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被贼拐走》 080 两男两女 拓跋向如回头一看,刘若梦依旧跪在地上,上前搀扶住。 “身子刚好,这天,地面凉,快快起来。” 刘若梦道:“向如哥哥若是不答应我,小女子便长跪不起。” 徐郎心想,这小丫头,看来是吃定向如了,这下可是有的玩了,我倒是要看看,向如如何脱身。 拓跋向如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若是没有家室,倒是也好说,只是我有家室,别人一概不会接纳的,还望你多多谅解。” 刘若梦哭诉道:“向如哥哥,小女子不敢奢望别的,只是想陪在哥哥身边,做一名丫鬟,下人,伺候向如哥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绝没有非分之想,更不曾想做你的枕边人。” 拓跋向如一面搀扶刘若梦,一面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么好的女孩,哪能耽误了你的一生,快快起身,你这样做,叫我如何是好呢!” 徐郎说道:“向如,依我说,你先将她带回家,跟家人说,是你路上遇到的一个流离失所的姑娘,带了回来做丫鬟,以后的事情,从长计议。” 拓跋向如道:“你这是叫我在老虎面前耍威风呢!不想要命了吧!就刘皛那个醋缸,还不把我生吃活剥了才怪呢!” 刘若梦道:“向如哥哥,我虽然沦落为风尘女子,但是自有心性,一向安分守己做人,更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和睦。” 拓跋向如道:“你且让我想想,这可如何是好,若我没有家室,那倒是也罢了,只是眼下。”拓跋向如摇摇头,想起家中的美娇娘醋缸,心底犯嘀咕。 “好大的狗胆,居然背着我,在这里偷人。” 三人一怯,拓跋向如一听这声音,瞬间放手,暗自叫苦。 来人正是刘皛,徐郎赶忙上前道:“弟妹息怒。” 刘皛扬起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徐郎捂着脸,顿时感觉火辣辣的疼,好大的力道呀!若不是看在你是拓跋向如的女人,我不废了你,我不叫徐郎。 以前听向如说起过刘皛是醋缸,没想到这么泼辣,以为这是她家呢!想打谁便打谁,女霸王一个,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刘皛怒火中烧说道:“我前脚刚走,你便迫不及待出来鬼混了是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怎么不去青楼呢?” 拓跋向如上前铁青着脸道:“刘皛,你不要蛮不讲理好不好,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干嘛在我徐兄的身上出气,快跟徐兄道歉。” 刘皛气的全身发抖,指着拓跋向如的鼻子说道:“你为玥儿着想,你为别的女人着想,你为兄弟着想,你何曾有过为我着想?你去找玥儿的那些天,你知道我每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吗?” 徐郎看着眼前的刘皛,唬的他大气也不敢出,这女人真是了不得。 刘皛随后走近刘若梦面前,怒火中烧的看着跪倒在地的刘若梦,照着她的肩膀给了一脚。 “不要脸的小娼妇,勾引我夫主,不想活命了吗?” 刘若梦被踹了一脚,倒在一边,又爬起,跪在地上哭诉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女子的错,我本该是多余人,我自行了断便是,不惹各位为我动气伤了感情。” 再看刘若梦起身,朝着柱子撞去…… 081 收买人心 却说宇文无应这边,自从他去迎接拓跋玥杳无音信后,家中早已乱作一团。一切准备妥当,唯独不见新郎新娘,婚事的变故,在长安城传遍大街小巷。 宇文环飞鸽传书,一封接着一封,好在为宇文环传信的不是信鸽,如若不然,单单信鸽,估计也要累死十几窝。 堂堂一个少将军,切莫为了一个女人耽搁了宇文老爹的大事。 在深山大林的宇文无应,别说老爹飞鸽传书,即便是飞鸽传雷,他也是无动于衷。 宇文无应寻找无果,看着滔滔黄河,若不是谢宁衎在千钧一发时一把从宇文无应的腿上拽住,估计早已是:黄河洪水浪打浪,子死娘殇凉又凉。 谢宁衎牵着马匹走向马棚处,宇文无应憔悴不堪的走到自家大门前,这些时日,他简直跟死过一次似的。说好的跳黄河,也被随从拉了回来,只是他的肚子上,又多了几处擦伤。 宇文无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门台阶,还没有等他吃力的走几步,边有人上前道:“去去去,哪里来的臭要饭,滚远,也不看看这儿是哪里!瞎了眼的臭要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敢来这里要饭,怎么不去皇上的后宫去要饭呢?” 宇文无应吃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对方更是瞪了一眼宇文无应。 “看什么看!还不走远,再瞪我,小心小爷我戳瞎你的狗眼。”再看一旁的另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啊!少主,您这是怎么了?”那位仆人赶忙扶住宇文无应,随后对一旁的仆人吼道:“你这个瞎了眼的混账东西,你来也有些日子了,居然不认识少主。” 仆人随后朝院内喊道:“老爷,夫人,少主回来了……” 再看,一帮人走了出来,李夫人上前拉着无应,这儿看看,那儿摸几下,嘴里更是一阵“儿”,一阵“肉”的叫。 宇文无应跪倒在地,瞬间泪流满面,紧绷的神经,如决堤的山洪,冲开一道口子,咆哮奔腾一去不复返。 “娘,孩儿没用。” 李夫人道:“我儿!你为何这般模样,玥儿呢?” 宇文环看了一眼夫人,上前扶起儿子。 “来人,你们傻站着干嘛?赶快扶他进去换洗,看看这全身上下,哪像是什么将军,逃兵都不如,为了一个女人,折腾成这样,还嫌我们在长安城不够丢人吗?” 李夫人道:“你不说话,能憋死吗?见不得儿子平安归来吗?” “你……你……岂有此理。” “你什么你,不想待在这里,躲得远远的,最好躲进深山老林去。” 宇文环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很担心儿子的安全,可是一见面,干嘛这样对待他呢! “你们这帮狗奴才们,愣着干嘛呢?去烧水准备饭菜呀!”宇文环对仆人大吼了一声。 宇文无应被仆人带进房间,沐浴更衣,众人各自散去。 宇文环找见宇文无应的随从,“谢宁衎,你们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你让别人带一句话,我过来给老爷汇报便是,怎敢让老爷亲自过来。” 宇文环拿出一小袋碎银,递到谢宁衎的面前道:“这一路,多亏有你,这是一点小钱,拿着,不要跟无应说,这是我单独给你的。” 谢宁衎瞬间跪倒在地,“老爷,照顾少主,是我应该做的,这钱,我万万不敢要,你也知道,我吃住都在府上,要这些钱,花不完。” 宇文环拍拍谢宁衎的肩膀道:“给自己添置两件好衣裳。” “老爷,这……” 宇文环略带命令的口气说道:“拿着,再推辞,老夫可是生气了,不会让你白拿,有件事情,需要你协助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082 偷看美女 长安城华灯初上,歌舞云绕,沧桑与繁华,道不尽是情缘还是宿命。 谢宁衎被宇文环带在身边,起初,谢宁衎毕恭毕敬的跟在宇文环身后,别说东张西望,就连偷偷看一眼周围的妙龄姑娘,他也是非常的恐慌。 眼前的可是宇文环,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宇文环。不过这些,都是他平日在战场上看到的宇文环,对待自家人还是不错的。 宇文环偷偷瞄了一眼谢宁衎,发现他很拘谨的跟在自己身后,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带这小厮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若是这般样子,他去跟不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宁衎,你在无应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吧?” “是的老爷,自打我记事以来,便是同少主在一起,少主对我恩重如山。” 宇文环点点头,谢宁衎又补充道:“老爷夫人对我也是很好,小人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恩情。” “你虽为我府下人,但是对你,我们自是与比人不同,你可千万不能误入歧途,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个是自然。” “咱出来,现在也没有外人,你用不着跟我这般客气拘束,想看姑娘便大胆的看,别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老夫也是过来人,明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谢宁衎听见这话,猛然一惊。我的乖乖,我的天爷,我的土地公公。这?这?天空还是一个月亮呀! “老爷,小人不敢乱看了。” “年轻人,但看无妨,汉人有句言语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没有什么。” “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回头,我让无应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早日与你完婚。”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朝前走,抬头一看,居然到了一处繁华场所门前。 谢宁衎听见高墙内传出姑娘们嘻嘻哈哈的声音,更是有乐器演奏的声音,听的他心里瞬间发痒。 宇文环说道:“也不知,这里边,究竟如何,你有没有兴趣,陪我进去喝两杯?” 谢宁衎瞬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老爷,这等场合,是有身份的人出入的场合,老爷去自是甚好,只是小人一同去,甚为不妥。” “一个大男人,干嘛婆婆妈妈,老夫让你跟我去,便进去,有什么好怕的,这里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进去的场所,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宇文环拍拍谢宁衎的肩膀,谢宁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爷这是要自己帮他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居然舍得下如此大的血本,居然请他一个下人去长安城名流场所。 据说这里边的姑娘,个个身怀绝技,娇容除了皇上的后宫,便是这里的姑娘名镇一方。谢宁衎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能踏入此门中,红心那个兴奋,快要从心窝子蹦出来,脸上喜悦之情,洒满一地,生出万花之春。 宇文环哈哈大笑道:“这才是男人,男人中的年轻人,男人即能指挥千军万马,又能游走花前月下,这才是手段,这才能体现出男人的高明。” 083 寻欢作乐 沁香坊,长安城第一坊,金碧辉煌,珍珠幛幔,香气环绕,美女如云,长裙荡漾。吹拉弹唱,姑娘更是国色天香。 此时一群青衣姑娘翩翩起舞,仙气飘飘,一位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在舞台中央挥舞着长袖,一颦一笑,一动一静,一起一落,尽显绝代风华,尤其是红衣女子的回眸一笑,他没有颠倒众生,但是让在场的观众,瞬间发出疯狂般的尖叫声。 回眸神迷云中天,一身仙气舞翩翩。 吟诗弹唱慧兰心,舞尽红尘众人颠。 宇文环瞧见谢宁衎目瞪口呆的样子,对一旁伺候的丫鬟招手。 丫鬟随之而来,略微欠身,对宇文环行过礼,宇文环在丫鬟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丫鬟随即离去。 宇文环小声说道:“宁衎,来,我们喝酒,别只顾看美女,美女美酒,这才胜过神仙。” 谢宁衎端起酒杯道:“让老爷见笑了,小的先干为敬。” …… 在一片欢呼声中,舞台回归平静,姑娘们个个离去。随后走上两位琴师,效果自然没有先前的那位人气爆棚。 谢宁衎猛然想起,老爷还坐在一旁呢!回头一看,发现宇文环微微闭眼,两位丫鬟为他按摩,好生自在。 须臾后,过来两位姑娘,谢宁衎定眼一看,其中一位不是刚刚跳舞的那位红衣女子吗?只是现在的他,带着面纱,虽为面纱,不过是摆个样子罢了,面纱下的娇容看的一清二楚。 姑娘走到宇文环身边欠身行了个礼,随后道:“大将军好!” “盼儿,多日不见,你的舞姿又精湛不少。” “多谢大将军夸奖,大将军来沁香坊,可谓是蓬荜生辉,今日小女子敬大将军一杯。” 宇文环说道:“近日身子欠安,姑娘的好心,老夫心领了,不过你可以陪我这位小朋友,喝两杯。” 谢宁衎瞬间不知所措,一来是有美人在身边,二来是老爷对他的称呼。 蒙面女子亲自陪他喝酒,开什么玩笑呢?谢宁衎心想,我这辈子真没有白活。 蒙面女子对谢宁衎轻声说道:“这位公子,第一次来这里吧?从前从未见过。” 谢宁衎不敢正眼看眼前的美女,脸颊涨红,手无足惜,真是少见多怪,从未见过如此美女的谢宁衎,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眼前的美女简直貌若天仙,再仔细一看,我的乖乖,怎么会是她呢? 蒙面女子又说道:“公子,小女子与你喝一杯。” 谢宁衎端起酒杯,杯中的酒有点颤抖,主人还没有喝呢!酒自己已经醉倒一片。 身后的两位丫鬟偷偷在笑,谢宁衎愈发不自然,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合,感觉自己与这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在这里的狼狈模样,估计被她们当猴耍呢! 蒙面女子亲手为谢宁衎斟酒,谢宁衎顿时起身道:“万万使不得,姑娘这是折煞我也!” 蒙面女子浅浅一笑道:“公子来这里,莫要拘束,既然是大将军的朋友,那也是我武盼儿的朋友。”盼儿离谢宁衎越来越近,近在眼前,快要贴在他身上。 谢宁衎想逃避,可是左右都是丫鬟给他按摩肩膀,无法大移动。再看身边一旁的老爷,早已经不知所踪。 蒙面女子靠近谢宁衎的耳边,轻轻吹着香气,谢宁衎的心,瞬间加速跳动,面红耳赤。谢宁衎看见眼前低胸妩媚的女子,两只肥肥的“玉兔”半遮半掩,他咽了一口口水…… 084 偷梁换柱 好舒服…… 突然一声呵斥,在谢宁衎的耳边炸开,他被惊醒,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在哪儿呢?富丽堂皇,香气弥漫,为何不是自己的卧房呢? 谢宁衎猛然一惊,坏了,坏了,老爷也不知去哪里了?不胜酒力的谢宁衎,在美女美酒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梦境罢了,空欢喜一场。 一位丫鬟走了过来,说道:“谢公子醒了,昨晚休息可好?” 谢宁衎拍了两下昏昏沉沉的脑袋,细看眼前的漂亮小姐姐,啊呀!怎么会是她呢?难道梦不是梦?我现在身处何处呢? “漂亮姐姐,我现在是在哪里呢?” 姑娘噗嗤一笑,然后道:“公子真是多忘事,这里自然是长安第一坊了。” “哪?哪?昨晚同我一起进来的那位客官呢?” “他呀!昨晚回家了,叫你,你嘟囔着还要喝酒看我们这里的姑娘,他托我们照顾你,让你今天休息好后,自行回去便可。” “哪啥,昨晚这个房间就我一人吗?” 姑娘道:“不是呀!还有人。” “啊!还有人呀!”谢宁衎瞬间捂住脸,如娇羞的小姑娘一般,心里暗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守候了多年的洁身自好,昨晚咋就掉了一地呢? “谢公子稍等片刻,早餐马上便好,我一会儿命人给你送到房间来。” 谢宁衎一面收拾自己的东西,一面说道:“不了,不了,我这就离去。” 着急忙慌的谢宁衎差点在门口处绊倒,身后的盼儿道:“公子切莫着急,现在不过是辰时一刻刚过。” 从给银子到喝花酒,谢宁衎总感觉自己在做梦似的,以往严肃的老爷,为何这次对自己这番景象呢?到目前为止,也是没有跟他讲明,需要他做什么大事情呢?下了如此大的血本。 刚到院子外边,谢宁衎听见宇文无应的声音。 谢宁衎紧张到双腿无法移动,这可如何是好呢?天灵灵地灵灵,昨晚土地公公乱显灵。一番纠结后,还是从后门进去比较安全。 “宁衎!这么快便回来了?” 他刚要转身,突然传来老爷的声音,他只好低头道:“老爷……”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回答。 宇文环道:“没想到你回来的如此之快,看来交代你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你做事,从来没让老夫担心过,先到我书房来一趟,有事与你细说。” 谢宁衎如腾云驾雾般跟在宇文环身后,宇文无应在院子角落活动身体,看见谢宁衎跟在老爹后面,再无他话。 宇文环道:“虽然我与拓跋玥很久没有见面,但是凭小时候看见的大面相,你觉得武盼儿与拓跋玥想比,可有相似之处?” “老爷,没想到,天下居然有如此相似之人,只是两人的习性相差甚远。” 宇文环道:“只要外貌相似便好,其它的事情,老夫自有办法,关键的时候,你切莫忘记言行一致,剩下的事情,你不必再多问。” “老爷……这个……” “你先下去吧!” 谢宁衎额头上渗出汗珠,惶恐不安的退出书房,宇文环果然是宇文环,心机如此之重。 085 横插一杠 午饭后,宇文向如同谢宁衎一起闲谈。 院子突然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没有等宇文无应他反应过来,谢宁衎说道:“少主,快躲起来,那个女人又来了。” “哪个女人……哦!我想起来了。干嘛躲起来,这是我家,你同我一起前往,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跟她算。” 宇文无应走出房间,在长廊拐角处居然与王宛如碰了个满怀。只听见一声惨叫身,宇文无应向后退了一下身体。 王宛如说道:“谁?没有长眼睛吗?我可怜的小花花。” 再看王宛如手中,捧着一盆小花,球星状,满身是刺,怪不得刚才碰在身上时,猛然一痛,原来是这东西。 “宛如,你这是什么东西?投怀送抱,也不带你这样绵里藏针的吧?” “啊!无应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你哪里呢?”王宛如瞬间将手中的花递给身后的一位随从,赶忙上前检查着宇文无应的手臂胸前。 宇文无应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王宛如说道:“宛如,你……好狠心。” 王宛如看见无应哥哥缓缓蹲下身子,懊悔万分,恨自己干嘛拿这么一个坏家伙来看无应哥哥呢!无应哥哥会不会被这刺扎伤后,出现不良反应吧?据说这小玩意有毒呢!能刺激人的神经。 “无应哥哥,都是我不好,我该死。” “宛如,你看到了吧!我们两人根本不合适,只要一见面,就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样对你我都不好,明白吗?” “无应哥哥,我之前明白,可是你的玥儿现在不是找不到了吗?你总不能一辈子单身吧?再说了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呢!只要我嫁给你,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给你生一群孩子。” 提起玥儿,宇文无应瞬间莫名的心慌,他严肃说道:“我相信玥儿一定会没事的,我只是没有找见罢了,等我身体好一点后,还会去找。” “无应哥哥,你这样舍近求远,又何必呢?你一次次这样伤我的心,你的内心难道没有一点难过吗?” “这是你自找的,我一开始便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你干嘛如此咄咄逼人。” “我喜欢你有错吗?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你没有错,可是我也没有错呀!我们两人相遇,或许是老天的错。” “那你为何不顺应天意!一错再错呢?” “天意?什么是天意,老天瞎眼了,难道我的心也是没有了吗?” 两人争论不休,李夫人在房间听见这边有嘈杂的声音,走了过来。 再看王宛如瞬间哭哭啼啼,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 李夫人道:“应儿,宛如来看你,干嘛这样对人家姑娘呢!虽然上次宛如无意伤了你,可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宛如每天过来探望我,打听你的消息,不管怎样,你不能伤了宛如的心呀!” “娘,我的事情,你别操心。” “你是我儿,我不给你操心,给谁操心去?好好跟宛如说话,别在这里傻站着,去房间坐下好好聊聊。” 宇文无应有点纳闷,上次被宛如刺了一剑,当时爹娘很生气,为何现在,娘亲又是这种口吻帮宛如说话呢?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王宛如给爹娘灌了多少迷魂汤呢?我才是他亲生的儿子呀? “宁衎,快扶我回房间,伤口又开始痛了……” 谢宁衎心领神会的赶忙上前,搀扶着宇文无应,宇文无应斜着身子,一面走一面说道:“哎哟!疼死我了,快帮我叫医师来。” 086 负荆请罪 王宛如回到家中,立坐不安,这个节骨眼上,她本来是想前去赔礼道歉的,不曾想又弄巧成拙。她在后院,看着蔫不拉几的花草,好一通出气,身边的丫鬟上前阻止。 丫鬟道:“姑娘,何必跟这帮哑巴一般见识。” “你闪开,他上次被我刺伤,我很是懊悔,这次本来是前去赔礼道歉,谁知又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丫鬟道:“只要姑娘心意诚恳,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直到他接受你的道歉为止。” “如若照你这般行事,我的脸面往哪里放呢?” “姑娘若是要在乎这个脸面,那就再找一位别的公子呗!全长安城,难不成只有宇文无应是男人吗?” “可是……” 王宛如几经思考,决定择日还是前往一趟,这个节骨眼上,她更应该前去照顾。 一日。 王宛如手中提着慰问品,被宇文无应家的佣人挡在门外,她在门口苦苦哀求道:“求你们了,让我进去。” “还敢让你进去?上一次差一点要了我们少主的命,谁知道你这次进去,又会生出什么事端呢!” “求求你们了,我是专程前来照顾宇文无应,跟他赔礼道歉的。” “少主说了,谁都可以进,唯独姑娘你不能进,还请王小姐不要为难我们下人,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王宛如苦口婆心的跟对方求情,依然不让进去。她转身离去,走到无人处,对身边的两位随从嘀咕了几句,随后又折了回来。 “我说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跟你说了,不能进去,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样成何体统。” 王宛如一挥手,身边的随从上前将两位守门人扣住,她点点头,提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宛如姑娘,我儿不劳姑娘挂念,还请回去。” 居然是宇文环,她心里暗自叫苦,收拾了两位随从,可是眼前的这位老人,她朝思暮想宇文无应的父亲,这可是如何蒙混过关呢! 王宛如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哽咽道:“伯父,还望您看在爹的面子上,让我前去看看无应哥哥,今日我是特意前来赔礼道歉的。” “你是晚辈,按理,不应该为难你,可是因为你的一剑,差点要了我儿的性命,若不是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现在早已经在大牢中度日如年呢!” “我们原先不是好好的吗?伯父求求你了。” “那是原先,无应跟我们为此争吵过一番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父子整日面红耳赤相见吧?” “伯父,求求伯父开恩。” 宇文环转身离去,“他是不会见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王宛如瘫坐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她当初也是无心之过,现在别无他求,只想照顾他而已。 两位随从走上前,“姑娘,我们回去吧!” 宇文无应的娘亲站在暗处偷看王宛如,随后摇摇头叹息道:“哎!多好的孩子,若是一早答应她,我儿也不会有今日的这般遭罪。” 王宛如与随从离去,回到闺阁中,把自己锁起来,不吃不喝,又开始耍大小姐的脾气。气的她父亲火冒三丈,这哪像大家闺秀,简直就是疯丫头。若不是看她已长大,不然给她两耳光,王家人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再说那个浑小子,有什么好,小小五品官。 王宛如的贴身丫鬟鬼精灵一个,走到姑娘旁边,再次给她支招…… 这日阴天,微风中夹杂着凉意。 王宛如再次前往宇文无应家,还有不远的时候,她收住脚步,迅速的让随从把几根树枝绑在她的背上。 “你们轻一点,想勒死我吗?” 宇文无应家的仆人见到王宛如“负荆请罪,”前来,没有人敢上前挡路,她一副严肃的神情走进院子跪下。 “无应哥哥,你一日不原谅我,我一日不起来,你一年不原谅我,我便是这里的活人碑,每天晚上叫你起床。” 仆人赶忙去通知老爷,片刻后,老爷夫人走了出来。 李夫人道:“宛如,你这是何苦呢!” “伯父、伯母,今日特意前来‘负荆请罪’一表诚意。” 夫人盯着宇文环,随后道:“老爷,你快说句话,这天儿,宛如这孩子……” 087 反复无常 王宛如走进宇文无应的房间,随处乱看了几眼,自从她成人之后,宇文无应再也没有让她进过这个房间。 她以为这个房间金屋藏娇呢!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呀!为何他不让自己踏进这个房间一步呢! 又不是进了这个房间,宛如就能把他怎么着。再说了,他堂堂一个大将军,难道怕一个姑娘对他耍手段? “你们都下去。”宇文无应吩咐身边的其他人全部退下。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王宛如,她心里有点害怕,为何这样看着她,难不成要揍她吗? 宇文无应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吧!你三番两次这样折腾,只是为了照顾我这么简单吗?我看未必吧!” 王宛如一幅极为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道:“无应哥,我知道你生气,上次是我把你刺伤,很是过意不去,今日特意前来负荆请罪,还望你大将军不记,我小女子过,可以吗?”她用热切盼望的眼神看着他。 王宇文无应不为所动,别说说话,眼皮也是懒得多动一下。 宛如将手中的几根树枝递到宇文无应面前,轻声道:“只要无应哥不生宛如的气,怎么都可以。” 宇文无应接过树枝,看了看宛如,冷冰冰说道:“你真是煞费苦心,这一出好戏,做给谁看呢!” 王宛如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我是诚心实意前来跟你负荆请罪,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你原谅我便可。” 宇文无应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发出响声,他猛然抬起胳膊,朝着宛如的头上打去。 王宛如瞬间哆嗦着闭上眼,双手抱头。 “无应哥,别打我的脸好吗?除了脸上,那儿都可以。” “真有你的。”他随即将树枝仍在地上。 宇文无应猛然感觉有点眩晕,坐在椅子上,扶住桌边,一手轻柔太阳穴。 王宛如见此状况,迅速上前,将他轻轻搬靠在自己的身上,双手为他轻柔太阳穴。 须臾后,宇文无应闻见一阵花香的气息,神情安宁了少许,慢慢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身后的人,他猛然站起。 宇文无应双手抓住王宛如的手臂,怒目狰狞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一口吃掉。宛如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心想这人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妖魔附体? 宇文无应出了一口长气道:“怎么是你?”宇文无应瞬间放开宛如,转身坐下,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真是见鬼了。 王宛如的美梦被惊醒,他原来误以为自己是那个女人,可惜那个女人现在是下落不明,没必要跟一个下落不明的人争风吃醋。 王宛如轻声道:“适才看你不舒服,帮你揉了几下,可曾有所缓解?” “出去!”宇文无应暴躁如雷,眼神更是凶神恶煞一般盯着她,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适才哪根筋不合适,居然让她给自己按摩?有没有搞错呀! 王宛如愤怒到极点,忍无可忍,低声下气,他还不知好歹,真当自己是绵羊呢? 她突然将温柔的口吻提高到八度道:“宇文无应,我是你带进来的,你现在让我出去,算什么?” 宇文无应“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两眼冒火,双眼如灯笼似的盯着她。 王宛如也是将眼睛鼓的大大的道:“怎么?跟我比眼睛大是吗?” 宇文无应转过身,不想跟眼前的这个人大眼瞪小眼。若是想让她死心,唯有一件事情,或许让她伤了颜面,从此对他不闻不问。 “想让我原谅你是吗?今天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王宛如寻思道:什么叫做一定的代价,他不会用剑刺她吧!再说,她当初也是无心之过,男人怎么能这样呢!还是说他要把她那个什么…… 宇文无应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着她的衣服,“居然穿如此多的衣服,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帮你,负荆请罪不应该是光着身子吗!” 王宛如以为自己听错,他这是要干嘛?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瞬间看不明白。小时候认识的无应哥哥不是这样的,去了一趟洛阳,那个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宇文无应厉声道:“脱!” 王宛如站在宇文无应的对面,刚才的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吗? “怎么?要我动手吗?”宇文无应一面说,一面用树枝拨弄着宛如身上的衣服。 “我恨你!”王宛如捂着脸哭着飞奔而去。 “我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宇文无应从此将这间屋子锁住,他从此住进与拓跋玥准备的婚房中。 王宛如回到家中,对她的贴身丫鬟一通打骂,都怪她出的好主意,害得她颜面尽失不说,还被无应哥哥那样调戏,越想越生气。 可是她的丫鬟却不这样认为,她给宛如又出谋划策。 “小姐,既然宇文公子如此羞辱你,你也不用跟他客气,明面上,你继续对他一番含情脉脉,暗地里,利用你的优势,将那位拓跋玥提前找到,然后杀之而后快,我看他宇文公子有何能耐让一个死了的人对他说爱。” “死丫头,没想到你比我心机深呀?前些日子,洛阳城徐公子给我来过飞鸽传书,我当时不想走这一步,正好,借刀杀人,何尝不可,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小姐,这就对了,只要我们做的天衣无缝,宇文公子岂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对吧?” “话是如此这般说,但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人,并且还是深山老林,那可不是闹着玩,再说了,我们的眼线不是用来干这事的。” “小姐,你这就糊涂了,平日里,哪有那么多紧急事情去处理呢!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姐平时训练那么多新人手,何不让他们先从这件事上练练手。” “也对,高子夏,没有让你生在后宫中,那是后宫女人的福分呀!” “小姐过奖了,还是平日里小姐调教的好,你不过是被爱情冲昏头脑而已,如若不然,我能赶上你的脚后跟,那就已经不错了。” “死丫头!” 088 狼狗人战 却说拓跋玥这边,有的人在担心她,有的人想利用她,还有的人想弄死她。她本人现在又在何处,经受何种消磨呢? 自那日三位姑娘在峡谷中听见一声狼嚎,她们当时不以为然,在深宅大院欢快的姑娘,别说狼嚎,野鸡叫也是闻所未闻。 雪狐盯着狼群靠近自己,它先是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跟对方耍萌,摇摆着尾巴,希望这六位舅舅能放过外甥的主人。 狼群最近没有饱餐,好不容易看见大餐送上门,岂能有放过之理?外甥怎么了?外甥不给舅舅上供,照打不误。 狼群用眼神交流,偶尔对眼前形单影只的外甥发出警告:小子,你走开,我们看在远亲的份上,不会咬死你,不要挡住我的美味。 雪狐回应狼群:开玩笑呢?要想吃我身后的主人,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拓跋玥当时看到雪狐脾气暴躁如雷,她很是恼火,以为只是同三人玩耍生气呢!不曾想须臾后,前面冒出来六只狼。那可是食肉动物的野狼,可不是谁家调皮捣蛋的大灰狗。 起初三位姑娘以为是野狗,可是看着野狗的逼近,雪狐冲它们一阵狂吠,三人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当时还是顾岚芬突然想到,眼前的可不是什么野狗,那是狼,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小时候听长辈们经常提起关于狼的事情,她甚至吃过一次狼肉。 在野外遇上狼,若是一个人遇上狼,别想着跑,当然也不能等死,而是要与狼周旋,有秩序的撤退,而不是撒丫子狂奔逃跑。 一个人,两条腿;一只狼,四条腿,哪个跑的快?一试便知,并且是天知地知黑白无常知。 当时顾岚芬大喊一声:“大灰狼。” 拓跋玥与楚熙芸以前虽然没有见过狼,但是听说过狼呀!那家伙吃人可是不带放盐巴的?一阵撕咬猛吞,瞬间骨肉分离,血肉模糊,想想有多可怕。 拓跋玥大喊道:“快跑!” 只见拓跋玥与楚熙芸拔腿便跑,顾岚芬本不想跑,可是看见她们两人撒丫子开跑,自己不跑,还不被狼群先拿她当祭牙。 顾岚芬一面跑,一面说道:“不能跑,被狼从后背攻击,那可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情,快想办法。” 只听见一阵狗叫狼嚎,狼狗开始周旋。雪狐不过是一只家养的狗而已,无论是从身形还是凶残程度来说,哪是狼的对手。 只见一只狼在雪狐的身边周旋,一爪子打过去,雪狐翻滚在地上,雪狐随即发出凄惨的叫声。 拓跋玥猛然刹住脚步,她不能丢下雪狐不管,可是三位柔弱的姑娘如何同狼群搏斗呢?岂不是以卵击石。 杂草乱飞,雪狐东奔西跑,总之它的战术是不让狼靠近拓跋玥她们。 一只狗,六匹狼,六匹野生,一只家养,战斗力悬殊很大,雪狐利用自己快如闪电般的速度,在狼群面前张牙舞爪。 一匹头狼忽然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嚎叫,它的意思很明确:小瘪三,你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六亲不认,拿起祭牙。 雪狐冲着狼群发出耐人寻味的叫声,它这是在跟狼群讨饶呢!希望它们放过主人,去别的地方寻找猎物。 拓跋玥道:“你们两位,听我说,各自拿出匕首,雪狐对付两匹狼,我对付两匹,你们两位,一人一匹。” 顾岚芬一听拓跋玥的这种安排,瞬间将她吓尿。 开什么玩笑,这是狼群,不是兔子,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呢!更何况是野狼呢! 她们三位姑娘平时玩玩打打闹闹,还说得过去,现在要同一匹吃肉不带放盐巴的野狼对战,别说她们三位柔弱的姑娘,哪怕是男子,也有可能被吓的屁滚尿流。 楚熙芸哆嗦着说道:“小姐,我怕。” “怕,你越怕,狼群越是得意,如果雪狐被它们咬死,你觉得我们还能跑多远呢?” 顾岚芬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按照我说的做。顾岚芬,从右边第一只,那是你的敌人,别的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对付好它;楚熙芸,你的是那匹右边开始第二只狼,剩下的是我跟雪狐的对手,听明白了吗?” 两位姑娘哆嗦着从袖口拿出匕首道:“明白。” 雪狐听见主人的对话,明白自己的主人没有逃跑,反而与自己统一战线,还算有良心,瞬间来了精神。 头狼对手下巡视了一眼,它用眼神与自己的战友交流:眼前的这帮蠢货们要螳臂当车,我们无需多虑,不到万不得已,眼前这个小瘪三,还是留它一条烂命。若是一口将它咬死,对不起我们的列祖列宗呢!把它交给咱的小灰灰吧!让它们两玩玩,也算是锻炼小灰灰的实战能力。 其它几匹狼,抖动了一下耳朵,或者扭动了一下身子,表示回应。小灰灰两眼兴奋,瞬间全身来了精神,它在想:看我这个小舅舅如何欺负你这个大外甥哈! 双方继续对峙着,谁也没有发出攻击的命令。 拓跋玥道:“我们先把外套脱了,穿的过厚反而坏事。” 姑娘们小心翼翼的脱着外套,拓跋玥一身红绸缎棉袄裸露了出来,头狼看见,先是一怯,随后退后了两步。 小灰灰理解错误,误以为它们的大哥要冲刺呢!小灰灰嚎叫了一声,便冲了出去。 再看雪狐也是迎了上去,其它狼群瞬间看呆,三位姑娘也是有点发蒙。 这是什么情况,两军对战,一对一pk吗? 拓跋玥向前走了两步,狼群又向后退了两步。 楚熙芸说道:“火,用火,狼应该怕火,我身上有火石。” 顾岚芬道:“哪能一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呢!” 只见拓跋玥退回几步,迅速拿起外套,“快,用它。” 随着头狼一声对天的嚎叫,它带着狼群发出总攻击,它们现在同仇敌忾,眼前的唯一敌人是雪狐,这个吃里扒外的外甥,居然对小舅舅下手。 楚熙芸迟疑了一下,拓跋玥催促道:“抓紧时间,不然雪狐没命了。” 火苗燃起,拓跋玥随手在地上拾起一个树枝,挂在前段,朝着狼群小心翼翼的走去,顾岚芬胆怯的走在最后,楚熙芸也是将自己的外套点燃。 头狼一声吼叫,看了一眼拓跋玥这边,随后带着狼群不情愿的退去,消失在山坳中。 089 饥不择食 狼群退去后,三位姑娘瘫坐在地上,半天后才缓过神,各自感觉全身的衣服被大雨泡过似的。 顾岚芬抱头痛哭道:“爹、娘,你们在哪儿呢?快来救救我吧!呜……呜……” 拓跋玥安慰道:“小芬,没事了,我会带你们回去的。” 楚熙芸道:“小芬,你那会儿特别勇敢,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顾岚芬抱住拓跋玥与楚熙芸,又是一阵呜呜哭泣。 她哪一点差了,本该是小姐的命,奈何做了丫鬟的事,这也就罢了,本想在大家里边做一个丫鬟,那也行,好比过普通家庭的小姐。 这可倒好,一路上颠沛流离,各种艰辛危险。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 两人对顾岚芬安慰一会儿后,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可是这个时候拓跋玥却心里不舒服了,看着眼前的两位丫鬟无精打采,跟在自己身边这等受苦,打心里问自己,何时才是头呢?自己带着她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眼下东南西北也不分,衣食住行全部是大问题不说,还要时刻预防大虫猛兽的偷袭,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洛阳城富人家的大小姐,居然要遭受这般折磨,老天这是有多看得起拓跋玥的能力呢? 楚熙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拓跋玥,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昔日的千金大小姐吗?居然敢与狼叫板,幸好被火吓退,如若不然,一旦交起手来,三位姑娘只有被撕扯的份。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出自富家的大小姐,居然不怕狼,这也是再没有谁了。 时光在悄无声息中度过,三人面临的各种问题是层出不穷。 姑娘们所带的食物本就不多,经过几番折腾耽搁,眼下已是所剩无几,眼看暮色降临,冷风、饥饿、恐惧席卷全身。 楚熙芸看着拓跋玥道:“小姐,我们今晚要露宿吗?” 拓跋玥打趣道:“跟你的佛祖祈祷一下,看能不能给我们一个避风之处。” 楚熙芸双手合十,嘴里念叨:“佛祖保佑,保佑我们能遇到一个好心人,暂且带我们度过今晚,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在楚熙芸看来,人由始至终,一心向善,遇到多大的事情都会逢凶化吉。拓跋玥小姐之所以能够有惊无险,每次度过难关,或许与自己平日里为小姐求神拜佛有一定的关系。 再说了,眼下不是楚熙芸一人在求神拜佛,闫夫人也是,洛阳城好多妇人家也是极度沉迷与佛教信徒中,早晚将佛祖挂在嘴边,心心念念更是藏在心间。 楚熙芸一副虔诚的样子,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嘀咕着观世音菩萨以及西天佛祖。 拓跋玥悄悄的带着顾岚芬朝树林边走去,楚熙芸一睁眼,发现两人不在眼前。 楚熙芸转身一看,两人已经走出去几十仗远,“你们去干吗?等等我。” 拓跋玥笑着说道:“没你的事,抓紧时间求神拜佛让我们今晚好过。”拓跋玥一面说一面拾起干柴树枝,顾岚芬抱着几根树枝朝空旷处走去。 楚熙芸一面走来一面说道:“平时,我叫你们多祈祷,现在倒好,临时抱佛脚,佛祖人家老人家才懒得理我们这些墙根草呢!” 顾岚芬打趣道:“你平日里一直求神拜佛,如今还不是跟我们一样颠沛流离吗?” 楚熙芸反驳道:“哼!若不是我平日里多多求神拜佛,你就小芬,估计不够狼塞牙缝呢!这时候倒是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拓跋玥道:“好啦!你们两人不要王八看绿豆了,抓紧干活吧!” 须臾后,一堆熊熊大火燃起,三人成三角形相对而坐,烘烤的各自脸上一片红晕,睡意随之袭来,可是饥饿感更加难耐。 顾岚芬揉揉肚皮说道:“两位姐姐,快想想办法,我即将要饿死了,我们吃什么呢?这荒山野岭的,别说人家了,鬼影子也是没有,我快坚持不住了。” 不提饿还好,这个字眼一旦说出,别说顾岚芬,楚熙芸早已经是饿的头重脚轻了,她只是不想给小姐增加烦恼而已。 楚熙芸可怜巴巴的看着拓跋玥,拓跋玥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变,要不你们把我吃了吧!” 两位姑娘走上前,一人拽着拓跋玥一个胳膊,随即去咬。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咬我,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拓跋玥自己也是揉揉肚子,不争气的肚子发出咕咕叫。 “好啦!有个东西,我觉得可以吃,并且可以饱餐一顿,只是稍微有点残忍而已。” 楚熙芸瞬间想到,拓跋玥所说的是什么东西。“不太好吧!毕竟……” 顾岚芬突然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拓跋玥道:“你们两个去收拾,我不忍心下手。” 两位姑娘摆摆手道:“小姐,我们看见杀鸡都要避开远远的,现如今,让我们去处理它,我们不去。拿出你那会想与狼拼命的架势来,那玩意对你而言,小事一桩。” 拓跋玥扔下手中的树枝说道:“那好吧!我们继续挨饿,看谁先坚持不住。” 两姑娘,一个为拓跋玥按摩肩膀,一个为她捶腿,两人用讨好的眼神看着拓跋玥,她们知道,这种事情,除了拓跋玥,别人还真做不来。 顾岚芬道:“小姐舒服吗?” 拓跋玥推开她们两人道:“好啦!我去便是,你们都行善积德,我来当大恶人。” 楚熙芸道:“我们去那边打水。” 拓跋玥道:“别跑远了,不然小心被狼吃了,我可是没办法从狼嘴里把你们夺回来。” 顾岚芬拿了两个火把,一个递给楚熙芸,两人拿着竹筒前去打水。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死尸,将手中的匕首放到一边,双手合十,一番祈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请原谅我的残忍,要怪你就怪自己,谁让你这么倒霉呢? 提起倒霉,拓跋玥想到自己,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当,非要去长安当将军夫人,这下可好,荒郊野外,两眼一抹黑,带着两丫头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090 狼皮护身 楚熙芸斜眼望去,恰好看见拓跋玥在那边对着死尸双手合十,她打趣说道:“大小姐,难不成你怕它的冤魂来找你磨牙吗?” 顾岚芬看了一眼拓跋玥,也是发出弱弱的笑声。 拓跋玥一面对眼前的大餐暗自较劲,一面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这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呢!马上要被我开肠破肚,我能好受吗?不过来帮忙,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小心它下一辈子变成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找你来算账。” 顾岚芬打趣说道:“小姐这话莫不是说错了,即便是算账,那也是找小姐你呀!我们两个丫头片子,何苦要来为难我们呢!” 拓跋玥道:“你们两个再与我较劲,今晚我们谁也别吃了,看谁饿的哇哇叫。” 顾岚芬小声嘀咕道:“若不是想着跟你去长安享受荣华富贵,何等遭这般罪呢!” 拓跋玥隐隐约约听见顾岚芬说话,知道她又在抱怨,她再没有回话。 楚熙芸道:“你这个时候为它祈祷呢!若是我们被它们给围攻了,你觉得它们会对我们祈祷吗?这年头,吃狼又算什么呢?你养在深闺中,不知外边世界的残酷。” 拓跋玥道:“怎么一个残酷法?” “吃狗肉,吃驴肉、吃马肉,甚至还有的吃人肉,生在动荡的年代,只能自求多福了。” “好啦!你别说了,再说,我就不动手了。” 楚熙芸这话倒是不假,朝堂之上歌舞升平,满汉全席,富贵人家,小米馒头包子肉,可是全国的老百姓,四分五裂骨肉分离不说,吃了上顿愁下顿。孩子饿的面黄肌瘦,大人饿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遇上大旱灾荒年,别说远处,长安洛阳出城不到百十里,稍微偏僻一点的山区,吃树根,煮野菜也还要跑得快呢!慢一点后,别说野菜,野菜根都被人抢光了。 为了一点野菜,为了养家活口,打架算是轻的,动不动便动刀子,闹出人命。 官府管吗?拿什么去管,那些兵丁们两眼饿的发晕,站都站不直,更不要说去抓人了,军饷什么的早已经被上司克扣到自己的腰包中。 拓跋玥同两位丫头,这番经历又算的了什么呢!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小狼,内心在嘀咕道:小狼呀!小狼,这可能是你第一次肉搏相见上战场,谁知一次便一命呜呼。 你怪不得我们,更怪不得雪狐,要怪,只能怪你时运不佳,更怪你爹娘让你早早出来锻炼,是你爹娘高估了你的能力。 拓跋玥看到雪狐与群狼激战的场面,那不是刺激,那是血腥。 小狼没有实战经验,直扑雪狐的脖颈,谁知雪狐一个扭头,反而将小狼的脖颈一口咬住,可谓是快准狠。 小狼的鲜血碰到雪狐的脸上,刹那间,雪狐的腿上、背上传来疼痛。它用尽全力,又甩了几下小狼的尸体,看着咽喉处血泡往外冒,雪狐明白,小狼彻底死翘翘了。 紧接着是群狼对雪狐的攻击,雪狐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它若是不找见群狼的薄弱点,如何能够牵制住群狼不去袭击主人。 在拓跋玥、楚熙芸打着火把的恐吓下,狼群转身离去。 雪狐的身上遍体鳞伤,鼻梁处差点被狼咬断,狼牙穿透鼻孔,血泡直接从鼻孔流出。它发现主人站在一旁,它的身体是麻木的,它的身体是瑟瑟发抖的,可它的心是温暖的,眼神是温柔的,一下接一下的喘着粗气,看的拓跋玥抹泪不止。 须臾后,拓跋玥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小狼尸体,拿起匕首,双手多少还是有点发抖,可是在饥饿面前,她还是鼓足勇气割了下去,一刀,两刀…… 拓跋玥割好狼肉,用支架固定在篝火旁边。 拓跋玥看着她们两人盯着狼肉,口水咽了一次又一次,恨不得冲上去,将半生不熟的肉狼吞虎咽塞进嘴里。 拓跋玥咽了一口口水,看了她们一眼,弱弱的说道:“你们两个别只顾着看,先去干活,在咱周围生三堆火,成三角形状态,我们吃完便在篝火中间休息。” 楚熙芸道:“你是想把我们半夜烤熟吗?” “不想生也可以,我们稍后吃饱,等到半夜的时候,狼群来寻仇,不知不觉,被狼在脖子处一口,虽然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是饿死鬼,不然,下辈子是饿死鬼投胎转世,多难听。” 顾岚芬道:“办法不是没有,你将狼皮如何处理了?” “没有处理,还在那边放着呢!” 顾岚芬走了过去,用树枝捅了几下狼皮,点点头道:“这个东西不错,我们可以将它展开放在前面,看那些狼群还敢不敢前来偷袭我们。” 拓跋玥疑惑的问道:“这个方法可行吗?” “我也是小时候听爷爷说的,不知是真是假。” “我们可以一试,不过为了更加安全期间,我们最好还是在前面空旷处生一堆火,我们在中间,前有狼皮,后有火堆,如此最好不过。” 两位丫头点点头,楚熙芸道:“这个方法最为保险。” 三位姑娘各干其事,幽幽的月光穿过树梢,冰冷的夜空下,三位姑娘做着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求生面前,重重困难都会被击退,只要你有求生的信念,上天定会为你打开一条生存的缝隙,你若懂得求生,老天定会保你。 拓跋玥深呼吸一口气,篝火旁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味,三位姑娘馋的流口水。 雪狐抬起有气无力的头看了一眼拓跋玥,又看了一眼篝火,它又耷拉下耳朵,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前腿的血迹已凝固。 片刻后,拓跋玥拿着烤好的肉在面前深呼吸一番,随后道:“好啦,我们开吃啦!”两位姑娘扔下手中的东西,一溜烟跑了过来,围在火堆旁,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肉。 拓跋玥撕扯下一小块肉放到雪狐面前,它嗅了几下,别说吃,嘴都没有张开一下,耷拉着脑袋,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继续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看的拓跋玥心疼不已。 顾岚芬担心的问道:“雪狐不会死掉吧?” 拓跋玥生气的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雪狐一定可以扛过去的。” 楚熙芸又双手合十道:“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一定要保佑雪狐能转危为安。” 091 白狼寻仇 三人吃饱,顾岚芬打了个饱嗝,淡淡的说道:“若是现在有个床,有一盆热水,该有多好呢!” 楚熙芸道:“把你美的,再要不要给你配个人按摩呢!” 拓跋玥道:“这叫什么?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适才饿的两眼发晕的时候,只想着填饱肚皮,便是上天的恩德,这才吃饱没有一会儿,便想着别的东西。” 顾岚芬伸了个懒腰道:“这叫积极向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拓跋玥与楚熙芸也是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幽暗的夜空,脸色顿时浮现出害怕的神情。 楚熙芸靠近拓跋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小芸,自然一点,有大火帮我们站岗呢!没什么好怕的。” 拓跋玥一面安慰楚熙芸,可是她自己也是有点害怕,适才饿的时候,为何没有一点恐惧感呢?天灵灵地灵灵,各路鬼怪全隐身。 拓跋玥想起洛阳城,想起灯火通明,想起拓跋大院以及亲人,顿时湿润了眼睛。 午夜时分,月色惨淡,熊熊大火即将燃尽,三位姑娘背靠背依偎在一起。 昏昏欲睡中,拓跋玥忽感腿部有点不舒服,睁眼一看,身边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可是抬头一看前方,唬了她一惊。 山头上,几十只绿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里。 拓跋玥大喊道:“快,快醒来。” 两人猛然惊醒,顿时惊慌失措的看着周围。 顾岚芬急促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拓跋玥指了指前方山坡上的绿眼睛。 两位姑娘顺着拓跋玥所指的方向看去,顾岚芬突然睁大眼睛,大喊道:“那是狼群,少说有十几只,想必它们是来报仇的。” 楚熙芸带着哭腔说道:“完了,完了,这下我们可能要成为它们的夜宵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点好吗!” 拓跋玥喊道:“快,快将大火燃烧起来,越大越好,千万不能让它们扑过来,不然我们全部死翘翘。” 三人各自负责一堆火,将事先准备好的树枝全部一股脑投到火堆中,火堆随即发出浓浓大烟,须臾后发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响声。 拓跋玥拉着两位丫头,站在三堆火中间,烘烤的她们有点酷热难当。 楚熙芸道:“我热,好热,怎么办?” 拓跋玥道:“还能怎么办?脱呀!荒山野岭的,怕什么?怕色狼看你吗?” 楚熙芸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们脱光,更是三块行走的肉,岂不是勾起那些狼的欲望。” 顾岚芬口干舌燥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要全部脱掉,只要狼群胆敢冲过火堆,我便跳进大火,即便是被烧死,也不能被它们吃了。只有我们吃狼肉的机会,岂能让狼吃我们?” 前有狼群,周围有大火,三位姑娘满头大汗,横竖都不是个事,这可如何是好,一旦出事,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烤糊。 顾岚芬迅速脱下外套,下身一条小短裤,上身一身米白的中衣,瞬间感觉清爽了许多。 楚熙芸紧接着也是褪下衣服,下身也是一件短裤,不过她的上身是一个青衫肚兜。 拓跋玥看着两位姑娘的身躯,自己慢悠悠褪下衣服,短裤,大红肚兜,肚兜上更是有鸳鸯图秀。 三位姑娘手中拿着匕首,时刻做好刺杀的准备。 山头,有一双绿眼睛缓慢的移动着。 拓跋玥突然反应过来,雪狐为何不见了? “雪狐……”拓跋玥喊叫了一声,顾岚芬赶忙捂住拓跋玥的嘴,“大小姐,你不想要命了吗?若是把狼群叫过来,看你怎么办。” “那也不能让雪狐消失吧?你说这黑天半夜荒郊野外的,它一个还不被狼吃了吗!” 顾岚芬唯唯诺诺的说道:“或许趁着我们睡着,雪狐被狼给叼走了?” 拓跋玥道:“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怎么可能呢?雪狐虽然伤势很重,但若是发现狼群靠近,怎么会不声不响的让叼走呢!” 楚熙芸道:“你两快别争执了,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狼群若是过来,我们三人谁也逃不了。” “呜……”一声狼嚎叫,再看山头绿眼睛一阵躁动。 三位姑娘紧紧的靠在一起,两眼死死盯着前面的一举一动,尽管三堆大火将她们前后保护,可是她们现在也是瑟瑟发抖。 “嗷呜……”又是一声狼叫,与刚才那一声想比,这一声嚎叫透露出悲情的同时声音雄厚又沧桑。 没错,这声狼嚎发自一头公狼,那是小狼的父亲;第一身狼嚎发自小狼的母亲,夫妻两带着远亲近邻,本想前来为小狼报仇,可是当它们看见三堆大火后,不敢上前。 昔日,都是狼吃别的动物,不曾想带着调皮捣蛋的小狼第一次实战,被一只毫不起眼的狗咬死。 这在动物界,是狼的奇耻大辱,家养的居然咬死野生的,上哪儿说理去呢? 三位姑娘一阵心惊胆战后,山坡上又发出一声对天嚎叫声,这一次有穿透苍穹的洪荒之力,再看绿眼睛瞬间快速的朝这边飞奔而来。 顾岚芬赶忙说道:“怎么办?怎么办?狼群发出攻击了。” 三位姑娘吓得瑟瑟发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狼群离三位姑娘不到百十仗,拓跋玥说道:“每人拿上那个火把!只要不死,一定不能退缩。”姑娘们穿着单薄的底衣,左手火把,右手匕首,两眼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风吹草动绿眼睛。 狼群冲到接近火堆的位置,突然收住脚步,它们开始左右徘徊,愤怒、低吼。 这些狼看见小狼的狼皮挂在火堆前,其中一匹狼吼出悲惨的丧子之痛嚎叫声,随后露出狰狞的面孔,狼牙更是在火光的映照下发亮。 它们看着熊熊大火,看着小灰灰的狼皮,不敢上前,只能左右徘徊,咆哮,怒吼。 此时的狼群在等一个下达的命令,那不是一般的命令,那可是权威白狼发出的攻击命令,没有它的命令,这些狼群只能左右徘徊,看着火堆,不敢接近半步。 三只大狼小心翼翼的靠近火堆,后面尾随着十四匹狼友。 只要白狼一声令下,别说是火堆,即便是万丈深渊,它们也要冲过去,这便是狼的精神。 可是作为带头大哥白狼,那是经过多少次战斗才坐上大哥的位置,它的命令更不可能随意下达,要为自己的子民,自己的狼友负责,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意气用事。 092 豺狼虎豹 楚熙芸、顾岚芬全部躲在拓跋玥身后,她们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要吃先吃小姐吧!不过貌似小姐身上的肉比较少,倒是顾岚芬在她们三人中,算是比较肉多的,但是,那也不经十几只狼吃呀! 狼害怕火,一点也不假,看着熊熊大火,它们咆哮,它们怒吼,它们龇牙咧嘴,可它们终究不敢上前。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三位姑娘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那可是一群吃人的狼呀!拓跋玥现在有点懊悔,若是不吃小灰灰,可能会好一点,但那时候若是不吃小灰灰,她们三人还能坚持到现在吗? 三堆火渐渐缩小,三人屏住呼吸,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白狼步伐沉稳,两眼死死盯着三堆火,它倒是要看看,这三堆火能燃烧到什么时候。 现在双方比的是耐心,再这样下去,被吓到尿裤子是小事,反正没有穿长裤,估计要被吓破胆呢!吓得她们魂不附体。 狼群开始骚动,白狼来了精神,用不了多时,它便可以发出攻击。 姑娘们开始急躁不安,火越来越小,眼看自己就要成为狼眼中的大餐,她们将自己多余的衣服也是褪去了,给这般狼省去不少事情。 突然间,三位姑娘的身后传来树梢抖动的声音。 顾岚芬大喊道:“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前后夹击,我们死定了。” 拓跋玥道:“镇定,镇定,我们还没有过招呢!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我们自己人伤了自己人,拿好手中的匕首。” 三位姑娘身后的树林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嚎叫声,顾岚芬与楚熙芸直接吓瘫倒在地上。拓跋玥瞬间傻眼,怒吼道:“快起来,快给我站起来,拿好你们的匕首。” 正当三位姑娘大乱阵脚的时候,突然传来汪汪的叫声。三人猛然一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雪狐? 雪狐即便是出来,还不是送死吗?它当初咬死小灰灰,现在还不被白狼开肠破肚吗? 嚎叫声,汪汪声,都从身后传来,这是什么情况?姑娘们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狼群急躁不安,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反而倒是不停的开始后退。 拓跋玥在想,身后的另一种动物是什么呢?它的嚎叫声甚是雄厚有力,听着不像是狼的声音。再看狼群已经退出去几十仗远,随着白狼一声狼嚎,狼群开始有秩序的离开。 拓跋玥一阵欢喜,心想这群狼终于离开了,可是她感觉到身后的楚熙芸与顾岚芬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拓跋玥说道:“你们两个胆小如鼠的奴婢,狼群走远了,还在发抖吗?” 楚熙芸道:“小姐,我觉得我们今晚是死定了,刚刚赶走狼群,又迎来老虎。” 拓跋玥一听老虎,唬的她脸色铁青,回头一看,居然是两只大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正在对三位姑娘垂涎三尺。 一只老虎对着三位姑娘发出一声嚎叫,然后突然冲了过来。 姑娘们直接晕倒过去,再看两只老虎,从三位姑娘身边冲了过去,对着两只前来偷袭的狼一阵猛追。 拓跋玥感觉脸面有点冰凉,难道已经在阴曹地府了?她动了动身体,能感觉到疼痛。 睁眼一看,突然发出“啊!”一声大叫,怪脸先是一惊,靠后了一下后看着眼前的姑娘,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呢? 顾岚芬、楚熙芸也被惊醒,再看天空,已经太阳高升。 她们不是被老虎吃了吗?怎么会安然无恙呢?各自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能感觉到疼痛,证明不是在做梦,证明自己活着。 可是昨晚明明看见两只老虎朝她们扑过来的呀!难道老虎临时改变主意?怎么可能呢?老虎又不说吃素的。 拓跋玥理清了一下思路,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怪物,原来是雪狐,刚刚四眼相对,误以为什么怪物呢!受伤的雪狐无比奇丑。 “雪狐,怎么是你呢?” 雪狐再看主人恢复神智,然后跛着腿走到拓跋玥身边,趴了下来,头搭在拓跋玥的腿上。 主人啊!主人,你不知我昨晚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当着大猫,居然跟它求救成功,并且成功击败我的那些舅舅们,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呢!是不是动物界的一朵奇葩呢? 主人呀!主人,快表扬啊呀!快抚摸一下我的狗头呀! 等等,不可以动我的身体,我现在全身都是伤,脏了你的手是小事,痛了我的身,那可是惨无人道的事情。 顾岚芬说道:“说什么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是被狼吃掉,就是被老虎吓死。” 楚熙芸道:“说的倒是容易,这荒郊野外的,该去哪里,我们也分不清楚,如何才能逃出这里呢?” 拓跋玥道:“放心,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找到大道,不相信这边没有一个人。” 抓紧时间穿好衣服,万一来人,让看见三个光溜溜的我们,以为深山老林走出来的野人呢!别躲过了狼群老虎,最后搞不好死在猎人的箭下。 须臾后,姑娘们穿戴好。 雪狐的嗅觉有点失灵,跛脚跟在姑娘们后面,姑娘们全靠感觉,走走停停,几经周折,寻见一条较为宽阔的大道。 三位姑娘顿时雀跃般跳起,一扫种种不愉快。 她们眼前的大道是官道,顺着这个官道,一定可以碰见人影。 拓跋玥俯下身子看了一下路面,点点头满心欢喜的说道:“这条道上有人经过,你看这是马车走过的印记,应该也就这几天的样子。” 顾岚芬两眼放光,俯下身子看了一下,然后惊呼道:“是呀!是呀!这下我们有救啦!” 三位姑娘手牵手,一阵活蹦乱跳,身后的雪狐没走一下,全身都是钻心的疼。 一盏茶过后,三人又陷入困惑中,走走停停,东张西望,为何还没有人影呢?三位姑娘如无头苍蝇似的,顺着大道向前走,她们不相信这一路走去,不会碰见一个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各自的肚皮又有点饿,昨晚一顿狼肉吃的很是欢快,眼下又该吃什么呢? 午时一刻,三位姑娘听见官道的另一头传来马儿嘶鸣声。 拓跋玥欢快的说道:“来人啦,终于来人啦,我们有救啦。”三位姑娘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再听马蹄声越来越近,随之也是越来越杂乱,拓跋玥突然说道:“我们先到路边树林中,万一又是歹人怎么办?” 顾岚芬道:“再如此躲躲藏藏下去,我们何时才能回去呢?” 093 是福是祸 天色晕晕沉沉,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姑娘们有点无所适从。 三人一番争执后,两位丫头还是服从拓跋玥的命令,各自带好东西,躲进树林静观其变。 须臾后,一帮马客已近在眼前,拓跋玥心中寻思,来人是好是坏,万一又是坏人怎么办?但是若这样一直藏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家呢! 拓跋玥很是纠结,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两位丫鬟跟着她一路颠沛流离,近日来言行举止已经有所凸显,尤其是顾岚芬意见很大。 遇上这样的事情,拓跋玥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命苦呗! 也难怪,平日里,拓跋玥生在深宅大院玩耍,何曾遇到过这种光景,别说是两个丫鬟,拓跋玥自己甚至有点后悔此次远嫁出行。 这种问题,应该抛给无应哥哥,若是想娶自己,她想办法,不想娶,便拉倒。可是拓跋玥打心眼里怎么会如此这般行事呢!路上的艰辛磨难,忍住眼泪,假装坚强,全部吞进肚子里。 转念一想,或许是老天在考验她的耐心呢! 常言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拓跋玥不知上天要给她往后的人生安排一份什么样的大礼,非要这般折磨于她。 困难想打倒她?没门儿,只要有一息尚存,她都要与磨难做斗争,直到磨难对她俯首称臣。 拓跋玥小时候经常想,自己若是男儿身该有多好,她保证要驰骋疆场,行侠仗义,所以在她的骨子里,还是很崇拜宇文无应大将军的威风。 如若不然,她早就与洛阳城别的公子成亲了,比宇文无应长的风流倜傥的人大有人在,比宇文无应家有钱的人更是不在少数,至于权力,对拓跋家族来说,不屑一顾。 眼看马客们即将从她们前面走过,楚熙芸与顾岚芬眼巴巴的看着拓跋玥,各自脸上神情紧张万分,再不出去,他们可要走过了,这地方,虽然是鸟儿到处拉屎,但是想碰见几个路人,这个季节实属不易。 空气停止了流动,三位姑娘彼此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她们明白,错过便是生死难料,可是拓跋玥没有发话,两位丫头不敢轻举妄动。 拓跋玥仔细分辨着眼前这帮人的衣着打扮,以及神色谈话,她想从这些细微处观察到这帮人是好人,他们或许是做生意路过的商人,不是山贼劫匪。 可是生长动荡的年代,人烟稀少的官道上,平常人很少走动。 拓跋玥经常生长在深宅大院,哪能明白这些道理呢!再者说了,三位姑娘一路上的种种担惊受怕,眼下能看到活人,免不了一番开心。 马客的先头人马已经走过三位姑娘藏身的树林,弹指瞬间,这些人将会全部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顾岚芬快急出眼泪,楚熙芸更是双手紧握。 “汪……”雪狐冲着即将要过去的马客吠叫了一声,立马引起路人的注意。 雪狐跛着腿摇摇晃晃走到路边,再看其中一位马客拿起弓箭,对准雪狐。 拓跋玥瞬间从树林中站起来大喊道:“手下留情。” 顾岚芬与楚熙芸长出了一口气,她们倒是如愿以偿了,若不是雪狐这般引起马客的注意,她们三人很可能错过这帮马客。 一旦错过,再想遇见路人,鬼才知道需要多久呢! 顾岚芬说什么也不想在野外露宿了,甚至有时候在想,当初在萧家村,若是看中一个男子,把自己嫁了,也不用这般跟着拓跋玥受磨难。 拓跋玥边走边生气,雪狐终究是个畜生,如此危险的时刻,它居然发出吼叫声,这不是告诉那帮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若不是看在它有伤在身,拓跋玥绝对要飞起一脚,把它踢一个四脚朝天,方能解恨。 拓跋玥看着前面一瘸一拐的雪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随后安慰自己道:也罢,也罢,都是自己平日里给宠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来则安。 雪狐心中极度委屈,虽然它的嗅觉不是很灵敏,但是它的眼神依旧好使,看见一位马客身后驮着一匹狼,这对雪狐而言,有点触目惊心。 它虽然被狼咬伤,可是看着自己的远亲被人类猎杀,还是很愤怒,只恨自己有伤在身,不能上前为舅舅报仇雪恨。 三位姑娘看这帮人的衣服着装,虽然同自己之前的穿着打扮很接近,但是看他们身上有一种匪气,距离越近,这种匪气愈加明显。 其中一位马客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埋伏?” 拓跋玥道:“这位大哥,何来埋伏之说,我们三位弱女子埋伏你们一帮公子,这于情于理也是说不通呀!” 另一位马客说道:“荒郊野外,看你们三位的穿着打扮,非我族类人士。” 顾岚芬欲上前,被拓跋玥一把拉住。 这帮马客再看三位姑娘,个个生的明艳动人,这荒郊野外,难不成是狐仙?曾听人说异族女子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帮马客一阵骚动,极个别人心头已经上火。 他们仔细观察三位姑娘的衣着打扮,三分汉人,七分蛮夷之族。这让马客们有点拿捏不准了,若是汉族人士的姑娘,怎么都好说;若是异族人士的姑娘,虽然明艳动人,可是一旦弄不好,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顾岚芬欲说话,被拓跋玥抢先道:“我们是去长安探亲,马儿受惊,三人遗落在此。若是各位好汉能通个方便,日后到长安,我们一定好好的答谢。” 一位马客哈哈大笑道:“长安?哈……哈……哈,她说要去长安。” 姑娘们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这帮马客在笑什么呢!她们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尴尬的看着这帮匪气十足的马客,现在是左右为难。 拓跋玥突然道:“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你们先走,我再问路过的其他人。” 又一位马客笑着说道:“其他人?这位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吗!你们今天能碰见我们,算你们走运。” 顾岚芬与楚熙芸唯唯诺诺的躲在拓跋玥的身后,她们不敢抬头看这帮马客。 一位马客心平气和的说道:“你们可知这是哪儿吗?” 094 再遇马客 拓跋玥听他们的言语之间,感觉甚为不妙,可是眼下,还能如何,且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楚熙芸与顾岚芬,听刚才说话者的语气,此地莫非离长安城很近?若是果真那般,她们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想想,便觉得周身一阵暖流游。 拓跋玥忐忑不安的问道:“各位公子,不知这儿是何处,恳请各位公子能否借我们两匹马,指一下去路。” 眼前的这帮人如此多的匹马,她们借两匹不足为过吧!再说了,用楚熙芸的话说:多做好事,一定会有好报的,不管佛祖有没有在保佑,人类向善的心不能一点也没有,该出手时就出手。 一位满脸胡腮的公子冷笑道:“两匹马,你们真是大言不惭。看你们一身落魄的样子,给你们两匹马,你们拿什么来交换呢?” 三位姑娘全身搜索了一遍,的确,她们现在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能活着站在这帮人的面前,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楚熙芸道:“各位公子行行好,虽然我们身上暂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与你们交换,但是我会祈求佛祖保佑各位的。” 楚熙芸的一阵话,惹得这些人哄堂大笑。他们对眼前的三位姑娘指指点点,有的则是摇摇头叹息,更有人是瞎起哄。 一位手握铁锤的公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锤道:“佛祖保佑?佛祖给我们倒洗脚水,我们还嫌佛祖行动不便呢!既然佛祖如此了得,为何将你们遗落至此没有好好护送你们回长安吗?” 楚熙芸被这帮人说的哑口无言满脸通红,拓跋玥生气说道:“公子们若是不借,便说不借,无需这般取笑我们。” 另一位男子口气稍微温和的说道:“各位姑娘有所不知,不是我们吝啬不借,即便是送给你们三匹马,少说没有十几天你们根本到不了长安。看你们一介女流之辈,为何落得这般荒山野岭的田地呢!这儿离我们房州不远,三位姑娘若是愿意,先跟我们回去,日后从长计议再回长安。” 三位姑娘一听需要十几天的路程才能到长安,暗自叫苦,她们为何流落到如此偏远的地方。 莫不是雪狐带着她们南辕北辙了?按理来说不应该的呀!眼下这可如何是好。 顾岚芬则是一肚子的委屈,全部表现在脸上,突然跪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道:“各位好汉,麻烦你们救救我们。” 拓跋玥生气的拉着顾岚芬道:“你给我起来。” 顾岚芬开始放声大哭,一肚子的委屈恨不得一时间全部发泄完。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她不想再坚持了。 楚熙芸看了一眼拓跋玥,又转向顾岚芬,眼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有一点她可以明确,说什么,再也不能露宿野外了,不被狼吃了,也是要被老虎迟早吃掉。 拓跋玥扬起头,看了看天空,叹了一口气,眼睛有点湿润。她想起了无应哥哥,想起了向如哥哥,想起了爹娘,以及灯火洛阳城的繁华。何时才能见到你们呢?难道就这样遥遥无期下去吗?老天呀!我何曾这般得罪过你,让你如此惩罚我。 深秋枯叶荡,乡音魂断肠。 不知何时归,生死难思量。 做何打算?跟他们去,万一再生出事端;如若不去,千里迢迢,她们何时才能回到长安。摆在姑娘们眼前的路,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择吗! 一位马客不耐烦的说道:“去不去,给句痛快的话,我们还要赶路,这儿夜间更是有大虫出没。” 拓跋玥一听对方说大虫,内心更是害怕了几分,但是脸上还要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楚熙芸与顾岚芬早已经被昨晚的狼群吓破胆,后来的两只老虎直接将她们吓晕过去。 那样的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们说什么也不要再过了。 两位姑娘瑟瑟发抖的拉着拓跋玥的衣角,意思很明显,眼前无路可选,只有这个办法。 马儿开始移动,三位姑娘相互看着彼此,拓跋玥把心一横,“好,先跟你们回去,各位公子可要答应我们,早早的送我们回长安。” 三位姑娘再次忐忑不安的踏上陌生的路,跟着陌生的人,不知这一去,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一路上,楚熙芸都在内心默默的求佛祖保佑,祈祷遇上好人。 打马前去异乡客,烦闷辛酸与谁说。 出嫁路上多婆娑,秋水望月长安默。 再说这些马客,三位姑娘上马后,他们原形毕睿,吆喝着一路狂奔而去。 拓跋玥暗自懊悔,千不该万不该,现在也是晚了。 可她们若是不走这一步,鬼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龙潭虎穴等她们去探险呢!惊心动魄的日子,别说两位丫头,拓跋玥也是不想再去以身犯险,那是生与死的较量,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随着马儿一路前行,呈现在三位姑娘面前的不是深山老林,而是起伏延绵不断的小山丘,拓跋玥不知下一站迎接自己的将会是哪里,这些人会将她们三位姑娘如何处置呢? 拓跋玥身后的公子紧紧的搂着拓跋玥,她明显感觉到身后公子呼出的热气。 楚熙芸闭着双眼,双手紧紧的抓住马鞍,身后的男子时不时在她的脸上蹭一下,她想躲,可是在马背上如何躲得开。 倒是顾岚芬,她没有骑在前面,而是坐在后面,双手紧紧的抱住骑马的公子,脸部稍稍靠在他的背上,她感觉到男人的体温,她闻见男人的气味。与狼想必,男人则是很温顺的动物。 不到晌午时间,这群人走到一处客栈,有人吆喝了一声,全部收住缰绳,下马歇息。 “咱先休息片刻,让马儿缓一会儿再赶路。” 这群人进了客栈,四五个人一个桌子,全部坐了下来,拓跋玥突然捂着肚子呻吟道:“小二,你这儿可有方便之处?” 店小二道:“姑娘随我前来。” 楚熙芸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的肚子很痛,你扶我进去,小芬在这儿等着,不许乱动。” 两人随店小二走去,拐到后院幽静处,拓跋玥左右一看无人,突然拉住店小二的胳膊拐到旁边的柴房内。 095 求救黑店 店小二面对两位如花似玉心急如焚姑娘的求情,外边又是一群马客,他瞬间乱了方寸,看见美人,他自然是想救,可是看见那些凶神恶煞的马客,瞬间将他的爱美之心砸碎。 店小二唯唯诺诺道:“两位姑娘,这可是叫我如何是好,他们是这一带有名的马客,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他们的身上做手脚。” 拓跋玥道:“这位小哥哥,这帮人非奸即盗,我们三姐妹迷路后被迫跟随他们,还望你行行好,救救我们,我沿途已做过记号,我夫主是长安宇文少将军,他们不日便前来救我。” 店小二何曾见过这等漂亮的美人,看见她们楚楚动人,吐气如兰,一时间真不知如何是好。 店小二一听兹事体大,他将思绪从两位姑娘的身上拉了回来,他做不了主,还是带她们两去见店主。 拓跋玥所谓的做标记,不过是忽悠店小二而已。 这位店小二也是新来没有多久,对这家店的过去颇为不知。 拓跋玥与楚熙芸被店小二带至店家处,店小二道:“吴当家,有两位姑娘有要紧事与你细说。” 店家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位姑娘,忽然眼前一亮,赶忙调整好坐姿。 一见拓跋玥的娇容,吴雄天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就差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美人流口水。 吴雄天暗自惊奇道:我的老娘舅呀!这地方,居然路过这等佳人尤物,莫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是老天给他送来的大礼吗?在这条道上,他也算有些时日了,何曾见过如此秀丽的佳人,若是能与她勾兑一晚,那他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 再说这个店主吴雄天,生的膀大腰粗,大耳高鼻梁,定眼一看,单单从外貌上看,绝非什么良人,相由心生,在吴雄天的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 拓跋玥看到吴雄天的尊容,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心想道天下居然有如此丑陋之人,丑也就罢了,心居然也是猥琐的。 眼下居然还要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委曲求全跟这个怪兽求助,老天呀!想我的丫鬟楚熙芸平日里待你不薄呀!你为何这般戏弄本小姐呢! 吴雄天两眼色眯眯的看着拓跋玥,哈喇子都快掉在地上,真是大饱眼福,美女自动送上门,这可要自己好好动一番心思,自己受用过一番后,将她们留在店里招揽客人,这个店日后一定会火起来,再也无需做一些担惊受怕的事情了。 吴雄天说道:“两位姑娘,有何事与我说?” 拓跋玥道:“我三姐妹前去长安,不曾想,半道上遇不测,今日更是与这帮贼匪共处,实属无奈,我们本是良家好人家的女儿,还望店主行个方便,能救我们水火之中,他日定当感谢。” 拓跋玥既然看见这位店家绝非什么良民,为何还要与他求助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可是逼到这个份上,拓跋玥还是想赌一把。 虽说这个店家面容比较丑陋,可是他在这里经营着客栈,量他不会乱来,哪怕有一线机会,她也要试一下。 吴雄天对店小二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同两位姑娘好好合计一番,你前去好酒好肉招待好前面的客人,万万不能让他们起疑心。” 店小二道:“小的明白,这就前去安排。” 吴雄天起身,在房屋内来回转圈,更是仔细打量着身边的两位姑娘,如此国色天香,真是老天开眼呀!看来他也不用打光棍了。 “有了,我想到一个妙计,如此行事,甚为妥当。”吴雄天想靠近拓跋玥,奈何拓跋玥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楚熙芸上前道:“公子有何妙计,可与我说,切莫靠近我家小姐,还望公子见谅。” 吴雄天感觉到自己有点操之过急,让眼前的美人有点反感,他与拓跋玥赔礼道:“小姐莫见怪,只是我一时想的好法子,替姑娘们开心,反而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实属无心之举。” 楚熙芸在拓跋玥的身后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服,希望她以大局为重,莫要与眼前的男子发生冲突。 拓跋玥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随即轻声道:“还望公子快将说来有何妙计,可救姐妹们与水火中。” “救姑娘们倒是不难,只是,我这客栈,前后人烟也是比较稀少,若是救了你们,得罪了那帮人,我这店日后该如何经营呢?” 两位姑娘被吴雄天的话难住,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出手帮人呢?既然是帮人,当然不能影响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一点拓跋玥明白。 可是她眼下别无他法,身上又是没有一分钱,能怎么办?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不想错过。 须臾后,拓跋玥突然想到一个方法。 “这位大哥,我且这样告诉你,我夫主是长安城的大将军,只要你能保我周全,他日归来,定当好好的感谢你,平日里官府衙门若是有什么需要打尖或住店,只要从这条路上过,第一个考虑贵店这边。” 吴雄天点点头道:“这个办法听着貌似不错,你说你是长安城大将军的夫人,你可有信物或证据?” 这话又难住拓跋玥,她身上本来是有东西可以证明她与宇文无应的定情信物,可是出嫁路上遇到不测,别说信物,能活着已经是阿弥陀佛。 吴雄天一看眼前的美人无计可施,他大大咧咧的说道:“你说你是大将军的夫人,你的拿出证据,我好安心,这路上,骗子那么多,防人之心不可无呀!要是再来一个人说自己是皇亲国戚,那我怎么办呢?不能信口开河。” 楚熙芸生气的上前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小姐在撒谎?” “本公子并非此意,只是没有证据,我也是不安心。” 楚熙芸拉着拓跋玥的手道:“小姐,我们走,他分明是不想救我们。” 吴雄天又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方能救你们。” 楚熙芸道:“说说,什么事情,且让我们权衡一番。”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我们店人手较少,倘若我救了你们,还望你们姐妹帮我客栈十来日的忙,不要你们做什么体力活,只是招呼一下客人而已。” 楚熙芸看了一眼拓跋玥,拓跋玥道:“你说好可算数?帮你十来日后,定会送我们回长安?” “这个是自然,你们无需担心,我有客栈在这里常年经营,还怕说话不算数吗!” 拓跋玥道:“拜托这位公子,我们三姐妹的性命交给公子了,还望公子勿要食言,我夫主定会厚礼相待。” “你们先去吧!我去安排一下伙计们。” 096 吃饱喝足 拓跋玥与楚熙芸再次返回桌前,再看那帮人已经大吃大喝满嘴胡言乱语,嚣张气焰肆无忌惮。 有猜拳的,有斗酒的,还有吹牛扳手腕的,也不怕喝多后从马背上跌下去,摔个半死不活。 拓跋玥倒是希望这些人一个个喝的酩酊大醉,那样有利于她们逃跑。 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些人的酒量颇大,每个桌上已经喝完一坛酒,可是他们没有一人倒在桌上。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帮男人甚是畅快。或许这是男人的一点好处吧!姑娘家若是这般放肆,那可能要被左邻右舍把姑娘她爹娘的脊梁骨戳断。 一位拿铁锤的马客大喊道:“小二,每桌再来两坛好酒,两盘鹿肉。” 店主这时走了出来道:“各位客官,酒虽好,但不能贪杯,我们这酒叫后来劲,别半道上出个差池,回头来找我不是。” 马客鼓着大眼睛站了起来,将酒碗摔在地上吼道:“放你娘狗屁,爷什么酒没有喝过,管你什么鸟来劲还是后来劲,每桌再来两坛,再啰嗦,我拆了你这店。” 他说完话,提起身边的大锤,挥舞了两下,使劲击打在地上,瞬间,周围的桌子发出颤抖。 吴雄天赶忙笑脸相迎说道:“客官休要动怒,好酒稍后便来,管各位客官好喝。” 吴雄天转身对小儿呵斥道:“好没眼力的东西,杵在哪儿干嘛?还不快快给各位爷将好酒好肉拿上来?” 店小二低头哈腰答应了一声,随即带着两位小厮转身去拿酒。 铁锤公子道:“这样喝酒,好没有劲,要不今日我们换个玩法喝?” 众人七嘴八舌道:“怎个喝法?” 铁锤公子看了一下周围的兄弟,随后说道:“咱一共是八桌,每桌上先自喝,一人胜出者与另一人胜出者继续喝,如此胜出三名便可。” 有人问到:“胜出三名可有奖励?” 铁锤公子道:“自然有奖励,并且是很大的奖励,让你们欢天喜地,找不见东南西北。” 拓跋玥听见他们这话,心头一惊,莫不是拿她们三人做赌注? 若是果真这般,岂不坏事?刚刚铁锤公子的耀武扬威,让店家有点害怕,莫非他要退缩?这可如何是好,这帮人未免也太能喝了吧!自己的酒量在这帮人面前,岂不是沧海一粟? 须臾后,店小二将酒拿出来,每桌上放好酒肉,便离去。 吴雄天躲在暗处观察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点点头,心想,让你们一个个好好的喝好吃好,你们这些东西,可是够我这小店忙乎一段时间。 顾岚芬道:“小姐身子可曾好些?” 拓跋玥道:“好多了,不必担心。” 酒肉吃喝的差不多,这些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胜出,个个貌似都是海量,这些马客自己们也是觉得很怪,平日里,何曾有过如此大的酒量。 这时,店小二吆喝道:“各位爷,本店有刚刚出炉的热包子,可有想吃的吗?” 有人询问道:“是什么馅的包子?” 小二回话道:“是我们店家前些日子在深山中打来的野物,不曾知道是什么名,但是肉吃着极为细腻,味道更是不在话下。” 铁锤公子道:“常言道人间驴肉天上龙肉,难不成还有别的肉更好吃,莫要多说,给我们每桌上来热腾腾的包子,我倒要尝尝看,是什么肉的包子如此好吃,若是不好吃,看我不拆了你这家店。” 小二道:“各位爷也算是赶着了,平日里路过的爷吃完后无不称赞。” 有人催促道:“闲话莫要再说,快快给兄弟们把热包子拿上来,再啰嗦,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店小二快快离去,不大一会儿后,两个小厮抬着冒气的蒸笼走了出来,给每桌上面放了十来个热包子,每人面前摆放着两个左右,唯独三位姑娘面前没有一个。 