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好过分 - xp1024.com
《总裁老公好过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成功逃离

第二百六十六章成功逃离

看到凌霄离去的背影,赵甜甜像小狐狸一样眯起眼睛。

景云昕看着顾若宇的身影发着呆。直到赵甜甜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向着顾若宇就跑去。

“若宇!”

景云昕磕磕绊绊的跑到顾若宇面前,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小脑袋埋进顾若宇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儿哭腔,她终于知道一日不见如三秋是什么滋味了。真是恨不得让人把心拿出来挠挠去痒。

软玉馨香入怀,顾若宇狠狠的将景云昕抱紧,好似要镶嵌进骨髓。天知道景云昕不见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全世界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如此揪心。

两人相拥与喧闹的街市,仿佛周围除了彼此再无他物。

“我想你了!”

“嗯,我也是!”

景云昕仰着头,眼眸泛起一层水雾。顾若宇低着头眼底一片深情。

赵甜甜远远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眼睛里不禁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暗自伤怀。纵使她再怎么爱着顾沛屹两人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甜蜜的幸福,他们的爱情是不被认可的,只能偷偷摸摸的享受一刻来之不易的相拥。

凌霄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买了咖啡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赵甜甜一眼就瞥见朝着自己走来的凌霄,赶紧冲着沉浸在幸福中的景云昕喊道:“云昕,快走。”

“啊?”被赵甜甜这么一喊景云昕从蜜乡里惊醒,赶紧拉着顾若宇挤进了拥挤的人流中。

赵甜甜定定的看着景云昕两人消失在人潮中,心下一横,咬了咬牙朝着凌霄奔去,一脸娇笑的接过凌霄手里的咖啡。

这样的幸福来的太突然,凌霄的俊脸微红,温柔的提醒赵甜甜:“慢点喝,小心烫。”

转过身赵甜甜的笑意已不在,她为景云昕争取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她也不必再强颜欢笑。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凌霄早就猜透了赵甜甜的心思,即便是她没有跑来阻拦凌霄也是不会追上去的,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背叛了赵老爷子他也会让她如愿以偿。

顾若宇拉着景云昕一路奔跑,心情却不像是在逃避追赶,两人十字相扣不时的回头对视而笑,

冲过了人流顾若宇停了下来,一把将景云昕拉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像是害怕她会从自己的身边逃跑一样。

“云昕,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顾若宇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心里满是激动,更多的是自责,若不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她怎么会被劫走。

景云昕双手环着顾若宇的腰,娇媚的小脸贴在顾若宇的胸口拼命的感受他的温度和心跳。

在赵家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怀念这个温暖安全的怀抱,此时已是无语凝噎。

“若宇,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好害怕,真的好怕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顾若宇胸前的衣服,怀里哭的颤抖的可人儿让他更加心疼。

双手温柔的捧起景云昕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一脸认真严肃还有心疼,“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用我的生命里保护你。”字字动情,更惹得景云昕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景云昕学着顾若宇的样子用白嫩的小手捧着顾若宇的俊美的脸,对视了良久,像是想要把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心里一样。

深情的对视中,景云昕踮起脚尖樱桃般的小嘴贴上了顾若宇的薄唇,在两人吻得不能自已时顾若宇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满足的微笑。

“大小姐,我们回去吗?”凌霄陪着赵甜甜从中午坐到傍晚,眼看天色黑了下来,似乎还有要下雨的征兆,可是赵甜甜却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

赵甜甜缓缓的回过头,很难得的对凌霄温柔的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也清楚我是不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凌霄抿了一下嘴唇,迟疑了一下才开口:“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只要她幸福就好。”

赵甜甜愣了一下,在她看来凌霄只是一个不懂爱情的没有情调的工作机器,没有想到他对爱情的追求竟是这么的高,往往一句很不经意的话就能够触动人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凌霄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赵甜甜的内心深处。

说别人傻未尝不是在说自己,赵甜甜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顾沛屹心中的地位,也许等到某一天自己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恐怕也只会沦为他的玩物。

“走吧。”

竟然会是被她最看不上的这个男人的一句话给点破了,也许真的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将来了,赵甜甜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提着包包向车库走去。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很是沉重,顾若宇的三个心腹都低头在思考着,这次总裁夫人出了这种事已经是让他们忍无可忍了,现在当务之急不仅是要报仇,还要铲草除根以绝后患。

“总裁,你会为了保护自己爱的女人不惜牺牲兄弟之情吗?”沉默了良久其中一人说话。

顾若宇剑眉微微皱了一下,他当然清楚这幕后主使是谁,可是手足之情岂是可以这么轻易割舍的,爱人和兄弟一时之间让他难以取舍。

下属都知道顾若宇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的反应正是因为他过于重情义,看来要从其他地方入手了。

在电脑旁敲了很久键盘的黑子男子机械的说着:“顾沛屹和赵家小姐赵甜甜的关系暧昧不清,只是他需要借助赵老爷子的力量所以是不能让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也正是他的软肋。”

听完顾若宇沉默了,他一直行君子之道,可是自己却要对兄弟的女人下手却是是有些不雅,可是想到自己的妻子就这样被人掳走他怎么又能咽的下着口气,是他先小人的,也怪不得别人。

夜已经深了,本该寂静的夜晚被一声声炸雷打破,赵甜甜泪眼婆娑的站在窗前凝视着灯光下的雨,心却像要死了一般。

“甜甜你能不能懂点事啊,我都说了我们已经以大局为重,你现在要是把咱们的关系捅出去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我在你们家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你这样你会让我前功尽弃的。”顾沛屹听到赵甜甜说要向赵老爷子坦白两人的关系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深爱的男人竟是如此的自私,赵甜甜已是心灰意冷,顾沛屹竟然还不如自己瞧不上的凌霄。

赵甜甜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说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可顾沛屹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赵甜甜的反常,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一把抱住赵甜甜伸手去解她的睡衣。

“够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很累了。”赵甜甜彻底对这个男人失望了,厉声制止道。

顾沛屹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赵甜甜今天竟然会这样拒绝自己,愣了一下,擅长察言观色的顾沛屹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抱着赵甜甜哄着:“好了,我知道我刚才的话让你不开心了,等时机成熟了我就马上向干爹说明娶你过门。”

赵甜甜一把将顾沛屹推开,事到如今还是只会用谎言哄骗吗!赵甜甜的心寒了,这个男人的话她是不会再相信了,冷冰冰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逛了一天很累了,等下张妈过来给我送燕窝。”

顾沛屹还是很识趣的,摸了摸鼻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其实她早就知道顾沛屹外边还有女人,只是赵甜甜一直自欺欺人罢了,直到今天她才幡然醒悟。

下午顾若宇约了赵甜甜,在咖啡馆里跟她分析了此时的利弊关系,尤其是那句“不要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更是惊醒了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赵甜甜。

第二天赵家异常的安静,顾沛屹跪在赵老爷子面前,还有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的赵甜甜。

“你这个混账东西,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背着我干这种事情,敢做不敢当你还算是什么人。”赵老爷子的像是不怕疼一样狠狠的拍着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跳了起来。

顾沛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小女人今天竟然这样背叛了自己,把这些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的父亲,可是死鸭子嘴硬的顾沛屹怎么肯尼个就这样容易认了,“干爹,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也不知道甜甜妹妹喜欢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这样也有错的话我甘愿受罚。”

赵甜甜怒不可遏,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脸皮这么厚,以前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是一文不值的谎言,赵甜甜情绪顿时不收控制,抓起桌上的杯子朝着跪在地上的顾沛屹砸去:“滚,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真的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就这样顾沛屹被赶出了赵家,可是他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切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于是他再次找到赵甜甜,希望赵甜甜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早已是心灰意冷的赵甜甜也已经无力再去应对这个欺骗了她这么多年感情的你男人,数日后传出赵家大小姐即将大婚的消息,新郎竟是凌霄。

阳光灿烂的午后景云昕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给孩子读着童话故事,读到白雪公主的故事时她心底的回忆像打翻了罐子一样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若干年前,同样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公园的秋千上一个可爱的男孩给她读着这篇白雪公主的故事。

想到这里景云昕不禁潸然泪下,那人正是赵景天,难怪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会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只是早已是物是人非。

“宝贝,你们一定要记得,妈妈曾经在这里给你们读过白雪公主。”情到深处,景云昕轻轻的在宝贝的脸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顾连之逼视着顾沛屹,兄弟相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斗成这样。

“沛屹,难道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不管怎样那是你的亲弟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完顾连之不禁老泪纵横。

“我爱景云昕,是顾若宇不懂得珍惜,我只是想好好保护我爱的女人而已。”顾沛屹不卑不亢,毫不畏惧的回视。

“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命啊。”顾连之无奈的摆摆手。



第二百六十七章 祝你幸福

第二百六十七章祝你幸福

这一幕被顾若宇的姐姐看在眼里,自己年迈的爷爷如此的伤心,也是很是不忍心,她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这个女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也许化解了两人之间的误会才会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在顾若宇独居的别墅顾若宇的姐姐第一次对着景云昕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

在景云昕听到顾若宇的姐姐刻意制造她和顾若宇之间的误会是很是诧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见不得我幸福吗?”

这段时间她的感情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他们两人也承受了很多痛苦和折磨,没想到他们彼此珍惜的感情却是这么不被人祝福。

顾若宇的姐姐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心酸,每天看着自己的弟弟饱受折磨她心里也很是难受,跟景云昕说了很多,只是忽略了顾沛屹这样做的动机。

“好了,这些都过去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既然深爱着不要再去折磨彼此。”

送走了顾若宇的姐姐景云昕拨通了顾沛屹的电话,“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就这么不希望我幸福?”说完景云昕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太多的是因为委屈。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到顾沛屹沉重的叹了口气,低沉的说道:“云昕,我爱你,我不忍心呢纠缠在顾若宇的感情纠葛里,我知道你很痛苦,我只是想让你摆脱他到我身边来,我只是想给你幸福而已,就算是失去这个弟弟我也心甘情愿。”

“够了,不要再为你的所作所为找借口,你这样做不仅没有让我得到幸福还让我的生活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景云昕情绪一时失控,对着电话喊道。景云昕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顾沛屹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原来自己才是害得他们兄弟决裂的罪魁祸首。

景云昕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回忆着他和顾若宇的幸福,可是他们的幸福却是用牺牲他们的兄弟之情换来的,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张妈,你陪我去菜市场吧,我晚上想给若宇做顿好吃。”收拾好情绪,景云昕说道。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给她心爱的男人做晚餐了。

景云昕学过的心理学真的没有白费,一顿晚餐下来她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异样。

第二天一大早顾若宇就去了公司,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发动车子的那一刻一抹瘦弱的身影躲在窗帘后静静地注视着他。

“张妈,我带孩子出去玩,你去买点东西吧。”景云昕琢磨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办法支开这个像影子一样的张妈。

景云昕环顾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房子不禁有些不舍,这里有太多她难以割舍的东西,比如说她最爱的男人。

提着不多的行李推着婴儿车景云昕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殊不知,在她离开没有多久顾若宇已经驱车追了过来。

自从景云昕发生了那件事之后顾若宇就不再敢对她的安全疏忽大意了,虽然她不同意在身边安插保镖但顾若宇还是悄悄的派了人暗中保护她,也许景云昕并不知道在别墅门口安装了摄像头,这是顾若宇为了防止被人偷袭和狗仔**做的防护措施,这是和他办公室的电脑连接的,对于景云昕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

到达机场景云昕预定的航班已经开始登记了,她手忙脚乱的拖着行李推着婴儿车向登机口跑去。

“对不起小姐,你的护照出现一些问题,暂时不能登记,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改签下一班航班。

“什么?不可能啊,我的护照期限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啊,怎么不能登机。”景云昕异常的激动,她知道很快顾若宇就会知道她离家出走的消息,到时候她想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告知下一班航班在两小时之后,景云昕沮丧的准备离开机场,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等。

“总裁,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夫人登不了机准备离开机场,你到哪了?”角落里的那双眼睛亦步亦趋的追随着景云昕的身影,唯恐她会在这混乱的机场消失。

“景云昕。”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吓得景云昕一激灵,下意识的推着婴儿车就想跑,可是踩着高跟鞋拖着孩子的她怎么能够跑得过长腿的顾若宇。

刚跑没两步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带进他的怀里,顾若宇的冷峻的黑眸里有些愤怒,“不是说好再也不分开吗?为什么想要再次抛下我?”言语之中有些受伤。

景云昕不敢去去看顾若宇阴沉的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盯着地板,在脑袋里思索着该怎样去跟他解释。

见这个女人竟然无视自己,顾若宇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双臂紧紧的把景云昕禁锢在怀里,直直的盯着她柔美的小脸,赌气似得非要等到景云昕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不想成为一个罪人,我不是那么自私的人。”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景云昕只好说出了实情。

顾若宇被景云昕这句话弄的一头雾水,但声音柔和了不少:“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是罪人?”

景云昕再次沉默,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此时她心里的苦闷,更不想给顾若宇增加压力。

看着景云昕紧咬的红唇顾若宇很是心疼,刚才兴师问罪的气焰一下就消失,温柔的抚摸着景云昕的头发,柔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太着急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若果是因为我的存在害的你们兄弟相残我宁愿离开。”过了好久景云昕才幽幽的开口。

顾若宇着实没有想到景云昕离开的理由竟然是不想看到他们手足相残,下意识的把这个善良的小女人抱得更紧了。

像是在安慰景云昕,又像是要给她一个承诺,顾若宇在她的耳边呢喃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会想办法找沛屹好好谈谈,不让你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

得到这个承诺景云昕的心里顿时轻松了好多,至少自己不用费尽心思去劝和,如果顾沛屹能够和顾若宇和解的话她的小幸福就可以继续。

婴儿车里的宝宝似乎是感受到了爸爸妈妈的幸福,兴奋的咿咿呀呀的叫着,景云昕离开顾若宇的怀抱俯下身来轻轻的吻了吻她心爱的宝贝。

不远处,顾沛屹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酸涩,又有一些感动。

他夺爱的方式不是那么的光明磊落,他派人跟踪了景云昕,在得知景云昕想要离开的消息时他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没想到再次迟了一步。

当初顾沛屹初见景云昕她已是顾若宇的爱人,他怪命运为什么那么晚让他们相遇,不甘心的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景云昕,本来以为这是上天再次给他的一个机会,没想到他再次晚了一步。

赵甜甜的婚礼如期举行,场面之盛大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够企及的。

“下面有请新郎真情告白。”司仪的话刚说完台下的宾客就开始起哄,好不热闹。

凌霄的脸一如那天在商场微微泛红,只是今天多了一丝幸福,“我一直以为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只要她幸福就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尽自己的所能去给她想要的幸福才是最好的爱。”

“新娘面对英俊潇洒的新郎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搞笑诙谐的主持人将话筒递给一脸幸福的赵甜甜。

赵甜甜深情的与凌霄对望了良久,哽咽的说道:“谢谢你如此爱我,还好我没有错过。”

顾沛屹失神的站在喧闹的街头,看着巨幅的显示屏上直播的婚礼,那个女孩一直在等他为她披上嫁衣,可是他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辜负了她的那份情谊。

在这一刻顾沛屹的心里豁然开朗,正如凌霄所说爱她就要给她想要的幸福,这段时间他顾沛屹的出现给景云昕只有痛苦。

“云昕,你要幸福。”顾沛屹再次瞥了一眼屏幕上穿着婚纱的赵甜甜,点燃了一支烟,“你也要幸福。”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二百六十八章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二天机场,顾沛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一片悲凉。如果当初不是他太固执了,是不是今天也会有很多人来为他送行。而不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么悲凉,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伤害了所有关心他的人。

再次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城市,顾沛屹转身向着登机口走去。也许离开了这里,他就能真正的放下了,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就可以坦然的站在大家的面前,祈求大家的原谅了。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却听到了天籁之音:“顾沛屹。”

景云昕站在机场的门口,大声的喊道。顾沛屹不敢置信的转身,看到景云昕和顾若宇相拥着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们的手中还抱着两个孩子。

“你们......”

顾沛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现在他是在做梦的话,那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既然要走了,为什么不跟我们大家说一声?”顾若宇自顾自的将手中的孩子塞到他的手中,顺便接过了他手中的行李箱说道。好像他们从未有过间隙。

“对啊,如果不是姐姐告诉我们,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今天要走呢。”景云昕同样笑着说道。口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你们怎么来了?”顾沛屹有些诧异,却意外地不讨厌见到他们,只是不要以为他们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云烟。记忆是没办法轻易抹杀的,他……终究是欠了他们。

“我们当然是来送你了。”顾若宇挑起眉毛,嘴角带着淡然的微笑。好像他不过是多此一问而已。

“顾沛屹,过去的事情早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往前看,未来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景云昕微微叹了口气,两只眼睛看着顾沛之缓缓说道,知道他想要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已经放下了。

顾沛屹看着自从进来之后就没有看他的顾若宇,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在怨恨他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脸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呢?

“可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欠了你们就是欠了!”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安慰起别人来谁都能信手拈来。可是真的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了。

“血脉至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发生多少事情,我们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顾若宇看着顾沛屹认真的说道,不管他以前做过多少事情,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也许现在他的心里还不能完全的释怀,但是至少他现在已经不怨恨他了。

听了顾若宇的话之后,顾沛屹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好像重新看到了曙光: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顾沛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若宇,声线都有些颤抖,当看到顾若宇坦荡荡的眼睛的时候,顾沛屹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两眼复杂的看着顾若宇,本来他已经不奢望了,可是现在他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然了,我从来不屑于说谎。”顾若宇傲娇的转过头别扭的说道。

“谢谢你们。”顾沛屹含着泪,虽然刚才顾若宇的样子有点傲娇,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说谎话这种事情,是顾若宇不屑于做的。

顾沛屹给了顾若宇一个熊抱,真诚的道谢:

“谢谢。”

“不用。”感觉到顾沛屹故意将他的眼泪摸到自己的身上,顾若宇嘴角僵硬抽搐,果然他还是喜欢不起来这个曾经是他情敌男人。

“哈哈哈哈。”看着顾若宇嫌弃的样子,景云昕很不客气的大笑出声。

“云昕,你一定要幸福。”顾沛屹放开顾若宇之后,转身紧紧地拥抱着景云昕说道。有些不舍有些留恋,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拥抱她了,以后就真的要放手了!

“顾沛屹,赵甜甜让我告诉你,她不恨你,还有她现在很幸福。”趁着拥抱的时候,景云昕小声的对着顾沛屹说道。

顾沛屹听了景云昕的话之后,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但是当看到景云昕那风轻云淡的笑容之后,便释然了。

看着顾沛屹抱着景云昕,顾若宇的心里很不爽,很不满的哼了哼,恶狠狠地瞪着顾沛屹,看他还没有松手的想法,‘啪’的一声拍开顾沛屹的臭猪爪。一脸臭臭的神色。

顾沛屹讪讪的缩回手,尴尬的看向景云昕,景云昕不满的朝顾若宇瞪了一下,这个爱吃醋的男人。

顾若宇也好像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耳根略微泛红。

“好了,我走了。你们回去吧。”不管多么的舍不得,终究是要离开的。顾沛屹眷恋的看了一眼景云昕,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顾若宇将景云昕拥在怀中,看着顾沛屹的背影,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了。虽然看着顾沛屹的背影,有点凄凉,但是现在离开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傻瓜,我们也回去吧。”直到顾沛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顾若宇才拥着景云昕转身。顺便挑逗两下自己的孩子,一片温馨的场景。

等他们离开之后,顾沛屹才转身深深的看了景云昕一眼,良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有一句话叫做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云昕你一定要幸福。你若安好,我便一切就好。

而另一边顾若宇带着景云昕来到的顾家的老宅。

“若宇,我还是有一点点的害怕。”站在顾家老宅的门口,景云昕一脸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顾若宇揽着景云昕,默默地给她勇气。

“可是......”想到前几次顾连之的态度,景云昕还是有点担心。一打眼就知道顾老爷子不喜欢她,毕竟她曾经的作为确实很过分。

“没有可是了,相信我。”顾若宇不给景云昕反悔的机会,自顾自的拉着景云昕走了进去。

“少爷回来了。”顾家的佣人看着站在门口的顾若宇和景云昕,恭敬的问好。

同样的他的声音也引起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其他的几个人的注意力,当看到站在门口的人的时候,顾连之不愉的冷哼一声。

“嗯。”顾若宇也不管顾连之的态度,拉着景云昕站到了顾连之的面前。

“我想要跟云昕补办一场婚礼。”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通知。无论他们同不同意,顾若宇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景云昕对他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说什么?”顾连之情绪激动的怒瞪着顾若宇。他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我说,我想要跟云昕补办一场婚礼,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云昕是我顾若宇的女人。”顾连之的反应不但没有让顾若宇退缩,顾若宇再次朗声说道,说出去的话掷地有声。

景云昕拉了拉顾若宇的手,让他不要再说了。省的一会儿之后顾连之又犯病了,这好不容易刚从医院里出来。如果再进去的话,她就真的是他们顾家的罪人了。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还来告诉我们干什么?”顾连之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对着顾若宇喊道。其实他知道自己反对也没用,若是顾若宇态度好些,他还有可能答应,可是现在他明显是不尊重他。

“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顾若宇无奈的拍了拍景云昕的手,示意她没事。

顾连之的性子他最了解了,他知道他现在不过是想要找个台阶下。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能一张王牌,一张让顾连之妥协的王牌。

“想要我的祝福,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女人的。”顾连之火气很大的对着顾若宇喊道。顾若宇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带着孩子们离开顾家。”谁知道这个时候顾若宇竟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将两个孩子从佣人的手中接过来,抱着他们转身就要离开。

“不要这样。”景云昕拉着顾若宇的手,企图让他改变自己的主意。

可是顾若宇背对着顾连之,对着景云昕坏坏的一笑。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顾若宇走的很慢。好像在等着顾老爷子反悔。

景云昕虽然不知道顾若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着他真的抱着孩子打算离开,也只能转身跟了上去。

自从孩子出现的那一刻,顾连之脸上的表情就没有那么的决绝了。再加上听了顾若宇的话之后,顾连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个臭小子一定更是故意的,想要看他出丑。

但是眼看着那一家四口就要离开了,顾连之不得不沉下脸来说道:“你们想要去哪?”

“既然你不承认孩子的妈妈,我们只能去外面住了。”顾若宇并没有因为这样就转身,听了顾连之的话之后,只是背对着他说道。如果顾老爷子看到顾若宇的正面,一定会发现顾若宇嘴角不住的偷笑。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这是我们顾家的血脉,怎么能住在外面呢?”顾连之现在终于知道顾若宇打的什么主意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木已成舟他想要反悔也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孩子还小是不能跟妈妈分开的。”顾若宇状似苦恼的开口说道。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爱你,我也是(大结局

第二百六十五章我爱你,我也是(大结局)

“哼,我们顾家的孩子怎么能是单亲的家庭呢。”顾连之傲娇的一扭头说道。不得不说顾若宇跟顾老爷子很像。都带着一些傲娇。

其实顾连之这话的意思就是已经承认景云昕了,可以顾若宇却并没有这样就罢手,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逼着老爷子亲口承认景云昕。

“这样的话还真的有点难办,我是非景云昕不娶的。孩子又不能离开自己的妈妈。”顾若宇再次开口说道。一点点的引诱着顾老爷子开口。

“只要留下我的乖宝贝,其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你们。”顾连之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鬼心思,罢了!别扭的这么多年,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是时候应该放手了,更何况严格说来是他们老顾家对不起人家这个孩子。

“爸爸,这是答应我们的事情了?”顾若宇明知故问,惹来顾连之的一个白眼。

“嗯。”顾连之无奈的点头答应道,这个臭小子今天他不亲口说出来,他是不算完了是吧。他就拿准了他舍不得顾家的孙子。

景云昕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连之,其实在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顾老爷子竟然同意了。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她突然有点不敢相信了。

“云昕,还不快点谢谢爸爸。”顾若宇的姐姐含笑的看着景云昕说道。眼底有着得意的神色。

“谢谢您,爸爸。”听了顾若宇的姐姐的话之后,景云昕哽咽着弯下身子。

“嗯,这么多年委屈你了。”顾连之突然颇有感慨的扶起景云昕,这个孩子其实没有错。错的是他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让人家孩子跟着受委屈了。

“其实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的固执,让你吃了不少苦。”顾连之看着景云昕歉意的说道。既然已经低头了,接下来顾老爷子也不好意思接着硬气了。

“爸爸,你别这么说。”景云昕没有想到顾连之竟然会跟她道歉,这一刻她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眼睛泛起了水雾。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重要的是我们以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顾若宇的姐姐其实也很惊讶顾连之竟然跟景云昕道歉,但是转念一想他们顾家的人都是这样,敢于承担。也就笑着释然了。

“好了!臭小子,还不把我的宝贝们带过来给我看看。”顾连之迫不及待的对着顾若宇说道。

“给。”顾若宇非常不客气的将自己手中的两个小的,塞到顾连之的怀中。一点都不温柔,引得顾老爷子的怒视。

而两个小孩子也不怕生,看着顾连之呵呵的笑个不停。简直是将顾连之的心都给笑化了,看着怀中的两个小娃娃,顾连之乐的合不拢嘴。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少卫夫妇看着坐在饭桌上的顾若宇和景云昕眼神微闪,但是还是假装不在意的在饭桌上做了下来。

“现在大家都到齐了,有件事情我想要跟大家说一下。”突然顾连之开口说道。

“爸,有什么事情还是吃完饭再说吧。”顾少卫本能的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顾连之话一出口之后,他就马上说道。

“这件事情必须现在说,顾少卫我决定光给你一笔钱让你自己看一家公司,从顾氏独立出去。”顾连之眼神不满的看着顾少卫说道。

“爸,凭什么?”顾少卫不服气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顾氏岂不是就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就凭我现在还是顾氏的董事长。”顾连之激动的拍着桌子说道,他真的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都到了现在了,他竟然还想着顾氏。

“咳咳咳。”说完之后顾连之一时激动,忍不住咳了起来。

“爸,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顾若宇冷眼看着顾少卫,反而是顾若宇的姐姐一脸担心的看着顾连之说道。

“哼,我能不激动吗?反正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你明天开始不用去顾氏上班了。”顾连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气冲冲的看着顾少卫说道。

“先别说了,爸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去还不行吗?”顾少卫的妻子拉着还想要说什么的顾少卫,一脸讨好的对着顾连之说道。

现在的形势对他们不利,如果他们再继续争执下去的话,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了。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答应了老爷子,至少他们还能捞到一笔不少的钱财。

“今天我还就要把话说清楚了,从小到大爸都偏向老三。甚至连顾氏也是想都不想的就给了老三,现在竟然为了老三想要把我们从顾氏赶出去。”谁知道顾少卫不但没有领会他妻子的好意,反而是一脸愤怒的看着顾连之。

顾连之颤抖着双手,指着顾少卫问道: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要不然呢?你敢为心无愧的说,你难道是不偏心老三吗?就连景云昕选的也是顾若宇,他有什么好的?”反正都已经撕破了脸皮了,顾少卫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一脸不甘的看着顾连之,冷冷的质问道。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问出口的话,为什么在爸爸的眼中永远只有顾若宇这一个儿子。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都看不见。反而是顾若宇,不用努力,他们就都夸奖他。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原来这么多年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的。”突然顾连之一脸失望的看着顾少卫说道,这么多年来他才发现他多么的失败,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自己。

一夕之间顾连之好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景云昕看着他们之间的争吵,其实富人的生活不一定如表面的那么的光鲜亮丽。

“你怎么从来就没有找过自身的问题呢?爸爸从来都没有偏心谁过,小时候对你严厉不过是因为你是家中的长子,爸爸对你寄予着厚望。而你却一次次让爸爸失望,爸爸才会最终选择将顾氏叫到我的手中的。”突然顾若宇冷冷的看着顾少卫开口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吗?”听了顾若宇的话,顾少卫无力的倒在了椅子上,沙哑着声音紧紧地盯着顾连之问道。

顾连之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疲惫的点了点头,可是就是这样却已经让顾少卫崩溃了。原来这么多年他只不过是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编织的笼子里,在里面苦苦的挣扎,却怨恨着别人。

“哈哈哈哈哈,原来这么多年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而已。为自己的自私找了一个借口,我可真是可悲。”突然顾少卫从位子上站起来,大笑着跑了出去。

“少卫。”顾少卫的妻子,跟着追了出去。她其实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的,即使他心里的人不是她。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顾连之失望的摇了摇头。是他的错没有好好的教育这几个孩子,让他们受了这么多的苦。

“爸,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等少卫想明白了,自然就会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顾若宇的姐姐看着顾连之不忍心的安慰道。

事情闹到这一步,大家也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饭,顾连之可能是真的累了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身心都受到重创。所以吃过晚饭之后,就由顾若宇的姐姐扶着回房间休息去了。

而顾若宇则是拉着景云昕来到了他的房间,一进房间就心急的将景云昕压在了房门上。

“你干什么?”景云昕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紧接着被他们现在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

“我真的好想你。”顾若宇压着景云昕,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诉说着自己的想念。

一夜旖旎。

半个月后,前所未有的婚礼成功的举行,景云昕成了城市里人人羡慕的女人。羡慕她有一个有钱有貌又对她专情的男人。

而此时。

景云昕躺在床上红着脸看着推搡着顾若宇,有些脸红。

“若宇,别这样……我……我几天不方便。”

顾若宇喘着粗气吻住景云昕的小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唔……恩……顾若宇,你住手!”景云昕终于用尽了力气推开顾若宇。满脸通红的喊。

“我怀孕了!你给我消停点!”

被景云昕推开的顾若宇先是有些不满的随后听到景云昕的话微微一愣,脸更臭了!

天啊!又有了个小家伙跟他抢景云昕了!而且……他又要禁欲一年吗?简直要了他的命啊!

景云昕好笑的看着顾若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主动吻上顾若宇的嘴。

“顾若宇!我爱你!”

“我也是!”

全书完

!!

第一章 给小三做手术

梅雨之季,深灰色云层下是路崎市斑斓的城市霓虹,璀璨的就像从空中坠落的星辰,照亮着城市的夜晚。

“今晚八点,您要出席学术交流会。二十四床的手术已经改在明天早上……”景云昕今天值夜班,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她依然尽职尽责的进行着最后一次巡查。身后的实习医生看着手里的日程表,给她再次却认着接下来的忙碌行程。

“景医生,急诊部转来一个病人,患者家指明要您去做这台手术!”小护士跑过来急急报gào



景云昕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了下来。她的出诊日,号牌总是供不应求,点名要她主刀做手术的更是数不胜数,身为医生,景云昕对这种情况已经很坦然了。不过……凌晨这个时候的手术……景云昕没敢继xù

多想,把手头的资料放下,跟着小护士奔向急诊室。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在深夜急诊室的回廊里显得特别凄厉,景云昕听到却松了口气,能这么哭,说明至少生命没有危险。脚下不停的她推开诊疗室房门,就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子蜷缩在病床上,长发凌乱的盖着半边脸,露出来的下巴尖的令人心疼,肤色惨白到接近透明,汗水濡湿了她的鹅黄色丝质长裙,晕出大朵诡异的花型。

景云昕顿下的脚步并不是为了这么个女人,而是她身边的那个人————笔挺的藏蓝色西服被染上了斑驳血迹,紧锁的眉头不掩他轮廓坚毅,就算在这种地方,顾若宇依然是气宇轩昂,贵气逼人阿。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顾若宇收回了放在女子身上的视线,看向景云昕,眼中滑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快便又恢复平静。

病床旁,一名男子西装笔挺,大片血迹、褶皱凌乱的衣服,也无法掩盖他的贵气。他眉头紧锁,线条深邃清晰,看着床上的女人,淡漠,阴冷。

景云昕看清男子的面容,脚步微愣。男子回头,微微讶然,但很快恢复平静,淡然冷漠。

她,竟然在这家医院。

景云昕收回目光,镇定心绪。掀开薄被,看着女子身下满是鲜红,微微蹙眉,冷静交代,“准bèi

手术!”景云昕不禁自佩,此刻,她依然冷静自若,即使明知这个女人可能怀的是她丈夫的孩子。

男子接过护士递来的手术确认书,手起笔落,“顾若宇”三个字随意而张扬地勾画在短短的横线之上。桀然冷翳,傲视一切,一如其人。

景云昕接过手术确认书,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三个张扬的打字,深思稍稍觉得恍惚,心想:“杜若宇倘若有一天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也会一样的潇洒自如吧。”当耳畔在此传来刺耳的哭叫声,理智将她从思绪当中重新拉回,拿出口袋中的笔签上了主治医师的名字“景云昕”:

对着身边的小护士说:“跟手术室那边联系,马上准bèi

手术”。身边的男子微微皱眉,景云昕却没留一句话,径自往手术室的方向快速走去。却没有发xiàn

身后的男人双手已经紧握,泛白的骨节泄露了他内心的愤nù



术后,景云昕疲惫的走出,取下口罩,脱掉衣服,伸展一直弯着的脊背,步入洗手台,挤出白色的洗手液。

“你……不想问我吗?”身后传来醇厚低沉的嗓音,夹着清冷,让景云昕微微一滞。景云昕镇定自若洗完双手,缓缓转身。看着顾若宇伟岸的身子倚在墙上,修长白净的手指间夹着香烟,嘴里吐出缭雾,神色依旧清冷。

“你呢?不需yào

解释吗?”景云昕淡淡反问,语气平和,波澜不惊。可轻握成拳的双手却隐隐颤抖。

沉默,击碎景云昕满载的希望,她的丈夫和一个小产的女人一起出现在医院,他竟然连一句解释也不愿意给她?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他的吗?她这个正妻该何去何从?

顾若宇细细打量着景云昕冷淡的脸,恨不得亲手撕掉她面无醋意的冰冷面孔。三年来,他的挑衅,他的出格,永远引不起她内心的波动。

“景云昕,身为妻子,连吃醋都不会,你说这代表着什么?”顾若宇猛吸一口,将手中的烟头扔在脚下,用力一踩。“我们的婚姻在你看来到底还剩什么?”发泄完,愤然离去。

看着那抹熟悉陌生的背影,景云昕眼前一片朦胧,唇边勾起苦楚嘲讽的笑。他们的婚姻?永远只是她的独守空闺,从希望到绝望,长久的等待只不过换来这个男人加诸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的侮辱。

景云昕扬手轻抚脸颊,修长的指尖一片湿润。原来,她的眼泪还没有流尽。

护士沈万月,推门而入。手中杂志向桌上用力一砸,封面上赫然正是顾式集团总裁顾若宇和绯闻女友莫丽雅的花边新闻,近几期占领着头版头条,而对于此景云昕早已习以为常。

看着景云昕红红的眼眶,沈万月一阵担忧,“又哭了?”

“没有。”景云昕倔强反驳,随手将下额的泪珠拭去。

沈万月不屑一哼,愤然道:“骗得了别人永远也骗不了自己!那女人已经转到高干房,是你为她做的手术?”沈万月伸手抚上景云昕的额头,气愤难耐的指责:“没发烧吧!怎么尽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是一名医生,救治病人是我的职责。”景云昕平静地拿起身旁的听诊器,不愿多谈,“我先去查房了。”

“等一下!”沈万月拦住景云昕,递过一根试管,“孩子的胚胎。”

景云昕看着试管反射的冷光,心中刺痛,厌恶转头,“拿开。”

孩子,胚胎,多么可笑的一切,这是这个男人加诸她身上种种耻辱的结果,现在她要像一个小偷一样拿着他们去做检验,检验这些到底是不是他不洁的证据,早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是或者不是都跟她毫无关系。

沈万月一脸不解,“难道你不想知dào

那孩子是谁的?”

“啪——”

景云昕不受控的把手里的病历本猛地摔向桌面,失控地吼道:“知dào

了又能怎样?有时候越是清楚就越是痛苦!”

沈万月一阵恼火,负气道,“好!算我多管闲事!”试管一扔,气鼓鼓地走了。

浑身的力qì

瞬间被抽空,景云昕重心不稳地靠在冰凉的门板上,不谙世事的沈万月不会明白,她已经遍体鳞伤,知dào

只会增添更多的痛苦。

回家吧,好好休息,什么也不想,明天起来把一切都忘掉,她心里在不听的告诫自己,不要对早已经预料到的结果抱有所谓的难过和伤心,这些情绪本不属于她。

糟糕的心绪,让景云昕,请了假,早早回家。

位于龙锦区的花园洋房,坐落在一座风景别致的半山腰。景云昕却完全看不到它的美,只感到了浓浓的孤寂。那里,永远也算不上是个家。

第二章 二十号特殊的日子

第二章二十号特殊的日子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望着窗外,景云昕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记忆恍惚着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那一天是她怎么也无法忘记的。

看着床上衣裳不整的谢洛和景诗雪,心如刀割,自己的男友居然和自己的亲姐姐……景诗雪痛哭哀求她的情景还在眼前,说什么她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求景云昕能够成全。

多么荒唐可笑的对白,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会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话,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的昏暗,仿佛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色彩,一切都是黑的。

当夜,她到酒吧喝了一个晚上的酒,醒来时发xiàn

自己竟然和顾若宇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色更是让景云昕落荒而逃。

原本以为一切都只是一个荒唐的闹剧,自己只是这场闹剧中的一个小丑,可谁有曾想到,这场闹剧竟然成了各大杂志的头条。

景家和顾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谁也丢不起这个人,无奈之下,两人只好牵手结婚。

这看上去像一个俗套的小说情节,听上去更像是一个圈套,总之上帝开了个玩笑,人间就变成了这样,反正生无可恋,就这样走进一段婚姻也不错。

景云昕摇摇头,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是没法选择的,既然发生了,那么现在再去追忆,顶多只能让自己再痛一次罢了。

古董落地钟发出沉闷的低响,回荡在静谧的夜中。将景云昕拉回了现实,看着漆黑一片的夜幕,光着脚,踩在昂贵的地毯上,凭着感觉想要打开壁灯。

一双手却先她一步,“啪——”,应声而亮,光亮刺痛双眼,待慢慢适应后,眼前站着一个挺拔的男人。双眸静漠冷然,身上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你怎么……回来了?”

顾若宇顺手脱下外套,淡淡道,“今天,二十号。”说完步入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缓缓传来。

二十号么?多么讽刺的日子,只有这一天,他才会回到这个‘家’。

景云昕苦笑,想起新婚夜,他平淡无奇的对她说:“工作忙,不能时常回来。爸妈想抱孙子,你算好时间,跟我的助理预约吧!”

听到这段话,景云昕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就是他顾家生孩子的一个机器。

顾若宇从浴室出来,景云昕纹丝不动,背对着顾若宇。顾若宇径直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宽厚的胸膛缓缓贴紧她的后背,大手肆意在她光滑肌肤间游走。

明明该是甜蜜浪漫的挑逗与爱抚,可景云昕却只感到了凄凉和心痛。

其实从最初的那一夜开始,对于二十号她总是抱有莫名的恐惧,不仅仅是身体的伤痛在提醒着她自己只是一个生育机器,更是他几乎没有存zài

任何爱意的发泄,而每每完事之后,他又会毫无怜惜的和另外一个女人聊着电话,那一刻景云昕多想自己化成一道青烟,永远消失。

“等等!”忍俊不禁,景云昕还是开口拒绝,“今天不行。”

腰腹的大手间顿然停下,轻问:“为什么?”

“我累了,想休息!”

他没有开口,短暂的沉默后,双手收回,转向与景云昕相反的方向。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稳,景云昕暗暗松了口气,庆幸他的高傲。

睡下没多久,景云昕转醒,而就在她稍微有些意识的时候,却听到阳台虚掩的门外,传来轻柔的低语,“……胃口恢复了吗?想吃什么,明天给你买过来……”

这样温柔的话语是自己这一生从这个男人身上都求不来的吧,充满着关切与体贴,他到底还是有心的,只是不是对她。

心再一次生生撕裂,景云昕忍住想要冲去质问的冲动。任凭心中的狂风暴雨肆虐,直到黎明的光辉升起。景云昕洗漱完毕,看着镜中的人面色苍白,憔悴不堪。苦涩一笑,取过乳液,一不小心,打翻在地,玻璃的清脆声随即响起,液体四溅。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景云昕弯腰捡起渣片。

“嘶!”尖利的边缘无情的在手边留下一道血痕,加深了她的委屈和辛酸。眼泪喷涌而出,双臂紧紧环着身体……

“怎么了?”顾若宇乍现,浓眉微微皱起。“受伤了?”

“没有。”景云昕冷冷回应,起身离开。手腕被有力的大掌抓住,景云昕用力一抽,强力从他手中脱困。跑进客厅,找出药箱,自己包扎起来。

处理好后,顾若宇正站在玄关,西装革履。“晚上和我一起出席一个应酬。”淡淡的口吻,带着不容人忤逆的命令。看着景云昕落寞憔悴的脸庞,顾若宇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终究开门走人。

他总是这样,所有的事情只需yào

一个命令,她就应当理所当然的跟从,在他眼里景云昕感觉自己像极了皮影戏里面的娃娃,后面有人拿着竹竿,她在前面笑脸开怀或者手舞足蹈。可是她始终不愿意配合,不愿意如他所愿。

简单收拾后,景云昕赶去医院。换好衣服,朝病房走去。来到高干病房前,景云昕脚步顿住。轻呼一口气,推开房门,站在病床前,例行公事的询问,“莫小姐,今天怎么样?”

“我吗?我倒是感觉很好。只是……”莫丽雅眼神充满戏谑,悠悠道:“只是看景医生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谢谢关心!看来莫小姐恢复得不错。”景云昕语气平和,视线扫了一眼点滴瓶,淡淡吩咐,“可以换成生理盐水了!”

莫丽雅杏眼圆睁,随后一丝笑意立马浮上她的嘴角,“景医生,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顾太太?要知dào

,我和你丈夫……”

第三章 孩子是顾若宇的

第三章孩子是顾若宇的

“我是医生,只关心你的病情,至于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知dào

。”景云昕冰冷地打断莫丽雅的话,转身离开。莫丽雅看着景云昕傲气的背影,不服气的嘶吼道:“景云昕!我告sù

你!那孩子是若宇的!若宇心里从来就没有你!你们离婚是离定了!……”

那个孩子,真的是顾若宇的……景云昕顿感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零点,奔回值班室,虚弱的倚在窗前,全身散发着孤寂和落寞。久久无法平静!

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继xù

走下去的必要了,孩子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吗,至于谁生的这些对于顾若宇来说似乎并不重yào

,他们顾家有了自己的孙子,而孩子的母亲自然是要母凭子贵的,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沉痛后,突然想起顾若宇说的应酬,景云昕急忙起身,摸出手机,略有迟疑,还是拨了出去。响了很久,就在景云昕准bèi

挂断时,对方终于接起,“我就过来。”简洁明了,一如他的冰冷。

“不用了。”景云昕虚弱的拒绝,“我不舒服,没办法出席宴会。”

沉默,两人之间的默契,随后,顾若宇才淡淡道:“我知dào

了。”

通话结束,景云昕垂着眼睫盯着手机,背靠在门上,仿佛这一刻,她已经没有泪水了,或是早已流干。他的语气,他的冰冷,她,不是早该习惯了吗?

沈万月进来,看着脆弱的她,一脸担忧。“走吧,出去喝两杯。”

“不去了,我……”景云昕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沈万月不由分说上前帮景云昕脱掉了白色大褂,拿出她的外套,强迫她去散心。

两人喝酒到凌晨一点,景云昕回到家,漆黑一片。不想开灯,摇摇晃晃,却熟练地避开黑暗中的桌椅。

“你去哪了?”低沉的沙哑的质问骤然响起,景云昕惊住,停下脚步,模糊地看到沙发上人形轮廓。打开吊灯,看到顾若宇正坐在面前。领带解开扔在一边,手指间燃烧着他的烦闷,烟缸中烟蒂已经堆满。

“你,去哪了?”再一次冷声质问,眉头锁得更紧。她,喝酒了?

去哪儿了?这些还重yào

吗?

景云昕没有回答,摸着昏沉的头,向卧房走去。

“景云昕!”顾若宇愤然扔掉烟蒂,大步走向那抹摇晃的身影。周身的酒气更加浓烈,低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睫毛微垂,妩媚慵懒。

“你不打算解释吗?”因为她的电话,他取消所有行程,立马回来。可结果呢?他抽了整整五个小时的烟!而她却跑去喝酒?

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或许会因为多一句的解释而产生矛盾,与其这样倒不如各自守好自己的秘密。

景云昕嘲讽地一笑,“顾总这么忙,我这点小事哪里需yào

您操心呀。”像是想起了什么,景云昕故作恍然大悟,“对哦,看来今天是二十号啊……那,欢迎顾总回家。”

景云昕满是讽刺和不屑的口气,让顾若宇升腾起强烈愤nù

,红焰的火花似乎想要吞噬掉这满身是刺的女人。

“景云昕,我不许你这样对我说话。”

这样就被刺激到了吗,这可不像平时的他啊?不是向来对自己的事情漠不关心的吗?

