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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飞升》


一,执念:生

一,执念:生

马义抬头看了一眼,天气灰蒙蒙的,他的心情也一样。www.65txt.com原本在设计院轻松自由惯了,结果一时鬼迷心窍在网上炒期货,谁知道根本就是骗人的。刚开始还挣了点钱,就在刚刚东挪西借投了一大笔钱想挣个大钱的时候,结果网站关闭了。

发现网站关闭的时候,马义一下就傻了,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除了嗡嗡的响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缓了半天,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被骗了,赶紧报警”。

现在想想,已经记不起来当时是怎么到得警察局,不过报案时候记录民警那讥诮的眼神却已刻在他的脑子里了。“你多大了?什么学历?”那分明就是在说“你是个白痴呀,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也信。”

马义还清楚的记的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天仿佛要塌了,欠了几十万那。“行了,已经记录在案了,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当记录警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马义迫不及待问“那个,我那钱能追回来么?”

记录警察当时是怎么说的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马义很清楚记得的当时他的心一下就凉了,警察局给的回复就好像跟以前丢自行车、丢钱包到警察局报案的时候一样。

“妈的”马义看了看自己的手,苍白又无力,恨不得狠狠一拳打在墙上。不过,他也只是苦涩又无奈的敏抿了抿嘴。<<>>“作孽呀”,父母那焦急又可怜的眼神,借钱的哥们要钱时候的无情仿佛就在眼前。最后,也只是苦了父母,六十几岁的老两口四处求人,总算借了点钱把着急还得钱还上了。

自己作孽欠了几十万,结果全让父母给背着债了。马义看了下电梯,十八层了,“地狱么?”马义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电梯内仿佛昏暗了一下,马义疑惑的看了看,由于整天没什么精神,他以为是错觉。电梯门还没打开,他又软软的靠到了轿厢上,就在这时侯,电梯猛然间又震动了一下。

马义一下就站直了起来,“没感觉错吧?”这时失重的感觉猛的就加在了身上,“好像在猛然下坠”,当马义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耳膜都好像在往外鼓。看着电梯轿厢明显出现了变形,“妈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马义苦笑着,却没有惊慌得感觉。“解脱了么?”

就在此时,电梯轿厢四散分裂猛的往外飞了出去。马义四周看了看,一片黑幕点缀着点点星光。“这是?”就在马义疑惑的时候,身子猛然朝前飞了过去。黑幕上有着几十个黑洞在不停的旋转移动着,在前边的电梯轿厢碎片瞬间就被吸进黑洞里不见了踪影。

马义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拼命的扭动身体想不被吸过去,但身体还是一直在被往前吸。马义直直的盯着前面的黑洞,眼看就要被吸进去了,马义的脑子里反而闪过了这个念头“工作期间出的事,不知道算不算工伤?希望父母能多得点钱。”

“父母!!”马义发出一声怒吼,他把身子拼命扭动旋转了起来。“不能这样,”一股巨大的扯痛感加在了身上。“绝不能这样,我的老爸老妈怎么办?”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妈的、拼了,老子拼了也不让你如意”,剧烈的愤怒麻痹了疼痛。

原来马义在黑洞边的剧烈挣扎使他的部体进入了另一个黑洞的引力范围,两个黑洞在撕扯着马义。但马义此时,满脑子都充斥着愤怒,他在拼命挣扎嘶喊,对自己、对这个社会、对所有不平。“妈的,我都干了些什么?钱,你是王八蛋!”马义在挣扎嘶喊着,他泪流满面,但却没有疼痛的感觉。

渐渐的,两个黑洞都吸引拉扯着马义,它们慢慢的靠近了。疼痛感压制了愤怒,马义冷静了些。两个黑洞产生了交集,它们彼此吞噬,但交集区域的吸力更大,又没了两个方向的扯动,马义瞬间就被吸了过去。“钱。。。”,这时马义最后的执念。

黑暗。。。。。。

嗓子干得要命,想动动手来却怎么也动不了,“怎么了,梦魇了吗?”马义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你醒了?”一个声音传入耳朵里。马义想翻身起来,身上却好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慢点,小伙子”,一双大手扶在了身上。“呃!”马义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身上的压迫感也消失的大半。他睁开眼,眼前稍有点模糊,晃了晃头终于看的清楚了点。眼前是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马义有些迟疑,“你好,我这是在哪儿?”“双庙村,前两天打雷下雨天,我家老二在山上把你抗回来的。”

“双庙村,这是哪儿呀?”马义暗暗想着,习惯性的想扶一下眼镜,手伸到了眼前却发现鼻子上根本没架着眼镜。“怪不得刚才看的有些马虎呢”,马义摇头看了看四周,“砖房、木桌、土炕,咦?不对呀?我好像看的挺清楚的呀”。“小伙子,是不是有些迷糊?你都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赶快在躺会儿,我去给你弄碗饭粥来”,老头把马义扶躺下后,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肚子里一阵雷鸣,马义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但嗓子里却有股呕吐感。“这是平房,跟老家的旧房子一样,木头大梁、木头椽子,还能看见压的密实的秸秆,这到底是在哪儿?”马义还是有些迷糊,但他隐隐的觉得一定有什么值得震惊的事。

“是了”,马义猛的坐了起来,肚子又一整鸣叫,“我看的很清楚”。马义摸了摸脸,确实没有眼镜,他使劲闭了两下眼,确实看的很清楚,“砖房、木桌、土炕,不对!”马义又猛的扭过头去,“那窗户是往外支起来来的?上面那糊的是纸?这到底是那儿?”

二,另一个世界

“哎!小伙子,你怎么有坐起来了?”门口走进来一个老大爷。www.65txt.com<<>>“是刚才那个老头”,木簪挽发,斜襟葛衣,褐色裤子,绑带麻鞋,“这,究竟在哪儿呀?”马义咽了咽发干的嗓子,开口叫道“大爷。”“起来了也好,来赶快喝碗热粥”,老头儿快步走了过来。老头让开门后,马义才看见后面还有个中年妇女,正端着盘子,盘子上面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来,银娃他娘,把粥端过来”。马义都不记得是怎么吃完粥的,稀里糊涂得,老头一顿安置后马义又躺了下来。

刚喝了碗热粥,肚子里暖烘烘的,嗓子里的呕吐感也下去了不少。“这是在哪儿呀?”马义想着想着就又沉沉得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才朦朦亮,马义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再次认真的看了一遍周围:房子、房子里的摆设、土炕、裹在身上的被子,马义还掀开被子看看了自己身上,穿着一身青布葛衣。“这,好像不是我原来的世界了”,马义有些呆呆的想道。

肚子有一阵雷鸣,“又饿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一阵踢踏声传来,白天的老头又出现在眼前,虽然天还没完全亮,马义却觉得能看的很清楚。“小伙子,醒了?饿了吧?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老头说完就打开房门出去了。马义咽了咽嗓子没说话,他晃了晃脑袋暗暗想道:“他说的我能听懂,但好像又不是汉语?”

“蚂蚁,蚂蚁,你在干嘛呢?”马义抬起头,是赵大爷的孙子赵银宝,十八岁的小伙子,长的高大结实。~~~~“银宝,我活动一下”,马义回答道。“什么活动,明明就是在发呆么?走,跟我放牛去。”“好的”,马义一边低声答道,一边默默的跟在银宝后边。

这已经是马义醒来十几天后了,马义基本搞清了一些情况。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双庙村,这个村子因有两个灵验的庙宇而得名。村子所在的州县叫西州,是所属国南唐国的十个州县之一。至于现在是什么年代,偏远山村的山民也说得不是太清楚,反正也就是南唐历多少多少年。不用说,这是另一个世界或时空,反正马义也没搞清楚究竟是到了异世界呢还是回到过去了。对于自己的穿越,马义到现在也没一个清醒的认识。他既没觉得高兴,也没觉得悲哀,只是每每想起自己所干得混账事,父母替他背的一屁股债,他就一阵阵心痛。说白了,他还根本没从负罪感中解脱出来,整天脑子里也还是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没想清楚呢。

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应该相当于中国的古代,具体古到那一代那就说不清了。在这几天的生活中,马义还注意到,这儿说话的语言并不完全与汉语相同,但是偏偏马义就是会说。他张口说出来的话,别人能懂。别人说出来的话,他虽然听的有些别扭,但明明就是能明白意思。还有,马义发现虽然自己原来高达800度的眼镜不见了,但是偏偏现在看的特变清楚,而且白天、晚上都看的清楚,只是在明亮程度上有所区别。

“蚂蚁?蚂蚁?”银宝又一阵叫喊。马义抬头一看,已经让银宝拉下一大截了。“你又发呆呢?”银宝嚷嚷道。马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忙给自己找借口,“好像身体还没全好,总觉的精神不济”。银宝扑哧就乐了,“你这家伙,比我都还能吃,怎么会身体还没好呢?我看你原来肯定是书呆子,把脑子用坏了才好多事都忘了”。

同样的,我们的“蚂蚁”同学,关于自己的问题,寄出了穿越前辈的失忆**。“回头你跟我一块练练武,再跟村里的胡老四学一学静气凝神,保证你身体棒,精神好,说不定就能想起你的事了”,银宝重重拍了拍马义的肩膀说道。

马义呲了呲牙,说道“好的。”随即又笑道“我叫马义,你怎么管我叫蚂蚁呀?”“你这家伙一天也不说个话,吃起来还挺能吃,可不正像蚂蚁么?”

银宝笑道。“是呀!山里的蚂蚁每天一声不出,整天忙忙碌碌的都是在找吃的,我可不正是像蚂蚁”,马义苦笑着暗自想到,“得想办法了,最起码要能做到自食其力”。

是呀,已经十几天了,马义也看的出来山村的生活还是很困苦的,自己在赵大爷家白吃白住,还什么都不干确实不行。只是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体还不是太能使上力,有时稍用力过大,身体、脑子还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不过,现在确实是挺能吃,明显比自己原来吃的多的得多,大海碗的饭也能吃下去三碗。要不说,马义自己压力也挺大,三大海碗呀,那是村里壮劳力的饭量。

不管怎么说,确实得想办法了。马义快走几步,撵上银宝说道:“银宝,那你再练武的时候叫上我”。他倒是没想着练成武术高手行走江湖,只是想着身体赶紧结实起来。“行,没问题”,银宝痛快的答道,随即他又皱眉道:“你的身体弱,恐怕要从基础练起,而且现在才开始练也有点晚了,怕练不成高手了。”马义笑道:“我只要把身体练结实了就行,什么高手不高手的”。

说实话,马义根本就没见过银宝它们的武术,也不知道高手是个什么样子。“那好呀”,银宝随即答道。虽然相处的时间短,银宝却明显能感觉到马义人很随和,对很多事物都不是太在意,这也是他们能处在一起的一个原因。要知道,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式血气方刚的时候,尤其村里的小伙子还都练点武术,经常有事没事就掐了起来。马义自己却明白,他只不过是还没从自己的心结中走出来,对很多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对了,回头你带我去胡老四那儿,我学一学静气凝神,有时候脑仁还有些疼”,马义又补充道。银宝咋么咋么了眼道:“倒也行,但可先告诉你只学静气凝神,可别学他的神棍功夫呀”。“嗯?”马义犹豫了犹豫又问道:“在村子里能干点什么活么,我想能干点活,总不能老光吃不干”。银宝皱着眉头看着马义,想了想说道:“先别想着干活,先把身子养结实了再说”。

三,静气凝神与吐纳呼吸

“吸气。(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气沉丹田。。。,吐气。。。”,伴着赵老爷子的声音,马义一边划拉着手,一边按着节奏进行着吐纳。自从上次和银宝说了,‘想炼好身体,好干点活’后。银宝回来跟赵老爷子一学,老爷子先是安慰马义不要着急想着干活,不过倒是同意了马义练武锻炼身体的想法。但是老爷子告诉马义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不适合进行剧烈运动,还是先跟我学习学习吐纳练气吧。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士,在网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玄幻、仙侠小说看得多了,马义自然对这些东西很轻松的就能接受。不过在练习之前,马义还是有计划的从银宝哪儿了解到了村子里的一些武术情况。

首先,银宝的爷爷赵老爷子就是村里唯一的医生,老爷子经常教导村里的老头们练习的就是吐纳术。用银宝的话说那不是武术,是养生术。银宝他们一些村里的青壮年练得是一种叫“扑击术”的武术,马义亲眼看了之后,发现所谓的扑击术也就相当于原世界上的自由搏击和摔跤的结合,拉开距离的时候拳打脚踢,贴近了就成了扭打摔跤。说实在的扑击术是一种很实用的防卫武术,不过对马义来说现阶段这些都还属于剧烈运动,所以还不能跟着一块练。

现在马义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很无奈,在赵老爷子的照料调养下,他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像刚醒来的时候,动一动就浑身疼的受不了。不过身子还是有点发软使不上力,而且脑袋还时不时的一阵撕裂般的疼。

赵老爷子告诉马义,他现在只是表里好了,病根还没有完全拔除,所以呢还需要安下心来接着调养,尤其是做一下静心养气的功夫,身体可能好的更快。

在马义看来吐纳术其实也是也很简单,基本也就是三步走:存想、意守和吐纳。存想基本也是三步走:记忆经络、感觉精气的通道、同时感觉精气沿经络流动。意守主要就是指意守丹田,丹田又分为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其实也就对应着身上的穴道,主要是印堂(位于前额、眉心、第三眼处),擅中(位于前胸部正中胸腺处),气海(位于脐下1英寸半外)这三个穴道。

吐纳气团基本上就是:第一步缓缓吐气起功。吐气时收紧腹部,把空气排出腹部和肺部;吐气完毕,开始慢慢吸气,扩张肺部,让胸部向外扩展,但是要注意把腹收紧;当肺里充满了空气后,屏住气片刻,然后,慢慢收缩胸部压迫肺;同时,慢慢放松腹部,使之成气球状口这一系列的动作把空气从肺推向腹部;最后让空气在腹中停留片刻后,慢慢收缩腹部让空气从口中呼出口。当在一呼一吸完成一轮吐纳后,一次功法也就练完了。

马义现在也只是吐纳的初级阶段,经络也没啥可记忆的,基本上就是从上丹田经中丹田到下丹田。至于感觉精气的通道、感觉精气沿经络流动,不好意思幻想呗,只要想的时候精神集中不想别的就行了。现在马义每次练功也就连个三四轮,据赵老爷子说最后应该能练到十二轮,至于其他经络通路的练习还是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所以马义现在一般早晨跟着老爷子练吐纳术,随后就是跟着银宝放放牛或者跟着到地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到了晚饭后,银宝一帮大小伙子基本都是到村里的压麦场去打熬力气、练习武功,马义则是到村西胡老四那里练习静气凝神。

用银宝的话说,胡老四就是十里八乡的一个神棍,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但是赵老爷子却同意马义去学习一下静气凝神的练法,说是对治疗他时不时的头痛有好处。其实说白了,从胡老四哪儿学来的静气凝神的练法也很简单,也就是五心朝天、盘膝打坐、存想呼吸,真正关键的事要做到凝神、忘却。凝神很简单就是聚精会神,这和吐纳术的要求一样。忘却其实也好理解,就是练习到最后要形成自然习惯,不能时时刻意注意。

这个对马义来说也没什么麻烦,说玄乎点是道家的空明,说白了就是熟能生巧罢了。举个好理解的例子:比如当你第一次学骑自行车,你必须集中注意力,时刻注意让自己保持平衡,不然就会出事故。到后来,你的车技提高了,骑上单车如履平地,便自然而然地忘掉了集中注意力。不然的话,到了技艺娴熟阶段,仍然步步都要三思,势必酿成事故。

胡老四自然没有教那么明白,但是马义由于心结一直没有解开,整天里都是郁郁不乐的,很多事情都懒的去想。没想到却正符合了练静气凝神的根本要求“空明”,反正就是什么也不想,打坐呼吸,时不时的马义在打坐的时候连吐纳术也一块练了,反正打坐的时候也得呼吸么。当然更多时候时候是,连凝神带吐纳连带着也睡着了。

胡老四教的时候很是神秘,他告诉马义,这静气凝神可是修仙手段,修炼到极处可立一地而知千里之事。最终修仙或养身如何?马义不知道。不过练习了十天半个月后,马义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头疼发作的越来越少了。

在身体逐渐好起来后,马义也就和银宝练起武术来了,当然不可能一上来就练习扑击术,马义练习的主要还是站桩、打拳、踢腿、走步等基础性的武功。由于山村里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村民们都是日升而做、日落而息,过惯了灯红酒绿生活的马义自然是习惯不了。身体不好的时候还好说,精神头不足,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现在精神头好了,虽然心情一直高兴不起来,但是没事躺下也睡不着呀,尤其是现阶段赵家人也不让他帮忙干什么活,练个武吧也是点到为止,他也不感觉累呀。

没办法,马义只好静气凝神加吐纳呼吸了。当然,不能人家一家子都睡着了,你还盘坐在哪儿练功,那样的话谁半夜起来非吓一跳不可,在说了马义也不可能那么干,他现在在这儿白吃白住心里就挺不好意思的,那还能给人家在添麻烦。久而久之,马义就练成躺着练功的习惯,也就练成了练着练着就睡着了的习惯。至于睡着以后,是不是还在练功?那就不知道去问谁了。

四,阴阳仙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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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清净的生活,转眼就过去一个半月了,马义练习静气凝神和吐纳呼吸也有一个月了,而练习武术的基本功法也有半个月了。现在马义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起来,他现在的生活也很有规律,早早起来练习吐纳呼吸,早饭后跟着赵老爷子照料照料不大的药园、分拣、翻晒、捣炼、熬制草药,有闲暇的功夫帮着家里拾掇拾掇家务;家里没什么事的时后,赵老爷子往往就让马义去村西胡老四哪儿帮帮忙。

据说这个胡老四是十里八村有点儿名气的阴阳仙,今年大概有六十多了。从马义的了解来看,当然很多都是胡老四自己吹的,他是既能看风水治邪病,也能除邪驱妖,而且是十拿九稳,手到妖除。不过就马义的了解来看,村里的年轻人可都不太相信,不是说不相信有邪魔鬼怪,而是不相信胡老四有这个本事。

现在马义在村子里也住了一段时间,再加上从学静气凝神以来和胡老四也交往了一段时间,再比对着从村民百姓时常说法,马义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确实是有妖魔鬼怪的。而且妖魔鬼怪离平民百姓并不远,经常就有百姓被妖魔拿去、有人被邪孽附身的传闻。当然对应的也就有佛道仙圣了,胡老四就是身边切实可考的一个阴阳仙。

当然从胡老四哪儿了解到的是,‘他,胡老四是南唐国第一大教派西玄龙虎山的大能降魔除妖弟子’。<<>>当然了,胡老四不忘拍拍马义告诉他“你学了我的凝神**,现在也基本能算是半个龙虎山弟子了”。

马义每天到胡老四哪儿帮忙,固然有赵老爷子派遣的缘故,但根本上是马义明白自己要对不知道的事物要有所了解。从赵老爷子那儿学来的吐纳术、从银宝哪儿学来的扑击术、以及给赵老爷子帮忙自己学到的制药术和目前掌握的简单医术,这些还都在马义理解的范围内。毕竟自己的老祖宗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就是在他自己曾经的生活中中医术、武术这些也都实打实存在的,也都是实际接触过的。但是妖魔鬼怪、降妖除魔这些可都只是在玄幻小说里、热血漫画幻想过罢了,实际生活中,拜托,去动物园看看猴子、老虎还差不多。

胡老四住在村子西边,一座破破烂烂的砖瓦房,瓦房边有个存菜地窖,一圈土围墙,围墙大门还是几根烂木头做成的栅栏,至于门锁,用绳子胡乱困一下就行了。基本上胡老四就是村子最穷的了,所以也没啥可丢的。当然了,整个村子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

马义也从银宝等年轻人那儿了解到,为啥年轻人都瞧不上胡老四。六十多岁的孤寡老头,无妻无后,手不能挑肩不能抗,要不是村民时常帮忙快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了,所以年轻人都瞧不上胡老四。

不过马义听这话的时候,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自己到这个村子也一个半月了,前段时间身体不好,这可是村里的医疗权威赵老爷子确认的。那时候还好说,现在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已经好多了,可是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手不能挑肩不能抗,自己现在也差不多;下地劳作,自己连野草和庄稼可能都还不是分的太清吧。

不过马义已经在暗暗琢磨出路了,就目前来说,马义基本的计划是学到赵老爷子的医术,学到胡老四的烂七八糟术,在跟赵大伯也就是银宝他爹学学打猎、采药。首先是赵老爷子的医术,在自己现在武功还没入门、体力也一般的情况下,必须首先学些对身体要求不高的。而且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老爷子的医术主要也就是:草药、制药、治一些简单的病症,真正做一些开膛破肚的治疗,目前还没听谁说过。马义觉得从自己原来世界接触过的广泛知识来看,这些还是比较好学的。

打猎、采药过一段时间再说,目前倒是胡老四的烂七八糟术不太好学。马义对他计划要掌握的知识的学习基本上都建立在明白了解的基础上,而胡老四的烂七八糟术好像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有些玩意就是胡老四自己都说不清楚。当然,目前马义也没学什么高深的东西。

马义到了门墙外,高声喊道:“胡老师,在吗?”胡老师是应胡老四的强烈要求改的称呼,马义对此却是比较能接受,原世界的时候,在社会上问个啥事不得“师傅、老师”的喊。不过马义却确确实实得记得,自己第一次喊“胡老师”的时候,胡老四满眼泪花的样子。马义从那眼神中分明看到了欣慰、发自内心的高兴,还有一点点惶恐。

在那之前,马义每次来这儿帮忙,主要就是帮着整理房间、打扫院子、听听胡侃、再有就是练练静气凝神。自从改称“胡老师”后,每次过来帮忙干得活就不一样了,变成了习字读经、调砂磨墨、帮忙泡制符箓,唯一没变的就是练静气凝神。对于银宝他们,估计是没听明白“胡老师”与”胡老四”的区别,所以也没人说啥。

就听得房子里干咳两声,一股明显压抑下的声音道:“是马义么?进来吧。”马义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每次过来都要叫门,一方面是表示尊重,当然也是没有不打招呼推门而入的习惯;另一方面是胡老四有时候确实不在屋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马义除了在用心学习胡老四的术外,另一方面也注意到了,虽然时常有些村民接济一下胡老四,但那些接济根本养活不了人,可是胡老四现在的生活虽然略微有些困苦,但他自己过得还是挺滋润的,也就是说胡老四身上还有马义没看到的养活自己的手段。你要说‘马义干嘛关心人家这个呀?’其实这反而才是马义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如何养活自己。

“嗯,还是先习字读经,桌上那篇经文,还是先把文字认全,再能诵读通顺”,看到马义进来后,胡老四故作沉稳的说道。马义冲胡老四略一躬身,说道:“是,老师。”

五,符箓与念法

马义是心怀感激的,在一个月前胡老师要教他诵读经文的时候,他才发现那篇经文上的字虽然与汉字差不多,但是还是有所区别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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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学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经验看,有点像是中国古代的文字。从和简体汉字的比较来看,不但字形有区别,有些字义更是差别巨大。

当时,马义的说法是“老师,我好像认不太全,似认识又似有点模糊”。胡老四当时捻胡叹道:“妖邪侵体,是对记忆有害的。你现在还对过去的事记不起来,如何会完全认的这些文字?”

不过马义有原世界二十多年的学习经验,这些文字与汉字还是很像的,所以不到半个月马义基本上就把常用文字都掌握了,胡老四更是坚定了马义原来是认的这些字的想法。

之所以到现在还要先习字读经,一方面是那些文字还要掌握牢靠,主要的是这些经文还需读透才能慢慢理解其中的意思。就像中国的古代文字,首先通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其次经文还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你很可能通篇都读顺了,但就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基本功还是要做的。

现在马义读的就是一篇名叫《神元念法》的经文。从马义学这一段时间来看,这篇经文大致是教如何锻炼念力和一些使用念力的技巧。《神元念法》经的基础还是静气凝神,要求的是思想空明、精神集中,存想观物以达到以念使力的目的。<<>>

刚开始学习这篇经文时马义也提出过疑问,他问胡老四“这些都是真的么?能实现么?”“能实现吗?”胡老四一蹦多高。“你怀疑我在骗你?”胡老四明显气恼了。马义赶忙说道:“不是,不是。老师你也知道,我现在好多过去的事都记不清了。就你说的以前可能也就是个读书的,你现在教我的东西,我都没见过,不明白呀。”

“嗯”,胡老四的火气下去点了,随即哼道:“让你见识见识,老师的真法。”只见胡老四存神瞑目,双指并拢点在眉心,片刻之后猛然睁开双眼,右手一挥,双指指向贡桌上的一打符纸,同时口中断喝一声“咄”。只见那一打符纸猛然飞舞起来,虽然隔着个一两米,那一打符纸却如臂指使一般随着胡老四的双指上下翻飞。胡老四一边指使符纸,一边斜眼看着马义,脸上那个得意呀。马义看了,那不明白,赶忙装作一脸惊诧的道:“哎呀!哎呀!真,真神了,飞起来了!”胡老四“呵呵”一笑,双指一指,低喝一声“收”,把符纸有收回贡桌上。

就见胡老四故作沉稳的咳嗽两声道:“此乃小道,如念法修至高深之处,可飞剑千里,移海搬山。你可还学不学?”说实话,是有点玄,不过还没有到惊世骇俗的地步。“咱以前在电视上看多了”,马义一边想着一边赶忙装作惶恐的样子道:“学!学!”

其实在经文读熟后,马义发现由于其根本还是静气凝神。而他现在静气凝神可是练得比胡老四高明多了,现在基本能够保持随时处于吐纳宁神状态,用银宝的话说就是“睡着了,还吐纳凝神呢。”你说‘银宝怎么知道的?’呵呵,自从马义身体好后就搬到赵家厢房和银宝一个房间同炕共卧了,银宝可不是就有发言权了么。至于原来的房间,身体都好了总不能还享受病人待遇吧。

有了静气凝神的根本,具体的念力功法也就是:意守天目,感到天目发胀后,意想身体内的精气全部都集中到天目,至于精气的运作路线跟吐纳术的经络是一样的;然后用天目感应要操控的目标,在感应目标时要把目标感知成是你身体一部分;随后是用念力操控目标,操作感应目标要最终要达到和自己举手台足一样自然顺畅,当然了这是修炼有小成的阶段了。不过这样的训练很耗精神力,马义一天里也练不了几次,练得次数多了反而精神萎靡,不利于干别的活了。

在熟读完经书,进行几次念力练习之后,马义要做的工作就是调练朱砂,有时候是研磨笔墨,然后就是尽心撰写符箓了。符箓按胡老四的说法也称“符字”、“丹书”,是符和箓的合称。符是指书写于纸、帛上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图形;箓是指记录于诸符间的天神名讳秘文。

符箓按撰写方式又分复文、云篆、灵符、宝符、符图等,马义现在能撰写当然是最低级别的复文法了。复文法多数由二个以上小字组合而成,少数由多道横竖曲扭的笔画组合成。至于其具体意思,马义也不求甚解,一方面马义只是秉着帮忙干点活的想法;另一方面马义也有自己的理解,就跟以前小说里说的什么魔法阵似的,知道怎么弄就行了,干嘛非得明白原理呀。我不会造车,我会开就行了呗。

马义现在能撰写的符箓德种类也就那么几种,而且马义发现胡老四经常用的也就是这几种。治病除灾、驱邪避害,至于这些符箓具体怎么用,马义现在还没学着。

当然了撰写符箓可不是简单的抄写,在调练朱砂或研磨笔墨得时候就必须灌注精神,在撰写的时候必须按照分类,图形、文字都不能出错,而且一边撰写还要一边诵念对应的咒法。至于马义撰写出来的符箓功效,一次胡老四酒后吐真言‘比我自己撰写的还要灵效三分’。于是,马义撰写的工作量就大了很多,一方面是胡老四有代工的了,自己就懒了;另一方面是马义发现胡老四的部分收入,呵呵,直接和符箓是挂钩地,那马义的积极性可就高了。

马义自己也注意比对了自己撰写符箓和胡老四撰写时候的差别,无他而,心诚则灵罢了。胡老四撰写的时候明显有些敷衍了事,往往是一笔了过,调墨念咒也是漫不经心。马义撰写的时候一方面不熟练,但是也就注意力集中;另一方面,马义把它当做未来自己谋生的一种预备手段,心诚呀。

六,天才?还是那一世的经验?

一声轻喝,“咄”,马义双手一指,但见手指处,符箓应声飞起。www.65txt.com

,随着马义的动作,飘飞的符箓或飞跃或盘旋,时而连接成行,时而盘旋如盾,看其飘飞自如真是象有人手持而舞一样。

“好,你这念法可算是小成,不,不,只能算是入门了”,旁边胡老四聒噪的声音传来。马义扭头看了看胡老四兴奋的表情,不经轻轻一笑。现如今,自己来到双庙村已有两个多月了,自己和赵老爷子、银宝以及胡老师学习的东西也可以算是略有小成了。

除了最开始的十来天,身体确实不行,一直在修养外,后边这近两个月的努力自己可是没有白费劲呀。学习吐纳、学习静气凝神、努力锻炼身体,半个月后开始习字诵经、操写符箓,也同时开始练习扑击术,至今总算是有所收获了。

自己的念法现在也能驱动一打符纸了,记得自己刚刚修炼了三天就驱使一张符纸飘飘然飘落地上的时候,胡老四惊讶的突眼张嘴,呵呵,嘴巴张的差不多能吞下一个鸡蛋。有了随时自然运转的吐纳宁神技艺,念法在自己身体里运行的技巧还不是手到拿来,唯一麻烦是如何将念力运转到操控目标上。不过咱有万有引力定律,有力场、磁场的概念,还有光的波粒二象性的知识。把由天目观想出的念力,换想成可见的光,念力在其中震荡波形前行,然后ok,念力传过去了。剩下的,练习熟练吧。-====-

至于符箓、咒法,拿出原来学英语的手段,一切简单;那也没那么快呀?拿出考英语四、六级前一个月的劲头来,轻松搞定。

自己和赵老爷子学的制药术,在草药辨识、风干晾晒、熬制火候都有了长足进步。所欠缺的方面是草药培育、药剂配制了。

草药培育差点是应为马义不会干农活,虽然他已基本上把赵老爷子药园里的每种草药应该如何种植培育,各有什么注意事项都已分类规制到了自己的“马义宝典”上,但是光有理论不会干活还是不行的,还需要好好学习呀。

至于药剂配制,马义也把赵老爷子常用的几种治疗头疼脑热、跌打摔伤、病虫毒害的药方记在了自己的宝典上,但是药剂配制他却还是心里有底的,自己还不行。

虽然自己记下的药方上都有每种草药几两几钱、几株几根的剂量,但是每次看赵老爷子给同类病人开的药方,其上的剂量都是不同的。马义也问过赵老爷子,不过他自己也大致明白,主要还是对症下药罢了。偏偏中药对剂量不是那么严格一致,而中医的望闻问切以及配药制剂很多凭仗的还是医师的经验。

赵老爷子也曾说过,“你在制药方面已经学的不错了,但是你没有行医经验。须知病有千种,阴阳虚亢,可不是都是一样的药方就可以的”。不过,老爷子略一沉吟之后,又说道:“马义,你学医的条件还是很好的,医术不过望闻问切而以,你现在吐纳呼吸和静气凝神都已有小成,这对行医望闻问切可是有大帮助的。”说着说着,赵老爷子眼睛突然冒出希望的光辉,不过片刻之后就有黯淡了下去。赵老爷子说道:“你如果想学医,我可以正式教你”,略迟疑之后,老爷子又说道:“不过,穷乡僻壤可没有那么好的行医条件。”马义分明从老爷子的话里听出了几许落寞,马义肃容躬身道:“请老爷子教我。”

“怎么,你要学医?学医可是需要长时间积累的,你不着急去探明自己的身世?”老爷子皱眉问道。马义暗想:“我哪有什么身世要探明的”,口中苦笑却道:“老爷子,这都两个多月了,我除了重新认识了几个字外,别的什么也没想起来”,语气一转又低声道:“而且这两个月来也没听说附近有打问失踪人口的,我想学了医术,将来四方行医也可顺便打探一下自己的情况”。“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学医”,于是马义就算正式跟老爷子学医了。当然了,山村里也没有那么多行医需要,马义现在主要学的还是跟在胡老四哪儿一样,背书。不过一边背的是道法丹经,符语咒法;一边北的是医经,药方。还好,咱背书经验高。

“已经两个多月了,”马义黯然想到:“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欠的钱。。。”,想到这儿马义心里就一阵阵绞痛,“钱!父母!努力拼命吧!”马义狠狠的一咬牙,一拳奋力击出。“呀,你来真的!”银宝一阵乱跳,随即就一阵拳脚反击了过来。马义矮身错步闪开,围着银宝又是一阵乱转。得,又较量成这样了。

话说马义刚练习武术也就不过一个来月,就能跟从小练武的银宝较量了?当然是不能的,用银宝的话说就是“虽然你也算是练武的天才了,但是还是不能比不上本大师的。”马义当然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天才,虽然穿越而来自己的身体好像结实好几倍,好像也能吃了好几倍,但自己并不是练武天才。

能跟银宝周旋成这样,主要凭的还是脑子,虽然咱没那么高的实力,但是咱扬长避短呀。你问‘你知道哪儿长哪儿短?’拜托古龙大侠、金庸仙师的大作你用心读过没?你说‘那都是虚构的呀?’同样拜托,不要读死书。没办法,简单举个例子:古大侠说天下武功为快不破。行,力量不如银宝、速度也不如银宝、武功技巧也不如银宝,那我占个先手总行了吧。银宝进步要攻,我先他退步防守呀。占先手也是一种快法。没办法,咱眼界高,当然了力量、速度、武功技巧等也得差不多,要是差上一两个级别那也就不用比了。

也就是说,马义现在已经和银宝在一个武术级别里了,三流高手吧。马义也认真考量过自己的武术,之所以进步这么快,主要的原因是:第一经验,第二功法,第三身体。有了合理的锻炼身体的技巧,吐纳凝神又能有效的延长气息提高反应,最后以上的种种手段都很快就能在穿越而来的变态身体上锻炼出来,不进步快都难。

七,禹步与游泳练功

“行了,行了,不来了,又是这样”,银宝一边挥手示意,不在对练了,一边嘴里嘟囔着,“每次都这样,这到底是对练武术呢,还是老鹰捉小鸡呢。www.65txt.com~~~~”

原来,自从马义能和银宝对练武术后,从根本实力上马义自然不是银宝对手,但是他往往依仗着眼灵脑快,一直采取的就是抽空打冷拳,没机会就绕圈躲闪的策略。刚开始的时候,银宝急了一加大劲力还能给他两拳,但是自从马义青着个腮帮子的样子被赵老爷子看见后,再较量银宝可就不敢加劲了。到现在一想到那几天被老爷之训斥的惨痛经历,银宝还浑身打冷战。

“走,走,去河边洗涮一下”,已经进入六月份了,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一方面山村没什么洗澡的条件,另一方面在山里爬来转去,村民们身体也都结实,一到了热的时候往往就是到河边去洗涮一下。

马义呵呵一笑,叫道“好的”。说完,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银宝一看马义走路的样子,顿时没好气道:“拜托,马大哥,别每次一对练武你就一拐一拐的行么?上次你拐回去,爷爷以为我把你打瘸了,差点没揍我一顿”。

马义嘿嘿笑道:“不是拐了,是禹步,禹步。”随即又故作得意的道:“没办法,现在咱在老爷子眼里就是金贵呀!”“唉”,看着马义得意的样子,银宝没办法的叹了声气,“走了,走了。”说完,气鼓鼓得扭身就走。

在赵家也已经住了近三个月了,马义还不了解老爷子那点心思?原来,老爷子也是乡里有名的医师,虽说后来搬回老家来了,施展医术的舞台小了,可是却也是希望自己的医术能一辈辈传下去。结果,银宝他爹和他二叔都不是学医的料,一个专心务农、打猎,跟医术有一点关系的也就是能采点草药吧;另一个根本就是舞枪弄棒,倒是经常让别人给他治伤了。

到了银宝这一代,二叔家一个丫头就不说了;银宝那就是他二叔的小号翻版;唯一让老爷子欣慰的是银宝的大哥金宝倒是对医学灵气,也肯勤练苦学,可是孩子灵气谁都愿意收为弟子呀。结果让龙虎山的修道真人带去龙虎山了,没办法那可是修道成仙呀,老爷子的医术不还得往后退让。不过,本来赵老爷子平时治病救人在村里威望就高,现在家里出了个修道成仙的,那现在赵家在村里那可是独一无二了。

至于禹步,原来这段时间,胡老四正在教马义禹步。当然,胡老四称呼是“步罡踏斗“仙法。其实禹步也就是道家在祷神施法中常用的一种步法动作。马义学习了之后,发现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觉得这倒是和金庸武侠巨著中的“武当北斗七星阵”的叫法有些相似,所以呢就试着拿到和银宝的对练中当做脚下步法来试试。结果,自从马义练熟了脚下踏步手中舞拳后,银宝要是不发力基本上是不可能打中马义了,倒是马义脚下拐来拐去,时不时还能给银宝两拳。

略一沉默后,马义问道:“怎么?生气了。”“呸,生什么气呀?”银宝一撇嘴道。“唉,没办法呀,我从小就爱舞枪弄棒。跟着老爷子学医治病,那可是折磨我呀,”银宝一转身,抓起马义的手一脸期盼的道:“大哥,我能不能到县城去和二叔行镖天下,可就看你了。”

马义神情一黯,低声道:“可是,我终究也是要离开双庙村的。”银宝满不在乎道:“那有什么?爷爷在乎的是他的医术有传承,在乎的是他的医术还能接着治病救人,你把医术学会了,在那儿不是治病救人呀。”随即银宝嘿嘿奸笑道:“放心,等你把医术学的差不多了,就是你不自己提,估计爷爷也会赶你走的。到时候,咱哥俩结伴,我行镖天下你行医天下。嗯,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弄明你的身世了。”

“唉”,马义暗想:“我又那需要弄明身世呀,我需要的是找一条回家的路”。“算了,先不想了”,马义展眉说道:“洗澡,洗澡”。说完,脱光衣物“噗通”跳进了河里。

正是傍晚收工的时候,刚从田地里收工的老爷们在回家前都要在河边洗刷洗刷,跟着大人乱跑了一天的小孩子们,也都一个个光着屁股在河里扑腾呢。

这条河从村子东边流过,名字叫镇河,河上有条连接村子和东头田地的桥,名字也有个镇字,叫镇桥。由于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污染,所以河水清澈见底,有些河段,连污泥都没有,河底全都是干净的沙子,村里人在夏天,都会到河里洗澡去。小孩子们洗澡的更多,白天晚上,只要热了,就跳到河里去凉快凉快,一天有的都洗好几次澡。大人们不一样,一般都是在傍晚的时候到河里洗澡。

当然了洗澡的地方,是分男女洗澡的,不过长久以来早就形成了固定的位置,就像是分好了男女澡堂子似的。镇桥上游百米,河道拐了个弯,拐弯处树木繁茂参天,那里,是女性同胞们洗澡的地方。桥下游不足百米的地方,也有一道河弯,那里,是男性同胞们洗澡的地方。

男人洗澡的地方,再往下过了河弯,就是深水区,游泳技术好,又贪玩的男孩子们,经常会去那深水的地方戏水玩儿,显示着自己游泳的技术和胆量。

马义以前是不会游泳的,几次跟着银宝过来也都是在浅水的地方洗洗涮涮就算了,不过奈不住银宝的嬉笑挑拨,渐渐的也学会了游泳。自由式、蛙式、潜泳也都能折腾两下了,说起来,能这么快学会游泳,还是离不开自己的根本功夫“吐纳凝神”的。

进入深水区,只要心里不慌,马义那能随时保持的“吐纳凝神”功夫就能让身体轻轻漂浮起来,有了浮力,游泳还能不好学么?在游了几次后,马义发现这居然也是一种很好练功的方式。

八,阴阳眼

自从发现游泳居然是一种很好练功的方式后,马义这段时间基本上每天傍晚都要来游上一段时间。www.65txt.com~~~~原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马义吐纳凝神的功夫已经逐渐深厚了起来,虽说还比不上赵老爷子和胡老四那样的高深层次,但是单从境界上讲,马义已经远远超过了二人。

层次的逐渐高深靠的是日积月累,两位老人练功的年头在那儿摆着呢,马义自然比不上。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活、练功,马义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体在学习、记忆方面可是大不得了。这儿说的可不是脑子的学习、记忆功夫,而是指身体本身的能力。

就拿练功来说吧:刚学吐纳凝神的时候,由于身体还不好,往往练着练着就睡着了。可是马义慢慢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记住这种状态了似的,结果就是由练着练着就睡着变成了睡着了还在练功。这倒是让马义想起来,神雕侠侣中杨过当初就是在寒冰玉床上睡觉练功以保证功法随时运行的。

再举个例子,刚刚练熟扑击术,和银宝对练的时候,由于从没经历过武功对练,当然是有些紧张,结果就发现,有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正确的反应了。

总而言之,马义现在的身体很牛逼。再加上他刻意的练习,比如在捣药的时候、劈材的时候、练习拳脚的时候,现在再加上游泳的时候,马义都刻意的练习在动作的同时保持吐纳凝神的状态。结果就是,马义现在吐纳凝神的修炼境界已经很高深了,基本上一天24小时都可以保持在吐纳凝神的状态,而赵老爷子和胡老四则必须是有一个进入功法的过程,修炼一段时间后还必须及时退出功法。

至于修炼一段时间后必须及时退出功法,那是因为人体是有饱和的,就像吃饭似的,吃的多了就会撑着,所以一般功法都是有修炼多少轮、运转多少周天的说法的。至于马义现在的状况,反正赵老爷子和胡老四是说不清,而身体已经养成习惯了,马义刻意注意的时候还能停止功法运行,一不刻意注意,身体慢慢就自动进入运功状态了。时间长了,也没发现坏处,马义也就只剩下心头窃喜。

为什么又说游泳练功呢?上面也说了,刚开始马义也是只能做到在睡眠时保持运功状态,要是一干活或一进行别的活动也就是没法保持运功状态了。但是,马义不是有经验么?前世多少前辈们在劈材、炒菜中不知不觉的就练成了神功,咱也学呗。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渐渐的在一些简单运动中马义也能保持运功状态了,比如:捣药、打拳练功的时候。

但是游泳就不一样了,游泳的时候,手臂、腰腹、双腿都处于发力状态;眼睛得随时注意周围;口鼻还得注意呛水。由于需要协调运动的部位太多,只要那儿一不协调,也就没法保持随时运功状态了。不过现在马义已经练的略有小成了。

身边一片水花,几个毛孩子扑腾着折过马义身边。“去,老子现在游泳水平可比你么高多了”,马义愤愤的想道,随即深吸一口气,一个鹞子翻身折入水中往深水区慢慢潜去。

当马义潜出水面,刚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就感觉身边好几个人急速游了过去。身后好像还一片呼喊声,“在比试游泳?”,马义侧耳一听,“靠,是有人溺水了。”马义急忙抬头一看,就见身前前约50米处,几个小孩正在上下扑腾,嘴里好像还喊着:“救命,救命,我被缠住了。”

马义也来不及多想,深吸一口气,也急速往前游去。瞬间马义就超越了前别几个赶来救人的青年。当马义游到了那几个孩子跟前儿时,已有两个孩子已经沉了下去。马义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头朝下扎了下去,双腿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整个人潜入了水中。

由于是深水区,几个孩子又扑腾了一会儿,河水略有些发混,不过在水下,马义还看得清楚,很快就伸手触摸到了一个孩子的小胳膊,赶紧抓紧他的胳膊,奋力向上拖拽,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突然间像是有了千斤的体重似的,不但没有被马义拉上来,反而拖着马义向下沉去。

马义当时心里就一咯噔,“怎么回事?”按说在水里面人的体重是轻的,有水的浮力帮助,应该能轻松举起来呀。可这个小孩子的体重不但让马义无法提起,而且还将在将马义往下拖拽着。“怎么回事?”马义急忙凝神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可把马义吓了一跳。就见河底伸出了一簇簇头发丝状的东西,一簇缠在了小孩的腿脚上,其余的丝状物就像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就扑了过来,还在都在顺着小孩的腿脚向上蔓延。

马义也不及多想,一沉气俯下身就伸手去抓那丝状物,想给它连根拔起来。但更诡异的是,马义明明看见自己的手已经抓着那黑丝了,可是手里却没有抓着东西的感觉。“见鬼”,好歹马义也跟神棍胡老四混了那么长时间了,倒是没有太惊慌。眼看孩子扑腾的动作越来越小,眼睛也逐渐泛白,马义只觉得心头一阵怒火。

“嘿”,双目怒睁,右臂使力回撤,腰腹蓄力,右腿一阵发力就狠狠的扫了过去。只见眼前的黑丝,如雨后风起,乌云般的瞬间就消散了。这时又有一只手拉住了这个小孩的另一只胳膊,就感觉那个孩子被用力一拉整个人就向河面上急速浮去。

马义略一观望,河面下已没小孩挣扎的身影,而那片黑丝也不见了踪影。不敢多做停留,马义双腿一蹬,奋力的扑腾了几下,很快便浮上了水面。

一抹脸,略一平定气息后,马义不经暗想:“妈的,看来这个深水区个大坑呀”

九,内呼吸与救人

一浮上来,就看见几个同伴正拖着俩孩子向河岸边儿游去,河岸边上听到呼喊赶来村民,也都伸手向下招呼着,随时准备帮他们拉一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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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救起来了么?还有人么?”马义大声喊着。身前不远处,一阵水花翻腾,银宝从水下探出头来。“都救起来了么?”马义急问。“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银宝剧喘两声急急回道,气息略一平稳,又折身潜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马义眼神一阵发狠,“妈的,管那黑丝是什么呢”,马义不及多想也折身潜了下去。水很深,而且经过刚才得一阵折腾,水也有点发混了。没办法,马义只能使劲睁这眼睛,不远处还有几个身影在四下摸索着。“都能动,不是溺水的”,马义凭着感觉奋力的向水下游去,不一会儿便潜入了水下几米深的地方。刚才看见的黑丝都不见了踪影,但几个人在水底一阵摸索,也使水更混了。

缓缓的将身体停了下来,双脚着地,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在水底下站都站不稳。马义身体向下一沉,形成马步蹲骑姿势将重心摆稳,急忙甩头四处观望。别人在漆黑环境下是什么也看不清得,跟银宝同屋住了那么长时间,马义早就借机搞明这个状况。不过,马义也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自己晚上也能清晰视物的事情。

在水底睁眼看的时间长了,眼睛已经有点发涩发酸了。

马义心神略一松弛,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向眼中挤来,不再是水浸入眼时的那种涩和酸,而是真真切切的痛,如同针扎一般。马义赶忙闭上眼睛,守定心神,凝神静气功法运转于双眼。再次睁开眼时,只觉眼前又清楚了几分。

不晓得那个深水区的大坑有多么大,马义四处观望没什么发现后,也只能摸索着一点点儿的行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胸口开始发闷,似乎外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压着马义的胸部,好像要把憋在胸口的那一口气给挤出去。耳朵里,也开始有嗡嗡的鸣叫声了。

“沉住气”,马义心头暗想,又摸索观望了一会儿。“不行了,憋不住了,”马义嗓子一骨碌好像咽了口气似的,双腿使劲就要往上浮去。就在这时,马义手臂一忽了好像碰着了什么似的,随着感觉举目望去。马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一个孩子的身影出现眼前。

就见孩子一只手飘举着,惨白的脸上翻着一对白眼,更诡异的是眼前的孩子居然半边身子没在水底淤泥里。“这不像是刚溺水的情形,倒像是多年的陈尸,”马义咽了口吐沫,只感觉脑子里边都空了似的。

突然,就感觉身体又被猛碰撞了一下,马义就觉得眼前一阵发亮,脑中就像一道闪电划过。

“喂,喂,马义,没事吧,没事吧”,就感觉腮帮子被狠狠给打了两下。“没事,没事”,马义嘴上忙不迭的回答,一阵晃头,才看清银宝那焦急的脸。“你都吓死我了”,狠狠一拳打在马义肩窝上,“你知道你刚才潜下去多长时间了吗?我还以为。。。”一听到“潜水”,马义就感觉脑子一炸,“那孩子!”马义高声喝道,折身就要在往下潜。“救起来了,救起来了,”银宝急忙拉住马义。

“救起来了”,马义只觉得一口气瞬间就泄了下去。

只听的耳朵里还在嗡嗡的鸣响,耳膜似乎都在向外胀。“呸”的吐了口痰,也只是觉到呼吸似乎都有些疼痛,一股股热气从鼻孔里往外喷着。马义大字八叉的躺在河岸边,只觉得浑身都又象以前一样酸疼了起来。“呼,呼”,意守丹田,屏气凝神。也不知道有过了多长时间,马义才感觉到这口气总于被理顺了似的。

“总算感觉好点了,银宝,走吧”,看着一直蹲守在旁边的银宝,马义只觉得一阵感动。缓过神来,马义才了解到,居然是自己把那孩子托出水面的。孩子一脱出水面,水面上闻讯赶来救人的村民立马就把孩子拖到岸边施救,一阵忙碌后又都急忙托着孩子到赵老爷子那儿去求医。银宝因为看马义有点恍惚,不放心才一直留下来看着。

“脑子里居然一片空白,”马义有些疑惑的想道。“嗯,马哥”,马义一抬头就看见银宝那贼兮兮的脸。“怎么?”马义一愣,四下一看,没什么不正常呀。“嘿嘿,马哥,咱是不是最铁的兄弟?”马义一听心里就乐了,这小子有使这手段呢。“说吧,有什么事?”马义一挥手道:“别在这儿装打尾巴狼了。”银宝嘿嘿一笑,故做神秘道:“哥,你知道你刚才在水下潜了多长时间么?”马义一皱眉:“你不是说了么?差不多两盏茶吧。怎么了?”

“两盏茶?你知不知道是闭气两盏茶的时间呀!不管,咱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这功夫你得教我”。听着银宝的叫喊,马义只觉得一阵无奈,到现在他自己还没完全搞清状况呢。“两盏茶的时间?”马义神情一黯:“那,最后救上来的孩子?”一阵沉默后,就听银宝叹息道:“唉!怕是。。。”

两个人默默走了半天后,才听见银宝说:“唉!多长时间了,村子里多长时间没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了?***,这是什么事呀?”一个停顿后,银宝又急匆匆道:“走,走,回去看看,说不定都救回来了呢。爷爷医术高明着呢。”“是呀,”马义也一振奋精神。

“银宝,村里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溺水得事件了么?”一边走着,马义一边问道。“应该有很长时间了,到现在,我能清晰记得的也就是这起了”。听着银宝的回答,马义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簇簇黑丝在招摇伸展,直是恐怖无比。

十,三月静思

一点豆大的灯火下,马义盘腿坐在矮凳上,身前的桌上摊开放着一个书本。www.65txt.com<<>>就见马义右手持笔,时而念词凝思,时而奋笔疾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道德文章呢。如果能翻过桌面上的书本,就会看见四个大字,“马义宝典”。原来,马义又在总结沉思了。

现在距那次溺水事件已经过去近十天了,最后救上来的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没有活回来,赵老爷子使尽了浑身手段也是毫无办法。村子里发生了事件,片刻之间就人人都知晓了。乡里乡亲相干不相干的都凑到了赵家,听说孩子没救了,大家都是以一片泪花。

救人的时候,就连胡老四都来了。赵老爷子施针灸,胡老四就踏罡念法;老爷子下药抹身,胡老四就化符施咒。马义和银宝赶回家里的时候也正看见了这一幕。孩子终究还是没有活回来,大家都一片伤心的时候,马义却注意到胡老四神情暗藏的羞愧与愤怒。看到胡老四的神情,马义不经心头一黯,“那一簇簇黑丝。。。?”

马义总觉的事情有些奇怪,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他就匆匆赶到胡老四哪儿。“自己的眼睛。。。那一簇簇黑丝。。。这个世界。。。我原来的世界”,马义满怀的疑问。结果,他赶到胡老四家,喊了半天门后,却没人回应。“胡老师,这么早就出门了?”马义心头暗暗有了计较。

回到赵老爷子哪儿,乡里乡亲的都到溺水孩子家去帮些忙,唉,其实也帮不上啥忙。-====-马义心里装着事,到了傍晚时分,他又到了胡老四哪儿。叫过门后,马义进屋一看,也是暗自吃惊。就见昨天还好好的胡老四裹着被子蜷在炕上,脸色蜡黄,还不时一阵阵的哆嗦。马义也是一阵忙乎,又是烧开水,又是烧暖炕,少不得还一阵搓手暖脚。“胡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我去叫赵老爷子”,马义说着转身就要出门。“不用了。马义,你去取一付驱邪安神符,在给我取一丸养身丹来,”胡老四哆哆嗦嗦的说道。

在服侍胡老四吃下药丸,饮下驱邪安神符后,胡老四就安神入定去了。马义又赶忙去帮着做饭。

一宿无话。

第二天胡老四的精神好多了,“胡老师,你这是怎么了?”马义又问道。胡老四口打唉声:“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马义犹豫了半天,心头一狠还是把自己夜能视物和在河底救人时看见黑丝缠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你夜间能看清事物?你看见那些孽丝了?”当时,胡老四,一蹦多高,浑然不像个病人。“你夜间能看清事物?什么时候发现的?在河底你都看见啥了?”胡老四激动的连珠炮似的一阵发问。

“在我醒来后不久就发现了”,马义有些迟疑的说道:“你也知道,过去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刚开始,我还以为大家都能看见呢。嗯,后来和银宝同屋居住,我才渐渐发现好象只有我能夜间视物,赵大爷他们好象不行。”一边听着马义的说道,胡老四一边搓着手兴奋的直转圈:“阴阳眼,嘿嘿,阴阳眼,嘿嘿嘿嘿。”好像想到了什么,胡老四急忙又问道:“昨天你在河底看到孽丝了,那个,就是黑兮兮,一簇一簇的。”“嗯!”马义严肃的点点头。

“哈哈”,胡老四得意的双手一叉腰,仰脸冲天说道:“哼,哼,说老子不似修道中人,老子收个弟子都比你象。”略一回神,看见马义正似笑非笑的表情,胡老四老脸一红。一阵干咳:“咳,咳,很好,很好”。还没正形片刻,又喜笑颜开到:“不错,不错,不愧是我胡老四的弟子。”

弄的马义哭笑不得:“靠,这是老子穿越带来的,跟你有啥关系呀。”不过,马义脸上可没表露,“老师,能夜间视物就是阴阳眼么?”“当然不是,仅能夜间视物,那顶多是夜眼。你可是还能看见孽丝呀”,胡老四似想到了什么,“你等一下。”说着急忙忙跑到侧间,不一会儿就举着个葫芦冲了进来。胡老四肃容道:“看着葫芦口”,说着就把葫芦塞拔了下来。

马义一看葫芦口出现的事物,“啊”的就是一声惊叫,随即就错步拧身,右手撮指成刀,斜斜一刀急速斩下。“啊!我的孽鬼”,胡老四心疼的直叫。

“唉!算了,算了,没了,没了”。马义在旁边还保持发功姿势:“胡老师,刚才那是?”胡老四回神一看,又乐了:“哈哈,五鬼搬运术,小道尔。”“那刚才怎么尖叫的就冲我冲过来了?”胡老四老脸一红:“看见生人,吓唬你呢。对了,你能看见!是吧?你能看见!”“看不见我怎么给它一手刀?”马义没好气的回答道。“哈哈,阴阳眼,果然是阴阳眼”,胡老四得意了片刻,转头又疑惑道:“有阴阳眼自然能看到孽鬼,但是你怎么能攻击到他呢。”“气运全身,念力通达,自然能打着了”,马义搬出了昨天斩断孽丝的经验。“嗯,嗯,不错,不错,举一反三,学的不错”,要是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倒真像是“不出意料”似的。

后来,胡老四自然给马义讲了孽鬼、孽丝是什么。不过后来,胡老四倒似有什么心事似的,又跟马义说:“这几天身体不好,你就暂且不用过来了。”马义心说:“身体不好,我就更该过来呀,不然谁照顾你”。不过马义也看出胡老四似有什么心事,也就答道:“是”。

在了解到,阴阳眼是修道之人的一种道法秉赋后,马义一直惦记的心事也终于放了下来。忙活了几天后,不料屁股后边又多了个跟班。“银宝,以前都是我跟着你跑,现在你不干正事老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干嘛?你别想赖,快快把憋气的功夫拿出来”,银宝高声叫道。马义那个苦笑呀,“鬼才知道当时怎么憋了那么长时间气。”

十一,技能与糊口

马义咬着笔杆沉思了片刻,看着自己装订的记事簿上写下的“能力与应用”,晃了晃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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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笔在第一栏写到:

一、身体—健康结实,注:可等闲托扛起百十来斤东西,略一沉思后又写道:应能承担一般性劳力的活计,不过劳力的收入和自己生活所需差别较大。“唉”,马义叹了口气,人生四件事“吃穿住行”,另三件都好说,但就目前来说“自己是太能吃了点”。不过马义也明白,自己的能这么快恢复,学习、练武进步那么快是和这具身体有密切关系的。摸了摸胸口的佛形印记,“希望达到最佳状态后,能少吃点”,马义暗想。

二、武功—基本拳脚、扑击术,注:大致相当于三流高手中级,等闲应能对付三五个壮汉,又注:大致相当于银宝一半的实力,应能承担一般护院、捕盗衙役的活计。技艺、武功还在进步中,三到六个月后应能到三流高手顶级,需加强格斗经验练习。

“身体、技巧上和银宝差的不是太多,但是比斗经验上就差的太多了,得加强练习”,马义暗想。

三、医术—熟悉药草培育、泡制,熟读“伤寒杂篇”等医经,对人体经络正在学习了解中。注:学习了解人体经络,对武术练习应有大帮助。写到这儿,马义不禁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对付孽丝孽鬼的过程,也就是精气运用于不同经络向外施放罢了。“呵呵,居然就是武道气功及道术运用的法门,看来前世的经验智慧实在是有大用处呀”,马义不禁感慨道,“精气再增加,再熟练精气得运用,嗯,基本上就够的上二流武术高手的”。

又注:应可在一般医药铺担当制药或医师徒工。

四、道术—熟悉几种常用符箓的泡制,念力在加深增强中,能熟练掌握常用的咒法,基本掌握驱邪施法的技能。“嗯,禹步、咒法符箓、舞剑、精气道法运用,这些都还得加强练习,尤其是几种技法配合施术的练习”,马义心里暗下了决定。又注:有天赋阴阳眼,对辨妖识邪有先天优势。目前,道术正在整体学习中,还不能游走行功四方。一停顿后,马义又提笔加道:还需加强对邪孽妖魔的认识了解。“胆量也还得加强”,想起河底那如飘浮的孩子,马义不禁又打了个冷战。

五、根本基础—吐纳术、静气凝神术。目前吐纳凝神境界较高,基本能时时保持功法运行状态。“嘿嘿,有点道家法天自然、无想无念的味道”,想起赵老爷子和胡老四偶尔的说道,马义不禁又是一阵得意。但修习时间太短,功法层次还较低。“这就没办法了,积累呀,慢慢来吧”,马义转念又想道:“不过若能熟练掌握内呼吸术,时常保持先天胎息状态。嗯,那一日行功差不多就能抵得上原来十天的功法修炼了。还需努力呀”。

说道内呼吸以及先天胎息,还是得从上次潜水救人说起。按银宝的说法是憋气约有两盏茶的功夫,那要是内家功夫没有练到精深处,可是万万做不到的。事件略一平稳后,银宝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要马义教他憋气的诀窍,他倒是没多想,就是想学会了在同年伙伴中炫耀炫耀。不过,马义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教呀。

怎么办?自己搞不清,去向赵老爷子请教请教吧。老爷子一听,也是一阵惊诧。细细问起马义当时的状态,马义清楚的记得的也就是发现溺水孩子前一刻,以及后来被银宝叫清醒后的事了。具体说到怎么去拽那溺水孩子,又怎么把孩子托出水面的,这段时间有多长,马义可就不知道了。

老爷子又问“你可能还憋气那么长时间?”马义摇摇头:“再没试过”。老爷子想了想道:“你们再倒河边洗刷的时候,你再试试”。又不放心道:“让银宝在旁边看着”。马义心里直嘀咕:“那可刚淹死人呀”。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架不住银宝在旁边火急火燎的催促。“嗯,也得练练胆量了”,马义暗想。自从切实接触到这些原来觉的不可思议的事物后,马义对这个世界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毕竟不同于原来那个世界呀”,马义暗想,“况且还有些疑问没解开”,所以也就同意了银宝的要求。

经过这近十天的不断尝试后,马义基本上摸着了进入内呼吸的窍门。一般来说道家修炼对於呼吸的要求,初阶称作「调息」,是「心息相依」;进而「心息两忘」,神形合一。对於初学静坐的人,以自然呼吸为佳。有人以数息法作锻鍊,亦有人以意行气。

呼吸的工夫是「细、长、深、匀」。细者,轻而声细,最好是自己不闻呼吸之声。长者,缓慢也;即一个呼吸与下一个呼吸之间的距离愈长愈好,呼吸的频率愈缓慢愈好。深者,把所吸之气深藏,感觉有气纳於小腹为佳;犹有进者,把气导引至体内全身以至四肢末端,做到呼吸深长。匀者,自然均匀,息息之间频率与大小一致。

若能做到「细、长、深、匀」,便有机会进入无人无我、内外如一、恍惚杳冥的入定境界,到此阶段方算进入内呼吸修炼之门。整个过程,即是从有形之呼吸,修炼至无形之呼吸;调息的目的,也就是由调凡息(又称外呼吸)开始,进而调真息(又称内呼吸)。

当内呼吸练至高深处,也就能进入先天胎息状态。胎息是指练气功时呼吸有如婴儿在母胎中,不用口鼻而行内呼吸的高深境界。这种呼吸法习练时要求意守下丹田,吸气时意想气自丹田吸入,稍作停留,再意想气自丹田呼出。稍停再作重复。呼吸要绵细、缓慢、均匀,意守要在若有若无之间。

马义原来的外呼吸,也就是吐纳术已经练至很高的境界了。当时在水下救人时,口鼻呼入的空气已基本耗尽,但机缘巧合,就在这时马义发现了溺水得孩子。当时孩子溺水的惨状给了马义剧烈的精神冲击,那一瞬间惊愕的他也就忘记呼吸、忘记了呼入的空气快耗尽了,反而因祸得福的进入了心息两忘,神形合一的状态。

如果当时只是心息两忘,神形合一的状态,也就是能进入内呼吸,还做不到先天胎息的状态。但是当时,正好有人摸到了孩子、碰到了他,马义心神醒悟过来,急急忙忙的帮忙去救那孩子,浑然忘了是在水底。但是他体内呼吸的空气已用完,就这样他那穿越而来神秘无比的身体就自动的进入了胎息状态。

十二,新的功法

前面说到,经过这近十天的尝试,马义基本上摸着了进入内呼吸的窍门。www.65txt.com

不过尴尬的是,到目前为止他发现只有当他整个人都浸没在水里时,才有可能进入先天胎息状态。至于在平时练功时,却还是把握不住那种状态。

由外呼吸进入内呼吸进而达到先天胎息状态,整个过程就像捅破一层隔膜,但是平时就是把握不住。马义觉的自己在水里之所以能把握住进入胎息的状态,说不定就是因为水里有水压、水膜的缘故。

虽然练功不是太顺利,但是借这个机会,马义倒是把那一片的水情给摸清了。在双庙村这段镇河,以镇桥为中心上下各对称的有两个大坑,其形状就像个哑铃似的。两个大坑连接河段及大坑周围的河水都不是太深,但是大坑处的水深竟然达到了七八米,而且大坑的面积也不小。

不少村民都知道河里有这么两个大坑,但是谁也没有再深入探究过,也就没人知道这大坑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不过从坑底出现孽丝这个情况来说,马义觉得这两个坑肯定有说道,而且估计胡老四应该知道些什么。

说起胡老四,那事过了过了三、四天以后,胡老四就找上门来要求马义继续跟他学习道法。除了原来常做的撰符念咒外,胡老四又要求马义学习两项新的内容。其中一项是避害驱邪,主要的内容是:分辨常见的邪孽妖魔、针对不同的邪孽妖魔不同的驱除降服手段以及驱邪施法的基本功也就是精气法力外放的基本功。

精气法力外放的基本功到还好说,一方面马义有过两次成功施放的经验,另一方面毕竟还是离不开吐纳凝神。吐纳凝神修炼的时候是运转周天,将感应到的精气法力存储于体内丹田;施用的时候正好反过来,由体内丹田调动相应的精气法力经由同样的经络施放出去。由于马义主修的是念法,所以施放法力就需要做到心念结合、心神合一。不过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多练习就没问题了。

分辨常见的邪孽妖魔、熟记不同的邪孽妖魔不同的驱除降服手段方面,倒也难不住马义,整理记忆罢了,前世有的是学习经验。至于具体内容,可见“马义宝典”邪孽妖魔栏。呵呵,反正胡老四自己了解的好像也不是太多。但是这里要说的是,具体有些东西马义是不理解的。比如孽鬼,孽鬼在不同的情形会呈不同的形态,产生的源头也是各不相同的。但马义现在的想法是:先能发现,再能对应的消灭,至于从根源上断绝,再说吧。还是那套理论,先有车,再会开车,至于造车,呵呵。。。

除了避害驱邪外,胡老四还新教了马义一篇功法。这篇功法应该是有些说道的,马义至今还记得当初胡老四拿出这篇心法时的严肃表情。唉,新世界的第一次下跪和起誓都搭在这篇功法上了。

“这篇功法是我道门的不传之密。你虽叫了我声老师,但必定没有正式入门,也不能算是我的正式弟子”,略一叹息,胡老四又道:“不过现在我也不能收你为正式弟子,也不要问为什么,机缘到了我自会告诉你”。随即胡老四高声喝道:“跪下,起誓。一,绝不可将此功法泄露外传;二,绝不可仗此功法行凶作恶”,想了想又道:“也不能随意吐露显示此功法”。

最终,马义又学习到了一篇“益气决”的功法。简单来说,这篇功法可以说是吐纳凝神功法的升级版。原来赵老爷子教的吐纳术偏重于气息的吐纳吸收,而原来的静气凝神则偏重于精神方面的感应、纯化,而这篇“益气决”则能同时修炼精与气,并能将精气吸收存储。

至于这篇功法的威力、效能,马义刚开始修炼,还没什么感觉。去问胡老四,他又一副严肃面孔训斥:“问那作甚?等你修炼至高深处自会知晓”。一转面孔又欲言又止的道:“这可是修仙功法呀,你可要好好练习。嗯,还有,等你有了修炼心得可要及时告知为师。修仙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看着胡老四最后那馋兮兮摸样,马义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值得胡老四祸害的,而且胡老四自己不也说了么,“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要不是看你天赋良秉,我才不会教你呢”。

马义扭头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银宝,心头也是一阵好笑。自从搞清楚马义憋气时间长是因为吐纳术练习的高深,没有其它技巧后,银宝就泄了气。自己不信邪的折腾了几天后,得,劲头也下来了。没办法,每次一块练习,马义一沉就半天,银宝就只剩在水面上下挣扎了,自己练的那个没劲呀。

“不过,回头还是得想办法让银宝练套内功,要不然恐怕怎么也练不到顶尖武功高手的地步”,马义暗暗想。不过,现下是没什么办法了,整个村里就老爷子会套内功,还偏重于养生,银宝也没兴趣学。

想了想,马义提笔又写道:六、人脉—双庙村赵老爷子一家、胡老师以及村民们。又注:与赵老爷子、胡老师是师徒关系,银宝是最好的朋友,村民们都很友善。

七、地利—双庙村及周边略熟。又注:还得加强熟悉周边环境,乃至于熟悉周边乡县。“不过现阶段,和尽快掌握各种所学知识,是个矛盾呀!”毕竟人的精力、时间都是有限的,马义这段时间一直偏重于学习掌握能保证自己生活和安全的技艺、知识,对周边环境的认识就比较缺少了。

八、资源—自己能独立掌控的资源,“没有啊”,马义心头沉重的在后边写了个“暂无”。“得,想想办法了”,马义暗想:“现在,自己吃穿住行都在赵家,唉,心里难受呀”。“得想办法弄点钱了”,马义暗下决心。

十三,邪孽精秽与妖魔鬼怪

觉得大致要记录捋顺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完了,马义合起记事簿小心的用布包好收藏了起来。www.65txt.com

收起笔墨,熄灭灯火后,马义也躺了下来。

话说马义不是能夜间视物么,怎么还点灯火?马义的想法是,一是夜间视物毕竟还是有些昏暗的,另一方面马义也不愿显露出自己与别人不同。

躺在床上,马义没有立即睡去,也没有行功运法,或许是今晚整理这段时间的生活经历,反而使得马义的心绪久久难以平息。“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马义有时还幻想着,“这里三个月,也许那个世界才三小时、三分钟”。

“不过,得想办法加快了。就算是那个世界才三小时、三分钟,但自己这边得多长时间才能摸到回家的路呀!”想想毫无头绪的前路,马义不禁一阵黯然。

“只有这个了”,马义轻轻抚摸着胸口的佛形印记。据说马义当初是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的,被银宝他爹发现的时候,正昏迷不醒,身上不着寸缕。所以经由赵老爷子和胡老四判断,当时马义的大致遭遇应该就是这样的。就是马义遇到歹人,被抢劫一空后又被打昏丢弃在山野。那几天正又风雨交加,估计也就被病邪乘虚而入,以至于病重失忆。

后来,马义提出和银宝学习些拳脚的时候,也没人提出疑意,估计也是他们也是觉得世道还不太平呀。<<>>一味苦读书而不顾其他,最后可能就是马义的那些遭遇,手无缚鸡之力不行呀。

“不知道身上带的别的东西都去哪儿了?”胸口处的佛形印记,马义在河边、铜镜旁比对了半天后,可以肯定的确认那就是父母给戴的玉观音护身符形成的。最后,混身上也下也就只有父母给留下的这个印记了。鼻子上带的眼镜、随身带的手机、钥匙,身上的衣物等等都不见了踪影。“妈的,都是些身外之物”,马义恶狠狠的想道,却明显觉得有些鼻子发酸。

“回去、回家去”,一边想着,马义不觉就沉沉睡了过去。

天空已经蒙蒙发亮了,马义掀开被子跳下床。“努力”,晃动着手脚,活动着腰肢,心底里暗暗给自己鼓气加劲。

“邪念,因心儿动,因执而生,因秽而成形。。。”,马义口中诵读着经书,一边用心揣摩着,“有了邪恶的想法就是邪念,但是只有一直执着不肯放弃才会最终固定生成,又因为执着邪念去做一些污秽邪恶的事情最后就会形成邪孽”。

经由胡老四的讲解,马义才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妖邪鬼怪是各式各样的,简单来说可分为:邪孽精秽,妖魔鬼怪。从厉害程度上来说:邪孽精秽基本上是低级的,而妖魔鬼怪则基本上都是身具大能的,那也就不是马义或胡老四所能对付的了。

“就目前阶段看,你再修炼一段时间,大致就可对付些邪孽精秽了”,胡老四不无得意的说道,看那意思就是‘还是咱教导有方呀’。马义不禁撇了撇嘴。

“不过同样是邪孽精秽可也有道行高下之分,你可要牢牢记住,”胡老四在一边谆谆教导道:“一般来说,妖邪是分这几个阶段的:初生、念起、圆通、智达、显形。。。”。看着胡老四那越说道最后就越着急的面孔,马义一边暗自好笑,一边讪讪道:“老师,若是遇上我们暂时降服不了的妖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战略性的撤退”。“对,对,撤退、先撤退”,胡老四立马眉开眼笑,一副大慰心怀样子。

片刻之后,估计也是不好意思了,胡老四干咳几声,严肃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有良好的保存了自我,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看着胡老四那装模作样的面孔,听着大义凛然的训话,马义好悬没栽下炕去。

“赶快岔开话题,赶快岔开话题,一会儿老头又该红脸了”,马义赶忙问道:“老师,你上次说到咱们村镇有邪魔的事儿,是怎么一回事呀?”

胡老四一听,立马也自然的转换了话题:“唉,本来我是不愿告诉你的,免得传出去又是一阵风雨。不过,既然你入了这行,告诉你也就无妨了,但是可不许外传胡说。”马义嘴里应道“是、是”,一边还想着:“谁入行了,将来靠不靠这吃饭还两说呢。”胡老四还不放心的又补充道:“其实,原先村民们是都知道的,只是太平的久了,一辈辈也就松弛了下来,逐渐的也就失去了传承,就是偶有记得的,也是把它当成了精怪传说、闲话谈资”。

“话说咱们南唐国初立的时候,那是一阵血雨腥风呀;整个国家打得呀,那也是支离破碎;其中尤为甚者,更是那几处兵家必争之地”。听着胡老四有讲评书的意思,马义赶忙苦笑着打断:“老师,那和咱们村有什么关系呀?”看见胡老四不高兴的一蹬眼,马义又赶忙道:“咱这儿穷乡僻壤的。。。”

胡老四哼道:“胡说!你这毛孩懂什么?”转头又道:“天下纷乱,则妖魔必生。唉,其实那些妖魔是早就有的,只不过天下太平的时候人气显旺,又有咱们这除魔卫道之人,所以那些妖魔也就都潜行匿踪了。待得天下纷乱,诸侯相争。那可就到处是尸山血海,人间可就宛若鬼蜮了,那些平时潜行匿踪的妖魔鬼怪自然也就要出来兴风做浪了。况且那些在纷乱中饿死、冤死、战死之人,其怨念得不到超度平息,也就滋生了新的邪孽精秽,进而会形成新的妖魔鬼怪。”

马义插话问道:“那咱们这些除魔卫道之人呢,纷乱的时候都在干嘛呀?”胡老四听到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才又略有些精神恍惚道:“唉,自身难保呀。话说,开平元年,新旧朝数十万大军争于西州。。。”

十四、双庙村的传说

“那时已是决定性的时刻了,天下百姓早已疲敝不堪,人口也仅或能十中存一,至于那些妖魔鬼怪也早已是兴风做浪久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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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万大军争于西州,双方阵中都少不得有些大妖巨魔潜藏。最终还是新朝平定天下,但那一役中士兵、百姓还是有数十万的伤亡,那潜藏于军中的大妖巨魔便欲借战阵上的冲天怨气、满地尸骨来行诡秘之事,但是天道昭然,终于引来龙虎山神威天师,片刻间那妖魔鬼怪尽数除去”。

“其中有那机灵诡捷的妖魔见事不好,便早早逃窜。龙虎山的伏魔真人便追杀不止,其中有一妖魔便逃窜到了咱么这双庙村处。经过一番剧斗,那真人终于降服了这妖魔,但那妖魔是秉人间杀伐怨气而生,便不能轻易消灭。所以,最终在这儿建立了封魔大阵,将那妖魔封镇于地下。”

胡老四慢条斯理的轻啜了口茶水,咋么咋么眼道:“咱这里可是先有了镇魔双庙,而后才有了双庙村的呀,这可万万不能弄错。”马义好笑道:“是,是,先有庙后有村的。不过,老师,这儿镇有妖魔,怎么还敢有人到此处居住”。

胡老四一抚山羊胡,得意笑道:“这,你可就不懂了。那妖魔被镇于地下,但也只是可镇不可灭。要想根本消灭此妖魔,那便还得从人间百姓身上着手”。马义赶忙接道:“那是为什么呀?”胡老四笑道:“前面已说,这妖魔是秉人间杀伐怨气而生,便须有人长久持咒日日修行,才能逐渐化解那杀伐怨气。那杀伐怨气一旦消散,这妖魔也就不存在了”。

马义听的一阵振奋:“你是说村中百姓,都是那能持咒修行之人?”

“呃”,胡老四一噎。“早先是这样的,后来年头流转,不知不觉也就都消散了”,胡老四明显有些落寞。马义看在眼里,心中想道:“到现在,估计也就剩你老人家这孤家寡人了。哦,不对,现在还有个我”。

“赶紧检要紧的问”,马义暗想,反正也早就看出来了,明显村民们都正常么。马义又问道:“那,镇于地下的妖魔,现在怎样了?”

胡老四一听,心想:“行,小子,也没个安慰”,顿时没好气道:“那谁知道,难不成你想下去看看?”一边斜睨着马义,一会儿他自己也乐了,于是又轻声道:“经过这百十来年,估计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马义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上次村中孩子溺水时出现的孽丝是怎么一回事?”胡老四脸色一变,沉吟了半天才道:“那是狗剩命运多桀,唉,不提也罢。”想了想又道:“罢了,为人须彻底,也就都告诉你吧。”

“其实,咱们双庙村的封魔大阵名为‘南斗封魔阵’,其实际组成可不仅仅是村中的双庙”。原来,整个南斗封魔阵大约是个十字形,村子正中的镇庙供奉“五曜镇星”,其性为土,总承镇压之命;村子西侧的镇庙供奉“五曜荧惑星”,其性为火,总承炼化之则;南北向的镇河与东西向的两庙连线十字相交,便构成了南斗封魔阵主体。

那镇河可也不是普通的流过就算了,村东的镇河秉承的是“五曜辰星”,其性为水,总承的是阴阳化育之职。总的来说就是,村中主庙主要是镇压,西边的庙是炼化并把邪怨之气往东赶,东边的镇河呢就慢慢把邪怨之气散发出来,并由日光阳气炼化。为了方便邪怨之气渗透散发,所以镇桥上下的河道里各还存在两个深坑。

至于是不是还有些别的什么机关手段,胡老四也就说不太清了。总而言之,村里还是很太平的。而且由于封魔大阵的存在,群山里的邪孽精怪反而不敢进村来祸害了。

大阵安全不安全、可靠不可靠先不管,反正就是不安全、不可靠咱不是也没办法么,天塌了也先有个高的撑着呢。马义更关心些切实相关的:“那,村民们都下河去洗刷、游泳对人身体是不是有害呀?”说着,马义也急了,这段时间他可没少下水,为了憋气可是还正经喝下肚不少呢。

“切”,胡老四很不屑的道:“能有什么事?正是要借那人气好把邪怨之气化去呢。”“那邪怨之气要是浸入人体,能没害处?”马义觉得不对。“邪怨之气浸入人体多了自然有害处,但是少量的邪怨之气浸体不但没害处,反而有好处呢。只要不过量,人体反复炼化克制邪怨之气,慢慢的也就都百邪不浸了”,胡老四有解释道。“哦”,这下马义明白了,跟原世界打防疫针似的,先接种病毒,等人体产生抗体了也就没事了,而且可能一辈子都没事了。

“嗯,那要是吃河里的鱼虾河蚌会不会有事?”那段时间身体不好的时候,可没少吃呀,马义可得问清了,要不然心里可是得一直犯嘀咕。“能有什么事?告诉你,咱这段河里的鱼可不是平常的河鱼,古时叫法叫‘阳元鱼’。这鱼看着与平常河里草鱼没什么区别,但是善能吞邪餈噬阴,并能以自身阳元炼化。那越是成熟的鱼,那越是能炼化阴邪,那鱼肉也越是鲜美滋补呀”,说着、说着胡老四不禁咽了口口水。

“是呀,实在是鲜美”,马义一听说吃了也没事,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回忆起那几次所吃鱼肉的鲜美,也不禁的是一腔口水。

“嘿嘿”,师徒二人对眼一笑。“师傅,回头我就去逮几只来,好晚上下锅”,马义主动请缨。“好好,那敢情好,为师也需要好好滋补”,胡老四眉开眼笑道。

“嗯,逮几只没问题吧?逮的多了,是不是不好呀?”马义转念一想又问道。“嗯,镇河那里主要是在镇桥上下这段,尤其是两个散阴坑处,要是在河流下游捕捉,应该不妨事”,胡老四略一思索后回答道。“嘿嘿,那就好说”,马义计得的一拍手。

十五、执念:钱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月了。www.65txt.com~~~~已经是七月份了,天气已日渐炎热起来。按说山里应该凉快些,可是也不知是四面环山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山村里不但不凉快,反而还闷热的不行。一打听,一直是这样,行,咱也这么过吧。

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马义有计划的学习下,赵老爷子所教习的医术已经都记熟了,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所欠缺者,经验也”。这可就没办法了,前世医科大学的学生毕业后都得到医院去实习,现在马义可没地方去实习。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山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摔伤,让马义去练练手吧。可前面不是说了么,村民们基本都百邪不浸了,动手的机会实在是少呀。

至于胡老四教习的道术,能记住的也就都记住了,所缺者同样是应用经验罢了。现在每次到胡老四哪儿,除了帮撰写符箓,剩下的就是修练“益气决”了,别说,胡老四盯的还挺紧。不过,对马义来说益气决的修练也只是层次的深浅罢了。经过这一个月的摸索修练,马义的胎息术与益气决都已入门,剩下的就是日积月累了。

本来胎息术的修练还是个坎,前面也说了,由外呼吸至内呼吸还容易,但是想进入先天胎息状态,马义始终捅不透那层膜,修练起来也就是潜在河里才有那么个状态,可总不能天天潜在河里呀。呵呵,现在这不是天气闷么,浑身憋得气都喘不过来,行,这不跟潜在水里的情形差不多么。

借着闷热的天气,这一个月来马义终于稳定了先天胎息状态,而先天胎息状态一稳定,益气决也就随着练成了。前面也说了,益气决可以说是吐纳凝神功法的升级版,能同时修炼精与气。先天胎息状态可不会去分什么精与气,练气那就一块练精,练精那就同时练气。马义现在所努力的,就是希望能向原来练吐纳凝神一样,能时时保持先天胎息状态。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练成胎息术到还产生了个坏影响,那就是往往马义修炼时,不熟知的人往往以为出现了个死人呢,没呼吸呀。

现在马义的医术、道术都基本修炼到了个瓶颈,武术呢,也一样。先天胎息就像婴儿在母体内呼吸一样,现在身体本身有什么不足的,在胎息状态下就会逐渐补齐。嗯,就是更能吃了,不知道到算不算一个不足。人体的潜力是无限的,在身体日益完善,而武术的基本功日益扎实后,估计再有个把月,银宝就是尽全力也不是马义的对手了。这可就不光是技艺方面的原因了,我身体好,跑的比你快,蹦的比你高,技艺也不差,那还比啥呀。唉,不说了,银宝伤心呀。

由于医术、道术、武术都基本到了瓶颈,马义空闲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也不能总盘腿在那儿修炼益气决不是?时间多起来后,马义就打起‘马义宝典’中人脉、地利和资源这几项内容的注意来了。增广人脉、熟悉地利是将来走出去所必须的,但是资源,那更是马义心头的痛。前世就是因为缺钱欠债才弄成那样,现在,那更是在赵家白吃白住四个月了。唉,好歹是顶了个老爷子学徒的名号,要不还不被人看遍呀。挣钱!挣钱!自立!自立!

地利,需要四处走动,在益气决没有大成之前还需谨慎。人脉么,就这麽大个村子,人口还不到三百,还都生性淳朴,可以先不想了。至于资源么?现在就可以试试这个主意了。其实早在确定主意之前,马义就已经留心打探了好久。现在觉得基本可行了,嗯,和银宝商量商量去。

对人适当的打击也是有好处的,看着马义医术学到让老爷子大慰平生,学道术更是把胡老四养的满面红光的(由于符箓效果好,胡老四那收入也是倍增呀,况且还是不是吃鱼滋补滋补,不满面红光才怪),武术那也是一日千里,估计再过个把月自己也就不是对手了,这些倒是让银宝确信‘这世上是有天才的’。行,天才出的主意怎会不行?这情况倒是把马义弄了个哭笑不得。

其实,说来也简单,资源者,除了乱七八糟的,说根本无非就是钱粮,现在世道还算太平,粮食不缺,那就想办法弄钱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依山傍水,就先吃水后吃山吧。马义的计划是养鱼、捕鱼、卖鱼。其实鱼上的注意,村里早有人打过,不过最后都不太成功,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这个主意的难点主要在于捕鱼、卖鱼。首先河里鱼难捕捉,‘阳元鱼’的捕捉更是难上加难;其次,就算捕捉到几条鱼,除了自己吃,想要卖,那基本上只有县城里才有市场了。而从村里到县城怎么也要一天的路程,等到了县城,还得先等一个晚上,大热天的,第二天鱼早臭了。

不过这些,马义心头早已有了计较。首先是打探行情,县城里都有些什么人在卖鱼?在那儿卖?卖的是什么鱼?鱼是从哪儿来的?主要是卖给谁?卖的价钱如何?鱼的口味如何?卖主对鱼的评价如何?对卖鱼人的评价如何?对鱼的价钱评价如何?这些可以认为是潜在的对手。

反过来就要搞清楚,县城里都有些什么人买鱼?多长时间买次鱼?买鱼所愿意花费的价钱如何?买回鱼主要是干嘛?(“当然了,这里主要是针对食用鱼,观赏鱼还没在咱们的挣钱大计里”,马义对一帮伙伴们补充说道)是吃的话,主要是怎么吃?(清蒸还是红烧?熬汤还是做菜?)嗯,还有,对目前县城里的鱼货有什么评价?有什么要求?等等,等等。这些可以认为是潜在的客户。

“最后,要善于调查、善于发现,要善于变不可能为可能;要心细、大胆、脸皮厚,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马义大手一挥,对一帮伙伴下了命令。

十六、生意好做?

看着一帮伙伴们瞠目结舌的表情,马义嘿嘿一笑,“行了,也都别瞎担心,这些可没指望着你们来干”。www.65txt.com

话说,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天气热了起来,村子里的年轻小伙们也都逐渐清闲了(地里活计也不多了),一帮半大小子时不时的也都泡在水里。马义主意一出,经由银宝一招呼,三五个平时要好的伙伴便凑到了一块。年轻人呢,手里都没什么钱呀,听说能挣俩零花钱谁还不往前凑。

马义的打探行情行情分成了三步走:即低端路线,由相关小伙去县城里的鱼市摸索打望;中段路线,则是借着在商行里当伙计的村小伙候宝来打探了解,小伙子人很机灵,又是在商行当伙计,也有条件去了解些客栈酒店的买卖情况;至于高端路线,就得借重银宝二叔了。银宝二叔在县城里唯一的镇远镖局担当副总镖头,那在县城里也属于高层人物了。

具体实施起来,先安排银宝跑趟县城,也不着急回来,在他二叔家住段日子。这段日子里,首先要和二叔、候宝交代沟通好。好在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平常多留个心眼注意听、注意看就行了,所以二叔、候宝也都痛快答应了。不就是几个小伙想卖几条鱼弄点钱么,好说。既然去了县城,路途上的情况和鱼市打望的活就也交给银宝了。小伙子也能干,将来想当镖师呢,没个眼力见那怎么行。

在打探行情这段时间,村里的小伙子们也没闲着,主要的任务就是修建鱼塘,再有就是找几个熟悉木工的帮忙打两个大浴桶。鱼塘的位置马义早就学么好了,河流下游处不远就有几个天然的水洼,几个人修整修整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大致上两个鱼塘呈上下串联的形状,前边的鱼塘面积稍大、地势也稍高,在旁边呢还预留了个地势更低的排水池。马义的想法是两个鱼塘串联与河道联通,在与河道及两塘联通处安装上不同大小的格栅。想办法将河里的草鱼、阳元鱼、鲶鱼等驱赶到大的鱼塘里后,把联通处的格栅安装好,这样大点的鱼基本上都被关在了大鱼塘里,稍小的鱼可通过两塘处的格栅进入小鱼塘,再小的鱼还可通过两塘与河道联通处的格栅返回河里。

之所以这样考虑,主要是因为,首先呢,确实是没人把这当成个长久之计,包括马义自己,主要就是想着能先弄点钱就算了。其次呢,毕竟这河里的鱼还是封魔驱邪的一部分,也不能狂捕烂抓,还得保证河里的小鱼能顺利成长。

马义的根本想法是先驱赶百十来条鱼到鱼塘,想捕捉的时候,就切断鱼塘和河道的联通,再往排水池里排水,鱼塘里水不多了鱼也就好捕捉。捕捉的时候先捕捉大鱼塘里的鱼,毕竟用格栅初略的筛选了一下,应该个头都是比较大的。等大鱼塘的鱼捕捉的差不多了,估计小鱼塘里的鱼也差不多长大了,毕竟现在这几个月正是鱼长个的时候。

鱼塘里的鱼也不用分什么种类,赶进去了就一块混养,捕捉的时候再分别装桶。卖的时候阳元鱼能走高端路线,其余的草鱼、鲶鱼走低端路线,反正捉起来了难道还再放回河里?

那边县城里打探的也差不多了,这边鱼塘、大桶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虽然前世没弄过鱼塘,但资讯发达好歹有个印象,而且也没准备弄多正式。但是一些必要的工作还是做了一下,象塘底翻泥呀、石灰消毒呀、嗯,还特意准备了些饵料,无非就是些隐藻、硅藻及其他藻类,还有些谷类和糠麸或田螺、贝类等。

等银宝带回打探的消息的时候,这边已经驱赶一批鱼进入鱼塘了。怎么驱赶?拖网操作呀。找些大草垫,底下坠上石块,在鱼塘的上下游河道一段距离内两拨人对着拖网驱赶,反正河里泡澡的半大小伙多着呢。来回折腾了几次后,鱼塘里怕是已有数百条各式河鱼了。估计着数量差不多了,也就赶忙停止拖网了。

“嗯,草鱼、鲶鱼都还好说,反正也不贵,捕捉上来运到县城后,一方面蹲在鱼市卖,一方面可经由候宝帮忙卖到几个酒馆、客栈;倒是阳元鱼,按照咱么打探到的消息那也算远近闻名了。但是由于保证不了鲜活,基本上县城里是没人卖过,这咱们就得打打名头了”,马义说完后和一帮小伙计又一阵嘀咕。

没几天后,镇远镖局的赵副总镖头就借口家有喜事,着实请了县里几个当权管事和家底殷实的员外一顿酒席。结果,大家是对吃到的阳元鱼是赞不绝口,并都知晓了赵副总镖头能搞到新鲜的阳元鱼。

“银宝,这趟买卖如何?”看着银宝和几个伙伴乐呵呵的走进院门,马义高声问道。“哈哈,已经赚了不少了,再有几趟咱可就成小富翁了”,银宝得意拍着胸脯叫道。

草鱼、鲶鱼一条5,6斤的,在县城里也就卖个10来个铜币。但是阳元鱼这段时间都快成了达官显贵的标志了,你要是没吃过阳元鱼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有钱。结果,水捧船高,一条5,6斤的阳元鱼现在都能卖到1个银币了,那可是100个铜币呀。要知道,山里人家一年能有两吊钱(2000铜币)的收入,那就是家底殷实的了。

马义笑道:“物以稀为贵,要沉住气,本来咱们手里就没有多少条阳元鱼,而且鱼的长势这马上也就过去了。咱么要是秉持少而精的策略还能挣不少钱,要是狂捕烂抓菏泽而渔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错,没错,听你的,要细水长流。不用鱼塘捕鱼,就是在河里再扑腾也捉不到几条鱼,况且活鱼运输的诀窍还在咱手里,你也不用担心”,银宝拍着胸脯保证,一边又叫道:“来,来,分钱分钱”。

由于马义主张少而精的策略,他们一个月也就是去县里买卖个5,6次,每次也就是10来条阳元鱼。那县里的达官显贵,再加上有实力的酒馆客栈这一疯抢,就造成阳元鱼供不应求,价格是节节攀高。

“嗯,也算是有几个钱了,”马义颠颠手里的钱袋暗想。这两个月来,所有渔产差不多共收入了130个银币。刨去做木桶、皮老虎、租用马车以及一些烂七八糟的费用,给了候宝10个银币的感谢费,又给二叔买了些谢礼,剩下的钱小伙伴们一分,每人差不多都有个20银币。因为是马义出的主意,并张罗成此事,伙伴们还都坚持各掏了一个银币给马义。

“20个银币,差不多能够一年的生活费了”,马义钱到手后,先是托银宝买了几件礼物孝敬了赵老爷子和胡老四。后来又提出想给赵家自己这六个月来的生活费,但是话刚出口,老爷子脸色就一沉,马义也就没敢在往下说,但是心底里那个感动呀。

十七、捕猎与采药

已经是八月份了,估计河鱼的买卖还能再进行两个来月,到时,差不多还能有20个银币的收入。www.65txt.com但是那毕竟是小打小闹,不是个正事,况且有银宝带着几个小伙伴折腾也就足够了。小伙伴们都年轻力壮、心气也齐,县城里有二叔和候宝照应也不能出什么事,所以这两个月马义除了潜心修炼益气决外,剩下的时间就时不常的跟赵大伯进山里去打打猎顺便采摘点草药。

至于银宝前面所提的活鱼运输的诀窍,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及时往水桶中输送氧气、注意保持水桶水温、注意保持水质不污染,再有就是放两条不同种的鱼,使水桶中的鱼相互追逐,时刻保持活力。做几个皮老虎时常往桶里输气、做好马车遮阴蔽日、再用棉被保持水桶水温、带上几桶河水时常置换大桶中的水,这些都很好实现,只不过没人刻意去想罢了,这些也都是前世的智慧呀。

说道到山里行猎采药,原来看着很简单,真正跟着赵大伯做起来,马义发现其中还是有很多门道的。当然了,马义主要的目的还是熟悉一下周围的地理环境,多一些山里行走的经验。

首先来说,进山之前就要有明确的计划,是短时进山还是行猎几天。短时进山时往往是带上一天的口粮,带上常用的工具,沿着预想好的路线进行有目的的行进。主要来说基本上就是在常走的线路上,逐一检查以前下的猎夹是否有夹有猎物;到早已发现草药的地方去采摘以前预留下的草药。-====-

而行猎几天或者是猎逐而动,往往就很麻烦。虽说老到的猎手都善于就地取材、就地补充,但未知的危险到处都可能存在,所以进山之前必须做到周全的准备。不过,由于山里不安全,据说山精树怪不少,一般来说赵大伯也很少进行行猎几天的活动。而他每次进山的主要目的,基本上还都是采摘草药。

马义背着一个的沉重大草药篓,一脚深一脚浅的,静静的跟在赵大伯后面。大草药篓里面盛放着攀爬钩索、油盐铁锅、铲子水袋、厚厚的油布、各种各样的布袋子、皮袋子等等。赵大伯在前面边走边拿手里的木棍在草丛里拨拉着,这主要是怕草丛盘有蛇虫,一方面也可看看有没有可采摘的草药。在山林里,尤其是深入山林之后,一点小小的疏忽都可能酿成致命的危险。

按说,今天也只是一次明确的短时进山,但是进山之前还是准备了半天,身后的大草药篓中也都预先装了一堆可能用着的东西。对马义来说,山中行走到还不算辛苦,毕竟最近他的益气决、胎息术也都日益熟练了。

实际上马义一路上都在边走边修炼。益气决那股清凉的气息,在体内经络中时时运转着,每运行一个周天都可以有效的化解掉他的身体四肢上的疲倦,让他及时恢复消耗的体力、精力。当然这也是马义刻意保持的缘故,他始终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修行方式。

进入山林之后,行走的速度更是慢了下来。走走停停,在山谷悬崖,观察一下是否有值得一次采的草药。偶尔在山道边、河谷边拔了棵草,采了根茎叶什么的。

几十里路走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采集了许多的根、茎、块菌、叶子、花、果实等也采摘了不少,分类装好后,几十个小布袋子、皮袋子都装满了。

“走,前面看看,那里还有几个猎夹,检查完后,我们就可以往回返了”,赵大伯招呼道。“好的”,马义回道。其实说是捕猎,一般也就是放几个猎夹,猎取个山鸡、野兔之类的罢了。真的猎狼捕熊,可不是一个人简单就能干的了得。

前边赵大伯突然谨慎的伏低了身这,放下手中的木棍,悄悄的拽出了腰中的猎刀。马义凝神一看,也是暗吸一口凉气。放置猎夹的草地处被践踏的一片狼藉,仔细看,还能看见点点血迹。马义也急忙伏低身子,握紧手中的木棍。

耳边就听得一阵“哼唧”声,猛然间一道黑影就自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但见长鼻獠牙,鬃毛倒竖,原来是头牛崽大小的野猪。那野猪瞪着一双红眼睛,哼唧了两声,前蹄一刨地就冲赵大伯撞了过去。赵大伯喝了一声“小心”,就急往旁边闪去,手中猎刀平举腰间,一道寒光就冲野猪划了过去。

话说,山里成精了的野猪连老虎都害怕。脾气暴躁不说,尖嘴獠牙,挂着就是一个口子,捅着就是一个窟窿,并且山里的野猪还经常在树上蹭来蹭去,往往会把些树脂树油蹭在身上,再在沙地上一打滚那身上就是一层土盔甲,所以是极难对付。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野猪一扭身子,一溜火星闪过,赵大伯手中的猎刀擦着野猪身上的土盔甲就划了过去。野猪一声闷哼,一扭身就冲马义冲了过来。“嘿”,马义一声高喝,错步拧身,双手持棍齐着腰间就横扫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马义手中的木棍应声而折,却是抽了个正着。那野猪一声惨叫,在地上一打滚一个盘旋就掉过头来,但见猪头上一道长长的棍印,点点鲜血都渗了出来。

受了伤,那野猪更见愤怒,前蹄刨的地上一阵翻腾,猛的就又朝着马义撞了过来。“畜生,尔敢?”赵大伯一声大喝,手中的猎刀猛然甩出。猎刀挂着风盘旋着就劈在了野猪身上,“嘡啷啷”一声响,猎刀就被弹了出去。

马义看那野猪冲的近了,脚踩斗罡,一个盘旋转到侧面,左掌前撑,右掌划了半个圈猛然击出,嘴里剧声喝道“打”。虎炮式猛然击出,正中那野猪头颅。就听得一声惨叫,那野猪打着悬就横着飞了出去。飞出有五六米后,那野猪才轰然坠地,但见口角、眼鼻立时鲜血涌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过去。

十八、功法精深

看见野猪坠地而死,赵大伯摸起猎刀,又小心谨慎的在周围一阵盘旋搜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马义在赵大伯招呼下,也摸起断掉的木棍时时注意着周围。

片刻之后,赵大伯走了回来,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附近我都检查了一下,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说着便蹲下检查起野猪来。指着野猪腿上的一道夹痕,赵大伯道:“看来是这野猪先是被猎夹夹住受了点伤,后来不知用什么手段甩掉猎夹,正好此时咱们赶了过来,所以便冲出来伤人了。”说着一按野猪头部又道:“小义,你这一掌可够厉害,这野猪的头颅都被击碎了,这等开碑断石的功夫我也只在你二叔那儿见过”。

马义道:“侥幸而已,这已是我最强的一击了”。赵大伯又道:“先不废话,咱们赶紧收拾,有血腥味别再招来什么凶猛野兽”。招呼马义拿过草药篓,先在野猪头上撒上泥土,一方面能糊住出血的地方,也能遮盖下血腥味,再拿出一个大皮带将野猪的头颅套上扎紧,最后用绳索将野猪攒蹄一绑。

“小义,你去砍支粗大的枝条,咱们将这野猪抬回去”,赵大伯将手中的猎刀递给马义,自己又从草药篓中拿出小铲子,将地上撒有血的地方都逐一铲深埋掉。等赵大伯将猎夹重新摆放好,马义也砍了枝条回来。

草药已采集了不少,又狩猎到如此大一头野猪,今天可是个大收获。-====-两人将野猪抬起,按着原计划就往村里返。

“小义,你那一掌是什么功夫?”大伯还对马义的一击记忆深刻。“大伯,你也知道我跟爷爷学有吐纳术,吐纳术练的高深了就有内力产生,那虎炮一击便是用上了内力的缘故”,马义解释道:“不过吐纳术偏重于养生杀伤不强,所以也掺杂了些道法的运用手段”。“正应如此,吐纳术我也有练习,却不觉有这等威力,但我见过胡道长登坛施法,能引来雷电,威势惊人”,大伯应道。

马义又问道:“大伯刚才说曾见二叔有开碑断石的功夫,那二叔也应修有内功吧?”“你二叔练的也是粗浅的内功,他能开碑断石主要还是因为练的是一身外门横练功夫”,大伯说着摇头道:“你二叔年轻时好勇斗狠,现下银宝也是这个摸样,好叫人不放心”。

马义心想:“怪不得银宝不曾练什么高深内功”,嘴里却劝道:“年轻人正应该朝气蓬勃,况且银宝有聪明机灵,还能有什么事”。“唉,总也不是什么好事”,赵大伯叹气道,不过他也早知道儿子的心思不在家里田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一路无话,回到家中,银宝一见如此一头大野猪被马义一掌击毙,又是一阵闹腾。“银宝,打拳发力的技巧咱们可以商讨,但这一掌的根本还在内力上,却叫我如何教你?”倒不是马义藏私,除了发力技巧,真就没啥可说的了。老爷子在旁边插话道:“叫你修习吐纳术,你又不练,又在闹腾什么?”银宝一卜楞脑袋道:“那功夫软绵密、慢腾腾的练它何来?”转头又向马义道:“那打拳发力的技巧你先教我”。

“那倒好说”,架不住银宝着急,马义也只好立时教他:“我这发力的功夫叫寸劲”。这还是马义前世所练习过的功夫,当然以前是没有练习到这么精深的,但是练习的技巧马义还是清楚的记得的。所谓寸劲,是指距离攻击目标很近,或者动作即将完成的瞬间,才突然加速收缩肌肉发出的短促、刚脆的爆发力量。寸,即比喻发劲距离之短促。发好寸劲的关键,在于把握动作加速的时机,这个时机应在拳头放松出击至粘贴对方皮肤(衣服)时,才突然加速爆发最大劲力。寸劲可以说是通过内外兼修,使意念力,呼吸力,运动力集中的一种武术劲力的表现方式,看似简单平淡的一击,却足以产生致命的杀伤力

而且寸劲能不太依赖距离(即短距离甚至是零距离)发出强大的爆发劲,这对增加打击频率与速度、提高攻防效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哪没有蓄力的过程那击打力如何而来呢?其关键就是身体的关节。寸劲击出之前整个身体如待发的弓箭,在发劲的瞬间,全身相关关节同时旋转,连同身型向前弹射,借助地面强大的反作用力,劲往一处使。如此强大的螺旋爆发力与弹射力叠加,就可瞬间击人于一丈开外。

发劲的技巧有了,银宝又是一阵折腾。“银宝,道理就是这样,剩下的就是熟悉练习了”,马义劝说道,要不然按这银宝这疯劲午饭都别吃了。“好吧,吃饭吃饭,吃完饭再练”,银宝新学到了一种功夫也是高兴万分。

看着银宝高兴万分的样子,马义心里一阵愧疚。倒不是说马义以前藏私了,马义身体好后在武术方面先是练习基本拳脚(顺带回复身体),再是练习扑击术,等扑击术和医术、道术都到瓶颈了,马义才又整理以前所学习掌握的东西,想看看以前所学的东西,有没有现在能用上的。结果,医术不用说,不是专业学校的哪会学到那种知识,也就是多些常识罢了;至于道术,更是一无所获,以前那都是封建迷信呀;就是武术上还有些收获,那也是大学时体育选修课上学到的,马义也是最近才整理出来,试着一练习,还好,很好掌握,感谢前世的知识、感谢穿越来变态的身体。

“唉,”马义一声叹气,跟人家学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马义心里一阵愧疚。况且马义也明白就算银宝掌握了寸劲之术,那也就是二三流之间,成不了一流高手。自己之所以一掌能有那么大威力,那可是念力、内力以及益气决一起加持的结果。“以后,一定想办法给银宝弄套好的功法”,马义暗下决心。

十九、法器与道(居然四更)

“师傅,益气决的修炼暂时就是这样了”,马义皱着眉头对胡老四说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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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四在对面也是一脸苦恼,末了一声长叹:“罢了,师傅与仙法无缘呀”。想了想马义又出主意道:“师傅,那金宝被龙虎山道长带走之时,你没有打探打探这功法的修习方法?”

胡老四一听道:“事关重大,我怎会不打探?不过那道长说我五行不显,与仙法无缘呀!”不过又展颜笑道:“不过,你能修习成功,那为师也高兴,咱也能教个有仙缘的弟子呀”。马义听了却是心头一黯。

自从熟练掌握胎息术后,马义益气决的修练那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按照功法上所述,现在基本上已经快摸到三层功法的门口了。不过马义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一方面没人练过此功法(最起码附近没人练过),自己摸索着练习,心里总有些没底;另一方面,此功法上有述,就是资质顶尖之人,修练完一层功法那也得年许功夫呀。算起来自己从六月份才开始练习,这到十月份也才四个月,却已快进入第三次功法了,马义老是担心自己练的不对。

但是功夫的修练,向来是不进则退,马义也不愿停止修练,尤其是面对着胡老四的时候。马义心头安慰自己,咱不是有胎息术么,效率高别人一倍正常,那胎息术可是武术顶尖好手才能达到的层次呀;想了想又补充道,对咱还能基本保持24小时练功状态,修练时间上差不多再多个两三倍,嗯这样说来,这修炼进度就与功法上描述的差不多了。

这么一计算,数字上倒是对上了,至于靠谱不靠谱,自己骗自己吧,要不还能去问谁?

“马义,你这益气决也已有小成了,身体上可是有什么感觉么?”胡老四在旁边馋兮兮的问道。马义总算搞清楚当初胡老四交给自己功法时,自己觉的哪儿不对劲的地方了,对,当时就是这幅馋相。马义心里一阵好笑,自己也没记恨胡老四教自己没人修炼过的功法,一方面修炼至今确实是只发觉到益处,而没有发觉到不妥之处;再一方面,这半年多处下来,胡老四是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么,都淳朴呀。

至于胡老四那幅馋相,要是有一门能长生不老的功法你只能看不能摸,估计也馋。想了想,马义答到:“倒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感觉经络宽广了,聚气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至于敛息匿行,倒不知是胎息术的作用还是益气决的效用了”。

沉思片刻之后,马义又道:“这功法修炼的气息与内力还不相同,除了对念力有所帮助外,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用处。”胡老四听了后,沉吟良久道:“你且等待片刻”,说完起身往里屋走去。马义就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胡老四就捧着一个匣子走了出来。

很是爱惜的擦拭了擦拭匣子后,才对马义说道:“这里有气息使用的功法”。看见马义皱眉等着,胡老四又道:“不过祖师爷曾到这功法乃是仙家手段,威力无穷,我现将此功法传授与你,但你要保证不可轻易使用,更不可用来害人”。马义自是肃容保证。

胡老四有脸皮微红道:“这你可要保管好,不可损毁。。。。”马义答道:“老师尽管放心,待我记忆完毕后,立时会将此物还于师傅”。胡老四立马眉开眼笑:“好,好。”

马义翻阅了片刻道:“师傅,这里也有法器的提述,有几个使用法门还是用来操控法器的。”胡老四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什么?什么?还有法器的操控法门?这可能操控咱常用的驱邪法器?快快讲来,快快讲来。”

看胡老四那兴奋的样子,马义真不想扫了老头兴致,低声道:“常用的驱邪法器倒也可操控,不过就是按着说法咱这法器档次稍低了点”。胡老四人老成精,一看马义表情就明白了,一拍手道:“你这孩子怎不明白,就算是低等法器,若是这法门能用那也是好的。”马义心想:“也是,原来没有,现在哪怕只是比原来多好用了一丝,那也是多了呀。”便道:“那,且等我再琢磨琢磨。”

这操控法器的法门是对应益气决而来的,根本上来说,需要的是对应益气决修炼而来的精气。要操控一套法器,首先要用自己的精气炼化法器,当法器被炼化后就能与心神相同,这样操控法器就像操控自己的精气一样;其次呢,在操控法器时必须时时供应精气,这会消耗一定的精气,这到合武术的内力消耗一样。

至于法器则是指修行修法的器物,同时也是实践道法礼仪与道法生活的器具,是与修行相合为一的。按照功法上的记述,一个法器就像有生命或是有自己的意念一样,当然了这意念是一般是与修行者的意念基本一致的。

马义双手持剑如进贡上香般持于胸前,剑身贴在眉心,按照操控法门所叙,静静的感应着剑中的意念。马义现在所持之剑正是胡老四常用的百年桃木剑,这剑已有了近百年的传承,由师祖一辈传下来,至今已历三代了。

胡老四一脸紧张的在旁边瞧着,就见马义长吐了一口气,眼睛一睁放下剑来。“如何?”胡老四赶忙问道。马义微微一笑:“此剑自师祖以降,除魔卫道,自然是法器,其意念乃守。”“守?”胡老师一脸疑惑。马义笑道:“老师,此剑与你意念一致,它所守之道,就是老师所守之道。”胡老四恍然大悟,看向马义却又一脸期盼。马义心中暗暗一叹,狠心道:“老师,我的道。。。”

胡老四一听便已明白,却又欢喜道:“这是我的道,我的道即我守之道,却与你何干?”见胡老四有所感悟,马义又替老师高兴,心下也是一片黯然,我的道啊,却在何方?

二十、新的术法(一更到)

马义手中把玩这铜币,心思却完全放在了刚刚学到的术法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只是薄薄的三五业纸罢了,其中自然没有记录什么高深的术法。再次确认已记熟后,匣子已由胡老四小心谨慎的收藏了起来。

看胡老四那谨小慎微的样子,马义心头掠过一丝苦涩。按功法上所述,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功法罢了,可是没有机会的人却可能得等待一辈子,比如胡老四。至于练武的银宝,若没有好的内功功法相佐,可能也会这样。相比较而言,自己是如何幸运呀,对待命运、生活你总要深怀敬畏与感激呀。

那薄纸上所记的总共有六种术法,大致上可分为两类,一类和法器密切相关,分别是辨灵术、培灵术和通灵术;另一类则是关于灵气运用的,分别是御风术、朦胧术和金光术。

辨灵术主要的功能是辨识灵物。大凡天地间受日月精华或人气蕴养的器物,日子久了往往就会有丝灵气,这灵气与前面所述器物中所蕴含的意念是一个意思;如若能更进一步,这灵气或意念还能逐步壮大,所以按照术法所述,这法器还是分上中下几品的。这辨灵术就是辨识器物中有无灵气的一种术法,前面马义辨识桃木剑是否是决法中所指法器,用的也就是这个手段。

至于培灵术,正如其义。天地灵物毕竟少见,所以就有了这个术法,能用于培养灵物。只不过培育容易、开窍逆天,所以此术法主要偏重于已有灵气的法器的培蕴,若是想使一凡物身具灵气,却是没有记述。~~~~

最后一种通灵术,则是用来与法器灵气沟通、意念统一的术法。这就象你告诉一个懵懂初开的孩童向东走,但是他可能不知道东在那个方向,反而可能会向西走去。这通灵术就是能让法器明白你想让它干什么,怎么干才正确的的术法。

至于御风术,则是轻身类法术的一种,属于风(气)属性,施展之后便有清风时时盘绕在身体周围,这样身体会逐渐减轻,并且快速奔跑时盘绕旋转的清风还可有效的减少空气的阻力。若是御风术练到精深处,就可以自如的操纵风力,那时不但奔跑快速,就是身体自由漂浮也都是可能的。

况且,马义还练有武术,轻身提纵的功夫有所长,若是能两者有效结合,比之仙人、法师不敢,但结合虎炮一击的水平来看,那自己的轻身功夫恐怕也可进入一流武术高手的境地了。

那朦胧术,则类似于前世所长提的隐身术,它也同样属于风(气)属性。主要的原理类似于起雾,即调动身体周围一定量的空气,使其中水汽增加,水汽增加到一定浓度后,身体周围便会有一片雾气生成,藏身在雾气中的人便朦朦胧胧无法使人看清。

至于金光术,则是辨识邪孽精秽的一种术法,此术一施展,便有一片金光生成,此金光蕴含天地正气,在金光覆盖内的邪气妖氛与那地正气格格不入,自然会显露踪影。

马义手掌一伸,念动处,就见手掌处渐渐模糊,这朦胧术可是已有小成了。不过以马义益气决刚入三层的水平还无法大范围使用朦胧术,不过倒也没考虑那么多,他希望能做到能将自身隐藏即可。

至于金光术和御风术,因为身体感应灵敏,益气决也逐渐高深,也都不在话下。现在所缺的也就是深厚的灵气,以及术法的熟练使用罢了,尤其是御风术和轻身提纵术的结合使用问题。明明平常轻身提纵能有三丈,但结合御风术后往往会飞出四、五丈,这要是不把握吃透,那使用、对敌可都是个大麻烦。心里想着跳到三丈外的一棵树上,结果一发力发现跳过了,丢人事小,要是把小命都丢了那可就不值了。

所以这一个月来,马义频频出入山林,主要就是为了进行这几项术法的练习,毕竟平时使用出来还是有点惊世骇俗的。至于山林间行走的安全问题,御风术是跑的手段,朦胧术是藏的手段,再加上武艺不俗又准备充分,基本上只有窜出来的动物倒霉了,跑不了、打不过也只能乖乖当猎物了。

术法练习的差不多了,马义又打起法器的主意。虽然胡老四也有将自己的几件法器传给马义的意思,但是马义却没有接受。一方面,马义已大致了解那几件法器所蕴含的意念,从根本上来说是与自己的志向不符的。况且,这几件法器恐怕也是胡老四一脉的传承之物,自己将来肯定不会困守在山村里的,所以不能轻易接收。

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胡老四那里的几件法器,按照术法所述也不是什么高等法器,更何况那几件法器多是布阵驱邪之物,是不能用来对敌防身,这与马义所想也是大有不同。

“唉,看来只能辜负师傅的一片好心了”,马义一边凝神盯着手里的铜币,一边黯然想道:“毕竟我是要去找回家之路的,那里有我更牵肠挂肚的人呀。”

自从开始打法器的主意,马义便遍观村中事物,希望能找到几件通灵之物。结果,除了胡老四哪儿所有的几件法器外,村中灵气最旺、意念最盛的便是村中的两座镇庙了。想想也是,这两座镇庙本是道法真人为镇魔而兴,自身上应天星,又享受人间香火百多年,还有人刻意维护加持,那仙灵之气要是不旺盛也不可能呀。

除开这两座镇庙,在村民家中到也发现过几件法器,不过马义可没敢打主意,那可是人家祖先的牌位供物呀。古时的人们除了信奉祭拜神仙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奉祭拜对像,那就是自家的先人祖宗。一家人口传承几代,年年祭拜供奉,祖先的牌位供物也就有了意念,不过这意念也多是守护自己的子孙后代平安富康罢了。

再找灵物法器,嗯,河里的阳元鱼身上有一丝灵气,不过也没法当法器呀。虽然灵物法器不好寻找,不过马义也知道这主要还是看机缘的(君不见,前世的玄幻主角那个不是一个跟头一个奇遇,咱不是还没摔跟头么)。

“法器”,马义抿嘴一笑,看着眼前的铜钱道:“这不就是么?”

二十一,恶狼与伏击(二更叫)

马义拍拍银宝的肩膀道:“行了,招呼大家走吧,再去巡查一下”。www.65txt.com

此时已是十一月份了,马义张罗的卖鱼事宜已告了个段落。天气凉了,鱼也不好捕捉运输了,况且马义的基本目标已经实现了,现在他的兜里差不多有40个银币了,他现在孤家寡人的,要是不大手大脚的估计能够他四年的花费了。

这卖鱼的事一停,一帮小年轻就更加没事可干了。不过也正好是秋天粮食收割的时候,行,帮家里收粮食吧。本来好好的,结果前段时间出了个事故,赵大伯跟马义在山里采集中药的时候,遭遇了一批野狼。不过万幸的是两人在一起,也正好此时马义新的术法也练习都练习熟练了,但就是那样马义的身上还是挂了两道伤,赵大伯更是被咬的鲜血淋漓。

但是回想起那时的遭遇,马义现在还觉的一阵后怕。当时,两人也是一次短时进山,不过有了上次遭遇野猪的事故,他们进山前的准备就更充分了,除了平时常带的事物,赵大伯还跨上了猎弓,背上了一壶箭,马义也在腰间插了把猎刀。赵大伯说‘山里天气冷,这时候山里的动物一般就开始准备过冬的了,所以活动的范围也会大很多,所以一定要小心’。

不过短时进山一般走的都是赵大伯平时常走的路,进入山林也不深,一般来说半天就可一个来回,也就是来回五、六十里的样子。所以在进山的时候,两人也只是稍微提高了一下警惕而以,随着进入山林开始检查猎夹、采摘草药,一忙活起来两人的警惕劲也就有些松弛了。

就在走到半路的时候,赵大伯在路边发现了一团看上去还很新鲜的狼粪。赵大伯一打招呼,两人可就又谨慎了起来。经赵大伯仔细查看,最后定下结论,应该是只有一匹狼,而且照爪印判断这条狼应该有条腿上还有伤。

既然发现路上可能有狼,若是平时赵大伯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就会回返了。因为一般来说狼是群居性动物,往往一出动就是一群,少则三五只,多则十几二十只都有可能。一只狼还好对付,要是一群狼,那就是有同等数量的人都对付不了的。但是现在只发现了一匹狼的踪迹,而且还受了伤,赵大伯就决定再往前探查一下。

毕竟这才进入山林不久,这里离村子还是很近的,若不探查清楚,说不定这狼什么时候就会溜进村里去祸害。而且现在也是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两人一合计,还是在往山林里走走,摸索摸索情况。

不过往里走之前,赵大伯还是又叮嘱了马义一些注意事项。他说,一般狼都是群体活动,一旦出现单独活动的狼,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确实只有一只狼,但这只狼往往就是前狼王,这狼在争夺狼王的争斗中落败,被新狼王赶出了狼群。虽然可能有受伤但是往往狡猾老练,所以即使只有一只狼也不能大意;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确实是一群狼,但狼性狡猾,往往有时还会派一两只狼在前面探路,所以一路要格外注意,一旦发现踪迹证明是一群狼,那就必须马上返回村里。若真是后一种情况,那就得招集一批人来搜山打狼了。

马义一听,虽然现在只发现一只狼的踪迹,但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也就分外上心。两人顺着一路慢慢排查着往前走,路边留下的踪迹始终显示这应是一只狼,而且一直在往山里走。大约走到常走山路的尽头,赵大伯又仔细检查了半天,确认这狼是又往山里去了。两人都是松了口气,倒不是说怕这一匹狼,一方面小心总没错,另一方面确认狼往山里去了,也就不用太担心狼流窜到村里了。

将猎夹的位置挪到狼留下踪迹的位置,这排查预防的工作也就做完了,剩下的就是日常的采集草药了。虽然已确认狼往山里去了,但毕竟有这么一回事,采药的时候两人手底不觉也都加快了很多。

一边采集一边回返,往回的山路都走了大半,也没什么风吹草动,两人的警惕也就有些松弛了。就在走到山梁处时,一声狼嚎猛然在身后响起。两人大吃一惊,急忙抽刀回头戒备。就见两匹毛色灰黑的野狼,猛的从两边草丛中窜了出来,幽幽绿眼直直的盯着两人,嘴里还不是发出呜呜的低叫。

马义和赵大伯一对眼神,两人慢慢贴近互相靠拢。那两匹狼在山梁边转来转去,估计也是焦躁了,一声长嗥便奔跑着冲了过来。马义和赵大伯急忙摆开架势准备迎战,那两只狼一个前扑便跃了过来。马义眼疾手快,脚下使力,轻身提纵结合御风术,瞬间就切到两狼中间,右手寸劲加持、猎刀横切,身子就势左转。就听的右手猎刀发出一“噌”的一声,一股血柱喷出,半片狼头就被切了下来。就着身子左转之势,左肘跃步回撞,“噗”的一声正撞在左侧那狼腰间,就感觉左肘受力处一松,那狼便被撞出一丈开外。那狼倒地后踉踉跄跄爬行了两步,口中鲜血一喷,倒地便亡,估计内脏都被撞烂了。

马义精神一松,回头一看却是大事不好,也不知又从哪儿窜出了两匹狼正与赵大伯纠缠在一起。马义提气便要纵过去帮忙,就听得又是两声狼嚎在头顶响起。举目望去就见山梁边的陡崖上又跃下两只黑影,在山崖之上还有只与众不同的狼,巨大的身躯、黑沉沉的毛皮,那狼眼中透露出一股股冷漠与残忍。

马义把眼一眯牙一咬,抖手间猎刀挂着风响就冲一只跃下黑影飞去。自己则几步急行,便奔到了赵大伯身边。两只饿狼正把赵大伯扑倒在地上张嘴撕咬,见马义奔了过来,其中一只恶狼身形一转,前肢一爬呜叫着便要拦住马义。马义大步一踏,口中大喝一声:“呔”,身上便有一片金光射出。那恶狼双眼被晃了个正着,耳晕目眩间,便被马义一个鞭腿踢在头上横飞了出去。

那正纠缠撕咬赵大伯的恶狼一见金光,呜的一叫便跃了出去,却也被赵大伯手中的猎刀深深的划了道口子。马义跃到赵大伯身前,摆架势护住。没了狼的纠缠,赵大伯急忙爬起,攥紧猎刀也摆架防护。

山梁边两人与三狼对峙着,那被马义一脚踢出的狼眼看是活不成了,马义甩出的猎刀也正斩在了一只狼的后背上,那狼步履间已见踉跄,那和赵大伯纠缠了半天的狼也是一瘸一拐的,完好的就只有另外跃下来的一只狼和山崖上的头狼了。

“大伯,你的伤势如何?”马义低声问道。“不碍事,紧要位置我都防护住了”,大伯轻身答道。“可要小心,这狼有些古怪”,大伯有提醒道。“我知道”,马义气劲一运便又向恶狼逼了过去。三只恶狼呜叫着爬行后退。正在这时,山崖上的头狼一声长嚎,马义神情一紧,便往后退了半步。那有伤的两头狼却同时一声长嚎便扑了上来。

仔细检查伤口,便发现伤口处有丝丝黑气。马义道:“大伯,这几匹恶狼,不大对劲呀?”“嗯,不但狡猾异常,被抓伤处还有些尸臭之味,恐怕这几只恶狼都有些成精了”,赵大伯沉声答道。

“是呀,我运法观看,这几匹恶狼身上都有丝丝黑气,恐怕真是有些不对,”马义皱眉说道:“况且一般恶狼哪有这么难对付,居然还会伏击。”

二十二,不可逾越的界

马义越想越觉得诡异,从前后关联来看,觉得象是被那恶狼诱进了圈套。(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先派一只恶狼引诱两人前行探查,却在回程时才伏击,伏击时还前后错落有致,最后一看伏击不成,还能派受伤的恶狼断后,两只没受伤的头也不回的就跑了。“什么时候狼也这么聪明了?”马义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就在马义跃身去对付扑过来的两只狼时,山崖上又冒出三只恶狼,一声嚎叫便把赵大伯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可这时身后却又一声不响的潜过来两只饿狼,待到赵大伯发觉时却已经晚了。也幸亏马义手脚利落,片刻间就解决了那两只恶狼,要不然等山崖上的恶狼再扑下来,估计两人就更难对付了。

不过马义还是对敌经验太少,一时紧张光注意眼前的恶狼了,没发现潜藏在身后的恶狼也就罢了,居然连山崖上恶狼的嚎叫都没听见,还是要多锻炼呀。

那山崖上的头狼一声长嚎后,受伤的两头恶狼不要命的扑了上来,一阵拼命撕咬,就是马义也被抓伤了几道。“妈的,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马义拍了拍屁股低声骂道,最总两只饿狼还是死在了马义拳脚下。“走了,走了,大家都注意点,咱们再去巡查几处”,银宝高声招呼着同伴。

那被击毙的恶狼,因为有些邪气也就没了什么用途,马义和赵大伯匆匆寻了些枯枝烂叶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至于伤口,马义施了几道符箓拔除了邪气,敷上随身携带的治伤药一包扎也就没事了。-====-也幸亏赵大伯经验丰富,被两只饿狼扑倒后有效的防护住了紧要位置,最后两人也仅是受了些皮肉伤,不过是赵大伯受伤稍重罢了。

俩人神情紧张的回到家里,赵老爷子又给检查了检查伤口,又请来胡老四看了看伤口和特意斩断带回来的狼爪。“这是尸气,这些恶狼恐怕沾染了不少腐尸,这都已经成邪孽了”,胡老四仔细判别后说道。“这样的话,可就得注意了。按你们所述,这几匹恶狼里恐怕有快成精的了”,胡老四捻着胡子愁眉说道。

有了胡老四的判断,赵老爷子知会人通知了村民,大家也是一阵紧张。但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况且地里正是农忙的时候,可是置之不理,大家也不安心。马义就出了个主意,招呼几个腿脚功夫好、家里农活又不太忙的年轻小伙组成一队在村子周围巡查防范。大家一听,也觉这个方法好,不用追踪捕杀也就不需太多的捕猎经验,又不需许多人手,也就纷纷同意。就这样马义、银宝招呼了几个小伙伴,腰悬猎刀手持长枪就在村子边巡查了起来。

狼生性报复性强,村民们也都想斩草除根,但现在实在不好组织人手。大家也就约定,先巡查几日,等农忙过去,赵大伯的伤势也好了,到时在组织大量人手到山里捕杀恶狼。这种事情在山村里时有发生,虽然此次出现的恶狼狡猾又厉害,大家倒也没有太担心。

就这样,马义他们日夜巡查,这几日倒也没出什么事。不想没几日隔壁山村却有消息传来,说是有恶狼伤人,咬死了好几个。等过了几日,又听闻别的山村有人被恶狼伤了。从传来的消息看,那八成就是曾在双庙村出现的恶狼,据描述那恶狼也是高大健壮,一身黑幽幽的皮毛,被咬的人伤口溃烂不止、臭不可闻。听闻恶狼在别处出没伤人,大家虽然恼火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农忙大约过去后,组织村民到山里巡查了一下,也没什么发现。就这样日子一久,大家也就松了劲。不想松弛下来还没几日,便有恶狼夜里进村狠狠的祸害了一下,牲口家畜被咬死了一大批。等人们组织起来去打狼时,那恶狼早跑的没了踪影。从被咬牲口家畜看,一股尸臭之味,不用说正是那批恶狼。

大家惊恼恶狼的狡猾,又组织村民搜山打狼,但还是没什么收获。山里冷的早,况且各家都是刚刚收割完毕,农忙一过空闲也就多了,不能老组织大量村民搜山,那就组织几组村民在村里日夜巡查,防止恶狼再次进村。

就这样磨磨蹭蹭的到了十一月份,这段时间不断有恶狼伤人、袭村的消息传来。十里八村就招集当地有名的几个猎户(赵大伯进山主要是采集草药,行猎也就是几个猎夹,还够不上名猎户),大家就出资请这几个猎户进山去捕杀恶狼。一段时间的纠缠,猎人们猎杀了几只恶狼,可一时不察也被恶狼打了个埋伏,好几个猎人又葬送在狼嘴下。

据逃命回来的猎人说,那批恶狼怕得有二三十头,这一下十里八村可就慌了,那可是大狼群呀,一个不察就可能村毁人亡呀。赶紧报官,可县衙也没什么好办法。派衙役吧,就那么几个人,到了山里估计还不如猎户好用呢。请命用兵吧,可这狼群又游窜不定,到底兵发何处呀。还真是矛盾呀,派人少了怕还不够喂狼,派人多了,又找不到狼。

就这么拖了段时间,除了屡有伤人外,又发生了一起大事件。那恶狼看村里防护的严密,居然就跑到坟地里去撒野祸害了,据说有几个村都有尸骸被从坟墓里拖出来的。这一下可是民情汹涌了,对村民来说,那坟地可是祖祖辈辈一直用的,不客气的说那就是被人,不,被狼刨了祖坟了。村民们信奉什么?除了神仙菩萨,那就是自己的祖宗了。现在祖坟被刨了,那还了得,这可就触了村民的底线了。村民们激奋了,县衙也麻爪了。

村民们群情激奋,频频自发组织进山打狼;县衙哪儿的压力倍增,十里八村谁不有点沾亲带故的。最后合计来合计去,终于拿出了个主意,请县里的镇远镖局组织强干力量进山捕狼,各山村出村民配合,费用由县衙支付。这样既有熟悉山林的,又有武力高强的,人又不用太多,确是最好的方案。

二十三,镖局与武器

“哈哈,义哥,我二叔这几天就会带着人过来了,到时咱就可以跟着一块行动了”,银宝在旁边兴高采烈的说道。www.65txt.com<<>>马义看着银宝还真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末了叹气道:“是呀,希望二叔他们一到就能解决这几个祸患,要不然都人心惶惶的了”。

银宝一听,也是面色一沉,咬牙恨道:“等逮到这几个狼崽子,非把它们扒皮抽经不可,***,居然敢扒人祖坟”。

自从县里出资请镖局来主持捕狼,并且还派衙役兵丁协助配合的消息传出来后,人心惶惶的情况可算好了很多,大家心气都很高,只等着一气把这批恶狼都剿灭。但是,要想毕全功于一役,那就必须找着恶狼的行踪,要斩草除根那更得找到恶狼的巢穴。所以,这恶狼也不是说剿灭就能剿灭的。

至于说镖局接收委托来主持捕狼,这里要说明的是,原来这个世界的镖局与马义以为的并不完全一样,到是和前世所说的雇佣兵、佣兵团差不多。他们当然是以护送、保镖为主,但是也接收各种委托。一般来说他们接的还都是有危险的委托,所以个人收入也比较高,但对个人的武力、素质也要求较高。哦,对了,做一个够格的镖师,一直是银宝努力的目标。

这样,就听说镇远镖局和县里一协商,定出的计策是先把镖局镖师和县里派出的衙役兵丁,大约平均分配到恶狼频频出现的村庄,由他们先担负起巡村护家的活计。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组织人手进山去追踪恶狼。

听说镖局组织趟子手、镖师约有四十来人,再加上县里派的衙役兵丁二十多人,各个山村再出人配合,这样每个村庄能用来专门对付恶狼的人手,差不多就有十来个了,这样应能保护村庄的安全了。

至于二叔带人到双庙村来,一方面是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人地两熟,方便活计进行;另一方面,村里也把最初是在这里发现恶狼的事情报了上去,县里当然重视。所以最后就派二叔这副总镖头带队过来了。

“嘿嘿,这次总能央二叔给弄把钢刀了”,银宝边走边憧憬着。-====-马义在旁边苦笑着,没办法,年轻就是好,没烦恼呀。“嗯,也委托二叔给弄了把钢剑,估计这次就都能带过来”,马义补充道。

“就是,有把真家伙那多威风呀,现在这算什么”,银宝挥舞这手里的猎刀不满的说道。“那可是把凶器呀”,马义心说。银宝手里的猎刀虽说钢口不好,但是经过多少年的使用,这刀下不知斩杀了多少野兽,而且赵大伯又一直勤加保护,整体上这把猎刀还是很好用的,如果灵觉灵敏靠近这猎刀你还会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这刀已初步有了通灵之意。

不过这毕竟是把猎刀,而且赵大伯平时采药行猎都还离不开,所以马义也拜托二叔给弄把钢剑来。要说这事也好办,山乡里野兽众多,而且民风好武、国家管制也不严,所以弄把钢刀钢剑也容易。原来银宝就一直叫嚷想要钢刀,但是家里不放心,怕拿到后胡乱使用伤着人,又没什么别的用处,所以一直不同意。现在借着这个机会,银宝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这段时间,那批恶狼又没了踪影,平时在村边,有时还进到山林近处去巡查,但一直也没什么线索。“大家准备回返吧”,巡查完后,马义招呼道。

一路无话。

刚踏进家门,就见院内聚集了一帮人,正吵吵嚷嚷的。“难道又伤人了?”马义和银宝急忙排开众人挤了进去。进去后一打问,才知是二叔带这镖局的人来了。两人高高兴兴的跑进屋里,就见屋里桌边炕上坐了十来个大汉,一个个器宇轩昂的。

此时大伯正在桌边与一个人说些什么,那人听的有人进来,便回头观望。便听银宝对那人高声叫道:“二叔”。一看就是一家子,那赵二叔虽然长的雄壮,但眼角眉目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相似之处。二叔打望了两眼马义,裂嘴一笑也招呼两人来到桌边。大伯急忙给介绍:“他二叔,这就是义儿,上次遭遇狼群,幸亏小义在场。”

“义儿医术、法术、武术样样精通,可不象银宝是个半吊子”,大伯一脸自豪的说道。银宝听的只翻白眼,心说:“我是不如义哥,可也不是半吊子呀,当着这么多人也不给人留个面皮”。

马义在旁边拱手施礼道:“二叔”。“好,好,都坐”,二叔招呼两人坐下。见两人坐定后,二叔道:“这次我领了十个镖师、趟子手”,说着一指在座的几个大汉,大家又是一阵见礼。招呼大家安静后,二叔又道:“刚才你大伯已说了你们上次遭遇狼群的情况,我这次带人过来除了巡村护家外,主要的是要进山找出恶狼的巢穴,你们这段时间巡查可有什么发现?”

午饭过后,马义和银宝就引着二叔和同来的镖师,在村子边巡查了一遍,一边走一边说着,有什么没说到的地方就由二叔补充完善。其实这般熟悉环境,主要是针对不熟悉村里的镖师的,二叔也就是注意听一下,狼进村子时和马义他们平时巡查的情况。

待到引着大家转了一圈后,二叔便安排村民带着半数镖师接着巡查,另半数镖师先回安排的住家休息,准备晚上巡查。人员都安排好后,二叔道:“大伙今天刚刚赶来,先在村子里巡查几天,缓缓精力也熟悉下环境,过几日咱们在组织进山排查。”

待得回到家中,银宝便一脸焦急的问道:“二叔,我央你的钢刀呢?”二叔笑骂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都憋了半天了吧。”银宝咋呼道:“二叔,你就别逗了,快快拿出来。”“好,好”,不多时,二叔便从屋里拿出一套刀剑。

一按绷簧,‘噌’的一声,屋里便有一道寒光闪过。二叔弹弹刀刃道:“这可是上好的百炼钢打造,斩铁如泥,你们可不能辜负了这等好兵器”。马义与银宝同声应是。喜滋滋接过刀剑,银宝便急不可耐的耍了起来。马义虽然也是兴奋,但还是沉稳了许多。

剑约三尺长短,重约七八斤,挽了个剑花,舞动几下,很是顺手。马义拱手道:“二叔,确是好剑”一犹豫后还是道:“这剑怕是费用不少吧?”银宝听见也停了下来:“是呀,二叔,多少钱,咱现在可也有钱呀。”

二叔笑骂道:“两个毛孩子,你二叔还能要你们钱么?”看见银宝还要贫嘴,便又道:“你们倒腾几条鱼,卖了几个钱我还不知道。要是想给钱,那就全掏出来吧。”银宝一卜楞脑袋:“哪有钱,都让爹娘收去了。刀剑就当二叔送我的”,末了有补充道:“年里就不用给年钱了”。二叔哈哈一笑。马义也拱手道了声谢,便不再言语。

“小义,你再将那次遇狼之事好好给我说道说道。虽然你大伯已说了一遍,但是听闻你当时用了道法,你大伯也让我再好好盘问盘问”,待两人舞刀弄剑热气劲过去后,二叔又把二人叫道跟前肃容说道。

于是,马义又将当时遇狼、与狼搏斗和自己使用道法等事情仔细说了一遍,银宝在旁边听的是热血沸腾,但一想起其中的诡异之处马义就有些疑虑。二叔行镖多年何等精明,一看马义表情便知还有事情,便问道:“可是觉的那里有不对?”

略一踌躇,马义还是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听闻这狼有这等狡猾险恶,银宝只觉不可思议,讷讷道:“这,这还是狼么?”二叔听后闭目沉思了半天,睁眼时精光一闪又问道:“你能确定?”马义道:“有没有那么狡猾险恶,我只是从前后关联上推测的。但那恶狼身上有尸臭邪气,确实可以肯定的。”略一停顿后马义补充道:“从我和大伯身上的伤口,以及其他村受伤人的伤势情况,应可确定”。

二叔又沉思半晌后才道:“那狡猾险恶怕也是不假,咱这山村那年不有几次狼患,但象这么凶恶难对付的,我还从未听闻过”。过了片刻又问道:“这事你还和谁提起过?”马义道:“只是和爷爷、大伯以及胡老师一起端详过。”

“哦,怎么说?”二叔挑眉急问。“按老师的说法,那群恶狼里怕是有快成精的了”,马义皱着眉低声回答。“怕是这样了”,二叔喃喃自语道。银宝一看两人都心气不高,便叫道:“那有什么可怕,咱钢刀钢枪一上,不照样打个稀烂?”马义和二叔看看银宝,不由相视苦笑。

二十四,中邪的员外(三更)

“道长,请”,一个胖乎乎员外模样打扮的人,一副恭敬的将马义和师傅胡老四让进书房。www.65txt.com<<>>

待双方坐定后,又招呼家里仆役上茶添果。看着马义和胡老四已坐定下来,那员外一挥手将服侍的仆役支出书房。小心关好房门后,那员外躬身施礼道:“还请两位道长救我”。

话说,这员外名叫莫星极,是县里有名的富户,但是都年过半百了,还膝下无子。不过莫员外请马义和胡老四来,可不是想求道施法好有个子息的,而是事关性命求人来救命的。

此时正是十一月中旬,十里八村的捕狼活动,正在轰轰轰烈的进行着。有了镖局组织的人手在各村巡查防护,除了最初和二叔等人在山林里走了一遭外,马义也就清闲了下来。没办法,搜山捕狼是个长时间的活计,而且如果马义要跟着去,那银宝非在后边凑热闹不可。这二叔可就不同意了,二叔、大伯都参加了这次捕狼行动,如果马义和银宝再去,那家里可就连一个青壮劳力都没有了,这怎么行。于是,二叔就给马义找了个事情,帮莫员外驱邪治病。至于银宝,按二叔的话就是“马义都不去,你去做甚。等你比马义功夫强了再说”,乖乖在家呆着吧。

本来,县城里医师众多,那游方行道的道士法师也是不少。当初莫员外病症初显,心中惶急,立时就请了不少医师、道士法师前来驱邪治医,但是都不见长效,或根本就没甚效果。

事关身家性命,莫员外一咬牙就在县里发了个求医告示。本来这些也都不关马义和胡老四什么事,他们所在的双庙村离县城还百十里呢,平时声名也不显。

但是机缘巧合,前段时间马义和银宝他们倒腾着卖鱼时,莫员外也得了几条阳元鱼。而且一吃之后,本已严重病症居然大见好转。

莫员外自然是求爷爷告***四处求鱼,但那阳元鱼在县里也可是只有这双庙村才有。最后,莫员外就求到了赵二叔处,前段时间天气暖和有鱼还好,反正卖谁不是卖,况且莫员外往往出的还是最高价。但是现在已进冬日,鱼是没的卖了。几天没吃到鱼后,莫员外的病症又出现了反复。

莫员外想县里只有双庙村有这神妙之鱼,那处地界必然有与众不同之处。况且当时买鱼时,就已打探到说村里卖鱼的小伙,手里有使鲜鱼长活的手段。莫员外一听,那是更加留心注意。架不住有人刻意留心,所以最后莫员外也就知道了,原来银宝他们一帮卖鱼小伙背后,还另有高人指点。

前段时间莫员外的病症一反复,他是立马就想到了双庙村的高人。本来莫员外也有过亲身前去求医的想法,奈何身体时好时坏行不得远路。架不住莫员外的央求,正好二叔为了捕狼之事也要回村里一趟,没办法只好答应把话带到。本来帮请个人来治病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赵二叔熟知胡老四的手段,担心又是一阵白折腾反而丢了面皮,所以开始也就死活不答应。结果这反而坚定了,莫员外关于双庙村有高人的想法,高人难请么?你要是心不诚、意志不坚定,那哪能请来高人。

二叔是一边答应带话,一边口里还一直念叨道:“那可是我们那十里八村有名的神棍,要是道法不灵,治不了病、救不了人,那就还得请星翁另请高明了。”有了二叔的介绍,莫员外又遣家丁来请,最终,马义他们还是被请了过来。马义的想法是‘正好借此机会到县城里去转转’;胡老四的想法则是‘就算救不了人,他也得管顿饭吧’。合着,俩人全没把施法救人当会事。

马义扭头看看了胡老四,胡老四一埝山羊胡道:“马义,这次给星翁施法治病就由你来主持,尽管使出手段来,也让为师看看你的道法学的如何?”“啊呸”,马义一听,心头那个苦笑呀,“行,人老精,树老皮,胡老四现在是没人能治了。”

“还请星翁伸出右手来,我先给你号下脉”,马义说道。还是先上可靠的手段吧,赵老爷子的医术,望闻问切。

倒不是说县里的医师都是酒囊饭带,连个病都不会看。不过马义医术和阴阳眼一结合,早就看出了莫员外身上的不妥之处,只见印堂处红的似血,红光中一股青黑之气盘旋扭动,就好似一条黑蛇在蜿蜒爬行。

“敢问星翁病发时可是邪火旺盛,虚不受补?”号完脉后,马义又轻声问道。“不错,邪火太盛,口舌生疮”,莫员外倒是久病成医知道怎么回答了。“那再问星翁,以前所请医师、道士可是都是开了些清凉泻火,定邪安神的药剂、符法?”“不错,多是此类”。“星翁用后效用如何?”马义又追问道。略一踌躇之后,莫员外皱眉答道:“有时有效,有时无效”。

马义一笑道:“星翁可是觉得疑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否有效用?”莫员外眉头一展道:“不错,还真是不好说。不过食用那阳元鱼却是确实有效,每次食用后都可安稳个三五天,不过却也没有长效”。说着莫员外又是一脸焦急,冲马义和胡老四再次施礼道:“还请两位道长搭救”。

马义笑道:“星翁稍安勿躁,且待我问完。”“是、是”,莫员外拱手告罪,一边心理直嘀咕:“老道长,你到是问症呀,别让你徒弟拿我练手呀”。

“再问星翁,可由道士登坛做法驱邪治病?”“有,有,做法之后病症不再恶化,但病体尚难好转”,莫员外答道。“好,再个问题,员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莫员外好一阵沉思:“现在仔细一想,觉得应有经年了。不过初起病症不显,简简单单也就治下去了,浑没当回事,今年入夏后病症忽然重了起来”。

“嗯”,马义略一沉思后又问:“星翁病显之前,可是有吃大补之药?”“这个。。”,只见莫员外一阵扭捏,片刻后一咬牙答道:“不错,某家已年过半百,但一直膝下无子,所以曾食用些增补之药”。马义神情一展又问道:“星翁,食用增补之药可是有些年头了吧?”莫员外估计也豁出去了,随即答道:“不错,总有个十多年了。”

“嗯,好好,我已知晓”,马义扭头目视胡老四道:“师傅,你看如何?”胡老四咳嗽两声道:“且往下行进”。“好”,马义低头一阵沉思之后,冲莫员外道:“还请星翁准备祭坛,看我做法。”

“做法?”胡老四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见莫员外正惊诧的望着他,随即便道:“不错,正是要做法,还请星翁准备贡桌祭坛”。

二十五,施法与驱邪

“喂,我说小子,你可是都搞清楚了?”看着祭坛将将摆好,胡老四跟马义又一阵嘀咕。www.65txt.com~~~~“问题不大”,马义边登祭坛,边低声答道。

“星翁,这祭坛准备的可够快的呀!”马义扭头对莫员外说道。莫员外一阵苦笑道:“前面也有法师登坛施法,所以这都也现成了。”嗯的应了一声,马义不再多言语,仔细检查了一下供桌上的符纸朱砂、道香神像后道:“都是好东西。”回头叮嘱道:“诸位且都安静,看我施法。”

莫员外立马急道:“小道长,你行不行呀?”说着就转头求救似的望向胡老四。胡老四一低眉,信心十足的道:“星翁只管放心”。莫员外一看胡老四没有登坛的意思,一狠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

马义在祭坛中间站稳,由背后抽出符文钢剑,持剑掐决暝目凝神片刻后,便取一道符贴在符文剑上。莫员外一看,“钢剑?”心里又是一哆嗦。

“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天将统天下,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

精钢长剑带着股微微的劲风扫过蜡烛,烛火燃得正旺,“砰”的一声,贴在剑身上的道符被一下点燃。长剑收回,马义右手一竖,左手掐决在剑身上一抹,就见火舌立时熄灭,剑身上用朱砂画的符字红的就像是要熔化了要流淌下来一样。

长剑再次横扫,供桌上八张符纸应声飞起。“赦”,马义左手掐决一指,八张符纸一转呈八卦状在空中慢慢盘旋飘起。“显形”,马义一声断喝,长剑一指,就见八张符纸都应声发出蒙蒙金光,“嗡”的一声后便连成一片,顿时金光大盛,瞬间就遮蔽了整个后园。

马义急忙举目观望,一阵观望之后,大喝一声“妖孽好胆”。双足一蹬,人便冲着一片屋檐斜斜飞了过去。就好似不受引力一般,这一飘就是十几丈远。空中双足疾动,手中掐决捏法,剑上金光一闪,屋檐处便有一物被插在了剑上。

马义双足在屋檐上一点,人就飘身回返。左手掐决一引,空中大放光芒的符纸便飞舞盘旋一一贴在了那被刺中的邪物身上。

落地站定,马义左手虚托,右手一抖返剑归鞘。就见左手虚托之处符纸包裹之中,一邪物渐渐显露出形迹。

就见那邪物头顶仿佛是一片蘑菇,一簇簇一捧捧的,头顶下两个墨点便如眼睛,一张大嘴细牙翻飞,嘴中还不断细声尖叫。马义一声冷哼:“还不老实”,那邪物畏惧便不敢再挣扎尖叫。

莫员外及园中诸人见果有邪物,都是一阵吵嚷。见那邪物被马义制住,莫员外一阵愤恨,便欲上前揪打,但见邪物可怖却又踌躇不敢上前。马义虚托邪物走到莫员外身前道:“星翁且站住,你身上的病症还得着此物解决。”右手一翻,一道符纸便出现在手中,口中咒法默念,抬手点在邪物脑后,同时喝道:“还不快将邪气收回!”

那邪物冲着莫员外张嘴一吸,便有一道看的见的青黑之气没入嘴中。莫员外顿觉一阵清爽,满怀兴奋道:“快快请道长到屋中歇息,速速去准备酒席”。那些仆役下人又是一翻鸡飞狗跳,见仆役下人都已下去,莫员外又一躬到底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说罢就要把马义和胡老四往书房引。

马义和胡老四一对眼后道:“星翁且慢,除恶务尽,还需先除去此物根本。”莫员外一听又是一紧张,急道:“还请道长施法”,便又要躬身施礼。马义抬手拦住,口中说道:“莫急,莫急”。说着又翻手拿出一只道香来,口中一吹便无火自燃,一掐决再往邪物脑后一点,便见那香烟袅袅然飘起往着一个方向指去。

胡老四道跳出来道:“请员外顺着烟气所指方向前面带路”。七拐八绕到了一处之后,那烟气便直直向上飘去,不再蜿蜒倾倒。莫员外瞧见,欢喜道:“就是此处?”“便是此处。员外瞧那野菌,可不正象那邪物头顶么?”胡老四指着排水沟边的一片片野菌说道。可不是么?原来此处是莫府的厨房后边,也不知平常排倒些什么,水沟边长起一片片野菌。

莫员外道:“这些杀材,如何弄出了这些邪物”,说罢就有了找那厨子的念头。马义插口道:“星翁,且莫着急,待我将此处除去。”看那员外又要施礼,马义又道:“不过此处能滋生此邪物,恐怕根源还在星翁身上,还请莫要责罚此处厨子。”莫员外一阵惊诧,心道:“怎么根源还在我身上?”但见了马义的神通手段,倒也不敢怀疑。马义摆手道:“且待片刻”,便要施法。

那邪物看见要除去它存身的根本,便又一阵尖叫。符纸头上一贴,那邪物就安静了下来。马义笑道:“且看我手段”。说罢双掌一合,便有八张符纸飘出,右手一指叫道:“去”,就见那符纸其软似棉、其硬胜铁,直直的就插入了地下。双掌再一合,决法一掐,就见那插入地下的符纸一阵旋转,便切开了一片土地。“起”,马义手指一点,手腕一抬就有桶大的一块土地浮起,其上正有一片最粗大的野菌。

回手一招,那被镇住的邪物便飞到面前。马义手掌一拍,那邪物便飞向野菌,一撞之间金光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八张符纸瞬间就贴在了野菌上。马义回首对莫员外道:“遣人将此处土地翻晒两遍,在掺入石灰当可无事了。”又指着那野菌道:“还请星翁遣人用竹筐将此物小心装好,我自有处置。”莫员外自是一片应承。

“哈哈,请,请,道长真是好手段”,见那妖邪被降服,身子又明显清爽了好多,莫员外自是大摆酒席宴请马义和胡老四。“好说,好说”,胡老四一边满嘴油光的大吃二喝,一边应承道。马义喝了杯清酒道:“星翁,病体初愈,还要注意饮食清淡,时常锻炼身体。”莫员外满口称是,一边以茶代酒不断进谢。

见马义和胡老四都已吃喝的差不多了,莫员外一阵踌躇后向马义问道:“小道长,刚才降妖之时,你说那妖邪的根源还在我身上,却是如何?”马义听后笑道:“星翁不必惶恐,且听我道来”。

原来这妖邪滋生的根源,确实还在这莫员外身上。莫员外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十多年前便开始食用些增补之药。莫员外钱财众多,又求子心切,每次熬药都是下足了量,最后那喝不了的汤药便被倾倒于厨房之后,日久天长便在厨房之后滋生出一片野菌。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一直不见效果,莫员外不由便对增补之药怀产生了怨念。那增补之药本就是些灵芝、山菌等仙瑞之草,莫员外的怨念又十几年加持,便不由产生了意念,形成了邪孽之物。莫员外本身就还吃着增补之药,那邪孽因由莫员外的“药没用”怨念而生,便还往莫员外身上灌注精气。这样下来,莫员外既是大补过剩,又有邪气缠身,所以单纯的医治便没了效果。

听完马义的述说,莫员外自是一身冷汗。马义道:“此后,星翁时常保持心气平和,自可无妨”。莫员外听闻没口答应,又向马义和胡老四求道:“两位道长仙法无边,不知可否施法让莫某有个一息半子”。马义一听,只觉一阵头疼,这可就是病了,而且还属于不好治的病。就听胡老四在旁边一阵咳嗽,莫员外一看胡老四神情,便道:“如若道长肯施法,莫某愿在原来两百银币的花红上再加三百”。胡老四最后是没口答应。

其实,最后的施法也就是走个过场,下了两枚驱邪定神的符箓也就罢了。倒是按医经下的几个药方和要求莫员外忌声色半年,勤加锻炼身体等恐怕能起点作用。蓦地见到五百枚银币,马义也是一阵目眩,胡老四在旁边就只会傻笑了。

马义沉思半晌后,拿出一百枚银币道:“还请星翁帮小道一个忙,想请星翁帮我将这百枚银币换成三五百枚开平通宝”。这开平通宝乃是南唐开国初发行的铜币,后世虽然已更换过几次铜币制式,但老祖宗发行的钱可不能废掉,所以开国到今虽已有百多年但还有流通,不过却也不好找了。

莫员外虽然疑惑,但是恩人的些许要求自然是想法满足。倒是胡老四在旁边心疼的要紧,一百枚银币那可能换万枚铜币呀。不过转念一想灵芝、山菌形成的邪灵之物,又是了开了怀,拔除掉其中的邪气,那可是治病救人的仙灵之物呀。

二十六,做一个成功的猎人

马义仅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微微打了个哈欠,扭头又睡了过去。www.65txt.com~~~~

“嗯,天亮了,”又稍打了个盹,马义才缓缓睁开眼睛,抬眼处一片茂密的枝叶。探出一只手,解开紧紧系住的布条,毛毯展了开来。马义站在树杈上,活动了活动身体。“又是一天了,希望今天能有所收获”,马义给自己打了打气。

这已是马义独自行动的第五天了。一切还得从捕猎恶狼开始说起,在有县衙主持镖局出力后,各村庄很快稳定了下来,下一步行动就是进山剿灭恶狼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追踪,各村联合组成的捕猎小队终于堵上了恶狼一次。经过激烈搏杀最后终于击毙及七八只恶狼,但是也被伤了好几个镖师、猎户。那剩下的十来只恶狼在头狼的带领下,趁着人员受伤包围松动的机会逃窜了出去。马义便是那时补充到捕猎小队里来的,至于银宝还是得看家护院。

除恶务尽,不然那恶狼还要出来害人。捕猎小队一边组织救援伤员,一边派人紧紧追赶。但是在山林里人又怎能追的上恶狼,所以不一会恶狼就不见了踪影。捕猎小队只能凭借猎户的经验,追查着恶狼留下的踪迹进行边追赶。

但是大队人马追踪,行动又太慢。追了几日,眼看着踪迹越来越少,大家可就着急了。一合计,便决定由几个猎户在前面追赶,若发现线索便留下记号,大队人马在后边凭记号跟进。

不过,一场仗打完,大家也知道还有十来只恶狼,人员也不敢太分散,几个猎户便三人一组往前追去。赵大伯也在追踪的猎户里面,马义担心大伯有什么闪失,便仗着自己轻身功夫高也跟了上来。

那批恶狼果然狡猾,觉察到追赶的人少了,便又回头来伤人。不过幸亏马义跟着,那恶狼扑出来时便又被击毙了几头。几组猎户之间相距也不远,听到动静便赶过来支援,那恶狼见人又多了起来,便又掉头逃窜。便在这次偷袭间,赵大伯和另一个猎户又受了不轻的伤。不是说两人本事不行,当时也都在加以注意,但是架不住十几只恶狼一起扑出来伤人。马义也就是仗着轻身提纵和御风术,在恶狼群里闪转腾挪才没有受伤。

但是看见赵大伯又被恶狼咬伤,马义可动了真怒。他心想:“两次都是这样,自己没事,而赵大伯受伤不轻,这回去可怎么交代。”所以他一发狠,交代了一声就自己追了下来。

没有了别人拖累,马义术法齐施,没过多久就追上了恶狼。不过那恶狼还有七八只之多,马义可不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易对付,当然若是逐个猎杀还是有这个信心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对恶狼的追踪搏杀,马义越是觉得这批恶狼不简单,所以就一直尾随追踪,希望最后能找出恶狼的巢穴,好来个一网打尽。

这几日追踪下来,马义也发现这恶狼有时是在绕圈子。想摆脱追踪,门儿都没有,马义咬牙一直吊在恶狼后边。不过恶狼一绕圈子不一味逃窜了,马义就轻松了好多,这也终于找了个机会睡了个小觉。

还好他有胎息术每天深度睡眠片刻便可补回精力,而且自修习益气决以来他的精神便越来越好,对睡眠饮食的需求也少了很多。也就是凭着能少吃少睡,马义才能一个人一直追在狼群后边。不过还好也没太受罪。

之所以没太受罪除了身体好、功夫高外,齐全的准备也起了很大作用。自从上次遭遇恶狼后,马义就一直在准备着,央二叔购置的钢剑便是其中之一。拿出毛经抹了抹脸,胡乱吃了几口干粮,马义把毛毯一卷用布条一捆便塞进背包里。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毛毯的不同之处。这毛毯外边贴着一层油布,而且还被缝制成了蚕蛹状,这是马义按前世的睡袋的样子央赵大妈做成的。铺开睡觉时外面有层油布就不用担心进水,几条布条一系便裹得结结实实,也不用担心睡着后毛毯滑落。

同时做成的还有背包,现世的人背盛东西一般用竹筐草篓或者褡裢布包,马义觉得既不方便携带,盛的东西也不多,所以业就央赵大妈做了个背包。背包里几格一分,那里盛毛毯,这里放衣物,左边塞进水囊,右边绑紧干粮,前面插紧长剑,后边放进绳索。

除了背包睡袋,马义还按照前世的急救包的形式做了个百宝囊,之所以叫百宝囊那是因为,虽然包布囊不大但是里面盛放的东西可不少,而且样样宝贵。就拿马义现在的百宝囊来说吧,和吃饭有关的,火石、盐巴、香料;和治伤有关的,丹药、白酒、干净的布条;和穿衣有关的,碎布、细针、面线;其它的还有几枚救急的钱币、小刀等。

收拾利落后马义背起背包,试着活动了活动,比划着拔了拔剑,一切都很好。马义的长剑其实是斜背在身上的,只不过休息的时候和背包绑在了一起,之所以这样,主要是还是因为对敌搏杀时背个背包毕竟不便,还是要考虑随时把背包甩下的可能。

昨天到这一片区域时就已留好了记号,现在得去看看这几只恶狼跑没跑掉。马义小心翼翼地山林间前进着,脚步轻盈而柔软,如一只灵活的猫,无声无息地移动。胎息术使他的气味和体温都不会外泄,朦胧术则使他的身影看起来模模糊糊,不时就和周边环境融到了一处。

前边有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马义在树上藏好身形,小心翼翼的探头观望。前边几只毛色灰黑的恶狼正褐色的山岩上不安地转来转去,爪子在山岩上抓来抓去,便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那头狼还在地上静静的趴着,渗人的是除了这沙沙声外,居然没有任何别的声响。马义暗自点数了一下,剩下八只恶狼全在。

不一会,那爬在地上的头狼突然站立了起来,其它的几只恶狼一见,便都噌噌跃了过来,排了个扇形围住头狼。那头狼先是象检阅士兵似地,逐一扫过几只恶狼,不一会便发出呜呜的一阵低吼。另外的几只恶狼就好似对话一样回应了几声低吼,便就四散开来。

“真是成精了”,马义心里暗暗咒骂道。这批恶狼四散开并不是去捕食了,诡异吧,居然是四散侦查看看有没有人追来。马义刚刚追来时还差点吃这个亏,幸好他的胎息术和朦胧术敛息匿行的功夫高,这要是普通人那里去防备呀。

良久,出去四散探查的恶狼都逐一返了回来。一阵低呜鸣叫后,那头狼便领着群狼转身离开了。马义便急忙从树上跳下,一路追了下去。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马义就凭狼群留下的气味、踪迹以及阴阳眼中看见的丝丝黑气一直吊在狼群后边。

这一追便又是五天时间,估计着怕是快要进入山中心了。这时马义正站在一枝树杈上,表情凝重的望着眼前的乱葬岗,那里黑气冲天。

二十七,乱葬岗与狼

白天的时候还是暖阳和煦,蓝天白云,谁知道到了晚上,天空中竟然飘起了洁白的雪花,没有凄厉呼啸的寒风,卷不起雪花激荡,如同花瓣的雪花在夜空中轻舞飞扬。(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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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伸手接了片雪花,静静的看着雪花在体温下慢慢融化。算起来大队人马进山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已经是十二月份了,也该下雪了。

“估计后面跟进的捕猎小队,这几天也应该快到了”,马义深深呼出一口寒气,抖落身上的毛毯站了起来。想起这几天在那乱葬岗观察到的情况,马义就觉得心头一阵压抑。恶狼群又增加到了十五头,但这不是关键。这几日,阴阳眼中看到的黑煞之气越发凶恶了。那乱葬岗中还有看不见的凶险呀。

那乱葬岗方圆大概也就是一里地多点儿。坡上面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坟茔墓碑到处都是,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怎么会出现这么个地方。感觉到那里险恶,马义也没敢靠近观察,不过远远看那恶狼叼来咬去的,那都是人的骸骨呀,这坡上埋葬的人也太多了。

马义咬着牙奋力的一阵疾驰。按他盘算的日子,后面跟进的捕猎小队已经晚了两天了。要是只是下雪了山林难走,那还好说,就只怕再遇上什么凶猛野兽、邪孽精秽,毕竟眼前就有一处这样的地方,不能不防。况且赵大伯和二叔都在捕猎小队中,别再出什么凶险。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马义感觉乱葬岗中的恶狼群可能是要过冬了,基本上都猫在乱坟中并不常出来活动。<<>>所以马义决定原路返回,去迎一下后面的队伍。即担心离开这段时间恶狼群再有什么变化,又担心后面的队伍遇到凶险,所以马义可就发了全力。体内灵气流转,御风术发挥到极致,就感觉身体好似要无风飘舞似的。这比来时可要快个三五倍了,估计一日之内就应能迎上后面的队伍。

日已西沉,马义只顾埋头狂奔,一路上的虎豹狼虫都被他甩到了一边。就听得前边一阵呼喝之声,马义心头一阵惊喜,喜的是后面的人员终于跟上来了,惊的是这一阵呼喝怕是遇到了什么凶险。马义脚尖急点,身形一纵便窜到了旁边的大树上。脚下啪啦啪啦的一阵狂响,瞬息间便来到了事发处。从树上往下一看,马义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原来正是后续跟进的捕猎队,十几人围住了两头黑熊,正在那里呼喝搏杀。估计是后面跟进时,惊扰了准备过冬的黑熊,所以两头发疯的黑熊才会去攻击一只二十多人的队伍。只见其中一头黑熊大掌一挥便将一人击飞了出去,马义心头一阵火起。本来一个人独自在山林里呆了十来天就够火的了,你们还来添乱,是可忍、孰不可忍。

‘噌’的长剑出鞘,仙法运用,念力加持,一道寒光过去,便将一头黑熊穿了个透心凉。就见那寒光一个盘旋,光芒大盛,冲着另一头黑熊就狠狠斩了下去。那剩下的黑熊见同伴倒地而亡,更见愤怒,咆哮着便迎着寒光扑了过去。血柱喷涌,好大一颗头颅便飞舞到了空中。

马义招手收回长剑,就见林中诸人正一脸紧张的注视着寒光去处。于是现身高叫道:“二叔,是我,不要惊慌。”待到辨认出是马义后,大家才都松了口气。马义跳下树枝,上前与二叔见礼,一边问道:“二叔,大家可都还好?”惊于马义刚才的雷霆手段,二叔也是平定了半天才道:“你这小子,真是好手段”。说着又招呼旁人收拾黑熊,张罗宿营准备过夜。

大家见是伙伴归来,而且又显示出惊人本领,也都是心安不少,于是听从吩咐张罗去了。马义四处一望,见看不到大伯,人员也少了不少,心下一咯噔便急忙问道:“二叔,人怎少了好多?大伯怎么不见?”二叔招呼马义和几个管事到树下坐下道:“不用担心,你大伯和几个被狼伤着的镖师、猎户,被我遣人送回去了”,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他们的伤势不同寻常,咱们现在没有医治的手段。”

马义吃惊道:“我不是已给他们施符拔毒了么?”二叔只是皱眉摇头。马义一看几个管事也都是愁眉不展,便道:“当时施符医治后,不是没什么感觉了么?”二叔道:“当时是没什么事,所以几个轻伤员也就跟着大队一块往前行进”。扭头看了看四下,见大家都在忙碌,二叔又低声道:“当时为了照顾方便,便将他们和医师安排在一处。可没想到,一天那医师却突然发狂,将几个伤员又都咬了,一下子那伤势就不可控了。没法子,只好遣人将他们送回去了”。

马义心惊道:“发狂?伤势复发?”看看剩下的这几个人,又问道:“伤了好多人?”二叔摇头道:“没你想那么严重,主要还是那几个伤员。只不过伤势一重,就需人帮扶,那医师也须几人才能制住,所以往回一遣返,现下人就少了不少。”马义心下恍然:“可不是么?伤五六个,还需再派五六个护送回去,这里外里就是十一二人。”

马义看大家都衣衫褴褛,神情疲惫,便又低声问道:“怎么?这一路不太平?”二叔听闻苦笑不得:“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追踪那恶狼怕是高来高去,我们这一路赶来可受大罪了”。马义一听也是一阵赧然,可不是么,当时自己只顾追赶恶狼,一路上什么险恶猛兽都是一纵而过,那后来的人可不就得收拾么。

这时营帐已搭下,两头黑熊也都收拾了,篝火点起,喷香的烤肉味便传了出来。二叔看马义有些担心,便高声道:“不要担心引来猛兽,咱们人多势重,又有篝火点燃,此地又易守难攻,也让大家吃顿热乎的,好好休息休息。”大家听闻,都是高声呼好。

围着篝火坐定,二叔就又问起马义前面追踪的情况。大家听说已追踪到恶狼巢穴,而且就在前面三五天行程处,又是一阵呼喝。马义一边嚼着熊肉,一边将这几天自己追逐恶狼经过娓娓道来。几个管事听闻那乱葬岗险恶无比,心里又是一阵沉重。

二十八、援兵

“小义,你是说那乱葬岗可能有邪物?”见大家都散去休息后,二叔沉声问道。(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错,从前面所击毙的恶狼身上看,明显有股尸邪之气。大家的伤势反复,医师突然发狂,恐怕是邪孽在其中作祟”,马义皱眉答道。

“是僵尸?”二叔不太确定的问。“如果医师发狂是尸毒感染,那这僵尸恐怕不好对付”,马义猜测道。沉静半晌后,二叔问道:“你也没把握对付?”马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嘶’二叔倒吸了口凉气,他也大致知晓马义的手段。论武功不在他之下,道术仙法见了几次也都是惊骇不已,这样还没把握,那别人可就更是不行了。马义看二叔愁绪更重,便出主意道:“二叔,现下已找到狼巢,而且群狼都猫在巢穴中不再外出伤人。我们可否一边派人监视,一边派人去县里请些法师、高人?”

“法师、高人?县里哪有?除非派人去仙山宝刹去请”,二叔摇头答道。“那”,马义不甘心道:“总要在做些万全准备吧?”二叔沉思了半晌后才说道:“就依你,咱们再合计合计。”叫来几个管事,几人一起商量,可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也都没什么办法可想。只能暂时先再去观望一下,若是觉的众人可敌,便大家拼命上前,若是没有把握,就只能回去求援兵了。

既然只是去探查,就不需要所有人员都去了。二叔点了两名管事和两个猎户,连带自己和马义六人就匆匆往乱葬岗处赶去。-====-剩下的人则四散开来,去找一能遮风避雨的宿营之地。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斜阳高照,本应是邪物退避躲藏之时,但是就见那乱葬岗处升起袅袅黑烟,只是凡眼可见。

“便是那处?”二叔趴在岩石上低声问道。“嗯,只是这黑煞之气越发壮大了”,马义低声说道。二叔招招手,示意几人一起退下去。退出一里多地后,大家找了块山石坐定。二叔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脸色凝重,便道:“今日各位亲眼所见,应知小义所言不虚,况且就是小义都没把握对付,我们就更不可敌了”。两位管事和猎户都点头称是。

没办法,只能先在就近驻扎下来,一面派人监视着乱葬岗,另一方面派人回到县里张罗硬弓火箭,也报之县尊招集县里能请到的法师、高人。

本来马义还担心大家不相信,怕有人主张,现在这些人手就可捣毁那乱葬岗。不成想大家都了解听闻山精树怪的事情多了,反而人人都同意要请些法师、高人,毕竟现在捕猎小队里大都是武夫、猎户,除妖降魔的事还是交给专家吧。捕猎小队本来就只剩二十来人了,这派人回去的人少了也不行,毕竟深山老林的危机重重。

“总镖头你就放心,我等一定快去快回”,带队回返的张管事抱拳说道。二叔拍拍张管事肩膀,点头道:“一路保重”。张管事应了声好,冲留守的人员一抱拳,便转身带队匆匆离去了。直到回返的人马转入山林消失不见,留下的众人才都慢慢返回宿营之处。

待到返回营地,二叔便组织大家忙了起来。回去求援的人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二十来天,这段时间大家还要想办法在不惊动狼群的情况下,弄到十来人的食物,深冬时节这工作可不好完成。

现在大家驻扎之处离那乱葬岗约有半天路程,是个大山坳。山坳的半边是溪流集成的一个大水坑,大冬天的水坑上面都已结了层厚厚冰,不过大家破冰取水还是很方便的。山坳里面向山崖里凹进去不少,这样在崖下埋火造饭就不怕火光被发现,大家休息时还能保证四面和头顶都没有风雪。在山坳入口处几个猎户布了几个陷阱,扎了一个围栏,到了晚上只要一两个人值夜就应能保证安全了。

前段时间,大家一路赶来没少捕杀出来袭击的猛兽,当时赶路匆忙,只割取了重要值钱的部位,其余的就匆忙埋了。现在收集食物主要就是将之前埋掉的野兽再取出来,寒冬时节的埋下的肉也不会轻易腐烂变质,况且剩下的猎户还有几人,都是处理这些的行家里手。

这段时间监视乱葬岗的安排基本是两人一组轮班进行,不过由于乱葬岗处有邪孽精秽,少不得马义就得多辛苦。大家监视乱葬岗都是在大约一里之外,天寒地冻的,而且还要监视不短的时间,所以大家也张罗了几个前哨。借着山石搭上枯枝烂叶,再把几个猎户带来的油布上下一遮,暗火一点倒也舒服。

马义缓缓呼出一口气,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明了不久就要有一场恶仗,马义这二十来天可是刻意的加紧了修炼。这段时间在山林里,虽然身体上疲惫,但精神上反而坚韧了不少。他的益气决已差不多修炼到第三层的顶峰了,培练的法器现在也能指使如臂,而且还特意准备了几枚威力巨大的破邪符箓,就等着援兵了。

“狼群倒是没有增多,常出没的还是十五头,但这黑煞之气这几日也收敛了不少”,二叔趴在一个前哨观察口处,对身边的领兵都头,和几个特意请来的法师、道士说道。“不用多说,这黑煞之气肉眼可见,镖头小心谨慎正是应该的。我们再观察两日,待到大家都熟悉了周围环境,便一举将其捣毁”,都头一摆手对身边的几人说道。

“怎么,有些紧张?”看见马义指头不停弹动,二叔笑问道。“略有一些”,马义如实答道。“哈哈,还是经验太少。你的道法武功都是上上之选,不必担心”,二叔劝慰道。

“说实话,我倒是不太担心自己,打不过我还跑不了么。我是紧张能不能一举成功,别再惹出什么祸患?”马义回答道。二叔一听,神情一沉:“那几个法师、道士?”。马义只是摇了摇头。

半晌之后,二叔拍拍马义肩膀道:“事在人为”。说罢便起身去招呼别人,马义在后边道:“二叔,一会打起来你要注意。”二叔一挥手:“担心什么,要是有事,二叔跑的比你还快”。

“预备。。,火箭点燃。。,张弓。。,放!”

二十九、搏杀与尸狼

正是艳阳高照,冬日里难得的晴好天气。www.65txt.com

马义正和二叔带着二十来人潜伏在山坡正面,在山坡北面还有大约二十人在潜伏,大队人马则摆在山坡南侧。这乱葬岗西侧接着山崖,南侧地势也较高,东侧和北侧都是山林,地势稍低。

张都头的攻击计划是,南侧摆下大队人马,逼近到乱葬岗百米处,借着地势首先由二十名弓箭手发射火箭将乱葬岗点燃,如若狼群和邪物冲出来,则由二十名刀盾手堵上,弓箭手和后方的众位道士法师一起攻击,争取将其全部歼灭。在北侧和东侧各伏下约二十名镖师猎户,并各配备一名道士法师,如若狼群和邪物往两处逃窜,则上前堵截捕杀。

在张都头的带领下,南边的大队人马绕了个圈缓缓逼近乱葬岗,东侧和北侧的人马也都潜伏到位了。乱葬岗里的群狼不知是不是睡死了,也都没什么反应。见三面准备好的信号都已发出,张都头一声令下,总攻便开始了。

“预备。。,火箭点燃。。,张弓。。,放!”

正是冬日里,乱葬岗里又枯枝繁多,杂草满地。火箭到处,顷刻间,整个乱葬岗就燃烧了起来。火烧起来片刻之后,就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自乱葬岗中发出,就像响了个炸雷似的,马义只觉得身下的山岩都好似颤了几颤,与二叔一对视就见两人都是脸色一阵发白。

肉眼可见的黑气晃了几晃,嗖的就全部收入乱葬岗中。就见烧着的火苗就像有什么从上边压下来似的,晃了几晃就都慢慢的都熄灭了。~~~~

“火箭。。,放!”张都头的声音明显嘶哑了好多,在他的命令下,一轮火箭再次射出,乱葬岗再次燃烧了起来。这时就见乱葬岗中窜出十来条黑影,正是那群恶狼。十来只恶狼跃出墓地后,一声嚎叫,便冲着南边的大队人马冲了过去。

“刀盾手,准备;弓箭手,自由射击”,张都头令下,二十名刀盾手挺盾持刀上前堵上。“诸位法师,准备施法”,张都头回头对几位法师说道。几个法师也是一阵忙碌,桃木剑飞舞,符箓加持,法咒念起。

十来只恶狼还没冲到大队跟前,便纷纷中箭,但是却没有一只倒下。“是尸腐狼,这是尸腐狼,必须瞄准要害”,就听到有人高呼。转瞬间十来只恶狼就冲到大队跟前,就见火光闪动,震雷声声,呼喝声此起彼伏。

这时又是一阵咆哮响起,就见乱葬岗上一阵恶风卷过,烧着火焰瞬间熄灭。杂草枯枝烧成的黑灰盘旋而起,一阵蔓延便将整个乱葬岗遮了严实。

“火箭。。,放!”张都头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刚才冲出来的恶狼都被击毙了。火箭纷飞,但是落地后却都立即熄灭了。

“全体冲杀”,十几轮箭雨后,乱葬岗中还是没什么动静,张都头打出信号,命令三队人马全体冲杀。

南侧的大队人马居高临下,片刻间就冲到了乱葬岗;东侧和北侧的人马由下向上冲,却是慢了不少。马义眼尖,刚才一看,南侧的大队人马大部都在,但是恐怕也损伤了五六个。

便是往上冲的这段时间,就听到乱葬岗中连续几声惨叫响起。马义心头一紧,见二叔在前面埋头猛冲,也急忙跟上。

整个乱葬岗上都已经浸在一片黑灰之中。浓得如同棉絮,几乎要凝固起来,不但呛得无法呼吸,而且一旦进入其中,隔得几步便看不清了。马义急忙贴近二叔,灵气运转,手中一道符箓飞出,那道符箓在空中一分为八,盘旋处便有一片金光洒出。

金光下只见几个高大的黑影在黑雾中纵横跳跃,手起处便有一声惨叫响起。“在那里,围住,围住”,借着这片金光,冲进来的大队人马立刻围了上去。等到靠近看清,马义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就是三头人立而起的恶狼呀。

只见背上棕毛倒竖,体格比人还壮硕;一对狼目赤红,尽是杀戮和贪婪;一张血盆大口,满是尖锐的獠牙,上边还带着一丝丝血肉;长长的舌头上满布倒钩,舌尖处黏液滴滴答答,一滴到地上就有一股青烟升起;最重要的是,人立而起的前爪子就如铁钩,伸出有半尺来长,爪尖上残留这点点血迹。

“这是尸狼,这是尸狼,已是高级僵尸,要砍下脑袋,砍下脑袋”,有人在阵后高喊。马义也分不清尸腐狼和尸狼有什么区别,就发现这尸狼刀枪加身浑若无事,又是力大无比,挥爪间就见盾牌碎屑纷飞,那刀盾手也被打出去一丈开外,连带着还撞倒好几个。

那尸狼见击飞一个,也不见双腿弯曲,噌的便纵起丈高,斜斜的便扑了出来。此时二叔正好赶上,挺紧铁皮木盾,铁布衫一运,对着就撞了过去。那尸狼身在空中不好借力,一个对撞便被顶了回去。

马义急忙一道符箓飞出,左手极快地结了个手印,口中喝道:“唵吽唎吒唎喧轰火雷大震摄”,就见右手钢剑上一道红光亮起。“你在这儿吧!”马义身形前纵,双手抡剑冲着那尸狼恶狠狠地就斩了下去。就如裂布断革,那尸狼立时被斜肩斩为两段。

那尸狼倒到地上却还不死,四爪乱抓,扑腾的还要伤人。旁边早有几支长矛刺来,将那两片尸身钉在地上。另两头尸狼见伙伴被制住,都是一阵仰天咆哮。立时几支长矛刺去,却被挥爪扫断。

就听二叔在后边喊道:“快上前顶住”。马义不及多想,抖手处又是一道符箓飞出。“日月翻覆,天地无形。风雷交激,借我神兵,雷部诸将急急如律令!”马义手中掐诀,口中急诵咒法。

就见眼前忽然一亮,却是一道闪电凭空落下。这道闪电极其明亮,曲曲弯弯就如一张韭菜。马义长剑急挥,那闪电就如一条金蛇蜿蜒一转,便被长剑引着斩向另一头尸狼。就听一阵炸响,电光一闪,瞬息间便又有一头尸狼被斩为两段。只见地上狼头翻滚,尸身上电弧阵阵青烟袅袅,这次这尸狼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连施两道法术,马义只感觉气息一紧,急忙摆了个防御架势,停步调息。最后的那头尸狼,见有闪电划过,便是一阵畏惧,咆哮着撞开围着的众人,一纵身便跃入黑雾中,几个纵身之后嗖的就没入坟墓中潜藏了起来。

三十、邪物现身

见那尸狼没入墓中,大家又是一阵叫喊。www.65txt.com便有张都头声音响起:“众人小心防护,还请几位法师驱除迷雾”。不久便有几阵狂风刮过,但是那黑雾也只是减淡了不少,并不能除去。

半晌之后,便听有人回话:“张都头此雾难除,我等还需从长计议”。那张都头还想一股做气,但就在此时那咆哮声再次响起,乱葬岗上又是一阵恶风卷过,那黑灰烟雾便都被卷起,抬眼望去半边天都好似被遮住了。张都头也不敢再坚持,便急忙道:“速速撤退,带好伤员,还请几位法师处理好那两头尸狼”。

听闻张都头的喊声,马义阴阳眼一运,看清二叔,就急忙跑了过去。二叔也正焦急,见马义奔来,急忙招呼道:“走,走”。众人退的更快,片刻间便撤退到了监视前哨处。

马义缓了缓呼吸,见二叔走来便问道:“二叔,情况怎样?”二叔摇头道:“折了三十来人,就是请来的法师也折了三个。”马义一惊:“不到一盏茶功夫,怎么会折了这么多人?”

二叔挨着马义坐下道:“前面对付那几头尸腐狼,就折了五六人;待到大队人马冲入乱葬岗,目不能视,又被那三头尸狼打了个伏击,顷刻间便又折损了十五六来人;后来围杀那三头尸狼又折损了十来人”,说着二叔又是一阵摇头。

扭头看了看身后,现在头上黑雾弥漫,乱葬岗处却清晰了不少,看见乱葬岗里的残枝枯树,马义只觉一阵冷战。

“更像鬼蜮了”,马义心头暗自嘀咕,嘴里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已和张都头商量了一下,先安排人员护送伤员到驻扎处医治,剩下人员先在此整顿监视,你先休息一下”,二叔说完便起身去招呼留下的人员。

益气决运转了几个周天,马义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灵气也补了充足。站起来不久,便见二叔引着张都头和两个道士走了过来。待到近前,张都头满脸堆笑道:“小道长,辛苦了,张某有礼了。”马义急忙拦住。后边两个道士也都问礼,马义也急忙一一回礼。

见二叔招呼几人就地坐定后,马义拱手问道:“几位,可是来找马某?”张都头便道:“正是,正是,我等有眼不识高人,前几日怠慢小道长了”。原来张都头和几个道士虽听了二叔介绍,但见马义年纪轻轻,便见怠慢,今日一见马义手段,都是惊骇不已,现在便赶忙来讨教。马义摇手道:“都头不必客气,有我二叔在此,有什么话尽管说。”张都头听了便见高兴:“今日能击毙两头尸狼,全赖小道长神威,如今还有一头尸狼潜藏,所以特来请教。”

马义一摇手:“都头,我二叔应已与你说过。如若只是对付几只尸狼我还有把握,但是我怀疑那乱葬岗还有更厉害的邪物,小道却是对付不了”。张都头与两个道士一听,都是一惊:“比那尸狼还厉害!”

