向荆绝。



第206章:银翼海兽

荆绝一见那妖丹,是二话不说就将其抱到怀里,仔细打量了好一番,又交由秦无衣检查一遍了之后,便将其收进了储物袋中。

荆绝点了点头,看向那怪物,啧吧着嘴“还算识相。”

说着,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部分的灵药丢给了那怪物“拿去服下吧,赶紧恢复一下灵气,我有话问你。”

那怪物见得荆绝手中的灵药,两眼顿时放光,这些灵药它可是认识的,平时都只能存在于那药园之中,而且他们这些生存在这赤鳞洞府之中妖兽也好,灵兽也罢,都是进不了那药园的,那里面的灵药那可是个顶个的宝贝啊,它们可是觊觎已久,以前只能远观不能近身,现在却是实打实的摆在它的面前,它怎能不兴奋?

接着,那灵药仿佛是来了精神,一把将那灵药塞进了嘴里。

虽然它块头大,那几株灵药还不够它塞牙缝的,但灵药这玩意儿也不是让它满足口腹之欲的,随即就地炼化,随之而见的,就是那一点点溃散的灵气,正在慢慢的朝着它周身汇拢。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那怪物终于是将灵药完全炼化,随后,它腾跃而起,掠到玄水灵兽的旁边,那玄水灵兽见状,差点被吓得跌落下去。

荆绝此时同样也是在警惕着,虽然那怪物已经将妖丹给了它,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家伙修为都已经到达了结丹期,其灵智绝非等闲,万一使诈,那他们可就危险了,所以荆绝始终都是将侍魂香捧在手里,随时准备催动。

旁边一众人个个都是悬着一颗心,无一不是将手放在自己的武器上。

接着那怪物将那巨大的头颅垂下,那模样,俨然就是在认荆绝为主,众人见得这般,终是将那颗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荆绝缓缓上前,试探性的想要将手放在那怪物的头颅之上。

秦无衣见得荆绝这般作为,心头都是有些颤抖,忍不住喊了荆绝一声,眼中带着一种担忧,荆绝扭头看了秦无衣一眼,微微一笑,释然的将手一点点的朝着那怪物的头颅伸去。

当荆绝感受到那怪物身上传出的一抹冰冷之后,他的身子宛如触电一般,感觉不是那么好,但心头又是放下了一些东西,让他浑身轻松。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与那怪物四目相对,问道“你是什么妖兽,为什么我没有在任何异物杂志见过你?”

荆绝此问也是众人想问的,他们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到那怪物的答案。

“嘶嘶嘶嘶……”那怪物用着尖锐的声音这般回应着荆绝。

荆绝闻声,点了点头,不过众人却是听得云里雾里,接着荆绝扭头看向秦无衣“秦师兄,它说它是从灵界来的银翼海兽,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这银翼海兽的传闻。”

“银翼海兽?”众人听得荆绝的话,无一不是瞠目结舌,都是郑重的打量着那怪物,秦无衣也是朝着那怪物看去,一边看着,一

边说道“银翼海兽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种海兽叫紫翼海兽,传说那紫翼海兽生活在北海深处,虽凶猛无匹,但从不现于世间,它以吞噬海底灵晶为生。”

“嘶呼嘶嘶呼……”听得秦无衣一席话,那怪物又是哼哼起来,荆绝听完,站在原处当场就乐了,对着秦无衣说道“这家伙说,你说的那个紫翼海兽是劣等生物,跟它没有半点关系,不要与它相提并论,因为那紫翼海兽给它提鞋它都嫌弃没面子。”

秦无衣嘴角闻声嘴角抽了抽,眼前的这个大家伙还挺傲娇,便问向它道“看样子,你还是正式从灵界来的灵兽了?那你说说,你怎么就落入凡间了?而且还在这赤鳞洞府之中。”

然而,那怪物好像没有听到秦无衣的话一般,眼光漫无目的的四处观看着,理都没有理会秦无衣,荆绝见状,知道这家伙高傲得很,估计也只有自己能叫唤得动了,随即说道“你回答我师兄的话。”

那语气之中,表现出来的不容置疑让那怪物好像极其不爽,又好像是那个问题戳中了它的痛处,它十分不愿意配合,不过,这人在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头呢,更何况这海兽呢,随即他哼唧了几句表示回答。

荆绝翻译道“它说,不知多少年前,它迷迷糊糊的就出现在了那幽川河里,后来他想回到灵界,可经过多番找寻,也没有找到回灵界的路,最后只好找一个快要飞升的人,做他的契约兽,等到对方飞升之时,它也就顺带回了灵界,而他找的这个人,正是这赤鳞洞府的主人—赤鳞上人,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赤鳞上人最后没有飞升成功,反而是坐化了。”

“真是个悲剧的故事。”

“运气也太背了。”

“难道就不能自己好好修炼,成就化神,等待飞升吗?”

……

众人听得荆绝这一番话,一个个都是表达了对这银翼海兽的同情,不过既然有人提出了问题,荆绝也顺带的问了一遍这家伙。

那银翼海兽自然是听到了那个问题,便进行回答,大概意思就是,他做为灵界的一员,每提升一个境界都是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的,而凡间的灵气实在过于稀薄,如果单凭它自己想要飞升,少说也得耗个万八千年才能飞升,也正因为消耗能量巨大,那上品的丹药对于他来说,诱惑力是巨大的,虽然凡间的灵气稀薄,但上品丹药所蕴含的灵气,倒是和灵界的一模一样,故而,荆绝才能用上品灵药将他给钓出来。

“那既然你和这赤鳞上人定了契约,为什么他坐化了,你却安然无恙呢?”荆绝又问。

银翼海兽没有回答,秦无衣便率先回答了荆绝的问题“我猜那赤鳞上人和它签的不是血契,而是普通的认主契约吧。”

银翼海兽听完秦无衣说的话,痕迹的在一旁附和,意思是,那赤鳞上人想去了灵界之后有个庇护他的势力,而海兽一族在灵界那可

是有些名头的,所以赤鳞上人自然不会做出签血契这种弄巧成拙的事。

听了那么多,荆绝也大概相信了这银翼海兽的话,接着便进入了正题“既然你都跟这赤鳞上人签认主契约,想必你也一定知道那赤鳞宫在什么地方吧?”

银翼海兽点了点头,哼唧了几声,以作回答。

不过,听完了银翼海兽的回答,荆绝的脸当时就沉了下来,二话不说,拿出那银翼海兽的妖丹,狠狠的捏了几下,怒斥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那么好忽悠?看来不提醒一下你,你不知道你现在处在什么样的状况!”

那银翼海兽做梦也没想到荆绝会突然来搞这么一出,整个身子顿时间如同被雷电打击到痉挛一般,一个跟头直接从半空中落到了那一元重水之中。

水花飞溅,骇浪滚滚,伴随着那银翼海兽凄厉的叫声,看得出来,此时的银翼海兽是十分的痛苦的。

秦无衣等一众人见状,连忙朝着荆绝问清楚缘由,荆绝回答道“这家伙竟然跟我说,那赤鳞宫建在了他的肚子里,若想进入那赤鳞宫,必须要从它的口中进!”

“这也太荒唐了,这东西怕不是想吃掉我们哦?”

“我看不离十了,什么灵界的海兽,我看就是这凡间一下三滥的妖兽罢了。”

“是啊,荆师弟,这家伙满口胡言,把它的妖丹拿来,我来好生折磨一下它,不然它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

“胡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纷纷都是要教训这银翼海兽,然秦无衣这时却是厉声喝止住了众人。

众人见秦无衣突然大发雷霆,都是停住了叫喊,过了好久,那苏鹤才不解的问道“秦师兄,难道你相信这怪物的胡言乱语?”

秦无衣狠狠的瞪了那苏鹤一眼,又将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说道“试问,若是有人把住了你们的命脉,你可会乱说话求死?”

“这……”众人听完秦无衣说的话,一个个都仿佛如梦中初醒一般,哑口无言。

荆绝听得秦无衣的话,同样也是有些尴尬,看得那银翼海兽不住哀嚎,上下翻滚的身影,感觉那家伙说的倒还真不像是假话,随即手指微微一松,不再继续揉捏那银翼海兽的妖丹了。

银翼海兽的痛苦终于是再度散去了,不过那好不容易还凝实的灵气,这下又是重新溃散了,荆绝见这一切都是由自己造成,加上在这赤鳞洞府里,时间非常宝贵,便又丢下一些灵药给那银翼海兽让其恢复。

“刚刚是我疑心过重了,抱歉,这些灵药给你,你好生恢复吧,恢复完了之后,我们找个地方,你把赤鳞宫给吐出来,想让我们进到你的肚子里,门也没有。”

荆绝这一招大棒加萝卜用得愈加的娴熟了,不过,银翼海兽接下来的一番话,差点没让他继续拿出这家伙的妖丹,继续蹂躏它。



第207章:争执

这银翼海兽哼唧了半天,意思就是说,这赤鳞宫的主人,也就是赤鳞上人,在阵法上的造诣非常高,虽然把赤鳞宫布置在它的肚子里,但同时也布置了许许多多的阵法在其中,这些阵法的作用主要就是为防范这银翼海兽捣鬼,这些阵法不除,银翼海兽想要将赤鳞宫给吐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想要进入赤鳞寝宫,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进去。

荆绝将银翼海兽说的话,又跟秦无衣等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一个个眉头紧皱,都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秦无衣才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从它的口中进去了。”

苏鹤听闻秦无衣这番话,当即就持反对意见,说道“师兄,你就真那么相信这家伙说的话?别到时候,我们一齐进去,如羊入虎口啊……”

苏鹤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毕竟这个所谓的银翼海兽实力可是在结丹期啊,灵智非常,而且才与这家伙相遇没有多久,是个什么心性,他们完全不知道,若是就这么贸然的下决定,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吃亏的,肯定还是他们自己。

其实秦无衣自己也还是有些顾忌的,不过,事已至此,他必须要做出个抉择,这赤鳞上人阵法了得,他们之前可是领教过的,所以,他觉得这银翼海兽不像是在说假话,故而,他选择赌上一次。

秦无衣没有说话,此时荆绝便率先说话了“这银翼海兽虽实力已至结丹,不过我观其心性还是有些稚嫩、单纯,所以我相信它,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你我众人皆是修行之人,这点魄力应该还是要有的,不过,纵然如此,有些防范该做还是要做的,行事还需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

一听这话,众人眼中都是闪出了光芒,知道这荆绝已经是有了主意,随即秦无衣说道“荆师弟有什么主意,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荆绝目光在众人的眼中扫视了一圈,随即从储物袋中将银翼海兽的妖丹给拿了出来,递给秦无衣道“秦师兄,这赤鳞宫便由我一人进去便好,如若我在里面两天没有出来,那就证明我在里面已经遇到了危险,你们就直接捏碎这妖丹,而后将其处死,开膛破肚,强行进入赤鳞宫。”

荆绝话音刚落,秦无衣便当即摆手回绝,板着张脸道“不行,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一起去,危险系数岂不是更大?但是只要你们在外面握着这家伙的命脉,它就一定不敢乱来。”荆绝听到这样的答复,脸色也是骤变。

“不行,你是宗门的圣子,绝对不能这般冒险,即便是去,也应该是我去。”秦无衣这般道。

荆绝正想反驳,影子张在一旁却是插了个嘴,道“秦师兄,你也不能去,你是天刑宗的大师兄,是我们弟子一辈的主心骨,我看,还是我去吧。”

“影子师兄,你也是我们弑峰的大师兄啊,不行,这个险不能让你来

冒,我去!”

“不行,师兄你修得这一身凝脉修为来之不易,我才区区筑基,死则死矣,也不会给宗门带来多大的损失……”

……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争取着自己进入银翼海兽的肚子,进入到那赤鳞宫中。

就在众人争吵之时,苏鹤站了出来,双手一抬,微微压了压众人的声音,而后微微一笑,带着一种别样的目光看向秦无衣和荆绝二人,说道“秦师兄,荆师弟,为什么我们不直截了当一点,把一切的隐患都扫除干净呢?”

秦无衣听完苏鹤的话,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着,秦无衣将手放在脖子一抹,瞳孔之中放出一种很难见到的阴狠。

“没错!”苏鹤见秦无衣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手掌一拍,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

荆绝见两人有一拍即合之势,连忙打岔道“不行!我们怎么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呢?”

苏鹤见荆绝持反对意见,便走了几步靠近荆绝“荆师弟,无毒不丈夫,特殊时间就需要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为了大家的安全,也为了能进入赤鳞宫,这个办法是最妥当的了。”

“不行!”荆绝依旧摇头拒绝,那态度很是坚决。

“荆师弟,你怎么不听……”

“好了,别说了,我也认为这种方法不甚妥当。”苏鹤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秦无衣直接就将其打断了,他能看得出来,荆绝对这事非常的反感,就算要实行,荆绝也不会配合。

随后秦无衣又将目光看向众人,道“你们也都别争了,这一趟,还是由我去吧,我是大师兄,一切都听我安排。”

“不行,秦师兄。”荆绝又是拒绝,而后看向众人“还有众位师兄师姐,你们也都别争了,这一次,我去定了,虽然很冒险,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想去里面找灵药救我的师尊,我愿意冒这个险,而你们没有,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去承受一些未知的因果。”

“你在说些什么囫囵话?项峰主是你的师尊,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师尊吗?”

“对啊,这些年来,掌门师尊可是下过命令,只要发现有救治项峰主的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各有各的理由,不管他们是想进去那赤鳞宫探险寻宝也好,还是真心实意的为荆绝着想,荆绝都感受到了众人的好意,不过他还是拒绝了,说道“师尊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若是连这点险都不肯为他去冒,那我荆绝算是枉为人了,好了,就这么决定吧,再说就没什么意思了。”

众人听得这话,都知荆绝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纷纷靠近那银翼海兽放着狠话,什么你最好老实点,若是对荆师弟有不利的想法,必让你命陨当场,身首异处;什么若是荆师弟出来少一根汗毛,比将你枭首当场……

那银翼海兽听得这些,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着,

面前这群家伙,本事不大,口气不小,这里修为最高的,无非也就凝脉后期,勉强还能让他正眼瞧瞧,其他的,在它看来,都是些歪瓜裂枣,不足挂齿,所以,也就当个耳旁风,不予理会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银翼海兽终于是将灵药都完全炼化了,那一身的灵气滚荡,看得众人是心惊肉跳,若是这家伙凭着老命跟他们过不去,恐怕他们现在已经是成了一具尸体了。

荆绝见状,点了点头,喃喃道“恢复得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到岸边,找一处安全的僻静的地方,让我进到你的肚子当中吧。”

银翼海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一个架势,就打算要朝着远处腾跃而去。

荆绝见银翼海兽这般,连忙叫停“哎,别急啊,既然都是我的坐骑了,那起码也得让我们坐坐不是?”

银翼海兽虽一万个不愿意,但先前已经答应了,只好停下身子做匍匐状,让荆绝上到背上来。

荆绝满意的露出笑容,随后招呼着一众同门,就冲着那银翼海兽的身上跳去,众人那叫一个兴奋啊,天刑宗的飞行灵兽—飞云雕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妖兽,而这结丹期的妖兽,他们可从来没有奢望过能骑乘其上啊,如今这般,算是满足了他们心中的一个小愿望吧。

不过,所有人都上了银翼海兽的背,那玄水灵兽却是一点都不敢动,老老实实在呆在一旁,不敢触碰到那银翼海兽的半寸肌肤。

荆绝看了那玄水灵兽一眼,淡淡一笑“还愣着干嘛?上来啊。”

“嘶嘶嘶吼~~”荆绝这话刚一脱口,那银翼海兽的反应不可谓不大,猛烈的甩着脑袋,还时不时的朝着玄水灵兽发出警告。

然荆绝根本不理会,直接对玄水灵兽说道“别理它,它现在是我的坐骑,任由我摆布,我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玄水灵兽哼哼唧唧,眼中尽是恐惧与不安,看了一眼那银翼海兽之后,一个腾挪,率先朝着远处飞去。

“嘿,这家伙,还自己飞走了,这不是白费力气吗?”荆绝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这时,秦无衣在一旁点了一下荆绝“荆师弟,它这么做是正确的,虽然它现在能沾你的光坐了上来,可是等我们走了以后,它的苦日子恐怕就要来了。”

荆绝低眉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随即无奈一笑“随它吧。”

很快,银翼海兽便是腾跃而起,轻微一次掠动,便射出百里,让众人都是惊叹,这结丹期的灵兽速度果然不一般啊。

有了银翼海兽的帮助,众人只花一个时辰不到,便到达了岸边,而后荆绝没有半点停留,便让银翼海兽张开大口,让他进入到肚子当中。

然而,就是在荆绝要处罚之际,颜清月却说话了,她说道“小子,还是我陪着你一块儿去吧,若是让你在这里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出去之后,清浅那妮子估计得崩溃吧。”



第208章:进入赤鳞宫

荆绝见颜清月走了出来,愣了愣,正要拒绝,秦无衣也跟着说了一句话“这样也好,清月师妹平日里心思十分缜密,有她跟着你,我们也放心一些。”

“这怎么行?”荆绝眉头一皱,说道“万一我和清月师姐都折损在里面,那清浅师姐……”

话没说完,颜清月脸也是陡然一冷,用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呵道“乌鸦嘴,你再废话,我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快走,时间不多!”

荆绝被这颜清月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之后,也是不敢多说些什么,值得悻悻的点了点头,在前开路,默认了颜清月跟她一同前往那赤鳞宫。

旁边众人见得这般,都是一脸黑线,那陶闲更是嘀嘀咕咕的说道“原来荆师弟服这样的管教啊……”

颜清月听得陶闲这般言辞,头猛的朝后一扭,目光直溜溜的盯着陶闲,目光对视的那一刹那,陶闲整个身子都是朝后缩了缩,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那陶闲已经是被秒杀了。

当她正要斥责陶闲之时,荆绝连忙出来将这话题岔开,高声说道“各位师兄,麻烦把你们储物袋里的东西都挪一挪,腾出几个空的储物袋给我,你们也知道,我的储物袋之前都用来储存灵药了,万一这赤鳞宫里有些什么宝物,我也没法带出来啊。”

秦无衣闻声,也是帮忙着张罗,朝着众人看了一眼“快,都把储物袋里的东西给腾一下,尽量腾出几个品阶高一点的储物袋给荆师弟。”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储物袋率先拿了出来,东西哗啦啦的往外取,算是做个表率了,旁人见秦无衣都做了,也跟着做,只不过有个别人不太好意思,跑到了一旁悄悄的将东西取出,虽然大家都属同门,但这储物袋里装的都是些私密的东西,有的东西还真不方便示与众人,比如有些喜好收藏这个异性内衣的,你现在让他拿出来,不等于是在打他的脸吗?所以,这个行为大家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过程倒也算得上是快,没过一会儿,三个比较高级的储物袋便是腾给了荆绝,荆绝拿过之后,撇了撇嘴,明显是感觉有些少了,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还是他在药园狠赚了一笔,这心态已经有了些变化了。

秦无衣看出了荆绝的意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还别嫌少,我们这几个人能腾出三个储物袋,已经算得上是极限了,你也看到了,我们还丢了不少东西在外面呢。”

荆绝点了点头,随后将三个储物袋全都丢给了颜清月,那颜清月接过之后,顿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你给我干嘛?”

荆绝看了颜清月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要跟着我一起去吗?那这些脏活累活,可不都由你来做吗?怎么?你不愿意?”

“行啊你小子,敢给我个下马威,等出了这赤鳞洞府,看我怎么收拾你!”颜清月是越听越来火,越听越生气,不过眼下为了进那赤鳞宫,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不过她的嘴也不是那么轻易饶

人的,接着又道“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也不知清浅喜欢你哪一点。”

说着,她气鼓鼓的朝着那银翼海兽走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飞脚直接踢在银翼海兽的身上,高喝一声“张嘴。”

那银翼海兽身如山岳,她这一脚下去,就差不多给它挠了个痒痒,但这种有损它威压之事,放在平时,它是肯定不能忍的,不过现在,它却破天荒的没有和颜清月计较,也不知是在畏惧颜清月,还是畏惧荆绝,而且更要命的是,得到了颜清月的指示,它还真就乖乖的将嘴巴给张开了。

此时,一道高约百丈,宽约数十丈的如洞窟一般的大口呈现在众人面前,道道锋利的锯齿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是有些反光,点点也挺不断的掉落,令人惊心动魄,一股子莫名的气息此时也是喷薄而出,如微风拂起,吹得众人的衣衫都是在不断的飘洒。

颜清月见其貌,闻其息,是连忙捂住了口鼻,用着那种嫌弃到极致的目光看向银翼海兽,呜咽的说道“我的天呐,你刚刚都吃什么东西啊,这味道也太恶心了。”

那银翼海兽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般,连忙闭拢了嘴,用着它那又极强标识性的尖锐嗓音回音了几声,荆绝听完是捧腹大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颜清月见荆绝大笑,以为是在嘲笑自己,冷眼瞪了一眼荆绝“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荆绝连忙禁声,不再多言,旁边众人原本也是想笑笑的,可颜清月这般,他们也不得不一脸黑线,强行憋住了。

那银翼海兽沉默了半天,最后跑到那一元重水之中打了个滚,疯狂的用着水洗漱着口鼻。

这下众人怎么憋都是憋不住了,高声大笑起来,颜清月见状,也是无奈,冷冰冰的站在原处,仿佛周围三步都进入了冰河时代。

终于,那银翼海兽也是准备完毕,荆绝招呼着他将嘴打开,他和颜清月站在了银翼海兽的嘴前,而后银翼海兽也不知运用了什么法术,嘴中吐出一道光罩,将荆绝和颜清月二人包裹在其中,猛的一吸,两人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见到两人都消失了之后,众人都是心中充满了担忧,尤其是那秦无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那银翼海兽的嘴。

荆绝颜清月二人自从进入了那光罩之后,周遭都是一片空白,如同周围都是一片虚空一般,什么都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空白终于被一点点的填满,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

那宫殿不断的闪烁着七彩灵光,如同天宫,荆绝和颜清月见得这般,都是张大着嘴,眼中充斥着一种难以置信。

“这…就是赤鳞宫吗?”颜清月目光凝滞的看着那宫殿,声音喃喃。

“应该是了吧。”荆绝回应道。

慢慢的,那光罩离那宫殿越来越近,最后在宫殿的门前破碎,两人立在了一处云雾缭绕的空地之上,面前就是一道金色的大门,那大门之上,牌匾横握,上书“赤鳞宫

”三个大字。

两人没有停留,对视一眼,直接朝着那大门走去,推门而入,门前门内的场景让两人瞠目结舌,门外一片云海,门内如同普通宅户,简陋得如同乡下的民居,几块石板拼接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篱笆围着两个园子,里面生长着一些草本植物,那些草本植物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有的闪烁着灵光,有的散发着异香,令人目不暇接。

“天荒草,伏地兰,九响连根,还有这些…这些可都是在一些古老的药籍中才能有的灵药啊,世上已经绝迹了,这里怎么还会有?还有…还有…我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荆师弟,我们这次可算是捡到宝了啊!”颜清月望着那些植物,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荆绝也大致的打量了那些植物一番,一样都不认识,不过看颜清月的表情,他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了不得,随后他问道“太好了,那你快看看,这些灵药有没有治疗老疯子…哦不,师尊的病的。”

颜清月被这一问,问得当场有些发愣,没有立刻回答,便是朝着那园子中仔细的寻找着,一边寻着,她的脸色也愈渐的变得难看。

荆绝见状,又是追问“师姐,有吗?”

颜清月摇了摇头,道“治疗项师尊的魂皇草,这里面没有,不过,这里还有好多灵药我见都没有见过,不如我们把这些灵药全采了去,给师尊她们看看,说不定就有治疗项师尊的其它灵药呢。”

荆绝听得这话,说不失落,那是假的,但他此时也依旧对其它药材抱有希望,随后便同意了颜清月的做法,帮着忙准备一起将那园子中的灵药给采出。

可刚一踏进那园子,一道邪风不知从何吹起,那风冰冷刺骨,如同凛风洞里的厉风一般,令人森寒痛骨。

二人见状,连忙警惕起来,荆绝一把握住侍魂香,随时准备催动那赤红珠子,颜清月的手同样紧紧的握在自己的佩剑上,眼光打量着四周。

“何方宵小,胆敢搅扰老夫清修,还要偷采我园中灵药,该死!”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之中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却犹如在两人的耳畔说起一般。

两人闻声,都是被吓得一个趔趄,而后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起,对视一眼,那颜清月嘀咕说道“赤…赤鳞上人?”

“赤鳞上人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荆绝当即回绝,不过,他的脑海之中也是在泛着嘀咕,这里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颜清月当然知道赤鳞上人已经死了,忍不住说道“那这是……”

话音未落,荆绝当即高声喊道“哪来的魑魅魍魉,胆敢在此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

听得荆绝的话,那苍冷的声音冷哼一声,道“本事不大,口气不小啊!哎,罢了罢了,看尔等不过筑基凝脉,便不与尔等小辈计较了,听我的话,离去吧,否则,可就别怪我不顾身份以大欺小了。”



第209章:有体温的尸体

荆绝和颜清月二人听得这话,都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左右无人,纵然那苍老声音背后的存在将他二人格杀在此,旁人又岂会得知?怎么就涉及到了身份这一层面了呢?显然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荆绝也是犹豫再三,决定激那背后的人出来。

“哼!看来你们是不掉棺材不落泪了?”那苍老声音这般回应,忽而真正阴风骤起,整个空间仿佛都是在颤抖。

荆绝望着头顶那一片片的黑云,眼眸低垂,随后他一把将颜清月拦在身后,低喝一声“师姐,你的定魂散药效应该还没有结束吧?”

此话一出,颜清月自然知道荆绝是要做什么了,随即应了一声,直接站在了荆绝的身后。

得到了答案,荆绝不再有任何的顾忌,口中吟着咒语,手里拿着侍魂香,片刻之后,红光散发,如同初升的朝阳,又如落日时的晚霞,将整片空间都染上了一层赤红。

“我的天!你这是……”那苍老声音很明显被荆绝这一手给惊到了,在这一瞬间,声音都是变得有些颤抖,甚至说是有些嘶哑。

那苍老声音在某一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笑,那种狂笑,仿佛是精神已经受了刺激一般的那种,紧接着,荆绝头上的黑云一点点的溃散,那种不断的颤抖也是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整片空间再度归于稳定。

颜清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又听到那苍老声音撕心裂肺的惨笑着,说实话,她甚至开始有点心疼那声音背后的存在了。

荆绝不断的将把控着那赤红珠子,扭头看向身后的颜清月,说道“别管这老家伙,他要是不肯出来,我就一直折磨他,你先把这园子里的药采干净,我给你打掩护。”

颜清月点了点头,而后没有半点停留,打开储物袋便是开始装起灵药来。

接着荆绝便循着那苍老声音的笑声朝着那方向赶去,想去找出那人的所在,可刚走几步,又觉得不那么保险,他不能留颜清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随后站在原处警戒,等待着颜清月将灵药采完,然后一起将那背后的老家伙给揪出来。

颜清月也知道荆绝在有意识的等她,随后便加快了一些速度,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她便将药园的药材给采了个干净。

荆绝见这边一切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便点了点头,对颜清月说道“走吧,我们一同去看看这老家伙躲在什么地方。”

有着荆绝的保护,颜清月自然是不怕的,应了一声,随后两人并肩循着那惨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毕竟这赤鳞宫的主人擅长阵法,大意不得,万一一步踏错,有可能就是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过,两人缓慢朝前走了约莫十丈都没有任何的危险,而且那声音也是离他们越来越近,当他们推开这赤鳞宫仅存在一座破旧木屋时,一道如同鬼魅的影子出

现在两人的面前,那影子绕着一根柱子不断的上蹿下跳,看上去兴奋极了。

在那影子的下方,一道身影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荆绝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被风干在尸体,那尸体的外面衣衫破败不堪,应该是没有经得起岁月的折腾。

荆绝抬头看了一眼绕梁旋转的鬼没影子,淡淡一笑“原来只是个残魂啊,我道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这话音之间充满了嘲讽,而后便没有再度理会,只是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见这木屋之中除了那具尸体之外,一无所有。

“啧啧,堂堂化神大能竟是这般一贫如洗,令人心酸啊!”荆绝啧吧着嘴,这般感慨道。

颜清月也是四处打量了一番,见这其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从那眼神来看,显然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她还是在安慰自己“得了这么多的灵药,也算可以了。”

荆绝看了一眼颜清月,露出一个令人寻味的笑容,他可不会相信一个化神竟然是这般的破落的,他眼睛一转,说道“师姐,你先去把这具尸体给收起来吧。”

颜清月点了点头,朝前凑了几步,细细打量了一番,见那尸体干瘪不堪,口目全无,就好像是尸骨之上有着一层黑黢黢的皮包着一般,恶心极了。

“呕……”颜清月仅是看了几眼,便是没有忍住,连忙朝后急退几步,不断的干呕起来,那模样,难受极了。

荆绝见颜清月这般,脸上也是掠过一丝不自然,下意识的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颜清月扶着门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脸苍白的对着荆绝摇了摇头,随后一手捂着口鼻对着荆绝支吾说道“师弟,这太恶心了……”

荆绝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向颜清月,示意她将储物袋给自己,说道“那还是我来吧。”

颜清月犹豫一番,最后还是将储物袋递给了荆绝,荆绝接过之后,从储物袋中拿出几块纱布蒙住口鼻,一脸嫌弃的朝着那尸体走去。

屏住呼吸,荆绝一手拿着赤红珠子,一手朝着那尸体伸去,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尸体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浑身都是颤抖了一阵,令得他身子不住的朝后缩了缩。

颜清月见状,吓得不轻,连忙朝前几步扶住了荆绝的身体,用着一种惊慌和柔弱的声音问道“荆师弟,怎么了?”