顾岚芬看见冒热气的包子,恨不得扑上去,她看见这包子,便想起洛阳城,想起自己的娘亲。她伸手去拿旁边的包子时,店小二在她们身边说道:“毫不知趣的姑娘,这些包子,是为各位爷压酒的,你们若是想吃,我再去给你们拿便是。” 拓跋玥听到店小二这话,心里明白,看来这包子大有玄机。 铁锤公子道:“小二,无妨,且让姑娘们也尝尝这包子,我吃过东西南北各处的肉食,奈何分辨不出这是何肉所制。” 店小二道:“各位爷,包子口感如何?” 大伙七言八语道:“好吃,细腻。” 拓跋玥对顾岚芬使眼色,不想让她吃包子,奈何被斜对面的铁锤公子看见。 他突然起身走到三位姑娘面前说道:“姑娘们挤眉弄眼做甚,好好的包子不吃,难不成要我喂你们吃?” 拓跋玥道:“这位爷,小女子身体略有不适,吃肉不易消化,不吃则罢。” 铁锤公子瞪了一眼顾岚芬呵斥道:“你,还不快吃,难不成要我给你塞进嘴里?” 顾岚芬胆怯的拿起包子说道:“我吃,我吃便是。”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铁锤公子看见顾岚芬吃了两口包子,返回到自己的座位。 顾岚芬突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随即“哇”的一声,将适才前面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这些人一副嫌弃的表情,离开她们三位姑娘。 拓跋玥赶忙拍打着顾岚芬的后背说道:“小芬,你这是怎么了?” 顾岚芬流着眼泪说道:“没事,我没事,刚才不过是吃的急罢了。” 顾岚芬对这种味道,再是熟悉不过,她小时候吃过一次,只吃过一次,便让她记忆犹新,本以为这辈子只会吃那一次,没想到现如今又尝到那种味道。 拓跋玥看着包子,她拿起一个,顾岚芬的脸色瞬间大变,拓跋玥顿时明白。 再看周围的男人们个个吃的津津有味,每桌上的包子,吃的一个不剩。 铁锤公子站起来,摸着自己的肚皮说道:“不错,今日这顿酒肉甚为不错,兄弟们,刚刚让你们喝酒比赛输赢,奈何分不出胜负,既然如此,三位姑娘归我一人所用。” 众人则是一片哗然,三位姑娘则是叫苦连天。 097 黑吃黑吗 这伙人,酒足饭饱后起身,准备继续赶路,拓跋玥有点着急,看了几眼店内,不见一个人影。 她感到不妙,店家为何迟迟不动手,莫不是这店家也是怕惹是生非,选择明哲保身?若是果真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拓跋玥在一片绝望中,随同两位姑娘又骑上马,这次为她驾驶的是铁锤公子,一身酒气,骑在马背上也是摇头晃脑。 马客骑行十几里后,感觉有点头晕眼花,马匹一阵脚步凌乱后,再看众人全部歪着身子纷纷下马。 拓跋玥道:“各位大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酒喝多了,你们快起来,如若不然,天黑之前回不去。” 铁锤公子扶住拓跋玥道:“今日这酒是喝……多……了。”他随即也是下了马,一把将拓跋玥从马背上扯了下来,他没有接住,拓跋玥摔倒在地上,疼的她眼泪打转。 再看马客们一个个摇晃着身体,脑袋更是昏昏沉沉。 一位马客大骂道:“他娘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喝酒的时候没有一点感觉,莫非这酒被那帮小厮做了手脚?” 树林中突然传来几声狂笑,随后大喊道:“爷爷在此等候各位已经多时,给你们的人肉可是好吃?” 这些人一听是人肉,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马客们全身无力,吃力的看着周围,却不见一人。 铁锤公子气喘吁吁道:“何方好汉,别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跟爷爷我大战百十回合,看我不拧下你的脑袋。” “哈哈哈!”树林中又是传来一阵狂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马客们一个个扶着脑袋腾云驾雾。 须臾后,再看马客,一个个接连倒地。 这时,树林中传来异常的声音,几十个蒙面人瞬间冲了出来。 还能坚持的几位马客随即围成一圈,将三位姑娘围在中间,铁锤公子说道:“保护好三位姑娘。” 一位蒙面人笑道:“你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再莫要说保护姑娘,身上的钱财全部交出来,留你们一条全尸。” 铁锤公子道:“敢问何方好汉,可留下姓名?” “留下姓名?你当我是傻子吗!莫不是你们去了阴间前来找我报仇?” 铁锤公子道:“我们兄弟不曾招惹过各位好汉,可否饶我们一条性命,财物随你们拿去便是。” 拓跋玥一听这话,甚感不妙,劫财劫色,何故害人家的性命呢?眼下三人的命运又该如何是好呢? 只听见乒乒乓乓没有打斗几下,这些马客全部东倒西歪卧倒在地上。 蒙面人拍了几下掌声,听见不远处一声马儿厮叫,随后几两马车走了过来,将这些人全部拉上马车,原路返回。 蒙面大汉从马客身上搜刮完财物,随后将三位姑娘带走。 三位姑娘随蒙面人朝一条小路走去,拓跋玥道:“谢谢各位侠士出手相救,只是掠夺他们的财物已够受用,何故将他们拉走呢?” 一位蒙面人大笑道:“姑娘真是入世不深呀!拉他们自由妙用,想必你们也是吃了那新鲜无比的人肉吧?” 顾岚芬一听这话,又开始一阵呕吐。 楚熙芸赶忙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拓跋玥同两位姑娘被这帮蒙面人带到一处山寨,这边可不比萧家村,虽然没有迷魂阵,可是人手戒备森严,各处出口更是有人看管。 随着一阵冷风袭过,树上仅剩的叶子摇曳着落到地上,貌似有恋树枝的情结,瞬间又从地上旋转了几下,落到树根处,安静的躺在那里,仰望着萧条的树枝。 拓跋玥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她的心也是跟着愈加发冷。 几天过去,整个山庄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两位姑娘着急上火,拓跋玥自然也是不甘这样半死不活下去。 几经询问看护她们的仆人,全部闭口不提跟哑巴似的,询问半天,不见一声回答,说个话,会死人吗?她们三位柔弱姑娘,难不成开口闭口能吃人不成? 这荒山野岭的,她们即便是长了翅膀,也是逃不出去这里呀!再者说了,现在逃出去不被饿死就是被冻死。 她们所求不多,只想问问这帮管事的人,她们还有机会回到长安吗?能不能回去,给一句痛快的话,她们也好做出对策,这样下去,叫什么事情呢? 回长安大计还是要做长远打算,如何才能让这些匪君子们心甘情愿的将她们三位姑娘平安送回长安呢!这事情着实有点费脑子。 貌似就眼下的情况,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然很难出现奇迹。 顾岚芬与楚熙芸知道自己判断失误后,对拓跋玥倒是没有了过多怨言。她们也是无奈之举,她们不想这样等死下去。 顾岚芬说道:“小姐,都是我不好,当初若是听你的劝阻,我们也不会又落入贼人之手,这次是我们的错。” 拓跋玥拍拍楚熙芸的手,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何曾有过怪罪你们,若说怪罪,那也是怪我自己,害的你们跟我一同受苦。” 楚熙芸动了动嘴皮,拓跋玥对她微微一笑,什么也不用说,都是自己人,她心里明白。 只是眼下这些人,没有一句痛快的话,要杀要剐也该有个思想准备呀!每当她们说起回长安之事,这边山庄的人总是闭口不提。 三人围在火炉旁,望着熊熊大火,烤的彼此脸上一阵红晕。 顾岚芬嘀咕道:“这帮人也真是,真是丈母娘与亲家母遇在一起——婆婆妈妈。痛快的话也不给一个,爹娘这么多天没有收到我的信息,估计早已心急如焚。”她说着便又哭出声,惹得其她两人,心中更是一番难受。 拓跋玥想到自己的爹娘,还有哥哥嫂子,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的遭遇,会不会生出事端来呢! 还有那位无应大将军,现在想起无应哥哥,拓跋玥又爱又恨,都是那个男人,害的自己流落他乡。 这么多天过去,居然没有一点宇文无应的消息,他难道不着急吗?未过门的新娘子被贼拐走了,可不是家里的鸡鸭猫狗走丢。 098 笑里藏骂 不想也罢!想起那些烦心事,只能让拓跋玥徒增烦恼。眼下还是想想,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吧!跟这帮山贼待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自己也变成山贼魔女。 拓跋玥从火堆旁突然起身,理直气壮说道:“你们等着,我去打听一下,这帮贼人,究竟是何居心,要杀要剐,总该有个动静吧!” 顾岚芬被拓跋玥的动静吓了一跳,她本来在想杂七杂八的事情,突然看见拓跋玥的动静,误以为被火星子烧到哪里了呢! 她心想,去吧!去吧!抓紧时间去吧!有能耐带我们回去;若是不行,在山寨里边有吃有喝总比露宿野外好吧! 楚熙芸起身拉住拓跋玥道:“大小姐,我陪你一起去,若是他们那些人对你没礼貌,我一头撞死他们。” 拓跋玥打趣笑说道:“你以为自己是铁头功吗?” 三位姑娘瞬间笑了,只是笑得很牵强,她们一路上遇到各种不幸,很久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 拓跋玥收起尴尬的笑容,当人生走进种种不幸时,就连最廉价的笑,居然都成了奢侈品,这是有多么的讽刺。 “你们两个臭丫头,咱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出门在外,以后别叫我大小姐,叫我姐姐或者姑娘便可,让你两跟着我受苦,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楚熙芸道:“姐姐,我们是下人,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这金枝玉叶,如何受的这般苦楚,都怪这些千刀万剐的臭男人,当初说的比唱的好听,可是现在呢!回到山庄有些日子,不见他们任何动静。还有你那位无应将军,真不知道他在哪里风花雪月呢!可能早已忘记寻找我们。” 拓跋玥道:“不许这般说无应哥哥,他着急也是无济于事,想想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曲折,即便是有人跟在我们身后,也未免能跟上我们。” 顾岚芬依旧坐在那里,玩着炭火,心中有点小脾气,寻思道:这算哪门子事情,本想着前去长安开开眼界,享受一下更好的日子呢!不曾想遇到这倒了八辈子霉运的事情,真是悔不当初。看来再想见一眼大将军,估计是难了。 拓跋玥与楚熙芸披上风衣准备走出房间,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两人瞬间裹紧大衣,她们刚要迈出门槛,被门外的两人伸手拦住,“两位姑娘请回。” 拓跋玥道:“我要去找你们当家的,这样看着我们算什么事情?” “不好意思,我们大当家的不在,估计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回来。” 楚熙芸道:“总该有一位管事的吧!你们前去通知他,叫他快快前来见我们,再不来,我们死给你们看。” “哎呦喂!谁要死给我们看呢!”再看打对面走来三位男子,其中一位男子,油头粉面、书生气息浓厚,他跟这个山庄,显得格格不入。 “二当家好!”两位负责看护的男子跟来人打了个见面礼,随后侧身靠在两边。 “你们都下去。”二当家随后走到拓跋玥面前伸出手,准备捏她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打过去。他随后转身,走进屋内。 顾岚芬一看进来一位男子,再看长的如此帅气,瞬间郁闷的心情好了一半,赶忙起身欠了一下身子,脸上更是酷热难当。 顾岚芬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这冰天雪地的,她要先美美的活下去。 二当家拉过一把椅子,围着火炉坐下,“如此甚好的环境,你们不好好享受,却想着冰天雪地赶去千里迢迢的长安,真是一帮傻子。” 拓跋玥走上前道:“你才傻子呢!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何况我……”她的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臭小子,当初你们的手下救我们时说过,回来便给我们安排如何回长安的事情,好多天过去,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拓跋玥继续又嘟囔了几句,没有正眼看身边这个油头粉面的公子。 二当家的看了一眼拓跋玥,随后笑道:“你现在是有求于我,居然还这副态度跟我说话,你当自己是女王吗?” 拓跋玥涨红着脸说道:“你……” 顾岚芬道:“这位公子,我姐姐也是有点着急想家,还望公子谅解。” 二当家转脸看了两眼顾岚芬,突然起身,拉着凳子靠近顾岚芬坐下。 拓跋玥生气说道:“你不是人。” 那位公子微微一笑道:“不是人?看我哪里不像是人?我是正儿八经一撇一拉的人。” 拓跋玥灵机一动,随后说道:“一撇一拉我看未必是人。” 两位姑娘好奇的看着拓跋玥,不知她心里又在寻思什么伶牙俐齿的刁钻言语。 公子好奇的转过身看着拓跋玥道:“你倒是说说看,一撇一拉的不是人,是什么东西呢?” 拓跋玥坏坏笑道:“以我看,普天之下,有一个东西,那是寿比南山,也是一撇一拉,不过它与你的区别是它四条腿,你两条腿。你并且没有尾巴,可是那个一撇一拉的东西有尾巴呢!” 楚熙芸已经猜到,偷偷会心一笑。 这位公子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他现在有一点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位丫头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 公子道:“一撇一拉,在你的嘴里又会捏造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公子此话差矣,并非小女子捏造,自古以来便有之,你可听过说过八仙过海?” 公子沾沾自喜道:“这个自然听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是佳话,难不成我是其中的一位神仙?” 拓跋玥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八仙过海,他们过的是海,海洋里边有什么?” 楚熙芸抢着说道:“海洋里边,东西可多了,鲨鱼,螃蟹,龙虾。” 拓跋玥点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但是还有一样东西,你们没有猜到,能长寿呢!” 顾岚芬脱口而出道:“莫非是王八?” 拓跋玥单手扶在腰间笑得前俯后仰,再看楚熙芸也是偷笑不止,顾岚芬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这话自己怎么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呢! 099 黑心王八 公子脸上顿时面红耳赤,他随即反驳道:“我说是一撇一拉的人,与它又有何关系呢?” 拓跋玥笑着说道:“关系可大了,你说一撇一拉是人,暂且说是人,在人的前面加一个男,是男人对吧?” 公子点点头表示赞同,这话没有毛病呀! 拓跋玥继续道:“在八前面加一个王,是什么?八也是一撇一拉呀!” 公子顿时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看着嚣张跋扈的拓跋玥,这哪是姑娘,简直是恶魔,一副漂亮的脸蛋下,语言居然如此刻薄。 “你可知这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公子怒目狰狞的看着嚣张跋扈的拓跋玥,眼前的黄毛丫头,居然对山寨的二当家说这种话,看来她是不想走出这个山寨了吧? 拓跋玥灵机一动道:“这位风度翩翩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二当家,我说你了吗?” 二当家指了指拓跋玥道:“你……” “我什么?我不过是跟你就一撇一拉说事而已,并非说二当家你是哪个什么对吧?” 顾岚芬插话道:“公子莫要生气,我们小姐不过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她并非有意说你,我家小姐经常骂我们王八羔子习惯了,只当是骂我们玩笑而已,公子千万莫要多想。” 拓跋玥与楚熙芸看着眼前的顾岚芬,她为何瞬间要帮她圆场呢!眼前的这位二当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一副油头粉面的面容,保不齐又是一个好色之徒呢! 穷山恶鬼出刁民,难不成还想着在这个山寨上,寻找出一位彬彬有礼的公子不成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二当家看了一眼顾岚芬,心情稍微平缓了些许。 看来这三个姑娘真是不简单,现如今落到他的手里,居然还敢戏耍自己,你们给我等好了,我有的时间让你们好好调戏我。 他走近顾岚芬,仔细的看着她的娇容,虽然是丫头,但也胜过好的平常人家的大家闺秀。 顾岚芬一时间被二当家看的不知所措。 虽然你很帅,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更是众目睽睽之下,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没有心理准备呢!如此看我甚有不妥呀! 二当家靠近顾岚芬的一侧轻声细语说道:“这位姑娘娇容虽然没有你那位姐姐长得可人,但是这张小嘴,深得我喜欢。” 他说完话,伸手去触摸顾岚芬的脸,顾岚芬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没有做出过多的不满之情。 二当家的手快要触及到顾岚芬的脸面时,及时收住,看着顾岚芬红晕的脸颊,他的手缩回。 拓跋玥上前督促道:“一边去,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伪君子。” 二当家大笑两声起身,摇摇头道:“我本想前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居然被你们说成伪君子,也罢!也罢!伪君子这就去……” 拓跋玥恨不得上前给这个油头粉面的公子两拳,看他一副眉目清秀的样子,为何这般戏弄她们三人。 她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去长安,她们三位姑娘还得靠这伪君子不可。 拓跋玥道:“好啦!算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还望二当家的见谅,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二当家皱皱眉头看着拓跋玥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啦!看我这笨嘴笨舌的,又说错话啦,你大人不计,我小女子过呀!” 他本要生气,一听此话,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看来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个伶牙俐齿的姑娘面前,基本上是占不到便宜,无需跟她们一般见识,来日方长,日后慢慢戏耍她们,谁笑到最后,谁才算赢家。 二当家转身要走,回头说道:“还算你识相,虽然语气极不和善,但起码比刚才好了很多,只是你这性格,我真有心将你揽入我的怀中,让我好好调教一番,做我的夫人。” 拓跋玥怒气冲冲的看着二当家,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打成猪头,竟敢如此调戏本小姐,我的无应哥哥呀!你快快来看看吧!你的准新娘被人如此这般调戏,你难道感应不到吗?你快来杀掉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有人在门外说道:“二当家,大当家已到山脚下。” 二当家一听见大当家,脸色瞬间收回刚才的神情,对门外的来人说道:“好的,这就过去,你们准备好,随我一起去迎接大当家。” 两位随从答应道:“明白,我们马上去安排。” 二当家回头看了一眼姑娘们,随即对她们说道:“你们好好待着,待我见过大当家的后,再跟他说你们三人的情况,这期间,莫要给我生出事端来,不然你们一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会玩死你们,然后喂野狗。”随后转身离去,并对两位看门的仆人说道:“仔细看着她们,出了问题,小心也将你们统统喂狗”。 门卫点头答应,目送二当家离开。 拓跋玥冲到门前,又被两人挡住,生气的再次返回房间。 拓跋玥骂道:“什么人呢!看见他那副德性,恨不得上去抠出他的眼珠子,我看他这人就是甲鱼吃木炭——黑心王八一个。说他是王八,那是抬举他。” 顾岚芬在一旁笑道:“姐姐莫要生气,咱犯不着跟那人一般见识,以大局为重,谁让我们落在人家的手里呢!只能好言相劝,随后再从长计议。” 楚熙芸笑着说道:“刚才多亏小芬帮姐姐圆场,平时看不出小芬也会这般见机行事呀!莫非是小芬看上这位二当家?” 顾岚芬瞬间脸红,伸手朝楚熙芸打来,“让你乱说,看我打死你。” “芬姐姐莫要生气,看你都脸红啦!怪我多嘴,说中你的心事了吧!” 顾岚芬伸手在楚熙芸的身上乱捏一通,“还敢乱说,我莫不是为了大局为重,才懒得跟他废话呢!” 拓跋玥上前拉开两人道:“好啦,别闹,你们没听见大当家的已回来吗!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对大当家的提起我们回长安的事情吧!这才是正事。” 姑娘们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之情,说不准,大当家的回来,她们能尽早的回长安呢! 拓跋玥转念一想,这些不过是一帮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大当家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里,心又凉了许多。 100 侠义大王 二当家名叫周怀仁,这座山寨本是他原先负责看管,在他的打理下,方圆百十里,可谓是臭名昭著。 他为人心狠手辣,通常打家劫舍,刀光剑影,火光冲天,早些的兄弟对他言辞颇为不满,在众位兄弟人心惶惶时,梁琦轩突然出现,二当家当时特别欣赏梁琦轩的英雄气概,跟他称兄道弟。 梁琦轩当时为山寨也是做了不少的好事,眼看人人唾弃的山寨,在梁琦轩的带领下,渐渐走出泥沼。 当时众人力推梁琦轩为大当家,周怀仁脸上虽然挂不住,但是心里还是同意,有人帮他打理山寨,他当一位甩手掌柜何乐而不为,他当时顺水推舟顺应民意,退位让贤让梁琦轩成为山寨大当家。 山寨在梁琦轩的管理经营下,兄弟们团结一心,一改往日的土匪气息,营生也是渐渐好转。周怀仁发现一件无力回天的事情,梁琦轩当家的影响力深入民心,但同时,他的威望容不得任何人挑战。 周怀仁明面上对梁琦轩可谓是毕恭毕敬,有些事情只能偷偷的做。 周怀仁带着十多位随从急匆匆赶到山脚下,与大当家梁琦轩打了个照面。 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道:“大当家,这一路可好走?” 梁琦轩道:“大雪封山,在路上耽搁了几日,山寨的兄弟们一切可安好?” “托大当家的福,一切都好。”周怀仁安排自己带的人手,给其他兄弟们搭手帮忙。 两位当家走在前面,几十个手下在身后跟随,身后马背上托着沉甸甸的货物。 周怀仁心中寻思道:看来大当家这次出门,收获不少。 回到山中,徐怀仁将近期以来,山中的大小事务跟大当家汇报了一通。晚饭期间,对他提起三位姑娘回长安的事情。 山寨一夜无话,呼啸的大风吹了一晚上。 第二天,临近中午,周怀仁带梁琦轩来到拓跋玥们这边,若是一个姑娘,他一个人独吞完全可以,只是这三位姑娘,他怕自己的肾过早衰竭,还是同大当家告诉一番。 不过一旦告诉大当家,周怀仁也明白,可能谁也碰不到这三位姑娘。周怀仁看了一眼拓跋玥们,随后轻言轻语道:“你们还不过来见过我们大当家的。” 虽说拓跋玥不给二当家的好脸色看,可是眼前的这位大当家,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脸上不苟言笑,更不像之前所见的那些人,他身上貌似有着一股侠者之气。 身高七尺有余且挺拔,浓眉大眼额头颇高,两眼更是炯炯有神如秋月。 区区一个山寨大当家而已,为何有这种风范呢!拓跋玥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难道鸡窝里边还住着小凤凰不成? 顾岚芬、楚熙芸略欠了一下身子道:“见过大当家!” 拓跋玥随后也是欠身行了个礼,说道:“见过大当家的。” 梁琦轩道:“姑娘们好,二当家跟我说过你们的情况,我们回头好好商讨一下,你们暂且先住着,切莫着急。” 拓跋玥脸色较为不悦,心想道:商讨?有什么好商讨的,又不是出兵打仗,不过是护送几个弱女子回长安而已,至于大费周章商讨吗?她的脸上挂满不乐意,可是着急又没辙。 梁琦轩看了几眼房间的东西,走到床榻边看了两眼,回到火炉旁道:“这里住着还习惯吗?” 拓跋玥听见这话,鼻子瞬间有点酸,一路走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询问过她,吃的可好?住的可安逸?那些人只想着如何从她身上发泄一点兽欲。 拓跋玥强忍住酸楚说道:“还可以,只是我们很想家,还望大当家行个方便,能早日送我们回长安。”她说完随即跪了下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楚熙芸与顾岚芬更是一瞬间更是嘤嘤哭泣。 周怀仁说道:“好不懂事的姑娘,大当家刚刚回来,你们怎能这样,不能过几天从长计议吗?” 梁琦轩上前轻轻将拓跋玥扶起,细看拓跋玥的娇容,猛然内心一惊,姑娘生的如此美若天仙,为何流落在此呢!真是命运多舛。 看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生出怜悯之心,只是眼下,不是他不帮,是老天不帮忙呀!冰天雪地,别说带着姑娘,即便是大男人想回长安,那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呀! 梁琦轩道:“无妨,姑娘们流落在外,我能理解她们的心情。你们先在这里住着,回头我让人给你们再添两套被褥,这天晚上有点冷。” 周怀仁说道:“还不谢谢大当家,你们这帮没有礼数的丫头片子。” 顾岚芬回应道:“谢谢大当家为我们考虑的如此周全,我们眼下安心在此便是了。” 楚熙芸内心有点小小的抱怨,最近顾岚芬这小丫头是怎么了,小姐还没有发话呢!她倒是挺着急的,真拿自己当小姐吗? 拓跋玥听顾岚芬如此说了,她心中甚为不快,但是也没有办法,梁琦轩说的不无道理,天气不好,即便是这些人有这个心,那也是无济于事。 梁琦轩寻思了一小会儿,随后说道:“你们若是还有别的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至于你们回去的事情,只好等来年春天……” 拓跋玥一听来年春天,瞬间蒙圈,有没有搞错呀?冰雪融化不就可以了吗!干嘛非要等到来年春天呢?难不成今年要在这里过岁吗? 还是这个大当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图谋不轨,莫不是趁此时机想让我们三位姑娘给他生孩子呢?若是他敢做那种事情,看我不割了他的命根子。 拓跋玥越想越来气,来年春天,遥遥无期呢!她的胸部随之起伏,可终究是毫无办法可言,就连平时的嚣张气焰,面对眼前的山大王,居然没有一点底气跟他叫板。 梁琦轩精致的五官,不苟言笑的表情,挺直的身板,身上丝毫没有一点匪气的野蛮与粗鲁,这个山大王貌似还有点帅。 拓跋玥表示有点不理解,真是活见鬼了,大当家长得仪表堂堂,为何落草为寇呢!更可恶的是,除了无应哥哥能降住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人的气场能将她镇住,让她有一肚子的气没法撒,如此下去,还不憋出内伤来吗? 101 情投意合(加更求收藏推荐) 拓跋玥在想,或许是眼下受制于人吧!别让他栽到自己的手里,不然一瞬间将他俊俏的脸按在地上摩擦。让她等到年后春天,这等没有人性的话居然是从那个看似帅气的面孔下说出的话。 顿时觉得他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一瞬间能幻化成人形的大灰狼。 梁琦轩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三位姑娘共处一室,颇有点紧张,若是将她们分开,也不知她们意下如何,还是先询问一番她们的意见,别好心办坏事。 “需要给你们再安排一个房间吗?”梁琦轩看了一眼拓跋玥,好像在征求她一个人的意见似的。 拓跋玥还没有开口,顾岚芬却等不住了,三位姑娘住在一起,着实有点紧张,既然大当家的自己开口问,顾岚芬自然乐意。 拓跋玥说道:“我们住在一起便可,不劳大当家的费心了。” 梁琦轩道:“在我这里,不用客气,安全你们也放心,山寨中,在我的眼皮下,没有人敢胡作非为。” 顾岚芬看了一眼拓跋玥,眼神中流露出热切的祈盼之意。 拓跋玥道:“也行,若是附近有,安排一间便可,小芬,你觉得如何?” 顾岚芬假意装道:“全凭姐姐吩咐。”其实她的心里已经乐开花。 两位当家离开拓跋玥这边,安排人手腾出一间房间给三位姑娘住。 顾岚芬自然是很乐意,楚熙芸不答应,她只要与拓跋玥住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这倒是高兴了顾岚芬,她巴不得一个人住呢!至于她自己在想什么,拓跋玥不明白,但是她心里能感觉到顾岚芬与洛阳城大有不同。 虽说顾岚芬是独自一人住,可大多数时间,她还是在拓跋玥这边,她一个人耐不住寂寞。 这天顾岚芬从拓跋玥这边离去,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烤火,心情有点杂七杂八的乱想一通,眼睛突然被别人蒙住。 她摸索了几下说道:“熙芸,是你吗?” 对方没有出声,顾岚芬伸手朝身后乱摸,她的手突然抓住什么东西,隔着衣服,能感觉到貌似在动…… 顾岚芬瞬间放手,“谁!” 周怀仁一脸坏笑的放开顾岚芬,“为何不去同你两位姐妹一起玩耍呢!姑娘一个人不会烦闷吗?” 顾岚芬再一看身后的人原来是他,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低声细语道:“姐妹们天天腻歪在一起没意思,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顾岚芬春心躁动,自打第一眼看见周怀仁,他便有情于他,只是不知这位二当家有没有家室,是否对自己有动心。如今见他这般操纵,心中甚感欣喜。 “我前来,莫不是打扰姑娘清静了?”周怀仁一面说,一面用手抚摸着顾岚芬的秀发,手指突然停留在她的耳根处。 顾岚芬脸颊发烫,心跳加速,说道:“没有……”再看她的面部红到耳根,一副娇羞的样子,看的周怀仁瞬间有点把持不住。 周怀仁从身后一把抱住顾岚芬道:“小娘子想得我好苦,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为何这般风情万种,真是比你那两位姐姐强千百倍。” 顾岚芬在周怀仁的怀里扭捏道:“大白天的,还望公子自重,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你们的房间,是我特意安排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提前告诉我。知道姑娘表面上一本正经,可是你的骨子里春情乱冲。” 顾岚芬一面假意推搡,一面嘟囔道:“原来公子早已不安好心,算我瞎了眼,白以为你是个好人。” “小美人,此话差矣,打我第一眼看见你,我这小命已被你的魂勾去,即便是坏,也是只对小美人一个人坏。” 顾岚芬转过身,用力推了一把周怀仁。 周怀仁突然放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处,左右看了几眼,将门关闭闩住。 没有等周怀仁放浪形骸,顾岚芬直接扑了上去。 周怀仁变着戏法挑逗顾岚芬,顾岚芬感觉自己痒酥难耐,手指快抓破周怀仁的背部,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直接一口吃掉。 两人躺进被窝,顾岚芬反而缩做一团。 周怀仁在顾岚芬的耳边一阵甜言蜜语哄的顾岚芬心花怒放,半推半就,轻轻款款…… 看着娇滴滴的顾岚芬,周怀仁不可能不动火,至于动火后会发生哪些事情,那是后话。 顾岚芬看着眼前帅气的面孔,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但愿他不是负心人。 顾岚芬初尝颠鸾倒凤之事,痛的她眼泪都快流下。 周怀仁则是百般温柔的呵护她,少许过后,云散雨收。周怀仁将顾岚芬搂在怀中,在额头上吻了几下。 “做我夫人如何?” 顾岚芬则是娇滴滴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有这般福分,我不过是人家的一位陪嫁丫鬟而已,保不齐哪天,就要随姑娘前去长安。” “这有何不容易,你倘若有心留下,量谁也拉扯不走你。” “话虽如此,可是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万一你哪天找一个新欢,我在这儿想找一个哭的肩膀都没有。” “小美人这是哪里话,有了你,什么天下的美女佳人,不过都是云烟。我有个办法,你既可以做我的夫人,并且能让你的两位姐姐留在这里给你做伴。” “真是痴人说梦话,我家大小姐,心中只有她的夫主,怎会留在这里呢?” “这倒不难……”两人打情骂俏又闲扯了少许。 周怀仁看了几眼怀中的顾岚芬,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慢慢游走在她的脸庞耳根,随即在她的脖颈处又是亲了几下,再看顾岚芬瞬间翻身过来,与周怀仁面对面。两人又有了反应,随即又是一番狂雨大作。 周怀仁穿戴好后,先行离去,再看顾岚芬一脸娇柔的神态侧卧在床榻上,眼神更是百般柔情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去。 冷静后的顾岚芬,对刚才的画面进行轮番播放。那人,英俊潇洒,会是自己的王子吗?虽然只是二当家,那也好比颠沛流离强过千百倍。 “小芬,在吗?”顾岚芬飘在半空中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掉在地上,摔的稀碎。 顾岚芬清醒之余,忽然想到拓跋玥,还有宇文无应,内心飘过一丝冷风。 102 舍近求远 一轮红日挂在空中,好像在嘲笑某个人似的。宇文无应手提一壶酒,靠在长廊上,满身酒气,长发蓬乱。 宇文无应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阳大骂道:“你这个瞎了眼的东西,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干嘛把我的玥儿弄丢呢!你给我等好了,用我的十八支穿云箭,将你射成马蜂窝。” 一朵云层向太阳靠近,半个太阳渐渐藏入云层中。 宇文无应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混蛋龟儿子,有本事别躲,藏起来算什么好汉,下来,下来跟我大战百十回合。” 太阳已完全被云层挡住,宇文无应坐在地上,双手抱头,一阵痛哭。 “玥儿,对不起,我没用,我不是男人。”宇文无应一面说,一面用拳头捶打柱子。 这哪像昔日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简直是一名酒鬼。宇文无应意志消沉不说,早朝也是不去上,他跟皇上请了长假,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宇文环本来在后院散步,隐隐约约听见儿子胡言乱语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骂天骂地,怎么不骂老子呢?这要是让多事的人看见,还不大做文章吗? 宇文环气急败坏的走了过去,一把从宇文无应的手中夺过酒壶,直接扔了出去。 “大丈夫,整日醉醺醺,成何体统?给我起来。”宇文环一把将儿子提起。 宇文无应貌似骨头散架似的,站立不稳,满脸憔悴不堪,看的宇文环心中怒火冲天。 “你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去把你的女人找回来,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你还嫌不够丢脸是吗?我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儿放。” 宇文无应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父亲,轻笑了两声。一声响亮的耳光呼啸而过,宇文无应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他居然也会痛。 “我打醒你这个畜生,今日你骂天骂地,明日便会骂爹骂娘。” 宇文无应只顾傻笑,被打了几下,依旧是傻里傻气。气的宇文环在儿子的屁股上狠狠一脚,再看宇文无应倒在地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爷,别打了……”再看李夫人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宇文环。 宇文环道:“这个不争气的畜生,丢了新娘,不想方设法去找,在这儿喝闷酒,喝死你,他也不会自动上门。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天真是瞎了眼。” 宇文无应没有理会爹娘,缓缓地从地上爬起,一身的泥土,跟跟呛呛的回到房间,倒头便睡。气的宇文环对李夫人一通训斥,都怪他生的好儿子。 第二日,太阳已升到半空中,可是宇文无应的房间门窗紧闭。这些日子,丫鬟仆人都与宇文无应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伺候不周,生出事端来。 “应儿,该起床了,用完餐,好再睡。”李夫人在外边喊了好几通,无人回应。 他命人推开房门,再看床上空空如也,“来人,快来人……” 丫头们听见李夫人喊叫,着急慌忙的跑过去,谢宁衎道:“夫人,怎么了?” “你们可有人看见应儿?” 众人摇摇头,这时宇文环走了过来,“走了也好,省的让老夫看见心烦。” 谢宁衎在房间转了一通,再看宇文无应的槊也不在,桌上茶盘有异样,上前移开,有一份书信。 “老爷、夫人,这儿有份书信。” “爹、娘:孩儿细想了一宿,爹说的对,自己的新娘保护不周,还算什么男子。你们不用担心,我前去找寻玥儿……” 宇文无应不是没有找过,几番无果后,被打击的几乎崩溃。 李夫人气的又是抹泪又是长吁短叹,“我儿为何如此命苦,都怪你这个老头子,当初若是答应与王宛如的成婚,也不会生出这端事情来,应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堂堂男子汉,若是这道坎过不去,将来如何顶天立地,各自都散去,该干嘛干嘛去。” 丫鬟扶着夫人回房间休息,宇文环叫住谢宁衎。 “你一直跟在应儿身边,天气冷了,你带上两个随从,打点一些行李,前去好生照顾他。” “小的明白,这就去准备。” 宇文环挥挥手,谢宁衎离去。他一人在房间内转悠了良久,房间的布置,是宇文无应精挑细选为拓跋玥准备的,可如今,她生死未卜,他在家意志消沉。 他这儿看看,那里摸几下,长吁短叹一番后,心中寻思道:拓跋老兄,我宇文环对不住你。 宇文环不过是刺激一下宇文无应,想让他振作起来,不曾想居然真的去找拓跋玥,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呢!若是被别人收留了还好,大不了做了别人的小妾什么的。若是倒霉一点,可能被大虫猛兽吃了也保不齐呢! 谢宁衎带着两位随从一路狂奔,天空偶尔几只飞鸟掠影。 李夫人一阵长吁短叹,听见一位熟悉的声音又来了,她顿时来了精神。 有一位丫鬟说道:“夫人,宛如前来看你。” 李夫人道:“快让她进来。” 王宛如带着一些点心来到李夫人身边,李夫人拉住宛如说道:“姑娘真是有心了,比我亲闺女还要亲呢!” 宛如道:“伯母真是见外了,小时候我顽皮,无应哥哥处处保护我,伯父伯母更是对我百般疼万般爱,如今,我这点心意,真是不足挂齿。” 李夫人叹气道:“哎!只是我那不开窍的傻儿子,放着身边的好姑娘不珍惜,偏偏去找那些往事如烟的人。” 宛如道:“我正是看中无应哥哥这一点,他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不像有的男人,妻妾成群,还不忘偷腥。” 李夫人笑着说道:“你们看看,大家都看看,宛如多懂事,无应经常那样刻薄的对她,宛如还不忘处处为那个混账东西说好话。” 王宛如同李夫人一阵闲谈后,在一位丫鬟的陪同下,离开宇文大院这边。 宛如走在路上心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宇文无应,你能去找拓跋玥,我为何不能去找呢!看我们谁先能找到她,据我的眼线来信,已经有眉目了,你最好赶在我之前找到,不然,我让你永远找不到你的玥儿。 103 冰雪美人 宇文无应疾风如电打马飞去,这一去,不见佳人不言归,寻寻觅觅来又回,高岗上,山谷回,一身秋衣梦稀碎。 白天寻人,夜晚住店。双手皲裂,谢宁衎看着宇文无应,悄悄掉下眼泪,心中默默祈祷:苍天,只求早些时日,让大家找见那位佳人,哪怕是……也好死心。 几人艰难的沿着大道小路寻找,哪怕是一丝蛛丝马迹,他们也是不想放过。宇文无应总感觉玥儿还在哪儿平安无事呢!不然,按照他们这种找法,即便是遇难,那也是能找到尸体的。 三位姑娘呢!又不是一个人,岂能凭空消失? 心中有希望,只是眼茫然。这才是叫人纠结苦恼的事情,不找绝对不行,但是找,又不知该去哪儿找。 宇文无应看着自己的一双老手,这双老手,不知何时才能给玥儿一世的温柔。 冷风呼呼作响,心中万分凄凉。宇文无应看着身后跟随的三位随从,举步维艰的跟着,脸上冻的铁青,他心中有些不忍。 宇文无应说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你们犯不着同我受罪。”天是很冷,可是他的话语更冷。 谢宁衎道:“少主,路远山多,叫我们如何放心。” 天空飘起鹅毛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四人沿途找寻许久,路上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片刻后,远处的山脉已披上银装,四人则是:白了发,冷了眉,双手颤抖无怨悔。 宇文无应望着大雪纷飞,貌似看见了玥儿清澈的眼眸。还记得小时候堆雪人,打雪仗,两人合伙欺负向如哥哥。 可现如今,为何变成这般模样。那年的腊梅,貌似漂亮,但是他清楚记得玥儿调皮可爱的模样。 当年腊梅换了容妆,今朝飞雪各自相望,不知彼此今在何方,苦了童言各自思量。 白雪皑皑裹山川,腊梅幽幽赏人心。 待到雪山化为青,梅花曾经笑冬风。 四人冻得全身哆嗦,大雪更是肆无忌惮的飞扬,丝毫没有要可怜这几个人的意思。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儿嘶鸣声,宇文无应先是一惊,这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有人呢?寻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人骑牵着马朝这边缓缓走来。 宇文无应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终于看见人影,可以同他们打听一下,这条道上是否见过拓跋玥他们。须臾后,牵马的男子同六位随从走到宇文无应这边。 宇文无应仔细一看,心中暗自叫苦,轻声说道:“怎么是你们?” 拓跋向如定眼一看,眼前的白眉大侠,居然是宇文无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他在温柔乡左拥右抱呢!不曾想在这里会遇到他。 若不是眼前的这个人,玥儿不会出现下落不明,自己更不会在这样的鬼天气游荡在这荒郊野外的。 拓跋向如生气的说道:“恨不得杀了你的心都有,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我们拓跋家是不是上一辈子欠你们宇文家的呢?让你前来讨债。” “向如哥哥,小弟万死也是难消哥哥的心头之恨,我能理解,眼下,我们还是同心协力找玥儿。” 生气归生气,两人就寻找玥儿的事情说了一通。 拓跋向如自然也是在找玥儿,他们来的路上已经大雪封山,打紧朝这边走来,准备到前面找一处客栈,休息一阵子,再做打算,不料半道上遇见宇文无应,不由自主的让他一肚子鬼火乱冒。 若不是看双方都有随从跟着,真恨不得上前扭在一起,狠狠的揍他一通。 宇文无应说道:“是我对不起玥儿,我一定要找到他。” 拓跋向如道:“你堂堂一个将军,为何不带上你的人手来找呢?就凭你的这几个人,等你们找见玥儿,鬼才知道何年何月呢!” 说道兵马的事情,宇文无应甚感委屈。他手下的兵马是有不少,可那是皇帝小儿的,是皇权专治的,不是宇文无应随随便便能私用的。 宇文无应平时不打兵马的主意,皇上对宇文无应都是疑神疑鬼,生怕宇文环带宇文无应造反呢!若是私自动用兵马,更是让一些不良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在外人看来,堂堂一个将军,风光无限,兵马千万,偶尔为自己所用一下,又能怎样?宇文无应起初倒是也有过这个念头,但只是念头,别说别人那里,恐怕自己的老爹都蒙混不过去。 还是老老实实带上随从,哪怕是苦一点,时间久一点,起码对宇文环的大事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向如哥,我若是皇上,天下都是我的,兵马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可是我不是,不过是一个区区五品将军而已,兵马是皇上的,我岂能私用。” 拓跋向如道:“作为一个将军,战时为皇上江山冲锋陷阵,闲时,不能为自己排忧解难吗?你这将军当得真窝囊。” 雪越下越大,两队人马打算先回附近的客栈休息,等天气好转之后,再细作打算。 途中遇见一位男子躺在雪地里昏迷不醒,拓跋向如上前扶起,再看满脸是血。拓跋向如让人将伤者扶上马背,带回客栈。 落脚客栈,拓跋向如说什么也不同宇文无应住一家店。无奈之下,只好彼此分开住。 夜间大雪不停的肆虐,快到天亮时,刮起又刮起大风。第二天早晨,白茫茫一片。双脚下地,雪已到小腿处,别说骑马打滑,即便是单身行走也是比较艰难。 宇文无应在房间内徘徊,心中甚是烦闷不堪。天寒地冷,也不知玥儿可安好?他应该不会就此与他阴阳两隔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谢宁衎走进宇文无应房间,“少将军……”随后,递给他一张小布条,再看宇文无应打开一看,眉头紧皱,脸色凝重。 谢宁衎不解的问道:“所谓何事?” 宇文无应将纸条递给他,上面只有八个字:速回长安,万分紧急。 “这可如何是好,再说向如他们也在,我若是这样回去,叫他们作何感想。” “既然老爷让你速回,可能是有重大事情,耽搁不得。这样可好?我们留下来同拓跋向如继续寻找,你先独自回长安一看究竟。” “万万不可……” 104 一群老猪 一番思前想后,宇文无应只好先返回长安,在他的心中拓跋玥是很重要,可是几番寻找也是无果,不能因为自己意气用事,坏了老爹的大事。 宇文无应在周围人的眼中,是一个十足的傻子,大家碍于他的面子,不过是没有说破而已,而他本人却不以为是,并且时长沾沾自喜。 看你们都是一帮凡夫俗子,见异思迁,再看看我宇文无应多么深情,多么专注。 拓跋玥,除了与宇文无应有过小时候的诺言,没有什么好值得去多番为他寻找的理由。 家世背景,不过是一个洛阳城的富家大小姐而已,从宇文无应的发展前途来权衡利弊,选择拓跋玥是愚蠢至极。 放着朝廷大员的女儿王宛如不娶,偏偏娶一个毫无身份可言的拓跋玥,脑袋不是被他的墨龙踢了,就是灌进了黄河水。 不亏是一介武夫,脑袋也不知拐几个玩仔细想想。 这些话,不是没有传到过宇文无应的耳朵里,他则是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做事何须他人乐意,只要自己乐意,并且也对得起天地君师,何来之错? 如果拓跋玥走丢,转向王宛如,那么他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自己这一关过不了,若是果真那般,还不如自己的墨龙专情。 墨龙对异性也是非常的挑剔,并且是它看中的,宁愿孤寂等待,也不想与其它马儿打情骂俏。 即便是自己如此这般专情,但是在拓跋向如一家看来,他也是大罪人。 宇文无应明白,拓跋向如现在是非常痛恨他,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偷偷溜之大吉,必须要找他前去打一声招呼。 宇文无应走进拓跋向如的房间,此时,只有他一人,正好借此机会与他说一番自己的不情之请,即便是得不到他的理解,也比不辞而别要好一点。 “向如哥,朝廷出事,需要我速速回去一趟。” “腿在你的身上长着,我又没绑住,何须问我,来去你都是自由人,难不成要我为你摇旗呐喊欢送一下吗?” 宇文无应无言以对,随后离去。 这让拓跋向如对宇文无应是更加痛恨,妹妹因他出事,可是他现在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雪深路滑,等宇文无应回一路紧赶慢赶,回到长安已经是三天后。 再看宇文环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儿子若是再不回来,这可怎么办呢? 宇文无应一回到家,询问了一下仆人,老爹在哪儿,随后火速朝宇文环这边走来。 “爹,急招我回来,有何急事?” 宇文环听见儿子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到心窝里。 “你若是再不回来,老夫可能就要前去镇压地方反贼,你总不能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最后弄一个晚节不保吧!” “怎么回事?” 父子两人一番谈话,再看宇文无应的神色也是随之变换。 宇文无应道:“皇上可有良策?” “他呀!除了每天跟后宫的那帮女人厮混,能有什么良策呢?若是有良策,我也不会速招你回来。” 宇文无应淡淡说道:“这样的皇帝,居然还敢在我们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真不知是我们的哪个祖宗给他如此大的胆。” “稍安勿躁,我们现在的时机不到,夜观天象,他的时日暂时难以撼动,我们继续做好作为一名臣子也尽的责任。” “这个是自然,再者说,若不是你在我的耳边念叨,我对那玩意根本不屑一顾,有钱有权难买本公子自在。” “闲话休提,先说说关于这场反民的镇压,该用何良策可退敌。” “爹,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区区一帮不成气候的小角色,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且让我面见过皇上后,挑的三军后前去看看那帮作乱的小厮。” 原来不过是区区一帮地方势力反乱而已,不过本次反乱声势较大,地方兵丁已死伤过半,请求朝廷支援,朝中老将众多,无人请缨出战。宇文环一把年纪,他总不能披甲上阵。 年轻将领交战经验不足,这次镇压,必须派一位得力干将,狠狠消灭一下那帮刁民的嚣张气焰。 出事地点且在三门峡三角外围一带,宇文环深思熟虑后觉得,何不让宇文无应前去镇压! 其实在三门峡那边的兵丁还是较多的,只是当地官员鱼肉百姓不说,兵丁的战斗力更是不堪一击。 那帮兵丁中饱私囊,没事只知道狐假虎威为虎作伥。一帮人聚在一起,喝酒赌博玩青楼,根本不把疆土的安危放在心里。 宇文无应参加过不少大小战役,有经验不说,这次若是能凯旋而归,更有助于日后的人气威望;说不准此次前去,还能打听到拓跋玥的消息呢!也算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一日早朝,先到的文武百官,就眼下反贼战乱之事议论纷纷。 宇文环与宇文无应走进大殿,众位大臣的议论之声渐渐变小。 须臾后,随着一声公公的吆喝,皇上打着哈欠登上宝座。 大臣对皇上行过君臣之礼,一个个站在大殿上沉默不语。 皇上指了指大臣们说道:“刚才众位爱卿不是很欢快吗?什么高兴的事情,也说来让朕乐呵乐呵。” 众位大臣沉默不语。 皇上发飙道:“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只会嚼舌根,眼下地方反叛分子快骑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可有良策为朕分忧?” 有大臣说道:“皇上无须过虑,现如今宇文将军回来了,我相信宇文将军有这个能力帮皇上分忧。” 皇上怒骂道:“谁要你多嘴,你当我是瞎子吗?满朝文武,除了宇文大将军与少将军外,难道就没有别的爱卿为朕分忧解难吗?每每出事,都要宇文环或者无应将军出手吗?” 众臣低头不语。 皇上继续说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吗?平日里你们一个个人五人六,现在怎么不积极发言了,你们倒是说说看,朕平时给你们的俸禄是少了呢?还是给你们推迟发放了。我看你们不过是一群猪,一群只会抢食的老猪。” 皇上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公,给他使了个眼色。 公公道:“众位爱卿,可有事启奏?” 众臣回答道:“臣等无事启奏。” 皇上道:“那就退朝吧!怎么?还让朕给各位办宴席欢送吗?” 众臣离去,宇文环与宇文无应走在最后面,即将走出大殿,也不见皇上有什么指示。宇文无应在寻思道:这皇上小儿,又在玩什么把戏呢? 105 上阵杀敌 皇上对公公使了个眼色,公公急匆匆走到大殿门口,小声说道:“二位将军,暂且留步。” 两人随公公再次回到大殿中央。 皇上对宇文无应的婚事,也是有所耳闻,对他带军打仗,颇为有些不放心,可是放眼眼下,除了一帮酒囊饭袋,居然没有可用之人。 皇上说道:“两位爱卿,你们对这次反贼如何看待?” 宇文环道:“皇上,对于这种人,为了消除后顾之忧,当然是杀之而后快,别想着招降什么的,他们就是一帮软骨头,墙根的草随风倒。” 皇上道:“那你们可有取胜的把握?” 宇文无应道:“皇上,臣愿用人头担保,如若不能凯旋归来,任凭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皇上点点头,心中甚为满意。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儿女私情放在一边,不愧是好儿郎。 皇上说道:“此次前去,你需要多少兵马?” “皇上,三千兵马足矣!弓弩手1000人,骑兵1000人,刀盾手500人……” 宇文无应在皇上公公的面前,立下军令状,此次前去志在必得。皇上自然是窃喜了,赢了,可以消除地方反贼;输了,可以消除身边的虎仔,何乐而不为。 宇文环本想上前阻拦宇文无应的冲动,虽然他赞成儿子带兵打仗,但是兵力着实有点少,那些蛮夷之族,很是骁勇善战,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些人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他们深知汉人怕冷,借此机会兴兵作乱,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宇文无应这些时日,满腔愤怒无处泄洪,正好借此机会,杀那帮刁民一个屁滚尿流。 上战场可不是小孩之间打架,打输了哭个鼻子也就完事了,上战场若是输了,输掉的是兵权或者脑袋,更有可能是全家老小。 宇文无应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在挑选兵马的时候,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虽然自己带的人数不多,但个个可以以一当十。 那些兵马都是跟着自己打过好多仗的兵丁,自己深知他们的战斗力。 兵马清点完毕,打仗装备准备就绪。精挑细选上百人得力干将,带着三千兵力,谢宁衎随宇文无应同去,大队人马向战区渐渐开进。 一路上杀气腾腾,万木寂静,鸟兽避之,人马快速的向战区开进。 宇文无应再次展现出少将军的气派,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谢宁衎看着少主的身形,暗自高兴,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少将军。 路程行到一大半的时候,宇文无应跟三位将领商议,逐步开始削减大部队的人数,一分为三,两队人马轻装从两侧挺进,与主力部队保持若即若离的照应。 七天后,主军已到达目的地,两侧人马早已按照事先的安排全部就位,主队人数还剩一千人。 据探子情报,对方人数在六千人之上,多以蛮夷之族为主。 宇文无应分析了周围的地形,此地山区,目前双方不易大战,先可以让一小队前去佯攻一下,看看对方的势力如何。 宇文无应挑选了600兵丁,弓弩手、投石器前面开路,一阵火石连天猛攻后,火力开始减弱,且战且退,反乱分子自以为汉人不过是虚张声势,一路追击。 战事进行到傍晚时分,双方只是小打小闹。蛮夷反乱分子很是生气,可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宇文无应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你打不着,但是又引诱你一路尾随。 宇文无应按照事先的规划,暮色降临时一次退出五里,随即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他安排好事先准备的稻草人,堆放在营帐内。 整个营帐内灯火通明,更是发出喝酒猜拳的声音。 蛮夷在暗处偷偷高兴,汉人不过是一帮只会享乐的酒囊饭袋,根本成不了气候,大敌当前,居然猜拳斗酒,这不是明摆着让蛮夷之人前去偷袭吗? 一个时辰过去,军帐内不见了动静,灯火却依旧明亮。 反乱分子一想,这些人保证是喝多睡觉了,此时不偷袭,等待何时? 卯时一刻,敌人带着一千人悄悄摸近宇文无应安营扎寨的军营,大队人马从周围将军营层层围住。 反乱将领随同十几个人冲进军营,再看眼前,吓了他一跳,居然是稻草人在绳索的控制下晃动,怪不得他们从外边看见军帐内人影幢幢呢!原来是这帮稻草人。 这群人很是不解,人影用稻草人可以伪装,可是这些声音从哪里来呢? 反乱分子猛然一惊,知道上当了。 大叫一声:不好! 宇文无应大喊一声:“兄弟们,放箭……”再看军营两边火箭齐发,营帐瞬间火光冲天,敌人后方突然冒出一条火龙。 前后夹击,两侧放箭,敌人瞬间大乱阵脚。到辰时,战场已经清理结束,这一场仗,前来偷袭的敌人全军覆没。 敌人到死也是不知道,宇文无应将几间军营地下挖了暗道,稻草人带着真人一通群魔乱舞,更是推杯换盏。 待到时间差不多后,真人全部进入暗道,只留稻草人在绳索的牵引下,继续活动。 宇文无应让兵丁打扫完战场,轮换着休息。 一夜再无他话。 宇文无应大清早命人挂免战牌,这让手下的将领们大为不解,为何不乘胜追击。敌人那边,派兵前来叫骂。 敌人叫骂道:“你们这些贼人,使得妖法将我众将伏击,是你娘养的,给爷爷滚出来,光天化日之下,一较高下。” 一位将领道:“宇文将军,他们叫骂的太难听了,我等去灭他们的威风。” 宇文无应道:“不可前去,你们都退下,让他们慢慢叫骂去,觉得吵的兄弟,我可以将自己棉衣中的棉花给你们一些,将耳朵塞住。” 宇文无应坐在军帐中看书,众将退去。他手下一位将领,偷偷带着几个兵丁,自以为是的前去挑战。 一炷香后。 一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宇文无应的军帐内,“将军不好了,我们的一名将领被对方斩杀了。” 宇文无应怒吼道:“我不是说过,不让前去迎战吗?是谁如此放肆,当我的命令是儿戏?” 106 意外之喜 宇文无应紧急召开将领商讨,再次重申,没有他的命令,私自出战者军法处置。众人对宇文无应的做法有点不解,自己的将领被敌人斩杀,却无动于衷,他们心中甚是愤愤不平。 谢宁衎道:“少主,对方叫骂差不多了吧!” 宇文无应道:“且让他好好去叫骂。” 敌人接连喊骂两天,宇文无应这边是没有出一兵一卒。 丑时,宇文无应吩咐各位将领,伙同先前两侧的兵力,一部分留守阵地,一部分随他对敌人进行夜间袭击。 敌军正当酣睡时,军营几处失火,顿时,石头从天而降,随即又是一波火箭雨。 宇文无应带着人马与事先安排的五十名士兵,来了个里应外合,城门被打开,瞬间,杀声震天。宇文无应提着槊,所向无敌。这次打的这帮反贼屁滚尿流,弃城逃跑。 敌人还剩不到两千的兵力,对方的领导者叫——萧老五,他打算换一种方法,采取智取。 第二天,两军一字排开。萧老五手持戟,骑着一匹黑马上前几步喊道:“叫你们主帅出来与爷爷我对话。” 谢宁衎手持双剑打马出列,“无需我家主帅动手,先吃我两剑再说。” 战鼓响起,两人上前厮打,萧老五力大无比,谢宁衎节节败退,有点招架不住。 宇文无应大喊道:“宇文无应在此,反贼拿命来。”随即打马飞奔而去。 谢宁衎趁机退回,萧老大收住缰绳,原地打了个圈。 两人交战,一时难分胜负。萧老五闪身退去,宇文无应没有追击,返回阵前。 宇文无应喊道:“你等刁民,为何兴兵作乱?” “你们汉人,欺我族人太甚。” 此时,萧老五的阵中,一人躲在暗处,搭箭瞄准宇文无应的脑袋。 有人突然大喊道:“无应小心。”话音刚落,箭已飞来,宇文无应提起抢一挥,箭折断在地上。宇文无应顺势从马背上一脚拉弓,三箭齐发,萧老五挡过一支箭,再看他身边的两位大将应声倒地。 “给我杀!”宇文无应一声命下,两千人同时开进,兵戎相见四起,双方厮杀震天。 宇文无应提着槊追击萧老五而去,“刁民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一支飞箭从萧老五的头顶穿过。宇文无应如若想结果他的性命,这一箭便死,宇文无应要抓一个活口回去。 两人再次交战,宇文无应好比是弦上箭,每一次出击都让对方惊骇不已;萧老五好比深山虎,力大无比,招招带风。 几十个回合下来,萧老五有点力不从心。宇文无应摆出一招破绽,萧老五顺势刺来。宇文无应瞬间从马背上跃起,一把将对方从马背上扯了下去。 在落地的一瞬间,宇文无应的匕首逼近马老五的咽喉处。 “再动一下,我刺穿你的喉咙。” 随后上来几个兵丁,将萧老五五花大绑,“你们这帮畜生,放开我,有本事,再大战三百个回合。” 拓跋向如带着几人走了过来,再看他们身边跟着上次在雪地救起的陌生人。 拓跋向如上前,狠狠的在萧老五的脸上打了几拳,萧老五顿时感觉鼻子辣的酸的苦的,一股脑快要流出来。 “我妹何在?你若不说,我便杀了你。” 宇文无应一听拓跋向如说妹妹,一脸惊愕表情,这是怎么回事? 萧老五吼道:“该死的女人,残害了我们族人三兄弟,你倒反来问我要你妹妹。若是她在我手里,早已被我千刀万剐。” 宇文无应挥手,让大部队先行撤退,他的匕首在马老五的脸上轻轻比划。 “不想死的,老实交代。” 拓跋向如当初从雪地所救的那位男子,是萧家村人的亲戚,当初三兄弟的死亡,他早有耳闻,得知萧老五要造反,他提前逃跑。在半道上,马儿滑倒掉下山崖,他被摔得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宇文无应带着一千兵力,轻装上阵踏进萧家村。 萧家村男女老少全部到村前,四面环山,萧家村好比一个聚宝盆似的,只有当地人带路,七拐八拐才能进入萧家村。 “老实点,不然我割了你的脑袋。”萧老五被捂着嘴,两人挟持着站在兵丁中。 拓跋向如也是随他们一同过来,这些天的苦苦追寻,眼看是有点眉目,或许萧家村是寻找拓跋玥的突破口。 宇文无应派精通当地方言的人士,对萧家村民进行询问。得知的结果与萧老五所说的一致,这可让宇文无应与拓跋向如再次陷入迷途中。 好不容易找见突破口,又这样被掐断。难道接下来还要沿途寻找吗?不过好在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们知道拓跋玥从这里出去还是活着的。 事不宜迟,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去找拓跋玥,晚一刻去找,便是多一刻的危险。 再说萧家村的村民,何曾见过这么多汉人,他们好多都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很少出过萧家村。 萧家村民觉得兵丁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的风土人情,有滋事者,带着几十位男子准备闹事。 宇文无应大喊道:“弓箭手准备。”再看五十人的弓箭手火速走到村民前,这帮人看见利箭,退缩了回去。 大队人马走出萧家村,宇文无应走到萧老五身边,亲手给解开绳子,“这次饶过你,日后胆敢再次兴兵作乱,下次你的脑袋便是我的枪下鬼。” 萧老五生气的退了回去,宇文无应带着众人离去。 拓跋向如昔日见到的宇文无应,不过是跟他从小打闹嬉戏的顽童,这几天在行军打仗中见识过他的本领,果然是英勇神武,有大将军的风范。 “向如哥,这次多亏你,不然我这项上人头,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呢!” “我不过是帮我那个没有福分的妹妹而已,废话无需多言,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眼下我只能以大局为重,先回长安,面见过皇上后,自当前来找玥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眼下我必须先回去复命。” 拓跋向如扭头打马而去,宇文无应傻傻的站在那里,须臾后出了一口长气,安排众人,火速回长安复命。 打仗胜利,又收到拓跋玥尚在人间的消息,本该是极为开心的事情,为何宇文无应内心无法开心,右眼皮也是跳个不停。 “哇……哇……” 旁边枯树上站着两只乌鸦,发出叫声。 107 皇上赐婚 皇上在金銮殿笑逐颜开的褒奖宇文无应,朝中大臣更是恭贺宇文无应凯旋归来。千声道喜万声恭贺,宇文无应有点纳闷,道贺也就罢了,喜从何来呢? “无应爱卿,此次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封你为正三品大将军。” 宇文无应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还有一个奖赏,要重重犒赏你。之前听说过你的婚事,颇为遗憾。朕今天给你做媒,王大人有一爱女,据说甚是喜欢你年轻有为,为人也是聪明伶俐,不知无应将军意向如何?” 宇文无应脑袋瞬间嗡的响了一下,有没有搞错,你这个皇帝小儿,怎么不给你自己独享呢?反倒给我做起媒来,你这用心,可是叫我好生怀疑。 “陛下!请听微臣一言,此次前去讨伐反乱刁民,意外得知拓跋玥尚在人世,还望陛下允臣告假一段时日,前去找我迟来的新娘子。” 宇文环道:“谢谢皇上一番美意,只是我犬子向来不修边幅,行为多有不检点,怕有负王大人千金的错爱。” 宇文无应心中甚喜,老爹居然帮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自己帮腔,很好。 司徒王大人王忠晖道:“令公子此乃重情重义之人,两人若是愿意,也未尝不可。” 宇文无应瞬间有点蒙圈,这个王大人,一向不是不乐意他女儿追着我跑吗?现在为何又大转弯了呢?难道是因为是我升官了吗?转的够快的呀! 皇上突然严肃的说道:“无应爱卿,你确定现在不答应朕的一番好意吗?” 宇文无应跪倒在地说道:“请皇上息怒,目前我的心思甚为挂念漂泊他乡的玥儿,别的着实顾不过来。” 皇上一转脸色,哈哈大笑道:“无应爱卿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朕暂时不勉强,爱卿请起。” 皇上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有喜有怒,喜的是宇文无应终究要栽在一个情字上,这样对他的皇权不会造成隐患;怒的是他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自己说不,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若不是看在你凯旋归来的份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暂且忍耐也罢!你不是那么喜欢你的那位玥儿姑娘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姑娘,让你如此上心念念不忘。 朝中大臣瞬间议论纷纷,有人小声嘀咕道:“皇上的美意,他们居然敢拒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介武夫。” 宇文无应看了一眼说话的大臣,那人低头不语。 皇上道:“此事下来再议,至于你找遗失新娘的事情,朕答应你便是,大将军即便是有两个夫人,也未尝不可,咱宇文家族的男人,个个如你这般勇猛,妻妾成群又如何?放眼天下,谁敢说个不字?” “多谢皇上美意,微臣先去找我遗失多时的玥儿,其他事情,容日后再议。” “也好!爱卿此乃重情重义之人,朕甚为喜欢。” 早朝结束,宇文环先行回家,宇文无应一人在大街上晃悠。 宇文无应心想:给你保江山,当然喜欢了!他走在路上寻思,皇上小儿怎会把那个女人给他做媒呢!还聪明伶俐,简直聪明伶俐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宇文无应,你给我站住。” 宇文无应一听见身后传来惊悚的声音,撒腿便跑。 “你别跑……” “你来呀!你倒是来追我呀!看你跑得快,还是我跑得快。” “宇文无应,别让我逮住你,不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皇上赐婚你都敢拒绝,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王法还不是被你左右了。” 宇文无应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王宛如会知羞耻的再也不跟他搭话。谁知,居然让皇上给她说情,这是什么世道呀!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此乃奇葩中的奇葩。 其实王宛如经过上次被宇文无应羞辱,她本打算再也不同他见面,回到家生了一通闷气,更是对身边的丫鬟发火。 要说这王宛如,身边有一位丫鬟叫高子夏,深知王宛如的心思,没事给她出谋划策,并且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惜高子夏生来命苦福薄,若是把她放在后宫,绝对是:心机比海深,步步能高升。 高子夏经过对王宛如那次被羞辱事件的分析,告诉王宛如,只要她想一心想得到宇文无应,没有得不倒的人。再说这个时候,她爹也是支持鼓励女儿。为何如此呢?因为宇文无应眼下是正三品。 现在宇文环父子的影响力在朝廷如日中天,好多人都是羡慕嫉妒恨这父子两人。 高子夏一边给王宛如分析事情的关键所在,一边为她吹捧打气,瞬间又将王宛如对宇文无应抢夺欲望激发出来。 宇文无应在长安街上转悠了几圈,便把王宛如甩的不见人影,他现在不能回家,又去别处晃荡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回去。 “娘,我回来啦!” 李夫人道:“听你爹说,皇上今天给你升官了是吗?”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生的对吧!” “就你贫嘴,皇上没有跟你说别的事情吗?” 宇文无应一听娘亲这话,明显感觉到他话中有话,仔细打量了一番娘亲。 “你还是我娘吗?” “你这兔崽子,我不是你的娘亲,难不成是别人的娘亲吗?” “那你何故帮外人说话呢!” 宇文无应一脸生气的样子,原来这一切都是娘亲在作怪,别人不知道自己,娘亲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吗? 真不知王宛如给娘亲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这么向着她。 不过转念一想,说真的,王宛如对娘亲,比自己对娘亲还要好,也不知那个上蹿下跳的玥儿,有没有宛如这般对娘亲好呢! 在李夫人看来,拓跋玥现在是生死未卜,万一找不见,儿子难不成不成家吗?再说,王宛如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秉性长相,跟宇文无应都很般配。至于那次剑伤,她也是无心之过。 王宛如趁宇文无应父子不在的时候,时长来这边与李夫人说话,并且是殷勤百倍,时长将李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时间久了,李夫人对王宛如也是疼爱有加,一来二去,两人都将心思放在宇文无应的婚姻大事上。 宇文无应与娘亲简单聊了几句,转身离去。 王宛如走进大院,“无应哥,你在哪儿呢?” 宇文无应听见她的声音,躲回之前上锁的房间,让丫头从外面锁住。要是被疯丫头逮住,那他可是麻烦大了。 “伯母……” “宛如,这么着急找应儿,有什么事情吗。” “听说无应哥凯旋归来,我特意前来看看他打仗有没有伤到哪里!” “宛如真是多心……” 两女人又在一起共谋大计,宇文无应不想孤军奋战,他也要拉一位同他统一战线的家中要员,放眼望去,也只能是宇文环了呗! 他让丫鬟打开房门,一溜烟跑进书房。 “爹,快救救孩儿。” “应儿,我有时也在考虑一个问题,或许你娘亲的想法是对的。” “爹!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也用不着这样落井下石吧!你们一个个都被他灌了迷魂汤。好,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宇文环在考虑,他派出去的人也有些时日了,何故还不见回来呢!现如今拓跋玥的行踪有了眉目自然是好,万一若是找到的不是活人,预备的人也好顶上,总不能让一怒为红颜的犬子坏了他的大事吧! 宇文无应转身离去安排谢宁衎,打点外出的行李。王宛如被夫人缠住说话,他心中甚是着急,可是又不能抽身离去。 马棚处传来墨龙嘶鸣声,“爹、娘,多保重,应儿去也!” 108 处心积虑 刘皛悠闲自在的坐在院子内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一个小烤炉,身上披着貂皮秋衣。 再看,院子中一位女子在洗衣服,大冷天的,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刘皛瞄了一眼洗衣服的姑娘,漫不经心的说道:“小梦,若是不能坚持,可跟我直接说,我自有更好的安排给你。” 刘若梦道:“少夫人,我能坚持。” 刘皛点点头说道:“能坚持就好,你不是说要当牛做马报答向如对你的救命之恩吗,这才算什么,不过是三九天让你洗几件衣服而已。” 一位小丫鬟从前院跑了进来说道:“少主回来了。” 刘皛猛然一惊,赶忙从摇椅上坐起,将手中的小烤炉交给身边的丫头,让放进屋内,同时也将身上的皮衣脱去,只留了一件较厚的鹅黄色小棉袄。 刘若梦一面洗衣服,一面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不见来人,但是已经听见声音朝这边走来。 刘皛走近刘若梦身边,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道:“现在不是你要表现的时候,一会儿若是敢多嘴,仔细你的这贱骨头。” 刘若梦点头,沉默不语。 这一切是刘若梦自找的,没办法。当初在徐郎家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本想一死了之,谁知撞的头破血流,奈何命大,不死。 不死也就罢了,可是她的头上伤势让她可是没有好过。 当初在徐郎家寻死觅活后,她被刘皛收留回家,给她当身边的丫鬟。 刘若梦倒是不觉得什么,伺候好刘皛,相当于报答拓跋向如的恩情。可是刘皛不这样认为,刘若梦狐媚,刘若梦漂亮,她不得不防,并且要严加看管刘若梦,只有刘若梦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拓跋向如才是安全的。 刚到拓跋向如家,刘若梦以为刘皛只是简单的争风吃醋呢!因为在她养伤的那些天,刘皛对她很好,如亲姐妹般对待。 本以为她的好日子来了呢!不曾想,拓跋向如离开后,她的伤也是渐渐好了,刘皛开始对她横眉竖眼,各种言语的嘲笑刺激。 刘若梦很是不解,倘若拓跋向如没有家室,又救过自己的命,以身相许,再好不过,可是人家有妻室,并且明确对自己说过,不会与自己有什么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刘若梦不笨,她此时的心思很简单,只是报答救命之恩,她也仔细想过了,用两年的时间,即便是做牛做马,也要偿还。 可是刘皛为何防自己好比防贼似的,生怕自己把她的拓跋向如抢走吗? 看在同族的份上,刘若梦不想与她这个少夫人拉仇恨,可是她为何不能稍微心胸宽广一点呢!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吗? 拓跋向如已踏进后院,刘皛拉住刘若梦的手轻声轻语的说道:“梦儿妹妹,你看这小手冻得,让我看了都心疼不已,这大冷天的干嘛洗衣服呢!” 刘若梦道:“少夫人,没事,一点都不冷,可暖和了。” 拓跋向如悄悄靠近刘皛这边,在她身后轻轻蒙住刘皛的双眼。 刘皛说道:“让我猜猜你是谁,这会是谁呢?”刘皛一边摸着他双眼的手,一面咯咯的笑。 拓跋向如对刘若梦示意,让她下去休息。 刘若梦欠身行礼,指了指旁边堆着的一堆衣服,拓跋向如皱皱眉,摇摇头。 刘皛突然说道:“是夫主吗?” 拓跋向如放开双手,在刘皛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也不说带个火炉,身上穿的也是如此单薄。” 刘皛嗲声嗲气道:“我倒还好呢!只是梦儿妹妹,大冷天的,不让她洗衣服,她反倒与我生气,你看看这些,这要洗到什么时候呢?” 刘若梦说道:“承蒙少主昔日救命之恩,又因少夫人对奴婢姐妹般对待,这些不过是一些举手之劳,无妨。” 拓跋向如道:“改日再洗吧!先回去休息。” 拓跋向如将自己身上的皮衣解下,为刘皛披上。 刘皛道:“我们回屋吧!爹娘在等你呢!” 拓跋向如点点头,随后回过身对身边的仆人一番吩咐。 刘皛抬脚,感觉到地上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拓跋向如听见一声沉闷的声音,回头一看,刘皛已经摔倒在地上。 刘若梦赶忙上前,将刘皛扶住道:“少夫人,仔细,可曾摔着,都怪奴婢该死。” 刘皛脸色难堪,当着拓跋向如的面又不好发作。 拓跋向如扶住刘皛道:“有没有摔着哪儿?你可是要吓死我了。” 刘皛眼泪在打转,她不能哭,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会让刘若梦那个贱骨头看笑话,她就是嫉妒,她就是见不得向如对自己好。 回到房间,拓跋向如安排小厮喊来医师,对刘皛一番检查,所幸无大碍,只是大腿一处有点发紫而已,给擦了一点药膏,休息几日便可如初。 一时间,老爷夫人也是前来探望刘皛,丫鬟管家也是前来慰问,一点点摔伤,搞得如此大动静,刘若梦看在眼里,不平在心里,自己的死活,何曾有过人问津。 拓跋向如拍拍刘皛的手轻声道:“以后走路可要当心一点,先让丫鬟们看着你,我去爹娘那边一趟。” 刘皛道:“我无妨,有梦儿妹妹照料甚好,并且还有两位丫鬟,你无需担心,去陪爹娘多说说话。” 拓跋向如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对屋子内的几位丫鬟说道:“你们好生伺候,切莫大意。” 丫鬟回应道:“遵命少主。” 刘若梦看着刘皛躺在床榻上,屋内除了他,还有两位丫鬟。 刘皛突然直起身子怒骂道:“你这贱人,当时是否在嘲笑我呢?” 刘若梦跪倒在地,眼泪汪汪道:“少夫人明鉴,奴婢不敢。” “我不管你有没有,我的屁股摔疼,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在那里洗衣服,地上会打滑吗?自己掌嘴。” 刘若梦跪地求饶道:“少夫人,还望少夫人开恩饶命。” 刘皛对两位丫鬟说道:“你们去教教他,怎么掌嘴。” 109 半夜谈话 拓跋向如来到娘亲这边,他本以为娘一人同丫鬟在一起呢!不曾想爹也在场,他上前同爹娘请安。 拓跋褚温道:“玥儿有消息了吗?” 拓跋向如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他有心不对爹说,看着娘亲一脸着急的样子,他还是不忍心让娘亲跟着为之担心。 “消息是有了,当时在机缘巧合下,碰见有人见过玥儿她们,只是在后来,三位姑娘又跟随别人走散了,现如今也不知她们在哪儿。” 闫夫人高兴的说道:“我就说嘛!我们玥儿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无事的,果然如我所料。” 拓跋褚温道:“都怪我这把骨头不中用了,不然我一定要去把玥儿找回来。” 拓跋向如听见这话,心里极为不爽,他爹的言外之意,说儿子没有本事呗!若不是看在自己现在清醒的份上,真想与老爹又折腾一番。 我迟早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果有别的隐情,到时候,别怪我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没有感激之情。 拓跋向如与娘亲一番谈话后,拓跋褚温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多余人,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后,发现自己与儿子之间,生疏了许多。 这个兔崽子,难不成真的怀疑自己不是他亲爹吗?可是眼下面对这件棘手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闫夫人摸着拓跋向如的手背说道:“我儿这些时日找玥儿着实辛苦了,看这手被冻得,老天也真是的,大冬天的居然打盹,不能早些让玥儿安全到达长安吗?即便是不能回长安,回来洛阳城也可以呀!平日里我烧香拜佛,难道还不够积德行善吗?” 拓跋向如道:“还是娘亲最疼我,哪像有些人,表面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 闫夫人当然明白儿子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谁,他一脸愁眉不展的表情,却不能对眼前的儿子说半个关于他身世的字。 母子两人一阵不咸不淡的谈话,拓跋向如随后告辞离去。 夜间。 拓跋向如无睡意,只身起身,走出房间,看着皎洁发冷的夜空,他打了个冷颤,刚要准备回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哭泣。 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仔细在一听,果然是有人在嘤嘤哭泣。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拓跋向如很是好奇,悄悄朝哭泣的地方靠近。 在后院假山下面,拓跋向如发现是一位女子站在那里,看样子不像是鬼,鬼不是没有影子吗?细看那影子还在晃动。 拓跋向如轻轻上前小声道:“谁人在此哭泣?” 哭声突然戛然而止,女子突然一转身,一头的长发披在眼前,吓得拓跋向如差点跌倒。 长发女子一把拉住拓跋向如,随后轻声道:“向如哥,对不起,吵到你了。” “刘若梦,怎么是你?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休息,夜里这么冷,也不怕着凉吗?” “向如哥,不碍事,刚刚做梦,梦见自己变成孤魂野鬼,不免有点伤心,一时毫无睡意,前来这里,看着冷冷清清的月光,不免有点伤感,不曾想吵到向如哥哥。” 拓跋向如道:“若梦,老实告诉我,待在我家,是否让你受到委屈。” “没有,没有。全家上下对我很好,不过是我心病而已,别人对我再好,终究是别人,没有血缘关系暂且不说,有一天万一倒头醒不来,一个收尸的人也是没有。”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你既然叫我哥,我定当照顾好你这个妹妹,日后不容妹妹说这等晦气的话。” 刘若梦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拓跋向如,虽然在月色下有点看不清向如哥哥的表情,可是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所说的话,皆是肺腑之言。 刘若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无应哥,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梦,有什么话说便是,跟我没有什么话好隐瞒的,白天当着众人的面,我不能袒护你,更不能对你嘘寒问暖,你知道刘皛,他是个醋缸,惹不起。” “向如哥,这都不碍事。我要所说的事情是最近发现院子中有一个丫鬟,行事神色比较不正常。” “不正常?如何不正常。” “我听别人说起过,她是新来的丫鬟,只是她来过于勤快,闲暇之余偷偷打听关于拓跋玥的事情,你知道,玥儿在咱这边,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当面谁敢说,她都是背地里偷偷给一些丫鬟仆人好处费,然后打听玥儿的历史。” 拓跋向如内心一惊,看来此人必有蹊跷,只是这个时候,不能盲目前去抓人,说什么也要等待明天中午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别人发现了拓跋玥的行踪?他们想利用拓跋玥,还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那个丫鬟你可认识?” “当然认识,虽然他没有跟我打听过玥儿的消息,可是我们见过好几次面呢!” “如此甚好,明天中午你记得早些提醒我,我去看看,是什么样一个姑娘居然对玥儿的过去那么感兴趣,不能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明白。” “他来多久了?” “不到一个月,你当初刚走没几天,她便来了,说自己是孤儿,只求有饭吃有地方住便可。” 拓跋向如叫苦道:“坏事,保证是奸人派来的眼线,看来想找到玥儿,也可以从这个丫鬟的身上下功夫。” “我现在有点犯困了,要回去歇息,向如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夜里冷,别在外边待太久。” 拓跋向如道:“好的,以后有什么事,找我便是,一个人别委屈的偷偷哭泣,知道吗?” “多谢向如哥厚爱,我先行告退。” “去吧!” 拓跋向如看了一眼头顶上空的月亮,残月朦胧,自己却独醒。也罢,回屋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询问玥儿的行踪呢!可不能耽搁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他躺在床榻上,大脑却在高速运转,想到的都是关于玥儿的事情。 拓跋向如有点困,但是又不敢睡,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怕现在自己睡着,说梦话,梦里若是叫玥儿的名字,刘皛非掐死他不可。 110 两位哥哥 “向如,向如哥哥。” 拓跋玥突然从梦中惊醒,再看床沿边坐着一个人,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拓跋玥。 “啊!”拓跋玥随即又发出叫声。 楚熙芸说道:“小姐,是我,我是小芸。” 拓跋玥慢慢缓过神,理了理思绪,起身搂住楚熙芸,哭的眼泪汪汪。 她一面哭一面说道:“小芸,刚才好可怕。” 楚熙芸轻轻拍打着拓跋玥的背部说道:“姐姐莫怕,不过是做噩梦而已。” 平日里的拓跋玥那是女侠一枚,男人都不怕,现在反倒如此这般脆弱,并且哭的是梨花带雨,这可不是平日里的那个拓跋玥大小姐。 转念一想,也是。她们三位姑娘流落异乡已有些时日,像拓跋玥这样的大小姐,能有如今这般表现,着实不易,作为丫鬟的楚熙芸自叹不如。 女人毕竟是女人,即便外表如何坚强,可是她们的内心还是一枚柔软的女子。 遇上挫折,女人不坚强,要么等死,要么被男人欺凌,脆弱给谁看?想让那些男人给女人伸出手,他们不从女人的身上得到一点好处,他们会伸出手?想啥好事呢!即便是伸出手那也是咸猪手。 楚熙芸对拓跋玥一阵安慰,拓跋玥情绪平稳了许多。 “小芸,我适才梦见波涛汹涌的浑水,眼睁睁看着向如哥哥被大浪卷走,周围站着很多人,我叫破喉咙,也是没有人救无应哥。” “姐姐,你不是也说了吗,只是梦而已,切莫多虑,少将军人缘关系那么好,怎么会有事呢!常言道:梦都是相反的,无需过虑。” “我们出来已经很久了,也不知爹娘与哥哥他们近来可好,尤其是哥哥也是怕嫂子,不知在嫂子那里有没有受气呢!” …… 年岁将至,拓跋玥思家之情肆无忌惮的蔓延,夜间更是偷偷流泪。 起初以为梁琦轩是武大郎穿长袍——拖拖拉拉呢!只是一味的拖延她,不想送她回长安呢! 经过多次接触了解,居然破天荒的发现山大王梁琦轩居然是正人君子。 这话若是传到那些土匪的耳朵中,还不笑掉大牙吗? 拓跋玥有时候在寻思,难道是山大王有特殊嗜好,比如说不喜欢女人…… 再者说,拓跋玥在别的男人眼中不管如何貌美如仙,在山大王的眼中终究逃不过是个女人,没有什么大不同吗?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正人君子的山大王,拓跋玥说什么也不敢用自己的美色去检验梁琦轩是否对女人感兴趣,这样危险的事情,拓跋玥是不会干。 