一阵沉寂。如今折损了三十来人却只是对付了小喽啰,那没露面的指不定多厉害呢。大家都是心头沉重。马义见大家都不言语,便向两个道士请教道:“这尸腐狼与尸狼却是什么说法?”听两个道士一解释,马义才明白。

原来僵尸分为了好几等,最低一等为行尸,是尸体刚刚发生尸变,虽然力大,但普通人就可对付。再上一等为僵尸,因体色发青又称青僵,后边出现的三头尸狼便是此类。青僵除了力大无比外,还身体僵硬,身体僵硬倒是带来一利一弊,利处是刀枪难伤,弊处是僵硬笨拙,这青僵普通人等可就没法对付了。

至于再高一级就是白毛僵,此等僵尸浑身长满白毛,除了力大无比、刀枪难伤,却是灵活无比,行走跳跃快如疾风,这白毛僵就得由修行有成的真人、高僧来降服了。至于再高等的僵尸,不提也罢,反正就现在的水平,那是见着就没命。

至于说尸腐狼却不是僵尸,只是活狼因沾染尸气过重,周身都腐烂变质罢了。这狼活动灵敏,不伤着要害却又不怕刀枪,也是极难对付。

几人正低声嘀咕着,马义就觉心头一紧,急忙站起张望,脸色就那个难看。二叔等人见马义突然站起,也都急忙起身,齐齐问道:“怎么?”马义沉声道:“马上组织伤员疏散,剩下的人准备拼命吧”。几人一听都是大惊失色,便有张都头反应急敏,立时就飞奔了出去。二叔瞬间之后也反应过来,急忙大声呼喊:“全都起来,快快准备,邪物出来了”。顿时是一片嘈杂。

马义缓缓抽出长剑,深呼了一口气后,便迈步向前。这邪物还真是狡猾,居然不声不响间就开始移动了。马义也是才觉得邪气逼近,阴阳眼一观望,才发觉那黑煞之气已移动到了身前百米处。

马义左手一抖,衣袖中便有百多枚铜钱飞出,一个盘旋之后就在面前形成个小盾。张口一股灵气喷出,那小盾顿时黄光闪烁,片刻间便涨大到锅盖大小,正好能将身前护住。

这时,就见地面一阵翻腾,一道黑影猛的窜了出来,电射间便冲马义冲了过来。马义嘿的一声,灵力喷发,轻身提纵与御风术瞬间便运转到极致,脚下一蹬就冲着黑影迎了过去。

就听风中呼喝声不断,两道身影在山林中纵横跳跃,时不时还有片片寒光闪烁。此时大队人马已集结完毕,二叔见马义单人应敌便要上前助战,却被张都头拦住道:“你上去也帮不上忙,他们身法太快,插不上手”。二叔恨恨的一跺脚,只好作罢。

那邪物狠狠一爪击来,马义早有法器护住。只听“咚”的一声便如山石碰撞。马义只感觉气息一窒,铜钱形成的小盾上也是黄光一阵暴涨。

马义立马借这撞击之力向后急急跃出,脚尖连点几下,片刻间便退出几十丈外。那邪物见马义被击退,却也不着急追杀,只是仰天一阵咆哮,而后望着马义和众人一阵桀桀怪笑。

三十一,绝技与斩杀

“白毛僵,是白毛僵,我们对付不了,快跑!”此时就听后方一个道士高声喊道,突然又是一声惨叫响起,那道士的声音嘎然而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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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张都头高声喊道:“奋力一搏,有死而已,此等邪孽岂能轻易放过,但有言退者,杀无赦。”

言毕,便有十几只利箭射来。那邪物只是挥爪间,便轻松将十几只利箭扫飞。马义只觉嗓子发干,就见那邪物也是尸狼摸样,却是一身惨白皮毛,一对赤红狼目,除了凶狠残暴却还透出丝丝狡诈。那邪物见众人都心生畏惧,又是一阵桀桀怪笑,缓缓的就逼了过来,直是比刚才猛然冲出来还要更加渗人。

见十几剑劈在身上,那邪物却混若无事,而且身形快如疾风,自己法力运转到极点也只是堪堪跟上,马义本有了退避的念头。现在听到张都头的高声叫喊,不由一阵恼火:“一帮白痴,打不过,还不跑”。虽然恼火现在却也没法退避了,这里还有四十多人,而且二叔也在其中,总不能抛下他们不管。这时就听二叔一声咆哮:“小义莫慌,二叔前来助你。”便听有脚步声奔来,马义一听,嘴角便现一丝狞笑,心头一发狠:“玩命罢了。”

手中长剑一个回旋,法咒便急诵出口:“神兵火急如律令,咒法现神通,雷电加持。”咒法起处,浑身便有阵阵电弧闪过。“呀,嘿”,口中一声断喝,长剑一舞,便又冲那邪物冲了过去。电射间,马义双足飞踏,便呈之字形折了过去,长剑一横便由左向右狠狠切了过去。那邪物见长剑上电光闪闪,也有所忌惮,便足下使力往回倒纵出去。却是正中马义下怀,马义灵力全力喷发,身上电弧狂闪,身形瞬间就快似闪电,一个折身就欺进邪物身前。~~~~“呀,嘿”,又是一声断喝,手中长剑便直直刺了过去。那邪物也是行动吃紧,双爪一合堪堪将长剑抓住,电弧闪出就听得“哧哧”声响,那邪物双爪上就有黑烟冒起。

“呜嗷”,那邪物吃痛便是一声狂叫,马义只觉心神一震,口鼻处就有血丝渗出。“呔,啊”,马义见长剑刺不过去,也是浑身发狠,一较劲左手抡起半个圆圈,虎炮式加持狠狠得便击在剑尾处。长剑猛然受力,便如击腐穿木一般立时将那邪物打了个对穿,电光闪耀间那邪物更是被击飞数丈,狠狠钉在在了一块山岩之上。

马义深吸一口气,脚步站定,功法运转,体内灵力便被一丝丝调动起来。那邪物痛到极处,反而一阵狂笑,“小辈,你就等着领死吧”,一道生涩的声音自那邪物口中吐出。马义一听更是钢牙咬碎,心头却是知道,这邪物根本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回头对正跑过来的二叔急声高叫道:“别过来了,都赶快逃命去吧”。见二叔还有犹豫,便又喊道:“我有术法加持,你们能跑过我么?”二叔一听,就已明白,回奔间便招呼众人撤退。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那邪物咆哮着便双爪使力,要将那长剑从体内抽出。马义面色铁青,双手抖动间便又十几张符纸飞出,伸手一指,铜钱法器便联成一线呈引雷之状指向那邪物。

“太上降命,炼度雷霆。威震霹雳,邪鬼灭形。金光交射,五炁腾腾。黑猪吐雾,赤马生烟,巨鳌招雷,毒龙伴电。闻吾召唤,听吾号令。风火雷电劈,急急如律令”,听见马义一字一决的掐诀念咒,那邪物也是心惊,知道咒法一完肯定就是雷霆一击,也是拼命挣扎。

此时黑沉沉的天空忽然一道雷电劈下,这道闪电大得异乎寻常,几乎要将山头劈裂,那邪物被闪电映得眼花缭乱,心头也第一次产生了惧意,不自觉地手脚一软,挣扎之力便明显一滞。就见这道闪电如电龙狂舞,顺着铜钱法器便狠狠劈在那邪物身上。

电光闪过,就见那邪物浑身黑烟,双腿更是支离破碎。那邪物痛到极处,反而沉声恨道:“小辈,你们都等死吧。”马义嘿声对道:“等你能追上爷爷再说”,却原来是故意打断那邪物的双腿。说话间马义抖手招回法器,长剑也顾不上要了。衣袖中又飞出十几枚桃木钉,一闪之下齐齐钉在那邪物脚下,排列之形就如八卦圆盘,却是马义学的的“八卦封魔阵”。马义双掌一合,咒法加持,封魔阵上就有灵光闪现。

“你以为,这就能困住我么”,那邪物一边邪声低吼,一边缓缓抽拽出钉在体内的长剑。马义也不再言语,术法施完,扭头就跑。此时马义体内灵力几近枯竭,静气凝神,胎息术运转,一步跨出便仿佛有一丝精气恢复。马义也顾不上多想,埋头就冲着大队人跑了过去。

话语虽多,其实前后只是瞬息之间,此时大队人马也刚刚撤出百十来米。就听身后一声咆哮,天色忽然一亮,就见天空飘散的黑雾龙卷似的盘旋着就缠上那邪物。马义快步奔来,见人们又都惊慌,便急忙喝道:“不要惊慌,赶快逃跑”。大队人马见马义跑来,更是惊慌,哄得一声如鸟兽散,拼了命似的就都窜了出去。

“桀桀,桀桀”,身后那邪物的怪声再次响起。马义知道封魔阵估计被破了,本也只想能稍微阻挡一下,却没想到如此没用。听的怪笑声越来越近,二叔一声招呼:“快跑”,自己却是回身挺盾停了下来,旁边张都头也是几声高喝后便也纵了过来。马义疾呼:“二叔,都头!”两人却是相视一笑,二叔道:“小义,你护着众人撤退,我和都头留下挡一挡那邪物”。

马义苦笑道:“我怎能丢下你”,说罢也不再言语,便也站定下来凝神运转功法,争取能尽快恢复几分灵力。不过马义的心里却是在想:“实在不行,我引着那邪物跑呗”,所以就没了决战之心,只顾恢复灵力。

片刻之后,就见那邪物出现在眼前。那邪物将黑雾缠在身上后,身形更见庞大。本已被马义施法斩断的双腿,又由黑雾凝成,但它狼形爬跃间明显可见后腿显的无力。一对赤红的眼睛扫了扫拦在面前的众人后,便直直盯住马义:“小辈!”

马义身形一纵往旁边闪出丈远,一探手由腰间拽出一把匕首,铜钱法器再次凝成小盾,却是摆下迎敌姿势,口中挑逗道:“怪物,你能奈小爷何?”那邪物擂胸怒号,一个前扑便冲了过来。马义也是脚步急点,拼命往后闪避。二叔与张都头眼见马义与邪物都跑的远了,也知马义心意,一对视两人便急忙回头就跑。

马义的灵气到底没恢复多少,又没了雷电加持,便要被那怪物追上。眼看着到了一道山涧边上,马义便停住脚步摆下架势,就要拼死一搏。那邪物见马义没了退路,兴奋的一声狂嚎,便要合身扑上来。

此时就听得有人高声喝道:“兀那妖物,还敢伤人!”

三十二,离别远行

马义急忙抬头观瞧,就见半空之中,一个年轻道士脚踩飞剑不住盘旋,其一身杏黄道袍,山风一吹,煞是丰俊。www.65txt.com-====-

那道士口中一喝,衣袖一抖便有十几个碗口大小的火球向那僵尸砸去,手中法诀一掐,脚下飞剑便将那白毛僵的头颅斩了下来,最后那僵尸是被烧了个干净。

马义见获救了,赶忙招呼,两人见礼之后,互相一问是分外亲热。却原来这正是银宝的亲哥哥,金宝。

却说金宝离家十载,如今道法修炼有成,已是筑基期的弟子了。龙虎山的道法修炼讲求内外功齐备,金宝内功有成后,便领师命下山来除妖降魔以积外功。

与几个同期的师兄弟约好后,大家就一齐行动,如今也已四方游道两年了。前段时间几个师兄弟在一处发现了几个成害的僵尸,一番法术齐施后,那僵尸大部都被剿灭,但是其中有一只狡猾成精被它逃了出来。

几个师兄弟一阵追赶,那僵尸就一头扎进了大山之中。进入大山之后,那僵尸就如鱼得水,或藏匿或逃窜,渐渐的就失去了它的踪影。几个师兄弟一番搜寻,最后捕获不着,也就都逐渐放弃了。

金宝看出这大山就离家乡不远,一方面早动了回家一趟的念头,另一方面也怕除恶不尽,遗害家乡,所以便和几个师兄弟言明后,独自回到了家里。他回到家里的时节,正是马义他们等来援兵,准备强攻捣毁乱葬岗的时候。

金宝回到家里自然喜坏了家人,但听闻老爹与二叔还有后来的一个兄弟都进山去捕猎狼群了,再听说那狼群都有些尸邪之气,金宝可就着急了。-====-联想到逃入山中的那头僵尸,金宝急急和家里告了个别,便施展飞剑之术往山林中飞来。

待到根据从家里得到消息,飞到乱葬岗处时,就见天空中黑雾弥漫、妖氛肆虐,急忙施法查找,最后正赶上救了马义一把。

金宝又施展飞剑之术,找到二叔和一干人众,大家听闻僵尸已被消灭,也都平定了下来。最后还是众人一起努力,加上金宝施展法术,终于还是将乱葬岗捣毁了。这可惜这乱葬岗也不知是什么人的葬身之所,经这僵尸一捣乱,才遭了此劫难。

当时便有二叔责怪马义道:“你这孩子,我等一起对敌,拼命罢了。你怎么就自己将那僵尸引走了”。马义笑道:“二叔,你也不用担心,我早在那山涧处留了后路”。

二叔听了又是惊诧又是佩服,便也不再言语。最后这剿灭狼群的事就算完结,众人一路撤回县里。又有金宝施展法术,那受伤之人也都多见好转。

金宝乃修道之人,不便与官府打交道,马义也想清静,于是两人就和赵大伯做伴一起先回村里了。此时已是年根,金宝回来了,自然要过完年。

最后二叔也带着一家子回到老家,大家是过了个热闹年。期间金宝就问了马义修习道法之事,马义自是一一道来,金宝听后也没多言语。

只是不久之后,马义就被胡老四招到他处,马义进屋一看,金宝也在炕上盘坐着。几经说明后,马义才知道,原来胡老四一脉正是双庙村的守阵之人,算起来也是龙虎山的旁支。

而马义所修炼的益气决,也正是龙虎山的基础功法之一。说来说去,最根本的核心话题就是,马义愿不愿意跟随金宝,到龙虎山修习更加高深的道法。

马义心有所想,当然愿意,那可是御剑飞行呀。但是马义也有所担忧,就问:“自己有没有修习道法的资质?”胡老四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半年不到,就修成了益气决的基础功法,还问有没有资质,这不寒碜人么?”

见胡老四说有,金宝也点头,马义又问:“就算我有资质,别人就一定会收我么?”这金宝倒是有些踌躇,本来修道之人就是万中无一,按马义的资质那肯定是该收的,但要自己打保票,却还是有些踌躇。

旁边胡老四倒是信心十足道:“肯定收”。原来,当初龙虎山天师有感胡老四这一脉百十年一直守护封魔大阵,却耽误了自身修行,就曾许愿每代守阵之人均可保举一人拜入龙虎山门下,只要被保举之人人品良好就肯定接收。

看着胡老四拿出黑沉沉的信物令牌,马义心头感动就问道:“如果自己走了,那将来谁接胡老四的班?”胡老四哈哈一笑道:“自然有人”,眼中却见泪花。

马义也明白,自己虽然学了胡老四的道法,却根本不可能困守在这小山村里。这件事,恐怕当初自己拒绝接受桃木剑法器的时候,胡老四就明白了吧。

再后来,便是一番难舍难离。赵老爷子有感自己好不容易又教出个出色弟子,却又是为他人做嫁衣,加上也舍不得马义,又是一阵难受;银宝也是舍不得,本来好不容易有个兄弟相亲相助,如今又要各自分飞;赵大伯、大妈也是,平常待马义如自己的孩子,这又要远走了;那边胡老四也是满眼泪花;村民们听闻也都来送别。

马义给老爷子、赵大伯、大妈磕完头后,一抱银宝道了声:“兄弟,好好跟二叔学习本事”;又转身对胡老四身后的大汉道:“还请师兄多多护持师傅”,那大汉也急忙回礼,那是隔壁村有名的一个神汉;最后对周围的村民们一个团辑,对村民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到了声谢。那边金宝也是一阵难舍之后,两人拜别了众人,便转身急急离去。

行走良久,马义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村庄,四周山峦如两臂环抱,几十处房屋隐现在雾霭中,不远处,镇河犹如一条玉带闪闪发亮。马义摇了摇头,“终于要离开了”,心头感慨着,眼神中却见悲伤。

“怎么?舍不得?”旁边金宝微笑问道。马义抹了抹眼角:“金宝哥,当初你离开的时候,舍得么?”金宝一听,也是面色一黯道:“舍不得呀,那是我们的家呀。”

俩人便都不再言语,沉寂半晌后,金宝展颜道:“没事,我们以后可以常回来”,说罢就转身走开。马义见金宝走的远了,也急忙跟上,只是也不再言语,就默默的跟在身后。

龙虎山啊,就在眼前了,不知道回家的路可是近了?

第一卷终

原来在双庙村还留有个悬念,希望后边能接上

至于前面的几个小坑,希望自己后边能填上:

(1)那游移旋转的黑洞?

(2)为什么明明语言不完全相同,马义却能听说?

(3)身体到底经历了什么状况?

(4)为什么只有胸前留下了印记,又有什么用?

一、执念:生活

西玄龙虎山位于西州南部,为道教“祖庭”。www.65txt.com-====-传喻龙虎山状若龙盘,又似虎踞,龙虎争雄,势不相让;上清溪自东远途飘入,依山缓行,绕山转峰,过滩呈白,遇潭现绿。又有九十九峰二十四岩,山丹水绿,灵性十足。

又言龙虎山本名云锦山,因第一代天师于此练九天神丹,丹成而龙虎见,是以改名龙虎山。山上有大小建筑五十余处,其中著名的如上清宫、正一观、天师府等等。龙虎山又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中的第三十二福地,因此被誉为道教第一仙境。

马义与金宝自离双庙村,便穿州过县,一路步行,前后有月余时间才到达了龙虎山。原来金宝虽已能御剑飞行,但也不能长久;至于马义更是只能快速飞奔,但两人又怕使出急行之术惊扰世人,于是也就慢下心来一路步行。这一路穿州过县马义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认识了不少民风民俗。

原来马义在双庙村居住时,只是去过县里一次。按他当时的计划,学习任务繁重,而自己又觉得尚无自保之力,所以就耐心的窝在村里学习锻练。等到武功、道法略有小成,又赶上狼群作恶,这进山捕狼前前后后就是近两个月时间。要不是当中抽时间去给莫员外驱了个邪,恐怕到离开双庙村,都没有机会到周围山乡走上一遭。

说起给莫员外驱邪,当初那降服邪物就留在了双庙村,具体是安置在了胡老四的地窖里。想来有封魔大阵镇压,又有胡老四细心看护,估计最后拔除邪气后,能成一治病救人的灵物。

至于托莫员外给兑换的铜币,最后也只是兑换了两千来枚,没有兑换的了的银币莫员外也全数给退了回来。马义当初兑换,就是冲着开国初期铸造的铜币,基本上都已流通了百多年。这些铜币铸造之初,便承载了镇守举国气运的大愿力,这百多年流通下来,更是经过万民之手,承载过千家的愿望,所以这些铜币枚枚都有自己的意念,个个都已是通灵之物。

不过可惜的是,马义本就得到的不多,灵力培蕴的时间更是短暂,在降服白毛僵尸的过称中,又损毁了近千枚,所以现在马义宝囊之中便只有千枚了。

至于说到其余的银钱,金宝说成为龙虎山弟子后,便会有相应的营生,所以大多都留给了师傅。不过离开双庙村后,一天自己翻检背包,却发现里边还有百枚银币,不用说,准是师傅背地里塞进来的。

当马义到了着龙虎山时,面对那莽莽苍山,伫立于那法相庄严的门楼之下,他的心弦便是一阵震动,‘巍巍者,昆仑也’,便是如此么?(此处昆仑泛指仙山宝刹,不具指昆仑山)。

有熟人,好办事。随后,金宝引着马义拜见了,专管接引弟子的管事,那管事看见马义拿出信物令牌,更是不敢怠慢。那管事言:“此事重大,须报之长老、天师”,便先着金宝安排马义就近住下。

住下之后经金宝介绍,马义才知原来龙虎山还有内门外门之分。其实关于道法秘术、门派情况的一些事情,在路上的时候马义也问过金宝。毕竟自己都去投奔人家了,还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不符合马义谋定而动的性格习惯。

不过金宝也是为难,这道法秘术、门派情况都是不可对外轻言的,虽然马义基本肯定会拜入师门,但现在不是还不是么。在金宝说明之后,马义也就不再问了。

现在人都到了龙虎山,所以金宝觉得可以透露一点了,所以才跟马义简单介绍了介绍。马义现在所住的地方便属于外门的迎宾楼,而外门则多是张罗从事些凡世间的营生。金宝因马义还没等到最终消息,便托人向自己师父带了个话,自己则一直陪着马义。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门前便有人前来相请。那人将马义、金宝带到一处楼阁后,便拦住金宝道:“师兄且止步,诸长老只要见这位小师弟”。金宝听后便止了脚步,又向马义做了个放心的手势。马义也是一回手,便随那人走入楼阁。进入楼内后,就见有四五人排坐在三清像左右,那引路之人便拱手施礼:“诸位长老,拜师之人带到”。

便有最上手处一花白胡子老道挥手道:“你且退下”。见那引路之人急忙退了出去,马义又上前拱手施礼:“诸位长老在上,小辈有礼了。”还是那花白胡子老道手指一椅道:“暂且安坐,我等还有几句话要问小友”。马义暗道:“面试么?”却也不见紧张。

“小友,出身来历,事由经过我等都已问清。但还有疑问,听说小友修习益气决半年之际便已修入第三层境界,可有此事?”那老道止了众人后问道。

马义施礼道:“弟子虽然前尘之事,不能尽记,但依稀记得是自幼读书、修身养性。也依稀记得,曾有先生教曰‘天地之间,浩然之气长存,吾以身养之,不离不弃’,弟子以蕴养的浩然之气,行益气之功,才有此成”。此言一出,厅内众人都是一阵惊诧,看向马义的眼神可就截然不同。

等到诸人都没有疑问后,那老道便道:“小友,暂回馆舍安息,我等就有决议。”马义就又被引回了迎宾楼。见马义退去后,那老道便问道:“诸位师弟,可有什么看法?”便有一年轻道士道:“师兄,此子聪慧灵敏、气度不凡,虽没有检测灵根,但肉眼观去也可见不凡,正是我等得意弟子”。厅中诸人便都应声称是,那老道却是抚须沉思。厅中诸人见那老道不言语,便都问道:“师兄高见?”

老道沉思半晌后道:“此子确是非凡,但其身世缘由还有不清之处,我等应当慎重。”那年轻道士便不服道:“师兄,此子虽是不凡,但毕竟是刚入门的弟子,又有信物令牌和导引之人,又有什么可担心。况且刚才我等问话,此子也心怀坦荡,我等术法之下也不见说谎,那还须慎重什么?”见厅中诸人都是此意,老道也不再坚持,便道:“那就纳此子拜入我门。”厅中诸人便都起身应声称是。

见厅中诸人都已退去,老道却暗自沉思道:“此子不知是哪位先辈高人尸解转世,此事须得报之掌门”。

二、龙虎山外门执事弟子

马义当然不知道,自己前世的面试经验,居然让老道怀疑,自己是什么先辈高人尸解转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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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知道也没办法了,难不成把自己穿越而来的事说了?

不过马义入门的事,最终还是受了点影响。按那老道所说就是:“新入门的弟子应执外事一年,以考核其心志。”就这样,马义成了一名光荣的外门执事弟子,不过总算也是龙虎山正式门徒弟子了。

不过马义心怀想法,可不是来混口饭的,所以自从马义成为这外门执事弟子后,便又向金宝打听这内外门之分,和这各类弟子有什么说法。金宝听后,也就都据实告诉了马义。

这内外门按马义的理解,就是外门是附属子公司,内门就是主公司。举个例子,就象前世移动公司和移动的附属工程公司一样,虽然大家都号称是移动公司,不过是一个吃肉,另一个喝汤罢了。

至于各类弟子之分,按金宝所讲,龙虎山的弟子从低到高大约分了五级。分别是:外门执事弟子,外门弟子,内门执事弟子,内门弟子,亲传弟子。按马义的理解,是否执事,那就是普通干活的职员和机关领导的区别。最后这亲传弟子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或者领导后续储备。

当然,马义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晋升,毕竟越是级别高,越是可能接触到修仙秘诀,越是可能搞清楚自己穿越的原因。要说到晋升,就还得先说一下修习道法仙术的不同境界。~~~~

按金宝所讲,这个世界的修境界次大致是:筑基期,又分练气、筑基、返液三个阶段;金丹期,分结丹、金丹、培丹三个阶段;元婴期,分化婴、元婴、出窍三个阶段;最高级渡劫期,又分化神、返虚、渡劫飞升三个阶段;再高境界那就是飞升仙界了。

说道龙虎山的外门,其一般多是由些练气期弟子,和一些没有道法修行资质的普通弟子组成。一方面龙虎山毕竟广大,而且修道成仙也不能完全没有凡人的供养;另一方面,初入门弟子的考核、历练也需要一些便利条件,所以这外门也就成立了。

外门执事弟子一般都是初入师门的弟子,其考核、历练一般需要一年时间,修习的基本上都是些基础功法。外门执事弟子考核、历练通过后,自然成为外门弟子,一般外门弟子就开始练气期修练,其修练进度视个人资质各有不同,但大致是三到五年。

如果外门弟子经三到五年修练到筑基期,那就自动成为内门执事弟子。内门执事弟子其所执之事,一般就都是依靠道法仙术进行一些,降妖除魔、采集灵石仙草、管理培育灵禽异兽等凡人干不了的活,现在金宝就属于是内门执事弟子。

再往上修行到了返液期,那就是内门弟子了。当然,这只是最一般的晋升步骤,另外也还有不少特殊情况,比如资质出众被那位天师、真人看上了,很可能就直接成为内门弟子甚至亲传弟子;当然也有因关系足、后台硬而直接成为高级弟子的。

总而言之,龙虎山的传道核心思想就是:法不空施,道不轻传。你要是想晋升,修习更高道法,就必须为师门做出足够贡献,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些别的因素,比如积累外功,除魔卫道,持续考核弟子等等。

马义心想,看来胡老四这条线的关系还是不够硬,咱面试成绩恐怕也是一般,行,就从基层做起吧。不过既然马义现在成了外门执事弟子,第一肯定是要从事外门的营生,第二肯定是要有所执事(有具体活干)。不过还好,龙虎山外门庞大,其所经营的营生又是种类繁多,倒是允许马义在这里面自己挑选。

龙虎山外门总得来说,大致有一万来人,主要就是在龙虎山山脚下的几个乡镇。外门所从事的营生大致上主要是四类,也就是外门的四个堂口。其一就是武,又称山武堂。虽然道法修仙才是龙虎山的根本,但是道家的内家拳剑也是了不起的武功,所以就有道法修行资质普通的弟子主修内家拳剑,这样武就成了外门的主要营生之一。不过龙虎山的山武走的是高端路线,一般也就是给些达官贵人当当供奉,再有就是镖局、武馆对外保镖、授徒。

外门的第二大营生是医,又称百草堂。龙虎山因丹成龙虎现而闻名天下,不用说练丹之术肯定是出类拔萃。平时少不得有皇亲贵胄、达官贵人慕名来求丹、求医,但是仙家丹药又不可轻传,所以渐渐的以面向广大普通人众的外门医术就发展起来。外门医术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内门仙家灵术的一些简化版本,毕竟哪怕是仙丹灵药的药渣,对普通人那可都有效无比的。外门的医术主要也分着三类,培育药草、坐铺行医、提练丹药。

外门的第三大营生是占卜相面,又称命理堂。龙虎山是道家根本,道家根本就避不开命、相、卜这三样。外门的命、相、卜这三样当然也是内门的相关术法的简化版,但是基础在那里摆着呢,所以对于普通人的普通遭遇也足够用了。

外门的第四大营生,则主要是管理龙虎山周围的土地、店铺等等,又称千家堂。龙虎山方圆百里,山上的田地山林,周围店铺乡村,都是朝廷职许的直辖之地。既然是直辖之地,那这些地方就需要龙虎山委派专人管理。所以千家堂就成立了,其主要的职责就是管理龙虎山周围土地、店铺的营收租赁,山林、乡村的税务营生等等。

马义琢磨着自己的技艺能力,掰着指头一算,道术不用说了,这儿高人多着呢;武术,看家护院、行镖护送,太耽误时间;教人练武打拳,貌似自己只会个扑击术。

那就只有医术了,治病行医可以当学徒,培练制药自己可以独挡一面。况且自从自己确定成为正式弟子后,金宝就又告诉了自己一些相关消息。治病救人,那可也是积外功呀,况且还有金宝这个熟门熟路的人(金宝当初也是从事此执事)。决定了就是这个了。

三、医药铺与修行

这章先发了,晚上单位有年会,呵呵。(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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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自己一琢磨,再跟金宝一合计,两人在周围一排查,最后报到外门执事管事那里审核通过后,现在马义基本就安定了下来。

马义现在所在的医药铺名叫曹家医药铺,不用说掌柜的姓曹,医药铺内除了几个学徒、医师外,就是曹掌柜和他儿子了。曹掌柜自己主要从事培药制药,儿子也正跟着他学习。马义之所以选择这家医药铺,咱们前边说了,他是有自己考虑的。

首先,这家医药铺现在属于半大不大、半红不红那种状态。马义的考虑是,如果自己到个极其红火的医药铺,那肯定是只能当个杂工学徒了。但是在这种医药铺,一般不会竞争太厉害,而且凭着自己的能力应该能尽快上位。

其次,这家医药铺处于半红不红状态,也就是说最起码不会饿着自己。而且如果能有好的门路的话,这家医药铺很可能会红火起来。自己现在加入,到那红火起来的时候,自己也能有个好的营收。

最后,这家医药铺偏重于培药制药,这也符合马义的需求。马义也曾考虑过坐铺行医,但是医术是一门广袤的学问,如果想搞透弄通,那就太费精力,马义觉得这不利于自己的道法修行。

而培药制药相对就轻松许多,一是药草都有自己的成长周期,不到时候你再着急也没用;二是,配药制药基本上就是照方抓药,只要没看错、抓错基本上就没问题。

这样如果主要是从事培药制药,那自己就能省心省力不少,而且自主的时间也能多点。

还好,一方面门派里还是有所照顾,另一方面有金宝这个内门弟子帮着张罗,那可是谁也要给几分面子的,所以马义最后顺利的达到了目的。

马义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培药制药,这些他原来都跟赵老爷子学过,所以很容易上手。与在双庙村时主要的差别,可能也就是这儿药园更大、草药更多、药方和配药量也更大点,这些都不是太费心思,也就都好说。

“义哥,都翻弄完了么?”不远处曹宝问道。马义挥了挥手里的竹耙道:“完了”。“走吧,弄完了,咱们去药房看看”,曹宝招呼道。曹宝就是曹掌柜儿子,比马义小个两岁,正和银宝一般大小。小伙虽然现在正跟着他爹学习培药制药,不过心里面可是还想着修习道法呢,这倒是也跟银宝一样,心在曹营心在汉。

不过小伙子修道资质一般,所以一只也就没什么机会。现在有个作伴的,而且这个伙伴还有机会更进一步修习道法,那小伙可就高兴坏了。在一番打问后,听说马义的益气决已经修习到第三层顶峰了,那更是和马义亲热的不得了。

说起马义的修行,现在倒是有了更进一步的条件。其实,胡老四这一脉的关系还是很硬的,而且自那老道认为马义是什么前辈高人尸解转世,那他也是很受重视的。只不过由于马义自身有说不清的地方,而且门派里也要考虑,这前辈高人尸解前是什么人,和龙虎山关系如何等等,所以就采取了谨慎稳妥的处理方式,即长期考察、尽量提供方便。

这长期考察既是要求马义从基本做起,好长时间的进行考察评定;至于尽量提供方便,则是在允许的条件下,尽可能满足马义的需求。毕竟这可能是前辈高人转世,若怠慢了,将来这前辈恢复了前世神通、记忆,那可就不好交代了。当然这些后台操作,马义就不清楚了。

马义在成为正式龙虎山弟子后,自然有专人给他讲解一些门派行走、功法修行等注意事项。这方面有些马义已从金宝那里了解了,没了解到的,正好学习学习。对于功法修行,龙虎山的安排是:基础期、练气期由专人统一授课,一般是门派传功长老这一脉负责进行。到了筑基期那就要拜入具体师父门下,一般来说门派里可以开府收徒,至少需是金丹期的真人长老,这样不同的内门弟子,就可能在不同的道观、洞府学习修行了。

但是现在马义的情况又有些特殊,他的益气决已修练至第三层顶峰,只差一步就是筑基期,可是他又刚刚拜入师门,还必须进行考察、历练,所以最后门派决定后续功法照传,考察、历练照样进行。

至于具体的功法,也有专人给讲解传授。龙虎山一脉主修的功法大致有三,即龙虎太玄经,五雷天心经以及三清正元经。当然这只是主修功法,至于其他辅助功法、次要功法,龙虎山作为道家根本,立教千年,那可就多了去了。这些功法既有门内前辈高人自创的,也有剿灭邪魔外道收集的,零零总总算起来怕的有上万种。

说到这三部主经,其中又以三清正元经最中正平和,适于各色弟子修练。至于龙虎太玄经和五雷天心经,则各有资质和传授要求,等闲弟子是没机会修习的。再说这三清正元经,其又可分三部,分别为太清益气决,上清固本决和玉清培元决,修习此经最高可达到元婴期修为。

马义修习的益气决,本就是三清正元经的一部分,其全名正是太清益气决,所以没得选,接着修习吧。这太清益气决又分十个层次,每三层分别对应练气期、筑基期、返液期,若是能修习到十层大圆满,而又有机缘气运的话,那就有机会修行进金丹期境界。

而修习太清益气决还有两套必要的辅助功法,分别叫凝气功、重元功。那凝气功用于辅助由练气期突破境界至筑基期以及到返液期,而重元功则用于辅助由返液期突破境界至结丹期。

马义现在益气决已修练至第三层顶峰,所以传功长老就传授下了凝气功和后三层益气决。而为了弟子修行更进一步,一般在修行到境界快突破时,师门往往会赐下辅佐的丹药。马义现在手头就有两颗丹药,一颗下品龙虎太清丹,用于练气期增进修为;一颗中品龙虎太清丹,用于筑基期巩固修为。当然了,这里还是有师门的暗中照顾,一般弟子修练到这个层次,顶多也就是一颗下品龙虎太清丹。

那么,剩下的就是勤加修练,争取早日修行至筑基期了。

四,筑基期

“师弟,请进,便是此处”,引路的年轻道士推开房间门后,对马义说道。www.65txt.com

马义进屋看了看,房间简朴无比,只有一个大厅和两个隔间。一看之后才知道,这两个隔间一个是杂物间,一个是方便之所。大厅里也只在三清像前有一个蒲团,蒲团旁放置这一个香炉,其余便空空无物了。

马义看罢,拱手道:“多谢师兄安排”。那道士一脸羡慕的说道:“师弟还仅仅是外门执事弟子,便已修行至炼气期顶峰层次,此次闭关,如若突破,那可就是筑基期弟子了,师兄在此先行恭贺了”。马义拱手谢礼:“还要请师兄多多指点”。“好说,好说,便不打搅师弟闭关清修了”,说罢那道士便引上门出去了。

刚才那引路的道士年级比马义还要大个四五岁,不过资质一般,一直还在炼气期中期徘徊,见马义已修练至炼气期顶峰,并开始冲击筑基期,所以便对马义羡慕的不行。

马义现在所处之处乃是外门弟子闭关清修的专用之所,其坐落在龙虎山一座矮峰上。马义在登山之时便发觉此处灵气,要比山下乡镇处浓郁的多。估计山门主峰上灵气会更加浓厚,不过马义现在可没资格登上主峰。

马义围着房间转了几圈,仔细探查一番后,见没什么纰漏,便在房门上贴下闭门谢客牌,随后便盘腿在蒲团上坐了下来。说实话,见房间这么简陋,马义不由得有些心疼,这可是花了他二十个银币呀。

按马义咨询得到情报,本来炼气期弟子闭关入定一般顶多也就能达到三到五天,但是马义还是打了个余量,毕竟他觉得心里还是没底。~~~~所以最后马义就花费了十个银币,租用此房间十天;并且又多花了五个银币,预定了一炉安神香,希望能对修行有所增益;又考虑到时间比较长,便又花五银币购置了两枚辟谷丹,以备不时之需。

盘算这都已经一年了,自己到龙虎山也已经一个月了,自己的修行、成长都应加快速度了。毕竟炼气期只是最基础的境界,而往上还有筑基、返液乃至于金丹、元婴等等,难不成自己就花一辈子在这个世界修行?

在龙虎山的这一个月里,马义的执事并不繁忙,毕竟还是寒冬季节,药草都还没有种下,所以在摸清一些修行门路后,马义就刻意加强了道法仙术的修练。

凝气功是辅助由炼气期突破至筑基期的,马义这一个月来是勤加修练。经过修练和自己的揣摩,马义觉得炼气期体内的灵气都是以气态存在,而这凝气功便是将气态的灵气凝聚以致能达到液态,若体内灵气能稳定保持在气液混合状态,那就可算是达到筑基期了。

只是由气态到气液混合态,这灵气的量恐怕要增加到炼气期顶峰状态的五倍左右,所以这就成了一道坎,许多资质一般的弟子就被卡在了这里。

不过还好,按照入门时进行的灵根测定,马义也是属于上上之资的。这灵根又可称为灵性,其具体说法是,人类均是五行具备,但是一般人五行平衡齐整,就不易感应到各色灵气;如若五行中四显一隐,那就可称为显灵根,不过这也只是下等之资。

如若五行中三显两隐,那就可称为三灵根,这就算是中等之资;如若是两显三隐,那就可称为地灵根,这属于上等之资;更有一显而四隐的,那就是顶级之资,被称为天灵根,意为天赐之根性。一般所说修道之人,便是指至少是显灵根及以上资质的人,普通人是无法修练道法仙术的。

不过马义却是属于叫异灵根的状态,这异灵根介于天、地灵根之间,具体就是两行显现,但这两行中又有一行处于半隐半现,但这已经是上上之资了。本来显灵根对于普通人众来说就是万中无一,那异灵根更是稀少,就是在修道之人中那也是千里挑一的。

按照马义的异灵根资质,如若没有什么疑问,那最少也应该是内门弟子的级别。不过现在也没人跟马义说过相关情况,普通人不知道;知情人又不说;唯一的熟人金保,也返回他师父身边进修去了,没个三五月是见不着了,所以马义现在也就只能傻乎乎的自己修行了。

话说马义的修为原来就到了炼气期顶峰,这龙虎山灵气充裕,再结合凝气功勤修苦练,这月余时间便到了突破的境地了。

马义盘腿坐了下来后,先是静思了半晌,平定了平定自己的心情,又慎重的捋了捋修行的头绪。“嗯,那一至六层益气决,自己已经记忆熟悉,凝气功也运用熟练,功法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便是修行深浅的问题了”,马义思忖着,由怀中掏出一个玉盒。

“里面就是那两枚龙虎太清丹了,先服下下品的那枚,结合凝气功应可到气液混合状态,再服下中品的那枚稳定状态,好便是这样了”。马义思忖成熟后,便不在犹豫。先是服下一枚辟谷丹后,便郑重的将玉盒置于蒲团之前,又转手点燃安神香,随后心念一转便进入了入定胎息状态。

半晌之后,马义缓缓挣开眼睛点了点头,对现在自己的状态很是满意。略一停顿后,马义打开玉盒,取出那枚下品龙虎太清丹,一仰头便服了下去。丹药一下肚,马义就感觉有一道冰线由咽喉直通下丹田。马义双目一闭又进入胎息状态,益气决与凝气功便自行运行起来。

不多时,马义就感觉丹田处逐渐由冰凉转热,不多久后丹田处就越来越热,就感觉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马义只觉得全身都逐渐热起来,体内的灵气也好似象沸腾了似的逐渐充斥了全身。

就感觉凝气功运行到了极处,此时本已膨胀充斥满全身的灵气猛的开始收缩。马义就感觉一阵去骨抽髓般的疼痛,全身的经脉都抽’搐震动起来。“嗯,开始液化了”,马义早有心理准备,此时更是全力收摄心神,任由周身经脉震动抽’搐不休。

如此九震九休之后,马义就感觉全身灵力就有如万流归海,席卷而回,尽数归于丹田。此时马义急忙运转益气决的第四层功法,以稳定那筑基期境界。逐渐的就感觉一阵凉意通过浑身经脉,马义的益气决就运转的顺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义再次挣开眼睛,他皱着眉头琢磨了片刻后,缓缓道:“应已是筑基期了,不过总感觉经脉中有些空虚”。说罢,便服下那颗中品龙虎太清丹,眼睛一闭便又进入胎息运功状态。

五,出关与疑问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那负责执事静修诸殿的青年道士满面愁容,呆呆的望着九号房门上的闭门谢客符,不知道自己应该破门而入呢还是接着等。www.65txt.com<<>>

其实闭关一个月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一般修为越高其闭关修行的时间也就越长,经常听闻有长老一闭关就是数年之久的,就是筑基期弟子一个入定就是三两天,或一个闭关就是几个月那也是正常的,毕竟修为越高其精深进步也就越难,而且修为越高那寿命也是对应延长呀,人家也耗得起。

那这执事弟子为什么还发愁担心呢?一是毕竟马义进去的时候还是练气期弟子,修为还低。以前练气期弟子修行突破至筑基期,一般都是有其师父或同门时常关照的,现在九号房里的这位不一样,从这一个月来看,估计也就自己惦念着他了,其余的没人管没人问。

再有就是由练气期突破至筑基期,其时间一般来说十来天就足够了。以前别人都是十来天就出来,成功了高兴,失败了沮丧。不过可别是失败了想不开呀,这执事弟子一想到这儿就是一个寒战,以前可也有过这事。

不管了,破门而入,就在这执事弟子刚下定决心的时候,吱扭一声,房门打开了。马义看了看门外,天气正好,自己摇了摇头,暗自道:“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大问题,想不通就先撇下吧”。

抬头见那执事师兄,正一脸惊愕的望着自己,自己上下看了看,没什么不对呀,便道:“师兄,一切可好”。那执事弟子也是赶巧了才有些惊愕,这一下也就反应了过来:“师弟,你可出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马义看着师兄一脸激动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奇妙:“难道,我在这儿清修了十来天,我们的关系就这么铁了?”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便道:“有劳师兄担心,小弟一切安好”。说罢又道:“师兄可还有事?”

那执事弟子忙到:“没事,没事”。马义便道:“那小弟就告辞了,这几天可是快饿死了”,说罢,脚底使力,功法运转,噌的便窜了个无踪无影。

那执事弟子见这人嗖的就没影了,又是一阵浑噩,“哎,这就走了,也不说说筑基成功了么?”正埋怨着呢,忽然又想起:“不对,当初可只交了十天的钱,这都一个月了,还得补交钱呢!”嘴里叫着就急忙追去,跑出去一看那还有人。“这小子跑这么快,不会就是想赖钱吧”,这位师兄一边愤愤的往回走,一边不无恶意的想。

说马义跑的快是想赖钱,那可有点冤枉马义了。马义一入定就是十来天,这世界又没有自动报时的,从入定中醒来,马义只觉浑身肮脏,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所以也没多搭话,便急忙要去添添五脏庙了,到现在他还认为只是过了十来天呢。

“居然一下子过去了一个月”,马义一边搓’着身子一边嘀咕着,“怪不得浑身难受呢,都一个月没洗澡了。看来准备还是不够充分,那两颗辟谷丹顶多也就能支持十来天,靠,差点把自己饿死”。

这时马义已经在楼下的小饭馆吃饱喝足了,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后,便急忙弄了几桶水就洗搓了起来。嗯,马义现在就住在离药铺不远的一个客栈里,不过这也是龙虎山外门的营生,对自己弟子很是便宜。

“唉,毕竟不如在自己家”,马义边嘟囔边穿衣服。“好了,也该去曹掌柜那儿去报个到了,旷工一个月别把我开了”,说着,马义拾掇好就出了门。

“曹宝,忙什么呢?”马义一进门,就看见曹宝在哪儿忙上忙下的。“还能忙什么?倒腾药呗,”曹宝头都没回道。片刻之后,“义哥,是你,你出关了”,曹宝半天才缓过劲来。曹宝一咋呼,曹掌柜几个也都从里间走了出来。“是,是”,说着马义便和众人一一见礼。后面自然是一堆问长问短。

“义哥,你现在都已是筑基期了”,曹宝一脸馋象的贴着马义。“是,是,我也没想到前后居然花了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让你一个人忙了啊?”马义不好意思道。“忙啥?不就是这些破药么”,曹宝不乐意的挥挥手,说罢又舔,着脸道:“义哥,你露一手,让咱开开眼呗。”马义一笑:“好”。说罢,抬手一转,手掌上便出现了一个一尺长的青刃。

看曹宝直直的盯着这气刃,便道:“看那树枝”。说罢手一挥,那青刃便急速斩了过去,瞬间便一片枝叶乱飞。曹宝见马义一挥手见,碗口粗的树枝应声就断,更是羡慕的不得了。便有缠着马义,要再给露两手别的。马义苦笑道:“这剑气乃是益气决自带的神通,别的新术法我还没去学呢”。曹宝便又催着马义去学。

原来益气决自身便有几项神通,练气期为聚气、益气;筑基期便多了个剑气神通;据说到了返液期便提升成了剑芒;至于金丹期更是神通非凡。不过,听说那龙虎太玄经和五雷天心经自身的神通,那威力还要高出一筹。

“唉,也不知道找谁问问,按功法所述,这气感应在下丹田,我怎么感觉我的好像在中丹田呀”,马义一边想着,一边往传功大殿走去。原来马义修炼的时候,气感运行存储确实是在下丹田处,这次突破至筑基期后,再运转功法时却感觉灵气运行存储,都跑到了中丹田处,要说差不多的位置,那基本上就是他胸那佛形印记处。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先想办法弄个内视之类的术法看看”,马义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去问别人吧,问谁?自己在龙虎山接触到的人,除了金宝和传功的那个师兄是筑基期,那几个入门考核的老道看不出来,别人可就都还不如自己能。

“杨师兄”,马义拱手对今日负责执事传功的道士施礼道。“哦,原来是马师弟”,杨师兄回礼道,“可有些日子没见师弟了”。那杨师兄说着便见惊诧,“原来师弟已修行至筑基期了,师兄在这里祝贺了”。马义也是一阵客气,“师兄,我听有前辈说道,修习道法仙术只有到了筑基期才算是真正入了门,小弟不甚了解,前来请教。”

杨师兄也是一阵客气后道:“可不是么,师弟现在还是外门执事,又是新进筑基期,有些东西还都不了解,且听我一一道来。”

六,筑基期才算修道入门

听了杨师兄的一番讲解,马义才算是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之所以有‘筑基期才算真正修道入门’这一说,却来自于三方面。

首先,从功法威力上来讲。练气期灵气稀少,低级术法更是威力不显,其根本显示不出修习道法仙术的优越来。按杨师兄所说,这练气期初、中、后三个阶段,大致上和修习武术的三流、二流、一流高手相一致。

但是修练武术有个好处,首先对资质需求不是那么严格,其次只要肯下苦功夫,人人都可能成为武功高手。这修道可就没法比了,感应不到灵气就是没法修练,再下苦功夫也没用。所以就有这么一说,一个练气期的修道士还不如一个武术高手呢。

但是到了筑基期,可就发生了质的改变,可不是么,气态变液态了么。筑基期灵气量大增,中级术法更是威力不凡,而且可以修习驾驭的术法也种类繁多。到了这个时期,基本上一个修习武术的顶尖高手,都不是筑基初期的修士的对手了。

一是因为,到了顶尖武术高手这个阶段,那基本上也是万中无一了。而且到了顶尖阶段,武术也就基本修行到了尽头,可筑基期还有中期、后期、甚至还有金丹、元婴期。

二是因为,武术除了暗器、弓箭,基本上都是近战,其威力也主要依靠武器和内力。而道法仙术,则可近可远,其所用法器、法宝也远胜凡兵;再说灵力法术,其一经施展往往引动天象,或天雷、地火,或罡风、荆棘,或寒冰、土刺,那威力可就大了去了。

其次,从寿命上来说。修道之人除了道法仙术威力无穷,还有一个追求就是长生不老。~~~~这个世界科技、医术均不发达,人的平均寿命大约是五十多岁,修习武术到一流高手境界,一般也就七十来岁。

筑基初期的修道之士,一般寿命均可达七十来岁,到了后期就可达一百来岁;要是到了返液后期就可达一百五十来岁;至于金丹、元婴期那就是几百数千年的寿命了。

所以又有这一称谓,称练气期修士和武术高手为剑侠;称筑基期、返液期修士为剑仙(飞仙);至于金丹期、元婴期、渡劫期更被称为真仙、地仙、天仙,到了后边这几个阶段便可陆地飞行,天地间便没有去不得的地方了。

最后,从可修习的术法上来说。练气期可修习的术法极其稀少,一方面是威力不显,没用所以也就不多;另一方面是本身修为不够,修习了也驾驭不了。但是到了筑基期,立马可以修习的就多了。

龙虎山的功法,总的来说大约是四大类,术法类:咒法、术法、御物(念力高级阶段)、神通;制器类:符箓、炼器、丹鼎、阵法;役使类:驭灵、役鬼、封魔、神临;辅助类:卦象、命理、占卜、术数。当然这只是大致分类,一些细碎的术法都还没列出来,或者就是其根本就包含在四大类中,比如命理就可能变成诅咒。

从马义自身经历来说,他练气期就只修习了符箓、咒法、念力,相当于只修习了术法类和制器类。具体再说什么“御风术”等等,这都是属于术法一类的。马义到现在才明白,广义上的术法,指的是各种修道的道术法门;而狭义的术法,要是为了更好理解的话应该称为法术,就像什么御风术、火球术、天雷术等等。

“师弟,你现如今已是筑基期,便可修习下品中级术法了,却不知有何打算”,杨师兄给马义讲解完后便问道。原来龙虎山的术法、法器等都是分上中下几级,每等又分上中下三品,这筑基期却是只能修习中级术法。

马义自己却早有打算,在原来不了解各类术法分类的时候,他便心有定计‘一切以自身能力为主,以外围条件为辅’。之所以会有这个主意,却是当初他穿越之前,浑身可是带了不少器物,可最后除了胸口留了个护身符印记外,便是身无一物了。

所以最可靠的是什么,就是自己,钱权也好、工具法器也好,是好助力但不是根本,况且他现在基本上还是身无长物,就算想修习别的也没条件。

“师兄,小弟想以修习术法类为主,修习其它类为辅”,马义拱手笑道。“嗯,师弟的选择也是合情合理。师弟的根性以金(风)系为主兼有水性,那便应主修这两类相关术法,且待为兄给你查看一下”,说罢杨师兄翻出一本典籍查了起来。不一会儿后,杨师兄便道:“师弟,你现在所能修习的术法大都再此了,你自己看看吧”。

马义接过典籍翻看了半天,这典籍中五行术法俱全,要挑选出自己需要的还真得费些功夫。半晌之后,马义道:“师兄,便是这几项吧。”杨师兄接过一看,也都是中归中举,便道:“那师弟便等我复制一份”。

不大一会儿,杨师兄便将复制好的一份典籍交给马义,“师弟,此典籍上有护持法阵,只可本人翻阅。还是那句话,本门功法不经许可不得外泄轻传,如若发现便废去功法逐出师门,还请师弟多加注意”。马义应声道:“请师兄放心”。

其实正常情况下没这么麻烦,那些筑基期以上弟子都已是内门弟子,其修习拣选功法术法,只要具备条件,到内门藏经阁等地自行选择便可。马义现在的情况,那是师门里特意交待过的结果。

马义到也没选什么特殊的,术法类以金系法术为主,具体为下品中级御风术:除了原来的轻身、加速功效,此时若修行到高深处便可漂浮、飞空;下品中级朦胧术:除了原威力更大,现在更可制造几个幻象;下品中级风刃术:此术法到是和益气决自带的剑气神通差不多,施法间便是数条尺许长的风刃;风盾术:可凝结周围空气形成一个铁锅大小的青色盾牌。至于水系,马义选择了凝水术和水疗术,一个可凝气为水,一个有弱效的治疗效果。

御物类选择了御剑术、飞剑术、控物术,这基本上是每个筑基期弟子的选择;其余的马义便选择了中品太清正符撰写绘制、炼丹基础、炼器基础;再有就是,马义向杨师兄打问了驭兽术的法决技巧。

猛一看,马义好像选择的太多了,也没体现什么主次之分。马义这么做其实是有考虑的,第一作为一个初进筑基期的弟子,一有这么多术法以供选择,那还不象人入宝山呀,总要多抓几件,要不然就显得异常了。第二,马义可没望了自己修行的根本目的,除了自保,那就是探索这个世界的秘密,以期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他也必须多了解多学习,才能更快更全面的认识这个世界。

七,金钱与修道

明天一早要出趟差,上午那章就没法更了,不好意思。(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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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到术法典籍后,马义就一头扎入其中,月余时间便都大致掌握了。之所以说大致,是因为马义的术法全都没问题,金系、水系只差熟练了,但是其它的便都是弄懂了原理,没办法实践。

想御剑、飞剑,没有相配的法器;想绘制符箓,没有中品符纸符笔、朱砂灵墨;至于炼丹、炼器,那可是需要巨大投入的,而马义他现在能养活好自己便不错;再说驭兽,最近常见的老鼠不知道算不算灵兽?

其实马义到也没打算都修炼,具体来说,驭兽他顶多也就是希望能弄个契约灵兽就完了,真要驾驭万千灵兽,那把自己卖了都不够;再说炼丹、炼器,马义的想法简单来说就是,术法、飞剑算是汽车,自己算是司机,那基本的炼丹、炼器差不多应该能算是修车技术吧,大毛病交给专家,小毛病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所以还是都得琢磨一下呀。

实际上马义现在也很痛苦,感觉就是空有一身力气,但是怎么也使不出来。“基础条件太差呀”,马义感慨着扔下手中的典籍。“还是得立足现有条件,但是得想办法加快进度了”,马义盘算了片刻后,重新拿起典籍阅读起来,但是心里却已有了决断。

“咄”,马义双手连挥,就见盛在竹篦子里正晾晒的草药,腾的就震动了起来,挥手之间,十几个竹箅子里的草药便都震动的翻了个个。

“行了,曹宝,都翻过一遍了,接着晒着吧。咱们捣药去吧”,见都翻完后,马义招呼道。

那边曹宝一脸羡慕的正流口水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每次一见马义施展术法,曹宝还是不自觉的就进入痴呆状态。

看着五六个碾子在马义的术法下飞速旋转,大把大把的草药在马义招手间便添加了上去。“这,一个人都顶十几个人了”,曹宝想着想着就觉得满嘴口水。见要处理的草药差不多都碾碎了,曹宝赶忙跑上去帮忙收拾。

“义哥,你这太厉害了,要在这样下去,我就什么都不用干了”,曹宝边收拾边拍马屁。“这有什么,你要勤加修炼也能有这本事”,马义乐呵呵的说道。这句话触到了曹宝心头的痛,看见曹宝立马就无精打采了,马义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曹宝强笑道:“义哥,我知道你是在鼓励我,可是我这根性可没法跟你比呀。”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就根本不能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的太多了”。

马义可不能打击了曹宝的积极性,便道:“曹宝,你应该听说过事在人为这句话,况且,咱又不求什么结丹、成婴,只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罢了。”见曹宝半天也没回话,马义又道:“你现在已是炼气中期修为,只差一步便能到达后期,咱们不求走的更远,但只要努力,这一步总能迈出去吧”。

曹宝有些心动道:“义哥,我从五岁修炼至今,才修行到炼气中期。虽然努力坚持可能也能修行到后期,但这恐怕得花一辈子了吧”。马义笑道:“别担心,我会尽力帮你的。”

“义哥,这可是你说的”,有了这句话,曹宝立马高兴了起来。不过半晌之后,他情绪又低落下来:“可这怎么帮呀?”马义道:“曹宝,你觉得现在做些什么,能使你修为更进一步?”曹宝想了半天后道:“不知道,我要知道不早就做了么?”

马义又启发道:“你原来修为停滞的时候,怎么又往前突破的?”曹宝立马道:“那可是我爹花费了不少钱财,才给弄到了一枚下品太清丹,我就是借着丹药的效力,才修习到这个地步的”。正说着,看见马义一脸笑容,曹宝惊喜道:“义哥,你有龙虎太清丹?”马义一摇头。曹宝立时又蔫了:“那还能怎么办?”

马义道:“曹宝,我虽没有龙虎太清丹,但是我有基础炼丹术”。曹宝道:“那又如何?只有炼丹术可没用”。马义不禁摇头道:“你的思维还是局限于炼制丹药上,我问你,你所服用的下品太清丹是自己炼制的么?”曹宝可迷糊了:“不是说了么?是我爹给购置的。义哥,你就别吊我胃口了,有什么就快说吧。”

马义哈哈笑道:“既然一次能买到龙虎太清丹,那就能买到第二次、第三次。”曹宝恍然大悟:“是呀,只要有钱,那还有什么买不到”。不过一想起上次购买龙虎太清丹的花费,他就又蔫了。

马义拍拍曹宝肩膀,一脸神棍气质的道:“对你来说,赚大钱和修行精深那个难?”曹宝不假思索道:“肯定是修行精深难”。说罢,曹宝如梦初醒,恍惚片刻后,又蹦又跳道:“我真笨,既然自己修行困难,干嘛不换种方式。赚钱,不就是赚钱么,咱家就是干这个的呀”。看着曹宝兴高采烈的样子,马义也不由乐道:“行,有进展了”。

“义哥,你就是我亲哥,你给我指了条明路”,曹宝满脸兴奋的对马义谢道。看着曹宝一脸郑重的样子,马义微笑道:“那你现在可是有什么赚大钱的法子了么?”

曹宝自信道:“不用担心,义哥,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到什么好法子,但是对我来说赚钱肯定比修行容易的多,我总会想到法子的”。马义哈哈笑道:“行,有这个自信就行。咱们好兄弟,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我说出来咱们一块看看行不行?”

马义的主意还是立足于医药铺,什么主意呢,炼制丸剂草药。曹宝听完马义的讲述,转圈沉思了半天后道:“义哥,虽然还有困难的地方,但这个主意确实不错。一方面炼制丸剂草药,咱们现在有这个条件,而且如果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好处都能实现的话,那还能卖高价钱。再说,炼制丸剂草药也能增进炼丹术,等炼丹术水平高了,咱也可以尝试炼制其它灵丹妙药呀。一举多得,一举多得。”

曹宝说罢一拍巴掌,一脸坚决道:“行,说干就干”。

八,丸剂草药炼制

虽然大主意定了,但是还有很多细节,还要详细加以考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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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马义和曹宝一干完药铺里的活,便凑到一起商量比划。

定方案的时候,往往是马义提出大框架,然后两人商量着进行填充。首先确定现有条件能不能炼制丸剂草药;其次确定丸剂草药有没有市场;然后确定大约有几种药方,能炼制成丸剂;再确定炼制成丸剂的成本是多少,丸剂草药计划定价多少;最后还要确定丸剂草药如何推广销售。

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况且曹宝自小便在药铺里干活帮忙,这制药之道、经商之道都是比马义了解的多,两人这么嘀咕了十来天后,倒是拿出了个大致可行的方案。

首先药铺已具备了基础条件,再购置添加些炼丹炉鼎等相关物件应该就可以了,而且购置量也不大;如果还需要一些特殊的物件,便想办法制作便是。

其次从丸剂草药的好处来讲,肯定是有市场的,尤其是高端市场。丸剂草药由于是精华浓缩而成,肯定是药力更强、见效更快,那患者肯定应该越愿意接受;而且丸剂草药对患者来说,省去了大量熬制的时间,携带方便、可即需即食,这也是个大大的方便;最后丸剂草药可一口吞服,也大大克服了草药苦口的弊病。

至于几种药方能炼制成丸剂,这些请教专家就行了。药铺里既有培药制药的,也有行医治病的,问问就行了么。曹宝出马,一晚上就说服了他老爹。不过也有个折中,曹掌柜要求只能先小规模先试试,等有了成效才考虑大量炼制的事。-====-这也正符合马义的想法,当然也就没问题。

在确定好可以试验的几种药方后,那剩下的就是试验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开始试验的大都是温补性质的药方。大致上他们是分了两种制法,一种是只是将药方中几味药材粉碎成细粉,混匀,分别用水及水和蜂蜜作为黏合剂制成药丸。这种做法简单快捷、成本也低,但是技术含量不高,谁都可以仿效。这种制法只能薄利多销,马义把它作为一种面向普通平民百姓的预留手段。

另一种则是马义期望的走高端的市场的精密制法,其核心技术结合了道家的炼丹术,也利用了马义前世的知识。这种制法炼制出来药丸,其药效也要比平常汤药和前一种丸药高好几倍。这种制法其具体步骤大致上分为三步,浸膏、制粉和提取。

浸膏就是把药材减压低温煎煮后的汤汁浓缩成浸膏,做为粘合剂,这个过程就像是自己熬制汤药一样,各种药材有效成份既被完全提取出来,又避免了高温长时间煎煮,确保有效成份不流失。制粉则是将药材粉碎成细粉状,更有益于人体吸收。提取则是利用吸附技术将药草中的有效成分进行萃取吸收,到最后制丸时再加入,这能有效的提高丸药的药效。

这些技术具体说起来也都不难实现,马义前世在设计院时可没少设计药厂,所以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是其核心工艺技术和核心设备可都是了如指掌。浸膏时的减压低温如何实现,咱不是有御风术么,做个密封容器把里面的空气抽掉点不就行了。制成细粉更是简单,多碾压、筛选几遍就行了。至于吸附萃取,反正马义记得碳粉就行。

“怎样,感觉如何?”马义和曹宝一脸期盼的望着药铺里的医师,见那医师迟迟不说话,便焦急的催问道。那医师咋么了半天,又闭目感觉了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道:“嗯,药效十足,确实比汤剂要好的多,”说着便站起来,向曹掌柜拱手道:“钱某这里恭喜掌柜了”。曹掌柜一听也是满脸喜色,挥手道:“这十来天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给大家涨月钱”。此话一出,整个药铺内都是欢声笑语。

“嗯,现在我们要确定的就是定价几许和如何推广了?”入夜后,马义和曹家父子坐在炕上商量着。“简易制法的价钱好定,只是比平常多了碾压、筛选这道工序,用料也只是多了蜂蜜而以。但这精细制法的价钱可就不好说了,增加的工序、物件都多,而且这其中还运用到了炼丹术和其它术法,这可如何确定?”曹掌柜也是皱眉苦思。

马义轻敲着桌子道:“定价还好说,咱们有个底价便成,只要卖的价钱高于底价,那咱么就肯定是赚钱,只是赚的多少的问题罢了。现在关键的是如何推广,毕竟多少年来,大家治病吃药大多还是喝汤药,如何让他们接受丸剂的形式,而且如何让他们相信丸剂的药效,这才是当务之急。”

三人都是一阵沉默,等了半天后,见曹家父子还在苦思冥想,马义便又道:“其实,要大家接受丸剂还是很简单的”。见曹家父子都满脸惊奇的望着自己,马义便笑道:“你们还是思维局限在了药剂上,你们一直想着咱们炼制的就是治病救人的药。其实如果换个说法,咱么炼制的就是丸药也可称为丹呀”。马义见两人还不明白,便又道:“咱们炼制丸药也可称为丹药呀,而咱们龙虎山最知名的便是龙虎丹和炼丹之术了”。

曹家父子都逐渐转过弯来。曹掌柜沉声道:“不错,也有这么一说。只是。。。”。见曹掌柜还有疑虑,马义展颜一笑道:“掌柜的,你有什么疑虑我也明白。咱们可以想办法借权威机构之势来正名呀”。见曹掌柜还是不明白,马义便道:“如果咱们龙虎山公开承认,咱们所炼制的丸药是丹药,那大家还不都欣然接受?”

曹家父子便都明白过来了。“不过这可不容易实现呀?”曹掌柜捻着胡子感慨道。虽然还有难度,但总算看到希望了,所以三人也就都高兴了起来。曹宝便叫道:“义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什么事儿到了你这儿好像就简单了似的”。

曹掌柜捻着胡子满脸带笑的感慨道:“不错、不错,义哥到底是天资聪颖、修道奇才”。说着便转向曹宝道:“宝儿,义哥来咱家修行执事,那也是你的福分,你可要跟义哥好好学学呀”。曹宝正佩服马义呢,便满口答道:“那是,那是,爹爹只管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学”。

三人闲聊几句后,心情都有放松,曹宝便又舔,着脸问:“义哥,如何让咱龙虎山给咱们正名,你恐怕也有主意了吧?”

九,文章与道德

实在不好意思,年前事太多,争取不断更,但是更新时间有些乱,请大家见谅。www.65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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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马义的主意也很简单,托熟人找关系。对于这个世界的古人,尤其是龙虎山附近的人,他们的生活一般都很单纯简朴,所以不会想到去托熟人找关系。但马义熟悉呀,前世时不跑关系你能办成什么事?

马义琢磨着还是多管齐下,高端路线,想办法托金宝和杨师兄,试着和龙虎山的高层管理者挂上关系;中间路线,则是以曹家药铺的名义,在外门百药堂运作;低端路线,则是以曹家药铺为推广实验的前沿,以原有病源为基础,逐渐开始推广销售。

总的来说,还是高端路线是根本,如果能运作成功,那就是抱上大腿了,以后就是一本万利、日进斗金了。如若高端路线不成,则全力运作中间路线,若是外门百药堂能接收这种新技术、新形式,那以后也可以说是吃喝不愁了。

再不济就是低端路线,如果高中端都没人接受,那就把这浓缩丸药当作自己药铺的镇店之宝,小规模生产销售。总而言之,最起码能做到不亏本,这也是当初曹掌柜轻易就能答应的主要原因之一。

盘算着这都快过去四个月了,金宝闭关静修差不多也该出关了。这段时间马义一直琢磨着如何能说服金宝,尤其是说服金宝身后的师父,毕竟金丹期修士的话可比几个筑基期弟子的话权威的多。做文字方案这马义是轻车熟路,以前做设计的时候,那次不得做几版方案。

“嗯,方案的关键还是在,如何能说服龙虎山的修道之士,如何让他们认为此举有利而无害”,马义按着额头自言自语道。说罢不久,便又摇头道:“如果能大力推广,那肯定是能赚钱,但这不是关键。修道之人五蕴皆空,外门可能关心赚钱,但内门很可能会认为是有害,毕竟执于赚钱便是牵挂,便是羁绊。唔,恐怕不能从赚钱上说起。”

马义原来所处的世界是个利益至上的世界,而利益的具体体现便是金钱,所以马义组织思路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赚钱。“得用这个世界的人的思维方式来考虑,尤其是修道之人的思维方式,这样的话就得找几个一心向道之人来打问打问了”,马义暗自想道。“剩下的就是找人了,找什么人呢?”,这又是个头疼的事。

“凡是休戚相关的都要打问”,马义意气风发的说道。“那都有哪些人是休戚相关的呀?”曹宝在旁边问道。马义掰着指头道:“第一,病患,毕竟我们造的是药,是为病患服务的;第二,医师,病患的所有药方、丹药还是医师开具的;第三,当前医药大市场,对咱们来说就是外门百草堂,一种新的形式、新的技术对当前的医药市场有多大冲击,是利大还是弊大,这是管理者和所有游戏者所关心的;第四,也是最关键的,内门的态度如何?”

马义拍着曹宝肩膀道:“病患、医师咱们药铺就有,但是还是应当扩大一下调研的范围,多找人问问,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至于试试百草堂和各医药铺的口风的工作,便由曹掌柜来做;和内门修道弟子沟通的事,由我来完成。”话语间,马义便完成了工作安排。

“道德经有云: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亦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初仓颉造字而万民智乃开,神农尝百草而众生体乃健。天生圣贤皆以万民为根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仓颉造字不含一己自私,神农尝百草断肠而亡。然天地悠悠,浩气长存;千年有始,而功德无量。。。。。”

龙虎山内门正一观内,正有三名道士在那里讨论。“两位师弟,你们看此文如何?”那位居上首之位的道士问道。下手的两个道士对视一眼后,便见其中年纪稍轻的拱手道:“师兄,此文面面俱到,而又论述精辟,如若切实可行,此举便有造化之功,更是我门千年长存之助。”

那上首老道捻须笑道:“小师弟,你若是只在意那造化万民之功德,便是执著了。”那年轻道士一愣后,又拱手谢道:“却是,多谢师兄指点”。那上首老道见师弟一语带过,未曾往心里深去,便是微微一叹,但见他机缘未道,便也不再言语。

又转向另外一个道士问道:“蓝师弟你以为如何?”那蓝姓道士到不是多言之人,便只是答道:“道可道,非常道。”“嗯”,那上首老道沉吟半晌后道:“便是如此”。见那年轻道士不甚明了,便解释道:“师弟,此言此举正合吾等之道”。又见那年轻道士面有喜色,便又补充道:“此行当有大功德,便着师弟功成此事”。

那年轻道士便起身谢道:“多谢两位师兄成全”。那上首老道见蓝师弟目视自己,便知其意,便又对那年轻道士说道:“小师弟,你正是当做之年,但这术业有专攻,若要功成此事怕是还要缓缓而行”。那年轻道士道:“师兄,小弟醒的,此等事情我虽主持,但也要各等弟子倾力支持。”片刻之后又道:“师兄,不知此文是那位师兄弟子所做,我当引为助力”。

那上首老道沉吟半天后笑道:“便是李师侄所报之人。”那年轻道士一听便更见喜色:“果然是前辈高人转世,真有大智慧。”略一停顿后又道:“师兄,此等人物,我等当以为亲传弟子,如何还是外门执事弟子?”那上首老道道:“师弟,此等人物,为善则千家受益,为祸则万民遭殃,我等当慎重”。那轻道士不以为然道:“有此言此行者,怎会为害?”但见师兄笑而不语,便也无话可说。

“义哥,不知堂主传我等前去,却是为了什么事?”曹宝一脸忐忑的问马义。马义哈哈笑道:“你是明知顾问”。旁边曹掌柜也担心道:“若是为了那事,我等当如何对答?”马义道:“世伯,只要你主意未改,便按我等商议过的对答便是”。曹掌柜听罢一脸坚决道:“自然未改。此事若能玉成,全仗义哥之力了。”

马义一脸微笑道:“助人助己罢了”。

十,外门弟子

马义等人在百草堂大厅内坐定不久,便听得一阵脚步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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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便有三人走了出来,这三人马义不认识,但曹掌柜可都见过。见曹掌柜起身站起,马义和曹宝也赶忙站起来。

曹掌柜拱手向三人行礼道:“吴堂主,孙副堂主,钱副堂主,小人在此见礼了”。马义和曹宝也在后边跟着行礼。这三人乃是堂主身份,算起来也是有官身之人,曹掌柜只是一普通富户,此时乃是民见官,所以便有‘小人’这一自称。

那中间之人便是吴堂主,虽然能看出一丝书卷之气,但眉宇间更多的是精练强干。吴堂主一挥手道:“诸位,不必多礼,咱们坐下说话”。说着便招呼众人落座。见众人坐定后,吴堂主便道:“曹掌柜,咱们老熟人便不多客套。你给介绍一下旁边的两位。”曹掌柜又赶忙起身,便将马义和曹宝介绍给众人。

吴堂主仔细打量了两人之后,和两位副堂主一交换眼色,随后便笑道:“曹掌柜,你乃我等管下之民,便不与你客气。你家孩子和这位马义小友,还是我门弟子吧?”曹掌柜答道:“正是,马义小友乃是外门执事弟子,但已有筑基期修为;犬子也挂了个外门执事弟子,却是在家。”听闻马义已有筑基期修为,三位堂主又是一番客气。

龙虎山外门执事弟子大多为普通人和练气初期弟子;到了内门弟子那已是管事之职,但大多也还是普通人,修道之人也不过练气中后期;吴堂主自己乃是返液初期,而两位副堂主也不过是筑基期,况且又有人暗中交代过,所以便对马义是分外客气。

几人寒暄片刻后,便渐入正题,吴堂主便开口道:“此次请三位前来,所为何事,想来三位也都明白。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等看了曹掌柜所提丸剂草药制作技术,很是感兴趣。此次请三位来,一是想征询一下三位,看这丸剂草药制作技术可能转让推广;二是想和三位在探讨一下此技术”。吴堂主言罢,两位副堂主也都在旁边点头称是。

便有马义问道:“不知堂主可有什么见地?”吴堂主笑道:“我等认为此乃妙招,可推广实行”。马义一听心里先有了个小底,便又旁敲侧击道:“那丸剂简易制作到还好说,可是那精密制法便要结合咱家炼丹之术,而且还需修道之人参与方可,不知堂主可是两法都要采纳”。

那吴堂主也是一皱眉,和两位副堂主一对视,便见都有无奈之色,便道:“不错,此两法都可采纳”。

“行,这就可以大谈条件了”,马义一听那还不明白。这肯定是内门都已同意的事情,所以眼前这三位只是打前站的,相关条件就可以提高点,就是这三人不同意,那也得上报请示。

马义听闻后便有了底气,随即便回答道:“三位堂主,便由曹家小弟向三位具体汇报一下这丸剂草药制作技术,以供我等探讨”。这是在给曹宝露脸的机会,还好在下面已练习过多次,曹宝倒也没露怯。

曹宝讲述完毕后,几人便是一起探讨。马义便有听出了些门道,孙副堂主看来是医药权威,但对这丸剂之事不大认同;钱副堂看来是主管运作的,他更关心如何实现,利润如何等等;那吴堂主却是全力支持,看来是深得内门之意。

技术上的事永远没个头,几人讨论多时之后,便有吴堂主定论道:“此等技术乃是前所未有,我等确实还需详加考证,但此技术确是可行的,而且有利无害,我等此次探讨便到此为止。”说罢展颜笑道:“曹掌柜,三位,不知此等技术可否转让?”

曹掌柜便慷慨道:“三位堂主乃是卑下之父母官,三位既然开口当然没什么问题,但其中还有些涉及道术细节,还需资讯马义小友”。这却是马义他们私下商量好的对答。

见三位堂主都目视自己,马义便道:“三位堂主乃主管之人,既然已决定采纳此术,其中利弊、各色条件肯定都已考虑成熟,现在所缺者唯具体实行而以。我等愿将此技术的相关细节全权供述,以供参考。”

吴堂主便面有喜色:“如此便好,但我等也不能平白让你等转让,这价钱。。。”马义此时急忙插口道:“堂主,我等自是不愿白辛苦,但也不愿收受堂里收购”。“哦”,听闻此言,三位堂主便都有不解。

马义脸色一端郑重道:“此等技术还是未成熟推广之术,我等愿与堂里共受风险。我等以为,凡是采用此技术而售出的药剂,堂里取九成利,而我等仅取一成,如若堂里无利可图,我等也分文不取”。

此时就见三位堂主神情各不相同,孙副堂主面露喜色;钱副堂主便见思索;吴堂主略一迟疑后便决断道:“好,便按此意行事。来啊,我等立据为证”。便有执事弟子取来笔墨纸张,马义早有腹稿,笔墨挥洒间,一篇前世模样的合同便跃然纸间。

三位堂主看罢,又是各有不同,吴堂主一笑洒然签字按压;孙副堂草草一挥便过;钱副堂主却是看了几遍,在看向马义眼色便见不同;见三位堂主都已签字按压,马义等三人也都如此施为。

见正事已毕,几人便又坐下闲聊了片刻,此间马义便感觉那吴堂主对自己分外亲热,钱副堂主也是紧紧跟随。只有那孙副堂不冷不热,便有言语也是丸剂制取技术。

几人闲聊不久,话语便又逐渐转向丸剂草药话题。此时却不是讨论制取技术,而是论起如何确定成本,如何大量生产,如何推广销售。这时钱副堂主便能侃侃而言,不过在马义看来这位的本事饭吃的还是太正。按钱副堂主得意思此事由上到下而行,应是水到渠成。

马义按前世模糊了解的行商经验道:“我听闻,行商之道无非是三同而已,同势、同利、同德。”

钱副堂主听闻便虚心请教,马义解释道:“同势便是顺应大势,便如开国商人资助开国太祖于未起之时;同利者便是精明的商人行商,除了保证自己获利外,还能尽量让所有人都获利;同德者便是,行商之人应紧守自己的行商德行”。

钱堂主咋么半天后,一拍大腿向马义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钱某不甚感激”。马义赶忙回礼谦虚道:“妄言之语,合则听之、败则弃之,不敢劳谢。”

吴堂主在旁边哈哈笑道:“你二位也不须客气,马义小友深知此事,我便请门主调小友来此管事,为我堂下外门弟子”。

马义一琢磨:“外门弟子,这不是晋升了么?看来此事的好处,还不仅仅是能赚点钱。”

十一,制药与推广

马义瞑目一定之后,衣袖中便有百多枚铜币飞出(具体来说是三百六十枚),念力到处便三五成套,合成一枚枚寸许弯刀。www.65txt.com手指点去,一枚枚弯刀上便闪现出朦朦青光,却是将剑气加持了上去。

“去”,马义一声轻喝,近百把弯刀便卷向那一堆堆草药,顷刻之间便是碎屑飞舞。眼见粉碎完毕,马义衣袖一卷,那细小碎末便都如在罩中一般,老老实实的落在一个个竹箅子上,这是马义在切割草药。

马义运气沉神,衣袖挥舞间便有几团旋风卷起。去”,随着马义一声轻喝,一团团旋风便盘在密闭铜鼎的抽气口上。眼见铜鼎上的压力指针指向正中,马义又是一声轻斥,铜鼎的抽气口便被木塞堵得严严实实。

“咄”,一口灵气喷出,铜鼎底部便无风自燃。马义指点之间便有几张符箓飞出,一个盘绕便围在火焰周围,就见那火焰昏昏暗暗,似着非着。“几张下品的聚温符箓,便可使这些火焰低温燃烧十几小时,还真是省事”,马义嘿嘿低笑道。这却是马义在减压低温煎煮药材。

马义决法一掐,双掌一合,那制取混合好的药膏和一罐罐蜂蜜便飞舞道空中。“散”,马义双掌一分,两手手印变换,就见一团团药膏和蜂蜜便四分五裂开来,如若仔细比对,便可发现那膏药和蜂蜜都是一般大小分毫不差。

“合”,手印到处,那小团的膏药和蜂蜜便粘合搅和在一起。双手一个盘旋,那一团团药膏便如风车般急速旋转起来,旋转间便越见磁实,转眼工夫便成了一丸一丸。

“收”,马义手指处,一丸丸丹药便落在匣盒之中。这是马义在制取药丸。

不过这都是十天前的事了,自从师门又派了几个筑基期弟子到药房执事,马义的活计便轻松了。

“快,快,将场子围好,哪儿的门迎挂好”,一阵忙里忙外招呼。此时已是一个月后了,算起来马义到龙虎山也有半年时间。“呼”,马义擦擦额头的汗感慨道:“还好,虽然最近忙了点,但是修行还没落下”。随即便高兴道:“嘿嘿,在忙活几个月咱的荷包也该见鼓囊了”。

当初马义和曹家父子与堂里签了个利润十取一的协议,马义此举自然是前世专利技术的运用方法。随后马义和曹家父子有形成了个三、四、三的分成方案,此间曹家药铺作为堂里的一个丸剂简易制法的定点单位其取三成;马义作为主要技术人取四成;作为曹宝的后备资金分其三成。

不过马义也有补充,说是这几年自己可能花费较大,如果自己需要钱财较多,可以多支取,多出的部分在其以后的分成中扣除。当然这其中肯定有一番推让客气,但是马义还是坚持了下来。亲兄弟明算账,前世的那些哥们算的是多么明白呀,明白到冷血无情。

经过一个月的制取、试验,现在堂里已可确定有四种丸剂可以定型生产了,不过现在也只是定型而以,离大规模生产还有段距离。值得一说的是,曹宝经此一事入了钱副堂主法眼,现在在堂中也是个小小管事了。

在药品和生产技术都基本定型后,具体的研发、生产和检验便就都有专人负责了,马义现在倒是轻松多了。现在交给马义的任务,便是配合钱副堂主想办法推广销售。具体怎么办,办会展,这就是马义的主意。

现在会展已到了马上开幕的阶段,按照马义的计划,首先是发出邀请,广为宣传。这个世界的文化生活几近于零,而相关消息的传诵也基本依靠口口相传,但是舆论的力量强大无比。不到一个月时间,这整个西州便都知道,九月初一龙虎山外门要组织一场医药术评比交流大会。当然能传诵这么快,还和宣传中强调的到时将有几天,龙虎山百草堂将会为广大百姓进行义务诊疗。

在宣传的同时,马义和钱副堂主也依靠龙虎山的术法,给南唐出名的几个大医药世家、医药商行发出了专门邀请。

其次便是充分组织,双向互动。按照马义的计划,整个会展大致分为四步。第一,各类草药的展览、评比以及培育交流,这主要面对各色药农、药商;第二,义务诊治及各类常见病症治疗交流,这主要面对各色人众和一些低级医师;第三,新的医药展示、评比以及交流探讨。这是他们这次会展的根本目的,借此机会推出丸剂草药。这个内容主要是面对各大医药世家、医药商行以及高级医师的。第四,疑难杂症探讨、诊疗。这主要是面对参会的知名医师和一些有时力而又身有疑难病症的。

当然,要想扩大影响,就必须有吸引力。这其中义务诊治对平民百姓最是有吸引力;而各项有评比、探讨交流的内容,此次会展也都给出了巨大的吸引力。首先凡有评比的内容,均按三等二十八名一一评选出(一等三名,二等十名,三等十五名),这对各从业者可都是个吸引。这可是露脸扬名的机会呀,而且况且一旦中奖,还有龙虎山颁发的凭证,那在医药界差不多就是铁卷丹书,所以大家可都是峁足了劲。

再说凡有探讨交流的内容。凡是参与探讨交流,其建议、药方、技术等若是有亮点、可实行,便都会收入由龙虎山百草堂编制的相关典籍里,医师的大名更是会提在页首。这一下那些各色医师可就差不多要疯了,露脸扬名只是一时一世,但要是能载入典籍那可就是万代传诵呀。况且这探讨交流对各与会者肯定也是个学习提高的机会,就算别人敝帚自珍,你龙虎山百草堂作为发起者、组织者总得拿出点东西吧。

最后,对各色医师和患有疑难杂症者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此消息说若是此次会展有各等医师及龙虎山外门都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龙虎山内门的修道之士将会以仙法给予处治;若有表现出色的各等医师、药商、药农入了法眼,内门的修道之士说不定还会赐下灵丹仙药。当然这些被刺激的头脑发热的人,都不自主的忽略了其中提到的‘法不空施,道不轻传’。

十二,大获成功

盛京药行的王家主,沉稳的坐在客栈的椅子上,一边且斟且饮,一边暝目自思。www.65txt.com但是这可急坏了药行里的两个管事,两人急的是团团乱转,偏偏家主又在暝目自思。有心想开口问话吧,但这家主威严自重,平常还都不敢打扰他老人家静思。

两人在屋内差不多都转了七八圈了,每每抬头对视,便都是一脸焦急无奈。“冯、陈两位管事,你们说百草堂这一出到,底所为何事?”过了大半晌,王家主才缓缓问道。

见家主开口问话,两位管事都喜出望外,便有冯管事心急道:“家主,我等也还没想出,百草堂此举是为何事?但听闻他们已经约,广源药行和济世药行密谈过了,我等可得想出对策”。

旁边陈管事也道:“是呀,家主,以此次医药会展来看,百草堂所图之事恐非等闲。这会展之后,他们又分别约请几个参会的医学世家和那两大药行密谈,怕是要有大动作”。

王家主点头道:“是呀,龙虎山百草堂在我南唐医药界,可有泰山北斗之重,素来和药王谷、神农架并称医学圣地。此次突然有此重大举措,我南唐医药界怕是要有一番振荡了”。两位管事也是一阵心忧,两人素知家主有决断之能,便又齐声问道:“家主,就不知百草堂此举是为何事?”

王家主哈哈笑道:“你们是关心则乱,不管百草堂所图为何,离了我等医药各界也是寸步难行。

龙虎山乃是天下道家之祖地,修道之人又以广积善缘为本,那百草堂所图者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坏事。况且由此次医药会展你们就没看出些什么么?”听闻家主一番话,两位管事也是心定不少,不禁齐想:“是呀,龙虎山乃是天下闻名的道法圣宗,就有什么行事,那也肯定是善举呀”。

转念一想:“不对,让门主给绕了”。又都急忙道:“门主,龙虎山所行肯定是善举,但是我们现在关心的是,不能让他们把我们排除在外呀?”王家主又是哈哈一笑,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关心则乱,没搞清其中利害关系?”“哦?”两位管事便又露出请教神情。

此时敲门声响起,门外店老板叫道:“王大掌柜,有龙虎山管事请见”。两位管事便都喜笑颜开,看向家主那个佩服呀。王家主也是暗自欣喜,便道:“有请,不,我等亲自迎请”。

店主便引王家主和两位管事迎了出来。两位管事到院外一看,见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道士,便是心有一沉。只有那王家主,满面春风施礼道:“有劳小道长亲临,王某在此有礼了”。那小道士回礼道:“龙虎山炼气士,马义,见过三位”。

王家主便热情的将马义往屋里让,不多时几人便在屋里坐定,王家主又招呼店家上茶备果。马义扫目一看,见原来的三个茶杯中两个茶水冰凉,一个还正温热,便是一挠头,心里暗自嘀咕:“看来是个明白人,希望能顺顺利利的谈完”。

此时已是医药会展完毕之后的第五日了,此次会展由于第一举办还有些不太成熟,但举办会展的大体目标都成功实现了,可以说是获得了成功。

在草药培育交流上,一本《本草培育指南》成功问世,半送半卖之间便出去了五百多本,这也亏得龙虎山道法仙术的支持,这本书恐怕会成为不少药农的传家宝;而且会展上还有人拿出了一株人们早以为已灭绝的草药,虽然培育困难,但就更弥现珍贵。最终此人不但获得了评选的头等,更是有人愿重金购买,此人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了。

在为期五天的义务诊疗上,百草堂和各个参与的行会、医师可是获得了空前的好评,那简直就是被病患当成活神仙了。最显而易见的就是,龙虎山下多了几百求医问道之人,而龙虎山管下之民更是心有所向。

再说到医术探讨和药品、药方品评。百草堂成功的推出了丸剂草药。前来参会的各色人众,听闻此乃是结合了道门炼丹术而成的,不少人更是把这丸药当成了灵丹仙药。虽然药力弱点,但咱终于能看见摸着,甚至能买着了呀。而且在医药界内部人士的讨论和测试中,丸剂草药也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而在医术探讨和药方品评方面,结合业内广大医师的智慧,百草堂慎重编撰了《伤寒杂论》。此书中一些常见的病症其病理、症状、施治、药方等等一应俱全,这恐怕也可成为低级医师的宝典手册。

还有一部分幸福的人,他们或有疑难杂症而无人可治,现在有修道之士,术法到处便见好转;或者有人医术出色而又愿意奉献,那几枚下品龙虎太清丹便是为他们准备的。

最后要说的是,这对龙虎山来说是一次成功的会展,如果说义务诊疗只是造福了附近乡村及不辞辛苦赶来的民众的话;那新医术、新技术、新的丹药便会伴着一本本医学手册、一个个与会的医师去造福更多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呀,总而言之内门很满意。

除了内门满意,外门也很满意。百草堂经此一事,其声名远远超出其它两处医学圣地,大有独领风骚之势。再者虽然运作此事花了不少人力物力,但前来与会之人大大增加了外门所辖内的衣食住行收入,而且那些饱受‘富贵病’折磨的富贵之人,也做出了杰出贡献。况且就百草堂自己医学方面,那也是收获不小,一些珍品药方、瑰宝医书、稀世药草也都有所斩获。

门派满意,马义也很满意。首先自己的收入有保证了。其次,现得的好处也不少,呵呵,现在就有门派奖励的低级灵石十枚、中品龙虎太清丹两枚。现在虽然自己还只是外门弟子,但已经可以享有一些内门弟子的便利了,比如马义渴盼已久的炼器、制符、灵兽。

十三,执念:金钱

话接前文,马义和盛京药行的王家主几人坐定后,先是一阵寒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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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义就发觉,虽然两位管事略带焦急,但那门主却轻松自如。结合自己私下了解到的情况,马义暗自点头:“看来这王家之主果然非凡,既然如此便单刀直入”。

一阵寒暄之后,马义便道:“王掌柜,不知你对此次医药会展有什么见地?”那王掌柜便客气道:“王某以为,此次会展前所未有,确是我南唐医术界的福音。而三家圣地每三年一届举行一次会展,也必能大大推进我国医术发展进步。”

马义点头道:“王掌柜客气。马某再问句不该问的,我龙虎山全无征兆的突然举行此次会展,不知王掌柜以为如何?”

那王掌柜哈哈一笑,便直率道:“王某以为,龙虎山众仙长所图者,便如会开时所言,造福万民而以。”

马义眼睛一亮:“王掌柜深以为此?”王掌柜严肃道:“确是”。马义哈哈一笑:“王掌柜果非常人也,马某也不再绕弯子,马某此来乃是和王掌柜商量些生意做”。

王掌柜笑道:“还请赐教”。

马义便道:“王掌柜深知,某家百草堂和另两家医学圣地、几大医学世家以及你们几大药行达成了协议,合力推广丸剂草药”。见王掌柜点头称是,马义又道:“那丸剂草药简易制法,几家都好学习推广。但那精密制法,怕是几家都是无计可施?”

王掌柜苦笑道:“便是如此。~~~~不与小道长客气,那精密制法你们本就语焉不详,更甚者其中还运用到道家丹术和仙家术法,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够掌握。”

马义笑道:“那精密制法确实是有些不好掌握,但我家推出此法便是为了造福于民,所以马某此次前来,便是找王掌商量合作运作那浓缩丸之事”。

王掌柜面露喜色道:“不知如何合作?”

其实很简单,大致内容就是:盛京药行按百草堂的要求提供一定的原料药材,而百草堂为盛京药行提供一定的浓缩丸剂草药,这些浓缩丸借由盛京药行的各大医药铺销售到全国各处。

至于相互具体提供多少量,怎么定价,怎么交接、怎么分成等等,都先等大框架确定了再细谈。说白了,这正是马义前世中商家惯用的销售手段,采用渠道商销售的形式。

马义的这个建议也大获师门满意,毕竟百草堂更偏重于医药研究,生产销售并不是它的强项。浓缩丸的生产现在还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销售可以借助大药行的渠道。

而且马义还提出,浓缩丸应侧重于中高端市场,每剂配方丸药都要精美包装,并且凡是龙虎山生产的丸药都打上统一的‘龙虎山’标识,这也大大满足了那些老医药学究的虚荣心。所以很顺利,马义的建议获得了通过。

但这建议具体怎么运作,还是能者多劳,便又交给了马义和钱副堂主。这方面钱副堂主是专家,所以马义也只是指指大方向,提些大框架,具体细节便由钱副堂主带人负责。但大体上还是找几个大的一级分销商,再往下便由一级分销商具体操持。

其实这些与会的各大药行,也就是暂定的一级分销商,具体谈判的事情本用不着马义来做。此次会展之事一运作成功,不但内门给了马义一堆奖励,现在马义在外门的声望也是空前高涨,怕是只在几位门主、堂主之下。但是马义自己有些私事要处理,那就是急需用钱,所以马义在几家大药行里选定目标后,便向钱副堂主讨要了个授权,自己找王掌柜来谈了。

当然了,对修道之人来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马义也没隐瞒钱副堂主,直言道:一是自己有所需,二是有人情要还。虽然有讨好之嫌,但是钱副堂主反正是,直夸马义真是性情中人。马义之所以选定盛京药行,主要还是因为它的销售范围大都是在国都,那里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众多,高端市场广阔呀。

马义将来意一讲,王掌柜便更是高兴,这生意不但没落下,恐怕还有便宜可占吧。马义见几人都面带喜色,便微笑道:“王掌柜我自己的条件是,我等约定三年,第一年你等的利润要分我五成,第二年二成五,第三年一成五。”

便有陈管事兴奋道:“不知马道长能给我等多少方便?”他以为马义要这么大的利润分成,恐怕他们能得到的好处要更大。马义摇头微笑道:“恐怕要让陈管事失望了,虽有一些方便,但是我也估计了一下,你等最终所获之利,恐怕也仅是与其它两家持平而以。”

那陈掌柜立马就一脸愕然,马义含笑望向王掌柜,就见王掌柜欣然道:“助人助己,王某就在此多谢小道长,此约成了”。马义见事已成,便又和王掌柜另谈了些事,随后将一信物令牌交给王掌柜道:“持此令牌,百草堂中自有人接待”。言罢便告辞离开。

王掌柜忙带两位管事送出院外,见马义已走远,几人才又回转。回屋再次落座后,便有陈管事问道:“家主,虽然的了个人情,但我等好像费力更大?”

王掌柜听闻此言便面带不愉,出口责备道:“此事万万勿再提起。”见两个管事都有疑惑,便解释道:“你等只是在商言商,却不曾想到那马道长乃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最怕沾染因果,所以此次马道长虽借我等之力获些钱财,却不肯因此而影响另外两家药行。而且这马道长便是主持这次会展之人,此人乃天纵之才,又如何会让我们一家独大?”

见两个管事都有明白,便又微笑道:“以我观之,这马道长必能修成仙道,能与修道成仙之人有所交往,便是我等福缘;况且我等虽然获利不多,但是货源充足,销售市场自然也就占的广袤,这便是好基础呀”。言道此处,王掌柜突然一顿,凝神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

半晌之后,王掌柜才叹息道:“仙家手段,凡夫莫测,我等终究还是占了便宜呀”。但见两位管事又是疑惑不解,王掌柜轻轻叹息道:“如此便没了福缘呀”。

一定一诼,一因一果,一执一念,一生一灭。

十四,金钱镖与金钱剑

马义功法运转,便觉周身灵力真元齐齐往丹田处涌去。www.65txt.com~~~~心眼观之,就见中丹田处,一团气液混合的灵气真元,正呈太极之形相互缠绕,快速旋转着。每缠绕旋转一周,周身灵力真元便是一次涌动,层层涌动见,那液化灵气便愈见壮大。

这正是马义神往已久的内视之术。虽然还不是内门弟子,不过马义还是学到了心眼观法,再结合武术的内息感应,马义现在已能切实‘看见’自己体内灵气真元运转的情况了。

不知过了多久。

伴着一阵长长的吐息,直似有盏茶功夫,马义才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房门上的日期标识,“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么,又是一年了”,马义心头莫名的一阵落寞。

自己曾经拥有的、失去的、幸福的、悲伤的,现在什么也没了,只有深深的寂寞、无力以及只敢深藏在心底的。孤独呀,我属于这个世界么?马义觉得自己快要被同化了。

用力拍了拍脸,马义振奋了一下精神,“寂寞也好,无力也好,孤独也好,只会鞭策自己更加。。。玩命。回家的路还长”。

缓缓一掌击出,马义感觉着其中蕴含的澎湃灵力真元。虽然还不是内门弟子,其中的修行诀窍自己还不了解,但从和金宝以及几个内门筑基期弟子的接触来看,自己这恐怕是天才了吧,而且还得是天才中的天才。毕竟,能有多少人在没有名师指点的情况下,短短一年就修行至筑基期顶峰,虽然有三颗中品龙虎太清丹相佐。

想到这儿,马义又是一阵彷徨。自己身怀着惊天秘密,却又如此引人注目,这。。。又是年根了,孤家寡人一个,这引起了马义浓浓的思家之情。“可是我想回家呀,”一想起老爹老妈和那孤零零的家,马义就是一阵发狠:“拼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条命是自己的,老子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

心绪渐定,马义便站起身来,溜达着活动身体。这一闭关就又是一个月,还好这次准备充分。马义在次望向房门上的日期标识,嘴角不由一丝微笑。当自己再次来此闭关清修时,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欠那执事师兄二十枚银币呢,还好手头还有些节余。

当时那师兄一边引着自己,一边嘴里不停叨咕:“这次你可不能再随意逾期了,你知道我上次为你担了多少心么!”于是房门上便有了这个日期标识。

马义抖了抖手,决法一掐,“咄”的一声轻喝,凭空里就有一道细弱的闪电划过,一阵阵雷声滚滚而来。“嗯”,马义满意的点点头。这要在以前,自己恐怕既要施符箓又要念咒法,才能达到这等威势。

说起来这倒像是前世玄幻小说里的‘法术速发、默发、静发以及瞬发’,道家术法施展也有层次之分,一般来说还是主要取决于修为。比如马义现在,以筑基期顶峰修为,他就可以做到术法静发,也就是既不需要掐诀,也不需要念咒,就可以发出术法,当然了威力要弱的可怜。

马义现在能熟练掌握的是术法速发,既手中掐诀,口中配以斥咒术,快速发出术法。这斥咒术是一门快速念咒的技巧术法,其能在一斥一喝之间诵读咒法秘诀。当然其所诵读咒法的威力,要比一字字口诵差的多。

不过,对现阶段的马义来说,这既能兼顾术法威力又能保证施法速度,却正是合适。当然,同样的术法若要提升威力,马义也可以做到。施出符箓,配以手印决法,再一字字口诵咒法秘诀,威力大个三五倍那是没问题的,不过施展起来可就慢多了。

又施展了几门术法后,马义才心满意足的停止下来。见术法已测试完毕,马义又衣袖一抖,三百六十枚铜钱镖便飞舞出来,这是要试试法器操控了。

按照马义现在的修为,其实根本无法做到具体到操纵每一枚铜钱。更多情况下,马义还是把这一堆铜钱当做一个法器来施用的。比如用做草药切割的时候,虽然组成了百枚刀刃,但是这百枚刀刃也都是相同的动作,如果要做到各行其是,马义的修为还差的多。

就见空中铜钱飞舞,一会儿盘旋成盾护在身前;一会儿凝聚成桶周身盘绕;又一会儿组成百枚刀刃盘旋切割;又一会儿组成巨大剑刃挥舞斩切。“收”,一声轻斥,百多枚铜钱镖便鱼贯飞入袖中。

“哈哈”,马义得意的一笑,虽然没有实际切割什么东西,但这百枚铜钱镖毕竟刚刚经过祭炼,已经是下品中级法器了,马义自然是很满意。

这铜钱镖正如马义所想,其本身具有不小威能,只是原来马义得到的时间短、又没有勤加培炼,所以原来顶多能算是低级法器而威力不显。现在马义托内门炼器堂给祭炼过后,这铜钱镖不但品级提升,威力更是大增,如果此后勤加陪练,恐怕还能上升一两个层次。

见铜钱镖威能大增,灵性十足,马义便一脸期盼的望向脚边的剑匣。略一平定心情,马义手指处,剑匣便应声而开,就见里边正躺着九柄金银铜光混杂闪烁的金钱剑。这可以说是,马义今年所有努力最大的回报了。

每柄金钱剑约一尺半长,其由各十一枚金、银、铜币祭炼而成,虽然马义刚刚得到此套金剑,并未多加以培练,但这也已经是上品中级法器了。“嘿嘿,若加以培炼应能升到高级法器吧”,说着马义又是一阵肉疼,这可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呀。

说起来,此套金钱剑的炼制思路和炼制铜钱镖还是相同的,之所以品级更高,那是因为这一柄金钱剑可是可以换成十一万枚铜钱呀,而且这还没算祭炼的费用。况且在这个世界,金币是很少流通的,其一般是作为礼祭之器供奉在宗庙的。如果凡间之事要应用到金币,那一般就是国家之间的纷争了。所以马义这套金钱剑,品级不高都不行。

铜币、银币还好说,铜币马义原来就有足够的;银币虽然上次闭关清修花费了些,但是后来再想办法挣点,也就差不多了;说道金币,那可是九十九枚呀,这恐怕也就皇家商会才能一年挣这么多,还好马义找上了盛京药行这个大腿。

十五,金钱实力

咱们话接前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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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龙虎山的医药会展是在九月份举行的,现在已是十二月底,也就是说,龙虎山的精密浓缩丸差不多已经销售了四个月了。

再往前说的话,马义等人是在五月份开始实验的,大约是在六月份报给龙虎山内外门的,而在龙虎山百草堂开始规模试制,则大约是在七月份,也就是说在会展的时候,百草堂已经试生产两个多月了(此时只有几种型号的温补性丸剂)。

所以,可以说精密浓缩丸开始销售的时候,是药源充足的。按照马义的流水线规模化生产设计,当时大约一炉能生产五十枚丸药,而两个筑基期弟子大约能同时照看十个药炉。毕竟浓缩丸的制取时间,大多都花费在浸膏上,但是浸膏时只要做好前期控制,后边基本上就可以自行低温熬煮,而不用专人管理了。

两个筑基期弟子,一个专门负责草药前期处理和制粉,另一个则负责浸膏和提取。在辅以两个普通制药学徒,便可连续的二十四小时生产了。

当初刚开始试制的时候,肯定没这么大规模。但是到后边,工艺技术日趋稳定,设备、原料也都日渐配合到位,操控、生产人员也日渐熟练,生产规模和效能也就逐渐提了起来。

九月份的时候,生产规模大约是一个月两千丸,也就是两百盒。但是到了十二月份,月生产量就可达一千盒了,不过这基本上也到了一个瓶颈了。

这种生产规模,按五天一批算的话,那就需要配置筑基期弟子十名左右。这要是再扩大规模,那内门可就要考虑了,毕竟修道成仙那才是内门的主要任务。

按照马义和盛京药行的协议,首个月盛京药行得到了八十盒。不得不说王掌柜会做生意,反正当时不知那冒出来的消息,说这丹药是龙虎山出品的仙丹灵药,也是国都有钱人多,最高价时差不多就炒到一金币一盒了。

实际上一盒浓缩丸的成本是多少?把前期投入都折进去,也就才一盒二十银币左右。而拿给三大药行最多也就是三十银币,现在居然卖到一个金币,你就可以算一下其中的利润了,反正马义第一个月是收到了近两千五百枚银币。

在后来几个月,药价有合理降幅,但这边生产规模也扩大了。合着快过年了,盛京药行提前返了马义一个月的收成,所以在四个月内马义就收入了近万枚银币。当然这大多数银币,马义都委托给置换成了金币。至于用处,看看这金钱剑。别人的金钱剑虽叫金钱,但实际上都是铜币,至多了是银币,哪像马义的这么货真价实。

这金钱剑和金钱镖一样,都是委托内门炼器堂给祭炼的。当时除了自己提供炼器材料,还收取了马义九块灵石以及其它一些费用。丹药吃了;钱币炼成法器了;灵石炼器用完还剩一块。要不是在外门还有月钱,以及这几个月来从曹掌柜哪儿得来的分成(约十枚金币,炼器完毕大约还剩一枚),马义连闭关的费用都出不起了。

看着飞舞的金钱剑威能充足,马义觉得这段时间的辛苦也算值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实实在在的实力才是一切。况且,咱不是和王掌柜签了三年之约么,而且和曹家父子定的分成协议更是能吃到老,钱途光明呀。

轻斥了声“收”,三柄金钱剑便依次飞入剑匣,没办法,修为不够,只能操控同等的三柄金剑。“呵呵,收功,收功,咱也痛痛快快的御剑飞行一下”,马义乐呵呵的收起剑匣,此次闭关便成功结束了。

马义此次闭关前后约一个月时间,虽然自己作为外门弟子还有职责在身,但毕竟浓缩丸剂生产已步入正轨。现在能做的工作,一般还都在围绕着浓缩丸剂。大致上主要是新配方的研究、实验;新丸剂的检验、测试;现有工艺的继续改进等等。至于规模的继续扩大等其它方面,内门不说话,外门还是先别琢磨了。

在剩余的工作中,马义能参与的大概就是现有工艺的继续改进了。但是一方面马义不愿再在这上,花费太大精力;另一方面,在这个工艺技术的利益没有最大化之前,马义也不愿意轻易改动;最后,这个世界也没有傻子,还是留给别人一些工作吧。

通过与百草堂的几位堂主、坛主接触,马义深深发现,术业有专攻,在具体专业技术上自己差的还太远。自己所长的,就是见识广、眼界宽以及思路灵活罢了,而这些都还是建立在前世的经验之上的。

“人要心怀敬畏呀”,马义决法一掐,便御剑飞落。前世除了坐飞机,那还能有什么御剑飞行,由此可见此世界的智慧。

当初初得金剑的时候,马义便尝试了一下御剑飞行。不过当时金剑还未培炼,操控不灵,也只是贴着地面飞了或叫滑了段时间便结束了。

此次闭关一出,除了功法大进,对金剑的培炼也进行了一个多月,现在基本已能灵活沟通,那马义还能不试试飞行?瞑目纵身,决法指处,就觉脚下有物一拖,人便缓缓抬高升起。大约百米高空,寒风凛冽,马义御风术和风盾术齐施,顷刻间便被包裹在一层护罩之中。

举目远望,从山叠绕,龙虎山就象撑天巨柱一样横亘在眼前;从山间,树林像海一样伸展往四方,那里有瑰丽的山石,有苍翠的林木,有如玉带的溪流;而天空,只有白云,和我。

马义不由的自灵魂深处发出一阵呐喊,这便是人类飞行的梦想。便有羽翼,从此天空不再是羁绊。

到如今马义仍然记不清第一次高空飞行的经过,有人说,就好像疯了似的蹿下纵高;但也有人说,那只是一个飞翔的灵魂在自由的呼喊:从此天空中又多了一个。

马义记得前世自己是有些恐高的,但那时,脚下的金剑便如同自己的身体、如同自己的呼吸;而自己就如同那白云、那风、那蓝天。确实,从此天空中又多了一个。

十六,道行与灵兽

“啧啧,师弟,你这修为都已经超过我了”,金宝一边啧啧称奇,一边不无高兴的说道。www.65txt.com

马义笑道:“师兄,我也是获得了几枚太清丹,才能有此进步的”。

金宝摇头道:“师弟谦虚了。这龙虎太清丹在外门或许是稀罕物件,但在内门可就普通多了。毕竟还有更高等的上清丹、玉清丹、天王补心丹等等。就是师兄我也曾服下过几枚太清丹,可不见有此等神效”。

马义确实有些疑惑,他大约知道自己的修行确实进步迅速,但是却不知道平常的内门弟子的修炼是如何的。和金宝就不须多客气,马义便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金宝哈哈笑道:“也是只有你这个怪胎才有此问。人家筑基期弟子,最起码也是内门执事弟子;到了筑基期顶峰那更是内门弟子,或是亲传弟子都有可能;也只有你,堂堂筑基期顶峰弟子,居然还在外门厮混。”

马义郁闷道:“外门的几位堂主、门主不也都是筑基期以上修为么?”金宝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外人,便轻声解释道:“外门的几位堂主、门主,除了几个确是所需的外,大多数都是修为已到了尽头的”。

见马义还不甚明了,金宝便又解释道:“我等修仙之人的寿命也是有限的,比如筑基初期也就才七十来年。就比如你常接触的孙副堂主,他在三十岁才修入筑基期,而后十年又毫无进展,剩下的寿元又不多了,可不只能在外门担个职事么”。

马义一想也是,自己接触到的几个坛主、堂主都是年纪不轻,而修为却都不高。

看来还是,若修仙无望,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马义便又问道:“那道家不讲究顿悟么?”金宝苦笑道:“师弟,顿悟也要到了一定修为才有用呀。你若是一个顿悟,境界修为都只增长了些许,又有什么用。所以说只有越有实力,才可能越有顿悟”。

见马义似懂非懂,金宝也是没办法,这都是修道的常识呀,末了金宝道:“这些东西,等你拜了师尊,入了内门,也就慢慢明了了。”见马义似有不忿,便安慰道:“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估计过来年节,可能就能拜入内门了”。

马义振作精神道:“这些,不是咱说了能算的,不提也罢。不过,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修行经过?”

金宝一笑道:“这有什么?说来惭愧,师兄只是三灵根,修为却是要慢上很多。当初也是先在外门执事,两年之后才修到练气期中期。又在外门盘桓了三年,才修入筑基期,拜入内门。在师门下修习三年后才境界稳定,大约到了筑基中期,此后出外历练两年,这不就到如今了么。”

马义估摸着道:“师兄,按你所说,我门修行,这练气期大约要三到五年;这筑基期,若是连带上下山历练,怕是得要十来年功夫!”金宝心道:“可不是么,你以为都象你呀”。马义便又问道:“那返液期要修行多久,才能进到结丹期?”

金宝听后,摇头苦笑道:“师弟,也只有你会这么问,师兄我是想都不敢想。要知道练气、筑基、返液这都只是小境界,若要修入结丹期,那可是另一大境界。岂不闻,我门九十九峰另外一解?那是说,我们整个师门,也才只有九十九名金丹期修士。”随即金宝有振奋道:“这可是只有我门这样的道家祖庭才有的,别的小门派只不定有没有呢。”

马义听了,很是觉得奇怪,按他的理解‘不就是液态变固态么’,怎么会那么难?不过毕竟距离还远,还是先想眼前吧。

随即两人就转换了话题,马义便道:“师兄,我现在的修为到了瓶颈,想练习符箓、制器等等又没什么门路。这段时间外门的职务也不繁重,这都一年了,我想请个年假,回去探望探望老爷子他们。”

金宝听后也是激动,自己兄弟还是念情呀。思索了片刻后,金宝言道:“我在内门还有执事,恐怕不能轻离。你也过几日再考虑此事,不要因此而耽误了晋入内门之事。此时,倒也还有一事,你可去试试。”

马义皱眉道:“什么事?咱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呀。”金宝一笑,手掌一翻,便有一鸟站于掌心。此鸟浑身云白,碧眼金环,叫声起时就如黄鹂一般。

金宝得意道:“这是师兄的灵禽,云翅鸟。此鸟飞高速快,眼睛无比好使,能在百米高空看见芝麻大小的东西,正是侦查探索的有力帮手。”

见马义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的灵禽,金宝不由有补充道哦:“而且此鸟叫声美妙无比,用心听之便觉心旷神怡,实在是居家旅行。。。。。”

马义翻了翻笼子前的牌子,不经撇了撇嘴:“这也差了点吧?”他不有些头疼的看向金宝。金宝哭笑不得道:“师弟,我早跟你说了,你又不愿意等,咱这不是没灵石么?”

原来马义听了金宝建议后,却是心动了。当然他也想能有一头威力无比的神兽,但是有可能么?现在连自己的顾不过来呢。结果便和金宝到此处来了,这里是内门的低级灵兽培育管理之处,灵兽阁,当初金宝的云翅鸟便是从这里拿灵石换取的。

马义对自己想要的灵兽,倒是也有个大概的考虑。首先肯定不能象云翅鸟那样,是纯辅助型的。要有一定的战斗力,最起码能自保,如果能辅助自己那就更好。其次,马义希望其就好具有藏匿、侦查方面的能力。马义自己更喜欢的战斗方式是有备无患、步步为营,所以能提前侦查到危险那对自己的帮助可就大了。

不过怀揣着一块灵石,最多金宝在赞助几块,你想怎么可能有收获?马义此来,最根本的还是来开开眼界。毕竟常见猫、狗、耗子,灵兽是个什么样子,咱学习学习吧。还好,现在马义修为日高,在金宝的帮助疏通下,才能到内门里来。

龙虎山以‘丹成龙虎现’闻名,其实它在灵兽方面也是以龙虎闻名的。其中最闻名的便是镇派灵兽,三龙六虎。这三龙据说是紫虬、青螭、白蛟;六虎则是雷翅、云纹、金睛、巨虹、辟邪、饕餮(这里的辟邪、饕餮意思是具有辟邪、饕餮的血脉和部分神通)。据说掌门的灵兽便是那条紫虬,那可差不多就是神兽呀。

就不知道,马义能不能找着心仪的灵兽?

十七,暗影虎

马义看了看笼子里的老鼠,那老鼠也看了看马义。www.65txt.com~~~~遁地鼠,擅长于钻穴和挖洞,对灵石有特殊感应,爪子锋利,有轻微攻击能力。马义转头去看别的笼子了,那老鼠也转头去挖自己的洞,看来是互不感冒。

咦,这儿还养兔子,准备吃么?马义走了过去想细瞧,那小兔噌的便不见了踪影。灰吼,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善于御风飞奔,巨吼能震慑妖邪,有攻击力。马义等了半天也不见那小兔出来,难道以后要和个兔子一起生活?马义打了个恶寒,算了吧。

嗯,这是蜂箱,一堆堆蜜蜂爬来爬去的。金纹蜂,类属黄蜂,腹有金纹,善于采蜜,对灵草灵药有特殊感,尾刺微毒,大群有攻击能力。能有蜂蜜吃,但是想到以后不论走到哪里,都要背个箱子,马义觉的形象不太好。

哦,还有蜘蛛,咱不是名门正派么?马义邪邪一笑,看来有说道。青蛛,大如拳头,善于吐丝结网,咬啮有毒,能吸食毒物,有轻微攻击能力。马义很是踌躇了半天,当邪趣味宠物不错,也能有轻微帮助,但咱生存压力太大,还是放弃了吧。

嘻嘻,云翅鸟,飞高速快,眼睛无比好使,善于侦查探索,叫声美妙无比。叫声真好听,听之便觉心旷神怡,实在是居家旅行。。,结果被金宝给揪到一边去了。

啊,这个好。。,重明鸟,状如鸡,鸣似凤,嘴为赤色,身为翠色,能抟逐兽狼,驱服魑魅。-====-这个好贵啊。

马义参观游览完毕,很是心满意足。“嗯,确实不错,都养的挺好,就是用处小了点,以后有机会吧”,马义一甩手就要走。可把伺候了半天的执事师兄给气坏了,你这个看看,那个摸摸,这个喂点食,那个逗个嘴,一甩手就要走,那我们这儿当动物园呢?

那师兄也是邪念侵体,一个纵步窜到马义和金宝面前,伸手拦住道:“咱这儿灵兽是差了点,就不知师弟想要什么样的灵兽?”马义和金宝一对视,心想:“得,得罪人啦”。能不得罪人吗?你就是抱着参观的态度来的,根本就没想过购买签订一只。

但是也不能露怯是吧?马义赶紧肃容躬身道:“师兄,我想最好能有这样的灵兽”。便把自己所想的又说了一遍,心想:“反正你这儿也没有,扯呗。”

却不料,马义刚一说完,那师兄就眼冒精光道:“有,有,还真有,师弟且随我来”。说完,拽着马义就往里间走,马义那个急呀,心道:“你就是有,咱也没钱,没灵石呀”。望向金宝求救,就发现金宝也被几个灵兽阁的师兄给围住了。

“有阴谋”,马义一皱眉,全身灵力真元嗖的便沉了下来,力道也逐渐蓄了起来。“就是这儿,你看看”,那师兄手指一处兽栏道。马义皱眉一看,黑猫,不吉利;再仔细一看,背上还有两个肉疙瘩,哦,还是个畸形;阴阳眼到处,就见那黑猫身上便有一丝丝黑气。

这一下,马义立马就怒了:“师兄,这黑猫。。。”。“不是黑猫,不是黑猫”,那师兄急急打断掉,随手递过来个牌子。暗影虎,噬邪灵兽,未成年,擅长影遁潜行,能控影擅噬邪,虎啸有避邪之威,攻击性较强。

马义看了半天,噬邪灵兽,没听过,便问道:“师兄,这噬邪灵兽是怎么一说?”那师兄解释道:“这噬邪灵兽便是说,这种灵兽擅能吞噬邪孽,所以有时身上便有一丝妖邪之气,但是这可确实是一种稀少的灵兽。”

马义还是有些怀疑:“那我如果带着这么一只灵兽,别人以为我是邪派弟子怎么办?”那师兄有解释道:“只要和这灵兽签定灵契,你便可用自身灵气化解掉它身上的邪气。”

“这,我得问问我师兄”,马义觉得肯定有阴谋,就想拖时间去问问金宝。那执事师兄立马就不高兴了:“师弟,就算赵师弟也没我懂灵兽,况且这只灵兽也符合你所提的要求,你要在推三阻四的,可就不对了吧?”

看见那师兄一脸阴沉,马义也有些头疼。到这世界两年,自己一直是与人为善,难道现在还没入内门,就先结个仇家?扫了扫牌子上的价格,低级灵石五枚,马义很干脆道:“师兄,不好意思,我灵石不够”。

那师兄都快吐血了,要不是这只灵兽有些问题,怕是二十灵石都有人签灵契。现在就低级灵石五枚,你还不够,耍我呢?这师兄也较上劲了,咬牙切齿道:“你有几枚?”

马义倒是想说‘一枚都没有’,但是要这么说,估计这师兄非和他打起来不可。“就一枚”,马义一卜楞脑袋道:“我是想先看好,再来买的”。

那师兄现在正邪孽侵体,咆哮道:“行,卖给你了,付灵石,签灵契”。马义也上火了,靠,老子前世买东西,那个售货员敢这样。“签就签,提溜过来”,马义也火大吼道。

与低级灵兽签订灵契还是很简单的,咬破手指在灵兽额头上画个通灵符,灵气一运,通灵符激活,便就签定完毕了。

马义看看眼前这黑猫,那双蓝幽幽的眼睛,直是透露着冷漠、不屑还有嘲讽。马义摇摇头安慰自己到:“幻觉、幻觉,难道动物也能有人的情绪。”看旁边那执事师兄也是嘴角带有嘲讽,马义一狠心道:“靠,有什么了,大不了回头就把它宰掉,损失点灵力就损失点。”

马义手掌按在黑猫脑袋上,灵气运转。就感觉体内灵力快速涌出,头脑一阵发蒙,模模糊糊的好像明了了些什么。

“师兄,我的灵力怎会涌出这么多?”马义掌底发力,大声喝道,随时准备翻脸。那师兄似乎也从魔怔中恢复过来了,急忙道:“那是在借你灵力炼化它体内的邪气”。马义冷哼一声,掌底灵力猛然喷发,却又瞬间收回。

此时就听脑海中一阵咆哮:“牛鼻子小道,你体内有甚宝物,怎敢吸我灵力?”

十八,魔障与噩运

看着金宝一脸自责的摸样,马义不禁劝道:“师兄,不用担心自责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就是一只噬邪灵兽么?”“唉唉,都怪我,怎么就让你和它签订灵契了呢?”金宝悔恨的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马义原来还觉得没什么,但见金宝这么自责,也觉得有点不对了,便皱眉问道:“师兄,难道这只灵兽还有什么说道?”金宝看了看正懒洋洋趴在马义肩上的灵兽,咽了咽吐沫。才艰难开口道:“其实,这倒真是只灵兽,也还挺稀少,不过,就是。。。”

见马义眉头皱的更紧了,金宝才讷讷道:“就是,这只灵兽,好像老给人带来噩运。”马义一脸探究的表情道:“怎么说?”金宝艰难道:“我也是听说,听说这只暗影虎,这十来年差不多换了十几个主人了。”“换了?”马义疑惑道。

金宝更是觉得难以开口,半天后声音都哑了:“师弟,这暗影虎的前十几任主人都遭了噩运,非死既残”。末了又嘶声道:“师弟,你不用担心,师兄我就是拼了自己命也会护你周全的。”

马义眼睛一眯,便有寒光一闪,他觉的自己的喉咙也是一阵发干。“哈哈”,马义故做姿态笑道:“师兄,你还真是杞人忧天,我问你,这灵兽的前几任主人可有我现在的修为,可有我这等飞速进步?”

“这”,这么一说,金宝倒是也放心不少。金宝挠头道:“确实也有这么一说。我当初去选定灵兽时,也了解一下此兽的情况。倒是它的前几任主人都仅是筑基初期修为,更没有什么天纵之资”。

“那不就结了”,马义哈哈笑道:“师兄,不用太过担心。我若有机缘拜入内门,不用一年半载便可修入返液期,到时还制不了这区区小兽?”

金宝听闻此言,也是愁眉渐展。两人一路聊过,马义才大致了解了关于这只灵兽的一些故事。此灵兽自出现在龙虎山,便是体现出吞噬邪孽的超凡能力,这就引的一些内门弟子纷纷要与此兽签订灵契。不过此兽毕竟未成年,当初还只是低级灵兽,所以大多也就是些初入内门的筑基期弟子能看上此兽。

但是十几年下来,此兽的历任主人纷遭噩运,所以渐渐便有了此兽乃是厄运之兽之说。大家都有担心,便请修为高的师兄,甚至请动师父一辈来检查此兽。

最后的说法是,这确实是吞噬邪孽,而且还是威能显赫的。但也正因为威能显赫才更能给主人招来危险,一方面此兽极易发现邪孽精秽,反过来说就是极易招来邪孽精秽;另一方面此兽吞噬邪孽后,又需借主人灵力炼化化。这对筑基初期修为的弟子来说,不但影响修为精进,恐怕对自身也有不少损害。所以这十几年下来,渐渐的也就无人问津了。

不过,灵兽阁一直养着毕竟也有损耗,而且此兽因身有妖邪之气,还影响其它灵兽的培育喂养,所以灵兽阁的执事师兄弟,就一直想把它给签订出去。就这样,现在强加给马义了。

马义听完之后,倒也放心不少,实在不行咱躲在龙虎山不就完了,难道还有妖邪敢来龙虎山滋事?金宝听了马义宽慰之话,心想也是这么回事,便也宽心了。

走着走着,马义又问道:“师兄,灵兽阁强推此兽,就不怕引来非议?”金宝气愤道:“他们也就是骗下初入门的弟子,而且也一直没有成功。此事不算完,我还要找他们理论。”

马义哈哈笑道:“师兄,你与他们理论完毕,这灵契便能解除?”金宝神色又是一黯:“自是不能,除非请我师父来给施法,不过就算那样,恐怕也有害处。”

马义又严肃道:“师兄,此次那执事师兄将此兽强推于我,怕是便会心有魔障了吧?”金宝慨然道:“当然,这可是亏心事,况且害的还是自己师兄弟。我若将此事宣扬出去,他一辈子都别想在门内抬起头来。”

马义呵呵笑道:“这就好。”沉默半天后,金宝又道:“师弟,那师兄怕也是无心之举,咱们还是不要这么做吧?”马义心道:“你也太善良了”。便开口道:“不到处宣扬倒也行,你附耳过来,咱们这么办。”

半晌之后,金宝一脸惊诧的望着马义,只觉得这事一弄,恐怕还是那几个师兄弟可怜吧。看到金宝面有犹豫,马义便道:“师兄,我等虽有私念,但确实也是为他们好。要知我等修道之人,最忌心有魔障,此等魔障不除,便一生修为难进。”

金宝讷讷道:“是这么一说,可是这是不是太狠了?”马义正色道:“这是为他们好,必须要让他们心痛到能忘了这魔障才行。”“好吧”,半天之后,金宝很是为难的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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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冷森森的看着眼前的灵兽,那灵兽故作姿态的一盘身眼睛一闭,趴在桌上就一动不动了。马义沉思了半天后,才森然道:“你也不必装了,我知你灵识大开,已达圆通之境。此时已能与人沟通,咱们得谈谈了。”

见那灵兽还是盘蜷着不动,马义嘿然一笑,右手搓指成刀,恶狠狠的就斩了过去。那灵兽感到危险,一个猫跃,便往窗外扑去。正要跃上窗台,眼前一道金光便又斩来,那灵兽一声咆哮,身躯一拧便融入一片暗影之中。那金钱剑噌的穿透一片虚影,一个盘旋之后又守到了窗前。

看到屋内又有两只金剑飞起,感觉到马义的决杀之意,那灵兽便愤恨应道:“你要知道什么?”“知道什么?该说的你就都说一遍,千万别有隐瞒”,马义的语气中直透出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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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沉思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要说的你都说了?”那灵兽愤愤道:“哼,没有了,都说了。早知如此,当初签灵契时我就该跑掉,居然还有你这样的”。那灵兽哼哼唧唧道:“这灵契才签了不到半天,居然就要自己宰掉刚签的灵兽”。

其实也不能怪马义,一是马义心有执念,影响危害到自己所想之事的,恐怕不自觉的就想要消灭;二是,从心底里,马义根本就还没重视起这灵兽来,在他看来不就是和前世养个宠物猫一样么?

马义之所以要签个灵兽,除了想能对自己有所助益外,最根本的还是觉得孤独,更多的还是想把这灵兽当成一个随身的宠物。

排解寂寞呀,就不知这灵兽可能交心?

十九,九命

“好吧”,马义故做轻松道:“你也说了,你为了自保,隐藏了一些真相。www.65txt.com~~~~现在我们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了,你觉的下面应该怎么做?”

那灵兽咋么了半天眼睛,看看马义的眼神,幽幽的,似笑非笑。那灵兽打了个寒战道:“没问题,我们已经签了灵契,如果你有损伤,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以后我会全力配合你的。”末了又补充道:“但是如果我不自觉引来邪孽,或借你灵气炼化妖邪之气,你也要多加担待”。

马义哈哈笑道:“好,便这么说定了”。既然暂时有了缓和的空间,马义也就稳了下来,毕竟斩杀此兽自己也是有损伤的。“这灵兽身上恐怕还有隐藏的秘密,但是只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就先容忍着吧”,马义暗自思量道。

片刻之后,似又想起什么,马义拨弄着灵兽的皮毛问道:“当时,你叫道‘我体内有宝物吸你灵力’又是怎么一说?”那灵兽也是一阵迷惑,这修道之人吸取别人灵力,这是邪派才有的功法呀。“我也不知。只是感觉,当时你回收灵力时,在我体内的一丝灵力居然就被从体内抽了出去,所以才有这么一叫”,那灵兽故作郁闷道。

不过它可有还没说的。“杂毛小道,你居然想杀大爷。就让你不知不觉,吸取老爷体内的本源灵气吧。嘿嘿,到最后看你还怎么修道成仙”,那灵兽正低头邪笑,马义却陷入沉思。

“宝物?吸取?怎么一回事?”马义皱眉思索了半天,“自己在此世界所得的东西,都是一清二楚的,那么只有可能是穿越过程中出现的”。-====-闭目内视半天之后,马义也没有什么特殊发现。片刻之后,马义便决定不再去想了,看来自己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呀!

“好吧,先不说别的了,你有没有名字,我管你叫什么?”马义决定甩开疑问后,又问道。见那灵兽只是摇头,马义不信道:“你前面有十几任主人,没人给你起个名字?”

这可触到了那灵兽的心痛之处,它怒道:“你会去记得一个死人给你起的名字么?”呃,马义一阵愕然:“那好吧,你瞧,我现在还没死,给你起个名字,应该能用吧?”那灵兽一脸‘恨不得你去死’的表情看着马义,看来刚才结怨不浅呀。

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吧,毕竟刚才是自己想宰了人家,现在心虚呀。“你瞧,你很象只黑猫”,马义还没说完,那灵兽就是一阵咆哮。“好吧,我明白,实际上你是只黑虎”,那灵兽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马义。马义和它对了对眼,然后说道:“你觉的这个名字怎么样?”见那灵兽有点期盼,马义不太好意思道:“小白”。

噗通,那灵兽直挺挺的摔了下去。脑海中立时一阵狂轰烂炸,“你这个白痴,你觉的把一只黑虎叫‘小白’,很有趣么?”“呃,黑白分明,给人印象深刻呀”,说着马义也觉得有些不靠谱。看那灵兽快要发飙了,马义觉得气氛也缓和的差不多了。

稍一正形后,马义又道:“你的前几任都死伤惨重,而你却任然活蹦乱跳”,说着一巴掌把那要咬自己的‘黑猫’拍到一边,“就叫拼命十三狼怎么样?可以纪念你的前十三任主人。”看那‘黑猫’任然奋不顾身扑来,马义灵气一运,大喝一声:“呔,站住,我有好名子了。”

这一喝把‘黑猫’给吓了一跳,倒也老实了下来。马义赶忙道:“九命,就叫九命。一方面表示,你历经磨难而未折损,足见福缘深厚、命格强硬”。见那灵兽正老实听着,便又道:“九乃极数,便借此名,也你祈福讨吉,希望你以后能真有九条命”。

九命听后,一阵思量:“嗯,这名还不错,先用着吧”。转身跃上马义的小床,趴下呼呼睡觉去了。马义心里也是一乐:“任你奸似鬼,不还得上个当”。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前世有猫有九条命之说’,嗯,可怜的暗影虎,还是给安了个猫名。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来五天。这几天,九命跟着马义在外门跑来跑去,很是受到了些追捧。一是二级灵兽,外门弟子还是很少见的,二是他厄运的大名,还没有强大到能穿越内外门之间那强大的结界。

九命很是惬意,以前要么就是玩命,要么就是遭人白眼,“有人追捧,这感觉还不错”,很酷的一甩头,九命捻着猫步在百草堂里惬意的逛来逛去。

“师弟,你要带九命回去探亲呀?”金宝不无担心的问道。听见金宝的话,九命很是生气,恨不得挠金宝两把。但是估量着自己不是对手,九命只好恶狠狠想:“你们这帮白痴,小爷不跟你们计较”。

马义道:“师兄,只是回村一趟,不用太过担心。况且这东西都买好了,总不能废了吧?”金宝苦笑道:“你这钱币、灵石来的快,这去的就更快了”。马义很不在乎道:“身外之物,不义之财,留着作甚?”

听见‘不义之财’之才这一说,金宝一口茶水好悬没喷出来。他嘴角抽搐道:“不义之财,嘿嘿”,一想起那几个师兄的惨状,不由就是一头大汗:“还真是不义之财”。

马义清点道:“《八卦游身功》,内力、掌法、刀功,一应俱全,送给银宝他非得高兴死。这一套医药经书送给老爷子;这几瓶疗伤灵药送给大伯和二叔;这些新衣物布料送给大妈;这本《符经》、符纸、朱砂灵墨和这只符笔送给胡老师;这些果脯蜜饯送给村民们”。

清点过后,马义扭头问道:“师兄给参详参详,看有没有什么遗漏?”金宝笑道:“你这准备的比我上次回家带的还全,又有什么好参详的”。

见金宝有些眼圈发红,马义心里暗叹道:“修道成仙,连自己老爹、老娘都不能尽孝。唉,有所得必有所失呀”。

两人一阵沉默后,马义又开口道:“师兄,那套八卦游身功我也有练习,虽不是我外门密典,但是确实不凡。此次若送给银宝,怕他就不会守在大伯、大妈身边了。”

金宝叹息了一声:“送吧。我以前太自私了,自己不能尽孝,便想让兄弟一直守在爹娘身边。送吧,这对银宝更好。”

二十,储物袋与飞行

看见到旁边堆积如小山的东西,金宝不由叹道:“幸亏用这次所得的灵石,购置了一个储物袋,要不然你可怎么带呀?”

马义哈哈一笑,就见那小山逐渐变小,被一件一件的塞到一个小袋子里。www.65txt.com

这正是一个低级储物袋,准确来说应该叫缩物袋。马义这个是花五十枚低级灵石购置的,能容下储物袋自身体积五倍的物品。

据马义了解,这个世界的仙法储物袋大约有三种。最低级的就是这缩物袋,其主要是因为袋子上镌刻有缩小法阵,所以放入其中的物体都能被相应的缩小。这缩物袋也有三个规格,缩小五倍、十倍、二十倍,五倍的大约五十枚灵石,其它两种所需的灵石也对应的往上涨。

除了缩物袋还有一种叫次元袋,这种储物袋更加高级,其实质是连接了一个异次元空间。这样的话次元袋就比缩物袋安全多了,毕竟只要修为法力够高,就可以解除缩物袋上的法阵;但是要想破开一个异次元空间,如果修为没有到一定层次,那还是算了吧,要是引起小范围的空间风暴,那可是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但是一般次元袋也有个问题,那就是空间不会太大。一般的小型异次元空间还好驾驭,也相对稳定。但是中、大型异次元空间一般就很不稳定,如果赶上大型异次元空间崩塌,那这个世界都有可能被摧毁。所以一般次元袋连接的都是小型的异次元空间,所能容纳的东西也就不会太多,不过具体来说还是远超缩物袋的。

还有最高级的一种,叫做空间袋。其实原理倒是和次元袋是相同的,不过空间袋连接的是中型或大型的稳定空间。这种空间袋因为空间稳定,所以便又多了个优点,可以储存活物。一般来说这种等级的储物袋,基本上就是各门各派的镇派之宝了。

至于那种传说中的‘纳须弥于芥子’的神器,还没听说过那家那派有,当然了,也许是有但不敢说。

总而言之,马义办的年货时一一装好。也许你要问‘他这储物袋怎么弄来的’?咱不是前面说了么,要让那几个灵兽阁的执事师兄弟,心痛到能忘记魔障。就是这样,金宝按马义交代的,找了一个自己的师兄,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个威胁‘要满门宣扬,让你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一个劝诫‘你们这是做了亏心事,若那签了灵契的师弟再出什么事,那这因果报应,可都要落到你等头上了,花钱免灾吧’。

最后那几个灵兽阁的执事师兄弟真的被敲得很疼,六十块灵石、一堆饲灵丸、一堆符纸朱砂,几个师兄弟一年算是白干了。

不过看看九命和马义处的挺好,再看看马义灵石、朱砂用的那个豪爽,金宝老是有点怀疑‘马义是不是故意的’。马义一本正经道:“天地良心,咱可才是受害者呀”,一踢脚边的九命,“这就是个祸患呀”。九命饲灵丸正吃得爽,这一踢就当是挠痒吧,不理他。

这储物袋本身也就一个挎包大小,马义把年货塞进去,差不多也就全满了。没办法,自己随身的东西还没装呢,背包接着发挥作用吧。睡袋、干粮(马义现在基本上能辟谷七、八天,准备干粮完全是口舌之欲作祟)、辟谷丹、水袋、换洗的衣物、地理图志等等全装上。百宝囊中的物件也是一番整理,又添加了几瓶新的治伤灵药。

最后马义拾掇好剑匣,一拍掌道:“行了,齐活了”。金宝看也都收好了,便道:“行,我送你”。“好”,马义也不客气。挎好储物袋、百宝囊,背上剑匣、背包,两人便起身往镇外走去。

“行,师兄,便到此处吧,不能再送了”,马义劝阻道。“一路小心,早去早回”,金宝又是一番叮嘱。马义一招手,九命蹭蹭窜入背包,行,这儿也有个窝了。

马义一抱拳,回起手指处,三柄金剑应决飞出,马义纵身一跃,便就飞入百米高空。就见一道青光划过天际,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眼见下方人如蚂蚁、房如小盒,一片虚影般纷纷卷到身后,马义不禁一阵感慨。按马义估算,现在每个时辰他大约可以飞行三、四百里。

当初来的时候依路而行,又打尖住店,总共也就二十多天,估计的话大约是三千里路;按现在飞行,穿山越岭而行,离双庙村大约也就两千里路,也就是说辛苦点一天工夫就可以到家,所以马义很是不明白,大过年的金宝为什么不请个假回家过个年。

不想也罢,和金宝交往这么久了,他是个什么人,马义也心头有数,看来内门这修道成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不再多想,便全神赶路,便听耳边寒风呼啸,眼前便有点点雪花。不知不觉中,便已飞入山岭地带,此处步行难走,但百米高空飞行便不太费事。

视线所及,都是高低错落的山峦;都不是高崖陡壁,远观去一个个显得圆润柔和,然而层峦叠嶂接地连天,一眼望去根本看不见头尾;沿山岭飞行时间长了,便给人一种如铁障、如雄关的感觉,一股压抑感不由而生。这便是天地之威呀,厚重如山。

从气候判断,马义觉得南唐国大约相当于原世界的中国南方地区。现在虽已是冬天,但漫山遍野还都是墨绿色的树,纷致错乱。不时有山风掠起,夹雾带烟地呼啸而来,便见山林就如海浪澎湃,一环接着一环,远远近近山上山下都是呼哗哗地响作一片。

估摸着已飞行了大约两个多时辰,马义便决定找个地方落下休息片刻。他现在的灵气真元,还不能够支持如此高速的飞行一天。抬眼远望,便见前方有片雾霭沉浮袅绕,似有人家之处。马义心头一喜,便纵身飞去。

脚下金剑一个盘旋,马义脸上便有阴沉。定身在百米高空,马义凝神望着这几户人家。术法运起,便能听到隐隐哭声;阴阳眼观去,便能见丝丝黑气。此时,背包里九命也发觉到了不寻常,探出头来一阵观望,便有苦涩道:“你中标了”。

二十一,厄运?

马义冷哼一声道:“不要自作多情。www.65txt.com如果我不想管此事,转身就走便是。此时是我要去看看,又与你何干?”说罢又嘿嘿一笑:“还指不定是谁招来的呢?嗯,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外财,穷啊!”

九命一听马义叫穷,行了,白酝酿感情了,这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说话间脚下金剑一个盘旋,一人一兽便降落在小山村边。整个小山村才五、六户人家,沿着山坡蜿蜒着一条踩出来的小路,几户人家便在小路两边错落排列。小路顶头是一间破败的小庙,小庙前有一个一亩大小的广场。正个山坡的西边是一个深沟,离着小路也就十几丈远。

马义领着九命,沿着小路一步一顿的缓缓走上山坡。眼见这几户人家的房前都贴了红纸,这是穷苦人家表示家有喜事的方式。当然了,不可能是每家都有喜事,只不过村小人少,而又民风纯朴,往往就是村里一家的喜事就变成了全村的。

不过现在,虽然家家房前都贴了红纸,却又个个房门紧闭。两厢一对比,便让人觉得诡异。“你有什么发现?”站在小庙前的广场上,马义皱着眉头问道。这一路走上来,九命可是尽心尽力,这儿闻闻,哪儿蹭蹭,嗯,很象一只合格的猎犬。

“这一路上没有妖气”,九命一边甩头四望,一边答道。“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是从山林中来的,要么本身就在这小庙中”,马义看了看眼前的小庙,披红挂绿的,里边还有隐隐哭声传出。-====-

“下面各户人家都只是贴了红纸,只有这小庙披红挂绿的,看来这就是办喜事的主场了。该不会遇上鬼亲了吧?”,马义也有些踌躇,从心底来说,他还是很忌讳这种事的。如果真是鬼亲,那就是一装人间惨剧,但在这落后的时代,马义也无能为力。

“走吧,进去看看再说”,说着马义抬步便往前迈去。九命急忙追上道:“就这么进去,要是有邪物就在庙内怎么办?”

马义撇嘴道:“要真在庙内,反而简单了。从现在这庙内的邪气来看,就是有也不会是什么厉害之物,就怕只是残留的邪气。”

山坡上也是寒风呼号,夹杂着隐隐哭声,直让人从心底里发渗。马义举手拍了拍小庙的破旧木门,高声叫道:“有人么?山里采药之人,前来寻个方便!”

马义耳灵,便听的里边一阵低声呼喝,一阵嘈杂之后,便听有人应道:“有,有人,就来,就来”。

不大功夫,吱扭一声,庙门半开。就见一脸色惨白的汉子,探出头来。见庙外站立着一个小道士,那汉子先是一愣,片刻之后就是一脸欢喜。那汉子一边急忙打开庙门,一边手忙脚乱施礼道:“小人无礼,不知道长光临。。。”。说着又向庙内扯脖子叫道:“死老太婆,别哭了,有贵客了。”

那汉子便把马义向里让,马义一摆手,便请那汉子前边带路。这小庙是个官帽样子,中间是主殿或应该叫厅房,两边各是一间耳房。主殿内倒是一应俱全,门口正烧着一个大火盆,正对着门口的的墙上粘着一张陈旧泛着黑黄的画,仔细辨认便可认出正是道家三清祖师。

画像的下面是供桌,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内三只道香正盈盈发光,香烟袅袅升起,不大的主殿便被笼罩在这一阵阵青烟之中;香炉两边是两个烛台,烛台上正点着儿臂粗细的红蜡烛,看来这就是喜烛,只是不知这上好喜烛是从哪儿寻来的;供桌的两旁摆放着两把老旧的椅子,桌前正摆放着两个破旧蒲团,看那上边的凹痕,显然最近常有人在此跪拜。

四下里一看,还能看见房梁、屋角还残留着些破破烂烂的蜘蛛网,房顶上还隐约可见几道细小的裂缝,看来这个小庙也是最近才拾掇的。两边耳房门口都挂了道草帘,西边那间便隐约可见有人在帘后偷望。

马义四下打望完后,便一翻手拿出几只道香,转头对那汉子道:“且待我先给祖师上注香。”那汉子急忙应道:“正应该,正应该”。

马义便肃容整衣,跨步上前,从那烛台上点燃道香后,又举香齐眉行三叩之礼。三叩之后,又郑重的将道香奉于香炉之内。见一切礼毕,马义才回首对那汉子笑道:“让施主见笑了,小道乃龙虎山炼气士,这庙中所奉正是我家祖师,所以才有此礼”。

那汉子本就见马义一身道装,显是不凡;如今又见他礼奉三清,口称龙虎山弟子,顷刻间便是十成十相信了。那汉子满面带喜,缩脖搓手道:“原来龙虎山仙长驾到,小人失礼”,又急忙请马义安坐。

马义坐定后,见那汉子还要忙碌,便阻拦道:“施主,不必忙碌。小道本是采药路过,因见此处有红光喜事,但又隐约听闻有悲泣之声,便赶过来一瞧究竟。”

那汉子一听此言,脸色大变,就见他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长嗟叹气,似有难言之隐。马义表面功夫都完做了,心想:“你说,我能帮就帮;你不说,我坐会儿就走人”。抱着这种心态,他可就不着急了,双目微闭,气息就逐渐变的悠长,体内灵力真元便一丝丝恢复起来。

半晌之后,那汉子还没决断,马义冷然一笑,便起身道:“只是无缘,小道便告辞”。说罢便往庙外走去,那汉子还想挽留却那拦的住。这时西耳房草帘猛然掀开,一妇人踉跄冲出,口中高呼:“道长留步,还请救我女儿一命”。那妇人冲到马义身前,猛然跪下,口中呜咽,只是磕头不止。

马义看看脚下的妇人,再扭头看那那汉子时,眼中便有森然之色。那汉子一见马义神色,也是畏惧,便也倒身跪下磕头不止,口中高呼:“道长救命”。

见两人都一直磕头不止,马义神情才有好转,他哑声说道:“人不自救,天亦难救。你们既然向我求救,就都站起来说吧。”

二十二,神秘年轻人与指环

马义在贡桌旁再次坐定后,那汉子才抹着泪娓娓道来。www.65txt.com

他们这个小山村也没什么名字,对外称呼的时候,就称是沟里的。

村里的五六户人家都是些山民、猎户,平常就靠着沟里的几亩田地和附近的山林艰苦度日。由于附近最近的村子也在几十里之外,所以也就这几户人家互相帮持,村民们倒是处的跟一家人一样。

这个汉子叫张石,年轻时到还在外面闯荡过些日子,所以在村里还算有本事的。张石膝下只有一女,女孩到还算水灵。话说不经意间这孩子也就长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但这个村子就巴掌大小,山村里也没那么多里外长短,几家的孩子几乎成天在山沟里一起乱跑。在到了这个年纪后,很自然的张家的闺女就和村里的一个小伙子要好了。

本来这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张石也觉得小伙子不错,屋里屋外的就跟自己儿子一样,闺女这是有了个好嫁处。但是好事多磨,就在正张罗着给孩子们准备婚事的时候,村里突然出现了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长的很是硬朗,高大健壮的。那个年轻人自称是这乡县中的猎户,是追逐一头猎物而误到此处的。村民们也都没多想,好不容易来了个村外之人,那可就是全村的客人呀。所以村民们就热情挽留那年轻人住几天,那年轻人也是豪爽,便应承了下来。

那年轻人一住就是五六天,作为全村的客人,自然是各家住上一天。这几天内张石就发现那年轻人出手很是阔绰,在各家里住一天便要付十几枚铜币,说是山外都是如此。这张石倒也知道,山外你住客栈可不得付钱么?虽说村民们都有劝阻,但那年轻人坚持要给,而且抖手间便翻出一把银币道:“咱家有的是钱”。

村民们见那年轻人确实有钱,便也都收了。倒不是贪图钱财,一方面收了你钱财自然对你就更好,另一方面互有帮助、馈赠,在村民们看来这是很正常的,村子里不就是一直这么过的么?再说了,如果你有需要,再拿回去便是。

但是张石就有些奇怪,按说咱们也都是猎人,怎么会差这么多?那年轻人听闻此问,哈哈大笑道:“几位叔伯,不是我小瞧你们。我所狩猎的都是些虎豹猛兽,我在乡县里又有门路,那皮毛筋骨可不就能卖个大价钱么?”

村民一听,也是,咱们平日里就猎个山鸡野兔什么的,可不是不值钱么?便又都是纷纷称赞,夸那年轻人有本事。

话说这一日,那年轻人就该住到张石家里了,原本也一切正常。但是入夜时分,那年轻人看到张家闺女试穿大红礼服,突然就激动起来,开口便道‘要娶张家闺女’。张石和他媳妇刚开始还只当是他在开玩笑,但是后来看那年轻人解开包袱,掏出几十枚银币和几件银器后,两人可就有点傻眼了。

一部分是因为猛然见到这么多银钱,有些吃惊发傻;一部分是因为看来这年轻人是来真的,这可太突然了。夫妻两人返过神来后,急忙劝阻,自己这闺女马上就要出嫁了,哪还能再改,况且也没想过改呀。那年轻人见两人劝阻,也不废话,将包袱丢下后道:“明日我再来”。说着大黑天的就出了村,片刻间就不知了去向。

这么一折腾,自家闺女肯定是知道了,闺女也没多想,狠狠啐了一口道:“就是个疯子”,便也不再理会此事了。第二天夫妇两人看着包袱里的银钱,真是有些担心害怕。不想晌午没过,那年轻人便又出现了,手中又一个包袱,一抖便却又是几十枚银币、银器。

这下张石可有点动心了,这些银币、银器如果省着点用,这后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但转念一想,这可没法跟村民们说,要是就因为钱就把闺女改嫁了,那自己可没脸见人,张石便又拒绝了。那年轻人哈哈一笑,又是一声:“明日我再来”,便又没了踪影。

张石有些心动,便拿话试探自己媳妇和闺女。结果弄了个大红脸,母女两人都穷惯了,对钱财都不是很在乎。张石心道:“唉,就是穷命呀”。但是第二天那年轻人又是这么一出,看着都快两百枚银币了,张石可就憋不住了。

那年轻人听闻张石的烦恼后,笑道:“我孤家寡人,但钱币却多的是。你拿这些钱币去与村民们说便是。”张石心思一动,便邀来几家村民,说起此事。听闻张家闺女能有个这么好的嫁处,村民们倒也没啥可说的。那小伙家虽有不愿,但也咬牙道:“只要闺女能有个好嫁处,没说的。”

见几家村民都不反对,这一下张石可就放心了。却不曾想,家里闺女死活不同意,老婆子也跟着凑热闹。张石发威镇住了媳妇,但闺女还是寻死觅活的不干。“唉,都是跟一帮野小子跑的”,张石把这事跟那年轻人一说。那年轻人思索了片刻后,从怀中拿出个指环给张石,说是带上此指环他家闺女就不哭闹了。

张石趁闺女睡着给带上后,第二天确实就不哭闹了。那年轻人和张石定好迎亲的日子后,便又离开,说是要回去准备准备。

但不成想那年轻人离开后不久,张石便发现闺女有些痴傻,过了两日更是水米难进。张石起处还以为是闺女还在哭闹,后来可就发现不对了。

这几日闺女更是变的成天痴睡,张石便想把那指环给摘下来,但用尽办法却是怎么也摘不掉。今日便是迎娶之日,但闺女也痴睡了四五天了,这几日水米不进,怕是性命难保。

张石是即恨自己贪心害了闺女,又盼那年轻人能来解了闺女厄运,所以便给闺女穿好礼服,又搬到这小庙之中,希望能借庙中神灵镇压厄运、讨个彩头。如今果然神灵,正是危难时刻,便有道长驾临。

二十三,昏迷的新娘

马义皱眉听完张石的哭述后,脸色便见难看。www.65txt.com-====-和九命一对视,便可发现对方都是一脸担忧。片刻后,马义问道:“张石,你们与那年轻人相处近十来日,可发现他有什么不妥之处?”

张石夫妇虽也有疑虑,但到现在还从没想过那年亲人可能是妖孽。两人茫然摇头道:“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马义见两人浑噩,便也不再多问,便道:“你们带我去看看你家闺女”。

就见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身穿大红礼服,静静躺在在炕上,几日未进水米,脸色便显的白中透青。马义运起阴阳眼,就见这姑娘浑身正有丝丝黑气透体而出,裸露在外的手臂、脸庞上就有黑纹蜿蜒。

“把那带了指环的手臂抬到胸腹前”,马义没看见指环,便让张氏将她闺女的手臂抬到胸腹前。那手臂一出现在眼前,马义就是倒吸一口凉气。目视九命,一人一兽便是一阵传讯,“看来,这起码是四级以上的妖邪,已能达到显形幻化之境”。马义和九命便都有些担心,这四级妖兽可相当于返液期修为呀。

张石夫妇见马义看后半晌不语,便又哭声哀求。马义沉思了片刻道:“你先将那人所遗钱物尽数取来”。张石听闻,也不愈多虑,便匆忙去取。待到钱物取来,马义阴阳眼观之,便也可见有妖气沾染。

马义捻起妖气沾染最盛的一个银壶,细观了片刻后,沉声道:“你等所言那年轻人,恐怕不是我等之类。<<>>”见夫妇二人还不明白,马义又道:“那是妖邪幻化而成的”。听闻马义此言,张石夫妇都惊傻了。原来闺女莫明昏痴,最多也只是怀疑那指环有些不对,却从来没想过那人会是妖邪。

马义也知此事他们难以理解,也不再多言语,伸手掏出一张符箓,双掌合十,口中念道:“太上有命,妖孽显形”。右手一番,两指夹持,便点在那指环上。就见一阵金光一闪,那指环便黑气升腾,不片刻就变了形状。再定睛观看,这那里是指环,分明就是婴儿手臂粗细的野兽掌指,黑毛浓密、灰黑的指爪有一指多长,惨白的断口更是渗人。

张石夫妇仔细一瞧,到底妇人胆小,‘呃’的一声惊叫就晕了过去。张石一见那指环本来面目,扑通一声便由炕上栽了下来。“道长救命”,一边紧紧抓住马义道袍,一边泪流不止的叫喊着。马义止了张石哭喊道:“我即让此妖邪显了形,自然会管此事。你且不要哭喊,我还有吩咐。”张石听闻后赶紧站起,也不敢在哭喊,但瞧向那指爪还是不住心惊。

马义见后,一挥手驱散符法,那指爪一阵扭曲便又变回指环模样。又是灵符一点,张氏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见张氏看那指环还有疑惑,马义便道:“你们说所的那年轻人,其实乃是一个妖邪。不过这妖邪妖力高深,善能显形幻化,这指环便是它的一截掌指所变,我刚才施法也只是使它显露原形罢了。”顿了顿又道:“你家闺女,便是因为此掌指上的妖邪之气侵体,才昏痴不醒的。”最后,又指了指变回指环形状的掌指道:“怕你等心惊,我才驱散了符法,这妖邪掌指才又幻化回指环模样。”

待夫妇二人情绪稳定之后,马义才又细细盘问了这订婚迎娶之事。马义认真听完,眼神便是一阵闪烁。末了,马义对张石道:“离那迎娶之时,还有些时间,待我先布置一下”。目视张石道:“你去通知村民,要他们都躲在家中不要出来,如果有人叫门也不要应声”。张石听完吩咐,便急忙去办。马义又对张氏道:“你且助我施下符法”。

吩咐完毕,马义抖袖间便有七张符箓飞出,一阵盘旋便分别定在张家闺女的额头、双肩、双腕,腰腹,叠起的双足上。这是个七星定邪阵,因那妖邪未除,而又妖法高深,马义也不敢托大,所以才要布下法阵以增加符法威力。七星定邪阵布好后,马义又掏出朱砂、符笔,运动灵力真元,在耳房的四壁、门窗处一一布下定邪阵符文。

见房内都已布置完毕,马义点头道:“你们在屋内小心守候,我到外边在布置一番”。见张石夫妇点头不止,马义一笑便抬步外走。临到屋门,马义一顿,抬手翻出刚才所捻银壶,又回头道:“两位,我家有‘法不空施、道不轻传’之门训,这银壶便当我除妖之资吧”。言毕,也不等两人回话,便出了庙门。

已近黄昏时分,南方山岭里本就多雾霭潮气,此时更是浓稠厚重。此时整个小山村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中,只有村头小庙挑起了两盏大红灯笼,远远望去就好似巨兽的两只眼睛,血红渗人。小庙之中,隐隐还有些敲鼓击磬之声传出,在小庙门外似还有两个白蒙蒙的身影在徘徊。

一片愁人的宁静。

“哈哈,诸位,我说怎么只有此处有些灯光,却怎么把迎亲之地搬到这小庙中来了?”终于,一阵豪爽的呼喊打破了这宁静。

便有一个白蒙蒙的身影上前迎道:“就借此处,讨个吉利”。话音未落,便有几团罡风卷起,四五道青盈盈的风刃便突兀的斩了过来。几声如击腐木的声音响过,便听一声怒喝:“是那个小辈,胆敢偷袭袁爷”。

小庙门前寒风骤然加急,满山雾霭潮气瞬间便都卷了过来,山坡之上顷刻间便变得伸手难辩。隐约可见雾霭之中三条白影一阵翻腾,便有几道金光闪过。一阵呼号便又响起:“却是金剑,是那家的杂毛老道?”伴着呼号之声,那人的身躯便是一阵扭曲,片刻之后便膨胀了起来。

马义看那妖邪显出原形,脸色满是凝重。这妖邪怕是山中巨猿成精,显出原形之后,身形直有一丈来高,满身黑毛密布,支棱倒竖,就似一枚枚钢针,全身肌肉隆起,就是金剑也难斩伤。

二十四、山鬼与算计

“妖孽,你乃野兽成精,怎特意到此处来祸害张家闺女?”浓雾之中,白影飘忽,一道声音时断时续,便由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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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猿巨吼道:“呸,此等偏野山村还值得袁爷来祸害?你家袁爷要不是追一仇家路过,怎会看中这山野丫头。”巨吼同时,那巨猿猛的弯腰,铁锅大小的双掌在地面上一拍,整个山坡便是一整地动山摇。

“咄”,迷雾之中又是一声飘忽不定的轻喝。那巨猿身周又是罡风卷起,四五道风刃便如龙卷般缠在了那巨猿身上,便有一阵‘吱吱’之声响起。又是急速切割,又是盘绕锁紧,那巨猿虽铜皮铁骨,却也耐不住久痛。

“嗷”的一声嚎叫,那巨猿便又使劲弯腰,猛的一拍大地,那盘卷的罡风便被震散。那巨猿手底发力一抓,便有丈大的土块拔地而起。此时又是三点金星一闪,“噌、噌、噌”便如铁片刮过锅底,又是一阵让人脑麻的刮蹭声。“嗷呜”,那巨猿一声惨叫,猛的旋身一击,那丈大的土块便碎成千百块,就如子弹般四面八方射了出来。

四散飞击的石块将迷雾一阵搅乱,“噗、噗”两声响过,迷雾中的两条白影便被击成粉碎。那巨猿见一击得手,正要高兴。“疾”,一声轻斥便又响起。巨猿早已凝耳倾听,但闻声音在身侧响起,就见足下泥土一阵下陷,那巨猿便要发力跃起猛击过去。

“嗷呜”,那巨猿使足了劲刚刚跃起,脚下便是一阵朦朦黄光亮起。乾、坤、震、坎、艮、巽、离、兑,八个卦相依次闪过,便成八卦封魔阵。就感觉脚下似有一阵巨力拖拽,那巨猿刚刚跃起的身形便不由一滞。

迷雾之中马义手诀一掐,身前铜钱形成的盾牌,便四散分开。“结”,马义右拳一握,那铜钱便盘旋粘贴在马义拳上,一阵黄光闪烁便成了一个硕大的黄铜拳套。马义口中诵着:“六丁六甲,借我神力,急急如律令”,身形便一纵而出。

那巨猿身在空中一滞,正感心惊,便觉身前有两道恶风扑来。“嗷呜”的一声,那巨猿蛮腰使力,身子便是一转,双臂狠狠扫出,正击在两道白影身上。“嘿,你还不死!”,那巨猿正要高兴,便感觉手底不对,那两道白影如风似雾,‘嗖’的便四散开来。那巨猿猛力击空,便觉气血一阵翻腾。

这时便听一阵猛虎咆哮,那龙吟虎啸最有辟邪之威,而且虎乃百兽之王,那巨猿虽已成精,但是这声虎啸仍震得它是眼冒金星。这时巨猿身侧白雾倒卷,便有一人突雾而出,那人脚下发力,身子低伏,“蹬、蹬、蹬”两步之间便到了巨猿身侧。“你在这儿吧”,就见那人拱腰旋身,硕大的铜拳带着蒙蒙黄光,便狠狠击在那巨猿腰眼之处。

马义这虎炮一击借了蹬踏、腰腹、肩、肘、腕五处关节之力,又提前加持了六丁六甲神力咒,此拳击出便有千金之力。就感觉右拳如击在腐肉之中,便深深的陷了进去,耳尖处还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巨猿身体还在空中,猛然受此重力一击,便发出一声如泣似哭的惨叫。伴着一道血箭,就见那巨猿身体猛然一拔,便打着转儿往坡边深沟处飞去。

马义‘嘿’的一声,一道黑影便跃到他肩上,就见脚下金光一闪,人便飞腾而起直直追了过来。咱们前面说了,这个小山村是依坡而建,村头小庙又在最高处,这样庙旁这道山沟由上到下,怕是得有十数丈高。这巨猿摔下去,不死也得脱成皮。

说话间,马义身形便到了沟边,他伸手凌空一探,便有一捆木制标枪出现在手中,那标枪上符箓片片,贴的满满的。马义脚下用力,身体一倾,人便沿沟飞了下去。阴阳眼运处,就见那巨猿还在空中打转。

“嘿”,马义灵力运转,手中标枪便是弧光阵阵。“呀”,马义手上劲发,黑夜中就见十几道电光闪过,一瞬之间,几乎不分前后,便都纷纷击打在那巨猿身上。一阵刺眼白光爆起,那巨猿便又是一声惨叫。

马义此时身在空中,双臂一展,便如老鹰展翅一般。就见他个衣袖纷飞,便各有十几张符箓飘飞而出,那符箓在空中翻飞,一张接着一张,连成了长长一条,便如两条黄色的飘带一般。

“天地无极,五方使者,四溟大神,轰雷掣电,驾风鞭霆,供我驱策,急急如律令!””马义手中掐诀,口中急诵咒法。两条黄色的飘带上便是电光闪起,远远望去,便如两条电蛇一般在空中不住飘舞扭动。

“缚”,马义一声断喝。那巨猿重重砸下,一片泥浆飞舞,足有丈大的一个深坑便出现在沟底。几口黑血喷出,那巨猿仗着妖力深厚,便由坑底急忙跃起。

但见眼前有两条电蛇飘舞飞旋,斜呈十字便锁了过来。那巨猿也来不及躲闪,便又是巨嚎一声,身上便涌出大团黑色妖气。这两条电蛇切入黑色妖气之中,就如油脂入了热锅,‘吱啦噼啪’声中便锁在那巨猿胸前背后。

那巨猿一被锁住,电光闪烁间便觉浑身麻痹,抬眼间便又见有两点金星闪现而来。生死关头,那巨猿震破心头精血,浑身便有一股新力产生,急速抬臂间,两柄金剑便斩了上去。鲜血急飞,两道数寸深的创口直露出森森白骨。

“牛鼻子,我有钢筋铁骨之术,你这法器休想破我法体”,那巨猿怒喝一声,提巨爪便要撕烂两条符箓。就见两条猿臂抬起,猛然间却又顿住不动,那巨猿双目怒睁似有无尽愤怒。

那巨猿由疑惑到不信再变成无尽愤怒,抬眼看处,一截青盈盈的剑尖正由脑后透颅而出。法体一破,那黑色妖气便四散飞逸,那巨猿膨胀的身体也渐渐萎缩干瘪。马义飞身落下,也毫不手软,挥手间两柄金剑又盘旋而回,‘噌’的一声那巨猿头颅便被斩飞。

九命由马义肩上蹿下,纵到巨猿身边,‘呼’的一声身形便见膨胀,四逸的妖气便尽数被它吸入腹中。马义手指一点,呈十字锁在巨猿身上的两条符箓便成灰烬,回手间,便有一物飞入马义手中,银光闪闪,瞧那摸样依稀似个银壶。

二十五,积德行善

真不容易,大年三十还两更。www.65txt.com

呵呵,虎年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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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感觉体内灵气一阵流失,知是九命在借自己灵力炼化刚刚吸收的妖力。此时,大敌已除,马义舍不得用灵石来恢复损耗的灵力,便瞑目凝神静静恢复起灵力来。

良久,马义感觉灵气不再流失,而自己修炼补充也恢复了不少。睁眼一看,九命正在那巨猿身上蹦上蹿下,这儿闻闻,哪儿嗅嗅,偶尔舔上一舔,便又似沾了腐臭一般,呸呸吐个不停。

马义不禁好笑道:“你是噬邪灵兽,这干吧妖肉你也要吃么?”九命一听呸声道:“谁要吃这酸肉,我是找找看有没有妖丹”。马义哈哈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四级的妖兽会有妖丹。”

九命恼怒的低声咆哮两声道:“呸,怎么不可能?这四级妖兽都能被你这筑基期的杂毛小道放翻,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说道放翻妖兽,马义正色道:“此妖兽已被剪除,还有几个提前布设的陷阱没用到。你先到周围巡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状况。我先解除掉那几处陷阱,免得误伤了人”。

九命听闻,也不再搅闹,噌的便窜入黑暗之中不见了身影。马义也转身前往其它几处陷阱之处。

小庙之中一阵拍门声响起,“张家夫妇,是我,龙虎山马义,那妖邪已被剪除,开开门吧”。半晌之后,小庙的破旧木门支开一道小缝,张石眯眼一看,正是马义站在星光之下。~~~~“道长,可好了,是小道长”,张石一阵咋呼。

马义进到耳房一看,张氏正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家闺女手上的巨猿掌指,就见她脸色惨白,似想拨掉那掌指,又畏惧不敢上前。张石眼见那现出原形的巨猿掌指,也是脸色发白,惨声道:“道长,刚才又是猿啼又是虎啸,还有阵阵霹雳之声,可把我们担心坏了。我们正担心间,那指环突然有变成了这个模样,可差点没把我们吓死”。

那妇人听闻马义已剪除了那妖邪,便又要磕头求马义除去自家闺女身上的巨猿掌指。马义笑道:“两位不必着慌,救人须彻底,我自会除去。”顿了顿后,又解释道:“这巨猿掌指的妖气已侵入你家闺女身体,如若冒然拔除,这妖气破体就会要了你家闺女性命。不过,此时那妖邪已除,这掌指便是无主之物,现下除去却是正好”。

马义双掌合十,手中掐下法诀,定在张家闺女身上的七星定邪阵便浮空飞起,符箓之上一阵青光闪烁,便可见丝丝黑气汇集变粗,便由七处被卷入定邪阵中。眼见黑气拔除干净,马义轻喝一声‘收’,那巨猿掌指也应声飞入阵中。七张符箓卷着黑气和巨猿掌指一个盘旋,便结成球状。马义抬手虚托住道:“待和那巨猿一起炼化。”

黑气一除,张家闺女脸色便见好看,呼吸也足见顺畅起来。马义转头对张石道:“这等一折腾,估计村民们也都很担心。现在,你去将村民们都请到这小庙来,好叫大家安心”。见张石应声而去了,马义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瓶丹药,这本是要孝敬胡老四的,不过此时更有需要。

马义从瓶中倒出十粒丹药,那符纸包好后,对张氏道:“这是调养元气的丹药,一会儿你取温水给你闺女服下一粒,此后每天早、中、午各一粒,三日后当可复原。”那张氏接了丹药,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不多时,就听见庙外小广场上有人声嘈杂。马义估摸着村民们应该都到了,便走出庙门来到广场。诸人见马义到来,都是恭敬的施礼,齐呼道长。马义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又伸手指着凹坑里的巨猿尸体道:“诸位,这便是那妖邪。日前大家所见年轻人,便是此物显形幻化。”

村民们早打着火把看了个清楚,本来见此巨大怪猿就都心惊,再一听闻此怪还能显形幻化,并且还在村里住了几天,顿时就惊叫吵嚷起来。

马义伸手阻了大家惊叫后,安慰大家道:“这妖邪叫做山鬼,据说是山精或邪气与山中年老的猿猴凝结而变化出来的。这种妖邪本性还是偏向猿猴,所以喜欢模仿人类,最是喜欢红色,又生性见淫。估计是到了村里,又正赶上发情期到了,所以才有这在村中停留和这强娶一说。”

村民们都知山中猿猴喜欢模仿人类,听闻这妖邪是老猿变化而来,也就都安心不少。众人一番议论之后,张石还有担心便问道:“道长,这妖邪是如何到我们村里的?可还有同类?”马义道:“降服这妖邪前,我已打探清楚。这妖邪是追一仇家偶尔路过村里,不是成心祸害,大家不必太过忧虑”。

众人听了,心里大定,又都纷纷夸赞马义神通。马义笑道:“诸位不必客气,除魔卫道正是我等之职,且看我炼化此妖邪”。说罢,把那巨猿掌指也抛到凹坑里,双手手印变换,法决掐动,便有几张符箓变为碗口大小的火球,片刻间便将那巨猿烧成黑灰。挥手间又有几团泥土飞起,便将那凹坑也填了平整。

见诸事已毕,马义合十道:“诸位都是行善之人,广积善缘必有善报。此间诸事已毕,小道便告辞了。”村里众人见马义要走,便都急忙挽留。便有一黝黑小伙喊道:“还请道长救救张妮”。马义道:“张家闺女身上妖气已除,只是元气有些受损。我已留下丹药,调养几日便可完好。”顿了顿,马义又微笑道:“你可是和张家闺女要好之人?”

那小伙满脸通红道:“正是”。马义便又笑道:“你可还愿迎娶张家闺女?”那小伙愤道:“我就没放弃,要不是张伯和我爹。。。。”眼见张石和村民们都是面带笑容,马义便知此事可成,哈哈大笑道:“真是不错,质朴纯真”。

说着便又由储物袋中取出两本书籍,递给小伙道:“这是我好友和师长以前所赠之物,一本是扑击武术,一本是药草种植。虽都不是什么高深本事,但也当能有所助益,便将此书送与你,权当作我送你们的大喜之礼”。

见那小伙高高兴兴接了过去,马义对张石道:“那妖邪拿来的钱物,恐怕来历也不正,你等使用时要谨慎小心”。言毕,脚下金光一闪,人便升腾飞空,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村民们见马义升空而去,才知这是陆地飞行的神仙。便都跪下施礼,口称神仙不已。此后自是秉守马义之言,积德行善,便都有福报。

二十六,铜精与厌胜术

却说马义,在空中大致辨了一下方向,就飞了出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九命不解道:“这黑不隆冬的,你怎么飞行?”马义苦笑道:“我也想找个地方休息,可是在村里让人象神仙一样贡着,那也太别扭了。”

这九命倒是也同意,它所希望的也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夜色正浓,到底不利于御剑飞行。所以飞行不久之后,马义就借着阴阳眼,四处找大致能过夜的地方。一人一兽最终在一处小山洼落了下来,此处在一块巨岩之上,几块巨石错乱叠置,倒也搭出个小小洞来。

马义指使一团旋风清扫了一下,又寻了一些干枯树枝,符箓一挥便点着一团篝火。将睡袋铺在地上后,一人一兽便躺了下来。修为到了筑基顶峰,本来觉就少,这又是在陌生的山岭里,所以马义也只是闭目凝神,没打算睡觉。

九命就象一只懒猫一样,爬在火堆边,不久就可听见呼吸声响起。马义倒是知道,九命并不是在睡觉,它是在接着炼化刚刚吞噬的妖气。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马义才知道,妖气对九命来说有两个作用,一是作为食物,只要九命将吞噬的妖气完全炼化,自身的灵力就能相应的增长;二是作为能力进化,九命若将吞噬的妖气完全炼化,则变成相应灵气。

但是,如果它所吞噬的妖气中有它需要的能力,比如今天所除巨猿的钢筋铁骨术,它则可将这个能力保留炼化,最终成为自己的能力。当然若要保留相应能力,那最终转化的灵气就要少多了。

转眼,半夜功夫就过去了。借着马义灵力,九命已将妖气全数炼化完毕,果然是多了项钢筋铁骨术的能力。九命能力运起,在岩壁上这儿拍一下,哪儿撞一下,就感觉混若无事;举起爪子便有寸许长短的阴影暗刃冒出,‘蹭,蹭’,又是这儿抓一下,哪儿捅一下。

这么一闹,马义也无法入定了。看着九命在哪儿折腾,马义知道,现在九命不但炼化了钢筋铁骨的能力,还进级到三级灵兽,这又多了项阴影暗刃的能力。

九命在二级灵兽上憋屈了多少年,现在一旦晋级成功,自然是兴奋的不得了。折腾了一会儿,一人一兽全无睡意,便又聊了起来。

九命炼化了钢筋铁骨后,便对这能力有了亲身了解,对于马义轻松就将那巨猿的颅骨击穿,很是觉得纳闷。马义笑道:“我那金剑还只是上品中等法器,如何能将四级妖兽击穿,伤个皮毛还差不多”。

见马义故弄玄虚,就是不说,九命诱惑道:“你那法器本质并不错,只是培炼太短,如果精心培炼个三五年,再升两个品级也不在话下”。见马义只是坏笑,九命本不想理他,但一想起自己现在也有这能力,若不搞清楚缘由,自己又实在不安心。

狠了狠心,九命道:“你那法器如想近快提升品级,其实也有捷径”。偷眼一看,马义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九命不由怒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马义撇撇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法器中如能掺入些合适的稀有材料,再一祭炼,那品级肯定提升”。马义摆摆手道:“问题是我没有,自己采集不到,想要购买,没钱,想它干吗?”末了还补充一句:“穷啊!”,

九命心里暗自得意,‘小样,看你还不照样上钩?’它坏坏笑道:“嘿嘿,我知道哪儿能采集到铜精。”‘哦’,马义顿时神情一振。转眼看见九命那一副‘你来求我的’表情,马义不禁笑骂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就算你知道,我们也不一定能去了,去了也不一定能采集到,别没采集到还丢了小命”。

这话一下就把九命撂倒了,想想那是哪任主人,不就是把命丢那儿了么?九命实在是不甘心,便道:“我告诉你地方,还有其它一些情报,去不去由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怎么破的钢筋铁骨!”

其实,那术法虽然有些蹊跷,但是告诉九命也无所谓。现在又逗的九命要吐露些秘密,马义自然是乐意至极。马义由储物袋中掏出一样东西,丢给九命道:“你看看这个东西。”

九命拔拉着看看,银光闪闪的,这就是个压瘪的银酒壶呀,而且还让人给捅了一刀。见九命一脸疑惑,马义道:“这时那巨猿拿给张家的”。九命一听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呢,原来是这个,你不是取来作为施法的报酬么?”马义道:“没错,不过我借由它施了个术法。”

九命立时明白,便是此术破了钢筋铁骨,赶忙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望向马义。马义扫了一眼九命,面无表情道:“厌胜术。”

九命一听就蹦了起来,打死它也不会想道是这个术法,就听它咆哮道:“厌胜术!这可是邪术,你怎么会的?”不过九命一吼完,也就明白了过来,这厌胜术虽然邪恶,但是却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马义知道或者会此术也没什么稀奇的。

“厌胜”又称“魇镇”,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无论是修道界或是民间,都有人利用它来加害他人。

这厌胜术正非常恶毒,如果有人被施了此法,而自身气运又镇不住这诅咒,那全家人的运程便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家破人亡。

只是因为这“制压厌胜”过于狠毒,所以正派人士都不屑学习,向来把它归为邪术。马义这厌胜术,还是当初从胡老四哪儿学来到。胡老四修习道法仙术不行,但还要担起职守,连带着还要养活自己,所以当初便收集了不少他能使用的奇门术法,这厌胜术正是其中之一。

马义这厌胜术乃是将他人精魂摄入一物,斩物即如斩人,只是这东西必要被那人碰过才行。所以当初借着索取报酬,便取了这早被妖气沾染的银壶,又借着符箓将此物锁于巨猿脑后。那巨猿虽然钢筋铁骨,但这银壶可是好击穿的。

九命望向马义只觉一阵寒颤,这家伙太诡诈了,小心翼翼问道:“你早算好了?”马义叹道:“保命而已,要不然你以为咱们两个三脚猫,就能对付那四级妖兽”。看九命担心,马义笑道:“术有正邪,道则一也。我家乡也有一先辈曾言: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就是这个道理”。

末了,不怀好意的瞄了瞄九命道:“你就挺象黑猫的”。九命立马点头。

“那铜精?”“我说,我说”。

二十七,我心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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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这儿只有你一个人呀?”马义一边往火堆里添加枯枝,一边问道。“是呀,只有我一个人”,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接口道。“不过,过段日子,我也要离开了”,看着老头那一脸幸福的样子,马义不禁微笑道:“怎么?要和儿孙们一起过了么?”老人却只是摇了摇头。

马义虽有不解,但是看老人没解释的意思,也就没往下问。倒是不一会儿,老人又开口问道:“小哥,这儿都荒废很久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马义笑道:“听闻这儿盛产铜矿,我因家里有需,特来寻找几块精铜矿。”

老人听闻之后,恍惚了一会儿:“你可来晚了呀!晚了二十多年。”见马义皱眉,老人急忙振奋了一下精神:“看我这说什么呢。小哥,你正年轻,要是不怕辛苦,在山里应能找着精铜矿。”

马义拱手道:“借您吉言”。说着,又将手里的水袋、干粮递给老人。那老人刚开始还推让了一下,马义劝说道:“大爷,不必客气,我这里还多。”听闻马义劝说,老人也就不客气了。

马义见老人吃喝了些,便又问道:“大爷,这里这么破败,你怎么还守在此处?”老人烤了烤火,往墙壁上斜斜一靠,就似回忆般低声说道:“咱这赤阳山,以出红铜、赤铜出名。刚开国的时候,那时取铜制币,炼制铜器,都是在这儿取铜。不过开国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了,现下也是铁器、钢器为主了,这开矿取铜也就慢了下来,渐渐的周围的矿洞也都荒废了。没了营生,自然就留不住人了。”

“我们这些人,当初也都是开矿时,来到此地的,这一晃就一辈子了。老家里早就没了田地,也都不用回去了,就把自己埋在这儿呗。不过年轻人还得活呀,所以就都出外,扎根到外面了。这都十几年了,村子里一直就是这么过的,年轻人走,老人留。”

“这不,都干不动活了,村子也就慢慢荒废了。一帮老伙计都去深山里等死去了,就只有我还守着这小庙,舍不得离开,不过也守不了几天了。”

马义哑声道:“老人家,你身体还好,正是硬朗呢。”老人一挥手道:“呵呵,小伙子,就是心善。我还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么?人老了,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老人又露出一脸向往之色道:“不过,我们苦熬了一辈子,也会有福报的。我都能梦见了,嗯,梦见了。。。”

老人精神不济,说话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马义将背包中的睡袋打开,小心给老人盖上。看老人那副慈祥、幸福的面孔,马义不觉就是一阵心酸,他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呀。

“这邪气?”九命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马义嘿然一笑,“有个屁邪气,哪有什么邪气,要是敢有什么妖邪作祟,老子活剐了它。”感觉到马义话语中的凛冽杀气,九命缩了缩身子道:“是,这儿只有个孤寡老人,谁要敢来祸害,咱饶不了他。”

夜色已深,马义却毫无睡意。坐在门口仰望,两边的星空都是一样的啊,就不知爹娘他们可好。

正如老人所说,这里是赤阳山,又叫赤铜山,正是九命所言有铜精之处。马义前几日赶回双庙村,正赶上年节,大伙见马义回来,是分外高兴。将年货取给大家,这家住一日,那家住一天,这三天时间飞快的就过去了。

这三天里,马义也从九命那里,搞清了它所知的铜精的情况。自己也是一番精心准备,毕竟,前面就有师兄折在那里呀。

这赤阳山位于双庙村东南,算起来距离龙虎山倒是比双庙村还近。不过毕竟还要赶路,九命所言那铜精恐怕还在深山里,这也需要时间探查寻找。马义请假也就是十五天左右,所以三天一过,他便告别乡亲们,直飞这赤阳山而来。

到了这山区周围,马义便发现了十几处荒废的山村,不过九命前面倒也说的清楚,这是周围铜矿荒废造成的,都十几年了。一日急行,这也到了傍晚了,人生地不熟的,马义也不着急进山,所以便要寻找个地方过夜。不想,不但寻找到这个小庙,还找着了这个老人。

见老人面黄肌瘦,马义便帮忙点了火盆,又取了些干粮清水给老人。此时马义的年货都留给乡亲们了,虽又带了些土产,但储物袋还是空了不少。马义习惯有备无患,所以背包、储物袋还是塞得满满的,这多带的干粮清水倒是都可以留给老人了。

这小庙是开矿人,当初修建的。开矿是个繁重危险的活计,所以大家便都愿建座小庙求个平安。这小庙虽然简陋,但这香火原来一定很盛,从小庙的墙壁之中都有梵香味渗出。看来这老人,一定是对这庙有很深感情才不愿离去的。

这老人自年轻时便在这山里张罗生计,所以对山区周围极是熟悉。估计也是久不见人了,见了马义是分外亲热,两人边吃边聊这不觉就是深夜了。通过跟老人聊天,马义倒是把周围山区的情况搞了个清楚,这找着铜精的把握恐怕也能大上几分。

夜色深沉,马义闭目假寐,感觉到一股妖邪之气渐渐浓起,马义的脸色就逐渐变的狰狞铁青。“呜”的一声低吼,九命对着庙中的出现黑影不停的龇牙挥爪。马义嘿声道:“不用担心,小小妖邪而以”。

天色渐渐转明,老人觉少,很早就醒了过来。见马义正抱着肩膀,靠墙而睡,老人赶忙将盖在自己身上的睡袋盖到马义身上。火盆里的火也快灭了,加了几块破烂木头,老人操起马义所带的铁锅,便外出去打水去了。

老人刚出庙门,马义的眼光就是一闪,凝神了片刻后,马义又缓缓闭上了眼。

不久一锅热腾腾的稀粥就煮好了,两人一兽是吃了个满头大汗。饭间,老人高兴的对马义说:“自己昨晚又做梦了,梦见自己和一帮老伙计,住在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世界里。那里真是好呀。”

马义听着老人的讲述,却只是微笑。

二十八,风暴峡与金人

“这便是赤河了,沿此河逆流而上,不远处就是风暴峡,穿过风暴峡便快到目的地了”,九命从背包里探出头,观望着说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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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赤河乃是赤阳山的主要河流之一,在下游地段还好寻找,到了上游便是由几十条溪流汇集而成的。在这赤阳山地段内,整个河水望去就是一片赤红,这是河底的红褐色铜矿反射而成的。马义他们要寻找的,便是几十条溪流中的一条。

当初一人一兽告别了庙中老人,便参详着老人的介绍,不久便寻着了九命熟悉的地标。九命当初也是和前任主人同来的,所以也只知晓当初的那条路径。

现在既然已找到了路头,后边便都容易了。真元灵力运转,脚下金剑便光芒大盛,急速间便掠了过去。

“这就是风暴峡了,此处容易引发风暴雷电,要是御剑飞行可是危险,咱们还是降下步行吧”,九命前面有经验,将到峡谷口,便提醒马义。马义一听也是,此处易生风暴雷电,自己还在百米高空飞行,再加上脚下金剑,那不就是个活靶子么?

风暴峡谷在马义他们这边,是个渐高的缓坡,两边高崖林立,突兀而出。突兀而出的高崖,被暴风侵蚀的都显现出圆弧模样。马义站在峡谷口仔细一瞧,这虽是个峡谷,但若是上边的高崖再遮蔽的严点,基本上就是一个山洞了。

就感觉迎面一阵阵急风扑面击来,打的面孔都有些生疼。急风中夹杂着一阵阵湿气,看来是从赤河卷来的水汽。-====-根据九命的介绍,马义倒是大约明白了此处易生风暴雷电的原因。

这峡谷在马义他们这边,是个渐高的缓坡,但在对面却是几个急速抬高的山堑。而且这道峡谷可以说是,内山与外山的一个泄风口。大量的气流的携带着水汽,在此处被急速抬高,撞上上沿的山崖后,又盘旋而回,在此处就形成了风暴团。

马义缓步走上高坡,抬眼远望,不由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高坡两边,马义还发现了两个巨大的金人,其中一个已经倒塌破裂,头颅手臂都不见了踪影。

右边的金人还顽强的矗立着,这金人露出地面的部分大约有两丈来高,埋在地下的部分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这金人大约是个男人模样,看线条大致是个跪倒膜拜苍天的造型。其头颅仰望苍天,双臂高举,双手并拢托着一个金盘。

“这是前人,为求此处风暴安息而铸造的,听说以前很灵验的”,九命在马义耳边说道。马义撇了撇嘴,弄的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个大型避雷针么?

不过,马义还是对这金人有些兴趣,这金人风雨侵蚀久了,浑身青锈斑驳,倒显得有那么些古蕴古味。尤其是那双手托着的金盘,在马义的辩灵术面前,那分明就是一个中级法器呀。

马义腾身纵上金人臂膀,运起辩灵术仔细观瞧。不错,这金盘本就是精铜铸造,这百十年,又承接雨露、罡风,导引天雷、地火,这么长时间的祭炼,早就灵性十足。

马义看着这金盘可就心动了,他本是异灵根,这雨露、罡风正合他风、水灵性,而风水相混便是雷电灵性。“这就是为我准备的呀?”马义嘿嘿笑道。不过他倒是没有立马取这金盘,反而扭头问道:“九命,这金盘灵性显露,你们上次路过,怎没取走?”

九命道:“上次也在此犹豫了半天,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取走。那道士念叨说什么‘这金人、金盘乃是引雷而铸造,如若取走,后边要是有人因此受害,那就是造孽,什么因果报应都会加诸于身’。”

马义点了点头,虽然他自己还不是太相信,这些看不见、莫不着东西,但是毕竟已经接触了解到了,很多自己以前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还是防一防吧。

马义纵下金人臂膀,来到倒塌的那尊金人旁边。法决一掐,便有几道风刃击出,在那尊金人身上一阵切削。看到铜锈都被消除,马义又瞄了半天,片刻之后,他便打定主意。一拍身后剑匣,三柄金剑便应声飞出。

“咄”,马义法决一指,金剑上便青光大盛,剑尖处还有青盈盈的剑气吞吐不定。“去”,马义轻声一斥。顷刻间,那残留的近一丈金人身躯,便被切割下四五块厚度不一的铜棒。马义又指使金剑,将几块铜棒削成一头细一头粗的形状。

取了一块大小合适的铜棒后,马义又纵上那矗立的金人臂膀,将金人双手所托的金盘取下塞进自己的储物袋内。招手将那选好的铜棒安置在金人手心,马义又发出几道符箓,便有几团火焰生成,又一口真元喷出,先天真火便烧灼了上去,不一会儿,那铜棒便牢牢的与金人手掌融为一体。马义把手摇了摇,见铜棒纹丝不动,很是满意。

看着金人手心处近丈高的铜棒,马义道:“这避雷针又高出一丈,还被削成针状,应该比原来更有效了。嗯,我取走金盘,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他毕竟还是不太放心,便又如法炮制,将原来倒塌破裂的金人,又是一番修复、铸炼,这样这个金人也同样能起到避雷针的作用了。

“走吧”,马义招呼九命道,“我们要加快进程了,止不定前面还会发生什么呢?”九命又窜入马义背包,它有些疑惑道:“这就行了?可别招来什么麻烦?”