荆绝扭头看了看颜清月,见其眼眸之中散发出的那种关怀与心切,忍不住笑了笑“原来师姐也有这温柔的一面啊。”

颜清月听得这话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不过仅是片刻,见荆绝无碍,那张脸再度恢复了清冷,用着那种淡漠的语气说道“敢耍我?你找死是吧?”

荆绝连忙苦笑认错,说道“师姐,我哪敢耍你,这家伙的身上,还有体温。”

“什么?!”颜清月听得这话,两眼瞪得老大,瞳孔之中全是恐慌的看向那具尸体,惊呼出声。

“他的身上,还有体温。”荆绝这下脸也是沉了下来,定定的站在原处,脑海之中疯狂的运转着各种各样的猜想。

“你不会又是在耍我吧?”颜清月是左想右想不对劲,这陨落了不知多少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体温呢?她眸子一瞪,对着荆绝斥道。

荆绝也是无奈,指了指那尸体,说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摸摸看。”

颜清月闻声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犹犹豫豫的伸手朝着那尸体而去,又不敢将手完全触碰到那尸体上的肌肤。

几番挣扎之后,颜清月终于是将身子倒退几步,没有勇气去摸,此时的她已经是彻底没了主意,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荆绝“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荆绝没有理会她,一手摸着下巴开始盘算起来,最终脑海之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将赤红珠子收起来,然后追问那道鬼魅魂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那一念之间,片刻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家伙还是有灵力存在的,万一这家伙不顾一切在他收起赤红珠子的一瞬间,对二人暴起出手,那他们两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思来想去,荆绝最后决定还是先将那鬼魅魂体给折磨到灵气溃散的时候,再来追问。

随后的一段时间,荆绝直直的盯着那鬼魅魂体,同时也在不断的防范着那具尸体,生怕有个什么变故。

颜清月在一旁也是十分的煎熬,脑海萦绕着各种各样的不好的想法,不过,最惨的还是那道鬼魅魂体,此时一点点灵光正在从它的身上剥离,不断的朝着远处飘离。

“荆师弟,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啊?”时间一点点过去,那颜清月实在是受不了了,对着荆绝追问道。

荆绝此刻依旧没有理会,眼神依旧如初,颜清月见状,也不敢打扰,只得怯怯的站在荆绝背后。

“好了!”忽然,荆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口诀疾念,快速的将赤红珠子收到侍魂香中。

红光散尽,那鬼魅魂体终于是得到了解脱,从那悬梁之上无力的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如同泡沫。

望着那精神灵气溃散的鬼魅魂体,荆绝冷冷的问道“我问你,这家伙身上,怎么还有体温?”

那鬼魅魂体两颗精神都不能集中的眼睛看了看荆绝,不答反问,用着那种极尽虚弱苍老的声音“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灵魂力?你那颗珠子是什么?上界的魂宝吗?”

“你废什么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的事情也是你这残魂该知道的?”荆绝懒得跟这鬼魅魂体废话,直接逼问,并且手持侍魂香,欲要将那赤红珠子再度祭出。

当然,这个动作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那鬼魅魂体,不过,效果还是有的,那鬼魅魂体急忙说道“化神期的遗骸,就是这般的,历经数劫,魂飞而肉身不毁。”



第210章:赤鳞上人的残魂

荆绝仔细的打量了那鬼魅魂体一番,见其灵气涣散,魂力不足,料这家伙说得也该是句实话,随即嘀嘀咕咕的说道“原来还有这个说法。”

说话间,他再度朝着那具尸身靠近过去,打开了储物袋,便将其装了进去,颜清月望见那尸身完整的被装进了储物袋之后,也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老实说,那鬼魅魂体的话,颜清月是不怎么相信的,不过这尸身既然能装得进储物袋,说明那就是一具尸体,毕竟储物袋是不能盛放活物的。

做完这一切,荆绝又将目光看向那鬼魅魂体,说道“你这残魂应该就是这赤鳞宫主人的残魂吧?”

那鬼魅魂体被荆绝折磨一番,现已是无半点反抗之力,不过他倒也算得上识相,如实说道“老夫确实是这赤鳞宫的主人—赤鳞。”

“呵呵,原来还真是赤鳞前辈,小子这厢有礼了。”其实荆绝老早就知道这家伙就是赤鳞上人无疑,之前一言也无非只是想确认一遍罢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自然是在他预料之中,随即他也装模作样的朝着赤鳞上人行了一礼。

颜清月此时也不知道荆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见荆绝施礼,自然也是跟着行了一礼,只不过,从那表面上来看,她是一万个不情愿的。

“哎哟,老夫何德何能受得了二位少年英雄这一礼啊……”赤鳞上人见二人行礼,哪还不知道这荆绝想从他身上捞点什么,随即老道的回了一句,不过话音未落,荆绝就摆了摆手“赤鳞前辈说的哪里的话,我二人冒昧来此,还望前辈恕罪。”

“呵呵,我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这里的一切早已成为过眼云烟,恕罪之言,就不要说了。”赤鳞上人微微一笑,如此说道。

赤鳞上人之言,可谓滴水不漏,荆绝抿嘴一笑,不愿再和这老家伙绕下去,直接说道“久闻赤鳞前辈这赤鳞宫奇珍异宝无数,可今日小子来见,为何这其中空空如也,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玄机?请赤鳞前辈赐教。”

赤鳞上人斜眼看了一眼荆绝,心想这小子原来是冲着这里面的珍宝来的,随即面色一苦,长叹一气,说道“早年前,我这赤鳞宫里,确实如外界传闻那般,珍宝无数,不过,后来我为求飞升灵界,将这里面的珍宝是消耗一空,枉我赤鳞叱咤一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草舍如斯,让二位小友笑话了。”

荆绝颜清月二人听得那赤鳞上人之言,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是充斥着怀疑,明显是感觉这家伙说的是假话。

荆绝此时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赤鳞前辈说笑了。”

“说笑?我赤鳞从小就被人嘲笑天资愚钝,在宗门受人排挤,在世间更是受尽欺辱,自那时起,我便立誓要成为这时间最强的强者,于是我开始在世间收集这片天地的奇珍异宝,广学天下的诡术奇阵,我一直相信,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只要我足够的勤奋、努力,我就能站在这片天地的

最顶端,我就能够飞升灵界,寻求更高的大道。”说到这里,赤鳞上人眼中略显神伤,接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最后我明白,天赋这种的东西,有的时候还真不是努力和资源能够凑起来的……”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荆绝沉默了下来,在赤鳞上人的话中,他仿佛看见了之前的那个自己。

赤鳞上人继续说道“所以实在抱歉,除了我留下的那道法颓,其他的就没有任何东西留给二位小友了,那个法颓是我这辈子精华之所在,希望你们好生待之。”

荆绝站在原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不过那颜清月听得赤鳞上人这一番解释之后,好像已经是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不过还是有些疑问,遂直接道“赤鳞前辈,资源没了便没了,我们暂且信你,可这你屋子里连本功法都没有,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哦呵呵,我估计你们是没有见过化神飞升的场景,别说刻着功法的玉珏,就是这世间最为坚固几种材料都会被那种来自上届的威压撵成粉末……”

赤鳞上人话音未落,荆绝便直接抬手打断,脸色一板,说道“够了,你这老家伙死了还要作怪,看来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说话间,荆绝直接将侍魂香给招了出来,目光一瞪那赤鳞上人,喝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实话,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小友,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赤鳞上人满脸惊恐,那声音之中充斥着哀求的声音,谁能想到,昔日的化神大能此时恨不得给一个进入筑基没多久的小子磕头求饶。

“呵呵,你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啊!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荆绝低吟着咒语,直接将那赤红珠子给祭了出来。

红光散发,顷刻之间便将整个木屋染得通红,那赤鳞上人接着先前那般上蹿下跳,笑声之凄厉,将整片空间都填得满满当当。

颜清月见得那赤鳞上人的惨状,心中也出现了恻隐之心,随即对着荆绝说道“荆师弟,我看这家伙说的不像是假话……”

“师姐,你就别管了,我控制住这老家伙,你先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玄机,注意,莫要行差踏错,这老家伙的阵法可不是吃素的。”荆绝不相信这所谓的赤鳞宫就这么点东西,而且他想起之前那出现在天空之中的海市蜃楼,与这面前的木屋实在有些相去甚远,所以,他料定这老家伙说的,肯定就是假话无疑。

颜清月知道此时她荆绝说什么,荆绝都不会听她的,索性她也按照荆绝的思路走,开始在整个院子中一点点的查找端倪,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然而,寻找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丝一毫的端倪,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荆绝的身边,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虽然是在荆绝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有些失望,沉默一阵,他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被他摧残得快要散去的魂体,而后微微收

起赤红珠子。

红光再度溢散,魂体有气无力的落到地面,双眼游离,看样子已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荆绝才不会管他状态如何,逼问道“你若不想再受这一番折磨,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这里的东西,到底都去了哪里?”

“没…没…没有了,全完了。”赤鳞上人的声音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

“还不老实!”荆绝一看他这副状态就生起了无名火,接着又要催动赤红珠子。

颜清月见此情形,是极力阻拦,一把拉住荆绝,说道“荆师弟,我看这赤鳞上人说的不像是假话,若是真有,就算是个人也不会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受尽这些折磨吧,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即将散去的灵魂体。”

荆绝低眉沉默,犹豫了起来,然这时,那赤鳞上人却是用着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这位小姑娘的好意,不过,老夫这一世已经算是活够本了,就让这位小友将我的灵魂全部驱散,让我去吧。”

听得这话,颜清月更是有些不忍心起来,连忙对着荆绝摇了摇头,荆绝见赤鳞上人这般,也同样是心有不忍,而且,这将人弄得魂飞魄散,在修真界算是一种很无耻的事情,非常败坏人品,思来想去,荆绝也打算算了,毕竟这样折磨都没有让赤鳞上人改变说法,之前那话,说不定还真就没有说谎。

接着,荆绝将赤红珠子给收了起来,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赤鳞上人之后,问道“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把你身上所学的高级功法传授一两门给我们吗?”

“我不过是一缕残魂,记忆储存空间十分有限,而且年岁太长,更没有与人交手,现在早已是忘得一干二净了。”赤鳞上人依旧没有满足荆绝的任何要求。

荆绝闻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颜清月望着荆绝的背影,眼中生起疑惑,问道“荆师弟,你去哪儿?”

“既然没有收获,那就回去呗,秦师兄他们应该等着急了。”荆绝这般答道。

“等等我。”接着,颜清月也跟了上去。

等到二人走后,赤鳞上人的残魂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小子的魂宝当真稀奇,真就差点把本座弄得魂飞魄散了,不过,哼……很快这个魂宝就是我的了。”

说话间,他那惨淡的脸上露出一些邪笑,那种邪笑,冷得让人发寒。

出了门,荆绝、颜清月二人便朝着他们之前出现的地方走去,也就是整个院子的外面,当二人正要踏出那个大门的时候,荆绝扭头看了一眼赤鳞上人的方向,意味深长。

“怎么了?荆师弟。”颜清月见荆绝这般,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便问道。

“没什么,出了这个门,小心一点,不要离我太远。”荆绝说道。

“什么意思?”颜清月不解,继续问。

“这老家伙想整我,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第211章:落入困境

荆绝这般说着,可颜清月却是有些不信,认为荆绝是谨慎过度了,不过也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只是听从了荆绝的话,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便走出了大门,来到之前的地方,荆绝回首看了一眼那宏伟的大门,脑海之中疯狂的思考着,这老家伙究竟想怎么整我。

正当他这么想着之时,在他的腰间,那个储物袋此时忽然晃动起来,他低眼来看,只见那储物袋此时正在不断的膨胀,并且发出点点撕裂的声音。

荆绝见状,是连忙将储物袋给丢到一旁,并且拉着颜清月就要远离,口中还不断的喊着“银翼海兽,快把我们弄出去!”

颜清月此时满脸惊愕,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一幕。

银翼海兽此时自然是听到了荆绝的喊声,不过,它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将他们给弄出来了,因为它现在也是十分难受,整个状态就如同发狂了一般,不断的上下翻越,腾挪不停。

外面的秦无衣众人见那银翼海兽这般,无一不是面露惊恐与焦急,苏鹤站在秦无衣的身边,此时也是没了主意,连忙对着身边的秦无衣问道“师兄,这怎么办?”

“要不直接将这家伙的妖丹给捏碎,然后将荆师弟和颜师姐救出来。”也不知是谁突然在人群中来了这么一句。

“不行,银翼海兽这状态不像是将两人吞了的状况,应该是里面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若现在直接将妖丹捏碎,断了他肚子里面的气息,那颜师妹和荆师弟必死无疑。”

秦无衣虽然这般说着,但他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当机立断,决定先将外面的人撤到一个安全距离再来想办法。

“快,大家全部到玄水灵兽的背上去。”秦无衣这般叫喊着。

众人现在也没得选,只好上了玄水灵兽的背上,眼前的情况,他们也只能从长计议。

还在银翼海兽肚子里的颜清月和荆绝二人此时也是在银翼海兽不断腾挪的过程当中,身体不受控的被甩来甩去,感觉已经是天旋地转。

“哈哈哈……几千年了,我终于又新生了,哈哈哈……”

忽然,那道熟悉的苍老声音再度回响在他们的耳边,荆绝循着那声音望去,牙关紧咬,恶狠狠的说道“果然是你这老东西,防不胜防啊!”

“防?小娃娃,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怎么防我?更何况,你的眼里,可只有好东西。”赤鳞上人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戏谑。

荆绝虽有防范之心,但也确如赤鳞上人所说的那般,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些好东西,不过眼下已经至此,荆绝还是要想个破局的办法。

之前他不断的呼喊着银翼海兽,可银翼海兽已经是没有反应,那就说明此事的银翼海兽已经是靠不住了,现在唯有靠他自己才有这一线生机。

而他现在唯一的依仗,无非就是那赤红珠子了。

接着,他没有半点停留,急

忙口念咒语要将赤红珠子给祭了出来,可那赤鳞上人此时怎么可能让他再度祭出那个东西,一声长笑之后,只听得赤鳞上人一声大喝“万元缚灵阵,启!”

轰隆隆!

他话音刚落,荆绝和颜清月二人只听得一阵如山岳倒塌,如春雷炸响的声音在他的耳旁乍起,紧接着,整片空间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两道朦胧不清如巨蛇一般的链子此时朝着他们不断袭来,欲要将二人捆住。

二人极力的挣扎,想要拉开一段距离,奈何他们自己本身已经是无法完全控制住他们的行动,即使有心,也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没有任何的意外,荆绝和颜清月二人只是在顷刻之间便被那两道铁链锁捆住了,半点都动弹不得。

接着混沌散去,赤鳞上人的残魂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赤鳞上人脸上挂着一副诡异的笑容,仔细的打量了两人一番“怎么样,角色互换的滋味好受吗?”

颜清月此时满脸铁青,恶狠狠的瞪着赤鳞上人,冷声说道“竟然真的留了后手!真不要脸,你一个堂堂的化神大能,竟然暗算我们两个小辈!”

赤鳞上人被这一番责问,不怒反笑“呵呵,小娃娃,我可是早就提醒过你们,让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可你们不听啊,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想和你赤鳞老祖斗,还嫩了点儿!”

荆绝见颜清月的那一招已经是没了用,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心头想着,看来今天是注定要栽在这里了。

不过,既然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荆绝问道“你明明早就可以启动大阵,为何早不动手,偏偏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要不是你们把我从赤鳞宫中带出来,我又有什么机会可以动手呢?哈哈哈”赤鳞上人讥讽一笑,继续说道“赤鳞宫虽然是我的寝宫,但我飞升失败之后,也成了我这道灵魂体的囚笼,我这道大门之上,早已是布下了奇阵,非人而不能出入。”

“你这意思,那你还得感谢我们咯?”荆绝斜眼冷问。

“可以这么说。”赤鳞上人耸了耸肩,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此前又为何将我们赶走呢?还有,你那道残魂完全可以将我骗出来,为什么还要饱受我们的折磨呢?”颜清月也是发问。

“那道残魂,不过是一缕废魂而已,就算被你们折磨消散,也无伤大雅,因为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真正的魂魄,可是在这道躯体里,我若不钓你们一下,就凭你们这点见识,难道也敢碰那有体温的尸身?”赤鳞上人说着,步子朝着二人靠近了几步,笑颜如初“好了,该回答你们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把你的魂宝交出来吧。”

这话,明显是和荆绝说的,然荆绝没有说话,颜清月便接过话说道“荆师弟,别理他,就算把那魂宝交给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把那魂宝废了,免得让这家伙得到之后拿出去害人。”

“小丫头,话真多,

该死!”赤鳞上人手臂一拂,一道微风忽然拂向颜清月,只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响声,颜清月脸上便是出现一道印痕,嘴角开始溢血。

荆绝见状,眉头一沉,高喝一声“住手!我给你!”

“不要给他,师弟……”颜清月仍旧极力反对,可话音未落,便是被赤鳞上人给封堵住了嘴,随后赤鳞上人看向荆绝,笑嘻嘻的说道“你这小子,倒还算是有情有义,识些抬举。”

“我给你之后,你会给我们一条生路吗?”荆绝接着又问道。

“你现在似乎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赤鳞上人冷冰冰的回应着。

荆绝埋了埋头,而后看向赤鳞上人“真的就一点谈判的资格都没有吗?”

荆绝的一句反问,让赤鳞上人也是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万一这小子真是将那魂宝给毁了,那损失得也还是自己不是?随即说道“谈判可以,不过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放过你们不可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倒是可以。”

“我死不死无所谓,但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我的师姐,留她一命,这是我最后的条件,如果你连这个条件都满足不了,那我们就没得谈了,你知道,我一个口诀,就能魂宝尽毁。”荆绝眼神冰冷的看向赤鳞上人,那架势,仿佛真要将魂宝给摧毁。

颜清月听得荆绝的条件,不断的摇着头,眼眶之中全是泪水,吚吚呜呜的,仿佛是在跟荆绝说着什么拒绝的话。

赤鳞上人闻言,是考虑再三,最终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荆绝的表情终于是放松了一些“那好,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那你发誓。”

“还要发誓?这太过分了!你不相信我?”赤鳞上人此时已经是有些不悦了。

“前辈,现在谈什么相信不相信,你不觉得有些幼稚了吗?我就问你,你发不发誓?”荆绝冷冷的板着一张脸,意思很明确。

“好!好!好得很!”赤鳞上人一脸叫了三声好,随即只得四指朝天,郑重立誓。

接着荆绝扭动了一番,想要试图挣脱那锁链,旁边的赤鳞上人见状,是一阵嗤笑,说道“这大阵可是我精心布置,岂是你随意就能挣脱的?”

“那我挣脱不了,如何将魂宝给拿出来?”荆绝反问。

“你一个口诀就能将魂宝摧毁,难道就不能一个口诀将那魂宝给招出来?”赤鳞上人丝毫没有要将荆绝放下的意思。

荆绝听完当即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你也信?我要是能一个口诀就将魂宝给招出来,我早就招出来对付你了,还等到现在?”

“你竟敢骗我?”赤鳞上人被荆绝这一番戏耍,感觉自己受到羞辱,那牙齿紧咬,气得是浑身发抖。

“是你自己太蠢,可怪我不得。”荆绝讥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刚刚发的誓言。”



第212章:不速之客

赤鳞上人此时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不过,誓言已经立下,他就是想改也是改不了的,如果轻易违背,也许会对他未来的修行之路造成一定的影响的,拳头握了握,用着冰冷的语气回答道“我立的誓言自会遵守用不着你来提醒!”

“那便好。”荆绝笑了笑,接着道“那你赶紧把我松开吧,我也不是耍赖之人,说把魂宝给你,就将魂宝给你。”

荆绝那话音刚落,赤鳞上人却是淡然一笑,道“松开你,你想多了吧,万一把你放下来,你又耍什么花招,那我岂不是自找无趣?既然那魂宝就在你身上,那我来替你拿出来,你只要将口诀告诉我便好。”

“呵呵,赤鳞前辈果然考虑周到,也好,那你便到我身上来取吧。”荆绝爽快的答应了赤鳞上人的要求。

不过,那赤鳞上人见荆绝这般爽快,反而是心中有疑了,不过考虑片刻,他还是决定先将那所谓的魂宝,也就是他看见的荆绝所持的那个侍魂香先拿过来再说。

由于荆绝所释放的灵魂道法能量都是赤红珠子散发出来的,需要将其从侍魂香里解放出来,所谓的咒语,无非就是打开和关闭那个侍魂香的咒语,但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见那一颗赤红珠子,所以都以为那些能量是那侍魂香所释放的。

赤鳞上人上前一步,在荆绝身上是一通搜索,不消片刻便是将那侍魂香给找到了。

赤鳞上人拿着那侍魂香是一阵打量,翻来覆去的看,不过最后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觉得其上花纹怪异,手感极佳,便认为这东西定然不凡,心中一喜,便问道“小子,这魂宝叫做什么?”

荆绝眼珠子一转,当即说道“九天乾坤无量洞玄造化虚魂香。”

赤鳞上人一听这名字,当场给震慑得话都说不出来,咽了咽口水,双眼凝滞的看着手中捧着的香囊,浑身不住的颤抖。

荆绝看到赤鳞上人那副模样,差点没有笑出声,不过还好最后憋住了,不然他的小算盘,可能就要落空了。

过了好久,赤鳞上人终于是在那种震慑的表情中转醒过来,问向荆绝“小哥,这上届之物,你究竟是在何处所得啊?”

荆绝将头扭到一边,面露不屑的表情“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之前已经立过誓言,而我呢也将这魂宝给了你,一会儿我再把那口诀教给你,到时候我们也就互不相欠了,至于你的问题,我回不回答都是个死,那我干嘛要让杀我的人好过呢?”

“嗯,你要是跟我说,我可以留你个全尸,不然……”

“哈哈哈哈……”那赤鳞上人还想再说,但话说一半,便是被荆绝的一番长笑所打断,赤鳞上人不解,冷眉便问“笑什么?”

荆绝摆了摆头,说道“前辈,你好歹也在这世间闯荡了大半辈子了,难道还不知这人死两朝天,你留不留全尸,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吗?”

赤鳞上人听完,埋头片刻,眼光斜挑看向荆绝,轻声喃喃“倒也是这么

个道理。”

荆绝闻言,咧嘴讥笑,不过那赤鳞上人却没有跟他多加计较,他话音一转“不过,我要是不杀你呢?”

这话一出,荆绝和那不能说话的颜清月眼中都是散发着光芒,荆绝用着一种略带激动的声音问道“真的?”

赤鳞上人看了荆绝一眼,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说道“不过,还需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荆绝继续追问。

赤鳞上人不答反问,说道“你们是哪个宗派的弟子?”

荆绝丝毫不隐瞒,直接道“天刑宗。”

赤鳞上人眉眼一皱,显得十分迷茫“天刑宗?我没听说过,不过估计也是个小宗派了,既然这样,那也好办,你只需要拜我为师,并让我在你的体内种下一枚腐肉碎心蛊,那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并好生教导你,传你衣钵。”

“那就算了,与其做个失去自由的行尸走肉,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荆绝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也不会过多的去干涉你,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带我去你找到这魂宝的地方,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到时你若是表现好,我说不定就给你解了呢。”赤鳞上人这一番话,听起来是诚意满满,实则是在给自己留后手。

荆绝自然听出了这其中的玄妙,不过,这侍魂香的名字都是他自己给杜撰出来,他自然是不会去答应这些,最后仍旧摇了摇头。

得到这个答案,赤鳞上人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说道“那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还给你几天活头,到时候你还不同意,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荆绝为了拖延时间,也只好点了点头。

赤鳞上人见状,也是点了点头“好了,把这魂宝的口诀告诉我吧。”

荆绝闻声,倒是爽快,直接将口诀告诉了赤鳞上人,那赤鳞上人自然是要验验真假的,将侍魂香放在手中,就要掐诀。

荆绝看着赤鳞上人这般,眼中全是期待,他所铺设的局到现在可算是到了重头戏,等那赤红珠子出现之后,赤鳞上人里面就会被他制服,到时候,他和颜清月不仅有得一线生机,甚至连这赤鳞宫里的宝物都是尽收囊中。

不过,那赤鳞上人掐诀掐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好像是心中有什么疑虑。

荆绝见赤鳞上人眉头紧皱,便问道“怎么了?难道我的口诀不对吗?”

“呵呵,你倒是挺积极嘛。”赤鳞上人看了荆绝,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随即他不做停留,身子一展,直接朝着上空飘去,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为确保你这小子算计不到我,我还是给自己留一手吧。”

其实这赤鳞上人在掐诀时便想起之前荆绝施展时所释放那香囊时的威力,那种痛苦,可以说说他是亲身体会了的吧,万一将那灵魂道法的力量施展出来,到时候他控制不住,到时候他岂不是作茧自缚了?

荆绝见赤鳞上人遁走,一种不安涌上心头,他之前与这赤鳞上人周旋,就是尽量

将这一幕烘托得顺理成章,然而这老家伙前面配合得倒是好,到了关键时候却来了这么一手,是荆绝没有想到的。

不过,好在荆绝还没被完全逼上死路,只要那赤鳞上人将那侍魂香打开,他的赤红珠子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一定的转机。

可他心里又想,万一这老家伙去服了定魂散又该怎么办呢?一时间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

……

处在外面的秦无衣等人此时已经是跟银翼海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们远远的望着那银翼海兽不断的上下翻腾,如发狂,又好似被人折磨了一般,十分凄惨,大家心头都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主意,虽然他们很想将荆绝和颜清月给弄出来。

秦无衣一手拿捏着银翼海兽的妖丹,一手持着一柄锐利的剑,目光冰冷如刀的看着银翼海兽,虽眼下至关重要是要将二人给救出来,但众人的安全他也是必须要保证的,只要银翼海兽敢乱来,那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将银翼海兽给弄死。

“秦师兄,这到底该怎么办啊?”苏鹤在秦无衣的身边来回踱步,脑子疯狂的运转着,想着这个办法不行,那个办法不行,他是又心急又头疼。

此话一出,陶闲也是急吼吼的来到秦无衣的身边,说道“秦师兄,何不试试用这妖丹来威胁一下那家伙,让它赶紧停下来,将颜师姐给荆师弟给弄出来啊。”

秦无衣看似冷静,实则心里也是此起彼伏,还未说话,苏鹤便扭头看向陶闲“银翼海兽现在这个状态,你去威胁它,不是去找死吗?”

“那……总得想个办法不是吗?这么拖着……”那荆绝可是对陶闲有着救命之恩,他不想荆绝就这么没了。

“你以为谁想拖着吗?他们是你的师姐师弟,难道就不是我们的……”苏鹤反斥着陶闲,但话说一般,秦无衣便用厉声将其打断,说道“别吵了,快看银翼海兽!”

秦无衣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朝着银翼海兽那个方向看去,当他们看到银翼海兽的那副状态之时,所有人都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

“银翼海兽怎么停顿在半空?你们看它的眼睛,怎么这般浑浊?难道……”

“难道正在被人夺舍?”

在场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都看出来了银翼海兽的不同之处,也明白了银翼海兽此时所处的情景。

秦无衣依旧握着银翼海兽的妖丹,随时准备将其摧毁,不过脑海之中却是在思考着,究竟是谁在做夺舍那银翼海兽的事,难道是荆绝?

想到这里,秦无衣当即就把这个念头否定了,虽然那荆绝总能做出来一系列令人咋舌的事情,但他的实力是不可能允许他夺舍一个结丹灵兽的事的,而且,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夺舍银翼海兽,因为他们手里已经有了银翼海兽的妖丹,想要驱使不过一句话的事。

那唯一的答案,显然已经是浮出了水面,那就是在那赤鳞宫中,出现了不速之客。



第213章:谈判

就在秦无衣不断思考时,那银翼海兽突然浑身颤抖了一阵,接着,一股狂风开始在整个场面席卷,众人皆知,那是银翼海兽此时灵气外溢所造成的。

不过,那股灵气十分犀利,将他们这群不能动用灵气的人弄得十分难受,秦无衣当即下令,让玄水灵兽再将距离往外拉出一段,这样以减少那股灵气的冲击力。

“哈哈哈…天不绝我赤鳞!天不绝我赤鳞啊!”

就在众人撤开没一会儿的时间,那银翼海兽忽然仰天长啸,竟是开始口吐人言。

众人听得这般,心中都是惊讶不已,那赤鳞的名字,莫不是这赤鳞洞府的主人—赤鳞上人?

玄水灵兽此时听得那个声音,顿时眼眸之中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紧接着就开始嘶鸣起来,秦无衣等人也不知道这家伙说些什么,不过眼下这种情形,显然是管不了许多了,既然那银翼海兽已经是被人夺舍,那它的那具肉身显然已经是易主了,不过好在秦无衣手上现在还有这家伙的妖丹,应该还是可以制约它的。

经过短暂的调整,银翼海兽身边的灵气逐渐的消散,秦无衣感受到这般,连忙叫着玄水灵兽朝着那家伙靠近。

本来玄水灵兽是不愿意的,可这妖丹在别人的手里,也只好听命。

此时占据银翼海兽躯体的赤鳞上人察觉到这边异动,随即扭头朝着秦无衣这边看来,见来人穿着与荆绝等人无异,便出口言道“你们也是什么天刑宗的弟子?”

听到“天刑宗”三个字,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是有了答案,看来这家伙之前是见过荆绝和颜清浅了的。

秦无衣上前一步,随即不卑不亢的道“既然前辈已经是见过了我的两位同门,那就请你说说他们的情况吧,现在是生是死?”