倒是那个二当家的,一眼便看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时长盯着拓跋玥的胸前看,看什么看,实在不行,去厨房弄两个大馒头,垫在自己的胸前,不止能看,饿了还能吃呢! 年岁傍晚时分。 屋内人声鼎沸,拓跋玥独自一人站在夜空下思绪开始缠绵。 仰望苍穹,星光灿烂。是谁点亮这万家灯火,照亮天上人间。偶有流星划过,是遗憾?是心愿?夜夜梦见你的容颜。时隐时现,灿烂如焰。可曾有哪颗流星,传达我对你久久的思念。凝视最亮的那颗星,它对我眨眼,我对它许愿。愿早日,我能返回长安。 拓跋玥感觉不对劲,刚要回头,一件风衣为她披上,再看是梁琦轩,拓跋玥有点难为情。 “风大,也不怕打了头,又想他了吗?” 拓跋玥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突然转身靠在梁琦轩肩膀上,顿时失声哭泣…… 梁琦轩拍打着她的肩膀道:“好啦!放心吧!过完春,我亲自护送你回长安见你的大将军,给你看个好东西。” “你不怕……” “都过去二十年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将拓跋玥身体搬正,打了一声口哨。 再看不远处,烟花爆竹声声响,姹紫嫣红尽绽放。 这一幕,让拓跋玥愈发触景生情。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便是过年跟哥哥还有宇文无应看烟花。可是此时此刻,他们远在天涯。 一眼瞬间为红颜,红尘微冷梦遥远。 风霜雪雨江湖变,一场烟花迷人眼。 梁琦轩说道:“你怕不怕我?” “你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你会吃人吗?” “带你去一个地方。” 拓跋玥点点头,不知为何,打第一次与这个山大王见面,便觉得他冷峭的面孔下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但愿这是正确的判断,不然她跟着去,说不准全身会被扒光光的,拓跋玥想到这一幕,不由的抱紧自己。 两人在月色的笼罩下,走到偏僻处,此地正处山寨的后面,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大山,拓跋玥不明白来这里干嘛。 梁琦轩说道:“现在四下无人,我们孤男寡女,我若是对你想做点什么,你叫破喉咙也是无济于事。” 拓跋玥摇摇头道:“这里是你的山寨地盘,若是想那样,你何必带我来这里呢!荒郊野外,你不怕自己硌得慌吗?” “如此天黑路艰,只有我们两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怕什么?怕你?还是怕鬼?” “比如说鬼。” “要我说,鬼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倒是有的人,比鬼可怕千万倍,难道不是吗?” 梁琦轩道:“好吧!你真是胆大心细脸皮厚,说这些话,不带一点脸红心跳的,我被你打败了。看见远处那些山没有,使出你的洪荒之力,对着那些山大喊,至于你要喊你的大将军,还是你的向如哥哥,那是你的事。” “不会有人听见吧?” “当然会啦!” 拓跋玥垂头丧气说道:“就知道你戏弄我。” “好啦!快喊吧!把你的不痛快,不开心全部喊出来,山林中的那些夜猫野狗豺狼虎豹听见你的声音都要被你吓破胆。” “管用吗?” “我没有试过,不知道,不过听别人说起过,这个方法或许管用。” 拓跋玥起初有点放不开,生怕有人听见似的,声音比较压抑放不开。 梁琦轩道:“把你吃奶的劲全部用上,气运丹田,将你的五脏六腑震的为之颤抖,将腹腔内的浊气全部喊出去。” “无应哥哥……” “应哥哥……” “哥哥……” “哥……” 拓跋玥有点惊讶!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明明喊出一声,为何传的如此缥缈久远呢! 梁琦轩道:“别停,继续,当我是空气。” “向如哥哥……” “哥哥……” “哥……” “你们在哪儿呢……你们还好吗……我是你们的玥儿……我很想你……” 拓跋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梁琦轩轻轻拍拍拓跋玥的肩膀说道:“哭吧!哭吧!但愿能将你的压抑全部哭出来。” 111 喝酒论熊 一炷香后,梁琦轩带着拓跋玥返回山寨,远远的便听见屋子内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 “走吧!进去跟大家伙喝点酒暖暖身子。眼泪擦干,不然以为,我这山大王对你做什么了呢!”两人返回房间,再看众人喝得兴高采烈。 徐怀仁端着酒杯跟顾岚芬喝酒猜拳,拓跋玥回到楚熙芸身边坐下。 “大家安静一下,我徐怀仁有话要说。” 顾岚芬低着头,内心忐忑不安,手中的酒杯更是微微颤抖。 “我们大当家的,能文能武,可惜被奸人所算计,与我等在这里浑浑噩噩,他也不曾有过婚配,再说,平常女子哪能配得上我们大当家的呢!大家伙说是不是?” 再看众人异口同声回应道:“是!” “要我说,拓跋玥这小美人,嫁给我们大当家的,那才是男才女貌呢!什么她的大将军,不过是走狗而已。” 梁琦轩一把将徐怀仁按倒在椅子上,“大家别理,二当家的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大当家,你还是男人吗?你若是不敢娶她,让我娶,兄弟们说好不好?” 这些人又是一通起哄乱嚷嚷,拓跋玥站起身说道:“要我嫁给你们大当家的,我不同意,但是嫁给你,我觉得可以考虑。” 顾岚芬听见这话,内心突然醋味翻滚,看着眼前的拓跋玥,昔日的这个千金大小姐,一瞬间为何如此讨厌呢! 还有这个臭男人,在自己身边时,说自己是如何的与众不同,如何妩媚动人,现在倒好,喝了一点马尿便这般熊样子。 徐怀仁笑哈哈的反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咱喝酒,你先赢了我再说其它。” 徐怀仁哈哈大笑道:“喝酒?喝酒?兄弟们,小美人说跟我比喝酒,你们觉得我会输吗?” “二当家的怎么会输呢?看来美人是要投怀送抱了。”有人则是打趣说道。 梁琦轩看见拓跋玥的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倒是也不想打搅了她的雅兴,对一旁的楚熙芸招手示意。 楚熙芸走到梁琦轩身边道:“大当家可有什么吩咐?” “你姐姐,确定可以吗?我可是没有见过她喝酒,二弟的酒量在整个山寨,那可是独占鳌头的。” “大当家放心,姐姐自有妙计。” 徐怀仁大声呼喊道:“来人,给我抱三坛酒来。” 小厮赶忙将三坛酒摆在二当家面前,徐怀仁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拓跋玥,趾高气扬的说道:“该你了,小美人,给你一坛,可好?”说完,他还不忘发出嘲笑的声音。 拓跋玥道:“来人,给我来一大缸酒来。” 众人一听,皆将异样的眼神投向拓跋玥,这小美人是否已经喝多了,一缸酒,可不是一壶啊!别说喝了,即便是洗澡,大缸也是绰绰有余。 拓跋玥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楚熙芸不在身边,楚熙芸看见拓跋玥貌似在找她,赶忙走了过去。 “姐姐可是找我?” 拓跋玥将嘴附在楚熙芸耳边小声说道如此这般,让她去办事。 须臾后,三个壮汉将一大缸未开封的酒抬到众人面前。 徐怀仁看着自己桌前的三小坛酒,心里直骂娘。 徐怀仁吆喝道:“来人,给我换大坛酒,六坛,我倒是要擦亮眼睛目睹一下小美人如何喝完这一大缸酒,若是说用来让她洗澡,我倒是看差不多,大家伙想不想看呢?” 众人开始起哄道:“想看。” “一帮酒色之徒,即便是看,那也是我一个人看,岂能容你们乱看。” 拓跋玥道:“到时,谁在这里洗澡,现在还说不准呢!” 楚熙芸手里握着几根稻草走了过来,递给拓跋玥。 拓跋玥接过后看了看,拿在手里感觉了一下手感,点点头,还不错。 “我们喝酒,有规则。” 徐怀仁大大咧咧说道:“什么规则不规则,谁喝的多,谁不醉,谁便赢了,哪有那么多的鸟规则。” 拓跋玥摊开手道:“你看吧!你若是想让我做你的夫人,你喝酒的规则就必须由我定,你若是按照我定的规则赢了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别说我一个嫁给你,即便是我的两位妹妹嫁给你,我也能为她们做主。” 众人一听拓跋玥这话,气氛瞬间到达小高潮。 徐怀仁把心一横,量你小美人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功夫,也是逃不出我的地盘儿,况且赌一送二,何乐而不为,你不过是想从气势想吓退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好!我接受你的规则。” 众人拍手叫好。 拓跋玥道:“既然二当家这么好说话,我也不是那种吓唬别人的人,为了公平,我与二当家,就面前的六坛酒,每人三坛,谁若输了,那个人便在大酒缸中当着大家的面洗澡,大家伙说好不好?” 这些人七嘴八舌,将拓跋玥从脚到头看了个便,都想把美人扔进酒缸中洗澡,他们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拓跋玥是何等的大放异彩。 有人说道:“不行,三坛酒太少。” 二当家说道:“谁嫌少,你来试一试。” 拓跋玥道:“大家作证,看见我手中的稻草没有,一会儿二当家喝酒的时候,不能用嘴直接接触酒坛,只能通过这个吸,二当家同意否?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多大点事,你当我二当家的是蹲着撒尿的吗?” “二当家的,现在别逞能,一会儿我要让你趴在地上尿裤子呢!谁熊谁知道。”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大笑。 徐怀仁道:“尿裤子不怕,若是赢了你,即便是尿裤子,也是有小美人给我洗呢!兄弟们说是不是呀?” “二当家说的没错。”有人则是回应道。 徐怀仁道:“日后,你便是我的夫人,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想想便大快人心。” 拓跋玥:“不不不,你若喝酒胜过我,便做你的夫人,信不信,我能把你喝成胃穿孔。” “胃穿孔是啥东西呢?只要能将你赢到手,把胃切掉也可以。” 荣辱与终身大事合二为一的大赛即将开始,时间为一炷香的时间。 众人拭目以待。 徐怀仁怕拓跋玥给他的稻草杆有诈,自己派人去找了几根。 六坛酒打开摆在两人面前,三坛当中插着吸管。 徐怀仁不乐意了,为何只能自己用吸管喝酒呢!定规则的反而不用遵守规则。 拓跋玥是谁,这话早就给二当家的想好了,一字不差的还回去。 大赛开始,拓跋玥用大碗喝酒,徐怀仁用吸管猛吸。 哪用的了一炷香的时间,半炷香的时间后,拓跋玥的一坛酒已经喝完,她将酒坛单手举起,以示喝完。 徐怀仁吸的上气不接下气,脸红脖子粗,脑袋嗡嗡响。 咣当一下,二当家倒在地上。 众人惊呼,旁边两位小厮伸手将二当家扶起。 拓跋玥道:“二当家,还可以吗?时间不等人哦。” 徐怀仁摇晃了几下昏昏沉沉的脑袋,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为何这般不胜酒力呢!他伸出手道:“还能喝,都闪开,继续……”只见二当家摇晃了几下后,软不拉几的直接倒在桌子下面去。 112 栽赃陷害 今年的冬天不同往年,每每快到冰雪融化时,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将万里河川装扮的如童话世界般洁白无瑕。 等气温转暖时,已到三月初。 拓跋玥除了暗自叫苦,无计可施,老天戏弄她,她也是无可奈何。好在山寨的梁琦轩对二当家看的比较紧,每每到他心如猫爪般时,梁琦轩端起一盆水浇到徐怀仁的头上,让他保持清醒,切莫乱了方寸。 这日,天刚黑,徐怀仁偷偷摸摸从窗户翻进顾岚芬的房间,又与顾岚芬折腾一番。 两人一阵你贪我痴,恩恩爱爱,貌似真情流露似的。 事后,徐怀仁幽幽说道:“上次跟你提起的事情,怎么样了?再不动手,你难不成要去长安伺候你那大小姐不成?” 顾岚芬撇撇嘴道:“容我想想。” “你别蚂蚁搬家——拖拖拉拉,再想一些时日,都想到长安去了,无毒不丈夫。” “我又不是男人。” “最毒妇人心,你不会吗?” “你……” 徐怀仁看顾岚芬脸色有点不对劲,自己也是瞬间放低姿态。 “我也知道你们是多年的关系,情同姐妹,一时不好下手。可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有时候必须做出选择。” 顾岚芬听见徐怀仁说“我们”的将来,内心一股暖流传到脸颊。 顾岚芬撒娇道:“若是我此行顺利,你能保证陪我白头到老吗?” 徐怀仁放开怀里的顾岚芬,伸手去拿衣服,一面穿衣服,一面说道:“你若是怀疑我,大可不必去冒险,你继续做你的小丫鬟,我继续做我的二当家。” 顾岚芬再看徐怀仁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爬到对方的背上,嗲声嗲气道:“大王,切莫生气,都怪小女子一时胡思乱想,我按照你说的做便是。” “做不做,看你。” 徐怀仁穿戴好,转身离去。顾岚芬咬着嘴唇,心中几分不安,可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不妨一试。等到时候木已成舟,量她们也是无计可施。 这天中午,顾岚芳在自己的房间摆下一桌薄酒,将拓跋玥、楚熙芸叫了过去。 徐怀仁找机会将梁琦轩也带到顾岚芬那边,几人一起小聚一番。 一炷香过后,梁琦轩猛然感觉有点乏力,脑袋开始发晕,不可能呀!他的酒力,这点根本不碍事,为何今日这般,他刚要起身,突然栽到在桌上。 拓跋玥惊呼道:“这是怎么了?”准备喊人,徐怀仁阻止道:“不碍事,估计是喝的有点急,让大哥休息一会儿便是。” 徐怀仁暗自寻思道:为何她们两人无动于衷呢!难不成出现差池?就在徐怀仁百思不得其解时,顾岚芬突然晕倒在桌上。 徐怀仁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瞬间不知如何收拾。 楚熙芸摇晃了一下顾岚芬的手臂,轻声说道:“怎么了?还能喝吗?你这做东的是怎么回事,客人还没有醉呢!你自己反倒先醉倒了。” 原来她们刚才喝酒的时候,楚熙芸发现顾岚芬眼神不对劲,把拓跋玥的酒与顾岚芬的酒偷偷换了,而她自己的,趁人不注意,更是碰倒在桌上。 不明事理的拓跋玥还在纳闷,徐怀仁再看已经这样,再不动手,估计晚了。他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必须要取而代之。 “来人。” 门外进来两位男子,徐怀仁道:“这两位姑娘在酒中下毒,企图谋害我们,幸好被我发现,大当家昏迷不醒。你们先将这两姑娘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可出现纰漏。” 拓跋玥对于这剧情,始料不及,明明是来喝酒吃饭的,怎么忽然变成下毒的人呢? “徐怀仁,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我与你一同进来,何曾下药。” 徐怀仁道:“拓跋玥,真是看不出来呀!平日里你待人自是很好,不曾想你心底却如此歹毒,为了毒死我跟大哥好逃跑,居然在我们的酒中下毒,陪你多年的丫鬟,也不放过。” 楚熙芸大骂道:“你这个混蛋,何故冤枉我,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徐怀仁呵斥道:“你们站着干嘛,快快将她们两人押下去,给我看仔细了,出现问题,小心让你们皮开肉绽。” 徐怀仁让人将拓跋玥与楚熙芸带走,他安排自己的人前来,梁琦轩被拉到野外埋掉。从此,他便是这里的老大,权力、美女全部归他。 日日盼,夜夜想,这一刻终于来了。 徐怀仁一个人走到山寨中,坐到至高无上的太师椅上,一番君临天下的气势,只是他面前空空如也。 顾岚芬慢慢从床上爬起,再看周围,没有一人,她喊了几声二当家,也不见有人回应,她走到门口,刚要出门,被人拦住。 “姑娘,请回。” “你们这是为何?” “二当家吩咐,不,应该说是大当家特意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出门半步。” 顾岚芬这才恍然大悟,她上当了,“徐怀仁,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跟你没完……”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她的眼前晃悠了两下。 “大当家说了,你若是不安分守己,这便是你的下场。也别想着逃跑,这山寨都是大当家的人。” 顾岚芬回到房间,立坐不安,这可是如何是好,也不知拓跋玥与楚熙芸现如今情况如何。她开始回忆,明明是给小姐与楚熙芸下的药,为何昏迷的是她呢? 心里骂道:天杀的徐怀仁,这口气,我迟早要跟你讨回来。她走到窗户处推开一看,好几仗高,这要是下去还不摔个半死。再说,万一被逮住,更是少不了苦头吃。 徐怀仁大摇大摆走到关押拓跋玥与楚熙芸的房间,“两位小美人,这里住着可好?” 拓跋玥上前挥手去打,一把被徐怀仁狠狠捏住,“岁末的账,还没有跟你算呢!今日还想打我。告诉你们,从此休想再回长安,那个没有出息的梁琦轩,已经被我活埋,他到死,也不知道是我对他下的毒手。” 楚熙芸说道:“你会遭报应的。” 徐怀仁坏笑着说道:“报应是吗?我现在就报应给你们看……” 徐怀仁一副猥琐的表情朝两位姑娘走去,门突然被推开,楚熙芸大喊道:“大当家快救命。” 徐怀仁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楚熙芸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箭步走上前架在徐怀仁的脖子上。 “不想死的,请勿乱动。” 113 步步逼近 泥土芬芳,绿芽欢快的成长。 宇文无应继续奔波在寻找拓跋玥的道路上,莫说这不过一个年岁而已,十年既然等的,区区这一点光阴又算的了什么? 唯一担心的是拓跋玥的安危,不曾想到当日的一时疏忽大意,居然让拓跋玥受到如此大的磨难。 只要拓跋玥尚在人间,只要有一丝希望,只要自己不死,寻找玥儿的路一直会走下去。哪怕是双手成茧,哪怕是两鬓发白,哪怕是皇命敢为,誓死如归。 天色乌云蔽日,丛林寂静,微风中充满了不安因素,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奏,宇文无应同谢宁衎打马前去找落脚点。 催马扬鞭不到十几里,看见一处客栈。两人躲进客栈,片刻后,雷雨大作,几声霹雳,震得客栈屋子房梁作响。 谢宁衎道:“小二,两间客房。” 屋外,瓢泼大雨尽情呼啸,半个多时辰过去,雨停云收,山洪咆哮,天边布满彩云。 夜间睡觉,宇文无应听见房门有动静,急忙躲在暗处。再看门轻轻被撬开,两位蒙面人手持明晃晃的大刀朝床上走去。这帮歹人,原来是要谋害自己。 宇文无应大喊一声:“拿命来。”只听见噼里啪啦几下响,蒙面两人跪在地上。 谢宁衎听见动静,打紧前来查看,“少主,可好?” “这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居然想谋害我。” 谢宁衎点亮灯,照在两位蒙面人脸上一看,扯下蒙面布,原来是白天看到的店小二。 宇文无应呵斥道:“黑心的客栈,今晚我要结果你们的性命,不知你们在这儿掠夺了多少人的性命跟财物。” “大爷饶命。”两人吓得魂不附体,跪地磕头求饶。 “要我饶你们也可以,我且问你,你们可曾从这里看见过三位姑娘。” 一位道:“不曾遇到,这边主要是路过的马客较多,晚上留宿不曾有过姑娘。” 谢宁衎道:“没有问你晚上是否有留宿,问你们见过三位姑娘经过没有?” 其中另一位道:“我们是新来的,不曾见过,但是听别人说起过,以前来过三位绝世美女,被一帮马客带走,不知是否你们要找的姑娘。” “马客?此处马客时长路过吗?” 一位蒙面人瑟瑟发抖说道:“这一带,马客比较多。” 宇文无应指着其中一位道:“你,去叫你们店家来,不然我结果了他的性命。” 谢宁衎吼道:“还不快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壮汉手持大刀冲进屋子。 其中一位道:“识相的,束手就擒,不然,我们这帮兄弟,将你们二人剁成肉酱。” 宇文无应大笑道:“千军万马,我且不曾惧怕,你们这帮小小刁民,岂可放在眼里。” 一帮人冲上前来,宇文无应还没有动手,谢宁衎双剑乒乒乓乓一阵厮打,这些人手中的大刀全部落地。谢宁衎将剑架在刚才说话人的脖子上,“你再动一下,试试看?你当小爷我们是吃素的?” 众人全部跪地,千声求饶,万声道歉。 一位蒙面人道:“大侠饶命,之前那三位姑娘本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落脚这里打尖,吃了一通酒,谁知在回去的半道上,突然晕倒在地,等醒来后,身上的财物跟三位姑娘全部不见,若不是我装醉,也是难逃他们的毒手,可怜我几十号兄弟,全被他们残害。事后我找了几十个兄弟将这家黑店店家杀害,我们从此接过这家店,不过几个月而已。” “你们这帮匪民,可曾伤害普通老百姓的性命?” “大侠,年底大雪封山,打这儿路过的客人很少,掠夺过一点钱财,不曾伤害人的性命。” 宇文无应对谢宁衎说道:“将这些人全部绑了,明天早上通知附近的官府,全部送入大牢。” “求大爷饶命,我们本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可是这几年日子实在难过,地方官员鱼肉百姓,我们也是苦不堪言,所以才出此下策。” 宇文无应道:“好糊涂的愚民,日子难过是不假,可你们也合不该这样打劫他人呀!你们与那帮谋财害命的匪徒又有什么区别?我若是今日放过你,我安能对得起我的头衔。” 劫匪们尽管跪地求饶,终究是逃不过宇文无应的捆绑,一个个绑的跟粽子似的,等待官府前来抓人。 午时刚过,艳阳高照,虫鸣鸟动。 宇文无应站在客栈前,看着这一处的客栈,留着也是祸端,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省的他人接手后又鱼肉百姓残害路人。 宇文无应让谢宁衎带着他的令牌前去附近的县城通知官府前来客栈抓人,他带着一位店小二赶往当初拓跋玥被另一伙人掠夺的地方查看。 谢宁衎那边的事情处理结束,前来与宇文无应汇合。 漫山遍野,春意盎然,各色野花更是参差不齐开放。宇文无应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免感伤几许。佳季美景,可是少了佳人。 百花开来供君赏,哪朵鲜花为卿亡。 不求仙女为我妆,只想对玥醉一场。 谢宁衎猛然抬头,看见对面山上貌似有人家,“少主您看那边山上,貌似有房屋,我们前去打听一下。” 宇文无应点点头,两人朝着对面山峰走去,不到一个时辰,爬到山顶处,再看原来不过是一处落魄的道观,凌乱不堪,四下无人。 两人在几间房屋转悠了一圈,有几处神像,门窗也是破烂不堪。 宇文无应摇摇头,这些曾经人声鼎沸的地方,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将几尊神像身上的蜘蛛网与灰尘大概清理了一下,随后转身下山。 沿途找寻了很久,依然没有拓跋玥的消息,眼看天色已晚,月亮升空,可是没有找到落脚处。 “周宁,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知还有找寻多久。” “少主,那边貌似有房屋。” 两人行走了两三里,看见一处破落房屋两间,四下无人,板床两个,貌似有人从这里留宿过。 “咱最近要不来这里过夜如何?在屋内就可以观赏夜景。” “少主,这荒郊野外的,有点不方便吧!” “咱死人堆里也睡觉,这有什么不方便。” 好在夜间不是很冷,宇文无应躺在板床上,望着头顶上空的星辰,听着周围草丛中的虫鸣,甚是惬意。可惜,身边缺一位枕边人,想到这里,他又难免生出一番凄凉。 那个从小淘气的可人儿,还会来到他身边吗?天空一颗流星划过,他望了几眼苍穹,合上眼。隐约中听见树林有动静,他侧耳仔细听,又恢复平静,保不齐是风作怪。 “无应哥,你来追我呀!” “玥儿,仔细脚下,小心摔着。” 眼前突然跳出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一把将拓跋玥提起。 “无应哥,救我……” 宇文无应眼睁睁看着大汉将玥儿抓走,他站在原地无法动身,“玥儿……玥儿……” 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再看身边坐着一个人,“你想吓死我吗?” “少主,刚刚听见你喊少夫人,我赶忙过来。” “我刚才梦见几个大汉,将玥儿抓走。” “少主多虑了,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我敢保证,他一定在哪儿好生待着呢!可能是一时无法脱身而已。” 宇文无应看着眼前的谢宁衎,他跟了自己好多年,不曾有婚配。都怪他这个少主,平日对他关心不够,日后也要为他留意,希望他早日成婚。 114 盗亦有道 徐怀仁当上大当家后,山寨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山贼土匪窝,在山脚下,有一处大路,凡是过路势单力薄的,皆被徐怀仁的手下洗劫一空。 这日,一位男子打马从此路经过,马背上驮着一包沉甸甸的包袱。再看这人具体样貌,浓眉大眼,肤色较黑,两眼如大灯笼,马背上更是驮着一对双面斧。 树林中突然跳出十几个手持刀剑的男子来,有人呵斥道:“来者放下钱财,不然休怪兄弟们要你好看。” 男子哈哈大笑,声音如钟,震的这些人耳膜发麻。 “你们这帮小喽啰,可知爷爷我是谁?竟敢打劫我,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些人心想,看你一个人,如何打得过十几个人。瞬间,冲上去,打作一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双面斧男子将这些人打的落花流水。众人一看不是对手,要溜之大吉。 双面斧男子怒吼道:“你们不要跑,小心爷爷手中的双面斧砍下你们的脑袋。” “大爷饶命。”世道就是这样,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又逃不了,只好跪地求饶,活命要紧。 “要你们的小命无用,带我去见你们大当家,不然我手中的板斧不认人。” 这位男子究竟是何人?他本是梁琦轩早些年的结拜兄弟——辛达。 辛达?岂不是原先被宇文无应抓进大牢的那个辛达吗?还真别说,就是那位辛达。他本该在大牢,为何却在这儿出现呢? 他买通了狱卒,在大牢中制造了点混乱,乘机越狱。 当初两人因为上山为匪的事情,意见不合分道扬镳,前几日收到小道消息,说梁琦轩遇害,他心中愤愤不平,为此特意前来。 这两人都为匪,为何意见又不统一呢?岂不是开玩笑吗? 其实,这其中大有文章,匪与匪,差别还是很大的。梁琦轩的父亲本是在朝为官,无奈被栽赃陷害满门抄斩,梁琦轩在逃跑的半道上被辛达所救。 梁琦轩也打劫,但是他只打劫贪官污吏之家,不曾伤害普通商客百姓。 梁琦轩当初上山后接过大当家的重担,从未干过偷鸡摸狗打家劫舍普通老百姓家的事情,本分做人,对手底下的弟兄也是严加看管。 可是他那些手底下的小喽啰,大多数都是有前科的贼匪,明着不干打家劫舍普通人家的事情,但是大当家的出门后,暗地里偷偷的干几票不正当的营生。 既然梁琦轩当初明知拓跋玥是朝中大将军的未婚妻,他却为何答应要送回长安呢!难道不怕被抓?他不是痛恨当朝为官的吗? 事情过去已经二十年,那时候宇文环的父亲,在朝为官,特意为梁琦轩的父亲求情,因此被革职。 梁琦轩的父亲临死前嘱咐梁琦轩,宇文家族有恩于他们。梁琦轩得知拓跋玥的夫君是宇文特殊姓氏后,经过询问,得知他原来是恩人后代的少夫人。 …… 辛达走到山寨前,正巧与徐怀仁打了个照面,再看他身后的这帮手下败将呵斥道:“拿下此人。” 辛达此时将手中的包袱扔向徐怀仁,“这是我所有的家当,我之前也是干你们这一行,无奈兄弟们都被官兵抓去,我一个人成不了气候,所以前来投靠你。” 徐怀仁将信将疑的打开包袱,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白银,点点头说道:“有财自动送上门,照单全收。” 辛达进山寨后,表现积极勤快,拦路打劫老本行更是一把好手。几天的时间,便取得徐怀仁的信任,渐渐的也对这个自动送上门的财神爷放松警惕。 这天,辛达在山寨各处转悠,路过一处屋子,听见有人哭泣,他准备上前查看,被两人拦住。 夜间时刻,辛达悄悄溜到房屋外,轻轻敲了几下窗户,顾岚芬走到窗户处,推开窗户,再看一位陌生男子突然从窗外跳进来。如此之高,他便轻而易举进来。 辛达小声说道:“休得出声,白天路过这里,听见有人哭泣,可是你?” “你是何人?” “先别问我是谁,想不想从这里出去?” “不但想出去,还想杀了那个负心汉。” 辛达觉得此女子比较蹊跷,一经询问,徐怀仁居然对她抛弃,原来是因该生恨,辛达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妙招。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可人儿,何不自己先让自己高兴一番,想到此,他心痒难耐。 “你果真如此想杀那位负心汉吗?” 顾岚芬一脸怒气道:“若不是我一介弱女子,早已让他命丧我手,岂能容他把我困在这里,饱受这暗无天日之苦。” 辛达看着顾岚芬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可以帮你除掉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只要能杀死他,别说一件,即便是百十件,我也是答应你,那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东西,枉我一心待他。” 辛达伸出手,放在顾岚芬的手背上,顾岚芬瞬间缩回。 辛达盯着她看了一眼,顾岚芬再次伸出手。 顾岚芬心领神会,男人没有几个是好东西。她咬咬牙,把心一横,为了杀掉那个负心汉,今时又要被这人哄骗一番,她觉得自己越走越远。 顾岚芬流着眼泪道:“你说过的话会算数吗?” “放心,我们各有所求,我不是你那个昔日心心念念的负心汉,只要你让我一时开心便好,我才受不了你们女人每天婆婆妈妈围在我身边呢!” 事闭,顾岚芬轻声说道:“什么时候行动?” “容我合计一番。”辛达说完坏坏一笑。 “怎么?你难道想反悔吗?” “你当我辛达是什么人,既然吃了你的好处,我自会为你办事。” “那你为何发笑?” “我笑你若是不叫我开心一时,我也要杀掉那个混蛋,你白白叫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岂不好笑?” “何故?” “他不止是你的负心汉,更是我兄弟的仇人……” 顾岚芬叫苦不迭,竟然叫这人白白得了便宜,老天为何如此戏弄自己,一番叹息后,转念一想,这样倒是多了一份保险安全,如若不然,她还要疑神疑鬼良久,这样一来,两人同仇敌忾,何乐而不为呢! 115 合力除害 顾岚芬不曾与辛达说谋害他结义大哥的事情,如若不然,对方杀了她的心都有。 一连几日过去,顾岚芬依旧被囚禁在房间内,吃喝自有人送上门,至于拉撒,当然有人跟着。 心生怨恨的顾岚芬开始对辛达也是不满,难不成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也是搪塞她,说好的很快动手,为何迟迟不见动静,这叫顾岚芬好生着急。 一日傍晚,徐怀仁同几位兄弟在一起大吃二喝。 辛达再次偷偷潜入顾岚芬的房间,一见她的模样,便知她近来心急如焚。 顾岚芬埋怨道:“为何还不动手?” 辛达漫不经心道:“你以为是杀猪宰羊呢?哪能随意出手。” “那你想怎样?” “怎么样?这话我不应该问你吗?你说该怎么样呢?” 顾岚芬貌似明白辛达的话,当日还说一次便两不相欠,这可倒好,他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要他杀了徐怀仁,不知要从自己的这里压榨多少次。 辛达一番苦思冥想,再看顾岚芬扭捏了几下,有所动作。 辛达道:“你要干什么?” “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早日兑现承诺。” 若是不打紧的琐事,辛达说什么也要享受一番,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他还是想想如何让徐怀仁到阴曹地府报道吧! 对了,为何不如此这般操纵呢!甚好。 辛达道:“你当我是畜生呢?见了雌性就想那事吗!我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徐怀仁正在跟几个兄弟们喝酒,我们可以见机行事,至于其它的事情,办完正事,你再犒赏我也不迟。” “我们两人可以吗?”顾岚芬有点担心,万一失败,眼前的这个人即便是能逃跑,自己又能跑到哪儿去呢?心有疑虑。 “难不成你还能找到帮手吗?” “帮手?”顾岚芬重申了一句,突然想起来,怎么把她们给忘了呢! 若不是自己一时犯浑,拓跋玥与楚熙芸也不会被囚禁起来,自己更不会落到这种地步,说白了,还是自己鬼迷心窍。 昔日里是想着人家拓跋玥的未婚夫,几番折腾后,看来无望,又对身边的人开始眉来眼去。 “我还有两个姐妹,她们被关在另一处,你能否救她们则个?” 辛达道:“可是如你这般讨人喜欢的姐妹?” “事后,你若想如何,我伺候你便是,只是我两位姐妹,你切莫害了人家。” “不过是随口说说,也罢!一个是救,两个也是救。” 两人合计了一番,先找到拓跋玥与楚熙芸,四人一起合计,绝对能干成这件大事情。 辛达趁机与拓跋玥、楚熙芸碰头商议,打算夜间便对徐怀仁动手,免得夜长梦多,随后,几人如此这般计划了一番。 戌时刚过,顾岚芬在房间大喊大叫徐怀仁,让看守的人叫大当家前来,有事要说。 徐怀仁虽然关押着拓跋玥与楚熙芸,可是他不曾得手两人,那一日前去,差点让玥儿咬掉他的耳朵。他干着急,无可奈何。 此时的徐怀仁已喝得摇摇晃晃,正好顾岚芬找他,借此机会来他这边畅快一阵子再说。 顾岚芬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徐怀仁上钩。见面后便是一副牵肠挂肚的言语流露出来,徐怀仁则是高兴的晕头转向。 烂醉如泥的徐怀仁趴在床上,动一下感觉比较费事。 “小美人,被我逮住了吧!” “大王真是好身手,千百不醉,还能身手敏捷,不知过一会儿大王是否还能坚持住呢!别叫我一人自娱自乐。” 徐怀仁含糊不清说道:“坚持,一定能坚持住。” 顾岚芬笑盈盈看着醉眼朦胧的徐怀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我,老娘给你最后一次让你满饱眼福,徐怀仁看见顾岚芬的一举一动,两眼放光。 徐怀仁正在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处猛然刺痛。 一支发簪刺进他的脖子,徐怀仁顿时酒气全无,翻身下床,想逃跑喊人,躲在暗处的辛达跳出来,捂住他的嘴,在胸口处补了几刀,细看徐怀仁白眼珠几番,便一命呜呼。 顾岚芬迅速穿戴好衣服,辛达拍了两下手掌,门外的拓跋玥与楚熙芸推门而进。 拓跋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去,不知辛达哥何去何从?” “勾兑了这贼子的狗命,我岂能待在这里,任凭那些小喽啰去折腾,我也算为他报仇雪恨,也随你们一同离开。” 楚熙芸道:“如此甚好,路上好有个照应。” 丑时,在月色的笼罩下,四人悄悄从后山溜走。 刚走到树林中,突然与两人撞在一起,黑灯瞎火,双方也未看清,便动手开打,三位姑娘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辛达感觉对方的招数有点熟悉,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对方一听这声音,打紧收手回道:“梁琦轩,你是何人,声音跟拳法竟然如此熟悉。” 在场的人一听,无不惊奇,他不是被徐怀仁活埋了吗?这是人还是鬼? “我是辛达。” 再看两人抱在一起,三位姑娘也被弄的晕头转向,顾岚芬现在有点着急,不过转念一想,他当日也晕倒,量他也猜不出端倪来。 辛达道:“小弟不是遭人遇害了吗?我是特意前来给你报仇,你为何在此?” “说来我命不该绝……” 却说那日,梁琦轩被下药后,徐怀仁安排自己的手下把昏迷的梁琦轩埋在后山,恰巧昔日梁琦轩的仆人看见,他悄悄将人掏出,仔细检查一番,居然还有生命特征,随后带到别处休养。 梁琦轩近几日得到消息,听说有一位叫辛达的男子前来为他报仇,他担心惨遭徐怀仁的算计,他火速前来一看究竟。 双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通,梁琦轩带着大家再次返回山寨。 山寨重新回到梁琦轩的手中,他之前答应过拓跋玥,要带她回长安。他将拓跋玥的情况对辛达说了一通,辛达一听是宇文无应的小娘子,大为惊呼。 宇文无应不是很厉害吗?今日你的小美人落到我的手里,且看我如何报仇雪恨。 047 一招秒杀(补充屏蔽章节) 三位姑娘经过多日调理,身体渐渐康复,只是三位姑娘心事重重,整日愁眉苦脸。 她们与这儿的人语言始终无法沟通,想打听一些关于这里的信息,也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 拓跋玥对服侍她的两位异族姑娘比划着手势,着急的她快哭出眼泪,可是两位异族姑娘对她的话一个字也是听不懂。 “你们都出去,不想看见你们?”拓跋玥生气的将两位姑娘推出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内生闷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无应哥哥找不见自己,保证很着急。 若是去洛阳城找爹娘,那样岂不是让爹娘也跟着提心吊胆吗? 拓跋玥思前想后,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利用手势跟两位看守她的丫头进行交流。 随后,楚熙芸、顾岚芬前后来到房间。 拓跋玥道:“我们这样分开住极为不方便,说什么,我们也不能分开了,我们要团结一致,三人必须住在一起,这样有助于我们伺机逃跑。” 顾岚芬道:“小姐,我们到这儿,两眼一抹黑,周围什么情况也是不清楚,能跑去哪儿呢?别迷了路,饿死在半道上。” 楚熙芸道:“横竖是个死,那也总比我们在这儿等死好吧!负责伺候我的丫头,我看她近日来眼神很是不对劲,接连几日有陌生男子进入我的房间,这个过来看几眼,那个公子过来看几眼,我看他们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三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出谋划策,半天时间过去,仍然没有讨论出一个可行的办法,眼看快到用餐时间,她们又要被分开。 一炷香过后,走进三个衣着朴素的异族姑娘,其中两位姑娘拉着楚熙芸与顾岚芬,拓跋玥死死的用胳膊挽住两人。 三位异族姑娘一阵拉扯后,发现无济于事,两位异族姑娘离去,留下一位姑娘看着拓跋玥她们。 须臾后,两位姑娘没有回来,倒是来了两位男子,这两位男子便是萧老二与萧老三。 拓跋玥心里暗自叫苦,她挡在两位男子面前,不想让两位男子将她们三人分开,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逃跑计划了。 其中一位壮实的男子萧老二,单手用力,将拓跋玥从衣领处提了起来,惹得一旁的异族女子与萧老三发出笑声。 拓跋玥被提在半空中蹦跶了几下双腿,怒吼道:“你们这帮野蛮人,赶快放开我,不然我夫主他日归来定当踏平你们这儿。” 两位男子只顾哈哈大笑,萧老二摇摇头。将拓跋玥突然放手,拓跋玥倾斜了一下身子,落在地上,好在没有摔倒。 拓跋玥顿时怒火中烧,岂有此理,蛮子竟敢如此欺负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拓跋玥趁其不备,踮起一脚,不偏不倚,踢在萧老二的关键之处,他瞬间扭曲着脸,双手捂着小腹蹲下身子。 萧老二叫苦连天的看着拓跋玥,在场的其他人则是目瞪口呆。 片刻过后,萧老二站起,恶狠狠的瞪着拓跋玥,恨不得一口将拓跋玥吃掉,用手指指了指拓跋玥的身体,差一点戳了上去。 拓跋玥紧紧的抱住自己,楚熙芸走上前挡在拓跋玥面前道:“不要为难我们小姐,我跟你走便是。” 拓跋玥一把拉过楚熙芸道:“你休要跟他去,量他光天化日之下,能耐我何?” 几人僵持之时,有人朝她们这边走来,两位男子指了指三位姑娘,随后甩手离去。 116 见好不收 梁琦轩接过山寨大当家的重任,悲喜交加,他心知肚明,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 自己不过多日不在而已,居然被徐怀仁将山寨败坏的乌烟瘴气,他开始一系列的整顿清理。 更重要的事情随之摆在大当家的面前,三位姑娘归去长安的问题,着急更是挂在姑娘们的脸上。 只是山寨刚刚稳定,除了他自己,一旦离开,也是没有人帮他打理照看山寨,这让他有点犯难。 这日,梁琦轩与辛达谈话。 梁琦轩道:“帮我一件事情,可方便?” “但说无妨。” “事先答应过三位姑娘,天气转暖时带她们回长安,眼下已到春暖花开,只是目前山寨初稳,兄弟能否帮我照看一些时日。” 辛达摇摇头道:“不是兄弟不帮你,这山寨好不容易被你带上正道,你也知道我的秉性,这种事情,我只会帮你倒忙。” “具体事务我已安排下去,只是你在这里充当个人数而已,不用对他们指手画脚。” “你若是信得过我,可让我带三位姑娘回长安,这样岂不一举两得?” “如此这般,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难道你信不过我?” “此话差矣。” 梁琦轩有点犹豫不决,三位姑娘倒是赞同辛达带她们早日回去长安,这样一来山寨也是比较放心。 辛达一番拍着胸脯保证,势必将三位姑娘送达长安城。 梁琦轩询问过三位姑娘,拓跋玥与楚熙芸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顾岚芬有点犯难。那人是一名十足的道貌岸然,与徐怀仁相比,不相上下。 只是路上若是梁琦轩送她们回长安,顾岚芬也是有点担心,几日相处下来,万一自己露出破绽,让大当家的发现自己当初与徐怀仁狼狈为奸残害他,自己也是性命难保。 顾岚芬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拓跋玥道:“梁大哥,山寨初定,这里离不开你,既然辛达是你兄弟,我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由他送我们回去便可。” 梁琦轩一面说话,一面从长袖中拿出一根不起眼的东西,“等我山寨稳定后,定当专程登门拜访你与无应将军。我给你一样东西,若是遇到危难之际,可发出信号,自会有人代我帮助你。” 拓跋玥接过东西,放入袖中,心中百感交集。 马车一切准备就绪,梁琦轩特意安排了十位兄弟护送姑娘们回去长安。 辛达一看眼前的阵势,猛然一惊,如果这些人跟在左右,自己如何与姑娘们亲近说笑,何况自己还有别的考虑呢! “梁弟,你这是几个意思?” 梁琦轩不明就里的说道:“达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没有呀!我只是为了路上照应你们几个而已。” “三位姑娘也是适应了外边的生活,我更无须别人的照应,何故安排十位保镖,难不成是瞧不起我的拳脚?” “达兄多虑,小弟并无此意,长路漫漫,你们四人路上多有不便,我只是为了确保大家路上舒服一点。” “你若信不过我,大可不必让我去,若是怀疑我的功夫,我们可大战百十回合,看看谁的拳脚更胜一筹。” 梁琦轩看辛达一脸怒气,他赶忙歉意说道:“都怪小弟多虑,既然如此,路上还要你多多费心,你们四人上路便可。” 梁琦轩带着几位兄弟,将四人送到山脚下,看着马车驶出自己的视线,转身带着兄弟们回去山寨。 姑娘们一路上可谓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脸上掩盖不住兴奋的心情。 此时此刻的辛达心中更是欢喜万分,量你宇文无应拳脚多厉害,枪法多出神入化,你的小娘子现在我的手中,等她成为我的枕边人时,我才是真正的人生大赢家。 拓跋玥道:“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回长安了,你们两位随我也是一路受苦,回到长安后,好好犒劳你们。” 马车突然停下,姑娘们被晃悠了一下,三人神情顿时紧张,该不会又遇上什么事情吧! 楚熙芸问道:“辛达哥,出什么事了?” “你们前来仔细一瞧,前面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挡着我们的去路。” 拓跋玥掀起垂帘一看究竟,“雪狐,怎么是你?”再看雪狐飞奔而来,一下子跳上马车。她们继续赶路,三位姑娘在马车上玩的不亦乐乎。 走到晚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可让辛达万分欢喜,趁着四下无人,他要将三位美女全部搂在自己的怀中。 “姑娘们,咱休息一阵吧!天黑不好赶路,再说马儿也累了。” 顾岚芬道:“辛达哥,在这荒郊野外吗?能不能找一家客栈休息呢?” “咱一路走来,你们着急的让赶路,错过客栈了。咱今晚将就休息一晚,明天下午找一家客栈好好休息。” 三位姑娘相互看了几眼,还能怎么办,只能如此了呗。她们心想辛达哥一人在外边,夜晚怎么过呢?马车内四个人挤一挤倒是也行,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同三位姑娘,她们觉得有些不妥。 夜间,时不时传出几声莫名的鸟叫声,吓得三位姑娘心惊胆战,休息谈何容易,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楚熙芸胆怯的说道:“辛达哥,咱能再走一段路程吗?找一处开阔的地方休息也行。” “要走,你们自己走。”他的口气生硬了几分。 楚熙芸瞬间惊愕,看着拓跋玥,一脸疑惑的表情貌似要诉说什么。 辛达好端端一个人,为何这个时候态度大转变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让他赶路吗?梁琦轩对拓跋玥毕恭毕敬,他算什么,居然如此无礼。 拓跋玥对楚熙芸摇摇头,姑娘们在一起,挤成一堆。 顾岚芬已猜出辛达的心思,他现在不过是原形毕露而已,这一路又是何等磨难呢?此生还有机会去长安吗?还能见到那位风流倜傥的无应将军吗?还能在大街上目睹一下天子的龙颜吗? 两人迷迷糊糊睡中睡去,顾岚芬强逼自己逼上眼睛,不去看,不去听,更是不去想,渐渐的,她也昏昏沉沉过去。 117 拦路老虎 拓跋玥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不对劲,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人,“啊!”她一声大叫,本能的伸腿便是一脚。 楚熙芸与顾岚芬瞬间睁眼,三人唬的猛然一惊,楚熙芸随即补了一脚。 辛达猝不及防的从马车上掉了下去。 拓跋玥道:“大胆狂徒,竟敢图谋不轨。” 马车轻微晃动了几下,帘子又被掀开,辛达道:“拓跋玥,宇文大将军的小娘子是吗?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落到我的手里,这叫什么?天意,你们两位小丫头说是不是呢?” 楚熙芸生气说道:“你如此这般,对得起大当家的重托吗?” 辛达大笑了两声道:“我对得起他,谁对得起我,是宇文无应将军吗?还是大牢里边的老鼠跳蚤?” 拓跋玥道:“你想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宇文将军的小娘子变成我的小娘子呗!” “你这样,不怕我回去告诉夫主,要了你的狗命吗?” 辛达几声冷笑,“你真是大言不惭,你觉得今晚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岂能让你安心回到长安。此佳人,今晚我吃定你了。” 拓跋玥冷静了一下,三对一,并且还有雪狐助阵,或许有胜算的把握呢!先将你忽悠一番,找机会再下手,现在不能与他硬碰硬,逼急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拓跋玥道:“这位大爷,我看你牙口不好,我已克死好多个男人……” 辛达哈哈大笑道:“我命不该绝,量你也耐何不了我。当初你的夫君害我入大牢,今晚说什么,也要从你这里捞点好处呢!” 再看辛达伸出魔掌,向拓跋玥走去,顾岚芬突然起身,挡在面前,辛达的手直接抓到顾岚芬的身上。 辛达道:“一边去。” 顾岚芬抬脚朝辛达的裆部踢去,辛达侧身闪开。 “想偷袭我,没门儿,我先让你们小姐伺候我一番,随后再叫你们两人伺候我,老老实实给我看着,不然将你们两人仍在悬崖下面喂狼。” 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辛达调整了一下站姿大骂道:“畜生,莫要坏大爷我的好事,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辛达话音刚落,马儿突然传来一声厮叫,马车随即大幅度摇晃了几下,三位姑娘同时伸腿,辛达又从马车上掉了下去。 山谷中传来奇怪的叫声,马儿受惊,前脚跳起,马车瞬间又东倒西歪,三位姑娘迅速摸出马车,雪狐又被吓得逃走。 再看前面,站着一只大怪物。月色朦胧,不过还能看清楚一些实物的大体轮廓,辛达吓得魂不附体,大喊道:“老虎……”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拦路虎。 三位姑娘一听老虎,拓跋玥退后几步,被吓晕。其她两位姑娘手牵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搂在一起晕倒过去。 老虎摇晃了几下大脑袋,对着山谷一声大吼,这是正宗的虎吼功,两颗大眼珠死死盯着辛达。 老虎前进,辛达后退,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无路可退。 辛达被吓得魂不附体,脚下随即踩空,从悬崖边摔了下去,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马儿吓的一动不动,老虎扯了几下楚熙芸的衣服,绕到后面,一口将拓跋玥叼起,来了一个过肩摔,拓跋玥被横着驮在老虎背上。大家伙股扭动了几下屁股,大吼一声,消失在夜色中。 宇文无应正在破屋中做梦,忽然听见树梢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他赶忙起身提着槊藏到门口处。 随即传来一声大吼,宇文无应听这声音,应该是老虎,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老虎出没呢! 宇文无应走出房间,“畜生,休得吵我睡觉,小心吃爷爷一枪。” 再看几十米开外,老虎两只大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宇文无应,忽然摇晃了一下身体。随后它用嘴供了几下黑乎乎的东西。宇文无应大惊道:“不好……” 谢宁衎被吵醒,揉着眼睛走到门口,仔细一看,宇文无应已提抢冲上去,“吃我一枪。”老虎大吼一声,转身逃跑。 “少主?” “没事,老虎已跑,这儿好像有个东西。” 宇文无应追到老虎刚才所站的位置,仔细一看地上,居然是人。他大吃一惊,也不知生死,先抱回屋子再作打算。 宇文无应两手在拓跋玥的身上从头摸到脚,貌似没有伤残处,也感觉不到手上有血。凭借男人的手感,应该是姑娘,他寻思道:这荒郊野外大半夜,怎么会有姑娘呢? “少主,有救吗?” “还有温度。” 宇文无应贴近拓跋玥的脸仔细一看,虽然黑灯瞎火,大体上还是能看出一些样貌。他一时不敢确认,随即又摸了一下她的手腕,心底猛然一惊,“玥儿……” 谢宁衎更是觉得惊讶,怎么会是少夫人呢?“少爷,你确定是少夫人吗?” 宇文无应喜极而泣道:“她是我的玥儿。” 拓跋玥慢慢缓过神,感觉被人抱住,大叫一声:“畜生,放开我。” 宇文无应被一惊,再看怀中的玥儿睁开眼,“玥儿,是我,无应哥。” 他没有享受到柔情,脸上随即挨了一耳光,“大胆狂徒,居然冒充我夫主。” “少夫人,真是我家少主。” 拓跋玥听见又一男子的声音,随即揉揉眼睛,仔细再看眼前的男子,瞬间失声大哭,“无应哥……” “玥儿,我的好玥儿……” 谢宁衎退了出去,望着夜空,双手合十,嘴中嘀咕道:“感谢老天爷,感谢各路神灵……” “无应哥,这是真的吗?你是我的夫主吗?” “傻丫头,还叫我无应哥吗?该换称呼了。”拓跋玥将头依偎在他的肩膀…… 两人一番互相倾诉,拓跋玥说道自己身陷困境时便凄然泪下。 拓跋玥即将失去信心,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能与宇文无应相遇,老天还是长了眼睛的,以前或许是打盹了一下吧!害的她困难重重 拓跋玥庆幸自己,每每到了最艰难的时刻,咬咬牙终究还是坚持了过去。 东方已现鱼肚白,拓跋玥睡的特别香甜。这是拓跋玥最近,睡的最幸福的一晚,虽然前半夜是提心吊胆,好在后半夜有惊无险。 118 齐聚一堂 世间的事情,有个别事情,就是这般巧,不能按照常理去评判。 前几日夜晚,宇文无应夜间或多或少有听见破屋旁边的树林中有动静,只是他不曾想是只大老虎。 若是宇文无应知道这是老虎的居所,说什么,他也不会跟一只老虎抢地盘,好男不与动物斗。 这间破屋是老虎偶尔路过时晚上的临时行宫,并非日日夜夜厮守的后宫。 若是以前,别说是人,即便是一头熊,老虎也要捍卫自己的行宫不容侵犯。 可是这只老虎,他以前受过伤,没错,是猎人的箭伤,伤口化脓,若不是宇文无应胆大包天在老虎的身上动刀,它要被毒箭活活折磨到死。 老虎本是凶残的大虫不假,可是自从宇文无应为它医治过伤口后,它在自己的脑海中开始排查猎物的熟悉,日后对人类要不要吃,或许有时饿坏了,忍不住,若是碰见一个倒霉蛋,可能要饱餐一顿。对宇文无应绝不能吃,那是救命恩人。 老虎叼起拓跋玥,本来是想驮回行宫,留在以后当美餐享用,老虎不曾想,它驮着大餐到行宫后,它的恩人居然还在霸占着它的行宫。 霸占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耀武扬威的打呼噜,这是向森林之王示威吗? 老虎转念一想,也罢!昔日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将自己的口粮留给这位恩人,但愿他知道自己是有心,而不是怕他。 别的不说,凭借一声虎吼功,这个山川内的飞禽走兽,哪个不对它俯首称臣,并且还能搬来救兵,四条腿庞然大物的大猫难不成还怕你一个两条腿的瞌睡虫。 老虎阴差阳错竟然做了这等“好事。”谁说老虎只会吃人,这不也误打误撞“救人”吗? 宇文无应看着睡的香甜的玥儿,静静的看着她熟睡,刚要有所动作,突然被拓跋玥搂住。 拓跋玥嘟嘟嘴说道:“竟敢偷袭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无应坏笑着说道:“我的好玥儿,你是打算想如何惩罚我呢!” 拓跋玥腼腆道:“讨厌!” 无应看着身边的可人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拓跋玥的双眼,四目相望,无声胜有声,须臾后,无应感觉这里的环境有点太不合时宜。 谢宁衎突然撞了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拓跋玥还在忘我的沉溺在温情中,无应只好假装不知道。 谢宁衎迅速一个转身,在宇文无应偷看的时刻,已经逃出两人的世界。 拓跋玥大惊失色的说道:“坏了,坏了,彻底坏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 “只顾上与打闹,忘了我的两位丫头。”拓跋玥瞬间急的掉下眼泪,想起了三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若是两人遇难,如何对得起她们呢! 宇文无应安慰道:“相信我,两位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这一路也没有多少岔路,我们这就快快去寻找。” 两人一马,谢宁衎跟在身后,三人打马前行。 “雪狐?”拓跋玥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雪狐瞬间收住脚步,冲拓跋玥吠叫了两声,停顿了少许后,飞奔而来。 片刻后,楚熙芸与顾岚芬从道路一头走了过来,众人相见,三位姑娘抱头痛哭。 拓跋玥拉着两位姑娘道:“可是盼着两位了,着实叫我好生担心。” 楚熙芸道:“我们醒来后,看见四下没有姐姐的身影,大哭一番后,看见雪狐从丛林中跑了出来,随后带着我们朝这边走来。” 拓跋玥道:“平安无事便好,平安无事便好。” 顾岚芬瞄了几眼宇文无应,暗自欢喜。 谢宁衎再看面前走来两位女子,他的脸颊有点绯红,打马飞奔而去。三位姑娘不解,宇文无应心中自然清楚。 一行人有说有笑,迎着阳光,沐浴着清风缓缓前进。 一个时辰后,谢宁衎打马前来,身后牵着一辆马车,三位姑娘心中甚是欢喜。 谢宁衎道:“姑娘们请上车!这路途遥远,总不能让你们走回长安吧!” 楚熙芸与顾岚芬看着拓跋玥,又看了一眼宇文无应。 宇文无应道:“上车便是,看我做甚。玥儿,你也上去,骑在马背上怪让你受罪的。” 拓跋玥摇摇头,“让她们上去便可,我自然要骑马。” 顾岚芬道:“少将军,你同我们一起坐车呗!” “你们两人上车吧!我陪玥儿说说话!” 两人依偎在马背上走在前段,一路春风得意。墨龙驮着两人,有点不乐意了,时不时还想给拓跋玥一个下马威,可惜在主人的胯下,它是无计可施。 时至中午,艳阳高照,路经一处水域,水面波光粼粼。拓跋玥斜眼望去,用手指着水面,宇文无应收紧缰绳。 宇文无应道:“大家在此休息片刻。” 两位姑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谢宁衎钻进马车,出来时,手中握着一把油伞,递到拓跋玥手中。 宇文无应笑道:“还是你办事细心,回头我给你找个小娘子,你也该成家了。” 谢宁衎当着三位姑娘的面,脸颊一阵红晕,“少主。” 拓跋玥笑道:“这是好事,干嘛回头呢!朝前看,那不是有现成的吗!你喜欢哪位,跟我说,这事我能做媒。” 两位姑娘在前面蹦蹦跳跳,随手捡起石子朝湖面打去,激起朵朵水花。 谢宁衎看着眼前的两人,宇文无应打着油伞,一手拉着拓跋玥。 “无应哥……” 他用手堵住她的嘴,“前方不远,有一好去处,那里风景更是秀丽,我们一同前去。” 休息一阵后,继续赶路。 申时一刻,几人爬到山顶,除了宇文无应自己,别人一概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拓跋玥跟着宇文无应,现在是一百个放心。心心念念盼的人儿在身边,风流倜傥,英勇神武,试问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路上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快要融化了。 宇文无应站在神像前,握着拓跋玥的手,“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对着神像,我宇文无应与拓跋玥在此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谢宁衎同两位丫头在一旁拍手叫好,这一刻是他们盼望已久的事情,今日终于实现了。 119 不清不白 经过接连几日的赶路,拓跋玥一行人终于踏进长安城,谢宁衎火速赶回宇文府邸。 拓跋玥难为情的想回马车,这时宇文无应却不同意了。他要用行动告诉别人,他的玥儿失而复得了。 却说王宛如带着两位难随从在逛街,猛然听见有人说宇文大将军带着遗失多日的新娘子回来了,他扔下手中的东西,带着丫头前去观看。 王宛如看见宇文无应带着拓跋玥在街上走过,再看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一位女子虎头虎脑的伸出头东张西望。她恨得咬牙切齿,细看马背上的佳人,也不过如此吗,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该死的那帮手下,还是叫宇文无应捷足先登了,若是让自己找见拓跋玥,不刮花她的脸,才见鬼呢! 王宛如看自己满脸是花,看别人则是满脸是疤。不能看见比她漂亮的姑娘,尤其是自己的敌人,更是不能胜过自己。 “老爷、夫人,将军与少夫人回来啦!”谢宁衎人还未进门,声音便传进大院。 一瞬间,宇文全家上下统统赶了出来,再看谢宁衎一个人气喘吁吁的从大门跑了进来。 宇文环道:“人呢?” “在后面呢!” 李夫人道:“赶紧收拾房间,准备孩子们洗漱的东西,厨房准备食材。你们在此看什么热闹,往后的日子有你们仔细看的。”众人一溜烟全部散去。 老爷夫人走出院子,怎么还不见人影呢! “老头子,你看我的头发乱吗?这些天是否憔悴了呢?” “不乱,老有精神。”他们在大门口等了少许,不见人影,又返回院子。 片刻后,宇文无应、拓跋玥几人走上前来。 “爹、娘,我们回来了。”宇文无应则是喜气洋洋,满面春光。 宇文无应拉着拓跋玥走到两位老人面前,拓跋玥突然跪倒在地上道:“小女在此拜见二老,这些日子,让二老为我牵肠挂肚了。” 李夫人赶忙上前搀扶起拓跋玥,一别便是十多年,不曾想出落的如此明艳动人。 宇文环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安排厨房,晚上摆宴席,全家上下庆祝玥儿平安回来。” 宇文全家上下好生欢喜,一番热热闹闹的景象,左邻右舍,达官贵人更是前来道贺送礼。 再看宇文大院比起洛阳城的自家院子,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没有奇石异草,但是有竹子以及四季应景的花草树木。 宇文无应走在侧面引着玥儿,通过一段小路,穿过东西长廊,随即一个右转弯,前面六间正房,两边厢房错落有致。简雅朴素,又不失大气。 宇文无应带拓跋玥到一处正房前,再看房屋上落有锁。 宇文无应对身后的仆人吩咐了一声,仆人随即上前打开房门。 宇文无应道:“玥儿,闭上眼睛。” “干嘛?” “我叫你闭上你闭上便是,无需多问。” 拓跋玥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微微闭上眼睛,宇文无应伸手牵着拓跋玥朝适才打开的房门走去。 “不许偷看。” “知道啦!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 “一会儿我叫你睁开眼睛,你便再睁眼。” 宇文无应示意身后的仆人退下,他与玥儿走进房间。 再看屋内奢华无比,清香扑鼻,再看紫檀书案,上门放着文房四宝,正对面是一副对联,一侧更是有名家的字画几副。宇文无应继续带着玥儿朝里走去,里边便是两人的卧房。 一切尽可能的按照拓跋玥洛阳城的房间进行布置装饰,极个别的景物,局限性很大,一时也难以找见,只好用别的代替。 拓跋玥道:“什么东西,好香呀!” “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拓跋玥睁开眼,嘴巴瞬间变成o字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宇文无应的家吗?这分明是洛阳城…… 拓跋玥看着看着,眼泪开始打转,突然哭出声,宇文无应瞬间蒙圈,这是咋地了,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呢?他忽然想到,看看自己这是猪脑袋,不合时宜呀!真是好心办坏事。 宇文无应赶忙安慰道:“玥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路上让你受尽了磨难。” 拓跋玥拉住无应道:“无应哥,我想爹娘,我想哥哥……我想回家……” 宇文无应一拍脑门,这事做的愚蠢至极,让玥儿触景生情,可是坏了他的一番美意。 “玥儿,别哭,万万不可哭,若是让别人听见,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就是欺负我,我想回家。”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便是,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回洛阳。” 拓跋玥边哭边说道:“你说的,不许骗我。” “一定,一定。” 两人相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厌的容颜。 接连几日,宇文无应骑着墨龙,带着玥儿可是看尽长安城繁华。 闲暇之余,除了早晚,拓跋玥跟随宇文无应去爹娘面前定省后,两人便是如胶似漆黏糊在一起,长安城传开一段将军美人佳话。 宇文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此这般下去,别说其它,他这将军的位置很快都要被人取而代之。 这日晌午过后,宇文无应同拓跋玥在房间戏耍,有老爷身边的仆人前来喊叫宇文无应,要他去正堂一趟。 宇文无应走到父亲身边道:“爹,我和玥儿的婚事,挑个好日子,补办一下,我要让全长安城的人知道,我宇文无应的新娘子找回来了。” 宇文环看了两眼身边的李夫人,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两天,你没出门,外边传言你可知道?” 传言?什么传言?难道是关于玥儿的传言,看老爹一番古怪的表情,难不成他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 “不曾听到。” 李夫人道:“玥儿走失这么久,她的身子可能非清白之身。” 宇文无应瞬间火冒三丈,“什么?谁说的,我倒要与他对峙一番。” “应儿,我明白你自小与她的感情甚好,但是人言可畏,你们的婚事暂时等一等,待清楚她的来龙去脉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不行?开什么玩笑,你们这是无中生有,难道不相信我?” 宇文环怒斥道:“放肆,你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份重要的任务呢!别给我丢人现眼。” 李夫人则是在一旁对无应无应好言相劝,希望他能体恤爹娘的一番苦心,过一段时日,待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后再举办婚礼也不迟,毕竟宇文家族在长安城来,那是有声望的家族,岂能草率行事。 120 制造浪漫 拓跋玥的身子轻松了许多,脸上的气色也是渐渐正常。 宇文无应这几日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做好事,为国家增加人口,奈何玥儿的身子多有不便,对他而言可谓是备受煎熬。 没有玥儿的那些日子,也就罢了,反正是看不见,摸不着,可是眼下,看见婀娜多姿的美人在自己身边转悠,尤其是夜间,与自己在一起,却无法行周公之礼,绝对是愁煞本人。 宇文无应本来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可是自从遇见拓跋玥后,慢慢的也是有点小大众。 今日也是个大好吉日,更有利于万物萌发。只是眼下,需要找一个看似很合理的借口,将玥儿先支走,他要好好折腾一番房间,营造出一个很好的环境氛围。 宇文无应看着拓跋玥道:“近几日你与我可谓是如胶似漆寸步不离,你两位丫头可能偷偷骂你呢!说你有了我,忘了她们。” 拓跋玥惊讶道:“坏事,幸得你提醒我,我们自是甚好,却将忘了她们两位姑娘,还有你那位小厮,你不是说给他做媒我的两位丫鬟吗?赶早不赶晚。” 宇文无应笑说道:“你看我这记性,真是有了你,忘了谢宁衎,只是两位姑娘,哪位适合我那小厮呢?” 拓跋玥摇摇头,撒娇道:“这个不是你我说了算,要看人家三人的意思,切莫好心办了坏事。” “这是自然,我们不过先猜想一下。” 拓跋玥背起头,看了看屋顶,随后煞有介事的道:“以我之见,小芸更适合谢宁衎一点,你觉得呢?” “怎么?谢宁衎配不上顾岚芬吗?” “不是,小芬美与皮,而小芸则是秀与骨,并且两人的习性更为适合一点,小芬习性过高,凡事要最好,别说谢宁衎与她配对,她的眼里估计都容不下你那位小厮一分一毫呢!” “当然啦!两位姑娘,跟你时日不短,你最为了解她们的秉性,谢宁衎那小子,虽然名义上是我的随从,可是我打心眼里待他如亲弟弟一般看待,我当然想为他选择一位秀外慧中的好姑娘呢!” 拓跋玥撇撇嘴道:“我又何曾不是呢!小芸同小芬随同为我两位小姐妹,可是在我心中,小芸让我更加上心,尤为看重。” 宇文无应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你看我这啥脑子呢!我们别顾着在这里讨论她们三个,你且带一些茶点,再带一点碎银,我让丫鬟去领几匹绸缎给她们送过去,让她们做几件漂亮的衣服,你们也是有几日没有好好说说话了,我安排厨房,将你们三人的伙食全部送到那边,你用完晚餐后再回来也不迟。” “这样好吗?”拓跋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无应,心想这人一定在是说反话呢! “没有什么不妥,你安心在那边同她们玩便可,我岂是小肚鸡肠的男人?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这将军肚里边怎么也能撑舟吧?” 拓跋玥听无应这样一说,心里更是乐开花。 随后,拓跋玥带着茶点银两准备要离去,宇文无应道:“哪有你亲自动手的道理,你要丫鬟仆人当摆设吗?” “不一样,这点小东西我自拿过去便可,又不是多少东西,何须劳烦她人。” 宇文无应拿过拓跋玥手中的茶点盒,交给门外的丫鬟,吩咐了一声,先让前去送过去。 “你在我这里,伺候你比起洛阳自家中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是一点小东西,也不劳你亲自动手。” 拓跋玥浅浅一笑道:“你果真若是心疼,何不将我背过去,省的我脚走路。” 宇文无应听此一说,更是心血来潮,背自己的夫人,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可。 宇文无应弯下身子道:“来上马,且看我如何驮你过去。” 拓跋玥推了一下无应道:“果真背我呀!不过是与你玩笑话罢了,你且忙你的去,我这便过去,晚饭后再回来,你可不要太贪玩哦。” 两人一番甜言蜜语,拓跋玥随后带着银两离去。 宇文无应随即招呼了一声,再看几位丫鬟仆人开始忙里忙外,收拾房间,打扫桌椅墙壁,耳房各处也是无一落下,一盏茶后,将房间各处精心打扮一番,更是摆上室内花束小盆景,犹如置身于花园一般,香气逼人,耳目一新。 宇文无应看着房间的布置,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今天晚上,将会是我们两人另一版本的洞房花烛夜。 要说这洞房花烛夜,两人还没有一个像样的经过呢!一个是不提,一个也是不好问,两人可谓是比较默契。 有时候,有些事情,过了那个节点,也不好再补,且两人心中无论如何盼望,可是表面上没有一人言语挑明,说出来,又怕触及到对方敏感的神经,只能像无事人一样呗! 无应倒是有这个心,虽然大费周章,玥儿归来,可是还是想给她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过程,让长安城的人也是知道,宇文无应明媒正娶了拓跋玥。 可是转念一想到爹娘反对的神情,他还是憋了回去,总不能在成婚拜堂之时,高堂之上,没有双亲吧! 宇文无应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使出一招必杀技,只要拓跋玥有孩子,那时便有资本与爹娘叫板。 想要孩子,自然要选择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到位,人和这一块自不用说,两人的先天条件绝对很强大,一个是美若天仙,一个是高大威猛;至于天时地利,一向不相信神魔鬼怪的宇文无应,更是偷偷的托了人,算出今晚何时最为有利。 宇文无应下午更是早早的用完餐,去过爹娘那里定省,与二老说了一声,无事不要传唤他,他今晚要钻研奇门遁甲之术,老爹听到儿子这番话,打心眼里甚是高兴,看来儿子还没有沉溺在温柔乡中。 宇文无应回到房间,焚香沐浴,将自己细心打扮一番,静等拓跋玥归来,在这样梦幻般的房屋内,他不相信拓跋玥会无动于衷,情到浓时,水到渠成,这样对下一代或许更有益。 121 化身红娘 拓跋玥几日不见楚熙芸与顾岚芬,一见面甚是欢喜,三位姑娘坐在一起,支走了身边的丫鬟仆人,只有她们三人说说心里话。 是的,她们三人从前走过的风风雨雨,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有的事情更是不能与别人说起。 顾岚芬拿着小包银子,乐呵呵道:“果然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今的姐姐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夫人,我们丫鬟跟着也是沾光。” 拓跋玥与楚熙芸一听顾岚芬这般说来,不由的发笑,拓跋玥道:“怪厉害的,让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这嘴。”玥儿一面说,一面伸手朝着顾岚芬眼前伸去。 顾岚芬讨饶道:“好姐姐,暂且绕了我吧!你倒是尝过将军的嘴唇哪种滋味了,我与小芸还未曾尝过男人的嘴唇是何种滋味呢!切莫给我撕烂了,没得可尝。” 楚熙芸听见这话,先是一阵脸红,然后掩着面笑道:“你要尝,自己尝便罢了,何故拉扯上我呢!” 三人各自笑的嘴不合拢,拓跋玥一面扶着身子,一面笑得前俯后仰。 拓跋玥定了一会儿神拉着她们两人道:“切莫再笑,我有一件趣事说与两位听。” 顾岚芬一手捂着耳朵,摇头说道:“姐姐莫要说甚,必是拿我们说笑的话儿,你休要惹我,不然我去将军哪里告你在外边与别的男子打闹嬉戏。” 拓跋玥猛然间清醒,笑声戛然而止,这种话岂能乱说。 顾岚芬再看拓跋玥一脸的严肃表情,自打没趣的说道:“看我这嘴,真该被姐姐撕烂哈!尽说一些子虚乌有嚼舌根没有的事哈!若是连姐姐都被玩了,我们两个丫鬟,还不被人家活剥生吞了吗?” 拓跋玥瞬间转怒为笑,对楚熙芸使了个眼色,两人趁着顾岚芬不注意时,一边一个,揪住顾岚芬的耳朵说道:“再叫你乱说话,先把你的耳朵扯下来,拌做凉菜下酒岂不更好。” 顾岚芬举起双手讨饶道:“两位姐姐快快住手,我这耳朵留着以后给我的哥哥扯呢!你们谁要是给我扯掉了,谁把她夫主送给我。” 拓跋玥两手照着顾岚芬的腰间去了,一面扭捏,一面骂道:“你这口无遮拦的小蹄子,越发长脸了是吗?看我今天不把你挠死,你真不知姐姐我的手段吗?” 三位姑娘一阵打闹嬉戏,惹得仆人丫鬟们远远的张望。 须臾后,拓跋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有正事与你们说来,切莫插话,我让你们说是你们再说来我听。” 楚熙芸道:“姐姐什么事,这么正事,难道是要给姐姐补办婚礼了吗?” 拓跋玥撇撇嘴道:“婚礼是要有,估计不是我的。” 顾岚芬好奇的说道:“姐姐莫不是说笑,不是你的,难不成是我们的?” “你还真别说,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你们两人的婚事,咱在洛阳一路走来,路上多亏两位的陪伴。” 顾岚芬瞬间不知所措,手无足惜,难道说宇文无应要纳妾?从她们两位姑娘中选一个吗?若果真这般,即便是妾,只要是无应将军的,那也是值得了。 楚熙芸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拓跋玥,貌似在等她宣布重大决定似的。 拓跋玥仔细看了两位丫头几眼,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事情,本不该我与你们说,但是无应哥哥跟我提起了,我也不好让他亲自前来与你们说,或许多有不便,所以托我传个话给你们两位,看你们两位谁有意。” 顾岚芬听到这里,心快到嗓子眼跳出来了,屏住呼吸,忍住心跳,等待那惊心动魄的一刻,她的心底更是催促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快说吧!你这磨人的狐狸精,再不说我可是要窒息了。 拓跋玥道:“谢宁衎,跟随宇文无应多年,如亲弟弟般对待,看你们两位,有什么想法没有?” 顾岚芬一听见这话,顿时从万山之巅跌入万丈深渊,心里瞬间冰凉一颤。 心底更是暗自叫苦,本以为无应将军要纳妾呢!不过是那位小厮居然说媒,也不看看自己的半斤八两,居然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不自量力。 顾岚芬一脸的不高兴,由起初的眉飞色舞到现在的沉默不语。 楚熙芸看了一眼顾岚芬,打趣道:“小芬,怎么了?看你不开心。” 顾岚芬道:“哪有呢!管好你自己。” “我好着呢!莫不是怕我与你争抢那位小公子吗?” 顾岚芬一脸怒气道:“才不是呢!你喜欢,你嫁给他好了。” 拓跋玥瞬间有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人,为何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顾岚芬的性情大变呢!难道这件事情不应该当着两人的面问吗? 拓跋玥虽然对楚熙芸较为偏心,可是眼下在长安城,拓跋玥还是尽量将一碗水端平,事情摆在两人的面前,可以互相好说,也不会说自己偏心哪个。 细看顾岚芬的神情,多余的话,拓跋玥也不用问顾岚芬。拓跋玥转向楚熙芸道:“小芸,你的意思呢?” 还没有等楚熙芸说什么,顾岚芬起身道:“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屋歇息了。” 没等拓跋玥说什么,顾岚芬已经只身离去,两人看着顾岚芬匆匆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拓跋玥撇撇嘴道:“好啦,已经气走一个,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多留心吧!若是看见有喜欢的,告诉我,我帮你们便是,别好高骛远,看见长安城内的天子也喜欢,那个我可是帮不了。” 拓跋玥随后离开楚熙芸这边,朝自个的房间走去。 当拓跋玥推开门的一瞬间,目瞪口呆,刚要转身离开,被宇文无应一把拽住说道:“你这要去哪里呢?” 拓跋玥感觉自己晕乎乎的,“这是哪儿呢?我怎么感觉走错地方了呢?” “没有呀!惊喜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布置的。” “特意为我,作何道理,你这是要干嘛?” 宇文无应坏笑着说道:“一会儿你便知道我要干嘛呢!” 122 不给机会(求订阅,求月票) 天时地利人和全部就位,宇文无应开始了他的计划。 拓跋玥看着眼前无应的举动,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呢!反而自己抱紧双臂。 拓跋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你这是要干嘛?怪吓人的。” 无应道:“玥儿,你说我能干嘛呢!怎么样?我布置的房间玥儿满意吗?” 拓跋玥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眼前的公子还是无应哥吗?简直是公狐狸精上身,搞出这模样来。 “无应哥,那个什么……我们先说说话。” 无应推了一下玥儿道:“等我们完成计划,我陪你说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只是这个时刻,我们还是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嘛!” 拓跋玥将自己抱的紧紧的,丝毫不想给宇文无应机会,什么计划?胡闹,岂能这样将她拿下。 无应看着眼前的玥儿不为所动,心里有点犯嘀咕,是自己哪里布置的不到位吗?还是自己今晚的表现不好。 一个追,一个躲,两人在房间内跟猫和老鼠似的。 拓跋玥累的气喘吁吁道:“无应哥,你且饶了我好吗,来日方长,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可好?算我求你了。” “我这是特意为你准备了呀!你闻一闻我的身上,香喷喷的,没有一点臭男人味。” 拓跋玥无处可逃,退到床边,双手挡在身前道:“慢……你若是再不停止,我可是要生气了。” 宇文无应坏笑着说道:“玥儿,别呀!一个人生气,有什么好玩,你给我生个孩子,最好是生一大堆孩子,有孩子陪着我们,多好玩。” 拓跋玥一听到生孩子,瞬间觉得头重脚轻,想想那个小家伙,每天缠着自己哭哭啼啼,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她听家中的嬷嬷说过,女人生孩子相当于重生,尤其是在条件一般的家庭,搞不好重生就是挂在那边过不来,能不可怕吗! 听说人是女娲当年造的,拓跋玥有点搞不明白了,既然要造,为何不换种方法生孩子呢!或者干嘛不让男人开肠破肚从肚脐眼上憋出来呢!非要让女人承担这份酸苦。 拓跋玥的大脑中瞬间出现很多个小人,个个围着她,伸手要东西吃,拽住她的裙子,扯住她的头发,甚至咬她的身体,那不是生孩子,那是生魔鬼呢! 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她现在还不想生孩子啊,更何况,名不正言不顺,生个毛线疙瘩呢! 再看宇文无应摩拳擦掌道:“玥儿,准备好了吗?我要来啦!最好给本将军乖乖听话哈!若是让我逮住,哈哈!我要让你尝尽人间酸楚哦!” 拓跋玥唯唯诺诺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是要喊了。” “玥儿,我的小玥儿,你是我的夫人,你喊又能喊出什么来呢?喊你不服侍夫主?喊你害怕日后生孩子?还是喊你没有准备好呢?” “可恶。”拓跋玥一撇嘴,不看宇文无应一眼。 无应央求道:“我的好玥儿,你说我都老大不小了,这些年若不是等你,我的孩子都能满院子跑了。” 拓跋玥噘着嘴说道:“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玥儿,什么事,我们办完正事,别说一件,即便是一百件,我也答应你。” 拓跋玥用手挡住道:“不行,你若是这样,我以后永远不理你。” “以后不要你理我,我理你就可以啦!” “无赖。” “癞蛤蟆都无所谓,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不然这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威名还不扫地,连一个弱女子都降服不了。” 宇文无应猛然一下朝拓跋玥扑了过去,玥儿如狡兔般从他的眼皮下侧身过去,无应扑空,趴倒在床上。 拓跋玥一个翻身,迅速压到宇文无应的身上。 “看我们谁厉害?敢小瞧我。” 无应心想道:你一个小女子,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如何反败为胜哈! 再看拓跋玥突然伸出纤纤玉手,在宇文无应的鬓角处揪住一小撮鬓发。 “大将军,感觉如何呢?” 无应龇牙咧嘴道:“很是酸爽,还望玥儿快快放手,疼死我了。” “放手?开玩笑呢!你力大无比,但是我能四两拨千斤,你说你不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我不过是想让你早日帮我们生几个孩子而已。” 拓跋玥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说道:“还嘴硬是吗?大婚之礼都没有呢!想着我给你生孩子,你还想干嘛?”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还不行吗?” 宇文无应感觉自己现在好委屈,好好一个大将军,被拓跋玥收拾的没有一点脾气。 整日盼星星盼月亮,想让拓跋玥早日回来。 眼下是回来了,可是这般对自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苍天呀!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宇文无应讨饶道:“夫人且住手,我知道,还没有明媒正娶你呢!给你差一个人气热闹的婚礼。” “人气无所谓,我带的嫁妆,一路上被你的手下打劫了,也算是进了你的口袋。不管怎么样,你该给我一个像样的婚礼吧!这事情,还要我亲口给你说吗?非要我撕破脸跟你说,你才当回事吗?你怎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拓跋玥放手,声音有点委屈。 宇文无应看到拓跋玥突然脸色大变,赶忙起身道:“玥儿,你先别哭好吗!容我好好再想想,有的事情比较棘手一点。” “反正你看吧!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也可以,我要你给我一个正式的婚礼,我不想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被你骗了,到头来找谁哭去呢!” 这事可是把无应给难住了,爹娘现在是死活不松开两人的婚事,玥儿又死活不同意同他先预备孩子,这还不愁死他吗! 无应还想有孩子后,那时候爹娘说什么也要答应呢!看来这个计划可是不好完成呀! 辛辛苦苦,劳心费神,折腾了多半天,拓跋玥不买账,宇文无应自讨没趣,如霜打的绿草似的,无精打采,两人一夜无话。 表面上卿卿我我,暗地里劳神上火。一连十几日来,宇文无应始终无法勾兑了拓跋玥。 宇文无应也是想了,与其两个人不能坦诚相待,还不如他一个人日后回另一个房间休息呢! 123 谣言四起(求订阅,求打赏) 拓跋玥本在房间内等待无应的归来,不料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门已被人推开。 拓跋玥正在想,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没有敲门,还有没有礼数。 再看眼前的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楚熙芸。 “小芸,怎么是你。” 楚熙芸上前迅速拉住拓跋玥道:“走,我带你去听墙根。” “听墙根,别胡闹,这不是我们的家,听谁的墙根去呢?” “好自在的姐姐,你真是心大,你每天待在屋子里,与你那位无应将军看似恩恩爱爱,你可知外边对你的传言?” 拓跋玥有点不自然,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芸,什么事情,你快仔细说给我听,莫叫我自个儿胡思乱想。” “你随我一同去听听,如若不然,你说我无中生有或者挑拨离间。” 拓跋玥跟在楚熙芸的身后,有点胆怯,唯唯诺诺被楚熙芸拽着。 楚熙芸这几天日子过得倒是舒心自在,自打回来长安后,她与顾岚芬的吃穿用度,那是绝对比之前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初虽然在洛阳城有钱人家生活,但毕竟是丫鬟,伺候别人的。 可是来长安后,则不同了,那是陪嫁丫鬟,拓跋玥更是叮嘱宇文无应,对待楚熙芸与顾岚芬莫要同对待其他仆人的方式去对待这两人,当她们两人是自己的小妹妹般看待。 适才,楚熙芸随谢宁衎取东西,返回的途中路过正堂一侧,细心的楚熙芸听见宇文无应同他爹娘争吵的声音。 楚熙芸看四下无人,她稍微靠近了一点墙根,清楚听见他们谈论拓跋玥的过去。 她听到这里,当时差点气炸,三位姑娘一路艰辛坎坷不说,好不容易转危为安,他们居然怀疑小姐。 这事只有拓跋玥亲耳听见,才能有说服力,不然别人传话,很容易引起误会。 拓跋玥随楚熙芸听了少许的墙根,再看拓跋玥神情呆滞,眼角开始湿润。 楚熙芸赶忙拉起拓跋玥的手,原路返回。 一回到房间,拓跋玥趴在床榻上,将头蒙在被子上,一阵汪汪大哭。 楚熙芸又气又恼,暗自反省,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呢!还是唯恐天下不乱呢!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就是不忍看见小姐在宇文无应这儿受委屈,哪怕是她陪着小姐再颠沛流离回去洛阳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这般被猜疑。 拓跋玥一番哭泣后,突然坐了起来,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那个模糊的自己。一路的艰辛,换来的却是这般景象,叫人好不寒心。 “小芸,我要回去洛阳,你可以选择继续待在这里,也可以随我一同回去。” “小姐,切莫乱了方寸,你若是一去了之,哪还得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若不是看在无应哥的面子上,我当场进去与二老对峙。” 拓跋玥越想,心里越难受,上天为何这般折磨于我,何不让我当场从悬崖上掉下去结束了这性命,反倒省事。 宇文无应与爹娘一番争执后愤愤离去,回到房间,看见拓跋玥眼泪朦胧,再看一旁的丫头跟他使眼色,他便清楚一二,“玥儿……”他去触碰玥儿的身子,她不予理会。 楚熙芸离开房间,回到自个房间后,看见顾岚芬在她的房间内。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熙芸看见顾岚芬好奇的问道,她自从上次与玥儿三人聚过后,也不知顾岚芬每天在忙些什么,很少看见过她的身影,更别提来楚熙芸的房间了。 起初两天,楚熙芸甚为不惯,想起小姐与将军在一起卿卿我我,寻找过几次顾岚芬发现她房间白天空无一人,让她一个人好不自在,好在后面与其她丫鬟仆人逐渐熟悉了起来。 顾岚芬哼着小调,一副看似开心的样子。 顾岚芬说道:“我给你带了几样我从外边街上带回来的胭脂,甚是好看。” “原来如此,我说这些天,白天几乎看不到你人,原来出去逛街去了,有没有看见天子呢?” “我才顾不上看他呢!有什么好看的,一猜便知皇帝老儿满脸胡须,两眼炯炯有神,色眯眯的看着后宫年轻妖娆的妃子们,两手一通乱抓,可惜干着急上火,心在,身体衰。” 楚熙芸正色道:“跟你说件正事,你可知小姐受到冷落了?” “冷落?”顾岚芬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楚熙芸,随后继续道:“有没有搞错,我们两位丫鬟的日子都过的如此风生水起,她可是小姐,是无应将军的新娘子呢!谁敢冷落她?”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一句话,小姐可能要回去洛阳呢!问你一起回去吗?” “什么?回去洛阳,我的娘亲呀!这是开玩笑吗?我的屁股全身疼痛还没有好呢!我可是不想再遭这般罪。” 楚熙芸道:“小姐只是初步有这个打算,还没有定下来呢!