马义笑道:“前人便是为引雷而铸此金人的,因久经风雨雷电淬炼,又有人膜拜礼敬,这金人、金盘才又了灵性,我如今这么一拾掇,只会比原来更神效,那还会有什么麻烦?”

虽有了避雷针,不过,看谷内黑云密布,急风阵阵,随时便会雷电交集、风雨骤至,马义终究不敢御剑飞行,一步一步往前走吧。

马义收了件法器,正兴高采烈,一边与九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观望着这峡谷内的奇岩峭壁,混没觉察身后似有一道黑影掠过。

二十九,甘露盘

步上山崖,赤阳主峰便似近在眼前,不过马义深知看山跑死马,虽然看着很近,但今天肯定是赶不到了。www.65txt.com又是一天过去了,不过假期还算充裕,马义又不愿亏了自己,便琢磨着找一处过了今晚。

抬眼四望,就见不远处,似有几处草房。虽然深山中出现人家有些可疑,不过马义观望也不见什么妖邪之气,便纵身飞了过去。

这山村正与马义一路走来所过的山村一样,也都是年轻人搬出山外,而村里只有几个老人在苦守着。没办法,此处虽盛产铜矿,可也正因为盛产铜矿而导致其它作物难长。

这村里的老人到还都算结实,马义的到来引得老人们一阵热闹,人越老越怕寂寞呀。马义自己也愿意和老人们聊聊,‘子欲养,而亲不在’,马义是把自己对爹娘一份感情投入在到了这儿。

夜色已浓,傍晚间还稀稀落落的雨点,已变成了倾盆大雨。马义轻轻拉开屋门,浑身怒气迸发。“打”,马义一声怒喝,身形便暴纵而出,金钱镖盘成一个圆环,在身体上下盘旋。浑身青气蒙蒙,正是灵力真元运到极处的征兆。

屋外十几个黑影见马义飞纵出来,便纷纷扑了上来。马义双臂一张,便有两条青蒙蒙的气鞭形成。这两条气鞭飞舞盘旋,便将扑来的黑影都抽到一边。

“妖邪,还不现身?”马义摆下防御架势后一声怒喝。就听暴雨中有怪叫声响起:“小道士,还我甘露盘来?”“甘露盘?”马义心有疑惑,“却不知是什么?”

马义冷笑道:“还你容易,赶快将村民们变回原形。”那怪叫声响起道:“变回什么原形,这才是他们应该的样子。”

马义怒道:“混账,他们本是好好的人类,现在让你变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敢胡说!”

那怪叫声桀桀笑道:“这圣龟形象有什么不好,正可满足他们长寿健壮的要求。桀桀,这可是他们求我变的。”

马义冷笑一声:“这么说,你就是村民口中的圣主了,看村民们现在的摸样,怕也只是一只野龟成精吧。”听闻马义之言,那怪叫声怒道:“小道士,休得多管闲事。你去寻你的铜矿,我自在村里称圣,却又关你何事?将甘露盘留下,快快离开。”

马义哈哈笑道:“关我何事?你将村民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长此下去,恐怕他们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了吧?”那怪叫声怒道:“他们随了本圣主,自然长寿百岁,又哪需要投胎转世。啊,你这卑鄙小道,居然敢遣妖兽伤我。”

听见那声惨叫,马义立时一声轻喝,“疾”,就见马义身形一晃,暴雨中就现出三条白朦朦的身影,正是马义所学的朦胧术。

感觉着九命所在方向,马义就急急扑了过去。就见暴雨中,一条黑影正围着一个人形上下扑击。马义定睛一看,不由笑道:“妖怪,你将他人变作要妖邪,却自己装个人样,还敢装好人”。说着,手指一点,匣中金剑便成品字飞出,一点金星便狠狠扎了过去。

那人形也知金剑危险,一声狂叫,便砰的一声变换出原形。马义盯睛观望,果然是只龟妖,秃顶鹰嘴,满口獠牙,四肢粗壮,背后正背着个巨壳。那龟妖见金剑击来,一团身,下肢使力身形便滴溜溜一转,三只金剑便都被弹了开来。

听闻这龟妖怪叫,那被变成妖形的村民们便都往这儿赶了过来。马义喝道:“九命,你去缠住村民们,这个妖怪我来对付。”身形涌动间,自己幻化的两个幻影和九命就向村民们扑了过去。

马义将三柄金剑招回,在身前盘旋蓄势。不一会儿,那妖邪就停止了旋转,大吼道:“小道士,你不将甘露盘留下,我就要你命。”说话间,马义的三柄金剑早又击出,这次马义没再招回金剑,虽然屡屡被龟壳弹开,但马义还是控制金剑在龟妖周围盘旋飞击。

那龟妖被金剑围住,顷刻间便脱不得身。马义手印急翻,口中诵道:“此间土地,神之最灵。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急急如律令!”

这是土地神咒,马义觉得这龟妖可能是水属妖邪。五行中土克水,所以便使了此术法。就见地上泥浆翻滚,片刻就将那龟妖缠成了泥团。马义又是一声轻喝,泥团周围便是一阵疾风卷过,一个青蒙蒙的气罩便将雨水便都被隔在了外边。

马义抖手间,四、五张符箓便有卷着一物砸在泥团上。马义又是决法一掐,那泥团上便燃起熊熊大火。马义刚才所抛之物正是一瓶火油,这火油遇水不灭,马义又是先天真火喷出,那泥团顷刻间便被烧成通红。

那龟妖刚刚探出脑袋,便被烧的哇哇大叫,便急忙不住哀求道:“道长饶命,道长饶命,那甘露盘道长取去便是。”

马义冷然道:“你所说甘露盘怕是金人所托金盘吧?那金盘历百年风雨,已有灵性,你既借它所盛甘露灵液而修炼有成,本应仔细修持。如今却有肆意玩弄生灵,骗取他人意念,若是饶你,只怕还有大祸害”,说着便加大灵力输出。

那龟妖见马义不肯饶他,便用尽妖力护住自己。这么一来,村民们身上的妖气便没了来源,一个个都又变回人形。

眼见那龟妖就要被完全炼化,九命急道:“这龟甲之类可是占卜、炼制防御性法器的好材料”。马义冷哼一声,双手张出,便有冲天雷火。

见那龟妖尸骨无存,马义才怒火稍熄。见那些孤寡老人都面有惶恐,手足无措,马义便道:“此乃龟妖,又名水虎,因其背承八卦之纹,又有一丝灵气。但你等被他妖气浸染,遇雨则成妖邪,若长此以往怕是难再入轮回”。

见诸孤寡老人又都迷茫、落寞,马义沉思片刻之后才道:“吾闻,西方有一佛祖,曾许大宏愿,言道:闻吾名者,便不坠地狱;诵吾号者,便登极乐。我等可诵之。”言罢,便合十诵曰:“南无阿弥陀佛”。身后便有金光,遍山都有清香扑鼻。

诸孤寡老人正都迷茫,但见此等神异,便都合十齐诵道:“南无阿弥陀佛!”便闻群山都是梵音,密林便似佛国。

九命疑惑道:“你是道家修士,怎么宣扬佛教?”马义洒然一笑:“道家无为,佛家苦忍,都是些安心之言罢了。”又见诸人口诵佛号,面露欢喜,沉默半晌后又低声道:“力量便是力量,不会因为信仰不同而不同。九命,日后我若有暴戾愤怒、枉使人心,还请拿此事教我,但求见心明性,日行一善。”

九命听闻此言,便知马义见心明性有所顿悟,又许下行善宏愿,日后修行便可一日千里,也是满心欢喜,便点头应是。

听闻梵音阵阵,马义慨然叹道:“心安之处便是佛国,我当持之”。便又合十虔诚诵道:“南无阿弥陀佛!”

远远望去,一道士口诵佛号,却是那样庄严。

三十,红蚁与铜精

明天一大早要出去,上午那章便先发了。www.65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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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近百亩大的山洼里,林立着红褐色的、高约四、五米的尖土堆,远远望去,就如八卦迷阵。如果心细的的话,就还能发现这百亩大的山洼,居然荒芜的寸草不生,就是一只昆虫都找不着。

这一日艳阳高照,山麓的一处缓坡上,也被穿云而下的阳光照得暖意融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沙沙地轻响,山麓上出来觅食的兔子立刻立起身来,然后闪电般向不远处的洞口逃去。

不一会儿就从灌木丛中,窜出一只山羊来,这山羊浑身毛色略微发红,头顶的两只大犄角盘曲回绕,映着阳光直反射出阵阵赤红光芒。

这正是赤阳山深处特有的赤角山羊,这山羊却也不是凡种,直似妖兽一般。它那身皮毛似赤铜般坚韧,平常铁石难伤;一对犄角又坚硬无比,撞在身上是立马筋断骨折。

这山羊虽是食草动物,在这山里却也是猛兽难伤。只是此时这山羊就象逃命一般,由山麓上就急冲下来。眼看就近了那山洼,这山羊也发觉不对,它足四蹄一定,拼命想要刹住自己的冲势。但它冲得快极,哪里是说停就能停的。

吱吱摩擦声中,这山羊就又向前冲了三、四丈,红褐色的土地上早被它四蹄犁出一道深沟来!眼见土沟逾深,那山羊却冲势不减,一个不稳,便翻滚着栽进了土堆密林中。与那红褐色尖土堆一撞,居然发出‘哐当’的金属撞击之声。

这一撞击好似唤醒了什么,原来还一片死寂的山洼,就有嘶嘶声响起。不过片刻,就可见那山羊身上有一个个斑点出现,仔细观瞧却是一只只小指粗细的蚂蚁。

这嘶嘶声响渐大,就见一个个尖土堆处涌出大片斑点,那山羊顷刻间便被全部覆盖,全身上下怕少不了上万只蚂蚁。山羊被蚂蚁咬的疼痛,初时还能奋力挣扎跳跃,待到全身被包裹,不多时便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此时还有蚁群不断涌来,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蚂蚁团球。眼见蚂蚁球团不再增大,此时一阵旋风卷过,顷刻间顷刻间飞沙走石、迷雾遮天。待到风消雾散,山洼有恢复了一片平静,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来,这些尖土堆并不是天然的土堆,也不是人造的坟冢,而是红蚂蚁营建的城堡王国。如果轻轻铲掉地面上这一层层红土,在地下半米左右的地方找到整个蚂蚁城堡。城堡呈圆形,占地大约三、四平方米。

城堡的结构异常复杂,简直就是一座迷宫。外侧是一条条环状的深沟,如同城市的环形大道。大道之内,是一条条纵横交织的浅壑,如同城市的街衢。沟深五六厘米,壑深三四厘米。两者之间四通八达,犹如千街万巷互相联结。两者的底部和侧面,都修整得都异常整齐平滑,平滑得好像用蜡打过一样。这些都是工蚁的杰作。

在沟壑环绕的中央部位,有一块一尺见方的平台。平台用细沙土修建,平滑而整洁。这是蚁王和蚁后居住的王宫。王宫正中央,修建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床榻。床榻四边微微向上翘起,中间凹陷的地方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肉团在蠕动,这就是主宰这座城堡王国的蚁后。

蚁后的头颅与躯体极不成比例。头颅象颗稻谷粒,长不到一厘米;躯体却长有十多厘米,柔软细嫩,光滑透明。实际上,所谓躯体就是腹部,就是一个大卵囊。蚁后不能行走,只是匍匐在床榻上,等待产卵。

这每一座蚁山就是一个蚂蚁王国。这个王国发展到一定阶段,就需要把一部分成员分离出去,重组一个新的王国群体,这就是‘分群’。

平时,蚁卵孵化的是无翼红蚁,而到蚁群稳定之后,也孵化出一些带翅的红蚁。这些带翅的红蚁逐渐成长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在兵蚁的协助下钻出蚁穴。

这些从未见到过光亮的红蚁,一到洞外就随风雨飘荡。往往飞不到百米,翅膀就脱落,跌在地上。这种飞行称为“婚飞”,因为就是在这样为时不长的飞行中,来自不同蚁山的带翅蚁相互追逐,甚至结成对子。

一落到地上,雌蚁就鼓起腹部,释放出一种性引诱剂,吸引雄蚁追随。雌雄一对爬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在地上找个裂缝或打个洞,建成自己的洞房,在里边交配。这样,一个新的红蚁群体产生,一座新的蚁山也就逐渐修建起来。

马义维持着眼前的硕大火球,不时喷吐一口灵气在上边,整个火球在先天真火加持下,显露出一片金橘之色。这火球不断旋转,不时有黑灰、红汁被甩出,就这样维持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火球的中央终于露出拇指大小的一块金赤铜块。

马义呼了一口气,熄灭了眼前的火球,操控着把最后炼成的金赤铜块,放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这也太慢了?”马义有些不满道。这样大小的铜精,他已经炼制了有十块,估摸着刚刚够,将自己的金钱镖和金钱剑再祭炼一遍。

这已是他提炼铜精的第三天了,山洼里的红蚁群也被他折腾的明显见少了。马义嘟囔着对九命道:“这就是你那前任主人,想出来的办法?还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九命不满的翻翻眼,拨拉开身前的野兽碎骨道:“你这不都炼制了这么多了么?”马义回答道:“是不少,可是也刚够把我自己的法器炼制一遍。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多弄点,回去还能换点灵石呢。”

“没有”,九命很干脆的答道,心想‘你把这铜精当成白菜了,还回去换灵石呢’。原来这赤阳山的野兽昆虫,因为久在山里生活,所以身体里或多或少都会日积月累形成些铜精。只不过大型野兽,尤其是草食、肉食的,其体内的铜精与体积往往不成比例,很难提取。

九命的前主人,便是根据这个思路,想出了办法。他的办法便是山中的红蚂蚁。这红蚂蚁本身体积小,又要掘地吞土,所以身体里的铜精比例就要高,而且蚂蚁往往一窝就是几万只,也方便提炼。

只不过,当初这位前主人的正气太重或是心思太大。一找着这片山洼后,居然大发宏愿,要将这片山洼内的蚂蚁全数消灭,而且还真是大动干戈。结果引的几百万只蚂蚁齐出动,爬地的、飞天的,铺天盖地一卷过来,尸骨无存。

按照九命的想法,还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狡猾,居然驱使其它野兽去骚扰蚁群,而且是卷了就跑,这太卑鄙了。不过也有好处,这剩余的残渣剩骨也让咱吸取了不少妖邪气,连上前两天的龟妖,咱现在除了钢筋铁骨,还有龟甲铜肤呢。

就听马义道:“喂,这几天可不是只有我有好处,你得到的好处比我还多呢。可别光吃不干,再想想”。“我恨”,九命恶狠狠的想道,“是有这么个地方,不过很危险,你要去了,出了事我可不管”。

三十一,成了精的铜精

“到了,这就是那个山洞?”马义站在了一块半人高的山岩上,打量着不远处的数丈高洞口,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问九命。www.65txt.com~~~~

这山洞约有两三丈高,宽度也是差不多,洞口周围光秃秃的。看这模样,就好似融炼了的铜汁泼在地上形成似的,不但寸草不生,还溜光铮亮的。

“没错,就是此处”,九命答道:“当初也发现洞中似有蹊跷,但是修为不够,没敢进去细探”。九命的那任主人也是个聪明之人,不但想出了提炼铜精的方法,而且自身还精通八卦神算。

不过,他当时虽然推算出此处可能有大块铜精,可是重宝之侧必有灵兽守护,他自觉修为不够,便没敢闯进去。只是他那八卦神算毕竟还是不够神通,竟没算到自己会殒命在蚂蚁堆里。

马义在洞口走来走去,这儿踩踩、那儿敲敲,“居然全是精铜,倒是有可能生成铜精。”不过马义并没有立即进入山洞,他边敲打边沉思了半天之后,却又反身飞走。虽然有可能是白费功夫,但是还是多准备一下为好,谁知道山洞里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看着马义砍来大堆树枝扔到山洞里面不远处,在入口处用飞剑在地上砍出一个大坑后,又用凝水术引来满满一坑清水,九命很是疑惑:“这些能干什么?”

一切准备妥当后,马义身形一闪,人悄悄的往洞内隐去。走了十几丈后,马义又停下了身形,从此往里已经黑兮兮的一片了。

马义虽有阴阳眼,但此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以防备黑暗中有什么危险。

一股干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马义瑟缩了一下,山洞的地面光滑无比,就好象有人经常打磨一样。脚下很滑,马义不得不小心地注意着脚下的情况。

这山洞非常的狭长,马义足足走了半刻钟后,仍没见到任何到头的迹象。而这山洞四壁光滑顺溜,这更让他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别是有什么巨大无比的妖兽吧,比如蟒蛇。

所幸地是,马义的这个担心。再又走了数十丈的距离,眼前闪出了个大拐角后,终于解除了。因为从那拐角处,隐隐透出了数缕白光,这说明前面要么是有通透的孔洞,要么就是有什么宝物。

马义沉沉心神,一口灵气喷出,金钱镖又盘旋成铜环守护在身上。这洞里的空气干燥温热,这到不利于施展朦胧术。不过马义运转胎息术,将气息收敛到极致,人便贴着洞壁,轻悄悄的摸了过去。

个大拐角后边是个几亩大小的空地,就象一个大厅似的。在大厅的正中央,有一个突兀在外的平台。这平台也是赤铜形成,大约一米见方,在平台的中央还有个长方形的赤铜盒子,远远望去这赤铜盒子上花纹斑驳,不时还有一缕缕金光闪过。

“宝盒”,九命一阵兴奋的呼喊。马义却很冷静,他皱眉想了半天才道:“你们上次到过这儿么?”九命也冷静了些:“没有,只是推算出此处有铜精,到了附近就折回去了。”

马义冷冷道:“如果真是宝盒,怎会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这里?”九命也觉得不对,但又不甘心道:“那怎么着,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放过去?”马义低声道:“我们是来找铜精的,这若是铜精我们自然要取,只不过这恐怕有些问题”。

迟疑了片刻后,马义一挥手,四五道青盈盈的风刃,便向着那盒子斩了过去。只是风刃刚刚接近,平台上就升起一个黄蒙蒙的护罩。斩上去之后,护罩黄光大盛,几道风刃就湮灭在了黄光中。

马义与九命一瞧,也都是心惊不止。那平台黄光闪过之后,便又回复了平静。这段功夫,马义也瞧清了周围环境,如果没有暗道,那这里应该就是山洞最顶端了。山洞顶部有一些孔洞,阳光便是由那里透到这个大厅的。

“既然没发现别的暗道,那就是这里了!”马义神情坚决道,“放手一搏吧”。也不用在隐藏身形,马义心念一动,三柄金剑便也飞出盘旋于身体周围。至于九命,则遁到了阴影里。

马义手中决法掐动,双袖间便有几张红彤彤的符箓飞出,同时沉声诵道:“飞天欺火,神极威雷,上下太极,周遍四维,翻天倒岳,海沸山摧,六龙鼓震,令下速追,急急如律令。”这是欻火雷咒,欻火,指雷部元帅邓燮,此咒为请他神极火雷,降妖伏魔,翻天倒岳,海沸山摧。

那几张符箓随着咒法,顷刻间便化为雷火陨石,此等神威之下,那潜藏的铜精便发出“昂!”的一声巨吼。巨大的声响在山洞中久久回荡,仅仅是回音,便已震得马义胸口发闷。“嗡嗡”声不停的在耳中盘旋,仿佛有人凑在耳边敲锣打鼓一般。

随着声音渐响,四周的温度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热,也不知是自己的欻火雷咒的缘故,还是另有原因。不过马义这欻火雷咒本就是倾力一击的,此时他也控制不住,几张符箓化做的雷火陨石轰鸣着便砸向平台。

那平台上的黄光护罩虽然再次升起,但是在这雷火陨石面前,便如纸做的一般,一晃之间便被击了个粉碎。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红芒大盛,眼看着赤铜铸就的地面就象融化了一样,无声无息的就剜下去一个大坑。

“昂!昂!昂…..”连声怒吼中,山洞中的神秘怪物终于露出真容。一只通红的巨手由坑底探出,那神秘怪物的身体便一点一点拔了出来。

只见这厮遍体通红,远远望去,就如同一股流动的岩浆,仿佛快要滴出血来的身体上不断散发出炽烈的气息,正肆无忌惮的炙烤着四周的空气。

暴躁的怒吼声中,它的身形便充斥了马义的视野,足有两、三丈数高的身体,仿佛将整个山洞塞得满满当当。喷着火焰的巨嘴,配上那对满是暴戾通红的三角眼,更是让人感觉到压迫感。

“这才是那神秘宝盒的真面目吧?恐怕还真是铜精,而且还是成了精的铜精”,说着,马义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好战的狰狞。

三十二,年终盘点

那巨大铜精怪物一露出身形,便向马义攻了过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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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铜拳挂着炎炎热风便砸向马义,拳头还没砸到,拳上的铜汁便甩了过来。

马义早有计划,一边催动金钱镖、金钱剑护住身形,一边往后急纵而退。边退,双手还不住发出道道风刃,那铜精怪物的表面都是液化了的铜汁,风刃斩上去之后便是数寸深的巨大创口。不过那怪物身上的铜汁流动不止,每每道创口顷刻间便又被铜汁恢复。

不过在马义有目的观瞧下,却已经发现,这怪物的身体里还是赤铜。此时马义就不再发出风刃,而是一张张符箓飞出,这些符箓迎风便变成火焰,一张张都粘到了怪物身上。在火焰的持续加热下,那怪物身体表面的铜汁便不断流到地面上,而它所能控制涌动的铜汁便越来越少。

那怪物身形巨大,马义又是急速后退,不过片刻,一人一怪便追击到了山洞入口。这段时间里,那怪物身上的铜汁持续流失,现如今已经足足小了一号。不过身形一小,那怪物可就显得灵活多了,就见它怒吼着,双臂一会儿化作长剑,一会儿化作利矛,挥动间便在洞壁上划出道道冒着青烟的深痕。

眼见那怪物踏进提前准备好的大堆树枝中,高温之下,那些枯枝烂叶便都逐渐自动燃烧起来。马义双手一合,口中喝道:“封”,就见火堆处一阵朦朦黄光亮起。乾、坤、震、坎、艮、巽、离、兑,八个卦相依次闪过,便成八卦封魔阵。那怪物就感觉身形发滞,觉察到似乎入了圈套,那更加拼命挣扎起来。

马义双手一指,三柄金剑上便青光大盛,随着马义一声轻喝,三柄金剑环绕盘旋就如旋风般绕着那怪物就是一阵切削。-====-肉眼可见的,那怪物表层的铜汁、铜皮便都纷纷被甩到一边,火焰加持之下,里边刚刚露出的赤铜又立马被烧成新的铜汁。

那怪物挣扎了片刻,便心生畏惧,狂吼着便要钻回山洞里。此时,山洞里一阵虎啸响起,映着山洞里的回声,更是显得威猛不凡。听见虎啸声在身后响起,那怪物便知身后还有埋伏,转头望向马义,眼神中便显露出疯狂之色。

马义看见那怪物癫狂欲疯,也是暗暗心惊,眼见八卦封魔阵上黄光摇曳,便知自己特意准备的这个法阵坚持不了多久了。甩手间几瓶火油飞出,砸碎在那怪物身上之后,那怪物身上的火焰更是大盛。

马义一招飞剑,自己一没头。转身就跑。那怪物被马义接连算计,早已恼的失去理智。待到八卦封魔阵失去效用,又见仇人要跑,便想也没想怒吼着便追了出来。

那怪物刚追到洞口,便有一阵水浪浇了过来,骤热剧冷,那怪物就觉浑身突然僵硬无比,‘咯哒、咯哒’的碎裂声全身响起。此时又有一浑圆铜球,裹着盈盈青光狠狠砸在身上,顷刻间那怪物便肢离破碎。

一阵“吱吱”尖叫,那怪物破碎的身体中便有一道金光跃起,转瞬间便冲到山洞里。此时,又是一声虎啸,一个猫大的黑影迎着金光,将其撞了回来。马义急忙飞身跃起,手中决法不断,一道道风刃便缠住了金光。

将几张镇邪符箓,仔仔细细的贴在降服住赤铜盒子之后,马义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那赤铜盒子才是铜精真身,那巨大怪物不过是那通灵铜精的盔甲而以。

“嘿嘿,就不知这已通灵了的铜精祭炼到法器中,会有什么效果?”马义不由暗自得意,不过现下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便是平安的回到龙虎山。

马义主意一定,便一阵风驰电掣,急急往山里赶去。

几日后,马义咬着毛笔在自己的‘宝典’上写写划划,此时他正坐在自己租住的客栈里。还是仿照前面的记录形式,第一栏:

一、身体—健康结实,注:此时已是筑基顶峰修为,可有百岁寿元。已能初步辟谷,每次大约六到八日。

二、武功—三才剑法、八卦游龙功,注:八卦游龙功含身法、掌法、刀法。三才剑与八卦游龙功均为中高等武学,修至巅峰当是一流武术高手。又注:仅单凭武术,自己现在应该是一流初期高手。

三、医术—这项让马义很是头疼,这一年他基本没有系统的学习医术。要说他的医术完全还是在原地踏步,似乎也不太合适。制药、人体经络他都已经个中高手了,但是这又太片面,没有其它知识、经验相佐,基本上就是没用。“唉,看看再说吧”,马义也不禁叹气,只好先对不住赵大爷了。

四、道术—已熟悉掌握了几种龙虎山秘法咒术,术法中偏好风、水、雷系,风、水较好掌握,而雷系和其它系须借助咒法、符箓。也没什么办法马义本是风水灵根,而且风水系术法又比较温和,自然好掌握;他若风水相混也能成雷系,但是雷系术法多是高级术法,威力大也狂暴难掌控。至于其它几系,那就没办法了,灵根不符,只能借助咒法、符箓了。

五、根本基础—益气术、凝气功。目前益气术一修练至六层顶峰,凝气功也能熟练配合益气决。到了现在马义才知道,胎息术大致就是返液后期和结丹初期的修士日常状态。到了返液后期和结丹初期,自身便真元灵力便化为液态,此时吸收的灵力真元与外露排泄的便大致持平,所以此时才能完全辟谷。“不过,还是得抓紧,得想办法弄到七至十层的益气决功法”,马义是典型的那种‘手里有余粮’才不心慌的人。

六、人脉—曹家医药铺、外门百草堂、盛京药行、镇中相熟的百姓、传功杨师兄、金宝。“大约就是这么多人了,大多是都是凡夫俗子,内门修道之人接触的还少”,马义挠了挠头,折腾了两年了,自己顶多也就是半个修道之士吧?

七、地利—龙虎山近仙镇及周边略熟。注:虽然能御剑飞行,但龙虎山周围有大阵护法,不能胡乱飞行。

八、资源一(辅助资源)—主要是金银币,注:目前在外门有月钱,与曹家父子和盛京药行有分成协议,每年大约能收入一百金币左右。又注:内门修道要用的灵石、灵玉等暂时无来源,其它需要的辅助资源需用钱币购买。

资源二(道术资源)—有下品中级法器金钱镖一套(360枚),上品中级法器金钱剑一套(九柄);三级灵兽暗影虎一只。注:现有普通铜精十块,灵通铜精一块,金盘一个。又注:计划将铜精和金盘都用于法器祭炼,祭炼完毕后,金钱镖与金钱剑应能提升一到两个品级。

马义琢磨了半天,也就这么多东西了,无家、事业无甚进展、个人前途不明,自己所有的也就是身上的这些东西了。最贵重,恐怕就是那块通灵铜精了,想到此处,马义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还是前世的智慧呀!

此时有敲门声响起,“义哥,是我”,曹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快快收拾,师叔着我来唤你,你被允许拜入内门了!”

马义只觉一阵恍惚:“内门!我这就来了么?”

一,执念:新生活

马义看了看眼前这自己依稀熟悉的阁楼,不禁暗自嘀咕:“又是一次面试么?”。www.65txt.com~~~~一年前,自己就是在这儿通过考核评定,而成为龙虎山外门弟子的。

顿饭工夫之前,当曹宝告诉自己,已有资格拜入内门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惊喜的一阵恍惚。内门,那才是真正的修道成仙之地呀。

还是曹宝上心,这消息一传到外门,他便主动请缨来通知马义。虽然羡慕不已,不过,曹宝也是真心为马义高兴。近一年的相处,马义给自己的感觉就如同神人一般,无所不能呀。每每想起马义这一年内的所作所为,曹宝就是一阵心痒,真不知人家脑袋是怎么长的,咋啥主意都能想出来。

自己这一年来,跟在马义身边可是得了不少好处,如今已是百草堂的一个管事,家里和自身修为也都有了长足进步。“义哥,你这就要拜入内门了?”听出曹宝满是不舍之意,马义也是一阵难过,毕竟交个朋友不容易呀。当时银宝是这样,现在。。。

马义略带苦涩的笑道:“这不还得通过考核评定么?况且,就算我成为内门弟子,不也是还在这龙虎山生活么?不要难过。”说着,马义重重拍了拍曹宝肩膀。曹宝听后也是笑道:“是呀,以后我们还是可以见着的”。

话虽如此,可是两人都也明白,这内外之间便是天上地下,从此马义就是真正的修道成仙之人了。以后马义过的就是飞天遁地、寿与天齐的神仙生活,而曹宝还是要在外门讨生计,接着过自己材米油盐的日子。

沉默半晌后,曹宝又笑道:“义哥,这是喜事呀,咱这是怎么了?”说着又喜笑颜开道:“咱们快快去考功堂,考核完了,咱家和百草堂还要为你祝贺喜庆呢。”说着,两人就加快了脚步。

“就不知,金宝是否得知这消息了?”马义暗自想到。自回来之后,马义也就见过金宝两次。毕竟金宝也有自己执事,况且内外门的管理也是不同的。修道之人毕竟还是方外之人,频繁出入凡世还是会有影响的。

马义定了定心神,“就不知,是否还是上次那些人员?”他皱眉暗自思量着。通过上次的面试,他已经有些心得。如果还是上次那些人员,马义就能做到有的放矢、投其所好,通过考核的几率应该会更大些。

马义微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稳的步入楼阁。进入进入楼内后,马义扫目一看,座上大约还是那四五个人,马义拱手施礼:“诸位前辈长老,弟子马义有礼”。

还是那花白胡子老道,指使马义坐下后,满面笑容道:“小友暂且安坐,我等职责所在,还有几句话要问,还请小友作答”。马义心里一惊:“怎还是小友之称?”不过终究还是没露出紧张神色,马义拱手道:“弟子一定详尽回答”。

花白胡子老道笑道:“小友,不必紧张,只是些日常问话”。说着,便翻出一本典籍道:“小友是去年此时,拜入我家山门的?”

马义道:“是,去年此时,弟子持双庙村护阵胡老师所赠信物令牌,经由赵金宝师兄导引,才拜入我龙虎山门下的。”

听闻马义回答,几人都是一阵点头,便有花白胡子老道在典籍上写写划划。不片刻之后,老道又问道:“小友当时曾遭病邪,以致记忆受损,不知现下可记起些什么?”

马义虽然心惊,却是早知会有此问,便作痛苦沉思状道:“弟子这一年来也是冥思苦想,在百草堂也是多方找名医打问,却是什么也没多想起!”老道听闻后便安慰道:“小友不必苦恼,你虽此时不知前尘,日后必会记忆得起”。厅中诸人便都是纷纷出言安慰,这却把马义弄的是更加心惊。

“乖姥姥的,这可不像是考核门下弟子呀?”马义也只能故作沉稳,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不就是找工作么,这儿不行,咱在换一个,世界之大,还能饿死人呀。”马义躬身谢道:“借诸位长老吉言,弟子也希望能早日找到家人父母。”这可是十足的心理话呀。

诸人一阵言语之后,又有人问道:“这一年,小友是在曹家医药铺和百草堂执事。不知一年下来,小友可有什么收获心得。”

这是开始考评了,马义抖擞精神,便要将心得、功绩一一摆出。

“弟子在双庙村与近仙镇所居这两年,饱受赵家、曹家和乡里乡亲的照顾,可以说,没有这些好友亲朋,便没有现在的弟子。所以弟子常思,人谁无父母兄弟,应常怀感恩敬畏之心。感恩敬畏者,天地也、君亲也、师友也。”

厅中诸人听闻,便都点头赞许。更有人似有所悟道:“当常怀感恩敬畏之心,此乃金玉良言,我等受教了”,说着便起身施礼道谢。马义急忙还礼道:“弟子闻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弟子谬悟,不敢当此大礼”。

那人便笑道:“常怀感恩敬畏之心,于我有所教者,便是吾师,自当诚谢。”马义听闻此言,也不再矫情,便道:“如此,弟子也多谢长老教化”。言毕,两人便是相视一笑。厅中诸人也都纷纷恭喜:“两位一问一答,便有所悟,诚当可喜可贺。”

一阵纷扰之后,马义又道:“弟子曾师从赵老爷子学习医术,此次在曹家,曹家父子也是尽心帮持。一年执事下来,弟子深记的唯‘医者父母心’已。乃知行医之人当‘患者如至亲,同行勿相轻’;当‘苟利患者生死矣,岂因祸福趋避之’;当‘名医不可为,伪医尤可憎’;当‘然敬设诚致问,而不降心以从耶?’;当‘诸家各作备急,珍贵贱价草石,应所在皆有’”。

顿了顿马义又补充道:“此医者五德,弟子觉其深有大意。其中既有感恩敬畏如亲友,又有不避祸福如取义;既有自满骄纵不可为,又有胸怀坦荡诚如心;既有富贵贫贱皆所益,又有凡事躬亲出真知”。

此言一毕,便听大厅后堂有人笑道:“哈哈,此真乃我弟子也”。

二,内门拜师

马义看了看在座的几人,自己还是有些发蒙。www.65txt.com-====-话说当时在考功堂,随着大笑声,便有一人从后堂转了出来。当时此人一身月白道袍,外罩紫绶仙衣,头顶是紫金道冠,飘飘然然便有神仙之态。

马义也是福心所致,被那人出尘的姿态所吸引,便不由自主躬身道:“见过师傅”。那人听闻之后,更是哈哈大笑道:“痴儿,且随我去吧”。衣袖一挥间,马义只觉得周围一阵恍惚,耳边似乎还听到有人叫喊:“唉,师叔”,“师叔祖”。话音还在耳中鸣响,一转眼,自己却已经出现在这儿了。

这大厅比那考功堂更雄伟壮丽,大厅内青玉为砖,阔有十五六丈,隐隐有淡淡光辉溢出,显得宝气盈盈;向上望去,只觉一片幽深,直似望不到头,但入目之处便可见屋檐上挑梁画栋,若仔细看时,又隐约可见似有云雾吞吐、灵兽穿梭。

马义定了定神,抬头直视,便见刚才那人正端坐在云塌之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马义神情不由一滞,转头低眉一扫,便看清了在两侧端坐的四人。

看清这四人摸样,反而把马义给弄的有些糊涂了。左手上位之人,面白如玉,眼眉带笑,一把白须飘然胸前,其身着一袭宝蓝色道袍,马义仅仅是这一扫,便觉有如清风扑面,给人一种舒畅温馨的感觉,这倒是像个学究教授之人。

左手下位之人,却完全变了摸样。其浓眉方脸,紫黑的面庞上一双大眼虎虎生威,其着一袭青蓝色道袍,就感觉这道袍好似不合身般,直显得这人四肢肌肉盘扭,浑身便似有一股雄浑之力,要喷薄爆发出来一般。<<>>这扑面而来的凶猛之气,显得这就是一个凶猛武将,那似个修道之人。

在右手上位之人,却又是另外一个摸样,其眉目苦涩,脸色蜡黄,一袭青绿色道袍上褶皱不堪,看其裸露在外的大手上厚茧密布,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个农夫一般。

至于下手之人,这乱蓬蓬的头发以及褶皱不堪的道袍,倒是和那农夫摸样的人有些相似。不过这人此时眼眉间带着不耐烦神色,双手掐动,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倒是让马义想起来前世那爱因斯坦的摸样。

至于中间这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多岁,远远一看便给人一种仙灵的感觉,只是这嬉笑的神情又有些不合时宜。马义倒是有些踌躇了,要说大厅内这些人,那个最象道法仙师,那肯定是左手上位之人。

刚开始,马义还转过‘是不是这老道,遣中间这年轻人去将自己引来的’这个念头。不过前后一想,便又觉不对。现下这年轻人位居正中之座,两边之人又都毫无责怪之意;再者,在那考功堂时,马义分明听到有人称呼‘师叔’、‘师叔祖’。

马义修为不够,看不出厅中诸人的道法修为,但是他可明了考功堂中的诸人修为。考功堂中的诸人,最低也是返液期修为,更有几人还是金丹期修为,这可是马义多方打探求证过的。

两下一比对,马义便心意一决,拱手道:“弟子马义,见过诸位师长。”说着,便目视中间那年轻人道:“还请师傅教我。”

中间那年轻人听闻此言,也是神情一端,便面露微笑道:“痴儿,你虽是灵性十足、根源深厚,此时却只是筑基期修为,我还当不得你三跪九叩之礼么?”

马义一听又是一蒙,灵性十足、根源深厚,咱家好像很平常呀。不过此时却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马义眼神一定,便上前一步,金山玉柱般往地上一跪,便叩首道:“师父在上,弟子有礼了”,‘砰砰砰’便是三个响头。如此三次,三跪九叩之礼便成。

三跪九叩之后,又有那学究摸样之人端来茶水道:“师弟,敬师父茶”。这敬师茶,马义以前到有听闻,便双手捧茶,躬身施礼道:“请师父用茶”。

那年轻人微笑着接过茶杯,轻啜几口后,又对马义道:“你既入我门下,当拜祭告请山门祖师”。便又引马义来到厅内贡桌之前,这贡桌由黄幔铺盖,桌上摆着香炉烛台。

马义把目观望,只见贡桌之上只有一画轴挂在那里,画里一名道士背背宝剑,捻须昂首仰望天空,倒有点前世所见的李白吟诗图。仔细观瞧这画轴,只感觉普普通通的,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

那年轻人见马义观望这画轴,便笑道:“此画中之人,便是我门张道陵祖师”。说罢便进香施礼道:“弟子张正常,现收徒马义,特此上香告请祖师”。礼毕,又着马义进香,而后又是三跪九叩。马义叩首完毕,跪诵道:“弟子马义,现拜入师尊门下,日后当敬爱师友,紧守门规,现上香告请祖师”。

拜师礼毕,便听那年轻人哈哈笑道:“怎样?如此你们可就多了个师弟了。”另外那四人急忙躬身行礼道:“恭喜师尊”。又都转向马义道:“贺喜师弟”。

马义一听,‘什么,这四人那个瞧着都比自己这便宜师父年纪大,怎么还是我师兄?’虽然满怀疑惑,马义还是回礼道:“多谢师兄”,又转向师父谢道:“多谢师父”。

就听师父笑道:“你谢我什么?”马义一愣,皱眉思索道:“便谢这师礼”。“哈哈,所谢者,道也;所敬者,礼也”,便转向那四人道:“你们这位师弟,道根深种,灵心十足,你等可要仔细护持”。那四人都又躬身施礼道:“师尊有命,敢不听从。我等也恭贺师父收得如意弟子”。

一番客气之后,马义的师父便指使他在末位落座。便听他道:“怕是你现在还有些糊涂,便有你大师兄给你介绍一番吧”。

那学究摸样之人,便起身面对马义,微笑道:“师弟,便由师兄略一介绍”。马义现在才缓过些味来,原来他以为这四人多半是师父平辈,是来见证自己拜师礼来的。现下一瞧,看来都是自己的师兄弟呀。

不过,自己这师父还真是让自己摸不着头脑,几位师兄够奇特,这位师父恐怕更奇特吧。日后每每回想起拜师之事,马义都是满面微笑,他也总是暗自嘲讽自己:“看来在生存的压力面前,自己的膝盖也不是那么坚硬呀!”

三,师门与道号

原来,自己这位师父乃是龙虎山小天师,姓张名正常,道号东青子,现有元婴期的修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在师父门下,连上自己,共有九位弟子。九人中,除了马义,都有金丹期修为。

大师兄复姓欧阳,名清书,师父赐号,青元子。那勇猛刚劲如战将的,乃是三师兄,名叫孟焦雷,道号雷元子;状若农夫的乃是五师兄,名叫杨元耕,道号丹元子;那个略显疯癫的乃是六师兄,名叫俞坤,道号赤元子;至于另四位师兄,此时正负师命在外,所以不曾见着。

龙虎山作为千年传承的门派,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龙虎山的收徒是很严格并且有规则的。前面已经讲过,在外门时期,是由传功堂进行教徒受业的,并且每年要由考功堂进行考核评定。

而由外门晋升到内门后,一般来说,就是要拜入具体的师父门下。这也有点像前世的大学课堂,普通时候是大班一块上课,等到了研究生、博士阶段,就是几个人由专门的导师带领着研究课题了。

不过,前世的时候,是自己报考某个导师的课题;现今则是由考功堂评定推荐,再由内门统一分配。马义这是因为表现出众,早有人看上了,所以便被直接收入门下了。在晋升到内门,拜师一般来说因该是金丹期的修士,马义现在直接拜在元婴期修士门下,所以辈分要较同期、同年修士都要高的多。

因为元婴期的修士,也是从金丹期修炼上来的,在金丹期时,按照门规至少必须收受八名弟子。但是随着自己的修为精深,弟子的修为也在进步。

象马义的八位师兄,就是师父在金丹期收受的,现在师父到了元婴期,弟子也都修炼到了金丹期。

师父在教出八名金丹期弟子后,一般来说就可以不再收受门徒了。这时候其弟子(已到金丹期修为)也已经有了收授资格,所以徒孙也就有了。但是若是师父修为到了元婴期,而在一定年限内,还有弟子没到金丹期,那么师父就必须还要收授相应数量新弟子。

之所以有这么条门规,主要还是为了师门的传承。毕竟修道成仙之人,更多的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修业,寿元长了,身具排山倒海之能了,往往一些世俗的关系、人情就被他们抛到一边了。但是作为道家之祖庭,修道之圣地,龙虎山必须保证门派传承和一定的实力,所以便有了这条门规。也正是这条门规,才使龙虎山历千年风雨仍岿然屹立。

现在,马义的八位师兄已各自开门受徒,其各自门下各有八到十几名弟子不等。一般时候,这几位师兄是在自己的道场或洞府的,此时应是师父要新收师弟,所以才被招了过来,也算是先见个礼。

马义的师父现在所居之处为龙虎山天师府,这是与上清宫、正一观、凝真观、灵宝观、金仙观等齐名的道场圣地。也就马义还不知道,他师父可是上一代天师的幼子,也就是这一代掌门天师的亲弟弟,所以门内的辈分、地位都是极高的,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坐镇这天师府。

龙虎山素有九十九峰、二十四岩、十二道场之称。这九十九峰、二十四岩多是由金丹期弟子坐镇,也是其开府受徒的场所,而这十二道场,则是由修为更高的元婴期修士坐镇的。当然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作为千年传承的圣地门派,指不定哪儿还藏着猫着修为更高的修士呢,不过这些恐怕只有一门之掌才清楚了。

现下,马义的师兄都开府独处了,但这天师府不能没有人照应,所以现在是八位师兄各派一名弟子在这儿听候使唤。具体到这些弟子的轮换,那就是师兄们自己的事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个马义,在没到金丹期前,他就得一直在天师府修炼了。

到现在马义才对内门的情形大致有了了解,这元婴期修士大约十几位,金丹期修士大约是百十来位,至于内门弟子则有三五千之多。这些内门弟子大约又可分成五个级别,仆役弟子、内门执事弟子、内门弟子、核心弟子、亲传弟子。

内门弟子之所以有三五千之多,其中一大原因便是有了这些仆役弟子。原来,众弟子一旦拜入内门,便不可轻易在脱离。但是历千年以来,总有些弟子的修为一直上不去,而其在内门结婚生子所遗留的后代,便也属于内门中人啦。

这些人若是资质好,自然就会被收入不同师父门下。若是资质一般,那就要在各道场、洞府执仆役之事。而且在门派创立之初,因人数稀少,这山门之内也有些普通人做仆役执事,历千年以来这些人也都发展到不少了。

总得来说,内门的仆役弟子大约有个两千多人。不过,门派确实需要这些仆役弟子。修道之人大多是一入定就几天,一闭关就数月,那一些厅阁的洒扫维护,便需要专人来负责。而且一些初入内门的弟子,其修为不高,那样他们的起居饮食也需要人来照顾。

听大师兄介绍完后,正坐的师父便开口道:“马义,你在我门下,辈分便要高出其他同年,所以平时不要丢了师父身份辈分。”马义正暗自偷乐呢:“这下自己可算抱上大腿了,虽说看这师父和几位师兄摸样、神情有些奇怪,但是这身份、辈分一摆,以后自己的修炼可就能得到不少方便了”。

就听师父接着道:“如今你已正是拜师,少不得师父也得赐道号给你,我家道号以‘道正法元、阴阳两清’分派起名,到你这辈正合元字”,说着便托腮思索起来。耳听大师兄的秘法传音,马义一琢磨便道:“师父,弟子以前曾被胡老师戏称义元子。”

就见师父一拍大腿道:“一元子,嗯,不错”。马义倒是想纠正这错误,但看这师父一脸赞叹摸样,又不敢轻易打扰。

就听师父接着道:“道经有云: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这道号好,一元即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你这可是借了大福源了。”

末了,师父又添添嘴道:“这可得说清,你这道号可是我起的,以前那戏称可不算”。马义心里那个哭笑不得,心想:“师父,你这名子可起的太有水平了,还‘正常’呢。你放心,打死我也不四处宣扬自己这道号。‘一元子’还‘两块子’呢?一听就是个穷命。”

四,龙虎山内门执事弟子

拜师、赐号等大事一毕,诸人便坐下清谈起来,有执事的弟子奉上灵茶仙果,听着诸弟子口称‘师叔’,马义心里那个得意呀。(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偷眼一看,师父也正冲自己偷乐呢,嘿嘿,两人心照不宣的一对眼。

几位师兄都是金丹期修为,马义和师父又没刻意隐藏,几位师兄早把这师徒二人的神情看在了眼里。“行,师父,这算是找着了个得意门徒了。看这情形,这小师弟恐怕也是个飞扬跳脱之人”,想到这儿,几位师兄不由相视苦笑。

一阵闲聊之后,便听师父开口道:“义儿,如今你是我亲传弟子,但是毕竟刚进入内门,也不好太过特殊。按照师门规矩,你还需先在内门执事数年,不知你可有什么打算?”一边说着,师父自己心里一边嘀咕:“麻烦,我的弟子还要干活考核,大哥真是太不讲情面了。”

马义到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当初他已向金宝打听过,一般来说内门弟子还是要一步一步晋升的。当然了,他可不知道核心弟子、亲传弟子,是可以不执事,一心修习道法仙术的。他现在虽然是亲传弟子,但是来历奇特,掌门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所以便还有这执事考核一说。

但是具体做什么执事,马义心里现在还没谱。金宝所知的也是不多,而且未经允许还不能胡说,所以马义现在还是一头雾水。马义便拱手问道:“师父,诸位师兄,就不知咱们这内们都有些什么执事?”

师父不耐烦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便还是大师兄答道:“师弟,咱这内门一般弟子共有八项执事,具体是:丹鼎、炼器、采集灵石、培育药草、培育灵兽、撰写符箓、典籍维护、法器回收。师弟若执这几项执事,那也得从基础开始做起”。

说着,大师兄便看向师父,他心里一琢磨:“这还真是不好安排。现在小师弟和各门管事都是同辈,甚至还要高出一辈,这要是去给人打杂,这说不过去呀。。。。”眼见师父面无表情,大师兄把眼一看几位师弟,马义正一脸期盼的听着,另几位师弟也是皱眉不已。

马义见大师兄话音渐落,以为他介绍完了,所以也不客气,前世在设计院的时候,还不都是师父领进门么?学习进步快,没什么诀窍,多看多问罢了。便问道:“大师兄,这几项具体执事都要干些什么?”

大师兄正头疼呢,听闻马义一问,正好先撇开这头疼事,便回答道:“这些执事,几位师兄也都具体干过,门下弟子现在也多有执事,所以师兄大致倒也清楚。首先说这丹鼎,丹鼎是我内门丹药堂的执事,其具体以炼丹制药为主。师弟若要持此执事,怕是要先从柴火、汞水、看炉,逐渐到丹石、配药、炼丹。”

说道‘柴火、汞水’,大师兄把眼一看众人,马义邹眉头;三位师弟嘴角带笑的的皱眉头;师父,一阵笑一阵皱眉头。大师兄也是赶快转移话题:“再说这炼器,炼器乃是我内门炼器堂的执事,其具体以炼制法器、法宝为主。师弟若要持此执事,怕是要先从原料采集、分拣、提炼,逐渐到培炼、炼制、祭炼。”

说道这儿,大师兄精神一振道:“你六师兄便是炼器堂的主管之一,师弟若在此执事,也可由你六师兄照看一二”。马义一听,先是一乐,再一看六师兄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由一撇嘴,心想:“这位看来不是什么好处的主”。

大师兄说完之后也是醒悟,自己师弟什么样人自己还不了解吗。这六师弟最是个怕麻烦的人,平时一心扑在炼器上,连门下的几个弟子还是自己带着教呢。可别将小师弟推去了,反而弄的两人不和。一瞧师父也是皱眉不已,大师兄便道:“小师弟且不忙考虑,待师兄一一讲解完毕,咱们再行端详”。

再说便是采集灵石,这是内门灵源堂的执事。龙虎山本脉便有几处灵石矿脉,在山外还有几处,这采集灵石若是从头干起,便是下矿洞了。马义一听就是一卜楞脑袋:“下什么矿洞?前世尽是矿难什么的,我还要活着回去呢,不考虑。”

至于培育药草倒是和在外门的执事差不多,不过就是内门的都是些稀少珍贵的灵草仙药罢了。到这儿大师兄想了想,就补充道:“你五师兄便是这灵药堂的主管,不过这些灵草仙药的培育周期都比较长,需要耐心功夫”。

五师兄便对马义道:“师弟若要到灵药堂执事,只管跟我一块看药园便是。”马义刚要回话,便听师父说道:“去、去,看什么药园?咱家是修道成仙、斩妖除魔的,下一个、下一个。”师父一发话,众人便都不敢再多言语。

培育灵兽,这马义倒是知道一二,毕竟他现在已经有了一只灵兽了么?这是内门灵兽堂的执事,主要以培育、喂养、训练、管理灵兽为主。初期执事能干什么?按单喂养、打扫兽笼而以,要到培育、训练、管理,那就必须有一定经验才行。伺候动物能有什么出路,还是算了吧。

撰写符箓马义刚开始倒是挺感兴趣,不过一听大师兄说完,他心里差不多也就放弃了。这是内门符法堂的执事,符法堂主要是以研究、实验,新符箓、新咒法为主的。也就是说马义抄录、撰写的符箓、咒法,很可能就是不能用的,或者是效用不明的,这可不符合马义的想法。

典籍维护是内门藏经阁的执事,马义起初也是幻想着,自己在书山籍海中一翻,便找着一本前辈高人的手记。自己照着一练,立马是修为猛进,直接渡劫飞升。

马义正幻想呢,就听师父开口道:“别想了,那些典籍都是按修为层次存放的,况且这千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整理维护,去了也只是抄抄书而已,我又不是没干过。”这最后一句露了怯,马义和师父一对眼,都是会心一笑,行,这两人的想法脾性倒是很相像。

最后的灵器回收也是炼器堂的执事,其大概象是俗世的典当铺。一些损坏或者是弟子出外历练而收取的法器、灵石等乱七八糟东西,若是他们用不着或辩不明用途,便可将这些东西典当到灵器回收处,以换取一定的灵石或其它法器。当然了,这也不能做亏本买卖,要求执事弟子要心灵、眼明,有相应的辨别能力。

大师兄介绍完这几项执事后,马义一时之间到拿不定注意,他更喜欢的是信息情报充分的情况下,自己去比较判别。见师父和几位师兄都也都皱眉,马义便决定先拖一拖,他便拱手道:“师父,诸位师兄,具体持那项执事,我也一时难下决断。我想,我现在修为已到了筑基期顶峰,能不能先闭关一段日子,修练至返液期后再说此事?”

师父在座上松了口气,拍手道:“就这么着,先闭关修练,等你到了返液期再说”。可算先拖过去了,徒弟呀,麻烦哪。

五,法袍与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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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是松口气。先缓缓再说吧,要不然现在是自己麻烦,等他真要去执事了,就变成各门执事的麻烦了。

说到道法修为,师父可来了精神:“徒儿,你所修炼的是《三清正经》,这门功法中正平和,乃是咱家的根本功法之一。这修习指点么,你还要多多请教你大师兄”。看马义不解的望向他,不由老脸一红道:“为师我主修的是《龙虎太玄经》和《五雷天心经》”。

马义一听,不由一泄气,心说:“那你还收我当徒弟,练的功法都对不上,这你教我什么呀?”许是看出马义心思了,师父恼羞道:“呸呸,为师照样教你,你大师兄不就是我教出来的么?”那边大师兄暗自哭述:“师父唉,咱大多是自己琢磨的。”

师父也是有些着恼了,气急败坏道:“万法归元,况且咱龙虎山三部主经,还是一脉相传的。一法通万法通,你个小小筑基期弟子,我还教不了你么?”说着、说着,师父便信心十足起来,精气十足道:“没问题,你修行若遇上什么问题,尽管来问。”

道法修行说完后,诸人又说起法器、法宝来。马义现在才知道,原来拜入内门后,便可领取入门的法器、法袍。大师兄便介绍道:“小师弟,初入内门的弟子便可领取法器一柄,法袍一件。

咱家仆役弟子及炼气期弟子,领的是青桑袍、符文剑。这青桑袍乃是由青桑蚕丝织就,倒是对静气宁神有些好处。至于符文剑则是青钢制成,是驱邪斩念的好帮手,都有利于自己修行。”

“不过师弟马上就是返液期修为,这些就用不到了。现下倒是可已直接领取水火道袍即可,这水火道袍乃是青桑蚕丝、冰蚕丝、碎金丝三丝织就,不但平常刀剑难伤,还擅避水火。至于法器,除了师门所赐,便要自行制取了。”

马义一听这水火道袍如此神妙,便是心里大动。眼珠一转便又问道:“大师兄,那筑基期可领取的法袍、法器是什么?”大师兄笑道:“法器便没有了,法袍乃是碎金袍,比水火道袍少了冰蚕丝而已”。

马义听了也是眼谗,最好都能弄来才好。大师兄似知马义心思,便微笑道:“咱家除了新入门的法器、法袍可以直接领取额外,其余的法器、法袍都要自己制取,或是拿相应灵石换取。”

马义一听,便皱眉道:“师兄,那我就先领取那青桑袍、符文剑吧。至于别的,师弟我现在是一穷二白,可就置换不起了。”马义话音刚落,座上师父便没好气道:“行、行,你这小滑头,这刚拜了师父,师父能没个见礼么?”说着,又不怀好意道:“况且,你这几个师兄是白饶的?”

马义心头暗乐,偷眼一看几位师兄正都苦笑呢。就听师父接着说道:“这可是我的关门弟子,咱家可不能亏待了。是赐给你天师符印,还是龙纹玉圭。。。?”

诸位师兄便都好笑道:“师父,这是我等小师弟,我等自会尽心帮持的。你这天师符印、龙纹玉圭,都是师门重物,不可轻传,况且这等灵宝也不是小师弟现下驾驭的了的。”师父也是点头拍手道:“是呀,真是苦恼”,白了马义一眼又道:“收个徒弟容易么?我还得好好想想,可不能拿出丢人的东西来”。

马义和几位师兄都明白,这是师父在使激将法呢。马义初来乍到,也不愿因此而惹几位师兄不快,便道:“师父,弟子现下已有法器两套”,说着便将金钱镖、金钱剑使了出来。

见众人都看过后,便又道:“这套金钱镖、金钱剑虽然等级不高,但弟子使的还算顺手。而且,弟子新近入手了几块铜精,若再加以祭炼应还能在提高一下。”

一听马义手有铜精,六师兄就来了精神:“师弟你那铜精有几块?是什么品级的?”见诸人都感兴趣,马义便将几块铜精从储物袋中取出道:“有十来块普通的,还有一块业已通灵的。”一听还有通灵的铜精,六师兄更是来了精神:“通灵的,快快取来,让师兄看看。”

眼见六师兄把玩着几块铜精,翻来覆去的看,其他几人也都乐呵呵看着。马义不禁好奇问道:“这铜精很少见么?”还是大师兄解释道:“这铜精、铁精虽然不是特别稀少,但也绝不多见,那通灵了的更是少之有少。”一停顿后,大师兄又道:“咱家的铜精、铁精自然不少,但也多是金丹期修士才有的。你六师兄痴迷炼器,见了这等东西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马义听后便道:“师兄,我这儿铜精还算有几块,等我祭炼完镖、剑,剩下的送你便是。”几位师兄便都相视一笑,心道:“这小师弟,可够大方。”便听师父拍着额头道:“行了,傻徒弟,你就别愣充大头了。老六是痴迷于炼器,而不是痴迷于珍惜材料。”

毕竟这等材料出现在一个筑基期修士手里,还是比较稀奇的,师父和几位师兄便问起马义这铜精的来历。马义便如实相告,将自己的赤阳山一行,娓娓讲述了一遍。

眼见着,师父是感叹于自己的新奇经历;三师兄是对克敌降魔感兴趣;至于六师兄,听闻自己这提炼铜精的办法后,便直拍脑袋:“我居然没想到还有如此简单精妙的办法,真是够笨”,看那意思,立马就要拉马义去详谈。

还是师父开口道:“你们这小师弟可是天资聪颖,要不然为师能收入门下么?不过咱可说好了,这铜精可都是你们小师弟的,就是老六帮着祭炼,那也不能算是师兄的见礼噢!”几位师兄也是苦笑,心道:“得,咱这师父还真是心疼自己徒弟。”

便还是大师兄开口道:“师父放心,我等自会各有见礼。”见六师弟还在琢磨那几块铜精,便嘱咐道:“六师弟,你可要帮小师弟好好祭炼一下他的法器”,顿了顿又补充道:“可得保证祭炼完了,小师弟能驾驭操控才行呀。”

就见六师兄两眼冒光道:“师兄罗嗦什么,这是咱专长,你等大可不必担心。”又转向马义道:“师弟,你将那金盘也一并给我吧。”

六,见礼

马义拍了拍身上的道袍,心里很是得意。(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呀,自己这一下子可算是大发了一笔,法袍、法器、灵符、仙丹这可就都齐活了。

自己身上这是崭新的水火道袍,披在身上便觉灵气逼人,而且没花费自己一块灵石。更高级的还在储物袋里,那是有师父赐予的八卦仙衣。这八卦仙衣可是金丹期的修士才可披挂的呀,虽说自己现在发挥不出其十分之一的威能,但这可是自己手里的至高法宝了。

况且咱怀里还有其它宝物呢。上清封魔金符,这是大师兄赐予的见礼,此符以返液期修为便可操用,最能封魔镇鬼。纵地金光符,这是马义特意向大师兄讨来的,此符一使,一道金光便可瞬息千里,最是逃跑保命的好手段。千光幻化金符,此符一施,便是千万道金光,这些金光生生不息,变幻莫测,最能迷惑困住对手。

五颗雷珠,又名霹雳子,这是三师兄以自身修炼的五雷天心**,结合天地雷电后凝练所成的,每一粒都具有莫大威力。据说就是结丹期的修士正面硬抗此雷,也不会有好受得了。这简直就是前世的手雷呀,以后再遇上打不过的,便放此宝。

两瓶丹药,这是五师兄的见礼。一瓶是上品太清丹,一瓶是抽髓丸。这抽髓丸的正名应是易筋经洗髓丸,只是其起作用时就如抽髓拔筋般疼痛,所以便被起了这么个诨名。

这上品太清丹不用多说,现在正合马义使用。而抽髓丸则更具易经换髓的功效,能大大改善自身修行资质。不过此丸一方面稀少难制,另一方面却是使用时便如真得抽髓一般,疼痛无比,常人难以忍受,而且此丸对金丹期以上修士便没了效果,所以实际使用过的人还是很少的。~~~~

至于重新祭炼的法器,马义一拍新得的储物袋,全在里面呢。这储物袋是六师兄的见礼,毕竟储物袋也是炼器堂炼制的么?按马义的拐弯暗示,六师兄可是充分满足了他的要求。这储物袋,看其外表虽然是一个袋子,实际上却是两个储物袋和一个灵兽袋并在一起,套了一个外皮罢了。

其中的储物袋分别是原来那个五倍的,以及六师兄赠送的二十倍的。而且为了九命,马义还特意讨要了一个灵兽袋,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但是其价值却远在二十倍的储物袋之上,毕竟这能存活物呀。有了这个储物袋之后,嘿嘿,咱那背包终于可以退休了。

至于炼制的法器,金钱镖好说,掺入铜精重新祭炼一下即可,剩下的就是精心培练了。不过这也已提升了一个等级,下品高等法器呀。

至于金钱剑,六师兄已有了祭炼方案,要把马义的通灵铜精以及金盘都用上。按六师兄所言,这次祭炼之后,这套金钱剑就可以说是低级法宝了。不过金钱剑现在还没进行祭炼,还一直处于准备阶段。

现下已过去一个多月了,马义除了听师父、师兄讲解门规、修练心得,再除去为闭关所做的准备,剩下的大多数功夫便都花在金钱剑的祭炼准备上了。

首先是提纯通灵铜精,除去所有杂质,仅保留最精华的部分。其次是净化通灵铜精的灵识,将铜精已有的灵识抹除掉,仅留最本源的灵识因子。然后滴入自己的精血进行融合,再有就是日夜用灵气蕴养。

滴入精血再用灵气蕴养后,马义便感觉就好像孕育个孩子似的,与这通灵铜精便有了一股说不明的血脉默契。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蕴养培育,马义已能感觉到通灵铜精内的自我意识。有时候当他把心神全沉入铜精中时,就好像有了一个似的。在一片朦朦的天地中,就好似自己在看、在想、在行走。

马义正入定打坐,便听此时敲门声响起。徐徐吐出一口浊气后,马义便收功结束了打坐。开门后,一看却是六师兄的弟子,此时正该他在天师府执事。那弟子行礼道:“师叔,家师刚刚传来讯息,说是要请师叔到炼器堂一行”。

马义一听,不由一阵兴奋,这是祭炼金钱剑的时候到了。请别的执事弟子代为通知师父自己的去处,马义便在这名弟子的带路下,兴冲冲的出了天师府。

马义初入内门不久,这一个月来又多在天师府为炼制法宝、闭关冲击返液期做准备,所以路途也都不熟,而且这内门禁制众多,护山大阵又遮盖了全山,所以现在马义去什么不熟悉的地方,还需要有人引领。

不多时,便来到了炼器堂,在这名弟子的带领下,马义拐来绕去便来到一处石室处。那弟子又施礼道:“师叔,便是此处了”。

马义皱眉看了看石室上镌刻的字铭,‘地火炼灵宝’。看来这就是以前听闻过的地火屋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前世所说地火岩浆。想着,马义便推开石屋大门走了进去。门后是条黑色通道,此通道有丈许高,呈长方形,四下打磨的光滑无比,看来是经常使用。

马义把手一摸,触手滑腻冰凉,这让马义有些好奇。这儿离地火便不远了,这些石头还能保持冰凉,看来也是有些说道。

走不了几丈后,又是一道石门,如此又经过一道石门后,马义才进入石屋大厅。一推开最后一道石门,马义便觉一道热浪袭来,呛的他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赶忙运起真元,身前便有青盈盈的护罩出现,这才算好受了些。

站定之后,马义把眼一看,入眼处便是一冲天高炉。其实若仔细看,便可发觉这高炉大约也就两三丈高,但是它踏地撑顶,几乎占了这大厅的三分之二,给人的感觉便是极其充斥视觉。

仔细看时,便可见这高炉正是常听闻的八卦炉,八个面上分别标识这八个卦象。这八卦炉的八只炉脚都深入地下,与炉体接口处却雕刻成火红色龙首状。

马义又四下观瞧了一下,见这个房间也就五六丈大小,整个房间里连一个桌椅都没有,在炉子的八面都摆有翠绿色地蒲团,看来这就是平时坐的地方了。在房间的一面墙壁上还挂有颜色不一的几个葫芦,就不知都有什么用途。

马义正观瞧呢,六师兄便从炉后转了出来。马义急忙见礼道:“师兄”。六师兄只是摆摆手道:“不必多礼,快快拿出你的金剑和铜精来,咱们这就开始祭炼”。

马义便将金剑、金盘、铜精一一摆好后,六师兄又都一一检视了一遍,见没什么差错,便道:“就按咱们前面所说的方案祭炼”。见马义点头应是,六师兄也不再多言语,便示意马义可以开始了。

七,准备与祭炼

马义盘膝坐下后,便取了三柄金剑,手指一点,三柄金剑便飞舞到空中,再张口一喷,一道先天真火便将三柄金剑包裹起来。www.65txt.com

待到三柄金剑都被烧灼的变了颜色,六师兄低喝一声:“稳住”,双手急挥,便有几只法器钢针在三柄金剑上一阵雕琢。

钢针雕琢完毕后,六师兄又是双手挥动,便有墙壁上的葫芦一一飞起,这些提前准备好的辅助材料,便都附着在三柄金剑之上。

“好了,精血蕴养”,听闻六师兄吩咐,马义牙齿用力,便将舌尖要破了一点,一口精血喷出,便也附着在三柄金剑之上。先天真火又足足烧灼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六师兄才又法诀掐动,口中一声轻喝:“合”。便见三柄金剑上边金光闪耀,各自显现的便是一个个法阵图形。这些法阵图形一阵交汇盘旋之后,突然金光大盛,随后就感觉这些金光一阵扭曲,嗖的,三柄金剑便合为了一体。

见三柄金剑顺利合体,六师兄一挥手,八卦炉的炉门便打开,调好炉中火焰后,六师兄吩咐道:“可以将金剑送入炉中了”。马义急忙灵力一运,便将金剑送入炉中。

六师兄一阵观察后,见炉火稳定,便道:“暂且由地火炼化,其它几柄金剑还需快快弄完”。剩余的六柄金剑又是如法炮制,分别又合成了两柄。

九柄金剑炼完,马义就感觉灵力、心神消耗巨大。不过马义对此早就有了准备,在炉中地火炼化的同时,两只手就同时抓着一块深青色的灵石,同开始吸纳其中的灵气。

这些灵石补充的灵气快速,但是持续时间较短。所以他就又掏出一颗丹药服下去,这些丹药即使不能马上转化为法力,但其蕴含的充足灵力,足以让准备打持久战的马义有恃无恐。

待到灵气、心神都有恢复,马义便盘坐于八卦炉前,剩下的就是持久工作了。以自身灵力真元、心神精元持续炼化金剑,灵力真元的作用是使金剑的灵力与自身相通,心神精元则是蕴养金剑的灵识,以使其灵智通达。

转眼间就是十七八天过去了,马义可算体会到机械劳力活的苦处了。这十几天里,他就是机械的输出灵力真元;维系着心神精元在金剑上的浸润盘绕;持续的控制地火烧灼祭炼。等到灵气损耗大了,便用灵石、灵丹进行恢复;若是心神精元疲惫枯竭,便由六师兄控制炉火,他自己则赶忙运起益气决,尽快休息恢复。

六师兄仔细观察了一下炉中的金剑,又盘点了一下提前准备的东西。见一切都正常,便对马义道:“如此,我便要将你那金盘、通灵铜精炼入金剑了。”马义嘶声回答道:“好的,就在这一举了”。

六师兄凝重的望着眼前的金盘、通灵铜精,深吸了一口气,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顿时那个金盘、通灵铜精飞出了匣子,漂浮在他的胸前不动了。

六师兄神色郑重的掐了一个法诀,脸上莹光流动,渐渐浮现了一层橘红光芒。随着橘红光越来越浓,渐渐便有一丝金色染了上去。此时六师兄一张口,一道纤细如丝的橘红丹火脱口而出,正好喷在眼前的金盘、通灵铜精上。

“噼啪”一声,金盘、通灵铜精表面。便分别出现了蓝紫和金铜色毫光。它们毫不客气的将丹火隔离了开来,不让其靠近半步,这正金盘、通灵铜精自身的本源灵识在抗拒。

见到此幕,就听六师兄一声轻哼,那橘红丹火马上粗数分,瞬间就连毫光和本体一同裹在了丹火之中。

毕竟六师兄修为高深,不多时这金盘、通灵铜精都便被炼化成了液态。就见金盘形成金液略带蓝紫色,不时还有电弧闪烁;而通灵铜精形成金液则发出浓浓金黄光芒,在光芒中还有一个个金色符字跳跃潜藏。

见金盘、通灵铜精都便已经液化,六师兄口中的丹火一停,低声吩咐道:“精血”。听到六师兄吩咐,马义又是一口精血喷出,这次可是要量大的多。马义控制着这口精血盘旋成鸡蛋大小。六师兄接着两手挥动,便见两团金液在马义的精血中反复穿梭,每穿梭一次,那团精血便肉眼可见的少上几分。

直到那团精血全部融入金剑,六师兄才又两手挥动,便将两团金液都均匀的分成三分。“取出金剑”。马义赶忙按照吩咐,运转真元控制着八卦炉炉门打开,意念动处,三柄金剑便发着刺眼的金红光芒飞了出来。

见三柄金剑都稳在空中不动,六师兄才又两手挥动,将两种金液团均匀附着在三柄金剑上。“剩下的就是以你的灵力真元包裹金剑,再用心神精元调动金剑的灵识,让它自动吸取地火和你的灵气,以期能浑然一体的炼化在一起”,见诸事已毕,六师兄吩咐完后,便起身出了石屋。

前后七七四十九天,期间除了六师兄来观察过几次,便只有马义一人在这石屋内苦苦支撑。一方面环境恶劣,这石物就象前世的锅炉房一样,初时还不觉怎样,但是时间长了,你就感觉到不舒服了,燥热、烦闷,就好象在沙漠中曝晒一样,这绝对是对精神意志和**的双重考验。

另一方面,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以筑基期的修为便炼制法宝,那能好受的了么?马义就感觉自己好象变成了一个能量转换器一样,一边不停的吸取灵石和灵丹中的灵气,一边不停的向金剑中输出。或许有个好处,这么不停的收放转化,马义觉得的自己的经络似乎坚韧了不少。

马义运用功法,灵识观感炉中的金剑,便能感觉三柄金剑都正发出带着青紫色的金光,这是自己的灵力真元与金剑融合在一起的标志。还能感觉到金剑中正有呢呢细语,在与自己沟通交融,这是法宝的灵识壮大达到圆通智达的标志。

这便是法宝与法器的不同之处了,法器内蕴的灵力往往只能调用,就如同操纵武器,必须经由自己的手掌才能灵活操控;而操纵法宝,就如同操纵自己的手掌,完全是意念通达。

再有就是,法器的灵识意念大约也就是初生、念起的阶段,仅仅只能引导沟通而无法自主;而法宝的灵识意念最低也要达到智达、圆通的阶段,此时不但能互相沟通,而且它还有了与自身完全默契的自主意念,这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智能法宝那。

马义观感着三柄金剑,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终于成了。”

八,返液期

大师兄欧阳清书望着静思堂,眼见着厅堂上空灵气翻滚,不由一阵担忧:“师父,小师弟这灵气吸收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旁边的师父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后,似想到了什么,便又展颜笑道:“能有什么事?他这筑基期、返液期的修为,还用我们担心么?”

话虽如此,可是感觉到这灵气涌动的速度,要快出平常弟子的五六倍,大师兄还真是担心马义灵气失控紊乱,以致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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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马义自祭炼成法宝后,又经过十来天的调养准备,便又闭关清修了。他的目标,便是要突破到返液期。已经从师父、师兄哪儿得到了不少心得,加上自己的理解和准备,马义自己也是信心十足。

在他看来,返液期便是将体内的灵力真元全部液化罢了。这就象是一个杯子,当你没往里面倒水的时候,它并不是空的,而是里面充满了气体;当你倒入少量水的时候,杯子里便是气液混合了;而当你将杯子倒满水时,那就基本上没有气体了。

马义觉得筑基期的修炼,完全可以这么理解,唯一不同的就是,修炼的时候始终是一种气体---灵气在变化而以。练气期是引导增加灵气,筑基期是将部分灵气液化,返液期则是将全部灵气液化,再往后就是提纯,凝结成固体了。

可是你如果将杯子中的气体换成饱和蒸汽,将引导、液化想象成在拿泵把饱和蒸汽往杯子里鼓,那随着杯子中的压力越来越大,所有的饱和蒸汽自然就会变成水。-====-

“一定就是这样的”,马义一合计,所以在他修练冲击返液期的时候,便是全力运转益气决和凝气功,以期能加快修练进程。当然马义还是留有余量的,毕竟你往杯子里鼓气增加压力,那也要有个大前提,杯子得承受的了这压力才行。

马义在修练初期,进行了几步测试之后,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水平,和自己仅仅筑基期的修为,自己的身体、经络完全可以承受功法全速运转。当他逐渐适应了功法全速运转后,便服下几粒上品龙虎太清丹,进入胎息入定状态了。至于抽髓丹,马义服下一粒后便发觉对自己几乎没什么用途,看来这身体真如师父、师兄所言,已经有结丹期的状态了。

本来刚闭关不久的时候,他吸收灵气一阵快、一阵慢,大家还都不担心,可是以超出常人五六倍的速度,连续吸收了十几天后,大家就有点坐不住了。这要是灵气失控可就麻烦了,轻则修为受损,重则性命不保。

但是见师父并不担心,大师兄便问:“师父,这。。。?”师父微微一笑道:“你们相处的时间还是短暂。你忘了,你小师弟可是异灵根体质,吸收灵气本就要比寻常弟子快上两三倍。而且他又能时刻保持在胎息状态,这是返液后期和结丹初期才能达到的境界。也就是说按照他现在的情况,在没修练到结丹期之前,便不会出什么状况。”

大师兄一听也才恍然大悟,可不是么?自己怎么把这忘了。不过也不能全怪自己,这小师弟明明就是初到筑基期,可是偏偏就有结丹期的身体状态,看来这小师弟是大有来头呀。

之所以有了结丹期的身体状态,便不会出状况,这因为就好比你原来是返液期修为,后来因为某种原因降到筑基期了,但是你若从新修练,肯定要比刚刚修入筑基期的人快的多,稳定可靠的多。毕竟,只要不损及根本,你的基础在哪儿摆着呢。

其实马义到没有想的那么高明,一方面他确实是资质、身体出众。更主要的是他认为,运转吸收灵气的是自己,存储转运的也是自己,自己的身体自然就会协调处理,当达到了身体的极限的时候,自然是想快也快不起来。这就好比汽车,车型定了的时候,其实它的速度也就定了,平时你可以低速运行,但是当你想快的时候,怎么也不会突破了极限。

听师父如此一讲,几位师兄也都放下心来。但是却把几个执事弟子羡慕的不得了,若咱也能这么快速的吸收灵气,那咱的修为也能提升几个层次。根本上说起来,修道还是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过程。首先你的灵气量得达到要求,当灵气量达到要求后,才有可能引起灵气形态的改变。而大多数修道之士的功夫,便都是花费在量的积累上的。

既然都放下心来,那天师府的生活,便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状态。日子一长,大家也就淡忘了马义的修行。如此的日复一日,三个月后的某天,便听静思堂内忽然响起一声长啸,其声便如龙吟虎啸,又隐有惊涛拍岸之声,此声历久而不散,渐传渐远,附近方圆百丈便都被振动起来。

听闻此声,正盘坐清修的师父,便是微微一笑。待到听此声响了足有盏茶功夫后,还是中气十足余音未了,便也不由露出一丝讶色。他若有所思,手指掐动,片刻之后便是一皱眉:“如此,已是返液中期了么?这进阶太快了,恐怕根基不稳呀?”

却说马义日复一日的修练,这一日入定醒来,灵识观察自己正蕴养打磨的金剑,便觉得三柄金剑都已是浑然一体,锋芒不显。与剑中灵识一交汇沟通,便似于黑暗中猛见半地明月,只感觉苍茫之中广阔如此。

一念及此,便觉体态空盈,神识意念都似融入大地之中。此时泥丸中灵气一敛,便化作一滴碧色水滴,那水滴初时还徐徐下落,待到片刻之后便如风似雷,快的仿佛要将丹田击穿。那水滴刚一接触丹田,刹那间丹田内真元平湖便波澜涌动,顷刻间就化作涛天巨浪,那巨浪一波一波的,瞬间便刷遍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刹那之后,马义只觉浑身大放光明,便有液珠透肤而出,一股异香便充斥鼻端。此时马义胸中真元如涛,只感觉烦闷无比,便不由自主地一声长啸。

这啸声初时清亮明澈,渐渐的越啸越响,便隐有风雷波涛之声。马义只觉越是纵声狂啸,心下就越是欢喜,而体内真元便也似无穷无尽般周身涌动。过了足有盏茶功夫,体内真元非但没丝毫衰竭之象,反而愈来愈强烈,直到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才渐渐平定下来。

“这便是返液期了么?”马义看着手心吞吐不定的剑芒,不由的暗自微笑道。

九,法宝与烦恼

马义坐在庭阁里,现在他很是惬意,这是内门的法器回收阁。(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马义最终还是选择了在此执事,主要还是因为这儿最清闲,给别人的麻烦也最少。

师父和诸位师兄听闻他的选择,到也都松了口气。大家麻烦都少,也免得师父面上难堪。不过虽然清闲,但是马义福利还是不少,现在他可是按高级执事领取月奉的,每月便有三枚低级灵石的收入。

说道灵石,马义掂了掂瘪瘪的储物袋,不由一阵苦笑。这段时间的祭炼法器、法宝,连带着闭关修练,基本上就把自己以前的积累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铜精、金盘都祭炼到了金剑中,五师兄赐予的上品龙虎太清丹也都消耗光了,就是三师兄给予的雷珠也消耗掉了三颗。至于灵石,自己祭炼法宝时,基本上一天消耗一枚,算起来前前后后就是五十枚,还好这是六师兄提前给的,要不然自己就得背债了。

不过,这段时间,也都耗费了诸位师兄不少心力,马义也不好意思在接受或讨要帮助了。算起来手中还有大师兄所赐予的三枚金符,这是保命的法宝,不能轻易使用;三师兄所赐予的雷珠还有两颗,这是强击克敌的,也要妥善保管;倒是五师兄给的抽髓丸,还剩余了五颗。

刚刚闭关时,马义也服下了一枚抽髓丸,不过正如师父所言,这抽髓丸对他用处不大。毕竟抽髓丸仅对炼气期、筑基期有用,对返液期效果微弱,至于结丹期以上那就根本无效。

不过这五颗抽髓丸马义也大致有了安排,金宝一颗,曹宝一颗,喂给九命一颗,最近也多得此处的执事萧升照顾,所以计划着还要给他一颗。~~~~至于剩下的一颗,马义则琢磨着看看能不能换些灵石。

再有些乱七八糟的,就是一些世俗的钱物,自己以前准备的百宝囊、睡袋等等了。至于跟修道成仙有关的,那是一个也没有了。这就是马义现在最大的烦恼,他一直就是那种‘手中有粮心底不慌’的性格,况且前世缺钱的惨痛早已刻划在心里。缺少有效的资源呀!

不过,相比较而言,这段时间还是收获更大些。那法宝可是结丹期以上修士才能拥有的,而且这次祭炼法宝,六师兄可是往里边填了不少珍贵材料。这倒是欠了个大人情。

一想起自己的法宝金剑,马义就不由的一阵得意。一般情况下,没有结丹期的修为别想驱动法宝,但是现在自己凭着刚刚到达返液中期修为,却是已能大致驾驭一柄金剑了。这是当初的培育的通灵铜精的效用,这法宝的灵识已经达到智达的境界,在和自己的灵识相通相容,这大大降低了驾驭法宝所需的灵力真元。

三柄下品低级法宝经过自己闭关修炼的三个月,和最近的一个月的培练,现在已经稳定成熟起来。按六师兄的说法,刚刚祭炼完的法宝,就好似世俗中刚刚出炉的铁剑。随后的蕴养培练,就好似给刚刚出炉的铁剑,进行淬火打磨一样。只有淬火打磨完毕,这法宝才能算是稳定成熟了。再以后的蕴养培练,就是增加和法宝的契合度,以及提升法宝品级了。

按照当初的方案,九柄金剑每三柄用法阵炼化,使其融合为一体以提升其品级,但是功法驱动时又能一分为三,而且凭借镌刻的法阵,这金剑还能组成个最基本‘三才剑阵’,即可大增威能又能方便灵活操控。若是到了能驱动那两柄合并后的金剑的时候,那还可以分别组成‘**剑阵’、‘九宫剑阵’。

这个方案虽然是以马义的大主意为主的,但是从头到尾,从规划到实现,那都是六师兄倾力完成的。到这儿马义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唯投入方能出成果。

当然了,六师兄能这么投入,更多还是对马义的大想法感兴趣。就象对待铜精提炼技术一样,六师兄简直就是个技术狂人。对他来说,新颖的技术,新颖的创造构想,那是比珍贵原材料更宝贵的。

马义轻轻抚了抚怀中的三柄金剑,除了基本的剑阵,这三柄金剑的威能、效用各有不同,这也是马义基于五行相克提出的想法。其中威能最强的一柄,其显紫金色,这柄剑祭炼容合了金盘中的雷元和三师兄给的三颗雷珠。诸多灵元中,以雷元最为犀利猛烈,而天雷又更有辟邪降魔之威,所以这柄金剑的威能最是强大,马义取其名为‘天时’。

马义原本是金水异灵根,金水相合便是雷元,而且自马义破关而出之后,体内的灵元更是变成了金雷相混,至于原来的少量水元却是消失的不见踪影。

马义也曾向师父打问过此事,按师父所说,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是也有先例。这修为提升的同时,也会对自身灵性进行提升,有时便会发生这种强灵性越强,弱灵性越弱的情况。所以马义以后驾驭这‘天时’金剑,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三柄金剑中,威能次之的一柄,其显赤金色,这柄剑祭炼容合了一丝马义的先天真火、六师兄的一丝赤金丹火,更多的是祭炼容合了地脉真火。这柄剑虽然与马义的灵力真元不是完全契合,但是风能助火势,马义操控起来还是完全没问题的。这柄金剑,马义取其名为‘地利’。

最后一柄剑,其显青金色,这柄金剑基本上祭炼容合的都是马义的风(金)灵力真元。这柄剑与马义的灵力真元完全契合,所以这也是马义现在所能驱动驾驭的唯一一柄。这柄金剑,马义取其名为‘人和’。

按照马义的估算,自己现在返液中期仅能初步驾驭一柄金剑,到了返液后期应能熟练驾驭,那么得到了结丹期才能完全操控驾驭三柄金剑。但这就好象面前有座金山,你却只能看不能取一样,马义那个挠心呀。

虽说当初选择在法器回收阁执事,是为了减少麻烦,但是其中未必没有这儿清闲,可以安心清修的考虑。

马义到此执事已经一个多月了,刚开始还装装模样,后来根本就是在阁中一坐就开始修练功法,一修练便是一天。这就是马义考虑要分一枚抽髓丸给萧升的原因,虽然清闲,但是也得有人照应着不是。

这个萧升是内门的仆役弟子身份,一家几辈都在内门执事。他自己的资质一般,现如今也仅是炼气后期修为,据说也曾经几次冲击筑基期,但是始终不得要领。如果能借着这颗抽髓丸而突破瓶颈,那他非得乐死不可。

十,抽髓丸

“你真要服用这枚抽髓丸?”看着萧升一脸坚决的样子,马义皱眉问道。(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是,还请师叔成全”,萧升又拱手施礼。

马义不禁心里一叹,师父、师伯他们还是想简单了,这修道成仙的诱惑比那抽髓易经的痛楚更要命呀。

原来这抽髓丸虽然也是珍贵,但是以龙虎山的实力,炼制个几千枚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估计是掌门一辈觉的,此丸对返液期以上便没什么效用,而且服用时又痛楚无比,反而剧烈的疼痛更容易引起弟子灵气失控,以至于走火入魔,所以此丸就没有大范围推广。

马义沉思了片刻后,对萧升道:“你先不要着急,我既然承诺将此丸给你,就一定会做到的,但是你先容我再考虑一下。”怕萧升误会自己,马义又解释道:“毕竟服用此丸是有危险的,你且容我想想,看能不能找到降低这危险的手段”。

马义也确实是这么考虑的,他计划将自己剩余的抽髓丸,分别赠予金宝、曹宝、萧升,还打算留给九命一枚。但是他可不希望好事变成坏事,若是他们服用此丸出点什么危险,那自己可就要愧疚一辈子了。所以,此事必须慎重处置。

不过大致上马义已经有了些想法,这个世界的人见识少,很多事情想不到,但是马义前世可是什么资讯都接触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查证,马义已能确定,其实服用抽髓丸最大的危就是剧痛,由于剧痛会麻痹人的其它感知,就有可能导致服用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以至于走火入魔。

除了剧痛之外,便是药剂的猛烈程度了。<<>>这就是说,对于不同的人,不同的体质,必须采用不同的剂量。如果剂量超出身体的承受能力,就有可能会导人体致筋络破裂,反而是产生危险。

但是马义觉得这两个问题都好解决,对于剧痛,只要适当的麻痹痛感神经,应该就能解决;而药丸剂量的问题,更好解决,内门的丹药堂可是供养着一批仙师灵医呢,无非就是对门下的练气期、返液期弟子作个全民体检罢了。

不过这还只是马义的想法,到底行不行,还没有试验过,而且对于如何麻痹痛感神经,马义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马义一边皱着眉头观察着九命,一边以灵契为纽带,把自己的灵识和九命连接到一块。马义不停的用自己的灵识,安抚着九命暴虐的精神。就见九命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浑身的毛发都湿透了,就好象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九命的嘴里咬着一块嚼木,四肢都拿坚韧的皮带束缚在玉台上,而玉台都已经被它的汗水浸透了。

这是九命服下了一颗抽髓丸,他现在正在苦熬着抽髓易经的痛楚。这倒不是马义拿九命做实验,而是自九命知晓马义的心思后,便坚决的要服用抽髓丸,而且还不同意减轻剂量。都是有秘密的人呀,就不知道是什么执念,能使九命甘愿忍受这种剧痛?

“感觉好点了么?”马义拿着小玉碗,一勺一勺的将温补滋润的药剂,送入九命的嘴里。九命累的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意念中淡淡的回了声‘嗯’。

要说九命服用此丸后资质改变了多少,马义并不清楚,但是九命背上原有的两个肉疙瘩倒是消下去了,只是在原来的地方留下了两个螺旋状的云纹。

“师兄,请你施针吧”,马义对自己特意请来的丹药堂的长老说道。这位师兄姓卫,是托五师兄的关系找来的,是一个痴迷于医术丹药的老头子。关于服用抽髓丸的剂量,以及用针灸麻痹痛感神经的办法,马义和这位师兄讨论过几次,并且也在几只白兔上做过些实验。

几次实验之后,这位师兄便信心十足的保证,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两项技术。按马义本来的意思,那还是要多实验几次,要由兔子逐渐的到类人动物,再逐渐小批量的在诸弟子中实验。这也是前世的医药验证实验的步骤,马义可是听闻过不少的。

但是不得不说,凡是技术权威,在自己的行当出类拔萃的,都也是有点疯疯癫癫的。马义的六师兄在炼器堂,基本上就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但是那痴迷疯癫的劲头就不小。

如今这位卫师兄也是如此,一听马义说还要实验验证个三五个月,老头立马就急了,拿自己实验了好几次不说,又把自己门下的弟子又扎了个遍,如果马义还在推迟,那估计老头就要追在他屁股后边给他扎针了。开玩笑,咱才是返液期修为,这老头可是金丹期修为呀。

死道友不死贫道,萧升你不是要献身么,那就上吧。卫师兄拿自己的透骨镜对着萧升一照,就像前世的X光透视机一样,萧升的筋络骨骼便都呈现在镜中。

卫师兄一番银针扎下,又拿小锤在萧升的手指、膝盖等处一阵敲打,见神经麻痹确实起效了。才又将四分之一的抽髓丸喂入萧升口中。丹药一入口,萧升便双目一闭,急急运转起功法来。

“你看他面孔都没变色,额头上虽然有汗,那是紧张的。现在这抽髓丸才刚刚发挥效用”,卫师兄指着镜中的筋络,对马义侃侃而谈。看老头这兴奋的劲头,马义心里直打寒战,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落到这老头手里。这家伙根本就是眼里只有‘病’,没有‘人’呀。

眼见镜中的筋络逐一变了颜色,这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观察萧升的表情,还好,看样子这痛楚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之所以还留有部分痛觉,一方面这要把痛觉完全的屏蔽,还是很有难度的;另一方面按照卫师兄的推算,这剧痛本身就是抽髓易经一部分,如果把痛觉完全的屏蔽,那这抽髓易经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马义到也认同,前世尽听说通过什么刺激唤醒植物人,激唤残肢的感觉等等事情,这里边有些道理还是相通的。

嗯,实验,不,丹药很有效。萧升顺顺利利的消化了抽髓丸的效力,按照他的感觉,他吸收截取灵气的效能,至少提升了四分之一,这倒是和他服下的丹药的剂量差不多。这可把萧升给乐坏了,小伙恨不得立马在把剩下的抽髓丸立马服下。

不过还是被马义和卫师兄阻止了,还是先把现在的状况巩固下来再说吧。而且卫师兄还给他泼了泼冷水,‘这第一次服用效用最大,以后效用会越来越小的’。不过看萧升听闻‘全部丸药服下后,至少应能提升五成的效用’后那副痴呆样,卫师兄都气的懒的再说了。

十一,方案与评审

总体来说很顺利,在马义的死磨硬泡,和一些前所未闻的医药理论的诱惑下,卫师兄终于也都帮金宝和曹宝,完成了抽髓丸效能内的抽髓易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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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金宝的资质最好,现在他的吸收截取灵气的效率几乎提高了一倍,而曹宝和萧升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双双突破到了原来境界。

在三人的修炼都见成效后,马义便拜托卫师兄,从专业人士角度,撰写了一篇医药论文。内容便是这抽髓丸的效能,和如何有效使用的技术,以及使用后的效果评定。

马义拍了拍自己手底的稿子,这两个月除了修炼便全在忙乎这个了。不用说,又是一个方案。自己在内门的幸福生活,现在就看这个方案了。

还是在正一观,还是掌门师兄弟三人。掌门师伯张正言,见上清宫的宫主蓝言师弟看完了手中的稿子,便问道:“师弟,你觉得如何?”

蓝师伯沉思了片刻,转头向马义的师父张正常道:“小师弟,这个建议,马师侄应该和你提起过吧?”张师父眉飞色舞道:“自然,他敢不和我商量,便胡乱提什么建议么?”

蓝师伯微微一笑道:“那你意下如何?”听闻此问,张师父倒是有些沉默了。其实他自己的想法早就确定了,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轻率说出口。

见两人都沉默不言,掌门师伯便道:“马师侄的建议有两部分,我们先说简单的,关于内门建立交易会的建议,你们觉得如何?”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师父便道:“师兄、大哥,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咱家筑基期、金丹期的修士在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便都有外出降妖除魔以积外功。这其中便少不得收集到各色法器、灵物,但这些法器、灵物不一定就适合收集的弟子。而众弟子又都不愿将其送到法器回收阁,与其放着浪费,还不如互相交流一下,以互通有无。”

掌门师伯听后,也是点了点头:“这互通有无是好的,但是否需要建立交易会,这建立交易会是利大还是弊大?“

师父接口道:“大哥,这交易会又不是天天举行,只是这每三个月举行一次,每次举行三天而已。我可是了解过,其它的小门派、那些散修以及一些修道世家,可都是有定型的交易会的。这些交易会除了各家互通有无,增加他们的影响外,甚至有些门派还把这当成了赚取灵石,谋求生存的手段。”

“咱家也不是对外开交易会,只是内部弟子互相交流罢了。况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还真从那些交易会中发现过不少稀罕的物件。说不定咱这弟子徒孙手里,就窝有什么稀奇灵宝呢?”,末了,师父又意犹未尽的补充道。

自己兄弟,自己还不了解么,“他这恐怕没少隐瞒身份,去逛这些交易会”,掌门师伯和蓝师伯相视一看,都是暗自好笑。

“关键是,是否会对各门执事有影响?”还是蓝师伯意简言赅。听闻此言,掌门师伯便知师弟意思,他轻咳一声道:“应该问题不大。这又不是必须参加,只是谁感兴趣,又有空闲,便去罢了。咱家也只是提供个场所,和这么个机会罢了”。

三人都是一阵点头,此建议便顺利通过。

但是另外一条建议却是麻烦的多,见两位师弟都不愿轻易开口,掌门师伯便道:“此议实行不实行,咱过后再说。先说说这这建议是否可行?”

师父和蓝师伯一对眼后,还是师父道:“应该是可行的。此事我已招呼丹药堂的几位师侄谈过,他们都保证技术上没问题,这建议后边也附有卫师侄的论证和评估。”

怕两位师兄还有疑虑,师父便又补充道:“这个技术已经在十名弟子身上使用过,无一例外,全都获得了成功。而且这两个月来,已经有四名弟子借此契机,突破了原来的境界”。

之所以会已经十名弟子使用过,却原来是卫师兄回头便给自己门下的弟子,全都使了个遍。他本是丹药堂的执事长老,医术、丹术高明,而那抽髓丸又不是多么珍贵,如此好的便利条件,而服用抽髓丸又是有利无害,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会不会是拔苗助长?”蓝师伯又问。几人都是一阵沉默,拔苗助长那自然是有些的,但主要还得看利弊得失那个大。

“这抽髓丸千百年前便已出现了,至今为止,服用过的人不在少数,咱家门下便也有不少。纵观而看,除了因剧痛导致灵气失控,而产生的坏处外,其它便没发现有什么大的影响”,还是师父做了调查,所以说的有根有据。

“这千百年来,就没别的门派想过大规模使用抽髓丸么?”听闻蓝师伯此问。师父和掌门师伯都是一阵沉默,末了还是师父回答道:“根据咱家的资料,以前有过大范围使用的记录,但是当时没有有效的手段能克制疼痛,还有可能导致境界不稳,所以产生的后果都是弊大于利。再后来的使用记录,大多是那些卡在瓶颈而又资质到头了的修士了。”

师兄弟三人都是暗自思考,这技术是没问题,但这若要实施可就不是三人能轻易作的了主的了。沉默片刻后,掌门师伯便道:“此处只有我们三人,我们先形成个统一意见如何?”

都是老搭档了,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蓝师弟,你估算过没有,若行此术,对门下弟子能有多大影响?”还是掌门师伯先开口问道。

“此辈徒孙中两成人会突破原境界,四成人会突破原层次;若是延续到后代子孙,那影响就会更大”,蓝师伯沉声说道:“这建议中已提及此事。”确实,此辈人资质提升,若无意外,那他们的后代的资质只会更好。

听了这个估算,师兄弟两人都是吸口凉气。要知道门中返液期弟子千余人,但抽髓丸对他们效用不大,暂可不予考虑。但筑基期弟子还有大约两千人,炼气期弟子(含仆役弟子)又有三千之众,这些弟子可都是门派的基石呀。

按这个估算,那就是一千人会突破原境界,两千人会突破原层次,这对门中实力可是个大大的提高。而且这还是此辈的效用,常此以往,若一辈辈传下去。。。那带来的影响,三人都有些不敢想了。

十二,执念:灵石

沉思半晌之后,还是掌门师伯道:“此事还需慎重,我等还需要长时间,对这个技术进行考核评估。www.65txt.com

而且我们也要考虑,盛极而衰、树大招风。”

听闻掌门师伯所言,师父皱眉道:“大哥,你所提慎重,我是赞同的。但是担心什么盛极而衰、树大招风,我看那就不必了吧。就是有这个担心,也不是我门该担心的。中原圣家,北魏灵家,那都是政教合一,他们的门人弟子之多,势力之强盛都远远超出我门。”

“再说西方佛家,他们号称三尊者,八菩萨,一百单八罗汉,还有三千金身揭谛,而且金刚、明王、比丘增、尼更是数不胜数;至于东方仙家,更是号称散仙数万,但也没见他们担心什么盛极而衰、树大招风。”

听闻师父此言,两位师伯都是头疼不以,这小师弟最是争强好胜,不愿屈居人下。掌门师伯摇手道:“先不提此事,还是商量这抽髓的事。”

三人一阵嘀咕之后,掌门师伯便拍板道:“如此就说定了,我等的意见是,先在修为已到尽头,和资质太差的弟子中推行。至于其他的门人弟子,不鼓励但也不禁止,不过从丹药源头上要进行一定的控制。”

见两位师弟都点头,掌门师伯松了口气道:“这个建议和我等三人的意见,便回头交给其他师兄弟和几位师伯,大家在一起商讨。”

便有马义的师父意兴阑珊道:“商量吧,慢慢商量吧。”见师弟兴致不高,掌门师伯便呵呵笑道:“师弟,你那宝贝徒弟在这建议后边,还有些要求呢?”

“嗯?”师父便是一愣,这建议自己可是看过的呀。~~~~疑惑着接过师兄手中的纸张,师父越看就越是哭笑不得。

就见文中写道‘此等建议及技术,均是结合了几位师侄的心血和辛勤劳动;更有几位徒子徒孙甘愿充当试验人员,在这技术的试验中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们在这技术中的付出,是难以估量。弟子以为,千金买马骨,无奖而不行。师门应给予参与本项目的诸多弟子,尤其是几位技术人员,一定的精神和物质奖励,以劳慰其辛苦。’

再下面是‘弟子以为,接受此项技术的众多弟子中,每有一筑基期弟子突破境界,应奖励我等五枚灵石;每有一练气期弟子突破境界,应奖励我等三枚灵石;每有一筑基期弟子突破原层次,应奖励我等两枚灵石;每有一练气期弟子突破原层次,应奖励我等一枚灵石。’

这些一看完,可是把师父给恼坏了,就听他咬牙切齿道:“混账东西,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皮,不,不扒皮,我要用灵石活活把你埋了。”一转首,师父便对两位师兄道:“师兄,大哥,就按这兔崽子说的,把灵石给他,回头我就用这些灵石把他活埋了。”

“哈哈”,这话听的掌门师伯是开怀大笑。就是蓝师伯,也是不禁莞尔。“你呀,你呀,你这个弟子简直就是和你一个德行”。

马义毕恭毕敬的站在师父跟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以前师父、师兄都是修为内敛,马义修为低,又看不出什么深浅来。可是今天师父一生气,元婴期的灵力威压,那简直就是铺天盖地。其它几个执事的师侄都躲的远远的,不敢到近前来,可是马义得过来呀。

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真元,就像凝成冰块了一样,滞涩无比,简直就无法正常运转。身上就好像有千斤重担似的,马义每走一步,都觉困难无比。腿肚子在不停的哆嗦,膝盖一直发着软。

要不是前世‘人人平等,众生如一’的观念,早就深深的印在的每一分意识里,估计马义就得趴地上了。

虽然艰难,但是马义的意志更是坚定。眼见自己的宝贝徒弟,一步一步的愣是挪了过来,师父心头早就乐开花了,“咱这威压下,差点的金丹期修士都要趴地上,还是咱的徒弟呀。”

不过还不能露出笑容,师父沉着脸,拉着鼻音道:“你可知错了么?”马义纳闷:“什么玩意,我就知错了么?”

不过这些都是小儿科,前世被交警抓着的时候,咱立马主动认错,态度特诚恳,而且骑个自行车能有多大问题,十有**就会被放了。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不该胡作非为,更不应该没有你的允许就胡作非为”,至于胡作非为什么了,那就不是太清楚了。

嗨,可把师父可气乐了,“什么叫‘不应该没有我的允许就胡作非为’,和着我还允许你胡作非为过呀?”师父是实在绷不住脸了,便笑骂道:“混账东西,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马义感觉身上一松,便知是师父收起了威压,心头更是大定,便赔笑道:“是,是,都是弟子的错,弟子马上就改,师父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听马义这么一说,师父可就不能再装了,心说:“说的好听,你要的好处,我都给你要来了,你这还要改。怎么改,退回去呀,不可能。”

师父便咳嗽一声,正色道:“哼,说的容易,有些事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你找你师伯要的报酬、奖励,我已经给你拿来了”,说着,敲着马义脑袋道:“你这混账,也不跟我商量,让我丢了个大人。”

马义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赔笑道:“师父,小辈弟子穷苦胡闹,哪能牵连上您哪。”

师父便笑骂道:“混账,你这不是还是牵连到我了吗。早知道丢这么大个人,你还不如多要点”。咳,咳,这不能说。

“你那建议,我和你的诸位师叔伯都已讨论过了。坊市也好、交易会也好,不成问题,已经都通过了”。见马义嘴角带笑,师父便泼冷水又道:“不过,那抽髓丸的事,却没有完全通过”。

见马义面有疑惑,师父轻声解释道:“滋事体大,不能草率行事。不过诸位师叔伯还是同意,先在修为已到尽头,和资质太差的弟子中推行。”

马义神色一振道:“师父,正该如此,弟子只能负责技术方案行不行。至于这方案实施不实施,还应由诸位师叔伯从大局统筹考虑。”

师父见马义明白大事理,也是高兴,便轻笑道:“好,你能明白这事理就好。”说着狡黠的一笑道:“不过你这建议,还是部分被采纳实施了么。嘿嘿,你要的好处,师父可是给你要来了呀。”

十三,奖励与神通

“咱家修道之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所以,便只是少量的奖励了些灵石,其它的师门便以一门神通代替了”,看师父那得意的表情,马义就明白,这好处看来小不了呀。

“灵石么,便只有一百枚;至于神通,你现在的修为可选择修行的也不多”,这倒是让师父有些头疼。

马义皱了皱眉头:“只有一百枚灵石,那几个人可怎么分呀?”师父听后,又是哭笑不得:“这灵石是奖励你个人的,其他相干人等,自有另行奖励。”

马义一听,立马松了口气:“看来暂现在也是小发一笔了”。见马义眉飞色舞的,师父便笑骂道:“你这不去作奸商,真是可惜了。别人若是听闻有神通可学,那还不高兴死,你到好,还一直纠缠这些身外之物。”

马义呵呵一笑道:“师父,你这可想差了。弟子以为应是‘身外之物难求,自我修行易得’”。听闻此言,师父也是一皱眉。他深知马义慧根深厚,又是前辈高人尸解转世,现下虽然前尘蒙昧,但是一些前世的体悟必然还是会有些印象的。

“此话却是怎么讲?”马义当然不知道,师父片刻间居然绕了这么多弯子,便按照自己想法解释道:“弟子以为‘自我修行,靠的是自我,又何必去求;这身外之物么,即在身外,自然需要去取’”。

此话听的师父是一阵沉思,就听他喃喃道:“自我修行,靠的是自我,又何必去求”,看来师父又多想了。

其实这只是马义自己的胡乱解释,按他的理解,前世的时候虽然并不富裕,但是维持自己生活是没问题的,所以基本上就不用再苛求些什么。

但是要想出人投地,那就必须借助外物了,要么权要么钱。所以才有了他这么一说,修行是自己的事,那自己决定就行了,修为到了也就有了,修为没到你再强求也没用。

半晌之后,师父微笑道:“你这话倒是合咱道家‘无为’的境意,不过这神通法门既然已经取来了,机会难得总不能浪费了。”

龙虎山的神通法门也属于术法系,根本上还是术法、灵力真元的运用。只不过这些法门,多是借鉴了一些远古遗留的术法,或者是借鉴其他门派的修行法门,甚至还有妖魔邪修的一些技巧。

这些神通修习到高深处,威能巨大,但是对心性、修为都有极高的要求,所以这些神通多是不轻易传授的,就是金丹期的弟子也不是人人都会的。

“我龙虎山的神通大致分为六类,具体是自然类、强身类、御物类、禁锢类、变身类、幻梦类。这些神通各有千秋,但是你现在只能从低级的层次学起,就不知你你打算学那门?”

听闻师父的介绍,马义不禁为难道:“师父,你这简略一说,可叫我怎么选择?就不能让我先看看,然后再挑选?”

师父一翻白眼,没好气道:“这是咱家秘术,向不轻传的。要不是你只是修习术法,其他的一概不学,而且师父又给你说尽好话,你以为你能有机会修习呀,还想挑呢?”

马义讪讪一笑,眼珠一转便又问道:“师父,那这几类神通的最境界、最大威能,你总能跟弟子说说吧?”

师父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是有心成全自己的弟子,便一一讲述道:“这几门神通,各有长短。这自然类的神通,咱家的最高境界便是移山倒海,若是修为到了,便可驱动天象,使山移使海倒;而强身类的最高境界便是金身不坏,此神通修到极处,便是金刚之体,术法难伤”。

“至于御物类的最高境界则是驱山赶岳,这是说这门神通修到顶点后,便可凭借自身的念力移动山岳;而禁锢类的最高境界则是掌中乾坤,这是说这门神通修到顶点后,翻手就是一世界,覆手便是一乾坤,若是将人困在手中,那就像困在一个世界中一样”。

“再说这变身类的神通,咱家的最高境界是法天相地,是说此时变化身形,便可撑天拄地,极具威能;最后这幻梦类的最高境界则是亿万,是说此神通修到高明处,便可幻化无方、无数,而且只要主念不灭,则便可长存。”

马义听后,那是馋的不行,虽然师父的言语描述有夸大的地方,但是这些也都太神妙了。知道自己不可能都学,马义便又添着脸问道:“师父,那你和诸位师兄,都修习的是那家神通呀?”师父听后,哈哈笑道:“为师和你诸位师兄修习的神通可各不相同,这你可没得参考了。”

马义不禁嘟囔:“看自己徒弟吃瘪,你就那么高兴”。不过暗自琢磨了半天,脑海中过了无数遍‘封神演义’和‘西游记’之后,马义便道:“那,师父,弟子便选择修习强身类的神通”。

这倒是让师父有些想不到,自己门下也只有自己,和前三名弟子因各有机缘,才得传授这神通法门。但是几人要么是图威能巨大,便修习自然类和御物类的神通;要么就是心思机敏,便修习的是幻梦类;最特殊的就是大弟子,修习了个禁锢类,这和他生性平和,不愿与人争斗有关。得,还是自己这最宝贝的弟子最特殊,居然修习强身类的神通。

不过师父知道自己这名弟子与众不同,便也不另行劝说,只是问道:“却是为什么这么选择?”马义一脸严肃道:“只有最好的保存自己,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不见那孙猴子和杨戬那么厉害,不就是仗着自己身体强横,金身不坏么。

既然马义已经决定了,师父也不在多说,便伸手一指,点在马义额头上道:“强身类的神通,你且观瞧。”马义只觉得头脑一蒙,脑海中就被塞入好多讯息。

琢磨了半天后,马义道:“师父,就是这个了”。

十四,交易会

“夜叉神行?”这可让师父更不解了。www.65txt.com

这夜叉是梵文的译音,有时又被译成“药叉”、“阅叉”,意思是“捷疾鬼”、“能咬鬼”、“轻捷”、“勇健”。

看这字面意思便能知道,这夜叉神行便是使人轻捷、勇健的神通。师父便疑问道:“据我所知,咱家修习此类神通的诸多门人,可是都偏向于金刚神术呀?”

马义挠挠脑袋道:“师父,弟子刚才也大略观看了一下,这强身类神通大抵上又分增强体魄和增强敏捷,但是这两者也不是完全隔离的,有些地方还是互相关联的。弟子以为,现下的法器、法宝犀利无比,这增强体魄的神通恐怕要修习到高级才能起点作用,如若这样,那还不如先找件防御类的法器、法宝。”

“至于这增强敏捷么,意识反应快了,纵横腾挪快了,总能有利于躲过些凶险,而且”,马义又忸怩的补充道:“而且,就是逃命,也能快点吧。”

嗨,这他师父可没想过,在人家几百年的修行中,恐怕根本就没有过逃跑这么一个概念。听了马义这话,他师父差点没吐血,“和着,咱家的神通法门,就是用来逃跑的呀?”不行了,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人生也不能太大起大落呀。

师父一挥手,一道金星没入马义脑海。“这就是那夜叉神行的修炼口诀”,说着便连连挥手,“快,快给我出去”。

马义还一脸郁闷呢,这能怪咱么?咱也想学那孙猴子的金身不坏呀,可照那神通的修习层次、修炼进度看,恐怕还没到金身呢就变成筛子了。~~~~打个折吧,学猴子的筋斗云,打不过就跑吧。

“师侄,你这是什么?”马义把玩着手中黑乎乎的石头问道。面前正是六师兄的门下,也都在炼器堂给他师父打下手。

这些门下在师祖处和马义都处熟了,知道这位小师叔平常没什么架子,便嘿嘿笑道:“师叔,这是墨晶,咱那地火炼器屋,便是用这盖的。”

咂吧了咂吧嘴,这位师侄又有些紧张道:“师叔,这墨晶是自己脱落的,弟子捡来也是想在这交易会上换些能用的东西”。

马义一撇手扔还给他:“行了,你自己换着玩吧。”说着便拍了拍手,起身溜达到下一个摊子去了。那弟子一听师叔发话了,更是心头大定,便高声招呼别人来看。

马义也是好笑,什么墨晶?在祭炼自己法宝的时候,早就搞清楚了,不就是石墨么。这倒是耐高温,但是没什么珍贵的呀?

话说这正是内门组织的交易会,或者叫低级弟子交易会更合适。马义和法器回收阁的几位师侄便是主事之人,场所也主要是法器回收阁和阁前的广场。

按马义的注意,这交易会分了三部分。第一天是在这阁前的广场上,按照报名的情况划分出简单的摊位,由各参会弟子自行摆摊兜售交换。

不过作为主事之人,马义还是张罗着,把这些摊位按门类分成了几片,也就是和基本执事一样,这里属于炼器,那里属于丹药,再有符箓、灵兽等等。

在第二天,则是在广场摆摊的基础上,增加了师门辨识器物和回收的内容。毕竟就那么多人,一天工夫也就差不多都逛完了,想换的也都换了,想购买的也都购买了。

至于增加了师门辨识器物和回收的内容,则是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摆摊参会的弟子(那个乔装改扮的元婴期修士不算)毕竟修为还低,总有些稀罕物件不能辨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所以便组织师门中几位见识广阔的长老,来帮着辨识这些物件。既能使宝物不蒙尘,也能使持有的弟子弄个明白,长些见识。

另一个方面则是,马义的照顾一下自己的执事。那些没人置换或者又太过稀奇的,咱这法器回收阁收呀,都到门口了,你交给回收阁说不定还能换两枚灵石呢。顺便着也提高一下回收阁的营收,顺便着也提高一下马义的营收(马义的营收可是和回收阁的营收挂钩的呀)。

第三天,也就是短期交易会的最后一天,最吸引人的重头戏,拍卖会上演。这天会在回收阁内举行一场拍卖会,拍卖的都是些法器、灵物。这些法器、灵物大约是三个来源,一是参会的弟子的法器、灵物,若是经前一天的评定是比较珍贵的,而又没人置换或购置,今天便进行拍卖。

二是一些门中长老用不着的法器、灵物。毕竟每个高级修士都是从低级修炼上去的,虽说那些低级时期用的法器、灵物多是传给自己的门下弟子,但是总有用不着的。这其中尤其是那些炼器堂的长老,比如马义的六师兄,平常尽炼些自己用不着的东西,还美其名曰炼手、熟能生巧。

最后则是,师门精心挑选了几件合适的法器、灵物,便借这个由头奖励给那些出众的弟子。你说怎么能保证就是奖励给那些出众的弟子了?能最后拍得这些法器、灵物,肯定是出众的弟子,最起码人家出的价钱是出众的。

静室内,马义静气凝神手中紫毫挥动,龙走蛇舞间,一张橙黄色的符纸上便撰写下了一个个符文。马义现在所能掌握的还是复文撰写,但是他现在所用的符笔和符纸以及朱砂灵墨,可都是在此次交易会上淘来的高级货。以此为助,他现在终于能撰写出高级符箓了。

此次交易会上马义也有不小的收获,首先是他那早就预备好的抽髓丸,在切割分包之后,最终售出了两百低级灵石。

这倒是没卖贵,他那丹药自然是最高品级的,但是太贵了没人买得起,马义也只是自己没什么用途,才要换成灵石的,所以最后不亏本就行了。

其次便是淘置了上边所说的撰写符箓的一套工具,以及一本符箓咒法大全。这是马义一直想得到的,他自己以修习术法为主,但是驱动符箓要比使用同等的术法要快,威力也不弱,最根本的是驱动符箓,要比使用术法要节省好多灵力真元。

按马义的看法,这符箓和术法的关系,就好像前世的玄幻小说中的魔法卷轴和魔法的关系一样。如果说符箓有什么不便的话,可能就是符箓要提前准备,而且准备符箓要有花费。术法毕竟是只要灵力真元够,那就想用就用,也没什么外物消耗。

但是马义的想法是,“咱要是能打过,那自然就是直接使用术法了,但是若是遇上劲敌,那说不得就得子弹、手雷一块扔了,还是多准备些符箓子弹吧。”

十五,夜叉神行与锻体

其实马义倒是还想再交易会上再购置些东西,毕竟淘置完撰写符箓的一套东西,他才花了三十枚低级灵石,再购置些喂养灵兽的高级伺灵丸后,他手头还有两百五十枚灵石呢。www.65txt.com

手头有灵石,而他又刚接触这修道成仙不久,自然是看什么稀罕什么。

不过最后还是给师父喝止了,一方面他的辈分要高出大多弟子,总不能去和小辈们抢吧;另一方面也不能把好处都自己得了,毕竟自己还是这交易会的发起者。

听了师父的训斥,马义只好作罢。不过他可是满怀不忿:“你的辈分比我还高呢,也不见你置换的东西比我少”。嘴里的嘟囔被师父听见后,那是狠狠的受了两个脑崩。

没办法灵石先留着吧,按马义的想法,要是有机会那就都置换成丹药。灵丹服下,在闭关炼化吸收,让自己的灵力真元有个长足进步那才是根本。自己从上次出关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也是只将返液中期修为提升至后期。

虽说这速度对普通弟子而言,已经是快的不得了了。可是这段时间马义也没闲着呀,据他了解,师门中的那些资质绝好的修士,他们在低级的修炼速度也绝不比自己慢。

不过师门中丹药难求,这是师门特意控制的结果,毕竟借助于丹药快速提升修为,会导致修为基础不牢,境界不够扎实。

而且按丹药堂的研究,长期服用丹药会导致人体产生耐药性。这样的话,反而会导致当到了瓶颈,想借助丹药突破时,丹药的效力却不够的弊处。

这些马义倒是了解,可是咱不是没嗑几颗药么,离产生耐药性早着呢。不过置换不着,那也没办法,回头到外边的坊市去碰碰机会吧。

马义深呼了一口气,站起来慢慢的活动着身体,现在他浑身上下都是酸疼无比,这是修炼夜叉神行的结果。马义现在所能修炼的,也只是夜叉神行的前三层功法。

这前三层功法便是锻炼体质的,按照马义现在的修为,他的体质其实已经相当好了。但是在专门的法门下,还是有不少提升的空间。这就好似一个常干活的农民,他的体魄是相当健壮的,但若是按健身的标准来看的话,那也是还有许多不足的。

这夜叉神行的前三层功法,便是用灵力真元淬炼身体各处。要知道平常的时候,修士体内的灵力真元,主要还是在十二正经中运转的。

但是这些神通则偏重于,将灵力真元运转到奇经八脉,尤其是这强身类的神通,更有甚者还要将灵力真元运转到肌肉骨骼中。

这么修炼当然是有利有弊,利处是身体要比同级的修士坚韧强壮得多,神通威能也是要大的多;但是弊处则是,修行的速度要慢好多。

但是修为毕竟才是一切的根本,道家也不主张争强好斗,所以这些神通在师门中也不是人人想要修炼的。

马义伸手按压下自己的肌肤,明显感觉到肌肉充满了弹性,这要比没修炼夜叉神行前坚韧多了,这还只是修炼夜叉神行附带的好处。

这夜叉神行更偏重于,锻炼增强人体的反应和敏捷。但是锻炼增强人体的反应和敏捷,也必然会顺带着整体提高身体的强度。这就好像汽车,你只是换了高马力的发动机,那这个车子不一定就能快起来。要想达到理想的车速,那你就必须对汽车整体进行改造升级。

马义现在已经修炼到了夜叉神行的第三层,这夜叉神行毕竟还是一种灵力真元的运用法门,当你的灵力真元到了一定的层次,那修炼起来也就要快速的多。

马义试着踢踏了一下腿,这是武术的轻身提纵术,体内的灵力真元慢慢运转起来,御风术与夜叉神行便逐渐加持在身上。现在一看马义,便会觉得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

马义肩头微微一晃,整个人一下模糊起来,竟然瞬间就幻化成了一道虚影。这道虚影一闪,就向着正前方直冲了过去。

待到将要撞到屋墙,这虚影却神奇的一折,它忽的往四下一兜,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角度,硬生生的贴在了墙壁山。

片刻之后这道虚影忽然疯狂起来,在不大的房间内,这个诡异无比的虚影,时浮时现,屋内的一切物件,都无法对他没有产生丝毫的阻碍。

他就犹如鬼影一般,掠过桌椅,穿过柜阁,一会儿出现在近处,一会儿又从远处冒出来,整个过程悄然无声,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无形之体。

盏茶之后,这道虚影才停了下来,并逐渐清晰起来。看上去马义现在情况不太妙,他不停的喘着粗气,脸色有些苍白,额上渗出了丝丝冷汗,面颊上有了一道不正常的红晕。

这是夜叉神行发挥到极处所造成的,现在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若不是一股坚定的意念支撑着,恐怕他就要趴倒了。喘息略微平定之后,马义双目一闭,气息沉定,便转入胎息入定的状态。

便这么站了半晌之后,马义才从入定中醒了过来。到底是胎息状态,这身体又是变态无比,这短短功夫不但身体尽数恢复了,就连夜叉神行的修炼都进益了不少。没办法,这是强身类的神通,除了打坐修炼,还必须运用锻炼。

马义这夜叉神行每修炼到一定层次后,就必须实际跑动神行起来,那样才能再逐渐进步。这倒好似以前跑步锻炼,只是增强体质是没用的,必须得跑。练到这儿马义也有些庆幸,练那金刚神术可是得木敲棍打的,那更是受罪。

“只能运行一盏茶的功夫么?”马义估摸着时间。就目前来看,他的灵力真元倒是充足够用,但是身体的强韧还是不够。不过随着这神通的精深,所耗费的灵力真元也会倍增,看来两项都得抓紧修炼呀。

“现在这几门功法一结合,在狭小的空间内,同期的修士,就是略高于我的修士,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在广阔的空间,这门神通虽有助于飞行,却没什么大用处”,此时仅仅是前三层的威能,便已如此强横,马义现在对这门神通的后续的修炼是无比期待。

十六,年节

又是一个年节了,在不经意间,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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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轻轻抚摸着九命的皮毛,心头却充满了苦涩、惆怅。

有时候悔恨就如同一杯潜藏在心里的毒酒,它时不时的就要冒出来让你品尝一下它的苦涩与辛辣,却又要不了你的命。这才是真正的煎熬,因为它无从解脱。

看着九命舒服的只打呼呼,马义的嘴角边便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没有烦恼就是好呀。这段时间,九命吃的饱喝的足,又有足够的伺灵丸喂养,不但不再是原来那副骨瘦如柴的摸样,就连修为也是连着蹦级,现下已是三级顶峰的灵兽了。

同样的,马义的修为也是勇猛精进,返液期顶峰的修为,已让他能轻易驾驭那柄金剑法宝了。虽然修为精进,可是越是到这热闹的时候,马义的心绪也越不稳定,他还是在思念、担忧自己的父母呀。

既然心绪不稳,现下也就无法安心修炼。按马义自己的心思,他倒是想借这个机会,再外出一趟。一方面可以在回去探望一下,双庙村的赵大爷、胡老师他们;一方面也可以四处游历一下,以排遣心中郁结。

不过今年不同于以往,去年他在外门执事,没有专门的师门传承,过年的时候也就没什么人要去拜祭走动,所以自己愿意怎样就怎样。

可是今年已拜在师父门下,作为关门弟子,也是诸位师兄弟中唯一还没独立门户的弟子,自己是应该守在师父的身边的。

可是越是这样,马义就越是难受。龙虎山天师那是子嗣传承,也就是说师父是有妻室的。就是马义这个道士那也是火居道士,是可以结婚生子的。

前段时候,据说是师姐正修炼一门神通到紧要关头,师娘也是随师姐一起闭关,以便细心看护,所以就是自己拜入师门那天也是没有见着。

这还得说是高级修士,这一闭关就是年许功夫。现下师娘、师姐都已修成出关,人家可是真正的一家子呀。马义老觉得自己还凑活在旁边,实在是别扭。

尤其是见着人家一家其乐融融的,那马义心里就更是难受,人谁无父母,但是现在自己如何去尽孝?

现在马义都不敢去想自己的父母,有时候一想到别人家都红火热闹,而自己的父母则苦守陋室,那副凄冷悲凉的景象,就好象是在一刀一刀的往他的心口上刻一样。

“如果疼能让人忘记忧伤,那也行,哪怕流血身伤”,马义定定的望着窗外,但是他的眼神却没有焦距。那双孔洞的眼睛似乎穿透了大地、天空,穿透了两个世界的界限,却不知望向了何方?可曾看到他想看的景象?

足足半天的时间,马义就定定的坐在那里,既不刻意去想什么,也不刻意去做什么,就是让自己的意识静静的飘散在天空之中。

但是在这平静之中,正有一丝毁灭的冲动正在酝酿,其烈如火,压抑的就宛如大地下的岩浆,那是心灵中的恶魔在咆哮,它要挣脱重重桎梏,它将跳脱出来毁灭一切,包括忧伤。

不知过了多久。

马义的嘴角,不知觉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便是解脱么?没有了烦恼,就连那丝悔恨也消解了吧?”就在这会心的笑容中,他的意识便在逐渐消散。

九命忽然有了危险的感觉,它跳跃起来,浑身毛发倒竖,它咆哮着四下张望,就宛如受到了什么惊吓。

在无边的恐惧中,它就嗅出这是灵魂消亡的味道。如此则湮灭消散、永无轮回,对于修行者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死亡。

九命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不能抗拒,无从挣扎,这是亘古而存的法则,在其面前,所有的意识都要低头。

上清宫中的一处静室中,蓝师伯疑惑的抬起头,这年节的喜庆中,却莫名的多了丝悲凉,他掐指急算,却是一片茫然。

山中一处简陋的石室中,一位老人抬起了头,如果你能看见他的面容,你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那种‘他可真老’的想法,这老人现在却是凄惨的一笑:“这一世便要过去了么?”

风在卷散,护山大阵内的龙虎山,忽然间就好像笼上了一层轻纱,就连阳光都有点变得模糊扭曲起来,它可是要畏惧的躲藏?

似有愤怒,又似不甘,一声击磬般的声响一振,周山的云雾都便都消散了开来。这击磬之声浑然无锋,全无一丝杀伐之意,却也肃然的令苍生敬畏。

只是刹那之间,九命就感觉周身腑脏如裂,他只觉胸口一涨,浑身精血便要喷涌而出。“怎么又一股天地法则?”它还没想完,只觉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新年吉庆,辉觇瑞应。

天师府的两侧门楹上,各挑着一个桃木人形,这是道家的门神。屋檐之下批红挂彩,绕府三十六盏硕大的红灯笼,将府前的广场照的一片红亮通明。

前些日子,在府内进行了祭灶仪式,虽然门下大都已经辟谷,但这讨吉庆的仪式还是举行了。传说这灶王爷第二天,就要上天奏明玉帝人间善恶,玉帝依此降福祸,所以山内也都忙着祭灶。

这天晚上,供上糖瓜、油贡等,由家长主祭上香行礼,而后连将灶神连龛带像放在松柏枝、芝麻秸架上点火焚化,谓之送祭。这天晚上,鞭炮齐鸣,这是过小年。

除夕则是狂欢夜,一切的辞旧迎新、祈福迎祥都在这一夜。全家团团围坐举行家宴,互相祝福尽享天伦,称之为围炉。

此时这顿年夜饭要慢慢地吃,从掌灯时分入席,一直要吃到深夜,这是守岁,又叫“熬年”,这其中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

当午夜交正子时,新年岁钟敲响,整个山门内,爆竹声震响天宇。在这“岁之元、月之元、时之元”的“三元”时刻。

在庭院里还有“旺火”,以示旺气通天,兴隆繁盛。在熊熊燃烧的旺火周围,孩子们放爆竹,欢乐地活蹦乱跳,这时,屋内是通明的灯火,庭前是灿烂的火花,屋外是震天的响声,把除夕的热闹气氛推向了最**。

子时一到,其后便是接神。传说祭灶后,诸神都回天宫,不理人间俗事,到除夕子时后,即新一年来临时,又降临人间理事。

接神的仪式在天地桌前举行,由全家中的最长者主持,带领全家举香在院中按方位接神。按方位叩首礼毕后,肃立待香尽,再叩首,最后将香根、神像、元宝锭等取下,放入早已在院中备好的钱粮盆内焚烧。焚烧时同燃松枝、芝麻秸等。接神时鞭炮齐鸣,气氛极浓烈。

接神后,将芝麻秸从街门内铺到屋门,人在上面行走,噼叭作声,称为"踩岁",亦叫"踩祟"。由于“碎”与“祟”同音,取新春开始驱除邪祟的意思。

再之后便是祭祖了,一干门徒在师父、家主的带领下来到宗祠。此时宗祠内的祖先牌位都已依次摆在正厅,陈列供品,然后祭拜者按长幼的顺序上香跪拜。这祭祖大半都是除夕夜悬影,上元夜撤供,亲朋之至近的,拜年时也必须叩谒祖先堂。

除夕既过,其后便是正月初一,直至正月十五,这新年才算过完。

“新的一年便开始了”,马义苦涩的微笑着。

十七,云州与修罗场

云州是南唐十三州中最偏远的州府,其位于南唐国西南部,往西、往南便接着南荒蛮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其整体地势偏高,又远离国府,所以便得名云州,有取远在天边、只在云下之意。

但是此处雨水丰富,加之气候温暖,四季如春,所以地产极其丰富。其所辖域内,群山林立,又有数不清的湖泊和水道,再加上这里接近南荒,各种内地难见的珍惜物种在这里都能寻着踪影,所以又是各种珍贵物种的采集销散之地,一年之中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为了这些要出入云州。

而位于云州中部的明城,即是云州府城,也是货真价实的云州第一大城。其东北不远,便是滇池,恰如高原明珠。

而且滇池水道从此城中心穿过,再加上另外几条水陆干道也汇经此地,因此交通极为发达,可称得上是水运枢纽,商贸要道。每年从此经过的商户、旅人更是数不胜数,极大带动了此地的经贸活动。

明城自古为繁华胜地,又为药商大贾所聚居,殷富甲于云州。商贸发达,带动这歌舞、酒肆也都繁盛。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各家酒肆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升平景象。

马义缓步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热肉的气味。

马义不由感慨道:“这才是世人的生活呀”,修仙虽然长寿,可是也清苦孤单,他初入道不久,又是孤身一人在这世界,所以时不时的便觉得寂寞。-====-

见天色已晚,他就打算找个酒楼先休息一下,也打探一下消息。前行不久,就见老大一座不大的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宜居轩”三个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已被熏的有些发黑,但是这三个金字却铮光明亮,显见是经常擦拭。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喝声以及食客的喧闹声响成一片。隐隐听着里边还有说书唱曲的声音,马义目光一阵闪烁,便迈步走进这酒楼。

三年多来,这还是马义第一次进入酒楼,临行时他将寄存在曹家医药铺的金钱取出了大半,此时兜里有近五十枚金币,所以他现在倒是不那么紧迫了,至少世俗的金钱不那么紧迫了。

他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倚着楼边栏干自斟自饮。看着街中人来人往热闹无比,蓦地里一股凄凉孤寂之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低声长叹。

斟饮片刻之后,他招过跑堂问道:“堂中是否有人在说书?”那跑堂热情的应道:“是,正讲平南候平定南蛮呢。”

马义笑问道:“等他们在大堂讲完,可否请他们在给我讲一遍,这里有赏。”说着将一枚银币抛入那跑堂手中,那跑堂收了银钱,便没口答应:“爷尽管放心,我这就是将他们叫来。”

“话说当时,乱兵在山中潜藏,而大军又不能尽数开进山区,于是这乱兵便成了云州的一大祸害。不久之后,这乱兵弄的是天怒人怨,终于惊怒了太祖老爷。老爷一声令下,平南候爷”,说书的老头,一顿赔笑道:“那时候沐候爷还是将军,那是在平定了南乱之后才封的候爷。”

这是说书人的技巧,马义也不打断,只是微微一笑。那说书的老头便接着道:“侯爷初到此处也是,几经挫折。要说那乱军的天都将军,那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前朝溃烂,才空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此时遇上侯爷,那正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话说,几战之后,两军互有胜负,但是侯爷可就急了。他可是立有军令状的,这若不能按期克敌,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侯爷是冥思苦想,终于是想出了一个诱蛇出洞的计策。于是他招来麾下,一阵密谈之后,大军便尽数开进山里。只是山脉广阔,这数万大军便分成了数股。”

“那天都大将宇文成听闻这消息后,抚掌大笑道:“制胜便在今时”。果然,此后他是连败天军十几场。不过他可不知道这是侯爷给他下的计策,连战连胜之后,这宇文成可有些骄傲了。便有些不把侯爷放在眼里,认为侯爷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果然这乱兵大进,一路追击,却不成想是便追到了修罗场。”

马义静静听着,那老头喝了口水后,便接着道:“却说,两军于盘蛇谷激战,咱天军还是望白旗而走。那天都大将宇文成引兵众,随后追杀。待到山谷深处,本还有些慎重,但见山上并无草木,料无埋伏,便放心追杀。赶到谷中,见数十辆粮草车在当路。有兵丁报曰:“此是唐兵逃窜慌忙,连粮草都撇下了。”宇文成大喜,催兵追赶。将出谷口,只见横木乱石滚下,垒断谷口。宇文成令兵开路而进,忽见前面大小车辆,装载干柴,尽皆火起。”

“宇文成忙教退兵,只闻后军发喊,报说谷口已被干柴垒断,车中原来皆是火药,一齐烧着。宇文成便令寻路而走。此时山上两边乱丢火把,火把到处,地中药线皆着,就地飞起铁炮。满谷中火光乱舞,但逢兵甲,无有不着。将宇文成并三万乱军,烧得互相拥抱,皆死于盘蛇谷中。只是这乱兵被火烧的伸拳舒腿,被铁炮打的头脸粉碎,数万人众皆死于谷中,臭不可闻。侯爷此计虽有功于社稷,但是有干天和,终还是折了阳寿。”

看老头讲完之后,一脸陶醉满足的样子,马义笑道:“老人家,我听说那盘蛇谷后来就叫修罗场了,而且平南候当时还修了一座镇庙?”

老人听后,回道:“可不是么,那几万人的惨状比那西州之战还要恐怖。而且听闻从那之后,那盘蛇谷便是生人难进了,听说是阴气太重,有鬼孽作祟”。

马义听后微微一笑,暗想:“我就是为此来的”。向老人打听清楚盘蛇谷的方位后,马义便赏了几个银钱,那老头便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马义对盘曲在桌上的九命道:“此处药草交易盛行,我们明天先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午后便朝那修罗场去”。

十八,恶鬼作祟

眼看天色将近日暮,远处终于隐隐现露出一座小小的山村。(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马义心头一喜,暗道:“今天终于不需再露宿荒郊,可以找个农家借宿了。”远远望去,便可见这小山村大约有二十来户人家,正在一处小山的凹中。

这山村中的房屋都是竹屋茅舍,而且这些竹屋茅舍互相连接围成一圈,在圆圈中央是一个较大的竹屋。这南方地区雨水丰富,远处观望,便觉这小山凹就像水洗过一样,嫩嫩的青绿笼在淡烟中,便给人一种清丽的感觉。

为了怕吓到农家,马义早早便落下身形。看山跑死马,等马义走到村庄近前的时候,已是顿饭工夫之后了。这时天色已经擦黑,不过马义身体灵便,一双阴阳眼又能夜间视物,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还能分辨的出路径。

到了现在马义才发觉,这些竹屋茅舍都是密实连在一起,而且竹屋外围还都密密匝匝的种着青竹。从外围看,除了大院入口处的大门,这些个竹屋居然没有各自对外的门窗。看来这倒是和前世听闻的围屋,有些相近的意思。

看这情形,马义便知道,这小山村怕是对外来人口会很是谨慎。但是已到了门口,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马义便整理了一下道袍,拍了拍身上的风尘,轻叩院门高声叫道:“院里有人么,小道乃龙虎山修道士,因错过宿头,想借住一夜,天明便行。万望行个方便。”

马义连着叫了好几次门,却不见有人回答,心里颇为郁闷。这院门周围拾掇的干净利落,显然经常有人清扫,绝不会是无人荒村,看来这小山村果然防护严谨。既然无人应门,马义便打算转身离去。<<>>却听到吱扭一声,眼前的大门裂开了一条门缝。

马义就感觉大门两边的竹屋内,有两条人影闪过,灵识扫过,便觉得正有人张弓搭箭对着自己。此时门缝中一个苍浊的眼神扫了两眼,见门外只有马义这么一个清秀的小道士,遂把门打开。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闪了出来,不待马义说话,一把就把它拉了进门。随后,这老者反身便把门户牢牢关住,落下门闩,又拿圆木死死撑住门扇。

关好门户后,老人也不多言语,拽这马义便闪入旁边的竹屋内。一进竹屋,便见有两个青壮小伙拿着铁叉、持着猎刀,正小心提防着。

这严密防护的情形,让马义大是疑惑。才一进门,老人便开口道:“阿山,你去招呼阿牛他们继续小心防护。这是位小道长,让他们不必担心。”

见老人吩咐完毕,马义才施礼问道:“老丈,小道乃龙虎山修道士。因错过宿头,想借住一夜。却不知村中,为何如此严密防护?”

这老者上下打量了几眼马义,见这小道士一身青色道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而且眉目清秀,眼神明亮,看上去便给人一股亲近的感觉。觉察马义不似坏人,老人才放胆说道:“小道长你胆子好大,怎么敢傍晚时分还到处走动?”

马义听了就是一皱眉,便低声问道:“老人家,这里为何不能傍晚时分走动?”

听马义这般一问,老者长叹一声,也不答话,招呼马义在竹椅上坐下,随后又招呼留在屋中的小伙去取茶。见那小伙还有些戒备,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出去,马义便阻止道:“老人家,不必忙碌,小道还不口渴”。

那老人听闻马义答话,更是心有好感,便歉然道:“让小道长见笑了。”见马义还有疑问,老人便又一声长叹,才解释道:“小道长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我们这村子附近,有恶鬼作祟,闹得人心惶惶,大伙都甚是担惊受怕,所以这才日夜防护。”

马义一听,却是心头一喜,看来自己此行就要有眉目了。马义压了压心神,沉声问道:“老人家,小道也曾学些降妖驱鬼的手段,不知可否详细讲解一二?”

老人家听了马义的言语,却是一笑:“说说倒也无妨,只是这恶鬼凶猛,可不能轻言降服”。马义知是老人家见自己年轻,并不信自己能降服恶鬼。马义也不争辩,只是微微一笑,便细心听老人家讲述。

原来,马义现在所处的村子因青竹茂密,村中又多是用青竹搭建的竹屋,便名青竹村。这村子存在的时间却是很长久了,据说还是前朝时期,村子便已存在了。这房屋围成一圈,便是当时这山里人口稀少,而野兽众多,由族中老人想出的法子。

村子深居山里,除了有野兽为害,平时倒也平静。这最大的灾难,恐怕也就是新旧朝交替时,有两股军队在村子西北方交战的事了。

这村子虽然受了波及,死了些人,但是当时村民们见机的也算快,为了避祸,早早就逃走到山里去了。虽然村子受到了些祸害,但兵祸过去后,这么长时间,村子早又恢复平静了。

只是前两个月,山里地龙翻身,震天动地的,虽然受了些惊,倒也没人受伤。可是就在这震后不久,便有恶鬼出现在村子附近,虽然没有人受伤,但是这些恶鬼夜夜喧闹,却也弄的大家不得不日夜防护。

马义便皱眉问道:“老人家,可有人见过这恶鬼是什么摸样?”老人听后口打唉声道:“小道长,哪能见着那恶鬼,见着不就没命了么?”

马义一想,倒是这么回事,便又问道:“那这你等怎知是恶鬼作祟?这恶鬼又喧闹些什么?”听闻马义此问,老人打了个寒战,浑浊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惶,便对马义道:“那恶鬼自称什么天都将军,远远看去,黑乎乎的,那身形怕有丈六上下,体阔腰圆。大喝一声,连天上的飞鸟也能震落下来。”

老人舔了舔嘴接着道:“初时我等也不知是恶鬼,还以为是又起兵祸了呢。那将军白日里并不出来,在半夜里却闹得不可开交,也不知是和哪路军队作战,夜里喊杀震天,夜夜如此,弄的村里人是根本不敢休息。”

“这么折腾了两天后,村里便打算再到山里去避祸,便派出几个胆大的青壮到村外去打探一下。可是几个青壮四处打探之后,却说不见什么踪迹人影,可是当晚就又有交战之声。村里以为是几个青壮还是胆小,没敢仔细打探,斥责他们之后,第二日又派人去打探,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几次折腾之后,就是老汉也亲自出去打探过。”说着说着,老人的眼里逐渐又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些交战的军队,夜里还可见黑影重重,白日里却不见踪影。更古怪的地方是,只见厮杀不见死人。晚上杀声震天,白天却一具尸首也找不到”,老人苦涩的笑道:“此时我等才知道,原来并没有什么兵祸,却是恶鬼在作祟”,

十九,疑惑与驱邪

马义并没有仔细读过此世的史书,也不知这天都将军,是不是就是说书的所说的宇文成。www.65txt.com<<>>但是听老人言,村子附近近百年来,也只有新旧朝时有过兵祸。那看来这天都将军,十有**便是那时的战死冤魂。这倒是和他要寻找的修罗场有些关联,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打探个究竟了。

马义琢磨了片刻后,又问道:“老人家,这恶鬼夜夜喧闹,却没有闯入过村中来?”老人也是疑惑了半天,才迟疑道:“却也古怪,那恶鬼却只是在村外喧闹,但是从没进入过村里来。”

马义眉头就是一松,暗自琢磨:“看来是这村中阵法起了作用,如此说来,这恶鬼应不难对付”。想到此处又赶紧摇了摇头,按他查找到的资料,这修罗场中应该是有大妖巨魔的,可不能抱有轻敌思想。

虽然如此,但是马义的神色还是轻松了不少,便又问道:“老人家,那这段时间,你等可还有什么发现?”

老人摸索了几下,把昏暗的油灯挑的明亮了些,这才开口说道:“我等这几日,也远远看见过哪个恶鬼。那厮不但身高体壮,更有无穷本事,百步之外便能一掌就能拍死黄牛。”说到这里,老人又打了个寒战,不住的摇头道:“况且它还有一批草头小鬼,在那里助阵。”

马义听了老人的一席话,心里便有了计较,这百步之外拍死黄牛,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功、术法。又琢磨了片刻,马义又问道:“老人家,那些草头小鬼平时可有什么动静?”老人也是想了片刻,才回答道:“只是在那里叫喊招摇,却没别的什么动静。”

如此说来着恶鬼和那批草头小鬼,应该不难对付。马义神情一展,便笑道:“老人家,你怎知这恶鬼能百步之外一掌就能拍死黄牛,莫非你们还给这恶鬼祭送血食。-====-”

老人听后,也是为难道:“唉,我等也是没办法,才想出祭送血食的。我等本以为,这恶鬼饱食了血食之后便能离开,谁知这恶鬼根本就不食用。”

闲聊了好久,那叫阿山的小伙也回到了竹屋中,老人家便招呼他去弄些茶水、饭食。自己虽然已经辟谷,但是不饮不食怕惊扰了村民,马义也就没推辞,只是想:“回头留些钱财,在除去这恶鬼,便算报答这一饭一茶之恩吧。”

老人安排好茶水、饭食后,便又接着往下说:“当时这黄牛却是我等白日里,便拴钉在那恶鬼长出没的地方的。却不想,夜里那将军见了黄牛之后,只是远远一招,那黄牛就如同散了架一样,软软的就瘫在了地上。第二日,我等一看,这黄牛已然暴毙,但是身体上却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少什么零件。如此又祭送了其它几样血食,也是一个结果,我等才知道,这恶鬼恐怕不用什么血食。”

听到此处,马义便有些担心,他便寒声问道:“老人家,那些暴毙的血食,你等是如何处理的?”老人脸色阴郁道:“刚开始,我等以为这是恶鬼触过的东西,自然是焚化烧毁了。但是后来几天,大家便有些舍不得了,要知道这小山村便也只有几头牲畜而已,就是逢年过节也吃不上几次肉食,所以。。。。”

虽然老人没有往下说,马义却是已经明白了。他皱眉问道:“不知村中有几人,食用了那些牲畜?他们的病症可严重?”老人一听马义这话,便是一阵惊喜:“怎么?小道长你知道这邪病?”

见马义点头,老人便高兴道:“其实,我等也有担心,所以当时便先喂了村中黑狗。但那黑狗吃后半天也不见有事,所以村里才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吃了肉。却没想到第二天,这人和狗便都病倒了。也曾请十里八村的医师来看,却是不见效果,至今还都躺着不能下床。”

马义听闻老人的话,顿时沉默不语,心下盘算两遍,才对老人道:“老人家,那些病人都在何处,且带我去看看。”

老人也注意到,马义除了斜挎一小背包,背后背有一剑匣外,便没有其它行囊随身,略微迟疑,说道:“小道长,就不知你看病行医,可还需要些什么?如果村里没有,那就得明日白天再做了。”

马义笑道:“且不用担心,我先去看看,再说不迟。”既然这样,老人也不再迟疑,又叮嘱那几个小伙小心提防后,便引着马义走向院中的那个最大的竹屋。

一边走,老人一边介绍道:“这周圈竹屋是各家各户的,院中这个却是村里的祠堂,那些中了病邪的村民便都集中安置在这里了。”

挑开竹帘,一进入屋内就闻见一股浓浓的药草味,看来村民们也是没少想办法。有几个照顾病人的村妇迎过来,向那老人道:“村长,这是?”老人一挥手道:“这是路过咱们村子的小道长,听闻有人中了病邪,便要过来看看。”

马义正襟危坐在床前,正给躺在床上之人搭脉,切过脉象后,他又问那老人:“平常他们有什么症状?”老人愁苦着脸道:“只是肚子疼,说是肚子绞痛,人都下不了床。”

马义看了看病人的气色,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便点头道:“不是什么重症,不难治好。”见老人满面欣喜,马义又补充道:“且待我一一诊治,权当是老人家的一茶、一饭之报。”

没办法,他这一派向来讲究法不空施,必须是要有报酬的。是以他虽然不需要茶饭,但是这话还得说的,以示不忘祖训。

马义示意将病人扶坐起来,抖袖间七道纸符便飘荡在身周,并不下落。马义手中决法一掐,一声轻斥,七道纸符上便有淡淡青光。

那老人本来还不信马义有这能耐,为了求个心安,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此时看到这神奇的符咒,却是立马高兴了起来,看来这小道士法力不凡,说不定真能治好诸人。

随着马义一指,这七张驱邪符在空中便盘成北斗七星之形,飞落下去,便分别定在病人的额头、双肩、双腕,腰腹,叠起的双足上。这是个七星驱邪阵,此时如此慎重,却是为了彻底驱除病人体内的病邪。

见符纸定好,马义便双手虚空急弹,那七张符纸便逐一闪过青光,瞬间之后,这些青光便从上至下连成一体。这些青光就如同在流动一般,眼见着其中便有青黑色都逐渐聚到病人腰腹处。

见那青光有由青转黑,马义才伸出两指向病人腰腹处一指。那病人身子猛地一弓,咳了一声,便呕出一大滩黑水。这些黑水粘稠如胶,腥臭不堪,那老人了一惊,叫道:“小道长,这是?”

马义又在病人背上敲了两下,见那病人黑水呕尽。他转向老人道:“老人家,那些血食被恶鬼击毙,便已身中尸鬼之气。人若在吃那些血肉,必然病邪入体。如今我已将他体内邪气驱出,回头我再给你几张定神符,你将那符纸化了调在水里,给他内服外沐数日,再用些补血益气的药物调理几日,便可全好。”

二十,修罗恶鬼

如此一一施治之后,病人便都大见好转。www.65txt.com此时,老人自然是对马义感激不尽,而且见了马义神通,语气中便有些巴结的意思。

马义自然明晓老人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帮着驱赶走这恶鬼。马义便对老人笑道:“老人家,你也不必着急。除魔卫道这是我等职责,既然让我赶上此事,我一定会探个明白的。”

在竹屋中再次落座后,老人又招呼人端上好茶、果脯等等。在老人一堆感激之言后,两人便又闲聊起来,老人正有求于马义,便继续说村中异事。

说到这恶鬼只是在村外喧闹,却不踏进村中半步,为了让马义玉相信,老人急道:“那恶鬼确实吼声震天,天上的飞鸟都有被震死的。再有小半个时辰,小道长就可听到了!”

马义笑了笑,对老人说道:“老人家,你所说的我自然相信”,顿了顿之后,马义又接着说道:“你们这村子,围成这太极八卦之形,必然是有高人指点。而且刚才在那祠堂中,我还看见那镇村法器。恐怕就是因此,那恶鬼才不敢进入村子的。”

听马义这么一说,老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这恶鬼虽然并不进入村子,但是众人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所以也不敢大意,便日日紧守门户。如今听了马义这话,虽不大明白,可是也总是有点底了。

老人便又请教这村子阵型和镇村法器这一说。马义手指挥动,面前便有青光绘成太极八卦之形。马义指着这图形道:“老人家,这乃是我道家的太极八卦,你看你们村子可不正像此形么?”

老人看了,也是惊愕不已,可不是么?这村子围成的圆圈正是这个形状。<<>>但是再说到这阵型是何人传下的,什么时候传下的?老人也就说不清了,看来是山村里没有传承下来。

至于那镇村法器,却是一把斩马刀,这刀上血腥气不重,却有充满威严的震慑之气。看来这刀的原主人,恐怕是个指挥大军的将军,也只有这样身份的人才能有震慑之气,而又不染血腥。

按老人所讲,这刀应该是新旧朝交战时,流传到村子里的。按照此时村子所出现的诡异情况,马义认为这恐怕是得是前朝的将军留下的。那恶鬼应该是因某种原因,既想取得此物,却又畏惧不敢近前,所以才一直滞留在村子附近。

马义进村时并没有发现浓重的阴邪之气,看来这恶鬼应该是潜藏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马义虽然这么认为,但却不想惊吓了老人,因此并没有明说。

眼见天色渐晚,马义见老人的精神有些不济,便淡然笑道:“老人家,这村子山明水秀,风水也是顶好,日后定然平安发达。既然那恶鬼还有些时候才会出来喧闹,老人家不妨先去休息休息。”

老人一拍脑袋道:“是老儿糊涂,小道长一路辛苦,正要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头才好对付那恶鬼。”说着,便热络的招呼马义,显见平时也是个慈善长者。老人的几个儿子都被派出去找法师、高人了,剩下了床铺和被褥都极方便,便招待马义在朝东的侧屋住下,自己也回去安寝了。

马义前几天都是风餐露宿,今晚好不容易捞着个房屋,便也舒舒服服的躺倒在床铺上,运转功法养起精神来。半夜时分,他正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猛的听到西南方隐隐传来喊杀的声音,想起了方才老人的介绍,顿时清醒了许多。

此时屋中一点灯火亮起,却是老人不放心要出去巡查一下。马义起身收拾利落后,便对老人道:“老人家,我随你一起看看。”

站到院门边的竹屋上,这竹屋就好似箭楼,正可看到院外。马义张目一望,就可见西南方有黑影涌动,呼喊声、厮杀声,还有铿锵碰撞的金属声,便远远传来。

“倒不是什么难缠的恶鬼”,马义观望清楚后,便对老人说道:“老人家,且待我去除掉这些恶鬼”。老人听后,也是有些担心。

马义一挥手道:“不用担心,只是些鬼卒罢了。只是这些鬼卒夜晚出来喧闹,白日里却潜藏无踪,它们巢穴必在附近。我要追踪下去,若不见我回转,也不必担心。”

老人见马义态度坚决,便也不再阻拦,便要人准备绳索,好把马义吊出院外。马义哈哈一笑,轻轻一拍灵兽袋,袋中的九命便窜出跳上他肩头。足下微微一点,马义便飘身飞了起来。

飞出几十丈后,马义身形一阵模糊,便幻化成三个人形。这正是高级朦胧术,此时幻化已不在需要迷雾了,而且幻化的身形栩栩如生,除了没有攻击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双袖一抖,三百六十枚金钱镖便飞舞而出。马义手指一点,嗡嗡声中,这些金钱镖便形成一个亩大的阵势,星光点点中就往那恶鬼处罩了过去。

这阵势一飘到恶鬼头上,便从铜钱眼中射下道道白光。那些草头小鬼一接触到这些白光,便如白雪遇火,顷刻间便消融了一大片。那领头的恶鬼见此,一声咆哮,周身黑气缭绕,手中钢枪一举,整个人便高高纵起,恶狠狠的就撞了过去。

马义手中决法一掐,亩大的阵势便收拢变小,原来分散的道道白光也合成了水桶粗细,只听着‘嗞嗞’声响起,那领头的恶鬼便被白光缠了个结实,周身的黑气也都逐渐消融起来。

马义此时已看清,这领头的恶鬼,根本不是人形。只是在周身的鱼鳞铁甲中,由凶恶之气凝成了四肢、头颅,黑乎乎的头颅中两点血红的亮点,便是眼睛。

那恶鬼一阵挣扎之后,便咆哮道:“无耻小人,尽使卑劣手动,可敢与我正面决战。”大吼声中,那血红的眼睛便红光大盛,周身都有莹莹红光发出。‘砰砰’两声,金钱镖形成的白光便被挣扎断裂。

马义丝毫不给那恶鬼机会,双手挥动间便有四五道数尺长的风刃,斩在哪恶鬼的鱼鳞铁甲。‘噌噌’数声,几道裂口便应声而成,那恶鬼周身的黑气便由裂缝中逸散出来。那恶鬼又是一声咆哮:“卑鄙无耻,尽使暗器伤人,可敢与我正面决战。”

那凛冽的杀伐之气,便扑面而来。马义闷哼一声,也不言语,只是双手急挥,青莹莹风刃便不住的斩了过去。那恶鬼咆哮之中,周身黑气都似便成了血红,钢枪挥动间,血红的罡气便将马义的风刃尽数弹开。

“拿命来”,伴着这声巨喝,那恶鬼脚下的岩石便被踩的寸寸龟裂,就如同两张蜘蛛网一样。巨力之下,这恶鬼就如同出膛的炮弹,呼啸着就冲马义飞了过来。

“这便是修罗么?虽然低级,却也凶猛”,马义双手一合,便要放出大招。

二十一,大招与铠魂

马义双手一合,屈指间便有电弧形成尺长圆桶,意念动处,金钱镖便团成锥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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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磁炮,发射”,随着马义一声轻喝,金钱锥便穿过电弧,在电磁脉冲的加速下,一阵刺目的黄白光跳跃闪耀。

那正全力前冲的修罗恶鬼,只觉一阵巨力击打在胸口,整个人便被撞的往后倒跌回去。脚下的土地,足足被梨出一道十几丈长的深沟后,那修罗恶鬼才站稳了身形。他举步便还要上前,就觉得浑身修罗鬼气都在迅速飞散。

低头一望,才发现胸前居然在不知觉间,就被洞穿了一个半尺大小的创口。这创口浑圆齐整,鱼鳞铁甲都似被烧融了似的。眼见浑身修罗鬼气都正从这创口中快速飞散,那修罗恶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后,周身的修罗鬼气便尽数从铁甲中冲出。

那些修罗鬼气在空中不住的扭曲收缩,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团红黑交织的圆球。这圆球回身往草头小鬼处一滚,便将那些四溢的鬼气全数吸附上来。盘旋间这些鬼气便形成了海胆状,浑身的黑刺不停的伸缩吞吐。

一阵长嚎,那修罗恶鬼便化作一股黑色长虹,又合身撞了过来。马义一招身前的金钱镖,周天星斗阵势再次形成。一口灵力真元喷吐上去后,马义‘嘿’的一声,运气凝神,一掌便击在阵势之上。便有洪钟大吕响起,遍地枯草都被震成了碎末。

如果说前边这金钱镖,发出的青白光芒还显得轻飘飘的话,那现在这三百多道青白光芒就象是机枪急射了,顷刻间,那黑球便被击成了筛子。一声惨叫发出,但那修罗恶鬼仍然毫不放弃,鬼气收敛的越发紧密,逐渐就团成拳头大小。

夜幕之下,红芒闪烁,一个个圆弧围着马义上下翻飞,远远望去刹是好看。不过就见马义脸色阴沉,周身的护罩不断的爆出团团青光,风雨飘摇中,这护罩好象随时会破裂一样。这正是马义的高级风盾术,此时已能形成护住全身的护罩了。

马义也有些惊诧,按照他的估计,这顶多就是个低级修罗鬼将,而那些草头小鬼甚至连鬼卒都算不上。他虽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没想道,这个沾染了修罗之意的鬼将竟然如此难对付。如此推算,那他要寻找对付的鬼帅又该有多厉害?

前面一番争斗,他也是存心要试一下新祭炼的金钱镖,所以也未尽全力。此时见那修罗恶鬼已绝招使尽,他也不在留手。手中决法掐动,周身盘旋的金钱镖便又形成回旋镖的形状,马义伸手一指,这回旋镖上金光大盛,居然缩小到了巴掌大小。

“去”,马义挥手间,夜幕下便又多了条条金弧。如果说刚才还是那恶鬼在围着马义翻飞碰撞,此时,却变成了金钱镖在围着它上下飞舞了。不过片刻功夫,那恶鬼团成的圆球,就被切的支离破碎。

此时一声虎啸低咆,一个黑影跃起,便如滑翔一般,轻巧的切过恶鬼身边。一阵长长的鲸吸之声响起,那几乎凝成液状的修罗鬼气,便都朝这九命张开的大嘴飞了过去。那恶鬼惊怒不已,全力挣扎收缩,但是那些破碎的鬼气,还是摇摇晃晃的朝着九命飞去,竟然象似不在它的控制之下了。

到底是争斗搏杀而成的修罗恶鬼,其争斗技巧几成本能,见事不可为。那恶鬼身上红光一爆,居然就将那些破碎的鬼气,全速超九命飞击过去。这下九命可不敢托大,急忙跳闪躲开。那恶鬼得意的一声长笑,红芒闪烁间便又要将鬼气席卷回来。

此时马义的金钱镖又结成周天星斗阵势,水桶粗细的青白光芒一掠而过,那些鬼气便烟消云散,被烧灼了个干净。此时,那修罗鬼将便知,不可能再是敌手。它虽然好斗成性,但是却不傻。于是周身红芒闪烁,一跳一顿间,就闪烁的不见了踪影。

此时九命跳跃到马义肩上,不满道:“眼见就可以尽全功,你怎么要我放它一马?”马义盯着红光闪没的地方,轻抚九命道:“我们要找那修罗场,正好有这修罗鬼将带路。”

九命听了,耸动鼻子闻了闻,犹豫道:“那逃走的修罗鬼将,只剩下修罗之意。它的鬼气都被吞噬消灭干净了,我可闻不到那丝鬼气了!”马义轻轻一笑,他的阴阳眼中何尝不是如此。

“不必担心,我既然早有放走他的意思,怎会没有准备”,说着,马义一招手将那修罗恶鬼遗留下的铁甲钢枪都收入囊中。然后回身对这小山村一抱拳,朗声道:“诸位乡亲不必担心,那恶鬼已被我赶走,除恶务尽,小道这就追下去,如此便拜别诸位了。”虽然身在数百丈之外,这声音却如同在面前说话一样,众多村民便都听了一清二楚。

话语一落,马义身上青光一闪,一道青虹便顺着那恶鬼消没的方向,追了下去。这是马义的高级御风术,此时他已经可以不借助飞剑,而全凭御风飞行了,这也是筑基期被称为剑仙,返液期被称为飞仙的缘故。

村中诸人刚才远远看见,天空之中红光、金光、青光交织闪烁,巨吼、虎啸、洪钟大吕不绝于耳,本就都心惊不已,也心下暗赞那小道士真非常人。此时听闻马义声音传来,老村长便高声呼喊,想要留下马义。

片刻之后,见青虹闪过,久久没有声音再传过来,村民便都明白,这是错过了一位道法高深的高人。回想这小道士的年轻容貌,村民们一边赞叹不已,一边也都摇头惋惜。此时天色未亮,村民们还有担心,终究还是不敢轻易撤去防备。

却说马义,在飞出盏茶功夫后,那恶鬼早不见了踪影。他从怀里摸出一道符,往空中一抛,右手手印变幻,在这道符周围画了一圈八卦,口中咒法一念。那道符“嗤”一声就闪起金光,在那圈八卦中滴溜溜地转了数圈,突然定住了,向死位疾射而出。

马义一见指向死位,脸色便有些阴沉。此时符纸带着金光,射出之后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线,夜幕之下甚是显眼。这是高级金光术,此时已能追踪妖邪鬼怪了。马义对肩头的九命轻声道:“就是这个方向了!”

二十二,阴魂虫

黑沉沉的夜幕中,莽莽苍山显得是如此可怖。www.65txt.com

虫鸣、狼嚎,鸟兽潜藏的声音,在和着那直似压在心头的莽莽群山的黑影,让人觉得是分外的压抑。

一路行来,马义也渐渐发觉了些人为留下的痕迹,看来这便是那发生最终之战的场所了。此时马义也就飞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按照飞行速度计算,此地离青竹村也就是两百来里。

眼见大战留下的痕迹越发明显,这倒是符合了马义前边的估计,那修罗恶鬼应该就潜藏在附近了,而这修罗场也应该近了。

马义缓步在山间行进着,此时已接近险地,他也不敢托大在空中飞行。步入山谷不久,便见地面躺着两具尸体,看装束像是外来之人。马义一顿脚步,九命从他肩上跳下,窜入夜幕中就不见了踪迹。

此时,马义才来到两具尸体边,尸体身上的衣服和配带的兵器都完好无损,看这模样应该是武林中人。马义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尸体,触手便觉坚硬干涩,在结合尸体的面容看,倒像是干尸、木乃伊。

这里是南方地区,雨水众多,此处山谷也是阴风阵阵。此地居然会出现高温干旱地区才会出现的干尸,这不由马义不谨慎。

片刻之后九命从阴影中,现出身形。“周围没什么情况?前边还有几堆灰烬?”马义琢磨了片刻后,对九命道:“你就在我身边防护,不要走远了。”

见九命又没入阴影中,马义才一挥手,在山谷边卷出两个土坑。将两具尸体埋入坑中后,马义默立片刻,诵了几句往生咒后,才起身离开。这是求个心安,也是积外功,耽误点时间倒也没什么。-====-

又步入山谷几十丈之后,便发现此处还有几堆灰烬。马义运功观瞧,早从灰烬中发现了片片碎骨,这是人还是动物的尸骸?“可是怎会形成灰烬?”马义不由又默立沉思了片刻。

与九命一阵无声的交谈后,马义招回九命,身形一阵模糊,便将灵力运于体表,一层青盈盈的护罩便贴身而成。做好防护之后,马义才又举步向山谷深处走去。

随着步入山谷渐深,周围就越发阴森恐怖。马义全神戒备着前边,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前行,浑然没有发现一点、两点、直到成片蓝色荧光,飞飞洒洒的从他的脚印里,轻轻的飘了起来,逐渐就汇成一道蓝色的洪流。

随着蓝光渐浓,身后的阴气也重了起来。马义此时猛然回首,两手一搓,数道风刃便击打在蓝色洪流上。此时这蓝色荧光猛然炸碎,便形成点点萤火,‘嗡’的一身便席卷在马义身上。

马义闷哼一声,周身青光大盛,但那蓝色荧光便似黏在护罩之上似地。远远望去,马义就象一个蓝色的火人。不过片刻,马义身上的护罩便被烧灼穿透。刚一与身体接触,马义便被一股蓝色的火焰点燃,顷刻间,雄雄烈焰就吞没了全身。

只见他浑身起满了一层燎泡,随即又被烧烂,他身躯一倒,痛苦地倒在地上扭曲挣扎。此时周围空气一紧,便有雨雾生成,一阵冰雨落下,但是马义身上的火焰,在冰水的冲击下不见减小,反而增大,就似泼水浇油一般。

眼见火焰越来越大,砰地一声,马义的身形便炸了开来,周身的蓝色荧光被炸飞后,一个翻身又都飞起,不片刻之后便又悄悄没入地底不见了。眼前便又变的静悄悄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谷边的阴影里一个黑影悄悄的升了起来。“看来这就是那灰烬产生的原因了”,马义手托着一个青色光球,轻声的对九命说道。那光球表面紫色的电弧不断盘旋,‘噼啪’声中便将里边的那点蓝光不停的弹击回去。

“这是阴魂虫,是纯阴之气凝成。此虫一遇阳气便会将其瞬间引发,被引发的人就会被自身的阳火烧个干净”,到底九命在龙虎山时间长久,一些东西比马义了解的还多。

马义看这昆虫,原来是一只奇形怪状的小瓢虫,全身都像是蓝色的透明水晶,翅膀更是晶莹剔透,可以通过透明的甲壳,依稀看到里面的半透明内脏,其中似乎隐隐有火焰在流动,看上去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怎么对付此虫?”马义却是已经试过几次,电弧、罡风居然都没有效果。听闻马义一问,九命就是一噎:“好像只能以阳气炼化”。

这还真是个悖论,此虫能引燃阳气,却又只能被阳气炼化,如果想要消灭这些阴魂虫,那只能拼是自己阳气足还是这些阴魂虫多了。

马义一口阳气喷出,那被困住的阴魂虫果然冒了股蓝烟,便消散了。这倒是让马义头疼了,他要寻找的线索肯定在谷里。可要是越过这片虫海继续深入,这又让他浑身不舒服。他习惯的是步步为营,在身后留这么个大祸患,那他可安心不了。

与九命一阵大眼对小眼,两人都没什么好办法。马义一咬牙,就要拿出大批符箓,哪怕消耗完了,也要将这些虫子尽数消灭。

手一碰到储物袋,马义便又灵光一闪,他沉声问九命:“这些阴魂虫算是活物么?”九命琢磨了半天,不确定道:“应该不是活物,这些虫子是阴气凝结而成,只是有了意识的阴魂罢了”。

马义想了半天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还是将那个五倍的储物袋倒空,拿在手中后。一阵决法加持,这储物袋便周身便青光紫芒闪烁。随即马义又挑出一枚补阳元的丹药,击碎之后也是一阵决法加持。

加持好之后,马义胎息术运转,又将身形藏起,才将储物袋一抛。这储物袋在法诀的加持下,掠地疾驰,藏身于地下的阴魂虫便被袋中的阳气吸引,便又汇成了一条蓝色洪流。足足飞出数百丈之后,地上的蓝点才逐渐少了起来。马义便又操控着储物袋,在这百丈之内来了几个盘旋。

眼见着包住储物袋的团团蓝荧逐渐变小,马义一阵欣喜,这个储物袋他是豁出去了。看着蓝荧差不多都没入了储物袋,马义一拍身后的剑匣,‘地利’金剑便应声飞出。马义此时虽然不能完全操控此剑,但是借些威能还是可以的。

决法掐动间,金剑上便升起金赤光芒,于深夜之中便象一枚小号的太阳一般。马义双手一推,这小号的太阳便将那个储物袋罩住,顷刻之间,一道蓝烟升起,整个储物袋便被炼化不见了踪影。

马义收回金剑,见那些阴魂虫也都被炼化,不由一阵得意。自己这金剑内蕴真火、地火、丹火,正都是赤阳之火,炼化这些虫子正是合适。

“就是还有残留的虫子,应该也成不了气候了”,见大多数虫子被灭,马义和九命便又缓步向谷中走去,“这里能形成这么多阴魂虫,恐怕是那些被烧死的战士的怨念难散吧”。

二十三,镇剑与苏醒的鬼帅

“你怎么看?”看着不远处硕大的铠甲钢球,马义向九命问道。www.65txt.com<<>>九命也是很疑惑,距离如此近了,居然闻不到四散的鬼气。

“这铠甲钢球,恐怕就是那场大火炼化而成的,只是这鬼气。。。”,九命有些迟疑。在马义的阴阳眼中,这钢球就如同在猛烈燃烧的火球一般,那血红的修罗煞气直冲天宇。

“这球和那柄剑?”九命指着圆球前方不远,直插在地上的钢剑问道。

“看来这就是那修罗坟,只是前段时间地震,将这坟茔震塌,才使这被烧毁凝结在一起的铠甲钢球,露出地面来。至于那柄剑,你没听那说书的老头说‘坟立,平南候以己配剑插于坟前,以镇怨气’,应该说的就是这把剑”,马义轻抚着下巴解释道。

眼见这柄镇剑,历百年风雨,仍然是寒光熠熠,这恐怕是数的着的一把宝剑。如此说来,谷口处的两具尸首,说不定就是为此而来的。

沉思了片刻,马义掐指一算,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虽说白日里,众鬼都要躲避日光,不过此处山崖蔽日,等到阳光晒着恐怕得到下午了。马义一琢磨,便决定还是要先试试这钢球的厉害。

一抖手,马义将收入囊中的铁甲钢枪取了出来。双手掐动间,就见那铁甲便如泥捏的一样,无声无息间就被束成了铁棍。在一使力,那铁棍与钢枪便缠绕在了一起。

这铁甲钢枪当年与主人一起被炼化,这百多年来早有些血纹钢的意思了,这种钢坚硬无比,又具有通灵之意,如若拔除邪气后,在精炼一下,那正是炼制法器的好材料。

不过这东西,与面前的铠甲钢球同出一源,马义现在倒是不敢再留在身上了,正好拿来试试这钢球。

见钢枪准备好,马义一声轻哼,袖中的金钱镖便形成铜环盘绕在身侧,身形一模糊,又幻化出两个镜影,同时肩上的九命也再次没入阴影中,他们的配合倒是日渐成熟了。

见防护都准备后,马义双手一张,十来张符箓便飞舞盘旋成圆桶状。一口灵力喷吐上去,马义轻喝一声“疾”。‘噼啪’声中,一个电磁炮膛便架好了。再一招手,那钢枪便钻入炮膛中,一阵蓄力之后,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便响彻峡谷。

马义紧紧盯着钢枪去处,同时浑身灵力真元运转,青蒙蒙的护罩便又护住全身。果然,这钢枪缠绕着电芒,刚一接近,那铠甲钢球上的修罗煞气便猛然大涨,电芒交织间‘嘶嘶’声不绝于耳。

轰然之间,钢枪便狠狠扎在钢球上,震动旋转的还要往里边钻去。此时钢球上的修罗煞气已浓稠如墨,随着钢枪上的电芒不断消耗,其表面也渐渐浮现出丝丝红芒。

见此情形,马义脸色一沉。双手抖动,便又使出十几张符箓,决法掐动,这些符箓便化作脸盆大小的火球,呼啸着便都撞上钢球。眼见血芒、红光大盛,这钢球便有些被炼化烧软了。此时那钢枪去势已尽,但是还是渐渐的往钢球中没去,就好像正被钢球吞下去似的。

汹涌的火焰燃烧了片刻,渐渐也要被修罗煞气熄灭,不过钢球表面都已经被烧软透红,马义的目的也已达到。他又使出几张符箓,此时在招出的却是一片雨雾。瓢泼大雨浇在钢球上,漫天烟雾中,就听‘嘣啪’之声不绝于耳。这是高温遇冷,表皮崩裂了。

马义嘴角略露笑容,双手却是毫不停顿,挥动间,数十道风刃便又呼啸着斩了过去。待到几十声,沉闷的有如剁肉的声音响过之后,那钢球已经缩小了有四分之一强,表面上还有碎甲不时脱落。

“是谁?是谁惊醒我的长眠?”一阵带着疲惫的声音,幽幽的从钢球中透了出来。马义只觉一阵威压扑面而来,他心里一咯噔,便知这是个劲敌。他也不敢再隐藏形迹,纵身跃道山谷中央,堂堂正正对敌,这才是他这一门的风范。

“你是何人?”不过经过前世的各类熏陶,他的心思还是活泛,一边问着话,一边不停手的风刃连击。不过那钢球的脆弱表皮都已崩落,此时已经是浑然一体,风刃击去,几乎连修罗煞气都破不了。

“偷袭么?小校怎么说的,被偷袭暗算”,这声音渐渐高亢愤怒起来,“沐英,小儿,又使诡计!”伴着这愤怒,钢球上的煞气便喷涌而出,缠绕在脱落的碎甲上,晃晃悠悠间,一个个修罗鬼将便站了起来。

马义估摸这声音应该就是宇文成,只是不知怎么被炼化在钢球里。但是一想到那被炼化熔于铁水中的情形,马义还是心底发麻,真是够狠呀。

早已见识过修罗鬼将的厉害,马义也不再留手。一拍身后剑匣,青金色的‘人和’剑便跃到手里,马义双手持剑,决法加持,数尺长的剑芒便吞吐而出。

“去”,马义体内灵力真元喷涌而出,一道金线围着鬼将、钢球一阵盘旋,夜幕中望去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金色玫瑰。八瓣花瓣即成,乾、坤、震、坎、艮、巽、离、兑,八个卦相依次闪过,这是八卦封魔阵。

金色的光芒几乎充斥了山谷,那些刚刚站立起的修罗鬼将便都金销玉散,就连那钢球都几乎被割成了几半。

“这是道法!鼠辈,将我烧灼在这钢球中,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那钢球‘吱扭’旋转中,便变成了人形。他踏前一步,手拄面前的镇剑,‘嘿’然一使力:“小儿,你还想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此声音渐渐便变成了低声的咆哮。

马义也是心惊不已,听这意思,是有道家之人将其炼化在钢球之中的,正派之中怎会有如此险恶之人。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多想,马义身形又是一阵模糊,却是将夜叉神行的神通运用起来了。

他身形一转,身边金剑盘旋,围着这血红金人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连击。点点金星迸射,周身钢屑纷飞,这宇文成却是一阵低笑。“真是怀念呀”,他手抚长剑,昂然而立:“虽是敌手之物,但作为兵刃,你还是想饱饮热血吧”。

“托你百年陪伴,今日便再展雄风”,其语气便显坚决,一股杀气便凛然如刀。

二十四,战将

作为百年前的雄将,宇文成自有其独到的功夫。www.65txt.com

他虽然最后还是战败而亡,但是史书以及评话中,都描述其还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其人格与武功还都是被人称赞的。

他踏步一进,左手处修罗煞气连着血纹钢,便是一阵扭曲,逐渐变成盾形。他自嘲的一笑:“这是敌手赋予的能力呀!”右手钢剑便虎虎生威的斩击向马义。

马义此时加持着夜叉神行的神通,身形自是快捷无比。见钢剑斩来,身形一转早闪出丈外。眼见斩空,宇文成也不机巧应变,钢剑还是直直斩下,‘轰隆’声中,半边山谷便倒塌了大片。

马义趁这功夫,早又绕到他身后,金剑挥舞间,便又有大片钢屑被削落。那宇文成正身沉步,半身拧转,又是一招堂堂正正的横切。

转瞬间,两人已交手数十下。马义已斩落切削掉了,宇文成身上的大片钢铁。他一声哧笑,似有嘲讽:“还真是方便呀”。伴着话语,他周身修罗煞气扭动,身形便又周全,只是缩小了几分,但是却又灵动了好多。

马义越打越是郁闷,这宇文成的招式大开大盍,挥洒间便有凛凛真威,而自己上窜下跳,就象跳梁小丑一样。按理说,这宇文成是修罗鬼帅,而自己乃是堂堂正正的龙虎山修道士,可这一打起来却完全变了味儿。

眼见这纵砍、横切、斜挑、突刺,每一击都毫无花巧,中规中矩。但是正则生威,规矩之中,便蕴含无穷威能。只是几击之后,马义便觉压力大增。最主要的是他产生了动摇,“一个能有如此武功的人,怎会是妖邪?”

片刻之后,似乎是熟悉了这具身体,宇文成轻笑一声:“小道士,你可要小心了”。随着话音一落,宇文成身上猛然爆发了出来,一股冲天的煞气,这气势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瞬间便笼住了方圆。

马义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气势卷动,身形便见踉跄。他暗下决法,又将御风术运转至高阶,才能稳住身形。只是他借风使力,围着宇文成急转,快到极点之后,这周圈便都是他的身影。

此时他脸色大变,心中一阵骇然,却也咬碎钢牙。双手一翻,便又有两道符箓,握在手中。深知对方恐怕要使出大招,他也顾不上在保留实力了。

只见宇文成身上煞气、钢甲流动,原本只有铁锅大小的钢盾,一下子就凭空膨胀起来。更令人吃惊的是,原本平滑的边缘,此刻却浮现出丝丝锯齿,在月光照耀之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直似要伺人而噬。

“这是烈盾”,一声轻幽幽的叹息。这钢盾遽然旋转,马义总算体会到了,自己那电磁炮的威力。这钢盾就如同出膛的炮弹,瞬间便划破了气幕,马义盘旋绕动的虚影,一阵扭曲,便都被钢盾急速掠动而产生的真空卷了过去。

眼见,那钢盾如切腐击木一般,‘噌’的一声,便没入山崖,只在入口处留下一个隐约可见的切口。马义的心腾的就提了起来,以前虽然也遭遇过敌人,可却从没有这么危险过。冷汗不知觉的便冒出额头,他只觉自己的眼睛都似乎有些模糊了。

“又来了吆,抢喉”,还是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只是此次变成了一杆钢枪。只见他钢剑插地,左手提枪,右手一摇,枪头攒动,就好像百枪齐射,瞬间就将马义残留的几个虚影尽数挑破。

借势跃出数丈后,“锁”,马义双手一合,金钱镖上便金光大盛,一个硕大的金球便将枪影尽数罩住,一合之后就坠在了枪杆上。“有些意思”,宇文成一声轻笑。他右手一拧,左手猛然一击枪尾,那长枪就犹如电钻,猛然冲击钻动起来。

马义脚下不定不八站定,双手决法掐动,口中急诵:“此间土地,神之最灵。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急急如律令!”这是土地神咒,眼见锁不住那钢枪,马义便调动土灵之气,以增其重、厚其形。

果然,滞涩之声响起,这钢枪便被拧的弯曲变形,“嘣”的一声之后,那钢枪便寸寸碎断,漫天碎屑飞舞。马义早有算计,抢上一步,右手轮了半个圆圈之后,便似徐实快的击在金钱镖上。一声洪钟大吕,面前碎屑便都喷射回去。

“轻飞”,宇文成轻悠悠的自语,手中冒出一柄长剑,只见他招式翻飞,就好像是一个人在练武一样写意。‘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倒射而回的钢铁碎屑,便都被他尽数挑飞。马义此时也不在留手,虽然心疼那些符箓,但是小命更要紧。

他双手翻飞,一张张符箓便电射而出,半途之后便化作罡风、火球,尽数往宇文成身上席卷了过去。一阵狂轰烂炸之后,宇文成身上便又是坑坑洼洼,手中长剑也是烧融断裂。

“到底不是战场之兵”,轻笑着甩掉长剑,他的身躯又是一阵扭动。此时他身形已与常人一般,但是手中却出现一把丈长钢刀。这刀柄长两尺,森森刀刃却有其三倍之长。眼见其若有三指之宽,通体暗黑铮亮,望上去就好象有要被斩断的感觉。

“此名斩马”,错步横刀,他微微一笑。

马义就觉得心头一紧,背梁一阵发麻,脑后更是冷风飕飕,被这是极度危险锁住的感觉。眼见宇文成一步一个脚印的缓缓逼来,马义就觉得,那仿佛是一座巨山在移动,那浑然的气势简直逼得他透不过气来。

“三天剑斩”,在死亡的压力与阴影笼罩下,马义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扣手中的纵地金光符,牙齿紧咬,最强的一招便轰然而出。

盘旋于身侧的‘人和’,一瞬间骤亮起雪灿明光,晶莹剔透有若玉石。眼见着金剑上的光辉还在不住提升,片刻之后,就变得有若太阳般炽灿耀眼。

这沛然而出的灵力,与宇文成的气势交织碰撞,便卷起团团罡风。眼见威烈如此,宇文成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欣喜,他挥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镇剑,与手中长刀一合,便成十字护于身前。

二十五,剑斩与解脱

马义发出一声震天狂啸,双手手印变幻不定,‘人和’的剑光骤然猛烈,雪灿剑光‘嗖’的便一分为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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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剑光如飞虹乍过,惊窜夺目,飞至中途,这剑光又猛然合而为一。只见剑光到处空气扭曲,一道道游离的裂缝便交织闪烁。

这剑光携着无批的威势与宇文成的刀剑相撞,迸射出连串星火,气浪交错横扫出去,周围的山壁便倒塌崩陷。吃不住这沛然巨力,宇文成的钢刀早已一分两段。“嘿”,他身形前拱,右手持剑,左手抓住剑锋便死死拒住。

此时可见这镇剑不是凡兵,一个个金色符字不断崩显而出,纷纷撞在剑芒之上,又化作片片金雾。只是这三天剑斩,乃是马义此时的最强绝技。他此时虽然还不能驾驭剑上的‘三才剑阵’,却可将剑中之威尽数放出,这三剑合一便有八倍力量,宇文成武功高强,可也没有强到八个马义的地步。

终究还是架不住三剑之威,那镇剑坚持了片刻之后,便一声哀鸣,剑上金雾尽散,也崩碎断裂开来。随即,宇文成的钢身也被一切两段。

随着钢剑的崩断以及宇文成被斩,山谷中便骤然响起无数的呼喊,似奔雷,又似千军呼喊。一丝丝阴气逐渐从地下渗透出来,片刻之后便汹涌澎湃,化作了阴灰的洪流。这洪流之中又似夹杂着无数的面容,他们面孔扭曲,或愤怒狰狞,或低眉轻泣,只是却都又透出无边的欣喜。

马义一见此状,心里便是一沉,这恐怕是宇文成借他之手而弄成的吧。

嘿嘿怒笑中,他便扣住了两枚雷珠,拼了全部的法器、符宝,他也要将宇文成留在这里。

眼见那阴气洪流,盘旋之后,便都渐渐散去。“你们也解脱了么?”宇文成轻声呢喃着,眼神中显出一丝温暖。他转向马义笑道:“小道士,咱们打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为何而来呢?”看他那微笑的表情,听他那轻轻的语气,就好似在与邻家的小弟说话似的。

马义一边扣着灵石,赶快恢复灵力,一边又招回金剑小心防护。眼见这些阴气和宇文成身上的修罗煞气都在消散,他也有些迷惑,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哑然道:“偷坟掘墓”。

“偷坟掘墓?”打死宇文成也不会想到这么个回答,愕然半天后,它才微笑道:“你不是龙虎山的道士么?怎么成了小盗?”

既然已经开了口,马义索性也不再隐瞒,他一边开口回答道:“没办法,太穷了,只好小道变小盗。”一边暗自咒骂:“经验主义害死人,前世的玄幻小说不是说,‘拦路打劫、偷坟掘墓’是发家致富的不二门径么?可***怎么不说,这也是快速送死的不二门径”。

“穷么?”宇文成一阵默然,半天后才幽幽道:“当初我带兵隐于山中的时候,这偷坟掘墓可也没少干”。说着残留在上半身的左臂,拾起断裂的镇剑,注视了半天之后,他才轻声道:“你本是封镇于我的,不想最终却是跟我同命相连,想来你也觉得好笑吧。”

“不过耸立百年,而不能奋身一击,恐怕你也一样寂寞吧。如今便让你也解脱”,轻轻抚了抚剑身,随后他一振手,这镇剑一道寒光便没了踪影。

眼见山谷中的阴气逐渐散去,宇文成身上的修罗煞气,也基本散尽。马义紧张的神情,终于有所缓解。“不必小心防备了,承你情,我也要解脱了。不过此物就作为谢礼吧,倒是合你所用”,说着,宇文成的身体便开始锈蚀腐朽,一片片铁甲不住的从身上脱落,还没坠到地上便化作了尘埃。

逐渐一阵金光露出,他用残余的手掌一阵抠索,终于掏出巴掌大小的一块血色钢铁,正是血纹精钢。“这黄金甲与血纹精钢,便是镇我之人,给我弄的骨干与心脏”,他嘿然笑道:“不过是帮肮脏小人而已”。

“不过黄金甲与血纹精钢上,有数万战士的血魄凝聚。我等既是借你的手解脱,现下留于你,想来大伙不会反对。”顿了顿,他又迷离道:“这些都是些忠勇之士,只望你以后不辱没这些英魂”。

马义一阵莫名的愤怒,他嘿声道:“刚开始你就有求死之意?”“求死?我不早就死了么?只是一场噩梦罢了”,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场大火。“怎不能堂堂一战?”他仿佛又看见,那数千亲兵将他团团围住,他们要用自己的身躯、血肉将那烈火拒住。

“你们也都解脱了吧?此乃战之罪,非你等之过。只可惜这小道不是战将,不成酣畅淋漓的一斗”,他的手在消融,残留的骨肢似要遮住眼睛,直望着山谷上空,他喃喃细语道:“是阳光么?居然已是百年”。

。。。。。。。

马义将眼前残留的诸多铁甲、钢器一一收好,又在山谷中寻了一处平和之地,将其细心埋下。沉思片刻之后,他从山崖上取下一片青石,金剑一挥切成墓碑状。

将这墓碑立好之后,手起处便有青青荧光。‘前朝天都将军与三万忠魂埋骨于此’,他一字一顿,手指处似坠有千斤重物。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论成败还是敌对,他们都是最好的战士’。

。。。。。。。。。

“是什么?”久等之后,终于见九命从远处奔回,马义沉声问道。

“猴子。”

“猴子?”