“呵呵,你们这个宗派的人倒是重情义得很,眼下自己都快要踏上黄泉路,竟然还有心思惦记着他人。”听到秦无衣的问话,让赤鳞上人觉得有些可笑,这帮小家伙本事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众人听得赤鳞上人的话,说是心中不恐不惊那是假的,毕竟在他们眼前的这个角色,昔日可是化神的存在,解决掉他们根本就不废吹灰之力,不过,现在的他们还是有所依仗的,那秦无衣也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被夺舍的庞然大物再废话些什么,直接将银翼海兽的妖丹给拿了出来,呈现在赤鳞上人的眼前。

“我劝你还是好生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不管你是谁,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秦无衣眼神如刀般看向赤鳞上人。

赤鳞上人看了一眼那妖丹,眼眸微微一眯,而后赶紧检查了一下自身,果然,那颗如盆大小般的妖丹果然就是这具肉身的。

“你们是怎么将银翼海兽的妖丹骗到手的?”赤鳞上人此事确实有些发慌了,因为他刚夺完舍,现在的灵魂非常的虚弱,若是这具刚夺舍过来的躯体被毁的话,那他可能就真的魂飞魄散了

,而且他这些年的算计,也就是他为了自己飞升失败所留的后手全部都要功亏一篑。

秦无衣冷冷一笑,没有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把我师弟师妹的状况跟我们如实的讲一遍,否则……”

说话间,秦无衣将手中一柄利刃不断的朝着那妖丹靠近。

赤鳞上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仿佛都被揪了一下,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目光在眼前这帮人身上流转,忽然,眼神一定,他注视着那个明显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庞大身形上。

玄水灵兽被赤鳞上人这么一看,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将头垂了下来,似乎是在避免目光与赤鳞上人对视。

赤鳞上人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看守药园的小家伙,看来你也被他们把妖丹给骗去了吧。”说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看向秦无衣说道“也罢,今日我赤鳞算是栽在你们这群小辈手里了,你们的同门我确实见过,而且现在并无大碍。”

众人听得赤鳞上人这一席话,神色终于是放松一分,而后秦无衣说道“那你赶紧将他们给弄出来。”

话音之中充斥着一种不容置疑,让赤鳞上人听了感觉十分难受,他虽已经是认栽,但现在还不到死局,随即说道“想要我把他们放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现在有跟我们谈判的资格吗?”秦无衣脸色一冷,表现得十分果决。

“我想,我还是有一点谈判的资格的吧,毕竟你们真将我弄死了,那你们的两个同门也是必死无疑的。”赤鳞上人淡定的说着。

闻声,秦无衣埋头考虑着,半晌没有说话,旁边的苏鹤走到秦无衣的身边,悄声细语的对他说道“秦师兄,要不就先听听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条件吧?”

“还能有什么条件,无非就是他把荆师弟和颜师妹他们送出来之后,把这妖丹还给他呗。”秦无衣侧头看向苏鹤,说道。

“还就还呗,就算没有这妖丹,荆师弟不是照样有办法制住他吗?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人给救出来不是?”苏鹤这般说着。

其实苏鹤说的,秦无衣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他心中还有别的疑虑,苏鹤见秦无衣依旧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着急,问道“师兄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秦无衣叹了口气,看向苏鹤“你说的,我很清楚,荆师弟是可以用灵魂道法控制之前那个银翼海兽,可现在的银翼海兽,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了,能夺一个结丹灵药的舍,说明我们眼前这家伙的灵魂力也是相当高,我在担心,荆师弟到时候能不能制住他,若是不能制住,那我们的处境可就……”

苏鹤听到这里,眉头也是沉了下来,不得不说,秦无衣考虑的也是情理之中,片刻之后,苏鹤道“那现在怎么办?”

影子张站在旁边也听到了

二人的对话,随即说道“不如这样,这妖丹可以还给他,前提是他必须答应将荆师弟和颜师妹都给放出来,而且还要发誓保护我们到出这赤鳞洞府为止。”

听完影子张的话,苏鹤点了点头,附和一句“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秦无衣慎重的考虑了一番,认为这样做确实也是可行,就对赤鳞上人说道“那行吧,那你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虽然秦无衣知道赤鳞上人要提什么条件,但他还是选择先问,万一事情出乎他的所料呢?

接着赤鳞上人便说道“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不错,我就是想要回妖丹,至于你们说的保护的事情嘛,我不同意,最多只能保证不与你们为难。”

赤鳞上人这般直接,秦无衣扭头看向苏鹤、影子张二人,没有当场表态,显然是想听听二人的看法。

“我觉得没有问题,只要不与我们为难,那就好说,至于别的,我相信我们还是可以解决的。”苏鹤当即表态,与此同时,影子张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两人都同意,而秦无衣自己也觉得可行,就说道“那行吧,那你将我的师弟师妹都放出来吧。”

“不急,我们相互立个誓言吧。”赤鳞上人也学上了荆绝的那一套,对秦无衣说道。

为了将二人救出来,秦无衣也没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接着两人立了一番誓言之后,赤鳞上人便开始履行了他的承诺,灵气一运,在体内形成一道狂暴的气旋将荆绝和颜清月二人包裹。

荆绝见到眼前一股接着一股的气旋朝着这边靠近,顿时有些慌乱了,这老东西真想把自己给杀了啊?难道他就不检验一下那侍魂香口诀的真假吗?

“完了。”荆绝丧气的叹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是栽了,眼睛紧闭,准备赴死。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心里便是开始产生了疑惑,那些气旋虽然看起来很唬人,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威力,接触到他的皮肤时,只是让他感受到一丝丝的冰凉。

“难道,是银翼海兽开始发功了?”荆绝想到这里,是喜出望外,随后脸上开始展露出一丝笑容。

果然,在荆绝的期待中,很快,两人便出现在了秦无衣的身边,秦无衣一众人看着两人安然无恙的出现,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秦无衣大步朝前,来到荆绝的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荆绝和颜清浅两人,口中不断的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见两人都是摇头,秦无衣这才露出浅浅的笑意,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了,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接下来,就把妖丹给我吧。”此时,赤鳞上人也是说话了,只不过那话音之中有着一丝颓丧。

听得这声音,荆绝心头一慌,急忙扭头,眉头阴沉的看向银翼海兽“你的声音……你是赤鳞上人?”



第214章:再进赤鳞宫

“没错,是我。”眼下这个情况已经摆在了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赤鳞上人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一旁的颜清月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之前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魂魄,难道就是这银翼海兽的魂魄不成?她这般猜想着。

荆绝虽然也是有些惊讶,但他内心的想法却和颜清月有所不同,接着他看向秦无衣,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得到秦无衣的答案之后,荆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赤鳞上人那家伙将银翼海兽给夺舍了,荆绝先是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不过,他现在赤红珠子不再身上,不敢贸然将那妖丹还给赤鳞上人,若是这时还给了他,万一那老家伙到时候不顾承诺发难起来……这些他必须要考虑在内,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他仰天朗声大笑,眼神诡异的看向赤鳞上人“老家伙,没想到吧,你又落到我的手里了。”

赤鳞上人见荆绝这般,眼睛一眯,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随即他目光看向秦无衣,语气不善的说道“难道你们想反悔?可别忘记了你先前可是以你的道心在我面前起的誓!”

秦无衣正欲说话,却是被荆绝给打断了。

“啧啧啧…这妖丹本就是我的,不过是我交给我师兄代为保管的,他起誓能有用吗?给不给你,还不是我说了算的?”荆绝依旧笑颜不改,一股得意的劲儿,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听到这里,那赤鳞上人被气得浑身颤抖,那目光之中睚眦欲裂,吼道“你们使诈!”

“哈哈,对付你这种老奸巨猾的东西,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荆绝说着,从秦无衣的手中将那银翼海兽的妖丹拿了过来,一手托着,一手玩着阴刃,做着一些危险的动作,譬如用那妖丹来磨刀。

赤鳞上人看着这般,浑身都是在颤抖,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那种煎熬,旋即问道“小子,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将妖丹还给我。”

“还给你?这妖丹,也不是你的啊。”荆绝阴阳怪气的回应着,同时也向赤鳞上人传递另外一种消息,想要妖丹,可没有那么简单。

“且不说我现在已经是将这银翼海兽夺了舍,那妖丹属于我,就是没有夺舍,这洞府之中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赤鳞上人说道。

他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有点狂了,荆绝听得也不是那么自在,随即他用阴刃在那妖丹之上撩拨了几下,弄得赤鳞上人是胆战心惊,生怕荆绝一不小心伤到那妖丹。

“哎呀,那我更不能将妖丹给你了,我想把你留在身边,让你认我为主,当我的坐骑,这样,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东西了。”荆绝一字一句仿佛是一把刀扎在赤鳞上人的心上,让得赤鳞上人几乎绝望。

不过,他堂堂一个化神大能,最起码的尊严还是要要的,他出声怒吼“你做梦!”

荆绝看见这赤鳞上人已经被激怒到这般,知

道这事也差不多了,要是再激下去,这赤鳞上人万一搞个鱼死网破,不顾妖丹,来与他们同归于尽,那他可就真叫玩火了。

“哎呀,前辈,我这跟开玩笑呢,瞧你激动的,我哪有资格让你来当我的坐骑啊?我荆绝何德何能啊?”荆绝用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语气开始和赤鳞上人交流。

赤鳞上人听得荆绝这般语气,也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没好屁,不过,最起码他还有着一丝的希望,随即说道“小子,别在这个给我打哈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将妖丹还给我,你划个道吧。”

荆绝笑笑,将手负于身后,佯装叹了口气,道“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我要是再不给个痛快话,那就显得我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废什么话,赶紧说!”那妖丹还在别人的手里,此时的每一刻他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第一,把我的魂宝还给我;第二,把赤鳞宫弄出来,我们要进去寻宝,别跟我说你没有办法将他弄出来,那里面的阵法既然是你布的,那你就一定有办法;第三,保护我们到这洞府关闭。如果,你能满足这三个条件,我就把这妖丹还给你,我说到做到。”荆绝也不再搞别的弯弯绕了,直接说道。

旁边的秦无衣等人此时一言不发,听完荆绝的话,都赞叹其手段高明。

赤鳞上人听得这般,沉默一阵,道“第一个条件,我现在就能履行,第三个条件嘛,我直接就可以将你们从这洞府之中放出去,至于第二个条件,那赤鳞宫你们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里面所有的药材都被你采得一干二净,现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你们还要进去寻什么宝?不是我愿意将这赤鳞宫给弄出来,而是要将其弄出来非常的麻烦,当初我为了防这银翼海兽,在里面布下三千九百个防护大阵,现在一一揭开,少说也得要个百十天。”

荆绝见状,冷笑一声“看来前辈没什么诚意了,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谈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当我坐骑吧,反正等我飞升,我也会还你自由的,你就稍微等等吧。”

“哎,小子,别啊……”赤鳞上人此时急了,连忙道“我真没骗你,想要将这赤鳞宫取出来,真得将三千九百大阵全都给解了……”

荆绝闻声,考虑一阵,道“那好,既然这样,我就退一步,赤鳞宫呢就不用弄出来了,我们派人进去,但前提,你得让我看见真正的赤鳞宫。”

“这…”赤鳞上人面露难色,急忙说道“那就是真正的赤鳞宫了,你看到的已经是全部了,我说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荆绝显然是不会再相信他的鬼话,直接道“前辈,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别逼我,把我逼急了,对我们谁都没好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赤鳞上人也是无奈,最后只好道“好吧,我同意让你们进入真正的赤鳞宫,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荆绝终于是听到了实话,内心还是有些兴奋的,不过他

现在也不会将话说得那么死,毕竟后续还是要赤鳞上人来配合的,便说道“说说看。”

“里面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我为了飞升所准备的三套材料,还有一些丹药和功法,丹药你们不能碰,功法你们可以全拿走,至于那三套材料,你们最多可以拿走一套,因为那些材料实在是非常难收集,如果你们这个条件都答应不了,那我就算是死,也会毁掉赤鳞宫,并且让这洞府永久的关闭,到时,你们想出去,都出不去。”赤鳞上人说道。

“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威胁我们吗?”荆绝冷眉斜看着赤鳞上人。

“你可以这么理解。”赤鳞上人淡淡说道。

见赤鳞上人这般决绝,荆绝自然不会再为难与他,毕竟他们要进入那赤鳞宫,为的不过是机缘罢了,但为了机缘而断他人机缘,这种事,说起来挺缺德的,而且对自己以后的武运或许有所影响,所以,荆绝答应了。

“好,既然说好了,那就开始用精血起誓吧。”赤鳞上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不再废话。

所谓的精血起誓,就是誓言之中最狠的一种,如有违背,当场暴死。

“这么狠吗?”荆绝看向赤鳞上人。

“你们的普通誓言,对于我来说,我已经不相信了。”赤鳞上人眉眼一眯,显然是之前被荆绝给搞怕了。

“好吧。”说着荆绝一咬舌尖,喷出一丝精血凝于指尖,而后对着眉心一划,对天起誓。

赤鳞上人见状,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开始用精血起誓。

过了一会儿,繁琐的誓言终于是立完,荆绝对着颜清月说道“师姐,这次还是由你进去,毕竟那茅草屋你之前检查过了,你去我比较放心,我就不进去了,我留在这里,跟前辈聊聊天。”

“好。”颜清月点了点头,随即走向赤鳞上人,等待着他施法将自己送进去。

正当赤鳞上人准备施法之时,秦无衣站了出来,对荆绝说道“师弟,要不我跟着一起去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也行。”荆绝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将目光看向身后的众人,道“你们还有谁想去见见那赤鳞宫长什么样子,大可以一起去,有赤鳞前辈为你们保驾护航,安全得很。”

秦无衣听完荆绝这番话,眉头也是一沉“荆师弟,他们就不用跟着进去了吧,万一……”

秦无衣有此疑虑自然是正常得很,不过荆绝成竹在胸,又有精血誓言,索性也放开了,他对着秦无衣说道“放心吧师兄,没事,各位师兄去见识一下也好。”

考虑了一番之后,秦无衣也对众人说道“那好吧,想要进去,都跟过来吧。”

得到秦无衣的允许,众人心中都是兴奋不已,那海市蜃楼里的赤鳞宫那可是相当的气派,他们都想去见见,而且里面还有宝物,得到一个,那可抵得上他们做无数个任务了,接着都是走到秦无衣还有颜清月的身边。



第215章:魂皇草的消息

既然荆绝和赤鳞上人都说好了,那接下来的一切,可以说是相当的顺利了,秦无衣一行进到了真正的赤鳞宫,在里面赚得个盆满钵满,各种珍宝是拿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功法都搜罗了个干净。

荆绝在外面有意无意的想要与赤鳞上人聊着闲天,可赤鳞上人根本就不搭理他,闭目养神,并时刻注意着赤鳞宫里的秦无衣等人,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乱来。

不过,秦无衣等人虽然惊讶于那赤鳞宫中的各种珍宝,但他们还是收取有度,毕竟荆绝可是在赤鳞上人面前用精血起誓的,那可开不得玩笑,若是他们胡乱来,那明年的今天或许就是荆绝的祭日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秦无衣等人的赤鳞宫之旅也算是圆满的结束了,赤鳞上人将他们全部都给弄了出来。

荆绝望着那一个个脸上挂满笑意的同门,心里也是安了心,随即他走到秦无衣身前,用着期待的眼神问道“师兄,东西都拿到了吧,有没有治疗我师尊疾病的灵药?”

荆绝这样一问,原本开开心心的众人此时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表现出一丝难色,秦无衣叹了口气,用着一种温柔的声音对荆绝说道“师弟,虽然这里面没有,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别的地方能找到魂皇草的。”

听到这番话,荆绝短暂的沉默一阵,想他千辛万苦想要进那赤鳞宫,就是希望能在里面帮老疯子找到灵药,可现在……虽然在里面收获颇丰,可在荆绝的眼里,这次的行动可谓是一无所获。

“魂皇草?你们找那东西干嘛?那东西可邪乎得很。”赤鳞上人听到他们谈论到这里,忽然插了一句。

但荆绝听到赤鳞上人插的这句话,顿时感觉又有了希望,荆绝心里想着,这赤鳞上人一定知道些什么,随即问道“前辈,你见过魂皇草?”

望着荆绝那种殷切的眼神,赤鳞上人也是一愣,接着他脸上挂着一副难看的脸色,那感觉,恨不得要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而后紧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听说,听说,呵呵,现在你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接下来就开始履行你们的诺言吧,然后我把你们从我这洞府之中送出去。”

突然间的转移话题,荆绝却并没有听后半句,而是选择性的听了前面一句“听说?前辈,你一定有魂皇草的消息对不对?请你告诉我可以吗?我要去采魂皇草救我师尊的性命。”

“哎呀,我哪有那个东西的消息啊,那魂皇草莫说是在人间界,就算是在灵界,那也是珍品的存在……”

赤鳞上人话未说完,荆绝就将其打断了,说道“前辈,只要你告诉我魂皇草的消息,我们在赤鳞宫中拿到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归还给你,我说到做到。”

“真的?”赤鳞上人狐疑的看了一眼荆绝。

恰在这时,一旁的苏鹤站在荆绝的身边提醒了荆

绝一句“荆师弟,这老家伙的话,你可要好好听啊,可别被他忽悠了。”

荆绝没有理会,对着赤鳞上人说道“我说的自然算数。”

赤鳞上人也察觉到面前这个小子,虽然修为不高,但这一伙人都是对他相当尊敬,看来地位不浅,随即点了点头,不过,过了片刻,他仍旧露出难色,道“实不相瞒,我确实见过魂皇草,而且还差点栽在它手上,但是那家伙神出鬼没,我也没办法确定他的行踪,就算我跟你说了那个消息,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它,这样你还愿意与我做这笔交易吗?”

“神出鬼没?难道这灵植不是固定的生长在一处?”荆绝脸色一凝,问道。

赤鳞上人点了点头“当然,能称之为魂皇草的,必定是妖草修成三魂,渡七七四十九劫而成人形,虽实力不高,仅有练气期,但能统御百草,不可小觑。”

荆绝闻声,抚着下巴,似在考虑,此时苏鹤又说道“荆师弟,你可得好好考虑啊,既然他不能保证什么,而且前辈所说的事已经过去千年,就算他说的是实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要不我看就算了吧。”

荆绝听到“算了”二字,斜眼瞪了一眼苏鹤,不过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苏鹤说的话,也是在理的。

苏鹤见状,也是连忙哑嘴,秦无衣和颜清浅也是急忙将苏鹤拉到一边,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苏鹤并无什么恶意,所以,他们选择让荆绝自己来做抉择。

考虑再三之后,荆绝对着赤鳞上人说道“我愿意做这笔交易,只要能有魂皇草的消息,哪怕是假的,我也不会放过。”

赤鳞上人久不入人世,现今看到这般有情有义之人,内心也是有些触动,随即叹了口气“也罢,就说与你听听吧,至于交易嘛,你只要把我用来飞升的材料还给我就行,功法什么的,等我飞升了之后,也用不到这些普通功法了,留给你们,权当留在下界传给衣钵吧。”

赤鳞上人这般说,荆绝自然是高兴,随即一礼“多谢前辈。”

“嗯。”赤鳞上人点头,而后目光幽远的看向远方,缓缓道“昔年,我游历天下各洲,寻找飞升材料之时,在迷梦森林里见过一个稚嫩孩童,那孩童浑身不着寸缕,天真散漫,一看就是初为人的珍宝,我心生贪意欲将其收入囊中,正要接近,忽然周边百草皆兵,朝我杀来,我当时已至化神百年,自然不会怕这些,当即与那些百草斗了起来,可不到一百回合,我便浑身是伤,还好我跑得及时,不然我就殒命在那了。”

赤鳞上人说到这里,他的眼眸之中全是恐惧,很难想象一个化神大能竟然也会露出这般神情,接着,他又道“后来,我找了一个懂药理的道友说了这一切,他一口咬定,那就是魂皇草,并让我带他一起前往捕捉,后来,我们两个人又去迷梦森林,在那整整等了三年,终于又碰见了那家伙,当即就开启了我

们两人精心布下的大阵,欲将其困在其中,而后再行捕捉,可等那家伙一进大阵,我们的大阵当即崩坏,所有的阵眼全部报废……”

“这还没完,那家伙召集周边百草对我二人进行报复,我二人不敌,便欲外逃,可那家伙竟然将整个迷梦森林的草植都动员了起来对付我们,最后也得亏我命大,受了点伤逃出来了,我那个道友却是永远的留在了里面。”

说着说着,赤鳞上人眼角闪过一丝阴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早前莫争去过迷梦森林的,而且之前去的一行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出来,那里的危险,可想而知,不过为了老疯子,为了这个养育荆绝的人,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闯荡一次!荆绝重重的握了握拳,眼光幽远,仿佛是在立下什么重誓一般,郑重的说道“迷梦森林!我早晚是会去一趟的。”

“喂,你这也算情报啊?我们造就知道了好吗?而且我们已经有人去到那里搜寻过。”苏鹤又站了出来,嗤笑的对着赤鳞上人说道。

赤鳞上人一听这话,目光陡然一凝,看向荆绝“你们又想反悔?”

荆绝看了苏鹤一眼,又看向秦无衣,说道“秦师兄,把他刚刚说的那些材料还给他吧。”

苏鹤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颜清月给拦住了,秦无衣虽然也很舍不得那批材料,但他也按照荆绝的意思给办了,将那一批材料还给了赤鳞上人。

赤鳞上人清点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对荆绝说道“小子,如果不是非去不可,我劝你还是离那迷梦森林远一点,那里面宝物虽多,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福气能得到的。”

“多谢前辈提醒,可我师尊现在整日神志不清,已经面临崩溃,如果再找不到魂皇草给他医治,恐怕他的阳元支撑不了许久了。”荆绝朝着赤鳞上人拱了拱手。

赤鳞上人无奈的摇头“踏入修行一途,死生还是应该看淡一些,好了,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你了,现在就把妖丹还给我吧,我送你们出这洞府,我也该闭关了。”

“等等。”当又说回到正题之时,秦无衣忽然又喊了一句。

赤鳞上人闻声,心弦仿佛又被人撩拨了一下,怒声道“你们这帮混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见赤鳞上人都快要发火了,秦无衣连忙解释道“前辈你多虑了,只不过我想跟你说一下,送我们出去的事情就免了,我们还是自己出去吧,若是你将我们送出去,我们免不了一些麻烦,至于你的妖丹,我会让我师弟还给你的,只要你答应不与我们为难便好。”

听到这样的解释,赤鳞上人也算是平息了一番,而后荆绝也没有再与赤鳞上人为难,将那妖丹还给了他。

赤鳞上人接过妖丹之后,心头那块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而后没有再与众人多废话,朝着远方遁走了。



第216章:分头行动

赤鳞上人走后,荆绝一行人算了算时间,知道这半个月的期限还有约莫两天就要结束了,不过他们也并不着急赶路,毕竟他们现在可是有着玄水灵兽代步,赶往那出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所以,他们决定再在这赤鳞寝宫再搜罗一番。

原本他们还考虑这赤鳞寝宫中阵法重重,必须小心谨慎,但得到了赤鳞上人那个不会与他们为难的诺言之后,他们也放开了,分兵几路,开始探寻起来。

里赤鳞寝宫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高崖,叫道黑影出现在这里,他们居高临下,目不斜视的盯着那赤鳞寝宫的大门口,眼神之间略带着几分焦急。

“关师兄,天刑宗的那帮崽子不会折在里面了吧?”其中一道黑影看着居中一人这般说着。

不错,这一群人正是关通、澹台纯还有莫争等人,当然,莫争此时是没有资格与关通等人平等的站在一起的,因为他现在只是关通的一个奴仆,所以他垂着头站在关通的身后,显得十分的尊敬。

关通扭头看了一眼说话之人,用着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你有没有点脑子,他们可是有着玄水灵兽在帮忙,怎么可能会折在里面?”

那人被回堵了一句,显然是有些不悦,不过他此时却不敢与关通多言其他,一副吃瘪的样子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澹台纯见状,眉眼一垂,笑嘻嘻的对着关通说道“关师弟啊,据说这赤鳞寝宫之中阵法重重,就算没有折在里面,也保不齐被困住了,不如我们先去别处寻宝,留一人看守在这里,万一他们在里面真出了个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空手而归啊,你说对不。”

澹台纯的这一番话,关通还是听了进去的,毕竟他也不能确定天刑宗的一伙人究竟在里面怎么了,随即他沉默一阵,脑海中疯狂的思索着眼下这局面应该怎么处理,这离出洞府的时间已经只有两天了,天刑宗人折不折他可管不着,可他却千万不能空手而归。

片刻后,他扭身对着莫争看去“莫争,要不你进去那赤鳞寝宫看看秦无衣他们究竟出了什么事,虽然你现在已经与我有主仆关系,但你和他们还是同门不是?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一下。”

“是。”莫争恭敬的说着,随即循着下崖的路,就朝着那赤鳞寝宫赶去。

望着莫争离去的背影,关通冷笑一声,随后看着身边的几人“你们都去寻宝吧,我之前收的这一伙妖兽肯定有所私藏,而且他们一定知道有不少的好东西藏在了哪里,你们只要驱使它们,而后跟着去收宝就行。”

众人一听,都是来了精神,他们从进这赤鳞洞府以来,可是一件好东西都没有得到,现在听关通这般说,都夸他下了一盘大棋,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而后跃跃欲试的就要唤来几个妖兽做为坐骑,去四处寻宝了。

不过临行前,关

通又将他们给叫住了,众人不解,皆问何事。那关通说道“得到的宝物,我要收取八成,剩下的两成,你们平分。”

“什么?!”澹台纯当即就不乐意了,这事儿虽然基本都是关通在操作,但他好歹也是鸿儒派的圣子,不说拿大头了,但起码也不能跟着其他的普通弟子一同平分些残羹冷炙吧,好歹分个一两成不过分吧。

不过,这些都是澹台纯心中所想,但关通就不这么想了,他向来看不起澹台纯,在他眼里,澹台纯有些时候,甚至还不如个普通弟子。

“怎么?你不满意?”关通冷眼盯了一眼澹台纯,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

澹台纯望着关通那眼神,浑身都是一机灵,他想起之前澹台纯的那些手段,他有些怕了,虽然心头对这种分资源的方法有一百万个不满意,但此时却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话,谁让这里面不能动用灵气,而可以动用灵魂道法呢。

“澹台纯,你要是不满意呢,你可以自己去寻宝,我不拦着你,你拿到的所有的东西,我也不会觊觎你的半分,但我的东西,你碰也别想碰!”关通望着那澹台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毫不客气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澹台纯若是还不表态,估计他就得被关通踢出这个团队了,想他现在伤势并未痊愈,靠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四处寻宝,那几乎就不可能,甚至连活下去的几率也是相当的小,所以,他急忙说道“呵呵,关师弟,我哪有不满意,我只是在想这些东西都是关师弟你的,还给我们分出两成,你真是太大方太仁义了!”

说着,违心的朝着关通竖了个大拇指,脸上赔着一种比哭还难看的假笑。

望着澹台纯那滑稽的表情,关通都忍不住发笑,不过只是瞬间,他的脸上就变成一片冰冷,说道“澹台圣子这么一说,我确实是有些太大方了,看来这个分法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办法,这样吧,应你的要求,那我就给你们一成让你们平分吧。”

听得这话,那澹台纯当时就呆住了,原本想拍拍马屁的,现在看来姿势不对,拍到了马蹄子上,其余几人听完关通说的话,也是心有不悦,原本关通分给他们的就少,现在这般,变得更少了,就更加惹他们不爽了,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生怕再说下去,惹着了关通,到时候连点汤都喝不到。

虽然他们不说,但关通也知道他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还指望着这群人办好事情,总归要给人家点甜头,便对其余几人说道“哦,对了,你们和圣子不同,圣子平日的资源是你们的十几倍,他不缺那点东西了,你们就不同了,那些东西你们出去之后还要拿去换资源的,我既然作为带队师兄,也不能做得太绝,放心,你们原本该有的那份,我少不了你们的。”

关通的这一招厚此薄彼,让得其余人都是心头一暖,他们在关通那一比,自己的地位竟然

是比圣子还要高,这下,让他们更加有干劲了,同时,关通的地位也在他们的心中稳步提升。

“多谢关师兄。”几人互看一眼,齐声朝着关通行了一礼。

那澹台纯见到这般,可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算来算去,把自己给算进去了,也真是够倒霉的。

关通一行兵分三路,而荆绝一行同样是分散了开来,那莫争进了赤鳞寝宫之后,没一会儿便见到了几个同门。

为首的影子张见到莫争出现在这里,以为是幻境,二话不说就是大打出手,拼杀几招之后,终于是验明正身,忙道误会误会。

“老莫,你不是没有进入这洞府的资格吗?怎么也跟着进来了?”影子张在宗门的地位与莫争相当,倒也没有客套什么,直接就进入主题问道。

莫争倒也干脆,直接跟影子张讲了一遍众人进入赤鳞洞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原来,在两边一共二十人都进入赤鳞洞府之后,那入口竟然还能进入两人,天刑宗和鸿儒派决定一遍一个名额,在两派商量下之下,决定由莫争和澹台纯两个未分胜负的人进入赤鳞洞府,一来,这两个人确实是有实力进入赤鳞洞府的,二来,对两边都是公平的。

影子张听完,自然也是信了,随即把这赤鳞寝宫里面的情况跟莫争大致讲了一遍,莫争听得是一愣一愣,这群家伙竟然能进入到赤鳞宫寻宝,而且那所谓的赤鳞上人根本就还没有陨落,现在又重新寄生在了一个叫银翼海兽的灵兽体内。

虽然这些消息都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的劲爆了,但莫争并没有太大的过激反应,毕竟他现在已经算是被操控了,情绪这一块,应该有着一部分的缺失。

接下来一段时间,莫争便和影子张一道,在赤鳞寝宫之中来回的搜索,没有半点遗漏,看那样子,是打算将这赤鳞寝宫搜刮得干干净净。

转眼的时间,一天又过去了,外面的关通依旧注视着那赤鳞寝宫的大门,外出的鸿儒派众人也已经回来,他们手中拿着那装满着珍宝的沉甸甸的储物袋,脸上满是喜悦。

同样的,赤鳞寝宫中的天刑宗等人,此时也沉浸在收获的喜悦当中,他们每个人都在吹嘘着自己拿到了什么什么好东西,又遇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物,说得是天花乱坠。

当他们来到约定的地方集合之后,所有人看到了莫争,都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都是东问西问,而莫争也是破天荒好态度跟他们一一细说。

而荆绝看到了莫争,却是有着另外一副面孔,冰冷的面庞仿佛结上了一层霜,当莫争朝着他这边走来的时候,他却是忍不住朝后倒退,仿佛不认识莫争一般。

莫争愣了愣,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荆绝眼中全是担忧,而后对着秦无衣和苏鹤说道“两位师兄,麻烦你们把莫争师兄给扣住。”



第217章: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一出,不光是秦无衣、苏鹤还有莫争三人皆是一愣,周遭的所有人都是面露惊色,这荆绝和莫争不是同出一脉吗?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些恩怨,想要趁着在赤鳞洞府之中解决一下吗?