不过小姐说了,我们两人若是不想随她一同前往,她一个人回去便是。” “她还嫌自己命大是吗?我是不回去了,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长安城男人的怀里。” 两人一番说话后,顾岚芬则是说道:“胭脂给你放在那里了,我先回去了,逛街累了,回去歇息一会儿。” “好的,谢谢你的胭脂。” “自家姐妹,客气啥呢!”顾岚芬一面说一面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嘴里还不忘哼着小调。 楚熙芸甚为不解,小姐出了这事,顾岚芬整天在街上跑,岂能不知关于拓跋玥传言的事情? 傍晚时分,宇文无应陪着拓跋玥在后院散步,拓跋玥一路上走走停停,精神恍惚,雪狐跟在身后。后院的几株桃花,正是落花的时候。拓跋玥抱着雪狐,坐在桃树下,片片花瓣在清风的催动下飘飘洒洒。 “你说我要是一只狐狸该有多好呢!不悲不喜,不燥不急。” “傻瓜,你若是变成狐狸,我便变成猎人,让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一阵微风吹过,桃花洋洋洒洒,好不美丽,拓跋玥心中顿时柔情万千,眼角又是有点湿润。“无应哥,我给你跳一支舞,想看吗?” 无应拍手叫好道:“好呀好呀!玥儿跳的舞,自然是看了。” 随着一阵清风徐来,拓跋玥在桃树下翩翩起舞。 拓跋玥便跳,便唱词道:“花开花落花飞舞,桃花树下千年狐;衣袂飘飘为君舞,我本清白遭人妒……” 124 相互猜疑(求订阅,求打赏) 翌日,宇文无应与老爹去上朝,因皇上那边比较唠叨,下朝比平日里晚了许多。 拓跋玥感觉身子有点乏困,起床略有些迟了,李夫人则是派服侍的丫鬟催促了一回。起身后,拓跋玥梳洗过后,前去问安李夫人。 李夫人道:“我这里不比洛阳城你拓跋家财大气粗,应儿虽与他爹再朝当职,可是他们吃穿用度俸禄,在你家估计连一个顶事的管家待遇也是够不着。这里的一切,我们都是按照人头合计的,起的晚了,合该吃不着东西。” 拓跋玥不由的一惊,这是何故道理,看着门房庭院,也不像如她所说这般拮据。无应哥且知书达理,身上毫无武夫的莽撞失态举动,为何他娘亲,近是如此的不待见自己呢!近日来自己也是处处小心,并没有不当之处。 这可是与见面时的情景,天壤之别。记得小时候,李夫人也是一位极有爱心的女人,眼下何故如此看轻自己呢!别的暂且不说,单说两家以前的关系,也合不着这般与自己横眉竖眼。 拓跋玥道:“您说的极是,小女日后自当早起,只是今日身子略微不佳,起来晚了罢了,本该没有胃口,不吃也罢,无妨。” 李夫人听见这些话,心中更是来气,貌似这些话故意与她针锋相对似的。 “别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摆给谁看呢!自己在外边这些时日,何等光景,一副狐媚样子,勾兑了几个野男子,心里比谁都有数。” 拓跋玥一听见这话,内心的酸楚不由的涌上心头,苦也好,累也罢,如今平平安安回到新郎家,合不该在言语上揭开那些往日的酸楚呀! 拓跋玥一面哭一面道:“我本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家教虽不甚严,但是小女的礼数不失周到,念您为尊,何故出言甚伤我心。” “你何来有心?心在何处?外面的日子不好兑付了,才知道回到这个武夫家,还让我们却待你如宝似的吗?” 拓跋玥气不过,掩面哭泣离去。 回到房间好不伤心,一面哭一面想起路上的遭遇,哭泣声更加响亮,呜呜咽咽中,猛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误以为是无应哥哥下朝了呢!赶忙擦拭了一下眼泪,来人敲门,拓跋玥强忍住伤心说道:“进来。” 再看眼前的来人,原来是楚熙芸。 还没有等拓跋玥说什么,楚熙芸轻轻走了过来道:“姐姐,这是何故。” 拓跋玥别过脸道:“没事,沙子迷了眼而已。” “姐姐莫不是说谎话也不看看时机吗?屋子何来沙子之说呢!我远远的便听见姐姐的哭泣,有事不妨与我说。” 拓跋玥抱住楚熙芸道:“真的没事,我只是特别想家,我要回家,奈何无应哥哥公务缠身,无法陪我回去洛阳。” “我当是何故呢?这等事情,岂不好办,有我作陪,再请一位武艺出众的公子陪同便可,这有何难。” 拓跋玥突然想起一人,梁琦轩,当初离别之日说起过,若有事情,记得发信号求助,便有人相助。 转念一想,万万不可,本来自己是清白身,被李夫人说的如此不堪中听,若是再与别的公子有来往,李夫人听到,又要说长道短。 本想的是来长安,看尽人家繁华,不曾想,经历过一番挫折后,居然被准公婆嫌弃。 这是作何道理,找谁去说理? 拓跋玥越想越发来气,忽然感觉不对劲。 “小芸,小芬最近在忙什么呢?很少见她来我这不走动,还是我的陪嫁丫鬟吗?真拿自己当小姐呢!” 楚熙芸道:“小姐,不瞒您说,小芬自从在萧家村后,性情大变,总感觉她被神鬼附体似的,言行举止,叫我捉摸不透,来长安后更是见不着人影。” “你与她可有过照面?” “有过,前几日,她送给我胭脂,听她说起,她现在闲来无事便去长安街上逛街,每次回来,带着一堆东西,也不知她的那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好的,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好的,小姐,我先下去了。” 拓跋玥在回想往日的种种,顾岚芬天生一副狐媚样子,只是苦于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得不到公子们的亲近。 来长安后,可是让她有的施展的余地,只是,一个女子,这般糟践自己,到头来,反倒作践了自己。 不行,有机会与她打照面后,一定要交代她一番,怎么说,也是自己从洛阳带来的,若是出个差错,自己也是于心不忍。 拓跋玥收拾一些路上的盘缠,准备靠后几日回去洛阳一趟,甚是挂念爹娘的安稳。 宇文无应下朝,到家后,本要直径来到拓跋玥这里,不料被李夫人半路拦截住,叫到房间,对拓跋玥的言行举止一番添油加醋。 再看宇文无应的脸上阴晴不定,娘亲向来宅心仁厚,今日为何这般说玥儿的不是呢!莫非拓跋玥的确有不当之处?可是从自己的眼中也好,心中也罢!拓跋玥也算是识大体的姑娘,不会如娘亲说的那样不堪。 李夫人一通怨气说完,还不忘叮嘱宇文无应一番,千万莫要在玥儿面前提起这些话,就当自己没有说,拐弯抹角提醒一下便可,还没有正式过门呢!万万不能伤了和气。 李夫人这样一番话,更是让宇文无应上火,转身朝拓跋玥那边走去。 拓跋玥两眼微红收拾东西,再看宇文无应兴冲冲的走了进来,看见拓跋玥收拾东西,不问青红皂白,上前一把将拓跋玥手中的衣服打掉。 宇文无应道:“你干的好事,还想一走了之,这是作何道理?” 拓跋玥一看无应哥突然这副模样,尚且不问事情的青红皂白,只顾对自己一通发脾气,哪有这样的公子,两人眼下过了多少日子,竟如此这般怀疑自己。 曾经那个无应哥哥,去了哪里?拓跋玥越想越生气,也不反驳,也不回话,坐在床沿,嘤嘤哭泣。 125 逃离长安 这日,宇文无应前去上朝,李夫人待在房间同丫鬟说话,整个前后院也是没有多少人走动,大院格外的寂静,貌似要有重大事情发生似的。 拓跋玥思前想后,不能再如此浑浑噩噩下去,她有有所行动。 在外人的眼里,拓跋玥自是光鲜无比,大将军的头衔,外加长安独领风骚公子哥的头衔,绝对是羡慕死好多小姐姑娘们。 可是这些在拓跋玥的心中,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无应哥哥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不是这样让她先等着,盼着,又焦虑着,这算哪门子事情?与其这样,不如回洛阳城呢!清者自清,等长安这边查明白了,到那时再回来也不迟。 拓跋玥表面上跟宇文无应可谓是相敬如宾,两人看似甚是欢心,可是各自内心的酸楚,只有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宇文无应也是很无奈,他何曾不想早日拜堂成亲后洞房花烛呢!眼下的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那也是无应在爹娘面前苦口婆心央求来的结果。 若是按照李夫人的想法,给拓跋玥自己一个房间,先让单独住着,待事情真相查清后,两人住在一起最为妥当。 宇文无应清楚玥儿的秉性,若是那样照办,不把玥儿气的离家出走才怪呢!拓跋玥这边没亲没故的,若是出现个差错,无应绝对懊悔死。 宇文无应明面上,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做给别人看,可是自己的内心,或许只有自己最为清楚不过,他纠结,他难过,玥儿有时候也是无理取闹。 拓跋玥冷静的时候也知道,这一切只是两人的心结而已,若是过去了便晴空万里,若是过不去,可能是电闪雷鸣。 指望宇文无应带自己回洛阳,估计是没戏了,还是自求多福吧! 拓跋玥带了简单路上更换的衣服,与楚熙芸相约好,只要出了这大院,再说别的。 楚熙芸左右看了一眼,四下无人,随后朝身后的拓跋玥招手示意,两人一溜烟从后门跑出宇文家。 两人跑出很远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一切正常如初,两人扶着墙根,气喘吁吁,两腮通红。 楚熙芸道:“姐姐,我们是跑出来了,可是怎么到洛阳呢?难道我们两人只身前往吗?” “不然你以为呢?” “我的姐姐呀!不要拿我寻开心,我敢你敢吗?你长得这般迷人,上次我们路上是有惊无险,若是这次回去,再遇到山贼,保不齐可是出现什么事情呢!” 拓跋玥道:“就你话多,好啦,我们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发出求救信号,也不知这玩意管不管作用呢!” 楚熙芸高兴的说道:“试试便知道。” 两人转悠了一阵,走到一处空旷无人的田间,拓跋玥从袖中取出梁琦轩当初送给她的东西。 拓跋玥看着手中的小玩意,有点忐忑不安,现在是在长安,会有人出现吗?即便有人来,又会是谁呢? 楚熙芸看见拓跋玥看着手中的东西发呆,恨不得一把夺过来,自己给点着,嘴上口口声声说想家呢!现在又不着急,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呢! 须臾后,拓跋玥发出求救信号,对着天空,一束亮光加一声响,一气呵成。 两人蹲在大树下,迟迟的等,热切的盼,一炷香过去,没有动静;一盏茶过去,还是没有动静。 楚熙芸着急了,她开始来回的踱步。 拓跋玥道:“小芸,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消停?你让我怎么消停,姐姐呀!你真是心大,无应将军这时候应该下朝了吧!我们现在是在长安城呢!他若是想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我是为姐姐你着急呀!” “好吧!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哈!” 两人正在打闹嬉戏,看见不远处有人骑马走了过来。 拓跋玥赶忙说道:“有人来了。” 楚熙芸回过头一看,有两人打马朝她们这边走来。 两人牵住马,拓跋玥发现是两位异族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位个头较高的公子道:“信号可是你们发出的?” 拓跋玥点点头,“你们可是梁琦轩的手下吗?” 两位男子答应了一声,拓跋玥道:“人往低处走。” 其中一位男子道:“水往高出流。” 拓跋玥这下可以完全确定了,暗号能对上,只是这两人看着势单力薄,能确保她与楚熙芸的安全吗? 楚熙芸用怀疑的口吻道:“就你们两人吗?” 两位公子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位姑娘,随后给了她们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一位公子道:“两人也多,走到一半的路程,我们其中一位还有别的事情去办,只能有一位帮你们办事。” 拓跋玥发出难以置信的口吻,“啊!不会吧!开什么玩笑,莫非你们有三头六臂。” 再看两人用自己能听得懂的话交流了几句,拓跋玥与楚熙芸听得云里雾里,只见他们两人嘴巴动,说的什么,一概听不懂。 拓跋玥撇撇嘴,天下居然有如此大言不惭的人。 拓跋玥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大体的事情经过给两人说了一番,一位公子先行离去。 另一位公子如雕塑似的站在树下一动不动,任由马儿在一旁吃着青草。 拓跋玥迟迟等,默默的盼,为何还不见那人回来呢!真不知去哪里了,询问了几次旁边的雕塑像,好比对着牛弹琴似的,无动于衷,别说回答一句话,多余的一个表情也是没有。 一个时辰后,一辆宝马车出现在拓跋玥面前。 再看宝马车的装饰,不是汉族人士的装饰格调,紧凑朴素,除了必要的宝盖垂帘,没有几样华而不实的点缀装饰。 其中一位公子冷漠的说道:“上车。” 楚熙芸道:“能确保我们安全到达洛阳吗?” “只要你别出马车,即便是没有人护送你,也能将你们安全送到目的地。” 拓跋玥心里犯嘀咕,吹牛也是不带含糊的,以为他们这是龙驹呢! 她们朝长安城外走去,快到城门口时,发现不对劲,看见前面城门处有兵丁在检查出城的行人。 甲公子靠近马车说道:“前面有兵丁在检查,你们不要说话,也不要探出头,出不了城,我们不负责任。” 拓跋玥瞬间捂住嘴巴,两眼惊慌失措的看着楚熙芸,这可怎么办呢?万一是宇文无应在找人怎么办呢? 马车已走到城门处,有两位兵丁朝马车这边走来。 甲公子从腰间摸出一块东西,在兵丁的眼前一晃,两人迅速退下,对负责城门的人挥手道:“放行。” 126 三个女人 再说宇文无应这边,他随父亲下朝,路上同几位官员闲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时间竟然过去良久。 无应这两天眼皮跳个不停,内心则是有点急躁烦闷。回到家中,直径去了自己的房间,再看房间内空无一人。 起初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无应迷迷糊糊倒在床榻上眯了一会儿,突然被自己梦中惊醒,再看屋内,依旧无人。 无应走出房间,院子前后一通寻找,询问了几个仆人,也是没有看见人影,这就奇怪了,大白天的,她会跑去哪里呢?丫鬟也是不在。 无应有点犯难,她们难道逃跑了?想到这里,他迅速跑出院子。 到大街上找了一通,东张西望也是不见人影,隐隐约约中貌似听见拓跋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宇文无应环顾左右,周围并无拓跋玥的人影,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无应的身边驶过,他靠边躲让了一下。 拓跋玥恰巧这时在马车内,刚才的声音,是她同楚熙芸说说笑笑。 宇文无应无精打采的回到家中,不同任何人说话,在房间内发呆了很久,突然对门外的仆人说道:“来人,去找找楚熙芸或者顾岚芬,让她们过来。” 仆人在门外回答了一身,迅速离去。 须臾后,顾岚芬跟随仆人走进无应的房间。 仆人道:“少主,另一位丫头不在。” 顾岚芬上前对无应欠身行礼。 他摆摆手对仆人说道:“你下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仆人离去,宇文无应在房间内转悠了一圈,随后将门关上,顾岚芬不由的猛然一惊。无应将顾岚芬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小丫头,每天在忙什么呢?玥儿她们人走了,为何她还在呢? 宇文无应道:“近来吃住可习惯?” 顾岚芬不敢抬头,低头回答道:“一切很好,多谢将军对我们的体贴与关怀。” “你可知玥儿与楚熙芸不见了?” 顾岚芬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宇文无应,不见了?不见了岂不更好?早就巴不得她们消失呢! “少主,她们没有同我说,估计是去哪里玩耍去了吧!不用担心,天黑前自然会回来,两个姑娘能跑到哪里去呢!” “是吗?可我觉得不像是随便出去玩,她的几件衣服还有前些天我给她买的骨笛也是不见了。” 顾岚芬寻思了一下道:“以前听玥儿爹娘提起过,他们在长安貌似也是有亲戚呢!说不准是去亲戚那边串门了。” “亲戚?你可知在哪儿?” 顾岚芬挠挠头道:“奴婢不知。” 无应有点犯难,玥儿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在长安城有亲戚呀!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亲戚来,随之人也是不见了?莫不是作怪? 顾岚芬内心则是七上八下,与自己喜欢的人近在咫尺,两人难得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可否与他吐露一下自己的心声呢?若是被拒绝怎么办?若是不说,以后没有机会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心中出现千千个怎么办? “少将军,我……” “小芬,怎么了?” “我……没事……” “你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岚芬赶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顾岚芬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不能说,千万不能说,一旦说出口,被他拒绝后,这个院子岂有她的立足之地。再者说了,人家是大将军,自己呢?不过是大小姐的陪嫁丫鬟而已,姐妹也只是名义上的姐妹,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的心一凉。 “那你先下去吧!” 两天、三天、五天过去,宇文无应苦苦找不到拓跋玥,他慌了。这可不像串门的样子,分明是回到洛阳去了。 无应提着槊只身打马一路狂奔而去,出长安城不远,墨龙嘶鸣一声,随后前蹄腾空,主人差点被它摔下马背。 “畜生,连你也欺负我是吗?”无应下马,提着槊走到湖水边,望着水中的倒影,狠狠的用抢刺了下去。溅起水花。 无应冷静之余在想:自己即便是追到洛阳,又能怎样?上次的事情,拓跋向如的气还没有消呢!眼下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去那边,有何颜面见玥儿的爹娘与哥哥。 无应看着静静的湖面,内心顿时泛起酸楚,想起自己过往的种种,为何如此混蛋呢!恨不得给自己几拳。 宇文无应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再看王宛如却在房间内,他顿时火冒三丈,也管不那么多,当着娘亲的面,几步冲了上去,一把将王宛如拿住道:“说,是不是你在外边妖言惑众?” 王宛如被无应抓的胳膊生疼,眼眶内顿时泪花徘徊,一旁的顾岚芬被无应的举动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李夫人上前拉开他,“干嘛呢?宛如是来看我的,看看这小手,被你抓的通红。你整日在外边找你的玥儿,可曾有一日关心过我的身体,若不是宛如时长过来照顾我,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散架了。你还不如这位小丫头呢!要我说,即便是这位丫头也比你那个玥儿还要好。” 宇文无应有点纳闷,拓跋玥的丫鬟,怎么会到娘亲这边来呢!看样子,并且是深得娘亲的宠爱,看来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顾岚芬听见李夫人的这一番话,当着无应的面,吓得她跪倒在地,轻声道:“老夫人万万不可如此说奴婢,昔日多有不当之处,还望老夫人谅解。” 李夫人道:“你起来,没事,别看我人老了,眼睛没瞎,内心更是明亮着呢!小芬以后尽管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顾岚芬一面叩头一面感谢李夫人。 “娘亲!” 李夫人道:“别叫我娘,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为了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成何体统。” 宇文无应听见娘亲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说玥儿,心里极度不满。 “娘亲,什么叫不清不白,玥儿是我的准夫人,是我的准新娘子,她是我的枕边女人,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玥儿即便是有千万个不是,那也是我造成的。” 李夫人指着宇文无应,气的脸如金纸,“你……你……这个畜生……” 王宛如在一旁拍着李夫人的后背说道:“伯母莫要生气,身体要紧,无应哥哥不过是一时性急,您老人家切莫动气。” 无应看到宛如那副嘴脸,恨不得上前一阵拳打脚踢,拓跋玥的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谁还不知道她的手段呢!她眼下可倒好,反而在娘亲面前装作好人。 127 心系天下 一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拓跋玥脸上一扫往日的愁眉苦脸。 几日后,她们的马车已走过一半的路程。 拓跋玥哼着小曲,手下轻轻拍打着雪狐的屁股,好自在。一旁的楚熙芸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昏昏欲睡。 驾驶马车的公子突然牵住缰绳喊道:“吁……”马车轻微颠簸了几下,随后停了下来。 公子道:“两位姑娘,下车休息片刻。” 楚熙芸轻轻将垂帘掀开,拓跋玥弯着腰还没有出去,雪狐一下子蹿了出去,在地上欢快的活蹦乱跳。 拓跋玥道:“这是哪儿呢?” 一位公子说道:“我们已过了潼关。” 楚熙芸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不明就里的道:“潼关又是哪儿呢?到洛阳还有多久。” 一位公子道:“大概三五天吧!” “啊!还要三五天呀!究竟是三天呢还是五天呢!能不能精确一点。” “这可不好说,没有如此走过,不是很清楚。” “什么?没有走过?居然敢带我们,万一走错路了呢?” 几人正在说话,她们的头顶上空传来一声响,再看发出云雾状的东西,很淡,很淡。 其中一位公子道:“两位姑娘在这里等着,稍后会有人来接你们,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拓跋玥上前一把扯住其中一位公子的衣服道:“不行,你们把我们仍在这里,万一遇着坏人怎么办?” 其中一位公子一反常态笑道:“坏人,我们本是坏人,还会有坏人招惹我们吗?只要你们不离开这里马车,安保无恙。” 楚熙芸一看玥儿如此,她也是上前,一把揪住另一公子的胳膊道:“没有人接我们,还不死定了,不行,你们不能走。” 两位公子摇摇头,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各自拿出手中的剑说道:“武器给你们,这剑削铁如泥,你们拿着可防身。” 拓跋玥可怜兮兮的道:“不要,我们什么也不要,只要人,这条路上,我们被吓破了胆,可是不想再出现别的意外。” 几人拉扯之际,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位公子迅速将两位姑娘分开,一位公子道:“来人了,快快放开我,如此这般,成何体统,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什么提桶不提桶,我现在要抱住你这个大缸,你们休想要忽悠我们,说什么也不放手,万一你们跑了,我们还不被老虎吃掉吗!” 随着一声马儿的厮叫,一位公子打马飞奔而来,须臾后,站在四人的身后。 两位公子回头一看,对面而来的公子已下马,两人同他行礼,两位姑娘各自抱住一位公子不肯撒手。 “玥儿,你这是作何道理呢?” 拓跋玥猛然一惊,抬头再看眼前的公子,怎么是他?莫不是自己看花眼了?一手抓住身边的公子,一手揉了一下眼睛。 没错,是他,是梁琦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刚才只顾抱大腿求安全,不曾留意来人是谁,这下,人可是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拓跋玥红着脸放开手,一时间,手无足惜,也不知如何是好,羞红的脸颊更加迷人。 两位公子与梁琦轩打完招呼,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一溜烟离去。 梁琦轩看着眼前的拓跋玥,娇柔万千,顾盼神迷,多日不见,更胜先前。看来长安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呀!为何现在又再次呢? 梁琦轩有点匪夷所思,她不是回长安了吗?怎会在这里出现呢!若不是飞鸽传书,他真是难以相信。 “辛达兄办事果然靠谱,只是你们为何眼下又在这里呢?你那位将军呢?” 拓跋玥想起先头的那些事情,她也不知如何对眼前的公子说明情况。 思前想后,还是把那位坏蛋的事情,与他说清楚了,休要以后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梁大哥,昔日多谢你在山寨的关怀。只是在路上,你那位兄弟,可是把我们给害苦了。” “何故这般说?” 拓跋玥将事情的经过给梁琦轩说了一番,梁琦轩听完后,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一拳将身边的马儿打死泄恨。 岂有此理,虽然他以前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没想到居然是如此混蛋,当初临走的时候生怕他造出事端呢!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这个贼子,居然如此放肆,好在你们有惊无险。闲话上车再说,我们早些启程,你们也好早日到家。” 拓跋玥点点头,看了一眼楚熙芸。 梁琦轩看了一眼两位姑娘,拓跋玥拉着楚熙芸羞答答的钻进马车,再看雪狐,看见拓跋玥进了马车,随即撒丫子跑了过来,跳上马车,生怕不带走它似的。 拓跋玥道:“梁大哥,怎会会是你在此呢?” “你发出信号,我岂有不来之理呢?我的兄弟们给我飞鸽传书,说长安城有情况,起初我以为是什么朝廷动荡呢?” “梁大哥?莫非你还在关心朝廷动荡?” “男儿自当心系天下安危,你若是男人你自然会明白。” “什么?难道你要?” 拓跋玥倒吸一口气,若是果真如此,日后岂不是与无应哥哥是敌人,那样以来,他们两人在战场上会兵戎相见?想到这里,拓跋玥后背透过一阵凉意。 转念一想,他们不是上一辈有渊源吗?或许不用动武,化干戈为玉帛。 “逗你玩呢!我自己的山寨打理的一塌糊涂,岂会跟朝廷那帮贼子勾心斗角。” 拓跋玥出了一口长气,“吓死我了,梁大哥真会开玩笑,居然拿这种事情逗我。可不要小看我是姑娘,女娲娘娘还不是女人吗?” 梁琦轩道:“甚是有理,既然如此,玥儿有没有兴趣跟我……”梁琦轩咳嗽了几声。 拓跋玥听见梁琦轩此话一出,吓得她看着楚熙芸,果然是想什么,便来什么。 “梁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会夺人所爱吧?” “小丫头,想什么呢?我是想说,你跟我学功夫吗?以后可以当女王呀!” “功夫?”拓跋玥反倒把自己逗笑了,要说花架子,她倒是也会几下,可是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 “感兴趣吗?看你的身段,以及身体素质,练武应该不成问题。” “梁大哥,你别逗我了,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我这个年龄,该是我的孩子习武的时候了,倒是我,夫主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为何这样?”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梁大哥,你到洛阳有何贵干,若是不着急,可以先到我家去歇息几日。” “无妨,到时再说。” 128 大哭一场 拓跋玥一进洛阳城,梁琦轩便与她告辞,她倒是想带他去家中做客,好好答谢梁琦轩的两次恩情,奈何大恩人借故推辞,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爹,娘,我回来啦!” 楚熙芸迅速下马,扶住拓跋玥,随后将马儿的缰绳递给看守大门的仆人。 “爹,娘。” “老爷,夫人。” 仆人说道:“老爷,夫人,小姐回来啦!” 先出门的是拓跋向如,急匆匆跑了过来,看着玥儿突然出现在眼前,顿时不知所措,向如上前,一把将玥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哥哥……”拓跋玥瞬间泣不成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玥儿,你可是叫我们一家人好生担心。” “玥儿……玥儿……”抬头一看,是闫夫人走来。 拓跋向如松开怀里的玥儿,拓跋玥一面流泪,一面走将过去,抱住娘亲。 “娘……” 一家人瞬间全部走将出来,闫夫人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拓跋褚温也是情不自禁流下眼泪,这是高兴的泪。 刘皛左手扶在腰间,被两位丫头扶着走出来,管家,昔日伺候拓跋玥的丫鬟全部出来观望。 拓跋大院,自从拓跋玥走丢后,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这般热闹。 拓跋玥看着爹娘的面容,比原先老了许多,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走丢,竟然让爹娘添了如此多的白发。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高兴,拓跋褚温更是吩咐后厨,晚宴丰盛繁多。 拓跋褚温道:“玥儿,这次失而复得,说什么也不让再走了,宇文无应那浑小子,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呢!自己的新娘子都不能保护,要大将军又有何用。” 拓跋玥道:“爹,我已经去过无应那边了。” 一家人惊愕的看着拓跋玥,她反而被看的不知所措。 “你们何故如此看我?” 闫夫人道:“既然你已经到过长安,为何如今与楚熙芸又回来呢?” 拓跋玥挽住娘亲的胳膊撒娇道:“娘亲,女儿着实想爹娘哥哥了吗,所以前来看看,我也不管什么礼仪,只顾自己的心。” 再说刘皛听着这拓跋玥的话,他们一家人才是一家人,自己即便是怀着拓跋向如的骨肉,也不过是个外人。 刘皛道:“小梦,扶我回房间吧!出来久了,身子有点乏困。” 拓跋玥这才记起嫂子也在呢!刚刚这句话又说错了,这让多心的嫂子,还不醋意大发吗?拓跋玥突然想起个事情来,她身上貌似带着一盒长安刚买的胭脂,上等材料,洛阳城很少有买的。 “嫂子,且慢,我有一小礼物送给嫂子。”拓跋玥起身,走到刘皛身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盒子。 刘皛道:“妹妹真是有心,去了长安还惦记着嫂子呢!” “这是应该的,若是没有嫂子的大力支持,怎会有哥哥对我多次的寻找呢!要说这感谢,最应该感谢的人,自当是嫂子呢!” 刘皛拉着拓跋玥的手道:“多日不见,妹妹这小嘴,更是惹人疼爱了,这次回家,别去长安了,让你那位大将军得相思病去吧!” 拓跋玥不好意思的道:“嫂嫂……” “还知道害羞呢!都大姑娘了,什么市面没有见过呢!” 大家一席闲话,刘皛着实有点乏困,拓跋玥与刘若梦扶着刘皛回房间休息。 拓跋向如看到这一幕,甚是开心。 拓跋褚温道:“为何玥儿那会儿岔开话题呢!从长安到洛阳可是不近,只有玥儿与丫头,宇文无应人呢?” 向如道:“这事说来奇怪,我且去问一下楚熙芸。” 闫夫人道:“何故去问她呢!别生出事端来,要说早就说了,想必那位丫头早已被玥儿收买了。” 拓跋褚温道:“向如,你平日里与你的那帮兄弟们吆五喝六的,为何到关键的时候排不上用场呢!这也就是玥儿没事,若是真出个什么差池来,你这当哥哥的能好受吗?” 闫夫人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你又开始念念叨叨了吗?在如此,我们都离开,你一个人好好待着去。” 拓跋向如道:“娘亲,走,我给你去捶背去,赖得跟有些人多费口舌。” 拓跋褚温感觉自己快要炸了,这是什么事呢!本该是开心的时候,自己这张嘴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刻薄呢! 万一要是哪天把向如逼急了,看他那臭脾气,还不跟自己又干一架吗? 不过说到底,向如的身上,还真有他年轻时候的那股怼天怼地怼老爹的本事,只是自己当初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这么多年过去,有的事情想忘记,却又难忘记。 拓跋玥在这边一连住了几天,不见任何有回长安的迹象。 这日,拓跋向如来到玥儿的房间,支开仆人。 “玥儿,你看着我。” 拓跋玥不想看哥哥的脸,因为她心里有什么事情,很少能瞒过向如哥哥,不就是那点破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等再过些时日,宇文无应若是还没有动静,拓跋玥打算自己回去长安。 “哥哥,怎么了?” “你的眉间藏着事情,别瞒哥哥,说说是怎么回事。” “哥……” “是不是没有到长安?” “哥哥,我们去过长安了,无应哥哥家虽然没有我们家富丽堂皇,但是也是很不错的,他爹娘对我也可以。” “也可以?这是几个意思,我不知道这一路上你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个宇文无应欠我们拓跋家的很多很多呢!别说一辈子,即便是下辈子他给你当牛做马,也是偿还不了。” 拓跋玥想到自己一路上的艰辛,再想起到长安后,被宇文无应爹娘的怀疑,瞬间眼泪朦胧,别过脸,不敢正眼看向如哥哥。 向如扶住玥儿的肩膀道:“玥儿,看着我,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拓跋玥嘤嘤哭泣道:“哥哥,求求你了,别问我了好吗?” 拓跋向如捧着玥儿的脸道:“我的傻妹妹,哥哥这是关心你呀!是不是那个混蛋对你不好,我这就找人去割了他的耳朵,回来给你拌凉菜吃可好?” 在拓跋向如的追问下,玥儿道出一路上的种种历险,以及到长安后宇文无应爹娘对自己的态度。 向如听完玥儿的叙述,被气的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129 兄妹过招 经过几日的观察,拓跋玥发现向如哥哥有点古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对自己关心有点过头。 更惊奇的是,拓跋玥用女人的直觉发现向如哥哥与刘若梦丫鬟有点不清不楚。 这日,拓跋向如一个人在书房,玥儿来到他的身边。 再看向如哥哥是在写字,玥儿一把夺过哥哥手中的毛笔,寻思了一小会儿,提笔一阵龙飞凤舞,一首诗词一气呵成。 拓跋向如看着玥儿写得诗词,赞叹不已。 拓跋玥一手扭住向如哥哥的耳朵道:“哥哥,我看你这耳朵最近不是很听话是吗?” “我的好妹妹,你何故一回来,如此待我呢?” “说,你跟嫂子身边的那个丫鬟,什么来头。” “啊?” “啊什么,别跟我打马虎眼,嫂子岂非不知道?若不是看在嫂子身子不舒服,我早在嫂子面前好好说你的一番不是。” “没有的事,说你那个刘若梦,当初跟你失踪关系很大,只是其中的事情过于复杂,调查了很久,丝毫没有一点头绪。” “跟我的失踪有关系?” “你以为呢?当初你们出了洛阳城没有走多久,是否遇到一队发丧的人。” 拓跋玥寻思了一下,隐隐约约中听见有人哭泣,莫不是发丧?怪不得当时那些送亲队伍不让自己探出头看呢! “好像是,当时我听见外边有人哭泣,具体没有细看。” “她正是那帮哭丧人群中的女子,只是她们不是真的哭丧,而是特意等你。” 拓跋玥有点不明白了,为何特意等她呢!难不成是往日那些自己得知过的公子哥们?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该呀!犯不着杀人越货吧!当初自己那可是命悬一线。 向如还想说什么,拓跋玥伸出手道:“你先等等,容我想一件事情……” 拓跋玥开动大脑,想起平日里她得罪过的那些公子们,逐一进行排除,最后落到高兴身上时,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一定是他,高兴的嫌疑最大。 拓跋玥道:“哥哥,能否帮我托你的关系,查一个人。” “谁?” “哥哥你还记得,有一段日子,有个公子经常来我们家吗?跟你的门客时长混在一起,被你发现后,好久没有前来,等他再来的时候,对我提亲。” “记得,你是说那个孑然一身的高兴对吗?” “对,就是他。” “你要我查他什么?” “我当初的事端,我怀疑是他搞得手脚。” “查他有点费事,若是普通的人,说什么,我也能收拾了,他是前朝的余孽,虽然在这里时长是一个人同几个仆人,可是那人不简单。” 拓跋玥扭了几下身子,打了几个哈欠。 “哥哥,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休息,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拓跋向如笑着说道:“好的。” 拓跋玥突然好想明白什么,瞬间收住脚步说道:“等等,我被你绕了一圈,居然忘了正事问你。说,那位丫鬟跟你有没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的好妹妹呀!你真是高看你哥哥我了,在你那个醋缸嫂子的眼皮底下,你觉得我有那个胆吗?” 拓跋玥笑着说道:“哥哥的意思我明白,当着嫂子的面是不敢,但是有机会,还是想偷腥是吗?” 向如摆着脸说道:“胡闹,没大没小,一个姑娘家家的,别如此没皮没臊,怎么跟哥哥说话呢!快回去睡觉。” 拓跋玥被向如哥从书房推了出去。 熄灯入睡,临近午夜时分。 拓跋向如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中不知不觉有点想宇文无应。都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无应哥哥找不见自己后,会不会着急呢! 起身披着衣服,走出房间,悄悄潜入楚熙芸的房间。 “小芸,睡了吗?” 楚熙芸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她,吓得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再看眼前一个人,黑灯瞎火,她刚要发出声,被拓跋玥一把捂住嘴。 “别喊,是我,陪我去看看月亮呗,一个人真的害怕。” “姐姐呀!都几点了,你这是吓死我的节奏吗?” “好啦,迅速起来,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哈!” 两人走到假山下,坐在石头上,看着皎洁的月光,拓跋玥忽然感觉好生清凉。 可惜现在是半夜时分,若是早一点,对着月光,悠悠一曲,飘得好远好远。可如今心中的思念之情突然飘的很远很远。 拓跋玥突然道:“小芸,你说无应哥哥现在在干嘛呢?” “当然是睡觉呢?你以为他会像你这样,对着夜空,看着月亮,发情呢?” 拓跋玥伸手在楚熙芸的身上,一面捏,一面说道:“看我不掐烂你的肉,再叫你编排我,不说你,越发厉害了,改日给你也找个公子,好好管一下你的这刀子嘴。” 楚熙芸求饶道:“好姐姐,快饶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拓跋玥道:“跟你说个正事呢!现在也没有别人,你同我说实话,谢宁衎怎么样?” 楚熙芸假装糊涂道:“什么怎么样?” 拓跋玥骂道:“别跟我装糊涂,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不说便是了。” 楚熙芸扭扭捏捏道:“这种事情,干嘛如此直白呢!再说了,这事情又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对吧!” “我明白了。” 楚熙芸自打宇文无应带着谢宁衎来这边提亲,第一感觉,便不错,只是人家是长安城的大将军的小跟班,自己这个洛阳城的小丫头哪能配得上人家呢! 其实殊不知,谢宁衎自打那次起,也是对楚熙芸生出好感,若论相貌,顾岚芬胜出一筹,若说秉性,自然是楚熙芸好。 楚熙芸突然道:“莫非你还要回去长安吗?”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回来,就不要回去了吗?” “姐姐,他们那样对你,若是我,才不要回去呢!” “尽说胡话,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的事,我如何对他们,是我的事,你明白吗?” 楚熙芸摇摇头道:“不明白。” 月影朦胧,须臾后乌云蔽月,空气中充满了雨的味道。两位姑娘闲话扯的有点远,没有留意到天气的变幻。 130 火光之灾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 已到二更天,楚熙芸打了一声哈欠。 褪去热闹繁华的洛阳城,本该在夜色的笼罩下,静悄悄,软绵绵,如此甚好,奈何瞬间,乌云翻滚。 天空突然一声炸雷,吓得拓跋玥三魂丢了两魂,一把紧紧搂住楚熙芸。 拓跋玥瑟瑟发抖道:“啥情况,适才还是好好的天气呢!为何说打雷就打雷呢?” 楚熙芸拍拍玥儿道:“姐姐,莫怕,没事。哎!这老天也是,打雷前,不说跟我们的姐姐先通知一声,好让姐姐做好准备,竟敢私自打雷,这是作何道理呢!大半夜的,估计又是电母惹雷公大发雷霆了,你说这两个老头子也是,都几千年的神仙了,还是这般火爆脾气,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呀!” 拓跋玥转惊为安道:“油嘴滑舌的丫头片子,看不出来呀!小丫头现在也是一套一套的。” “姐姐莫要笑我,还不是平日里被你带的。” 两人从假山一侧转身回走,虽然是轻车熟路,但是夜黑路弯,脚下尤为留心。 “着火啦!快来人呀!救火。”突然传来有人喊救火的声音,两位姑娘抬头细看,瞬间傻眼。 拓跋玥道:“怎么会?怎么会着火呢?赶快回去。” 楚熙芸扶着拓跋玥,两人脚下凌乱,刚走没有几步,拓跋玥脚下突然一滑,楚熙芸迅速去拽,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拓跋玥摔倒在地,楚熙芸压倒在拓跋玥的身上,疼的玥儿在下面嗷嗷叫。 “熙芸,你这个死丫头,平时让你少吃点,你总是贪吃,快起来呀!压死姐姐我了。” 楚熙芸动了动屁股,“姐姐……” 楚熙芸迅速起身后将拓跋玥扶起,“啊!”玥儿叫了一声,走了两步,脚腕异常疼痛。 “小芸,我的脚腕很痛,貌似用不上力。” 楚熙芸蹲下身再看玥儿的脚,眼前的一幕让她倒吸一口气,什么东东?楚熙芸伸出手,刚刚触摸到玥儿的脚腕处,她又是“啊!”的一声喊叫。 “臭小芸,死小芸,摸什么摸呀!疼死我了。” 楚熙芸心里直叫:坏了,坏了,这千万不能让玥儿看见,不然不把自己吓死才怪呢!脚腕为何错位了呢?这是什么情况。 “玥儿姐姐,你且等我一下,我去叫人。” 拓跋玥说道:“不,别去,我一个人怕黑。” “姐姐,我一个人没法扶你,再去找一个丫头来,我们两人可将你扶回去,再叫一个医师来帮姐姐看看。” 拓跋玥一把抓住楚熙芸道:“万万不可,全家上下都在救火呢!你跑去喊人,岂不是让他们更加手忙脚乱,我们先等等。” “那你的腿?” “不碍事,先坚持一会儿。” 只见头顶上空乌云翻滚,雷声阵阵,大雨点更是打在两人的脸上,隐隐作痛。 “姐姐,下雨了,我们暂且到那边山底下,避一会儿雨吧!” “好的。” 楚熙芸扶着拓跋玥,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假山旁边,找到一处雨淋不到的地方,暂且等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两人眼前闪过。 拓跋玥与楚熙芸看着那个黑影一闪而过,没有发出声。 少许过后,拓跋玥道:“小芸,刚才你可有看见?” “姐姐,看见了。” “看样子,脚下的功夫很是不错,在我们面前一闪而过,幸好他没有发现我们。” 夜空中,闪电夹杂着雷声,拓跋玥双手紧紧的抱住楚熙芸,生怕她要逃跑似的。 拓跋玥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瞬间失去知觉,楚熙芸刚要喊出声,她随之也是倒在一旁。 须臾后,几十号人穿梭在拓跋褚温的院子内,人声嘈杂,火焰随风摆动。 雷声还在作响,电闪更是划破天空,只是下雨没有多少,淅淅沥沥,名副其实的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罢了。 众人一通乱喊乱叫。 锅碗瓢盆能盛水的器具,全部派上用场,人影幢幢。风助火猛,烘烤的大家很难接近。 拓跋褚温道:“快,快灭火,我的玥儿。” 拓跋向如不顾众人的拦截,冲进房间。 “玥儿,玥儿。” 向如在烟火中跟跟呛呛,房间找了一通,不见人影,再看墙上的一副画,居然还没有着火。 向如不假思索,冲上去将画小心翼翼取下来,卷好,塞在腰间。 “玥儿,玥儿。” 拓跋褚温、闫夫人在外边急的跺脚。看见向如进去后迟迟不见出来,更是万分着急,对身边的仆人道:“快,快灭火,谁进去?把我们儿女救出,赏五十两银子给他。” 再看众人,除了泼水灭火,没有人敢冲进火海。眼下的火势,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命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 火势越来越大,火苗在大风的助力下,更是随风乱舞。 “一百两,只要能救出来,一百两。” 随着一声异常的声音发出,众人看着眼前的房屋,突然,一个火球从房间内跑了出来。 众人端起手中的锅碗瓢盆,将水泼了过去。 拓跋向如抖下身上披的小被子,尽管用水打湿了,依旧被熊熊大火烤的瞬间着火。 拓跋褚温上前,去拉向如的手,向如突然缩回手,再看向如的手背上被烧伤一块。 拓跋褚温道:“你妹妹人呢?” “爹,没有找见,屋子内没人。” “没有人?会去哪里呢?”拓跋褚温悬着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下,不在房间呢!证明还是安全的。 拓跋褚温吩咐人四下开始找人。 “玥儿。” “小姐。” 拓跋玥突然被惊醒,再看周围黑咕隆咚,楚熙芸靠在身边。 怎么会如此呢?适才明明好好的,突然感觉头一疼,然后便失去了知觉,这是作何道理。 “小芸,醒醒。” 拓跋玥摇晃了几下楚熙芸,她慢腾腾睁开眼直起身子,感觉后脑勺很痛,用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貌似没有流血。 “姐姐,怎会突然晕倒呢?” “我正要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拓跋玥在想,刚才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呀!为何突然晕倒呢! 131 判若两人 拓跋玥陷入沉思中,她的脑海高速运转,那个黑衣人一定跟自己有关系,可是她平日得罪过的公子,按照目前来说,可是不少呢!又会是哪位放火呢? 那个黑衣人又是谁呢?三更半夜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呢?并且是雷电交加的夜晚,更不可思议的是,拓跋褚温的一院子房子,所有的房间都无事,唯独拓跋玥的房间发生火灾。 拓跋玥越想越不对劲,站起身子,冥思苦想。 楚熙芸再看眼前的拓跋玥,那会儿明明是她的脚腕都转向了,为何现在却如正常人一把行走呢!不疼了? “姐姐,脚没事了吗?” 拓跋玥忽然记起自己在昏迷前脚腕很痛,现在反倒没事。 “没感觉。” 楚熙芸俯下身子,摸了一下拓跋玥的脚腕,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自己眼看花了?又不是七老八十,尽管是黑灯瞎火,但是也能看出个大体的东西呀! “玥儿!” “哥哥,我在这儿呢!” “我们在假山旁边呢!”楚熙芸又重复了一句。 须臾后,几个人找见了拓跋玥与楚熙芸。 两人被带回房间内,拓跋玥房间的火也是扑灭了,剩下的事情,由管家带着仆人进行处理。 房间内,鸦雀无声,拓跋褚温、闫夫人、拓跋向如、拓跋玥儿、楚熙芸,还有三个丫鬟,有两个在闫夫人身边站着。 拓跋褚温突然转过身,走到楚熙芸身边,一手扬起,一记耳光打在楚熙芸的脸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拓跋玥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爹!要打,就打女儿,何故欺负我的丫鬟呢!是我要出去的,不管小芸的事情。” 楚熙芸跪倒在地上道:“老爷、夫人,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的大家手忙脚乱,奴婢该死。” 拓跋褚温道:“若不是念在你陪玥儿多年的份上,给你一耳光算是轻的,大半夜不睡觉,带着玥儿在后院,万一出事情,怎么办呢?你长了两个脑袋吗?” 其他人不语,楚熙芸委屈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响。 拓跋玥上前,伸手扶住楚熙芸道:“小芸,你起来,不关你的事情。” 楚熙芸道:“小姐,没事,老爷打的对,是我没有监督好小姐。” 拓跋褚温道:“别以为,老夫不敢打你,你这个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拓跋玥转过身,仰着脸道:“爹,你倒是打,反正从小到大,你还没有打过我呢!现在是否很后悔,当年没有打我呢!” 拓跋褚温道:“你……” 闫夫人道:“玥儿,你爹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烧死了,或者被别人暗杀了,现在好好的一个活人站在你们面前,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倒不如打我省事呢!” 拓跋玥一面说一面抹眼泪,本来想好好的回家,同爹娘好好说说话,那些日子,千千万万个想家,可如今生出这端事情。 拓跋向如道:“玥儿,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有照顾好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跟哥哥说一声,不然我们很着急的。给,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拓跋向如从袖筒中取出一个纸卷,缓缓展开,拓跋玥一看见,上前一把夺过,直接从中间撕烂。 向如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从来没有见过玥儿如现在这般生气。 拓跋向如关心的问道:“玥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副画,不是你一直喜欢的画吗?虽然稍微有点破坏,但还是比没有要好呢!” 拓跋向如拉住哥哥的手道:“哥哥,你看看你的手伤,为了一张字画,差点要了哥哥的命,你傻不傻呢!” “只要玥儿开心,哥哥受点伤算不得什么。” “哥哥……”拓跋玥说着,突然泪如雨下,如小猫咪般冲进拓跋向如的怀里。 拓跋向如轻轻拍拍玥儿的肩膀道:“好啦!现在都是大姑娘了,你这样,还不让爹娘丫鬟们笑话吗?” 拓跋褚温挥挥手,示意楚熙芸起身,她叩头后起身。 “你们都下去吧!向如、玥儿留下,其他人回去早歇息,时间不早了。” 楚熙芸道:“老爷,我不能休息,还有事情没有跟你们说明白呢!” 拓跋褚温点点头,其他人退下。 拓跋褚温道:“玥儿,你刚回家不久,自然不知外边传了那些不中听的话,都怪我以前对你太纵容。” 拓跋玥道:“传话?什么话?” 向如道:“妹妹,我们倒是相信你的清白,可是旁人的嘴堵不住,流言蜚语,我们还是要注意下呢!这次你回来,没事不要去外边大街上。” 拓跋玥道:“我拓跋玥,走的正,行的端,做事更是光明磊落,谁要想说,嘴在别人的身上长着,让他们说去罢了。” 拓跋褚温道:“你不要脸,老夫还要这张脸呢!一把年纪了,你难不成还让我从洛阳城抬不起头吗?” 拓跋玥不屑一顾的说道:“原来是爹担心自己的名声对吗?我还以为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危呢?” 拓跋褚温被女儿气的吹胡子瞪眼,没有结婚前,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何现在这般模样呢!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拓跋向如道:“玥儿,听话,不要跟爹较劲了,说说你平日里都得罪了些什么人,为何你刚刚回家,你的房间便失火呢!” “我怎么能知道呢!怎么能说是别人放火呢!难道没有雷电被劈中的机会吗?或许我上辈子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本想惩罚我呢!谁知道,我不在家中,老天也算是睁眼瞎了。” 楚熙芸道:“小姐……” 拓跋玥回头瞪了一眼楚熙芸,“谁要你多嘴。” 拓跋褚温道:“我的小祖宗呀!你真是急死爹呢!究竟你们路上还有去长安后,发生了哪些事情,得罪了多少人,也好叫我们有个思想准备呀!” 楚熙芸小心翼翼的看着拓跋玥,“小姐,要不我把我们在假山那边的情况跟老爷说一下?” “说吧,说吧!看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老爷,我们在假山那边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本以为是我一个人看花眼呢!问了小姐,她也是看见了。” 向如道:“小芸,说重点,这个你那会儿不是说过了吗?” 楚熙芸点点头道:“起初小姐的脚腕歪了,我看见小姐的脚面转了方向,我当时没有跟小姐说,怕她知道后反而不好,我们到假山后,看见黑衣人不久晕倒过去,等我们再次醒来,小姐居然行动自如。” 132 怀疑无应 拓跋褚温在寻思,这火烧的可是离奇了,若说贵重物品,自不在拓跋玥的房间,若说打劫声东击西什么的,也是没有发生,唯独单单烧了玥儿的房间。 看来放火的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把拓跋玥杀之而后快。 若说杀人灭口,机会那么多,干嘛放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这个人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洛阳城都知道,拓跋玥是拓跋褚温的掌上明珠,可是自从出嫁的路上出事后,好多人以为拓跋玥遇害了呢! 怎么会在拓跋玥刚回到家没几天,闺房便着火呢!这人究竟是何方妖孽,居然拿捏得如此准确。 拓跋褚温越想越糊涂,越糊涂又苦思冥想,陷入死循环中。 拓跋向如看见爹愁眉不展,他轻声道:“爹,想什么呢?” 拓跋褚温道:“这件事情,很是叫我捉摸不透。” 拓跋玥盯着楚熙芸,看得楚熙芸很不自然,“小姐,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我当时怕你知道后吓晕过去。” 拓跋玥上前揪住楚熙芸的耳朵道:“小丫头,越来越胆大包天,居然有事情瞒我,我宁愿被自己吓晕,也不允许你有事瞒着我,日后胆敢再有事瞒我,看我不拧下你的耳朵,你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拓跋玥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在后山晕倒后的情景,朦朦胧胧中,貌似脚腕处的确有过异样的感觉,有人对她的房间放火,又有人偷偷给她疗伤,事情可是不简单。 楚熙芸还想说什么,拓跋玥瞪了一眼她,“好不懂事的丫头,今晚你打算让我睡在外边吗?还不去将你的房间给我腾出来?” 拓跋向如道:“玥儿,万万不可,你且今晚同你嫂子凑合一晚。” 拓跋玥摆摆手道:“我的好哥哥呀!嫂子现在行动甚是不便,让我同嫂子一个房间,亏你想得出来。” “可是……” 向如还想说什么,被拓跋玥抢过话道:“没有什么可是,我同小芸在一个房间便好。” “小姐,我先行下去收拾房间。” 拓跋玥点点头道:“去吧!” 三人又对房间的火情进行分析,将第一位发现者,询问了多变,也是没有问出个端倪,再听外边街上,更夫已经敲响了四更的报时。 楚熙芸对三人欠身行了礼,随后退下。 拓跋褚温打着哈欠,向如道:“玥儿,我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中午大家伙在一起再议。” 拓跋褚温道:“来人。” 随即,一位仆人走了进来,上前对老爷行礼,轻声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去同下夜的人说一声,巡夜的时候,都放机灵一些,别疏忽大意了。” “明白,老爷。” “再没有别的事情,你下去吧!” 三人打着哈欠,各自散去。 后半夜无话。 巳时一刻,拓跋玥迷迷糊糊中,听见外边院子传来吵闹的声音。 玥儿睁开眼一看,周围没有人,躺在床上喊道:“来人。” 须臾后,楚熙芸走了进来,惊慌失措道:“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拓跋玥瞬间从床上坐起道:“何事如此慌张?” “是……是……” “慢慢说来,别着急。” “是无应将军。” “什么?怎么会是他?” 宇文无应的出现,让拓跋玥瞬间对昨晚的那个黑衣人,产生了很大的怀疑,难道是宇文无应,怎么会呢?绝对不可能。 无应还是小时候那个无应哥哥,即便是前些日子,两人闹过小矛盾,但也不至于一把火烧死自己的新娘子呀! 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按理说,两人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怎会对对方痛下杀手呢!宇文无应是杀过不少的人,可是那些都是该死的人。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错综复杂,迷雾重重。 唯有与他对峙过一番后,方能看出端倪。 拓跋玥迅速穿好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也顾不上什么胭脂抹粉,只是简单把头发固定好,便走出房间。 前脚迈出门,被楚熙芸一把拽了回来。 “姐姐,天大的事情,不急于一时,你若这样出去,知道的人说你不修边幅,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晚上跟猴子一起睡觉呢!” 拓跋玥本来紧绷的神经,反而被楚熙芸的一番话逗乐! “好吧!听你的便是。” “这就对了,不然老爷夫人又说我的不是了,你说你呀!就不能为我省省心吗?我这还没有嫁人呢!若是被你气死了,可是咋整呢?人生最美妙的一刻,来不及经历,死不瞑目,晚上没事便找你来聊天。” “好啦!又在发春梦了,快为我弄头发吧!再多嘴,下次我定饶不了你。” 一炷香后,拓跋玥与楚熙芸走出房间。 两人来到前院,拓跋向如带着一群仆人小厮,个个手里拿着棍棒刀剑。 宇文无应与谢宁衎站在人群中间,看着周围的人群。 拓跋玥道:“快住手。” 拓跋向如回头看了一眼玥儿道:“我的傻妹妹,你别糊涂了好吗!像他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拓跋玥道:“所有人全部退下。” 众人看了一眼拓跋玥,又看了一眼拓跋向如,这是要退下呢!还是继续打呢! 拓跋玥大声喊道:“你们全部聋了吗?听不见我说话吗?统统给我退下去。” 拓跋向如摆摆手,围着的人散去,他也是气急败坏的扔下手中的剑离开,一帮的小厮捡起他的剑,跟了过去。 宇文无应对谢宁衎摆摆手,他收起双剑,也是退了下去。 拓跋玥道:“无应将军,没有带千军万马过来围攻我们家吗?” 宇文无应道:“玥儿,我有话跟你说。” “麻烦宇文无应将军称呼我的全名,这里只有拓跋玥,没有玥儿。” 宇文无应感觉自己在拓跋玥面前,突然矮了一大截,也难怪,拓跋玥在台阶上面站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感觉。 “不知今日将军前来,有何贵干。” “前些日子,是我不对,是爹娘对不起你,我是特意前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无应将军何曾有过错误,即便是有错,那也是由我引起的。” 133 两人对峙 宇文无应从拓跋玥的语气中能感觉到,玥儿还在生他的气,也难怪,这事遇上是谁,能不生气呢! 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生气的时候,给老爹一点面子也是不留。 出嫁路上被土匪劫持,九死一生后,居然还要遭到公婆的说三道四,这也就罢了,玥儿从小心心念念的无应哥哥居然对自己也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是个有性情的人,如何受的了。 拓跋玥没有当着公婆的脸面,没有撕破脸皮,那已经是给足面子。 拓跋玥将无应领到楚熙芸的房间,她让丫鬟退了出去。 楚熙芸走到院子左右看了几眼,匆匆离去,须臾后,带着四位壮汉两位丫鬟守在门外边。宇文无应胆敢欺负玥儿一下,楚熙芸便带着人冲进去,虽然动起手来打不过宇文无应,但是在气势上,一定不能输给他。 拓跋玥在房间内走了几个圈,内心如猫爪一般难受,这横竖不是个法子呀!越想越乱,身边的这个人,该如何与他过招呢? 宇文无应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拓跋玥急躁不安的举动。 拓跋玥坐下,宇文无应给她倒了一杯水,拓跋玥看了一眼他,接过,一饮而尽。 须臾后,拓跋玥突然站起,上前一把揪住宇文无应的衣领道:“说,你昨日是否已经到洛阳城?” 宇文无应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拓跋玥,他不打算隐瞒什么,点点头道:“是的,昨晚到洛阳城已经是晚上,所以没有前来打扰你们。” 拓跋玥推搡了一把宇文无应,随后放手,转过身,恨得咬牙切齿,她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愿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想必,昨晚的那个黑衣人,一定是他。 “你若是个男人,我接下来问你话,你如实回答我。” 无应想去拉拓跋玥的手,被她一甩手逃脱。 “玥儿,别生气,我这不是千里迢迢专程来给你赔礼道歉吗!” “赔礼道歉?我暂且问你,你昨晚大半夜是否来过我家。” 宇文无应点点头道:“是的,我是来过,有什么不对劲吗?” 拓跋玥瞬间泪如雨下,无应看见,突然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 “玥儿,怎么了?好端端的。” “昨晚那把火,可是你放的?” 宇文无应感觉哪里有点不合适,这哪儿跟哪儿呀!放火?他怎么会给拓跋玥的家放火呢!即便是放火,那也是拓跋褚温的老窝呀!“玥儿,我……” “我什么我,如实回答我。” 宇文无应垂头丧气道:“我是来过,可是我没有放火。” 拓跋玥大喊道:“来人。” 房门楚熙芸一把推开,两位丫鬟,身后跟着两个仆人。 “去把他捆绑了去见官。” 楚熙芸看着拓跋玥,对她的做法有点不解,她继续道:“怎么?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须臾后,三位大汉将宇文无应捆绑的结结实实。 拓跋玥道:“你们暂且下去,稍后我喊你们再进来。” 仆人丫鬟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玥儿,你这是何必呢!即便是我有错,也用不着去见官吧!我又没有知法犯法,你觉得那些官,能把我怎么样呢!” 拓跋玥转念一想,也是,他是三品大将军,地方这些官员,大多数比他低好几个档次,按照目前的形势,那些人不会以下犯上的。 拓跋玥点点头,寻思了一下,随后在房间翻找了一通,从一个小抽屉里边,找出小弯刀。 宇文无应看见,身子稍微靠后倾斜,说道:“你要干什么?” “刚才若不是宇文将军提醒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我何不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杀人放火的贼人。” “玥儿,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慢慢说开,你且放下手中的刀,我何曾杀人?又何曾放火呢?” 宇文无应看到玥儿手中的小刀在自己的面前晃荡,他想起王宛如,她曾经刺过自己一剑,那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她,可是现如今,眼前的这个姑娘,本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为何现如今也是这般模样呢! 女人究竟是个啥样的动物呢?这叫宇文无应捉摸不透。 拓跋玥拿着小刀,在宇文无应的脸上来回的比划。 “既然要让你死,我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说,为何昨晚要放火烧我的闺房,意欲何为?” “玥儿,冤枉呀!我昨晚是到过你家,并且看见你家闺房着火,可是我当时来的时候,已经着火了,我看见有人从你们后院逃了过去,我前去追赶,还是被贼人逃跑了。” “无应将军,我的无应大将军,你这话若是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能在你手下逃跑的贼,能有几个?是你武艺生疏了呢?还是贼人比你更厉害。” 无应清楚,现在多说无益,有的事情,现在还不到揭开面纱的时候,至于给拓跋玥闺房放火的人,他一时也是猜不中。 “玥儿,你暂且冷静一下,仔细想一想,若是我真的放火,干嘛今日前来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别以为你这鬼把戏别人不知道,你这是前来看看我有没有被烧死,你昨晚放火,反正没有人看见你,即便是今日前来幸灾乐祸,量我们也不能将你如何对吗?” 宇文无应再看此时的拓跋玥,心头有火,脸上微红且怒。说她生气,怒气中且带三分娇容之态,说她若虚,言语中却带七分坚定。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失,宇文无应一时也不知用什么话来说服拓跋玥。 眼前的傻姑娘,难不成真的会用小刀将他扎成马蜂窝吗?她不是宛如,两人自小感情深厚,应该不会如此对待自己。 拓跋玥此时也在思考,无应一身本领,若是想逃出自己的手掌,易如反掌,可是由始至终,他丝毫没有过反抗。 难道他是冤枉的?可是那个黑衣人的身形,以及他脚下的功夫,与宇文无应相差无几。若是按照楚熙芸的说法,自己的脚岂不也是无应弄好的?他若是真想杀自己,这又何必呢? 134 飞箭来袭 拓跋玥在寻思,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呢!人都已经绑了,岂能轻易给放了。 宇文无应道:“玥儿,能给我稍微松绑一点,我快喘不过气。” 拓跋玥上前,用手拉扯了一下宇文无应的绳索,“他们倒是怪客气的,若是让我绑,不把你的三魂给你勒出来两个,算我仁慈。” “我的好玥儿,求求你了,先给我松绑一下呗!” 宇文无应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蹦蹦跳跳的在拓跋玥身边。 “小心!” 宇文无应猛力用身体向拓跋玥的身上一撞,拓跋玥瞬间感觉如千金重物击到她一般,撞的她头重脚轻,倒在地上。 拓跋玥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发作,斜眼一看,墙柱上插着一只飞箭。感觉自己的肩膀处也是有点发麻的感觉,怎么回事。 宇文无应来不及考虑其它,气运丹田,全身运功,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瞬间被他震断,随即冲出门外。 等楚熙芸反应过来时,宇文无应已经在院墙下面,纵身一跃,从墙上翻了过去。 楚熙芸大喊道:“快!快去抓人。”四位仆人火急火燎追了过去,她带着两位丫鬟迅速返回屋内,再看拓跋玥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小姐,小姐。” 片刻后,拓跋玥幽幽的说道:“好快呀!” 楚熙芸道:“小姐,没事我已经让他们去追了,都怪我仁慈,应该把他狠狠的绑住,居然让他轻易在我们的眼皮下逃跑了。” 拓跋玥被丫鬟扶住站了起来,她缓了一下神,只身走到墙柱旁边,从墙柱上拔下飞箭,上面有布条,布条上写着:想活命的,戌时一刻,城外三里铺大槐树下见。 楚熙芸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拓跋玥摇摇头道:“没事,你们先下去,无应回来后,让进来房间,不要阻拦。” “小姐……” “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刚才看见的东西,不要传出去,不然小心你们的嘴。” 楚熙芸看见拓跋玥神情呆滞,脸色难堪,这是怎么了? 丫鬟们退了出去,拓跋玥坐在凳子上,想着刚才的惊魂一幕,还有手中的纸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拓跋玥弄明白事情的缘由后,吓出一声冷汗,若不是宇文无应挺身而出,自己可能被打中要害一命呜呼,再看自己的肩膀处,衣服被飞箭割破,肩膀有点隐隐作痛。 一炷香后,宇文无应走了进来,直径走到拓跋玥的房间。 宇文无应一脸歉意的说道:“玥儿……对不起。”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无应,很想一把抱住,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伸出手。 眼尖的宇文无应看到拓跋玥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把夺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 须臾后,宇文无应道:“你知道是谁吗?应该不是冲我来的。” 拓跋玥机械的摇摇头,她不想求他,可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能为她排忧解难呢!这个纸条的主人,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一时间,让拓跋玥捉摸不透。 拓跋玥道:“昨晚既然你来了,为何匆匆离去?”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本来我是怕你担心。昨晚我来你家,看见你的房间灯还在亮着,本想偷偷潜入你的房间,可是在外边观察了好久,发现房间并没有人。” 那个时候,拓跋玥不在房间,正好同楚熙芸在夜色下聊天呢!他自然是看不到玥儿的人影。 “当时我在别处,我在假山下面看到的人,可是你?” “是我不假,但是比我更快的人,你们根本没有看见。” 拓跋玥有点不相信,虽然没有见过无应上战场的情景,但是听好多人谈起过宇文无应少将军,他的枪法入神,能叫敌人闻风丧胆。 既然枪法了得,脚底下的功夫自然不是很差,居然还有人比他快。 “我的脚,可是你医治好的?” “不是我,难道是杀人放火的贼人吗?” 两人一番谈话,宇文无应嗓子有点发痒,那会儿追了一阵飞贼,人是没有追上,把自己累得不轻,回来后,两人不停的说话,半滴水也是没有见。 拓跋玥问东问西,单单不问宇文无应这次来洛阳是否接她回去。 两人话题还在继续,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须臾后,拓跋褚温带两位仆人气冲冲走了过来。 宇文无应迅速起身为丈人行礼,拓跋玥道:“爹,你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回来了?我若是不回来,你岂不是又被这浑小子给骗了。” “爹……” 拓跋褚温呵斥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把他给我绑了。” 宇文无应道:“我的岳丈大人啦!你女儿好不容易给我松绑,你又要给我绑,这又是何必呢?” “哼!女儿能被你的花言巧语忽悠了,老夫岂能被你蒙骗,上次你害的我女儿好苦,这次你胆敢亲自上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拓跋玥上前,当在宇文无应的前面道:“爹,算女儿求求你了好吗!我们正在谈昨晚谁纵火的事情呢!被你这样打搅,我都不知说到哪里了。” 拓跋褚温还想说什么,被拓跋玥边说边推搡,从门里给推了出去。 两位仆人自然也是跟了出去,拓跋褚温在门外道:“若是你再欺负玥儿,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丈人,你放心吧!给我一百个胆,我也是不敢欺负你的玥儿呀!她不止是你的玥儿,也是我的玥儿呀!” 拓跋玥上前将门关住,更是从里边将门放上门闩。 宇文无应忽然发现拓跋玥的肩膀衣服破烂,莫不是刚才被飞箭所伤?他走上前一把拉住玥儿,“莫要动。” 宇文无应仔细检查了一下拓跋玥的肩膀,被飞箭划伤,好在只是皮肉上,没有伤及道筋骨。 他从房间找见备用的药箱,为拓跋玥简单包扎了一下。 拓跋玥道:“没有什么大事吧?” “应该没事,从目前情况来看,只是皮外伤。” “你会陪我去吗?” “当然不去。” 拓跋玥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啥,你在跟我说的是人话吗?让我一个弱女子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你的意思呢?” “当然是带上你呀!即便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就怕他让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何以见得?” “我猜的,今晚去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我会在暗中保护你。” “不行,暗中保护我不去。” “好啦!我们一同前去吧!好让人家来一个瓮中捉鳖。” 宇文无应觉得这次的事情很为蹊跷,先是昨晚拓跋玥房间失火,再是今日的飞箭通信,看似针对的人是拓跋玥,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人是冲自己来的。 那个人貌似掌握着宇文无应的一举一动,若是果真这般,事情可不是单单的个人恩怨那么简单。 135 前朝余孽 拓跋玥与宇文无应晚上走出拓跋大院,按照纸条上约好的地点,两人前去。 天边的残霞映照在拓跋玥的脸上,格外迷人。 两人并排向前走着,拓跋玥看了一眼宇文无应,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时候的那个无应哥哥为何变得如此心事重重,严格意义上来讲,两人十年后的交往没有多少。 宇文无应看着拓跋玥时不时歪着脑袋看他,他摸摸玥儿的头,轻声说道:“怎么了?干嘛总是这副眼神看我呢?” 拓跋玥撇撇嘴道:“无应哥,我忽然间发现,你越来越看不懂。” “小丫头,我们现在是成年人,再不是那个整天啼哭的小毛孩,心里想的事情多了而已,本性依旧如初,我还是你的那个无应哥哥,无时不刻被你欺负的大哥哥。” 拓跋玥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随后道:“是吗?确定本性如初吗?” “那当然啦!”宇文无应拍拍胸脯,随即有说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可不是吗?马都死了,还怎么去追呢!” 宇文无应在玥儿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 两人表面上看似一副轻松欢快的样子,可是他们彼此的心里,是忧心忡忡,只不过两人各自心中想的事情不一样罢了。 快到目的地时,宇文无应做了一个手势,拓跋玥瞬间绷紧神经。 周围人影稀少,偶尔看到极个别下地的农夫牵着牛,扛着锄头走在田间小道上,牛儿时不时贪吃一口路边的草,农夫随即发出吆喝的声音。 暮色笼罩,大地神秘,路边草丛中发出虫子的厮叫,树林中的鸟儿大多数已归巢,也有那种不合群的鸟,夜间出来活动,夜鸟发出清脆的鸣叫声,一声比一声嘹亮,有节奏有层次的飘荡在夜色中,盘旋在树枝上,穿梭在森林中。 拓跋玥紧紧的拉着宇文无应的手,无应观察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三里铺,对拓跋玥而言,还是比较熟悉的,可是在宇文无应的记忆中,已经处于朦胧的景象,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大槐树依旧半死不活的长在那里,不过此时不见小时候那种热闹的场面。 一帮小朋友在月色下,围着大槐树玩耍,好不热闹。 宇文无应看了几眼周围,突然停住脚步,拓跋玥随即收住脚步,看着眼前静悄悄的大槐树,树诡异,人无影。 突然,大槐树后面左右闪出两个人,无应将拓跋玥向身后拉扯了一下。 高公子道:“宇文公子也来了是吗?” 宇文无应道:“你们是何人?” 高公子道:“无须知道我们是何人,只要你们按照我所说的做,保你的佳人不死,如若不然,可是不好说了。” 宇文无应呵斥道:“你们对玥儿做了什么?” 另一位公子拿着一支箭慢悠悠说道:“没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在箭头上略施小计而已。” 拓跋玥仔细分辨说话者的声音,这声音貌似以前从哪里听到过,并且不止一次。她苦思冥想,奈何始终想不起来。 宇文无应手中的槊一挥道:“不想死的,快交出解药。” 娘娘腔的人说道:“哎哟,无应将军,你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杀我们还不跟拍蚊子似的那么轻松吗!我们死了是小,只是你的玥儿,你只能看着他慢慢死掉。” 拓跋玥道:“无应哥,不要上他们的当,我没有任何不适。” “现在是没有任何不适,姑娘你仔细想想,当时被箭所伤时,是否感觉到身体发麻,随后是否有天晕地转的感觉呢?” 拓跋玥经陌生人这样一说,她想起宇文无应推开自己后的瞬间。 “高兴,原来是你。”拓跋玥突然说道。 高兴哈哈大笑几声,随后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也不打算跟你们拐弯抹角。” 拓跋玥在宇文无应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将她知道高兴的一点信息,全部告诉了宇文无应。 宇文无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前朝的余孽,真是遗憾,当初为何把你们没有全部解决掉呢!” 高兴道:“宇文将军,不要开心的太早,只要我们的人说一声倒,你的佳人立马倒,不行我们试一试?” 拓跋玥生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当初没有摔死你,今天反而来妖言惑众。” 宇文无应挡住拓跋玥,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宇文无应听说过一种稀世毒药,下毒的人可以控制被下毒人的心智,甚至发出指令,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 不过这些,以前都是听说而已,从未遇到过,眼前的高兴,即便是前朝的余孽,又是从哪儿弄到这种毒物的呢? 宇文无应打起精神道:“你想怎么样?” 高兴道:“果然是宇文大将军,快人快语,我的想法很简单,你帮我恢复高齐的大业,剩下的事情,你自然不用担心。” 宇文无应摇摇头,冷笑着说道:“你真是不自量力,历史的河流不可能倒流,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 高兴道:“现在的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你们宇文家族的天下,当初若不是你们宇文家族咄咄逼人,我北齐的大业怎会被改写,要说那个该死的人,应该是你们宇文家族。” 宇文无应道:“我敬你们祖上有几个好男儿,今日饶你不死,若是识趣的快将解药交给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冲我来,拿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 “本事?你宇文无应不配跟我谈本事,现在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你帮我重整我大高齐,许你荣华富贵;二,看着你的玥儿毒发身亡。” 拓跋玥道:“无应哥哥,不要听他的,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你快去杀了他,提着他的人头去长安,说不准还能升官加爵呢!” 宇文无应道:“玥儿,哪能让你冒这个险呢!” 娘娘腔的男子说道:“哎呀!实在是感动的我无以言表,唯有……” 137 放弃美人 拓跋玥一面挣扎,一面骂道:“放开,你这个大混蛋,快放开我。” 拓跋玥心想这下彻底完蛋了,当初让他落荒而逃,现在还不在她的身上狠狠的出气撒野,可怜的我呀!为何如此命苦呢!那时候若是听梁大哥的话,跟他好好学几招,关键的时候,或许还能挡几下呢!可怜她的花拳绣腿根本不敢出手。 这下可好,叫天叫地,叫无应也是无济于事。 高兴在拓跋玥的脸上拍打着说:“看看这张迷人的俏脸,若是被我的手下不小心刮花,那是多么惨绝人寰的一件事情,这张脸一定要好好爱好。” 宇文无应怒火冲天道:“高兴,是个男人放开玥儿,有本事冲我来。” “宇文公子,切莫动气,你的玥儿暂时由我保管,至于能不能给你保鲜,这就要看你的表现,表现好了,给你原封不动,如若不然,与其暴残天物,还不如先喂饱我呢!”高兴一面说,一面挑逗着拓跋玥的脸,如老鹰看见兔子似的两眼光芒万丈。 高兴看着眼前的佳人,恨不得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火急火燎一通快活甚好。 拓跋玥在高兴的手中,一而再,再而三逃跑,他就不相信这个邪,这次不能在她身上得到一点好处,说什么这次也不能空手而归。 拓跋玥生气道:“再看,我戳瞎你的狗眼。” 高兴哈哈大笑道:“小美人真是烈性子,不过本公子喜欢,够味。你可知我对你是朝思暮想吗?在你家,没能得到你,本想在你出嫁路上,把你劫持了让我受用一番,不曾想,我的手下传来消息,你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你吗?” 拓跋玥照着高兴的脸,一口唾沫吐了过去,高兴身子一斜,刚好躲掉。 就在此时,夜空中突然发出一道光,随即发出一声响,拓跋玥猛然一惊,这不是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东西吗?怎么会这样呢? “千刀万剐的狗东西,不要在本姑娘的身上打主意,不然让你人头落地。”拓跋玥一面挣扎,一面对高兴破口大骂。 宇文无应准备冲上前,黑衣蒙面人扣住拓跋玥的咽喉处呵斥道:“再上前一步,小心我不客气。” 拓跋玥瞬间感觉呼吸有点困难,涨红着脸气喘吁吁道:“无应哥……快……救我。” 高兴道:“别动,即便是你无应哥的刀枪剑法出神入化,也不及我的手下在你的咽喉处用力一捏,你便一命呜呼,不要以为你漂亮,本公子不敢拿你怎么样,你们女人不过是我们男人的附属品而已,逼急了,别怪我不客气。” 宇文无应道:“且慢,你要怎样,才能放过玥儿。” “很简单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重整我大高齐,不过现在你的玥儿在我的手里,我可以改变一下我的计划,你要么归属我,要么留下你的狗命,我保证对你的玥儿秋毫不犯。” 这话,别说他人,高兴他自己也是不相信,怎么可能?只要没有人,说什么,也要把眼前的美人给得手了。 高兴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宇文无应的面前。 “你自己看着办,你若是死了,狗皇帝的大靠山也是没有了,至于你那个爹,一手遮天的日子也不及丧子之痛吧!难不成他还想做几天儿子尸体上的皇帝吗?” 宇文无应思索了一下,拓跋玥在他的手中,暂时是安全的,要不自己先佯装离开,可是玥儿能明白吗?眼下黑灯瞎火,拓跋玥能看清他眼神中的其它意思吗? 宇文无应道:“玥儿,对不起,我爹也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自杀,也不能助纣为虐。” 拓跋玥怒吼道:“宇文无应,你这个混蛋,我算是瞎了眼。” 宇文无应转身离开,他不敢回头看,能理解到拓跋玥现在对自己或许恨之入骨,可是眼下他不能强攻,惹急了高兴,会对拓跋玥做出过激举动。 只要自己一天不死,只要高兴贼心不死,不敢对拓跋玥怎么样,冷静后的高兴也明白,手中的拓跋玥是筹码,宇文无应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拓跋玥被黑衣人挟持着,她一脸泪痕。他们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呢?黑灯瞎火,好不容易回到洛阳城,难不成又要颠沛流离吗? 拓跋玥也想过,无应哥或许是缓兵之计,可是这个缓兵之计会维持多久呢? 突然间,树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声,拓跋玥仔细分辨,从小到大,为何没有听过这种鸟叫的声音呢!难道是无应哥暗处跟着自己? “哈哈哈!”树林中突然传来三声大笑。 黑衣人拉紧拓跋玥,高兴东张西望的看了一眼四周,不见有人。 “何妨人士?” “这位公子,挟持一位姑娘,算什么本事,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劝你快快放人,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森林中陌生男子的声音,周围飘荡着,让高兴分不清东南西北。 拓跋玥仔细分辨这声音,猛然一惊,怎么会是他呢?转念一想,宇文无应都不能救自己,他,不过一个山寨的山大王而已,能救自己吗? 高兴道:“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看我们谁的速度快。” “是吗?” “咦……哈……哈哈哈……” “呜……” 再看树林中,除了嘈杂的声音,更是四处飘荡着鬼火一般的亮光。 高兴与黑衣人挟持着拓跋玥,东张西望,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能,这可如何是好,高兴一时间也是有点犯难。 高兴有点心神不宁,看着一旁的黑衣蒙面人道:“怎么办?” 黑衣人也是有点蒙圈,看这动静,绝非几个人那么简单,自己的大队人马也是不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老二若是不惨遭毒手,即便是放了拓跋玥,也能对他进行操控。一时间,黑衣人也不知如何是好,都怪自己当初学艺不精,若是自己也会师弟的控心术,该有多好呢! “少主,要不我们先放了这女人,来日方长。” “放狗屁呢!好不容易才逮到她,怎么能说放就放呢!即便是不能引诱宇文无应上钩,也要让她侍奉本公子一番。” 拓跋玥怒骂道:“不要脸的狗东西,休息,我即便是咬舌自尽,也是不会让你得逞。” 黑衣人继续道:“少主,为了我高齐的复业大计,还望少主不要意气用事,现在各方人马虎视眈眈,美人是小,霸业是大呀!” 138 守株待兔 拓跋玥突然记起闺房失火的事情,她说道:“高公子等等,我闺房的火,可是你派人放的?” 高兴哈哈大笑道:“那个不是我。” “你狡辩。” “我高兴不是缩头乌龟,没有做过的事情,岂有乱认之理,想必是你往日得罪的富家公子哥多了,不知哪位想把你给烤熟呢!” 月亮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在树林中,夜鸟也变得鸦雀无声,高兴与黑衣人转身离开。拓跋玥看着静悄悄的周围,大气不敢喘。 “快出来。”拓跋玥忍不住发出呼喊声。 拓跋玥站在树林中瑟瑟发抖,感觉周围全部是妖魔鬼怪,要将她吞噬掉似的,时间在流失,高兴与黑衣人已经驶出树林,为何却不见梁大哥出面呢! “姐姐?” 树林中传来楚熙芸的声音,拓跋玥转身寻找人影。 “小芸,是你吗?” “姐姐,我在你后面呢?” 拓跋玥再次转身,发现两人朝她走来。 楚熙芸小跑上前,拓跋玥与她紧紧的搂在一起,楚熙芸轻轻拍打着拓跋玥的肩膀道:“姐姐,没事了。”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梁琦轩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两位姑娘说话。 “你呀!偷偷摸摸跟你的无应哥哥走了,若不是我回到房间看见布条,等着你的无应哥哥救你,你就好好等着吧!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吗?明明看见你跟无应将军一起出门,为何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呢!他人呢?太不像话了吧!” “他在救我的路上呢!一会儿便过来。” “什么?有没有搞错,若不是我及时看见桌子上的布条,你现在还不被那两个大色狼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楚熙芸当时回到房间看见桌子上的布条,起初觉得有宇文无应保护拓跋玥,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转念一想,近几日来,发生在拓跋玥身上的事情也不少,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准备前往目的地一看究竟。 