“有妖邪鬼气的猴子!”

马义的目光一阵闪烁:“那镇剑?”九命不屑的撇撇嘴,两人便都不再言语。

将一切收拾好后,马义掂起沉甸甸的金甲和血纹精钢,他的手指顺着金甲轻轻的滑动:“到底不是纵横沙场的战将,这英武之气,我是体会不着了”。说着便嘿然笑道:“不过倒要看看,是什么怪物在觊觎这些战将英魂”。只是语气森然,其中杀气阵阵。

那是怎样的阴谋与仇怨呀,居然将数万人的灵魂镇压于此。“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么?”马义的目光闪烁不定:“可惜,没能如你所愿”。

二十六,心中的荒凉

南荒其实并不荒凉,如果套用前世的说法,这儿反而是南唐物种最丰富的地方,这儿荒凉的只是人罢了。www.65txt.com~~~~

南荒境内山脉河流密集,耸立的山崖,湍急的江水到处可见。居高临下看去,就可见这些江面都不宽广,两岸石壁耸立,有如天险一般。

而且这里的江水是都不是清澈的,有的呈暗红色的,那是富含铜矿;有的碧绿如玉,却是水藻蚊虫繁盛;即使偶有清澈见底的,你触手一摸,往往透骨的凉,若是在这水中站片刻,那双腿就有可能被冻坏,这样的水中往往潜藏瘴气,也是不能饮用的。

这人要生活第一便离不了水,此处水源难觅,所以十亭人就要去九亭。

其次是山,这里全是高山深谷,人烟寂寞,山林重重。而且山谷多,此处毒虫毒雾也就多起来,蚊虫滋生,到了夏季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另外还有一处,这里天气变化多端,刚刚抬头还响晴白日,转瞬间就会出狂风暴雨。

这里取水难,居住更难,生活取猎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自古以来,除了本地的土著,也只有些巨匪、贼寇以及那败国的枭雄,才会由中土流窜到这儿。

在一股溪流的旁边,几块岩石搭成一个小洞,洞口正有一个火盆在‘噼啪’燃烧着。马义静躺在自己的小帐篷里,瞑目凝神,他正徐徐的收敛功法。

九命懒懒的趴在毛毯上,他心里很是疑惑,此时距离修罗场一战已过去三日了。当时,发觉有人在暗中监视修罗场,而且还收取了大量逸散的修罗煞气,马义和九命略一恢复之后,就一路追了下来。~~~~

那贼人是一路南下,他们一路追踪,便到了此处。可是眼见追上那贼人,马义却反而停了下来。初时,九命以为他是要修养,做好应敌准备,却不想在此处一呆就是三日。不过既然想不通,它也就懒的想了,反正跟着马义,迄今还没吃过什么亏。

马义由毛毯上徐徐坐起,他眼神闪烁,右手手指不停的弹动着。九命知道,这是马义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等待了片刻之后,它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怎么?”

见它欲言又止,马义长出一口气道:“不要心急”。他翻手掏出,那块被符纸密密包裹的血纹精钢。细细打量了半晌之后,才又说道:“那贼人收去的修罗煞气,其根源都在这里。我们握有此物,便不怕跟丢了。只是不知那贼人,收取修罗煞气所为何事,这才让人担忧啊。”

九命疑惑道:“追上去瞧个究竟不就完了么?”马义的心情有些烦躁起来:“就怕有命看,没命逃。”听闻此言,九命心里暗自吃惊,虽说与宇文成对敌之时就够凶险,可是马义还留有大量手段,所以可以说是凶而不险。

但是,此时一听‘逃’,还是‘有命看,没命逃’,那得是多大的危险。“怎么,你感觉到了什么?”九命一边急急问道,一边还纳闷不已:“以前可都是我先发现危险呀,难道他鼻子比我灵了”。

马义闷闷的又栽倒在毛毯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笼在心头。自从上次在年节的时候,再次有所顿悟之后,他的修为又是勇猛精进。如今已是假丹境界,只差机缘便可羽化成蝶,从此踏入真人之境。

可是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心性便一直不稳。向师父和几位师兄讨教之后,他们一致认为是自己的修为精进太快,以至于根基不稳。这是道家的大忌,所以师父便放自己下山来历练,以增外功。

只是有一件事他没有明说,那就是自那之后,他的心底常常会泛起,一股吞噬一切的冲动。这几乎是他的身体最深处的本能在咆哮,是一种占有、吞噬一切的渴望。这种渴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几乎不能抗拒。

所以他才会没有做好周全准备,就匆忙的下山,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更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不过,既然是历练以增外功,临行前他还是向师父打探了一下。

按照师父的掐算,他预感到此处的修罗场有不稳的迹象,所以自己就马不停蹄的一路赶了过来,以至于都没有回双庙村去探望一下。

在明城的时候,也不知是沾染了世俗之气,还是怎的,他的心境终于沉稳了许多。可是与宇文成一战之后,那股渴望便就又被重新调醒。可马义很明白,那不是被修罗战意感染,而战意蓬勃。那就是一种**裸的吞噬一切的渴望,就好象一个人饿狠了似的。

真是种危险的渴望呀,随着马义南下追击的越近,那种渴望就又越加强烈。可是马义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这种相似的感觉曾给他巨大的伤痛。

这几天里,他时不时就会被噩梦惊醒。每次梦里,他都是在炒卖期货,那种巨亏、巨赢,犹如在悬崖上跳舞的感觉,就像吸食鸦片一样的在吸引着他每一个念头,以至于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都会背叛自己。

可是每一次梦醒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网化作了一张吞噬一切的黑洞,就象自己的钱被卷走的时候一样。正是这刻骨铭心的痛,才堪堪镇住那强烈的呼唤。

马义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很平凡,相对质朴的现世来说,自己顶多就是有些小聪明。可是现在,他感觉饥饿无比,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饥饿。

这种无法遏止的感觉充斥了他身心的每一处,以至于每每望向九命,路遇的山精、树怪,他就会被它们身上散发出的能量完全吸引。

而现在,他感觉到了,在南方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几乎都能从自己的每个细胞上感觉到。可是他不想冒无谓的风险,他同样能感觉到,与能预感到的收益和这强烈饥饿感,伴随交织的是同等的危险。

马义紧紧闭住双目,他的双拳攥紧,用力之大以至于浑身都在发抖。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的呢喃:“吃了它,只要吃了它,你就会饱,就不会如此难受。。如此虚弱。”

虚弱?这还真是要命的诱惑,只是,难道我曾经很强大?

二十七,荒堡与歌声

你不会想到,在这生机盎然,满山尽绿的南疆,居然会有这么个地方。(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从高空远远看去,在四周碧绿的掩映下,就好像人头上的一块癞子。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恶心无比。

最起码,马义就觉得很恶心。他轻声感叹着:“真是让人不舒服呀”。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就没有舒服过。终于还是抵不住,心中的诱惑,抱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还是一路追了下来。不过与那心态相伴的,还有一股潜藏的深深的毁灭一切的狠辣。

这荒漠虽然也有天地自成的威严,但是和四围过于硬朗的山峰、巨石相比,它还是失去一些气势。也许失去的不仅是气势,还有那一线生机,这里宛如死地。有时静寂能让人发疯,有时暴怒的狂风,却能吹起斗大的石头。

这是一个狂风怒吼,黄沙飞扬的午后。凶猛的罡风,肆无忌惮地在这里横冲直撞。日光惨淡,黄沙漫天,天地间一片凄凉,充塞着一股肃杀的威严。这些风掠过荒漠边,森然怪立的丫丫巨石的时候,卷携起一片呜呜的怪叫,远远听着就好象阵阵绝望的哭号。

马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厌恶,他早早的就落下身形。这风从何而来?他心中有几分疑惑。周围森林繁茂,雨水众多,又怎会有此荒漠?

他捻起一撮黄土,在鼻端深深的嗅了几嗅,有一丝火土之灵交织融合在其中。而四周的耸立的怪石,从高空上看起,怎么都象一个巨大的法阵。<<>>可是,这法阵为谁而立?此处又镇着谁?是大妖?还是巨魔?

马义将身形藏在一片岩石之后,凝目望着眼前这孤零零的荒堡。这荒堡底部是黄土夯成,半腰之后就变成了黑色的方石。这些黑石一块块呲牙林立,到处凹凸不平,有的没有严密接合,露出一个个黑洞。而黑洞里,只有青苔才能顽强的生长。

一阵黄风袭过,携着呜鸣声,这整个荒堡都似在摇摆。这本就是荒凉的沙漠,承着这黑漆漆、破烂烂的荒堡,就更给人一种绝望的压抑。

伴着黄风,马义侧耳倾听,半晌之后,他转向九命:“你听到了什么?”“歌声?”九命迟疑着回答。马义轻轻的点了点头,风中,正有一个童真在轻声的歌唱: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

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琴声儿那个轻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啊。

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啊。

小鸽子,展翅飞,高高叫两声啊。小宝宝,睡梦中,微微的露了笑容。

月儿那个轻轻。脸儿那个红红,好像个英雄啊。

入睡啊。撒花红,床前的花儿红。花儿开,花儿红,宝宝你就要长成

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睡在梦中,微微露了笑容。

**************

“这好像是,哄小孩睡觉的歌”,九命倾听了半天之后,疑惑道:“难道这荒堡里还有小孩?”马义昂着头,他双眼紧闭,似在思考,又似在体悟。

半晌之后,他长吐了一口气,嘿嘿一笑道:“还真是动听呀”。说着,他抖手翻出一张土黄的金符,咬牙道:“进去看看不就全明了了?”

风中合着那小女孩的歌声,可是马义却听的毛骨悚然,一咬牙,他还是祭出一张珍贵的土遁金符,打算潜进去一探究竟。毕竟他的阴阳眼,以及九命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大的危险。

只是这却是唯一的一张土遁金符,他灵性以风雷为主,要驱动厚重的土灵本就费力,至于施展这高级的土遁之术,那就必须借助符箓了。

马义土遁潜行,进入荒堡后,他悄悄的没出了半张脸。虽然他早已有些心里准备,可是还是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那是人住的地方啊,简直是座人间地狱!丈余见方的荒堡内,冷气透骨,不见一丝温暖,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地上的一具死尸。

尸体已浑身干瘪,死者脸上盖着张黄裱纸,身下承这一席破布。一个白发拖到脚跟的小女孩,正专著的擦拭着尸体上的灰尘,就听她的嘴中轻声哼唱着:“月儿那个明,风儿那个静,摇篮轻摆动啊。娘的宝宝睡在梦中,微微露了笑容。”

室内,四壁如洗,没有家具,就连一席破被都没有,女孩和那尸体的身上只堪堪裹着两块破布。

石壁边摆着两个破烂的瓦罐,一滴滴凝结的露水,正慢慢的滴下。看着这凄惨的住所、诡异的景象,马义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那女孩擦拭完灰尘,又拿起破布去涮洗,‘嘡啷’声中,一条粗黑的铁链便从脚下蜿蜒到石壁之上。

马义静静的没出了身形,他就站着、看着、听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白的就象纸。见那女孩愣愣的盯着自己,马义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你好”,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就象在撕裂一块布。

那女孩又愣了半天之后,才露出笑容,姑且认为是笑吧。不过马义觉得,那一定与自己的笑容一样难看。“你是人?”女孩歪头问道:“你跟妈妈讲的一模一样,你是人么?”

马义嘿嘿笑道,他只觉自己的声音,就象被割开了喉咙的公鸡在鸣叫:“我当然是人,和你一模一样”。不知那女孩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可是马义能闻到一股高兴的气味。

也姑且认为是高兴吧,女孩高兴道:“你就是人呀,到跟妈妈一样。不过我不是人,屋外的声音老告诉我‘这个该死的妖孽,怎还不死’”,女孩一本正经的说:“我是妖孽。”

马义的眼睛一阵干涩,他哑声道:“怎么,这里还有其他人?”女孩丫丫语语,费了半天力,才将意思表示清楚。

原来小女孩自小就被关在这荒堡之中,但是荒堡外还有人看守,只是也不是天天在此,而小女孩也就是借着那几天才一次的囚饭,才残喘到今日的。

马义的眼神收缩,恨恨道:“怎么,还有人看守么?我还真有点期待见见他们呢”。

二十八,阿萝

几日之后,还是这片潜藏在林海中的荒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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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空气的扭曲效果,让地面看起来都倾斜的厉害,以至于让远处如同弯曲号角般,锯齿林立的巨石,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据说这是上古仙人在此斗法的的结果,无批的威能之下,这荒漠在千年之后,都无法焕发出一丝生机。于是这里成了最好的地狱,因为只要你足够强力,你就能够触摸得着。

一只小蜥蜴,从一块早已磨砺的看不出摸样的骷髅中,探出了头。这是这荒漠边缘,唯一可见的活物。他吐了吐小舌头,空气炙热。它的动作突然一顿,噌的便回身钻入洞穴中,只有几粒还在滚落的沙粒在轻轻的晃动。

“难道是错觉?”,它又谨慎的探出了头,四周不见人影。头上似有微凉,又要起风了么?它抬头观望,一个金星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即一道金光便充斥了视野。

这金光卷携着一个黑影,轰然坠地,直激起丈高黄土。“咳,咳,唔”,两声咳嗽之后,似被捂住了嘴,一阵剧烈的喘息便响起,只是这喘息似断还连,直让人听的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

马义捂着嘴,一阵剧烈的咳嗽,可是就象有什么堵住嗓子,除了干咳,就剩下喘息了。只是在这炎炎烈日下,他的鼻息、嘴角,伴着喘息居然冒出丝丝白气。

见九命踉跄的跃下肩头,没入一片石林中。他才强挣着吞下两颗丹药,双手抱圆,盘膝一坐,气息渐敛,便进入胎息入定状态。

一丝丝寒白之气,从他的身体逐渐渗透出来,落到地上便是一片霜雾,而且这些霜雾还不住的扩展蜿蜒。

足有一柱香的功夫之后,马义才又‘呃’的一声,张嘴一呕,三两块夹杂着血丝的蓝色冰块,才被吐了出来。那冰块一落到地上,也是急速扩张,片刻之间,丈大的方圆便成了冰面。

马义脸色青白,浑无血色,他深深的长吸一口气,如有鲸吞,足有盏茶的功夫,这呼吸才停顿下来。似是吸入了炎热空气,他的脸上出现了两团病态的红晕。

九命见马义站起,早踉跄的挣扎过来。马义脸色一转,露出一丝暖意:“你也受创不轻”,他又掏出几枚丹药道:“将这几枚丹药服下,在灵兽袋中好好修养修养”。

眼见九命盯着自己,却一动不动,马义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你放心,我怎会现在回去”,说着,他的脸色便转狰狞:“杂碎,此仇不报,嘿嘿。。。”

言毕,他抬手抓起九命,脚下一顿,背后金剑飞出,一道金光便往北方飞去。一直到了他南下时留下的营地,马义才带着九命一头扎了下去。

然后便是几日的修养,灵觉中感测到九命愈见好转,马义紧张的心情才有些放松。他轻轻拨弄着面前的火盆,心思却全在那荒堡中。

“还要再强些,而且我又怎能不回去?”他闭目往岩边一靠,眼前便又出现了那个小女孩。在荒堡中几日的停留,马义与小女孩也渐渐熟络。

“马义,你见过月亮么?风是什么样的?我知道小鸟的叫声,那是妈妈学给我的,你听。。。。”,听着小女孩那走音的鸟叫,马义只觉得如是天籁。

“妈妈躺在那儿好久了,她说她要睡着了,睡醒了再陪阿萝,要阿萝乖乖等着”,看着那停留在地上以多年的干尸,马义却是不住的微笑。

他轻轻感慨着:“就是为了等待这不可能实现的承诺,这小女孩才坚持到现在的吧,真是让人敬佩呀,母亲”。

回想着那胜过地狱的荒堡,小女孩笨涩的的话语,马义狠狠的攥紧了拳头,眼神就透出阵阵杀气。女孩脸上是别扭古怪的表情,可是马义能记起到其中真挚的欢欣。

他本想斩断那铁链,带女孩离开,可是那铁链不知是怎么炼就的,在他的金剑下居然毫发不伤。没得说,他也只好耐下心来,等着那看守之人。

虽然他已有所准备,可是几日之前,当那人突然出现,那高大的身躯卷携着无匹的威势破堡而入,马义还是不由的一阵惊愕。

随即一剑毫无征兆斩来,那冰寒的气息直似充塞天地,要不是他见机快,又有九命拼命使出影缚之术阻挡了那混蛋一下,他现在恐怕已经横尸惨死了。不过就是这样,那冰寒之气,还是直透心扉。

马义闭目内视了一下,体内那蠢动的渴望,也减弱了不少。“不知这是什么古怪,要不是它吞噬下了大量寒气,自己恐怕不会这么快就会好转”,只是一想到,体内似有自己不明了,而且无法控制的存在,他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那个混蛋,又是怎样的存在?”马义一边暗自咒骂着,一边将其与自己遇到过的高级修士的威势进行比较。

“金丹期,最少是金丹期的修为。”马义不由有些自嘲:“师父还说我修为精进太快,可是一遇到强敌。。。。”,他的心里泛起深深的无力感。

只是那一剑之威算的了什么,这癞子一般的荒漠又有什么了不起,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只有女孩那童真的声音才能让马义这么恐惧,这么浑身上下充满透骨彻肤的寒意!他的灵魂在用颤抖的声音咆哮:“我必将回去,谁都别想阻挡!”

眼见九命也恢复过来,虽然明知敌手强大无比,可是马义的心底,不住的有声音在蛊惑:“吃了它,毁灭了它,那个混蛋算什么”。

这是心底的**消化了冰寒之气后,又饥饿的在咆哮,而且有了一次吞噬的经历,这股**愈加变得强烈起来。

马义的手指不住的弹动,如果这股未明的力量再强些,或许还有打胜的可能。可是你能指望一个婴儿,吃下一个六尺大汉么。只是一股愤怒的冲动,浑噩了他的头脑。

“那就来吧,哪怕是飞蛾扑火”,似乎感觉到了,马义的愤怒,九命也跳跃咆哮着,它的双眸变作椭圆,再没有一丝温暖。

二十九,十二神将与佛家神通

虽然愤怒,但是马义还有一分理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与九命又一路潜行回来之后,才发现那神秘怪人,连同阿萝早已没了踪影,但是却有一帮僧人正在忙碌翻找。

觉察到他们身上的纯正佛力,马义知晓,这不会是恶人、妖邪。显出身形,双方一番见礼之后,马义才知晓。原来这十二位僧人,乃是五台山秘魔崖护圣寺的护法神将。

这护圣寺乃是开朝之时,便投身于太祖麾下的,所以新朝建立之后,两者更是合作紧密。而眼前这十二神将,更就是此处镇压前朝皇室余孽的秘法僧众。

按照他们的说法,阿萝正名应是阿修罗,她的母亲乃是前朝皇妃。而她更是开国之时,万千血战之中,被那些潜藏在前朝军中的大妖巨魔,用秘法催生的六道修罗。

“如此说来,阿萝可有一百多岁了”,马义轻笑着,可是一想起那廋骨嶙峋,只有六七岁少儿大小的身形,马义就是一腔怒火。

“你们人类真是麻烦”,九命不屑的声音,在马义脑海中响起:“我们兽类,只是为了捕食,才会猎杀同类。而且一旦捕食成功,便会让猎物速死。你们这些人类,哼。。。。”

马义瞄了瞄,盘膝而坐的几个僧,他们脸孔上都戴着竹筒状的帽子,只在眼、嘴处露出三个黑窟窿,倒是象前世所说的铁面人。“一帮变态,对人变态,对自己也变态”,马义恨恨的想着:“闭口禅、枯木禅,禅来禅去,就禅成这幅德行么?”

马义挥手从储物袋中,招出一块青玉般的石棺,这是他前几日特意寻来的。小心的放置到地上后,他又催动意念,地上的干尸,便轻轻飘起。

“以日洗身,以月练形。仙圣扶起,玉女随行。

二十八宿,以我合形。千邪万秽,濯水而清。.急急如律令!”这是道家净身咒,传言此咒加持,便可一尘不染。随着咒法、手印,阿萝母亲的尸身之上,便有莹莹宝光。

“小道长,你这是?”宫比罗看到马义的举止,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将尸椁安置好后,马义一脸严肃道:“日前家师推算出,此处修罗之地,有冲天怨气,便遣小道下山而来。临行之时,家师谆谆教导‘凡行一事,当秉持天心’。家师又道‘我家有,大道之数五十,而用四九’,所以要小道凡事不可作绝,当处处留下一线生机”。

言毕,马义肃容合十,口诵道号:“无量玉清元始天尊、无量上清灵宝天尊、无量太清道德天尊。”眼见这小道士一本正经,唬的宫比罗也急忙合十低诵佛号。

一番事情忙碌完毕,马义找了片地方盘膝坐下。他闭目凝神似在入定,其实却是在偷眼观瞧一帮秃驴的举动。

见夜色深沉,马义又将身上的物件,都检查了一遍。他觉得自己紧张的都有些神经质了,紧了紧身上的水火道袍和八卦仙衣,正了正背后的剑匣,又摸了摸储物袋中的金符和雷珠,他才安心下来。

对面的宫比罗看到马义的举动,明白他有些紧张,虽然不明白龙虎山为什么会派这么个稚嫩的小道士来,但是看这小道士身上的八卦仙衣,听他自称的道号,这小道士恐怕身份不简单。

想到此处,他笑道:“小道长,不必担心,我等明日便外出搜寻,定要将那妖邪歼灭”,十二人中也只有他没修闭口禅。

马义皱眉道:“据我估计,那掠走阿修罗的妖邪,怕得有金丹期的修为。”言下之意是,你们十二人也不过都是结丹期修为,怎么是对手呀。

宫比罗哈哈笑道:“此事,小道长不必担心,我等乃是同修,可组成一套降魔阵法,就是十倍之敌也不是对手”。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的伙伴,平时都不说话的缘故,这宫比罗一旦开口,话还挺多。

听闻此言,正中马义下怀,他一边暗自琢磨:“你们是敌手就行,最好拼个两败俱伤,好让小爷捡个便宜”;一边应承道:“那妖邪居然能斩断那铁链,看来本事非凡”。顿了一下后,他又假意皱眉道:“不过那阿修罗可怎么办?”

宫比罗轻松道:“战阵之上,生死难测,若是那阿修罗活着,那就拘捕回来,继续囚禁就是。若是身有不测,倒也了事不少”。说罢还合十口诵:“毕竟是少了一个妖邪。”

听闻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处置一只小猫、小狗一样,马义心里嘿然一笑:“小爷要是能让你如意,小爷就打死你”。马义嘿嘿笑道:“也是,休息休息,明日便有结果”。

只听得九命心里呸呸不止,他不满的叫嚣:“什么妖邪?这帮混蛋才是妖邪呢!”它这是在怨恨,刚见面时,这帮僧众将它也当做妖邪,要立时处死之事。

“妖邪么?”马义不由的回想起,那双有若白纸的眼睛:“心中没有妖邪,又怎会是妖邪。恐怕心中惦念妖邪的,才会成妖邪吧”。想着,他也瞑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义眼睛一睁,腾的就站起身形来。眼前众位僧人也早已站立而起,见马义站起,宫比罗道:“小道长,不必惊慌,有我等足够。”

果然厉害,眼见上百只黑毛猴子,却被两员神将尽数抵住,看来佛家的神通也是不小。只见这些猴子口滴涎水,双目浑圆通红,混无一丝情感,看上去就是妖邪之物。

马义收缩了一下眼神:“宫比罗,那位高僧手起处便是满地金光,却是什么神通?”就见其中一人,举手若托天之势,手中降魔杖,盘旋间便有百道金光,金光掠过,群猴便都被击打的粉碎。

宫比罗略带得意的笑道:“这是咱家,金光降魔杖”,却也不再多言。

又见数十只猴子,奋不顾身,窜动跳跃间便将另一员神将团团抱住,只留两只粗腿,上身浑圆的就像一个丈大的圆球。只听一声闷哼,那圆球就涨了几涨,瞬息之后,便四散飞舞,一只只猴子血水横流,便都坠地而死。

“这是咱家的大力金刚神咒,除了力大无比,还混若金刚,刀剑难伤,而且就偶有损伤,也会快速愈合”,顺着宫比罗的手指,马义果然发现,这员神将身上的一些细小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他一边赞叹着:“果然神通非凡”,一边暗自琢磨:“看来与有此神通的人对敌,就必须一击致命”。

眼见上百只猴子,瞬息之间便被两员神将尽数击毙。马义也是暗自心惊,这些猴子经邪法秘练,可都有三、四级妖兽的修为呀。他四下打望了一下,低眉道:“这些猴子只是些小喽啰而以,就不知是否还有敌人潜藏?”

宫比罗也是点头不已,他与其他僧众一阵秘法交流之后,便又增加了两员神将进行巡夜。既有四人巡夜,大家也安心不少。便有僧人提起几只猴子,又转入荒堡。

见马义有些疑惑,宫比罗解释道:“这些应该只是普通的猴子,只是在邪法秘练下,才有这么厉害,我等要仔细检查一下”。马义眼神一振道:“正要见识见识,佛家辩魔神通”。

三十,冰焰天

马义皱眉看着,几个带着竹筒帽的僧人,熟练的解剖开猴子的尸体,总觉得有些诡异。(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要知道,这些猴尸就是九命都不稀罕呀。

片刻之后,马义眼神一睁,就见那正解剖尸体的僧人,从猴腹中掏出一物。婉转扭动间,就像一条长了六脚的泥鳅。

“这是?”马义刚望向宫比罗,就有几道疾风从身后袭来,马义本就一直处于神经绷紧状态,一个翻跃,便将恶风躲过,招手间‘人和’金剑便飞舞而出。

他再望向几个和尚,眼神中的杀意就显露无疑。那边几个僧人架下袭来的兵刃,正是他家的降魔法杖。就见原来巡夜的四员神将,伫立在门口,投掷兵器的手还高举着。此时,四人早已脱下竹帽,就见他们个个表情狰狞,口中呜呜鬼都叫着。

“怎么回事,宫比罗?”马义嘿然笑道,他可是有些怒极而笑了,“老子惦记了你们半天,却让你们到先动手了”。

就见宫比罗牙龇欲裂,双目通红道:“是尸虫。他们中了上尸。”说着便另有几员神将,上前与门口四人斗了起来。见马义还是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宫比罗恨道:“这上中下三尸,乃是能在人身体里筑巢的鬼。而被种下上尸,这上尸便会咬住人的头,最后吃光脑子,从而操纵人体”。

马义见那中邪的四人,出手毫不留情,便高声问道:“还有机会救醒他们么?”眼见宫比罗摇头,马义一纵身就迎了上去。那清醒的四员神将,手脚还放不开,可是马义可不会手下留情。

那被操纵的四员神将,虽然更见悍勇,但是也呆滞了不少。见有一人正在疲于招架,马义纵步矮身,一掌便击在他的腰腹之间。

就见他身上金光大盛,刺得众人纷纷遮挡闭眼。“大崩裂掌”,就听马义一声怒喝,顷刻间两员中邪的神将,便都烟消云散,只留下阵阵飞灰。

金光敛去,马义纵身跃回,对有些发愣的众人高声叫道:“快快动手,提防敌人还有手段”。听他这么一喊,果然诸人都不在留手,几人本就修为相近,这边又是人多势众,片刻之后,那中邪的两员神将也都被击毙倒地。

马义步履沉重的走向宫比罗,他艰难道:“宫比罗,这。。。”宫比罗眼色发红道:“只是臭皮囊而以,几位师弟早归轮回。。。。”。见他也是话语艰难,马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再多言语,默默转回墙角,便又盘膝打坐,运起功法来。

安排几人在堡中仔细戒备后,众人都是一阵沉默。顷刻之间,十二神将便去其四,大家都的觉压力阵阵。

不过马义却顾不上这些了,有九命在他脚边盘曲戒备着,他正运足功力,全速运转吸收刚刚吞噬的佛元真力。

“你确定要这么做?”马义皱着眉头问宫比罗。此时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众人小心提防了半夜,却再无敌人袭来。一干僧众在有四名同伴丧命之后,都是同仇敌忾,一大早便外出四散寻找。

眼见毫无收获,这宫比罗就要行那厌胜之术。他这厌胜之术,不同于以往马义所使之法,乃是他家秘魔之术,借此术便可经由敌人接触过的物件,感测到敌人方位。

只是这种法术危险无比,需要将敌人接触过的物件置于体内,这就好像放了个炸弹在自己体内一样,毕竟这东西随时可能在敌人的操控下反噬过来。

眼见面前金光片片,梵音阵阵,就好似前世的投影之术,一片朦胧金光中,逐渐掩映出绿树、怪石、群山。

马义皱着眉头,心里不足盘算着:“就不知这八员神将,是不是还能组成阵法,也不知是不是那家伙的对手。”正想着,就听那行使秘术的僧人一声闷哼,喉间尸虫之处,瞬间便结起冰霜。呃,现在是七员神将了。

一道虚影自那被冰结的僧人身上升起,马义神情一紧,便蓄势待发。一股滞涩似磨砂的声音传来:“吾乃北方鬼王,冰焰天。此行便取,修罗诸将。”

见几柄降魔杖,击在自己虚影上,这冰焰天诡笑道:“此乃厌胜反噬,你等所击,便都尽数加在这僧人身上”,哈哈怪笑中,他抛下话语:“我自在觉摩崖,等你等前来”。

话音落下,虚影便渐渐敛去,只见那被冰结的僧人身上,果然被横穿了几个洞孔。马义与诸人面面相觑,这妖邪一来一去,顷刻就取走一员神将性命,这可如何是好?

马义深吸了一口气后,对宫比罗道:“你等常在南荒,这觉摩崖具体在什么地方?”宫比罗眼神一缩:“我等自是知道,只是这大妖?”

马义不耐烦的挥手道:“听他所言,此来是为什么修罗诸将。他若是只是行凶作恶到还好说,就怕他所谋者大,此事却不可不查。”顿了顿,马义又道:“我道家纵横飞遁最是拿手,你等可在此守候,我前去探查便可”。

这倒不是,马义虚情假意,自吞噬下那些佛元真力,那股饥饿之感便有隐去无踪。虽然心底还是厌恶这一干僧人,可毕竟是同类,眼见着几人就这么一一毙命在身前,他难免有些伤感,连带着那厌恶之情也消逝不少。

宫比罗与诸僧人一阵无声交流之后,对马义道:“镇压此魔,乃是我等之职,如何能让小道长孤身独往?我等留下秘术传言,便一同前去罢了”。

眼见诸人都有一股献身之意,马义心下感动,却也头疼不已。按他自己的打算,什么修罗鬼将全与他毫无干系,他只是琢磨着偷个空当,将阿萝救回来便是。

至于不是敌手之事?他心头发狠,小爷和你耗上了,就不信你能一直守在阿萝身边;就算你一直守在阿萝身边,那你那些徒子鬼孙,小爷只好对不住了。

如今却要琢磨琢磨,怎么直接对敌了?嗯,还有,事后如何脱身。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纵横如风,独来独往的好呀,只是。。。有些孤独。

三十一,红莲业火与血海秘谋

一干人众在山岭上迂回前行,囔囔的步履声中,逐渐有一股气势在生成,似有悲壮,却又决绝。www.65txt.com<<>>这觉摩崖位于荒堡东南千里之外,马义等人一挨近,便就早早落下身形。敌手的威势实在太盛,他们不得不倍加小心。

虽然山岭难行,好在大家都是功法精深之人,这跳跃前行速度却也不慢。“这是?”感觉脚下有些震动,马义不由望向诸位僧人。人总是这样,独自一人的时候,恁的坚强;可是有了同伴之后,却会把一些心思寄在同伴身上。

宫比罗抬头四望,面色凝重道:“山在振动。”马义暗自心惊,不由脱口道:“移山蹈海?”宫比罗摇了摇头道:“是地下河在振动”。

这南荒水路纵横,山岭又多,所以有溶岩、地下河倒也是常事。只是这些暗河往往都是悄无声息的,如今步行的越近,就能感觉这山体振动的越厉害,而且还隐隐有些振动咆哮的声音远远传来,到了他们这些神情沉重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大妖、巨魔在嚎叫呼喊了。

几人一对视,就可见脸色愈加阴沉,脚下步履也都不自主的加快了不少。

“宫比罗,这个就交给我对付吧”,马义望着出现在面前的阿萝,脸色有些古怪。“那冰焰天,在洞中不知正做什么古怪,你们七人好歹能与他抗衡一下”,顿了顿,马义又沉声道:“要好好活着呀”。

其实马义本想说的是‘若见事不可为,就逃走吧’,可是见这些僧人一脸坚决的神情,马义还是没能说出口。-====-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恐怕他们早都有舍生之志了。

阿萝望向马义,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灵动了。马义嘿然踏进一步,面前一朵火焰凭空而起。马义沛然心惊,金钱镖法器成盾形护于身前,周身青光闪动,时时还有一丝电弧划过。

如今他吞噬了两员结丹期修士的真元,虽然十之**都消逝不见踪影,但是残余的一两分真元在被他炼化之后,他已隐隐有些结丹期修士的威能了。

见此火焰,宫比罗大惊:“这是红莲业火,能焚尽人间一切”。眼见宫比罗等人就要上前助战,马义怒声喝道:“白痴,轻重主次你们都分不清么,我能对付了她”。听闻此言,宫比罗也不在坚持,一咬牙便与诸人奔入暗河的洞窟之中。

就见阿萝眼眸流转,一朵朵红莲便静静展开,俏生生的伫立在眼中。马义嘿然一笑:“这便是红莲业火么?只是我前生恶业皆不在此界,就不知它能否烧疼我。”

眼见马义走近,阿萝的神色有些改变。她嘴角有些歪斜,似笑似哭,迈步便要前迎过来,只是周身烈焰冲天,却又踌躇不敢前行。

马义手掐法诀,口中低诵:“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五湖四海,水最朝宗。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这是道家致雨咒,只是他水性不显,又无符箓相助,这甘霖之露也只是堪堪护住身形。

他就这么坚决的一步步迈向阿萝,身周业火难伤。站的近了,看清那双眼睛,马义的嘴角便不由浮出一丝笑意。他轻声问道:“阿萝,这几天,你过的可好?”见阿萝嘴角呢诺,却说不出话来,他又微笑道:“你可见着月亮,还有小鸟了么?”

烈火戛然而止,诸业皆散。

阿萝讷讷迟疑道:“我不知道”,呢诺了片刻,她有些迷惑道:“我不知道哪个是月亮,哪个是小鸟,没人告诉。。。。”。

*************

马义有些踌躇的望着这暗河洞窟,此时阿萝已经救回,按照他本来的打算,那应该是立马远走高飞。可是,一想起进入洞窟的宫比罗诸人,他又有些迟疑。

旁边九命围着阿萝不停的跳跃,它是刻意在逗阿萝开心。只是马义的脑海里,这家伙在不停的咆哮:“管他们,让他们去死”。

盘算了良久,马义还轻叹一声,对阿萝和九命道:“阿萝,你和九命先到,我们曾安营的地方,暂住两日”。见九命心有不满,他补充道:“那营地我还留着,而且周围的守护法阵也没解除。你加持飞行神咒,当能带阿萝过去。”

凝神片刻后,他神情一振,眼下也有一丝决绝,他咬牙道:“路上,你们要小心避开那些险恶。至于这洞窟,我终究还是要进去看看”。

这是个石灰岩山洞,进洞前行十几丈后,便斜崖向下,往斜下在走上十几丈,就可以看到脚下是条河流。不过眼前的部分,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条溪流更合适,水面不深,几乎也不见流转。这溪流的上游还依稀可见,可是下游不远,就又隐于地下,也不知通向了什么地方。

马义蹲身凝望了好久,溪流里有一丝暗红之色,而且还在渐渐变浓,一股夹杂尸臭的血腥味也渐渐散了出来。“不知道,那个家伙将阿萝的血放到湖中,有什么用意?”在不见什么线索,马义便又举步前行。

洞穴渐宽,山洞上的钟乳石,狼牙交错,一滴滴凝露滴在地上,激起的叮叮之声,催的人心也跟着跳动不已。马义凝望了片刻,抖手飞出几十张符箓,隐入钟乳石之后,隐约可见是个阵法。

渐行渐深,那溪流也变成了宽阔的河流,而且山洞的两侧,逐渐出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尸骸,也不知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死在这里的。

眼见着这暗河动荡起来,可是此处却不闻半点声息,也不知道在外边听到的声音是哪儿传出去的。不过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的轰雷声响,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像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世界。

马义就这么径直走来,一路上符箓纷飞,也不知道布下了多少机关。这山洞也不是一通到底,不过前人的脚印还在,马义到不用担心,在纵横交错的山洞中迷失了路径。

眼见着黑沉沉的大洞里,一股股仿佛直透灵魂的阴冷阵阵袭来,马义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纵地金光符,一手已悄悄扶上剑匣。

只是,这是怎样的一个湖泊呀,在这地下百丈,居然广阔如此。。。。而且,血腥冲天。

三十二,血海激战

当马义赶到血湖的时候,正是宫比罗他们和冰焰天决战的时候。www.65txt.com

马义唤醒阿萝本就没用多少时间,他又顺着宫比罗等人的脚印前行,行进自然要快上很多。

独立的悬崖边,血海在盘旋,冰焰天在高声的呼号,他的声音诡异,而又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在此苏醒吧,血海中诞生的意志,阿修罗的血,将成为你们的路引。”

宫比罗大声的呼喊:“不能让他完成仪式,如果将修罗血海招至人间,那复生的修罗鬼将,将毁灭整个人间”。前番的几次过招,他们都损伤不少。如今的大喊,却是要告诉众人,胜负成败就在此一击了。

果然,诸人都抛下了竹帽,盘曲间就组成了一套阵法,就见他们身上佛光阵阵,口中秘法声声。这闭口禅、枯木禅一破,短时之内,他们便可有原来两三倍的力量,再结成此阵法倾力一击,那就是石破天惊了。

果然,以冰焰天远超诸人的修为,也不敢小视此阵。“暴雪”,一股雪风暴由他的体内,咆哮而出,这狂暴的风雪面前,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将被吞没。

团团的暴雪将诸人的身形完全淹没,张手间,冰焰天的手中冒出一只晶莹剔透的长剑,“斩”,他闷哼一声,那无批的剑光便扑天盖地而来。

“日放千光,遍照天下。月照万物,普破冥暗。日月同辉,光明无量”,阵阵梵音中,便有一佛驾宝莲而坐。此佛左手持无价珠,右手结无畏印,身着袈裟,结跏趺坐于莲花台,左右还有日、月相随。

这是药师佛,又作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主,正是五台山秘魔崖所供奉的真佛。

而宫比罗等十二神将,便是取意,佛前十二位护法神,又称十二药叉大将。传言这十二神将蒙佛威力,得闻世尊名号,誓愿护持药师法门、饶益众生。所以如今才有诸人舍身之举。

就见佛身左右日、月一合,便有无量光,破雪团而出,诸多寒气便都消散。宫比罗等人便化作七道光剑,冲那冰焰天飞冲而去。

此时马义正赶到,他眼神一缩,浑身青光暴涨,身上就有青金暗纹盘旋,这是夜叉神行在金丹期的运用。

他手印变幻,匣中‘地利’金剑,便应决而出。雷霆一击便在此时,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流萤,瞬间就坠在宫比罗等人之后。

那冰焰天冰魄剑急挥,道道冻气,便迎面抵上。此时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那金光流转间,便化作一个庞大无比的八卦阵图。这巨大阵图微微一滞,便急速旋转起来。金光八卦,便道道飞出,一股股笼向冰焰天。

金光之中,冰焰天就感身形滞涩,他秘法催动,千百道冰寒剑气就蜂拥而出,密密麻麻的斩向众人。这些急如同流星的剑气,虽搅乱了八卦之相,但是也被团团金雾所笼。

借此良机,宫比罗等人所化金光,盘旋扭曲,瞬间便结成一股粗大无比的金刚杵。那冰焰天一声巨吼,周身寒冰四起,却有如蛋壳,都被金刚杵一一击破。眼见势不可躲,那冰焰天居然沉身挥剑,奋力迎了上来。

巨大的冰剑与金杵略一相持,也被击断。此剑乃是寒冰之精凝练而成,虽然威能无匹,却不是坚硬之物。金杵旋转突进间,就逐渐缩小化作金钻,狠狠击在冰焰天心口。

遭受如此重击,那冰焰天也是倒退数步,奋声巨吼。无匹的光便有无量的热,冻气被化,居然丝雾不起。冰焰天身上的衣物也同时消散,却又露出一身熠熠生辉的全身铠甲。

“极冷波”,踉跄身形中,冰焰天一声闷喝,自他口中,一股晶莹雪链挥洒而出。这是他的本命寒精,本是佛力真元化作的金光,居然如有实质,便被冻成冰块,轰然坠地。

眼见那晶莹雪链,便要盘旋而回,马义手印急动,“地利”金剑上三色火光闪起,三天剑斩便向那雪链缠了过去。

“秘银破魔剑”,此时,消散的金光中,一僧人破冰而出,熠熠银光中,一剑便刺破那似是牢不可破的铠甲。那冰焰天真身被破,狂声咆哮,心口处大片晶莹雪链喷涌而出,连带着那破魔剑都被倒喷而回。前行而击的宫比罗等人,也瞬间被化作冰雕。

见此凶情,马义双手一合,低声一喝“结”,怀中又有一道金符威能激发,千百道金光闪耀,马义的身形在这些金光中一阵恍惚,便难辨真容。

此时冰晶与金剑相持,到底是冰焰天修为高深,马义的金剑不过片刻,便被迫节节后退。“居然能击破我的真身,我倒是小觑你们这些小辈了”,那冰焰天低咆中,就一步步逼迫过来。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听闻此声,马义牙龇欲裂,这是宫比罗等人在燃尽自身轮回功德,如此则此世、此界便再无此人。

那冰焰天也是遽然回首,身后,无批的琉璃青光四散而出,冰都消融,血都退散。马义又是手印一结,牙咬怒哼:“雷法”,身周紫电雷珠便盘旋而成。“去”,那冰焰天正被无批佛力,消融的骨软筋麻,却是无从躲起。

颗颗雷珠击在那副铠甲之上,电弧闪闪,却不见有什么效果。“没有的,你这微末术法,岂能破了我的金身符甲”,那冰焰天居然还有心思调笑:“这无匹琉璃光虽然威力无穷,可是到底使用之人修为太浅。片刻之后,我会将你等变成冰雕,尽数带回北方的。呵呵呵。。。”

马义暗自心惊不已,口中喝道:“你这变态,看那血海,如今已血色尽退,看你还招什么修罗鬼将”,手下却是印决翻飞。

听了马义的话,那冰焰天急忙回首查看,果然就可见原来血色的湖水,如今已可见清清微光。功亏一篑,冰焰天惊愕中,也是一阵恍惚。

就听此时马义声音渐高:“雷光猛电,欻火流星,付臣诸将,烈面南行,勾面使者,立荡乾坤,烈面使者,敷散乾灵,掷目使者,撼动雷神,争目使者,烈阵布营,八杀威猛,追到翼星,神兵队队,九天敕命,敢不从命,破灭汝形。太上道君急急如律令”。

这是他道家的驱雷咒,乃是驱役雷神行雷时所用,最是能驱鬼降魔。

冰焰天此时已警醒过来,功亏一篑更使他有无边的怒气。他巨口一张,大片的晶莹雪链再次喷涌而出,他是要用雷霆一击来倾泻心中的愤怒。

三十三,结局与丰收

此时马义决法咒印尽数施完,手起处便有水桶粗细的一条雷龙。www.65txt.com

这雷龙头尾四爪俱全,爪下还有丝丝电光缠绕,隐约间便可闻一记声震四野的龙吟。这倾力一击,居然已有龙神精魄!

如此雷霆之威,冰焰天也是不敢小觑,周身冻气喷涌,怕是体内真元也调了个七七八八。到底是他修为高出太多,周身淡蓝冰晶中,这紫色雷龙奋力扭曲蜿蜒,却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亡,就是偶有击打到身上的,也不能对金身符文甲造成什么威胁。

见马义还在苦苦支撑,他嘿嘿阴笑道:“龙虎山的小道士,嘿嘿,有这么个收藏也不错。看你仙衣罩体,怕是还有些身份吧”

他要还刺激逗马义,就听马义恶狠狠道:“小爷可不想收藏你,只想把你炸个粉碎”。他就觉体内两声沉闷的轰响,周身都猛的涨了两涨,腔内一口精血便上涌四溢。

“这。。。是。。。。”,他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铠甲中被轰然炸击,那雷珠的威力一丝未散,他只觉得周身都失去了知觉。

马义嘿然道:“杂碎,这霹雳子的滋味如何?这可是咱家师兄以五雷**,特意为你祭炼的,就不知道你铠甲之内,是不是真变成杂碎了”。这雷珠乃是借着刚才的攻击,暗藏到冰焰天的铠甲内的。他话音还未落下,居然是扭头就跑。

接连遭受重击,以至于冰焰天都被打的晃糊了,这应该就是几条小杂鱼呀,可是怎么会。。?眼见马义扭头跑走,他还戒备了半天。半晌之后,才恍悟过来,如今自己的灵力真元都所剩无几,那这个假丹期的小杂毛。。。。。就听他一声咆哮,连惊带怒的就追了下去。

这追击也是场噩梦啊,地火、罡风、土刺,一路之上怕有几十处机关,尽数都招呼到了身上。<<>>眼见这山洞里地动山摇,恐怕不久就要塌陷了。

好不容易追上那小杂毛了,也不知是那根神经错乱了,居然张口喷吐金丹,要将这小杂毛砸个粉碎。后悔呀,就算灵力真元都所剩无几,就算冰魄光剑断成两截,可是自己的身形体量,可是那小杂毛的几倍呀,一屁股坐下去,也能把他坐瘪。

更后悔的是,这小杂毛居然不躲不闪,转身迎着自己的金丹就撞了过来。一定是受伤太重了,眼睛都花了,我连自己的金丹都看不清了。听,都出现幻音了,这地底洞窟哪来的虎啸;哦,果然是眼花了,这连红色的莲花都有了。

马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眼看那金丹砸来,他的身体居然失去了控制,自己一扭就撞了过去。当时只觉着那金丹真是美丽,晶莹剔透中,就像太空中远望地球的摸样。

蓦地,那金丹就被他吞噬,一股莫大的真元有如狂风暴雨般,冲刷过他的周身筋脉。他只觉胸口一甜,就要喷出血来。但是大敌在前,他恶狠狠的一咬牙,硬生生将那口血给吞了回去。

耳听着一声虎啸响起,他就觉得眼前晃了两晃,再看见红莲业火将那冰焰天烧灼倒地,他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当马义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在以前留下的营地之处了。亏得九命一路下来,也是修为精进,凭着四级灵兽的修为,才堪堪将他和阿萝带到此处。

只是他昏迷的这几天,人几乎被冻成冰棍,九命也是拼了命的尽自己最大能力,吸取他体内的冰寒真元;就连阿萝也不时,拿火烤烤他。

想到这里,马义不禁摇摇头:“如今这两个家伙把自己当山鸡烤过了,浑然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醒来之后,又经几日修养,身体略好之后,马义便带着阿萝和九命匆匆离开。他们一路山小心谨慎,几经周折才离了云州。

只是他终究还是不敢,直接把阿萝带回龙虎山,所以便又折到双庙村来。如今银宝也到了县里跟二叔行镖去了,家中只有老爷子和大伯夫妇。

见马义回来,还带了个小女孩,几人是高兴的不得了。尤其是听闻阿萝的悲惨遭遇后(当然是马义删改过的,毕竟那真实的实在是骇人听闻),一家子更是把阿萝当成了自家的孙女一样看待。而马义也担心阿萝还控制不了体内本源,所以也在村中耽搁了下来。

马义得意的盘点着,储物袋中的一堆物件。冰魄寒光剑,乃是寒冰之精凝练而成,可惜的是被斩断了。马义琢磨了琢磨,虽然跟自己灵性不和,但是也是稀少的材料,应能换不少灵石,回头扔给六师兄吧。

金身符文甲,这就是冰焰天身上的宝甲,不过照样让马义给扒了下来,虽然心口处破了个碗口大的洞,而且雷珠内爆的时候,也致使一些关节连接处,有些破损松动。可是按照那家伙丈六的身形,就是给马义改成两套全身甲都行。

嘿嘿,这是秘银破魔剑,马义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也不知怎么就能刺破符文金甲,至于还不还给护圣寺,这到是个问题。那些收敛回来的降魔杖等物件,还了到没什么,这个玩意可有些心疼。

马义看了看,正在炕上和九命玩的阿萝,眼神就是一阵坚决,就当是你们囚禁阿萝百年的补偿吧,想要小爷还,门都没有。嗯,还有一些血纹钢、血纹精钢,那套黄金锁子甲,大丰收呀。

“丰收,丰收,伟大的时候”,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得意的将双脚翘到小木桌上。微微一蹬,木椅便两脚离地,一晃一晃的他是好不惬意。

算过了收获,还得盘算盘算损失,要算出最终的收益来。他掐指一算,却是越算越高兴,没什么损失么。三张金符各用了一次,两颗雷珠倒是用光了,但是这些都是可再生的,材料也不是太稀奇。况且,用了可以再找师兄们要么。

九命很是看不得马义这副得意的样子,纠起根源,是它此行的收获可就少多了。在修罗坟的时候,吸取了些许修罗煞气,最后还吞噬了冰焰天的一丝精元。这些东西若是全都炼化,那它也立马是四级高阶灵兽了,但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些要是和马义得收获比起来,那就简直不用提了。

它现在老有一丝冲动,恨不得扒开马义的肚子看看,那冰焰天的本命金丹到底让他给藏哪儿去了。可没听说过,返液期的修士能炼化,金丹期修士的金丹呀。“爆,爆,爆出来给爷看看”,以至于它的脑海里,不住的这么念叨。

见马义嘿嘿鬼笑的,扭头斜瞄它。它噌的就扑到阿萝怀里,还是这个女孩好,能当小老虎养。看见阿萝冲自己笑,马义也是一呲牙,阿萝现在总算能把面部表情,和她想表达的情感对上了。

还有一个麻烦呀,按马义的想法,那自然是将阿萝带回龙虎山。可是阿萝的身份很敏感,既是阿修罗众唯一的人间子裔,又是前朝的龙子凤孙。最主要的是,马义不能确定师门会如何处理阿萝,若是又是囚禁。。。。。。

想着,马义的眼神渐见坚决,这段时间的频繁战斗,几经凶险,倒是让他身上的杀伐决断之气增加了不少。他恶狠狠的想:“就是,金丹期的老怪,都让小爷放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如今一住便是一个多月,每每回首前尘往事,感觉就像在做梦似的。回想起,那场血战,马义的心里就是五味杂呈。是实打实的血战呀,修罗血海边,七员护圣寺的护法神将都身陨在那里,冰焰天也被埋在了血海湖底,就连群山都给他们陪葬了。

只是看他凝望窗外,眼神迷离,就不知回首的是哪一世的前尘?“这便是力量么?”马义紧紧握了握拳头,充实而有力。

一,执念:新生

马义静静的躺在云床上,他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www.65txt.com

如今回到师门,在一干元婴、金丹期的修士身边,他那已经紧绷了好久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了。

这神经一放松,跟着精神也倦怠下来。“还真是累啊”,他轻轻的感慨着,一边不知觉的就深深睡眠了过去。

大师兄青元子欧阳青书,神情略有些担忧的走进大厅。厅中师父和其它几位师兄,正都等着他。眼见师兄面有担忧之色,还是五师兄质朴,便急忙问道:“怎地?大师兄,小师弟可有什么不妥?”

听闻师弟这么一问,大师兄眉头又是一皱,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座上师父不满的一挥手:“我说,有什么事就直说,拖拖拉拉的干什么,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却原来是,马义也是刚回到师门不久,他这一回到师门便倦态尽显,以至于使师父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但是师父和马义修习的功法不符,便要他大师兄来探查一下。

大师兄略一琢磨之后,便道:“小师弟的修行、身体,都没什么差错,只是精神倦怠了些”,顿了顿,大师兄又补充道:“恐怕是前段时间,有所奇特经历”。

这话师父爱听,他一边洋洋自得道:“这不是废话么?我指点的历练之地,怎能平常”。说着就眼珠一转,神色好奇道:“怎地,问出些什么?”

大师兄不由暗自哀叹:“你的徒弟,你问我?”不过他这人最重礼节、师范,还是回答道:“小师弟,身心疲倦,我只是略微检查了一下,他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听了这话,师父立时兴趣全无,翻着眼道:“那你一脸担忧的瞎琢磨什么?”呃,这到把大师兄噎的够呛。

不过师父虽然性情跳脱,但是人老成精,那会不知大师兄还有话没说,便又不耐烦道:“有话尽管说出来,就不耐烦你这墨迹,都几百年了”,一边还暗自嘀咕:“还是小徒弟好呀,没个大小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跟他没皮没脸,不分大小,居然还好?

大师兄一想也是,跟这个师父还有几个师弟,实在是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便斟酌着道:“小师弟,这历练回来,修为更是精进”,顿了顿,看看众人,大家都一副毫不惊奇的神情,估计是已经习惯了。

他又思量了一下,才眉头紧锁道:“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按我估计,这。。”,他还是有些迟疑。

眼见三师弟、六师弟都有焦急神色,偷眼一看,师父正端茶轻啜故作沉稳呢,这都是几百年的习惯了。大师兄索性干脆道:“按我估计,小师弟如果天劫一过,怕是立马能有接近金丹期的修为”。

“噗”,师父觉得很没面子,居然没能稳住。偷眼一看,还好,那几个家伙也正都惊愕不已呢。他悄悄的抹了抹衣襟上的茶水,老神在在的道:“这有什么,不就是修为精进快些么,想当初。。。”

呃,他有些恼羞成怒了,想当初,想当初,老子的修为精进也没这么快呀?很受伤,有被打败的感觉。

眼见几个徒弟都眼巴巴望向自己,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这收了个什么怪物啊,神仙?妖怪?’呸,呸,想歪了,龙虎山正一教要是收了个妖怪,那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啊。

嗯,这个感觉很好,众人皆醉我独醒。‘我有一个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师父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师父还想再享受一会儿,早有三师兄跳出来道:“师父,你就别自己瞎乐了,有话就快说”。大师兄一拍额头,这也是几百年的习惯了。果然,就听师父怒道:“你这混账东西,有这么跟师父说话的么?”

几个师兄弟把眼一闭,盏茶功夫之后,套剧演完,师父终于心满意足了。眼见几人又都看向自己,他嘿嘿一笑:“让你们老大接着说,如果只是修为精进太快,怕是不用这么担忧吧”。

几位师兄弟一想,果然如此,心下感叹还是师父老辣;只是望向师父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又成功的转换了话题,那小秘密你就再藏会儿吧’。

大师兄有点哭笑不得,师父这转移众人注意力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想想也是,都练了几百年了。大师兄轻捻须髯,眉头轻皱道:“我当时给小师弟检查,自是要将自己的一股真元和一丝神念,探入他体内。”

这大师兄也有讲评书的技巧,把两个性急的师弟给挠的呀。“只是我的真元和神念,刚刚探查到,小师弟体内”,大师兄脸色转为凝重:“我那真元居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踪影”,略一停顿,大师兄才又道:“若不是我见机的快,恐怕那丝神念都逃不了”。此话说完,他就直直的望着师父,那分明是在说‘你得给我个解释’。

师父听闻此言,也是神色凝重,他的脑海中不由的划过那个秘闻。“难道与此子有关?”想着他就一卜楞脑袋:“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眼见在座的弟子,都或疑惑或眼神炽烈的望着自己,他一边琢磨着:“老六,你要是再这幅表情,我就把你扔到炉子里,让你炼炼自己,看能不能有新奇发现”。

沉思了片刻之后,一挥手,厅中结界布下,他才脸色转正道:“也不必惊奇,估计你等原来也有考量,自是隐约知道,你们这师弟恐怕非比寻常”。

几位师兄弟那个挠心呀,当然非比寻常,又有多少人能在筑基期,一年一境界的修为猛进。现在可倒好,变成蹦着级的精进了,而且以大师兄接近元婴期的修为,居然。。。

师父现在倒不是又在吊大家胃口,他也是在考量思索,半晌之后才又道:“按照我与你几位师伯的推算,你们这小师弟,怕是哪位前辈高人尸解转世”。

此言一出,诸人都是惊叹,又都恍然,如若是此一说,那一切可就说的通了。尸解转世,那可是到了渡劫飞升期,才能身具的大能呀。那等只差一步就是天界金仙的人物,又岂能用常理揣度。

只是如此说来,此次轮回,乃是小师弟的一次新生了。

二,亲传弟子

马义这一睡,就是几天功夫。(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诸位师兄早就散了。其实也就他这一门这样,没办法赶上个爱热闹的师父,要是其他师门,几位师兄弟十几年没见过个面,那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没见着几位师兄,也就不知道他们那一番言论了。师父的自尊心强着呢,没事才不会跟他说呢。不过醒来之后,马义老是觉得,师父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那么对劲。就像发现自己原来当麻雀养的小鸟,突然变成了金丝雀一样。

耐不住师父的催问,马义一边斟酌着词语,一边将自己的历练经过,娓娓道来。还好,在双庙村的时候就打过腹稿,讲的很感人。

听完了马义的讲述,师父也是面色一沉,他也有些纠结。虽然他自身是飞扬跳脱的个性,可是身上还担着个小天师的职责,有些事情并不能按他自己的性子来办。

“怎么,那阿萝被你留在双庙村了?”听出师父的语气有些不快,马义赶忙小心应付道:“并不是弟子故意要留阿萝在村子的,本来由云州转回山门就要路过村子,弟子自然要停留几日”,见师父脸色严肃,他假意咳嗽了两声:“当时弟子,身上的伤还未全好,直接赶回龙虎山确实是有些困难”。

师父很是不屑的瞄了瞄他:“你现下只是睡了几日,我看就已经很神清气爽了么?”马义立马一口咬死:“是呀,幸亏在先双庙村修养了一个来月,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好呢。”

呃,很无奈,这个弟子有些无赖,总不能揍他一顿吧。师父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便问道:“关于阿萝,你有什么打算?”

马义也是很头疼,都头疼一个多月了。~~~~双庙村只能是暂留之地,要不然如果有风言风语传出,恐怕会遗祸赵大爷他们。毕竟事涉皇权,恐怕没多少温情可讲,而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

马义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还是认为龙虎山,才是阿萝最合适的栖身之地。毕竟世俗皇权对这些修道成仙者来说,约束力就要小的多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师门是否愿意接受一个身具修罗血脉的女孩。

人世间总有些问题是躲不开的,而且也不是仅凭一些小聪明就能回避的了得。马义的眼神一阵收缩,虽然他早有决断,可是现在要当着师父说出口时,才知道那有多艰难。半晌之后,他深吸了口气,才涩声说道:“弟子总要护她周全”。

师徒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师父的手指不停的在炕边小几上弹动着。半晌之后,师父才又斜瞄马义道:“怎么,看你那意思,若是师门不同意,难不成你还要反出师门?”马义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一阵收缩之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

眼见这小子居然给自己来了个默认,师父的火气立马就大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混若白纸的小女孩,难不成将她送入虎口才是正确的做法?“嘿嘿”,痛笑了两声,师父涩声道:“怎么,师门就让你这么不待见?”

前段时间早已估摸过这种状况,片刻之后,马义的心绪也稳定下来。他嘿嘿笑道:“哪能?弟子早就想好了。若是师门不能收留,那弟子就带她赖在山外诸镇,至于剩下的么。。。。嘿嘿”。言下之意,你们看着办吧。

把师父给气的呀,这个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抬手就把手边的玉圭给砸了过去,马义忙不跌手的接住,扭头就往外跑,边跑嘴里还边念叨:“多谢师父赏赐,多谢师父赏赐”。

那是上品玉圭,是砸你的,不是赏你的,师父有些心疼。

师父仔细看着面前的小女孩,银白的头发,行走间有些发跛。嗯,这女孩也直直的看着他,师父的眼神一阵闪烁,巧没声息的避开了小女孩的目光。

“灵性、资质都是上上之选,不在你那个破徒弟之下”,旁边师娘看着阿萝,越看越是喜欢。“难得呀,纯净如纸,一尘不染,如若修行,必然是一日千里,况且本性真源又是如此纯良,就这么说定了,就收入我门下了”,说着,师娘一拍掌,性喜喜的便牵着阿萝的手走入后庭。

师父心道:“什么就收入你门下了,这是我让带来的,不过这婆娘修为不在我之下,又是母女同心,还是不要惹她了”。

不过一回首,师父看向马义的眼神,那个不善呀。“混账东西,把心机耍到师父这儿来了。让你去将这女孩取来,你居然没日没夜的就去了。回来了还往你师娘、师姐哪儿一塞,还美其名曰‘说什么男人照顾不太方便’,你小子现在可方便了”。

马义心里正乐呢,果然这几天的吹风工作效果非凡。他借府中诸人之口,顺利将这消息传入师娘、师姐耳中。

女人心软,见了阿萝,又觉得果然让人爱怜,况且资质又是这么好,母女俩一合计便有了主意。至于今天这一场,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吧了。

马义正暗自偷乐,就觉得的周身阴风习习,眼见诸位师兄都是肃穆严谨,再看向师父。嗯,很是威严,先说点好听的。

马义面上很是迷惑道:“师父,这,这就算完了?”“怎地,你还想如何?”森寒之气不减。“那,阿萝,是不是就是我等师妹了?”这得问清。

眼见大师兄含笑点头,马义一乐,又有些疑惑道:“那她这就算师娘的亲传弟子了?”

师父一边没好气道:“可不是废话么?你绕来绕去,要说什么?”一边还狠狠想着:“你想转移话题,还嫩了点,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你”。

马义沉吟了半天,才挠头道:“这,师娘这么一说,就能成亲传弟子?”师父可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不要废话,自然是师门同意的,有话就快说”。

马义嘿嘿笑道:“这过场,倒是跟师父收下弟子的时候差不多。”抬眼见师父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马义又嘿笑道:“那我是不是,也算是师父的亲传弟子?”

师父一听:“什么是也算是,倒要看你小子还有什么花样?”他沉气道:“自然是亲传弟子,怎地,你还有意见?”

马义一蹦而起,兴奋道:“果然如此?”几位师兄看着,这对师徒耍宝,都是偷乐不已。师父觉得这得结束了,难不成让几个混账当猴看。他嘿嘿笑道:“当然是,果然是,不过现下师父想跟你谈谈另外一个问题”。

马义正色道:“这也正是弟子所想”。他摆出二百五的神气,对师父一张手道:“师父,我听说,亲传弟子每月可有十块灵石的月供,可是我在法器回收阁,每个月只有三块灵石,那剩下的灵石去那儿了?”

师父一卜楞脑袋:“我哪知道,散会,都给我滚”。

三,二师兄与竹杠

进入大殿的时候,师父正与二师兄嘀咕着什么。www.65txt.com-====-这二师兄,也是就近才返回师门的。二师兄尊名朱聪,道号聪元子,一听就知道这道号也是出自师父手笔。

简单来说大师兄象是个学究,那二师兄就象个落拓秀才,为人诙谐有趣,而且更有说书人的潜质――爱说。所以一些师门对外的联络沟通职责,便是二师兄引领的。

见大师兄与小师弟一同进来,二师兄笑嘻嘻打趣马义:“怎地,来处理你留下的尾巴了?”这几日马义早听了好几遍了,也不着恼,笑呵呵一拱手:“师父,你们怎么不在后堂对话,却到这大殿来了”。

以前的时候,都是自家人,来了也就都到后庭,相当于到师父的家中。至于这府中大殿,没有重大庄严仪式,一般他们也不过来。

不说还好,师父一白他,转头又与二师兄对话,一边嘀咕着:“你还敢问,你那师娘最近雌性大发,整天弄儿为乐,总不能我这大老爷们也在旁边跟着吧”。

马义与大师兄在旁边听了片刻,原来师父正与二师兄商讨,此次马义南荒之行,遗留的一干尾巴如何处理。这事虽然大主意已定,但是事涉其它门派和世俗皇权,具体操作起来还要花些心思。

两人嘀咕了半天,师父一扫,大徒弟正捻须思量,他就这人,总爱装深沉;再一看马义,火气立马上来了,这小子居然正笑眯眯的琢磨殿上祖师画像呢,看那神情怕是恨不得拿到手里仔细咂摸,混没把他们的对话听到耳朵里。

“嘿,这是谁的事呀,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我都被气晕了”,师父一拍巴掌:“混帐东西,你琢磨什么呢?”

嗯?马义半天才反过味来,他还一脸惊醒的指着自己:“说我呢?”眼见师父神情不好,最近可是被自己得罪的不少,他赶忙赔笑道:“弟子也正琢磨师父与二师兄的话呢!”

师父脸色一正,斜了他一眼:“那你说说,你看着祖师画像,琢磨出了些什么?”马义一拍手:“师父,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咱家祖师神威天人,难不成徒子徒孙不争气,还要怕几个秃驴”。

他这是攻心之言,原来这佛家有禅密之分,而他道家也有北全真、南正一之说;只是北方全真两次与禅宗论道,却都铩羽而归,结果天下佛门声势大涨、道门失势,连带着他们正一教也受累不少。所以平时大家表面上和气,其实还是心有芥蒂的。

马义一撇手道:“把事情一说,收敛回来的几条法杖一还,不就完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四处宣扬,他们的无能么?”

师父听了,也是坏坏一笑,转头对二师兄道:“就这么办,告诉他们,要不是有咱家盯着,还指不定要出多大漏子呢”,一边还不饶人的念叨:“一帮废物”。

呃,这样也行?二师兄拔拉拔拉下巴:“都说师父疼小师弟,这也太。。。,不说了,就这么办吧,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估计那佛家也不会撕破了脸”。

“那皇家那儿怎么说?”二师兄干脆直接问马义得了。马义眼珠一转,嘿嘿笑道:“师兄,你瞧,阿萝现在在咱龙虎山看着呢。难不成咱龙虎山,还不如南荒蛮地那个破荒漠?难不成咱龙虎天师,还比不了几个镇守神将?”

“呃,这肯定是早就想好的对策,这家伙早有预谋”,二师兄不无恶意的想道。不过,他还真相对了,这些场景,不知道早在马义的脑子里转了多少遍了,未雨绸缪啊,该来的总会来的。

“就不知小师弟具体有何对辞?”二师兄干脆不动脑子了。马义嘿笑着,挨他坐下道:“就告诉他们,咱家看的更加严密,都有师娘这个元婴期修士一直盯着呢。还有,那些原来看护的供奉,不能在给护圣寺了,要拨给咱家”。

他摸摸鼻子,接着道:“嗯,要是能翻倍就更好,回头咱哥俩二一添作五分了”,说完,他还一本正经的拍拍师兄肩膀:“能不能把这笔钱弄到手,就看师兄这次的运作了!”听着二师兄都快哭了,这都那跟那呀?

师父正听着呢,是这么回事,就是要叫那帮凡俗知道,咱家更厉害。只是,怎么越到后来,就越不对味了。还你俩二一添作五分了,把我这师父放那儿了?怎么也得三三开呀,嗯,这不能说。

就听师父怒声喝道:“混帐,你都说些什么胡话?”说着,就转向二师兄道:“回头把你这些年得的好处,都给我交上来!”这话听得二师兄噌的就蹦了起来,天哪,师父你别听风就是雨呀,我这可冤死了。

二师兄刚蹦了起来,就反过味了,合着你们师徒俩合伙敲我竹杠呢。他举目一看,大师兄也正乐呵呵的瞧着自己呢。小师弟?正一脸怀疑的盯着自己呢,还不时摇头咂么嘴,似是不信又似惋惜。这个小混蛋,跟师父一个德行。

唉,认了,这是打掉牙往肚里咽,吃了个哑巴亏呀?就这么办吧,别回头在给我到外面瞎说八道,坏了我名声。二师兄扫了扫师父和马义,见他俩都是一脸坏笑,心下笃定,不吐点血,他们会这么干。

二师兄也不含糊,他摇头道:“师父,弟子这儿偶得一套机关人偶,甚是机巧新奇,就让你敲去吧。”师父一听,乐呵呵道:“怎么说话呢,师父还能敲你么?快快拿上来”。

“呃”,二师兄不由翻白眼:“你还真不含糊,都不客气一下”。心疼的将那套机关人偶呈了上去,扭头一看,后边还有一个眼巴巴看着自己呢。他一卜楞脑袋,想都没想就道:“没有,没有了”。

马义一瞧,呵呵笑着就又眼巴巴瞧向师父。师徒二人一阵眼神交锋,末了,师父咳嗽一声道:“聪元,你这些年在外边也辛苦,师父也都看在眼里。就是连你小师弟拜入师门,都没赶上见礼,如今见了面,总要意思一二么”。

二师兄心想:“那见礼,我早准备好了,就在你手里。”不过这话可不敢说,他苦笑着从袋中掏出一套阵旗,摇手对马义道:“这是一套五行定灵旗,最能困敌,如今小师弟的修为也能操纵了,就送给你吧”。

他又转笑脸笑嘻嘻的看着马义,就见马义面无表情,一边堂堂然接过旗子,一边还小声嘀咕:“这可不能怪我,难道我不知道,师兄肯定会有见礼么?”言下之意,敲你的另有其人。师父早听在耳朵里,有心发作,看看手里的机关人偶,确实有趣。算了,就当蚊子在叫得了。

四,本命法宝

马义盘坐在蒲团上,缓缓收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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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定中醒过来,他却没有着急起身。仔细琢磨了半天,将心中的疑问尽数捋出后,他决定去找大师兄去打问一下。

如今回到山门已经一个多月了,阿萝也离开双庙村近一个月了。想起来,还真是对不住赵老爷子,老人家的又一个心头宝贝,离开了。

都说老小孩,还真有这么一解,阿萝常年独居,以至于一些生活常识都没有。亏得老爷子既有耐心又有爱心,一个多月来就像对待新生的婴儿一样,手把手的教了阿萝好多。

还好阿萝就如同白纸一样,什么都颜色都容易画上去,而且她又笃信马义,所以只要马义说的,她都能自然处之。可以说,在双庙村的一个月,阿萝大约能由四五岁的生活常识,提高到了六七岁的水平。

如今到了师娘门下,马义也不用太操心。倒不是说怕麻烦,马义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他还担负不起起培育的重托。

有了师娘和师姐的呵护,马义自己的时间也就多了。如今他已是法器回收阁的管事,具体操持的事也不多。那么剩下的就是修炼了,憋在假丹境界已有数月,他又是那‘手中有粱,心中不慌’的人,所以老是惦记着要把这口粮给握在手里。

经过这半个来月的静修调养,他的身心都已完全恢复,只等着跃过那个坎了。经他内视查看,丹田之中已有丝丝丹体结晶,差的只是凝练成丹了。

不过在闭关结丹之前,他还有些修行上的疑问要搞清楚,这就得问问大师兄或者师父了。

首先是上清固本决的前三层功法,他还是有不完全明了的地方,需要大师兄再给讲解。

其次还要好好打听一下,闭关冲击结丹期的一些注意事项。毕竟前面的修为,都只是小境界的突破,比不得这结丹成真。

最后就是那潜藏的吞噬一切的渴望,还有那冰焰天消逝的金丹,这些也都得从侧面打探一下。原来还只是以为,是根基不稳,以至于有些走火入魔,才有那些虚幻感觉。可是如今看来,自己这身体里,恐怕真藏的有些什么。

想到这里,马义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未知的事物,还深埋在自己体内,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可如何去消除?

“本命法宝?”马义吃了一惊,道:“这本命法宝却是怎么一说?我只听说过法器、法宝、灵宝、仙宝,怎从没听说过这本命法宝”。

大师兄微笑道:“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这本命法宝一旦祭炼,便与祭炼之人本命精元息息相关,培蕴祭炼时费时耗力不说,一个不小心就会伤着自身的本命精元。是以咱家虽然金丹期修士众多,却也没有几人具体进行祭炼。”

“只是”,大师兄顿了口气,接着道:“只是你要明白,那灵宝、仙宝可十之**都是由本命法宝进而培练而成的”。

按照大师兄的说法,这本命法宝乃是与祭炼之人本命精元相连,是用特殊的秘法与法宝达到两体为一的状态。这等本命法宝,要远比一般的法宝操控灵活,飞舞盘旋便能如同自己的一个一样。

换成马义的理解,这法器便如同一个猎户打猎时,随手操起的一柄铁叉钢矛,虽然可能不完全顺手,但是对付野兽来说,那也是锋利无比的。而这法宝,就好似猎户常年使用的猎刀强弓,比之那铁叉钢矛,又要强上数倍。

至于这本命法宝,便成了猎户自己的拳脚。虽然能运转如意,而且还能随着猎户的功夫的精深,同时跟着提升自己。但是这毕竟是长在身上的,也就是说,胳膊被砍了,那就是身体残了,就算遇上神医救治,那也不会始终如一了。

这本命法宝法宝固然能运转如意,而且培练到高层之后,更是威力远超同级法宝,但是它炼成之前,一旦受损,那就是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这样说来,反而不如平常法宝了,材料、秘法舍得投入,那祭炼出来的威力丝毫不亚于低级的本命法宝,而且使用起来还不用缩手缩脚的。

再有就是这普通法宝,也可通过培练提高其品级,虽然不如本命法宝的成长潜力高,可胜在方便呀。要知道,这普通法宝若是加入稀有材料祭炼一下,那是很方便的,但是本命法宝那就完全不同了,你能往自己身体里随便塞物件么?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普通法宝与本命法宝的培炼,都要消耗祭炼之人的灵力真元。但是两者的区别便如同,一个是你领养了一个孩子,然后接着养育;另一个是你怀胎十月生了一个,然后再养一辈子。这比喻虽然粗俗,却是形象无比。

而且你要是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可以挑;至于自己生,那可就得做好各种准备了,若是生出来先天不足,那还不后悔死。

这样的话,好多金丹期的修士也就都只练普通法宝了,养两个孩子的生活压力大呀。还自己生,那更痛苦,咱求的是长生呀。

但是也要说的是,那些更高级的灵宝、仙宝,必然是由本命法宝晋级而成的,普通的法宝是绝无可能提升到那个层次的。

你就是偶有听闻些,什么威力无穷的洪荒古宝、仙家遗宝,如果真有那么神通,那也必然是本命法宝晋级而成的。

而且这些古宝、遗宝若是无法炼化,做到与本体精元合一,那你顶多也只是发挥出它的两三成威力。

可是要想炼化,别人所孕就的本命法宝,那炼化之人就得比原主的道行还要高深才行,这样才有可能,炼化原主在法宝中的本命印记。

但是炼化的过程凶险重重,一不小心受到法宝本源的反噬,说不定自身还会被法宝中的精元炼化,从而被占据肉身从此成为器奴。

举个简单的例子,他家龙虎山有祖师遗泽的,斩邪雌雄剑、阳平治都功印、平顶冠、八封衣等,你只听说过每代天师使用都是祭祖拜请神力,可曾听说过谁发疯去炼化这些仙宝么?能够造得出这等件神兵的人物,其本命精元又岂是寻常修道之人炼化的?

马义到没想到会问出这番话来,他本意是借着那冰魄寒光剑,来打探自己体内那麻烦。却没想到,那冰魄寒光剑之所以能由体内而出,却原来是冰焰天的本命法宝。只是,这跟自己体内那个大麻烦,又有什么关系?

五,天劫与法则

闲聊打趣片刻之后,师父便瞧向大师兄和马义,皱眉问道:“没事你们不闭关修道,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大师兄拱手道:“师父,小师弟如今已做好了准备,却是要闭关冲击结丹期了”。www.65txt.com师父听闻之后,便皱眉思量了片刻,然后才又问道:“那些相关事项,你都讲清楚了吗?”

大师兄回道:“滋事体大,弟子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师父定夺”。旁边的马义听着那个迷糊呀,这难道还有什么麻烦?

前世的小说里可都是修为到了,闭个关出来就成了的呀。按自己的琢磨,那也就是液态变固态而以,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用这么郑重吧?

指使马义安稳坐下后,师父便问道:“你如今修行如何?”马义琢磨了片刻,才回答:“本性见明,根源渐固,四体也算通灵”。师父听闻之后,点头道:“你自身灵性十足、根源深厚,这些也都寻常”。

也是斟酌了一番,师父才道:“这金丹大道,不同于诸小境界,这四重大境界便是四重天劫,却是不得不防”。马义一听就蒙了,天劫,结个丹还天劫?这是怎么一说的?

师父眼瞅马义不明白,心里也是暗叹,看来前尘往事也都迷寐了。他说道:“咱家修道成仙,便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这金丹一成,便是鬼神难容。所以每重大境界,便都有这天劫一说”。

见马义还不明白,师父便道:“天道昭昭,鸿蒙之下,万物均等。我等这修道成仙,一旦修为有成,便远超凡俗,下可笑傲王侯,上可洞察天机,这些却是为天道所不容的。~~~~”

听到这儿,马义不禁疑惑道:“师父,平时不是都说咱家是顺天而行么,现在怎又变成逆天之举了?”

师父琢磨了片刻,才略带嬉笑道:“这顺天、逆天,就好比你想从我这而得到好处,所以平时行事,自然要多多顺着我的意思;可是若是你要从我这儿得到的好处太大,那我也是

不愿意的,便要想办法阻拦。这能不能取得这大好处的关键,便是,其一你平时作的顺我之事,是否足够使我满意;其二,那好处太大,你恐怕就不能白取,总要付出些代价才成。”

师父对自己的比喻很满意,他一拍手,心满意足道:“这顺天、逆天,大约就是这么个道理”。马义现在倒是听的很明白,转望大师兄,也正点头不已,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

马义琢磨了一会儿,才又问道:“师父,这顺天、逆天我明白了,可是这天劫却是如何产生,又是怎么产生,谁主掌产生的?”

他这一连串的发问,倒是把师父问住了。以前但有人谈到这等天劫,那个不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就好似唯恐声高能招来天劫一般;这徒弟到好,问起根由来了。只是,我若是搞的清楚,那还在元婴期徘徊什么?

“不能露怯”,师父一边暗自琢磨,一边拼命缴尽脑汁想要找出个说词来。半晌之后,师父的脸色逐渐好看起来。他歪着脑袋道:“大约是这么回事”,他顿了顿,轻啜了口茶水:“怕你不明白,我还是举个类比,简单的说一下”。

就听师父说道:“咱就拿咱这龙虎山类比,咱这龙虎山除了山石,山石不能算是活物,那最多就是树木野草了;比这些树木野草略要高级的,便是些兔子山羊之类;再要高级的便是以兔子山羊为食的豺狼之类;那更高级的便是山中之王猛虎之类了”。

师父是越说,越大点其头:“那些树木野草便可比世俗环境,兔子山羊便是凡俗平民,豺狼猛虎那就可比修道之士了。这其中便有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马义听到这儿,便有些明白:“这是前世所说的食物链、生态圈呀”。果不其然,就听师父接着说道:“这一个山里的树木野草、兔子山羊、豺狼猛虎,便都在天道监察之下,若有离背,天劫便会降下,众生就会再次取得平等”。

马义皱眉插话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说,这山里的豺狼猛虎不能太多。太多了,兔子山羊就会被吃光,接着豺狼猛虎也都会被饿死,而没了兔子山羊,山中树木野草便会疯长,从而最终导致群山荒废?”

师父一拍大腿道:“正是这个道理,若是群山荒废,那只能等多少年之后,生机再起,才又能找回平衡?咱这修道便也是如此,天地间灵气有数,其中也正有天道监察,它会考核控制修道之人的数量和级别”。师父喜笑颜开道:“正是这个道理,天道昭昭,万物均等。我解释的可明白?”

马义不由陷入了沉思,这食物链、生态圈乃是前世人人皆知的,但是大多数人也仅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马义便也是其中之一。

现下想来,难不成仅仅就是一个平衡和谐的道理?只是,这又和天道之说有什么关联呀,其中不过是自然法则在起作用呀。想到这里,马义忽然浑身一振,双目一睁,不由长长吐了口气:“却原来如此。”

师父和大师兄在马义陷入沉思的时候,便都直直的注意着他。他们可都认为马义是先辈高人尸解转世,这一思考说不定就能想起些前世体悟,若得听闻,那指不定对自己的修业便大有益处。

如今一见马义大有恍悟之色,便齐齐急声问道:“怎地,可有体悟?”马义又沉思了片刻,脸色便变的难看,半晌之后,他才艰难涩声道:“自然法则!”此言一出,便觉庭中金电乱舞,山中轰雷阵阵。

大师兄惊急而起,转首却见马义低首暝息,直似不是生人;再看师父,雷声起时,便肃穆端庄,手中掐定法印,口中急诵道尊法号。如此诡异的情形,直弄的大师兄是瞬间汗透衣衫。

半天之后,才隐觉雷声渐息,师徒两人睁眼对视,却都是骇然心惊。略一沉思,师父眼中便精光一盛,闪烁收缩半晌之后,才逐渐归于平淡,他长长一叹:“却原来如此!”脸色却也转为沉重,便也低头不在言语。

他们师徒这哑谜一打,可把大师兄给急坏了。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却是如此。

六,天雷劫

眼见徒弟心急,师父也是平定了半天心神之后,才道:“你平时端庄稳重,如今却为何失了根本?”

大师兄心道:“我为什么心急,师父你还不知道么?”但是眼见师父没有往下接话的意思,他又转向马义。www.65txt.com

就见马义也呵呵笑道:“大师兄,云淡风轻,你失去根本了!”眼见马义笑容光灿,大师兄恍若清风抚体,便也不由笑道:“却是见笑,怎就失去根本了!”心下便波澜不起,转为安宁。

一阵长长的静寂之后,师父才又开口叹道:“这金丹大道,又岂是轻易能修成的,只是我等修道之人,自当上应天心,谨慎持之。”

他终究还是想提点自己弟子,目视大徒弟道:“岂不闻咱家‘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说”。

又目视马义道:“这四重天劫,又称四九天劫,其具体为金丹期,天雷劫;元婴期,阴火劫;渡劫期,赑风劫;飞升期,天魔劫。如今你若要凝结金丹,破关之时便会风起云动,劫雷应生。”

马义听后,若有所思:“这些东西,前世也都有听说过,最起码西游记中便有提及”。想到这儿,他又问道:“师父,这天雷,不能躲过么?”师父摇头苦笑道:“怎么躲,又有何处可躲,我等身在局中便是躲无可躲”。

马义听的目光一阵闪烁:“如此说来,躲避天劫便是没度过天劫,没度过天劫,便不能突破四大境界?”师父点头道:“是呀,终需这一劫”。

沉思了片刻,马义才又问道:“师父,这天雷临身,不能借由他人抵抗么?”这话听的师父,一阵皱眉。-====-

大使兄刚刚有所顿悟,心下正式毫尘不染,见师父皱眉,便知师父是误解马义了。他拱手道:“师父,小师弟的意思是,现下他破境便有天雷,我等可否施展法术替他抵挡!”

师父一听,才眉头展开道:“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见马义一脸纳闷,才解释道:“我道家修行乃是顺应天道,最高境界便是以自身契合天道,以求最终能长生永存。你所说的借他人之手,度过天劫却是不合咱家道义。”

顿了一顿,师父不放心,又补充道:“这金丹大道与道法仙身乃是一体两用,互为根本。你若是只修得金丹,而无天雷淬炼过的身体,那便是无根之本,这金丹也便没了用处;但是若是只淬炼身体,而修不得金丹,那也是有本无根,得不了长久”。

这些话马义听明白了,这金丹与身体的关系,差不多就是发动机与车身的关系。两者是紧密相连的,单纯改变任何一方都是危险的。就算侥幸现在没事,那也终究是个潜在的危险,总会出事的。

最根本的是,马义算是明白了,修炼他家道法,这天雷根本就是没办法避开的,不但不能躲避,那还要主动承受。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疑惑,便又问道:“师父,我可大多是听说,诸人都是视天劫如猛虎,那是能拖就拖能避就避的,怎么好像与你说的不太一样?”

师父听了,目视大师兄,两人都是一脸苦笑,师父轻叹道:“痴儿,这四重天劫凶险无比,但凡渡劫之人,能有十之一二获得成功便是不错。咱家有返液期弟子千余人,若是尽数供给丹药灵草,便几乎人人可到那假丹之境,但是你以为这些弟子不经磨练,又有几人能够度过天劫顺利结丹!”

马义现在才恍然,他还纳闷当初所提,抽髓提升诸人资质的事,怎么会有那么个结局,根源却原来是在这里。

就听师父接着道:“这四重天劫,可都非比寻常。就拿这雷劫来说,其便不是自然之雷,乃是紫金劫雷,最是能摧毁妖氛邪念,对渡劫之人的元神最加紧要。这一劫若是渡过,便会精气团结,再不分你我,而一丝元神便会容入其中。若是此后修为更进,那这金丹便会化为元婴,其中神念自成,便是另一个自我”。

“只是渡的过天劫,此后便是海阔天空,便是羽士、真人;若是度不过,那轻则修为受损,重则身陨毙命”,眼见马义还是浑浑噩噩,师父便叹道:“只是这天地法则又怎会容下人情,凡是渡劫失败大多便都是飞灰湮灭的结局。”

马义神情一凝:“却原来是这等凶险,怪不得人人都谈之若虎,避之不及,看来大师兄一直不给自己讲解,便是因其中干系太大,不敢轻易做主。”

他皱眉思索了片刻,不由想起孙猴子借七十二变神通,躲过天劫之事,便又转嬉笑道:“师父,怎么,刚才弟子提到有他人帮助抵御天雷之事,你好像不高兴;而且按你所说,咱家修道却是根本不可能借用此法吧?”这把师父给问住了,难不成告诉你,是师父误会你了?

便有大师兄接口道:“小师弟却是有所不知,渡劫飞升,咱家固然是以身合道,但那些妖魔鬼怪、邪修恶人,他们所历天劫,往往就是以他人功德抵御自身业报。”

大师兄也知道马义肯定还有疑问,便接着道:“那些妖魔鬼怪所修功法自然与咱家不同,但是他们往往不是本身就强横无比,就是索性完全舍弃**凡身,这样那些妖魔自然没了历天劫而淬炼身体的这一步”。

“不过”,大师兄笑呵呵的一个大转折:“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那些妖魔历天劫便要比咱家更加凶险,若是没有肉身,便是没了保护,那本命元神便更易被天劫摧毁;而那肉身强横的,度过天劫,却又脱不得本身躯壳,以后修行便有大阻碍。”

“哦,是这么回事”,马义很不怀好意的,瞄了师父两眼两眼。师父也是老油条了,他就当完全没看见,接着正色道:“而那火劫更是非凡,那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丸宫,若是度不过此劫,便是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便都化成飞灰。”

嗯,马义正听的有味道呢,就见师父止住不说了,他不禁脱口道:“师父,怎么不往下说了,正到紧要关头,你可不能吊人胃口”。

师父停听了,都快吐血了:“这是熬度天劫,一不小心便是身陨毙命的结局,你这当是听说书呢,还紧要关头、吊人胃口”。

师父也气的懒得和他计较了,便没好气道:“如今这雷劫,金丹劫,都与你说清楚了,你到是作和打算?”马义略一琢磨,便神情坚决道:“。。。”

七,四九天劫与渡劫飞升

马义略一琢磨,便神情坚决道:“不渡。www.65txt.com<<>>”

呃,愕然,一片静寂。瞬息之后,厅中空气便凝重如山,马义眼见师父有发飚的迹象,便赶忙道:“弟子想琢磨明白、理解透彻了,在行这渡劫之举”。

师父就感觉象是一拳打在空气里,浑不受力的感觉把自己反震的够呛,他恶狠狠的一瞪了马义,然后双眼一闭,口诵道法,便平宁心绪去了。

这番对话,师父正有些新的领悟,他此时一入定,恐怕没个十天半月,轻易不会转醒过来。马义反正是打定注意,搞不清楚,那就先缓缓。反正咱家寿元还多着呢,又不是那些寿元将尽,要凭借破关增加寿元之人。

既然师父入定去了,便在向大师兄打问打问吧。马义便又问道:“师兄,那后两重天劫却是什么?”大师兄微笑道:“我也是不知,这等事情乃是可遇不可求,如若心下惦记,便会产生心魔,师弟还是不要打问了!”

马义心道:“你不告诉我,我才会老惦记呢!”不过大师兄既然说了不知道,那肯定就是不知道,再问也什么没用。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马义才又想起个问题来:“大师兄,怎么刚才听师父又将这四重天劫成为四九天劫,却是怎么说?”

大师兄皱眉思索了片刻,才叹声道:“人间至尊为九五之数,咱家这四九天劫,却是在九五之数上。岂不闻‘心高不理皇帝眷,一心只求万载存’。修道成仙,那是还在皇帝至尊之上的”。

马义不明白道:“这不是好事么,比皇帝还要高出一等,师兄叹气却是为什么?”大师兄轻笑道:“那九五便是人间至尊,若是反过来说就是,九五之上便都是逆天之存在了”。

“为天地所不容”,马义脑海中瞬间划过这个念头,他也苦笑道:“这还真是要命的诱惑”。顿了片刻,他才又迟疑道:“这么说来,若是度过雷劫,便是增加一九,如此说来,那四九之后却又是什么存在?”

大师兄轻轻一叹,悠悠道:“四九之后,便是此界极数。九九之尊,那便是那天界金仙了”。转眼见马义似明非明,才又道:“简单来说,度过四九天劫,便不在是本界存在,那就要飞升到另一界了”。

马义心下一咯噔,他急声问道:“飞升到另一界,另一个世界?”大师兄很是不明白,马义为什么这么激动,难不成又想起什么前尘往事了,不过他还是点头道:“正是,九九之尊,便要飞升到另一世界了”。

马义嘿笑着闭目冥思了半天:“便是如此么,那就是回家的路?”压下心头的激动,他双目再次睁开时,便是可见明亮无比,他轻笑道:“那,大师兄,可有文献记载,这另一界却是什么样的存在?”

大师兄见马义似是见心明性,到也没有惊诧,只当是他又想起了些前尘之事。听闻马义的疑问,他苦笑道:“那另一界,只有四九天劫之后的存在,才能略有感应,平常修士又是如何能够知晓?”见马义的眉头皱起,他又道:“不过,那些渡劫飞升的大能之士,还是留下了些只言片语的,”

眼见马义眉目飞张,神色惊喜,大师兄疑惑道:“按照千百年来,修行界相关资料的记载,大约可知,另一世界大约是仙灵之气更加浓郁,又似极其广袤”,大师兄有些迟疑道:“至于其它的,却不是更清楚了。”

马义听后便觉大为失望,他不禁皱眉道:“大师兄,便只有这一界么?”大师兄有些好奇道:“倒是也有听闻,那些大妖巨魔若是能渡劫飞升,往往飞升的便是不同的世界,只是这些就更加不清楚了”。

马义又问道:“师兄,那些资料记载的可靠么?不会是那些修士的臆想吧?”大师兄一阵苦笑,心道:“我那知道呀”,不过他还是根据资料解释道:“据说这到了飞升阶段的修士,就能会有另一界的体悟,这身体若是渡过了天劫,更是与那一界的人毫无二致”。

马义皱眉道:“你是说,到了那个阶段,基本上就能初步了解要飞升的另一界了?”眼见大师兄点头,马义心里一阵嘀咕:“自己穿越而来,既能听懂这世界的言语,说起来也毫无艰涩,难不成就是这个原因?”

一边琢磨着,马义双手微合,指间不停弹动,他心中暗叹:“那也得试试呀,难不成在此蹉跎一生”。

转望了一眼大师兄与师父,他轻轻闭眼道:“此间虽好,终非吾家,那个世界还有自己更加牵挂的人呀”,想着,他的神情便转轻松,只是眼神中暗藏了份决绝,他轻笑道:“大师兄,小弟这就回去准备,终究还是要过这一关的”。

马义这片刻前后的巨大差异,倒是把大师兄弄了个糊涂,不过他还是应声道:“小师弟只管去准备,若有用的着师兄的地方,尽管开口”。马义呵呵笑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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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关之时便会风起云动,劫雷应生。破关之时。。风起云动。。劫雷应生。。”,马义头枕双手,仰躺在椅子上,一边回想着刚刚看完的在经阁中借来的典籍,一边在脑海中不停的过着这几句话。

“按照自己所查典籍,以及向诸位师兄打探来的消息,可以确定,这雷劫只会在结丹时才会生成,那么”,马义轻轻嘀咕着:“也就是液化真元开始转为固态时,此时发生了些什么呢?”

思量了半天,马义的眼神渐渐凝重:“急剧收缩。。”闭目半晌之后,马义才又轻声道:“那么其后的风起云动,也就好解释了”,马义觉得自己似乎理到了头绪:“如此说来,其后自然会再引动天雷”。

“是这个道理么?”马义轻声怀疑着,嘴角却不由露出一丝明了的微笑。

将思绪逐渐整理明了之后,他才又自言自语道:“暂且就这么解释吧,只是,这些却都还不是关键,真正的关键是如何抵御天雷。”

“雷电是一种自然放电现象。高空中不断运动云团,交错碰撞,相互摩擦,从而产生大量的电荷,形成电场。当云团所带的电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穿过空气放电,使两种电荷发生中和并产生火花。这便是雷电现象。”

“这些雷电又因为空中的阻力不均匀,所以前进的形状便大多曲曲折折,形成象树枝一样的光带,这就是闪电。而放电使空气振动发出声音,就是雷声。”马义轻轻念叨着前世的粗浅知识:“只是那高达数万伏,甚至数十万伏的冲击电压,却又如何抵挡?”

又是半晌的思量,渐渐的马义的神色兴奋了起来:“这些,便应该够足够了”。

八,莫把金丹作等闲

马义回首对师父和大师兄挥手道:“回去吧,不要担心”。www.65txt.com-====-眼见他一副轻松的表情,师父不知怎的,却反而更紧张了。

走了几步,就见马义又回首道:“我这破关可是很严肃的,你们可不要擅自闯进来,耽误了我的修行吆!”师父没好气道:“你都叨咕了五遍了,我们早都渡过了雷劫,谁还会稀罕你这个不成?”

马义点头道:“也是”,便又迈步前行。只是刚没行走几十步,他便又回头:“你们。。。”,话音还未落下,便被师父一脚踢进了阵中。

师父长长出了口气:“总算耳静了”,低首一想,却觉得心下平静,畅快无比,尽然丝毫没有了担心之意。“难不成踹一脚还有这效果?”师父不由有些疑惑,转望阵中却是不由一阵微笑,到底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呀。

马义现在所处之处,为龙虎山雷打石。这雷打石砥柱中流,屹立在湍急的河道中,相传这是受了张天师的雷法,将巨石一炸两边分流汹涌洪水的。那炸掉的半边已被山洪冲走,不知去向,剩下的半边却留下雷劈电烧的铁锈色班痕。

只是这儿本四面环水,也就水汽充足,据说自受祖师雷法之后,其便能自聚天雷,一年里往往要有一百多天是轰雷阵阵,最终这里便成了龙虎山诸修士,破第一大境界的理想闭关修行之所,如今却是轮到马义了。

马义信步走到山岩上,四下一打量,眼见方圆也就数丈大小。

而且山岩之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有些地方因为常年经受雷击,都有些烧融炼化,远远看去就象琉璃一样,还闪闪发光。

四下打量完毕,见没什么差错,马义又探手感觉了一下周围的水汽、气流。果然就能感觉此处气流上下对流旺盛,在卷携着周围的水汽,便容易形成积雨云,如此说来这里容易产生雷电的原因便也好解释了。

马义琢磨成熟之后,一抖手翻出五面小旗,这正是二师兄所赠送的五行定灵旗。将小旗往空中一抛,马义手印变换,口中念动决法,就感觉周身灵力真元,急速喷涌而出,这套阵旗他虽然大致能驱动,但是到底是修为不够,还是有些吃力。

随着他的术法,这套小巧的阵旗瞬间暴涨了数倍大小,旗面上隐隐发出了五色光芒。“疾”,马义口诀念动,顿时五面小旗旗“嗖”的一声,各自向一个方向激射而去。

盘曲之间,就可见南方红中火,东方水上青,西方金中白,北方蓝上黑,中央戊极土,便是杏黄旗。见阵旗已经激活,马义轻斥一声“落”,五面阵旗便应声落下,这些阵旗刚一接触地面,便发出了金、青、红、蓝、黄五种颜色的光柱,这些光柱喷射而起,在空中便扭结到一块,远远看去就象个鸟笼子似的。

马义脸色一红,青筋隐露,吃力的喝道:“合”,伴着手中决法,这五色光柱,便扭动旋转起来,渐渐的便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光幕。

“嗡”的一声巨响之后,这五色光幕便都消失不见,头上又是一片光明。马义却是知道,这五行定灵阵,此时才算是完整不下。虽然此时你看不见摸不着,其实它却是五行相合,互生互克,此时便是有五个结丹期的修士也是难以破除此阵。

本来在他家地盘,附近又有师父和师兄守护,马义是不用这么谨慎的。只是按他的想法,这阵法虽然主要是掩蔽自己下面要作的工作,但是也未尝没有‘若是雷劫太盛,便借此阵抵挡一二’的想法。

阵旗布下,马义略一恢复灵力真元,便又由储物袋中取出一大堆物件来。即有光洁闪亮,状若水桶的大钢盆,也有拼接起来有十来丈长短的巨型钢针,还有一大卷钢索铁链。眼见这些物件,若是不知道他是在闭关,恐怕就会以为他这是要烧炉炼钢吧。

这些钢盆铁针也都安置好后,马义又四下敲打,这儿拽拽,那儿拔拔,眼见都结实可靠,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马义又由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大麻袋,将其中物体倒入钢盆后,便可见是些微微发黄的晶体粉末,闻上去还刺鼻呛嗓。此时离的近了,便可看清,这钢盆内还承这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而且还被分割成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格子。

将那些粉末分别倒入这些格子后,马义又掐动决法,由江中引来清水。这些清水一加入,便可见格子中气泡产生,丝丝热雾便升腾而起。

虽然几天之前便测试过这套东西,但那毕竟是试验,现下马上就要投入应用了,马义也不敢大意,便又施展法术引动雷电,又是一一测试了一遍。

“嗯,很好,那么下面就看实际效果了”,马义暗自思量:“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把身体、精神以及灵力真元都恢复到最佳状态。”他转向九命道:“你可做好准备了?”

本来九命也仅是四级高阶灵兽,距离渡劫结成灵丹那还远着呢,但是自从知道马义要破境渡劫了,死缠懒打的非要跟来,按它的说法就是‘咱们签订了灵契,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也连带这要受损伤,所以我必须跟着,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当时听的马义是只翻白眼,只是劝说了半天也是没有效果,所以最终马义也是懒得理他了。“真是不明白这家伙想干什么,这段时间在阿萝那儿蹭了多少好处呀,现在却非跟我捣乱”,马义嘀咕着,也不再想它了。反正大家都身怀机密,生死有命,那就搏一搏吧。

只是他这一番举动可是把九命弄了个稀里糊涂,九命在龙虎山前后待了二十多年,虽然没见过渡劫,但是还是有些耳闻的,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复杂呀。

“想不明白”,九命看向马义的眼神都不太正常了,他嘟囔道:“我早准备好了,只听说渡劫是淬炼自身,却不知你准备这么多物件干什么?”

马义不屑的嗤笑道:“你懂什么,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呀!又岂能不做准备?”

九,道最玄与暗流汹涌

屹立于千丈之外,师父眼瞧着打雷石上,银蛇乱舞,轰雷阵阵,只似没有个尽头。(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随着一道道闪电劈下,一声声轰雷传来,他的脸色便一分分转为铁青:“这个混帐东西,怕是又耍什么机巧了。”

大师兄也焦急的,计数着每道天雷:“这天罡之上便是地煞之数,小师弟你可要及时收住呀。若是引来那九九归真之雷,那便不可收拾了”。

眼见着雷电毫无停止之意,师父牙关咬紧恨声道:“这无上雷劫,却又怎能耍花巧,这怕是弄巧成拙了”,说着,便要使无上**驱除雷电。

旁边大师兄赶忙死死抱住,他焦声劝道:“师父,稍安无躁,小师弟乃是前辈高人尸解转世,怎会如此轻易陨落”。

眼见师父神色略有好转,大师兄便又劝道:“小师弟在临闭关前,一再叮嘱,现下想来,怕是他早有预料,我们还是在等一二吧?”

师父也是关心则乱,这等渡劫若是被人扰乱,其结果也不会比渡劫失败好上多少。他闭目冥思了片刻,才叹息道:“希望他吉人天向吧”,说着,又苦笑道:“你这小师弟,怕就是我的魔障了”。

此时雷电已近地煞之数,此等惊人之象,早已引得山中诸多清修高人纷纷侧目,他们或有掐算或是冥思,就有略为知晓之人也是抚须惊诧。

“怎样?”山中宫殿处,有一相貌古朴青奇的修士目光闪烁的,问旁边的弟子。那弟子急忙躬身道:“师尊,按弟子计数,这应是地煞之数了”。

那修士神色也是掐指一算,脸色便转为疑惑:“若是有人破境渡劫,这等劫数,在这龙虎山怕是无人能出其右了,只是怎会连我也推算不着。-====-”想到此处,他神色便见一喜:“眼见这天雷似还无竭尽,难不成是那镇魔殿。。。。”

半晌之后,他才又摇头道:“方位不对”。凝神片刻后,他大踏步转身离开:“去打探一下,就近可有弟子破境渡劫?”旁边那名弟子赶忙躬身应是。

“师弟,你怎么看?”掌门师伯微带疑惑的,问旁边的蓝师伯。蓝师伯凝望了半天,才悠悠道:“此劫一过,便是接近金丹期的境界了”。他那是不知道,马义此劫一过,不但是接近金丹期的境界,恐怕也是接近金丹期的修为了。

这回答倒是出了掌门师伯的意料,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他转念一想,便知师弟是不愿在多加琢磨,取的是那顺其自然之意。

他也不经摇头苦笑,自从年前一番推算,却怎么也推算不出这小师侄的来历前程后,这师弟索性就对事关那小师侄的事全然不顾了。

“唉,你到是轻松,想不通,就尽数放下”,虽然感叹师弟此举大有利于修行,可是作为一门之掌,他却作不到如此洒脱。

“这便是前辈大能之士么,一举便天象暗合,一动则风云相随”,掌门师伯暗自琢磨着:“只是,现下天象惊人,怕是已经引动有心之人了,以后却是不可不防了。”

原来按他家的道法,这天雷劫乃是九雷为一组,又称一转或一重。若是有弟子,渡过这一转雷劫,其后便是结丹初期境界;若是两转雷,十八雷,那便是结丹中期境界;若能渡过四转,天罡三十六雷,那可就是结丹后期境界。

只是龙虎山屹立数千年,这渡过天罡数雷劫的修士,都是屈指可数的。要知道修道成仙最难的两个根本,一是水磨功夫,日积月累的调坎阴阳,勾兑龙虎;那另外一点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便是境界的提升。

若说那水磨功夫,只要花费时间精力,便还可渐行渐增;那对应修为的境界,便是玄之又玄,其根本乃是人生智慧,乃是对这天道、对这世界的理解,所以说只能积累体悟,却不能强求。

现下这小师侄的雷劫,已迫近地煞之数,这便是有了金丹期的境界体悟了。那他以后的修行便是畅通无阻,怕是到金丹期都不会有所阻碍。而且他若是渡劫成功,那恐怕立时就要有接近金丹期的修为了。

这境界与修为也是紧密相连的,空有至高境界而无对应修为,那根本不可能渡过此劫。就象你理解了雷电形成的原因,也明了雷电产生为害的缘故,但是没有躲避、抵抗雷电的手段,那也是毫无用途的。

“道最玄,道最玄”,掌门师伯轻声感叹着:“这天地之道,人生百态,却又是哪能轻易勘破的。我等谨守根本,能不沉沦其中便是万幸之幸”。

不说有人担心,有人惊诧,还似有别有用心之人,咱们下面只说九命。现下九命都快疯了,他缩着脑袋,全身盘曲,颤颤巍巍的缩在那钢盆边。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圆球,好躲避这在打雷石上肆虐狂舞的雷电。

“回头,若是大难不死,我非得抓这混蛋个满脸开花”,九命有心咆哮,却又怕惊扰了马义,只能是心底暗暗发狠了:“按说咱自幼便饱受折磨,这才刚刚有出头的希望,不会就挂在这里吧。”

九命真是后悔,自己贪图什么小便宜,不就是体内那几个妖邪么,这都多少年了,不也挺过来了么。鬼迷心窍呀,怎么就想起要借助这劫雷来炼化了,此时若是在阿萝怀中,那得是多惬意呀。

它暗下决心,以后能离马义多远就多远,要不然几条命都不够折腾。这家伙对别人狠,对他自己那也毫不含糊呀。

话说当时,马义一切准备完毕,有调整好状态后,便往那钢盆上一坐。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就见那原本还透出丝丝阳光的的晴蓝天空,忽然就风云色变!

龙吟虎啸间,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便翻滚到了头上。抬头便可见,黑云之中,银光暗闪,只似要压城摧寨。

随着马义身上一股旋风暗自生成,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便都以马义为中心,开始转动盘旋,刺耳的鸣叫声便应景而生。

不过片刻之后,便在那黑云之下形成了一个直径数里的巨大龙卷,周围近数十里的灵气,便都如同被鲸吞般吸纳的一干二净,这架势还真象是天龙取水似的。

这个时候九命还高兴着呢,这灵气聚集的越多越浓厚,也就越说明马义一旦破劫而出,那便是一飞冲天之时

此时,银蛇乱舞,第一道劫雷轰然击下。

十,镂金丹

远远望去,就可见一个直径数里的巨大龙卷,接天着地,夹杂着呼啸之声,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条冲天而起的灰色巨龙。(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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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卷一成,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开始纷纷向其顶聚拢,一时间那龙卷身上居然变得光芒璀璨,五彩缤纷。灰黑色的巨龙此时发出五色灵光,就象要蜕鳞飞升,团团五色灵气,渐渐便都没入其中。

随着五色灵气的波动、碰撞,一条条紫色电芒,便闪烁而出。这些电芒飞舞搅缠,不一会儿,便结成了一条粗大的电龙。

伴着这龙卷、电龙,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从打雷石上四下散出。这些灵气波动的越来越强烈,居然逐渐化成了肉眼可见的一**环纹,只是这些波纹掠过之处,那些花草树木、磷石怪岩便纷纷化作飞灰。怪不得这打雷石上居然荒芜若此,大约就是这个原因。

还好,在这打雷石上马义布有法阵,而附近数里之内,还有门派的其它守护法阵,要不然这些异变天象,以及这些灵气波动恐怕还要传到方圆百里处。此等威能若是泄漏而出,恐怕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一条条电龙盘旋而下,只是刚刚一接近这打雷石,便如同被巨力牵引一般,便都条条附着于那直刺苍天的十数丈长钢针之上。闪烁不熄的电弧便顺着一条条铁链,蜿蜒盘旋到那个巨大的钢盆之中。

十来道劫雷过后,那是把九命看的热血澎湃呀,这简直是‘手握长缨,缚住苍龙’呀。它一声咆哮,便飞舞于空中,便也有条条电丝吞没于它体内。~~~~

马义体内灵力真元运转,刚刚达到饱和状态,便引动了劫雷,这些劫雷经削弱转化,一丝丝纠缠到身上后,便觉浑身舒痒麻痹。随着这些雷丝浸入体内,他就只觉内的灵力真元突然开始变得空虚起来,一股饥渴的感觉便加驻心头。

“这是液态真元开始收缩凝结了”,在这饥渴的感觉下,马义不知觉的渐渐加快了灵力的运转炼化。只是这就仿佛是个恶性循环,他运转炼化的越快,那劫雷来的就越猛烈,这劫雷越猛烈,浸入他体内的雷丝就越多,而这雷丝越多他体内的真元便凝结的越快,又催他要更快的运转。

渐渐的马义有了一丝模糊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完全融到了体内。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晰的感觉,就仿佛他能听到每一个细胞的低唱,能感觉到每一条经脉的波动。

这一瞬间对他而言,再无什么精气神之分,它们已浑然融为一体,便如刚刚孕育的婴儿,有呼吸、有精力、有灵魂。

这正是修士达到结丹时才会出现的境界,真如意。这也是结丹期以上修士被称为真人的原因,此时他们才真正能如意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们又可称为‘无漏真仙’,此劫一过便不再是凡俗,便是寿元三百年的真仙。

此时马义体内的灵气,在一遍遍的收缩淬炼之下,终于渐近饱和。此时他四散融于全身的心神,卷携着体内精血和周身真元,突然开始收缩聚拢。最终汇聚遇丹田之后,一阵盘旋融合,一颗鸡子大小的金丹便凝结而成。

只是这颗珠子虽然成型,却不是浑然一体,若要描述其形象,大约就是绣球的模样,虽是丹形却又四下镂空。这金丹色呈青金,四下镂空处还不时有条条紫电穿梭隐没,看来分别就是他体内的金、雷灵元了。

马义此时的心神全部融于金丹之内,这金丹中微弱的神识正需蕴养。只是就在他沉迷于金丹内的时候,那九九天雷便也凝结而成。

天空中的风在肆意的搅动着,暗闷的雷声就似有人在愤怒的低咆,团团的黑云中一个庞然大物便悄悄隐没而出,盘曲间便仿佛有百丈长短。

眼见那云团中的庞然大物,穿梭隐没,无数的青紫光团,有如烟霞般慢慢纠结团绕。片刻之后,随着一声清越高亢的龙吟,一头长愈百丈的青紫巨龙,便凭空而现。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这是东方青龙啊”,在这天地之威面前,师父也不禁失神的喃喃自语:“这九九归真之雷,便会引来这至圣之灵么?”

就见那巨龙交缠扭结,身体盘曲,一颗硕大的龙头低低垂下,大若水缸的龙眼冷冷打量着那肆意掠夺天地灵气的渡劫之人。

此时大师兄也是惊呆了:“这是神兽啊”,蓦的,他浑身一阵,高声喝道:“师父,我们要救小师弟呀!”此时他对马义能顺利渡劫,在无信心。

师父嘿然一笑:“不用救,也无可救,此等天地法则面前,又怎么去救?”大师兄很是惊急,这东方青龙虽然神威沛然,但到底只是一丝神念结合天雷而成,若是它本尊来临,那自然是诸人都得退避,但是此时这尊神龙,却是他们可以驱驰的。

“难不成是怕沾染因果?”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便划过这个念头。这青龙乃是至圣之灵,应天地而成,与其对敌便是与这天地为敌,他家修道之人又怎会、怎敢行这悖逆之事。

“只是。。”,想着,大师兄眼中便现决绝。只是一指点来,他却如招禁锢,在动弹不了分毫。师父轻声叹道:“你今日之情,他日你小师弟必将十倍以报。只是,这已是无上法则,即使我等驱散了这雷龙,也救不了你小师弟”。

眼见大徒弟还是焦急,师父不由摇头道:“你境界不够,便无法了解”,默然片刻之后,师父才轻笑道:“就盼你说的灵验了!”大师兄心思急转:“我说的?我说了什么?”

师父嘿然吐声道:“他乃是前辈高人尸解转世,怎会如此轻易陨落?”只是这话说出,连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这蕴含着一丝天地法则的雷劫神龙一成,便惊动了山里的众人。“几千年来,又有几人曾引动这青龙之威?”掌门师伯皱眉思量着。那本已离去的那个相貌古朴青奇的修士,早又回到了崖边。山中那陋室中的老人略一皱眉,便又急忙闭目静思起来。

山中一无数的洞窟九曲回砻,而形成的一个庞大无比的迷宫内,正有百点天星闪耀。此时,那龙头缓缓抬起,便有无穷天威。

“亢昂!”的一声龙吟之后,那原本呈静止之势的青龙,倏然间便充塞了整个视野。

十一,轻甲与上清古镇

“六师兄,怎样了?”马义满脸讨好的尽心问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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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马义顺利渡过雷劫六个月后了,他渡过雷劫,又潜心闭关六个月才将修为稳固下来。

想起来,当初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还是凶险无比。以至于现在一打雷他就有些哆嗦,一看到青蛇,就恨不得上去踩两脚。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就要吐了。如今出了关,他就急急的要将自己谋划已久的法宝给炼制出来,实打实的实力才是第一位的。

“都还好,详细的炼制方案,我已经确定下来了”,六师兄毫不在乎的一挥手。“而且要用到的相关材料,我也已经备齐了”,这话听的马义那个舒坦呀。

“不过”。马义举手拍额道:“我恨不过,师兄你又话就一气说完,别来大转折行么?”

六师兄也没好气道:“好,我就直说,你这些材料要炼成你要的法宝,你还得交一千灵石或是等价的东西”。这就是马义最痛苦的事,始终是个穷人。

当初盘算的时候,觉得南荒一行收获颇丰,可是要转化成实际可用的法宝的时候,却反而还要往里边贴东西了。不过马义到是完全相信师兄,并且可以确定,这肯定是师兄已经给了优惠的。

师兄一掰手给他算道:“你那金身符文甲,要炼制成两套轻甲,还各自有特殊要求,所以炼完之后,便也剩不了多少,也就堪堪抵的上给你炼制的消耗。”说着六师兄一白他:“要不是看这两套轻甲,设计的别出心裁,我才不愿意给你炼制呢”。

没办法,就跟前世特殊定制东西一样,一定制,其费用便往往会高出批量生产的几十倍。其实马义这两套轻甲到也不是太特殊,他自己那套只有三个要求,一定的防护性;轻便,尽量不影响灵活;平常能结成剑匣状,需要时在变成轻甲。<<>>

这些也都是基本的要求,是护甲自然要求防护性出色;他自身偏重于速度敏捷,自然要求要尽量轻便;最后这条么,没办法,不是本命法宝便不可收于体内,可是又总不能成天穿着或背着个盔甲吧。

至于另外一套轻甲,那时送给阿萝的。炼制这套轻甲,就连那块血纹钢都用上了,其中有数万战士的不屈斗志,却正是适合阿萝。

这套轻甲也大致跟马义那套的要求一样,只是平常是结成一朵莲花的模样。这即是暗合阿萝的红莲业火,也包含着马义希望阿萝能象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的期望。

若是只论金身符文甲,按照当初那冰焰天丈六的体形,这剩下的材料在炼制两套轻甲都绰绰有余。

只是马义的要求太高,为了保证防护性,这套轻甲便是内外镌刻符文法阵;又为了不影响灵活,又特地镌刻的奇门遁甲的阵法;再加上变形法阵;炼制这一套轻甲,相当于别人炼制两三套。

而且按大师兄所讲,这冰焰天又名水天、宝瓶天,乃是北方十二天之一。其本性属水,那么他所炼制的宝物,自然也是冰水灵性。而马义现下乃是风雷灵性,若是要将这套符文甲祭炼成他能如意使用的宝物,那基本上就要全部回炉重炼,这样一来可就耗费众多了。

至于阿萝那一套,更干脆,那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呀。好在这符文甲的基础材料好,所以还有再次炼制提高的空间,也值得再次祭炼。

还有,最终他还是扣下了那柄‘秘银破魔剑’,按照他的想法,他要将其炼化到自己的那套金剑中,这又是个不小的消耗。

只是一是他那轻甲设计方案或是这秘银破魔剑,都是六师兄所感兴趣的,所以便行了不少方便;二是他那符文甲还有剩余,而且他还将那柄被斩断的冰魄寒光剑也抵了进来。

只是他那轻甲消耗太多,护圣寺的秘银破魔剑又是神妙无比,也不是轻易便能破解炼化的,这些临临总总下来,就是一千灵石的巨额欠款了。他家向来是‘法不空施,道不轻传’,这帐是没法赖的。

“还好有人肯赊帐、借钱”,马义不禁擦擦额头的汗:“钱,赚大钱,下面就全为这个努力吧。”不过马义还是有些暗自得意,当初他用金、银、铜币祭炼金钱剑的无心之举,如今却被六师兄以为是早有长远的打算,对他那是赞叹不已呀。天地良心,当时只是钱不够呀。

“嘿嘿,咱这金剑中已经祭炼了通灵铜精,如今再祭炼这秘银,在配合那破邪秘术,这可立马就是两个品级的提升呀”,马义嘿嘿傻笑着:“照这么下去,那岂不是说,咱这金剑中还可以再祭炼西方锐金之物”。马义心中意淫着,不由的也是暗自佩服自己的深谋远虑(陶醉的都说胡话了)。

“那就开炼吧,还废话什么”,马义一阵呼喝:“加入火晶沙”。

******************

龙虎山下的上青古镇,位于鹰潭南面五十多里处,这个小镇建成已有几百年的时间了。镇上的街道弄巷至今仍然能看出一些前朝的古迹,尤其是沿泸溪河畔的几个码头,宽厚坚实的麻石砌成的台阶,被一代代人的脚力踩得溜光,也暗暗昭示着小镇悠久而古老的历史。

走在古色古香的小镇上,就可见高高的马头墙,别致的门第,鹅石古道,方砖畏就的厅堂,通光天井,一样样古韵盎然,步行其中便使人不自主的产生一股沉稳感觉,身在历史中又岂能轻浮?

沿泸溪河还有更具特色的民居――吊脚楼。这种建筑是木柱竖在河旁之上,上为厅堂、住房,下为厨房。晚上睡在楼上,望窗外明月,听潺潺河水,便又一种出尘的诗情画意。白天凭栏远眺,群峰连绵,村舍相望,山岭凉亭、车马行人尽收眼底。

古镇市景繁荣,也招来了不少徽州人来此定居经商,如今小镇上已有上千户的人家,在这龙虎山脚下,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镇了,尤其是此处商业贸易更是发达,更是引得不少人慕名前来。

然而马义此时却颇有苦不堪言之感,按理说师娘、师姐都是修道之人,就是阿萝也是初懂人事,谁知道这几人逛起街来,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兴致?拜托,前世最讨厌的就是逛街了,毫无目的的瞎遛达什么呀?

不过阿萝到底还是和他亲近,若要让马义举个比喻,那就象是小鸟刚出壳,第一眼看见谁,就会将谁当作至亲之人一样。而且师娘、师姐也乐意有个跟班的,总不能当街就将购置的东西放入储物袋中吧,那也太惊世骇俗了。

虽然心下烦躁,不过一望向阿萝那一头银白的头发,和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姿态,马义的心中便不由的充满爱怜。

阿萝百十年来不见天日,又缺盐少铁的,这一头的银白头发那是脱不去了。现下虽然使了障眼法,可是这也更使马义心恨不已,难不成以后都不能以真面目见人了?

至于阿萝的跛足,现在也是毫无办法。阿萝当初还是婴儿时期,便被带上了铁链镣铐,这么多年长下来,那镣铐早已憋的骨肢都变了形,这跛足也只能慢慢的养了。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几乎不可救治的顽疾,使马义痛下决心,秘银破魔剑?还个屁!

十二,月如年

马义现在与阿萝同都住在天师府中,虽然修练以及事务繁忙,到也能天天见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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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阿萝那一日一变的巨大变化,始终让马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师娘总是乐呵呵的说“天上方一日,世上已百年。阿萝是天人下凡,自然是要比你们成长快的多”。但是马义的心头总是有些淡淡的苦涩,时似流水,人生如梦,对阿萝来说,一月便是一年。但是谁又能知否,她是否渴望在父母身边,哪怕一年为一天!

“质朴么?只是不通人事罢了”,马义轻轻感慨着,不由想起阿萝的两三件事来,虽然说来有趣,其实却是让人心酸。

“马义,风是什么?”

马义很想告诉阿萝,风仅仅就是空气流动罢了,只是一想,若这么回答了,恐怕还要讲解空气是什么吧?这要是一问一问套下去,就是自己记得十万个为什么,恐怕都不够用。索性他手一挥,便招来一股清风。

清风抚过之后,马义微笑道:“这就是风”。

阿萝欣喜道:“这凉凉的感觉就是风呀!”

马义痛苦的一拍脑袋。

那厢师娘心喜道:“咱家阿萝果然是身具慧根,这可是佛家那‘树动、风动,只是心动’的禅悟呀!”

马义更是痛苦的一拍脑袋:“师娘,不带你这么毁人不倦的,就算你胡蒙事,你好歹也用咱家‘庄周梦蝶,焉知蝶非我’来对答呀?”

****************

马义一边盯着眼前的一打打符纸,一边仔细翻检着,就他目前能想到的还债大计,便是都在这些符纸上了。

按照他的经验,在筑基期的争斗,除了法器、功法外,符箓那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说能大量减少灵力真元的消耗,而且还可能凭借符箓使用出超出自己修为的术法,这可都是些保命的手段呀。君不见那冰焰天,堂堂金丹期的修士,最后不还是被自己提前设置下的符箓给弄了个灰头土脸么?

而且按他的估算,那些低级符箓价值不高,品级好的大约也就是一、两枚灵石;但是若是品级较好的中级符箓,那基本上就需要十来枚灵石来置换呀;至于高级符箓那更是价值五、六十枚灵石,说不定上百枚灵石都可能。一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一腔口水:“一千灵石,百张符箓即可,说不定咱还能小发一笔呢。”

只是这符箓的撰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来是大家还是将这撰写符箓当成是一种修行,撰写符箓时必须精气神相合,这只是一种变相的修行,而且在撰写符箓的过程中,也能加深撰写之人对术法的理解,进而可能再推进修行。

二是,若要撰写出某种符箓,那撰写之人就必须先能施展此种法术,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仅凭在符纸上描写,便撰写出成功的符箓来。毕竟符箓,只是将法术事先封印好的一种手段而已。

至于法术,马义倒不用很头疼,他如今已是接近金丹期的修为,那些高中低等的术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毕竟大道殊途同归,也能一理通百理通。所以,那些与他灵性不符的符箓,虽然略有些麻烦,但是也都不是大问题,如今他已能借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调用五行灵气了,只是强弱不同罢了。

而且,他贼兮兮的一笑:“咱还打算借这练笔的机会,在撰写出几枚金符、宝符呢”。按他家的分级,到了金丹期那些术法便是要称作宝法了;而对应的符箓也被称为金符、宝符,其在撰写,便不是复文的形式,而是云文了。若是能撰写出几枚金符,那可是枚枚都价值近千灵石呀。

如今他已经学了风系宝法中的“风翼术”、“术”、“灵甲术”。而且当初为了顺利渡过雷劫,他师父还特意赐给他‘五雷天心经’的前三层功法。

正借着最后吞下的青龙劫雷,他这天心经的修为那也接近圆满,如今他已可以顺利驾驭雷系术法了。而且那些雷系的术法往往犀利威猛,对于邪孽精怪更是有莫大辟邪之威,也都能卖个好价钱呀!

至于这些撰写出来的符箓是否有市场,他也借着几次回收阁前的交易会,大致打探了一下。那些威力极大,可保命的犀利道法,谁不愿备上几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自己一命呢。

如今马义正是把主意打到了符箓上,而且还是高级符箓。符笔符纸、朱砂灵墨他还有不少,不过原来购置的品级还是低,而且也满足不了他大量撰写的需要。所以为了再购置那些高级的撰写材料,他除了将身上剩余的灵石花了个一干二净,反而又多了五百灵石的欠债。

虽然总是安慰自己‘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但是每每想起前世的经历,他就有种说不出的紧迫感。如今他就要闭关清修,潜心撰写那些符箓了,只希望一月能有他人一年的效果。

把一切都考虑周全后。马义立即开始了行动。

修行无岁月,月余时间,转眼即过。马义房间的大门,自从当日紧闭之后,就一直未曾再开启过。

其实也没人找他,师父、师兄他们都是修为还在他之上,他们若是闭个关,那时间恐怕还要更长;至于阿萝,她更是耐得住寂寞,要不然当初的百年独处,她怎么熬的过来;说来说去,最耐不住寂寞的怕就是马义自己了,有了前世灯红酒绿生活的熏陶,让他自己独处一个月,那恐怕就跟前世坐黑牢一样的难受了。

马义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的青光便氤氲而生,这氤氲青光在空中吞吐不停,似梦似幻,非常美妙。他睁开眼睛,四下一打量,心中很是满意。

四周堆叠着十几堆成品符箓,分别分成风、水、雷、火分片放置,每一片又按低、中、高分成几堆。这么凌乱的一看,给人的感觉怕是得有上千张。

其实倒是没有那么多,马义撰写时还是从简单的开始。按照计划,低级、中级的各花费了五天时间,高级和金符又各花费了十天时间。以他现在的修为,低级、中级的符箓很是好撰写,五天时间便大约各撰写了百十张。

而高级符箓,他十天的功夫,也就才撰写了二十来张。至于金符,那就是仅仅成功了一张。不过马义盘算过之后,却是满腔兴奋。别人遇上此事兴奋,恐怕是因为修为增长,或者是撰写符箓的技艺熟练,只有马义是盘算着这些符箓的价值,越是值钱越是兴奋。

眼见着满地的“御风术”、“朦胧术”、“火弹术”、“冰箭术”,以及其它的“麻痹术”、“雷电术”、“天雷术”等等品级高低不一的符箓。马义嘿笑着,掐指一算计,然后是大点其头。随即,他大手一挥,地上的所有符箓,便都被他分类别识的收进了储物袋中。

“印钞完毕”,马义抖抖手脚,乐呵呵的蹦下云床。

十三,三清山与坊市

三清山位于西州东部,东邻江浙,为饶、信、衢三州之会。www.65txt.com

因山有三峰,名为玉京、玉华、玉虚,如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列坐其巅,故名。三清山南北狭长,地质地貌奇特,形成了三清山别具一格的奇峰怪石、急流飞瀑、峡谷幽云等雄伟景观。

这三清山历来也是是道教胜地。相传东晋升平年间,炼丹术士葛洪,到三清山结庐炼丹,乃至飞升,所以自葛洪开山以后,便为信奉道学的名家所向往而渐成为道家的洞天福地,成为历代道家修炼场所和隐士的世外桃源。

不过三清山距龙虎山仅千余里,近在咫尺。而且修道界也不是风平浪静,自是有些纷争,尤其是自从龙虎山正一教成为南方道教的祖庭后,两方传教、化缘的方士来往频繁,联系也极为密切,三清山的教务活动,也都几乎直接在正以教的控制之下,所以便有三清山是正一教的山外门户这一说。

不过毕竟是山外门户,所以这三清山的相应管制,便不如龙虎山那样法度森严。只是正一教也是有意将此处,当做对外宣传的门户,所以此处的散修、世家历练子弟以及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也多有来此游历学习。日积月累之下,这三清山除了山上的诸多道场都对外开放外,山脚下还正经行成了几个大的修行界的坊市。

这一日,三清山山脚下便来了个年轻人。就见他手里拿着个铭牌,翻来覆去的看着,嘴里还不住的嘀咕:“奇怪,按师父所讲,便应该就在附近了,怎么还找不着?”

话说来人正是马义,而他所要找的地方正是,三清山山脚下的一处名叫小龙潭的地方,此处正是西州知名的修行界的坊市之一。-====-只是这乃是修行界的坊市,自然要避免惊动凡人,所以便有一些迷幻手段。

马义也是从师父那里得知有这么个地方,而且也从师父那里取得了相关的身份标牌。此时马义已经出关有月余时间了,按照他的计划,也已经在门内的的交易会上,变卖了百十枚符箓,总的来说大约有千枚灵石的收入。

只是这些灵石还了一部分欠债,那还有五百枚的亏空。而当时在交易会上被师父发现后,很是被训斥了几句,无非是他大量变卖符箓会耽误相关弟子的修行。所以没办法,马义只好另打主意,便是寻到此处坊市,再将手中的符箓尽数变卖出去,好换取些灵石。

按照十里八乡的传说,这小龙潭内,正有一条小龙在潭内修炼,而且还时不时的吞云吐雾,以至于此潭的入口常年都被浓浓的白雾笼罩。若是不知情的平民百姓,误入此处,便会迷失方向,经常是转来转去,最终是回到起始的地方。而且若是有人故意耍弄,往往还会引的那条小龙愤怒,时常就会有风雷雨电。

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也都知道此处神妙无比,便都虔心供奉,在无人敢肆意乱闯了。不过马义可是清楚无比,不过就是修行界的结界迷幻之法罢了。

他被师父训斥了之后,又磨蹭了半个来月,虽是又撰写出了几张符箓,不过最主要的是,终于给他找着机会能离开山门了。要知道,他家内门管理严格,况且他几番试险之后,师父对他也是严加看管,要是想擅自离开山门还真是不容易。

这坊市离他家龙虎山并不远,以他现在一个时辰一千来里的速度,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他飞到附近之后,便早早落了下来,又是一番乔装打扮。他可是在不敢惹师父生气了,用师父的话说就是‘你跟一帮小辈搅在一起,就不怕丢人?就是你不怕,师父还闲丢人呢’。

没办法,收起刚刚得到的太极道袍、太极道冠,唉,这道袍、道冠又是一千灵石,马义深深觉得师门实在太会赚取灵石了。又将身上的一些标识之物都一一收好,四下一打量之后,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的修道者,他这才直奔这坊市而来。

马义打望着眼前的迷雾,这些禁法在他的阴阳眼中是一目了然,虽然在他现在看来,只不过都是些不起眼的禁制,不过他也不是来找麻烦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铭牌往迷雾中一送。

这铭牌一飞入迷雾中,便发出细丝一样的金光,蜿蜒辗转便引出一条小路来。马义此时也是艺高人胆大了,便施施然的顺着金线没入迷雾中。

走了不过片刻之后,马义就感觉眼前一亮,一个满是春意的山谷便现在了眼前。这个谷地四面环山,只留一条细细的山路通往古外,谷中正有一处碧绿如玉的深潭,看来就是那小龙潭了

四下一打望,马义便发觉此地面积很大,足足百亩方圆。而且四下里都是些雕栏玉砌的楼阁,正都围着这潭碧水环形建立。

而且正如同世俗的市场一样,在这些楼阁的四周,还有一些小货摊,正也有人在吆喝叫卖。此处虽然不像马义想的那样,规格高档,但是眼见着人来人往,真就不比那世俗的市场冷清多少。马义也是暗自称奇,难不成那些闭门清修的修士,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

马义一边心里琢磨着,一边就冲着谷内最大的楼阁走了过去。他的想法很简单,尽快脱手手中的符箓,至于被人坑蒙拐骗,以他现下的修为,正巴不得有人不开眼呢?若是有人撞上来,正好发笔意外横财。

“灵宝楼”,马义低声念道着:“这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呀,就是元婴期的修士都不一定人手一件灵宝,你却叫灵宝楼”。虽然摇头不已,但是眼见此楼正是谷中最大,也是最富丽堂皇的,所以马义还是迈步走入其中。

一进入其内,马义还是微微一怔。入目的大厅布置的窗明几亮,长长的柜台以及差此错落的几株灵树仙草,将这大厅衬托的倒有几分前世五星级酒店大堂的味道。

厅内四散摆放着几个格柜,柜上一些材料、法器、典籍、符箓,正都一格一格的摆放的规矩整齐,粗一望上去倒像是文物、古宝陈展会,给人的感觉便是古色古香,沉稳的书卷之气便将人包裹其中。

马义心里虽然也恨不得跑到跟前去打量一番,但是囊中羞涩,还背着一屁股债,还是作罢吧,免得的丢人显眼。

此时早有一名青衫侍者迎了上来,就见他轻声道:“不知这位仙长想要看些什么,在下将尽力给您提供些帮忙!”眼见此人不卑不亢,说话沉稳有力,马义心头就是暗暗称赞:“这殿阁看来还是有些门道!”

十四,执念:还债

马义虽然心里赞叹,但是也不用和他客气,他淡淡道:“我这里有大约价值千枚灵石的物件,要和你们谈一谈”。www.65txt.com

那青衣侍者听闻此言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了马义的一下,见判断不出对方深浅,便也慎重了几分,随即就将马义引到一处静室。

这静室布置的却又是另一番味道,简单来说就是朴素。马义咋么着眼琢磨了一下,便不禁暗赞这家店主真会揣摩人心。

修道之人,尤其是修为越高之人,往往都是些常年清修的修士,一些世俗的繁荣富贵、花团锦簇往往会被他们厌恶。就好似时间长了会被沾染俗气,以至于影响修行一样。但是这等人物,都是眼高于天之辈,又不能陋室粗茶的接待。所以说这种布置的朴素又整洁的静室,还真是合乎修道之人的心思。

马义琢磨着:“能被带到这静室来,看来对方应是挺重视我呀?”想着,便不由对那侍者高看了几眼:“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就能有这等眼色,看来还是有些不凡”。

不过片刻之后,便有一中年人快步走进房间,就见这人龙行虎步而又英气内敛,马义一扫之下,便明白这是个顶尖的武术好手。这倒是有些出乎马义的意料,这么大的楼阁,居然没几个高级修士,反而是些普通人居多。

那中年人听了侍者的快报,眼见马义把目瞧过来,便爽朗的一笑:“在下周畅,添居灵宝阁管事,不知仙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伸手不打笑脸人,马义也是客气的拱手道:“小道姓马,此次前来,想借贵宝阁变卖几张符箓,还望行个方便。”

招呼马义坐下后,又吩咐沏壶好茶,那周管事才又笑道:“敢问小仙长可是第一次来本楼?”

马义眉头微皱,嘴角带笑道:“正是,怎么,可有什么不方便?”周管事急忙摇手道:“怎会,怎会,咱家把不得小仙长以后多来几次呢,怎还会有什么不方便”。

见马义轻笑不语,那周管事才爽快道:“不瞒小仙长,咱家对第一次来本楼的修士,都有些优惠。若是小仙长在本楼出售张符箓,咱家可以保证咱家收购的价钱,绝不再谷内其它各家之下”。

这话马义爱听,还真是干旱逢雨露、缺钱遇收礼。他也懒得麻烦,一翻手便将袋中预备出售的符箓摆在了茶几之上。

那周管事眼瞧见这几十张符箓上灵气氤氲,甚至还有一张上金光盘旋,他的脸色蓦然一变。马义将那周管事的神情看在眼里,便道:“你等尽管放心,我这符箓乃是本人撰写,都是可以对外出售的”。

却原来,他家的符箓还分了几种,最普通的自然是与修行界其它家的一致,这些在坊市间流通也没什么;至于再高级一点的,乃是常用的符箓,却有他家秘法加持,这等符箓不经山门允许,是不能够随意出售的;再高级的便是他家独有的密宝符箓,那更是连马义都轻易见不着了。

那周管事听闻马义言语,便脸色好转,他赔礼道:“叫仙长见笑了,只是这等符箓我等还需专人评验一下,不知。。。”

马义巴着赶快做完这笔买卖,他不耐烦挥手道:“没问题,快去快回”。以他现在的修为、道行,倒是根本不怕有什么机诈了。

那周管事赶忙遣人将评验之人请来。眼见这须发皆白的老头,不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却那么像模像样的仔细验看每张符箓,马义不由来了兴趣:“就不知修为相差那么多,他怎么验看那张金符呀?”

那周管事在此管事多年,刚才一见马义取出这些符箓,便知马义不是普通修士。不过他熟知人情,早已看出马义不愿过多透露自己的身份,便也压下心头惊奇小心陪着。

此时见马义凝目观看沈老验看符箓,他心下着急:“这老头可是只闻技术,不通人情,可别得罪了这位贵客”。想着他便绞尽脑汁的插话,好分散马义的注意力。

“是呀,我这一路走来,可还真是没见几个高级修士。怎么,你们就不怕有人临时起了歹意,暴起伤人抢物?”马义倒是也有些疑问。

“这乃是三清山脚,又是龙虎山的分支门户,有哪个不开眼的干在这儿生事?”那周管事爽快道:“况且谷中还有龙虎山的高级修士坐镇,只是这些修士平常并不轻易出现罢了”。

马义听闻之后,微微一皱眉,心下想着:“最好别让我碰着,否者就是麻烦”,口中便又道:“若是如此,那要是出现些高级的法器、符箓等等,没有些高级修士却又怎么辨识?”

周管事微笑道:“若真有些我等辨识不了的灵宝、物件,我等自然会去求龙虎山的修士帮忙,不过。。”,那周管事又赶忙补充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咱家的几位老评鉴师,还是有些水平的。”

马义眼见那老头又是比对,又是揣摩,少不了还要测量一番。马义心下很是惊诧,这撰写符箓乃是精气合一,神念引动,难不成还能测量计算?这一下他可就上心了,一边敷衍着周管事的对话,一边仔细观察着老头的举动。

不一会儿,那老头便验评完几张高级符箓,在那金符上,他果然吃力了不少,只是虽然吃力,但是老头还是在一步一步推进。

半晌之后,那沈姓老头,才低喘了几口气,颤颤巍巍的说道:“周管事,这位仙长。。”通过这些符箓,他也早已判断出马义的大致修为,虽然他平时自视极高,此时却不敢在托大。

他躬身施礼,对马义道:“这位仙长,小老儿修为浮浅,只能大致估摸出这些符箓的价值,若有估摸的不准的,还请见谅”。

马义刚刚消化完,刚才观察这老者举动的心得。现下正有些偷师的感觉呢,便也客气道:“不妨事,尽管说出来,价值合适咱就进行买卖,价值不合适咱在讨价还价便是”。

眼见马义好说话,旁边周管事的眼色也都送到,这老者便道:“仙长的那些符箓,都是些高品级的,而且还有张宝符。这些符箓中正平和,都是些难得的高价之宝。小老儿斗胆,便将那些高级符箓定为八十灵石,至于那张宝符。。”

他和那周管事对了对眼色道:“那张宝符,小老儿定为八百灵石”。马义早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里,此时一听这些报价,立马喜笑颜开道:“承蒙照顾,便按这个价钱吧。以后马某若再有什么生意,一定多加照顾”。

一听马义的话,那厢周管事与那沈姓老者也都是高兴万分。通过那些符箓,他们已知马义恐怕的是结丹期以上的修士。见这等修为的修士如此好说话,他们悬着的心也都落了下来,在旁边那是不住口的称赞。

眼见着那周管事递过一个储物袋,马义神识一扫,便知袋中正有两千八百枚灵石。他轻呼一口气,双手一拍道:“总算能还完债了”。

十五,炼器与南行

如今手里有了灵石,马义是心头大定。www.65txt.com~~~~也就有了心情与那老者和周管事闲聊,而那那老者和周管事也是有心巴结他,所以宾主双方聊得很是开心。

这一番聊下来,马义倒是大致弄清了,老者评验符箓的步骤和一些主要原理。他虽然有所思量,此时便也安下心来。

“怎么?仙长还想要淘换一些法器?”,那周管事可有些迷糊了。要知道,到了结丹期以上大多便有自己炼制的法宝了,这就好比你有了汽车,却还要买辆自行车一样,怎能让人不奇怪。

马义嘿嘿一笑:“却是,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件飞行类的法器,毕竟腾云驾风或是御剑飞行,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其实这个打算马义早有了,当初带着阿萝一路北上时,可是费大劲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阿萝可吃了不少苦,所以当时他就感慨‘若是有前世那飞机似的法器、法宝,那对一些低级修士甚至凡人都会方便不少’。

他这个念头在山里也和六师兄大约提过一下,但是按照六师兄的习惯,他要炼制那就必须是最好的。当时马义还欠着一屁股债呢,所以便先搁置了下来。

如今再次提起此事,马义却是要打探一下,外界炼制这样的法器,大约要花费多少。他还是觉得六师兄炼制的东西太贵,好是好,就是没人炼得起。

那周管事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仙长,咱家以法器、材料交换为主,却不擅长炼器。不过,我到是听闻过,这山谷之中有擅长炼器之人,就是不知能不能入仙长法眼”。

马义心下暗道:“你们这生意做这么大,谷中的大小事件若是不清楚,那才有鬼呢?”他便道:“无妨,你只管遣人带我前去就行,至于成不成,在下自会判断”。~~~~

那周管事亲自将马义领到那谷中闻名的炼器店铺处,看这店铺门厅冷清,浑没有其它店铺那人来人往的景象。马义便打趣道:“怎么?这里的要价不会太高吧?”他现下心情正好,至于炼制这法器,也属于可有可无不必强求的,所以语气便都轻松。

那周管事急忙解释道:“这家的要价倒不是太高,只是有些怪癖,但是知根知底的人却都知道,这家才是谷内真正的炼器第一家”。

马义挥手轻笑道:“没关系,我只是先打探一下,也不是就要强求”。那周管事也是心头大定,他暗自感叹:“那些高阶修士,要都象这位小仙长这么好说话,那我这管事可就轻松多了”。

进入铺中,有他大声一吆喝,便有人迎了出来。马义把目一瞧,却见这人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一张方脸生的紫铜之色,脸上虽有些稚气,神情却是颇为倨傲。眼见这小伙手掌粗大,臂膀浑圆,恐怕炼器时没少出过力气。

这小伙虽然看不出马义的深浅,但是谷中第一大商会的周管事他还是认得的。他收起脸色拱手道:“有劳周管事亲自前来,却不知有何贵干?”

待到听闻是引领马义前来,这小伙才变色道:“不瞒这位小仙长,咱家炼器有些规矩,不知小仙长可能接受?”

这些情况周管事倒是都说了,无非是些‘材料、消耗炼器之人自己提供,若有损毁概不负责;以及一些低等法器概不接受等等’。

这些东西马义都能接受,而周管事跟着过来,便还有看需要些什么珍惜材料,他家能否提供的意思。对他来说,结交好一位金丹期的修士,要远比做成一笔生意划算的多。

见马义点头应是,那小伙才轻松道:“那就请小仙长与我家爷爷详细一谈”,说着便引领马义进了屋子。眼见他家爷爷也是须发皆白,气质倒是与那沈老头有些相似。虽然眼见这两人都不过是练气期的修为,但是前有沈老头的例子,马义倒是不敢小瞧。

见了这老者,早有周管事将来意说明。这老者也是人老成精,那还听不出周管事话里的意思。一听闻是为金丹期的大修士前来,老人立马上了精神,虽然眼见马义年轻,但这修道成仙本就是神妙无比,老人自己修为不够,却也不渝有它。

能给这等修士炼制法器,那可是给自家长脸。老头急忙提神道:“就不知小仙长有什么具体要求?”马义早有计划,他挥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道:“我这法器有些奇特,与你说了,却不能轻易外传!”

见那老人应允下来,马义才一一道来。随着马义的讲解,那老人的眼色便更见明亮,只是最后他又愁苦道:“仙长,这等神奇的法器,我等修为低劣,恐怕是难以全全实现了”。

马义心道:“我还只是说了一部分呢,而且也没指望你能全都实现了”。所以他笑道:“无妨,你只要能实现大致的作用便行,而其他的接口便都先预留下,等将来具备了条件在添加即可。”

那老者听闻之后,便是大为欣喜,他翻出一套笔本,便急急写划了起来。眼见他恐怕还要琢磨半天,马义便撤去了结界。

他翻出一张符箓递给那小伙子道:“你爷爷恐怕还要琢磨片刻,我就不在此处等待了,若最后出了结果,将此符点燃,我自会知之”。

话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接近四年时间了,除了在近仙镇逛过几回集市,又在门内参加过几回交易会,这逛修道界的坊市的机会还真是第一次。他虽然不喜欢逛街,但是心下总有一丝孤独寂寥的感觉,便不自主的有些喜欢热闹的地方。而这坊市还能加深他对修道界的认知,他要是在不逛上一逛,那可真是对不住自己了。

时如流水,日月如梭。

马义一边操控着身边的法器,一边和阿萝、九命聊着天。此时便又接近年关了,修道者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此时阿萝已经在山上呆了有半年多了,按照她一月便如他人一年的修炼来看,此时她已是筑基期顶峰修为。

更为主要的是,阿萝这段时间以来,于人情世故,礼仪典法都是熟知了不少。此时她已明白,自己的母亲其实早已死去,只是自己还浑浑噩噩,以至于母亲尸骨百年不得收敛。

在听闻母亲的尸骨,被马义收敛好后,她是大为感激。现下接近年节,她也早已不记得母亲的祭日,所以便提出要回南荒拜祭一下母亲。这等人伦大事,师娘自然是点头同意。

只是师娘、师姐都是门中嫡派弟子,有家有业的,都不能轻离。此时府中恐怕也就马义最清闲,所以最后还是由他陪伴阿萝这南下一行

十六,消失的棺椁

马义很是得意,他这飞行法器正是按前世的飞机模样炼制的。www.65txt.com~~~~现下看来还是比较简陋的,只有一个梭子模样的机身,再有就是两个简单的翅膀。

只是这机身上到底是刻录了‘御风术’、‘漂浮术’、‘飞行术’,而且又刻录了几个灵力转换法阵,所以马义只要大致控制住方向,便可利用法阵中的灵石作为动力,使这法器快速飞行。虽然会消耗一些灵石,但是却可以省心不少。

不过那炼器的老者到底修为不够,一些马义想要的功能也都实现不了,就是这飞行速度,也远远比不上马义自己御剑飞行。不过这还是有个好处的,那就是能盛下好几个人,而且里边桌椅俱全,还有两个小隔间能用来休息,这飞行器用来闲暇时旅游飞行却是正好。

这法器因为没有什么发动机、油箱之类,所以虽是有几人座的空间,实际上体积却是不大。而且当初也仅是花费了数百枚灵石,不过按照马义变卖符箓所得,最终他也只剩下四、五百枚灵石。

手里还有剩余的灵石,他自然又是一番准备、采购。在购买了一些丹药灵草之后,他又添置了两个二十倍的储物袋。虽然最后入手了不少东西,不过马义又差不多是一贫如洗了。

有了这二十倍的储物袋,倒是正好能将这飞行器收入其中。为了纪念前世,也是时时提醒自己不忘前尘,所以马义便将这飞行法器取名为“空客”。

此时马义在前方操控着方向,阿萝和九命正坐在后仓玩耍。~~~~他们所玩的不过就是些纸牌游戏,不过马义早已觉察出,阿萝似有淡淡哀伤。

“唉”,马义也是一声叹息:“这么短的时间,便接受了这么多事,怕是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还真是苦了阿萝”。

不过还好,阿萝的本性纯良,倒也没有什么偏激表现。眼见着这小女孩,半年时光,便由原来四五岁的摸样长成了**岁,马义心头总是有些哀伤。也正是这份哀伤,使马义愿意亲近阿萝,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有了这飞行器,他们便不用再风餐露宿,而且过的还挺滋润。设定好方向,几人聊天喝茶,日子便过的飞快。不过几日功夫,便见窗外,绿树成海,奇石险峰也逐渐多了起来,南荒便近在眼前了。

觉察到阿萝有些心情忐忑,马义便劝慰道:“阿萝,不要太激动,你母亲最希望的就是你好好活着。你如今能好好的站立到她的墓前,我想你母亲一定会很欣慰的!”阿萝眼里含泪,很是用力的点点头:“嗯,我好好活着”。

临近荒漠,马义他们一行还是早早落了下来。不知道护圣寺在此处是否还有守护,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至于冲突,那还是尽量避免,免得激起阿萝的仇恨之心。

望着眼前的荒芜黒堡,马义也是心头感慨不已,他瞑目一阵探查,便已发觉此处没人守候,看来自从阿萝离开后,护圣寺也就撤离看守的人员。

眼见阿萝嘴角带笑,马义却是心头酸楚。就听阿萝道:“阿义,此处虽然荒凉,却是我长大的地方呀,我总还是觉得有些亲切”。

此时阿萝拜在马义师娘门下,虽然她实际年纪要大得多,但是此时只是小孩摸样,而且人情世故也都差马义很多,最终师娘还是将她当做家中老小,所以便要称马义一声师兄。

马义心下也是一阵黯然,阿萝觉得这个鬼地方亲切,自己何尝不是觉得前世的父母亲切,只是都是各有伤心处,不提也罢。

他挥手笑道:“我们快快进堡吧,好好好拜祭一下你母亲”。阿萝也是转笑容道:“是呀,我都近一年没见着我母亲了”。

两人转入古堡之后,便又看见那油光的地面、破瓦罐,只是,只是那硕大的青玉石棺却不见了踪影。马义一阵愕然,惊怒之间,便觉浑身血脉喷张,一股热血便涌上脑袋,他的眼都快气红了。

“这是?”他初时以为是护圣寺的秃驴们将棺椁移走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当时,阿萝的事与护圣寺沟通时,也提过阿萝母亲尸骨的事。那帮秃驴也都称“确实应该让死者得到安宁”,也都同意不再移动阿萝母亲的尸骨。这些都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护圣寺应该犯不上撒谎。

眼见阿萝一跛一跛的四下走动,不时还留恋着摸摸那墙壁、瓦罐。马义嘿声对九命道:“四下探查一下,看可能发现什么?”说罢他也迈步走到记忆中,那青石棺椁停放的位置。

一番打量之后,他便有了发现。不时,九命与阿萝也走到身前,就听阿萝道:“这里是我的家,总要叫母亲得个安宁”。只是她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这听到马义的耳朵了,却是觉得阵阵发冷,心下却是愈加愤怒。

马义嘿声道:“你们看这里”。顺着他的手指处,便可见坚硬的黑石上刻下了几个字,‘极西之西,永生之国’。马义解释道:“当初我立棺椁时,绝对没有这几个字”。

说罢,他又求证的望向阿萝,阿萝轻抚着这几个字,也轻声道:“没有这几个字,这是我家,我离开之前,绝对没有这几个字”,顿了一顿,她又轻声道:“看来,母亲的尸椁便要着落在这几个字上了!”

马义也是一皱眉,这没头没脑的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极西之西,看来所指的应该是西方地界。他打望了一眼九命:“九命,你可有什么发现?”

九命愤慨道:“我当然有发现,这里不久之前应该,刚有人离开,而且此人应该身带瘴气”。“瘴气?”马义和阿萝同时上了心。

“不错,我闻出有股淡淡的生人之气,而且还有股桃花瘴气的味道,这些气味大约就是这几日留下的”,九命咆哮道。

“就是这几日?”马义可立马来了精神。如果这件事不弄个水落石出,就是阿萝不怪他,他恐怕也难以安心。

“死者为大,就不知什么人,居然连死去的人都不给安宁”,想着,他的眼神就见杀气,他咬牙道:“我们走,找出这些混蛋来”。

十七,桃花源与桃花瘴

眼见九命飞行的方向,马义很是疑惑,按那字迹所示,应该是往西方而行呀。www.65txt.com可是九命循着那遗留的气味,却带着诸人一路往东南方向追了下来。

不过马义虽有疑惑,到也没出声询问,他相信九命一定是有依据的。况且真要毫无线索的四处乱撞,去寻找那什么‘极西之西,永生之国’,那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尤其根本的是,以他现在的修为,全速飞行,这千里之地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所以也耽搁的起。

眼见脚下深山大泽,深林幽谷,一一滑过。不久之后,就听见雷鸣般的落瀑之声。马义把目一瞧,就见不远处有一条长涧,宽有数丈。涧中之水,被山崖分成十数条银蛇,从崖上奔腾飞涌而下。

那山崖底正有一个不大的水潭,这瀑布飞流而下,一路在山崖上撞击不停,落到潭中更是溅起几丈高的水花。随着这奔腾的洪流滚滚而下,这瀑布便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马义扫目一看,便见山涧周围地势平整,四下丛生着无数的山野桃花。围着这条瀑布,就可见彩虹滑空,七彩斑斓,如平地涌起一片云霞,十分迷人。在这片云霞中,隐隐便可见一些木檐屋角潜藏其中。

马义操控法器在空中一阵盘旋,此处乃是南荒蛮地,入得地界深了,便都是些山民蛮族。这些山民生性悍勇,喜吃生人,又多精通蛊毒之术,自然是厉害非常。所以南唐国人轻易不敢向此深入,就是前来采集珍贵药草的修道之人,在此处被放翻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以马义的修为,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可是他是来查找线索,又不是来大杀四方的。况且就是这些山民自有业报,那也轮不着马义来操心。只是他们都不通土语,这倒是个头疼的事。

眼见九命比划着,线索便在下方,马义也就操控法器,找了一个僻静地方落了下来。他们从山腰到潭边,看去很近,走起来却也有好几里路。

这条山路也只依稀有些脚踩的痕迹,而且山路两旁都是些荆棘蓬蒿。这些荆棘蓬蒿攀树绕藤,都高过人头,遮蔽的连阳光都快见不着了。马义等人行在里面,反看不见外面景物,脚下便不由的快了几分。

果然走了不久,就见林中隐现出一座石砦。石砦上有几个粗木围城的栏笼,那粗木头上正挑着几个干枯的人头。眼见栏笼中正蹲踞着两个头插羽毛的山民,手中拿着一只木矛,正朝自己这一面指点。

马义灵识一查,便感觉到路侧蓬蒿丛中,正有人影闪烁;而且抬眼便可见,正有不少鸟羽,在四下闪动,正朝自己包围上来。马义也是艺高人胆大,知道中了包围,不退反进,带着阿萝、九命快赶几步,便到了石砦的大门口,此处正是一片平整的小广场。

他们刚一走出蓬蒿,阳光刺来,眼前一花,蓬蒿外面猛蹿出数十个纹身刺面、身如黑漆、头插鸟羽、耳佩金环、手持长矛的山民。这些人一声不响,数十只长矛便恶狠狠的同时刺到。

马义轻‘嘿’一身,围着身子立时一阵旋风卷起,这些恶狠狠扑来的山民,顿觉脚下不稳,身不由己便都打着晃倒栽了回去。就在此时,一声鼓响,喧哗间,那山门上便又翻出几十个山民。他们眼见埋伏之人,都被打了回去。叫喊之间,便都将手中的长矛抛了过来。

眼见这些长矛,矛尖青黑,显然是涂抹了毒物。此时马义也是有些恼火了,初时他还觉得这些人仅是还未开化,但到底也是条人命,所以便不打算下狠手。但这两波攻击过来,也就是自己,要是个普通人众早就没命了,看来对这帮家伙不能手下留情。

他心念一决,九命早就感应到了。它一声震惊山林的虎咆之后,张嘴一吐,数十个暗影黑球便迎着那些长矛飞了过去。两者刚一接触,那些木制长矛便都如着猛火,瞬间便化为了黑烟。

马义也是有心立威,手举处一道水桶粗细的雷电便吞吐而出。恰如一声惊雷,那山门在这闪电一击之下,便摧枯拉朽般的被击烂崩塌。

这一下可震慑了四围的山民,轰然惊叫中,有人抛下长矛扭头就跑,这些人奔跑起来你不顾我,我不顾你,更有甚者还四下拖拽他人;那些没跑的人也是抛下长矛,嘴里呜啦叫着,便跪在地上行那五体投地之礼。

眼见那股谄媚怕死的神气,马义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他带着阿萝、九命,飘然跃进山门之内。山门内的广场上,此时又聚集了几十个山民。这些人躬腰错步,手举长矛,四下里又将马义等人围住。

眼见这些人神情惶恐,呜啦怪叫着,手中长矛不住虚刺,却不敢上前。马义也是停住了脚步,自己虽然打进来了,可是语言不通却怎么询问。那些山民见马义站住,便以为他是畏惧了,便又恶向胆边生,嗥叫着不分前后便都又扑了上来。

马义眉头一皱,心道:“短短片刻功夫,你们这可是第三次要致我于死地了,看来得让你们吃点苦头”。他灵力运转,周围空气中便有轻微的劈啪声响起。

果然,那些欺近身前的山民便都抽搐的倒了下去,眼见他们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倒地之后还四肢抖动不已。这正是马义新学的雷电系术法‘麻痹术’,他现下也学了五雷天心经,这些术法施展起来是毫不费力。

随着他迈步向前,那些还围在身侧的山民,便都一个个倒了下去。不过片刻,这些山民一声惊叫,便又要四散逃窜。此时就听一声炸雷般叫喊,一个丈许高的粗大蛮人便跳了出来。那蛮人拳打脚踢,呜啦呼喊中,便又将四散的山民收拢到身边。

马义见此人身上着有几件汉服,呼喊中还夹杂着汉语,心下就是一喜。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那蛮人便迈大步走到马义等人近前。他手攥两柄粗大石锤,神色慨然,脚下却有些轻浮。

他也是打量了马义等人的衣着,便操着生涩的汉语道:“你等汉人,因何到我家桃花源来?”

十八,墨玉葫芦

马义与那蛮人一阵交谈后,大致倒是能沟通清楚。(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听闻马义等人只是路过,并无恶意,那蛮人才又高声叫了几声

听闻那蛮人的大叫,那四外埋伏的众山民,猛地震天价一声呐喊,全都举着兵刃,站起身来。马义不知就里,不由吓了一跳,还好他还能沉住气。不一会就见那蛮人,将两手举起,向众一挥。旁边有人取出一个牛角号,呜呜吹了两下。四外山人如潮水一般,俱都躬身分退开去,转眼散了个干净。

马义分神一扫,便发觉那些四散的山民,又都潜伏隐藏起来。他不由的就是一阵疑惑:“看着架势,倒不像是专门对付我们的,他们在防备谁?”

那蛮人引着马义等人进入洞窟,那洞窟入口狭小,走进去不远,就是一个十几亩的大厅,当中用石头围着一个火堆。火堆旁架着两个铁叉,架下余火还未全熄,不时还能闻见一股肉香味。马义目光一阵闪烁,就不知这是什么肉的香味?

那火堆前还有一个石桌,桌旁围着许多石墩。那蛮人招呼几个山民卫士,到入口处仔细守护后,便请马义和阿萝在两旁石墩落座,自己则坐在下手,小心相陪。坐下不久,那蛮人又招呼人上了些酒肉之类。马义也是假装迎奉,不多久便和这蛮人熟络了起来。

听这蛮人道,他们这里名为桃花源,其起名正是因为这山涧附近的大片桃花。尤其是每年开春时节,此处更是漫山桃红。这些桃树成长结果,也是这些山民的主要生计。只是有所得,必有所失,这里也正因这些桃树,才形成笼罩山谷的瘴气。

这些瘴气乃是附近千百树野生桃花因雨多潮湿,落花片片而蒸腾生成的。这些瘴气远远看去,灿若烟霞,美丽无比,但是其却是南荒有名的剧毒之物。一不小心吸了瘴气,侥幸不死也得大病一场。而且瘴气所聚集之处,必然还有猛烈毒物。

所幸的是,这些山民久在此处居住,也早已习惯了有瘴气作伴,而且只要不深入到桃花瘴深处,一般也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说着那蛮人便眼红愤怒道,就近这段时间,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妖人,这些妖人看见这些桃花瘴后,便欣喜异常。

本来他们要深入到桃花瘴深处,这些山民也是好心劝阻,却不成想好心没好报,反而被那几个妖人打伤了不少人。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还有几十个山民被他们逐个掳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山寨里也是倍加小心,以防那些妖人再来掳人。此时恰巧马义等人到来,又和那些妖人都是汉人模样,所以才有今日的误会冲突。

听闻这蛮人讲述,马义也是恍然大悟,正是觉得奇怪呢,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如临大敌,还纠缠不休。随即,马义也将自己一行到来的缘由,大致讲了一下。

这蛮人正是这山寨的头人,他虽然与些路过的汉人打过些交到,但是也没听闻过什么‘极西之西,永生之国’。倒是这桃花瘴,方圆百里,也就这一处,而且最近他们也确实看见那些妖人有过出入。

马义听后,与阿萝一对视,便决定要进那桃花瘴中一探究竟。

“这桃花瘴气是天下闻名的猛烈瘴气,这里虽然仅是浅薄之处,却也恁的凶猛,盛名之下果无虚士”,马义周身青光闪烁,便形成一个丈大的护罩,将阿萝和九命都包裹在其中。他进来之前,跃空一看,果然发现这片桃林硕大无比,其绵延不绝,一直铺盖了半边莽莽群山。

此时周围的桃花瘴与他的护身灵罩一接触,便发出‘嗞嗞’的声响,不时有青紫电弧闪过,那些瘴气便被销蚀的烟消云散。

这些缠绕在身边的电弧,正是他的五雷天心经的初步神通,除了护体驱邪外,加持在身上便能增加身体的速度,倒和他以前用过的术法一样。只是这神通使用起来,可就方便多了。只要灵力充足,顺着运转功法,便可长时间加持在身上。

步行不久,这桃花瘴便逐渐浓稠起来,能见度已经低到了一个相当的程度。马义也是刻意隐藏,便将‘朦胧术’和‘术’施展了起来。渐渐的众人的身形便模糊难辨,而且瞬间便化作了四五个身影。

当他看到前面那片宛若实质的雾气的时候,马义便明白自己已经到了瘴气最厉害的地方。那么那几个妖人也应该就在不远了,他侧耳一听,果然就能听见一股吞吸的声音。

将灵力运转与双眼,他又心中默诵口诀:“开通天庭,使我长生,彻视万里,魂魄返婴,灭鬼却魔,来致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得补真人,列象玄名。急急如律令。”这是他家的开天目咒,天目一开便鬼神难藏。

果不其然,就见不远处,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正五行围坐,在其正中则摆放着一个墨玉葫芦。就见那葫芦口放出丝丝的墨光,盘旋间,就像一个迷你龙卷,周围粉红色的瘴气受了吸引,便有如长鲸吸水一般,一股股粗大的的粉色雾柱便都没入那墨玉葫芦中。

马义向阿萝和九命一阵秘传声讯,三人便渐渐散开。眼见那几个道士,周身灵力喷涌,额头都有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而那葫芦就像个无底洞一样,还一直吸收着,却不见有满的迹象。盏茶功夫之后,那几个道士终于支撑不住,便都齐齐收功。那墨玉葫芦口的墨光一阵吞吐,似有不甘,但是也逐渐收了回去。

此时周围的瘴气也只是略微稀薄了不少。看那几个道士正到收功的紧要关头,马义不禁邪邪一笑。他神通默运,周身便浮起青紫灵纹,瞬息间身形便快的如同闪电。“啪,啪”,五处掌击之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几个道士,立时如被雷击,周身灵力就象被锁住了一样滞涩无比,腔内一阵血气翻腾,一口鲜血便不由自主吐了出来。只是这些邪修果然凶悍,突遭袭击,却都口诵邪法,舌尖咬破,一股精血便吐在那墨玉葫芦之上。

那墨玉葫芦刚刚平稳,此时一接触鲜血,便‘嗡’一声鸣响,周身都颤了几颤,便有丝丝墨玉光芒逐渐盘绕而出。

十九,青龙与五毒

随着那墨玉光芒逐渐强盛,渐渐便有一团黑雾翻滚出来,其中还有两点黄橙橙的盏大圆珠飘摇闪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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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墨玉黑雾逐渐有了亩大方圆,其突然剧烈翻滚了起来,并且范围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整个黑雾团都汹涌起来。

逐渐的这黑雾就升高拔长,竟渐渐形成了一个高大的凸起,就好似有东西要破膜而出一样。那黑雾不停的蠕动,雾里还传来‘嘶嘶’的吞吐之声,不时有幽暗的东西在雾里滑动。眼见是浑圆流长,恐怕是只巨蟒。

马义也是有心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几个道士大多是返液初期修为,凭他们五人就能驾驭这墨玉葫芦,那么他就更不用担心了。他抖手飞出五张符箓,黄光一闪,便贴在那五个道士后心,这是他撰写的禁锢符箓。一中此符,便身重千斤,浑身灵力再难运用分毫。

此时那怪物终于露出了真容,果不其然,是一条身长两丈粗有数尺的乌黑色巨蟒。只是这巨蟒显然非是凡种,就见它高高的仰着脑袋,一双蛇眼冷冷的盯着马义的。这大蛇通体两条金绿色条纹,七寸处鳞节突起薄如刀片,扁扁的脑袋上居然顶着一只独角,倒钩一般的蛇吻,吞吐间便有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就如同前世所说的灯神一样,这巨蟒的后半身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着,蜿蜒间便被收入那墨玉葫芦中,显得极为妖异。

这巨蟒的身子盘成一圈一圈,“嘶,嘶”地不停吐着信子,两点黄橙橙的眼睛,居然人性似地四下打量了一下马义,显示有些疑惑,面前这人虽有其形,却不见什么生气。

只是它停住片刻之后,便凶光一闪,蛇身吞吐,便有如闪电,直扑马义而来。

马义此时也都打量清楚,按他提前所查资料,这就是条过山风,也就是前世所说的眼镜王蛇。这蛇生性凶猛。当它们遇到危险时,它们的颈部两侧会膨胀起来,并发出呼呼的声响。只是眼前这蛇显然已被培练成了妖兽,看着架势也有四级的水准。

既然这蛇袭来,马义也不留手,身影晃动间,手中决法一掐,一道青紫雷网便‘噼啪’生成,这雷网也是拉长延伸,瞬间就将这巨蟒尽数罩在其中。‘嗞嗞’的声响中,这些电网便被其身上那层淡淡的黑雾,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发出了密集的爆裂之声。

马义嘿然一笑,灵力运转,那雷网瞬间便变的粗大无比,此时这巨蟒在难抵挡,浑身上下,便被电击出条条伤痕。

这巨蟒吃痛,浑身扭转,七寸之处一张一吐,一股粉褐色的毒炎便烧灼在电网上。此时股股青烟冒起,显见这毒炎腐蚀无比。只是马义灵力充沛,修为又是高出许多,怎会容它轻易逃脱。又是决法一掐,一道明亮的闪电凭空而出。

这巨蟒也是感到了危险,狂嘶一声,便由葫芦中涌出大团桃花瘴气,瞬息间便透过周身鳞甲没入体内。此时这巨蟒身形猛然膨胀,巨嘴狂张,一股由万千毒蛊组成的黑风便沛然喷出。而它那硕大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终干瘪成了一副骷髅的样子。

这些毒蛊盘旋而出,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的缠向周身的雷网、闪电。一阵啃噬之后,这些毒蛊大量消亡,而那电网也被它们啃了个七七八八。马义心下暗喜,手中却毫不停顿。他挥手间那套金钱镖便结成阵势,将这巨蟒和那几个道士全都罩住。

几百道青白光芒闪烁飞击,这巨蟒再也支持不住。它再次吸收了大量瘴气后,头顶独角光芒一闪,一道墨绿光芒迎风便化作亩大方圆,居然反着就向马义的金钱镖罩了过去。马义只感觉,金钱法器一阵滞涩,,摇晃间居然有些要失去控制的意思。

马义一声冷哼,手指一点,他那金钱法器便兴奋起来,涌动间便团在一处,那几百道青白光芒,也融合成了水桶粗细。这巨蟒的墨绿光芒再难抵挡,瞬间便被击的四下飞散。这巨蟒也是成了精,此时连敌人的真身都没见着,便被打的如此狼狈,它便知道非是敌手。

它一个扭曲,蛇眼一扫,身体便嗖然吞吐。马义一声怒喝:“畜生”,身形暴涨,瞬间便将一个被定住的道士拉出丈外。这巨蟒被马义这饱含灵力的真斥一震,就觉得浑身都似酥了,便要瘫软下去。好歹它本源在那葫芦里,一阵墨玉光芒,这巨蟒便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出来。

马义倒是没想道,这巨蟒居然如此狠辣,它恼恨这几个道士招它出来对付强敌,身受重伤之后居然瞬间反噬。眼见这几个道士,心口处都是碗大的一个窟窿,显是活不成了。马义眯眼一看,就见那四个道士的身子一阵颤抖,便各有蝎子、蜘蛛,蜈蚣、蟾蜍透体而出。

这些毒虫迎风而长,瞬间便化作几尺长短。这些毒虫长大之后,四下一对,都是警告发威。略一僵持之后,都又回身,将几个道士啃噬了干净。眼见几个毒虫又都蛊斗在一块,马义秘法暗运,对那葫芦中的巨蟒道:“还不出来将这几个毒虫吃掉!”

这是马义有意在成全这巨蟒,在马义的沛然灵压之下,那墨玉葫芦口几道黑芒闪过,那几个正巨斗的毒虫就不见了踪影。马义又是法决一掐,那葫芦口再次光芒大盛,一个粗大的龙卷便瞬息形成。那墨玉葫芦终于发威,猛然间爆发出强大的吸引之力,周围的大片瘴气便都被吸入其中。

马义的灵力真元可不是那几个道士可比的,他灵力运转之下,那葫芦中的吸力越来越大,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才感觉到这葫芦似乎快被装满了。眼见周围的瘴气减弱了不少,马义也是满意的点点头,消散此处的瘴气,那也是一件功德之事。他挥手飞出几张符箓,仔仔细细的将那墨玉葫芦给封了个严实。

顺手收起那葫芦,他又将那几个倒地而死的道士遗留的物件一阵挑选,翻了翻到手的几个储物袋,他嘴角一撇,很是不满意的飞出几个火球,将那遗骸烧了个灰飞。

他这番举动,早落在那仅存的道士眼里,尤其见他能操控那墨玉葫芦,这道士疯狂的的睚眦欲裂。马义抱臂歪头,很是不善的瞄了瞄这个道士,才招手摘下那禁锢符箓:“怎地,你可有话要说?”

二十,毒敌

眼见马义神通广大,连师尊的法宝都驾驭的了,如今又只剩下自己一人,这道士就动了脑筋。www.65txt.com

他们邪修一派,本就天性凉薄,这道士眼珠转动:“话出我口,而止于他耳,我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这道士急忙点头道:“仙长饶命,小道有话要说”。这道士看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惨白透青的脸,一脸奸猾相,两眼还带着一股妖媚之气。马义早就看他不爽,只是询问那‘极西之西’还要着落在他身上,所以当时才救了他一命。

“那就说吧?”马义冷冷笑道。此时桃花瘴中的几个,又都聚到附近,就是阿萝和九命也赶了过来。

话说马义的只是灵气构成,最多只是其中有丝神念,所以并不怕瘴气侵害。而阿萝和九命各有护体术法,也都能自保。刚才之所以支开阿萝,却是不愿她看见争斗场面。

这道士眼看瘴气中人影重重,怕是有三五人之多,更是心惊害怕。他害怕之余,便汗珠直冒,口中就如爆豆一般,将自身的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

却原来这道士与刚才毙命的几个,乃是师兄弟,是这南荒毒敌门下的几个核心弟子。他们师傅自称毒敌真人,乃是位结丹期修士。他们门下人到不多,一个师父高高在上,他们五个返液期的,便为一代弟子,再下还有五十来个筑基、练起期弟子,连着一些仆役也就七八十人。

至于他们门派,倒是实打实的邪修,以修炼蛊毒为主。-====-那墨玉葫芦正养的是他师父的蛊神,因已有龙相,所以便称青龙。他们几个师兄弟因为修为最高,所以便各修五神蛊的一种。他体内正是一条青蛇,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刚才那青龙才最后对他下手,所幸被马义救了下来。

马义眼见他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摸样,不由撇嘴暗想:“小爷是让你们狗咬狗,要不然早将那狗屁‘青龙’做掉了”。一提起‘青龙’,他就不由回想起渡劫时,那雷劫青龙,浑身打了个冷战,不想也罢。

原来这儿苗疆地带蛊术盛行,正是毒门邪修潜藏之地。这五神蛊,又叫五毒蛊,正是指蛤蟆、蜘蛛、蝎子、毒蛇、蜈蚣五种毒物。而且他家为了名号响亮,还对应五方之灵,各取名号:青蛇便是东方龙蛊,蜈蚣乃是南方火蛊,蝎子取西方金蛊,蜘蛛则是北方水蛊,至于蟾蜍则对应中央麒麟蛊。

再说他们门派所在,其实还在东面千里之外,此处也是刚刚发现不久。因喜见此处桃花瘴气浓烈,而这东方龙蛊更是木属之毒,所以他们师父才有将此处占有的想法。

听完这道士讲述,马义目光闪烁,冷声道:“呸,你想骗小爷?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小爷到时才来?”这道士眼见马义不信,而且神情冷峻,惶恐道:“小仙长,这确实是真的。我等也是年前的时候,因北地地龙翻身,而且这就近不远,又发生了惊天巨变,才被师父遣出山门,去四下打探时,才发现此处的”。

马义嘿嘿道:“地龙翻身?惊天巨变?那又是什么?”这道士不敢隐瞒,便一一道来。其实马义早已有数,只是故意套他话罢了。见这道士说完,马义故做不经心道:“原来是这事,我也是为此事而来,就不知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这道士一听,心下大喜,知道若是对答的好,小命就可保住了。他便将一行北上、西行,发现山体坍塌、荒漠古堡,回程时又发现此处,以及又被师父遣来收取这桃花瘴气,等等经过说了个明明白白。

马义听后,皱眉道:“我听闻那古堡,乃是由护圣寺守护的,怎会没人?”顿了一下,马义又道:“你们进入那古堡中,可有什么具体发现?”听闻此言,这道士便知马义了解那古堡,便不敢卖弄,便又将自己一行在古堡的经历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只有‘极西之西,永生之国’的字刻”,马义故作皱眉,心下却是欣喜,终于问道关键了:“我可听说里边有前朝皇妃娘娘的棺椁,而且陪葬可有不少”。说着马义很不善的四下打量了这道士几眼。这可把这道士吓坏了,他急忙赌咒铭誓。

马义嘿笑道:“你也不必赌咒,我自有手段能查个清楚。”说着,漫不经心的挥挥手道:“那‘极西之西,永生之国’,你们可弄懂了?”这道士赔笑道:“这我也是略知一二,大约是说西方极地,有一处山中之国,凡人入了那里,便可永生。”

眼见马义神色不满,这道士又赶忙道:“我只是听闻,我师父应该知道的更多!”马义沉默片刻后,嘿嘿道:“让我去问你师父?你恐怕不怀好意吧?”

这道士自然是不怀好意,眼前几个师弟相当于间接死于马义之手,他倒是没为他们报仇的意思,但是也怕马义最后杀人灭口呀。况且就算马义能放过他,他体内可还有师门种下的蛊毒,这蛊毒不解,他就必须要回去,要不然发作起来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所以他正是打算将马义诓到门里,到时如果他家胜了,大仇得报,还能收回青龙,他自己最多受些责罚。如若败了,那也好,眼前这小道士象是正门之人,而且手段还挺狠辣,估计那时师门下留不了几个人。最好师父也被这小牛鼻子宰了,想着他便心头一乐:“以后,自己就可独立横行了”。

马义也不管他想些什么,与阿萝和九命一阵传讯。便要阿萝和九命在山寨中停留片刻,他带这道士前往毒敌门走一趟。阿萝倒是无所谓,她虽有所关心,但到底是人情世故还浅薄;而九命不满的咆哮,马义完全无视了。

安排好后,马义虚手一抓,将这道士提到空中,脚下金光一闪,却是为了快速,要御剑飞行了。瞬间便飞出百里之后,马义才又寒声问道:“你们在此处掳走了几十个山民,却是怎么对待的?”

这道士对道:“主要是作为仆役”,说着,感觉灵压迫人,才又讷讷道:“大多是用来做人钵培蛊毒。。。。”

二十一,人钵与集神

马义向东南飞出不过一个时辰,便可见脚下一座山谷。www.65txt.com-====-见手中那道士示意便是此处,马义便落下身形。此时一望,此山果然险恶,两边危崖壁立,高耸参天。长藤灌木,浓荫遮蔽天日。一条窄小路径上,尽是些荆棘。

好在马义浮空而行,周身灵力形成护罩,便将树枝烂藤都弹到了一边。前行不久,到了谷内,就可见一面山形斜斜挡在前方。此处乱草丛生,连棵树木都没有。

马义四下观望,便可见只有对面的山形上露出一个红彤彤的岩洞,四下里搭建着几个木屋。这乱草丛中飞蚁毒蝇,小蛇恶虫,比比皆是,哪有适当地方可以住人。

忽听几个木屋中似有万千的咯咯之声,在那里骚动,马义目视那道士,就见他正在惶急。马义眉头一皱,灵识探出,便大致明白了缘由。他飘近一处木屋,那房门无风自开。

此时正有一个邪修迎面走来,与他所控在前的道士一照面,这邪修一阵惶恐,正要施礼,便有一股赤金火焰袭来。这火焰看上去纤细无比,只是刚一粘上那邪修,便化作汹汹烈火,眨眼间那邪修便化为了灰烬。

马义把目一瞧,脸色便转为铁青,果如如他所料,这人钵便是以人体为钵盂来养蛊。就见眼前一个山民四肢大张,被钉在一条木机上,他脸色惨白,眼白直翻,喉咙间咯咯之声不断,周身上下抽搐不停。隐隐可见皮肤下不时有虫子蜿蜒扭动,那腰腹处更是翻腾不停,显然是毒虫正在里边争斗。

马义不禁暗叹:“你们多以生人为食,如今却遭此恶报”。他扫目一看,便知这木屋之中还有三四具这人钵。马义抖手将那道士甩出丈外道:“去通报你师父,就说龙虎山修道士前来拜会”。

那道士毛手爬起,倒退了几步,见马义并无其他举动,低嚎一声,转身便狂奔了出去。

马义飘到屋外,双手决法一掐,身后剑匣扭转缠绕于身上,便结成了一副盔甲。三柄金剑上下盘旋,便挡于身。他又一抖手,数张符箓飞出,伴着他口中的低声咒法,瞬间便化成硕大的火球,轰然间便将几处木屋尽数烧毁。这却是马义下了狠手,也不管屋内是否还有活的,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一并烧毁炼化了事。

此时一阵啸声从洞窟中远远传来,洞口处红光四射,一朵黑红火云卷出,转眼间就到了洞外。这红云一收,一个妖道便站立出来。

那妖道生得相貌凶恶,浑身漆黑枯瘦,穿着一件赤红八卦衣,一手持一口宝剑,一手拿着一叠符篆。他眼看着四处火起,惊愕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来他的墨玉葫芦被收,他就有感应。此时听闻弟子报告,他虽然心疼不已,但是却还不敢与龙虎山交恶,还想与马义交涉一二。

此时一看,就这么个毛头小道,居然如此放肆,他轻视之下便有了灭口复仇之心。他手中长剑一划,口中念念有词道:“小道,你如何干杀人放火?”