景云昕看着眼前五官精致的男人,冷哼一声,完全不在意顾若宇的警告,借着酒劲,反驳道,“你不准?顾总不许的事太多,我记不……”

话还没说完,顾若宇一把捏住景云昕瘦削的下巴,低头猛烈的吻住了她。那个吻粗暴而不容反抗。景云昕轻蔑笑了起来,每次他被她惹怒就只会用这种霸道的方式解决。真是幼稚!

顾若宇紧紧咬住那双娇润的嘴唇,准bèi

进一步的攻略,可景云昕的异样却让他停止了动作。

暴怒与掠夺,只是来证明他的所有权,他将对待那个商业帝国的权力带到了家中,想当然的认为,在这个家庭当中同样需yào

符合上级对下级的规则。

她,是在嘲笑他吗?她眼中的嘲讽,轻蔑,像是最亮眼的光芒,洞穿着黑暗直直朝他刺来。

顾若宇愤nù

的将她打横抱起,却引来景云昕再次轻蔑的讽刺,“姓顾的,原来你就是这般没用!”

顾若宇嘴角冷冷一弯,“是吗?”暴力踹开卧室的门,一把将景云昕扔在了床上。

闭上眼,冷漠的承受这一切“过去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哪个妻子不应当承受这些呢,呵呵,妻子……”

混乱压抑的一夜,他不停的折mó

着她,而她眼中不变的清冷也在折mó

着他。两人彼此划上一抹更深的伤痕……

景云昕昏昏沉沉醒来,阳光已从窗台洒入。努力忽视着浑身的酸痛,景云昕艰难地坐起身。看着身上的痕迹,景云昕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笑容。任何的痛也比不过她在新婚之夜,被人叫着‘安玲’来得更痛,她憧憬的一切幸福也在那一刻彻dǐ

破碎……

那个女子应当是他生命中唯一被记住和报以尊重的人吧,景云昕不是不嫉妒的,能让一个男人无论走到什么样的境地,同样能不自主的从内心呼喊,如果他们能够最终走到一起,就祝福他们吧,与千万人当中碰见那个对的人真的不容易,只可惜不是自己。

吃过两粒白色药丸,景云昕开始清扫屋子。

顾若宇回来之后,看着娴静打理窗外几盆小花的景云昕,一阵动容,痴迷凝视。在景云昕目光投来时,才低头换好鞋走了进来,将散发鲜香味的东西放在桌上,“趁热吃吧。”

景云昕一看,“张记海鲜馄饨”。

那家店离这里很远,他,是专门给她买的吗?感动仅仅一刻,急促的电话声,再次将顾若宇呼走。之后几天,景云昕又开始享受一个人的孤寂。

想见他,恐怕只能等到下个月二十号吧?

第四章 姐姐产检

第四章姐姐产检

回到医院,做完一个紧急手术,和沈万月正准bèi

回值班室,迎面走来的人让景云昕不禁停下脚步。

景诗雪穿着一身宽松的抹胸长裙走了过来。“这么巧!”脸上满是邪气。

依旧的魅力与骄傲,即使隆起的小腹是那样刺眼,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是很巧!”景云昕淡淡的回道,姐姐,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称呼。她从小和奶奶在一起,母亲从来不看她,父亲一周一电,外婆离世,她便彻dǐ

成了孤儿。

景诗雪被景云昕漠然的态度击怒,刚想开口怒斥,就被旁边打抱不平的沈万月乱骂一通。景诗雪吃憋,见景云昕镇定自若的打算离开,连忙上前,挡住,得yì

的宣布:“我来是做产检的。”显摆的意味浓厚,“这可是我和谢洛的爱情结晶!”

爱情果然没有先来后到,爱情也同样没有所谓时间的长短,一秒钟的爱和一千年的爱,感觉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景云昕冷哼一声,毫无兴趣。掠过她,直接走人。她是想用这件事刺激她吗?真是可笑!谢洛是谁?她都快不记得了。

没达到目的的景诗雪愤然大怒,失去产检的心情,直接离开!

景云昕刚回办公室,手机响起,看到来电显示,蹙眉接起,“妈!有什么……”

“今晚回来吃饭,你爸过生日。”吴玉英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情感,“联系不上若宇,你和他一起回来!”

冷库霸道的老公和处处强制的婆婆,当初自己是怎么就认准了这样的家庭?

自顾自地说完,果duàn

挂了电话。婆婆不冷不热的态度,景云昕早已习惯。拨出顾若宇的号码,嘟嘟的忙音让她只能亲自去一趟公司。

城市的夜晚璀璨而迷离,来往的车辆组成一道道流动的光影。等红绿灯的间隙,景云昕目不转睛地看着最近新换上的一张大幅海报。

海报上的女子长发烫成优雅的微卷,勾勒着精巧的脸部线条。她的右手边轻轻倚靠着一把复古光泽的大提琴,嘴角弯着,笑得典雅。

“国际知名大提琴演奏家夏安玲(Anky),将在香沁大剧院举行首场演奏会!届时……”

夏安玲,那个有着上天赋予的姣好容貌和演奏才华的女人,她,永远也比不上。

他们本就应该是一对,不是吗?可惜多出一个这样的我,这么看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其实就是自己吧。

苦涩一笑,发动车子,将海报甩在身后,再不相见。

城市的中心总是众星拱月,顾氏就像是天之骄子一般,高高矗立在这最热闹最熙攘的中心,享受着整个城市的瞻仰。这便是顾若宇的商业王国。

景云昕搭乘电梯直达25楼,身着干练职业装的秘书李娅热情迎接了她。“您找总裁?”

景云昕微微点点头,“若宇在吗?”

“顾总去见李总谈合zuò

事宜。刚刚才去夜华城。”

夜华城,A市有名的销金窟,灯红酒绿的不夜城,在那里你能够见到疯狂的赌徒和上等社会的名媛,是个来者不拒的地方,却有着吸引所有人奔赴前往的魔力。

在夜华城洽谈?真是会选地方!景云昕朝李娅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那就是总裁夫人吗?”

“蛮漂亮的,和顾总还算登对。”

“不管怎样也是景市长的千金啊,不然哪里轮得到她!”周围的议论声像是一群蚂蚁,在一点一点啃咬着景云昕的耳膜。让她麻木不仁……

是啊,不然哪里轮得到我,在这些女职员眼中,他们才是最登对的,况且他是一个优秀的商界领袖,备受万千白领精英的暗恋与追捧,更是时尚杂志跟拍的对象。

夜华城:固定的009包厢慢慢品完一瓶波那多,李楠悠悠地开口,“顾少,今天顾老爷生日,你怎么缠着我不放啊?”李楠搂过身边妆容妖艳的女子,俊脸上露出痞痞的笑容。

顾若宇酒杯里的酒丝毫未动,双手懒懒地搭在沙发边缘,神色恍然,周身隐隐散发着一种傲然的气场。

手机的翁鸣打断了他的沉思,看了眼来电,烦躁地将手机扔进了酒杯,冷冷凝视手机的震动逐渐变弱,直到沉寂。

“又是夏安玲?”李楠背靠着柔软的沙发椅背,懒散地说道:“那个女人还真是锲而不舍,要是我早受不了了。”随后目光玩味的地问道:“顾少,你是怎么想的?该不会真要为了她惹上一个市长吧?”

顾若宇凛冽的目光扫来,声音冰冷,“我的事你少管。还有,你和莫丽雅的烂摊子给我尽快收拾干净。”

李楠端过酒杯,不在乎道:“不就为我流了个孩子吗?钱已经打过去了。不过那莫丽雅也幼稚的可以,和我开房竟然是为了接近你。顾少,你可真遭女人惦记啊!”

不理睬李楠不着边际的玩笑,顾若宇静静地抽着烟,李楠没趣,和身边的女人开始调情。随即,被一片嘈杂吸引,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那不是景云昕吗?好像遇到了麻烦!”李楠悠悠地开口。

“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景云昕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浑身酒气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纠缠不休。

匆忙裹着薄衣衫的景云昕,一边无奈的看着酒醉的男人,一边不停的到处张望,眼神冷漠而无助,但却只是安静的站在远处,不会询问,也不会大声喊叫。

第五章 若宇出马,万事摆平

第五章若宇出马,万事摆平

“怎么样?撞了我道歉就完了?”男子凑近景云昕,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长得不错,先陪爷玩玩怎么样?”说着伸手想要抓住景云昕。

这样的男人今天让我碰见,就别怪我小施惩戒了景云昕立即反抓住男子的胳膊,一用劲便将他的胳膊反扭在了背后。她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人体骨骼结构她闭着眼都能画出来,当然,哪里最容易脱臼她自然也了然于心。

“疼!疼!”男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想要回身制服景云昕,可奈何那只手被扭着,无法动弹。

“知dào

疼就赶紧滚,下次可不单单是把你的胳膊直接卸掉这么简单了。”

“你老婆身手可以啊!”李楠一脸兴奋地夸奖,“唉!顾少,你们俩平时不会也这么玩儿的吧?”

顾若宇冷冷看了眼李楠,低沉道:“那人是谁?”

“他?西区秦家的秦邵元,草包加流氓。”李楠语气轻蔑。

“我要这个人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熄灭手里的香烟,顾若宇起身。李楠没有说话,只是唇边斜斜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小子也真是,惹谁不好,偏惹顾少的人,活该。

景云昕正打算扭过秦邵元的另一只手,可秦邵元趁着景云昕换手的空隙,使力摆脱了她的控zhì



秦邵元一边活动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叫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说着扬手准bèi

给景云昕一巴掌,景云昕自知躲闪不及,闭眼咬牙等着那将会落下的力度。

半晌没有动静,景云昕不禁睁开双眼,看到一双有力的手截住了秦邵元,而那双手的主人正是顾若宇。

终于还是看见了。

顾若宇用力一甩,秦邵元往后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带着一脸的惊讶和愤nù

,吼道:“谁?是谁特么活腻了?!”回头见顾若宇站在他面前,立kè

蔫气,畏缩道歉。顾若宇收回视线,牵着景云昕的小手,走出迷乱缤纷的歌舞夜城。

这种地方无论如何跟她一个小小的医生是格格不入的,里面的噪杂与迷幻,只属于那些本就生性潇洒之人。

出来后两人没有额外的交流,顾若宇不问,景云昕不说,像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一路沉默。不多时,面前出现一幢色彩朴素的复古风格别墅。

顾若宇的父亲顾连之曾是名噪一时的青年才俊,在上个世纪的路崎市无人不知。之后得到一位惜才的上将赏识,平步青云,军衔一升再升,做到现在的军部总参谋。

他娶了吴玉英后。这个家便开枝散叶,顾若宇是家里的老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正在海外读书的弟弟。

这个家的外观像极了她的内部组织,父亲威严,母亲强势,从小习惯了跟奶奶长大的景云昕每次出入这里总带着强烈的压抑感,所以除非父母传召,她一般不会主动上门。

走进家门,大姐顾云舒嘴里正在嘀咕,对面坐着夏安玲,景云昕有些意wài

,暗暗看了顾若宇一眼,他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还真是巧啊,前任与现任,狭路相逢,顾若宇这次你应该不用再隐瞒些什么了吧。

夏安玲听到顾云舒的牢骚后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我真不知dào

伯父和伯母会这样。”

听着楼上的房间里传出阵阵激烈的吵架声,顾云舒冷哼一声,讽刺道:“你不知dào

?你少在那装……”

“姐,他们吵了多久了?”预感到顾云舒将要说的话,顾若宇连忙插嘴。

“自己上去问他们吧!”眼角瞥过夏安玲,顾云舒语气发冲,“反正她来之后就没停过!”顾若宇安抚地捏捏顾云舒的肩膀,便上了楼。

夏安玲,这个女人始终以谦卑的姿态出现在他和他的家人面前,跟舞台上那个高傲而不可一世的公主判若两人。而如若不是上一代人的感情纠葛,她可以顺利的进入这个家庭,给这个家增加一些快乐。

原来夏安玲的母亲夏文婷曾与顾连之相恋过,吴玉英一直不能释怀。两人的争吵,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夏文婷。此次顾连之的生日夏安玲前来庆祝,刚进屋,吴玉英的脸立kè

拉长。

顾若宇上去不久,吵架声渐小,随后停止。不多时,吴玉英的笑声从楼梯处传来,母子俩边下楼边说笑。

除了丈夫这个角色,无论是领导、情人、儿子他都做的如此优秀,这大概正是因为他娶了一个原本就无任何可能和感情的人做妻子的吧。

看到母亲面容焕发,顾云舒神情缓和不少,起身上前亲昵地挽着吴玉英的手臂。眼神里是对弟弟赞赏,调皮地说道:“若宇出马,万事摆平!”

“可不是,若宇可是这个家的宠儿!”大嫂徐雯娜酸气十足的暗讽。

一旁的老大顾若谦严厉地扫了她一眼,徐雯娜不悦地回瞪丈夫,她哪里有说错!但畏惧顾若谦的警告,没再开口。

“来来,赶紧过来!咱们陪妈好好玩两把!”做为家里的大女儿,她深知吴玉英的喜好。

景云昕拗不过顾云舒的“邀请”,硬着头皮坐在了牌桌的一角。她身旁分别是顾云舒和徐雯娜,正前方是吴玉英。夏安玲一个人被晾在一旁。

洗牌声逐渐安静,正在码牌的吴玉英冷不防地问着对面的景云昕,“你和宇儿结婚,也有三年多了,还不想要?”

婆婆问得天经地义,只是景云昕手心汗涔,不知该如何回答。

孩子,自己不是没有幻想过有了孩子以后两个人的感情会不会一点点的建立了,但是她真的是害pà

,两个人的情感世界已经足够复杂,在加入一个孩子,到底是对还是错,即便她知dào

他结婚的用意本就是要个孩子,可却不停的吞下避孕药。一切源自于内心强烈的不安全感吧。

第六章 夏安玲是谁

第六章夏安玲是谁

“妈,急什么?”顾若宇走来亲密揽住母亲的肩。

“老何家的儿媳妇二胎都生了,你们还没消息。”吴玉英不悦道,“我就想抱个孙子也不对吗?”

孙子,天底下的婆婆都这么想,这就是做儿媳妇最大的本分,传宗接代,景云昕在这个家庭当中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曾经所受的高等教育。读博士、出国有什么用,成了人家儿媳妇最大的任务还是生孩子。

“对,您老人家说的是!可母鸡下蛋也不是说下就下的,这生孩子也总不能想生就生吧~”顾若宇笑嘻嘻的比喻道。

听到这话,大家不禁都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就是嘴贫!”吴玉英虽是责备的口气,但还是被顾若宇的说辞逗得合不拢嘴。

打完麻将,景云昕在洗手间洗脸。穿着褐色小礼裙的夏安玲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景云昕旁边,取出口红涂抹着。

想象中这个女人不应该是纤尘不染的仙女吗,看来她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男人。

“若宇常提起你。”合上口红盖,夏安玲妩媚地撩开颈间的一缕卷发,“初次见面,我是夏安玲。”下巴微微扬起,语气带着一丝高傲。

或许今天来特地就是为了戳破他们之间的伪善面具,告sù

所有人谁才是爱情里的正主。

“幸会了。”景云昕擦着双手,微微点了点头,走出了洗手间。

“景云昕!不想和我谈谈若宇吗?”

可笑,一个女人跟另一个女人分享和讨论自己的男人,听上去像是两个吸毒的人在议论贩毒者是道义的还是应当受到法律惩罚。

景云昕回过头皱眉问道:“夏小姐,你是打算和别人的太太谈论她的丈夫吗?”

夏安玲唇边扬起一抹得yì

之笑,刚要张口,她表情突然一变,向着景云昕背后惊喜地高声道:“若宇!我们才说起你呢~”夏安玲毫不顾忌的伸手挽住顾若宇的胳膊。

果然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懂得怎么样达百万千的追随者,然后在金字塔的顶端摇曳生姿。景云昕看着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

“是吗?”顾若宇拉开夏安玲的手,对着景云昕柔声道,“云昕,大家让你快过去!”

景云昕眼光一动,听出顾若宇话中的意思。不想让她在场。好,她走。越过顾若宇身边时,景云昕眶中的晶莹刺痛顾若宇的心,让他想要拉过她安抚。但没有,只是淡然回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冷道:“你为什么来?”

“不欢迎我吗?”夏安玲嘟起小嘴,将头埋在顾若宇坚实的胸膛之间,暧昧的回道:“人家想你了,你说怎么办?”

再次推开夏安玲软绵绵的身体,严厉道:“别闹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这么着急把人家送走,是因为你的太太?”夏安玲娇嗔道,转而她又微微笑道:“好!我走,不过我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顾若宇的唇猝不及防地贴上一张小嘴。“盖章完毕!那我走了哟!”夏安玲嘻笑着拎包扬长而去,留下顾若宇心烦意乱的用手帕擦着嘴唇。她还是一点没变。

顾若宇想起和她一起牵手走过那条小路,两边的梧桐见证了他们的相恋,以及分手。他曾为了她用玫瑰花瓣制造了一场长达半个小时的浪漫花雨,也为她写过情歌和情诗。所有的努力还是没能让她留下。到她归来时,她已遍体鳞伤;而他也和景云昕举行了婚礼,新婚燕尔。

夏安玲,双唇交叠的那一刻,不忘投来胜利的笑容,明亮而刺目,或许应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何必在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浓情蜜意呢。

“若宇!”顾云舒突然出现,急切道:“云昕拿着车钥匙出去了,一脸泪痕。我和妈都没劝住,你们俩口子闹什么脾气呢?”

没有迟疑,顾若宇连忙跑了出去。沿着顾云舒说的大致方向,顾若宇沿着霓虹闪烁的道路焦急的四下寻找着。拐过一个路口,眼前出现一辆撞在护栏上的别克。

那是云昕的车!车子的车前灯已经碎了一地,顾若宇一脚刹车立即跳了下来。心脏似乎要跳到了喉咙口,他冲上车窗前,看到驾驶座毫无血迹,不禁松了一口气。可云昕呢?

扭头一看,背后的路灯下正蹲着一个孱弱的身影。快步上前,检查着她的状况。

“有没有受伤?”他小心地托起景云昕埋着的头,四处检查,目光担忧。景云昕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玩具娃娃,双目平静,嘴唇微抿,任凭顾若宇的摆布。

身上的伤痛永远只是短暂的,吃两片药,或者爆炸一下,心上的伤口就算再高明的大夫也医治不了,当了大夫才知dào

,不是天下所有的病都能治疗。

“昕儿,回去给你换车好吗?这车也开得够久了。”顾若宇拥住她单薄发冷的身子,柔声说道。

“昕儿?”景云昕不发一言让顾若宇心里一紧。

“昕儿,你别吓我。”顾若宇不禁焦急道。

“昕儿你说什么?”看她嘴唇微动,顾若宇连忙凑近仔细听着。

“夏安玲……”景云昕看向他,喃喃的问道,“夏安玲是谁?”

顾若宇心里一沉,低声道:“只是一个已经毫无瓜葛的人。”

“是吗?”忍回眼中的泪水,景云昕淡淡地应了一声,慢慢站起身子,“送我去医院吧!”他说毫无瓜葛,那就是毫无瓜葛,就算是谎言她也要相信,不拆穿就会有希望。

“不回家吗?”顾若宇温柔的为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不了,医院还有事。”

当医院标志性的白色建筑逐渐出现在了面前,景云昕才悠悠道:“妈和姐……”

第七章 切掉姐姐子宫

第七章切掉姐姐子宫

“放心,我会和他们解释的。”未等她说完,顾若宇就温柔地说道。“不过……”顾若宇用温热的手心包裹住那只白皙的手,“妈说的事,我们还没有好好地商量过……”

商量,她有权力商量吗,顾若宇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做事情的时候用商量的?

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景云昕低头避开顾若宇带着希冀的目光,语气不佳的说道,“商量?有什么事情你和我商量过?”

顾若宇微微蹙眉,语气依旧温和的说道:“好,既然你不想谈,我们就不谈。”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景云昕推门下车。

总是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可是实在是没信心在最难的时候还要把孩子牵扯进来,这样两个人这辈子都理不清楚了。父母的例子已经在前面了,真的不愿意再让自己跟孩子也陷入这样的境地。

看着她的背影,顾若宇眉头紧锁,点燃手里的烟。他其实很想告sù

她,他盼望着他们孩子的到来,更盼望着与她相守相依……

景云昕径直走向办公室,说医院有事只是一个逃避借口。此时的她疲于思考,需yào

一个人静静。

路上几个行色匆匆的护士看到她。疑惑地叫道,“景医生?”今天好像不该景医生值班啊?但转而神情变得严肃,“那正好!刚刚转来的病人情况危急,需yào

立kè

手术,人手不够,你正好帮忙。”

对啊,还有工作,当没什么能够支持你走下去的时候,就努力工作吧,起码他们是不会丢下你的。

景云昕收起伤痛,立kè

投入工作状态。冰凉的长椅上,一名男子微垂着头,神情疲惫。景云昕走近,心,漏掉一拍。回忆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熟悉的轮廓,干净的格子衫,依旧的阳光里的大男孩,只是眼角眉梢满是哀愁与悲苦,与记忆中那个影子再也难以重叠在一起。

男子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牵起嘴角,笑容苦涩而感伤,“昕儿……”

这是时隔三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相见。记得外婆去世之后,母亲死活不让她进景家的门。凄凉的她,失魂落魄地站在20楼的最高处。打算就此结束自己孤寂的人生。

接着,他出现了。紧紧抓着她的手,告sù

她,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牵着她的手永不放开。那一刻,她看到了上天施舍给她的眷顾。

谢洛对她的体贴来自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在别人眼中她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对她极尽宠爱和关心。而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公主,他是她心中最温柔体贴的王子,王子和公主会永远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可生活永远不是童话,王子最终不属于她。一切就这样在三年前的固执当中结束,从此他们连路人几乎都算不上。

“昕儿?”谢洛担忧的轻轻唤道,“不舒服吗?”

“我很好。”景云昕淡淡地应道,接着进了医务室。所谓的曾经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景医生,病人情况很不乐观。”正在测量血压的护士皱眉说道。

看了一眼血压值,和床上惨白脸的景诗雪,景云昕拉开被子,看着身下的鲜血股股而来。一脸肃然。见她已经陷入深度昏沉,不禁微怒。“都这样了才来医院?”

谢洛看了眼景云昕没有吭声。他和景诗雪在一起完全是无奈之举,他被她以死逼婚,后来还骗他怀了孩子,这才被迫妥协。他对她,永远也不会有过多的关怀。

这就是医生,无论你所要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是大奸大恶之徒,在生命面前没有理由不负责任,所以丈夫的情人,男友的妻子她都得统统照单全收的把她们治疗的健健康康。

“把病人推到手术室。”景云昕立kè

吩咐。

这时沈万月上前,“云昕,不是你值班你何必……”

谁让我碰上了呢,估计上辈子犯了什么大错,连老天爷都不肯放过我呢。

“我是医生,这个身份告sù

我这个时候必须手术。”景云昕说完跟着一行人出去了。

手术室里,景云昕表情严肃,景诗雪的状况很糟糕。血流不止,子宫破裂加重了出血量,这样下去会有危险。

“我们需yào

立即终止妊娠,产妇身体不好,手术中有可能连子宫一起切除。去找家属确认签字。”一旁的护士擦着她留下的汗水,“继xù

测量血压。”

“景医生,家属不签。”

“不签?”谢洛不明白现在景诗雪的状况吗?无论如何这是他的妻子,将要陪他走过一生的人啊。

她连忙拿过手术确认书推开手术室的门。

“为什么不签?难道你想她死吗?”景云昕严厉斥责谢洛。

谢洛看着她,一脸凝重,低沉开口:“子宫切除?她知dào

后,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产妇的情况,已经第一个想到这种情况,不过生命比什么都来的重yào

,哪怕以后一辈子她都要承受这些罪责。总好过在她的死亡面前留下一生歉疚。

“我的事,不需yào

你操心。”景云昕冷静地加上称呼,“姐夫!”

姐夫,这是第一次这么叫他,没想到如此的顺理成章,好像在内心早就已经认定两个人就应当是这样的关系,他是兄长。

谢洛表情复杂,挣扎片刻,咬牙道:“我要求转院!”

“可以,那她只会死在路上!”景云昕语气冰冷,接着她把手术确认书放在椅子上,转身走进手术室说道:“手术照常进行。”

“昕儿!”想要冲进去的谢洛被拦在门外,门被重新关上。他颓然回到椅子上,双手无力地拿起确认书,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喝杯咖啡吧!”沈万月端来一杯温热的咖啡,看景云昕疲倦地喝了一口,试探性地劝道:“云昕,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回家休息?”

人在累到极致的时候,是依赖于精神的支撑,强行让自己走下去的,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医生。

景云昕摇摇头,“不行,等会儿我还要检查术后的伤口情况。”景云昕放下杯子,询问道,“她醒了吗?”

第八章 顾若宇,你老婆被人欺负了

第八章顾若宇,你老婆被人欺负了

“没有!没有!”沈万月连忙摆手。

早就看出好友一脸的不对劲儿,而且料想到会有那么一刻等待着自己景云昕可疑的看了沈万月一眼,起身,“我去看看。”

“别去!”沈万月几乎是跳起来挡住景云昕的去路,哀求道:“云昕,听我的话,先回家。那女人这会儿嚷着要你的命呢!”

从她决定手术的那一刻,她就知dào

以景诗雪的性子会发生什么。可不管怎样,她始终是医生。

纠缠片刻,沈万月还是没能拦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万月急得直跺脚。摸出手机,接通后急切道:“顾若宇,赶紧过来!不然你老婆可就被人欺负了!”

此时三层某间病房一片混乱,得知实情后的景诗雪跟疯了一样,一边叫嚣要景云昕的命,一边嚷着不活了。谢洛和她母亲夏茹怎么安慰和劝阻都不起作用。

走近病房的那一刻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可总要面对不是吗,上天给了自己这样一位血亲,总归是血浓于水的。

“雪儿别闹了,你这样让妈怎么办啊?”夏茹哭喊哀求。

“这样活着还有意思?别拦着我!”景诗雪想摆脱母亲的拦阻,可动作太大,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啊!”不禁紧捂着缝合处。

她是你的亲人,无论怎样她都是你的亲人,老天会原谅你们彼此加诸于身上的苦难。

景云昕正好赶来,“伤口刚刚缝合不能有大动作,快躺下!”说着想把景诗雪扶回病床,但见了‘仇人’的景诗雪哪儿还能冷静。上前抓起景云昕的领子就狠狠扇了一巴掌,歇斯底里的嚷道:“景云昕!我去死!”

景诗雪双手用劲狠推景云昕,景云昕被撞在坚硬的墙壁上一阵疼痛,还没站起,景诗雪扔过来的杯子打在了她的额头,皮肤上顿时浸出血丝。景云昕紧咬嘴唇,艰难地站起,没有反抗。反抗只会让景诗雪的伤口再次撕裂。

“够了!你也别太过分!”谢洛上前,拦住疯狂的景诗雪。

“我过分?到底谁才是你老婆?那个女人切了我的子宫,抢走了我做母亲的权利!”谢洛抱住丝毫不肯善罢甘休的景诗雪,急急解释,“当时情况紧急,昕儿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命!”

看着景诗雪失控的情绪,景云昕转而扶着墙走向夏茹,“妈,当时我不得不这样做,姐失血太严重……”

“借口!”夏茹厌恶地瞪向她,尖声骂道:“你的心到底怎么长的?她可是你的姐姐!”

这个家可曾真zhèng

容纳过她,当她是其中的一份子;奶奶临死不让她见上一面,姐姐抢了她的男友,父母出面让这个姐姐风光大嫁,留下她一个人在街头流浪。

“我……”委屈的泪水眶里打转,景云昕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手术确认书是我签的!你们有什么气都冲我来!不要再为难……”谢洛挡在景云昕前面,话还没说完,夏茹就朝他甩来一巴掌。

“混账!这个时候还护着她!到底谁才是你的老婆?”夏茹斥责完,景诗雪也冲了过来,揪住谢洛的衣服,失声叫道:“谢洛你真不要脸!当着我的面帮这个女人!我才是为你流产的那个人!”

这就是她的妈妈,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她曾经试图尊敬她,对她好,可是一切都只是徒劳。

“姐,冷静一点!”情况越来越混乱,景云昕上前想要劝阻,夏茹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景云昕完全不支,撞在背后的墙上。“景云昕!你就是一个刽子手!”夏茹骂完仍就不解气地抬起手臂。

眼看着又是一下,景云昕无力地闭上眼,委屈的泪不受控zhì

的地流满脸颊。

打吧,其实也不是一次经历这些“我的女人谁敢打?”磁性声音盛气凌人地响起,景云昕睁开眼,顾若宇高大的身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高贵,气魄。

顾若宇冷冷甩开夏茹的手,将景云昕拥在怀中,狭长的双眸尽是凛冽的寒光,景诗雪和夏茹顿时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低头看着怀里的景云昕,心痛地扫过她脸上伤痕,眼中满是心疼及愤nù



他怎么会来,这个时候应该在他的大厦里面开会才对,看着来人的一脸薄汗和愠怒,身上的伤痛渐渐的消散。

“病人以及家属对医生拳打脚踢,你们以为法律是用来干什么的?”心中升起狂涌怒气,顾若宇微眯双眸,绝情道,“既然敢动手,就要承担责任。好好和我的律师谈谈吧。”

“累了吧?我们回家。”顾若宇柔声地说道。景云昕把身子依靠在这个温柔的胸膛,微微点了点头,由顾若宇拥着走了出去。

回家吧,总好过在这里激起这些人的怒火。

正巧,景城硕和秘书推门而入,景城硕的脸上还挂着刚下飞机的疲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电话里夏茹说的话他并不全信。

景云昕看到父亲出现,话还没说出来,委屈眼水先趟了下来,“爸,是……”

“爸你可回来了!”景诗雪强势挽过景城硕的手,哭得梨花带雨,“爸,我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权利了!”她愤nù

地指向景云昕,咬牙切齿:“是她!让我失去孩子,切了我的子宫!让我再也做不成母亲。她就是嫉妒我和谢洛!”

恶人先告状吗,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招数,难道就没有一点新鲜的?

第九章 顾若宇,你真专制

第九章顾若宇,你真专制

“不,不是这样的……”景云昕急急辩解,可羸弱的她,根本盖不住景诗雪的音量。

“你这个凶手!为什么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是无辜的啊!……”

景城硕皱着眉头看向景云昕,目光冷淡:“云昕,给姐姐道歉。”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每次都不问是非经过就认定是自己的错,今天又是这样,头上的市长女儿对于景云昕不是荣耀,而是深重的光环总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景城硕的反应深深刺痛了景云昕,她含泪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她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连父亲都不相信她?“不!我没有做错!我不会道歉!”倔强的景云昕说完,痛哭着跑出了病房。

“昕儿!”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叫出,顾若宇立即追了出去,而谢洛只能苦涩的立于原处。

自从外婆去世之后,这个家对自己而言早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问过她过的好不好,而所谓的父亲每个月把生活费打到卡上,剩下的所有都要她自己一个人来料理。

景云昕失魂落魄地走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刮落她脸上不停滴落的泪珠。景诗雪从小到大就爱争夺景云昕的一切,鞋子,衣服,父亲的宠爱,母亲的关心……她在景诗雪眼中就是一个不该存zài

的人。不!应该是在整个景家,她都是不该存zài

的。

头顶的云层传来有力地一阵怒吼,像是为景云昕打抱不平。大雨骤然降临。景云昕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捶打着她瘦弱的身体。雨水和泪水混合,在脸上蜿蜒流着。

“笨蛋,怎么这样糟蹋自己?”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伴着有力的心跳,驱散一切的寒冷。景云昕抬起发白的脸,哽咽道:“我做错了吗?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我信。”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水痕,顾若宇轻柔声音中满是坚定。

景云昕望进他深沉如海的双眸,双唇微动,想要开口说什么,顾若宇却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不要问为什么,是这里告sù

我的。”

因为他吗?雨水不再寒冷,心也不如之前那般难过。他为她带来了阳光和安慰,带来了她想用一生去依恋的依靠。景云昕动情地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若宇,我想回家。”

回家后,景云昕靠着松软的沙发上,顾若宇轻柔地为她额头上药。“还疼吗?”

景云昕无感的摇摇头。夏茹不是第一次打她,从她有记忆以来,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夏茹看到她的厌恶,以及每次扬手打她时眼中的无情。

顾若宇抚上她白皙的脸庞,一阵抽痛,“这件事情我迟早要和他们算清楚,我绝不允许什么人伤害你!”

能算清楚什么呢,这世界哪有人能将亲情算清楚。

景云昕轻轻地笑着,眼睫上的水珠随之颤动,“顾若宇,你真专制!”这是把她当作私有物了吗?她含笑看着顾若宇,带着小小的甜蜜。

三年前,她和顾若宇的事情被曝光后,她成为各大报纸追踪报道的对象,面对着不停闪烁的相机和各种杂乱的问题,她不知所措。那时顾若宇将她护在身旁,神情认真地说:“昕儿,嫁给我,让我们一起承担。”

那是的自己是甜蜜的,这样一个男人,不是因为他身后富可敌国的财力,不是因为他在商界表现出的雄才伟略,仅仅是一句“我们一起承担。”从此陷入这万劫不复之中。

“昕儿?”顾若宇轻柔地唤着。看她一脸专注,疑惑她刚刚在想什么?景云昕的意识从记忆中脱身,扑闪睫毛,注视着面前的俊脸。

“不管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个时候,一切有我。”顾若宇的声音充满蛊惑,一个细吻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落在了她的唇上。当吻落在她洁白的额头时,却发xiàn

温度高得吓人。

“昕儿,我去给你拿点药,乖乖躺着别乱动。”

头脑发沉,额头发烫,一个医生的经验告sù

她,是重感冒,这个时候的一场病,也算是应时应景了。

“没关系的,应该是刚刚淋了点雨的原因。”景云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发烧没错。

吃过退烧药后,景云昕很快进入了梦乡,同时她还留恋地抓着他的手不想放开。景云昕脸颊因为发烧而一片微红,粉嫩得像个需yào

疼爱的孩子,顾若宇心间一阵柔软,低头浅笑着轻轻吻了一下正做着美梦的她。

“……”舒适地翻过一个身,景云昕嘀咕着说了什么。顾若宇好奇地想听得清楚些,可是接着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模糊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她只是叫着他的名字。

一首AnanRyoko的钢琴曲soudofcolor传来,铃声自从和夏安玲分开后就没有再换过,是用习惯了吧!顾若宇不舍地收回停留在景云昕脸颊上的视线,看了看来电名。是夏文婷。划过接听键,听到对方说的话后,顾若宇表情一片凝重,从床上起身,将手从景云昕小手中抽离,拿着外套快速离开。

到了夏家,顾若宇走到夏安玲的房间,此时夏文婷正敲着房门:“安玲!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除了若宇我谁都不想见!你走!”夏安玲在房间里失声喊道。

第十章 若宇,别丢下我

第十章若宇,别丢下我

顾若宇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气息微乱,皱着眉头问道:“她的情况不是一直很稳定吗?发生了什么?”

“安玲下午的时候就这样了,也不知她怎么了?”夏文婷又着急又担心,眼泪跟着情绪一起泛滥。

“安玲,乖,把门打开。你不是要见我吗?”顾若宇敲门说道。

听到顾若宇的声音夏安玲欣喜道:“若宇,你来了吗!”可转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吼。顾若宇不及考虑,对着门猛踹一脚,房门应声而开,夏安玲蜷缩在墙角,一只手腕上一道血口触目惊心。

鲜血渐蔓延着,夏安玲看着顾若宇,虚弱一笑,“若宇,你可来了……”

顾若宇被眼前的景象一惊,打横抱起夏安玲就朝向外走去。夏安玲在他的怀中不停失神地哭着,“我们的孩子,他来找我了,他好孤单,我想想去陪他……”

打了镇静剂的夏安玲终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看着顾若宇,眼中还有未干的眼泪,露出艰难一笑,“我让你担心了。”牵过顾若宇的手,“若宇,我很抱歉。”

顾若宇表情依旧间沉,家里的昕儿还发着烧,他现在满眼都是昕儿微红的脸颊。他把夏安玲的手放进被子掖好,“你先好好休息。”说完准bèi

离开。

“不!若宇,你别丢下我!”夏安玲看顾若宇要离开,拔出针头,急切抓住他的手,哭诉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为难!你别走好不好!若宇,你不能走!……”泪水从她的大眼里扑簌着落,楚楚可怜。

顾若宇看着夏安玲,心微微叹息,回到床边安慰道:“好,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无奈的承诺瞬间就迎来新的一天,顾若宇起身道别。飞奔回别墅,进入卧室,房中一片安静,没有景云昕的身影。找遍别墅里的所有房间都没有找到景云昕,他慌了,生病的她去哪里了?

直到在天台,看到那个孤独清冷的身影。余晖为她勾勒着金黄的剪影,让顾若宇看得生生发疼。他没有出声,小心地从身后抱住她,像是拥着他的所有。“昕儿,怎么坐在这里?”

景云昕没有问关于昨晚的事,只是轻扬着尖尖的下巴,遥望着远处的夕阳。

一个晚上,足够让自己想清楚太多的事情,虽然顶着市长千金的名头,而其实现在的自己跟那个家已经没有太多关系,她更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拥有自己最简单的幸福。所以结束跟顾若宇之间的一起似乎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的安静让他忐忑,他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她能开口说些什么,抱怨也好,责备也罢,甚至是争吵,他也愿意接受。但顾若宇却清楚知dào

,不会。因为她是景云昕,永远冷静自若。

“昕儿?”

“五年前,我在天台上遇到谢洛。”睫毛一动,重新遥望着远方,“在我想要结束一切的时候。”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景云昕眼底闪过一丝感伤,但很快不见踪影,“我以为那就是爱。”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牵起嘴角,充满自嘲。

“真zhèng

的爱是来自这里的。”顾若宇指指心口,“没有感激和感动,只有自己的心跳。”

真zhèng

的爱早就给了别人吧,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真zhèng

的爱,没有交流和沟通,充满了冷漠与排斥,形形色色的女人围绕在生活的周围,一不小心就会碰触到伤痛。

景云昕冷笑一哼,“是吗?可是我不需yào

你来告sù

我这些。”顾若宇的话让她觉得好笑,这样的话出自这个昨晚毫不犹豫丢下自己的人,真是讽刺!他的承诺,他的守候,都让她觉得是一场笑话。

电话铃响时她被惊醒,接着夏安玲的名字落入耳中,然后他的手从掌心离开,最后,他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吧,梦醒了就该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了。

他走了多久,她就在天台上坐了多久。从希望他会很快回来,到希望他会回来。期望一点点的落空,所有的期待都败给了现实,她又再次输得一无所有。

景云昕起身后,双脚发软,眼前一阵发黑,她不禁身子一偏,扶住一旁的栏杆。

“昕儿小心。”顾若宇说完抱起她,走下天台。

景云昕没有挣脱顾若宇的怀抱,她看着前方,美丽的双眸中满是对顾若宇关心的无动于衷,淡然道:“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来的。”她争取过,也努力过,不过现在她累了,不想再去留住一个留不住的人。

顾若宇脚步一顿,凝视着怀中的她,神色复杂而隐忍。景云昕小小睡过一觉后浑身的寒冷驱散不少,但头疼仍然没有减轻。没吃东西,换上衣服准bèi

出门。

“昕儿,去医院吗?”顾若宇关切地说道,“病还没有好,我先帮你请假!”

“不用了。”

“我和你一起去。”拿上车钥匙,顾若宇接着道。

医院是医治身体的地方,真的医治不了心伤。

“不麻烦你了。”景云昕疏远的语气透露着对顾若宇的拒绝。沉默后顾若宇没有继xù

坚持,走上前,将钥匙放在她的手中,柔声道:“之前的车子还在店里,先开这辆。”

第十一章 顾太太的病价值上亿

第十一章顾太太的病价值上亿

到办公室稍作休息后,景云昕又开始例行的查房。低头看着记录本,耳边传来病房中的嘈杂人声。她的姐姐又在闹事了,怯弱的步伐还是勇敢的迈了进去,只是成效不佳,无论她如何解释,劝解,依旧被骂得狗血淋头,甚至在退出来的时候,跛了脚。

记忆中这个姐姐总是歇斯底里的,争夺喜欢的娃娃,争夺父亲的喜爱,几乎用尽所有的心机,让景云昕应接不暇,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败给了亲情。

谁让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又有谁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的出身。

不过庆幸自己是跟外婆一起长大的,那段日子宁静的让自己总是忍不住怀念坐在长椅上,景云昕麻木的检查自己的伤处。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昕儿,还好吗?”

抬眼一看,谢洛站在眼前,一脸心疼。撩开额前的几缕发丝,让语气尽量自然,“没事,只是小伤。”

看了一眼病房,谢洛一切了然,苦涩一笑,心疼的看着景云昕。景云昕慢慢起身,想回办公室,脚刚落地,刺痛感便传遍全身,她倒吸一口气,没有叫出声来,谢洛眼疾手快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她,“还好吗?要不擦点药吧?”

“谢谢,我会处理。”景云昕固执从他的怀中离开,扶着墙壁吃力地朝前走着。谢洛剑眉微拧,上前一步扶着她,“我扶你过去,是去一楼吗?”

“不,真的不必……”

“想要真zhèng

的解脱,就要勇敢的面对。”谢洛突然打断她说,“送你到哪里?”

解脱,什么是解脱,是忘记过去的伤痛,还是掐断现在的生活,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决定,需yào

解开的事情实在太多。

片刻的沉默,景云昕淡淡地开口,“到医院大门。”这样的她已经没法工作了,还是回家吧!

谢洛半搂着景云昕到了医院门口,好不容易把谢洛劝走,她慢慢地坐在了门前的楼梯上。犹豫着她要如何回去,视线看到不远拐角处停着一辆SUV卡宴,惹眼地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

他竟然在这里等她?

而此时,顾若宇双眼微眯,吐出迷离的烟圈。本来是担心她在这里等她,不料却看到她和前男友亲亲我我,很是刺眼!

他还真就眼巴巴的等了一上午,这又是何苦,本就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实在没必要如此作秀,连个看客都找不到呢。

景云昕没有动,等待他主动将车驶过来。可是没有,景云昕自嘲一笑,忍着每一步的疼痛,费力走了过去,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顾若宇一脚油门粗鲁地冲了出去。

空气中只有凝固的寒冷,两人都平视着前方,没有说话。一直到别墅前,两人依旧丝毫未动。景云昕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不想再僵持下去,抬手握门把,打算离开。顾若宇利落地抓回她的手腕,轻易便将她禁锢在车坐上动弹不得。

惯用的伎俩,这个男人似乎只会用这种商业的方式解决所有的问题“顾若宇你……”不由分说的吻随即霸道地将她的话生生截断,带着惩罚和报复,用劲厮磨。景云昕额上因反抗渗出汗珠,头疼愈加剧烈。眼角也泛起湿润。

顾若宇减弱了力道,从她的唇上离开,微微抬手,留恋般地轻轻抚过一片红润的娇唇。

“不准再接近他,你知dào

我会怎么做。”他向前挨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畔低沉说道。

他?一个有妻子和家室的人,早就已经淡忘在生活中了。这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先把罪责归咎给别人。

“顾若宇,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警告。”他云淡风轻道。

只是警告?她嘲讽地一笑,看来他的怒气是因为谢洛。但真可笑!他顾若宇有和夏安玲保持距离吗?有把和莫丽雅的事解释过吗?自己左拥右抱还来指责她!

“顾若宇,别把我说得和你一样。有些事情你做的出来,可不代表我也做得出来!”掰开顾若宇的手,景云昕下车甩门。

不能哭!自己不能总是因为这个男人哭!可才走几步,眼前的景色便逐渐模糊,脚下一软,顿时失去任何感觉。“昕儿!”急迫的嗓音在耳边越来越弱,她好累,好想睡一会儿。

景云昕就这样在病床上躺了两天一夜,高烧让顾若宇一刻也没有离开。手机震动响起,顾若宇本想挂断,见是李楠打来的。看了一眼依然昏睡的景云昕,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顾少,怎么没来竞标会?”李楠悠悠问道,“您老还在医院?”