她刚踏出门,忽然想到,自己又不会功夫,去了又能如何?这种事情最好是去的人比较少,但是必须要武艺精湛。 楚熙芸起初想到了拓跋向如,可是他的功夫还是有点差强人意,打几个小喽啰倒是不出问题,若是遇上稍微强劲的角色,向如便束手无策。 楚熙芸思前想后,想起梁琦轩,她迅速回到房间,翻箱倒柜,但愿玥儿没有带在身上,几番寻找后,在枕头旁边发现求救信号棒。 梁琦轩这几日正好也是在洛阳办事,看见信号后,第一时间找见楚熙芸。得知拓跋玥的情况后,迅速召集了附近的人随他一同前往救人。 楚熙芸拉着拓跋玥,看了一眼一旁的梁琦轩道:“梁公子,可以走了吗?” “可以。” 拓跋玥傻傻的问道:“我们再不等等其他人了吗?” 梁琦轩道:“其他人?还有谁?”梁琦轩突然反应过来,随即哈哈大笑道:“没有其他人,不过是两个小喽啰而已,不用等他们,自会跟来的。” 拓跋玥道:“梁哥,适才听见那么大动静,貌似百十号人似的,怎会区区两个人呢?” “这个说来话长,我自有妙计,咱抓紧走吧!万一若是让对方识破我们的诡计,返回来,我们可是要吃大亏哦!” 拓跋玥道:“等等,梁哥,我们路上能慢一点走吗?我想那两个人已经被吓破胆,早就溜之大吉了。” 楚熙芸道:“姐姐莫非还有事?” 拓跋玥撇撇嘴道:“我觉得无应哥应该会在哪里出现,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 楚熙芸道:“我的好姐姐呀!你清醒一点好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他若是要来,早该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我们倘若再不回去,老爷夫人那边若是发觉,更不好交代。” 拓跋玥不情愿的走在两人中间,脚步始终很慢,走几步回头一看,但愿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个人影,即便是吓她一跳也好,可是每次转身,除了梁琦轩,没有任何人。 黑洞洞的树林,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吓得拓跋玥紧紧跟随在楚熙芸的身后。 一炷香后,三人已行至大槐树旁边,月影朦胧,拓跋玥东张西望,一片寂静,别说人影,鬼影都没有。 楚熙芸催促道:“姐姐,走吧!他不会来了。” “不会的,一定会来的。” 梁琦轩说道:“我们先回去吧!这周围还有我的人,我给他们说一下,若是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通知你。” 拓跋玥用疑惑的口吻说道:“这样可以吗?” 楚熙芸道:“你若是觉得不妥,你一个人可以在这里等你的无应大将军。” 拓跋玥垂头丧气道:“好吧!” 梁琦轩吹了一声口哨,须臾后,两位随从出现在三人面前。 梁琦轩将二人带到另一处,给他们交代了一番,两人点点头,答应了一声,随后消失在暮色中。 拓跋玥看着神出鬼没的陌生人,她对眼前的梁琦轩的身份也是开始怀疑,他不是山大王那么简单,或许他真的有野心。 有些话或许不能多问,但是眼前的这位公子,为了救自己,居然动用了隐藏不露的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其实这些天,梁琦轩在洛阳城白天几乎不出门,只有夜间才出来活动。 最近全国各处又开始骚动,他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暗自观察,偷偷招兵买马,当初失去的,一定要夺回来。 梁琦轩突然说道:“玥儿,有件事情,先跟你说一下。关于宇文无应父亲与我父亲的事情,还望你不要对宇文无应提起。” 拓跋玥表示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人家现在是大将军,而我,不过是山贼而已,为了不使我难堪,还望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 “好吧!” 三人正要准备返回城内,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一杆长槊立在黑影人面前,月光照着上面,发出冰冷的寒光。 “不想死的,放开玥儿,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拓跋玥大喊道:“无应哥哥,莫要动手。” 拓跋玥随后朝宇文无应身边跑去,宇文无应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是人质吗?怎么会这样呢? 无应看到拓跋玥向自己跑来,以防有诈,突然躲在旁边,拓跋玥瞬间扑空。 139 对月畅饮 拓跋玥对宇文无应的反应表示有点不解,美女自己投怀送抱,岂有躲闪之理? “无应哥,你这是为何?” “他们怎么会轻易放了你?” 拓跋玥感觉委屈到极点,眼前的这个混蛋不救自己也就不说了,反而现在怀疑自己,真想上去揪住头发,一顿猛打呢! 玥儿收起怒气靠近宇文无应,一把揪住宇文无应的胳膊,在他胸前一阵捶打。 “若不是小芸搬来救兵,岂有你在这儿见到我的道理。” 宇文无应听见这话,瞬间尴尬不已,搂住拓跋玥道:“说来惭愧,我之前对高兴有过或多或少的了解,知道他们劫持你后,定会偷偷的从这里经过,我取的长槊,故在此等候他们,不曾想,你安全回来。” 楚熙芸道:“无应将军,你的做法叫我着实捉摸不透,以你的本事,岂能斗不过他们两个小喽啰。” 再看这时,黑暗中又跳出来一个人,吓得楚熙芸迅速靠近梁琦轩。 谢宁衎道:“姑娘莫怕,是我谢宁衎。我们少主自然是厉害,只是他少了槊在手,如同失去左膀右臂,对付一般的对手可以,若是遇上那些会巫术的人,他万万无法抗衡。” 拓跋玥道:“无应哥哥,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梁公子,这次若不是梁公子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无应在朦胧的月光下,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公子,上前两步,拱手道:“多谢梁公子出手相救我的玥儿。” 梁琦轩回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早闻宇文将军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有大将军风范。” 宇文无应听着这话,感觉有点怪怪的,貌似在嘲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玥儿似的。当着拓跋玥的面,他不好说什么,再说了,人家的的确确救了玥儿。 对于这一点,宇文无应表示很好奇,眼前的公子虽然看着风度翩翩,可是他身上没有多少强劲之气,他难道是深藏不露? 他有点匪夷所思,眼前的这位公子是用什么办法救出玥儿的呢?之前听玥儿提起过这位梁公子,这次又是他出手相救,看来这里边大有文章。 几人一番交流后,一同返回洛阳城。 快到拓跋玥家门口时,拓跋玥道:“多谢梁公子今晚的出手相救,我家已到,由于夜深人静,不好留梁公子到家休息,还望见谅。” 梁琦轩道:“既然马上到家,那我先行告退。” 宇文无应道:“梁公子且慢,今晚承蒙公子出手相救玥儿,若是不嫌弃,可与我去寒舍喝上两杯,以表我的感激之情。” 拓跋玥道:“梁公子,我夫主待我向你略表心意,还望你不要拒绝夫主的一片心意,如若不然,我甚为过意不去。” 梁琦轩道:“多谢宇文将军美意,只是在下山野村夫,深更半夜,恐多有打扰。” 宇文无应伸手拉住梁琦轩的胳膊道:“梁公子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哪里,哪里。” 子时刚过,拓跋玥与楚熙芸悄悄安全回到拓跋大院。 楚熙芸回到房间伺候拓跋玥更衣,一面做事一面道:“姐姐,我有时候真是替你不值。” “小芸,莫说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今晚遇到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尤其是爹娘那边。” “可是老爷夫人明日若是问起,怎么办呢?” “这还不简单,说我们去无应舅舅家那边玩的有点晚。” …… …… 宇文无应与梁琦轩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无应在寻思,适才握住这位梁公子胳膊的时候,顺便试探了一下他的功力,与自己相比,或有不及。 梁琦轩也是在寻思,宇文将军果然是年轻有为,身上的功夫,只在他抓住自己胳膊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他的底子比较雄厚。 这等好功夫的年轻人,若是能为自己所用,该有多好。 宇文无应道:“梁公子,我本是洛阳城人,自打十年前进长安,回来这边时,在舅家借住,此时前去可能有所不便,梁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取了酒,我们可去城外凉亭处畅饮,如何?” 梁琦轩道:“如此甚好。” 一炷香后,两人带着两坛酒,走到洛阳城南一个凉亭处,两人席地而坐,打开酒坛,一股酒香,四处飘散,梁琦轩深呼吸一口气,此等好酒,可是很久没有喝了,看来今晚要一醉方休。 宇文无应拿起酒坛道:“梁公子,请。” 梁琦轩拿起酒坛道:“宇文公子请。” 两人抱坛,畅饮一番。 梁琦轩道:“果然是好酒,看来宇文公子也是爱酒之人。” “那是自然,我有两件好:一、美人;二、美酒。不知梁公子可有何好?” 梁琦轩哈哈大笑道:“宇文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山野村夫,一切但求不过,美酒,有则饮之,无则淡之,没有什么可好。” 宇文无应打趣道:“梁公子此乃高人也,我不过是凡夫俗子,人活一世,犹如草莽一春秋,在时,适宜享受,去时无憾生前,便了然。” “宇文公子才是高人也,难道对江山王权不感兴趣也?” “若说一点也不感兴趣,那是虚言。不过眼下大权也是在我们宇文家族的手中,皇帝虽然年少,但是也能说的过去,谁做皇帝,还不都是一样罢了。” 梁琦轩抱起酒坛对宇文无应道:“若是世代有你这般睿智,何来兄弟相残,忠臣被害。来,我敬你。” 宇文无应抱起酒坛,两人轻轻一碰,仰天又是一阵畅饮。 须臾后,两坛酒已空,两人对月一阵畅谈。 梁琦轩道:“听闻宇文将军伸手甚是了得,不知一坛酒后,可能施展拳脚?” 宇文无应大笑道:“莫非梁公子想与我切磋几招?” 梁琦轩笑着说道:“宇文将军神勇,岂是我这等虾兵蟹将所能抗衡,听闻宇文将军槊使得出神入化,不知今时有无眼缘一睹为快呢!” “若是一般人,真不想让他看,看在你三番两次救玥儿的份上,我给你表演一番。” 梁琦轩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宇文无应的胳膊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是靠女人的颜面才能一睹宇文将军的神勇,若是这般,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140 酒后斗勇 宇文无应内心的无名之火随之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你是玥儿的救命恩人不假,无论你是谁,也不该当着我的面给我红脸看。 你不是很清高吗?好,我让你清高,一会儿我要让你败在我的十八晃下。 两人各自心中暗自较劲,宇文无应叫嚣道:“莫非梁公子要试一试我的枪法?” 酒上头的梁琦轩现在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俗话说得好,酒能壮怂人的胆,何况梁琦轩还不是怂人呢!他虽然为山大王,但是区别与其他的那些山贼土匪,岂能让宇文无应把自己看扁,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大将军,究竟有多能打。 梁琦轩大大咧咧道:“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这个鸟气,实属难咽。”话音刚落,他跳出凉亭。 宇文无应随即也是走出凉亭,两人间隔二十几步的距离,宇文无应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梁琦轩,哈哈笑道:“我说梁公子,你手中不过一根木棍而已,岂能与我的槊一较高下,我且让你三招何如?” 梁琦轩大怒道:“休要此等看不起人,且看我出招。” 话音刚落,梁琦轩握紧木棍,脚下如风般朝宇文无应打去,再看,瞬间尘土飞天,草叶横飞,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宇文无应一惊,暗自惊奇道:好功夫,看来有两下子。他随即一个旋转,手中的槊发出迎风清脆的声音,枪头在月色的映照下,发出逼人的寒光,无应随即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槊,枪头的反光照射在梁琦轩的脸上。 梁琦轩顿时慌乱,伸手遮脸,再看脚下横着一根木棒,不小心踩了上去,瞬间一滑,整个人倒去。出手很帅,但是过程很衰。 梁琦轩一个旋转,迅速调整了一下身姿,木棍随即转了一个半圆,支撑在身后。 宇文无应拍手叫好道:“好!梁公子好伸手。” “休要多言,且出招。” 宇文无应道:“让我陪你玩玩。”话音刚落,他左右摇晃,脚下似倒非倒,手中的长枪上下左右前后乱伸扑去。 梁琦轩随即挥起木棍,对着宇文无应的槊迎面而上。 起初,宇文无应手中的槊只是用来遮挡,不曾主动攻击,别说让三招,眼下十几招也是有余。 梁琦轩看出宇文无应的躲让之势,他气急败坏的大喊道:“无需你让,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且让我见识一番。” 宇文无应道:“刀剑无眼,若是伤着梁公子,我如何同玥儿交代。” “大男人,何必婆婆妈妈,既然比武,若有所伤,是我咎由自取,倒是你,看你脚步也不稳,一会儿若是被我打得屁滚尿流,莫说我下手重。” “梁公子,那就不客气了。” “尽管放马过来。” 两人迎面而上,眼看枪头对木棍,梁琦轩手瞬间旋转,木棍躲过宇文无应的枪头,随即鞭打在槊杆上,瞬间改变了槊的前进轨迹。 宇文无应随即收住长槊,大呵一声道:“看招。”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的槊如霹雳神剑似的朝着梁琦轩打去。 梁琦轩一个侧身,宇文无应的长槊瞬间击打在地面上,顿时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一旁的梁琦轩有点发蒙,心底暗自惊奇道:好大的神力。 再看宇文无应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槊,朝着梁琦轩再次逼急。 长槊对木棍,发出击打的响声。 乒乒乓乓,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两人交战天晕地转,草木乱飞。 宇文无应边打边喊道:“我打,我打,我使劲打。” 梁琦轩见招拆招,边挡边说:“我挡,我拆,我边挡边拆,看你能奈我何。” “别高兴太早,看我接下来的手段,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功夫。” 宇文无应手中的长槊犹如眼镜蛇,尾端不动,枪头随即乱伸,晃的梁琦轩丝毫不敢疏忽大意。 梁琦轩转守为攻的时候,手中的木棍犹如蟒蛇,每出击一下,便想牢牢咬住宇文无应的长槊,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大战三十个回合后,宇文无应道:“梁公子伸手甚是了得,接下来可是要看仔细了,适才我不过用了三分的功力。” 梁琦轩道:“尽管放马过来,且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 宇文无应道:“宇文长枪十八晃,第一式,天晕地转……”再看宇文手中的槊在梁琦轩的面前开始密密麻麻的画圈。 一圈,两圈,三四圈。 梁琦轩准备进攻,奈何眼前的槊晃动的他无法向前。 宇文无应瞬间收手,再看梁琦轩摇晃着脑袋,继续转圈圈。 宇文无应上前,在梁琦轩的头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道:“还转呢?我反而都快被你转晕了。” 梁琦轩扔下手中的木棍,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顿时有无数个宇文无应,伸手抓了一下,两手抓空。 宇文无应蹲在梁琦轩的身边道:“梁公子,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回答我什么,可以吗?” “你说。” “你是否喜欢我的玥儿?” “我喜欢你玥儿……” 宇文无应瞬间揪住梁琦轩的衣领,怒目狰狞的看着他,心想这家伙果然不老实,原来每一次就玥儿都是有目的的。 梁琦轩继续道:“我喜欢你玥儿的豪爽,喜欢你玥儿的敢爱敢恨,甚至喜欢……” 宇文无应好奇的看着梁琦轩道:“喜欢玥儿的什么?快说呀!”他寻思道,难不成他喜欢玥儿的身体?难道他们那个什么过? “我喜欢你玥儿的夫主。” 再看梁琦轩一头倒在宇文无应的怀里,喘着粗气。 “别睡呀!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呀?起来再战呀!” 梁琦轩嘴里嘟囔道:“你谁呀!放开我,我要……” “你要什么?” 梁琦轩想站起身子,奈何全身没劲,宇文无应给扶起。 梁琦轩摇晃了两下身子,脚步凌乱的走到一边道:“我要撒尿。” 宇文无应战斗后愈发清醒,大脑又在胡思乱想,他想从梁公子这里打听到关于拓跋玥的一些事情,奈何自己的旁门左道学艺不精,居然迷惑不了梁公子。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手段是下三滥,但是为了打探出玥儿的清白,他也不在乎假仁假义。 在宇文无应的心中,他与玥儿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奈何玥儿不让自己碰她的身体,难道玥儿被别人羞辱了,怕自己发现她的不清白吗? 宇文无应嘴上虽然说无论玥儿那段时间遭受过什么,他不在乎,可是他在乎那些欺凌自己玥儿的坏人呀! 他想得到印证,如果有人真的对拓跋玥做出某些行动,那他一定要那个人付出沉痛的代价。 141 胡思乱想 拓跋玥睡到半夜,被梦惊醒,再看楚熙芸坐在一旁看着她,吓的她差点喊出声。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呢?想谋财害命吗?” “姐姐,你好意思说我,做啥让你肝肠寸断的梦了,哭的如此伤心,吵得我如何睡觉。” “该死的丫头,那你也不说喊一下我。” “喊你干嘛,既然梦见不开心的事情,何不痛痛快快在梦里哭一场,发泄完后啥事也没有了,不然被我叫醒,反而心生怨恨,对我发一通脾气才算出气。” “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没有,你不讲理的时候,比男人还要可恶。” “好啦!你也快睡吧!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刚过,入梦后还能好好哭一阵。” “就你贫嘴。” “姐姐,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 “你这一说,真有点口渴。” 楚熙芸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水壶,给拓跋玥倒了一杯水,端去床榻边,拓跋玥顺手接过,轻轻喝了几口,杯中留有小许,没有喝完。 “姐姐,留这一小口这是作何道理呢?” “留给你喝呀!” “快得了吧!我给你放着,明天我们去河边抓几条小鱼,让你养鱼可好?” “小芸,你今晚准备站一晚上,不要来我旁边睡觉,不然我一脚将你送回深山老林。” “姐姐,我知错啦!我知道这一口是留给你那个无应大将军的吧!这叫什么?这叫香水哈!” 楚熙芸一面说,一面朝拓跋玥走去,坐在床榻上对玥儿又是撒娇又是卖萌。 “好啦!别在我的身上发热了,改日一定要给你找个小厮,把你嫁出去,这样待在我的身边,迟早憋出毛病来。” 说到这儿,楚熙芸突然来了兴趣,她甚为好奇,拓跋玥是否与无应将军有过圆房呢?平时又不好意思问,何不借此机会问问她,也好让自己乐呵乐呵。 楚熙芸转到拓跋玥的身后,一边为她按摩肩膀,一边腼腆的说道:“姐姐,我尚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还想跟姐姐讨教一番。” “鬼丫头,又想什么歪主意呢?” “没有什么呢!你同无应将军虽然说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但是名义上已经是一家人,他有没有对你那个呢?” “哪个?” “就是那个呀?” “你不说哪个,我如何知道是哪个呢?” “哎呀,就是洞房花烛夜新郎新娘两人偷偷摸摸在床上半推半就做的事情呗!” 拓跋玥转身一把揪住楚熙芸的耳朵道:“小丫头发什么春呢?你也不害臊吗?亏你还是黄花闺女呢!怎么能问这种话,恬不知耻。” “姐姐,手下轻一点,这不深更半夜的,就我们两人吗?你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了,何故拧我的耳朵呢!” 两人一阵打闹嬉戏后,各自躺下继续入睡。 说起这个,拓跋玥甚感委屈,她不是不想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宇文无应,只是他没有给自己一个像模像样的仪式,没有将她公之于众,她不想让别人把她看轻。 拓跋玥是洛阳城出名的大户人家,虽然在出阁前,拓跋玥是“臭名远扬”但是不改她的身份背景呀!她不能不清不白悄无声息与无应做了枕边人。 或许,这样的举动,对血气方刚的宇文无应而言有点残忍。但是,拓跋玥自己都能克制,宇文无应为何不能克制自己呢?那种事情岂能随随便便草草了事?必须深思熟虑,水到渠成,方可实施。 再者说,男欢女爱的事情,有什么好玩的,不就弄过来弄过去那么点事情吗?搞不好还要生娃娃,想想便觉得一点也不好玩。 平日里看楚熙芸满嘴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的,深更半夜的居然思春,看来这丫头真是长大了呀! 也难怪,楚熙芸比自己小四岁而已,她这个年龄,在平常人家,早已经结婚生子了。只是谢宁衎那边,现在也是没有半点表示,两人还需要等待时机,火候不到,反而坏事。再者说了,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好呢!她与谢宁衎的事情更是八字没一撇呢! 楚熙芸的事情考虑完了,拓跋玥忽然想起自己醒来之前的事情,她仔细寻思了一下惊醒之前,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事情的经过,何事能让自己居然在梦中哭醒。 拓跋玥此时还能感觉到眼角的泪痕,不知梦中这眼泪是为谁而流,不知又为谁动了柔软之心。 此时,也不知道宇文无应与梁琦轩是否也在做梦呢!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会不会像自己同小芸一样呢?谈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讨论一些姑娘的妆容倩影。 拓跋玥大脑开始胡思乱想,思绪又飘到女娲娘娘那里,恨得她牙根痒痒。 女娲娘娘也是,当初造人,何须这般复杂,造出两种不同的性别,干嘛不是一种人呢?即便不是一种人,也行,每个月落红的事,何不让男人代劳呢!还有生孩子,这些事情男人做了,岂不更好。 女人用来干嘛?当然是用来貌美如花呀!用来风花雪月呀!还有指手画脚呀!当然能指点一下江山更好,拓跋玥想想便觉得特别过瘾。 转念又一想,男人之间那种打杀的事情,说真的,有什么意思,皇帝谁当不是当呢?只要当皇帝的那个人能当好便是,别人又何必窥视人家的皇位呢! 拓跋玥现在的思绪如麻线团,各种头绪,各种嗨!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据说女娲娘娘是上古女神,华夏子民最先,由她造人繁衍。 还有一点,婚姻制度,据说也是女娲娘娘建立的。 关于婚姻制度,拓跋玥很是不满,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一辈子忠于一个男人呢? 还有一点,女娲当初造人,为何在两人之间亲密后,不是男人的肚子被吹大呢!让他们饱受十月怀胎之苦呢! 女娲娘娘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千古一神——女娲娘娘,做女人若是如女娲娘娘一般,那也是算风光无限。 拓跋玥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奈何却没有一丝睡意。 再听一旁的楚熙芸发出轻微的鼾声,拓跋玥嘀咕道:或许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做丫鬟有什么不好,看她也不是乐在其中吗?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拓跋玥再次进入梦乡。 142 你不是人 拓跋玥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等她睁开眼一看,天啦!这都什么时辰了,斜眼看去,太阳已照射在窗户上,要不是床榻的位置靠内,不然太阳早已照到拓跋玥的屁股了。 “无应将军,你不能进去,小姐还没有起床呢!” “你这个小丫头,我是谁?” 楚熙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无应将军呀!” 宇文无应皱眉说道:“你再仔细想想,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小姐没有起床,你不能进去。” “我今天就不相信了,丈人都没有拦我呢!你一个小丫头拦住我不让进去,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宇文无应一把将楚熙芸双手扣住,然后轻轻一举,楚熙芸原地转了半个圈,被移到另一处,无应直径朝拓跋玥房间走去。 拓跋玥衣服穿到一半,宇文无应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宇文无应进入房间后,迅速将门关住,并且用门闩挡住。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呢?” 拓跋玥随即用被子护在自己的胸前,“你怎么一声不吭进来了,快出去,我还没有穿好衣服呢!” “你的丫头大清早犯迷糊,怎么?你也犯迷糊吗?我是谁?我是你夫主呀!迟早都要见,怕什么呢!” “你若是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玥儿,你是怎么回事,在我家,也不至于此呀!如今这又是为何?” “这话,我应该问你呀!这又不是我的闺房,也不是你家,是人家楚熙芸的房间,我不过是与她合住而已,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让其他人看见,说你什么好呢!” “这又怕什么,我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她。” 宇文无应一面说一面朝床榻走去,拓跋玥紧紧抓住被子,看着眼前的无应朝自己走来。 “你要做什么?不要乱来。” “我来帮你穿衣服呀!昔日都是丫鬟仆人照顾你的,今日由我来照顾你,岂不更好?” 楚熙芸在门外敲门,一面敲一面说道:“小姐,你等我去喊人,将这虎头虎脑的人乱棍赶出去。” 宇文无应笑着说道:“小丫头,你不会为了揍我,把门拆了吧!那可是有的玩呀!” 拓跋玥说道:“小芸,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用管他,量他在我家也不会乱来的。” “小姐……” “没事,你无需担心,忙你的事情去吧!” 楚熙芸怏怏离去,拓跋玥看着眼前的宇文无应,对方两眼呆呆的看着自己,他这是要干嘛呢!昨晚他是怎么了,大清早便来我这里没事找事。 难道是梁琦轩在他这里说了什么?若是那样,岂不是坏事了,有的事情也不是她要故意瞒宇文无应,只是她不想让宇文无应懊悔而已。 事情已经过去,又没出现什么大的差错,何必将以前的不痛快重提呢! 宇文无应坐在床榻边看了一眼房屋内,摇摇头。 “放着好好的婚房不住,要住这丫鬟的房间,我说你什么好呢!” “哼!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爹娘对我疑神疑鬼,时不时在我面前说一些指桑骂槐的话,我会回来吗?即便是回来,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回来。” “爹娘他们上了年纪,有时候想事情未免多虑了一点,你不能体谅一下他们老人家吗?” “我倒是一直体谅他们呢!可是你爹娘何曾体谅过我呢!是的,在你们眼里,我们两人还没有正式拜堂成亲,随时可以将我打发走是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若是那样的人还好了,我看你有时候就不是人,在爹娘面前唯唯诺诺,若是我跟了你,还要受公婆的气,我才不干呢!”拓跋玥一脸的傲气,没有正眼看宇文无应一眼。 宇文无应看着眼前半遮半掩的拓跋玥,瞬间有点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以前为了自己挡住了洛阳城好多公子提亲,现如今这是为何呢?女人难道说变就变吗? 还是说,昨晚被贼人抓去后,受到了什么刺激,或者说与那个梁公子有关系。 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依然,他这次来并非完全为她而来,顺便也是看看洛阳这边的局势。 她既然现在是这种表现,没必要带她回长安,再说了,这样带回去,爹娘那边也是没法交代。 长安城关于拓跋玥的传言可以说是此消彼长,他也不知是何人在妖言惑众,那边的隐患不除,拓跋玥即便是带回去,也是留不住。 倒不如在洛阳这边先让她清静,等过些日子,再回来接她,爹娘的疑虑消除后,再为她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只是拓跋玥家房屋着火的事情,在宇文无应想来,绝不是高兴为了恢复北齐那么简单。可是这里边的来龙去脉,他眼下有点猜不到。 拓跋玥看着宇文无应在发呆,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宇文无应。 “干嘛发呆,在想什么?” 宇文无应瞬间反应过来,美人在身边呢!还想别的杂七杂八的事情,真是大煞风景。 无应坏笑着看着拓跋玥道:“这可是你自己挑逗我的,我可没有主动招惹你哦。” “你要干嘛?这是我家,大白天的可不要乱来呀!” 宇文无应的双手伸向拓跋玥的香肩,拓跋玥不停的拉着被子向墙根靠近。 “小美人,从了夫主我吧!给我生个小宝宝,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对吧!” “你走开啦!谁要给你生宝宝呢!有本事你自己去生呀!” “丫头,这莫不是说傻话了,没有你,我才不找别人去生呢!再说了,没有我你难道要为别人生孩子?” 宇文无应一把夺过拓跋玥手中的被子,他以为拓跋玥还是光着屁股呢!被子被拉开的一瞬间,发现她的下身还有底裤,只是上身穿一件黄色肚兜而已。 宇文无应指着拓跋玥的肚兜说道:“好大的胆呀!居然敢穿黄色,你可知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们是满门抄斩吗?” 拓跋玥突然伸出手,朝着宇文无应的眼睛戳去,冷不防的宇文无应,眼睛已被戳中,还好,拓跋玥不是很用力,不然两只眼珠子早已蹦出来。 拓跋玥笑着说道:“这下还能看见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穿的是黄色,这明明是米黄色。” 宇文无应倒在床榻上,开始叫喊道:“我的眼睛呀!你戳瞎我的眼睛了。”宇文无应闭着眼睛,两手开始乱抓,一下抓到拓跋玥的肩膀上,再一下,直接抓到拓跋玥的肚兜上。 “停……” 宇文无应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拓跋玥娇羞的面孔,他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143 做女强人 拓跋玥想要的很简单,无非就是宇文无应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这不是虚荣心,这是关乎一个黄花大闺女正式踏入妇人的一道坎。 姑娘即便是芳龄十八,只要结完婚,再也不能称之为少女,而是少妇,年龄再大一点,直接晋级为妇人。 可是连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宇文无应都不能满足她,还说什么生娃娃,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干嘛?提前当奴隶使唤呀! 拓跋玥在自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去公婆家也不是时时刻刻要人伺候,但是也不能没有仪式,过渡期也没有过,就被呼来喝去当奴隶呀! 宇文无应一阵挑逗后,拓跋玥突然拉住他的手。 “给我呗!” “咋给你,你当这是小孩子猜拳吗?” “猜拳?不错,这个主意不错,若不是你提醒,我真想不出来。” “别逗了,想啥呢!你若是想让我好好待你,快将我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娶进门,省得你这般难受。” 宇文无应一听拓跋玥的这话,瞬间垂头丧气,方才的兴致勃勃瞬间灰飞烟灭。 宇文无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慢腾腾说道:“我先回去了,等我爹娘那边消除对你的误解后,立马娶你进门。” 拓跋玥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 怎么?听他这话的意思,又要拍拍屁股走人吗?来这一趟为的是什么呢?难道不是把自己带回去举行婚礼吗? 拓跋玥盯着宇文无应,半天没有说话。 “玥儿,别这样看着我。” “我想问你一句,宇文无应大将军,你还不如一个街头混混有勇气呢!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做主吗?” 宇文无应在战场上可以呼风唤雨,手刃敌人,可是在这婚姻事情上,他不敢太过忤逆爹娘的意思。 得不到爹娘的同意,两人拜堂的时候,高堂怎么拜呢?若是没有爹娘,另当别论,爹娘在呢!他岂能如此,如果这般操纵,他不要说大将军的头衔不保,在长安城内很可能抬不起头。 “玥儿,这次我对你保证,回去长安后好好的做爹娘的工作,早日消除对你的误解。” “无应,消除误解有那么难吗?若是你爹娘一辈子不同意我嫁进你家门,难不成你让我等你一辈子吗?” “不会的。” “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回去从顾岚芬的身上下手,不愁谣言不会消除。” 宇文无应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派人调查了,不是她传开的谣言。” “那就奇怪了,除了她,楚熙芸一直跟我形影不离,难不成还有别人吗?” “有啊!” “谁?” “比如说你自己。”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闲着没事干吗?” “就当我是开玩笑了。” 拓跋玥觉得宇文无应话里有话,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他休想离开这里。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拓跋玥越听越迷糊,眼前的人还是宇文无应吗?还是大将军吗?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大将军肚里能游小舟吗? 他为何这般说话,疑神疑鬼,亏自己还是个男人。 没错,拓跋玥去宇文无应家,看到的景象与想象中的差别很大,本想大将军府,说什么也不会次于拓跋玥自己家,没想到除了房舍稍微多几间外,宅院内很是简朴,还没有洛阳一般大户人家气派呢! 即便是这样,拓跋玥嘴上也是没有说什么呀!在公婆面前毕恭毕敬,在丫头仆人面前也是没有过分之举。 宇文无应居然怀疑自己,嫌她嫌贫爱富,若是果真那般,早就嫁给洛阳城有钱人家的公子去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无言以对了?” “你别说话吞吞吐吐,还是个大男人吗?” “我是不是男人,我自己知道,要不让你体验一下我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无耻,滚,立马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拓跋玥斜着身子,一手指着门口。 两人正在争吵时,听见外边院子传来拓跋褚温与拓跋向如的声音,并且还有几个仆人的声音,宇文无应猛然一惊。 迅速从床边下来,快快去门口将门闩去掉,打开房门。 再看拓跋向如走在前面,手里握着棍棒,身后跟着四位彪形大汉,个个看似凶神恶煞似的,手里提着棍棒。 拓跋向如呵斥道:“无耻之徒,叫你再欺负我妹妹。” 宇文无应迅速朝拓跋玥这边走来,一面走一面说道:“向如哥,我是一本正经同玥儿说话呢!不曾有过过分之举,如若不信,你可以问问玥儿。” 拓跋褚温在众人身后说道:“快快用乱棍给我轰出去,休要听他多言。” 再看众人即将要冲进房门,拓跋玥突然大喊道:“通通不许进来,我还没有穿好衣服呢!” 拓跋褚温一听见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怒目狰狞的看着门口,大喊道:“无应,你这个混蛋,给我快快走出来,不然,休怪老夫将你大卸八块。” 宇文无应拿出祈求的眼神看着拓跋玥,希望她能出面给自己说说好话。 拓跋玥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心想你不是大将军吗?有本事从拓跋大院打出去,看你有没有这个肥胆。 拓跋向如在门口外叫嚣道:“无应,你这个缩头乌龟,你给我滚出来,你不是很能打吗?现在躲在玥儿的房间,算什么本事。” 宇文无应明白,自己的拳脚岂能打拓跋褚温家人,即便是他心里有时候偷偷骂丈人,但是也不能出手教训老丈人呀!这要是传出去,他跟拓跋玥的婚事,随时可以告吹。 无应双手合十,在拓跋玥面前用眼神讨饶,门外的人还在叫嚣宇文无应。 拓跋玥趾高气扬的说道:“转过头去,我要穿衣服。” 宇文无应瞬间转过头,盯着门口,时间在缓缓过去,他的内心是七上八下,也不知拓跋玥穿好衣服后,会如何收拾自己呢!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千万莫要这女人要了自己的小命。 144 一出好戏 宇文无应猛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刚要准备回头看时,一只手不偏不倚的揪在他的耳朵上。 “看你一天在我的面前神气,不把你的耳朵扭下来,我拓跋玥不出这个门。” 拓跋向如有点着急,在门外喊道:“玥儿,要不要我们进来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穿好衣裳吗?” “哥哥,你们先不要进来,我还没有穿呢!你们若是进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拓跋褚温呵斥道:“胡闹,我们又不是别人,再说了,你不让进来,难不成我们要闯进来吗?你让那浑小子给我滚出来。” 拓跋褚温一面喊话,一面对身边的仆人使眼色,找楚熙芸过来,让她进去看看,顺便帮玥儿梳洗。 须臾后,楚熙芸走进房间,再看眼前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一手揪住宇文无应的耳朵,疼的宇文无应龇牙咧嘴,又不敢发出声。 拓跋玥对楚熙芸使眼色,让她过去,两人在宇文无应的两只耳朵上,一边一个,扭着宇文无应的耳朵,三个人在房间内蹦蹦跳跳。 三人折腾半天后,拓跋玥示意楚熙芸放手。 拓跋玥对门外喊道:“爹,哥哥,你们下去吧!我让宇文无应给我跪着呢!” 拓跋向如道:“不行,我们要进来打断这小子的腿。” “好吧!你们若是想进来打断他的腿,顺便把我也打残吧!这样两个残疾人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门外的拓跋褚温听见女儿的这番话,气的脸如金纸,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袒护这个小子,要不是他在婚事上不上心,她至于发生那么多挫折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拓跋褚温对身边的仆人挥手道:“下去吧!不管他们了。” 宇文无应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悄悄的走到门口处,看了一眼门外,没有一个人,然后伸出脑袋,突然感觉眼前好多星星,紧接着头上传来劈头盖脸的乱棍。 还没有等拓跋玥与楚熙芸反应过来,宇文无应已经被人从肩膀上拽了出去。 “给我狠狠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浑小子。” 拓跋玥再听,这是老爹的声音,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这样呢! 拓跋褚温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嘴上说让仆人退下,可是手下给他们示意,悄悄躲到房门的两边。 宇文无应也是大意,心想老丈人还是顾及女儿的颜面,没想到他失算,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没办法,又不能还手,只能抱着脑袋让这些人打呗!他倒要看看,拓跋玥是否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打自己。 拓跋玥听见门外乱棒打宇文无应的声音,迅速跑过去门口,无奈被门外的两位仆人将拓跋玥推了一下,若不是楚熙芸上前扶住,拓跋玥直接摔到在地。 房门迅速被关上,拓跋玥在屋内开始大声嚷嚷道:“爹,哥哥,快快住手,打几下出出气就可以了,再打,给我打出毛病来,我以后还不是要服侍他。” 拓跋褚温道:“女儿莫要担心,打坏他了,我给你重新再找一个更好的。” “爹,你若是再不住手,我死给你们看,反正我已经死过好多次了,也不怕多死一次。” 拓跋褚温道:“我的傻玥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好啦!我们不打了,看你怎么办,以后不管你便是。” 拓跋褚温这次领着众人离去,唯独留下拓跋向如,他站在一旁,斜眼看了一下庭院的拐角处,发现没有人,迅速上前,将宇文无应扶住。 “快快起来。” 宇文无应感觉有点诧异,难不成小舅子对自己还是关心的,只是他刚才下手的时候未免太狠了一点吧! 拓跋向如可以说是假戏真做,既要做给别人看,顺便也为往日的自己出出气,何乐不为。 房门被打开,宇文无应被拓跋向如扶进房间。 拓跋玥也是一脸茫然,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宇文无应,又看着向如哥哥的举动,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拓跋向如道:“闲话不多说,有人暗中监视我们这里,很可能是冲宇文无应来的,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故意演这出戏,是做给那个人看的,还望无应弟弟见谅。” 拓跋玥惊呼道:“谁?哥哥,有没有线索。” “我们哪能知道对方的底细,这话,你应该问问你的无应哥哥,他或许知道。” 宇文无应忍着身上的疼痛说道:“向如哥,即便是做样子,也不能这般用力呀!我看你是假戏真做,故意在我身上出气。” “我们若是将你打轻了,如何取得他人的信任,闲话不多说,你快快离开这里,免得对方怀疑。” 宇文无应缓缓起身,慢悠悠的走出房间,这事都怨自己,若不是自己在这边与拓跋玥言语过多,也不会被人跟踪,更不会吃一顿棍棒。 有人跟踪他,不用猜想,他便知道是谁。 看来这次他再不能再忍了,这次回去必须与对方做个了断。 拓跋向如离开房间,只留楚熙芸与拓跋玥两人。 拓跋玥厉声道:“跪下。” 楚熙芸瞬间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拓跋玥。 “我平日里怎么跟你说的,别以为你们干的事情我不知道。” “小姐冤枉我,奴婢没有干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拓跋玥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我哥哥还有老爹演的一出好戏,瞒过宇文无应,岂能瞒过我?说这是谁的主意,今天若是不说出来,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小姐饶命,姐姐饶命,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是没用。” “是吗?别以为你干的好事情,我不知。说,长安城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姐姐,莫要这般伤奴婢的心,我巴不得姐姐与大将军在一起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若是让我查出来,是你做的,看我打死你这个小蹄子。” 楚熙芸说道:“姐姐,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过是替姐姐不值,他家如此那般,如何配得上姐姐你。” 拓跋玥用楚熙芸的眼神中看得出这句话是出自她的真心话,她上前扶起楚熙芸道:“傻丫头,你这是何必呢!” 145 男女有别 拓跋玥正在房间生宇文无应的闷气,突然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须臾后,一位闫夫人的丫鬟跑到拓跋玥的房间传话,说是刘皛要生孩子。 楚熙芸在旁边,一听见刘皛要生孩子,顿时心花露放,若是按照大户人家的惯例,生孩子是人丁兴旺,老爷一定会给丫头仆人进行奖励。 没有等拓跋玥有什么大的反应,楚熙芸兴高采烈的说道:“姐姐,我先过去瞧瞧。” 拓跋玥道:“着急什么,女人生孩子有什么好瞧的,等你生的时候自然明白。” 楚熙芸被拓跋玥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腼腆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拓跋玥看见楚熙芸的囧样说道:“去吧!去吧!嫂子生孩子,我都不急,你一个丫鬟急什么呢!去看也行,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搭把手,我随后赶到。” “好的姐姐,那位先去了。” 拓跋玥点点头,楚熙芸离去,拓跋玥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摇摇头,这一身衣裳过于素雅,她要换一身大红的衣服,为嫂子去道喜,希望嫂子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片刻后,拓跋玥穿着一身大红裙褂走到刘皛的房间外边。 再看院子站在一群人,有拓跋褚温、闫夫人、拓跋向如,还有两位闫夫人的丫头,徐管家也在。 众人脸上神色比较紧张,拓跋褚温来回的转圈,拓跋向如更是万分紧张手无足惜。 闫夫人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叨阿弥陀佛,祈求佛祖保佑刘皛能为拓跋家生一个胖小子。 房间内传来刘皛鬼哭狼嚎的声音,拓跋玥听着感觉特别吓人,这哪是在生孩子,明明是上绞刑架呢! 屋内的接生婆,有三个,医师也是有一个,随时待命,老婆子有两个,高粱皮、热水毛巾,一切准备妥当。 屋内传出接生婆的声音:“少夫人,用力……” “啊……” “再用力。” “啊……啊……” 年轻的接生婆满头大汗,看着刘皛纤小的身子,迟迟没有大的动静,生产很是费事,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孩子,大人也是危在旦夕。 另一位年龄较大的接生婆走到刘皛两腿前面,检查了一下情况。 “不好,孩子有点不顺。” 年轻的接生婆问道:“怎么办?” 老接生婆寻思了一下,仔细又检查了一下刘皛的下体,危险的时间还没有到,不妨再试一试,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 老接生婆说道:“少夫人,听得见我说话吗?” “能……” “好,按照我的要求做,尽量放轻松,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吸气……呼气……” 一炷香过去,刘皛的肚子还不见有动静。 老接生婆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刘皛的身体,点点头道:“可以了,这次应该没有问题,听我说话,轻轻的吸气……用力……使劲用力……” “啊……啊……”刘皛感觉身体某处撕裂的疼痛,满头大汗,这哪是在生孩子,这分明是在割肉呢! 老接生婆看着孩子慢慢露了出来,她缓缓接住。 “快,剪脐带……” “快拿热毛巾……” 老接生婆搂着孩子,在屁股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房间顿时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一位年轻接生婆跑到门口说道:“生了,生了,母女平安。” 拓跋向如一听见母女平安,心情有点低落,怎么会是母女平安呢?为何不是母子平安呢! 拓跋褚温吩咐道:“都散了吧!各忙各的事情去。” 闫夫人准备进去看看刘皛,接生婆说道:“老夫人,母女平安,少夫人现在需要多休息,过一阵子,你再过来看。” 闫夫人道:“也行,也行。” 闫夫人被两位丫头陪着离开,楚熙云看了一眼拓跋褚温的表情,彩头估计可能也是没有了,千金怎么能比过小子呢! 拓跋褚温一阵渴望刘皛为他生一个胖孙子,这下让他愿望落空。 人群渐渐散去时,刘若梦从外边走了进来,看见大家脸上的神情,她没有说话。 楚熙芸上前拉住刘若梦的手说道:“少夫人生孩子呢!你不在旁边帮忙,跑去哪里了?” 刘若梦道:“接生婆来的时候,少夫人便吩咐我,她的孩子没有生之前,不想看到我,所以我去前面打扫卫生了。” 拓跋褚温眼前一亮,随口说道:“仆人那么多,你只管闲着就行,干什么外边的活呢!以后别把自己当下人看,你是向如救回来的女子,又不是买回来的仆人,外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照顾好屋内之事便好。” “谢谢老爷,奴婢明白。” 屋内突然传来着急的呼喊声音:“少夫人,少夫人,醒醒,少夫人。” 拓跋向如感觉到不妙,迅速跑进屋子,再看一位妇人,手里端着一盆红水从他的身边走过。 拓跋向如说道:“刘皛怎么了?” 接生婆说道:“大出血,她现在是昏迷不醒,向如公子先出去在外边等候,有情况,我随时通知你。” 医生吩咐道:“快,将熬好的红枣水端过来,趁着她现在还有直接,让她快喝一点。” 屏障内,接生婆老妇人一阵手忙脚乱。 一炷香后,情况有所好转。 拓跋向如坐在刘皛的头边,轻轻为她擦汗。 刘皛睁眼一看是向如,她轻轻说道:“让我看看孩子。” 奶妈将孩子抱到刘皛面前,她看了几眼,伸出手抚摸着孩子的脸庞,眼角流下泪。 拓跋向如道:“好好养身子,别的什么也不用担心,孩子很好,随你,特别漂亮。” 刘皛心里很清楚,自己生了女儿,可不比拓跋玥这个女儿,公婆心心念念盼望孙子,想必以后,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必然会一落千丈。 还有那个刘若梦,她现在估计在暗处偷着乐呢!借此机会,她便可以为所欲为。 想过一阵后,刘皛说道:“向如,你先忙事情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拓跋向如将刘皛额头的细发整理好,在她的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好好休息,我一会儿来看你。” 拓跋向如离开,房间内留着两位丫鬟与一个奶妈,奶妈则是在一旁看着孩子。 刘皛闭上眼睛,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淌到枕头上。 146 大发雷霆 拓跋玥忽然间想起梁琦轩,自从上次救过她,还没有好好感谢人家,也不知下次两人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心中瞬间飘过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她将宇文无应与梁琦轩放在一起做比较。 若是论长相,两人不分伯仲,但若是论家中的财富,宇文无应可能要略输梁琦轩几分。不过有一点,宇文无应的身份,梁琦轩是无法相比的。 想来想去,还是宇文无应比较优胜一点。 拓跋玥收回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适才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做人怎能这样?也就心里想想,若是脸上表现出来,还不羞死人吗? 她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楚熙芸坐在那里发呆,这丫头最近是怎么了,自从刘皛生完孩子,一直闷闷不乐,莫非心里藏着事情? 拓跋玥悄悄走到楚熙芸身后,突然发出尖叫声。 楚熙芸被吓得差点歪倒在地。 “小芸,想啥事呢!如此入迷,给我也说说呗!” “姐姐,没有的事。” “是吗?刚才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你一阵是愁眉苦脸,一阵又是傻笑,我都怀疑你是否鬼上身呢!” “哪有。”楚熙芸斜过身子,不想看拓跋玥一眼。 “你这是何意?给我坐好了,让我仔细瞧瞧,猜猜你的心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拓跋玥将楚熙芸搬到自己的面前,楚熙芸眼神扑朔迷离的胡乱看着周围。 “有事情,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莫非是想谢宁衎了?” “你才想谢宁衎呢!” “哦!看来你不想人家,是再想别人是吗?” 楚熙芸起身朝门口走去,拓跋玥说道:“小蹄子,你这是要逃避吗?” “我的好姐姐,你饶了我好吗!我去少夫人那边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 “去吧!去吧!顺便代我同嫂子问一声好。” 拓跋玥拿着箫,在房间闲来无事吹箫,一曲未完,突然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拓跋玥随即放下箫,刚走到门口,再看楚熙芸小碎步走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 “姐姐,我的好姐姐,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刚刚在去的路上,走了一段岔路,突然看见不为人知的一幕。” “什么事情,且于我说来。” “我看见……”楚熙芸话到嘴边,又侧耳听了一下门外。 “你看见什么,快快说来,不要吞吞吐吐。” 楚熙芸靠近拓跋玥,小声说道:“我看见向如公子与刘若梦在一起。”她话未说完,拓跋玥瞬间堵住她的嘴。 拓跋玥前去将房门关住,拉着楚熙芸到床榻边坐下,“可曾被他们看见你?” “不曾有发现。” “你可曾对别人说起?” 楚熙芸摇摇头道:“不曾,我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姐姐。” “我若是在别人那里听到,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姐姐,你这不是要冤枉我吗?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呢!” “看见什么,你好好在房间待着,我去去就来。” 拓跋玥顺手拿起身边的箫,急匆匆走出房间,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目标坚定不移,她从一侧绕到假山后面,再看周围没有一人,仔细看了几眼,发现哥哥与刘若梦还在一处,看他们两人倒是规规矩矩,为何要来这里说瞧瞧话呢?万一要是被别人看见,传到嫂子的耳朵,那还了得。 拓跋玥找见一个合适的位置,拿起箫,轻轻吹起,随着一阵箫声幽幽传开,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随即又吹了几首曲子,惹得丫鬟仆人走来围观。 这些人,只知箫声,可知她的别有用心。正当拓跋玥吹的聚精会神时,突然传来一位丫鬟的喊叫声。 箫声被打断,拓跋玥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丫鬟,好没眼力的东西。 丫鬟欠了一下身子,说道:“小姐,老爷喊你过去。” “好的,我一会儿便过去。你们都散了吧!听音便可以,没必要来这里打扰我雅兴,知道吗?” 众人离去,拓跋玥随即又吹了两声欢快的曲子,然后兴高采烈的离去,她在路上想,这算不算干好事呢? 好事也罢,坏事也好,拓跋玥不想嫂子坐月子的时候生闷气,她知道嫂子生了女儿后闷闷不乐,这时候,若是哥哥再弄出一点风流事端来,刘皛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拓跋玥走到爹的房间,再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那里,身边一个仆人小厮也是没有,貌似受到冷落似的。 拓跋褚温看见女儿走来,顿时调整了一下思绪。 “玥儿,又在吹你的箫吗?” “爹也真是的,迟不找我,早不找我,明明知道女儿在吹曲呢!反而派人来打扰我。” 拓跋玥一面说一面走到拓跋褚温的身后,给爹揉揉肩。 拓跋褚温微闭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随后轻声说道:“爹,看你近来闷闷不乐,是否又再想杂七杂八的事情呢?” “知爹莫过玥儿呀!先别说爹的事情,说说你吧!” “说我?怎么了?” 拓跋褚温拉住玥儿的手,“玥儿,我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爹,什么事,你且说来。”拓跋玥挣脱爹的手,返回椅子上坐下。 “你要不别回去长安了,我在洛阳城给你选一个好公子,让他入赘我家,怎么样?” “爹,你这是干嘛?不是有哥哥吗?” “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我放着如此多的家业,你哥哥一个人也是花不完用不完呀!” “现在不是你有孙女了吗?” “孙女?哎……” “爹,你对女儿如此上心,对孙女也可以如对待我这般。” “胡闹,你们能一样吗?若不是你……” 拓跋褚温差点说漏嘴,拓跋玥看着眼前的爹,话到嘴边,突然戛然而止,她不解的看着爹,“爹,你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拓跋褚温转过脸说道:“没有,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你若是想去长安,早早的去,只要那浑小子对你好便可以,如若不然,我下次可不是棍棒招呼他,一定让他的身上掉一层皮。” 147 管好自己 拓跋玥感觉老爹近日来怪怪的,脾气有点怪,说话更是有点怪,难道仅仅是因为嫂子生了女儿吗? 女儿有什么不好,若是没有女儿,全天下都是一帮臭男人,暂且不说找乐子,繁衍后代都是问题。 “爹,女儿有句话,还是要对你说一声。” “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管好自己,省的老爹还要给你操心。” “说,我一定要说,有的话不说,会憋死人的。” 拓跋褚温瞪了一眼拓跋玥,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吧!不然把你憋得难受。” “要我说,只要是咱拓跋家亲生的骨肉,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好的,你在我的这里都没有重男轻女的偏执,为何在孙女的身上,非要重男轻女呢!” “谁说我重男轻女了?” “别不承认,大写的重男轻女挂在爹的脸上,再说了,嫂子日后说不准还能生个胖儿子呢!” “快算了吧!你没有听接生婆说吗?” “说什么?” “刘皛,以后无法生育。”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嫂子。” “爹,身体不适,怎么能怪嫂子呢!这又不是她说了算。” 拓跋褚温摆摆手道:“不说了,快去忙你的事情去吧!还有一个事情,我再次跟你说,管好自己,别人的事情不要瞎掺和,明白我的意思吗?” 拓跋玥有点不明白,她怎么了?她最近没有做什么上天入地的事情,也没有好管闲事呀!她突然想起哥哥的事情,爹难道? 想到这里,拓跋玥不由得一惊,这叫什么,替补?预备? 不行,她不能看着哥哥这样,虽然以前很不喜欢嫂子,可现如今嫂子有了女儿,为了哥哥,差点丢了命,哥哥怎么能这样呢? 拓跋玥起身离去。 拓跋褚温看着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不是亲生的,说什么也不是亲生的,她的身上丝毫没有一点自己的影子,若不是看在她身上流的是拓跋家族的血,他才不会如此在意她。 拓跋褚温喊道:“来人。” 一位小厮走了进去,“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向如叫过来。” “好的老爷。” 小厮刚刚走出门,拓跋褚温起身走到门口说道:“小章,别去了。” 小厮迅速站住,转过身看着老爷道:“老爷,不去喊了吗?” 拓跋褚温点点头,随后又返回屋内。 拓跋玥这边兴冲冲去了刘皛那里,再看她一个人在床榻上偷偷抹泪,身边一个丫鬟也没有。 “人呢?”拓跋玥突然嚷嚷道。 刘皛别过脸,擦了一下泪痕,坐直身子说道:“妹妹,今日怎有空过来玩。” “嫂子,怎么你一个人呢?那些死丫头跑去哪里了?” “没事,我让她们出去透透风,整天陪我在房间,怪闷得慌,反正现在也没事,放她们轻松一下。” 拓跋玥坐到刘皛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嫂子今日身体如何?” “还好。” “医师给你开的药,一直可有按时服用?” 刘皛拍拍拓跋玥的手,轻声说道:“一直在吃呢!妹妹无需牵挂。” “嫂子,要我说,你还是过于好说话,丫鬟不在身边也就罢了,哥哥也不在吗?他整天忙什么事情呢!你坐月子,他人呢?” “妹妹莫生气,你哥哥经常也在我身边,但是总不能让一个大男人一直围着我转吧!有丫头仆人们照顾我,他在身边绕来绕去,看的我心烦,还不如去外边忙他的事情呢!” 拓跋玥很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嫂子,可是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妥,暂且不说当时她看见哥哥与刘若梦没有什么,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她也不能帮理不帮亲呀!他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呢!从小任凭她欺负。 拓跋玥也是想不明白,刘皛哪一点比刘若梦差,可是哥哥为何却偷偷的约会那个丫头片子,看她除了一副狐媚样,也没有什么呀! 难不成男人结完婚都是这样,喜新厌旧? 别的时候也就罢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刘皛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呢!自己的夫主却在偷鸡摸狗,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传出去,成何体统。 不行,拓跋玥不能让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她要出手阻拦。 “嫂子,妹妹有件事情与你商量。” “妹妹有何事,你做主便好,我相信你。” “那怎么可以呢!我看嫂子身边的那位丫头——刘若梦比较机灵,不知嫂子能否割爱,让给我呢?” 刘皛先是一惊,看着眼前的拓跋玥,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还是拓跋玥吗?她想做什么?难不成与那个小妖精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吗? 拓跋玥看出刘皛的疑惑,她赶忙说道:“嫂子,别多想,我们都是女人,有些事情或许你不好与我哥哥讲,但是他在我面前,还是要有所顾忌呢!” 刘皛一听拓跋玥这话,瞬间放松警惕,听玥儿的言外之意,她是要帮自己看着刘若梦那个狐狸精吗? 虽然这些日子,刘皛坐月子,可是她的贴身丫鬟早已经偷偷告诉过她,向如与刘若梦偷偷摸摸。 刘皛听到这消息,人前假装若无其事,人后整日以泪洗面。 她想过闹,想过逃跑,可是那又能如何?谁让她生的是女儿呢!若是打闹一番,岂不是让众人看她的笑话,那样丢人的事情,刘皛做不出来。 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这件事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也说不准。她深知一个道理,母凭子贵,生了女儿,她唯一能做的是好好抚养女儿,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是全天下的人嫌弃她,自己也要当她是宝一样爱好。 刘皛拉着拓跋玥的手道:“妹妹,是我昔日对你不好,还望见谅,说句不怕妹妹恼的话,现在除了妹妹对我关心,别人待我如同空气一般,可有可无。” “嫂子莫要多心,有些事情,我也不知该如何跟你说,但是你放心,有我拓跋玥在,不会让你在拓跋家受气的。” 刘皛抱住拓跋玥,嘤嘤哭泣。 “妹妹,我的好妹妹,昔日我还吃你的醋,本想你与向如没有血缘关系,怕他对你一直存在非分之想呢?” 拓跋玥一把将刘皛推开,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刘皛。 刘皛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摇摇头,一脸惊愕的表情。 148 谁是亲生 “嫂子,你说,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妹妹,我一时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嫂子,我真心待你,你为何这般糊弄我。” 刘皛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轻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将我听到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 拓跋玥机械的点点头,等着刘皛开口。 “你跟向如,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是闫夫人所生,但是你亲爹不是拓跋褚温,早在你出生后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你爹便不幸离世……” 拓跋玥呆若木鸡的看着刘皛,听着她嘴里所说的一字一句。 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真的,这是刘皛编的谎话骗自己的,拓跋褚温那么疼爱自己,他怎么会不是自己的亲爹呢! “妹妹?” 拓跋玥哆嗦了一下,冲刘皛做了一个尴尬的笑脸,“没事,我没事。” 拓跋玥随即又说道:“嫂子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妹妹,你确定没事吗?” “我没事,好着呢!” 拓跋玥起身,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离去,刘皛突然想起事情来,迅速下床,不曾注意,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顿时感觉天晕地转。 “玥儿,快……快救我……” 拓跋玥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赶忙返回房间,再看刘皛脸色煞白的躺在地上。 “嫂子,你这是为何?来人呀!快……” 刘皛堵住拓跋玥的嘴,摇摇头,“妹妹,我没事,你慢慢扶我回到床上便可,不打紧。” 拓跋玥坚决的说道:“不行,说什么也不行,我要找医师来给你看看。” “玥儿,真的没事。” 拓跋玥小心翼翼的将刘皛扶起,慢慢扶到床榻上。拓跋玥随即为刘皛倒了一杯水,递到手中。 “嫂子,快喝点热水。” 刘皛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拓跋玥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再次坐回床榻边,将刘皛扶住慢慢躺下。 “嫂子怎么突然摔倒在地呢?” “我忽然有事情想对你说,不曾想脚下没注意,一不留神摔倒了。” “嫂子真是的,喊我便可以,我又没有走远,这要是摔出个一差二错,我怎么跟哥哥交代呢!” 刘皛打趣道:“他估计偷着乐呢!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不要对你哥哥说,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这个我知道,莫非哥哥怕我多心?” “妹妹,不是这样,这件事情你哥哥只是跟我提起过一点,他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只是一直得不到证实而已。” “嫂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我有个表哥,他在洛阳城人脉比较广,有次我无意跟他抱怨向如对你过于关心,然后他帮我查的。” 什么?哥哥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也对,这事情若是搁着别人,也是这么认为呢!拓跋褚温对拓跋玥从小娇生惯养不说,若是拓跋玥与向如发生争执,不管是谁对谁错,拓跋褚温先收拾向如一番,然后再询问,若是向如的错,再暴揍一通,若是玥儿的错,则是对向如一通言语上的教育。 “嫂子,你先好好养着,放心,我不会胡思乱想的,你可不敢再出现什么问题。” “放心吧妹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至于我的那个丫鬟,你若是早来几日,我可能还能答应你,现在我是心有余力不足。” “嫂子为何这般说。” “那日我生产的时候,你也在外边吧!老爷的一番话,想必你也是听到的。” “怎么?难不成他还想做什么?” “他倒是没想做什么,可是闫夫人开口了,把她叫去伺候老夫人了。” “什么?” 拓跋玥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刘皛,难道自己来晚了。 人被娘亲捷足先登了,莫非哥哥与刘若梦的事情,是爹娘默许的?如果真是这般,她岂不是要与全家上下为敌? 这可怎么办?看来爹是铁了心想让向如给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弄出个孙子来。 眼下不能鲁莽行事,要好好琢磨一番,如何既能保住嫂子的地位,又能不得罪爹娘那边。 拓跋玥感觉自己快要崩溃,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份还是迷呢!又要替嫂子分忧,眼下怎么办?老天呀!快显灵吧! 拓跋玥与刘皛打完招呼,回去自己的房间。 远远的听见楚熙芸同别人在房间内谈话,拓跋玥还在想,是谁在她房间呢?再听楚熙芸一阵欢喜,一阵语无伦次。 等拓跋玥回到自己房间后,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谢宁衎对拓跋玥行礼,随后道:“少夫人好。”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看楚熙芸怀中的雪狐猛然跳在地上,冲着拓跋玥扑来,嘴里欢快的叫着。 “雪狐,怎么是你?” 拓跋玥蹲下身子,雪狐冲到拓跋玥的面前,直接朝着她的怀里撞去,拓跋玥没有蹲稳,直接摔到在地。 雪狐上前,对着拓跋玥的脸一阵乱添。 “你这个坏东西,快快闪开。” 雪狐骑在拓跋玥的身上,狗嘴一阵乱伸。 谢宁衎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回去了。” 拓跋玥从地上起来,看着脏兮兮的雪狐,一脸嫌弃的表情,雪狐死死的抱住拓跋玥的腿,不让她走动,生怕又要丢下它似的。 拓跋玥道:“是你一个人吗?” “雪狐最近不吃不喝,日渐消瘦,少主说雪狐估计是想它的主人了,怕再过一段时间,雪狐出现意外,所以让我给少夫人送过来。” 拓跋玥不好意思道:“没事,它饿不死的了。” 雪狐冲着拓跋玥吠叫了几声,拓跋玥摸摸雪狐的头,说道:“好啦!别在撒娇呢!” 谢宁衎一副即将要走的样子,拓跋玥看着他,谢宁衎被看的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看我这脑袋,少主托我给少夫人带话,再要不了些日子,他亲自前来接少夫人回长安。” 这话若是平日,拓跋玥听见一定会开心,可是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开心,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搞清楚呢!虚幻的婚约又能如何。 “好的,你在这边多玩几天呗,让小芸陪你逛街。” 谢宁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下次吧!少主吩咐我,让我送到后早日回去,最近长安城事情也是比较多。” 拓跋玥突然想起顾岚芬来,也不知那丫头在长安过得怎么样。 “小芬最近好吗?” “她呀!很好,每天跟着李夫人,可神气了。” “她怎么会跟在李夫人身边呢?” “少夫人,等你回去,什么都会明白的,现在对你说,三言两语说不清。” 谢宁衎随后对两人告辞,拓跋玥吩咐楚熙芸送他到大门外边。 乱了,彻底乱了,拓跋玥感觉自己的身边一团糟。 眼下还是先紧着最要紧的事情处理吧! 若说要紧的事情,拓跋玥仔细琢磨了一番,是刘皛的地位重要呢?还是弄清自己的身世重要呢?貌似自己的身世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呀!看来她只能选择当一回大好人了。 149 一箭双雕 拓跋玥近几日闷闷不乐,一来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二来是因为刘皛在家不被重视的问题。 她在想,如何才能委婉的同哥哥将这件事情说明白呢!哥哥一向也是比较听她的话,不知这次的事情,哥哥还会义无反顾的听话吗? 苦思不得奇妙,楚熙芸却在一边如蜜蜂似的叫个不停。 “姐姐,又在想什么事情?看你很是伤脑子呀!说出来,我帮你参谋一下呗!” “你呀!坐在那里别说话,别在我面前来回的晃悠,已经是给我帮忙了。” 楚熙芸撇撇嘴说道:“姐姐即便是想破脑袋,我看姐姐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好主意,不如这样,过两天有个庙会,你跟我一起去玩玩,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多祈祷一下,让那些大师给你的脑袋开一下光,以后想事情办事情保证比现在要好许多。” 拓跋玥用疑问的口气说道:“是吗?那你怎么不让大师给你的脑袋开一下光呢?别是给你的脑袋一顿闷棍,打得你不知东南西北。” 楚熙芸叹了一口气,漫不经心的说道:“姐姐以为大师随便给人的脑袋开光呢!想让大师开光,给人家一次的香火钱,那是我多半辈子的例钱。” 楚熙芸说到这里,便想起自己的爹娘来,她家穷,老爹身体一直不好,全家里里外外,全凭娘亲一个人持家,楚熙芸十二岁便陪在拓跋玥的身边。 小时候陪拓跋玥玩耍,给她扛事,为她挨打,种种的取悦,不过是为了多换几个例钱,然后寄回家,孝敬爹娘。 楚熙芸家中一共有六个兄弟姐妹,日子过的很是艰辛,她爹娘只好将几个姑娘送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补贴家中的日常吃穿用度。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拓跋玥仔细想来,也是,楚熙芸跟自己这么长时间,不能亏待了她,以前跟她承诺过,带她到长安享受荣华富贵,谁知道又出现那么多事情。 若不是楚熙芸无意说来,拓跋玥忘记自从上次出嫁前给过她一点小钱外,再也没有额外给过,虽然楚熙芸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拓跋玥想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拓跋玥走到床榻旁边,在自己的枕头一侧找到一个小木盒,她从里边找见一个荷包,随即从自己的私房钱处拿出小碎银,装在里边。 “小芸,你别说我都忘记了,之前承诺过你,本来是带你去长安跟我一起过好日子,不曾想,路上一路艰辛,好不容易熬出头,我们又回来了。” 拓跋玥说完话,将荷包放在楚熙芸的面前。 楚熙芸迅速起身,将荷包推倒拓跋玥的面前。 “姐姐,你待我自是甚好,家中有事,老爹身体不适,抓药什么的,都是姐姐帮我度过难关,这一点很是感激,过上个把月有余,姐姐还不忘给我小钱,本来今生无以为报,唯有处处为姐姐着想,现如今又给我钱,万万使不得。” “小芸,知道你家比较困难,哥哥妹妹也是比较多,你陪我也不是一年半载,这点小钱又算的了什么呢!” 楚熙芸还想推辞,拓跋玥一脸严肃的说道:“若是再这般拒绝,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不高兴。” 楚熙芸还想说什么,拓跋玥瞪了一眼她,她只好拿起荷包,手中沉甸甸的小钱,又够自己家使用一段时间。 拓跋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拉住楚熙芸坐下。 “小芸,跟你说个事情。” “姐姐,有何吩咐,只管开口便是,俗话说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给你办事,我也好心安一点。” “贫嘴的小蹄子,只知道拿我寻开心。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每次都是托人将钱带回家,这次你带上一些糕点,再带上几件我跟嫂子还有哥哥平日不怎么穿的衣服,你带回去,在我们看来虽然是旧了一点,但是回乡下穿,还是可以的。” “姐姐万万使不得,这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也是报答不完这般恩情。” “这辈子不行,还有下辈子呢!你那些兄妹们也是渐渐长大了,在外边经常出入,若是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也说不过去,我跟嫂子说一声,让她从库房拿几匹布,给全家人做几套新衣服。” 楚熙芸瞬间站起来,跪倒在地上,两眼泪汪汪的不停磕头。 “姐姐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 “快快起来,你这样可是跟我见外了。” 两人一同说话,拓跋玥说道:“这次你回去别着急,在家中陪你爹娘多待一些日子,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你的例钱嫂子那边会扣,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在我这儿给你补回来便是。” “姐姐,我快去快回,爹娘一直不肯待见我,她们只认钱,不认人。” “小芸,别这般说你爹娘,孩子多了,顾不过来,你爹常年身体也是不好,你娘一个人忙里忙外,你要多担待一些。” 拓跋玥借此机会,可以一箭双雕,一来感激楚熙芸陪自己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二来,可以支开楚熙芸,好让自己身边貌似没有丫鬟可使用,她然后也能帮嫂子那边出谋划策一下。 事情经拓跋玥这样一合计,自己也是顺手了,楚熙芸更是开心了,何乐而不为呢!至于那些钱财银两什么的,她自有办法同嫂子那边说通。 一切准备就绪,拓跋玥这日来到刘皛的房间,再看哥哥也在,她对哥哥不冷不热的打了一声招呼。 拓跋向如倒是同往日一样,对拓跋玥还是特别关心热情。 刘皛快让拓跋玥坐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 拓跋玥一去刘皛那里,向如同妹妹说了没有几句话后,看见妹妹不怎么搭理他,随即离开,其她两位丫鬟也是退了出去。 刘皛看见拓跋玥一脸开心的样子,她有点纳闷,拓跋玥这是怎么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反而跟个没事人似的,这才几天,难道拓跋玥是属猫的,记忆只是比鱼儿稍微好一点? “嫂子,我好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嫂子想听哪个?” 刘皛摇摇头说道:“我都不听。” “嫂子爱听不听,反正我要全说。” 刘皛在拓跋玥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150 妖娆屁股 拓跋玥走到门口处,看了几眼外边,没有闲杂人等。 “嫂子,要不我们出去外边散散步,一边走一边说话,也好让你多吸一点外边新鲜的空气,整日待在房间内,好人都要憋出毛病来。” 刘皛伸出手,拓跋玥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在看一旁的雪狐挡在两人的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们两人,尾巴摇摆个不停,惹得刘皛嘴角上扬。 拓跋玥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祈求的雪狐,纯属一个跟屁虫,哪儿都不能少了它的存在。 自己不在长安城的那些天,雪狐没少受罪。 以前的雪狐胖乎乎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尤其是它那貌似妖娆的屁股,左右摇摆着煞是逗人。 “好啦!带上你便是,不要跟我撒娇。” 再看雪狐瞬间表现出兴奋的表情,围着拓跋玥转圈圈。 刘皛笑着说道:“妹妹,你跟雪狐上辈子绝对是有情人哈!” 拓跋玥道:“我看它是我的债主差不多,这辈子来我这里讨债的。” 刘皛道:“狗这东西,跟别的动物不同,与人接触较多后,极为通人性。” 雪狐听见刘皛说它是狗,表情瞬间发生变好,随即冲着刘皛发出警告的吠叫声。 刘皛瞪着雪狐说道:“咋地?不能说你是狗吗?难道你不是狗?你这个小东西,居然敢冲我叫,不要以为你的主人在,我就不敢打你的屁股。” 刘皛做出一副要打雪狐的姿势,吓得雪狐迅速跑到拓跋玥的身边,抱住拓跋玥的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刘皛。 拓跋玥道:“好啦!我们出去走走,别跟雪狐一般见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雪狐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有人说它是狗。” 刘皛笑着说道:“好吧!雪狐,你是一只聪明讨人喜欢的狐狸,你就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精哈!” 雪狐疑惑的看着刘皛,听眼前这个女人的话语,貌似在表扬自己,又貌似在嘲讽自己。自己若真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就好了,一定会幻化成人形,风雨无阻的保护在美女主人的左右。 可是眼下,在众人的眼里,它不过是一只狗。 唯独美女主人,从来不当它只是一只狗。 开心的时候,雪狐是拓跋玥的玩物。 生气的时候,雪狐是拓跋玥的出气筒。 那都不是事情,可是近些日子来,雪狐很是生气。 作为高等血统的雪狐,没有普通狗的坏毛病,不去找同类释放荷尔蒙。可是美女主人,最近总是做出一些它无法理解的举动。 跟着她一起流浪的那些日子,是拓跋玥最艰难的日子,但也是雪狐记忆犹新的日子。 与森林中各种飞禽走兽斗智斗勇不说,还要不断的寻找主人的位置。 稍微不注意,雪狐只会碰倒一鼻子的灰。 那些时间内,雪狐若是有幸逮住一只兔子,它可以饱餐一顿。若是接连几天找不见食物,饿的它腿脚发软,脑袋昏昏沉沉。 就在那种状况下,雪狐还要时刻不忘寻找美女主人。 抱着最后的信念,即便是要死,它也要死在美女主人的怀里。 人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狗有美女怀里死做狗不枉然。 好在老天还是眷顾这只雪狐的,不但没有死,并且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美女主人的身边。 这对雪狐而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如此,何况是狗呢!额……不对,是雪狐,一只聪明并且可爱的雪狐,不是狗,雪狐不是狗。 管它是不是狗呢?这个问题若是深究,雪狐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也罢!谁叫它只是一只狗呢!尽管自己不承认自己是狗,但是事实改变不了它依旧是狗,假装狐狸,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拓跋玥拉着刘皛走出房间,雪狐虎头虎脑的跟在身后。 一路慢慢悠悠,边走边聊,她们一般走的都是人影稀少的路段,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假山旁边。 拓跋玥猛然一惊,怎么会到这里呢!她立马说道:“嫂子,我们去别处走走,这边石头多,路不好走。” 还没有等刘皛说什么,雪狐突然从两人的身后跑到前面去。 拓跋玥担心雪狐坏事,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喊出声,只好看着雪狐横冲直撞的在前面乱跑。 刘皛道:“没事,我现在又不是大着肚子,怕什么呢!正好我们到假山旁边,去那边看看挺好的,平日里很少出来,突然走出房间,顿时感觉天地也宽,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似的。” 拓跋玥单手扶住刘皛,回应道:“可不是说嘛!嫂子整日待在房间,岂知外边如此绚丽多姿呢!日后一定要多出来走走。” 刘皛听见这话,不免想到向如那里,他不在的时间,或许跟那个小妖精就在假山这边偷偷幽会呢!她今日倒要来这边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说不准还能让她抓个现行呢! 只是两人一只狗如此大张旗鼓的朝假山走去,别说是人偷会,即便是阿猫阿狗胡乱的发预热,那也是被她们的动静吓跑了。 拓跋向如也不傻,自从那次被拓跋玥的箫声惊吓后,早已换了地方,岂能还留在这里等她们抓个现形吗? 刘皛突然停止脚步,拓跋玥猛然一惊,再看前面,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呀!刘皛这是怎么了? 仔细看去,雪狐在前面扭动着妖娆的屁股,时不时左右摇晃几下脑袋。 拓跋玥喊道:“雪狐,在干嘛呢?” 雪狐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主人一眼。 刘皛有点好奇,准备前去一看究竟。 拓跋玥突然拉住刘皛的手道:“你等等,我先去看看这个蠢货在干什么。” 拓跋玥小心翼翼的朝着雪狐那边走去,距离越来越近。 雪狐猛然回过头,眼前的一幕吓了拓跋玥一跳。 “雪狐,快放开,不然我打烂你的狗头。” 雪狐不理身后主人的命令,它的腿上有点疼痛,好不容易逮住这个大家伙,说什么,它也不能轻易放开。 151 雪狐威武 雪狐的嘴里居然咬着一条蛇,所咬的位置正好在蛇的头部。 蛇的身子胡乱的拍打着雪狐的狗头,时不时缠住雪狐的身体。 雪狐死死咬住蛇的头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它已经被蛇咬过几口了。 好在并非毒蛇,只是普通的蛇而已,细看蛇的肚皮下有点发黄,大小大概有拓跋玥的手腕粗,一阵风吹来,瞬间飘散开恶臭味。 拓跋玥道:“嫂子,你退回,不要过来,这蠢货不知怎么逮住一条蛇,快把蛇咬死了。” 