马义嘿嘿一笑,双手一拱,身前的三柄金剑便带着金光斩了过去。那道士还以为马义拱手是要回话,却不想这位一声不吭,就动起手来,正是给弄了个手忙脚乱。

那妖道本就心辣手狠,刚一发现金剑袭来,抖手抓起一人,就势一声大喝,便抛了过来。就见那人手足乱舞,瞬间便被切成四段,尸体落地,就可见正是那报信的邪修。此时那妖道也缓了过来,升手一扬,一道黄光飞出,便迎上了马义的金剑。

那黄光与马义的金剑一阵颤斗,便黄屑乱飞,渐渐不敌。马义身上青紫灵纹浮现,人便前纵,手中决法一掐,三柄金剑上九点银星一闪,便连成一线。这秘银破魔的秘法一加持,那妖道的飞剑立时被斩成两段。

那妖道早知不敌,抖手又将符箓尽数放出。这些符箓迎风一转,便变成磨盘大小的黑红火球。马义也是手印变幻,金剑上便起青色剑罡。他这剑罡乃是三清正经金丹期的神通,初时与剑芒相差不多,若是练到精深处便可化作无形无色。

罡风在道家的意思,便是天空极高处的风,又指强烈的风。而他这剑罡便是指发自内心深处的剑气,如果这剑气正直,则为剑罡、剑是,若是邪恶,则是剑煞。所以这剑罡,妙用无穷,操控最是灵活。

果然,那些火球如有实质,瞬间便被斩成数半。那妖道眼见法宝、符箓具是不敌,便咆哮一声,周身冒起黑烟便融入脚下的红云之中。马义操控金剑一阵盘旋,就见那红云内黑影扭动,点点的火星不断崩现。片刻之后,谷内的温度骤然又升高了几分。

此时从那红云一收,一只巨大的火红蜈蚣突然冲出。就见它一丈多长的身体,暗红色的环节状身体上生着一对膜翅,长大的身体在空中蜿蜒飞舞,数百只利爪尖上带着火红光芒划动不已,两只长须如同铁鞭一般随意甩动,劈啪作响,一对大锷锋利无比,开合之间便有黑烟、火星冒出,端得是凶恶无比。这是那妖道身与蛊神相合了。

马义一声冷笑,口中决法低诵,盘旋的金剑便一化为三,三化为九,片刻之后便有密密麻麻的上百道剑影,这是他新学的万剑术。他手指挥动,百道剑影齐射,便四下将那蜈蚣射的倒跌不已。

那妖道吃疼不已,便身冒红云,又将身体护住,身上数百只利爪上齐齐放出的红光,一通猛抓,便和百道剑影斗在一处。马义这万剑诀新学不久,而且他此时同时驾驭三柄金剑本就吃力,眼见短时难以斩杀这妖道。

他便掐决念咒:“元始大真,五雷高尊。太华皓映,洞郎八门。五老告命,无幽不闻。上御九天,中制酆山。下镇河海,十二永源。八威神咉,灵策玉文。召龙致雨,收气聚烟。日月五星,北斗七元。合明天帝,敕下太玄。宣威三界,不得稽延。诸天诸地,诸水诸山。玉真所部,溟泠大神。仙王游宴,大帅仗幡。天丁前祛,金虎后奔。玃天猛

兽,罗备四门。所呼立至,所召立前。赤书焕落,风火无间。摄箓应命,金马驿传。神兵火急如律令”。这是他家的集神咒,此咒一出,便可借诸神之力。

马义就觉浑身灵力真元一阵猛涨,周身都有涨裂的感觉。他口吐出一股青紫灵气,三柄金剑连着百道剑影,便合成一口数丈长的巨剑,这是他家的天剑术。这天剑乃是集诸神之力而成,凛凛然便有天地之威。那妖道只觉灵丸被锁,浑身在难动分毫。

此时一见这巨剑之威,那妖道便已明白这是到了最后一击的时刻。他狂吼一声,大锷嚓嚓开合中,便吐出了一颗硕大的火红妖丹,夹杂着一股腥烈火风,便恶狠狠朝巨剑撞来。

马义周身真元运转,便如托有万斤之重,那巨剑毫风不起,岿岿然便压了下去。瞬息之后,火散烟消,那妖道便被齐齐斩成了两半。

马义收回金剑,把手擒住那妖道的一缕精魂,皱眉道:“倒是可惜那妖丹了”,转脸又面露微笑:“除恶务尽,总要将这洞窟收拾个干净。”

二十二,亡者的墓

几人坐在空客之内,九命吞下了残余的妖丹,正尽力炼化;阿萝则透过舷窗,望着下方的荒漠;至于马义,正操控着法器飞行,不过他心里却是了开了花。(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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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家劫舍,偷坟掘墓,果然不愧为发家致富的不二门径。此次东南一行,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溢。虽说那毒敌一脉,以养蛊弄毒为主,并不善炼制法器,但是到底是个存在百年的小门派,还是有些家底的。

马义将那妖道的蜈蚣的甲壳、妖丹,被斩断的黄蜈剑以及随身的储物袋,尽数收敛起来。随后又一路杀进洞窟,那些有些道行的邪修都被他斩于剑下,一路下来便又收获了十几个中、低等法器。那些仆役以及低等的修士,则被他赶到了桃花源。

最后将洞里过了一遍,一些毒草、邪丹、灵石、器皿被收于囊中后,他一把火将那洞窟又烧了个通红。算起来这一行,怕是能有上千灵石的收获,而那毒敌一脉算是彻底消亡了。

那妖道残余的一缕精魂,在他家的搜魂问魄之前,便将那‘极西之西’道了个明白。只是那妖道到底是横行于东南,对西方之事也是朦胧模糊。不过好歹有了大方向,所以马义他们就又折返,向西而行了。

马义盘坐在驾驶舱,心头不住的盘算着这一战的得失。仔细算起来,当时他更多的还是为了熟悉金丹期的战斗方式,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费时费力。现下看来,他同时驾驭三柄金剑还有些吃力,而风系和雷系的宝法,他也大致熟悉了一下,以后再用起来心里也有些底了。

“那么”,马义沉吟道:“对战的关键便是决意了!”那些邪修虽然不能说是人人得而诛之,但是也都不是什么善主。-====-马义南下之时,又被师父耳提面命了一番,所以二十来人尽数被斩,他到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自己越来越适应,龙虎山修道士这个身份了么?”马义轻轻靠在椅背上,心里却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伤。可是,当时要不是早存了,尽数剿灭那些邪修的决意,动起手来又是偷袭,又是暗算,否则恐怕还要费力不少。

三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的沉默着,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脚下的莽山逐渐变的荒凉起来,在没有南荒那成片的碧绿。那些裸露在外的山石、沙粒便都呈现出,暗黄之色,这里已是百蛮山。

如果由此再向西北而行,那便是诸妖之地,十万大山。此处已经接近险地,马义等人也不敢托大,便降低高度,贴着山脊缓缓而行。

话说他们前行不久,便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个镇子。他们因为是由东南径直飞往西北,所以一路上便都是荒山野岭,不见什么人家。若是单论这个镇子,其实正在云州西面,虽然已近深山但是却也并不遥远。

马义由高空望去,就见这也仅是一座有约有百户的小型城镇。不过他们一路往西北而来,眼中仅是黑黄,而且这山里也飘起了寒冷刺骨的雨雪,所以一见了这么个小镇他们还是觉得无比亲切。

他们的飞行法器体积硕大,恐惊了世人,所以也是远远就落下了身形。好在几人都是功法精深,虽有雨雪,到也没多大阻碍。

不一会走到近前,便可见这小镇有木石混合的护墙围绕,上面还建有高低错落的木质瞭望塔,看来以前这里应该是个军堡。

只是此时天气灰霾,雪雨蒙蒙,却可见矮墙之上还有人在来回巡查,他们持枪背弩,手中高举火把,还时不时探出围墙探视下,倒是象在防护什么。

眼见这小镇木门紧闭,马义不由扫了一眼九命:“难不成又是你招来的?”九命现今实力飞涨,懒得与小人计较。倒是阿萝难得的一笑,显然九命那些糗事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马义略为琢磨了一下,还是带着阿萝和九命浮空飞起,飘往小镇门口。在渐浓的雪雨中,几人来到了近处,果不其然,厚重的木质大门,被两座夯土垒石的门楣结实的夹在中间,两旁的护墙根上参差不齐的插满了削尖了的粗木桩。

墙山早有人看见马义他们,要不是他们身上金光闪耀飞空而行,估计早有人开弓放箭了。瞧见马义他们靠近,几个顶着铁皮盔的脑袋从矮墙内伸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的这儿?”墙上发出一个声音。

马义仰面拱手道:“在下龙虎山修道士,马义,奉师命携师妹西行,今遇风雪,望行个方便,借住一宿”。就听到上面一阵叽叽喳喳的耳语,好一会儿后才停了下来:“你们怎能证明自己是龙虎山的修道士?”

马义嘿嘿一笑:“你们看好了!”他扬手招出一股碗口粗细的闪电,轰然间就将门口的一块山石击成粉碎。这雷霆神威之下,便听墙上高喊:“还请仙长稍待,我等这就开门。”便听见一阵咚咚的奔跑声。

但是等了半晌,仍不见门开,马义可就有些不舒服了。这门前尽是些凌乱的冰雪,地上也是泥泞不堪,渐浓的雨雪也让他不由的感觉有些湿冷,还有这森严狰狞的矮墙,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马义不禁怒道:“到底开不开门,再不开,小爷可就走了。你们就接着被那些恶鬼围着吧!”他这么一喊,墙上的人可就慌了,又是一阵嘈杂,才有门闩被拨开的声音传来。

那门打开一条小缝,三个包裹在厚实油布里的人钻了出来。墙上数十把弓弩,将他们齐齐护在中间。这三个人的双手都裹在油布中,马义灵识一探,便知都握着兵器。

他眉头不由一皱:“这些人到底在防备什么?”

隐隐感觉这三人都在担忧、害怕,马义的好奇心到有些上来了,火气不由的也小了不少。“欢迎来到西崖镇,在下姓秦,乃是这里的护卫队长”,三人中胡须略显花白的那个人说道:“对之前的无礼,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想小道长也看出来了,我们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我们不得不如此谨慎。”

马义皱眉道:“就不知是什么麻烦?”那队长叹气道:“我们这里最近被尸鬼围镇,虽然数量不多,可是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说着他又仔细看了看马义和阿萝身上的道袍、仙衣,眼见其上宝光隐隐,不由暗喜道:“所幸有两位道长到此。”

马义心里哀叹:“怎尽遇上这些事?”口中却还是问道:“却是怎么回事?”那队长略带尴尬道:“唉,一帮愚民贪财枉法,掘了处古墓,以至于死者不得安宁,才有这尸兵、恶鬼围镇之事。”

二十三,小镇与浮游

此时,马义才发现这小镇背靠大山,座落在一座褐红色的悬崖上面。www.65txt.com

这正面崖壁十分陡峭,两侧山峦逶迤多姿,看上去,由如苍鹰展翅,又似牦牛雄峙,真是险绝峻极。

这小镇沿着三面断崖依形就势垒建而成,城墙是用长条形巨石和圆木堆砌起来的,非常坚固。而整个小镇大约是一个不很规则的矩形,正面长约一百来丈,两侧宽也有约三四十丈,镇内现有一千人左右。离小镇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小哨塔,中间是一条山脊小径。

听那秦队长一路讲解,此处以前果然是个军堡,而他们现下也是国家的边军,所以才能抽掉那么多人手进行防护。也亏了都还算训练有术,又配有刀枪硬弓,才没让那些尸兵、恶鬼突入镇内来。

马义眼见天色已黑,正是尸兵、恶鬼猖獗的时候,心下一琢磨,还是打探一下再说吧。便对那秦队长道:“我们赶了一天路,也都疲乏了。就不知能否提供休息之处,待我们养足了精力,再去探那古墓如何?”

那秦队长面露喜色,连连点头说道:“好说,好说,这军堡内的馆驿,现今改成了一家酒馆,却正好请小道长前往休息。”

那秦队长前边带路,不久之后便来到酒馆处,眼见里边冷冷清清,那队长又尴尬道:“平时是十分热闹的,只是这恶鬼一闹,镇里便紧张了起来,也没人再有闲情饮酒了”。

他大声招呼了几下,便有一老者出来应承,估计是这酒馆掌柜。不一会那老者便翻出了不少腊肉、水酒,整治了一桌地酒席。-====-阿萝很少吃过酒席,九命更是稀罕肉食,所以马义便带他们入席。坐下之后,那秦队长敬了几杯水酒,便又聊到了这古墓之事。

原来这附近地势险恶,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便有这军堡,看护守卫。如今太平的久了,这军堡也有些松弛,大多也转成了民居。只是这里千百年来,争斗不休,战死的军民不在少数,往西去不远便又不少孤坟巨冢。

前段时间,有惫懒的镇民不从哪里听说了那些巨冢有金银陪葬,他们胆大包天,居然就掘了几处坟墓,结果引的阴气外泄,便招来了不少尸兵、恶鬼。

马义皱眉听完后,心有略定,这些镇民都可守护住小镇,那么这些尸兵、恶鬼应不难对付。眼见阿萝和九命都吃的差不多了,他便对那队长道:“此时黑夜里正应是那些尸兵、恶鬼强盛的时候,我等先休息一下,恢复精力,也避其锋芒,明日再去探那古墓。”

那队长没口答应之后,又着掌柜找了两间清静的屋子,给马义和阿萝休息。各自找了房间休息。马义在房间盘坐片刻,调养了一下精力。又拄着下巴思量了半天,他心下终究不敢怠慢,便又运转起功法来。

眼见到了夜色正深之时,马义嗖的睁开眼睛,他侧耳倾听了一下,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不能好好休息了”。

他们修行到这个阶段,其实已经无所谓是否睡眠了,不过终究还是习惯了昼行夜伏。耳听着远处叫喊声不断,马义传讯给九命之后,便飘身出了房门。

眼见镇外隐隐约约,有数百的人影晃动,不时还有撕吼传来。马义运起阴阳眼,便可见脚下约有两三百衣衫破烂,手拎刀枪棍棒的行尸、青僵,不时还有朵朵闪着青色磷火游魂,飘荡而过。

那些尸兵到还好说,虽说悍不畏死,到底是愚笨,也攻不上镇墙来。倒是那几个游魂,每每飘上来,便弄的大家一阵手忙脚乱。

这些游魂也要不了人命,但是被它浸体之后,少不得要大病一场,若是被弄得手脚一软,掉下镇墙,那更是命都难保。

马义悄声到来后,也看出这些机巧。眼见那几朵游魂又要飘起,他闪出身来,手起处一道金光,曲折蜿蜒就如同金色的闪电,便将那几个游魂尽数净化。这是他的金光神术,此时不但善于辨识、追踪邪气,还能有了净化功效。

这道金光饱含道家灵气,一闪之后,墙下的尸兵便有了感应,他们咆哮着便扎堆向前撞了过来。马义也是有心控制了威力,要不然这些尸兵非得吓跑不可。眼见这些尸兵受了刺激,都笼在了一块。他微微一笑,便飞下墙头,脚步一点便射了过去。

就见他身上百道剑罡结成旋风,呼吸间便笼罩了几丈方圆,那些尸兵卷入其中,就像进了绞肉机,不但被切的粉碎,而且还被其中的清罡灵气给炼成了飞灰。这是他的剑罡神通结合旋风术,而成的剑刃风暴。

此时天空一暗,马义只感觉一阵阴风袭来,他抬头一看,便发现阴沉沉的天空中,正有东西一隐一现的朝这边飞来。

浮游,这是比游魂更高一级的恶鬼,虽然并不厉害,但是它们总是大堆成群出动。就不知这些东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它们应该是在冥界才对。

远望去,它们就像是前世见过的虹鱼,一片片漂浮在空中,扁扁平平的身形灰白透明,几根细长触须,从身侧延伸出来迎风招展。

这种恶鬼据说每一个都是一个灵魂,是在冥界因为各种原因,坠入了忘川,逐渐变忘记了根本,变成了这幅鱼的摸样。

它们没有头,没有眼,但是它们的触须能敏锐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尤其是对于与之相对的阳气。据说它们并没有智慧,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吞噬,不管是什么敌人,他们攻击时都是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将其团团包住。

它们的周身的阴气带有极强的侵蚀效果,而且据说是沾染了忘川的缘故,它们的阴气还有类似于精神麻痹的效果,如果被碰到的人抵抗稍弱,还会产生失忆,以至于忘记抵抗。

马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成群的敌人,每有一个漏网都会是个麻烦。马义略一吸气,双手一合,决法运转,身上青紫灵力一闪,十指间便拉出股股电弧。

他双手一推,便结成一个硕大的雷网,这雷网一张便将那些浮游尽数罩在其中。随着雷网的收缩,一朵朵灰白色火焰燃起,一只只浮游便被雷电烧灼成灰,转眼间这一大批浮游便尽数被炼化。这正是他的雷网术,此时正好建功。

见浮游尽数被炼,马义又举目四望,又发出金光四下探查,再不见有尸兵、恶鬼,这才放下心来。“不知那古墓里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将这冥界之物引到阳间来”,想到此处,他不由又是一皱眉。

二十四,幽影

马义耳听着‘沙沙’声不断,就好似有万千树枝在随风摇曳,其中还夹杂这一种细细的低泣之声,像是有妇人的哀怨婉转,这声音似断非断,让人听了就心神不宁,大有一探究竟的**。www.65txt.com

那队长只听了一点,便觉心血沸腾,心神动荡,恨不得立时奔到前方,将那哀泣的妇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下。只是那队长久经沙场,也是心志坚定之人,他暗咬舌尖,心头吃痛,才将心神稳了下来。

他抬头一看,就见马义也是面色凝重,正似侧耳倾听,他心头大急,担心这小道长也中了这**之音。他心里一急,意志便不集中,还未等他靠近马义,就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后,胸口一阵郁闷,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

“呔”,一声轻斥,这声音不大,但却如醍醐灌顶,那队长只觉的周身都变得清凉无比。他循声望去,就见马义皱眉道:“秦队长,往后便是鬼蜮,还是交给小道来对付,你先领人回去吧”。那队长一阵咬牙,末了一抱拳道:“有劳小道长”,说罢便转身带人离开。

转首马义向前望去,就见不远处的鬼雾中,黑色的浓雾翻滚不已,隐隐约约,还有不少的虚影晃动。他的神色便不由有些凝重:“晴天白日之下,这鬼气居然还如此深重,这离那所说古墓可还有些距离呢?”

他心意一决,便将符文甲覆于身上,又将金钱镖结成圆盾盘绕于身周,那‘地利’金剑,一闪一灭便也隐于身旁。他举步向前,不久之后,便可见袅袅黑烟自地下不断钻出,转眼间就聚合成无数阴魂,满天飞舞,狰狞无比。<<>>

这些阴魂,刚一形成便疯狂的互相绞杀,但凡有阴魂被击散还原,就会被其它鬼兵吸收。而吸了阴魂的鬼兵,凶威就会更加强盛。如此往复冲杀,也不见这些阴魂有所减少,反而是那些凶狠无比的鬼兵们显得越来越强。

马义此时周身青紫灵光闪烁不已,一道道剑罡吞吐伸缩,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个光亮灿烂的大刺猬。只是这大刺猬却凶悍无比,但凡有接近的阴魂、鬼兵,被他那剑罡一刺便都瞬间消散。

不多时,马义已深入了这片鬼蜮,此时头上黑烟弥漫,早不见了阳光。这些黑烟翻腾滚滚,隐隐有阵阵阴风卷。而无数阴魂更是自地面蜂拥而出,这些阴魂纠缠争斗,不多时便都化成了形象扎实的鬼兵。

这些鬼兵,身着残甲,手执刀枪,阴森的寒气袭来,脚下居然结起了黑色的冰雾。看到这些鬼兵,马义就是一阵头疼。这些鬼兵,显然都是战场上厮杀而亡,一个个看起来脑破血流,残肢断腿,身上插着刀剑,被射成刺猬的也比比皆是。而且看起来个个凶残暴戾,怨气不小。只是由他们身上衣甲来看,这些显然又多是前朝的军人。

马义牙齿一咬:“不管你们前身如何,此时却是人鬼疏途,就让小爷超度了你们吧”。马义终究还是不愿,顶着这千百鬼兵在深入下去。此时他手印变幻,身上灵光大盛,便宛如黑暗之中的灯塔,那些鬼兵一受刺激便都咆哮着冲了过来。

“巽風忙忙雷起与,冯夷鼓舞怒不停。风伯撼动天地昏,飞砂走石穿山林。震响靉霴哮吼聲,翻山入水怒涛惊。神兵火急如律令”,马义神情肃穆,口诵咒法。这是他家的起风咒,配着他的旋风术,一个硕大的龙卷便盘卷而成。

震天的嘶吼中,这些黑烟连带着那些鬼兵便都被卷入风中,天地都为之一明。此时头顶黑烟散去,天色微微放明。一缕阳光洒下,那些阴魂鬼兵,便都纷纷化作黑烟,重新钻入地底。

马义盘算了一下,这龙卷还能支撑片刻,有这烈阳之光,那些阴气也被压制了不少,不过必须要尽快找出这些异变的根源,否者迟早是个祸患。他决法一加持,便急速往墓群深里掠去。那龙卷一丝灵气系在他身上,居然也随着他盘卷移动起来,远远望去极是具有威势。

不过片刻,马义便找到了那被掘开的古墓。这又是一个乱葬堆,高高隆起怕有几丈高低,占地也有十来亩之多,其背后紧挨的便是一道山梁。看来当初那些兵丁就是被逼到此处,而又无法逃脱,才被尽数歼灭的。

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马义便纵身跃入其中。这墓穴看来极是广大,又没人仔细看护,里边居然就形成了,曲曲折折的几十条洞穴。在这狭小之地,马义也不敢托大,便又将夜叉神行和术运转了起来,周身青紫灵纹浮起,身形也模模糊糊的变成了四个。

走出不久,马义便发现了怪异,这古墓外边阴气浓重,这里反而收敛了不少。他一路小心而行,便感觉到有阴气在流动聚集。他仔细咋么了半天,“这是聚阴阵?”他不由有些疑惑,按说这如果是在聚集阴气,那外边就不该还那么浓重呀。

顺着阴气汇集的方向,渐近这古墓核心,就可见一个灰黑色巨茧,不断扭动膨胀,似乎里边的东西随时都会迸发出来。看来这聚阴阵的核心便在此处了。马义眼神一凝,嘴角一丝坏笑,趁他病要他命。

他毫不含糊,手一扬,‘地和’金剑,化作一道火龙,咆哮飞腾便将那巨茧缠绕了个正着。三色火焰之下,那巨茧猛然崩裂,一道幽影一扭之间就没入阴影之中。

就见那幽影在黑暗中悄悄潜行,两点墨珠露出噬血光芒,见了生人,就如同一头渴望鲜血的妖兽。突然黑幽幽的弯刀一舞,划出一道奇妙的弧线,斜斜向上,便直指马义的喉咙。

冷哼一声,马义身影暴退,身前团团灵光便结成几十面风盾。那弯刀一闪,划破几面风盾便又隐没不见。

只是那幽影怎么也想不到,马义居然有阴阳眼的禀赋,还在那里悄模作样的,影遁潜行。马义心里乐的陪它装样子,故作紧张,招回金剑在身侧急速盘旋,身前一面面风盾不停结成。

眼见那黑幽幽的弯刀上浮现一丝诡异的妖芒,居然一停一顿的渐渐刺来。马义眉头一皱:“难不成,这幽影还有智慧?”他手中决法一掐,几十面风盾便急速旋转起来。

那幽影眼见身形难藏,便暴起而出,那弯刀居然丝风不起,化作一道幽芒,诡异的就绕过了几十面风盾,一下子就斩在马义身上。

就见金符闪没,青紫电弧瞬间就笼罩了整个洞穴。

二十五,剑阵与蛇柳

这雷网笼过,那幽影瞬间化作虚影,只是终究还是被雷电炼化了不少,一道道青烟便袅袅生成。www.65txt.com马义此时也不在伪装,‘地利’剑一闪,便化作三道剑光,分别占据天、地、人三位,盘旋间就结成三才剑阵。

这三才剑阵,乃是根据奇门遁甲演化而来。三才者,天人地,又有三光者,日月星,这剑光合着剑阵便为天、地、人三正三奇,合称九宫。

他家道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道积三则转,故能成九宫之妙,能宣造化之微。

而按易经解释:“三才者,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既是说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通而成卦”。大意是构成天、地、人的都是两种相互对立的因素,它们生克演化,便可成卦,算尽天下之事。

虽然马义此时只能驾驭三才之阵,而演化不成**、九宫,但是这剑阵也是威力无穷。这剑阵一展,便圆转浑成,不露丝毫破绽,内含生克演化之理。

一剑出手,其余两剑便绵绵而上,互相呼应,不到一击毙敌,永无休止。这三剑互为守御,互补空隙,临敌之际,犹似一剑,浑然一体,变化无穷无尽。

这剑光同时从三个方位刺来,那幽影身在阵中便感觉烈火袭人,便要虚化闪避。只是这剑光互相一撞便又化成百道,密密匝匝便将剑阵内笼了个严实,这是三生万物之意。百道剑光登时将那幽影射了个对穿,金炎起处,那幽影瞬间便被烧灼了大半。

不过那幽影到底是吞噬千百阴魂而成,虽然被马义提前逼了出来,但是也不是轻易可以消灭的。它身形一黯,便又影遁要脱出阵外。随着那幽影辗转腾挪,这剑阵如有神目,居然也是盘旋移动,竟然毫不松口。这是《易》六通而成卦,天下之事尽在其中。

此时百道剑光穿梭不定,那幽影虽然虚化影遁,但是眼见也支撑不了多久了。那幽影也是凶悍,自知难逃,便浑身阴气一敛居然尽数缠到了那弯刀之上。

“婆伙张张、孜孜妮乍,地府冥冥,百鬼列张。。。”,自那弯刀上居然响起了,彝族毕摩驱鬼咒。此咒一毕那弯刀之上,冥光阵阵,居然就斩断了百道剑光。虚晃之间,那刀影遁出剑阵,直朝马义杀来。

马义张手虚空一探,‘天时’雷剑便出现在手中,雷剑上紫电闪烁,一个个雷珠裹着青炎浮现而出。马义眼睛一凝,嘿然一声,手中雷剑化作一道闪电,瞬间斩了出去。

“轰”,雷剑撞上弯刀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击力,让那弯刀前冲的身影一顿,一道灰光之后,便又被撞回剑阵之中,眼见那弯刀上便出现半寸长的一道裂口。

马义身形一模糊,也闪入阵中。剑阵中新出现的百道剑光,居然毫无阻塞的穿过他的身体,一道道就将那弯刀围了个结实。

“你在这儿吧”,马义口中怒喝,手中雷剑飞速斩下。叮的一声,那弯刀便被斩断,瞬时间千百道阴魂喷涌而出,又都被剑阵金光给尽数歼灭。

马义手印一变,百道电弧便将那被斩断的弯刀层层缠绕了起来。他犹不放心,又是几张符箓飞出,又里里外外贴了个密密实实。

马义手托这弯刀,心头却是疑惑:“这是彝族缅刀,却怎会在此出现?”这刀被斩断,少了阵法核心,这聚阴阵也就失去了大半效力。此时阴气流动便又恢复了常态,马义眉头一皱,便探查到阴气的来向。

山梁之后,空气中布满灰色的气氛,满天晦暗的乌云拢罩着大地,似乎将人心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位身形高大的壮汉站在高处。他手中不停的变换着手印,口里低声念颂咒语“来自黄泉,降于幽冥。。。”。两只狰狞的恶鬼便破土而出,带着浓冽妖气冲向那彭硕无比的巨柳。

觉察到马义的到来,那壮汉回头一笑:“小道士,是你破了我的聚阴阵?”马义只觉此人极具压迫之感,就是笑容也显得狰狞无比。他心下警惕,嘿然道:“你是彝族巫汉?在此却是行什么妖法?”

那壮汉正要对付眼前之敌,见马义身上宝光隐隐,又知他片刻之间便斩断了自己的鬼刃,便暂时不打算与马义为敌。他眼看着两只恶鬼,围着那巨柳夹缠揪扯,嘿嘿笑道:“小道士,老爷可是邪鬼之修,不过”,他略一停顿,指着那巨柳道:“不过现下可不是你的敌手!”

这柳树彭硕无比,马义自然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潜意识以为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便将大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壮汉身上。

此时再一看那巨柳,就觉得其高耸参天,树身粗大无比,外边四五道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互相拧在一起,显得遒劲狰狞,那条条柳枝低垂,沉沉如盖。树冠之中,星罗棋布飘浮着点点游魂,一闪一灭之间更是显得恐怖诡异。

此时那两只恶鬼已被条条柳枝缠住,就见树枝上无数红色肉线缓缓蠕动,那两只恶鬼居然转瞬之间便被吸成了干尸。耳听着‘嘶嘶’声不断,那万千的柳枝好像化作了条条毒蛇。

马义只觉心头一惊:“蛇柳!”

此处看来是前朝军士的乱葬岗,老树为阴宅五害之首,葬室左近有老树则抢风夺气,绝不可葬人。而这蛇柳又名怨柳、通幽之树,传说这树吸了阴怨之气,长大之后便可沟通九幽,将冥界的阴魂怨鬼引到凡间。

马义神情便转凝重,看来此处,阴阳不明,界合不定,气脉散漫不聚,便是因为这棵蛇柳。那么,这里就如同那云州的修罗场,看来又是一处害人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那壮汉道:“阁下可有什么见地?”耳听他语气森然,那壮汉也毫不在意,嘿笑道:“我本意乃是祭炼一下手中鬼刃,如今被你斩断也没了用处”。说到这里,那壮汉盯着马义便不再言语。

马义心念一转,自储物袋中取出那鬼刃,便抛了过去。那壮汉哈哈大笑道:“你这小道却是有趣,居然正邪不分,承你看得起,此处便让与你吧”。话声未落,便化作一股黑烟飘然而去,远远还有声音阵阵传来:“你既到此地,怕是还要西行,咱们少不得还要见面,记住了,我姓桂,名王。”

马义仔细探查了片刻,这附近在无人潜藏,此时渐近晌午,这蛇柳也安生了不少。“不过终究不能将你留下”,马义说着便又掐动决法。

“飞天欺火,神极威雷,上下太极,周遍四维,翻天倒岳,海沸山摧,六龙鼓震,令下速追,急急如律令。”这是欻火雷咒,神极火雷一出,便能海沸山摧。

‘地利’金剑上赤红光芒闪烁不定,合着欻火雷咒,三道数丈长短的的火龙咆哮飞腾,一瞬间就将那蛇柳点燃烧灭。耳听那蛇柳嘶吼不断,树身上血水横流飞溅,马义却更是恨恨不已:“成精若此,都不知害了多少人了。”

二十六,亡者的城

马义的心头有些阴霾,西崖镇的经历,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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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三天之后,将那巨冢处的恶鬼尽数消灭之后,马义又在镇中盘桓了两日。

一方面固然是要确认确实没了恶鬼,另一方面,马义也感到了此次西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所以便又多花了两日进行些准备。

关于那些前朝士兵的事,始终堵在马义心头,让他觉得很是不快。那都是英勇的战士,即使敌对,也应尊重其忠勇。

莫名的,马义便对今朝有股说不出的厌恶。这些事情马义并没有对阿萝提起,只是他有感觉,西行下去,这些事恐怕还会出现。

按照秦队长所言,由西崖镇沿山路西行,在数百里之外还有一座石城。不过那就不是南唐的地界了,据说新旧朝时,就有一股前朝的溃军逃到了那里,至于现在的情况,却是没人清楚了。

那秦队长也不大明白这‘极西之西,永生之国’的说法,不过阿萝母亲棺椁的事是必须解决的,既然知道西方不远还有个石城,那是怎么也要去一趟了。

这数百里之遥,对于凡人是困难无比,因为此处尽是险山断崖,但是对于马义他们却没什么影响,说起来也就是一日夜的功夫。

马义拧着眉头,将自己身形隐在一块巨石之下,背后阿萝也抱着九命正静静的站着。仔细观察了半晌,马义才长吐一口气,转回头时,他的神情简直比哭还难看。知道问阿萝也问不什么来,他便直接问九命:“你有什么看法?”

九命也是一副沮丧的面孔:“我能有什么看法?这是个死城,其中鬼兵怕有成千上万,能有什么办法?”

马义现在恨的牙都痒了,那些修行界的混蛋,不是自认天下太平么?不是要降妖除魔么?怎么此处偌大的一个亡者之城,就没人来管管。<<>>还有那西崖镇的混蛋队长,可不是没人清楚此处的情况,谁敢来,来了就回不去了。

他也是泄气的招招手,阿萝便也坐了下来。“阿义,要么暂时先算了”,阿萝劝解道,不过这丫头还不会伪装,一脸的不情愿的表情显露无疑。马义挥手道:“先不要着急,让我在想想”。

其实他也很清楚,打仗无非就是奇正之道。兵书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

在这堂堂正正的城池面前,他还能怎么办,无非就是打游击、下黑手。只是一想到那千、万鬼兵,他就不由有些泄气。

平定了半天心绪,他又转成笑面孔道:“其实咱们应该往好处想,若是此处的千、万鬼兵都被咱们给超度了,那可是一件大功德呀!”

阿萝听了是喜笑颜开,九命却是狂翻白眼:“你这白痴”。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你是金丹期的真人修士,你能一个人对付了这么多鬼兵?

按照马义的想法,最简单的就是回龙虎山去搬救兵,请几个师兄一起前来,结成个阵法,这座小城还不在话下。就是他自己软磨硬泡上几十日,也能将这些鬼兵尽数歼灭。只是这些都要花费不少时间,而且也都不怎么靠谱。

请动师父或几位师兄,怕是师门也难轻易决断;而这么大个鬼城既成,那么其中鬼将、鬼王恐怕都有不少,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好吧,咱们先找一处安顿下来,在慢慢想办法”,眼见短时难有好办法,他也只好先行回转了。将帐篷支好,毛毯铺下,马义很是惬意的滚到了上边。

这是他的习惯,遇到难以想出对策的困难,他总是习惯先完全放下,过几日再去想,那是或许能有些好的主意。阿萝到底心性单纯,见马义滚的高兴,便抱着九命也钻了进来。

天空中的黑暗之色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柔和的鱼肚白,好像整个天幕正在逐渐退色一样。忽地,有一线红色的霞光从云天相接之处溢了出来,淡蓝色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更白皙粉嫩。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线红变为一抹红,燃烧似地蔓延了整个天空。

马义抬起头,只感觉自己的脸似乎也变成红色。随着天空被点燃,不久炙热的太阳也跳出了地平线,绚烂的阳光照亮了大地,马义只觉得心胸也是一阵敞亮。

“怎样,日出好看吧?”马义得意洋洋道。阿萝很是兴奋,她在龙虎山待了不短的时间,说实话她觉得很累。她要学的太多,以至于连一点闲情都没有。

还是跟马义呆在一起,她觉的舒服,她总觉得马义总是在以一种奇怪的心态在生活,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看客,那些烦心的事,好像都跟他靠不上边。

“是呀”,眼见暖暖的阳光洒满大地,阿萝也觉得心头一暖,就是那一点阴霾也好像淡忘了不少。

马义呵呵笑着:“阿萝,我们得好好活着,就像这太阳,能够照耀别人自然是好的,可是前提是自己能良好的存在”。

说实话,每每想到阿萝用一个月,完成别人一年的生活,马义就觉得很是难受。该有的还应该有,该来的还会来,它们不会因为我们忘记了,便不存在。

九命看着这两个傻人,很是自得的点点头:“看来在绝望的压力下,只有我,九命,还保持着正常”。

这两个傻人,半天没想出个对策,居然就跑到这山颠来吹冷风了。你以为冷风一吹,你就能想出办法?绝对不可能,九命脑袋甩个不停,看来还是得指望强大的九命来想办法了。

马义举手遮眉远望下去:“你们看那里”。九命和阿萝一阵张望,虽然变成了巴掌大小,可是咱还能看的清楚,不就是那石城么。

马义道:“看出什么没有?”九命看了看阿萝,很好,这个表情正是我想要的。马义笑道:“那石城始终隐藏在日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呀”。九命不由撇撇嘴,废话,那是鬼城,要是阳光照的着,那些阴魂、鬼兵还玩个屁呀。

马义歪头皱眉,举着手比划了半天,便转轻松道:“那么,就从这里将他们消灭”。九命很是疑惑的掏了掏耳朵,有人被吹傻了?

二十七,阳光与鬼将

结罗是这鬼城的将军,今日正该他职守。www.65txt.com~~~~他在城里巡视了一边,大约还能满意,那些白痴阴魂、鬼兵,总算没有再相互吞噬起来。而那些略有意识的鬼卒、尸兵也能按着要求,进行守卫和巡城了。

按照鬼大王前几日留下的话,说是有龙虎山的一个小道士,最近可能会由这里路过。结罗虽然对鬼大王是无比崇敬,但是对那小道却是有些不屑。

龙虎山咱知道,龙虎山的厉害咱也知道,可是就凭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道,就想在咱这儿横行,那还差了点。咱这近万的鬼兵一人一口阴气,也能把他淹死。

结罗站在城墙上举目远望,他虽然不是修罗,但也是饿鬼呀。“好久没尝过鲜血了”,他不禁有些盼着那小道士早些到来。嗯,他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光点折了过来,正朝这里飞快地接近。

“那是什么?”他有些疑惑。天空突然阴暗下来了,原本耀眼的阳光忽然模糊起来。“要下雨了么?”他浑没把这当回事,反正阳光永远也不可能照到这里,他也就是远远望望而已。

结罗抬起头,看见远处的一片天空,似乎在发出一种奇怪的光晕。对于阳光他并不是很了解,前世的记忆大多都湮灭了。不过此时他还是上了心,几百年来他不知道在这儿远望过多少次,从没有过这怪异的情况。

这里应该永远是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难不成是那小道士来了?那远处的对崖间,似乎是一顶古怪巨大的帽子?要加以防备了。~~~~

感觉到将军的意志,城墙上的鬼兵们都咆哮起来,这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其他感情,就是本能地咆哮,对于吞噬一切的本能的宣泄。他们是饿鬼,用这声音告诉世人。

这声音在团团阴气中震荡,那吞噬一切的渴望会激起无边的恐惧,连将军也不例外。被抛到这万千的鬼兵中,将军恐怕都会被撕成粉碎。

他转回头,看见了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

那小小的白色光点转到近前,已化成了几米方圆的耀斑。那炽烈的味道,“那是阳光”,将军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那耀斑掠入城墙,烈光范围内的所有能够燃烧的事物,在一瞬间全部燃烧起来,枯树、木楼、阴魂、鬼兵,甚至石墙都有了融化的迹象。

这是什么火焰?又是道家的什么仙法?它完全没有显赫的声势,看起来苍白无力,却几乎点燃了整座城池。

城中万千的鬼兵都齐齐发出咆哮,那是对阳光的畏惧,也是府君的决意。团团的阴气升腾而起,浓绸的有如墨汁,那团耀斑终于被挡在了城外。

那团耀斑渐褪,一团更刺眼的光游移了过来,它经过的地方,所有的黑暗都被切开,就是火焰也被消融。那就是光,纯粹的光。由古怪巨大的帽子开始,一个漏斗型的光幕逐渐缩小,然后漏斗的最尖端就折到了这城里。

阳光,这是万千鬼兵所能留下的唯一声音,敬畏若此。

原本拂照万物,赐予温暖和生命的太阳,愤怒起来却是如此强烈。这是对我们这些盘桓在阳世的阴魂的审判么?

那些鬼兵将身体缩成团,用浑身的阴气去遮蔽自己,只是一瞬间,积攒了百年的阳光,就尽数的泼在了他们身上,原来这一生该享有的阳光是如此猛烈。

阴气在不停的消散,就是他们浅薄的意识,也都如白雪般在逐渐褪去。

太阳,这个远望了百年的的,厌恶了百年的的事物,却第一次让人感觉到如此恐怖。这时将军才发现那亘古便存在的伟大意志,在其动怒之时,却是那样地神威难测。在这倾泄而来的天威中,城不在是城。

巨大的恐惧,让鬼兵们摆脱了对鬼将的畏惧,他们开始四散逃跑。只是在漫城的火中,他们又何处可逃?

将军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在无边的恐惧中他已出离了对消亡的畏惧。他忘记了退缩,所有的情绪全部转化成失智的愤怒。

他挥舞着长枪大吼着冲向前面的那两坐山崖,他要过去用自己这满腔的愤怒把那古怪的帽子捅成粉碎。

但是阳光掠过了他,眼前立刻一片炽白后的黑暗,他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崩裂。“阴寒的冰气,居然挡不住阳光的一晃”,将军觉得自己以往的强大是那么的可笑:“此劫过后,在这城中,还有几个能存?”

顽强的意念在光辉中土崩瓦解,漫天的喧哗之后,城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死城。那汹汹的火焰还在肆虐,城中那滔天的黑煞之气,就像仅是在梦中一晃般不见了踪影。

风发出激荡的声音,近百块灵石随即也崩裂粉碎。那团光晕消失了,古怪的帽子消失了,曾经的意志也都消失了。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太阳又如同往常一样,将浅白的光辉撒向每一处能照耀到地方。

马义呼然瘫坐在地上,他能感觉到,刚才控制法阵的时候,那强大的灵力波动,要溶入他的经络、思想。而且越来越猛烈,就像在往一个水库里不停的蓄水。

他只感觉自己的经络、思想,都充满了滞涩的感觉。要挣脱,不然就是被同化,他的灵魂开始发出咆哮。

“还好,那饥饿的渴望又回来了,西行的路还能有什么危险?”马义的嘴角,不禁带上一丝微笑。

九命惊恐的望着马义,那就是神人、天仙、伟大的存在,这是怎样的力量,无声无息,却又烧融一切。就是阿萝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渴望,力量原来可以强大如斯!

马义盘坐了半天,才逐渐平定下紊乱的灵力,他的心头产生了疑惑:“这仅仅就是透镜聚光聚热的应用,怎么还会有力量要将我同化?”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那次雷劫,那百丈长的雷劫青龙面前,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只是,那也仅是由于灵气大量喷涌激荡,才会形成的雷电,怎又回有天地间的意志附着其上?那么,这阳光?

马义凝望着头顶,高原山间,冬日在那里透出炽热的光芒。不知怎的,马义突然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这世界神秘若此!

二十八,府君

这城已化成了真正的死城,没有生气,连一丝意志也不存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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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一日,其实也是远远观察了一日之后,马义才带着阿萝和九命落入城中。

对于那股强大的力量,九命很是热心,马义很是心疼。近百枚灵石就这么没了,不就是几个聚气法阵么?凭着法阵聚起的空气,马义再用自己的御风术,操控气流气压,最后就是形成一个硕大无比的透镜。

那最初的耀斑不过是没完全对焦的投影,借着这耀斑,几经测试,最终便是无边的光与热。还有就是,这被烧成黑灰的石城。

也要说这座城,虽然名为石城,但是主要还是指外围的城墙都是山石雕成的,城里还多是些用树木建成的房舍、楼阁。此地藏在山阴里,百年不经风雨,那些木头早都干透了,再一遇火,那就是现在这副摸样了。

虽然那把火远远看去,烧的极为猛烈,但是偌大的一个鬼城,总会有些漏网之鱼。而且马义笃信,城里肯定还有鬼帅、鬼王之类的强大存在。所以一落到城里,三人便都进入了临战状态。

按照马义计划,他们围着这石城一圈圈绕过,层层推进。还要说那聚集的阳光威力无穷,这城中的万千鬼兵基本上都不见了踪影。“那么,便是此处了”,站立在高大的城府前,马义神情严肃道。

这石城是为了镇守此地而设的关城,只为了驻扎军队只用,因此面积并不算很大,至于这城府倒是巨石砌成,这把大火对他的损毁也不是很严重。

马义琢磨了片刻,还是将阿萝和九命留在了外边,而孤身进入了府中。

马义将手段尽数放出,悄无声息的没入府中。他灵识探出,果不其然,这石府中还潜藏几处尸鬼气息。他早有打算,便直奔鬼气气最浓重的正殿而去。

他虽然用胎息术隐藏本身气息,但是这府中到底全是阴森鬼气,他那一丝阳火之气,在这府就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还是将那些饿鬼惊动了。

这些能残存下来的饿鬼,都是些几百年道行的鬼将。一个个形若实质,身上阴气轻烟般流转不定,一看就不好对付。

马义也不打算浪费时间,身上灵力一涨,就好似又点燃了一个青色的太阳。那些鬼将深受刺激,又恼怒马义毁了他们城池。便都阴气流转,纷纷化作兵器盔甲,都就扑了上来。马义身侧‘人和’金剑吞吐着数尺剑罡,便与这些鬼将斗在一处。

马义有金甲与铜盾护身,又有金剑护身倒也不惧这些鬼将。斗了片刻,马义便发觉这些鬼将武艺精熟,使刀的势如奔雷,使枪的快似闪电,那些使用奇门兵器的手法就更是诡异,看来这些鬼将前世都是些武术高手。

仗着金剑上灵力充沛,那些鬼将到底有些畏惧。眼见这十来名鬼将团团扑了上来,马义嘿然一笑:“全来正好,省的小爷麻烦”。他灵甲术一运,一个丈大金球便将他团团护住。双手一合,便手印急变。

“太上赦令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这是杀鬼咒,乃是招呼神力专杀恶鬼。

此决一毕,马义周身金光大盛,‘人和’金剑上便结成一条细长青索,这青索荡过,缕缕青烟升起,这十几员鬼将便都消散无踪。

“嘿嘿,小道士果然厉害,我这近万鬼兵雄踞于此百年光阴,居然顷刻间便被你给弄了个烟硝云散”,大殿之上,一位府君高高端坐。其华盖云裳,朱冠玉佩,一张黑脸面沉似水,看不出是喜是怒。

马义嘿然一笑:“小爷已经把你们得罪狠了,也不在乎再多你一个”。他话音未落,‘人和’金剑,便卷着疾风斩了过去。那府君周身涌出黑雾气,并张口祭出一团拳头大小的墨色符印,那符印放出团团玄阴寒气,便撞向马义的金剑。

马义神情一紧,没等对方靠近。手印一变,“人和”金剑上数道剑罡合着旋风便又形成了剑刃风暴。“噗”的一声!风刃与玄阴寒气交织在一起,狂舞乱搅间,就将那些寒气尽数击散。‘人和’金剑更是破围而出,狠狠斩在那符印之上。

那符印突遭猛击,提溜溜一阵旋转,便将力量卸去。不过那府君见此情形,也是露出一丝意外之色。他这符印非是常物,乃是前世虎符军印,其本身就有震慑千军的威势。

这数百年来,自己更是用自身玄阴鬼气精心培炼,早已被炼制的神妙无比。其上的玄阴鬼气专能吞噬法宝灵性,此印一施还能引动山、虎威能,一击便有千斤之力。

可马义这口飞剑,竟丝毫不怕这些玄阴鬼气的纠缠,腾挪闪烁间居然就将玄阴鬼气尽数击散,就是符印本身也被斩击的团团乱转。

那府君略一犹豫了,双手一结,一口本命鬼气吐出,那符印上冥光大盛,闪转膨胀间,一只玄冥鬼虎便跃然而出。这虎古朴遒劲,背生双翅,两眼如铃,张口怒吼,虎牙锐利,显得威猛异常。

“器灵?”马义也有些惊诧,此类法宝他还是第一次见着。

咱们前面说过,所有的法器、法宝其中都是有自己的意志、灵识的。而这一丝意志、灵识若是仔细培练蕴养,便会逐渐壮大。而这所谓的“器灵”,便是这意志、灵识壮大到,能到显化幻形的地步。

此时这件法宝,已经可以说是培练到大成了。不过能培练到这个地步的法宝,一般也都是本命法宝,其后便有机会进阶而成灵宝。

这些法宝此时已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而且还能借用其天地自成的器灵神通。若是对上敌人,此宝一旦祭出,就如同是两个人在对付一个敌人,可以说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不过每一个蕴养出器灵的本命法宝,不得需要上百年的时间,这么说来,还是这些鬼修倒是能有足够的时间。

说话间,那玄冥鬼虎猛然一展双翅,身上冥光一闪,便向马义扑来。

二十九,符印与金刚

马义心头不禁有些恼怒,从来都是他仗着人多,仗着算计来对付别人,如今却被这家伙围着打。(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他灵力运转,术与夜叉神行都加持在身上,一瞬间,三道人影也都急速闪烁了起来。

马义的‘人和’金剑一晃之间便结成三才剑阵,百道剑光一出,便密密麻麻的和那那玄冥鬼虎斗在了一处。他自身则手持‘地利’金剑,飞身冲向那府君。

那府君正全力维持符印法宝,那法宝被马义的百道剑光纠缠打击,也正感到了一股莫名躁动,心神似乎有点异样。却不成想马义的夜叉神行居然迅捷若此,转瞬之间便到了眼前。马义一路冲来,丝毫没有停手,到了身前便是手起剑落,一记力劈。

‘地利’金剑上一道赤金闪过,那府君毫无抵挡之力,便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立时了一团团浓郁的鬼气四散开来,又在不远处逐渐凝聚成形。

“还真是小瞧了你!”那府君身形逐渐凝固,脸上虽然依旧是那样面沉似水的的表情,但实际上却是心惊不已。马义的‘地利’金剑身蕴赤阳真火,对付他的阴魂鬼气,最是犀利无比。刚才马义那一刀,足足砍掉了他三四成鬼气。

马义也不答话,牙关紧咬,立刻持剑又冲了上去。‘地利’金剑双手倒拖,由下而上便斜撩过去。那府君前世正是武将,当下手一举,一柄阴气凝成的青黑宝刀,丝毫不慢,顺势也斩了下来。

叮!一声清鸣,马义的这一剑,居然被挡了下来。双方再一交战,马义就是暗暗叫苦,那府君前世肯定是武术好手,手中青黑的刀光闪耀不定,不过片刻便将马义团团笼住。

马义此时已知单凭武术,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仗着自己身覆金甲,又有神通加持,便故意露出个破绽。那府君不知是计,一刀斩来,正被符甲挡住,青紫电光瞬间就缠了过去。同时马义身体一转,手中金剑一抡,一道火龙便撩了过去。

那府君刀下受阻,便知中计,急忙抽身后退,想要避开马义这一剑。但是马义金剑上剑罡吞吐,瞬间便化作近丈长短。还没等他退出身形,那剑罡带着火风,便追击上来,他那刚刚凝聚的身体便又毫无抵抗的又被劈散。

马义一击得手,身形倒射,双手一挥便飞出几张火红符箓,飞舞间便化做数条火龙。这符箓正是马义前几天特意准备的火龙术,几条火龙飞舞盘旋,便将那府君团团围住。

那府君此时是叫苦不迭,本命法宝被那剑阵围住,轻易脱不了身。自己凭武艺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却轻易被这小道挽回了颓势。要是斗武技他并不含糊马义,但是要比斗道术仙法,那十个他也不是对手。

那府君被离火之龙,连烤带烧,短短片刻,身上鬼气便又被炼去几停。他心头一狠,也不顾躲闪,身形一散,便化成缕缕黑烟,消失了踪影。

马义阴阳眼观去,便可见那鬼气都没入地板之下,潜向了后殿。马义心念一转,也不往下追赶,反而驾驭‘地利’金剑,也加入了围剿那玄冥鬼虎的剑光之中。

马义一全神对付那鬼虎,它立时露出不安之色,咆哮间冥弹四射,便想脱出剑阵。它本意原是自己缠住这金剑法宝,让主人去对付这个赤手空拳的小道士。却不成想,这小道士居然身具数件法宝,而且片刻之间就将主人打败。

那鬼虎一声咆哮,身上升起一个灰色护罩,凭仗这护罩它左冲右突,便将数百道剑光尽数挡在身外。马义嘿嘿一笑,‘地利’金剑也化作百道剑光,密密麻麻向那鬼虎激射而去。

那鬼虎挣扎了半天,却始终脱离不了剑阵。那护罩在剑光销蚀下,不过片刻也土崩瓦解。百道剑光穿过,那鬼虎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声,立时周身虚化。只是虽然躲过了致命之处,但被百道剑光对穿,它再也支持不住,便虚晃两下缩回了符印之中。

马义手诀一掐,衣袖中符箓带着电光飞出,便将那符印团团围住。见那符印被贴了个结结实实,“收”,随着马义一声断喝,那符印也被他收入袋中。

此时就听后殿中一声闷嚎,一阵紧一阵慢一阵的敲击声便传出来。马义眉头一皱:“那家伙居然连本命法宝都顾不上,到后殿却是要做什么?”他心下有些忐忑,将两柄金剑围于身前,便暗暗握住两张金符。

马义悄步挪入后殿,就见后殿正中正布着一个暗红的法阵,阵中一个硕大的玉棺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晕。眼见这玉棺,光润无比,直近透明,外边有一层青玉色,里面逐渐变红,越往里面颜色越是深,如同储满了绛红色的鲜血。

此时马义已发现那玉棺之上也布满了符文法阵,那淡淡的紫光便是法阵激发的前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马义手印一变,‘地利’金剑带起一道火光,便狠狠撞向那玉棺。

那府君早已感应到马义的到来,玉棺上的紫色光晕瞬时大涨,一团团然收缩,然后突然炸裂了开来,才将马义这凛冽的一击化解。

“呜呜”,在愤怒的嘶吼中,那玉棺中的团绛红血光,骤然收缩,然后猛然炸裂了开来。砰砰的碎裂声中,浓血夹杂着玉棺碎片便飞射而出。一个壮硕的身影便跃然而出。

这是一头身材高大,极端雄壮的巨猿。其全身灰黑,犹如生铁铸就。马义心头一凛:“这是那府君备上的躯体?”

却是原来,鬼修之人固然轻盈善变,但是防御结实却是差了许多。但是鬼修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轻易附身于他人,所以一些鬼修便都会备有几具尸身,以防不时之需。

这巨猿端起手掌,大嘴一裂,犬牙暴露,却是很人性化的一笑:“小道,你不但破了我的本命法宝,还逼得我不得已动用了这具法身,下面咱们可要好好算算了”。

三十,十军杀威

马义脸色阴沉,这是个山鬼的尸身。(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山鬼又名石猿,乃是山里精气与成年老猿相合而成,本身就钢筋铁骨,又擅于驾驭土系术法,所以是极难对付。此时马义的阴阳眼观去,又可见那尸身上,鬼气与尸气冲天而起,直似狼烟,显然这具尸身也是经过秘法祭炼的。

那府君似知道了马义的心思,轻笑道:“这可是秘法祭炼的铁甲尸王,就是你家仙法恐怕也难伤此身。”说着,那府君伸手一探,一根碗口粗细的橙黄巨棍便出现在手中。

“此乃十军杀威棒,十军在前皆噤声低言”,那巨棍轻轻旋转,便有无穷威势。马义已知这府君武艺高强,便身形一转,便化作数道身影围着那府君急速旋转起来。其间,金光闪烁不停,两柄金剑带起条条金线,便切了过去。

果然,耳听着令人脑麻的挂蹭之深之声,那府君却浑若无事。这铁甲尸王,乃是与结丹期同级的尸鬼修为,更以浑身坚若铁甲著称,马义若不用秘法催动秘银破魔术,也是难以对其有所损伤。

“一军,箭”,那府君似回忆起了前世的峥嵘岁月。手中巨棍急探而出,百道棍风便如箭似矢急射而出。马义只觉急风扑面,四射的棍风顷刻间便将几个击碎,他灵甲术运到极至,‘噗噗’十几道棍风击上,便也将他推出几丈开外。

那府君招式连结,轻吐一声“二军,枪”,那巨棍倏然一敛,百道棍风集结,便如同巨蟒翻身,毒龙探爪。那巨棍便携刺破万均之势,向马义身前点来。

马义一声闷哼:“六丁六甲,借我神力,急急如律令”。双手一合便结成太极锤,对撞了过去。罡风肆溢,偌大的后殿被急风扫过,其内的石盆铜鼎都被震了个粉碎。

马义这一击有千均之力,到也不吃亏。就听那府君欣喜道:“来的好,再接我这第三军,刀”。

就见他双手持棍,沉步拧身,借着腰腹之力,就将巨棍扫了过来。

马义的武术招式到底不熟练,他身形转成一丝烟雾,一扭之间,便由棍风下掠过,身形急扑,却要近身一击。

那府君哈哈大笑:“小道有趣,居然近身搏击!四军,盾”,他身形随棍而转,再次站定时,那巨棍在身前旋转就如同一面铜墙铁壁。马义只觉空气一窒,借着夜叉神行轻盈无比,在那棍影上轻轻一点,身形便遁出丈外。

他好不容易拉开距离,双手一抖,几十道剑罡便急速斩了过去。那府君早身形侧转,借着巨棍旋转之势,一声轻喝:“五军,驽”。那巨棍卷着旋风,挂着呼啸之声,便恶狠狠冲马义撞来。

马义也不敢大意,手印一转,几十道剑罡便都侧转,前前后后都斩在那巨棍之上。借着这一缓之势,他双手再次结成太极锤,便又倒撞过去。

伴着哈哈大笑,那府君突风而出,早到近前。他双手接着巨棍,借着这前突之势,便如万马奔腾,一股踏平一切的气势便油然而生。“六军,山”,这是重骑冲突,奔腾如山,将碾碎一切之敌。

马义只觉心头惊骇,气势都被锁定。不过他到底是见多识广,心思灵动。他双手掐决,清斥一声“风翼”。转瞬之后,他就如风中浮萍,居然在着这气势、烈风之中舞动了起来。那府君的巨棍只在他身前比划,却始终难以突破那最后一尺之地。

“轻身若此?”那府君皱眉轻笑:“再接我这七军,风”,这是轻骑飘舞,那巨棍就似没了重量,一道道棍影居然也融入到风中不见了踪影。

马义眼神一凝,便知道,这些棍击都在随风而动,看似轻盈,但是一旦掠到身上便会犀利如刀,卷起百道创口。

马义此时只觉浑身热血沸腾,他虽然是清静道修,但是此时也被激起了热血豪情。他一身长笑,双手一合,便如虎口:“凝”。

随着他的决法,周遭的空气都好似凝结了起来。“虎炮”,他身形扭动,就好像有巨蟒吞吐,一股气息由足底运起,经窍穴过经络便合到手心。

这是他的虎炮式,一股模糊的空气波纹一震,虎口处一头音波凝成的猛虎,便咆哮而出。那府君哈哈一笑,收棍凝身,其势便如万林耸立。那气势虽然宁静,却气象森严。

“八军,林”,这是万军耸立,威势自蕴。马义的音波一击坠入林中,初时虽然威烈,几个波动之后,却尽数被绞碎四裂。

“九军,火”,伴着轻悠悠的身音,那府君此时气势几乎消失,万千的林木尽数敛于体内。马义灵识之中,那府君本应是一团冰寒灰暗的气息,此时却宛如蕴于九幽之下的烈火。

“尔其静也,山林耸立;尔其动也,风雨如晦;千军挣持,其掠如火”,那府君的声音直透魂魄,其一个个意念便都纷纷迸裂,化作焚世烈火。

马义只觉一阵脑麻,这是他最讨厌遇到的敌人,动不动就玩命。这是军中锋矢,取得便是有去无回之势。

马义只觉浑身冰凉,再也顾不上什么热血豪情了。他双手一翻,便将早已准备好的金符祭出。一道金光激射而出,流转间,便化作一个庞大无比的八卦阵图。这巨大阵图一成,便急速旋转起来。金光八卦,便道道飞出,一股股笼向那一往无前冲击而来的府君。

“爆”,金光中无数的黑烟炸起,那府君孤身前冲,居然让马义心头泛起一股惨烈的感觉。“这个白痴”,马义心头恼怒不已,手底却丝毫不敢停顿。他手印急变,口中急诵:“神兵火急如律令,雷电缚”。

这是他新学的雷电宝法,此术一出,那府君身周雷光大盛,盘旋间就化作条条雷索,挣扎扭曲便向那府君缠绕了过去。

那府君身上鬼气暴烈如火,随着他本命阴气不断燃烧,居然将上清封魔金符和马义的雷电缚的威能尽数抵在了身外。

只是,那府君最终也是浑身麻痹难动,再没了前冲之力。马义嘿然一笑:“我敬你是忠勇战将,不过人鬼疏途,你还是去轮回吧!”

说着,他灵力运转,那金光八卦上一个个金字符文吞吐而出,便一枚枚没入那府君的山鬼尸身。

那府君只感觉那符文一没入体内,便占据了周身窍穴,浑身尸鬼之气再难调动分毫。他轻声一笑:“小道士,好手段,不过你那留在外边的伙伴,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妙!”

听闻此言,马义神情一紧,灵识急急散出,城府之外果然在也感觉不到阿萝和九命的气息。他眯眼扫了扫,那逐渐被封到符箓中的府君,咬牙道:“你居然还有同伙?”

那府君哈哈笑道:“你这一行乃是西往永生之国,这里正是那国门户,怎会没有接应之人”。马义心头着恼,也不打算在废话,便不住的催动金符。

倒是那府君不住口道:“小道士,那女孩是修罗血裔,怕还是我等一脉,你却紧张什么?”马义脸色铁青道:“阿萝是不是修罗血裔,还得小爷我说了算,我说不是便不是!”

那府君嗤笑道:“命运天定,你说不是便不是么?”马义怒极反笑:“小爷说不是就不是,哪个敢说是,小爷就把他灭了!”

“哈哈,真豪气,我不如也”,那府君开怀大笑道:“小道士,冲你这份豪情,便有资格接我这最后一击”。那府君一声轻喝,似有留恋又似解脱:“十军,定魂”。

无边鬼气便由金符阵法之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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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和推荐日益惨淡,总的来说还是写的不好,不过有票的书友还是给一张吧,我们需要动力。

三十一,亡者的国

马义神情凝重的往西方急略而去,与那府君一战,直是给他留下了无边疑问。(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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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府君燃烧全部本命阴气,挣脱上清封魔金符,却只是留下了充满疑问一击。

马义的心头此时还笼罩着那一击的惨烈,那突兀而出的灵魂,徐徐点来的一指,丝毫不能反抗的灵识。“十军,定魂”,那冰凉的指尖点在额头,马义此时犹然觉得有些恍惚:“此军之魂,为忠为义,吾等历百年而不弃,愿道长守之”。

马义心念转动,阿萝与九命居然没留下丝毫痕迹,便不见了踪影。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太厉害,毫无反抗之力。但是一想到阿萝和九命的修为和本事,马义也是心头一寒,若真是此等敌手,恐怕他也难是敌手。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将阿萝和九命诱惑走了。“可是”,马义觉得有些头疼:“除非是有人拿出阿萝母亲的棺椁,否则阿萝单纯,九命奸猾,平常是不可能将两人简单就诱离此地的”。

结合那府君的怪异举止,以及一路而来的种种经历,马义能感觉到,此后的敌人必然和前朝、和阿萝会有些关系。只是,如果真是些前朝的孤老残余,那还会是马义的敌人么?

***************

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只不过这座城有些奇怪,样子大约有点前世尼泊尔、缅甸那些地方的风格,寺庙多如住宅,佛像多如居民。而四周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同样也是如此,有纯粹的汗人,也有不少藏民与肤色暗黑的南亚人。

马义拧着眉头,将自己身形隐在石廊之下。<<>>前时由高空望来,这城市面积广大,再加上马义此时的观察推算,这一城之民怕是不少于三五万人,这倒是也能称之为国了。

马义就这么静立了半晌的功夫,才长吐一口气,缓步走出阴影。他伸手翻出一小块金子,就势拦住住一个路人:“劳驾,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人眼睛一亮,盯着金子道:“不必客气,这里是东外门啊,您有什么吩咐?”马义嘿嘿笑道:“大哥,我自然知道这是东外门。只是刚才我被人追赶打劫,有些受了惊吓,所以我想打问的是何处去报官。”

那人一脸奇怪的望着马义:“什么,被人追赶打劫,怎会有此事?咱这可是永生之国呀,谁敢行那诡捷之事?”马义又是嘿嘿笑道:“大哥,你也忒心急,我只是说被人追赶打劫,又没说是在这城里。”

那人才恍然道:“我就说么,我等生来就有几世的记忆。或是为善则为天人,享尽富贵;或是为恶则降为猪牛,苦熬一生。虽然记不真切,却都知道一二。既然知道此生若是为恶,下一世必然受厄遭罪,谁还会为非作歹?”

听闻此言,马义心头猛震。眼见马义双眼暴睁,倒是把那人下了一跳,他急忙挥手道:“小兄弟,可是刚才的惊吓还没过去?”

马义只觉得嗓子干裂嘶哑,他压下心头的惊诧,才涩声道:“可不是,真不知城外之人怎那么凶恶,难不成他们就不怕因果恶报?”

那人也是一脸唏嘘道:“可不是么?因果轮回,六道报应,那些化外之人若是为恶,恐怕也难逃恶报”,说着,他又有些迟疑道:“只是,他们的报应是不是受咱们国主掌控,这却是不好说了?”

马义心思一转,陪笑道:“可不是么,还是不要存什么恶念邪心,咱们国主神通广大,处置起来可是明察秋毫的!”那人一脸敬佩道:“可不是,若有善恶,岂能瞒过国主。六道报应,还不都在国主一掌之下?”

马义眼神收缩,面上却是笑道:“哈哈,大哥,你这一说,倒是弄的我不知是否该去报官了?”那人听后举手拍额,略带尴尬道:“却是”。

顿了片刻,那人才又心热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去报官。虽然咱家不一定就能管着,可是报了官家,总能让别的国民也都知晓,附近又出了恶人。能提前小心提防,也是好的。”

马义点头称是,又和那人一阵近乎,终于弄清了这三城十二门,以及各级官家所在。眼见那人一脸志得意满的拿着金块飘然远去,马义的神情不知觉的又沉了下来。

这城广大无比,分为内、中、外三城,每城又各有四重门户,而且每城都有各级管事。马义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内城重地,只觉心情沉重无比。这数万的人众,那能掌控生死轮回的国主,哪个都是难以解决的头疼之事。

沉默半晌,马义才转身悄声找了处僻静之处。他盘坐于地,颓然靠在墙上。手指弹动间,他的心思又转动了起来:“到底是谁掠走了阿萝和九命?阿萝母亲的棺椁是否就在此地?石城那府君的灵魂低语,他要守护什么?”他觉自己要从头捋一遍。自己这一行的经历了。

日头渐西,马义站起身形,便又奔向其它三门。又是一番打问、咨询,马义便逐渐摸清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夜逐渐笼了上来,马义站在山崖上,远远望着身前的城国,他只觉得心情矛盾无比。这一国的人都那么的善良热情,可是却偏偏是敌对,若是动起手来,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下的了手。

他琢磨了半天,主意渐定。找回阿萝母亲的棺椁,找回阿萝和九命,其余的管小爷屁事?只是他终究还是觉得压力重重,便不敢大意,又是调息又是打坐,只待白日一到,便再入那国一探。

眼前便是那鬼王之殿了,马义又扫了一眼周身装备,才举步前行,渐渐没入殿阁之中。“怎么?小道士,你倒是好耐心,居然忍到现在才来”,殿中那壮汉豪爽大笑间便转过身来。马义嘿然道:“桂王?果然是你。”

那壮汉笑道:“不错,不过在这国中,咱家应该叫鬼王或者夜叉王”。马义冷哼一声,挥手道:“我不管你是鬼王还是夜叉王,我只问你阿萝和九命在那里?阿萝母亲的棺椁在那里?”

那壮汉嘿嘿笑道:“怎么?小道士,你就不想管管这一国之事?”马义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我只要阿萝、九命和阿萝母亲的棺椁”。瞄了那壮汉两眼,他才又恨道:“至于你将这一国之民,全数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阴不阴阳不阳的事,老天自会有报应的”。

那壮汉初时还是惊诧,听到最后却是大笑:“老天有报应,哈哈,这是百多年来,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说着,他脸色转为狰狞:“那你告诉我,这满城尽是亡者,却怎么不见老天有什么报应?”

三十二,夜叉王

马义眼神一阵闪烁道:“夜叉王,怕你还没这个本事,操控这么多阴阳之人。(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所以,就是有报应,也不会报应在你身上!”

那夜叉王打量了马义几眼,才转平静道:“小道士,这国中之事,你恐怕也都打探清楚了”。他哈哈笑道:“不错,在我之上还有一位人王,他才是操控这阴阳轮回,六道报应之人”,说着,他邪邪笑道:“只是,你若想见到他,还需先过我这一关。”

马义故作不屑道:“小爷,没兴趣见什么人王。”他一伸手:“将阿萝和九命交给我,我们转身就走。”

那夜叉王哈哈大笑道:“很是危险的念头呀”,他的笑容逐渐转为苦涩:“小道士,这个世界是黑白分明的,没有中间的灰色地带,你若是想两面三刀,左右逢源,最终只会毁了你自己”。

这话听的马义很是没头脑,咱家在龙虎山那是根正苗红,哪有什么两面三刀?见马义神色疑惑,那夜叉王才叹息道:“阿修罗乃是六道血脉,怎么都不会成为正道弟子,因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的”,说着,他的脸色便转为狰狞。

马义心道:“混蛋,有本事你跟我师娘说去,小爷不一定是你对手,但是让我家师娘听到了,看不打你个满面桃花”。一想到师娘的雌威,马义就是一激灵,他的心境立马坚决起来,不管敌人多强大,这阿萝总要抢回去的。

马义深吸了口气道:“阿萝在哪里?”耳听马义语气坚决,再看他神色,便知没有在讲的余地。~~~~那夜叉王沉默片刻,才道:“随我来”。

这后殿极其广大,占地怕是得有几亩之多。“这里是鬼门关,你若过得了这里,其上便是人途”,说着,那夜叉王甩掉大麾,摆下了迎战的架势。

马义深吸吞吐间,心境便平定下来。他有条不紊的将符文甲穿戴整齐,将金钱镖法器结成小盾护于身前,又掏出几张金符逐个仔细检查了。他一边检查着,一边随意问道:“石城那府君想守护什么?”

那夜叉王空摆了半天架势,气势早已弱了下来。耳听他突然问话,正琢磨该怎么回答呢,就觉得恶风扑面,两点金星一闪便到了面门。

那夜叉王惊怒道:“小道士,好卑鄙”。他手臂急晃,一瞬间就化作十多只手掌。就见那手臂上青金琉璃光闪烁,其硬胜铁,‘镗镗’两声,便将马义的金剑弹开。

“天御柱,地御柱,来临守护,急急如律令!”那夜叉王念起咒语,浑身泛出光芒,五指间更是有丝丝气流喷出。他浑不顾马义的金剑盘绕飞击,大步踏下,殿内石板被踩的碎石纷飞,狂吼一声,便急速奔了过来。

马义见他来势凶猛,便大声喝道:“你这白痴,刚才不是你教我要黑白分明么,如今又恼怒什么?”那夜叉王听闻此言,浑身的气势便是一滞,怎么还有这么无耻的小道士?

他奋身一跃,大喝一声,体外真劲暴走,双掌一挥便化作千百道拳影。他这招式凶猛无比,只是终究没了那奋勇向前的气势。

马义夜叉神行运转,身形便快愈闪电,迎着那夜叉王的拳影便是一折,却是也要强攻。只是,他只觉恶风扑面,脸颊一凉,却是已被那夜叉王指间迸射的气劲划破。“怎会如此之快”,马义只觉得惊愕无比。

随即便感觉双肩、腰腹连连中招。就感觉数道拳影急奔头部而来,马义双臂一笼,撞开面前掌劲,弯腰低头,便要穿过那片拳影。

“迅捷”,那夜叉王一声轻喝,一道拳影无声无息间便插向马义腹部。马义双臂防于身前,再加上弯腰缩头,大体也能防护住腹部。只是那夜叉王的手臂就似软骨似的,一曲一折,便突长数寸,轰然正中马义腹部。

马义虽然有灵力自行防护,也有夜叉神行强身,但是那劲力与咒法同时爆发。他只感觉腹中一阵绞痛,便被震飞开去,狠狠的便将殿中石柱撞了个粉碎。

马义心头一惊,与人正面对战,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全落下风。眼见那夜叉王直冲而来,他气急败坏的狂诵咒法:“金刚护佑,万邪不浸,急急如律令”。这是他家的金身咒,此咒加持便身似金刚,万法难摧。

马义咒法完成,矮身屈膝大喝一声,双掌间便有大团金光暴射出去。那夜叉王在这辟邪金光前,毫不闪避,他钵大的拳头击来。马义只觉双臂震动,身形便往后直直划出,那坚硬的大殿青石居然被梨出两道深深的凹痕。

那夜叉王一击得手,便不住拳的连连击来:“黑是黑、白是白,黑白不分,黑白混淆。。。”。叮当间,就似大殿中开了铁匠铺。马义咬牙苦撑,就感觉那夜叉王的语气逐渐悲怆。

“爆”,马义咬牙闷哼一声,体内灵力暴走,强霸的拳劲便轰然而出。此拳一击,不但将那夜叉王拳上附着的真元震散,连带这将那夜叉王都以更快的速度倒击而回。

这是他家的秘术,借着灵力真元在体内爆震而发出巨大威力。只是这秘术可谓伤敌先伤己,他虽然震开了那夜叉王,体内却是气血翻腾、经络震动,也无力在追击下去。

马义一击下去,便能感觉那夜叉王的身体之坚硬,远在那铁甲尸王之上。虽然被击退,那夜叉王却毫发无伤,迅疾反扑上来。他嘿笑道:“小道士,难道只有你家有秘法咒决?”

他双掌一合,便口吐真言:“婆伙张张、孜孜妮乍,地府冥冥,百鬼列张,闻吾呼唤,俱入吾身,急急如律令”。彝族毕摩驱鬼咒,乃是将邪鬼之力吹进灵魂中,将自己化为鬼神!

那夜叉王咒法加持,更显凶猛,全身黑烟缭绕,绿芒隐隐,血红的双眼隐隐有暗赤红光射出,带有一股说不出的狰狞暴戾,行动之间更增添了几分霸杀之气。马义心头惊骇不已,这难道就是夜叉王强大若此的原因?

“夜叉,善能噬鬼之神,具有极高的天赋和极大的潜力,可以吞噬或者和各物种结合成为新的强大物种,不可预测”,马义心中急速闪过这个念头。

三十三,夜叉与明王

马义心头惊骇,便要腾身而起,好拉开距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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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灵力刚一运转,便感觉滞涩无比,居然无法加持飞行神咒。

那夜叉王一拍地面,百道黑光喷起,这大殿的无数青石跌落深陷,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势。马义低头下望,就觉得阴风扑面,地底深处就似潜伏了几个巨阴怪兽。

“这是禁断法阵,在这阵内灵力运转便要受到限制,更别提腾空飞行了”,夜叉王面沉似水,他指着地底深处道:“这下面便是集阴坑,你等身具阳气之人,一旦跌落其中,必然会阳火大炽,瞬间销蚀。”

马义此时到了绝境,反而沉下心来:“那么人王殿下,应该还有个具阳坑了?”见夜叉王点头,他不禁怒道:“你们就是凭借这阴阳两坑,将国中之人尽数变成阴阳不分之人的?”

夜叉王冷声道:“那些国人,本都是些亡者,如今凭借体内阴阳平衡,能长久恒存,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马义怒道:“恒存长久?那只是梦幻。不能再入轮回,就是再过十辈子,他们还是自己,永远别想超脱!”

“哼,小道士,你说的好听。我问你,什么是超脱,又如何超脱?”夜叉王凝神道。马义神情严峻道:“我只知道,我自己若能紧守本心,真灵不寐,便可超脱此界”。

他这是说,自己只要不忘本,记得自己修行只是为了能找到回家的路,若是一直坚持下去,便有可能回到另一世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夜叉王低声诵念着,笑声便逐渐升起:“若是紧守本心,便能超脱,那这世界也太容易了。小道士,你的道理说服不了我,还是看你手下功夫能否说服我”。

马义只觉脑麻无比,这个混蛋速度在自己之上;浑身坚硬无比,恐怕比自己穿道袍套仙衣,以及在加持符文金甲也不遑多让。他双手弹动,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全不占优,这一仗却如何去打?

“只是,总要舍命一搏,就这么放弃了,恐怕那将会成为自己人生的第二大恨事”,马义嘿嘿轻笑着,他双手倒握两柄金剑,一副舍命的姿势便摆了出来。

那夜叉王也被他气势镇迫,抖手间一条金刚杵便出现在手中。马义一见此杵,眼神便是一凝:“护圣寺金刚降魔杵,那么着夜叉王的来历。。。?”

那金刚杵催逼出无数气浪,挂着呜呜风声,便向马义迎头击来。马义的武艺本就在不及这夜叉王,而且他原本凭借的速度优势也没有了。此时大杵击来,马义几乎是本能的斜挂推手,才堪堪将对方的大杵斜架了出去。

那夜叉王又是连坏击出,一道道杵劲,有如狂风怒浪。疾风飘摇中,马义就觉得自己就好像身处怒海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拍顶,击成粉碎。眼见这杵劲横劈竖斩,渐渐便卷成了旋风,马义深知不能让那家伙再连击下去了,要不然自己永无翻身的机会。

马义嘴角尤带血丝,却毫不迟疑冲向那渐成的风眼,他双手持剑结印,口中秘法催动:“俺,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这是地藏王菩萨灭定业真言,此咒实为地藏王菩萨法身印咒,因其梵文有摧伏、散灭、粉碎一切罪业、罪障、恶业之决,故又称此咒为灭定业真言或破魔真言。

这秘法真言咒力,瞬间聚在双剑之上。他奋身一跃,便由风眼中钻出,两柄金剑上九点银白金星闪烁,随着他双手急挥,两道银光由金剑上激射而出,一个秘银十字在空中结成。

那夜叉王惊怒无比:“秘法真言!”他举手若托天之势,手中金刚杵,盘卷旋转,便有百道金光掠过。只是那秘银十字,乃是借他家秘银破魔剑的秘咒而成,这百道金光也是难以阻挡。

“唵,么贺药乞叉嚩日,啰娑怛嚩弱吽鍐斛钵罗吠舍吽”,夜叉王也是持杵合十口诵真言。其身后便有一明王现身,就见其三面六臂,大威忿怒,头有马王髻,以七珍璎珞庄严其身,遍身燃烧火焰。六臂各持弓、箭、剑、轮、金刚杵、金刚铃等法器。

这是五大明王之一的金刚夜叉明王,又名金刚尽,金刚啖食,配于北方。能啖食秽恶,消灾除难,摧伏邪浊。在金刚界五智如来的系统,此明王为北方不空成就如来的教令轮身。

传言这明王真言威能无比,如果持诵一千零八十遍,则三千大千世界诸天,皆随顺慑伏。此时那夜叉王真言一起,他身后那明王,金刚铃一振,那秘银十字立时吹灰。

马义又惊又怒,急忙肃容端身,口诵自家净身神咒。手持金刚铃正是金刚夜叉明王特征,表示以铃声振击众生,象征以般若之智警悟群迷,摧伏一切邪魔。

马义诵自家净身神咒,乃是取本身纯净,不染尘埃之意。果然,那铃声振过,马义虽觉头脑眩晕到底没有什么大碍,反观那夜叉王,他自身鬼尸之气,在这铃声中变如油着火,瞬间便将他的半个身子烧蚀了个干净。

“小道,你怎会咱家秘法真言”,见他半面枯骨半面圆润,恐怖渗人,马义急忙拉开距离道:“你不是也会咱家的天地守御,有什么稀奇?”

那夜叉王差点没给气晕过去,他那天地守御乃是道家最基本的秘法,而那破魔真言可是他家的不传之秘,就是他也仅是耳闻而没有修习过。

这破魔真言一出,便能斩断一切邪念,所以他才不得已以尸鬼之身催动本命真言,以金刚夜叉明王法身来抵御着秘法一击。当初宫比罗等人能以结丹期的修为,刺穿冰焰天的符文金甲,更多的还是凭借此真言的咒力。

马义自心有鬼,他这秘法真言,正是他家从那柄秘银破魔剑上推理出来的。只是他虽然掌握了这秘法真言,却没有相应的手印决法,要不然也不会轻易被夜叉王挡下。

他急急道:“你乃是尸鬼之身,怎会护圣法寺的明王真言,快快讲来。要不然小爷可要替护圣寺的大德,收回秘法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浑身阴火燃起,夜叉王盘坐于地,满目迷茫道:“百年执着,却仍离不了本心么?”他抬头望向马义:“小道士,紧守本心,便可超脱么?”

这是大善之言,马义也不敢胡诌,他思索片刻后才道:“听闻你家有地藏王菩萨,曾许大宏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就不知他可曾超脱?”

夜叉王低头冥思:“只身地狱,恶业无边,可能超脱?”他低声道:“小道士,你大约已知,我前世乃是密宗明王,如今身坠恶业,却特意拿地藏王菩萨来点化我么?”

马义轻叹一声,肃容合十道:“技微识短,怎敢卖弄。愚下浅见,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菩萨又何须超脱?”

“哈哈”那夜叉王周身金光大盛,梵香透体,开怀大笑道:“我紧守本心,又何须超脱?”便伸一指,一点金星闪过。

“小道士,承你慧言,今日才得解脱。这等微末伎俩,便做谢礼吧”,说着他又回首远望,前尘往事就如同梦幻,那人情似冰雨,世故如铁幕:“那孩子也会有自己的缘法的,百年执着,却是一空。”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安住菩提道中;若行声闻、独觉乘者,皆以大乘而安立之”,这是药师琉璃光王佛的第四大愿,如今夜叉王自明本心,便诵此愿,以此为自己所守。

眼见那夜叉王于万道金光中寂灭,马义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这是那夜叉王心有执念,寻求解脱,要不然就是几个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没了夜叉王的金身镇服,那集阴坑内的阴气便如脱了缰的野马,瞬间便翻腾了起来。

三十四,阎摩罗天

眼见阴气翻腾,这大殿被销蚀的摇摇欲坠,马义也不敢久留,便急忙向上奔去。www.65txt.com<<>>出了大殿,那禁断法阵便失去了效力,马义腾身而起,转瞬间便到了内城最高的人王殿。只是他盘旋一下,终究还是没敢直接进去,便又折回到刚才上山的路上。

按他所想,那夜叉王以本源佛元真力催动尸鬼邪气,那顶多能发挥五六成的真正实力,可是那样都揍的自己毫无招架之力,这还在夜叉王之上的人王,恐怕更难对付了。

他跌坐在台阶之上,心下却是焦急无比。这集阴坑一散,这国中之人便会阴阳失调,最终不是会毁灭,便是变成阴、阳恶鬼,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了呀。

生活总是这么无奈么?他思量了半天,破罐子破摔的念头都有了。没办法,在这必经之路上,他仔细的布下那套五行定灵阵旗,又在脑海里过了半天各种套路。

“没的说,打不过就掳人逃跑”,最后,他恶狠狠的打定主意,只是他终究没说出最大的凭仗:吃了你。

********

这是一个瘦小精干的少年,个头不算高、黑色的头发、黑色眼睛,只是皮肤有些苍白。面目也称得上清秀,只是动作非常地拘谨,在马义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惊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马义觉得有些困惑,眼睛告诉他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可是心里的渴望却象闻见了猎物,不住的在咆哮:“吃了它!吃了它!”

看不到任何威胁性,就是人体该有的气味都没有,这也正常,这个国中尽是这样的人。只是马义就是有种危险的感觉,仿佛前进一步便会身**融。

“是马义道长吗?很荣幸认识阁下。。。”

在说话的同时,那少年稽首躬身行礼。眼见对方笑容灿烂,马义也是一愣,正犹豫是否要回礼,然后便听到:“我叫阎摩罗,永别了!”

没有任何杀气,甚至连一丝拳风都没有,当马义有所警觉的时候,一记重拳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他小腹上。~~~~一股粉碎碾烂的痛感,使的他不由弯身跪倒。“怎会如此?我的护身宝法,符甲仙衣。。。?”黑暗笼来,马义的意识便渐渐模糊。

一声击磬之声一振,一道笼于天地之上的威压便咆哮而出,马义已化成了洪荒猛兽。

*********

当马义回复意识,望着眼前瘫倒在地的少年,他有些迟疑。“阿萝,我。。”,他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如鲠在喉。眼见阿萝泪眼婆娑,马义真是懊悔无比,他第一次对自己那吞噬一切的能力产生了厌恶。

“这是我的孪生兄弟”,阿萝轻轻说道:“他是前朝最后的一位皇帝,虽然当时我们还都是婴儿。”那少年望着马义,吃力的笑道:“你果然厉害”,他声音转低道:“连夜叉王都能打败,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永远没人能够打败他。。。那么强大的人呀。”

马义咬牙道:“不是我打败了他”,见那少年惊愕的望着自己,马义才又低声道:“是他自己渴望解脱。”

那少年迷离道:“解脱是么。以明王之心,行恶鬼之身,还真是辛苦他了。”他闭上双眼轻轻道:“一百多年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恐怕你还是逃离不了我呀”。

“嘿嘿”,他得意的轻笑着:“小道士”,他看了一眼阿萝:“姐姐,这个小道士还真是强大呀,看来应该能守护住你。”阿萝眼泪不住,却是笑着点头。

马义心头惨笑:“强大,要是强大,就不会是眼前这个状况了?”马义也曾经以为自己很强大了,只是那似曾减淡的无力感又翻了起来,原来它一直植根在心底,从不曾远离。

“强大的是你的心,是你的意志”,那少年轻轻道:“就如夜叉王当初面对千百修士的时候,他又可曾退缩,几近无敌呀。”

他怜惜的看了一眼阿萝:“姐姐的力量还不足于保护自己”,渐渐的他又有些迷茫:“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即使我能掌控阴阳,却还是。。。。”

“拜托了,守护我的姐姐吧。我也有守护的人呀!”他露出了一丝向往,神色转为平静安宁。

王既薨,国便破。

“阿萝,你母亲的棺椁?”马义望着静静崩溃的城国,心中却是一阵无力的愤怒。“就让母亲陪伴弟弟吧,她都陪我一百多年了,而且他们终于能得到长久的安宁了”,阿萝轻笑着。

眼见马义脸色铁青,阿萝又道:“阿义,你不必难过,这是我们的归宿,在出生时便已注定”。命运么,那最玄妙的力量。

深居于地底的阴阳之气失去了镇服,它们肆虐而出,在城池中挣扎撕咬,一道道空间裂缝便吞吐生成。巨大的吸扯之力,渐渐将整个城国都拽向其中。或许真有长久的安宁。

“九命,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城国都失去了踪影,马义带着阿萝和九命,又回到了当时在石城安置的营地。

九命的情绪有些低沉,连续出现的强大力量,让它有些怅然若失。若仅仅是修为深、技法高,它还不至于如此。可是那些都是它无法理解的力量,又都强大若斯,这就让原本心气很高的九命有些低落。

“阎摩罗与阿萝一样,都是被大妖巨魔秘法催生的。他们一出生,便承载了不同的力量。如果说阿萝承载的是修罗的血脉,掌控的是红莲业火。那么阎摩罗承载的是恶鬼的血脉,掌控的是阴阳之力。”

“这种力量几近于法则,他能完美的平衡阴阳、掌控生死。当初被重伤坠下深谷,本被认为必死的他和夜叉王,便是凭借这股力量而复生的。”

这话听得马义眼神一阵闪烁,阎摩罗又作阎罗、阎罗王、阎魔王,意思为“缚”,缚有罪之人,传说乃是管理阴间的王。

阎罗本身又有多种义蕴:一曰“双世”,即彼于世中常受苦乐二报之意;又曰“平等王”,谓其能平等治罪。其司典生死罪福之业,主守地狱八热八寒以及眷属诸小狱等,役使鬼卒于五趣中,追摄罪人,捶拷治罚,决断善恶。

“如果真是这样,他能掌控生死、平等阴阳倒是也能说通。只是,如果这样,那能赋予他这么强大的力量的存在,又会如何了的了得?”马义轻叹着,他深深觉的,原来力量并不是一切,即使那么强大的力量也有消亡的一天。

“那么,我失去意识之后呢?”马义皱着眉头,又问九命。九命有心嘲讽两句,可是一想起那威严的力量,那毁灭、吞噬一切的意志,它就一阵心惊。

“当时在石城,阎摩罗一出现,他和阿萝便有血脉感应。虽然我极力反对,但是力量低微,还是被阎摩罗带到这国中来了”,九命瞄了一眼马义:“我们这几天过的倒是挺舒服的”。

九命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不过,我和阿萝都知道,你一定会寻来的,到时,就不知会有怎样的局面。”

显然这是最糟糕的结局,马义的眼神也凝了下来。九命的声音还在幽幽的述说着:“不过,阎摩罗倒是很乐观,虽然夜叉王说不会有好的结局。不过现在看来,阎摩罗当时是对能打败你很乐观。”

其后的事由九命嘴里说出来,无非就是:当时马义他们刚打起来不久,阿萝和九命就发觉了。可是等他们闯入大殿的时候,一股笼于天地之上的威压遽然升起,便将他们慑伏于地,剩下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阎摩罗的本命真元被马义吞噬。

马义轻叹了一口气:“这便是力量么?”他握了握拳头,有些苍白无力,是否自己太过轻狂,以至于有些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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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的几个小坑,填了几个。

一,执念:成长

“力量是什么?”师父静静的问道。(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马义心中正充满迷茫,在他看来,自己对力量,尤其是自己所掌控的力量的认知似乎产生了偏差。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尤其是自己体内那未名的力量,居然能操控自己,这必须要想办法控制住。马义打起精神,仔细琢磨了半天,才皱眉道:“心体技,弟子以为力量便是心体技”。

嗯,师父听闻后也是一皱眉,这说法倒是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师父也是琢磨了半天,才舒展眉头道:“你这说法虽然与咱家的理论不完全相同,但是也相差不多”。

见马义有疑问,师父便道:“咱家以为,力量便是‘表里应用’。”一听这个,马义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道家就是这点最麻烦,动不动就是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见马义皱眉,师父轻笑道:“这表里应用,其实与你所说的心体技大致是一个意思。这‘表’大致上就是你所说的体,主要就是说所有的表象上的东西。身体、法宝、符箓、咒法等等,在咱家看来就是表象上的。你说的体,大约主要是指自己身体、本体,其实那些身外之物其实也正是自己身体、本体的外延,是有益的补充。”

“至于‘里’和‘应’,大约是和你所说的心是一致的。‘里’是指一切表象里层的东西,更多的是对世界,对自己的认知;‘应’则是指应由、缘法,具体点便是天地愿力,轮回因果。”

大约也是知道马义不会太明白,师父便解释道:“你说的心,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认知,是要思想成熟,心志坚韧,历百劫而不挠。只是难免有些偏颇,要知道,人力有限,而天地无限,所以我们还必须去认知外围的世界,以期能借用其中的力量。”

见马义似有所悟,师父微笑道:“而应,便是壮大自己里的手段。咱家讲求积德行善,讲求历练外功,便是为了得那天地愿力,轮回因果。而那天地愿力,轮回因果,反过来便会壮大自己的里。”

这马义到大约明白,在他看来无非就我助人人,人人助我。天地愿力大约就是指,你若帮助了他人,那么他人便会对你有感激,在你有困难时便也会伸出援助之手。

而轮回因果大约就是指,你若帮助了他人,其实便是经历他人的苦难,若长此以往,便是历经了普通人几个轮回的经历,而且经历的越多,你的承受力也就越强。

最根本的是,你若是经历的越多,也就越有可能明了苦难产生因缘、会导致的后果,由此你自身便可能超脱到这些苦难之外。

想到这里马义,不禁又有些疑惑,自己算是经历了阿萝的苦难么?虽然内心有所历练,但是自己是否已能承受,可能超脱?还有,作为当事人的阿萝,又回怎样呢?

师父静静的看着马义皱眉苦思,直到他再次抬起头,才幽幽道:“这最后的用,便大约是你所说的技。只是咱家所说的用,是指一切可以应用的人、事、物,而不仅仅是自身所掌握的技能术法。”

马义听完这话,便是一阵心血澎湃,‘一切可以应用的人、事、物’,这不就是自己以前世界的利益至上的普遍观点么?他觉得自己必须仔细想想了,只是隐隐的他对这个世界的智慧也产生了更多的敬畏。

其实按马义最初所想,他所说的心体技,还是很狭义的,他的思想还完全束缚在个人的能力、力量之上。在他看来,也是前世的一些知识所指,个人的力量或者武功,便是心体技的结合。

心,是指心法、心态、心里等;体是指身体,可以操控的资源;技是指实际操作的技巧、技术。按他所想,精神决定一切,先有坚强的意识,再有强壮的体魄,最后磨练成熟的技艺,才会成功,这就是所谓的心,技,体。

先心,是因为心便是智慧,便是意志。坚强意志可以战胜其它,广袤的智慧则可使自己无往不利。没有智慧,便没有正确的认知,没有正确的方法,往往会是做无用功。

这点马义是深信不疑,他一路走来之所以这么顺利,久遇强敌而都无往不克,便都是凭借自己的智慧,虽然其中大多是前世的知识在起作用,但是那知识不正是千年的智慧积累么?

坚强意志,马义觉得这便是自己所欠缺的。他以前从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大的变故、挫折,而唯一的一次,还把自己送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而他又属于那种内秀或者是有些蔫坏的人,所以他的胆识、心气从来都不是很高。当他遇到困难、危险,他往往就会用自己的智慧、知识去找一些捷径,而很少有过‘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情。

他这种生活方式说好听点是‘未雨绸缪、一步十算’,说不好听就是‘谨小慎微,一步两望’。咱们老说的他是手里有粱心底不慌,其实反过来何尝不是没有自信、没有安全感。

“总之是心里脆弱呀!”马义轻轻感叹着,回家的路还遥远,一路的艰辛也隐约可见,那么自己是否能狠下心来对自己?没有坚强的意志,自己又如何超越极限?

心之后便是体,身体是自身存在的物质基础。马义轻轻摩挲着,按他所想,自己这具身体之所以这么强大、神秘,大约就是因为穿越而来的缘故,这就象渡劫飞升一样,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对身体进行淬炼提升。

这个身体已经给自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而往后的修行,还能持续的锻炼,如果最终能历四九天劫,那么自己的身体应该会更坚强吧?

最后的技,则是指技艺、技法、技术。这一切都有现成东西可学,而且都是经过千年论证的成熟技法,马义倒是不用在多费心思。

只是,如今按师父所讲,真正的力量除了自身,其余的一切关系、人脉、资源等等,都可以算是力量。马义的目光有些闪烁,如果这些与修道成仙相行不背,那么自己应该能更好的掌握呀,毕竟自己有前世经验智慧呀。

马义沉沉的坐在椅子上,他的思绪便渐渐飘远:“力量原来是如此的简单?”。

二,前朝往事

马义整理了半天自己的思路,将自己的思绪完全放开后,他逐渐有了准主意。www.65txt.com

可以掌控的一切资源?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了,有些东西还要重新拾起来,有些地方要往外扩展些。

马义的思绪渐定,大主意有了,至于一些具体的细节,还要逐渐补充完善。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朝半夕就可以积累起来的,而且还要注意不要对他人的势力产生影响。

马义神情一展,笑道:“师父,弟子已有所心得,但是要完全消化吸收,恐怕还需要个过程。”听闻此言,师父也是点头。他一直认为马义乃是前辈高人尸解转世,只是前尘蒙昧,若是有人适时点拨一下,那自然就会记起前世的体悟。

师父笑嘻嘻道:“义儿,力量并不是全部。一个人的力量也要有所节制,就像咱家修仙逆天,就会有天劫临身,所以千万不要迷失在力量之中。”

马义想了想,这还真是个复杂的命题,想要强大就要掌控力量,而过度的力量或是不正确的力量又会为天地不容,最终反过来又会影响自身。马义觉得有些头疼,最终他轻吐了口气,反正自己的力量还差的多呢,那些烦人的事先抛下吧。

既然决定先不想了,他也就轻松了起来。看着脚下的九命,他不禁又想起阿萝,所以他又皱起了眉头:“师父,去年的南荒之行,以及年前的西行,总叫我有些疑惑。是什么仇怨,居然使的世人相残若此?”

这个事情师父本不愿多说,只是转念一想,马义已是结丹期修为,那也是可以开府授徒的了。

而且就目前看来,马义和阿萝又是亲密无比,少不得要为阿萝的事费心思,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词语,还是讲了出来。

“义儿,你以为咱家与佛家禅宗论道之事,是怎么一说?”马义一听,这是说北方全真与禅宗论道之事。对这事,他也仅是知其然。只是师父此时提起,必然有些深意。

马义琢磨道:“两家论道,咱家屡遭失败,以至于现今世俗、皇家都有些重佛轻道,这对咱家必然是有些不利的。”说道此处,他眼神一亮:“前朝是道、儒受重!”

师父微笑点头道:“你能有此关联,想必也有所领悟”。说着师父幽幽叹道:“咱家曾举例:世界若山中草木,凡俗若野兔山羊,咱家修士便是之上的豺狼、猛兽,所以。。”师父脸色凝重道:“所以,咱家怎会放弃凡俗势力?”

马义骇然心惊:“修行界卷入世俗的争斗?”等马义揣摩了半天,师父才又皱眉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修行界卷入世俗的争斗还是有些规矩的,毕竟咱家争的是天地愿力、轮回功德,而不是广造杀孽。”

马义皱眉道:“只是对修士来说也许是简单的事情,可是对凡俗来说,恐怕就会是天大的灾难。”师父想了想,挥手道:“这些龌龊、烦心的事还是少想为妙,耽于尘世便会影响修行,你也不用太上心。”

马义自己想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得搞得明白点。自己要在这天地间争那一丝气运,争取能达到渡劫飞升的境界,少不得要和其它修士打交道。若是能搞清那些底线,自己以后的一些形迹便会合理的多。若是稀里糊涂的犯了整个修行界的大忌,马义打了个寒战,人民战争的汪洋可怕呀。。。

不过这些事情师父却是不大了解,马义不禁心里暗叹:“师父还真是个贵家公子,觉得烦心就不学、不了解。唉,自己可没这么好的命,这些事回头还是要去打问打问的。”

闲聊片刻后,马义又将话语引到了世俗皇家之事,他要打听一下新旧朝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师父现今寿元已有四五百岁,新旧朝交替在百多年前,再加上师父爱热闹的性格,这些事情师父还是比较清楚的。

“没的说,每代新旧朝交替固然是世俗因素为主,但是其中也少不了修行界在其中推波助澜”,师父一脸不屑的说道:“前朝之时,固然有外族入侵,导致国力大损;内部凋敝**,导致民不聊生,但是最终压垮前朝的最后一颗稻草,却是修行界的相互博弈”。

按照师父所说,每到新旧朝交替之时,首先一些邪魔鬼怪便会冒出来兴风做浪,而此时,佛道仙圣几家就会根据互相之间博弈的结果,对新旧朝做出选择。

不用说,此次博弈是佛家获得了胜利,而他们选择了新朝,所以便有新朝重佛轻道的大氛围,而旧朝就在内外交困中轰然倒下。只是权霸之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旧朝在被道、儒两家放弃,又被佛家打压的情况下,不得已便只能紧紧依靠那些潜入朝中的邪魔鬼怪。

只是这样反而导致了更加恶劣的后果,那就是正道各家都加入了对旧朝打击的行列,表面上是说打击邪魔鬼怪,其实根本上还是争夺新朝的一丝愿力。虽然已内定佛家占主流,但是其他各家也不能完全退出世俗的权利呀。

听到此处,马义不禁升起一股悲怆,这就如同一个人正面对强敌,却不防备被自己深信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一样。马义有些迟疑道:“师父,这不就是背叛么?”

师父一脸面沉如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停了片刻,师父才又道:“几家博弈,便是凭着对天道的一丝窥悟。在这天地之下,谁家又敢反抗?”

马义轻轻叹着气,心下却是有些不甘,人可以舍生取义,咱家修的是天地大道,却怎能行那卑鄙、龌龊之事?

回头想起护圣寺的种种作为,马义又是感慨,看来整个修行界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的。回想那夜叉王,无非是心有所守,不愿随波逐流,最终却落得个被佛家抛弃、消灭的下场。

师父眼见马义满面不忿,心下有些担忧却也有些喜欢。这徒弟与自己的脾性很是相似,对这些龌龊之事都是不屑、不忿,可是现下修行界的环境就是这样的,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总是要吃亏的。

末了,师父才轻叹道:“义儿,虽说这些事对凡俗很是残酷,可是你也要明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这天地之下,我等何尝不是刍狗?”

马义只觉莫名的一阵悲伤:“原以为高人一等,却不想在更高的存在面前,我等也不过尔尔。”

三,正一观与师伯

马义平定了半天心绪,才又提起独立洞府的事。www.65txt.com<<>>对于自己独立的洞府,前世的经历还深深印在他的脑子里,前世之所以炒卖期货,不就是为了一套房子,一辆车么?

年前他刚到结丹期修为,不好就提;如今他道行稳固、修为日深,再提出独立开府,也不会显得突兀。

按他所想,自己以后若想扩展自己的实力,那么首先就必须有一块根据地。有了自己的地盘后,很多隐秘之事也都好处理。

最根本的是恐怕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那穿越而来的事始终深深藏在他心里。而且虽然和师父很亲,可是他还是有寄居在别人家里的感觉。

男子汉应当独立自强,师父听了他的话,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自己那几个徒弟不早就各立洞府了么,而且就是马义再独立,那不也是在龙虎山么,对于他们这等修为,来回往返那不就瞬息之事么,所以师父也就同意了。

只是单立洞府,也不是自己学没个山头、挂个牌子、划个地界就行,那么简单的。这等大事,必须报之门里进行规划、审批。

按师父所讲,首先要报告上去,经掌门师伯应允;然后要到门里后堂进行规划;最后则要再报到门里进行审批。一切顺利办完之后,才能到自己挂牌子、修洞府的地步。

这时天色正好,马义便兴冲冲的前往正一观,此时他心里的兴奋劲一点不下于前世购置房产。这正一观是正一道祖庭的象征,也是一门之掌所居所住之处,其前身是祖天师炼丹处。曾有诗云:“道士衣披鱼鬣衣,白日忽上青天飞。龙虎山头好明月,玉殿珠楼空翠微。”由此可略见正一观的瑰丽秀美。

这正一观殿阁重重,重檐丹楹,彤壁璃瓦。马义眼看着也是赞叹不已,真不愧是一家的门脸,庄重威严又不失一丝清新向上的气息。

他这一到门口,早有职守的修士迎了上来。马义此前并没有到过这正一观,此时把目一看,便发觉这职守的修士都有不弱于自己的修为,看来此处的守御要远远高于师父的天师府。

就见那两个修士上前一步,微笑施礼道:“可是马义小师弟,掌门师伯着我等在此迎候!”他家有秘法传讯,人没到而讯息先到,倒也不稀奇。马义听那两位修士语气客气,赶忙回礼道:“有劳两位师兄,正是小弟”。

那两人见了马义道符法印,便笑道:“小师弟是第一次到这正一观来吧,我等正好将师弟领进门。”说着便将马义向内让去。

两位师兄很是热心,一路走来,马义只觉是眼花缭乱。就见那为阙者,皆朱漆铜沓冒;中额提字者,皆中正仙灵;殿楼门庑者,皆雕梁画栋;就有那丹房、周庑,也都是大红挂绿。

不多时,两位师兄便将马义带到正殿。这正殿重有五间,朱栏环绕,道香袅袅。在大殿之外。便可见其中正祀着祖天师和王、赵二真人鎏金铜像。

几人刚到门口,不待报禀,就听殿内有人道:“且进来吧。”就听这声音温和平易,隐有珠玉之声,显见说话之人修为精深无比。

两位师兄一顿,却又领着马义离开大殿,转而向一边小道而行。眼见马义面有疑惑,才有师兄解释道:“咱家大殿非郑重场合,不轻易开启,此处是折向师伯起居之处”,说着还啧啧称奇道:“师伯能在起居之处接见师弟,那可是师弟的福缘呀。”

马义心念一转,便明白其中的道理,急忙回礼道:“叫两位师兄见笑了,小弟却是沾了家师的恩泽了”。见两位师兄都含笑不语,马义也是微微一笑,也不往心里去。没办法,谁叫咱家师父与掌门是亲兄弟呢,说来咱可才是正儿八经的亲师侄呢。

走过一道,便见前面松柏林立,正有一小院环立其中。进入院内便可见花砖铺地,整洁清丽,里边几本芭蕉,承绿吐红。马义在院中一待,悠悠然就有出尘之感。

见两位师兄躬身退下,马义把目一瞧,就见院中一个老道士正侧面背手,站立在一本芭蕉前仔细观瞧。马义见这老道士意态雍容,虽只是闲闲站立,就有包容广博的气势。他心知这便是掌门师伯,走上一步跪倒在地叩首道:“侄儿马义,跪请师伯金安”。

这是见自家长辈之礼,说来马义入内门已有两年多了,却从不曾见过这位掌门师伯,他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无从可想。却不知这位师伯可没少关注他,就是这久不见礼,也是要磨一磨他的心志。

就见师伯转首呵呵笑道:“起来吧,还真如你师父所说,就是个鬼精灵”。耳听师伯笑声畅快,马义赶忙爬起,也是陪笑道:“侄儿第一次见师伯,这跪礼还是要行的”。

师伯轻笑道:“道法自然,又何必执着?”呃,马义一噎,这是要拷问自己修行。他也拱手道:“大道不可驰,大礼不可废,弟子是顺其自然”。

“嗯”,师伯点头道:“顺其自然,你顺的又是什么道?”马义心湖乍起波澜,皱眉思索半天之后,才不甘道:“自然之道”。

师伯听闻他的回答是满面惊喜,只是又见他神色不甘,才又怜惜道:“痴儿,你已得窥大道,却又如何不甘?”马义沉声艰难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师伯听了他的回答,便知他那乃是大不甘、大不愿,这等宏愿又岂是常人能够解脱?师伯也不再言语,只是点头道:“好、好,你就细加体悟吧,天地之间自有其道理”,只是终是怜爱马义,才又低声道:“师伯却以为,当是天地万仁,才以万物为刍狗”。

马义眼神一阵收缩,末了他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终究难脱这个臭皮囊罢了。”师伯直是苦笑不已,这还真是难以回答,自己若真能超脱,又何必还在这人欲中挣扎。己身难渡,又怎能渡的了他人?

他们这里有些打机锋,其实说来很简单。马义自然是明白自然循环的道理,只是潜意识里他一直有‘人定胜天’的思想,而这正和现下的修道是相悖的。

而且他始终不能超脱人的界限,看待万物时,不知觉的便会将己归为人,将其他归为类,这样还能谈什么天地万仁?

只不过,这个世界又有几人能做到那个境界,若真有那也早就羽化飞升了。

四,内门后堂

机锋打完,师伯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师侄,灵性十足,又机灵鬼变,难怪小师弟喜欢若此。(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有了这层心思,马义要独立门户的事,可就好办多了。

师伯呵呵打趣道:“怎么,你要独立门户,你师父可同意了?”马义心里直翻白眼,心道:“师父不同意,我能到你这儿来?”不过面上还得郑重,他拱手答道:“回禀师伯,家师业已同意”,说着,他嘿嘿笑道:“师父说这龙虎山就跟咱家的后庭院差不多,能有多远?”

师伯一听,都给气乐了,心道:“咱这堂堂道家祖庭,让你们师徒俩当成自己家家了。”不过平时门里门外在他面前都是中规中矩,现下有人和他插科打诨,他心里还是喜欢不已。拉着马义又闲聊了半天,其中自是少不了一番修行拷问。

眼见天色渐晚,他家修道之人也没有什么家宴晚饭,师伯才道:“这事我已知晓,回头便会知会相关人等,你明日直接去门里后堂进行规划,若得批准,便可成行了”。马义乐呵呵的点头称是,便拜别师伯回转天师府。

不说马义心头激动,一晚无眠,翻来倒去的琢磨如何布置自己新居。眼见天色渐亮,早早便有一道青虹自府中飞出。那厢师父有感,不住摇头道:“太毛糙了,太沉不住气了。”

到了后堂,自有人将他迎进大厅。那弟子将他让入大厅后,便又急忙去请堂中管事。马义这才一打量,这大厅简朴冷峻,整个由青石堆砌而成,倒是有些堡垒的感觉。-====-

不多时,便有人挑帘进来,满面带笑道:“好叫师弟久等了,咱家这里先陪个罪”。眼见这人,利落整洁,青袍飞扬,浑身透着一股热络,马义赶忙回礼道:“师兄客气,小弟也是才到”。

这人乃是后堂的管事,就面貌看,年纪比马义大不了几岁。马义凝神细瞧,也是暗自心惊,这人的真实年龄恐怕还真是与他相差不多,如此说来,这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了。想着,马义不觉就对这人心有好感。

这人自我介绍道:“为兄姓张,名元庶,痴长师弟几岁,便不客气了”。马义一听便明白,这是张家子弟,虽是庶出但到底是一家人,他也不敢托大,便也客气道:“师兄尽管方便,咱家子弟还客气什么?”

这张师兄哈哈笑道:“好,师弟就是爽落”。他招呼马义落座后,又招呼人给沏就一壶香茶。马义虽然心里着急,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耐下心来与这师兄细细攀谈。

两人一番交谈,都是暗自惊奇,果然都是不俗之人。尤其是这张师兄,年纪比马义大不了几岁,但是修为高深,见识广博,言语中就有一股天地灵气,更是叫马义心折不已。

闲聊半晌,师兄才道:“叫师弟见笑了,师兄难得见到同年又同辈的自家子弟,所以便闲话恁多”。马义也呵呵笑道:“与师兄一席交谈,小弟受益匪浅,咱家子弟正应多多亲近”。张师兄听闻此言,也是大喜,哈哈笑道:“正应如此”。

两人熟络了起来,师兄便热心帮马义张罗起洞府、道场之事。其实这里的规划,主要是起两方面作用。一是,这龙虎山被护山大阵包裹,你若是随便开山立府,就可能会与护山大阵冲突,所以便要仔细规划。按照规划而来的洞府,往往便会成为大阵的一个节点,一个有益的补充。

二是,千百年来他家的金丹期修士不在少数,若是个个私立山头,那还不互相争抢起来,毕竟谁都愿意找个灵气浓郁,山清水秀的场所。

就见张师兄,挥手一招,一副长卷便飞舞到空中。青光朦朦间,一道道山峰、一个个楼阁便跃然而起,倒是很象前世的沙盘,只是这用的是全息投影技术。

瞧见马义对着卷轴感兴趣,师兄便笑道:“这幅龙虎千山图,乃是咱堂里的宝贝。虽然只是副本,但也是前辈祖师留下的神妙灵宝”。马义尴尬道:“师兄见笑,小弟只是少见真宝,所以有些稀奇”。

张师兄呵呵笑道:“可不是,这等灵宝乃是可遇不可求,咱家各洞各府,每山每峰便都在这千山图”上。马义一听眼神一凝:“师兄,若是小弟开山立府,便也会自动添加到这千山图上?”

张师兄笑道:“哪有那等神妙,还得等师弟的洞府立下,护府阵法与山中大阵结为一体,才能自行添加到这阵图之上”。“阵图?”马义眉头一皱。师兄自觉有些失言,赶忙岔开话题道:“不过咱家的千山、万峰便都在这图上,师弟正好可以甄选自己中意的空闲之处”。

这种涉及门派重秘的事,还是少知道为妙,马义心头暗暗记下这事,也是转脸道:“却是”。他低头一阵观瞧,便可发现者阵图之上,有些地方模糊不清。

旁边张师兄轻声道:“那些地方,都是以咱们的级别不能轻易碰触的,师弟若想了解,可还得多加努力才行”。

马义嘿嘿陪笑,心里却想:“不好意思,咱图的是清闲自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路走人呢,那些地方还是少沾为妙”。

他这甄选洞府其实早有主意,无非几点:安静略微偏僻,周围灵气要差不多,最好有山有水、树林茂密。他主意一有,选择起来就要快的多。

由这阵图看,龙虎山大约是三层架构。这最外围乃是对凡俗开放的山林,此处便没有什么护山阵法;中层便是众多金丹期修士的山头洞府,主要也就是龙虎山九十九峰、二十四岩,这里的每个山头洞府都是护山大阵的一个节点;而最里层便是龙虎山的核心地带,十二观以及其它一些隐秘的地方。

马义先是大约挑选了几个,再有张师兄在旁边介绍指点,最终马义很快就排除比选完毕,他一指阵图:“就是此处吧!”

“就选此处?”张师兄很是有些疑惑。刚才马义挑选那几个的时候,他就有些疑惑,只是毕竟是新见不久不好开口,如今见马义选了此处,他还是不由的一皱眉。

五,仙桃与吃不得

马义所点之处乃是,龙虎山有名的‘十不得’之一,仙桃吃不得。www.65txt.com-====-此峰状若一个大桃子,传说这是一个仙桃,乃是上界仙人从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带出来的。这仙人途经龙虎山上空时,不慎将刚咬了一口的仙桃弄掉了,便化成了这座山峰。

按理说这是龙虎山有名的胜景,而且又有仙人典故在里边,那众家修士应该争抢才对。可是这里偏偏又有吃不得这一说,这就好像再说你在仙山却不能得仙缘。古人最信天命,修士们更是如此,所以这山峰反而空闲了下来。

见马义选了此处,张师兄自然要一番解释劝解。马义听完,心道:“都什么乱七八着的,仙桃吃不得,就是没有仙命,吃不得仙桃。那每重大境界还有天劫呢,怎么不见你等就乖乖听话?”

不过师兄也是一番好意,马义自然是婉言相谢。见马义浑不在乎,张师兄也不好再劝解,只是他还是提醒道:“师弟,你既然已有主意,还是将此事报之师叔和掌门师伯知晓,好叫他们也给你把把关。”

嗯,这事师父肯定要问的,所以马义点头道:“自然,少不得师父会问。”这里事情既了,又和师兄攀谈了片刻,马义便起身告辞。

这才是刚看好了楼盘,后边的事还多着呢。家里人都要把把关吧,门派里还要看看能不能划拨给你,就是同意给你了,你还得出得起灵石承担才行呀。一想起灵石,马义又是头疼不已,兜里满打满算也就才几百块灵石,只能祈求现今地价不贵了。-====-

果然,回转天师府后,师父就是一脸阴沉:“咱家平时修得乃是顺应天道,你这洞府选的可是有些不吉呀!”心知师父是位自己好,虽然有些不屑古人的迷信,可是这份关怀还是让马义感动不已。

马义也是小心道:“师父,你曾经说过,咱们平时是顺应天道,可是根本上修道成仙还是逆天之举”。眼见师父神色平静,马义才又道:“这仙桃吃不得,也得看怎么一解”。

师父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马义嘿嘿道:“这若是顺应天道,这仙桃自然是吃不得。弟子选择在此峰修行,便是要顺天而行,承那吃不得之意;这若是逆天之举,弟子便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选这仙桃吃不得,便是要告诉世人,咱家非吃给你看不可。”

他这一番歪理倒是把师父给说动了,师父心想:“古往今来,又有几人真能渡劫飞升,强求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况且这徒弟,前尘源深,说不定还正是这一解呢”。

师父点了头,后边的事就都好办多了,马义又是一番忙碌。这跑来跑去的一折腾,还真让他有点回到前世的感觉,当初自己买房子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麻烦呀。

眼见师伯在玉牒上,金笔一挥。马义立时兴奋起来,这是合同已经签订了,剩下的就是交钱、开工、拿钥匙了。

师伯见马义一脸笑意,自然就猜出了几分马义心思。微微一笑后,打趣马义道:“咱家这洞府可不是轻易就能承担的,你可有充足的灵石?”马义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师伯见他吃瘪,哈哈大笑道:“你可先行建立洞府,这灵石可拖个几日再交”,说着,还狡黠的眨眼道:“这可是师伯给你的照顾吆!”

“呸,呸”,马义那个不忿哪:“你老人家行行好,给我免了不就成了”。要说他家师父、掌门师伯还真有这个能力,只是人家不愿丢这个脸,马义呢,也没脸皮厚到那个地步。说不的,想办法弄灵石吧。

马义凭空而立,眼望着这山峰很是满意。这仙桃峰南接泸溪,凭江悬立;东西两侧也尽是孤崖;只有北面山峦起伏接着龙虎山主脉,只是也不知真是天然而成,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一面的山峦上‘日暮风吹红满地’,尽是些桃树。

“呵,呵,以后吃桃子可方便了”,马义一边轻笑着,一边对身边的张师兄调侃道。这张师兄暗自佩服马义敢为人先的劲头,也是点头道:“凭江吊月,伴香轻饮,却是舒服的紧!”

两人闲聊片刻,便飞身落下山头。张师兄由袋中掏出,密密匝匝一套阵旗阵盘,待马义比量好地盘后,才对他道:“师弟,这套法阵不仅可守护你这座山峰,还连着咱家护山大阵,威力自然是没的说,不过。。”。

师兄有些尴尬道:“这是咱家的秘法大阵,轻易弟子不能知晓。这套法阵布下后,师弟以后便可凭相应道符法印进出,只是这阵法却不能轻易触动”。

这些东西马义早就打探清楚了,这就好比前世买房子的单元门,开发商建好房子后,自然会将房门安好,对应的钥匙也早就配好了,你们各家各户可以用,却不能轻易更换。

而且他这洞府,在护山阵里还可以自行在增设法阵,只要不影响大阵的运行便可。如此说来,就是各家可以再安装自家的安全门,至于隐秘、安全等等,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师兄在山上山下忙碌着,马义也不好观瞧,便转身到自己早已选好的地方,也忙碌起来。按马义所想,自己若是平地起楼,那自然是花费众多,而且也耽误时间,所以他便打算采用洞府的形式。

简单来说就是前世的窑洞,和现今山洞、溶洞相结合。其实这些都有参考,他家九十九峰上,便有不少是洞府,所以动起手来也很简单。

马义金剑起处,山石便都退让。他一边规划着,一个个厅格便都形成。地下两层,用于杂物储备,丹鼎、炼器、和一些实验场所;中间两层,分为大厅、偏厅、饭堂、论道;上两层,分为起居、内厅、静室。

前前后后一阵忙碌,一个粗糙的洞府便出现在眼前。马义盘算了一下,需要的功能都有了,再有就是固化、美化、布置下门户,以及在山里添几个凉亭、茶园了。

待到张师兄布置完毕,马义这厢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张师兄眼见他洞府简陋,也是一阵打趣,便又向他推荐了几个门户法阵以及一些洞府布置的经验。

马义却是满眼带笑道:“虽然简陋,却是吾家,吾心甚慰。”

六,金丹稳固

只见前方一团浓雾,隐约现出两盏红灯。www.65txt.com<<>>月光底下,便可见一不大的茅舍,门前两株绿柳,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下,碎阴满地,显得十分幽静。

这正是马义大致修建好的桃源居,他那洞府直接现于面前总是不雅,所以便建了这茅舍,即做路引又可作闲坐庭阁。正可见门前石碣之上一首古寺:

桃花坞里桃源居,桃源居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你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是后世唐寅的桃花庵歌,其人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此诗更有仙灵之意。马义这仙桃峰上桃花密,引用此诗倒也合适。他本有意将自己洞府取名桃花庵,只是庵字总有佛家女尼道场的意思,所以便取名成了桃源居。

马义取了几面阵旗和十几块低阶灵石,简单布下了一个遮掩法阵,所以洞前便有一团迷雾。眼见九命上下窜跃,阿萝也是四下打磨,马义心头高兴无比。

还要说阿萝性情单纯,那些俗尘往事,虽然悲痛,却也只是铭记于心底。至于九命现下乖得很,它可是卯足了劲要讨马义高兴,那石城一战的神奇术法还一直念念没忘呢。

马义用术法坚固了洞府,又密密麻麻的隐下了不少符箓、咒法,这样这洞府的基本防护算是做完了。此后,马义又就地取材,制了几个石床、石椅,通了几个气孔,洞壁上嵌入几个明珠、铜镜,再点上几个长明灯,这洞府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下边该是暖房了,所以,马义便将阿萝和九命带了过来。这儿要说明,自从上次天劫之后,九命是打定了主意要远离马义,所以便赖上了阿萝。马义也乐得有人给阿萝做伴,所以也就默许了。

他这洞府终究没有大成,所以也不便请师兄们前来。至于那个师父,早来转悠过了,还很是不客气的摘了几个桃子,说是你小子独立了总要感谢师父的教导吧。

其后一段时间,便是和阿萝张罗着布置洞府,期间师娘、师姐也来凑了不少热闹,一方面是她们关心阿萝,一方面是女人天性就喜好这些东西。好不容易将她们送走后,马义才擦了擦汗,要是让她们在胡搞下去,自己这洞府非变成女士的闺房不可。

日子便一天一天平稳的过了下去,阿萝也很高兴,在这里她比马义更像个主人。没办法,男人总是这样,大事搞定,对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失去了耐心。

还是修行重要,马义盘腿一坐,便入定下来。这段时间他的心绪难定,以至于对力量的认知都有些迷失。在师父的一番点化之下,马义又刻意放下一段时间,去忙碌一些凡俗的事情,这样他的心里才有渐渐有了充实感。

人是孤寂的,便不时需要温暖;人是冷酷的,便不时需要找回温情;最终,人是善忘的,便需要时间的安抚。马义觉的现下他又找回了那份宁静,那么远方的家人还在等待,还是努力吧。不能忘记呀,如果有忘记的倾向,就让自己心头滴几滴血,从新记起。

一番内视下来,还好,金丹日渐稳固,已有了金丹大成的迹象。当初吞噬了冰焰天的金丹,便借着冰寒之力结成还丹。又借着雷劫青龙,将那丝冰寒之气尽数炼化成雷元,自己此时才算是结丹大成。

如今吞噬了阎摩罗的阴阳平衡之力,更是使自己体内的金丹和液态真元,达到了完美平衡的状态。那么下边的就是勤加修炼,以使液态真元增加、提纯,最终是金丹大成。

虽然还有一些俗事未了,比如独立洞府欠下的灵石,此次外出历练的一些收获的变卖处理,可是金丹大道才是最根本的,而那些俗事都是很头疼、很繁琐的,所以马义决定还是将那些东西先抛下,静下心来好好闭关修练一段时间。

马义打坐静定下来,胎息一起,便五感封闭,他的精、气、神逐渐统一起来,逐渐进入无物、无我、无念、无想的境界。体内的灵力真元便四溢于身体各处,一呼一吸之间流转不定,穿经络过窍穴。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一股勃勃生机忽然发动,金丹处一丝神念孕育而成,逐渐便与周围天地相合。神念在增强,生命在波动。就在这一丝丝波动之中,马义莫名的一阵喜悦,他能感觉到桃枝在奋力的发芽,小草在黑暗中细细的积蓄冲出的力量,而风在涌动,灵气在喃喃细语。

这便是一个新孕育的生命,光阴似乎失却了效力,只是一瞬又似千年。花开花落,星孕星灭,流水都似有了生命,星空也变的灿烂无比。

你已经产生了意识么?这声音逐渐浩大起来,淹没了马义的主意识,同化了它们的波长。与此同时,马义的肉身突然收缩干瘪,他全身的灵力真元骤然抽搐凝结。

一股击磬之声一振,,一道道莹光便透体而出,在这肉眼可见的波动中,天地之间的灵元精华,被大股大股的吸摄过来。随即他的身体便逐渐慢慢的丰盈起来,体内还不是爆起一声声劈啪爆响。

内视自身,只见体内宝光莹莹,一颗浑圆金丹正在中丹田之处漂浮,这金丹周围还有一圈金色光晕围绕,就像围了个金环。浑身的灵力真元,随着金丹和金色光晕的一吞一吐,不断的被吸收提取。

而且这金丹就宛如一颗灵力心脏般,一鼓一缩间便将灵力真元源源不断送到各条经络,随即渗透到身体的各个窍穴,又不断的被重新收回,如此循环往复,便构成了一套完整的灵力脉络。

马义静静的感觉着体内延绵不绝的灵力真元,便能感觉到自身的强大。与结丹期相比,金丹期的进步主要体现在,灵力脉络的大成,和有了自主神念的金丹。

这从脉络一成,体内灵力真元便可运转到全身各处,不管是吸纳存储,还是调用施展,都要强上、多上好几倍。

而有了自主神念的金丹,便是多了一枚心脏,多了一个自我。以后自己就可以不用刻意去修行,自身的神念金丹便会源源不断的自我锤炼、运转。

此脉络一成,神念衍生,才是金丹大成,从此才是真正的无漏真仙。

七,五识神通与明王神通

祝贺一下自己,不知觉间已经三十万字了,嘿嘿。(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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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脱离了入定的状态,马义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眸中精芒一闪而逝。随即一股剧痛涌来,就似剜眼割耳。他就觉得百会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之后深处,一阵麻痒,就似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似的。而他的双耳就好像又要急速增长似地,不停的抖动伸扯。

在一**冲击之下,他那印堂之处猛地向两边张开,两耳也豁然开朗。这是他前额的印堂穴能够打开,可感知遥远四方的极其微弱的视觉信息。此时耳朵也有极高的灵敏,能够听到来自四方的极其微弱的声音信息。

这通俗地说即所谓千里眼、顺风耳。若是按照他家的说法则是“四达通”,相当于佛家的“天眼通”加“天耳通”。

他家祖师曾说:“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又说:“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这即是他家的“观复通”、“涤览通”、“无碍通”、“天门通”、“四达通”,乃是不下于佛家三明六通的大神通。

只是这些神通和修行境界关联,又被称为五重神通、五识神通,取其意便是和四重天劫对应,也就是说你若能修成这五重神通,那么也就是渡过四重天劫了。<<>>

这神通只能修为境界到了,才有可能领悟。而马义所学的夜叉神行,其实那更应该被称为是秘法神通,其是指神奇高超的本领,与修为的高下却是没有什么密切关联。

马义心中一动,天目一开,一道冥暗光晕扫出,就可见静室内的一株桃枝逐渐缓慢的衰败枯萎。嗯,马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的阴阳眼,结合吞噬而来的阴阳掌控之力,以及新开的天目,衍生出来的新能力。

虽然远不如阎摩罗的掌控能力强大,可是胜在这能力一旦作用在他人身上,便会从根本上逐渐侵蚀他人的阴阳平衡。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能力一点一滴的侵蚀成长,最终就会毁了人体的阴阳大堤,却是正和马义心意。

马义一番打量、内视之后,手指弹动,又琢磨了片刻便又盘坐下来。逐渐的他的全身上下放射出青金光华,若是仔细观瞧,便可发现他的身躯都在细微的抖动变化。

就见他的脸庞一会圆润,一会儿消瘦,一番蠕动之后才渐渐定形。就在他的脸庞在变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也都在进行着蠕动变形。这一番体形、体貌的变化,虽然还是以他原来的身体为基础,可是周身的气质、感觉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盘坐良久,马义双目紧闭,忽然双臂一展,身形跃起,一足前翘,就如仙鹤展翅伸腿,其后又有虎举、虎扑;鹿抵、鹿奔;熊运、熊晃;猿提、猿摘;鸟伸、鸟飞。

这是五禽戏,乃是“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兼备”、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练的功法。

这也正是他家的导引之术,导引,即导行肢体,以通经络。《庄子。刻意》云:“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

意思是说:象熊一样攀援树木而自悬,如鸟一样展翅而伸腿,这是为了长寿的需要,是导引锻炼、保养身体。而华陀所传之五禽戏,即属道家之导引法。

他这一番动作作完,浑身都有轻微噼啪之声,而后又结跏趺坐。结跏趺坐又叫做“双盘”,即将左脚放在右腿上,右脚放在左腿上,或者相反也可以,但是两脚的脚心必须向上,这是佛家的禅坐方式。

他呼吸渐定,逐渐又摆出十二个姿势,即韦驮献杵(有3势)、摘星换斗、三盘落地、出爪亮翅、倒拽九牛尾、九鬼拔马刀、青龙探爪、卧虎扑食、打躬势、工尾势等,这是易筋经的锻练方法。

其能内壮神勇、外壮神力。其内壮神勇练到精深之后,便会从骨中生出神力,久久加功,其臂、腕、指、掌,迥异寻常,以意努之,硬如铁石;外壮神力练成之后,手托城闸,力能举鼎,都是寻常。

如果说前面的五禽戏乃是柔和的内引导,这易筋经就是刚硬的锻炼体魄,马义这一番举止皆在无想无念中完成。他又趺坐半天后,又轻吐一声:“嗡、啊、哄”,体形又转成古怪姿势。

就见身体或是前倾或是后仰;身形站立,又是曲折如山,又是蹲伏前倾,其后还有弯腰伸展、三角伸展、翻转伸展等等。

他身形晃动,手印也是变幻不停,莲华拳、金刚拳、外缚拳、内缚拳一一施出,最终施无畏印,结降魔印,这是密宗修法,正是金刚夜叉王留给他的那份谢礼。

这一番修炼完毕,马义才是心体皆为金丹。他又盘坐下来,细细品味上清固本经与五雷天心经,一番用功之后,又转向他那门秘法神通。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这一日,马义忽然发出畅快的哈哈大笑,周身青紫金光大盛,肌肤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丝和一根根粗大的青筋,都如同活物一般游走不定,那青紫金光紧随其后,每过一处便有青紫金纹流转盘旋。

眼见马义面容扭曲,浑身抽搐颤抖,口中却是哈哈大笑,真是让人觉得诡异心惊。最终随着周身灵纹固定成型,马义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他手中法诀一收,一切异常现象迅速消失不见,转眼间就恢复如常。

马义轻轻甩了甩额头的汗,心中苦笑不已:“这还真是痛并快乐着”。只是以他金丹期的修为,都汗珠大冒,浑身抽搐,这痛恐怕不是一般。

一切渐定,马义才又静气凝神,缓缓恢复起来。修行也要张弛有度,他这番苦功下完,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放松几天。神气渐爽,马义摇头晃脑半天,身形忽然栽倒,鼾声渐起,却原来是睡了过去。

八,出关

过了良久,马义双足一伸,口中自吟道:“前弦之后后弦前,圆缺中间气象全。(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急捉虎龙场上战,忙将水火鼎中煎。依时便见黄金佛。过后难逢碧玉仙。悟得圣师真口诀,解教屋下有青天。”

这是吕祖《指玄篇》里的诗篇,说的便是勾兑阴阳、调堪龙虎,而成金丹大道。他也是修行至今,有感而发。

他又是一番摇头晃脑后,才乐呵呵的收起布下的五行定灵旗,缓步走出静室。呃,马义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这是咱的洞府?怎么这么热闹了。

可不是么,他入关之前,这洞府刚具雏形,也就差不多是个毛坯房,可如今虽不能说是精装修过,但好歹也是简装了呀。谁这么好,给出的这些费用?马义的心头不由的就暖了起来。

果然到了大厅,就见人头攒动。师父正正中盘坐,在那儿饮茶嗑果。师娘、师姐正使唤这一干徒子徒孙上下忙碌着。就是阿萝和九命,也在旁边乐呵呵张罗着。

马义眼见如此,赶忙上前给师父行礼:“弟子多谢师父援手!”那厢师父先是仔细打量了他半天,才一皱眉道:“金刚不坏?”马义这一现身,便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听闻师父说什么‘金刚不坏’,师娘将一干人众赶出大厅后,便好奇道:“什么金刚不坏,你不是修的夜叉神行么?”马义嘿嘿干笑,却不好回答。

他这乃是以自身夜叉神行、金丹法身以及吞噬而来的一些能力,结合密宗金刚夜叉明王法,而成的神通。-====-但是主体上还是金刚夜叉明王法,所以便不好说出口了。

师父又仔细观瞧了他半天,才挥手道:“倒也无妨,正是咱家的新神通,回头报到门里就行”。马义很愕然,怎能这样无耻,这就变成龙虎山的新神通,那我这些辛苦白饶了?

师父见他满脸鄙视,不满道:“你这混账又在想什么?你这洞府、这些装饰不都要花费灵石?你有么?”见马义立马眼中放光,师父很满意道:“这神通正好拿来抵债”。

马义双手紧搓,乐呵呵陪笑道:“可不是么,咱家这些神通都是值大价钱的,正好用来抵债”。他们师徒这无耻的一对话,可把师娘、师姐逗坏了,那厢师姐道:“你那神通抵了咱家的债,可是我等的辛苦费可不能少!”

马义仔细四下瞧了瞧,这个,这装修费用恐怕不低呀。他赶忙转换话题道:“师父,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师父没好气道:“你小子,招呼都不打,就闭关静修。这一来就是九个多月,为师能不来看看么?”

“九个月?”马义心下就是一咯噔:“光阴似箭哪!”眼见马义情绪低沉下来,师父纳闷道:“你这一番闭关,金丹大成不说,神通也是突飞猛进,还有什么不满的?”

马义轻轻道:“倒也没什么,弟子只是感怀时光过得太快罢了”。终究他也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便也强打精神陪着众人。

年前,他很轻松的一撒手闭关去了,就剩下阿萝和九命在洞府里折腾。一个是小女孩,要过家家;一个是小老虎,要搭个虎窝;终于让师娘看不过去了,怎么也不能让她俩胡折腾呀,况且这还会耽误了阿萝的修行,所以师娘便接过了洞府装修的大任。

按师父所说就是,这些娘们都闲惯了,好不容易找了个事,可要折腾折腾。这不,一个小小的洞府,居然折腾了九个月,翻来覆去也不见烦。

师父撇撇嘴,很不满意道:“你这洞府表面上是这些花费,背地里可还有五六倍的折腾昂”,说着,师父嘻嘻笑道:“你就好好挣些灵石吧,这些可都是为师给先给你垫着的,回头可要清算清楚”。

马义咽了口吐沫,很没出息道:“我这拆了还你行么?”眼见师娘杏目怒睁,呃,我还是想办法挣灵石吧。

几人热闹了一会儿,师娘知道马义刚刚出关,他师父少不得要考教一番,所以便带着厅中诸人都转向偏厅。

眼见只剩下师徒二人,马义才将自己这一番修行,细细讲来。说到那秘法神通,师父轻挥手道:“咱们佛道仙圣灵几家,那家没有他家的术法、神通,只是你这神通几乎就是密宗核心功法,以后施展起来却要留心几分”。

马义心头大石落下,忙不迭的点头称是。他修炼之时,无想无念,几种功法自然融合而行。等他转醒过来,才想起这可是偷师他门绝技,别人面前咱可以藏着掖着,但是师门是怎么个说法,却让他忐忑不安。现在师父给了个定心丸,他立马神清气爽起来。

随后说道金丹之处神念衍生,师父又是一番惊奇:“你这修行顺序可有些乱呀!”见马义皱眉,师父也是一皱眉,心道:“我那八个徒弟,都没你这一个这么不让人省心”。

师父思索了片刻,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咱这金丹期分为:结丹、金丹、培丹,其具体还是有所区别的。结丹期是金丹初成,而脉络、躯体还没有大成。

到了金丹期便是脉络、躯体完善,形成无漏真体;至于培丹期,则是培育金丹中孕育一丝神念,为此后化婴做基础,你这金丹期便有一丝神念衍生。。。”,师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这么麻烦?”马义愣愣道:“这神念提前衍生,总也有些先例吧?”师父琢磨了半天才道:“除非是那些身具大功德、大愿力之人,只是这些人物无不是大德高僧、降魔真人,你这怎么看都不像吧?”

耳听师父语气转为轻松,马义虽然不知,师父是琢磨他前世可能是有大功德之人,但是他心里也定了下来。

大德高僧?他脑海里闪过胸前的佛形印记,此次闭关而出虽然不见了踪影,可那可是自己穿越而来,唯一留下的身外印记,总要有些特殊说道。

“就不知那大愿力是什么?父母期望自己平安?强大若此么?以至能穿越两界的壁垒”,马义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九,符箓法印

马义抖抖空瘪的储物袋,不由暗叹:“难道我天生就是穷命?”他这一番折腾下来,又把自己弄了个一穷二白。www.65txt.com<<>>

那门神通交予门里,算是抵了仙桃峰的费用。还好,果然大价钱,大几千灵石就这么抹了。只是他洞府里的装修、布置也是花费不少,有些是师父、师娘给添置的,还好说;可有些也是从师门领购,或是干脆就是从外边购置的,这些费用怎么也得自己出。

他年前一行的收获,大多都搭在里边了。什么黄蜈剑、毒草邪丹,就是得自夜叉王的鬼刀、金刚杵也都变卖折现了。还好,他自己就是法器回收阁里的管事,总算是以权谋私了一把,给了自己一个好价钱。

要说那黄蜈剑什么的还是挺值钱的,尤其是得自夜叉王的法宝。他变卖完一还欠款,基本还得了大约两千灵石。只是阿萝和九命马上就要渡劫,而自己也要有所储备,再加上打算送金宝、曹宝、萧升一点礼物,所以一番灵丹买下来,兜里基本也就见底了。

马义不停的安慰自己,这是前期投资、人情投资、这些将来都是自己的好助力。只是一想起,两枚下品龙虎上清丹,价值九百灵石;五枚上品龙虎太清丹,九百灵石;他还是心疼不已,都是送人的呀。

话说咱也是开山立府的人了,怎还会这么穷?马义觉得自己得好好琢磨琢磨。不过总的来说,他还是留下了几件法宝、物件。

那虎符军印得送给九命,眼下九命也到了雷劫临身之时,总要炼化一件法宝护身。~~~~这虎符军印,和它本性倒是相合,况且几年处下来,自己还真没给过九命多大好处,就借此机会补偿一下。

至于那墨玉葫芦,他也有计划。那青龙正是木属性,若是调练得当,正好当个看家护院的。至于那被收入上清封魔金符的山鬼尸身,他却是另有打算。

马义静静的躺在床上,不知怎的,许是修行日短,他不像别的修士总是盘腿静坐。现下有了自己的洞府,他时不时的就愿意躺下来,而且还一躺下就睡得呼噜呼噜的,不过除了刚出关时有阵情绪低落,现在他的神情却是畅快了不少。

琢磨着阿萝和九命渡雷劫的准备,还要段时间,马义便张罗起自己的事来。其实无它,还是些灵石之物罢了。眼下他还没找到发财好门径,所以不得已,只好再抄起印钞的手段来。

只是这次他有了些新主意,至于成品么,马义嘿嘿得意着:“符箓法印”。这还真是个符箓法印,没有别的用处,就是印刷符箓的一个法印。

这东西的基本技术,主要还是马义前世所了解的活字印刷术、自动回墨印章以及从三清山坊市那里学来的符箓辨识分析技术。

其实说来也简单,印章把柄处是一个聚灵法阵,主要是用灵石聚集周围的灵气。印章把柄下方则是比较核心的技术,马义将其称为万向节。

这万向节主要起两个作用,一是承接下面的可自由组合的符箓分解笔画。二是与每种符箓分解笔画自动连接,形成灵力通道。这印章的最下方,则是朱砂灵墨贮存盒。

要说的是,这符箓分解笔画,正是马义从三清山坊市那里学来技术,那沈老头能以筑基期修为,就辨识分析高级符箓甚至低级金符,正是掌握了这最基本的原理。

其实也是,不管他家的复文符箓,还是云纹符箓,其实都是由一些固定的笔画组成的,只是在繁复、及勾连程度上不同而已。而这基本原理和活字印刷术,正是相通的。

若是除去将撰写符箓当做一种修行,那其操作起来也就要简单的多,而且所花费的精、气、神也要少的多。

马义这符印,用聚灵法阵取代了引动灵气;用灵力通道,取代了精神引导;最终的结果就是,只要神念一动,就是你不大了解这符箓如何撰写,只要修为差的不太多,便可如意印制。

马义乐呵呵的将储物袋一抖,一堆高中低等符纸、朱砂灵墨便都出现在面前。其中也有几张金色符纸,马义倒是不敢拿来尝试,还是打算自己亲自来撰写的。

这符印他早做过实验,眼见没问题了,才将自己兜里剩余的七八百灵石,尽数换成了撰写符箓的原材料。

“印钞开始”,马义兴匆匆的大喊一声。就见那堆符纸一张张飞起,在空中连成一条,他神念一动,那符箓法印‘腾、腾、腾’的就盖了下去。

“哥盖得不是印,是钞票”,马义眼见符纸翻飞,一套套组合好的符箓分解笔画不停更换,一堆堆高中低等符箓便逐渐堆成了小山。

在这些符箓印刷完毕后,马义一挥手将其分类别致的收入储物袋,又将几张金色符纸铺垫好。没办法,这些金符的云纹太复杂,他自己都没搞太清,所以也就无从去分析其构成的基本笔画了。

马义倒是转过主意,去符法堂找人给帮个忙。可是转念一想,能分析金符的那肯定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自己这门路可就不一定好使。而且自己也不想弄的满城皆知,所以财还是偷偷的发吧。

没过多久,南唐国几个离龙虎山较远,又比较有些规模的坊市,便有大量品质优良的符箓放出。这些符箓的效能是没得说,最主要的是一张张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能保证这样的一致,那这撰写符箓之人,怕是个制符高手,所以很是引起了一番暗潮。

当然了,这些马义就不管了,咱只管印钞,洗钱的事还是交给别的渠道吧。他如今正坐在灵宝阁的静室里,和那周管事清谈。

他来此的目的主要是变卖那几张金符,再有就是看能不能淘换几件法阵。他那洞府至今只有一套迷雾法阵遮掩着洞口,而他那套五行定灵旗又要随身携带,所以这家里的安全门还是要添置上。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无奈。师娘她们一阵折腾,把个洞府弄的美轮美奂,可是最基本的防护性能反而没人理会,唉,女人哪!

没办法,人家振振有词说‘你这洞府在咱家龙虎山里,又有谁敢擅闯?’可是马义总还是觉得别扭,所以打定主意要弄它几套法阵。

十,秘店与拍卖

“秘店?”马义很是惊奇的问道:“在这三清山下有秘店?”那周管事赶忙道:“怎会,怎会,这秘店不在此处,不过也相距不远!”

原来,那周管事已看出马义虽然修为高深,却有些好奇心性。www.65txt.com

而且两人交谈,也大约知道马义对那些寻常法阵、物件看不上眼,本着讨好他的意思,所以便提议马义到这类秘店却走一圈。

眼见马义眉目带笑的同意了,那周管事却又有些担心道:“小仙长,只是这些秘店的物件,大多庞杂,而且来路也都无从查起,所以。。。”

“黑店!”马义立马神情一振:“打劫?”嗯,他扫了扫周管事,还是回头再说吧。他满不在乎挥手道:“周管事不必担忧,适者生存必有其道理,咱家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听闻马义这一说,周管事才放下心来。其实他们这家灵宝阁,也没少参与那些秘店的事,甚至还是几家的大后台之一。这也跟凡俗的商行一样,若要做好、做大,黑白两道都要吃透。

马义既然动了心思,那就要找一个最强的秘店。还好有周管事这个行内人士,听周管事讲了一两个,马义就明白,这越是强点的秘店,就离龙虎山越远。

那周管事有些尴尬道:“这些秘店都有些上不了台面,所以便都盘踞的比较远”。这些马义到不在意,他皱眉道:“要是有这一说,恐怕寻常人等难以进入吧?”

那周管事也有些皱眉:“自然是有知情人引领最好,只是。。”马义呵呵笑道:“就不知周管事,现下可有时间?”

那周管事一听就明白,马义这是打算由自己带路,这可是莫大的荣幸,他神情一振,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当然有时间,只是这路途遥远。<<>>。。”

马义哈哈一笑,将一干灵石收入袋中道:“小问题,既然说定,我们这就出发”。眼见马义风急火燎,那周管事也赶忙交代了几句,至于马义怎么带他前去,那他可就想不着了。

眼见脚下的山头缓缓变小,身周逐渐就有白云缭绕,那周管事就觉得象是做梦一样。说来他也有幸得人带着飞行过,只是那巴掌大小的法器,连几个人脚都难盛下,而且罡风猛烈,当时只记得抱紧、闭眼了。

哪象如今,虽然也有些胆颤心惊,可是大体还是象坐船一样,总还是放心不少,还能有些闲情四下观望一阵。这恐怕会是这辈子,最难忘的经历了。那周管事暗自兴奋,暗道:“就是为此受了掌柜责罚,那也值了”。

眼见周管事神情兴奋,马义也是一笑。总的来说,马义还没有那种远超凡俗,高高在上的心里。眼见别人高兴,他也能会心一笑,若能顺手帮衬别人一下,他也绝不会惜手。

几本清茶泡好,马义也不愿那周管事拘谨,便交代一声由周管事自主。不过看那周管事神情兴奋,马义不由动了个心思:“咱这要是专门当成一项业务,恐怕也能大受欢迎吧?”

这一路行来,马义心下也暗自计算着,果然,金丹期的飞行便是一道屏障。其实说穿了也简单,金丹期之下不管速度多快,都不会突破音障,也只有到了金丹期才能有突破音障的能力。

他心头暗打主意,回头要将这法器再改造,就图个舒服和速度,不过当时初制时他就有了打算,相关接口也都留下了,所以也不会太麻烦。此时这飞船能以破音障飞行,却是全靠他灵力支持,而不是法器本身的能力。

飞船神速,马义又全力催动,不多时便落到一处城镇。这小镇平凡无奇,如果愣要找什么特色的话,恐怕就是人不少。马义将自己拾掇好后,静静跟在周管事身后。

眼见他七转八拐后,就转入一条胡同。这胡同两边灯红酒绿,周围四处是堆积的垃圾和四散的酒鬼;这些店铺虽然表面光鲜,可并不能掩饰住建筑那破旧的结构;房舍之间四通八达的小巷,分布着大面积的黑暗阴影;坑坑洼洼积水的破烂街道上,穿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老鼠。

这些情况那周管事早已交代过,马义倒也不惊讶,不过他还是对这秘店的后台之人还是有些赞赏:“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就是这繁密的人口,恐怕也是防备修行界的一个手段吧?”

以马义如今的修为,在这个世界那也是数得着得了,所以他将这事情,当成了一段有趣的旅行。眼见这那周管事将他带入一个破烂的酒店,穿过密密匝匝的酒客,又折入后堂。

在一番交谈、试探后,他们才又穿过一条陈旧的长廊,来到扇门前。一名胡须拉渣的剑士,漫不经心的又检查了一番后,才拍了拍门。

那门一打开,便可发现其厚重无比。又有人迎来,默不出声的递来几个面具,又将马义等人带入一条斜斜往下的楼梯。这楼梯每隔一段挂有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一截楼梯,余下部分则完全隐入黑暗。

行走片刻,此地便已深入地下久远。那周管事明显来过此处,一路带着马义前行。两人走到楼梯底层,眼前豁然开朗,尽头居然是一间大的难以想象的地下殿阁。

眼见人来人往,有不少人穿着华丽,面孔上带有面具的更不在少数,竟是出乎意料的热闹。马义轻声嘿笑:“倒有些象前世的化妆舞会”。

此刻这殿阁内灯火通明,舒缓的音乐声隐隐传来。无数穿着华丽的奴仆穿梭其间,把一批又一批到达的客人带往各个大屋。

那周管事将马义让如屋内,一边解释道:“小仙长,这是只有高等宾客,才能享有的贵宾室”。马义把目一望,就和前世的电影院的包厢的意思差不多,即可看着拍卖台,又能安静独处。

不多时便有奴仆送上瓜果点心,马义招呼周管事一起坐下,打趣道:“这秘店的守备、防护还真是森严那,这一路走来,怕有不下于十几处的机关、守卫吧?”

那周管事与马义也是熟络了,便也笑道:“这些东西也就是防备一下一些小贼,少不得还有些邪修,却是难入仙长法眼”。

马义点头称是,这一路走来,凡俗武士、机关都不在少数,有几处还明显隐有修士,不过却还都难对他照成威胁。

两人闲聊片刻,不多时就听阁内音乐渐熄,吵杂之声也都隐去,前边的大排座椅上也都逐渐有人落坐。这是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十一,打劫

夜幕正黑,数点星光下,一朵乌云渐渐飘来。www.65txt.com

眼见接近莽山,那朵乌云猛然坠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渐渐显现。

“没想到,居然能淘换到这玄阴鬼晶,不妄这趟冒险前来”,夜幕中中,蓦然响起一阵夜枭怪叫般的声音。那黑影四下打量了一下,夜色阴沉,正好方便他行事。

就见那黑影,轻飘飘向前飘去,就似游魂一般,不过片晌,便没入黑乎乎的密林里。就在那黑影消失不久,一道青虹一闪,便也坠了下来。

眼见此人太极道袍、道冠,背背剑匣,正是马义。话说马义并没有那么强的主角命,他本就没有多少灵石,在秘店也没发现什么太有趣的东西。

在龙虎山见的好东西太多,以至于一些别人看来不错的法器,也都难入他法眼。他胡乱的淘换了两套阵旗,好不容易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却被身前之人给购置了去。

马义警惕的张目四望,他四达通一运,便发觉那黑影的去向。“可不能跟丢了”,马义小声嘀咕着,身形一晃,就也模糊不见了。

那黑影飘出不久,就在这莽山中找着一片山洼,此处乱草杂生,怪石林立,也是一处险恶之地。那黑影四处探查,大为满意,他掐指一算,正是午夜时分,离天亮还有大把时间。

他一翻手,飞出几片黑雾。这些黑雾坠到地上后,一声轻响,便大量弥漫起来,不一会,这片山洼就被遮掩了个密实。

山风越刮越大,一阵接着一阵“呜呜”的响起,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隐隐的在那黑雾中,就有几人的哭泣、呼喊声低低传出。远处听的那哭声简直是撕心裂肺,教人都不忍细听。

马义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见黑雾就在面前,他停下脚步。似觉察到了什么,他皱了下眉头,然后歪起脖子,侧耳倾听了片刻,才恨恨道:“邪修!”

他天眼一运,便可见黑雾中几个水桶大小鬼头,正围绕着那黑影呼啸旋转,平平给这黑雾增添几分鬼气。

见那黑影正掐诀诵法,似在作什么仪式。马义目光一闪,便化作四道虚影,转向四方。觉察到黑雾中的尸、鬼气越发浓重,那黑影的声音也渐渐高亢起来,马义才邪邪一笑:“趁你病要你命”。

那黑影的祭炼仪式正到**时刻,周边的护身黑雾忽然就如开了锅一样,沸腾爆裂不停。那黑影吐血的心都有了,他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人给盯上了。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若此仪式被打断,自己祭炼的法宝就要受损,就是自己也要被反噬。

只是他终究还是不愿分神,便急急催动咒语,想要加劲进行。此时东侧一点金星一闪,一道赤金飞剑便斩到眼前。

那黑影咬碎钢牙,昂然而立,不躲不闪。那金剑也不含糊,周围的浓稠黑雾一到附近,便化作青烟,居然生生被炼化了。金光一闪,那黑影便被洞窜,他就觉得浑身尸鬼之气一阵翻腾,几乎要脱离掌控。

“是哪家杂毛,居然暗算秦爷,等爷熬过此刻,嘿嘿。。”,就见那黑影的身躯一阵扭曲,若大的孔洞居然就渐渐弥合。这正是鬼修的长处,能身化鬼气,凡兵难伤。

马义冷哼一声,手底暗掐决法,西、南两侧便又飞起亮点金星。这三道金光一出,那黑影便知这祭炼是完不成了,他恶狠狠的一咬牙,顶着反噬之力收起仪式。随着他的决法,黑雾之中便飞起八只黑灰的飞剑,见了飞剑,那几个鬼头一阵咆哮,便纷纷扑了过去。

见几个鬼头没入飞剑,那黑影嘿嘿一笑,扬手一挥掌中长剑一指,那八只小飞剑一闪一顿,瞬间就没了踪影。

马义见偷袭成功,那黑影正手忙脚乱,心头正暗自欣喜,突然一阵毛骨惊然的感觉。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就难看起来,他的两个居然无声无息间便被绞灭。

以他现在的宝法、修为,那以不在是单单的幻影,而能具有他百分之十的攻防能力的存在。如今还没搞清状况便没了两个,他不由的也提高了警惕。他决法一掐,三柄金剑便结成三才剑阵,百道剑光一出,便将那黑雾连同黑影尽数淹没。

就听‘哧哧’之声不绝于耳,那些邪恶尸鬼之气,便都纷纷消融。那黑影一阵咆哮,马义就感觉剑阵之中一阵空虚,剑光都似斩到了空处。

他眼神一凝,脚下一蹬,整个人飞身窜了起来。果然,他刚刚跳起来,那八只飞剑凭空而出,这一次是直奔他真身的脑门而来。

马义身形不停,一奔一跳之间就跃出数十丈开外。只是他身形刚刚一顿,八只飞剑便交叉斩来。马义一声闷哼,身上灵光闪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却是他身形快的以超越了人眼的界限。

转眼间他出现在另外一边。就在他消失的那一瞬,那八只飞剑又交叉斩过他刚才停身的位置。连续被追击,马义的神色就凝重起来。通过金剑,他能感觉到那黑影正被困在阵中,那么他是如何发现自己、如何操控金剑的呢?

如今,打劫却变成相持,一边是自己不停步的飞奔,一边是那黑影被困在剑阵中难以摆脱。不过马义心里还是有底,他的修为要高过那鬼修,而且还有金刚夜叉神通,平常术法难伤,而且若是耗到天亮,那鬼修就更受压制。

只是他终究还是有些郁闷,脑子急转,渐渐他便想起些线索:“鬼子母阴魂剑”。这鬼母据说自身生有五百子,但是自恃强力,却天天捕食别人的幼儿。所以这飞剑一炼就是一套,一只母剑,众多子剑,而且这母、子剑之间具有穿梭呼应的能力,偷袭、暗算最是灵光。

想到此处,马义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当初确实有些打闷棍,抢东西的想法,如今确实下了杀机。这种飞剑若要祭炼,需以母血祭炼母剑,以亲子之血祭炼子剑,而且若是再用近亲之人的鲜血祭炼,那也能增加威力,所以祭炼这种飞剑往往就会屠尽一门,乃是实打实的致邪恶法。

马义既然想清了这套飞剑的来处,便明白关键还在那母剑身上。他决法一掐,三才剑阵便是威能大涨,百道剑光上隐隐就带上了雷火、罡风。

那黑影本就是仗着不停虚化在勉强支撑,如今更是难以抵挡,他怒吼一声,周身鬼气就都往手中长剑之上卷去,一阵凄厉的尖叫划破天幕,那八只子剑也急速颤抖起来,徐徐然一股惨烈气势便笼起来。这些邪修,个个都是狠辣残忍之人,这是要搏命一击了。

马义一身轻嘿,身上青紫灵纹浮现,浑身上下就隐现金光,这是他的金刚夜叉明王神通,不但速度非凡此时更有部分金刚不坏威能。他灵气渐盛,身后一对灵气蕴成的青紫翅膀一挥,噼啪声中,就猛然出现在那黑影面前。

他的金钱法器,形成硕大全套缠在手上。“在这儿吧!”咬着牙恶狠狠一拳,便迎着那母剑的剑脊砸了过去。

那母剑在威力强大,剑脊也受不了重砸。这一拳下去,便是千斤一击,就听一声清脆的‘可嚓’之声,那母剑立时断成几支。

一阵尖啸再次响起,那些水桶大小鬼头便由那套飞剑上再次升起,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后,便都纷纷扑向那黑影。

马义招回金剑,闪身躲远,这是那些妄死的魂魄在反噬。那黑影半截强行中断仪式,本就受创,如今这飞剑被破,更是伤上加伤。他本就被剑阵消磨了不少,这几个鬼头在一阵抢夺吞噬,不过片刻便消散无踪。

眼见那些鬼头盘旋鬼叫,马义一合掌,口中轻诵:“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趯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阿,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急急如律令。”

这是安魂魄咒,一般的鬼魂可用此咒安魂驱魄。阵阵呜咽声中,那大小不一的九个鬼头便都散去。马义此时才走近那黑影身陨之处,捡起那黑影掉落的储物袋,他一番检视之后,就是一展眉。

里边那玄阴鬼晶正安好,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鬼幡、瞑符。更让马义心动的是,这家伙拍卖下那鬼晶之后,袋中居然还有不下于近千枚灵石,看来这些邪修都是些富裕之辈。马义不禁有些踌躇,当时可还有几个让自己很是注意的邪修呢,这却是如何是好?

十二,分身与祭炼

马义皱着眉头,远远看着打雷石上风起云涌。www.65txt.com

没办法,他倒是想靠近,也更想卖弄他那套避雷、蓄电的玩意,可是如今是师娘的宝贝在渡雷劫。当初他自己渡劫时生出的是非,大家还都心有余悸,所以一早就把他赶到了一边,就是靠近看看都不行。

说实话,自从吞噬了那雷劫青龙,他对雷电的掌控是日渐熟,而且他又修习了五雷天心经,本就打算借着阿萝和九命渡劫,自己也学三师兄炼几枚雷珠,如今却连边都靠不上,很是让他有些郁闷。

“唉,还是心慈手软呀”,当初他一番犹豫,还是没去追查那几个在秘店主意到的邪修。一方面是不愿破坏了那秘店的生意氛围。

最主要的还是,他一直认为,天道昭昭,报应不爽,那些邪修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会是谁收拾他们,只要不犯着自己,马义可就管不着了。你不见前世的坏人,都有警察在对着么,虽然平时不大管用。

如今没了外财,炼几个雷珠发点小财也是不行了,马义意兴阑珊的反转洞府,反正也靠不了边,在哪儿也都一样了。

他径直往地下室走去,层层禁止中,一具干瘦的僵尸正埋在在阵法之中。随着那玄阴鬼晶散发出的丝丝黑气逐渐没入体内,这僵尸就缓缓丰盈起来,这正是马义当初收入封魔金符内的山鬼尸身。

这炼尸之术以茅山道家最为闻名,只是如同师父所讲的‘他们几家都互相了解对方的一些术法’,所以他家龙虎山的藏经阁里这些尸鬼术法也是不少的。

这炼尸一般分为选尸、停尸、浴尸、养尸、炼尸、通灵几步。-====-选尸是要选一命格属阴的,并在破日或阴时死的尸体,作为炼尸之用。而停尸则是将选好的尸体停放几天,以确定尸体的好坏。

在确定尸体适合后,还要浴尸,这是要取过一盆清洗,然后放些糯米在里面,为准备好的尸体清洗身体。尸体清洗好后,还要选择养尸地。

这养尸地要选一四阴之地,一般在风水学上格局是破败之局、死伤之势的刑伤煞重的阴气旺盛之地,在八门里属死地。

选好地后,烧动土符、念咒,挖一三尺深的坑,然后将尸体放入,取一公鸡,杀之,将血洒在尸体上,然后在尸体的心口放一阴八卦,以助吸取阴气。取土掩埋,掩盖的土面,不能超出地面。

这山鬼早就被炼成铁甲尸王,自然不需要在清洗等等,只是当时那府君舍命一击,带走了满身尸鬼之气,所以这僵尸就失去了活力,逐渐干瘪起来。现下马义就是正在养尸。

眼见原来干瘪的尸身变得鼓囊了起来,浓厚的尸气不断从皮肤向外鼓,似乎想要挣脱法阵的束缚。

马义四达通一运,便能发觉这铁甲尸的尸丹正逐渐波动起来,浑身的尸气吞吐不定。马义点了点头,这尸丹一旦大成,这具铜甲尸便又会产生我意识。却是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此后几日,马义每天分早、午、晚三次,在埋尸处烧炼尸符及念咒。正午阳气最重时分,还要斩杀一公鸡,将血洒在土面,并用新鲜的芭蕉叶将埋尸的地方掩盖,以防阳气对尸体的伤害。经过七七之期,这炼尸就完成了。

这段时间马义也一直在准备着其它东西,他家堂堂道祖之地,若是带着炼尸让人当做邪修,误会是小丢面子那可就麻烦了。

而且马义也没有高深的炼尸之术,所以他的计划是结合他自身的术、阴阳掌控以及一些傀儡术、炼尸术,最主要的就是他手中的那张黄金宝符,这是他家的炼制黄巾力士的通灵符。

这黄巾力士,说是护法降魔、力大无穷的仙吏,其实根本上就是他家炼制的仙术傀儡而以。马义就打算以这些术法混合,而炼制一具铁甲尸。

这一旦炼成,似傀儡多过尸修,即能保证的长足成长,又能遮掩尸气,最是方便不过。若是马义能顺利祭炼成功,那差不多就是多了半件本命法宝,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自己的实力。

日子过得飞快,阿萝顺利渡过了雷劫,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闭关,已将境界稳固了下来。眼见小小的女孩,一下子张成了十六七岁的清丽少女,就是那白发和跛足都好似变成一股特别的韵味,马义还真是有些心动不已。

“唉”,马义轻轻叹了口气,赶忙压下了心中的涟漪,自己前路未定,又怎能轻动感情?他探手一点,一个金色符字便没入九命额头。“这是?”九命一愣。

马义意兴阑珊道:“这是封魔咒,是我特意学来的”,他的眼神一阵闪烁:“能禁锢你体内的其它几股意念,若是借着这次雷劫,应能将其大致炼化”。

九命一阵呢诺:“你,你怎么知道的?”马义轻笑道:“咱们之间有灵契,我总能大致感受到点”,说着他轻轻抚摸了一下九命的额头。还真是不容易呀,时时刻刻与自己体内的邪念争斗,真不知九命是怎么熬过来的。

目送九命踏上打雷石,马义还是盘膝紧紧坐了下来。当初阿萝渡劫,有师娘一阵张罗,现下虽然有师父在旁边观注,呃,不,凑热闹,还是靠自己吧。

这可是自己现世难得的一个朋友,而且若无意外,必然会常伴自己左右。想到这里,马义不禁想起了银宝,好久不见了,自己应该回去看看了。只是一想到自己几百年的寿元,而银宝只是个普通人,马义心里就一阵难受,相见真如不见?

几日之后,九命也顺利的渡过了雷劫,也在洞府中闭关稳固境界去了。此时,马义才将铁甲尸起出,手指一抿,一团鸡子大小的精血,将通灵符化于血中。他口中咒法不停,轻斥一声“赦”,那团精血便振成三百多滴,纷纷钻入铁甲尸的窍穴。

“合”,马义又是一掐决法,就见那铁甲尸的周身窍穴都震动起来,点点豆大的凸起,涌动潜行,不过片刻,这些精血便经窍穴连在一起。

马义轻吐了口气,这是他的一点本命精血,有了这遍布的血脉网络,不但更能如意操控这铁甲尸,就是万一发生反噬,自己也能镇住。

马义神通运转,又操控那团精血一点点融入铁甲尸干瘪的心脏。如此又是七七四十九天,直到那团精血吸足了尸气与尸身浑然一体,已呈灰金色。

那铁甲尸的心脏也丰盈起来,股股精血涌动,这心脏一搏一搏的就好象复苏了似地,其实这是那尸丹在起作用。

马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尸身已祭炼完成,那么就差最后一步了,通灵。

十三,大成

马义从入定中醒来,他看了看天色,已是冲煞之时,而且天气阴沉沉的,显得非常压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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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指算了算,今日正合将铁甲尸祭炼完成。

他先静做了片刻,感觉自己精气神都处于最强大的状态,挥手将铁甲尸招至面前,两者面面相对的站定后马义。马义决法一掐,身形一阵模糊,便分出三道,将那铁甲尸围于中央。

他看了看山鬼那狰狞的面容,轻轻一叹,终于不再迟疑。双手风车般的掐动法诀,周身放出了青紫灵光,渐渐的三道也渐渐呼应起来,‘嗡’的一声之后,青紫灵光连成一片,将密室映的光波荡漾。

“疾”,马义合掌掐诀,再分指太阳穴。“引”,在他的指引之下,两边太阳穴便冒出尺许长短的细细青色丝柱,这是神识化形,乃是秘法催动。

这拇指粗细的丝柱一接触到,便是一涨,如此窜连,不过片刻便形成一个四方形。“天清地灵。收魂入身。早晚祭练。供吾差谴,助吾办事,与汝平分,吾奉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这是收魂咒,乃是为了将自己的一丝神识是融入铁甲尸中。

就见三道,一具具前行,都没入铁甲尸中,那虚影便与其合为一体。如今却是那青色丝柱连于马义和铁甲尸直相连。他又赶忙急诵养灵咒:“阴魂阴魂,赐汝法名,归吾炼养,封汝法将,助吾办事,件件顺成,急急如律令!”

这决法过后,那三道便都渐渐消逝,完全融于铁甲尸中。

此时铁甲尸内的精血、尸气运转,一丝灵识渐开,蓦地,那铁甲尸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

马义感觉到神识一阵波动,一阵纷繁杂乱的讯息便逆向袭来。他这虽然是炼制,却是有些夺舍的意思,这铁甲尸本身残存的生命波动就要和他的发生干扰。

马义一边加强神识,一边又口诵通灵符:“天清地灵,众鬼在前,奉符听令,诀诀奉行,阴阳二气,速现坛前,六有阴阳,和合众神,鬼灵鬼灵,听我应言,照法奉行,火速听令,神兵急火如律令!”

一番施为之下,那铁甲尸的双眼由凶厉转为呆滞,渐渐的又有了一丝灵气。见铁甲尸灵识渐成,马义决法一掐,两者同时盘腿坐下,眼睛一闭,却是各自运起功法来。

马义行的自然还是上清决,而这铁甲尸行的却是马义寻来的后土尸修功。凭借着阴阳掌控之力,铁甲尸内的灵识渐渐的便与体内尸气契合起来。有了功法蕴养,再加上马义这边不断同化加强,这具看来不就就可大成了。

密室的石门一关闭就又是一个多月,直到第二个月中旬,密室的石门才缓缓打开,马义轻笑着缓缓走出,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但神色却是兴奋欣喜。

“怎样?”阿萝和九命早早便迎了上来,这段时间几人渡劫、闭关、祭炼,还真是忙的没什么时间见面。

马义嘿嘿一笑,背后一个近丈高的金甲巨猿,紧紧跟出。这巨猿很是人性化的扭头扫了两眼,一抬手巨掌便抓向九命。

“咦”,九命身体一晃,便化作一堆虚影。“吼吼”,那巨猿咧嘴一笑,巨口獠牙,手臂一晃,却也演化成几百道掌影,还是不依不饶的抓向九命。

九命眼见难以脱身,便身上灵光一闪,钢筋铁骨运起,身形暴涨就也化作近丈大的猛虎,恶狠狠撞向那巨猿。

“咦?”那巨猿露出一丝新奇的表情,却是错步沉身,劲力一运也不躲闪,就也径直撞了过来。就宛如两块巨铁撞在一起,沉沉的‘空空’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九命身体雷电交织,丈大的密室门口全成了它的身影。马义看到此处也是一喜,看来九命渡过雷劫到达五级,可是涨了不少本事。

那巨猿又是“吼吼”一笑,身形一转,硕大的身躯便转向轻灵。就见它或是窥望出洞、或是看桃攀登、或是蹬枝摘桃、或是藏身拼抢,坐蹲跳跃、跌扑翻滚间,活脱脱就成了一只灵猴。两人一个快,一个巧,却又斗在一处。

夹缠了半天不见成效,九命一声虎咆,张口一吐,十几个暗影球密密匝匝的就飞射了过去。“来的好”,那巨猿居然口吐人言,它巨掌向下虚空一抓一提,一面数尺后的硕大土墙便利于面前。

那十几个暗影球击在上边,又是一阵土屑纷飞。九命大觉丢了面皮,它如今灵丹已成,那也是有数的灵兽了,怎能如此窝囊。它气愤的一哼,身形一蹲便融于阴影之中。

“嘿嘿”,那巨猿又是一阵轻笑,周身黄光闪耀,十几道暗影刃破空划过,居然毫发无伤。“咱这土甲如何?”它本身就是钢筋铁骨,在着上这土甲,简直就成了一个活动的堡垒。

九命怒气渐盛,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四爪着地,明珠照耀下的阴影就是一阵扭动。那巨猿正要奔上应前,就感觉身体一滞,好像被绳索捆住一样。

影缚,这是九命最看家的本领。它得意的一哼,身上电光交织,宛若一道流星般又合身狠狠撞向那巨猿。

“滞”,那巨猿阔口一张,轻吐斥咒。九命就感觉身体一坠,就好像突然沉了好几千斤似地,很不雅的就四肢大张,爬撞在地。

九命只觉得气血涌动,脑子愤怒的一阵恍惚,一道雷电交缠的暗影球,就又脱口而出。这暗影球飞出不远,就化作一只插翅猛虎,咆哮间就扑了过去。

那巨猿浑身钢毛倒竖,它也感觉到了危险。“弹”,右脚提起、左脚虚蹬,同时右手一伸,小臂内旋,一只碗口粗细的长棍横握在手。迎着扑来的猛虎,它手中的长棍,自左向右绕拨成圆圈。

这是借力打力、以巧破千斤,它身体滴溜溜一转,卸去冲力,而那插翅猛虎却被它顺势抽出丈外。

那插翅猛一个翻身蹲踞盘伏,凛凛威势压来,那巨猿也不敢大意。一抬棍,一个抢门迎敌摆下,两者就相持在一起。

九命心里偷笑:“小样,还有这个虎爷在背后呢”,它身形一隐就要潜伏过去。

十四,出关与交谈

“呃?”九命很疑惑的抹了抹眼睛:“你抓我干嘛?”马义一手提溜这九命,一阵好笑:“你要干嘛去?”

九命又是一阵疑惑:“难道闭关闭傻了?”它没好气道:“当然是去偷袭、打闷棍呀!”马义哭笑不得道:“那你这可就是两个打一个了!”

九命更是愤怒:“废话,我祭炼了本命法宝,当然就要两个打一个了!”马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一指那巨猿:“那,我们也是两个!”

九命扭头看了看那巨猿,又回头看了看马义,修为都在自己之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它冷冷的敛下火气,收回法宝,愤愤道:“真不要脸,以大欺小也就算了,居然还两个打一个”。

呃,马义觉得九命越来越难对付了。到底是跟谁学的?他托着下巴很是琢磨了片刻。嗯,身边不着调的就只有自己师父了。唉,教坏了小孩。天师府中师父很是疑惑,好好地怎么就喷嚏连天了?又是哪个混账在念叨咱家。

火气敛下,马义和九命一对眼,都是一阵偷乐。这段时间大家没有白辛苦,本事大增呀。九命口吐人言道:“嘿嘿,有这本事,咱兄弟还有哪里去不得”。马义也是乐呵呵道:“真是,还有谁能镇住咱俩?”

他抬头一看,那巨猿正举步前来:“是咱仨”,他低头一想又觉的不对,扫了扫九命:“难道是咱四个?”

九命义正词严道:“胡说,咱们本事固然高强,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更何况我们要以理服人,哪能动不动就使蛮力!”

马义很是愕然,这家伙跟谁说呢?这里就自己和它,还有阿萝呀。马义回头看了看,阿萝正巧笑颜兮的看着他俩。

马义只觉一阵恍惚,这笑容太有杀伤力了。他转头严肃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话说这是咱家,怎么能弄的乱七八糟,咱是不是应该收拾收拾?”

九命的脑袋一阵猛摇:“你这心态是不对的,怎能仅仅是收拾,是呵护,是仔细看护”。马义一抖手就把他扔出多远。眼见它一瘸一拐的爬向阿萝,马义和那巨猿一阵陪笑,回头赶紧忙乎。

“阿萝,你今日没到师父那里修行呀?”马义这转移话题的本事也见长。阿萝笑道:“如今已修行入门,以后大多就是自己下水磨工夫了”。

“嗯”,马义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大厅走去。此时洞内到处通明,霞光滟滟,照眼生缬。几间石室也壁白如玉,四角垂着四挂珠球,发出来的光明照得全室净无纤尘。玉床玉几,锦褥绣墩,陈设华丽到了极处。

马义一阵轻叹,他心境一向低沉,又含有忧思,哪有心情弄这些花饰。每每见这贝阙珠宫一般的洞府,他都不禁会产生一丝不真实感,在做梦?

这些都是当初师娘张罗的,但是其后的一番精雕细琢,那可都花费了阿萝不少精力。所以刚才他和九命一阵折腾,将密室门口弄的大乱,才都会有些愧疚,赶忙要修补。

“阿萝,咱这洞府你看看,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几人坐定后,马义忙着讨阿萝开心。阿萝蟾首轻摇:“没什么了,以后慢慢琢磨便可”。

这女孩还是一副过家家的心思,要说她琢磨这洞府是为了美丽、舒服,还不如说仅仅是为了自己有件事干。不过马义还是挺佩服阿萝的,别人都是闭关清修才能做到无念无想,这小姑娘一抹一擦就能做到。

刚才的一番打斗,倒是激起了马义的不少心思,他从秘店淘来的几套法阵全都置于山头、门外,如今看来这洞府内也还需要加固,尤其是地底的密室和功房。嗯,最好在加几道实质的门户。

对于这次的祭炼,马义是大松了一口气,从刚才打斗的效果来看,基本达到了他所想的要求。不愧是相当于结丹顶峰修为的铁甲尸王,虽然恢复的还不彻底,但是却已经能完全压制九命这新进的五级灵兽了。

此次的祭炼让他的元气也损伤的不轻,而这也还需要进一步的磨合、培炼。不过马义却也没有在闭关清修打算,前世纷繁的资讯生活,使他最耐不得寂寞、枯燥。他也打算向阿萝那样,将自己的修行融入生活的一举一动之中。

那巨猿硕大的身躯端坐在玉椅上,双眼一闭就可见在运转功法。九命很是不忿:“你将我额头上的的封魔咒解开,要不是我不能尽运神识,哪能让你轻易得手”?

马义很是尴尬的一挠头:“呃,那解魔咒我还没学”!九命脑袋呛地,这简直就是典型的管杀不管埋呀。

阿萝也是一阵莞尔,马义不好意思的赶忙解释:“嘿嘿,我总觉得人的精力有限,能做到一门精深就行了,其它的少学少记点也无妨”。见九命一脸哀怨,马义又赶忙道:“回头我就去学”。

马义为了显得洞府有生活气息,曾特意叮嘱要常备些茶水、果脯。几人闲聊片刻,瓜果消耗不少,马义便又问道:“九命,那虎符军印你已祭炼成了?”

按他所想,他自己炼一套法宝都费劲的不行,灵石更是花费不少。那虎符军印曾经被石城那府君祭炼成本命法宝,被收来之后,凭着九命善能吞邪噬阴本性,虽然容易被再次祭炼,可是好象还是太快了点。

九命早了解到他的心思,得意的一撇嘴:“那虎符军印本就有本命真灵,而且又与我本性相合,所以很好祭炼”,顿了顿,九命还是老实补充道:“不过我也只是炼化了个七七八八”。

马义边思索,边皱眉道:“这些我自然知道,只是当初送你,也只是打算让你炼成一件普通法宝,这本命法宝可大意不得呀?”

九命更是得意的一昂头,四爪一扑跃到半空,“飞”,伴着轻叱,它身侧长出两对翅膀,雷电缠绕间,一闪一灭就已在几十丈外。

“雷遁?”马义又是一惊。“不错,这是咱以前吞噬的一只雷翅鸟,被炼化后留下的能力”,九命在大厅窜上跃下,得意洋洋的声音四面传来:“我刚才可没尽力吆”。

马义见此已大致明白,那虎符恐怕也只是九命炼化留下的一项高阶能力罢了,如此说来到不完全是本命法宝。马义的担忧放下,不由有些眼馋道:“你这本事,还真是难得!”

十五,执念:发财

九命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那是,不看看咱是谁?”他轻蔑的一扫马义:“怎么?想学么?”

马义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是本源能力怎么学?纯属恶心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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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坏坏的一笑:“咱家吞噬炼化的本领好象也不小”。

九命眨么眨么眼,立马谄笑道:“可不是,你是谁,金丹伏魔真人马义。古往今来,能有几人短短数年就修炼到这个地步”。

见马义还是坏笑,九命脑袋一卜愣,人立而起,两爪叉腰拿出无赖气势道:“你答应教我的本事,可不许耍赖?”

马义呵呵一笑,他那吞噬炼化的本事自己都搞不清,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不过那超级放大镜的术法倒是可以讲讲。能作一些智慧普及他还是很乐意的,他始终认为智慧才是最强、最可靠的一种力量。

听着马义的讲解,看着他手里的比划,阿萝和九命点头不已,力量原来如此简单?“这是智慧”,马义轻轻叹息:“是千百年知识的积累”。

如今大约了解了九命的本事,而他的也有几项能力没有运用,况且的黄金锁子甲及十军杀威棒都还可以在祭炼提升,所以马义又眼热的瞧向阿萝。这可是师娘的宝贝,而且女人护短,阿萝如今渡过雷劫,师娘要再没什么表示,马义自己都不信。

阿萝甜甜一笑,手掌一伸,一只透明的长剑缓缓升出:“这是师父赐予的修罗剑”。马义心里一阵哀叹:“又是一件本命法宝!”他觉得自己的师父表现的似乎不够,“得讨些好处来”,他暗下决心。

闲聊间,马义一皱眉,他伸手虚空一点,洞府中一阵光晕荡漾。不一会,一道金光便由洞外飞来。马义手指一弹,金光一阵扭曲,其中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到天师府来”。

此话传完,那道金光立即砰的一声轻响,化为了满天金星,消散的无影无踪。马义一挠头,这没头没脑的倒是师父的风格。难不成是师府良心发现了,要有所表示?马义一思量,就摇头不止,还是前去一趟吧。

他一问阿萝和九命,这两人却愿意在洞府中自由自在,没的法,自己辛苦一趟吧。他站立起身,那巨猿也紧紧跟随。

片刻之后,师父眼瞅这马义迈步进来,只是后边一只高出他一半的巨猿,也亦步亦趋的跟着,总看着有些别扭。师父呵呵笑道:“你这又是哪一出?”

马义瞧见旁边还有位未见过面的师兄,便不好胡搅,躬身施礼道:“师父,这是弟子祭炼的,现下正需要磨合适应,所以弟子便带在身边一起行动”。

见那巨猿也能乖巧的施礼,师父一阵感兴趣:“啧啧,你这可不错呀,铁甲尸王,修为几乎不在你真身之下”。

那厢那位师兄一见师叔有跑题的嫌疑,赶忙咳嗽一声道:“师弟,第一次见面,为兄有礼了”。马义也赶忙回礼,师父见他满目疑惑的看着自己,一阵干咳道:“这是你朱师兄,乃是咱家符法堂的管事,如今寻你来却是有话要问”.

顺着师父的指使,马义落座后,满脸疑问道:“师兄寻小弟却是为了何事?”师父那个气呀,你就装吧。那朱师兄也是一阵尴尬,他翻出几张符箓摆在桌子上一指道:“师弟可识得此物?”

马义心里早已知晓,只是他不明白不就是几张符箓么,有什么好追究的?他假模假样的翻看一遍,才拱手道:“这是小弟撰写的几张低等符箓,已然变卖了出去,师兄却是如何得到的?”

那厢师父一口清茶好悬没呛出来,他不耐烦道:“你们都别绕弯子,有话直说”。那朱师兄也知晓师叔脾气,便干脆道:“变卖几张符箓到没什么,只是咱家收购了几张后,对师弟这撰写符箓的技法有了些兴趣”。

马义心里明白,他这些符箓主要是在三清山坊市变卖的,那坊市基本就是他家的后院市场,有些稀奇的东西回收回来也是正常。马义嘿嘿笑道:“让师兄见笑了,小弟这也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操持起这变卖字画的买卖”。

还为生活所迫,师父气的一闭眼,要不是有外人在,看我不打你个猪头。那厢朱师兄又是一阵干笑,这师弟怎么与师叔一个德行?他笑道:“只是师弟这些符箓浑如一致,师兄是大为钦佩呀”。

马义心道:“一只符印印出来的,不一致才见鬼了呢”。他脸色郑重道:“唯心诚尔”。唔,这话没法往下说了,朱师兄一脸求助的望向师叔。

师父见他俩墨迹,早就不耐烦了,此时便发话道:“你也别卖关子了,你师兄关心的就是你那技法”,说着就一脸期盼道:“快快讲来”。

马义哭笑不得道:“也没什么就是些微末技法”,见师父神色不满,他赶忙道:“花费些灵石就可以做到”。

行,你这是要报酬呢,师父一想,咱也能有些提成呀,所以也乐得配合:“你就快快讲来,若是得法,咱家符法堂不会亏待了你”。

呃,那厢朱师兄都快麻木了,这师徒齐心,还真是其利断金。他没法子道:“却是,咱家符法堂营收不少,若是师弟此技法得当,咱家也愿意求购”。

马义一阵欣喜,咱家最难对付的敌人就是一贫如洗了,有人愿意支援那可要狠狠敲一棒槌。他呵呵笑道:“师兄客气,你既然愿意支付灵石,卖给谁不是卖,可不能亏待了咱们本家,师弟这就仔细讲来”。

朱师兄心道:“这是要我不能亏待了他”,眼见师叔也是大点其头,朱师兄只觉的一阵恍惚,这就是后进之中最新锐之人,怎么像个奸商?

马义乐呵呵的将自己的技法一一讲来,师父眼见居然还有这等新奇之事,不住的催促马义演示一番。

马义心道:“不见兔子不撒鹰,师兄还没讲愿意付多少灵石呢?”耐不住师父催促,他飞快的演示了一番,一摊手道:“就是这样,师兄你愿意付多少灵石收购?”

那厢朱师兄也是大为惊叹这等匪夷所思的技巧,他本身就有些痴迷劲,要不然也当不了符法堂的管事。他急急道:“师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师兄但能做主,一定会尽力支持”。

马义只觉眼前大放光明,难不成从此自己就可以摆脱一穷二白的日子了?

十六,省亲

马义虽然有些不大满意,但是还是无奈的接受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按他的想法自然是将自己那符箓法印,当成一门专利卖予符法堂,其后自己专心收专利费就行了。

可是符法堂是以研制、开发符箓、阵法为主,自己反而不怎么大量生产这些东西,所以他这专用于印制符箓的技术,就没法当成专利卖了。

还好旁边有师父帮腔,到也卖了个好价钱。眼见那朱师兄很豪爽的答应,用三千灵石采购他这技术,马义就是一阵眼热,连到符法堂去打劫一趟的心思都有了。

这三千灵石可是一套高级法宝的价钱呀,马义眼巴巴道:“师兄,你门下还有什么赚钱的营生么,小弟不才,还想看看能不能担当?”

那厢师父也是大点其头:“却是,他的收入多了,我这师父的提成也能高些”。朱师兄浑浑噩噩的走出天师府,他摸了摸怀中的几张符箓,不由感慨道:“有一门技术就是好呀!”一股幸福的感觉便悠然而生。

后边又是几日忙碌,马义的灵石得来快,出去的更快。将巨猿的两样法器、法宝一番大肆祭炼之后,他又将自己的飞行法器按计划进行了升级。

两边机翼上增加了新的助推法阵,前端配上破音锥,下侧在加上进风口,一番整体加固之后,一件能超音速飞行的顶级法器就产生了。

“师弟,你这想法还真是奇妙,叫什么来着”,六师兄一边帮着祭炼,一边喋喋不休。马义没好气道:“模块化结构”,顿了顿,他不满道:“师兄,你就不能少收些灵石?”

眼见着一块块灵石不属于自己,他那个心疼呀。~~~~六师兄一摊手:“这可是咱家的公开报价,师兄可没多收你”。马义不满的嘟囔:“还内部人士呢,怎么没有内部价钱”。

师兄嘿嘿一笑:“要不你跟掌门师伯去说说”。马义立马摇头,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就不去讨没趣了。

虽然心疼灵石,可是大把砸下去后,自己周身都成了法宝,而且品级都还能不断提升,马义又不觉有些充实感,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力量呀。

就在这痛并快乐着的矛盾的心情中,新的一个年节又到了。马义在上个年节前闭关九个月,而后又用近三个月来祭炼,如今却是近一月份了。

马义轻笑着问阿萝:“阿萝,这个年节你打算怎么过?”阿萝峨眉轻搐:“还有什么说道?”她女孩子家家的,又是孤身一人,倒是能和马义走到一块。

马义早有计划,但还是斟酌了一下词语,才说道:“我打算这几日先在师门里走动一下,拜了年之后,我打算回双庙村一趟”。

阿萝也是一阵欣喜,她神情带笑道:“是呀,我也要回去看看赵爷爷和胡爷爷,说来还真是想他们”,说着便喜滋滋的去准备回去过节的礼物。

眼见这丫头对两个老人还总是念念不忘,马义的嘴角便不由浮出一丝笑意,这是最真挚、淳朴的感情,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说来说去,若是没有两个老人,就根本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人要学会感恩呀!