“嗯!最后结果怎么样?”景云昕还没有醒,他不能离开。

“最后明赛集团夺标,你表嫂不简单。这次顾太太这个病价值上亿啊!顾少,这合同可是刚签。我看这次就算是你,也无回天乏术了。”

“是吗?”顾若宇嘴角勾起邪魅,回天乏术?如果他就是那个天呢?

电话结束后,抬头,瘦弱的景云昕安静地站在他的面前。

失去了上亿的生意,她还真是没用,生个病都能害的顾若宇丢掉生意,这样的他们真的太不合适了,他需yào

的只能是帮zhù

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另一半。

“你知dào

你现在还不能随意乱动吗?”顾若宇二话不说,抱着景云昕就回到病床。俊脸上满是责备和担忧。景云昕侧着头,喃喃道,“我好多了,你去忙吧!”

“我没事!”顾若宇将手覆在她的额上,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心终于放下,诚挚致歉,“昕儿,对不起。”

景云昕眼睫低垂,没有说话。闭上眼,“我再睡会儿。”

第十二章 夏安玲上门挑衅

第十二章夏安玲上门挑衅

“嗯。”柔声回应后,顾若宇俯下身子,吻上她的双唇。景云昕感觉得到唇上的那阵轻柔,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任凭他温柔的深吻,始终没有睁开双眸。不久,敲门声响起,顾若宇停下他的缠绵,看着来人,恭敬道,“爸,您来了。”

“嗯,昕儿好些了吗?”

景云昕双眸微睁,尽量扬起一丝微笑,“爸,你怎么过来了?”

“女儿病了难道我不该来看看吗?”景城硕伸手爱怜地为她压好被角,转头对顾若宇说道,“若宇去忙吧,这里有我陪着昕儿。”

顾若宇表情未变,犹豫片刻道:“那爸,我先走了。昕儿就暂时拜托您了。”

看着顾若宇离开后,顾城硕沉重地开口,“昕儿,爸爸让你受委屈了。”

记忆中的父亲只有在小时候流露出过这样慈祥的一面,其实这几年父亲的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这她是知dào

的,只是靠着自己的精神支撑着,妈妈和姐姐总是出各种各样的难题,他其实过的也不容易。

景云昕抬起血气并未恢复的脸颊,淡淡笑道:“爸,在说什么呢?”

“雪儿的事我已经叫人查过了。”景城硕轻抚景云昕额头,“昕儿,你总是让人这般心疼。”

景云昕的笑容虚弱无力,她又能怎么样呢?景城硕注视景云昕的双眼片刻,开口直言:“昕儿,告sù

爸爸,你病倒和他有关吗?”

没想到父亲会这样问,景云昕微微一怔,仍然平静地回道:“爸,你别多想,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而已。”

其实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将所有的委屈和盘托出,只是习惯了坚强和隐忍,过多的表露自己的悲态博得怜悯和同情,她总是做不来这些。

景城硕叹息一声,景云昕的性格他不可能不知dào

,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你们的婚事是我考虑不周,顾若宇和你相距太远……”

“爸,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景云昕语气坚定。

景城硕眼含不忍和疼惜,挣扎的嗓音颤颤响起,“昕儿,只要你愿意,可以重新选择你想要的生活。”见景云昕张口想要说什么,景城硕轻按住她的肩,继xù

道:“昕儿,你是我女儿,我只希望你开心。”

酸楚化作泪水在眼中打滚,景云昕心情复杂。他们两个人甚至都还没有真zhèng

地开始过,难道真的就要这样结束吗?

离院回家足足养了五天,顾若宇见景云昕身子再无大恙,才同意她重回医院。

今天该她在门诊部当值,到了妇科门诊部后她马上便开始了忙碌的生活。一个孕妇出去后,随着护士的开门声,一双修长的双腿轻轻在对面的椅边坐下。景云昕翻看着手里的记录,没有抬头地说道:“你的检查显示一切正常。”合上记录本,景云昕抬眼看向对面,眼中闪过一丝意wài

,依然平静地问道,“不知dào

是哪里感觉不好呢?”

招牌式微卷长发的夏安玲看着景云昕,浅浅一笑,“顾太太,你好!”

景云昕放下手中的笔靠向椅背,提醒道:“请叫我景医生。”

夏安玲付之一笑,把玩着柔顺的长发。没有开口。

“夏小姐如果身体无恙的话,我就喊下一位了。”

夏安玲露出甜蜜微笑,“若宇让我每年做例行检查,所以我来了。”细长手指将她的纯白手机放在了深褐色的办公桌上。手机屏幕亮着,顾若宇和夏安玲的照片刺痛了景云昕的双眼。幸福甜蜜的两人,十分般配。

“曾经我们彼此相爱,若不是那次意wài

流产,我们甚至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宝宝。若宇自责他没有照顾好我,可我并不怪他……曾经,他为了陪我上大提琴课,放弃所有,包括他最爱的篮球……他为了我,练得一手好吉他,只为能够用吉他同我合奏,那种美妙的感受,我永远都不会忘,若宇也不会……”

多好的一对恋人,只是太过可惜,到底谁才是这场爱情里的第三者,连自己好像都搞不清楚了。

夏安玲的话让景云昕听得断断续续,因为她不想承受一份完整的打击。顾若宇的那一面,她根本不知dào

,他从不提起,她对于这个叫“丈夫”的人完全不了解。但她绝不能在夏安玲面前落泪,忍住阵阵情绪的喷发,她皱眉说道:“夏小姐,请不要耽误我上班。”

夏安玲轻轻撩开几缕发丝,神情自若,“若宇和我一样,依恋着过去。也忘不了彼此。”视线看了看略显苍白的景云昕,神情玩味质问道,“你没有意识到,我们很像吗?”

很像,难道真的只是某人依恋过去的影子和眼前这个人的替代品?

她的问题在景云昕的心理丢下一颗炸弹,她很想大声否认,可抬首才发xiàn

,夏安玲的笑容和她,确实有几分的神似。

夏安玲等待着景云昕的崩溃。可是短暂的沉默后,她预料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看来夏小姐已经说完了?”椅背上的景云昕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眼中的光芒孤傲而清冷,“张护士,下一位病人可以进来了。”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情感的紊乱。

婚姻已经如此,感情更是凌乱不堪,两个人都已经疲累,不知dào

还有没有必要最初的选择是因为什么。

第十三章 外婆,昕儿好想你

第十三章外婆,昕儿好想你

“景云昕你……”夏安玲有些不相信她的反应,一时语塞。在护士赶人时,夏安铃才愤愤的说道,“景云昕,你总有一天会骗不了自己。”

是啊,一直在欺骗自己,相信两个人之间终归是有感情的,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终究再也骗不下去,连自己都骗不下去。

景云昕清冷一笑,压下沉痛,继xù

工作。

下班后,真实的自己开始回到体内,那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难过,悲伤,痛苦……慢慢回到了她的眉宇之间,就像麻木的四肢又恢复了知觉,心疼得直不起身。站在走廊的阳台边望着窗外,不安份的人又打扰了她的深思。

“昕儿,在看什么?”谢洛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

景云昕回头淡淡一笑,“没什么,刚下班,在这站会儿吹吹风。”

“昕儿别站太久,小心别着凉了。”他的体贴一如既往。

如果还能回到过去,这样的一刻是应该沉沦她的一生的吧。

“她还好吗?”

“嗯,她恢复得很好,明天就能出院了。”一阵微风拂过,景云昕的几缕发丝随风飞舞着,谢洛的动作比理智快一步,伸手想要帮她把发丝别在耳后。

景云昕巧妙躲过,理好了乱舞的头发,而谢洛的手还保持着刚抬起的姿势,像是要抓住飞逝的美好。

“景云昕!你这个骚狐狸!骚都骚到医院来了!”景诗雪的叫喊声尖锐刺耳,恣意狂嚣,“景云昕,他是你姐夫,你也勾引?”

“景诗雪,你别张着嘴巴乱说话!”谢洛立kè

出声维护,阻止景诗雪伤害景云昕。

“啪!”清脆巴掌再次降临景云昕脸,景诗雪依旧不依不饶,破口大骂,“景云昕,你就那么贱吗?走到哪儿勾引到哪儿?”

勾引,抢走自己家庭和男友的人,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的谈勾引。

周围慢慢聚满看热闹的人,一时议论声四起。景云昕摸着红肿的脸,终于忍无可忍,“景诗雪我看你根本就不用出院,应该直接转去神经科!”

景云昕无视景诗雪在她背后的叫嚣,直接走人。“景云昕,你就是吃着碗里惦记着盆里的骚狐狸……”

人言可畏,但又能怎样,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辩解只能把事情越描越黑,浑身带着强烈的无力感。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景云昕身心俱疲,很想回家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才愕然发xiàn

,她哪里有家?她可怜得连一个疗伤的地点也没有。最终将车开到了宁静广阔的海边。

吹来的海风带着一股咸湿的气息,她脱掉鞋子,从岩石上走下去,双脚麻木地踩进岸边冰凉的海水里。也只有这片深色的海洋会接纳自己了吧?

想起外婆的骨灰就洒在这片海域,景云昕喃喃道,“外婆,昕儿好想你。”

只有外婆,给了她唯一的爱。生前,她尽一切力量给她最好的环境;死后,更将她名下所有财产留给了她。而她,将那笔遗产尽数捐赠给了福利院,饱受争议,而她毫不后悔。

顾若宇,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就是在外婆葬礼上。那时,黑色肃穆的西装凸显着他高大修长的身材,鞠躬过后的匆忙一瞥,便是他和她相遇的全部。

景云昕重新回到岸边的岩石上坐下,任海风吹拂着潮汐一进一退亲抚着她的脚趾。她想念外婆,泪水断了线一样一滴又一滴地落进脚边的沙滩中,然后和沙石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那边的女孩,快回到护栏这边!”手电筒的光闪烁着照到她的身上,是海边的巡夜人在喊她。

景云昕抹干眼泪,提着鞋子,慢慢从岩石上走了下去。

回到别墅,已经凌晨一点。掏出钥匙,迎接她的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屋子。经过客厅,意wài

地停住了脚步,随后平静的走进浴室。今天是二十号么?对于他的出现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沙发上,顾若宇在黑暗中坐着,眼中的光芒随着手指间的香烟一明一灭。

景云昕洗了澡后直接进了卧室,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熄灭烟蒂,顾若宇牵起嘴角,抽着烟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这般无视他,还是第一次。

起身走进卧室,见她纤弱的身子靠着窗台,脸上满是孤寂与落寞。

“怎么?不高兴?”他倚在她旁边的护栏上,轻声问着。

是啊,有什么东西能值得高兴呢,亲情,爱情,没有一样属于自己的,在爱的世界当中自己永远是那个被理所应当遗弃的人。

“顾若宇,你知dào

一首叫colorofsound的钢琴曲吗?”景云昕望着星空,淡淡地问道。

“不知dào

。”

“你打篮球吗?”景云昕垂下眼睫,低低发问道,“还有,你会吉他吗?”

顾若宇沉默了,景云昕必然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的问题,“不会,怎么了?”是谁和她说了什么吗?

篮球、吉他和钢琴曲所能勾勒的是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的完美情人,而在她的世界当中这个男人只有嘲讽、命令和孤独的烟蒂。这是怎样的千差万别。

景云昕没有再追问,双唇微启,哼起了一段旋律,眼中盛满悲凉和伤痛。那正是colorofsound的曲调,她此时暗哑的嗓音让整首歌变得哀伤凄婉。

第十四章 好,我们不分开

第十四章好,我们不分开

“够了!”有些恼火地打断景云昕,他抓住她的肩膀皱眉问道,“告sù

我,是谁说了什么吗?”

若然心里早就装了这些,何必怪她终究有一天会知dào

,没有信任的感情和婚姻,早就埋下了痛的伏笔。

“三年了,我们结婚三年。”景云昕目光痛苦而冰冷,“我从不知dào

,或者说,我从来都不了解……”她没有说完便一把挣开顾若宇的手,扯开单薄的开衫,“顾若宇,如果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那请你完事后立kè

滚!”

景云昕的举动成功惹怒了顾若宇,他粗鲁地一把搂过景云昕,眼中带着怒火沉声道:“好!景云昕,如果这就是你要的!”

开衫瞬间被轻易地剥下,露出景云昕白皙修长的身体,背抵着冰凉的窗台,她咬牙忍受着顾若宇侵入带来撕裂身体的痛楚。

景云昕眼中是痛和伤的混合,顾若宇心中一阵绞痛和烦躁,看着面容苍白的景云昕,翻身离开去了浴室。

顾若宇心口发闷,淋着冷水,慢慢让愤nù

和自责冷却。他不想让她受伤,若再继xù

下去,他会永远失去她。听到关门声,景云昕拥着自己坐在墙角,让黑暗接着陪着自己。

这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不是吗,与其这样的相互伤害,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过的轻松自在,是什么绑架了这段婚姻,又是什么让彼此宁愿挣扎伤害,也不愿意说一句再见。

卡宴一路行驶直接开到了夏安玲家楼下,保姆开了门,夏安玲正在客厅看电影。

“若宇!我就预感你今天会来,我给你买了礼物。”夏安玲说着,亲昵地挽住顾若宇的手。

顾若宇生冷地推开她,剑眉皱起,“你今天去过医院?”

“没有啊,我今天除了给你买礼物,那里也没去。”夏安玲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扭头叫道,“秋姨,把我给若宇买的礼物拿过来。”

保姆应声点头,转身离开。

“我只问你,你今天是不是去找了昕儿?”顾若宇再次提声质问,深邃眸光平添冷凌。夏安玲无畏惧,仍然理直气壮的狡辩。

顾若宇上前一步,近距离地注视着她的双眼,“是这样吗?那她怎么知dào

吉他?钢琴曲?”

夏安玲撇嘴低斥,“她是你的妻子,难道会不知dào

?”

“就算她不知dào

,也不需yào

你来告sù

她。”他在婚礼上,许给她的誓言是真心的,她的幸福是他要去努力给予的。至于过去,已成历史。他不希望这段感情成为他们婚姻的牵绊。

“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找个人调查一翻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夏安玲有些失控地高声说道。

顾若宇静静道:“找人调查?你以为她是你吗?”

“我才没有……”夏安玲小声地否认,表情却更像心虚的承认。

顾若宇眼眸中满是清冷的光,“一定要我明说?我忍你找人调查她,可并不代表我不知dào

,也不代表我会容忍下一次。”

既然他都知dào

了,她也不用再掩饰了,“我是找了私家侦探没错,可我那还不是为了能够回到你的身边吗?”

顾若宇微微蹙眉,叹息道:“安玲,我们是有共同的过去,但是现在,我们……”

“我不听!我不管!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谁都不可以把我们拆散!”夏安玲突然情绪激动,双手抓着头发,撕心裂肺地叫喊,“景云昕!我不准她拆散我们!不准!”

“安玲!”夏安玲突然的崩溃让顾若宇的表情紧绷。

“我们永远是一对,永远会在一起!”夏安玲失了神一样盯着一片空气说着,但不一会儿有开始哭号。

顾若宇见状立kè

将夏安玲扶进屋里,夏安玲死死抓住顾若宇的胳膊吼道:“若宇,我们不能分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若宇……”

无奈之下,顾若宇只能妥协:“好,我们不分开。”

顾若宇把夏安玲扶到了沙发上,任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若宇,你说,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就像以前那样?”夏安玲眼中一片憧憬地靠着顾若宇的胸口。

顾若宇略微迟疑后,还是开口说道:“会,我们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我们还会牵着手一起走那条种满梧桐的小路……”服下几粒红色的药丸,夏安玲终于逐渐平复,沉沉地睡了过去。

车子静静驶入别墅门前的小路,熄火。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眼睛所望着的方向,唯一的亮光,来自他和景云昕的卧室。那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光芒。他所渴望的,就是用那盏光茫点亮他的黑夜,可除了二十号之外,多少个夜晚,他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守护着她,只有这样,她才离他最近。

第十五章 我们离婚吧

第十五章我们离婚吧

医院依然是忙碌的日子,手术室里新生儿响亮的哭声响着,手术有惊无险,母子平安。景云昕长舒了一口气,刚脱下手术服,手机被护士递了过来。

“景医生,你有电话。”

怎么这个时间还会打来电话?

景云昕道谢后,接过一看,未接来电里面全是顾若宇的号码。回拨后,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有什么事吗?”

“安玲不见了,她有去找你吗?”顾若宇着急地问道。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的让自己的丈夫陷入无限的焦虑当中,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没有来找我,如果我见到,会给你打电话。”景云昕毫无感情地说完,随后直接挂断。

连续五个小时的手术让她一阵疲倦,在经过幽深走廊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灯下,景云昕停下脚步,看着那飘渺的鬼影,惊愕。

景云昕放慢脚步,微微皱起双眉,拿出手机按下顾若宇的号码,“她在这里,情况不太好,你……”

“景云昕!”景云昕话还没有说完,夏安玲已经嘶吼狠狠抓向景云昕,电话倏然滑落,摔倒在地。“你把若宇给我!你把他还给我好吗?”说不清是祈求还是威胁,夏安玲的表情和语气千变万化。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人是冷眼旁观的,在错爱的世界当中,每个人都背负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伤痛,无一幸免。

“夏安玲,你冷静一点!”景云昕看夏安玲情绪濒临失控,轻声安抚,可夏安玲双手死死抓着她,像两个铁扣,几乎嵌进肉中。

“你要钱是吗?要多少?要多少我夏安玲都给你!只要你别和我抢若宇!……”夏安玲眼中的神色近乎疯狂,“你说啊!景云昕你说你要多少钱!”

钱?景云昕无力地一笑,原来世上还是有一样东西可以算作感情的衡量物。

夏安玲的情绪越来越失控,“景云昕你到底明不明白?他是我的!我们不能分开!”说着她突然一阵虚脱地瘫倒在景云昕眼前,泪流满面,“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我们是注定要相伴一生,景云昕你放手吧!我不许你让若宇这么辛苦……”

他的辛苦,若然有人愿意承受他的辛苦,她愿意就此放弃,因为累了,也想有个人告sù

自己,你累不累,你是不是辛苦。

景云昕周身的空气瞬时降到零点,她手脚冰冷地站在那里,唇角一片涩涩。是她让顾若宇这么辛苦的吗?恍惚间,顾若宇已经从走廊的那一头赶来。看着坐在地上神情不正的夏安玲,俯身抱起她。

夏安玲看清是顾若宇,放声哭喊,“若宇!若宇!你来找我的对不对?我不准你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若宇安抚着将她拥得更紧,“安玲,不哭了,我在这儿,不会离开你的。”

景云昕总该是你当年的错误,铸就了现在三个人的悲戚与苦涩,在这对恋人面前做了可耻的第三者,在别人在的世界当中插入了一根刺。

一旁的景云昕脑海一片空白,看着他满怀柔情安慰着夏安玲,随后抱着她,绝尘离去。整个过程,没有看她一眼。

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扇窗前,迎着吹来的凉风,她缓缓闭上双眼。她又一次败了,这次她输掉了对他的一切期待。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青春的错误付出代价,不过还好,这样的结束至少不会太过狼狈。

手机在包中一阵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漠然地接起。“昕儿,还好吗?”顾若宇的声音还是那样充满魅力的低沉。

“嗯。”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处的乌青,还有几道渗着血丝的抓痕,景云昕语气淡然,“我没事。”

开车回家后,她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东西。小小的拖箱便足够带走她在这里的所有。把钥匙放在客厅一个编织盒里,景云昕拖着箱子走到玄关。

三年了,无论如何这个家曾经为她遮风挡雨,也曾经是她唯一的避难所,说不留恋是假话,可是现在也只能强迫自己离开这里。

可手刚刚挨着门锁,门却一下被人打开了。

顾若宇刚到家,打开门就看到拖着箱子的景云昕,没有温度的目光在箱子上扫了一眼,忍住想要夺下箱子的冲动,开口问道:“你要走?”

“我们,离婚吧!”景云昕做好了决定,她抬起双眸看着顾若宇,眼中像有一汪宁静的湖面,可握着拖箱的手却出卖了她此时的情绪。

离婚或许是对每个人最大的恩赐和解脱。

顾若宇侧过身跨进屋内,把外套扔在一边,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景云昕略有迟疑,但琮是淡淡地开口,“若宇,我们离婚吧!”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何必再让一纸婚书,把两个陌路的人紧紧绑缚在一起,倒不如各自天涯,来的痛快“你是说离婚吗?”顾若宇危险地眯起双眸,他这样赶回来是为了听她这句离婚的?“景云昕,你以为婚姻是什么?你说离就离?”顾若宇抬眼看着她,言语中是冰冷和隐怒。他抬手便把手中的烟捻灭,带着凛冽之气朝景云昕袭来。

景云昕微微垂下眼睫,他的愤nù

她怎会感受不到?但是她甘愿被这愤nù

侵蚀也不会收回她说出的话。“若宇,我已经尽lì

了,我很想守着这个家,可是,我发xiàn

我做不到,我还是不能在这个只有孤独和黑暗的房子里,守着一个永远也不会爱上我的人……”

第十六章 若宇,我后悔了

第十六章若宇,我后悔了

“若宇,若你还有一点点在乎我,请让我走好不好?”她的泪水在脸颊上肆意蔓延着,没有以往的倔强,这次她的眼里除了恳切,几乎只有卑微的祈求。

太累的人其实总想找个地方偷偷藏起来舔舐自己的伤口,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能够袒露心声的亲人,所以只能选择找个收留自己的角落躲起来。

顾若宇不禁一愣,他是否真的在无形中给予了她太多伤害?

“昕儿。”他站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头吻住她冰凉的双唇,想要传达他的歉意和不舍。

景云昕本想挣脱顾若宇的怀抱却不小心碰到了手腕,她捂住痛处吃痛地叫了一声。顾若宇双眉皱起,不由分说就挽起她的袖口,看到一圈有些淤青的抓痕和几道长长的口子,满是疼惜。“是安玲吗?”

景云昕重新扯下袖子盖住伤口,没有说话。顾若宇轻轻抓住景云昕的手,柔声道:“昕儿,你听我说……”

不愿意再因为一句温柔的劝慰和一个怜惜的眼神继xù

停留下来,这样只能让自己伤的更深。

“不要说!我不听!”景云昕像是预感到他要说的肯定和夏安玲有关,她不想听!关于他们的过去她一点也不想知dào

!太多的事证明,他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她的位置。

顾若宇面容一沉,“昕儿,我不说。但有些事,我们现在也不说好吗?”

缘尽于此为何再做多余的挣扎,他已经有了自己想要呵护的女人,但不是自己,就算再难过也要放手。

“不,若宇……”景云昕轻叹一声,拖过行李,“我已经决定了。”

顾若宇抬起漆黑的双眸,表情复杂,“昕儿,这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离婚就能修补一切?

没有感情的婚姻只能断然结束,而不需yào

用修补来掩饰原本的累累伤痕。

“若宇,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放手?我们就这样平静地散了不好吗?”景云昕的声音中带着痛苦与坚决,让顾若宇的眸光更加幽暗。言辞瞬间变得冷凌冰寒,“景云昕,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她或许应该从踏入婚姻之门的那一刻就后悔,这样起码不会弄到现在,所有的努力不仅毫无结果,反而把自己也弄得遍体鳞伤。

说完抓起车钥匙,风火离去。顾若宇的话是什么意思?景云昕茫然无措地拖着行李,不知是走还是留?

不多时,死寂般地房间响起了电话声,顾若宇打来的,他最终还是会答yīng

吗?她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只传来他轻轻的呼吸声。

景云昕微微叹息,“若宇,我们还是……”

“昕儿,我给你的承诺是相守一生。”他出言截断她的话,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做到。”

一生,到底一生的爱有多长,一句承诺会在多久的煎熬当中继xù

淡化然后消失,有人许下今生,有人承诺来生,她宁愿要的是此刻。

景云昕眼中顿时一片湿润,她想起在那片嘈杂刺眼的各种镜头的闪光灯下,他牵住她的手对她说的话,嫁给他,他们一起承担。

“若宇。”眼泪早已止不住地滑落脸庞,她忍住哽咽,颤声说道,“我会祝你幸福。”

“昕儿,你错了。”顾若宇低低地说道,没有她哪里来的幸福,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用劲,“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给你你想要的……”在电话断的一瞬间,景云昕听到一声因为剧烈碰撞产生的声响。

“若宇!”电话已经无法接通,她突然一阵紧张,心脏在胸腔里不知所错地蹦跳着。扔开行李,疯一样地跑了出去,终于在转弯的坡道处看到了那辆扭曲的卡宴,她冲到卡宴车门旁,通过破碎的车窗玻璃,她看到顾若宇歪斜着倒在座位上,几乎浑身是血。

“若宇!若宇你听到就回答我啊!”景云昕的声音中已有哭腔。她用劲想拉开车门,可是驾驶室的门已经扭曲变形根本打不开,景云昕绕到副驾处,发xiàn

门已经从里面锁住。顾若宇,他是不给自己留生路吗?

汽车油缸似乎已经破损,车里的汽油味越来越浓。景云昕急得眼泪肆虐,一咬牙,砸烂副驾驶车窗,打开车门,双手抱住顾若宇的腰部,把他从里面拖了出来。期间碎玻璃刺破了她的膝盖和手腕,可她顾不得处理,硬是凭着力qì

把顾若宇搬到了车外的空地上。

“若宇!听得到我说话吗?”掏出手机双手颤抖的拨通急救电话后,她扯烂衣服轻轻地擦掉顾若宇脸上的血迹,一边擦一边哭着。

接着她为他做心脏起搏,人工呼吸,甚至是掐人中,可是他依旧昏迷,像个沉睡着的王子,可是公主的吻也不能让他醒来。

“若宇,我后悔了,我们不离了好不好?”景云昕的眼泪滴落在他毫无知觉的脸颊,“若宇,我不会再提离婚了,我们会牵着手走一辈子,一起变老,永远不会分开……”

救护车到达现场时,景云昕抱着顾若宇哭得几乎不省人事。救护车呼啸着穿过一条条街道,车上景云昕死死握着顾若宇的手。呆呆地注视着昏迷的他,眼神无措而悲痛。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的大门,晃眼的“手术中”几个大字,让景云昕眼前一片恍惚。她扶着墙虚弱地坐到冰凉的走廊长椅上,泪珠砸在满是伤痕的手背上。

第十七章 维持婚姻的是父亲

第十七章维持婚姻的是父亲

脚步声四起,吴玉英和顾城硕匆匆赶来。一身正装还未换下的顾连之行色凝重,他接到消息后直接从部里赶来。

“啪!”刚走近景云昕,吴玉英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景云昕眼中含泪,紧抿薄唇没有辩解。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现在只要眼前这个人能醒过来,哪怕自己再多承受几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玉英,都快五十的人了你也冷静一点。”顾连之皱眉抓下吴玉英还不善罢甘休的胳膊。

“我冷静?要我说一巴掌都是轻的!若宇是个怎样的孩子我会不知dào

?这次的事情还不是她一手造成的!”

都怪她,为什么坚持离婚,为什么不听解释,为什么那么不顾一切,有什么能比自己丈夫的命更重yào

的呢。

“爸,妈,都是我不好……”泪水流过火辣辣的脸庞,声音沙哑,“我对不起你们。”

“先别说这些了,现在若宇的情况要紧,他怎么样了?”顾连之神色中透露着担忧,景云昕微微摇了摇头。

六小时后,手术室打开,医生刚走出来,吴玉英已经冲了上去,焦急地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脱下口罩,擦着额角的汗水,“目前没有大碍,只是慎重起见,还是要先观察十二小时。”

长呼一口气,笔挺的脊背终于垮了下来,还好他没事,还好他没事。

“谢谢老天爷!谢谢医生!谢谢!”吴玉英感激地握住主刀医生的手,眼圈微红。

过了十二个小时的观察时间后,顾若宇情况稳定,转出监察病房。景云昕片刻不离的守着他,看着他。

她现在脑海里一片茫然,不知dào

他们何去何从。她为了成全他忍痛放弃这段婚姻,而他却为了留住她不惜酿成这次的车祸……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也不知dào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景云昕!”沈万月突然愤nù

地从门外冲了进来,“立kè

跟我去包扎伤口!”

竟然没有发觉身上也带着那么多的伤口,原来心痛真的比所有的伤都让人难过“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景云昕给顾若宇掖好被子,随口答道。

“皮外伤?”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好的,沈万月眉毛一挑,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就向外拉,“景云昕,你以为你是金刚狼?立kè

和我一起去二楼的外伤科包扎!”连拖带拽,总算把景云昕给拽出去了。

景云昕前脚刚出去,夏安玲后脚便走了进来。来后不久,顾若宇就从昏睡中苏醒,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若宇!”夏安玲见状喜极而泣,“若宇你终于醒了!”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当时那猛烈的撞击声,他记得,在强dà

的惯性让他撞在方向盘上的那一瞬间,他轻轻唤起她的名字,昕儿……

“若宇?能听见我说话吗?”看顾若宇眼神恍惚,夏安玲担忧地问道。

“嗯,我很好。”他微微侧头,带着一丝失望,沙哑地问道,“昕儿呢?”

“我来的时候病房里就没有人。”

顾若宇听后心里一刺,缓缓道:“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我才不走!”夏安玲说着把椅子搬着往前一凑,“若宇我要一直陪着你!别想把我赶走!她不关心你我还关心你呢!”

顾若宇再次疲惫地闭上眼,脑海里是景云昕被泪水打湿的苍白脸颊,还有那双充满祈求的双眸,“若宇,若你还有一点点地在乎我,就让我走好不好?”

刚处理好伤口,景云昕便匆匆赶回病房,丝毫不理会沈万月在背后大喊着:“景云昕你绷带还没剪……”

但是,心急的脚步却在那扇病房门前停住,里面传出一阵女人娇弱的哭声,“若宇,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说娶我的事了,毕竟她父亲是市长,我不该让你难做的……”

市长,他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甘愿跟她走入这样的一个家庭,痛苦隐忍,但却万般无奈,舍弃自己的最爱还有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到底他们彼此谁欠下了谁的债。

是夏安玲,透过门缝,看着夏安铃亲密地俯在他的胸口,顾若宇嘴唇开合说着什么,景云昕听得并不分明,是在安慰着伤心的她么?

他们的样子深深刺痛她的双眼,原来他不肯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她父亲的身份。

景云昕无力地转身,缓缓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眼泪一滴一滴。她用多少个不眠之夜来等待属于她的幸福,可是能够维持这个婚姻的原因根本不是她,是她的父亲,她身为市长的父亲……

顾若宇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夏安玲回去了,他用那只没有输液的手垫在脑后,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想起他和景云昕的曾经……

那个肃穆的葬礼上,他第一次看到她。她静静站在家属列,双手自然地垂下,神色庄重却没有悲伤。他听到有人的窃窃私语,说她冰冷,没有人情。可是在葬礼结束后,他偶然看到在一棵树后压抑哭泣的她,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和孤独,他忍不住想走近她,她回头一瞥,那双带着泪水的眸子冷艳、凄美,让他为之惊艳,想要疼惜和爱怜。

第十八章 我要见昕儿

第十八章我要见昕儿

自此以后,他就相信了“一见终情”。保护她,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他不想看到那双美眸中溢满泪水。

他娶她,并不是因为舆论,而是他爱她。可是他发xiàn

他无论怎样做,似乎都不能打开她的心门,博得她真心一笑。

想到这儿,他烦躁地看着输液瓶,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扯开一切碍手碍脚的仪器插管。床头的警报器骤然响起。

景云昕听到报警声,急忙随着护士赶去,可是没走几步她便顿住,她的出现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真的不愿意再发生丝毫的争执,远离或许能够带给他最后的安稳。

“宇儿,我的宇儿!”吴玉英的焦急地叫喊着,听到顾若宇说拒绝治疗,抓着门前的景云昕,止不住的愤nù

,“我告sù

你景云昕,宇儿有什么事,你们景家一个都逃不掉!”

是啊,如果他真的有事,自己怎么会跑掉,哪怕跟他一起出事她都愿意,可是没有人了解她内心真zhèng

的想法。

“你们都给我走开!别碰我!”顾若宇在病床上怒吼道,周围全是压住他的医生和护士,正在给他注射镇静剂,“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他想抽回双手,可镇静剂让他浑身无力。

“宇儿,好好养伤好吗?你这样让妈怎么办啊?”吴玉英满脸泪痕。

顾若宇的挣扎渐渐失去力qì

,但他依然不甘地想要从床上起身。“宇儿啊……”吴玉英擦着他额上细密的汗珠,一脸心痛。

“昕儿,我要见昕儿!”顾若宇开启没有血色的双唇,喘着气轻呼。吴玉英点点头,擦了擦眼角,只要宇儿别糟蹋自己,她什么都不在乎。

这样情绪外露的他,自己从未见过,一个不苟言笑的总裁,竟然哭的像个失去了糖果的孩子。

景云昕进来,看向病床上的顾若宇。他正靠着枕头,以半坐着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

“你……还好吗?”顾若宇的眼神让她突然有些心慌,她看着别处,嘴唇微动。

顾若宇轻轻扬起嘴角,看她憔悴的脸颊,瞬间释怀,柔声道:“来,坐这里。”

景云昕走了过去,缓缓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双眸依然躲避着顾若宇的注视。

“昕儿,若不是我逼你,你会来看我吗?”顾若宇眼中满是渴望,只是景云昕依然回忆着刚刚他和夏安玲在病房中的画面。想到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让她再不敢有更多的奢望。

她不明白,明明分开是最好的结局,为什么到最后他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是因为放不下骨子里的骄傲吗,就算这场婚姻的结束也应当由他做主的吧。

“若宇,我是真心祝福你和夏安玲的,我会和我爸说清楚……”

“景云昕!”顾若宇双眸一凛,震愤吼道,“你知dào

,我一直都爱你吗?”

爱,这个字那样的模糊而遥远,好像很久很久已经没有人跟她说过爱了,为什么他给的在是这样的,让她受尽屈辱,尝遍苦果。

景云昕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如果在之前,或是更早的前,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兴许会信,只是现在……

“若宇,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我们有空还是把手续……”

思绪混乱,找不到他说这句话的理由,他到底为什么“你,出去!”顾若宇眼眸瞬间冰冷,说完,直接躺下,闭上双眼。

景云昕沉默不语,看着紧闭双眼他,想说什么,可最终作罢,起身,拖着沉重步伐离开。寂静中,顾若宇睁开双眼,再次感叹:难道他的承诺都是不值一钱的吗?

景云昕慢慢走到椅子边坐下,静静的守候着病房里的男人,就这样一直到天亮,稍稍理理微微发皱的衣服,换成白色大褂,又开始工作。

就算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依旧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没事了才算安心,隔着病房的墙壁,静静聆听着房内的声音,从有到无,直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自此以后,景云昕白天工作守在病房门外,晚上下班后,带着外套垫在椅子上躺下。夜晚的清寒,让景云昕紧紧蜷着身子,加上三餐不定,胃开始隐隐发痛。

沈万月看着固执的景云昕,无奈的给她找来毯子,抵挡寒气的入侵。可熬太多的夜最终还是抵不过疲倦和虚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恍惚中有人推她,景云昕微微张开双眸,看着眼前满脸惊愕的李楠,听着他夸张的惊呼:“堂堂顾夫人怎么睡这里?简直像乞丐!”

可不就是个乞丐,祈求上天给她心的宽恕,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能够从此获得幸福,这点付出对她真的不算什么。

景云昕眼圈微红,脸庞满是憔悴和疲倦。轻轻抱着毯子,淡然一笑,“是李楠啊!还没吃早餐吧?你先和若宇聊会儿,我去给你们买。”说着景云昕转身走向了电梯口。

李楠带着诧异走进病房,见顾若宇醒了,一手解松领带,一边抓过一把椅子,戏谑道,“还没咽气啊?”

“要你管!”

李楠痞痞地笑着,从床头边摸出一个苹果,“三根肋骨,外加颅内出血,你们两口子闹得可真是惊天动地啊!”

顾若宇没有说话,不想跟这个花心大萝卜谈论爱情的真谛。但李楠可不打算轻易放过,“话说这顾太太吧,长相不差,可就是太冷傲,晚上她会主动服侍你吗?”

顾若宇冷着脸一抬手,靠枕擦着李楠的脸飞过,“找死!”

第十九章 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第十九章这个婚我一定要离

“说话就说话,扔东西干嘛……”李楠低声念叨,捡起暗器。收起玩笑,说起正事,“顾少,A市那块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可都准bèi

开工了啊!”

顾若宇眼中翻涌着深不可测的墨色,吩咐道,“去准bèi

,我三天后去趟上海。”

“去上海?”李楠疑惑道。

顾若宇沉声道,“林市长四天后在上海视察。”

李楠痞痞一笑,迟疑一下才道,“你现在离开,你老婆肯定会出事!”这次事情,吴玉英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若宇眼色一沉,没有回答。李楠心中了然,顾若宇就是想要借他母亲的手小小惩戒一下景云昕。

“我看也行,你平时就是太惯着她,我就觉得吧……”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顾若宇冷冷地丢下一句,李楠立kè

住嘴,走到门口,还不望好好讽刺一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得知顾若宇办出院手续,景云昕立即赶到病房。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换上了深色商务西服的他,散发着成熟优雅的魅力。

顾若宇微微侧过头,明亮的光线勾勒着他深邃的五官,不禁让景云昕看得失了神。顾若宇转身朝她走来,玩味一笑,磁性的嗓音响于她的耳后,“帅吧!”

景云昕脸颊微红,羞涩的开口质问:“你要出院?”顾若宇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她是因为这个生气?“你的伤还没好,你不能现在出院。”

“我十点要飞上海。”他静静地陈述。随后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

景云昕低着头,双唇紧抿。担忧他的伤后,又想着是否他从上海回来后,他们就可以好好谈谈离婚?可就在她沉思时,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嘴边绽开一抹邪佞的笑,“昕儿,不管如何,我也不会放手!”说完,亲溺一吻,离开病房,留下景云昕在病房中央微微发愣。

顾若宇走后不久,景云昕也为两人离婚之事,和景城硕展开一次谈话。景城硕并没有因此指责她,反而慈祥安慰,“昕儿,不必太自责。我女儿的快乐才是我最看重的。”

景云昕满是感动,紧握父亲的手,眼圈微红,父女俩紧紧相偎。随后景城硕歉意的将景云昕送出了门。这个家,景云昕留下有太多的不适合……

回到家后,景云昕一夜辗转难眠。早晨起来整理好后,正要出门,乌云密布,磅礴大雨倾泻而下。门铃急促响起,景云昕疑惑地开门,景诗雪和夏茹神情不耐,训斥道,“开个门都这么慢!不知dào

外面下雨吗?”说完提脚,直接登堂入室。

两人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景诗雪高傲命令:“倒杯水,渴死了。”

她们姿态,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景云昕反而成了卑微的佣人。在景云昕还未做反应时,夏茹不悦的冲景诗雪吼道:“还喝什么喝!说正事!”

景诗雪不满嘟嘴,看着自己粉红指甲,不再言辞。夏茹拿出一份文件,砸在桌上,命令道,“你自己看看!”

透明文件袋隐隐透出一些资料的文字,大概是什么文约之类的,景云昕摇头坦言,“妈,这些东西,我不懂。”

景诗雪却好心解释,“妈在一家公司做投资,本来是和往年一样的续约文件,可是因为你和顾若宇那点事,搞的人家都不续了。”

夏茹脸拉得老长,这么多年,她从未受过今天这窝囊气。哪次利息不是部门主管给她送来。而这次,文书一直没签署,一问说是不受理她这三千万的业务。找顾若宇,电话不通。上门去顾家,被顾若宇的母亲一阵嘲讽,最后才知,景云昕和顾若宇正在闹离婚。

“景云昕,哪个女人不想往金窝里跳?你倒好,竟然有骨气的想要跳出来。我警告你,立kè

撤回离婚申请。不然,别怨我翻脸。”

夏茹所谓的翻脸,景云昕一清二楚。但是……

“妈,这个婚我一定要离。”景云昕看着夏茹,眼神坚定。

“什么!”景云昕的话让夏茹一下起身,双眼满是恼怒地瞪着她。

“妈先坐下来!别急坏了身子!”景诗雪拽着夏茹的衣袖坐下,面朝景云昕训斥道,“景云昕,我们都清楚如果你和顾若宇离婚了,顾家不会放过景家。这婚绝对不能离,你最好想明白。”

景诗雪最不赞成景云昕和顾若宇离婚,她怕景云昕一旦获得自由,会让谢落的心死灰复燃。

景诗雪的话,并没让景云昕有过多表情,依旧淡淡开口,“姐,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撤回离婚诉讼。”

第二十章 身世的真相

第二十章身世的真相

“景云昕你……”景诗雪看气煞,双眼瞳孔猛睁。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这贱货就是欠收拾!”夏茹怒然,抬手就朝景云昕的脸扇去,瞬时景云昕的半边脸又红潮一片。

景云昕没有动,只是双眼含泪,动情的说道:“妈,顾若宇根本就不爱我,他一直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您觉得我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夏茹怎么会在意这些,她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利益。“你们之间的事我懒得管!但你就是不准和他离婚!”夏茹扬手把桌上的文件袋砸向景云昕,高声怒令。

景云昕哀伤地抬起头,双眸噙泪。夏茹的话,让她寒彻心扉。带着绝然,声嘶力竭的呐喊,“妈,我是您的女儿,难道您真的要将女儿推向火坑吗?”

“你才不是我女儿!”夏茹负气反驳,却无意道出惊天大秘密。

“妈不要说……”景诗雪急忙开口拦阻,但为时已晚。

景云昕双眼圆睁,惊愕的看着夏茹,愣愣地问道:“我不是您的女儿?妈,您说的是气话对不对?”

夏茹脸色肃然,重新坐回沙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秘密一股恼的道出,“你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我,是夏文婷那个贱女人。当初她不知羞耻地勾引她的姐夫,后来竟然有了你这个小杂种。”

景云昕瞬间震懵,但清醒后的她,恍然大悟。原来夏茹对她的恶劣的态度是因为她的存zài

就是夏茹的耻辱。难怪……

“怎么了?”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循声看去,顾若宇穿着宽松的T恤,双手懒懒地插在口袋里,眸光中的凛冽,使得夏茹和景诗雪一阵心虚的胆怯。

夏茹连忙笑脸迎人,“若宇啊!你怎么也在啊?打扰到你休息了吧?”

顾若宇昨晚回来,担心扰到景云昕,就睡在另一个房间。伤口发疼,服了药后,就沉沉睡去。夏茹她们来,他也不知晓。才害得景云昕又受了委屈,他深感自责。

顾若宇朝客厅走去,英俊的五官波澜不惊,夏茹和景诗雪却七上八下,惴惴不安。顾若宇找了个位置,慵懒坐下,摆手道,“不用管我,你们接着聊!”平和的语气,带着不容人置疑的威严。

夏茹和景诗雪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静谧染满整间客厅。

顾若宇目光一凛,掀翻面前的茶壶和茶杯,威震四射的讽刺道,“刚刚不是还聊得风风火火的吗?怎么现在就成哑巴了?在我的地盘,还气势凶凶的打我的女人,你们的胆子,还真是让我佩服。”

夏茹身子一抖,尽lì

弯着僵硬地嘴角,“不是,若宇,是这样……我……我们是来说服云昕别离婚……”

“这是我们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顾若宇冰冷一瞥夏茹,再次幽幽讽刺,“怎么?还想留下来再聊会儿?”

“不,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夏茹和景诗雪像逃窜不及的鼠蚁,飞也似得出去了。

房内瞬时恢复一片寂静,景云昕仍然失神立在原地,双眼无神,像是失了魂的人偶。沉静在难以置信的真相中。不多时,顾若宇微叹着轻轻站起,走到她的身旁,将她拥入怀,“昕儿……”

“不!让我……一个人……”景云昕猛然从他的怀中挣脱,冲出门外。

她开着车,飞驰在城市的一条条街道,所幸安全地到达了市中心艺术剧院大门前。车窗外大雨倾盆,景云昕打开车门,任凭大雨疯狂地砸着她单薄的身体。

夏文婷,著名的京剧青衣,近年来虽然并未再登台,却是市艺术剧院的终生名誉院长。景云昕对她的记忆,少之又少。最近一次,也是在外婆的追悼会上,她也只是短短的露过一面。完全不像是夏家的女儿,却不想,她竟然是她的亲生母亲。

曾经,她想方设想,想要得到夏茹的喜爱,却未料,事情的根源竟是这样恶俗戏剧化。她很想见见夏文婷,让她知dào

,夏茹说的,都不是真的。

老天听到了她的请求,夏文婷和夏安玲走出剧院办公楼,两人脸上洋溢着母女之间温暖亲密的笑容。夏安玲亲昵地挽着夏文婷的手,说笑着,随后一同坐上了一辆深色轿车。

景云昕眼中一片朦胧,看着她们相互说笑的场景,怯弱的不敢上前质问。她浑身无力地站着,看着那辆轿车缓缓开走,体内感觉有什么东西,也随之离去。

母亲,她想唤一声母亲,可是双唇麻木,颤抖着,根本无法喊出心底的那两个字。

景云昕抱臂站在大雨中,默默享受着冰冷,蓝色的伞,如玉的手,淡淡的烟草香,慢慢驱散她心中的凄寒。

顾若宇伸手温柔地抱住她,胸口的温暖让她突然感到心安,“昕儿,怎么了?”