刘皛充满好奇心道:“让我看看。” “嫂子千万不要过来,你现在身子比较虚,若是看见,晚上难免会做噩梦。” 拓跋玥喊了几声,来了一位丫鬟。 拓跋玥同丫鬟说了几句话,让安排两个仆人过来,赶快把蛇弄走,别让雪狐给咬死了。 一条蛇能长如此之大实属不易,万物皆有灵性。 须臾后,仆人拿着树杈棍棒走了过来。 拓跋玥道:“仔细着点,别让蛇咬了。” “放心吧!少夫人,我们会注意的。” 拓跋玥在一旁喊道:“雪狐,快放开你的狗嘴,再不听话,小心我揍你。” 雪狐看着仆人朝它靠近,它本想带着蛇逃跑,谁知这个时候蛇死死的缠住它的身体,别说跑,走几步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仆人小心翼翼上前,一把将蛇抓住。 仆人喊道:“雪狐,放开。” 雪狐瞪了一眼仆人,突然感觉屁股上一疼。 拓跋玥道:“还不放开,让你不听话。” 雪狐只好乖乖的放开蛇,看着自己嘴里的猎物被仆人抓走,它冲仆人吠叫了几声。 拓跋玥随刘皛走到假山旁边的凉亭处,一阵清风吹过,刘皛深呼吸了一口气。 “玥儿,你那会儿跟我不是要说两个消息吗?” “嫂子看我这什么记性,居然把如此大的事情给忘了。” “说吧!还等什么呢?” “嫂子,先跟你说好消息,我已经想到帮你如何对抗刘若梦了。” 刘皛转过身,略为生气的说道:“妹妹,谁让你多事呢!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呢!” 拓跋玥走到刘皛的面前,“嫂子你看着我。” “干嘛?” “不敢看我是吧!你心虚,你不敢面对,你能有我这么个好妹妹,你偷着乐,若是遇上别人,人家才懒得管呢!自己的夫主快被别人抢去,你倒好,挺大度的。嫂子先前那副吃醋劲现在去哪里了?难不成生完孩子,也是被耗尽了?” 刘皛掩着面,眼角有点湿润,自己的家世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曾想自己生了个女儿后,在向如这个家,地位一落千丈。 拓跋玥看刘皛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她赶忙又给刘皛说好话,调整她的思绪,她可不想看见一个女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 “好啦!别装可怜了,不是还有我帮你吗!” 刘皛拿住拓跋玥的手紧张的说道:“玥儿,千万不敢乱来,若是让向如知道,他会跟我没完的。” 拓跋玥生气的说道:“有什么好怕的,以前不都是他怕你吗?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呢!” 刘皛抽泣道:“他打我……” “什么?哥哥打你?” 拓跋玥压低声音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生完孩子没有几天,那时候身子刚刚缓过一点,听我的丫鬟对我说起他的风流事,我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想让他多陪陪我而已,可是你哥哥说我疑神疑鬼,你也知道,生完孩子,我的心情很不好,跟他大吵了几句,他甩手给我一个大耳刮子。” “没事,嫂子,这仇,我一定给你报。” 刘皛道:“其实你哥哥的人我是了解的,他并不坏,都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你哥哥的,现在她也是有老爷夫人的默许,我还能怎么样。” “嫂子,别担心,我早已为你想好了办法,一:我把刘若梦收到自己的身边,我倒是要看看哥哥跟这个狐狸精如何来往;二,我托人给你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医师,给你好好调理一下身子,说不准还能生个儿子呢!” 刘皛说道:“玥儿,没用的,在世华佗也医治不了我的病,能生下这个孩子,我已经是从阎王殿走过一次的人了,留着我这身体,还要好好看着我的女儿长大呢!”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刘皛,一肚子气不从一处来。 之前好好的一个姑娘,生外孩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简直是另外一个人,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刘皛去哪里了? 要不说哥哥嫌弃她呢!自己不能强势一点,怪谁呢! 刘若梦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好不容易看见这个机会,是个有心计的姑娘都想为自己争取一把。 拓跋玥说道:“你的事情,我帮你没得商量,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楚熙芸回去老家,从你的账上给她支取三匹布,不要太次的,还有,给我再支取十两银子,最近手头有点紧。” 刘皛看着拓跋玥,她原来说的坏消息是这个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拓跋玥,拓跋玥被刘皛看的有点不自然,转过脸去。 刘皛道:“还有吗?” “暂时这些。哦……还有。” “啊!你让我怎么跟那个狐狸精交代呢?” “什么?跟她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也不用管,你以为我还是这个家管我们吃穿用度的吗?” “嫂子是几个意思,难不成那个小妖精插手这事?” “也不是完全插手,她现在协助我处理,这事是向如跟爹提起过的,爹他老人家也是默许的,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样发展下去呢!” 拓跋玥挂满一脸的尴尬表情,家中快天翻地覆,自己居然还蒙在鼓里。 “那这事岂不是不好办?” “暂时应该还可以,我让那个狐狸精往东,她不敢往西,以后可是说不准了。” “还有,其实无需经过你们的账,只是将你平日里不穿的衣服,还有哥哥的也是,尽量是比较新一点的,你们嫌弃过了时的,挑几件好的,打包给我,我让小芸带回家。” “这不算事,我以为又要在我的账上记什么东西呢!你这鬼丫头也是,给我办事,账全部记在我的头上,自己一个钱也是不出吗?” 拓跋玥拉着刘皛的胳膊,轻轻摇晃,“嫂子,这事情只要我们办好了,我爹的家业,以后还都不是你跟哥哥的吗?” 152 步步为营 一日,拓跋玥走去闫夫人的房间,两个丫头在外屋说着闲话,看见拓跋玥走了进去,迅速起身行礼,拓跋玥对她们挥挥手,两位丫头退了出去。 “娘!” 闫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再看除了拓跋玥,两位丫头也是不见了。 “玥儿。” “娘亲今日没有出去吗?” “身子感觉有点乏困,没有出去,刚刚在里屋眯了一会儿,若不是你喊我,都还在休息呢!” 拓跋玥扶住娘亲,闫夫人轻轻坐到椅子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拓跋玥落座。 “娘,我过来陪你说说话。” “是吗?有什么事情,跟娘亲要说呢!还要打好铺垫吗?” “不是啦!这不,这两日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是没有吗!过来陪娘说说话。” 闫夫人笑哈哈的说道:“只要你不嫌为娘唠叨,随时过来找我说说话。” 拓跋玥眼前突然一亮,起身走到对面,看见一处放着一个小摆件,非常精致。 闫夫人道:“玥儿,再不要打它们的主意了,我房间的好东西基本上被你都搜刮去了。” 拓跋玥不好意思的说道:“哪有呢!这不是还有几个小玩意,我从来没有见过吗?娘亲,我的好娘亲,这几个赏给我呗!” “你这丫头,什么东西都往你的房间搜刮,平日里也就算了,现在同一个丫鬟住在一起,成什么体统了。” 拓跋玥走到娘亲身边,蹲下身子给娘亲按摩胳膊。 “娘,我的新闺房不是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吗?再说了,小芸自小跟着我,情同姐妹般,没有什么不好的。” 闫夫人略带怨言说道:“家中的规矩都是被你这个魔女败坏的。” “好啦!娘亲,把那几个小玩意赏给女儿呗,你说就我一个女儿,你不疼我,疼谁去呢!” “轻一点摇,我的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架了。看见我房间的什么都好,怎么不把我这个老太婆也带去呢!” “娘亲这话莫不是见外吗,娘亲的是玥儿的,玥儿的还是玥儿的。” “你呀!这一张嘴,不知是跟谁学的,你爹和我两个人加起来,也是说不过你一张嘴。” 拓跋玥将头轻轻靠在闫夫人的胳膊上道:“爹娘是宠玥儿,玥儿明白。” 闫夫人神色有点恍惚,拓跋玥看了一眼慈祥的娘亲,老了,娘亲真的老了,头发也开始发白了。 拓跋玥在想,若是这个时候问娘亲自己的身世,她一定不会说。 这个秘密不知在娘亲的心里要藏多久,永远对她隐瞒下去吗?若是自己现在跟娘亲一番询问,娘亲会不会生气呢! 看娘亲的面孔,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漂亮呢! 可惜岁月催人老,当年的大美人,现在行动缓慢,两鬓发白。 不想了,暂时先不想自己身世的问题,今天她来这里目的只有一个,不能乱了方寸。 “娘,我改日去街上买一个丫头吧!好来照顾娘亲。” “我有两个丫头已经够使唤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刘若梦,三个人围着我团团转,看的我有时候头晕眼花。” “是吗?我还想着给娘亲重新再找一个丫鬟呢!” “我身边的丫鬟整天无所事事!你再不要给我添乱了。” 拓跋玥起身说道:“那好吧!娘一个人休息,我去街道上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个丫鬟,先凑合一段时间。” “等等。”闫夫人突然叫住拓跋玥。 “娘亲,怎么了?你不是有丫鬟吗?” “你的丫鬟呢?”闫夫人看着拓跋玥,一脸疑惑的表情。 “小芸的爹身体不是一直不好吗?最近她也是好久没有回去,我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让她回去好好孝敬一下爹娘。” “玥儿真是有心。” “可不是嘛!不然我刚到长安不久,恨不得马上回来看爹娘呢!我那是没办法,小芸的爹娘离的也不远,不过是在乡下,作为儿女怎么能不时长看老人呢!” “玥儿果然懂事了很多,以前我看你就是一个跑东跑西的疯丫头,每天只知道跟你哥哥小厮们做一些不是姑娘们做的事情,不曾想你现在变化蛮大的。” “不说了娘,我先走了。” “去哪里?” “刚刚不是跟娘亲说了吗,去找一位丫鬟。” “家里不是那么多丫鬟吗,怎么?还不够你使唤。” 拓跋玥一番扭扭捏捏的样子说道:“娘亲,那些丫鬟都是平日里安排好的,我怎么好意思从别人那里要她们呢!” “外边找来的丫鬟,秉性什么都不了解,还是从我身边给你支去一个丫鬟吧!” 拓跋玥摆摆手说道:“娘亲,千万使不得,若是这样,我也不去找新丫鬟了,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自理,一个月,咬咬牙就过去了。” 两人正在说话,刘若梦突然走了过来,听见闫夫人的谈话,刚要思索如何优雅的离去,居然被闫夫人看见了。 “正好,小梦来了,小梦,你过来。” 刘若梦走上前,对闫夫人行礼,随后对拓跋玥也是行礼。 “娘,今天先到这里,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不去找了,我先回去了。” “哪里也不许去,给我好好等着。”闫夫人拉住拓跋玥,随后让她坐下,看了一眼刘若梦,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丫头也是比较机灵的一位丫头,伺候玥儿应该没有问题。 “小梦,玥儿那边现在少一个丫鬟,时间也不是太长,若是找一个外边的人,也不知对方的底细,不知你愿不愿意去伺候玥儿,你们的年龄也是比较接近,比伺候我这个老太婆要省事的多。” 拓跋玥在想,看看眼前的刘若梦做出如何选择,给她十个胆,让她放心去选择。 刘若梦回话道:“老夫人,我的命是向如公子救的,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我没有意见。” 闫夫人点点头道:“好,先这样说定了,等小芸回来后,再说别的安排。” 拓跋玥心里寻思道:咱来日方长,一个月的时间,好好与你切磋一番,不把你身上的狐媚全部去掉,我拓跋玥不叫拓跋玥,以后叫玥儿。 153 力不从心 洛阳今年的盛夏,尤为炎热。 拓跋玥待在房间,极为烦闷,她本想躺在床上休息片刻,奈何院子大树上的知了,叫个没完没了。 正在烦闷至极,忽然听见院子内的知了发出一声异常的叫声,随即嘶鸣远去。 须臾后,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又是一只知了离去。 院子恢复宁静,艳阳烘烤着大地,树叶一副病恹恹的姿态无力的喘息着。 刘若梦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侧耳聆听周围的一举一动,一会儿后,她回到拓跋玥的门前,仔细听了一下屋内的动静,貌似没有了翻来覆去的声音。 刘若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看了看手中的秘密武器,浅浅一笑,随后靠在门框边休息。 一盏茶后,拓跋玥突然惊醒,顿时睡意全无,起身后走出房门,再看刘若梦靠在门框边酣然入睡。 拓跋玥仔仔细细看着一脸疲惫的刘若梦,内心有一丝丝的不忍。 经过近几日来的相处,眼前的这位姑娘并非想象中那样坏。 拓跋玥眼前突然一亮,看见刘若梦手里捏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她见过,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们平日里拿上打鸟用的弹弓,原来知了是被刘若梦用这东西赶走的。 本想把刘若梦喊到自己身边后好好教训一番,可是近日发现她异常的安分守己,难道她看出拓跋玥的用心?故意收敛起自己的狐媚吗? 如果刘若梦与拓跋玥打心理战,拓跋玥必输无疑。 一个是想尽快激怒对方,让对方现出原形,一个是按兵不动,不管对方如何折磨自己,她也是坦然面对接受,不叫屈,不反抗,也不告诉任何人。 拓跋玥看不懂眼前的这位姑娘,如此沉得住气,若是男人,必定会有一番作为,可是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呢?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一个月的期限很快便到,她不想在楚熙芸回来后,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有摆平。 思考之余,大不了与她短兵相接,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以后不要在哥哥的身上打主意。 拓跋玥返回房间,提着一壶水走出门外,走到拐角处看四下无人,随即倒掉,随后返回房间。 须臾后,拓跋玥喊了一声:“来人。” 刘若梦突然被惊醒,一不小心,头碰在门框上,发出响声,疼的她眼泪打转。 刘若梦走进房间,“小姐,有何事吩咐?” 拓跋玥生气的说道:“没有眼色的死丫头,大夏天的,你想渴死我吗?” 刘若梦迅速走到桌前,提起水壶,感觉有点不对劲,拓跋玥睡觉时她才准备的一壶水,生怕拓跋玥睡醒后要喝,怎会如此之快喝完呢? 也罢,看来小姐果真是渴坏了,她不容多想,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须臾后,刘若梦走了回来,迅速为拓跋玥倒了一杯水,递到面前。 拓跋玥端起水杯,突然重重的放到桌上,水洒到桌子上。 “没有眼力的东西,这么烫的水,是人喝的吗?” 刘若梦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小姐,的确有点烫,我去给你重新换一壶吧!” “算了,算了,给我重新倒一杯,凉一会儿后,我再喝。” 刘若梦站在拓跋玥的面前,一语不发,她知道眼前的人近日来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找毛病,还能怎么样,为了长远计划,只能忍气吞声呗! 刘若梦从一旁拿起扇子,站在一边为拓跋玥扇风。 “没吃饭吗?能不能用力一点。” 拓跋玥的头发有点随风飘荡,片刻后,拓跋玥突然说道:“干嘛如此大的风,你想把我吹走吗?好了,别扇了,干点小事也不用心,不知你的心一天在哪儿放着呢!” “小姐,奴婢知错了,下次一定改。” “好啦!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听我哥哥说起过你的家世,若是一般人,我早已把她轰走,岂能留在我的身边。” “多谢小姐大发慈悲。” “既然家世背景不怎么好,不妨我帮你一把,如何?” 刘若梦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姐,绝对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帮自己?怎么可能呢!鬼才知道她又给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随时准备把自己一把推进去呢!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别无他求,只需在你们身边伺候好你们便可以。” “是吗?”拓跋玥站起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可是不简单。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托人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刘若梦有点迟疑,答应?怎么可能;不答应,正好中了拓跋玥的计。 “多谢小姐抬爱,只是奴婢家世凄惨,不会有人娶我的。” “是吗?就你这长相,站在洛阳城大街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想娶你的人能围城一个几十仗的大圈,莫非你心里有人?” “小姐,奴婢心中没有人,只是前来你家,特意为报恩而来,不曾有别的想法。”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刘若梦,恨不得上前一脚踹在她的脸上,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她这种货色,居然敢勾引向如哥哥。 两人几番较量后,拓跋玥有点无计可施,无论自己如何逼刘若梦,她总是不急不躁,默默的忍受着,拓跋玥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可是刘若梦依然淡定。 也罢,也罢。 拓跋玥来到刘皛的房间,再看向如哥哥陪着刘皛,亲自给她削苹果,两人看似一副很恩爱的样子。 她们的女儿在床上瞪着圆圆的眼睛,小手不停的对着空气一阵乱抓,嘴里时不时发出咿呀的声音。 这才是夫妻和睦相处的样子,本该幸福美满的一个小家庭,岂能让一个小丫头给破坏了,看来拓跋玥的功劳功不可没。 “哥哥,苹果可有给我吃的份?” 拓跋向如回头一看,原来是玥儿,他起身说道:“自己不会削吗?一个女人已经够我伺候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哥哥也知道一个女人够你伺候了,我本想着给你纳一个小妾呢!看你这苦不堪言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吧!” “玥儿,当着你嫂子的面,居然跟我说纳妾的话,不怕你嫂子把你吃了吗?” “嫂子是明事理的人,才不像有些人呢!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也不嫌累。” 154 兄妹互撕 拓跋玥本来这次过来,是要同刘皛汇报一下近日的情况,无奈哥哥也在。 拓跋向如这次倒是不同往日,他的屁股上貌似有大石头吊着似的,一动不动。 刘皛也是借机想支开拓跋向如,他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坐在那里看着拓跋玥同刘皛说话。 “哥哥,我同嫂子说说话,你能出去透透气吗?” “你们说你们的话,我喝我的茶,你们当我是空气便好。” “嫂子,你看看哥哥是什么人呢!最近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让孩子跟你给折磨出问题来了。” 刘皛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看差不多。” 拓跋向如喝了几口水,看了几眼拓跋玥,然后起身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不待见我,我出去透透风也好,让你们两人说说悄悄话,看你们能商量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拓跋向如大步流星离去,拓跋玥看了几眼刘皛,通过她的眼神看得出,刚才自己看到的一幕,不过是她们装出来的假象而已。 无妨,只要她这边看好刘若梦,拓跋向如即便是有分身术,那也休想在妹妹的眼皮下把刘若梦骗走。 “嫂子,哥哥对你有所改变吗?” 刘皛撇撇嘴轻声说道:“有,学会演戏给你们看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那边看得很紧,量她有三头六臂,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玥儿,我总感觉我们这样不太合适,毕竟这事是你爹娘默许的,我们这样做,会不会闹出别的事情来呢?” “怎么会呢!退一万步来讲,哥哥即便是要纳妾,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呀!怎么也要等到孩子满周岁以后,你的身体完全恢复。” “你那边对刘若梦也不要太相逼,说起那姑娘也是怪可怜的。” “你现在看她可怜,等你败下阵来,她不会看你可怜,只会看你笑话。” 刘皛明白,事情的根本不在那个狐狸精的身上,怪自己生不出儿子,即便是现在没有刘若梦,以后还会有别人与自己争风吃醋。 倒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成全向如与刘若梦,这样她的日子或许也好过一点,向如的爹娘那边看见她大度,或许对自己褒奖有加呢! 刘皛拉住拓跋玥的手说道:“玥儿,谢谢你,不管结果如何,现在特别感激你。” “跟我客气什么呢!你不是在洛阳城有眼线吗?帮我仔细打听一下我亲爹是谁。” “玥儿,早先,我便打听过,关于这个消息,我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好吧!嫂子好好休息,改日我再过来看你,刘若梦那边自有我看着,至于哥哥这边,全看你的魅力了,莫要让我小看嫂子。” “好啦!知道啦。” 拓跋玥走出房间,穿过长廊的时候,看见哥哥坐在拐角处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哥哥真是好雅兴呀!” “怎么样?你们两人有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把我给卖了呢!” “哥哥,你这是什么话。” 拓跋向如左右看了一下,四下无人,突然站起身,将拓跋玥逼到柱子上。 “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哥哥,猛然间发现他很陌生。自小到大,他何曾用过这种眼神看自己,更是没有用过这种口吻与自己说话。 为了一个丫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即便是两人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自小长大的兄妹。 拓跋玥反驳道:“我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哥哥你好。” 拓跋向如瞪了一眼拓跋玥,冷笑了两声,随后说道:“为我好?你可知道我在做什么吗?若是真心为我好,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自小到大,在爹娘的眼里,我什么都不如你,你们可是有想过我的感受?” “哥哥,爹娘待你不薄,爹对你的要求是严格了一点,可那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早日成器,继承家中的大业。” “玥儿,你说的倒是好听,你可知道,我若是没有儿子,这家业岂能落到我的手里,鬼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呢!” “既然哥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跟你把话说明。你纳妾,爹娘默许,我无话可说,他日,我不过是一个出嫁的姑娘而已,对你而言,无关轻重,可是哥哥即便是要纳妾,也要看时间呀!嫂子还在危险期呢!你居然与一个不清不楚的丫头鬼混在一起。” 拓跋向如看见眼前玥儿一脸怒气,他心有不舍,可是自从自己暗自下好决心的那一刻起,他便不能仁慈。 家业在眼下来看是比较庞大,别说一代,即便是三代人,吃穿用度也是不用忧心。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局势动荡不堪,战火一旦燃起,这些家业鬼才知道是谁的呢! 不能有妇人之仁,眼下不过是自己的第一步而已。 拓跋向如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指手画脚,你自己的事情不清不楚,反倒过来教训别人。” 拓跋玥听见这话,瞬间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哥哥。 “怎么?连你也怀疑我吗?” “自己干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还用别人说吗!” 拓跋玥瞬间感觉掉入万丈深渊,以前傻傻的认为,哥哥会一辈子保护她呢!不曾想现在为了一个丫头,居然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也是,自己本是出嫁到长安的女儿,现如今在娘家一直这样住着,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好吧!既然你们不想看见自己,我会离开的,但是在我离开之前,我一定要将刘若梦处理好,答应嫂子的事情,一定要办到。 拓跋玥感觉自己离开向如以后,所走过的每一步路犹如行在云端似的。 宇文无应靠不住,拓跋向如也靠不住,试问身边的男人,还有谁靠得住? 本以为一向慈祥的爹,有一天忽然发现,他不是自己的亲爹,从内心而言,拓跋玥真不知如何去接受去面对。 冷静之余,拓跋玥还是考虑了很多,在这件事情自己没有查出水落石出之前,她还要假装很开心。 155 谁在开心 宇文无应的家中,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一帮女流之辈风起云涌。 近几日来,宇文无应无暇顾及家中的事情,他随老爹一同上朝,关注着朝堂之上的一举一动。 一日早朝。 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宇文环一通劈头盖脸的狠批。 当时的宇文无应看着文武百官一个个低头不语,没有一人站出来为宇文环说一句好话,别人尚且说得过去,宇文无应居然也是无动于衷。 宇文无应的冷静让文武百官惊讶不已,有人在寻思,难不成宇文无应在外边经常晃荡,让宇文环不高兴,父子两人之间有了矛盾? 若是平时,宇文无应说什么也要给皇上一点颜色看看,可是近日来,他自己的表现也是差强人意,老爹被皇上骂的狗血喷头,作为儿子的宇文无应只好低头不语,难不成冲上去将皇上赶下台吗? 最近两年多,宇文无应这边隔三差五因为拓跋玥的事情不去上朝。若不是皇上昏庸无道,老爹又是朝中重臣,他早就被辞退回家种田了。 宇文无应对皇上近日的表现,有点恐慌不安。 看来这个表面上昏庸无道的皇上,要开始清理老将了,尤其是对他皇位有严重威胁的大将。 几年前,皇上亲眼目睹过自己的手足被宇文环残杀,他为了不在刀尖上打盹,皇上准备提前动手。 这几日对宇文环的攻击,皇上是有意试探朝中的文武百官,他要清楚宇文环的心腹有多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实验的结果,让皇上喜出望外。 看来宇文环不过是挂在山头的残阳而已,稍纵即逝。 退朝后,文武百官散去,宇文无应扶着宇文环缓缓走路。平日里,这段路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宇文环说什么也能到家,可是今日,宇文无应扶着老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每走一段路程,宇文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宇文无应只好在一旁等着老爹,让他缓过神后,两人继续一步一个脚印儿赶路。 宇文环回到家,进大门的时候,人直接摔倒在地,仆人迅速上前,将老爷扶进屋内。 静悄悄的宇文环家,顿时传来一声哭喊声。 “老爷……” “爹……” 宇文环躺在床上,两眼微闭,屋内五六个人来回走动。 片刻后,医师被传来。 经过医师一番检查后,将宇文无应叫到一处说道:“老将军近日来身体可出现过这种情况?” 宇文无应摇摇头道:“不曾有过,不过这几日,我爹的饭量大不如以前。” 医师点点头道:“宇文公子,老将军的身体很差,我给你开几副药,不要让别人去抓,只能你自己去抓,先调理一段时间看看,若是能好,还能坚持个十年八年的,若是老将军的身体对药物排斥,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两个月。” 宇文无应跪倒在地,两眼泪汪汪的说道:“医师,求求你,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多少钱都可以。” “宇文公子,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老将军的心病还要自己调整,药物只能维持现状而已。” 宇文无应送走医师,安排仆人照顾好老爹与娘亲,他自己拿着药方去了六处药铺,才将医师开的药全部凑齐。 宇文无应拜了帖子,告知皇上,近日来家父身体抱恙,两人无法上朝,等过几日病情好转好,自己便去皇上那里报道。 皇上看到宇文无应派人送来的帖子,看完后扔到地上。 “老东西,没等我动手,你自己反而不行了,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即便是耗,我也能耗死你这个老匹夫。” 一旁的公公说道:“皇上,听说那个老匹夫回到自家门前时,不是走进去的。” 皇上不解的问道:“难不成他是飞进去的吗?” “皇上说笑了,年轻的时候他可以飞檐走壁,不过他这次是滚进大门的。” 皇上开心的说道:“当时为何没有摔死呢!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总感觉自己的皇位摇摇欲坠。” “皇上莫要担心,他现在不过是一只老掉牙的病老虎而已,时间一到,他便一命呜呼。” “若能如此,自是甚好,本来近几日来,我想激怒他,将他与他儿子一起乱刀砍死,不曾想老东西对我忍气吞声,往日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最近还不如一只老鼠。” 皇上大快人心,走入后宫,对着妃子一声招呼,叽叽喳喳如麻雀般的声音朝着皇上这边小步跑来。 公公站在一边,皇上左拥右抱,好不自在。 “皇上……”一位穿着长裙的圆脸嫔妃,娇滴滴的在皇上面前左右摇摆。皇上看的顿时酷热难当,一把将爱妃搂在怀中。 “爱妃……”皇上的手在怀中爱妃的脸上轻轻划过,随即滑到脖颈处,轻轻弹了几下妃子的耳朵。 “皇上好坏。” 妃子对皇上抛媚眼,从一侧转换到另一侧。 “爱妃好快。” 这时,有小太监前来传话道:“皇上,浴池已准备好,随时恭迎皇上沐浴。” 皇上搂着怀中的妃子说道:“可愿意同我一起前去沐浴?” 妃子嗲声嗲气道:“别说陪皇上沐浴,只要皇上愿意,即便是让奴婢去死,那也是心甘情愿。” 皇上指了指众人道:“你们听听,你们都仔细听听,这才是朕的好女人。” 其它的宫女嫔妃也是附和道:“皇上,我们也是愿意。” 皇上哈哈大笑道:“好,很好,非常好。我的文武百官若是如各位爱妃这般,还怕不能保我皇位吗?” 皇上随着几位妃子,移步到浴池边。 细看浴池周围,雾气缥缈,香气袭人,人如置身瑶池一般心旷神怡。 皇上一把搂住一位嫔妃道:“还不下水,等朕伺候你们吗?”他随即一推,怀中的嫔妃已经掉入浴池中。 再看嫔妃的全身衣裳打湿,若隐若现的好身材,惹得皇上两眼放光。 “快,快扶朕入浴。” 一位皇上,四位嫔妃,在豪华的浴池中打闹嬉戏。 一位嫔妃轻轻为皇上按摩,一面按摩一面说道:“皇上今日可谓是龙马精神,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开心呢!不妨也跟我们说一声,好让我们高兴一阵子。” 皇上道:“朕日后再也不用受往日的鸟气。” 有一位晋升不久的嫔妃说道:“是吗?” 皇上一听这话,便来气,上前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对方全身瘫痪在浴池中,其她嫔妃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156 奄奄一息 皇上穿戴好衣服,回到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公文,瞬间暴躁如雷。 公公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皇上发脾气,不敢上前说一声。 一炷香后,皇上心情平复了许多,对公公说道:“你给我记好了,日后若是有人胆敢怀疑我,格杀勿论。” 公公答应道:“奴才遵命。” 有脚步声向书房这边走来,门外的小太监喊道:“皇后驾到。” 皇上从文桌前走了出来,皇后随之已经进来,皇后对皇上行礼,皇上摆摆手免礼。 丫鬟公公对皇后行礼,皇后免礼后,让丫鬟公公全部退下。 皇后看着满地的奏折公文,轻声说道:“皇上莫不是又为这些小事情生气了?” 皇上指着奏折大骂道:“这般饭桶,就知道跟朝廷要粮饷,要赈灾银,他们不会自己想办法吗?我现在的皇位还没有完全安稳呢!哪能顾上这些烂事情。” 皇后说道:“皇上,我的意思还是坚持我之前的想法,宇文环父子暂时动不得。” 皇上冷笑道:“估计你这次可是要失算了,那个老匹夫已经几天没有来上朝,离奄奄一息只差一步之遥的距离。” 皇后摇摇头道:“皇上,切莫听片面之词。” 皇上突然怒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皇后,“你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皇上,妾身是为了你好,你何故这般同我说话,难不成你看我也不顺眼?” 皇上转过身,没有看皇后一眼。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皇后用祈求的口吻说道:“皇上……且听妾身一言。” 皇上大喊道:“来人,送皇后回宫。” 须臾后,公公走了进来,上前道:“皇后,皇上还有奏折需要处理,我送皇后先回宫。” 皇后一看皇上面无表情的眼神,转过身离开,公公紧紧的跟在皇后身边。 “皇后,慢一点,仔细脚下。” 皇上思索了一会儿,看来他还是要去宇文环那边一趟,老匹夫是否真的有病,一去便知,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必须要乔装打扮后才能掌握出真实的情况。 宇文环家,大门紧闭,皇上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宇文环的门前,再看一只乌鸦从宇文环院子中叫着飞了出来。 皇上示意身边的随从,一人上前砸了几下门,片刻后,院内传出有人走动的声音。 “谁敲门?” 皇上说道:“我是宇文将军的老朋友,近日得知老将军身体抱恙,特来慰问。” 随着大门一声响,大门缓缓打开。 皇上上前对开门的仆人说道:“老将军现在身体可有好转?” 仆人摇摇头道:“老爷的身体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仆人话说完,眼角已湿润,声音更是略带几分悲伤之情。 “麻烦带我们前去看看老将军,不见面,心中甚是挂念。” “三位请随我来。” 皇上手里提着两份小礼盒,跟在仆人的身后。 穿过前院,长廊,几人来到宇文环的房间。 仆人说道:“少主,老爷的老朋友前来看望老爷。” 宇文无应回头一看,吓得他瞬间跪倒在地,“皇上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奴才罪该万死。” 众人一听眼前的是皇上,迅速全部跪倒在地,对皇上行礼。 皇上上前扶住宇文无应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大家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宇文无应命人给皇上看座。 皇上摆手示意,随即走到宇文环的床榻前,再看宇文环两眼紧闭,皮肤也是有点深黑。 皇上轻声询问道:“老将军还能听得见说话吗?” 宇文无应摇摇头道:“他现在除了还有呼吸,不吃不喝,也不睁眼睛,无论别人如何喊他,也是无动于衷。” 皇上一副自责的样子道:“都怪朕当日火气过大,对大将军批评有点过激。” 宇文无应道:“皇上教训的是,本是爹的不对,现如今这样,我也不能按时上朝,还望皇上准臣一段时日的假。” “无妨,近日也没有多少事情,你安心伺候老将军便可,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多谢皇上开恩。” 皇上随后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随后带着两位随从离去。 宇文无应再次命人关好大门,他回到宇文环的身边,看了又看,刚要开口,又听见有人前来。 宇文无应寻思了一下,难道是皇上杀了一个回马枪?按理来说不会的,如果不是皇上,又是谁呢? 片刻后,一位仆人带着司马王大人来到宇文环的床榻前。 宇文无应上前行礼,王大人说道:“无应贤侄,你爹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你为何对我也是只字不提呢!” “王大人,家父病魔缠身,我也是劳心费神,这等事情,不敢跟王大人提起。” “你这话,莫不是与我见外,虽然说我们两家没有成为亲家,可是我们一同在朝为官,不看僧面看佛面呢!你爹这般状况,应该早早跟我们说,人多力量大,说不准能找到一个民间高人能医治好老将军的身体呢!” “多谢王大人挂记,家父一把年纪,近日来,我们也是无法参加早朝,王大人也是比较忙,不敢打扰王大人。” 王大人走到床榻前,看着宇文环,一把鼻涕一把泪,神情很是伤怀。 “老将军,我们年级相仿,你为何这般模样呢!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这些人日后怎么过呢?” 一下午的时间,平日里不怎么来往的朝中大臣,也是登门探望宇文环的身体状况。 宇文无应一直忙在迎接恭送的过程中,坚持到傍晚,才算完事。 无应躺在床上,想着近日来的种种情况,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想到自己的日后,想到洛阳城的拓跋玥。 两人分别已经多时,也不知何事才能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完毕,再将拓跋玥风风光光接回来。 最近的日子,王宛如经常也来宇文无应这边,可是她更多的是来找娘亲、顾岚芬说话,很少与他有正面的接触。 宇文无应对眼下王宛如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这样做,意欲何为呢? 157 事前准备(求订阅) 近日来,长安城看似一番风平浪静的景象。 宇文无应在院子内同谢宁衎说着洛阳城的一些事情,突然一支飞鹰从天而降。 白鹰落在宇文无应的身边,他从白鹰的脚上解下一块小布条,上面写道:近日百事顺利。 宇文无应对谢宁衎说道:“你去打听一下近日皇上的动静,有没有什么大型活动要举行,切记,一切要谨慎小心。” 谢宁衎回答道:“少主放心,我这便去。”他随即转身离去。 无应一人在院子坐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不时皱皱眉头。 须臾后,顾岚芬一人走到院子,看见宇文无应一人在那里坐着,她走了过去。 “少主,老爷一直身体抱恙,这些时日你辛苦了,奴婢给你按摩一下减轻一点少主的疲劳。” 宇文无应淡淡说道:“没事,这些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情,只求老天念在我孝心一片的份上,能让我爹早日醒来,这便是最好的恩赐。” 顾岚芬打趣说道:“莫非少主怀疑我的手法吗?我以前一直在玥姐姐身边伺候她,我的手法可是她津津乐道的。” 宇文无应说道:“是吗?没有看出小芬还有这一手,也行,你给我揉揉肩。” 宇文无应两眼微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摇椅上。 顾岚芬在他的身旁轻轻为他按摩,她等这一刻,可以说是盼望已久,今日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这不过是她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多计划等她去完成,去挑战。 宇文无应起初觉得顾岚芬的手法很不错,的确在顾岚芬的按摩下,他的肩膀舒服了许多,顿时给他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拓跋玥能有如此好的丫鬟,居然留在他的身边,今日终于发现她的价值所在。 可以,以后若是自己的身体困乏了,让她过来给自己按摩一番,如此甚好。 宇文无应道:“小芬真是看不出呀!居然还有这两下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少主平日里比较忙,奴婢没有时间近身。再者说,你是大将军,我躲你来不及呢!怎么会找你呢!” 宇文无应看着眼前的顾岚芬,貌似今日的话跟她说的有点多,这姑娘心术不是很正,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今日到处为之吧!若是其它时间我有空,喊你过来给我按摩一番。” 顾岚芬道:“少主要去忙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我还有拿手的绝活呢!少主感受过后,保证会全身轻松。” 宇文无应不相信的说道:“是吗?” 顾岚芬点点头,两眼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大将军。 “也行,手头的活也不是很着急,先体验一番你的拿手绝活。” “好嘞!”顾岚芬从宇文无应的身后转到他的面前,然后看着宇文无应,对他一番指引,让他调整坐姿,将摇椅放平,随后直接躺在摇椅上。 顾岚芬将少主的靴子脱掉,先让他用热水泡了一会儿脚。 随后在他的脚面进行穴位的按摩。 宇文无应在杀场威风凛凛,可是他的脚下,特别敏感,顾岚芬轻轻一碰他的脚心板,宇文无应的全身顿时发痒难耐。 两人试了多次,还是无法控制。 顾岚芬只好作罢,随后对宇文无应的胳膊与腿一阵按摩。 宇文无应舒舒服服的躺在院子中,在顾岚芬的按摩下他已经进入梦乡。 顾岚芬吩咐两位丫鬟为宇文无应轻轻驱蚊,她自己则是退了下去。 一刻过后,宇文无应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摇椅上居然睡着了,再想起睡前的事情,原来是小芬给他按摩后自己睡着的。 谢宁衎走到宇文无应面前。 “少主。” 宇文无应同身边的丫鬟示意,让她们先退下去。 “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少主,据可靠消息得知,皇上后天要去打猎。” “打猎?看来皇上在皇宫里边憋坏了,想去透透风,挺好的。” 两人一阵交谈,宇文无应随后来到宇文环的房间,对着床上躺着的人说道:“爹,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有事情要告诉你,皇上要出去打猎,我们父子不在皇上身边,也不知皇上此番前去,能否保证安全呢!” 以前的时候,皇上打猎,身边怎么能少了宇文无应呢!无论是保护,还是猎杀,那都是好手。 眼下没有宇文无应在皇上身边,老爹也是不在,放眼整个朝廷,皇上会用谁呢? 对于皇家狩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每次出现打猎,陪同皇上狩猎的人员,尤为重要,尤其是负责安全的领头人,更是不能马虎。 宇文无应带着谢宁衎乔装打扮后出了长安城。 谢宁衎跟在少主的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只管走路。 看着陌生的地方,谢宁衎有点诧异,少主带他来这里干嘛?看周围的环境,荒山野岭,一处人家也是没有,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宇文无应走在前面,谢宁衎在身后紧跟。 两人偶尔停下脚步,宇文无应则是看看周围的环境,有时候摇摇头,有时候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两人爬上一个小山头。 宇文无应看着眼前的盆地,仔细琢磨了一番,须臾后,他已经胸有成竹,随后吹了一声口哨,白鹰在天空中盘旋了少许后,飞到两人身边。 无应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绑到白鹰的腿上,然后将它抛在空中,白鹰拍打了几下翅膀,已经展翅在高空当中。 谢宁衎道:“少主,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回去,若是晚了,万一有人去家中,老爷身体不便,也没有个主事的人。” 宇文无应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们马上回去。” 谢宁衎对宇文无应的一举一动,有点疑惑不解,有些事情,他看着很奇怪,可是不敢询问。 宇文无应每做一件事情,那都是权衡利弊过的,谢宁衎作为一名随从,他怎能猜出少主的意图呢! 宇文无应看了一眼谢宁衎道:“你能帮我一件事情吗?” “少主有事情,尽管吩咐便可。” “这件事情比较棘手,若是好了,我能许你很大的好处,若是不好了,你可能要吃很大的苦头。” “苦头?我从小什么苦头没有吃过,不在乎。” “你可是要想仔细了,苦头有可能丢掉性命,你难道也不怕吗?” “怕,谁不怕死,但是要看这个死值不值得,若是为了少主,即便是死,那又何妨。” 宇文无应拍拍谢宁衎的肩膀说道:“有你这句话,甚感欣慰。” 158 人兽大战 一日,阳光明媚,清风佛面。 长安城外,一群人马浩浩荡荡进入一处山林。 周围戒备森严,鸟雀无声。 宇文无应乔装打扮,身边跟着六位黑衣人,他们静悄悄的躲在暗处,观察着不远处大队人马的一举一动。 谢宁衎那边也是准备就绪,他站在前面,身后十二位彪形大汉,每人手里牵着动物,有老虎、孢子、大灰狼、梅花鹿,还有飞禽。 皇上带着几位侍卫将军,浩浩荡荡朝树林走去。 有人说道:“皇上,我们在空旷处等候,让那些侍卫去树林中将动物赶出来。” 皇上说道:“那样多没意思,看谁先打中猎物,奖赏美女一位,白银一百两。” 这些人一听奖赏如此丰厚,一个个摩拳擦掌,说什么今天也要让皇上狠狠的封赏一次,难得如此慷慨大方。 皇上自然是开心了,别说一位美女一百两银子,即便是奖赏更多一点,他也是不在乎。 人逢喜事精神爽,宇文环已经病入膏肓,一个区区宇文无应,被老爹的病魔缠住,等他腾出时间的时候,皇上相信自己有能力将他铲除掉。 对皇上而已,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不除掉宇文无应父子,更待何时。 皇上高兴之余,便想外出打猎助助兴,一展他少年王者风范,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皇上小儿,他有一身武艺,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是比起一般公子还是绰绰有余。 皇上同三位将军说话之际,听见树林中传来动物的鸣叫声。 皇上挥舞了一下马鞭,大喊道:“听见没有,猎物在向我们呼唤呢!还在等什么?勇猛的将军们,展现出你们的本领。” 皇上蹬了一下马儿的肚皮,朝树林中走去。 有大臣急忙说道:“快,快跟紧皇上。” 这片阔叶林的视线还算比较好,皇上身后跟着两位侍卫。 皇上眼前一亮,突然看见前面小树后面有动静,他拿出弓箭,对准晃动的小树,“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 皇上急忙走上前,再看小树后面什么也没有,突然看见一只兔子从侧面跑了出去,他感觉有点扫兴,本以为什么大动物呢!原来是一只小兔子。 身边的侍卫没有跟上来,他准备扭头返回,突然听见一声异常的嘶鸣,侧身看去,前面不远处站着一只梅花鹿。 皇上瞬间两眼放光,他估量了一下距离,貌似有点远。 “驾!”策马扬鞭,朝着鹿的方向跑去。 眼前的鹿居然看着皇上,不跑,也不叫。 这是为何?皇上有点纳闷,眼看快到射程范围内,皇上拿起弓箭,刚刚搭好,梅花鹿突然扭头朝前跑去。 宇文无应观察着前面的一举一动,他发现皇上将大队人马甩出好远,虽然这周围有好多侍卫把守,可是眼下皇上身边无人保护。 宇文无应需要等的就是让皇上朝自己的埋伏圈靠近。 谢宁衎身后的一位大汉,手里没有动物,再看他闭眼一阵念叨,谢宁衎一句也是听不懂。 皇上前面奔跑的梅花鹿,突然从小树中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上,皇上。” 身后跟随的那些侍卫,已经把皇上跟丢,他们现在四处找寻皇上。 皇上感觉自己进入到迷魂阵,周围的树木不停的移动。 头晕眼花,耳鸣胸闷,须臾后,皇上从马上掉了下来,脚步凌乱,惊慌失措。 “来人,快来人。” 他手里拿着弓箭,马儿已经跑远。 侍卫对皇上的喊叫,一个字也是没有听见。 突然间,一群猛兽飞禽朝着皇上迎面扑来。 皇上手中的箭,没有射几下,便已经一支不剩,眼前中箭的猛兽居然没有摔倒,身上插着箭的动物朝自己直面撞来。 动物边跑边叫,时不时张开血盆大口,还有的是鼓着大眼睛,脚下的树叶被踏起乱飞。 十二只动物貌似着魔似的,将皇上围住。 皇上摆开架势,准备与这些动物较量一番。 先是梅花鹿冲了上来,皇上迅速一闪,梅花鹿扑空。 随即一个转身,梅花鹿又冲了过来,它没有对准眼前的猎物,从皇上身边擦过去,后蹄子突然往后用力猛蹬,皇上猝不及防,直接被踢倒在地。 这些动物没有一涌而上,有原地打转尘土飞扬的,有对皇上张牙舞爪的,有对皇上咆哮恐吓的。 再看皇上的衣服已经是歪歪扭扭,头发也是凌乱不堪。 “来人,快救驾。” 皇上没有喊几声,一匹狼走了两步,冲皇上吼叫了一声,随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出随时攻击的样子。 皇上从地上爬起,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狼,心想:你不过是一只大狗而已,你一只能成什么气候,有本事放马过来。 皇上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打算跟眼前的狼肉搏。 大灰狼突然朝皇上飞奔而来,皇上迅速侧身,伸手一把抓在大灰狼的嘴巴,死死的捏住,大灰狼两眼冒着绿光,奈何嘴巴无法动一下。 皇上双手使劲一用力,大灰狼的嘴巴顿时感觉一阵疼痛,鼻梁骨被捏碎,皇上随即将大灰狼扔了出去。 大灰狼的鼻孔冒着血泡,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 大老虎冲着皇上吼叫了一声,他的耳膜瞬间被震嗡嗡作响。 一只大雕,挥动着翅膀,摇摇晃晃的走上前,皇上顿时难以睁眼,更是站立不稳。 枯草树叶乱飞,树枝棍棒朝着皇上的身上打去。 大雕摇摇晃晃朝着皇上走去,翅膀左右对皇上开弓,扇打的皇上顿时天晕地转。 大雕用力一扇,皇上滚到老虎的身边。 老虎张着血盆大口,俯视着地上的皇上,唾液滴在皇上的脸上。 树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再看这些动物突然间两眼冒火,虎视眈眈的盯着皇上,须臾后,全部朝着皇上冲去。 撕咬,鞭打,怒吼,各种动物的看家本领,全部给皇上轮番上阵。 片刻后,十一只动物突然转身逃跑。 地上奄奄一息的皇上全身遍体鳞伤,面目更是惨不忍睹。 “皇上!” “皇上……” 等众人发现后,皇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远处有一匹死狼。 侍卫将军们跪倒在地,看着眼前的皇上,全身的衣服破烂不堪,嘴中不停的往外吐血,他们知道此时的皇上不可能再能活过来。 159 秘不发丧 打猎周围的侍卫全部聚集到皇上出事的地点,宇文无应本想带着手下离开,再看皇上周围,突然出现打斗场面。 一时间,几十人陷入混战,刀剑打斗不断。 皇上身边的一位小太监说道:“各位将军快快住手。” 一个侍卫提起刀,照着小太监的身上砍去,幸好他迅速一个转身,躲开锋利的大刀。 宇文无应对几位手下安排了一番,随后找见谢宁衎,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上的小太监身上多处挂彩,好在没有伤及到要害,他迅速跑到宇文无应身边,指着对方说道:“宇文将军,快救我,他们要杀我灭口。” 杀红眼的两队人马突然看见宇文无应从天而降,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宇文无应呵斥道:“尔等刁民在此谋害皇上,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位被提升不久的四品将军说道:“宇文将军不是在家侍奉你那个奄奄一息的老爹吗?为何出现在这里?” 谢宁衎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居然如此说我家老爷,快吃我一剑。” 宇文无应阻止道:“退下,休得无礼。” 四品将军说道:“莫非无应将军也想从中分的一份吗?” 宇文无应说道:“你等势利小人,皇上已被你们杀害,你们却再次争夺,莫不是你们使得诡计,皇上如何遇害?” 另一位小将军说道:“休要胡说。”他看了一眼四品将军,两人用眼神交流。 宇文无应对于这种情况,早已有所预料。 眼前这几位不知死活的小将军莫不是要与宇文无应叫板?别说他们区区这些人,即便是再有两倍的对手,宇文无应也能轻易的遁身而去。 可是眼下他不能逃跑,而是要将眼前的两人抓了回去,培养成自己的心腹。 宇文无应本想先回去长安,然后依计行事,可是眼下的这帮人居然争夺皇上的尸体,看来他们有别的想法。 宇文无应说道:“你们双方住手,我给你们作证,说皇上是被大灰狼所害,与你们无关。” 众人看着宇文无应,他们对这话有点不相信,并且那位小太监也看见他们为了争夺皇上的尸体大打出手。 四品将军说道:“宇文将军口说无凭,叫我们如何相信你?” 宇文无应冷笑道:“这还不简单。”他从袖口间掏出一把小匕首,突然捅在小太监的身上,随后又补了两下。 “这次如何?” 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小太监死了,皇上的死反正没有人知道,双方打斗的情形更是没有人看见。 小将军说道:“宇文将军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这个是自然,我们何必自相残杀呢!我不过是到山上为父亲采药而已,恰巧路过这里,看见一群人与狼大战,皇上被狼不幸伤害。” 四品将军道:“那新一任皇上,怎么办呢?” 宇文无应心想:你一个小小四品将军,在想什么呢?即便是皇上被其他人当,也不会有你什么事情。 “这等事情,自有人安排,这不是你我考虑的事情。” 众人面对突发情况,无计可施,这若是处理不好,回去后会人头落地,若是宇文无应不出现,说不准双方会打成什么结局呢!眼下只好听从宇文无应的安排。 皇上遇难,一时间国无主,这若是处理不得当,会群雄并起,硝烟弥漫,民不聊生。 宇文无应对所有的人数进行清点核对,确保这些人准确无误,随后对众人一通好言相劝,说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若是按照宇文无应先前的想法,不会对这个皇帝的位置动心,可是近些日子以来,看见皇上对他们父子找各种不痛快,他顿时有了将皇上杀之而后快的想法。 再说了,这个时候若是不对皇上动手,皇上的羽翼丰满后,他们父子岂能好过,宇文环把持朝政那么久,好多人对他们父子不满,恨不得早死早投胎。 人随着生长环境的不同,思想也是随之变换,以前说过的大话,很可能日后打自己的脸,并且声音很是响亮。 眼下皇上是死了,宇文无应突然间有点担心。 之前,表面上虽然是老爹把持朝政,可是外边势力的矛头对准的还是皇上的那个龙椅。现如今皇上一下子遇害,这个烂摊子可是不好收拾,如果处理不当,不要说宇文无应自己,全家上下,都可能搭上性命。 这其中的厉害,孰轻孰重,宇文无应冷静之余,还是考虑了很多,既要把皇上除掉,又不能让群雄把矛头对准宇文无应父子。 不过,说句实话,皇上的那个位置,诱惑力还是很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看不完的江山美人,听不厌的阿谀奉承,一般人哪能经得住那个诱惑呢! 如果祖坟上没有冒青烟,怎会成为一世的为九五之尊。 如果祖坟上没有冒青烟,突然间又成了一世的九五之尊,那么他所承受的一切,定会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时下,要不要做皇帝,是宇文无应一个很难的决定。 当年曹操那般勇猛,可他在世也只敢称雄,不敢称帝。 在宇文无应的计谋下,皇上的尸体不动声色的从打猎场进入皇宫。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到齐,众人看到宇文环站在朝堂之上,甚为震惊。 大臣们左等又右等,不见皇上上朝。 皇上身边的太监走了出来说道:“各位大臣,皇上打猎途中,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在此期间,朝中若有奏折,可交给我传给皇上。” 王大人说道:“皇上龙体欠安,我们大臣可否前去问安?” 公公说道:“王大人若是不怕皇上治罪,可前去看看皇上是否在静养。” 宇文环说道:“王大人,我们静等几日便是,皇上有御医伺候,他日定然会生龙活虎。” 有大臣说道:“这是自然,皇上乃真龙天子,会有神灵庇佑,再者说,小小风寒不碍事,宇文老将军,前些日子身体那般模样,也能完全康复,皇上年纪轻轻,定会没事。” 160 相约酒楼 高兴带着六个小喽啰,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看见有姿色的姑娘,上前戏弄一番,偶尔走到街边的商户处指手画脚不说,偶尔还不忘趁机掠夺东西。 “少主,你看前面那位公子,莫不是曾经同你一同去拓跋玥那边的公子吗?”一位小厮看见前面的一位熟悉的公子,赶忙在高兴的身边小声说道。 此时,他们双方大概有几十步的距离,对方带着一个小厮,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们显然没有看到高兴这边的高兴。 高兴道:“你这眼睛,比狗眼还要厉害,果然是他。” 高兴随即在小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厮点点头,朝那位公子走了过去。 高兴带着其它人随处装模作样的随便乱看一通。少许过后,高兴看见自己的小厮与那位公子发生争执,他对身后的人说道:“走,咱上去看看。” 一群人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高兴眼中的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原来他是武力强,单从名字上去分析,他爹希望儿子以后能成为一位勇猛的大将军吧! 生在乱世,如果没有一生武艺,那么就平平淡淡做人,不然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高兴道:“武公子?真是凑巧呀!” 武力强回头一看,“咦!原来是高公子呀!”武力强手中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鎏金银壶。 高兴看见武力强手中的东西,眼前一亮,他从这条街道上晃悠了多日,为何没有看见这个宝贝,反而被武力强捷足先登。 高兴的小厮道:“高公子,这个鎏金银壶,我看武公子迟迟不下手,我想买,他又不乐意。” 武力强道:“原来是高公子想买呀!既然如此,那我割爱让给高公子便是。” 武力强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纯属地痞无赖,近些日子,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合适,带着一帮小喽啰总是上街没事找事。 虽然他们两人以前一起喝过酒,但是对于高兴的为人处世,武力强一点也是不喜欢。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想跟眼前的这个人有过多的瓜葛。 只是手中的这个鎏金银壶,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那都是世间少有的东西,让给别人,说真的,他极为不乐意。 武力强一旁的小厮轻声道:“公子,我们今日出门带的钱貌似不多,我们走吧!” 高兴哈哈大笑道:“听见没有?武公子居然有拮据的时候。” 高兴从武力强手中夺过鎏金银壶,武力强的小厮想上前躲回,被武力强拦住。 高兴拿着鎏金银壶仔细端详着,嘴里啧啧称奇。 这宝贝居然会在大街上出现,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高兴仔细看了一眼摊主,发现对方是一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公子,看他身上的穿着打扮,与自己差距甚大,想必是家道中落。 高兴大大咧咧道:“你这个东西,要多少钱?” 陌生公子道:“五十两银子。” 高兴咋舌道:“什么?五十两银子?你为何不去抢劫呢?” 陌生公子道:“这位公子,若不是我着急需要钱,断然不会卖了这东西。” 武力强的小厮道:“公子,你再便宜一点,三十两银子,我们立马给钱。” 那位卖主摇摇头,一言不发。 倒是他身边的一位丫头,眼巴巴的看了几眼高兴手中的银壶。 高兴抬头一看,好俊俏的丫头,她身上的衣裳虽然朴素,但是掩盖不住她的娇容,这丫头若是仔细打扮一番,绝对能迷倒众生。 只是当着武力强的面,他不好意思放浪形骸。 高兴对身后的小厮招手,随即说道:“我说这位公子,四十两银子,这东西今天我要定了。” 卖主摇摇头道:“这位公子,一看你就是大家公子,五十两对你来说那是小事一桩,可是五十两对我来说,那是雪中送炭,低了这个价格,一个子也不能卖。” 高兴的一名小厮呵斥道:“给你四十两是看得起你,你信不信我一个子儿不给,也能拿走这东西。” 高兴先是眉头紧锁,对小厮大骂道:“找打的东西,我们是正经人家,岂有这样强买强卖的道理,你这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小厮赶忙回头低头哈腰道:“少主息怒,我不过是吓唬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而已。” 高兴一把推开眼前的小厮,靠近卖主身边。 “五十两给你便是,我也不是那种吝啬的人,只要看见好东西,哪怕是贵一点,也是乐意。” 武力强的小厮看见银壶落入别人的手,心中很是生气。 可是他们身上的钱有限,并且是五十两银子,买一个这东西,他感觉很是不值。 “公子,我们走!” 武力强点点头,随后说道:“高公子,恭喜你喜得所爱之物,我们去别处看看。” 高兴道:“等等,武公子着急什么呢!今日有幸得到一件宝物,更是有幸遇见武兄,若是武兄不嫌弃,我们找一处酒楼,去喝几碗?” 武力强道:“高公子如此抬爱,只是我不胜酒力,当日在拓跋玥的宴席上,你也是知道的。” 高兴拉起武力强的手朝前走,一面走一面说道:“酒,助兴而已,我又不是将你要灌醉,我们多日不见,两人一起喝点小酒,叙叙旧而已。” 大街上拉拉扯扯,并且是两个大男人,武力强迅速挣脱高兴的手,说道:“既然高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武力强打心眼里是拒绝的,别说同眼前的人喝酒,跟他这样的人走在一起,感觉自己都要掉价几分。 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活着呢!免不了被周围的事情左右,能做的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才是关键所在。 虽然高兴现在家事兴起,身边的仆人也是前赴后继。 但是这些在武力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伪君子而已,谁知道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迅速让他这个无亲无故的人居然在洛阳城能迅速的壮大起来。 良田豪宅,仆人美女,全部一夜之间在高兴的身边冒出来。 别说武力强他看不懂,洛阳城好多人也是看不懂,即便是打家劫舍,那也是有动静呀! 161 称兄道弟 高兴带着武力强走进一家酒楼,两人在二楼落座,小厮们在一楼坐到一起,要了一点茶水。 武力强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鎏金银壶,有点小小的遗憾,本来是自己先看中的东西,居然被他捷足先登了,也罢!谁让他没有带足钱呢!眼下这酒,喝的可是没滋没味。 须臾后,店小二抱来两坛酒,打开后,两人面前各放一坛,一股酒香顿时弥漫在两人的周围。 高兴道:“干喝酒多没有意思,小二,再个我们来三斤鹿肉。” 小二回复道:“客官,好的。”小二转身对着楼下吆喝了一声:“二楼6号桌,三斤鹿肉。” 柜台一位年龄约莫四十有余的男子说道:“好的!”他随即敲响了一下铃铛,一位后厨的小厮走到柜台前,掌柜的吩咐了一身,小厮转身离去。 高兴将两只碗摆开,抱起酒坛,顷刻之间,两碗酒已经盛满。 高兴道:“武兄,干。” 武力强端起酒碗,说道:“干!” 两人碰了一下,随即端到各自的眼前,高兴眼睛也不眨一下,一口气,将一碗酒喝完。 武力强稍微有点滞后,嘴角也是有点漏酒,高兴放下空碗,静静的看着武力强。 “武兄,你这喝酒有点不利索呀!” 刹那后,武力强将空碗放到桌上,再看高兴抱起酒坛,又将两空碗满上。 高兴端起酒碗道:“武兄,如此好酒,岂能不尽兴?来,再干。” 武力强勉强端起酒碗,两人示意了一下,各自送到嘴边。 小二端着一盘鹿肉走上前,放到两人的中间。 “客官,你们要的鹿肉已上,二位慢用。” 高兴放下空碗道:“好的!今日本公子高兴,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再给我上两坛。” 武力强迅速出手阻拦道:“高公子,我不胜酒力,适可而止。” 高兴对小二说道:“你尽管去拿!喝不了全部算我的。” 小二点点头,眉开眼笑的离去。 武力强道:“高公子,这等喝法,我是陪不住你,一会儿莫不是趴在这里吗?” “武兄尽管喝,回家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的那帮小厮,扶你回去,如若不行,我顾一辆四平八稳的牛车送你回去便可。” 武力强一听牛车,赶忙说道:“万万使不得。” “没有什么问题,今日能与武兄一同喝酒,本公子很是开心,牛车又如何。” 按照正常的代步工具,除了马车、大轿,剩下的就是牛车。 如果是赶时间,牛车速度可能是赶不上马车,但是若论平稳以及奢侈,八抬大轿也好,马车也罢。比起牛车来,那也是要逊色很多,稳定性更不用说,绝对在马车与人抬轿之上。 尤其是拉车的牛,那也是经过仔细挑选与严格训练的牛。 牛蹄定期修理,牛角也是绝对不让长长。 那些被选中的牛,除非是受到大力的攻击,不然它们的神情以及身姿,永远是勤勤恳恳,四平八稳。 牛车装饰各方面,不在马车之下,尤其是大户人家的牛车,绝对是富丽堂皇,牛车上更是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装饰。 尤其是牛脖子的铃铛,随着牛头偶尔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人坐在里边,喝酒聊天,甚是惬意。不过喝酒的人数多不了,只能与一知己促膝长谈便可。 在市场上供来盈利的牛车,以中上装饰为等,花销自然不在少数,一次乘坐,可根据路程的远近进行收费,只限城内行驶而已。 武力强听见高兴给他弄一辆牛车送他回家,所以有点惊讶。 高兴示意武力强,让他吃鹿肉。 武力强喝酒不行,在吃的方面也是差强人意。 高兴道:“武兄,跟我一起,不用如此拘束,我看武公子一表人才,所以才想与你喝酒,若是一般人,我岂能同他一起喝酒聊天。” 武力强陪笑说道:“那是自然,多谢高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只是我何德何能,让高公子如此高看我呢!” “莫要这样说。”高兴随即自己端起一碗酒,咕嘟咕嘟几下,一碗酒已经尽数灌进他的肚里。 高兴打了一个幸福的酒嗝,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酒香的味道。 “畅快!” 眼前的高兴,这酒量,武力强两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武力强竖起大拇指说道:“高公子海量,本公子甘拜下风。” 酒已经喝的差不多,鹿肉也是吃的所剩无几。 高兴感觉头稍微有点摇晃,他一把拉住武力强的手,慢腾腾的说道:“武兄,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意向如何?” 武力强忽然明白,原来对方请自己喝酒,是有目的的呀!我就说嘛!他平日里那样耀武扬威吝啬的一位公子,今日为何在他的面前却一反常态呢! 原形毕露了吧?看你今天能弄出什么事情来。 武力强说道:“高公子,我乃无足轻重的一介匹夫,又能为高公子做什么呢?” “武兄莫要这样说自己,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一看便知道你伸手一定了得。” 武力强疑惑,高兴没有见过自己出手,为何知道自己有一身好武艺呢! 说来也是惭愧,武力强祖上那也是出过几个大将的人物,到武力强的身上,空有一身武艺,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 若说武力强的功夫,比起他的祖辈,那是不值得一提,在他爷爷的身上,还有一番真本事。 到了武力强老爹的身上,已经是没有多少拳脚,有的只是简单的防身之术,还有花拳绣腿,因为武力强的老爹被爷爷给改行了,让他做了一名商人。 还别说,知子莫过父。武力强的老爹从商之后,家中也是殷实了许多,在洛阳城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比起一般的小家庭,那是遥不可及。 在武力强的身上,他老爹突发奇想,想让儿子继续走祖辈的道路,练就一身的好武艺,好在朝廷中崭露头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武力强武艺暂且不说。 当今朝廷,宇文家族把持朝政,一般人,即便是有真本事,也是被他打压,根本得不到崭露头角表现的机会。 倒是武力强的功夫,比起老爹的花拳绣腿,那倒是强过很多。 高兴虽然算不上练武之人,但是他通过跟武力强的接触,能感受到,武力强绝非一般的花拳绣腿。 这个人,若是能收在自己的手下,那可是如虎添翼。 162 一厢情愿 高兴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武力强,凭自己的身世,凭自己的手段,怎么也要将眼前的公子收到自己的麾下,为自己的霸业出一份力。 武力强道:“公子何事,不妨直说,若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所能。” 高兴笑着说道:“我找你的,定是你擅长的,我不会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也是看中对方的情况后,才会发出邀请。” “高公子有话直说吧!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好!痛快,我想做一些事情,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那要看什么事情呢!杀人放火,我不可能去做,作奸犯科,我也更不可能去帮你。” 高兴轻笑了几声,看着眼前的武力强,摇摇头。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样十恶不赦的人吗?” “那倒不至于,我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武力强在寻思:以前说过的话,虽然两人见面不多,可是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一个字如果如苹果般大,少说也是有几箩筐呢! 他怎么知道是其中哪个苹果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高公子直说吧!请恕我愚钝。” “我们在拓跋玥的订婚宴上,我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你应该记得吧!” 武力强猛然一惊,他喝得酒瞬间清醒一半,还有一半在清醒的路上,只是有点阻塞而已。 怎么?眼前的这个人真是皇亲国戚吗?怎么会呢? 武力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高兴,伸出手,在对方的脸上捏了几下。 “疼吗?” “疼呀!干嘛捏我呢?” “没有做梦呀!你是否喝多了?说胡话。” 高兴这才明白,原来是武力强还以为自己在说醉话呢!既然如此,我拿出一件东西,让你大饱眼福。 高兴起身,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放到武力强的面前。 武力强拿过令牌,仔细一看,手一松,令牌掉在桌上。 心里直打鼓,这?这?这怎么可能。他岂止是皇亲国戚,简直就是皇室家族呀! 不过这一切,在现在看来,又有什么关系呢?眼前的高公子,不过是前朝余孽而已,并且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想干嘛?难道想造反不成? 武力强一瞬间完全清醒。坏了,坏了,彻底坏了。 自己本以为他以前是开玩笑呢!这下自己居然跟一个前朝的余孽在一起喝酒,这要是让多事的人知道,他日后一旦弄出动静来,自己休想安稳。 “高公子,你该不会想?” 高兴做了一个不让说话的手势,随即端起一碗酒,瞬间灌进自己的肚里。 “怎么样?想不想同我一起玩玩?” “玩玩?” 这岂是玩玩那么简单,玩不好,自己的小命都要被玩坏。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不要看我整天在街上耀武扬威,但是,私底下,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武力强站起身道:“高公子,谢谢你能同我喝酒,我很是高兴,这顿酒钱我出。” 高兴随即站起身道:“这怎么可以,我们兄弟二人,我的便是你的。” “高公子,实在抱歉,我的拳脚糊弄几个小喽啰,估计差不多,如果说跟你干这等大事情,我的这身功夫,岂不给你反而添堵吗?” 高兴听见这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武力强。怎么?难不成还想拒绝吗? “武兄,我是真诚的邀请你加入我的战队,做我身边的一员猛将。” 武力强拱手道:“今日到此为止,谢谢你能陪我喝酒,别的事情,我一概不参加,还望高公子见谅。” 武力强随即要转身离开。高兴拿起桌上的银壶,冲到武力强的面前。 “武兄,这个东西送给你。” “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是好,但是是高公子花钱买的,我岂能夺人所爱,还是高公子留着。” “武兄多想了,送你这个东西,无关乎其它事情。” 武力强挣脱高兴的手,对一楼的小厮说了一声,小厮将一两银子放在柜台,没有等掌柜的找钱,两人已经迅速离开酒楼。 高兴身边的小厮轻声说道:“少主,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去教训他一番?” 高兴气急败坏的在小厮的身上踢了几脚,随后骂道:“你这个蠢货,就知道打打杀杀,打杀能解决问题吗?” 小厮赶忙低头哈腰道:“少主息怒,小的知错了。” 高兴拿起手中的银壶在小厮身上敲打了一下,“知错去改呀!傻等着做甚?走呀!”一帮小喽啰,跟在高兴的身后离开酒楼。 他们出去后,周围看了一眼,武力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兴对身边的一位小厮身上踢了几脚,呵斥道:“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快去给我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家给我找出来。” 一位高个子小厮道:“少主,我去把他老娘给你绑过来,还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高兴一听这话,抬手在对方的身上一拳打了过去。 “请他老娘干嘛?当祖宗供养吗?去把他的小娘子给我找回来,既然他不听话,我让他的小娘子听话。” 六个小喽啰,两个留下,剩下四个全部分散去找。 只是洛阳城之大,从哪里去找武力强的家去呢?总不能深宅大院一个个全部去打听吧? 可是眼下,除了这种方法,貌似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武力强带着小厮,在暗处看着高兴在酒楼门口对身边的小厮动手动脚,随后看着他们一个个全部离去。 一炷香后,武力强与小厮走出酒楼对面的小商铺。 两人行色匆匆走在大街上,时刻注意观察着前后左右的动静,生怕遇到高兴等人。 在暮色的掩护下,武力强带着小厮从后门回到家中。 武力强询问了一下家中的仆人,今日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家中,仆人摇摇头。 武力强迅速召集全家上下,对所有人进行告知,若是近日有人来找他,就说自己不在家中。 仆人对武力强的行为有点不解,莫不是他在外边惹是生非了吗? 如果果真那般,岂能待在家中,只能选择离去。 163 冤家路窄 武力强当初跟全家上下说了之后,感觉甚为不妥,他让爹娘带着人连夜去了亲戚家躲避,将贵重钱财物品跟上分几批悄悄运出城。 高兴那种人的手段,从来不讲究江湖道义。保不齐,哪一天做出疯狂的举动来,倒不如他自己提前做好双手准备。 他经过乔装打扮,带着十几个仆人在家中应付高兴手下的寻找。 高兴的手下接连几日的寻找,没有找到武力强的宅院,貌似洛阳城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 高兴等人只好作罢,他又在街上开始大摇大摆做出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事情过去多日,武力强本以为高兴这边对他失去了兴趣,他有一天带着小厮上街游荡。 再看前面一群人貌似在看热闹,武力强与小厮上前,挤进人群中,再看眼前的一幕,武力强暗自懊悔。 他想退出人群,奈何围观的人群有点多,进来容易,出去难。 这都是什么人呢!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家中的柴米油盐没有了,也都不着急吗? 高兴拉着一名丫头,武力强通过人群间隙看了一眼那位丫头,看着有点面熟,他仔细想了一下,猛然想起。 她不是前不久跟一位公子卖鎏金银壶的那个丫头吗?为何她今日在高兴的手中呢?看样子,她有哭过的痕迹。 高兴道:“小丫头,我看中的东西,你怎么能卖给别人呢?” 一旁的老妇人道:“这位公子,你看中是不假,可是你并没有给钱呀?你说回家去取钱,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高兴生气的说道:“好不容易看中一副字画,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这个丫头,今天若是不能将那个人给我找出来,要回那副字画,我今日跟你们一老一少没完。” 围观的人群不少,但是敢站出来说话的没有。 武力强想推开人群离开,奈何被左右的人挤了几下,一时间,他被挤出,站在人群前面。 那位丫头看见武力强突然出列,四目相望,姑娘满怀求救的眼神看着武力强。 高兴回头一看,一手抓住丫头的胳膊,一面看着武力强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有点费工夫呀!你居然又在她的面前出现,难不成她是你的小娘子吗?” 武力强仔细打量了一番高兴,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几位小喽啰。 跟上次一样,还是那点人。 丫头泪眼朦胧的恳求道:“这位公子,麻烦你跟这位大哥说说好话,放过我好吗!我家中还有老爹在生病呢!没有钱赔这位大爷。” 武力强道:“高公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跟丫头说,这么多人看着,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呢?” “要我好好说话也可以,我放了她,你跟我走。” 武力强一旁的小厮拽了一下武力强的衣服。 众人看着眼前的这几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武力强明白,高兴这是要拉自己下水,那种事情,他岂能做,虽然武力强现在没有娘子,没有孩子,可是他有双亲呀!那种掉脑袋,搞不好,满门抄斩的事情,他不会做。 人群中有人认识武力强,他大声说道:“武公子,为丫头主持公道。” 高兴以及他的小厮寻音望去,奈何周围围着一帮人,他们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 武力强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高兴。 “这点可够?放了她。” 高兴冷笑道:“武公子真的要帮忙吗?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丫头的主子,手里拿着大把的银子,舍不得为这位丫头解围,倒是你,跟这位丫头非亲非故,干嘛要出手相救?” “这一点你不用操心,拿钱放入。” 高兴一甩手,放开丫头,丫头准备迅速回到老夫人的身边,奈何高兴一挥手,两个小厮上前,将丫头抓住。 高兴笑着说道:“你既然要装作好人,那也行,给我五十两银子,我把这个丫头送给你做新娘子,你觉得如何?” 没有等武力强说话,一旁的老妇人说道:“这位公子,这个丫头我不要了,我能走吗?” 高兴转身看了一眼老妇人,他冷笑了两声,笑声让老妇人有点心惊胆战。 “你走吧!丫鬟给我们留下便是,要你老东西有何用。” 老妇人拿着钱,着急忙慌的冲出人群。 人群中发出唏嘘之声,再看丫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丫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求饶道:“这位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好吗?” 高兴冲人群呵斥道:“还不快快给我滚开,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们家中的女眷全部抓去做我的夫人。” 众人一听这话,如惊弓之鸟,迅速离去。 倒是几位小孩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高兴瞪了一眼其中的一位大男孩,他扭头跑去,身后其他小孩也是一溜烟散去。倒是稍微远一点的距离,又渐渐聚集起人群看着这边的动静。 武力强说道:“放了她吧!”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话,除非你答应我先前跟你说过的条件,我不止放了他,并且还会赐给你更多的美人,你觉得如何?” 武力强干笑了几声,看了一眼对面的姑娘。 姑娘大概二十左右,生的一副处处讨人喜欢的样子,只是她身上的衣裳,有点不合时宜。 已经进入深秋,她穿这点衣裳,不冷吗? 武力强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貌似跟拓跋玥身边的一位丫鬟极为相似,莫非是她身边的丫鬟?但是刚才的那位老夫人分明不是闫夫人。 若是果真如此,给这些人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在拓跋家人身上找事情,哪怕是一个丫鬟。这其中的利害,不用武力强说,高兴不会不知道。 宇文环在洛阳城的声望先不用说,单单是拓跋向如的那些门客,也是叫眼前的这些人好过不了。 武力强询问了一声丫头,原来她不是拓跋玥的丫鬟。 可是两人为何如此相像呢? 武力强道:“高公子,你若是今天不放了这位姑娘,我可要抢人。” “抢人?”高兴反问了一句,然后看看身后的姑娘,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喽啰,接着说道:“你们听见没有?他要抢人。” 高兴的几位小厮站到高兴的前面,一位瘦骨嶙峋的小厮道:“这位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我们少主看你是条汉子,我们早就将你剁成肉酱喂狗。” “是吗?那我应该感谢你们的不杀之恩吗?” 164 带你回家 高兴瞬间有点恼火,看着眼前的武力强,不帮自己也就算了,居然敢为了一个丫头,跟自己较劲,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厉害。 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留着你难不成日后成为自己的敌人吗? 武力强从高兴的眼中看出对方有点不太友善。 武力强说道:“高公子,难道想以多欺少吗?” 高兴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小喽啰,他们六个人将武力强围住。 武力强道:“不要逼我动手。” 高兴退后一步说道:“兄弟们,给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点颜色看看,今天我倒是想看看武公子是否有三头六臂,记住,不要伤他的性命。” 小喽啰听见高兴的一声令下,随即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武力强明白高兴不是那种善茬,他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始终与高兴的手下不怎么真正的过招。 但是这帮小喽啰,以为武力强被高公子只是夸大而已,不知天高地厚的朝他打过去。 拳脚并用,那些人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呢!每一下,都想打在武力强的脸上,恨不得帮主人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奈何他们的拳掌眼看接触到武力强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巧妙的躲过每一下攻击。 “高公子,让你的手下快快住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高兴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对手下说道:“你们这帮不争气的东西,拳脚不行,用武器呀!你们没有看出他将你们不放在眼里吗?既然一再拒绝我的好意,这种人留着也是养虎为患。” 小喽啰一听主人放话了,顿时从身旁摸出弯刀。 武力强这下不敢疏忽大意,稍微不注意,可能被挂彩。 别到头来,姑娘没有救成,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那可是得不偿失。 发亮的弯刀在武力强的身边来回晃动,左一下,又一下,上一下,下一下。 快如闪电,瞬间晃眼。 武力强游刃有余,眼明手快,一次次的能让对方的弯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喽啰有点招架不住,这样下去,被眼前的这个人还不累死吗? 一名稍微胖一点的小喽啰双刀同时出手,用尽全力向武力强冲了过去。 武力强眼看对方来势汹汹,他迅速调整身姿,再看身后也是一名小喽啰双刀向自己逼近,左右又是两名。 武力强气运丹田,眼看四人手中的弯刀逼近他身体的时候,“嗖”的一下,他从四面八方的刀尖形成合围之时,腾空而起。 高兴大喊一声:“不好!” 小喽啰全部使出全身的力气,眼看要自相残杀,根本收不住功力。 武力强从半空中落下,一阵连环腿,将四人踢倒在地。 高兴的额头渗出汗珠,若不是这一招连环腿,这四个小喽啰现在早已经双双相拥而死。 