既然打定主意,马义便开始行动起来,首先是到外门曹宝家和内门萧升家里走动了一趟,这是曾经的朋友,最主要的是要将自己特意购置的丹药送到。

果然曹宝和萧升家里都是惊喜无比,他两人现今都已到了筑基期,曹宝更是有希望拜入内门。如今有这么个长辈高人给提携指点,他们家里简直是感激不尽。

曹宝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虽然有些舍不得,可是那修道成仙可是惠及后代呀,所以曹掌柜还是从自己的兄弟那里过继了个子嗣,一心想着要曹宝能拜入内门。如今马义到来,他们没少巴结请求。马义也是有心成全,便笑着答应会帮着说话。

“实在不行,你们就拜入我的门下,如今我已经开山立府,收授几个徒弟也是必须的”,马义轻笑道。那厢萧升和曹宝听了,是欢喜无比,虽说身份有些尴尬,可是两人都见识过马义的本事,这可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处呀。

此后,马义又到金宝处走动了一番,这是自己的好兄弟,如今已是返液期修为,两人见了也是一阵欢喜。

虽然他俩辈分有差距,可是有着赵老爷子和银宝这层关系,马义还是坚持在没人的时候,两人兄弟相称。金宝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便欣然同意。

如今见自己这兄弟修为猛进,金宝羡慕的同时,心里是由衷的高兴。将丹药送到后,马义有约金宝一起回去给家人拜年。

想着师父会给马义这个面子,所以金宝也是点头不已,算起来他也三年没回去过了,自然是无比想念自己家人。

清晨,当天际刚朦朦发亮,整座小镇还笼在一片雾霭中,此时的小镇安静无比,偶有几个人影走动。不久,伴着镇里钟鼓楼上的晨钟敲响,整个小镇瞬间就被各式的声音充满。

开门的、涮洗的、叫起的,渐渐的人影也络绎不绝起来。当第一缕阳光透出群山时后,整小镇都沸腾了起来,很快地,城里到处都飘起了炊烟,白雾弥漫不久,合着那片雾霭也都被热闹闹的溶解。

这是一年才一次的年市,赶早做买卖的商贩和镇民,早早就赶着牛车驴车,撵着猪羊,挑着鸡鸭,挑着米面山货,在集市上占下了位置。

不一会儿,就有顽皮的孩童在集市前跳跃,后边早已梳洗打扮仔细的妇人们挎着蓝筐,成群结伴的叽叽喳喳走来,这是集市的第一批客人。

卖力的吆喝声立时充斥了集市,囔囔的脚步声不断,这集市一会儿就变成了人山人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穿着各种各样的衣裳,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掺和在一起,揉成了一个整块儿似的,你挤我,我挤你,推来拥去。

面前人头攒动,耳中尽是喧哗,马义四下打望,眼见前面的小丫头兴奋的直往人群里钻,马义就是一阵苦笑:“这哪是买年货呀”?

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第一声爆竹之后,年节到了。

十七,逝去的与镇压的

本来不想发的,原来说过除了六、日两更,其他时候一更,但是一则是节假日,二则最近有不少书友留言,而且都是很中肯的留言,此章就权当感谢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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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眼望着静静躺于几尺木匣中的老人,门外的道人在不停的悲怆着,‘魂兮归来,魂兮归来’。怎曾想,上次一见便是永别?

在幽暗而狭小的房间里,胡老四躺在一副简易的棺椁里,他穿着白衣裳,身子伸得老长,一双苍筋满布的手安静地放在胸脯上,手指也是弯的,他那一对快乐的眼睛紧紧地闭住,曾经和善的面孔发黑,难看地呲着牙。

师兄披麻戴孝跪在厅堂边简易的铺上,守候在旁送终。以赵大爷为主的几个村中老人,一边轻抹着眼泪,一边为其更换寿衣,穿上鞋袜。见马义等人拜祭过后,又用其被单复盖躯体与面部,一帮村民便围尸恸哭。

马义脸色有些冷峻,他轻身出门,自埂边用瓦片取回泥土一块,土上插香,置于尸体脚端处的地上,这是为了使亡者入土为安。

毕恭毕敬接过赵大婶递来的米饭,仔细插上竹筷一双,轻声的置于棺椁脚端处,这是辞生之饭;又将胡老师生前所用过的日常用品,送至村外焚化,这是送脚尾,从此亡者对此世再无眷恋。

其后便是三日的守灵,马义和阿萝静静的陪着师兄,他们不断地续香,焚烧冥纸。一盏昏黄的油灯,点在死者身旁。为了保证灯火不灭,他们就彻夜坐在停放尸体的房间,这是一盏指路的灯,为了使亡者能回来一看。

三日后,由道人在室内外进行一些祓凶驱邪的仪式,又请其“开路”、“开喉”,以使死者能不走错路,在阴间也能进食;烧纸轿、纸马供死者代步;烧各色纸人、纸扎供死者阴间用渡。马义轻轻挥洒着,他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冷漠,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超脱了轮回因果便没了人情?

纸钱在空中飞舞,开路神、显道神在前方引领着道路,道人那三山铃轻摇不定:“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夕阳渐渐入土,它的光线照着新掩的坟茔,更显现出一种凄凉的土黄。暮色愈演愈黑,把累累坟墓中的阴气都密布起来。忽而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将坟墓的颜色改变一下,只是又是一片惨白!

“往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继续”,赵老爷子轻轻拍了马义,着赵大婶将阿萝带回去后,又领着马义和他师兄回返。“我们这一辈的人,已寥寥无几了”,老人轻叹着。

到了这个年纪,老人早没了什么尊贵低卑的念头,对他来说马义、阿萝以及师兄,都只是晚辈而以。“是”,马义轻声应道。死去的,是为了让活着的更好的活着;那么活着的,便应该让死去的死的其所。

“那么,师兄,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马义的眼中杀意凛凛。他一直认为,那个狡狯、可亲的老头儿只会在阳光下静静暝去,如今却难得安宁,让他是愤怒不已。

耳听师兄的讲解,马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既然事关他家,少不得他的去走动一趟了。在河边布置下几个法阵后,马义叮嘱师兄通知村民,最近不要到镇桥上下这段河段去洗刷取水了。失去了引领,四散的阴气、孽丝会要了人命。

一阵飞驰过后,看着老虎洞那幽深清冷的洞口,马义闭目感知了一下,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是环抱双庙村的山脉之一,这老虎洞正位于镇河的北方上游。

这山乃是天门山脉的一支延伸,其名龙尾山,而这老虎洞也有个美丽的传说。传说春秋战国时期,楚国大将斗伯与郧公之女私通,生下一子弃于荒野。

婴儿哭声嘹亮,被一母虎发现,含进山洞,以乳哺之。后来此子长大后智勇双全,成为楚国著名虎将,官至令尹。龙尾山的老虎洞因此而得名。而那只母虎,如今安然卧于寺庙之内,与各路神仙共享人间香火。

马义可以肯定那母虎不会是他家的饕餮,按照师兄所讲的他们这一脉的秘法传承。这双庙村下镇的乃是一只黄泉大鬼的一个,其可镇不可灭。

而为了能够镇住这等大鬼,村中除了南斗封魔阵外,就是在这老虎洞中,有他家三龙六虎中的一只灵虎,在此看护、吸引炼化那秽气、孽丝。

而最主要的则是这整个群山其形势为大地之龙脉,状似一个巨大的玉如意。按照道家学说,土为龙肉,石为龙骨,草木为龙鳞;平地的龙脉,其标志是地形和水流。

如此则这整个群山数龙并出,瑞气环绕,形态、气势大不相同!它由子弟山、坛山、火门山、卧虎山、龙尾山等五座山峰组成,由东向西呈卧龙形延伸,次序相地,旁正有别。

其中,子弟山为龙头,坛山为龙爪,火门山和卧虎山为龙身,龙尾山为龙尾。山的走势为正势,由起点按顺时针方向盘旋,又为阳龙。

龙头子弟山形势依随,稠众环合,龙脉光肥圆润,势雄力足,雄伟磅礴,形神厚重,大有领群山之相。群山如珠滚动,气脉贯注,绿树为盖,枝柯掩映,气象万千。

而且古人选址讲究背山面水、山龙昂秀、水龙环抱、明堂宽大、水口收藏。理想的环境要山清水秀,风调雨顺,其中尤以水为生气之源。

水是山是力量,水也主功名。有山便有骨,有水便能活。这群山山水相匹,相得益彰,明堂之水环抱山体,主宾情意相投,形势相称。而其穴场的形状正是天然的‘莲花形穴’,正如佛祖的莲花金刚宝座。

了解了这些情况,马义的心头反而更加沉甸甸的。要借着天地龙脉,还要取道家如意、佛家宝莲,更要一相当于元婴期的灵虎日日镇守,那双庙村下该是何等的大鬼?

虽然恼怒洞中灵虎擅离职守,导致胡老师独身驱邪,以致身亡,但是对方修为远超自己,马义还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此时正值寒冬之时,山上的苍翠枝叶全都有气无力的,上山的路,陡峭崎岖,还荆棘丛生。此时雪后初晴,几只稀疏的脚印在积雪上清晰的延伸向远方。

马义阴沉着脸一路缓缓走来,他的脑海里不由闪过当年他初遇孽丝的情形,那时这饕餮就有状况了么?可是胡老师怎么不说?

随即他又哑然,就是自己如今知道了又能如何?以至于他在洞口站立了半晌,自己要干吗?能干吗?

十八,算计的

这洞内有条溪流一路蜿蜒向东流去,一直接入山脚下镇河。(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马义便轻轻的顺着潺潺溪流一路前行,洞里倒是暖和多了。只是想想要与一只老虎打交道,马义又有些忐忑,他很后悔没将九命带来。

思索了片刻,他还是将灵兽袋中的巨猿放出,好歹都是兽类修成,说不定还能起点作用。与一对视,都是一阵点头。

巨猿昂昂然便阔步前行,马义自己则悄然跟在后边。这虎洞入口甚是低矮,巨猿弓着身子方才能够走进。

进入直走一段距离后,岩洞逐渐高广起来,但是岩洞似乎愈发的阴暗潮湿,而且弯曲蜿蜒,途中还时不时地分开一些岔口。

耳听得里面溪水潺潺,洞顶水滴落下叮咚不绝,一丝阴寒之气不断向外蔓延,人在洞内会忍不住打着寒噤。

若不是眼前那丝若有若无的孽丝黑气,一直顺着溪流飘荡在身前不远处,马义恐怕早已在这洞内迷失了方向。

不过此时马义见洞内如此的幽暗森怖,心下不禁提起了几分疑惑,他家灵虎的居所应是灵气充足,幽旷轻灵之所,怎会是这等荒芜之所。一念及此,复又想到前面的古怪,马义心下不禁暗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如此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陡然转过一个角落,眼前幽暗潮湿之景一扫而空,浮现一片光亮明洁之境。

一个高有丈许,方圆近亩的岩室,圆拱形的上空,吊挂着几根石钟乳,四壁光洁透亮宛如玉质。岩室中央有个圆形的石台。

马义正要感叹好一副仙家妙景,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这洞中正有两人盘踞豪饮,其中一人雄威凛凛,貌气堂堂;其双目如电,声若轰雷;蹲坐便如虎踞,豪饮就似鲸吞,这难道就是他家饕餮?

只是旁边之人却有些蹊跷,这女子云髻高堆,湘裙半露,身上一件云霞素衣,背后宝光隐现,远远望去就好似仙女、菩萨一般,这又是谁?

马义目光一阵闪烁,便与巨猿齐齐隐在洞旁。不多久他就看出些门道,这二人都修为不低,俨然是结丹期修为。听得那女子称那壮汉‘山君’,而壮汉则称其‘胡仙子’。

都不是灵虎饕餮,马义与巨猿一对视,那巨猿一点头,便大踏步进入室内:“哈哈,两位好兴致,不早早回转却在此饮酒作乐”。

那壮汉与女子见有人突然闯入本是心惊,眼见是个丈高的巨猿,在听闻这巨猿的话语,一番打量后,两人都赶忙赔笑道:“不知是哪位大王帐下,我等见礼了”。

那巨猿一挥手,大大咧咧走到近前,他耸耸鼻子,见酒香扑鼻,便笑道:“你等不必拘礼,在此处有酒有肉,却是比山上舒服的多了”。

眼见他毫不客气的倒了满碗的清酒,一饮而尽,那壮汉与女子就面露喜色,也赶忙陪住。那女子不住倒酒,而壮汉则杯盏不停劝敬。

几碗清酒下肚,那巨猿便道:“两位,此间虽好,毕竟临近龙虎山,我等还需早早离去呀”。那女子巧颜媚笑的不住称是,那壮汉则虎虎生威道:“兄台,我看你也是修为不凡,如何便畏惧了那些牛鼻子?”

“哈哈”,巨猿开怀大笑道:“也不客气,咱家姓袁名仁,修为比起两位也是不弱”。他瞄了两眼那女子,接着道:“但是咱们山中狐、猿最灵,最善趋福避祸,两位可不要被蝇头小利迷惑了心智”。

那女子闻言面色一端,微福道:“小女子冒昧,便称呼一声袁兄”,她眼眸流转,媚态尽生道:“袁兄可是看出什么蹊跷了?”

那巨猿笑容一敛道:“两位听完我的问话便知,敢问两位为何到此?职责是否完成?两位又是为何留在此处不回转?可曾报知洞主大王?”

那壮汉与女子一阵眼色,便尴尬道:“袁兄既然来此,当然也是知道我等为何而来”。他小心赔笑道:“那饕餮前辈此时必然已到了咱家洞府,我等这职责自然是完成了。”

眼见那女子不住劝酒,而这巨猿豪饮不断,他神色一松道:“我与胡仙子好一端费力,才劝的饕餮前辈回心转意,同意落到咱家洞府。”

他邀功完毕,才又补充道:“至于我二人,却是贪图这洞中百年来积攒下的妖邪之气”,眼见这巨猿满面不在乎,他不禁诱惑道:“袁兄,这是那黄泉大鬼的一丝妖邪之气,百多年来,不断凝聚汇集,又被饕餮前辈炼化,在这世上可是万难在找着一处这样的地方的”。

那巨猿顿下海碗,幽幽叹道:“你们私自停留,不报知洞主大王也就算了”,说着他便颜色转厉:“只是,若是那饕餮前辈已到了咱家洞府,我又怎么回来?”

那女子与壮汉,闻言大惊:“怎么,饕餮前辈没到咱家洞府?”见巨猿面沉如水的微微一点头,那壮汉急茬茬站起,双手猛搓道:“却是死了,怎会如此?”

还是那女子心思灵敏,她镇下惊骇陪笑道:“袁兄,那饕餮前辈可是咱家洞主亲自说服的,此次只是洞主不能轻离,才遣我二人来跑个腿,这”,她媚功运转,顾盼生姿道:“这饕餮前辈若是变了主意,可就不是我等能改变的了的”。

那巨猿点头道:“咱家洞主如何不知,只是你等迟迟不归,终究还是误了不少事”。那女子与壮汉听闻此言,齐齐跪倒道:“还望袁兄搭救”。

那巨猿一阵思索道:“咱家法度最是麻烦,若要搭救你两,可要不少花费呀”。那女子与壮汉一对视,都是欣喜无比,赶忙道:“咱家犯了错,自然要认罚”,说着两人便是一阵捣鼓。

那巨猿不动声色的将一干灵石、法器收入囊中,微微摇头道:“你等还是没分清轻重呀!”那女子与壮汉又是一对视,便都咬牙掏出几件法宝,一面递上一面哀求道:“袁兄,这等元婴期修士之间的事情,自然是重要无比,只是这已是我等的家底了,若还要索要,我等只能供出自身的法宝了”。

他们妖修强者为尊,但是逼得急了,也都会狗急跳墙。听得二人有威胁的意思,那巨猿一码手将几件法宝收起,他起身道:“收了好处,我自会尽力,但是两位也要想好,这等大事洞主怕不会轻易放弃追究,恐怕两位回去后也还要多多走动”。

眼见两人都点头不已,他一抬手道:“那就请两位随我回去吧”。眼见两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前头,那巨猿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

十九,敌对的与打杀的

话说三人刚刚步出石室,便有三点金星迎面击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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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与壮汉正各怀心思,立时给弄了个手忙脚乱。

还是那巨猿一抬手中巨棍,轻挑间便将三点金星击飞。就见一小道士闪身堵在面前,眼见这人太极道袍、道冠,八卦仙衣、符文金甲,身边三柄金剑蓄势,数百枚铜钱结成金盾盘旋,那巨猿一声轻叹:“麻烦还是来了”。

见他目视自己二人,那女子与壮汉都是一阵愤怒,真是屋漏偏逢阴雨。两人恼怒间便跃上前去,高声叫道:“袁兄暂且休息片刻,看我等收拾这小道”。

此言正合巨猿心思,他远远退开,在一旁抱臂观望。还真是一场恶战,狐尾针对上了金钱镖,赤虎爪对上了金钱剑。那两人显然配合熟练,一个揉身近前猛击,一个远远放冷箭暗器,马义的修为虽然高出两人一筹,可是也被逼得抽不出手来还击。

打斗片刻,马义就运起金刚夜叉神通,身形快似疾风。三柄金剑结成三才剑阵将那女子敌住,他自身则仗着金甲、金盾,围着那壮汉一阵猛击。

那壮汉吃疼不过,一声咆哮,便化作一只斑斓猛虎,剪尾跑爪。云从龙、风从虎,这壮汉现出原形,御风咒在一念起,身形便堪堪追上马义。

这猛虎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接着便恶狠狠的扑了过来。便可见眼前爪影重重,赤光熠熠,凶险无比。说到近身搏击,马义最近也是下了一阵苦功。他身形一转,便闪在猛虎背後。

那猛虎眼见没扑着,便前爪搭地,腰胯一掀,恶狠狠又撞过来。马义一声轻笑,双手急挥。顿时一百多道青色剑罡,和两道黄光从其袖内飞射而出,密密麻麻地遍布在了他四周。

面对根本无从躲起的密密麻麻攻击,那猛虎两眼凶光外冒,一团妖气喷出,迎着这些剑罡而来。它自己则将虎爪往身前一挡,竟随着妖气硬冲了上来。

马义的剑罡射在妖气上,一股股青烟乱冒,电光四射。但那猛虎巨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洞内灰尘簌簌。这无形的音波一破开剑罡,它就一呲牙,凶猛的扑了过来。

见此情景马义眉头一皱,双手一合,周身灵力运转,一道丈长的巨剑便凝成,他轻吐一口灵气,这巨剑上便有紫色电芒流转,这是他的天剑术。

这巨剑一成,便恶狠狠的向那虎妖劈去。“啪”的一声轻响,巨剑劈到了虎妖头顶,竟然发出了金属一样的声音。就见它人立而起,一爪上举,居然用自己的法宝及时挡住了马义的一剑。

只是在这巨剑的压力下,它再难移动分毫。马义神色一喜,口中一声轻斥,“滞”,那两道带着黄光符箓,便没入地底,那虎妖就觉得好似被困在了狭小的石室中,周身的风灵在难调动分毫。

马义得意的一笑,双手一并,决法变动,指尖就有银白光芒激射而出,这是灭定业真言。那虎妖一见银光,便浑身毛发倒竖,他也觉察到了危险。一声惨烈的咆哮之后,他奋力托起头顶巨剑,居然又扑了上来。

那虎妖身子一晃,前爪向前微微一扑,身体已经电射般的冲过来。他前爪一扬,自上而下便是三道寒光。同时它巨口一张,一声厉嘶出现在马义的耳中,这声音不同于前面的咆哮,虽然声音低沉,却迸发出了无比强大的能量。

直到被推出了十数丈,恶狠狠的撞在墙上后,马义才发现了这声波攻击的厉害。他刚一站稳,就感到一阵的头昏脑涨,这声波竟然还有震荡元神的作用。

马义被摔得头昏脑涨的,此时却是动了真怒。眼见那虎妖就到近前,他却是咬牙一笑:“唵,么贺药乞叉嚩日”。他两腿一蹬,身体前跃,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便消失不见。

那扑立而起的虎妖,几乎遮住山洞,他发现马义突然消失,暗叫不妙。只是他前扑的太猛,终还是难收住身形。他一声狂吼,周身妖气喷涌,想将自己保护起来。可是没等他的妖气展开,便觉得后颈一阵剧痛。

马义真言一吐,速度陡增,在那虎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一刹那间,他闪身由那虎妖身旁掠过,一掌轻切,银白光芒中,一颗硕大的虎头便掉落在地。

“砰”的一声,那虎妖的身体倒到了地上,开始抽搐,慢慢的失去了活力。马义紧紧抓着那虎皮,却仍然没有放松手的意思。

“虎尾鞭”,他轻轻挪开抽在金甲上的虎尾,嘴角不由溢出一丝血色。“你杀了山君”,那女子尖利的咆哮了起来,在马义招回金剑后,她和那巨猿一起逼了上来。

眼前的一幕使他们惊诧不已,刚才还是那山君大占上风,可是顷刻之间便形势逆转。那山君头颅被斩,他又没什么秘术,眼看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那巨猿逼到近前,龇牙怒道:“小道士,你胆子不小,居然敢单人闯洞,你修为虽然略高于我们,但是还不是伤在山君尾下”,说着,他嘿嘿一笑,便欺上前来。

马义有金剑,金盾护身,刚才也是大意,没想到那虎妖居然死而不僵,才被他的本命法宝击伤。他轻蔑一笑道:“白痴,这里乃是我家地盘,你们认为这里会只有我一个人么?”

听闻此言,那女子与巨猿都是大惊失色,两人一对视,便都下了速战速决的心意。“土甲”,那巨猿周身灵光闪动,黄金锁子甲外就有一层朦朦黄光结成灵甲,却是见了马义刚才的手段犀利,先要做好防护。

那女子见巨猿小心谨慎,眼眉一转,一声轻笑,臀尖一闪,“噗”的一声,一条毛绒绒的丈长尾巴透裙而出,便盘旋护在身前。

马义凝神一看,沉声道:“两尾?”那女子娇声道:“咱家只是一尾,这第二尾可还没有大成呢”。话声未落,一条虚影,就如同软鞭急抽过来。

一声轻响,地上便出现一条深达数尺的丈长裂沟。这洞内的岩石百多年来,经妖气、孽丝浸透,早已是坚硬无比。

眼见那女子,谈笑间,灵尾轻抽,就是一道深沟,马义的眼神就是一缩,这女子的修为恐怕较那虎妖还要高深。

二十,生擒的

马义手诀一掐,口中喝道:“唵吽唎吒唎喧轰火雷大震摄”,就见三柄金剑上都有红光亮起。www.65txt.com

他见眼前有大敌,却是来不及念动更强力的咒法。

这是琅霄始玄天轄咒又名元關溥濟宮咒,乃是火师汪真君雷霆奥旨。马义手印一变,三柄金剑便一化三,三化九,瞬间就是百道剑光。

此时早有那巨猿挥棍击来,马义身体轻飘,一声轻斥,“去”,百道剑光便急急射出。这百道剑光上有雷火加持,那巨猿也不敢托大,他一声咆哮,手舞巨棍急如车轮,便将百道剑光齐齐挡住。

此时那狐妖也抢身上来,她一尾虚如幻影,抽击不停;另一尾巴盘旋扭转,护住自己;身侧百多枚细若牛毛的飞针法宝,不住闪转,抽空就是一阵暗袭。

马义此时神通加持,仗着身形灵便,速度飞快,不住的与两人对击。几人相斗片刻,那巨猿就有些急躁,他趁着几人身形交错的瞬间,巨足一踏。

一道无形的力量奋力的一击,整个山洞都是一阵只颤抖,那狐妖只觉得一阵晕眩,神识都有些模糊。

马义却是见机的早,在那巨猿巨足踏下时,早腾身在空中。他法诀一掐,‘人和’金剑又一化为三,结成三才剑阵将那巨猿敌住。

他两手一扬就如同雄鹰展翅,只是翅尖处一赤金,一紫金,正是两柄金剑。这两柄金剑随着他双臂回切,一道十字剑光便斩向那狐妖。

那狐妖正头晕目眩,无从躲起。“哧哧”声不绝于耳,那狐妖毛茸茸的尾巴,立时起了黑烟。

那狐妖一声惊叫,身子却如同落叶一般,随着剑风急急向后飘去,才躲开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随即,她人浮在半空之中,双袖飞舞,只听着无数狂呼,黑压压一片凶影,从她袖中中飞跃而出,张牙舞爪的便直冲向马义而来。

马义微微一惊,也不多话,整个人身形一转,浑身灿烂夺目,只见又是百道金光齐射,就好似一只金色的刺猬。

随着马义一声轻喝,“破”,这百道金光疾如闪电,射向那些黑影妖魅,一时间,嘶叫声不绝于耳,被射中的妖魅顷刻间就化为袅袅青烟。

那狐妖脸色一白,指使法宝护住自己道:“袁兄,这小道厉害,咱们可要尽力才行”。她早已领教了马义三才剑阵的厉害,这剑阵顺天承地,以人为变,可以不用专门驱使便可自行困敌、伤敌。

只是若无人专门驱使,那威力终究要小上不少。以那巨猿的修为,若是拼着受些小伤,早能突出剑阵,她自己当时何尝不是如此。

那狐妖一阵惨笑,当时她抱了善保自身的念头,缩在剑阵中,虽然也危险,可是却能应付自如。如今却变成了那巨猿在剑阵中逍遥,只是就不知自己是否会像那虎妖一样?

想到此处,又见那巨猿毫无突阵而出的念头,那狐妖一声厉啸,忽地腾身飞起,白皙的手掌,化做青白的利爪,凌空破啸而来。

马义嘿嘿一笑,喝了声来的好,他‘地利’金剑护身,‘天时’金剑上电弧闪烁,不一瞬就化作三道巨大的剑光。

三天剑斩,三道剑光带着弯弧,急急切来。那狐妖感到危险正要抢前,那三道剑光倏然合而为一,一道轻幽冷冽的弧光便轻轻扫来。

见了这弧光,那狐妖就好似遇见了百年克星,她惊叫一声,又以数倍的速度急掠而回。没法描述那种感觉,外人看来,那弧光轻飘飘的好像一口气就能吹走,可那狐妖却毛发倒竖,浑身冷颤不止,这居然是一丝空间裂缝!

在那无声轻幽的弧光中,那狐妖只感觉到发自灵魂深处的冷。那弧光竟彷彿是一个幽暗的黑洞,它在不住的盘旋成长,其冷漠的意志坚定无比,那在眼前的必将被吞噬。

这轻幽冷冽的弧光轻轻扫过了她的耳边,那坚硬无比的石室,悄然间就被无声无息的剜去一块。那狐妖雪白的脸色,突然之间,像是完全失去了血色一般,冷然白了下去,几乎成了透明。

蓦地,她昂首尖啸,那是由生而死,又由死而生,而出离的愤怒。随即她沖天而起,化做青白色身影,不要命的冲马义扑来。

在那狐妖如颠似狂的攻击中,马义就好似风中飘零,虽然有神通护体,可每次也只是堪堪躲闪开。

久攻不下,那狐妖张口一阵狂啸,一团拳头大小的粉红光芒,便由口中喷涌而出。马义只觉得鼻中似乎有些香甜,神识便有些荡漾。

他急闭了口鼻,赶忙将两柄金剑迎上,一阵撞击,那妖狐口中厉啸不止,丝丝粉红烟雾便蔓延起来。马义更是觉得浑身都有些乏力,就是驾驭法宝都有些力不从心。

他一咬自己舌头,借着疼痛,神智一清,口中急诵咒语:“敕东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恶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黄瘟之鬼,粪土之精。四时八节,因旺而生。神不内养,外作邪精。五毒之气,入人身形。或寒或热,五体不宁。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

这是敕瘟咒,此咒一出,瘟疫、孽邪都要驱散。果然洞内青光荡漾,那粉红烟雾就都逐渐消散,那拳头大小的粉红光芒逐渐缩小,便成了一枚鸡子大小的粉红妖丹。

那狐妖见自己的媚气要散,口中轻斥,倏见毫光急如瀑雨,烟雾激荡飞散中,眼前大片毫芒带起寸许长的粉红光芒,飞蝗一般射上身来。

因有烟雾掩蔽,骤出不意,马义竟未觉察。眼见毫光临身,他加急运起神通,周身“噗噗”声不断,符文金甲上金符翻腾,好不容易才将那些狐尾针尽数挡住。

见那狐妖还是不要命的,挥动着尾巴追来,马义心头大怒:“要不是想留活口,早把你砍了”。他一面闪退,一面心念转动,那边的‘人和’金剑回转,三柄金剑在次结成剑阵,将马义团团护住。

那厢那巨猿没了剑阵围困,一个纵身跃来:“道友莫急,我来助你”。那狐妖连施大招,妖力消耗巨大,此时心头的惊栗也渐渐压下,听到那巨猿跃到身边,便是一喜。

她正要高兴,就觉脑后如遭重击,一阵恍惚,眼前便是一黑。

二十一,奇怪的与更奇怪的

当那狐妖再次睁开眼时,就感觉脑后剧痛无比,就好似被钝物重击过。www.65txt.com

她不禁想伸手去安抚一下,却才发现周身贴满灵符,正制住自己的窍穴。不要说举手投足,就是想喘口气都是艰难无比。

她有些茫然,当时是怎么回事?自己正要得袁兄相助,怎么好好的就昏了过去。她眼眸流转,就可见一个小道士正在面前端坐,却不是马义是谁?

就觉得浑身汗毛惊栗,莫名的就是一整恐惧。那山君也是在大占上风时,突然被逆转,如今自己也是如此,难不成这小道真有天神庇佑?

眼见那小道士并未注意自己,反而笑眯眯的瞧着正狼吞虎咽的一只大猫。这大猫周身灰黑,隐有烟雾流动,缀有条条白纹,到似虎皮一般。

似乎觉察到有人注意,那黑猫抬头低咆,那狐妖就觉的一阵眩晕,这分明就是只小老虎。马义扫了一眼那狐妖,对九命笑道:“怎么你这就将那虎咆炼化了?”

九命一撇嘴:“哪用炼化,咱家吞噬了他,一咂么就能将自己的本能唤醒”。马义一点头,那毙命的虎妖自然便宜九命了。

妖丹及尸骨、精血都被他吞噬了个干净,但是那赤虎爪及虎尾鞭,九命却怎么也不接受。原来他那吞噬炼化的技能也是有数的,如今他眼界高了,自然要留给以后更高级的技能。至于那虎啸音波却只是本能,并不占技能数量。

耳听两人一问一答,好似在谈论吞噬那虎妖的事,那狐妖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她急忙四下观望,见没有那巨猿的踪影,心头就是一惊。

这石室内到还有一个少女,满头银白头发,正一跛一跛的四下敲打。那狐妖被那少女莫明的举动吸引,不由疑惑道:“难不成这石室还有什么蹊跷?”

半晌之后,那少女敲打完毕,展颜一笑:“阿义,这石室真是结实,比咱们的洞府还要坚固”。马义苦笑不已,这女孩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这还是一副过家家的心思呢。

他笑道:“阿萝,这石室被妖气、孽邪百年浸透,又有饕餮不停炼化,早已坚似钢铁,自然要比咱那新建的洞府结实的多”。

见那少女恍然点头,那狐妖悬着的心才落下:“原来就是看看结实不结实,我还以为会有什么蹊跷,还真是。。。无聊”。

她的妖力被封,但是神识却还灵动。她一探查便是一惊,这少女与那小老虎都相当于结丹期修为,看来那小道士到没撒谎,他家果然不只他一人到来。

她神识一探,就对那小老虎产生了一丝畏惧,这是本能的反映,虎乃百兽之王,对她们这些妖修还是有这威慑的。

至于那少女,她却产生了困惑,虽然眼见她正在面前行走,神识却难捕捉。清风抚体?不对,是道心稳固。那狐妖一惊,这已非关于修为高低,而纯是道心体悟。这是一种淡漠,并非是源自心绪波动,而是发自内心本性,与天地契合,不为外物所动。

那狐妖惊愕无比,却不信邪,怎会有如此的人物?这等道心就是那那些千年道修也难成就,她的神识紧紧的往那少女心里深处探去。眼前一点星火,刹那之间,变成了燎原的熊熊怒焰。一朵朵红莲花,绽放、湮灭,无数虚幻的面孔在其中狂嘶猛啸。

不知为何,那狐妖只觉得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痛。她不明白这痛楚从何而来,又怎会加诸在她身上。只是似被她神识牵引,无数的火焰就将她团团裹住,就如在一座炉火中,瞬息之间她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熟化起来。

此时一声轻叱,“咄”。那狐妖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也听到了风声,水声,天地间重又有了声音。她惊愕的望向那小道士,两行眼泪却不由的流出。

马义的脸色有些难看,就好似有人偷窥了他的秘密。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轻声道:“那不是你能掌控的”。呢呐了半天,那狐妖才轻叹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马义眉头一皱,脸色就更加难看,他何尝不知阿萝的情况,他瞧向那狐妖轻声道:“身世浮尘,又怎能不惹尘埃?你自身难保,却还有心思妄顾他人?”

那狐妖一阵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那与我一起的猿妖呢?”马义嘴角带笑道:“见事不可为,跑了”。“跑了?”那狐妖先是一喜,又是一皱眉,她迟疑道:“你们没有追击?”

马义笑道:“自然追击了,只是那猿妖善能土遁,还是没追着”。见那狐妖还有不信,马义轻声道:“我和他又没有必杀之仇,又干什么那么舍命?”

那狐妖先前已觉察到,阿萝和九命的不寻常处,此时听闻马义的言语,不由暗自称奇:“这三人,怎各个神奇?”

一时间,石室内清冷非常,那狐妖竟不知如何以对。她思索了一会,才轻叹道:“你将我拿住,又没取我性命,是想要干什么?”

马义目光一收缩道:“将你知道的关于饕餮的事,尽数讲来”。见那狐妖犹豫不定,马义皱眉道:“你自己的处境,你大约也想明白了。你若是回归洞府,恐怕难逃责罚?”

见那狐妖似笑非笑的瞧向自己,马义嘴角带笑道:“现下有几个选择,一,你说了,我放了你;二,你说了,我不放你;三,你不说,我放了你;四,你不说,我施展收魂问魄**,自己查”。

听后,那狐妖浅笑道:“无非一死?”马义点了点头道:“正是这么一说,最不利的无非一死”,说着,他狡颉的一笑:“我可没说一定要要你命吆”。

那狐妖倒也干脆:“看来我也没什么出路,那猿妖回转,必然不会有什么好话,你放不放我到没多大区别”,说着她一挺身道:“有什么要问尽管问吧,只是我未必会知晓”。

马义皱了下眉头,开口却是:“先说说,你等是怎样做到隐藏自身的妖气的”。那狐妖不由一愣,怎么问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二十二,合理的

马义一挥手,几张符箓尽数飞回,他抬手道:“你走吧,只是好人做到底,你回去恐怕不妥,但是在就近晃悠也是危险重重,还是找个偏远之处,早早离去吧”。(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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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妖一挺身子,曲线流转,眼眸回顾,掩嘴轻笑道:“我若投在你门下呢?”呃,这倒是从未想过,马义不由一愣。

那狐妖见马义惊愕的表情,大是开怀,轻笑间更是波峦涌动,看的马义直是一阵口水。“呵呵,有趣的小道士,有趣的小老虎”,转向阿萝又道:“有趣的小妹妹,人还真是有趣呀”,话声未落,一道轻烟,人便不见了踪影。

“你真就放过了她?”九命有些奇怪,它觉得自己越来越看懂马义了。前些时候,几个邪修就不追杀,而与那宇文成、石城府君、夜叉王等为敌时,隐隐还心心相惜,这可不符合小老虎一贯的对敌政策。

阿萝轻轻敲了下九命:“那姐姐也是个挣扎的人而已,又不是生死敌对,何必非要紧追不舍?”马义点头笑道:“杀她一个不多,不杀也不少,总是个活生生的性命”。

他的心头不由泛过那个念头,‘存在即合理’,虽然有些无奈,可就如同前世的自己,不过是为了生存或是更好的生存。如今在这天地之下,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九命搞不清这些繁杂的问题,他哼唧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马义伸展腰肢道:“在此处和村子里先布几个法阵,将那些妖气、孽邪先引导炼化再说”。

九命一翻白眼:“我说的是那灵虎饕餮!”马义对着他也是一翻白眼:“那饕餮有元婴期修为,那是我能对付的了得?”

九命哼唧不停:“比你修为高几级的,也被你放翻了不少!”马义哭笑不得道:“那是机缘巧合,你若老抱着这个心思,说不定那天就会丢了小命的”,见九命浑不在乎,马义不由暗叹:‘这家伙最近太顺了,那谨小慎微的心思全没了’。~~~~

只是还要解释清楚:“事有轻重缓急,先办了这里的事”,说着,他坏笑道:“那十万大山号称‘十万大山十万妖’,虽然大多是不入流的小妖,但全扑上来我也是找死呀”。

九命懒懒的一翻身:“轻重缓急?那灵虎饕餮才是重要的,我若是能吞噬了他,。。。”不过,他转念一想:“那灵虎饕餮在马义心中,恐怕还真没有双庙村的乡亲重要,只是胡老爷子总是因饕餮擅离才死的,还要想办法钩钩马义的火”。

不提九命在那里胡思乱想,马义又急忙在此处布下几个法阵。前时他只是花费了些灵石,在河边布下几个法阵。他对法阵并无详细研究,布下的无非就是聚气牵引的法阵,和他那超级放大镜的法阵。

这法阵到底有没有效用,他心里也没底,所以才打定主意要先留在双庙村。当时几个法阵布下,就可以观察到有妖气渐渐聚来,只是他那超级放大镜还需要有阳光,所以一时半会还炼化不了。

在河边布下法阵之后,马义才独自到这老虎洞来。他一番折腾耽搁了不少间,所以才有阿萝和九命后边寻来。如今这边的事情也都搞清了,马义便带着阿萝和九命往村里回,免得的赵老爷子他们又都担心。

一进村,马义就惊喜无比。一个壮硕的青年正立在村边,看着那经了风霜的脸色,马义心头不由一酸,这是自己的兄弟呀。

拉着银宝和金宝回到家里,几人就是一阵小饮。胡老爷子高寿而终,那也算是喜丧。况且这时的人们都是质朴爽快,悲伤的时候就大哭,哭过之后也就都没事了。

关于这悲痛来的快去的快的问题,马义还真琢磨过,他最终的结论是:这个时代生活水平低下,受伤、丧命的事时常发生,人们大多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种生活态度。

马义带着丝丝醉意问银宝:“你有修道的意思么?”虽然银宝灵性不显,但是在一些仙丹灵药下,要延年益寿还是很容易的。

银宝何尝不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他哈哈笑道:“咱虽然不如你们修道成仙长寿,可是每天也很充实,一天便当你们的十天过吧!”

马义笑笑,不在劝说。这就是经过生活的历练呀,生命越是短暂也越是自强不息。这一夜,几人无眠。马义、金宝、银宝各自讲述着自己的生活,还有阿萝这个好听众,在旁边仔细的听着。

“好,我们约定,只要活着,就让自己活的精彩”,几只瓷碗一碰,酒花飞溅。

第二日,马义才出屋门,就见一青年道士迎面走来,其笑容光灿,就好似这冬日都温暖了不少。马义一阵惊喜:“师兄,你怎么会到来?”

来人正是张元庶,张师兄笑道:“这双庙村的封魔大阵,正是我后堂的职守,如今出了变故,怎能不来”。

说着,他肃容拱手道:“给师弟带来麻烦,还请多多见谅!”马义想到已逝去的胡老师,一声轻叹,往者已矣,在追究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况且那也是胡老师的职守,说起来也算是去的其所了。

马义心念微转,回礼道:“师兄不必客气,只是那胡老师乃是我初授恩师,如今还留有一位师兄在看护大阵,以后还请师兄多多照拂”。

两人客气一番,就联袂到了河边,正还有几个弟子在这里忙碌。马义将自己布下的法阵收回后,站在旁边一阵观瞧。

“师弟,这新布的阵法也多是聚集、引导,与你布下的法阵是大致相同的”,张师兄在旁边解释道。

马义呵呵笑道:“师兄,咱家自己兄弟,不必那么客气。小弟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若是将自己布置的法阵比作柴火,那现下布置的就可比参天大树了,不能比呀”,他轻轻摇着头。

张师兄也是哈哈一笑:“术业有专攻,师兄干得就是这个,少不得就要精深些”。他眼中精光一抹:“听闻师弟去了趟老虎洞,就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马义眉头一皱:“师兄还没去?”那张师兄苦笑道:“怎能不去?我等路上便分成两拨,一拨先到这里布置法阵引导妖气,一拨往老虎洞中去了一趟,只是除了留下些打斗痕迹,就在没什么发现了”。

二十三,缘由与神魔

马义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只是没有提及自己用巨猿,诓骗那两个妖修的事,而且讲述成了那狐妖是见机逃走的。www.65txt.com

这些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事,那张师兄也不渝有它。他皱眉道:“除此之外,师弟没有其它发现?那饕餮是几时离开的,又去了何方,师弟可有打探?”

马义自然是将从狐妖处问出的情报,一番修改之后讲述了出来。他这修改并没有改内容,只是改了出处。

比如,明明是那狐妖讲述的饕餮离开的具体日子,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是胡老师生前的推断。而那狐妖讲述的饕餮被他家大王引诱之说,也变成了他从那毙命的虎妖嘴里套出来的。

其实马义倒也没多大的心思,自古正邪不立,他如今放走了狐妖,也懒得解释什么,所以索性变成是狐妖逃走,自己所得的情报乃是套来的。

两人一番交谈,马义比对着那狐妖的讲述,才知晓原来他家饕餮自这阵法一立,便被安排在此处。只是听张师兄和那狐妖所言,其中似乎还有什么其他关联,饕餮被安排在此处,似乎还有贬绌的意思。

马义皱着眉头道:“听那虎妖的意思,他家大王也是一位成道已久的化形修士,原先与饕餮似乎还有些交情,所以才有可能说动饕餮。”

张师兄也是琢磨了片刻,才说道:“这也是咱家的一件大事,师弟是后进师门,所以并不知晓。-====-”他一展眉头:“师弟如今已是金丹期修为,与你说了倒也无妨”。

耳听师兄娓娓道来,马义的眼神就变的明亮。“恨不早生百年”,他轻轻一叹。那张师兄神情一愕,随即哈哈大笑道:“师弟真是好豪情,百多年前,大妖、巨魔频出,厮杀、争斗随处可见,师弟却还向往,为兄还真是佩服!”

马义神情一窘,他只是听闻百多年前的豪杰、枭雄斗智争勇,佛道仙圣灵与妖魔鬼怪邪对立厮杀,一时感叹而已。

若是真让他赶上了,他琢磨着估计咱也只能打打闷棍,下下黑手,要真是实打实的对面厮杀,他才不会干呢。

他扭脸苦笑道:“如此说来,咱家饕餮是在那时便受了蛊惑,才和雷翅发生了苟且,以至于随后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

张师兄轻叹道:“已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以饕餮的修为,就不知是受了谁的蛊惑?唉,只是如此一来,咱家立时便损失了两只灵虎”。

见马义皱眉,张师兄解释道:“饕餮、雷翅说起来虽然都是虎类,可是修为到了那个地步,早已不能以常理推论。之后雷翅虽然怀有了身孕,最终还是没有成形,反而导致修为大损,而饕餮,更是被贬黜到了此处”。

马义禁不住问道:“它们不是两厢情愿?”按他所想,若是用强,惩罚一下自然是正常的;若是两厢情愿,虽然结局不好,但更应该同情呀。

张师兄一摊手道:“此后,雷翅大受刺激,到了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而又没人敢在饕餮面前提此事,所以最后就成了谜案了”。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这种事没头没尾的,还真不能擅发评论。最后马义还是疑惑道:“师兄,你是认为,现下饕餮离职,还是百年前的事情在作怪?”

张师兄点头道:“这三龙六虎虽是咱家灵兽,可少不了还有本命令牌制约,饕餮置那些禁制于不顾,舍命离开,总是有大原因的”。

马义一阵惊奇:“怎么,还有本命令牌制约?我等签订灵兽,可没这些说道”。张师兄笑道:“咱们签订的灵兽都是不高的修为,存在的年限也都不久,所以不必麻烦”。

“而那三龙六虎,可是龙虎山初立不久就都存在的,修为高深不说,当年还有不少是咱家祖师的敌手,此后虽然被降服,可是终究还是要有所节制的”。

马义一阵点头,消灭敌人是好的,但是若能让敌人为我所用,那就更高明。想到此处,他不由一阵向往,狐狸,咱家可是给你放生了,你以后可要知恩图报呀。

饕餮之事按下不说,马义又问起,张师兄他们是如何知晓此处的事情,又是如何赶来的。那张师兄苦笑道:“咱家也在过年,一些监视也就有些松懈,而饕餮估计就是故意借这个机会逃走”,说着,师兄恨恨道:“师弟遇到的那两个妖修,说不定就是为了迷惑咱家才故意留下来的”。

马义听闻此言,脸色一变。原来,这里的阵法也都在他家的监视下,若是阵法有变,或者是饕餮轻离,那立时会反映到山门里。

只是现下正是年节,所以监视的有些松懈,而且还有两个妖修留下来,故意迷惑,所以才导致现今才发现不对之处。

马义皱眉思索了片刻,胡老师是因为独身驱散妖气、孽邪,而力有不及才丧身的。说来和那饕餮和两个妖修还有些间接关系,但是毕竟不是丧身在他们手里,如此想来,虽然放走了那狐妖,马义倒也没什么可懊悔的。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马义就问师兄下面可如何补救。张师兄也是一阵头疼,这阵法还好说,可是吸引、炼化可是饕餮才有的本事,他们还真不好处理。

张师兄见马义担心,便劝慰道:“咱们先将法阵维持好,而且凭着咱们这些修士,借着烈阳也可炼化大部分妖气,虽然不如饕餮在时方便、快捷,可也能维持一段时间。我想有了这段时间,师门也会拿出个具体的解决办法的”。

马义一阵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随即他又向师兄打问阵法和村里镇压的大妖、巨魔的事。那张师兄脸色一变,一阵寒战道:“师弟,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好,这等大妖、巨魔可不是我等能对付的”。

马义一阵奇怪,按他所想,比着他家的修士,他们这些金丹期修士,在这世界上那也就千来名,那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怎会一说起这大妖、巨魔的名称会畏惧如此?

二十四,芥蒂

那张师兄见马义脸色奇怪,苦笑道:“师弟,虽说咱们的修为都不低,可是其上还有元婴、渡劫飞升这两阶段,就是这等修士遇上这魔神恐怕也都得绕着走”。www.65txt.com

马义的心里就是一咯噔,只是好奇也更重了。那张师兄轻叹道:“师弟可知晓,去年有人雷劫时引动东方青龙的事?”

马义眼神一阵收缩,他嘶声道:“是那个级别的大妖、巨魔?”张师兄点头道:“虽然只是个,可是也不是轻易能够抵敌的”。

马义一阵沉默,他当初吞噬掉的雷劫青龙,只是青龙本尊的一丝神念而成,算起来恐怕连万分之一的威能都没有。

这大妖、巨魔的若是那个级别,确实可以称为神魔了。只是若是他那在提升几个层次,那可怎么对敌?

只是他回头看了看笼在雾霭中的山村,心里不由一阵怒气:“师兄,既然有这等凶险,怎么还要凡俗在此居住?”

那厢张师兄也大约知道他和村中人关系良好,便轻叹道道:“师弟,种的籽、结的果。这等神魔乃是由于凡俗纷争,才被那些妖邪引到世间的,可不正要他们承受么?”

马义一声轻哼:“咱家也都是由凡俗而成的,更都是夺天地造化的逆天存在,你又怎知这等神魔不是被我等引到世间的?”

那张师兄一阵苦笑,他目光一阵闪烁,才探头道:“那么,师弟,你以为阿萝,又是怎样的存在?”

马义遽然回首,一阵杀意便凛然而出。他怒视张师兄半晌,才轻吐长气道:“那是焚世之火,只是我等不是阿萝,又如何能知晓她的心?师兄以后还是不要在提这事了”。

张师兄激辩道:“就是我不提,还有别人会提,说不定哪天之后,便会又成一个饕餮”。马义眼神紧紧盯着师兄,他咬牙道:“我在阿萝身边,谁敢过来”。心中一股吞噬、毁灭一切的意志便磅礴而出。

眼望着马义远去的背影,张师兄的脸色一敛,他轻拭额头的细汗,喃喃道:“这就是能引动雷劫青龙的人物么,果然凶险”。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将心头的惊惧压下。

只是他的心思却还在翻转:“到底是什么,使我如此畏惧?”他握紧拳头,一脸慨然:“咱下的苦功不再任何人之下,怎会不及他人?”

不说他们师兄弟产生了芥蒂,几日之后,马义还是等来了师门的命令。按传讯所讲,几日后将有元婴期修士到来,而他和张师兄一干人等,则要先行去往极西之地进行打探。

虽然马义并不愿意冒险,但是师门的命令还得遵守。在村中过了十五之后,年节也算过了,马义便告辞了赵老爷子、银宝和师兄,带着阿萝和九命一路赶往十万大山。

至于金宝,修为还低,又没什么高明法宝护身,却是被他打发回龙虎山了。按马义的意思,他原本还想让阿萝也一起回龙虎山的,只是阿萝坚持要和他一起行动。

看着阿萝那坚定的眼神,他也有些感叹。“不经历风雨,怎能茁壮成长,虽然对阿萝有些残酷,可她总会经历些事的”,最终马义还是同意了阿萝的要求。

他的飞行法器速度奇快,和张师兄又有些口舌矛盾,所以除了他们三人,在无同门同行。不过这也正合马义心意,师门的命令是,在大山外围先行打探,这没别人同行,他行动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

李庄在浩荡长江的南岸,因镇境有一天然大石柱俗名"李庄"而得名。这李庄虽只是一个人口仅有数千的小镇,但是小镇位居交通枢纽之旁,所以也还算热闹。

而且镇内错落有致的木阁楼、青石板铺就的狭窄的小巷、高大的木门槛和沉重的木门、一座座造型精美保存完好的古宅古庙,使它也是附近声名遐迩的文化名镇。

古镇老街以上镇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嚷,路旁商店林立,林林总总,漫步其间,深深的客家风情,足以令人陶醉。

此时这老街上,正有一对男女在兴致勃勃的游览观望。那男子年约二十余岁,一身青袍一尘不染,面容青秀,举止淡定,每每昂首远眺,就是一阵微笑。看这样子仿佛是一个贵族子弟,那一身的出尘、高贵之感。使得路人纷纷避让。

但更奇怪的却是那个年轻女子,这少女眉目如画,一头云鬓朦朦胧胧,一身素衣更是显得干净利落,可惜的却是走起路来有些发跛。

路人虽都有些惋惜,可是这女孩却浑不在意,她就仿佛没有见过世面般,走路时东瞧西看,每每过一个摊贩总要停留、把玩片刻。

不用说,这正是马义和阿萝。他本就打着偷懒的心思,在一见这西蜀风情与南方全不相同,他安慰自己说是要让阿萝看看热闹,多多体验一下世俗人的生活。

想来也是,阿萝出生、成长于南荒蛮地,那里荒芜凶险,野兽横行,人烟稀少。而到了龙虎山之后,更多的又是修习道法,就是山下几个小镇也没去过几次。

马义也是被张师兄的话勾起了心思,他一直认为,一个人只有经历的多了,生活阅历、智慧多了,才不会走上偏激,所以如今见了这繁华的小镇,他却是要带着阿萝停留几日。

此时年节刚过,小镇中还可欣赏到多姿多彩、独具特色的舞草龙、赛龙舟、牛儿灯等等。而且还能品尝长江河鲜、“李庄白肉”等地方美食,尤以李庄白肉,晶莹剔透,肥而不腻,入口化渣,堪称一绝而远近驰名。

他们两个,一个单纯,一个心思全在欣赏这古色古香上,又都是洒脱爽快之人。尤其是,马义虽然灵石长缺,但是攒下世俗的金钱却是不少,他们大手大脚,不知世事的样子,早落进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里。

眼见他们拐弯走入一条小胡同,后边就有几个人暗暗跟了上来。“这位公子和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小镇吧?”就在马义和阿萝兴致勃勃地欣赏周围景致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

马义皱了皱眉头,他刚才就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只是人在行走时哪会注意脚下的蚂蚁,所以他全没往心里去,如今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下找上了自己。

二十五,人心与险恶

眼见是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一身稳重,一脸正气,配着那浑厚的声音,就给人一股可靠感。www.65txt.com“难道是我想错了?”马义暗暗猜想道。他眼珠一转,难不成这人已经到了大奸若忠的地步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马义正想让阿萝见识一下人间的险恶,所以还是淡淡地说道:“不错,我等的确是第一次来这里。”

那人一脸热忱道:“这李庄我最熟悉了,就让我为公子来做会导游如何?”他略带腼腆的一笑:“也好混口饭吃”。

这一下可把马义也弄得有些糊涂了,虽然不明此人用意,但马义向阿萝传言之后,还是微微点头同意了。

不得不说,此人的确是一个好导游,他显然读书不少,说话妙趣横生,对李庄也了如指掌,各种典故传说信手拈来,马义和阿萝还真听的渐渐入迷了。

随着七拐八绕,到了后来马义和阿萝就被领到了一个死胡同,“这里却有什么说道?”马义回首时,那人早拐过街角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胡同深处,突然跳出了十几条大汉,眼见他们面目狰狞,手持棍棒、尖刀,将马义两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小子,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钱财太多,到了阎王那里可不要乱告”,这话音还没落,十几大汉挥舞着手中凶器,恶狠狠便冲了上来。

马义心头不由一怒,他原以为这些人顶多就是勒索些钱财,如今看来不仅要图财还要害命了。-====-人命就这么不值钱么,他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杀机,看来这些人做这些事都是熟手熟脚了。

马义一声轻哼,胡同中光明骤起,一道雷网瞬间便笼罩住了一帮大汉。眼见这些人都抽搐倒地,马义才对阿萝轻叹道:“阿萝,人心险恶,我们和他们毫无瓜葛,仅仅为了些身外之物,这些人就要害人性命,实在是可恶呀”。

阿萝还有些迷糊呢,怎么好端端的就打了起来。眼见马义望向他们,这些瘫倒在地的人屎尿齐流,口齿不清的呜呜求饶。

他们本来都被调教的很硬气的,只是这一下就知道马义非是常人,所以也就都置那些帮规于不顾了。对于这些人,马义倒也没想取他们性命,世上这种人多着呢,教训教训也就行了。

马义轻声一笑,正要打问那刚才导游之人。就听一阵铁链哐啷,几个衙役装扮的人,晃着手中镣铐大声嚷道:“让开,让开,你等不要命了,居然敢白日行凶”。

后边一人紧紧跑来,正是那导游之人,他跑到近前,长辑到地赔礼道:“小人有眼无珠,慢待两位仙长了”。说着,他指着那一干大汉道:“这些都是些地痞流氓,小人觉察到他们跟了上来,才慌慌张张去请衙役的,却叫仙长受惊了”。

马义哈哈一笑,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眼神闪烁道:“怎么,你认为几个地痞流氓就能惊吓到咱家?”那导游之人又是一阵赔礼,眼见几个衙役连踢带踹的将几个大汉都锁拿起来,他急唤那捕头过来说话。

耳听马义张手就能召唤雷电,那捕头一阵惊慌,被那导游扯了几下衣角,才镇定下来,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小仙长驾到,小人这里有礼了”。说着,便恼怒的回头,叫一干手下,对十几个大汉加紧了拳脚。

马义冷冷一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等可要好好谨记”。他也懒得管这些杂事,反身就要离开。却不想那捕头却赶忙拦住,哀求道:“仙长,咱这里正有蹊跷之事,如今赶上仙长到来,还往搭救则个”。

马义皱皱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几人,眼见血腥气、邪气、死气混杂,知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与阿萝一阵传讯之后,便点头道:“有什么蹊跷,尽数说来”。

那捕头谢礼不止,这才解释道:“这已经有几天了,镇上县尊和几个大户人家的地窖每晚都会被盗,损失了很多财物。而且几只看护庭院的猎狗也都尽数被杀死,县尊下了法令,要我等破案,这眼见时间就到了,可是却毫无线索,所以。。。”

马义一声轻哼:“你也不必藏着掖着,有话就说明,若仅是寻常偷盗,你还求不着我吧?”那捕头急忙点头道:“却是,若是寻常偷盗,我等怎敢劳动仙长”。

他添添嘴唇,才又补充道“只是那十几只猎狗,喉咙被撕裂,血液都被吸去大半,四下里还有不少咬痕,我等一比对,才发觉那些咬痕都奇怪无比,而我等连着蹲守了几日,也没发现线索,可是那财物照常还丢,如今。。。”

“哦?”马义一听就来了兴趣:“那就带我,前去看看。”来到县衙停尸间,早有仵作迎上来,掀开草席,马义把目一瞧。

猎狗的死状确如那捕头所描述,喉咙被生生撕裂,全身咬啮的齿痕不少,最骇人的还是十几只猎狗都身躯干枯,体液被吸走大半,看起来就宛如有几年的干尸一样。

马义比对了一下那些齿痕,又灵力牵动,一丝邪气透出,他便大约知道了是些什么东西。他对那捕头点头道:“我已有些线索,这些情况这几日在哪里发生,你带我过去”。

当天深夜,马义静静的端坐在县里府衙后院的一棵大树上。冷冷夜风吹来,马义却觉得通体舒爽,头脑都清醒不少。

夜空群星闪烁,静谧幽深,景色极是美丽。阿萝也静静坐在他旁边,这丫头更是好耐心,早已看出不对的地方,却还能沉住气。

一时间,时光似乎又回到很久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呀,可都远离?突然,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同时几条矮小的黑影从门缝钻了进来。

马义轻轻一笑:“果然来了”。就如同捕猎中的蝙蝠,他无声无息的一滑,就向地窖潜去,这时已可听到阵阵翻动物体的声响传来。

二十六,险恶的与更险恶的

马义身形一扭,就闪入地窖内,那几个小黑影也甚是警觉,一发现有人潜入,尖叫一声,就要往外跑。www.65txt.com~~~~

马义轻吐一声:“定”,这几个黑影,全给定住身体,摆着姿势在那里动弹不得。马义皱眉观察了片刻,耳听有脚步声囔囔赶来,他心底就是一阵恼怒,张手一道雷网就从地下潜了出去。

听的惊呼不止,还有‘砰砰’的坠地之声,他才一笑:“混蛋,现在不敢过来了吧”。他威势一现,那几个小黑影更是惊惧。

眼见这几个小娃娃模样的精怪,都有些瑟瑟发抖,马义一挥手,解除定身咒。只是那几个小黑影却也不敢逃走。

地窖内虽然黑暗,可是马义的天眼却可以看到,他们正是地精灵。这些地精灵身高在二十公分左右,矮矮胖胖,头顶都是冲天小辫,胖嘟嘟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粉嫩光滑,极是可爱。

这地精灵,又称地念儿,若是将其放大几倍,基本上就是人类婴儿摸样。这些精灵一向亲近人类,没有任何攻击性,而且他们本是天地生成的精怪,并不需要人类的食物。

所以当马义发现是他们,并且还杀死了十几只狗后,十分惊讶。看着这几个微缩版的婴孩,他终究下不了狠手。

一皱眉头,他将几只地精灵收入灵兽袋,然后阔步走到屋外。见正有十来人躺在地上抽搐不已,马义哂笑道:“怎么,没人告诉过你等,道人施法时要谨慎远离么?”

他也不理地上的一干人,飘身飞到树端,随手一个定身法,又将几个地精灵定住。~~~~那几个地精灵不知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大眼中无不流露出恐惧之色。

阿萝见了这等生灵,早是新奇无比。她央马义解除掉定身法,将几个地精灵捧在手心,一阵亲昵之后,就大约明白了事由始末。

却原来,这几个地精灵都是在镇外山郊成形的,他们成形不久,就被一户人家发现。只是那户人家,只有公公婆婆两人正在寂寞度日,如今发现了几个微缩婴孩,却是欢喜无比,捧回家后,就当是自己的孙孩一样仔细呵护。

再后来无非就是一些烦人的狗血剧情,这县里的县尊和几个大户到山郊踏春,看中了公婆两人赖以为生的山谷想要强夺,才有他几个来这里恶作剧似地捣乱。

马义眉头一皱:“那十几只猎狗,又是怎么一说?”眼见几只地精灵满目迷茫,马义心念一转,就知是有人故设置迷障。

他前时已打探清楚,今日这除妖正是那县尊的安排。马义思索片刻,便飘落树梢,对那几个衙役家丁道:“那几个只是小精怪,如今已被我降服,还请带我去见你家县尊,好交涉一番”。

他大袖一挥,那麻痹术早已解除,那几个家丁、衙役正都惊惧呢,哪敢不从。几人带着马义七绕八弯地穿过几个厅阁,指开一栋门户道:“仙长,老爷就在那房内清修,我等。。”

不等那几人说完,马义轻声一哼,那几人就身不由己的撞入那门户。这庭院常年不见阳光,阴森潮湿,虽然有灵光阵阵,可是其中一股妖邪之气也不住蔓延。

马义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见是一座祠堂,里边香案前供奉着一座一人高的金身泥像。这泥像龟身甲背,巨蟒缠身,居然是一尊玄武的灵像。眼见这泥像上灵光阵阵,显然不是凡品。

马义突然很强势的要拜见县尊,弄的一干家丁、衙役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一个是大老爷,一个是方外仙人,都惹不得。既然进了门户,还是乖乖的站着吧。

像前正有一人盘坐,这人胖得惊人,远远望去就如一座肉山。早听到有人声进来,,那人急忙站起,满是肥肉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此刻,他一面走向香案头,一面和进来的众人亲切的打着招呼。眼见管家去掩上了房门。那县尊指着一地蒲团,笑道:“诸位,这里也没有坐椅,有什么话都先在这蒲团上坐下再说吧。”

马义很是用力的踩踏了几下,呵呵一笑道:“怎么,县尊要取我等性命?”那县尊遽然变色,他手中机关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这不大的祠堂就裂开一道口子,两道翻板下坠,厅中的几个凡俗一阵尖叫,就都向洞中滑去。

马义早已见机,他身形浮空,见那几个家丁、衙役坠向地洞,全无相救之心。这些人平时没少干坏事,自己不动手除去他们已是仁慈了,如今能借这县尊之手,他也乐得袖手。

这洞底长矛林立,几个全无防备之人,立时鲜血喷涌,被洞穿挂在上边。眼见下边隐约有些白骨,正泛着冷冷的青光。马义嘿然道:“你这里害的人还不少”。

既然撕破脸,那县尊狂声叫道:“杀了他,杀了他,爷有重赏。”祠堂入口处,几名家丁和那管家都纵身扑了过来,半空中明光乱闪,却是袖箭、弩镖齐射。

马义冷冷一笑,大袖一挥,那些袖箭、弩镖全都被弹飞,那扑来的几人也都倒跌回去,摔在地上再难动分毫。“连道家修士,你等也敢杀害,恐怕还真没有什么你们不敢做的事了吧?”马义嘿笑着逼向那县尊。

那县尊嘿嘿一笑,你虽然厉害,你那女伴可就难说了。见马义一皱眉,他胖乎乎的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巨口一张竟然满是尖锐的利牙,一道黑影由他口中激射而出,厅内的家具、摆设尽数被击成粉碎。“县、县尊,您这是。。。。”,那管家早发现不对,惊叫声刚一出口便戛然而止。他的脑门早出现一个浑圆的血洞,红白之物流出,立时坠地而死。

这一下可吓坏了后面扑出的几个家丁、衙役,他们此时已觉这县尊恐怕不是什么善类。惶恐中所有人都如无头苍蝇般,急急冲向大门,试图冲到门外。

那县尊巨口一张,所有试图逃跑的人,均被他的口中弹射而出的长长舌头给贯穿了脑门。“哼,狡兔死、走狗烹,还真是个妖孽作为”,看着这的慌乱情景,马义冷冷道:“”现出你的真身吧?”

二十七,妖精

那县尊瞄了半天马义,见难探查出他的修为,一阵怪笑道:“咱家可是五级妖修,小道士待会儿你下了咱肚可要死个明白”。www.65txt.com

这是在试探马义,马义心念一转也是恍然,如若不是奸猾之辈,怎能潜入人间还当上了一县至尊。不过一想到这里,他还是心底有些发寒,这里离十万大山还有不近的距离,这些妖修就已猖狂若此,如若再前行。。?

乘着马义有些走神,只听一声厉啸,那县尊的巨口又再膨大不少,一条粗黑色的舌头,如箭矢般瞬间掠过几丈之地,几乎眨眼工夫就到了马义面门。

眼看长舌就要贯穿马义的脑袋,突然间他身形一扭,以肉眼难见的的敏捷动作,一把将那舌头抓在手中。跟着嗤呀一声,一道雷电顺着就蜿蜒了过去。

那县尊一声痛叫,巨力回扯,同时双手一挥,一道绿色烟雾便罩了过来。“毒雾?”马义眉头又是一皱。

他一声冷哼,这祠堂的地上一个大口裂开,就好像开了个风口,那烟雾尽数被吞没其中。此时马义身形一晃,人已跃到那县尊跟前。

他展开双臂在半空斜斜一盘旋,一道风暴便充斥了不大的祠堂,那些本已被击碎的家具、摆设,霎时间部碎为粉末,暴雨般炸开在空中。

一时间,屋内俱是碎粉,马义人在空中,却如平地行走,他上前几步,对准身前滚滚如沙暴般的碎粉一掌虚拍。

一声闷响,借着强劲的掌力,一大团尖利的碎片,翻卷成一股狂风,直直向那县尊卷去。

只听得‘吱啦“声不断,这祠堂再难撑住,瞬息之后便膨胀四散飞出。

这等巨变,早已惊动周近人等。一时间人人极目远眺。那县尊脸色一阵变幻:“小道士,你是要拿咱家立威?”

马义嘿嘿一笑:“直接杀了你总有些麻烦,你现出真身在杀,那可就方便多了”。见马义浑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那县尊一声怒咆,也跃到空中:“你要杀咱家,就不知可有这个本事,若是本领不济,可不要怪咱家拿这合镇之民给你陪葬”。

马义微微一笑,他那金钱镖便结成亩大的阵势,百道青白光柱射出,那县尊身上的护体妖气都被销蚀。感觉到一阵阵妖气翻腾,那县尊的身体突如发酵般膨胀起来,穿在体外华服,立刻裂成布条。

很快,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足有一丈多高、宽的庞然大物,其外皮呈难看的土黄色,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毒瘤,遍布身体表面。

看来,这是一只蟾蜍成精。其两双血红的眼睛足有拳头大小,一张巨大的嘴巴嘴巴足有一尺多宽,一条长长的舌头,毒蛇般在嘴外卷来卷去。

他大嘴一张,竟然露出了两排尖利的牙齿来,“咕咕”声中,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马义也不打话,手底一招,百道青白光柱和在一处,几乎有水桶粗细,盘绕间也是灵活无比,竟然将那蟾蜍精给缠了个结实。

那蟾蜍精间发出一阵‘咕咕’的低沉闷吼,身形猛然一涨,就挣断了那些光柱。跟着大口一张,长舌虚影一晃,就向马义急射而来。

马义闪身躲开后,嘿嘿一笑,三柄金剑应声而出,金星一闪就斩在那蟾蜍精身上。就听‘砰砰’几声,他那金剑居然尽数被弹了开来。

见一击无功,马义眉头一皱,这些妖修都有些本命的本领。比如那虎妖的虎啸,那狐妖的二尾,这蟾蜍精看来是将自己身体炼的无比坚韧了。

这些马义倒是也知道一些,就像前世小说里的蛤蟆功一样,这青蛙、蟾蜍真的能在鼓气间,就将身体变得坚韧无比。

此时虚空中‘哧哧’声不断,这既有马义金剑击在那蟾蜍精身上滑动的声音,也有那蟾蜍精长舌不住穿射激起的破空之声。

马义见戏已演的差不多了,一声大喝,声惊四野道:“妖怪好大胆,居然跟冒充县尊,真的县尊必然是被你害了,本真人现今就为镇里除害”。

随着他手中决法,‘人和’金剑一分为三,瞬就化作三道巨大的剑光,正是三天剑斩。那三道剑光倏然合而为一,一道轻幽冷冽的弧光便轻轻扫来。

那蟾蜍精也是一阵惊呼:“空间裂缝!”他在不敢对敌,虚空之中四肢着地,猛然一按,就跃出数十丈远,眼看着就要奔江边而去。

此时地底突然又冒出一道黄烟,一只丈高巨猿便遁地而出,远远就冲那蟾蜍精叫道:“道友莫慌,我来助你”。那蟾蜍精一阵欣喜,跳跃间就到了那巨猿身边。

他正要说话,就见那巨猿一脸惊骇的望着他身后。“难不成那小道士追来了”,他急急回头张望。此时就见那巨猿,巨掌一挥,一条碗口粗细的长棍,就狠狠击打在那蟾蜍精身上。

耳听着‘啪’的一声巨响,那蟾蜍精就如同皮球一般,又被抽回到马义近前。马义早有准备,他手中金剑一挥,一道弧光射出,急急的就冲那妖精切来。

那蟾蜍精感觉到危险,“呱”身狂叫中,背后的毒瘤霍然爆了开来,一团巨大的毒雾就将他身体遮掩起来。

眼见这毒雾凶猛,马义也不愿欺身进去,倒是那巨猿身形一闪,就到了雾中。耳听得‘啪啪’的棍击之声不绝于耳,马义嘴角就带上了笑容。

他那本就不是活物,更且还练有尸毒,倒是不怕一般毒雾。那蟾蜍被打得晕头转向,他虽然身体坚韧,可也受不了千斤重棍持续击打。

只见两道暗赤光华剪尾飞来,势疾如电,甚是神速,马义便知是那蟾蜍祭出了法宝。只是他那本正以结实著称,倒也不用畏惧。果然就听几声撞击,一片土黄光晕闪烁,那巨猿浑然无事。

马义在外边瞅准了那蟾蜍的位置,一声大喝:“妖精,还不受死”。说时,手指处,金剑上光芒一闪,一道弧光就又划了过去。

那蟾蜍连遭打击,早没了敌对之心,只是被马义和眼前这巨猿围住急难脱身,才先发法宝。他也只是想借以掩蔽暗算,好脱身而以。

二十八,天罚与人罚

眼见弧光闪过,他那飞叉法宝无声无息间就被斩成两段,一阵心血涌动,那蟾蜍大嘴一张,呼的一声,四周的毒雾都被他的嘴巴吸的流动了起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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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呱!”的大叫声中,那蟾蜍的身子猛然增大。一只足有一栋房间大小的巨大蟾蜍便虚立到空中,却是那蟾蜍精现出了原形。

那巨大蟾蜍肚皮一鼓,变的浑圆滑溜,尽然不顾巨猿的棍击,全速朝马义撞了过来。马义双手一合,口中真言念动:“俺,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金剑上九点银白金星闪烁,一道秘银光刃便在空中结成。

那蟾蜍又是一惊,虽然不是空间裂缝,可是这秘银光刃也让他畏惧无比。他咕呱一声大叫,嘴里毒雾吐出。马义眉头一皱,顺着风势就又足足飘出十几丈之外。

眼见黑绿毒雾就要四散开来,马义又急忙念动敕瘟咒。他虽然不惧这些毒雾,可也不愿意沾身,更怕这毒雾散开,四下里的镇民都受毒害。果然青光荡漾,那些毒雾就都逐渐消散。

就在这时,那蟾蜍精借着这机会,突然急剧缩小,小到只有一个木斗大小,往旁边儿一蹦,就要逃脱。

“一军,箭”,蓦地,身前棍影重重,就如同一道壁垒,那蟾蜍精再次被弹了回来。他招数尽使,却还难脱逃,心下惨然,就知道只能拼命了。

他那巨嘴一张,一颗黄色妖丹喷吐而出。这是他的妖丹,却也是他的本命法宝。他将其称为天瘟球,就见球上孔窍九个,到了空中便升腾出丝丝黄烟。

这些烟雾,乃是瘟疫奇毒之气炼成,一丝散出就能祸害千人。马义如今见了这妖丹也是一阵心惊,他轻声一叹,身上紫青灵纹隐现,背后一对翅膀便盘旋生成。

这是夜叉明王飞行咒,也是一种秘法,被他同化到金刚夜叉明王神通中,就变成了一对翅膀。马义神念一动,双翅微扇,悄无声息中,人就瞬移到了那妖丹近前。

他一张手五行定灵旗飞出,五色光芒一闪,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就将那妖丹裹住。那蟾蜍感到妖丹与心神失去了联系,见根本失去,他眼神由惊惧转为疯狂。咕呱怪叫中,他的躯体开始猛烈的膨胀起来,这是他要自爆。

马义眉头一皱,双翅一动,瞬息间便到了那蟾蜍精身后。一只秘银光刃闪烁的金剑,自那蟾蜍精的背后直贯而出,他的心脏砰然破裂。

秘银光芒流转不定,那蟾蜍精鼓荡起的妖气,尽数消散,不过片刻,本已膨胀到极致的身体,便如泄气皮球般,一阵颤抖,迅速软化下来。

“封”,马义飞出几张符箓,将那蟾蜍精封住之后,才一拍手,呼了口气:“总算完了”。将巨猿再次收入灵兽袋,马义四下一望,便朗声道:“还请诸位到府衙一聚”。

等他落到府衙后院,就可见一只小老虎在那里跳跃扑击。就听他嘴里念念不停:“居然干威胁爷,你们再来呀”。眼见地上瘫倒着数十人,人人身上爪痕遍布,个个一副凄惨无比的摸样。

马义走到近前,向阿萝一笑道:“怎样,可惊吓着了?”阿萝一阵摇头,指着九命笑道:“就是他还不过瘾”。马义也是哈哈大笑:“怎地,那虎妖的妖丹你已炼化了?”

九命一阵摇头:“那虎妖原本修为比我还高,怎能轻易炼化?”不过九命还有绝招,可以将炼化不了的妖邪之力暂且存储起来,虽然还要自身灵力压制,但却没了炼化不完就不能行动的麻烦。

他们闲聊之间,囔囔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庭院中就集起近百人。眼见这些人都衣着华丽,看来都是镇上的一些大户。

马义见人也差不多了,他抱拳団辑施礼道:“吾乃龙虎山修士,经过贵地却发现有妖孽潜藏,才有今日这一出”。说着他便问一干人等,可曾看见那番比斗。

当时他和那蟾蜍精在半空之中争斗,妖气、灵光闪耀不停,今日夜色也好,所以大家还是看了个马马虎虎的。

见诸人都纷纷杂杂的点头,马义一阵轻笑,他厉声道:“那你们可知那妖邪潜藏时,扮的是那一位?”诸人都是一阵惊愕,马义冷笑道:“诸位可要想好,如若平时和那人亲近,少不了要沾染些妖气,将来。。。。”

众人中也有心急胆大的,便高呼:“还请道长指点,我等好分辨一二”。马义微微点头,他抬手将那蟾蜍精的尸身放出,一阵青光闪耀,一个小山一般的巨大蟾蜍就出现在庭院之中。

诸人见了都是一阵惊恐,马义指着那尸身道:“这便是那妖邪的真身”,说着他衣袖一挥,那尸身朦胧胧就变成了一个人形。

青光散去,一个身形硕大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就见其眉目带笑,一脸慈祥,正是那县尊的面貌。这一下,那百十来人可就开了锅了。其实这是马义的幻术,那蟾蜍精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那还能幻化。

马义也是好耐心,他等着诸人嘈杂够了,才又带着他们到了那祠堂。那祠堂虽然已经倒塌,可是在他术法之下,抬手之间便空了出来。

他点手震开那陷坑,众人见那森森白骨,林立血矛,更有眼间的看清新死的几人就是一阵惊呼:“这是府中管家和几个衙役,怎会丧命在此?”

马义一脸悲天悯人,他昂首轻叹道:“那妖邪要加害与我,便将我引到这机关之处”,说着他声色俱厉道:“只是与妖邪为伍,哪还能有什么好下场,那妖邪动手之前,可是拿这几人先祭了手”。

他目放精光扫视众人:“为善为恶必有果报,诸位还是谨慎为好”。当时就有人高呼:“正是,这县尊上任以来,咱这里走丢了多少人口,不成想却是被这妖邪害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就有不少人说起这段时间的种种古怪。等众人略微平静之后,马义才轻声道:“诸位,那妖邪为恶,也有不少帮手,那些在街市中走丢的人,有不少就是被那里的地痞流氓绑到这里的”。

说着,他又坏笑道:“唉,那些人都早已沾染了妖气,怕是日久也会变成害人的妖邪”。听众人又都求他灭去那些坏人,马义一阵翻白眼:“我要是打算这么做,还演这戏干嘛”。

他高声叫道:“诸位,除害既是为善,将来必有福报。小道不日就要离去,那些坏人还需诸位自己努力”,说着,他又摇头叹道:“诸位都是这镇里的人家,必然对那些坏人知根知底,若是不想将来子孙受害,还是快快行动吧”。

果然,第二日,这镇里的大户就组成了一个除恶联盟。继那妖邪被除去之后,镇里的一干祸害、地痞也都连根拔起。

马义对着那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冷笑道:“怎地,就是你大奸若忠,奸猾若鬼,不还是难逃天罚、人罚”。

二十九,树怪

在李庄将一干事情了完,收了那尊灵像,敛了不少财物,又将几个地精灵送回山郊后,马义还是带着阿萝和九命一路西行了下来。www.65txt.com<<>>

这是师门命令,虽然不是很强制,可是马义也不愿意太过分。按他所想,能给师门效力的时候,还是尽心尽力为好,要不然会心里不安的。

不过马义还是谨小慎微,一路前来,他行走的奇慢无比,每到一处总要停留上一天半日,总要安排好后路,才肯继续前进。就是如今到了这十万大山,他也只是绕着山边小心的一遍遍探查,决不肯冒然就深入大山。

此时他斜倚大树正闭目养神,脚下正盘曲着九命。至于阿萝则在山中快乐的行走,待到她绕完一圈回转回来的时候,手里已多了一个树枝编的小蓝子,内里放着几十个鲜艳的蘑菇,和几色新鲜水果。

只听她道:“阿义,你看我采了了鲜蘑和水果,咱们来尝尝吧”。说着,就已递到马义手里。他们早已辟谷,只是受了马义影响,总还是愿意吃些新鲜的水果之类。

马义听了阿萝的话,立时也觉得这蘑菇、水果鲜艳无比,看上去就叫人有胃口。不过转念想起,那鲜艳的蘑菇一般都有毒的说法,他就将那蘑菇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个遍。

阿萝看他古怪,笑道:“我都清洗干净了,不怕吃坏肚子的”。马义微微一笑:“咱可没那么娇气”,说着就将他那套蘑菇理论搬了出来,一边还苦口婆心道:“所以分辨人也好、事物也好,我们不能只看表面,要看清其本质”。

马义都觉得自己有些婆婆妈妈了,他尴尬的一笑,一时没了言语,忙扔了一个水果在嘴里。

不想竟是十分厚重甘甜,当下又塞了几个在口里后,才嘟囔着说道:“来来,你也吃”。

阿萝闻言一笑,一时如青莲绽放,一股清香淡雅之气就溢了出来。此处甚好,他们便决定暂且驻扎下来,只是山里气候变化巨大,待到了后半夜,林中竟是密密的落起了雨点来。

不久之后,空中一阵金电狂闪,其后一阵震天的巨响又远远传来。马义神通一运,就可见空中正有一片雷云翻腾。他略一分辨,就觉察这雷电所指竟然不远。

马义正皱眉沉思之时,就见空中一串连珠似的直落下十余道雷光,每每没入山中,就是山崩地裂般的一串震动。马义与阿萝一对视,两人都是有些心惊。

“雷劫?难不成在这大山边缘,就有要渡雷劫的妖修?”马义心里略有所悟。他皱眉观察了片刻,半晌之后,见雷劫散去,眼珠一转,就对阿萝和九命道:“走,去看看”。当下,一道青虹掠过长空。

他们前行不久,就到了一处山谷,这山谷也不甚大,其中一个水潭正泛着丝丝黑灰光芒。马义运神一看,就见遍地狼藉,那水潭中的水,此时已所剩无己,几只灰不溜湫长须怪鱼也都被打成了焦炭。

而在一旁枝丫横空的苍天古树下,却正盘曲着一条巨蟒的尸体,只是周身鳞甲都已被烤至焦烂,正散发出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马义心头一喜,就急急掠过,手起处,一条蛇骨,几条蛇筋与一些还完好的蛇皮都已尽去。马义乐呵呵道:“这巨蟒已有化蛟之象,却不想便宜了咱们”。

既然得了好处,而且这巨蟒又是一副凄惨可怖的模样。马义心念一动,就要挖个一大坑,欲将那巨蟒掩埋。不想才挖了不到一尺来深,下面就尽是青石,且还坚硬无比,在他术法之下几乎难伤。

此时地底一道轻烟窜出,一个身影就要借机远遁。马义本就谨慎,早早就将放出,借着土遁之术藏在地底,此时哪能让他逃掉。

那巨猿也破地而出,碗口粗细的长棍一阵猛击。合着那怪物倒霉,他好不容易渡过雷劫,现今正是虚弱的时候,那耐得住马义的击打。

不过片刻,马义的金剑从后边袭来,适才那怪物业已齐腰变成两个半截。眼见它就如同一只大狒狒一样,怕是只山魈。

一番搜索,马义又是不少收获,点数着妖丹、法器,连带着还有不少丹药、灵果,马义的嘴都合不拢了。

短短时间就有两只妖邪现身,这到激起了马义的兴趣,此时他才又仔细打量这山谷。这水潭和怪鱼不用说,尽是些妖邪之气,待到马义观望到那枝丫横空的古树,心头又是一惊。

这古树并不高,却是粗大无比,抬眼便可见多处烧焦的痕迹,而本应是树冠的地方早已变得焦黑光秃,显然是被金雷劈打成这样的。现在它枝丫横空,就象是个人跪在地上,双臂大张膜拜苍天一样。

只是这古树上青麟片片,几个树疤依稀结成一张人脸,这应该是个成了精的树怪。它一半扎根在地上,一半扎根在潭水里,树身上冒出蒸腾的水汽,形成浓重的雾气,久久不散。就这样,那水潭中的妖邪之气逐渐减少,而那水汽、雾气降下,这水潭的水又逐渐变的清澈。

马义吃惊的正是这个地方,若是这是个成了精的树怪,那应该妖气凛冽,而他却没有探查到多大的妖邪之气,难不成这树怪也和那狐妖一样有遮掩妖气的秘法?

他眉头一皱,看向这古树就有些不善。将阿萝和九命拦在一边,他金剑一挥,就朝一枝树杈斩了过去。果然,火星飞溅,一阵青光闪耀,那枝树杈却安然无恙。

虽然没尽全力,但能承受他这金剑一击,显然也不是凡品。马义对着那古树沉声道:“怎地,你还不隐藏不成?”

马义凝神等了半天,那古树毫无动静。他琢磨了片刻,又四下观望了一下,刚才雷击凶猛,但是这古树除了几处烧焦,竟然没有多少树枝落下,难不成坚硬若此?

而且他神识一探,就更加奇怪,这古树巨大,显然已经长了很多年头,只是却又妖气微弱,不像个精怪的样子。

马义心头有些焦急,他在一指使金剑可就用了全功。果然金光一闪,一段细枝落下,就可见其温润如青玉一般,坠到地上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击玉之声,而且立时散发出一股清静宁人的香气,将那巨蟒的尸臭也冲淡了不少。

随着树枝被斩断,那古树蓦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叫:“你,你别伤害我,若是身有戾气,我给你吸了就是”。其声温软蜿蜒,倒似个南方少女在说话一般。

三十,青麟与话痨

偏移了原来的想法,但还是努力完本吧。www.65txt.com~~~~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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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树怪开口,马义就更有兴趣了。他的修为远远超过这树怪,所以也没什么要担心的。张手飞出几个火球,将那山魈烧成灰烬。

在看那巨蟒,他却变了主意,张手掏出一只墨玉葫芦,几丝黑光一转,就将那巨蟒吸入葫芦中,而且连带着周围的妖邪之气都吸纳了不少。

此时就听那树怪,欣喜道:“你这葫芦能吸取妖邪之气?快借我用用”。听的她毫不客气,马义不由一愕,你是谁呀,我就借你。

他先不搭话,着再次施展土遁,潜入地下隐藏起来,自己又盘空仔细探查了一遍,见再无纰漏,才飞下山谷。只是张手间又是一套阵旗,这倒不是什么高等阵法,一阵幽光弥漫之后,整个山谷就又恢复了原样。

但是你若是自己观瞧,就可发现那些原来的事物,好像都偏差了那么几寸,这正是马义的‘折光幻形阵’。这阵法优点是覆盖极大,若是有事物闯入,立时就能发觉;缺点是功能单一,只能产生光线偏折。

不过这些也都够用了,马义也是连遭怪异,才布下这阵势的。一切布置完毕,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挥手从储物袋中取出帐篷、毛毯等物,今夜就在此处了。这地方不错,如若还能有不开眼的妖怪闯来,那就更好。

这一会儿工夫,那边阿萝就和那树怪熟络起来。马义在旁边听了片刻,在看向九命,正翻白眼呢。不得不说,这就是两个性情一样的小姑娘,说难听点就是都‘很傻很天真’。

果然,阿萝见马义过来,便讨要那墨玉葫芦要帮这树怪。马义心里一阵哀叹,这傻姑娘吆!没的法,马义将墨玉葫芦递过去,还得勤叮嘱:“这葫芦里培有青龙蛊,这可不是咱家祭炼的,所以我也是只能驱动一二”。

那厢那树怪早将一根细细的树枝变成触手,卷了那墨玉葫芦就往枝丫处接去。不一会儿,葫芦中的青龙蛊,就现出长有数丈粗有数尺的身形,它那乌黑的身子一盘一绕,就缠在那树怪的枝丫上。

就见那葫芦口放出丝丝的墨光,盘旋间,就像一个迷你龙卷,嗞嗞的就往树怪的体内钻去。不过片刻,那树怪身上的烧焦痕迹都消失不见,就是一片片青麟也变的翠绿欲滴。

那树怪一声满足的呻吟,身形肉眼可见的就小了不少。两点绿色光芒一闪,却是那树怪的眼睛,她不住谢道:“可算舒服多了,你这葫芦就送给我吧”。

马义眼底精光一闪,轻笑一声:“那葫芦和青龙蛊是一体的,你能。。”,他抬头一看,那青龙蛊正惬意的在树杈上婉转盘索呢。

呃,马义变口道:“你要这葫芦干嘛?”那树怪也是心直口快,全无心机,听着她软糯的声音差点没把马义给催眠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株青麟木,又称青龙木,如果说凤凰是非梧桐不息,那这树就善于招惹龙的一家。至于刚才那条毙命的巨蟒,就是她招来与她共生的。

这青麟木还有一个好处,据说是他们的老祖宗青龙留下的,其性属木,所以善能焕发生机。比如她能抽取那些瘴气、戾气,这些东西若是被她抽取后,她自身就能把这当成养分,从而茁壮成长。

而那些被她吸取掉体内的瘴气、戾气的妖修,自身的因果报应就要减弱不少,若是遇上什么天灾雷劫,也就要轻松不少,这能力一用相当于是双赢。

马义这才有些明白,看来这傻树怪之所以能在这十万大山存在,恐怕就是凭着这个本事。这本事对那些妖修有利无害,帮助不小,估计也就没人愿意伤害她了。

至于刚才那山魈,估计是倒霉,刚抽去不少瘴气、戾气,苦熬过了雷劫,却没躲过马义这**。果然就听那树怪,一副可怜摸样哭述道:“可怜我那小虫虫,被那大狒狒挡了雷劫”,说着,不住‘呸呸’道:“活该你死在恶人手里”。

马义心说,可不得死么,谁让他遇上咱家呢?他转念一想,不对,这恶人说的就是咱呀。他不由好笑道:“那跟你要我的葫芦有什么关系?”

那树怪很是人性化的一瞄他,满面不屑道:“树木活着离不开水,但是你要是将一株树木完全放在水里它也活不了,所以我需要一个储水的容器”。

九命也是被她给轰炸傻了,不由道:“你这里不是有个水潭么?”那树怪枝丫盘旋,很是敲了九命两下,才哼哼道:“你这笨蛋,我说的是储存瘴气、戾气的容器”。

说着她枝丫一收,将那葫芦放入头顶树洞,向着阿萝哀求道:“小妹妹,你就将这葫芦送于我吧,你瞧我多可怜,连个伴都没有”。她转头看了看马义和九命:“你这两个伙伴虽然傻,可是总会说话呀”。

九命全没了刚刚听闻她也有吞噬炼化能力时,那专注的心情,它咆哮道:“你说谁傻?”那树怪很是高兴的一拍树杈:“看,再给姐姐说一个”。

旁边阿萝咯咯笑道:“九命那是修炼到了四、五级,才能开口说话的,至于阿义,呵呵”,她一笑不说了。那树怪惊奇道:“原来修为高了就能说话”,她蛮有兴趣的问马义:“你几级会说话的?”

马义一阵苦笑,没好气道:“二级”,他这是说他两岁会说的话。那树怪一阵沉思,马义和九命觉得一阵清净,半天那树怪才疑惑道:“我那小虫虫都三级了,怎么不会说话?”

马义呵呵一笑:“可能是聪明劲,不一样吧?”那树怪大是恍然:“越聪明的说话越晚”。那边九命笑的都快打跌了,阿萝也是憋着笑拦住了马义。

一会儿,那树怪才醒过神来,很是大度的一摆树杈:“你们是不是也有什么戾气要我吸取,那就来吧,就当是送我那墨玉葫芦的回报”。

马义心念一转:“你这里平时妖怪应该不少吧?”那树怪不满道:“大多都是些毛虫麟角,连话都不会说,没趣的打紧”。

马义呵呵笑着,故意四下打望了一下:“怎么现在不见人来?”那树怪话正多呢,一阵喋喋不休,马义才弄明白,说是:“正有几个杂毛进入了山里,山中大王要各家、各洞都要仔细看护,不得擅离轻出”。

马义眉头一皱:“师门已经来人了吗?”

三十一,化形大妖?

三十一,化形大妖?

马义隐藏着身形,悄悄的坠在那人之后。至于阿萝和九命,却是让他安排在了那山谷处,而且他还不放心,又将那纵地金光符留给了他们,要他们见势不妙就立刻遁走。

这一安排,阿萝到没什么异议,她正与那青麟打的火热呢,这青麟就是阿萝给那树怪起的名字。当初在那李庄,送回几个地精灵的时候,阿萝就依依不舍,如今有人愿意陪着她聊天,马义也乐得轻松。

九命虽然也想跟着偷鸡摸狗,但是马义一句话就把他打了回去,‘你还是先把体内的虎妖妖力炼化再说,要不然你能有什么用’。呃,九命很受伤的乖乖趴下了。

从青麟那里得知师门已有人进了山里,马义就动起心思来,若是按照原来的安排,他们应该先在山外约定之处会和才对,难不成起了什么变故?

还好,平日往青麟那里跑的妖邪不少,是以她自己虽然不能随意移动,却是消息灵通。她有些傻乎乎的,一番套话之后,马义就摸清了不少山里的情况。

不过正如青麟所讲,她平日接触的也多是外围的一些修为低下的妖修,所以大山深处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些情报对马义也就够用了,他还没傻到孤身一人闯人家大山深处的想法。

按照师门情报,那可有不下于十几个相当于元婴期的妖修呢。而且这十万大山中的妖修数量以及修为,比起佛道仙圣灵各家来,一点不落下风,所以没有哪家愿意单独面对这十万大山。但是若是让几家联合,那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就复杂了,说来说去,这也正是十万大山能够长存的原因。

马义按照从青麟那里得来的消息,一路赶来,没见着自家的修士,反而发现了身前之人。这人正是一副奇怪打扮,一身白衣好像是某种制服,胸口和背后都绣着一个古怪纹章。

这人体魄极是强健,一举一动之间,都给人力量迸发的感觉。一副硬朗的面孔,铁青色的下巴上,满是粗粗的胡渣。而且他的头发并不是常见的长发披肩式样,而是如同前世板寸一样,直拉耸立着。

本来在这深山老林,居然还有他人踪影就有些奇怪。而马义四达通一运,更是觉察到这人身上灵气、妖气混杂,最让他上心的是,这人体内似乎潜藏有几头猛兽一般。

虽然还有疑惑,但是马义基本还是认定他是个妖修了。而且凭着他的判断,这人的修为与他相差不多。这样说来,这也是山中有数的高手,若山中真有大事发生,他必然要参与,所以马义就一路追了下来,希望能通过跟踪这人找到师门的人。

一路尾随而来,马义可就又发现不少奇怪的地方。这人并不像他那样腾云御风或是施展五行遁法,而是大踏步的前行。只是他脚步奇大,往往一步跨出就是十来丈,走动起来是脚下生风,虎虎生威。

而且马义一路观察,也没发现这人的一丝真容,这就让他更奇怪了。按照妖修的修为及变幻能力,四级以下的妖修只能显现真容,四级及其以上才能幻化。

到了五级结成妖丹,才能化形,只是妖修要化形往往还有一道化形雷劫。这化形雷劫与金丹雷劫合在一处就更加凶险,所以很多妖修就不化形,就是有化形的往往也不彻底。就如同那蟾蜍精,虽然人立,但是若是破去幻化,一眼就能看出是妖怪。就是那些机巧的,比如那狐妖,也还有一条尾巴无处藏形。

要是完全变成人的摸样,那就必须渡过阴火天劫,到了元婴期才可能。可是若能修到元婴期的修为,那种妖修往往自身强大无比,反而又很难脱去本身躯壳了。就比如他家六虎,虽然修为都不弱于元婴期修士,但还都是四爪着地的老虎摸样。

眼见这人一路往大山深处前去,马义就有些头疼了,让他一人深入虎穴,他才不干呢。他心下一琢磨,觉的就是师门来人了,也不会擅入险地,那么自己还是别跟了吧。

他打定主意,双手一合,背后金剑就飞舞而出,三道金线盘旋就朝那人斩了过去。“开”,那人一声大喝,也不见用什么法宝,居然两臂一挥,就将马义的金剑弹了开来。

那人一阵哈哈大笑:“小子,终于忍不住了么?”眼见马义现身,他反身一跃挥拳就攻了过来。马义最头疼就是近身搏击了,虽然下了些苦功,可是他始终没有那种决战千里的气势,所以往往一打斗起来,他还是前世的意识,远程射击、放枪狙杀。

眼见那人拳头击来,马义早运起金刚明王神通,双翅一展,瞬间闪到那人身后,金钱镖早就缠在拳上,恶狠狠的一拳就冲那人后心击去。

那人果然古怪,他腰腹微动,整个人瞬间就旋转起来,一道旋风生成,马义的拳头就被弹到一边。马义双翅再一展,人就闪出十数丈。

他的金剑飞回,双手一合口中就诵起咒法:“都天雷公,呼雷震风。青雷赤炁,上遊上穹。赤雷黃炁,運神歸中。黃雷白炁,洞按九宮。白雷黑炁,下遊北酆。黑雷青炁,運神歸東。与人俱合,与道俱通。风火雷电劈,急急如律令”。

这是他抱定了速战速决之心,念动了混合五雷咒。听见马义一字一决的掐诀念咒,那人也是心惊。他早已觉察到马义的修为不在他之下,本来还有些先练练手的想法,如今却立马变成了拼命的心思。

“去”,马义的‘天时’金剑一引,本来已明朗的的天空忽然一道雷电劈下,这道闪电大得异乎寻常,几乎有几丈粗细。

闪电最是快速,那人眼见无法躲开,突然毫无征兆的般仰天长啸。一团白光霎时覆满整个身体,光团凝实就如一件银白铠甲,表面甚至还有纹络。再看他时,左手也弹出一面小盾,右手则翻出一柄长剑。

他小盾前举,那道雷电击在身上,只是围着他的盔甲盘绕,却难伤到他的身体。马义眼神一缩,这是静电屏蔽的原理。

既然动开手,那就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马义一指‘地利’金剑,三才剑阵结成,百道金光一出,就将那人困在阵中。

三十二,大招与建功

三十二,大招与建功

那人也是勇猛,雷电散去,他昂首挺躯,百道剑光居然就都被那铠甲弹射开。不过马义也没指着剑阵就能灭了他,借着这一阻滞,他运用‘人和’金剑再次施出三天剑斩。

在空间裂缝之前,那人再不敢硬抗。他脚下一蹬,周遭空气就是一阵波荡,就如同蹬在大地上一样,那人借着这力量,突破剑阵高高跳起,居高临下,手中长剑向着马义就直劈而下。

马义身形后闪,回转的‘天时’金剑上扬,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两剑硬撼。出乎他的意料,两柄居然剑拼个旗鼓相当。

只是他那金剑到底不是持在手里,没有后劲,就被远远劈飞。那人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劈飞马义的金剑之后,左手一挥,随着一声兽吼,一只银白雪狼就张口噬来。

这是兽灵,就如同九命的炼化能力一样,有些妖修也能在体内藏养兽灵,在战斗时就可放出杀敌。那人一招得势,就不断紧逼,全然不顾防御,疯狂的一剑剑斩来。

不过要说灵活敏捷,他可差的太多了,马义四下飘舞,就将他往地上引去。待那人落到地上,马义嘴角一笑,双手一合,万剑术,又是百道剑光飞射而去。

那人再次举盾,脚下使力就迎着剑光一步步踏来。就听大地一声沉响,几丈方圆都抖动起来,正是巨猿分身的大地震荡。那人只觉一阵晕眩,一条身影无声无息就自他身后升起。

黄影一闪,一根巨棍切腰打来,一声巨响,一击便将他打得如炮弹般抛飞向马义。这是巨猿分身已用上了部分操纵重力的能力,一击便有近万斤。

那人心血翻腾,一口乌血喷出。眼见马义双剑一合,一道秘银十字便迎面斩来。见势不妙,他怒喝一声,刚才那银白雪狼就凭空出现在面前。

只是那雪狼居然变成了实体,鲜血横空,被马义的破魔斩一击切成四块。那人嘿然一拳击在雪狼的尸身上,就凭着这微小的借力,身形一扭就往上弹起。那秘银十字堪堪擦着他的银甲划过,只留下一道裂痕。

如今却是变成了马义得势不饶人,他的破魔斩刚一发出,那巨猿分身早跟了上来。那分身每步一落,地上就是一阵泥土翻腾,待得他到了跟前,身上已覆满土黄色的鳞甲。这鳞甲上一排排土刺尖利,看着就狰狞凶猛。

“打”,巨猿也是高高跃起,手中长棍由下而上狠狠抽出。“乒”的一声,金铁交击,火星四溅,那人就被抛起更高。“打,打,打”,巨猿一击得手,手中长棍翻飞,舞的密不透风,半空之中,瞬间就击打出数百棍。

那人脑中一阵迷糊,口中鲜血不停喷涌,扭曲间双手护住头脑,一双眼睛冒出血红光芒,身体就开始膨胀变形。

趁他病要他命,马义可没那善心,他三柄金剑一合,一道更大的空间裂缝就扫了过去。“啊,吼”,那人身上猛然闪起白光,弹开巨猿的重棍后,巨口一吐,一个血红的圆球飞出,直直向那空间裂缝飞来。

那圆球半空之中一扭,就变成八爪章鱼一般,大团浓墨喷出居然丢抵住了那道空间裂缝。马义心念一转,连着几个三天剑斩发出,终于一道空间风暴生成,那八爪章鱼瞬间就被撕成了粉末。

那人好不容易挽回颓势,正与巨猿对峙,这章鱼一被消灭,他更是雪上加霜。他短短时间内连失两头灵兽,就是残留的两头,其中一只也被他转受了伤害,也是不堪大用了。

如今他再没了争斗的心思,双掌一合,长剑与小盾护于身前,背后两个血肉凸起爆裂,就化成了一对雪白的翅膀。这对翅膀白如霜雪,泛出熠熠寒光,就如同寒铁打造,泛着钢刃般的煞气。

巨猿一见他有变化,怒火攻心,当下就将力量尽数放出。周围的重力微微倾斜,风急涌,大地上的碎小颗粒开始上浮,星光似乎都发生了扭曲。

巨猿的身体表面,一股暗金火焰开始流转,这是他的本命尸火。蓦地一道幽暗的虚影出现在棍端,那巨猿如挑万斤,一棍轻轻扫来。

“乾坤一击”,吃力的吐声中,那妖修就如飞蛾扑火一般,居然迎着重棍飞了过来。“这是法则之力”,他嘶声狂喊中,身上的法宝,身前的长剑、小盾不要命的往前甩。

碎裂、崩解,那重棍破碎了一切防御,大重若拙的在他身上轻轻一点,瞬间他的身体也开始碎裂。情知必死,他浑身精血喷涌,自身往棍前更急速的飞去,反向的一个圆球激射而出,借着喷涌之力,脱了重力牵引就要远遁。

马义早飞到空中防备着,见那圆球一闪一灭就遁出数十丈,他双翅一展,就急急追去。他觉察道背后巨猿分身已结束了战斗,心里略定。只是面前那圆球不甚大小,却是灵活无比,几番扑击反而让它遁出更远了。

马义钢牙一咬,双手一合,圈成圆环:“五行相演,四相环生。两仪盘绕,太极化无。收”。一声磬响,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那圆球回拽,如同到飞的子弹,那圆球发出一声惨叫,击打在马义圈成的圆环中心,波澜不起瞬间就没了踪影。

四下一打望,马义见没人前来探查,回身在刚才打斗之处一番搜索,再无收获后,他收起巨猿分身,没头就往回跑。

“唉,这种大招不能轻易使用呀”,他心里不住惋惜着。他那巨猿分身的重力牵引,以及他最后收取那圆球的招数,都是他那饥渴、吞噬一切能力的粗浅应用。

他那巨猿分身借着土灵厚重,在他分析、掌控自己那莫名能力的基础上,才能大约使用重力牵引。不过到底没有掌控熟练,如今那分身的尸气、尸丹以及一丝神念,被刚才那重力吸引,都有些不稳的迹象,看来短时间是不能再次使用了。

更让他心疼的是,刚才那人的铠甲及小盾、长剑,虽然没发挥多大作用,明显都是难得的法宝,如今却是鸡飞蛋打,白折腾了。

就在他心疼不已的时候,耳边一声轻响:“小道士,在这里撒完野就想跑么?”

三十三,饕餮

三十三,饕餮

马义惊悸回头,就见一只丈大猛虎,半空之中跳跃奔跑,在清幽月光之下,其体态说不出的轻盈优雅。“饕餮!”虽然从没见过这只灵虎,可是马义却是笃信这就是那灵虎饕餮。

饕餮,上古神兽,古代钟鼎彝器上多刻其头部形状作为装饰。比喻贪得无厌者。

《神魔志异.异兽篇》:神州极南有恶兽,四目黑皮,长颈四足,性凶悍,极贪吃。行进迅疾若风,为祸一方。长数十丈,性时而温和时而暴躁,腾空而起激起数丈水浪,威武无比。

又有《史记.五帝本纪》集解引贾玄曰:“缙云氏,姜姓也,炎帝之苗裔,当黄帝时在缙云之官也。”蚩尤姜姓,亦为炎帝之苗裔。相传饕餮是蚩尤败给炎黄二帝后被斩下的首级身首异处集怨气所化,有吞噬万物之能,被黄帝用轩辕剑所封印(喻剑上龙纹),并由狮族世代看守(守门石狮)。

还有一种说法,是关于在宝鼎上的刻纹。周鼎上的纹饰主要由饕餮纹和云纹所组成,以饕餮为中心,云纹环绕其周围。显然,饕餮神兽在天上,从云层里探出头,俯看人间。它的身体则藏在云里,不知其具体形象。

而在诸纹饰中,以饕餮纹为虎形的认知最广。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饕餮纹是虎纹的夸张、变形。在远古,虎亦为很重要的通天神兽。在“龙凤”崇拜之前,曾有过一个相当长的龙虎崇拜的阶段。

龙虎斗图案造型在东周至西汉时代大为盛行,古人认为虎为阳兽,“云从龙,风从虎。”龙虎相斗表示阴阳**。而虎纹的夸张、变形成的饕餮纹凶猛庄严,凝重而神秘,逐渐就成青铜器装饰图案的最高水平。

那么眼前这只黑皮四目的猛虎就是饕餮了,马义咋么了一下眼:“你这摸样,倒是和我的灵兽挺相像”。

饕餮正琢磨马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呢,就见他背后双翅狂扇,虚空中一个一个虚影定格闪现,这是他速度太快,上一个影子还没消失,下一个身影就已生成了。瞬息之间,马义就闪出数百丈外。

那饕餮愣了片刻,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他还真没见过这打都不打,没头就跑的,这是我家的修士?他身形一纵,一道幽光飞遁而出,空气中一阵沉闷的音爆。总不能丢了面子,那饕餮还是追了下来。

马义偷眼一看,立时下的魂飞魄散,他一边咒骂着:“混蛋,我又没招惹你,你追我干嘛”。一边想也不想的灵力狂注,双翅急扇,急速狂遁开来。

这里是十万大山,妖修的老巢,若是落在那饕餮手里,他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他仗着夜叉飞行秘法灵动无比,在空中不停的变换方向,但是你若是仔细观察,就可发现总的来说他还是再往山外逃遁。

只是不久之后,那饕餮也发现了这个情形,所以有时明明追近了,他却情愿绕远,要将马义堵住。如此这般,逐渐又变成了围着这十万大山的外围,不停绕圈了。

追来堵去,马义和那饕餮一前一后追出去了十几天的时间,在偌大的十万大山外围他们就捉起了迷藏来。

在逃亡途中,马义一方面提心吊胆,一方面也是郁闷无比。他那夜叉飞行秘术灵动、快捷,适于近身缠斗,但是远程飞行就要差的远了,而且以他的修为也不能无限制的使用。

所幸他炼制了专门用于飞行的‘空客’法器,而且还特意升了级。这一路追来,往往就是他刚借着神通甩掉那饕餮,就会感到灵力不足。

他只能取出法器,凭着法器中的法阵自行消耗灵石支撑着接着逃遁。但是那饕餮虽然并不像雷翅那样以飞遁迅速著称,毕竟修为要高出他不少,不久之后就会逐渐追上来。到了这时,他也只能收起法器,鼓动起恢复的灵力,接着使用神通逃遁。

这追来追去,他可就发现了,自己能不能逃得掉的关键,就在于是自己的灵石多,还是那饕餮的修为足够高。虽然心疼灵石,他更心疼自己的小命,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大把大把的将灵石往里边添。

只是十几天一过,马义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这片略微熟悉的山区,他都绕了几圈了。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山上逃遁,若是再惹出几个高级妖修,来个前后围堵,他可真就小命难保了。

马义这里懊恼,身后不远处的的饕餮同样是烦闷无比。要说他一直紧咬不放,估计也能追上前面那小子,只是堪堪追近,那家伙不是强行往山外突,就是仗着地里熟悉跟他捉迷藏,玩变向。

他就纳闷了,难不成那家伙是从这十万大山溜达出去的,怎么比他还熟悉这片山林?而往往马义一往外突时,他就不得不绕圈子到前边堵截,他可是知道龙虎山已来了不下三位元婴期修士,若是让他们会合了,自己这几天可就白忙乎了。

而那几元婴期修士到来的原因正是为了他,所以这几日他也是恼怒不已,一面是追丢了,丢面子,估计还会遭人怀疑,说是故意放水。

毕竟这么多天绕下来,早有人将那小子的修为看在眼里了。而没人前来相助,估计除了有几分忌惮山外的龙虎山天师,恐怕还有不少让他纳‘投名状’的意思。

但是自己这没完没了跑圈,别人会不会怀疑他是在躲避那几个龙虎山的天师。想着,他就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怒气,拼命的跟踪下去。如今他紧咬着不放,每每就差那一哆嗦,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是让他咽不下那口气。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饕餮终于认准了,估计单凭自己是不能将那小子拿下了。他本意不顾面子,也要招呼人来帮忙。

可是一探测到山上升起的几道灵压,他就一阵苦笑。背后下黑手可以,但若是让山里的老怪们,当着龙虎山天师的面,剿灭他家修士,那估计谁都不愿。

一旦撕破了脸,那就是两败俱伤。若是其他几家来趁火打劫,到那时龙虎山顶多是被打压,但是他们这十万大山那可就会万劫不复了。

感觉身后的饕餮追击的劲头越来越小,马义心头大喜,话说,他袋中的灵石还真就不多了。所以他也打定了心思,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就在这几日,他都要强行突破,要去与师门的修士会合。

感觉到山中几道灵压一起,远远辨去就是他家修士,那饕餮终于停住了身形。马义眼神一凝,毫不犹豫的鼓荡起双翅,认准了一个方向后,再无顾忌的就破空而去。

三十四,逃脱与潜回

三十四,逃脱与潜回

马义急急飞出近百里,又换上飞行法器,一路就朝山外飞去。在空中盘旋了两日之后,他身形没入大地,气息一敛,居然就没了踪迹。

那饕餮本来还想趁他松弛,若是出现纰漏,再来个突袭呢。不成想那小子居然谨慎若此,神识中再觉察不到马义的气息,他不由一阵苦笑,这面子可丢大了!

看了看附近,的确没有其它修士和妖修存在的样子,马义才轻缓了一口气,他也的确有些被吓坏了。

没入大地,那是巨猿分身的土遁之术;至于收敛气息,却是从狐妖那里套来的秘法,他对这些敛息、隐匿的秘术最是上心,一路前来的时候早早就琢磨透了。

琢磨起来,马义心里还真是有些得意,自己这近二十来天,能坚持、逃遁出来,说来还都是前面做的一番准备起了作用呀。

夜叉神通和‘空客’法器就不用多说了;地里熟识,那正是他绕着山边一遍遍探查的结果;而这敛息秘术,在他和饕餮捉迷藏,玩变向的时候可起了不小的作用。

嗯,马义攥了攥拳头给自己打气,谋定而后动,良好的作风,以后要继续发扬光大。

盘算着已远离十万大山有近千里之遥,他飞快开辟出一个简单的洞府,又布置了几个隐匿行踪、气息的法阵后,着分身仔细守护,他一歪脑袋在毛毯上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这二十来天里,巨猿分身一直在灵兽袋中潜心修养。他那土遁用来隐藏、偷袭正好,要是快速逃遁可就用处不大了。跑的总没飞的快吧?现今只好来看门了。

两日之后,马义翻坐起来,他先是闭目内视了片刻,金丹以及周围的金色光晕还都稳固。那个化形的妖修最后的圆球法宝,好像已经被分解炼化了,他隐隐能感觉到金丹中的神念似乎增强了不少。

他心念微动,那金色光晕微微一晃,随即这洞府中就一阵颤抖。他仔细咂摸了半天,不由有些泄气,能操控调动的那股神秘力量还是那么一点。

检查完自身,他又盘点起储物袋中可能用有上的物件。灵石不用说,不过所剩无几了;‘空客’法器由于长时间高速飞行,有些需要保养维护了;至于从他击毙的几个妖修那里得来的法器、法宝,先盘点盘点。

赤虎爪、虎尾鞭,云帕、碧镯、飞叉、长枪,这是得来的一干法器、法宝;妖舌、妖丹、狒爪、蛇筋,这是夺来的一干稀有物件;首乌、灵枝、朱果,这是搜来的灵草、灵果。

嗯,还有一个次元袋,正是那化形妖修留下的唯一物件,不过马义可破解不了。至于其他的一些邪丹、妖物,就不知有什么用处了,反正他上次剿灭毒敌门收来的,都扔给六师兄了。

暂时没有能用上的,看来还得靠自己以前张罗的法宝、金符。他一皱眉对巨猿道:“你感觉如何?”那分身一阵点头:“没什么大碍,只是。。”

马义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分身是担心再遇上高修为的修士。本来按马义的意思,自然是立马逃回老家,或者在某处等着师门前来的修士会合。但是一想到阿萝和九命还留在山里,他终究还是要回去一趟的。

他现在不由有些迟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做对了?当时师门的长辈透露出灵压,但是他担心那是在和山中妖修放对,所以便没靠拢过去,免的当成被殃及的池鱼。

只是现在他一个人还真有些忐忑,到底是先找师门会合呢?还是潜入山里先带出阿萝和九命?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与师门会合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是会合了,让他拽着一个元婴期修士进入十万大山,估计那些大妖还丢不起这个人。还得靠自己呀,他不由有些懊悔。当初应该约定个时间,若是时间一过,不管什么情况,都应该要阿萝和九命往外撤,看来谋划的还不够周密!

马义施展了个敛息术,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前进着。每每在空中飞行一段,他就要落下身形施展土遁潜行,而且一路上他东拐西折,有时还绕几个圈子,若真是有人跟踪他,还真会被他甩掉。

不过总的来说,青麟所在的山谷离山外并不远。马义当时会被饕餮堵上,一方面是他尾随那化形妖修,往山里又去了不少;另一方面却是,他俩追击时,马义还是被一直逼得往大山深处退。所以,如今他再回那山谷,实际上到用不了多少时间。

前行不久,马义站在一处山崖下,他将身体没入阴影,看着身前两具死相凄惨的尸首,默然不语。这两人明显都是妖修,按残留的妖气估算,顶多就是返液期修为。

这两个妖修一个被腰斩,一个被压的血肉模糊。如今已接近那山谷了,附近怎会有这些争斗?马义琢磨了片刻,轻轻一叹,还是小心的向前潜行。

山谷中似乎没有半点活物的迹象,一片死寂,马义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那套阵法还在,阿萝和九命却是到那里去了?他微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用巨猿分身的本能,去寻找周围的生气。

这巨猿分身本是以铁甲尸为根本炼成,所以除了尸毒、甲身以及善用土系术法,他本身对生气还有极为敏锐感觉。片刻之后,马义精神一振,虽然也有些朦胧,但是他已能感觉到山谷中正有三团生气。

那轻盈飘荡,宛如烟云的是阿萝;那吞吐不定,时强时弱的是九命,看来他还在炼化吸取的妖气;至于那似有似无,晦涩难辨的,怕就是青麟了。

感觉到他们都平安无事,马义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至于他神识难以探查,估计是青麟的什么古怪术法。好,带了他们立马闪人,马义心神一松,大踏步就走了过去。

‘嗡嗡’,山崖处猛然跃出一个小黑点,其色灰褐,背生三翅,覆有鳞片,头顶一对长长的触须不停舞动,两只大大的复眼提溜乱转。

似是收到了讯息,晴朗的天空中,不停有黑点跃出。片刻之后,就变成了成千上万只,挨挨挤挤,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就压了下来。

马义微微一愣,就知情形不好。果然,下一刻,一道幽光一闪,光华敛后,饕餮的身影就露了出来。

三十五,回归

三十五,回归

“小辈,看你还往哪里逃”。那饕餮轻悠悠的说道。马义看着那简直是遮天蔽日虫群,心里轻轻一叹,这是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那么他一定还有其它的后手。

“这是什么?”马义故做轻松,指着那虫群问道。“这是钦原,有名赤峰,一生就是上百万只,又能互相感应,用来监视大片山区最是方便”,如今稳操胜券,饕餮也乐得和马义调侃。

“为了对付你,我可是特意借来。如今这些虫子已经笼住了这片山区,你要再想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那饕餮与马义捉了几天迷藏,似乎还要再玩玩猫捉老鼠。

马义一摊手:“再问个问题,如今咱家到了这山边修士不在少数,你一直盯着我不放干嘛?”那饕餮不怀好意笑道:“没办法,你师父为了你,已在这山里大杀了一回了”。

马义神情一凝,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灵力鼓荡。既然没法善了,那就拼命吧。那饕餮却轻松写意的看着马义,尽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确实,双方实力相差太多。马义若是一心逃跑,他可能还有些担心,若是拼命,鸡蛋拼的过石头么?

马义延续了他的风格,慢条斯理的将金身甲穿好,又将金钱镖结成小盾,再将金剑护于身前。将神通运起,袋中的一干符箓理好,紧紧攥住还在手中两道金符,虽然不一定有用,可也只能依靠这些了。

“好吧,我大致准备好了”,马义轻声道:“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逃离龙虎山?”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往山外狂遁而去,一边还大声叫道:“师兄,你也别藏了,快跑吧”。

那饕餮不由又是一愣:“我为何逃离龙虎山?”他的神情渐渐愤怒起来,我是为了自己,为了雷翅,为了夭折的孩子,当时是谁耍弄了阴谋?

“吼”,饕餮一声咆哮,周身一道幽暗结界生成。大批的钦原,不由自主的就被吞噬。他巨口一张,周围空气一振,马义就感觉背后似有一个风眼似地,在将自己往后拽。浑身青紫金光大盛,马义将神通运至极限,头都不回的就没命逃窜。

见马义没命逃窜,饕餮终于有所动作,他大口一张,默声念咒:“缚妖索”。口中数十条黒影喷出,仔细一看却是小指粗细的古怪绳索,这些绳索抽动飞舞,竟隐带风雷之音。

“诸星”,马义逃跑之前早想好了对策,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也只能拼命了。一点身旁盘旋的金钱镖,一道青色光幕挡于身后,同时数百道青白光点急速射向那些绳索。这就是他的对策,自己没命逃窜,用符箓、法器、法宝层层阻击。

在一阵响如急雨的击打声中,星光和绳索对撞。渐渐就都被销蚀,那绳索蜿蜒的还向前伸展,饕餮也借势前飙,瞬间便到了马义身后。

觉察到饕餮临近,马义遽然回身,一道轻幽冷冽的弧光随着他身形半转就轻轻扫来。“空间裂缝”,那饕餮也是一阵心惊,他猛的一声狂吼,幽黑的大口居然将那空间裂缝吞了下去。

马义双手急变印决,口中低呼:“剑刃风暴”。他双掌推出,狂风呼啸中,一股旋风直捣而出,风中精光闪烁,仔细看去竟有无数丝线般的剑罡夹杂其中。

“噬”,那饕餮周身幽光再起,暴烈的急风撞向那幽光,就如同陷入了一片平静的沼泽,波澜不起,就都湮灭。

不过马义也没指着这术法能伤了他,借着风暴的推力,他的身形又急急飘出十来丈。眼见拉开点距离,他心头一喜,鼓动双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再往外闯。

那饕餮早布下阵势等他来投,又哪会让他这么容易逃得开?眼前一阵妖气波动,面前已多了脸色青灰的男子,那人微微一笑:“还想逃走么?

见他背后六对麟翅,马义眼神一缩,这恐怕是个速度型的妖修,他也不用打的过自己。只要能阻挡自己片刻,饕餮再从背后赶来,自己恐怕就小命难保。

不过马义既然磨蹭的准备了半天,怎会没有后招。那人刚一现身,马义就催动了手里金符,千百道金光闪烁,铺天盖地的就遮掩了他的视线。

马义轻嘿一声,本体上一个灵力分身前冲,他自身则敛起气息紧跟在后。那妖修是山里派来协助饕餮的,他本是钦原成精,自身善于监察和飞行,而不善于打斗。只是他前时已知道了马义上次逃脱的经历,所以怎么也不敢轻易让他闯过去。

他凭着灵觉,分辨出马义前行的路径。双掌一挥,大袖中两道黑风扑出,密密麻麻尽是些小虫。“绞”,马义一声轻叱,那金光一阵盘旋扭曲,夹杂在金光中的无形剑罡一阵急速绞动,那妖修的两道黑风就尽数被消灭。

那妖修也是阴人经验丰富,瞬间就判断出来招威不可挡,他身形飘动,双掌一合。一个紫金钵便出现在面前。那钵盂暴出大片紫光,马义就觉得剑光都受了牵引,就是灵力分身都被吸了过去。

马义一声冷哼,灵力催动那分身急速向前飞去,刚一靠近金钵,马义左拳一握,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点点青光去势劲急,又是在那妖修面前爆裂,他六翅急鼓,尚未逃离,就感觉半边身子如被无数烧红的火针钉入。麻痹不堪,喷出口鲜血,惨叫一声就滚了开去。

就在此时,空旷的山谷中一点金光一闪,却是九命发觉了危险,权衡之后,他驱动了纵地金光符。那饕餮此时刚刚破开身前那道青色光幕,铜屑飞溅间,马义的金钱镖法宝就算报废了。他觉察到灵力波动,大鼻耸动,回首一瞧:“怎地,还有小虫子?怪不得那小道士要潜回来!”

他身形一转,巨爪一挥,本来在身边盘旋的缚妖索,顷刻分解为满把极细的黑色丝线。“天罗地网”,饕餮轻哼一声,那把细丝就如活过来般漫天飞舞,

眼见那黑丝结成巨网,在空中层层叠叠,有如乌绡,又仿佛是一大片黑云一般,就将整个山谷笼盖了个严严实实。

九命眼见大网结成,更是鼓动浑身灵力,那道金符灵光暴烈,几近炽白,在那黑云中左突右冲,就如同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不过片刻,金符上的灵光就黯淡下来,九命心头一凛,灵力运转,噼啪声中,一对风雷翅透体而出。他也早觉察出面前巨虎的修为高深,就是马义都不敢正面敌对,他也只好采取和马义一样的战术,希冀能以自己的速度找出一线生机。

“阿萝,你不要上前,我缠住他。你见机快逃”,电光一闪,九命就整个就飘忽不定,瞬息百丈的在高空中,一会儿出现远处,一会儿消失在近处,显得鬼魅异常。

那饕餮早看清面前的小老虎,他声音一颤:“雷翅?”

就在九命四下乱撞的同时,马义那边也到了最后一击的时刻。趁着那妖修半边身体麻痹,马义神通急运,一瞬间就切到那妖修近前。“破魔”,他双手交斩,两道秘银光芒激射,那妖修鼓动六翅,堪堪躲过身体,但是两只麟翅还是利落的被切掉了半边。

他翅膀一破,就平横难保,这时马义身后,一只巨猿急剧升起,一声咆哮,一条巨棍恶狠狠就将那妖修的脑袋削去半边。

马义身子前冲,伸手一捞将那法宝及妖尸收入储物袋。直到飘飞出百丈之后,他才回了口灵力,再转头看时,他就是一阵苦笑。

在那罗网中,九命还在四下扑击。阿萝则脚踩红云,身着莲甲,修罗长剑不断挥击,一朵朵红莲业火远远就激射而去。然而让人惊异的是,那些红莲业火,就像被什么浇灭似的,一到饕餮身边竟不断消失。

“这就是饕餮的吞噬本能么?”,马义眼神一凝,略一思索,着分身再次没入地底藏好,自己就又悄悄蹭了回去。不管饕餮是不是在故意戏弄九命和阿萝,等他自投罗网,他总还要尽力尝试一下,争取救出阿萝和九命。

此时那饕餮却是有些古怪,他直直盯着九命,灵力运转间无数黑丝一阵一阵的就向九命缠去。只是九命也充分发挥了他的本能,雷遁快速,影遁诡捷,就偶有沾身的也被他吞噬炼化。

马义神情正高度紧张,他可察觉不出那一丝异常。待到一挨近罗网,他右掌托天,掌中两柄金剑蓄势待发,口中急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右掌急挥之间,‘人和’、‘地利’金剑就有六道剑光射出,附一飞出就是两道弧光,这弧光刚一飞出几丈就纠结到一块,一条大上几倍的空间裂缝就扫了过去。

无声无息间那黑丝就都被剜去,直到飞到了饕餮近前,他才周身幽光大涨,一卷就迎上了那道空间裂缝。马义一阵心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正面对抗他这绝技。

只是他的目的并不在伤人,能将这罗网切开,再能缠住那饕餮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不得不说,九命和他性情相近,噼啪声中九命带着阿萝就冲到罗网的切口处。

“怎么,这就想跑?”那饕餮一声虎啸,灵力暴涨间,那空间裂缝瞬间就被中和。他身形一模糊,居然就附身罗网之上。

眼见那罗网的切口,结成一只硕大的虎头,巨口一张就冲九命和阿萝吞去。马义双掌一合,十指结印,一声长啸:“五行相演,四相环生。两仪盘绕,太极化无。万法归原,收”。

他的掌间一阵扭曲,一个黑洞倏然生成,从中冒出一股绝强的吸力。这已是马义能调用自身那神秘力量的极限了,若还想更强,除非像上次遇到阎摩罗那样,遭遇到大危险,而自身又失去了意识,结果就是全凭那力量操控自己。

只是那种情况对他自身也是极大的损耗,每每超限调用那股力量,他自身的精元也会被吞噬不少。这伤敌伤己的招数还是少用为妙,而且现下虽然危险,但是马义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保持危险的警觉而又同时失去意识。

这黑洞一启,周边的黑丝罗网再难集结,不少就被吸入黑洞之中,瞬间就看不到一点踪影。趁那饕餮一呆之时,马义抢身再上,掌心黑洞直对那咆哮的虎头,又是一阵猛烈的吞噬。感觉马义掌心的黑洞里,传出一股似要将自己魂魄也拉出体外的吸力,那饕餮也是骇然失色。

他自己就极善于吞噬,只是他那吞噬说起来还是因为空间操控的缘故。但是在马义这吞噬面前,他却感到一丝畏惧,仿佛那黑洞就是一切起点和终点,无边轮回中再无逃脱的可能。

他眼睛一扫,就觉察到在这绝大的吸力之下,那女孩及小老虎都冲着那黑洞渐行渐近。那女孩他不上心,但是可不能伤了那小老虎。他也不确定马义操控那黑洞是有把握,还是已经失控。但他隐隐能感觉到,一旦身入那黑洞,真就是万法归原,可不象他那吞噬还有挽回的可能。

他们这里这一番争斗,早已惊动了有心之人。那饕餮心念一转,暗道一声:“罢了”,巨口一张,一个硕大的暗影球急速飞出,瞬息之后就到了阿萝和九命之前,直直就冲马义掌间的黑洞飞来。

急切之间马义万难躲闪,他一咬牙便抬掌迎来过去。那暗影球来势凶猛,瞬间就没入掌间黑洞,马义只觉得一阵撕裂似地疼痛,他那黑洞蓦然消失,而他的金丹连带着金色的光晕则急剧抽搐起来。

瞬息之后,他周身的灵力也急剧收缩,他急急吞下几颗灵丹,又握住几枚灵石,只是就是这样,他的金身还是肉眼可见的就干瘪了下去。

“混账,你还要伤自家弟子不成”,耳听一声熟悉的高喝远远传来,再见那饕餮吐出几枚暗影球后急速远遁,马义心头就是一松:“这是师父到了,终于能平安回归了”。

一,执念:茁壮的成长

一,执念:茁壮的成长

师父轻啜了一口茶,笑眯眯道:“修行一向有

‘文武两道,车之两轮’之说。所谓‘文’就是信仰、学问、艺术。这些是知识的、美的感受性的、是‘心’的作用的产物。”

“相对于此,‘武’就是身体训练,就是道行修为。‘文’与‘武’或‘心’与‘身’的锻炼是不可分的,所以修行在在咱家不是单单的修为、术法,而是逐渐地变成道。”

“因此道具有内在性很高的特质。例如在修行的道场设神坛祭祀,在进行修行时,先沐浴熏香,在拜祭天神。在技艺的磨炼中促进养成信仰之心、坚定之心,以至于最终能成就一颗道心。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历练、轮回因果。”

“所以,单独的修行是无法成就大智慧的,只有通过心修、技练,达到大智大勇、勘破人情的境界的,才有可能在进一步。”

“论起来,咱家有《道藏》九万九,其内收录了道教**、内外炼丹、文武功法、画符念咒。。。等等,显示了咱家修炼的出神入化,这些可都是并不亚于其它几家的修炼”,师父说道这里狡黠的挤挤眼,他这是在嘲讽马义最近有些痴迷于佛家神通。

马义嘿嘿一笑,他那还干瘪的脸庞带起一层皱皮,还真有些红fen骷髅的意思。当初他师父赶来,那饕餮急速离去,虽然还是有几颗暗影球击中了九命和阿萝,倒是都无关大碍,倒是马义受伤最是严重。

当时饕餮那向马义击来的暗影球,其内含有他本命的空间吞噬能力,这暗影球卷携着马义破碎的金钱镖,被他掌间的黑洞吞噬之后,与他体内那神秘力量发生了耦合。

按马义自己揣度,若是自己那能力在强一些应该就没事的,但是就如同一个婴儿,一下子吃下了一个六尺大汉的饭量一样,这饭撑的马义真是够难受的。

他那力量若是调用超限,本来就会吸取自身精元,如今在合着饕餮的那股力量,所以马义浑身的灵力真元瞬间就被完全吸取了。

好在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那神秘力量又起了绝对的压制,只是最终下来,他还是变成了这副骷髅的摸样。

“还好,修道之人大多都见多识广,就是真的尸修都见过不少,要不然咱还真是会吓着别人”,马义挠着头一阵苦笑,不过就是这样,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的洞府里,没在四处招惹是非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师父如今的一番教导,爱之深、关之切。师父赐下了一瓶上品龙虎上清丹,几个师兄也都送来不少调养的灵丹、仙果。

这次十万大山之行,马义可是给师父涨够了脸。师父同着几个师叔、伯到十万大山是同大妖们谈判的,到了后来才有师父探查到马义可能遇到了危险,才有不顾脸面的大杀四方之事。

之所以涨了脸面,一是,马义可是在饕餮面前两次成功逃脱,虽说逃跑不是很光彩,可是金丹期修士能在元婴期修士的追捕下逃脱,还是两次,用师父的话就是‘你们谁能做到?’

二是,他们龙虎山此次西行其实还是丢了面子的,毕竟饕餮还是留在了十万大山,虽然其中有些不足外道的原因。所以要找回面子,那只有大杀一回了。

只是最后算来算去,除了师父之外,尽然是马义灭掉的相当于金丹期的妖修数量最多。要知道,就是他家,明里也就是‘金丹九十九’,而马义一行,居然干掉了五六个之多,换算比例就是二十分之一,这可是伤筋动骨的疼呀。这一下师父的脸可涨大了,在同门师兄弟面前那个得意呀。

说到此次西行的最后结局,马义还是有些疑惑。面上来说,是龙虎山一干修士大闹十万大山,很是宰了不少高级的妖修;而十万大山呢,则收获了自己的第十二位元婴期修士,这最终结果倒是不好评说了。

马义有些疑惑的是,当初师父刚一露面,那饕餮为什么就急急逃窜?虽然师父解释说‘他手里握有饕餮的本命令牌,所以见了面,那饕餮总要躲避’,但是马义总觉的还是有些奇怪,要知道当时,饕餮若是手下在狠些,估计马义他们还真就性命难保?

不过,那些也都不管马义什么事了,他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将身体赶紧养好。而九命和阿萝受了几次攻击,也都有些小伤,所以也都是在休养。

师父点点头,接着道:“咱家道法,你专研术法,其它一概不学,说来还是有些偏颇。咱那《道藏》中还包括古星象学、风水学、预测学、古医学、古化学、。。。。等等秘笈异术,虽然人力有限,不可能尽学,但是通过其中却更能够体悟到咱家‘道法自然’的精髓”

听到这里,马义有些皱眉,他最近确实是太注重应用了,反而丢失了自己最大的根本,即他对‘自然’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

佛家主张“空无”、万法皆“梦幻泡影”,主张心的修炼,亦即精神、意识、意念的修炼,并要一干门徒也作如此修炼而达至解脱。所以,佛家从来不研究自然,既不主动从自然的角度去审视佛理,也不主动研究任何与尘世有关的具体的自然问题。

而《道藏》中的那些与自然接近的领域,则表明道家的实践和自然是接近的。这是两家质的区别,但是对于马义来说,这就是道路选择的问题。

他是龙虎山的修士,根本上自然是贴近于他家的‘道’与‘自然’的,只是他最近的修行似乎有些走入歧途,他更痴迷于那些秘法、真言、神通,而有些淡忘了修行的根本。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师父今天的谆谆教导。

马义想了想,他还是对自家的东西更熟悉,只是若是让他完全舍弃那些秘法、神通,他还是舍不得,况且他求的又不是什么‘大道’、‘大成果’。

“先够用,能保住自己小命再说”,一面思量着,马义咧嘴笑道:“师父,咱家也有阴阳互补之说,但是天为乾、地为坤,却是天地生成就已定下的,如今弟子已知根本”。说着,他起身施礼虔心道:“谢师父教诲”。

听闻此言,师父也是满意的一点头。

二,修行

二,修行

这几章很无趣,只是自我YY,大家看不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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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明了根本,那么剩下的就是静修了,如今正好你也需要休养,就不要乱跑,在洞府里潜修吧”,说罢,师父伸手一点,一点金星闪没,马义脑海中就多了一篇修行体悟。

其实他家修炼功法的内容,主要就是心斋、坐忘、导引、吐纳、听息、守静、存想、守一、辟谷、服食、行炁、胎息、外丹、内丹等等。而有些修炼功法到了他这个修为,其实早已形成自然,所以师父传下的主要是:心斋、守一、存神、内丹。

心斋,“斋”即清心之义,心斋指内心清虚宁静。《庄子.人间世》:“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意思是说:大道至虚至静,因此人心应当清虚宁静,以合大道。所以道家所讲的真正斋法,不是外表吃素谓之斋,乃指内在的心里干净,这也是道家修养的高妙义谛之所在。

师父此刻特意点出此处,便是指马义心中难做到真正清净。马义一扫而过,心里就是一阵黯然,道家要清净无为,要内心清虚宁静,那他那悔恨、痛苦、执念,却又何解?

眼见师父静静的瞅着他,他眼睛一润:“难不成此世的温暖,真能让自己忘记前世的悔恨?”他涩声道:“师父,人有所执,才有所守,若真能做到清虚宁静,弟子也就不是弟子了”。

师父听闻眉头一皱,片刻之后也是轻轻一叹:“若自己真能清净无为,又何必求这长生,不提也罢”,他一挥手:“往后看吧”。

其后守一,所谓守一,即指意守一处,是一种通过反观内省达到调和形神的内修功夫。《道德经》中的“抱元守一”,《庄子》的“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皆是指道家守一法。这守一法虽然简单,却是道家意守功最基本的方法,其它一切以意守为主的功法,或多或少都包含‘守一’的内容。

只不过在师父传下的‘守一’法中却又更具体了,他强调全部生活的准则与实践的守一,即修行者基本的生活态度与行为要守一(按马义理解就是生活态度与追求要与‘道’相契合);强调修炼中准则与实践的守一,即修行者基本的修行态度与行为要守一(按马义理解就是根本功法不能动摇);强调术法及与之有关的准则与实践的守一,即修行者基本的术法、套路要守一(按马义理解就是别乱七八糟瞎学了,能一门精通就不错)。

第三是存想,又称存思、存神。即内聚精神,不使外游。《天隐子》日:“存谓存我之神,想谓想我之身。”存想的意思,原来是存想自己身上的神识,使其稳固守在自己身上,从而可使生命牢固,做到长生久视。

同样的,在师父传下的功法中,他又加了些自己的心得。存想守静,这是将两种功法混合到了一起。守静即收心求静以守之,这是师父已察觉出马义的心态有些浮躁,所以特意提点出来。

只是马义看了却是一阵苦笑,自己急切的想修为猛进,好早日达到渡劫飞升的地步,以期能穿越回去,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有些毛糙、浮躁,但是若要从根本上剪除,除非自己能绝了早早回家的念头。

其后是存想守一,又称存定,即主旨来说就是像他那胎息术一样,能时时刻刻保持存想的状态。这是要他以守一锻炼精气,以存想段炼的精神,最终达到身心一如的境界。

马义很是用心的琢磨了片刻,随即一声轻叹。他那胎息术因为还在修为低微的时候就练成了,所以如今长久守一都没问题。

只是此时他的修为已高,精气神就宛如大海,再要塑形可就困难多了,溪流可筑坝,大海却如何操控?随即马义就向师父一番请教,还好,虽然困难,还有挽回的余地。

再后边却是一篇存想百炼以及存想神通。这可立马把马义的兴趣钩了起来,这存想百炼,既是以实战的心理状态去修炼,其中还有秘法,可在脑海中模拟实战。

马义边看边是赞叹,一是感叹他家道法秘术实在高深,另一方面却是感叹师父的良苦用心,这是为了锤炼自己的心智呀。

果然,看到此处,师父便皱眉道:“义儿,你的道法修行,人生智慧都是顶好,只是你那心智却是还需磨练。不管是咱家的‘表里应用’还是你说的‘心体技’,这其中都有心智的修练,若是外出历练或是百世轮回,自然可磨练心智,但是其耗费精力太多,你又没那耐性”。

说着,师父轻轻一叹:“这秘法虽然也有效果,但是终究还是‘黄粱一梦’,比不得历事真切”,说到这里师父到不知该说什么了。

马义心下感动,轻笑道:“师父,弟子已知,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一定注意勤加磨练”。

师父点头微微一笑:“至于最后那存想神通,却是根根本本咱家的,你修习后就可知咱这神通不在那佛家明王神通之下”。

马义粗粗看了一遍,眉头不由就是紧紧皱起。这神通还真是难说,他闭目沉思半晌,又有师父解释,才大致有些明了。他家有阴神、阳神,又有凶星入命之说,按马义的揣摩恐怕其中还有些神打、深度催眠的意思。

他不由皱眉道:“师父,这秘法好像有些古怪,若按此修行,那不是有些损耗自己么?”师父愣了愣,轻笑道:“怎么,你以为你那金刚夜叉明王神通就没有损耗?”

这马义还真没觉察到,他不由露出一副疑问的表情。师父轻叹道:“咱家强调出世,修的是自我;佛家强调入世,修的是轮回。所以咱家的神通所消耗的多是自我的修行、精气;而佛家的神通消耗的多是因果、功德。”

听到此处马义不由一惊,自己前时可没少肆意的催动那些秘法神通。师父见他心惊,不由莞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那秘法神通也没那么严重。”

“一则你那神通还是结合咱家与佛家的秘法而成,所以各有借鉴,消耗互补,所以也就少了许多。而且咱家道法自不必说,就那佛家的神通你也是得了夜叉王真传的,这都是相对正经的功法,所以消耗也都不多。二则,你平时善行积累,还是有不少功德、道行的,所以也不必太过担心”。

马义暗松一口气,看来这秘法神通就如同,前世金庸小说里的少林功夫与佛法修为一样,每门神通就要对应一门佛法、道经,只有修为到了,才能化解那神通带来的戾气、恶果。

师父见马义神情有些放松,才笑呵呵道:“所以心智的修为很是关键,你闲来还是要多读咱家道藏、道经,以提高心性境界”。

马义思索片刻,不由一阵点头。

三,藏经阁与典籍

三,藏经阁与典籍

既然明了了修行的根本,马义也就不急切的掌握那秘法神通了。而且按他所想,他也能查阅一些前辈飞升的手札、记录了,所以他不由就动了到他家藏经阁走一趟的念头。

自入内门以来,他还真没到过藏经阁。前时的修行,往往是他跟师父、师兄一提,他们就会将所需的道经、典籍取来给他。

不过,对于最容易掌握知识的藏经阁,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家的藏经阁大致分了四个,分别对应各个时期的修为,取其名分别为道典、道海、道藏、道经。

师父见他有往藏经阁一去的念头,心下也是赞同,只是见他这副骷髅摸样终是不忍。他微微一哼,鼻息中一团阴阳交织的气息射出,没入马义体内就不见了踪影。

这团气息在马义体内一阵盘旋,马义顿觉神清气爽,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就是干涸滞涩的经脉都,都温润起来,而他那干瘪的肌肉、皮肤更是瞬间就丰盈了不少。

“这是?”的了莫大的好处,马义大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师父轻挥手道:“这就是阴阳调和,说来是咱家龙虎太玄经的德行。你虽不能修炼,但是你现在体内生机干涸,得了这阴阳调和,现下来说却正是合适”。

也是知马义担心误了自己修为,师父好笑道:“咱家都千百年的寿命了,还在乎这几年的么?”“耽误几年的修行!”马义心头一惊,知道师父不少那种矫情的人,他默默一坐,心下不由一阵感慨。

平息片刻,师父笑道:“咱家向来鼓励弟子专研学习,只是初等弟子修为还低,也没有什么辨识的能力,所以大多还是随师父修行。就是到了藏经阁,也是师父一辈挑选过的典籍,所以对应筑基期弟子的藏经阁称为道典。你前时所对应修习的功法,我等替你取来便是,就是你自己挑选也没什么可选的。”

马义一阵点头,随着时间越长,对内门的了解更多,马义也就越是感叹数千年传承的门派,自有其成熟的智慧。相对而言,前世那浮躁的世界,似乎就少了些文化的沉淀。

“至于后边那道海、道藏、道经,则是各有说法。你如今也只能到那道海去挑选典籍,只是正如其名,那道海典藏如海,你能否挑到合适的典籍,了解到合适的功法,却是只能看你自己的眼光运气了”。

也是知道这徒弟不会让自己省心,师父还是不由提点道:“咱家的修行根本还在三经,那些功法、典籍只是辅助,你可不要乱了本末”。

马义思量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他现在主要想了解到了无非两样,一是能平定心境、磨练心智的,二是能提高巨猿分身的修为所需的功法。当然,他没说,他还急切要了解那些渡劫飞升的一些相关记录。

师父原来也是胡折腾之人,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还有些了解,所以很是提出了不少建议。马义嘿嘿一笑,便打好了主意。

半日之后,他便身处在一处洞府深处,其掩藏在一座无名小山的山腰,山外则有一套繁复的阵法层层叠叠的护了个严严实实。

这里便是他家的一处藏经阁了,看着那苍拙古朴大字——“道海”,马义蓦然有了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此处防护如此严密,难不成以前也曾有大典故?

除了阵法,这里职守的、戒备巡查的也都是些金丹期修士。马义虽然没感到压力,但是对他家只有近百名金丹期修士的提法却是有了些明了,不过是糊弄外人罢了!

经过一些手续,马义才到得这洞府。这洞府也没多做修饰,除了维持干燥、整洁,整个就是一片山石。不过马义分明能感觉到山石中的点点符文、阵法,他倒是时不时还有些想一试其坚固的念头。

“还是算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眼前的典籍真的浩瀚如海,自己还要仔细抄录,就不要再生事端了”,马义按下心里的念头,不由有些不满:“只能领两部空白经书,还不能直接印入识海,这到底是为了那般么?”

他家这道海其内典籍无数,有不少未经整理的,还有抄录时限一说。一方面是各类术法、机巧无数无量,限定个时间也好防备各类弟子沉迷其中,这取的是一法精,万法废之意;另一方面,却是对于进入其中的弟子,还有些智慧考验的意思。

马义看了看沿石壁摆放的几排书架,高有几人,长有百丈,前后十几间书库,藏书怕得有十几万卷。“就不知那道藏和道经两处是个什么摸样”,他居然还有闲心,“回头倒要到那道典处去转一圈,权当开开眼界”。

马义心态很好,他深知自己修行的根本还在《三清正元经》与《五雷天心经》上,此时也只是挑选些辅助的典籍、资料,所以也不甚紧迫。

不过,他早有前世的知识、经验,挑选起来也是甚快。一则,这些典籍还是大致分了类的,最起码名字上相近的还是在一起的,所以他先是直奔自己所需的书库。

二则,他查找起来仅是掐头去尾,也就是说看两眼开头,大致确定是自己所要查找的;在翻翻末位,看看这典籍最终的修炼等级,若是能修到元婴期,那好,暂且留下。

这样一查找,他的速度可就快了好多,他不用饮食、睡眠休息,又是手头奇快,所以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就挑选完了一间书库。看了看地上堆起的小山,他一撇嘴,这些用两个时辰就可精挑完毕。

眼见这些典籍挑完,他随即又转向了下一间书库。只是他一番挑选下来,速度要远远快于估计。本来按他原先估计,这十几间书库挑完,大约就要花去二十来天,在进行精选及抄录,那时间也就堪堪够用,所以他才打定心思只挑几样自己急需的。

如今见时间充足,而进入这道海也不甚容易,虽说原来不打算挑那些不了解的,可是机会难得,马义不由嘿嘿一笑:“咱家就给你们个惊喜,把十几间书库都挑选个遍”。

他一番努力,辛苦了十四五天,终于完成了这艰苦无比的筛选大业。书库中现存的那十几堆小山,可都是与元婴期有关的典籍,剩下的就是精挑细选以及抄录了。

四,无处不修行

四,无处不修行

“嗯,咱家山、医、命、相、卜,内丹、外丹、制器、养生、符箓。。。这可就都全了,有些是能修行到元婴期的,有些是元婴期还能使用、精深的,不过”,马义抖了抖手中两本薄薄的经书:“这可抄写不下,看来还要做些舍弃”。

其后的十来天,他又不眠不休的将十几堆小山筛选了一遍。其实也没多麻烦,那些他不甚了解的,比如:外丹、制器、命、相、卜,他仅是做了一番比对。拿起两本来,统一翻到最后,看看哪本说的玄乎,就留下哪本。倒是他留意的那些,虽然典籍不多,反而花费了更多的时间。

又是一番挑选,他又舍弃了几本典籍,才潜心埋头抄写。只是他抄写之时也浑不动脑子,只是机械的将那些文字倒到空白的经书上罢了。这些东西若要仔细琢磨,哪本都要耗去几年的功夫才能大成,咱还是先拿回家,在慢慢消化吧。

连续抄写了几个时辰,马义也有些头晕眼花,满篇的蝇头小楷,看上去都有些在一个一个爬动了。他胡乱的将那些挑出的典籍,草草抄完,一弹身就蹦了起来。

几名管事看见马义满目疲惫,心里暗自得意,谁家来了这里最终都得是这幅摸样出来。再一查看他抄写的经书,嘿嘿,也是个贪多不厌之人。

那师兄轻咳一声,含笑说道:“师弟,如今已到时期,你也抄录完毕,咱家却要将这些印入你的识海了”。

马义一愣:“那干嘛不让我们自己这么做?”前时,他倒是简单试了一下,那洞府中果然有奇妙阵法,身在其中,不要印入识海,就是调动神念都是艰难无比。

那师兄嘿嘿道:“这是咱家规矩,人人都得如此”,说着,他一抖手,两部**上的文字,从纸面上漂出,一个个就如同蚂蚁一般,争先恐后的钻入马义脑袋。

眼见两部经书都又成空白,那师兄才满意道:“师弟,如今已操弄完毕,这经书咱可要收回,若是没事你就可离去了”。

马义也觉的有些疲倦,而且一番交道下来,他总觉得此处的几个师兄不是很好相处,所以一拱手也就急急离去了。

“嘿嘿,这师弟最近风头最盛,只是这一番看来也不过如此”,几名师兄看马义走远,不由一番议论:“不过终究有人进了道海,我等还是要去维护一下”。

便有师兄道:“着什么急,那小师弟虽然也抄录了几本,但恐怕还是师门指点的缘故,这十几万卷藏书,他又能翻看几本”。

只是当他看到十几个书库,尽是乱七八糟,每排书架都是差此不齐,他不由心惊道:“难不成是小师叔故意使弟子来折腾我们?”

几名管事本来还有些愤怒,此时一听他的话,不由相视苦笑。若是小师叔指使,这哑巴亏还得吃。看看满地的典籍,他们不由一阵头疼:“师叔门下的,没个让人省心,以后再有,一定得严加防备”。

既然出了藏经阁,马义略一琢磨还是到了天师府。这几年历练下来,他不知不觉中对师父、师兄们都产生了很深的感情。若不是他还有心结、牵挂,正如他最近常会想起的那样,自己留在这里也挺好的,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来去都快,转瞬他就到了府中。见过师父之后,马义就问起阿萝和九命。师父摇手道:“不必担心,阿萝已康复出关,此时正跟你师娘修行,倒是九命还在修养”。

听到这里马义不由一皱眉头,他与九命有灵契,若是一方受损,那另一方是会有感觉的,可是他分明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呀。

师父也明了他在想什么,便笑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狡黠的一笑:“照我看,九命不像是在休养,反而像是在觉醒”。

“觉醒?”马义不由一愣。师父有些坏坏的笑道:“他们兽修的觉醒有些向咱家顿悟或是自省。我估计是他炼化了一头虎妖的精血、内丹,又和饕餮一番面对,才会有此次静修觉醒的”。

马义想了想,他一向不闻身外之事,还真是不太了解这觉醒。再向师父打问后,他才渐渐明了。兽修一般除了跟平常修士一样,修炼功法、术法,祭练法宝,相对于修士的秘法神通,他们一般也有本命技能。

只是马义也还有些疑问,九命炼化的雷翅、钢筋铁骨都属于后天技能,照他了解九命那吞噬炼化的技能应该就是他的本命技能了,怎还会有什么觉醒。

师父一摆手道:“这也难说,就是咱家六虎也都各不相同,就是他的本命技能早已觉醒,那也可能进化提升,总之你不用担心就是”。随即,师父又问起马义最近修行的事。

马义不由一愣,他哭笑不得道:“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月余时间都在藏经阁挑选典籍,怎还会问起我这修行的事?”

那厢师父哈哈大笑,他大袖一挥,厅中就一面人高水镜凭空而出。他指着水镜道:“你自己看看”。

马义稀里糊涂的到镜前一看,就是一惊。他一阵探查,见不是镜子有古怪,就更加迷惑。,他前时虽然得师父相助,不在是那副骷髅摸样,但是也是消瘦无比,如今这月余的忙碌,他的身体反而尽付前形。

他心念一动,闭目内视,功法运起,就更是惊喜,原来干涸枯竭的灵力真元居然也都完好如初。他不由惊喜道:“师父,那藏经阁居然如此神妙?”

师父那里一撇嘴:“呸,什么藏经阁神妙,是你师父的修行妙法神奇”。见马义惊奇,他终究还是得意无比,便将缘由一一道来。

“你虽受了损伤,但是静心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师父头疼道:“不过,若是指望你能老实,那还真是个难事,所以倒不如给你找件事,让你全心投入,没了其它杂念,这可就恢复的快多了”。

“无想无念?”马义一皱眉。“不错”,师父点头道:“清净无为、顺其自然。你是根本受了损伤,精气神的蕴养就需要缓缓而行”。

师父又有些摇头:“唉,只是你这定不下心境的性子始终是个事”。马义功法运转几圈,原来金丹、脉络受损导致修炼有些滞碍,也全部消失,真元通畅无阻。

他心头大石放下,不由长出一口气:“心境可以慢慢培养,身体完好,弟子这可就如意多了”。

五,大智慧与大收获

五,大智慧与大收获

马义全身无碍,又听闻阿萝和九命也都没事,他心下欢喜,就要出去逛游。师父没好气拦下道:“你现在已开山立府,怎还是一副浪荡的摸样?”

马义嘿嘿笑道:“随心所欲、逍遥无碍,不正是是咱家的心境修养?”他摇头晃脑道:“咱家修道的目的就是‘仙道贵生’。通过道法修炼,使生命可以得到延续,精神也可以得到升华,最终成仙得道。更有前辈提出‘我命在我不由天地’,就是要求要以积极和超脱的人生态度来生活。”

师父听后没好气道:“你才在那道海翻了几天书,就拿这些理论来说师父了。咱家说的是‘命乃由道之天地之灵秀之气而化生,得之不易,当格外珍惜’。而修行则要心性品德的修养和身形生命的修炼同时进行,这正是咱家的‘性命双修’,以致神形兼备”。

师父说完瞄了瞄马义:“你身形生命的修炼还不错,但是心性品德的修养可就要差的多了”。

马义也知道自己的短处,他赶忙赔笑道:“却是,修养心性品德要求清心寡欲、柔弱不争;排除一切私心和嗜欲,淡泊名利,精神不为外物所累,最终以契合‘道’。这弟子固然差得多,可是咱身形生命的修炼可不仅仅是不错呀?”

师父轻叹道:“广行善举,利物济人,积功累德;保养精气神,服食导引、存想守一、

坐忘胎息、精气化炼、静功动功等修炼来促进生命长久,这固然些重要。可心性品德的修养和提高,是修炼的基础。若是最终不能达到神形合同,成仙得道,那说什么长生也都是虚妄”。

听到此处马义也是一叹,成仙得道哪是那么容易?不过他修行至今,一直也不全是为了成仙得道。在他看来掌控了绝大的力量,有可能穿越回去,才是他心底一直努力的目标。

到底师徒两人都是活泛之人,沉默了片刻,师父就满目好奇的问马义:“你这月来,可都选了些什么典籍?”

马义一拍脑袋,说实话,他也不清楚。他倒是知道典籍的名字、大约是干什么的、最终能达到什么地步。但你要问他里边到底讲了些什么,修行的步骤、层次,他可说不上来,全没看过呀。如此说来,这藏经阁一行,完全就是为了找而找了。

他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这弟子还得先看看”。师父听闻他的解释,愣愣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就是前辈高人尸解转世?

马义急急翻看了脑海中的典籍,当初那两本薄薄的空白经书,顶多能抄录两本典籍,若是一部大部头的,说不定两本还不够用。

不过马义挑选的都有些偏门,而且都是具体功法,所以他拿出前世考试准备小抄的本事,居然抄录了有六七本之多。

马义将六识沉入了识海,心念动处,那几本典籍就翻滚了上来。天尸决、阴阳轮回决、化灵诀、周易.乾坤谱、紫微.太微赋、散仙手札,将这些一一摆出,师父就皱眉道:“你这都乱七八糟的是些什么呀”?

马义嘿嘿道:“弟子觉得自己挑选的很好呀”,说着他掰着手指头一一点来。这天尸决乃是为了巨猿分身,他原来那后土尸修功主要是取地气、阴气修行,顶多修到铜甲尸王的境地(也就是培丹期)。如今按这天尸决所述,以后就可取天地杀戮之气修行,最终修到金甲尸都不是问题。

至于那阴阳轮回决,倒没什么特殊用处,就是能将阴阳两气部分转换。马义挑这功法的打算是,若是修得此功法,以后要是遇上持续战,他也能借部分巨猿的尸毒阴气,以增加自己的胜算。

再就是化灵诀,这化灵诀的主要作用有二,一是能同化灵物,增加自己与灵物的契合;二是能炼化灵物然后融入己身,这样一来就能大大增强自身的威能。

再说那周易.乾坤谱和紫微.太微赋,这两本典籍则是他家‘命、卜’的一些秘典。马义取来无非就是师父说的‘多读道藏、道经,以提高心性境界’。

他坚信自己的功法以三经为根本就可以,若是在学些什么别的反而会分散精力,所以还不如取两本玄之又玄的,就当是心情烦躁的时候催眠用也好。

最后那散仙手札,则是一些前辈的修仙见闻、典故等等,马义拿来也是想通过此书,能对这世界能有个更深、更全面的了解。

他这几本典籍挑选的目的明确,功用合适,师父倒也不好说什么了。最终师父桑桑道:“你有准主意就行,不过这些功法、典籍大多是收敛而来的,不一定切实可靠,你若是修炼取用,还是要注意”。

马义盘算着,这些典籍已取得,他又闲来无事,那么不久恐怕又要闭关修行一段时间,只是在这之前,还是将自己西行的一干收获都处理一下为好。

随即他就嘿嘿笑道:“师父,弟子那次元袋你看的怎么样了?”这正是他从那化形妖修身上得到的那一个,次元袋乃是连接这次元空间,以他的修为还难以破解,所以他一早就交给师父,请求帮忙了。

师父听后一皱眉,沉思半晌后才道:“你所说的那什么化形妖修,恐怕是你看错了”。马义楞了楞,他才不管是什么呢,反正他就知道那是敌人,打斗起来可是要分生死的。

师父拧眉长叹道:“那恐怕是北方灵家的修士”。如今暗潮涌动,妖修、邪修,就是北方的灵修也都在做些小动作,师父心头不由还是有些担心。

马义一听事涉他家,他心头一惊:“难不成是我动错手了?”师父见他心惊,摆手道:“他是北方灵家的灵修,但是你也没动错手”,沉默片刻,师父才嘿声道:“他也是为了饕餮而去的”。

马义皱眉道:“饕餮乃是十万大山中的大妖说动的,他家前去干什么,难不成和那些妖修有勾结?”

六,灵宝

六,灵宝

师父翻手将一个次元袋摆在几上:“你得到的那次元袋毕竟还有些见不得光,咱家就给你换了一个”。这马义可有些难受,他那一番举动说不定还会给两家带来些摩擦呢,怎还好意思接受。

虽然前时也与佛家发生了些交集,可是马义觉得自己始终不亏理,而且准确说来他家的修士也都是丧命他人之手,所以马义截留起那些法宝之类毫不客气。

如今见师父不往下说,他也就没敢抬手去拿。师父见他担心,便哈哈笑道:“怎么,我的徒弟也是胆小之人?”

马义苦着脸道:“若是于两家无碍,那弟子可就不会客气了”。师父哼道:“他家打的是咱家饕餮的注意,怎会是好心?咱不找他们算账就行了,还要陪什么小心,你只管拿去就是”。

马义可是听出些门道,看来饕餮这西行牵连可是不小。他有心问一下,又觉得这其中恐怕还有些蹊跷,眼珠一转,他就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他家是为了饕餮而去,难不成那次元袋中有什么信件?”

师父也知这弟子好奇心重,斟酌片刻才道:“那袋中除了一些个人物品,主要就是一套高级御灵灵宝”,知马义两耳不闻窗外事,师父便解释道:“他灵家是以驾驭灵兽、同化灵物为主要功法的,而他家最知名的两件仙宝便是聚灵简与天境书”。

“那天境书就是一方小千世界,被他家主要用来培育、饲养灵兽,而聚灵简则可配套天境书,方便的调用各等灵兽。你说的那修士调出雪狼、章鱼,又长出两翅,便大约是借着这件仙宝”。

“仙宝!”马义的鼻息立时重了。见马义激动,师父暗自好笑:“那仙宝毕竟难以调动,所以他家就研究出了类似的低阶法宝、灵宝之类。至于袋中所有的就是一套御灵珠”,说着师父脸色便沉了下来:“有了这御灵珠,饕餮就能抵御那本命令牌,可不在受咱家的节制”。

马义好奇道:“这御灵珠有这么大威力?它倒是有什么功用?”师父又翻出一颗宝珠,宛如龙眼,宝光闪闪,隐隐的散着浓浓的灵气。

“这就是那御灵珠,此宝最善于可以收摄人、物,若是能成仙宝,还能演化为一方小世界”,师父眼瞅着这宝珠也是心动不已。

马义嘿嘿延着脸:“师父,这是我得来的,是不是就奖给我了?”那厢师父撇他一眼道:“就知道你会说什么。他家这御灵珠也分着几等,这是灵宝级别,你也驾驭不了,况且这等物件一旦泄露出去就是一堆麻烦,还是留在山里,由师门保管吧”。

马义到也不图这灵宝威能,驾驭不了的又有什么用,他心疼的是这玩意估计能换不少灵石。他又延着脸道:“交给师门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门里得了这灵宝,总该给我些别的奖励吧?”

师父目光一阵闪烁,他是那种护短之人,若是能给弟子讨来好处自然也不会客气:“你打算要些什么奖励?”

马义全是讨价还价的心思,真还没仔细想过。此时师父一问,他张口就要吐出‘灵石’二字,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收住了。

其实他原来一直耽搁于灵石,无非还是有了灵石,好购置或是炼制一些自己需要的法器、法宝之类。如今是师门奖励,自己若在要灵石,回头再拿灵石向师门购置物件,这转来转去自己不傻了么?

他将自己的几件法宝转过,就又延着脸道:“师父,你瞧咱的金剑,以金银铜铸就,如今已祭炼了铜精、秘银,嘿嘿。。”

师父听了马义的话早已明了,他很是琢磨了一番:“按说那灵宝换置些精金倒也合适,不过这么一来他得来太过容易,况且一分功就要换一分好处,这也对不起门里”。

主意一定,师父就转沉脸道:“混账,纸上得来终觉浅,你就不能自己努力么?”马义见师父转脸,很是纳闷,不同意也就算了怎么还训人,他嘟囔道:“那西方锐金之物哪是那么好得的,也就是估计师门千年传承,可能会有些储存,弟子才提出的”。

“这倒也是,这等稀有灵材,也只有千年的门派会有些,若是自己寻找,那还真是困难无比”,师父不觉被马义领上了歪路。

马义一听,更是眉目带笑道:“可不是,先不说能否找到,就是找到了那也是天价的灵石,况且恐怕就是你有灵石人家也不愿卖给你”。

师父也是大点其头,这些玩意他自己就琢磨过好长时间了,不过到如今还是一无所获。见师父点头,马义嘿嘿道:“师父,你是否觉得弟子说的也在理”。

师父嗯了一声道:“确实在理”。“那是否能请门里通融”,马义赶紧趁热打铁。师父又是嗯了一声,很干脆道:“不行”。

马义那个泄气呀,合着我白激动了。师父逗弄他完毕,乐呵呵道:“你抢来的这灵宝,到底还是比精金的价值高不了多少,你若是能将他家的聚灵简与天境书抢来,到时咱家的精金让你随便用”。

马义先是热血澎湃,“抢他娘的”,随即就觉的不对:“师父,那玩意不在咱家的雌雄斩邪剑之下吧?”师父一翻白眼,这弟子最近怎么有些傻。

眼见精进无望,马义还得给自己争取别的好处。师父立马堵上道:“袋中还有几百灵石,合着这次元袋,就是这次的奖励了”。

这次元袋要不要也不打紧,无非可靠点、容积大点,他自己一向穷巴巴的也没多少物件,几个储物袋就够用了。但是几百灵石合着次元袋就值一件高级灵宝?他还是有些迷糊。

师父心里有鬼,脸色一翻:“你以为师父赐下的功法、神通,就是白饶的?”马义愣了愣,知识这玩意还真是不好估价,他还是有些迷糊:“师父,那些功法不是师父应该教给弟子的么?”

师父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这一转手自己就是万千灵石的收入呀,他强压下窃喜,沉着脸道:“有些是,有些不是”。

马义一声哀叹,你这不是强买强卖么?不过那些玩意都已在脑海中了,想要退货恐怕是不太容易。算了,反正念叨了半天,他也没弄明白这灵宝到底是个什么价值。

七,御灵珠与灵木

七,御灵珠与灵木

马义转首想起被自己吞噬的那修士最后要逃跑的圆球,难不成那也是个御灵珠?他便问道:“师父,我可是听说,那灵宝只能由本命法宝进阶而成呀?”

师父点点头:“大致上是这样的,不过这等灵宝都是些后天灵宝。还有些灵宝乃是天地生成,又称先天灵宝。就比如眼前这御灵珠,其实它乃是天境书孕育而成,其一诞生就是灵宝,而且成长潜力要远超同等的后天灵宝,此物若是能长久成长,说不得就是又一个天境书”。

马义听了更是觉的不对,照这么说,这玩意应该更值钱呀。见马义满脸狐疑的瞧着自己,师父老脸一红:“都废话半天了,你现在既然得了那些典籍,就应回去仔细研读,也好修心养性,快给我滚吧”。

马义又磨蹭了半天,刚打探清楚那些低级御灵法宝的事,便被师父赶了出来。“这么说,那最后的圆球也是个御灵珠?”马义一边琢磨着,一边急急往洞府赶去:“被自己吞入体内后,还真没仔细探查果,现在可要仔细看看,有什么蹊跷没有?”

他刚一落山头,就有一软糯的女音叫道:“怎么才有人来,小道士快快过来!”马义眉头一耷拉,很是不明白阿萝怎会和这丫头能对上眼,而且还非哀求师父施展大挪移神通将她给弄回来。

马义愤愤道:“你弄回来就安置到你天师府不就行了,现在倒好,我这里天天不得安静了”。“什么事呀,青麟?”他就像陪小孩一样,心下不耐烦,脸上还得装笑。

“什么事?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去哪里了,怎么没人陪我聊天,我都快闷死了”,耳听一堆语言轰炸,马义烦闷不已:“那你以前在山里时,有人时时陪你说话?”

那边青麟不满道:“废话,就是没人陪,我才要到这里来的,你既然将我弄来了,就要对我负责!”呃,马义都快吐血了,他很想说,谁将你弄来的你去找谁吧!

不过,转念想起青麟那能蒙蔽元婴期修士感知的技能,他就按下了心思。既然没兴致闲聊,那就给她找件事,让她忙的没时间瞎琢磨。

马义这倒是学的快,他眼珠一转,和颜悦色道:“青麟,你觉得这仙桃峰如何呀?”青麟满不在乎道:“初时还不错,可是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

呃,马义暗恨不已,谁也不乐意别人这么说自己家。他又笑道:“那你觉的龙虎山与十万大山比,又如何呢?”

青麟很是高兴道:“我就说你和九命都有些傻吧,我呆着这里哪儿也去不了,怎会知道哪里好哪里坏!”

见她碧眼流转,一副坏笑的摸样,马义恨道:“那你想不想四处去看看?”青麟一愣:“难不成你也有大挪移的神通?”

初时马义可还特意问过师父,按说这青麟应是树怪之类吧,怎么还要移到咱们山里。师父很是怒其不争敲了他两下:“你说咱家灵兽与那些妖修有什么区别?”

马义当时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一二来。师父便轻声道:“到了咱家就是灵兽、灵木,若在十万大山就是妖修、树怪”。

当时马义心头大叹,什么正邪全是扯淡。虽然还是有些说道,可是力量可以颠覆,舆论可以颠倒。这就如同世俗的朝代更替一样,新朝总会说出旧朝的一堆毛病,至于反对的声音,若是有,你们就去陪旧朝吧。

而且按师父所讲,青麟这一脉就像那栖凤梧桐一样,若是说成神木那也不为过。这些灵物、灵木,那家发现了不是争着往自己家里搬,怎还会置之不顾。

至于她被闲置在十万大山,一方面那些妖修还是有看护的,不过被龙虎山一番搅闹,弄的有些松弛;另一方面,却是她身具青龙血脉,龙虎最有避邪之威,那些妖修从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愿与她接近,所以最后这才被马义钻了个空子。

马义嘿嘿笑道:“你如今已是四级灵物,若是更进一步,那就可局部脱离本体,到那时自己想去哪里去哪里,想看什么看什么,岂不快哉?”

青麟撇嘴道:“你想耍我呀,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这等神木最是难脱躯壳的,就是到了五级恐怕也难自己挪动半步”。

马义一愣,转首严肃教导道:“你看,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说着,他就将刚刚从师父那里得来的那一套灵家御灵、摄物,以及其它道听途说来的附身、阴神出窍、魂游,稀里糊涂、交相混杂的轰炸了过去。

半晌之后,青麟别的没听明白,但是大致意思她了解了。她一直以来就是吞吐日月精华,自己苦苦修持。如今听来还有各类神通、秘术能让她早早脱离躯壳,她心里立马火热起来,连带着对马义也客气起来,有求于人呀。

马义心里暗乐,不过那些神通、秘术都必须以修为为根本,就如同那些妖修必须渡过雷劫之后才能部分化形一样。

说着他故意刺激青麟:“你这修为可差多了,说到雷劫,那还真没什么把握”。青麟自恋的打紧,她哼了一声:“我以前是不用功,如今下了决心,你就瞧好吧”,说着,她就高傲起来:“雷劫?我见的比你可多多了”。

马义一阵苦笑,可不是么,自己不就是因为看到雷劫才发现她的么。不过,随即他的神情就严肃起来,四重天劫重重凶险,按青麟所说她经历的雷劫怕不下十几次,但她全然无事,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密?(这里是经历,也可说是别的妖修拿她挡雷劫,可不是她自己渡过雷劫)

马义觉得自己回头得查查有关青龙木的资料了,他又与青麟一番对话,这小妮子浑浑噩噩,全然不了解自己的事,反而满是焦急的驱赶马义:“你怎这么啰嗦,快快走吧,不要耽误了我修行”。

马义一阵愕然,今天是怎么了,都不待见自己。他恨恨的一转身:“不带爷,爷还不跟你们玩呢”。

八,空客法宝

八,空客法宝

回到洞中,马义先是一头栽进大床,酣睡了数日,才逐渐提起精神来。说来,他还是心性不够,前时的一番磨砺,虽然口上不说,但是每每看见自己那副骷髅摸样,他始终还是难以释怀。

如今借着师父相助,又潜心静气的休养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恢复了前时摸样,他的心情才没那么抑郁,总算是拨开乌云见晴日了。

心情一旦好转,他立时觉得精力也充足了好多。在洞府内四处溜达了一遍,顿时觉得亲切,而又安全。“还是有自己的窝好呀”:他轻声感叹着。

不过此处西行还是给他留下了心底阴影,以前都是他算计别人,就是偶有强敌,法宝、金符,再加上自己那神秘的力量,齐齐施威,一般来说也都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可是此次在饕餮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恐怕其中还是有什么蹊跷?”马义暗自琢磨着,他始终难以全信师父的话,饕餮那无可匹敌的威势始终如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得仔细盘算盘算了,终究实实在在的力量才是一切”,心念一动,他来到地下功房。巨猿分身还全身没在地底,感觉到一股股晦涩的玄阴底气,正一股股没入他体内,马义就是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强大的助力,若是能借天尸功更上层楼,那就更完美了。不过那天尸功他还没仔细研读,倒也不急于让分身修炼。

马义想了想,还是先清点一下自己的收获,在换置成自己所须的物件,其后在闭关清修,仔细研读那些典籍也不迟。

“那些早时得到的物件已清点过,那么,也就只有从后边那钦原妖修,以及那灵修处得来的东西了”,他将储物袋摆出,一件一件就淘置了起来。

那灵修的物件也不用琢磨,变成次元袋和近千灵石了。倒是翻出钦原妖修的尸身,他是一阵惊喜,先不说又平白多了多了近千灵石,其内还连续翻出了几件法器、法宝。

这金灿灿的丝网不知是什么用处?嗯,这紫金钵盂大约的功能我倒是知道。连着还有几件轻纱、玉瓶,就是一团巴掌大小灰蒙蒙的菱形物件他也不知什么用处。

盘点片刻,他一拍手:“看来还得去六师兄处走一趟了”。六师兄不一定知晓,只是他身处炼器堂,堂内一干管事基本上各类稀有物件也都有听闻,那钦原妖修也只是金丹期修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过高级的东西。

随后马义可没少往六师兄处跑,将一干物件辨认完毕,又请师兄给估计了价值,马义就盘算起来:“可能有用的就先留下,大约用不着的就换成其他材料或灵石,好升级自己的法宝”。

经过几天的比对、忙碌,马义大致也挑选了出来。云帕、碧镯暂且留下,将来送与阿萝或是青麟;那些灵草、灵果跟五师兄换些合适的丹药。

这金丝网和掩息轻纱正适合偷袭阴人,也留下;除了几件还有计划要用的,剩下的法宝、物件都变卖给六师兄吧。

最终翻出钦原妖修和蟾蜍妖修的尸身、妖丹、那块灰蒙蒙的菱形物件,以及他卷来的那件玄武灵像,他很是头疼了一阵。那钦原妖修轻盈善飞,他打算取其麟翅以及一些甲壳,祭练到他的飞行法器上。

“上次之所以能保得小命,这法器可发挥了大作用”,马义略一琢磨,主意便打定下来。没的说,全力升级自己那法器。目的也很明确,飞的快、擅隐蔽。那么这些物件也不用多费心思了,能往法器上添加的就都加上。

其后几个月的时间,马义就又耽搁在了炼器堂。在几位师兄的全力相助下,他那飞行法器终于升级成了法宝。

“这么大件的法宝,还真是少见”,六师兄一边满意的敲打着,一边啧啧称奇。“嘿嘿”,马义那边是五味杂陈,他怎么每次来这里一转,就会变成穷人呢?

“这法宝几乎完全重新祭炼,按你所说的什么‘生物仿真技术’,取了钦原的生体结构,合着他那麟翅,再加上这风洞、两翼及后边的三极助推,经初步测试,这最高速度恐怕都要达到五六千里了”,师兄心里大为满意,嘴上就逗起马义:“这回可用不怕什么追杀了”。

马义苦笑道:“还是怕”。见师兄纳闷,他叹气道:“这五档速度,前两档还好说,低级灵石就可支持,可是后三档却要中级灵石,甚至高级灵石才能催动,我这哪有呀”。

见他眼巴巴望向自己,六师兄很是干脆的甩了甩头。没的说,他们这一门对灵石都有些偏执的热爱。

马义无奈之下只能将这法宝收入次元袋,现在这玩意倒是有用处了。随手取回其它几件略微改造过的法宝,便辞别了师兄。

回转到洞府,眼见青麟正在用功,就是那青龙也不住的在枝丫上蜿蜒。马义眼神一闪,还是走到跟前叫醒了她。

“干什么?干什么?人家不和你玩了,你还烦人”,青麟到底是树木成精,若是静下心来,往往一次修炼就是数月甚至数年之久,马义可没心思一直惦记着她。

朦胧中见马义翻手抛出一物,那东西圆溜溜,亮晶晶,还散发着丝丝灵气,青麟下意识就去接。只是她那枝杈到底不灵便,马义又是刻意往她树洞上抛,她脑子还未清明,那东西就没入她的树洞。

“这是一颗御灵珠法宝,其内还有御灵、摄物收身的一些法门,你仔细炼化吧”,马义宝物出手,更是心疼,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就没头转向洞府。

这颗御灵珠法宝却是从那玄武灵像中取出的,估计那蟾蜍妖修也正是借这法宝才能潜藏在人间的。

这两个月来,除了炼制法宝,他也没闲着。身上的一干物件都抖了清楚了不说,就是得自道海的几部典籍,也都请师父或是门里师兄给辨别讲解过了。

这就是他前世学习的经验,不懂就问,这与此世之人,尤其修道之人要差别很大。那些修道之人,要是得了什么道法、典籍,恨不得自己藏起来,好像别人一看就会误了自己几层领悟似的。

马义可没那想法,他恨不得师父的全数点悟,自己立马就是元婴期修士呢。不过话说回来,他家门里果然大有传承,那些尸修邪法,居然也有专人研究,这倒是省了马义不少事。

九,存想与神通

九,存想与神通

“夫斗数至微,玄理难明,虽设问於百篇,犹有言而未尽。至於星辰分野,祸福浅深,贤愚寿夭、各有所司。其星分於十二宫,数定乎六十位,失度为虚,入庙为奇。

大抵以身命福德之本,加以源流,为穷通之察,星有同躔,数有定局,须明其生克之要,必详乎得垣失度之基。。。。。”

马义捧着手中的太微赋,摇头晃脑的念着。这是他翻出的紫微斗数典籍,其内浩瀚如海。只是马义也没什么深入研究的意思,当时也不过是因为一则是为了找两本催眠的书,二则入宝山而空回也不符合他的心思,一番琢磨才翻出这典籍的,到底这玩意有什么用处,马义还真说不好。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是他翻出的周易.乾坤谱的内容,这说得是先天八卦及其次产生的过程。在这个演变过程中,首先是太极,其次是两仪四象,最后是八卦,它们是宇宙形成的过程。

“还真是催眠”,马义嘴里叨咕着,不知不觉就有些迷糊,“扔下吧,反正读不懂”。按照门里师兄的讲解,这紫微斗数是一种星命术,是传统命理学中一种。

其认为人出生时的星相决定人的一生,即人的命运。认为各种星曜对人的命运具有特定的关连,又因为星曜按一定次序出现,相应的人就按照这个次序接受星曜带来的影响。

而分析人出生时的星相,就可以判断人本身命运的好坏和时间顺序。因为在这个星相分析的系统里以紫微星为诸星之首,故此术名“紫微斗数”。

“嘁”,马义不由有些嗤笑,这些玩意他是不懂,可是根上说的很明白呀。紫微斗数是一种星命术,其以安命身与十二宫、起寅首、定五行局、安北斗南斗等甲级主星,再安其余星曜,然后依宫位的三方四正与大运流年等来解读命盘。

“说白了,不就是些星斗运转么,我先将这些星曜排出再说”,他心念一动,识海之中星斗盘旋,就有百多枚金星闪耀:北斗、南斗、中天、六吉、六煞。。。。

说实话马义有些忐忑,师父当初教他这门存想神通,在他家低阶修士,那就是存想星斗(以天罡地煞为主);高阶修士就是存想二十八宿;再有高等的,可存想五耀、五斗;至于最高等的,据说可以存想四灵、四御。

这门神通正如他前时所说,有神打,有凶星入命,还有一丝自我催眠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这神通能借天地灵气,诸天星力,最终能短时大大提高自己修为的秘术。

本来马义还挺有想法,他琢磨着就让分身存想个什么嘴火猴、参水猿的;至于自己存想什么,还正琢磨呢。没想到读着两部玄书睡过,等他醒来在再催动神念时,就发现神念中多了一样存在--诸天星斗。

这星斗也不多,他一清点正是三百六十枚,在用神念驱动,马义可就立时感觉到了,这是他那金钱镖法宝形成的。

当时为了拦截饕餮,他忍下心疼,将法宝全力施出,形成一道青晶屏障。但是最终还是被饕餮击破,后来更是被卷入他那暗影球中,随即又一起被马义的吞噬技能吞没。

没想到最终还是回来了,说实话马义挺高兴的。这套法宝跟随的时间最长,早已处出了感情,当时虽然逃了小命,但是法宝被毁他还是恨死饕餮,如今却一切都是浮云了。

星斗既定,接下来就存想先天八卦。还好,这乾坤谱上有图形,内太极外八卦。“天地风雷,山泽水火,阴阳对峙;乾坤两卦对峙,为天地定位;震巽两卦对峙,为雷风相薄;艮兑两卦相对,为山泽通气;坎离两卦相对,为水火不相射”,马义一边念叨这,一边在脑海中印出八卦图形。

这八卦一出就按着马义的意思形成了立体图形,这也不是马义什么独创,按他所思不过是前时化学、物理中的原子模型罢了。太极纠缠为原子核,周围八卦两两相对,同一轨道为盘绕的电子。

这立体的八卦成形,马义又驱动诸天星斗都围着它绕转起来,不过半晌,这八卦星斗阵图就稳定下来,而此时,马义的存想神通也就完成了。

“不过这玩意有什么用?”马义试着驱动、驾驭了半天,也没找着什么借取天地灵气、诸天星力的感觉。他隐隐感觉到,这神通好像让自己给练差了。

有心去找师父给说道说道,他转念一想,这神通刚成,自己都没琢磨透,估计就是师父问起,自己也说不清。所以他才按下心思,要全力培蕴他那巨猿分身。

咱们前面已说,他那分身不过是一个可以自行修炼,操纵自如的高级傀儡而已。而马义寻得那阴阳轮回决和化灵决,却可将其再提高一个等级。

虽然还是达不到一人化二,但是大约能有一些身外化身的意思。按马义琢磨,也是就是能达到智能傀儡的地步,即其完全可以独立,当然少不了要时常进行思想同化的工作。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几件事情要先完成。先要将自己的精气神提高到顶峰,还要让分身将天尸功修练稳定下来,至于要不要让分身存想神通,还是看看修行的进程再说。

马义琢磨了片刻,才又进入密室。一番忙碌,他接连布置下了几套阵法,然后又移来几株百年桃树,种下几片灵草灵药。

将手中祭炼过的金丝网一挥,尽数遮住密室之后,马义经过一番测试,才满意的点点头,这应该够严密了。他才将得自那钦原妖修块的菱形物件,小心翼翼的置于一套早已准备好的箱笼中。

全数布置完毕,马义转回功房,从储物袋中掏出几瓶丹药一一置于面前。这其中大多是师兄们送给他调养的,不过也有几个是他特意换来给分身用的。

与巨猿分身相对一笑,两者同时一仰头,吞下一颗丹药后,双目缓缓一闭,就进入忘我的修炼之中。

十,阴阳轮回

十,阴阳轮回

几月之后。

马义观察着神念中的八卦星斗阵,此时他已能熟练操控此阵,虽然功用还不明显,但是聚散离合、盘旋运转还是没问题的。

他再自己观察巨猿分身,两种功法已都运行稳固。而地气、阴气的积累,使分身原来黑灰的皮毛都有些油亮。而且此时还隐隐有一股暗红流动,这是存想嘴火猴有了成果。

到了此时,马义才大约明白,他本身的存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通过分身存想,他大约能感觉到,正常的存想步骤是先修炼神通,再对应的催动要存想对象的秘术,进而感应到存想对象,最后逐渐稳固。

而他自己却变成了,先感应到对象,进而稳固下来,那么中间就少了相应秘术催动的步骤。弄的他现在就好像买了辆车,功能完好,都加上油准备上路了,才发现自己原来还不会开呢。

按下心头郁闷,这次闭关的计划他早已制定明确,那么下边就是再次祭炼分身了。将一干物件准备完毕,马义掐算时辰正好,便不在迟疑。

他手舞一柄特意制取的百年桃木剑,脚踏罡步,运转真元,然后运用禹步,一拐一拐的就在分身周围转起圈来。

他每踏到一个天罡位,便以丹火引燃一张炼尸符,这炼尸符便引着点点星力,在桃木剑的指引下冲入分身体内,其按罡数便占据相应人体窍穴。

这一圈走完,三十六天罡穴便接引完成,同时天空之中点点星力带着股股罡气便引入体内。随即,马义又踩动地煞位,对应的又是七十二步地煞穴布完,浓浓的地煞之气就从地下钻出,冲入阴穴之内。

此刻,马义就能感觉到自己神念中的小诸天星斗,与这108处阴穴便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通道。这是化灵决前期的布置,要求祭炼的灵物要与自身契合,如今马义正是将分身当成灵物要进行炼化。

马义那小诸天星斗,乃是他那套金钱镖被收入体内而成,说来也可算是本命法宝了。他如今以本命法宝与分身窍穴契合,倒也符合要求。

随后,马义略一平定心绪。又布下一套先天八卦阵图,这是那阴阳轮回决所需。其以太极两仪为阴阳,分身与本尊对应相据,才能引动阴阳轮回。

阵图布下,马义又走起禹步,随着他的灵力真元不断射出,整个功房中点点清幽的星光朦胧,那太极八卦渐渐膨胀起来。

不过片刻,室内青光大盛,就如同他神念中的一样,整个阵法形成了立体之形。见眼前的阵法逐渐运转起来,天罡地煞不停的接引这虚空中的星力、地气,而先天八卦这阴阳轮转,将那些阴阳之气不停的转化、平衡。

马义盘膝坐定,恢复了半晌灵力真元,见这法阵运行稳定,就好像真的是天地自成一样,他心里不由一丝得意。

待到灵力恢复,马义眼神一凝,那分身也弹身而起,两者相视,马义轻叹一声后,便都身形一纵却是各自占据了先天八卦的阴阳鱼位。

此时两者同时变换法印,全力施法,巨猿口诵:“北斗主死,万法归元,急急如律令!”而马义则口诵:“南斗主生,万法归元,急急如律令!”