秦无衣和苏鹤两人迟疑了许久,都是不肯动手,知道这其中有蹊跷,所以还是问个清楚的为好,秦无衣道“荆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莫争此时也是一脸警惕和疑惑的看向荆绝“什么意思?你难道要扣你的大师兄?”

荆绝的目光依旧在莫争的身上流转,语气清冷的说道“师兄,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吧,你的三魂七魄,似乎有一魂已经被玷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荆绝说完那话,莫争仿佛是被人揭开了蒙蔽已久的面具,眼神有意无意的在闪躲,语气也是变得有些不自然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能不能听懂没有关系,接下来你就好好配合我吧,等你清醒过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荆绝叹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秦无衣和苏鹤“两位师兄,动手吧。”

见荆绝这般言语解释,虽然两人都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听起来,眼下这事应该小不了,所以二人没有再犹豫,直接出手,要将莫争给擒住。

莫争自然不可能任由两人这般作为,他一边倒退,一边手握黄泉剑,喊道“怎么?你二人真要与我动手?”

“莫争,你还是好好配合吧。”秦无衣虽然手上功夫是丝毫不相让,但语气还是比较平和的,毕竟他们是同门,而不是生死仇敌。

“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别跟他废话了。”苏鹤说话倒不像是秦无衣那般客客气气,但说得也算是相当的干脆了,而后徒手掠出,前手为拳,后手为爪,正是一招虎擒手!

秦无衣也紧随其后,不知道是怕伤着莫争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他也是空手紧逼莫争,虽然是空手,但手里功夫却是上乘,掌手交错,使得乃是一招天刑宗有名的擒拿绝技--断云手!

莫争见二人都是玩真的,自然是不敢大意,锵的一声,拔出黄泉剑来,横亘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守姿态,还出言警告二人“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老莫,宗门盛传,在不动用灵气的情况下,年轻一辈之中,你的武艺当属最高,今日趁此机会,我们就来比试比试,看看我们三人的手上功夫,谁更了得。”苏鹤不听莫争警告,反而是将话题引到另外一边,而后他一马当先,伸手一抓,直接对着莫争攻去。

莫争冷哼一声“比试,以二对一也算是比试?”说话间,也是一个斜身侧拉,避开了苏鹤的那一击。

可刚躲过,又落入了秦无衣的攻势网,秦无衣单手一划,直抓莫争手腕,而后手肘顺势而袭,欲要一击将其制服,不过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



既不分胜负,又不决生死,比试不过是个由头而已,试完之后,孰强孰弱,谁心里还没个底呢?”

莫争见势不妙,急忙出剑来抵,才逃过这一劫,随后身位拉开,与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虽然是同门,但同时也是老对手了,对方的一些套路,莫争还是很清楚的,若是一直跟两人贴身来站,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必定败落下风。

而且,凭秦无衣和苏鹤两人联手,莫争想要胜出,几率几乎为零,所以,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然而,秦无衣和苏鹤两人本事也相当了得,哪能轻易的就让他逃了?莫争刚一拉开身位,苏鹤就立马补上,掌爪之间是生起一阵风,可谓凌厉之至。

秦无衣紧随其后,抄莫争后身,单手一划,就要控住莫争的手臂。

莫争此时已经是腹背受敌了,又无灵气可用,没过多久,便是有些抵挡不住了,那招式都开始变得紊乱起来。

秦无衣见状,抓准某个机会,以雷厉之姿,稳稳扣住莫争的手臂,令其动弹不得。

莫争是几番挣扎,但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能言语挑拨秦无衣,欲让其让他放开,可秦无衣此时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将他扣在原地,看向荆绝“荆师弟,接下来该怎么做。”

荆绝朝着二人这边走来,缓缓说道“最好是用根绳子将他捆起来吧,不然待会儿,我怕你们控制不住他。”

秦无衣考虑一番之后,决定听从荆绝的话,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长绳,将莫争五花大绑起来。

莫争见状是怒不可遏,对着荆绝、秦无衣和苏鹤三人就是破口大骂,但也没有过分辱骂,只是在人格上对对方进行一定的侮辱,并没有涉及对方的女性直系亲属,毕竟说到底,他们还是同门,骂得太难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那岂不是很尴尬?

莫争虽然被关通所控制,但一些基本的东西,他还是知些轻重的。

三人知道他现在有点不正常,也没有过多的计较,依旧老老实实的办着手中的事儿,一点儿也不耽误。

见莫争已经被彻底绑好的之后,荆绝便将苏鹤和秦无衣两人叫到另外一边“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话间,他走到莫争的面前,深深的看了莫争一眼,莫争见到荆绝那个眼神,不知是怎么了,在那一瞬间,他竟是生出一种畏惧之感。

“师弟,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莫争用着些许防备的声音问道。

一旁的秦无衣、苏鹤等人眼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与期待,虽然他们无条件的相信了荆绝所说的话,但他们仍旧还是想看到一些答案。

“师兄,别紧张,一会儿就好了。”荆绝慢慢悠悠的从腰间将侍魂香给拿了出来,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下什么决心。

说实话,荆绝虽然察觉到了莫争的一魂沾染了不干净的东

西,但他也不确定那赤红珠子就一定能将那些东西给祛除。

不过话又说回来,莫争突然之间沾染了那些东西,而不自知,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众人身边,这说明,这当中一定有鬼,若他不及时帮莫争清除,一来有可能会威胁到莫争的生命安全,二来,也有可能在他们自己身边埋下了一个隐患。

荆绝拿着侍魂香,口中念着咒语,不一会儿,那众人看不见的红光洒满了天际,与此同时,莫争开始放声嚎笑,状若癫狂。

旁边一众人看得莫争那副喜悦的样子,没有一个高兴得起来,反而一个个愁眉苦脸,都是在为莫争在担忧。

看了一会儿,苏鹤都是有些不忍心看了,问向身边的秦无衣“荆师弟的这是在折磨莫争吗?”

秦无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的眼中此时也是阴晴不定,心头仿佛也是绷着一根弦,随时准备断裂的那种,若是等那根弦真的断了,或许,他也有些承受不住吧。

不过,陶闲此时却是搭了一句话“这种事情我经历过,只要不出意外,莫争师兄应该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确实,陶闲之前被人用灵魂道法差不多都要伤及根本了,被荆绝救了一次,现在莫争这番痛苦,他感同身受,仿佛这一幕在昨天,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秦无衣扭头看了一眼陶闲,半晌没有说话,陶闲之前的事情,他作为大师兄是必须要过问的,当时别人跟他说是荆绝给治好的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不过,自打他们共同面对了银翼海兽和赤鳞上人,再加上陶闲亲自来说,他现在也变得确信无疑了,接下来,他只需要默默的看,默默的为莫争祈祷就好了。

莫争这边被荆绝这一番折磨,赤鳞寝宫外的关通也是有所感的,他连忙祭出之前用来控制住莫争的那朵妖冶的花朵,捧在手心,神情专注的看着其上的变化。

那花朵在一刚开始的时候,非常的鲜艳迷人,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花朵开始在不住的颤抖,久而久之,朵朵花瓣之上,竟然是生起了点点裂纹,肉眼可见。

众人见关通神色不定,都是围到关通的身边,问道“关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关通不语,依旧专注的看着妖冶花朵,过了好半晌才喃喃道“竟然有人在破解我在莫争身上种下的玉台控魂花!”

“啊?!”身边的人听得关通这话,除了澹台纯,一脸无所谓的站在原处,甚至有些想看关通的笑话之外,其余人都是神色紧张起来。

“师兄,会不会是那天刑宗的筑基小子在帮他破除?”一人这般问道。

关通闻声,斜眼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哼,我这玉台控魂花就算是化神大能来了,也不一定能说解除就解除,他不过是区区一个筑基期,哪有那个本事破解我的玉台控魂花?我看,那赤鳞寝宫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第218章:莫争带来的消息

听得关通这般说,又见其脸上神色不定,旁边几人都是不敢言语,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关通来拿主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关通观察了那妖冶花朵许久,也是不吭声,澹台纯见其没了主意,淡淡一笑,认为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遂上前一步说道“关师弟,现在我们该如何行动啊,是走是留,也给大家说说嘛,让我们都有个底。”

关通斜眼看了澹台纯一眼,仿佛是洞穿了他心思一般,问道“哦?难道圣子有什么好主意?”

“呵呵,关师弟在这赤鳞洞府之中,呼风唤雨是无所不能,你都没了主意,那我又能有什么好主意呢?”澹台纯半仰着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既然没有主意,那你就闭上你的嘴,少在这废话饶我思路!”关通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

澹台纯先前之言,其实是在为自己心中的想法做铺垫,可奈何装过头了,关通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又让他再吃了一鳖,使得他十分难受,不过,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关通现在手上可是控制着无数能动用灵力的妖兽,万一他不小心将关通给惹怒了,以那关通睚眦必报的性格,那他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思来想去,最后他连牢骚都不敢发一句,最后撤回身去,站回了原位。

关通眼神淡漠的看了澹台纯一眼,便没有再理会于他,目光转移了一下,看向其他人,淡淡的说道“继续在这等着吧。”

得到这样的答案,旁边一人像是有不同的意见,说道“师兄,你刚刚都说那赤鳞寝宫之中发生了异变,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岂不是浪费时间吗?不如我们早点回到赤鳞洞府的入口之处,等待着洞府关闭把我们传出去吧。”

“是啊,师兄,这里离那洞府入口还有是有一段距离的,我看天刑宗那帮人说不定已经折在里面了,我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另外一人也是这般附和道。

关通也不是油盐不进的,只是他比较反感澹台纯,这两人的意见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听了进去的,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不急,我们有这么多妖兽驱使,回洞府入口,还需我们步步前行吗?随便逮个一两只当坐骑,我想用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回到入口处,我们再等等吧,万一这帮家伙给了我们惊喜呢?实在等不到,那我们再做打算。”

……

另外一边,荆绝依旧催动着赤红珠子在‘折磨’莫争,此时的莫争虽然在高声狂笑,但显然那声音已经是有些嘶哑了,而且那眼眶之中布满了血丝,仿佛是着了魔。

旁边的一众人看着莫争这般,都是有些不忍,尤其是秦无衣、颜清月等卓越弟子,这几个人虽然跟莫争都是有着竞争的关系,但同时相互之间也是有着深厚的友谊,颜清月紧紧的握着拳头,眼中全是担忧的看着莫争,她心中有着许多疑问,究竟莫争是着了什么道,才要受这种非人的痛苦?不过,她现在不

敢去打扰荆绝,他只能悄声的问着身边的秦无衣“师兄,这都折磨了有一个时辰了,荆师弟究竟是想干嘛啊?”

秦无衣此时心里也是没了底,他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息。

有道是人之初,性本善,人的内心深处总是有着一种恻隐之心的,看着别人受折磨的同时,尤其那人是跟自己亲近的人,自己其实也是被折磨的受害者,就是所有人都快忍不住的时候,忽然,莫争像是抵抗不住那种痛苦了一般,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之后,轰然倒下,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荆绝也不知是被什么怪力给推了踉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有跌倒。

一堆人是连忙冲了上去,有的人去看莫争怎么样了,有的人扶着荆绝,而秦无衣就是那个扶着荆绝的人。

秦无衣见荆绝脸色苍白,嘴唇干涸,两眼失神,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荆绝摇了摇头,费力的说道“不碍事,只是精力消耗太严重,你快去看看莫师兄,看看他眼中的血丝有没有消。”

秦无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将荆绝扶到一旁坐下休息之后,便走到莫争的身边,用两指撑开莫争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

“怎么样了?”颜清月蹲在秦无衣的身边,跟着秦无衣有模有样的朝着莫争的眼中看去,但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问道。

秦无衣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回答,直接扭头看向荆绝,说道“荆师弟,莫争的眼里没有血丝。”

听得这话,荆绝如释重负一般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荆师弟,莫争师兄沾染上的不干净的东西都全部驱除了吗?”颜清月急吼吼的问道。

荆绝点了点头“应该是驱除了吧,你们弄点清水把他泼醒。”

“啊?!”荆绝那话一出,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当场,这莫争身有旧伤,后又沾染上了不该沾染的东西,现在不让他好好休息,还要用破清水这种方法让他强行惊醒,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颜清月当即反对“不行,莫争师兄最近吃的苦头太多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啊,这家伙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是走霉运,也难为他了。”秦无衣也是叹了口气,从侧面附和了一下颜清月的话。

荆绝自然是听出了两人的意思,不过还是拒绝道“师兄师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莫争师兄好,我也想让他休息,可现在还真没有到他休息的时候。”

“什么意思?”秦无衣还是有些不解,问道。

“我刚刚在给他祛除那些不干净东西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的另一头,是连着另外一个活人的魂魄,所以,我敢确定,他是被人操纵了,所以,我现在要他醒过来,问清楚究竟是谁在操纵他?有什么企图?”荆绝倒也直接,当即说出了缘由。

“操纵?”众人一听这话,都是

觉得有些遥远,要想完全的操纵一个人,那是何等的难,更何况是莫争这种硬骨头,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征服得了的。

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相信,但奈何荆绝这般说,他们也不得不信了,随即按照荆绝的意思,取了些清水,要将莫争给弄醒。

“咳咳……”被清水泼了之后,那莫争当即就长咳一声,而后有气无力十分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个个目光之中都充满着担忧的人,他内心颇为震动。

扫视了一圈之后,他将目光聚焦在秦无衣的身上,道“秦无衣,赶紧带着师弟师妹们饶着走,不要从正门走。”

众人听得莫争这般说,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看来正门之外有着重重危险在等着他们,秦无衣先是抚了抚莫争的心口,轻声问道“什么情况,你慢慢说。”

“关通那小子不知使了什么邪门的灵魂道法,操纵了数以千计的妖兽围在赤鳞寝宫之外,就等着你们从这里出去之后,把你们一网打尽。”莫争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强忍着痛苦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莫争说到了这里,大家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看来荆绝口中所说的操纵莫争之人,就是那鸿儒派的关通了。

不过,秦无衣听完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当即就拿主意,而是将目光看向荆绝,表面上秦无衣是这次赤鳞洞府之行的领队人,但实际上到现在,很多决定,都是荆绝在做,所以他还是看看荆绝的意思。

荆绝看到秦无衣的眼神,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低垂,思忖许久,才问道“各位师兄师姐,你们手中还有多少定魂散,都拿出来吧。”

众人闻声,也大概猜出来荆绝想如何做了,无非就是想借着那赤红珠子,保护众人一道离开这赤鳞洞府。

想法虽好,但现实却很打击人,众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愁云,他们相互望着,最后的扭头看向荆绝说道“荆师弟,我们的定魂散已经用完了。”

莫争仿佛就像是被蒙在了鼓里一般,都不知道荆绝想做什么,不过他也回答道“我这里倒是有一点,不过分量太少,最多只够用两贴。”

秦无衣原本听到莫争有定魂散时,内心是有着一些激动的,不过听到那分量之时,却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人现在这么多,两贴确实是顶不了什么大用。

听到了这样的答案,说实话,荆绝的内心也是相当崩溃的,那关通在赤鳞寝宫外面给他备的那一份大礼可是数以千计的妖兽,若是他能动用那赤红珠子倒也还好说,可是现在那赤红珠子他也不能动用啊,一但动用,那些妖兽固然会受影响,可自己人也会受到影响啊,那到时候他们还怎么出这赤鳞洞府?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苏鹤突然灵光一闪,说出了一句令人兴奋的话,他说道“赤鳞上人不是可以把我们直接传送出去吗?我们可以去找他啊。”



第219章:出去的办法

秦无衣闻声,思忖了许久,缓缓说道“主意倒是不错,可传送出去之后,鸿儒派的那帮人要是问起我们是怎么出去的,该如何是好?要知道,关于赤鳞洞府进出的秘密,我们天刑宗可是必须要和他们共享的,而且……”

话未说完,就被苏鹤打断道“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外面可是有着数千妖兽等着我们,你还管得了别人如何询问?大不了,我们就说是无意之间在赤鳞寝宫中触碰到某个阵法被传了出去不就完了吗。”

“不行,这可不能胡说八道,师尊他们和鸿儒派的高层之间是有誓约在的。”这般搪塞鸿儒派的人,秦无衣还是不会允许的,毕竟那牵扯甚广,万一败坏了一宗之风,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那就说真话呗,反正鸿儒派的那群老家伙也不敢拿赤鳞上人怎么样。”苏鹤一脸无所谓的道。

当秦无衣还在犹豫之时,荆绝此时站了出来,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不如,让赤鳞那老家伙把他门口这群东西给先传送出去,而后我们再以正常的方式出去,到时候,让鸿儒派来承受我们天刑宗的追问。”

荆绝的话一经说出,在场所有人都面露惊愕之色看着荆绝,心里都是想着,眼前这小家伙的心机可真够深的,这一招嫁祸于人,不仅解除了他们现下的危机,还解决了他们出去之后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秦无衣想了想,看向荆绝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办。”

秦无衣已经拍板,那接下来就是行动了,荆绝唤来玄水灵兽,让他们朝着一元重水那边赶去,没一会儿,几人便来到那一元重水的上空。

接着,荆绝居高临下,朝着地下高声大喊“赤鳞前辈!小子有事相求,烦请露面一叙。”

那声音回荡,响彻了整个空间,远处都传来阵阵回音,不过,纵然如此,那水面依旧不起波澜,根本没有半点动静。

众人见状,都是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是充满了忧虑。

一声无果,荆绝再度将声音拔高一个层次,再度朝着那水下高喊“赤鳞前辈!小子有事相求,烦请露面一叙。”

喊完之后,荆绝依旧是神情专注的看着水面,期待着点点波纹泛起,不过事与愿违,一段时间过去了,仍旧是没有半点回应。

两声过后,赤鳞上人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他们,这让众人有些绝望,荆绝的脸此时沉了下来,原本打好的如意算盘,现在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

不过荆绝也不会就此罢休,毕竟赤鳞寝宫外面的情势,堪比龙潭虎穴,凭他们自己出去,肯定是讨不到好的,所以,他有必要做出点事情出来。

随即想了想,直接将侍魂香给拿了出来,众人见状,也知道了荆绝想做什么,秦无衣走到荆绝的身边,说道“师弟,我们现在是来求人办事儿的,你这样,万一弄巧成拙,那该如

何是好?”

“管不了许多了,秦师兄,你先带着众多师兄师姐们离远一点,免得一会儿波及到你们。”荆绝自然也知道这样做并不是上策之选,但也没有办法。

秦无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听从荆绝所说,让玄水灵兽将荆绝放到了岸边之后,他带着众人与荆绝拉开了一个相对较安全的距离,远远的看着。

见众人都离开之后,荆绝便将念起了咒语,将赤红珠子给催动出来,试图用那珠子之中所散发出来的灵魂道法将赤鳞上人给逼出来。

红光散发,蔓延了很大一片水面,荆绝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红光所及之地,试图在里面寻找着一丝丝异动。

然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远端的莫争见得这般,都是不解,问向秦无衣“荆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赤鳞上人夺了那银翼海兽的舍,现在应该在一元重水之下闭关,荆师弟想用灵魂道法把他给逼出来。”秦无衣给他解释了一句。

莫争听得直点头,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短暂的停顿之后,又问道“有用吗?”

莫争这个问题,说实话,秦无衣心里还真的没底,便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就在某一瞬间,平静的水面之上忽然冒出一个水泡,众人见状,是一阵欣喜,看来确实是有点作用的。

不过,正当他们期待着那银翼海兽巨大的身影脱水而出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水中传了出来,除了莫争,大家都是听过那赤鳞上人的声音的,那声音一出,大家都确认那声音就是赤鳞上人的声音无疑。

“小子,不要枉废心机了,我与你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不管你求我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那声音这般说道。

“前辈,我们……”

“滚!别再此打扰老夫清修,我能回你一句话已经是相当给你们面子了,若再不听劝告,给脸不要脸,可别怪老夫对你们不客气了!”荆绝话音未落,赤鳞上人便是怒斥出声,根本不再给荆绝任何说话的机会。

听到这里,荆绝也知道,其实那赤红珠子所散发出来的灵魂道法对深处水下的赤鳞上人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既然不可求,那荆绝也不再勉强,索性将赤红珠子给收了回来,埋头想着别的解决办法。

众人都是听到赤鳞上人说的那番话,一个个心情沉重,都是绞尽脑汁在想着如何出这赤鳞洞府的办法。

不过还好,有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此危急之时,荆绝心中又生一计,他将众人召集起来,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见荆绝又有办法,所有人都是侧耳注意听,荆绝说道“莫争师兄那里还有两人份的定魂散,这样,我和秦无衣师兄还有苏鹤师兄负责将外面的关通以及全部妖兽引走,

其余人就呆在这赤鳞寝宫之中,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骑乘玄水灵兽前往入口处,待那阵法开启,通道打开,就一齐传出赤鳞洞府。”

众人一听,大多数都表示反对,至于反对的这些人,都是要留在这赤鳞寝宫之中的人,尤其是莫争,他眼中满是冷厉,说道“你们什么意思?自己出去当英雄,让我在这当缩头乌龟?我不同意!”

“是啊,管他什么妖兽,我们出去迎战便是,我天刑男儿,可不是没种的人。”

“我不留在这里,你们要出去,我也跟着出去!”

……

莫争一语在众人之中激起千层浪,纷纷附和着。

“够了!”就在这时,秦无衣也是站了出来,对着众人怒斥一声“你们还有没有脑子?荆师弟为什么只要两个人跟着他,是因为这定魂散只有两人份,只要有着定魂散存在,荆师弟再配合使用灵魂道法,那帮妖兽就近不了身,所以我们安全得很,至少来说,比你们安全,真正冒险的是你们。”

荆绝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让秦无衣师兄和苏鹤师兄跟着我,主要还是他们跟着我出去之后,能保证一定的信任度,毕竟两位师兄可是我们这里的带队人呢,一定能吸引住关通等人的眼球,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在保证着大家的安全。”

苏鹤听得荆绝这般说,也感觉自己的身份被拔高了一个层次,便说道“确实,到时候我们出去搞得狼狈一点,说你们陨落在这赤鳞寝宫之中,他们都是相信的。”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荆绝点头,他心里确实也有这样一个想法。

众人听到了这里,也都听懂了,原本不同意的,现在也不闹了,毕竟现在的这个办法乃是权益之计,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莫争却还是不同意,也不知道出于什么,他执意要跟荆绝秦无衣一齐去,不然他就不同意将定魂散交出来。

“莫争,你这不是瞎胡闹嘛!”苏鹤看着莫争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

“嘁……”莫争冷哼了一声,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双手抱拳,不愿意与苏鹤多做交谈。

荆绝见状,也是无奈,连忙劝解道“师兄,你这先是中伤,后又被人算计,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之后免不了许多麻烦,到时候再让你有个什么危险,我们出去之后,该怎么向宗门交代?”

“是啊,莫争,你别油盐不进什么都不听啊,我们这都是为了你着想啊。”秦无衣也跟着开口劝解。

然而莫争依旧没有动摇,还是不依不饶的要出去,不过,现在他给了一个理由“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们也是知道的,而且我进来的时间不长,时间根本就不允许我深入,然而你们出去了,而我没有出去,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别到时候,真弄巧成拙了。”



第220章:正面相对

听完莫争的话,荆绝埋下头来细细的想了一想,确实这莫争说的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那关通可不是好么好忽悠的人,若是处理起来不谨慎一些,恐怕还真糊弄不过去。

“好吧,既然莫争师兄执意要去,那苏鹤师兄就留在这里带队。”荆绝看了一眼苏鹤,这般说道。

苏鹤听荆绝这样说,他也不乐意了“荆师弟,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我非要跟老莫争着去,而是他现在这个状态,根本不能跟着你们一块去,那太危险了。”

苏鹤的话里有话,谁都能听得出来,莫争自然也不例外,他撸起了袖子,眉眼一凝,冷冰冰的盯着苏鹤,喝问道“苏鹤,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扯了后腿?我现在这状态怎么了?照样能挑你!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苏鹤被这样一激,也是摆开了架势“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就手里见真章,誰赢了,谁就跟秦师兄和荆师弟一同前往,输了的,不许有怨言!”

“好,一言为定!”莫争丝毫不避让,同样是摆起了起手式。

秦无衣见这两人如同两头针锋相对的公牛一般,随时就要开战,连忙走到两人的中间,将两人给拦了下来,随后各自瞪了一眼,高声斥责“你们是小孩子吗?这么幼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好好保全实力,还在这争来争去的,你们可都是一峰的大师兄,能不能为自己的脸面想一想,动不动就分胜负,比输赢,成何体统!”

被秦无衣这样斥责一番之后,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虽然莫争平日里和秦无衣有些合不来,但关键时候,他们还是能够相互尊重的。

荆绝见几人都不再说话,也走到了秦无衣的身边,分别看了苏鹤和莫争一眼,道“两位师兄不必再争了,虽然你们说的都各自有理,但眼下这情况,还真是要莫争师兄与我们一同前往方可打消那关通的所有疑虑。”

秦无衣此时似乎领会了荆绝的意思,也跟着帮腔说道“既然荆师弟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这个来办,时间不多,大家都不要磨磨唧唧的了。”

苏鹤听得荆绝和秦无衣都开了口,虽然有些不爽,但好歹也还在为大局考虑,片刻之后,说道“既然你都们都认为他去合适,那便让他去吧,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因为你莫争把这次行动搞砸了,导致这么多同门师兄弟陷入险境,我苏鹤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莫争淡淡的看了苏鹤一眼,倒也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眼眸之中充满着自信,认为自己绝对没有问题。

而后莫争将两份定魂散给拿了出来,递给秦无衣一份,自己也服下了一份,经过短暂的调和之后,三人决定上路。

上路之前,荆绝将玄水灵兽的妖丹,还有一部分灵药递给苏鹤,并交代那些灵药都是荆绝先前承诺给玄水灵兽的,等到玄水灵兽将剩余众人都送到赤鳞洞府的入口处后把那些灵药给玄水灵兽。

交代好了一切,三人

便马不停蹄的朝着赤鳞寝宫的大门走去,但刚要出门,荆绝突然停了下来,秦无衣见状,也跟着停住脚步,问道“荆师弟,怎么了?”

荆绝回答道“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出去,最起码要挂点伤在身上,才能完全的蒙住这群人,才能保证里面各位师兄师姐的安全。”

秦无衣听完点了点头,拔出一把长刀就要朝着自己的身上劈,荆绝见状,是连忙拦住“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要搞得狼狈一点,虚弱一点,他们自然就相信了。”

荆绝说着,自己将身上的衣衫给脱了下来,拿到地上就是一通踩,莫争和秦无衣二人见荆绝这样,也是有样学样,开始弄了起来。

接着,荆绝又抓了一些泥土朝着自己的脸上弄,头发也搞得乱糟糟的,看上去还真就像是遭遇了什么大劫难一般,狼狈不堪。

这些都弄好之后,三人便直直的朝着外面奋力的跑,那样子,仿佛就是后面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们在逃命一般。

见三人从赤鳞寝宫之中出来之后,那等候许久的关通等人终于是眼前一亮,在关通身边,一人欣喜的对着关通说道“关师兄,快看!他们出来了。”

然而,关通却是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兴奋,反而是冷冷的说道“我看到了,我又没瞎,只是我在想,他们怎么就只有三个人出来?其他的人呢。”

那人闻声,笑了笑“看他们那个鬼样子,估计在里面遇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其他的人,我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关通的视线虽然一直在荆绝三人身上徘徊,但心里仿佛是装着什么事情一般,顿了许久才缓缓道“我看未必。”

“关师兄,我认为你想多了,这天刑宗的人可是出了名的团结,如果其他人真没事,他们是不会轻易的就出来的。”另外一人此时也说道。

关通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脑海之中依旧在琢磨着那里面的情况。

见此,澹台纯也出来说话了“我看啊,还是先把眼前这三人先解决了再说,到时候把他们逮住,再配合你那个神奇的花朵,把他们喂奴仆,你想知道些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

旁边一人闻声,点了点头“圣子说得有道理,关师兄,赶紧行动吧。”

关通看了澹台纯一眼,考虑了片刻,便道“行动吧,你们去驱使那些妖兽将他们给围住!”