景云昕转过身,一脸惨白,墨眸清丽无比,颤抖的开口,“顾若宇,你会娶一无所有的我么?”

顾若宇深情地看着她,嘴角的微笑沁入人心,牵着她的大手紧紧一握,“傻瓜,你什么都可以没有,因为我会通通给你。你只要是做我的昕儿就行了。”

第二十一章 我想要个孩子

第二十一章我想要个孩子

顾若宇就这样牵着景云昕的手,完全无视天上砸下的凄冷大雨。景云昕在茫然中抬头,看着顾若宇棱角分明的脸庞感受着从她冰冷手指间传来的丝丝温暖,心渐渐不再那么彷徨与无助。

她就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中,突然觉得,他们两个的心此刻是如此的贴近,似乎在近一步就能碰到对方最柔软的地方了。

或许上天带她不薄,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在她最脆弱的时刻给她依靠。至少,让她绝望的心能感觉到一丁点的人间暖意,就算他此刻是骗她的,她也宁愿傻傻的相信他。

景云昕不自觉的伸手勾住了顾若宇的脖颈,闭着眼睛将自己颤抖的双唇慢慢靠了上去,第一次主动亲吻着他。

顾若宇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也跟着漏了一拍,他将她樱红的唇缓缓接住,用自己的火热慢慢捂着有些冰的那抹嫣红,连手中的伞都激动地歪斜了。

天地雨幕之间,只剩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

温暖的阳光铺洒在高楼林立间的马路上,一辆劳斯莱斯把二人载到楼下。

顾若宇轻轻拦着景云昕纤细的腰身,向着商场走去。

在那次激吻之后,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今天顾若宇履行诺言,百忙中抽出时间陪着景云昕来购物。

一路上,人们不禁纷纷侧目。这样的帅哥美女组合,落在平常人的眼里不赐予是金童玉女。

"这件怎么样?"景云昕带着一抹娇羞转出试衣间,身上穿着顾若宇亲自为她挑选的连衣裙,显得身材高挑,楚楚动人。

"恩,不错,就它吧。打包。"顾若宇笑着点头,眼中惊艳的神色不停回荡。

两人走走停停,景云昕看着身后随从的购物袋说道:"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顾若宇没有回答,而是停下了脚步望着某个柜台有些发呆。

景云昕顺着顾若宇的目光看过去,才发xiàn

是一个卖婴儿用品的专柜。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看什么呢?"

顾若宇收回了目光,望着景云昕白皙的脸庞,声音低沉而有所期盼:"不知dào

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

"孩子?"景云昕的心在听到顾若宇的话后,微微一颤。原来,他想要个孩子。

"是的,孩子。属于你我的孩子。"顾若宇将怀中的景云昕用劲搂一搂:"什么时候给我生个?不,生两个。"

景云昕的脸腾一下子红了,她虽然是个妇产科医生,但轮到自己头上,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声音瞬间低的几不可闻:"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

"哈哈。"顾若宇看见景云昕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人正笑闹着,一道酸气冲天的话飘进了二人的耳朵中:"这是在秀恩爱吗?"

眼前的夏安玲一件及踝长裙越发衬得气质娴静、典雅,如淡淡的云朵,艺术气息浓厚。

顾若宇扫过夏安玲的脸庞,无视她殷切的目光道:"你怎么在这里?"

"若宇,我就不能再这里了吗?"夏安玲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巧妙而勾人心弦。

顾若宇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搂着景云昕继xù

向前走去。

夏安玲眉头一皱,一把将景云昕从顾若宇身边拉开:"你不配站在他的身边。"

顾若宇焦急的看着安然无事的景云昕,心下稍慰。继而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夏安玲,语气清浅而坚定:"你要做什么?"

"若宇,你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的,不是吗?"夏安玲步步紧逼。

顾若宇的眸子中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是,那是我爱你。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请你让开。"

"什么?不爱我了?那你爱谁,不要告sù

我,是她。"夏安玲的玉指指着旁边的景云昕,撕厉的声音,引来众人的侧目。

顾若宇一样望着景云昕那双如墨般的黑瞳,她冷傲的眸中带着一种让人觉察不出的期盼。他在突然间明白,原来,她也不是那般坚强,也需yào

有人去用劲力qì

来保护。

他对着景云昕贴心一笑,上前牵起她的手,对夏安玲道:"对不起,安玲。我爱她。"

"你爱她?你竟然为了她和我说对不起。顾若宇,你还是你吗?"夏安玲睁着眼睛,不敢相信的质问。

“夏安玲,我们结束了。你可以走了,别再让我看见你。”顾若宇愤nù

的说着,一字一句都凛若冰霜。

他拉着景云昕的手,绕过夏安玲向前走去。夏安玲突然发疯一般的上前撕扯开两人,一下子推开景云昕,嘴里嚷着:“都是你这个女人,我要打死你。”

事情来的太突然,景云昕没有防备的被夏安玲推倒在地,眼看着夏安玲的鬼爪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快速的抓住夏安玲,只听见“啪”的一声响。

夏安玲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块红印。景云昕目瞪口呆的望着顾若宇,他竟然打了夏安玲。

夏安玲木讷的转头,一双美目中含着饱满的泪珠,滴滴滚落。她不可思议的盯着顾若宇,眼中的幽怨如海底的无底洞窟似要将人吞噬:“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顾若宇,你等着,我还让你后悔的!”

她再也不受控zhì

的起身跑了,甚至在跑到电梯口的时候,因为速度过快而扭了一下,显得单薄而无奈。

顾若宇亦有些惊讶,他望着夏安玲的背影眼中露出了犹豫,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但当他察觉到景云昕望着自己的时候,将这缕情绪很快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脸色。

景云昕恍惚中,忽略了他眼中的变化。她上前伸手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语调缓慢无比:“我们回去吧。”

经过夏安玲这么一闹,两人都没有多少兴致在继xù

逛街了。顾若宇由着景云昕拉着自己的手,向着他们的家走去。

“昕儿?”

“嗯。”

“我有些渴了。”

“好。”

客厅中,顾若宇意态懒散的靠在沙发里,嘴角微微的抬起,邪魅的笑着。景云昕在听到他的请求后,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顾若宇的手中。

顾若宇一手接水,另一只手则轻轻一勾将景云昕温柔的圈进自己怀里,用脸轻轻蹭着她的耳朵。景云昕淬不及防的稳稳跌进他的怀抱:“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抱着你。”顾若宇温情而感伤:“记得,我们初次的相逢吗?你也是那样的无助,全不在意的窝在我怀中,如一只沉睡的猫儿,全然没有平时的嚣张气焰。”

“啊?我平时很嚣张吗?”景云昕讶然。

“是,很嚣张。不过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稍稍温柔。”顾若宇的笑有着坏坏的味道。

景云昕突然记起在商场内,他看着婴儿用品时的表情,期盼而宠溺,心就慢慢的沉溺下去。

“你很想要个孩子吗?”景云昕问道。

“是。我想要个我们的孩子。”顾若宇轻轻的点头,下巴摩挲着她的秀发。

“不是因为母亲的命令?”景云昕再次的不确定。

顾若宇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她的身体搬正,眼睛望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这不是母亲的命令,是我真实的想法。”

景云昕看着他的眼睛中有种东西在肆意流淌,如山底的岩浆滚烫而灼人。想起在商场内的一幕幕,亲眼看见他为了自己竟然将夏安玲打了,心再一次的深陷在他的黑眸里。

或许,真如他所说,他是爱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如浸在蜜罐中,甜的自己都发腻了。

顾若宇将她抱在自己胸前,用头抵着她的额头,看她微红的脸颊。刚才打夏安玲的内疚渐渐的消散了,或许,她才是他的最爱,从开始到现在,只是自己没发xiàn

而已。

他用嘴轻轻碰着她的红唇,慢慢地由浅到深,一点点的攻占她的领地,碾转反侧的吻着,两人的呼吸就渐渐急促起来。

景云昕坐在他的腿上,能感觉到他的坚硬顶着自己,不免不好意思的往旁边挪动。谁知,被他猛的反身压住,顿时羞的一脸通红。

顾若宇全当没有看见,继xù

用他的唇由上到下的一路轻琢,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处处粉红,似雪地中盛开的红梅花,摇曳多姿。

他的手揉捏着那对玉兔,滑过峰峦的中间向着平原前进,最终停留在茂林地带。

景云昕呢喃出声:“这里是客厅。”

“我就在客厅要了你。”顾若宇魅惑而霸道的声音从她耳边略过。

“你。不。”顾若宇哪里容许她说其他,手指已经探到谷底,带给她的只剩不停的喘息,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顾若宇满yì

的看着她,挑逗的更加勇猛,景云昕无力反抗,只得缓缓的闭上双眸,声音低哑的哼哼着。

窗外的月光晕染了整个客厅,顾若宇匆忙中撇见景云昕衣衫半褪的娇媚模样,打横一把抱起她,吻着她向卧室走起。

外面只留下,一客厅的清辉月色。

第二十二章 自杀

第二十二章自杀

睡梦中景云昕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极不情愿地翻了个身接着睡。顾若宇按下静音键,看了看她的脸旁,又盯着手机出了一会神,直到手机屏幕暗下来。

顾若宇将手机放好。谁知,手机毫不死心的再次响起,他再次拿起手机,又看了看景云昕,发xiàn

她闭着眼睛似乎没有察觉后,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洗手间里。

“喂。”

“若宇吗?我是你的安玲。”

“这么晚了,什么事情?”

“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吗?还记得我们一起坐在楼顶看星星吗?”

“恩。”

“现在,我同样做在我们经常去的楼顶看星星。你来吗?”

“你别闹了,我不去。”

“不来是吗?好吧,你要是在半个小时内赶不到,我可能就要跳下去了。”

“你疯了?”

“我没有疯,听,这里的风真好听,和当初你和我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现在风依旧,星依旧,人却没了。这是我唯一纪念我们爱情的方式。”

“你不要胡来。”

“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时。我等你。”

“混蛋。”

电话挂断,在拨就是关机。顾若宇低声咒骂一句,看了看时间,凌晨二点半。

他蹑手蹑脚的出来,轻轻的套上衣服,生怕惊动了她。

景云昕听见他起床后,微闭的眼睛慢慢睁开,里面盛满了淡淡的哀伤。因为刚才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夏安玲的名字。

她听着顾若宇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在他要跨出房门时出口了:“你要去哪里?”

顾若宇微微一怔,语气里含着一丝歉意:“公司里有点事情,我去看看。”

“公司里有事情需yào

你半夜三更去?”

“公司的事情,你不懂。睡吧,我很快就回来的。”

“能不去吗?”景云昕翻身做起来,望着门口那个有些模糊的身影,最后一次问出口,甚至带着恳求的味道。

顾若宇穿上西服外套,回头看着景云昕:“我。”话音未了,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他打开手机发xiàn

这次是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半个小时见。

他迅速的将手机握紧,夏安玲的性子他明白。如果他不去,闹不好真要出什么事情。而这里离她所说的地方,开车快的话还能赶上,如果慢些,就后果难料了。

想到这里,他语气变的有些发冷:“我走了。”

“若宇。”景云昕再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微弱中有着颤抖。

顾若宇顾不了那么多了,生命要紧,回来再和她慢慢解释吧。他敞开门,大踏步的向外走去,甚至因为急切而带起一阵风。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景云昕垂下了她长长的睫毛,觉得心里的苦楚好似地底的泉子压不住的往外翻腾,顺着眼睛毫不停歇的流了下来。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刚才的甜言蜜语、温柔情谊都是虚假的吗?他前一秒可以把你宠上天堂,后一秒就可以把你抛入地狱。

就因为夏安玲一个简单的电话,他便可以不顾一切的前去,那么,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就当这是一场梦罢了。

景云昕起身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望着飞驰而去的汽车,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寒冷向她袭来。她紧紧抱着双臂,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当清晨的阳光在一次照进这所偌大的房子时,顾若宇轻轻的推开了那扇房门。他略显疲惫的眼睛在搜寻着什么。

“昕儿,昕儿。”

“你在吗?昕儿?”

“你怎么在这里?”顾若宇的脚步停在落地窗前,他蹲下来看着景云昕躲在窗帘的后面,憔悴而伤感。

景云昕自从顾若宇走后,就一直不挪不动的这样坐着,眼神空洞的让人揪心。顾若宇上前要把她抱起来,被景云昕一把推开。

顾若宇皱起眉头,脸上的神色明暗不定:“昕儿,你这是做什么?”

景云昕仍是死死的看着窗外,如僵死之人没有任何知觉。

顾若宇觉得心里有团火“腾”的一下子燃烧起来,这女人永远是这个样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像一座融化不了的冰山,任你筋疲力尽。

他二话不说的把她抱起来,任由她对自己又踢又打,就是不放手。

景云昕一拳拳一脚脚的打在他身上,直到打不动了,才轻描淡写着道:“放开我,我们离婚吧。”

“离婚,离婚。你除了用离婚来威胁我,还能有点别的花样吗?”顾若宇猛的把她按在玻璃窗上,怒火冲天的嚷着。

景云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愤nù

,嘴角的一丝冷笑扩散开来,刺的顾若宇一阵憋闷:“没有!”

“我说过,我不会离婚的!你休想!”顾若宇的双手压着景云昕的双手,眼睛中的那团火始终在燃烧,想极了地狱中的恶鬼。

“何必呢?夫妻本是同心同德,可你连句实话都不对我说。”

“说什么?”

“你昨晚去见夏安玲了。”景云昕迎上他的愤nù

,毫不惧怕。

“我。”顾若宇心虚的放手:“是,我去见夏安玲了。对不起,昕儿,是我的错。”

“你要爱她,我可以退出。给你们机会,你又何必这样纠缠不休呢?”他最终还是承认了,景云昕的话从喉间冒出来,觉得那么不真实。

“你误会了,昕儿。”

“我不想听。”

景云昕快步向外面走去,顾若宇追了过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让开。”景云昕死死盯着顾若宇,这张俊美的脸庞曾经多少次出现在梦里,可惜每次都是一种折mó



顾若宇缓缓的挪动身子:“她要自杀,我不得不去。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嘛?”

景云昕已经走到楼梯口,听见顾若宇的解释,顿了一下:“你可以和我说实话,但是你却选择欺骗。”

“对不起,昕儿。我是怕你多想。”

“已经多想了。”景云昕抛出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整个二楼,只剩下顾若宇孤零零的望着楼梯口,苦苦的笑了。

医院里,景云昕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看着病例。沈万月推门而入,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

景云昕抬头笑道:“这是谁送你的花啊?这么浪漫。”

“浪漫吧?这里可还有一张飞往马尔代夫的机票呀。”沈万月得yì

洋洋的笑道:“可惜,不是送我的。”

景云昕疑惑道:“那是送谁的?”

“我们这里谁要休假了?”

“谁休假?”景云昕更加纳闷:“没有呀。”

沈万月将花儿送到她面前:“你没有向院长申请修年假吗?”

景云昕摇摇头,闻了闻花香。发xiàn

花中夹着一张卡片和一张机票,她伸手把卡片拿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昕儿,对不起。那晚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隐瞒实情。可我真的不想在让你见到夏安玲,所有,我选择了隐瞒。我知dào

你一直想出去旅游,我特意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了一下,抽出一个月的时间来陪你好好放松放松,全当补了蜜月之旅,好吗?看在这张机票的面子上,原谅我吧。

结尾是爱你的宇。

沈万月哼哼着鼻子,凑过头来瞧了一眼:“原来是他弄的鬼,我只知dào

这花是送你的,又见有张飞机票,还以为你能和院长请下年假来呢,。”

说完,找了花瓶把花插起来:“顾若宇虽然不靠谱,可这花还是不错的。”

景云昕笑着将开片放在桌子上,电话铃响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妇产科,请问您找谁?”

“小景啊。”

“李院长,是我。”

“顾总裁已经给你请好了假,有事你就忙去吧,记得给我带好东西呀,呵呵。”

“额,李院长,好。”电话挂断。景云昕心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沈万月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她将花儿搬到办公桌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若宇给你请年假?”

“我也不知dào

。”景云昕又坐了下来,想起那晚他听见自己提出离婚后愤nù

的表情,有些出神。

沈万月看着景云昕的样子,叹了口气:“也好,你成天这样忙对身体不好。这顾若宇好大的面子,谁不知dào

那年假比要院长的命都厉害,既然批了,你就好好玩玩吧。”

景云昕不知该说什么好,是的,她以前说过,她很向往碧海蓝天间的美丽,让人无端的就心旷神怡。

只是,工作所限。她根本就捞不着出去走走,特别是年假基本不准的情况下,时间长了,她也就打消了念头。

没想到,顾若宇不仅记得她说过的话,还特别贴心的把那么难搞的李院长都搞定了,她心里还是欢喜的。

景云昕冲着沈万月微微的点点头:“好吧。”

沈万月斜了一眼景云昕,半讽刺半玩笑的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一张机票就搞定了。”

“我。”

“好了,记得给我带东西呀。听说那里不仅海蓝,还有很多土特产。”沈万月嬉笑着搂着景云昕。

景云昕无奈的摇摇头,只得道:“知dào

啦,少不了你的。”

第二十三章 休想和我解除关系

第二十三章休想和我解除关系

宽阔的候机厅内,景云昕一身淡紫长裙老实的坐在顾若宇的身旁。她望着外面的飞机跑道,想起今天早上顾若宇对着她认真的说:“景云昕,如果你想离婚,除非今天我坐飞机摔死。”

她听后忍不住翻白眼:“你坐飞机摔死,我不是也和你同样一架飞机吗?那我不也得摔死呀。”

顾若宇笑的开心,眉眼中有着以前未曾出现的满足:“生同床,死同穴。我这待遇不错呀。”说完就不顾景云昕的反抗,把她摁在床上一阵揉搓,直到随从敲响了门:“总裁,我们要赶往机场了。”

“滚。”顾若宇的兴致被无端打断,很是不满。

景云昕趁机道:“放开我,要不会晚点的。”

顾若宇想起回去还有一个很重yào

的会议,只好无奈的放手。

景云昕倒有些感激不合时宜的随从,要不是他来敲门,她还不定要遭遇怎样的毒手。

想到这里,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刚刚穿好的衣服都被弄的皱皱巴巴的。两人墨迹了半天,房门才被打开。随从看了一眼景云昕,目光中含着想笑却不敢笑的神情,把她弄的很不好意思。

还是,顾若宇的眼睛一眯,话还没说出口,就把随从吓的一溜烟的跑掉了。

想到这里,她感激的看了一眼顾若宇,只见他正捧着一份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请问姑娘,这里有人吗?”

景云昕转头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似乎想要做到她身边的椅子上。景云昕微笑着点头:“没有人,您坐吧。”

当景云昕看见老者一个人拖着好大的一个行李箱,急忙起身帮他挪到老者的旁边。

“谢谢姑娘。”

老者感激的说着:“真是个好姑娘。”

景云昕微微摇手:“不客气的。”

“这位是?”老者指着顾若宇询问道。

“额,他,他。”景云昕不知该如何回答老者,面色有些犹豫。顾若宇听见,瞅了眼景云昕接道:“我们是夫妻。”

“恩,不错。”老者的眼光再景云昕与顾若宇之间来回穿梭了几遍。

顾若宇不喜欢别人这样打量景云昕,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就算对方是老年人也不行,语气中带着不满:“有问题吗?”

老者哈哈一笑:“没有问题。我看二位都是贵人,不过这位夫人,最近会有一些不太顺利。”

“嗯?”顾若宇显然比景云昕还紧张:“你为什么这样说?”

老者扫过景云昕的脸庞:“夫人,最近不要出门。否则会有个小小的牢狱之灾。”

“你胡说。”顾若宇猛的站起来,景云昕既不伤人也不放火,何来牢狱之灾。他低头扫视过那老头,一把拽起景云昕就走。

老者愕然,忍不住嘟囔着:“我还没说完,这里面可有个人要不好呢。”

顾若宇走的快,已经蹿出好几步。景云昕却听见老者说有个人不好,不免疑惑的回头。顾若宇见她没有跟来,又倒回来拉着景云昕继xù

往前走去。

景云昕来不及细问,只得跟上。

顾若宇边走边说:“景云昕,你少和我来这套。你以为你雇个神神mì

秘的老头就能说服我,让我们离婚吗?我明确的告sù

你,这绝不可能!”

“我。”

他回身打断景云昕的话:“不用辩解,我告sù

你,不管什么牢狱之灾,克夫克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和我解除关系。”

景云昕愣愣的看着顾若宇棱角分明的下颌,将刚才的话又咽了回去。亏他想的出,连这老头都以为是我安排的。难道,我成全他与夏安玲还错了不成。

她低头缓缓的叹了口气,也许我逼的太急了。景云昕刚要张口说些什么,抬眸间,发xiàn

他又走远了。

景云昕只得快步跟上那个矫健中略带愤nù

的身影,向着登机口而去。

豪林别墅,景云昕提着一大包东西向顾家走着。从马尔代夫回来好几天了,后来顾若宇知dào

那个老者并不是景云昕的安排,想起他说的那些话,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死活不让她出门。

景云昕觉得既然两个人想好好相处下去,他的家人也是不可忽略的。今天,她趁着顾若宇外出,便准bèi

了东西来到顾家。

她推开大门,在一楼的大厅内转了一圈,连保姆都没有见到,只得向二楼走去。她沿着卧室找了便,同样没有见到任何人,心里不免有些疑问。

突然想起,吴玉英这个时间总爱在阳台上晒太阳。她就往三楼的阳台走去,刚刚拐过楼梯口,听见阳台上有两个女人在说话。

景云昕以为有客人,不免放慢了脚步。阳台离的楼梯口有些远,话语声也时断时续。

“你还好意思来见我?”这是吴玉英的声音,听得出带着愤nù

。“当年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你还不知足吗?”

“我有什么好知足的?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嫁给他了,还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孤苦伶仃吗?”

景云昕听的有些疑惑,她知dào

本不该去探听也无心思去探听,曾经的陈年往事。只是这个声音好耳熟,而那个女人又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楚面貌。

她看着那个背影,悄悄的将身子掩藏在离阳台较近的房间内,说话声在一次响起。

“你不是有个女儿嘛?”

“是,我有女儿,还是两个。”那个身影微微的侧身,脸上带着一种嘲讽的笑。景云昕看到那个身影后,脚下突然一软,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紧紧抠住门边,想让自己平缓的呼吸。因为她看到的不是别人,正好是她的亲生母亲,夏文婷。

这时候吴玉英奇怪的问道:“两个?”

“当年,我与他还有一个女儿。”景云昕看见夏文婷眼角淡淡的鱼尾纹似乎加深了些,心中不断翻腾着,她来做什么?她为什么要见吴玉英?

“什么?你怀过他的孩子?她现在在哪里?”吴玉英也有些惊奇。

“呵呵,在哪里?当年,你陷害我,让姐姐以为我去勾引了我姐姐的丈夫,现在你却来问我另一个女儿在哪里!”夏文婷一步步的靠近吴玉英,美丽的眸子中有着憎恨与厌恶。

“我怎么知dào

你会怀孕。”吴玉英悻悻的低头。

“她死了,她生下了就没有了呼吸。”夏文婷完全无视吴玉英,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惊得吴玉英霍然抬头:“死了?”

“是!她是被你害死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听了你的蛊惑就不会有怀孕。”夏文婷满脸的笑意,却冷的让人不敢直视:“我有二个女儿。但是,我现在活着的女儿同样面临当年我要面对的问题。”

吴玉英同样满目惊异:“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想你会知dào

的。现在,安玲心心念念都是顾若宇,而顾若宇却对景云昕更加上心。你作为母亲不该做些什么嘛?”夏文婷的话不仅落在吴玉英的耳朵里,更是击在偷听的景云昕的心中。

“你要我说服宇儿和景云昕离婚,成全他与夏安玲?”吴玉英很快就明白了夏文婷的意思:“这不可能。不用说宇儿不答yīng

,就是景云昕的父亲也不可能答yīng

。”

“谁会不答yīng

呢?是你吧?景云昕不管她的母亲是谁,但她是市长的女儿,而安玲呢?她只是我夏文婷的女儿,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吴玉英看着夏安玲硬气的回到。

“现在,安玲到了我同样的处境,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在受我当年的苦楚吗?”夏安玲越说越激动,她伸手上前抓着吴玉英的胳膊继xù

道:“你如果不答yīng

,我就把当年的事情全说出去。”

吴玉英另一只手来推开夏文婷:“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夏文婷像发了疯一样,扑向站在阳台边的吴玉英:“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会不一样。”

“你放开我。”吴玉英挣扎着,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夏安玲仍不放手,依旧死死抓着吴玉英,向梦呓一样:“你答不答yīng

。”

吴玉英在夏安玲的推动下,身子已经紧紧靠在了阳台边缘,而她仍不服输的喊道:“你休想让夏安玲进到顾家。”

夏安玲听到这句话后似乎受了更大的刺激,她不顾一切的撞向吴玉英。吴玉英就在她这样猛烈的撞击下,如一片秋后的落叶,坠入了楼底。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猛。夏安玲伸出的手只来得及蹭过吴玉英的衣角,然后什么都没有抓住,就听见“碰”的一声,在无声息。

夏安玲极度恐惧的哆嗦着收回手,眼睛木讷的盯着落下的吴玉英,看见地上缓缓散开了嫣红的血色,向四周扩去。

她惊恐的倒退一步,脚步踉跄的向楼下跑去,最后甚至变成了连滚带爬。

这一切,同样落在景云昕的眼里。她真的没有想到,夏文婷就这样失手让吴玉英掉了下去,她急速的转身,没有顾忌夏文婷是否发xiàn

自己,早已向着楼下飞奔而去。

“千万不能出事。”这是景云昕真心的祈祷,这里是三楼,不会有事的,不会。

第二十四章 是你杀了她

第二十四章是你杀了她

景云昕心急火燎的来到楼下,紧紧地抱住吴玉英,见她满脸鲜血已经辩不出五官,心不断的往下沉着。但她仍不放弃的开始做各种急救工作,甚至趴到正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的嘴巴上给她做人工呼吸,可惜,吴玉英闭着的眼睛始终没有在睁开,连最末的知觉都没有了一星半点儿。

她就这样走了,永远的消失在人间。景云昕浑身是血的抱着她,傻傻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一切与她想的完全不同,自小夏茹就没有管过她一天,只有外婆陪着她,守着她。她幻想着有一天嫁人了,婆婆能够像母亲一样给她世间的温暖,她也像对母亲一样给她自己最大的孝心。

可自从嫁到顾家,吴玉英没有一天像个婆婆一样对景云昕关心过,甚至有时候会对自己冷嘲热讽,而自己听过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要抱孙子。”

她在顾家人的眼里,就是一部生孩子的机器。但是因为吴玉英是顾若宇的母亲,她默默忍受着,听从她的一切安排。

甚至在吴玉英的多次说道下,想给顾家添一个子孙。希望改善这僵硬的关系,可是这些她还没来的及去做,吴玉英都没有看到自己肚子鼓起,就这样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走了。

原来,生命这样的脆弱。一颗清泪从景云昕浓黑的眸子中溢出,滴在鲜血中再也看不见了。

当警车、救护车、公公顾连之、大哥顾少卫、大嫂徐雯娜、大姐顾云舒以及顾若宇和亲戚们都赶到时,景云昕仍然没有放开吴玉英。

一家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放声痛哭。吴玉英的尸体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顾若宇狂吼着对景云昕道:“我让你呆在家里,谁让你出来的?”

景云昕低首未语,任由顾若宇摇晃着自己虚弱的身体,直到他没有了任何力qì

。被顾云舒强行拉开:“若宇,我们先顾母亲吧。警察会处理好这件事请的。”

景云昕无力的趴在地上,散落在肩头的秀发沾着吴玉英的鲜血,恐怖而忧伤。

直到徐雯娜悄悄的走到景云昕的面前,声音恍如隔世:“你真狠。”

“不是。”景云昕茫然间抬头,看见人们都用仇恨的目光望着自己,连警察都向着自己走来时,她霍然想起了那抹纤细的身影,夏文婷。

所有的人都跟着救护车走了,只留下景云昕被警察带上了警车。她望着顾若宇伟岸的背影中有着沉痛的哀伤,此刻,他也怨我、恨我吧。

可就在这时,顾若宇满脸悲伤的向景云昕跑来。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泪痕滴在沾有血迹的西服上,转瞬消失了。这让景云昕想起那次他带着莫丽雅做手术时,也是浑身的血迹打湿了衣衫,却掩藏不住的器宇轩昂。

然而现在,他是憔悴的、哀伤的。那份逼人的贵气已经在泪珠中找不到分毫了,像一个懦弱的孩子,无助的望着她。让她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

顾若宇没有回答她,而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景云昕,时间长的如隔着生生世世,直到大哥顾少卫的喊声响起,他再一次的悲伤答yīng

着,身子向前倾去。

景云昕以为他会动手打自己,已经做好准bèi

时却听到他缓缓的话语,如冬日中的暖阳,瞬间照亮了她的内心:“我知dào

不是你,相信我,会有办法的。”

原来,他是相信她的。原来,他在绝望的边缘仍不肯怀疑她。

景云昕就这样被警察带走了。徐雯娜边哭边道:“没想到,景云昕这样的狠心。竟然将妈给害死了。”

“你胡说!”顾若宇咆哮着嚷道:“你看见了?”

“我,我看见了!”徐雯娜胆怯地回应,但是还是惯性的撒了慌。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记恨顾若宇与景云昕。

吴玉英打小对顾若宇就偏心,事事处处的维护着他,想着他,而对自己的丈夫却是可有可无,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小儿子,甚至连老太爷都把顾氏集团一手交给顾若宇打理,而顾少卫什么都没有得到。

同样是顾家的子孙,她凭什么就得不到相同的待遇。再说,景云昕当时嫁给顾若宇时虽然不是很光彩,可毕竟是市长的女儿,那份风光比她这个大嫂要强百倍。

吴玉英虽然不待见景云昕,可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自己这个当大嫂的,却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婆婆,这么多年好不容才挣得了一席之地,而大姑姐顾云舒不仅偏袒顾若宇,连景云昕一起偏袒着。

她怎么能容忍呢?现在真好,吴玉英死了。她作为大嫂腰杆更加直了,景云昕就算没有谋害吴玉英,她也要火上浇油的让她变成谋害吴玉英。

这样,不仅能让顾若宇没脸,更奠定了她顾家女主人的位置。

想到这里,徐雯娜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得yì

。她擦着不多的泪痕,对顾连之道:“爸,我没有撒谎。这是真的,我来的时候正好kàn

见景云昕与母亲站在阳台上争吵,接着,接着她就把母亲推了下来。”

“你刚才怎么不说?”顾云舒忍不住问道。

徐雯娜继xù

哽咽着:“我只想着母亲了,再说,警察不是将她带走了吗?”

顾连之老泪纵横,眼神从顾若宇的脸上飞过,带着怨恨与悲伤:“先忙你母亲的后事,然后你去和警察说明白吧。”

“不,你撒谎!”顾若宇伸手拖过徐雯娜,眼睛瞪的老大,里面的血丝隐隐闪现,似恶鬼般恐怖。

“我说的是实情!”徐雯娜狡辩道:“你不要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脑,是她害死了妈妈。”

“趴”顾若宇一掌摔在徐雯娜的脸上,接着就肿起了老高的一片。徐雯娜哭的更加声嘶力竭,扑到顾连之的旁边道:“爸,若宇他打我。我可没有说谎呀!”

顾若宇气急败坏的上前拉起徐雯娜,又一掌抡过来。

“放手,二弟。”顾少卫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打他的妻子,上前强行将徐雯娜与弟顾若宇拉开:“二弟,你理智些吧。你大嫂不会胡说的,母亲的仇也一定要报!”

顾连之看着闹的实在不像话,气的哆嗦着嘴道:“闹够了没有,我不如随你妈去了好!”

顾若宇眼神第一次茫然了,他望着一瞬间苍老了好多的父亲,不言不语、伤心落泪的姐姐,以及忙着安抚徐雯娜的大哥,最终颓废的坐下来,把头埋进两膝之间,失声痛哭。

景云昕安静的坐着,伸出白皙的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钻戒,轻轻地笑着。这枚钻戒是她与顾若宇结婚时,他亲自给她戴上的。

这么多年,不管他怎么样对她、欺负她、侮辱她,她都没有摘下来过。她捧着那枚戒指放在嘴上轻轻一吻,她想,这枚戒指该还回去了。

她将戒指放在手心中攥紧,缓缓地闭上眸子,留一颗晶莹的泪珠粘在长长的睫毛上。母亲,多么伟大的名词呀。

她寒冷的童年只有外婆给了她人间的温暖,那个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夏茹对夏文婷的恨意通通施加在自己身上,她毫无怨言。

她毕生的心愿就是能有朝一日在母亲的怀里甜甜的喊一声:“妈。”

可是,再也不能实现了。

其实,她心里对夏文婷是又爱又恨。她恨夏文婷将自己抛给夏茹,恨夏文婷对自己的生死不管不问。

可当她看见夏文婷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顾若宇,不惜来求甚至威胁吴玉英时,她多么想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位不顾一切为自己的母亲呀。

不知dào

,夏文婷会对自己这个女儿上心吗?既然夏文婷那么爱夏安玲,她也不想让夏安玲失去爱她的母亲,她想着让夏安玲与顾若宇在一起,给他安慰,给夏文婷一个安心。

至于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在哪里都显得那么多余,不如乘此机会永远的退出曾经生活的圈子,在这牢房中度过自己的后半生,再也不要回去了。

这样,一切安好。

想到这里,景云昕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痕,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对着外面道:“我要交待。”

景云昕将夏文婷的罪责全部扛到了自己身上,承认是自己失手导致吴玉英坠楼,害死了她。

这样的消息传出的时候,如一颗巨大的石头抛入水中荡起不断的涟漪。夏茹母亲喜出望外的直喊:“活该,这就是报应。”却在景城硕紧锁的眉头与谢洛抿紧的嘴巴中消了声息。

景城硕对着谢洛道:“跟我上楼,有事要商量。”

谢洛答yīng

着跟着景城硕上了楼。夏诗雪撇着嘴不满道:“爸也不用这样子吧。”

夏茹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话语中的讽刺味甚浓:“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尝吧!”

景城硕望着谢洛,疲惫的话语响起:“你相信是昕儿所为吗?”谢洛不确定的摇头:“昕儿,不是这样的人。”

第二十五章 不许你去见她

第二十五章不许你去见她

“我在找人打听打听吧,有几个老下属不知dào

能不能帮上忙。”景城硕靠在椅子上,无奈道:“实在不行就打点一下,总不能让昕儿呆在监狱里。”

谢洛同样无奈的点点头:“只能这样了。只是,这样出钱会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留吧,大不了我这市长不做了。可是,昕儿。”景城硕想起当年荒唐的举动,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景云昕,心里更加愧疚:“不能毁了她一辈子呀。”

“是,就怕顾家不会善罢甘休。”谢洛担心道。

“我听说当天顾若宇就与他们家人大吵了一架,不相信是昕儿所为。回头再去探听探听消息,看看他的意思吧。如果他能相信昕儿,这件事就有很大的转机。毕竟我们联手会好很多。”

谢洛听着景城硕的话,只得微微点头,却没有言语。因为所有的人都知dào

,顾若宇的脾气,如果真是景云昕杀害了吴玉英,他只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正如,景诗雪无意中和他说出的话:“顾若宇不爱景云昕,他只会让她死的更惨!”

“你去吧。打点下,抽空去看看昕儿。”景城硕嘱咐着。

谢洛点点头,退了出去。景城硕拉开其中的一个带锁的抽屉,拿出一个小小的相册来,看着第一页上景云昕小时候唯一的一张照片,滴下了浑浊的泪水。

顾家客厅,顾若宇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了出去:“你是说,景云昕承认了。”

“是。”站在门口的随从哆嗦着,不敢说不是,又不敢说是,恨不得抓紧逃跑,生怕顾总裁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滚,给我滚。”顾若宇一脚踹在前面的茶几上,不仅上面的东西全部掉落摔碎,连茶几在他的大力下都翻了个。

随从一听,仿佛得了赦令,抬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死女人、笨女人、傻女人!你要怎么折mó

我才能让你满yì

!”顾若宇将景云昕骂了个千遍万遍仍不解恨。

他想了想,对着外面再次吼道:“来人,抓紧去安排。我要见景云昕!”可是话音刚落,大门却被人打开了。

“你见她做什么?”顾连之在顾少卫的搀扶下,一脸怒气的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徐雯娜、顾云舒以及他的姨妈吴玉丽。

“爸,姨妈,你们怎么来了。”顾若宇看着一家人,担心的问道:“你身体还好吗?”

顾连之并未回答,而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顾少卫接口道:“我们来找你是商量母亲葬礼的相关事宜。”

顾若宇沉重的点点头:“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下葬了。”

一家人就这样子沉默下来,徐雯娜左右看了看,不甘心道:“二弟,你刚才说要去见谁?”顾若宇并没有看徐雯娜,声音冷硬的似冰柱:“我要见谁,需yào

向你汇报吗?”

“你这是什么口气呀?”徐雯娜嘟囔着:“我只是好心的问问,怕你耽误了妈的葬礼。再说我可是听见什么景云昕了。”

顾云舒有些不满yì

的看着徐雯娜,可是景云昕自己都承认的事实,她也接受了。只是苦了若宇。

“不许你去见她!”姨妈吴玉丽咬牙切齿的说道。

顾若宇缓缓的坐在吴玉丽的身边,曾经俊逸的脸上爬满了胡茬,平添了沧桑:“姨妈,你误会了,我只是去问问实情而已。”

“实情?警察问出的就不是实情吗?你就可以问出实情吗?”吴玉丽愤nù

的嚷着:“在来的路上,听雯娜这样说你,我还不信。以为你只是当时没办法接受才与你爸爸吵架,现在看来,你简直是糊涂!你妈都被她害死了,你竟然还要去看杀母仇人。”

“姨妈,你听我说。”顾若宇疲惫的想解释,可是吴玉丽怎么给他解释的机会呢。

“顾若宇,你妈尸骨未寒,你可真真是个大孝子呀!”

“你们都不相信她,是不是?”顾若宇瞪起通红的眼珠子,狂怒的吼着:“我会找出证据来的。”

吴玉丽同样愤nù

:“顾若宇,你要知dào

你可是我妹妹的儿子。这样的不孝子,你妈在天上能安心吗?”

顾若宇环视一圈,狰狞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孤独:“爸,你也不信是吗?姐,你也一样不信是不是?”

顾连之侧过脸去,露出了几根白发:“你只要能找出证据来证明不是她,我就信你。”

“是呀,是呀。”顾云舒上前拉着顾若宇:“现在,咱爸身体也不好。你就不要多管了,警察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交代?”顾若宇讽刺的“哼”了一声:“交代就是景云昕杀了我妈!”

“反正,你不能在去见她!”顾连之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爸。”

“不行!”顾连之斩钉截铁道:“你要见她,就等我死了以后!”

气氛骤然紧张,父子二人都彼此注视着对方,使整个屋子跟着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连徐雯娜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生怕触动这两只发怒的老虎。

“若宇。”一声清脆的声音生生打破了这片寂静,夏安玲一身白衣黑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她看见一家人的表情时,脸上的哀伤更加明显,她没有向着顾若宇走去而是径直走到了顾连之的身旁:“叔叔,我来晚了。”

顾连之望着夏安玲神似当年的夏文婷,想起已逝的吴玉英,禁不住老泪纵横。

“若宇,你就不要在做让叔叔伤心的事情,好吗?”夏安玲抬头可怜兮兮的往着顾若宇,语气中有着恳求的意味。

顾若宇看着痛哭的父亲,以及感受到全家人的反对,只得颓废的低下头。

夏安玲慌忙跑过去,抱住顾若宇,泪珠涟涟:“若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和你一起照顾叔叔,好吗?”

顾云舒抿着嘴巴不说话,顾若宇则任由夏安玲抱着,只有顾连之点点头:“看这孩子多懂事呀,你要有这么个媳妇儿就好了。”

“爸。”顾云舒轻轻的出口打断。顾连之亦叹口气,道:“我们走,安玲你好好劝劝他吧。”

夏安玲温柔的点头:“叔叔,你放心,若宇交给我了。”

屋子里的人很快都跟着顾连之走了,顾若宇却死死盯着夏安玲,眼睛里含着说不出的恐怖,吓的夏安玲倒退了好几步:“若宇,你怎么了?”

“你也走吧。”顾若宇头也不回的转身要走。

夏安玲一把抱住他,用她最柔软的舌尖碰触着他苍白的薄唇:“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顾若宇危险的眯起眼睛,眼底一片嘲讽,他挥手将夏安玲推倒,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滚蛋,滚的越远越好。”

夏安玲瞬间呆若木鸡,可是顾若宇连看都不愿看她,她只得提着包气愤的跑掉了。

当所有的人都通通消失后,顾若宇静静的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情,眼泪再一次的湿了枕巾。

原来,他也是会痛,痛死去的母亲,痛在监狱中的景云昕。他该怎么样来陈清她的冤屈,这个傻女人,怎么什么罪也敢认?

律师,对,可以找辩护律师。

想到这里,他急忙寻找出手机,按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我找最好的律师,一定要最好的律师!”

他要尽一切力量去拯救景云昕,不管过程,只要她平安归来。

夏安玲怒气冲冲的回到家里,看见夏文婷恍恍惚惚像失了魂魄一般窝在沙发里,不免有些害pà

:“妈,你怎么了?”

“啊,我,我没什么。”夏文婷见女儿回来,稍稍放心,起身去厨房倒杯水喝。

夏安玲见母亲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便道:“你知dào

吗?吴玉英死了。”

“嘭”一声响,吓得夏安玲大叫:“妈,怎么了?”

“我,我不小心把暖壶摔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的。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哦,你知dào

是谁杀死吴玉英的吗?”夏文婷高兴的叫嚷着:“是景云昕。”

“景云昕?”

“恩,就是她。她竟然把吴玉英从三楼推了下来。对了,就是你去找吴玉英的那天。”夏安玲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发xiàn

夏文婷拿扫帚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妈,你在听我说话吗?”夏安玲凑过去,才发xiàn

她母亲已经支撑不住,坐在地上了。“你怎么了妈?”

夏文婷伸出手死死抓住夏安玲的胳膊,眼睛直直的望着她:“你说谁杀死了吴玉英?”

“景云昕呀。”夏安玲得yì

的答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景云昕,怎么会是她?”夏文婷自言自语的呢喃。

“是呀。”夏安玲看着母亲的样子猛然想起,那天夏文婷也去过顾家,在一想母亲生平最恨吴玉英,而听到吴玉英死却吓的心惊胆战。想到这里,有一个念头从她脑中掠过,惊地自己慌忙捂住了嘴巴,半晌才哼哼出一句话:“妈,不会,不会是你杀了吴玉英吧?”

第二十六章 你要去哪里

第二十六章你要去哪里

此时的夏文婷不知哪里来的力qì

,突然站起来道:“不行,我要去自首。”

“你疯了。”夏安玲急忙拉住母亲:“你去自首什么呀,景云昕在监狱中都已经承认是她杀的了。”

夏文婷哆嗦着道:“可是,她是我失手推下去的。”。

“不是,是景云昕害死的她。”她紧紧搂搂着颤抖的夏文婷,一字一句中带着快意:“现在,吴玉英死了,还有景云昕顶罪。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

“可是。”

“没有可是。”夏安玲的眼底有着浓浓的血腥,她将夏文婷扶正,盯着她的眼睛道:“记住,你没有去过顾家,没有见过吴玉英,是景云昕害死的她。”

“可是。”

夏安玲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引诱与向往,似乎她希望的事情因为景云昕离开而很快就能实现:“妈,你听好了。你不是一直都忘不掉顾叔叔吗?这样,你还可以再嫁给顾叔叔,而我也可以嫁给若宇了。”

夏文婷游移不定的眼中在听见她的话后,渐渐有了焦距:“真的可以吗?”