两者咒法一完,那小诸天星斗就蓦然一阵扭曲,天球中分据南北便各成南斗、北斗星相。两股精纯的星力,分别射入马义和分身体内。

此时那巨猿周身扭曲,本已僵化的经脉都膨胀扭曲起来,这是他体内的本命尸气,结合着这段时间的天罡之气、地煞之气,在的北斗死气的推动下逐渐融合,而且渐渐又在周身脉络中运转了起来。

几日功夫之后,那巨猿分身筋脉尽通,体内气息也都逐渐同化为死气。马义略一掐算,便催动先天八卦,运起阴阳轮回决。

感觉丝丝死气由分身体内透出,透过太极阴眼,转入阳鱼逐渐被炼化成阳气;马义收拢着新生的阳气,同时赶忙对应的输出生气,透过太极阳眼,转入阴鱼逐渐被炼化成阴气;这阴气被巨猿分身收拢炼化,则两者的一圈阴阳转化就逐渐完成。

就这样一来一回,两者各自不停接引北斗死气与南斗生气、接引着天罡地煞之气与天地灵气。时日渐久,马义的金丹与巨猿的尸丹也渐渐的有了感应

马义的修为要高过巨猿分身,他自己乃是金丹期已接近培丹期,而巨猿分身仅是结丹期顶峰,此时他们在阴阳轮回可就难保平衡。

马义一觉察到不对,便想停止本身生气、阳气输出。只是这先天八卦取的就是平衡之意,又是先天而成,此时阵法布出更是与天地相合,哪还是马义能停止的。

仔细探查片刻,马义就是一阵哀叹,他若是与分身同时强行停止阴阳轮回转化,倒是能脱离阵法。只是那样,这分身的祭炼就难保成功,而且两者还都会引起阴阳反噬。

“唉,以后再也不弄这些外门邪道了,老老实实修炼三清正元经与五雷天心经,哪有这些凶险”,马义哀叹着,不由加快了本身的输出:“这一番下去,那巨猿分身的修为倒是上来了,可是自己本尊的修为恐怕要降下不少吧”。

眼见着巨猿分身的皮毛由灰黑转为青黑,在进而成为青铜,这是到了铜甲尸的修为。而且他身躯不停颤抖,脉络中阴气不停运转,躯干肉眼可见的就收缩了不少。

马义内视片刻,就感觉神念中的八卦星斗阵,已与外界的阵法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本身修为倒是没有大降,只是他感觉仿佛又变成了祭炼金剑时的情况。自身不停的吸取生气、灵气,不停的往外输出,而收拢转化而来的阳气却是少的可怜。

最麻烦的则是,体内金丹与巨猿的尸丹似乎隐隐有些不稳的迹象,就好像两者发生了互相吸引。这轮回决本来没那么神妙,其阴阳轮回主要还是以一方为主导的,只是马义又布下一知半解的八卦星斗阵,才成了这个状况。

“生死有命,去他娘的,不就是修为受损么”,马义一闭眼,认命了。

年许之后,某一日阴阳之交时,仙桃峰上,忽然风起云动,蒙蒙青天就变的半黑半明。同时,附近百余里的丝丝灵气、阳气、地气、阴气,全都疯狂般的聚敛了起来。半空之中各色气脉混杂,黑的黑,白的白,就形成了肉眼可见一个硕大太极漩涡。

这异象一出,洞中阿萝、九命,就是青麟也都是惊愕不已。而就近的所有修士,无论是经过的,还是是居住附近的,都纷纷驻步不前或走出洞府,向异象发生的地方神色惊讶的眺望过去。

一时之间,山中又是暗潮涌动。

十一,丹成与龙虎现

十一,丹成与龙虎现

这分身的炼化除了修为增长,最主要的还是神念的同化。此时祭炼下去,从分身体内传过来的股股波动,还在不停的影响着马义的心神。

马义微微一叹,若是他能完全同化这些波动,那么这就是一具完美的分身,不过那作为巨猿山鬼存在的生命波动也就不复存在了。

马义按下心思,运转上清固本经固守道心,胎息运转就进入无想无念的境界。不知不觉中,他的神念流转,渐渐就与金丹相合,这是培丹大成的迹象。

他家内丹修炼分四个修炼阶段:筑基,即练好身体,达到精足、气满、神旺的“三全”境界,为炼丹创造必要条件;金丹,也称炼精化气,即将精与气合炼而成气,达到“三归二”;元婴,也称炼气化神,即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神,达到“二归一”;返虚,又称炼神还虚、渡劫飞升,即“练一还无”达到与道合真的最高境界。

而他此时的培丹期,就是要将神念与精、气相合的金丹逐渐融合。前时,他的金丹已有微微神念产生,此时若是能将本命神念与金丹完全融合,那立时就是‘假婴’修为。

就这样马义不停的平衡着自身与分身的阴阳,随着时间的推移,分身上地阴气逐渐与自身的阳气达到了一种平衡。

巨猿分身此时已全身带有暗黄色,犹如金铜铸就,这已是铜甲尸王了。马义的修为虽然没有增长,可是这段时间不停的运转灵力真元,神念、金丹、身外阵法不停的阴阳转化,这神念也与金丹结合的紧密了不少。

某一日,马义只觉分身的尸丹一阵波动,马义知道这是尸丹也要产生神念。这神念若是任由其发展,便是本命尸灵,但是若能被马义同化,那这分身可就祭炼成了。

马义急运功法,全力催动自身神念。外界阵法受了神念催动,点点金星闪烁,阴阳流转,八卦相生相克,一阵阵波动震荡湮灭,尸丹的神念就引为一个波长。

震荡渐渐熄灭,马义只觉神念无限扩展,分身与自身的神念在空中一遇,就水**融的和在了一起。此时他就觉得金丹一阵震动,蓦然间就由口中喷涌而出。

金丹出窍!他先是一惊,随即就知的不对,那金丹出窍乃是由顶心而起,那会是口中而出。与此同时,对面分身的尸丹也升了起来。

马义金丹外围的金色光晕一波*散出,蓦地就将那八卦星斗阵与两枚内丹都融合起来。‘阴阳太极丹’,马义莫名就有了这个念头。

随着天罡地煞、北斗、南斗星图,与神念相合而又笼于太极丹外围,这是神念与金丹逐渐相合;一道灵力流转,与丹外八卦轨迹合拢,就形成一层外壳,这是那御灵珠被炼化。

随着金丹就达成,此时洞外却是天象剧变,风卷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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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师伯皱着眉头掐算了半天,才轻轻一叹:“丹成龙虎现?”而那面貌古朴青奇的修士则脸上神情古怪,口中喃喃不定:“异数、变数,还是征兆、契机?”

那些知晓马义的同级修士,或是妒忌、羡慕,或是感叹、轻赞,神色还真是精彩之极。那些修为高超的修士,则是神识感应,就又有不动神色的,有略显兴奋的,还有眉头皱起的。

不过片刻,就有金虹飞来。“这混蛋,就不能让人省会儿心”,师父急躁躁的声音立时传了过来。随即,又是几道飞虹,却是山里的几个师兄赶了过来。

“这?”师兄们茫然不已。大师兄兴奋道:“小师弟这是要凝结元婴了?”几个师兄正要惊诧,师父早就恶狠狠道:“混账,你就别添乱了,凝结元婴,阴火天劫是这幅摸样么?”

那厢大师兄可冤枉死了,“咱又没渡过阴火天劫,就是见都没见过,又怎会知道?”大师兄按下惊喜,急急问道:“那,师父,这等异象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自从上次马义雷劫之后,他与这大师兄可就亲近多了。听闻了师父的讲述,他不知不觉就将大师兄当成了自己可以交心的亲人,这是可以为自己牺牲的人呀,还有什么可隐藏的。所以,反过来,大师兄又成了最关心他的人。

师父皱眉观察了半天,才轻声道:“我也不知”。几位师兄顿时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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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天地阴阳之力,这金丹逐渐稳固,随即又回归体内。马义心念微动,那巨猿分身与太极金丹的阴鱼相合,如今这分身彻底的和马义融为一体了。

洞外的阴阳逐渐都被炼化,马义心念渐定,他喜滋滋道:“这才是真正的身外化身”。不同于以前的炼尸寄灵之法,而这分身从此就是马义,而马义依旧还是马义。

马义沉入神识,驱动各类神通、术法,一番施为之下,他便明白。这分身大成后,原本一些属于分身的本能力量如土遁、对生气的敏感等等,马义也都能随意调用。

分身既成,金丹也逐渐稳固,马义便内视自省起来。这金丹有点如同前世所学的地球的结构,内里阴阳太极丹为根本,就如同地核。

外围八卦与御灵珠相合形成一方微小世界,就如同地幔;而外围诸天星斗围绕,就如同地壳;而原来的金色光晕,则变的浓密了很多,如同行星光带。

马义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的十二命宫已与这光晕相合,此时虽然还不能完全操控这光晕,但是已能更大限度的借用其威能。只是,自己那神秘的吞噬能力,怎会是这光晕产生的?

感觉道外界阴阳之气浓郁,马义又运转功法吸收起来。本来他还担心,阴阳两身修炼会导致修行变缓,此时却发现一点好处,这御灵珠不愧为仙宝所化,其自成的一方微小世界居然能自行聚敛阴阳灵气。

“这样的话以后就无须每日打坐炼气,灵力真元也能自能增长”,马义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就全力催动功法,他却是要试试功法运至极处可有什么变化。

一番仔细检查,马义就发现,先是诸天星斗能接引天地星力;而御灵珠又能自行聚集灵气;最后自己那太极丹虽然需要同时吸收阴阳之力,但是阴阳相互促进,其转化灵力的速度居然还要比原来快上几分。

“进境恐怕能快上四五倍了”,马义与以前的自己一番比对,就定下了结论。

十二,收徒

十二,收徒

修行逐渐转为平稳,外界的阴阳之气也逐渐散去,马义感觉到这些便停下修炼。又经过几日的摸索、实验,见一切完好,他却是要破关而出了。

出了功房,马义本想转到密室,去看看闭关前培育下的灵虫,可是觉道洞府内几道灵力在运转,他略一分辨就知是师父和几位师兄。

他急急走向厅房,厅内诸人早早就感觉到他到来,都是起身细瞧。马义先是冲着诸人一笑,有些莫名道:“我闭关之前已留下音讯,你们怎都还来了?”

他把目一扫,见阿萝正乐呵呵瞧着他,这女孩眉目间可见的就有不少成熟的痕迹,看来还是在飞快的成长。再一看九命可有不小变化。他不禁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只有师父还安坐在位,他开口道:“这小老虎受了饕餮激发,不但炼化了体内原有的几股邪力,更是本能觉醒,却是现出本来摸样了”。

马义瞧着九命此时浑身皮毛多是黝黑,但是间隔的道道白纹也愈加粗壮起来,不禁苦笑道:“怎么从黑老虎,变成黒白老虎了”。莫名的就有些失落,心里总觉得原来小老虎更亲人一点。

见师父招呼众人坐下,他才一番仔细施礼。到了阿萝旁边的少女,他就目光一闪。这少女与阿萝大约一般年纪,一身青翠衣裙,头顶云鬓处斜斜盘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墨玉葫芦,马义不由一笑:“青麟?”

那少女刚一开口,声音就软糯无比,她得意道:“正是咱家”。马义眉头一皱,这家伙的修行速度也太快了吧?

知他心有疑问,还是大师兄开口道:“青麟这是借那御灵珠幻化的形体”,冲那小姑娘一抱歉,才又道:“她如今可暂时将本体收入御灵珠,而自己则在附近幻化”。

马义心念一转,就已经明白,虽然不是化形,但是这小姑娘恐怕还是欢喜的不得了吧?他微微一笑,拱手道:“这里先行祝贺道友了”。

师父这里满腹疑问呢,没心思听这些客套,便抬手道:“也不要客气了,如今青麟已修炼小成,我与你师伯合计了一下,已将她收入门内了”。

马义一愣,随即就是一阵高兴,青麟这就是有正式的身份了,可就不能再说是什么妖修、树怪了。他扫了几位师兄,便乐呵呵道:“就不知,是哪位师兄将青麟收入门下了”。

几位师兄都哈哈一笑:“这等精灵的女孩,我等自然愿意收入门下,不过师门课另有计较”。马义挠头道:“也是,几位师兄早已收了弟子,也不用再耗心力了”。

他转向师父道:“怎地,师父,青麟却是入了谁家门下?”那厢师父摇手道:“阿萝与青麟亲密无比,本有意归入你师娘门下,但是到底影响太大”。

马义一阵点头,他家明面上就十二位元婴期修士,这些修士哪个都有不小的影响,所以其择徒就要很谨慎,这既是对门里有交代,也是做面子给外人看。

阿萝能归入师娘门下,最根本的还是其乃人身,算起来还是高贵的血统。师门主意一定,其阿修罗的血脉到是没什么关碍了,他佛家还有八部众呢?

师父顿了片刻,才咳嗽一声道:“之所以最初没收入门里,还是想先考核一下她的心性,却不成想,她修为进境如此之快,如今却不能放任不管了”。

马义见师父又是停顿,瞧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由一惊:“不会打算让我收徒吧?”转向几位师兄,就见他们都是一副好笑的摸样。

这小师弟自己也就二十多岁,平时又毛毛草草的,如今却收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当徒弟,看上去还真是有些不对劲。

师父那里也郁闷呢,阿萝本性单纯,乃是修行的绝佳弟子;如今这青麟更是神木成灵,其若是灵智大开,恐怕资质不在阿萝之下;这等人物归入他这一级修士的门下也没话可说,可是门里规矩太多。瞅瞅自己这小徒弟,再想想他办的那些事,还真有些不放心。

马义见诸人都是默认,立时就蹦了起来。他前时也有将曹宝和萧升收入门下的意思,不过按他的计划也只是先行个方便,让两人能有个机会,好进一步修行。

如今正式收徒,还真是没有心理准备,话说咱自己还没出师呢?他一蹦起来,就看见青麟撅着嘴瞧着自己,满脸的不愿意。马义苦笑不已,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师父早知他要干什么,便抬手示意他安坐,道:“你也不必着急,青麟虽归你门下,但是亦徒亦友的关系。你自己修行还没个正形,又怎能教好弟子?这青麟此时修行还是暂且跟着你大师兄吧”。

马义总算轻松了,他急忙拱手,嬉皮笑脸道:“有劳大师兄了”。大师兄好为人师,而且没少帮其他几个师兄带徒弟,倒也不客气,随口道:“好说,好说”。

师父就见不的马义这猴急样,没好气道:“你俩穷客气什么”,瞄了瞄马义:“说起来你也是培丹期修士,修为怕不在你大师兄之下,你看看你大师兄教了多少弟子了”。

见师父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马义不由嘀咕:“又不只我一个,那边六师兄不也是。。”。他话还没完,师父早听见了,脸色一翻,严肃道:“咱家有规矩,金丹期修士到了一定年限就必须收下门徒,你这里可不能放松了”。

马义见大有随便给自己安排俩门下的意思,心念一动

,就将自己有意收曹宝和萧升为徒想法提了出来。

师父听后一阵沉默:“这两个的资质可都不是很好,归到咱家门下。。。”。马义知道师父是怕徒孙不争气,丢面子,他满不在乎的一指青麟:“这不是有争面子的么,总不能好处全落在咱一家”。

师父见他主意打定,又熟知他好念旧情,也不再多话,便摇手道:“好了,好了,你既然主意已定,就随你吧”,说着一扭头道:“老五,你去跑一趟将他俩招来,就与青麟一起行拜师礼吧”。

十三,执念:增长的力量

十三,执念:增长的力量

马义赶忙要阻拦,师父摇手道:“你就别穷客气了,赶上为师与几位师兄都在,就一块办了吧,回头再给你凑人还真没个准”。

马义心里一阵苦笑:“这对别人可是天大的事,也只有师父能这么办”。他一合计:“算了,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回头一块往大师兄那里一扔,我这收徒弟的大任可就快完成一半了”。

他笑嘻嘻的一阵点头,便招呼青麟到:“过来见礼”。那边青麟就不情不愿的过来微福道:“那就拜见师父了”。马义才不管那些,见行礼完毕,一转手:“去,给大师伯磕头”。这是先卖人情呢。

青麟与几人一番见礼下后,就转向马义道:“如今拜了师,怎没见礼?”马义脸色一沉:“这是跟谁学的?”见阿萝瞧着自己轻笑不已,他不由一阵脸红,急急摆手道:“那御灵珠与墨玉葫芦,不都是为师赐下的么?”

青麟跟他没大没小,小脑袋一摇:“那时还没拜师,不是师礼”,说着,还转向大师兄:“师伯,是吧?”

那厢师父心里一阵舒爽,总算有人制你了,哈哈大笑道:“正是这个道理,师礼快快拿来”。马义心道:“你有什么可高兴的,我这里有见礼了,你那里还跑的了?”

他自袋中取出那留下的云帕与碧镯递与青麟道:“这紫云帕是个防身利器,这碧镯更是攻防一体,虽仅是低级法宝,到还合你使用”。

见青麟喜性性收下,他又开口道:“这里祖师与几位师伯都还在,你也去讨个喜庆吧”。呃,师父和几个师伯气的呀,人一无耻就无敌呀。只是这么个娇滴滴小姑娘磕头行礼,他们也实在抹不开脸说不给。

马义见青麟几件法器、宝符落在怀里,很是眼热道:“正经修行才是根本,可不要因法宝、法器耽误了修行”。嗯,这还有些为人师表的样子,随即就听他馋兮兮道:“要不为师先替你收着?”

眼见师父有发飙的迹象,青麟又一副严防死守的摸样,马义赶紧正形道:“等会儿,你两位师弟行了拜师礼,在一起告请祖师爷”。

不过片刻,见曹宝与萧升有些浑浑噩噩的随五师兄进来,马义脸上又是一热:“这太没面试经验了”。

好在片刻之后,两人情绪都稳定下来,一则马义早打过招呼,二则五师兄为人质朴,估计也提点了一番。

马义心道:“还好闭关之前先把曹宝弄到内门了,好歹算是在内门厮混了一段日子,总算不是太丢人”。

曹宝与萧升又是一番见礼之后,马义也放开了,翻手掏出两件宝物分别交给二人:“萧升,这紫金钵乃是低级法宝,善于收摄物件,就赐予你了”。

又转向曹宝:“这摇钱树乃是是随为师良久一套金钱炼制而成,师父当初用去百多枚,如今只剩这几十枚了,合着铜精炼成的树枝,也是套顶级法宝,你要好好修持”。

招呼两人拜过几位师兄和师父,马义才又领三人上香叩首,告请祖师。“如今咱也算是有门下了”,马义轻轻一叹。

好容易这些礼节施完,师父便着急道:“你就不要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了,我等来此还是关心你的修行,你就对我等仔细讲述一番,也省的我等担心”。

马义有些莫名,他此次闭关多了几个心眼,出关之时已知道时间已过去近有两年,只是这些都很正常呀。这段时间很少见大师兄,也正是大师兄闭关去了,算起来闭关的时间比自己还长呢。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师父担心什么,便嘿嘿道:“师父,怎只有大师兄、五师兄、六师兄,其它几位师兄我可几年没见着了,他们都在清修么?”

师父眉头一皱,轻声道:“有清修的,有外出执事的,咱家修行几年见不着也是常事”。马义听了微微一叹,时间日久,自己那思乡之情也有些淡薄了,他轻声问道:“师父,弟子闭关一切安好,你们却是担心什么?”

师父微微一愣,便知晓缘由,着阿萝带青麟与曹宝等转入偏厅,才皱眉道:“你没发现什么异常?”

马义心道:“这次闭关,就没一样正常的”。他琢磨了片刻,才道:“好像前几日阴阳两气混杂,而且甚是浓郁”。

师父一阵点头,此时他也弄明白那天象了,便道:“那是引动了天象,丹成而龙虎现”。马义一愣:“怎地,引动了龙虎天象,不会是我这里吧?”(古人认为虎为阳兽,龙为阴兽,龙虎相斗表示阴阳**)。

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仔细想了想,这次这闭关还真是难以描述.思索片刻,他挥手布下几道结界,才道:“你们自己看吧”,说着,他大口一张,一枚金星环绕的金丹就喷涌而出。

这马义倒是很熟练了,他这几日尽琢磨这金丹来着。不过那光晕似乎是长在身体里了,怎么也不与金丹同时而出。而且马义已能感觉到,自己那吞噬一切的神秘能力,似乎就着落在那光晕之上。

几位师兄一看大惊道:“金丹出窍?”马义郁闷道:“不是,倒有些妖丹离体的意思”。随即几位师兄也恍然,金丹出窍乃是指由泥丸宫出顶心,还没听说过口吐金丹的呢。师父仔细琢磨了半天,才神色凝重道:“你这倒有点定海珠的意思”。

“定海珠?混沌至宝定海珠?”马义一愣:“却是怎么说的?”师父长吐一口气道:“能演化一方天地”。马义不明白道:“这金丹好像炼化了些御灵珠的功效,倒是有了一方微小世界,我那分身此时就在那小世界之中”。

师父摇首道:“不是演化一方小千世界,乃是咱家所言的三十三天,或是佛家所言的二十八方天”。师父又死死盯着马义那太极金丹,仔细琢磨了半天,才轻声一叹:“这等至宝之物,却是难以揣摩”。

十四,一方天地

十四,一方天地

他见一众弟子都满面迷惑,才解释道:“咱家有三十三天之说,不过那都是无上仙界。一般来讲,我等修行不外乎努力吸收天地灵气,使自身最大限度的与天地相契。”

“只是受困于本身,难以吸纳大量天地灵气,所以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难以继续提升,便要渡过四大天劫。而所谓渡劫,便是对自身的一番淬炼。若是得过天劫,自身便与天地近了一分,就更能吸纳灵气”。

马义皱眉道:“这和那三十三天有什么关联”。师父满目疑惑的狠狠盯着他道:“物极必反,道穷则变。传闻有真正参透先天奥秘,成就无上仙体,吸纳天地元气近乎无限的强大仙灵,如果更进一步,就可以进入更高一层的境界,自成天地,不假外求”。

马义此时可明白,他指着自己那金丹道:“你是说,这是一方天地?”这天地可不同于天境书的小千世界,那小千世界简单比喻一下就如同海外的仙岛,其虽然自成一体,但是根本上还是本世界的外延。

但是真正的天地,那是能达到“自成世界,不假外求”。其乃是一个完全的世界,能自行产生灵气,不必依赖外界。道家三十三天、佛家二十八天都是这样的世界。

着马义收回金丹后,师父才又轻摇脑袋道:“这估计就是你体内的本命法宝了”,他目视大师兄道:“其自成一方世界,若是有外力侵入,便会被吸收同化”。

见大师兄恍然,师父接着道:“不过,你这金丹还未大成,说来也只是一个微小版的天境书。”又仔细咋么半天,师父还是满脸赞叹道:“若是大成,你便是一方世界之主”,说着,便拱手施礼道:“往后还请道友多多指教”。

马义见师父向自己施礼,几位师兄也都躬身,唬得他蹦起多高:“师父,你这是折弟子寿,不敢,不敢”,他赶紧手忙脚乱的回礼。

师父礼毕,哈哈笑道:“我这是敬你的道行、修为,哪是给你施礼”,也是怕自己的弟子得意忘形,师父赶紧道:“这是你前世打下的好基础,此世可要好好修行,也不枉前生”。

马义那里还没转过弯来呢,嘴里呵呵道:“却是,却是”。待他一醒悟师父说的是他前世,他如着雷击,当时就傻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才警醒过来,他头脑蒙蒙的一看,就见师父与几位师兄正都笑呵呵的瞧向自己。他只觉又是一阵恍惚,周身灵力真元都震动不已。

又是一阵静气凝神,觉察灵力真元渐渐平稳,他才长吐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就见听师父急急问道:“怎地,可是前尘尽悟?”

马义愣愣道:“悟什么?”师父就是眉头一皱:“怎地,你还没悟起前世?”马义心血涌动,张口就要说‘自己其实根本就没忘过’,只是话到了口边却变成了:“怎么,还有前世一说?”

师父听后一声长叹,一番安慰之后,才将以往的猜测细细讲来。这一番讲解听的马义神情数变,直到师父讲解完毕,他才愕然指着自己:“你们觉得我是什么前辈高人尸解转世?”

那厢师父带着几位师兄一通点头,马义嘿然苦笑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是经历过渡劫飞升”。他这是说自己穿越而来的事。

师父带着几位师兄又是一通点头,齐齐道:“可不是,若不然你怎会修行如此迅速,而且又有这等福缘、体悟”。随即就都热切的问道:“怎么,你可尽数记起前世之事了?”

马义其实很想说‘自己都记得’,也很想将自己穿越的事讲出来,这秘密憋在他心里越久,他就越觉得沉重。不过转念一想,师父说的前世可不同于自己的穿越,一个是千百年前的古时,一个是高度发达的科技世界,这可没有相通的地方呀。

思索片刻,他还是惨笑道:“只隐隐有些渡劫时的记忆,其它的好像都很恍惚”。师父与几位师兄一阵泄气,最终还是师父安慰道:“也别心急,你毕竟是渡劫飞升失败,才尸解转世的,这其中可能会有些损伤也难免。不过随着你修为日高,就算记不起前事,但是修行的体悟还是会慢慢相通的”。

马义赶忙一阵点头,他可是怕师父他们在盯着问了,他眼珠一转笑道:“师父,怎么你么好像比我还心急似地?”师父与几位师兄相视,都是一阵苦笑:“你若能记起前世,那凭着你曾修到渡劫飞升期的修为,若是给我等一些指点,我等的道行也会突飞猛进”。

马义一阵大汗,自己哪有什么修行的经验呀,不行,得绝了他们的念头。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斟酌道:“师父,弟子冥冥中似乎有些感觉,好似说什么大道三千,缘法各自什么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这是胡诌呢,是说每个人成道的方式、机缘等等都是应该不同的,你们就别等着我那根本没有的经验了。那厢师父与几位师兄果然一阵沉思,良久之后,大师兄首先微笑道:“那吾道,便是教化弟子”。

那厢六师兄听后,神色一喜哈哈笑道:“吾道乃是炼器”;师父一阵轻笑,见五徒弟不言语,便皱眉望去,那厢五师兄略显局促道:“咱便是仔细培育每棵草木,哪有什么道?”师父笑道:“却是,道便是道,我便是道,我所思、所行便是道,又哪有什么道?”

这些话听的马义是一阵迷糊,不过好歹也修行了数年,他还是有些感觉。大师兄是说,自己的道便是教化弟子,若是弟子不绝就是自己道化不失,乃是集大功德的道。

而六师兄是说,自己通过炼器去认知世界,由微知著,乃是明知的道,即明了这个世界了也就无所牵绊了。

而五师兄则大约是说,自己仔细培育每棵草木,同时也就是仔细培育自我,这是自我完善的道,即哪怕外界风雨甚急,我自岿然不动。

不过还是师父道行最高,他那番言语却是说自身就是道,这是心无挂碍,自身大成的道。这道若成不是契合大道,便是自成一方世界之道。

几人都有明悟,虽然修为未涨,但是日后修行的大方向都敞亮起来,剩下的只是下在自己选定的路上下水磨工夫了。想到此处,几人同时起身道:“还要多谢道友指点”。

马义一边回礼,一边暗自苦笑:“这都能有所明悟,难不成我真有神棍的潜质?”随即他猛摇脑袋:“还是前世几千年智慧的积累,只是,我的道却在何方?”

十五,大神通与混沌至宝

十五,大神通与混沌至宝

几人一番客气,马义反正没琢磨出什么门道来,自己打定主意以后还是接着用前世的知识、智慧去修行、渡劫吧。

不过想到修行,他可就有些头大了,他苦着脸道:“师父,虽说你说我那金丹好象挺玄妙,但是我若是培化元婴可怎么办呀?”他还真是有些头疼,这是阴阳太极丹,难不成培化成阴阳两个元婴?

那厢师父到底见多识广,况且他身份执事都高,很是接触过一些门里的私密典籍。琢磨片刻后,师父斟酌的说道:“你这情况在咱家好似也有资料记载,你也不必着急心慌,岂不闻咱家祖师便是以丹成龙虎现而成道的么?”

马义神情一振,不由一阵得意,嘿嘿,能与祖师爷相提。。看见师父脸色不好,他赶紧收起笑脸,巴巴问道:“那后边到底该怎么办呀?”

师父话一出口就有些郁闷,这么一说,这徒弟不得生出更多事端?想到此处他眉头一皱,看来回头得去师兄那里走一趟了。

听了马义问话,师父有些艰难道:“你这情况与众不同,所以便要多加自行体悟,岂不是你刚说的大道三千,缘法各自么?”

马义心道:“六月债、来得快,这是自己堵自己嘴呢”。不过这一番疑问,早在他出关前就想好了,此时不问个明白,恐怕还真是心里难安。

他延着脸道:“自然是缘法各自,可是难免还有些殊途同归么”,见师父神色一紧,似乎又有顿悟,他赶忙插话道:“最起码一些修行的道路还是能够相同的”。

师父被他插话,思路有些断裂:“你说的也是,咱等都修的咱家三部道经,却是各有缘法。你那修行疑问,师父以前也观瞧过一些典籍,大约是说你那金丹若是大成,便是一番天地,其内便会产生真灵,为一方之主”。

马义琢磨了琢磨:“是说,我那金丹大成,其内就会自成元婴?”师父一阵苦笑,这可叫我怎么回答。

“你这情况千年少见,也没什么经验之谈”,说着师父眼神一亮:“你也不用担心,你若是修为到了,前世的经验、体悟自然也就明了了”。

马义一阵泄气,我前世哪有什么渡劫飞升,做飞机飞升还差不多。不过既然问不出什么,以后还是自己多加留心吧。多加琢磨、体悟,也多加注意收集资料。

师父见他泄气,也是琢磨了片刻,才道:“回头多查阅些有关于诸天的典籍,虽然不一定准确,可是说不定能触类旁通”。行,师徒二人想一块了。

那边大师兄道:“我这里倒是有些关于佛家诸天的资料”。见诸人都瞧向他,大师兄解释道:“前时不是与佛家有些摩擦么,我这里就下了些文字功夫”。

马义那里高兴死了,还是人多力量大,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己这里刚打了别人家孩子,家里就准备好应付那家大人了。

诸人一阵分析,这些典籍中所提及的天,便也是两种解释。一解是指一方世界,如太清境大赤天;另一解则是指一方世界中的‘天人’,如居于太清境大赤天的太清道祖。

翻来翻去也就这些说道,马义把心一横:“管他呢,先这么来着吧,反正距离结婴还有段距离呢”。这也是他前世的习惯,解不了的难题就先放下。

这些问题解释完毕,师父就有些好奇,他那金丹或是神通都有些什么功效。马义前几日倒也琢磨过了,便拿出演示了一番。

他心念微动,身旁凭空就冒出巨猿化身。那分身落地地之后,冲诸人一遍行礼,师父就目光闪烁道:“身外化身?铜甲尸王?”

马义嘿嘿一阵奸笑,随即他身形一转,就不见了踪影。那巨猿拱手道:“师父,弟子本尊此时却是在金丹微小世界中”。

随即一阵青紫灵光闪耀,再看马义,却是变成了两头四臂,他四手齐拱道:“这是合体之术,就不知道将来结成元婴,是否能变成三头六臂”。自从发现能化身互换,又能合体显形,他可就惦记上了那大名鼎鼎的三头六臂。

师父一番观瞧,再看几位师兄,他们都是一番震惊:“这可相当于两个培丹期修士,而且还一体同心,这若是共同对敌。。。!”

他们都有些不敢想了,以前虽知小师弟修为精进快,但是也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同是培丹期,他们自觉凭着自己两三百年的修持。应能稳稳压过这小师弟,如今看来恐怕是被这小师弟稳稳压过一头了。

这可是不是分身、傀儡之术,乃是身外化身,神妙无比,师父惊叹的同时又是感兴趣不已,大有放下身价和马义一番较量的意思。

那厢大师兄不住劝阻,师父莘莘道:“那就神念中比斗一下,师父教导弟子仙法也是很正常的么?”几位师兄心道:“什么正常,你就是见猎心喜”。

不过师父既然发了话了,他么也不敢再阻止。马义哪敢放肆,他赶忙岔开话题道:“师父,听闻那定海珠乃是混沌至宝,却是怎么一说?”

师父一愣道:“咱家法器、法宝、灵宝、仙宝你都已知晓。那法器、法宝还有顶级、高、中、低之说,法宝还有本命法宝这一解。”

“至于灵宝、仙宝却只有先天、后天之说,咱家一般的灵宝便都是后天而成;而一般仙宝只能那些返虚修士驱动,大多也是前辈仙人遗留下来的。”

“至于至宝却只有混沌、先天之说,不过这等宝物就是飞升的仙界、灵界据说也没几件。据典籍记载,混沌者,虚无也,此处即彼处,今时即明时,无色无相,粘稠而已,偶有虚空弥沫,为异物,飘荡其中。

混沌初分,开天辟地间,清气升,而衍周天星辰,浊气沉,而成厚土幽冥,惟一周山立天地间。盘古身化山川万物,致四海洪涌澎湃、激荡不息,地仙界难以平静。

鸿钧取混沌中二十四虚空弥沫,成二十四颗定海珠,五色毫光朦重,镇慑四海,平息地仙界。后,二十四颗定海珠为咱家赵公元帅所有。”

十六,赵公元帅

十六,赵公元帅

这赵公元帅马义倒是知晓,他家正一观就贡有金身。在道教中赵公元帅为财神,但同时也是道教的护法四帅之一,盖因其曾为张天师守护丹室,后来民间还将其神像贴于门上,作为门神,镇邪祈福。

其所司之职中,除了有‘除瘟剪疟,保病禳灾’一项,还有‘买卖求财,公能使之宜利和合。但有公平之事可以对神祷,无不如意’之功能。

其统帅‘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四位神仙,专司迎祥纳福、商贾买卖。后来,民间认为其手下所掌管四名与财富有关的小神,其分别是招宝、纳珍、招财和利市,因而又贡其为财神。

道教称其为上天皓庭霄度天慧觉昏梵所化生。姓赵名朗,字公明,终南山人氏。自秦时避世山中,虔诚修道。汉代张道陵张天师入鹤鸣山精修时,收之为徒,并使其骑黑虎,守护丹室。张天师炼丹功成,分丹使赵公明食之,遂能变化无穷,形似天师。

张天师命其守玄坛,所谓玄坛,即道教之斋坛。赵公明因而被天帝封为‘正一玄坛赵元帅’,故又称其为赵玄坛。因其身跨黑虎,故又称‘黑虎玄坛’。

其形象为:头戴铁冠,手执铁鞭,面黑而多须,跨虎,形象威猛,又称武财神。道家神话中又称其授正一元帅,手下有八元猛将,六毒大神,还有五方雷神、五方猖兵、二十八将等。又称他能“驱雷役电,唤雨呼风,除瘟剪疟,保病镶灾”,功莫大焉。据此,道教又将其与灵官马元帅、关羽、温琼合为四大天将。

见师父说的满脸兴奋,马义也是好笑,这是大涨脸面的事,自然谁都愿意吹捧两句。师父一番念叨完毕,仔细一琢磨,脸色一变道:“难不成你还是咱家赵公元帅轮回转世?”

他越想越是诡异,这徒弟刚收下那两名弟子,可不正是叫‘萧升’、‘曹宝’?再想想九命那小老虎,那定海珠,师父可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见旁边三位师兄也都惊愕的站起身来,马义没好气道:“我若是咱家赵公元帅轮回,又怎会渡劫失败?”

师父不敢托大:“你不是说你记不起前尘了,况且既是轮回就是此世,却与前世无干”。他们这一闹,倒是把马义弄了个忐忑不安:“难不成咱真是财神?”只是一想起前事,他恨声道:“就是财神,也是破产的财神”。

他自己心里也有些鬼,不过看师父、师兄心惊,他略一琢磨,还是嬉笑道:“师父,你那听说过这没正形的元帅。况且你不是说了么,既是轮回就是此世,却与前世无干么”。

师父按下心惊,一阵点头,却是绝了再与马义比试一番的念头。

一番神通演示完毕,马义又将萧升、曹宝的执事托付于六师兄、五师兄。萧升本就在炼器堂下执事,而曹宝在外门时,一直从事的就是药草方面的执事,如今又都有了正是名分,所以两位师兄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至于青麟,那就更好说了,她还未脱躯壳,也就不用有什么执事。况且她和阿萝亲密,师娘那里也能得到不少照顾,倒是不用马义操什么心。

马义再转向大师兄时,大师兄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一番教导便是一番体悟,说来还应感谢几位师弟呢”。

这话听得众人都是一阵大笑,那厢师父不乐意道:“你这师父当的可够轻松,教导、执事都有人包办了,那要你干什么?”

师父这是有怨念,马义嘿嘿笑道:“弟子修行日短,若无师门的规矩,本也不愿着急收徒,如今几位弟子都交予师兄照顾,那也是对他们负责”,说着,他一脸正经道:“至于弟子,那当然还是跟着师父潜心修道了”。

师父一看他那赖皮样,心里一哆嗦:“恐怕还真不好甩掉这赖皮?”他一边好笑,一边心里还有事,便招呼几位师兄,跟马义告了别便齐齐离开。

见人都走远,马义才又转向偏厅。阿萝正带着青麟等人四下观瞧,见马义过来,诸人便都围了过来。马义又是一番交代,那厢萧升、曹宝见师父将自己前路都安排好了,又是一番激动。

马义摆手道:“咱们都是多年熟识,人后也不用那么麻烦。我收你们为徒,也不图你们什么,只是希望能给你们一些帮助,让你们能有个好前程。如今一些相关事宜都已安排妥当,你们日后就跟着大师伯仔细修持,相关执事也要多多用心”。

那厢萧升、曹宝自然是没口答应,马义又转向青麟:“青麟,咱们也是有缘,而你与阿萝又是亲密,你们以后可要互相帮持”。那小姑娘还是一脸不忿:“那是自然,不过我如今矮了阿萝一辈,却是不能那么亲密了”。

马义知道这小姑娘只是闹脾气,也不在意。闲聊片刻,马义就托阿萝领着他们,到几位师兄和师父那里认认路,日后也好跟着修行。

那厢青麟立时转成笑脸,一个劲叫好,她化形未久,山门里又禁制重重,此时正好借这机会四处游玩一下。

又将他们送走,马义才转到密室。走入布下的法阵之中,就见一个水桶大小的青球,倒挂在一株桃木上。眼见青球上的虫子爬爬进进,马义就是微微一笑。

这是钦原的幼体,其形象蜂,据说成熟体和鸳鸯差不多大小,剧毒无比,蜇兽兽死,蜇树树枯。如今按马义所看这可能是一群巨蜂,至于虫卵却是当初得自那钦原妖修身上的。

按马义所想,一则是他这山上桃树密布,就当养一群蜜蜂回头弄些蜂蜜也好;二则是他看中了饕餮所说的一巢就是数万只,善能飞行、监视的特性。

他那四达通有些象前世的雷达一般,若是开起,自然能监察身周十来里方圆的动静,但是总是要耗费灵力、心神,所以他一般也仅是需要时探查一下,平时还是很少应用的。

但是西行一趟,饕餮那数十日的追击让他心有余悸。如今若能操控这钦原幼虫,平时布于身周,散出数里,那可就能起到预警的作用了。

十七,布阵与北上

十七,布阵与北上

经过一番测试,马义就发觉这钦原幼虫仅是双翼,已能快过筑基期修士,而且其毒针也不含糊。如今看来,是那钦原妖修倒霉,一身本领被马义克制的死死的,才被轻易击毙。

马义心念一动,他如今神念强大无比,透过层层蜂巢立时就找到了蜂王。他虚空一指,那蜂王应声而出,马义手指点动,一个繁复的灵符就映在空中。

略一思索,马义转成巨猿化身,才将这灵契点入蜂王体内。这是他本尊已和九命签订灵契,而且他又想将这灵契和化身都当成一个秘密手段,所以便已化身签订灵契。

一阵杂乱的讯号传来,马义仔细分辨之后就是一阵欣喜。这钦原到底不是凡虫,其大约由蜂王、兵蜂和众多的工蜂组成,只是居然还有一种特殊的存在,寄居蜂。

按这讯息所讲,这寄居蜂大约和马义以前遇到的尸虫差不多,若是侵入人或动物体内,就能控制其神经脉络,而且能吸取寄主的**为养分,做到长久寄生。马义一阵偷乐,这可是一件阴人的利器。

思索片刻,他将一半蜂群收入灵兽袋,而一番蜂王浆喂养,又培育出一只新的蜂王。一番前法炮制,就将剩下的蜂群也都操控起来,这倒是有些像人工分巢似的。这些作完,马义就虚托蜂巢来到洞外,手腕微抖,那蜂巢就在洞外的一株桃木上安了家。

马义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洞外以满山桃林布置了三套阵法,外围的天地三才阵只是对凡俗的迷幻阵法不提也罢。

中层的是一套五行防御阵,乃是同他的五行定灵旗一样,以五行之力,通过平衡之道相辅相成,虽没什么攻击力,但是其最善于防御。

最里层却是一套八门金锁阵,这阵法除了善于困敌,还能发八门山雷,那是集攻防一体。如今这桃林中又有青麟的本体,连带着她那龙蛊守护,再加上这群巨峰,说来也算安全可靠了。

想到青麟,马义就是一阵苦笑,估计当初师父也是这个心情,这弟子身上的宝物居然比师父还多。他那化身以前乃是傀儡、分身,所以用着黄金甲、杀威棒也就行了,如今两者一体,马义却是要仔细打算一下了。而且他那金钱镖被毁,身前没个盾牌挡着,他总觉的有些不安全。

仔细琢磨几天,他又往几位师兄处跑了几趟,除了他最终那存想出来的八卦星斗神通,他的其它几门神通都已配合熟练。

而且这几日也已经将几名弟子都安顿好了,那么却是要北上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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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立于虚空之中,身边寒风凛冽。北国却不同于南方的温软,其山便是冷峻,其雪便是肃杀,呜呜扑卷的风就如同千军万马,直让人想起燕赵的慷慨。

“不过,南方也有不俗的儿郎”,马义嘴角带笑,却是想起了师父的一番话语。当时马义打问起其他几位师兄,师父一阵冷笑道:“他灵家既然打咱家的主意,来而不往非礼也,咱门下少不得也要北上几个”。

这话听得马义是热血澎湃,“打劫、抄家”,他如今又穷的要命,心念一转,就向师父请命,也要北上一趟。师父思索片刻,又和掌门师伯商量几日,最终却是同意了下来。

按师父所讲,各家元婴期修士不能擅动,而按马义如今的修为,那就是遇上低阶的元婴期修士估计也有一斗之力,正好能对门下北上的弟子有个照应。不过师父也熟知这弟子不让人省心,少不了又是一番耳提面命。

辞别了师门,马义一路北上,眼见脚下的风景渐变,却是心有感慨。他此次仅与九命同行,至于阿萝却是留在了门里,一是师娘不放心,二则也好陪着青麟。

想起小姑娘那一番搅闹,马义还真是头疼。这就是个小孩呀,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只能哄着,可他哪有那耐心。

不过现在没了这些麻烦,马义可是觉得轻快了不少。他本有意回家乡一看,但是转念一想,这两个世界完全不同,而且就是相同,自己前世那城市估计现在还是荒山野岭呢。

绝了这念头,他就转向北方河北道,这是北魏国都所在,这北魏国乃是政教合一,所以那里也是灵家的大本营。马义自然不敢到那里惹事,不过他家北上修士约定的集结地却是在河北道不远。

一路上风驰电掣,他散出蜂群,四达通不时运起,若是探查到前方有名修士,也不加理会,就绕路而过。在飞遁了几日后,他终于到了这个名叫“青龙”的小地方。

这按马义所了解应该就是前世的渤海湾附近,此时远远看去,此处夹在两道山坳之中,不大的平地上黑压压的扎了数百座兽皮营帐。

马义在外一向谨慎,在离小城数里远的地方就收起了法器,降落了下来,然后慢悠悠的向城门方向走去。

这地方虽然不大,周围也只是夯土矮墙围住,但却是关外进入内地的关口,所以便成了一处集散之地。眼见前方人来人往竟然颇为繁华,马义早换上了一件半旧的夹袍,夹在进城的人中丝毫不起眼,就这样顺着人流的进了此城。

随着走近,只见每一度营帐前都生了火堆,火堆旁围着各色人等,有在贩卖兽皮、腌肉的,也有贩卖尺长白参的。

马义瞧着一阵热闹,不由就凑了上去。片刻之后,他手里多了两小袋白参,却也搞清那黄家药铺所在。

这是南唐的几个大药行,在此处设立的一处药铺,明面上是收购北方药草,销散南方草药,其实却是南唐斥候在此处的一个秘密据点,当然了,也被他家拿过来借用了。

马义一路走走停停,四处闲逛着,不知不觉就靠近了那药铺。当马义站在这所谓的“黄家药铺”门前时,他灵识一扫,神情就是一凝,随即他又不动神色的转入人流。

十八,北国豪情

十八,北国豪情

找着一家汉人店家,马义要了一壶白酒,半斤羊肉,又点了几个青菜便自斟自饮起来。他一口酒下肚,就觉得辛辣、猛烈,一道热线便由腹中升起。这北魏的文明还要落后中原、南唐,其酒便也粗劣,不过马义本就是为了体验一下此处风情,倒也没在意。

眼见架上的肥羊,金黄色的油在火焰的炙烤下,从羊的身上滴落到架子下面的火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诱人的香味飘出老远。

酒保片上几片,马义拿起小刀切了几块羊肉,刚一入口,就是感觉酥香无比。此时店内人也不多,他点过几个菜便与酒保闲谈起来。

说来还是商家图利,此处乃是北方皮毛、人参南下之处,而这店家便是图此处生意好做才落户此处的。按酒保所讲此处汉人不在少数,比较知名的便是他家酒馆与那黄家药铺,再有就是那几个皮毛商行。

马义笑问道:“此处人流混杂,若是发生纠葛却是怎么处置?”正问到此处,忽见远处一人在雪地中走来。

隆冬腊月,这人却只衣一身黄葛布单衫,似乎丝毫不觉寒冷。片刻间来到近处,但见他四十来岁,乱发林立,虎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猛。

这人来到酒店门前,掀帘而入,见到马义,微微一怔,随却脸有喜色一闪。那酒保见了立时闭口,赶忙上去迎请,那人也不多言语,便在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不时酒肉端上,那人从怀中取来一把金柄小刀,切割牛肉,用手抓起来便吃,吃几块肉,喝一碗酒,酒量倒也不弱。

马义轻轻一笑:“这便是北方慷慨之士么?”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叫道:“酒家,那客人的酒钱算我这里”。

那人听了他的话语,也是一笑,开口道:“兄弟面貌很生分,可是新来?”马义点头道:“正是,由家里出来历练一番”。那人笑道:“就不知兄弟做的是哪门生意?”

马义哈哈一笑:“咱家做的正是药材生意,可否请兄台过来一叙?”那人毫不含糊,自己端着酒肉,大大咧咧一坐:“好,咱家最爱交朋友,在这一亩三分地也有些分量,承蒙兄弟看得起,来,干一碗”。

马义端碗与他一碰,咕咚间一碗酒就下了肚,那人一阵眼热:“兄弟一副文弱摸样,却是如此豪爽,来,来,再饮几碗”。

以马义此时的修为,他若是有意炼化,就是几缸酒也不在话下。两人饮下几碗,那人就话多起来。马义听得他不住套话,心里就是一叹:“天下豪杰何其多也”。此人外表粗豪,一番言语却是棉里藏针。

马义微笑着听他套话,扫了眼门外,北方天气干冷,此时天色渐黑,这酒馆的人也渐渐多起来。马义笑道:“兄台,此时天色已黑,在下还要寻找一处店家住下,就不知兄台可有熟识之处?”

那人一愣,随即大笑道:“自然,兄弟随我来便是”,说着,拉了马义,便大踏步走出门外。

门外铅层低垂,阴沉的像是要坠下来。凛冽的劲风夹带着细碎的冰雪,击打在屋墙上猎猎作响。寒意侵过,马义只觉一阵清爽,他刚要赞叹这北风凛冽,就觉背后一阵恶风袭来。

马义皱眉苦笑,果然是豪爽之辈,就是偷袭暗算也毫不矫揉造作。这里刚出酒馆门口,人来人往,那人就毫无顾忌的背后下手,马义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不过,感到身后恶风,他的身子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就仿佛一只随风飘舞的树叶一般,借着这风势就飘了出去。

就在他的身子飘出的时候,数道凌厉无比的劲气从四面八方疾袭而来。马义又是一愣,他早已觉察到外面有人,可没想居然都是为了埋伏他而来的。

他轻嘿一声,身体就如同没有了重量了一般,在这乱卷的劲气四下飘舞。每每几道兵器袭来,他的身子都似迷雾凝成的一般,瞬间变形扭曲,便都一一闪过。

此时他已看清,连着身后那虎鼻壮汉,这也就六个人。那虎鼻壮汉当时沉肩一撞,马义躲开之后,手中金柄小刀一挥,居然就化作近丈长短。

这几人之间显然有阵法配合,身影闪动间,几人交错跳跃,寒光闪动之前,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间,劈出了一十八刀,刀刀毫不留情。

这些人使得大多还是凡俗的武功,马义也不愿轻易暴露身份,便着身法滑流,连连躲闪,每每都是堪堪勉强的避过对方的刀势。

那几人包围渐紧,便听那虎鼻壮汉笑道:“哈哈,兄弟这随风舞柳身法确实高明,不过我等早已布下阵势,兄弟还是束手就擒吧。”

马义有心磨练一下近身搏击的技巧,他也不言语,伸手在腰间一摸,一柄青光闪耀的长剑便弹射而出,其实他这是剑罡凝成,只是装成了从腰间取软剑的样子。

他将身形降下,抬手施出八卦游龙剑,叮当乱想中就将几人的刀势挡住。那些人加速脚下阵法,刀势也变的行云流水,手中原本涣散的招数也慢慢的细密了起来。

几招过后,马义微微一叹,以他修为就是闭眼也能应付这些招数。“看来没什么练招的价值的”,他昂首轻笑,手中长剑就如羚羊挂角般不着痕迹,浑然天成的剑招一道道电光火石般划过。

那几人顿时大为吃力,那虎鼻壮汉壮汉大吼道:“居然走了眼,催动灵兵”。随着他一声大吼,几人掌中的长刀,就崩裂出一股股撕裂的疾风。

马义眉头一皱:“这就是灵家俗家三灵的灵兵?”果然那几道疾风在空中交接,就成了一道小型的龙卷。马义被罩在龙卷正中倒也不担心,这等威势他还不放在心上。

真正让他疑惑的是,灵家的俗家三灵可不是普通兵种,这几人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就是有这几人也不能驱赶走他家在黄家药铺的修士呀?

十九,星斗与灵甲兵

十九,星斗与灵甲兵

马义这人有些贪财好奇,有心见识见识这灵兵,便仰头大笑装出一副恣意的摸样。他身形写意,剑招浑然,随着他心境放松,沉浸到剑势之中,一丝丝青紫光芒慢慢的浮现而出。

那几个大汉越是交手越是心惊,几招过后他们已明白招数上难胜此人,但是凭着几人合击的阵法还跄跄能将其困住,本想凭着手中灵兵能将此人拿下,此时一看,恐怕此人手里的也不是凡兵。

尤其是现在,明明看见此人剑势缓慢下来,手中的长剑也似乎变得沉重了起来,本以为是他气力不济,但是几招再过,他们却是更加心惊。

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变慢了一般,每招每式都清晰明了,但是他们每每应招进击,此人的剑招却都恰恰快上一分,一招一式间便又将他们后至的刀招尽数挡下。

蓦然间,“叭叭!”几声暴响,那几个大汉手中的灵兵居然尽数被弹飞,失去了对象马义的剑势也为之一顿。这一顿之后,马义浅浅一笑,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居然继续将这一招使了下去。那几人被他剑势一圈,不自主的便倒跌了出去。

“唉”,马义轻轻一叹,将剑势演完,慢慢的收势而起。“似乎悟到了些啊!”他心中暗想着,却全然不顾倒下的几人,还直直昂首仰望着天空。

话说刚才,他初时还是用着八卦游龙剑的招式,可是随着他招式渐起,稳稳克制住几人之后,便用的是最简单的招数了。每每一刺、一削,都快出一分,攻敌之必救,那些人反而更加被动。

“看起来若是能料敌先机,既使是最简单的招数也都足够了,不过要在引动体内星斗与天空星斗相合,可就不容易了”,他微微一叹,却也没什么办法。这种明悟、境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刚才虽然有些风雪,天空倒也干净,只有一层薄云依稀笼中天的星月亮。可巧,那几人的招数形成旋风,将那云层给扫开来。

一瞬间,星闪星隐,居然引动了他体内的金丹。那看似杂乱无章的闪现中,却隐约的显出了一种极其玄奥的轨迹。马义体内的金丹合着星斗一卦一变,居然随其自然的就将那几人的招式给破了个干干净净。

“终于搞清点那存想神通的用处了”,马义一阵欣喜。他存想出的八卦星斗,没有星力,也没有天罡煞气,更没有星宿神通。

他原本估计就有些是卦象推理的意思,只是却不知道怎么驱动,一番典籍查阅下来却也没什么收获。刚才映着星斗,他的招式暗合着着河汉星空中似有还无的神异轨迹,居然招招合卦,式式随道。

如今马义也有些心得,这就有些像前世所讲的原子崩裂,也就是核爆炸的原理。一个原子崩裂出中子,其必然会击打到其它的原子上,这一番连锁下来,所有的原子都发生崩裂,也就是成了核爆炸。

他这神通就是以百多星斗为原子,若是外围有攻击,第一个星斗感应到发生改变,便会引起第二个星斗变化,这样就等于是将对手可能的招式都推演了一遍。

“不过,若是的空在仔细琢磨一下,应该就不成问题了”,马义转目一看,那几人还都委顿在地上难以动弹。马义微微一笑,却是刚才不自觉中就将劲气侵入了他们体内。

他心情大好,衣袖一挥,那几人顿觉麻痹酸痛的感觉不在。“你们是想抓捕我么?我这就随你们走一趟吧”,马义轻轻一笑:“倒要见识见识这里还有什么高人”。

那几个大汉倒也不含糊,已知不是敌手,便也不在搅缠。拾起掉落的灵兵,那虎鼻大汉一呲牙道:“倒是走了眼,不过兄弟好胆色,那就随我等走一趟吧”。

马义见他们争斗一起,四周的人群便都急急散去,知道是这些人凶威彰烈。那虎鼻大汉在前引路,不多久就来到一处院落。

这院落看上去平常无比,石壁青瓦,一道不高的院墙将院子围了个结实。可是马义眉头却有些皱起,在他的四达通前,这院落直有一股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他们刚到门口,那大门便吱扭打开,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满脸不满道:“怎么现在才来?”马义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那几个大汉却都是诚惶诚恐的赶忙施礼:“秦老见谅,这位让我们给请来了。”

那小老头上下瞄了马义一遍,老脸笑如菊花,不住点头道:“这个好,可比前边的好多了”。他没头没脑的说了几句,便把门口一让,自己就匆匆走了进去。

马义望了望这老头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的疑惑。这老头身上的灵力波动很晦涩,但是在他凑上来地时候,马义却突然有一股要呕吐的感觉。

他略一思索,便明白,这老头身上有股血污秽气。这些血污秽气已经浸入他的血肉之中,所以灵觉灵敏的便会如同见了一块烂肉,闻见了一股恶臭一般。

不过这虽然让马义感到不舒服,但是还没必要把它放到心里。他回首一看,那那虎鼻大汉尴尬一笑:“兄弟自己进去吧,我等在外边候着”。

马义冷冷一笑,也不言语,迈步走进院子,他便立时感觉到,院落中有不下于十几处恶臭血腥气。那老头正站在屋檐下,看到他进来,便嬉笑道:“小家伙,你是哪家的修士?”

马义挺胸昂头,正气凛凛道:“你说呢?”那老头一阵嬉笑:“圣家浩然之气。好,好”,随即他一转脸:“我这里剥掉的圣家骨头可有不少,你可要看一看”。

他伸手一招,院中十几处地坑崩飞,一个个软布踏踏的人形便冲了出来。马义眉头一皱,杀机便起。这些人全然没了骨架,就如同软蛇一般在地上蜿蜒,而且浑身上下血污腥黑,口鼻、眼睛也都变成了黑洞洞的窟窿。

“嘿嘿,嘿嘿,老祖这人蛆如何?”那老头又是一指。那些人蛆就如同受了刺激,一个个弹射而起,口中一股股腥臭污血便喷涌而出。

马义双手一合,神情肃穆,口中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

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这是他家超度咒,这些人明显受了那老头秘法,被拘于躯壳之中难以超脱。他身上八卦金光一起,一道赤金红焰瞬间就将这院落化为乌有。

二十,传送

二十,传送

马义把手一招:“生魂速来,死魄速去,三魂丧命,七魄绝命,急急如律令,法咒神威!”他脚踏罡步,引动灵力真元,几步之间就到了屋外。

随着他咒法落下,屋里地牢之中,一个被众多狱卒围住的干瘦老人忽然惨叫一声,便失去了任何声息。

马义又是一声轻哼:“附身法”。地牢中的老人与刚才的老头面目、身材均是一般,他又熟悉知他们灵家擅于御灵、化灵,而且还开发了不少人体灵兵,所以手下毫不客气,便将那老头本体的魂魄尽数招来。

见到管事突然倒下,那些狱卒先是一惊,随后训练有素的手结法印,口中念诵着灵言。要将那管事的魂魄招回。同时有四人铿锵间便冲出屋外。

马义把眼一瞧,其浑身重铠,铠甲之上符文、阵法繁复,他心头一喜:“灵甲兵”。随即,他轻轻一笑,右手轮圆虚空一拍。

那占地几间的屋子,嗖然间无声无息的就塌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近有十几丈深的巨大土坑。那冲出屋外的四人一阵心惊,不用说,这屋里及地牢里的一切事物,肯定都被压成碎末了。

他们虽然心惊,但是被调制成灵甲兵后,多少有些愚忠和痴呆,‘吼吼’乱叫中就向马义扑来。马义又是虚空一点,凭空里雷电大盛,几个电茧生成,他口中轻吐:“剥离”。

在回手,掌前已经多了四套重甲。他一扫被雷电麻痹的四人,心念一动还是飞出几张符箓,将几人灵识、后心都封住,又一一收入灵兽袋中。

这些被调制过的灵甲兵,说来和灵兽也差不多,而且更没了人性。不过从刚才他们的举动来看,恐怕还是级别不低的灵甲兵,收回去交给门里估计也能换不少灵石。

马义回首飘出院外,那几个大汉正都心惊肉跳呢,见他出来,一时之间到不知道是围上去还是赶紧逃跑。

这些最低等灵兵并没有什么研究价值,马义轻轻一笑:“不过一帮肮脏杂碎,又怎抵得住咱家浩然之气”。他虚空一抓,那几人的灵兵尽数飞入手中。

“就不知此处出了如此纰漏,你几人可还能否保住小命”,哈哈大笑中,他身形飘舞,风雪搅动,不时就没了踪影。

当马义再现出身形时,却是到了那黄家药铺。他刚才可不仅仅是收取了那老头的魂魄,连带着还搜魂问魄了一番。路上他随手一振,将那魂魄振的四散分裂,自己却是到了这里。

到了屋外,他也不在客气,身形一晃就挤进屋内。那在柜台里装模作样的伙计揉揉眼睛,又晃晃头,才低声嘀咕道:“看来有些疑神疑鬼了”。他却不知马义早已潜入地底密室之中。

这里本是个秘密联络据点,有这地底密室正常。不过那些灵家之人也够诡捷,凡是修为不高的修士被盯上,便是那几个大汉或是连着那灵甲兵齐齐出动,将其拿于那地牢,再有就是那老头一番邪法逼问。

若是修为高深,他们对付不了的,便将其让入这地底密室之中。一番夹缠之后,牺牲几人,那修士必然会在追查下去。

而他家便在这地底密室深处设置了一套传送阵,这样那些修士虽然出了这个牢笼,却是又入了另一个牢笼。

马义刚才一番搜魂,虽然没问出那传送阵到底是将人传向何方,但是却知道那里前前后后有不小于十名修士上了那传送阵。

还好,按那老头所记忆,那些修士佛家、仙家和圣家都有几名,他道家的修士倒是也不多。此时马义不由有些恼恨,这传送阵当然是耗费不少,而那灵家剿灭此处之后,便相当于把此处弄成个明面上的了,这样就引的各家修士都来自投罗网。

到了地底密室,马义很是随意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听到了里面响起了几声零乱的脚步声,然后,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那开门的也是一个大汉,其一见马义微微一愣,回头就是一阵大喊。马义一阵轻笑,看来这种情形是时有发生,这些驻守的修士也都给操练的习惯了。

他哈哈一笑,手掌轻推,那厚重的木门就如同炮弹一样向后急飞出去。那门后大汉张手招出一柄巨刀,恶狠狠的就劈了过来。

马义迈步前行,手指在空中一点:“孔曰成仁”,那大汉瞬间就崩裂消解。“孟曰取义”,马义就宛如在花园中散步一样写意,他手指轻点,口中低诵。一众飞奔而出的灵家修士,便在他指前一一消逝。

“小书生,好一腔浩然正气”,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婆,颤颤巍巍的挡在身前。其一身破旧不堪的青布衣衫,两手瘦若鸡爪,长长的指甲盘卷而起。

马义神色一凝,这老太婆可是结丹期的修为。他笑道:“为鱼为饵,你等若为鱼,焉知我非饵;你等若为饵,焉知我非鱼”。话音未落,还是一指徐徐点去。

那老太婆一阵轻笑:“一帮酸儒,这多废话”。她右手闪电般探出,那指甲弹射而起,就化作一只只尺长利剑。

马义又是哈哈一笑,慨然作歌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月浩然,沛乎塞苍冥”。

随着歌声,他那轻微微的指头,就如山岳般沉重,又似星月般灵动。那老太婆只觉眼前尽是无数的指影,似乎苍冥之中都被充盈。“这就是圣家的浩然正气大成么?”她念头未落,就化作了灰烟。

马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那收敛灵气的秘法,可让他扮猪吃虎;而随着修为日深,一法通而万法通,模拟他家本领,嫁祸于人也是不错。

一路上的阻挡、机关尽数在他一指之下,虽有两个漏网,却是他故意为之。来到密室最深处,马义看着那简朴之极的传送阵还真是有些担心。

“还得自己掏灵石”,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取出几枚低阶的灵石,一一安在了传送阵上预留好的窍孔之中。

当最后一块灵石安置好后,一阵嗡响,一股股灵力就随着阵法连接到一起,紧接着整个传送阵都被炽白灵光笼罩起来。

“这倒是有些像是前世的观光电梯,就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马义有些无奈,要是只有他自己,那他情愿四处逛游,随地打打野食。

可是明知有几个同门上了这传送阵,自己却不去调查一番,心里总有些过不去。“唉”,他一声轻叹,做好全部防备,随手甩出一个迷你龙卷,人却站到了传送阵上。

那光芒一阵扭曲,马义蓦然不见了踪影。而那龙卷却以这传送阵位眼,一下子就变的狂暴起来,片刻之后这黄家药铺便升起一道接天的龙卷,而这里继那老头的院落之后,也变成了一个硕大的深坑。

不提马义故意放过的几人,一阵空间扭曲之后,他就出现在一处谷地。

二十一,老人与小镇

二十一,老人与小镇

山路蜿蜒曲折,仿佛长蛇一般盘踞在起伏的小山之间。马义急速在山间前行,当时马义击毙了屋中之人,又搜魂问魄查出一干门人都通过了那传送法阵。至于法阵后边是什么,马义倒是没有搜出来,看来那些人也就是些诱饵或者看门人。

当时白光炽烈,就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物也模糊了起来。接着眼前光华一闪,马义却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这地方也是一团漆黑,看来与外界还是同一片天幕。

不过一进入这个世界,他就感觉周身灵力真元都滞涩不少,好似连修为都被压制下了几层。他腾空飞起,就可见这里被环形山包围,中间隐隐可见是棵硕大无比的撑天巨柱,而四边都是朦朦胧胧。

他本就在外围,按他的习惯本想先探明四周,只是他一阵飞行,却始终触摸不到四边,他暗自一合计,便大约明白,这里估计加持了咫尺天涯的阵法。

你看着挺近,若是想靠近却是远在天边,所以他才又折回这里,想要顺着山路到中央一探。此处山路难走,地上拇指粗细的孔洞密密麻麻,弄的地上全是碎石,而且稍有疏忽就可能踩碎一大片。

不过上山不久,马义就发现了一处小镇。这小镇位于一处山坡,远远看去大约有个百十来户。这座小镇的样式很是简单,只有一条主路,歪歪扭扭的通向山后。路的两旁全都是些,用木头、灰泥以及碎石垒砌的住房小楼。

前行不久,小镇的轮廓已经映入眼帘。马义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他放慢了脚步,悄然将符文金甲穿上,又将三柄金剑盘旋于身周。

这小镇死气沉沉的,安静的让人感到恐惧。

按马义在青龙那一番折腾,此时大约刚是晚饭时间。按说小镇应该灯火通明,可现在呢,一眼看过去,不见半点光亮。走入小镇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会变得这么安静?马义灵识探出就发现四下里居然毫无生气。鬼镇?他心里又是一阵腻歪。风吹过,不远处一家门户吱扭的响了一声,马义四达通运起,刹那间于就辩查到看见在屋内的地面上,倒着一具死尸。

马义脸色一沉,他静静没入阴影,在出现时已在那尸体旁边。眼见这尸体被咬啮的坑坑洼洼,而且骨质青黑,显然是有剧毒。

“怎么样?”马义皱眉问道。阴影中巨猿的声音传来:“各家都是一样,剧毒、咬啮。”马义四下探查了一下,才又开口道:“你有没有发觉,这些家具、粮食等等都没有遭到咬啮”。

巨猿也是一阵奇怪:“是呀,我也发觉了,怎么会仅仅咬啮人畜呢?”马义冷哼道:“估计是有人驱使吧”,说着,他神色一展:“钦原有发现”。

不多时他们就出现在一处山顶,此处光溜顺滑,但是在马义的天眼中,却可发现这黝黑发亮的却是生铁铸成。

他灵识探过,抬手虚扣,几声闷响之后,他才道:“出来吧,这里没有危险了”。过了半天,那铁盖才有些松动,不久一只竹筒探出,一股青烟就冒了出来。

马义闪在一边,冷眼观瞧,不久就可见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冒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双咕噜乱转的眼睛。那眼睛看见马义,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声轻叹:“总算躲过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老头就钻了出来,这老头眼皮微微有些浮肿,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躲在地下的缘故,脸色有些青紫。

那老头翻出地窖,一屁股坐于地上,先是四下里观瞧了半天,才漫不经心问道:“小哥,你是哪里的人氏?”马义一阵目光闪烁,他轻哼道:“还能是哪里人氏?”

那老头似乎有些恍惚,他唉叹一声道:“怎么,你们北地也活不下去了”。马义也学着他叹气道:“原来就够艰难,前一阵在一闹腾就更没办法活了”。

那老头听后沉默半天,才哑声道:“你是从镇里上来的?”马义点头道:“嗯”。却也不多言语。那老人一脸希冀的望来,马义眉头一展还是摇了摇头。

“一个也没有了么?”那老人瞬间就委顿了不少。“没有了,唉,哪里都是这样”,虽然心有不忍,但是马义还是在套话。

那老人听后,一阵低泣:“哪里都是这样!我们造了什么孽呀,被拿到这里过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马义略一琢磨。轻轻拍了拍老人肩膀道:“已经尽力了,还能怎么办?”

老人一阵感动,他鼻头红红道:“小哥,你不笑我不顾他人自己逃生?”马义面沉似水道:“他们要自寻死路,我等能有什么办法?”

听了马义这话,老人又是一阵长叹:“唉,种什么虫卵?变什么虫人?若熬不过去,还不如象我这样呢?”马义心里一喜,赶紧问道:“老人家,你没种虫卵?”

那老人摇头道:“没有,我都老不咔嚓的了,还图什么长生”。他随即又问马义:“小哥你呢?”马义闭了会儿眼才道:“我有一对好父母”。

那老人听后欣慰道:“那是你父母见过了”,随即他有些疑惑道:“怎不见你父母?”马义故做惨笑道:“他们掩护了我”。

老人听后又是一叹:“我也想护着那些孩子,可是他们都有父母,又怎么会听我的?”一阵长长的沉默后,老人才又干笑道:“小哥,我看你背背宝剑,身穿铠甲,却是怎么到此处的?”

马义苦笑道:“我父母有些功夫,也都传给我了”。那老人才一阵点头:“你父母是什么时候被拿进来的?”马义皱眉道:“却不曾说过”。

那老人听后,自言自语道:“我倒是知道,我如今已经被拿进来二十多年了,可是又能怎样?”马义压低声音道:“老人家,你没试着逃离?”

那老人听后惨笑道:“怎不曾试过,只是就是这一亩三分地都自己都躲不过,又怎么逃离?”

二十二,虫谷

二十二,虫谷

马义与老人聊了几句,老人便将马义带入他那地窖。马义仔细一瞧,便发现这地窖的四壁居然全是生铁浇铸。

那老人解释道:“这里虫子多如牛毛,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还有不少在地里钻来钻去的,若要躲避那些虫子,也只好到这风急、不毛的山顶,而且还得小心防备”。

那老人随即叹道:“我这二十年来也就弄了这么个地窖”。马义眉头一皱,不由想起来时满地的小窟窿。

老人这地窖也不大,下去的坡道也曲曲折折,几道封堵之后,才到了最里边。那老人此时才又安心不少,招呼马义坐下,便要张罗些吃的。

马义劝住老人,由自己储物袋中掏出一些食物。这是他的习惯,虽然已经辟谷,但是他总愿意备着一些。那老人已看出他不同常人,况且就是那些镇民也都不同凡人。

又与老人一阵闲聊,马义才大约搞清这里的情况。按老人所讲,这里除了中间的仙人区域,其它地方大约分为四处,他们这里是西方虫谷。

至于其他地方老人也仅是有所听闻,一则是那些仙人还是有些泄露,二则老人活的长久,也多少见过几个从其它地方逃窜过来的人。

他们这西方之地,最厉害的就是住民都要种虫卵,若是能有契合,最终就会变成虫人,那样就会被招入中央之地。

而按老人所讲,那北方之地好像就是能身种什么活甲,所以见了马义这身装扮,才知道他是那里人氏。

而这四邻之民,按老人所说,除了本地衍生的,每个年节还有不少从外边拿来的。那些人被拿来之后,便有中央仙人来教导一番,大家浑浑噩噩也就都听从安排了。也就是因为大家浑噩,老人才能一波一波的混杂在人群里。

大约住了半日的功夫,天色渐明,马义便要告别,那老人想要挽留,马义笑道:“老人家,我既然已经逃离北地,总要在探索一番,说不定就能逃出此处”。

那老人定了定神,轻叹道:“小哥还年轻,总要试试”,说着,他一咬牙:“在这附近虫谷,我好歹活了数十年,就陪小哥走段路吧”。

下了山顶,马义本想帮老人将镇中那些死尸全数掩埋,却不想那老人叹息的劝阻道:“留着吧,下次在被拿进来的人自会处理的。若是此时掩埋,反会暴露”。

马义听后一阵点头,这情形估计这老人经历过许多次了。他也不在坚持,便由老人领路,他紧跟着便进入了山谷之中。

到了谷地老人就变的截然不同,他目光炯炯,神色凝重,目光始终在搜索四周,耳朵随时在聆听周围的声响。若让马义比喻,就好像是一个潜入敌后的斥候一般。

不过老人也解释过,他能躲过多次人祸、虫灾,一则是当过猎人,二则确实是当过北魏尖兵,而且仗着一些小聪明,还曾有过不小功绩。

“从现在开始,就是虫谷了。这里的每种虫子都不同于外面世界的,就是样子相同,也有一些特殊能力,所以小哥不要大意”,临到谷地,老人神色复杂的对马义说道。

“这里虽然有不少虫子是独行的,不过虫谷里最可怕的,还是各种魔蚁和魔蜂,往往一出就是扑天盖地。”

“不过幸运的是,每隔一段时间,这里就会暴发一场大战,所有的虫子都会受到波及,接连十几天,虫子们会杀得个昏天黑地。不过若是最终能活下的虫子,下次在见时就要厉害好多。”

马义眉头又是一皱,看来此处好像还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前时老人所说什么种虫卵、变虫人,马义都是知晓的。那恐怕是灵家培育俗家三兵的手段,这灵家的俗家三兵说起来马义也刚见识过。

这第一兵便是灵甲兵,这些人多少有些修行的资质,被灵家的秘法催生过后,便能驾驭一些灵兵,比如那虎鼻大汉所用的大刀。

不过那些大汉还都是最低级的,马义在牢中所见识的那些重甲兵,才是这灵甲兵的顶级兵种。那重甲兵除了自身有些灵力,他那铠甲上更有阵法,又嵌有灵石驱动,所以本来应是修行废人的,有了这灵甲就可能有不输于筑基期的本领。

不过这些灵兵、灵甲除了要求自身要有些资质,还要构筑灵甲,消耗灵石,所以据说北地也没多少。

而第二兵则就是灵化兵,按马义的理解,这更应该叫做兽化兵。据说是灵家用某种手段将低级灵兽种入凡人体内,在经过一些调制,这些人便能拥有一些兽类的本领,而又不失人类的智慧。

说来这是以他家御灵、化灵为基础衍生的技术,别家到不好效仿。不过这种兵种也不多,一则还是要用到灵兽,二则还得调制,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若是按老人所讲,这里恐怕就是一处大规模调制灵化兵的秘密基地,而且恐怕其中还用到了养蛊的秘法。

马义有些愤怒也有些无奈,这种秘法那家都有,就是南唐据说相对的也有拿活人炼制铁甲尸的手段。马义心里轻轻一叹:“可惜了那些凡人,若是这样一弄可,就都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至于灵家第三兵则是低级灵化兵,按马义的理解,大约有点像前世玄幻小说里的野蛮人。也就是能狂化、蛮化,当然这里是叫灵化、圣灵附体。

不过据马义了解到的资料,这些兵种,大都还是受了深度催眠,以至于将自身潜力全部激发,有些象是南唐那行尸兵种,只是叫法不同罢了。

刚才在远处山顶,他就远远观瞧过,此处山峦叠嶂,一道道白色烟雾似地结界笼成一个个巨大的独立区域,每个区域怕不下于千亩方圆。

若是此处是一个巨大的制造蛊的所在,炼制灵化兵的场所,那恐怕有不下于二十几处,而这还仅仅是西方之地。

那么灵家立教千年,那该培育了多少灵兵?他们培育这么多灵兵又所谋何事?想到这里,马义的眉头皱的更紧,而他对前边进来的几个门人就有些担心了。

二十三,谷地与灵虫

二十三,谷地与灵虫

“这里这些白雾,好像对那些虫子有些禁制,不过我们能不能随意穿过,就要看运气如何了”,老人指着不远处的白色烟雾说道。

马义四达通一运,便看清了这禁制的灵力运行轨迹。“这些白雾定时会散去,不过一般都要有一年半载的时间”,老人说完,就望向马义。

马义思索了片刻,他由怀中掏出一片金符,递给老人后,才说道:“这是张灵符,你若是感觉到有什么变故,看到四围都变得清明,便将此符点燃,它可能能保你一时平安”。

老人正要推让,马义笑道:“不必担心,我自然还有,而且我也有些手段能过了此处禁制,老人家你就暂且回去吧”。

那老人一声轻叹,说来几句体贴的话,便转身回走。见老人走远,马义的脸就阴沉下来。他破禁而入,就可见这谷地并非是单一的地形。山包、地坑、就是杂草、灌木也都不少,而且乱石林立,倒是利于虫子潜藏。

不过早就放出神通观察了一遍,这里不但一只虫子都没有,而且一片死寂,有几块地方就像是被翻过一般,到处是倒塌的树木和大大小小的凹坑。

“就不知是几家修士交战的痕迹,还是到了那些虫子收割的季节”,马义略一思索,便急速向前飞掠而去。

不过片刻,马义就发现了一处尸骸。这尸骸白骨森森,浑身的衣物及肌肉都已不见了踪影。只是这些骨骸竟然有些石化的迹象,实在有些诡异。

“难不成是久远而成的?”马义有些疑惑,他蹲下身子就要仔细探查。此时一个黑影一闪,猛然从地下窜出,狠狠的就向马义撞来。

顿时,一股破空的尖啸响起,马义运起云体风身术,又是随之向后飘移。但是没等马义飘远,两道清风就扫射而来。

马义一声闷哼,身周空气涌动,一道道无形波纹向前迎去,这是他新学的大气神盾。不同于风盾术,这大气神盾一经发动,就能调集四周的空气,而且其厚重粘稠,最是防身的好手段。

不过“哧哧”两声清响,马义大为吃惊,那两道清风居然切破了他那神盾,还是直直扫来。马义又是一声闷哼,他两指急点,一道道无形剑罡便迎击而上。

一阵碎裂的波荡,马义就大致搞清了状况。此时借着一缓,他已隐隐看到了怪物的形状。这就是巴掌大小的一只青翠螳螂,一个细小的脖颈,小小的头颅上两团豆头大小的绿光,正泛着森森寒意毫无感情的盯着他。

最让马义惊奇的是,其两只镰刀状的前肢上倒齿尖利,互相一交错就引的空气一阵扭曲。“高周波!”他眉头就是一展。

刚才他那几百道剑罡与这螳螂发出的砍击一撞,他就发觉那砍击虽然外表仅是一击,但是其实际上却是成百上千道风刃聚成。

看来就是它前肢一次舞动,就能发出百击,而且那倒齿的排布恐怕也暗合某种规律,舞动间还能不停的带动一波*绝不交汇干扰的波纹。

这恐怕就是高周波,即高频波,也就是指频率极高的波动。这高周波能搅动空气,使其激烈碰撞产生高温,这便使得其犀利无比。而且其频率极高,在他那神盾还没层叠起来,就会被其频率搅碎。

马义有些心喜,还没深入这虫谷,便遇到一只特异的灵虫,大感能有不少收获。那螳螂见一击无功,便虚空一弹,就又冲射过来,其背后膜翼一展,竟然奇快之极。飞行期间,其前肢舞动,一道道肉眼难见的波纹便四面扫来。

马义已明白它那砍击厉害的原因,手印一掐,周身闪起电光,一个丈大的雷形球网就将他尽数护住。果然,那螳螂的挥击频率再高也不及雷电的速度,‘噼啪’声中,它的砍击就全数被防住。

那螳螂见砍击无效也不气馁,它膜翼急展冲到近前,前肢急挥抵住雷网,两只豆头的复眼一闪,又是一道浅绿波纹射出。

马义嘴角一笑,他前时见了那尸骨早有防备。他右手两指一圈,一道极亮的光芒闪过,就将那浅绿波纹射反射了回去,这是凝气成镜的镜盾术。

那螳螂也知它那石化光线厉害,急急闪躲。马义左手可没闲着,顷刻间就弹动了数百下,一道道无形剑罡就将那螳螂密密实实缠绕起来。

那螳螂也是厉害,它身子滴溜溜一转,两眼绿纹扫过,马义那无形的剑罡居然就化成了一条条石线。随即那螳螂前肢交错,就将那些石线尽数搅碎。

马义哈哈一笑,轻斥一声,“收”,他右手成握,几团黄芒闪过,那些石线就结成一个石球将那螳螂困在其中。

只是那螳螂还不放弃,一道道绿色波纹还不时透出,不一会那石球反而变得透明起来。马义挥手虚击,一个百多镜面的晶石便呈于眼前。

“没了挥击空间,看你还如何厉害?”马义手把晶石哈哈一笑,有了这诸多镜面也不怕那螳螂的石化射线。他又飞出几张符箓将这琥珀裹住,随即便喜滋滋的收入灵兽袋中。

最终,马义又将眼睛定在了十来丈外的一个土包上面,他走过去,仔细一辨认,便找出那螳螂窜出的孔洞。

他手掌一挥,半个山包就被削去,很快,这山包里就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只见这个土包里,密密麻麻地排着许多拇指大小的乳白色虫卵。

透过那半透明的卵膜,可以看到虫卵里,静静躺着像一只只虫子,而这些虫子已能够微微蠕动。马义深吸一口气:“这些都是螳螂幼虫!”

随即他表情矛盾的将这些虫卵尽数取出,置于一个密封的玉筒中,随即他一口灵气喷出,那筒中就结起冰雾,马义这是要延缓这虫子的孵化。

他此时在不敢大意,催动四达通一番仔细检查,就是地底也被他探入半尺。见再无遗漏,马义才轻呼了一口气。此处虫谷虽多,好在刚刚躁动过,如今正可借这机会尽数灭掉。

二十四,虫灾

二十四,虫灾

马义神情一凝,就往后边的区域走去。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四达通不时运起,而且天上地下的全方位的扫射,到没出现什么大的纰漏。

不过一路走来,他还是被那些各式各样的虫子给弄了个心惊肉跳。紧接那螳螂之后的是蝗虫,这蝗虫也是巴掌大小,马义刚进入这个区域不久,它就团身撞来。

其后肢粗壮,一蹬之间居然发出破空的音爆,这煊赫的声势倒是把马义给下了一跳。不过好歹马义有准备,那蝗虫还未近身,就如同撞击在透明的水晶墙上一样,一阵阵‘吱呀’乱响,空气中就起了一道道蛛纹。

这是马义有了前边的经验,虽然同是大气神盾,但是却被他施展出千百道密密的叠合在了一起。那蝗虫也是凶猛,被弹射回去之后,眼见丈高的一块山石,瞬间就被撞成碎末。

它不住的弹射倒有些象四射的子弹,而且它的脑袋就如同铜铁浇铸,虽然肉眼难见它的撞击轨迹,但是它被反弹回去后,撞石石碎,遇山山崩,一时之间,这一片山谷居然就被它弄的狼藉不堪。

马义等待片刻,嘴角一笑:“倒是又一种不错的灵虫”。他双手急弹,百道雷丝就破空而出。那蝗虫虽然弹射急速,但是在他眼中还是有迹可循,一道雷丝附着上后,百道雷丝就聚合了过去。

不过更让马义吃惊的是,那蝗虫被雷丝缠住后,不但未被炼化,居然还咬啮起那雷丝。眼见撕扯之间,那团雷丝就被他吞噬了不少。

马义脸色一沉,弹手间又是罡风,又是火球。他有意控制了这些术法,果不其然,那蝗虫居然有些类似饕餮的本领,居然无物不噬。

好在只有一只母虫,马义轻叹一声,在不留手。他金剑一指,一道赤阳金火就将那蝗虫给烧成了青烟。

再将一大堆虫卵取出,他的脸色就有点难看,这些虫子如此厉害,若是一个不小心流出这个秘密基地,那可就是一场灾难呀。

再后来的是一只蜘蛛,这蜘蛛也是奇技百出,又是吐网又是喷毒,还能潜地土遁。其蛛丝坚韧无比,还带有酸液,马义用得来的灵兵一试,不过片刻,就被腐蚀破烂。而起毒雾喷出,满地的青草都变得枯黄。

马义试出它的本领,一不在留手,炽烈的雷光中,那蜘蛛就被击打的浑身冒烟。它肢爪紧刨想要遁入地下,却被马义运起点石成金术,将那地面变得坚硬胜铁。那蜘蛛没法土遁,马义才金剑一挥将它斩为两段。

随后的独角仙更是勇猛,其一只冲天独角坚硬无比,居然不在他那金剑之下。厚重的甲壳,居然术法难伤,马义还是催动了破魔秘法才将其斩断的。

一路破关斩虫,连过几关之后,不知是时节到了,还是那些虫子感应到了危险,居然尽数孵化而出。

马义四达通运起,就觉四周影影绰绰,无数的虫子就往这里聚拢过来。虫子苏醒了?他的心情顿时一沉。这些虫子都是一生就是一窝,若是尽数孵化怕不有上万只?

他默念咒法,身形就快似闪电,居然迎着那虫群就冲了过去。不久之后,几个区域就冒起熊熊大火,此时他不在留手,也顾不上潜藏身形和挖取虫卵了。

他每过一处便是符箓翻飞,火龙、火球四下肆虐。他犹不放心,又将‘地利’金剑放出,一道道赤阳金火也夹杂其中。这一路走来,身后的土石大多就变得流光闪闪,那是高温之下,都有些璃化了。

四周的嗡嗡声渐渐炽烈,虫谷变得越来越热闹,马义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所幸的是那些虫子刚刚苏醒,他就察觉到了,还有些补救的措施。

眼望着半空尽是飞蚁,马义不由想起自己曾炼化红蚁,提取铜精的事。此时的蚂蚁已四散开来,而且经过了阳光的照射,也都飞舞的灵动无比。

他轻声一叹,双手一合,口中决法念动:“赤鴉赤鴉,風火之車。雷中烏鬼,雲外夜叉。受命黑衝,禀令丹霞。速來報應,呼風啞。霞霞霞霞,丫丫伽伽。屈律巴急,霹靂多毗。眉伽伽華,叉役律巴。瓜瓜啞啞,急急瓜瓜。丫丫啞。一如祖師子華真君所告。”

这是赤鴉咒,又称火鴉咒。他灵力涌动,半空之中千百点火星闪灭,瞬间就是一团团火焰,随即一只只红彤彤的乌鸦便飞舞而出。

马义伸手一指,群群乌鸦嘎嘎间就飞了过去,眼见不少蚂蚁立时被炼化,马义才松开眉头,他也不在管这些火鴉,身形一晃,就往下边飞去。

这虫谷前边大多都是些群生的昆虫,而且马义隐隐有感觉,这些虫群之间似乎有些互相克制,想来也是布蛊之人也心有顾忌。

在进入后边的区域,马义运起龙卷术,期间夹杂着无形剑罡,盘旋如同一道飓风,沿路卷到的地方,所有阻挡的虫子、山石、树木都被削成两段。

后边这些刚刚苏醒的虫子,多都是些体积硕大,但是却数量不多,最多百十来只,少的更是只有三五只。

它们体积越大越是难以脱离甲壳,此时刚刚褪壳而出,或许已有了攻击力,但是身体仍旧柔弱,根本抵挡不住锋利的飓风。

除了外壳柔软,这些虫子的特殊能力,也因为刚刚苏醒而还无法使用。而且这些虫子刚刚孵化,就又是一阵互相残杀。这是它们正在依靠本能,进行捕食,进行新一轮物竞天择。

那些被马义击毙的虫子,立刻就成为漏网的同类的食物。不绝于耳的“喀嚓”噬啮声,让马义听得又是一阵心寒。

他心念一转,就打定主意先要将大多数虫子剿灭,若有漏网的顶多在折返两趟。那些被击毙的不说,就是被斩击成残肢断臂的,估计也难逃同类之口,这样一来最终也剩不下多少活口。

他急速奔进,突然间,前方的地面一阵耸动,一个庞大的身影就显现在他们眼前。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只甲虫,但是体积却犹如大象。

二十五,甲虫与晶核

二十五,甲虫与晶核

那甲虫刚一出地面,前颚对夹两下,张口间一股猛烈的酸液就喷吐而出。马义身形一纵,瞬间就跃至那甲虫身后。就听得前面‘嗞嗞’声响,那土地瞬间就被蚀化下半尺多深。

不等他发招,那甲虫的屁股又是一阵涌动,一股刺鼻的气体就又喷出。而且这气体一出就化成了一扇火舌,亩大的方圆立时就燃烧起来。

马义虚空一点,身形一晃,就定身在那甲虫的后背正中。那甲虫一阵翻滚,见始终脱离不了马义,就八爪刨动,又要没入地底。

马义微微一笑,伸手一招,‘人和’金剑上剑罡吞吐,一阵使人恶心呕吐的震动就嗡嗡响起。“斩”,马义轻声一斥。

那甲虫也察觉到了危险,它身上黄芒急闪,一道尺厚的土甲就覆盖于甲壳外围。那黄芒与马义的金剑略一相持便被破去。

马义那金剑直直定入甲虫的头部之后,又是一阵颤动,不过片刻一股烤肉的香味就由壳内传出。马义伸手一招,金剑连着甲壳一起飞起。

那甲壳里一阵阵汤水流出,却是那甲虫的内脏,都在马义那高周波利剑之下被烧化了。甲壳飞到眼前,马义屈指一弹,一阵阵金属的‘嘡啷’声响起。马义轻轻一笑,又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随后的区域是漫天玄蜂。马义心念微转,便知这已接近最后的区域了。这些甲虫虽然厉害,但是多数还是独立捕食,而且往往还会互相残杀。说来还是成群结队,而且还有组织的玄蜂和飞蚂蚁最厉害。

这玄蜂其实就是巨蜂,腹大如壶,蜇人,有毒,能杀人。马右掌一抬,身周青紫光芒闪耀,却是在大气神盾内又多加了一层防护。

那些玄蜂铺天盖地的冲击而来,周围空气不停荡起一个个波纹,‘噼啪’声中,这些玄蜂都被反弹了出去。不过那些被弹飞的玄蜂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振振翅膀就又飞了过来。

马义早知这玄蜂的特性,其身周甲壳坚硬似玄铁,又怎会轻易被弹击而死。他双手一合,就要再次掐动火鸦咒。

到了半途却是眼珠一转,嘴角带笑,一拍腰间灵兽袋,无数的钦原虫群狂涌而出,化为了青色的云霞盘旋在了上空。

“去!”马义一声轻斥,“嗡”的一声,青色的云霞就迎向那片盘卷的乌云。两团乌云纠缠撕扯,不时就有黑点簌簌落下。不过那些黑点急切之间也难丧命,翻滚一会儿便有飞起加入战团。

片刻之后,蜂群中就闪起红色火焰,这是蜂火,此时那钦原蜂群转为赤色。而那玄蜂群则冒起丝丝寒气,一片幽光之中,竟然与那蜂火相持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马义的钦原蜂群加持着火焰,就化作一只硕大的火焰兽,宛如一只浑身冒火的狮子,其扑入玄蜂群就是一阵撕咬。

那些玄蜂幽光流转,也结成兽形,却是一只甲壳坚硬的龙龟摸样。那龙龟的四肢,头尾都缩于壳内。火焰兽四处抓咬,急切之间却难见成效,而那龙龟不时探头偷袭,却也成果不小。

马义看着两兽相持,却是不急不忙,他背于身后的手指不停掐动,不一会儿,他就是一阵微笑。他抿嘴一声尖啸,那钦原蜂群又化作青云,嗡嗡声中就都尽数没入灵兽袋中。

而那玄蜂却也古怪,居然盘结起来一动不动。马义张手又抛出一个灵兽袋,那些玄蜂居然不声不响间就也被收起。

最终几只玄蜂结团飞来,马义将其招入手中,仔细一阵观瞧,就见那胖嘟嘟、圆滚滚的蜂王身上居然还背着一只蜜蜂,这却是他那寄居蜂建了奇功。

他略一思索,最可靠的当然是在催生出一只蜂王,再定下灵契,不过现在没时间,他将这蜂王也收入袋中,才又一道青虹往下飞去。

在下边的一个区域,马义倒是没遇见灵虫,他灵识一探,飞舞过后,却是发现了一个那金光闪闪的巨大的蛹壳。

马义顺着裂口一看,就发现这东西薄如蝉翼。他灵力一运,“咚”的一声,万斤巨力击打在上,那甲壳却毫发无伤,马义的拳头倒是被震得一阵发麻。

他眉头一皱,伸手虚空一抓,甲壳中一块拳头大小的晶核就飞到身前。他屈指一弹,噼啪声响中,一道道电火花就闪烁不停。

这晶核不同于妖丹,也不同于灵石,其有半透明晶体状的核心,周围是一块块的晶块附着而成,倒像是大块的岩盐结晶,不过这晶核的核心此刻正闪烁着虬曲的亮白电芒。

马义有些疑惑,居然辨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他转念一想,估计这玩意就跟他炼化红蚁提炼铜精一样,是这甲虫体内的什么结晶。

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不凡,他抬手一招,就要将这晶核和那金甲收入储物袋中。就听耳边有人轻声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随便拿那些东西”。

马义嘿嘿一笑:“不拿又如何,拿了又如何?”他随手一抹,将那晶核与甲壳尽数收入储物袋中,才转过身来。

他看清眼前之人,就是一愣:“虫人?”那人怪笑道:“咱家是灵修,那些晶核,你若收起,咱家再拿回来便是”。

那人手腕处两柄长刀,刀口处锯齿森森,一身灵甲却是金灿灿的昆虫摸样,头顶是一只冲天独角,脚掌、双手都是尖锐的爪子状,最狰狞的是其甲壳到刺林立,背后不但有膜翼数对,还直立着八只状若长矛的肢节。

马义心念转动,便从他那甲壳上找出前边所遇到的灵虫的特征,看来这是集众家所长的一套铠甲。好不容易遇到个灵家修士,马义也不急着争斗,他笑问道:“道友可否告知,前时可有其它修士前来?”

那人全然不把马义放在眼里,他慨然道:“不错,不过不是喂了灵虫就是被咱家拿去试验了”。马义眼神一凝,心头一阵火起,不过他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那么,刚才那晶核却是干什么用的?”

二十六,六和剑阵

二十六,六和剑阵

那修士哈哈一笑:“你想知道?”他本想说,你想知道,就去问阎王吧。不成想话还没说完,两柄金剑就切了过来。

他急晃双手,两道弯弯的刀罡,就迎着马义的金剑撞了过去。马义掌中的第三柄金剑上灵光闪耀,一挥之间,就是一道空间裂缝扫来。

那修士弹开了马义的金剑,却不敢硬挡那空间裂缝。他急忙弹身跃起,身在空中背后膜翼一展,留下一道残影就向马义扑来。

马义的套路也早已成熟,不待那修士扑来,他早运起金刚夜叉明王神通,身子一晃就化作一道虚影,急切间就向后闪去。

那修士一冲落空,头顶的尖角一闪,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就又击打过来。“赦”,马义轻斥一声,一道雷电凭空而起。一团雷暴之后,两道闪电就同时湮灭。

马义双手一合,口中轻吐:“六合”。他那被那修士甩于身后的两柄金剑,各自一化为三,两两一对就组成了六合剑阵。

这六和是指天地和东南西北,即天地四方,泛指天下或宇宙。这阵法相对三才剑阵而言,天道永恒,地利中承,而四方应变。

这阵法一成,两柄本体金剑,‘天时’高悬于半空,‘地利’则没入地底,位于四方的金剑分身,一阵金光大盛就没入虚空不见。

此时四下里的灵气开始疯狂搅动,身后发生巨变,那修士也不在追击马义,他急忙回头,一看就是一愣。一柄金剑高悬于半空,却是作甚?

此时东方一道粗有近尺,犀利无比的金色剑光凭空而出,那剑光上雷电交织,咆哮间就隐有龙形。那修士一惊,他本以为是马义趁机偷袭,急切间也不回头,他肩头微耸,背后的八只长矛状肢节就弹射而出。

“去”,他口中轻斥。那八只长矛状的肢节一飞出,在半空中聚拢到一起,就化作一道水桶粗细、数丈长短的巨矛。

那长矛撞上雷龙就是一阵‘噼啪’乱响,见那雷龙被挡住。他双刀外翻,却是急速旋转,一道道高周波刀罡就肆意横飞。

马义冷哼一声:“离火”。那剑阵一晃,南方又是一道赤金剑光,那剑光刚一飞出就发出一声清唳,半空就化作一只赤红火鸟。

那火鸟遇到刀罡,噗的一声就化作千百点火星,只是这火星却不坠落,一闪一灭间还不住的向那修士飘去。

此时情况危急,他也不敢托大,一声狂吼,周身的灵甲一阵蠕动,一只只金虫就攀爬而出。那金虫展翅飞起,半空中逐渐聚集成一团金云。

随着那修士一指,那云团嗡嗡一响,就将马义那火星尽数笼住。马义灵识一探,就知这些虫子也有吞噬的本领,顷刻之间,他那朱雀所化的火星就被消灭了不少。

那南方之灵感到危险,却是火星一具,又化作一只火鸟,扑棱这翅膀就和那云团斗在一起。马义嘿嘿一笑:“再接我这西方锐金”。

那西方却是一阵炽白金光,千百条扫过,那修士身上的灵甲就出现了一道道白纹。见那剑光破不了自己的灵甲,那修士又是一喝,他甲壳上的到刺便也射出千百道光芒,就与马义那剑光相持了起来。

不过身在阵中,那修士到底有些心惊。见三方攻击都被挡住,他又一振膜翼就想冲出阵外。他身形刚动,就感觉脚腕一沉。

马义嘿嘿一笑:“北方玄冥”。一条冥光幽幽的长蛇,居然无声无息间就将他给缠住了。他心头大惊,两手急挥,又是百道刀罡,瞬间就将那长蛇斩为数百段。

此时,他再无那自大的心里,急切间就要冲出阵外,可是脚步刚起,就见那长蛇刀罡切过居然毫发无伤,反而将他缠的越来越近。

马义哈哈一笑:“玄冥乃北方之神,抽刀断水水更流,你又怎能轻易斩断”。他两手成抱,口中厉喝:“合”。只听得巨雷大震,如万马奔腾,山崩海啸,声势遽然强烈百倍。这是取六合而天下之意,既是指六合齐动,便是天下齐动。

六合金剑同时射出剑光,那修士再难腾挪,便被困在剑光之中。他知已是最后关头,身子一抱,身上灵甲又是一阵涌动,就化作一团溜圆的巨蛋。他将双刀与长矛一展,随即就全身急速旋转起来。那六道剑光击打到他身上,就都被一一弹开。

马义见状,双手转成怀抱太极状,周身灵力涌动,口中又是一喝:“地利”。那地底一道赤金火焰升起,团团就将那修士裹在其中。

那火焰就如同粘稠的岩浆一般,‘啪啪’的爆裂声中,那修士在身边的金虫便都被烧成飞灰,而他的身上也渐渐冒起一丝丝青烟。

马义又是轻吐一声:“天时”。此时,天空骤然暗淡,无数青云骤然出现,然后慢慢聚拢起来。一道深青色的丈大雷电,‘咔嚓’间就劈打到‘天时’金剑之上。

那雷电过了金剑,却是化成了拇指粗细的一道青白雷光。那雷光扫过,那修士就是一声惨呼,那溜圆的巨蛋‘咔吧’一声就被齐齐的切成两半。

那修士一命呜呼,失去灵力支持,那灵甲再难防御。六道剑光微微一顿,然后轰然聚拢,一道风暴卷起,肆虐的灵气‘嗞嗞’声中带起丝丝空间裂缝,一时之间,这附近就变的凶险无比。

马义左手虚抓,却是刚才趁着剑光一顿的时机,将那修士的魂魄招了出来。他眼望着那灵力风暴,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六和剑阵明显的又要强上一筹,以后对敌又多了一样手段”。

说来,刚才那修士虽然口气狂妄,却也只是金丹期修士,哪里是马义的对手。若不是成心想试试这新近才掌握的剑阵,马义神通运起早把他灭了。

他右手两指一并,虚空划出太极,口中一诵:“万法归宗,虚空再现,急急如律令”。那太极往手中的魂魄一指,千百道光线射出,掺入那修士的魂魄后,就凝结成一道脸盆大小的光镜,那修士曾经经历的一幕幕就一一呈于面前。

观瞧良久,马义慨然一叹:“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什么虫人,何苦来载!”

却原来那晶核就如同妖修妖丹一样,能给人炼化,而且有他家秘法,更容易与人体结合,这也正是他家培育灵化兵的核心材料。

马义大袖一挥将那修士送入轮回,招手拾起残留的两柄弯刀,屈指一弹,他就是一愣。那灵力风暴凶险无比,那修士的一身虫甲尽数损毁,但是这两柄弯刀居然残留了下来。而且经过风暴磨蚀,那青森森的弯刀上居然露出两条金带。

感觉到那金带的犀利,马义灌注灵力一抖,那弯刀尽数震碎,那两条金带在他灵力催动之下,一道道锐金之气四射而出,本就狼藉的地面上立时被划出数道深沟。

马义略一琢磨,心头就是一喜:“精金?”

二十七,秦王岛与尸火

二十七,秦王岛与尸火

马义将此处一番检查之后,才顺着刚才搜魂问魄查出的路径,转到一处山顶。刚才那修士正是这西方之地的镇守,按他所记忆,这里乃是渤海之外数百里的一处小岛。

此处名为秦王岛,其方圆数十里。小岛四面环水,岛上小山突兀,清泉飞瀑;苍松翠柏,一片葱绿;扁地野花,绚丽夺目。尤其那岸细沙,金光闪亮,直似金沙。

此处乃秦始皇求仙入海处,据传,当日晴空万里,碧波如镜,万籁无声。海面忽地升腾一片光辉,光环中耸起三座小山。

只见,隐隐山头见楼台,淡淡树影倚云栽,层峦叠翠,连绵数十里,忽如伞盖、忽如旗帜、若似浮图、若如城廊,殿阁兽脊,异态万千,变幻无穷。

后来,秦始皇便遣人求仙入海。而这美丽的小岛,几经沧桑,便归到了北魏境内。那灵家图这里四面环水又山峦怀抱,而且还有望仙灵之说,所以历经百多年经营,才将此处营造成一个灵兵的秘密调制基地。

至于放心大胆的将一**家修士放入此处,一则是借着那些修士练练灵兵,二则这里据说有元婴期修士坐镇,又有笼罩全岛的大阵,也不怕那些修士能逃出泄密。

探查清楚这些消息,马义就是一阵恼火,这种深入敌后的工作他最是讨厌。如今看来,他家那几个门下是凶多吉少,而自己也是祸福难料。

他看着这位于山顶的亩大的阵法,就是眉头一皱。这阵法繁复无比,仅是灵石就不下百十来颗,而且枚枚都是中级灵石。而且此处高达数百丈,罡风猛烈,就是他立足于此都是困难无比。

它外围的阵法不住的聚拢风灵之力,内里的阵法之上则升腾起粗硕的灵柱,一直蜿蜒到千丈高空之后才化作蘑菇云状,与布于其它三方,和小岛正中的阵法相合,才将此岛全数护住。

按那修士的记忆,这阵法不但能遮蔽、保护这小岛,若是他家修士冒然闯入,还会被阵法相制,调动灵力便会滞涩,修为相当于凭空掉了两层。

而要破除这护岛大阵,则必须将岛中五处阵法一一破去,若是有一处残留,那也能护住小岛,只是阵法不得长久罢了。

马义看向那阵中的灵石就是一阵心疼,这百十来颗中级灵石居然也仅能支持十天半月。按那修士记忆,这日期一过,这些灵石就必须尽数更换,那时就会有人从中央带灵石过来。

这么说来,马义倒是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折腾。他仔细琢磨了半天之后,翻出几枚灵石来到一处阵角,手中剑罡翻飞,不多时就不下了一处小法阵。

挥手招来浮土将那法阵掩盖住之后,他犹不放心,又转到另一处阵角,再依前法,又布下法阵。仔细的掐算半天之后,他轻声一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这么办吧”。他身形一晃,一道青虹就急急掠过天空。

一股股炙热的风迎面吹来,马义立时就觉得浑身干涩无比。他心中暗骂:“没听过秦皇岛有火山,不会是灵家那帮混蛋瞎折腾,才导致此处在后世与大陆相连的吧”。

想到此处他自己也觉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他一路急赶,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这南方之地。那灵家是以四灵、六神为图腾崇拜的,这南方便取的是朱雀火地。

马义来到此处也没有直冲那火山口,而是顺着大地崩裂,火山喷发形成的通道,一步步向上走去。他的道理很简单,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这通道只有两丈来高,两边都是暗红的砾岩,脚下却是后达数尺的黑灰火山灰。这四壁及脚下不时溢出的刺目红光,一股股炙热白气,不时就鼓起一个灰泡,‘啪啪’声中,一个个气泡崩裂,飞灰四溅,让人有些触目心惊。

马义瞑目思索片刻,身形一晃,再次站定时,却成了一只丈高的巨猿。他巨掌虚空一探,脚下就是一道岩浆喷涌。那岩浆落入他手里,刺眼红光瞬间就变的黯淡,不过片刻就变的黑灰的石球。

马义仔细咋么半天,才苦笑道:“若是在此处闭关修行,不过几年我那嘴火猴的神通就可大成,说不定还能借着这地脉肺火炼化尸火转成九幽冥焰”。

原来马义的化身乃是土性,所以便不能存想叁水猿。而火生土,他练习嘴火猴神通却是神速,更是借着那火性,将自己的尸火也转成了纯橘色。

若是马义记忆不错,那纯橘色火焰应有一千多度,销金化铜不在话下。而他家所说的九幽冥焰,那马义的理解,那应该是指白蓝色的火焰。

那白蓝看上去应该是冰水的颜色,可是却是温度奇高,平常法宝也难抵挡。这世界的人不理解这种状况,便认为那不是凡火,而是冥界火焰,所以便将其称为九幽冥焰。

至于马义说的将尸火转成九幽冥焰,根本就是一番妄想而以。就是他如今的纯橘尸火还是神通相合,才拔高了一级,若是正常情况,这应该是化婴期的尸修才能修成的尸火。

不过他神通一运,烘烤的炙热感便马上大减。他嘿然一笑,便大步向前走去,每一步迈出,周围的空气就是一阵卷动,而他脚下的黑灰就都失去热量凝结成块。

十数丈后,眼前一阵炽亮,一道蜿蜒的红龙就一路向上直指山顶。马义站立片刻,四下一阵观瞧,此处热气升腾,天空都变成了模糊的深红。

而不远之处,正有满地散发着红光的野草。这小草都是尖利长剑摸样,一株株泛着紫红光芒,有的叶径处更是泛出点点金星。

马义一琢磨就来了兴趣,这恐怕也得是什么灵奇草种吧?他神色一动,弹手一指,一团拳大的石球蓦然飞出,击在了草地之上,一阵红光晃动,“啪啪”几声,他那石球居然被切割成了数块。

他神色一变,走到草前仔细一琢磨,便明白这小草都泛着高温,而且虽然是草状,其坚硬却胜过晶石。这分明就是一簇簇红晶石么,马义心念一动,就打算挖取出几棵打算回去换些灵石。

他伸手一拽,连带着不少红土就抓起几把,他正要得意,就见一个黑点一闪,一个暗红鬼影就撞了过来。

二十八,火鼠

二十八,火鼠

马义哈哈一笑,右掌一握。钵大的拳头挂着风就狠狠击去。入手处只感觉如击打在一团软肉之上,他的拳头就陷入半尺有余。

不过那冲来的鬼影也不甚大,他一拳足有千斤,‘啪’的一声,那鬼影就被打的倒跌回去,狠狠撞在地上。一阵‘吱吱’乱叫,马义把目一瞧,就是一阵欣喜:“火鼠”。

这火鼠乃是住在火山里的一种奇鼠。《神异经》云:南方有火山,长四十里,生不尽之木,昼夜火然。......火中有鼠,重有半斤,毛长尺余,......取其毛,织以作布,用之如垢污,以火烧之,即清洁也。此鼠又名火光兽,其毛为布又曰火烷布......

也就是说这种老鼠可以在火中生存,它的毛皮火烧不毁,若是有了垢污只要拿火一烧。就又变得干净了。这火鼠的毛皮,与他家道袍上的冰蚕丝正好相应成趣。

不过眼前的火鼠显然还是一只幼崽,毛发蓬松,有升斗大小,一双通红的双眼正滴溜溜乱转。马义略一琢磨,就留心四下观瞧。

果然,那岩浆之上,一溜火光闪过,一道火箭就急射而来。马义大手虚空一招,平地里一道土墙涌起,就将那火箭挡住。

只听的稀疏之声不觉,片刻之后,尺厚的土墙就就被那火鼠挖穿。顺着孔洞,那火鼠还不依不饶的继续射来。

马义有心试试这火鼠的厉害,他巨掌一抬,也不躲闪,任那火鼠扑到胳膊上一阵撕咬。片刻之后,他就反臂急拿,将那火鼠握于掌中之后,他嘿嘿一笑:“你到是好牙口”。

那火鼠平时以坚硬胜过晶石的火晶草为食,一副钢牙能磨碎铁石。马义的甲身坚硬无比,到是不怕它咬啮,不过一试之后便知道那火鼠的牙口厉害。

他攥拳一握,笑道:“给我来些你的皮毛”。“吱吱”一阵惨叫,那火鼠就化作光秃秃。那火鼠已知马义厉害,它不敢在猖狂,便往岩浆里一扎。又是一道火光,就不见了踪影。

马义向四下望了一眼,前方尽是那火晶草,而草丛间影影措措,正有数百只火鼠在那里跳跃。他眉头一挑,笑道:“正好能做几件火鼠裘”。

他虚空一点,脚下离地半尺,一步步就踏了出去。他每走一步,就一挥手,随着他每次挥手,必然有一只火鼠的长毛被他剥光,不多时就有近百只火鼠惨遭剃毛。

这就让很多人千方百计地寻找火鼠的毛皮,其色呈绀青,毛的尖端发出金色光辉。马义试着将其放在火中烧,烧过之后,果然就更加清洁。

他触手感觉有些脆软,扎手,仔细琢磨片刻,马义才疑惑道:“难不成是前世所谓的石棉?”不过终究他还是不敢确定,便将其收入袋中,急步向前赶去。

随着前行。离那火山口越近,那气温就越高,他随手甩出一支前时采下的树枝,那树枝尚未落地,就‘啪’的一声剧烈燃烧起来。

走过近半时辰,马义就有些头疼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燃烧起来。马义感到若不是自己功法相合,恐怕仅是呼吸空气就会将自己的内脏焚化。

四周变的静悄悄的,但是马义明显能感觉到,那些火鼠全都前窜,在前方集中了起来。一刻之后,马义停下了脚步,眼前正有硕大的山包。

“现身吧,难不成真要当鼠辈”,马义望着那山包,冷笑道。在他四周,那些火鼠尽数现出身形,黑压压的怕足有成千上百只。

受了马义言语刺激,那土包之中发出一声‘吱’叫。立时有无数火鼠疯狂冲出,它们身形一纵,化为一道道火箭,漫天盖地的急射而来,看上去声势极是惊人。

马义轻轻一哼,身周一道土黄结界生成,任凭火箭乱射,丝毫不动。见那潜藏的灵修毫无露面的意思,马义一声轻喝:“那就让我把你揪出来”。

他手重长棍一舞,‘万箭穿心’,漫天都是棍影。一道道火箭,一只只火鼠全都被撞成灰烟。他微微一愣,就见那灰烟落入岩浆,一团火起,一只火鼠就又活灵活现的跳跃出来。马义一喜:“火精!”这是火精化鼠,只要不断了它与火焰的波动联系,就能不断重生。

马义哈哈一笑,‘毒龙穿心’,那万千的棍影倏然聚拢,就化成一道丈粗的巨棍,轰的一声就将那山包炸成粉碎。

伴着山包炸碎,一个黑影也跳跃出来:“吱吱,你成心想找死,吱吱,我就成全你”。那黑影露出真容,马义就是眉头一皱。

其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六道鼠须不住颤动,裸露在衣外的手臂、脸颊上橘毛杂立,居然象妖多过象人。

马义冷声道:“你是灵修?”那人愤怒道:“自然”。马义轻吐口气,看来不是妖家与灵家联手,他不由晒笑道:“还真象是老鼠成精”。

那修士更是愤怒,他四肢一趴。背后一匣立时有射出千百火箭,那些重生的火鼠也都又不要命的扑上来。

‘天刀纵横’,马义错步拧身,双手持棍奋力一扫,一道达径几丈的罡风刀圈,一敛之后蓦然划过,顿时一团黄芒爆裂了开来,耀眼刺眼夺目,数十丈方圆都被黄芒密密扫过。

等到黄芒黯淡,就可见地上躺满了火红的火鼠,每一只上面都密密麻麻的钉着无数黄针。那些黄芒不停闪动。那些火鼠还未丧命,它们‘吱吱’乱叫,却难已再次遁入火中化形。

那修士一惊,他脚爪刨动,地上烟雾一阵升腾就不见了踪影。马义微微一笑,他旋棍一转,然后往地上用力一顿。立时一阵地洞山摇,无数的岩浆喷涌而起,满地的黑灰就变的坚如磐石。

“啊”的一声惨叫,那刚刚潜入地下的修士,立时被马义这结合了‘大地震荡’和‘金刚护盾’的一击,生生从地下给挤了出来。

马义大步一跨,两步就到了那修士近前。“你在这里吧”,他双手举棍,恶狠狠就当头打下。那长棍上黄霞隐隐,那修士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眼睁睁的看着那巨棍临头,却难动分毫。只听的‘啪’的一声,那修士生生被他一棍给抽成了碎末

随着那修士身死,地上的火鼠怦怦间也都化为火星,万流归宗般地直没入他背后。随即他背后的玉匣也炸裂崩解,一点火星一闪就要遁走。

马义哈哈一笑:“找的就是你”,他大喝一声:“滞”,那火星顿时一定。他紧赶两步,伸手往虚空处轻轻一招。那点火星就没入他手中。

看着手中巴掌大小的一点火星,不停的变幻,一时膨胀,一时缩紧,一时成鼠,一时化鸟。“火精灵!这儿居然出现这种东西”,虽然早有准备,马义脸色还是不自觉的阴沉下来。

“估计前面还有还有更大的麻烦,不过。。”马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思量了片刻,冷哼一声,随后,他身形晃了几晃,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二十九,火蛇与天星阵

二十九,火蛇与天星阵

灭了那鼠形修士,马义一路疾奔。随着离火山越近,那岩浆也就越加的浓稠。眼前的岩浆更是形成了一道炙热熏天的熔岩河,他眉头微皱,还是大踏步的踏上了通红地石柱。

一股岩浆猛然沸腾而起,从上至下的狂涌而出,化为了一头红彤彤的火焰巨蛇。蜿蜒吞吐的转眼间到了马义跟前。马义冷哼一声:“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么?”

他张手一探,手中长棍嗖然就击打在那巨蛇身上。一声巨响,那长棍不住颤动,那巨蛇瞬间就被震成万千熔岩四射而出。

那巨蛇刚刚消没,熔岩河中就又一条巨蛇升起。那巨蛇长了经验,此次并不扑击过来,而是身体盘挺,巨嘴一张,一连串脸盆大小的火球朝着马义攻来。

马义心知在这里与那火蛇相持,是自找苦吃。他张口一声怒吼,“山”,手中大棍奋力虚击,周围的热气都发出一阵咯吱吱的声音。

大地似乎震动了两下,随即脚下的石桥崩塌,大片的山岩开始滑落,这是马义将大地震荡发挥到了极处,而引发了小范围地震。

脚下的熔岩河立时变得沸腾起来,那巨蛇在其中就有些定不住身形。马义左手拄棍,右手一探,那巨蛇身上的热光就一闪一灭,好似要离体而出一般,紧接着一道道白烟冒起,就变成了一道黝黑的石柱。

而马义耸鼻一嗅,认准方向就大步踏出。这个火山口更是荒芜,高高隆起的环形山,弯弯曲曲的蜿蜒盘旋。成到漏斗的山壁上,到处都是拳头大小的溜圆石块。

此处灰雾迷蒙,一股股硫磺的味道刺鼻难闻,马义虽然有四达通可是看上去也是模模糊糊,无法看清楚雾中情形。不过这些灰雾始却处处透露着诡异,隐约可见雾之中透出丝丝血红色的霞光,而且它始终局限在这百丈方圆的火山口,一丝都不成泄露。

这些灰雾如同潮水一般不停的启停、涨落着,一到山口就如同波浪碰到了堤岸一般,又翻卷而回。马义侧耳细听片刻,神情就有些惊愕,这雾中正有什么巨*在吐纳呼吸,而这漫山的灰雾就是它口中的空气。

觉察到凶险,马义反而没了刚才焦急的心里,他目光一阵闪烁,身形一转,就顺着这火山口慢慢溜达起来。

伫立于南边山口的一块巨石旁,马义突然说道“道友隐匿在旁,看了如此之久,是不是也该看够了?”同时双手急挥,百数剑罡激射而出。

轰隆,两边的山石突然爆炸,土石四射飞溅。那屹立山边的巨石在这时候奇异的消失了,消失在浓雾之中,消失在大地之上,消失在的无穷的星空之中。

紧跟着,空气中响起万千蛇嘶,更让人感到惧。马义微哼一声:“灵家的修士都是些蛇鼠之辈么,连个身形都不敢露出来”。

“嘶嘶,不错,你就在无边的黑暗中痛苦的死去吧”,阴鸷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又好像是从地下传出。

紧接着,一道蛇信般的光亮一闪,擦着马义的身子掠过,一声‘嗤’响就没入大地之中。大地剧烈的颤动,从地下传来一种奇怪的诵咒之声。

浓雾仿佛被一个黑洞鲸吞一样,迅速没入地下,同时从地下蒸腾出一蓬诡异的青烟,代替浓雾缥缈空中,同时青烟里面有一种古怪的气息。

“星力?”马义脸色大变。眼前的景色一下子变了。他好像是站立在宇宙之中,周围有数十颗璀璨的星辰。不过,最让马义感到吃惊的,还是那勃勃的青烟,和星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充满奥妙的轨迹。

“天星阵法?”马义脸色又是一沉。一颗星辰光毫闪动,一道青白星力呼啸着就向他疾扑过来。马义后退半蹲,眼中精光闪烁,就听嗷的一声,他双手持棍急速上挑。一道虚暗的光影,朝着那呼啸而来的星光迎面撞击。

轻轻的一声啵裂之声,但是周围那连接星辰的青烟都一阵搅动,好似要散去不少。“咦,好本事”,那阴鸷的声音发出一声惊叹。

随即又一道星光扑面而来,紧跟着又是一道,一道连着一道。苍穹中那数十颗星辰都在闪动光亮,马义重棍连挑,一次又一次的和星光撞击。

那无声无息,却是崩天裂地的巨大力量让马义都感觉有些吃不消。接连挡下十几道星光,马义也有些吃力。这阵法上应天星,星辰之力生生不息,永不断绝。如果不能除掉施法之人,那就没法突出阵外。

马义脚下的土地一阵波动,土石冲天而起,就形成一个个硕大的土球,那土球不停的蠕动,片刻之后就成了巴掌大小的晶莹石球。

此时,十几颗星辰连成了一条线,一道道星力相叠朝着马义撞击过来。马义,刷的腾空而起,扬起重棍,凶狠的就向半空中的石球抽去。

那些石球与星力全力撞击,发出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随即就化成了无数细碎的晶莹碎末。星力一道接一道的射来,马义身前的土石不停涌动,一颗接一颗的石球不停的撞去,一时之间,倒成了相持的局面。

“猿怪,我这阵法上应天星,星力绵绵无绝,看你还能坚持多久”,那阴鸷的声音又从浓雾中传来。马义哈哈一笑:“我乃土性妖修,只要双脚不离大地就是力量无穷无尽,说来倒要看看是谁的修为高深了”。

不管是马义的对击,还是那修士驱动阵法,都要消耗灵力,只不过他们各有所持,消耗的灵力要少上好多罢了。

与那修士相持了片刻,马义开口笑道:“兀那修士,你自称是灵家修士,怎用的是道家的天星阵法,说出去不怕道家找你家麻烦?”

那修士阴森森浅笑道:“谁会说出去呢?”马义大喝一声:“老爷我”,他身前的石球骤然极速旋转,在他的棍击之下,划着一道道弧线就向那星光源头狠狠撞去。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那修士不甘示弱,也加紧催动星力,随着石球一一破碎,这山头的灰雾更显浓稠。

三十,附灵术

三十,附灵术

“俺,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那星空仿佛被一把利剑劈开,一道夺目的秘银光芒从天而降,数十颗星辰被芒划过,霎时间就破碎崩裂。

就见阵外走来一个小道士,其头顶太极观,身着太极道袍,外面还罩着轻身金甲。他手中两柄金剑上正光芒闪烁,忽闪忽灭之间就形成一个巨大的十字。

马义的巨猿化身顾作惊奇道:“哈哈,说来就来,这不是有道家的修士来了”。话音未落,那恐怖而阴鸷的声音怒道:“居然让这么多他家修士溜了进来,看来只好将你们尽数留在这里了”。

巨猿化身,趁着阵法被破,细心感知脚下的大地波动。蓦的,他大喝一声,轮棍飞击,他身前的数百个石球四散飞射出。他大棍一轮,猛力一击,脚下的大地瞬间就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

那裂痕深达数十丈,其深里一股烟雾冲天而起。烟雾聚拢,一只半人半妖的蛇怪盘立而起,其足有四五丈高,粗若水缸一样。

一个硕大的三角蛇头不住吐着叉状蛇信,双目阴森冰冷,而它居然长有手臂,裸露之处全都是碧绿色鳞片,十指尖尖,身后一条巨尾不住摆动,轻轻敲打着地面。

“附灵术”,马义冷哼一声,这是灵家闻名的术法之一:“你将附灵术练到这个地步,就不知你算是蛇类还是人类?擅用此术,就不怕无法进入轮回之道?”

马义在出发北上之前,自然是将自家收集的灵家的情报,查了个一清二楚。就如同他家有术法、制器、役使、辅助几门修行一样,这灵家正是以育灵、御灵、化灵、附灵为修行法门的。

育灵是指他家善于发现、培育灵物,泛指灵兽、灵兵、灵器等等;御灵乃是指他家善于御使灵物。化灵则是他家的一道秘法,指修士能将灵物炼化成自身的一部分。

就比如马义在十万大山遇到的灵修,其就是将灵兽的一双翅膀,炼化成了本体的一部分。前边西方那修士也是这样,他是将一些灵虫炼化成了本体的一部分。

上述三法都是以自身为主,以灵物为辅,但是最后那附灵术却完全反了过来,它往往是指修士将自身附着在强大的灵物、灵兽之上。

咱们前边说过,若是修士炼化法宝、灵宝不成,就有可能反被灵物吞噬而变成器奴。那情形就和这附灵差不多,只不过他灵家还是有秘法,能保证灵修的一定意识。但就是那样,若是修行不当,对修士而言也是一种危险无比的术法。

在虫谷只当,马义招了那修士的魂魄,但是其魂魄已不是人形,而是人虫混杂。说来,他要是转世轮回,恐怕就要魂魄分离,各入人、畜之道。

只是魂魄一分,这人恐怕就再难恢复本来面目。他虽然借此法,修为大涨,可是却没了前程。而此处这修士的所附灵物更是强大,看他那情形,恐怕陷的恐怕还要更深。

马义这话正说道那修士疼处,他神色大变的现出惊怒之色,狂吼一声:“老爷没轮回?你们却是立马要去轮回”,他巨嘴嘶嘶吞吐,就如同万蛇齐嘶,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那巨蛇之尾在半空中迎风一晃,就化作十几条鞭影,呼啸着就向巨猿砸下。而它同时大口一张,一个个水缸大小的火球就向马义击去。

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颤抖,数丈深的裂坑在地面出现,巨猿身形一晃,就向它的尾巴缠了过去。而蛇头前,马义却是身形一扭,躲过几个火球,自己也向那蛇头逼了过去。

那巨蛇也知道这是常山打蛇之术,同时攻击头尾。它深知厉害,巨尾向回一收,将满山碎石碾的粉碎;蛇头一缩,就将身子盘卷起来。“什么时候道家和妖修居然联手了”,那巨蛇口吐人言挑拨道。

“你废话太多了,等小爷收回咱家术法,再说不迟”,马义冷哼一声,身形高纵而起。那巨蛇见挑拨无效,它用阴沉的目光扫了两人一眼,蛇信飞快地吐缩两下,大嘴突然裂开,一股飞叉从口中喷出,正向马义射去。

那飞叉显然是那巨蛇的蛇信化成,其有灵十足的缠住马义。而那巨蛇却是蛇头一转,巨尾飞击,丝毫征兆没有的一张口,一股水桶粗细青白星力再次喷出。

巨猿一声怒喝,他脚下一顿,周身黄芒四射,几声低鸣过后,他的身体就又粗厚了三分,一副毫芒闪耀的土甲罩在身上。与此同时,身前一道数丈厚的石墙就凭空而起。

“嗤嗤!”那青白星力溅射到石墙之上,那石墙瞬间青白起来,并不住的晶化蔓延,片刻工夫就有丈许大小的面积被染成了异色。

那巨蛇面上狰狞之色一闪,身子急速一弹,化为一道绿光激射而出。一呼之间,“砰”的一声,就将那石墙击成粉碎,漫天再次舞起晶莹。

他击破石墙却是一愣,那巨猿无声无息间不见了踪影。“你在这儿吧”,他的身侧忽然恶风激起,那巨猿由地下悄然升起,一道棍影挂着罡风,恶狠狠就半腰抽来。

“啪”的一声巨响,那巨蛇直觉得似乎都要断成两截了,他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青白鳞片瞬间就暗淡了许多。

“你们都要死”,他扬头向天,愤怒的大吼。巨口一张,肉眼可见的一道道水桶粗细的星力就没入他的体内,他兴奋的吼叫:“星力,我感到无数的星力正向我涌来。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和着他的狂吼,隐隐有诵咒之声传来:“。。。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诸天星斗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yu女请神仙。。。。拜请本坛三恩主,天罡地煞九天尊,神兵火急如律令”。

强猛的风向四面八方逸散,那聚集的星力更加的猛烈。而那巨蛇的情况则出现了异常,他的周身都变的赤红起来,一抹抹血珠透体而处,可是他却浑然不知,只顾大口的吞吐星力。

马义心头微微一叹:“为了力量,而迷寐了心智”。

三十一,天师道袍与昴日鸡

三十一,天师道袍与昴日鸡

巨猿化身一声狂吼,他大步一踏摆成弓步,手中长棍向下虚点,一阵‘咯吱’乱响,就如同挑有万斤,那长棍就紧绷成弓形。

大地都被撕裂,风雷激荡而起,一道粗有数丈,长有数十丈的矩形长石就被他挑飞,强劲的向那巨蛇汹涌的撞去。

巨石飞射出去,巨猿双手十指交叉成,口诵咒法,精神在一刹那集中,六识之力全部都灌注于飞行空中的巨石之上。

“破均万弩”,那巨石瞬间就化成了一道巴掌大小的金黄飞弩,其身后的空气发出一阵轰鸣巨响,那飞弩居然已破音之速飞击了过去。

“没用的,没用的!”

那巨蛇癫狂的大声吼叫,双手狂舞。巨蛇之尾在半空中摆动,一波*星力源源不断的灌入。他的身躯不住膨胀,周身的的青白光芒越来越盛。

若是具有了超高的速度,就是流水也能切断钢铁。那巨蛇尾巴甩动,一道星芒歪歪扭扭的扫过,与那金黄飞弩对撞就发出一阵炽白的光芒。

那金黄飞弩成了最后的一根稻草,那巨蛇狂暴的不住吸引星力。一点金星一闪,那飞弩刺在那巨蛇身上,就如同钢针刺破了气球。

一阵透体毫光照亮四野,那巨蛇的身子突然爆炸,爆炸的气浪扫过四方,将附近的火山灰全数激起,此处蓬的一声就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片刻之后,那些灰尘诡异的一顿,就簌簌的尽数落下。马义盯着那火山口的浓雾,低声道:“子母龙蛊!”

那修士的星力引导之术本就不正,又被马义全力请动星力推波助澜,所以最终才会吸引过多导致爆体而亡。只是他身体爆裂时,其体内一条碧绿小蛇,一闪一顿就没入火山口的迷雾之中。

这就不仅仅是附灵术,其中还有南疆种蛊秘术,其将把母蛊养在体内,子蛊放在外面。只要控制母蛊,便能让子蛊根据心意进攻敌人。

马义脸色有些阴沉,他要破除此处的护岛阵法,所以也不急着灭了那修士。若是能借着那修士的逃遁,探清火山口里的情形那就更好。只是一想到那修士一身集诸家之术,他还是有些心惊。

“你去他自爆的地方看看,我猜那里应该有一件天师道袍”,马义盯着火山口,沉声对巨猿说道。巨猿也不客气,一点头就快步走到那修士自爆的地方。

果然,在一片浮土之下,发现了一具血肉崩离的骸骨,和一件道袍。那道袍色呈金黄,上面绘着先天八卦,缀满金星,其式样古拙、威严,看上去就知道是不俗宝物。

“这是咱家的天师道袍,其太极八卦自成,周身金星又对应诸天星斗,那修士就是以这道袍为天星阵阵眼,借动星力的”,马义把玩着道袍,皱眉说道。

只不过一想起那无穷无尽的恐怖力量,马义还是不免感到恐惧。那就是神威天师的力量么?驱动天地元力!只是那家伙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此时周遭再没有一丝一毫生命的气息,漫山的灰雾正悄然收敛聚拢,一阵阵鲸吞之声响起,那灰雾就剧烈的翻腾起来。

马义身形后纵高高飞起,而巨猿则悄声没入地低。静静等待了盏茶的功夫,那灰雾还在不停翻腾,马义眉头一皱,他轻拍腰间灵兽袋,一阵嗡响,数百只钦原盘旋飞出。

马义决法一掐,那些钦原就变成赤红之色。“去”,马义一声轻叱,那些钦原嗡的一声,四散开来,就化成百点火星,向灰雾内飞去。

见百点火星都扎进了灰色雾气中,不见了踪影,马义双目微闭,静静的感应着蜂群传来的讯息。不过片刻,他冷哼一声,双目一睁,眼中就是一道精光。

“居然庞大若此?”马义觉得有些怪异,似乎也有些难以难以置信的样子。“好像是只巨兽,不过刚才粗略一看,那巨兽怕得有几十丈高低”,马义对这虚空喃喃自语道:“那百只钦原全数被吞吃掉了”。

潜藏在地底的巨猿一阵点头:“若要破除此处的阵法,恐怕避不开那巨兽吧?”马义目中寒光一闪,冷静道:“哪能避开,那巨兽怕就是守护这法阵的”,他一拍手:“没得说,只好先灭了那巨蟒了”。

心意已决,马义再不迟疑。他招出金剑,轻斥一声身前‘地利’、‘天时’金剑发出一阵剑吟,丝丝莹光一起,那六合剑阵就摆了下来。

随即他一指身前的‘人和’金剑,顿时一道金虹冲天而起,金光大放,那金剑一下狂涨起来。转眼间,就化成一口五六丈长金色巨剑,这正是他家的天剑术。

他双手一合,口诵决法:“巽風忙忙雷起与,冯夷鼓舞怒不停。风伯撼动天地昏,飞砂走石穿山林。震响靉霴哮吼聲,翻山入水怒涛惊。神兵火急如律令”。

和着他的龙卷术,一个个硕大的龙卷便盘卷而成。“去”,随着他的敕令,十几个龙卷驻地撑天,呼啸着就卷携向那灰雾。那灰雾一阵的翻滚,大片雾气被飓风高高卷起,再四散甩开。

马义双手一抖,几张符箓飞出,一没入那龙卷之中,就是一阵猛烈的爆炸。火山急剧的爆发起来,赤红的熔岩冲天而起。不过那火光、巨响都被一层银白的光辉尽数挡下,再难传出更远。

却原来是马义担心动起手来动静太大,惊动其它灵家修士,所以先布下一个隔绝大阵,将影响尽量局限在禁制内。

在剧烈的高温之前,那些灰雾都被蒸腾,随着雾气消散,火山口中正有一物露出身形。其体形庞大之极,高昂的身躯如同撑天巨柱,展开的双翼几乎覆盖了整个火山。

马义向来是先下手,他也不待看清那怪物,口中一喝,早在空中盘旋多时的金色巨剑激射而起,夹杂着雷霆霹雳,猛然斩下。

眼见金剑就要斩个结实,那巨兽嗖然一动,霞光艳艳的巨尾轻轻一扫,“轰”的一声巨响,五色光芒大放,马义那金剑就被它轻巧巧的打的倒跌而回。

这一下,马义更是吃惊不小。那巨兽一声剧烈喔叫,周边的岩浆点点红芒闪耀,一吸一引间就尽数没入体内。此时灰雾尽散,遮天的岩浆也都冷却,那巨兽的真身才清楚的显露出来。

马义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生物,一只巨形公鸡,其高怕有数十丈,仅是展开的双翼就有十来丈长短,而它圆滚滚的身躯更有几丈粗细。

其浑身羽毛五色杂呈,一双金眼浓烈的有如宝石,背后一对径过数亩的轻薄羽翼,在刺目的热光中,好像没有实质一般,一摆一落之间,星空中不时就有点点星力被接引吸。

“重明鸟?不对,昴日鸡”,马义怎么也没猜想会是只巨大的公鸡,而且是一只明显带有灵化的巨大公鸡。

三十二,霹雳三打

三十二,霹雳三打

工作忙了,更新不稳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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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日鸡,为日,为鸡。为西方第四宿,居白虎七宿的中央,西从卯,西为秋门,一切已收获入内,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了,故昴宿多凶。昴宿值日有灾殃,凶多吉少不寻常,一切兴工多不利,朝朝日日有瘟伤。

说起公鸡,给人的印象应是艳丽高亢,但是眼前的这巨大的公鸡,给人的感觉却是猛烈而又汹涌,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透射着惊人的热量,以至于在马义的灵识中,其就如同一汪烧的通红的金炎铁水。

‘咯咯’吞吐之间,那巨禽口中的火焰喷涌而出,炽烈的如同炼炉,落下的火星发出一声声‘哧哧’怪响。那坚硬的熔岩石上白烟一起,就是一个个坑洞。

见那火焰射来,马义急忙躲闪,只是他身形刚动,一声高亢的鸣叫突然响起。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异样的能量,马义只觉体内灵力真元一阵紊乱,一时不查,身形就一个踉跄。

他急急将三清正元经全速运转起来,将那嘶叫中的怪异力量驱除,身形再次腾起。“去”,马义掐动法诀,大喝一声,就将六合剑阵驱动起来。

他心惊那巨禽庞大,一动手就用了全力,那天地四方的金剑相互呼应,金线流转就结成一个八面菱形。随即六柄金剑齐声一鸣,菱形之内就是万道剑光。

密密麻麻的剑光射在那昴日鸡身上,它吃疼不已,双翼一展,庞大的身躯就嗖然消失。马义大吃一惊,他心神连接剑阵,随后就是轻吐口气。

那昴日鸡并没有消失,只是它双翅扇动,身形奇快无比,而且它双翅上点点星力流转,照成周围的光线都有些扭曲,所以才照成了在视觉中消失的情形。

不过马义那六合剑阵本就有天地、宇宙之意。任它再腾挪闪转,也难脱离剑阵。马义手指‘人和’金剑,,一道青光,如神龙夭矫,围着那昴日鸡上下飞舞。

那昴日鸡身躯庞大,更没了闪躲的空间,夜空里金光激射,金剑飞舞,一条条金线就将那昴日鸡密密的缠绕起来。马义眼见形势大优,心中一喜,他双手齐动,合十掐诀叫道:“收”。

那剑阵就一阵紧缩,剑光更显密集,万条金线齐齐收紧。那昴日鸡一声大叫,五色羽毛都一阵发亮,数万道五色光芒射出,马义的‘人和’金剑就又被击飞,而他那剑阵也被撞击的颤抖不已。

马义轻轻一叹,他这金剑原本只是初级法宝,后来掺入秘银再次祭炼。也只是中级法宝,如今看来有些不够用了,要不然刚才一击就能将那昴日鸡击毙。

那昴日鸡发出五色光芒也是大感吃力,它鸡冠微垂,只是那些五色光芒也不消散,团团结结就化成一大片绕体的熔岩护甲。

马义一咬牙,口中催动秘法真言:“俺,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那剑阵中的剑光就变的金银混杂,一道道秘银光芒划破那熔岩护甲,就溅起一蓬蓬血水。

那昴日鸡也明白情势危急,口中厉啸连连,霎时间,星光暗淡,惨雾弥漫。而它的身体却变的通透起来,其内一股股青白光芒流转,渐渐就转成五色。

“喔喔”,那昴日鸡全然不顾防御,双翅一展,身子急速弹开,撞开马义的剑阵,快似闪电一般就激射而来。马义大喝一声:“来的好”,他灵力狂运,地底一道幽光划过天幕,迎着那昴日鸡就撞了过去。

“霹雳三打”,巨猿化身高举重棍,将重力操控运转到极致,那棍头的光线都变得飘渺黯淡,一道最完美的弧线划出。

那昴日鸡只是灵禽修炼有成。它修炼千年,人生阅历却是不多,此时更是急于脱出那剑阵,哪里意识到在还会有人突然出手偷袭。

直到那棍影已经到了顶门,它方才觉醒,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时就麻痹了他的身躯。大骇之下,它就想缩身灰逃,可是却如着定型,浑身酥麻再难移动分毫。

就听夜空里,“啪,啪,啪”一声重过一声的闷响。巨猿这霹雳三打,乃是三击相连。他手中长棍也有些榔槺,第一击仅运用了十倍重力。

一击之下,那昴日鸡硕大的脑袋上金星四射,身形一矮,顿时萎靡、眩晕起来。巨猿见一击难以见功,紧随而来的第二击就运起二十倍重力,随即第三击更是将重力增加五十倍。

那重棍挟着超过了五十倍天元重力,一击而下,那昴日鸡再无幸理,它斗大的脑袋被打了个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随着昴日鸡丧命,一道白光自它的脑门中射出,向北方急遁而去。马义一声冷笑:“你还想逃?”他双手一舞,身前‘人和’金剑轻啸一声,一道弧线就绕到那白光之前。

那白光的速度虽快,但到底没了本体,不过眨眼工夫便被拦住。它几个冲突都被拦回,就显的有些黯淡,见北边难以逃脱,便一头扎下,瞬间就没入火山之中。

马义大敌不在。哈哈一笑,双手掐诀,地底一柄金剑冲突而出,六合剑阵就又变的紧密起来。那白光见难以逃脱,便舍命向下撞击而去。

一点划破夜幕的炽亮的闪过,马义就觉得身体一颤,那‘地利’金剑似乎要脱离他的神念,急剧的挣扎震动起来。

马义脸色一白,他本想灭了那逃遁的修士的母蛊,却不成想那家伙居然还敢坏他法宝。马义怒喝道:“化灵?”

他身形一晃就来到剑前,见剑上五色缭绕,一丝丝、一袅袅正向金剑内深去。他大喝一声,那剑阵立时分解,四方剑体归位,重新形成‘天时’、‘地利’金剑。

随即他拳上青紫金光闪耀,金刚夜叉神通运至极处,恶狠狠一拳就击打在那白光之上。点点莹光飞溅,‘地利’金剑带着一道金线就射向远方。

那白光一喜,它虽然元气大伤,可是借了这一击还有可能逃遁。它正要高兴,身前一道黑影跃起,一个钵大的拳头带着朦朦黄光,就将它狠狠击打的倒跌而回。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天空中金线飞舞,渐渐的就越来越稠密起来。一蓬蓬莹光飞溅,只飞禽的幻影自那剑上腾起,一阵挣扎就消失不见。

马义渐渐就感觉心神逐渐又和金剑契合起来,他轻吐一口气,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化灵术他可深知厉害,前不久能祭炼巨猿化身,其中他修炼的那粗浅化灵决可是出力不少。

“居然想炼化小爷的金剑,你是成心找死”,马义恶狠狠喘着粗气,一招手将将金剑招至身前。待到看清金剑,他不由一愣,刚放下的心就又悬了起来。

三十三,本命真灵

三十三,本命真灵

“这是怎么回事?”马义脸色阴沉的问身边的巨猿。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那巨猿是他的身外化身,若是巨猿知晓其中道理,他必然也会知晓。

就见‘地利’金剑一尺多的剑身之上,隐然间,一只五色公鸡在翻腾着。原本光滑的剑脊上,也产生了数道细纹,就像一片片修长羽毛在若隐若现。而剑柄护手更是变成翅膀的摸样,最主要的是原本三色杂呈的剑身,居然显露出五种颜色。

“这剑还是被那修士给炼化了?”马义心头一惊,他将心神沉入金剑仔细一查,就是一阵迷惑。这金剑与他的心神全然契合,那五色公鸡进入他的心神中,就如同鱼儿回到了水中,居然发出一声畅快的欢鸣。

只是,同时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这把金剑好像刚刚脱胎而出一样,变的虚弱无比。但是他也隐隐能感觉到,这金剑上似乎蕴含了一道,强大的让他几乎无法驾御的潜在力量。

马义眉头一皱,不甘心的又一阵探查,隐隐才有些明白。这剑中所困并不是他以为的那蛇形修士,而是那昴日鸡的本命真灵。

那蛇形修士本是此处看护阵法的,但是鸡蛇相克,他们平时就不对付,那修士逃过去时修为大损,那昴日鸡立时趁火打劫,就将那修士灭了个魂飞魄散。

此时昴日鸡的本命真灵,已经与金剑融为一体,而金剑又和马义的心神相通,所以马义也就能与昴日鸡的本命真灵相连了。因此,一番探查下来,对于这只昴日鸡的底细,马义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按那昴日鸡传来的讯息,它本是被灵家培育的一只重明鸟,后来在此处修行了近千年,借着星力与地火才逐渐有了昴日鸡的神通。

马义在脑海中过了一下资料:重明鸟,神鸟,其形似鸡,鸣声如凤,此鸟两目都有两个眼珠,所以叫作重明鸟,亦叫重睛鸟。它的气力很大,能够搏逐猛兽。能辟除猛兽妖物等灾害。”

至于它轻易就被打败,按那昴日鸡所述,一则是,马义是如此强大,如此的威能,它也就是远远曾在驻守这岛屿的大修士身上感觉到过。

二则是,长久以来,他一直被那灵家修士控制,要不停的凝结、孵化一些灵核。那灵核就如同它的妖丹一样,虽然没有那么灵通,可也是它不停炼化星力、火力而成,若被取走便会修为大损。

而它刚刚被那灵家的修士取走一部分灵核,现在正是元气大伤,虚弱无比的时候,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它恨那蛇形修士入骨,它轻叹道:“若是没有那不停的凝结、孵化灵核,我早就可以化形了”。

马义眉头一皱,灵家的一番举动,让他迷惑不已。将人变成虫人、蛇人,不停的役使灵兽制取灵核,这还是正道门派应该的作为么?

他微微叹道:“如今你失去躯壳,可要恨我到死了”。那昴日鸡不屑道:“自然有些恨你,不过也没那么严重”。

听了昴日鸡的讲解,马义才逐渐明白。对于昴日鸡而言,它只是将元灵从原来的身体上剥离出来,然后换了一具身体而以。而这身体,便是‘地利’金剑。

而如果这具新的身体比之前要强的话,那么,被封禁者甚至能够发挥出超超自己颠峰的实力,甚至可以自行修行,便如现在一般。如果运气好,修炼得法的话,它甚至可以修行更进一步。更有甚者,他终于摆脱了那被当成母鸡,被逼的不停下蛋的日子。

马义微微一笑,他对巨猿道:“还请道友将那尸身收拾一下”,随即,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晶核问道:“你所凝结、孵化的可是与这个差不多?”

那昴日鸡感应了一下道:“不错,正是这类晶核,不过我所凝结的是火灵晶核,你手里的是金灵晶核”。马义点了点头,如今他心里有底,便放心下来。

将来,便是这只昴日鸡的元灵真正的修炼有成,也逃不脱他的控制。而且他那金剑更是有了能显化的剑灵,说来就与本命法宝一样了。

“若是能持续培练,说不定还能化成灵宝”,马义一阵开怀大笑,他心满意足的一招手,便将三柄金剑收入金丹中仔细温养起来。

不久,见巨猿化身提着昴日鸡的尸身走来,他皱眉道:“怎地?”那巨猿说道:“我打算吞噬掉它体内残留的尸气、火力和星力”。

马义一琢磨便点头道:“正好,我来护法”。巨猿便将尸身抛下,他巨口一张,周身尸火缭绕,背后就有一只通体金橘的巨猿虚影。

那虚影奋力捶胸,仰天怒号一声,一扑就咬啮在那尸身。那本是浑圆的鸡身瞬间就干瘪了下来,而巨猿虚影上则灰黑尸气、赤红火力和青白星力三相混杂,一股股没入尸丹田之后,就变成一蓬蓬细微的金橘火焰。

片刻之后,那巨猿站直身躯,咧嘴一笑道:“我却要修炼一阵,将那些力量尽数炼化”,他身形一晃,就没入马义体内。

马义嘀咕道:“唉,还是得自己动手”。他走到那巨大的尸身前,手印一变,大手一掐,一只只五色羽毛便飞舞到手中。

马义感测道那些羽毛中灵力澎湃,啧啧称赞道:“这一大捆羽毛,恐怕能炼制几百套高级或是顶级的法器。嗯,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他随手放出几颗火球,将巨禽的身躯化为了灰烬。那灰烬中历史隐隐有红光脉动。他虚空一抓,几颗晶核便落入手中。

这些晶核都红光闪闪,其中一颗鸡子大小的珠子更是色彩鲜红,五色脉脉,散发着一波*异样的光彩。“想来这便是那昴日鸡的内丹了!”马义吁了一口气道:“却不知比其他妖丹能有什么神通”。

将一干物件收拾好,便是那蛇形修士的飞叉也被他收入袋中,他才施施然来到此处的阵法前。这里的阵法却要简单上好多,说来还是此处有火山这个便利条件,这阵法只要不停抽取地火灵力送入高空便行,而没了西方那法阵还需要的聚灵的功能。

马义也是一番泡制,他埋下几个定时爆炸的小型阵法,将几片符箓仔细藏好,才轻吁一口气道:“还有东方、北方及中央那法阵,却要加紧进行了”。

三十四,离火珠与木魃

三十四,离火珠与木魃

明天出差,大约三天。可能又要断更,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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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如果说西方是条条环绕的山谷,南方是火焰炽烈的火山,东方是茂密的雨林,那么眼前这算什么?

这是一片广袤的雪域,天空中飘舞着鹅毛大雪,劲急的北风呼啸盘卷,将整个北域都笼在了其中,转眼间天地就是白茫茫一片。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还真有点这架势”,马义一边叨咕着,一边仔细向前走去。这居于北地的小岛,居然被布置的宛如广大世界,四方各应金木水火,马义心里还真有些忐忑。

当初仔细回味了昴日鸡的话,他才有些返过味来。是呀,按说以他的修为、神通,那在元婴之下就是说是第一人也不遑多让,自己怎们还一路谨小慎微。又是偷袭、又是暗算的?

他思索了半天,才总结道:说来还是自己始终没有一颗强者的心态,始终不自觉的就将自己摆在了弱者的一方。

想通这些,他一合计,按得来的情报,这岛上也就一人大约能制住自己,所以他立时就心高气昂起来。施施然闯入东方雨林,一番大胆施为之后,果然轻松获胜。

西方之地乃是金虫,南方之地是火鼠、火蛇和火鸡,而东方之地则是猿熊、树怪、木魃。那猿熊乃是猿猴与此中的母熊**而生。一个个猿首熊身,长发披拂,体型庞大,猛恶狂暴,却又灵活异常。

马义一进入林中,就有数十只猿熊,挥舞着利爪,怒吼着扑了过来。马义大手一挥,一道雷网笼过,数十只猿熊立时全数被电击震昏了过去。

马义此来是为了破除阵法,也不想过多的伤害生灵,不过他对那些猿熊一番观察,就更是怒从心起。这些猿熊杂交,少不得有灵家在其中推波助澜,只是他隐隐还在几头猿熊身上感测到了人的气味。

这里的几头猿熊前额低平,眉骨粗大,颧骨高突。鼻子宽扁,嘴巴突出,头部微微前倾,明显有些猿人的特点,而且从一番交手来看,他们也显然有不小的智慧。

马义仔细测试了一番,这些猿熊力量、体质都远超人类,更有不少还具有天生神通,再加上其智慧也不低,这些若是经过仔细调教,就是一只强力的灵化兵种。

思量了半天,马义还是一叹,就转身离开了,对一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始终还是下不了手。他一路前行,就有不少山精树怪不住窜出偷袭,这都是他习惯收敛灵威带来的恶果。

见那些鞭柳、铁树、熏草、食人花,都纷纷杂杂缠绕过来,马义手擎一珠,运起正宗心诀,口中念动决法:“火者。阳之精也,有形无质,生杀万物。。天火有四,地火有五,人火有三。。”

一团火起,其赤红明亮,火焰之中,隐隐还有金丝缭绕,这是南明离火。而马义手擎之物正是那昴日鸡的内丹,又称离火珠。

乃是昴日鸡以本命真火,混合天星之力熬炼而成,内含南方丙火之气,威力极大妙用无穷。而且若能大成便可化作太阳金火,可焚尽世间一切。

那火球一落到地上,就烈火熊熊,无边火焰翻出滔天巨*,触目之处皆是艳红,气势汹汹仿若焚尽世间一切。随着法咒,四面火头一起,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火蛇幻化成型,摇头摆尾紧盯着马义,这里是离火大阵。

此时身周火起,马义却感觉温和舒爽,心头更见清明。这是离火的妙用,其发时如一道百丈朱虹,不但遁速奇快,还专破一切邪魔妖氛,

马义也是从昴日鸡处知这火珠神通,此时一用。果然是神奇,他举在手前仔细端详。更觉这离火珠神奇,其约有鸡子大小,五色艳丽,通体金光明灭不定,夺目耀眼。

端详良久,马义才轻声道:“可惜了,没能大成”,随即,他轻诵一声:“离为火,离上离下”,他瞑目运法,先天八卦星斗神通就运了起来。

这离上离下乃是一卦,卦名为‘离为火’。《序卦传》说:“陷必有所丽,故受之以离;离者丽也。”意思是陷入坎里肯定会附着在一个地方上,所以在坎卦之后接着是离卦。

‘离’是‘附丽’,附着的意思,这与离字通常的意义相反;但附着的两物,必然是分离的,所以也有附、偶、合的含意。

离卦又象征火,火的内部空虚,外表光明,正相当于中间阴虚。外方阳实的卦形;而且,火又必定附着在燃烧的物体上。

离卦又代表太阳,有明的意思,都是由火引伸而来。天地间的物体,必定附着在某种物体上,始得以存在;但附着的对象,必须正当。坚守正当才有利,才能亨通。

此时马义催发离火,那火焰瞬间就四散蔓延出去。但是你仔细一瞧便可发现,那火焰所附着之物,尽是些寻常的土木山石。那些土木山石外表火焰腾腾,却是毫发无伤。而周围那些山精树怪,一遇上那离火立时便纷纷被烧融化尽。

待到马义走到雨林深处,便见一株大树,其不甚高,撑开却覆盖了数十亩的方圆。马义四达通一运,便知这大树正是此处的阵眼。

他心念一动,就要再次催动离火,正在这时,陡然一声清唳自那孔穴之中传出,刹那间,自其中飞纵出一只似猴非猴的怪物,身上生着一身黄茸细毛,身长近丈,两只臂膀比其身子还长,两只手如同鸟爪一般,又尖又锐。

披着一头金黄色的毛发,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闪烁着绿油油的光华。身形如电,那边方自纵起,这边已然到达了马义头顶,两只爪子恶狠狠的朝着马义的天灵抓下。

马义哪里会在乎它这点儿小手段,随手一指,周遭的空气登时凝结了起来,其坚硬胜过金石,便将其困在其中。

马义略一琢磨,便知这是一只木魃。那木魃定立其中纹丝不动,但是一股股灵力不停波动,表明了它还有余力,是在伪装。

马义心头感叹这些灵物都智慧非凡,便故作不知,转身又走向那大树。就在其刚转身的刹那,那木魃一声狂吼,四肢一振,就腾空而起,再次扑了下来。

眼看就要成功,那木魃心头大畅,一声轻笑。手头就更显凌厉。却不料马义轻声一叹,回手一指徐徐点来。

那木魃顿时觉得,似乎五脏六腑都变的坚硬,周身内外都被禁锢了起来似地。他心知再不发力,绝无幸理,便要使出本命技能。

三十五,假婴

三十五,假婴

咱们前边说过,山精树怪以及妖修之类,虽然不如人类那样有得天独厚的修行条件,但是有所短,必有所长。

它们往往会有远超人类的坚韧体魄,或是一些天生神通。尤其是妖修之类,他们不只能祭炼本命法宝,往往还能修炼一两门本命技能。

这木魃不住大吼,周身青绿灵光闪耀,身体一张一缩,额间一阵灵光爆发,一只鸡子大小的灵眼就翻出毛外。

它眼珠一转,一道绿光射出,马义禁锢它的大气神盾就是微微一颤。不过片刻,整个神盾,连带着周边的空气都是不停的颤动。

马义心头一惊,他沉神一查,便发现诡异。前时遇到的螳螂灵虫是发射高周波,其频率超高而破开他的神盾的。

而他如今的感觉却是,就好似他的神盾在不住的自我成长一样,每一个空气分子都在波动。一波一波不停脉动间,那些空气分子就变得不稳定起来,一个个迸发出巨大的能量,随即整个神盾便都破解碎裂。

那木魃一声长啸,脚尖点地,就要再次扑击而上。马义有心试试他那奇异能力,一招手,一柄金剑便迎面斩去。金剑飞击,那木魃不住痛吼。他虽然也是铜皮铁骨,可是也受不得重击,黄毛纷飞,他身上就创口不断。

只是越是疼痛,他就越见猛烈,大咆小叫间,一股股绿色灵光没入他体内,那些伤口就翻卷平复,不见了踪影。

马义一阵点头,这是木灵的效用。见金剑将他困住,马义一翻手,腰间就飞出数百只玄蜂,密密麻麻围着那木魃就是尾针齐射。

更有不少射在那木魃毛发稀少之处,毒素立时发作,一个个肿大黑胞就蓬了起来。那木魃双臂轮转,脚下一股股藤条飞舞,却也难伤着那些微小的玄蜂。

他再吃痛不过,眉间竖眼又是一道绿光射出,转头一扫,那绿光就划过半个圆弧。马义一见绿光就更加上心,就见那绿光扫过,那些藤条立时变得粗大无比。

偶有几个玄蜂被扫中,便会身形一定,不住颤抖,眼见的就不住成熟长大。只是就好像人长到了成年便会生机匮乏,而逐渐衰老一样。

那几只藤条长到成熟体后,紧接着便变的干瘪枯萎起来。而那几只玄蜂更是连衰老的机会都没有,身体还不住的膨大,随即便‘砰’的崩裂粉碎。

马义立时一个念头闪过:“补,虚不受补”。这本命技能还真是诡异,他并不是一般的破坏技能,反而是借着木灵之气,给扫中的敌人不住补充能量。若是承受不住,便会向吹气球一样,不停的吹气,最后只能爆裂而亡。

马义见了这技能就是一阵心动,他的阴阳眼神通也正是这类用法,其主要是破坏扫中敌人体内的阴阳平衡,说白了也就是增加阴或阳,对立的减少阳或阴。而且他那神通更是诡异、强大,一旦扫中敌人,便会借着敌人自己的阴阳,不住的互相转化。

只是马义那神通乃是吞噬而来,经过转化便减弱了不少,而且不是他自己领悟的技能,也就操控的不得法,往往施展此法所见的功效,还不如一心使用其他法门,所以马义一向很少使用。

如今眼前有了这么个能增加自己阴阳眼神通的灵物,那再不夺取炼化,可就有些虚伪了。马义双手一合,口中一斥:“定”,那木魃在难移动分毫。他身后一只巨猿遁地而出,一条长棍击下,那木魃便被打晕在地。

那巨猿合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身后再次浮现出那金橘巨猿,一扑就冲了上去。木能生火,那木魃周身立时噼啪燃烧起来。那金橘巨猿身上一道道绿色波纹没入尸火,他那金橘火焰就更见猛烈。

马义此时所凭仗乃是兽类妖修特有的进化本能,其虽然不如九命的吞噬炼化那样显著,但是马义还有化灵决相助,想来也不会太过艰难。

说到兽类妖修特有的进化本能,马义还是西行十万大山时查阅知道的。虽然这里的天地灵力充沛,日月精华旺盛,但是妖修还是需要大量的食物作为补充。

另外一点则是,兽类可通过吞噬血食,不自主的进化。其不断的进化便会融合血食中的精华,不住的完善自己,增加自己的实力。

多数妖修也许并不明白其中的本质道理,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们生食血肉以增加自己的实力,想来这也是那些妖修会的残害生灵的原因。

不过马义转念一想,人类何尝不是如此,猪鸭牛羊不都是桌上之物么,所以他想通后对那些妖修也就没那么深恶痛绝了。

至于那进化本能,他们几家早有研究,那进化似乎是可以向着有利的方向施加影响的,其中最典型的术法便是灵家的化灵术。

而马义的化身其最本质的还是猿类妖修,再其次才是铜甲尸王,而这木魃说来还是巨猿的近亲,所以马义还是有信心能成功的。

他不住的吞噬,蓦地,一道炽白绿芒吞入口中,马义与化身急忙同时运起阴阳眼,在神通牵引之下,那团炽白绿芒才晃晃悠悠的没入巨猿额间。

马义只觉得百会命门里刀割般剧痛,眼前一阵发黑。那生气入了阴阳眼,就如同水滴掉进了热油锅,马义只感觉命门里瞬间冷热交汇,不住的膨胀收缩,如同千百只蚂蚁在咬,又疼又痒又酸又麻,难受得简直要晕死过去。

他急忙收敛心神,全力运转功法。不得不说他那阴阳太极丹神妙无比,他功法一运,一股引力升起,那阴阳眼处就好像涨满的水塘找着了水渠似的,一股阴阳之力奋力一击,就击破屏障,迅疾沿着经络直冲金丹。

那阴阳之力入了太极丹,就如同溪流入了大海,而且阴阳互联流转,那溪流似乎逐渐就粗壮起来。马义心头一惊:“上丹田!”

他家修道有上中下三丹田,《仙经》有云:“脑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寸,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

气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而他家修行,便是精气神相合,由三归二,再合二为一,最终练一还无,达到与道合真的最高境界。

他本来就是培丹期,就是要将神念与精、气相合的金丹逐渐融合。此时上丹田一旦打开,那位于中丹田的金丹便瞬间升起。

其在上丹田定位之后,便引得神念大动,一波一波就形成一个的银色漩涡,马义内视过去,就好像又看见了前世的银河星团一样。

只是他那上丹田浩瀚的有如夜空,那银河星团孤零零地悬在其中中,看上去就像随时会熄灭的弱小的火苗一样可怜。马义恍然间觉得这副情形有些眼熟,可是到底在那里见过,他急切间却想不起来。

他此时金丹升至上丹田,而原来中丹田所在,则变成了一片宽阔的经脉,空荡荡的就有些空虚。马义试着运转功法,一股熟悉的真元慢慢从上丹田流出,开始运转大周天。

如今经脉拓宽许多,而且又多了空荡的中丹田,原来鼓荡充盈的真元,就变得如同一股涓涓细流在宽广无边的河道里行进一样,显得十分微不足道。而其行功路线与原来一般无二,其流转与脉络之间,便把上中下三丹田串联起来。

马义仔细观察一番,才叹息道:“假婴?”那巨猿咧嘴一笑:“正是”。

三十六,木精与冰穴

三十六,木精与冰穴

马义之所以叹息,却是感叹修行不易。他转首一看,那木魃早被烧成了黑灰。他心里不由有些余悸的皱眉苦笑道:“咱们全无防备的就修行、炼化,若是关键时刻有敌人到来,那可就危险了”。

听他言语,那巨猿也是一阵点头,他一指额间道:“我已经炼化了昴日鸡的力量,此时还需巩固这第三眼神通,便还需辛苦道友了”,随即,他又没入金丹世界。

马义也是一阵点头,他向来喜欢有备无患,如今巨猿一番修行也能神通、修为大涨,而且潜藏起来也是一道暗手。

他四下里转了一圈,见周围平静,才又转头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树木。只见那根大树,青枝馥郁,绿叶阴森,那叶儿却似芭蕉模样,直上去有十几丈高,根下却有七八丈围圆。

马义向上一看,只见枝头上,稀疏点缀着些碧玉果实,其一个一个有眉有眼,依稀就是个孩儿摸样。“所谓芝马成灵也不过如此”,马义心头一叹。

他腾起身形,在鼻端一闻,便感觉期间木灵精纯无比,若是单比灵丹,恐不在他家的上品上清丹下。他伸手摘下几颗,围着大树仔细绕了一圈,便拱手道:“得罪了”。

山石、树木之类最难成精,而且显然灵家也只是将此当成一棵能结灵果的树,而没有细心加以培育,所以此树虽然仙灵却没有产生统一的灵识。马义此时施礼,却是敬这天地万物修行、成长不易。

马义双手一合,圈指成环,决法掐动,口中轻诵:“五行相演,四相环生。两仪盘绕,太极化无。收”。一声磬响,那巨树一颤,毫无阻碍,一道虚影就脱出本体,化为一株灵光闪耀的八宝琉璃树。

此时马义已经能大大操控他那吞噬一切的力量,那八宝琉璃树飞到他掌前,他翻手一托,那宝树一颤就化作巴掌大小。

此乃是纯净的木精之灵,隐隐透出了玉石的光泽,内里金光升腾,马义一手握住那块木精,一股子冲和平淡的温润之气立时流转了全身。

他此时的已是金丹法身,不但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感觉舒适无比。那木精之气,带着勃勃生机,一瞬之间,他恍惚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岁似地。

马义心中明白,此乃真正的天地灵物,暗合道家先天中正冲和之意。他观察了片刻,仔细一琢磨,觉得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暂且收好,回去再做处理。

他主意一定,便也将这只宝树送入金丹世界。还要说他那金丹便如同一方世界,此时虽然五灵不全,但温养、保存这些灵物正是合适。

在那方天地中,他便是主宰一切的神灵,若是他想控制、炼化那些物件,只要心念一动便可,所以他也能够安心存放。

此时再看那大树,其还是一片碧绿,但是若仔细辨识,便可知就如同回光返照一样,其体内早已生机全无。马义摇了摇头,要是有可能,他倒是想将此树移到他那洞外。

再想那些也没用,他飞出十几张符箓,一一送入大树体内。这些灵符有了他灵力牵引,就如同遥控的炸弹一样,只要他心念一动就可将这可大树化为巨形火把。

此处事毕,马义就更加不紧不慢起来。此时刚过了两日,但阵法已经破了三处,那西方罡风、南方火山不好处理,但是此处的灵木可是被他给弄了个断根。

这可是破了阵眼,而且这与大地相合的千年灵木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按他所想,若是能将五处阵法全数破掉,自然是更加可靠,但是只破掉三处,他也有把握能脱逃出去。

他心情放松,也想趁机让化身炼化神通,便一路缓行,一天之后才逼近那北方之地。初时那北方之地还尽是落雪,可是他前行不久,脚下就尽是冰原。

马义本有意腾空飞行,可是他一试便知,此处有禁空法阵,而阵柱便是那些粗大的冰山。马义倒是有能力破空飞行,但是灵力消耗巨大,反而有些得不偿失。

他一合计,反正自己也不赶时间,便一步一步挪吧。只是这冰原上的风非常大,也足够冷利,而且根据马义探查,这冰原上冰隙裂缝无处不在,冰原下面更是冰冷的海水,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马义灵光护体,花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渐到冰原深处。此时冰原上狂风呼啸,乌云漫天。马义顶风走到近前,方才发现,那哪里是乌云,根本就是黑风卷起来的巨大风柱,一根根的在那里挺立着,缓缓的移动着,时而两根风柱碰触在一起,便是一声巨大的霹雳之声,化为亩许大的黑团,四散开来,放出漫天的寒气。

那风柱随灭随生,源源不绝。虽有法宝护体,也只感到一阵阵寒冷。而且这风不但强劲,且带有一种腐蚀消解的作用,他护身的灵光护罩不住的发出‘嗞嗞’之声,灵力还是消耗的很快。

他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便运起神通,身似金刚,而额间天目不住扫视,两耳也鼓荡听音。不多时马义便发现阵中一处冰穴,不停的向外冒出强烈的罡风。

马义飞身纵过,一道金光切过,便要破了此处冰穴,就在他剑光快要射到洞里时,那洞口突然涌出了一大幢荧荧地青光,仿佛一块碧玉的罩子,生生的将马义的金剑弹了回来。

马义心头一怒,最近他那金剑越发显得不够用了。他法诀一掐,那金剑一晃就化成百道剑光,百道金光一齐射,只射得那青光上火星之冒,咯吱作响。

一阵金铁交击,虽然打得那幢青光颤抖不已,但马义的剑光也被震的有些游离破碎。而那青光毫芒四溢,一道道白烟升起,仿佛是硫酸泼到剑光上面一样滋滋作响,马义的剑光就被腐蚀一空,显见这青光毒性之强。

刚才的攻击已经让那青光防御大减,变得稀薄了不少。不过那洞里的青光,仿佛无穷无尽,它不住的涌出青光,后续的青光与原来的融合,不但把变薄的防御罩恢复原状,而且更胜从前。

马义微微一惊,这洞口处就有这么强力的守护?

三十七,地底冰原

三十七,地底冰原

马义倒想以土克水,但是这冰原屹立在浩瀚大海上,他那微末法力有怎能抗击天地自然。没的法他一狠心,那剑光更见猛烈,嗖然间就成数万道之多。

剑光随着法诀开始激荡起来,一阵激射之后,猛然聚拢成一只近有五六丈的巨剑,巍巍然的压了过去,那青碧光芒立时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破开的样子。

这个时候洞内爬出那个喷吐青光的东西,马义仔细一瞧,在一大块宛若翡翠的青光之下,居然是一只体长近尺,浑身圆滚的冰蓝色小虫。

他心念一转:“冰蚕?”但是看去又有些不像,这东西肯定不是蛇,而是像虫子一般蠕动前进,而且不见头尾,周身都是一片幽兰色。那虫子口器一吐,点点幽兰光芒晃晃悠悠,飘向那青碧色光罩。

原本摇摇欲坠的青碧色光幕,一融合那幽兰光芒马上为之一稳,并传出一阵阵淡淡的波动。那波动由淡及密,由慢变快,越来越显越来越频繁,渐渐的就化成一道深幽的天幕。

而那青碧色的光幕,此时变成了幽蓝的霞光,一阵爆裂就化成百点星光。那深幽的犹如天幕的护罩,任凭马义的天剑如何晃动冲撞,都犹如狂涛骇浪中的礁石一样,纹丝不动。

马义见天剑无功,他眉头一挑,面如寒霜,迟疑片刻,他突然伸手一招,顿时那巨大的天剑就飞到手里。

马义神情肃穆,口诵法咒:“火离之精,使阳驱阴。玉清有詔,日生火輪。急急如律令”。他咒语一毕,手中金剑就发出太阳一般的光芒,其也不是很炽烈,但是却千光放射,遍照天下。

“去”,马义再次挥剑击去,在那光芒下所有黑暗都将消散,那怪虫浑身一颤,就急急退去。此时马义如何能让逃了,那护罩一破,马义脚下一点,瞬间就没入那冰穴,他在伸手一探,那怪虫就被他擒拿于掌中。

他又是一番辨认,却不知这是什么怪虫,便几张符箓飞出将那怪虫制住,又收于灵兽袋中。这冰穴内里阴风惨雾,黑漆漆一片。马义神通运起,四下一扫,便发现这冰穴正是一个超大型的倒漏斗,冰冷的风从百丈厚的冰面下贴着深蓝的海水席卷上来。

转头发现了侧壁的几个洞穴,马义身形一闪就没入其中。放慢速度往前走了几百米,马义感到通道中的风渐渐小了起来,前方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层薄雾笼罩着前面。

随着前行,雾气变得越来越浓,和地面产生的雾不同,这里的雾气冰寒彻骨,即便以马义的修为也不由觉得有些冰寒刺骨。

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流水声传进耳朵里,马义眉头一皱,难不成是暗河、海流?他一路前行,虽然流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但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还有多远。

越往前走,流水声就变得越响,到最后更仿佛咆哮一般,让马义除了水声之外,别的什么也听不到。一阵狂风带着雾气迎面扑来,马义侧身紧贴冰壁,急忙让过。但是顺着风向,他就闻见一股腥气。

突然间,前面显露出微亮的白光,此外还有那咆哮的水声。这里的风更是显得凛冽,甚至让马义感觉到,他只要一松弛,立刻就会被狂风卷走。

风呼啸的声音越发急切起来,马义隐隐感觉到似乎快到了出口。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四周更是白蒙蒙的一片,但是前方的风缓慢了起来。

可以肯定这里有一条冰河,而且水流湍急、水势凶猛。马义跻身闪入那空穴,正当他准备四下探查时,他感觉到有一样东西从身边滑过,随即似乎越来越多。

马义立时一阵惊咋,他的全身肌肉紧绷,眼神爆射,周身的灵力不值钱似地卷携起千百道无形剑罡,就四散扫射过去。

只是灵力发出,他又是一愣,他那几乎密布身周的剑罡似乎什么也没扫着。“难不成是太紧张,产生了错觉?”他正思量着,便又感到雾气一颤,一阵咯咯咯的声音就四面传来。

瞬间这空旷的大厅内就有一点青紫金光不住闪灭,急剧的几个跳跃之后,突然消失,这里仿佛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恢复了平静、压抑。

马义瞬息之内几乎探遍了整个大厅,在那风眼中央,正有一股刺鼻的怪味,而且当马义靠近时,他的身体不自觉得就僵直了起来。

那里透出的不仅仅是那成了气候的妖气,竟然还有着一丝淡淡的,不可捉摸的,那传说中的来自远古洪荒的气息。这种气息,以至于让他都产生了畏惧。

马义的目光骤然间亮了起来,他有一股全力迸发的冲动,而体内的巨猿化身更是凭着对危险的高度感应,咆哮着就要破体而出。这里究竟潜藏这什么?

无声的咽下一口口水,马义左手轻轻一拂,周围的空间产生了一丝细不可闻的波动,便如平静的水面落下了一粒灰尖,产生的细腻无比的波动。

马义轻叹了一口气,他的嘴角咧出一丝笑容,但是其中狠辣多过中自信,无奈又饱含苦涩。随后,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胎息术、敛息术、阴阳平衡术,尽数施展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

周围的阴风重新开始浓烈了起来,并凝结出了大量的玄冰霜雾。海肺深处,也隐隐然传出了一股子吸力。随着一股股冰蓝的龙卷生成,数十丈内的玄冰霜雾都卷了进去。

马义虽然将自己融入了这片冰雾,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他立时念动真言,将在自己的心神全数沉浸到太极金丹之中。

太极金丹乃是能引动天象的混沌至宝,按师父所讲,虽然不是大成,但是其名定海,内有一方天地。果然,马义的身周现出一波五色毫芒,周围的风立时安息,那些玄冰霜雾立时退散。

马义又感觉到有东西从身边滑过,而且越来越多。周围的雾气好似化成了无数条尾巴,在不住的扑腾着,一股绝大的灵力不住的销蚀着这数百万斤的冰原,将其切成快、捻为沫、化为雾,被那海肺吸走,再从那冰穴再次喷出。

三十八,威压与威压

三十八,威压与威压

接着出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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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义对这里的变故有了模糊的感应,他心底就产生了困惑。前世的能量守恒定律很是好理解,但是在这冰原、冰雾、冰风的能量循环中,只有一样东西在发出能量,也正是这能量支持了这能量循环。

但是,这无谓的循环是为了什么?

雾气渐渐消散,风也不在紧迫。

九天的时间嗖然而逝。

马义长身而起:“前辈神威,后进之辈不敢亵渎,在下这就告辞”。他哈哈一笑,心头爽快无比,身形一纵就要逃窜出去。

一声幽幽的叹息四面笼来:“小道士,你不在陪陪人家么?”马义只觉得浑身一颤,灵力立时有些溃散,他急忙收敛心神,正要说话,就听闻一道铃声,似近似远、似断似续。

他就感觉眼前的雾气似乎消散了,面前出现了一道断崖,横在眼前,崖下漆黑一片,但远远看去,在黑暗深处,却仿佛还有几点鬼火一般的东西闪烁不停。

而在断崖之上似乎正有个身影在不住的徘徊,渐渐的,那身影猛然跃下断崖,马义觉得一颗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他伸手就想抓住那身影,以至于他的神念立时就遁离了躯壳,追着那身影就从断崖上急急落下。

周围是胜过铁幕的黑石,四面都是怪石嶙峋的绝壁。整个看来,就像是个深幽无比的通道,只是它要通向何方?就由还是黄泉?

一点、两点。。。。,在无边的黑暗中,幽幽暗暗,前后左右、上下周围,缓缓亮起无数红点。黑暗中,仿佛也传来了无数低沉的喘息声,又似有在黑暗深处低低的咆哮。

马义有些吃惊,难道他到了另一方世界?

周围的那些山洞,越来越是巨大,而空气里的那股血腥气味,仿佛也越来越是浓烈。甚至于,他隐隐听到从不知名处传来的轻微咀嚼之声,就像是什么未知巨兽,撕扯吞咽着食物,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忽然,那绝域的深处,处仿佛有一条巨大无比的触手升了上来。马义大吃一惊,他急急躲闪,就发现身体周围似乎都变成了触手。

那些巨大触手不停的搅动着,似乎要将此处化成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它扫到四壁,整个深渊似乎也震动了一下,哗啦啦尘土飞扬,掉落下大大小小的石块。

片刻之后,凄厉的叫声忽然从这深渊之中,石壁之上响了起来,狂呼不止。马义只觉得自己也化成了其中的一员,他似乎被也困于壁侧的洞窟里,眼见着那触手绞来却毫无办法。

马义只觉得自己的神念都被定住,眼前就是无边的黑幕、血腥。那盖过天幕的巨大镰刀徐徐绞来,马义只觉得一阵刮骨的疼痛,就好似他已经站在了剐台上,眼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刨开、分解。

那剧痛迷寐了他的神识,以至于他浑身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呼喊,让我解脱!让我解脱!马义的意识逐渐沉沦,他的生机开始萎缩。

一个淡薄的人影徐徐的升了起来,其身后更有一个巨大的幻影,它的背后条条黑影不住飞舞,只似要剿灭这个天地。

“有了这个金丹期修士的血肉为补,我应该还能在支持几年吧”,一股声音四面透出,其似喜还悲、如笑如泣,即似金戈杀伐,又似迷音缠媚。

它的一条巨大触手徐徐缠来,眼见就要缠住马义,突然一阵五色毫光闪起,它那触手就如同被千山压顶、万海覆身。

“怎的”,它一阵惊诧,半晌之后:“灵宝?仙宝?只是,这等威能好似还差了点”。它声音似有万重,嬉笑、不屑、欣喜、渴望、急切。。。。

“是差了点”,一个声音突兀而起:“太极化无,万法归原,摄”。一股击磬之声一振,漫野的冰雾都消逝,升腾的幻象都退散,一股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天地威压就笼罩了整个冰原。

在这天地法则面前,那身影浑身一颤,它只觉得心头一紧,一物就透体而出。百丈深渊下,陡然一线紫光射出,在无边阴风中其毫光一闪,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无边的黑暗中,一道青紫金光划过破宁静,一道声音滚滚而来:“前辈安歇,晚辈这就告退”。马义一动,只似覆盖万野的冰原都在颤抖。那黑影哪敢追击,它嘶声狂叫,疯狂的向后急急退却,以致不知觉间就脱离了牢笼,撞破了千山。

马义心头暗喜,自己这本命法宝果真不凡。一道丈许粗的金环护住了本体,其金光流转,凡是敢靠近的,都必将消逝。他破开冰原,一露出冰面,立时收起法宝,然后不顾命的就急往西方逃去。

久久之后

“世间居然还有这等人物,只是,既然已掌控法则,便是天道中人,又怎会还残留凡间”,那黑影渐渐平复了情绪。只是他这话刚一出口,这冰原下无边的黑暗似乎就多了一股肃杀。在天地之威面前,众生皆要噤声低言。

一日后

位于中央的撑天巨木之下,一片广阔的地下殿阁中,一位面色黝黑,龙精虎壮的皂袍修士,忽然眉头一展,他伸手略一掐算时间,便一指身前一面小钟。

那小钟一晃,却毫声未起。不多时,就有几名修士匆匆跑来。几人两侧一站,神情肃然,个个面带敬畏。

“算算又是近月的时光了”,那修士只似自言自语:“那灵兽的培育也到了紧要关头,四下的阵法也到了更换灵石的时候”。

“只是,我怎么会心绪难定”,他甩了甩头,犹自自语:“难道是我的错觉,这几日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沉思片刻,他才苦笑道:“若是那灵兽能培育出来,倒也算一件大事”。

他转首低声道:“那几个潜入此地的他家修士可都处理好了?”他声色不动,神情却又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打问一只蚂蚁的下落。

“请师叔放心,那几家的修士全都做了实验材料,如今只是条条灵兽”,几名修士先是听的无头无脑的话语在那里吃惊,听闻那修士问话,急忙齐齐拱手回答。

“这几日要加强防备,先将西侧法阵运转的灵石送过去”,他淡淡的念叨着,见那几个门下躬身应是,他才轻飘飘的挥了挥手:“我也要往北地去一趟呀”。

三十九,潜行

三十九,潜行

工作实在是忙了,更新恐怕要变成周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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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已垂暮,忽然看见前面一片寒林,横起一匹白练,知道是云铺海,一霎时云气濛濛,布散成锦。群山在白云簇绕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盘白玉凝脂。

当中穿出几十根玉笋,非常好看。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被当中一个最高峰顶承着,似含似捧,真是人间奇观。

远方一道白线渐近,不久就有一个修士落到山头。他四下探望了一下,有些奇怪道:“”怎不见叶师弟,不每日与门内联系也就罢了,如今还敢擅离职守?”

久不见有人,他不由摇头道:“唉,到底修为不够,恐怕是强行融合灵虫,以至于迷失了本性”。他仁立一会,正待往前举步,就觉那云气越紧越厚,

对面一片白,简直看不见山石路径,而且山头的罡风也越见的猛烈。

心头感叹着四方守御的同门的际遇,他运起灵力,身周一道云白护罩便将身子护了起来。只是他到底修为不够,又没有专授的神通,那阵法所在之处,正是罡风最猛烈的地方。他一声哀叹,便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去。

他刚爬至半腰,便听的上边隐隐有声音传来:“师兄,可是送灵石来了?”他一阵惊喜,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师弟是在那山头上”。

他一边感叹着那师弟融合了灵虫,以致修为大涨,而且更具凭空临风的神通;一边又暗暗诋毁,果然是脑子不灵了,闲来在上边吃风干甚?

他正感吃力,便高呼道:“正是为兄,师弟,为兄没有你那神通,还请师弟来接一下”。就听头上道:“好”,那声音在风中有些飘荡,以致听的有些不太真切。

他抬头上望,就间一身影正随风飘落,他不由心头一松:“总算可以轻松些了”。此时,就在他半腰之间,一条长棍嗖然点来,一声轻击之后又没回山壁之中。

在看那修士,他满面惊愕,却如同石雕蜡像,直直定在那里难动分毫。上方那身影飘落他身后,一手抵在他顶心,就听一阵咒法:“搜魂问魄,敕”。

一阵沉静之后,那身影恨道:“居然敢将咱家修士调制成了灵兵!”那修士正感惊惧,直觉头顶一热,他便知性命难保。

“就不知是死于那家修士之手?”他对付过不少被他家放进来的修士,而且手段甚是残酷,如今丧命他人之手,却也不觉的惊奇,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问题。

那身影正是马义,而潜藏于石壁中的正是他的巨猿化身。巨猿善于土遁,这里正适合他埋伏偷袭,如今果然是一击建功。

马义搜到想要的情报,恼恨这些修士不拿人命当回事,便手底一道雷网闪过,就将那修士焚化。他招手抓起两个储物袋,随手破开禁法,一阵观瞧之后,就欣喜道:“拦路打劫,不愧是发家致富的不二门径”。

他不由有些踌躇,是不是应该在等待几日,将那东、南、北三处阵法的换置灵石也打劫了?“别痴心妄想了,小心人为财死”,石壁中一阵沉厚的声音响起,他们知根知底,那声音接着补充道:“怎么,你还敢会那北方之地?”

马义心头一惊,他一撇嘴:“你敢去,我就敢去”。那巨猿破壁而出,慨然高歌:“吾一日三省,见心疵、识真性;吾仰观天地,知乾坤、明万里;吾俯视微末,慨生机、叹千秋。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中可有我?我中真有你”。

他向前一步,马义便消失不见。一声长笑,一道黄芒,百丈之外,他歪歪向下,毫尘不起,扎入地下就没了声息,不见了踪影。

马义与巨猿都是心头畅快,这就是身外化身的好处。其独立又关联,互为正反,便能辩证的看问题,认清一事两面,辨清人间百态。

只是他终究没敢北上,当时借着定海珠的一方天地,才瞒过那冰原下的大妖。更是因为阴阳两体,才能摆脱那无边的幻象。最后才借着自己那本命法宝,才夺路而出。

那一番受难,虽然让他大有体悟,阴阳两身更见契合,但是一想起那万里冰原,他毫不犹豫的就一路土遁,坚决的向那中央之地潜去。

前行不久,马义将一面黝黑的镜片握在手中,他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到镜面之上浮现出百十条丝线,这丝线乃是经纬线。

他看了看镜面之中的光点,一阵点头。这是他闲来炼制的一个高级法器,其类似于地球仪,经纬线标识出方位,而其中的一点光点,便是利用磁力线标识自己的方位,说来也就是一个高级点的指北针。

他的巨猿化身本是土性精纯,而且为铜甲尸王对生气最是敏感,他一路潜来,渐进中央之地,就感觉头上生机盎然,几次探出脑袋偷瞧,面前都是成群结队的大队灵兽。

只是那些灵兽都有些蹊跷,更有不少善于看破隐形,探测生气,要不是马义将一切本事尽数运起,恐怕早就会被揪出来。

不过这些灵兽也不是个个都有节制,往往不同种的碰到一块儿,还会厮杀几场,看来也有些类似天然试验场或是养蛊的意思。

马义一路走下去,几乎每隔十几里,就可以看到激战留下的痕迹,只是那些死去的灵兽毫无例外都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过了这一片天然的兽场,马义正要轻松一下,面前突然冒出几只小虫。其浑身黑黄,刚一露面就一排利刺穿来,击打在马义的身上就一阵金铁交鸣。

马义心头一紧,伸手一探,掌中一团橘色火焰闪过,就将那几只虫子焚毁。他略一琢磨,通了几个气孔,放出几只玄蜂,一阵探查过后,他眉头就是一皱,此处已经是虫场了。

他能隐隐感觉到,这兽场、虫场大约就环绕在那中央之地外围,他们一圈一圈泾渭分明,却又防护严密,就不知再前行下去还会有些什么?