几人得令,当即就去办事,几道咒语一响,周边一道道恐怖的黑影便显现了出来,那些黑影个个眼如血红灯笼,身越十丈,一个个不是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伸张着利爪,看上去十分渗人。

忽而道道破空之声传遍整个空间,荆绝三人便抬眼去望,只见天空地上,无数的妖兽将他们围得是团团转。

荆绝望着这些数以千计的庞然大物,眼神都不免一凝,随即不再多言,连忙招出侍魂香,咒语疾念,试图用那赤红珠子所散发出来的灵魂道法,护他们三人的安全。

红光绽放,自荆绝开始往外蔓延,不断的朝着那些妖兽扩张而去。

有些离得太近的妖兽,当时就做疯癫状,是上蹿下跳,翻滚不停,其余妖兽见得这般,都是将身子往后缩了缩,纷纷开始打退堂鼓。

“果然有作用!”荆绝见状,嘴角咧出一个笑容,而后对着秦无衣和莫争说道“赶紧朝入口那边赶去吧,时间有限。”

两人闻声,都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一左一右的护在荆绝身边,这些妖兽一个个实力都是不低,且不说两人现在已经不能动用灵力,就是能动用,也不见得能从这么多妖兽之中活着出去,荆绝现在可谓是他们的保护伞,可千万大意不得。

远端的关通见到荆绝一出手就将无数的妖兽搞得是狼狈不堪,眼眸也是垂了下来,喃喃道“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旁边一人有些焦急“师兄,别感慨了,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些妖兽也近不了身,我们要是近身了也会受到他那个香囊的影响,万一真让他们逃了,那我们盘算的这一切,可都打水漂了。”

“别急,我知道。”关通此时淡淡一笑,而后拿出妖冶花朵,不停的念着咒语。

就在这时,莫争看到了关通这一手,连忙提醒身边的荆绝,道“师弟,他就是靠那个什么花朵来控制这些妖兽的,我们该怎么办?”

“不用理他,只要这些妖兽不能靠近我们,那我们就是安全的,至于他们,也不敢靠我们太近。”荆绝这般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些妖兽就想是发了疯一般的朝着他们猛扑而来,也不顾赤红珠子所散发出来的灵魂道法,悍不畏死。

不同,灵魂道法所带来的痛苦并不是上,忍一忍就没事了,那种痛苦,可是完全抵抗不了,不管上来多少,只要接触到了赤红珠子散出的红光,都会陷入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兴奋到浑身灵气溃散,兴奋到不能自控。

荆绝原本以为这家伙还有什么后招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随即笑笑,大摇大摆的朝着赤鳞洞府的入口赶去。

“怎么可能?”关通望见自己的这一手失败,有些难以置信,他目光不再继续注视着荆绝,反而是朝着荆绝手中的侍魂香看去。

片刻之后,他喃喃自语“那家伙的魂宝不会是上界的吧!”

旁边几人也听到了关通说的这一番话,当即也是有些发愣,上界,那可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地方,那里灵气浓郁,天材地宝无数,大能遍地如蚂蚁……荆绝这家伙竟然有上界的宝物,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关通微微眯了眯眼睛“那个魂宝,我要了。”

“怎么做?”旁边几人仿佛也是来了兴趣,问道。

“他们三人刚从赤鳞寝宫之中出来,想必才经历一场大战,只要我们服下定魂散,与他们近身肉搏,他们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关通说道。



第221章:大战一触即发

关通此言一出,鸿儒派众人立马就眼中泛光,旁边一人几乎是用着崇拜的声音感慨道“关师兄真乃大才!”

说做便做,几人倒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当即就将定魂散给拿了出来就要服下,可就在要服下之际,旁边的澹台纯发出了一声冷笑。

关通扭头看了一眼澹台纯,眼睛微眯,脸上露出几分不悦的神情“澹台纯,你冷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这么多妖兽凭你驱使,你为什么不用呢?若是你随便给两只妖兽喂下一些定魂散,让它们去攻击秦无衣他们三个,这结果,恐怕比我们自己去与他们近身肉搏效率来得快得多吧。”澹台纯单手负在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澹台纯这话一出,旁边几人都是停滞住了手中的定魂散,没有再服定魂散的打算,确实,按照澹台纯所说,那些妖兽都是可以动用灵力的,只要免疫了灵魂道法,那那些妖兽对于秦无衣等人来说,可说是噩梦了。

“关师兄,圣子说得有道理啊。”一人闻声,随即看着关通,附和了澹台纯一句。

这关通闻言,当时就笑出了声,扭头看向先前说话之人“哦?是吗?那我请问你,若是我给这些妖兽服下了定魂散,我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灵魂道法是不是也会免疫了呢?是不是就脱离了我的控制了呢?你们又去把人家收藏多年的宝物搜刮一空,到时候,你觉得这些妖兽是回去袭击秦无衣等人呢还是我们呢?”

这一句话可把那人给噎着了,他愣愣的站在当场,脸上挂着些许尴尬,不再吭声,反而是将定魂散拿到手中,准备要往嘴里送。

关通见得这般,有意无意的朝着澹台纯瞟了一眼,而后嗤笑一声“蠢材!”

澹台纯可不是大度的人,若是在平时,就算他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会咒骂那关通无数遍,然而现在他也是淡笑一声“若是先把这些妖兽的妖丹给掌控在手上呢?”

关通愣了愣,这个主意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眼下若是真听从了那澹台纯的话,那他先前之言……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思来想去,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关通强硬的说道“你说的轻巧,你去取一个妖丹来试试?我附着在他们身上的灵魂道法非常脆弱,别说是动他们的妖丹了,就是在他们的身上动较大的手脚都会轻易的解除掉我的灵魂道法的。”

澹台纯看出了关通的些许不自然,随即心里也是有了底,而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关通斜瞟了澹台纯一眼,冷冰冰的说道“还废话什么,赶紧服下定魂散,我们一起上。”

一边说着,关通一边在心里盘算,是不是真的就完全不要听澹台纯的话呢?沉默一阵之后,心里嘀咕道“只要没有影响大局,那我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

又过了一会儿,几人将定魂散完全调和之后

,便一齐起身越过无数的妖兽群,对着荆绝三人便猛冲而去。

荆绝眼见关通众人朝着自己三人这边掠来,他眉头一凝,嘀咕了一声“他们服了定魂散,来吧,准备战斗!”

莫争闻言,目光也是在鸿儒派几人疾驰的身影上来回流转,最后狞笑了一声“来得好!关通交给我了,那小子之前阴了我一次又一次,这次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荆绝和秦无衣二人都是看到了莫争身上凛然的战意,也感受到了其身上的怨念,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阻止他了,况且现在情势危急,秦无衣只说道“你小心一点。”

“小心?没了灵魂道法的他,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莫争毫不将关通放在眼里,黄泉剑一撒,清脆的嗡鸣之声,响彻耳畔。

见状,秦无衣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荆绝,露出担忧的神色“你招架得住吗?”

“呵呵,秦师兄可不要小看我,我的霸王拳可不是吃素的。”荆绝淡淡的笑了一声,想他身上有百劫铜魔功护体,又有霸王拳这种至刚至强的拳法,这种近身肉搏他可不会有半点的畏惧。

得到荆绝的答案,秦无衣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在鸿儒派众人身上扫视着“那好,那你挑一个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那我就选他们的圣子吧。”荆绝似乎早就有了要针对的人选,秦无衣这般发问,他便当场脱口而出。

秦无衣听得荆绝这般说,眉头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澹台纯可不是好惹的,你要不要换个别的。”

“不用,我是宗门的圣子,对上鸿儒派的圣子,正好。”荆绝信心满满,随后将侍魂香挂在腰间,缓缓从储物袋中将阴刃也给祭了出来。

少顷,鸿儒派等人已是袭至,未有过多言语,提起武器便是一拥而上,那关通一马当先,扯出一条长约九尺长鞭,对准荆绝三人便是一扫而来。

莫争见状,眉头一凝,黄泉剑在手中快速旋转,只听得嗡嗡几声,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悦耳的脆鸣便在人群之中响起。

大战一触即发,身为鸿儒派的圣子的澹台纯自然不甘落于关通之后,阔刀在手,跳而猛劈,对准的不是别人,正是荆绝三人之中的他认为的最强一人—秦无衣。

然而秦无衣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与澹台纯交手,他一个侧身,躲过了那猛劈一记,而后脚下一拉,身子如同一道弧线避开澹台纯,直指朝着澹台纯身后的四人攻去。

“秦无衣,你别想跑!”澹台纯不依不饶,再提阔刀又对着秦无衣攻去了。

荆绝见状,也是有些无奈了,他仿佛在众人之中就像个透明人一般,没有人理会他,尴尬一笑之后,只好主动的朝着澹台纯打去。

“澹台纯,你的对手,是我!”说话间,荆绝手持阴刃几个快步就挡在了澹台纯的身前。

澹台纯看了看荆绝,又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秦无衣,老实

说,他自认为他这个级别的,至少要秦无衣、莫争这种天刑宗的卓越弟子才配跟他交手,不过眼下这小子不识抬举,他也不介意好好教育他一番,毕竟先前在赤鳞峰的一巴掌,他还是怀恨在心的。

“好你个小子,有种!那好,今日我就先将你了结了,再去找秦无衣算账!”澹台纯冰冷的眼神锁定在荆绝的身上,看着荆绝,如同看一个死人。

荆绝望着澹台纯那目光,也知这家伙是要下狠手,随即不等澹台纯先发难,自己先发制人,持刀暴冲而上,欲要先抢占先机。

然而,澹台纯也不是吃素的,见荆绝攻来,一记侧闪,轻松躲过,狞笑一声“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来吧,在你临死之前,我给你上一课,也好让你下辈子知道该有点眼力。”

“呵呵,澹台圣子口气不小,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其实先前那一击,不过是荆绝的试探一招,真正的实力,可还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所以听得澹台纯这般说,他也没有半点畏惧之色的。

自从进了这赤鳞洞府之后,本就被关通压制得死死的澹台纯,现在终于是找到了个出气口,他紧了紧手中的阔刀,而后大喝一声,纵身掠起,宝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无数的金辉,那模样,仿佛是灵力能用了一般。

荆绝望着那凌空一刀,不敢小觑,急速的将手中阴刃往身前一拉,而后脚掌一蹬,身子同样暴冲而起。

荆绝现在可没想着要后退,他想的是要跟澹台纯来个硬碰硬。

澹台纯见状,眼眸一眯,而后嘴角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在他看来,荆绝这般无异于茅厕里提灯笼,找死!

铛!

一声脆响,刹那之间在整个场面之中传出,阴刃与那宝刀相撞而鸣,点点火花迸射开来,滋滋作响。

一击过后,两人都是倒退数步,也不知是两人用力过猛,还是被那火花给溅着了,两人的脚下竟是留下尺许深的印痕,可见二人退得是有多急。

荆绝稳了稳身形,脸上挂着一副十分欠打的笑容“澹台圣子也不过如此嘛,一击之下,与我初入筑基的小人物斗了个平分秋色。”

“你找死!”那澹台纯还以为那一击足以对付面前这毛头小子了,可现在看来,他是大错而特错了,这小子能在筑基会武之中脱颖而出,必定简单不了,他一边大吼着,一边再提一分力,宝刀一刀,余晖交相。

那速度之快,那力道之深,那来势之猛,荆绝可都完全看在眼里,说是没有一点点畏惧,那都是假的,这种纯粹近身搏斗,可没有什么招式可言,那澹台纯好歹也是修行多年,有些经验可不是荆绝可以比拟的。

不过,眼下这情况,荆绝可没得躲,他一步侧拉,身子一斜,企图避闪,然那澹台纯之老道已经超出了荆绝之想象,就在那宝刀要落空之际,澹台纯一记横拉,刀刃直对荆绝的项脖。



第222章:站着给你杀

当荆绝反应过来之时,似乎已经有些太晚了,那刀口已经是离他的脖子仅有不到半寸,那刀芒带起来的凉意,已经让得他浑身都是冰凉。

想躲已是来不及,荆绝心叹难道今日就要殒命与此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长剑破空而过,带着阵阵风声朝着这边疾射而来,还不待荆绝反应,只听得“铛”的一声脆鸣在他的耳边响起。

与此同时,澹台纯手中的宝刀被打偏,刀尖斜着荆绝的鬓发给滑了出去,不过这一刀也并不是被完全撞偏了,至少,留下了荆绝的一缕鬓发。

以及落空,荆绝连忙抓住这个机会与澹台纯拉开一段距离。

“莫争!”眼见荆绝拉开身位,澹台纯却暂时也顾不上这个他这样的小喽啰,反而是将目光转移到那飞剑之人。

不错,那人正是莫争,在关键的时候,他救了荆绝一命。

澹台纯一招被破,俨然是有些气急败坏,不再理会荆绝,朝着莫争便是缠斗而去,那莫争见澹台纯袭来,却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慌张,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言语。

“跟我过招还去招惹别人,你真是找死!”关通此时也是有些发怒了,那莫争手上功夫确实是比他了得,但他交了几招下来之后,发现这莫争其实也没有比他强多少,然而莫争却是在与他过招的同时,抽出手来救下了荆绝,这是他所不能忍的。

“有什么高招就使出来,别藏着掖着的,打着没劲。”莫争戏谑一声,随即手中剑与那关通手里的长鞭对了一下,而后又侧身几番闪躲,破了澹台纯的一招。

荆绝见莫争在两人穿梭,眉头一沉,便是朝着相帮而去,虽然表面上那莫争对付二人倒也没有太多的麻烦,但他毕竟身怀旧伤,实力还是打了一定的折扣的。

“澹台纯,你还是圣子吗?跟着别人一起,两个打一个,你丢不丢人啊,看看我们天刑宗大师兄,一打四啊!再瞧瞧你……”

荆绝这一番挑衅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澹台纯猛的一调头,而后一个回旋撒刀,宝刀脱手的那一瞬间,竟是在场中掀起点点风暴,对着荆绝袭来,那口中还用着极为暴戾的声音嘶吼道“你找死!”

澹台纯这一出手,果然是一点都不平凡,那寒芒都快聚成瀑了,荆绝自然不敢托大,连忙施展身法,一避而过。

然那澹台纯的肉身速度可非同寻常,荆绝刚一躲开那一记飞刀,他的身子就已经欺身过来,虽是徒手,但手握成拳,一记黑虎掏心就打了过来。

荆绝见势,不由分说,又是一记连环转,他可不敢就这么去硬抗住那澹台纯一记,毕竟澹台纯可是半步结丹的存在。

身子一拉开,荆绝可没想过要再给那澹台纯任何的机会,凭着手中有利器的优势,他反攻而去,阴刃交叉而划,对准澹台纯就打去。

然澹台纯的身法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侧步,便是躲开,他虽有

心想要反攻,但奈何宝刀已落,宗不能徒手去跟荆绝拼个高下吧,要知道,荆绝那是筑基会武的魁首啊,就算经验再不足,实力再不济,好歹也是有些斤两的。

所以,至于这般,澹台纯有心想战,但也非常的畏手畏脚。

荆绝好似一眼洞穿了澹台纯的心思一般,开始异常的勇猛起来,各种招式,各种套路对着澹台纯就是一通招呼!

索性,那澹台纯的底子在那,荆绝的那些套路,早就被他给看穿了,所以几个回合打下来,荆绝其实根本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过,手中没兵器,澹台纯还是有些窝火,左右顾望一番,开始寻找着他的宝刀的下落。

忽而,他的眼睛一亮,在不远处的地方,那柄宝刀斜插入地,二话不说,凭着身法就冲着那宝刀冲去。

荆绝见状,连忙冲了过去,就要阻拦,这哪敢让澹台纯提刀啊,就是澹台纯空手,他应付得都是有些棘手,要是拿了刀,恐怕又得有人来救他的命了?

澹台纯见荆绝追来,自然也是无心恋战,他心里很明白,要想真正的反击,还是得有些东西帮衬着才行,这手无寸铁的,他是有心杀荆绝,却也无法啊。

“哼哼,想追上我,下辈子吧!”澹台纯冷眼一瞥身后,冷哼一声,随后将身法催动到了极致,他脚下一踏,一股烟尘乍起,整个人的身形骤尔都有些变形。

荆绝见状,眉眼一凝“果然身法了得!”

说话间,他的身法也跟着催动到了自身的极致,不过,那速度比之澹台纯,还是要差上许多的。

澹台纯望着那逐渐与自己拉开的身影,嘴角浮现出一抹诡笑“小小筑基,也敢与我针锋相对,简直不知死活。”

荆绝见澹台纯逐渐接近了那宝刀,也知道澹台纯要拿那兵器,已经如同探囊取物,无法阻止了,索性他定住身形,不再向前,改换了一个防守的状态,他知道,等那家伙拿到兵器,就是那家伙吹起反攻的号角的时间了。

果不其然,那澹台纯提起宝刀,是一刻都没有停留,扭头对着荆绝就是冲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残酷的笑容,冰冷到了极致。

下一刻,他猛一抬手,只听得嗡嗡几声,那刀芒带着荧光,闪烁不停,出刀速度之快,让荆绝咋舌。

见势,荆绝连忙身作屈膝状,阴刃横在腰前,一手侧拉,明显就是摆着一副随时要逃架势。

“想逃,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澹台纯大喝一声,而后高举着的大刀猛然劈下,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就在澹台纯挥刀的那一瞬间,荆绝正要躲闪,不过转念一想,感觉这家伙已经洞穿了他的意图,那他索性不躲了,但依旧保持防守状。

然而就是这出其不意的一个想法,却是保住了他的命,那宝刀落下的一瞬间,澹台纯也不知是习惯性的拉刀还是什么,那刀芒竟然是在荆绝的喉咙正前方划了一道

弧线,根本就没有伤及荆绝半寸。

“你怎么不躲?!”一记打空,澹台纯是又惊又怒,高声斥问。

“啧啧啧,还圣子呢,我站在这里你都打不到,我躲了,你还想碰到我半分?”荆绝嬉笑着回应了一句,那话语之间不乏挑衅之意。

“好!好!你这个筑基的喽啰现在成功的激怒我了,现在,你就老老实实的来承受我的怒火吧!”澹台纯一连说了两声好,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滑稽。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那澹台纯肯定就要拿出真本事了,荆绝很清醒的知道这一点,同时脑海中开始疯狂摸索着对付眼前这小子的办法。

忽然,他嘴咧诡笑,像是灵光一闪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一般,索性站在了原处,开始疯狂的挑衅“怎么?说你两句你不服啊?来来来,我还站着,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取爷性命?”

“你找死!”澹台纯此时已经被气到浑身颤抖,他拿起宝刀就是朝着荆绝砍去。

身子逼近荆绝一半,澹台纯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嘀咕了一句“想耍我,你以为我真信了你不躲吗?”

而后又是一记重砍,那力道比之先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然而,就在那刀芒逼近荆绝喉咙的那一刻,澹台纯又拉刀了!

没错,那刀芒又是在荆绝喉咙前方不到一寸的距离划了一道弧线。

“哈哈哈,我说你是个废物吧,你还不信,我就这么站着给你杀,你都没那个本事,你还做圣子呢,我看你做草纸去吧!”荆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的内心在澹台纯出刀的那一刻,是颤抖的。

不过,这么冒险也不是荆绝的本意,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经过几番交手之后,知道他想胜过澹台纯,其实胜算真的不大,所以才出此下策,一来呢,是想让澹台纯放松戒备,二来呢,是想让澹台纯发怒,只要他发怒了,就会影响心态,就会露出破绽,只要逮住那个破绽,他只需趁机来上那么一刀,那澹台纯也就完了。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阴,不是荆绝本来的作风,但大丈夫做事,有的时候,还真是要不拘小节。

被荆绝侮辱成“草纸”的澹台纯此时可谓是睚眦欲裂,他暴跳的吼着“竖子,受死!”

荆绝听着,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用着小拇指抠着耳朵“哎呀,我说,你能不能换点儿词,我都听腻味了,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你就要杀我八回了,求求你了,你倒是把我给杀了啊,我站在这了,不动了,我给你机会了,你这回可要争气了。”

见到荆绝这一出无赖的模样,那澹台纯更加来火了,朝着自己手中吐了吐口水,而后脖子扭了一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你既然求死,那我就给你痛快!”

话音一落,澹台纯身子暴起,挥刀之间,那宝刀之上刀芒化作涟漪一片接着一片,对准荆绝就是笼罩而来。



第223章:武器绝技

霎时间,涟漪带起轻风,吹得荆绝的衣衫猎猎,长发飘飘,他的眼睛一眯,脚步瞬间一划,身子也随之往后一倾。

呼!

宝刀落下,一道破风在荆绝的身前响起,带着点点金属嗡鸣。

这一刀,又是落空了!

“混账东西,你敢耍我?你不是说你不躲吗?现在怎么又躲了?”再一击落空,澹台纯几欲癫狂,他这般咆哮着,不留片刻又是冲着疾砍而去。

荆绝见澹台纯心态已经不好了,嘴角也是咧了咧,而后身子不动,澹台纯又是一刀落下,临落在荆绝身上之前,他不知是习惯性的侧拉宝刀,还是料定荆绝又会躲闪,那一刀还是落空了。

“你可是鸿儒派的大圣子,我一个筑基在你面前不过是蝼蚁,不使点小心机,又怎么能活得下来呢?不过啊,还是得谢谢澹台圣子不杀之恩啊。”荆绝拉开了一个身位,脸上的笑颜使得他在澹台纯的眼中变得极其可恶。

不过澹台纯也十分郁闷,他的下一步行动都仿佛是被荆绝看穿了一般,渐渐的,他开始迷茫了,他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打?

想着想着,他也不行动了,站在了原处,也想学个荆绝以不变应万变,做起了防守状。

然而荆绝见得这般,却是笑了笑,而后转守为攻,持起阴刃就对着澹台纯冲杀而去,他的出手干净利落,每一击下去,速度都是极快,威力都是不容小觑。

不过还是有着缺点的,那就是招式太过套路化,那澹台纯对于这些,基本可以说是烂熟于心,对付起来倒也游刃有余。

几招过后,隐隐之间,那澹台纯似乎又找回了之前的信心,已经盘算着要开始反击,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一回,他变得谨慎起来,没有当即就出手。

荆绝见此,也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随即眼睛一转,脑子开始想着别的主意。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一凝,忽然他的阴刃变得诡异起来,这种诡异并不是阴刃本身的诡异,而是那种招数、套路、手法使得它诡异。

那种诡异的状态,让澹台纯很难招架,不一会儿,在他的手臂、腰以及后背都是挂满了刀口。

澹台纯见状,是惊慌失措,连忙将身法施展到了极致,想要与荆绝拉开一定的距离。

等到他拉开距离之后,他用着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荆绝“你这些招式,都是些什么招?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那语气非常的不客气,不过,荆绝倒也没有再也这些,只是淡淡一笑“想学啊?那你别跑啊,我教你啊。”

“澹台纯,你在搞什么鬼,怎么打个筑基的小子都这么费劲?”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澹台纯扭头去望,只见那与莫争相斗的关通正朝着这边看来,那眼神冷冰如霜。

与此同时,莫争也是有意无意的朝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嘴角也是浮现出一丝笑意“师

弟,干得不错,继续,争取留下澹台纯的狗命。”

荆绝笑着接过话茬“要他命干啥?又没啥用,还不如让他把储物袋留下,给我磕个头呢。”

原本被关通和莫争小看了澹台纯心情已经是差到了极点,又被荆绝这么一说,可谓是暴跳如雷了,他忍无可忍,高声暴喝“小子,你敢小看我!”

说话间,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纵身一跃,直接冲着荆绝袭来,宝刀一撒,寒芒阵阵如雨,卷起道道微风,划过荆绝的脸庞。

这阵势,在不能动用灵气的情况下,已算不小。

“小子,原本这一招是来招呼你的师兄们的,现在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看招吧!”澹台纯牙缝之中蹦出几句话,而后宝刀左右交相一划,一道鲜红的十字刀芒显露出来,肉眼可见。

荆绝见状,瞳孔都是缩了缩,脸色也是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喃喃道“灵气?”

澹台纯见荆绝这般,也是残酷的笑出声来“小子,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坦然接受死亡吧!”

说实话,荆绝当前确实是有些惊慌失措,他设想过很多澹台纯能释放出来的招数,但唯独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动用灵气!

远端的莫争见荆绝此间有些呆滞,原本想出手为荆绝挡住的,可那关通步步紧逼,加上他本身又是有伤在身,已然是脱不出手来,又观远处的秦无衣正跟四个鸿儒派的弟子斗得是如火如荼,自己都是有些够呛,更不可能抽手帮荆绝了,无奈之下,只能急忙出声叫喊“师弟,快挡住,他那一招血十字乃是他那柄宝刀的武器绝技,最多只能动用三次,你只要尽数躲开,就无大碍了。”

话已至此,莫争也无他法了,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靠着荆绝自己了。

荆绝闻声,脑海之中的疑虑一扫而空,不过,那血十字已是至眼前,就是想躲恐怕已经是有些晚了。

“哈哈哈,一个区区的筑基,也想躲我这……”听得那莫争的提醒,澹台纯不怒反笑,不过,他话音未落,脸上便是一片呆滞,那荆绝真就把他那一招绝技给挡下来了。

原来,被莫争一番提醒,荆绝忽然也想到了武器绝技这一茬,在那血十字就快要打到他的身上的那一瞬间,他将阴刃的武器绝技给催动了出来,三两下朝前一划,几道幽暗的弧线迸射而出,直接将那血十字打得是七零八碎,血光四溢。

其实荆绝老早就掌握了阴刃的武器绝技,只是他以为那武器绝技是要用灵气才能催动的,所以战斗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起来用,这下好了,被莫争这么已提醒,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怎么样?没伤到我,你挺失望吧。”荆绝望着那脸色惨白的澹台纯,淡淡的笑了笑。

虽然只是个简单的笑容,但澹台纯却认为那是在挑衅,不过话又说回来,荆绝能挡下那一击,他确实有些意外。

“你…怎么可能?不

,不可能,我的流火寒月刀乃是天外陨石打造,其武器绝技也是由六名大师耗尽百年心神才完全灌注其中,虽一月只能动用三次,但威力非同小可,你刚刚一定是碰巧才挡下来的。”

澹台纯说话间,再度暴起,宝刀在手交相再划,一道鲜红十字印记,再入荆绝眼帘,威势还如之前那般,摄人心魂。

然人只是在无知的情况下才会畏惧,现在荆绝知道了如何应对,倒也就不以为然了,那澹台纯的武技绝技刚一发出,荆绝就直接将阴刃的武技绝技给展现出来。

条条幽暗的射线,诡异而又阴深,仿佛来自地狱,那近乎死寂的气息铺开之后,澹台纯还未等那射线与血十字碰撞便已先感受到了死亡。

那种恐惧,他从未如此的真切感受过,他害怕了,他想退缩了。

就在他有着这个想法的时候,幽暗射线成功与血十字交错,一声轻爆传开,那血十字就像是一片脆弱的冰面,被钝器生生砸得稀烂,灵光四射。

这还没完,那幽暗射线余势不减,继续朝前,直冲那澹台纯的面门。

澹台纯眼睁睁的望着那射线如同匕首一般用着极快的速度朝着他袭来,内心几乎是在发抖,不过他不敢有半点马虎,连忙催动身法要逃。

然而,还是太晚了,那射线的速度之快,超乎他的想象,最后还是打在了他的身上,让得他倒飞数十米落在地上,口溢鲜血,如同一条死狗,不过好在没有打中命门,不然澹台圣子的这一生,或许就提前结束了。

一击即中,荆绝可没有再打算给澹台纯任何机会,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既然阴刃有着这样强悍的武器绝技,那荆绝倒也图个干脆,又是将打一击,冲着澹台纯招呼而去。

澹台纯见状,是不顾身上的任何一点痛苦,直接爬起身来,拔腿就跑,左摇右晃的施展身法,试图躲开。

不过,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澹台纯就算是再受伤,那也还是有些底子在的,荆绝接下来的几招武器绝技都是打了个空。

到了现在,反而是荆绝的心态有些不好了,他不依不饶的对着澹台纯追去,那架势,还真就想要了澹台纯的命。

不过,身法比不过澹台纯终究是个硬伤,追了好几番,都是无果,反而是澹台纯将战线越拉越长,让荆绝开始渐渐的离莫争还有秦无衣二人远了。

忽然,一阵如地震一般的晃动在整个场面之中响起,将荆绝从那种冲动之中给唤醒过来,荆绝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远处的那些妖兽正在朝着两位师兄靠近。

“糟了!”荆绝轻喊一声,急忙回撤,他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不回到秦无衣和莫争的身边,那两人就算是在争斗中占得上风,也会被那些妖兽给踩成肉泥的。

他依依不舍看着那远遁的澹台纯,舌头舔了舔嘴唇,喃喃道“恐怕等出去之后,那家伙要格外的对我照顾了。”



第224章:罗怨者浮出水面

莫争和关通的战斗还在继续,同样的,那秦无衣和四个鸿儒派的弟子也是如此,荆绝眼见这般,欲要打算加入一方战场,思忖片刻之后,荆绝朝着莫争那边掠去。

之所以有着这样的选择,原因有二,其一,那秦无衣虽然表面上是以一敌四,但实力差距其实还蛮大的,他应付起来倒也轻松,而莫争这边就不一样了,虽然莫争的实力隐隐有高出关通之势,但毕竟还是有伤在身,加上这时间一长,莫争的体力、精力都是有些跟不上了,自然而然的,实力也是大打折扣,所以他才是最需要帮忙的;其二嘛,秦无衣那边的对手虽实力不济,但纠缠能力却是极强,目前这个场面,秦无衣实力虽然实力强,但始终还是处于一个防守的状态,主动出击的机会还是相当的少的,若是荆绝加入,那些人要是再把战线拉开,那两人对阵四人,目标还是比较多,处理起来比较费劲,而且那些都是些小喽啰,处理完了之后还得来招呼关通,索性不如直接帮莫争,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万一把关通一解决,那些崽子就投降了呢。

荆绝这般想着,挥着阴刃就是朝前打出一道武器绝技,幽暗射线疾速射出,带着点点阴深恐怖的气息,逐渐笼罩向关通。

那关通见状,急忙挥起手中长鞭来抵挡,他那一击下来,同样也使用了武器绝技,一道炫光闪烁而出,径直与那疾射如箭矢般的幽暗射线撞到了一起。

嘭!