武力强呵斥道:“不想死的快住手。” 杀红眼的小喽啰,哪能这个时候收手呢?再说了,主人还没有放话呢!若是他们六人,全部使出双刀齐飞,量他武力强也是插翅难飞。 众人调整了一下状态,又朝武力强冲了上去。 武力强呵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公子的厉害。” “啊!” “啊啊!” “哦!” 一眨眼的时间,六个小喽啰,全部躺在地上,感觉身上脸上,被脚踢得快要变形。 他们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如蚯蚓般蠕动着。 武力强呵斥道:“还不快滚?” 这帮人吓得屁滚尿流,扶着高兴东倒西歪的离开。 这时远处看热闹的人群渐渐围了过来,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对武力强竖起大拇指。 那位被救的姑娘,却蹲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哭泣之声。 武力强的小厮上前说道:“姑娘莫怕!坏蛋已经被赶走,你可以安全回家了。” 姑娘一面哽咽,一面说道:“我回哪个家呢?这已经是我的第三个主子了,她不要我了。如今回家,还不被娘亲打死吗?我爹常年卧床,还指望我给家里添补呢?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说道:“武公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呗!你家不是小家,收留一个丫鬟,应该还是可以的。” 另一位观众说道:“如此好的姑娘,别说丫鬟,我要是有儿子,让她给我做儿妇呢!” 还有人说道:“就是说呢!如此好的姑娘,奈何命运不济。” 姑娘再看武力强一脸难为情的神色,她起身,一面擦拭眼泪,一面要离去。 周围的这些人也是明白,被这帮混世魔王欺负过的人,一般人哪敢收留,眼下只有武力强有本事救这位姑娘。 武力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随后走到姑娘面前,给她银子,她没有接手。 众人有的是摇摇头,有的是发出叹息之声,有的是对武力强说三道四。 武力强看着姑娘即将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也是五味杂陈。 一旁的小厮说道:“少主,我们也走吧!” “走!” 武力强跟在那位姑娘身后。 …… 回到家中,武力强让人伺候那位姑娘去洗漱换洗衣服。 一炷香后。 被救的姑娘出现在武力强面前,再看她的身段以及娇容,在自己家中,可谓是拔得头筹,绝不是自己身边那些丫头片子所能够相提并论的。武力强的贴身随从在一旁看的有点目瞪口呆。 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公子相救。” 武力强道:“姑娘快快请起。”随即身边的一位小丫头上前搀扶跪倒在地上的姑娘。 “公子救命之恩,甚是感激,只是……”姑娘没有多说几句话,便开始哽咽。 武力强明白,姑娘是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 他既然能将姑娘带回家,自然想到日后的问题,不管怎么说,先让躲过这些天再说,以后的事情,留给时间。 高兴回到家中,对着手下的小喽啰一通谩骂乱发脾气。 小喽啰心里甚感委屈,在外边被武力强痛打,那是学艺不精迫不得已,没想到回到府上,还要遭到主子的漫骂。 他不是很厉害吗?干嘛不用他的好手段呢!非要这些小喽啰帮他出气。要不是武力强念在两人喝过酒的份上,绝对要将高兴打成猪头。 高兴当着大庭广众,作威作福不说,还调戏良家妇女,成何体统。 只是眼下这个姑娘,她的长相为何与拓跋玥身边的丫鬟如此相似呢? 165 来不及爱 半年后 武力强拉着楚可馨的手,含情脉脉道:“等我。” 她这不是在做梦吧? 武力强虽然是家境殷实,可是没有一个他中意的姑娘。看中的拓跋玥,人家又没有看中他。 反而是这个楚可馨,起初不过是想养着她当丫鬟而已。 得知楚可馨的身世后,武力强生出怜悯之心,平日里对楚可馨关心有加。 郎有情,妹有意,一来二去,两人居然擦出火花。起初,楚可馨根本不敢想,两人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即便是自己能洗掉身上的泥巴,但是也退不掉眼中的俗气。 可是这些在武力强看来,更是可圈可点之处。 有的姑娘,过于算计,倒是楚可馨,有着一种淳朴。 这一切或许与楚可馨长大懂事有关系吧!在小时候,她就是一个混世魔王,身边的人为之害怕。 武力强眼下想离开家,是接到一笔价格不菲的订单。 来回大概一个月有余,事成之后,便可得到三百两的银子。在当时那个动荡的年代,这可是一笔飞来的横财。 若是陌生人发出的这个生意,武力强说什么也是不会去。 都是熟人介绍的熟人,武力强经过考察无误后,还是带着人出去了。 一个月后。 武力强带着三百两银子高高兴兴的回到洛阳城。 可是当他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拽进胡同。 武力强本想回击,刚要出手,对方小声说道:“公子,是我。” 武力强仔细一看,原来是昔日的一位身边小厮。 小厮道:“公子莫要回家!” “这是为何?” “公子走后五天,家中突然来了一帮陌生人士,个个穿着怪异,随后将楚可馨抓去。” 武力强挣开小厮的束缚,冲出胡同。小厮紧追不舍,跟在身后。 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让武力强大为一惊。 院子中,残根断臂,蜘蛛网随处可见。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小厮紧张的跟在武力强的身后,两眼随处观察着异常的举动。 刚刚发生事情的那几天后,那帮人有事没事便来这边打砸破坏,将这里弄得鸡犬不宁。 好在武力强的爹娘回了老家,贵重的财物也是早就进行了转移。只是想到楚可馨,武力强便心如刀割。 为了三百两银子,搭上楚可馨的性命,那可是一万个不值。 武力强冷言冷语的询问道:“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小厮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中原人士,言语不同不说,穿着打扮更是诡异。” 武力强极力去思考,他认识的那些人中,没有异族人士呀!他何曾得罪过他们,干嘛将家中弄的鸡犬不宁呢? 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兴。 可是无凭无据,怎么去找那个混蛋理论呢?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院子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厮赶忙小声说道:“公子,快走,有人来抓你。” “抓我?凭什么?”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晚些时候再告诉你,不然来不及了。” 武力强带着小厮,从院墙处翻了出去。 两人在前面跑,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人一面追,一面大喊:“抓住他,快抓住杀人凶手。” 武力强带着小厮,七拐八拐,钻进树林中,一群追赶的人气的咬牙切齿,一个个骂骂咧咧离开。 树林中的鸟儿发出各种叫声,时不时还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此时的武力强瘫坐在地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 身旁的小厮静静的看着武力强,他想把自己昔日知道的尽数告诉主人,可是眼下主人的状态,他不知怎么开口。 若不是小厮当初从外边回来,听见院子有动静后待在暗处观察,他可能也是被残害。 那些异族人士手段极为残忍,男的全部杀害,女的全部抓走。 几日后,在河边,看到几具衣衫不整的女子,经过确认,那些都是武力强这边的姑娘。 少许过后,武力强询问小厮道:“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最好一字不漏。” 小厮点点头,一面说当日自己看到的情景,一面观察留心武力强的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如此吧! 武力强听着小厮说起当日的经过,他的脸上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表情呆滞,冷如冰霜,一副呆滞的神情,貌似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当小厮说完所有经过后,他双手抱住头,鼻孔出了一口长气。随即,他突然起身,两眼怒目狰狞,眼中充满怒火。 “走,跟我去杀了那狗娘养的。” 小厮拉住武力强的胳膊道:“公子,冷静,三思,老爷夫人现在急需要你探望一趟,以求老人的安心。” 经小厮这样一说,他想到爹娘,顿时泄气。 胸中怒火,无法释放,对着身旁的一棵树,一阵拳打脚踢。 直到手背擦破,鲜血流下,他才收手。 “走吧!我们先回去爹娘那边看看。” 武力强见过爹娘,一通安慰安排后,他一个人离家出走。 此仇不报非君子,虽然武力强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可是他猜想到是何人所为。 除了高兴,他没有得罪过别人,没想到自己不答应他的请求,居然嫁祸到那帮姑娘仆人的头上,这个仇一定要报。 只是他想到小厮说的那些异族人士用的是蛊惑之术,武力强不想有勇无谋去寻死,他一定要想好办法后为死去的楚可馨报仇。 武力强先偷偷潜入被异族人士毁坏的宅院,进行了一番寻找。 在一片废墟中,武力强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上面布满灰尘,并且是破烂不堪。 他记得这个东西,是自己以前买给楚可馨的小礼物,里边是一对漂亮的手镯,做工精致,只是楚可馨一直舍不得戴。 武力强轻轻打开盒子,里边除了一块布,并没有手镯。 武力强本想将盒子扔掉,可是看到那块布,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记得以前自己买回来的时候,里边并没有什么布。 他拿出布仔细一看,除了三个字,没有别的。只是那三个字是歪歪扭扭的,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写的一般。 这让武力强想起楚可馨,她说过,自己除了会写两个人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会写。 没错,她是是楚熙芸的姐姐,眼下或许只有找拓跋玥那边,能得到拓跋向如的帮助。 166 无功而返 却说拓跋玥这边,自从上次与向如哥哥发生争执后,她伤感了好久,看见哥哥也是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亲近感。 拓跋向如看见妹妹,也是很为过意不去,可是有时候,有的事情总是顾及不到方方面面,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加快事情的进展。 拓跋玥与刘若梦经过多日的较量,两人没有先前那么难相处。 刘若梦甚至有时候与拓跋玥还会开一两次小玩笑,但是那样的次数,还是少之又少。 刘若梦告诉过拓跋玥,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即便是全天下人不理解她,唾弃她,她也无所谓,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拓跋向如的事情。 拓跋玥掐指算了一下,楚熙芸马上回来,可是她答应刘皛的事情,截止到目前,还没有个所以然。 虽然刘若梦同向如哥哥没有原先那般频繁的约会,但是他们有空,看准时机,两人还是会偷偷相约。 若是想让两人彻底不见面,只有两个办法:一,将刘若梦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让她永远联系不上拓跋向如;二,将她从人世间直接抹去,这样永远断了拓跋向如的念想。 这两种办法,拓跋玥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想过之后不知道怎么去选择。 她如果做出那种事情,可能与向如哥哥之间的兄妹情,瞬间会名存实亡,向如对她这个妹妹绝对是恨之入骨。 拓跋玥来到刘皛的房间,看见嫂子正在同小孩玩耍,天真烂漫的小孩,咿咿呀呀的在床榻上活蹦乱跳。 不用多长时间,刘皛会被孩子折磨的筋疲力尽,她看似生气的口吻说道:“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小魔女吗?” 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一把抓住刘皛的手指头,高兴的向自己的嘴里塞。 拓跋玥正好看见这一幕,打趣说道:“你娘亲的奶被你吃干了吗?如此这般啃你娘亲的手指头。” 刘皛说道:“这小祖宗,都快把我折腾死了,幸好还有奶娘带,若是让我一个人看她,不被她气死才怪呢!简直就是小魔王。” 拓跋玥说道:“嫂子,要不将小暖暖送个我,我不嫌她折腾我,让我这个小姑好好带她玩耍。” “玥儿,不是我说你,就你的脾气哈!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你保证悔不当初。” 拓跋玥坐到床榻前同小暖暖玩耍,刘皛对丫鬟吩咐了一声,两位丫鬟退下。 拓跋玥一面挑逗小孩,一面说道:“嫂子,我尽力了,若是我再用功,担心适得其反,总不能让我跟哥哥兄妹之情也断裂吧!” 刘皛拉着拓跋玥的手,看着她专注的说道:“玥儿,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妹妹,说心里话,我特别开心,结果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我的眼里现在除了小暖暖就是小暖暖,其它的人或事,对我不在那么重要。” “嫂子能这般想,我甚是欢心,当初答应嫂子将那个狐狸精解决掉,可是多日来的观察,他们两人或许有交往,但是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刘皛轻声说道:“是吗?难道他们之间还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这般,为何不跟我说明一下呢!或许我能成全他们,这样偷偷摸摸又算什么事情。” “嫂子,我打算回去长安,回来也是很久了,不管怎么说,我都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这样死皮赖脸的赖在爹娘这边,作何道理呢?” “好妹妹,你能不去长安吗?你若是走了,你哥哥又那般模样,我一个人怎么过呢?这小东西动不动也是欺负我,你也不说帮我一下忙吗?” 拓跋玥不过是暂时这样打算,若是真的回去长安,那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宇文无应死男人,说好的假以时日过来接她,这些天过去了,他为何没有一点动静?拓跋玥表示很怀疑那个男人说过的话,莫不是逗她玩吗?若是果真这样,又有何意义呢! 只要宇文无应亲口说不要拓跋玥,她立马断了那个念头,即便是八抬大轿抬拓跋玥去长安,她也是不去。 可是宇文无应没有那样说,那他的意思还是在等他爹娘那边早日查出水落石出吗? 拓跋玥有时候在想,或许关于自己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有可能就是宇文无应爹娘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看不上拓跋玥,想让王大人的千金嫁给宇文无应,这样有助于宇文无应的仕途,并且对双方的爹娘也是很有帮助。 这些即便不讨论,还有一件事情,让拓跋玥很是受伤,关于她身世的问题。 事情的本身对拓跋玥而言,或许并不重要,但是不代表她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拓跋褚温依旧是她爹,拓跋玥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尊敬的老爹,可是她想知道自己的那个亲爹,当年是不靠谱呢!还是另有隐情?这事情对拓跋玥而言,还是比较重要的。 幸好遇上的拓跋褚温对母女两人疼爱有加,若是遇上的是坏东西,她们两人岂不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拓跋玥有时候在想,或许自己的爹是大英雄,在战场被人出卖后惨遭迫害。 拓跋玥从刘皛那边离开,回到房间,发现刘若梦坐在凳子上发呆,显然没有发现拓跋玥的回来。 刘若梦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拓跋玥静静的站在刘若梦的身后。 刘若梦在考虑拓跋向如的事情,如何才能有效的加快形成。拓跋玥在想刘若梦的事情,如何才能让她优雅的在哥哥面前消失。 “在想什么事情呢?如此出神。” 刘若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拓跋玥站在自己的身后,准备迅速起身。拓跋玥按住她的肩膀说道:“小梦,以后想不想继续跟着我?” 刘若梦寻思了一下,说道:“奴婢听从姑娘您的安排,个人没有任何怨言。” “要是我让你同我去长安呢?” “长安?”刘若梦反问了一句,目不转睛的看着拓跋玥,好像自己听错似的。 “不敢吗?” “只要姑娘愿意,我随你前往便是。” 167 动机不纯 对于刘若梦的答复,拓跋玥误以为自己听错,专注的看着刘若梦的眼睛,她的眼睛中写满肯定。 不会是这样的,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保证是在忽悠自己。可是她的眼神告诉自己,去就去,谁怕谁? 若是刘若梦真的去长安,拓跋玥可能要仔细考虑一番。 果真这般,刘皛的麻烦是给处理了,可是自己的麻烦随之而来。 三个丫头,只有楚熙芸一个是自己的心腹,若是刘若梦与顾岚芬想造反,还不把拓跋玥给折磨死吗?这两个人,若是与她较劲,那可是厉害着呢! 身世什么的暂时也不管了,没有头绪不说,一时半会儿也询问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先去长安,说不准从宇文环嘴里能得到一点线索呢! 也不知宇文环与李夫人对自己的误会消除没有,宇文无应也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有任何表示,自己不来,也不派人来接她。 楚熙芸回来后,看见拓跋玥身边多了一位丫鬟,她瞬间一落千丈,本想拉着拓跋玥好好叙叙旧,可是看见房间还有一个人,她顿时却不知说什么好。 拓跋玥道:“小梦,你先下去,这里暂时有小芸一个人可以忙得过来,你去外边看看,别处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好的,奴婢告退。” 楚熙芸看见人离开,她说道:“我还在家心心念念姐姐无人照顾呢!原来身边有这么俊俏的一位姑娘伺候。” 拓跋玥看得出楚熙芸有点吃醋,上前拉住楚熙芸的手说道:“家里可好?” “谢谢姑娘的挂念,家中一切安好。” “如此甚好,你只看见表面有一位姑娘伺候我,你可知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又不是顺风耳千里眼,从哪儿得知去呢!有人伺候姑娘,我自然是开心,只是怕姑娘把奴婢抛之脑后了呢!” “看你说的啥话,你跟了我多久,她才几天。” “那可不一定哦,有的两人处了几十年,情谊的港湾照样掀起轩然大波;有的人看似表面上只相识短短几日,可是她们各自的心中看对方比蜜还要甜。” 拓跋玥一手堵住楚熙芸的嘴,一手在她的身上挠痒痒。 这丫头多日不见,居然变得异常伶牙俐齿,本以为这些天楚熙芸会变笨呢!没想到在那样的环境中,锻炼出一番好话语来。 楚熙芸不停的扭动着身子想躲避,奈何拓跋玥将她死死的抓住。 楚熙芸一把推开拓跋玥的手,“姐姐,你想捂死我吗?” “捂死你可不行,不然谁跟我斗气呢!” 两人一番打闹后,说说心里话,多日不见,自然甚是想念。 虽然刘若梦照顾拓跋玥也是说的过去,可是跟陪伴自己身边多年的楚熙芸相比,那是相形见绌。 再者说,将刘若梦安排到自己的身边,纯属消遣。 楚熙芸道:“姐姐,你一向做事不会草率行事,那位丫头可有来历?” “我就知道你这个鬼丫头同我逗玩呢!若是为这件小事情跟她争风吃醋,岂不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算不是很笨。” “我的好姐姐,说说呗,是什么大事情,让你将一个如此妩媚的小妖精留在自己的身边,莫非是为了向如哥哥?” “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还要问,难不成我吃饱了没事干,让她来给我添堵吗?与其让她在外边勾引别人,还不如在我的眼皮下老老实实为我所用呢!” “这些日子,可有收获?” “咱先别说这些,想想我们如何回长安吧!” “什么?回长安。姐姐,你没有发烧吧?他不来接你就算了,岂有自己回去之理,莫非天下的男人都死完了吗?” “小芸,我还有别的考虑,像我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公子会要我吗?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待在无应的身边,比较妥当。” “姐姐怎么了?一没有拜堂成亲,二没有生儿育女,三没有膀大腰圆,怎么会没有公子要呢!远的别说,单说梁公子,绝对会要姐姐的。” 楚熙芸此话一出,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再看拓跋玥的脸色瞬间大变,一副想吃掉她的样子,显得非常生气。 其实这件事情在明眼人看来,都能猜得到,梁琦轩若是对拓跋玥没有歪心思,会三番两次出手相救吗?并且将自己独一无二的秘密武器交给拓跋玥使用。 若是一般人可能表现的显山露水,让对方轻而易举地觉察到。可是梁琦轩不是这样,他表面上只是关心拓跋玥的个人安危,甚至为了拓跋玥与宇文无应能相见,他更是从一旁使力推波助澜。 梁琦轩高明之处,便是这里,拓跋玥的心上现在是有人,不是那种白布一匹,上面干干净净。 当然不是说拓跋玥现在不好,只是她心有所属而已。 梁琦轩即便是心中默默的想,但是言行举止上尽量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宇文无应若是敢后退,梁琦轩绝对不会退缩,第一时间冲到拓跋玥的面前,对她信誓旦旦的说道:玥儿,请看我的表演。 倒是楚熙芸的一番话,让拓跋玥想到去长安的好方法。 不管如何,洛阳到长安的这段路,她不可能只带楚熙芸,两位姑娘走这条道,说什么也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条道,对她们而言,那便是通往阴间的岔路口而已。 拓跋玥转念一想,这次若是再找他当保镖,岂不是又让楚熙芸胡思乱想。 拓跋玥的想法很简单,知心话,可以同梁琦轩说,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冲锋陷阵,至于别的,拓跋玥怎么会犯那种迷糊呢! 无应呀!无应,你现在能不能答应一声呢?别总是不答应呀!再不答应,你的青梅竹马可是跟别的公子跑了。 刘若梦走了进来,轻声道:“姑娘,李夫人那边喊你过去。” 拓跋玥一寻思,娘亲叫她,会是什么事情?那会儿不是刚刚从娘亲那边过来吗?这才隔了多长的时间。 “知道娘亲喊我过去所谓何事吗?” 刘若梦摇摇头道:“奴婢不知。” “我随后便去。” 刘若梦先离开,拓跋玥寻思了一小会儿,看了几眼楚熙芸。 “姐姐,莫要看我,我一路劳累,急需回去休息。” 168 前后夹击 刘若梦从拓跋玥的房间离开,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在寻思,真的要去长安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刘若梦迅速离开院子。 须臾后,刘若梦来到一间废弃的房屋门前,周围看了几眼,没有人,她悄悄绕道窗户外边,轻轻敲了几下窗户,随后轻轻推开。 刘若梦小心翼翼进入房间,屋子里边乱七八糟的东西胡乱的堆放着,蜘蛛网随处可见,有的东西被老鼠咬的不成样子。 刘若梦走到墙壁处,伸手按动了一下墙壁的暗格处,随着墙壁的缓缓移动,呈现在刘若梦面前的是一个暗道。 须臾后,随着光线的变亮,一间宽敞的大开间地下室出现在刘若梦的面前。 “少主。”刘若梦对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行礼。 男子说道:“最近我们这边一切正常,据说长安那边狗皇帝几天没有上朝了。” “这事莫不是奇怪了?连续几日没有上朝,莫非有变故?” “皇宫最近戒备森严,宇文家族把持朝政,不知他们要搞出什么动静。” “那我们怎么办?” “时机不成熟,等待时机,不可轻举妄动。” 刘若梦看了几眼男子的背影,他突然转过身,看了一眼刘若梦。 “怎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你妹妹喊我去长安。” “去长安?你意下如何?” “我自然是想去,今日前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莫不是说笑吗!被你逼到这份上,我岂有退却之理。去吧!小心行事,在那边不要露出痕迹。” “那你这边怎么办?” 拓跋向如思考了少许,还能怎么办?只能按照计划行事呗!但是,如果果真如此操纵,莫不是对刘皛过于残忍? 怎么说刘皛对自己那也是情深义重,虽然她吃醋的样子很泼辣,但那些,还不是因为她喜欢自己的原因吗? 若是刘皛对他没有感情,恨不得他去寻花问柳,岂会管他跟别的女人鬼混。 之所以与眼前的这个女人传出事端,那是因为他别有用心。 拓跋向如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普通商人,他更多是将心思放在结识各路英雄好汉,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不说,随时都有战火四起的可能,多认识一些人总归是好的。 两人一阵聊天后,刘若梦离去。 既然要跟拓跋玥去长安,那么她有必要还是去跟刘皛见一次面,给她的伤口加一把盐。 傍晚时分,天气有点闷热,刘若梦换了一件衣服,手里拿着手绢朝刘皛那边走去,一路上见过两个丫头,相互打了一声招呼。 快到门口时,刘若梦听见刘皛房间传来闫夫人的声音。 她没有离去,而是仔细听了一下。 闫夫人道:“刘皛,知道你一向比较聪明伶俐,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为我们整个家族考虑。” 刘皛道:“没错,我是该考虑,如果现在不考虑,等我老了之后,别说在这边的吃穿用度,估计一个线头也是落不着。” 婆媳两人的谈话有点硝烟的味道,房间内没有别人,只有她们婆媳两人。 闫夫人的意思很明确,想要个孙子,这不止是闫夫人的想法,更是拓跋褚温的想法。 全家上下,如果没有一个孙子,如何在众人面前抬头,左邻右舍发生矛盾时,岂能让一个弱女子站出来主事?那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趁着年轻,说什么也要让拓跋向如多几个儿子,方为正事。 至于他跟谁生,拓跋褚温找人算过,老先生告诉拓跋褚温,只要不是名门贵族的姑娘,都能为拓跋向如生儿子。 拓跋褚温已经是富甲一方,只有高低搭配,才能儿孙满堂,如若不然再多的家业,也是守不住,白白便宜了别人。 拓跋褚温甚至听乡间流传过,找那种屁股大的女人,大多数能生儿子。 可是拓跋褚温更担心乡间的姑娘,拓跋向如不喜欢,门不当户不对,两人生活也是极为困难,还不如从拓跋向如身边物色几个身份比较一般的女人,为拓跋向如生个儿子,然后再说别的。 刘皛本有意成全拓跋向如与别的女子有来往,纳妾什么的也可以,放眼当下,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虽然拓跋向如曾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过刘皛,这辈子只会娶刘皛一人,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呀!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春天的猫儿不发叫? 可是这些不应该是闫夫人这般同自己说明呀!一副盛气凌人的强势之态,刘皛无法接受。即便是从小吃过闫夫人的奶水,那也是无法接受。 闫夫人看刘皛沉默不语,起身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子,你看着办,若是你答应,你继续过你的好日子,若是不答应,另当别论。” 另当别论?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要将她扫地出门不成? 闫夫人离去,刘皛看着远去的背影,气的脸色发紫。 刘皛小声骂道:“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这事反倒怪我?难不成我一个人能造孩子吗?还不是你们拓跋家的香火不好吗!不自求多福,反倒怨起我来了。” 话音刚落,刘若梦走了进来。 刘皛瞬间有点紧张,看着眼前的刘若梦,这还不让她将刚才的那番话传给闫夫人吗?刚刚不过是自己的气话而已。 刘若梦走近刘皛,“少夫人不要过度紧张,我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刘皛简直要哈哈大笑,她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但她是勾引别人夫主的人,这人的嘴里别想说出什么好话来。 “说吧!想要什么好处。” 刘若梦一听这话,瞬间有点不乐意,自己是好人,干嘛被她看成坏人,坏人岂有这样的?看着眼前的刘皛,上前轻轻推了一把她,然后顺手拉住她。 “看你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倒不如将你的夫主让给我,你以及你的女儿继续过富人家的生活如何?” “你?” “我说的不对吗?你有我年轻吗?你有我风情万种吗?你有我身材妙曼吗?听丫鬟们说,你已经无法生育,种种的一切,你都无法跟我比,向如要你何用?” “刘若梦,我生不出儿子,你未必也能生出儿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能弄出几个儿子来。” 刘若梦摇着头,“昔日里温柔可亲的少夫人,不曾想骂起人来,也是这般粗鲁,如果我跟向如是狗男女,那你又算什么呢?” 169 三人合谋 刘皛忍无可忍,再也不想忍下去,反正现在房间没有别人,即便是打几下眼前这个小贱人,不相信她敢还手。 刘若梦看见刘皛朝自己走来,走路带风。 怎么?难不成还想动手打人? 只见刘皛一把揪住刘若梦的头发,另一手朝脸部打去,眼看耳刮子即将呼啸而至,刘皛突然停手。 刘若梦不屑一顾的看着眼前的刘皛,冷言冷语道:“怎么?不打了,莫非少夫人要大发善心了?” 刘皛一把揪住刘若梦的衣服说道:“说,你爹娘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我没有爹娘,生来不知自己的爹娘是谁,我的目的很简单呀!起初只是为了报恩,但是看见你之后不一样了,不止要报恩,还要……” “还要什么?” “就不告诉你,怎么?难不成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不可能,在我刘若梦的记忆中,没有人死在我的酒杯下,更不曾有人死在我的石榴裙下。” “你……” “少夫人多保重,若是你不想打我,那我可是离开了,你以后也休想再碰我一下。” 刘皛放开刘若梦,坐回到凳子上,本来生气的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许多。 刘若梦转身离开,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让她愤怒,让她癫狂,只是最后刘皛抓住自己的头发,差点给了她一巴掌,这个是她始料未及的。 若是那一巴掌真的落在她的脸上,能怎么样?只能干受着,难不成还与眼前的这个少夫人打架不成吗? 下午,刘若梦雇佣了一辆马车,去了徐郎的那边。 当然,不是刘若梦一个人去的,更有拓跋向如,不过两人没有一同前往,而是一前一后去了那边。 三人相聚,心情没有了起初见面是那么轻松悠闲。 刘若梦道:“徐大哥还是一个人吗?” 徐郎笑着说道:“多日不见,若梦还想着我呢!我以为你跟着你向如哥风光无限,早已经忘记我这个徐大哥呢!” “徐大哥这般莫不是说笑,无论什么时候,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徐大哥,当初养伤那段时间,多亏徐大哥对我的照顾,怎么会忘记你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拓跋向如道:“徐兄,今天我们来,是有要事跟你商议。” “向如你说。” “若梦准备去长安那边,看你这边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长安?”徐郎看着刘若梦,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她一个弱女子去长安。 “徐大哥不用惊讶,我是同拓跋玥一起前去。” “原来如此,不过去那边,记得千万要小心,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联系我们那边的眼线,当然,轻易不要走动,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徐大哥放心,这个我明白。” 拓跋向如道:“若梦,我倒是也有一点要提醒你,去那边之后,时刻注意宇文无应的一举一动,他现在手握大权。” “向如哥,我明白。” 徐郎说道:“向如,你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若梦笑着说道:“问题不大,我已经给刘皛火上浇过油,现在只等他这股大风吹过,一切便成功。” 拓跋向如摇摇头道:“现在说成功,未免太早,那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更难。” 徐郎为两人斟酒,“来,我们喝酒,现在其它事情一概不提,喝完这壶酒再说别的,你们不过来,我一个人闷酒喝的真没劲。” 拓跋向如道:“我们家又不是大门紧闭,你干嘛不来找我喝酒呢?” “快算了吧!有两个女人还不够你折腾的,我若是去了,还不让你那母夜叉,把我给吃了吗!” 刘若梦浅浅一笑道:“徐大哥,没有那么夸张,少夫人自从生了女儿,锐气被挫败了许多。” “是吗?那我可是要恭喜你这位未来的弟妹了呀!争取早日给向如小弟生个大胖儿子。” 拓跋向如打了一下徐郎的手,一脸严肃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莫不是你也犯糊涂吗?” 刘若梦为徐郎斟酒,随后说道:“该罚三杯。” 酒过三巡,再看时间也是不早了。 刘若梦道:“你们两个先喝,我要回去了,莫要让其他人看见,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出现乱子。” 徐郎拉住刘若梦的手道:“着急什么,陪你两个哥哥再喝几杯,稍晚了,我送你回去,就说你是来找我的。” 拓跋向如拉开徐郎的手,“别跟女子一般见识,让她先回去,我们两人好好畅饮一番。” “也好,也好。” 刘若梦离开,对轿夫说了一声赶路,马车开始原路返回。 已到戌时,拓跋府的徐管家安排人上夜,将前后院几处大门全部关闭,人员来往,皆从侧门进入。 徐管家更是吩咐上夜的长工,天干物燥,一定要注意好各处的灯火,留意夜间的安全动静,千万不能再生出事端来。 一位上夜的长工准备去关后门,刘若梦走了过去。 “姑娘,现在不能出去了。” “我不出去,只是现在关门有点早吧!” “不早了,都已经戌时三刻,再过一会儿都改夜禁了。” “平时也没见你们现在关门呀!是不是又要去偷懒呢!” “姑娘莫不是说笑,我们即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下夜偷懒,若是遇上个阿猫阿狗吵着全家上下休息,倒是小事,若是让贼人什么的踏进拓跋府,岂不是摊上大事?” “这个是自然,好吧!你们晚上当心着点,我先回去了。” 刘若梦转身离去,突然眼前一个黑影走来。 “大胆的狗奴才,竟敢耀武扬威,当自己是大尾巴狼吗?” 刘若梦赶忙跪倒在地上,唯唯诺诺道:“玥儿姑娘,奴婢不敢。” “还说不敢,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吗?居然对我们的下人指手画脚。” 拓跋玥正在对刘若梦训斥时,听见后门外有人敲门。 听声音,不是别人,却是拓跋向如。 刘若梦低头不语,拓跋玥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妖精在后门,为了是给哥哥留门,真是煞费苦心。 170 为我所用 一日破晓时分,拓跋玥醒来,她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院子外边叽叽喳喳的丫鬟们吵醒。 走出房间后,发现有下过雨的痕迹,丫鬟们看见拓跋玥走出院子,四下散去。 楚熙芸走了过来道:“姐姐为何不多睡一会儿呢!看你昨晚好久才睡着的。” “她们在院子吵吵闹闹,我能睡安稳吗?再说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楚熙芸道:“我刚刚过来,准备要骂她们呢!不曾想你已经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面说笑,一面朝院子外走去,顺着长廊,绕过凉亭,两人不知不觉到了假山旁边,再看柳绿花红,有几个不知名的小鸟活蹦乱跳的在枝头上叽叽喳喳。 拓跋玥正在同楚熙芸在这边玩耍,听见那边一群丫鬟们又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姐姐,我们去看看?” “咱在这边玩咱的,过去干嘛?” “我们两人多没意思,过去看看呗!” 拓跋玥被楚熙芸拉着去了那边人多处,原来是一帮丫鬟摘了花儿柳儿什么的,在编制小玩意戏耍。 丫鬟们看见拓跋玥出现在她们面前,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又不是吃人的母老虎,干嘛如此看着我,你们只管玩你们的便是。” 再看人群后面,刘若梦缓缓站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怎么?怕见人吗?” 刘若梦略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怎么会呢?不过是姑娘过来的时候,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蹲下休息了一会儿。” “是吗?我看这些花儿柳儿什么的,是不是你带头弄坏的呢?” 丫鬟们有点担心,有人准备离去。 “怕什么,继续玩你们的,出了事情,全部算到刘若梦的头上。” 刘若梦走到拓跋玥面前轻声细语道:“我的好姐姐,这又是何必呢!我一会儿给姐姐编制一个采花篮如何?” “好,姑且绕了你,若是你编不出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刘若梦转身对丫鬟们说道:“姑娘们,给我挑漂亮的花儿,细长的柳儿,交给我。” 一群姑娘开始叽叽喳喳,熙熙攘攘。 一炷香后,一个漂亮的花篮递到拓跋玥的手中。 拓跋玥点点头道:“不错,算你会哄我。” 楚熙芸看了一眼花篮,轻描淡写的说道:“这算什么,若是我出手,比这可是漂亮多了。” 拓跋玥看了一眼楚熙芸,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刘若梦上前拉住楚熙芸的胳膊说道:“芸姐姐,我的手艺怎么能跟姐姐比呢!不用你出手,我只看你的这巧手,便知道你比我强过好多。” 楚熙芸被刘若梦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明知道她这是恭维自己的话,可是当着这么多丫鬟们的面,总不能跟这个人争宠吧! 楚熙芸挣脱开刘若梦的手,走到拓跋玥身边轻声说道:“姐姐,你不是说还要给夫人编一个凉帽吗?何不趁着现在大伙都在,我们一起编几个。” 拓跋玥道:“哪里来的话,我怎么不曾记起呢?别由着你的嘴乱说,就这些花儿柳儿的,经得起你们如此败坏吗?今日例外,以后不许胡闹。” 刘若梦低头说道:“姐姐,日后定会不敢放肆,今儿个不过一时放肆而已,倘若日后还有这般胡闹,凭姐姐打我们便是。” 拓跋玥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同刘若梦与小芸聊聊天,一会儿在娘亲那边用餐,你们不用特意为我准备。” 众丫鬟欠身行礼告退。 拓跋玥道:“小梦,上次跟你提起的事情,考虑的可好?” “姐姐,什么事情?” “你不是说同意跟我去长安吗?” “是这事呀!随时可以同姐姐过去。” “如此甚好。” 楚熙芸有点不解,小姐这是怎么想的呢!长安那边本来有顾岚芬,自己又是她形影不离的贴身丫鬟,眼前这个人,她带着又是几个意思呢? 拓跋玥摆摆手,对刘若梦说道:“你也下去吧!准备一下,择日出发。” 刘若梦答应道:“好的姐姐,我这就去准备。” 两人看着刘若梦离去,拓跋玥看着楚熙芸。 拓跋玥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姐姐办事,一向都是有自己的道理,我有什么好说的呢!” “丫头聪明了不少,我希望这次前去,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处处忍让她,能做到吗?” “处处吗?”楚熙芸有点不相信,拓跋玥说的这个处处,是怎么一个处处法呢? 拓跋玥点点头,表示肯定。 虽然说拓跋玥做事情一直有她的道理,可是处处让着刘若梦,楚熙芸表示有点不懂。 拓跋玥本想狠狠的收拾一下刘若梦,让她从此过上居无定所,露宿街头的日子,可是直到她无意中发现一个秘密。她不敢同别人说,这种事情,她只能藏在心里。 刘若梦若是一直待在这边,迟早要被人发现,何不带去长安那边,留在自己身边,最为保险。 “好吧!姐姐这样说了,要不我别去长安了,留在这里照顾夫人如何?” “胡闹,你这样莫不是跟我耍脾气吗?不要看你们三人在我身边,她们两个什么秉性,你不是不知道,好多事情还是你最为得手呢!怎么?难不成要跟我叫板吗?” “小芸怎敢?我只是怕人多了跟着姐姐,多有不便。” “这样的胡话,以后不许乱说,去了长安,我还想着给你撮合你们的婚事呢!” 楚熙芸脸色迅速泛红,转过脸说道:“姐姐,我们在说你的事情呢!干嘛又扯到这件事情上呢?” “小丫头害羞了是吗?” 两人一阵打闹嬉戏,听见远处有人在喊拓跋玥。 原来是娘亲的丫鬟,又到了吃饭的时辰,两人各自离去。 去长安的事情这次说什么也是确定下来了,可是三人怎么去呢? 这事让拓跋玥比较伤脑筋,让哥哥送她们过去?不可能,好不容易把刘若梦从哥哥的身边支开,这一路上若是同去,自己一不留神看不住,两人私奔了,那可怎么办。 若是安排梁琦轩吧!拓跋玥多少有点犹豫,虽然两人私下友情甚好,可是不想再让宇文无应那边生出别的事端来。 拓跋玥灵机一动,有了,何不让徐郎出面呢! 171 意外来客 拓跋玥这次离开洛阳,拓跋褚温与闫夫人倒是没有如第一次那般难舍难分,在徐郎一伙江湖人士的护送下,三位姑娘踏上前往长安的路途。 经历了喜怒哀乐,经历了聚散分合,拓跋玥再次踏上这条道路,自然冷静了许多。 此次前去,没有第一次去长安声势浩大,毕竟那次是出嫁。可是这一次去的男士,全部是青衣冷剑,身上更是每人配有弓箭。 别说挡住他们的路,即便是有的商客远远看见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也是退避三舍。 一路上可谓是阳光明媚,清风佛面。 拓跋玥内心有点忐忑不安,她担心宇文无应那边,自己这样冒冒失失过去,会受到欢迎吗?如果被公婆赶出家门怎么办呢? 楚熙芸拉着拓跋玥的手,手心有点冒汗。 拓跋玥道:“平白无故的,手心为何冒汗?” “姐姐,没事,或许是天气比较热吧!” “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小梦,你觉得热吗?” “还好吧!马车比较快,风还是比较凉爽的。” 拓跋玥笑了,楚熙芸转过脸去,刘若梦一脸茫然的看着楚熙芸。 “芸儿姐,要不我们休息片刻,看你脸颊也是有点发红,莫要热坏了。” 拓跋玥瞬间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三位姑娘在马车内,你一言,我一语,打闹嬉戏,比初次进长安轻松多了。 白天赶路,晚上住店,接连几日,路程已过半。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大环境,触目惊心。 没错,就是这里,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拓跋玥对这里的大位置还是记得比较准确,没错,就是这儿,她们几个姑娘几乎命丧黄泉。 拓跋玥甚至在想,当初若是没有逃离萧家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为那帮野蛮之人生一群孩子呢? 应该不会的,自己哪怕是死,也不可能给他们生野孩子。 再者说,看了刘皛生孩子的情景,拓跋玥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虽然对大多数女人而言,只有生过孩子,才能正儿八经称之为女人,可是拓跋玥宁愿自己永远是长不大的姑娘,也不想经受那种撕心裂肺的折磨。 若是用大众的眼光跟思维来评价,拓跋玥这是严重的破坏社会秩序,公然同男人叫板。 北朝时期的女人,有什么地位,不过都是被男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有几个姑娘能真正支配自己的婚姻或者人生。 拓跋玥想到这里,为女人叫屈。 当初创造人类的是女娲娘娘,为何走到今天,女人的地位反而一落千丈呢!不行,拓跋玥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 若是有机会,拓跋玥一定要改变这种现象。 不说回到母系社会,起码要让女人有基本的权力与自由,不能一切都是男人说了算。 “吁……” 马车缓缓放慢脚步,拓跋玥从马车窗口探出头,想看看外边什么情况。 楚熙芸道:“前面怎么了?” 徐郎道:“前面有人挡道。” “多少人?” “一个人。” 拓跋玥道:“我以为是什么千军万马呢!一个人你们收拾不了吗?” “不是,那位公子指名道姓要见你。” “见我?” 拓跋玥一寻思,这条道上,她的仇家很多,是谁在这里等她呢! “不见,不见,我们快快赶路。” 此时的马车已经完全停止,大队人马也是停止前进。 拓跋玥有点担心,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荒郊野外的,不要吓唬三位姑娘好不好,人吓人,会死人。 再看拓跋玥身边的雪狐猛然从马车中冲了出去,活蹦乱跳的朝前面的一个人跑去。 “雪狐,你给我回来。” 拓跋玥走出马车,看见前面不远处背对着站着一个人,看那气势,略有大将风范。 再看雪狐瞬间抱住那个人的腿。 拓跋玥猛然一惊,莫非是他? 那人走了过来,众人提高警惕,摆开战斗的架势。 拓跋玥赶忙说道:“自己人,是自己人。” 梁琦轩走了过来道:“怎么?宁愿顾一群虎头虎脑的青衣公子,也不找我出手帮忙吗?” 楚熙芸一看是梁琦轩,眼前瞬间一亮。 “梁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呀!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呢!” 梁琦轩打趣道:“你们再走,快到我的老巢了,在这里遇见,当然不足为奇。” 拓跋玥瞪了一眼楚熙芸,她返回马车内。 拓跋玥走到路边,同梁琦轩说话,众人则是原地休息。 突然间,众人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站立不稳。 再看官道上尘土如雾气般从地面上升起。 梁琦轩迅速反应过来,大喊道:“快跑,地震了。” 话音刚落,貌似从地底下传来沉闷的轰鸣声。 拓跋玥有点站立不稳,扭头想上马车,梁琦轩二话不说,抱起拓跋玥,迅速上马,飞似的朝前跑去。 一眨眼的时间,对面山上飞石倾斜而下,河面开始颤抖旋流。 众人刚过一处绝壁,再看几颗大石头掉了下来,那声音具有排山倒海之势。 须臾后,一切回归平静。 众人东倒西歪坐在马路边,三位姑娘吓得差点三魂丢了两魂。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梁琦轩道:“刚才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呢!这一路上将会阴雨连绵,大地震虽然是过去了,可是余震不断,还是我陪你们一同前往吧!” 拓跋玥摇摇头道:“梁大哥,没事,我有他们照顾。” “他们?地震来了,只顾自己跑,谁还管你呢!”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拓跋玥的护送队伍中又多了一个人。 楚熙芸在马车内笑眯眯的看着拓跋玥,看的拓跋玥有点不好意思。 “姐姐脸红了?” 拓跋玥伸手去捏楚熙芸的脸蛋,不料一下落空。 “有本事别躲,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再让你胡说。” “姐姐莫不是做贼心虚,我可是什么也没说。” 刘若梦抱着雪狐,她现在暂时融入不到两人的对话当中,听她们的话中有话,还不如逗逗雪狐呢! 徐郎对这次地震,有点忐忑不安,这是不祥之兆,莫非是皇权发生了变故? 如果真是这般,接下来又会是谁掌握大权呢? 宇文环难道不想夺取皇位吗? 借此机会,去长安城看看动静,目前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172 针锋相对 日落月升,走走停停。 又是两天后,拓跋玥这群人终于走到长安城境内。 梁琦轩骑马走到拓跋玥的马车旁边,听见三位姑娘在马车内打闹嬉戏,他本想说什么,欲言又止,随后踢了下马肚皮,朝前走去。 梁琦轩对徐公子说道:“玥儿交给你们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先撤了。” 徐郎道:“不打算把玥儿交到她夫主的手中吗?” “在长安城境内,还是比较安全的,有你们这些人保护玥儿绰绰有余。” 梁琦轩道:“我看你此行并非保护玥儿那么简单吧?” 徐郎突然收住手中的缰绳,看了一眼身边的梁琦轩,两人四目相望,彼此一言不语。 徐郎突然转过脸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没关系,有人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最好拧成一股绳。” “梁公子,我们先走了。” 梁琦轩看着徐郎他们快马离开,自己朝一条岔路走去。 拓跋玥在马车侧面清清楚楚看见刚才梁琦轩跟徐郎的对话,她有点不解,两人第一次相识,却不像陌生人那般模样,倒像是多年老朋友见面似的,他们的谈话有意避开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他们此番去长安有别的目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安全到达长安城,他们要做什么,那是他们男人的事情,随他们的便。 拓跋玥再次走到宇文无应的门前,看着庄严的大门,她顿时有点五味杂陈。 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拓跋玥打发人前去通知宇文无应,他怎么也要出门迎接一下吧!千里迢迢来长安不说,难不成自己还要厚着脸皮进门吗? 一位随从说道:“姑娘,宇文将军不在家中。” “不在?你跟他们说我的名字了吗?” “说了。” “然后呢?” “他们说知道了。” 正当拓跋玥同两位姑娘驻足观望中,李夫人带着两位丫鬟走了出来。 李夫人突然一惊,吓的自己倒退了两步,身边的丫鬟赶忙扶住李夫人。 “快!快叫她们进来。” 拓跋玥听见李夫人的说话,瞬间来了精神,本以为李夫人要将她拒之门外呢!为何这般反应呢? 李夫人额头渗出汗珠,刚才眼前一晃,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那不是拓跋玥,那是母仪天下的风范,后面有百官跟随。 拓跋玥带领众人进了大院,李夫人安排下人招待众人,更是打发仆人前去通知宇文无应父子。 此番拓跋玥来势蹊跷,李夫人不得不留心,更何况在大门外边的一幕,让她差点跌倒。 须臾后,顾岚芬同王宛如从外边走了回来。 顾岚芬一看众人较多,她不明就里的朝里走去。 “小芬,去哪里?” 顾岚芬一听这声音,瞬间不知所措,那不是拓跋玥的声音吗?她怎么会突然回来呢!自己好不容易将宇文无应留住,她反而前来。 拓跋玥看着王宛如与顾岚芬亲密的样子,想起先前谢宁衎说过的那些话。 这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看来在长安城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呀!这才多久,居然认了新的主子吗? 顾岚芬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小步走到拓跋玥面前。 “我的好姐姐,真是想死奴婢了,这些天一直想着你,为何今日才回来呢!” 拓跋玥看见顾岚芬伸出手,她随即躲开,楚熙芸在一旁对顾岚芬不屑一顾。 楚熙芸的内心甚至是谩骂顾岚芬的,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心里可曾有一点拓跋玥,只想着她自己的荣华富贵。 王宛如从那边走了过来。 “我以为是谁呢!这是什么风把昔日的将军少夫人吹来了呢?” 拓跋玥不甘示弱的道:“原来是宛如妹子呀!多谢妹子有事没事来这边照顾我公婆,无应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宛如是如何知书达理,我也劝过无应,要不让他把你也娶了,你猜无应怎么说。” 众人看着两个女人针锋相对,丫鬟仆人各自捏汗。 王宛如道:“难得姐姐如此心大。” “只是无应呀!他说这辈子,对别的姑娘提不起半点兴趣,这事情我倒是相帮妹妹,可是我也是出不上力呀!” 顾岚芬在一旁听见这话,也是羞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再说了,两个姑娘互相排挤,有她一个丫鬟什么事情呢! 刘若梦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寻思道:这宇文将军大院,看来事情是比较多呀! 李夫人赶忙说道:“玥儿,无应同他爹晚上才能回来,你一路也是走累了,快让丫鬟们伺候你沐浴换洗。” 拓跋玥对李夫人的话有点受宠若惊,她难不成是当着众人的面子,假装好人吗? 也罢!也罢!当着众人的面,没必要跟王宛如还有这个小蹄子一般见识。 拓跋玥带着刘若梦楚熙芸朝后院走去。 顾岚芬傻傻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拓跋玥对她不理,王宛如瞬间对她不顾。 徐郎下午的时间,吃饭后,跟拓跋玥告辞,随后离开宇文无应大院。 徐郎果然猜得没错,皇权绝对是发生变故了,不然宇文父子为何一直在朝廷不回家。 李夫人趁着拓跋玥休息的间隙,派人将王宛如与顾岚芬找来。 “你们两位,最近收敛一点,不敢再造次。” 王宛如气呼呼的说道:“不过是一只落败的野鸡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居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自己跑上门来。” 李夫人道:“宛如,忍一时风平浪静,别怪我不向着你,拓跋玥这次前来,可是不像简单的前来,你没有看到她身边跟随的那些人吗?绝非等闲之辈。” 顾岚芬道:“夫人,为何不将他们留住,让无应将军回来好好看看这帮人。” “我倒是想,可是那些人执意要走,我岂能留住。再说了,你不是那边的丫鬟吗?以前对他们可有耳闻?” “印象不深,见过几次而已,是拓跋向如的酒肉朋友。” 宛如道:“酒肉朋友?我怎么看着倒像是强盗劫匪呢!” 她们三人正在讨论着,突然听见无应走来的声音,她们收住话题。 173 小鬼难缠 宇文无应回到家,本是朝着李夫人这边走来,听见王宛如同娘亲在说话,转身去了拓跋玥那边。 一时间,两人即将见面,宇文无应有点不太自然。 于理来说,他本该去洛阳接拓跋玥,可是近日家中的事情刚刚处理得当,朝廷又出了事情,一时间难以抽身,不知一会儿见到拓跋玥后,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拓跋玥一路是车马劳顿,早早的便躺在床榻上休息,突然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走来。 不用猜,便知道是谁。 拓跋玥转过身,将脸朝内面对。 “玥儿。” 宇文无应走进房间,楚熙芸对宇文无应欠身施礼。 “少将军,玥姐姐刚刚睡着,还请你迟一些再过来。” 宇文无应探头看了两眼拓跋玥,楚熙芸挡在他的面前,不想让他靠近,看了几眼床榻上,不见玥儿的身子有动静,对楚熙芸招手,两人退出房间。 “小芸,你们一路上可好?” 楚熙芸轻描淡写的说道:“还好,这次没有失踪。” 楚熙芸听见宇文无应的话,若不是看在他是姐姐夫主的情面上,真想好好的刺激他一番。 好不好,还不是从洛阳到长安了。 一个将军,每天忙些什么事情,自己的准夫人也是不闻不问,怎么?打算这样一直耗下去吗?也就是玥姐姐处处为他着想,要是遇上别的姑娘,早跟他分道扬镳了,岂有自动送上门的道理。 道貌盎然、假仁假义,说的就是宇文无应这样的男人。 楚熙芸打心眼里是真的瞧不起宇文无应,不要说他长得如何,这个暂且不论,并且脸是爹娘给的,不值得他骄傲。单说宇文无应的做人,有很大的毛病。反正楚熙芸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经常替玥姐姐叫屈。 放眼洛阳城,富家子弟,大家少主,哪个入赘拓跋褚温家不好,偏偏要九死一生来到长安,跟这样一个木头疙瘩结婚。 少将军怎么了?少将军也是人呀!他有本事别吃饭? 在楚熙芸看来,拓跋玥脑袋绝对是有问题,不是少根筋便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走出这样一步艰难的路呢! 宇文无应看到楚熙芸对自己爱理不理,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 “小芸,一路上照顾玥儿辛苦了,这是我奖励给你的辛苦费。” 楚熙芸看着诱人的一锭银子,说实在的,她心里非常痒痒。 可是,这个钱,她说什么也不能收,尤其是宇文无应的钱,他人品不好,拿了他的钱,跟着只会倒霉。 “谢谢少将军的好意,照顾玥姐姐,是我应当做的,这个钱我不能要。” “小芸,收下吧!现在又没有别人,女孩给自己买几件衣服首饰什么的,也都需要钱呢!” “我们一个奴婢下人,要什么首饰呢!平时穿的衣服,自然是有,不劳少将军费心,你快快回去吧!等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玥姐姐,我先回房间了。” 宇文无应还想说什么,楚熙芸转身朝拓跋玥的房间走去,进屋后随即关上门。 再看拓跋玥坐在床榻上一阵傻笑,刚才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宇文无应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紧闭的房间,突然回过神来。 那不是自己的房间吗?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她们怎么能将主人拒之门外呢!岂有此理。 宇文无应挺直腰板,向房间走了两步,突然收住脚步,瞬间如霜打的树叶似的。 谁让自己没有去洛阳接拓跋玥呢!合该楚熙芸生气。 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先要从楚熙芸的身上下手。 俗话说的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宇文无应灵机一动,对付楚熙芸,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硬的不敢来,软的又无济于事,看来只能使出绝密武器,对楚熙芸进行攻击。 楚熙芸站在屋内,透过门缝,看见宇文无应怏怏离去。 拓跋玥小声说道:“小芸,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过分?我一点也不觉得呀!谁让他那样对你,要我说,应该好好打他一顿,才能替姐姐出气。” 拓跋玥摇摇头,笑着说道:“我可爱的小芸妹妹,你忘了这是人家无应将军的房间吗?” “啊!”楚熙芸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呢?这是长安城呀!自己一直以为在洛阳呢! 这时候,楚熙芸慢慢发现无应将军有点可爱哈!居然当着她的面,没有给她难堪,还算不是很讨厌。 拓跋玥看到楚熙芸一脸的囧样,拉着她,“没事,我知道你也是替我出气,放心吧!只要你别背叛我,量他也不能将你如何。” “可是……” “没有可是,放心吧!在这里不比在洛阳,对待其他人还是要多留心。” “姐姐,我觉得顾岚芬变了,变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事,你管好自己,她,会有吃亏的那一天。” 两人一阵闲聊,听见外边传来脚步声,还没有等拓跋玥再次躺入被窝中,刘若梦在门外轻声道:“玥姐姐,李夫人问你在哪儿用餐呢?” 拓跋玥再次起身,楚熙芸前去开门。 再看刘若梦身边跟着顾岚芬,楚熙芸本来高兴的脸,瞬间换了一番表情。 “进来吧!” 两人走进房间,顾岚芬看见拓跋玥躺在床榻上,迅速上前道:“姐姐,莫不是赶路累着了,我让厨房做好,我给你送过来这边用餐可好?” “不用了,一切照旧,我休息了一下午,缓过来了。” 几个姑娘正在说话,谢宁衎跑了过来。 “少夫人,少将军让我过来问你,是你自己过去那边同大家一起吃饭呢?还是他过来背你呢?” 几个丫头噗嗤一笑,楚熙芸道:“去,让你家少主过来背我姐姐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背法?” 再看宇文无应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先是一怯,楚熙芸走近拓跋玥身边。 宇文无应道:“背人还要讲究什么技巧吗?” 顾岚芬打趣道:“少将军,姐姐们的意思是说,不能只背玥姐姐一个人对吧?” 拓跋玥怒气道:“谁叫你多嘴。” 顾岚芬瞬间低下头,宇文无应道:“我一个人是背不过来,不过我可以派几个人前来,将你们一个个背过去。至于楚熙芸,我看除了某些人,别人估计背不动。” 楚熙芸羞红着脸,拉着拓跋玥的手道:“姐姐,你听少将军他说的什么话。” 174 皇恩浩荡 皇宫的政权在摇摇欲坠中,再次交到宇文家族的手中,宇文环暂时没有那个野心,他找人算过,只有他辅佐过三代君王后,他才有夺取皇权的胜算。 这次上去的君王,已经是最后一代,三代君王,第一代君王有点本事,奈何后背生出毒疮,二十刚过,便一命呜呼,也算是天妒英才吧! 第二代君王完全在宇文环的阴影中长大,他本想将宇文环杀之而后快,没想到死到宇文环的前面。 第三代君王,挑选的时候颇为费事,第二代君王上位的时候,宇文无应父子帮他清理掉了兄弟叔侄,放眼整个皇宫内,居然没有一个是正宗的皇子身份。 皇后眼看大势已去,她见风使舵,告诉宇文环,民间有一位痴傻的八皇子——宇文楚。 宇文无应对宇文楚几次试探,发现他的确是一名低能儿。 这样的人能当皇上,还不让天下人笑话吗? 宇文环自有妙计,上一任皇后不是很厉害吗?让她继续连任,当两代君王的皇后,有什么问题呢? 满朝文武,谁敢说一个不字? 皇后这个时候却推辞了,她可以辅助宇文楚,但是她的身份不能是皇后,不想与这个低能儿有太大的瓜葛,免得以后身首异处。 皇后并且告诉宇文环,等朝廷各方势力稳定后,她则选择剃度出家,为宇文家族的皇权吃斋念佛。 宇文环听见皇后的这些话,心中不甚欢喜。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逼死了她的丈夫,再逼死皇后,有点过于残忍,再说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后,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量她能做出什么动静来呢!出家是她保命的一个万全之策。 皇后退居三线,守候着后宫的一片安静。 皇后深知一个道理,宇文环表面上让自己扶持当今低能儿皇上,可是除了后宫的事情他不怎么干预之外,朝廷的事情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剃度出家,那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宇文楚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大赦天下,对宇文环大肆奖赏,豪宅金银,美女成群。 皇上虽然是低能儿,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的皇位是宇文环父子推上来的,恩人就要大恩感谢。 宇文环年纪一把,虽然荷尔蒙偶尔涌动,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在那里,至于皇上赐给的美女,他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咋整?总不能把皇上赐的美女让给宇文环家当佣人吧? 但这样的事情,宇文环就敢做。 别人不敢的事情,宇文环就敢,他这不是藐视皇权,反正当今皇上说了,这些美女赐给宇文环后,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宇文楚在皇位上能坐多久,全看宇文环的心情跟宇文楚的表现。 近几日,宇文楚懦弱的一面又表现的淋漓尽致,受尽苦难的他一朝踏上皇帝的宝座,有点惶恐不安。 恨不得时时依附宇文环与宇文无应的保护,这是老虎保护兔子长肥呢!早晚要被吃的命,而兔子还整天傻乐呵,动不动揪着老虎的尾巴玩耍。 貌似告诉满朝文武,看看我宇文楚,多厉害,你们不是说我是低能儿吗?试问天下有几个低能儿将宇文环老贼玩的团团转呢! 宇文楚殊不知,他不过是陪玩而已,真正的玩家不是他。 宇文无应道:“爹,你打算如何安排皇上那些封赏。” “那些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不过是皇上小儿变个法子给我们而已。你有什么打算?不妨说来听听。” “宅院,我们现在住的还可以,皇上赏赐的,暂时封存吧!那些美女们,遣散了让各回各家吧!” 宇文环寻思了一下,摇摇头。 “这样不妥,虽然皇上是低能儿,但是时机不成熟,我们还是要假装很荒淫无度呀!新宅院派人去打理,早日还是搬进大宅院更好一点。至于那些美女们,你安排就可以。” “爹,我有一事相求。”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是想提你跟玥儿的婚事对吗?” “知子莫过爹。” 宇文环千算万算,把这个事情滞后了一步,他之前安排的所有工作,只能暂时搁浅,眼下不如先顺着儿子,拓跋玥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再将自己的备用之人拿出来,也未必不可。 “你看着办吧!宛如那边,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跟人家说一下,或者说,你跟拓跋玥商量一下,能不能让她委屈一下。” “爹,这又不是其它什么东西,两人怎么分享呢?难不成把我分开吗?” “皇上的三宫六院怎么过来的,你若是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你日后还能成什么气候?” “一码归一码。” “你看看现在的宇文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他的兄弟活着的比较多,皇位有他什么事情。” “这正好不合爹的心意吗?” “话是不假,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在我宇文环的身上,你已经是势单力薄了,所以在你这里,更要有三妻四妾,让我们儿孙满堂。” 皇权争夺,家产哄抢,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这些事情历来都在上演。 在宇文无应看来,还不如一生只爱一个人,至于能生几个孩子,全看心情。 都是一个娘亲生的,也不会过于厚此薄彼。 但是这心态若是在帝王家,不管别人怎么说,身边的大臣绝对是不允许,子嗣偏少,皇权不稳,各方势力摩拳擦掌,时刻准备进攻。 “这事情再说吧!新宅院那边不是要有人监工吗!让玥儿去吧!” “胡闹,她一介女流之辈,去了能干什么?” “大事有我,小事有她,也当是锻炼一下她呢!” “锻炼女人做什么,难不成让她称王坐霸吗?” “爹,你刚刚不是也在强调吗?有朝一日,万一那个什么,我也好提前锻炼玥儿呀!” “孺子可教也,好,那就按照你的办,我反正也老了,以后的事情都要交给你,只要你别让我们的列祖列宗给我托梦收拾你这个小子,就可以。” 宇文无应一听爹的这话,瞬间热情高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新宅院那边入住后,便是他跟玥儿的大婚之时。 对玥儿来说,婚礼是晚了一些,可是宇文无应会用余生对她体贴入微。 至于王宛如那边,宇文无应提起来,便头疼。 娘亲对那个女人很是疼爱,若是按照爹娘的意思,王宛如才是宇文环的儿媳妇呢! 可是近日来,娘亲对玥儿先前的那种态度大变,他表示很不理解。 175 有惊无险 拓跋玥在房间同几位姑娘说话,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走近她们这边,姑娘们收住话题。 瞬间后,宇文无应走进屋内,姑娘们起身行礼。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情同玥儿说。” 刘若梦道:“玥姐姐,有事喊我。” 宇文无应打趣道:“怎么?怕我把你们的大小姐吃掉吗?” 刘若梦淡淡一笑,带着姑娘们转身离去。 “说吧!什么事情,还要把我身边的丫鬟们一个个支走。” “好事。” “好事怕别人知道吗?” “也是为了给你的这些小姐妹们一个惊喜。”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皇上给你赐了那么多美人,不打算据为己有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那些人,是皇上赐给我爹的。” 拓跋玥笑出声,宇文无应有点不好意思。 拓跋玥虽然这几日没有打听宇文无应的情况,但是通过李夫人的表现,还有仆人对她的态度,能感觉到,之前的误会可能是消除了。 至于两人什么时候能结婚,这个事情,拓跋玥猜不到。 按理来说,宇文无应目前是朝廷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说什么身边也是美女如云。可是拓跋玥见到的宇文无应,除了身边的谢宁衎,没有看见有哪位姑娘在宇文无应的身边徘徊。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这事情很是蹊跷。 “说吧!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皮笑肉不笑。” “猜猜看。” “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如何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你猜猜看呗!” “要说则说,不说我要休息了。” 拓跋玥说完话,转过身,朝床榻走去。 宇文无应一把拉住拓跋玥的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干嘛这么耐不住性子呢!以后若是有个大事情交给你,如何叫我放心呢!” “别说以后,即便是现在,你给我一个天下,我也能帮你打理的井井有条。” “别吹牛了,皇上不是给我们赏赐了新的豪宅吗?那边前期施工装修,各方面,还想让你帮我盯着一点。” “啊!有没有搞错呀!你说的好消息,莫非是这个?” “不然呢?” 拓跋玥一把揪住宇文无应的耳朵,“我千里迢迢过来,难道是给你当管家的吗?你倒是给我说说,我找谁说理去。” 宇文无应斜着身子,一边躲让,一边道:“我的好夫人,咱的婚事当然要好好操办了,若是在新宅院举办我们的婚礼,焕然一新的气象,那场面,羡慕死长安城多少王公贵族呢!你难道不想吗?” 拓跋玥放手,一脸娇羞的表情道:“谁是你夫人,还没有举行大礼呢!不要乱叫。” 宇文无应搂住拓跋玥道:“这还不是你说了算,只要你把新宅院早日安排妥当了,我们只需要挑一个好日子,便可举行大礼。” 拓跋玥用粉拳捶打了一下宇文无应的身体,“不早说。” 两日后。 皇上赐给宇文环的新宅院,距离老宅院不远,就在对门,这倒是非常方便。 石材、人工,以及施工进度这些,全部是宇文无应安排的专业人士负责,拓跋玥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看着别让那些工人偷工减料以及浪费时间。 拓跋玥穿梭在施工现场,衣服打扮也是没有了往日的那种繁华。 拓跋玥指了指几个工人道:“你们几个,手底下快一点,这样下去,太阳落山前,你们的那点地面也是弄不好。” 几个人看了一眼拓跋玥,迅速低头加快手中的速度。 豪华宅院的建设工作,紧锣密鼓中进行。 拓跋玥不合时宜的穿梭在施工现场,偶尔有宇文无应陪在身边,他不在的时候,让谢宁衎跟丫头陪在拓跋玥身边。 花园的植被,全部采用的是长安城内独树一帜的植被,除了皇宫之外,能有这种布置的人,放眼当下,除了宇文环的宅院,估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飞檐雕刻,门窗更是上等木头。 整个新宅院装修完,整整花了一千两白银。 施工的人看着那些没有见过的材料,起初有点不知从何下手,好在有带队的人,皇上的行宫都能完成,宇文环的宅院自然不在话下。 宅院施工完毕,开始打扫清理,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一切得当后,开始让工人将新添置的家居东西,搬进新宅院。 搬东西,这些人整整忙乎了两天半。 一切收拾就绪后,拓跋玥带着谢宁衎还有丫鬟从新宅院的大门口开始一一检查。 正门八间,房瓦更是与别家不同;门栏窗户,雕刻细描,款式花样更是栩栩如生。 大院中更是有假山池塘,奇石稀木,错落有致。 正门明媚大道,羊肠小道幽静,藤萝植被,竹子兰花,更是不可少。 新宅院的一山一石,一花一草,都让拓跋玥万分欢喜。 庄严气派豪华院子,这才是大将军名副其实的宅院。 新宅院与老宅院不远,宇文环也考虑过,他跟李夫人住老房子,他们也老了,守住根就可以,新宅院让宇文无应他们住进去。 宇文无应想乔迁之后,把他们的婚事也给办了,正好三天后是好日子。 拓跋玥唯恐仆人布置的她不喜欢,更是多处上前检查指导。 路过一处门梁时,感觉有点发蒙,驻足停了一瞬间。 再看门梁突然从中间断裂,砸在拓跋玥的面前。 拓跋玥彻底被吓傻,谢宁衎几步冲过来,对着门梁上布置的仆人大吼道:“瞎了眼的狗东西,你们怎么做事的,不想活命了吗?” 楚熙芸跑到拓跋玥身边,拉着拓跋玥的手,左右检查了一番。 “姐姐,伤着哪儿没有?” 拓跋玥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刘若梦道:“快去通知无应将军,将这几个狗奴才全部打死。” 工人跪地求饶道:“求少夫人饶命,求少夫人饶命。”工人们不停的磕头求饶,看的拓跋玥也是于心不忍。 拓跋玥道:“算了,我又没事,放了他们吧!” 谢宁衎道:“少夫人?” “没听见我的话吗?” 谢宁衎对四个仆人骂道:“还不快滚?” 仆人道:“谢谢少夫人,谢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拓跋玥经过这次惊吓,她明白一件事情,身在将军府,弄不好,随时有丢掉性命的可能。好好的门梁,怎么会说断就断呢? 176 等等结婚 傍晚,拓跋玥一个人在房间沉思。 “玥儿,玥儿。” 话音刚落,宇文无应火急火燎冲进房间。 他看见拓跋玥一个人坐在床榻前,迅速走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我的好玥儿,让我看看,哪里可有伤着?” 拓跋玥推开宇文无应的手,走到耳房坐下。 “这是怎么了?” “没事,身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怎么没让丫头陪着你呢?” “一个人想清静片刻。” “我适才回来,听见仆人对我说起今天的事情,吓得我汗毛倒立。” “这不好好的吗?不用担心。” 拓跋玥看着眼前的这位风流倜傥的男人,她内心有点忐忑不安。 这个人真的会是自己的夫主吗?他手握天下兵权,能呼风唤雨,同时也能生灵涂炭。 多少富家子弟的姑娘对他垂涎三尺呢!他会忠于自己一生一世吗? 拓跋玥心中充满疑问,脸上挂满愁绪。 若是有机会选择,拓跋玥倒是希望眼前的良人无官一身轻,与她选择一处风光秀丽的环境,两人晨钟暮鼓,该多好。 自从两人从出生后,注定那样的事情不可能。 一个是富家千金,一个是朝中重臣之子,想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有点不可能。他们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们以后的命运。 “无应!” “怎么了?” “我想……” “什么?” “我们的婚事要不等等?” “这是为何?” “这些日子全家上下都比较忙,让大家消停一些日子,我们再举行仪式。” 宇文无应看着拓跋玥,以前不是她一直想结婚吗?怎么突然说推迟就想推迟呢!结婚又不是小孩子玩游戏,想反悔就反悔吗? 还是说拓跋玥又发现什么不对劲呢?或者说爹娘那边又对拓跋玥做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了什么话? 按理来说不会的,拓跋玥这次回来,大多数时间,宇文环与李夫人很少与拓跋玥单独相处过。 宇文无应感觉迷雾重重,但是又不好直接问拓跋玥。 拓跋玥拉着宇文无应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无应。 “你是真的爱我吗?” “当然,不爱你,难不成爱鬼吗?” “那你就听我的,等过一些时间,我们再结婚,眼下让大家伙缓一口气吧!” “这不是重要原因,难道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拓跋玥本不想怀疑谁,可是她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结婚,她亲自监督的工程,怎么能出现这种纰漏呢?是天意还是人为,拓跋玥现在不好定论。 “有的事情,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我们两人的婚事现在不止是我们两人,甚至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安危。” 宇文无应看着拓跋玥说出这种话,有点发蒙。 两人结婚,关其她人什么事情,并且涉及到天下,又不是皇帝。 “那你的意思呢?” “等等,稍微缓和一些时日。” 宇文无应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与拓跋玥闹得不愉快,只好转换话题。 眼下,全家上下都管拓跋玥叫少夫人,只是程序的问题,难不成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不成吗? 等等也无妨,他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好好安排一下他个人的事情。 皇上的耳目虽然现在是到位了,可是宇文无应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繁多。 皇上弱智,地方出一点事情,都是文武百官出谋划策。 以前萧皇后还能帮皇上出点主意,可是她近日来慢慢的淡化了自己的影响力。 朝廷内,大事情都有宇文环把持,萧皇后的话无足轻重,说了也是白说。她现在要做的还是看好低能儿皇帝的后宫,别出现幺蛾子就可以。 拓跋玥将洛阳带来的姑娘全部叫在一起,为了消除种种隐患,拓跋玥只好先从自己的身边查起。 拓跋玥不说自己的真实目的,她将三人传唤到自己房间,好吃好玩,全部招呼上,除了她们四位姑娘,再无别人。 楚熙芸道:“姐姐,今日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莫非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其她两位姑娘看了一眼拓跋玥。 “哪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我想与大家一起说说话,姐妹们拉拉家常,能有什么事情呢!” 刘若梦道:“玥姐姐,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务必要仔细留神,这次的事情差点吓死我了。” 顾岚芬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都怪那些毛手毛脚的贱人,应该让无应将军全部将他们打死才是。” 拓跋玥漫不经心的道:“我人又没事,何必生出那么多人命呢!” 楚熙芸略为不悦道:“还是姐姐心善,若是遇上其她人,这事情岂会善罢甘休?” 顾岚芬撇撇嘴道:“谁说不是呢!姐姐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子,所以有老天庇佑呢!” 拓跋玥郑重其事道:“有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咱都是从洛阳来的姐妹,在这里可不比洛阳,万事要留心谨慎,不要出现什么乱子,别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也是帮不了姐妹们。” 刘若梦道:“这是自然,我们来这里,一定要安分守己。” 拓跋玥同姐妹们谈话间,没有发现出异常。 几次言语上的试探,也是徒劳无功。 这几个人当中,拓跋玥最担心的是顾岚芬,刘若梦初来,不敢太放肆。 拓跋玥若是一个人找顾岚芬说,那肯定不行,倒不如几个人坐下来就当增进感情,随便聊聊呢! 几个人正在聊得眉飞色舞时,有一位丫鬟走了过来,给顾岚芬传话,说有人找她。 顾岚芬当着大伙的面,又不好一个人离去。 “烦请姐姐跟来人说一句,我在玥姐姐这边忙着呢!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先等一会儿,或者告诉对方,改日我去找她。” 丫鬟道:“明白,我这就去回话。” 楚熙芸拉着顾岚芬的手道:“小芬在长安城混的风生水起呀!又是哪家小姐找你玩呢!怪不得你整天不见人影。” “哪有的事情,都是街坊邻居的姑娘们,平时主人们串门时,姑娘们多有见面,久而久之熟悉了而已。” 拓跋玥道:“是吗?” 顾岚芬道:“姐姐,我一个小丫头片子,难不成还能认识什么王公贵族吗?” “那王宛如是怎么回事呢?” “玥姐姐,叫我怎么了?” 众人一惊,再听门外,传来脚步声,须臾后,王宛如出现在姑娘们面前。 177 笑里藏刀(加更求订阅收藏) 拓跋玥没有觉得什么,倒是顾岚芬,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王宛如笑着说道:“姑娘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能否让我也加入呢?” 顾岚芬起身让座,王宛如反而走到拓跋玥身边。 拓跋玥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呢?” “闲来无事,过来找你们说说话,一个人怪闷得慌。” 顾岚芬将一把凳子放到拓跋玥的身边,王宛如坐下,其她姑娘们纷纷站在一旁。 王宛如道:“别站着呀!坐下,全部都坐下。” 拓跋玥道:“宛如妹妹过来,岂能有她们坐的道理呢!若是那样,岂不乱了礼数吗?” 王宛如笑着道:“何不该我来这一趟,你们姐妹们好好的说话,反被我扫了雅兴。” 顾岚芬插话道:“没有的事,宛如姐姐,我们不过是同玥儿姐姐随便说说话而已。” 拓跋玥道:“好没眼力的丫头们,让宛如干巴巴的坐着,还不上茶?” 顾岚芬赶忙起身道:“姐姐教训的是,看我这脑袋瓜,想什么呢!” 王宛如摆手道:“这几步路程而已,难不成把我热了还是累了呢!大家随便说说话,不用太过正式,难不成当我是外人吗?” 拓跋玥道:“让妹妹见笑了,岂有的事。妹妹这身打扮特别漂亮,还有这头饰,不知妹妹会梳头吗?一会儿给我也弄一个这等发饰呗!” 王宛如拉着拓跋玥的手道:“这是小芬之前给我梳的,我平日里也是一个比较懒散的人,身边的丫鬟们说这个发饰比较中看,我今天让自己的丫鬟照着前日的样子,又梳洗的,手法有点生疏。” 顾岚芬这时站在一旁,内心有点七上八下。 宛如姐姐呀!这等事情,你怎么能当着拓跋玥的面提起呢!平日里,我很少给她梳头呢!这还不让她胡思乱想吗? 拓跋玥道:“小芬那丫头自小心灵手巧,妹妹若是看中,我身边的丫鬟也是比较多,让小芬去伺候你如何?” 王宛如道:“玥姐姐,莫不是同我开玩笑,如此心灵手巧的丫鬟,如何舍得送给我呢!” 拓跋玥言语间,看了几眼顾岚芬,她站在那里很是尴尬。 拓跋玥打趣道:“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别说的我不念旧情似的,那丫头跟了我这么久了,若是真的离开,一时怪舍不得的。” 王宛如道:“我知道玥姐姐拿我寻开心呢!” 顾岚芬嘀咕道:“两位姐姐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拓跋玥道:“好啦!你们下去吧!我同你们宛如姐姐说几句悄悄话。” 丫头们离去。 王宛如在寻思,拓跋玥要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呢! 两人之前接触过几次,但是像今天这般两人单独坐下说话,还是没有过的事情。 在王宛如看来,眼前的这位女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她为什么深得宇文无应如此那般的深情对待呢! 从家世,从相貌,王宛如感觉自己胜过拓跋玥很多,可是在宇文无应的眼里,分文不值。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的魔力吧! 她这次前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是过来看看这帮姑娘们在玩什么。 “玥姐姐可有什么悄悄话与妹妹我说。” “宛如,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外地来的姑娘,除了依仗夫主,更要多一些姐妹们呢!我倒是有句掏心窝的话,与你说。” “玥姐姐这般说,莫不是跟我见外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古有桃园三结义,妹妹若是不嫌弃姐姐我,我们不如结伴为姐妹如何?” “玥姐姐,这个甚好,只是我这个倔脾气,稍微有点不高兴,就使性子,怕吓着姐姐呢!再者说了,我们现在不已经是姐妹相称了吗?至于那些繁文缛节的过场,我们也没必要过于在意。” “妹妹说的也是。” 拓跋玥的想法很简单,与其与王宛如针锋相对,让对方处处盯着自己,倒不如同她结拜为姐妹,如此这般,她怎么好意思总是盯着宇文无应呢! 王宛如时长来宇文无应家,还不是经常想看见听见宇文无应吗?是个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王宛如的用意。 拓跋玥通过言语的试探,眼前这姑娘果然是防备心很强,既然如此,她还是自己做好应对措施吧! 与情敌结拜为姐妹,这样的办法也就拓跋玥能想出来。 果然是不试不知道,一试闪了腰。 两人随后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王宛如的丫鬟前来喊她回去,两人起身道别。 王宛如走在路上,还在提心吊胆,合着不该走这一遭。 拓跋玥同她说结拜姐妹的时候,她心里很是发虚。 如果自己同意,一旦两人跪下去,那可是麻烦大了。 王宛如是谁,岂是拓跋玥那种野丫头与自己相提并论的?若是让拓跋玥知道自己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估计她肠子都要悔青呢! 至于顾岚芬那边,那个傻丫头合该自己利用,就她那模样,那身份,还想在宇文无应的身上打主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宛如回到家,她的贴身丫鬟走了上来。 高子夏道:“小姐,近来咱这边动作不断,不怕那边怀疑吗?” “她们怀疑我什么,又不是我出手,即便是发现什么,那也不会找到我。” “话是这样,可是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都什么时候了,还小心谨慎呢!再小心谨慎,无应都成人家的夫主了,你让我怎么办?