四十,结界与隐天诀

四十,结界与隐天诀

马义仔细探查了一下,就发现前方空中、地上、地下,密密麻麻的都有不少虫群,他放出的几只玄蜂,还没飞远就被别种的虫子一拥而上吞噬了个干净。

他略带得意的一笑,手掌一摊,一团金青混杂的轻纱就出现在手中,这是当初得自那钦原妖修的法宝,后来被他又祭炼了一番。

这法宝也不是多厉害,只是功能单一,便有些新奇。按马义所理解,那金网就是蜘蛛网的神话版。将其按八卦定位,安置好后就可探察方圆数十里的动静。若是在配合放出去的蜂群。那几乎就是全方位雷达,所以当初马义在十万大山才会被轻易发现。

而那团轻纱,马义祭炼时就发现其紧密无比,差不多有些前世纳米技术的意思,所以善能遮蔽本体气息。而且那些纤维孔洞都是锥形,就是偶有气息透出瞬间也会被扩撒。

最神奇的是,那些丝线估计都用特殊材料祭炼过,也没什么大用,就是能随着环境不住的变化自身的颜色,就像一个轻纱版的变色龙。

如今这里全是虫群,马义避无可避,又不能大打出手,所以便祭出这件法宝一试功效。

马义不愿显露身形,他祭出法宝之后,身子一扎就直直向下遁去,直到感觉身周温度怕能烧开水了,他才又转向前方,好歹他手里有司南,就是不运用术法、神通也能辨识方向。

他的一番准备果然避开了大多阻碍,就是偶有几只潜藏的深的巨虫也被他绕了过去。他盘算这时间,入了虫群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按他的遁速,怕是出去近百里了。

他正琢磨着,就感觉前方白光一闪,他运起神通一阵观测,就发现前边就好似有一层水膜似地东西。马义的脸色就有些难看:“结界!”

这里已经深入地下怕有数百丈,这结界还能深入到这里,看来其防护范围不会小了。马义尤其担心这结界就是一个完整的球形,那可就麻烦了。

他定住身形,足足琢磨了近半个时辰,才确定这结界的功能。这结界的功能也很单一,即是为了防备有人侵入,而且其果然就是一个完整的球形。

根据马义的探测,这结界怕得有近百里的直径方圆。不过相对的,按照马义在远方观察得到的情报,过了这道结界,那应该就接近那中央之地了。

马义轻叹了一声,没得法,就算被发现,他也得试试才行。他双手一合,口中低诵咒法:“洞天神光,回曜紫清。玄阴九晨,隐沦绝冥。斗中夫人,三女散形。”

“神妃内化,万物立成。电光雷激,云雾流零。九变十化,生丹起青。太一九女,合化混停。无常纵遁,沦虚馆冥。分形作百,化躯入千。”

“在火为火,入林为林。居水为水,入山为山。所求忽至,所召已前,倏欻适心,盼目立臻。千种万物,随心所言。帝君在形,

太上玉晨。无英同景,四文白元。永生天地,保养我身。口有所道,随意化迁。事事物物,皆如我言。赦。”

这是九真帝君九阴混合纵景万化隐天诀,《帝君九阴经》曰:欲变化分形,隐沦八方,匿躯藏影,入室造冥,来致万物,招制邪魅者,当常斋修帝君九阴之精思也。

这法诀一出,马义在轻点那结界,刚一接触,他的手指处就一阵涟漪,波荡间就化作与那结界一色的摸样。

马义心头一喜,就急急透过那水膜。一阵毫光闪耀,眼前的景象随之一变,原来深幽黑暗的地下,隐隐错错的就有不少光点闪耀。

随即,马义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灵气,“这是?”他不由一阵惊愕。前方的光点逐渐连成了片,远远望去就好似潜伏在地底的一条玉龙一般。

马义一阵惊喜:“灵脉?”他前行数步,伸手一探,就感觉触手冰凉。这似乎是一种晶体,指尖那凉意顺着他的指尖流转过全身,他就感觉一阵灵力脉动。

随即他便仔细咋么起来,半天之后才有些叹息道:“可惜还没有完全成型”。他们修道成仙之人,所耗便是各色灵石,比那灵石更高一级的便是灵玉,当然了传说中还有更高级的灵元,只是没人见过罢了。

至于灵脉却是两种解释,一种是灵石的矿脉,其往往和地脉相合;还有一种就是灵气十足,以至于都能化形,比如灵泉、灵玉、灵气结晶等等

这里显然是一条灵脉,而且品味还不低,只是终究还是灵石一级,没能化成灵物。马义轻轻一阵感叹,这秦王岛一行十来日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有些麻木了。

“怪不得那些家伙,十几日就要更换百颗中级灵石,的法阵也敢摆下”,马义一边恨恨的咒骂着,一边往储物袋、次元袋中塞着灵石。

这灵脉不小,为始皇帝入海求仙之处也正合适,只是被灵家千百年的挖掘滥用也有些入不敷出了。马义挖取了近百颗灵石也就住手了,他本是穷惯了,按他的本心,那自然是恨不得全数搬回自己的洞府。但是大敌当前,他也并不敢太过放肆,所以只能一路口水的恨恨向上前去。

前行不久,他探出脑袋,就发现金乌西坠,天空只是一丝微亮,靠那一丝微亮,可以看到,四周是一片茫茫,双目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影。见四周寂静无人,马义不由一阵恍惚。除了恍惚,他的心中还有一丝恐惧,那未知的才更可怕。

他思索片刻,一狠心躲到一座土丘的后面,翻手又掏出一只望远筒,朝着那边眺望着。这也是他闲暇所炼,当时除了炼手,也有些探试这个世界与前世到底有哪些相通的心思。如今他翻出此物,却是为了不动灵力就能远望。

马义极目远眺,就可见前方一片殿阁屋舍,那些殿阁屋舍环绕相连,中间便是那曾经远望过的参天巨树。马义有些慨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才是真正的参天巨树。

就在马义还想进一步观察的时候,突然,远处的殿阁之中放射出朦胧的白光。

四十一,天梯

四十一,天梯

不知道什么时候,殿阁中央出现了一座巨型法阵,法阵的六角飘浮着四个巨形修士。马义远远一看,就认出那正是灵家三兵中的巨灵兵,也就是放大了的灵甲兵。

不过此时出现的兵种,并不是人形,而是龙、凤、虎、龟的形状,不过其体形硕大,就不知是什么灵兽调制而成的。

马义仔细看了一阵,就发现其摆下的阵势,是他家闻名的四灵阵,也就和他的六合剑阵差不多。这阵法正环绕着那撑天巨树,只是现在那阵法可是四位修士,而且各个都是金丹期修为,这阵法一出就要胜过他的剑阵几倍,怕就是元婴期修士入到阵中都讨不了多少好处。

随即,在这阵法外围又有八名巨灵兵出现,这到是人形,只是其周身灵甲狰狞遒劲,怕得有两丈多高。他们环绕在那阵法周围,大脚一顿,就没入地底数尺,双臂一拢,那些甲胄扭曲纠结,就呈巨针模样直指天空。

看到这架势,马义心头就是一愣,这情形好熟悉呀。这明显就是个防御阵法,而周遭那八名巨灵兵摆下的架势,怎么看怎么象巨型避雷针。

这几个阵法摆下,一道道灵光闪耀就将这方圆数里尽数护在其中。马义本想退去,可是不看个究竟,心头总是不甘。他一边身形慢慢往后遁去,一边不住眼的观瞧着。

那些阵法摆下后,暂时就是一片沉静。马义此时才又细细观察那巨树,其高有千丈,径过百围,就不知灵家是从哪里寻来的。他仔细的琢磨了半天,不由想起一种神木,建木。

而说到这种神木,又不得不说到另一种传说,天梯。天梯,顾名思义就是地上之人通往天国的阶梯。传说,在颛顼帝之前,天和地相距并不遥远,还有道路可以从地面到达天庭或者从天庭来到地面,这就是最初的‘天梯’。

传说建木便是一座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当初黄帝修成之后,便是通过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天庭的。

而自黄帝之后开始有‘绝天地通’的传说,即人神分隔。传说随后的颛顼帝派遣重、黎两位臣子隔断了通天之路,从此登天变的更为困难了。

而在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天梯是以两种方式存在的,一种是山,一种是特定的大树。

作为山的天梯,第一当属昆仑山。《淮南子.地形篇》说:“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上乃神,是谓太帝(天帝)之居。”这一段把从昆仑山登天的过程,讲述的非常详细。

其次,通天之山是肇山。《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华山青水之东,有山名肇山。有人名日柏高,柏高上下于此,至于天。”

除了上述作为天梯的山之外,还有树作为天梯的,目前确知的是建木。《山海经.海内经》又载:“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日建木,百仞无枝。上有九榍,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大嗥爰过,黄帝所为。”

《淮南子.地形篇》也说:“建木在都广,众帝所自上下,日中无景,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也就是说,这种称为‘建木’的树乃是通天之树。他生长在都广之野,据说是天地的中心。到了中午,太阳照在树顶上,连一点影子也看不见;站在这里大吼一声,声音很快回消失在虚空中。

对应古籍的描述,马义就发现这树形状生的十分奇怪:细长的树干笔直的伸入云霄,两旁不生枝条,只在树的顶端,生了九枝弯弯曲曲的树枝,盘绕起来象伞盖。而且按古籍所述,它的根系应该也是只有九条,盘卷于地底就象九条长龙一样。

这座位于天地中心的天梯,传说是黄帝造的,成为上天或下地的天梯。而后世在广汉三星堆中出土的青铜神树上,有枝叶、花卉、果实、飞禽、走兽、悬龙、神铃等,专家认为,这种神树的原型,有可能就是建木。

马义比了比眼前的撑天巨树,他越发的相信这就是那通天神木。“天地中央,高百仞,众神缘之上天”,马义低声嘀咕着:“难不成有人要通天飞升”。

随即,他就被自己这个念头下了一跳:“我是不是应该躲远点?”他正思考着,就见几十位修士升起,其中十几名各自盘坐于四灵以及把巨灵兵头顶。而周围三十六名修士又摆下一个阵势,这阵势马义倒也能猜出名头来,六六归原大阵。

最后,在法阵的正中央,盘坐其一位黑袍修士,在他的身后,笼罩着一片迷雾。那团迷雾浓重的犹如粘液,就间那粘液不住的隆起、收缩,就好似有什么生物在里边挣动,要破壳而出似的。

马义就感觉那粘液中如有实质,其中的生物眼睛嘴巴全都清清楚楚,而且四肢不停挣扎,脑袋四下拱动不停。按那体量来看,倒不是多大,只是隐隐似乎有两个头颅一般。

随着那生物不停的挣扎,远在数里之外,马义就感觉一阵压抑,就好似有什么洪荒猛兽要破壳而出一样。那生物此刻似乎正用尽全力,在全力破壳,马义唯一看到的就是正隆的越来越高的粘稠黒液。

马义略一观瞧,便定了主意要静静退去。那正中的修士正是元婴期修士,而摆下八方、四灵的修士也全是金丹期修为,这还没算那十二具巨灵兵。

那摆下六六归原大阵的修士修为略低,可也全是返液期的修士,这套阵势摆出来,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马义那还敢在观瞧。

他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准备齐全,前世的一些有点科技含量的小玩意,让他能不调用灵力就进行窥探;一边慢慢的没入地底,那小心谨慎的劲,就好似身边全是玻璃,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声音一样。

就在他正要完全没入地底的时候,一缕金光从背后射来,马义心头一惊,急急回头。

四十二,大阵与灾雷

四十二,大阵与灾雷

马义急忙回头,就可见远方群山处的夕阳正挂在山梢。他心下稍安,才四顾观看。就见那夕阳的光彩虽然淡薄一点,不过究竟还有光辉。

它挂在天边,用着火一般的光线,同时把天和云海都染红了,并且向这里的房屋和巨树上面射出最后的金光,使得这些建筑物闪烁得如同一片燎原大火的反照。

只是,马义总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他朦朦胧胧就感觉,那本应西坠的斜阳似乎被什么吊住了一般,正一丝一丝的吃力往上回拽着。

片刻之后,一缕金丝破开云层直垂下来,眨眼间金光四射,马义就确定绝不是自己的幻觉。随即他就看见,那些灵家修士一见金阳便发动了阵势,那十二名修士没入巨灵兵,而那六六归原大阵也运转了起来。

更玄幻的是,那耸立千丈的通天神木,顶端射出一阵五色光芒,扫开金阳之后,那神木就急剧的收拢缩小,片刻之后就只有百丈来高。

一阵鸣响,肉眼可见的四方的灵气就更加的厚重起来,马义一琢磨便知道这是在收缩防线。而那四灵法阵则升起到了高处,盘绕于神木顶端,显然第一波防御就要靠他们了。

马义一声轻叹,不用想也知道大局面就要到了,只是他这个旁边观瞧的池鱼可不想被波及着,带着满腔懊恼他急急退去。

遁出近有百里,他仍不敢大意。在地底数十丈深处,他圈指一划,口中一声轻斥,面前就泥尘翻滚,不过片刻就夯实出一个径有丈大的洞窟。

马义将自己那迷彩轻纱笼在洞窟四周,一挥手又取出了一个金梭。他随手往地上一扔,只见金梭越变越大,转眼间变成了一个一人多高,长有两丈左右的飞船。

那飞船表面就好似蒙了层橡胶,仔细一看还疙疙瘩瘩的,而且紧接着,这东西的表面变成了四周的泥土颜色,和四周的完全融合得天衣无缝。

这正是他的‘空客’法宝,说来十万大山一行的所得,几乎全部都耗费在这件法宝上了。他当时次元袋互抵,御灵珠灵宝换成了存想神通,但是他一路还搜敛到不少宝物。

而且那西行不同于以往,以往是他自己办理私事或是下山历练,但那西行可是师门任务,而且按他最后灭掉的妖修来算,以及一路的表现来看,那可是件大功绩。所以,零零总总,他最后差不多能有近万灵石的收入。

不过,那些灵石随即便被他几乎尽数花掉,而花费之处便是这飞行法宝。按近万灵石的价格计算,马义这法宝可以算是顶级法宝了,而这法宝也正是马义现今最大的凭仗。

善于飞遁的化婴期修士才能破音障飞行,而他这法宝若是火力全开,那可是能达到三倍音速的,就是出窍期的修士急切间也难追上。马义正是后路有了保障,才敢这么大胆的在敌人窝里徘徊。

而且他按照前世所听闻的飞机隐形的一些说道,将那蟾蜍妖修和钦原妖修的一些膜皮炼化到了法宝中。如今这法宝不但大小收缩如意,还能变色拟形、隔绝气息,防御力也不错。

他钻进空客法宝后,便安心的开始暗无天日的鼹鼠生活。不过他终究还是关心外界的情况,便每隔一段时间,就打一个小孔,放出去几只玄蜂四下打探。

不久,一阵沉闷的轰鸣声远远传来。马义竖起耳朵听了听,疑惑道:“打雷?”随即他的眉间就有喜色,他一拍手:“应该不是打雷,而是雷劫,就不知是什么引来了雷劫?”

他焦急的四下乱转,这热闹看不着可有些挠心。不一会儿,巨猿凭空跳出道:“还是我去看看吧”。他们本是一体,平时尚可一事两面的看问题,但是若是诱惑太大,他们也就成了一个心思。

马义琢磨了一下,便一阵点头。巨猿乃是尸修没有生气,善于土遁,而且他又有几门敛息秘法,若是借着望远筒远远窥视,估计问题也不大。

随即他便盘膝坐定,而巨猿则一步步由地底走去。临到地面,他小心地探测了半天,先确定了一下四周没有隐身或者潜伏的灵兽,才小心的探出脑袋。

他刚一露出地面,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一阵折腾大约花了半个时辰,而且又在地底躲了不短的时间,按照正常情况,此时应该是天擦擦黑了。

但是他露出脑袋便发现,天空只是一丝微亮,但却似乎是黎明,而那本应西坠的金阳还顽强的挂在山梢,而伴在它旁边还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日月同辉?”马义眉头一皱,若是平常还好理解。此时这等异象,怕是主有不寻常的的灵物出世,只是究竟是什么呢?而且居然会引动天劫?

天空之中开始隐隐的放出了朦朦的毫光,雷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奇怪的是,这天上,竟然还是没有一丝的云彩,月光仍然皎洁,金阳却带了丝萧杀。

“这不是普通的雷声,这是灾雷!!”马义望着那诡异的天际,一时之间,心下了然了起来,“是有什么大妖、巨魔出世?还是有惊天忤逆、伦悖之举?”

这雷与普通的劫雷大不一样,唤作灾雷,这灾雷打到身上,不但具有那天雷本身的雷火之力,还有直接侵蚀元神的作用,比起那天劫时的劫雷不知要厉害多少倍。

其最根本的区别就是,劫雷最主要的作用是淬炼,当然你若是渣滓太多,给练废了也正常。而灾雷最主要的作用则是毁灭,只有那些不应该存在的事物出现时,它才会形成。它的目的也很明确,抹杀,凡被灾雷击毁,必然魂飞魄散。

虽然知道这灾雷是有目标的,想来以自己的修为、心性也不会引到自己这边,但是谁也不知道它影响的范围有多大。马义一阵胆寒,便要没头潜藏。

便在此时,空中的第一道灾雷降了下来,远远的望去,那雷,竟然炽烈如火。

四十三,抵灾与五转

四十三,抵灾与五转

只是那些灵修早有准备,猛听得一声高呼,似虎啸又似狮吼,若龙吟又若万人纵声大叫,马义一听得这呼号,背上隐隐感到一阵寒意。

这一声响过,接连响起了无数的震天兽吼,狮子、老虎、豹子,豺狼、大象、猿猴、猩猩。。。一时也分辨不清,跟着蹄声杂沓,千万头野兽就跳跃起来,奔向那赤红灾雷。

那千百头灵兽都能凭空飞舞,看来至少都是二级以上灵兽。他们虎据半空,围成一个密密的圈子,齐齐抬头紧盯着那灾雷。只见黑暗中到处闪烁着一点点绿油油的眼睛,啸声悠悠不绝,只听得人骇然变色。

马义躲在一座土丘的后面,举着望远筒朝着那边眺望着,他丝毫没有搅局的意思,更不打算现在就凑过去。他闷声一哼

,这是那灵家在用他物抵御灾雷,若是事成,那度劫之人自然无恙,但是这些灵兽恐怕就形神具灭了。

那灾雷迫近,马义就听得无数狂嘶历吼,而后那些灵兽如潮水般涌出。它们嘶吼着,若飞蛾投火般纷纷向那灾雷袭去,然而那一个个身影子纷纷在灾雷上炸成一团红焰,就此消散,而那灾雷饱浸了热血,更加妖艳的红起来。

后续而来的灵兽完全不知畏惧为何物,只是前拥后挤着向那灾雷撞去!只是那灾雷也越加红的妖艳起来。其飞溅出的每一蓬血水似乎都浓过岩浆,以至于马义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看到是火山喷发。

万千灵兽倏忽而来,转眼而逝,一瞬之后就零落了不少。不过在刚刚那一刻,马义眼见兽群汹涌,耳听嘶吼如雷,不知为何,他竟忽然知道了这些兽类吼声中包含的是什么。那是无边的怨。怨恨有人藐视它们的存在,怨恨它们在无轮回的可能,不知觉的马义就觉得有些心酸。

这第一转灾雷过后,紧接着便是橙黄的雷电。这雷电更加诡异,其一撞上兽群就化作漫天的橙丝,一丝丝沟连缠绕,就化作一道笼罩十数里的巨网。

这巨网犀利无比,但有撞上的兽群无不立时一切两段。马义远远望去,就发觉那些切口都冒起丝丝白气,血肉都炭化焦结。

这雷网巨大无比,兽群虽然舍命的追赶撞击,但逐渐力不从心。那灵家修士又发出一阵尖啸,其尖利的仿佛能穿破钢板,而后又转成低沉,渐渐的又成凡耳难闻的次声波。

随着这声尖啸,便是震天的嗡鸣。半空里一道黑色的龙卷盘起,无数的飞虫组成一道密实虫墙迎着那雷网就堵了上去。

天空中宛如下起了黑雨,无数的飞虫纷纷坠落,眨眼的功夫地上就起了数寸厚的一层。那灾雷好似发挥了太多的热,逐渐转为土黄。一丝丝黄烟爆起,就好似半空里起了尘暴。

那尘暴越飘越广,逐渐就将虫群全数笼住。只听得其内闷雷阵阵,偶尔还有电光闪耀,随着不住‘劈啪’爆裂声,那尘暴越加的浓厚起来。

一阵微风拂过,轻飘飘间那黄烟就向下飘了过来。但是那些灵修却如临大敌,就见那八方巨灵兵合拢的双臂处,一道耀眼的白光亮起,接着就化为一道光柱,向着飘来的尘暴攻去。

而且那些灵修显然甚有经验,他们八道光柱飞出百丈,轰然撞在一起,一道能熔化双眼的炽白光球爆起,就好似面前升起了一个太阳。

明明光柱射击时毫无声音,但躲在大地之下的马义,却是似乎感应到某种让魂灵为之惊骇的声浪在心底处响起:“辐射!”。

他一阵惊骇,随着那炽阳向上升起,厚重的尘暴就好似变成了白雪,毫雾不起的就被消融。那土黄灾雷消失,但是那八门巨灵兵,还是不住的催动光柱。

那炽阳越加的猛烈,而不远处一簇簇黑点盘旋,却是灵家修士催动了残余的兽群、虫群。天空中出现一抹轻绿,那炽阳在这轻绿的应承下显得有些冰凉,一道绿色的灾雷击下,那炽阳就被浸透了几分,其表面电弧不断,肉眼可见的就小上几分。

一众虫、兽本能地感到了一阵恐慌,但是灵家修士的秘法操控下,却聚成密集队形,再次迎击了上去。

此时还能残留的虫兽,都是等级最高的。他们离灾雷尚远,便纷纷攻击,张开血口,各种火球冰锥,纷纷向着灾雷攻去。

但那灾雷诡异无比,各种看似威力强大的攻击,虽然天地震动,但是在一波一波的震荡中,那灾雷反而更加壮大了几分,就好似将那些攻击给吞噬炼化了一样。

终于,虫、兽群撞上了灾雷。一阵绿光波荡,那些虫、兽便纷纷干瘪,而那绿光更见的壮大。“爆”,一声巨喝,那炽阳发出耀眼的灵光,随即天幕瞬间一暗。

无声无息,片刻之后,毫光再起,那铺天盖地黑压压的一片虫、兽群,却是已经突然消失不见,连尸骨也是不存,而天空中却亮起了一丝青翠。

马义合计着,这已是天罡数的雷击,看这架势恐怕轻易不会消散。果然,那些灵修更见紧张起来,六六归元大阵转起,三十六道灵光射出,就好似条条灵蛇,蜿蜒这就向青翠的灾雷缠绕去。

那灵光刚到近前,便猛然膨胀起来,那青翠就如同新生的小草,虽然看上去脆弱无比,却又能撑破大地的恐怖力量。那些灵家修士显然有过经验,那四灵阵与八门阵也运转了起来。

八门阵再次射出粗大光柱,不过却成一股股的脉动型的。那四灵巨兵也飞舞起来,那巨龙大口一张,不住的吞吸这雷丝,每吞一口,他的身形就要庞硕一分。而其他三方的灵兵却是各自吞吐这罡风、葵水、烈火,一丝丝炼化着那灾雷。

随着灾雷九转,那些巨灵兵的身形也越见庞大,就是那三十六名修士也眼见着周身灵力在暴涨。马义此时已看出,这青翠灾雷居然与那木魃的三眼神通类似,都是炼化五行给人不住的补充的生气。

那元婴期修士观察了一阵,见阵中的修士都有些力不从心,若在没有缓冲就都要爆体而亡,他一挥手,便指使其他修士再次发动六神阵。

四十四,破阵

四十四,破阵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通天神木顶端再次射出五色光芒,一阵鸣响之后就如波涛般一波一波的向四方赶去。那升起的四灵巨兵赶忙降低高度,躲入阵中,而其他的修士也赶忙运转功法,炼化体内澎湃的生气。

那青翠灾雷与六神阵一阵撞击,渐渐就有雷丝浸透进来,那一丝丝青翠一透过大阵,就都缠向建木。那建木一丝丝间就逐渐又长的高大起来,随着第五转灾雷逐渐过去,他基本上又成了千丈高低。

马义远远看着,嘴里就一阵嘀咕:“不会反而让那些修士,凭空得了好处吧?”他虽是那么说,其实心里明白,这是拔苗助长,没有坚实的基础,那成长都会留下无数的隐患。想着,他便不由有些心疼起那神木来。

一会儿有一道深蓝色的光照亮了整个天幕,—种冰冷的、沉重的、浓密的黑暗就压了下来。那些灵修更加疯狂的催动起六神阵来,建木头顶的五色光芒更加猛烈。

五行灵气各自闪耀,刹那间,五行元力迅速朝着四面八方奔涌了开来,仿佛天地崩塌,五行元力暴走,金戈有空、巨木乱撞、洪涛奔涌、火海蔓延、风沙飞舞,所过之处,所有的空气尽皆被扫空,那冰蓝的灾雷也尽数被挡在了阵外。

眼见大阵稳固,那元婴修士不由轻松了口气:“这阵法若能抵挡下这重灾雷,其它的几个阵法也就差不多恢复了”。他的心情不由轻快了些,天空中的雷越来越猛烈,那建木顶端已经结起厚厚的冰层,就是阵内,也飘舞起点点冰蓝的雪花。

这些雪花奇寒无比,一落到地上,立时就会将丈许方圆的大地完全冻结。所以,那些修士虽然在大阵之中,也不敢完全放松,还都低频率的运转着各自的法阵。

一击、两击。。六击,眼看这重灾雷就要过去,那建木好似劲力到了尽头,一声震惊百里的爆响,那五色的光芒就一阵恍惚。

“怎么回事?”那元婴修士一惊。眼见着那五色光芒逐渐收拢,西方那金白灵气嗖的一声就没了踪影。“师伯,西方的锐金之气消失了,大阵的威能减小了近半”,旁边有灵修急急走来。这一方被破,这法阵便阵门大开,威能可就不是五分之一的减少了。

“怎么回事?”那元婴修士一阵钢牙咬碎,他灵威爆发,直迫的身边之人不住倒退。他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之后,他脸色阴沉道:“这事我们已经准备数十年,也排演、实验了不下百次,如今还会出现这等纰漏?”

旁边那修士惶恐道:“四方阵法十几日前刚刚检查,又有弟子守护,这。。?”那元婴修士一挥手:“天地难容,那会那么顺利,说不得,只好令门下弟子去挡一挡了”。

旁边那修士一阵心惊,他一抹额头大汗,就急急退去。此时六六归原大阵又运转了起来,三十六道灵光射往西方,就暂时顶替起了西方锐金之气。

不过它到底不是天地生成,那冰蓝雷丝顺着道道灵光,渐渐就到了那些修士身边。伴随着几声低沉的雷鸣声,一股刺目地蓝光猛然射出。

刺目耀眼的蓝芒猛然爆发,那些修士身在阵中难以躲闪,“兹啦”之声大响,光华狂闪几下又瞬间黯然消失。只见那修士整个身躯都晶光闪闪,化为了一尊栩栩如生的蓝色冰雕。

见六六归原大阵被破,那元婴修士一指,那八门阵再次射出光柱,又将西方之气顶住。那元婴修士望着天空不住的掐指急算,在这之前他就隐有预感,如今果然有事发生。

耳听得啪啪几声脆响,那三十六个冻结而成的冰雕士蛛纹裂起,一只只翠绿便吐出新芽。赢得的,必将付出;承受的,必将成长。那些没来得及炼化的青翠灾雷,如今正以那些修士的身体、精气为养料,缔结出新芽。

马义在远远看的一阵兴奋,不用说,西方之阵正是他前边的手段。而且看这架势,灾雷断断不会轻易结束,如今已经有一阵被破,而且也第一次出现人员伤亡,那么下边应该更有好戏。

那元婴修士一惊,再看向那八门巨灵,一丝丝绿意也染了上来。他一声轻叹,正要指使四灵巨兵替下,就听得又是一阵爆响,那南方的丙火之气也逐渐消散。

那元婴修士微微一愣,手指一偏,便指使四灵巨兵顶上南方之气,随即他一声轻咳:“将地底殿阁内的修士尽数招来”。旁边有修士急急退去,一转身就没入地底。

此时大风暴已脱了缰,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奔驰,紫色的君王驾驭着闪电,飞过天空,照亮了那浑沌汹涌的浪潮卷滚着的云层,震耳的轰雷此时才第一次响起。

一连串的残影在空中闪起,一道闪电就化成了千百道,这个世界仿佛变成了永远的黎明时分,就只有那一丝微亮,但却能照明整个世界。

云雾翻腾中,那紫金的灾雷全无章法,往往头顶正闪,半腰里就会再冒出一道。那通天神木此时已经烧灼的焦结起来,它的高度不知觉间又降下数百丈。

那飞舞于半空的四灵巨兵,周身缠绕着紫色雷丝,一声声沉闷的爆响,就撒起漫天的血雨,震天的兽吼中,马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前世游戏时使用尸爆的情形。

不多时,隐隐错错就有近百名修士又集结于阵中,他们几人一合,一道六六归原大阵再次摆下。三十六道灵光再次闪起,就又将阵势顶了起来。

那紫金灾雷越加的紧密起来,平地里也起了雷网,那四灵巨兵渐渐抵挡不住,八门巨兵也逐渐被烧融,刚结成的归原大阵,更有不少低阶的修士被雷网烧灼炼化。

那元婴修士却满目凝重,此时他已经底牌尽出,但是却不知那灾雷可有穷尽,毕竟最多的雷劫可有九重。他一振身,便要加入阵中。

四十五,黑雷与玄武

四十五,黑雷与玄武

随着那元婴修士加入阵中。一股天地元力被引动,他们的阵势就更加稳固起来。随着紫雷九击,那些灵家的修士也越加的不堪起来。

此时天空逐渐黑起来,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玄霜黑气,终古黑暗,几难见物。隐隐约约的,马义感应到其内似乎孕育着更凶的灾雷。

此时东方的乙木之气断绝,紧接着北方的葵水之气也消散。瞬息之间,那建木就缩到了百丈长短。那元婴修士眼神一阵跳动,他终究不甘,挥手间几到阵法全力运起,道道灵光飞射,天空里又起了一轮炽阳。

在那耀眼的光芒下,潜伏在玄霜黑气之中的灾雷便似炸了窝一般,发出各种各样的怒吼,带着强烈的呼啸,蜂拥而至,这般声势,便是远在百里之外的马义也有些变色

马义心中一寒:“这地煞数的灾雷居然是黑色”。黑色的灾雷直直的砸在了那建木之上,那原本散发着毫光的神木,顿时一暗。瞬息间就变成了十来丈长短,它头顶微弱的五色灵光居然毫无作用。

那灾雷,比起马义想象中,却要厉害了许多,而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要用天罡地煞的神通变化来抵御灾雷,而不是想抵御劫雷时一样,运用修炼过的法宝。

因为这东西对于法宝,根本就是无视,完全的无视。它是跟着仙气或者说,跟着妖气走的,法宝对于这灾雷根本就没有抵御的作用。

它直接穿过了那法宝发出的强光,直接击打在十二巨灵兵身上,天空中的炽阳瞬间熄灭,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它们就纷纷坠落,狠狠撞击在地上,数丈高的烟雾瞬间升腾而起。

随着一阵暴烈的嚎叫,那阵法开始翻腾了起来。几乎在一瞬间,那些殿阁、屋舍便倒塌了一大半。一时之间,碰撞声、碎裂声,也不知是从那间房舍冒出的燃烧声。

在火起的同时,风竟然也呼呼的刮了起来,火熊熊的烧了起来,在这短短时间里,竟然呈现出了一副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黑色的灾雷。一个接着一个的打下,嚎叫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终于,那元婴修士回手一探,将背后之物狠狠抛向灾雷,一阵长叹:“都散了吧”。

他身形一纵就往北方急急飞去,听了他的话,阵中的一干修士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飞身逃窜的,有没入地底的,瞬间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那些灵修都沾染了灾雷,那灾雷仿佛有灵性一般,竟然就追着满地的灵修打击了起来。不一会儿,除了那元婴修士,那些灵修居然尽数倒地,眼看着就没了气息。

片刻之后,满地的殿阁、屋舍都被击毁,深坑,到处是斑驳的深坑。这些坑有的土层完全被翻卷了开来,就像是大地多了一道疮疤,有的整整齐齐只是一个凹陷,仿佛被一把大锤子砸了一下。

此时那粘液中的灵物被黑色灾雷一阵击打。那玄青色的粘液涌动,竟似乎在吸纳那黑色灾雷,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粘液的颤动越来越大,渐渐的,有细小的波*之声传出,那溜滑光洁的粘液表面立时现出了几丝细密的裂纹,响声接连不断,响个不停,那裂纹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多,到得后来,近乎遍布于粘液的每一处。

马义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蛋壳。陡然,一声奇异的兽吼自粘液之内传出,刹时,噼啪一声,粘液破碎成无数细小的液滴,飞的漫天都是。

一个丈许长的龟型之物现了出来,那龟型之物甫一出壳,马义便看了一个真切,龙首,龟身,蛇尾,周身四肢密布着细细的鳞片,隐有两排利齿自口中显露,闪耀着森冷的白光。和传说之中的玄武正是一个模样。

只是这巨兽却是人立而起,它背后甲壳厚重,虽然身形庞大,却一点都不显得笨拙,速度快如闪电。而且其龟壳上隐现出一个奇怪的纹路。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与而今术数之中流传的洛书颇为亚类。

那玄武似乎能够提前知道灾雷要攻击的方位,总是能够躲闪过去。他飞得并不快,每一次都是刚好躲过,他的躲闪也极其简单,每一次都是简简单单的一步迈过。

那玄武也知道这黑色灾雷凶猛无比,他刚脱躯壳不久,也不敢硬抗,看到灾雷总是立刻躲开。不过,那黑色灾雷也有追击敌人的神通,每每一击雷下,半空一阵爆响,那玄武刚刚躲开,那灾雷半空一折就有追击过去。

纠缠甚久,半空的灾雷愈加紧密。那玄武仰天一声长嘶,就仿佛是龙归大海一般,龙吟之声震彻九天,天上风云立时变幻,散于四方的云彩立时朝这里聚拢了过来。玄武的气息之悠长。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而伴随着它的啸声,大海立时随之动荡了起来。都说风从虎,云从龙,不料这玄武之声,竟然是风云齐至。方圆数十里之内的癸水元力被其调度了过来,形成了一个粗大的黑柱,就将其尽数包裹起来。

随着癸水元力的吸取,玄武的身形立时膨胀了起来,从刚开始的丈许大小立时转为了数丈大小,仿佛一座小山似的,游弋在空中。

粗大的蛇尾。不时鞭打着空气,凭空立时掀起了数百丈高的波涛,倒卷而起。而无量的龙卷也从四方聚拢而来,助长着波涛的汹涌。天上雨云凝聚,刹那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玄武掀起的天地之威,一道水气光柱冲天而起,将它护在了里面,一道道罡风、水柱飞腾就将那袭来的灾雷抵住。

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强烈的雷丝击打在水气光柱之上,荡起了层层的涟漪。那黑色灾雷又无视防御,一沾染到水汽上便往里边钻去。那玄武也不敢怠慢,它不住的嘶吼,催动法力,源源不断的将四方海面上的癸水元力调来。

这附近的癸水元力越加浓厚,黑色灾雷已经难以再撼动其护身水气。不过那玄武却不敢放松,仍不住的吞吐,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方才停歇了下来。

此时天空已经蒙蒙发亮,日月同辉的景象再次出现,马义向东远望,凝神观瞧,就可见一束束烈阳、阴月光线,正高度聚拢的四射扫来。

那些光线在空中一靠近,便变的越来越淡,以至于最后都看不见了颜色。只是马义心头却是无比的冰寒,阴阳互补便是太极,但是,它们若是相合湮灭,便是混沌、虚无。

这是九九归真之雷,那玄武虽然神异,但是马义却笃信它不可能渡过这最后的一转灾雷。他眼神一凝,放出几只玄蜂,收起洞窟中的法宝,就急急向那阵中潜去。

四十六,终局

四十六,终局

那玄武也惊骇起来。它急急降到地面,仰天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刺耳的啸声之中还夹带着其它的音调,那似乎是一种并不属于人类的语言。

随着每一声长啸,就有一颗车轮大小的紫色球体出现在巨兽身旁,这种紫色的球体不停地迸发着道道电芒。这是葵水阴雷,那玄武居然想以雷制雷。

一颗接着一颗,紫色雷球的数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将那头巨兽完全围拢了起来。突然,其中一颗紫色雷球朝着天空飞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在空中拉出一道弧光,眨眼间就到了半空之中。

如同晴空之中落下了一道霹雳,深紫色的闪电眨眼间笼罩住数里方圆的空间,随之而起的便是那震耳的轰鸣声,方圆数里的空气似乎都被震的翻腾了起来。

那葵水阴雷虽然神妙阴毒,但是在粉碎一切的虚无面前,却是那么的苍白。那虚无的苍雷不带一丝烟火的扫来,漫天的阴雷全都湮灭。

那玄武一声长啸,他身形一振,倒跌在地一堆灵甲兵就纷纷被高抛而起迎向那苍雷。而它自己则大步一迈,就要往海上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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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灵脉,马义慢慢的向前潜去。眼前出现了一条潮湿而又阴冷的通道,顶端时不时的滴着水滴马义急急前行,不久他就再次感觉到那澎湃的灵力,他心知已经到了那灵脉之处。不过这时他就发觉,偌大的灵脉正一波*的往外输送着灵力。

看着那恍若大海浪涛,一波一波,向内不住聚集的灵气,马义不由一皱眉头:“是哪里在这么大规模的调用灵力?”

顺着灵脉,马义慢慢的向前潜去。眼前出现了一条潮湿而又阴冷的通道,顶端时不时的滴着水滴,滴答滴答的回声充满整个通道。浓郁的泥土味,直让马义频频皱眉。

马义抬头看了看盘结的树根,他心知已经到了那中心之地了。轻松破开眼前的又一重禁制,一座巍峨雄壮、磅礴大气的地底宫殿印入眼帘。

马义微微有些惊讶,他将身形影在暗处,仔细的一阵观瞧,便发现这宫殿成回字结构,进有五重。这宫殿之中显然藏有着极为重大的秘密,外围入眼就可见灵光隐隐,显然是禁制重重。

他皱眉看着这座宫殿,观察到那头顶盘结的神木树根上,黑雷阵阵,沉默片刻,身前巨猿现出身形。马义轻声道:“袁兄,这里的一干灵修在灾雷下损失不小。此时正是大乱的时候。而且那灾雷已经顺着神木侵入到了这里,那些禁制也都被消弱不少”。

巨猿咧嘴一笑:“好,你直奔阵中核心,破了这中央之阵,我在你周围盘旋,一则护着你,一则打点秋风”。两人相视一笑,身形一转就隐身向前。

连破几道禁制,马义来到正殿。他破门而入,就发现此处的灵气浓郁的几乎要化成液态。他举目一瞧,就是一阵暗喜。

这大殿周围的四壁上全都镶嵌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光玉,在灵光的折射下,这些光玉所散发出来的光线显得格外的柔和。

而且那些光玉上面雕刻有非常精细的阴文,所有的阴文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法阵,以马义的修为也只能隐隐感觉这是困守灵气用的。

这大殿内正有一道祭坛,地底涌出一条盘旋的地龙,其身上灵气脉脉,显然正是那灵脉的核心。而在盘旋的地龙之上,九条树根形成的木龙正对着地龙不住的吞吐着灵气。在这两者之间,正有一道玉玺在灵气中翻腾。

只见玉玺源源不断的散发出一阵六色光芒,那光芒照射在地龙上。逐渐变形成了六只灵兽的样子围绕在镇玺的周围,其形龙、雀、虎、龟、麒麟、腾蛇。

那本是一色的灵气,被六只灵兽吞吐转化,就形成了五色灵气。那五色灵气一成,便升于头顶,那九条木龙便将五色灵气尽数吞没,豪光闪动间就上传到了树身。

马义目光一阵闪烁,他对于飞升本就无比关心,这通天神木自然也没少在典籍中见着。这神木又被称为青铜木、五行木。其神通之处正在于,其可吸纳五行灵气儿成长,想来它能张那么高大也正是五行齐备的缘故。

而面前的玉玺,马义也有耳闻。他灵家乃是政教合一,这方玉玺便是镇教之物,又称六神镇玺。其说起来也是一件先天灵宝,它地本体真正的先天灵玉,虽然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块,但是却重达百斤。

其形状也有别于其他玺印,大印的镇头是中央麒麟,身周盘旋着腾蛇,大印的四面则分别镌刻着四方神兽。在大印的底面篆刻着五岳与八灵,即九州山河。

见到这镇玺就在眼前,马义心情有些激动,不得不深呼吸几下。稳下心神,然后小心的迈步走入房间,他神通运起,随时提防来自四周的攻击,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直到他走到了祭台前,那些想象中的攻击都没有出现,地上的法阵也没有启动运转。感觉就像是房间内没有任何危险似的。

他仔细辨识了半天,才松了一口气,巨猿在外侧盘旋,显然也没发现什么敌人,而他已经发现,这里也真不用什么人来守护。

那六神镇玺将地底龙脉与头顶通天神木紧密连接在一起,这大地厚重,那通天神木怕也有数万斤之重,不要说马义,就是化神期的修士来了,想凭蛮力破解也是万难。

马义伸手一招,一道金剑飞击,铿然间连澎湃的灵气都没有击穿便被弹了回来。他手底再一用力,三天剑斩下,一道空间裂缝就扫了过去。

灵气‘嘶嘶’狂涌间,他那空间裂缝就被中和。马义心头一叹,他现在所能操控的空间裂缝,仅仅是一道丝线,在绝对量的灵气面前,只有被填满中和的命运。

不过他心知这里是整个仙岛的核心处,若是破解了此处,这里不山塌海啸才怪。一路走来,他已经明白此处就是灵家大量调制灵兵的一个巨大试验场。

他们不但随意处置虫、兽。漠视人类的生命,居然连四方之灵也敢泡制。若是长久下去,此处说不定还会调制出什么惊天骇俗的东西,所以马义是定了主意,能毁去就毁去,毁不去也要尽量添点乱。

他眼睛一眯,双手一合,圈指成环,口中轻诵:“五行相演,四相环生。两仪盘绕,太极化无。万法归原。摄”。这是他最神秘的本事,按他的揣测,他将其分为九决:收、摄、禁;噬、灭、绝;极、无、名。

如今他只能如意的调用前两决层次的力量,一阵金光闪耀,他掌间就有金环不住收缩膨胀,千百道毫光一散,那祭台就是一阵鸣响。

马义就感觉无数的五行灵气被吞噬到他体内,而那通天神木的根系肉眼可见的就细了不少。一瞬间,马义感觉自身都有些涨裂,他那假婴期的灵力真元瞬间就有饱和的意思。

他心知那地脉庞大,自己又能吞噬多少,所以便急急运起太极金丹,说来他那金丹乃是一方天地,其中正缺少五行灵气。

那五行灵气有了去处,马义就感觉身体一松,随即他又苦笑起来。自己又变成了灵力转换通道,那五行灵气不住的****,随即又转入金丹世界。一收一转间,就还有不少逸散的灵气浸入他的身体。

一瞬似千年,不知过了多久。马义抬眼一看,那地龙恍惚似乎有些变小,头顶神木的根系越加的纤细起来。只是他不由有些心急,这里可是敌人的腹地,若是耽搁太久,自己恐怕难逃生天。

他一咬牙,手里加劲,口中厉喝:“万法归原,禁”。那金环的光芒猛然暴涨,就象那黑色灾雷无视防御一样,其与那阵法、灵气一接触,便将其同化、禁制,马义心中一喜,更是全力运转起神通来。

就见一阵刺眼白光闪耀,随即就是一声‘咔嚓’巨响,马义抬头一看,那通天神木变的只有数丈长短,碗口粗细。已经自原来的窍孔处坠了下来。

他心知是久无灵气支持,那神木才会跌落。心中担忧敌人来查,马义一狠心,口中暴喝一声:“噬”。一声磬响,他手中的光环就深幽的有如黑洞。

周围的遽然一暗,再看时面前的地龙、镇玺全不见了踪影。他台步就要去拿取那神木,就感觉全身僵硬无比,都有晶化的危险,他一声苦笑,一口心血就涌入口腔。

收摄的五行灵气太多了,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量后,就不是自己炼化灵气,而是灵气同化自己。他不敢大意,便赶忙盘腿坐下,急急运转功法来炼化体内的灵气。

此时巨猿破门而入:“快走,这里地龙翻身,地火都喷涌了上来”。他话语未落,一阵沉沉的闷响自地下传出,随即脚下的大地就剧烈抖动起来。这是镇压整个岛屿的法阵被破,而导致灵力紊乱,这小岛怕得有一番天崩地裂。

巨猿踏前一步,便将马义收入金丹世界。他在上前两步,抬手一提那神木,手头就是一紧。他本就是以力大、甲坚著名,这一提怕得有两三千斤之力,没想到那数丈长短的神木居然纹丝不动。

他口中低喝:“六丁六甲借我神力,赦”。手头一较劲,臂膀处就青筋暴起。随即他又一声轻嘿,周身灵力运转,身前的光线就是一暗,五十倍重力操控。

那通天神木终于拿于手中,他四面一环顾,低声道:“若能逃脱,此次可是发达了”。随手将神木收入金丹世界,他身形一纵,就往上潜行而去。

临到地面他灵识一扫,面色一喜,就跳出地面。他四下一望,就一阵大笑:“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面前只有一堆巨灵兵、灵甲兵的残骸,而那团焦黑的甲壳显然就是那玄武的,看来它还是难逃被抹杀的命运。

巨猿哈哈一笑,他急行几步,大手一挥就将眼前的事物尽数收于次元袋中。“幸好前时得了这件次元袋,要不然还真收不下这么多东西”,他一招手,就将空客法宝放出,一声爆响就是三倍音速,瞬息便在千里之外。

****************

再说那元婴修士,他当时已知这次也难成功,不过他早有心里准备。虽然损失不小,但是大多还都是些调制的灵甲兵,他家还承受的起,而且当初也早有牺牲他们的准备。

这灾雷乃是应那玄武灵物而来,只要那玄武最终被炼化,那灾雷便会自行散去。不过功亏一篑,他还是有些不甘。

他心知阵法被破必然有些蹊跷,但是北方那大魔才是他最担心的。他一路疾驰,片刻就到了那冰原上空,一看冰原大阵还都齐备,他心头略松。

就在此时,一阵海沸山摧的巨响,他惊悸回头,就见西方罡风猛烈,南方火山已然喷涌起百丈高低,而东方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再回头观瞧脚下的冰原,就觉得一阵阴寒。“不好”,他一声大喝,就要遁走。此时四面景色一变,滚滚声音传来:“还想走么?”

一点黑芒一现,飘忽不定,忽隐忽现。而这黑芒中一个人影隐隐浮现,虽然模糊异常,但隐约可见其背后数条黑影在摇摆。

“你已经逃出来了?”那元婴修士一声惊喝,随即他想也不想一指,两口蓝色长戈从其身上飞射而出,狠狠斩向那黑影,而自己则以来时几倍的速度就要逃窜。

“嘻嘻,你还要反抗?”一声轻响,其背后的数条尾巴一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扭转了一下。眼看就要逃离,那元婴修士心中暗喜之时,忽然身前黑影一晃,他眼前一花,在抬首时,才发现自己尽然飞遁到了那黑影面前。

“幻术!”,他心头一紧,就见一条手臂徐徐抓来。这手臂乌黑发亮,青筋暴露,手掌上鳞片隐隐,仿佛成了鬼爪一般。那元婴修士面色苍白无血,他一咬牙,猛然大喝一声,一声爆响,他的身体就化为漫天血雾。

这是他数百年修行的法体,其精血蕴含精纯灵力,此时他一自爆,那黑影果然有些犹豫。而那团血雾上白色霞光闪动,一个元婴突然间浮现。随即,那元婴一下在原地凭空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数十丈外。

但就在此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可惜,可惜”,那黑芒一声爆裂,一团漆黑如墨的魔气凭空浮现,一下就将那方圆数里包裹其中,接着乌光狂闪那漫天血雾竟瞬间在黑气中消失不见。而那元婴面前一团黑雾结成一张巨嘴,一口就将他吞了下去。

那黑雾结成的面孔狰狞的一笑,随即大口的咀嚼几下,才露出满意之色:“有多长时间了,还真怀念这元婴的味道呀”。一阵嬉笑声响起,“老家伙们,我又回来了”,一团黑气一闪,朦朦的天色中就不见了身影。

而此时万里冰原却发出一阵脆响,随即便崩裂。失去了冰原的重压,整个小岛都失去了平衡,就如同折断的巨轮一样,它南侧下垂,北侧被高高翘起。片刻之后一阵闷响,偌大的小岛便从中间折断,整个翻覆到了海底。

远远望去,除了海面上水汽弥漫,气泡升腾,就好似从来没有过这个小岛一样。随着几只玄蜂日后飞回,马义轻轻一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千年之后又将是一片花团锦簇”。

一,执念:飞速的成长

一,执念:飞速的成长

马义不敢大意,他心知自己这一折腾,相当于断了灵家的一条臂膀,他家少不得会有几个元婴期修士前来。

自己虽然一直小心谨慎,在那镇集自称是圣家儒修,而在岛中也大多是以巨猿妖修的面貌对敌,但是灵家妙法也不在少数,指不定会有什么‘时光回溯’之类的术法。

更何况当初他还和那小镇中的老人,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想到此处,他不由一转心思:“就不知那老人可逃了出来?”

虽然在那老人身上有漏洞,但是马义反而一点也不后悔。他在岛中的见闻,表明灵家已经酝酿准备了良久。至于其所谋何事,马义不敢妄断,但是他可以肯定,灵家一旦有所动作,便会震动整个修真界。

而且他家必然会有所动作,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他如今一番折腾,说不定还能逼迫灵家在还未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便发动,若真是那样,他可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由岛中培育的灵兽、灵虫,以及灵家三兵,可以推算出灵家千百年来积攒了多么雄厚的实力。若是等他家完全准备好了再悄然发动,那产生的破坏力就更加难以想象。

马义一声轻叹,他如今浑身灵力暴涨,自身难保也不在想那烦心的事。将空客法宝提升到千丈高空,设定好飞行目的地,一直全力飞行了一个时辰之后,盘算着已经接近南唐国界,他才换下一批灵石,将速度降到了一倍音速。

把玩了两下手中的一批中级灵石,他一阵苦笑。到底他是穷惯了,这二十多枚中级灵石就是两千多低级灵石,不到一个时辰就完全消耗了,他还是心疼不已。

以一倍音速飞行到他家还得有不少的消耗,他恨恨的一声念叨,“不想了”,便跨步走入隔间。到了隔间他盘膝坐定,一声轻喝:“道友,我等合力”。

他话语一落,身前一闪,马义的本尊就盘坐于身前。他一现身,就可见周身五色灵光闪耀,九霄之上一股清气直冲下来,破开大地的阻隔,涌到身边。

这股九霄清气中盘旋于身周,升腾起来,形成了三朵颜色各异的云彩,盘踞在他头顶。而他的脑后这时也逐渐形成了一个虚影状的五气朝元轮,慢慢的旋转着吸收从九霄射进来的清气。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巨猿眼色一喜,他凝神一探,便又轻声一叹。此刻马义的五气朝元金轮还有些虚幻,而头顶的天地人三花更是如同在风雨中飘摇,到底是修为还不够。

不过在五气朝元金轮上面的三朵光状莲花已经全部打开了。其中代表阳神化身的外相已经有些清晰,其面目依稀就是马义的模样。

代表阴神化身的外相却还是一团人形雾气,不过隐约可见其就是巨猿化身的摸样。而代表中央根本的莲花上则是一团的虚影,其团圆周正,五色毫光不断迸射,正好对应马义的太极金丹。

此外,除却那三朵完全开放的莲花外,他那外相也分别形成了以九幽冥火、三昧真火和龙虎丹火为主的火焰庆云,端是神奇。

虽然无限接近元婴期,但是阴火劫未度,终究都是虚妄。那巨猿又是一喝,两人头顶就升起太极金丹,阴阳流转就将两人尽数笼住。

马义的法宝自主的飞行,周围至少数百里方圆之内的灵气迅速以它为中心集中了起来。远远望去,天空就划过一道五色的彩虹。

此时马义却心中一片平静,面色淡然若水。从远处看去,衣袂随风飘荡,极是逸致。但若仔细分辨,却能见到其身上,隐隐有着光芒在不断流转,就似拢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

他当时吞噬了秦王岛的灵脉,那六神镇玺更有转换五行的神通,如今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灵气,,已经全然钻入了他体内,正在慢慢淬炼着他的的体质。

同时五行相演,四相环生,渐渐就化成本源之气,不断灌输进他的灵魄之中。以至于他的灵魄在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慢慢涨大。

此时外界五气朝元一出,马义丹田中的那个灵魄更加蠢蠢欲动,马义心头明白现在自己处于境界要紧关头。

这次修行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但这种机会稍纵即逝,此时虽然毫无护佑,有些凶险,但是最忌讳的是分心,如若自己能抓住这次机会,一番炼化下来,数年之内就可成就元婴。

清楚自己的运程之后,马义定下心来运转功法。阳鱼中的铜甲尸化身,自动的运转尸气;他自身则存身于阴鱼中,运转着三清正气;而两者身周,则太极金丹运转,时时将灵脉转五行、化成四相、再成三才,最终归于阴阳。

体内的真元越旋转快,每运行一周。都会壮大一分,同时变更回精纯一分。原来一直老实在灵魄,也渐渐涌动了起来,不住有能量在内部向外突进,似是有一个生命想破壳而出。

虽然无比接近,但是毫无准备,马义到底不敢此时突破此大境界。他一声轻喝:“袁兄,人乃万物之灵:天地有两仪四令五行九解三百六十时日;人身有两气四时五脏九窍三百六十关节,如今我们却要相合为一了”。

那巨猿一笑,似大解脱道:“你我本为一体,天地自是一统,却哪来相合一说”。原来马义这身外化身说到底还是身外,他与巨猿只通了神识、两气,其它的还都为炼化相通,此时灵力充涨,正好用来炼通躯壳。

而人乃万物之灵,其得天独厚,暗合天地至理:脊骨二十四节应二十四炁,肺管十二节名为十二重楼。脐为祖宫,内曰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舌下曰华池,脚心曰涌泉,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水道曰地户,谷道曰幽门。

就是周身三百六十关节,也应三百六十时日。因此种种妖物化形,妖魔鬼怪,皆以修得人身为本,方能以最快速度汲取天地灵气,夺天地造化。

而马义现在所做的,就是以自身的神识引导五行灵气,贯穿化身的四时五脏九窍三百六十关节,以致能使化身形神兼备,运转自如,最终使两具身体完全同步、同化。

二,一番辛苦为那般

二,一番辛苦为那般

那巨猿化身本就类近人类,马义在一番苦工下去,此时它全身上下放射出赤黄光华,只见他盘膝而坐的身躯上的躯壳、关节急剧涨大,就是五脏六腑也都被灵气一番淬炼。

他的猿尾、毛发、肢爪一番增长,似要成形,然而在马义的心念之下,又重新缩了回去;之后,一番调整后,巨猿的整个肉身变成了六尺左右。

其毛发转为金赤,身体中的肌肉,骨骼,内脏,筋腱韧带等等都已强化,尤其是骨骼,在马义的内视中,现在的骨骼上泛着一层银色的光芒,隐隐就有银甲尸的意思。

他身后的尾巴变得更加粗壮和柔韧,原来狰狞的面容却变的柔和起来,这是马义潜意思的在按着前世孙猴子的摸样在调整自身。

良久,只听得全身关节劈劈啪啪一阵爆响,如同炒豆一般。他闭目内视,就发觉周身筋脉、窍穴都宝光莹莹。呼吸之间,本尊与化身就隐隐相吸。

他这一番举动,乃是夺天地之造化,虽有吞噬而来的灵脉做基础,也消耗不少。再有太极金丹炼化灵脉,转为五行、四相充斥自身世界,所以那灵气充涨的感觉便渐渐的消去。

而天空中,一片乌云覆盖了方圆千里,其中闪烁着无穷无尽的雷火,又有无穷的罡风在云层之中扫荡着。马义的空客法宝,在那浓厚的乌云中,就如同浪里白条,在乌黑的云层中就留下一丝白线。

就在这时,天空那广大厚厚的乌云已是发生了变化!刹那间,整片乌云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不断旋转着,整片乌云在这漩涡旋转过程更是在不断压缩着。

在几个呼吸间,一道巨大的闪电从那漩涡中心猛然劈出。接着,刹那间,成千上万道闪电接连不断地从那漩涡之中劈出,猛然劈向马义的法宝飞船。

马义一声苦笑,他虽然避开了阴火天劫,却没想到招来了化形雷劫。他的化身虽是假婴修为,但是却一直是猿身。如今他要两身同步,首先便是要将巨猿化形。

那妖修之身,化形之道分为:幻化、形化、神化,最终乃能达到同化。那幻化,乃是障眼法术,以灵力化声色,掩人耳目,一般三四级的妖修便可幻化。

而形化,便要经过一重大境界的雷劫,所以对于妖修来说,那雷劫既是金丹雷劫也是化形雷劫。具体来说,形化乃是变化自身体形,对于妖修来说大多便是化成人身。

但是这形化虽然惟妙惟肖,却无相契合的神魂,有化身之形但无化身之能。也就是说虽是人身,却没有七窍之心,更不能以人身炼化大神通。

这也是一些妖修渡过化形雷劫之后,还大半不是人摸样的原因。这半妖半人便相当于中间状态,即可保证修为快速,又能施展本体的大神通。

马义的巨猿化身虽没化形,但是其本就类近人类,所以就相当于这形化的状态,如今他却是要更进一步达到神化状态。

那神化对于妖修而言,便是化婴时才有可能变成完美的人形。那时便可达圆满的境界,所化之身形神兼备,诸般神通皆可运用自如。

不过按马义所理解,化形的过程其实就是对自身本质探索的过程罢了。试想你原来是四脚着地的兽类妖修,早已习惯了口咬、爪撕,变化成人形后又怎会习惯?原来的神通,又怎能如意使用?

但是你若是相通其中的本质关键,其实也就明白了人类、兽类本是一致,并无区别。这些对于马义来说全无障碍,人类乃是灵长类的哺乳动物,前世乃是小儿都知道的道理,说白了就是人类就是一种高级动物。

而马义也很幸运,他的化身本是猿猴,更是与人类同是灵长类,所以马义一直以来也没有觉的有什么不适,反而每每想起前世的孙猴子,还不住的沾沾自喜,以有此化身为荣。所以他那化身才能施展自如,直逼神化的层次。

如今雷劫再起,他那法宝再快也快不过闪电,没得法收起空客法宝,他的化身身形一纵就迎向那万道闪电。他的本尊已经渡过雷劫,而且之后更是接连见过几次,就是灾雷也刚刚见过不久,见得多了,如今已有些麻木。

他仰望着天空中的闪电,却毫无感觉,任由它劈打到身上。他只感到毛发倒竖,浑身一阵酥麻,第一道雷劫就过去了。

“怎如此微弱?”马义低头一琢磨,便有些明了。他如今乃是假婴期修为,铜甲尸王更是身坚甲利,那结丹期的雷劫便无什么大碍。更关键的是如今他金丹大成,其自孕一方天地,这一世界的雷劫感应就要弱上不少。

任由劫雷打了几下,马义浑身熠熠闪光,却毫发无伤。“这化形雷劫难得遇到,若不好好利用,那就太可惜了”,他心念一转,一声浑厚低吼响起,身前就挡起一件黑乎乎的甲胄。

这正是那玄武的甲壳,这龟甲一出,那闪电立时变得猛烈起来。一道道劈中了那玄武甲,‘轰!轰!’成千上万声爆响连成一片,猛烈地震荡猛然扩散开来。方圆数里范围的空气都震荡开裂,天空中的乌云更加猛烈的翻腾起来。

空气震荡、乌云翻腾,恐怖的闪电攻击早已夹杂着无数罡风雷火,无数可以割裂天地的能量冲击而来。马义心中微微一喜,这龟甲上灾雷的痕迹还有残留,他虽然收入储物袋中,却始终有些如鲠在喉的感觉。就好似手有美玉,可其上却有一点毒斑一样。

如今正可借这劫雷以毒攻毒,炼化那灾雷。一转劫雷过后,劫云又是一轮旋转蓄势,瞬息之后,又是成千上万道闪电瞬间劈下。

承受了一轮打击,那龟甲不断震荡着,仿佛在痛苦的分娩,又似在挣脱躯壳,一阵低沉浑厚的震响连绵不绝。

这雷电笼罩了方圆数里,就是马义躲出百丈也难幸免。他运起尸修功法,不住的阴阳转化,炼化着劈打到身上的雷霆,就感觉浑身筋脉都一阵酥麻,隐隐就有些改变。

马义一边暗自用功,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暗暗感叹:“果然是天地至灵,虽然只是人工造做的,但看这情形,每次都是百道雷电齐闪,就可知其不凡。”

三,玄武甲与金丹世界

三,玄武甲与金丹世界

几声沉响之后,那玄武甲上猛然升腾起一道虚影,依稀就是那玄武怪兽的摸样。马义心头一惊:“那九转灾雷,居然没有将他完全抹杀?”他的脸色就凝重起来。

那虚影一现,天上地劫云更加疯狂涌动着,云气漩涡越来越幽深。摧毁、炼化一切的气息越来越强烈,那闪电越来越大。

其所蕴含的力量,让周围的空间都产生了丝丝空间裂缝。而且眼见着那空间裂缝,从原来仿佛烟雾一般,逐渐变成手指粗细,其中蕴含的风暴气息也是越来越恐怖!

一瞬之后又是百道闪电劈下,那玄武怪兽在这种打击下,身形不住的崩溃,不住的凝聚,而他的吼声也越来越高亢。他竭力聚集周围的所有能量,来抵挡那越来越强大的闪电攻击。但是随着闪电的劈下,他的身形就一点一点的,微不可查的变小着、虚化着。

那玄武怪兽散了又聚,聚了又散,那破碎凝聚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每一波闪电劈下,那怪兽都要破碎凝聚数百次,才能够完全抵挡。

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的闪电、罡风、雷火穿过玄武怪兽的抵挡,击中了那甲壳本体,带起一蓬蓬电弧,让那玄武怪兽更是不住的惨号。

随着雷电渐盛,那怪兽的嚎叫更加惨烈,但那玄武甲却是越来清晰、明亮。这不仅是在炼化那怪兽,也同时在淬炼那甲壳。杂质慢慢的被淬炼出去,那甲壳变得更加凝实、精纯。

这时那丈大的甲壳已经变的小巧不少,它周身升腾起一股氤氲玄气,将自己完全包裹住。浓郁的氤氲玄气不断翻滚着,聚集成一个又一个奇异的字符图像,依稀就是九宫、八卦的模样。

而那玄武怪兽则不断闪烁生灭着,刹那间便有着数百次生灭。这时,天空中的劫云翻涌着,收缩着,那闪电劈下的越来越慢,但是却越来越粗壮。

那闪电下劈之后,似乎经过了一层纱纸,又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挡,就穿过了玄武怪兽,直劈到了那甲壳本体。只是每迎接一波闪电,那氤氲紫气便急剧翻滚着,而那甲壳也会马上收缩了一点。

时间良久,天上的劫云早已凝聚了足够的力量。猛然间,天地一阵剧烈的抖动,一种压抑的毁灭气息充斥天地间。

那股毁灭气息更是凝结成了实质一般,仿佛流水一般压向那怪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脆弱的玻璃,咔咔的碎裂声响传出,无比的显耳,恐怖之极,震撼至极。

那怪兽似乎也知道这时已经是到了最后阶段,他一声狂吼,没头就转入甲壳之中。而那玄武甲此时黝黑、深邃之极,其上光华流转,充满了奥妙轨迹。

天上劫云已经完全成了一点,

接着,一道手指粗细的闪电带着劫云,从上而下的猛劈下来。那道闪电带着无穷的罡风雷火、空间裂缝,猛然劈中了那玄武甲上!

只听见一声让人牙酸的喀嚓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了一般。

玄武甲在这种似乎暂停的时间过程中,以缓慢的速度崩溃着,先裂开两半,再裂开四瓣,再分开八瓣。。如此分裂,最后化为天地间的一抹尘埃。

时间再度恢复正常。一声恐怖凄厉的惨叫猛然从甲壳上传出,那声音巨大无比,隐隐竟盖过了雷霆之声。

那氤氲玄气完全被炽白的闪电掩盖,无穷无尽的爆炸声在白光中响起。

那炽白的闪电疯狂涌动着,那怪兽的惨叫逐渐衰弱,最终没了一点声息!一炷香过后,那闪电方才完全消散。而这时。那硕大的甲壳已经完全消失!

而那团氤氲玄气已经浓郁得不可思议境地,虽然还没有凝成固体,却已经是一丝丝一缕缕地化为液态。不断涌动的液态氤氲玄气,慢慢压缩着,慢慢流动着,最终形成了一个半丈来大的圆球,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

其内部不住的翻滚着,震颤着,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一般。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那氤氲玄气之中透出,弥漫在周围虚空之中。它那股震颤也十分奇异,仿佛拥有什么奇异的节奏,就像心跳一般,咚。。咚。。

这种响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到最后,周围虚空似乎也跟着震颤起来。“真灵孕育?”马义心中一喜。他一声长啸,飞出一团精血融入那玄气之中,几道秘法加持之后,将那玄气收于金丹世界。随即,他一转首放出客法宝,就沉入金丹世界。

金丹世界中,他的本尊逐渐脱离了静定的状态,睁开眼睛与巨猿相对一笑,心头都是畅快无比。此时不但渡过化形雷劫,从此在不用担心化身反噬,而且还收获了一件先天灵宝,却是意想不到。

此时天空劫云尽散,万里无云,天上那温暖地阳光照射下来,一片金黄,显现出一种难得的勃勃生机。马义一声高喝:“去休,去休”,又将空客全速催动起来。却原来刚才的动静不小,他担心再招来什么意外。

法宝再次自主飞行。

按下心中惊喜,马义一番观察,就知那玄武甲还要孕育一段时间。他此时才有闲心一番打量,就见金丹世界中正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不大的天地中,正不住的升腾起五色灵气。

马义神念一起,一番扫视之后,就是一喜。那六神镇玺已被他吞噬时绞的粉碎,不过这金丹乃是一方天地,那六神真灵显然隐隐就被这天地同化。

此时青龙、朱雀、白虎、玄武、麒麟、腾蛇分别位于东、南、西、北、中,定下青木生气,以及地火风水。马义略一琢磨,心念一动,口中一斥:“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离为火、兑为泽”。

随着他的敕令,原盘旋于金丹外围的八卦,便进入金丹分据八方,而他这金丹世界中便起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马义心头再一动,口中再斥:“诸天星斗归位!”那外围的三百六十星斗,便悬于刚刚形成的天空之中。

随着这金丹世界的演化,马义便更加明了自己那存想神通的妙用。其星斗八卦象征世界的变化与循环,世间万物皆可分类归至八卦之中,这就如同二进制与电子计算机的关系,如今有了这最基本的规则,以后马义就可演化、推算无边的世界。

四,天地无量

四,天地无量

不过这个世界是不断变化的,变化是一个过程,给人们的概念通常也是一个变化的过程。一个概念有三个方向层面:起因,结果;物质,精神;

顺向,逆向。

这个概念在在某一方向上最根本为两种对立面,但表现三种形式。任何概念按以上规律推下去,都是无穷无尽。马义现在只是搭好了架子,若想推算世界,只能等金丹世界或是定海珠自身演化出一方真灵才有可能。

这八卦形容的就是周期循环,如水流行,用以表示阴阳的依存与互根,五行的母子相生。更可从四时的推移,万物的生长收藏得出的规律,所以若是马义精通命理、卦数,也是可以推演、预知一些事情的。

不过马义转念一想就明白,自己以及巨猿都不可能掌握那卦数,而要等自身根本的金丹演化出真灵,恐怕比自身育化元婴还困难。

他站起身形一番探看,就知离龙虎山地界还有段距离。飞出一个时辰之后,又将飞船的速度降为最低,他便盘腿坐下,如今还有些时间,还是巩固一下自身修为才是关键。

按照他家道法,修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为最高境界,可成就上界金仙。‘金仙’为仙道极品,即是无极金仙,他不生不灭、永不轮回。而‘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正是道家上乘工夫,未能修至如此,则无法进入金仙境界无极圈内。

按照他家的修行层次,元婴期乃是炼化婴儿,就好似重新孕育生命,所以元婴期的根本关键便是元气,其乃由五行灵气精炼而成,所以元婴期最显著的标志就是五气朝元金轮。

而三花聚顶却是循序渐进的,三花者,人花、地花、天花。人花乃炼精化气,人本由精化而生,故精为轮回种子,修道者心必空於下焦,精不妄泻,则精满不思yin,铅花生矣;

地花乃炼气化神,人之生存赖以气,心必空於下焦,无惊无恐,无忿无怨,则气平顺,道畅通,中气足而不思食,银花生矣;

天花乃炼神还虚,精气虽足,无神者,则其体无光,其人无命,故神为主宰,今心空其上焦,不执不着,神满不思眠,常清常醒,则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则金花生矣。

马义如今已到破大境界之期,所以他脑后便可现五气朝元金轮。他如今精气神相合,便有人花、地花显现,但是若要炼化金花,显现本源,却要到了渡劫飞升期才有可能。

他家修道,乃是由五行归五老,三花而化三清,始能归原无极本体,而达圆通究竟。如今他金丹世界中正五行充足,正可加紧修炼。

不知已经修炼了多长时间,体内灵力真元的畅快运转让他欲罢不能。虽然身处高空,但是身周的五色灵气却还浓厚。

马义运转大小周天,将灵力真元不住的炼化到金丹中。那金丹世界八卦归位,五行渐定,而阴阳两眼则鼓荡震动,阴阳运转便四相转生。

《周易.系词上》说:“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这是古人把宇宙的形成分成几个阶段。‘易有太极’,宇宙、天地形成之前的状态称为‘太极’。那时,在浩瀚无垠的虚空之中存在着一种无形、无色、流动的精微物质,这种物质就称为‘气’,又称混沌元气。

这种孕育天地万物的‘气’,在运动中逐渐分为性质不同的两种。一种是有清扬上升、活跃流动性质的,叫做‘阳气’;另一种具有沉降、凝集、静止性质的叫做‘阴气’。久而久之,阴阳二气逐渐分化、积聚。

于是,阳气形成了悬挂着日、月、星辰的天;阴气积累构成了有形有质的地。天地的形成是宇宙形成的早期阶段,它给万物的形成提供了广袤的舞台,也是生命起源所必需的自然环境条件。

‘太极分两仪’,即阴阳分化阶段。两仪即是阴阳两极,白色代表阳,黑色代表阴。阴阳之间是互存、互根、互生的关系,即是说阴阳既是对立又是统一的,两者互相分化互相孕育又互相转化。

两仪阶段是阴阳二气相互之间永无休止的运动变化阶段,它们相互作用,相互胜负,彼消此长,阳气由盛而衰、再由衰而盛,阴气也是盛衰交替循环。

‘两仪分四象’,即由于阴阳之气的盛衰往复,而形成了春、夏、秋、冬的四时变化。古人认为四时的形成是生命和万物化生的重要阶段。易学家称四时为‘四象’。

‘四象生八卦’。在四象的基础上又进行阴阳的生长变化,从而四象就进一步演变成八卦了。就这样,阴阳之间的不断运动就产生了宇宙、万物以及人类。

马义那金丹世界,到底成形太短,虽然他有机缘,炼化了阴阳、五行,定下了四相、八卦,但也只是提供了生命演化的基础,距离三生万物还有一步之差。而这一步便是由二生三,产生本源真灵。

马义琢磨了半天,一阵苦笑,他不由想起前世的地球演化史,地球成形大约有50亿年,但是产生第一个生命却整整用了20亿年的时间,而人类的产生更是仅仅有百万年的时间。

他一声轻叹:“就不知这仙道世界,演化一方真灵需要多长时间?”当周围的五色灵气渐渐稀薄,他才逐渐停止运转功法。任化身借用金丹世界的五行灵气锤炼自身,他自己一抬步却出了金丹世界。

他如今阴阳平衡,巨猿化身藏身于金丹世界正淬炼着自身,而随着巨猿化身的修为增长,他本体的修为也会自行增长,所以倒不用刻意在运转功法了。

他微微一笑,便打起了几门神通的主意。他那存想神通如今与金丹相合,其成长显化,全凭金丹世界的自身演化,现今到没法再修炼了。

而他那夜叉明王神通,刚刚一番五行淬炼已坚固不少,若再练其它飞纵之术,这空客法宝内空间又不够,所以马义便将目光转向那五识神通。

五,神通与无上大道

五,神通与无上大道

随着他修为的提升,他那四达通似乎也提升了不少,尤其是阴阳眼,在吞噬炼化了木魃的第三眼后,他更加摸清了其运转的脉络轨迹。

现在他那阴阳眼的阴阳掌控之力变得比以前更强了,而且其根本乃是太极金丹中的阴阳两仪,所以其后续之力十足。若是等金丹世界大成,马义估计其一扫之间就能完全破坏一个生命体,而不会象现在一样,如病缠身,一丝丝进行破坏了。

不过那些还都遥远,他双目一冥,抱圆守一,默默的运转真元只冲前额神目穴。额间一阵疼痛,一道裂缝打开,一个犹如阴阳太极的眼睛出现在他的前额神目穴部位。那阴阳缓缓流转,远远望去就透出一股冰寒、冷漠、无情、肃杀。

将天目打开后,马义抬眼一看,周围的灵气立时一阵紊乱。他直直向上望去。神目的视线穿透了云层直达天际苍穹,而这时神目也自动地炼化着周围的天地阴、阳之气,将其导入神目之中。

马义观瞧了半天,随后一阵摇头,天地四野,似有穹庐。他虽然能看的悠远,也能如同显微镜似地放大缩小眼前的事物,但是终究难以看破大千世界。

他初会飞行时,也胆颤心惊的往极高处飞行过,不过高天寒风,以及他自身修为不够,导致最终也没探出个明白。

在神目发挥能力的同时,马义的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有点痛苦,他双拳攥紧却嘴角挑起一丝笑意,还是那痛并快乐着。

这只神目若是大成,不但善能掌控阴阳,还能上看三十三天,下看九幽黄泉,还可破万般法术。不过这些能力都与道法境界有关,马义还差的很远。他现今若是能熟练的使用神目,能大约掌控阴阳平衡,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以他现在的修为,这神目已经具三种能力,一种是原来阴阳眼的基础,能看破幻术、妖邪之气;一种是可极目千里;最后就是那阴阳掌控。

不过他这神目乃是新成,运用时还不大适应;而且其威能广大,反噬也就不小,此时施展会还伴随着剧烈的剧痛,非常人能够忍受。

马义一边忍受着打开神目所产生的痛苦,一边静静运转着,他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灵力波动,心中渐渐就有了明悟。

花开花落,生命轮回,万物的生长、毁灭都有迹可循。“这是什么?”马义一阵迷糊,就好像前世在电视节目中,看到花开花落的过程,在极短的时间内展现出来一样。

“时间掌控?”马义心头一喜,片刻之后,他就明白过来。自己只是看到了事物的前应后果,但也仅仅是看到,而且仅仅是一些细小的片段、

“唉,白高兴了,想来时间掌控这等法则之力,也不是能轻易领悟的”,他心思一转:“观复通?”

他家祖师曾说:“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这话的意思是:当达到并坚守虚极的最高等级的入静状态时,能够看见所有运作的生命曾经有的过去和将要归根的未来。这是他家的观复通,大约就是能知过去,明未来。差不多相当于佛家的‘宿命通’加‘天眼明’。

不过马义对这神通并不是很感兴趣,生老病死乃是天地轮回之常态,若是不能渡劫飞升成就金仙,那就是越能看穿这些玩意就会越痛苦。

而且,前世资讯发到,花草世界等等的生命周期都早有探索,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关碍的。更何况他的金丹世界自成天地,若是以后大成,其内自会孕育出万物生灵。对于那些生灵而言,其兴灭全在他一念之间,那它们的生命轨迹还不都尽在掌控。

马义有些意兴阑珊,他毫不负责的将这门神通的掌控,扔给了以后的金丹真灵。转眼半个时辰过去,马义越是觉得额见神目运转的晦涩起来。

他心知这修炼的循序渐进,不能指望一口吃个大胖子,于是赶忙将运转至前额的真元缓缓收回,在体内运转几次,才都归于太极金丹。

当马义从神目撤出真元的同时,神目的光芒也随之消退,跟着那只神目缓缓合上,逐渐退出额头深处,只在额间留下一道红线的摸样。

马义将真元全数收回丹田后,缓缓睁开眼睛。他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每门神通都是对自身的一次改动、进化,神目乃是额间开眼,金刚夜叉明王神通更是对筋骨皮全面的强化,就是他那存想神通最终也成了自身孕育一方天地,所以每门神通运起,他都会觉得痛不堪言。

“唉,没得法,现下正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步,退无可退,只能勤加修行,希冀能尽快将这神通稳固下来”,马义轻轻感慨着,他心念一动,就知道化身还在以五行灵气淬炼五脏六腑,他神色就更加难看起来。

“不过这练来练去,还能称其为人么?”他忽然就有了这个念头。倒不是觉得人有多高明,但是这是对自身存在的认知。就好似前世的无聊哲学所探讨的:我是谁?我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等等。。。

马义心魔一起,就有些迷茫,不过他到底心思灵动,我自身不明了这些道理,但是有人明白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他口诵道德经便心绪渐定。

说实话,那些玄之又玄的道理,马义并不是太理解。但是他有一种朴素的拿来主义,前方有河,有人修了桥我顺着走便是,不一定非得自己会修桥才行呀。

所以马义抛开了中间过程,他只研究最后的结论。他家祖师对道的尊崇,完全源于对自然和自然规律的诚信,其乃是一种对宇宙人生独到的悟解和深刻的体察,是源于他自然界的细致入微的观察。最主要的是其乃自然之道,是一条有前人成功的大道。

他家祖师以自然规律为本,才有那样高级智慧的见解。但是在自然界中,有些东西是不在控制之内的。这个规律决定,真正的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也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些掌握真正真理的人,他家祖师也异常推崇,呼曰:圣人。

圣人立志,就应该是立万世功名,法天地,法道,法自然。马义眉开眼笑道:“难不成这就是那什么功德成圣,宏愿成圣?”

想来想去,他还是转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自然是什么,自然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马义狠狠道:“存在即合理,老子只会进化的越来越高等”,想着想着,他不禁意yin道:“难不成真人、仙人、圣人,就是更高等的人类?”

想着想着他就高兴起来,成就仙人,终成圣人,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走上了无上大道。

六,家

Vip卷

六,家

不提他动了一路心思,渐渐洗尽内心深处的一些杂念烦恼,以至最终心念通畅。他那法宝速度奇快,半天就是万里之遥。

这世界虽然广袤,但是他终究有了些‘朝游北海暮苍梧’的地仙之能,又加上他专心赶路,不久就可见龙虎山就在眼前。

远望那山峦沉厚、稳重,巍巍然直似天柱,马义蓦地心头一阵感动,这就是自己的坚实后台。一时间他豪情迸发,一路的担惊受怕全然没了踪影。

心知北上一事事关重大,在山门外验看了道符法印,他没回转自己洞府,便直奔师父的天师府而去。不过等他到了天师府,才知道师父并不在府里,而是到了掌门师伯处。

他本想转身前往师伯那里,但是转念一想,就知师伯、师父肯定是有门里大事相商,自己此时去了急切间也难以见着,所以便又定下心神与府里职守弟子聊起天来。

“怎样,最近可都挺好?”马义乐呵呵的问道。面前几个师侄都赔笑道:“好,好”。他们熟知这小师叔本领高强,而且每次外出历练必然有不小的收获,所以都有心巴结。

马义问了两句,便知山门里没什么事故,他转首又问起,自己的三个门徒。几个师侄都笑道:“两位师弟都在大师伯门下修行,他们修行日浅,但是都很用心”。

马义微微一笑,曹宝与萧升虽然使用的抽髓丸,但是资质也仅是一般,不过他也没指望他们能修行一日千里。当初他也说了,一则是师门任务,一则是给好友一个前程,最后才是那将来能对自己有所助力。

再问道青麟,几个师侄的话就多起来。那青麟修行时乃是伙同阿萝,在这天师府向师娘学习。以那小姑娘什么都好奇的心性,自然没少让这几个职守的师兄费心。

听的有趣,马义哈哈笑道:“好了,你们也都费心了。此次师叔外出得了不少有趣的物件,回头你们通知其他几个同门,到我那里去领取一下”。

马义前时得了一堆灵虫卵,此时正好拿来做人情。不过在分发之前,还得先报之师父,也得请门里的专业人士给评定、检测一下。

见几个师侄都兴高采烈,马义不由叮嘱道:“只是几个灵虫,虽然都有些神奇本领,但是可不要耽误你们的根本修行。嗯,还有要跟你们师父商量一下”。

这倒不是他好为人师,他的本意乃是长时间以来受了几位师兄不少恩惠,但是几个师兄都各有所长,马义一是还真没有什么机会回报,所以便想将这人情还到几位师兄的门人身上。几个师侄见有好处,更是忙不迭的点头,那里就应承的更加勤快起来。

马义一边胡乱应付着,一边暗自好笑。他入山门时间也不短了,此时已知晓,门里对诸位弟子,一项都是‘贫寒出孝子,困境磨心智’,所以一干门人弟子一般都有些手头紧迫。

到了他们这一门更是如此,以他开府授徒的金丹修为都是手头紧迫,其它门人弟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听说他有赏赐,几个师侄才会那么高兴。

话说到这儿,马义不禁有些懊恼,我怎么没赶上前世小说里说的,一入山门便发灵石、送衣物,吃喝不愁,有人供养的日子?

不过他如今也已经想明白了,这门派其实就如同前世的企业、公司一样,从来都是企业、公司的利润保住了,才能谈到个人的工资。也就是说,往往得是你为门里创造了十块灵石的效益,才有可能从中领取一块灵石的个人工资。

回头在看看几个门下,他有时不由有些怀疑,会不会别的几家待遇好点,这些家伙就会跳槽呀?想着他就更加好笑,还得说几个门派都是宗教性质,说好听点就是企业文化好,虽然不富裕,但是精神上都很满足,忠诚度一般来说还都挺高。

胡思乱想着,马义原来还有些焦急的心里,反而莫名放松下来。他与几个师侄聊天,除了了解一下这段时间门里的动静,更多还是分散一下注意力,让自己能安定下来。

是呀,马义掰着手指头一算,他家立教数千年,门人弟子不计其数,这长久下来得积累了多少灵石、灵物等等财富。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惊诧,灵家能拿一条灵脉、一个灵岛来做调制灵兽、灵兵的实验场了。

嘿嘿,就是有敌人来了,拿灵石也能砸死他们?他光往好处想,就不想想,若是其他几家是敌人,人家也都有千年的底蕴呀。

他心头大定,更是放松起来,再加上几个师侄刻意讨好,马义便更加没了形象。他一边灵茶、灵果,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得来的几类灵虫的种种神奇。

他一脚踩到凳上,一手扶膝,另一只手缓缓挥动:“你们是不知道,那几只虫子钻出来的时候,就是师叔我也差点吃了大亏”,他斜眼一扫几个师侄,那意思你们就更不行了。

见几个师侄眼冒精光,他满意的点点头:“就说那螳螂,它不但飞行奇快,双眼还能放出石化射线。更加恐怖的是,它那节肢一挥居然还是高周波利刃,唉,就是师叔那大气神盾,不提防之下都没能挡住”。

他那里正讲到精彩之处,就听有人好奇问道:“高周波?什么是高周波?”马义一挥手:“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且安心听师叔讲来”,呃,他一抬头,不说话了。

几位师侄一回头,都是一阵口吸凉气。那厢师父暴跳如雷道:“一帮混账,你们就是这么职守的,还不都快给我滚”。几个师侄一阵嬉笑,一哄而散。

马义赶忙收脚,尴尬道:“师父,你老人家好!”师父没好气道:“好,再好点这天师府就让你弄成书场了!”

马义呵呵一阵干笑,他知道得转移话题,便脸色一端道:“师父,弟子北上一行,可惹了天大的麻烦了”。那厢师父果然上当,他神色一喜:“什么?天**烦?快快讲来”。

看着师父那满脸兴奋的样子,马义恍惚觉得,好像上当的是自己。

七,商业情报战与巨怪

七,商业情报战与巨怪

听得马义娓娓道来,师父一时脸色兴奋,一时拍手惊奇,偶有眉头一皱,回首就是啧啧称奇。“你说他家居然调制出了玄武怪兽?”师父半是好奇,半是愤怒问道。

马义一边讲到那怪兽引来了灾雷,一边招手将金丹世界中的那团氤氲玄气取出。师父一阵观瞧,便不住点头道:“先天灵宝”,他舔了舔嘴唇:“我刚才可听了,你这趟可发达了”。

看师父那副神情,马义哭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敲弟子竹杠。他眼一翻,也不理会师父,自己就将一番遭遇一气讲来。

那厢师父听到最后,一拍手:“什么?你将那灵岛给弄了个海沸山摧?”马义心里一咯噔,果然事情比较严重。他正紧张,就听师父嘀咕道:“我都惦记好久了,怎么让你给抢先了”。听的师父在那里长吁短叹,马义都快傻了。

他愣了半天,才小心谨慎道:“师父,门里早就知道那灵岛的情况?”师父不高兴道:“废话,咱这几家互相就跟防贼似地,那家有所大动作,其它几家立时便会知晓”。

马义楞道:“那怎么还派门人弟子去打探?”师父满不在乎道:“一方面是做作样子,他家那么大动作,你若不去打探,他反而会疑心你”,说着师父狡黠道:“另一方面么”,他吊了个长音:“他家研究出的技术,咱家拿来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马义心头恍然,感情这就是前世的商业情报战呀。“不过现在,你把它毁了,倒是有些让人头疼”,师父一拍脑袋。

马义皱眉道:“就不知他们可能查出是弟子所为?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保护还潜在北地的弟子,而且也得提防他家报复”。

师父琢磨了片刻,点头道:“弟子么,只能让他们主意自我保护,若是大规模撤退,反而漏了怯。至于他家的报复,这倒是得提防”。

马义听了半天,才皱眉道:“师父,那那些门人弟子?”他还是担心他们的人身安全。师父冷哼道:“那家立派不是建立在万千尸骨之上”。

马义心头一凛,他一直以为他家降妖除魔,乃是建立在万千妖魔的尸骨之上;如今看来,也是建立在万千同门的尸骨之上。那厢师父轻声道:“所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便是这个道理”。

马义一阵热血喷张,原来各家修士守护的不仅是他们的家,更是他们的道,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若有所需,我能为了门派牺牲自己么?他不禁有些迟疑。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存在的意义”,马义心头有些黯然,就不知他想出了什么结论。那厢师父,思索了片刻道:“此事有些麻烦,还需你师伯做主,你随我去趟正一观”。

马义一阵点头,师徒二人出了府门,便直奔正一观而去。他们修道之人也没有什么入夜修习之说,一番通报,便见到了师伯。

仔细的打问了马义的一番遭遇后,师伯也是轻松一笑,他捻须轻笑道:“如此说来,我等前时感应到了元力波动,便是那怪物引起的了?”

见师父也点头,马义一阵气闷,这两人又玩玄虚呢。师伯瞧见他神色郁闷,便笑道:“你回来之前,我等几人便感觉到北方之地有元气波动”。他眯眼轻叹道:“看来是有一元婴修士陨落了”。

马义一听立时来了精神,他那个挠心:“师伯,是哪家的修士,你们怎么知道的?”那厢师伯与师父却有些感伤,每个元婴修士都是大能之辈,其都有千年的寿命,如今却黯然陨落,虽是敌手,但是他们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师伯浅笑道:“便是你在岛上见过那修士”。马义一愣,他当时观察到那修士往北方而去,才敢潜过去趁火打劫的。说来,最后也没见那修士露面,但是他一路上担惊受怕,可就是为了防备那修士呀,怎么就无声无息的陨落了。

他念头一动,便惊声道:“是北方镇压的那大妖?”师伯微微点头道:“不是大妖,只是一头巨怪罢了!”见马义迷糊哦,师伯便简单解释道:“那怪物也是他灵家调制出来的,说来也有几百年来,当时可是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所以”。

师伯脸色现出一丝狡猾:“所以,那巨怪既然已经破阵而出,咱们也就不用太担心灵家的报复了,呵呵,有他们一阵忙的”。师父见马义一脸好奇,便一番解释。

就如同他家有三龙六虎一样,那灵家也有几头镇派灵兽,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九尾蛇。当然,灵家的失心疯也是严重的,在几百年的灵兽、灵兵调制后,他们就疯狂的认为他们有实力能调制那些有洪荒血脉的灵兽了。

最终的结果么,好像可以说是成功了,因为新诞生的灵兽确实威能无批。但是那灵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失去了控制。以那灵兽元婴期的修为,当时一番风雨下来,他们灵家可是损兵折将,就是元婴修士都陨落了几个。

师父不屑道:“要不然南唐新旧朝交替时,他们必然要插一杠子。当时他家实力大损,所以便做起了缩头乌龟。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那怪兽已被他家给消灭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留下那祸害。”

说道这里,师父与师伯都一阵沉默。“看来他家还没放弃,这次义儿所见的玄武怪兽怕就是他家新的尝试”,半晌之后师伯轻声说道。

马义心思灵活,他皱眉道:“会不会那玄武怪兽,还是以那九尾怪兽为基础,再进行更进一步的调制的?”师父听后一阵轻笑:“所以,你将那灵岛弄了个天翻地覆,将那怪兽放出牢笼,正好借此绝了灵家的心思”。

马义心头一乐,这是师父再给自己找借口呢。那厢师伯轻哼道:“几百年前搅起那大的风雨,他家都没放弃,现下恐怕也不会轻易就绝了心思”。

灵家绝不绝那心思,马义不在乎,他担心的是那怪兽被放出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可别将那因果算到我头上呀?”

八,大功绩

八,大功绩

马义不问还好,一问之后,师父是开怀大笑,就是师伯也一阵得意。师父好笑道:“他灵家的调制技术,咱家也有些。一番研究下来,怎么说呢,反正那技术对被调制的灵兽、灵兵是有影响的”。

师父脸色渐渐严肃下来:“据说那怪兽被调试后,变成了什么损益体,也就是处于不稳定状态,随时有变异的可能。而且最关键的是,那怪兽好像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

马义急道:“这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师父轻笑道:“由数百年前的经验来看,那怪兽是会先找那灵家的麻烦的”。

马义愣了愣:“为什么先找那灵家的麻烦?就算他找灵家的麻烦,可不还是我放出的么?”师父一拍手,怒其不争道:“你要是让人弄成了太监,你会不会跟那人玩命?”

马义一愕,果然一股火起:“会,当然会,谁敢。。”他一转心思,满脸不愿道:“师父,你咒我!”“哈哈”,那厢师伯听的有趣,忍不住开口笑道:“就是那因果你也不用担心,有调制出那怪兽的灵家大因果在前边,你那细枝末节算什么!”

问到这里马义才放下心来,不过他毕竟不是门里高层,不了解一些机密,便还是唠叨道:“可是我在那灵岛的一番见识,还是让人骇然心惊。他家千百年来的调制、培育,必然有了深厚的积累,那些灵兽、灵兵若是全然爆发出来。。。”

他的一番言语倒是打动了师伯,师伯颔首道:“你这担心也有些道理,看来还要加紧对他家的监视,少不得跟其他几家也得通通气”,唔,师伯很是一阵琢磨:“你这次将那灵岛捣毁也是正得其所,先发制人还是必须的”。

师伯念叨到这里,就有些醒悟。他抬首一看,就见那师徒二人正都一脸馋相的望着自己,师伯莫名的就一阵寒战。那厢师父要先板上钉钉,他严肃道:“正如大哥所言,义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嗯,少不得得有些奖励”。他这里为了套近乎,都不用师兄的称呼了。

那厢马义赶忙客气道:“哪里,哪里,不就是一二十个金丹修士和一个元婴修士么,那灵岛也不甚大,就是个百十万亩”。这做徒弟也不含糊,不管是不是咱的功绩,先拿来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瞧向师父,两人眼神一对都是一阵奸笑。好在师伯也不和他俩客气,一个是亲兄弟,一个是亲师侄,师伯一拍手道:“你们两个就别给我装模作样了,说吧,有什么要求?”

呃,马义一愣,他这是即兴配合师父演出,真要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还真没想好。“话说,从来都是咱求门里呀,这一颠倒还真有些不适应”,他正迷糊呢,就听得师父嘴里秃噜出一堆物件。

他一阵心急,正要争辩抢先,就听师父蓦地住了口,瞧见师伯那里一副阴沉的面孔,他心头一松:“还是有人能制住师父的么?”

那厢师伯一摆手道:“义儿,你有甚想法可以先说出来,不过”,师伯来了个大转折:“不过你那功绩,门里还要评定一番,却不能保证你的想法都能应现”。

马义略一琢磨,便皱眉道:“弟子倒也没什么大需求,现在一则是想求些精金,将手头的金剑再祭炼一下,随着修为日深,几次下山历练,那金剑越发的不够用了”。

师伯听后一阵点头,见马义的要求都是正路,便有心成全:“这倒没什么,咱家立教数千年,一点精金还是有的”。师伯手底一阵掐算,便又问道:“别的还有什么要求?”

马义挠挠头:“弟子如今已到了假婴期修为,便再求些丹药,嘿嘿”,他一阵傻笑后补充道:“若是那功绩还有剩余,再能折换点灵石那就更好了”。

“假婴?”师伯与师父听后都是一惊:“你北上之时不是刚到培丹期顶峰么?怎么这就突破了?”马义如今丹成一方天地,若是他不刻意显露,别人还真不容易探查出他的修为来。

马义嘿嘿笑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那厢师父心急,一巴掌拍来:“你还穷客气什么,还不显露出来给我和你师伯观瞧”。

马义苦笑着挨了一巴掌:“做人谦虚、低调都不行么?”他嘴里念叨着,心念一转,运起功法,其脑后便显出五气朝元金轮。

师伯与师父都是一阵心惊:“这可是到了假婴顶峰”。他那金轮一出,师伯立时挥手布下一道偌大的结界,随即便满面呵呵笑容的对马义道:“好,好,师伯已知,师伯已知,快快收起,”

快快收起。

马义楞道:“你们不看看那三花聚顶么?”师伯与师父一听更是骇然失色,师伯脸色便有些阴沉:“演来”。马义瞧见,心里打鼓:“难不成我这修行步入歧途了?”

性命攸关,他更不敢耍滑,真元全力运起,金轮上便渐成天地人三花。见了那头顶三花,师伯与师父都是神情紧张,两人神通运起,直直盯着马义,就好似要将他看穿一样。

见两人神色严峻,马义心底一沉,便有些不知所措。观瞧半天后,师伯一挥手:“暂且收起神通”。他话语一落,便双目一闭,静静入定去了。

马义急转向师父,这位更好,早不知神游到那里了。马义那个恼火呀,道家就是这点最烦,动不动就玄又玄,有什么问题,你们说呀,大家一块解决不就完了?

不过他现在心里没底,也不敢造次,几圈徘徊后见师伯与师父还在静定,他便也在椅子上坐下。“难道我这修行有问题?”马义仔细的琢磨了一番。他心头过着自己一路修来的历程,又将几门功法在心底过了一遍。

“那正元经与天心经乃是咱家正宗功法,历千年风雨,一路走来不知多少修士练过,就是练到修为比我高深的也不再少数,所以它们一定是没问题的”,马义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是其他功法和神通?”

九,元婴修士与威慑性武器

不提马义在那里抓耳挠腮,半晌之后,师伯与师父便都从静定中醒来。只是师伯有些脸色阴沉的瞧向师父,师父那里却是一阵理亏似地干笑。

马义猴头猴脑的两边张望,却没敢立时开口。那厢师父转移注意力的功夫立时使了出来,他对着马义一声大吼:“好歹你也快是元婴修士了,怎么还这幅德行?真让我丢脸”,说着,他就讨好的巴巴望向师伯。

马义心头正急呢,他赶忙干笑道:“是,是,弟子修行不甚谨慎,却叫师伯与师父担心了”。那厢师伯毫不理会师父的讨好,他转向马义道:“义儿,你修为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今后就暂且在我门下修行吧”。

马义心里一咯噔,就急急望向师父。那边师父立时有些脸红,不过到底是长兄如父,他也不敢太过造次,便又陪笑道:“大哥,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弟教导也就够了,哪能让你在费心呢?”

师伯也有些冷静下来,他沉声道:“平时你嬉笑胡闹,我也不大看在眼里,但是这等大事怎还敢轻浮?”师父那边心里那个屈呀,他一指马义高声叫道:“真的,这混账北上之前刚刚出关,确实是培丹期的修为”。

马义那边也赶忙点头:“是呀,是呀,不过弟子到底哪里有不对呀,你们倒是快说呀?”他心里着急,也就有些没大没小了。

师伯已看出他神色不对,再听了他话语,便气道:“什么哪里不对?”马义楞道:“你们看了我修为,便都神色不对,有话就说明白,弟子的修行若是哪里不对,改了就是么?”他也是心急胡说八道,若真是修行误入歧途哪会那么容易。

师伯听后一阵苦笑,倒是顾不上呵斥师父了,他担心马义心生魔障,便急忙解释道:“你的修行没问题,只是进阶太快了”,他斟酌了一下:“才引起我和你师父的一番惊奇”。

马义眨了眨眼,他疑惑道:“你们刚才的神色可不是这个意思”。师伯也被这对师徒给弄到没脾气了,他哈哈一笑:“义儿,你可知咱家元婴修士?”

马义挠挠头,见师伯与师父的神色都转为安定,他也有些安心,便摇头道:“却是不知道”,见师父凶狠的盯着自己,他又赶忙补充道:“原来修为差的太远,便没刻意留心”。

那厢师父立时高兴道:“看,不怨我吧,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师伯脸色又是一沉,师父便又缩到了一边。师伯思索片刻后才说道:“你本是前辈高人转世,又有本命法宝护持,此时修行一日千里,倒也说的。。过去”。

他心里念道:“什么过的去,简直就是惊世骇俗”。马义那边也没敢接话,这转世一说始终是他心头的痛,他恨不得别人全忘了才好呢,哪敢再挑起话头。

那厢师伯接着说道:“如今看来,你还是没记起前尘”。马义赶忙点头不迭,嗯,师伯捋了捋胡须:“这元婴修士,对各家而言就是大修士了,其修行所控便不再是灵气”。

唔?马义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师伯接着道:“到了元婴期,其所操控的便是元气,或称灵元。这灵元乃是十倍于灵气的大威力真元,所以到了元婴期才可能做到真正排山蹈海”。

马义心头一动,他比对自己的神通便知道自己没那威能,就是北方灵岛崩溃,更多的还是因为阵法以及灵家强行改变岛屿环境的缘故,而自己只是在后边推了一把而以。

就听师伯接着念道:“所以,各家的元婴修士都是不能轻出的”,他神色转为严峻道:“因为一旦元婴修士起了冲突,那便再无回头之路,最终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结局”。

马义眼眉一展,灵光一闪:“核武器?”嗯,师伯一愣:“什么?”马义心里呸呸了两声,赶忙干笑道:“威慑,威慑,听师伯所言,这元婴期修士的威慑作用,还要远远高于其实际的神通、威能”。

师伯咋么了一下,便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这威慑力那家都要保持,而且还要争取占优势,尤其是压倒性的优势”。见师伯脸色严肃,马义此时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自己的修行出了问题,而是自己快要升级为核武器了。

想想也能理解,前世时若是哪个国家流失了核武器,估计比这还紧张呢。他心头一松,便陪笑道:“这不弟子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么?”

那厢师父早就不甘心了,他跳出来道:“你怎么还没明白,元婴期修士一旦相拼就是玉石俱焚,但是假婴期的修士可还什么都不是呢?”

马义心头一寒:“师父,你是说各家都在盯着别家的假婴期修士?”师伯点头道:“不错,就是培丹顶峰的修士,也是各家相互打压的对象”。

马义声音一寒:“打压?是消灭掉?”见师伯点头,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这么想来自己还真是有些后怕。“所以”,师伯最后拍板道:“你就在门里闭关苦修吧,未结成元婴之前就那里都不要想去了”。

师父赶忙在旁边帮腔道:“是,是,回头我会派你几个师兄到你洞府轮换职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他知道这徒弟不让人省心,说道后边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师伯见师父这么说话,他也不好再驳面子,便叮嘱道:“正常,这元婴修士咱各家也仅是十几名。每多一名元婴修士对各家意味着什么,你也知晓,此后可不能再大意了”。

事关门派千年气运,师父便不敢敷衍,他正色道:“还请大哥放心”。“嗯”,师伯点了点头:“义儿这敛息的功夫神妙无比,若是不刻意显露别人也看不出来,所以我们还不能做的太过了”。

师父一阵头疼,他自己凝结元婴时,门里的一干元婴修士齐齐守护,就是护山大阵也展了开来,此时却要如何是好?

十,元婴法门

马义见师父头疼,便有些不在乎道:“师伯,师父,咱身在山门,还有哪家敢来造次?”听了他的话,师伯与师父都是一阵苦笑。这玩意总是有备无患才好,而且数千年来,也不是没有那万里突袭消灭别家渡劫修士的案例。

马义听了师父的讲解,还真有点心忧起来,前世那空袭摧毁别国致命性武器的战例可不少。不过他到底没那身为核武器的觉悟,心忧一会儿,脸色就又好看起来,看上去隐隐还有些得意。

“唉,不让人省心哪?”师伯眉头一皱,便下令道:“就让青书到义仙桃峰进行修行吧,面上就说是为了教导义儿新收的几个徒弟”。

这倒也说的通,马义这一门的徒子徒孙大多都由大师兄代为教导,但是其他门人大多都是返液期修为,而且修行日久。算来算去就只有马义新收的几个弟子,修为最低,正需专门教导。师父面子挣到了,也不敢含糊,便赶忙应承下来。

既然了解了马义的道行,师伯便少不得便要教导一番:“义儿,你以前修为不到,所以也不曾给你讲过,如今却要仔细下些功夫了。”

见马义凝神听讲,师伯便接着道:“元婴者乃修炼元神,显化婴儿。其简而言之是待一颗无形无质的金丹炼成以后,用粉碎虚空的方法脱离丹室,化做一颗莹莹灵丹,上冲中宫位置,寻本性而练化元神,谓之明心。这灵丹练化元神乃是修士根本,又称本我。以刚才师伯观瞧,便是你那太极金丹。”

马义也知晓自己的状况,便一阵点头。见马义明白,师伯又捻须道:“你那根本本就非凡,按你师父所讲,怕是还与那混沌至宝定海珠有些关联,所以刚才师伯观瞧便发现,你那三花中就这天花最是难成。”

马义一声苦笑:“弟子也观瞧过,这本身最是难以超脱,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师伯听了就知道马义还是不清楚。他琢磨了片刻,才接着道:“我先将炼化婴儿讲完,在与你说咱家修行法门。”

“咱家三花,除了天花,便是阳神炼化纯圆,飞腾而上于脑中见性,此乃地花。寻着离宫阴神,聚结合体在泥丸宫里,霞光满室,遍体生白,此乃人花。”

“一战将息,三花回归于腹内元神处,合化为命胎。叠起莲台,虚养命胎,进而胎化元神,默默温养,此乃是化婴。百年温养,直待紫气虚来时节,元婴养育健全,此乃是元婴;待到元婴稳固,能冉冉而出天门,旋而又回,此乃出窍。”

“若是元婴大成,其后便是炼神还虚,合神入道。此段功夫是在七返九还的基础上,修炼金液、玉液,使上、中、下三田相**,阴与阳往复而还丹,以至于养神以合道。不过这等修为,就是世间也无几人,现今只是现于与你说一番”,师伯心知这师侄非同寻常,便先打预防针。

马义听后,皱眉道:“师伯,弟子观瞧自己头顶三花都是莲台模样,其内元婴都还虚幻,却不知要怎么修行才能完工。”师伯一笑,口中微动就传下一篇七返九转决。

其所谓天地有五行,人体有五脏,如此相配,水为肾,火为心,木为肝,金为肺,土为脾。与五行生成之数相配,肾得一与六,心得二与七,肝得三与八,肺得四与九,脾得五与十。此中七与九是两个成数,也是两个阳数,代表人身之阳炁。修炼之士,采炼的就是这个阳炁,以此点化全身阴气,成就纯阳之体。

心七为心为火,心火下降,七返于中元而入下丹田,结成大丹,称七返还丹。肺九为金,金生水,水为元精,精由炁化,故九为元阳之炁,运此阳炁遍布全身,使阴息阳长,称九转还丹。二者相合,总谓七返九还。这是用大衍易数来比喻内丹之道。

《全真集玄秘要》曰:“阴阳感合,而生五行也,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天五生土,此五行生数也。五行运化,机缄不已,四时行而百物生焉。以身言之,身心立而

精炁流行,五脏生而五行具矣。天一生水,精藏于肾也。地二生火,神藏于心也。天三生木,魂藏于肝也。地四生金,魄藏于肺也。天五生土,意藏于脾也。五行运

动而四端发矣,达是理者则能随时变易以从道也。”

马义听后,心头一愣:“怎又说到五行了,不是说灵根么?”他这是前世的玄幻小说的知识,现在可不敢拿出来露怯,他一番斟酌才拐弯抹角的将自己的疑惑说出。

师伯听后笑道:“孤阴不长,孤阳不存,所谓阴阳感合,而生五行,你前时修炼虽然主旨是引导一行灵气,但是其它灵气可有变化?”

马义一卜了脑袋,当我是傻子呀,他抬头道:“弟子也仔细观瞧过,倒是有些象一窍通而白窍通,虽是主引金灵,其他灵气倒也跟着增长”,不过他还要将心中疑问说出:“只是,体内大抵是五行齐备,但是总是金灵占优”。

“唉,说来几家修法都是有些偏颇”,师伯轻声一叹:“咱几家的修行法门大多传于上古,传言那时灵气浓郁,元气充足,所以那时的修行法门乃是引动元气,而演化五行。只是数万年沧桑,天地巨变,到得现在,灵气已然稀薄不少,那天地元气更是难以寻觅,所以便有前辈修士根据自身修行体悟,将传承下来的远古法门一番调整,最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马义听得有些迷糊:“师伯你的意思是,远古是引导元气而演化五行,现在是引导五行再凝聚元气?”师伯一笑:“可不是?本末倒置呀!”

马义心头嘀咕:“什么本末倒置?偶还没听明白呢”。他便又舔着脸问:“听您的意思是,现今修行是以一行灵气引动阴阳,阴阳感合,而生五行,五行齐备才有元气衍生?”

师伯脸色一端:“不错,下边我就要说到元气、金液、玉液,你可要仔细听来”。

十一,天地元气与道德百年

师伯神情一端:“我家五行运转,到了元婴期便有五气朝元金轮,而五行炼化便是一丝真元。我等筑基、金丹虽也称灵力真元,其实其更应称为灵力真液,其乃是灵气液化。待到了元婴期,真液元化便是金液”。

其后师伯有一番大论,不过马义听来无非就是,这金液玉液有些象是蕴养婴儿的胎水,只有勤加搬运才会能量充足,等到元婴从胎水中吸取够了能量才会长成。

师伯讲完后笑道:“怎么样,你现在可感觉到一丝真元了?”马义闭目内视,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灵力真元,才有些疑惑道:“怎么好像变了颜色?而且变得凌厉了起来,一经运行,就是经脉也有些承受不了”。

他原来的灵力真元大约是紫青色,间或带点金边。如今他一番仔细观瞧,就发觉那金色居然扩展了不少,而且其并不与原来的灵力真元混在一起。若是形象描述倒像是电线一般,原来的真元成了线皮,而新成的真元则成了线芯。与他这紫金色的真元相对的,是巨猿化身的灵力真元则是在红黄之色中有一股银白真元新成。

师伯一笑:“咱家有‘宇宙玄封,有星云自成。因阴阳二气未分,阴阳逆转无止境,故元气混糅。而后百亿光年,易有太极,而两仪滋息不绝,成无名大道,故天地成于元气,万物成于天地’之说,这便说的是那元气”。

马义都听傻了,这难道又是宇宙诞生的一解?瞧见他那目瞪口呆的摸样,师伯哈哈笑道:“那都是玄之又玄的道理,咱家自身难渡,又怎能妄求超脱天地。仔细说来,咱家妙法无非就是。。。。”。

马义这番听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说了些‘人话’。那番道理换成现代的说法,差不多就是:元气,亦称原气,指构成本我的基本物质与活动能量。其由元精所化生,由后天水谷精气和自然清气结合而成阴气与阳气,而在身体内阴气主物质,阳气主功能,阴阳二气相互转化”。

马义自己琢磨了片刻,便有了自己的一番理解。无非就是前人先天十足,人家直接搬运的就是阴阳,存储的就是胎水。现在呢?变成了拿五种灵气勾兑胎水、演化阴阳,然后阴阳生成元气,补充胎水的能量,最终还是养育元婴。

马义自以为明白,便问道:“那阴阳相混就是元气?”师伯轻笑道:“其实真正的元气是指天地未分前的混沌之气,但是天地成而万物生,所以我等又怎能知晓那混沌之气。我辈之人图那阴阳之气犀利,便将其也称为元气,其又可称为天地元气,却是要区别于混沌元气。”

马义一阵点头,这些东西只能先记下,其后在慢慢琢磨,就是琢磨不通也无所谓,顺着大路往前走就是。他笑道:“这元气乃是五行化阴阳,由五归二,却是要厉害上许多”。

师父与师伯都是人老成精,哪不明白他的话里话,两人相对一笑,便还是师伯解释道:“天地万物不一定五行齐备,但是一定是阴阳衍生,就是那阴鬼邪修也难炼化心头一丝元阳,所以这阴阳元气便是这天地间最根本之气”。

说到这里师伯一阵慨叹:“元婴期修士之所以厉害,便是其运用的不再是五行之气,而是这天地元气”,师伯目光一闪:“虽然你说的五归二有些浅薄,但是却也合理。这天地元气在其他几家或又称灵元,据说若得成无极金仙,便可成由二合一而成仙元。若能更进一步,得大因果而证混元,据说便可掌控那混沌元气”。

“你如今经脉有些承受不了,那是因为你真元初成,尚未融会贯通的缘故。但是这真元乃是你自身孕育,却还如此犀利,便可知其利害”,师伯又有些感慨:“只是其由五归二,其中搬运与凝练的苦楚,你日后就会知道”。

马义那个心急呀,你现在就说不就完了,还什么下回分解不成?师父那里也是一阵苦笑:“你也不必猴急,说来也简单,就是其搬运、凝练大约比金丹期难上十数倍罢了”。

马义一愣:“十数倍?”他原来还有些小瞧那些元婴修士,数百年难有寸功,就不知平时都修炼到哪里去了。如今他低头一合计,就算自己以两年之期过了培丹期,但若是乘以十那也得是二十年,可这也仅是能练就化婴呀。

他心头就是一阵恍惚,一直潜藏于心底的愧疚就又翻了上来,自己还有可能回到父母身前去报答、去尽孝么?就是自己能持续的修炼下去,可是父母却未必能等待那么久呀?

他想起父母如今就已满鬓斑白,一时就有些眼底发潮。师伯与师父正盯着他呢,眼见他神情恍惚,似有心魔,两人眼色一对,都有些心惊,便有师伯一声轻喝。

其声婉如珠玉,警醒又如金钟,马义心头一震就缓过神来。他抬头一看,就是一声苦笑。再看师伯与师父还都紧盯自己,蓦地马义心头就是一阵感动,单以年龄论,说来两位都是数百年的高龄,但是却还如此真情流露的关注自己。

马义心头更是恍惚,这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呀!他嘴角一挑,心头一狠:“去休,去休,只管大路快走,不到终点,一切都是休”。却是想用疲乏麻痹自己?

马义暗下了决心,平复了半天心情,才有些抹泪哭腔道:“弟子是感叹修行不易,人生能有几个百年呀?”师伯与师父听后也是一叹,元婴期有千年元寿,但是也不过十几个百年,若是不能更进一步,终究还是黄土一堆。

一时之间,三人都是一阵沉默。不过马义好不容易按下感伤,又见自己勾动了两位师尊的忧思,便赶忙讨好道:“师伯与师父如今正修为精进,弟子却要恭喜了”。

他家讲究清静无为,他既然挑开了头,师伯与师父便也一笑,心性便转为纯正恬静,却都笑道:“我等上体天心,谨修自身,但求无为”。

马义如今已经明白那‘无为’的意思,这是说不主观臆断,无人为之为。其追求的乃是遵循客观规律(上体天心),而合理的作为。

师父性情真率,便笑道:“百年苦修,却让这小鬼引动了心思”。那厢师伯也是一笑:“长取天河水,涤我心头尘,却还要感谢道友”。这道友是敬佩其道德,以为同道。

马义赶忙回礼:“有劳师伯与师父教导!”师父一阵轻笑:“道可道,非常道,你得道便是我得道,何来有劳?”

十二,隐私

不提他们打机锋,话往下叙。接着师伯便讲到这元气的厉害。“那混沌元气咱家不敢轻论,但是这阴阳元气却比那灵力真液强大数十倍,所以对各家而言那元婴修士才是最根本”。

说到这里,师伯轻叹了一声:“只是这天下修行者万千,可是真正地能够领悟这无上真谪的人又有几个呢?若是不能练就元气,就算你五行道法再高,出手威势再大,金丹再稳固,到了元婴修士面前也是灰灰”。

马义听到这里,眉头一展:“咱家那正元经最上层便名玉清培元决,这可就是为了培炼元气?”师伯傲然一笑:“正是,这也就是咱家道门祖庭,才能有这等夺天地造化的法门”。

那边师父心急,便赶忙诱惑道:“而且咱家那功法到了元婴期,便可培炼剑元。那功法前两部的神通虽不如其他两经,但是这剑元一旦修成便不让各家神通”。

师父又道:“所谓大道至简,咱家那正元经由益气到固本再到培元,其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了培炼那一丝天地元气”,师父嘿嘿一笑:“要不然你以为那元气是哪么容易承受的,你若不是一步步走来,早被那元气崩坏了**?”

马义一阵思索:“弟子对武学也略有耳闻,那什么大巧不工,返朴归真,是不是就有些这意思?”“不错”,师父道,“天下修行法门何止万千,各有妙用、各有不同。但疏途同归,追求的还是那最后的一,所以这一心一意的剑元便是威力无穷”。

这话听的马义一阵心神向往,如今他也大致明白,如果说筑基期是汽化液、液化固,大约可比成蒸汽化水,水在成冰。那么金丹期就是不停的凝练、纯化,大约就是纯净水。

但是到了元婴期及度劫飞升期,其形态又发生了变化,大约就可将其比作重水。这虽然还是水,但是与普通的水却是千差万别,其所能蕴含的能量可就能引想核级别的变动。

“核能量?”马义念头一起,眼睛就大了起来,那可是前世的最终极的能量武器呀。师父见他神色激动,便赶紧火上浇油道:“你可要安下心来仔细修行,若是能掌握这等神通,那。。。”。

马义呵呵一笑,你这也太明显了,不就是怕我不用功么?前面师伯的一番教导,早叫他打定了主意。不结成元婴就不出山门,他按下心思便又问道:“按弟子想来,你们虽然感测到有元气波动,但怎能确定就是那个元婴修士引动的呢?”

他一问,师伯与师父相对苦笑道:“这天地元气虽然各家都有不同领悟,但是说来根本还是相同,所以那北方之地发生元气波动,我与你师父便会早早知晓。而且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元婴修士举手投足都会引动天地之气相合,所以一旦冲突便没法掩藏”。

马义眉头一皱,就有些头疼,他可是最喜欢打闷棍、下黑手,若是按师伯所讲,那可可就没戏可唱了。他心有不甘道:“师伯,这就是元婴修士轻易不能出动的原因?”

师伯点头道:“两家元婴修士一动手,便相当于摆在各家面前,这可就是明火执仗呀!”师伯说的有些意味深长。马义心头明白,有些事情不管你在背地里怎么动作,各家为了表面的一团和气,都会睁一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摆到明面上,那往往就会牵连不断,可能就会没法收场。

他目光一阵闪烁:“话说那元婴期修士也有大几十位,若是几人合手,动做干净利落,别人又怎会知道是谁下的手呀?”师伯与师父都熟知马义的性情,师父憋不住哈哈笑道:“那元婴修士几百年来也就那大几十人,又都被别家仔细盯着,不说动手,恐怕就是其行走打坐也难躲人耳目”。

马义心头更见痛苦,这就是虽然远隔万里,但是师伯与师父却能知晓具体是哪个元婴修士陨落的原因。这有些象前世的敌对国家那样,你那致命武器不管怎么藏,人家的侦查卫星也会一直盯着直到把你找出来。

这他娘的还有个人**么?他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过随即他就有些疑惑:“师伯,按你所说这元婴修士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是那灵家的元婴修士陨落,好像也没什么动静,你们好像也不担心呀?”

师伯点了点头:“你有此问也是正常”,他略一斟酌才继续说道:“咱们说了数百年前那巨怪引动风雨,导致那灵家又几名元婴修士陨落”。

说道这里师伯一声轻哼:“那灵家实力大减那会心甘,他家有化灵**可将天地灵物炼化到体内,一时之间他家就广施此法,不过百年就又造出了几名元婴修士”。

马义心头一动,怕是不止那灵家有此秘法?不过那不是他关心的,他眉头一皱:“那灵家的实力涨上来了?不过以弟子感觉,师伯与师父好象并不将其放在眼里?”

师伯一笑:“那秘法炼成的元婴修士能有什么威能?而且一旦使用那秘法,其修为便此生再无寸进的可能,又怎能与咱家正宗修士相提并论”。马义心念一动,他轻笑道:“难不成那刚陨落的元婴修士便是此类?”

师伯有心讲清,他点头道:“正是,一则是那修士陨落是他家自己的因果,二则是此类修士再他家而言,顶多也就是超高级的灵化兵而以。他家这类修士还有几名,也还承受的起。只是那类修士到底也有些元婴期的威能,对他家而言也是个大损失,所以其后会必然会有些波澜,不过你不必担心就是”。

听师伯这么一说,又见师伯满面轻松,马义原来还的一点担心也全放了下来。师伯见马义放松,又狡黠一笑:“不管说的如何不堪,说到底那也是元婴修士,若是让他家在培炼出几个来,咱家还真承受不起”,说着师伯脸色一端,感慨道:“元婴期修士那家也不会嫌多呀,各家怕都在玩命的求那压倒性的优势呢”。

马义心头一苦,这还是在叮嘱自己要勤加修炼呢。不过他倒也明白了师伯与师父的心情,这元婴修士各家都差不多,所以现今便处于平衡状态。但若是哪家的元婴修士多出几名,不说二对一,就是局部能占优,那也可能打破现今的平衡状态。

按他琢磨,估计各家都在拼命的暗中积蓄力量,这么想来那玄武怪兽说不定就是灵家的新举措呢,其一诞生就有不弱于金丹期的修为呀。不过一想起数十年的苦修,马义就有些脑麻,不能增加自己的力量,那就消弱敌人的。

他一阵坏笑,满怀希望问道:“师伯,弟子那敛息的功夫好像还可以,就不知以后会不会机会。。。嘿嘿。。”

这也是师伯与师父一直心动的事,马义的敛息不同于平常,他那金丹世界乃是自成天地,也就是独立于本世界之外,所以他一旦藏身别人还真难以察觉。

不过师伯一向稳重,他赶忙叮嘱道:“你那敛息潜藏的本事等到了元婴期再试不迟,不过还有一点却还要知晓。”马义一愣,这元婴期这么麻烦?

师伯浅笑道:“咱家金丹期又称无漏真仙”,瞧见马义点头,师伯便问道:“你可知元婴期又有什么称谓?”马义神情一紧:“却不知是无什么?”

师伯嘿笑道:“元婴期又称无损之仙”。马义立时目光一凝:“无损?”

十三,无损与身外法相

十三,无损与身外法相

师伯浅笑道:“咱家金丹期又称无漏真仙”,瞧见马义点头,师伯便问道:“你可知元婴期又有什么称谓?”马义神情一紧:“却不知是无什么?”

师伯嘿笑道:“元婴期又称无损之仙”。(

)马义立时目光一凝:“无损?”

师伯神情凝重道:“元婴修士除了天地元气犀利无比,而且举手投足能引动天象,其还有两门神通。正是凭着这几门神通,才会有那无损之说”。

“那神通一是其法体已与天地元气契合,所以便有那太乙不灭体神通”,师伯目光闪烁道:“虽然随修为的境界各有不同,但是你可以简单理解成,元婴修士若没受到致命伤害,便有可能自动复原,就是残值断臂也能恢复”。

马义的呼吸一阵紧促,这也太无赖了,打不死的小强呀。马义浑身颤抖道:“若是受到致命伤害呢?”师伯身子一端:“那就是元婴出窍,瞬间移动。”

马义愣了愣,随即他就跳了起来:“师伯你是说,就是毁了元婴修士的法体,但若不能灭了他的元婴他就还能卷土重来?”

师父憋不住,那边满脸懊恼道:“可不是,而且那元婴出窍还能瞬移,想斩草除根实在太难了”。马义脑子急转:“那元婴遁走之后,又能如何?”

师父苦笑道:“夺舍重生”。马义不理解道:“我也知道那夺舍,但是本我与宿主极难同步,而且修士一声也只能夺舍三次,每次夺舍还会引起修为大降,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师父一声长叹:“这元婴若是逃走,必然会回归门里,所以若不能斩草除根,那影响可就大了。而且哪个元婴修士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其虽然修为大损,但是过个百十年久可能尽复神通,他若是存心报复,那时可就是更加麻烦”。

马义也是一阵头疼,若有报复,那元婴修士自然不必畏惧,但是你的门人弟子总不能不出门吧?他一阵苦笑:“那这情况就无解了?”

师父钢牙一咬:“抓住机会以多打少,而且务必一击功成”。马义更是一阵愕然,看来各家都有这心思,所以那元婴修士更是不能轻易出动。想到此处,他一时之间还真有些犹豫,虽然修为高深了,貌似神通也大了,但是反而没了自由。

师父和他性子相近,瞧见他一脸患得患失便知他在想什么,师父一声坏笑:“你如今已是假婴修为,却是没有回头的路了”。

马义看着师父那得意的面孔,心头一阵嘀咕,你一直不跟我说这假婴、元婴之事,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他没得法一阵挠头,脸上端庄道:“就是为了门里,弟子也会尽力修行以争早日育化元婴”。

他师徒在这里耍滑,师伯一阵好笑,便叮嘱道:“义儿,你前尘源深,不说元婴,就是返虚、渡劫也不是空妄”,说着师伯变神色严肃盯住了师父。

师父那里不敢含糊,便急忙肃容应承。马义可不愿意给自己压力,他呵呵一笑:“弟子元婴还没育化,那什么化神、返虚更是不敢想象”。

他话还没完,师父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师父一声轻叹:“义儿,你可知元婴、渡劫各期修士的身外法相?”马义一愣,这可不知道。

师父满面古怪道:“元婴期乃是五气朝元,只有那渡劫期才会有三花聚顶”,师父将‘只有’两字咬的很重。

马义更是一阵迷糊,貌似自己头顶已有三花呀?师伯知道他迷惘,便苦笑道:“所谓元婴出窍,便是人花升起。此后修行,若得三花齐聚便是渡劫之期,若得渡劫飞升,便是无极金仙。你那三花如今只是身外法相,只有体内元婴与三花相合那才算三花大成”。

马义愣愣道:“那我头顶那三花是怎么回事?”他这里心自己修行出了什么问题呢。那厢却把师伯和师父鼻子都快气歪了,咱家数百年苦修求的就是那三花聚顶,你这里稀里糊涂就有了,你还不满意。

师伯一阵苦笑:“刚才师伯一阵苦思,觉得你之所以现今就有三花聚顶之象,除了那混沌至宝不可轻言,再有就是你恐怕身有大功德、大宏愿。不过,这身外法相也预示这你必然有大机缘会修行到那一步”,师伯停顿了一小,他目视师父意味深长道:“你可要勤加修行,不要辜负了一片大好前程”。

马义听后自己一阵琢磨,他那太极金丹或是定海珠得来有些蹊跷,那神秘金环更是无从考量,若是说道大功德、大宏愿,他倒是隐隐有些期盼。

他那金丹乃是一方天地,如今更是有初成之象。所以那天地若成,对于那一方之灵,他就相当于开天辟地的大功德,所以这大功德倒还有些牵强的说道。

再说什么大宏愿,他仔细过了一下自己此世的几年生活,没什么特殊的呀?若是牵强点说,自己倒是有个宏愿,那就是踏破两界壁垒,好返还前世世界,难不成这也行?想想踏破两界壁垒,成功渡劫飞升,这还真是不俗的宏愿。

不过这番心思他可不会轻易说出,一阵思索,他仅仅搬出了自己那天地有开辟之象的说法。师伯与师父一听更是慨叹不已,那天地若是大成,其便是一方之主,就是不能渡劫飞升,也轻易不会陨落。

原来马义还有些含糊,如今听了师伯与师父的一番感叹,他立时一阵心动。那金丹世界有阴阳、五行、六神、八卦以及漫天星斗,若是仔细说来也就差那四时之相以及万物生灵了。那生命演化他不敢轻言,但是那四时之相却可以动动心思。

他琢磨片刻便将自己金丹小成的迹象一一讲来,又将自己的一番疑惑提了出来。师伯与师父听后一阵苦思,半晌之后,两人才苦笑道:“这演化一方天地,就是无极金仙也不敢妄言,而今更是古今未闻,你这可有些问道于盲了”。

马义一阵气闷,师伯与师父这么一说,说好听点是不敢妄断,说不好听点便是放手不管,你自己琢磨吧。还是师父好奇心重,他眼看马义气闷,混不顾师伯一番眼色,那里装模做样道:“所谓四象有繁多说法,有说春夏秋冬四时,有说东南西北四方,有说太阳、少阴、少阳、太阴,有说地水火风,就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呃,马义一愣,这是我问你呢,还是你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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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执念:中成的力量

十四,执念:中成的力量

庆祝五十万字,呵呵,这书均定25,所以现在还时不时更一两章纯属自娱自乐,可能对书友有些不负责,但是一天两三千字也要两三个小时,还是工作生活要紧。(更新最快

马义早有想法,听了师父问话,他便回道:“这些事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弟子观之,金丹世界内地火水风已有初定的迹象,倒是那四时、四方,太阳、少阴之类不知如何成就?”

师父早瞧出他心有对策,便不耐烦道:“和师父还耍什么心眼,有想法尽管道来”。马义眼珠一转嘿笑道:“弟子想来那四时乃是气候变迁,其最显著的便是四时气温不同;而那太阳、少阴等等更是说的明了,所以弟子便想从那里着手”。

师父与师伯一对视:“你想在金丹中演化日月?”马义神情一端:“正是”。这事师伯与师父都不敢轻言,但是知道马义此时说出,必然是有些问题,师伯一摆手道:“如今知道你修行到了紧要关头,有什么需求的尽管提出,门里全力支持”。

马义听后一阵感慨,立教数千年的门派其底蕴之深厚他都不敢想象,此时师伯如此一说,怕是都有那倾家荡产也要尽力扶持马义的意思。当然了,这是对马义能修到渡劫飞升的大投资、大赌博。

越是厚重的感情,马义越不敢轻易承受,他笑道:“说来弟子北上一行收获颇丰,如今正想请教师伯与师父”。

见师伯点头,马义便贼头贼脑的布下几道结界,才将一番收获一件件拿出。“这是地利金剑,北上之时侥幸炼化了昴日鸡灵识”,马义指着金剑说道。

“你想将剑中灵识挪移到金丹世界?虽然也不是很难,但这么一弄,你这金剑便没了剑灵,可就再没成为灵宝的可能”,师父皱眉道。

马义也不答话,又由袋中取出一物。其大约是个三山铃的摸样,只是却是两头都有铃铛,而且把柄还是个六尾狐狸的模子。他刚将此物取出,手里微晃,一声铃响,厅格之内就是一阵扭曲,立时就有无边媚音传来,隐隐就有幻象产生。

“散”,师父一声轻喝,那铃声就被压制了下去,幻象也都消散。“心月狐铃!”他脸色就有些严峻。原来这心月狐铃也是一件难得的灵宝,其原来的主人更是灵家的镇派灵兽六尾灵狐。师伯瞧后也是一阵感叹:“此物你自那巨怪处得来,想来那灵狐是被那巨怪吞噬了”。

对于那巨怪马义一直心有余悸,就是元婴修士都敌不过那巨怪,他当时能脱身还真是万幸了。如今想来除了自身本命法宝强大、神奇,估计当时那巨怪还被困在阵中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不提师伯感慨,马义便指着这铃铛道:“弟子想将其中灵识挪移到金丹世界,演化阴月”。随即他将三柄金剑摆好,他一声轻咳:“弟子丹中还有一丝青龙元灵”,他一挠脑袋:“却是引渡雷劫时炼化的。如今弟子想将三柄金剑炼化为一,取一铃炼化为阴,取火元炼化为阳,那阴阳虽没有灵识,但再将这青龙便贯穿剑身摩拿阴阳,便可还能成就灵宝。”

师伯一声苦笑:“咱家洞藏还有几块星辰金,所幸成全你炼成日月星齐全的三才剑吧”。那星辰金因对应太白长庚星,又称庚金,其乃是比精金还要神奇、稀少的顶级锐金之物。

不提师父在那里眼馋,马义一摆手:“这样这套金剑也不损耗,丹中世界还有可能演化日月”。师父赶忙叫道:“你取那铃铛大支和一铃演化阴月,再取一铃炼于剑中,剩下的三个铃铛就孝敬师父吧”。

马义嘿嘿一笑,背后巨猿现身,手中正提有一物。其有丈长,浑身乌黑,两头枝枝杈杈连着九根枝条。巨猿浑身较劲,将那长棍往前一竖,一股撑天驻地,重压百里的气势便充塞了整个结界。

师伯与师父又是一惊:“又是一件先天灵宝?”这正是那通天神木,其重有万斤就是巨猿也难操控。马义一点头,那巨猿又提棍没入金丹世界,马义才将此物的由来仔细讲出。

他本以为师伯与师父都会惊奇,不想两位只是一阵慨叹:“这等神木世间少有,那灵家却拔苗助长,如今这神木怕又少了一株”。

马义一笑:“不管那灵家如何暴殄天物,如今弟子得来,正好炼成一件棍棒灵宝,这样我那化身也有趁手的兵器了”。

师父歪着脑袋上上下下把他好好一番打量:“怎么你下山一趟就会有恁多收获?算上那玄武甲,你一人就有三件灵宝,而且还是两件先天灵宝”。

马义心道:“自然是大风险有大收获,你不想想我孤身在那灵岛的时候有多凶险”。那厢师父犹不甘心,还在那里长吁短叹:“想当初我是培丹期修为时,也应该四处打劫一番”,说着还满脸幽怨的望向师伯,很是怨师伯当时看的太紧。

师伯不与他废话:“你想将两枚铃铛在坠于棍子两端?”马义一阵点头,他可对这类音波、**类的法宝眼馋了好久了,前世小说里哪个主角没一件这类阴人的法宝,都不还意思出来混。

师伯瞧了一下师父,便开口道:“你那灵宝迟些炼化也不打紧,炼化那铃铛,提取那日精与月元,完善你那金丹世界才是根本。趁着我与你师父同在,便就此进行吧”。

马义自然是喜出望外,这材料立时变成成品才会让人更加有成就感。他一时还有些紧张,双手一搓:“就不知弟子可还要什么做准备?”

师父哈哈一笑:“都说了元婴修士可是数十倍于金丹修士,你自身炼化困难,在师伯与师父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说着,师伯拿起铃铛,师父擎起金剑,师伯叮嘱道:“你调整好自身真元,我与你师父将那日精月元提出后,还要你自己收纳稳固”。

马义一点头便赶忙盘膝坐定,他神念一凝与化身同时运起功法便沉入那金丹世界。就见师伯搓指成刀,口中一喝,手指处就一团剑元蕴成,其流转不定隐隐就有阴阳衍生之意。马义神情一凝:“龙虎太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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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祭炼金剑

十六,祭炼金剑

他这一盘坐便是七日,等他睁眼看时,就见师伯与师父还守在身前,厅格之外还笼着几层结界。(手机站

他心头一阵感动,赶忙起来谢礼:“多谢师伯与师父护持”。为了演化他那日月,师伯与师父可没少消耗灵元之气。

师伯一声轻笑:“说来还要谢你,虽然是助你修炼,但是我等也得了一丝契机,久未增长的灵元似乎也有了一丝松动”。

师父在旁边一阵馋笑:“你看看自己,可有什么发现?”马义一笑:“所谓破釜沉舟,弟子一时侥幸,体内的灵力真元大多已经纯化成灵元了”。

听了他回答,师父与师伯都是一阵感叹。虽然都是修士,但是同人不同命呀,不能比,不可比。师伯一笑:“那闭关修行育化元婴才是关键,但是你这几件法宝不炼成,恐怕你也难安下心来,索性我和你师父就成全你吧”。

师伯手掌一番,一块巴掌大小的金黄色半透明金属就出现在手中。这金属里面闪耀着点点星光,望下去竟然似是藏着一个无穷无尽的宇宙一般。马义心头一跳,这是一块纯净的星辰金!

星辰金之所以比精金还要珍贵,便在于其不但和精金一样的坚硬、犀利,其内部还蕴含着星辰之力。这点星辰之力上应天星,若是将其祭炼到法宝之中,便能借用诸天星斗之力,凭空就能再增加法宝的近倍威能。

而且星辰金不同于精金的还在于,精金虽然少有,但是此世界还有原矿,而星辰金则只能从天外流星的残骸中提炼,甚至有传说说这星辰金之所以如此神通,便是因为其乃是天上星君的分身陨落而成。

师伯微微一笑:“我与你师父帮你将其炼化,但是育化剑灵以及其后蕴养,还要你自己下苦工”。师伯手起一点,再次运起龙虎太玄。

那星辰金果然坚硬,在那凌厉的阴阳元气中居然毫发无损。马义凝神一瞧,就更是大吃一惊,其内部的点点星斗居然与龙虎太玄同步起来。这就如同你提着自己头发想将自己提离地面一样,本是一体,又如何能够成功?

师伯早有计较,他腹部微微一股,张口就一股三昧真火。这三昧真火不同于普通真火,乃是元婴修士才能修成的大能之火。

吕祖指玄篇有云:“吾有真火三焉:心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聚焉而为火,散焉而为气,升降循环而有周天之道。。。万载玄冰可灭之”。

按照修行来说,筑基期修成的先天真火其实就是民火,也就是修炼下丹田。而到了金丹期修成的丹火,其实最多也就是两昧之火,也就是民火与精火,对应的乃是下丹田与中丹田。而到了假婴期或是元婴期,才有可能修炼上丹田,而成就三昧真火。反过来说,三昧真火也是元婴修士的标志之一。

这股真火一出,那星辰金就变得金光炽烈起来,其周身点点金星迸裂,吞吐淹没之间,那三昧真火一时就是一暗。见那三昧真火还难见功效,马义瞧着更是一阵眼热。他如今修为日高,已能察觉到师伯与师父的修为,这可都是元婴期的大能之士呀,若是他们都不能轻易炼化这星辰金,就可想见自己那金剑若是炼成该有如何厉害。

师伯一声轻哼,两股紫金元气由鼻息吐出,一左一右就在鼻端盘结成龙虎,这一龙一虎在鼻孔间穿梭不定,师伯周身的元气就一阵涌动。

马义一边感动,一边暗自心惊。感觉到周围的天地一阵变色,看来师伯已经是调动了天地元气,这样看来炼化这星辰金怕是要损耗师伯不少精元。随着师伯的三昧真火的颜色不断变得浅白,虽然有师伯刻意控制,但是马义还是感觉到一股烘烤。

受到师伯催动,那三昧真火又是一阵猛烈。无边的热量射出,那团星辰金一阵激烈地跳动随之开始急剧变软,就有液化的迹象。

眼见师伯就要功成,那边师父也是一团真火喷出,就将三柄金剑连着一团铃铛包裹起来。马义那地利金剑没了剑灵,其内蕴含的火元就有些紊乱,就是金剑都有些溃散。如今有了三昧之火,其就不住变色,原来还是赤金色的剑体就不住的转成金橘,这是那些火元正在不住的被三昧之火同化。

而且三柄金剑的剑体肉眼可见的就缩小了不少,这是剑体中大量的杂质被那炼化一空,其正在不住的纯化。片刻之后,三柄金剑不再变小,想必已纯化到了一定地步。这三柄金剑虽然小了不少,但是却显得灵动了不少。原本还显得有些圆润的金剑,如今变的有些像一柄柄冰刀似的散发冰冷、凌厉的锋芒。

“散”,师父手指在一起,指尖一个巴掌大小的太极飞出,‘刺溜’一声脆响,那枚铃铛就变成了一团液体。这铃铛的品质显然比马义的金剑要好上几筹,其在真火中坚持最久,而且最终也没小上几分。

眼见那团金液不住扭曲,一只只微小的狐狸模样就不住生成。“那六尾不愧是与我等同级的灵兽,虽被那九尾蛇吞噬却还能保留一丝真灵”,师父一边感叹,一边有些恼火的看向马义:“却是便宜你小子了”。

马义嘿嘿一笑,手掌一抖却有三团鸡子大小的精血飞出。师父一招手,其中一团就逐渐与那团金液逐渐融合。“合”,随着师父一声轻喝,那团金液就一丝一丝渗入马义的天时金剑之中,那微小的狐狸逐渐就盘曲成一弯牙月。

见人和金剑已经稳固,师父又将一团精血招起。这团精血却是干脆,刺溜一声就没入地利金剑之中。就听那地利金剑中一声‘喔’响,一只迷你五彩公鸡就盘成一团圆日。

马义心道,我说那金丹世界中的烈阳怎有些元气不足的样子,却原来是师父抽取那昴日鸡灵识时,顺手将其斩成了两段,不过明显可知这金剑中残留的灵识要微弱不少。

至于那天时金剑虽然同样有了精血蕴养,但其中并无真灵,除了与马义心神更加契合之外并没有显出什么神异。

此时就听师伯道:“将你那青龙神念放出来吧”。马义转眼一看,那团星辰金也已经完全炼化,它不住的扭动婉转,体内百点金星闪耀,就好似前世所见的星云一般。

马义不敢怠慢,不用师伯提醒他也知道还要一团精血。他再次飞出一团精血,同时口中微微一咳,一条巴掌大小的青翠神龙就蜿蜒而出。

其爪角俱全,周身青鳞隐隐,顾盼之间就有一股比睥睨天下之意。师伯与师父见了都是一惊,这可不是什么蛟、虹之类亚龙,其乃是真正的神龙。对马义居然有本事能禁锢、炼化真龙神念,一时之间他们就更是惊诧起来。

其实说来也简单,马义那吞噬、毁灭的本能,是比那青龙更加高级的法则存在,所以先天上他就有压制这神龙的优势,况且这神龙也不过是东方青龙的万千神念之一,说到底也没有多大的威能。

这真龙已被他完全炼化,一直以来就存身在他的金丹之中。随着马义的金丹世界逐渐有大成的迹象,马义可不愿意这真龙演化成一方真灵,所以早早就对这真龙有了安排,如今不过是按计划行事罢了。

“去”,马义一声轻叱。这真龙虽然自有灵识,但到底还是受马义控制。况且它一直只是一股神念能量化而已,如今见了面前那团星辰金,它更是欣喜异常。

“亢昂”,一声震惊四野的龙吟,青龙盘旋数圈,它便朝那团金液飞去。眼见这头黑龙扬首发威,师伯显得神色更加凝重,双掌掌心隐现紫气云纹,显正已是用上了云纹法咒。

师伯大喜过望,向马义笑道:“这神龙如此灵通,你若能仔细培蕴炼化,不但能成就灵宝,将来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倒是不亏了这块星辰金。”

那神龙一飞冲天,一道无形劲道一推,它就钻入那团金液之中。不过那团星辰金承运星力,其内金星运转自成。那真龙了只是龙身进去一多半之后,就再也不得寸进,只见一截龙尾在那里疯狂摆动,露在外面的两只后爪徒然地空蹬着。

那神龙也知这星辰金难练,尽管此刻仅以虚无飘渺魂魄形态存世,它勃然大怒,一声咆哮,一股雷电生成,它爪下生出层层乌云,时有细丝般的电光透出,借着这股雷电它一阵猛钻,就尽数没如那星辰金之中。

不多久,那团星辰金就泛起一层淡淡的青绿色,其一阵阵波动之后,就有一条青金神龙生成,其头顶龙角雄奇,周身鳞片点点金星闪耀,脚爪之处也尽是黄金,显然那神龙已经与这星辰金融为一体了。

师伯一声轻斥,“融”,那金龙就在那团精血中穿梭不定,每过一圈那团精血就肉眼可见的小上几分。

师父见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也是法诀一掐,马义最后的那团精血就与人和金剑纠缠到一起。而后,师父手指一点,三柄金剑就首尾相连,一阵金光大盛,那三柄金剑就成为一体。

“去”,师伯一挥手,那金龙一声咆哮,就飞入金光之中。一股股青金之气透出,牢牢罩住了三柄金剑。一阵阵金铁交鸣中,只听得鸡鸣狐叫不停,此时一道道湛青雷光如潮水般一阵波动,最后一声龙吟响起,那三柄金剑终于合为一体。

马义再看这柄金剑,就可见其金光灿灿,隐隐有透明之意。而内中正有一股青金色正在缓缓游走不定,眼看就是一条具体而微的青龙,而那青龙爪下正分别摩拿一团赤红圆球与银白圆球,正是那团烈阳和阴月。

师父观瞧片刻,微微一笑:“这真龙果然神通,居然片刻就可压制下那阴阳元,如此说来这金剑就算练成了”,说着师父一挥手:“将其收入金丹仔细蕴养,不要辜负我和你师伯一番辛苦”。

马义两眼放光,嘴角一咧应声:“弟子知晓”,就赶忙将那金剑收入金丹中,如今却是又多了一件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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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见礼与分宝

十七,见礼与分宝

炼成金剑,师伯便着马义回转洞府,而且颁下法旨不允许他擅自轻离。(更新快

八度吧

眼见师伯与师父如此郑重,马义也知晓这育化元婴之事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时之间他自己也有些惴惴。

回转洞府不久,大师兄便携萧升、曹宝而来,不久之后阿萝也带着青麟归来,而马义仔细一瞧,一只猫大老虎也伴在阿萝身边,却是九命觉醒完工。

一时之间洞府内热闹非凡,大师兄虽然知晓马义到了破境之时,不过此时人多嘴杂却不是说起的时候。他的养气功夫最是好,只是客气两句便对诸弟子明言‘此后就暂且在洞府内住下,只是专心教他们三人’。

那厢萧升、曹宝以为是马义特意请求,有大师伯专心教导他们自然是欣喜异常,青麟虽然还是那副心性,但是阿萝在洞府内住下,她便也跟着老实下来。

此后几日马义便专心休养,他那几团精血也损耗了不少元气,而且北上一行虽然顺利,但是也甚是耗费心神,如今也正好松弛调养一下。

几日之后,就有门里灵兽阁的几位师兄前来,一番秘密交谈之后,几位师兄便满脸喜色的一一离去。而后,同门的几位师兄也都前来走了个过场,马义又将手头的几件物件交给六师兄,拜托其给炼制几样法宝。如今有师伯特意照顾,终于不用自己在缴纳灵石,他可不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转眼就是月余时间,马义的洞府内却更是热闹非凡,抬眼看去,人头丫丫怕得有几十人。大师兄在旁边苦笑不已,师父叮嘱要照看这小师弟,要他务必要看着马义潜心修行,如今却让小师弟搞成这样。

大师兄一边一边摇头,一边暗自哀叹:“看来师父那里少不得挨顿骂了”。虽然都是门下徒子一辈,但是人多便是非更多,他少不得得提高几分精神。

不提大师兄在旁边摇头,马义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轻咳一声:“诸位,想来大家也知晓师叔我为什么招呼大家而来。说来惭愧,师叔作为长辈一直也是囊中羞涩,也没什么与诸位师侄什么见礼。如今师伯北上一趟得了几只灵虫,门里看了也是觉得不凡,今日就算师叔补上见礼,就送与诸位师侄吧”。

说完,他衣袖一挥,身前桌面上就有大小不一的几堆虫卵摆下。这些虫卵本都到了快要孵化的时节,却是被他施了秘法延迟了生长。

马义一指那堆虫卵,就又有几片纸张飞出:“这是那些灵虫的说明,你等可自行挑选。那纸张上也说明了可挑选几只,你等挑选时却不能多了”。

还好诸位弟子都有有心眼,他们知小师叔虽然没架子,但是最重师礼的大师伯还在旁边,便都不敢放肆。几位大师兄一合计,便定下规矩,却是诸多弟子由小及大一一上前。这倒是讨了大师兄高兴,见门下都知礼节,他在一旁不住的抚须微笑。

这么一来最先上来的反而就是萧升和曹宝了,他们修为最低也是后进之辈。至于青麟,马义倒是和她也打过招呼。不过她有了青龙蛊,而且作为草木成灵,她又是女孩心性,对这些虫子之类却是反感无比,现今却是和阿萝以及九命站在一边瞧热闹呢。

萧升和曹宝上到前面,他们前时已经知晓这些灵虫,而且早早就考虑了几日,挑选起来甚是快捷。萧升有聚宝盆,善守而缺乏攻击手段,便挑选了两只碧玉螳螂。

而曹宝有摇钱树,那金钱镖能功能守,他一番琢磨就挑选了两只遁地蜘蛛。这蜘蛛虽然攻击、防御都不是很出色,但是其能喷毒、吐丝结网以及遁地探查,作为辅助的手段却是再好不过。

他两挑选完后,其他师侄便都一一上前,一番费时之后诸人都满意而回。见诸人挑选完毕,马义笑道:“这灵虫只是辅助手段,你等切不可耽误自身根本修行”,他一番叮嘱之后,便又道:“得了什么灵虫,你们回去要报之各自师父。那些身有执事没有前来的弟子,你们转告他们让他们抽空前来,就向大师伯去领取便是”。

他说完之后,大师兄又是一番教导,不过他心里有事不敢耽误,不过多久便将一干门下都赶离了洞府。见诸人都散去,马义又招呼阿萝和几个门人坐下。他嘻嘻一笑,手掌一翻,一团火焰就跳跃不停。

那团火焰初时还是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汹汹火球,其翻翻滚滚却难离马义手头。一阵翻滚之后,就在众人的眼前渐渐变形起来。先是慢慢伸出了头脑、长出了尖嘴,紧接着又化出了纤细的爪子和尾巴,竟变成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火焰鼠。

其一阵探头探脑之后,就在马义手掌上奔跑起来,不过就像笼中的仓鼠一样,它一番费力却还是难离方寸之地。那火鼠一阵吱叫,前肢一张就化成一对了翅膀,身上火焰一阵扭曲就又变成了一只小巧的火焰鸟。

马义哈哈一笑:“这是一团火精,虽然不甚有威力,但是难得其灵识演化成熟,就送与阿萝当做灵兽吧”。他手掌一抬,那红色小鸟展翅飞起,一道火光就到了阿萝身前。

阿萝性喜喜伸手一接,那火鸟落入她掌中,就立即变化成一只红色的小狗,一阵欢快的奔跑,还不停的伸舌添吻。马义一阵轻笑,这小东西也太精灵了,这显然是在讨好阿萝,不过他们火性相合,其后也能互助。

这是送于阿萝的礼物,至于九命,马义却是将最后收敛来的那四具化形巨灵兵的残骸送给了它。那些灵兵门里相关执事都取了样品,一番仔细分析过后得出结论,那四具化形巨灵兵恐怕是灵家以前培育出的类四灵之兽,只是这几只灵兽显然都没有灵智,所以便需要灵家修士操控。

不过到底是类四灵之兽,其各具神通,而且他们体形巨大,虽然被灾雷摧毁却还有不少残骸留下,如今却便宜了九命。九命已经吞噬那几具残骸良久,又进入了炼化状态,到底能掌控什么新的强力技能,一时之间马义也是心动不已。

转首马义又瞧向青麟:“见诸人都有礼物,你是不是心有不甘呀?”青麟本就有些夹缠不清,见有人招惹更是上了精神:“我早得了你的好处,有青龙蛊为灵兽,又有几件法宝远超两位师弟,如今却不敢妄求什么了”,说完她眼巴巴的望着马义。

马义一声笑骂:“你不妄求什么,又这么望着我干什么?”青麟嘴一撇:“怕你独独落下我心里不安。当然了,你若真要送我也不好不要。嘻嘻,最好和你送阿萝那一样,有趣又好玩”。

马义本有准主意,如今听了她话倒有些迟疑。他思索了一下才道:“本有送你的礼物,却不是很合你心意。虽然我还有其它一件灵物,却还另有用处,你若想要就分你一丝,不过却还需要你仔细蕴养”。

他这一番话立时勾起了青麟的兴趣:“那就快快拿来”,这女孩就喜好稀奇物件。马义心里一阵嘀咕,好像我还是你师父吧,没大没小。不过打心底他还是青麟看做道友,就如同师父所说‘乃是亦师亦友’。

他一阵苦笑,还是摆出正经面孔:“你虽然渡过了化形雷劫,但是金丹雷劫还未渡过,你若是能成就金丹,那便可炼化本体而身得自由,到那时便可四海逍遥”。青麟又是一撇嘴:“那修行哪如你说的那般简单,我自努力就是”。

听她全无诚心,马义也没则,他从储物袋中翻出几枚灵果递与青麟,这几枚灵果碧玉青翠,一个一个有眉有眼,依稀就是个孩儿摸样:“这是几枚成形灵果,其木灵精纯无比,若是单比灵丹,恐不在咱家的上品上清丹下。你若是能将其炼化,修为必然会精进不少,只是我已经送了师父与几位师兄几枚,却只有这么多了”。

马义送给师伯、师父以及几位师兄只是图个新鲜、稀奇,对他们而言这几枚灵果虽然有些用处,但是也顶多如同上清丹一样,用处也不会太大。倒是五师兄特意多讨了几个,想去试种一番。但是这些东西对于青麟就如是大补之物,说到底还是本性相合。

见青麟蹦跳的就接过几枚灵果,一抬手就消失不见,马义心里还一阵担心。可别是这丫头没心没肺全给吞下去了,这几枚灵果可能将她给撑爆了。观瞧了片刻,见青麟毫无异状,马义才放下心来,看来那灵果是她收入御灵珠中了。

“还有什么?”青麟睁着大眼满目仅是希冀。马义苦眉头一紧,他一声轻哼,身前就出现一株八宝琉璃树。他伸手一点其中一枝,轻喝一声:“去”,一点青光就没入青麟体内。

还没等青麟看清,马义又是一哼就急忙将那木精收起。“那是什么?”看青麟那架势快要扑倒马义身上来了。马义哈哈一笑:“已经送给你一枝了,剩下的我还有大用,你就别想了”。知道这姑娘难缠,他话语刚落,就消失了身形,只留下一句:“我刻要闭关清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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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论道

十八,论道

大师兄在对面坐定,一声苦笑道:“师弟,这月余时间你除了翻看咱家典故,就是查阅前辈渡劫心得,却根本没有一日静下心来修炼。()如今又搞出这番事端,若是让师伯与师父知晓,师兄我恐怕少不了要挨一番责骂”。

马义与大师兄最是熟络,知道他只是借此提点自己要注意修行,却不会真在意师父的责骂。马义一挠脑袋,他眼中精光一抹,口中嘿笑道:“师兄,所谓修行也好,历练也好,师弟以为首先便是要心诚,只有内心坚定才能舍身近道”。

这是马义自己修行的一些心得,他始终认为只有意志坚定了,才能心为体应,体为心用。其实说简单点也就是打定主意,然后尽力去执行,这是他一番历练频遇强敌而得来经验。对上那些敌人他早早就明确了一个坚定的主意:消灭,至于对敌过程中所采用的手段、技法在他看来却都无关大碍。

不过瞧见大师兄满面微笑,他心底就是一阵好笑,说来他家的修士恐怕人人都比他心诚,人人都比他心念单纯。他们或是对门派、或是对道德、或是仅仅对自己的身份、职业,但是他们却都诚心无比。

“唉”,马义心头一叹,这说好听的就是心念单纯、质朴,说不好听的就是傻、执拗。这诚心对于别人来说是简单无比,对于他来说确实千难万难。毕竟他才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年,还都多是些清净修道的日子,所以前世生活的烙印还深深的镌刻在他心里。在他看来一件事可行不可行,他首先便会想到利益、想到值不值得,而没有那种舍己的思想。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明白那灵家为什么频频受损,还会一直坚持调制灵兽而不放弃。他们或许有目标,但是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他们似乎就把那当成了唯一的结局。

其实按马义所想,不管正邪、不管门派分置,其实修真界所共同追求的最根本目标是相同的,也就是渡劫飞升。这在佛家叫成就果位;在道家叫合道;在仙家叫练得长生;在圣家叫神圣;而在灵家应该叫成就真灵。

对于那调制灵兽,马义总认为那只是灵家的一种修行手段,乃是想凭借调制的经验而对灵物有长足的了解,最终成就自己的真灵。这就有点像前世医学的解剖一样,其最根本是想通过解剖来更好的认知人体,最终再反过来能更好的医治人体。

只是在他看来,现今的灵家似乎迷茫自己的追求,他们忘记了成就真灵,反而将本应是手段的调制技术当成了追求的目标,一心想调制出强力的灵兽。只是那调制出的灵兽毕竟不是自己成就真灵,所以就会有反噬,就会失控。

就如同现今马义那再次坚定的目标一样,他虽然还有些迷茫,但是这段时间的思考又让他重新坚定了下来。修仙只是自己追求渡劫飞升的手段,力量的领悟也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握,而对力量的掌握、渡劫飞升只是中间过程,自己最根本的目标还是回到自己的前世。

至于回到前世能干什么,是否能实现自己心中所想,马义却将其暂且抛到了一边。凡事可计较得失,但是太过计较得失就会失去锐意进取之意,而锐意进取正是马义所缺的,他也就是一番历练之后有了些决绝的气质,所以才能暂且抛下得失计较,再次坚定自己的目标。

马义始终对大师兄心怀感激,他见这一番感悟对大师兄没什么助益,眼珠一转就又说道:“大师兄,其实我等修道固然要心诚,但是最根本还是要明白什么是‘道’”。

他这话一出大师兄果然神色凝重起来,马义有些尴尬的一挠头:“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就如同前时几位师兄的感悟一样,三千大道皆可得证,所以师弟以为参考一下别人的修道体悟也没什么不好”。

马义最想说的还不是这些,他想说的是他所了解的自然科学,对于此世来说就是认知世界,就是自然法则。不过马义那些知识都不好摆出了,他一番斟酌之后还是那套自然循环、进化的理论,最终马义有些意味深长道:“所以师弟认为,咱家修道也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这一番前所未闻的理论,可是给大师兄带来了极度的震撼。大师兄乃是大学问之士,他自然明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真意,他一直以为天地是公平的,所以应心境平和不应有偏执之念,但是却没有主动的去认知。

如今听了马义的讲解,他才有些恍悟,原来天地公平的同时,也摆下了公平的竞技场,而世间万物都可凭借一丝窥悟去主动的更进一步。马义嘿嘿一笑:“我等求道,不就是想窥悟天机,不就是想更进一步,不就是想更好的适应天道么?”

见大师兄短时间难以消化,马义就将自己在此世最根本的本事摆了出来,即实践或是做实验。他笑道:“所谓树木向阳而长,师兄若能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其有普遍规律。那些终日不见阳光的树木必然会死去,而那努力求生的树木必然会弯曲向向阳的地方,这对于普通的树木而言其实就是一个选择,就是适者生存,自然之中有朴素的法则痕迹,就看是否有心、是否能够明悟了”。

那厢大师兄也是一阵惭愧,熟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思想的转变还要难过沧海桑田,一时之间大师兄只觉得有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思想的黑幕,他能隐约感觉到那黑幕后边隐藏的种种神奇,但是那些东西本就模糊,而要他轻易就转变已形成几百年的认知却更是难上加难。

马义也只是一番感激,才有这番话语。他认为大道三千、各有缘法,自己所认知的未必适合大师兄,但是就如同他说的‘参考一下别人的修道体悟也没什么不好’,最终马义哈哈一笑:“大师兄,你也不必执着,那样反而会乱了你的道心。如今师弟只是将自己的一些修行体悟讲来,但供师兄参考而已”。

那厢大师兄暗自压下心头震撼,他极是郑重的拱手施礼道:“师弟一番教导于我不亚于开辟之德,师兄愚钝,虽然不能尽数领悟,但也有些隐隐感觉。所谓缘法各自不能强求,师兄自会仔细体悟,但是这里却要先感谢师弟了”。

见师兄礼节郑重,马义也赶忙起身回礼。重礼便会知节便会守义,但是往往就会古板,失去灵动;不过世间没有完美之事,马义心思灵动便机巧百出便容易接受新事物,但是他却没有那份诚心、执着。

一番论道,师兄弟各有所得,在大师兄的一再叮嘱之下,马义便转到密室却是要闭关修练了,就不知他可能顺利育化元婴?

十九,实验与准备闭关

十九,实验与准备闭关

“疾”,马义轻声一喝,他身前一套透明玻璃器皿内,一股灵气就一阵加速涌动。(手机站

这是马义的金丹世界,如今他那金丹世界已经可以收纳活物,而且在这世界逐渐稳固起来之后,马义已经可以操控部分空间。

至于那可以操控的空间,却是被他拿来当做实验室了。马义前世就不是什么理科高材生,但是他脑海里的知识广泛而且都是有根有据的,所以他还是可以简单模拟一些自然环境。

就比如,他可以营造一片微小空间,种下几颗桃核,他大约知道桃树的长成规律,所以在他的调动之下,日光、风雨、养料都能充足保证,这样那棵桃树可以飞快的成长。

借着这个世界的模拟功能,在配合他初步掌握的观复通,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太复杂的情况,他都可以凭借一次次实验模拟,最终寻找出那潜藏在深处的必然规律。

不过这世界还是有一个最大的麻烦,那就是不能无中生有,马义所能模拟、操控的都必须是他所熟知的,而且得是这世界具备基础条件的。

不过马义已经隐隐有了感觉,当他最终将这世界大成之后,对他而言恐怕实现那无中生有也不是没有可能。简单来说,那无中生有可以说是一种真实法则。举个简单比喻,假如在这个世界,马义已经定义了桃树成长的普遍规律,那么只要他种下一棵桃核,那么只要符合法则,那棵桃树必然会长成。

而作为世界之主,马义所能影响的,便是在法则的基础上对桃树施加一定的操作,比如让其成长必然健康,比如催化其成长。

只是他若是施加操作,也必然会对事物本身产生其他相关联的影响,就比如那桃树若能必然健康的成长,那么它就有很大的机会通灵成精。

马义很是用心的琢磨了一番,这有些象是前世洪荒小说中的鸿钧合身天道,就不知是鸿钧同化了天道,还是天道同化了鸿钧,总而言之是那鸿钧虽然是天道的代言之人,却不能随意的干涉天道之下万物的竞争。

当然了若是马义的本源真灵诞生,他也可以创世一样的操控、演化世界。如今马义就可以简单影响一片天地,他可以随手一挥,就使四周的一切立刻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头顶是飘浮的云团,身前是一块块绿色的草坪,草坪的正中是花坛,那里面有他见过的所有花卉;远处的树林中,一只只动物在欢快的跳跃。

但是这些对马义来说毫无意义,这只是他思想的反映,而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演化。那些马义所不了解的、不知道的,必然不会出现在他演化的世界之中。简单来说,他所能演化的世界是不完美的,或者说不是最真实的。

最终而言,马义希望这个世界能象地球演化一样,有其自成的规律、法则,在那规律、法则之下演化属于它自己的万物生灵。而对于马义来说,那样的成长会让他育化一个全新的自我,而不是在复制一个现在的自己。

一个多月来,马义除了翻阅育化元婴的典籍、心得以及修行玉清培元决,就是熟悉自己的金丹世界。如今他所做的实验,就是在按照他自己的想象,在模拟育化元婴的过程。

“而那火劫更是非凡,那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丸宫,若是度不过此劫,便是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便都化成飞灰”,马义一边念叨着,一边心里暗自嘀咕:“一定有某种科学道理可以解释的通”。

他按照自己的理解顺利的度过了雷劫,如今虽然还没有摸透那火劫的原理,却是笃信其中一定有某种可以用科学解释的道理。

火,火是物质燃烧过程中散发出光和热的现象,是能量释放的一种方式。火焰分为焰心、中焰和外焰,温度由内向外依次增高。燃烧过程必须有可燃物、燃点温度、氧化剂三项并存,缺一不可。

阴,与阳相对,一阴一阳谓之道。其还表指月亮、一切带负属性的事物。按古语,其本义为山之北、水之南,表示月夜笼罩山冈,很阴暗。还有阴冷、阴寒之意。

“那么与火相连的就是光和热、火焰的表象、燃烧的三要素。与阴关联的就是阳的对立,就是负属性,阴暗,阴冷、阴寒。那么火劫为什么不称为阳火劫而称为阴火劫,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说道”马义很是自得频频点头。

是不是可以将阴火,解释为阴冷的火或是阴属性的火。医术有云:因肾阳虚极,不能内守而上飞外越之火,称阴火,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马义已经思考了良久,虽然最终没有什么结果,但是其中的相关要素又让他找了出来。而他现在所做的实验,就是要模拟育化元婴时的灵气变化,以期找出其中的相类似的要素节点。

马义如今做了一套类人体的玻璃器皿,来模拟育化元婴。在他的金丹世界中已经有了沙石,这玻璃却是好制取。而面前的人偶泥丸处还有一个玻璃圆球,却是要模拟那金丹。

其四肢处还有几条管道形成循环通路,却是马义简单模拟的灵力筋络。至于金丹便化为元婴,却要马义进行操控了。

随着马义的决法,四周的五色灵气一阵涌动。在马义的操控之下,其在人偶的筋络中相互演化就生成一丝丝元气。这些元气随着金丹波动,就逐渐流进金丹之中。

随着灵气不断的凝聚,天空就有些变了颜色,而人偶四周则浮现出了团团五色灵球,片刻之后,人偶脑后现出一轮五气朝元金轮。

随着天空的颜色逐渐转为紫红,马义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这是天劫降临的预兆。他的呼吸一阵急促,四达通、观复通尽数运起,却是要一探凝结元婴的底层道理。

二十,初兆

二十,初兆

马义哈哈一阵大笑,他似有不信又似得大解脱,他那笑声震惊百里,身前的灵气、云雾,乃至于破碎的人偶都被震成粉碎。(手机站

“却原来是这个道理么?”马义嘴角带笑:“既然有些头绪,就在模拟两次,搞个明白才是是最好”。

几日之后,仙桃峰顶,

大师兄有些迷惑的抬头一阵思索,随即他一脸惊愕,急忙掠出洞外。就在他调动灵力之时,就感觉四周的灵气忽然间紊乱翻滚起来,转眼间形成了无数的灵气漩涡。

大师兄只感觉身形有些滞涩,不过他好歹是近百年的培丹期修士,一声轻哼运起斥咒法身形就又稳定下来。

来到洞外他仰天一望,就是一副古怪的表情,既有赞叹羡慕,也有头疼苦笑。只见半空之中,出现了无数肉眼可见的点点灵光,这些灵光五色俱全,轻舞飘动之间就凝结成一团团灵球。大师兄极目远眺,就见漫天之中都是点点灵光,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

“五气朝元”大师兄一声感叹,身形一阵飘动就激起早已设置好的护法大阵。片刻之后洞府上空,灵光浮现的越来越多,一会儿的工夫后,方圆百里内的天空,就出现了一望无际的五色霞光

这五色霞光却也古怪,随着它们不断凝聚,并渐渐凝聚连成一片起来,其颜色就一点一点发生改变变。五色的灵气就如同进入了调色板一样,逐渐是红橙与紫蓝相混,最终变成紫橙之色。

若是远远望去,天空就象是一团透出红光的乌云,其虽然不是红的炽烈,反而更给人一种其中蕴含无边光热的感觉,若是比喻,就好似在凝结的熔岩下不住崩裂翻腾的岩浆。

随着五色灵气相生相克,天空中就响起一阵阵闷雷,一声声雷响之后,那片火云更加剧烈的搅动起来。只是随着火云翻腾,四方的五色灵气也更加快速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那火云已经密实的如同一汪海水,而四周的灵气就如同溪归大海一样,还是不住的凝聚。随着它扩散的越来越大,半边天空似乎都被遮蔽了起来,再看不到日月星宿,也难分辨昼夜黑白,就只有冥冥之色。

不多久,几道虹光由四方射来,其各据一角与大师兄摇摇相对,在百丈高空就隐隐结成八卦封魔阵。见师父赶来,大师兄一阵惭愧:“师父”。师父一摆手:“不必心急,就是我也没料到他如此之快就会历经火劫”。

大师兄一阵苦笑,他自己历近百年的培丹,到假婴期也有十几年了,可是却毫无寸进。这小师弟才不过两个来月的时间,便已经引动了阴火之劫。

他想到这里不由一阵五味杂陈,诸位师弟都各有执事,而他却一直以教导门下为主便是因为他到了培丹期,近十几年更是到了假婴期。可这培丹、假婴却成了一个无形的牢笼,将他困在山门里再难迈出一步。

“若是小师弟能顺利渡劫,虽然也需注意,但是却是得了大解脱,不似我这般无所是从”,这档功夫反而激起了大师兄的心魔。这就如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般,若是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反而更难以放下、超脱。

师父瞧出大师兄神情异样,他轻声一喝,“咄”,大师兄如梦方醒,赶忙收敛心神。师父一声轻叹,他当初正是因为性情洒脱,才能心无杂念一心向道。

如今这大徒弟做学问做多了,却也做傻了,每举必要依什么古礼,每行必要找什么道理,咱家修道成仙便是逆天,那有什么道理可讲?

师父瞧向那无边劫云,嘴角带笑道:“青书,这是咱家这百余年来,唯一的一位化婴修士。你也是有福报,除了替你小师弟护阵守持,正可仔细观瞧体悟,就是劫后向你小师弟讨教一番也是可以”。

大师兄一阵欣喜,他虽然也笃信小师弟能顺利渡劫,但是总有些担心,如今听师父这么一说,他便展颜道:“却是,本来弟子还有些担心,听了师父的话弟子就可确信小师弟能顺利渡劫了”。

那厢师父听了,心头暗骂不已,我这里也担心的要死,只是面上总不能泄气吧。不过转念想起马义的一番际遇,他的灵宝、身外化身、自成一方天地的太极金丹,以及他源深似海的前生,师父便不住安慰自己:“若是这样都不得渡过此劫,那还真就没天理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这异象一出,早有有心惦记之人不住睛的死死盯着马义的洞府上空。“师父,这是?”旁边有弟子满面期盼的问道。

“育化元婴,连咱家的护山大阵都展开了,你以为还能是什么”,旁边一相貌古朴青奇的修士冷哼一声,他扫了自己的弟子一眼,隐隐就有些不满。

那弟子立时满面死灰,犹有不甘道:“应该是青元子师兄吧?那一元子才修道几年。。。”。那年长修士他瞑目一声轻叹,再睁眼时他的心境就稳了下来:“咱家大阵结起,护着的便是那仙桃峰,又怎会是青元子?”他眼睛眯了眯:“你与那一元子相交了一段时间,可探查出些什么?

那弟子更是心头惨然,早时一番交往的经过他早已报了上去,如今师父再次问起,除了对自己不争气的不满,恐怕还有些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了吧。

他也是不俗之人,心念一决,便挺身昂首回道:“前时交往的经过弟子已报之师父,若是弟子自己判断,却有些看不透那师弟的为人”。

那年长修士此时才微微一点头,关于那一元子他们师徒早已讨论过几次。就是他自己也觉得那一元子不象什么清心寡欲的修士,倒有些象个隐士,虽-本文转自书书网tml-然有些大智慧却又难以脱身世俗。其爱恨明显,但又能独善其身,就好似其自守一方小天地便可自我满足,而周边的风雨再难动其分毫。

“难不成真是其有逆天之运?”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见阴沉:“能修炼到育化元婴之境,又怎会是运气所能决定的。不过张家那两兄弟还真是能保守秘密”他目光闪烁了半天,才嘴角一挑:“多一个元婴修士就多一大阻碍,看来要给他找些事情做了”。E

二十一,火劫与空明

二十一,火劫与空明

“怎样,蓝师弟?”掌门师伯凝望着窗外轻声问道。(更新快

八度吧

师兄,听你所言,这才月余的时间,那师侄这么快就引动天劫,是否过于草率了?”蓝师伯有些担心道。

“哈哈”,师伯一阵大笑:“你也是关心则乱。若是修为不够、境界不够,哪能引动天劫?这天劫既然来临,那就说明那小师侄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境地了”。

蓝师伯一展眉恍然道:“只是这才几年?我怎么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那厢掌门师伯的脸色也是一滞,良久之后他才轻声一叹:“是呀,与那小子比起来,我们还真都。。修炼到狗身上了”。几百年的光阴呀,无尽水磨工夫呀。

“就不知可会引起根基不稳?”蓝师伯永远是实际派。掌门师伯简单想了想便一阵摇头,马义那际遇、普通灵宝难逃有心人之眼,但是他那身外化身、金丹世界可都是尽有他们兄弟才知道的大秘密,就是马义的几位师兄,也仅仅以为马义那是高级傀儡,他那金丹也只是品级更高而以。

此时那劫云一阵暴鸣,一条百丈火蛇从天而降。

那火蛇一动,天空的空气更显炽热,随着它划破长空,周围就一阵阵嗞嗞乱响,眼见着那火蛇外围就裹上了一层雷电。而那雷电更助长了火势,紧随那百丈火蛇之后,就有千百条尺长小蛇也涌动而出。

师父双眼精光爆射,他钢牙一咬,闷哼一声:“化形雷劫而且吸纳灵元之气的速度太快了”。眼见这小徒弟毫无章法的吸纳灵气,他就有些心急。

跺足拍手半天,他也只能仰天一叹:“本来就没想他会准备多长时间,可是总想得有个一年半载吧,谁能料到只有月余时间,他便引动了天劫”。

再瞧向大师兄他既是无奈,也有些恼火,想了半天终还是明白是那小徒弟不让人省心,他只好心底暗自祷告:“你引动天劫就算了,可别在出什么幺蛾子?”不过转念想起那雷火,他就有甩手不管的冲动,这哪是徒弟呀简直就是我的魔障

此时组成阵法的几位师兄心神激荡不已,他们一边维持这阵法,一边将神念远远放开,仔细地感觉着周围的灵气变化,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极为珍贵的经验,大大有助于他们今后的修炼。

再说马义,不久之前,他觉得自己搞清了育化元婴的基本原理,便脱离金丹世界,与巨猿化身相对一坐,他一声轻喝,两人头顶就现出太极金丹。那金丹阴阳流转,就将两人尽数罩住。

马义有了借助前世知识成功渡过雷劫的经验,此时心头再无挂碍。他功法运起,身体完全进入了一种空冥状态,四周围的灵气不断的涌入他的身体里面,渗透到阴阳两身的每个部位。

阴神、阳神、本原金丹都在不住的吸纳这五色灵气,而那本来稀薄却纯净的天地元气却在不住的锤炼下愈发凝实。

育化元婴在灵元的质变的同时,也会再次淬炼金身。以前渡雷劫时马义既没有本命法宝,也没有什么灵宝,他的一干法器法宝尽在储物袋中。如今却全不相同,不说他本身,就是巨猿体内也有一件灵宝。如今要准备渡过火劫,马义扫不得就要仔细检查一下自身,所以他便将体内的一干灵宝都分离到体外。

当所有的灵宝和金丹全都离开金身后,他立刻进入了一种空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金身和金丹中的不足之处,立刻变得一目了然。为此他甚至顾不得处理那些被分离出去的灵宝,而是将接下来的时间全都用来修补自身修为中的不足,让自己尽可能的在正式修炼金丹大道的时候,处于完美的状态。

不过既然称之为灵宝,便是其有一方真灵。马义能感觉到最早的玄武甲似乎已经再次成形,其色呈幽蓝,一阵阵幽光不住流动。他那金剑落到一边便锋芒毕露,剑尖处毫芒闪动,地面上就出现一道道裂纹。那通天神木更是庞大,它一脱离金丹世界变横贯整个密室,压到地上就陷进半寸。

不过还好,他早拜托六师兄,用得自灵家的一干稀有物品,将原来的五色定灵旗重新祭炼了一遍。他那定灵旗本是防御性的中级法宝,得了五彩羽毛,又被六师兄借此次机会加入不少稀有材料,一番祭炼下来也算得上是防御性的顶级法宝了。

在闭关之前,他还是习惯性的布下了五行定灵旗。那阵旗布下,阵法一运转,五色宝光便氤氲流转,渐渐就形成一个密封的五色圆球,而那圆球之中还可见一条幽兰色的虫子在不住游走。其每过一处便是一阵波动,而那五行之气立时就变成更加凝重。

这正是得自北方冰原的那条怪虫,按照他家师兄所言,到可将其称为壁水獝。按二十八宿来说,其属水,为貐。为北方第七宿,居室宿之外,形如室宿的围墙,故此而得名“壁”。墙壁,乃家园之屏障,故壁宿多吉而且善守。

如今他这套法宝已有真灵,若是仔细培蕴,不远的将来也是一件灵宝。这法宝如今除了善守,得了五色羽毛和壁水獝之后,更多了一项能力,可吸引五行灵气、星力不断的补充自己。

就见那金剑刚在地上电射出一条裂缝,阵法之中就一阵阵灵气涌动,片刻之后那裂缝就消失不见。而那通天神木更是与五行旗一阵相合,渐渐就有结为一体之势。

马义一声轻笑,那通天神木本又称五行木,其就是能吸纳五行灵气才有可能长的那么高大,所以到与这套阵法能和在一处。只是它在那灵岛被那灵家修士拔苗助长,后来更被灾雷摧毁,现今已经有些生机匮乏。马义虽然已经将那团木精融入到神木内,但是要等到完全恢复,恐怕还要等马义将其完全祭炼成功才有可能。

虽然这些灵宝被从金身中分了出去,但马义还能如意操控这些灵宝,而且若是他和灵宝共同经历过这次天劫,相比以后回更加契合通灵。

不过还有一样宝物没有脱体而出,那就是马义体内那最神秘的金环。按马义的感觉,他始终认为那金环才是他的本命法宝,而其后衍生的太极金丹,只不过是那金环逐渐成熟而产生的附属产品。

马义如今已熟练掌握了‘禁’法之境,便能操控那金环一部分威能。如今既然要将金身置于空的状态,他便心念一动,要将那金环也挪出体外。

他刚有驱动金环的心思,不大的密室内就一声罄响,而洞府上空的五行灵气和那阴火劫云就好似发疯了似的搅动起来。不过片刻,那劫云一阵暴鸣,一条百丈火蛇便从天而降。

二十二,淬二炼

二十二,淬炼

明天出差,可能得几天。

马义感觉到五行灵气突然变的猛烈起来,他心底一声苦笑,那吞噬一切的能力太过强大,按他四下的隐晦打问和遍查资料,那能力恐怕有一丝天地法则的意思,所以其一旦发动便会引得天地齐动,凡在法则之下便都会不自主的被他引动。

五行灵气四方涌来,马义心底一声暗自祷告,便将心神投入太极金丹之中,他培元诀运转,五行灵气便变成天地元气,分呈金银两色各自速运转与马义和巨猿化身**。

随着天地元气越来越强,马义的太极金丹以及阴阳两神在天地元气的锤炼下,微微有了膨胀育化之相,但一股坚韧的力量阻隔了元婴育化,令他的阴阳两神始终保持在那种假婴的状态,而他的金丹世界也只是元气变得更加充裕而已。

这时,马义双手快速的结成法印,凝聚灵力真元,口叱一声,“疾”,在他丹田之中的金环便一阵颤动,一股远远超过前时的灵力便涌了过来。其浓稠如液,不大的密室内水波荡漾,令人远远望去就象身处水底,一股窒息的感觉就笼上心头。

马义感测到了灵气涌动的速度,也感觉到其中夹带的雷霆之力。按他理解‘风起云动’,这么剧烈的灵气波动,引动雷霆也属正常。

况且他也心有估量,他前时引动化形雷劫有些取巧,如今恐怕正好补上。不过他的阴阳两身都金身大成,太极金丹更是自成一方世界,对别人来说凶猛无比的雷霆之力对他却毫无威胁,若是正常引导,雷电能击毁到电的金属么?

那五行灵气虽然浓稠,但并没有维持多久,就立刻收顺着马义地经脉导入其下丹田之中。同时马义就像是变成了无底洞似地,他的阴阳两身、太极金丹都大肆鲸吞周围地五行灵气,这密室中刚浓稠起来的灵气立时就稀薄了不少。

“难怪大师兄说就是假婴到化婴也要准备良久,看来若没有将自己调养到最佳状态,这点灵气还真不一定能够使自己突破到化婴状态”,马义立刻感觉到了洞穴地灵气变化。不过既然已经引动了阴火劫,就没有了后退之路。

他心神三分,一部分催动五行定灵阵,一部分催动金丹世界吸纳五行灵气,大部分地心神则全力推动那神秘金环,吸纳周围山脉地灵气。有了这几个手段,周围地灵气便涌动的更加快速起来,很快密室内地五行灵气就达到了一个平衡。

虽然马义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低估了阴火雷劫以及金丹育化的阵痛。第一股天地元气涌入,他就感觉经脉涨痛如裂,更让他痛苦地是这天地元气必须在周身经脉中运转一周天后,才会历下、中丹田注入到上丹田之中。

而这还只是开始,之后每次涌入地天地元气,比起第一股都会只强不弱,况且之后还有阴阳神、金丹本源育化为元婴的急剧质变。就不知人类生育婴儿是否也是这么痛苦,马义知道分娩时痛苦,却不知道怀胎十月的过程中是不是也很痛苦。

不过这正是淬炼身体的开始,为此马义只能放松身体,全力吸收四周地五行灵气,尽力运转功法,将其转化成天地元气,在其运转的同时温润、修补有些受损地金身、经脉。以求在下一次元气涌入时,金身、经脉可以变得更加坚韧。百炼成钢,就不知运转百遍是否就可功成?

所幸的是五行灵气转化为元气有一个过程,而且他还有太极金丹、五行定灵阵、以及阴阳两身和金环法宝分化存储,所以外界虽然灵气波动剧烈,但是对马义来说,天地元气在经脉中运转地速度却非常慢。

元气运转一周天就用去了近一天地时间,这让他有充足地时间固化金身、经脉。马义心头一喜,自己的一番准备、筹划终于起作用了。要知道这第一步就象建房修地基一样,按他所查,不知有多少修士便是因为这第一步没有巩固稳定,才会导致后边在千锤百炼之下金身经脉全数崩溃而导致育化元婴失败。

在运转了一周天后,天地元气夹杂着丝丝本命真原和神念,涌入上丹田地金丹中,随着元气不住涌入,本来坚定稳固的金丹内就好似有了一个生命一样,‘咚咚’的脉动起来。随着金丹脉动,那股阻挠育化元婴地力量却相对地减弱了几分。

在第一股元气融入金丹后,第二股更为强大地元气又冲入了马义**。用太极金丹做缓冲,有巨猿化身分担压力,马义操控那股元气以稳定速度在金身经脉中运转而过。周而复始,马义地心神已经完全投入到了修炼之中,完全忘却了外面地时间。

一日复一日。

马义又进入了熟悉的空明状态,那混沌未知的世界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也看不到自己,可是能感觉到自己噗噗在动的心跳和更细微的脉动声,一切是那么的虚无、孤寂又似乎是那么的实在。

忽然又脚底涌泉穴燃起一点火星,其婉转上升就如同一条火蛇,仿佛由遥远天际飞来一般,经过了漫长的时间那火蛇才到了上丹田。当那火蛇一触到金丹时,整个丹田内红色光芒大盛并且暴涨,一瞬之间火星四溅,顺着元气经脉就流转到马义全身。

巨猿一声闷哼,张开大口,痛苦的表情跃然脸上,他就感觉整个人似乎要被那火焰溶化,在识海之中整个人就像燃烧了起来似地。而那火焰还在拼命地飞舞,似乎要将那火焰洒遍马义金身的每一寸地方。

渐渐的火蛇身上火焰越来越亮,巨猿的金身则渐渐发红,然后发出火焰光芒,瞬间扩大。最后火蛇亮到一定程度后急剧缩小,那火焰从红色到橘色,最后竟然是金**的光芒。那光芒带着金属特有的冷感,一点点流转过巨猿的每一寸经脉,最后留下一具浑身金光焰焰巨猿金身,

热无比的热就像是在燃烧自己,巨猿就感觉自己像是在不断的燃烧,渐渐都有融化的感觉就在巨猿不住的淬炼身体的时候,本尊却是不断的往这边补充着凉意,热与凉的感觉交替上升,就有不少热量被散去,这是他前边的准备,也正是由实验总结出的应对措施。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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