一声剧烈的爆响在场中响起,那炫光与幽暗射线霎时间都是爆做一团光点,漫天飞射,如同烟花,十分绚烂。

关通见势,急忙拉开好几个身位,目光审视着荆绝和莫争,嗤笑一声“呵,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荆绝定了定身子,指了指不远处的秦无衣以一敌四的场景,又指了指这周遭数不清的妖兽,同样冷笑“以多欺少?究竟是谁在以多欺少?你是眼睛瞎了吗?”

“别跟他废话了,且不说这小子是在拖延时间,就算不是,在这生死之战,还有什么规矩可讲?”若是公平决斗,莫争断然不可能让荆绝来插手的,不过现在属于特殊时刻,他们需要速战速决,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前往赤鳞洞府的入口处。

诚然,就如莫争所说,关通确实就是在拖时间,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所以他需要思考一些投机取巧的办法。

就在关通思考之时,莫争已经是出手朝着他攻来,见状,他连忙又是躲闪,现在他已经没有想法要正面去硬碰了,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脱身。

紧接着,荆绝也是出手,他手持阴刃左右一划,两道幽暗射线交相射出,威势不小。

关通见状,脸色都是沉了下来,心想别人的武器绝技都是有所限制的,就算没有限制,那威力也必然不强,但这小子的武器绝技就像是无限制的一般,幽暗射线左一下右一下的根本就没有停过,而且威力还不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问题虽然出现在脑海里,但他目前已经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了,还是要先将眼前出

现的这两记射线先躲过的为好。

关通的身法也不是盖的,左右摆动两下,全都躲开了,不过那些射线却是狠狠的砸在远处的巨石之上,随着两声轰隆之响,巨石上出现了两个大窟窿,令人触目惊心。

关通此时有些害怕了,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几个正在与秦无衣纠缠的几个同门,高声吼道“你怎么能这么废物,四个打一个打到现在都没打完,快过来一个帮我的忙。”

那几个鸿儒派的弟子闻声,都是露出尴尬之色,确实,他们以四斗一,竟然都没能占到上风,被人这般斥责,倒也无可厚非。

其中一人不愿再与秦无衣纠缠,欲要扭身驰援这边的关通,被秦无衣给发现了,只见秦无衣猛地一跃,一柄长剑一划,嗡鸣声阵阵,道道寒芒如瀑,铺天盖地的朝着那人笼罩而去。

那人包括周遭的三人都是没有想到一直防守的秦无衣会这般突然发难,没有反应过来,那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秦无衣给一剑枭首。

三人见状,冷汗涔涔,一个个心里想着这天刑宗的大师兄竟然恐怖至斯。

“哼,想去帮忙?门都没有,今天不陪小爷玩好了,谁也别想走!”秦无衣虽平日看上去儒雅随和,但真战斗起来,却是如同魔鬼一般。

莫争和荆绝也是见到了秦无衣的这一手,脸上都是挂满了笑意,毕竟从目前的战局来看,他们隐隐是占据了上风。

“小子,束手就擒吧,那几个崽子落到秦无衣的手里,别说来帮忙了,就是想逃,也未见得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莫争看向关通,有些戏谑的说道。

然而,关通也有他自己的坚持,而且趁着秦无衣出手,他也花了一些心思来分析了一下局面,随即他眼珠子一转,扭头就朝着妖兽的那个方向跑。

“想跑!门都没有!”莫争见状,也洞悉了关通的意图,身子一展,欲要追上去。

“师兄,别去追他,快回来。”荆绝见莫争动作,连忙叫停,莫争不明所以,定了定身形,眼带疑惑的看向荆绝,问道“为什么?”

荆绝眼中带着忧虑的看了莫争一眼,道“这个人鸡贼得很,若我们过去追他,那这些妖兽就脱离我的灵魂道法的波及范围,他就可以指挥那些妖兽来攻击秦师兄,而且只要他到了外面,就可以抓一只妖兽来当坐骑远遁,就算我们想追也追不到。”

“那我一个人去追他,你在这帮秦无衣对付那三个崽子。”莫争望着那关通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愿意让他跑,随即说道。

荆绝还是摇头,道“你只要出了我的灵魂道法影响范围,那他就可以使唤妖兽来对付你,那样你就危险了。”

莫争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他还是不服“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荆绝无奈的叹一口气“目前看来,就是如此,我想,我们还是帮秦师兄将这边的对手先解决,然后我们再到赤鳞洞府的入口去等着他吧,到时候……”说着,荆绝的手掌

在莫争的眼前握了握,嘴角也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莫争闻声,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确实,他不可能不出洞府的,那好,那我们先帮秦无衣将眼前三人先解决吧。”

莫争说着,持剑直接对准秦无衣那边掠起,荆绝见状,也是摇头“这些鸿儒派的弟子真可怜,被人利用了,还被人抛弃……”

不过可怜归可怜,但这要做的事情,荆绝可一点也没有马虎,随即也跟在莫争的身后,手持阴刃挑选了一个对手,便猛冲而去。

鸿儒派的三人见自己的同门,一个圣子、一个师兄都是跑得无影无踪,还有一个同门被秦无衣当场格杀,一时间也是有些落寞,见荆绝和莫争同时杀来,一个个心头都是惊慌不已。

秦无衣见自家救兵赶到,也没再继续藏着,正式吹起了反攻的号角,身子掠起,长剑一划,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此时爆发而出,道道剑光如同猛兽身上的獠牙,让得鸿儒派的三人肝胆俱裂。

“饶命啊,三位师兄。”其中一个没有骨气的,当场就把武器给扔到了地上,跪在原地朝着荆绝三人连连作揖,他一边喊着,那眼眶竟是留起了畏惧的眼泪。

“饶命啊……”

“饶命啊师兄。”

一人没骨气,另外两人也是扛不住了,也都学着那人将手中兵器给扔了,跪伏在地,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荆绝、莫争和秦无衣三人见状,皆是发出一阵冷笑,随后收起了武器,一齐朝着那三人缓缓走去,看他们脸上那表情,似乎很享受那种居高临下,看着鸿儒派的跪伏在自己面前。

“果然鸿儒派的人都是那么的没有骨气。”莫争嗤笑一声,脸上露出嫌弃与恶臭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就这样的人,杀了他们,他都有点嫌脏了他的剑。

而荆绝就比较实在了,他走到三人面前“先把你们的储物袋给交出来吧。”

其中一人闻声,抬眼看了看荆绝,用着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说道“是不是我们把储物袋交给你们,就放过我们吗?”

“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吗?”荆绝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

那人看得这种表情,也不敢细想,只得赶紧给另外两个同门眼神示意一下,让他们赶紧将储物袋给拿出来,同时自己也开始掏着储物袋。

荆绝接过储物袋,笑着掂量了一下,随后目光看向秦无衣,说道“怎么处置,还是秦师兄说了算吧。”

“秦爷,饶命!”几人一看自己的生杀大权都已经落在了秦无衣的身上,都是冲着他一顿猛磕头。

不过秦无衣却是不为所动,思绪片刻,道“留着也是祸患,不如杀了吧。”

三人一听这话,一个个脸色煞白,浑身都是在颤抖,那种被人判了死刑的感觉,非常的难受,非常的煎熬,其中一人实在是忍不住了,高声嘶吼道“你们不能杀我,我不是鸿儒派的人,我是罗怨者的人,你们不能杀我,你杀了我,罗怨者会找你们的。”



第225章:逼问

“罗怨者?是什么人?”秦无衣听到那三个人,身子顿了顿,眼睛一眯,一字一句的问道。

“就是……”那人刚准备回答,忽然,在他的身后,鸿儒派的另外一名弟子突然出手,也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柄短剑,直接刺穿了要回答那人的胸口。

鲜血琼琼的从那人的胸口冒出,血眼如同一道鲜红的春泉,在弥留之际,他低眼看了看胸口的血液,眼中尽是不甘与怨恨。

这突发的状况,让荆绝三人都是惊讶了,那秦无衣一把抓住那行凶之人的手,怒目而视,呼喝道“你做什么?”

“背叛罗怨者的人都得死!”那人用着极致冷酷的笑容看着那被短剑洞穿的尸体,说完,他忽然腮帮子一动,也不知将什么嚼在了嘴里,只是片刻,他便是口吐鲜血,面容憔悴。

“快阻止他!他是罗怨者的人!千万不能让他死!”莫争连忙叫喊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他的双手扶着那人,手指在那人的胸口一通点,欲要为其点穴止血。

“哈哈哈,看来你知道一些罗怨者的事,不过,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些信息,门都没有,我服下的我罗怨者独有的一种独门秘药,就算你为我止毒,我最多也活不过一炷香了。”那人脸上的笑意愈加的残酷,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让人无奈。

莫争叹了口气,片刻之后“看来你是死都不肯说出罗怨者的一些消息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那人用着微弱的气息说道。

“好好好!”莫争连说三声,而后他将目光看向旁边的荆绝“荆师弟,你不是会灵魂道法吗?把他的魂魄给抽出来,拿回宗门慢慢练,我就不相信他不说出一些消息。”

荆绝见莫争这状态也知他那口中所谓的“罗怨者”关系重大,不过他能施展灵魂道法全都是仰仗着那赤红珠子,而且鸿儒派的人都服用了定魂散,就算是他能抽魂,也不见得会真有效。

荆绝摇了摇头,指着鸿儒派剩下的一个人说“这不还有个吗?问问他不就知道了?非得盯着这个人?”

“这个人宁死都要把一个人拖下水,那他肯定不会留第二个,如果剩下这个人也是罗怨者,那他肯定不会放过他,但现在他没有杀剩下这个人,那就说明剩下的这人没有半点的价值,也不是罗怨者。”莫争一边这般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剩下一人。

“果然不愧是天刑宗的卓越之子,条理很清晰嘛。”那先前行凶之人脸上露出一丝惨淡而又自信的笑容,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莫争不再管他,依旧将目光看向那剩余一人,用着温和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何堂先。”那人用着颤抖的眼神看着莫争,咽了咽口水,答道。

莫争点了点头,又道“鸿儒派的何文屿长老,是你什么人?”

这“何文屿”三个字从莫争嘴里冒出来之后,那叫做何堂先的人似乎来了一丝

勇气,将头昂了起来,说道“是我二爷爷。”

“倒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了。”莫争淡淡的笑了笑。

“既然你已知我二爷爷的名号,自然也知他老人家的厉害了,剩下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不过你放心,出去之后,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我可以对天起誓。”何堂先的语气之中隐隐已经开始有了改变,不过也没有太过分,毕竟他面对的,可是堂堂天刑宗的卓越之子。

“哈哈哈……”莫争长笑一声,随即摆了摆手。

那何堂先眼睛一眯,内心又是开始风起云涌,难道这帮家伙执意不肯放过自己?遂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二爷爷追责与你们天刑宗,一辈子不与你们天刑宗合作?”

“何文屿长老可是与我天刑宗长老合作研究阵法逾百年,其阵法造诣之高,世出无二,我当然怕他追责下来,影响了两家宗派的合作,不过,你这先前对我等大打出手,我们也不能说算了就算了的,是吧?不说留下你性命嘛,起码也得留下你的双手作为代价吧?这样,既保住了你的命,也保住了何长老与我天刑宗的脸面,两全其美。”莫争单手负于身后,抬头望天。

“在这赤鳞洞府之中,两派争斗在所难免,再说了,我之所以对你们大打出手,那也是关通指使的,究其根本原因,与我无关,而且,我也没有伤到你们什么,反而是我自己挨了秦师兄两剑。”何堂先狡辩道。

“哈哈哈……”莫争再度发笑,望着何堂先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道“既然争斗在所难免,那我们杀了你也是情理之中了,好吧,如你所愿。”

说着,莫争将黄泉剑直接架在何堂先的脖子上,冰冷如霜的气息沾染上那温热的脖子,何堂先顿时浑身一颤,连忙缩了缩,用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向着莫争求饶“莫师兄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那就给你二爷爷个面子,留你一条生路,断你两只手吧。”莫争说着,将黄泉剑的剑尖顺着何堂先的脖子往下划,一直划到他的手臂处,忽而猛的抬剑,看那架势是真要将何堂先的手臂给生生砍断。

那何堂先见得这般,被吓得呜咽作声,那裤裆的地方,竟然都是湿了。

莫争见状,是仰头大笑,低啐一声“孬种!”

何堂先见莫争停顿,连滚带爬的来到莫争脚下,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哭喊道“莫师兄,你就饶了我吧,只要你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不是想知道罗怨者的消息吗?我知道一部分,我告诉你。”

莫争一听这话,眼睛一眯,心头开始充满了点点期待“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何堂先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何堂先虽这般说,但莫争却也没有当即就相信“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罗怨者的人吧,那你怎么会知道罗怨者的消息?莫不是你为了活命不断手故意搪塞我的吧?”

“不是的,我虽然不是罗怨者的人,

但罗怨者与我们鸿儒派是有合作的,我二爷爷是阵堂主事长老,他就参与到过那合作之中,很多消息他是清楚的。”何堂先说道。

“你二爷爷知道可不代表你知道。”莫争冷笑。

“一次我二爷爷醉酒之后偶然跟我说起过一些,所以我也知道一部分的,想要我告诉你,那你必须保证我的生命……”

“何堂先,你找死!”那何堂先话没说完,忽然先前那个自己服毒的男子暴起朝着他这边冲来,他手中拿着利器,看那样子,势要将何堂先碎尸万段。

荆绝见那人要坏莫争的事,连忙祭出阴刃,瞬息之间便将武器绝技给释放了出来,只听得咻咻两声,那人当场被打得倒飞而出,落在地上,血液与灰尘的渲染,让他狼狈不堪。

莫争见荆绝出手,冲着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将目光看向何堂先。

那何堂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瘫软的坐在原地,浑身发抖不停。

“你先平复一下,然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只要经得起推敲,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莫争蹲下拍了拍何堂先的肩膀。

“此言当真?”何堂先听到这话,那猩红的眼眶之中终于是出现了一抹希望。

“当真。”莫争点了点头。

“何堂先,你要是敢透露罗怨者消息的一个字,不仅是你,就是你们苦心经营的何家都会灰飞烟灭,罗怨者的手段,我想你鸿儒派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清楚的。”何堂先正要说,那倒下之人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又是出言。

莫争是实在忍无可忍了,随即脸色一冷,厉声道了一句“聒噪!”

之后便将黄泉剑射出,不偏不倚,直直洞穿在那人的喉咙之上,被一剑封喉的那人在一瞬间便断了气,然眼眸不闭。

何堂先此时已经是在浑身哆嗦了,他脑海之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是失神了一般,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不说,我不说,罗怨者是魔鬼,是魔鬼啊!”

莫争见到何堂先这般,也知他心中的畏惧,随即低下身子,用着柔和的声音道“你别怕,这是在赤鳞洞府,我们不说,没人会传出去,你们何家也不会招到罗怨者的报复,但如果你不说,你现在就得死。”

何堂先急忙拉住莫争的手臂,用着恳求的语气“莫师兄,我能不能不说,如果你要别的,我都……”

何堂先想要说什么,莫争其实已经很清楚了,直接将其打断,道“不能。”

被人一口回绝,何堂先已经是再无别的退路,思来想去,最后说道“那你们保证,出去之后千万别乱说。”

“你别忘了,我们天刑宗可是有名的杀手宗门,情报对与我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莫争淡淡一笑。

何堂先沉吟许久之后,仿佛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眼眸之中放出一道精光,道“好,我告诉你!”



第226章:荆绝的身世

接着何堂先就将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出来,原来,鸿儒派一直就与那所谓的罗怨者有交集,而且在秘密的进行着一项合作,但具体合作着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在鸿儒派的内部,已经渗透进来了许多罗怨者的人,这其中就包括死在他们面前的三人,还有关通。

莫争听到这,眸子低垂,似在思绪,片刻之后,用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何堂先“按照你说的,你也知之甚少,那你又如何确认眼前这三人还有关通就是罗怨者的人呢?有什么依据吗?”

何堂先指了指那刚刚咽了气的三人,道“你可以打开他们三人的衣袖,在他们的手臂上,有着一只深绿色的臂环,那是一个灵魂道器,罗怨者独有,那臂环里面蕴含着无数的灵魂道法,只要他们催动,便可随意使用里面的灵魂道法。”

莫争闻言,急忙抓住一具尸体开始解开他的袖口,当那森白的皮肤显露出来之时,他惊呆了,果然如何堂先所说,在他们的臂膀上果然是有着一道深绿的臂环。

莫争看了何堂先一眼,随后又与秦无衣、荆绝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臂环给取了下来。

打量一番之后,莫争便将那臂环递给荆绝,道“师弟,你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不是魂器?我不懂灵魂道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荆绝接过之后,翻转了一周,而后用着灵魂之力去感知着那道深绿臂环,忽然,一缕触痛之感仿佛是侵入了他的神经一般,让得他浑身都是一激灵。

“不错,是魂器了,而且这魂器所蕴含的力量还不小……”感知完了之后,荆绝看向莫争这般说道。

莫争听完点了点头,随即朝着另外两具尸体赶去,与此同时,秦无衣将目光看向何堂先,一把抓过他的手臂,解开他的袖口,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

虽然秦无衣也和荆绝一般,不知道这其中具体事宜,但也知道这个所谓的罗怨者肯定跟他们自己的宗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按照他做事滴水不漏的作风,他绝对不会给自己等人留下任何的后患,或者说是失误。

“秦师兄,你看了也没用,我不是罗怨者的人,我要是罗怨者的人,早就把更多的实情跟你们说了。”何堂先见秦无衣这般,也是有些无奈,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秦无衣的检查。

秦无衣可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他依旧自顾自的细细检查着,等到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罢手。

另外一边,莫争忽然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可真是个硬骨头,临死还要把他这个什么魂器给毁得一干二净。”

闻言,荆绝、秦无衣还有何堂先三人都是朝着他那边看去,只见那先前宁死不屈之人手上的臂环此时已经是四崩五裂,点点碎渣都是陷入到他的身体之中,那莫争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了,直接用黄泉剑那将人的躯体给卸了

下来,收进储物袋中。

剩余一人的臂环倒也完好无损,莫争直接将其收了起来,倒也没有废什么功夫。

等将这一切做完之后,莫争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何堂先“你还有没有知道的了?”

何堂先沉默片刻,像是在绞尽脑汁在想着什么事情,而后犹犹豫豫的摇头道“没了,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们说了。”

莫争点了点头,看何堂先那个样子,他也知道再在这家伙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也是无济于事的,也榨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索性道“既然如此,我们说话算话,现在就放你。”

见莫争言而有信,那何堂先自然是兴奋不已,随即起身,就要离开,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多谢莫师兄,多谢秦师兄,多谢荆师弟。”

秦无衣点了点头,荆绝也是点头,然就在那何堂先就要离开之时,莫争又补充了一句“今日之事,我们知,你知,但若是让我知道有其他人知道这事,那你何堂先的日子可就要到头了,到时候别说你二爷爷,就是你祖爷爷显灵,也救不了你。”

听得这话,那何堂先倒也没有感觉到有多意外,只是道“莫师兄,你放心,就算不为你们着想,我也得为我自己,为我的家族好好想想,毕竟那个罗怨者的残忍,我可是有所耳闻的。”

闻声,莫争终于满意,随即点头“去吧。”

那何堂先得到莫争应允,身子如同沾上了翅膀,朝着一处方向就是不要命的跑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随着鸿儒派的人跑的跑,死的死,这周遭的妖兽也是要么四散而开,要么追随着关通去了,周遭一片空档,与先前那番热闹的场面相比,此刻的这里,冰冷,肃杀,荒凉。

秦无衣见四周也没有别的外人了,便疑惑的问向莫争“莫争,这罗怨者究竟是什么?与我们宗门又有何联系?”

莫争看了一眼荆绝,缓缓道“与我们宗门有什么具体的联系我不知道,但罗怨者与荆师弟的身世有着巨大的联系,这是毋庸置疑的。”

荆绝原本以为那罗怨者是与天刑宗有着关系,现在听来,竟然是与自己的身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无疑是晴天霹雳,他用着那极尽疑惑的眼神,用着难以置信的声音道“与我的身世有着巨大的联系?”

身世?背景?这些词,对于从小到大在天刑宗长大的荆绝来说,可谓陌生到了极致,虽然他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有一个家,有着自己的父母,有着自己的家族,有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堂宗亲表。

可说来也奇怪,当他真听到关于这些的时候,他竟然是那么不能接受,想要去逃避,想要让他继续留在幻想之中。

非是他不想面对,而是他对于现在的生活已经满足了,他已经把天刑宗当做自己家,已经把老疯子、刑山姑姑等前辈当做自己的嫡亲长辈,把贾进、莫争、秦无

衣等等这些人当做自己的亲兄长,当然还有那个她。

当然,此时惊讶的,不止荆绝一人,也还有秦无衣。

天刑宗所有人的命运几乎是一样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家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长辈,许多人进入天刑宗之后,穷其一生的都在寻找着自己的根源,而秦无衣也不例外,虽然他也和荆绝一般把天刑宗当做自己的家,但心里那个所谓的小家仍旧在心中是空档。

当他听到这罗怨者跟荆绝有关系的时候,他在某一瞬间,竟然是有些羡慕,不过也只是片刻,他便回归了现实,这个罗怨者可非同小可,虽然秦无衣也不了解,甚至在这事之前他根本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组织,但其手笔之大,能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一个像鸿儒派这样的大圣地,可见其恐怖之处,他开始担心起来,他担心荆绝,这么早的知道这些,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听得荆绝之问,莫争又见秦无衣和荆绝两人都是在等他的答案,索性他也不再隐瞒“你们还记得几个月前掌门师尊让我去丹霞地的事吧?那一次,我就是去替荆师弟寻根去的。”

荆绝听得莫争这般说,他的心都在颤抖,他不由自主的将储物袋中的那枚关乎他的身世的玉珏给拿了出来,轻轻捻搓,一言不发。

“荆师弟所在荆家,三十年前在丹霞地那可是霸主级别的,上有元婴大能,下游族子族孙万余人,分支广阔,然而,多年前的一天夜晚,荆家主家忽然在一夜之间被人满门屠戮,无一苟活,或者说,就活下了荆师弟一人,其余分家也在不久就被一一铲除,还有一些弱得都快没有血缘的分家,被放过了,但也过上异姓流离的日子。”莫争既然要说,就没有打算藏着掖着,是打算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给说出来。

说到这里,荆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细微表情出卖了看,他的嘴角有些抽搐,眼眶有些发红,看得出来是愤怒到了极点,反而是秦无衣陷入一片惊愕之中,饶是平时较为冷静的他,此时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颤抖“拥有着元婴大能的世家,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满门屠戮,那作孽之人,未免也有些太恐怖了吧。”

莫争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幽远的道“我后来在荆家的一个小分家那里得知,这屠戮荆家的,就是罗怨者。”

秦无衣听得气息都有些粗喘,他说道“虽然我一早就猜到了,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

“起先我也不相信,甚至有些怀疑罗怨者是否存在在这个世上,是否是丹霞地的人杜撰出来的,但今天我看到了真正的罗怨者,也就是他们。”说着,莫争的手指指向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接着道“我才愿意真正的去相信这件事。”

“确实,他们太可怕了,要不是我们有荆师弟,恐怕现在的我们,已经成为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了吧。”秦无衣道。



第228章:下套

关通这一声令下,无数的妖兽当即就开始行动,做四散状,纷纷去寻找关通想要的巨石。

与此同时,关通也开始动身前往那出入门阵所在的地方,既然有了方案,那他就要快速的行动,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天刑宗的那伙人,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层峦叠嶂的群峰之中,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静静的立在那里,其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如同一只只蝌蚪连成的不规则线条,那就是整个赤鳞洞府的出入门阵了。

关通远远的望着那石台,内心还是充满着一丝渴望的,他渴望着那石台能够出现一丝奇迹,能够提前开启,说实话,他很不愿意到现在这一步,他也想出去,他不想被禁锢在这赤鳞洞府之中三十年,而且这三十年还是未知的三十年,也许这三十年里,这里的洞府不断的压缩空间,甚至压缩到足以要他的命,也许保持原状,但他仍旧要承受着这里面众多天刑宗人的追杀。

这种结果对于关通来说,并不算乐观,但他也没办法,他也是被逼的,他很清楚,他不这样做,他死得更快。

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一点后悔和天刑宗那帮人作对了,如果他一进来就和天刑宗的人划开一定的距离,他现在的处境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但谁也不能完美的预知着未来,都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在做抉择,事到如今,关通也只能感慨命就如此。

“簌簌……”

就在关通愣愣的看着那石台发呆之时,忽然,远处的丛林之中出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连忙扭眼去看。

只见一道人影在丛林之中穿梭,那身手算不得有多好,但也不差了,关通以为那是秦无衣三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这帮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说着,他眉头沉了下来,随即将一柄长鞭给祭了出来,随即警惕的看着那道人影,并且保持戒备状态,他很清楚,若真是三人赶至,那这一见面,就避免不了有一场恶战,而且他之前所有规划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所以他需要取得先手优势,而且还要速战速决,甚至有可能在确认是三人之后,他会选择逃跑,毕竟他现在就他一个人,面对三人的攻势,他是没有半点把握的。

不过,当那人影显现出来之时,他的疑虑都打消了,那人既不是秦无衣、莫争,也不是荆绝,而是天刑宗的一个筑基弟子。

这个筑基的家伙,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在之前的筑基会武中,面对荆绝的时候,这小子没有选择认输,而是选择全力战斗,看来他跟荆绝之间是有着一些过节的。

想着想着,关通突然想到和不利用这小子跟荆绝的之间过节,来控制他,然后让其与他里应外合,伺机为自己寻个出去之路呢?

想到这里,接下来他便召唤两只妖兽直接将那人给围了起来,那人见两只妖兽一左一右的朝他包夹而来,并没有选择当即就逃跑,而是选择拔出长剑,就要战斗。

“呵,天刑宗的硬骨头可真不少啊。”关通望见这般,脸上都是露出一抹戏谑之意,嘴上这么说,但

他心里却是不佩服这种人的,因为他认为这种人就是没脑子的作为,生凭一股子蛮力,算不得什么好汉。

就在他说话间,两只妖兽已经是逼近那人身前,那人不惊不慌,反而手先行出手,一套剑招便是朝着一只妖兽招呼而去。

那妖兽本身就有灵力加持,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身形轻轻一划,便躲开了那一记攻击,随即反手就是从口中射出一道火热气旋朝着那人攻去。

那人感受身前那股子灼热的力量似乎是有些畏惧了,他连忙调转身形,欲要躲开,然另外一只妖兽也已经准备就绪,翅膀一扇,堵住了他的退路,而且那双锋利的爪子已经是朝着他攻来,带着厉风。

此时此刻,那场面已经是相当的危急了,稍一不慎,那人也许就成了那两只妖兽脚下的尸体了,不过,这场面并不是关通想要看到的,他要的可不是那人的命,之所以让两只妖兽出手,无非就是想给这人一个下马威,而后威逼利诱起来,也方便一些。

正当关通想要阻止两只妖兽之时,忽然,那人脚下一划,一记斜铲硬生生的从两只妖兽的脚下给逃了出来。

关通见状,都是有些惊愕了,他啧吧着嘴,发自内心的感慨道“有两下子。”

这还没完,随后那人没有停顿,更没有想跑,提起剑来再冲着两只妖兽攻去,这一次,他的剑招更是强悍,而且非常刁钻,速度也非常的快,那样子势要斩杀其中一只妖兽。

然而,剑招再强,终究还是凡夫俗子的套路,没有灵力的加持,不过如纸老虎一只,架势虽大,但中看不中用,打到了一只妖兽身上,竟然只是发出一声清脆的鸣金声,连在妖兽身上留下一条伤痕的威力都没有。

见状,那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要知道,刚刚那一剑,他已经是用了没有灵力加持的最强一招了,现在这般无作为,无疑是在给他自己当头一棒。

不过,现在也不是颓丧的时候,既然对攻不过,那他就想着要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好的,随即没有恋战,直接扭身就跑,什么都不想。

不过,那两只妖兽可没有那么多想法,既然关通给他俩下了命令就是战斗,那它们就必须得战斗,随即它们脚下生风,振翅而出,三两下就追到了那人跟前,轻描淡写的两记攻击打出,直接将那人掀翻在地,落得个灰头土脸,口中溢血。

那人落入下风之后,两只妖兽还没打算善罢甘休,直接暴冲而出,锋利的爪子如同一片片刀锋一般,带起阵阵寒芒欲要将那人给终结在此。

那人见状,浑身寒毛直立,一种对死亡的恐惧忽然间在内心滋生,随之而来,还有一种强烈的求生。

“救命!救命啊!~”

眼见那妖兽已经攻之身前,那人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嘶喊,想象着有着一个伟岸的躯体站在他的身前为他解决掉眼前的这两只怪物,他不想死,他还年轻,他还有着许多的未来,他还……许许多多他对未来的憧憬画面如同跑马灯一般在他的

脑海中流转。

忽然,一道身形横空而出,长鞭一撒,直接打在那将要终结他的利爪之上,那长鞭如同有着万钧之力一般,直接将那其中妖兽打得嗷嗷直叫,扭头就跑。

接着,又是一鞭子下去,攻向另外一只妖兽,不过,却是打空了,但威力犹在,直接落在了一处巨石之上,令得那巨石发出一道清脆的爆响,当场是爆散开来,碎石横飞,粉末乱溅。

那人见状,都是有些呆了,他愣愣的看着那站立在他身前的背影出神,一时间竟然是哑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道背影不是关通又能有谁呢?随即关通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模样看上去人畜无害,令人舒爽极了。

“你没事吧?”关通缓缓的走到那人身前,轻轻附身伸出一只手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愣了片刻,抓住关通的手,缓缓起身,内心里一时间风起云涌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多谢…关通师兄…出手相助。”

关通在凝脉会武之中表现突出,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眼前这个人也认识他并不意外,不过他还是故作讶异的说道“你认识我?”