“可以,一定可以!”夏安玲拉着母亲的手,嘴角的笑带着得yì

与阴险,顾若宇你注定是我的。

景城硕几经碾转总算见到了关押的景云昕。当景云昕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时,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现在,唯一关心她的可能只剩下父亲了。她动了动嘴巴,声音沙哑着喊道:“爸。”

景城硕亦有些激动,看着几天就消瘦了一圈的景云昕,心疼的答yīng

着:“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呀。”

景云昕用弱白的手擦去脸上的泪痕:“爸,我想问你件事情。”这个问题她一直纠结着要不要问,自从那次夏茹无意中说出了真相,她就将此事紧紧的埋在心底,向一个致命的毒瘤任它存zài

着。

她不想也不愿意问父亲,她甚至都没有问过夏文婷。她想就让所有人将这一切揭过去,不再去碰触当年的疤痕。

可是以后,她或许要在一块仅有的四方天底下过上很多年。她还是抗拒不了自己的内心,问了出来。

“我是您和夏阿姨生的吗?”

景城硕猛然一震,他望着自己的女儿,心中的悔恨再一次奔涌出来:“是谁告sù

你的?”

“是吗?爸爸。”景云昕坚持着问道。

景城硕转了转头,目光变得飘远起来,似乎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既然你都知dào

了,我就说说吧。当年,你妈妈,哦,也就是夏茹因为工作关系没有在家。文婷呢,暂时住在咱们家里。有一晚,我喝醉了。她给我倒水,结果,结果我不知dào

怎么回事把她当成了你妈妈。”

说到这里,景城硕低下头叹气道:“我知dào

当年的过错全在我。那时候,文婷爱的是顾连之,却因为我将他们拆散了。后来,文婷怀了你。我就瞒着你妈妈给她送各种生活用品,把你生下来后,没有人带你。我就只得把你送到你外婆家。”

景云昕听着沉默不语,原来,夏文婷真的和顾连之在一起过。她记得夏文婷提过,是吴玉英的原因让她去勾引的爸爸。上一辈的恩怨,最终在这一辈人的身上开始报复。不过她仍然感谢给予她生命的两个人,现在,她用自己的方式在做着回报。

“你怪我吗?”景城硕问着:“我知dào

亏欠你好多,爸爸相信你,也尽lì

帮你,不会让你身陷囹圄。若宇也在全力帮zhù

你,你不会有事的。”

“若宇。他帮zhù

我?”景云昕没想到顾若宇现在还相信她,甚至愿意帮zhù

她。

“是呀,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出来。”

景云昕听到这里,心霍然就如一片平静的湖面遇到一阵强风,起了水皱。他真的相信她,他真的对自己是真心的。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不自觉中觉得一切也没有那么坏,她对着景城硕淡淡一笑:“爸,我从来没有怨过您。过去的就都过去了,不是吗?”

景城硕感叹她的放开,亦欣慰的点头。

十月份是开庭的日子。景云昕由旁门走出来,她白皙的脸庞望着陪审团上坐着的一干人,心情平静。

顾若宇从她走出来的那一刻,眼睛就没有移开过视线。景云昕看着很长时间都未见的顾若宇似乎憔悴了太多,目光中有着深深的疲惫与恐慌,下巴上的胡子已经全部布满,连衣服都有些不整齐,心中跟着一痛。

这么多天,他必定日日夜夜为她悬心,想尽办法为她开脱。曾经高大伟岸、英俊挺拔的他在此刻显得有些狼狈了。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织着,直到景云昕来到法庭中间。

公诉人陈诉完诉状,要求证人上场。景云昕看着站在证人席上的竟然是徐雯娜与夏茹,心中一沉。

所有的人都在为她奔波的时候,夏茹却站在证人席上来指责她。她盯着夏茹半晌,直看的夏茹胆怯的侧了头才罢休。

其实,自从她知dào

自己不是夏茹的亲生女儿后,她对夏茹的最后一点感情也消失殆尽了。或许,当年夏文婷与景城硕对不起她。

可是这么多年,景城硕对她多是言听计从。她也对夏茹很是尊敬,可惜夏茹不知dào

满足,还想致她与死地。

现在,最难过的恐怕不是自己而是父亲了。景云昕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回头望着景城硕,却见景城硕也望着自己,眼里布满了担忧。

庭审开始,一波波的辩论,一波波的申诉。徐雯娜的指证因为证据不足被推翻,夏茹指证景云昕与吴玉英不和,也没有成立。

可是因为当时,景云昕承认是自己的过失,虽然后来又翻供,毕竟影响了最后的结果。

经过多次激烈的辩论与申诉后,景云昕被判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当这一结果一公布,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惊讶。景城硕与顾若宇以为景云昕会没有事情,而其他人则认为景云昕这次一定逃不掉的。

这样子的后果就是当场吵了起来。顾若宇的姨妈吴玉英气的剁着脚骂景云昕:“你个杀人犯,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要上诉、上诉。”

顾若宇一把将景云昕护在身后,让她觉得莫名的心安,只听见他冷峻而理智的道:“你可以上诉,我们等你的传票。”说完拉着景云昕的手就往外走去。

“不许走!”连一向不太言语的顾少卫都出言相拦:“她是我们的仇人,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大哥,她不是。”顾若宇如刀的眼神望着大家,坚定不移。

徐雯娜见自己的丈夫总算英雄一回,心里不免得yì

起来,知dào

这几天的嘴皮子没有白磨:“什么不是呀。你大哥说的对,她可是我们的仇人。二弟,你要是认这个仇人是不是就不打算认我们一家了?”

顾若宇紧皱着眉头,眼里仿佛罩了一层薄冰:“大嫂这几天的功夫没白费呀,连大哥都要与我为敌了。不知dào

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徐雯娜这么挑拨离间可是有特殊目的的。

“顾若宇,你什么意思?你要认贼我们可不能跟着。”徐雯娜气恼的嚷着。

顾云舒实在看不下去,她横在这两人的中间道:“大嫂,没有人认贼的。你说话可要注意些。”

这边徐雯娜不甘示弱的叉腰说着“你当我不知dào

吗?我告sù

你们,刚才那个律师就是顾若宇花了大价钱雇来给她脱罪的!连景云昕的母亲都来指正她,那律师却能把死的辩活了。”

“什么?你说那律师是顾若宇雇的?”吴玉丽听到徐雯娜这样说,当即上前来确认。

景城硕眼看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得不挤上前来道:“律师是我雇的,你们让昕儿歇歇吧,有事找我说!”

“爸。”景云昕想上前阻止,被景城硕挡了回去。

吴玉丽望着景城硕,眼中恶狠狠的要吃了他一般:“好,好。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连夏茹都扑上来道:“你雇的?你为什么要雇律师?”

景城硕淡淡的望了一眼失控的夏茹,将她推了出去:“因为他是我的女儿。”

“够了!”顾连之站起来,语中气势威严:“景家的事我们不想管,景云昕回你娘家去吧。”

被顾若宇护在身后的景云昕微微一颤,她是被逐出顾家了吗?她深深的望了一眼身旁的顾若宇,抽身准bèi

离去。

“我不许你走。”顾若宇如孩子般拉住景云昕的手,回头对顾连之道:“爸,真的不是她。”

顾连之瞪着与顾若宇相似的眼睛,满是愤nù

:“你在这样执迷不悟,你也不用在进这个家门了。”

全家人全部愣住,连顾若宇听到这句话后都傻在当地。顾云舒急忙上前推着顾若宇:“快给爸爸道歉。”

景云昕看着顾若宇并不上前,反而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她抬眸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知dào

他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第二十七章 穿上它

第二十七章穿上它

可是,她不能也不让他做这样的决定。她轻轻的抽回手,对顾若宇道:“若宇,谢谢你这样信任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成为不孝的儿子,对不起,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顾若宇突然彷徨的像个孩子,语中有着淡淡的无助,听的景云昕心中一颤。

景云昕低了头将心中的伤痛生生压下,用冷淡的神色掠过他失望的脸庞,沉默半晌后,准bèi

悄然离开。

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飘着秋雨,一点一滴的打在景云昕的肩头。她站在十字路口望着车来车往,眼底的泪水全部滴进了心中。

离庭审结束已经半个多月了,她一直住在沈万月家。医院因为她牵扯进刑事案件也做了辞退处理,事到今天,她算是一无所有了。

沈万月问她有没有后悔过,她仍然摇头。毕竟,她现在还是自由之身,如果当时说出了夏文婷,那么夏文婷就可能真的要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了。

沈万月气的骂她傻,可是她不明白自己想有一个母亲的心情。现在,夏文婷虽然没有再出现过,可她愿意替母亲承担所有的罪过。

可是现在,她的父亲却因为贪污被管了起来。

她应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父亲呢?景云昕失魂落魄的走着,一辆轿车带着飞溅的雨水蹭过她的身边,把她撞倒在地。

满身的泥水裹着景云昕,她疼的不能动弹。谁知,那司机却摇下车窗骂道:“不长眼睛呀,没看见是红灯吗?”

不等景云昕去说什么,已经一溜烟的跑掉了。

景云昕强忍着疼痛试图站起来时,却跌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景云昕抬头才发xiàn

是好久不见的谢洛。

“你怎么样了?能走吗?”谢洛担心的声音传进景云昕的耳朵里。

景云昕淡漠的点点头:“应该可以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谢洛有些心疼,他慢慢的扶着景云昕往自己的车子上走去。

“不碍事,我只是有些着急了。”景云昕不想与谢洛有过多的交集,神色淡漠中停下脚步:“我可以自己回去。”

谢洛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我知dào

爸爸出了事情你很着急,我也在努力之中,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景云昕听见谢洛也在为此事奔波,禁不住问道:“怎么样了?”

谢洛抬头看了看天,雨下的越来越细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咱们边走边说。”

景云昕本不想同意,可是知dào

他有了父亲的消息,忍不住跟着他上了车。

谢洛系好安全带,才缓缓的道:“你知dào

这次查爸爸的人是谁吗?”

“谁?”景云昕诧异的问道。

“这次检查组的带头人是吴玉丽的丈夫,也就是顾若宇的姨夫。”谢洛缓缓道出实情。

景云昕霍然想起那天庭审结束,吴玉丽咬牙切齿的模样,心渐渐的往下沉去。

谢洛看着景云昕的脸色不对,急忙安慰道:“你也不要着急,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呀。”

景云昕的心情很差,敷衍的回道:“谢谢你。”

车子很快拐进了沈万月所居住的小区。

“你可以吗?”谢洛下车扶着景云昕,急切的问道。

景云昕忍着疼痛,慢慢的点点头:“我可以。”谁知,当她的脚一碰到地面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使她站立不稳往一边歪去。

谢洛慌忙伸手去扶,可惜下雨后脚底湿滑,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跌在车上。

“没摔着吧?”谢洛双臂抱住景云昕,心疼的问道。

“没事,你早回去吧。”景云昕看见谢洛急切的眼神,不自觉的躲避着。

谢洛恼怒景云昕的倔强,二话不说上前打横抱起景云昕道:“我抱你上去。”

景云昕哪里想到谢洛会如此,慌忙道:“不用,我自己会走的。”

谢洛并不理会她,转身抱着她向楼上走去。

这暧昧的一幕,偏偏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辆车里面。

顾若宇的眼中一片冰凉,狠狠的将手中的香烟熄灭,毫不犹豫的弹出了窗外。

他抬头望着楼上,直到沈万月家的灯亮了起来,眼中才被落寞的神色填满。

景云昕坐在沙发上,看着谢洛忙里忙外的好一阵子才找到药酒出来,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弄的。”

谢洛不听,执意给景云昕揉搓着脚踝。

景云昕不能逃跑,只得由着他,再说药酒经过谢洛的揉搓很快起到了作用,她为了能尽快好起来,好为父亲的事情奔波,也就由着他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谢洛将景云昕脚踝的淤青揉化了不少,才道:“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有事情记得打电话。”

景云昕淡淡的点点头,看着谢洛走了。

车里的顾若宇一动不动的盯着楼上的灯光,直到看到谢洛一身疲惫的走出来,驾车离去,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个小时零三秒。

他们做了什么,需yào

这么长的时间。顾若宇眼里的阴霾如暴风雨前的黑暗,越级越厚,在外面霓虹的映照下看不清什么颜色,只能感觉周身的杀气慢慢汇拢起来。

他再一次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灯光,见灯不知在何时熄灭了,气的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疯了一般的飞出了小区门口。

第二天,景云昕静静的站在曾经住过四年的大门口外徘徊良久。自从那天离去,顾若宇不止一次的找到她,让她回来,都被她拒绝了。

现在,为了救父亲。她只能来找顾若宇,让他去找吴玉丽的丈夫说一说。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景云昕拿出钥匙将门打开,迎面扑来的却是满屋子的烟酒气息,呛得她连退好几步。

“谁?”顾若宇晃晃悠悠的走来,看见是景云昕不免一怔:“你来做什么?”

景云昕闻见顾若宇满嘴的酒气,不免皱了秀眉:“若宇,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呀?”

顾若宇伸出温暖的大手搂过她单薄的肩头,声音温柔多情,话中反而讽刺味甚浓:“昨晚可销魂?”

一句话把景云昕问的不知所以,她轻轻的抿着嘴道:“若宇,你喝多。”

“我没有喝多!”顾若宇伸手捏起景云昕小巧的小巴,眼神迷离中带着恨意:“怪不得,我去找你,你不肯跟我回来。有了旧相识怎么还会记得我?”

景云昕看着他的模样,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若宇,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别的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是不是?”顾若宇盯着景云昕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景云昕拨开他的手指,解释着:“昨天,我扭了脚,谢洛送我回家而已。”

“真的?”顾若宇冷冷的问着,眼里写满了不信任。

这种眼光深深的刺激了景云昕,她微微侧头间却发xiàn

沙发上有一件红色的衣服。景云昕猛然回头望向顾若宇。

顾若宇冷笑出声:“允许你与他在一起,就不许我找女人了吗?”

景云昕听到这话,仿佛被灼伤了一般,心里压抑的情绪瞬间爆fā

出来:“是,我与他在一起了。我没有资格管你,更何况你找女人呢。”

“你说的是真的吗?”

景云昕在顾若宇玩味的笑意中使劲的点点头:“是真的,你很满yì

对吗?”

“满yì

。”顾若宇将头猛然伸到景云昕面前,眼中的血丝如一道道河流布满了眼底:“好,你既然这么忘不了他,我就成全你!”

他的唇带着冰冷的酒气袭上了红唇,景云昕用劲想把他推开却无济于事。顾若宇的吻似攻城略地般的横扫着,甚至有几下带着疼痛感刺激着景云昕。

景云昕拼命的挣扎,这样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更加激发了顾若宇的怒气。他死死的压着景云昕,伸手撕掉了她的上衣,露出了一片粉白的肌肤。

又是这样的羞辱,景云昕紧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顾若宇将头埋在她的锁骨间,满腹的怒气都化作了力量,肆意啃噬着景云昕,全然不顾她的情绪。

景云昕触手碰到一件似丝绸般的东西,想起是刚才看到的红色睡衣,不由的一阵恶心。赶忙捂着嘴巴,起身奔向洗手间。

顾若宇欺身而来,薄冰般的嘴唇微微一挑,满脸鄙夷:“怎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恶心吗?”

景云昕并不理会他,伸手在水龙头下清洗着双手。

顾若宇伸手拖过她,将手中的红色睡衣扔在她身上,语气恶毒:“穿上它。”

景云昕瞳孔猛的一缩,他要她穿上别的女人的睡衣!景云昕不敢置信的摇头,顾若宇则全然不顾:“你不穿,我替你穿好了。”

“不。”景云昕倔强的拒绝。顾若宇哪里容他辩驳,伸手扯下了她的上衣,就将衣服往她身上套去。

“你混蛋!”景云昕扬手向着他打去,只听“啪”的一声,顾若宇怔怔的楞在那里。眼里的痛楚与伤心欲绝的神色交织的回荡在景云昕的眸中。

第二十八章 他出国了

第二十八章他出国了

一切瞬间安静,景云昕看着他嘴角留出的鲜红液体,缓缓倒退了一步,却硬气的什么话都没说。

顾若宇伸手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竟然笑了。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凝成一股冰冷的寒气慢慢笼罩到全身,冻住了周围的一切。

他转身就走,安静且沉默。景云昕跟了两步,最终也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地上散落的红衣服,如他的鲜血一般鲜艳夺目。

景云昕在一次看着他离去,胸口的恶心感再度袭来,她趴在洗手盆边彻彻dǐ

底的吐了个天昏地暗,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全部吐出来一样。

晃晃悠悠的回到沈万月家,脸色苍白的像被人抽走了全部的魂魄。沈万月急忙扶着她坐下,给她捧上一杯水才道:“你怎么了?难道去找顾若宇也没有办法救伯父吗?”

景云昕侧头不语,却掩盖不住神伤。沈万月皱了眉头道:“你瞧你的样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昨天我还见到顾若宇了呢,让他早点解你回家。你也闹够了,回去和他好好商量一下伯父的事情是最重yào

的。”

听着沈万月的唠叨,景云昕低低的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呀,今天她去找他不就是想和他说说父亲的事情,谁知dào

会出现现在这个样子。

“和你说话呢。”沈万月见说了半天她都没有反应,禁不住道:“昨天他在商场给你买的睡衣,我还看了一眼,觉得他算有心了。没想到还会闹成这样子,难道他不肯帮你吗?”

睡衣,一道炙热的光随着沈万月的话语冲进了她的脑中:“你说睡衣?”

“是啊,红色的睡衣呀。她说你出来后以前的东西都不要了,重新买了算是告别过去。”沈万月补充道。

那件红色的睡衣,是他给自己买的。景云昕觉得头顶上有雷声响过,似积了厚厚的云层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需yào

安静,需yào

绝对的安静:“我回房休息会。”

景云昕扶着沙发快速的站起来,她只想理理心中杂乱无比的情绪,脚步急切的迈了出去。突然间就天旋地转起来,沈万月赶忙上前扶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头晕。”话未落地,景云昕就闭紧了双眼直直的向下倒去,好在沈万月护士出身,对这种突发状况虽然心急却也处理得当。

很快将她安置好并拨打了救护车。

一夜沉睡,景云昕在梦中似乎永远走不出一个巨大的院子,四面是不断闪现的各种人物,有夏安玲、夏文婷,有吴玉英,有夏茹。她只能紧紧躲在外婆的怀里,望着院外的那个人发呆,连声音都不能喊出。

秋日的清晨阳光总是明艳的,和着空气中微冷的寒意显得格外喜人。沈万月将景云昕的点滴拿掉,就见她睁开了双眸。

“你醒了,昨晚可吓死我了。”沈万月抱怨着:“无端让我多加一个夜班。”

景云昕见她话虽刻薄,却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笑意,知dào

她就是嘴上不爱饶人,也不接话。

沈万月上前将景云昕扶起来,景云昕又是紧跟着一阵的恶心头晕,慌忙向洗手间奔去。沈万月一把拉住她:“你慢点吧,都怀孕了还这样不顾自己。”

景云昕疑惑转头,望着沈万月的笑脸,指着自己道:“你在说我吗?”

“呵呵,这屋子里除了你是病人还有别人吗?”

“不可能呀。”景云昕不敢置信的重复着,想起自己这几天不断的恶心反应,心里又亮起了一丝曙光:“我真的怀孕了。”

“你傻呀,都快两个月了,你却一点都不知dào

。要不是昨天你晕了,来医院了检查,还能拖到什么时候呀!”沈万月疼惜地摇摇头,她太了解景云昕了,对别人永远是最上心的,对自己永远是最大意的。

“好了,你还想吐吗?要是不想吐就乖乖躺到床上去,你是因为太过疲劳又有着身孕才晕倒的。”

景云昕从不可思议中渐渐接受了自己有孕的事实,她甚至惊喜的都忘记了刚才自己还有的呕吐反应,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向洗手间而去。

又是一阵吐,因为昨天吐的太厉害,现在倒没有什么东西吐了。沈万月安顿好了她,又嘱咐了几句便接着上班去了。

景云昕躺在医院中,把昨天的事情从头理了理,想起沈万月说那件红色睡衣是顾若宇给她买的,心中又是一阵忧郁。

还是自己错怪了他,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也不知dào

他还气不气。一直以来,他都想要个孩子,却次次不能如愿。谁知,天算不如人算,这孩子竟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纤柔的手指抚着还未见凸起的肚腩,她心中暗喜。

也许是在度假的时候有的吧。当时回国后,就出了吴玉英的事情,自己被羁押起来哪里还能顾上其他。孩子,是我疏忽了,对不起。景云昕在心里默默的念着,突然想起景城硕的事情,又是一阵伤神。

她慢慢起身,离开了医院,打了一辆车向顾若宇的公司驶去。孩子,我带你去见爸爸。景云昕怀揣着喜悦很快来到了顾氏集团的大楼下。

门卫自然认识景云昕,直接就放她进去了。景云昕一路来到21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却没有发xiàn

顾若宇。

她抬腕看了看表,上午10点钟,他应该在公司呀,只是人呢?正在思量间,有人对她道:“顾太太?”

景云昕回头见是顾若宇的秘书,笑着问道:“若宇呢?怎么不在呀?”

秘书有一瞬间的疑惑:“顾总裁出国了,难道你不知dào

吗?”

“他什么时间走的?”景云昕讶然。

“哦,今早的飞机呀。昨天有很晚了,顾总裁说有很重yào

的事情,非要我给他定机票,今早九点的飞机,这个点应该已经起飞了。”秘书回忆的说着:“当时,他要我给定两张机票,我还以为您会一起和他走呢。”

景云昕怔然,他走了,出国了,和谁一起呢?他就这样生她的气吗?她脚步有些不稳,却仍冲着秘书微微一笑:“哦,你忙吧。我回去了。”

景云昕不知dào

她是怎么走出的顾氏集团,她在一次与他这样擦肩而过。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肚子,她轻轻的安慰着,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后,我将一切事情说明白,就好了。

她抬头看着湛然的天空,脸上开始有着母亲的光泽,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到来。

她将包里的钥匙轻轻的翻找出来,拿在手中一晃,回家去,回到那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别墅中,这才是个最好的开始。

当落日的余晖在一次降临大地时,景云昕已经将昨晚弄的有些狼藉的家里收拾妥当。原来,她以前的东西都被顾若宇换成了新的,不管是那件红色睡衣还是洗漱用品,连她经常喝水的杯子都一一换过。

这让景云昕无比的感动,那晚真的错怪了他。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望着整洁的家,若宇,你一定要快些回来,好吗?我真的有很重yào

的好消息与你一起分享。

“咣当。”门被人从外面使劲的推开,带起惊人的声响。景云昕一惊又一喜,以为顾若宇回来了,转头间,却看见了怒气冲冲的夏茹与夏诗雪闯了进来。

景云昕嘴角一扯,还未说话。景诗雪已然冲到她的面前:“你到真悠闲呀。爸爸被人关押了起来,你不说帮忙倒躲了起来。”

“我没有躲。”景云昕目光不移的望着景诗雪,眼底一片冰凉。

景诗雪却也不甘示弱:“我和妈妈都找了你一天了,你去哪里啦?还说没躲!”

景云昕不想和她废话,自从夏茹当庭质证她后,唯一的情谊已经淹没在法庭中了。她现在无法也无心对她们客气。

“你怎么不说话?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不管不问吗?”夏茹冲上前去扬起手掌又要打景云昕。

“够了!”景云昕一下攥住夏茹的胳膊,顺手一带,将她推到了旁边:“你没有资格打我。”

“好好,我没有资格打你。可是你爸爸你有权利管吧。现在,家里被封、银行卡被冻结,你又躲了起来。我拿什么救你爸爸?”

“就是,快点拿钱来。”景诗雪伸手在景云昕的眼前晃荡:“快点。”

景云昕冷哼一声,言语犀利:“钱,我有,爸爸我也会救,但是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这里是我家,请你们出去!”

“你不给钱?这么多年没有我你能活到今天吗?”夏茹一脸泼妇的样子,指着景云昕道:“好你个景云昕,今天必须给。”

夏诗雪亦叫嚷着:“必须给。”

景云昕淡淡的扫过她们母女一眼,神情中满是鄙夷与嘲讽:“钱,我是不会给你们的。再说,我就是要出钱也会和若宇商量。”

“妈,你听见没,她要和若宇商量。”夏诗雪学着景云昕的样子,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快意,嘲笑着道:“她可真能自得其乐呀。”

第二十九章 一切都是骗局

第二十九章一切都是骗局

夏茹的神情同样有着不可一世的感觉:“你以为顾若宇就那么稀罕你呀,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就是,真悲催。妈,不如你就当次好人和她讲明白,剩的她最后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被人耍死的。呵呵。”夏诗雪捂着嘴的笑着,话中全是恶毒的语言。

夏茹语中得yì

,点头道:“这顾家的钱你该用就用才行,他顾若宇可是惦记着你名底下的那份大大的季氏股份呀。”

“你胡说。”景云昕以为她们调拨离间,并不放在心上。

“我才不会胡说呢。你以为你姐姐就那么稀罕谢洛啊,她不过是受了顾若宇的指使故yì

去勾引的谢洛,还偏偏让你逮个正着。你看你果然伤心了、失望了,这样他才好对你下手呀。当天他就把你给引到床上去了,甚至还怕给你造不成压力,给景家造不成压力,他故yì

让媒体使劲的曝光你们之间的一夜风流,可真是用心良苦呀。”

“不可能的。”景云昕隐约中觉得她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却从心底里排斥。

“景云昕,你别傻了。”景诗雪看着景云昕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冲动从心里划过,自小她就应该是高贵的市长小姐,应该人人喜欢她。

可是,自从景云昕来到这个家里后,父亲对她的好远远胜于自己,说自己一无是处只会靠着家里过活,就连一起长大的谢洛也喜欢景云昕,这让她无比的嫉妒。后来,当顾若宇找到她,要她勾引谢洛时,她不仅仅看中了顾若宇给的钱财,她还觉得就算她不喜欢谢洛,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景诗雪接着道:“我们要好,在哪里不一样,非要让你看见吗?顾若宇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媒体抓到把柄呢?就算抓到,他也会很快的摆平不是吗?除非他不想。其实,他这么有雄心壮志的人,早就看中了你名底下的季氏。不从你下手又从谁下手呢?”

“他爱的是夏安玲,不是你。要不他们怎么就这么纠缠不清呢?”

一句句如锋利的刀片划过景云昕的心,片片见血,句句刺痛。是呀,这些她当初也想过,可是那时的她在谢洛与景诗雪的背叛下已经失去了思考的理智,她只能一步步迈进他早就预设好的阴谋中而不自知罢了。

景云昕强忍着心中的万丈痛苦,哑声喊道:“你们给我滚,我不会给你们一分钱!”

夏茹与景诗雪被景云昕的异常吓到,她们互望一眼,知dào

从景云昕这里要不到一分钱,只得气恼的离开。

四周没有了喧哗与吵嚷,景云昕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在发抖的自己,眼中迷茫。骗局?是骗局吗?

景诗雪与谢洛炙热的欲望与翻滚的身体,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顾若宇邪魅的笑容,与自己那晚的无限激情,一遍遍的从她的脑海中穿过。

铺天盖地的媒体中,他将她护住,对着他笑,温柔的安慰声还萦绕在耳边。

婚后,他则变为了另外一个人。无情、冰冷、霸道的没有任何柔情,却对归来的夏安玲事事上心。

这真是天大的阴谋呀,就为了自己手中那个外婆留给自己的季氏股份,呵,顾若宇你可是好大的胃口呀。

你为了你的商业帝国,坑的我好苦呀。景云昕一遍遍的呢喃着,如失去了最后一点养分的花朵枯萎的只剩下焦黄的外壳。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在发抖,可是做不到。她的眼中很快就爬满了叫绝望的东西,眼看就要深入到骨髓。

冷,真冷呀。明明是十月的天气,怎么冷的比寒冬腊月还要厉害,谁能抱抱我?景云昕游丝一般的气息,缓慢的呼出。

孩子,我的孩子呢?一个激灵,景云昕将手移向小腹。她咧着干涸的嘴唇轻轻一笑,他在这里还好。

景云昕看着太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天际,天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光。是呀,只要有光就要前行,孩子,你就是我最大的光芒。

她逼着自己站起来,向厨房走去。不管外面的天怎么变,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阴暗,不管你的爸爸爱不爱我们。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让我曾经没有拥有的都会给你,孩子,陪着我,我们一起走。

“妈,没有钱了。”景诗雪烦躁不安的嚷着:“现在该借的都借遍了,我们以后怎么生活呀。”

谢洛皱着眉头道:“诗雪,你不要那么大手大脚,我们可以节约一些的。”

“节约?你和我说节约。你一个男人没有本事,却回家和老婆说节约。”景诗雪鄙视着说着。

“是呀,谢洛,你快想想办法才好。”夏茹帮腔。

谢洛无奈的点头:“我在想想办法吧,我公司的钱都用在救爸的身上了,你们的开支我可能真的供不起。”

“都怨爸,好好的贪污做什么?”景诗雪抱怨着:“要不是这样,我现在可是要什么有什么。”

“诗雪,你不要这样说爸爸,爸爸也是为了这个家。”谢洛劝道。

景诗雪愤然道:“拉倒吧,他是为了景云昕才去行贿受贿的,管我什么事,你不要护着景云昕那个贱人。”

谢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气急反而笑道:“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你们的欲望,爸爸何必要去贪污呢?”

“你少赖我,我告sù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们做的事情。”景诗雪反击道:“有本事你离了我们家,你离了什么都不是!”

谢洛被景诗雪激得一怔,站起身来走了。

“妈,你看他。”景诗雪气的直跺脚。

夏茹有些出神,此时,她眼里有抹恨意未逝:“要不是当年夏文婷那个贱人,哪里有这些事端。前些天找景云昕要钱,一份都没要出来,真是可气。”

景诗雪咬牙切齿的说道:“哼,她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走着瞧!”

深夜,霓虹的灯光照亮了路面,偶尔几辆车飞驰在宽阔的马路上。景云昕下班后往沈万月家走去。

最近,她刚刚找到工作。在本市的另一家医院同样做妇产科医生,是谢洛通过关系替她找到的,她本来想推辞,可是想着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以后的生机,她也就答yīng

了下来。

事情不管怎么糟糕,景云昕任然向颗枯草般顽强的活着,感情不能当饭吃不是吗?

她悠闲的拐进小区前的道路,见到前面停着一辆轿车,车灯打的铮亮,晃的她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眼前,想避过去。

那辆车见景云昕拐了进来,发动了油门,慢慢的向前滑行。

本来车与人的距离不算远,车子在行驶到离景云昕不到300米的地方时,不仅没有刹车的迹象反而加大了油门。

景云昕心中一惊,慌忙向旁边躲闪。那车却不罢休,直冲着她而来。

随着“咣当”一声,景云昕躲闪不及被车撞出去了好远,血撒了一地。那车却毫不犹豫的飞速驶离。

沈万月同样下夜班经过,扶起了被撞倒的人才发xiàn

竟然是景云昕。她吓的魂不守舍,急忙将景云昕送到了医院。

经过整整一夜的抢救,景云昕被推出了手术室。沈万月抹一抹眼泪上前问着主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轻轻的叹了口气:“孩子没了。身上多处骨折,最厉害的在手上,其中一根手指粉粹性骨折,就是好了,也不太灵活了。”

“什么?手可是她的饭碗呀,以后她怎么给人动手术呀?”沈万月激动的拉住医生,声音哽咽。

医生摇摇头:“沈护士长,我们尽lì

了。景医生,她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再当医生了。”

沈万月已经泣不成声,看见景云昕被拖出来,只得抹干了眼泪,悄悄的嘱咐旁边的护士们:“不许说漏了嘴,听见没!”

大家都了解景云昕的为人,也为她难过,都默默的点点头。

黑夜,又是黑夜,一个接一个无穷无尽的黑夜。景云昕身心疲惫的走着,她讨厌这样的黑夜,每次都是她一个人度过。没有人陪,没有话语,只有那盏孤灯映着她憔悴的影子。

现在,连盏灯都没有了。景云昕手放在小腹上,无所畏惧的往前走着,只要有你陪着,一切安好。

突然,一阵强烈刺目的灯光照进了她的眼睛,她很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就见那辆车疯了一般向自己冲来,不要,不要,我的孩子。

景云昕紧紧护着腹部,身体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嚷着:“孩子,孩子。”

“云昕,云昕。你醒醒呀,醒醒。”沈万月将景云昕额角的汗珠擦去。

景云昕想睁一睁眼睛,只觉得有千斤重,死活睁不开。

沈万月见她这个样子,急的问医生:“怎么办,她可怎么办呀。”

医生刚刚给她检查完身体,语气缓缓道:“这样不行,你想想有什么事情可以刺激到她,让她产生外在意识,那样就能让她清醒了。”

“刺激她?”沈万月突然想到一个人,她二话不说的奔了出去。

第三十章 只剩一人

第三十章只剩一人

顾氏集团里,沈万月被告知顾若宇出国还未归来。她只得气恼的往回走着,却在回来的路上无意中碰到了谢洛。

“你怎么在这里啊?”谢洛见沈万月一脸的忧愁,心中诧异。

沈万月没好气的答道:“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云昕怀着孩子却不知被哪个混蛋撞到了,孩子没了不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我来找顾若宇,他竟然逍遥自在去了。”

“云昕出车祸了?在哪里?”谢洛面带焦急与沈万月一起赶往医院。

病床上,景云昕仍没有睁开她明亮的眼睛,脸上的汗水还是不停的在往外冒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苦痛。

一张张可怕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夏茹狰狞的脸庞,夏诗雪不断的话语。

“你就是一颗棋子。”

“他根本不爱你,他爱的是夏安玲。他只是看中了你的季氏股份而已。”

“你在做梦,梦想着自己能幸福,其实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阴谋,骗局。哈哈。”

不要,不要。景云昕不受控zhì

的捂住耳朵。她不想听、不想看,他怎么那么温柔的对过她,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真可笑,真可笑呀。

景云昕的脑袋似要炸开一般,她抱着头,拼命的往前跑着,希望能远离这些纷争,给自己一个和平而安定的空间,难道,这点要求都过分了吗?

“不要怕,前路虽然漫长,总有希望的月光。当月光照在你的身旁,你就可以逃离这黑暗的夜空。”悠扬的歌声,轻轻的回荡在整个天地间,景云昕似乎呆住了,这歌声是外婆经常给小时候的自己唱的歌。

那时候,她整天见不到爸爸、妈妈,逼急了也会哭闹,外婆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给她唱这首歌。她听着听着就会安静下来,甚至有点懂歌中的意思。现在听来这首歌还是那样的好听动人,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景云昕张大嘴巴,使劲的喊着:“外婆,外婆你在哪里?我是你的昕儿啊,你快出来。”

病床边,沈万月抓着景云昕的手感觉到她的颤动,抬起头来对还在唱歌的谢洛道:“她有反应了,有反应了呀。”

谢洛惊喜的停下了声音:“真的,这首歌是云昕的外婆经常唱给她听的。她后来也经常唱给我听。”说到这里,谢洛想起了他与景云昕的过往,眼中慢慢湿润起来:“都怪我,如果没有当时我的错误,她就不可能受这些苦了。”

沈万月看了一眼谢洛,微微的叹口气:“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她有感觉,你就继xù

呀。”

谢洛点点头,又一次唱起了那首歌。

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这样的环境是景云昕在熟悉不过的,她打量着四周,心中一晒:“又跑医院来了,自己最近总是多病多灾的。”

沈万月正好有事出去,此时推门进来,发xiàn

景云昕醒了,心中狂喜:“你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真让你吓死我了啦。”说着竟喜极而泣,又慌忙的抹了一把眼泪。

景云昕不忍看她的这个模样,强忍着疼痛,笑着道:“还没死呢,瞧你。”

“你到学会打趣我了。”沈万月一愣,接着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啊?”

景云昕这才想起来,自己出车祸住进了医院,现在浑身的疼:“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一句话问的沈万月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她,她知dào

这事瞒不下去,只得强自镇定道:“你安心养伤吧,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的。”

“孩子没了?”景云昕举起打着石膏的手臂向腹部伸去,眼睛怔怔的瞬间没有了任何光芒,她盯着沈万月:“你在和我开玩笑,是吗?”

沈万月仓惶的撇过头去,不知该说什么好。伸手拉住景云昕的胳膊,慢慢的将它放回原位置。

景云昕却不听,她挥开了沈万月伸来的手掌,声音涩然:“为什么?”

“你伤的太重了,他又太小,保不住的。”

“为什么?”景云昕似乎没有听到沈万月说话,嘴里只来回嘟囔着三个字:“为什么。”

“云昕,你不能这样子。”沈万月轻轻的坐下,靠在她的头边:“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谢洛正好过来看景云昕,进来看到她与沈万月的表情,猜测景云昕知dào

孩子没有了:“昕儿,你不要这样子,我们一定能找出凶手的。”

“找出凶手有什么用,孩子还是没有了。”沈万月气的搂着景云昕的头,低低的说着。

谢洛一怔,慌忙拉一把沈万月。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解释着:“不是,不是。凶手要抓,孩子还可以再要的,云昕,你可不能灰心啊。”

“是啊,昕儿。你要坚强呀。”

景云昕的心里如被置于极深的冰窟中,渐渐的麻木。父亲入狱、顾若宇离开,她唯一的支撑就是这个孩子,现在孩子又走了,她该怎么走下去呀?

“云昕,你听我说。你看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谢洛每天都来唱歌给你听,你在接着唱啊,唱啊。”沈万月急急的推着谢洛。

谢洛眼角有些微红,声音萧瑟的又哼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

不要怕,前路虽然漫长,总有希望的月光。当月光照在你的身旁,你就可以逃离这黑暗的夜空。那些爱你的儿,始终在前方等待,等待你的归来,等待你的归来。

景云昕听着歌曲,意识到那个指引她走出黑暗的就是外婆的这首—希望。她缓缓的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沈万月憔悴的脸庞和谢洛厚厚的黑眼圈,想起还在监狱中的父亲,是呀,爱我的那些人,始终在等待着。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在不做任何压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声哀恸。

沈万月静静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因为她知dào

,只要她还能哭就说明她没有事情,把情绪宣泄完了,景云昕还是那只小强,虽然不知dào

前方的路还有什么困难在等着她,最起码她可以顽强的活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洛见景云昕的宣泄完情绪后,虽然还有些萎靡不振却以不似开始,他又嘱咐了景云昕几句,就告辞出来了。

他已经三天都没有回家了,在不回家景诗雪不知dào

会闹出什么事情。他边想边往家走去,当他开车行驶到一家修理厂门口时,却无意中发xiàn

了景诗雪的车。

“她的车子怎么在这里?”他有些意wài

:“车子坏了?”

因为急着往家赶,他并未停下来,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家中,景诗雪正在和夏茹说着什么。一见谢洛回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站起来道:“你还舍得回家呀?”

谢洛面无表情,独自回到屋子。

夏诗雪跟进来,伸手向他:“借我车子用用,我要出去。”

“你的车子呢?”谢洛想起了在修理厂门口看到的那辆车,疑惑着。

“坏了。”景诗雪的眼睛一边回答一边飘向旁边,脸上的神色却未变。

“对了,景云昕出了车祸。孩子没了,手也粉碎性骨折。”谢洛试探性的问道。

“啊?”景诗雪面色闪过一丝畏惧,却稍纵即逝,转而声高:“你怎么知dào

的?你去看她了?我告sù

你。”

谢洛很不耐烦的挥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没去看她,你也不用说什么我又心疼这类的话,今天我正巧碰到她们医院的一个医生,随口说了一句。”

景诗雪撇撇嘴,红唇上有着不屑:“你不用找理由,她就是活该,怎么没撞死她呢。”

谢洛无话,景诗雪似乎也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钥匙!”

“哦。”谢洛回神点点头,将车钥匙递到她手里:“你要去哪里?”

“我去借钱呀,到现在都没有借到一分,真烦人。”夏诗雪抱怨着,踢踢踏踏的走了。

谢洛眨一眨眼睛,将衣服脱下了,挂好。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出了房门,他见景诗雪已经出门,客厅中只剩下夏茹一个人在看电视。便叫了一声“妈。”坐了过去。

夏茹见谢洛坐下,有些奇怪:“有事吗?”

谢洛低头想了想道:“诗雪的车子坏了?”

“是呀,那天晚上她回来说好像是和人剐蹭了。”夏茹点点头。

“哦,晚上?很晚吗?”

夏茹眼神一亮,心中不免起疑,话里就带了三分假意:“不晚呀,也就七八点的样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洛不自然的一笑,找话搪塞:“没有,我是怕太晚出什么事情。刚才问她,她也没细说就急急走了,我担心所有找您问问。”

“恩,你知dào

关心诗雪就好。她就脾气急些,可都是为了你。”夏茹又唠叨起来。

谢洛听不下去,说了几句就起身走了。

回到屋子,谢洛躺在床上发呆,想起景云昕受的这些罪也不免心疼。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景诗雪虽然不是好人但绝不可能去撞景云昕的,怎么说她们也是姐妹。想到这里,看着天色不早,又累,便将这个念头抛到一边,睡了。

第三十一章 你想去看景云昕?

第三十一章你想去看景云昕?

医院里景云昕躺了大半个月,才渐渐好转。只是手上的绷带还不能拆掉,沈万月也不敢告sù

她实情,只是这么拖着,又怕她接受不了。

这一天,景云昕坐在床边发呆,听见沈万月进来,便张口对她道:“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问呀,什么时候学会打招呼了。”沈万月将饭放下,准bèi

给景云昕吃。

景云昕神色淡然,似乎无意间的一句问话却让沈万月有些惊吓:“我的手是不是以后不能用了?”

“谁说的。”沈万月惊讶之中慌忙掩饰着。

“我是医生,这些情况我知dào

!”

“你知dào

什么呀,安心养病!”

“病例我看了,粉碎性骨折,就算好了,也再也不能用了。”景云昕说完,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纸来,递到沈万月面前。

沈万月惊讶的接过:“谁给你的?”

“谁给的重yào

吗?重yào

的是这个结果。”景云昕举起还绑着绷带的手,自嘲的笑了。

“云昕,你可不要想不开呀,其实。”

景云昕望着窗外阴沉的天气,眼中一片阴郁:“月儿,不要说了,我知dào

。孩子没有了,现在连我最初的理想都葬送在这断指中,你说我怎么这么悲哀呢?老天,他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云昕。”沈万月喊道,她知dào

景云昕经历在多的苦难都没有喊过一次苦,可是这次她真的伤到骨子里了。

“不用劝我,我知dào

该怎样。”景云昕的声音涩涩的,似在苦水中沾着。

沈万月不知该怎么在去劝她,低头不语。

景云昕接着道:“你忙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不行。”

“我不会有事的,孩子没有了我都能挺过来,还在乎这点事情吗?”景云昕目光清澈,如雪后的一株梅,冷然、傲气。

沈万月无奈的退了出来,来到护士站,半天不言语。有个小护士见沈万月脸色很不好kàn

,便上前问道:“护士长,你怎么了?”

沈万月看了一眼小护士,眉头一紧,气就不打一处来:“去,把今天当值的都给我叫来。”

小护士知dào

这位沈护士长是刚从妇产科调过来的,不摸脾气的情况下不敢反驳,抓紧去把人都找来。

沈万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排成一排的护士们,眼中带着怒意:“是谁让你们把28号床的病人情况和病人说了?”

大家听后,面面相觑。有时候医院里处于保护病人的心情,会隐瞒下病人的真实情况,只通知给病人的家属。

可是28号床是曾经在这里任职的景医生,沈万月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透露一星半点儿,她们自然是不会说的。

沈万月见没人回答,更加恼火:“没人知dào

吗?”

突然,一个刚来的小护士拍了自己的脑袋,哎呀一声叫道:“我想起来了,昨天的时候有一个衣着特别时髦的女人来过。当时,她打听的就是28号床的事情。”

“她说什么了?”

“她来只是说是景医生的姐姐,想知dào

景医生的情况。还说不会和景医生说的,我正好有景医生的诊断说明,就借她看了一眼。后来,后来16床有事情,我着急就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她也走了。我见诊断说明都在也没有在意呀。”小护士努力回忆着。

“她说她叫什么了?长什么样子?”沈万月紧接着问道。

小护士想了想:“她说她姓夏,好像叫,叫夏安玲。当时,我还奇怪怎么她是景医生的姐姐,却不和景医生一个姓。”

沈万月一听,气的七窍冒烟却也无可奈何:“在有打听景医生的事,让人直接来找我!”