在旁边拍手叫好吗?” “小姐,估计眼前这个形式,很难挡得住了,你何不退而求其次呢?” “什么意思?” “无应将军现在是朝廷的核心人物,你给他做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我堂堂司徒大人的掌上明珠,做小,怎么可能,即便是嫁给他,那也是她做小。” “此一时彼一时,先让自己有个立足之地,然后从长计议,谁笑道最后,谁才是赢家呢!” “不妥,这件事情甚为不妥,别说我这里,爹娘那边也是说不过去。你回家,怎么样,这一趟回去,家中一切可好?” “托大小姐的洪福,一切都好。” 高子夏心中有点埋怨,只知道耍嘴皮子上的功夫,从来不是对自己多关心一点,合该宇文无应不要你,是我,也不要你这样尖酸刻薄的女人。 “子夏,你准备一下,明天陪我进宫一趟。” “好的,小姐。” 178 黄雀在后(加更求订阅收藏) 无数人向往集权利于一身的深宫宅院,对某些深院的人来说,那可是一面火焰一面冰川。 在接受朝拜与羡慕的同时,自然有很多的反对声音与之同在。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好每一次机会,能平衡则是平衡,不能平衡,那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身首异处。 萧皇后让左右的丫鬟退下,只剩下她跟王宛如两人。 王宛如道:“皇姐近来可好?” 萧皇后叹了一声气道:“尚可。” “看皇姐近日的气色较之前有所好转,我前日特从民间搜罗来一些山珍,今日来带让皇姐尝鲜。” 萧皇后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甚是开心,自己落到如此地步,身边说知心话的人也是越来越少,唯独这个表妹,一直还与自己有来往。 虽然说萧皇后现如今没有了权力,可是她的眼线还是有的,并且还有一位舅舅是朝中大臣,虽然不能对宇文环形成什么很大的影响,但是多少会让对方有所顾忌。 更何况王宛如,她还有得意的手段,虽然上次在拓跋玥的事情上出现偏差,但是在王宛如的训练下,那支队伍在悄悄的壮大中。 “妹妹真是有心,家中一切可好?” “还可以,只是皇姐一朝入宫,再也没有去过我们那边,娘亲甚是想念。” “舅母也是上了年纪,身体可好?” “托皇姐的洪福,还说得过去。” 王宛如本想利用萧皇后的身份,将宇文无应拉到自己的身边,谁知半道上出现突发状况。 正常的手段不能走,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达到目标。 “你近日在宇文环府上,可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一切如旧。” “你是只想得到宇文无应的青睐呢!还是有别的打算?” “此一时彼一时吧!只能边走边看。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对我们非常不利,所以有时候,我自己也是有点拿捏不准。” “上次没有将拓跋玥给你除掉,可谓是错过一个很好的机会,有了这次,她以后可能要提高警惕。” “皇姐所言不虚,我的眼线告诉我,她已经有所察觉,对身边的人也开始进行调查。” “放心吧!我虽然现在没有大权在握,但是这点小事情,还是有把握的,人没有解决,不可能让她发现是我们做的。” “莫非那些人?” 两人一阵轻言细语,王宛如平平点头。 没错,那几个动了手脚的仆人,早已经被萧皇后的人计划好了,到一定的时候,他们自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是关键时期,萧皇后不能出现一点对自己不利的因素。 尤其是在宇文环父子的身上,拓跋玥不是别人,想对付她,她身后的势力不得不考虑。 若是按照正常的方式,萧皇后不敢对拓跋玥动手,她经过察言观色,多次的打听。宇文无应不是绝对的危险人物,他本来对皇帝的位置不屑一顾。危险的人物是宇文环,而他们父子两人看似一条心,可是宇文环对自己的儿媳妇不怎么看好。 萧皇后名义上是为了王宛如,不惜在拓跋玥的身上动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让她们计划落空。 萧皇后人前说自己等新皇上稳定后,她便削发为尼,可是她自己的想法有时候有点举棋不定。 削发为尼也未必安全,如果想绝对的安全,可能只有去阴曹地府,那样量谁也是无计可施。 “皇姐,若是一旦让宇文环做了皇帝,那可是对我们的灭顶之灾,这个结果孰轻孰重,可要三思。” “妹妹担心的问题,我又何尝不担心呢!可是这个宇文环,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要等他扶持三代君王后接手皇位吗?” “皇姐,这是小道消息,民间传言不可行,但是宇文环这个人不得不防。” “这个是自然,我同他接触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他的人品怎么样,我岂能不知道?” “只是这个懦弱的皇上,实在是有损皇家的威严,让天下人耻笑。” “放眼朝堂之上,又有几个皇子皇孙呢?聪明的能干的,早已经被宇文环害死了。” “若是按照宇文环的做事风格,他上去,更是一位腥风血雨的暴君,这种人草菅人命已经习惯了,自古以来只有文治国,没有武力长治久安一说。” 王宛如也曾想过,若是皇帝换成宇文无应,她倒是乐意,怎么说也要比宇文环老奸巨猾的人好。 转念一想,即便是宇文无应做了皇帝,可能也是没有她的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她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能让宇文无应做了皇帝,如此一来,两人的身份不至于过于悬殊。 王宛如只要将眼前的对手消灭了,不怕宇文无应对她不好。 两人几番合计后转移话题,随后说说笑笑,不远处的丫鬟们也是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王宛如走在路上,高子夏同她说话。 高子夏心中迷雾重重,皇后自己已经是朝不保夕,为何还要吃不不讨好为王宛如对付拓跋玥呢? 萧皇后对付拓跋玥,不止是帮王宛如这个妹妹如此简单。 萧皇后自小聪明,又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做事情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王宛如道:“子夏,你在想什么呢?” “小姐,没有想什么。” “还说没有,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如实招来。” “我在想,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将拓跋玥扳倒呢!那时候我也是为小姐开心。” “谢谢子夏为我欢喜为我忧,让那个妖精多逍遥几日。” “姐姐莫不是有什么对策?” “暂时没有,但是我会再次启动我的计划,那个贱人高兴不了几日了。” 高子夏也是暗自高兴,你们互相争斗吧!等你们不可开交的时候,我给你们再火上浇油一把,让你们全部死翘翘。 王宛如突然眼前一亮,赶忙将高子夏拉倒一边。 “小姐,何事如此惊慌?” “不要说话。” 须臾后,王宛如出了一口大气。 “说曹操,曹操到,怎么会在这里碰见她呢?” “小姐,可是拓跋玥?” “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我们走吧!” 179 张灯结彩(加更求订阅收藏) 拓跋玥在成婚的道路上虽然算不上九死一生,但也是困难重重。 经过多番折腾,两人如今终于走到正儿八经的举行婚礼时刻。 拓跋玥本想将门梁断裂的事情处理后再与宇文无应举行婚礼,最近看见宇文无应对自己又开始不冷不热,她怕夜长梦多。 这些天的拓跋玥事务繁多,即要查清自己的身世,又要查出谁在背后对她使坏。但是几番思考后,觉得还是速速与宇文无应结婚比较安全。 只要自己成为大将军的夫人,一般人想对她指手画脚,或者暗自使坏,那可要仔细掂量一番了。 宇文环府上,张灯结彩,人影幢幢。堂屋高悬方形彩灯,再看四周,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状元及第、合欢图案一应俱全。 香案上一对硕大的龙凤红烛,两边对坐墙上贴配对一副。 宇文无应坐在那里,身边两个丫鬟正在为他梳发打理。 拓跋玥那边早已经收拾完毕,丫头们一个个也是打扮的光彩熠熠。 再听院子内请来的细乐已响起,院中人声鼎沸,孩童玩闹嬉戏。喜娘穿着红装,扶着新娘,披着红盖头,正在等待上场。 此时此刻,拓跋玥反倒有点紧张。 梦寐以求的婚礼终于降临,拓跋玥反而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期许与激动,更多的是淡定,好像如同孩子必须长大似的,是必不可少的进程。 拓跋玥甚至有点担心,她担心最后的这一刻,万一出现乱子,那可是功亏一篑。 毕竟那个人在暗处,若是想对她做什么,让她防不胜防。 宇文无应考虑到婚礼时出现突发情况,事先做了很多部署。 堂堂父子两人皆是武将,若是在婚礼上出现突发状况,还不让整个长安城为之轰动吗?这种情况,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的避免。 别的暂且不说,单说王宛如,一个人足以让宇文无应头疼,若是再出现两个突发情况,那可是要了宇文无应的命,所以,安保工作,必须做到防患于未然。 拓跋玥被喜娘扶着一步一步走去,忐忑不安的拓跋玥正在走向幸福的大堂。 那里有很多姑娘梦寐以求的终极理想,那里更是自己身份的扶正。 从小想嫁给那个小子,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反而没有了大的喜悦之情。 新人步入正堂,傧相开始唱礼。 “一拜天地。” 拓跋玥在红盖头下面只听见周围人的人声鼎沸,却不知外边热闹成何种模样。 一定要打起精神,此时千万不能胡思乱想,万一思想跑偏,还不让在场的人笑掉大牙吗! 以后有的是时间胡思乱想,自己所担心的东西,随着时间的逼近,应该不会再出现的,但愿自己是多想的。 若是有人想动手,早该动手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刻,人山人海,使坏的人即便是长了翅膀,也是很难从人群中跑不掉。 宇文无应吩咐过兵丁,越是到人生巅峰的时刻,越要注意进出人员的安全,千万不能有半点马虎。 现在整个长安城,希望宇文无应死的人大有人在,希望拓跋玥死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这两个人结婚,势必会让很多人摩拳擦掌。 当然,更多的人是静观其变而已,他们不会主动出手。 暂且不说拓跋玥,宇文无应岂是一般人能接近的?自身武艺高强不说,在这特殊的日子,他自然会加强防备。 这个时候去兴风作浪,岂不是找死。 那些人猜的没错,幸亏没有去作乱使坏,不然被打成马蜂窝,还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先出手的呢! 院子内重兵把守,院子外,更是有兵丁布控,整个院子周围上空,别说是人,一只鸟进去,想出来的时候,都会有百十只眼睛从不同的方向盯着鸟儿。挥动翅膀的时候,胆敢有一丝异常,飞箭立马呼啸而至。 大喜之日,按照古老的说法,是不能流血的,更不能闹出人命,但是与这对新人的结婚大礼相比,他人流血又算什么,若是有人要飞蛾扑火,即便是死了,那也是自寻死路。 行礼毕,随着一群人的嬉闹,新人被送入洞房。 新人各自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地到一半,现在还没有完全落稳。 不到这一夜结束,一切都存在变数呢! 宇文无应与拓跋玥在宇文环、李夫人与众人的见证下,喜结良缘。 现场是喜气洋洋,有的人更是热泪盈眶。 当然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楚熙芸,但是她此时此刻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抱着雪狐躲在暗处,盯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她本以为只有自己喜极而泣,没想到她看见一个人,也是高兴的热泪盈眶。 那个人不是别人,自然是谢宁衎,只可惜两人相隔比较远,不然楚熙芸说什么也要嘲笑谢宁衎一番。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流泪呢?即便是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那也不能…… 楚熙芸将雪狐放在身边,双手合十,又开始一番祈祷。 “观世音菩萨,谢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有情人终成眷属。保佑姐姐早日能为宇文无应生一个儿子,那样她的地位会更稳固一点。” 在两人没有举行婚礼之前,楚熙芸对宇文无应这个人很是不看好,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三番两次的让拓跋玥不开心,她作为一名拓跋玥身边的丫鬟,自然是为主子叫屈。 尤其之前宇文无应的爹娘,对拓跋玥那种态度,楚熙芸自然将这一切全部算到宇文无应的头上。 如今这些也都消除了,楚熙芸自然打心眼里为拓跋玥开心。 宇文环本来是极为不看好拓跋玥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洛阳城的富家小姐,能有什么前途呢? 他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对他敢横眉竖眼? 权力,钱财,在宇文环的眼中,根本是不屑一顾,因为都已经被他踩到脚底下。 好多东西,名义上在宇文楚的名下,那不过是帮宇文环暂存而已,时机一到,立马物归原主。 可是这一切反对,随着李夫人的一句话,让他幡然醒悟。 现在眼前的皇帝还没有解决,萧皇后依然健在,自己岂能与儿子对立? 听过李夫人的言语后,虽然他心中颇为疑惑,但是在对儿子的这件事情上,他想暂时缓和一下父子两人意见不统一的僵局。 毕竟大事情,没有宇文无应的帮助,单凭宇文环他一人,还是很难完成的。 结婚又能怎么样?休妻的事情,世间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若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要说牺牲拓跋玥,即便是牺牲儿子,宇文环可能也会付出行动呢! 180 吟诗作对 宇文环当初听到夫人说起关于拓跋玥假象的话,他心里很是不平。 即便是当皇帝,那也是宇文环他自己当皇帝,岂能让儿子捷足先登坐上龙椅,怎么也要自己过足当皇帝的瘾之后,等自己弥留之际再将皇位传给儿子。 若是自己能够长命百岁,那样更好,他可以做永垂不朽的皇帝。 在他的励精图治下,不相信南北不能统一。 只有自己心甘情愿将皇位交给宇文无应,即便是死了,他也会含笑九泉。若不是心甘情愿退位让贤,即便是死在皇位上,那也是死不瞑目。 若是自己多一个儿子,可能会因为皇位传承的问题发生流血事件,但是就他一个儿子,这种兄弟手足间自相残杀的事情能避免,但是他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皇位传给儿子。 以前巴不得宇文无应能提高对当皇帝的兴趣呢!可是随着近几年自己对皇位的盼望,说什么也要自己痛痛快快当一些时日的皇上。 让文武百官跪在自己的面前俯首称臣,他的话就是圣旨,他的话就是王法,他的话就是一切。 皇位只有自己坐上才是真的,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没有自己坐上要风得风一手遮天威风凛凛。 何况借助这次婚礼,宇文环一来可以敛财观察大臣们对他的忠心,二来可以缓和与儿子的意见,何乐而不为。 新人来回答谢宾客,众人则是千声恭贺,万声道喜。 宇文无应结婚,目前从长安城来说,那可是轰动一时的人气。 王公贵族,朝中大臣,自不在话下,能到者,全部到位,所收到的礼物个个价值不菲。 查验礼物的人道:“司徒王大人玉如意一对。” 宇文环在一旁对王大人笑脸相望。 王忠晖道:“恭喜,恭喜。” “王大人来便是,带如此贵重的礼物,叫我很是过意不去,快快里边请。” “李大人名画两幅。” “杨大人玉石一对。” 皇上那边也是派了人来,他自己本想前来凑热闹,但是在宇文环的早些安排中,没有让皇上前来道喜。 宇文楚来了,只会多事,本来盼望宇文无应死的人不在少数,若是皇上来了,那更要分心保护皇上的安危。 虽然宇文楚是一名低能儿皇上,可是眼下也不能出现乱子。 若是皇上来了宇文无应这边,将杀身之祸带到宇文环的府上,那可是自找麻烦。 萧皇后没想到宇文无应此番操作如此之快,她想阻止两人的结婚,一时间很难完成,只好将这个方法搁浅,寻找别的可乘之机。 这种情况,萧皇后也是没办法,事先她跟王宛如提到过,一旦发生不可逆转的情况,千万不能冲动,要以静制动,寻找新的突破口。 宇文无应在萧皇后的眼中,他不是普通的男人,若是自己身上没有发生如此多的经历,自己难免也会喜欢上宇文无应。 两人抛开等级关系不谈,两人年龄相仿,萧皇后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不过她是那种大家闺秀的美人,与拓跋玥完全是两种风格。 但是从现在的形式来看,宇文无应只是萧皇后的仇人,虽然她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前任皇上的死与宇文无应有直接的关系,但是通过前前后后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明眼人一猜都能明白,这事情除了宇文环父子,别人很难插手。 本来是快要奄奄一息的宇文环,居然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莫不是事先装病给别人看吗? …… …… 宇文无应盛大的婚礼,对于部分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丫鬟仆人,奢华程度让那些人瞠目结舌。 在有的人看来,当今皇上纳妃子,又能热闹到什么程度呢!倒是宇文环的儿子结婚,让整个长安城开始了沸腾躁动。 登记礼物的人说的有点口干舌燥,看着眼前走过的稀世珍宝,暗自盘算,这一场婚礼下来,可是要收多少礼金呢? 王宛如小声道:“无应哥,你先跟姐姐结婚,等过些时日,我再跟皇上说情,让我做你的偏房也可以。” 宇文无应听见,差点当场晕倒,左右看了几眼,幸好无他人听见。 拓跋玥笑道:“妹妹生的如此沉鱼落雁,我若是个男儿身,保证也喜欢你,哪能让你做偏房呢!你来,我做小。” 两位姑娘表面上是喜气洋洋,可是暗自较劲,各自恨不得让对方消失在眼前呢! 新郎陪众人喝了几回,然后将宾客交给别人照顾,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完成。 闹洞房期间,搞得宇文无应是狼狈不堪,这些年轻人闹洞房着实有的几好手,一个个变着戏法,折腾的新人苦不堪言。 人生三大快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春宵一刻自然是值千金,这对宇文无应而言,依然管用,虽然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可是他一次也是没有得手。 眼下这种情况,看她如何拒绝。 众人散去,热闹非凡的婚房内,只剩一对新人。 宇文无应看着娇滴滴的新娘,心中万分欢喜,再看他朝床榻走去时,拓跋玥眼睛几转,说道:“等等,他们是走了,接下来该我出手了,你若胜的了我,今晚你说如何,我便如何。”她说完还不忘盈盈一笑看宇文无应一眼。 宇文无应一听这话,收住脚步,都这个时刻了,她还要干嘛? “玥儿,你还要干嘛呢?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忘了我的专长了吗?跟我对题。” 宇文无忧一听说还要出题,这鬼丫头,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忘折腾他一番。 “玥儿,良宵苦短哦!你确定要给我出题吗?” “必须滴!自小,在诗词方面,你每每输于我。此时,我也不为难你,咱不作新,只叙旧,我出上句,你接下句,如何?” “若是我答不上来呢?”还没开始,宇文无应首先从气势上已经输了三分。 “这个很好办,我说如何,你便如何。” 宇文无应估计自己也赢不了,于是乎绞尽脑汁,搜索歪点子,灵光一闪,妙计已有。 拓跋玥以前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现在是洞房花烛夜,岂能由她使着性子耽误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样浪费下去,可是万万要不得,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抢到就是赚到。 “玥儿,咱别这样干坐着,上床后你出我对,如何?” 拓跋玥笑道:“看你那样,便知心里没底,别跟我耍花样哦!不然我的这腿一伸,你半夜就在地上打滚。” “好说,好说。” “你听好了,我出上句:‘百年恩爱双心结。’” “千里姻缘自小牵。” “好你一个自小牵,请听题‘琴韵谱成同梦语。’” “灯花笑对含羞人。” “不错,多日不见,有长进呀!接下来给你长点难度哈……” “这个我不能大声对你说,只能在你的耳边轻声细语告诉你。” 拓跋玥稍微提高了一点难度,宇文无应无计可施,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搂住拓跋玥,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耍赖……” 181 亲自动手 午时差一刻,楚熙芸与顾岚芬远远的便听见拓跋玥的房间传来尖叫声。 拓跋玥一手拿着针线,一手将指头放进嘴里。 楚熙芸不用猜,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快速几步走进房间,看见拓跋玥静静的坐在那里,眼前放着针线盒。 拓跋玥看见楚熙芸走了过来,赶忙招呼道:“好妹妹,你可是来了。” “姐姐,这又是何必呢!你何曾做过针线活,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顾岚芬随后走了进来,看见眼前拓跋玥的窘况,说道:“姐姐真是有心,要做什么,跟妹妹我们说一声,我们代劳便可,何须姐姐亲自动手。” 拓跋玥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妹妹们这莫不是取笑我吗!都已为人妇了,如果简单的女红也不会,还不让阿姑说我的不是吗!” 楚熙芸道:“姐姐多虑了,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婚后自然要做这些东西,可是姐姐这般金枝玉叶,在家也不曾动过这些东西,在这里,自有仆人动手。姐姐自小除了诗词歌赋还有饮酒弹奏,那些才是姐姐的本色。” 拓跋玥一听这话,赶忙说道:“我的好妹妹,这些话,日后在这边可是说不得,什么诗词歌赋,那些不过是认得几个字而已,至于饮酒弹奏,这些话更是说不得,万万说不得。” 顾岚芬道:“这有什么说不得,又不是说姐姐行为不检点。” 这些话若是让公婆知道,那还了得。 再者说了,拓跋玥手中的针线活,也不是什么大东西,不过是想为夫主亲手秀一个荷包而已,尽管刘若梦给自己指点过两次,可是针线在她的手中,貌似故意扎自己手指头似的。 至于她的指头上被扎了几次,她已记不清,只要是每次被扎破,她便发出尖叫声,随后将指头放进嘴里。 楚熙芸拿起歪歪扭扭的荷包,忍不住要发笑,但是看见拓跋玥手指上的红点,她有点心疼。 顾岚芬一把拿过针线与荷包,“姐姐,接下来,由我给你代劳。” 拓跋玥迅速起身去抢,“这怎么可以,这东西不能由别人代劳。” 她们三个姑娘正在说话,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再看,刘若梦走了进来,“姐姐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很远便听见姐姐们说笑的声音。” 楚熙芸道:“这事,若说罪魁祸首,就是你啦!好好的姐姐,干嘛让她学做针线呢!看把手指头都快扎成马蜂窝了。” “啊!姐姐,快让我看看。” 刘若梦迅速走到拓跋玥面前,拉住她的手,仔细一看。 拓跋玥道:“不要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一点小伤对我算什么呢!说什么,我也要将这个荷包一针一线亲手完成。” 顾岚芬坐在旁边叹息道:“还是宇文将军命好,有姐姐对他如此上心,也是该心满意足了。” 刘若梦打趣说道:“怎么?莫不是顾姐姐吃醋了?” “好无趣的丫头片子,我哪儿敢吃姐姐的醋呢!” 拓跋玥道:“各位妹妹,只想着我一个人开心,反而倒是忘了你们的事情,你们来长安可有中意的公子?” 刘若梦道:“这里,数顾姐姐来的时间最早了,要说有,估计也是她先有了吧!” 顾岚芬道:“这话可是有毛病,缘分跟时间没有关系,恰当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不是谁来的早,就能遇见那个人。再者说了,我们丫头们,哪敢奢望什么公子呢!能有个不错的小厮,那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顾岚芬所言不假,但是她的心里可不这么想。 人算不如天算,终究没有将宇文无应算到自己的身边来。 顾岚芬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癞蛤蟆,她要异想天开后做金蟾,只是这个过程有点曲折而已。 她自己什么身份,还是清楚的,她只想让王宛如嫁给宇文无应,自己做他们两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去算计,不愁到头来,做不了宇文无应的枕边人。 论姿色,顾岚芬也算得上是大美人,如果将她仔细打扮一番,配上一些名贵的首饰,谁也猜不出她的身份是伺候别人的丫鬟。 或许这就是命吧!有的人生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有金山银山。 可是有的人,早晚算计,终究是奔波劳苦的命。 人的欲望就是如此这般心比身大,若是得过且过吧!别人说你不思进取,活着还不如夏天的蚂蚱,起码人家蚂蚱夏天还要狠狠的蹦跶几下。 若是早晚算计吧!人家又说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心不足蛇吞象。 话都是人说的,可是路,只有自己走了,才算是路程。 其实这些,自古以来,有极少数人做的比较好,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做事不求最好,做到平衡。 在前进的过程中,心如明镜,做到波澜不惊,谈何容易。 姑娘们有说有笑,时不时有人帮拓跋玥指点如何秀荷包。 “玥儿,玥儿。” 姑娘们立马起身,这种称呼,除了宇文无应,不会有别人,这里是长安,又不是洛阳城。 拓跋玥迅速把荷包藏到暗处,不想让他看见。 顾岚芬起身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过来与你说话。” 拓跋玥点点头,顾岚芬刚到门口,看见宇文无应带着谢宁衎走了过来。 顾岚芬出门,侧身对宇文无应施礼,宇文无应简单说了一声,直接走进房间,谢宁衎手里提着东西,跟在宇文无应的身后,也是走了进去。 两位姑娘同宇文无应施礼,随后告退。 谢宁衎将东西放到桌上,随即对宇文无应说了一声,转身告辞。 楚熙芸一人在院子走着,谢宁衎左右看了一下,没有别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玩意,小步跑到楚熙芸身边,塞到她的手里,一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熙芸傻傻的站在那里,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细看手中的东西。 好可爱的一对小布偶,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她的脸颊更是瞬间泛红,细看周围没人,她将小布偶藏到衣袖中。 182 亲上加亲 自从王宛如参加完拓跋玥的婚礼后,心中更是愤愤不平,她如何才能名正言顺并且让他们两人无法反驳的嫁给宇文无应呢! 或许高子夏说的是对的,不管怎么样,先嫁过去再说。 同在一个屋檐下,怕没有机会吗?如今她和宇文无应见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宇文无应除去在朝中把持朝中,回到家便同拓跋玥在一起,要不是就在后院舞枪弄棒,想跟他说几句话,特别不待见。 没有结婚之前,宇文无应虽说讨厌王宛如,可是在她的厚脸皮下,还是见缝插针能搭上几句话,如今倒好,从早到晚,人影也很难看见。 宇文无应貌似被拓跋玥故意藏起来似的,让王宛如几次制造机会的相遇,也是没有遇见。 当初婚礼上的那句玩笑话,王宛如可是认真的,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她的身后有着强大的支持团,她怕什么。 王宛如一个人坐在院子闷闷不乐,高子夏早已看出端倪。 “小姐,事已至此,平日里你跟宇文无应的娘亲走的比较近,这时候你一反常态,多说一些宇文无应爱听的话,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先进入宇文家,日后再说别的事情。” “我有点不甘心呀!眼看着他们结婚,我这心犹如万箭穿心似的难受。” “小姐,我知道你喜欢宇文无应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有时候一条直路走到头,没有路,再走,前面是悬崖峭壁,想要到对面去,怎么办?只好绕路过去。” “你说我一个堂堂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贵,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掉身价呀?” 高子夏听见这话,都想给眼前的小姐两个大嘴巴子呢!这话从她的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来。 既想得到宇文无应,又想不放低姿态。 即便是王宛如跟萧皇后有瓜葛,那又能怎么样? 现在整个天下,还不是宇文环说了算,明白的人早知道这一点,只有王宛如拿着一根稻草,误以为是桃木剑呢! “姑娘,你如此聪明的人,为何这时却糊涂了呢!三宫六院,有几个皇后不是从底层走上去的,你是大小姐怎么了?现在是谁的天下,宇文家族的天下。” “现在是宇文家族的天下不错,单不保证日后还是他们的天下。” “那是后话。若我是你,别说是一个宇文无应,即便是十来个,我也是不稀罕。” “你不懂。” 王宛如这句话,说中高子夏的要害处,她不是不懂情,不懂爱,而是不敢去触碰那些东西。 高子夏身上肩负着更重要的责任,儿女情长对她那是浪费时间。 王宛如经高子夏如此一阵冷嘲热讽,心情瞬间起起伏伏,仔细一想也是,哪能一口吃个螃蟹呢!慢慢来,看谁能笑到最后。 …… 宇文无应正在院子练武,谢宁衎走上前道:“少主的拳脚又精进了许多。” “看见你,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之前跟你说过小芸那个丫头,看着挺机灵的一位好姑娘,你这边意向如何?我可是提前提醒你,错过她,别人,我真给你找不着第二个比她更好的姑娘。” “少主,你又拿我寻开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拿你寻开心,我跟玥儿打过招呼了,只要你愿意,你们这桩婚事,我们两人就是你们的媒人,以后好生伺候我们便是。” 谢宁衎低着头道:“但凭少主做主,只怕人家小芸看不上我。” 拓跋玥正好与楚熙芸朝他们这边走来,听见他们两人的谈话,躲在一旁偷听,楚熙芸的脸上更是晚霞一般迷人可爱。 拓跋玥道:“好个宇文无应,我嫁给你不成,还要我的丫头也要嫁给你的人是吗?你们宇文家太欺负人了。” 谢宁衎回头一看楚熙芸也在一旁,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留也不是,去更不合适。 两人虽然私下接触不少,可是不善言辞的谢宁衎除了送小礼物,很少跟楚熙芸坐下来好好说说话谈谈心。 宇文无应打趣道:“咱这叫亲上加亲,小芸,你说对吗?” 细看楚熙芸捂着脸转身便逃跑,拓跋玥道:“仔细脚下,别摔倒了。”话音刚落,再听楚熙芸那边,“啊”的叫出声。 还没有等宇文无应与拓跋玥说话,谢宁衎已经飞奔过去,迅速将楚熙芸从地上扶起。 “可曾摔疼哪里?” 楚熙芸低着头,脸羞的通红,摇摇头不说话。 其实,楚熙芸早有心思与谢宁衎,记得谢宁衎第一次与宇文无应提亲,她见过几面后便对他有好感,只是一直藏在心中,在挑选陪嫁丫鬟时,她更是自己提出来要陪拓跋玥前来长安。 宇文无应大笑几声,道:“好,果然是孺子可教也,走,咱四人去城外看看长安城的全景,让你们两人一睹长安城天子脚下的城池是何等威风。” 在路上,拓跋玥看见一处买笛子的,宇文无应二话不说,长箫横笛各买一个。 几人出城后,画风发生变化,两位姑娘则是站在一处看长安城的风景,宇文无应与谢宁衎则是看着各自心中的佳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子脚下,非同凡响,京城内灯火辉煌,洛阳城相比长安,还是逊色许多。 拓跋玥呼吸着长安城的空气,手指在横笛上轻轻舞动,随即传来一阵美妙的笛音,再看谢宁衎牵着楚熙芸的手,两人兴高采烈的指着前方。 清风徐来荷花吟,艳舞绝尘百媚粉。 不知仙子修何处,佳音绕梁耐人寻。 四人夜间回来,却发现李夫人的房间灯火通明,宇文无应带着拓跋玥前去请安,不曾想王宛如也在。 她们聊的甚是开心,顾岚芬则是在一旁伺候她们两人,李夫人看见宇文无应过去,收住话题,一脸正经。 王宛如站起身道:“无应哥、嫂子好。” 宇文无应道:“宛如妹妹好,你们继续说话,我们先回去房间。” 两人回到房间,拓跋玥道:“无应,你把宛如妹妹也娶了吧!” “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看她照顾夫人的份上,你也应该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 183 调查身世 别的姑娘是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夫主留在身边呢!可是拓跋玥结婚后一反常态。 她之前不是很想让宇文无应独宠她一人吗?为何如今又是这般想法呢? 拓跋玥仔细考虑过了,若是宇文无应真有心在她身上,即便是他身边美女如云,那也不会沾花惹草。 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放开让他大显身手呢!拓跋玥倒是很想看看宇文无应,还是那个当初自己认识的无应吗? 随着身份的不同,权力的不断扩大,人的欲望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日,辰时刚过,顾岚芬为拓跋玥梳洗新的造型。 在别的伺候拓跋玥方面,顾岚芬处处不如楚熙芸用的顺心,可是顾岚芬的梳洗打扮,让楚熙芸从来不去挑战。 顾岚芬道:“姐姐,今日让我将你打扮的如此漂亮,是要去哪里呢?” 拓跋玥撇撇嘴道:“怎么,让你伺候我一次,还要我告诉你,我的行动去向吗?” “妹妹不敢,能伺候姐姐自然是我的荣幸,只是姐姐平时很少让我为你梳妆如此复杂的发式而已。” “我看你每天无所事事,正好借此机会,让你有事可做,虽然我们之间姐妹相称,可是在这个大院,你还是要多加注意呢!别让那样嚼舌根的说你一些不中听的话。” “姐姐,她们敢?” 顾岚芬手底下稍微重了一下,拓跋玥躲让了一下。 “对不起姐姐,刚才弄疼你了。” “想什么呢?用点心,别让你给我梳妆一次,还从我头上拔下来很多头发不可。” 一盏茶后,拓跋玥盛装打扮,走到李夫人那里去问安。 顾岚芬为拓跋玥梳洗完后,自己同刘若梦去玩,楚熙芸本想陪拓跋玥去李夫人那边。 楚熙芸道:“姐姐,我与你一起去吧!” 拓跋玥嘴角轻轻一弯,“怎么?闲着没事吗?” “姐姐今日打扮如此漂亮,我当然要跟着姐姐照顾你呢!” “你去找谢宁衎去吧!我这边暂时不需要你。” “姐姐莫不是不用我了?” 拓跋玥听楚熙芸的话音有点不对劲,转过身拉住她的手,好言道:“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让你同他多些见面机会而已,怎么会不要你伺候我呢!若是没有你伺候我,别人毛手毛脚的,我还不适应呢!去阿姑那边,我不过是问安而已,同她说几句闲话,你就不必跟我了。” 楚熙芸喃喃道:“好吧!” 拓跋玥突然盯着楚熙芸,“莫不是你跟那小厮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楚熙芸瞬间摆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情。” “如此便好。” 两人分开,拓跋玥只身来到李夫人这边,身边除了两个小丫头,也是没有别人。 拓跋玥上前请安,李夫人吩咐丫头,快快伺候拓跋玥入座。 李夫人道:“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先去歇着吧!我同玥儿说说话。” “是,夫人。” 两位丫头退去,李夫人走到里屋,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金盒。 “玥儿,你现在已经正式是我们的儿媳妇了,这里有个东西,交给你。” 拓跋玥不解的看着小金盒,小巧玲珑,外边有龙纹图案,看着精美无比,想必里头的东西更是稀世珍宝。 李夫人小心翼翼打开小金盒,里头是一串看似不起眼的手链,一颗颗小珠子串在一起。 李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东西,交给你,是希望你能为我们宇文家族早日传递香火,延绵子嗣。” 拓跋玥脸红的道:“儿妇谨遵教诲。” “还有一件事情,嫁到我们宇文家,自然要有宇文家的规矩,这里可不比洛阳,天子的脚下,万事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大意。” 拓跋玥有点纳闷,规矩?什么规矩,难不成阿姑特意为拓跋玥准备好规矩教条吗? 来这边时间也不短,之前没有听说什么规矩呀!看来这个大将军的夫人,肩上有担子呀!不过这些,无所谓,今天她来这里的目的,还有别的。 “阿姑所言甚是,孩儿一定事事小心。” “你若是能如此,我作为娘亲,也是省心了许多。我们女人不能为自己的夫主遮风挡雨,但是不能在他们的身后生出别的事端来,让他们分心。” 李夫人对拓跋玥说了一通三从四德,作为儿媳妇应该注意的大事小事。 拓跋玥听着这些,假装听得很认真,可是心里,无比的排斥,拓跋玥从小是假小子,长大后在洛阳家中行事更是肆无忌惮,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到长安变身为大将军夫人后,要遵守如此多的规矩,她感觉自己被捆绑住似的。 先不想太多,还是询问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吧! 拓跋玥道:“阿姑,你与我爹娘早些年一直认识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随便问问。” “我们两家,错综复杂,反正认识很久了。” “阿姑对我的身世可有了解?” “身世?什么身世?” “我的身世,我不是他们亲生的闺女。” 李夫人听着拓跋玥的一字一句,感觉不像是开玩笑,可是她对这个事情,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自从她嫁给宇文环,貌似闫夫人与拓跋褚温就在一起。 眼前的姑娘若不是拓跋褚温的亲闺女,那他为何对拓跋玥如此厚爱呢!这一点很是说不过去,有哪个养父对别人的闺女还要比对自己的儿子上心呢! 拓跋玥如同等待圣旨似的,热切想从阿姑这里知道一些自己的过去,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真身是谁,从哪里来,不想如此不明不白活着。 李夫人道:“我不曾听说你的身世有什么问题,或许是因为我来宇文家比较迟的缘故吧!” “若是这样说,大人公那边,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世了。” “这样吧!得空我帮你问问他,有什么情况我及时跟你说。” 拓跋玥有点不放心,自己的身世本来的一个谜,她不想让这个谜变成谜中谜。 拓跋玥道:“等大人公下朝,我问大人公吧!” 李夫人道:“如此也可以,免得我听得不是很好,给你传话的过程中变了味道。” 拓跋玥道:“阿姑莫要多心,我不是怕别的,只是这一块石头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想早日揭开谜团而已。” 184 忘记过去 李夫人正在端详着眼前的拓跋玥,玥儿被看的有点不知所措。莫不是自己哪里不合适,阿姑何故如此看我? “玥儿,你跟小时候变化蛮大的。” “是吗?小时候的我是不是很皮呢?” “差不多吧!你小时候经常跟在你两个哥哥身后要好吃的,还有去抢一些男孩子玩的东西。若是两位哥哥不给你,你便上前哭哭啼啼。” 拓跋玥听见阿姑口中小时候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本来还想在大人公与阿姑面前留一点好印象,没想到阿姑将她小时候的糗事全部搬了出来,这叫她日后如何抬头见人呢! 本想有所保留,慢慢的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这下可好,小时候的自己坏事一箩筐。 李夫人看见拓跋玥一脸尴尬的表情,拉着她的手道:“谁的童年不调皮呢!这些话我又不同别人说起,别害羞。” “阿姑!我现在已经是为人妇了,听见以前自己如此胡闹,怪不好意思。” 李夫人自从上次看见拓跋玥出现幻觉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那种情况。 眼前的这位姑娘的确与别的姑娘不同,别的姑娘躲在闺房做刺绣,同一帮姑娘打打闹闹,可是拓跋玥从小对男孩子的东西感兴趣,看书写字吹箫,舞枪弄棒更是不在话下。 婆媳两人说着闲话,宇文环与宇文无应朝她们这边走来。 两人进屋,拓跋玥起身同大人公施礼。 拓跋玥前去为大人公与夫主端茶倒水。 须臾后,拓跋玥看了一眼阿姑。 李夫人没有任何眼神上的表示,她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儿妇也是有点看不懂,在她的身后会有什么事情呢?为何从来没有听见夫主提起过。 拓跋玥道:“大人公,我有一事相求。” 宇文无应看了一眼拓跋玥,不知眼前这个人在打什么歪主意。 宇文环道:“什么事,你说便是。” “不知大人公以前可曾听说过关于我身世的来龙去脉。” “身世?”宇文无应先发出惊讶的表情。 再看宇文环的脸上表情顿时有点严肃,盯着拓跋玥,半天没有说话。 宇文环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回大人公的话,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到的。” 宇文无应道:“爹!” 宇文无应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小玩到大的拓跋玥,身份怎么会有问题呢!这莫不是开玩笑吗? 宇文环道:“你爹对你不好吗?” 拓跋玥摇摇头。 宇文环继续道:“你哥哥对你不好吗?” 拓跋玥还是摇摇头。 拓跋玥貌似明白什么,一家人都对她很好,从来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委屈,为何自己却听了别人的言语,怀疑自己的身份有问题呢? 宇文环道:“过去是什么不重要,只要你现在过得好,便可以。” “大人公,这话莫不是说我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吗?我不是他们的亲闺女?” “亲闺女?”宇文环反问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你见过在我们周围,有几个老人对姑娘如对你那般体贴关心。” 宇文环这话是不假,可是在拓跋玥看来,这里边大有文章,或许是拓跋褚温做了什么对不起拓跋玥亲爹的事情,所以将功补过。 要说拓跋玥的身世,宇文环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很早以前听别人说起过,当时看见拓跋褚温对拓跋玥如此关心爱护,他当时也没有多想。 这事情,不曾想多年后,竟然被拓跋玥自己翻了出来。 若是真让拓跋玥知道自己亲爹的事情,还不跟拓跋褚温断绝父女关系吗?再说,这么多年已经过去,这件事情早已随着故人的离去,全部尘封在历史中。 拓跋玥突然跪倒在地上道:“大人公,我现在别无他求,只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没有别的想法。” 宇文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快起来。” 拓跋玥道:“大人公若是不说,我将不起。” 宇文无应道:“玥儿,快起来,天气冷了,地上凉,别落下病根子。” 李夫人道:“玥儿,快快起身,我们宇文家还指望你给我们传宗接代呢!” 拓跋玥跪在地上不动,她今天是铁了心,若是大人公不对她实情相告,她打算长跪不起,身世这种事情,她找别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唯一的希望在宇文环的身上。 宇文环道:“好吧!我告诉你也无妨。你的确不是拓跋褚温的亲生女,可是他对你如何,你自己比我们更清楚。” “我的亲爹是谁?还请大人公告诉我,好让我安心。” “你亲爹早已经不在人世间,你当拓跋褚温是你爹就可以,别的事情,过去的何必再提。” 李夫人道:“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你将她爹是谁说出来不就完事了,何必这种遮遮掩掩呢!” “说不得,万万说不得。” 宇文无应道:“爹,有什么说不得,你不是说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吗!既然如此,现在又没有别人,但说无妨。” “你懂什么!”宇文环对儿子凶了一声。 “大人公,小女求你了。” 宇文环起身道:“好吧!我将实情全部告诉你,你先起来。” “大人公不说,我不起来。” 李夫人道:“玥儿,你先起来,堂堂大将军说的话,岂能儿戏,他若是不说,我们帮你跟他求情。” 拓跋玥跪的有点腿麻,身子斜了一下,李夫人瞪了一眼宇文无应。 宇文无应迅速起身前去将拓跋玥扶住,“慢一点。” 房间内,空气貌似停止流动,就在这时,院子外边传来了王大人的声音。 宇文环示意她们先下去。 仔细一听,外边还有王宛如的声音。 拓跋玥同李夫人告退,随即返回房间,宇文无应随着爹走了出去。 拓跋玥回到房间,楚熙芸正好在收拾卫生,看见拓跋玥回来,脸色不是很好,她小心翼翼的为拓跋玥倒了一杯水。 “姐姐喝水。” “我不渴,你喝吧!你说,若是我有一天发现自己不是爹的闺女,会怎么样呢?” “姐姐莫不是跟我说笑话吗?哪个闺女不是爹的亲闺女呢?” 拓跋玥摇摇头,楚熙芸看见拓跋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上前摸摸拓跋玥的额头,不发烧呀!怎么会说胡话呢!莫不是她听到什么传言?又不知是谁在嚼舌根呢! 185 负心公子 拓跋玥的身世还没有打听出所有然呢!她哥哥——拓跋向如又生出事端。 刘皛抱着孩子,大人孩子双双哭泣。 起初,有两个丫鬟及仆人在一旁劝解这对夫妻,可是被拓跋向如的漫骂给逼退了,仆人只好在暗处偷听。 只要别弄出人命,仆人们也是插手这种闲事。 拓跋向如呵斥道:“哭!就知道哭,给我生不出儿子,还有什么脸面哭,早知道你这般没有本事,自小不应该让我娘喂你,真是倒霉到家了。” 此时家中,除了下人们,老爷夫人也不在。拓跋褚温带着闫夫人去了外边,这可是让拓跋向如瞬间有了膨胀的机会。 这些天,拓跋向如对刘皛各种嫌弃讨厌,不管刘皛如何表现,拓跋向如也是不如意。 刘皛也在想,难不成向如以为是自己将刘若梦那个狐狸精支开他的身边吗? 洛阳城除了刘若梦,还有好多姑娘呀!只要拓跋向如说一声,刘皛也是想清楚了,纳妾无所谓,她可以接受,单手赞成。 可是拓跋向如近日来的举动,让刘皛很是看不明白,分明是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难不成他将自己赶出这个家,他才称心如意吗? 拓跋向如先是对仆人一通漫骂,又将刘皛一通羞辱。 刘皛哭泣着说道:“生不了儿子,怨我一个人吗?你没有一点责任?” 拓跋向如咆哮道:“我?我能有什么问题,莫不是你这个贱女人没本事,我即便是让你生十个儿子,那也是没有问题,你倒是给我生一个看看呀!若是别的女人,保不齐给我生了几个儿子呢!” “你以为生孩子是放屁呢?想放就放,还想放的响亮?拓跋向如,算我瞎了眼,今日我要与你绝交。” “巴不得你绝交呢!我出去随便找一个女人,要姿色有姿色,要生儿子也能生儿子,养你这么一个黄脸婆,只会丢人现眼。” “啊!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我今天跟你拼了……” 两人闹的不可开交,有仆人悄悄出去去寻找拓跋褚温,希望老爷与夫人前来制止这场闹剧。 拓跋褚温接到消息后,反而很淡定,这样岂不是合了他的意思?巴不得刘皛早日离家出走呢! 对于仆人的话,二老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拓跋褚温跟仆人说了一声知道后,先让仆人回去,他们继续该干嘛则是干嘛。 闫夫人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呢!回去看看吧!刘皛说什么,也是从小吃我奶水长大的,我看着有点不忍心,只要再找一个姑娘为我们生孙子就可以,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 拓跋褚温道:“向如好不容易开窍,你为何反而迷糊了呢!刘皛确实不错,但是她不能为我们家生儿子,留着她在那里碍眼是吗?” 老夫妻为刘皛的去留展开讨论。 拓跋向如这边,两人由起初的争吵,到后来的动手。向如更是火急火燎的写好休书,直接将刘皛休掉。 刘皛看着字字滴血的休书,恨不得将眼前男人的脸撕烂。这几年过来,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周围的人更是清楚。 眼下倒好,为了一个小妖精,居然将她休掉,有没有人性? “真是低估了你,当初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你这种不孝子,自己的爹也敢横眉竖眼,何况我这个没能给你生儿子的女人呢!” 拓跋向如道:“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个小东西,更不是什么好货色。” 外边的仆人听见拓跋向如的这话,无不惊讶。 别说深宅大院,即便是普通人家,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少有人说。 拓跋向如这是怎么了?看这次的样子,不像上次那般鬼上身呀! “谁稀罕你这破地方,老娘马上走。” 刘皛抱着哭啼的女儿,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打包好,随即出门。 仆人在暗处交头接耳,关于拓跋向如休妻的事情,渐渐的在洛阳城传开。 这绝对是振奋人心的事件,休掉一个人,一瞬间会让好多未婚配的姑娘蜂拥而至。 可是大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媒人进出拓跋褚温大院是不假,可是很少看见拓跋向同别的姑娘出入活动。 拓跋向如休妻成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对于前来说媒的人,一概不见。 这些日子,他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喝酒。 在外边酒馆喝,喝醉在大街上骂人打人。好多昔日认识的人远远看见便躲开,即便是看见拓跋向如摔倒在泥潭中,也是没有人上前搀扶一把。 拓跋向如回到家依旧喝酒。 闫夫人有点着急了,看着拓跋向如如此沉醉下去,别说重新找女人给拓跋家生儿子了,能确保这个大儿子活着,那已经是很庆幸的事情。 拓跋向如提着酒壶,东倒西歪在假山旁边,看着周围的一切,慢慢变的模糊不清,他卧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朦胧中,拓跋向如感觉屁股一疼。 睁眼一看,拓跋褚温带着仆人站在他身边。 拓跋向如道:“少来烦我,都给我统统滚远。” 一旁站着的仆人为拓跋向如捏一把冷汗,拓跋向如未免太有点无法无天了吧!当着他爹的面,居然出言不逊。 拓跋褚温上前又在向如的屁股上给了一脚。 “逆子,给我起来。” “你是谁,踢我干嘛?有话不能喝酒解决吗?”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也不怕喝死你。” “喝死更好,一了百了。” “真是不孝子,我纳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你这个不孝子来折磨我呢!” 拓跋向如干脆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任其老爹如何漫骂,他也是一言不发。 踢了几脚,他则是换一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拓跋褚温道:“死也好,活也罢!就当我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随即,拓跋褚温离去,仆人也是摇摇头离开。 闫夫人在房间又开始抹泪,向如莫不是又是鬼上身?为何家中最近又开始不宁静。 本想着刘皛离开后,为儿子重新娶一门亲事呢!谁知道拓跋向如整日醉生梦死这般状况,让闫夫人整日抹泪。 一时间,全家上下,人心惶惶,拓跋褚温被不孝子气的唉声叹气,闫夫人更是不用说,老泪纵横是常有的事情,每每想起,眼角开始湿润。 仆人丫鬟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被老爷夫人借此机会出气一通。 最近外边的钱庄,还有铺子,全部由徐管家代劳打理。 徐管家作为拓跋褚温的老跟班,倒是对内外的事情,处理都是比较得当,这一点让拓跋褚温很是放心。 186 犯浑到底 翌日,拓跋向如喝醉酒,走到自家客栈中,对着客人一通漫骂追打,将一个井井有条的客栈,须臾间弄得乌烟瘴气。 掌柜以及仆人又不敢对拓跋向如动手,只好派人将实情告诉拓跋褚温。 等拓跋褚温带着打手赶来的时候,拓跋向如早已离开客栈。 拓跋褚温正在气头上,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 小厮道:“老爷,不好了。” 拓跋褚温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东街一处房屋着火了。” 拓跋褚温一把揪住小厮道:“你可曾看清是如何起火的?” 小厮颤抖着道:“小的不敢说。” 拓跋褚温一耳刮子打在小厮的脸上,“还不快说,莫非让我打断你的狗腿?” 小厮捂着脸道:“是向如公子放的火。” 拓跋褚温气的脸如金纸,呵斥道:“快,快快去灭火。” 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灭火,大火被扑灭,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但是店铺中有几份重要的东西被火烧了,是几处房产的地契跟十来个仆人的契约合同。 拓跋褚温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抓住那个不孝子,我赏银二十两。” 众人一听赏银二十两,那可不是小数目呀! 但是想抓住拓跋向如,谈何容易。暂且不说他整日醉醺醺,此等违反天理的事情,他都敢做,若是被仆人撞见,想要带回家中,怎么可能呢?弄不好,仆人的小命都要被那个混账公子给灭了。 但是看着二十两赏银,诱惑力还是很大的。这些仆人们经过一番商讨,四个人分成一组,若是能抓到,赏银平分。赏银虽然是少了一点,但比起丢命而言,还是很划算的。 正当这些人在洛阳城大街上寻找拓跋向如的时候,却不知道向如早已回到家,在家中将自己锁在房间呼呼大睡。 若不是一个丫鬟看见,又不知拓跋向如睡醒后干出什么惊天动地有违天理的事情。 丫鬟偷偷的将消息散发出去,拓跋褚温带着六个壮汉,堵在拓跋向如的门前,几番敲门,不见里边动静。 只听见房间内传来女子嬉嬉笑笑的声音。 拓跋褚温大怒道:“畜生,还不快快开门?” 拓跋向如穿戴好衣服,让一位丫头前去开门。 门被打开一瞬间,拓跋褚温一脚将丫鬟踹到在地上,身后跟着打手全部冲进屋内。 再看拓跋向如在床头不慌不忙的整理衣服。 拓跋向如道:“爹不是想要孙子吗?我刚刚正在努力,你干嘛打扰我的雅兴?” “来人,给我将他绑了。” “你们为何绑我?” “此等不孝子,就应该被乱棍打死,今日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老东西,何故绑我,难道因为我让你的丫鬟服侍了我?” 拓跋褚温命人将拓跋向如绑住,他上前去,左右两个大耳刮子,打在向如的脸上,拓跋褚温的手隐隐作痛。 “放火害人,这等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是何妨妖怪上了你的身体?” “什么放火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正在努力给你制造孙子,被你这样打扰,我没有怪罪你这个老东西,你反而来捆绑我,这是作何道理。” “休要大言不惭,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说的好像我喜欢你这个吸血鬼的老爹似的。” 拓跋褚温打发仆人找来街坊邻居,更是找来官府人。 拓跋褚温道:“今日当着各位众人的面,我有一件事情宣布,希望在坐的各位给我作证立字据。”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最近听说拓跋向如整日疯疯癫癫,也不知道拓跋褚温要做出什么决定。 “大家安静一下。将我那不孝子捆绑上来。” 须臾后,三个仆人推搡着将拓跋向如拉到众人面前。 拓跋向如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大骂道:“你们这帮蠢货,听那个老东西的话,干嘛?反正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想如何便如何,何须叫来你们这帮酒囊饭袋作证,真是老天瞎眼呀!” 拓跋向如被拓跋褚温逐出家门,并且是从家谱中除去这个不孝子的名字。 在外人看来,拓跋褚温的做法有点过激,但是对当时在场作证的那些人而言,只恨拓跋褚温没有早些将拓跋向如这个不孝子赶出家门。 拓跋向如的行为已经违反三纲五常,这样的人留在家中,只会让整个家族蒙羞不说,时刻还要留意被他牵连,惹出事端殃及鱼池。 闫夫人一通伤心欲绝后,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很少出门。 拓跋玥离开她的身边,本来已经是割掉了她的心头肉,这下倒好,儿子也是离家出走了,难不成剩他们两个老人相依为命吗? 有一天自己不能动弹,难道连披麻戴孝的儿女也没有吗? 闫夫人想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身边的丫鬟好言相劝,也是无济于事。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十几日,闫夫人年龄大了,无法在为拓跋褚温生孩子,可是老爷可以纳妾小姑娘。 让那些人为拓跋家族延绵子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个想法一出,闫夫人直摇头,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为老头子纳妾,想想便觉得有违常理,若是不按照这个办法,家大业大,难不成到头来便宜别人吗? 闫夫人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让拓跋玥回来洛阳。 宇文无应若是愿意,可以继承拓跋褚温的产业,若是不愿意,另当别论,让拓跋玥继承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转念一想,听说宇文环,现在一手遮天,早有谋朝篡位的野心,想让宇文无应放弃权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横竖也没有一个好办法,还是托人打听一下拓跋向如去了哪里,让他在外边受一些磨难,或许能回心转意回家呢! 拓跋向如每天同一些街头混混,一帮小孩子玩耍。 十天有九天的时间,拓跋向如是醉醺醺的,闫夫人托人找到他,又能如何,回去告诉闫夫人拓跋向如的现状后,气的闫夫人捶胸顿足。 拓跋褚温以前喜欢去大街上散步,逢人便打招呼。 现在,拓跋褚温没有重要的事情,根本不去外边,现在他最怕的就是见到那些熟人的面孔。 当初在洛阳城可算是富甲一方,眼下倒好,女儿远嫁长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疯疯癫癫。 有钱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老天玩的晕头转向。 187 三人为虎 拓跋向如躺在路边,抬头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太阳。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他身边驶过,窗帘被微风吹起,恰巧一位姑娘探出头。 姑娘看见拓跋向如的状态,倒吸一口气,迅速将窗帘拉好,随即摇摇头,发出惋惜的声音。 轿夫抽打了一下马背,马儿加快了步伐离去。 现在的一切,都是自找的,拓跋向如不怨任何人。而这一切也是他想要的,终于可以大显身手,无所顾忌。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多少有点不舍。可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更多人的将来,他不得已出此下策。 拓跋向如这几年来,收养了多位侠士门客,本想当初只是欣赏那些人的骨气,权当救助,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帮自己大忙。 他现在如脱缰的野马,谁也拿不住,管不着。 不远处,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再看一位男子在拓跋向如身边停下。 来者是徐郎,他掐指一算,一切时机刚刚好,连日来,让这个富家子弟可是受了不少苦。没办法,想成大事者,必须要有非人一般的毅力。 这点磨难又算的了什么,与日后的事情相比,这只是预热阶段。 徐郎道:“走吧!难道还要我把你背上吗?” 拓跋向如整理了一下眼前的乱发,满身酒气的说道:“你谁呀?” “我带你去喝酒,我家有好酒呢!” “酒?好酒?啥好酒?” “去了就知道。” 拓跋向如一听见酒,瞬间从地上爬起,口齿不清的说道:“要好酒,好酒要,酒要好。” 两人上了马背,绝尘而去。 徐郎回到家,将门打开,一位大伯走了出来,帮忙徐郎牵住马儿。 徐郎扶着拓跋向如回到房间内。 徐郎道:“自己清醒呢?还是我帮你清醒呢?” 拓跋向如咳嗽了一声,侧耳聆听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异常声音。 “怎么样?我的表现如何?” “出神入化,连我都被你要骗了。只是你这样做,值得吗?” 拓跋向如叹气道:“无毒不丈夫,我也是没办法,但愿有朝一日,她们能理解我的用心。” “理解?怎么理解,现在整个洛阳城对你已经是恨之入骨,更不要说你的家人。”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这个你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交代的事情早已经办妥。” 拓跋向如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喝了几口。 大伯走进房间,将门关上,随后拿出一张军事图,铺在桌上。 拓跋向如道:“现在整个南北,局势很不稳定,我们选择从何处下手比较容易呢?” 徐郎道:“之前我跟大伯讨论过,长安、洛阳,这两个地方万万不可,这些地方都是核心位置,众人虎视眈眈,再说了,我们现在只是小打小闹,不宜与大部队正面进攻。” 拓跋向如道:“我们手底下,现在有多少人马?” 大伯道:“刚刚上两千人,目前分为三个地方盘踞。” 拓跋向如语重心长道:“人数还是有点少,长安目前完全在宇文环的控制当中,那个老匹夫可是不好对付。” 徐郎道:“你妹妹还在那边,到时候万一兵戎相见,你会手软吗?” “现在考虑这个未免有点过早吧?” 徐郎摇头道:“不,一点也不早,你若是下不去手,我们要提前做好别的思想准备。几千号兄弟跟着我们,为的是什么,这一点,你要明白。” 拓跋向如仔细琢磨了一下,若是一旦与宇文环那边交手,除非用计谋,不然很难得手,他是见过宇文无应的手段,自己在他的面前,如果硬碰硬,不堪一击。 但是若用其它手段,那可是不好说了。 在者说,刘若梦在长安那边,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将消息传到这边。 到时候来一个里应外合,不愁扳不倒宇文环。 长安城只要扳倒宇文环,那个懦弱皇帝,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自然要对兄弟们负责。” 徐郎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转身离去。 须臾后,徐朗走来,手里拿着一壶好酒。 拓跋向如远远便闻见酒香,这壶酒绝对是上等好酒。 徐郎道:“欢迎我们大当家的正式加盟,今日拿出我封藏多年的好酒,我们三人歃血为盟,在此共商大计。” 拓跋向如道:“如此甚好,我这些年给你们资助的钱,也算是用到刀刃上了。” 徐郎道:“靠你救助的那点钱能干什么,我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现在被赶出家门,往后的钱路,你可是要好好琢磨一番。” 大伯说道:“你们只管冲锋陷阵招兵买马,钱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 拓跋向如道:“如此甚好。” 大伯心想,反正你与拓跋褚温脱离了父子关系,想从他那里拿钱是不可能了,可是他这里,却能钱生钱,变出好多钱来。 徐郎道:“大伯,钱的事情,万万马虎不得。” “你们不用担心,我若是给你们弄不成钱来,我这老命给你们。” 拓跋向如道:“大伯,严重了,钱我们必须要,可是你的这老命,怎能说给就给呢!即便是玩笑也是说不得。” 朝廷腐败,民不聊生,老百姓的日子根本没法过。 随着全国僧人的越来越多,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人也是与日俱增,大面积的田地荒芜,朝廷的税收却只增不少。 这不是民自己要反,而是被逼造反。 按理来说,拓跋向如不是贫苦人家的子弟,从小在钱堆中长大,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敢兴趣才对。 可是他看着宇文无应能指挥千军万马,要风得风,风光无限,他打心里是羡慕嫉妒也恨,恨自己早些年为何没有觉悟呢!恨自己为何没有一个宇文环那样有权势的老爹呢! 在刘若梦的提醒下,在众位兄弟的大力推荐下,他接受了这个圣神的命令。 拓跋向如同时也知道,这不是小朋友玩游戏,打打闹闹哭哭笑笑。 这一旦操作不到位,那可是丢命的事情,搞不好还要株连九族。 所以他提前做好种种准备工作,即便是死,也不能拖家带口,连累妻儿老小。 但是想到玥儿那边,拓跋向如真的有点不舍,若是让她知道哥哥这番计划,还不跟他大动干戈吗?也不知玥儿这次去了长安,一切过得可安好。 若是有朝一日,宇文无应同拓跋向如在战场相见,也不知拓跋玥会站在哪一边? 188 为夫说媒 李夫人拉着拓跋玥的手,轻轻的拍,细细的看。拓跋玥被阿姑看的不自然,这人莫不是有话与自己说吗!阿姑近来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反常。 拓跋玥道:“阿姑,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说说。” 李夫人道:“玥儿是什么事情呢?” 拓跋玥娇羞道:“阿姑,你看我来府上也是有些时日,身子一直也是不见有动静,我的意思是,让无应纳妾什么的,毕竟府上不是普通寻常人家,人丁要兴旺呢!” 此话一出,李夫人简直高兴到爪哇国去了,若是之前,李夫人说什么,也要让宇文无应多娶几个偏房,可是自从看见拓跋玥幻象后,这种念头,李夫人只好压在心底。 如今拓跋玥自己提出来,李夫人自然是高兴。 不过细细想来,也不知玥儿这话是真是假,是否有意在试探李夫人的态度呢! 李夫人放开拓跋玥的手道:“玥儿,此话可是不好,我儿若是娶了别人,难免一碗水端不平,到时候万一冷落了玥儿,叫阿姑如何过意的去?” “阿姑,我一个人每年生一个孩子,那也是生不过来,倒不如让无应娶个偏房,也算是为我们这个大家考虑,眼下兵荒马乱,孩子多了总归是好。” 李夫人一听拓跋玥说道大家,她顿时乐开花。 “玥儿果真如此想?” “阿姑,玥儿句句是心里话,人们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何况我嫁的还是无应哥呢!自然要设身处地为这个大家着想。” “甚好。回头我跟我儿说一声,至于人选,你可有合适的姑娘?” 李夫人不过是试探一下拓跋玥,看她想说什么话,至于人选,李夫人早就巴不得王宛如做自己的儿妇呢! 虽然近日来,李夫人看拓跋玥没有原先那么讨厌,还不是因为拓跋玥当日的身影出现幻觉,让李夫人有所顾忌。 眼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李夫人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让王宛如成为自己的儿妇。 只是这个身份,可是不好弄。堂堂千金小姐,让她做偏房或小妾,怎么可能呢?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李夫人也要为王宛如争取。 在李夫人的心里,早已经当宛如是自己的亲闺女,若是能成为儿妇,那自然是更好的事情。 “阿姑,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无应看中的,人家也要看中无应的,我怎能从中指手画脚呢!” 两人一番说话,李夫人愈发觉得拓跋玥懂事理了,或许之前真是自己错了,这等聪明贤惠的儿妇难找呀! 拓跋玥离开李夫人的房间,在院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刘若梦上前道:“姐姐,我有个远方的姐妹来长安了,给我捎话,让我去找找她。” 拓跋玥道:“何不让你那姐妹来这里呢?” 刘若梦道:“一起还有她爹娘哥哥,多有不便,我去玩耍几日,便回来。” “那可不行,你一个姑娘,在长安人生地不熟,出去万一生出事端,叫我去哪里找你呢?” “姐姐放心,虽然我是柔弱姑娘,可是自我保护能力还是不差的,还请姐姐行个方便。” 拓跋玥想了少许,撇撇嘴道:“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刘若梦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高兴的说道:“多谢姐姐,那我先去了。” 拓跋玥看刘若梦的脸上神采飞扬,眉目之间流露着兴奋之神态。这可不像是见姐妹那么简单,莫不是约了谁家的小厮或者公子? 细细想来,在洛阳的时候,没有听说刘若梦有别的姐妹或者老相好来往,难道对方是刘若梦来长安后认识的? 按理来说,不可能的,刘若梦时长在拓跋玥的身边,比顾岚芬还要勤快,怎么会有时间认识别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想到一个人。 随即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远在洛阳,若是果真来长安,还不先来看拓跋玥吗?怎么会去偷偷幽会她呢! 拓跋玥在胡思乱想时,楚熙芸来到她的身后,悄悄从身后蒙住拓跋玥的眼睛,没有说话。 拓跋玥伸手随便摸了一阵,“小芸,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调皮捣蛋了呢?” 楚熙芸放手道:“没意思,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别人我不了解,你,我难道还不了解吗?” 楚熙芸嘟嘟嘴道:“哎!姐姐是了解我,可是有的人不了解姐姐呀!” “此话怎讲?” “我听老夫人那边的丫鬟说,你去给老夫人提大将军纳妾的事情了?” 拓跋玥猛然一惊,这才离开阿姑那边多久,就被传出去了,真是神速呀!看来自己的第一步奏效了,接下来只需要看王宛如那边如何应对。 “啊!又是哪个多嘴的丫头在嚼舌根呢!” “姐姐,你不要瞒我。” “好吧!实话告诉你,我是去找阿姑说过这话,还不是因为我不想给宇文无应生很多孩子吗?你没有听大人公与阿姑平时的谈话吗!儿孙满堂,首先要妻妾成群,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楚熙芸略为生气的道:“也就姐姐这样的傻瓜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举动,换做别人才不会呢!若是大将军娶了别的女人,母凭子贵,你难道不怕自己原配的位置不保吗?” “怎么会呢!我如此聪明贤惠,谁会跟我争风吃醋抢位置呢!只要我好好待别人,这些应该不是问题。” “你倒是好心肠,别人未必,今日的大将军可不比往日的少将军。” 拓跋玥心中所想的,楚熙芸暂时当然猜不到那里,她只是看到片面的现状,却不知拓跋玥更深的用意。 不知这次的情况,被宇文无应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再很多人看来,拓跋玥这种举动无疑是在自掘坟墓,日后有的气让她好受。 可是拓跋玥前几日闲来无事去大街上转悠,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顾岚芬,她与王宛如走的很近。 顾岚芬绝对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丫头,她之所以接近王宛如,无非就是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普通的钱财对顾岚芬来说,毫无吸引力,在她的伪装下,藏着更为惊人的阴谋。 与其让顾岚芬联手别人来对付自己,自己何不反守为攻,自己的姿态已经很明了,不反对宇文无应纳妾,但是只能是偏房或者小妾,王宛如王大人的掌上明珠,让她做偏房或小妾,倒不如杀了她痛快。 189 纯属胡闹 在楚熙芸的细心指导下,拓跋玥的荷包终于是完工了,她看着自己亲手一针一线秀的荷包,宇文无应一定会喜欢。 拓跋玥哼着小调,在房间高兴的蹦蹦跳跳,等回过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人。 “无应,你怎么不声不响出现在门口呢!” 拓跋玥双手放在身后,一番古灵精怪的样子走上前去。 宇文无应板着着脸道:“看你干的好事。” “我的好夫主,怎么了?”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别装作不知道。” 拓跋玥明白,宇文无应这是刚刚从阿姑那边过来的,看来他已经接到他娘亲的指令了。 有好多男子巴不得原配放开胆子让夫主纳妾呢!他倒好,反而埋怨起自己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年头从哪儿找像拓跋玥这么傻的原配夫人去呢!打着灯笼也是找不见。 拓跋玥一手拉着宇文无应坐下,“我的好无应哥哥,我也不是为你考虑吗?” “为我考虑?为我考虑,就为夫说媒吗?” 拓跋玥眨眼道:“没有呀!无应哥莫要冤枉我。” “娘亲那边,可是你说的?” “这个倒是。” “那不就得了!谁让你闲着没事,乱点鸳鸯谱,是不是看见我烦呢!想把我送给别的女人,让你清净呢?” 拓跋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没有,没有。你也知道,大人公与阿姑,想让我多生一些孩子呢!可是你看我这身体,一年一个,用不了几年,我这小命都没有了。你难道不心疼吗?” “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呀!那你也不怕我娶了别人,你失宠吗?” “若是果真那般,也是我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拓跋玥将脸转向别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宇文无应在看见拓跋玥身后藏着东西,一直没有来得及问。 如今看到拓跋玥有点小不开心,宇文无应一把拉住拓跋玥的手道:“你那只手里藏着什么东西,遮遮掩掩的。” 拓跋玥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什么啦!又不是给你的。” 宇文无应一把将眼前的客人儿拦在身边,“在我的房间,在我的身边,难道心里还想着别人吗?” 拓跋玥一手握着荷包在宇文无应的头上敲了一下。 “想你个大头鬼,懒得跟你说,放开我。” “我的好玥儿,好啦!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为了这个大家好。我不过是跟你说笑而已,何况我根本没有纳妾的想法,你一个人我都照顾不过来呢!怎么会纳妾呢!要那么多女人干嘛?每天在我的耳边如蜜蜂似的,让我自寻烦恼吗?” “你的意思是嫌我平日里烦你是吗?” “玥儿,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呢!我是说女人不能多,若是少了你在我的耳边徘徊,反而不适应呢!怎么会嫌弃你烦呢!” 拓跋玥扭扭捏捏将另一只手的荷包放到宇文无应的面前。 宇文无应看着眼前的荷包,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是你绣的吗?” “不是我,难道是宛如吗?” 宇文无应不开心的说道:“好端端的,干嘛提她呢!” 说句心里话,宇文无应没少见过姑娘们想送给他的荷包,随便接手一个都比拓跋玥绣的这个好看。 但是从宇文无应的了解,拓跋玥能绣出这种样式,自然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无应轻轻掰开拓跋玥的手,“让我看看这小手,没少受伤吧!” 拓跋玥瞬间缩回手,“怎么会呢!像我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学这种女孩子本该学的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呀!” “玥儿亲手做的,自然是好了。” “那好,我给你系在身上吧!” “万万不可。” “这又是为何?” “玥儿,我的好玥儿,你说为夫是武将,戴上这东西,带兵打仗,怎么可以呢!若是在战场上弄丢了,我是找你给我的荷包呢!我还是冲锋陷阵杀敌人呢!” “那我岂不是给你绣了当摆设吗?还是你嫌弃我绣的不好看。” 宇文无应赶忙说道:“怎么会呢?如此好看,我正是舍不得,怕戴在身上弄丢了,所以才不愿意。” 拓跋玥想了一下,必须要让宇文无应戴在身上,不然,自己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要不这样吧!你先佩戴上。等你出征的时候,取下由我给你放好。” 宇文无应感觉自己说不过拓跋玥,眼下她说什么,也要将这个东西给他佩戴在身上,还能怎么办?只能照办了呗! 拓跋玥亲手为宇文无应系上荷包,心满意足的笑了,嘴角上扬,心想,此人我已经标记了,闲杂人等最好是看清楚了在接近他的身子。 拓跋玥为宇文无应倒茶,然后端起送到他的手里。 宇文无应看着拓跋玥的一举一动,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似的。 “玥儿,你也坐下,别只顾站着,我又不需要你伺候。” “夫主,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宇文无应立马摆摆手道:“我突然感觉头好痛,快扶我到床榻上休息片刻,有什么事情等我休息好之后再说也不迟。” 拓跋玥突然一手揪住宇文无应的耳朵道:“耳朵是不是也疼呢?” “玥儿,快快住手,我的耳朵快掉了。” 两人正在打闹嬉戏时,顾岚芬走了进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迅速低下头退出到门口。 “大将军,不好意思,我以为只有姐姐一人在呢!” 拓跋玥道:“不碍事,你进来,帮我在另一只耳朵上揪住这个不听话的人。” 顾岚芬道:“姐姐,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撤了。” 顾岚芬话音刚落,人已经转身迅速离去。 拓跋玥在房间内喊道:“你给我回来,你这个疯丫头,敢不听我的话。” 宇文无应笑着说道:“不得民心吧!快快放手,不然我的耳朵掉了,你说我大将军,若是上朝,让文武百官看见我没有耳朵,还不笑掉大牙吗!” “让我放手也可以,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先放手,我答应你。” “少跟我耍花样,先答应我,不然我会在你的鬓角下手的,你是领教过这个滋味的。” “好吧!我答应你便是,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答应你便是。” 拓跋玥放手,站在宇文无应的面前道:“我近日来眼皮跳的有点厉害,陪我回去一趟洛阳好嘛?想我爹娘还有哥哥了。” 宇文无应道:“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陪你会洛阳吗!多大的事情,至于将我的耳朵拧掉吗?” “哪里掉了?这不好好的还长着吗?” 拓跋玥说完,还不忘在宇文无应的耳朵上又揪了一下,疼的宇文无应瞬间龇牙咧嘴,动作很是夸张。 190 帮你1挑人 宇文无应是答应拓跋玥回洛阳,可是一连几日,宇文无应都是忙到很晚才会家,并且回到家中的宇文无应,一身疲惫的样子,拓跋玥更不好意思提回洛阳的事情。 夜间,两人闲来无事,拓跋玥突然记起前些天与阿姑说过的事情。 这种事情只有在宇文无应耳边经常唠叨,他才会上心。 拓跋玥为宇文无应一面揉肩膀,一面说道:“夫主,上次跟你提起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宇文无应道:“等忙完这几天,最近朝廷来的外部势力比较多,这个关键时刻,我不能离开皇宫半步。” “我不是说这事。” “那还有什么事情?” “明知故问,不要跟我打马虎眼。让你纳妾的事情呀!你看我们也是很努力的,可是肚子就是不见大,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当然是先让你纳妾,然后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子了。” “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当是你要我陪你回家呢!” 宇文无应一来是真的没有时间与那个心情,二来,女人在他的眼里,真的一个就可以,多了万万要不得。 皇上是有三宫六院不假,可是宇文无应不是皇上,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眼下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没有时间去考虑纳妾的事情。 可是连日来,拓跋玥在他的耳边提起纳妾的事情,说句心里话,宇文无应在想,这是不是拓跋玥故意设圈套给他钻呢! 宇文无应的眼线已经收到消息,现在地方势力又在暗自涌动,这个时候他连回洛阳看望岳丈大人的时间也没有,哪能纳妾呢! 即便是有那个时间,还要有那个心境呢! 在宇文无应的眼里,什么国色天香,什么沉鱼落雁,有拓跋玥一个足以让他受用了。 拓跋玥道:“你以为我想让你纳妾呀!若不是你爹娘整天在外人面前那般样子,我恨不得将你藏进被窝不让见人呢!” “好吧!既然你要执意帮我纳妾,我成全你便是。” 拓跋玥目瞪口呆的看着宇文无应,自己有没有听错,他居然答应了,居然同意纳妾。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才懒得跟你开玩笑呢!若是不同意你,你犹如蜜蜂似的,在我的耳边叫个不停,还让不让我耳根清净了。” 拓跋玥摇晃着宇文无应的肩膀道:“我的好夫主,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大人公与阿姑放心吗!我也是迫不得已。” 既然同意了纳妾,这个人选,怎么办?好不容易让宇文无应同意,一定要趁热打铁,不然过些日子他反悔了,岂不坏事。 宇文无应起身准备出门,拓跋玥拉住他道:“夫主,你要去干嘛?” “我去书房看看书,查一些东西。” “也不急于一时,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宇文无应一听这话,这不是送命的话吗?别说自己心里除了拓跋玥没有别人,即便是有,他如何说得出口。 “胡闹,纯属胡闹,我心里要是有别人,还能娶你吗?” 拓跋玥笑着说道:“也是呀!看我这脑袋,是怎么想的,那我帮你选?可以吗?” “随你,你是原配,你说了算,往后要是失宠了,别怨我。” 宇文无应离去,拓跋玥心满意足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点点头,既然你同意,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人不请自来。 拓跋玥第一时间将宇文无应答应的事情告诉李夫人,至于人选,拓跋玥不想没事找事,这种事情还是让李夫人出面比较妥当。 万一要是出什么问题,跟她拓跋玥没有关系。 不过为了确保期间,拓跋玥打算留一手,万一若是王宛如不上当,自己答应宇文无应纳妾的,岂能说话不算数。 经过几番寻思,别的姑娘,拓跋玥不了解,外边的姑娘若是听到宇文大将军纳妾,还不挤破脑袋进门吗?长安城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眼下的皇帝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大权在宇文环的手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是宇文环就是宇文无应摇身一变成为皇帝。 现在给宇文大将军当小妾,说不准日后就是皇妃。 拓跋玥才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王宛如那边落空,还有重新选人。 放眼自己的身边,唯有顾岚芬与刘若梦比较妥当,除了她们两人,再也是没有了别人。 只是两人的身份,有点与大将军相差胜远,但是那又如何,只要想办成一件事情,没有拓跋玥做不到的。 若是论姿色,刘若梦与顾岚芬旗鼓相当,但是若是论人品,刘若梦较顾岚芬稍微好一点,可是顾岚芬跟自己时间很久了,她早有攀龙附凤的心。 不如先跟她说一声,看她是什么反应。 这日,拓跋玥将顾岚芬叫到自己的房间。 拓跋玥考虑了再三,不管是她跟王宛如借刀杀人,还是同顾岚芬这边拧成一股绳,也绝不能让顾岚芬跟王宛如走在一起。 如果那样,日后一旦自己失利,可能让王宛如将自己羞辱死,还有那个心比天高的顾岚芬,别以为她掩藏的很好,拓跋玥跟她那么久,她的一举一动,拓跋玥岂能不知,好多时候,拓跋玥只是懒得去说而已。 顾岚芬毕竟还有另一个身份,不管怎么说,拓跋玥不想让顾岚芬太过受委屈,所以好多时候,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楚熙芸,拓跋玥知道她现在生活在甜言蜜语中,早已经不闻天下男人,何况,她那种性格,不适合做大将军的小妾。 倒不如谢宁衎一心一意对她好,那便是楚熙芸的福分了。 “小芬,最近看你经常去外边,可是找的有缘人?” 顾岚芬娇羞道:“姐姐,哪有的事情呢!我不过是上街随便走走而已,看看能不能碰见天子,让我看看皇上是如何一个低能儿。” “见了又能如何?” 顾岚芬打趣说道:“跪求着上前,给他当妃子呀!” “快算了,就你这身板,我怕你还没有跪下走几步呢!已经被皇上身边的侍卫乱棒打伤。我眼下倒是有个好人选,不知你有没有想法?” “姐姐,现在除了谢宁衎那小厮,还有谁呢!他这些天不是跟楚熙芸眉来眼去的吗?” “人家的事情你不用管,让你早些对他下手,看吧!让人家抢走了吧!” “我才不稀罕呢!” “我要是让你给宇文无应做偏房,你可愿意?” “什么?”顾岚芬发出惊讶的表情。 她有没有听错,这?这?怎么可能。 “姐姐,别闹,这玩笑开不得,若是让别人知道,以为我心术不正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呢?” 顾岚芬漫不经心的说道:“只有傻子,才将自己的夫主拱手让给别人呢!” 拓跋玥在想,或许自己真是傻子呢!不过话说回来,常言道:傻人不是有傻福吗!但愿自己是那个有傻福的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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