“自然认识,师兄在凝脉会武之中表现得这般优异,仅仅凭借凝脉初期的实力就能杀到第二,试问整个天刑宗和鸿儒派的弟子,又有谁不知道关通师兄的大名呢?”那人倒也不是奉承,只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了。

“不过……”话音一转,那人紧接着就露出一副疑惑的面容看向关通,道“你是鸿儒派的弟子,我是天刑宗的弟子,按理说,我们在这赤鳞洞府之中属于竞争甚至是敌对状态啊,你为什么会出手相救呢?”

“呵呵,竞争归竞争,但我们两家宗派始终还是盟友嘛,出了这赤鳞洞府,我们以后的交集还多得是,没必要搞得那么僵,再说了,我要是看着你眼睁睁的在禽兽脚下丧命,那我鸿儒派各位先贤教导我们的行侠仗义,那岂不是无用了?”关通笑笑,这般说道。

“关通师兄大义,我薛长安佩服。”那人闻声,朝着关通拱了拱手。

不错,那人正是薛长安,自从跟荆绝一行分别之后,他便独自在赤鳞洞府之中寻宝,如今快到了出口开启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来到了这里。

“原来,你就是薛长安啊。”关通故作惊讶的看向薛长安,眼中毫不掩饰的流出点点欣赏之色。

“师兄认识我?”薛长安也是一惊。

“我可没少听我的师弟师妹的提起你,说你的剑法如何如何厉害,我耳朵都听起老茧了。”关通笑了笑。

一听这话,那薛长安心头更是兴奋不已,原来自己的名字已经是在鸿儒派内部这么有名了吗?接着,他谦虚的回应道“都是各位鸿儒师兄师姐们谬赞了,哪有什么厉害的。”

“哈哈,果然是你,既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师弟在此,那就正好了。”关通一步步的引导着关通上钩,他双掌一拍,问道“师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第229章:表面合作

闻言,薛长安立即警觉起来,心想原来这小子救我是另有所图,不过,不管他图谋的是什么,人家救自己在先,现在就立马翻脸不认人,那也太不识好歹了,索性听听看这关通想图什么再说,遂问道“关师兄想要我帮什么忙?”

“也没什么,就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穴口,里面有一条青花巨蟒,我想让你帮我引开它,你看行吗?”关通倒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青花巨蟒?”薛长安听得脸色一沉,原来这关通是想让自己给他办这事儿,随即说道“那家伙的修为如何?我是它的对手吗?别到时候,帮了你了,我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了。”

薛长安这话里话外都是有种想拒绝的心思,不过关通丝毫不意外,毕竟这等事情,关乎性命,任凭是谁也不会轻易的答应下来的。

接着,关通说道“你放心,那家伙之前和我已经斗了一回合了,现在元气大伤,现在的实力比之先前你对付的那两只妖兽差不了多少,你以一敌那两只妖兽暂且可以,让你一人斗那青花巨蟒,绝对不成问题。”

“我考虑考虑吧。”薛长安同样没有立马就答应,而是低垂着眼,脑海中在思绪着什么。

这关通可就在不久之前将薛长安营救,换句话来说,他现在这条命都是关通给的,按道理,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可人就是如此,真遇到了事,第一考虑的还是自己,可立马拒绝吧,又不太好,不拒绝吧,自己又有些发虚……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关通有发话了“贸然让你来帮我这个忙,的确有些唐突,这样吧,你负责将青花巨蟒引开,到时候我在里面得到的东西我分你三成。”

“这不是分不分的问题,而是……”

薛长安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那关通抬手打断,他笑嘻嘻的道“薛师弟,别那么急着拒绝,听听里面有什么东西再拒绝不迟。”

薛长安看了关通一眼,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听听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让关师兄非要进那蛇窟不可。”

“化龙草。”关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化龙草?!”听得这三个字,薛长安满脸惊愕,那化龙草可是传说中的蟒修千年而化蛟时留下的遗颓所育的药材,那药材对于蟒蛇来说可谓至宝,炼化一株成熟化龙草可抵百年修为,而且对于人来说,也非常的宝贵,炼化一株虽不能增长修为,但可以洗筋伐髓,锤炼肉身,同时可以使渡劫甚至说是飞升的成功率上升,无数的化神大能为了提高飞升的几率,是走遍天下的蛇窟蛇洞,求的就是那化龙草,可如今薛长安竟然跟他说在此地就有那化龙草,他如何不震惊?那种东西可是可欲而不求的。

“正是那神药。”关通笃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关通的确认,薛长安内心更是澎湃不已,不过也只是一瞬,他问道“

你可知那里面有几株化龙草?”

“两株。”关通见薛长安已经上钩,随即也装作警惕的样子来,道“不过,这化龙草我不能给你,出来之后,我自会补偿给你,绝对让你满意。”

薛长安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处,道“关师兄,这就没意思了,我可是在外面拼着命给你引开巨蟒,若是得不到化龙草,我这……”

说着,薛长安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上去,如果关通不同意将化龙草分他一株,他是不会帮薛长安这个忙的。

“你们天刑宗人,怎么这般贪得无厌,我刚刚可是救了你的命!”关通怒斥出声,手指薛长安,气得浑身颤抖。

“关师兄,你救我归救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但现在我们是合作,合作嘛,那就要保证一定的平等性了,你说对吧?”薛长安淡淡的笑了笑。

关通手抚着下巴,似在考虑,半晌没有说话。

薛长安见状,步子朝着关通这边靠了靠,说道“关师兄,眼下离这洞府出口开启的时间也不长了,你可要快点考虑啊,考虑时间长了,我怕到时候取化龙草的时间不够。”

“好啊,好,趁火打劫是吧?你别到时候把我逼急了,大家谁也别想要!”关通听得薛长安这话,好像恨得牙痒痒一般,咯吱咯吱的在作响。

“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是你在找我合作,不是吗?”薛长安知道那化龙草的重要性,也知薛长安现在的的确确是需要一个帮手,所以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只要他同意了,逼着他立个誓言,自己还是照样安然无恙的能走出这个洞府。

关通听了薛长安的话,捏了捏拳头,似乎是在警告着薛长安,然薛长安根本就不怕,过了一会儿,关通似乎是妥协了一般,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这化龙草,那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给你化龙草了,到时候你要把你在这洞府之中的得到的其他宝物全部都给我。”

“不可能!”薛长安当即拒绝,说道“我在这洞府之中半月,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才得到这样一批资源……”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如若不肯,那我就只能去找别的人合作了,我就不相信我鸿儒派的弟子就没有一个朝着这边赶的。”薛长安话没说完,关通扭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说道。

薛长安本来想讨价还价一下,没想到就要玩脱了,可他又想要那化龙草,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叫住关通,表示自己同意。

关通佯装磨蹭几遍之后,也答应了下来,至此,薛长安算是彻底的入坑了。

既然两人已经谈妥,接下来就是要双方立誓言了,那薛长安当成个正事在立誓,而关通却是模棱两可的说着誓言,说的是什么得到化龙草后,一定分给薛长安一株,如若不然,天诛地灭。

实际上那什么洞窟里哪有什么化

龙草,无非是关通为了钓薛长安上钩的说辞罢了,既然没有化龙草,那他的誓言也永远兑现不了。

不过薛长安却是信以为真,兴冲冲的就要关通带着他朝着那蛇洞赶去,说是时间紧迫,大家麻溜点。

关通自然配合,朝着一处方向便急掠而去,紧接着,那薛长安也紧随其后。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来到一处如同天然的洞穴门口,那洞穴高约数十丈,宽约十来丈,看上去是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在那洞穴的下方,有着一条巨大的沟壑通往里面,其中无草木,光滑无比,仿佛就像是一条官道。

那沟壑,显然就是青花巨蟒进出时留下的痕迹了,薛长安见得这般,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大家伙,我真的能对付得了吗?关师兄,你可别耍我。”

“我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看这洞穴里面深不可测,你要不是他的对手,让他很快赶回来,那我也要遭殃不是?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我可不会干。”关通冷哼一声,而后眉头一斜看向薛长安“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去找别人来帮忙。”

说实话,此时的薛长安心里是虚的,在望着那长长的沟壑,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犹豫,某一刻,他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关通“誓言都立了,哪还有什么退路?富贵险中求,我干了。”

“好,薛师弟不愧人中豪杰,我关通佩服!”关通朝着薛长安竖起了个大拇指,随后道“那既然如此,时间不等人,我们动手吧。”

话音落下,关通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只黑色的瓷壶,他用火石朝着啊壶口一点,只见一股浓浓的烟雾从其中喷射出来。

“关师兄,这是什么?”薛长安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便出口问道。

“引蛇香啊,你堂堂一个天刑宗的内门弟子,没见过这东西?不应该啊,这东西专门用来对付蛇的。”关通对于薛长安没有见过这东西匪夷所思一般,看着薛长安如同看着一个怪物。

实际上,那个壶哪是什么引蛇香,根本就是他自己塞了一些烟雾大的东西进破瓷壶而已,为了能完美的忽悠过薛长安,他只能这么说了。

那薛长安果然如关通预料一般,是个要面子的人,为了不贬低自己的见识,他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引蛇香啊,见过见过,只是我们天刑宗的造型跟你们鸿儒派不一样,加上我也太久没用过这东西,所以一时间有些眼拙了,呵呵……”

关通笑着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两人说话间,一股子奇异的臭味在整个洞穴门口蔓延,关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洞穴里面,手中持剑,随时准备要战斗。

而那关通见薛长安这般,嘴角咧着一个邪笑,趁着关通不注意,拿出那诡异花朵,口中念着咒语,似乎是在给某只妖兽在下命令。



第230章:布局

随着那浓浓的烟雾一点点的散开,最终将整个洞穴门口都是弄得烟雾缭绕,忽然,一阵阴风乍起,那些烟雾如同被巨力吸扯住了一般,开始扭曲起来。

薛长安见得这般,又听得那骇人的风吹声响,此时他的心里竟然是有些退缩,他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那传说中的化龙草,又给自己提了几分勇气,拔出长剑开始正面面对着那洞口,眼中泛着寒光。

“嘶嘶嘶……”

片刻之后,一道连绵尖锐而又嘶哑的声音从那洞中传出,余音回荡间,仿佛直击人心,令人心头发怵。

薛长安紧了紧长剑,脚做弯曲状,那架势随时准备出手,现在的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准备好了,那青花巨蟒一出来,你就直接冲上去,切记,不要恋战,吸引住他的仇恨你就跑,这家伙速度不快,你应该能应付,如果你实在应付不了,你就把他带到洞府入口那个地方去,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师兄弟朝着那边赶,到时候你便宜行事,他们来帮你打个辅助。”关通听得那声音,扭头看了看薛长安,这般说道。

薛长安闻言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嘶嘶嘶……”

两人说话间,那嘶哑的声音越来越近,一转眼,一双如同天灯的深邃眸子出现在洞穴的幽暗之中。

那应该就是关通口中所谓的青花巨蟒了,薛长安虽然望见那般有些恐惧,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得选了,提起长剑就朝着那双眸子对冲而去。

几个大步迈出,薛长安便是欺身道那青花巨蟒的身前,到了此时,薛长安才完全的看清楚那青花巨蟒的真正面目。

那青花巨蟒头似烙铁,身粗如六人环抱大树,身长绵延至洞内不见其位,其头上有蛇冠,看上去年岁已是不小。

它口吐蛇信,露出尖锐獠牙,那獠牙之上,晶莹粘液欲滴,发出一股恶臭,可知其带有剧毒。

薛长安可管不上许多,抬剑就是猛劈而去,剑芒之下,寒光阵阵,也不知那巨蟒是因为在洞穴之内施展不开还是哪般,竟是生生的扛下这薛长安这一剑。

“嘶……”

一声绵长嘶吼,自那巨蟒口中发出,顷刻间,那大长虫身上出现一道长约半丈的豁口,鲜血琼琼而出。

得此一击,薛长安似乎又变得信心满满,嘴角咧出一阵诡笑,仿佛内心在说道“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接着,他再度抬剑,欲要再来一击,然此时,那关通的声音却是在他的身后响起“薛师弟,快走,莫要恋战,久战之下,你很难是他的对手。”

然而那薛长安仿若未闻,在他看来,他是有机会直接将那巨蟒斩杀的,随即说道“你别管我了,你快进去采那化龙草吧。”

闻声,那关通眸子一眯,心想刚刚那一剑之所以能给他命中,完全是自己在从

中操作,让那巨蟒硬抗了一记,为的就是让薛长安确认这仇恨关系在他的身上,可现在这小子信心爆棚,不愿远逃,那不就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了吗。

接着,他佯装无奈叹息,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小心一点,实在不行,赶紧远逃。”

说话间,他直接朝着洞中掠去,薛长安此时自是没有时间在理会关通,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与那巨蟒的战斗中去了。

关通望着那薛长安一剑剑的冲着那巨蟒招呼而去,嘴角咧出一个冷笑,用着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真是个不知进退小子,真以为自己的实力有多高吗?那我就来给你上一课吧。”

为了计划能够继续进行,关通再度将那诡异花朵给祭了出来,他手捧着,口中念着诡异咒语。

就在此间,那青花巨蟒仿佛是变了样一般,发出一声长吼,与此同时,它那烙铁头猛的一甩,带着阵阵磅礴的气势。

原来,那青花巨蟒的实力一直都是关通在操纵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薛长安有些猝不及防,连挡都没来得及挡,就被那一头给砸在胸上,整个身躯被甩出十几丈远,砸在地上,口溢鲜血。

“咳咳咳……”薛长安轻咳几声,不敢有半点停留,立马起身就是朝着远处掠去,他以为这是长虫彻底震怒了,随即不敢对其锋芒,同时,他也有些后悔没有听关通的话。

接下来的一幕,倒是没有出乎关通的预料,薛长安和青花巨蟒一前一后的急掠着,朝着赤鳞洞府出入口的方向赶去。

关通见状,缓缓的走出那洞穴,一手托着那诡异花朵,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别这么急着把他给追死了,慢慢追,留他一条狗命。”

那诡异花朵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其上光辉忽而闪烁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

得到这个答案,关通心情大好,仰天大笑,看来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目光幽远的看向远方,喃喃自语“那三个家伙应该已经快追到那出入口的地方了吧,那接下来就乖乖的进我的圈套里来吧。”

这一招请君入瓮关通其实是在见到薛长安的那一刻起突然想到的,他很清楚的知道,秦无衣、荆绝还有莫争三人是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他的,尤其是那莫争,两番折在他手上,这口气,莫争绝对是忍不了的。

而莫争,关通之前与之交过手,已经很明显的感受到那家伙的体力已经是不济了的,若是莫争执意要来找关通报仇,至少那荆绝和秦无衣中两人中的一人绝对会一起跟来,到时候,他两个或者三个一起解决,不说他能得到他们身上的机缘吧,至少能保证自己能活着从这赤鳞洞府之中出去。

若是秦无衣跟着莫争一起来,那到时候那个荆绝就算是有灵魂道法护体,可自己也有定魂散,到时候也不过是肉搏而已,那荆绝虽然在筑基会武中夺魁,但毕竟还只是个筑基,不说能够完全战胜他吧,但

至少他阻拦不了自己出赤鳞洞府,关通有着这样的自信。

若只是那荆绝跟着来,留下秦无衣一个,那就更好办了,直接召集众多妖兽,将秦无衣等一众天刑宗人全部斩杀,那这赤鳞洞府到最后可就是他关通的天下了。

如意算盘已经打好,此时的关通,已然是等着收网的渔夫,就等着鱼入网了,接下来,他扭了扭脖子,仿佛卸去了浑身的疲乏,随意招来一只妖兽,他躺在其背上,命令着妖兽朝着洞穴之中前进。

另外一边,荆绝朝着关通逃跑的方向一路追寻到了赤鳞洞府的出入口这边,为了能够尽快的找关通,他这一路上可是收了不少的“小弟”,也就是那些散落在赤鳞洞府之中的各种妖兽,至于方法嘛,无非就是坑蒙拐骗,威逼利诱,把对方的妖丹骗到手,而后再进一步进行操纵。

而这其中一些妖兽,乃是之前被关通给控制过的,荆绝用赤红珠子对付他们,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解救他们,所以这些妖兽也愿意帮忙,并且给他提供了很多关于关通的踪迹,毕竟那关通已经把那些妖兽的老巢都给掏空了,那些妖兽对关通可谓是恨之入骨。

得到了这么多的情报,荆绝自然也是将关通的位置锁定在了赤鳞洞府出入口的附近这一块,他高高的坐在妖兽的背上,俯首朝下看去,企图在寻找着关于关通的一些蛛丝马迹。

“你们都分散开,将这块区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荆绝这般高声的命令着他身后的数以百计的妖兽,那声音之大,如雷贯耳,震慑着每一只妖兽。

那些妖兽仿佛是能听人语一般,没有半点停留,做四散状,转眼之间一个个便是运转着灵气消失了。

过了没一会儿,忽然不远处的一只妖兽朝他急冲冲掠来,给他传递的信息就是远处的丛林有着一个人正在和一只妖兽互斗,那妖兽之前没有见过关通,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关通,所以来向荆绝禀报。

当然了,那妖兽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妖兽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沟通的,他知道那关通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听说可以奴役他们。

荆绝得到这个消息,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想了想那人肯定也不会是关通,毕竟关通可不会跟妖兽去缠斗,他有着更好的办法。

那这人,究竟是谁呢?鸿儒派的那帮筑基弟子?抑或是澹台纯?说实话,他第一时间是没有想到薛长安的,不过,总归还是要去看看的,若是澹台纯,也好将他逮住,他一个圣子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的罗怨者的信息呢?

想到这里,荆绝没有半点停留,驱使着那妖兽在前带路,自己也骑乘着坐骑朝着那个地方赶去。

然而,当他到了那地方的时候,他整个人惊呆了,只见一道身影浑身是血,不见其面目,极为狼狈,而且气息也是弱到了极致。

那人,不是薛长安又能是谁呢?



第231章:碰面

愣了片刻之后,荆绝细心的发现那人的衣衫,竟然是天刑宗的三代弟子服,接着,他没有半点停留,使唤着座下妖兽朝着下方赶去。

薛长安见又有一只妖兽朝着自己的这边掠来,当时几乎就要崩溃了,要知道,他现在对付眼前这条青花巨蟒,已经是非常的吃力了,再来一只妖兽,恐怕他就没有活路了。

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求生在他的心头滋生,他连忙扭转方向,树林之中跑去。

跑进树林虽然没什么用,但现在来的这一只妖兽乃是会飞行的,有了树林的阻挡,多多少少会帮他抵挡一下,或者说是阻挠一下那妖兽。

不过,他刚一入树林,便从天空中飘出来一道声音“薛师兄,望我这边跑。”

那声音,薛长安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每天心心念念不服的人,想要超过的人,他岂能不知?

“荆绝?”不过,他仍旧有些难以置信,用着确认的目光朝着那声音的来源看去。

望见荆绝坐在妖兽的背上,他更是惊讶了,愣在了远处,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那青花巨蟒见薛长安托大,一击重击就对着他的胸口打去,荆绝见状,是一边召唤着一只妖兽去帮忙挡下这一击,一边呼喊着“薛师兄,你小心啊。”

被荆绝这么一提醒,薛长安也是回过了味了,连忙一个闪身,配合上那妖兽的阻拦,他成功躲过了那一击,如若不然,估计他现在已经是站不起来了。

荆绝招呼着妖兽朝下掠去,来到薛长安身边,那薛长安见荆绝座下的妖兽身负双翼,虎口獠牙,好不渗人,虽然实力不怎样,但在这赤鳞洞府之中,好歹也算得上是能用灵气的了,小看不得。

荆绝走到薛长安边上,用着温和的语气问道“薛师兄,你没事吧?”

薛长安摇了摇头,道“没事,都是些皮外伤。”

荆绝查看了薛长安的一番伤势之后,点了点头,确实就如薛长安所说的那般,只是外伤,没有伤及根本,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株灵药递了过去,道“你把这个服下吧,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不用了,我自己有药,你能来帮我,我已经很感谢了,这个人情我将来会还给你的。”薛长安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却是有些不爽,毕竟他一直将荆绝视为自己的竞争者,而且这家伙现在竟然随手就能拿出一株他梦寐以求的灵药,可见荆绝这次的赤鳞洞府之行,机缘是有多好了。

荆绝这般做,在他看来,他以为是荆绝在向他炫耀,在向他示威,而且他本人也是一个非常要脸面的人,哪怕荆绝给的灵药再名贵,甚至已经让他动心,他也不会轻易的去接受。

而且,只要关通能够成功,他能分到一株化龙草,那眼前的这些什么灵药,在他眼里,已经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了。

所以,他还是有些底的。

荆绝见薛长安执意如此,而且伤势不严重,倒也没有强求,只是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跟这长虫给缠在了一起,我记得这边也不是什么重要通路啊。”

薛长安淡淡的回答道“我就是到这边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这家伙,就缠斗了起来。”

到了现在,薛长安还是没有对荆绝释怀,不过,薛长安不愿意说,荆绝自然也不会多问,他现在比较关心关通的下落,故而问道“那你到这附近有多长时间了?”

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薛长安还是愿意回答的,毕竟两个人现在在这里,还是需要一些东西来缓解一下尴尬的。

“两个时辰了吧。”

“那你有没有看到关通?”荆绝接着问。

听得此问,薛长安径直将目光一转,眉头沉着看向荆绝,没有正面的回答,反而问道“怎么了?”

荆绝自然是听出了这薛长安肯定是见过了关通,随即又问“他没对你怎样吧?”说着,他用着自己神识开始在薛长安的身上扫视着,试图帮他检查着身上是否有着灵魂道法的痕迹,不过,检查半天之后,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薛长安摇了摇手,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荆绝知道这薛长安对自己还是有所戒备的,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他不会跟自己坦言的,随即花了点时间跟薛长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给说了一遍。

薛长安听完之后,也知道那关通对于荆绝的身世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纵然平时有些不和,但到了身世这种事情上,所有天刑宗人的选择都是一样的,他们会帮忙,因为他们的命运相同,若是自己哪一天也能发现自己身世的秘密,别人也同样是会帮忙的。

所以,他说出了自己与关通之间的事。

荆绝知道那关通是可以御兽的,但为什么又得要薛长安来帮他引开妖兽呢?他直接施法控制妖兽不就行了吗?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不过,现在他没有功夫去揣测这些了,荆绝既然已经知道了关通的下落,那他就没有什么要等的了,不过,现下三只妖兽缠在一起,他也没有坐骑可用,随即丢了一枚妖丹给薛长安,道“薛师兄,等这三个家伙打完,你就骑乘其中一只回到出入口那边去养伤吧,这妖兽会帮你护法。”

薛长安接过妖丹,内心风起云涌,原来把这些家伙的妖丹都给哄来了,原来这么听他的话,不过,那关通那可还有着自己的化龙草呢,他可舍不

得就这么走了,随即将妖丹还给了荆绝,道“我用不到这东西,我跟你一起去吧。”

自从知道了薛长安与关通之间的事,荆绝自然也明白了关通的疑虑,知道不让他跟着去,肯定是不现实的,随即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一同前往那蛇窟所在的地方赶去。

“吼吼!”

就在两

人即将离开之际,在他们的后方,一声惨烈的兽吼传了过来,两人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只见荆绝控制的其中一只妖兽被那青花巨蟒给缠了起来,死死不放,并且还不断的加大力度,看那样子,那青花巨蟒是想把那妖兽给活活缠死。

妖兽此时极力的挣扎,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只能不断的吼叫着,冲着荆绝发出求救的信号。

荆绝见那妖兽这般,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那家伙也给自己驱使了一段时间,随后他顿了顿脚步,原本打算直接用赤红珠子将那青花巨蟒给降服,但转念一想,这薛长安还在身边呢,他现在身负重伤,如果自己贸然使用了那赤红珠子,薛长安是扛不住的。

所以,他只能命令另外一头妖兽去上前解围。

那妖兽自然听话,不过刚冲了上去,那青花巨蟒便喷射出一股青色的薄雾,那妖兽躲闪不及,薄雾喷射了满身。

“吼吼!”

那薄雾刚一沾身,那妖兽便是惨叫不停,荆绝抬眼看去,便见那妖兽浑身开始泛着一股诡异的白色水泡,而且那水泡之上还滋滋作响,放出点点黑烟与恶臭,十分恐怖。

“那家伙竟然能喷射剧毒!”见状,不光是荆绝脸色异常,就是那薛长安都是有些震惊,这薛长安可是跟那青花巨蟒牵扯了一路啊,交过的手,没有一百回合也有八十了吧,他可从没见过那会喷射毒雾啊。

就在两人惊怒之间,荆绝带来的两只妖兽一只被活活缠死,一只被毒得浑身漆黑,没有气息,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薛长安说道“薛师兄,你跑远一点,我来对付这只妖兽。”

薛长安听得荆绝这话,老实说还是有些感动的,能把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的人,毕竟还是太少了,不过,眼下大敌当前,他也不是无情之人,随即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冲什么英雄,我们一起对付他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你站远一点,免得一会儿波及到你,加重你的伤势。”荆绝摇了摇头,说话间,便将侍魂香给祭了出来。

那薛长安原本以为荆绝是在照顾他,这话一出,他才知道自己在这里荆绝还嫌他添乱,顿时不乐意,冷哼一声“我跟他斗了一路,你还嫌我碍手碍脚了?”