别墅中,顾若宇指缝中的香烟袅袅升起,笼罩着他俊朗的脸显得有些阴暗不明。从国外回来已经四五天了,也不知那女人过的怎么样。

听秘书说,他走的那天,景云昕去集团找过他,但是又没有说什么事情,这让他心里感到不安。

回到家里,发xiàn

家里已经没有了当时他走时候的遍地狼藉,而是井井有条,让人看着心里无端的舒服。

抬眼间,看着阳台上的几株花草,更增强了他想去看看她的决心。

顾若宇将手中的烟,压进旁边的烟灰缸中,站起身来准bèi

往外走去。

“若宇。”娇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听的人骨头都酥软。只见夏安玲拨弄着大大的鬈发,走到顾若宇面前,眼中蕴着温柔多情,静静的望着他俊逸的脸庞,声音绵软:“你要去哪里呀?可不要和我说去集团,天都这样晚了。”

顾若宇浓眉一挑,声音平淡:“我想出去走走。”

夏安玲眼睛轻微一眨,长长的睫毛带着煽情:“你想去看景云昕?”

顾若宇目光瞬间变的冷漠,他很不喜欢夏安玲这样,语气中就带着一点距离:“你想做什么?”

“若宇,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吗?”夏安玲不等顾若宇拒绝,就拉着他的手飞奔出来,开上车子一路驰骋。

很快,两人就到达了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因为天黑,路上的行人不多。夏安玲将车子停在路边后,一下子扑到顾若宇的怀中。

夏安玲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语气柔弱:“若宇,你还记得这里吗?”

顾若宇侧头看向车窗外,眼中升腾起一丝温暖,点点头:“记得。”

“是呀,我们都不能忘记的,对吗?”夏安玲的胳膊攀上他的肩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暧昧缭绕,带着顾若宇的情绪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他们两情相悦经常来这里散步。有一次,因为太晚无意中遇见几个喝醉酒的痞子,那几个人见夏安玲美貌又只有他们两个,便起了歹心。

顾若宇怎么能容忍几个地痞的挑衅,三下五除二的就将他们解决掉了。

事后,夏安玲感动的抱着顾若宇,羞涩的将自己的初吻献上。至今,顾若宇都记得当时他心中的激动。

这时候,一片柔软的红唇印上了他微凉的薄唇。顾若宇一怔,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若宇,你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在一起疯狂,那时我们真的好幸福的。”夏安玲的唇移动到他的耳畔,将手中的手机无声的调开了。

“恩。”顾若宇轻轻的点头,眼中不自觉的有了一抹温柔。

“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是啊,当时是说要永远在一起的。”顾若宇望着车窗外的夜空,那时也是这样的天空,没有月亮,有些暗沉沉的却挡不住他少年的欢喜。

“若宇,我无时无刻不在爱着你。这次你带我出国,是我想不到的。”夏安玲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手指间划过他的脸颊向着胸膛划去。

顾若宇伸手拿掉了她的纤手,防止她在抚摸自己并没有松开。出国,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女人。

想起那晚,他眼睁睁的看见谢洛那么亲密的背着景云昕回家,他就气不顺。更何况,在后来的问话中,景云昕竟然当着他的面承认与谢洛有染,甚至不穿他给她精心准bèi

的睡衣。

景云昕那张有点盛气凌人的脸不自觉的在顾若宇的眼前晃动,他手中的劲不免一紧,攥的夏安玲“哎呀”了一声。

夏安玲抬起她水柔柔的眼睛,在黑暗中带着销魂的笑意道:“若宇,我爱你。你爱我吗?”

顾若宇心中的气哪里消过,他出国带着夏安玲就是为了气那个臭女人。此刻,他低头盯着怀里的夏安玲,嘴角一俏:“爱,我怎么能不爱你呢?”

“我们永远在一起,彼此不分离,好不好?”夏安玲赶紧乘热打铁。

顾若宇哈哈一笑:“好,你说什么都好。”

夏安玲再一次吻上顾若宇的双唇,顾若宇猛的响起。那次,景云昕也是第一次羞涩而主动的轻吻着他,而现在她却与谢洛暧昧不清了。

想到这里,顾若宇心中的气不免都发泄在夏安玲身上,允许你找男人,就不许我找女人了吗?

他一下子将夏安玲抱过来,用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就狠狠的吻了上去。两唇碾转反侧着,顾若宇甚至以为眼前的女人就是景云昕。夏安玲伸手撕扯掉顾若宇的外套,忍不住呻吟出声:“若宇,在爱我一次吧。”

顾若宇看着夏安玲淫荡的样子,脑海中却蹦出景云昕在谢洛怀中的样子,是否她也是这样的索取着什么。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可是只简单的想想就能让他五脏六腑全部燃烧起来。

他发泄般的一路狂吻,手顺着衣服滑进了夏安玲的内衣里,引得她又一阵的高亢呻吟,让人禁不住的销魂。

突然,顾若宇似乎不愿再面对这一切。他一把将夏安玲推到一边,下车后大步离去,在不管夏安玲的喊叫。

夏安玲追了两步,见他没有回头,亦不在猛追。她看着顾若宇挺拔伟岸的身姿渐渐融入黑漆漆的夜色中,伸手将藏在后背中的手机拿出来轻轻打开,嘴角的笑在一次如夜华渲染。

景云昕,你会死的很痛苦的。顾若宇,永远是我的!

第三十二章 这个男人是谁

第三十二章??这个男人是谁

住院的日子总显得特别的漫长,甚至到了度日如年的地步,景云昕在身体养的差不多的时候,总算是说动了沈万月回到了她的家里。

刚回到了家里,景云昕就趁沈万月上班的功夫溜了出来。因为父亲还在监狱中,她要想办法打听一下父亲怎么样了。

捻转找了几个父亲的老友,他们或者闭门不见或者直接将她赶了出来。景云昕走出最后一家,还是仍无结果。

天边的夕阳慢慢的沉入了大地,天也一点点的变暗。景云昕的无助在一次笼罩上心头,她想起谢洛对自己说,都是因为吴玉英的死让吴玉丽起了报复之心,致使父亲遭人陷害入狱。心头就一阵火起,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让老父亲来承担呢?

这种公报私仇的事情,还真是吴家可以做的出来。已经走投无路之时,她只能拼死一搏了。

景云昕想着,不免自嘲的笑起来。她与顾若宇结婚这么多年,竟然不知dào

吴玉丽的家住哪里,他也没有带着她去过,这可真是可笑。其实,想想当初,她们刚结婚没几天就开始闹不愉快,只有逢年过节的才回趟老宅,他可能从没有把自己当做他们家里的人吧,更不用说这些亲戚朋友们,多数也是在聚会时才能见到,他喊她去更是为了应景。

她想了想,只得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号码,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

“谢洛,我是景云昕。”

“云昕?什么事情呀?”谢洛见景云昕给自己打电话,有些高兴。

“你知dào

吴玉丽的家在哪里吗?”景云昕轻淡的问着。

谢洛一僵:”你问她家做什么?你可不要做傻事呀?”

景云昕摇摇头,语气平和:“没有呀,我只是想和她解释解释,希望她放过父亲。”

“能行吗?”谢洛很不确定。因为吴玉丽是铁了心的要报仇的,弄不好还会搭进景云昕去。

景云昕深深呼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现在,所以的方法都试过了,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在走一走,我不想放弃。”

谢洛听着她的语气没有太多的起伏,想了想事情确实也如景云昕所言,无奈的摇摇头道:“她家应该在丽晶别墅小区,需yào

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谢谢你。”

“我们不用这么客气,你要小心呀。”谢洛还是忍不住嘱咐着她。

“恩,我知dào

,再见。”

景云昕挂掉电话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吴玉丽家赶去。

丽晶别墅,本市最豪华的小区。景云昕没有时间去欣赏小区内的景致,她很快找到了吴玉丽家,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开了,吴玉丽斜睨了一眼景云昕,嘴角的一挂,鼻子中不自觉的带出“哼”的一声:“我可恭候你多时了。”

景云昕面色一愣,看来吴玉丽早就等着自己来找她了。她微微一笑,带着寒冷的气息:“让你久等了。”

吴玉丽一侧身,让她进来:“进屋子里谈吧,我可给你准bèi

了一份大礼呢。“进到屋子,吴玉丽望着景云昕还包扎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看来你过的并不好呀,怎么有若宇撑腰,还要来找我吗?“景云昕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说着:“你有什么条件就开吧,何必这样绕弯子。“吴玉丽哪里想到景云昕这样的镇静,本来想狠狠的讽刺一番,在拿出杀手锏。可是看着景云昕平静的脸庞,竟有些畏惧了。

她暗骂自己一句,提了提精神,面上就带着不可一世的神色道:“你现在来和我谈条件了?想当初,你可想到过这一点。

“是吗?”景云昕轻蔑的一笑,吴玉丽的手段显然比死去的吴玉英要高出好些,她看一眼吴玉丽仍然风韵犹存的脸色,缓缓道:“判决已经结束,你也不得不承认抓我是证据不足。现在,我只想谈我父亲的事情。对于,曾经的事情,你不满yì

可以上诉。”

吴玉丽被景云昕一说,仿佛她以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是想先压下她的气势,用她杀死吴玉英的事情换取一个条件,在用她父亲的事情在换取一个条件。现在看来,已经行不通了。

她转一转心思,只得道:“我要你和顾若宇离婚,并且净身出户。”

景云昕缓缓的抬头,一双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寒光毕现,紧紧盯着吴玉丽。看的吴玉丽不免心惊:“看够了没有?你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

离婚,净身出户。亏吴玉丽能够想出这样的招式,景云昕心中一痛,不知dào

她刚才的打算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难道是季氏股份吗?

想到季氏股份,景云昕不由的一颤。那是婚前财产,就是净身出户,她也可以不用交出来。

那是外婆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在保护不好,可真是太无能了。她想到了父亲那双曾经为自己焦虑的眼神,半百的华发,心里忍着刀锯一般的疼痛,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我同意。”

吴玉丽一喜:“你真的同意?你要离婚可是一分都捞不着的。”

“我同意,你什么时候放了我父亲。”景云昕不愿与她多废话。

“这个,要等调查清楚。总要有个理由搪塞过去才好。”

景云昕的目光落在前方的电视柜上,看着上面一对装饰用的小儿,坚定道:“请你尽快放出我的父亲,否则,我会把你威胁我的事情告sù

顾若宇!”

“你。”

景云昕微微一笑,眼里全是冰碴丛生。原来,只有自己坚强才可以,不是吗?父亲只有你出来了,我就算失去生命又如何。

她甚至不想在与吴玉丽多说一句废话,转身走掉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夏安玲望着窗外的天空,今晚连个星星都没有出现。她来到衣柜中翻检着,心里却在犹豫不决。

今天她收到一条短信,内容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那个落款。左思成,每当夏安玲听见这个名字,就由衷的感到害pà



她不知dào

今晚到底该不该去。如果不去,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呀。

“安玲。”夏文婷见她兀自出神,轻轻的换了一声。

“啊,妈。你吓死我了。”夏安玲拍着胸口,抱怨着。

夏文婷看着她的面色不好:“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你怎么不去躺着休息了呀?”夏安玲扶着夏文婷往卧室走去,自从出了吴玉英的事情后,夏文婷虽然没有去自首却也受到了惊吓。想必内心的折mó

不少,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了。

“你放心吧,妈。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想那么多。”夏安玲安慰着。

“我知dào

,可是有时候总是放不下,毕竟是我的错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夏文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有着畏惧有着亏欠。

她顿了顿,看着夏安玲接着道:“今天,我在楼下见到了一个人。以前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你的老朋友吧,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不是,似乎是你的朋友。有一脸络腮胡子,长的还是挺有男人的样子的。”夏文婷回忆着:“只是,是不是我就忘记了。”

这句话足以让夏文婷震惊:“什么样子?”

“一脸络腮胡子呀,他还和我打招呼来。说他姓左。”

夏安玲脑海中不停的颤抖,他真的来了。他甚至跑到自己家楼下了,他想要干什么?不行,我要去看看。

她急忙扶着夏文婷躺下:“妈,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夏文婷看着她的毛躁模样,有些不解:“你要干嘛去呀?”

夏安玲来不及回答她的问话,匆匆涂上唇膏,就出门了。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眯着眼睛打量着夏安玲,嘴角的笑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安玲,你还是这样漂亮呀。”

夏安玲紧一紧身上的衣服,有些坐立不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

“呵呵。”男人将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吸一口手里的香烟,吐出几个烟圈后才道:“老朋友,叙叙旧而已,怎么,不相信吗?”

“鬼才信你。”夏安玲的不耐烦写在了脸上。

那男人起身来回渡着步子,突然停在夏安玲面前,俯身猛的将夏安玲按倒:“我就是想你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夏安玲挣扎着,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个男人名叫左思成,曾经是夏安玲的前男友。那是她与顾若宇分手的主要原因,他不仅有钱更重yào

的是有势,因为他是大毒枭。

同样,这个男人相当让人举得可怕。在他的眼里谁要武逆了他,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怎么不喜欢吗?想当年,你可是很喜欢我这样子对你呀。现在找回了初恋情人,就不喜欢了吗?”男人恶毒的盯着夏安玲:“你这个贱货,可真行呀!”说完,手一松推开了她。

第三十三章 说话要算话

第三十三章说话要算话

夏安玲吓得急忙坐到一边。

左思成继xù

点燃一颗烟,伸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叠东西扔给夏安玲。夏安玲接过来一看,手一抖,那叠东西纷纷落在地上。

“好kàn

吗?”左思成笑着问。

“你什么时候照的?”夏安玲望着地上一片自己的裸照,又惊又俱中上下牙都打起了架。

左思成起身一一捡起来,没有给夏安玲而是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嘴上,亲吻了一下。让人无端恶心良久,他却笑着道:“我还是很怀念你的骚样子的。”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很简单,你现在又找到顾若宇了。我现在落魄了,警察盯得紧,只是想通过你白马王子的码头运点东西,你不会不答yīng

吧?”

“不行。”

左思成扬了扬手中的照片:“你可想清楚了,这些照片的底版在我这里呢。如果让顾若宇看见这些美人图,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夏安玲本能的喊道:“不要。”现在顾若宇与景云昕已经走入末路,这是绝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呢。

“好,我答yīng

你。不过做这件事情之前,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左思成哈哈一笑:“好,你说。”

“我要让景云昕的父亲,死!”

“哦,就是你那个情敌吗?真奇怪,你怎么不直接让她死呢?”左思成有些迷糊。

夏安玲的眼中迸出一丝寒气:“我要让她失去所有的一切后在慢慢死亡,那样才有趣的很,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实,夏安玲知dào

这个理由有些冠冕堂皇。她恨景云昕,更狠当年伤害夏文婷的人。同时,她也有顾虑,她的顾虑就是顾若宇。

顾家别墅内,灯火通明。景云昕安静的坐在顾若宇的对面,半天都没有说话。顾若宇看着三个月未见的景云昕整整瘦了一圈,心里一痛。

“你最近好吗?”

景云昕神色还是如往常一样平淡:“好。”

顾若宇一见她这个不咸不淡的模样就来气,声音高了些:“你什么时候不好过?”

景云昕一愣,微微一笑:“是呀,一直都好,很好。”

“你是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很好?”顾若宇压着气,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死死的盯着景云昕想把她看穿一般。

景云昕并不理会他的目光,她伸手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纸张,放在顾若宇面前。

“这是什么?”顾若宇未动,只是问着景云昕。

“离婚协议书。”景云昕放低了声音,慢慢吐出几个字。

顾若宇的黑瞳瞬间一收,危险的气息蔓延着整个屋子,他嘴角在轻轻一撇中带着地狱中的野火,烧上了心头:“你要和我离婚?”

“是,我要离婚。”景云昕的手蜷缩在袖子中,一阵阵的疼痛淹没了心中的感觉:“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着可以也签字吧。”

顾若宇眯着眼睛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景云昕一眼,黑眸里冰山渐渐扩大至身体上,他僵硬的伸手拿起那叠白纸,轻轻的翻开。

“净身出户?真好。”顾若宇看着看着的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似最凄凉的嘲讽,冷飕飕的挂过景云昕的耳边,听着听着的就让人置身与冰窟中了。

他猛的将手中的纸朝地下摔去,站起来上去狠狠的跺了两脚后,反身伸手钳住景云昕的下巴,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真的要与我离婚?”

景云昕想侧一侧头,隐忍下要喷爆而出的眼泪。可惜,顾若宇并不松手。她紧紧攥着受伤的指头,想起了父亲的身影,轻轻的嘘出一口去:“是,我要和你离婚,一定离。”

顾若宇的瞳孔中映着景云昕苍白的脸色,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嫁给自己后很少在那么清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不,他是爱她的,那么爱她。她怎么能抛弃自己呢,这样想着,顾若宇心中的火烧到了指尖,他的手更加用力:“没那么容易。”

“你松开我。”景云昕用手去推他,可他那伟岸的身体一动不动,她眼里的泪眼看就要掉下来,却死活倔强着。

顾若宇看的心疼,猛的松开手,神色萧索:“你走吧,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你这是何必呢?”景云昕忍住心中的伤痛,今天她必须说服他签字,否则父亲就出不来了。

顾若宇挥手一拳打在玻璃茶几上,“嘭”的一声茶几应声而碎,他握紧的拳头顺着就落下点点鲜红。

“若宇。”景云昕经不住叫喊出声,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后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她看着那点点鲜红落在地毯上,很快就渗入里面,脸上挂上了鄙夷的笑容:“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吗?你错了,我不爱你。你做再多,我也不会心疼。”

这一字字,一句句仿佛是锋利无比的刀,没试着疼就已经让顾若宇的心开始四散着流血,这些血有点滴汇成小溪,由小溪汇成小河,由小河慢慢的将他自己淹没了。

真是可笑,顾若宇抬起了他的头。眼里的血红映着手上的鲜红,形成一片灿烂无比的火场,将他自己烧死在其中。

他一把将景云昕拽过来,二话不说的开始给她脱衣服,伴随着刺啦的声音与景云昕无助的反抗声,一会的功夫,景云昕就被脱的一丝不挂了。

景云昕愤nù

的哭泣着,她忘记了刚刚拆掉线的手指,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只是本能的抗拒着,这个每次得不到都使用暴力的男人。

灯光下景云昕的身子散发出挣扎后的微红,顾若宇如发疯的狮子扑在她身上撕咬、啃噬,将那莹白的雪肌弄得处处通红。

景云昕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她反抗不动了。

过了好久,顾若宇停止了他的疯狂,黑瞳中的血丝莹莹亮着甚是恐怖:“你怎么不反抗了呀,你有本事继xù

呀?”

“有用吗?每次你都这样,你得到了我的身却得不到心。”景云昕的嘴角留出了一丝鲜血,那是她死死咬住下唇的结果。

一道霹雳横空贯穿,一下子击中了顾若宇。她说,得到了人的不到心。

“哈哈,哈哈。”这笑声如此凄厉,顾若宇霍然站起身来走到刚刚的那叠纸旁边,顺手掏出笔龙凤凤舞的签下了他的名字。

然后随手一下子扔到景云昕的身旁,声音决绝而清冷:“你可以走了。”

景云昕控zhì

着自己不停滴血的心,伸手抱起那叠白纸,穿上衣服,匆匆跑了。

外面的天空不知在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如荻花在风中飞舞着,在路灯下渲染的开放着,雪白、纯洁。

一群顽皮的孩子,在雪中奔跑。欢呼着,叫嚷着,渐行渐远。

雪,越下越大。景云昕抱着那叠白纸,艰难的前行,如走在茫茫四野中找不到方向。

他签字了,曾经幻想过多少次他签离婚书时的情形,却没有现实来的更真实一些。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只知dào

前行,全然不顾周围的寒冷。

她要将这份协议拿给吴玉丽看,她要让吴玉丽兑现诺言,她想着想着,仿佛父亲就在眼前了,她苦涩的笑着,一路走着到了吴玉丽家。

凌晨三点的门铃声吵得吴玉丽很不耐烦,她开门看见一身雪白的景云昕亦惊的说不出话。

景云昕朝她笑笑,把东西递给她:“这东西一式三份,你一份,我一份,顾若宇一份。现在,你收下了,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吴玉丽没想到,景云昕真的拿来了离婚协议书。她匆匆看了眼,心中快意无比。她总算是为吴玉英报了一仇,就算景城硕出来也在当不了市长,那么她景云昕可是什么都不算了。

她想起夏安玲对自己的承诺,满yì

的笑笑:“好呀,半个月之内让你见到你父亲。”

景云昕得到了回答,转身又消失在雪中,她艰难的走,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这一世,她唯独欠顾若宇了。

天地苍茫间的雪是越来越厚,景云昕步履蹒跚中终于重心不稳的扑倒,昏死过去。

“喂,醒醒呀,醒醒。”一个身着警服的人,将雪地中的景云昕扶起来,使劲地喊着她。过了一会,见景云昕还没有反映,英俊的眉毛不禁皱的更紧。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得到的回答是雪太大,路不好走到达的时间会长一些。

这可怎么好,警察无奈的抱起景云昕向自己的车子上走去。他快速的把车子制热开到最大,将自己的大衣脱下了给景云昕披上。

然后,使劲揉搓着她的手和脚,希望她不会被冻坏。

景云昕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暖和起来,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外婆家。那时候冬天她与外婆经常靠在火炉边,温暖的炉火映着祖孙两个的笑脸,让人感动。

那才是一个家呀,一个温馨无比的家。

景云昕的意识在慢慢恢复,她轻轻的睁开了双眼,一眼就看见了给自己正在搓脚的男人。

“你?”

“醒了?太好了。这冰天雪地你怎么晕倒了呢?”这个男人有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声音干练中带着温和,说出的话似乎向融融的暖阳扑向景云昕。

第三十四章 录音

第三十四章录音

景云昕慌忙把脚收回来,有些发怔。那男子见她脸上有戒备的神色,微微一笑:“我叫李毅,见你晕倒了才把你扶我车上的。”

“谢谢。”景云昕说道。

两人正沉默着,救护车正巧感到。李毅一笑:“救护车来了,你看看需yào

去医院在检查一下吗?”

景云昕伸头看见下来的是沈万月,不由苦笑一下。

“云昕,怎么是你?”沈万月见是景云昕,亦很惊讶。

李毅下车打了个招呼:“她刚才晕倒了。你们既然认识就太好了。”他冲着周围的人一笑:“那我走了。”

景云昕看着车子驶出好远,才想起披在身上的大衣:“哎,你的衣服。”沈万月皱眉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往救护车上走去:“都走了,有机会再还吧。跟我回去好好检查检查,你倒是怎么回事?”

景云昕跟着她上了车子,自嘲道:“最近我好想和医院挺有缘的。”

沈万月可不管这一套,回到医院后给她检查了个遍见没有什么问题才稍稍放心。想起她自己倒在外面的雪地中,又不禁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景云昕受不住她的死缠烂打,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就把和顾若宇离婚的事情讲了。

沈万月这次没有骂她,只是瞅着她半天才缓缓的叹了口气:“离了也好,以后再找个好的吧,没这么多折mó

。“景云昕心里还是隐隐作痛,嘴上却道:“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其实,也对。沈万月想想等景云昕独身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安稳下来在定也是可以的。她轻轻的点点头:“只要你高兴就好。”

景云昕听着沈万月的回答,想起这几年不管大小事情都有她陪着,心中很是感动:“月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瞧你说的,我们不是好姐妹吗?我可不能看着你受罪。”沈万月无所谓的摆摆手,眼中还是微红:“只是你这性子,让你自己糟了多少罪,让人看着也伤心。”

景云昕亦低了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看看外面的天色渐亮就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

沈万月点点头:“回去吧,一会我下班回去。”

外面的天在一夜大雪后渐渐放晴,景云昕的心情却没有开朗。她想起顾若宇那痛苦与失望的表情,心就跟着揪起来。

她一步步的行走在马路上,看着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原来,平凡的生活这么难求呀。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一条录音。打开来,里面竟然传出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景云昕,你还是不死心吗?那不妨让你听一段美好的爱情,呵呵。”

是夏安玲的声音,景云昕本能的回避,而下面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若宇,你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在一起疯狂,那时我们真的好幸福的。”

“恩。”顾若宇的声音如以往的低沉。

听到这里,景云昕打了个寒战。下面又传来了夏安玲温柔的声音:“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是啊,当时是说要永远在一起的。”

“若宇,我无时无刻不在爱着你。这次你带我出国,是我想不到的。”

他出国,竟然带着夏安玲。景云昕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在油锅中煎炒了一次,原来,他不是为了躲避自己,只是为了带着夏安玲出去放松。

自己好傻呀,还单纯的以为他是生了自己的气,伤了心才逃离的。下面的声音更加魅惑迷人:“若宇,我爱你。你爱我吗?”

“爱,我怎么能不爱你呢?”

“我们永远在一起,彼此不分离,好不好?”

顾若宇笑的爽朗:“好,你说什么都好。”

他爱她,他亲口说爱她。他笑的真开心,他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笑的这样开心过,景云昕努力的回忆着,似乎没有过一次。他的开心只留了夏安玲。

“若宇,在爱我一次吧。”这样的声音落在景云昕的耳朵中不次于要了她的命,下面接着就传来了不断的呻吟声。

景云昕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曾经对着自己无比深情的说爱自己与自己欢好,却在眨眼间又回到了夏安玲的怀抱。

自己就是一个被人玩弄股掌之上的傻子。她记得夏茹说过,顾若宇就是为了那季氏股份才设计娶她,当时她多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个超级大傻瓜。

景云昕踉踉跄跄的迈着麻木的步子,心如从胸膛中掏了出来,被人扔在了大街上。寒冷的风不停的刮过,如带铁丝的扫把不仅扫过她的脸颊、身体,更扫过她仍在外面的心上。

这么多年,她盼着、念着。就是凭着他对自己的那句话:“你安心。”

可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一天安心过。那晨起的太阳、东升的月亮,四年中一千三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她能守望的也就那么几天。

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不过是他用起来最为方便的棋子,还不能有一丁点的反抗。

景云昕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傻最可笑的人,她看着街上每个人的脸似乎都在嘲笑着她。笑她的执着,笑她不小心丢掉的心,笑她活该,指望着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回心转意。

不对,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哪里用的着回心呀。他的心一直在夏安玲身上呢,从最初到现在,真真是不离不弃的。

景云昕摸摸脸颊,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伤痕累累。自己骗着自己、瞒着自己,就是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让自己没有泪可以留。

就这么走着,走着。自己也不知要走向何方,她抬起头看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映着周边的白雪,哦,走到这里了。

耳朵边波涛声声,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大海。那片可以包容一切又可以吞噬一切的大海。

景云昕由着自己的心,一步步走到了岸边。

天地连成一线由遥远的东方一层层的滚来,带着冬日的刺骨寒风,像狰狞的恶鬼扑向岸边。

打湿了沙滩,浸湿了景云昕的鞋袜。这样刺骨的冷意没有占到心中冷意的千万分之一。它只能击打着身体却浸湿不了自己的灵魂。

而自己的灵魂则被那无情的真相,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挖弄给浸湿了、泡透了,最终在这一天彻dǐ

的烂了。

景云昕顾不得脚下的冰冷,她挪动着步子往前走着,甚至想把整个身子浸到海水里以抵抗心中那份冰冻。

她不仅想,还这么做着。如果到了海底,淹没了所有的一切她是不是就不用这样的痛苦。

真好,真好呀。那海水一层层的往上涨着,淹没了脚踝、淹没了小腿、淹没了腰部、淹没了胸膛,最后到了脖子、嘴巴、耳朵、眼睛,最后连头顶的发丝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世界黑了,在也看不见了。只剩下那寒冷的海风狂啸着拂过海面,在不留什么痕迹。

头痛,手痛,脚痛,全身上下的痛。怎么有人在喊呢?喊的什么内容,听不清似乎隔了好远好远。

什么,叫的是什么?似乎是一个人名字,仿佛是云昕,云昕,景云昕!那不是我的名字吗?

谁在叫我,谁在叫我呀。我在这里,景云昕想说话可是觉得喉咙中塞着一团棉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她使劲的咳着,不停的咳着,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最算发出了声音,是我!

“云昕。”沈万月紧紧抱着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你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呀?”

景云昕虚弱的睁开双眼,觉得自己身上好冷。她看着沈万月满脸泪痕的脸,轻轻的说:“我冷。”

谢洛赶忙将衣服给她披上:“你觉得怎么样了?”

景云昕有些纳闷的看着谢洛,悄悄的问沈万月:“他是谁?”

一句话,惊了这两人。两人面面相觑,谢洛紧着说:“我是谢洛啊,你怎么了云昕?”

景云昕打了一个冷战,声音微弱却听在别人心里如晴天霹雳:“我不认识你。”

“怎么可能?你认识她吗?”谢洛吓得指着沈万月问。

景云昕看着这两人的奇怪表情,微微点头:“认识呀,沈万月。”

沈万月同样震惊的搂着景云昕问:“云昕,你别吓我,你真的不认识他?”

“不认识。”景云昕使劲的想了想,觉得有些头疼。

沈万月与谢洛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就送往了医院。呵,医院,又是医院。沈万月突然记起那天景云昕说她最近与医院很有缘,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见她除了有些害冷没有别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云昕由着他们抱着,冷的只会打哆嗦。她轻轻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沈万月看着她,说不出什么滋味,不会让水把脑袋灌糊涂了吧。她没好气的说:“我还要问你呢?怎么好好的跑海里去了,你打算自杀啊?”

第三十五章 再相遇

第三十五章在相遇

医院里,医生给景云昕做了个全身检查后才道:“身体上除了有些感冒没有其他异常。至于你们说的她不记得了,我还要在问一下。”

沈万月与谢洛同时点头,医生拿着景云昕的脑CT片看了一会才问道:“你记得怎么到海里去的吗?”

景云昕迷茫的摇摇头。医生问:“你知dào

自己叫什么嘛?”

“景云昕。”

“认识她吗?”

“认识,沈万月。”

“他呢?”

“不认识。”

医生摇摇头:“你还记得什么?”景云昕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头还是疼:“一想东西就头痛,记得我是医生,其他的不记得了。对了,我父亲好像入狱了。”

那医生听完看了一眼沈万月:“沈护士,我可以确定这是标准的选择性失忆症。患者受了莫大的刺激后,选择将好的回忆或自己挂心的事情留下,不好的回忆被自己的潜意识隐藏起来了。”

“这,这怎么好?”谢洛问着:“可有什么方法治疗吗?”

医生摇摇头:“这个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只有亲属用以前的事情多刺激她的大脑,或许会受到好的成效。”

沈万月听后,淡淡的叹了口气:“记不得就记不得吧,或许记不得对她有好处。”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格外早,谢洛送下沈万月与景云昕就告辞回家了。沈万月看着谢洛走远,在一次的问景云昕:“你真不记得了?”

景云昕一愣,随即摇摇头:“真不记得了,对了我父亲怎么样了?”

沈万月不想在刺激她,只得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出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景云昕的身体也恢复了。当她得知自己不能再当医生的时候,也伤心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想开了。

这天,她出去找了一天的工作,总算在一家高档酒店当起了服wù

员。沈万月听到后很高兴:“恩,好好干,你一直很敬业的。”

景云昕也觉得高兴,露出了笑容。沈万月看着景云昕的笑容,却有些伤感了。

她曾经那样的骄傲,可现在却要做服wù

员。其实,也好,做什么都比以前强好多,不是吗?

这一天,暖阳化雪。景云昕在红都大酒店已经上了半个多月的班,她仍是原来的脾气,对什么都淡淡的,只有对工作异常的上心和卖力。

中午时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与几个人一起迈进了酒店的大堂。他上前去吧台打过招呼后,领班带着他们一行人往青山厅而来。

顾若宇早在一天前就预订了位子,今天有几位重yào

的客商要来洽淡业务。

“顾总裁里面请。”领班礼貌的让着他们:“云昕,来客人了。”

“好。”景云昕急匆匆的赶过来,望着领头的男人一怔,这男人在哪里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顾若宇听见有人叫“云昕。”同样一愣,抬头间竟然看见景云昕一身服wù

员的衣服的站在那里,心莫名的就颤了一下。

这是他们离婚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做起了服wù

员。

领班微微一笑:“云昕,这是顾氏集团的顾总裁。今天在你负责的青山厅就餐,你要好好服wù

。”

景云昕看着顾若宇紧紧盯着自己,脸上挂上了礼节性的笑容:“股总裁,您好,有什么需yào

你就讲。”

顾若宇从景云昕的眼里读到了陌生,黑瞳猛的一收,气压不住的往上走。什么话也没说的进了包间。

景云昕也有点纳闷,这位顾总裁对自己好像很大的意见。

酒席开始,景云昕按照惯例给客人斟酒。总感觉顾若宇的眼光跟着自己在转,当她下意识去看的时候,他又转了目光与其他人谈笑风声起来。

上菜,斟酒,倒水。景云昕忙的不可开交,好歹菜上齐了,可以安静的站在那里歇歇。谁知,顾总裁找找手让自己过去。

景云昕站在顾若宇身边,顾若宇斜眼打量她一下,语气中带着愤nù

:“这菜怎么回事,不是我以前吃过的味道。”

景云昕自然不知dào

这菜是什么味道,按照惯例她礼貌一笑:“请您稍等,我去问问。”

说完,就端着这份菜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景云昕又端着另一份菜回来了,神色平静:“顾总裁,厨房说还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做的。如果您吃着不合口,又另做了一份。”

一位客人听了呵呵一笑:“菜就菜,不合口味就别吃了。来,来,顾总,喝酒。”

顾若宇不耐烦的挥退景云昕,与那位老总聊了起来。

不一会,顾若宇浓黑的眉毛皱了皱,他继xù

挥挥手把景云昕叫过来:“茶凉了,换了。”

景云昕仍旧微微一笑,接过茶壶去添了热水。看见顾若宇的水杯已空,就给他添水。

顾若宇正与旁边的人说话,不知dào

是故yì

还是不注意,总之那壶热茶在他一转身的功夫全部碰了出来。

景云昕情急之下,将壶往自己怀里一兜,一壶热水就这样浇在了自己身上。

没想到,这样的举动没有赢得顾若宇的夸奖却迎来了劈头盖脸的教训xùn

:“你怎么搞得?不长眼睛吗?”

景云昕愕然,哪里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她平静的面上飞过一丝愤nù

,不过转瞬压了下来:“对不起,先生。没烫着您吧?”

顾若宇一怔,眼睛微微一眯射出一丝精光,声音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你装够了没有?景云昕!”

“装?”景云昕眼底划过疑虑,刚要问问是怎么回事,顾若宇又转了头继xù

喝酒了。

景云昕无奈的出来,让同事帮忙照看一下,顺便找了块毛巾吸着身上的水。

等到衣服干的差不多了,又在门口碰到吃完饭的顾若宇出来。景云昕低了头,不想在与此人废话。

顾若宇因为换了人,当着客户的面不好发作,又见到了景云昕。便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来,他低了头看着景云昕,一动不动。

景云昕觉得奇怪,也抬头望着他。突然心里一下子就悲伤起来,甚至控zhì

不住的双眼就流出了泪水。

顾若宇嘴角一挑,手中香烟画了个弧来到了景云昕的下巴处,轻轻一勾将她的下颌捏紧,眼里全是嘲弄之色:“离了我是不是很好呀?如果不好,随时欢迎你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景云昕擦掉脸上的泪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呆了好久,直到领班喊她,她都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哭,他又是谁?

顾若宇回到家,又是一片冰凉。夏安玲几次三番想搬到他这里住,都被他拒绝了。他望着屋子中的一切,思绪又飘向了今天中午。

她真的好吗?一个好好的妇产科医生不能再她所热爱的领域里发挥她的专长,是一个多么可悲的事情。

她为什么不在当医生了呢?想到这里,他打个电话给手下,让手下查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景云昕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刚刚放下电话,手机又响了。他看一眼屏幕是顾连之的,便接起来:“爸。”

顾连之自从吴玉英逝世后,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可是现在他的话却听起来中气十足:“若宇,你回来趟,我有事和你说。”

顾若宇答yīng

着,驱车来到老宅。

刚一进门,就见客厅中不仅坐着顾连之还有夏文婷母女。顾连之正与她们说的高兴,脸上露出难得的喜色:“若宇,来。”

顾若宇不好推辞,便坐了下来。

夏安玲望这儿顾若宇,温柔一笑,也不言语。顾连之见了更是高兴,他连带喜气的说道:“若宇,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与安玲又是青梅竹马,我和你文婷阿姨都盼着你们总点定下来,我也可以抱孙子。”

顾若宇看着夏安玲,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爸,我觉得还太早。”

“不早了。若宇,你有个家你爸爸也安心不是吗?”夏文婷亦劝道。

顾连之看了夏文婷一眼,接着道:“是呀,这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好事。不要到老了在后悔,我们已经上来了,等下个月给你们订婚。”

顾若宇突然记起景云昕满脸泪痕的样子,站起来就走:“我不会订婚的。”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顾连之更是站起来喊道:“你给我回来!”见顾若宇停了脚步,顾连之绕到他的面前,气势冲天:“你必须订婚,这是我和你妈妈的心愿。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顾若宇看着略显苍老的父亲,坚定的摇头:“不定。”

“你敢。安玲哪里配不上你了。”说着举起手中的拐杖向顾若宇身上敲去。

“叔叔,你不要打若宇。都是我不好。”夏安玲不失时机的上前扑倒顾若宇身上:“你要打就打我吧,叔叔。”

“你看你。”顾连之指着自己的儿子:“你不能再让安玲伤心了。”

顾若宇推开夏安玲,一脸坚毅:“我说了不定,谁也左右不了我。”

顾连之气的一阵咳嗽,夏安玲与夏文婷不停的锤着:“若宇,你快答yīng

啊。别把叔叔气出好歹来。”

第三十六章 我不认识你

第三十六章我不认识你

顾若宇看了一眼父亲,脸上有着说不清楚的表情。他与夏安玲的缘分早在她不顾一切抛弃他的时候就已经尽了,现在强撮合在一起还有意思吗?

他满脑子都是今天见到景云昕的样子,特别是那双无辜却又冷漠的眼神,让他凉到了心里。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不想面对这样的黑夜。顾若宇望着门外,迈出了坚定的步伐,身姿硬挺如九天的旋鹰。

后面的喊声如潮汐涌来,他知dào

顾连之必会逼迫自己与夏安玲订婚的。他只是想在订婚之前在看一眼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

兰博基尼带着长长的音哨穿过城市的上空,顾若宇在车内轻轻的点燃了一根香烟,鹰眼中有着桀骜不驯的冷静,他望着红都酒店的大门一动不动,似乎等待着什么。

夜色越浓,男人的侧影应在车窗之上,窗外的地上已经一片烟头,狼藉遍地。酒店的后门中走出一群下班的女人,她们彼此的告别声惊醒了顾若宇的耳朵。

他定定的望着那个俏丽的身姿,心里瞬间就被填满。

景云昕与同事笑着告别,锤一锤有些酸麻的胳膊,准bèi

往家走去。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喊自己。

“云昕。”

“你是?”景云昕望着远远的站着一个男人,在夜色中显得如此高大与挺拔,英俊的侧脸在路灯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他温柔如许。

男人迈着步子缓缓走进,眼睛中只剩下那个身影,直到近前他没有说一句话,却如天神降临般带着高贵的气质。

这么熟悉的场景,景云昕轻皱了一下秀眉:“顾总?”是,对面站着的就是今天故yì

难为她多次的顾氏集团的顾若宇。

“一定要这么叫吗?”顾若宇觉得景云昕对待自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就让他无端的窝火,刚刚的温柔气息变成了寒意与周边的空气融合。

景云昕觉得可笑:“那我叫你什么?”

“景云昕。”顾若宇掐掉手中烟头,拉着她的胳膊,脸色变的可恐起来:“你这是在故yì

气我吗?”

冷然如景云昕,怎么能轻易被他震慑,想起今天的一切,她的话语就带了三分冷硬:“是。”

“你。”顾若宇一时无语,他准bèi

了一晚上的话在一会的功夫中就被景云昕践踏的无地自容了。他不想与她多说,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我命令你,喊我若宇。”

“你做什么?”景云昕将他一把推开,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神色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

“你说什么?”顾若宇心头的火苗一簇簇的燃烧起来,眼里的冰雪被自己的怒火给烧了个尽,她竟然说不认识自己,嘴角的轻轻一勾没有带动起俊脸的笑意倒添了一丝狠劲。

他不容她在挣脱,一下子就吻了上去,惊的景云昕不住的扑腾。

熟悉的烟草味道,无意中刺激了景云昕的嗅觉。这种味道让她有着莫名的心安,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竟慢慢的沉沦进去,甚至有些回应他冰冷的软唇。

炙热一下子烧的顾若宇忘乎所以,长长的吻让彼此有喘息不定,顾若宇紧紧地拥着景云昕,瓷质的声音低声呢喃:“我爱你,你知dào

吗?”

一句话飞过景云昕的耳朵,击中了还在彭彭跳动的心。她竟然与一个一面之缘的男子在当街接吻,这男子还说爱自己,不过自己好像很喜欢听到这句话。

景云昕闭了闭眼,让自己稍稍稳定。推开了那个让人很是安心与向往的怀抱,压抑着不住跳动的心炫:“你自作多情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若宇伸手抓了个空,想上前去追。想起今天顾连之的样子,迈出的脚步又生生的收了回来,他宽大的手掌还停留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收回来。

黑眸中泛出幽幽的光彩,再去追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又撩拨的自己心痒难耐了,他低头看着那一点凸起,自嘲的笑着,忽冷忽热倒是景云昕的惯用作风。

顾若宇回到车上,手机又一次响起。这是今天晚上,夏安玲打来的第十二个电话。他讽刺的笑笑,不就是订婚吗?又不是结婚。

他低沉的接起电话,那端传来夏安玲半妩媚半忧伤的话语:“若宇,你怎么不接电话,急死我了。叔叔见你走了,气的不行,你快些回来吧。”

薄唇一珉,有着不耐烦:“不用说了,我会与你订婚的。你告sù

我爸,今天我公司还有事情,不回去了。”

“哎,若宇,若宇。”没等夏安玲把话说完,顾若宇就将电话扣死了。

他发动引擎,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攥紧,眼里一片自信,景云昕,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车子最终带着轰鸣声飞驰而去。

回家已经很晚了,景云昕发xiàn

沈万月还在等自己,不免感动:“你睡就好,不用等我。”沈万月给景云昕递过一杯水道:“你以为我等你啊,我是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景云昕边说边脱了工作服,换下拖鞋,窝进了沙发里,今天真的好累。

沈万月一向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有所收敛,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哎,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你陪我去见见吧。”

景云昕惊喜的看着沈万月,她可是一直抱着独身主义的想法,难得想通了:“好啊,什么时间,我请假陪你去?”

“后天,你可以请假吗?”

“没问题的,我和她们换个班就可以。”景云昕是真心的替好友感到高兴,就算不成功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两人又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给沈万月细细的挑了一套衣服。沈万月看着景云昕的热情劲,不免抱怨:“你怎么比我还兴奋呀?”

景云昕微微一笑:“高兴,看着你高兴呗。”

沈万月不由嗔道:“也不知你高兴个什么劲,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景云昕也不理她,继xù

给她出谋划策的挑选衣服,直折腾到半夜才罢休。

到了那天,两人早早来到约定的餐厅等候。沈万月一个劲的抱怨:“我们来早了。”

景云昕却笑着答:“没事,就当提前休闲一下。”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餐厅门口进来一个男人身形魁梧、体格健壮,一张国字脸上有着两道浓浓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淡然的扫视一圈,当看到景云昕与沈万月后,微微一怔,随即冲着她们笑了一下。

景云昕感觉这男人怎么这么面熟,正在思索在哪里见过的时候。男子已经向她们走来:“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是李毅。”

沈万月也看的有些发愣,这男子她也见过,对了,那晚在雪地上救景云昕的警察。

“李毅。”景云昕喃喃自语,同时也记起了这个男人好像救过自己一会还抱着自己揉了半天脚呢。

想到这里,脸上不禁一红:“真是太巧了,请坐,请坐。”

李毅显然也没有想到能在见到她们,他见景云昕的脸色比上次不知好了多少倍,心中感到欣慰:“是啊,太巧了。今天我本来是来相亲的,没想到能碰到你们两位。”

“相亲。”她们俩个异口同声的喊起来,又互相望了对方一眼,接着又异口同声道:“原来是你啊。”

这场景看的李毅笑起来:“看来,你们也是来相亲的了。只是不知dào

,媒人说的沈万月,沈小姐是谁?”

景云昕用手肘碰碰沈万月,笑着替她解围:“她呀,我只是陪同。”

李毅听见景云昕这样说,眼睛从景云昕的脸上移到沈万月的脸上,又从沈万月的脸上移回景云昕的脸上,眼睛中似乎多了点失望,不过嘴上仍笑道:“哦,幸会。不知两位女士想喝点什么?”

三人招过服wù

员,随便点了喝的东西。景云昕见李毅人虽然长得健壮却很是温柔体贴,说话也颇有风趣,逗的她们两人都笑个不停,不免奇怪的问道:“你这人这么好,怎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呢?”

李毅一笑,淡淡的解释着:“我是缉毒警,经常要外出办案,甚至为了保密,在案件侦破结束之前都不能与家里人联系。”

“哦,我只知dào

你是警察,没想到你是缉毒警呀。”沈万月点点头。

李毅低了头,想了想道:“恩,缉毒警的工作限制了很多儿女情长。”说完后,那迥然有神的眼睛,似乎无意中扫过正在低头喝东西的景云昕。

这一幕,景云昕没有察觉却被沈万月扑捉到了,她想起上次李毅救景云昕的神色,心中有些亮堂起来。

这李毅随说是个缉毒警察,有时候会不在家,可是人还是很周到体贴的,景云昕以前受过太多的苦难,好在经历过一次生死后忘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最让人感到高兴的是,她把顾若宇也彻dǐ

遗忘了。

第三十七章 相亲的两个人

第三十七章相亲的两个人

不如,自己就撮合一下景云昕与李毅,她相信李毅会好好待景云昕的,不让自己这位好友在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这里,沈万月定了主意后,说话就放开了好些。她细细的问了李毅的家世、爱好及生活习惯,觉得和景云昕真的很配。

这样的问话让李毅很不好意思,好歹几个人说完,准bèi

离开餐厅时,沈万月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李队长。上次你救景云昕时,给她用来保暖的衣服还在我们家呢,不知dào

你什么时候来取?”

李毅拍拍头脑,一笑:“我都忘记了,那天很冷,我回单位还是借同事的穿了穿呢。”

说道这里,景云昕有些惭愧:“一直都没有机会还给你。”

李毅看着景云昕微红的脸庞,轻松一笑:“没事的。”

沈万月可是就等这个时机了,她上前道:“这样吧,你记下景云昕的电话,看她什么时候在家,你过去取就好了。”

景云昕一愣,大大的眼睛中闪着疑惑:“记下你的吧,我不一定在家的。”

沈万月可不听景云昕的,她一瞅景云昕道:“我可不知dào

你收在哪里了,李队长,她的电话是……”

这里景云昕还未有任何反应,沈万月就把她的电话报给了李毅,还瞅着自己傻笑,弄得景云昕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

李毅感激的看着沈万月,快速的将电话号码记录下来,笑着与她们告别了。

沈万月看一眼李毅远去的背影,问身旁的景云昕:“哎,怎么样?”景云昕哪里知dào

沈万月的鬼心眼,兀自抱怨道:“你要看不上人家,可以婉言拒绝的,把我电话告sù

人家算什么?”

沈万月很无奈的看着景云昕,她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上的事总比别人慢半拍,气的沈万月在不理她,自己走了。

这个插曲就这样终结了,李毅也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来索要他的衣服。沈万月问了景云昕好几遍,以为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也只能不了了之。

夏安玲如愿与顾若宇订婚了,订婚现场盛大而隆重,几乎全市的知名人士都来参加了。她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本就妩媚的脸上更加光彩夺目,站在会场的中间显得光彩照人。

订婚现场,她与顾若宇并肩站着,望着来宾们,听着底下的羡慕之声,觉得世界对自己真的太好太好了。

她侧头看一眼英姿挺拔的顾若宇,自己的心愿终有达成的这一天。景云昕,你输了,输的彻彻dǐ

底呀。

正在夏安玲无比骄傲的时候,景云昕则站起老远的地方看着这边,神色淡然无比仿佛与自己一点都不相干。

今天是顾若宇订婚的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心突然就痛了起来。

旁边的同事看她脸色不好,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她轻轻的摇头:“没事,有点胸闷。”

同事见状劝她回去休息:“不如你回去吧,这顾总裁可不是一般人物。他虽然是咱店里的常客,这次订婚也让咱店来负责这些吃食,可是如果真的给他耽误了事情,他可不会留什么情面。”

另一方则道:“可惜,你看不到如此盛大的场面了。”

景云昕不知dào

为什么当人们聊起顾若宇时,总把他形容的和凶神恶煞一般,这个顾若宇在自己的印象中只存zài

于那一个寒冷的天气里,他深邃的眼神、棱角的下巴、淡淡的烟草气息与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长长的吻。

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加的痛了。她支撑不住,只得匆匆告假回去。

就在她迈出会场的那一霎那,夏诗雪走了进来。夏诗雪皱着眉头看着落荒而逃的景云昕有些纳闷,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而旁边的服wù

员并没有停止她们的议论,这些话却好巧不巧的悉数落进了她的耳朵中:“这个景云昕病的真奇怪,放着这么好的盛大仪式不看,偏偏闹胸闷。”

景诗雪一愣,瞬间回神。她袅袅婷婷的走向那个服wù

员,轻轻一笑道:“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叫景云昕?”

服wù

员见这么漂亮的一个夫人问自己,慌忙点点头:“是呀,她在我们酒店上班。”

“哦。”景诗雪听后,嘴角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笑容:“谢谢你,这是小费。”说完后,又袅袅婷婷的走了。

这一切好巧不巧的全部落进了顾若宇的好友李楠眼中。

订婚仪式进行的相当顺利,除了顾若宇那张扑克脸。对于顾若宇这样,夏安玲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也没有扭转过来,正暗自生气的时候,见景诗雪走了进来。

夏安玲不愿搭理景诗雪,站起来想走掉。景诗雪却故yì

挡住她的去路:“你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不会是看着顾若宇不高兴想不订婚了吧。”

夏安玲妩媚一笑:“怎么可能,若宇怎么会不高兴呢。”

“呵呵,你可真会自欺欺人呀。”景诗雪满脸得yì

的笑着,话语如一根针扎进了夏安玲的骨髓里,刺的她差点直不起腰来:“顾若宇见到了前妻,怎么能高兴起来呢?”

夏安玲强自镇定的笑笑:“你真会说笑话,景云昕是不会来的。”

景诗雪无视她的笑容,因为她后面的话总够让夏安玲再也笑不出来:“人家不会光明正大的来,可以偷偷摸摸的来呀。说不定,就在刚刚还偷偷会过面呢,呵呵。”

景诗雪捂着嘴笑个不停,而夏安玲的脸色却显出惨白来:“你少来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呀,人家可是为了顾若宇什么事情都能放下身段,不惜化妆成服wù

员!”景诗雪仿佛怕她不相信一样,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红都的服wù

员。”

夏安玲想起顾若宇一天都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在刚才出去一趟回来后才有了笑意,心中更加确定景诗雪不是胡说:“她在哪里?”

景诗雪可不是能算错帐的主,她望着夏安玲的精致面容心中嫉恨异常,凭什么她就可以嫁给顾若宇这样的人中龙凤,自己偏偏要跟着谢洛这样扶不起的阿斗,当初真是瞎了眼。

她心中算计着,嘴上道:“这消息可是我花钱打听来的。”

夏安玲知dào

景城硕出事后,她的手头很紧:“不就是钱吗?只要我嫁给了若宇,多少钱没有呀。你要多少?”

景诗雪摇摇手,扶着耳边的碎发:“我可不要,我是借呢,和你借。不过欠条可就不好说了。”

夏安玲急着知dào

景云昕的下落,自然答yīng

:“好,只要不太过分,我会给你的。”

这里,景诗雪把看到景云昕的情况都告sù

了夏安玲。直听得夏安玲眼中冒火,感情这前任真的不死心,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自己的订婚礼上,她夏安玲可不是傻子。

景云昕从订婚礼现场直接回到了家里,刚刚坐稳,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打开手机一看是李毅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云昕,你在哪里呢?”电话那头传来李毅磁性的声音,让景云昕觉得舒服。

“哦,我在家。”

“你没有上班吗?我还想在你上班时间打电话不知dào

合适吗?”李毅的话总是贴心的热乎。

景云昕老实的回道:“本来上班,后来有些胸闷便回来了。”

李毅的话继xù

温暖如春:“我正好走到你们家附近,我过去看看你吧。”

“不用了吧。”景云昕觉得不太合适。

“哦,没事,我一会就到了。”

毕竟是救过自己的人,景云昕不好意思拒绝,想了想答yīng

道:“正好,我把你的衣服还给你。”

过了一会,就听见了敲门声。景云昕踢踏着去看门,见李毅提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不用买东西的。”景云昕客气着。

李毅一笑,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坐了下来。温柔的望着她道:“你感觉怎么样了,还胸闷吗?”

景云昕摇摇头:“好多了。”

李毅掏出买来的水果,拨开了一个桔子递给景云昕:“你胸闷应该多吃些含维生素C多的食物,来吃个桔子吧。”

景云昕哪里想到李毅如此贴心,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李毅瞧出了她的为难,伸手拉过她的手,将拨好的桔子塞进她的手中笑道:“吃吧。”

景云昕只得木讷的把桔子塞进嘴里。李毅又问道:“怎么好好的不舒服了呢?”

景云昕将参加顾若宇订婚仪式的事情说了一下,后来又道:“好奇怪,我见过这个顾若宇,看着他虽然冷淡些,也没有那么凶的。”

李毅想了想,解释道:“哦,大家惧怕他是有一定原因的。先不说这个人在市里的势力,他本人就是一个商业奇才,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吞并了好多集团公司,是个很有魄力的人。还有他的爷爷,曾经是黑道中的老大,而他父亲也是后来无意中被一个将军看中才一路攀升到如此地步。”

“黑道起家?”景云昕听到这里有些意wài



第三十八章 让我打你一巴掌

第三十八章让我打你一巴掌

温暖的气体游动在整个大厅中,一条红毯尽头顾若宇与夏安玲相对而立,堪堪一对璧人,引起了地下不断的羡慕之色。

顾若宇好歹熬过仪式结束,匆匆走进了洗手间,点燃一根香烟让自己躲点清闲。他身子依靠在光滑的墙壁上,深邃的眼神中含着冷冽,与手中的那点烟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楠将手伸到水龙头下,看着静默的顾若宇嘿嘿一笑:“怎么,还不满yì

?”

顾若宇不愿搭理他,将手中燃尽的烟火弹了出去,转身欲走。

李楠慌忙喊道:“我说顾少,这夏安玲长的妖娆多姿不比那景云昕差,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要我,恨不得抱着美人归了。”

顾若宇停下了脚步,眼中一片阴霾:“你要是当说客的,给我滚出去。”李楠知dào

戳中了他的痛点,他可不愿意惹这位霸道起来无边的主:“我可没有那么不识趣,刚刚我可看见你的前妻了。”

“在哪里?”顾若宇有些惊讶,她怎么会出现呢?

“哎,你可是雇得红都大酒店的服wù

员啊。”李楠砸吧着他的嘴继xù

卖关子。

是了,他只是安排随从请服wù

员,原来请的是红都的。顾若宇转身就走,却被李楠一把拉住:“我说顾少,你别见了女人不要命好吗?人家已经走了。”

顾若宇望着李楠那张砸吧砸吧就掉口水的嘴,狠不得一下子给他撑开:“有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楠见顾若宇阴沉的模样,不敢在卖关子,他可不想自己的脸上挨一拳,就把刚才他看到景诗雪与服wù

员的问话,以及她跑去和夏安玲嘀咕了半天事都说了出来。

顾若宇背后的手被攥的有些骨节泛白,他听完李楠的话,又二话不说的转身走了。

李楠无奈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这顾若宇哪里都好,就是听见景云昕三个字就乱了分寸,真不知是该替他高兴还是该替她悲伤。

这边,李毅与景云昕聊得正欢。他厚厚的嘴唇带着温暖的温度,对于景云昕的疑问一点都不惊讶:“是呀,这个城市的人基本都知dào

的,不过局限在老一辈子了。”

景云昕那双淡然的眼睛,微微的一挑,她很奇怪每次听人提起那个名字或者见到此人总是说不出的感觉,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多年未见的恋人,总让她忐忑不安。

李毅接着道:“对了,过几天请你去游轮上玩吧,可以去看看大海,感受一下在海中央的感觉。”

大海,水。景云昕一个激灵,似乎对着水有着本能的恐惧,她轻轻的摇摇头拒绝了李毅的热:“我还要上班呢,恐怕没有时间。”

李毅的眼中仍然含着热切:“你们不是可以休班吗?提前安排一下。”

景云昕再次的拒绝声被开门的声音扼杀在喉咙中,沈万月带着笑意进门,猛然看见李毅在家更加笑的可爱。

“你们在聊什么呢?”

“我和云昕说周末要去游轮观光,一起吧。”

沈万月自然明白,也乐见其成。只是她看着景云昕的脸颊,知dào

她又犯了老毛病,只有自己舍了当电灯泡:“好啊,一起去的。”

“我不能去,要上班。”景云昕继xù

摇头。

沈万月看着李毅闪过一丝失望,嘴上接着道:“一起去,我调班,你也一样。”

景云昕在沈万月的软磨硬泡下,无奈投降,李毅看着天色不早也告辞回家了。

夏安玲蹬着高跟鞋,风情万种的走进了红都大酒店的大堂,一位服wù

生上来恭敬道:“女士,请问就餐还是住宿?”

“就餐。”

“好,请这边走。”

夏安玲用手拂过长长的波浪卷发,神定气闲的道:“你们这里有个叫景云昕的服wù

员是吗?”

服wù

生想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让她给我服wù

好了。”

“这。”服wù

生有些为难,不说景云昕是负责包房的,就是来的客人也没有点名要哪位服wù

员来服wù

的啊。

夏安玲打开皮包,从里面抽出一叠钞票递给服wù

生:“我只要她来服wù

,你看着办吧。”

说完,举起涂着嫣红丹蔻的指甲轻轻举起前面的水杯,喝了一口。

服wù

生只得捏着一叠钞票,走了。

过了一会,景云昕在服wù

生的指引下来到了夏安玲的身边。她看着这个女人优雅的坐在那里,心里压不住的火气往上冲,连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使劲的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烦躁情绪,带着笑意上前道:“女士,请问你想吃点什么?”

夏安玲抬头真的见到了景云昕,从惊讶变的愤nù

,看见她一身的服wù

员衣服,又转成了嘲讽:“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景云昕双手递上菜单。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夏安玲顺手指着一排长长的菜名:“就这些吧。”

景云昕讶然,这个女人足足点了十几个菜,就她一个人吃,这是要摆阔还是要消遣啊。她接过菜单,默默的下去了。

夏安玲看着景云昕远去的背影,皮笑肉不笑的挑一挑嘴角,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倒掉。等景云昕再次出现的时候,夏安玲就招呼她倒水。

景云昕捧着小小的保温壶,轻轻的给她斟着水。偏偏夏安玲就明目张胆的拿手一推,整整一壶水就毫无预兆的全部倒在了桌子上、衣服上、鞋子上。

“你干什么?”夏安玲霍然站起来,一把推开景云昕,气势汹汹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有你这么倒水的吗?”

景云昕望着夏安玲狰狞的脸,似乎瞬间明白了,语气坚定而不屈:“我没有,是你推的我。”

“你敢狡辩。”夏安玲毫不犹豫的迈出了一步,带着尖利指甲的手朝着景云昕的脸上裹去。

景云昕簇眉,望后倒退了一步使得夏安玲扑了个空。她更加怒目圆睁,看着匆匆赶来的酒店管理人员,声音越发放肆:“有你这么服wù

的吗?不过就是到撒了水,不说对不起还要抵赖。”

“女士,怎么回事?”酒店的管理人员适时的打断了夏安玲尖锐的声音,因为她正看见所有的顾客向这里转头。

夏安玲指着满地的狼藉:“你们的服wù

员把水到在我身上,还在狡辩!”

景云昕不悲不喜的望着领班,淡的如天边的云朵:“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夏安玲再次望前一步,伸出她的利爪。景云昕的怒火突然就冒了出来,这个女人一而再的想打自己,她却并没有做错事情。

景云昕上前一把抓住夏安玲的手腕,面容沉静:“你是故yì

的。”

领班见状隔开了两个人,陪着笑脸对夏安玲道:“女士,您不要生气,她是刚来的。您有什么请求,可以对我说。”

夏安玲看着越聚越多的客人,死死的盯着景云昕,突然就笑起来:“好啊,让她赔我的衣服、鞋子、包,对了,还有今天的吃食也让她包了吧。”

领班与景云昕的脸色顺便都变了,因为大家都能看出来夏安玲这套行头不下几万元,只她脚上的鞋子就是八千美元呀,就算她们一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够陪的起呀。

领班同情的看了一眼景云昕。

夏安玲的媚眼鄙夷的扫过她们的脸庞:“如果赔不起,就让我照脸打一巴掌,一笔勾销。”

景云昕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突然跑来为难自己,她定定的看着那只满是红蔻的细长手指,如果这一巴掌挨下去会不会真的就可以抵消呢?

景云昕直直的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等她一个结果,她张开了嘴,缓缓而坚定的道:“我陪。”

“真是死性不改,你陪的起吗?”夏安玲的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担心。

领班甚至拉过景云昕劝道:“不如你就让她打一巴掌吧,也不会很疼的。”

景云昕淡漠的看一眼领班,难道她的尊严不值这几万块钱吗?她轻轻的摇摇头:“我陪。”

夏安玲好整以暇的坐下了,等着景云昕叫人取钱。就在景云昕想着能让谁来帮这个忙的时候,刚刚有点生气的大厅又瞬间的安静了下来。

大家齐齐向门口望去,只见在那逆光中走进来一个挺拔的身影,那身影一点点地变大,最终在人们的唏嘘声中变的真实起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是顾氏集团的顾若宇。

夏安玲见顾若宇到来,蹭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很快弥漫的如桌子上的水一样,软的扶也扶不住:“若宇,你怎么来了。”

顾若宇连看夏安玲都没有看,他的眼神只望着站在那里的景云昕。夏安玲眼睛中的妒忌之火能烧死对面的景云昕,却仍笑着对身旁的男人道:“若宇,你来陪我吃饭吗?”

“吃饭呀,我听说有人在为难你,特来看看。”顾若宇的话低沉中带着绝妙的讽刺,让人听着心里打颤。

夏安玲怎么会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了,她笑的僵硬:“哦,没事了,一场误会。若宇,我们走吧。”

第三十九章 十倍的价格给你

第三十九章十倍的价格给你

顾若宇冷硬的眼神扫过夏安玲及一众人,最后停留在景云昕的身上。自从上次李楠告sù

了顾若宇那些事情后,他就悄悄的安排人嘱咐过红都酒店的人,如果有人找景云昕的麻烦,要第一时间通知他那个接过夏安玲一叠小费的服wù

生,回头就将电话打到了顾若宇的秘书那里。

这时候,顾若宇不想与夏安玲多言语,他伸手招过那个服wù

生,从怀里掏出更厚的一叠钱给了服wù

生:“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对方给你的小费我会以十倍的价格给你。”

大厅中所有的人,望着这个传说中的商业奇才,都有些呆若木鸡。他这是明白着告sù

大家,谁要是在找前面这位服wù

员的麻烦,他会用钱砸死她,包括他身边的这位未婚妻。

静默,长长的静默后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那掌声从一双手变成了十双、一百双。夏安玲被羞的满脸通红,此刻就差找个缝隙了。

顾若宇仿佛没有看见夏安玲的羞辱,他不在看着景云昕而是转头对着夏安玲温柔一笑:“我陪你去买衣服,这件一点都不好kàn

。”

说完,拉着夏安玲大踏步的望酒店外走去。

景云昕却霍然开口:“我不用你的施舍。”

顾若宇猛的站定,身形微微一顿,转头将手放在嘴边:“嘘,闭上你的嘴巴,下次你不会这样好运的。”

接着,继xù

拉着夏安玲出了红都。

夏安玲被拖的有些踉跄,她红着烟圈做进车里,嘤嘤的哭了起来。顾若宇簇着眉头没有说话,只专心开车。

夏安玲再也控zhì

不住:“若宇,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帮她。”顾若宇手握着方向盘,声音低沉而焦躁:“你如果不想做,可以不用为难。”

“若宇,你还是爱她是吗?”夏安玲继xù

哭闹。

顾若宇一脚刹车到底,使措手不及的夏安玲猛的向前又往后仰道。顾若宇全然不顾,薄薄的嘴唇蹦出了更加冰冷的字眼:“给我滚下去。”

夏安玲一愣,嘴里的哭泣声在刚才的惊吓中早已咽了回去:“若宇,我。”

“滚下去。”声音慢条斯理中有着入骨的寒冷,吓的夏安玲开了车门。

兰博基尼冒着尾烟飞驰而去,只留下夏安玲站在马路上破口大骂着景云昕。

夏安玲一步一挪的往回走着,脚上的高跟鞋也是晃晃悠悠的不肯配合,直走的她脚都疼起来时,一辆悍马准bèi

无误的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抬眸时,见是左思城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不免一个激灵。左思城阴翳的眼睛看着夏安玲紧身衣中的玲珑,语气颇讽刺:“你的未婚夫把你扔下了?”

“要你管。”夏安玲不想招惹他,也招惹不起。

左思城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继xù

道:“上来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里?”

“上来不就知dào

了吗?”左思城微微一摆手,招呼着她夏安玲实在是不想在走下去,这个顾若宇把她仍在着海边大道旁,前不着村后不见店的也真让她受够了。

海风轻轻拂过两人的面庞,左思城边开车边道:“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安玲知dào

她要面对这个问题,为难道:“哪有那么容易呀,港口看管很严,这事情还要顾若宇同意才成。”

左思城撇一眼夏安玲:“这点事你还搞不定吗?”

其实夏安玲根本也不敢和顾若宇提起,此时,她更不敢把左思城这个魔头惹毛了。她低着头微一思索,想着在探探他的底:“你要运什么东西呀?”

左思城瞬间警觉起来,语气中半带警告半带戒备道:“只是用用他的码头就这样难吗?”

夏安玲知dào

这左思城是什么起家,要利用顾若宇的码头不过是因为顾若宇这么多年来自己码头都快在海关那里免检了。不过她有她的如意算盘,她想着如果真的运违法的东西,那就给警察报信。他犯的罪可是够枪毙好几回的了,这样就在也没有人威胁自己啦。

她看着前边,慢慢的说着:“也不是,可是他是不会同意的。”

左思城的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丝明了:“你少给我耍心眼。”说着,从车里拿出一包东西扔给夏安玲。

“知dào

你办事不行,给你加点药。我已经打听过了,这从顾氏码头运货物必须要有他的签名和手印。这签名可以模仿,手印却有些难办。你只要把这个给他喝了,他会把你当成公主,不对,女皇一样的宠爱。然后你就趁机取点手印吧。”

“这是什么东西?”夏安玲惊讶。

左思城呵呵一笑,带动着满脸的络腮胡子:“RET,性幻想药物,全世界最著名的春-药。”

夏安玲低头看着那包白色粉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自从她回来后,顾若宇可是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呀。她曾经多次试着勾引、甚至乞求他都不为所动,这对她自己这么美妙的身材是一种无言的藐视。

她伸出红艳艳的手指,望着左思城:“你确定这只是春药,不是别的。”

左思城哈哈一笑:“当然,只是春药而已。如果是毒药我可不敢毒死顾若宇,再说也没有必要。至于,毒品,你应该了解,这么一大包就变成毒药了。”

她颤巍巍的拿起那包白色粉末,在阳光下细细的看了一会:“你确定我给你偷下手印,你就放手。”

“自然,不仅放手还会对你的提出的条件给个圆满答复。”

碧蓝的天空下是波光粼粼的海面,轻轻的晃动着带着海上的大船,驶向无边无际的远方。这一头,还有只五层高的大游轮载着乘客正准bèi

驶离港湾。

这艘游轮会在海上航行三天左右,沿途欣赏一下各个城市的风光,在转回F市。

游轮上的客人来的还不多,三三两两中景云昕、沈万月、李毅三人笑着走了上来。她们找到各自的房间将东西收拾好,就来到了游轮的船头部分欣赏起海景。

顾若宇坐在船长室中看着游轮上的各项设施报表及相关旅游项目,最近几年,人们想象着可以坐着轮船去各个国家,可惜又因为时间的限制,很多人们都不能如愿。

他在了解这个情况之后,突发奇想搞了一个只需yào

三四天的海上旅游活动,让大家不仅体会到在大轮船上的项目还能尽快返回工作。

这艘游轮就是顾氏集团跨入旅游业的一个开端,他不仅参与了策划指挥方案还要亲自上来体验一把,看看能否将这个项目继xù

扩展下去。

夏安玲端着一杯果汁走进来,轻轻的坐下。她可不喜欢这个什么游轮,全是一群平民的玩意。哪有顾若宇的私家游轮来的舒服,没有任何人来打搅她们,真不知dào

顾若宇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因为手里没钱完不成做游轮去国外度假的心愿,就坐这种短期的旅途,真是让人鄙夷。可是鄙夷归鄙夷,她可不敢在顾若宇面前露出一星半点儿。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抱怨了几句,顾若宇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叫人把她请下去。

好在她软磨硬泡下,顾若宇又同意她留了下来。至此,她可不敢在多说一句话了,不过想想要和很多人挤一个游泳池,心里还是不舒服。

顾若宇没有顾及到夏安玲的那些想法,他继xù

研究这眼前的一堆资料。想着应该在添点什么项目或者活动让更多的人来参加到这个旅游项目中去,以此获得更大的利润。毕竟,他要一步步的占领旅游市场,做出最高端的国外旅游项目。

“若宇,休息一会吧。”夏安玲柔媚的说着,紧紧的挨着顾若宇坐下来。

顾若宇伸手将果汁喝了一口,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果汁甜的有些过分了。如果是景云昕做的,她是不会放任何糖来改变果汁原来的味道,她说过:“天然的最好也最有营养。”,而这杯果汁到像极了眼前的夏安玲,喝的让人发腻。

夏安玲看到他的表情,慌忙问道:“怎么了,若宇,不好喝吗?”

若宇摇摇头,他不想说刚才想起来了什么,而是将果汁放在一边,再也不想碰了。

“若宇,一会要开船了,休息会吧。”

顾若宇点点头,站起身子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平民化的东西就是有些不舒服,好在当时故yì

留了几个大房间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不能和豪华游轮相比,不过各项设施也很齐备,顾若宇想着伸一伸腰,躺在了客房的床上。

外面,海风轻轻的拂过她们三个人的脸颊。李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望着景云昕与沈万月道:“其实,这种短期旅途也很不错的。”

沈万月见景云昕望着远远的海天交界处有些发呆,急忙拉了拉她:“是啊,对于我们这种上班族来说,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了。”

景云昕收回了迷茫的视线,跟着沈万月点点头。只是心中的疑虑未消,她好像做过比这高档太多的私家游轮,可惜忘了是和谁,在什么时间了。

第四十章 你不认识我?

第四十章你不认识我?

游轮在预定的时间开启,景云昕看着越来越远的岸边,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其实暂时的逃离也是一种最佳的派遣方式。当初,她不愿意来的时候是沈万月死拉硬拽的哄着她来的。

现在到了茫茫无际的大海中,她却全部都放松了下来,在没有一些尘世的浮夸在拽着她,让她很是心静。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沈万月道:“谢谢你。”

沈万月一愣,旋即明白她的意思,推了她一把,附耳道:“你该谢谢李毅。”

李毅没有听见她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只是看见景云昕的笑如云彩后的太阳,刚刚的阴霾瞬间变的光芒万丈,他的心突然就停止了跳动,接着又继xù

着跳动。

那晚,他抱着她的脚揉搓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女人好美。虽然那次一面之缘后,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老天总是厚待人类的,他又见到了她,还是那样的淡然,如一株静静的百花,散发出幽幽的香气。

他心动了,甚至有了好多年没有的感觉,觉得她的眼睛中掩饰了太多的苦难,他想抱着她、宠着她,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

沈万月喊了几声李毅,见他一直在发楞,上前又道:“李毅,你在想什么呢?”

李毅猛然惊醒,脸上不免一红,将手插进了口袋中:“哦,没什么。有事吗?”

沈万月看了看景云昕,又看了看李毅微红的脸。这个男人还真不错,要不是他看中了景云昕,她自己会留下的。她笑着道:“走了,去前面看看。”

三个人前后走向大平台,这里的视野更加开阔。沈万月低声问着景云昕:“你觉得李毅这人怎么样?”

景云昕点头道:“人好,又体贴。”

“那你怎么想的?”

“我有什么想法啊,相亲的可是你们俩。”

沈万月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景云昕一眼:“景云昕,你在感情上能不能灵敏点呀。李毅可是相中的你,你有什么想法抓紧说。”

景云昕听到这里才惊讶的抬头,她一直以为自己当了他们两个的电灯泡,没想到自己才是当事人。

沈万月很无奈的叹口气,这个景云昕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她不想把景云昕逼的太紧,只得道:“爱情讲究两情相悦,我可是很大方了哈,你自己看着办吧。”

景云昕刚要说什么,似乎看见了一抹红色的影子从船舱中一闪而过。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肯定是看错了。

沈万月顺着景云昕的视线望过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顾若宇休息后,看了看时间是十一点钟。此时,房门推开,夏安玲勾唇浅笑:“若宇,我让他们准bèi

了海鲜,在房间吃吧。”

顾若宇想了想,他应该看看大家对这次的评价便伸手那起挂在衣架上的西服:“走吧,去餐厅旁的贵宾室吧。”

这个贵宾室不大,却是特殊设计的,里面有沙发、茶几及躺椅,布置的相当舒适。它与整个游轮的餐厅仅仅一层玻璃之隔,可是这个玻璃是那种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看到里面的特殊玻璃。

这也是顾若宇来这里的目的。

两人刚刚坐定,顾若宇的目光瞬间就钉在了外面一个人的身上。只见那人穿着一件米白的小衫,下身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子将身材很好的显露出来,却丝毫都不张扬。

夏安玲亦望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手中的茶杯就“砰”的一声落到地上。

“她怎么会在这里?”夏安玲的眼中有着压不下的怒火,回头像是问顾若宇又像是问自己:“她可真是阴魂不散呀。”

顾若宇没有注意夏安玲的紧张,而是死死的盯着景云昕身边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李毅将景云昕手中的托盘接过,笑着问:“还想吃些什么?”

自从沈万月和景云昕挑明了李毅的意思,景云昕见到他总是感觉有些别扭,她淡淡一笑:“什么都可以。”

李毅将盘中又捡了些饭食:“你告sù

我你爱吃什么,我给你取。”

景云昕摇摇头,与李毅一同回到了座位旁边。沈万月一上来还觉得蛮好玩的,拉着景云昕叽叽喳喳不停,可以开船不久,她就出现了晕船,此刻她早早躲进了卧房,只剩他们两个用餐了。

这些落进贵宾室顾若宇的眼中,像是景云昕与此男人度蜜月一样。他看着她的一颦一笑都冲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攥的骨节泛白了。

夏安玲轻轻吐出了几个字:“贱人。”

顾若宇一个回手摔在了她的脸上,刚刚还娇嫩欲滴的脸庞瞬间肿胀了起来,红的吓人。

夏安玲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时就怔在那里,过了一晌才转身跑出了贵宾室。

顾若宇没有理会她,他继xù

看着外面的二个人,眼珠子中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景云昕吃完饭,与李毅一起离开。

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个滑就往边上摔去。那李毅毕竟是警察出身,一跳一纵间已经抱着景云昕避免了她的摔倒。

两人第一次隔着这样近,都有些尴尬。景云昕那双眼睛中闪着惊讶与不好意思,两人又慌忙分开。

顾若宇看见这一幕,霍的站了起来。他看着景云昕差点摔倒同样着急,可是看着她就那样落入别人的怀抱,心里的怒火将自己都吞噬掉了。

他二话不说的拉开门就冲了过去。

这里,李毅关切的问道:“没碰到哪里吧?我看看。”

景云昕摆着手:“没事,不用的不用的。”

话音还未落,就落入了一个有着淡淡烟草味道的怀抱中。她吓了一跳赶忙本能的去躲避,耳朵边却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他的怀抱更温馨吗?”

景云昕抬眸,看见竟然是顾若宇,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天夜里莫名其妙的强吻。

李毅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顾若宇才懒得理他:“我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是谁。”

景云昕望着两个男人的脸,简直懵了。这个顾总裁好奇怪,上次她未婚妻找麻烦,这次他又找麻烦,还总是无端的欺负她。

李毅更加疑惑,他看着景云昕问:“你认识这位先生?”

景云昕自从认识了顾若宇,只要有他在总是倒霉连连。她可不想在与他扯上任何关系。

她将身子从他的胳膊中挪出来,向着李毅走去。手一伸正巧挂在李毅粗壮的胳膊上,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望一眼满眼惊怒的顾若宇,坚定的摇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顾若宇的脸如数九寒天,哈,他可真是自作多情。人家有了新欢怎能想起旧爱,这么快就不认识自己了。

他将手抽回衣袖中,下死劲的狠命的攥着,指甲刺进肉里都不觉的疼痛。

景云昕莫名其妙,她却不想在看着这个更加莫名其妙的顾总裁。只得挽着李毅的胳膊离去,甚至在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还无意识的回了一下头,以确定自己真的不认识他。

餐厅中最后几个看客也离开了,只剩下顾若宇挺拔而孤立的身影被海那边的夕阳无限拉长,拉长。最终由影子变成了暗淡的黑影,消失不见了。

多么的可笑,顾若宇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听着海浪拍打着船体,如他此刻心中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不停歇。

她竟然说不认识自己。他就那么的可怕,她就这样的无情吗?是,一直都是他在捉弄与她。可是他想看见这个女人的心呀,从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一句说过爱自己。

连在床上都是勉强接受,好像他给了她多少委屈似的。

她看见自己的心,连带着他也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四年来,他吃喝玩乐。不停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就为了换一句她的真心话。看了,真的是自己多情了。

她心了根本就没有过自己,何来在乎呀。

一直都是她嚷着离婚,离婚。原来,离婚就是她最终的目的,逃离他,找到更温暖的怀抱。

他抬起手来,空洞的看着被自己的指甲掐的一丝丝的的血痕,原来,他的心比手伤的还严重,已经千疮百孔。

好吧,既然她可以说不认识自己。那么,他也可以忘记她。

外面的晚上派对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人们的欢笑声在海面上伴着长满绒毛的月亮,一起明亮。

红酒交错,欢歌笑语。这是属于来自平民的欢乐,与夏安玲这样的高贵女子无关。

她斜倚在最顶层,看着底下的一对对一双双,满目仇恨。底下,李毅正与景云昕说着什么,景云昕听着听着的突然笑了,看的李毅一脸心醉。

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啊,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能被她搞定。可惜,顾若宇根本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还为了这个贱女人打自己。

当她想到这个“贱女人”时,手不自觉的的抚上还有些疼痛地脸颊。

如果她手里有把刀,她早就冲下去杀了景云昕了。

第四十一章 赔罪的好酒

第四十一章赔罪的好酒

她的手划过自己的衣服下摆,突然停了下来,眼睛跟着一亮。她慌忙从口袋中掏出那个乘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嘴角的笑阴冷的如海中间最深沉的洞穴,阴冷潮湿,不可预知。

夏安玲捏着这包白色粉末,轻轻的走下来,伸手招呼过一个服wù

生拿起他托盘上的一杯艳丽丽的红酒,衬着她因激动而有些嫣红的脸颊,向着景云昕走去。

她边走边把那袋粉末毫不留情的全部倒在红酒中,轻轻的摇晃着,使它充分的溶解在那杯嫣红中。

她要导演一出好戏,美妙的夜晚怎么能缺了这出好戏呢?

她要让顾若宇看看这个他爱着的女人是多么的风骚,多么的贱,多么的见了男人不要命。

这样,让他见了景云昕的本质,他就会嫌弃景云昕,觉的景云昕恶心,是个荡`妇,淫`妇。从而知dào

自己的好了,顾若宇,你的心就可以回来了,不是吗?

夏安玲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更加坚定的向着景云昕走去。

景云昕正与李毅说着什么,抬眸见到又是这个女人,看来今天上午她没有眼花。她默不作声的继xù

与李毅说话,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夏安玲则毫不在意,她笑的如蛇蝎一样:“云昕,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景云昕淡淡的点点头。

夏安玲毫不气馁,继xù

笑的如蜜:“那天是我不小心,真的对不起。”

景云昕错愕,她以为听错了。但是出于礼貌,景云昕答道:“没关系的。”

“这是一杯赔罪的酒,你看你不会拒绝我的好意吧?”夏安玲将手中的红酒奉上,言语说不出的温柔。

这倒让景云昕很是惊讶,那天这个女人的泼妇样子可是超级吓人,要不是顾若宇来了。

还未往下想去,夏安玲的话再次响起:“怎么不接受我的道歉吗?”

景云昕淡然一笑:“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怎么会呢?只是红酒而已。”

景云昕回头看一眼李毅,李毅也望着景云昕,眼光中全是保护的意味。是啊,不是还有李毅在吗?他不会让自己出事情的。

景云昕素白的手指轻轻接过夏安玲手中的酒杯,望着夏安玲笑道:“夏小姐,以后可不能在不小心之后找人发泄了。”

“你。”夏安玲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吞了下去,忍气吞声道:“好,我会注意的。请吧。”

那杯酒在景云昕素白的手指映衬下显得越来越淡薄,不知是酒的红给了手指,还是手指的白给了酒。

夏安玲就那么看着她把半杯红酒喝下,心满yì

足的走了。

景云昕与李毅又说了几句话,身子便觉得有些热起来。她微红的脸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妩媚,李毅轻轻的吞咽了一下喉头:“你醉了吗?”

景云昕觉得脚下轻浮,只得道:“可能吧,我要先回房了。”

李毅按下自己的那点小欲望,扶着歪歪扭扭的景云昕往卧房走去,直到两人消失在景云昕的卧房门口。

夏安玲伸手招过一个服wù

生,细细的嘱咐了一遍,带着无比畅快的笑意离开。

电影已经拍成,导演可以退场了,她可不会现身免得在被波及到。

一会后,顾若宇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他不耐烦的吼道:“不要来打搅我。”

外面的服wù

生顿了一下,仿佛又看见了夏安玲晃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叠不薄的钞票,他微微抬高声音道:“顾总,有位姓景的女士请你过去一下。”

景云昕,顾若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想了想,又坐回了床上,轻轻的点燃了一只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才道:“告sù

她,我不方便。“服wù

生仿佛就是那个顾若宇脑袋中的坏人,他继xù

鼓吹着:“她说她在船上很不适应,可能有些发烧了。”

这个笨女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吗?

顾若宇心中的秤彻dǐ

倾斜了,他在一次狠狠的吸一口香烟,拉开门大踏步的往景云昕的房间走去。

李毅扶着景云昕躺下,景云昕只觉得热不可耐又不好意思对李毅讲,只希望他快点离开。

“没事了,你回去吧。”景云昕强自镇定着,一只手紧紧地压着另一只手的合谷穴来提醒自己。

李毅还是有些不放心,景云昕只得道:“月儿还没有吃晚饭,你去替我看看她吧。刚刚给她送饭也没有吃。”

“那好吧,有事情你喊我吧。”李毅见景云昕坚持,便退了出来。

景云昕见李毅一走,顿时放松了下来,才觉得自己的身上热的难受,头也晕的不行,竟然想找人那个……。

这个想法吓了自己一大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及细想,体内的热量犹如惊涛骇浪狠狠的击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能自已,要不是刚才使劲掐着自己的合谷穴现在已经滚到李毅怀里去了。

正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浑身的燥热在一次引燃了她的全身,她不受控zhì

的将上衣脱掉,露出了那玫红色的内衣与洁白的脊背。

门被人推开,顾若宇进来正好kàn

见了这一幕。她在干什么?知dào

他来而在献媚邀宠吗?

景云昕迷离的双眼望着门口的人,身不由己的往上凑了凑,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刺激了她的鼻腔:“真好闻。”

她伸着头,从他的肩膀闻起,雪白的藕臂搭在他的脖颈上不停的摩挲着,这里有些凉啊,真舒服。

顾若宇被她整的莫名其妙,这个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热情,他下意识的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语中暧昧:“你是在勾-引我吗?”

勾引你,景云昕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还有这薄冰般的嘴唇。

薄冰,那里应该是冷的吧。景云昕再次被体内的热气打败,她踮起脚想吃一口冰冰,来降低自己的燥热。

唇就这样贴上了,真凉,真舒服,她不停的咋着,仿佛要把那点冷气都吸进自己的体内。

顾若宇感受着她火热的双唇,心里的欲望被她勾的一窜一窜的。

这温度真舒服,景云昕完全忘了她在做什么,只顾着搂着高大的顾若宇要着那点凉气。

可是身上的燥热没有因为这些凉气而有所下降,反而更加上升起来。仿佛那些冷气是一团汽油,浇在了那心中的火苗上。

她控zhì

不住的开始撕扯顾若宇的衣服,嘴里竟然喊出了:“我……”甚至将自己上身的唯一一件内-衣都解了开来,毫不犹豫的扔出去。

那件内衣划了一个圆弧,落在了不远处。

顾若宇看着景云昕胸前那一对玉兔儿,脑子有点短路了。

他上过好多女人,可是这样的景云昕让他上火,让他想逃离却又迈不动腿。

“你这是唱哪出?”顾若宇问着,口气正好飞过她的耳畔,又一次撩拨的她想找凉快的地方。

她顾不上回答,手直接碰触上他那坚硬如石的地方。

顾若宇最后一条防线被彻dǐ

攻破,他一把抱起景云昕纤细的腰身,大踏步的往那床上走去。

衣衫尽腿,健硕的肌肉与粉嫩的肌肤交相呼应,景云昕觉得此刻她完全融入到了一种奇妙的升华之中,她想所有的时间在这一刻禁止下来,让自己能够把每一分每一秒的欢乐都永远保存。

她呻-吟着将那具身体弓起,抬眸间将自己的唇部咬上了男人的肩部,伴随着长长的一声发自身体内的呼啸,她终于摆脱了那道禁-忌,将自己从火炉中释fàng

了出来。

顾若宇见她的身子扭动的如蛇一般,只觉得这个女人带动了他全部的情绪,这样的感觉他与她的第一次有过,在以后就没有出现过。

今天,又一次的出现了。他不想就这样错过,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带着她到极乐世界,两个人共看人间繁华。

一次次的冲锋陷阵,一次次的呐喊助威,在经历的大汗淋漓之后,他最终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领略了与生俱来的第一次的心灵契合。

战争后的疲劳,让他埋首在她的发间,闻着只属于她自己的香气,让他又一次的沉醉了。

他伸出舌-头,挑弄着她白皙的耳-垂,气流涌动中在一次带动了景云昕体内还未完全散去的热量。

这一次景云昕竟然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又一次的带着他冲向高地。

到了这里,是傻子都知dào

景云昕到底是怎么了。顾若宇看着她艳如红酒的双颊,将自己的身体绷紧,使劲的移动,已解脱她的痛苦。

这到底是谁这样害她,几经折腾,她终于累的筋疲力尽的倒向一边。顾若宇亦在疲劳中混混睡去,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又一天的太阳,从遥远的东方升起。人们聚集在船弦处看着那太阳从海中跳了出来,忍不住欢呼起来。

李毅望着天边的红彤彤的太阳,想起刚才叫景云昕起床一起看日出。谁知,叫了半天门,景云昕却有些疲累的回答说:“不看了。”

可能她昨晚真的有些喝多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李毅转身向餐厅走去,给景云昕去端今天的早餐。

第四十二章 不断的敲门声

第四十二章、不断的敲门声

外面轻轻的敲门声惊了沉睡的景云昕,她睁开疲倦的双眼扫视了一圈,满地的衣服,浑身赤裸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敲门声还在不断的响起,景云昕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却压不住的沙哑:“谁呀?”

“云昕,起了吗?带你去看日出。”外面是李毅浑厚的男声。

“哦,我有些累,不看了。”景云昕的回答很是干脆,却掩饰不住身体的疲累。

此时的她可没有心情看日出,她要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毅的脚步渐渐远去,景云昕有些口渴的想找水喝时,才发xiàn

床头上已经摆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而吸引她注意力的可不是什么白开水,是杯子底下的一张白纸,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昨晚的你可真疯狂。”

这是谁?景云昕吓得一个趔趄,努力的瞪着眼睛想着昨晚的事情。

她浑身燥热,好不容易挨着送走李毅。结果又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鹰一样的眼睛,棱角分明的下颌,修长的身材中满是健硕的肌肉。不是顾若宇又是谁呀?

这一想,她的心就掉进了冰窟窿中。昨晚竟然控zhì

不住的与他欢好,这是怎么了呀?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那张白纸上的字又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门又在一次的响起了,她一个激灵,手中的白纸飘飘悠悠的荡在了地上。她慌忙弯腰拾起,轻轻的答yīng

着:“谁呀?”