说着,他提起长剑就冲着那青花巨蟒掠去,不有分说,抬剑就砍。

说来也奇怪,那青花巨蟒跟薛长安交手时,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有些弱了,但就算如此,那薛长安也仍旧不是它家伙的对手。

荆绝见薛长安执意如此,也没有办法,祭出阴刃也跟着冲了上去,心里想着,若是这妖兽能一直维持这种实力,他们两个人对付,其实足矣。

不过,当他念着咒语,将武器绝技给使出来之后,那家伙又莫名其妙的变强了,而且强到一种非常恐怖的地步,仅是摆尾一击,就将阴刃释放处的黝黑射线给打得七零八碎。



第232章:中圈套

这还没完,接着,那青花巨蟒嘶嘶两声,从那口中喷射出恶臭的毒雾,朝着荆绝笼罩而来,要不是荆绝躲闪得快,此时的他,恐怕也和那个被毒雾活活喷死的妖兽一般,浑身漆黑,没有气息了。

荆绝望着那些毒雾落到地上之时,那些砂石开始滋滋的作响,没一会儿,就化作一摊石粉,仿佛是被放在了高温的熔炉里锻炼了数百日。

“这也太狠了!”荆绝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喃喃,随后他高声喝向薛长安“薛师兄,这家伙好像是被这两只妖兽给惹怒了,现在毫无保留的在跟我们战斗,现在我要用灵魂道法来对付它了,你赶紧离远一点,免得我的灵魂道法波及到你。”

其实荆绝会使用灵魂道法这个事,薛长安还是有些耳闻的,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荆绝使用灵魂道法,但荆绝这般说他没有感到吃惊多少,并且那青花巨蟒喷射出来的毒物着实恐怖,让得他有些心惊胆战。

随即他没有和荆绝再犟下去,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小心点之后,便急速离开,没有半点停留。

两人谈话间,那青花巨蟒可一点也没有停歇,一招接着一招的朝着荆绝招呼而来,好在荆绝的身法也还算可以,加上阴刃也有武器绝技加持,那几招都是给他挡下了。

等到薛长安来到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距离之后,荆绝这才放心的将赤红珠子给祭了出来。

红光散发,渐渐迷茫在这片空间之中,当然,也笼罩向了那青花巨蟒。

不过,那青花巨蟒触碰到那红光之后,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一击接着一击的冲着荆绝打来。

见状,那荆绝一愣,忙不迭的各种闪躲。

“难怪那关通要让薛长安帮他把这青花巨蟒给引走,原来这家伙免疫了灵魂道法啊!”到了此时,荆绝这才入梦初醒的解开了他之前的疑惑。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其实这青花巨蟒并不能免疫灵魂道法,现在之所以这般,完全是因为那关通给这家伙服下了定魂散。

关通早在那之前澹台纯跟他提起那个将妖兽的妖丹取出之后,给妖兽服用一定量的定魂散,这样既能保证控制,又能不惧天刑宗这边的灵魂道法的这样一个建议之后,他就已经有了想法,只不过,当时他为了面子,没有采纳,现如今他一个人,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荆绝望着那青花巨蟒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掠来,其实他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恐惧的,毕竟那家伙可是能动用灵气,而且毒性极大,自己仰仗的灵魂道法又已经没有了作用……

为今之计,也只有搬救兵了。

想到这里,荆绝一边躲闪着那青花巨蟒的追杀,一边将储物袋中的数百枚妖丹捏了遍,这是在给那些妖兽传递着信号,让它们到自己这边集合。

不过,那些妖兽之前都被荆绝给分散出去寻找关通的踪迹去了,就算现在给那些家伙发信号,也还是需要不少时间来到他身边的,所以,这段时间里,只能靠他自己了。

既然短时间内没有帮手,荆绝当然

也得使出浑身的解数了,为了不让那青花巨蟒靠近他,他不停的催动着阴刃的武器绝技。

道道射线,如同一道道箭矢冲着青花巨蟒激射而去,场面之壮观,就如同战场之上百万大军所射出的箭雨一般,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远处的薛长安望着荆绝所施展的这一幕,以为是灵魂道法,喃喃道“原来这就是灵魂道法啊,威力也不怎么样嘛。”

确实,这薛长安的可是有些筑基中期甚至无限接近后期的实力,荆绝所释放出来的那些幽暗射线,虽然看上去数量多,密密麻麻,但实际上威力并没有多大,可以说,有时还不如一个练气六七层的这样的修炼者的全力一击,所以,他没有过多的惊讶。

那青花巨蟒之前就已经将那幽暗射线给打碎过,所以,它处理起来也比较有底,仅是三两下就将眼前的一片给击得粉碎。

荆绝见此,也没有意外,毕竟他现在是没有灵气加持的,所以释放出来的射线威力非常有限,他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他现在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斩杀那青花巨蟒,当然,他现在也没有这个实力,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拖到那些妖兽来支援到他为止。

不过,那些幽暗射线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至少,不能让青花巨蟒所无视,所以,接下来的一幕,完完全全就清晰起来,荆绝在一边无限的释放着射线,而另外一边的青花巨蟒则是不停的击碎那些冲他袭来的射线。

凭着那些如同鸡肋般的射线,荆绝成功的拖延了很长的时间,在此期间,那些妖兽也是陆陆续续的赶到这边。

见到荆绝在对付那青花巨蟒,那些妖兽可没有半点停留,第一时间就加入了战斗。

那青花巨蟒实力之强,远非一般妖兽所能比拟,刚开始加入战斗的那妖兽,也有不少殒命在他的毒气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战斗的妖兽也越来越多,那青花巨蟒猛虎架不住群狼,最终殒命与此。

荆绝望着那躺在血泊之中的青花巨蟒的尸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家伙给解决了,在这赤鳞洞府之中,强如那银翼海兽那般的存在都未曾给荆绝太大的压力,但今日,他却被一条青花巨蟒给逼成这种样子。

看来,有的时候,这灵魂道法也不是万能的,本身的实力还是要加紧提上去了。

薛长安看到荆绝要驱使这么多妖兽才能将那青花巨蟒给解决,自己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那青花巨蟒为什么偏偏对自己手下留情,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吗?难道真是那青花巨蟒想戏弄自己?思来想去,他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总觉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

既然青花巨蟒已经解决,那两人接下来就是要去找那关通了。

乘着妖兽,两人来到薛长安所说的那个蛇窟,说来也巧,两人刚到那蛇窟门口,关通的影子就缓缓从那蛇窟之中显现出来。

这让荆绝和薛长安两人都以为那关通是在那蛇窟之中采了化龙草欲要出来,

但实际上,这都是关通刻意在安排。

“关通!”见到关通的那一刹那,荆绝忍不住暴喝出声,提起阴刃就冲着那关通杀去。

那关通见状,佯装有些惧怕,扭头就冲着里面跑去了。

这个时候的荆绝,已经可以说是被某些东西给蒙蔽了双眼,完全的丧失了判断能力,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坑,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那薛长安见荆绝执意要追杀这关通,也跟了上去,说来说去,两人始终还是一个宗派的,对付外人的时候,还是统一了战线,当然,薛长安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得到那关通手中的化龙草。

见到两人都是追来,极力朝前疾掠的关通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那笑容看上去阴邪,但也透着一丝自信。

这合计了许久的请君入瓮,终是被他得逞了。

考虑到这关通会灵魂道法,荆绝便没有让那些妖兽也跟着进来,而且其中一些妖兽之前就已经被关通给照顾过,所以,隐隐之间,这群妖兽还是有些畏惧关通的。

原本他也不打算让薛长安跟着他的,但想了想,这家伙个跟关通还有着一部分利益牵扯,你不让他进来,那也不会听的,索性提前让那薛长安服下一些定魂散。

蛇窟里,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整片空间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蛇骚味道,两人追着关通,也完全是听声辨位在追,这让荆绝和薛长安都是极其难受。

就这样,两追一跑,时间渐渐的过去了半个多时辰,这期间,荆绝也将那赤红珠子给祭了出来,试图用那灵魂道法来影响着关通。

可关通也是服用过定魂散的,那些红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之后,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最后,那赤红珠子沦为照明的工具,而且还是那种效果极差的照明工具,并且还只是荆绝一个人能享用的。

渐渐的,那关通的速度越来越快,由于视线的局限,两人最终跟不上关通的脚步,最后,连关通的声响都是察觉不到了。

接着,两人都是选择慢行,并且相互策应,主要还是防关通那家伙偷袭,不过,此时的关通早就已经出到蛇窟外面了。

关通站在蛇窟外面,望着那数百只在门口等候的妖兽,嘴角咧出一个邪笑“还不错,不光把自己给送来了,而且还给我送了这么多妖兽,那我就笑纳了。”

说话间,他将诡异花朵给祭了出来,口中低诵着咒语,道道光辉子那花朵之中溢出,朝着那一只只妖兽飘散而去。

那些之前被关通制裁的那些妖兽见到这般作为,都是有了阴影,二话不说,就是逃。

可关通哪会给他们逃的机会,仅是一个响指,就有上千的妖兽将这些荆绝带来的妖兽给围得团团转,最终,无一幸免,全都给关通收编了。

做完这一切,关通骑上其中一只妖兽,大摇大摆的朝着那洞府出入口赶去,口中还自言自语“没有了你们这个会灵魂道法的师弟,什么秦无衣,什么莫争,什么卓越弟子,都等死吧。”



第233章:妖兽遮天

蛇窟之中的荆绝和薛长安两人此时依旧还在其中寻找着关通的踪迹,可越是朝前,里面的岔路口变得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也失去了判断,只能凭着直觉缓缓朝前。

又是过了一个多时辰过去,两人仍旧在不停的前行着,但他们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并且不停的行走,加上将神经崩到了极点,身心也同样有些疲惫。

薛长安打起了一个照明火烛,找到了一块石头,依靠在其边上,气喘吁吁“我真没想到,这蛇窟竟然是有这么大。”

荆绝见薛长安有意歇息,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只不过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诚然,折腾了这么久也逐渐的让荆绝的头脑开始清醒起来,他仔细的回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已经进了那关通的圈套。

他想着想着,是越想越不对劲,过了片刻,他站起身来,对着薛长安说道“我们走吧,别在这里找了,找不到他的。”

薛长安早就心生了退意,听荆绝这般说,也是顺着台阶下,答应了下来“也好,我们出去之后,找一堆柴火对洞窟烧,我就不信这家伙能顶得住烟熏。”

两人说着,便开始朝着原来的方向走,由于两人之前进来,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出去时候,刚开始两人也没注意,可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一些地方是越看越熟悉,怎么看都好像是之前来过一样。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那薛长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焦急的说道“我们怎么又回到了这里,我们之前可是在这里休息过的啊!”

荆绝顺着薛长安的手指看去,果然,那块石头,就是他们之前休息的那块石头,那地上,还有之前照明火烛留下的残蜡。

见状,荆绝眉头一沉,低声说道“看来,我们还真是中了那关通的计了!”

“哎!”得到这般确认,薛长安也是重重的甩了甩拳头,心里如一团乱麻,现在这蛇窟漆黑一片,呕臭不止,又不能动用灵气,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出入口开启的时间也快到了,若是他们就这么一直被困在这里面,那到时候等到出入口关闭,他们就不算不死,想要出去,也得等到三十年后,下一次出入口开启了。

想到这里,那薛长安是越想越烦躁,心里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只得问向旁边的荆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相比于薛长安,荆绝此时倒是显得镇定许多,他看了看薛长安,用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别急,我试着联系一下在外面的那些妖兽,让它们进来接我们。”

薛长安见荆绝已经有了主意,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了一些,不过,这没出去的他,始终还是有些着急,他催促着荆绝“那你赶紧联系它们啊。”

荆绝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许多的妖丹,开始一一的捏了起来。

这边一捏,跟随着关通的妖兽群里,不少的妖兽

开始哀嚎,关通扭头看了一眼那些惨叫的妖兽,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喃喃道“呵呵,看来那迷宫洞窟起了作用,现在没辙了,在这想搬救兵呢,不过,你们恐怕是等不到救兵了。”

妖丹全都捏了一遍之后,荆绝当即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开始等了起来,薛长安见荆绝这般,虽然也很焦急,但他也没有办法,索性也跟着坐了下来。

另外一边,秦无衣等人由于有着玄水灵兽代步,也是渐渐的朝着赤鳞洞府的出入口这边靠近,那莫争虽然朝着荆绝的反方向在寻找,但由于有了罗怨者的那个臂环,也利用其中的灵魂道法,驱使了妖兽为其代步,此时找了一圈,没有发觉关通的踪迹,便也开始朝着出入口这边进发。

“秦师兄,荆绝师弟和莫争师兄呢,他们究竟去哪儿了?”坐在玄水灵兽背上的陶闲此时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问向秦无衣这般说道。

由于这罗怨者的事情,关系重大,所以秦无衣倒也没有跟天刑宗的众多同门叙说过多的细节,只是跟他们说,荆绝和莫争两人都去追杀关通去了。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秦无衣淡淡的看了一眼陶闲。

被这么一说,陶闲也知是敷衍之语,但秦无衣既然不说,估计再追问下去,结果还是一样,但仅得到这样的答案,他又有些不甘心,所以一时间,他在秦无衣面前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无衣见状,知道这陶闲是担心两人的安危,便说了一些宽心的话给陶闲,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由于这玄水灵兽的速度不慢,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赤鳞洞府出入口的地方,可他们刚到这里,便发现一个人站在那出入大阵的正中心等着他们。

那人身着一袭鸿儒派的弟子服,脸上嗪着笑容,不是那关通,又能有谁?

众人见他,一个个脸上都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荆绝和莫争不是去追杀他关通了吗?他现在怎么还能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荆绝呢?关通呢?

接着,秦无衣立马命令着玄水灵兽下坠,降落在地上,随即他立马纵身跃下,一柄长剑直接祭出,剑指那关通鼻梁,冷声问道“我的两位师弟呢?”

关通还以为这秦无衣问的是荆绝和薛长安,随即笑道“放心,我没把他们怎么样?只是让他们在某个洞窟里玩捉迷藏而已。”

听得关通这般言语,秦无衣还以为荆绝和秦无衣两人都是已经跟关通碰过面了,喝问道“捉迷藏?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都说过了,我没把他们怎么样,你难道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关通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十分欠打。

一众天刑宗人见状,都是下了玄水灵兽的身,一个个提起手中的武器将关通围了个团团转,看那架势,那关通要是不说出两人的具体信息,他们势必要将他斩成肉泥。

“呵呵,天刑宗的人都这么喜欢

以多欺少吗?”然而,关通见到这阵势,浑然不惧,反而双手抱拳在胸,用着几分讥笑的脸色看向天刑宗众人。

“少废话!我再问你一遍,我的两个师弟在哪里?你要是再不老实,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秦无衣毫不客气的说着,并且那身子也是一点点的朝着关通这边靠近。

“说了你又不信,我能怎么办?不过,你刚刚说,要对我不客气,我倒是想好好了解了解。”关通说着,手中打了一个响指。

那响指声落,一道怪风忽然之间在整片山涧骤起,呼呼声过,只见无数的妖兽穿林而出,如同群鸟惊飞出林,乌压压的一片,将这出入口大阵之上的整片空间给笼罩得不见天日。

众人一见此场景,都是被慑得不似个人形,尤其是那些实力低微的,如陶闲、张嘉文之流,见得这般,手脚都是有些发软,且不说他们现在不能动用灵气,就是能动用灵气,这等阵势,也断然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那玄水灵兽见到这么多妖兽,也是被惊得四处乱蹿,跑到秦无衣的身边开始哼哼唧唧,那模样,仿佛是在跟秦无衣说,让他把妖丹还给它,它要走了,不想掺和了。

秦无衣此时哪有闲工夫理会这妖兽,将他打发到一边,随即安抚起了众多同门,道“有我在,不要怕。”

秦无衣此时镇定的样子,倒是让关通有些意外,他嗤笑一声“有你在,你能干什么?凭借你的武器绝技就想抵挡这数千的妖兽?痴人说梦!乖乖把你们的得到的机缘都拿出来吧,我也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们交出你们在赤鳞寝宫中得到的东西,我就饶你们一命。”

“不需要,你还是好好的想想自己的死活吧。”秦无衣淡淡一笑,随即将之前那罗怨者的臂环给拿了出来,催动着里面的灵魂道法,便开始对着遍布空中的诸多妖兽施展而去。

接下来的一幕,关通震惊了,天空中的那些妖兽开始仰天乱吼,眼神浑浊,看上去十分的痛苦,一会儿不停的飞转,一会儿不停的上下腾挪,显得非常的错乱。

关通连忙将那诡异花朵给拿了出来,试图稳定一番那些妖兽,可有人控制有人解,那些妖兽逐渐的变得癫狂,最后彻底丧失了神智,这也意味着彻底的摆脱了灵魂的束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空中的妖兽一只接着一只的消失,最终,全都脱离关通的控制。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用灵魂道法?”到了此时,关通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用着那几欲颤抖的声音,对着秦无衣说道。

天刑宗的众人见得秦无衣施展这一手,也都是有些目瞪口呆,尤其是苏鹤、颜清月、影子张三人,他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秦无衣会使用灵魂道法,如今这一露手,可是让他们感慨这秦无衣藏得深。

秦无衣听得关通的话,淡淡一笑,将罗怨者的臂环拿了出来“这个东西你不会不认识吧,你说我会不会使用灵魂道法?”



第234章:半路杀出个澹台纯

“你是罗怨者?”望着那熟悉的深绿色臂环,关通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般,不过,仅是一刹那之后,他便否定了这样的想法,罗怨者派他们几个到鸿儒派是什么计划和目的,他是非常清楚的,但不管怎样,天刑宗绝对不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不然这赤鳞洞府里的化神遗颓,他们也不用这般去争夺,只需要合作就好了。

“不,不可能,肯定是那两个混蛋背叛了罗怨者,然后你从他们身上拿下来的。”说到这里,关通眼中寒光直冒,这秦无衣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来历,他也没有必要装作一无所知,随即赫然出手,长鞭一撒,在半空之中打出一记爆响,想要来个先发制人。

然而,现在两人都是掌握着一定的灵魂道法,在这方面,关通并没有什么优势,而且,本身秦无衣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假丹期,远在关通之上,关通的这一招下来,秦无衣根本没有畏惧,反而提起长剑是迎了上去。

“铛!”

长鞭与长剑的碰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两人之前在凝脉会武的时候就已经是有过交手了,对方是什么样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试探,这一记下来,两人都是运作了百分百的力道,没有丝毫的留手。

不过,仅是一击,难出胜负,两人仅是打了个照面,便直接后退开来。

周围天刑宗的众人见两人已是开始交手,一个个都是冲了上来,将关通给围得团团转,此时又不是擂台比武,可没有什么七七八八的规矩。

关通扫视了一圈众人,再无之前那种自信,毕竟他现在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秦无衣看着那脸色略带迷茫的关通,微微一笑“关通,我劝你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之前你会灵魂道法,我们不会,你还有可能与我们一战,现在我也可以掌握灵魂道法,你没有优势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我两位师弟的下落跟我们说了,念你没有酿成大错,我或许还会饶你一命。”

说话间,秦无衣慢慢的朝着关通这边靠近,不断的将关通的活动空间给压缩。

关通望见那步步紧逼的天刑宗众人,此时也是有些慌了,他不能让秦无衣等一众人靠近他,因为这一靠近,他就已经真的玩完了。

想着,他急忙催动起那诡异花朵,咒语在口中极速念出。

霎时间,灵魂道法的力量在整个场面之中蔓延,没一会儿,众人便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使得他们一个个头疼欲裂。

关通见这一招见效,急忙对准了秦无衣杀去,不过秦无衣此时也知道那关通是在运用灵魂道法在对他进行攻击,随即强忍着痛苦也从那臂环之中释放出灵魂道法出来对抗,待那关通杀来之时,倒也及时的避让开来。

看来关通是想鱼死网破了!秦无衣这般想着,随即他继续施展着灵魂道法,试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然而,那关通之前为了防止荆绝使用灵

魂道法,已经是服用过了那定魂散,现在药效还在,秦无衣的灵魂道法在他的身上,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见状,关通冷冷一笑,既然对方不能免疫灵魂道法,那接下来就好办了。他眼睛一转,咒语在口中念个不停,不断的释放各种各样的灵魂道法,朝着众人攻去。

一时间,整个场面是一片哀嚎,一些实力低微的天刑宗弟子,被关通这么一搞,径直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秦无衣见状,眉头一沉,不能让这家伙如此这般下去,若再让他用灵魂道法攻击自己的那些同门,那他们就算不疯不癫不傻,起码在灵魂上也得受到重创,随即他连忙将身子拉到与众人一齐,挡在了他们身前,二话不说,催动起灵魂道法便开始与关通所释放的灵魂道法对撞起来。

还别说,这样还真有用,关通原本释放向天刑宗其余弟子的灵魂道法都被秦无衣给一一拦截下来,保证了众多天刑宗的人安全。

众人望见秦无衣能将那些灵魂道法给挡下,如同天然壁垒,一个个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是脱离控制的苏鹤此时已经是有些怒不可遏了,他提剑掠出,想趁着秦无衣和关通两人斗灵魂道法之时,上前去索掉那关通的性命。

不过,他刚一越过秦无衣,还没到关通身前,就又被关通的灵魂道法所击中,一股绞痛的感觉开始在他的脑海中蔓延,仿佛多年的脑疾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一般。

他放声哀嚎,身子不断的抽搐,众人见到这般,一个个眼中都是充满了阴沉之色,那影子张忍不住想要上去救他,最后却被秦无衣的一声呵斥给拦住了。

“躲在我的身后,不要乱动,我来救他。”秦无衣这般说着,而后一边释放着灵魂道法,一边渐渐的朝着前方走去,意图很明显,就是走到苏鹤的前方去,想要将其挡在身后,让其免受这灵魂道法的摧残之苦。

关通虽然很明白这秦无衣的意图,但他也无能为力,而且秦无衣往前走,他也只能往后退,因为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若是真让他的距离给拉得太近了,保不齐对方没有武器绝技这等远程攻击,到时候,他真进入了射程范围,那遭殃的可就是他了。

最终,苏鹤还是被救了出来,他调整了一阵之后,眼光恶狠狠的盯着关通,一种想杀关通而杀不了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天刑宗这边虽然人多势众,可眼下这局面,除了秦无衣,其余人几乎是没有半点的战斗力,因为关通已经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只要秦无衣上前,关通必然是往后退,只要其余人越过秦无衣这道防线,也必然会被关通的灵魂道法所攻击。

一时间,场面可说就是这么僵住了,虽然两边剑拔弩张,但其实说到底,谁也奈何不得谁。

到了此刻,也许就只有时间能破除这样的局面了吧,只要有一方无力使用灵魂道法,那局面就会一边倒;或者是

等这赤鳞洞府的出入口开启,两边同时走出赤鳞洞府……

但这样的局面并不是秦无衣想看到的,因为这般僵持下去,那荆绝还有莫争他们两个人怎么办?听关通那口气,两人现在应该是没有生命的危险,但肯定是被困在某个地方了。

秦无衣是这样猜测的,所以,他必须要将关通给拿住,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将两人给救出来。

不过,关通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本来他就是一个死局,现在只要拖着,那么他就有着一线出去的希望,所以,目前这样的局势,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秦无衣等人也是越来越慌张,几次反击之下,也是无果,最终无奈之下,只得让苏鹤等人先行离开这出入口大阵,在这附近寻找一下荆绝和莫争两人的踪迹。

不过,关通对此倒是无所谓的,毕竟那荆绝和薛长安已经是深陷在他的陷阱之中,想从里面出来都十分费劲,更别说派人去找了。

既然决定已经下了,那众人也没有停歇,留下影子张和另外一名弟子在秦无衣身边之后,其余众人都来到了玄水灵兽的背上,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然而,就等众人刚刚离开没有多久,一道身影渐渐的从丛林之中显现出来,他脸上嗪着笑容,缓缓的朝着秦无衣关通这边走来。

“哎呀,你们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那人用着浑厚的声音对着眼下的众人打招呼,剩余四人扭眼去望,只见来人乃是那鸿儒派的圣子—澹台纯。

“哟,这不是荆师弟的手下败将吗?怎么?荆师弟饶你一条狗命,现在不知道珍惜又出来蹦跶了?”秦无衣望了一眼澹台纯,毫不掩饰的嘲讽了一句。

颜清月和另外一名天刑宗的弟子闻言,脸上都是挂着一丝惊愕,尤其是颜清月这个天刑宗的卓越弟子,那澹台纯的实力她可是相当清楚的,就是自己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听闻澹台纯被荆绝这个初入筑基的师弟,她怎么能不惊愕?

澹台纯闻声,倒也没有生气,依旧一步步的朝着秦无衣这边走来,道“哎呀,可惜了啊,你们的宝贝师弟现在没有在这里,那又有谁能够挡我呢?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一柄阔刀祭在手上,毫不客气的朝着秦无衣猛劈而去。

秦无衣见状,连忙分出一丝心绪来对付澹台纯,他催动那深绿臂环中的灵魂道法朝着澹台纯攻去,意图在其杀来的途中就将其解决。

不过,事与愿违,当那灵魂道法落在了澹台纯的身上之时,他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这澹台纯早就在旁边观战了很长的时间,只不过之前天刑宗这边人数众多,他万一一冒出来,那秦无衣就让其余的弟子群起而攻之,那他就很可能陷入了险境,如今人走了也差不多了,那他也没再怕了,直接服了点定魂散便走了出来。



第235章:莫争赶到

“我服了定魂散,你这些灵魂道法对于我来说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的。”澹台纯冷冷的说着,他的身体也没有半刻的停留,那阔刀仅是刹那间便已杀至秦无衣的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秦无衣不得不抽出长剑来挡住那致命一刀。

铛!

金铁同鸣之间,秦无衣后退数步,留下几个寸许深的脚印之后,才堪堪停住。颜清月二人见状,欲要上前帮忙,可刚一上前,就被那关通给抓了机会,施展灵魂道法将二人给折磨得满地滚爬,不似人形。

有着澹台纯缠住秦无衣,秦无衣也是无力救援二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惨痛哀嚎而无能为力。

原本两边都处于相互制衡的状态,随着澹台纯的加入,整个战局此时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很明显的一边倒向这鸿儒派的一方。

想要破除眼前这个局,秦无衣必须要尽快的将澹台纯给解决掉,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对着澹台纯猛攻……

然而,那一剑接着一剑的下去之后,效果并不大,那澹台纯毕竟是鸿儒派的圣子,实力本就不容小觑,见秦无衣此时的攻势,也洞彻了秦无衣的意图,索性转攻为守,开始拖起时间来,澹台纯心里很清楚,只要关通那边尽快结束掉颜清月和另外一个天刑宗的弟子,或者是操控那二人,那到时候,他的危机也会自然而然的解除,他用不着为了出风头,去跟秦无衣拼个你死我活。

同门的惨叫声在秦无衣的耳边萦绕着,他心急如焚,他仰天长吼,每一招一式都用尽了十八分的力气,状若癫狂。

关通见状,也不知是怎么的,突然开始享受起了那秦无衣的那抓狂状态,竟然有起了通过折磨颜清月二人来折磨秦无衣的变态心理。

他开始没有那么着急的来控制或是完全解决二人,而是一点点的将两个人的灵魂一点点的摧残,让那惨叫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这整片天地间,让那秦无衣的心头开始滴血。

不过,正因如此,也是有着一定的反作用的,那秦无衣被关通这么一搞,怒气值已经攀升到了极点,随之而来的,那武力值也同样在攀升。

他开始不计后果的对着澹台纯攻击,发泄他的怒火。

那澹台纯虽然能抵抗,但他的压力也非常的大,他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他一个不小心,中了那秦无衣一记,那必然是身负重伤。

“关通,你搞什么?还不快点把那两人解决了来帮我!”澹台纯此时一边腾挪着躲闪秦无衣的攻击,一边冲着关通这般暴吼着。

关通见澹台纯此时一脸狼狈,倒也有些心有不忍,毕竟这家伙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立场,至少没有站在自己这一方的对立面,便答应道“你忍一会儿,马上就好。”

其实,关通可以完全不理会澹台纯的感受的,因为澹台纯既然已经入了局,想出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哪怕平时

有再多的仇怨,此时还是应该相互协作,只有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双赢。

说话间,关通口念咒语,手持诡异花朵就要将颜清月二人完全操控。

“竖子!尔敢?”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一个身着天刑宗弟子服的男子,架着一只红毛双翼兽正向下俯冲,他手持黄泉剑,剑芒如丝,冲着关通就是直插而来。

此人,不是莫争,又能是谁?

说来也巧,莫争寻找关通无果之后,便朝着这赤鳞洞府的出入口在赶,这刚一赶到,就恰好是在天刑宗和鸿儒派两方对战的紧要关头。

见莫争赶至,关通眸子都是缩了缩,他急忙避闪而开,随即将手中妖冶花朵中的灵魂道法对准莫争那边,并毫不客气的攻击而出,企图将那莫争和妖兽全都控制住。

可惜,他这一招并无效果,莫争现在手中也是有着一枚罗怨者的臂环,那关通用灵魂道法攻击他时,他也就自然而然的释放出那臂环中的灵魂道法去应对。

关通见状,用着惊讶的神情的大喝出声“你怎么也有罗怨者的臂环?”

“你们这帮罗怨者,在丹霞地作威作福惯了,还真当我们好欺负的吗?来吧,我今日就送你上黄泉!”莫争根本就不与他解释,轻吼一声,一手持着黄泉剑,一手托着臂环,对着关通就是暴冲而去,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关通此时有些发懵,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那莫争杀来,他连躲闪都似乎没有来得及,硬生生挨了莫争的那一剑。

不过,莫争也没想到关通这小子反应这么慢,出剑之时,也是有些预判了,所以那一剑下去,并没有戳中关通的要害,只是在他的臂膀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琼琼的血液喷薄而出,让得关通手臂之上一阵火辣,他仿如梦中初醒,急忙后腿避让,与莫争拉开一阵的距离。

到了此刻,关通可谓懊恼无比,原本大好的局势,硬生生被自己给活活拖没了。

当然,懊恼的,还不止他关通,那澹台纯也同样如此,原本想在关通和秦无衣之间偷个鸡,没想到这关通竟然是个猪队友,非要折磨一番颜清月和另外一人来解他心头之恨,现在好了,莫争一加入战局,秦无衣算是彻底解放了,也没了心理负担,而且颜清月和另外一个天刑宗的弟子也不再继续受折磨,而且还成了秦无衣的助力。

澹台纯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跑,可那秦无衣却是不可能再放过他了。

秦无衣紧贴着澹台纯狂攻,比之先前还要猛上几分,那澹台纯此时心理压力也是变得越来越大,那应付的方式也从开始的游刃有余变得忙手忙脚起来了,显得十分的不协调。

最终,等到颜清月两人的杀入,配合着秦无衣三面夹攻,那澹台纯终于是招架不住了,他连忙求饶,欲让秦无衣放他一命。

可秦无衣二

话不说,直接一剑下去,将其枭首。

鸿儒派的一代圣子就此陨落,远端的关通见状,脸色一片阴沉,虽然他和澹台纯有些不和,但算来算去,他也是鸿儒派的人,见到天刑宗人这般屠戮他的同门,他还是有些看不下去的。

可看不下去归看不下去,他又能如何呢?他现在的处境可一点都不比澹台纯来得有多好,想来想去,他也想着要逃离。

随后他没有停留,更没有再顾及其他,他一边收起长鞭,一边不停冲着远方跑去。

见到这般动作,秦无衣连忙对着莫争吼道“不好!他想逃!快拦住他!荆师弟还在他手上,一定要活捉他,逼问他荆师弟的下落。”

莫争一听这话,尤其是听到那话语之中的“荆师弟”三个字,内心的一团火在这一瞬间猛然点起,他几个快步向前,将他此时能施展的身法施展到极致,试图堵截住关通。与此同时,秦无衣颜清月等三人也是一齐掠出。

然而,莫争之前就是有伤在身,秦无衣又鏖战许久,颜清月和另外一个弟子甚至连恢复都没有恢复好,想要去追一个状态还不错的关通,可谓一个“难”字。

久追无果,又见距离越拉越远,莫争无奈之下,连忙将之前载他的那个妖兽给召唤过来,二话不说就招呼着几人坐到妖兽背上,冲着关通追去。

果然,没过一会儿,关通再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距离虽然是拉近了,可他们没有顾及到这妖兽并没有服食定魂散,在就要靠近关通的那一瞬间,关通突然祭出那妖冶花朵,使出灵魂道法对准了天空中的妖兽便是攻来。

那没有服用定魂散的妖兽,在关通的眼里岂不是能算得上一个空壳子?没两下,那大家伙就凌空栽了下来,弄得背上的几人都跟着遭殃。

索性下方是一片丛林,植被茂密,再加上几人都是修炼人士,自身肉身也还不错的,没有摔成多重的伤,只是刮了一些皮外伤罢了。

见状,关通也顾不上再和几人纠缠,更没有想着反击什么的,片刻不留,拔腿便跑,等到秦无衣、莫争等四人都起身之后,这关通早已没有了踪迹,不知去向。

莫争被这样一摔,身上也是道道血痕涌现,这老伤未愈,又添新伤,这让他痛苦不已,脸上都是露出一阵苍白。

不过,他知道此时的荆绝处境比他更危险,他倒也没有顾得上那么多,招呼妖兽起身,就开始再度要去找那关通的麻烦。

不过,刚一准备乘上妖兽的背,便被秦无衣给拒绝了,他说道“我们现在这样追,是不会有结果的,只要靠近他,那家伙就会用灵魂道法攻击妖兽,我们还是会摔下来,几次三番这这样,别说找关通要荆师弟的下落了,恐怕连我们自己也得搭进去。”

莫争闻言,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不顾荆师弟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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