这次门外是一个服wù

生的说话声:“景小姐,顾总让我给您送点东西来。”

“额,好吧。你等一下。”景云昕急忙将屋子大体一收拾,上前去给服wù

生开门。

服wù

生拿着一盒药递给景云昕:“顾总说您昨天喝的东西伤身体,让吃点这个去去火气。”

景云昕闹了满脸绯红,只得接过来:“谢谢。”

服wù

生仿佛又响起了什么:“顾总还说,这个必须要吃的。”

景云昕低眸点了点,退回了屋子里面。她自己也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难道是顾若宇故yì

为之,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呢?

景云昕这里还没有理清思路,门又在一次的响起来。景云昕很无奈的笑笑,将药塞进了包里又答道:“谁呀?“李毅微微一笑,他听着景云昕这次的声音不似刚才一样:“李毅,你收拾好了吗?我们一起吃早餐去吧。“景云昕答yīng

着:“哦,好。你去餐厅等我吧,我一会就到。”

餐厅中,李毅已经等待多时。景云昕才慢慢的走来,冲着李毅勉强一笑:“来晚了。”

李毅浑不在意的样子:“感觉好点了吗?昨晚看着你很不舒服。”

“没有,不,好多了。”景云昕第一次觉得特别不是滋味,一不小心就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一幕幕,让她心惊不已。

她低着头接过李毅递来的餐盘,默默的吃着,不经意间抬头却看见顾若宇走了进来。

真是冤家路窄,景云昕慌忙低下头,继xù

对着食物用劲,已期忘了昨晚自己种种非人所思的行径。

顾若宇却偏偏朝着他们二人走来,当景云昕看着地下停留着一双黑色皮鞋时,顾若宇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玩味响起:“两位真早呀。”

李毅伸手攥了攥景云昕在桌子上的手,笑道:“顾总也不晚。”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似乎又刺激了顾若宇那点敏感的神经,他眯着眼睛淡淡的扫视二人:“恩,在美好的早餐也不如昨晚的宵夜来的销魂。”

说完,抬脚走了、李毅的眼神中带着疑问,而这句话景云昕可是很明白。她慌忙抽回在李毅那双温暖大手下的手道:“吃饭吧。”

李毅不疑有他,继xù

了他的早餐。

顾若宇修长的身子很快闪出了餐厅,他对着身后的随从轻轻的道:“去查查这个男人的来历、家世。”

随从看着顾若宇隐隐浮动的怒气,胆颤的点了点头。

当游轮在一次靠岸时,历时三天的游玩结束了。当船体靠向岸边的那一刻,有两个人都是莫名的放松下来。

一个是经过那晚后的景云昕,一个是晕船不止的沈万月。

沈万月在吃了好几片止晕药后,仍是有些疲惫:“我发誓,我在也不做这倒霉的游轮了。”

李毅与景云昕听着,相对一笑。

而景云昕笑过之后,心情更加复杂起来。这顾总裁到底是什么意思呀?或许他根本把那晚当成了一场游戏,这样也好,景云昕也可以把那晚当成一场游戏。

再说,那晚可是她勾引的他。

想到这里,景云昕有些发傻。沈万月拉着景云昕道:“你想什么呢?车来了。不能我晕船,你晕地吧。“景云昕无奈的笑笑,跟着上车走了。

顾若宇站在船的最顶层,望着景云昕那纤细的身影,眼神中的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原来,她毫不在意那晚的事情。

随从进门:“总裁。“顾若宇点点头:“什么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男人叫李毅,是缉毒警察。曾经立过数次战功,现在告别前线,被派到缉毒科做后勤了。家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老父亲。”

“那晚的事情呢?”

随从停了一停,接着道:“那晚,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夏小姐过去和景小姐说了几句话,还劝了一杯红酒。当晚的酒杯接着被清洗了,不过,在夏小姐的垃圾桶内发xiàn

了这个。”

顾若宇看着随从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嘴角的笑竟弥漫了开来,说不出带着一丝冷意还是带着一丝不屑。

随从继xù

道:“这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春药,不仅会让人心神失常还会让人筋疲力尽而亡。”

顾若宇想起那晚景云昕的一次又一次,呻吟着,暧昧着,不断的要去,不断的索取,幸亏自己身体素质好,要是一般人还真会被她折mó

而死的。

这个夏安玲真够狠,只是这样顶级的春药,她从哪里弄来的?更何况她怎么提起知dào

会碰到景云昕,连自己都不知dào

。除非,她本想给别人用。

顾若宇的手微微的攥成拳头,眼睛看着窗外下船的人群中已经找不到景云昕的影子,才道:“去,验指纹。”

随从没有想到,为了这袋小小的春药,竟然要这样大动干戈。不知dào

总裁是怕有人嫁祸夏安玲还是怕有人对景云昕不利。

随从见顾若宇没有任何吩咐,便悄悄的退了出来。夏安玲正从走廊那头走来,一身浅蓝的大摆抹胸裙装,犹如海中的精灵。

随从低了头,与夏安玲擦肩而过。忽然转头问道:“顾总在里面?”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安玲扬手打发了随从,自己上前把门推开。

她看见顾若宇如一尊完美的雕像,站在窗子旁边,嘴上就挂上了最妩媚的笑容:“若宇,还生气呢?”

顾若宇并未转身,声音也依然低沉,却撩拨着夏安玲的心:“你骂的对,她是一个贱人。”

夏安玲狂自暗喜,却压了下来换成一副委屈的样子:“若宇,都怪我太爱你,那天是我妒忌了。”

她轻轻的走上前去,伸手从后面抱住顾若宇,将头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若宇,你原谅我好吗?”

顾若宇转了身,望着夏安玲,呵呵一笑:“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拉着夏安玲的手向外走去。夏安玲的嘴角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却掩藏不住那一丝阴沉的得yì



时日渐长,李毅觉得景云昕是个很好的女人。他每天按时的接送的景云昕上下班,还会带她去吃她爱吃的东西,两人相处起来也没有了最初的尴尬,甚至有些其乐融融的样子。

景云昕知dào

李毅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可是一说到感情,她就觉得心里似乎口缺了一块,是他怎么也填补不上的。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顾若宇那张英俊的脸庞与深邃的眼神,以及那不可磨灭的一晚。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dào

该怎样继xù

,却在无意中迎来了李毅的求婚。

那天,同样是晚饭。李毅带着景云昕去吃大餐,景云昕笑的开心,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她今天刚刚被提成了领班。

这样的喜事,让一直低迷的景云昕由衷的高兴。李毅也带着灿烂的笑容恭喜她。

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很是津津有味。李毅却在最后做出了无数男子都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捧鲜花与一枚钻戒。

“嫁给我吧。”李毅的眼中带着期盼,望着景云昕。

没有太多的浪漫与惊喜,景云昕不知该怎样面对李毅的求婚。她还没想好不是吗?可是,李毅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男子,连求个婚都千篇一律。

“我还没想好呢。”景云昕低着头,呐呐无意。

“没事,你先收下。等想好了在嫁给我好吗?”李毅仍是单膝着地,没有起来的意思。

“精彩,太精彩了。”

PS:因为现实工作调动关系,从原先一天三章改为一天两章,敬请原谅!发布时间为:每日上午11点和晚上21点整,文太虐了,你们是不是很想抽我?快,收藏、推荐、凹凸票,大家一起来砸死我吧。

第四十三章 奇怪的感觉

第四十三章奇怪的感觉

“精彩,太精彩了。”随着一阵单薄的掌声,一个男声从旁边慢慢走来。

两人同时抬头,发xiàn

又是顾若宇。这个顾若宇怎么这样的阴魂不散呀,不是在脑子中不走就是在现实中不断出现。

景云昕的脾气同样上来了,她一把接过李毅手中的花和钻戒:“我答yīng

你。”

李毅一脸的惊喜与顾若宇一脸的愤nù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若宇往前走进一步,眼神中泛着冷冷的光芒望着景云昕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啊,我嫁给谁还要与你商量吗?”景云昕亦抬眸迎着他寒冷的目光。

“不用和任何人商量!可是,你要问问他。”顾若宇转身指着李毅道:“他需yào

与人商量吗?”

“你什么意思?”李毅盯着顾若宇,缓缓问道。

顾若宇呵呵一笑,转身走了,同时扔下一句话:“回家问问你的老父亲。”

李毅与景云昕一怔,李毅解释道:“我还有个爸爸,不过,你不用担心的。他很慈祥,会喜欢你的,改天我带你去见他。”

这句话还没有等到李毅带着景云昕去见他的父亲,就等了李父亲自上门来瞧景云昕了。

“你就是景云昕吧?”李父与李毅有着相同的面容,脸上多处的皱纹只是增加了他慈祥的感觉。

景云昕看着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礼貌的点点头:“是,我是景云昕。您是?”

“呵呵,我是李毅的父亲。”李父在景云昕的示意下做下来。

“伯父,您喝水。”

“恩,是个好孩子。”李父看着景云昕满yì

的点点头:“不过,我们好像见过?”

这句话,同样是景云昕想问出口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碰到过的样子。

“不记得了?”李父提醒道:“机场,你与一个男子一起。”

景云昕还是茫然的摇摇头,她什么时候与一个男子一起出现过呀。

“恩,当时你给我让座。我还提醒过你,说你有点牢狱之灾?”李父继xù

提醒道。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可是那怎么和在梦里一样呀。景云昕迷茫的望着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仍是摇一摇头。

李父看着景云昕不像是装的笑道:“怎么还不如我这老头子呀。”

景云昕想了想道:“伯父,我曾经失忆过很多事情记不得了。”

“哦?”李父露出了疑问的眼神:“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景云昕乖乖的伸出了手,李父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慢慢的切起来。

好半晌才道:“是了,你必是受过一些刺激,使你大脑暂时将某些东西封存了。”

“那怎么办呢?”景云昕问道。

李父也不言语,只是盯着景云昕看了一会,才缓缓道:“你是个多灾多难的孩子,但是会有一个爱你的人守护着你,但是这个人不是李毅。”

什么?不是李毅。敢情这老头是来当说客的,他不同意李毅与她在一起呀。

这句话说出口后,景云昕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那天她接过李毅的花与钻戒,只是想气气那个自作多情的顾若宇。

当她将钻戒带回来后,却不知dào

该怎么和李毅相处下去了。最开始的那点朋友之间的轻松感觉也随着那枚戒指冲的找不到地方了。

这几天,李毅找她。她总是躲着不见,现在好像能找到一个合理退出的理由了。

景云昕眼神复杂的望着李父,笑一笑:“为什么呢?”

“我这样说出来,你是不是感觉到了轻松?因为答案就在你心中。”

心中,景云昕惊讶。我心中的那块残缺吗?可是,残缺的是谁呢?

李父微微一笑:“好了,回去我会和李毅说的。孩子,你还是要看清你的心。”说完,就带着笑意离开了。

昏暗的咖啡厅中,夏安玲手捧着一杯卡布奇若轻轻的抿了一口。左思成微眯着双眼,眼睛扫过夏安玲那双骨肉均匀的手,淡淡道:“这点小事,怎么还没有办成?“夏安玲低眸,掩饰住惊慌:“哪有那么容易,这几天不是在海上来吗?”

左思成可不听她那一套辩解,他继xù

道:“我说过,你不要对我耍心眼。不就是运点货吗?对你没有任何损失,还能要回那些东西。你为什么不做呢?”

“我怕被他发xiàn

。”夏安玲喏喏道。

“怕发xiàn

?你怎么不怕发xiàn

你的裸照呢?”左思成皱紧了眉头,眼光中有着隐隐的杀意。

“还有,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左思成补充着。

夏安玲抬头:“你是说,景城硕?”

“是!他很快会死于某种疾病,而不是毒死的。”左思成胸有成竹道:“你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办了,你怎么这么拖拉?”

夏安玲真的惊恐了,当时,她说让左思成去谋害景云昕的父亲,不过是觉的景城硕在监狱里,如果就是谋杀也不是那么容易,自己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与机会。可是没想到,这个左思成连监狱都能杀人于无形,真的是太小巧他了。

夏安玲扶着胸口,安稳下情绪:“你连监狱都可以渗透进去,一个小小的港口怎么就那么难呢?”

左思成听见夏安玲问自己,不免露出一丝哭笑:“你这男人可是滴水不漏的,我想过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这不才想到你吗?”

夏安玲没有想到顾若宇的港口真的是铜墙铁壁,怪不得快成了免检单位了,比警署都厉害呀。

左思成见她不言语,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到底什么时候?我可没有时间在等了。”

“快了,快了。”夏安玲不得不编造着理由:“这几天他的心思又跑到那个景云昕身上去了,我好几天没见他,怎么给你弄啊?”

左思成觉得不可思议:“什么女人比你的魅力还要大,你可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女人了。”说完,还不禁露出一副陶醉的样子,仿佛想起了夏安玲那曼妙的身材与狂狼的叫声。

夏安玲愁眉苦脸,没有理会左思成的自我陶醉:“我也不知dào

,就是一个女医生而已。不对,现在是个女服wù

员了。”

“呵,制服诱惑呀。我也打听过,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妻。看来,顾若宇比较念旧呀。”左思成想了想,又道:“念旧,也不对呀,你比她应该还早吧。”

不提景云昕,夏安玲不来气。此刻的她犹如被人戳中了痛处,面上露出了咬牙切齿的样子:“这个贱人,与别人上床被他看见了。他竟然还是念念不忘的样子。”

“哦,这么神奇呀?看来这个女人床上的功夫一流呀。”

夏安玲听着左思成的话,突然来了灵感:“要不,你改天试试?”

左思成可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他阴郁的眼神扫过夏安玲的眼睛,惊地她一个哆嗦:“你少来指挥我,让你做的事情抓紧。货可是不等人的!”

夏安玲出了咖啡厅,心里盘算着那包左思成给的药已经给景云昕用了。下一步怎么样才能得到顾若宇手掌的全部掌纹呢。

李毅站在景云昕的门外眼神痛苦,他思索了半晌才上前敲门。景云昕开门见是李毅,有一瞬间的惊讶。

那李父走后,李毅就来了。他当时就表示不会同景云昕分手,景云昕觉得自己在这样子下去会害了李毅,只得和他提出了分手。

李毅不能接受,说是一定要回去找父亲说个明白。结果,回来又成了这个样子,显然在李父那里碰了一颗不小的钉子。

他抬起失落的眼神望着景云昕道:“为什么呢?为什么父亲也不同意我的决定?”

景云昕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男子虽然长得健壮,却有一颗细腻的内心。现在她都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李毅了。

李毅继xù

道:“父亲从小到大都很支持我的决定。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得病去世了,他一个人将我带大很不容易。可是他有一颗乐观的心,只要我做的决定,他不会反对。可是,这次,他竟然威胁我。“景云昕愕然,李父是个很有风趣的老头,没想到为了这件事情竟然威胁李毅。真不知dào

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你不要太难过。”景云昕弱弱的安慰。

李毅抬头望着景云昕道:“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为什么他就不同意,而你也反悔了呢?”

景云昕不知dào

该怎么和他解释,她苦,她累,她需yào

一个肩膀依靠,而此时正好出现了李毅。他善良、体贴,还全心全意,一切看来那么完美。

可是,顾若宇很奇怪的出现了。他每次出现都不合时宜,却每次都填补了她心中的那片空白,景云昕自己都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景云昕不自知。直到李父的出现,他让自己向内看着自己的心,按着自己的感觉走才能找到那份遗失的爱恋。

她听从了,闭了眼,闭了耳朵,摸索着向自己的内心走去。结果连她自己都解释不了,那片空白的地方竟然有顾若宇的影子。

第四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打击

第四十四章突如其来的打击

这种感觉让景云昕莫名其妙的同时感觉到害pà

,她怎么会对那个冷面男人有感觉呢?难道是那晚的事情作祟吗?

她看着李毅眼中的痛苦,轻轻的坐了下来:“李毅,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你。”

李毅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景云昕的如画的眉目半晌后,转身走了。

门“哐当”一声被关闭了。这是景云昕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发xiàn

这个男人的火气,宁愿憋着也不冲她多说一句。

她想追,可是追的结果会让他产生错觉。她伸出的腿,又慢慢的收了回来。

门再一次的被打开,沈万月提着她奶白色的小坤包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诧异:“你和李毅吵架了吗?怎么他的脸色很不好kàn

呀?”

景云昕看着沈万月踢掉她的小方头的黑色高跟鞋,换上红色的拖鞋,不知该如何回答沈万月的提问。

这个男人应该是属于沈万月的,可是自己的不合时宜占据了李毅不说,还在沈万月与李毅都高兴的时候,抛弃了李毅,这个话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沈万月继xù

拉开她的大嗓门:“真吵架了,这个李毅,我找他给你道歉。”

“不用了。”景云昕的碎花裙子垂到脚面,声音低微:“我们分手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沈万月的手还没有从头发上拿下来,她正准bèi

将头发拢起。

景云昕安静的坐着,语气带着歉意:“是真的,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是李毅的原因吗?”

“不是,是我的原因。”

“你疯了,怎么回事?”沈万月的脸凑到了景云昕的脸旁边,她瞪着眼睛询问。

景云昕沉默了一会,不知该怎么去组织语言:“我们不合适。”

“你傻呀?”沈万月的指头又戳上了景云昕光洁的额头:“哪里又不合适了?人家人好,工作也不错,对你体贴又温柔,你到底想要什么?”

景云昕突然就恼了,她也不知dào

自己怎么回事,这样的一个暖男,到底是哪里不合适呢。

她霍的站起身来,嚷道:“你看他好,你跟他呀。我根本不爱他。”

沈万月愣住了,这是景云昕第一次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一句话将她噎的半晌未语,后来看着景云昕望外走去,才补充道:“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稀罕拉倒。”

景云昕迈出了家门,她真的快找不到方向了。

想起李父的话,她突然想起了李毅求婚的那个夜晚。顾若宇胸有成竹的说道:“回家问问你的老父亲。”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她要不要告sù

李毅呢?或许李毅已经想到了,而李父比是有什么难言之瘾吧。

雨后的马路干净而清澈,景云昕的黑色小羊皮的半高跟鞋敲击在马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她抬头望着满天的星空,看着银河如水钻一样点点耀眼,这样也好,她感到很轻松。

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旁是他的座驾兰博基尼,他静静的站在路灯下依靠在自己车旁,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景云昕的侧影。

在路灯的映衬下,景云昕显得很柔和,那张白皙的脸庞更加有了玉般的光泽,轻轻的迈着步子,往前走去。

顾若宇将手插进了裤子口袋,悄悄的跟着她的身后,不远不近。让她发xiàn

不了,又不至于看不见。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一幅样子,冷冰冰的如冬天的冰凌子,没有春天的到来就不会有任何融合的迹象。

这次,他找李父。想通过李父让李毅放弃景云昕,因为这个女人不管多么的冷,始终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属于他。

就算暂时的离开,含着迫不得已,他也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她独有的美丽。

李父是个神奇的人物。没有任何的把柄可以被他利用,他只能出动金钱,可惜,这老头倔的可以,非要见到他本人才能商量事情。

为了能顺利把李毅从景云昕身边弄走,他自然是同意了这个老头的无理要求。

但是当他见到李父后,就愣住了。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是他上次带景云昕去马尔代夫后来时在机场见到的那个老头。

当时,老头还说景云昕有牢狱之灾。自己则认为是景云昕为离婚编的说辞,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被他一语成谶。

景云昕在自己母亲的事情上受了很大的委屈。他至今不相信是这个女人所为,可是她到现在都不承认是谁,他也只能不问而终,毕竟景云昕已经被放出来了。

这个该死的老头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心在景云昕那里吧。说的他都不知该怎么站立了。

老头看着顾若宇如鹰般的眼神中乘着淡淡的柔情,继xù

道:“她是个好孩子,不过我要在见她一面。毕竟当时看的太匆忙,有些事情还说不准呢。”

“什么意思?”顾若宇追问。

“呵呵,我看看这个孩子的心到底在哪里呀。如果在你这里,我会说服毅儿退出的。如果不幸正好在毅儿身上,那老头子就对不起了。这样的好孩子,我还是想给自己的儿子留着的。”

说这话时,李父的眼中充满了睿智。

他真没想到,这样的老头会有那样正直的儿子,真不像是父子两个。后来,想起李毅在警队的外号叫“夜猫”,是说明他观察的相当敏锐,看来这就遗传了他父亲。

是啊,这样拥有智慧的老人家,让他很佩服。他点头应允下来,李父才去见了景云昕。

刚才见李毅脸上带着忧郁之色,看来,两人是真的分手了。

顾若宇冷峻的脸上此时含着一丝笑意,这个女人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吧。想到这里,顾若宇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患得患失呢?还相信什么老头的蛊惑,真是可笑。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慢慢走着,直到走到海边停留了好久。景云昕无意中发xiàn

后面跟着的人,当她看清是顾若宇时,心情无端的美好起来。

顾若宇来到景云昕身边,声音带着揶揄:“晚上自己走不寂寞吗?”

景云昕摇摇头:“不呀,只是不知dào

顾总这么忙的人也会出来散步?”

顾若宇看着景云昕清冷的神色,语气中总有那么一丝嘲讽:“你失恋了吧。”

景云昕并不看顾若宇,而是看向遥远的大海:“恩,算是吧。不过……”

“算是?”顾若宇没等景云昕说完,就狠狠打断了她的话:“看来你要好好修复失恋的心情了?”

景云昕看着顾若宇莫名的愤nù

,想了一下并没有说错过什么:“顾总认为破坏别人的感情是件让你高兴的事情吗?”

“景云昕”顾若宇不知dào

为什么每次和景云昕说话,不出三句必然吵起来,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又压不下自己的火气:“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笑话,我没有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女人了呢?”景云昕不想在理这头愤nù

的狮子,转身欲走。

顾若宇一把将她拉住,黑夜中景云昕惊讶的眼神如小鹿一般无助,点着闪闪的亮光与天边的星星相互辉映,闪的顾若宇的心一揪一揪的,他控zhì

不住自己,将她使劲拦进自己宽大的胸怀中,狠狠的吻了上去。

又是强吻,景云昕真奇怪每次见到顾若宇总遭到这样的待遇。

她暗自挣扎半晌,却觉得顾若宇抱的更紧。他的舌一开始是慢慢的舔着自己的唇,后来在自己的挣扎中竟开始撬开她的牙齿,向更深的地方探索去,甚至毫不顾忌她的感受,长驱直入了。

这样让景云昕感到羞怒,她用自己的牙齿用劲的咬了一下顾若宇,惊得顾若宇一怔。结果是,顾若宇的劲用的更猛,丝毫不介意自己被景云昕狠狠的咬了一下,更加奋勇直前了。

景云昕换来这样的结果,不敢在下狠劲,毕竟她怕真的伤了顾若宇。

这样短暂的意识后,吻越来越猛烈,直吻的景云昕渐渐沉沦在他的口舌之中,不能自拔了。

黑夜中的大海,看不见任何的光明。只听的声声波涛拍打着岸边,发出呜咽之声,这样的月明星亮之下,两个玉一般的人物,就这样的吻着,似乎要将这么长时间的思念通通发泄出来,一刻都不停止。

景云昕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一阵铃声将激吻的两个人提醒。景云昕慌忙逃脱了那个温暖宽大的怀抱,将手机掏了出来。

铮亮的屏幕上显示着谢洛的名字,一闪一闪的刺痛了顾若宇那份刚刚柔软的心。他一把打掉景云昕的手机,瞬间微眯起来的眼睛有着要噬人的寒光:“景云昕,你可真是不寂寞呀。”

说完,不听景云昕再说什么,转身大踏步而去。

景云昕看着顾若宇的反应,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捡起地上的手机将摔出的电池重新装进去,看着黑夜中那个快速离去的背影,轻轻嗤笑一声,这个谢洛可是她的姐夫呀。

第四十五章 做我的情妇

第四十五章做我的情妇

真不知顾若宇发的哪门子神经,她开机,电话在一次的响起来。

“喂,云昕吗?”谢洛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是,怎么了?”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亦跟着紧张起来。

“云昕,我说一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过于激动呀。”

“恩,好。你说吧。”

“伯父,伯父他得了很严重的疾病,现在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在哪里?”景云昕有些害pà

了,父亲不是在牢狱中吗?怎么突然就得了很严重的疾病呢?

“市中心的急救处。”

景云昕答yīng

着:“好,我一会就到。”将电话扣上后,急急的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市中心的急救处而去。

当她来到急救处的时候,只有谢洛一个人在这里。她焦急的问道:“爸爸,怎么样了?”

谢洛刚刚还在头疼怎么和景云昕解释夏茹和景诗雪的事情。因为自从景云昕失忆后,她好像连这对母女也不记得了。

他这个姐夫也是冒充的,景云昕还以为他是那个景云昕从小没见过的什么远房亲戚姐姐的丈夫呢。

可是,他刚刚给景诗雪打电话说这里的事情时。景诗雪竟然说:“我可没有这样的父亲,有好事情都是景云昕的,你还是给你的旧情人打电话吧,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他没想到,景诗雪这样的没有良心。自己的父亲病成这个样子还不忘掉那么没有用的小仇恨。

其实,自从景城硕进了监狱。夏茹母女二人没有去看过一次,也没有去打点过一次,还经常抱怨受了景城硕的连累,连钱都没冻结了。

只有他这个女婿还惦记着自己的老丈人,打听一下他的情况。无奈,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为景城硕出来尽更大的努力。

此刻,他看着景云昕额角的汗珠与眼里的焦急交织混和在一起。很后悔当年与景诗雪一起伤害了景云昕。

谢洛抬手想替景云昕拭去额角的汗滴,却被景云昕侧头躲过。他微微叹口气道:“刚送进去,还不知dào

怎么样呢。”

话音未落,急救室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有点悲伤:“患者是肾衰竭,需yào

及时换肾,家属做好准bèi

吧。”

“换肾?”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是,肾源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最近应该有合适的。你们抓紧回家筹钱吧?”

“多少呀?”

“至少50万。”

“这么多?“两人再次惊住了。景云昕的脸上露出的前所未有的为难表情,她看着谢洛,谢洛也同样看着她。

医生此时已经走了,走廊中只剩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这个数字对于以前的景云昕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微薄的收入来维持她简单的生活。

谢洛喏喏道:“我也没有这么多呀。”钱,已经都被景诗雪要去全部挥霍掉了。

这对两个人是个绝好的讽刺,曾经都是外人看着风光无限的人,此刻竟然连父亲的救命钱都拿不出来一分。

景云昕点点头,她不准bèi

为难谢洛。这里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会想办法的。

景云昕对谢洛道:“谢谢你给我报信,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病床上的景城硕脸色铁青,没有任何的血色。医生把他接进了加护病房,只等钱到位后就开始做手术。

景云昕隔着玻璃窗户望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在不停的翻滚。她将去哪里找这么多的钱呀。

景云昕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市急救处,站在茫茫夜色中不知所措。谢洛紧跟其后,他拍拍景云昕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着急,我在去筹集一下。”

景云昕回头望着谢洛的脸,突然泪如泉涌,她伸手想擦掉脸上的不断滚落的泪珠,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谢洛看着心酸,他轻轻的拉过景云昕,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景云昕再也控zhì

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任由自己的泪水打湿了谢洛的衣衫。

这一哭,足足哭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谢洛等景云昕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道:“哭出来就好些了吗?”

景云昕微微点点头:“恩,谢谢你。”

谢洛看着景云昕红肿的眼睛,伸手将残留在她脸上的泪珠拭去:“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先回家吧,我也要想办法筹集钱了。”

谢洛担心的道:“可以吗?”

景云昕看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微微一笑:“不是还有你帮我吗?你也快去,我们两个一起努力。”

谢洛只得拍拍她的肩头:“好,我也想办法去了,你自己保重。”

景云昕看着谢洛走远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亦沿着马路往回走。她盘算着问问沈万月哪里有多少钱,实在不行可以问问李毅的。

她边走边想,没有注意一辆车正在悄悄的与她靠近。

当她惊觉时,那辆车已经把她逼在路边不能行动。她慌忙后退,却看见顾若宇就站在自己身后。

顾若宇的眼中盛着一丝怒气,命令道:“上车!“景云昕脸上的淡淡的:“不去。““上车。”顾若宇再次重复着。

景云昕也毫不示弱:“不上。”

顾若宇的怒火已经从眼睛烧到了大脑中:“你还想救你的父亲吗?如果想,就乖乖的上车!”

景云昕倒退了一步,想起父亲那没有任何血色的脸,突然就软弱了。她打开车门,坐上了顾若宇的那辆兰博基尼。

顾若宇也快速坐进去,发动引擎,一路驰骋。

“你要干嘛?放我下去。”景云昕喊道顾若宇的手一把攥住景云昕的纤细手腕,眼睛盯着前方一动不动,语气中的冰冷如数九寒天:“你刚刚在谢洛怀里的温柔劲哪里去了?”

原来,刚才那一幕他都看见了。

景云昕咬着牙:“你弄疼我了。”

“是啊,我只会弄疼你。别人会怜香惜玉,却连你的父亲都救不了,你图什么?”

“要你管。”

顾若宇一脚刹车,带起吱吱的声响,向他发自内心的抗议。

他笑的如黑夜中的恶魔,阴狠而冷郁,他用手狠狠的勾起景云昕小巧的小巴,笑的让人发颤:“你不是需yào

钱吗?我给你,但是有个条件。”

景云昕讶然,半晌才道:“什么条件?”

“哈哈,你来做我的情妇如何?”夜风带着顾若宇的嘲讽吹进了景云昕的耳朵中。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若宇,牙齿咬着嫣红的下唇,伸手打掉了他邪恶的手:“休想。”

顾若宇全不在意,他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笑道:“你确定吗?那可是五十万呀。”说完,还伸出五个手指在她眼前摇晃了一下。

景云昕的眼前再次浮现出父亲那瘦弱的身体、有些花白的头发与紧闭的双眼,父亲是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再这样丢下他,让他受罪不是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以也有能力给她五十万。这是要买她吗?原来,她还可以值这么多钱呀。为了父亲,她怎么能放弃这个希望呢?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愿意的。

她的贝齿更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忘了此刻带来的疼痛,直到嘴角流下深红的液体,连着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多长时间?”

“哦,还有事件啊?”顾若宇的笑在夜色中显的诡异异常,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景云昕,察觉到她嘴角的嫣红,不免一愣。

这个女人跟着自己就这么委屈吗?自己就真的不如那个李毅,甚至那个背叛过她的谢洛吗?

他伸手抽出一张纸,递给景云昕道:“既然想做我的女人,就把自己保护好。我可不想看见自己的女人这样狼狈。”

景云昕接过他手中的纸巾,轻轻的擦拭掉她嘴角的那抹咸意,重复的问道:“多长时间?”

“你就这么想逃离我?”顾若宇冰冷冷的说道:“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半年可好?”

半年,50万。这可是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了。

景云昕长长的睫毛下掩饰着眼睛中的羞辱,她沉默半晌后才道:“好,我同意了。”

顾若宇仿佛已经料到了此结果,他顺手抽出一张白纸,将车里的灯调亮后道:“这个可是要立字据的,否则,哪天你跑了或者不认账了,我可是人才两空。”

商人就是商人,景云昕接过顾若宇手中的纸笔笑颜如花:“顾总真是考虑周到!”

说完,就在白纸上写道:

景云昕甘愿为顾若宇的情人,时间为半年,报酬是五十万元。然后,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若宇看着景云昕龙飞凤舞的笔迹,想起了那次他也是看着她在手术确认书上的笔迹,一样的历练、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好。”顾若宇接过景云昕的手条,嘴角的笑渐渐弥漫开来:“现在就带着你去取钱。”

景云昕突然如释重负,父亲,你总算有救了。

第四十六章 合约情人

第四十六章合约情人

秋日的天空如海平面一般的让人心情舒畅,景云昕看着刚刚坐完手术的父亲,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虽然受苦但命总是保住了,这对景云昕是绝大的安慰。

顾若宇侧着头看着景云昕流泪的双眼,伸手轻轻的将她搂紧。景云昕也没有任何的抗拒,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父亲能够好起来。

“好了,伯父会康复如初的。”顾若宇低沉的声音传入景云昕的耳朵中,给了她轻轻的安慰。

景云昕与顾若宇一起走出医院,这些天顾若宇还是让景云昕住在以前的家中。景云昕看着那个地方,心里的熟悉感越来越强。

她现在总是梦见一些似乎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不知是不是恢复记忆的前兆。她想了想对着顾若宇淡淡一笑:“若宇,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陪陪爸爸。”

顾若宇看着景云昕甜美的笑容,心总是不经意的漏掉一拍。自从那晚自己逼迫景云昕签下那份合约后,景云昕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总是温柔多情,让他不自觉的再次沦陷。

他伸手将景云昕的碎发拢到耳后,言语温柔:“也好,你也要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景云昕微微点头,看着他挺拔孤傲的身影缓缓离去后,才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签订合约的那一天就知dào

自己将会面对怎么样的生活,他不知这个性情无常的男人是把她当成玩具还是性工具,但是不管是什么她为了父亲总要去接受。

可是事情远非她想想的糟糕,签订合约后,顾若宇给景云昕买了车子,天天晚上陪她吃饭,偶尔过夜但从不碰触她的身体,这让她觉得奇怪的同时感觉到心里一直向往的温暖。

她现在觉得自己很依赖与他,甚至会出现不见他就想他的时候,这让她有些害pà

。她怕合约期一到,自己的心就丢在那里了。

景云昕发动车子,将这些恼人的想法抛到脑后,不管怎么样,不问以后,至少现在自己很享受他给的温柔,那她就好好珍惜吧。

宽阔的马路上,景云昕一会的功夫就到达了沈万月家。现在世界上还有沈万月对她支持,她就感觉心满yì

足了。

沈万月见景云昕来到,笑道:“你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啊?”

“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景云昕挨着沈万月坐下,认真的说道:“这几天我总做一些奇怪的梦,好像是我以前经历过得,那种熟悉的感觉很强烈,我想是不是对我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帮zhù

?”

“是吗?你说说都梦见了什么东西?”

景云昕想了想,还是淡淡的摇摇头:“做梦的时候总是很清晰,可是真zhèng

醒过来以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沈万月看着景云昕迷茫的眼神,心里说不出的担心。自从景云昕和她说为了救景城硕将自己卖给了顾若宇,她当时很是气愤,狠狠的将景云昕骂了一顿。

可是,景云昕也有她自己的道理。她一个服wù

员除了这条路还可以选择,要上哪里去找50万救父亲呢?

沈万月当时就沉默了,她没有那么多钱,景云昕自然更没有。

其实,她是真的不想让景云昕在于顾若宇有什么纠缠,这么多年,景云昕为他受的苦还少吗?

但是,景云昕失忆了,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也只好支持不是吗?好在,景云昕搬回去后,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行为,甚至她从景云昕的脸上读到了欢乐的气氛,这是她不曾想到的意wài

之喜。

不过,她也没少警告景云昕,让她看好自己的心,免得最后人回来了,心却掉了。

现在,景云昕告sù

自己她的梦境中开始出现以前的事情,这让她本来放下的心又跟着揪了起来。

“云昕,你努力回忆一下,真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了?”沈万月是多么不希望她在回到以前的痛苦中去,她要真的确定一下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性。

景云昕摇摇头:“没有啊,真的记不清了,不如你在和我去看看医生吧?”

沈万月伸手给景云昕的玻璃杯中添满水:“看什么呀,你自己就是医生。身体的病可以用药,心病可以用药吗?再说你这是失忆,更是心灵范畴了。”

景云昕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笑着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希望我好起来似得。”

“谁说的,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啊?”沈万月强硬的抗议着,心里不免有愧,她还真不想让景云昕记起来。

“好了,我知dào

。”景云昕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就听见了敲门声。

景云昕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李毅,那次谈话后,李毅没有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甚至连其他男人的纠缠都没有过一次。

此时见到不免尴尬,景云昕冲着李毅简单的笑笑,对着他们两个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毅的眼里闪过痛苦之色:“你就这么怕见我吗?”

“不是呀。”景云昕觉得词穷,有些愣愣的站在那里。

沈万月上前拉过景云昕道:“急什么呀,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然后朝着李毅努努嘴,示意他坐下来。

三个人说笑了几句,基本上是沈万月在调节气氛,最后实在带动不起两个人的情绪,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云昕,是我刚刚偷着打电话给李毅的。李毅一直想对你说点什么,你呢总是避而不见,今天这个机会正好,你们把话说清楚,以后还是朋友的。”

说完,抬起屁股回屋了。

李毅慢慢转着手中的玻璃杯,半晌后才道:“你最近过的好吗?”

“恩。”

“那就好,我听说你父亲病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帮你,你的选择我无权发表议论,只是希望你过的好。”

景云昕轻轻的抬了抬眼皮,看着对面的李毅,心里有点伤感。这么长时间没见,李毅瘦了也黑了,连胡子都长了出来。

“你瘦了。”

“哦,前些日子队里搞操练,肯定要瘦一些。”李毅满不在乎的答道。

他看了看景云昕还是一路既往的漂亮,她的那种漂亮不张扬不妩媚不风骚,是一种只能去细细读才能发xiàn

其中的回味悠长。

“你又漂亮了。”李毅说完不免一笑:“瞧,我们两个怎么这么有距离感了呢。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告sù

你,我们做不成情侣,还可以是朋友呀。”

景云昕听在心里觉的暖暖的,她现在不仅有顾若宇不算爱的情,有沈万月的友情,还有了李毅的哥们情,这似乎是她不曾想到的。

“真的可以?”

“当然。”李毅回答的坚定而执着:“我父亲说,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拥有才可以。如果你爱她,就要让她幸福,然后换一种方式陪伴会让两个人更舒服。”

是呀,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不是吗?

景云昕看着李毅,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李毅也将自己的右手抬起,两人的手掌轻轻的碰击在一起,发出了朋友间的欢悦。

“好了,好了。”沈万月拍着手从屋里走出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样我可不用再中间犯愁了。”

“原来你在偷听!”两人现对而笑,一起冲着沈万月喊道。

沈万月急忙指着他们两个道:“不许这样,刚刚调节完毕,你们就连成统战联盟,我可怎么办呀?”

哈哈,几个人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欢快的气氛填满了温馨的小屋。

景云昕在沈万月家吃过晚饭才往回走,刚刚拐出小区,就见一个长发女子伸手拦住了自己的车子。

景云昕疑惑的下车,看着对方穿着过时的LIAN,手里也提着好几年前的LV,画着有些浓重的妆,眉眼间似乎哪里见过:“你是谁?”

女子眉头一皱,涂的通红的唇瓣带着讽刺道:“你这又过上阔太太的生活就把家里人都忘了?”

家里人?景云昕的记忆中家里人只有父亲一个,她微一思索,或许是远方的亲戚也未必,便笑道:“我真不记得了,前段时期出了点意wài

,可能忘了点事情。”

“好你个景云昕呀,你说翻脸就翻脸呀,连自己的姐姐都可以不认,你还有没有良心呀?”景诗雪看着景云昕那张不怒不喜的脸就来气,她怎么就这么着顾若宇喜欢呢?转了半天,又回到了顾宅,开上了洋车,而自己最近过的很是凄惨,钱都没有地方借了,只有这些过时的衣服。

景云昕刚想问个清楚,就听见后面有人说道:“景诗雪,你好不要脸啊。自己混的不好,就来纠缠云昕。云昕好脾气不和你计较,可有人介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顾若宇打电话?”

景云昕回头见是沈万月,轻轻的喊道:“月儿。”

沈万月可不听景云昕的,她继xù

道:“你呀,总这样让人欺负。要不是我下楼来倒垃圾,还看不见这个女人呢。”

第四十六章 她是我姐姐?

第四十六章她是我姐姐?

景诗雪不满道:“我们的家事你少管!”

沈万月呵呵一笑,指着景诗雪那一身过时的衣服道:“你少来和我充富贵人,伯父病危的时候你们去哪里了?要不是云昕想出办法凑钱救了伯父一命,他老人家还不一定在哪里呢?我看你连那个谢洛都不如,好歹谢洛还去看过好几次伯父呢。”

几句话说的景诗雪无地自容了,她强辩道:“我母亲也病了,我没顾上。”

“你没顾上花钱吧?我告sù

你,你立马离开这里,否者我就给顾若宇打电话!”沈万月掐着腰,将景云昕挡在身后和景诗雪好好的对吵一架。

景诗雪听见她真的要给顾若宇打电话,不免心里发憷,她恶狠狠的抛下一句话:“你们等着。”就快速的离开了。

景云昕努力回忆着这个女人,始终想不起她是谁来,又听见与父亲有关,只得问沈万月:“她到底是谁呀?”

沈万月朝着景诗雪的后背轻轻的“呸”了一声:“不用管她,一个落魄的女人想和你要钱吧。”

“可是,你说我父亲病危她去了哪里,难道和她有关系?”

沈万月转了转眼珠,只得敷衍道:“当时伯父借给她们钱,伯父病了,我瞒着你和她们要过,她们没给。”

“哦,她就是谢洛的妻子,也就是我远方的堂姐?”

“啊?算是吧。”沈万月实在不知dào

该怎么圆当时她与谢洛撒下的谎言,只得道:“好了,你快回家吧。”

景云昕没有从沈万月口中得到应有的解释,只得先回家了。

景诗雪愤愤然的走着,想起景云昕过的好日子就气的牙根痒痒,又想起沈万月说谢洛去看过父亲,而没有和自己说就更加气愤。

她到家后,就直奔屋里冲着谢洛嚷道:“你去医院了?”

谢洛正低头在写着东西,见景诗雪这样怒气冲冲,便道:“是的,毕竟是你父亲,我就去看了看,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吗?”

景诗雪瞪着愤nù

的眼睛,指着谢洛道:“你哪里是看父亲,更本是惦记着景云昕吧。”

“你说什么呢?”|谢洛将笔重重的放下,看着不可思议的景诗雪。

“我还不知dào

你的心思,我是不能生育了,你就忘不了她。”

“我是去爸爸的,爸爸病的那样严重,如果没有云昕筹钱,早就没命了。”

“你少来和我嚷嚷,你以为她是孝顺的女儿呀,她不过是当着顾若宇的情人,拿着顾若宇的钱,来充好人。”

谢洛不想在理会越来越变态的景诗雪,自从上次他无意中发xiàn

景云昕那次车祸与景诗雪脱不了干系,就觉得景诗雪内心很阴暗,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景诗雪见谢洛不理睬自己,越发踩鼻子上脸:“景云昕就是一个贱人,卖的贱人!”

“啪。”谢洛气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景诗雪的脸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你打我?你厉害!”景诗雪一把推开谢洛,坐在地上疯了一般的哭起来。

夏茹听见他们两口子又打了起来,急忙来敲门。正赶上谢洛急匆匆的往外走:“哎,谢洛,你去哪里?”

谢洛并不言语,只是摔着门走了。

景诗雪捂着脸趴在夏茹怀里哭了个痛快,仍不觉得解气:“妈,都是景云昕这个贱女人害的我们这样,你说我们要怎么教训xùn

她一下!”

夏茹搂着景诗雪,亦是很气愤。自从那年景城硕与夏文婷有了苟且之事,她对景城硕的感情就死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仰仗着景城硕可以养家,才勉强的过了下来,对他多是不管不问。

就算景城硕被关进监狱,她只是气断了钱财,至于景城硕的生死,她基本不会关心。现在听见女儿这样讲,又想起了夏文婷:“你说那个夏安玲可知dào

景云昕的事?她和顾若宇可是订了婚的。”

景诗雪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想了想破涕为笑:“对呀,不是还有个夏安玲吗?上次我告sù

她景云昕工作的地点,她可是给了我好多酬劳。虽然她后来怕我走漏消息,躲着不见我。可是,这样的大新闻,她必是有很大的兴趣。”

夏茹冲着景诗雪点点头。

夏安玲正在美国进修,当她接到景诗雪的电话后在美国再也呆不住了。她带着母亲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直接飞回了H市。

景诗雪将面前的JAS咖啡品了又品,满脸都是留恋的滋味:“好久没喝过这里的咖啡了,真香。”

夏安玲大波浪卷发下的脸露出了焦急的鄙夷,她伸出嫣红的手指招呼着服wù

员:“去给我端十杯JAS咖啡来。”

服wù

员转身后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更加惊讶的情形在后面,当他把咖啡端到景诗雪面前时,景诗雪竟然一口气喝完了。

夏安玲盯着景诗雪放下最后一只白色的咖啡杯道:“把你知dào

的事情通通说出来。”

景诗雪摊开手,大言不惭道:“我要买衣服!”

夏安玲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说吧,说完了这卡里的钱都归你。”

“这又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